《水浒之狄家将》 第1章 越古今狄泉再为人,异世客初识豹子头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后,汉高祖斩蛇起义,一统天下,又经过三国鼎立,三分归晋,隋唐相传,直到唐末之时,天下烽烟四起,五代十国,干戈不休。 直到宋祖赵匡胤一条杆棒打遍天下无敌手,一统中原,建立宋朝。 宋太祖故去若干年后,宋仁宗即位之时,西北党项族李元昊率军进犯,亲临渭水,妄图直指长安,幸亏征西大帅狄青击退西夏,受封平西王。 然而,宋朝重文轻武,朝廷上一众文官嫉妒狄青位高权重,终日罗织罪名,陷害狄青,狄汉臣终遭罢免,最后含恨而终。 此后,宋朝再无良将,面对四方异族,打仗也没赢过,只得输送岁币,丧权辱国。 宋政和四年六月,河北沧州。 “脑袋咋这么疼” 狄泉转醒,只觉头痛欲裂,接着感觉胃似火烧。 身处一片树林,天上还飞着鸟儿。 “什么地方……” 狄泉原是国家武英级武术运动员,外出买菜,出了车祸,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不在icu,二不在殡仪馆,三不在太平间,却到了林子里。 四下一看,两大袋子蔬菜调料散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把大刀。 菜是自己的,刀也是自己的…… 狄泉的脑海涌起了一连串的记忆,这把刀叫“神机万胜水龙刀”。 习武之人,对刀剑兵器有天生好感,狄泉提起大刀,刀有四五十斤,真家伙,寒光四射。 现在自己叫狄泉,根据记忆,是宋朝大英雄狄青之后,家道中落,屋无片瓦,亲无一人,且赶上旱灾,带着传家的宝刀外出逃难。 走投无路的狄泉流落河北,听说河北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仗义疏财,招贤纳士,就想去投奔。 结果肚里没食,活生生饿晕在路上。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文学爱好者,《水浒传》他是烂熟于心,小的时候都翻烂了,不夸张的说,他可以把一百单八将的名字、绰号、排位、星号一个不错的背下来。 所以,他明白了“小旋风”柴进这个名字和沧州这个地名的含义,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水浒传》的世界 也就是说,自己成了一个流浪汉,到了一个土匪横行,民不聊生,主昏臣庸的年代。 而且,照历史发展,没几年北宋就要亡了!着名的靖康之耻会如期而至,到时北方老百姓的生活跟五胡乱华时期也差不多了。 狄泉叫苦不迭,就算穿越,穿越到太平盛世它不香吗? 或者是说,即便是在这个年代,穿越到别人身上不好吗? 既然是《水浒传》的年代,你穿越到什么柴进、武松身上也行啊! 结果,现在穿越成了一个背井离乡准备去投奔柴进低三下四混饭吃的无业游民。 大丈夫岂可如此? 说好听点,他是没落的将门子弟,说不好听的,他就是流民!都会被饿晕,还不是流民! 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先解决肚子问题! 狄泉找出几根香肠,捡些枯枝,打火机点了堆火,边烤香肠,边往火堆里扔了两个土豆。 “何处香气?” 一个大汉闻到了股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香味儿,空空的肚子鸣起不平,思绪也被勾走了。 这人鼻子不错,顺着味儿找到了正在烤香肠的狄泉。 “敢问小哥,烤的什么野味?如此香?” 狄泉被背后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回头一看,受惊吓程度有增无减。 眼前这条大汉足有两米左右,豹头环眼,头上带着一顶毡帽,一脸黑胡子,跟小儿书里的张飞无二!左手抓着一捆枯柴,关键是,他右手里拿着一条长枪! “土匪!” 狄泉第一反应就是遇上了土匪,毕竟这是时代土匪太多了,他吓得不轻,抓起了身旁大刀。 土匪是,现在狄泉可不怕!现在这具身体武功不错,按照记忆,狄泉从小被家人逼着学些家传武功,几十斤的大刀在手里轻若无物,对付个土匪还不绰绰有余? “拦路抢劫?看刀!” 那汉一愣,便明白过来,立刻解释道:“莫要误会,我非拦路强人。” 他边说还边把长枪扔到一边,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恶意。 狄泉见他扔了枪,应该不是强盗,就模仿着古人的口气说:“误会了,误会了。” 大汉俩眼盯在滋滋冒油的香肠上,吞着口水,不好意思的问:“敢问小哥,烧的什么肉,怎如此香?” “额……烤些腌肉而已。”狄泉只能把香肠称作腌肉,要不他也不知该怎么和宋朝人解释慕尼黑香肠是什么。 “小哥,我来林中捡些柴,半日不曾进水米,腹中饥饿,朔风又吹,打熬不住,你看这样可否,我讨口东西果腹。”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块不规则的碎银子。 “充饭钱,如何?” 真银子!接过掂掂,七八钱重,银子是硬通货,正合用。 狄泉一边把银子揣进怀里,一边笑着说:“客气,请坐请坐,就快好了。” 大汉两眼不离香肠,眼珠子都快掉在上面了,狄泉赶紧递给他两根香肠,生怕他饿极了要咬人。 “不客气了!”那大汉接过香肠,也不管烫不烫,扯下来就塞进嘴里,一口下去半根,两口吃完一根。 两根香肠,十秒,就没了! 狄泉看呆了,好家伙,不怕得食道癌啊! “小哥,尚未吃饱……”大汉抹了抹嘴上的油。 “给。”狄泉把手里另两根香肠递给大汉,毕竟给了钱,起码管个饱。 香肠就烤了四根,狄泉只能从火里扒拉出两个土豆充饥。 拨着土豆皮,狄泉被烫的乱叫,大汉问道:“小哥,这是何物?” 狄泉被烫的没细想,随口一句:“土豆呗!” “土豆?什么地里长得出如此大的豆来?怎的在东京也没见过?”那大汉抓起来另一个土豆,端详着这个像泥疙瘩一般的东西,这哪是豆啊?拳头大小,说是茄瓜还差不多。 刚要把土豆送进嘴里的狄泉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对啊,大汉说的没错啊! 宋代没土豆啊…… 土豆和红薯是明朝才传入中国的。 自己这辣椒,好像也不是产自中国的。 那这南瓜、玉米、花生和番茄…… 自己好像带了些了不得的东西过来啊…… 这些东西宋朝都没有啊…… 一时间,狄泉抓着土豆沉默了。 “这土豆好生顶饱!”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大汉又是一个土豆下肚了。 可不能再吃了,在这个年代,这些东西全都是宝贝啊,这是珍贵的种子啊! 狄泉捏着这个土豆就像是捏着一座金山,更别提还有其他蔬菜了。 后世土豆一般能达到亩产2000公斤,好地块和合理管理能够使亩产达到5000公斤以上。 这东西在古代能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不辩自明。 想到这儿,狄泉立刻把那两袋子蔬菜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下决心不能再吃。 “小哥这是做甚?” “哦,没什么,嗯……” 狄泉发现大汉脸颊上有个东西,被毡帽盖着,头发挡着,不易看清。 是个金印!只有被发配的罪人才会有。 刺配之刑是集刺面、杖刑、流配三种处罚于一身的重刑,仅次于死刑,简单的说就是古代在犯人脸部刺字并发配边远地方。 “你是何人?脸上怎有金印?” 狄泉警觉起来,在宋朝没犯过罪,脸上不会有金印!此人不是好人! “小兄弟,且听我解释则个!” “你究竟是何人,若是扯谎,照着刀说话!”狄泉起身持刀,做防御状。 “实不相瞒,在下实是沧州牢城中的配军,姓林名冲,江湖人送绰号豹子头,不知兄弟听过没有。” 在林冲看来,他手中宝刀不俗,能看出自己配军身份,该也是江湖中人,故而说出名号。 林冲!狄泉不敢想象,这竟然是林冲! 仔细一想,《水浒传》里面描述的林冲,长相其实和张飞无几,武器也是丈八蛇矛,妥妥的小张飞。眼前这人基本符合形象。 只是在武器上有一点出入,用的是条花枪,不过,配军身份,拿个花枪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是林教头,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还未请教小友高姓大名,这口宝刀好生不凡!” “林教头,实不相瞒,我祖上也曾为公侯之列,我乃平西王狄青之后,名叫狄泉,只因家道中落,老家遭灾,活不下去,流落江湖,这口刀正是祖上所传下的神机万胜水龙刀。” 林冲闻言眼睛一瞪,嘴巴一张,拳头一抱:“小哥竟是平西王狄青的后人,失敬失敬,狄王爷是伐西夏的大英雄,可惜遭文官陷害,如今过了五十几年,经了数代皇帝,也没再出一个狄青爷爷般的良将,可惜!” “祖宗的功德,到我这辈也算是尽了。”狄泉无奈一笑,祖宗是狄青又如何,现在自己还不是啥也没有,流民人口。 “不知教头今欲何往?” 林冲听了,不住叹气:“小友不知,我本在东京当那八十万禁军教头,遭那高俅高衙内父子陷害,发配沧州,如今看守大军草料场,天气寒冷,大雪压倒了我栖身草厅,只得往山神庙睡上一宿,故而出来捡些柴烧。” 草料场?那就是说林冲现在没上梁山?还没有经历“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陆虞候火烧草料场”的名场面? 等等,山神庙!林冲因为大雪压倒了房子住进了山神庙,这不就是风雪山神庙,雪夜上梁山的前置剧情吗? 高俅派陆虞候火烧草料场想烧死林冲,林冲在山神庙里面躲过一劫,把陆虞候几个人杀了,之后上梁山去了。 狄泉没想到自己刚一穿越就到了这样的时间节点上,不行,得帮林冲一下。 “林教头,你可认识陆虞候?” 林冲闻言,脸色大变:“你曾见过他?” 狄泉随口扯谎道:“小弟在镇上酒铺听闻有人与牢城官营、差拨喝酒,酒中说了什么高太尉的事,管营、差拨都叫那人陆虞候,其中还提到教头,说要在今夜火烧草料场,将教头烧死在里面!” “呀!”林冲闻言,勃然大怒,忙问道:“那陆虞候长什么模样?” “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余岁。”自幼熟读《水浒传》的狄泉轻而易举的把陆谦的长相给说出来了。 “奸贼!果真是他!”林冲抄起花枪,转身就走。 “教头何往?” “去找到这些奸贼,一枪一个结果了!” “教头!敌在暗我在明,贸然去找,打草惊蛇!” “那如何是好?”林冲停下了脚步。 “且先等到今晚,你我在山神庙等待,这些贼人一旦出现,你我就地杀了!报仇雪恨!” 林冲犹豫了一下道:“只是……小友是清白之人,若杀人,只怕要被追捕,林冲于心何忍……” “小人久闻林教头是江湖上一等好汉,也知道高俅老贼陷害一事,我等江湖儿女,自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狄泉这番话说的热血沸腾,自己都快不信了,其实他是想抱住林冲这条大腿,跟着林冲,他们有可能占山为王当个山大王。他初来乍到宋朝,总得找个靠山。 而且,原着里面林冲杀这帮杂碎,几下就团灭,也轮不到自己动手。说两句好话就获得了林冲的赶感激和人情,这不好吗? 林冲被人陷害,受尽白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家难回,有国难投,无地自容,野猪林险些丧命,现在普天之下,亲朋故旧里,也只有鲁智深一个人真心帮他,眼下狄泉一番话,无论真假,确实是能暖和人心,林冲自然是感动得他不行。 两人出了林子,去镇上的酒肆,打酒买肉,吃个肚饱,混个暖身,那些带来的现代作物,狄泉自然是不肯再吃一口了。 二人吃饱喝足,然后到山神庙蹲守,来个以逸待劳,就等着陆虞候一干人等来此自投罗网。 第2章 林教头结义山神庙,风雪地狄泉救武松 冷风中苦挨半夜,忽从破壁外照入火光,急去看时,只见草料场里火起,火借风势,黑夜烧的如白昼一般。 “糟了!速去救火!”林冲拿了花枪,却待开门来救火,被狄泉一把拉住。 “人来了!” 狄泉从门缝向外看,吃了一惊,外面站着十数个人, 这些人远远的看火。差拨对其中一人点头哈腰:“小人点了十来个火把,那林冲定无生还之路,便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 领头的当是陆虞候陆谦,点头笑道:“就是铜头铁脑,这般也化了,火熄后去看看,若拾得他一两块骨头回京,太尉和衙内,也夸我们会干事。” 外面说着,里面听着,林冲气得须发倒竖,心说:“天可怜见林冲!若不是狄泉兄弟报信,我准被这厮们烧死了。” “此番回去,那林冲的老婆必然归了衙内,如今林冲已死,必叫衙内尽兴!” 一群人发出了阵阵的淫笑,林冲猛地抓起花枪,来个“蛮牛式”一枪破门而出。 “别……”狄泉刚想制止,林冲已经冲出。 不能上啊!情况有蹊跷! 原着里林冲风雪山神庙时只陆虞候、富安、差拨三个在此,现在却多出十余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木门破裂声吓得众人回头,但见林冲,山神庙中飞扑而出,木门碎,花枪出,势如奔马,当胸一刺,把那差拨挑飞。 电光火石间,众人皆未明白,林冲长枪虚点陆谦,大喝一声:“狗贼!拿命来!” 陆谦等人先吓了一跳,然后纷纷掏出刀剑,陆谦打袍子下取出口长刀。身后诸人,掀开头上笠,身上袍,下面竟是鱼鳞细甲,手中多出一对刀盾,共十人。 陆谦有备而来,清一色的死士!怎么和原着对不上啊! 林冲花枪一晃,抖出万点幻光,虚虚实实,奔陆谦脸上点去,陆谦目光如炬,在重重枪影中准确找到枪头位置,手中长刀“啷”的一声,挡住了花枪。 这是陆谦吗?原着里面这家伙被林冲直接杀了,没费什么力气,现在竟能和林冲过招了! 难不成穿越的是电视剧版《水浒传》? 不及多想,那十人各舞刀牌,直奔林冲,配合默契,滚地龙一般,钢刀砍向林冲。 “喝!” 花枪大蟒翻身,枪头戳向敌人,但见枪尖“当当当”戳中盾牌,刀牌手连连后退,钢盾上出现几块凹陷。 这些人,都是高手! 林冲见攻击被挡,长枪一抖,再刺过去,灌注双臂力量,向一名刀牌手刺去,只听得“嘭”一声,花枪洞穿钢盾,直扎进那刀牌手胸膛。 “好!”狄泉叫出声来。 可那牌手临死之际,死死抓紧林冲枪杆,林冲一时竟无法抽出枪来,余下几人趁机乱刀砍向林冲。 “小心!”狄泉举起大刀,跳出破庙帮忙。 长枪就这点不好,主要攻击力全在枪头上,如被控制住枪头,有死无生。 狄泉借着冲劲,一跃而起,照着面前猛劈一刀,敌人举过头顶的钢盾纸糊一般破碎,敌人的头颅一分两半! “好刀法!” 众人被狄泉这一刀吓住,纷纷后退,林冲趁机拔出枪来,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 “林教头,只管动手,我来给你掠阵!” 万胜水龙刀锋利度砍铜剁铁如切菜,砍这些盾牌如裁纸。 “好!” 花枪荡开四周敌人,林冲来了个“金鸡乱点头”枪头“拨棱棱”颤抖,弹开数把手刀,直取陆谦。 陆谦挥刀去守,林冲一跃而起,跳出战圈,与陆谦在一旁打斗,而还剩下的八名刀牌手则团团围住了狄泉。 狄泉思考着他们进攻的方向,敌不动,我不动,对方应该是惧怕万胜水龙刀的锋利,不敢轻动。 刚砍死那人,像个劈开的猪头,让狄泉腹中一片翻江倒海。 狄泉初次杀人,杀人要经过的那一关他正在经受,只是在面临如此险境下,压力把心中负罪感降到最低,反而好承受了。 其实,杀人的负罪感只要挺过去了,也就没什么了。 狄泉虚晃一刀,敌人刚要退却,狄泉动作一变,刀柄撑地,一跃而起,左手攀住山神庙门框,一个单手引体向上,右手把大刀甩起,劈在一人头上。 待到牌手反应过来时,狄泉已经一下荡进山神庙去了,地上则又多了一具尸体。 山神庙内部不大,门口最多一次进入两人,只要狄泉把住门口,便可进来一个砍死一个。 “狗贼!你一而再再而三害我,枉我还把你当朋友!” 林冲手中花枪紧紧压住陆谦长刀,制住了陆谦。 “若不害你,太尉府中,岂能有我容身之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冲,受死!” 陆谦抬脚踢中林冲,林冲退后两步,陆谦乘势一刀劈下。 林冲斜过长枪,一卸力,长刀顺着枪杆一滑,直接偏离轨道,砍在了地上。 林冲一枪柄砸在陆谦脊背上,陆谦扑倒,被林冲一脚踏住。 “保护陆虞候!”和狄泉对峙的牌手纷纷转身去救陆谦。 “哪里走!看刀!” 狄泉从山神庙中跳了出来,大刀飞舞,瞬间就扫倒了两人,其余人只得回身迎战,但不敌宝刀锋利,被狄泉砍倒一地。 “想当年你流落街头,身无分文,我看在同乡之谊,荐你去当了虞候,那时你怎不加害与我!” “我……我鬼迷心窍,求你饶过我……” “却是饶你不得!” 林冲双臂发力,枪头“咯吱”穿心而过。 林冲道:“兄弟,借刀一用!”随即把陆谦、富安、差拨三人的头剁下,摆在山神神位之上,纳头就拜。 “山神爷,林冲大难不死,借贼子人头,您老人家受用!” “兄弟!”林冲回头对狄泉说:“素昧平生,你却救我于危难,连累与你,林冲心中愧疚。”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江湖中行走,重的是个义字,若是我落入教头这般境地,教头又岂会袖手旁观?” “好!我如今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只有你一知己,愿与你八拜之交,结为兄弟,你看如何?” “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和林冲结拜的好处不小,此人武力在线,且与鲁智深等人交情匪浅,可想办法让林冲为狄泉所用。 “哥哥,既然是兄弟,小弟有一言相告。” “兄弟但说无妨。” “高俅害哥哥不成,但哥哥宝眷现在东京只怕嫂夫人免不得高衙内加害。” “分手时托师兄鲁达代我照看家眷,他是侠义心肠,定会帮忙。” “野猪林事发,两个公人回去,必然指认鲁大师,此刻鲁大师安危难料,说不好已逃出东京。” 林冲思量那董超、薛霸确也猜出鲁智深是大相国寺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高俅若知,鲁智深也难在东京容身,必然逃走。 “为今之计,我二人只得趁高俅未知此间事情,星夜返回东京,想办法救了嫂嫂出来,再谋栖身之所。” 能与妻子团聚,林冲自然愿意。 狄泉回山神庙里拿了林冲破棉被裹了那两袋蔬菜,和林冲上路,眼前寒风冷月,背后火光冲天。在这强盗世道,只能自求公道。 林冲、狄泉一夜未眠,顶风冒雪不停跋涉,转眼来到了沧州横海郡,已离“小旋风”柴进庄上不远。 “兄弟,前面是柴大官人庄上,他昔日关照过我,先去拜别于他。” “正是如此,大丈夫来去明白,哥哥前面带路。” 两人躲着庄前来往人群,贴院墙而走。 “啊呀!什么东西?” 狄泉脚下叫什么一拌,还不小!一看,雪中竟埋了个人! “快,救出来!”林冲把那人自雪地里翻出,不由得叹道:“好一条汉子!” 此人足有八尺往上身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虎目弯眉,胸脯横阔,骨健筋强,铁打般一条汉子!此刻冻的青白脸色,落魄得很。 “此人怎的倒在雪地上?” “快抬到大官人庄上,求他医治!” 林冲和狄泉抬着大汉到了庄前,胜似抬个石狮子!真是铜浇铁铸般的身子,可这般身材,却也会得病! 庄客有认识林冲的,立刻报与柴进,少时柴进就出来迎接。 柴进道:“教头为何到此,这位是……咦,这汉子是……教头,这?” 林冲道:“一言难尽,此人倒于雪地之中,求大官人救他一救。” 柴进见此人仪表堂堂,不是凡人,叫人请了郎中,拾掇客房一间,安置大汉。 “林教头,这位兄弟是?” “这是林冲结义兄弟,狄泉,乃是平西王狄青之后。” “噢,原来如此,柴进慢待了!”柴进拱手向狄泉行礼,他最爱天下豪杰,听说是狄青后人,自是不会慢待。 三个且在客房厅里坐下,林冲把火烧草料场一事,备细告诉。 柴进听罢道:“兄长如此命蹇!悲哉!” “林冲在沧州,多蒙大官人厚待,今日亡命天涯,特来辞行,烦请大官人看我面上,救那大汉一命。” “教头哪里话,但请放心,这是小弟庄上,且住几时,无人敢拿你。” “大官人,此次高俅杀我不成,定是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怕会连累大官人啊!” “谅他天搜不到我庄上,今日且留于此,将息一晚,看看那汉子如何?” 林冲和狄泉也是一夜未眠,便答应下来。柴进请二人去暖阁里坐地,安排酒食杯盘管待。 那边大夫诊治,那大汉因饥寒交迫,害了疟疾,已灌下药去,裹被发汗,渐渐转醒。 “这是哪里?” “汉子,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我乃柴进,此间是我庄上。” “是柴大官人!小人无礼,多谢柴大官人救命之恩!” 大汉爬起就拜,柴进连忙拦住:“非也,是这二位救了你。”说罢指向林冲、狄泉。 “敢问二位恩人高姓大名?” “这位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这位是平西王狄青后人,狄泉。” “原来是林教头,狄兄弟,哥哥在上,受小弟武松一拜!” “武松!”狄泉惊呼起来,连忙追问:“可是那清河县武二郎?” “正是,狄兄弟认得武二?” “知道知道!” 未曾想能遇见武松,细一想,原着中武松因打伤了人吃了官司,去柴进庄上躲避,然后害了疟疾。正好对应。 “蒙二位搭救,久闻得林教头威名,不知因何到此?” “却是一言难尽!”林冲叙说了事情,武松气得浑身颤抖道:“哥哥如此忍气吞声,换作武二,挥拳打他鸟太尉!哥哥回京接嫂嫂,武松本该去助一臂之力,奈何这身体不争气!” “兄弟说的哪里话?但有此心,不枉我林冲与你相识一场!” 武松留在柴进庄上养病,狄泉则求柴进找一间暖阁,弄来几十口大缸,装上泥土,亲自把携带的蔬菜全种了下去。 前往东京,少说一月,多则两月,若是带着蔬菜,寒冬腊月,多半冻坏了!只得留在这里,先行种在土里,叫柴进派了几个农人日夜看护,狄泉便告知他们该如何护理。 虽是寒冬,柴进庄上不缺炭火,在这暖阁里生火保温,水肥不断,一月之后,各种果蔬应该就可以生根发芽。 柴进见狄泉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也没见过这些果蔬,料定是海内奇珍,也颇为上心,叫农人谨慎小心,按狄泉吩咐不得丝毫走样。 投桃报李,狄泉把随身带来的一瓶料酒送给了柴进。 后世再普通不过的玻璃酒瓶,柴进愣是看了半天,看那琥珀色的酒,摸那透明的瓶子,戳那上面的商标。 宋代虽有琉璃制品,但产量稀少,颜色也不如此通透,即便是有,也是价值不菲。 “稀世珍宝啊!水晶琉璃瓶啊!” 柴进富甲一方,但是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他也不可能见过。 “如此厚礼,柴进受之有愧!” “就当作给大官人的见面礼!大官人若觉得礼重,多帮我看护那些蔬果,善待武二郎!” “那是自然!” 虽说柴进在《水浒传》中为人重义气,仗义疏财,但人情往费,投桃报李,狄泉也明白道理,送了柴进东西,他也会上心看管这些作物。日后改变历史,抗击金国,这些是重中之重! 狄泉与林冲同来,柴进熟悉林冲却不识狄泉,只道是狄青之后,加分敬重,现在看来,此子出手阔绰,此等珍宝随手送出,极不简单! 第3章 助孙安大闹野猪林,遇杨志长街斗泼皮 林冲、狄泉逗留一夜便上路,柴进赠盘缠五百两银,马两匹,二人辞别武松上路,有了坐骑,速度更快,一日便到了野猪林附近。 林冲再见野猪林,想起当日险恶遭遇,仍是心有余悸。 刚到林外,就见林中“哗啦”惊起一群飞鸟。紧接着一阵喊叫入耳。 “林中出事了!” 林冲、狄泉对视一眼,纵马入林。 前面林中,只见身长九尺,腰大八围之大汉,正被十余人包围。 看装束,那十几人该是当地州府缉捕盗贼的官兵。 “贼子!你今被围,速速归案,否则乱刀分尸!” 大汉咬紧牙关,横肉一紧:“些许杂碎,岂怕了你!看剑!” 此人手中两口三尺镔铁阔剑,犹如一团旋风般杀去,真个风卷残云,刹那砍倒三人。 林冲、狄泉大呼好剑法!却望得远处有一官差藏于树后,张弓搭箭,要射那汉。 “大哥,我们助他一臂之力!” 此人身手不凡,狄泉有心结交,不等林冲答话,先催马上去,刀带马势,劈倒持弓之人。 狄泉虽说刚刚到了宋朝,但杀人这一关他过的并不难,毕竟这个世道,没什么好人坏人的区别,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梁山好汉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害,高俅蔡京等人却身居高位,你不杀人,活不下去,这个时代也没什么纯粹的好人。没有手上不沾血的人。 “还有同伙!”众官差慌了神,见狄泉忽然杀来,砍死放暗箭之人,那大汉也吃了一惊,心道是若不得他相助,一箭之下,自己绝无生还! 大汉手中双剑不停,狄泉林冲相助,几下把官差打跑,大汉走到马前施礼:“二位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在下孙安,敢问二位高姓大名?” 孙安!狄泉当然知道这个人,田虎的大将,人称“屠龙手”能和秦明六十回合不分胜负,甚至可以和《水浒传》武力第一的卢俊义打上五十回合!实力不逊色于梁山五虎。 “可是‘屠龙手’孙安?这位是我兄长‘豹子头’林冲,小可名叫狄泉。” “原来是林教头!早闻大名!” 林冲在江湖里声名显赫,孙安与林冲、狄泉见礼,林冲不解道:“孙兄弟武艺厉害!如何被官府捉捕?” 原来孙安一身出色的好武艺,惯使两口镔铁剑,却因报父仇,杀死仇人,遭官府追捕,弃家逃走。今日在野猪林被官兵围堵,正遇上了两人。 狄泉有意招揽,问道:“孙兄今欲何往?” “丧家之犬,流落江湖罢了!” 正中下怀,狄泉本打算和林冲接了林娘子后,找处地方占山为王,眼下这孙安武功高强,是个助力,莫不如让他同行。 “孙兄,我等去东京办一件要紧事,只怕难以得手,若孙兄愿意,小可请孙兄同去如何?” 见狄泉招揽孙安,林冲没有反对,他知道高衙内必然对他妻子监视,他脸上刺了字,断不能入东京,只狄泉一人前去,他怎放心,若孙安陪伴,也多个帮手。 救出林娘子后,林冲、狄泉还要找处安身之所,如今过太平日子怕是不能,找处山头占山为王,也少不得人才相助。 “哪里话,今日林教头、狄兄弟出手相助,我三人又一见如故,救命之恩,自当相助!”孙安为人慷慨豪迈,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此时流落江湖,百无聊赖,便随林冲二人上路。 狄泉把林冲遭遇路上与其说了,孙安气得大骂高俅父子,扬言有朝一日要替林冲报仇。 行至前方村镇,三人找一处酒肆饮酒,并给孙安买匹坐骑。 酒肆小二问道:“几位来些什么?” “大碗酒,大块肉!只顾将来吃!”孙安肚子饥饿,不耐烦道。 “你这里有生肉否?” “有牛肉、鸡肉。” “把鸡拔毛,以荷叶、黄泥裹了放入炉膛烧制,再取生牛肉切片加葱姜团粉,快火急炒,把来下酒,有何蔬菜也弄些来,孙兄肚饥,先切两斤熟肉来,旁的不急!” 绿林里单调的吃法狄泉不胜其烦,便吩咐些花样让店家去做。不然总是白水加盐,不加料的煮肉,尽管古代没有瘦肉精,没有注水肉,滋味也好不到哪儿去。 “兄弟,你这般讲究,不像个江湖人!”孙安是个粗汉,见狄泉吩咐的诸多花样,觉得有些不爽利。 “哈哈,兄弟,他还真不是江湖中人,乃是王侯之后呢!” 孙安不解,问林冲说:“王侯?哪家王侯?” “我大宋姓狄的王侯还有谁!” “莫不是平西王狄青?” “正是。” “孙安听平西王故事长大,未想倒遇上了狄家后人了!” 狄泉微微一笑:“孙兄,我早已家道中落,不提也罢,不过这吃,孔夫子有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凭什么我等江湖人只配吃烈酒粗食?依我看,我等江湖好汉,也该受用美食美酒才好!凭什么只有那些贪官污吏,王公贵族才配受用美食美器?” “正是,那些官员搜刮民脂民膏,不顾百姓死活,个个受用得肥头大耳,他们吃得,为何咱们吃不得!”孙安父亲就是被当地官府逼死,因之极其痛恨官府。 “别的不说,高俅老贼日日夜夜吃的是龙肝凤胆,琼浆玉液,他不过是一个破落户发家,现在他吃得,我们吃不得,何等道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朝廷昏暗,林教头被迫害至此,足见已到了该改朝换代的地步,这次接了嫂嫂,我等想寻一处险要之地,占山为王,安身立命,一有机会便推翻这朝廷,不知孙兄愿意想从否?” 孙安一拍桌子,大声叫好。他对朝廷早没了好感,如此世道,官府给不了公道,便只得自己去寻公道。狄泉的说法,合他心意。 林冲、孙安又谈些枪棒,狄泉在一旁听着,虽然他武功不差,但缺少实战经验,听他们聊聊,倒长见识。 不多时,鸡肉、牛肉上桌,孙安一尝,停不住嘴。 “狄兄弟真个会吃,味道不赖!” “人生在世,喝最烈的酒,吃最好的菜,干最大的事,顺自己的心,非如此,算不得来人世一遭!” 林冲、孙安捧腹大笑,不禁为之绝倒! 自得孙安同行后,狄泉三人快马加鞭,赶往东京,高俅老贼若得知陆谦等人死讯,就必有了防备,再接林娘子,便难了! 约莫三日左右,便已到达东京城外,林冲看着东京城城墙,想起昔日三瓦两舍吃酒,快活日子一去不返,心中惆怅,转而更恨高俅。 “哥哥,你且在城外五里处等候,买几匹马来,留神官差,我与孙兄入城。哥哥你且先留个书信、信物什么,好叫嫂嫂相信我们。” 林冲早备下书信一封,交于狄泉,狄泉指孙安双剑道:“孙兄,此次进城莫带兵刃,且留在此,免生事端。” “若事情不顺,没了兵刃,岂不束手就擒?”孙安有些担忧。 “想那诺大一个东京城,怎会没个寻兵器的地方,进城再寻兵刃。” 狄泉、孙安留下刀剑,从容进城,东京城内车水马龙,自古凡商业之胜,莫过于宋,正午城门大开,出入人络绎不绝,城墙两侧皆是商贩买卖,打眼一看:杀猪的、卖菜的、贩枣的、做馄饨、煮疙瘩,五花八门,茶博士、船老大、老公公、少年郎,往来穿行,真个是车水马龙。 进得城内,城墙上自有禁军把守站定,内里更是一片繁荣,此刻见城内长短街巷、高屋重楼、黛瓦朱檐、清堂静舍,两人不由得如看那大观楼的西洋景,东瞧西望。 “一本《东京梦华录》,一副清明上河图,仍不足以诉东京之繁华!”狄泉看着眼前的一切暗自感叹这锦绣繁华之城,只可惜数年后,这里就要化作一片焦土! “决不能让靖康之耻重演!”狄泉暗下决心。 “兄弟,你我二人去哪里寻林教头家眷?” “哥哥说张教头家在罗锅桥边,问问旁人便是。” 二人一路问,一路走,已到了马行街上,此处人流最多,人声嘈杂,转过街去,就是罗锅桥。 “那是怎么了?” 狄泉见前方一堆人把路团团围住,二人立即上前探看,见有一人手持钢刀,把一撮头发放在刀刃之上,只轻轻一吹,毛发便断。 “好刀!” 那人对面站着条大汉,坦露胸脯,挺着肚子,一脸凶相,开口道:“不算,你说你这刀有三个好处,你且说第三个是什么!” “杀人不见血!” “你杀个人来与我看看!” “京城之中,哪个敢杀人,你若不信,杀条狗给你看。” “诶,你说杀人又不是杀狗!你必得杀个人给我瞧瞧!” “放手!你做什么?是不是真心想买?” “爷爷就不放手,有种你杀了我!” 那卖刀大汉脸颊上一大片青色胎记,其身份已不辩自明,就是“青面兽”杨志,扯住他的人便是东京一害,破落户牛二。 “帮他一把!”狄泉和孙安瞬间靠了过去。 “再不放手,我砍了你!” “你砍!你砍啊!” 杨志被牛二激得兴起,就要抽刀,狄泉、孙安两人贴过来,一个拳打面门,一个脚踢下盘,把牛二放倒在地。 众人皆未反应过来,狄泉孙安一左一右,又架起杨志,分开人群就走,远离此处是非之地。 一来杨志没有防备,二来两人力大,直接被拖进了一旁的巷子。 而牛二挨了一拳一脚,头昏脑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牛二哥,牛二哥!”其余泼皮立刻扶起牛二来,牛二胡须倒竖,四下寻找,却哪里还见得着人。 “那青脸的呢!那打我的人呢!” “牛二哥,我听得有人说,偷袭你那厮之前询问旁人去罗锅桥如何走,想是要到那里去!” “走!宰了他们!”牛二刚走两步,脸上挨的那拳隐隐作痛,思量到狄泉、孙安身手,心中又有三分惧怕,一向欺软怕硬,如今遇上硬手,还真是打不过。 牛二小眼滴溜一转,道:“走,去找我哥哥,替我出气!”说罢带人离去。 “何人拉我!” 这边拐进小巷,杨志挣脱两人,手握刀柄,一脸警惕。 “阁下就是三代将门之后,武侯杨令公之孙,青面兽杨志!” “阁下怎知我名?” “在下狄泉,乃是平西王狄青之后,算起来祖上与杨家将还是旧识,这位是屠龙手孙安,还有一位兄长叫豹子头林冲,现在城外。” “林冲?我听过他名字,只是未曾见过面。” “杨制使今欲何往?”狄泉既然遇上了杨志,自然要想办法招揽他,原着里他斗杀牛二,被发配大名府,后运送生辰纲被劫,与鲁智深上了二龙山。 现在他没有斗杀牛二,也就不会被发配了,只是这人满心都是建功立业不辱他杨家将的英名,不是走投无路只怕不肯落草。 “我本奉命运花石纲,遭风浪打翻了船,无法交差,现复职无望,身无分文,只待卖了祖传宝刀去别处过活,却撞上那无赖,二位仗义出手,我在此谢过。” “杨制使,可否借刀一看?” 杨志抽出宝刀,狄泉前世也是个好刀剑的,眼看那宝刀刀身之上花纹遍布,如春冰玉痕一般,丝毫不比他那万胜水龙刀差。 “此刀是我祖上杨令公当北汉侍卫时所用,多少代视若珍宝,没想到今日却要卖刀了!辱没祖宗啊!” 杨志说的痛心疾首,狄泉从怀中掏出四十两银子来交给杨志。 “杨制使,暂且救急。” “这……我堂堂七尺男儿,无功不受禄……”杨志不好白拿银子,欲把宝刀给了狄泉,这宝刀价值还远超四十两银子,他还轻易舍不得。 “但求杨制使帮我件事。” “何事?”萍水相逢,人家帮了自己,于情于理,杨志也该帮忙。 狄泉把事情说给杨志,杨志沉默半晌道:“我不得官复原职,身无分文,辱没祖宗,已是凄惨,没成想林教头境遇惨过我百倍!我与林教头虽未见面,却彼此闻名,今日助他,也全了江湖道义!” 见杨志答应,三人便奔罗锅桥去,罗锅桥下第一处便是张教头家,对面茶摊上坐着几个闲汉,紧盯着门户,怕是高衙内叫来看守张教头家的人。 那张教头知高衙内觊觎女儿,便想把女儿送至外地亲属处安身,谁料几次都被高太尉派手下闲汉堵了回去。 他虽是个武夫出身,但已年老体弱,又赋闲在家,高俅势大,奈何不得,父女俩只能终日躲在家中,那高衙内却屡次上门,不厌其烦。 第4章 陷困境夺路御拳馆,夫妻会同行沧州道 杨志当年来东京城考过武举,又在此做过制使,熟悉情况,狄泉让他去雇辆马车,他与孙安一个绕至张教头家后院翻入院内,一个在茶铺里看住了那几个闲汉。 狄泉来到张教头后墙,飞身入内,在后院内一老者手中仗剑,在练习武艺,见狄泉进来,横剑于前,厉喝一句:“何人行鬼祟之事?看剑!” 不愧是武人出身,老而机敏,狄泉手无寸铁,只得拎起地上石椅挡住,剑落石上,火星点点,狄泉忙道:“张教头且住,有话要说!” “爹,出了何事?” 只见一个年轻使女搀扶一位妇人出来,此女容貌当真不俗,想来应该是林冲之妻,面容姣好,却消瘦异常,走路轻盈,颇有那“病比西子弱三分”之态,确实惹人怜爱。就是狄泉后世见过多少的女明星,也没有这位林娘子身上那种气质,所谓大家闺秀,概莫如是。 “见过嫂嫂!大哥林冲有书信在此!”狄泉不废话,掏出书信来。 “夫君的信!”那林冲老婆闻言,就要拿信,被张教头拦住。 “你且把信拿来。” 狄泉见张教头横剑指向自己,便把信放在剑刃上,张教头自收回观看。 林娘子撕开封皮,展信刚看一眼,就惊叫道:“确是相公笔迹!” 林娘子阅信之后,便梨花带雨:“相公还活着,来接妾身了!” 近日高衙内没少派人骚扰,说是林冲死了,劝林娘子改嫁。虽不尽信,林娘子却为林冲担心,眼下知其尚在人世,悲喜参半,化作眼泪流出。 “如今哥哥就在城外五里之处,嫂嫂与老丈快快收拾,随我等出城,见林教头团聚,晚恐有变。” 张教头老成持重,先问道:“我那女婿接了我等,却投哪里去?” 他不知林冲是如何回来,他身为配军,此时进不得东京,多半是逃回,若随他去,不免亡命天涯。 “先往沧州,后去山东安身。” 去沧州是因需在柴进庄上取那些蔬菜,并去看望武松,之后则去山东地面找一处山头驻扎。 虽未和林冲细说,狄泉却早已谋划,目下最适合落草之处,还是水泊梁山,四面环水,方圆八百里,四周无强敌,若可自给自足,实在是一个好地方。 现在梁山上是王伦一伙,没什么本事,想夺取,并不难。 “爹,高衙内苦苦相逼,女儿生不如死,如今相公来接咱们,总算脱离苦海!” 张教头心知没那么简单,这一走虽不受高衙内骚扰,只怕今后日子也不好过,但为女儿着想,也只能跟着去了,简单收拾些衣物金帛,杨志早雇着马车在前门等待,张教头父女并使女锦儿上了马车,狄泉、杨志护着,就要往城外而去。 那几个泼皮闲汉见有辆车子停在张教头家,便有三分警觉,见张教头父女上车,立刻派人跑去禀告高衙内。 没想刚跑出几步,就叫人一把拉进小巷,劈头一拳,打晕在地。正是孙安。 事情到此为止,原本一帆风顺,奈何无巧不成书,只见一伙泼皮无赖领一队兵马寻上门来,为首者正是方才叫狄泉打倒在地的“没毛大虫”牛二,领着一军官并十数个军汉而来。 这牛二本是个泼皮无赖,于东京城内称王称霸,人称其为“没毛大虫”,视为一害! 按说一个破落户而已,何以连开封府尹都惧怕此人,只因那牛二表兄牛邦喜乃是高俅高太尉之心腹,有此人与牛二撑腰,牛二虽没本事不争气,但在东京城中横行霸道,也是无人敢管,就连开封府也怕他三分,生怕得罪了牛二背后的牛邦喜,得罪牛邦喜,不就等于是得罪了高太尉!现任开封府又不是当年芒寒色正的包青天,哪个敢管? 那牛邦喜原是高俅心腹,《水浒传》中随高俅讨伐梁山泊,征集长江以及各运河的船只,率领大船队出击,被张横抓住,在解往山寨的途中被杀。此时跟随牛二前来找狄泉几人的麻烦。 “怎么杀出这个泼皮来!” 狄泉心说不好,刚要带走林娘子、张教头一家,却被牛二找上门来,若是打起来,事必泄露!若叫高衙内知道,就走不成了! 此时张教头与林娘子刚刚收拾停当出来,杨志看见牛二领人前来,急叫狄泉道:“兄弟快走,莫要受我连累!此人定是来寻我夺刀!” “杨制使,说什么话!岂能弃你于不顾?”狄泉当下准备动手阻拦众人,手中又无兵刃,要跑,东京城道路又不熟悉,真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牛二看见狄泉、杨志,大叫一声,牛邦喜手下军汉一拥而上。 正在此时,就听得“哗啦”一声巨响,有一物自上而下从半空中坠落,把牛二一干人等盖在下面。 原来是孙安见事不好,跑到隔街茶铺上卸掉了那遮阳凉棚,丢了下去,正盖住了牛二等人。 “杨制使,你识得东京路径,速速带我嫂嫂一家出城!” 狄泉一把推杨志上车,照马屁股上一拳,马车便跑起来,孙安得手后,也不纠缠,跳下茶楼,绕路进了巷子,原路奔了城门,寻林冲等人去了。只留下狄泉一人没跑的了,那茶棚也只得抵挡得了一时,众军汉身上带刀,片刻便撕开茶棚。 非是杨志、孙安弃狄泉于不顾,实在是马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狄泉索性留下断后,否则这些人一拥而上,马车被追上必然是走不得了。 “兀那小子,你因何打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牛二看清了狄泉,正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 “你这厮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欺负那杨制使,活该挨打!” “你还敢骂我,照打!”牛二此时有了牛邦喜撑腰,狗仗人势,腰都粗了三分,劈手从一军汉手中夺下一把刀,就直奔狄泉而来。 狄泉虽没兵刃在手,但两世为人,身上都有高强武艺,也不怕他牛二,使出家传关中红拳,一个“首盘霸王举鼎势”抓住那牛二手腕,只一下,把他颠翻在地。 “好小子!有些手段!”牛邦喜军汉出身,识得些枪棒拳脚,眼见狄青身手不凡,招呼众人一拥而上,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众军汉都有兵刃,狄泉手无寸铁,只好从一旁面摊上抓起一根擀面杖来应付,苦苦抵挡。 擀面杖是木头,眼看抵挡不住,狄泉夺路而走,然而东京城地大路重,他一个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又认不得路,一来二去就跑得迷路了,七拐八拐,直跑到一条大街之上。 后面牛二、牛邦喜等人手持刀剑围住狄泉,缓缓逼近,狄泉接连后退,虽然施展拳脚,打倒几个,但肉拳终究敌不过钢铁,空手拼不过白刃,狄泉后背已经是靠在一道大门之上了,退无可退。 狄泉陷入如斯窘境,心说早知如此,身上带柄剑也好啊! “看你还往哪里跑!”牛邦喜追了狄泉一路,累得气喘,手中腰刀一挥,便扔向了狄泉。 狄泉矮身一躲,腰刀就钉在了门板上,狄泉刚要把腰刀拔下来用作兵器,就听得一声洪亮大喝:“大胆!谁敢在御拳馆门前放肆,还敢刀劈御拳馆大门!” 狄泉闻言,抬头一看,只见上面一块金字大匾上书“御拳馆”,自己正是站在那御拳馆的门前,而牛邦喜那柄腰刀,不偏不倚,正扎在大门正中,打碎了门上玉纽兽头响环。 牛邦喜闻言,吓得面如土色,自己一时未曾看清,竟然跑到了此处,还刀劈御拳馆大门,打碎了门上玉纽兽头,这可是百死莫赎的罪过! 这“御拳馆”创于太祖武德皇帝年间,太祖皇帝一条杆棒等身齐,打遍四百军州无敌手,太祖长拳独步天下,在京城开设此御拳馆广招天下豪杰在此研习武艺,传授禁军拳脚,昔日平南王金台便是在此处一拳打死了西夏国的武士黑风,被称为“天下拳王”。 太祖皇帝以“御拳馆”为天下武学至尊之所在,亲书匾额于上,又下令,凡宋官至此处,文官下轿,武将下马,不得造次无礼。眼下牛邦喜被人抓到他刀劈御拳馆大门,打碎御赐玉扭兽头,若是教人报给皇帝,怕要遭千刀万剐,株连九族。 于是,牛邦喜、也顾不得狄泉,带着牛二众人夺路而走,以衣襟遮盖容貌,生怕旁人认了出来。连那把刀都留在了门上。 “你是何人,他们因何追赶于你?” 眼前此人,约莫五十多岁年纪,面如锅底,一脸正气,身披黑色皂罗战袍,腰间带剑,一副武将模样。 之前那牛邦喜也是军人打扮,此时狄泉心中紧张,不知道此人是好是坏,生怕又碰上什么牛鬼蛇神,再生事端,也不搭话,转身就跑,外面还有林冲等人等待,他可不能多做停留,迟则生变。 狄泉却不知,此人乃殿前军统领宗泽。 无论是正史还是演义,这位老将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晚年抗金,弥留之际三呼渡河,堪称中华名将! “这帮家伙,敢在御拳馆门前放肆,行凶杀人!此刀我且收好,向圣上参他一本!”宗泽心中想着,拔下御拳馆门上的刀,见上面刻有“都尉牛邦喜”字样,知道又是高俅一党作恶,再找狄泉时,人早跑了! 宗泽为人正派,和高俅等奸臣一向不对付,只可惜大宋重文轻武,身为武官,他人微言轻,改变不了朝廷大势。 当下宗泽收了刀,进了那御拳馆内访友,这是后话。 那高衙内是个浪荡子弟,没甚远见,未在城门处设眼线,有狄泉断后,杨志赶车到城外,给了车夫银子,买下车马,汇合孙安。唯独不见了狄泉踪迹,二人只得先赶车去寻林冲,马夫得了银子,欢天喜地而去。 林冲带着马匹等候,远远望见车子,飞马相迎,林冲夫妻团聚,相拥而泣,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林冲与林娘子、张教头诉说原委,倾诉衷肠已毕,来与杨志见礼,两人都是久闻对方大名,只是无缘见面。 “林教头,狄泉兄弟尚无音讯,不知是不是叫那伙人给拿住了!”杨志有些后悔,人家帮了自己,反而把人家给丢下了,不是江湖中人干的事啊。 “我再去找!”孙安听闻,提了双剑就要回去。 “且住!我已经回来了!”狄泉突然跑到了众人眼前,惊了众人一跳。 “兄弟,你吓死我们了!如何耽误了这么久!”林冲拉住狄泉询问,狄泉就把自己引走牛二等人,被围堵在御拳馆之事诉说一番。 “我当年在御拳馆内随恩师周侗学艺,此地常有朝中武官往来,今日亏得那人解围,否则当真麻烦!兄弟可记下那人样貌,日后若有机会,再行答谢!” “林教头,诸位,缘分所致,让我等相会,今林教头家眷脱困,杨志今欲离去,叨扰各位,就此别过!” 杨志现在只想找个能用自己本事的地方一刀一枪打个功名出来,封妻荫子,也不辱没了他祖宗杨家将的威名。 “杨制使且住,待往哪里去?” 狄泉叫住杨志,他不会轻易放走杨志,要想办法把杨志为己所用。 “天下之大,纵有报国之心,制使你去投他处,人生地不熟,又有何人敢用你?” 中华自古便是熟人社会,古今同理,虽然有些伯乐可以仅凭着一两面就识得人才,但毕竟太少。 “我欲往老种经略相公处投军,混个前程。” “杨制使,老种经略相公名满天下,可是他不识得你,你就敢保证他会起用于你?怕是你连他面也见不到。” “这……”杨志实在不敢保证。 “杨制使,此行我等是去沧州柴大官人庄上,此人江湖人称小旋风,广招天下客,乃柴荣后裔,于当地颇有势力,若举荐你与他相识,许可帮你在沧州寻个事做做。” 杨志听闻,心中略有动摇,柴进的名声他听说过,燕云十六州常有辽人侵犯,战事不断。若有林冲推荐自己与柴进认识,得到柴进相助,可谓事半功倍。总比自己人生地不熟远投西军,祸福难料强。 杨志身为杨家将后人,想重振家风,却自诩名将之后,颇有傲气,不愿高不成低不就只当个大头兵,毕竟他出身武举,做过制使,心高气傲。 若如此,还是同去见柴进! “既如此,杨志再叨扰到沧州,同见柴大官人!” 自出东京后,林冲、狄泉一行人不敢停歇,快马加鞭直奔沧州,那高衙内得知林娘子逃走,必生事端,若派兵来追,林冲等仅几人而已,武艺虽好,也难抵挡。 故而众人一路晓行夜宿,小心翼翼,疾驰数日,颠的林娘子头晕眼花,摇的张教头筋骨松软,总算到了河北地界,一来一去,足有月余。 第5章 柴进修书荐致王伦,狄泉议取梁山泊 自接林娘子后,林冲满心欢喜,终日笑容挂脸,旁人看了,也替他高兴。 不日便到沧州横海郡,众人直奔柴进庄上,早有庄客报与柴进,柴进及带人出庄相迎。 “大官人,何劳亲临!” “闻得林教头宝眷来此,柴进蓬荜生辉,快请进庄来!” “大官人,我先与你介绍两位兄弟,这位是三代将门之后,武侯杨令公之孙,江湖人称青面兽的杨志杨制使。” “原来是杨家将后人杨制使啊!哎呀呀!真是久闻杨制使大名啊!幸会相见,柴进三生有幸啊!” “岂敢岂敢,杨志久闻大官人之名才是。”杨志想要求人家办事,姿态放的很低。 “这位是孙安兄弟,一手好剑法,江湖人称屠龙手。” “小可孙安见过柴大官人。” “好一位壮士。” 柴进对孙安自没有杨志那般态度,盖因孙安名声不及杨志。 林冲又叫岳父张教头与妻子见过柴进,狄泉四下寻找,却不见了武松前来,问道:“大官人,为何不见了武松兄弟?” “武二郎在我庄上住了一月,病已痊愈,却遇上一个故人,说是他原未曾在老家清河打死人,只是打晕了,他以为打死那人,于是逃出,现他哥哥替他吃了官司,赔了银钱,现已无事,他记挂兄长,便辞行回清河县寻兄,苦劝多时,就是不听,如今已经走了三日。” 狄泉一听,武松这是要和原着里一样啊,回清河县,路至景阳冈打虎。 狄泉原本想着这次回来拉着武松一起走,没想到他已先一步走了,想想也是,他兄长武大健在,他也不可能跟着狄泉等人前去落草。是药鸩武大郎后武松血战狮子楼,大闹飞云浦后,才真个对朝廷死心,投二龙山落草。 众人见过之后,柴进排摆酒宴,款待众人,众人一路风餐露宿,此刻把酒言欢,诉说江湖之事,畅快非凡。 林娘子女流之辈未曾上席,张教头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只剩下狄泉、林冲、柴进、孙安、杨志几人。 酒至半酣,杨志心中有事,再也藏不住,便开口道:“大官人,杨志此来是为求大官人助一臂之力。” 柴进已有三分酒意,口齿不清道:“杨制使有何事啊?” “久闻大官人是江湖上的孟尝君,今日特相求大官人能荐我去周围军中效力,重振家风。” 先前杨志的事,林冲略提了一下,但狄泉提起武松,就被打断,此时杨志再次正式请求,柴进也不好拒绝,只是杨志所愿乃是边关立功,封妻荫子,只怕柴进也没有门路。 “杨制使,不是柴进推脱,此事难办,若论钱财,柴进自诩家财万贯,几辈子吃喝不尽,但官场之上却少有涉足,当地官府虽然熟络,但也只是稍恭敬于我,我于军中并无相识。” 柴进话没说全,他们柴进原是后周天子,让位宋太祖,赵匡胤虽许了柴家后人荣华富贵,却也是防贼般防着,生怕柴家后代子孙哪日心血来潮,意欲复国,于是便将柴家赐予荣华富贵,使其远离朝廷。 柴进族人之中,唯有伯父世袭梁王爵位,封地云南南宁州,地处偏远,领地狭小,且无兵马,死后其子柴桂继位,亦是如斯。后来至北宋末年,岳飞枪挑小梁王,便是与柴桂对决,是为后话。 “若杨制使真心想要投军,柴进有一同宗兄弟于云南世袭王位,制使若是愿意,我便举荐制使前往。” 杨志心中不悦,云南边陲接近大理国,异族杂居,虽说常有动乱,却不是建功立业的去处,宋朝与大理一向交好,而宋之心腹大患是北边辽国、西北党项,在云南岂能建立什么大功? “杨制使也不必急于一时,且待大官人细细筹划一番。” 林冲出面打了圆场,杨志这次没有如愿,停杯不饮,沉默不语。 “大官人,不知我临走时种下的菜蔬,如今怎样?” 比起其他的,狄泉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他带来的那些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蔬果,这些东西在几个世纪之内都不会在华夏大地上出现,其意义自是不言而喻,尤其是土豆、红薯和南瓜、玉米四种植物,若是可以普及,那将是不得了的大事。 只是,不知道那些植物是否已经种植成功,若是失败,一切想象皆为泡影也! “我派遣庄内花匠去日夜照看,不曾怠慢,如今都已生根发芽,并无问题。” 听到柴进如此说,狄泉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能正常生根发芽,那就能证明没什么问题,不见得是长势喜人,至少是活下来了。 狄泉此刻无心喝酒,告个假就去看那些植物,到了柴进准备的那间暖阁之中,看见了拜访在瓷盆中的各种植物,土豆、地瓜都已经出现绿叶,过不了多久秧子就会爬出瓷盆。 至于南瓜、花生、辣椒、番茄、玉米、西葫芦这些都已经发芽了,最高的芽已经两寸多。至于玉米,目前刚刚发芽出来。 这些东西其实才是狄泉目前最宝贵的资本。只是如今寒冬腊月,怕是不好运输,会冻死植物,就只能继续留在柴进庄上养着,待到狄泉、林冲等人找到落脚之地,春暖花开后,再把这些取回。 至于杨志,他本想让柴进推荐个事做,却扑了个空,在柴进庄上也待不住,次日早上就托故走了,也不知道去投了何处。 杨志离开,狄泉倒不可惜,此人满心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现在不是待罪之身,尚有回旋余地,自然不肯去随同落草,走便走了,不必强留。 于柴进庄上一留数日,狄泉与林冲商议,应起身去寻栖身之所,恰巧柴进前来,有事商量。 柴进言官吏张贴海捕文书早已经到了横海郡,想是杀陆虞候等人之事已东窗事发,官吏各家搜寻,眼看要搜到他庄上,言下之意便是催促林冲等人离开。 虽说柴进有丹书铁券在此,但若林冲等人在他庄内被人发现,只怕不好办,林冲得罪的是当朝太尉,牵连到柴进身上,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林冲会意,便说道:“官司追捕甚紧,倘寻到大官人庄上时,须负累大官人不好。林冲等自当投奔他处栖身。异日不死,当以犬马之报。” 柴进道:“既是兄长要行,小弟有个去处。作书一封与兄长去,如何?” 狄泉明白柴进是要推荐他们去梁山泊,便故意问道:“若得大官人如此济,教我等兄弟安身立命,自是感激,只不知投何处去?” “济州有一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如今有三个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唤做云里金刚宋万。那三个好汉聚集着七八百小喽罗,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都投奔那里避难。三位好汉亦与我交厚,我时常接济山寨,我今修一封书与兄长,携宝眷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狄泉早料到柴进欲将他们打发到水泊梁山与王伦一伙为伍,水泊梁山本来不错,只是现在王伦为寨主,没本事更没肚量,投了他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自己夺下梁山水泊,干一番事业。 “向日里听白衣秀士王伦嫉贤妒能,小肚鸡肠,只怕我等到了梁山,不能相容。”狄泉微微提起这事,就是要柴进思量。 “这……王寨主虽为人如此,但我休书一封,他定不会不容。” 狄泉点到即止,他就是先给柴进提个醒,凭借他们兄弟的才能,自然不会居于王伦之下,若是去梁山泊,早晚要火并王伦,夺了八百里水泊,柴进要是依然举荐他们前往,到那时,只怕柴进面上不好看。 自己事先说了,柴进仍然要举荐他们去王伦手下,既然如此,那日后起了纠纷,梁山泊易主,也就没什么说法了。 “既然大官人坚持,我等便去投梁山,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大官人大恩大德!” 林冲心怀坦荡,此时真心起身,谢过柴进,柴进便排摆酒宴,为之送行。 狄泉交代,将那些辣椒、土豆等物留在柴进庄上,请柴进好生看管,等过了三月晓春,气候暖些,在派人来取走。柴进受了狄泉好处,自然无话。又休书一封,交给狄泉,至水泊梁山时,做拜山之用。 当日下午,林冲便与妻子、岳丈张教头,并狄泉、孙安上路,直奔山东地面,柴进相送五里,依依惜别。 “兄弟,我等就此上路,去投王寨主,要不要备些礼品。” 方才林冲于路边见到一支大金国商队,满载异域奇珍,什么貂皮人参之类。 临走时柴进相赠盘缠尚在,林冲便思量买上几件,到时送与王伦,做进身之礼。 “哥哥,那梁山再不济,也是打家劫舍,金银成山,那王伦岂会因为些许财物而高看我等一眼?”孙安早听说王伦不是个英雄,心中多少有些不愿去投梁山。 水浒原着中,此人效忠田虎,兵败后降于梁山,也是崇尚英雄,王伦不过落科举子,怎入得他眼? “哥哥,你真欲去投那王伦吗?”狄泉问林冲道。 “大官人举荐我等上山,如今草料场事发,你我兄弟已是亡命天涯之身,能找一处地界安身立命,已是不易。” 林冲所言颇多无奈,如今有家难回,有国难投,不在土匪山上法外逍遥,实在无处可去。但他此刻虽然落难,却仍与家人相伴,只怕想的不过是与家人安度余生罢了,自然没什么野心,更别提火并王伦,夺取梁山泊这层。 就是找高俅报仇的念头,也没《水浒传》原着般浓烈,原着中林冲家破人亡,而今狄泉施以援手,林冲虽是待罪之身,境遇已与《水浒传》原着有高下之别,妻子也未被高衙内逼死,对高俅之恨意也未至极。 “大丈夫生于世,岂能不做一番大事?王伦这般小人,做得什么大事?以你我兄弟之能,占据梁山八百里水泊,则大有可为!何必屈居人下呢?” 狄泉想要引导林冲夺取梁山为基业,林冲听后,却不认可。 “那王头领与柴大官人相识,我等又是柴大官人举荐而来,俗话说强宾不压主,我等若是夺了他人基业,怕不是被江湖人取笑!” “哥哥,天下之土地,有德者居之,昔日太祖武德皇帝也是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了后周帝位,帝王家概莫如是,秦灭六国,一统华夏,汉高祖又斩蛇起义,建立汉朝,此后曹丕篡汉,晋代魏,隋唐五代直至如今,千年黄土易百主!何况江湖上历来上龙争虎斗,弱肉强食,那王伦没什么本事,空占据梁山泊这等好去处,我等不取,迟早落入他人之手!” 这世道,兵荒马乱,弱肉强食,做君子是活不下去的!狄泉给了林冲一丝希望,他就忘却了这个吃人的世道,你不狠下心来,如何活的下去。 “那,我等究竟该……”听了狄泉的话,林冲倒是没了主见。 “哥哥,我等还是前往梁山泊,但是于路要先去几个地方,拜访几位好汉!” “去拜访何人啊?” “郓城县石碣村阮氏三雄兄弟。” 依狄泉设想,如今梁中书尚未运送那生辰纲,阮氏三雄与晁天王等人尚未七星聚义,正是结识他们的机会,若是能联合他们一齐图谋梁山水泊,胜算就能达到七成以上! 毕竟梁山水泊方圆八百里,林冲、孙安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在水性上则多少有些短板,而阮氏三雄水上功夫所向无敌,若是要夺取梁山,他们在,事半功倍,也能多几个帮手。 那阮氏三雄,本不识得晁盖,全是吴用欲取生辰纲时相邀入伙,后又七星聚义,此刻尚且打渔为生,穷困潦倒,若是能去请他们入伙,他们八成会答应。 “狄兄弟说的是那石碣村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吗?”孙安听了狄泉的话问道。 “正是!孙兄与此三人相识?” “只是江湖上听过此三人名号,是三个英雄,应当认识则个!” “哥哥,我等就先去石碣村寻找这阮氏三雄,然后再议取梁山水泊如何?” 第6章 青州道剪径劫车仗,三英雄威震清风山 林冲则是恐夺取水泊会得罪柴进,殊不知他柴进身为柴荣后人,衣食无忧,为何偏好与王伦这等人联络,不是欲给自己日后留一条后路,遭奸人陷害时有一个去处,就是暗地里想要复国。 须知当年战国四君子便如他一般善养门客,信陵君、孟尝君、平原君、春申君,其门下门客无不用在国家之上,他养门客,于江湖上广施仁义,心中莫非就只是喜好吗?必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路自河北往山东而行,本欲走小路,奈何林冲夫人张氏女流之辈,骑不得马,只得乘车而行,一行人便投大路奔青州境内,再走济州,一路上小心翼翼,倒是未曾出事。 行至青州地面,青州多山且多盗贼,此时青州有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三处山寨,打家劫舍,虽然都是绿林中人,也不可不防,林冲一行人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生怕遭遇匪徒,林冲三人各怀武艺,自然无事,但林娘子女流之辈,张教头年老体弱,打将起来,只怕难以顾应得到。 常言道,想什么来什么,这日行至一处山下,就听得山上一声梆子,锣响三声,一彪人马从山上树林中跳下,手持刀枪,拿定绳索、留客住,冲上来就要动手。 “糟了!遇上强贼了!”林冲喊道。 “孙兄弟护住车仗!大哥,尽力厮杀!”狄泉提起万胜水龙刀,遇上山贼强盗,若能杀死几人,吓住余者,倒也好趁机逃跑。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便是赵官家,也需买路财!” 一群喽啰围住了林冲一行,为首一个贼头,五短身材,鬓边带大红团花,手持兵器,拦住去路。 “官人……呀!” 林娘子本在马车里面,听得外面响动,掀起帘子去看,却见众歹人摸刀拿枪,张牙舞爪,她一妇道人家哪里见过如此凶恶勾当?当时吓出声来。 “咦!好个俊俏的娘子!” 那五短身材汉子两只眼油刷子般在林娘子脸上扫动,显然色心大发,口中念到:“娘子,不如同我上山做个压寨夫人,做一对逍遥快活的鸳鸯夫妻啊!” “呔!泼贼怎敢无礼!看枪!” 那汉子出言轻佻,早已惹恼了林冲,林冲抓起枪来,跳下马背,半空中一个“金鸡乱点头”,枪尖连点,直奔那五短汉子! “好狠!”林冲来势汹汹,吓得那五短汉子额上出汗,手中这条枪急忙来挡,只一交手,就被林冲逼退五六步,高下立判。 林冲这条枪,水浒里有名,从无败绩,两条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五短汉哪里挡得住林冲,气喘吁吁,连连后退,林冲只出三分力,他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兄弟们!快快帮忙,这家伙厉害啊!”那五短身材的家伙抵挡不住,连忙喊人帮忙。 “哥哥,我来助你!” 一个白面长汉挺朴刀从喽啰里面跳出,直奔林冲,想要二人双打林冲,林冲冷哼一声,他何等手段,便是五六个齐上,自是不惧。 “以多欺少!不是好汉!我来会你!” 狄泉手中大刀把那人朴刀半路截住,迈下丁字脚厮杀,刀对刀砍出点点火星,此人武艺与那矮子相差无几,不是高手,狄泉也对付的了,只见狄泉施展一招春秋刀里面的“斩蔡阳”一刀砍向那白面汉子。 所谓“大刀看定手”,那白面汉子只感觉定手上一股大力传来,直震得他手臂发麻,手中朴刀险些脱手,知道自己不是狄泉的对手,便向后一跳,朴刀一招,十个喽啰兵各持刀枪,一拥而上,就是一场混战。 狄泉手中万胜水龙刀左劈右砍,小喽喽削萝卜一般滚倒在地,孙安守住马车,摆开了手中双剑,片刻见结果了人,但喽啰兵人数众多,孙安顾不过来,还让一个喽啰攀住车辕,就要爬进车内。 “噗!”的一声,利刃入体,自打那马车里刺出一柄剑来,把那爬上的喽啰一剑刺落。 这正是车内那张教头手段,他人虽老,毕竟是武人出身,杀的了一二个喽啰,此时也是仗剑出手,保护女儿周全。 狄泉见群贼包马车,忙跑到车边帮助孙安,林冲这边以一敌二,一条枪挡住那矮子与白脸的刀枪,犹自不惧,越战越勇。 “哥哥,此人恁地了得!我二人也战他不过,不似绿林中手段!” 那白脸汉子被林冲杀得一身臭汗,不由得开口说道。 那矮子已经无暇回话,突然喊了句:“小的们!放箭啊!” 林冲一听放箭,吃了一惊,生怕被箭所伤,连忙向后一跃,跳出圈子,谁料想那二人竟掉头就跑!原来那矮子口里喊着放箭,不过是句虚喝,要诈林冲,他们二人方好逃命。 “够胆的不要走!叫我大哥来拿你!”两人边跑边喊,林冲口里“呸!”了一声,回身去看,那群喽啰也一哄而散,留下地上十余具尸首。 “娘子,岳丈,受惊了!” “哥哥,哥哥,此时哪还来得及说话?若是他们回去调集人马,七窝八代的一齐杀来,如何抵挡?”孙安急得不行。 “所言甚善,你我快快开路!”说罢林冲当先上马,持枪开路,速速过山,狄泉、孙安两个,一个断后,一个守住马车,火速前进。 但终究还是这些土匪熟悉地势,在前方山口直接拦住了去路。 “兄弟,前路受阻,如之奈何?”林冲问狄泉,狄泉摇了摇头:“为今之计,只有我等奋力拼死,若能杀死一二首领,吓得他们一哄而散,许由逃生的机会!” “既如此,我便来打头阵!”林冲说罢,催马持枪而出,高喝一声:“贼人里面哪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我对阵!” 那贼人里面分出一骑,林冲骑马,他也骑马,远远看去,狄泉只见到此人中等身材,但须发都是金黄色,碧眼金髯,显然不是个中土人士相貌,倒像是个色目人。 此人立马横刀,趾高气昂道:“你等是何处的客人,好不晓事!在我们清风山,还敢撒野!早早束手就擒,我寨主爷爷留你们全尸!” “休得口出狂言!”林冲也不废话,手下见真章,挺枪而出,那人也舞刀相迎,战了十合,此人身手比刚才两人高上一筹,但依旧不入林冲发眼,十招过后便处于劣势,显然也不是林冲对手。 “乖乖!大哥也不是对手!”那矮子一边观战,眼见那大寨主已经陷入下风,将要不敌,不由得口罩中呢喃道。 那白脸汉子却说道:“莫要再看了,速去助兄长一臂之力啊!”说罢,步行提刀而出,那矮子闻言,也挺枪跟随,与林冲来了个“三英战吕布!” “呸,好不要脸,以多欺少!”孙安眼见他们三个打一个,就要冲上去,被狄泉拦住。 “且看林冲哥哥的手段!” 林冲耍了个挂两肋斜插花的枪法,枪头直在那色目人两肋上虚点,那色目人不知是虚招,吓得呼啦一下,滚鞍落马。 “哈哈哈,这等本事,也敢拦路抢劫!”林冲手中长枪一指,已经顶住那色目人咽喉,旁边两人也吓得不敢妄动。 “邪了门了!除了那秦明,青州哪儿来的如此厉害角色!”那色目人低声说道。 一见那色目人性命就捏在林冲手里,另两个头领也慌了神,自知是打不过,连忙丢了兵器,跪地磕头,祈求不要杀那色目人。 “我等不想与你们过不去,莫说是你们三个,就连青州统制秦明来了,我兄长林冲也能和他打个七进七出!还能怕了你们几个?速速让条路出来!”狄泉见林冲控住了那色目人,高喊道。 那三人面面相觑,问道:“哪位林冲?可是江湖人称‘豹子头’的八十万禁军教头?” “哼!”林冲看着三人,厉声道:“我便是林冲,既然知道我的名号,因何还要拦住我等!” 三人捶胸顿足,跪地求饶道:“误会,误会,我们三人不知道是哥哥到来,若是知道,哪敢在你太岁爷头上动土啊!” 那五短汉子也向林冲赔罪道:“想那车内娘子……啊不,想那车内的是嫂夫人,小弟先前多有冒犯,哥哥您饶恕了我王矮虎一回!” “王矮虎?那不是王英吗?” 狄泉一听王矮虎三个字,恍然大悟,现在是在青州地面上,这个人说自己是王矮虎,再加上好色,个子矮这几个特性,此人应该就是“矮脚虎”王英。此地就是清风山,另外两人应该就是“锦毛虎”燕顺和“白面郎君”郑天寿了! “你们三个就是清风山的头领,燕顺、王英、郑天寿?” 听了狄泉的话,三人点头如啄米。 这三人是梁山泊上的三个地煞星,人品不怎么样,王英好色,另外这三人还吃人肉,当初遇见宋江差点把宋江剜心下酒。 “我三人久慕哥哥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哥哥,三生有幸,适才冒犯哥哥,多有得罪,请哥哥往我等山寨一叙,摆酒接风款待哥哥!就当我等谢罪如何?” 林冲平生最讨厌轻薄浪荡子,当然,这多半是托了高衙内的福,之前王英调戏林娘子,使其对这三人印象极其不好,不愿与之多纠缠。 “三位寨主厚意,我等心领了,只是还有要事在身,不容停留,烦请让条路出来。”狄泉看出林冲心思,出言回绝。 燕顺三人见状,也算识趣,主动让开了山口,林冲一行便离开了清风山,投大路而走。 “乖乖,未曾想你我兄弟今日得见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等人走远后,郑天寿暗自咋舌。 “晦气,晦气,本以为是客商,谁料想遇上了这群活阎王!折损了十数个兄弟!”王英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可真是个赔本的买卖,自己本以为还能弄个压寨夫人来,到了最后是没了夫人又折兵,还差点搭上了性命。 燕顺看着地上小喽喽的尸体,沉声道:“行了,若是他们真心与我等过不去,就是二三百人也叫他们放倒了,你我兄弟还有条命,感谢祖宗庇佑!” 适才林冲的枪尖顶住他喉头,再使一分力就能给他来个穿喉而过,至今仍心有余悸。 而这边路上,狄泉有些后悔,若是刚才应了他们请求,上清风山赴宴,也许还可以拉进一下与他们三人的关系。 虽然这三人的本领一般,人品多少也有问题,可是占山为王当强盗的哪里有好好先生和道德君子的? 他们手上至少还有五七百的喽啰,若是能够说动他们一块儿去占领梁山水泊,也是好事一件。 不过,狄泉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件事自己想法的荒唐,人家在清风山上,虽然没什么大的发展,也经常受青州地面上官军的威胁,但是至少人家在清风山上是大拇哥,凭什么舍弃自己的基业跑去跟着你们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呢? 毕竟林冲的名头在江湖上响亮归响亮,却达不到及时雨宋公明那般令人折服和跟随的作用。 “哥哥,方才之事,莫要挂在心上。”见林冲尚有不悦神色,狄泉也劝说林冲。 “兄弟,我平生最讨厌这等登徒浪子!若不是他跪地求饶,我必然杀之!” “哥哥,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人能例外?嫂嫂国色天香,一路之上难免有人会动非分之想,杀他容易,但我等也不可能断了他人脑海里的念头,且饶他去罢!” “这岂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林冲叹了口气,自己这漂亮老婆,因为姿色出众,就活该遭人惦记吗?这是什么世道! “哥哥,当此世道世风日下,我等也无能为力,只有日后我等实力壮大,能左右天下大势,方能惩恶扬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啊!” 听闻狄泉所说,林冲暗自惊叹,自己到这个兄弟志向不小,不知日后会如何! 第7章 寻坐骑景住赠宝马,遇盗贼夜闹王公庄 离开清风山口约三十里左右,便见一村市,其规模和后世山东大集差不了多少,人反而更多,古代不发达时,像这种交易场所往往能汇集方圆几十里的人流。 一路行进,狄泉胯下所骑的这匹马,有只马蹄已磨损严重,开裂脱落,已然溃烂,走起路来已然是跛脚了,再跑不得,古代也不像现代,马蹄开裂肿胀如此,兽医也未必治得好,更何况狄泉等人一直急着赶路,没有马怎么能行,当先就决定去集市上再买一匹马给狄泉充做脚力,另外将此跛脚马卖了。 现在宋朝还没有马蹄铁,马蹄磨损殆尽,发炎之后,马匹也就跑不得,不能干活,大抵也逃不了拉到肉店,挨上一刀,杀了卖肉的命运。 林冲陪着家眷在集市上用些酒饭,狄泉把那跛脚马直接卖给了店家,与孙安在集市上去再买匹马。 集市上倒是有买卖牲口的马贩子,但所贩卖的都是干活的马,却并不适合奔跑,转了两圈,最后二人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只贩卖一匹马的马贩子身前。 这个马贩子与其他马贩子不一样,别人都是大声吆喝,他却坐在原地,一言不发,似乎有点等买主上门的意思。 而且他的样子也不是中原人士,看起来也是番人,金发碧眼,手里玩弄着一条马鞭,似乎对于自己的马并不着急出手。 狄泉一看到这个人,就感觉他并不简单,不由得驻足多看了几眼,又看了看他牵着的那匹马。 “兄弟,你怎么看上了这匹马?你看这马肋条都瘦出来了,明显都掉了膘了!”孙安觉得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些马匹也比这匹瘦马强上不少,不知道狄泉为何看上了这匹马。 “孙兄你看,此马腹部和两肋之上生有白点,马头有白毛,虽然看起来瘦,可筋骨强健,不是普通马匹啊!我看,这就是古人常说的名马黄骠透骨龙啊!” 这种马,上辈子狄泉在评书里面听说过,就是山东英雄秦琼秦叔宝骑的那种黄骠马。 黄骠马的含义是“黄马带白点”。此马的白点多位于肚子和两肋处。最主要的是马头上有白毛,形状圆如满月。所以别名“西凉玉顶干草黄”。黄骠马即使喂饱了草料,肋条也显露在外。所以另有别名“透骨龙”。是难得一遇的宝马良驹。 那卖马的番人一听得狄泉说出了马的名字,眼睛就是一瞪。 “这等宝马,你卖多少钱?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可肯卖与我?” 在古代,战争之中,一匹好战马的作用极大,狄泉对于这匹马也是势在必得。 “且慢,这匹马,我出二百两银子,加上一倍!” 与此同时,有人开口加价,狄泉,孙安回头去看是,发现后面站着一个军官打扮的男子,约莫不到三十岁,长相俊秀,身材瘦长,两条胳膊够长,猿臂狼腰,看着也不是个常人。 “这位仁兄,先来后到,我等先询问此马,仁兄却突然出手争夺,不好?” “失礼,失礼,我平生喜爱好马,因此相争,我是将门出身,想买此马军中使用,望仁兄可以相让,愿赠银与仁兄,做以赔偿。”那俊秀将军说罢掏出几锭银子来,谁料狄泉不屑一顾。 不讲究先来后到,来了就拿钱打发人?看着好像有些礼数,其实则是蔑视狄泉得很!难不成狄泉贪图他那点银子不成。 “宝马良驹之于勇士,便如同性命一样,怎可相让?”孙安见此人有些轻视他们,便开口出言。 那将军听了,反问道:“难不成你们也要用此马征战沙场吗?”言下之意,甚是轻率,言下之意,他乃将官出身,才配得上如此马匹,狄泉等人什么身份岂配得上如此宝马。 “怎么,就你能驰骋沙场,我们兄弟就去不得?”孙安闻言大怒。 “孙兄且息怒!”狄泉拦住孙安,反问那将军道:“既然将军是军中战将,可赐教名号?” “在下清风寨副知寨花荣,江湖朋友送我一个小李广的绰号。” 狄泉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是“小李广”花荣,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一张弓射遍天下无敌手,是梁山泊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之首,厉害得很! “原来是花知寨,久闻大名!”一听说是花荣,狄泉与孙安也都与花荣见礼,虽然面上礼数周到,但狄泉已经对花荣没什么好印象。 “不敢不敢,敢问二位高姓大名?” “小可姓狄名泉,这位兄弟江湖人称屠龙手孙安,还有一位兄长豹子头林冲在彼。” 古人就是这个毛病,客套,不管听说没有,都要说久闻大名,花荣这句久闻大名,多半是说林冲,狄泉与孙安的名号,他是多半闻所未闻的。 “这位兄弟说林教头在此,可否引见一下?”林冲大名如雷贯耳,花荣也很想认识一下,至于狄泉和孙安,没什么名声,花荣也只是客套。孙安好歹还有个“屠龙手”的绰号,狄泉则是真的无名小卒。 “我兄长正陪家眷用饭,不便前来,我二人来此只为买马,无意想让,还请花知寨体谅。” 狄泉话里语气斩钉截铁,不由分说,这匹马他志在必得,孙安已经手握腰间剑柄,若是他花荣强买强卖,他们二人自是不依的! “既是林教头的朋友,此马花荣便不再争抢,花荣还有事在身,烦请这位兄弟替我向林教头致意,就此别过!”花荣把二人动作尽收眼底,似也不想节外生枝,他怎么说也是个军官,当街为了抢匹马与狄泉二人厮斗,好说不好听啊! 再者,他身上也没带什么兵刃,孙安一条大汉,更有林冲在彼,动起手来,免不了吃亏,花荣知进退。 花荣说罢,便离开此地,孙安看着花荣背影,冷哼一声:“这小子如此藐视我等,真想与他较量较量!” “孙兄,你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但小李广花荣也是江湖有名的好汉,一手箭术出神入化,只怕我等也未必赢得了他!” 花荣在梁山上也是武艺高强的头领,以箭术见长,属于宋江的心腹,估计没法拉拢。 “二位客人,认得豹子头林冲哥哥?”那卖马的胡人突然开口。 “端的认识,如何?” “小人名叫段景住,久闻林教头大名,如雷贯耳,未曾一见,既然是林教头用马,我便把此马相赠,但求让我与林教头见上一面!” 原来此人竟然也是一位梁山好汉,“金毛犬”段景住! 段景住是涿州人氏,生得赤发黄须、骨瘦形粗,常年在北地以盗马为生。他盗取金国王子的照夜玉狮子马,想献给宋江,却在途中被曾头市劫去,只得上梁山告知此事,结果引发了“晁盖战死、宋江上位”等事件,为梁山一百单八将之末,上应地狗星。 “不是林教头用马,而是我狄泉兄弟用马,如此你还送马与我们吗?” 孙安见他又是张口闭口林教头,心中不悦,不是对林冲不满,而是这些人只听说了林冲的大名,殷勤相待,却忽略了他和狄泉,甚至是像花荣那样,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令人不爽。 “哪里话,二位好汉是林教头朋友,自然也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此马跟了你们,也不算埋没了!” 段景住在梁山上是走报军机四大头领之一,往来行走,探听消息,带眼识人,自然有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好本事,自是顺着狄泉与孙安说话。 这匹马多半也是他偷来在此贩卖,就是给了狄泉,他也不算是赔本,毕竟他这也算得是没本钱的买卖。 “怎好白要你的马,你既然欲见我哥哥,便带你去,再给你白银一百五十两,算作马钱如何?” 狄泉也不愿意占便宜,方才花荣开价两百两银子,此马也确实值这个价钱,弱给二百两只怕段景住不要,便给一百五十两,表示自己承情了。 “无须如此,无须如此,得见林教头一面,怎么还不胜过这些钱财啊!” 狄泉看段景住是个聪明人,狄泉心里默默盘算,此人盗马为生,自然识得宝马良驹,也通晓马之习性,马术也应该不错,如此人才如果收为己用,也有奇效。 人才在人海之中,正的可以正用,邪的可以走偏锋,就看怎么使用了。 当然了,不是叫他偷马去,而是让他利用自身优势替狄泉等人买马相马养马,这样便可获得一批良种战马,毕竟骑兵在古代战争中的地位很高。他这个懂马的人也是最合适干这个的。 “段景住,若是给你一份差事,跟随我们兄弟,你肯干吗?” “跟随林教头?小人想都不敢想,若有机会,自然跟从。” 段景住也不傻,跟着林冲这种有能耐的人,不管干什么,总比自己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偷马要强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能不把握住! 狄泉也不急于他答应,而是先把他们风雪山神庙,火烧草料场等事与那段景住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欲去取梁山泊之事。 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还有风险存在。 那段景住听了,心中权衡,以林冲等人的能耐,那王伦绝不是对手,若是跟从他们,大小做个头领,还不强似自己当个盗贼,终日里做这盗马的勾当?表示愿意入伙。 狄泉便带段景住前来见林冲,把那黄骠马做了狄泉的坐骑,林冲见了那黄骠马神骏,也是满心欢喜,加之段景住态度恭顺,林冲自然把段景住当做自家兄弟,吃喝完毕,打包些干粮清水,便一同上路去了。 狄泉一行人下午上路,一直走到申牌时分,狄泉因为惧怕那花荣若是不服,引官兵再来追赶,这一程走的快,非是他多想,实在是人行于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事小心才是上上之策。这一程走的快,一下午走了约两百里有余,皆因狄泉得了黄骠马,脚程快,带着众人一路快走。 所谓顾此失彼,只顾着赶路,却错过了宿头,众人正愁到何处过夜之时,远远地望见一簇红霞,树木丛中闪着一所庄院,庄后重重叠叠都是乱山。 “且胡乱去那庄上借宿一晚。” 林冲、狄泉便前往拜庄借宿,那庄主乃一王姓老者,人称王太公,见林冲等人一行有老人、女眷,便收拾几间客房,留下林冲一行住下,安排酒饭,还不收银两。 狄泉打问了才知道,这位王太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善人,一向宅心仁厚。 林冲过意不去,硬是要给,那王老太公死活不收,说但凡借宿,则必有情由,岂能收取钱财? 入夜就寝,林冲自和林娘子同住一间客房,张教头岁数大,也单独住一间,狄泉、孙安、段景住三人则挤在一间客房里面,睡个通铺,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讲究的。孙安、段景住都是倒头就睡,狄泉却全无困意,心中思念前世种种过望,又感叹此时境遇,不觉已经到了夜半三更,月正当空。 就在此时,狄泉忽然看见外面“呼啦“,打窗棂上闪过一道人影来。 原来古代都是窗纸糊窗,月光一照就透,看得见外面动静,是有人跳进院墙,身影在窗纸上晃动,狄泉自然看得清楚。“若是本家的人,何必跳墙啊?八成是贼!”狄泉心想,爬起观看,只见又是“刷刷刷”,三道人影落于院内,人来的还不少。 狄泉走到窗边,戳破窗纸一看,只见院内中庭站着四个黑衣人,捂得严严实实,老鸹一般!在那里低语什么。 “你看看得准确?那宝马就在这院后?” “千真万确,今日他们投宿,我看的真切!” 狄泉心说,这是奔着他黄骠马来的,难不成是花荣暗地里派人想要夺马?毕竟集市上曾与狄泉相争。 虽说今日花荣言行举止有些轻视于狄泉孙安,但如此下作行径,只怕花荣还做不出来,狄泉转念一想,莫非是清风山那三人来报仇? 也不会,毕竟他们三人深知不是林冲对手,应该没有这等胆子。何况此处距离清风山已经有些距离。 那究竟是何人盗马啊?不管是谁,也不能让他们如愿,狄泉拍醒孙安与段景住,三人就窗边看这群人寻找马厩,看清了再无来人之后,猛然跳出房门,大喝一声。 那帮人做贼心虚,此时吃了一吓,直接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孙安早冲上去,三拳两脚把三人打倒,剩下一个回过神来,拼死翻过墙去,孙安慢了一步,未曾抓住他。 第8章 据板桥英雄双夜战,明利害相聚桃花山 “你们是何方蟊贼?竟敢图谋我宝马!” “好汉饶命,我等原是附近桃花山上的喽啰,今日有下山的兄弟见好汉身骑宝马前来投宿,告知我家大王,我家二大王最喜宝马,因此派我等夜间前来盗马,万望英雄宽恕啊!” 这小子竹筒倒豆子说出了个大概,求饶的口才倒是不错! 桃花山,狄泉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桃花山附近,那桃花山上是“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占山为王,这偷马就是他们两个的指使。 “呀,哥哥,不好了!”段景住忽然惊叫。 “你喊什么?” “适才放跑了一个,他必然回去报信,若是那桃花山的寨主点起兵马杀来,如何是好?” 这倒是个问题,按理说李忠和周通这俩人的武力值威胁不到他们,但是若他们率众前来,必然会连累王太公一家。 “且叫醒林冲哥哥商议一下。” 于是众人叫醒林冲一同商议,林冲说走已经走不成了,此时要走,多半也被他们追上,不如在此庄上等待他们前来,打败这两个寨主,使其不敢与之作对。 这倒是个办法,王太公庄前有一条河,上有一条板桥,他们只需要在那桥上据守,谅他们过不去这座桥。 “古有张翼德当阳桥据桥而守,独退曹兵百万,今你我兄弟如此,也可成就佳话啊!”狄泉笑道。 狄泉叫孙安与段景住留在庄内守护,自与林中引马到桥边,饮酒等候。 不多时,但见远处灯球火把,人呼马叫,百余人杀来,为首两人骑马,一个尖拳骨脸,一个头戴花巾,手中都捻着一杆长枪。 “识相的留下马匹,放了我等兄弟,否则定不饶你,叫你一庄之人做鬼!”那戴花巾的手使一条绿沉枪,出马大叫道。 “少说废话,够胆的过上两招!” 狄泉也不废话,直接拍马舞刀直取那人,此人正是“小霸王”周通,没想到自己尚未出手,狄泉倒是先行动手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万胜水龙刀砍在枪杆之上,周通一看,大惊失色,自己的枪杆被万胜水龙刀砍出一条口子,狄泉再加三分力,这条枪必然一刀两断! 绿沉枪本为精钢寒铁铸就,枪身长一丈一,重六十八斤,蜀国名将、九伐中原的姜维之掌中宝枪。但后世少有人使得如此宝枪,又酷爱附庸风雅,便以绿沉竹制作枪柄,周通名号里带个霸王字号,实则是花架子,竹子做的枪杆,哪里挡得住万胜水龙刀的锋锐? 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有拔山举鼎之神力,战无不胜之神威,周通这等人,也配称得“霸王”二字? “兄弟小心!”李忠见周通兵刃被毁,堪堪废命,连忙挺枪去救,却被林冲一枪拦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爱马固然无罪,若是强夺,又要伤人,便是天理难容!”林冲一边说,枪上又多加了三分力,李忠还比周通强些,勉强抵得住。 李忠明白,今天是遇上硬手了!连忙说道:“好汉说的是!好汉说的是!” “哥哥,也莫要伤他们性命,他们与鲁提辖有交情!” “正是!正是!我与鲁达哥哥相识!”李忠一听狄泉的话,立刻高呼道。 林冲一听与鲁智深有旧,就收了枪,李忠连忙通报名姓:“小弟李忠,这位是周通,都是鲁达哥哥的相识,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 “这位就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原来是林教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请林教头到我等山寨上一叙!” 眼见李忠和周通无比客气,林冲也不是个刻毒的人,也回礼道:“拙荆与岳丈还在庄上,不便前往。” 狄泉则有自己的心思,便说道:“他二人既然是鲁提辖的朋友,哥哥认识一下也无妨,我看就在这桥头备些酒菜,仿照古人幕天席地,对酒赏月如何?只是二位要约束手下弟兄,切莫搅扰乡邻。”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李忠便叫喽啰回山弄一桌酒菜,不多时已经送来,狄泉再去庄内叫来孙安、段景住,就在桥头饮酒。 “前些日子,鲁达哥哥曾路过小弟这里,说过教头在沧州牢城,不知今日为何携带家眷来此?”李忠一边敬酒,一边询问。 林冲便把这些事诉说出来,李忠、周通听罢,唏嘘不已,李忠说道:“哥哥,如今这世道,奸臣当道,不是哥哥人不好,实在是这世道艰难,小弟等也是无奈,才啸聚山林,若是哥哥同意,不如留在我等这桃花山,带众家兄弟入伙,哥哥就是山寨之主,小弟自当退位让贤,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李忠也有自己的算盘,当初鲁智深在桃花山时,他就想邀请鲁智深入伙,毕竟青州山头林立,多有争斗,他们两个本事只是一般,也只能勉强守得住山头,而青州地面上官军实力不低,有“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镇三山”黄信,以他们两人实力,是难以对付的。 但是,若林冲入伙桃花山,他们还会怕了秦明花荣吗?这样一来,他们在青州三山之中的霸主地位也是稳固了。 “二位,此言差矣!” “依我看,这桃花山可不是个立业之地!要是在此安营扎寨,早晚必然有性命之危!”狄泉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让李忠和周通心提到了嗓子眼,忙问究竟是为什么。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且先论天时,如今奸臣当道,各地豪杰啸聚山林,青州也不例外,光是山头就有几处,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并立,三山实力相若,也有你争我斗,但青州官府厉害,兵强马壮,那手下秦明、花荣等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那慕容知府更是皇亲,在此地占山为王,周围强敌环伺,实在不是立业之地啊!” 李忠、周通闻言对视一眼,狄泉所言不虚,现在官府时常围剿三山,莫说秦明,就是他徒弟“镇三山”黄信来了,也都够他们受的,三山还因争夺地盘时长勾心斗角,确实如狄泉所言,顶多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其二,则是地利,论地利而言,桃花山虽然只一条路上山,但其山地盘太小,虽易守难攻,但若官军围困,只怕难以支撑,李忠兄弟,山上可有水源?” 李忠闻言,脸色就是一黑,桃花山哪里都好,但就是一座小山头,山上没有河流溪水,山寨里面用水,也都是到山下的河水里去挑,若是官军真的杀来,断了山上水源,即便围而不打,桃花山也是不攻自破。 看了李忠的表情,狄泉已经猜到了结果:“如此地势,兵家称作为死地,在此立业,实不是上上之选,同为倚仗地利,二龙山就与桃花山不同,二龙山也是只一条路上山,山势比桃花山更为险峻不说,且地盘更大,山上还有泉眼,吃水不成问题,只要囤积粮草足够,即便官军围困一年半载,也是无妨。” “至于人和,二位头领自然可与手下弟兄誓死护卫山寨,但桃花山寨不过五七百喽啰,人数不多,只要官军下定决心剿灭,想要攻破,也非难事。官兵受军律约束,闻鼓则进,闻金则退,时常操练,而我等绿林好汉虽然打打杀杀,终究散漫无纪,与官府官兵抗衡,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桃花山上的这五七百喽啰,九成都是附近的农民、流民,为了混口饭吃才山上当了土匪,战斗力也就比老百姓强上那么一些,欺负欺负老百姓尚可,与官兵对阵,战斗力还是相差许多。 狄泉这三点切中要害,李忠听闻直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然如此,还请兄弟指教,我兄弟二人该如何立足安身啊!” 狄泉心说火候足了,略做叹息道:“可惜这青州实在不适合做起家之地,官府势大,强敌又多,若是能换个地方,兴许可免杀身之祸。” 李忠、周通对视一眼,狄泉言下之意是让他们再去别处安身,这点他们却难以遵从,他们打下的基础都在桃花山,若是背井离乡,谁知道还能不能再成就这一番事业啊! “虽说如此……可就此弃了桃花山,未免可惜。” 李忠、周通本就是个小气的人,自然是舍不得。 “依我看,这山东地面上,适合安身立命之所在,不在青州,当在济州郓城县!” 李忠和周通都直勾勾看着狄泉,就在等他说出理由。 “郓城县有个梁山泊,现被王伦一伙占据,那水泊方圆八百里,幅员辽阔,海阔天空,可谓浩瀚,以地理来看,这八百里水泊便是最好的屏障,只要守得住水泊,即便是一两万官军,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原着中水泊梁山之所以官军攻不下,就是得益于八百里的水泊,使敌人无法一马平川的到达梁山,而梁山水军厉害,敌人往往还没越过水泊,就尽数死在水里,根本威胁不到山寨。 “再者,郓城县治下,除此一处山头之外,别无势力,济州府没有精兵强将,自然对山寨没什么威胁,如此无官府征剿,也无山头勾心之处,实在是好地方!” “而且,现在占据梁山的王伦一伙,没什么本事,王伦不过是个落科举子,其余人也是稀松平常,若有个几百人马,要夺取不难,若是可以夺取此处,必然可以成就大事。” 狄泉说的十分热闹,李忠、周通也自然动心了。狄泉便是要拉拢这两人为己用。 “我们兄弟此行,便是要去取那梁山泊,王伦心胸狭窄,非立业之主,占据梁山泊这等宝地,实在可惜,只是我等只几个人而已,势单力薄,只怕拿不下这水泊梁山。” 狄泉明白火候到了,于是故作叹息姿态,引诱李忠两人说话。 李忠、周通,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既有如此好去处,小弟愿意随教头哥哥前去夺了那鸟水泊,一同落草,强似在此啊!” 所谓树大好乘凉,林冲几人的本事,李忠周通全都看在眼里,跟着他们也算有了厉害的靠山,不然单凭他们两个的本事,守在这桃花山,早晚被秦明黄信剿灭。如今狄泉已然将桃花山所有弱点点破,他们也明白利害,若无一位武艺高强者撑腰,自是混不下去了。 与狄泉、林冲等人夺取水泊梁山,虽然再当不得老大,但也有了依靠,而李忠、周通也没什么大本事,即便留在桃花山,早晚也被剿灭,不如跟着林冲,这笔账,这二人还是会算的。 狄泉目的达到,林冲却十分惊讶,没有想到狄泉三言两语,就挑拨的李忠二人要舍弃山寨跟随他们了。 “哥哥意下如何?”狄泉趁热打铁,林冲说既然愿意跟随,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就和李忠两人商议,在桃花山停留些时日,容他们二人整顿人马,收拾金银,拆毁寨栅,一齐上路。 李忠、周通原本是小气的人,却没什么心机智慧,被狄泉三三见九,六六三十六一讲,只觉得在青州落草没什么前途,不如跟着林冲,狄泉,干脆拆了山寨,带了财物。 七百的喽啰,半数都是附近的乡民入伙,李忠周通二人叫那愿意跟随走的,都跟着上路,不愿走的,给些银两还乡,最后还剩下五百出头。 此五百人在,狄泉对夺取梁山一事,便有了底气,先前想要几个人去取梁山泊,确实困难,只能用计谋取胜,此时有了人马,计策如若不成,就可以攻打梁山泊。 只是如此看来,现在也有了军马,但是对那水泊梁山的八百里水泊,还是得有几位熟悉水性之人才行,所以阮氏三雄那里,还是要去。 李忠、周通等人跟随,携带五百喽啰,已经不同于先前只几人上路,狄泉叫其分为五队,一队由孙安率领于前,一队由李忠率领在后,周通、段景住各领一队在左右分列,林冲与狄泉护家小于其中,辞别王太公,向石碣村进发。 第9章 石碣村狄泉会三阮,解纷争妙药救老妪 自得李忠、周通跟随后,队伍瞬间壮大,一路上狄泉带着众人白日在山林内驻扎,晚上却上路行进。 这么做原因有二,一者,这五百多人,人数不少,还有满载财物粮草的车子,走在路上太过显眼,何况都是些土匪,又是刀枪,又是弓箭,太过惹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老百姓见了,自然躲闪,但倘若让官府中人看到了,免不得麻烦,若是惹来了当地军兵,还免不得一场厮杀,因而昼夜颠倒,避人耳目。 二来,则是已经接近济州府境内,需要隐藏行踪,狄泉按照那“打枪的不要,偷偷的进村”的要领,在旁人都无法发现的情况下悄悄靠近梁山泊。 古代土匪的情报系统也不是吃干饭的,梁山泊早在王伦时就已经派出“旱地忽律”朱贵开酒店打探消息,狄泉一行这么多人,很难不暴露,若是让王伦一伙有了防范,攻打梁山泊就难了,因此要隐匿行踪,莫要让人察觉。 行了两日,绕开济州府城,人马直奔郓城县而且,一路上除了购买粮草之外,基本无人离队。狄泉确实是做到了悄无声息的靠近水泊梁山。 现在,需要先找个地方屯驻兵马,不能太靠近梁山,也不能离得太远,又要远离村镇,不叫官府发现。等到狄泉去那石碣村说服了阮氏三雄之后,再取梁山泊。 最好是山林一类,一者可以便于隐藏行踪,二来则可就地提供柴火取暖,毕竟现在仍是冬天,北方依旧寒冷。 然而梁山泊四周并无什么好去处藏兵,梁山泊周围并无险要去处,这也是水泊梁山于济州独树一帜的原因之所在。 思来想去,狄泉想起在济州境内,另有一处小山头,名叫牛头山,离梁山泊约有七八十里,距离也不算远,可以朝发而夕至,《水浒传》中,曾与两个贼人占据此处,冒充宋江强抢民女,后被李逵、燕青荡平。 此处便可屯兵,于是狄泉率领众人乘着夜色到了此地上山安顿,山上原有一间道观,许是香火不盛,如今房倒屋塌,没了道士,李忠、周通带人修整一下,将殿宇留给林冲一家居住,和狄泉几人自在廊下安歇,其余喽啰山前山后搭起营帐。 已离石碣村并水泊梁山不远,狄泉要先去说服阮氏三雄入伙,本欲让林冲同往,但妻子独留在山上,林冲放心不下,狄泉便与孙安商议,一同去石碣村说那阮氏三雄,也好有个照应。 歇息一夜后,五更天刚放亮,狄泉与孙安趁着暮色尚在,打马下山,一路直奔石碣村,约莫一个半时辰,就到了石碣村附近。远见得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四边流水绕孤村,汇聚为一处小湖,而在小湖之后,又有一处广阔水系在远,浩瀚无垠,是一脉之水,想来便应该是那八百里水泊的边界了。 村口处一个小码头,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家家门外外晒着张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渔村一个。 村中路窄,狄泉二人下马牵马而走,那码头水边自有一个村姑抱着木盆,邻水洗些衣物,旁边一孩童以空心苇子杆弄水,水面上吹出些涟漪气泡。 连日来尽是赶路,风尘仆仆,此刻见了这处平静生活,虽说清苦,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大嫂,请了!” 那妇人见狄泉俊秀郎君一个,还礼道:“这位官人有何事?” “敢问大嫂,这石碣村中可有个阮氏兄弟三人,换作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的?” “你找我爹爹做甚?”那孩子却是突然张口。 “良儿,不得无礼!”那妇人呵斥孩童,转而问狄泉:“不知寻他们兄弟何事?” “久闻此处唯他们兄弟三人水性精熟,擅捕大鱼,我等是济州府内要办宴席的,特来此请他们捕些几十斤的大鱼来用。适才这娃娃所言,莫非大嫂是……” 那妇人起身抱了木牌道:“奴正是阮小二的浑家,既然是远来客人,请随我来。” 妇人一手抱盆,一手拉着孩子,站立码头之上,原来阮氏三雄之中只有阮小二婚娶,阮小五、阮小七都未曾娶妻,这孩子便是阮小二之子阮良。 要说此子,也非凡人,老子英雄儿好汉,他的父亲叔伯,名震天下,他日后也是有一番作为的!此子日后助岳武穆抗金,水中擒拿四狼主完颜兀术,洞庭湖剿灭杨幺,也不辱没他阮氏英名,此为后话。 “叔叔少歇!且来接我,有客到访!” 妇人高喊过后,只见芦苇荡中一条船上,坐起一条汉子,原本是躺在船板上的,见了那妇人召唤,拔起篙来,用力一撑,只见那艘船“嗖”的冲出芦苇荡,余力仍向前破水冲了三丈有余。 狄泉心想没有百十斤气力,断不能做到如此,那妇人口称“叔叔”,也不知是阮小五,还是阮小七。 “客人,这位就是我家叔叔阮小七,叔叔,这两位客人特来寻你们兄弟三人。” 这阮小七,七尺左右身材,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 这疙瘩脸,不是说他脸上有麻子,或是有疙瘩,脸上头上长疙瘩的,那是癞蛤蟆,这疙瘩脸说的是他满脸横肉,有棱有角,故此筋肉结成疙瘩。 “这位客人,向不相识,敢问高姓大名?”阮小七于船上抱拳,问道。 “我二人自济州府来,我名狄泉,这位兄弟名叫孙安,久闻阮氏兄弟大名,无缘相会,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客人抬爱了,先请上船,相去见我二哥!” 狄泉两人与阮小二妻子上了船,阮小七摆开竹篙,芦苇荡里,这条船往来穿行,如利箭一般,又快又稳,便是后世漓江上竹排,狄泉也觉得不如这破船,不多时到了一处湖心岛,便是阮小二家。 阮小二娶妻,便与兄弟分住,两个兄弟自与老娘住在老屋。 “二哥!二哥!有济州府来的客人寻我等呐!” 阮小二听得动静,原在睡觉,便直接从床上爬起,赤着上身走出来,胸前一片盖胆黄毛尤其茂盛,惹人注目。 “七郎,这二位是……” “小可狄泉,这位兄弟是孙安,特来寻你们兄弟,有一桩生意相谈。” “坐。”阮小二邀几人坐在院中,却问是何生意。 “我等要在济州府里办宴席,需几十斤重的大鱼,听闻阮氏兄弟水性精熟,特来求几条几十斤重的大鱼来,事成必有答谢!” 阮小二闻言,与阮小七对视一眼,叹息一声道:“此事原也不急,待慢慢叙说,贵客原来,我们兄弟当尽地主之谊,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就在船里荡将过去,先请二位吃杯酒,再叙谈如何?” “如此倒是麻烦,为何不见五郎,同去吃酒可好?” 阮小二便带二人去老屋内寻找阮小五,刚刚到了地方,就听得屋中老妇嚎啕痛苦,阮小二、阮小七一听是自家老娘痛哭,忙跳下船去看。 “老娘,何事悲伤?我五哥呢?” “说不得。你五哥疯了鱼又不得打,连日去赌钱,输得没了分文,却才抢了我嫁妆金钗做注,又出镇上赌去了。” “这小子,越发放肆了!”阮小二气道。 那老妇人抽抽搭搭,哭得厉害,口里叫屈说什么嫁给他们阮家一天好日子没过,现在儿子还不孝顺,连嫁妆都被抢走了,哭天抢地,也不顾狄泉孙安两个外人在场,臊得阮小二、阮小七面红耳赤。 “呃……” 那老妇边哭边叫,谁想竟一口气没上来,捂着心口躺下了。 “娘!娘!” 阮小二、阮小七急忙去扶,狄泉上前查看,叫道:“掐人中,掐人中!” 阮小二、阮小七慌乱中哪里还顾得上,狄泉只好上前,一边拇指掐住人中,一边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来。 “快,端碗水。” “你这是做甚?” “看病救人!”狄泉不耐烦废话。 阮氏兄弟虽然担心,不知道狄泉所为有没有用,但此时就是去镇上请郎中,也是来不及的,一来一去,这些路程,怕是老娘都凉了。 这老妇明显是悲伤气氛过度,犯了心脏病,连嘴都紫了,狄泉拿出的正是速效救心丸。 他穿越过来,身无长物,唯独带着那一日上街采购的东西,其中的瓜果蔬菜都留在柴进庄上种下了,剩下的就是些后世的药品,都随身携带。 这速效救心丹原本是买给教练的,老教练岁数大了,身体不好,谁想到世事无常,老教练用不上了,现在阮家老娘倒是用上了。 服药后,眼见老妇唇色复原,手脚也不冰凉,呼吸畅通,已是缓过来了,阮家兄弟看在眼里,心中大喜。 老妇缓了过来,阮家兄弟向狄泉“噗通”跪倒,抱拳道:“狄相公神医妙手!救了我兄弟老娘!天高地厚之恩,受我等一拜!” “不敢不敢,请起请起!” 阮小二叫来浑家照看老娘,正要引阮小七去寻阮小五,便见那阮小五鬓边插朵石榴花,袒露出胸膛上一只青郁郁的豹子,满面是笑,手提一串铜钱而来。 “畜牲!气得老娘昏厥,你到好!还在此笑!” 阮小二气不打一出来,平地一个旱地拔葱,一跃而起,一脚兜心口直奔阮小五,阮小五急忙闪躲,手中草绳穿着的铜钱叫踢上天去,化作了个天女散花,下雨般散落一地。 “二哥,发什么疯?” “平日里胡混罢了,今日气得老娘如此,我非替爹教训你不可!”说罢轮拳拽腿,打向阮小五。 阮小五也心头火起,当下就与阮小二放对,下手也是不轻,阮小七想要上前劝架,可阮氏三雄本领相差无几,他自己也遮拦不住。 狄泉一看,“呼啦”一下跳进战圈,身子往两人身前一隔,喊了声:“同根兄弟,休得动手!” “哪儿来的鸟人敢管爷爷兄弟们的事!” 阮小五正在火上,哪能住手,便往狄泉身上招呼。 狄泉有心看看阮氏三雄本领,举起双臂,硬接下这招,只惊坏了阮小二,他知道自己这兄弟力气无比,两条胳膊如铜棒也似力道,这狄泉俊秀郎君,岂能受得了,人家救了自己亲娘,若是被打得骨断筋折,如何是好! 未曾想狄泉硬接一招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身子微往后倾,阮小五见状,便直拳而入,被狄泉抓住机会,使出“醉八仙”拳中的“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拉住阮小五臂膊,借力打力,一连五七脚踢在阮小五身上。 “我只道这狄泉兄弟是个文弱书生,不想如此了得!”阮小七一边叫好道。 “好小子!”阮小五尚未吃过如此大亏。阮小二连忙上前拉住阮小五呵斥道:“你抢了老娘金钗,气得老娘昏死过去,若不是这位狄兄弟施救,老娘早已作古!你还动手!还不快去赔罪!” “啊也!实是不知此事,老娘如何了?” “服了狄兄弟的药,暂且无事,还不快把金钗还来!莫非要气死老娘不成!” “这……”阮小五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那钗儿被我拿去做注,赢回些钱来,已然押在赌坊。” “你啊!你啊!”阮小二指着阮小五鼻子无可奈何。 “阮二哥,想那一只金钗,也值不了几个钱,但这是令堂嫁妆,意义非凡,我这里有些银子,且赎回来!” “客人前来买鱼,我等兄弟尚未办妥,怎好用你的银子。”阮氏三雄如今的日子过得也是拮据,但他们堂堂男子汉,拿别人的钱去赎回老娘都嫁妆,多少有些丢人。 “孝义为先,些许散碎银两,何足挂齿,久闻阮氏三雄是江湖闻名的好汉,若不嫌弃,便兄弟相称如何?” “狄兄弟端的好爽,合我们兄弟脾性!五郎,还不快去把金钗赎回来给老娘!回来了我等好在隔湖酒店摆酒,请狄兄弟和孙兄弟吃酒!” 第10章 擒朱贵奇袭李家道,破水寨夜闹金沙滩 次日,孙安与狄泉两人便前往李家道口朱贵酒店去了。 朱贵酒店离水泊梁山尚远,就是梁山泊得到消息前来支援,也短时间无法赶到。 而朱贵店里也只有他与几个伙计,为梁山打探消息,也干着黑店的买卖,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登时结果。 论武艺,店里的人捆在一块也不够孙安一人打的,林冲倒不担心。 拔掉朱贵酒店,就等于拔掉了梁山的耳目,只怕是倒是狄泉、林冲率领人马到了水泊边上,他们才能发觉。 孙安、狄泉扮做行脚客商,到了那李家道口,见了朱贵酒店,店小二远远看见,早就迎进店里。 若不是早就知道这是黑店,谁敢相信这样满脸堆笑把“宾至如归”四字写在脸上的店小二竟然是杀人黑店的一员呢? 进了酒店,狄泉先环顾四周,酒店不大,在后世约莫一间公共厕所大小,在酒店后面有几间草房,隐约透出一股淡淡的腥气,该是人肉作坊。 一个瘦长汉子穿着貂皮大氅站在柜台里面,手里拨弄算盘,另外店内还有两个伙计,至于后屋,不知是否有人。 那瘦长汉子应是朱贵,狄泉也不废话,飞起一脚,把店小二踢飞,撞倒了柜台上几坛陈酒。 店里人看出来者不善,纷纷跳将过来,就要捉住二人,而那后屋也跑来两人,手持屠刀,显然刚杀完人,刀上尚有血迹。 “你们是哪里来的狂人!敢在这里讨野火吃!可知道这是何处吗?”朱贵从柜台里摸出把刀来,几个伙计也掏出刀斧,围住了两人。 狄泉没有携带大刀,带了把腰刀,孙安还是双剑,当下抽出兵刃来,冷笑一声:“就凭你等几人?土鸡瓦犬耳!” 朱贵闻言大怒:“气杀人!恁的狂妄!给我拿下,剥皮填草,肥肉做干巴!” 四个伙计一拥而上,狄泉吩咐不许杀人,孙安就举起一张桌子,迎头砸向四人,前面两人被打得头昏脑胀,倒在地上,另两人也不惧怕,依旧向前。 狄泉飞身而上,来了个“二踢脚”,直奔二人手腕,此二人都是高举兵刃,此刻被狄泉两脚踢飞。 “不好!”\\u0027朱贵知道是硬手,从柜台跳出,嘴里道:“二子,速去寨中报信!” 那店小二即刻爬起身子,跌跌撞撞往屋后跑去,狄泉哪里能让他跑了?抓起桌上茶壶一贯,正砸在店小二后脑上,砸倒在地。 “二位何方英雄?为何与我们梁山好汉作对?”朱贵按江湖规矩盘道套词,孙安却不管:“少啰嗦,王伦也称得上好汉?识相的自己速速投降,免得我们动手。” 朱贵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缓缓后退两步,猛地把手中刀照二人脸上一扔,然后身子猛然一跃,撞开窗户,滚在外面雪地里。 “可恶!”孙安挡下一刀,跟着跳出窗去,朱贵在雪地里玩命奔跑,孙安在后面穷追不舍,雪后路滑,古代又不像现代那般道路平整,积雪覆盖之下,荆棘、树根丛生,石块遍地,朱贵跑了没多远,就被绊倒,一个大马趴摔得七荤八素,刚想要爬起,孙安唱见已经顶在他脊梁之上。 “怕死的就不是好汉!” 朱贵虽然在梁山上地位不高,本事不强,却有着好汉的骨气,此时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含糊。 孙安也不废话,一拳打晕了朱贵,劝降这种事情,他来不行,得狄泉。 狄泉那边则是把那几个伙计都五花大绑一个个扔进了屋外的雪地里,谁也没跑的了。两个人骑来两匹马,朱贵酒店里的马厩里面还有两匹马,后面还有一匹拉磨的驴,都一并牵走,把一干人等驮在背上,带回了牛头山。 “哗!” 朱贵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醒,大冬天的,这感觉可是透心凉啊! 刚一睁眼,就看见狄泉、孙安,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站在旁边,看猴一样围着自己。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朱贵,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就是来夺取梁山泊的,你该能看出来。” 朱贵大眼一看,自己被绑在山顶一棵树上,往下一看,百十座营寨,起码兵力有五七百人! 朱贵心里慌了,整个梁山泊的兵力也不一定多过这些人,自己还被捉了,王伦等人在山上都不会知道有人想攻打山寨。 这样,如果都不设防,敌人打到眼前了再动,这哪还来得及啊! “敢问各位好汉,都是哪个山上的大王?我们水泊梁山与列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为难呢?” 狄泉呵呵一笑道:“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盘踞的梁山泊不也是赵官家的地盘?怎么你们占山为王就可以,我等就不能再把梁山泊从你们手里夺下来呢?” “这……这……” “实话告诉你,我们手下兵马比你梁山泊只多不少,这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这位,屠龙手孙安,还有石碣村阮氏三雄,桃花山寨主李忠、周通,金毛犬段景住,如此之多的好汉再加上我这颗不算聪明的脑袋,你觉得就凭王伦,挡得住吗?” 这些人的名号,那是江湖闻名,朱贵如何没听说过?尤其是听到林冲的名号,更是吓得不行。 “你是明白人,若是肯跟随我们一起去取梁山,还能保你在山上坐一把交椅,若是不从,嘿嘿……” 孙安适时把腰间宝剑抽出一半,剑刃寒光闪闪,剑光晃到了朱贵脸上。 “啊也!”朱贵登时心就一寒,他清楚王伦与宋万杜迁的本事,莫说是林冲、孙安,就是李忠、周通也够呛打得过,再加上阮氏三雄,水陆并进,王伦一伙拿什么抵挡啊? 而他自己,不过是梁山上的末尾头领而已,跟久了王伦,也看明白了,跟着王伦没什么前途。 而这批人就不一样了,有名震江湖的林教头,还有其余诸位好汉,若是入主水泊,必然大有前程啊! “诸位好汉,朱贵自知才浅德薄,若蒙不弃,愿意入伙做一麾下小卒,只是有一件事,不知……” “但说无妨!” “若是众英雄攻破梁山泊后,可否不杀宋万、杜迁,小人愿意劝说他们归降,至于王头领……”说到这里,朱贵一时语塞,王伦心中狭窄,若是被擒,自然不肯归降,只怕难逃一死,可朱贵毕竟与他还有情分,若看着他去死,多少于心不忍,这“旱地忽律”的心肠,倒也没那么歹毒。 “你是怕王伦不肯归降,反被杀了是,放心,量他一个王伦,没什么本事,不杀他就是了。”狄泉一针见血,一个王伦,就是不杀也没什么威胁。 既然说服了朱贵,便可探听到水泊内虚实。当下询问朱贵,得知现在梁山泊也是草创阶段,还没有巅峰时期那固若金汤般的关隘防御。 现在的梁山泊,防御设施比较简单,除了山上的山寨之外,在山下的防御只有山头第一关和金沙滩上的鸭嘴滩小寨,之间相隔二三十里平坦山路,要先过鸭嘴滩小寨,再攻山前第一关,梁山上的船只也集中在此处。 现在梁山上的水军,没什么厉害的人物,阮氏三雄想取之不难,只要能掌握进出水泊之要道,方能进兵,一举攻下梁山泊。 此时阮氏三雄已经相约石碣村中十相识的大胆渔民一同起事,狄泉等人依朱贵所说,准备在夜间先行袭取金沙滩上的鸭嘴滩水寨,只因梁山上的喽啰入夜后警惕性就差了,易于得手。 然后趁夜安排大军渡过水泊,埋伏在山上,再叫天明则派一队人马攻打山前第一关,引诱出王伦一伙出战,埋伏好的人趁机夺了关口,一举拿下。 当晚,狄泉、孙安、阮氏三雄率领船队自石碣湖港汊驶入梁山泊水域,果然没有遇上寻哨船只,梁山泊水军都缩在鸭嘴滩小寨之内饮酒,全无防备。 狄泉等人船上都未举火把,因此未被发觉,阮氏三雄带领船队驶入水泊西侧隐藏,一行十只船,一二百人都已登岸,依朱贵所说,王伦与杜迁宋万都在山上,鸭嘴滩小寨只留一个小头目叫何成的,带着百余水军驻守。 一行人趁着夜色到了鸭嘴滩小寨之外,这鸭嘴滩小寨不过一处码头,外面停放大小船只五六十只,二十余间房屋罢了,连个寨栅都没有,这等水平,也就是个接送人的码头,哪称得上是水军水寨?简直旦夕可破。 码头上尚有几个看守船只的兵卒,此时也是人手一碗酒,喝得烂醉如泥。 “可有弓箭?先结果了这几个醉猫!”孙安道。 “不急,看我的!”现在众人距离那水寨不过是百十步而已,阮小七在地上捡起几大块鹅卵石,照着那几个兵卒就扔过去,正打在额头上,把这几人“噗通,噗通”都打下水去。 “好手段!” 水寨内驻军正喝得觥筹交错,哪听得见外面的动静?孙安与阮氏三雄带人冲进水寨,手起刀落,当时就结果了二十多人,余者都想反抗,可都喝得烂醉如泥,脚酸腿软,没一会不是被杀就是被擒,没超过一刻钟,水寨已入狄泉之手。 这等的梁山,放在狄泉面前,岂非如土鸡瓦犬吗? “兄弟,这家伙就是这水寨的头目,叫什么何成的。”孙安把何成押送来,这小子明显喝多了酒,面色红晕,嘴里还不服道:“你们这些鸟人,放了爷爷,有种与我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孙安一听,哈哈直笑:“好啊,我把你放了,单手和你打一场!” 何成一看孙安带个头,和自己差距太大,九成还得输,于是说道:“我是水军头领,和你比水下闭气!” 狄泉一边笑,一边看了看阮氏三雄,阮小二、阮小五都不屑一顾,最后是阮小七站出来和何成比试。 何成自诩也是水边长大的汉子,在梁山上水中功夫最好,料想可以取胜,但阮氏三雄在这里,他的算盘也算是落空了。 何成只在水下闭气了一刻钟便是极限,憋的双肺欲炸,而阮小七呢,在水里抱着膀子,轻轻松松的就看着何成憋的脸色发紫,一点事都没有。 何成心服口服,率领其余水军投降,狄泉即刻命令众人发信号给对岸林冲大队人马,即刻渡过水泊,不消半个时辰,这五百余人都已过了水泊。 狄泉与林冲率领三百人准备攻打山前第一关,而孙安则率领一百人埋伏在山前第一关附近的树林中,等待狄泉等人引诱出敌人,趁机取关。 而阮氏三雄并段景住、朱贵率领百人留守水寨,若事情不成,则接应众人撤退。 而狄泉准备在拂晓时分率人攻打山前第一关,毕竟那时候人是将醒未醒只见,守夜的士兵此时也都困倦,警惕性最低。 次日拂晓,王伦刚刚睡醒,洗漱完毕,取出来圣贤之书,准备来一个晨读。 就在此时,宋万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开口就是:“寨主!寨主!祸事了!” 王伦反而端起了架子,先是捋髯,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何事啊?” “有人攻打山前关隘!” “啊!”王伦吓得面如土色,果然,气度这东西不是装出来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王伦做不到。 “何处兵马?有多少人?他们怎么过的水泊!” “约莫二百余人,不知何处兵马,估计是昨日趁夜渡水,此时水寨怕是早落入他们手里了!” 王伦急得心焦,抓起墙上宝剑,刚走两步,结果手一抖,还把宝剑从剑鞘里面甩了出来。 “二百余人?未免太小看我梁山了!宋万,你快整顿兵马,全军出动,和杜迁领兵迎敌,只有二百多人也敢来我梁山撒野!” “得令!”宋万领命而且。 可惜,那王伦尚不知晓,此次来的对手,远非他一个落第秀才与宋万、杜迁可以抗衡的。 第11章 破营垒孙安声东击西,排座次英雄各司其职 军情驱策,非比寻常,刻不容缓,王伦与宋万一起领兵到了山前第一关,杜迁早已在此防御,布下强弩硬弓,灰瓶炮子,滚木礌石,虽然听着关下敌军百般辱骂,但也不敢擅自出关与之交战。 “寨主,贼军百般辱骂,可否出去应战?”杜迁在这里听够了各种含妈量极高的脏话,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眼见王伦与宋万带兵而来,就想出战。 “可有探明是何处兵马?” “未知,只是看敌军之兵马七长八短,皆是些老弱病残,连兵器都不齐全,依小弟我来看,派三百精兵出战,必获全胜。” 王伦听了杜迁所言,没有急于出战,而是自行观察,敌军确实军容不整,没有旌旗,连许多兵器都是斩木为枪,其中的兵士一个个看着也不是壮丁,确实看起来没有什么战斗力,与流民无二。 这本是狄泉特意挑选的老弱之兵,故意打出阵势散乱,军容兵器不整的样子,引诱他们出兵的。 “嗯,我看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我与两位兄弟,点三百兵马出征,务必全歼敌寇!” 眼见对手实力较差,王伦又来了信心,想要亲自带兵吃掉这二百余人。便与宋万、杜迁一齐开了关门,在前方空地列阵。 “你们是何方狂徒,敢来攻打我梁山?快快报上名来!”王伦骑一匹白马,左边宋万,右边杜迁,出阵喊道。 “那撮鸟!你就是那落地的秀才,叫什么王伦的吗?” 这边“小霸王”周通喊道。 “大胆,敢直呼我们寨主名讳!” 说话的,乃是“摸着天”杜迁,要说此人,现为梁山泊二寨主,但本领只是稀松平常,原着排第八十三位,上应地妖星,职司为步军将校。 唯一突出的,就是他的个头,绰号“摸着天”,身高起码也在两米五左右。 同样身高的还有“云里金刚”宋万,他的个头与杜迁相比,差不了多少,只是此二人虽然生的高大啊,却没什么本事,中看不中用。 “呸!便是赵官家名讳,你爷爷我也随口而出,你们寨主算什么鸟人!” 周通为人素来张狂,更是奉了狄泉之命来挑动对方出战,更是张狂。 “此贼无礼!二位兄弟,速速擒之!”王伦他听得心头无名火起,就要拿住周通,斩首泄恨。 杜迁听闻,回应道:“寨主,且看我来拿他回来!”说罢,催动座下战马,手提一根齐眉棍,杀将出来。 这杜迁、宋万,在《水浒传》中本是步军将校,此时身为二寨主,三寨主,也都骑起了战马。 杜迁挥棍出战,这边狄泉阵上,“小霸王”周通见杜迁杀来,心中有意分个高低,抄起长枪,催马向前,恨不得一枪就刺他杜迁于马下。 周通在梁山排行第八十七位,杜迁却排名第八十三位,按说杜迁武艺应该比周通要高,实则不然,周通也是与梁山五虎上将之一“双鞭”呼延灼交过手的人,虽说不敌,但也有些斤两,反观杜迁,却从未与名将交手过,没什么拿的出的战绩来! “嘿!” 二人交马一合,杜迁齐眉棍砸在周通枪杆之上,这一碰,倒也势均力敌。 在场众人,唯有林冲与狄泉看出此中门道,杜迁的齐眉棍从上往下砸枪杆,按说可以借棍下落之劲头把周通枪杆砸得脱手,此时周通却牢牢把枪杆抓在手里,不痛不痒,显然是杜迁气力不如周通,这本领高下,自然也是不辩自明了。 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杜迁渐渐落了下风,他手中齐眉棍是枣木所制,他又没有惊人的神力,\\u0027砸上周通也打不死,最多伤筋动骨,而周通的走水绿沉枪扎中了却会要他的命,躲闪不易,渐渐不敌。 “不好,快快相助杜迁!”王伦见杜迁落了下风急忙喊道,只见他左手边“云里金刚”宋万催马冲出,叫声:“我去!”挺手里这条枪来夹攻周通。 周通见对方来人双战自己,心思敌不过,且战且退,这边阵上“打虎将”李忠挺枪出马骂道:“以多欺少,是什么英雄好汉?咱们一个对一个!”说罢拦住那宋万厮杀。 要说“打虎将”李忠的本事,比周通要强不少,水浒原着之中,曾与“花和尚”鲁智深,“双鞭”呼延灼这等一流大将打斗,都能走上十几个回合不失。 李忠武艺比起宋万来,只高不低,交手片刻,宋万便被李忠死死缠住,也是落入下风。 那王伦眼见战事不利,心急如焚,生怕杜迁、宋万有失,拔出宝剑叫道:“儿郎们听着!杀将过去!”那三百喽啰兵便一拥而上。 “哥哥,且莫下杀手,降伏梁山之后,这些还得是我们的手下!”狄泉嘱咐林冲道。 “愚兄手下有轻重!” 说罢,林冲、狄泉迎上众喽啰,便如虎入羊群般瞬时放翻了几十个喽啰兵。 梁山上的喽啰,那皆是些未经训练的蟊贼,拦路抢劫,吓唬吓唬百姓尚可,若是遇上高手,几十人都不是对手,眼下见打不过去,更是一拥而散,哭爹喊娘,足见军纪涣散,平日操练不足。 王伦一见战局已然是空气,他梁山兵马显然不敌,吓得面如土色,就想率兵回山固守,可是杜迁、宋万,叫李忠与周通死死缠住,脱身不得,他自己一人也不能舍了他们二人,一时住马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那山前第一关旁边的树林之中,孙安带人早已埋伏妥当,只等两军交战时,突然杀出!此刻关前吊桥尚未收起,正是天赐良机,当下率领手下百人兵马从林中杀出,不管其他,一路直奔吊桥,只要夺下吊桥,这山前第一关必然攻破,王伦一伙便无险可守,这梁山便落入掌控了! 王伦听得身后喊杀声惊天动地,回头一看,呆了半晌,只见孙安率领百余健卒狂奔,直奔吊桥。 王伦心中大叫不好,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此时关上兵卒也看见了孙安人马,便想要把吊桥拉起,孙安看在眼里,从小卒手中接过一把利斧,抬手飞出。 但见那斧头于空中化作“飞斧”,把吊桥上手臂粗绳索砍断,两条绳,两板斧,吊桥绳索叫孙安砍断,“嘭”的一声落在地上,任他关上之人如何用力,也再也拉不起来了。 “完了!”王伦见状,心如死灰,没想到他王伦辛苦创立的基业转眼之间就毁于一旦了!山前第一关被破,敌人便可长驱直入杀上山去,已是无可阻拦的了! 孙安挥动双剑,已经杀上山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那些兵卒无一可挡,碰见就死,遇上就亡。 这边杜迁、宋万也是慌了神,杜迁一见关隘已经被破,大吃一惊,手里的齐眉棍叫周通一枪挑飞,转眼就被周通几个亲兵从马上拽下来生擒。 宋万见关隘被破,杜迁又被生擒,也是无心恋战,虚晃一枪,想要回去保护王伦逃跑,却被李忠赶上,照着马屁股上一枪。 那战马吃痛,把宋万给颠下马背,宋万立刻就被生擒了。 王伦见杜迁、宋万都被生擒,手下喽啰兵四散奔逃,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寨主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山寨?若是被他们生擒,便是不被一刀结果了性命,只怕是也要被生擒受活捉之辱。 王伦到底还是读过几篇圣贤书的读书人,士可杀不可辱,眼见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他把手中宝剑剑剑调转,往自己咽喉上用力一刺。 “咿!”王伦一剑刺穿自己咽喉,当场死于马下。 狄泉见王伦在危难关头的自杀行为,原本看不起王伦的他倒是生出几分佩服,还有些骨气。 原本,狄泉还没准备杀他王伦,此刻他自杀身亡,可谓是天意啊! “都住手!王伦已死!你等想要活命,都归降于我等,我等日后就是这梁山泊之主,但有愿意跟随我等的,便是手足兄弟,若是不愿相随,哼哼,便留下脑袋!” 一战下来,王伦一伙战死七十余人,而狄泉这边死伤人数加在一起,不超过三十人。见了狄泉、林冲等人的手段,那些喽啰早就吓得不轻,他们本也是王伦一伙纠集来的百姓流民,哪有什么宁死不屈的心思。 此刻王伦已死,宋万杜迁被捉,已经全无斗志,当下都跪地求饶,少数负隅顽抗者,也被孙安当场砍杀,这水泊梁山,也就算是拿下了。 当下狄泉林冲等人整顿兵马,进驻梁山泊,把死尸掩埋,另叫人告知水寨内阮氏三雄,带朱贵、段景住,并林冲家眷,一齐上山。 狄泉、林冲等人到了聚义分赃厅内,拿下梁山泊,众人都是兴高采烈,但也立刻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谁来当寨主,还有座次问题。 寨主是梁山泊最高统治者,而座次则是分清大小王,都是必要的。而这一点上就出现了分歧。 其他的排位都好说,唯独这寨主之位,由谁来坐,是最大的问题。 按照狄泉的想法,就让林冲来,毕竟林冲比他自己在江湖上的人缘声望都要好得多,可以当做一杆大旗。虽说林冲的声望没有达到宋江那种名江湖上谁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的地步,但也是名震江湖啊! 但林冲所想的和狄泉就正好相反,因为在林冲看来,他自己就是个武夫,没有什么谋略,狄泉则不一样,文武双全,而且这一路上,发展壮大的主意全都是狄泉出的,足见他的能力眼光,再加上狄泉对他有恩,所以他就立主狄泉来坐寨主之位。 而其他人呢,孙安作为战力骨干,他的三把手地位绝对无可动摇,对于林冲和狄泉,两个人他都已经知根知底,谁来当都行。 阮氏三雄也同一看法,狄泉坐,大家就听狄泉的,林冲坐,狄泉即当个军师辅助,就像是皇帝身边的宰相一般。 最后,还是狄泉拗不过林冲,做了寨主的位子,本来他害怕自己年轻没名,难以服众但有林冲等人支持,想来也不是问题。 “寨主,王伦已死,不知杜迁、宋万如何发落?”李忠和周通把两人押上聚义分赃厅,听候发落。 “杜迁,宋万,跟着王伦这般的寨主,你们恐怕难有作为,如今王伦已死,你二人是否愿意跟随我等,仍能在山寨上做个头领。” 杜迁、宋万此时才知晓原来这些人里面都是有名的江湖好汉,若是跟了他们,也能闯出一番名堂,比王伦要强啊! 而且,刚刚朱贵已经赶到,劝说了他们一阵子,他们心里面也都服了。 “承蒙寨主后意,不杀小人二人,愿意为寨主持鞭坠镫,只是那王伦虽已身死,但他与我二人毕竟有旧交,我二人只求将他尸首要回,葬于梁山南坡向阳之处,别无他求。” “一死一生谓之交情,一贫一富谓之交态,果然不忘情义,好,厚葬王伦,今后都是自家弟兄,给二位松绑!” 现在狄泉之下,有林冲、孙安、三阮、李忠、周通、杜迁、宋万、朱贵、段景住十一人,都得做个头领,现在就是排座次的问题了。 林冲自然是座了第二把交椅,众望所归,无话所说,孙安是第三位,阮氏三雄坐四五六位,李忠七,周通八,杜迁九,宋万十,朱贵十一,段景住居末,第十二位。 这个座次,大家倒是没说出什么来,如果以后还有英雄好汉上山,还可以再做调整。 至于分工,大事先由狄泉、林冲、孙安三人商议,在与其余头领定夺,林冲统领山上兵马,发挥他八十万禁军教头的特产,日夜操练兵马,现在梁山上喽啰兵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 孙安则率兵驻守山前第一关,作为过了水泊后上山的第一道防线,必要有大将守卫才行。 现在梁山上的防御工事,关隘、城墙都比较少,日后还需要找个善于修筑城郭的人才来,把这里打造的固若金汤才好啊! 阮氏三雄则在鸭嘴滩小寨驻守,为水军头领,负责组建新的水军,教习水军,防守水泊的任务,梁山八百里水泊是最好的御敌屏障,水军更是重中之重,不可小觑。 李忠、周通两人则留守山上,至于杜迁、宋万,则派去与孙安共守山前第一关。 朱贵依旧回李家道口酒店处打探消息,只是狄泉叫他不要再做那人肉买卖。 段景住则被狄泉派出,离开山寨,去各地买马,毕竟冷兵器时期,骑兵还是王道。 而狄泉马上要做的事情,有两个,一件事是立刻派人去沧州柴进庄上拜访,言明梁山泊易主之事,以及取回他的那些农作物。 第二个,则是在山东境内广招贤才,让朱贵平日卖酒和段景住出去买马的时候,好好宣传一下,让四方好汉来投。 第12章 狄寨主约法3章 林教头操练兵马 刚刚取下了梁山,众人厮杀一场,也是格外疲惫,休息一夜之后,狄泉又传令让大小头领清晨时到山寨聚义堂齐聚议事。 如今水泊梁山改朝换代,也要重新立一立规矩,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伦为寨主时,就是因为疏于管理,山寨防御不周,士卒也不常训练,一触即溃,狄泉要吸取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狄泉早早就在聚义堂等待,刚到不久,林冲便到了,如今林冲虽说是落草为寇,但和家人齐聚,也算是圆满了。 “哥哥,当真来的早啊!” “兄弟更早!” 第二批来的则是阮氏三雄,这三兄弟浑身湿淋淋的,还扛着一条一人多长的大鱼,说是攻下梁山,应当庆贺,故而天不亮就下水捕了几十斤的大鱼来。 几十斤一人长短的大鱼,在水下的力气也堪比蛟龙了,阮氏三雄能随随便便捉到这等大鱼,水下功夫当真是了得啊! 接着到的是孙安与杜迁、宋万,然后便是李忠、周通、段景住,朱贵路远,最后到达。 见人都到齐了,狄泉便开始吩咐道:“如今我梁山改弦易辙,自当立些新规矩,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 “好,那我这第一条规矩就是,我等虽然占山为王,但不是土匪草寇,我等乃是义军。” “何为义军啊,就是上应天道,下顺民意,扶危济困之军。” “既是义军,便不可与草寇同等行径,日后我等梁山兄弟,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强抢民女,不得侵扰百姓,不得掠夺民财,另外,朱贵兄弟酒店里不可再随意杀死过往客商,坐那卖人肉的生意,只打探消息便可,以上几条规矩,都听清楚,违令者斩!” 不许滥杀无辜自不用多说,强抢民女这件事情是说给周通听的,毕竟他有过前科。 但这不许掠夺民财,就惹得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这狄泉虽然说他们不是草寇土匪,而是所谓“义军”,也只不过是换了个称呼而已,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占山为王的强盗而已啊! 既然是强盗,日常山上的吃穿用度,柴米油盐,自然不可能去买,都是抢来的,土匪草寇的财源自古以来,哪有自己种地打粮,经商致富的?不都是靠着拦路抢劫,打闷棍、绑票弄来的,所谓的劫富济贫,说白了也不过是吃大户。 要是不去抢别人的东西,那他们在山上吃什么呢?总不能守着八百里水泊吃鱼! 像是李忠、周通、杜迁、宋万,当惯了山大王,抢惯了百姓财物的人,都面露难色,对于这条规矩的疑问,都已写在脸上。 狄泉猜出了他们心中所想,便说道:“各位兄弟,孔夫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各位兄弟都是饱受官府欺凌的,不得已才上山落草,想那朝廷官员,那个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但凡下乡,把百姓的猪羊吃净,还要银子孝敬,我等都曾深受其害,若是我们再随意掠夺民财,和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何区别?” 狄泉说的简单易懂,但杜迁还是问道:“我等已明了寨主苦心,只是山寨上如今已有了千余兄弟,平日里吃穿用度,少不得金银两米,而我等不擅取民财,日子长了,难免坐吃山空,山寨虽有余帛,只怕难以难以长久支撑啊!” “杜迁兄弟所虑深远!”李忠、周通、宋万等纷纷附和道。 “如今山寨还有多少钱粮?”狄泉问道。 “如今山上钱粮,还足以吃用一年,以往除柴大官人捐资相助之外,都是去劫掠附近村镇,抢些财帛。”宋万回答道。 “我等虽不可随意掠夺百姓,但若有那些仗势欺人,贪官污吏,坑民害民的豪门大户,地主、庄主、豪强一类,我等还是可以去攻打,取他们的财帛。” 实话说,就是去强夺百姓,百姓也是生活困苦,没什么有水,这些人则不同,都有家财万贯,粮米成山,《水浒传》原着之中攻打诸如祝家庄、曾头市等地,每次也能获得银钱粮草供应几年的开销。 “至于日后粮食、银钱,我自有办法解决,哥哥,如今山寨内有多少军士了。” “昨日轻点,共有一千三百余人。” “今后山寨分为马军、步军、水军三军,马军三百人,步军五百人,水军五百人。” “近日各位头领就负责操练兵马,日后必有官军前来,若不及时练兵,岂不临阵磨枪?除此之外,还需多购置马匹,打造兵刃,修理战船,修筑城郭,以备日后防御官军征剿。” 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其余的则在日后,进行一一细化。狄泉讲完,众人便在聚义堂用了酒饭,各头领便去各司其职,狄泉单独叫来段景住,有事情交代。 “稍后,我休书一封,你辛苦一趟,带些金银礼物,下山去河北沧州柴大官人庄上拜访,言明我等取梁山泊之事,我在那柴大官人庄上尚有些东西,金贵的狠,你到时拿马车小心拉回山来,若有丝毫闪失,定不轻饶!” 段景住接到了任务,很是兴奋,虽说自己在山上的排位居末,但毕竟狄泉派给他差事,也有了立功机会。 “寨主放心,小的必不辱使命!” 当下狄泉写了书信,点了财帛,交给段景住,下山之前,狄泉还特意交代:“你此次下山,除了办好此事之外,还要留心江湖上的动静,给我打探一下两个人的行踪,应该是花和尚鲁智深,一个是青面兽杨志。” 那鲁智深此刻正流落江湖,他与林冲交厚,若是得知林冲在梁山,他必来入伙。 至于那杨志,先前在柴进处求官不成,不辞而别,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若是还无处可去,若被段景住遇上,不如叫他到梁山来。 段景住领命下山,狄泉便去看林冲操练兵马,林冲不愧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教练士兵,果真有一套。 狄泉虽然知晓后世先进之兵法套路,还有特种兵训练方式,但是这些东西过早的出现在这个时代里,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发现林冲教练士兵的枪法与后世形意拳枪术有些相似,但又并非完全相同,相比之下,林冲教练的枪法反而繁琐了些。 狄泉仔细一想,林冲、卢俊义、史文恭都是出自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门下,而周侗晚年收徒岳飞岳鹏举,传授武艺,后世形意拳则奉岳飞为祖师,想是形意拳枪术,溯本求源,源自于周侗,林冲是周侗徒弟,会用也不奇怪。 说起来,不知道周侗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收岳飞为徒弟,现在也是北宋的末年了,离靖康之耻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有可能,狄泉也很想要找到岳飞。 毕竟,抗击金兵,收复河山失地,一定要叫上这位历史上让金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 现在,狄泉在考虑到是,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使梁山士兵提高战斗力呢?靠训练技能来提升战斗力,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得到的。 枪法刀法,都要熟能生巧,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不可能一下变成高手。 除此以外,所能依靠的,就只有阵法和兵器了。 现在梁山上的士兵不多,大的阵法应用不了,而小的便于战斗的阵法比较适合,而狄泉想到了后世明朝戚继光的“鸳鸯阵”,十分适合步战。 “鸳鸯阵”主在各兵种只见的配合与各个兵种只见武器发挥的不同作用,上手也比较容易,对于现在的梁山士兵来说,学起来还算是简易。 狄泉把鸳鸯阵的大致内容和阵法与林冲详谈一遍,林冲也觉得这阵法变化多端,攻守便易,可以尝试。 狄泉便派人去打造兵器,他将鸳鸯阵所需兵器图谱都一一画了出来,照图打造。唯一无法制造的出来的,便是鸳鸯阵末尾火铳手使用的火铳了。 火铳发明于中国元代,由南宋突火枪演变而来。明朝时期对火铳的发展和使用起了重大作用。现在的宋朝虽有火炮一类的火器,却上没有火铳问世。 按说狄泉也可以大规模开发火药,只是现在宋朝的火炮造价高昂,所耗费的金属和火药,现如今的梁山根本无法维持。 也许正是因为火器的造价高昂,制造周期长,“轰天雷”凌振这个大宋的第一炮手在梁山之上才会沦为放号炮的地步。 没有火铳,就只能先以弩箭代替,林冲的意思是先训练几对鸳鸯阵来尝试尝试,看看战力如何。 狄泉看完林冲这边,便下山去看阮氏三雄训练水军去了,到了水寨那里,发现阮氏三雄正让一众水军站在水泊里面,练习闭气。 这水军水战,会游泳,会架船那是必须的,此外就要会憋气,能憋气。 以前梁山水军,不过是把喽啰里面会水的聚在一起,乌合之众而已,而今阮氏三雄则要把他们训练成一个个在波涛中弄潮的汉子。 水浒里梁山泊水军可谓独步天下,面对高俅大举进攻梁山,八大水军头领率领水军凿穿了高俅海鳅大船的船底,因而取胜。 大船船底想要砸穿,在水下起码要待上个二三十分钟,这在后世已然是超乎人体憋气的生理极限了,然而在水浒之中,却是极其合理的。 梁山泊八大水军头领,哪个不是能在水里面闭气一个时辰的水鬼,其中最厉害的要属“浪里白条”张顺,《水浒传》里面说他可以在水里潜水七天七夜,连捉到的鱼都在水里生着吃了,这已经不是人了,活脱脱蛙人一个! 也正是有这样几乎肺活量逆天的水军,梁山才能在朝廷的屡次围剿之中独树一帜。 而这些新组建的水军,水中闭气实在憋不了多长时间,最强的还是何成,能坚持个一刻钟,甚至阮小七还发现原本的梁山水军之中,还掺杂了一小撮不会水的人。 不会水的人竟然都能混到水军里面去?王伦这等人又岂能不亡? 阮小二、阮小五都向狄泉建议,愿意过两天再回一趟石碣村老家,一来把老娘与妻儿接上梁山,二来则是去石碣村招募一些善于水战,水性精熟的渔民来充实水军。 按说常人那愿意落草为寇?可如今这个世道,当个良民那是活不下去的!上一回攻打梁山时,阮氏三雄在石碣村振臂高呼,就呼唤来了几十个渔民助阵。 看着所有人都各司其职,狄泉自己也在盘算着附近地面上都有哪些英雄好汉是能一起邀请上山的。 现在,郓城县境内有“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江,“智多星”吴用、“美髯公”朱仝与“插翅虎”雷横,还有个“铁扇子”宋清,宋江的兄弟与“白日鼠”白胜。 如今蔡太师生辰将至,用不了多久,“赤发鬼”刘唐,便会来找晁盖报信,接着“入云龙”公孙胜也会赶来。 只是这些人声望不低,不好招募,晁盖和宋江在江湖上的名望比狄泉强多了,而那朱仝与雷横也都是官府中人,只怕轻易不会落草为寇。 而那吴用,最有计谋,想骗他上山,无异于是班门弄斧。 声望低一些的,只有宋清、白胜,宋清没什么本事,上山也没用,在梁山上被宋江安排去掌管酒席,纯关系户一个。 这种人,就是属于“鸡肋”类型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说有用还真能有点用,可他创造的那一点价值别人也可以办到,很轻易就会被取代掉。 而白胜则是一个闲汉穷光蛋,要说作用和贡献,也都很有限,他在梁山上原本的职位是走报军机四大头领之一,拉拢他当个侦察兵倒也可以,只是现在他没什么大的作用,毕竟现在能用的到他去打探消息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这些人里面,属晁盖、宋江威望最好,若是能让晁盖上梁山,应该可以吸引不少人上梁山。 第13章 晁天王两眼无珠,赤发鬼一身是胆 自狄泉建立规章之后,山寨头领各司其职,平安无事。 虽然梁山经历易主,但是元气未伤,反而显现出欣欣向荣的状态,梁山泊王伦手下旧臣杜迁、宋万、朱贵见状,也明白狄泉与王伦高下有别,终是死心塌地。 狄泉思量近日要下山寻访一下附近的各位好汉,看看谁有意上山,就劝他入伙。 以往王伦为梁山之主时,虽也打家劫舍,但并未闹出太大动静,官府还不曾派兵来围剿过。 此时官府尚未注意梁山,狄泉正要趁此时机,做大做强! 首先就要解决钱粮问题,第二个就是要解决人才问题。 钱粮方面,段景住已经启程去沧州取回他的那些现代作物,梁山泊土地肥沃广阔,只要播种下去,发展个两三年,粮食自然是不用愁了。 眼下的阶段,可以先用钱买粮食进行过渡,但这金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得想办法弄。 狄泉回想《水浒传》里面的章节,想到了最近还真有一笔横财可以劫掠! 这笔财富,正是原着里被晁盖一伙智取的生辰纲。 现在梁中书在大名府应该开始筹备运送生辰纲了,虽然他大概率找不到杨志运送,但换了别人,也一样要押运的。 现在赤发鬼刘唐应该已经启程去找晁盖报信了,不过此刻的晁盖已经不足为惧,阮氏三雄已经被狄泉招到了梁山上,他们原着里七星聚义的阵容已经被分化。 就算是有吴用在旁边,估计他们这回也不敢去打生辰纲的主意了。 而他们不敢劫,狄泉敢啊! 别管是哪位孙悟空押运生辰纲,也逃不出狄泉的五指山去! 狄泉到李家道口朱贵处,叫他留意生辰纲消息,打听生辰纲是何人所押运,从哪条路走。 接下来,他准备单独一人下山,去东溪村转转,会会那“托塔天王”晁盖。 东溪村离梁山泊也不远,狄泉身骑黄骠马,半个时辰就到。 东溪村村口一条大溪,此溪将东溪村、西溪村分割开来,进村村头溪边有一半人高的石塔在那里。 想来,晁盖当时托的石塔就是这一座,虽比不得鲁提辖倒拔垂杨柳,但此物至少也有一二百斤重,晁盖随手拿起,力气也是不小了! 狄泉拦住一人,询问晁盖住所,得知村东头那一间大庄园就是晁盖的庄子。 这晁盖虽然江湖声望极高,却没什么智谋头脑,全靠吴用谋划,才能夺取梁山。 但是他说到底还是没脑子,不如后来不会被宋江架空,最后战死曾头市。 现在若是能把他请上山去,当个头领,也是个招幌子,能叫四方豪杰看到,连名震江湖的“托塔天王”晁盖都上梁山入伙,那岂不是证明梁山的潜力了吗? 于是乎,狄泉来到了晁盖庄前,晁盖这庄园占地面积不小,比起后世的一栋别墅还要大上不少。 “这位兄弟,在下想见一见晁天王,烦请通报一句。” 狄泉对晁盖家门子施礼,却未曾想到一个小小门子,竟然鼻孔朝天道:“何处来的闲人,也到此来搅扰?快滚!” 狄泉自问所作所为并无半分失礼之处,但这门子却出言不逊,当时胸中火起。 “你这人,因何骂我!” “骂的就是你,再不走,老爷打你!” 那门子说罢,便伸手来推狄泉。 狄泉何许人?能叫他粘身?当下使出太极拳中“揽雀尾”一个勾手搭上门子推出的手掌,把他拽向自己。 门子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自己遮拦不住,撞在了狄泉肩膀之上,倒地痛呼。 “啊呀!痛死我了,快来人啊!有歹人打上门了!” 那门子一边痛呼,一边大叫,庄内顿时涌出十余庄客,各个拖抢拽棍,冲向狄泉。 这哪里是什么庄园?分明是土匪窝!狄泉心想这晁盖调教庄客竟如此无礼,本身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狄泉闪身避过打来的棍棒,一手抓住棍梢,一手使个“搬拦捶”打翻庄客,夺了一根枣木棍在手,当下“噼噼啪啪”荡开庄客打来乱棍,使出少林寺“紧那罗王棍”,把那些庄客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住手!” 狄泉询声望去,只见一条魁梧大汉手持一柄朴刀,飞奔而出,看衣物服色,与庄客不同,应是晁盖无疑! “来人可是晁天王?” 狄泉拱手问道。 “既知我名,怎敢来我庄上撒野!” 晁盖一脸怒气冲冲,手握朴刀,大有一言不合便上前拼命的势头。 “晁天王,这是误会……” “呸!误会个屁,你到我庄上撒野,还打伤我如此多的兄弟,分明是来砸明火,太岁头上动土,你好大胆!” 晁盖直接打断了狄泉的话,手中朴刀直劈过来。 狄泉哪里料到晁盖也是这般不明事理,闪避的慢了,只得以手中枣木棍去挡。 晁盖力大,枣木棍被一刀劈断,狄泉看准旁边一个庄客腰间有刀,快步后退,手臂抖长,把那刀夺在手中。 有了兵刃,狄泉就不怕了! “未想到堂堂晁天王也如此不通情理,也罢,我狄泉就与你走上几合!” 狄泉话音未落,手中钢刀连出三刀,砍向晁盖,晁盖见狄泉一刀在手,不敢小看,连忙格挡起来。 两人交手五六个回合,狄泉看出晁盖只是力大,但武功招数一般,可以用巧劲赢他! 于是,他引诱晁盖出刀,然后一脚把朴刀刀刃踩在脚下,借力打力,腾身而起,一招“鹞子翻身”刀。 晁盖左臂上中刀,皮开肉绽,手中朴刀坠地,痛苦不堪! 晁盖庄客见晁盖挂彩,纷纷上前,狄泉思量再打下去非见血不可,虚晃一刀,掉头就跑。 晁盖见狄泉逃跑,心说此人刀法厉害,不是凡人,但伤口疼痛不已,便回庄内去敷金疮药。 狄泉一口气跑出东溪村,到了那村头灵官庙处。 这晁盖如此不辨是非,这等人,不上梁山也罢,不可惜! 他下山之时大概是午时之后,此时日已西斜,将要入夜,狄泉刚才打了一通,正是有些疲惫,便在灵官庙前歇息了片刻,吃些随身带的干粮。 正吃时,只见远处有一大汉,袒露胸脯,喝得烂醉,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 狄泉远远望见,此人一头朱砂也似发色,左手中提着把刀,右手里拿个酒葫芦。 狄泉见此人朱砂也似发色,心说莫非是“赤发鬼”刘唐? 毕竟这种非常明显的外貌特征,还是很好认出来的。 “兀那汉子,你是否自大名府来?” 狄泉一声喊愣了那汉子,那汉望向狄泉,脸上的醉意瞬间就荡然无存。 因为他见到狄泉手中有一口带血的刀。 他把狄泉当做剪径拦路的强人了! “哪里来的狂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赤发大汉一边把酒葫芦扔向狄泉,一边抽刀出鞘,一跃而起,来了个“跃浪斩飞鲸”。 狄泉举刀拨开葫芦,就见那人飞扑过来。 俗话说力从平地起,武学里跳跃攻击是大忌,因为会暴露胸腹之间的弱点。 但此人一腿提膝,双肘护胸,明显已经有意识的护住了要害! 在醉酒状态下还有如此反应!当真出手不凡! “怎么今日遇上的人,个个见面就打!” 狄泉来不及疑惑,就闪避躲刀,那汉一刀砍在地上,砍出一道二寸深刀痕来! “哇呀呀!看刀!” 那汉子手里的刀狂风也似劈来,随着他身体旋转,以身带刀,犹如狂风落叶袭来,刀势果真凶猛! “好刀法!” 狄泉也不禁赞叹,他这刀法比起晁盖,厉害了何止一点半点啊! 狄泉说实话,不敢硬接,只能跳出圈子,使用身法闪避迎敌。 那人是酒醉状态之下,所以反应没有狄泉快,但见狄泉躲闪腾挪,迅速闪避他的刀势,他把手里的刀舞动出一片白光,却连狄泉的影子也没砍到。 若非他醉酒,狄泉也不敢托大,此人是个高手,武功要强上阮氏三雄不少,虽然比不上林冲、孙安,也是步战的一把好手! 那人见伤不到狄泉,突然一个滚翻,改攻了下三路,手中钢刀往狄泉双脚下一剪。 狄泉险些中招,吃了一惊,立刻拉开距离。 此二人叮叮当当打了能有半个时辰,已经入夜。 正在两人恶斗之时,村边大路之上赶来一彪人马,乃是县城的捕盗差役,为首一人身宽体阔,骑高头大马,耳听得金铁交鸣之声,便住马,侧耳倾听。 “何处来的有兵器声音?” 旁边一个差役忙回道:“雷都头,像是前面灵官庙处传来动静!” “莫不是那里有什么贼人?” 那“雷都头”略一思索,即刻带人前往那灵官庙,正见到灵官庙前狄泉与那红脸大汉斗到分既。 “半夜三更在此私斗,定不是什么好人,给我上!” 雷横一声令下,众差役手持水火棍、朴刀就冲上前去,直奔二人。 二人正打时,见不知哪里来了一伙差役,先吃了一惊,然后也顾不上再打,与那些差役打了起来。 狄泉自然不怕这些差役,但并未下死手,给他们腿上来上一刀,叫他们动弹不得即刻。 而那红脸大汉则毫无顾忌,手起刀落,剁翻了七八个差役。 那都头见那汉子杀人,怪叫一声,踩住马背,飞也似的跃出两丈有余,一个泰山压顶,朴刀直奔那红脸大汉顶门。 那汉子酒还没醒,一时躲闪不及,狄泉看在眼里,三步并两步,举起刀来,替他挡下这一击。 手中刀被震得微微发颤,此人武功不在这红脸大汉之下! “杀人行凶,今日必要拿下你们两个!” 那都头叫差役把他们两人围住,狄泉心说在郓城县有如此膂力,一跃两三丈,应该是“插翅虎”雷横了! “老爷怕你个鸟甚!快来送死!” 那红脸大汉还要上前,被狄泉死死拉住,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眼下还有二三十人围困,要是再打下去,再来些人,如何才能脱身啊! “刘唐兄弟,快和我抢匹马突围出去!” “咦,你怎知我姓名?” 烂醉的刘唐一听狄泉叫出他名姓,反而清醒了不少。 “休得再说,快动手!” 狄泉话音未落就跳将出去,直奔马匹杀去,也不留手,砍瓜切菜,把这些差役放翻在地上! “呀!” 这边雷横追上,刘唐举刀拦住,又使出他那癫狂刀法,“刷刷刷”几刀砍退雷横。 “去你的!” 狄泉杀到两个骑马的差役身边两刀把他们拍下马来,翻身上马。 “刘唐兄弟,快!” 刘唐听见狄泉呼喊,早忘了之前两人还生死相搏,打了一通,发了汗,此刻酒也醒了,便飞身跑过去就窜上马背,顺便手起一刀,把雷横坐骑砍倒在地! 刘唐是常跑江湖的,明白这些道道,在场一共三匹马,他与狄泉一人一匹,雷横还有一匹,只要杀了雷横的马,他们便追不上! “呀!我的马呀!” 雷横飞身去查看马匹死活,这边狄泉、刘唐骑马投大路就走,留下一地烟尘。 两人跑出约莫五十多里,方敢停歇,至于狄泉那黄骠马,停在村口,未曾进村,狄泉跑过村口时,一刀砍断鞍辔,那匹马是宝马良驹,便跟在后面同行,也未曾被丢弃。 “多谢兄弟相助,小可刘唐,之前无礼了!” 刘唐酒醒了之后想起自己对狄泉出手,狄泉还救了自己一事,满面惭愧,当时他喝醉了酒,看狄泉手中持一口带血的刀,只道是强人,也没多问,就交上手了。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久闻赤发鬼大名,今日得见,乃是上天的缘分所致,刘唐兄弟何必如此!” 刘唐抱拳行礼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狄泉!” “狄泉?可是梁山泊的新主狄泉?” 刘唐的反应让狄泉受宠若惊,自己刚夺取梁山没多久,刘唐就已经知道了?看来自己这名声传播的挺快吗! “正是在下,刘唐兄弟,是否愿意随我去梁山一叙,我为刘唐兄弟摆酒接风啊!” 刘唐这样的人,不是出身于官府,也是江湖中人,招募他的门槛也不高,正是狄泉所需要的。 “恭敬不如从命!” 第14章 赤发鬼入伙梁山泊,公孙胜报信晁天王 “小可日前自梁山路过,就听闻有一伙好汉杀了梁山泊原主王伦,新推举了一位名叫狄泉的寨主,与名满天下的豹子头林冲主掌梁山,没想到在此遇见狄寨主。” 刘唐知道狄泉是一寨之主,虽说他看着样貌粗犷,但此刻礼貌备至,狄泉看来,倒比那看着是个文明人,实则蛮横无礼的晁盖好得多! “不知刘唐兄弟为何到这郓城县?” 狄泉急于想知道刘唐的来意,因而在原着里,刘唐是探听到了花石纲的消息,来给晁盖送信的。 刘唐道:“小人自幼飘荡江湖,多走途路,专好结识好汉,近日打听得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等物,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 狄泉一听,心中大喜,果然和他想的无二! “狄寨主是否知道,去年的生辰纲,就不知被谁人劫取,至今下落不明,今年再送,赶这六月十五日生辰前到达,小弟想此一套是不义之财,取之何碍,只是小弟只一人,匹夫之勇无用,久闻这晁天王是个真男子,武艺过人,故此来找他商议。” 刘唐话音未落,狄泉就挥手道:“刘唐兄弟此言差矣,那晁盖我看也虚名无实,莽夫一个!” “此话怎讲?” 狄泉便把先前怎么去晁盖庄上,又如何遭门子欺辱,如何与晁盖交手之事与刘唐说了。 刘唐听闻,摇了摇头:“原以为那晁盖是个好男子,没想到如此蛮横!想来也是个莽撞不能成事的,既然如此,我便不去寻他,只是还有何人敢取这趟富贵呢?” “刘唐兄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狄泉指了指他自己,刘唐方才明白。 “原来狄寨主有心取那生辰纲,也对狄寨主与林教头联手,那生辰纲岂不唾手可得!” “先莫谈这些,刘唐兄弟,随我到梁山一聚。” 狄泉带着刘唐连夜赶往梁山,约莫酉牌时分,已到李家道口朱贵酒肆之处,但见酒肆中微黄灯光,里面应该有人,便喊,“朱贵兄弟,快备酒来!” 朱贵果然未睡,听了狄泉叫喊,忙出了酒店来见狄泉。 “寨主回来了,这位好汉是……” “朱贵兄弟,这位是赤发鬼刘唐,刘唐兄弟,这是旱地忽律朱贵,朱贵,备一桌酒宴,给刘唐兄弟接风!”狄泉一边介绍,一边吩咐着。 “得令!” 朱贵赶忙叫醒伙计,杀猪宰羊,自己温了两坛子好酒,亲自给二人斟酒。 “刘唐兄弟,这生辰纲的富贵,我必然要取,兄弟如若有意,也在梁山上坐一把交椅如何?”狄泉一边把酒碗递给刘唐,一边问道。 “狄寨主,你既然看得起小可,那小可就为狄寨主赴汤蹈火了!不少是小可夸口,虽比不得林教头武艺,给我一把刀,一千军马里,我也能杀他个进出!” 刘唐边说边笑。 “哈哈,我可是已经领教过了!” 狄泉拉拢刘唐,刘唐本就是个无业游民,行走江湖,现在狄泉愿意拉他入伙,自是欣然加入。 次日,狄泉把刘唐带上山寨,向大家介绍一下,又说明了他带来的生辰纲情报。 林冲、孙安等人听了此事,也没有反对,那生辰纲本为梁中书搜刮的不义之财,他们出手夺取,也算不得什么腌臜事。 “众位兄弟,这生辰纲是民脂民膏,不义之财,我等劫来,一者用于山寨日常开销用度,二来可以分出一部分钱财来救济百姓,一举两得。” 狄泉想来个名利双收的做法,孙安则提出疑议,“只是这生辰纲要走哪条路,我等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劫取?” “这倒不难,我已查明,由大名府去东京,都是旱路,走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几处,其中不少险恶之地,都可以下手。” 刘唐来之前早在大名府探明了情况。 “只是那押运者是谁,我等又如何夺取?” 林冲思考细腻,这几处除了黄泥岗外,无一处离梁山泊较近,可即便是有心夺取,若是梁中书派军队押运,百人齐出,只怕夺取不得。 “这个林教头也放心,我离开大名府时都已探明,这次梁中书找来了江湖上闻名的青面兽杨志押运生辰纲,我动身之前,他们刚刚启程,一行人只扮做客商脚夫,只二十余人。” 听了刘唐的话,狄泉心里就是一震。 怎么回事?怎么杨志还是去押运生辰纲了? 为了让他不被发配大名府,他在东京特地阻止了杨志斗杀牛二,可是到底杨志还是跑到了梁中书手下去了! 想来该是那梁中书招募能人为他押运生辰纲,许与官爵,那杨志离开柴进庄上,流落北京,为图振兴家业,就接了这件苦差事! 可见他至今仍未死心,还想着振兴家业,封妻荫子啊! 这么一看,狄泉顿时感觉命运是不可阻挡的,即便是他想要避免杨志的这段经历,但是他终究还是去了梁中书手下押运这生辰纲去了! 说来狄泉也与杨志相识,强夺他押运的生辰纲,多少有些不厚道,但是狄泉知道他这生辰纲即便是他不去取,早晚还有他人惦记,干脆就把他一并带回梁山算了,省的他再折腾! 他算是看明白了,杨志这个人啊,不给他来点硬的他是不可能对朝廷死心了! 却说那托塔天王晁盖,自与狄泉交手被伤了手臂之后,敷了些金疮药,憋闷在家中,一夜没睡。 第二日清晨之时,晁盖站在场院之中疏松筋骨,却看到了一人径直走入门来。 之前狄泉来访之时,大家都知道那晁盖庄上的门子是何等蛮横无礼,来人能随意出入,想必是那晁盖的亲朋故旧一类。 “晁大哥,这么早起啊!” 来人一副书生打扮,手中晃动一把白鹅毛扇,颇有几分三国时诸葛孔明的风采。 “噢,是教授来了,请屋里坐,屋里坐。” 晁盖抬手请吴用进屋,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咧嘴。 “晁大哥,你这手臂是……” 吴用看出了晁盖手臂有伤,忙问道。 “唉,说来惭愧,昨日有一人到我庄上撒野,打伤了不少庄客,我与他交手,还吃他砍了一刀,现在这手臂仍使不上力气!” 晁盖一边叹息,一边坐下,心说窝囊。 “何人竟敢来晁大哥庄上撒野?” 晁盖挥了挥手,“许是江湖上有什么鸟人听闻我的名号,来此讨野火,不说此事了,教授今日何来?” “我也是听说昨日傍晚晁大哥庄上出了什么响动,特此前来问一问。” 晁盖听了吴用的话,点了点头,“教授客气了,来来来,请用茶!” 话还没说几句,就听得场院外庄客又是一阵喧嚣,晁盖起身刚要去问,就看见庄客急跑入堂屋来。 “可是昨日那贼人再来?” “不是,门前有个道士,死活要见保正。” 晁盖一听,不当回事,“道士上门,无疑是化缘,给些米粮。” 庄客道:“小人化米与他,他又不要,只要面见保正。” “他一定是嫌少!你便再与他三二斗米去 你说与他,保正今日在庄上与教授相会,没工夫相见。” 庄客再去添米,不多时,只听得庄门外热闹,又见一个庄客飞也似来报道:“那先生发怒,把十来个庄客都打倒了。” 晁盖听得,吃了一惊,慌忙起身出来,到庄门前看时,只见那个先生身长八尺,道貌堂堂,生得古怪,身背松纹剑,手持鳖壳扇,正在庄门外绿槐树下打那众庄客。 “那道士,好不讲理!晁盖在此!” 晁盖上前喝住道士,问道:“已给了你粮米,因何还要打人!” “贫道久闻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大名,无缘不曾拜识,今有十万贯金珠宝贝,专送与保正,作进见之礼,未知义士肯纳受否?” 晁盖一听,感觉此人来头不小,便请他到堂屋内叙话。 吴用则闪身躲在屏风之后,偷听谈话。 “敢问道长仙号,到此有何贵干?” 晁盖听了此人一番话,不敢小看,忙去询问。 那先生答道:“贫道复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号一清先生,蓟州人氏,自好习枪棒,又因学得一家道术,亦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 此人正是“入云龙”公孙胜,晁盖听过他江湖上的名号,忙见礼道:“原是公孙先生,误会误会!” 公孙胜笑道:“我今来此,全因要送保正一套富贵,此一套富贵,不可错过。” “先生说的莫不是北地生辰纲!” 吴用从屏风后转过身来。 “这……” 公孙胜看向晁盖,晁盖说道:“此乃智多星吴用吴学究,我的兄弟,先生放心。” “久闻吴学究大名,不错,我所说的这套富贵,正是那生辰纲啊!” “先生,此处不是说话的去处,快请进后堂来说话。” 吴用只怕走露了风声,叫三人移步后堂。 “小弟探得那梁中书的生辰纲不日就要启程,这等不义之财,取之于民,自当还之于民,思来想去,要劫取这生辰纲,江湖中人唯有晁保正有此威望,特地来寻,不知意下如何?” 公孙胜说完便看向晁盖。 “按说如此不义之财,我等取了也无妨,只是只有我等几人,只怕是难以成事啊……” 晁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在村里当个保正,这东溪村他也是一霸,其实就是个豪强地主,平日里还结交江湖上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是个遵纪守法之辈? 这回轮到吴用说话了:“如今要取这趟富贵,我们却只有保正、公孙先生、小生三人,这件事如何团弄?便是保正与公孙先生十分了得,也担负不下,这段事须得七八个好汉方可成事,多也无用。” 晁盖摇了摇头,“这件事是要犯下弥天大罪的,只怕无人愿意趟这趟浑水啊!” “非是我夸口,小生寻思起来,有三个人,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只除非得这三个人,方才完得这件事。” 见吴用言之凿凿,晁盖便问道:“这三个却是什么样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 “这三个人是弟兄三个,在济州梁山泊边石碣村庄,日常只打鱼为生,亦曾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本身姓阮,弟兄三人,一个唤作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唤作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作活阎罗阮小七,是亲弟兄,若得此三人,大事必成。” 吴用又打起来了阮氏三雄的主意,可他却不知,阮氏三雄早就让狄泉给带上梁山去了,他若去石碣村寻找,只怕会扑个空。 “有如此好汉,合该请来共同做此大事。” 公孙胜在一旁附和着吴用。 “教授,你与他们三兄弟相熟,既然如此,明日就烦请你受累去那石碣村一趟,寻探寻探这阮氏兄弟,请他们来庄上一聚。” 晁盖平生就喜爱结交天下英雄好汉,早就听说过阮氏三雄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这个自然好说,只是我等还需细细筹划此事,比如那生辰纲从哪里经过,由何人押运,武功如何,方能定下计策。” 吴用深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并不急于求成。 “来时我已打探清楚了,那梁中书找来了江湖上号称青面兽杨志的去押运这生辰纲,他叫人把那生辰纲办成金银担子,由二十余个军汉背着,运上东京。” 听了公孙胜的话,吴用眉头紧锁,“久闻这杨志乃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曾做过殿司制使官,武艺精良,只怕由他押运,我等难以取胜啊!” 晁盖却不以为意,“教授多虑,那杨志再厉害,也是个人,我与阮氏兄弟其上,只怕他也招架不住!” “晁大哥,杨志不是等闲之辈,他带着的那些军校只怕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硬碰怕是还要折上两个兄弟,需从长计议啊!” 第15章 寻故知智多星束手,品佳酿豹子头大醉 却说狄泉在山上与众英雄议取那生辰纲,孙安、刘唐都主张力取,这俩人都是急性子,有林冲、孙安这些高手在,他杨志武功不俗,也只能挡住其中之一,其余人一拥而上,那二十几个军汉哪里能是对手? 杨志的武艺虽不逊于林冲,但毕竟不是三头六臂。 狄泉心中并不主张力取,他想取生辰纲,也想收服杨志。 若是强取,只怕对收服杨志不利,还需智取这生辰纲,再加以谋划,才能达到目的。 在原着中,杨志一行人在黄泥岗上丢失了生辰纲后,同行的老都管和两个虞侯为了逃脱责任,谎称杨志与贼人勾结,盗走生辰纲。 不如就按照吴用智取生辰纲那套路如法炮制,再让杨志看看这些人推卸责任的嘴脸。 在梁中书心里,杨志只怕不过是个武夫而已,不如然也不会不去详查真伪,就把杨志当做贼人,天罗地网搜捕了。 若是杨志看清这些人的面目,兴许能死心,同狄泉上山。 “宋万兄弟,烦劳你下山一趟,去郓城县寻一个叫白日鼠白胜的村汉到山上来,我有得着用此人之处。” “是!” 宋万领命下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吴用向晁盖举荐了阮氏三雄后,晁盖为公孙胜摆酒接风,当日吃了半晌酒食,至三更时分,吴用起来洗漱罢,吃了些早饭,连夜投石碣村来,行到晌午时分,早来到那村中。 “呦!这不是教授吗?” 吴用在村口迎面撞见一个村汉,显然是旧相识。 “是李家三郎啊,多时不曾见面了,一向可好?” 吴用上前与人叙谈几句,随即问道:“三郎,如今阮氏兄弟可在家?” 那李三郎问听得“阮氏兄弟”四字,脸色登时一变。 “教授寻他们做甚?” “小生好长一段时日不曾与他们兄弟相会,今日特来寻他们吃酒。” 那李三郎闻言,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把吴用拽到僻静处,小声开口道:“教授,寻不得,寻不得,那三个兄弟,今时不同往日了!” 吴用听得一头雾水,不知究竟如何。 “那三人上了水泊落草去了!” 李三郎手指梁山方向,吴用登时明白。 可吴用心中仍有疑虑,以王伦那等人的本事,阮氏三雄怎么看得上,能去他那里入伙? 还未等吴用想明白,那李三郎便出言解了吴用的疑惑。 “那日,有两人入村寻他们兄弟,说是买鱼,实则是强人劝他兄弟三人落草,他们三人带了村中几十渔户同那伙强人杀上那水泊梁山,把原本占山的强盗杀了个干干净净,现在也坐了一把交椅。” 吴用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也不多耽搁,辞别了李三郎,径直回东溪村去见晁盖。 吴用说了阮氏三雄上山一事,晁盖也说近日听说梁山泊上有一伙强人杀了王伦,占了水泊,领头的叫什么狄泉,手下还有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在彼。 “狄泉,小生倒是没听过此人名号。” 吴用摇了摇头。 “想是籍籍无名之辈。” 晁盖不假思索的回答吴用。 “此人能驱使豹子头林冲这等人才,绝非寻常人物。” 吴用头脑灵光,明白事理,林冲这等人都愿意屈居狄泉之下,此人必然有着过人的本领。 “且不说这些,教授,那阮氏兄弟我等请不来,又到哪里去寻人帮忙?” 晁盖现在就想夺取那生辰纲,可是一来二去又凑不齐人手,不免急躁了起来。 “唉,只能再看看这四周好汉,哪个愿意与我等同做此大事了!” 吴用叹了口气,没想到阮氏三雄早就让别人拐跑了,他这个智多星是算得棋差一招。 “有了,我与本县都头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都有交情,他二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不惧那杨志,不如请他们来一起?” 晁盖的这个说法获得了吴用和公孙胜的一致反对,这本就是件犯法的事情,哪能透露给官府中人,那岂不是等于肉身投虎,有去无回吗? “那如此说,这套富贵我等是取不成了?” 晁盖心里不想放弃夺取生辰纲,毕竟这可是个既能得到钱财,又能扬名立万的机会。 纵容吴用号称是“智多星”,此时没人帮忙,也是束手无策,有力无处使。 狄泉这边,宋万已经从赌场之中把那“白日鼠”给领到了山上,这小子真是不愧对他那外号,五短身材,两颗板牙,两撇鼠须,这个绰号对他来说,简直是私人订制。 “你就是白胜?” “正是小人。” 白胜小心翼翼的回答,显然是有些害怕,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个闲汉,如何惹到了这山大王! 换了旁人怕也是是如此,毕竟好端端的被人拉到土匪山上,谁不怕! “你不必害怕,我等有件事要叫你帮忙,事成之后,留你在山寨上坐把交椅。” 狄泉的话简直让白胜不敢置信,他一个闲汉而已,要文大字不识一个,要武只会点流氓手段,平日里不是赊账就是滥赌,他都不明白人家要他能有什么用! “大王,您请吩咐,小的无有不从。” 狄泉也不急,叫人先备点酒饭给白胜填饱了肚子,就先留他在山上,他还需要做些准备工作。 既然要以原着里那种方式来智取生辰纲,那狄泉就得先弄出来一件东西。 狄泉要搞出来的东西,就是蒸馏酒。 宋代的饮食虽然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高峰时期 但是这个时代是没有蒸馏酒的。 古代喝的是米酒、黄酒等度数较低的酿造酒,蒸馏技术现世才有了高度白酒。 白酒出现后地位逐渐超过了黄酒,因为黄酒的酿造需要大量粮食,在那个战火连天粮食匮乏的年代,黄酒是有钱人、贵族才能享用的珍品,而且黄酒度数低,只有十多度,不易醉,喝少了不过瘾,喝多了太奢侈。 关于白酒的起源说法不一,较多人认为是始于宋代或者元代。比较贴近史实的一种说法是公元13世纪,成吉思汗的孙子旭烈兀发动了西征,一路杀伐并灭掉了阿拉伯帝国,从那里带走了蒸馏酒技术。 古人今天三百杯,明天三百杯,放到后世,这三百杯的酒精度数充其量是几瓶啤酒。 狄泉就是要搞出这高度的蒸馏白酒来,然后让那白胜挑到黄泥岗上去卖。 你杨志不是担心蒙汗药吗?这次就真的不往酒里面放蒙汗药! 在酒里面加点什么糖啊,花瓣一类,再提前冰镇凉了,减少一点浓烈的酒气,再让白胜当着他们的面喝上两碗,以示无毒无害。 这些没喝过高度酒的人还不在黄泥岗的毒日头下,争先恐后的抢着喝? 可是他们第一次喝高度白酒,能不上头吗? 只要酒劲一上来,他们必然躺下去昏昏欲睡,站起来天旋地转,就算是杨志,也不会例外。 到时候就好办了! 好在这蒸馏酒并不难做,狄泉前世也知道原理,上手就能做出来。 蒸馏酒的基本原理是酒的沸点785度,水的沸点100度根,加热你在古代购买的酒,加热到785-100度之间,酒将变成蒸汽,当蒸汽遇冷将液化变成高纯度酒。 这高纯度酒的意义可不仅仅只为了智取生辰纲,还有着更深远的战略意义。 比如说,发明了高度酒之后,那么附带产物酒精也就出现了,这可是好东西,消毒杀菌什么的效果一流,比起现在宋朝人常用的金疮药效果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狄泉可见识过,他们往所谓的金疮药里可是加石灰的,这搞不好没药效还会加重伤口恶化。 其次,这东西做出来了,那可就是天下独一份的美酒。 古代的饮品少,基本上就是茶和酒,高度白酒一旦现世,必然供不应求,那不就一条大大的财路吗? 更何况,等那段景住把他的后世作物带回梁山,那他完全可以使用红薯酿酒,大名鼎鼎的“地瓜烧”听说过没有。 狄泉不准备把梁山看成一个只知道打劫的土匪窝,他的目标是把梁山打造成义军。 所以,不能以强作为主要经济来源,但是做生意买买东西是可以的。 狄泉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过来的人,随随便便弄出些后世的发明创造,都是当世绝无仅有的,哪个不能赚回些大钱来啊? 说干就干,狄泉着手蒸酒,整个下午,梁山上都飘满了极其浓烈的酒气,闻着都很是醉人。 “嚯!好大的酒气!” 林冲来找狄泉,刚一推开伙房的大门,差点被酒气给熏晕了,就是酿酒的酒坊里面也没有这般大的酒气啊! “兄弟,你这是……” 狄泉闻声回头,看见是林冲,连忙拿起一碗酒。 “哥哥,快快尝尝我酿的酒!” 林冲接过酒碗,放在鼻子下一闻。 第一感觉,好大的酒气! 第二感觉,好香的味道! 林冲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香浓的酒,他们这些人都是天天吃酒吃惯了的,要不喝酒怎么不说是喝酒,而是说吃酒呢?因为完全是把酒当饭吃一般。 “唔!好生有力气!” 林冲把酒一饮而尽,然而从没有喝过如此烈酒的林冲也被强烈的辛辣酒气激得面色涨红,好不容易才咽下酒去,吐出一口浓烈的酒气。 “哥哥,觉得这酒如何?” 面对狄泉的询问,林冲连连赞叹,说他自己在东京之时,也曾三瓦两舍吃酒玩耍,都不曾见过如此美酒,即便是那东京樊楼的陈年老酒,也没这般滋味,只有西域的葡萄酒与其可以媲美一二! 听了林冲的话,狄泉心里算是有数了,这酒在这个时代基本上属于稀有资源,只要自己有,应该就不愁卖,而且还能把价格订的高高的。 就靠着着蒸馏酒的技术,狄泉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兄弟,没想到你还会酿酒啊!” 林冲对狄泉也是十分佩服,自他与狄泉接触以来,他发现这个人能文能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简直无所不能。 “随便玩玩,随便玩玩,哥哥,别看这酒好吃,只怕是吃多了几碗,便是哥哥这般的汉子,也要醉了!” 林冲却不以为然道:“兄弟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就几碗酒,如何能吃得醉?来,再来三碗我吃!” 林冲见到了好酒,勾起了酒虫子,一个劲要喝,狄泉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想拿林冲来测试一下,看看这蒸馏酒喝多少能把林冲放倒。 如果林冲能被放倒,那杨志自然也不是问题。 林冲连干了三碗以后,明显脸上就有点发红,这是酒劲已经开始起作用的表现。 等喝到了第六碗酒,林冲已经有点站不稳了。 “咦,今日怎么,如此……厉害……晕……” 林冲连一句整话都没说完,一个踉跄,就向后倒去。 “唉,大哥!” 狄泉连忙伸手拉住林冲。 “哥哥,试试现在还能否打一趟拳打法?” 听了狄泉的话,林冲踉踉跄跄到了门口,尝试着轮拳拽腿,结果一个高探马没做好,喝多了身体不受控制,脚底下“绊蒜”,把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大哥!怎么样?” 狄泉扶起林冲,林冲此刻已经不省人事了,口里面念叨着“娘子”,“娘子”。 “这是上头了!” 狄泉看见了林冲,对自己蒸馏酒的酒劲有了充分的肯定,酒精度数起码在五十度以上,这个度数的白酒对后世人是没什么,但是对于林冲来说,第一次喝,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能把林冲喝成这样,想来!杨志也跑不了喝了几碗就不省人事的结果。 见林冲一口一个“娘子”,狄泉便架起林冲,把他送回林娘子处去醒酒。 上梁山后,林冲在梁山后山清净处盖了个小院,安置妻子与岳丈张教头。 此时狄泉便搀扶住林冲,一步一步往后山走去,心说到了后山见了林娘子,看到林冲喝成这个样子,可千万别向我来兴师问罪啊! 第16章 取富贵白日鼠贩酒,遭诬陷青面兽报仇 “嫂嫂,哥哥喝醉了酒,快来接哥哥进屋歇息!” 狄泉在院外喊着,女使锦儿听了,连忙跑出去开门,林娘子见林冲喝醉,忙打水来给林冲擦脸,回身去看时,狄泉怕挨骂,早跑了。 次日,狄泉叫来那白日鼠白胜,给他好好的“训练”了一番。 主要是教他到时候该怎么说,如何做,怎么演好这出戏。 白胜的先天条件是不错的,那个样子长得就像是个没能耐的人,丝毫没有半点英雄气概。 用句后世的话说,那是几千年才出一个啊,什么小偷小摸啊,不法商贩啊,不用演,往那里一戳,就有那气质。 叫他去扮个商贩挑酒上黄泥岗,没什么问题。 狄泉的设想是,模仿当初智取生辰纲的场面,但是用高度白酒,不用蒙汗药,让他们自己喝醉。 然后,狄泉等人在一旁埋伏,只等他们醉了,便去把他们制服,夺取那生辰纲。 不必怀疑高度白酒的实力,林冲这种平日里能一顿喝五七斤低度酒的人喝了五六碗不也倒下了吗?那些家伙,头一次喝,不醉就怪了! 打定主意,狄泉便安排了人手前去,此去黄泥岗截取生辰纲,人不必带得太多,狄泉亲自带队,带孙安、刘唐、杜迁、宋万、白胜与一百精壮喽啰下山,林冲与阮氏兄弟、李忠周通留守山寨。 临行之时,狄泉嘱咐林冲不可私自下山,免得招惹官军来围捕。 之后,狄泉率人下山劫取那生辰纲,暂且不表。 且说那杨志自领了差事之后,自大名府启程,走了五七日后,人家渐少,行路又稀,一站站都是山路,崎岖难行,杨志只想快到东京,死命催促,同行众人辰牌起身,申时便歇。 那些个厢禁军身上背着担子又重,天气热了,想要歇息,被杨志发现轻则痛骂,重则藤条便打,故此众人心中,没一个不对他有气。 杨志一心到了东京交差,得梁中书提拔,再回官场光宗耀祖,只想着交差,心里又哪里管得了别人? 这队伍,原有梁中书手下两个虞侯与蔡太师府上老都管在彼,心里也怨恨杨志,一路晓行夜宿,到了黄泥岗上,正是正午,赤日炎炎,那阳光照下,犹如万箭穿心,众人实在是走不动了,一见到岗上树林,争先恐后钻进去歇脚,躺下便不动了。 “混账,谁叫你们躺倒,知不知道此乃何处,还不起来!” 杨志见众人纷纷躺下,急得破口大骂。 “便是你剁我们做臊子,也不起来!” 众军汉热得头晕眼花,心里又有气,一齐发作。 “你们,好大胆,可知此处是何地界!” 杨志抽刀出鞘,那老都管见杨志拔刀,过来劝道:“提辖,端的热了走不得,休见他等的罪过。” 那老都管乃是梁中书夫人,蔡太师女儿的奶公,便是东京城里官员见了,也要让他三分,偏这青面兽不肯买账,由自说道:“都管,这里正是强人出没的去处,地名叫作黄泥冈,惯出来劫人的,如今世道不太平,怎敢在这里停脚!” 那老都管本来好意相劝,没料想他丝毫面子不给,也耍起性子喝道:“杨提辖,且住!你听我说,我在东京太师府里做奶公时,门下官军,见了无千无万,都向着我喏喏连声,不是我口浅,量你是犯罪的人,失陷花石纲,相公可怜抬举你做个提辖,帐下听用,叫你跑这一趟,不过是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职,值得恁地逞能!” 见老都管也发难,两个虞侯随声附和,杨志虽心中焦急,可奈何这老都管是蔡太师家人,也奈何不得,只得张口辩驳。 正争辩时,听得有人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声音由远及近,杨志犹如惊弓之鸟,绰刀在手,敢将过去看,只见远远的一个汉子挑着一副担桶,唱上冈子来。 “呔!哪里来的鸟人?” 杨志霹雳般大喝一声,那汉子登时吓得跌坐在地。 “害!好生无礼,不过是个过路人,你也来欺辱他!” 那老都管只道杨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出言讥讽,又去安慰那汉道:“你且莫怕,我等也是行脚商人,你是何人啊?” “我,我,我,我是酒坊送酒去的……” “人家不过是个挑夫,你吓人家做甚?” “挑夫?我看分明是个强人!” 杨志走近了用两只虎目紧盯住那汉子,手中朴刀叫日光晒得明晃晃摄人心魄。 那汉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一个身子,两条臂膊,两条腿打摆子般不停抖动,汗出如浆,战战兢兢。 “杨志!你且住!” 老都管一路上积攒怒火,此刻正好发作。 “你且看他吓成那般模样,哪里能是杀人放火的强人啊!你如此欺辱良善,我回去定要告上太师,与你不干休!” 眼见得老都管发怒,又看那汉子吓得面如土色,抖似筛糠,杨志心中也认定他不是强人,便倒提朴刀,也不做声,自去树根底下坐。 “你且休慌,老汉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那汉吃了惊吓,也不多搭话,挑了桶到了离杨志等人三丈远处树荫下歇息,扒开一只桶,取出只瓢来,咕咚咚喝了起来。 他方才揭开桶盖,便闻得一股浓烈酒气漂出,除酒香外,隐有些花香、蜜香在里面,直引得人口中生津。 众军汉端得好鼻子,一齐闻见那位,只觉得喉咙中饥渴,似有火烧,便问那汉子道:“你桶里是什么东西?恁的香?” “算你们好鼻子,这是我自家酒坊里酿的好酒,天上没有,世间难得。” 众军汉见他夸口,纷纷笑道:“王婆卖瓜,自顾夸口,你酒好与不好,一尝便知,你可敢让我等尝上一尝。” 那汉子闻言,盖上酒桶,“我家这酒可不是寻常村酒,这是精粮细酿,加了香花、鲜果、龙脑、蜜糖,封坛后在井底镇得冰凉,打出来最为解暑,贩到城里去,一桶便是十两银子!” 听得他说,又闻得酒香,众军商量道:“听他说的那么好,我们又热又渴,何不买些吃,也解暑气。” “只是十两一桶,恁的贵!” “我等二十几人,身上怎也凑出这些钱来,买来孝敬孝敬老都管,叫他帮忙,莫让那青面兽一直打骂了咱!” “好,便该如此!” 众人打定主意,正在那里凑钱,杨志见了,喝道:“你们又做什么?” 众军道:“天气炎热,去那汉子处买碗酒吃。” 杨志闻言,抬手便打,骂道:“你们胡乱买什么酒吃,好大胆!” “我们自凑钱买酒吃,干你甚事?也来打人!” 众军吃了打,火气又重,全都站起身来,怒目而视杨志。 “你这村鸟理会得什么?全不晓得江湖勾当,多少好汉,被蒙汗药麻翻了,这强贼出没之处,还敢买酒吃!” 那挑酒的汉子见这边吵起来,高声道:“你们胡说什么!谁的酒里有蒙汗药!俺自吃了一瓢,不也安泰?再者,哪个要卖你们酒?莫说没有蒙汗药,就便是有蒙汗药,我也不卖!不卖!”说罢自取瓢,咕咚咚喝了起来。 那对过众军汉见了,心内痒起来,都待要吃,一个个看着老都管道:“爷爷与我们说一声,买些酒吃,润一润喉也好。” 老都管见众军所说,他也是养尊处优的人,闻那酒香,早就心动,便来对杨志说:“提辖,你看他自斟自饮,全无事情,胡乱教他们买吃些避暑气,这岗子上有没水吃,莫叫人渴死。” 众军汉热,杨志就不热?他寻思那汉子自吃了几瓢,想是好的,老都管求情,不如做个人情,便默许了。 众军健见状,凑了十两银子,老都管也拿了十两,共二十两来买酒吃。 那卖酒的汉子道:“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 众军赔着笑说道:“大哥休怪,想你挑担进城,还要不少路程,不如卖了我们,也好解我等炎热!” 那汉眼珠一转,开口要价二十五两,此刻众军汉便是要他们身上的肉,也一并给了,又凑了五两,买了两桶酒。 “你等休要醉了,若有醉酒误事,洒家打他一顿乱棍!” 杨志一边呵斥道。 众军见状,先兜两瓢,叫老都管吃一瓢,杨志吃一瓢。 杨志惯走江湖,放心不下,哪里肯吃,众人也不管他,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两个虞候各吃一瓢 ,众军汉一发上,一桶酒登时吃尽了,连呼好酒。 杨志见众人吃了无事,自本不想吃,一者天气甚热,二乃口渴难熬,拿起来只吃了一瓢,却发现此酒入口,醇香冰凉,花香、蜜甜,诸般滋味在口,真个如琼浆玉液,不觉也顾不得许多了,走到桶前,使瓢连喝五瓢,方才住嘴。 不多时,两桶酒便被一扫而空,一人约分得四五瓢酒吃。 那汉子收了钱,挑了空桶,依然唱着山歌,自下冈子去了。 众人刚吃完酒时,只觉得醇厚好吃,冰凉舒爽,不多时就觉得身上发热,头晕目眩,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似风摆荷叶,晕头转向。 那躺的久的,干脆不省人事,梦会周公去了! “呀,只此一点酒,如何醉了!” 一军汉刚一站起身来,脚下扑的便倒。 “都是你等非要在此歇息,什么吃醉了酒,明明是着了道了!” 杨志此时也觉得这头脑发昏,手脚不听使唤,上眼皮碰下眼皮,手撑朴刀刚走了几步,便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仰面倒在地上。 恍惚间,只觉得岗下冲上一彪人马,把那装满金银的担子尽数抢走。 众人躺在地上,个个身子不听使唤,杨志望见,口中叫声“苦也”,却动弹不得,身子麻了,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实则,哪里是什么蒙汗药,不过是他们头一次喝高度白酒,一人平均喝下去了一斤左右,高度数的白酒与低度酒不同,他们这个喝法,必然不省人事啊! 杨志正躺在地上时,只听得有人搬动自己身体,被人喂了点水,睁眼一看,眼前的竟是狄泉! “狄兄弟,这……” “杨制使,且莫做声,看看这帮人要待如何。” 此时酒劲将将过去,那些人得以醒来,看见金银担子都没了,杨志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口里只叫得连珠箭的苦。 “你们众人不听杨提辖的好言语,今日送了我也!” 老都管也知道这个是中了计,失了生辰纲,跌坐在地。 众人道:“老爷,今日事已做出来了,且通个商量。” “事到如今,你们有甚见识?” “古人有言:‘火烧到身,各自去扫;蜂虿入怀,随即解衣。’若还杨提辖在这里,我们都说不过。如今他不知方向,我们回去见梁中书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只说道:‘他一路上,凌辱打骂众人,逼迫得我们都动不得。他和强人做一路,把蒙汗药将俺们麻翻了,缚了手脚,将金宝都掳去了。’” 那杨志平日里打骂众人,众人心中没有一个念他的好,此刻把干系全部赖在他的身上,也丝毫不觉羞耻。 老都管闻言,大喜过望道:“这话也说的是,那杨志是个什么东西,就拿他来顶罪,我们等天明,先去本处官司首告,我等众人,连夜赶回北京,报与本官知道,教动文书,申复太师得知,着落济州府,追获这伙强人便了。” 杨志等人就藏身在黄泥岗上林中,此时把他们这些害人的言语,听得一清二楚。 但见杨志气得蓄发倒竖,目框欲裂,一时间热血冲开僵硬手脚,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抢了把朴刀冲出林子,杀将过去,把那一干人等一刀一个,搠死在血泊之中,只剩下一个老都管,被杨志踩住胸脯,躺在地上。 “杨提辖饶命,杨提辖饶命啊!” 老都管口里不住求饶,杨志骂道:“都是你这个老咬虫,仗着是夫人奶公,是蔡太师家人,一路上与洒家处处作对,现在自己惹下的祸事,却要赖在洒家的头上!” “杨提辖,我老汉鬼迷心窍,求你饶恕则个!” “却是饶你不得!” 杨志双臂发力,朴刀“咯吱”一下,刺穿胸膛。 第17章 明正邪杨志投水泊,图财帛邓龙拦去路 杨志把老都管一干人等杀了个干净,怒气已消,此时看着满地尸首,知道自己从今再无可能重振天波府杨家之日,想到愧对祖宗,不禁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杨制使,今日狄泉是特地来夺取生辰纲,同时邀请杨制使上梁山入伙!” 狄泉的话使得杨志停止了哭泣。 “狄兄弟,你,你已经落草为寇?” “不止是我,我哥哥林冲,孙安兄弟也一起上了梁山,如今我等高举义旗,只待做出一番大事。” 杨志愤然起身,冲到近前,“你,你,你我也是相识,今日为何反来害我?” 说罢,揪住狄泉衣襟。 刘唐、杜迁、宋万见状,便要动手,被狄泉喝退。 “杨制使,我哪里是在害你,分明是在救你!” “救我?” 杨志听得糊涂,只待狄泉做解释。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杨家将后人,五侯杨令公是你亲祖爷,杨家将满门忠烈,忠君爱国,而你为贪官污吏运送这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生辰纲,难道就不是有损杨家将声誉?莫不然杨家将后人就该与奸党沆瀣一气?” 狄泉一番话,说得杨志哑口无言。 没错,杨家将满门忠烈,一门清白,他知道这生辰纲乃是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得来向当朝第一奸臣蔡京献媚的赃物,他却领命护送,传出去,确实遭人耻笑! 可他岂不知那蔡京、高俅、梁中书一干人等是奸佞谗臣,贪官污吏,他又如何不知道那生辰纲是民脂民膏,每件珠宝,都浸透了百姓血汗? 只是他一心想要报效朝廷,得高官厚禄,重振杨家,到那时再除去奸佞,故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我自知押运生辰纲辱我家门,但梁中书答应我事成之后便得保举,平步青云,日后我青云直上,重振杨家,再设法剿灭奸党,澄清寰宇,再造乾坤,岂不是好事?” 杨志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却只换来了狄泉“大谬”二字回话。 “大谬,大谬,杨制使,你所言大谬!” “所谓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觉其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乃古今常理,你若与贪官污吏走得近了,早晚打得火热,哪还记得忠君爱国,正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狄泉所言有理,就算是他杨志以卧底的心态暂时跟随奸臣,那为取得奸臣信任,他必要去干些腌臜下流勾当,久而久之,他杨志还能是赤子之心吗? “况且,你一个武人出身,如何能受奸臣重用啊?你看自太祖以来,重文轻武,曹家将、呼家将、我先祖,好有你们杨家,哪个不是既用且防?哪个有什么好下场?早年虽封王爵,而至今,哪个不都是遭奸臣陷害,不复往日?太祖旧制,重文轻武,你想投靠奸臣以重振杨家,岂非天方夜谭?” 那宋太祖赵匡胤,本是后周大将,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方才创建大宋,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那宋太祖赵匡胤心里最清楚这皇位是如何而来的,亦深知唐末以来武将专权,拥兵自重的之危,故而定下这重文轻武的旧制。 便是那杨志有孙吴管乐之才,又能如何? “再者说,那些奸臣哪个不是八八六十四窍,油珠子也似的玲珑心?日生千计,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恩怨难测,你若在他们身边,少有表露心迹,必然遭他们陷害,只怕会刀斧相加,死无全尸,我今日略施小计,你都看不穿真假,你有几颗头?敢和这些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魔勾心斗角?就是把你家金刀老令公并七郎八虎一齐上阵,不也是败给那一个潘仁美吗?” 狄泉慷慨陈词,杨志目瞪口呆,只听得那心中时而紧,时而松,热一阵,寒一阵,却无法出一言反驳! 听了狄泉一席话,杨志只觉得今生今世,再无可能报效国家,重振家风,万念俱灰,挥朴刀就往自己颈项上搠去。 狄泉见状,一剑拦住朴刀,险些晚了! “你?” “大丈夫不留有用之身上报天地,下报父母,中兴家国,反而在此寻死,当真该打!” 杨志心说,本是你一席话说得我万念俱灰,此刻又说我不该死,这好话坏话,全叫你说尽了!我又该如何是好? “那你说,我该如何?” “当今朝廷昏聩,四方豪杰并起,但大多只是占山为王,或做一做皇帝梦,与兴邦立业毫无关系。” 听了狄泉的话,杨志不禁讥讽道:“你不也占山为王?反说别人?” “非也,我等占山为王,一不随意杀戮百姓,二不劫掠民财,只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乃是义军,非是强盗!” 杨志行走江湖,占山为王的见过不少,但敢说一步杀人,而不抢劫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昔日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大丈夫生于天地,当如是乎!范文正公又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我便是要带领四方豪杰推翻大宋,抗击异族,澄清环宇,再造乾坤,四字即刻概括,即是——替天行道!” 杨志闻言大惊,狄泉这话,表明他可不是寻常占山为王,而是要扯旗造反! “杨制使,如今你不如来我梁山,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如后,你作为杨家将后人,也当被传为佳话啊!” “不可!”杨志打断了狄泉的话,“我家世代尽忠报国,忠于大宋,我岂能造反!”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常理,杨制使祖上火山王杨衮、五侯杨令公昔日还是北汉大将,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因知北汉不能成气候,天数在赵宋,因而铜锤换玉带,改换门庭,保了宋朝天子,赵宋至今相传八帝,你杨家自火山王杨衮始,金刀老令公、七郎八虎、宗英宗保、杨文广杨怀玉、杨世瀚、杨金豹、杨满堂也是历经八代英雄,最终落得个远走故乡的下场,难道你还看不明白?” 狄泉的话,句句打在杨志心窝子上,都说三代为将,不得善终,杨家将代代为将,为赵宋江山流干热血,落得个如此下场,真的是杨家人做的不够好吗? “唉,随你如何去说,如今我杨志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也是无路可走了!只能随你去上山,凭我杨志堂堂男子汉,一身的本领,在你山上坐把交椅,不算过分!” 狄泉等的就是杨志这句话,拍手称快道:“杨制使,快人快语,你若上山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杨志既然已答应上山,狄泉便着手将尸首掩埋,清理痕迹,带着那十万贯金银珠宝,打道回府,奔梁山去了。 “孙兄弟,路上把十万贯珠宝分为两半,一半带回山寨使用,一半发与沿途所见贫苦百姓,或换成粮米,救济路上饥民。” “是!” 孙安想起狄泉劫取生辰纲之前就说过此事,心说狄泉口中说着“替天行道”,此时观其行为,果真不假!这人自己算是跟对了!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杨志。 基本上整个江湖上的所谓绿林好汉,占山为王的都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实际上呢?还是干欺压良善,杀人越货的买卖。 只有抢钱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给老百姓钱的。 凡事听其言,观其行,杨志还真看见孙安拿了两千两银子去前方买了米面,施舍给饥民了。 宋朝近日遭北方大辽南侵,至使北方百姓因战乱而流离失所,不少河北百姓都逃难至山东,各县饥民都不少,狄泉每过一地,便取生辰纲钱财施舍灾民粮米。 杨志此时才算拜服了狄泉,他与那打着劫富济贫幌子行欺压良善之事的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此时的杨志心中,也产生了个念头,也许跟着他狄泉干,还真有成事的那一天! 众人一路施舍灾民,一路向梁山而行,过了三两个县后,却遇上了伙熟人。 何人?正是晁盖一伙! 话说那晁盖自得了公孙胜报信之后,日夜对那生辰纲牵肠挂肚,可惜无人相助,因而没敢擅自去取。 最后,还是那“智多星”吴用想出了办法,他动身往青州二龙山去了一遭,劝动了二龙山大寨主“金眼虎”邓龙前来带人共取这生辰纲。 这吴用脑子里算盘打得紧,心说就凭他们三人,断取不得那生辰纲,不如找些助力,寻些已经占山为王,手下头地盘兵马的人来取那生辰纲。 这样,有了助力生辰纲能到手,他们虽然不能独吞,也算有个报信的功劳,能分上一杯羹,总强过什么也没有。 而且,事后也有地方可去,吴用再多加谋划,日后来个喧宾夺主,早晚让他晁盖做寨主之位。 吴用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梁山泊,但狄泉走前吩咐林冲,谨慎行动,林冲禁闭关口,概不见客,吴用连林冲之面都没见到。 思来想去,吴用又想起青州地面上有三山盗匪,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那桃花山贼人近日不知去了哪里,还有清风山与二龙山。 吴用便前往二龙山游说那大寨主邓龙,实则是吴用看上了那二龙山只一条路上山,易守难攻,若是想办法夺来,倒是个好去处! 那邓龙是个没心机的人,怎么抵得过吴用巧言令色?便带兵下山,叫吴用带路去取生辰纲,事成之后,还要让晁盖座二寨主。 由于他们启程晚了,赶不上去黄泥岗,但生辰纲还要经过二龙山,于是吴用建议邓龙守株待兔。 结果,没两天,就传来了生辰纲被劫的消息,邓龙大怒,亲点人马下山,与晁盖、吴用、公孙胜自黄泥岗开始一路搜寻,看看究竟是谁在他们之前劫走了那生辰纲。 狄泉的得手之后,因于路施舍钱粮与灾民,怪惹眼,叫邓龙一伙发现,吴用料定生辰纲必是他们索取,于是叫邓龙先赶了路程,绕在前面,拦住去路,要取生辰纲。 狄泉等人正行间,忽然路两侧倒下两颗大树,阻住去路,狄泉明白,是有人要太岁头上动土,忙吩咐众人,“孙兄弟在前,刘唐兄弟在后压阵,其余众人各司其职,不要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只见两边林中跳出三百来人,为首一个秃子,两只黄眼仁,手中拿着把铁瓜锤,身后跟着三人,一人正是晁盖,另两人狄泉不认识,乃是一个儒生,一个道士的打扮。 “咦!是他!” 晁盖一眼认出狄泉便是那日砍伤他自己的人。 “识相的留下生辰纲,否则要你们肉片片飞!” 邓龙率人围住狄泉等人,狄泉冷笑一声,“你是何人,也敢太岁头上动土?” “你且听好了!休得吓怕了你!我乃二龙山大寨主金眼虎邓龙,识相的快快下马受缚,免污刀斧!” 狄泉看了眼身边的杨志道:“制使,看你的罢!” 杨志虽经狄泉开导,此时已决意上梁山,但心中多少有些憋闷,此时见这伙人也是奔生辰纲而来,正好拿他们撒气! “要生辰纲?先问问洒家这口刀!” 杨志挺朴刀就来斗邓龙,邓龙手中铁瓜锤一举,就和杨志交起手来。 “吴学究,你看那人脸上好大一块青胎记!” 公孙胜眼力好,一眼看见杨志脸上青胎记。 吴用“呀”的一声道:“早听说青面兽杨志就是脸生青胎记而得了个青面兽的绰号,莫非此人是杨志?” “邓寨主!千万小心啊!” 晁盖一听此人有可能是杨志,忙高声喊喝,叫邓龙留心。 邓龙的武艺,原本平常,但有些膂力,不然怎使得动这铁瓜锤? 眼下与杨志相斗,斗了十五六合,遭杨志摸清了路数,已是被打得节节败退! “呀!” 晁盖眼见邓龙不敌,就要上前相助,却被狄泉拦住。 “晁天王,那日交手一番,可还认得小爷我!” “化成灰也认得你这贼子!再来过!看刀!” 晁盖挥起朴刀,望狄泉腿股上就砍! 第18章 解危机入云龙破法,寻安身花和尚占山 这回狄泉手里的不再是那枣木棍,而是家传的神机万胜水龙刀,狄泉抬起宝刀,“当啷”一挡,便把晁盖震退。 “好刀!” 晁盖眼见得两刀相碰,自己手中朴刀竟然磕出来一个缺口,不由得赞叹起来。 “再来啊!” 狄泉也不进招,稳坐雕鞍,只等那晁盖再度攻来。 “我晁盖今日誓要杀你!夺此宝刀!” 宝刀宝马,这是习武之人眼中的颜如玉、黄金屋,晁盖恨不能一刀砍翻了狄泉,把万胜水龙刀占为己有。 “想要我狄泉家传宝刀?也得看你有多少斤两!” 狄泉闻言便挥刀一个“力劈华山”,晁盖的本事他见识过,不是自己的对手,二十招内,便可要了他的命! 却说那边杨志与邓龙相斗,杨志是何许人也?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杨家将家传渊源在身,武艺高强,那邓龙原是一个和尚还俗,凭借一把蛮力气占山为王,哪里是杨志的对手? 十几招下来,邓龙身上被杨志搠出三四道伤口,邓龙心中叫苦不迭,心说自己因何而听信那晁盖、吴用的话,来取这生辰纲,遇上这等对手,只怕是今日性命不保! “孩儿们动手!” 邓龙眼见不敌,便大喝一声,喊来那些喽啰一拥而上。 虽说狄泉人少,众人也是浑然不惧,孙安抽出双剑,旋风也似杀入人群,砍瓜切菜。 “就是再来千把人马,老爷也不怕!” 刘唐晃了晃手中朴刀,迎面捅死一人,然后杀将过去,手起刀落,躲翻五七个人! 那宋万、杜迁也都手持兵刃,护住生辰纲,就连那“白日鼠”白胜也拿了把刀在手,虽不敢杀人,也虚张声势。 邓龙手下喽啰虽一拥而上,但那乌合之众,怎生是众人对手?被孙安刘唐杀得血流成河,竟奈何不得! 眼看上前便是送死,诸多喽啰竟作鸟兽散,跑了个四面八方! 邓龙看在眼里,心慌意乱,被杨志看准时机,一刀往腿上砍去,正看在腿股之上,把个邓龙砍翻在地。 晁盖眼见邓龙被杨志砍翻,心里也慌了,跳出圈子就走,狄泉自然是不肯放过,提起黄骠马缰绳就要追赶。 怎料此时公孙胜仗松纹古定剑在手,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便有一股红光环绕身体,他以剑一指,便见得狄泉马前晴空响起一道霹雳,把那地上黄土劈出一半尺深焦土来! “相逼太甚,休怪我公孙一清无情!” 狄泉有些被公孙胜的手段给吓傻了,心说:我靠!我靠!这老小子真会法术! 虽然对于他这个后世穿越过来的人来说,这个事实他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仔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既然穿越到了《水浒传》的年代,而公孙胜在《水浒传》中,正是拜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为师,道号一清先生,学得一身道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会道术的世外高人形象,梁山泊几次遇到会道术、妖法的敌人,都是靠他解围。 狄泉不太理解,你都有这本事了!相比点石成金,化水为油这点小法术也是不在话下,你还来劫什么生辰纲啊! 公孙胜吓住众人,与吴用拉起晁盖,就往那林子深处逃去。 狄泉也不再追赶,生怕公孙胜再引个雷下来,把自己劈成焦炭! 他却哪里知道,公孙胜这法术,也不能常用。 却说晁盖等三人慌不择路,专挑那树木丛杂之处逃遁,跑出一二十里,方才住脚。 晁盖问公孙胜道:“先生有如此神通,为何不飞雷掣电,将那干人等尽皆劈死啊?” 还没等回答,公孙胜竟呕出血来,晁盖、吴用见状连忙扶住。 “我所有道术在身,但吾师罗真人,知我心性争强好胜,恐我用道家正法在江湖中招摇,因此施了禁咒加身,叫我不得擅用法力,今日情势危急,故而冒风险施法,如今遭咒术反噬,只怕八八六十四天之内,已是难得痊愈,更动不得法术了!” 晁盖闻言,满面愧疚,“未曾想却是我害了先生,先生且随我回庄上调养,将息身体,这生辰纲与我等无缘。” “晁大哥,此时不能就此作罢!” 吴用当此之时,忽然开口。 “适才那人自称狄泉,想必就是那杀王伦占了梁山的那人,他们取了生辰纲,又险些坏了我们的性命,此仇不能不报!” “学究所言甚是,只是我等不是他的对手,公孙先生又有伤在身,如何能报得此仇?” 晁盖只觉得吴用痴人说梦。 吴用低语道:“晁大哥,那生辰纲丢失,官府必然天罗地网搜捕追查,我等便可去官府告发他们,引得官兵去围剿那梁山,将他们一个个拿了,岂不报仇雪恨!” 晁盖听得了吴用毒计,连连称好,当下便扶公孙胜回济州寻太守张叔夜处,告发狄泉等人。 这边狄泉等人活捉了邓龙,那邓龙被杨志一刀剁掉了半条腿,已是血流成河,明显不活了。 “这人自称金眼虎邓龙,相比是青州二龙山盗贼,怎的与那晁盖混到了一起,也来打生辰纲的主意?” 狄泉心说此人多半是吃了吴用挑拨,贪财而来,反丢了性命! 狄泉转念又是一想,邓龙已死,那二龙山上势必群龙无首,若是趁此机会去招降他一山人马,则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于是,狄泉便吩咐道:“孙兄弟,你与宋万、杜迁、白胜并众人小心押运生辰纲回山,切莫节外生枝。” “寨主?你要去哪里?” “我与杨制使、刘唐兄弟带五十喽啰,带着那邓龙的尸首去二龙山招降邓龙手下人马,邓龙已死,想来那山上群龙无首,我去招降,费不了多少力气。” 于是,狄泉与孙安便兵分两路,孙安回梁山,而狄泉一行人则直取道去青州二龙山招降邓龙余部。 因此行乃是先取了生辰纲,再去二龙山,各地官府因得知生辰纲丢失,故而各地仔细盘查过往人等,狄泉一行人也不敢走大路,只投小路奔青州去。 两天路程,已到青州地面,不远处便是桃花山,昔日在此经过之时,狄泉曾在山下王公庄留宿,眼见天色已晚,狄泉便想带众人去王太公庄上投宿,也顺路拜访一下王太公。 谁料想到,到了王公庄前,昔日好好一处庄园,今日竟然化作了一片白的,那青堂瓦舍都叫烧成了焦炭! “这,这是怎么回事?” 狄泉心中不解,便派人去附近打探,约莫二更之时,回来报信,说那桃花山上新来了两个强人,重新占了那桃花山寨,四处打家劫舍,约莫半月之前,这伙贼人下山将王公庄洗劫一空,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那两个贼人,一人乃是个道士,唤作“飞天蜈蚣”王道人,一个唤作“铁脚头陀”李二僧,本是两个出家人,却不吃斋念佛,专爱杀人放火,已在桃花山上聚集二三百号人。 狄泉闻言,想起《水浒传》原着之中,却有个“飞天蜈蚣”王道人在蜈蚣岭强抢民女,后被行者武松杀死。 想起王太公实在是个良善长者,昔日李忠、周通在此之时,虽然也下山抢劫,不过是抢些过往客商,对附近相邻,只是索要些牛酒财物也未曾杀人屠庄,虽称不上什么良善,却也未曾如此狠毒! “如此伤天害理,天理难容!我誓要灭之!” 狄泉当即就要率领众人前往剿灭,杨志见状便劝道:“狄寨主,那些贼人占据地利,我等人少,只怕吃亏,此处已距离二龙山不远,不如先去招降了二龙山人马,再带兵来打!” 杨志所言有理,狄泉便与众人先去二龙山招降人马。 转眼一夜,已到了二龙山下,狄泉叫刘唐带着邓龙首级去二龙山招降众人,若是众人不降,再做他议。 刘唐领七八人前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刘唐回来,狄泉与杨志心说莫非节外生枝,便带人往二龙山山门赶去查看。 正走到一半,便见着刘唐带人回来,刘唐一身大汗,似是刚刚大战了一场。 “刘唐兄弟,怎么回事?” “寨主,那二龙山上前两日来了一人要入伙,因寨主邓龙不在,因而喽啰们未曾应允,谁知此人便打上山去,夺了那二龙山,我方才到山下去以邓龙首级招降,那人便下山与我交战,我与他大战五十回合。” “胜负如何?” 杨志问道。 “此人武艺实在了得!我二人步下相斗,他兵器沉重,若再斗上十合,只怕不是他的对手,不像绿林中的手段!” 狄泉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刘唐战绩虽在《水浒传》中并不出彩,但其武艺着实不弱! 刘唐步下武艺凶狠诡谲,此人自幼行走江湖,学得一身本领,他曾对晁盖说:“休道个汉子。便是一二千军马队中,拿条枪,也不惧他。” 可见此人的武功颇有底子,而且实战经验丰富。 刘唐武功的最好参照就是他和插翅虎雷横一战,两人都用朴刀,徒步斗了五十余合,雷横虽然未败,但已经落了下风,连旁观的吴用也看出:“端的非凡,是好武艺……这个有名惯使朴刀的雷都头,也敌不过,只办得架隔遮拦。若再斗几合,雷横必然有失性命。” 所以,刘唐的武功高过雷横,至少在一流的中前列,由于在战场上也屡有功劳,步战本领高强,后来排定为步军第三把交椅,仅在鲁智深、武松之后。 能让刘唐都自愧不如,这得是什么水平的人啊! 即便是梁山五虎在步下也未必敢打包票胜过刘唐,除非是鲁智深与武松这种步下无敌,才有这个实力。 杨志一听得刘唐说此人“不是绿林中手段”,一时技痒,便说道:“洒家去会会他!” 说罢,骑马提刀,直奔二龙山山门去了。 “刘唐兄弟,那人是个什么模样?” 狄泉想问问此人的样貌,看看自己是否知道此人。 “此人乃是一个出家人,是个胖大和尚,与杨制使似是同乡,一口一个洒家!” 胖大和尚!还是关西口音! 听到了这个重要信息,狄泉的心头就是一震! “他使什么兵器!” “一柄禅杖,没有七八十斤也有五六十斤,好生了得啊!” 刘唐回答狄泉道,脸上还露出惧怕的神色。 这,这,关西口音的胖大和尚,还使用一条五六十斤的禅杖! 这不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吗? 难怪刘唐也不是对手,原来对手是“花和尚”鲁智深,这就不奇怪了! “呦!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快,随我去追杨制使!” 狄泉才想起来,杨志找鲁智深拼命去了,可不能叫他们打起来!于是和刘唐赶紧去追。 追到二龙山山门前,只见空地之上,两人正斗得火热! 杨志也是下了马步战,使出祖上金刀老令公所传下的杨家刀法,手中这杆朴刀都使得刀影重重,出神入化! 杨家枪名满天下,但杨家刀法同样是杨家绝学! 当年杨老令公因败在义弟高怀亮枪下,才知道父亲杨衮教枪法的时候藏有私心,只把绝招传给义子高怀亮,一怒之下,便弃枪练刀,后博采众长,创出杨家刀法,有了“金刀杨无敌”的美名。 而对手一条禅杖,使得也是虎虎生风,精妙无比,与朴刀一来一去交锋,尽显威力! 那条禅杖,便如那象鼻一般,力贯千钧,别管是谁,但凡碰上了,不死也是九分无气! 而那禅杖主人,正是一个魁梧的胖大和尚,敞开僧衣,袒胸露乳。 狄泉看见他裸露胸膛之上有着遍体花绣,便已确认,此人便是那“花和尚”鲁智深! “杨制使!鲁提辖!且慢动手!都是一家人,莫要动手!” 听得狄泉在远处喊起,二人都停了兵刃,对视着眼前之人。 “莫非你就是杨门后人,人称青面兽的那位?” “你就是东京大相国寺内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 第19章 二龙山狄泉会提辖,济州府吴用荐都头 搞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杨志和鲁智深都收了兵器罢手,寒暄起来。 二人都是关西人,还算得上是老乡。 “鲁提辖,这是我们梁山寨主狄泉。” 杨志向鲁智深介绍道。 鲁智深看狄泉年纪最大不过二十,开口道:“怎么叫个少年做寨主?”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早听说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大相国寺倒拔垂杨柳,久仰了!” 狄泉没等杨志解释,先和鲁智深见了一礼。 “鲁提辖,切莫小看了我们寨主,寨主虽年纪小,但文武双全,一身武功,乃是平西王狄青之后。” 听了杨志所说,鲁智深才不敢轻看了狄泉,狄泉则问鲁智深如何到了此处。 “唉,一言难尽,我本护送我那林冲兄弟到了沧州,于那野猪林救了他性命,谁知那两个防送公人回去与高俅老贼说了洒家救人的事,这东京自是待不下去!为免连累寺院,洒家便逃在这江湖上,前两日听说着二龙山险恶,要来入伙,他们不依,还要打洒家,吃了洒家一顿禅杖,便奉洒家做了这山寨之主。” 原来是邓龙率人出门,鲁智深趁虚而入,夺了二龙山! “鲁提辖,如今林教头也在我梁山之上,不如同往如何?” 鲁智深一听杨志说林冲也在梁山上,当时吃了一惊,忙追问道:“你说我那林冲兄弟也在梁山?” 见鲁智深不知其中之事,狄泉便把那如何与林冲沧州相识,火烧草料场,风雪山神庙,东京取家眷,雪地救武松,妙计夺梁山等诸般事情都与鲁智深讲了。 鲁智深不愧性情中人,听到关键处,张口喝彩,听到奸贼害人,气得破口大骂。 听完诉说,鲁智深对狄泉态度彻底发生了改变,对狄泉抱拳行礼。 “狄寨主,洒家适才轻看了你,多有得罪,冒犯了!你乃是少年英雄,有情有义的真汉子!洒家服了你了!” 狄泉依旧谦恭,“鲁提辖侠名远播,我不及万一,林冲哥哥常跟我提起提辖英雄,就盼着哪日得见提辖,能与提辖共同创下一番大事来,如今不知提辖可愿与我等前去梁山,共襄义举?” 鲁智深哈哈大笑,“洒家是个粗人,不比你文武双全,你这等人才,跟着你定能为国为民做一番大事,洒家如何不去?就带着这二龙山上人马,一并去!” 鲁智深快人快语,当下就拍板加入梁山,狄泉心中狂喜,如今又有了杨志与鲁智深并二龙山人马加入梁山,实力又壮大了不少! 这回,即便是有官兵前来围剿梁山,他狄泉也不怕了! 这回他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即便是有人来围剿,凭林冲、杨志、孙安、鲁智深的实力,也是不用怕的! 鲁智深请众人上山,杀牛宰羊款待,狄泉还未忘记桃花山下王公庄被屠庄一事,宴席之间,便和鲁智深提起此事。 “鲁提辖,青州地面上那桃花山你可知晓?” 鲁智深嘴里塞着个鸡腿,口齿不清的回答,“洒家当然知道,那寨主李忠、周通,与洒家相识,此二人,不爽利,小气得很!” “不久前他们二人也随我上梁山了,到了梁山,鲁提辖便可与他们叙旧,只是近日那桃花山上又多出了一伙恶匪,不知鲁提辖可有耳闻?” “恶匪?没听过!” 鲁智深听了狄泉的话,停下咀嚼。 “当初我路经桃花山时曾夜宿山下王公庄,近日再来时,却发现那王公庄已经被人烧做白地!派人打探方知是桃花山上新来了一伙匪徒所为!” 鲁智深素来嫉恶如仇,一听得有强人杀人屠庄,登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只震得这桌上锅、碗瓢、盆、壶、盘、碟、着,都跳舞似的乱动。 “何方贼人如此大胆,敢如此杀人放火!” “听说乃是一僧一道,那僧人人称‘铁脚头陀’李二僧,那道人人称‘飞天蜈蚣’王道人,这二人在桃花山上占住山头,招募几百人,打家劫舍,将附近村镇祸害得紧啊!” 狄泉话音未落,鲁智深拍案而起,眼见他一掌下去,竟把那榆木硬桌拍出一个醋钵大手印来!显然是动了真火! 杨志、刘唐见了那手印,都暗地里咋舌,心说道,真个是好神力! “拿禅杖来,洒家这就要去结果了这两个恶贼,为民除害!” 鲁智深站起身来就要去取兵器,被狄泉拦住。 “鲁提辖,对方也有几百喽啰,你单枪匹马,只怕吃亏,不如带着二龙山兵马,同去与他对阵!” “你是寨主,如今洒家与这些喽啰都听你号令,你说如何,我等便如何!” 鲁智深做甩手掌柜,叫狄泉全权排兵布阵。 狄泉当即下令,酒席过后,便率领二龙山全部人马带上所有财物粮草,离开二龙山,前往桃花山下去剿灭那一僧一道! 待到剿灭了那两个恶贼之后,在打道回府,启程去往梁山! 打定主意,酒宴之后,鲁智深便吩咐二龙山人马照令而行,收拾粮草细软,拆毁山寨,次日清晨时分便开拔前往桃花山,去会那恶僧妖道去了! 却说这边那狄泉等人去剿灭桃花山恶僧妖道,而晁盖、吴用、公孙胜三人,则赶了一夜的路,找家客栈,先将公孙胜留在客栈休息,晁盖、吴用二人买了两匹马,便奔济州府而去。 去生辰纲后,黄泥岗上有人发现老都管等众人尸体,告到官府,查出是押运生辰纲之人,报到大名府梁中书处。 那梁中书,见众人身体里独没有杨志的,便断定是杨志与歹人勾结,劫取生辰纲,一面发下海捕文书,当时差人星夜来济州投下;又写一封家书,着人也连夜上东京,报与太师知道。 那蔡太师看了,十分震怒,随即押了一纸公文,着一个府干,亲自赍了,星夜望济州来,着落知府张叔夜,立等捉拿这伙贼人,不日便要回报。 且说济州府自从受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札付,张叔夜每日理论不下,不知何处去寻那劫取生辰纲的盗贼。 需知,那去年的生辰纲就叫人劫取,至今下落不明,闹不清是何人劫取,现在他又何处寻找? 正忧闷间,只见门吏报道:“东京太师府里,差府干现到厅前,有紧急公文,要见相公。” 张叔夜一听,心说多管是生辰纲的事,慌忙升厅,来与府干相见了。 “小人是太师府里心腹人。今奉太师钧旨,特差来这里要这一干人。太师亲自吩咐,教小人到本府后,就地等待,要拿这贼人与那在逃军官杨志各贼正身。限在十日捉拿完备,差人解赴东京。若十日仍不得擒获贼人,就请相公去沙门岛走一遭。” 此人言下之意,若是张叔夜破不了此案,只怕会丢官获罪,性命都难保得了! 张叔夜闻言,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与下属捕盗官搜寻,只是不知那劫取生辰纲者是何等模样,只知道那杨志脸上有块青胎记,如此寻找,哪里找得到? 正忧愁之时,府衙门子来报,说是有二人在廊下击鼓,说是有知那劫取生辰纲的贼人消息。 张叔夜闻言大喜,忙叫人把来人带到堂上。 那二人 正是晁盖与吴用,上得堂上,对张叔夜行礼,张叔夜边叫他们详细说来。 “小人原是郓城县人士前些日子出了远门,自那黄泥岗下村中歇脚,便见一客商队伍,约莫二十余人到了岗上,领头一人,脸上正有一大块青胎记。” 说话的正是那“智多星”吴用,他正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对张叔夜诉说那子虚乌有,实则为他凭空捏造的谎言。 “那伙客人上了岗子上不久,便见得后面又有一波人马上了岗去,那群人各个手拿刀枪形似强人,上了岗去,少时便听得岗上喊杀声大作,然后便没了动静,少时那伙人又下了岗来,身上多了不少担子,衣裳上见得了不少血迹,这伙人在店内打火饮酒,其中一人醉了,说什么要带珠宝回梁山大秤分金。” “我二人当时只道是强贼剪径,不敢擅动,那伙人便走了,近几日看见官司榜文,才明白,当是那伙人在黄泥岗上劫了生辰纲,杀了运送官兵!” 吴用说得真真切切,那张叔夜听得“梁山”二字,便开口问道:“你说那些贼人是梁山匪徒?” 张叔夜乃是济州太守,如何不知道自己辖区内梁山泊中藏着一伙贼人,只是自己济州府兵将缺少,一直缉捕不得。 “回禀大人,想是如此,我等二人听得那伙贼人里面有个自称是梁山泊寨主狄泉的。” 吴用回答道。 “狄泉?不是王伦一伙吗?” 张叔夜问道。 “此事小人也打听了些,听说那王伦一伙不久前便叫那狄泉杀了,如今那狄泉占据水泊梁山,声势比当初王伦占山之时更加浩大,若不早日剿灭,必然危害四方,若是叫他们成了气候,只怕早晚杀奔济州侵州占府啊!” 那吴用人称“智多星”,足智多谋,此时行起此阴险鬼祟之事,更是不弱,一番说辞,添油加醋,罗织捏造,弄得那济州太守张叔夜将梁山众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张叔夜心说若不早破梁山,夺回那十万贯生辰纲财物,自己早晚家破人亡,当即就留吴用、晁盖在廊下听用,叫人差团练使黄安,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并本府捕盗官一员,全部到府听用。 那张叔夜想到手下众人皆是本领平平去,难堪大用,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帐下诸人,皆不堪用,久闻那梁山泊水系广阔,若是不能拿下贼人,只怕蔡太师饶我不过,却是如何好!” 张叔夜这叹息,叫廊下吴用、晁盖听得了去,那吴用立刻开口道:“大人,小可倒有两人可以引荐,随军前去捕盗,定可破敌!” “是谁?快快讲来!” 张叔夜叫吴用快讲,吴用开口道:“小人久居郓城县,那县中有两个都头,那马兵都头姓朱名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原是本处富户,只因他仗义疏财,结识江湖上好汉,学得一身好武艺。” “那步兵都头姓雷名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为他膂力过人,能跳二三丈阔涧,满县人都称他做插翅虎,惯使朴刀,此二人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如能委以重任,必可破那梁山贼寇。” 张叔夜一听,大喜过望,立刻差人去书到那郓城县调“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帐前听用。 另对吴用、晁盖道:“你二人报信有功,此时又推举人才,若得破那贼匪巢穴,取回生辰纲,便赏你们二人个官职,在我这里留用!” “多谢大人!” 吴用、晁盖马上谢过。 原来,那晁盖、吴用打定主意要向狄泉报仇,然其人数就只有三人,不能成事,便到了济州府去寻张叔夜,以朝廷之力来攻打梁山。 吴用知狄泉一伙内广有能人,恐张叔夜兵马不能德胜,便举荐朱仝、雷横二人同去。 一来,这晁盖与朱仝、雷横相识,二人广有来往,此次做个顺水人情,也可叫这二人立些功劳,感谢晁盖。 二来,此二人武功厉害,若是跟着同去,则于是狄泉,便可应付,不至于落败。 吴用心中日生千计,此时细细思量,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便要与晁盖借此机会投身官府,日后也混个官当当,等到手下有了兵马,也能做一番大事! 那晁盖虽不喜为官,但心中怨恨狄泉那一刀之仇,日夜惦念,因此与吴用来此,借济州太守张叔夜之力剿灭狄泉等人,心中也未曾觉得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反而盼着张叔夜尽早发兵,与狄泉再见阵仗,将他生擒活捉! 第20章 夜袭桃花山除恶,议取水浒泊密谋 狄泉率兵直扑桃花山寨,因鲁智深曾上过桃花山,知晓桃花山一条僻静小路,便叫他带领众人,也不骑马,乘着天光放亮,晨雾朦胧之际,走小路抹上山去。 一天之内,只此刻人最无防备,睡下的还未醒,值夜的守了一夜,现在也瞌睡虫发作,最好偷袭。 鲁智深带众人自桃花山后山处一杂草丛生的所在上山,一路上荒草及腰,险僻难行,但也能上得山来。 到了山上,此路通桃花山西寨,这桃花山寨本分东西两寨,李忠、周通二人走时一把火烧了营寨,那东西二寨都被烧毁,这正中大寨,乃是这伙人来临后新建。 此刻那群人皆在正中大寨之中,大寨西侧之门,只有两个喽啰,半倚着宅门,睡眼惺忪。 “可惜没带弓箭,否则便可结果了那两人!” 狄泉叹息一声。 “不妨事,拿两条枪来!” 鲁智深左右双手各持一枪,双臂发力,两条枪飞蛇掣电般贯了出去,便化作两道白光,“腾”“腾”两声,便把那两个喽啰给穿胸钉在了门板上! “鲁师兄好神力!” 杨志不由得夸赞起来。 “杀!” “赤发鬼”刘唐见守夜兵丁已死,抓起朴刀,便带喽啰赶上去,一刀劈开寨门,杀将进去,直奔营房,见人就杀。 却说那“飞天蜈蚣”王道人与“铁脚头陀”李二僧两人,此时“飞天蜈蚣”王道人并不在这桃花山上。 这王道人生性淫邪,又不知从何处修习来的“采阴补阳”之邪术,日前便下山寻乐去了。 现在山上只有那“铁脚头陀”李二僧宿醉未醒。 “嗨!” 鲁智深抡起禅杖,把一间房的山壁打得轰然倒下,那间屋子登时垮塌,一屋人睡梦之中,便压做画饼。 如此巨响,惊醒了那“铁脚头陀”李二僧,此人醒后闻听得周遭山寨里喊杀声大作,叫声“不好”,抽出两把雪花镔铁戒刀便跳出房门。 但见外面乱作一团,不知哪里来了一群人,饿鬼一般赶杀寨中喽啰,已经杀死一二百人! “呔!兀那撮鸟!你就是那狗头陀吗?” 李二僧只觉得此人说话似晴天里砸个霹雳,云雨中落下响雷,此人是一胖大和尚,身高八尺,腰阔十围,手举一条铁禅杖,搂头盖顶,便向李二僧顶门砸来。 李二僧听得那条禅杖破空之声好不一般,想来没有百斤也要有个七八十斤,此等重物挨上天灵盖,只怕连骨头都打碎了! 李二僧手中两口雪花镔铁戒刀虽是宝刀,削铁如泥,但那是两柄短刀,与鲁智深六十二斤禅杖相比,决不能阻挡得住,若是硬碰,非叫那禅杖打折了不可! 于是,李二僧不敢硬接,使出脚下功夫来,他人送外号“铁脚头陀”,身怀“八步赶蝉”绝技,当下脚底趟地,脚掌一吐劲,便推得身体向后飞出丈余! 鲁智深那条禅杖,直砸在地面青石板上,一声巨响,那青石板便崩碎一片。 李二僧见鲁智深禅杖威力惊人,岂敢硬接,当下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跃起一丈多高,一脚直奔鲁智深心窝踢来。 鲁智深横过禅杖,那李二僧一脚踢在禅杖之上,震得脚腕生疼,忙空中翻了个身,又换了另一只脚踢来! 这便是八步赶蝉之中虚实结合之招,用一脚攻击对方头部,如不中,则再用另外一脚攻击。 鲁智深看出端倪,空出一只手来,握拳击出,使出那拳打镇关西的力气来,与那李二僧来了个“拳头对脚掌”! 纵然那李二僧脚力出名,有“铁脚头陀”之名号,可怎抵得过鲁智深神力,被一拳打整腿酸麻,跌坐在地。 李二僧知道不能硬接,于是耍开地躺拳来,连翻几个“滚地龙”,双刀连剪鲁智深下盘,鲁智深使禅杖遮护,倒也不胜不败! 那李二僧见自家喽啰被杀死无数,伙伴“飞天蜈蚣”王道人又不在身边,料想不会是对手,于是快砍几刀,逼退鲁智深,施展身法,躲闪腾挪,瞬间跳出两三丈远,跑了。 鲁智深身子不如那李二僧灵活,追赶不上,只得去打喽啰兵。 李二僧撒腿就跑,却眼见一把朴刀“苍”的一声横在自己面前,若是自己止不住势头,必然撞上那刀刃,免不了身首异处的下场! 当此紧要关头,李二僧双腿一曲,跪在地上,腰往后躺去,一个“金刚铁板桥”,避过朴刀,然后举戒刀便去砍脚。 那人一跃跳上一旁青石,正是“青面兽”杨志。 “往哪里跑!” 杨志虎吼一声,手中朴刀一晃,虚虚实实,分三路直向李二僧胸腹戳来。 李二僧吼了一声,双戒刀缠头裹脑,荡开那朴刀,转身两刀直劈在杨志朴刀刀杆上。 杨志只见刀杆上两道深痕,知道那李二僧手中乃是两口宝刀,自己手中只是一柄寻常朴刀,打起来实在吃亏。 “若是家传宝刀在手,岂会让他逞了兵刃之利!” 杨志心中暗想。 杨志那柄家传宝刀,乃是金刀老令公杨继业做北汉侍卫之时御赐之物,砍铜剁铁刀口不卷,切金断玉,吹毛得过,杀人不见血,不输给李二僧那两口雪花镔铁戒刀。 杨志知道他兵刃好,便倚仗朴刀比双戒刀要长,与其缠斗起来。 要说那李二僧,刀快脚狠,武功刚猛,杨志是武举出身,又有家学渊源,武艺不俗,更是识得天下武功,眼见此人使得是少林寺滚龙刀法与八步赶蝉轻功,便知道此人应当是少林寺外家高手! 杨志当即买个破绽,转身就走,只待他双戒刀砍来,便把他用朴刀刀身打横,以刀背往那李二僧颈项上拍去。 李二僧猛无防备,被击中脖颈,退了几步。 这一招以刀背拍在颈中,便可使人闭气血涌,那是金刀杨老令公上阵擒敌的招数,乃是“后山三绝招”之一,本是长柄大刀的招数,此时杨志以朴刀使出,叫那李二僧吃了大亏。 李二僧见杨志破了自己双刀,不敢恋战,撒开脚就跑,往桃花山后山那荆棘杂草,树丛荒藤见拼命钻去,杨志赶上去不见了李二僧踪迹,便用朴刀在那藤中乱搅,未发现李二僧踪影,只得作罢。 这边“赤发鬼”刘唐并狄泉等人把桃花山上大小喽啰尽皆杀死,将尸首堆满至一处,准备之后一把火便将其焚烧。 手下喽啰还在后屋之内发现了十余女子,皆是被那“飞天蜈蚣”王道人给掳掠上山的女子,其中便有王公庄上王太公的孙女,因其只有十岁,年纪尚小,因而未曾遭了王道人毒手。 狄泉想起王太公为人宽厚,不觉心中升起一阵悲凉,如此好人却无好报,这是个什么世道! 那女孩已是举目无亲,狄泉思来想去,准备将其带回到山上,交给林娘子扶养。 林冲夫妇一直没个子嗣,林娘子天性贤淑,便叫她认林冲夫妇为义父母,养在山上,了此一生。 至于其她诸女子,狄泉皆把山寨内钱财散给她们,叫她们回原籍去了。 谁料想那些女子竟无一人肯走,皆跪求于地。 “诸位大姐,合故如此啊!” 狄泉伸手去扶,却无一人起身,其中一年长些的少妇开口道:“我等不要钱财,只求老爷带我们一起走,我们叫那道士坏了贞洁,虽有亲人在堂,但也容不得我等,便是回了原籍,也被看做是那坏了贞操的荡妇,不是背后议论,便是见天折辱,实在不得一日好过,我等愿意服侍老爷,浆洗做饭,只求老爷赏我们一碗饭吃。” 狄泉听了她们言语,不由得叹息连连。 在这封建时代,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此处又是山东,孔孟之乡,礼仪之邦,对妇女贞洁所视尤为严重,便是寡妇改嫁都为人所不容,更别说她们这些叫强贼坏了身子的女人,只怕是活不下去啊! “可怜这些弱女子,遭人奸污,得了救之后仍活不下去,唉!” 鲁智深一旁也不由得叹息,劝狄泉道:“寨主,莫不如叫她们也跟着回梁山,或做些浆洗缝补的活,也可混碗饭吃,或是有愿意的,便在山上找个兄弟成家,也算是过的下去了!” “鲁提辖果然罗汉心肠,就依鲁提辖所言,你等愿意跟随的,都收拾行装与我一齐上路。” 这些女子闻言,欢天喜地,待到狄泉等人动身时,皆跟随着走了。 而在济州府处,“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已经到达,张叔夜叫团练黄安、巡检何涛与吴用、晁盖率领一千官军去围剿水泊梁山。 黄安得知梁山周围水泊方圆八百里,水域辽阔,便欲先到石碣村征集船只,以做攻打之用。 那吴用早知道阮氏三雄已上梁山入伙,他与阮氏三雄相识,知道他们水里本领高强,便劝说黄安在每条船下拦些“刺网”,便是在那渔网之上带上倒勾、铜片,弄得尖锐了,罩在船底,防止有人自船底下袭击船只。 那下水之人,必会脱的赤赤条条,若想要袭击船底,必然被那倒勾尖刺所伤,船上但见水底涌起鲜红之血,船上之人便以刀枪往船下去搠,以留客住把那船底之人拖上船来,乱刀分尸,大卸八块! 按说那吴用与阮氏三雄也是旧时相识,如何与不该出如此毒计,只因那晁盖与吴用一来记恨狄泉,二来则有意要在这一战中显露些本领,战后好叫那济州太守张叔夜提拔自己。 黄安听罢了吴用提议,觉得有理,立刻派遣人去打造这种渔网,并带兵先到石碣村征调船只。 却说这边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处,早已得知官兵前来围剿一事,立刻弃了酒肆,带着几个伙计乘船上山,告知林冲。 林冲未曾想狄泉不在,官府大军竟然前来围剿,正不知所措时,先行回山的孙安、宋万、杜迁、白胜已然到了山寨,他们于路上也得知了官兵要来剿灭梁山一事。 孙安随狄泉去取那生辰纲,此时料定必是生辰纲一事败露,朝廷派大军前来。 林冲急派人请阮氏兄弟上山议事,林冲心说那官兵前来攻打梁山,必要先过水泊,就要把这官兵尽数杀死在水泊里面,不叫他们上岸,方能守住梁山。 “林教头,你且看我们兄弟的,这群人但凡感到咱们梁山的水泊之中来,我们三兄弟边让他们下水喂鱼!” “活阎罗”阮小七信心满满。 “小七兄弟,此次官兵前来,必然有所准备,不可轻敌,你们三兄弟这就速归水寨,整顿船舶兵器,严守水泊。” “是!” 阮氏三雄领命而去,林冲又叫来李忠、周通。 “若敌军不攻打水寨,自山南水北处渡过水泊,便要直击我山寨,你二人便各自率军把手两处。” “哥哥放心!” 李忠、周通二人也领命而去。 “孙兄弟,若是水军不敌,你我便紧守关隘,不能放过敌人上山,只要坚守不出,相比那些官兵想要攻下梁山,也非随随便便的事!” 林冲不知晓张叔夜真正实力如何,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林冲哥哥,不是我看不起那官军,那些官军大多是些空吃军饷的汉子,平日里打着捕盗之名下乡到那乡民家中把人家鸡鸭鹅狗吃个干净,却不知操练武艺,保境安民,如此军队,怕他做甚?” “此次前来并非地方捕盗官,而是济州团练黄安,济州府是处大府,当地相比兵马不少,若是州府官军,自然是要抢过那些地方差官,此时我昔日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时,也曾有听闻,不可小觑。” 林冲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那宋军实力究竟如何,他必然是心知肚明,此时更是不敢小看了黄安。 实则那黄安却无什么本领,若说此一战之心腹大患,那还是要属那阴险毒辣的“智多星”吴用与那睚眦必报的“托塔天王”晁盖!” 事情已经准备齐全,现在就只等狄泉回来了! 第21章 施妙计火烧苇水港,逞威风生擒黄团练 黄安等人在石碣村待了三日,征调齐了船舶,打造好了渔网,便自石碣湖与梁山水泊连通之处领众人入水泊向梁山进发。 黄安将人马分做三队,自与那晁盖、吴用在一队,何涛自领一队,朱仝、雷横领一队,进入梁山泊,都是茫茫荡荡,芦苇水港,这些人里面全无懂水战的,便是吴用,也不熟悉。 于是黄安率领众人摇旗呐喊,杀奔金沙滩来。看看渐近滩头,就听见船帮水下有响动,接着冒出一篷鲜红血色上了! “有了,快捉上来!” 黄安只道是水下那渔网上倒刺勾住了人,便叫众人立时用挠钩去托,结果却拖上来一条大鱼。 原来是那渔网之上挂了铜片、钢钩、倒刺,这些金铁之物在水下晃动得光彩引来大鱼,被网在里面,搅动得被钩掉鳞片,不得脱逃。 “晦气!怎么勾住条鱼!” 黄安气得跺脚叹气,正在此时,只听得水面上呜呜咽咽吹将起号角来,远远的似芦苇荡中传来。。 黄安疑心芦苇荡中藏有伏兵,且把船停住,叫何涛那一路人马去那芦花荡中港湾里去看。 何涛等人船舶刚一近了那芦苇荡,自芦苇荡里便射出一阵乱箭来,哗啦啦射得七八个士兵一头撞下水去! 何涛躲闪不及,被一箭在脖颈上划了二寸长一道伤口,却不敢向前,叫艄公水手速速摇船,远离此处! “军旅出动,只敢向前,何涛安敢擅自后退!” 黄安见何涛被吓破了胆,气得大动肝火,正要率兵迎上去时,只见水面上远远地三只船来。 看那船时,每只船上只有五个人:四个人摇着双橹,船头上立着一个人,手里各拿着留客住,三只船上人,都一般打扮。 吴用认得此三人,便对黄安说道:“这三只船上三个人,一个是阮小二,一个是阮小五,一个是阮小七。” 黄安道:“你众人与我一齐并力向前,拿这三个人!” 黄安、朱仝、雷横三处飞棹向前,只那何涛不敢在前,由自不敢划桨,两边有四五十只船,一齐发着喊,杀奔前去。 那三只船见状,调转船头,一齐便回。 黄团练把手内枪拈搭动,向前来叫道:“只顾杀这贼,我自有重赏。” 吴用看到此状,心说是阮氏三雄提前早在后面布置了埋伏,专等黄安率人前往,便劝说黄安。 “大人,前方港汊众多,虚实不明,恐有埋伏啊!” “谅他如此草寇,又何能为!上!” 正是那“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黄安此时只想要杀敌立功,吴用好言相劝,已是听不入耳,只道他在耳边聒噪,用枪一招,带领后面船只只顾赶 不觉已驶入港汊。 那黄安一伙人行船太快,把那朱仝、雷横给落在了后面,相隔约莫一里有余。 而此时,突然从湖泊中芦苇荡里冲出一排小船,拦住朱仝、雷横去路。 原来都是一丛小船,上面满满堆着芦苇柴草,刮刮杂杂烧着,乘着顺风直冲将来,既断了黄安等人归路,又阻了朱仝、雷横去路。 前面黄安等人那四五十只官船,屯塞做一块,港汊又狭,又没回避处,全部塞在港汊里面打转。 而前方水面上,又冲来一排火船,那火船推来,钻在大船队里一烧,烟雾缭绕,吹得众人掩面大惊,只叫得苦,把那缆船索都烧断了。 这下彻底无可把控船舶,黄安麾下那些大船小船正被这火船撞得你撞我磕,捉摸不住,那火光却早来到面前,原来是水底下原来又有人扶助着船烧将来,烧得大船上官兵都跳水来逃命奔走,不想四边尽是芦苇野港,又没旱路。 水下不时便升腾起血雾来,原来是那船底所拖的渔网将那跳进水去的兵士给罩住。 火借风势,如何阻挡得住?只见岸上芦苇又刮刮杂杂,也烧将起来。 那捕盗官兵,两头没处走,风又紧,火又猛,众官兵只得钻去,都陷入了那烂泥地里,挣扎越紧,陷得越深,一时已动弹不得。 朱仝、雷横眼见黄安叫火船围住,想要去救,却见那两旁芦苇荡“呼啦啦”火起,火光冲天,不敢向前。 而那何涛见状,带领手下船只水手,一心要跑。 却不想刚一转头,便撞见梁山泊船队,船头喽啰把手里鱼叉排头掷出,把那船上兵士叉入水中,领头一人,正是“短命二郎”阮小五。 只待那船靠的近些,阮小五在自家船头上纵身一跃,手中捻条鱼叉,一叉过去,并排将两个士兵捅了个对穿! 其余兵士便要反抗,那阮小五脚下一左一右,踩住船帮,把那船在水上摇晃起来,那些兵士并不都通水性,下盘不稳着当时就落入水中。 阮小五调转叉柄,将那些兵士一个个打入水中,又到了那何涛面前,一叉此中那何涛腿股,给掀下了水去。 可怜那何涛,腿上挨了一下,使不上力气,在水中踩不了水,便在那水是中浮浮沉沉,喝了一肚子污水,方才被阮小五拽上了船去,那人已是两眼翻白,肚腹肿胀,不省人事了! 这边芦苇西岸,又是两个人,也引着四五十条船,手里也明晃晃拿着飞鱼钩而来,把那飞鱼钩抛出,便紧钩进那船上之人肉里。 黄安以手中枪去拨那飞鱼钩,却被冷不防一钩拽住腰间勒甲丝绦,给拉进水中去。 船上晁盖、吴用,见官兵都被杀死,吓得失了颜色,晁盖抡起朴刀只顾挡住飞鱼钩,那边船上阮小二、阮小七看见吴用,高声喊道:“教授,我等本是旧识因何率领官兵来围捕我们?” “只因官司差遣,身不由己!” 吴用于船上向那两兄弟不住的作揖,吴用无情,阮氏兄弟并非无义,见吴用如此说,也未杀死晁盖与吴用,放他们走了,只把那黄安绑在船上。 却说这东西两岸,三个兄弟并这伙人,一齐动手,排头儿搠将来,无移时,把许多官兵都搠死在烂泥滩涂里。 这边朱仝、雷横见不对头,自己又不擅水战,扭头便要走,却见得孙安、林冲率兵已经截住了去路,阮小五手持鱼叉,也向他们二人赶来,口中叫道:“快快受死!” 那“插翅虎”雷横是个豹子脾气的人,眼见阮小五出言不逊,也不管这是水上,脚底一发力,“腾”的从甲板上飞身而起,跃向阮小五那搜船。 只见那雷横炮弹般落在阮小五船头,只压得那船头重脚轻,把后面艄公、水手全给颠下船去。 阮小五也趁势跳下水去,那雷横站在船头,自身又重,登时翻船,把雷横摔下水去! “雷都头!” 朱仝但见阮小五在水中提起雷横来,翻来覆去灌水。 正在此时,朱仝听得身后两声响,回身去看,原来自己身后艄公水手早被阮小二、阮小七打下水去,二人踏在船上,便来与朱仝相斗。 那“美髯公”朱仝端的是一条好汉,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十二位,上应天满星,担任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 于征方腊后授保定府都统制,最终官至太平军节度使,是梁山好汉中少有得了善终的。 夜打曾头市时,朱仝与雷横、邹渊、邹润一同攻打正西大寨,并搠死曾密。 两赢童贯时,朱仝在九宫八卦阵中镇守中央阵,后大战御前飞龙大将酆美。 征讨辽国时,朱仝担任董平的副将,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水星阵,生擒番将曲利出清。 征讨方腊时,朱仝在苏州之战中大展神威,阵斩飞云大将军苟正、生擒飞熊大将军徐方。后又在睦州枪挑元帅谭高足见武艺不俗。 此时虽在船上,不得地利,朱仝由自站住脚使朴刀与阮氏兄弟相斗,一杆朴刀上挡阮小二长枪,下接阮小七鱼叉,只打得是万分艰难。 这边阮小五活捉了雷横,见两个兄弟久攻朱仝不下,便要把手中鱼叉标向朱仝,却被林冲阻住。 “小五兄弟,此人武艺不俗,样貌出众,端的是条好汉,切不可背后坏他性命!” 阮小五闻言,方才住手。 那朱仝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把手中朴刀直搠入水中,便没了踪影! 阮小二、阮小七两兄弟见了,也弃了兵刃不要,上前将朱仝扑倒在水中,只见三人齐入水中,水面上升起气泡串串,不多时,阮小二、阮小七便将朱仝提出水面,真个犹如落汤鸡! “林冲哥哥,如何发落他们几个?” 孙安问道。 这一战,生擒济州府团练黄安,巡检何涛,都头朱仝、雷横,大获全胜,缴获不少船只,一千多官兵,具被杀死在了水泊里。 “教头哥哥,只待你一声令下,我却叫他们下水喂鱼!” 阮小七心中最讨厌官府中人,因而有此言出口。 却说阮氏三雄都是性格豪爽,侠肝义胆、嫉恶如仇,爱好抱打不平之人,然而仔细分析三人又有各自不同的鲜明性格。 阮小二在三个兄弟中居长,性格比较沉稳,这与他个人已经有了家室有关。阮小五好赌,性格层面有些抑郁。阮小七则是最为心直口快的一个,按照吴用的话说“七郎只是性快”。做事爽快,常常有惊人的举动。 那何涛闻言,大叫饶命,浑身上下全无半点骨头。 “且先将他们押进囚牢,待寨主回来后,再做定夺!” 林冲交代已毕,三阮便派人于水泊中打捞尸体,此是后话。 却说那晁盖与吴用,得阮氏兄弟放了一条生路,便划小船,往那细狭水道上去划,到了一片滩涂,也不要船,不管泥陷人足,只是一股脑的往芦苇荡中钻,最终上得岸去,逃脱升天! 那吴用心说此次出征围剿梁山泊,除他二人之外,其余随行之人都已被梁山上贼人生擒活捉,即便是回了济州府,想那张叔夜也必然无兵将可再去攻打梁山。 此时再回去见张叔夜,已无大用,想至此处,两人只得先返回客店之中,先去会和了公孙胜,再做计议 。 且说自狄泉一行人在桃花山寨破了李二僧与王道人营寨,又一把火烧了桃花山寨后,便一路往梁山泊处行进。 昨日刚到郓城县地面,就听得人四处传说济州府派兵去攻打梁山,吓得狄泉星夜兼程。 狄泉只怕自己不在,众人群龙无首,如何抵挡得了官军围剿,丝毫却不知那边林冲已然是击退敌军,将敌军首领一个个生擒活捉,抓上了山来! 这边狄泉赶往李家道口处朱贵酒店,到了地方,那朱贵却不在店中,不知何往。 狄泉心说,莫不是官军势大,林冲收缩防御,率领众人退到了那水泊边上御敌? 狄泉看朱贵酒店门上之锁,也并未有遭人抢劫的意思,明白这是并未有人破坏酒店,说明情况尚未坏到那一步。 于是,一行人便往金沙滩渡口而去,此时水军正在打扫战场,见了狄泉一干人等,立马就有喽啰去飞报阮氏三雄来接。 阮氏三雄闻言,便出了鸭嘴滩小寨,带着水军船只到了金沙滩,见过了狄泉,把众人载到对岸。 途中,阮小五、阮小七向狄泉说起是如何在水泊之中将敌军分为三处,各个击破之事。 狄泉未曾料想到此刻梁山危机已解,林冲已经带领众人活捉了敌人首领,一时间不由得欢喜了起来。 “阮二哥,五哥,七哥,这一战全凭你们三人水上建立功勋,一会儿上山,论功行赏,与你们喝个痛快!” 阮氏三雄连忙称是,狄泉又将“花和尚”鲁智深与“青面兽”杨志向阮氏三雄一一介绍。 这两人,都是江湖中广有名望的大人物,阮氏三雄也是早就有所耳闻。 “哈哈没成想这梁山之上竟有如此多的影响,还有如此开阔一片天地,便是全天下的英雄都来到此处,只怕也能容纳,洒家这回入伙梁山,可算是加入得妙极了!” 第22章 聚英雄再排座次,陷囹圄复思脱身 “鲁提辖既然这么说,就叫我等联手干出一番天地来,也好对的起这广阔天地!” 阮小七久闻鲁智深大名,见鲁智深语出豪爽,自己也跟着激荡起胸中英雄气来。 “小七兄弟所言不差,日后洒家可要与你好好讨教水里面的功夫,不瞒你们,洒家至今还是个旱鸭子!” 江湖豪杰向来都是直言快语,不藏着掖着,鲁智深之言引得众人齐声大笑,不多时,已经到了对岸,众人上了山去,林冲、孙安等人早在聚义分赃厅门前等候,见狄泉归来,忙赶上前去。 “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林冲上前见礼,忽然看见了旁边的杨志与鲁智深。 “杨制使!师兄!你二人怎生在此!” 林冲与杨志相识,与鲁智深是故交,正所谓“他乡遇故知”,此时在这梁山能够相见,自是喜出望外! “林教头,今后你我就同是梁山之人了,还请多多关照洒家!” 杨志说道。 “这么说,生辰纲已经到手?” 林冲见杨志如此说,必是生辰纲已经被狄泉等人劫了,杨志也只能上山。 “然也!” 狄泉答道。 “教头,沧州一别,叫洒家想的好苦,来来来,让洒家看看你可有瘦了?” 鲁智深抱住林冲臂膀,摸了摸宽度道:“怎的还胖了许多,想是嫂夫人好酒好菜,教头都吃胖了!” 鲁智深言语诙谐,林冲却正色开口,“师兄,当日你在野猪林救我于大难,我却连累了师兄,使得师兄丢了大相国寺的差事,流落江湖,小弟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说罢,便向鲁智深抱拳,一躬到地。 “教头哪里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洒家性子!便是没了此事,洒家也再不在那东京住了,整天听得那些奸臣作威作福,与那些奸臣头顶一片青天,臊得洒家这光头日日痒痒!” 鲁智深的话明理有趣,再度惹笑了众人,众人边说边入了聚义分赃厅,分两边落座,旧头领在左边,新头领在右边,泾渭分明。 阮小七忽然站出,唱个大诺,“寨主,今日咱们水泊梁山又有这么多弟兄上山,这座次是否要调整则个?” 阮小二也站起身来,应和阮小七,“如今杨制使、鲁提辖这等人物都上得山来,我们可不敢居于二位英雄之上,还是请寨主重新调整座次!” “这哪里好,我等初来乍到,又没功勋,怎好身居高位?哪里有这般道理?” 鲁智深闻言,便要推脱。 三阮一再相劝,李忠、周通也劝,最终还是狄泉一槌定音。 “各位兄弟,今日座次调整,我等且先不论功劳大小,年序长短,便先以江湖名望排行,日后各位兄弟共同立功,届时论功行赏,再按照功劳大小调整座次如何?” 狄泉已经发话,众人便齐声道:“愿听从寨主号令!” 狄泉是寨主,寨主之下,林冲二把手的位置自然是雷打不动,然而孙安却要将自己三把手的位置让给鲁智深。 鲁智深自然不从,连连推诿,孙安却说,“论名望,武功,鲁提辖江湖闻名,理应叫鲁提辖来坐这第三把交椅!” 鲁智深在江湖之中名望颇高,又是林冲的恩人兄弟,即便是做了第二把交椅,也是没人能说出一个不字。 鲁智深推脱不过,便只好坐了这第三把交椅。 孙安让位鲁智深后,又要把那第四把交椅的位置让与杨志。 杨志与孙安先前便相识,知晓孙安的厉害,又考虑到孙安随同狄泉夺取梁山,乃是开国元老,自己初来乍到,不宜相争,便自己坐了第五把交椅,叫孙安坐了第四位。 这前四位的交椅,除狄泉是寨主外,其余三人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料想众人也无有不服。 之后,便是这第六把交椅,狄泉犹豫不决,是给刘唐还是三阮? 论武艺,刘唐在陆上比三阮要强,论重要性,梁山八百里水泊,全靠着阮氏三雄镇守,这倒是让狄泉有点不好抉择。 你若是要第六位给三阮,那就要连着把第七位,第八位都给阮氏三雄,方能一视同仁。 只是那样便把刘唐安排在第九位,倒是有些委屈了他。 正犹豫不决之时,阮小二推了刘唐坐第六位,自与两个兄弟坐了那七八九位。 阮氏三雄胸襟坦荡,并不在乎这座次高低,如此安排,倒是省的狄泉决断了! 接下来的座次便好排位,李忠第十位,周通第十一位,杜迁第十二位,宋万第十三位,朱贵第十四位,段景住尚未归山,且排在第十五位上。 而那“白日鼠”白胜,此次取生辰纲也有他的功劳在里面,就先居于末位! 眼下梁山上已经有了十六位英雄,其中半数都是《水浒传》中梁山泊上的高级战力,实力已然不弱。 否则,这次黄安率领官军前来剿灭,也不能如此轻易的就破了他黄安人马。 排位已定下,狄泉便叫朱贵去整顿酒宴来,一来为留守山寨的众人庆功,他们大破黄安,立了大功。 另一面便是为今日新上山的头领接风洗尘。 酒宴过后,诸人都各自散去,狄泉则去牢中探望那些囚犯。 那黄安、何涛,狄泉并不在意,只是要去看那“美髯公”朱仝与“插翅虎”雷横。 此二人也是难得的高手,此次征剿梁山,失手被擒,若能好言劝降,便能使梁山实力更上一层楼,何乐不为? 狄泉到了梁山地牢之中,此前他还从未来到过此处。 这梁山地牢,乃是在山中挖出来的几间土屋,并非动手搭建出来的。 那地牢左侧,乃是茅厕,右边乃是粮囤,阳光自窗口照入,刺眼生疼,内里却是阴暗潮湿,虱子、跳蚤、老鼠横行无忌。 只怕是那朱仝、雷横在这里也不好受啊! 狄泉到时,正赶上小卒来给众人送饭,狄泉抬眼看去,这哪里是什么饭?分明是水! 那瓦罐之中尽是些稀米汤,一眼看下,都看不见十粒米,便是后世的刷锅水,只怕也比这东西能饱人肚腹。 “站下,这东西是给里面犯人吃的?” 狄泉开口问道。 “啊!寨主!确实是给里面犯人吃的!” 狄泉拿起勺子,在那瓦罐里面搅了搅,当真是比刷锅水还清澈见底! 狄泉不由得想起以前后世看清朝历史剧里面有关于施粥放赈的剧情,里面就说那官府施粥的标准是能插住筷子不倒,若是筷子倒了,或者是筷子浮起,那负责放赈的官员就免不了人头落地了! 要是按照那时候的法律,就这没几粒米的稀粥,这小卒只怕是砍十回的头也够了。 “吃这等稀粥,你吃得饱吗?那些囚犯现在虽沦为阶下囚,但士可杀不可辱,起码叫他们吃饱,日后不可再送如此饭食来,去换些饭来,嗯……备两种饭,一种要有酒有肉,一种只给米饭、菜蔬,记着,即便是米饭菜蔬,也要给足!” “是!” 那小卒闻言,立刻就去准备。 这梁山上的士卒里面,也有不少都是厌恶官府中人,被逼无奈上山者,所以把这几个官军首领给捉到山上来,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感,虽不敢杀他们,但却在饭食上克扣,饿他们肚饥,也算是解恨了! “嗯?” 朱仝、雷横等人正在牢中忍饥挨饿,忽然闻到了一股酒肉香气,不觉精神为之一震。 起身一看,只见小卒端了饭食而入,分做两个大盘子,放在朱仝、雷横一侧木盘之中,放置一坛酒、一只鸡,并五七斤熟牛肉,两碗米饭,一条大鱼,另至下两样菜蔬,十几个冬枣。 放在黄安、何涛一侧的盘内放的则是两大碗米饭,上面铺着些菜蔬,像是些萝卜、豆腐、白菜一类,虽无半点荤腥在上面,但也足斤足两,吃饱无疑。 雷横是个粗人,见了酒肉,肚里面正饥饿,抓起熟鸡熟肉,只顾将到嘴里吃来。 那边黄安与何涛也端起白米饭吃起来,只是不知为何自己这边没半点荤腥,怎的与那边饭食相差如此之多。 而那朱仝见了酒肉,面色则是一变。 这朱仝不比雷横是个不通文墨的粗人,朱仝心中有些韬略,此时见到酒肉,只是暗自心惊。 那自古牢狱里面要杀死刑犯前,那最后一顿饭,必然是给吃些好的,叫那犯人饱餐一顿,然后行刑,是为“断头饭”。 所谓“人之将死,其膳也丰”,古代,对于死刑犯的最后一顿饭,人们常将之称为“断头饭”,或是“壮行饭”,“辞阳饭”,便是在后世,这个规矩也依旧未变。 相传这断头饭始于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在一次平定贵族叛乱之后,将犯人收入狱中,打算秋后问斩。 也许是为了笼络人心,显示自己博大胸怀,楚庄王下令让这些叛臣临死前给他们加餐,让他们吃好吃饱后再行刑,此后,断头饭的习俗便随之流传下来。 到了赵宋时期,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便对断头饭立了专门的规矩,每顿断头饭的餐标是五贯钱左右,要知道,在宋朝五贯钱可以说是非常大的一笔钱,相当于后世的一千多元。 而那朱仝是官府中人,又如何不晓得此中之门道。 前两顿饭可谓是稀汤寡水,突然大鱼大肉,朱仝不免心中不安,只道是要拿他和雷横开刀问斩! “这些贼人好没道理,为何我等没有肉食?” 黄安见自己没有肉食,又想到自己原比朱仝、雷横二人官大,此时饭食却差,不免发起牢骚来。 朱仝苦笑一声,心说此等关头还在乎有没有肉吃,这是不知轻重,看此情形,没肉吃的起码要比有肉吃的命长啊! 但尽管心中如此想,朱仝仍拿起了半只肥鸡,叫声,“接住!”便扔给了对面牢房里的黄安与何涛。 这二人接过那半只鸡,便争抢起那鸡肉吃,瞧那吃相,当真没什么出息。 “朱都头,你那里的酒也讨两碗喝喝。” 那黄安吃到了肉,又想喝酒,朱仝见他们没有酒器,也给不了他们,便出言作罢。 “朱仝兄弟,你为何不来吃些?” 雷横见朱仝一点也不动这酒肉,有些不知是为什么。 “你自去吃,我腹内吃不下。” 其实哪里是朱仝吃不下,只是想到死期将近,朱仝心中郁闷罢了。 那雷横端起碗肉,又拿了酒坐到了朱仝身边,这二人都是郓城县都头,平日里亲如兄弟,此时雷横附耳过去,悄声对朱仝说。 “兄弟,多少吃些,你当我看不出来这酒无好酒,肉无好肉,显然是那断头饭,要送你我兄弟上路,你我且吃得饱了,身上有了力气,待他们要结果我时,你我便挣脱绳索跑了,便是失手再被他们捉住,也强似被一刀砍头!” 朱仝未曾想到雷横还会有如此心思,思量一番,心说那雷横所言有理,这般引颈待戮,白白废了一条性命,着实是窝囊的紧! 倒真不如就如雷横那般说,先吃饱喝足,待到身上有了气力,再拼死一般,也许尚能逃脱升天,便是不能,即便身死,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兄弟所言有理!” 朱仝打定主意,便吃了些酒肉,只是在喝到酒时,大为震惊。 “我平生尚未喝过如此好酒!” 朱仝赞叹道。 “兄弟,想是断头饭,他们也给了好酒。” 雷横回答道。 二人吃饱喝足,思量要不要告知那边黄安何涛,却发现此二人吃得肚皮圆鼓鼓似西瓜、皮球一般。 如此这般,哪里还跑的动? 朱仝见状,便未曾告诉他们两人他与雷横心中所想。 却不知,适才狄泉在那地牢高处的窗边,把他们那些心思听了个干干净净! 狄泉心说这二人倒是不肯随随便便去死,要临死一博,只可惜自己原本就没有什么要结果他们性命的打算。 也罢,且不去见他们,看看他们要做些什么,能闹出来些什么动静,再做定夺! 第23章 雷都头砸牢反狱,狄寨主慷慨激昂 朱仝、雷横二人只等那要来开刀问斩的红差刽子手,却等了半日,直到夜里,黄安、何涛已然睡了个昏昏沉沉,仍没有人来。 此二人心中疑惑,莫非是并非今日动手,而等明日? 旧时有\\\"午时三刻开斩\\\"之说,意即,在午时三刻钟时开刀问斩,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此罪大恶极之犯,应该\\\"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 皇城的午门阳气也最盛,不计时间,所以皇帝令推出午门斩首者,也无鬼做。 朱仝心想莫非是要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若如此,倒是等的心焦,需知快刀子杀人,一刀下去,身首异处,便是疼,那也痛快。 可如今却要等,这便叫人似火油上煎,时时记挂,刻刻担心啊! 等到半夜,二人实在再等不下去,便想要砸牢越狱。 这二人趁着狱卒已然睡熟了,便打起监狱那面土墙的主意来。 虽说是监狱,却是土墙,那土墙不是砖墙,经了水,时间一长便会松散。 此处那土墙是当初王伦上山时建造的,此时已是年久失修,终日是日晒雨淋,自然是不结实。 朱仝与雷横商量,“这狱卒熟睡,我等把水泼在那土墙上,把土化软,然后你我二人合力,撞倒那土墙,趁着夜色逃下山去!” 雷横点了点头,旋即想道:“兄弟,下山倒是不难,可是那八百里水泊,你我又不擅水性,如何能泅水过得去?需有船只!” 雷横所言非虚,若是想要逃出这八百里水泊梁山,光下山不行,还得渡水! 莫说他们二人水性不好,便是寻常渔户,也难以在夜间渡过这水泊,若是气力不济,泅水途中陷入淤泥滩,叫芦苇跟,浮萍草缠住了手脚,非得溺死在这水泊里面,化作那水里龙王的腹中之食! 然而,要去弄船舶,就得去阮氏三雄那水寨之中夺取,若是夺取船只,一来打草惊蛇,惊动了梁山众人,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若是一拥而上,只朱仝、雷横两个人,如何遮拦得住? 朱仝缄默不语,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有了!我二人抱住些岸边浮木过水泊,有这浮木浮于水上,我二人便可省去不少力气,也许便能渡得过这水泊了!” 雷横心说此法可行,便把水桶里的水泼在墙上,将那土墙润湿,二人又使足了力气,去以身体撞那土墙。 此二人人高马大,那土墙年久失修,怎生受的住?没有几下,便“轰隆”一声,坍塌于地上。 此一声巨响,惊醒了黄安、何涛两人,睁眼去看时,只见那对面囚室的土墙叫朱仝、雷横二人砸倒半面。 “二位都头,也救我们则个!” 黄安求朱仝、雷横相助,可二人手中没有刀斧,也劈不开枷锁,况且此二人身手不成,若一起逃跑,必然拖了朱仝、雷横后腿。 于是,朱仝、雷横便未曾理会此二人,心想着等他二人逃回济州府,再去寻太守派大军来救。 于是,此二人跳出那土墙之外,便要逃跑,却未曾想,跑出去未及半里路程,四面草丛中“呼啦”亮起一丛火把,四面八方把朱仝、雷横两人围在当中。 左边为首一人,手持朴刀,脸上一块大青胎记,乃是“青面兽”杨志。 右边为首一人,也捻着条朴刀,面如赤血,发似朱砂,乃是“赤发鬼”刘唐。 当中一人,乃是梁山泊寨主狄泉,手持祖传神机万胜水龙刀,微笑着看他们二人。 “二位都头,哪里去?” 狄泉笑道。 “苍天不公,叫你等强贼作威作福!若有来生,我朱仝誓杀你这贼人!” 眼见二人手无寸铁,又被重重围困,显然是没了活路,那朱仝,心说必死,却心有不甘。 “噢?朱都头此言差矣,你说我等乃是强贼,可听闻我梁山有何害民之举?” “啊呀,这个……” 狄泉一句话,便闻得朱仝哑口无言。 若说梁山众人,别处不知道,他朱仝、雷横身为郓城县都头,自是知晓,比起那般打家劫舍的强人来,狄泉这一干人等,确实不杀人放火。 “你等虽不扰乱四方,可强取生辰纲,罪莫大焉!” 朱仝突然想起此事,便以此事反唇相讥。 “不义之财,有德者居之!那生辰纲为梁中书所搜刮之民脂民膏,献上东京来讨他岳丈大奸臣蔡京欢心,如此不义之财,若不劫取,还于百姓,哪还对得起头上青天白日?” 雷横见朱仝与狄泉斗嘴却说他不过,便大踏步向前,“那鸟寨主!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的,拿兵器来去,咱们一个对一个!” “好!那我就恭候雷都头的高招!” 狄泉举起神机万胜水龙刀,叫人扔了条朴刀给雷横,正要上前相拼,就听得那“赤发鬼”刘唐高喝一声,“寨主莫要轻动,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有事兄弟扶其劳!” 说罢,挺朴刀跳下来,入圈一个“饿虎擒羊”势,直扑那雷横。 雷横使出一招“荡刀势”,手中朴刀从左到右,拨开刘唐刀尖,两个人走丁字步,便于步下斗了起来。 这一番交手,直引得四周围人赞叹,一来一往,似凤翻身;一撞一冲,如鹰展翅。 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刀看定手,各得其妙,朴刀自是长柄大刀一种,二人前手不离刀盘,后手拿定刀柄,你来我往,你进我退! 一个照搠,尽依良法,从关云长古法;一个遮拦,自有悟头,使二郎神妙招。 这个丁字脚,抢将入来,刀向上刺,脚向下绊;那个四换头,奔将进去,刃抹顶门,膝撞胸腹。 演练朴刀时刀如猛虎,刀背、刀刃分明,使用任何招数,都要住把定手,故称“大刀看定手”。 这朴刀在《水浒传》中可谓随处可见,从外形看,朴刀和大刀没什么两样,但是和大刀相比,刀身占的比例比较大,这是朴刀不同于大刀的最明显之处。 朴刀的使用方式是双手握住刀柄,适合劈杀,因此它还有一个称谓“双手带”,制作简单,使用方法易于上手,因而江湖中人行走,多半喜欢带把朴刀。 在《水浒传》原着之中,“赤发鬼”刘唐便曾大战“插翅虎”雷横,而那一战,雷横若非吴用出手阻拦,只怕雷横已经败在了刘唐手下。 由此可见,虽然此刻二人打得是有来有往,但那雷横终究不是刘唐的敌手! 眼下刘唐与雷横交手正欢,那朱仝在一旁看着,不知胜负,想要上前助战,又没什么兵刃可用。 “朱都头,你我过上两招如何?” 杨志主动扔给了朱仝一把钢刀,杨志也守持一把钢刀,便要相斗。 “久闻杨制使‘青面兽’的大名,今日便要讨教一二!” 那边雷横斗刘唐,手中乃是长柄朴刀,这边杨志会朱仝,手中全是短把手刀,真个是长有长出,短有妙处,四下里但见寒光闪闪,满星天闪耀刀光四射,真好一场厮杀! 杨志刀法,刀随拳到,互为倚仗,披、挂、架、划,刀借力走,端的是名门正派,十分精彩,便如那提笔写文章一般,只待头起的好,接下来便是行云流水,下笔千言,倚马可待! 朱仝刀法,严丝合缝,紧依古格,拦、拿、遮、盖,缠头裹脑,自是个别具一格,攻守兼备,好似那猜拳行酒令那样,能够心口合一,下一场就可形意相连,酣畅淋漓,半醉半醒。 单刀的便用方法,是一手持刀,另一手协助用力或以掌相配合,虽与各种步型、步法、腿法、跳跃等动作构成套路练,但主要看持刀手的缠头、里脑、劈、砍、撩、挂、扎、架、格、斩、抹、截等方法的应用以及另一手配合的情况。 单刀勇猛剽悍、雄健有力,正是演练时两手协调配合的结果,所以称“单刀看手”。 但见刘唐与雷横此刻已经斗到了分既,刘唐使出他那癫狂刀法,朴刀飘飘摇摇,晃晃悠悠,似慢实快,一刀快似一刀,转轮般攻向雷横。 雷横举起朴刀,左右遮拦,上下招架,只觉得手中朴刀叫刘唐砍得火星乱冒,手臂酸麻,便向后一跃,跳出七八尺远,拉远了距离,便要逃走。 “哪里走!” 刘唐见雷横不敌,便要逃走,刘唐也快步上前,追赶雷横,却未曾想那雷横逃走是假,使出后手是真,但见他双足发力,一跃而起! 真不愧为“插翅虎”雷横,这一跃,平地而起丈二多高,人借下落之劲头,压在朴刀之上,往刘唐顶门就砍来! 需知这一刀,那是带着雷横下落的力气,若是刀砍在刘唐身上,莫说是刘唐一个人,便是拉来条黄牛来,也得给一刀两断,肚破肠流! 当此危机,刘唐如何化解? 刘唐当机立断,使出一招“分心刺”!朴刀直往那雷横胸腹之间刺去! 这两人的招数都是极其凶险,乃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雷横若一刀劈中刘唐,自己也要给刘唐一刀穿胸而过! 刘唐若一刀刺透了雷横,自己也得叫雷横一刀下去,把脑袋劈成两个“葫芦瓢”。 只是这挥刀去砍与提刀去刺,在速度上却大有不同! 这刀砍是划一条弧线,而刀刺则是走一条直线,因此刺比砍要快上不少。 也就是说,实际上,是刘唐会先一步刺穿雷横。 这场朴刀斗到了此处,其实已然是分出了胜负!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兄弟快动手!” 狄泉一声令下,一旁孙安手中双剑出鞘,左压住刘唐朴刀,右挡住雷横兵器,来了个“力阻双雄”! “雷都头?如何?” 狄泉问道。 “哼!再来!怕你的不是好汉!” 雷横经过这一战,打得已经是气喘吁吁,明显已经难以为继,不能再战了,却依旧口上不肯放松,出口就是恶语相向! “好啊!再来!怕你不成!” 刘唐挺起朴刀就要来斗,对比雷横,明显是他的体力更好一些,还有不少余力。 “住手!” 狄泉一声大喝,喝住了在场众人。 那边杨志与朱仝斗得不分上下,听得狄泉大喊一声,也都分开,站立两边。 “朱都头,我等手段如何?” “名不虚传!” 朱仝这四个字是发自肺腑赞叹,与杨志交手,朱仝愣是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我等上山聚义,要反宋朝,你说我等是该死的贼寇,那我且问你,男儿在世当如何?” 狄泉的问题刚一抛出,便听得朱仝不假思索道:“忠君爱国,保境安民!” “试问,如今朝廷昏聩,奸臣当道,天子是只知道享乐而不知民间疾苦,穷奢极欲,搜刮百姓,请问,你忠如此之君,岂不是要随皇帝搜刮民脂民膏,压榨穷苦百姓!若如此,何以安民?” 狄泉发现,劝说这些人,用自己的平等观念和不忠于某一王朝而为天下人做事的观念对他们的说服了还是很大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试问,自周以后,朝代之中,唯汉代国祚最长,自汉高祖提三尺剑斩白蛇起义,平秦灭楚,创立基业四百余年,而今安在哉?你我祖先都曾做过汉朝子民,难道今日又要复辟汉室江山吗?” “这……” “再者,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朝廷昏聩,天子不明,民不聊生,烽烟四起,异族觊觎中原,平民死伤累累,早已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试问哪一位天子不是犯上作乱起家的呢?秦兴于周而子楚灭周,刘邦原为楚将而灭楚,曹丕为汉臣而篡汉,司马昭当街弑君,便是太祖武德皇帝也有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难道不是篡夺了周氏柴家的江上吗?若说忠心,那宋太祖可对柴荣忠心?那我们为何不可推翻他赵宋江山,另立太平世界?” “啊,这,这,这……” 朱仝听得那心狂跳不止,这些事情太深了,也太沉了,沉到他不敢想也想不动! 第24章 美髯公哑口无言,金毛犬携宝归山 朱仝从未想过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他也想不明白。 毕竟,这些事情在千百年后,才叫他人琢磨透,朱仝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人,又如何能瞬间明白这些道理呢? 他一定会听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是他不一定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天赋人权,人人平等,后世人人明白的道理,在这个时代无异于离经叛道。 他们一定会认为,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肉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吃糠咽菜的。 可是那些在九五至尊上吃肉的人,人们却都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也是吃糠群众之中的一员! “论口才,我不及你狄寨主,要杀就杀!” 朱仝把手中单刀一扔,仰天长叹。 “朱都头,良禽择木而息,忠臣择主而事,你和雷都头都是好汉,我又怎会忍心杀你们?我当真有心让二位在梁山与我等共谋大业,二位现在对我还不甚了解,无妨,我就留二位在山上,叫二位看看我狄泉的所作所为,再做定夺!” 狄泉绝不会放过他们两个,这两个人早早晚晚都是梁山的人。 这次将张叔夜所派遣之兵马尽数杀死在水泊里,必定已经震惊了四方豪杰,日后官府围剿梁山,势必越发凶猛,还需要早做打算,壮大实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那黄安、何涛,留在山上也没什么作用,若是放他们下山,又成了官府的爪牙,早晚卷土重来,还是先在山上关押。 狄泉已将鸳鸯阵阵图与其操练之法交给了林冲与杨志,此二人一个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通晓士兵训练之事,一个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玄孙,杨家将世代为将,九代将门,家学渊源,杨志自然也对排兵布阵之法颇有独到之处。 鸳鸯阵本为明代军事将领戚继光,根据东南沿海地区多丘陵沟壑、河渠纵横、道路窄小和倭寇作战特点等情况,首次应用了此阵,以形似鸳鸯结伴而得名。 梁山泊地势中高而西周低,水泊环绕,不宜大队人马展开,亦不适合于骑兵奔跑。 更何况狄泉手中也无战马可组建骑兵。 若是能将鸳鸯阵教练士兵,练至精熟,面对同样缺少马匹,骑兵不足的宋朝地方军,狄泉定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况且,这鸳鸯阵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 狄泉与宋军交手,深感到宋朝三冗之危害,士兵训练不精,且战术单一,武将也非久经沙场,那领兵的黄安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领兵出征? 宋朝武人地位低微,再加上多年武备松弛,操练士兵难度较大,而鸳鸯阵原本是戚继光创建给义乌新军的,那义乌新军则是戚继光在义乌招募的三千矿工。 这些矿工自然是没什么文化水平,也不懂得兵法,但他们能够服从命令,而戚家军的鸳鸯阵操作简单,易于上手,不强调个人能力而重视兵种合作,也是适合如今的梁山兄弟的。 而且,这也是在短时间内提升战斗力的最好方法。 狄泉深知,一次战斗的成败并非完全取决于士兵的个人技艺,个个技艺高超但是一盘散沙的军队也会被个人技艺一般但是整体能够做到密切配合、协同作战的组织所击败。 即便是林冲、鲁智深这等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高手,力量也有穷尽的时候。 《水浒传》中武力值最为厉害的莫过于“玉麒麟”卢俊义,在书中是武艺高强,棍棒天下无双。 征辽之战中,卢俊义大显神威,独自跃马挺枪与大辽四员猛将酣战一个时辰,最后战胜耶律宗霖,吓跑耶律宗雷、耶律宗电和耶律宗云。 紧接着,卢俊义又将一伙约有一千多人的辽兵杀得四散奔逃,堪称人形绞肉机。 此战在整部《水浒传》中仅有一例,这是卢俊义武力发挥的巅峰,也是卢俊义最辉煌的战绩。 可是,人力有尽时,卢俊义一人能击败一千人,可两千人呢?四千人呢?一万人呢? 匹夫之勇终究难当大用! 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蚁多咬死象,这是极其浅显的道理。 所以狄泉在林冲和杨志训练梁山新军的时候,就特别注意团队的整体协作和密切配合。 这带回山寨的五万贯生辰纲钱财,现在叫狄泉拿去一半做了购买粮食的资金,又拿去买了些好铁给士兵打造兵刃。 而正在此时,前往河北沧州横海郡柴进庄上取回狄泉存放在柴进庄上各种作物的段景住也已经回到了梁山之上。 狄泉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他给盼回来了! 段景住这次回来,套了十辆马车,马车之上全是盛满了泥土的开平缸。 “段景住,此行如何?” 狄泉询问段景住,想知道柴进对于他们夺取梁山的反应。 “回禀寨主,柴大官人得知我等夺取了梁山,颇为感叹,说王伦虽然占得了梁山泊宝地,但毕竟不是梁山泊之主,不能久守,倒是并未有发怒迹象,还相赠了我们山寨二十匹好马。” 段景住的回答,也让狄泉看出了柴进的心思。 马这种牲口,无论是战马还是普通马,那都是难得的战略资源,柴进一口气能拿出二十匹好马来给狄泉,这也已经是不少出血了!甚至可以说是很贵重的礼品! 柴进之前与王伦和梁山交好,时常赠给梁山钱财,不过是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如果有朝一日,在白道上混不下去,那柴进就好像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那样,去混黑道了。 到时候柴进凭借着自己与梁山的关系,还有自己曾经有恩于梁山的人情,换取在梁山上的一把交椅,不过分! 既然,柴进是把梁山当成他的一条退路,那必然是要这条退路越坚实越好。 也正因为是这样,柴进才不断的给王伦所统领的梁山捐献钱财,甚至在原着里还把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都引到了梁山去入伙。 他这么做,也就无疑是想要梁山能够发展壮大起来,从而也让自己的这条后路更加的可靠一些。 可惜的是,王伦这个家伙实在是不挣气,他自己实力不行,能力不济,心眼还小,把原本可以作为他最大助力的林冲得罪了个彻彻底底,最后不仅仅梁山的基业拱手让给了初来乍到的晁盖,连他自己的小命都给丢了! 柴进是个聪明人,现在自己原本扶持的王伦团伙已经覆灭,现在狄泉取代了王伦团伙,凑巧的是,柴进和狄泉还认识。 比起王伦那个志大才疏不靠谱的家伙,狄泉明显要更厉害得多,如果说狄泉可以带领梁山发展壮大,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态度,反正柴进是深信不疑的。 这个年轻人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都让人有一种为之折服的气势。 与其因为上一个不靠谱的靠山王伦和狄泉一伙人闹翻脸,那还不如和狄泉搞好关系,因为作为靠山和后路来说,狄泉的发展前景远比王伦要好,而且比王伦更靠谱。 所以,柴进就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因为王伦被杀梁山泊易主而感到的气愤,反而送了狄泉那么多的好马,大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毕竟,狄泉能够柴进带来更安全的后路。 “干的不错,这次前去河北,可有打听到武松武二郎的消息?” 对于武松,狄泉也是时时记挂在心上,这位武二郎也是狄泉势在必得要弄到手的好汉。 先前因为武松得病未愈,所以就没有和狄泉他们几人去东京走一遭,后来狄泉等人回到柴进庄上,武松却又回清河县去找他哥哥武大郎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了。 如果按照原剧情的发展,那就是武松路上景阳冈打虎,巧遇兄长武大郎,后来武松嫂子潘金莲勾搭西门庆,然后奸夫淫妇谋划武大郎,武松为哥哥报仇,血溅狮子楼,最后被发配孟州。 现在也不知道武松发展到了哪一步了! “听闻那武二郎在景阳冈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已是江湖闻名的打虎英雄,已然在阳谷县做了都头。” 看来,武松马上就要经历潘金莲的诱惑和武大郎之死了! 可惜,他哥哥武大郎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却死在奸夫淫妇的手下。 狄泉又看了看那些缸,其中五口缸内种的都是土豆。 柴进果然有派人用心照顾,这大缸里面的泥土都是用腐烂的草木和湿润肥厚的泥土搅拌在一起,保湿而且肥力很强,有点像狄泉后世之时在东北地区看见过的黑土。 而实际上,柴进庄上的花匠也确实把这些农作物当做亲娘祖宗一样来照顾,又是浇水施肥,又是捉虫,又是培土,就连叶子,每天都要擦洗一回,防止叶子开裂虫蛀。 也不知道现在里面到底结出了多少土豆。 前世狄泉小的时候,最喜欢在丰收集结回农村老家帮助自己的亲戚挖土豆,那种收获的快感,虽然有些累,可是却无法比拟。 没想到再次体验这种快感,已经是在一千多年前,虽然这期间的时间在狄泉身上只是转瞬一逝,可实际上却是白驹过隙,沧海桑田,已然隔世啊! 这些土豆露出来了的茎叶已经开始干枯发黄了,还没有干透,完全可以收获了。 狄泉也懒得去拿什么铲子、勺子的,直接伸出手一把揪住土豆上面的茎叶,手臂一发力,就拔了出来。 当年,他在田地里面挖土豆,挖花生,拔萝卜,都是用的这个套路。 土豆根上带着几个土豆,细数一下,一二三四……一共有四个,大小不太均匀,两大两小,大的估计重量在一斤多左右,小的则重量不会超过一斤。 段景住在旁边看着,他也没见过这种东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只是当做一种稀奇植物来看。 仔细算一下,按照这一株土豆的比例,大概是一株土豆起码在三斤以上的重量,五斤以下。 土豆的根茎全株可以食用,一株就产三到五斤粮食,那多种一点呢? 一亩地种个百八十株的土豆下去,收获的时候,岂不是就有几千斤实打实的粮食? 而且这土豆还极其耐储,甚至都可以当做战备粮食进行存储,是完全能达标的! 只不过,这些植物都是柴进庄上的花匠经过精心照料的,可以说是优质植物,你们很可能会因此而提高一些产量。 而在大田里播种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那么精细的去照料,所以不可能每一株的土豆苗都能够结出这种重量的土豆。 狄泉刚才没有向下面深挖,而自己刚才拽土豆使的力气也有点大了,也很有可能里面还有土豆,但是断了根没有被拉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产量已经很可观了,而且土豆耐寒耐旱,不挑土地,什么地方都能种,非常适合北方大地。 何况,狄泉带过来的不止这一种高产作物。 他带过来的,同样能够做到高产的作物还有红薯、南瓜、玉米。 红薯的产量那可是比土豆还要逆天的存在,而南瓜的产量更为逆天,毕竟南瓜的个头就在那里呢,一个顶十来个土豆。 至于玉米的产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太高,毕竟北方的气候可能玉米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因为玉米的长势肉眼可见的不好。 现在直接就可以投入耕种的作物,就属土豆和红薯了,如果在今年春天种下,早则两个月,晚则四个月,狄泉就可以收获第一批土豆和红薯了! 狄泉的脑海里面已经想象到了梁山漫山遍野都是土豆的景象了,到时候,梁山完全可以做到自己做主。 即便是朝廷像是曾国藩的湘军围剿太平军的那般围困水泊梁山,也别想把山上的人饿死! 第25章 躬耕田亩积草屯粮,慕名而来招贤纳士 “寨主,唤我二人前来有何事吩咐?” 来人乃是“摸着天”杜迁与“云里金刚”宋万,此二人在梁山上虽是本领平平,却是开基创业的元老。 “二位,这梁山山寨里各个喽啰的底细,你们都清楚,而这次要让你们在咱们梁山兄弟里找出二百名精于农事的兄弟,你们可能办到?” 听了狄泉的话,宋万开口道:“寨主,此事不难,梁山上的不少兄弟都是庄户出身,自幼在田间地头,陇亩阡陌中讨生活,被逼无奈才上山落草,若是说农事,只怕比他们的功夫更精湛。” “这便好,那你们二人速速前去挑选二百人过来,我有要事交给他们!” 这杜迁、宋万不知道这是要有什么大事,但也不搭话,转身便去办事。 自跟了狄泉后,此二人也看出来了,狄泉所作所为虽然为常人所不理解,但往往有奇效,即便是事情危急,也可化腐朽为神奇。 在他们二人心中,狄泉已然是那种“高人”形象,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对错与否,便不是他们可以揣度与平叛的了! 二百个曾经作为好庄稼把事的汉子在狄泉的带领下见到了这些来自于后世的农作物。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干什么用的,但是从寨主的神色里面,他们看得出来,这东西极其重要,若是自己不小心弄死了,容易性命不保! 狄泉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陌生的植物他们见都没见过,想要教会他们怎么种植,非得要言传身教不可。 索幸当年前世在乡下老家时,狄泉干过农活,对于这些蔬菜作物如何栽种,狄泉都记在心里,因此上手演练,才不至于出错,也能叫他们看得明白。 狄泉现在倒是有些感谢自己当年的农村经历了,如果没有那一段躬耕田亩的经历,这些作物放在他手上,也只能当做食物,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在后世,别说是会种地了,年轻人连稻子和谷子都分辨不出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也怪不得后世有人说当代的年轻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狄泉对这二百多人进行了几乎一对一的知识传授,保证他们在种植这些目前整个亚欧大陆仅有的珍贵作物之时,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这些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多年的农民们,在老家的乡间种地打粮活不下去,竟然到了梁山上又干起了老本行! 狄泉先是叫这些人在水泊外围整地二百亩,先开始尝试这些植物的种植。 相信这些专业的农民一定会把这些农作物保护得很好,同时也可以让这些作物在之后的日子里来上一场大丰收。 自古占山为王的土匪就没有自己种过地,狄泉算是开了一个先河,这样,等到梁山的粮食产量能够足够使用,就算是冠军包围也不会怕。 所谓“功高莫过于救主,计毒莫过于绝粮”,其实梁山泊真正所惧怕的并不是朝廷前来围剿的大军,而是害怕梁山泊被包围。 围而不打,饿都饿死你! 这便是昔日曾国藩之湘军对付太平军的妙招。 要是说这一招,梁山也确实是害怕,在《水浒传》原着之中,尚未有人能成功把这一计划实施。 只有在高俅高太尉在吸取了童贯征伐梁山失败后的原因,然后总结出了梁山的一个致命弱点——不能够自给自足。 宋朝各地官员在其属地是都有粮食和金钱可以调配的,但是梁山一旦被朝廷围住,那样就会导致梁山出现饥荒。 在原着里面,水泊梁山在经历了一百单八将聚义之后,正处于巅峰时期,童贯的陆战和高俅的水战根本没有对梁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但如果当初高俅直接玩了一手封锁梁山,梁山就危险了。 毕竟,在梁山不能自给自足的情况下,兵马钱粮主要是靠去抢各种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的家里去抢,或者直接去哪个和自己有过节的地方去,只需打开官仓,里面所存储的粮食每一回都够梁山上吃上个两三年。 像是祝家庄、曾头市、高唐州、青州、大名府、凌州、东平府、东昌府,基本上梁山所到之处,在原着里面都会把当地的府库搬的一点不剩。 而梁山本身在原着里面是不生产任何食物的,反而天天在大摆筵席,各种杀牛宰羊的消耗食物。 可一旦官军封锁了水泊梁山,叫他们根本出不去,那食物又从何而来呢? 如果正巧山寨里面的粮食储备不够,就只能下湖捞鱼了!那梁山也就无法维持军力,必然会被攻破。 狄泉就是要从根本上去解决梁山无法供给自身粮草的问题。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很多时候粮草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自己能够生产出来大量的粮草,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在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狄泉吩咐宋万、杜迁就负责带领,监督他们重地。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狄泉让他们去监管田地,这是轻视他们的表现。 其实,只有狄泉才知道,实际上,这已经是委他们两个人以重任了! 毕竟,这片土地里面种的东西,全部都是重中之重! 之后,狄泉再派人去山下李家道口处把朱贵请回山寨。 要朱贵回来,主要是让他去招募一位人才。 这位人才也不是别人,正是“旱地忽律”朱贵的嫡亲兄弟,“笑面虎”朱富。 朱富是小说《水浒传》中朱贵的弟弟,绰号笑面虎,李逵的同乡,最善使暗器,与李逵及朱贵要好,为了兄弟义气上了梁山。 朱富在梁山负责监造、供应酒醋。一百零八将之一,排梁山第九十三条好汉,上应地藏星,征讨方腊时病死在路途中。 朱富上梁山后先是跟穆春一起负责管收山寨钱粮,后来这一摊全部移交蒋敬,他又跟宋清一块负责安排酒宴,最后负责监造供应酒醋,开酒店卖酒的他这倒属于专业对口,后世的“梁山义酒”不知是否就是当年朱富的配方。 “朱贵大哥,听说你有位兄弟在沂水县卖酒,唤作‘笑面虎’朱富的?” 狄泉询问朱贵,朱贵点了点头,“我兄弟现在就在那沂水县老家卖酒,寨主为何问起了这个?” “我日前酿造了一种好酒,欲将其大量酿造,但山上缺少人手与此道高手,听说你这兄弟也颇善于酿造美酒,就请你将他请到梁山上坐把交椅,监管酿造酒醋!” 狄泉的蒸馏酒技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独树一帜的摇钱树,在这个没有什么饮品的年代,能喝上一口高度白酒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享受了。 古代粮食产量低、质量差、很多朝代是严禁酿酒、饮酒,对于酿酒技术发展也是有所限制的。 在蒸馏酒尚未出现的历史时期,“酒”就是酿造酒,在中国历史上,明代以前的人们绝大部分饮用的酒都属于黄酒的范畴。 面对这种新奇出现的蒸馏酒,古人也很容易喝死喝傻喝残。 古代两斤不兑水的佳酿,酒精摄入量才相当于一斤32~38°白酒。 而且,不蒸馏的酒,醛和杂醇多,喝不烫的冷酒,更伤身,烫得冒热气,可以挥发掉低沸点的醛类,这也就是在《水浒传》里面频繁出现温酒、煮酒一类的词语。 狄泉准备在梁山上大规模批了酿造这种蒸馏酒,然后再派人将其运往各地贩卖,可以获得多大的利润,不辩自明! 更何况日后等到红薯、玉米这些农作物成熟后,这些也都是一等一的酿酒材料,梁山的酿酒原材料也就有了。 不过,这需要一些复杂的工序,因为土法酿造的那种李云龙喝的地瓜烧,可真不是什么好酒,酸且呛不说,还有一种很浓重的烂瓜味儿。 最好的方法就是采取波兰人拿红薯酿造伏特加的方法,用重复蒸馏,精炼过滤的方法,使其成为一种除去酒精中所含毒素和其它异物的一种纯净的高酒精浓度的饮料。 这样,不但解决了梁山的粮食问题,连财政问题也是顺带着解决了! 搂草打兔子的好事,干嘛不干? 而朱贵这次前来,也给狄泉带来了一个消息。 这两天有一个人到了山下朱贵的酒店,想要到梁山入伙。 不过,这个家伙的名字朱贵没听说过,估计名头不响,而且朱贵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所以也没有忙着就把他推荐给狄泉,而是把他留在了酒店里面观察了几天。 观察了几天,朱贵感觉这个人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就趁着这次上山的机会,把这个人跟狄泉说一说,看看狄泉想不想收留他。 “此人什么名号,姓甚名谁?” “此人自称‘没面目’焦挺。” 得,狄泉心说,这又是个原装的梁山好汉! 焦挺是《水浒传》中的人物,焦挺是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以相扑为生,因到处投人不着,平生最无面目,人称没面目,中山府人氏,出身相扑世家,后流落江湖。 所谓“没面目”,就是说这个人不讲情面,他不讲情面,自然人缘就很差,也因此没有人愿意带他一块儿。 原着里,他因结识李逵,而到梁山入伙。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九十八位,上应地恶星,担任步军将校。 梁山受招安后,焦挺随宋江南征北战,颇有战功,征讨辽国时,焦挺随鲁智深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太阳阵。 征讨田虎时,焦挺与杨雄等人攻入威胜城晋王宫,使得伪太子田定闻变自刎。 征讨王庆时,焦挺参与南丰之战,斩杀淮西军先锋刘以敬、上官义。 征方腊时,焦挺战死于润州,追封义节郎。 可以说这个人还算是中规中矩,有个一技之长——相扑,但是他这相扑的光环也只展现过一次,摔完李逵之后就彻底没再出现过。 反而是同书里面的“浪子”燕青,他的相扑为梁山泊屡立奇功。 这个家伙留在山上也比较有用,他擅长相扑,正好可以交给士兵们格斗拳脚一类的功夫。 所说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战场上还是兵器的使用比重最大,而拳脚的杀伤力就比较小,但是也不是全然用不上。 两个人打到白热化的时候,往往就会不顾一切,轮圈拽腿的打起来。 虽说拳脚对于身披着盔甲的士兵很难造成有效杀伤,但是对付敌人,完全就可以用摔跤的一些方式来摔倒敌人,这些还是很实用的技巧。 就完全可以叫焦挺来教士兵们学学这个。 毕竟拳法这个东西不太好学,也不容易上手,而摔跤这个东西上手快,而且也实用,在清朝时期就出现了“善扑营”这种善于摔跤的部队。 “此人的名号我听说过,祖传相扑,十分厉害,我看可以留他在山上传授喽啰拳术,朱贵大哥,你就把他请到山上,让我见上一见。” 狄泉已经发话了,朱贵就马上去照办,立刻下山,叫上焦挺一起来见狄泉。 “小人焦挺,见过大王!” 焦挺被朱贵带来见了狄泉之后,纳头就拜。 “兄弟请起!” 趁着焦挺起身的功夫,狄泉上下大量了一下此人,此人七尺五六身材,也算是不矮了,膀大腰圆,十分健壮,手臂上都是那种活肉,小腿粗壮,确实有些后世摔跤手的那种风范! 不过,人家的身板也只是健壮而不是像后世的那些小日子的相扑选手一样,一个个肥的简直赛过肉山! “听说兄弟有祖传相扑的功夫在身,可否给我展示一二?” 狄泉很好奇焦挺的相扑技术究竟有几斤几两,非常想要见识一下。 “寨主大王,这相扑需要成双成对,两人共同动手,方能见招拆招,显示出威力来,否则我也无可奈何!” 焦挺说得狄泉竟一时技痒,想要亲自去领教一下焦挺那世代相传的相扑技术,看看到底是威力如何! “那我就来领教一下!” 狄泉话音刚落,就是一个“进步冲拳”,直击焦挺胸口。 焦挺也不躲闪,只是横过肩膀,在狄泉打来的胳膊上,自下而上一撞,便化解攻势。 第26章 林娘子乱点鸳鸯谱,少年郎婉言拒好意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狄泉与焦挺一上手,狄泉立刻便察觉出来,这焦挺不管兵刃功夫如何,只怕这徒手格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招借力打力,都被他给玩妖了! 狄泉又是一个“童子抱心”式,中宫直入,焦挺一个翻身,不走上而走下,改攻下盘,使出一招“大别子”! 这一招可是在后世的中国跤里面出现过,可谓是原汁原味! 狄泉认出这一招,立刻设法化解,要不是他认识这“大别子”的招数,知道破解方法,估计刚才那一招,自己已经被焦挺给放翻在地上了! 焦挺明显还留有不少后手,但是他很识趣,人家狄泉乃是梁山泊寨主,他初来乍到要到狄泉手下去讨生活,怎么能叫狄泉落败,让他失了面子呢? 焦挺虽然“没面目”,却非“没脑子”,当下与狄泉分开,跳出圈子,拱手行礼。 “狄寨主武艺高强,小人甘拜下风,若再打下去,小人便不敌了!” 狄泉心中明了,这是焦挺给他留了脸面,这样的聪明人,狄泉倒是喜欢,而且他这身摔跤相扑的功夫也着实不凡! 若能将其身上的功夫选择其精练易上手的部分教给军卒,也可大大提升战斗力啊! 焦挺的所谓“相扑”路子,在狄泉看来,和后世的中国跤差不多。 摔跤最早在战国时期“以为戏乐,用相胯示”秦汉称“角抵”,晋代又称相搏、手搏、相扑。 三国时期魏主曹操将摔跤引入兵营,作为练兵的科目,唐代敬宗、庄宗、文宗都喜欢摔跤,致使摔跤猛发展到轻盈、敏捷相当的水平。 《水浒传》书中燕青打擂时,其所述动作就是现在中国式的散手跤中的穿裆掼招数。 南宋岳飞据守雁门关抗金御敌,全军上下以跤健魄,至今遗有“雁门跤风”四字南宋岳飞据守雁门关抗金御敌,全军上下以跤健魄,至今遗有“雁门跤风”四字。 可见这相扑摔跤的技法,用于练兵,不仅可以锻炼战斗力,更能强身健体。 要说中国跤近代分两种。 一种民间俗称“细胳膊跤”就是武术加跤,神鬼难逃,即快跤,一巧破千斤,现术语称“散手跤”。 一种属于“粗胳膊跤”属于功力型,以功力压快,刚中强,以力降十会,即现拿着摔的揸把跤。 而焦挺此人的摔法既有散手跤的技巧,其功力也极其强悍,这样的好手,便是后世也很难出一个,这得是一个个对手和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嘴歪眼斜才能练出来的实打实的功夫! 也不知道,他和燕青要是来一场相扑,会是谁输谁赢! “兄弟,好俊的拳脚功夫!” 狄泉也不禁\\u0027赞叹起焦挺这手绝活。 “雕虫小技,怎比狄寨主能耐,将济州府大军一举击溃!” 焦挺就是听得旁人聊起狄泉大破济州府军队之事,才决定前来投奔的。 当时山东地面上,山头林立,各种山寨确实不少,但很少能有山寨可以招来官府如此围剿! 而官府围剿下,仍能不伤筋动骨,甚至还能把官军杀了个干干净净的,狄泉的梁山泊是第一个。 况且,之后焦挺又听说了狄泉劫取生辰纲之事,更是对狄泉佩服,又听得水泊梁山招贤纳士,便直奔梁山来投奔。 “焦挺兄弟今日既然来了,便在山上坐一把交椅,教练我梁山兄弟拳脚相扑功夫如何?” 狄泉的观念里面,从来没有没用的人 只有不能尽其材的使用者,正的可以正用,邪的可以走偏锋,每个人的作用都是有大有小,若是狄泉只看重那些鼎鼎大名的好汉,便会错失许多人才! 比如拿“鼓上蚤”时迁与“行者”武松做个对比,武松武艺高强,一身神力,论战斗力恐怕能打百十来个时迁,可时迁会的本事他武松是一点也不会。 论飞檐走壁,穿墙跃梁,深入敌后,打探情报,非“鼓上蚤”时迁不可!时迁这点本事看着没什么,却是武松不可取代的! 梁山泊之所以在原着里面能兴旺发达,和他们复杂的人员成分也有不小的关系,五行八作什么人都有,各有才能,才能成事。 狄泉这边刚刚见完了焦挺,林冲就请他去后山林冲宅院见一面。 狄泉心说自己这位兄长平日里要是有什么事情,都是在聚义堂或是山上什么地方去找自己,极少叫他到后山宅院去。 因为那后山宅院是狄泉为林冲安置林娘子与张教头的所在,平日里这父女二人都不喜欢吵闹,所以连喽啰都少去后山。 今天叫他去后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狄泉少时便到了后山林冲宅院,那林娘子是个小家碧玉,也算得是个菩萨心肠的女人,到了后山之后,养了一群的鸡鸭兔子,也不拿来吃,白费粮食! 林冲与林娘子都坐在堂中,林娘子见狄泉来到,立刻倒了一碗茶。 “叔叔请用茶!” “多谢嫂嫂!” 狄泉一边接过茶碗,一边坐下,问林冲道:“哥哥,何事要在你家中诉说,你尚且不知咱们梁山又要多两员好汉了!” 林冲闻言,点了点头,“兄弟你日夜为了山寨操劳辛苦,我岂能不知?今日叫兄弟前来,原是你嫂嫂的意思!” 这一点狄泉始料未及,只以为是林冲找他,没想到竟是林娘子和他有话说。 “嫂嫂,叫我前来有什么事,嫂嫂尽管吩咐!” 原来是林娘子自从被狄泉自东京城内救出,与林冲团聚,虽然颠沛流离,经历了些劳碌,但与林冲在一起,如今平安度日,也勉强算得上美满,又听得林冲说起狄泉当初仗义相助林冲,二人结义之事,心中对林冲也多了一份感激。 这林娘子是女人,所思所想自然与男人不同,她心说狄泉生得年轻俊朗,又能文能武,只可惜还没有个妻子,整日清屋子冷炕,好不冷落,心中不免想要给他撮合成一门亲事。 一来,这是报答狄泉对他们夫妻的恩情,二来,则是林冲与狄泉八拜之交,结为异姓兄弟,自己也是狄泉的嫂嫂,只把狄泉当做亲兄弟看待,如今他身为梁山寨主,已然有了基业,林冲、林娘子都想叫他成家立业,也可过得舒服点。 思来想去,这梁山之上,女人没有几个,连母蚊子都比女人多。 而当日掏出东京城之时,林娘子身边的女使锦儿也随林冲夫妇一行离开了东京城。 这锦儿是当初林娘子夫人从就近买来的丫头,父母双亡,卖给张家原是死契,多少年来林娘子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如今也是年龄与狄泉相仿,论模样也够得上娇俏,林冲夫妇便想撮合一番,将那女使锦儿嫁给狄泉。 而那锦儿则是少女思春,因为狄泉长相不错,确实是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而且能文能武,所以当林冲夫妇将此事说给锦儿之时 ,锦儿也没有不答应。 狄泉上辈子面容普通,没想到穿越回了古代反而成了一个帅哥。 他还记得这具身体里面关于狄泉小时候的记忆,狄泉他爹和他都是美男子的长相,他爹告诉他狄家的男人都是和老祖宗一样,是美男子。 而那老祖宗就是指平西王狄青了。 相传当年狄青打仗不要命,他还有个习惯,上了战场,他就戴着一个铜制的面具,披头散发,冲入敌阵中,不战胜敌人,绝不回营。敌人听到他来就害怕,看见他就掉头鼠窜,没人敢挡着他。 至于狄青为什么戴面具,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狄青长得实在是太俊美,上战场就被人嘲笑他是小白脸,正史上则是说他是面上被刺过子,所以上战场时用面具遮挡。 看来,现在狄泉这些狄家的后人就是遗传了祖先狄泉的优秀基因。 “兄弟,你如今统领梁山,日理万机,也没个人照顾你的起居,嫂嫂看着,实在是心疼。” 狄泉大大咧咧的说,自己也不怎么累。 “嫂嫂思量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到了弱冠之年,理当成个家了。” 听到了林娘子这句话,狄泉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怎么听着有点像后世爹妈催婚的感觉。 “我们夫妇知道兄弟你是个少年英雄,这不,嫂嫂娘家那丫头锦儿,你也认得,还如得了兄弟的眼?” 林娘子这么问,狄泉也只能说入的了眼,而实际上人家锦儿也确实长的不错,挺水灵的一个小姑娘。 “如今锦儿已经一十七岁,若兄弟有意,我与你哥哥便与你做主,把锦儿许配给你,你看如何?” 林娘子话音未落,便听得狄泉站起身来,叫道:“一十七岁?不成,此事万万不可!” 林娘子与林冲都没想到狄泉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全都吓了一跳。 林娘子见狄泉似乎注意力放在了锦儿这“一十七岁”的年龄上,好像很在意。 “兄弟,锦儿这年纪虽大了些,但终究也是刚过了二八年华罢了。” 林娘子还以为是狄泉嫌弃锦儿年纪大了,毕竟在古代,女子十二三岁就能嫁人,十七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然而,狄泉并非是嫌弃锦儿年纪大,他是觉得这锦儿年纪太小了! 虽然,狄泉现在能做出一副古人的做派,还可以用古人的方式进行对话,但骨子里面,他的灵魂依旧是个现代人! 他是从后世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思想和这个时代的人完全不同,有本质上的区别。 比如,就说这眼前的事情,这女使锦儿才十七岁,要是在如今这个朝代,狄泉娶了她,且不说狄泉愿意不愿意,起码没人能说三道四。 然而,若是在后世,狄泉要是娶了十七岁的锦儿,他可就够判刑了! 因为人家未成年!! “这……哥哥,嫂嫂,人家锦儿年纪还小,这,这恐不相配啊!” 狄泉知道,他说的这话,这是以现代的思想来看,对于古代人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这,兄弟,已经一十七岁了还小?我娶你嫂嫂的时候,她也才一十五岁啊!” 林冲回答道。 “那,哥哥,你那时年纪多大?” “一十七岁。” 狄泉一听,好家伙,放在后世,这就是妥妥的两个未成年结婚啊! 古代女子几岁结婚古代女子成婚的年龄一般都在12岁到14岁,因为古代的女子身份地位昰非常低下的。 在周礼中记载了女子的结婚年龄为20岁,可见,早在几千年前的周朝时期,女人的结婚年龄还昰比较晚的。 然而到了春秋战囯时期,各囯开端强制女性早婚早育。比如春秋后期的霸主越王勾践规定了女子结婚的年龄为15岁。 到战囯时期,有的囯家降低到14岁,其中秦囯更昰规定,女子身高达到13米就必须要结婚。到了汉代,汉惠帝则规定了女子的结婚年龄为十三四岁;在宋仁宗时期,规定了女子可以结婚的年龄昰十三岁! 这个时代的人也许能够接收娶个未成年的妻子做老婆,可是狄泉作为一个受到过后世文明教育的年轻人,对他来说,他接受不了这个! 而且,他对于锦儿也不是很感冒。 锦儿看上去比较乖巧听话,就有点像那种邻家小妹,并不是狄泉喜欢的类型。 上辈子,狄泉是武术运动员,从小在男生堆里面长大,按说女生里面也应该有练武的,但是数量极其少,一般都会去练一练什么舞蹈啊,体操啊什么的。 上辈子,狄泉是天天的练武打熬筋骨,从早练到晚,累都累死了,哪有心思和功夫去找女朋友谈恋爱?一直到出了车祸穿越过来,在此之前都没有谈过恋爱。 至于他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 不过,他不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个他倒是很清楚的! 总之现在谈论到的这个女使锦儿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也说不上讨厌。 第27章 演武艺杨志定约,挽败局宋江谋划 狄泉比较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属于那种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不过他还不太喜欢那种现在这个时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所谓“闺秀”。 应该说他喜欢文艺型的女孩子。 上辈子狄泉遇上过一个音乐学院弹古筝的女生,怎么看都觉得人家气质奇佳,有点坠入爱河的感觉。 但是,这份懵懂的感觉很快就被教练的乱棍打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管喜欢不喜欢,反正结婚成家这事情,狄泉现在是不着急,而且这件事他想要自己做主。 “哥哥,嫂嫂,我谢过你们的好意,但是我如今当真无心婚娶,改日再谈,改日再谈!” 狄泉心说还谈什么?这不拉郎配吗?赶紧跑,我的爱情我做主! 眼看着狄泉脚底抹油——溜了,林冲夫妇也是无可奈何。 “我就说此事难做,我那兄弟是何等人才,日后必然大有前程,总得找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 这件事情林冲起根上就不太赞同,但是大家都知道,林冲疼媳妇,所以林娘子说了,他就和林娘子站到了统一战线上去了。 “官人,你这话是说锦儿配不上你这兄弟?” 林冲一听,媳妇话茬不对,连忙解释,“我非是说锦儿配不上我兄弟,只是说我那兄弟好歹也是平西王后人,王侯之后,这眼光也自然高些……” 而那边内屋里,女使锦儿也把这边的事情全听了个七七八八,正在独自一人掉眼泪。 虽说狄泉从始至终也没说她什么,更没有说看不上她,但是在封建时代受封建思想的锦儿可不会那么想。 她只会觉得狄泉看不上她,而且问题还不在狄泉身上,是在自己身上。 一句话,这就是封建时代女性地位低下所导致的一种不好的固有思维。 锦儿其实自己也是自卑的,人家狄泉别管如何,祖上那是王公贵族的出身,她只是林冲家的丫头,多少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样子。 狄泉家虽然落魄,那也是寒门,锦儿可能连寒门都算不上。 她在心里面想,一定是狄泉嫌她不好看,可她心里面还有些喜欢狄泉,就是在后世,女孩子被喜欢的人拒绝,心情也只怕好不到哪儿去,兀自哭起来。 林娘子也只能去安慰锦儿,日后再找户好人家给她嫁了。 可是,锦儿随他们夫妇上了这梁山,也是官府缉拿的罪犯了,尽管她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没干。 唉,这丫头,只怕还不好嫁人呢! 狄泉离了后山,便去寻杨志来说那鸳鸯阵的操练之事,远远的望着山前校场上,就看见杨志在演练武艺。 只是他手中这兵刃有些古怪,非刀非枪,而是一条锁子流星锤!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链子锤、流星锤这种兵刃出场较少,擅用流星锤的应属祝家庄教师“铁棒”栾廷玉与方腊手下“南离元帅”石宝。 而杨志在原着中的兵刃则使用的是刀枪,没用过其他兵刃,眼下竟然练起了飞锤,当真让人眼前一亮。 但见那流星锤绕着杨志周身如龙吐珠般上下翻飞,丢个解数,耍个手段,每一下都感觉稍有闪失,就非得一锤打中自己不可,实则收放自如! 狄泉当下瞪大了眼睛,同为习武之人,见到了上乘武功,哪有不偷师学艺的道理! 但见杨志使到精彩之处,“刷”的把铜锤打出,那铁链便如枪杆一样,走出一条直线,锤头“嘭”的一声,打在一旁硬木桩上,把那硬木桩大成两截。 看到这里,狄泉不禁喝彩! 听得了喝彩,杨志方才发现一旁的狄泉。 “杨制使,好一招走线铜锤!” 杨志有些惊讶,“寨主,你还认得我这锤法?” “老火山王杨衮与太祖皇帝铜锤换玉带的典故人尽皆知,昔日我先祖狄汉臣也在杨宗保将军那里学过不少杨家本事,自然知道一些。” 这走线铜锤原为五代十国时擅打走线铜锤的金良祖的绝技,后将金家的绝招传给杨衮。 因金良祖的锤法,只教自家亲人,为此,杨衮娶了金良祖的女儿,以女婿的身份,学会了铜锤。 “好锤法,好锤法,杨制使,能不能教教我?” 狄泉心说这锤法要是上阵对敌,便能打个出其不意,实在是一招绝妙的招数! “这是我杨家家传武功,寨主,非是我小气,我可不便传授啊!” 杨志把他身上的杨家武功看得极其重要,自然是不肯轻易传给他人。 狄泉心说也对,也就没有再问,突然想起在东京与杨志相会之时,他正在长街卖刀,而后来劫取生辰纲再见之时,他那口祖传宝刀又不知所踪,难不成,到底还是叫他给卖了? “对了,杨制使,你那家传宝刀呢?” 吃狄泉这么一问,杨志不由得低下头去,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看不出是怎么回事,有些满面惭愧的样子。 难不成真把那刀给卖了? 杨志迟疑片刻,心中计较,最终开口,“罢,你既然做的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寨主,当日我流落河北,本想投军讨个出身,在大名府听说梁中书招贤纳士,请人护送生辰纲,我一心想恢复我杨家祖上声名,便前往应征,为讨好梁中书……唉,我将我那祖传宝刀送给了梁中书……” 杨志说道此处,自觉得辱没祖宗,头低的堪比鸵鸟。 “本想着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后还有再取回此刀之日,如今看来,只怕是此生再难见那祖传宝刀一面了……” 狄泉摇了摇头道:“杨制使!你糊涂啊!杨老令公的遗物竟落在奸臣之手,你啊!” 杨志自觉惭愧,无言以对。 “日后若我梁山发展壮大,必然全力帮你夺回这口刀!” 杨志闻言,很是震惊,“寨主,你莫非是在说笑不成?” “何来说笑,生辰纲我都敢劫取,我还怕他梁中书,我祖上也算是与你们杨家有旧,杨老令公宝刀落在奸臣手里,我也看不下去!” 狄泉的话说得杨志百感交集,当下答应狄泉,若是能将那祖传宝刀给他找回来,便将杨家枪法与走线铜锤传授给狄泉。 狄泉心想此事容易,昔日杨六郎杨景杨延昭手下边关四将之中的孟良洪羊洞盗骨,幽州城盗日月骕骦马,自己派个盗门之中的高手前去,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最好就是找到时迁,然后让他去北京大名府,仿照他盗“金枪手”徐宁那雁翎金圈甲的套路,去把那宝刀给偷回来,不就行了吗? 只不过,得先找得到时迁才行。 却说自梁山泊兵败,那晁盖、吴用逃出水泊,因全军覆没,不敢回济州府张叔夜处报信 星夜奔郓城县而来,一来去找公孙胜,二来则商量对策。 回到东溪村晁盖庄上,见了公孙胜,公孙胜遭道术反噬,如今仍然身体虚弱,诉说了攻打梁山泊之事,三人长吁短叹,不知如何是好。 “晁盖哥哥,听闻哥哥与那唤作郓城呼保义,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的宋江宋公明关系极好,为何不去他那里同去商量,他江湖上朋友多,保不齐可以为哥哥排忧解难!” 公孙胜随口一说,却提醒了晁盖。 晁盖站起身来,“是了,近来事多,已经忘却了去见我那宋江贤弟,宋江贤弟平日里素有大才,我等现在便去找他,共同商议此事!” 事不宜迟,晁盖与吴用即刻动身,要去拜访宋江,本因公孙胜身体虚弱,不叫他去,只留他在庄上调养,未想到公孙胜久闻他宋江的大名,却无缘相见,非要去见一面。 于是,三人即刻启程,便往郓城县宋家村去找宋江。 却说宋江老父宋太公与宋江亲弟弟“铁扇子”宋清在家务农,晁盖等人晌午时刻来到庄上,见了宋太公与宋清,询问宋江去向。 宋清说宋江近日在县内一直未曾归家,叫他们去县里去寻找宋江。 三人又辞别宋太公,到了郓城县,直到府衙里面来寻宋江,宋江正要出门,迎头便碰上了晁盖三人。 “咦?晁盖哥哥,你因何到此?” 宋江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晁盖,惊喜之余还有点疑惑,晁盖到县衙来干什么? “贤弟,寻你寻得好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找一处僻静的所在,我等好详细诉说。” 宋江闻言,便说道:“既然如此,便去小弟家中一叙。” “贤弟,你几时在外又有了宅院?” 晁盖问道。 “哥哥不知,小弟近日新添了个外室,原是个外地来的,一家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此郓城县,家长阎公害病死了,我资助了棺椁银钱,那阎公女儿阎婆惜便拖人来与我说媒,一来可怜她们母女没去处,二来那媒婆整日来说媒,搅扰得心烦意乱,便应允了此事,在此街上另设了一处宅邸,叫她们母女在此安歇。” 按照原剧情发展,智取生辰纲事发之后,宋江就纳了那阎婆惜做妾,这时间倒也是对的上。 “愚兄不知道贤弟有喜事在身,早该前来庆贺!” 宋江只是笑笑,“兄长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如此,岂不见外,今日同去家中坐坐,也好叫那婆惜认得哥哥。” 那阎婆惜本是个郓城县有名的唱曲女子,生的貌美,诗词歌舞样样精通,其母阎婆为了报答宋江救济之恩,将其送与宋江为外室。 因宋江不重女色,而被阎婆惜厌恶,后来看上了宋江的同房押司张文远并与其勾搭成奸。 后发现晁盖写给宋江的信件以及作为酬谢的黄金,便以官司逼迫宋江将黄金送给她,被宋江一怒之下杀死。 自纳了阎婆惜后,宋江就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火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原本宋江不喜好女色,但那阎婆惜青春年少,自是不同,宋江丧妻多年,与那阎婆惜一度春风后,便不能忘,打得火热,每日必去阎婆惜那里宿下。 此时阎婆惜正烫酒布菜,等待宋江回家。 “婆惜,家中来了贵客,快快多备些酒菜!” 宋江带晁盖三人鱼贯而入,阎婆惜未曾想还有客人来,身上衣物穿得单薄,打扮的自是花枝招展。 宋江见了,好不尴尬,在晁盖面前丢了面子,只得笑声说:“快回房去换了,再出来见客!” 那阎婆惜自去房内更衣,晁盖见阎婆惜年轻貌美,直夸宋江好福气。 “哥哥说笑了,倒是哥哥何日给小弟取回个嫂嫂回来!” 宋江语出便将众人逗笑,晁盖便介绍起吴用二人来。 “贤弟,我为你引见,这位就是‘智多星’吴用吴学究与‘入云龙’公孙胜先生!” 宋江也是好交朋友的汉子,朋友遍天下,去哪里,哪里的江湖中人谁不给他三分薄面?眼下见了吴用和公孙胜,也是一见如故。 晁盖便将心中之事吐露给了宋江知晓,宋江听闻,呆了半晌,旋即开口。 “先前朱仝、雷横二位兄弟去济州随大军去征剿梁山泊,至今未归 生死未卜,原来哥哥也随军前去了!” “是啊,可是大军被梁山贼寇打得全军覆没,只我二人逃出来,莫说济州太守张叔夜无法交差,只怕是我二人也难保!” 晁盖说罢,摇头叹气。 “哥哥,不如还去见那张叔夜太守,详述其事,叫他向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求助,他久在北京,兵强马壮,若能派一二员大将前来相助,再去攻打,岂不事半功倍?” 晁盖闻言,大呼妙计,直言若是能够成功,必然向张叔夜去推荐宋江,兄弟一同为官,岂不畅快? 宋江满脑子忠君爱国,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刻举杯饮酒。 原着中,宋江领众人招安,遭到无数人诟病,但宋江的思想符合梁山好汉里相当一部分人的思想和愿望,也是那个时代人们的主流思想,尽管被招安后的结局是悲惨的。 没想到,再来一回,他仍旧忘不了功名利禄啊! 第28章 及时雨妙计赠太守,两兄弟离家闯江湖 自那朱仝、雷横越狱失败被擒,便被狄泉再度关押在山上,只是未曾将那二人再关入那土牢里,而是将其关在山前小屋之中,每日好酒好菜招待,只是朱仝、雷横出不去那屋子。 此处正是上下山的要道之处,梁山上众人上山下山,都逃不过此二人的眼睛。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狄泉一伙确实不骚扰乡邻,朱仝、雷横二人又见到他们在梁山开荒种地,心中尤为震惊。 自古以来,哪里有强盗种地打粮的? 虽说狄泉自称义军,可在朱仝、雷横眼里,狄泉他们还只是占山为王的盗贼。 “哥哥,数日所见所闻,我想那狄寨主所说,有些道理。” 这几日朱仝、雷横把狄泉那日所言翻来覆去的想,多少想明白了些,狄泉所言,果有大道理在其中。 “唉,兄弟,你我便是还回郓城县去做我们的都头,这辈子也难有什么出息,眼见着这梁山日渐壮大,没准我等若跟随那狄寨主,还能做一番事业!” 朱仝思来想去,自己在郓城县虽是个武官,但也干不得什么报效国家的大事,衙门虽说是衙门,却没见办一件好事与百姓。 反倒是这些天,他们看到狄泉派人下山施粥给一伙流民。 虽说后来他们这其中愿意上山的青壮上山做了喽啰,但其余不愿意上山的,也给了粮米。 这岂不是比那军队里喝兵血的臭虫官强百倍? 朱仝为人正直,轻易不肯放弃心中所想,然而这几日思量大宋如今之状态,与狄泉那番话,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也是该改朝换代了。 朱仝心中,也有些动心了。 “哥哥,你是无牵无挂,我家中还有老娘,若是留在山上落了草,我老娘怎么办?” 朱仝家里面只有他光棍一条,雷横还有一个老娘,他担心老娘的安危,不敢在山上落草。 “也不知我老娘如何了,咱们被捉上山来已有七八天,老娘无人照看,也不知如何是好!” 雷横心中记挂,不由得落泪。 朱仝见状,连忙安慰,“兄弟,我等虽失陷在这山上,但郓城县仍有宋江哥哥在彼,他若是知晓我等被擒,定会替你照看老娘!” 雷横闻言,倒是宽了心,心想宋江哥哥平日里与他们交好,如今他们有难,宋江必定替他们照看家人。 而宋江此刻正在干些什么呢? 日前晁盖引吴用、公孙胜前来找宋江商议,因有阎婆惜在彼,宋江未曾留晁盖三人在家中居住,而是去街上客店里住了一晚。 宋江自在家中与那阎婆惜欢愉一夜,暂且不表。 次日,宋江便去县衙里告了几日假,即刻动身与晁盖三人去济州见那太守张叔夜。 至于朱仝、雷横那里,虽然宋江已知道他二人征剿梁山失手被擒,却连去都未曾去过。 宋江等人刚刚启程,便见得一个矮子到了郓城县,在路上打问雷都头家在何处。 此人便是那“白日鼠”白胜。 日前那看守朱仝、雷横的小卒将二人谈话报与狄泉,狄泉这才知道雷横山下还有个老娘。 他欲收此二人在山上,正要收买人心,于是便遣“白日鼠”白胜下山去寻雷横老娘,资助些银钱,暗中帮衬老人生活。 一来那“白日鼠”白胜也是郓城县人,熟悉道路,二来此人身上没有半点英雄气,便是那当差的见了他,也不把他当个贼看,方便走动。 那白胜打听到雷横家所在,暗中帮衬雷横老年,暂且不表。 那宋江四人往济州府而去,晌午便到,到太守府通禀了姓名,太守张叔夜升堂见了他们四人,见是晁盖、吴用,又惊又喜。 喜的是自从黄安征讨梁山泊再无音讯后,张叔夜派人打听,以为众人全军覆没,没半个活口,眼下见了晁盖、吴用,便可去问内情,如此也好和上面交差。 惊的是已经过去多日,这二人既然逃脱,为何不回济州府报信! “你二人既然未曾叫贼人杀了,为何多日不回来报信!” 这些日子,蔡太师派来的人日夜催张叔夜再举兵去讨伐梁山,可是上次黄安带队讨伐,至今音讯全无,哪里还敢再派人去。 那蔡太师的人便不干休,非要叫张叔夜进兵,双方僵持不下,那人自回东京回禀太师去了,想是说不了张叔夜几句好话。 “恩相,小人等是死里逃生,星夜赶回报信啊!此次出征失了地利,全军覆没!” 吴用为了不受张叔夜惩处,于是先声夺人,弄得一副伤心之态。 “你且莫哭,细说当日情形!” 吴用便将那日情形竹筒倒豆子般说出,张叔夜听闻,呆了半晌。 黄安、何涛、朱仝、雷横全都叫人捉去了,就是再叫人去征剿,也无将可派了! 思至此处,张叔夜不禁叹息,“事到如今,唯有丢官罢爵了!” “大人,小可有一计,可解大人燃眉之急!” 说话的正是堂下那缩着脖子站立的宋江。 张叔夜一见宋江是刀笔吏的打扮,便问他是何人。 “小人是郓城县小吏宋江,见过大人!” 宋江向张叔夜跪拜行礼,一躬到地,屁股撅起老高。 “我有所耳闻,你便是郓城县那个人称孝义黑三郎的,听闻你才学不错,你有何办法去,说来听听!” “太守大人如今没人可派,不如求助梁中书,梁中书兵精粮足,手下猛将如云,定可破那梁山!” 张叔夜闻言便嗤之以鼻,那梁中书虽只是个地方官,和张叔夜都只是个知府,但身为蔡太师女婿,总管北京大名府重镇,位高权重,张叔夜抓不住贼人,他梁中书恼怒还来不及,怎敢向他求助? “大人,此事原也容易,那梁中书是个爱才的人,大人可备些贵重礼物,再写一封书信,言辞恳切谦恭,派人送与那梁中书,想那梁中书必然不会与大人为难,打通了梁中书这关节后,朝中自有他替大人说话,相比那蔡太师也不会危难大人。” 宋江一心想要做官光宗耀祖,此时也不顾这蔡太师、梁中书是奸臣,那生辰纲是不义之财,为张叔夜出谋划策,乐此不疲。 张叔夜细细品味,想当年他曾与梁中书为同科进士,多少还有些情分,为了消灾免祸,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便叫人从自己积蓄之中遍选出三万贯金银珠宝,准备送与梁中书,又休书一封,以其中恳切言辞,求梁中书相助。 宋江看了一遍那书信,叫张叔夜将那书信中“屡战屡败”改为“屡败屡战”。 屡战屡败是客观事实的描述,突出一个“败”字,说明战者无能,战多少,败多少,只要开战,结果总是失败的,给人传达一种失败和痛苦的感觉。 屡败屡战则是一种顽强的精神和意志的体现,突出一个“战”字,说明战者勇猛,面对一次次的失败,毫不气馁,认为败了还可以再战,百折不挠,永往无前。 就这一字之改,便可彻底改变梁中书对张叔夜的看法,塑造出了一个神奇倔强的张叔夜。 同时也叫那梁中书觉得,张叔夜为了自己的事情屡败屡战,不少费心血,叫他把张叔夜当做自己人看待。 那宋江心中自有不少弯弯绕,工于心计,像此等谋略,心中何止万千! 张叔夜对这宋江大加赞赏,觉得宋江脑子灵活,是可造之材,当下派人送金银珠宝并书信去大名府梁中书处,那晁盖与吴用为将功补过,自愿带着公孙胜押运前往。 实则,此二人只怕宋江得了头筹,他们二人倒叫落下了,于是星夜兼程,赶往大名府,所幸的是一路无事,倒没人来劫取财物。 那张叔夜喜欢宋江,便将其留在身边听用,那宋江自是欢喜,向张叔夜推荐自己兄弟“小李广”花荣的本事。 张叔夜听得宋江把那花荣的本领说得天花乱坠,不觉为之倾倒,却不想,惹恼了两位小英雄。 在内堂之后,有两位少年郎听得宋江言语,暗地里不忿! 那两人便是张叔夜的二位公子,大的唤作张用,小的唤作张立。 此二人听得宋江叫自己父亲前去他处求人搬兵将前来剿匪,只觉得丢人现眼! “哼,父亲听信这小吏言语,若是真去搬兵,岂不叫人轻看了我济州府?莫非我济州府就没有良将?” 那张立年轻气盛,当下愤愤不平,对着亲哥发那满腹的牢骚。 虽说二人是少年郎,却有一身好武艺。 原来张叔夜虽是个文官,但他膝下二子自幼粗莽好武,家中请了个教师教他们练武,那张立使一根铁棍,张用使一根铜棍,都重四十斤,都是武艺纯熟,但张叔夜爱子心切,不希望他二人长大当个武人,整日战场厮杀,只愿他们两人能考取功名,日后飞黄腾达。 事与愿违,他这两个儿子粗莽好武,就是不喜欢习学圣人之教,又是在不服管教的年纪,终日招猫逗狗,只叫张叔夜终日头疼。 此时二人自持武艺,只要去梁山擒贼,证明他济州儿郎不弱于他人。 只是两兄弟思来想去,若是明说与父亲,他们必定挨骂,不能叫他们去,便玩了个“先斩后奏”,各自拿了棍子,流出家去,一路奔梁山而去。 且说这张叔夜两个少爷,哪里是行走过江湖的人?平日里府中姥姥疼,娘舅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急着出门,免得叫家人发现,竟然连银钱都忘了带!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凡行走江湖,身边若是没点银钱怎么行?这两人注定走不到梁山泊,便要闹出点事情来! 却说那张用、张立兄弟两个,正是好动的年纪,离了家,出了济州城,便如游鱼而入大海,困龙而升苍穹,再无人管束了,便在乡间四处游荡,不觉已然日近黄昏,这两个小伙子走了约有二百多里路程,已是到了那梁山水泊边上,石碣村村口。 这两个少年早已是肚中饥饿,五脏庙香火断绝,便要去寻些东西吃,远望着隔湖有几处酒肆,上面挂着招幌子,便去那里吃酒。 “船家,烦劳你送我们去那隔湖酒店如何?” 张用见旁边码头上有个渔户正在拴船,便过去唱个大诺。 那人上下打量了张用一番,见张用衣着华贵,便开口道:“公子不是此地人?” 那张立却是个火爆脾气,老虎的性子,此时肚中饥饿,心头正烦闷,眼见渔户问东问西,心中焦躁,便上前喝道:“快快开船,休得多问!” 那渔户见他无礼,便要理论,“你这少年,因何如此说话!” “爷爷就是这般说话,如何?” 那张立自然是不肯服输,依然在还嘴。 “兄弟,他又不是咱们自己佣人,哪能上来便骂!” 张用去劝兄弟,叫那渔户听见,便高声说:“是了,我乃是村中渔户,又不是你们家里的仆人,你们去哪里,过不过湖,干我何事,不帮,不帮!” 说罢,便把那船拴在码头木桩上,自去一旁坐地。 那张立自幼是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如此之气,只提起手中那根铁棍,照着那渔户的船“嘭”地之一棍,便将船砸沉在了水中。 “呀!你还我的船来!” 那渔户见张立打沉了船,便叫嚷着要陪,那张立正在气头上,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举起手中铁棍,当头就要向那渔户打来。 “兄弟!不可! 张用见兄弟张立要使性行凶,当即拿起手中铜棍,半空中拦住张立那条铁棍。 那渔户吃了惊吓,嘴里大喊杀人,便跑进村子里去了! “兄弟,你也太过放肆了!人家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光打沉了船,还要伤人性命,岂有如此的道理!” 张用推开那张立,大声训斥道。 “我,我只是一时气恼……” 那张立火气消了,便知刚才自己所作所为实在荒唐,便低头不语。 第29章 二张大闹石碣村,朱贵生擒两公子 张用正指责张立之际,那渔户已经回村叫来了村中男女老幼,左邻右舍,七长八短汉,三山五岳人,各个手持农具,高举灯球火把,便是孩童,也拿些砖石瓦块在手里,一窝蜂似的向村口而来。 “就是他们!” 那渔户一声高呼,众村民便扑向张用、张立兄弟二人。 “兄弟快走!” 张用见不对头,拉起张立就走。 谁想那张立见村中众人打来,心头火起,手持铁棍便要上去打上一通。 谁料想,那乡民渔户之中,不知道是谁从地上捡起一块牛粪来,照着张立便扔了过来,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张立的脸上。 那牛粪半干不干,正把张立双眼糊住,鼻子一嗅,直熏的张立是昏头转向。 张用见兄弟眼睛睁不开,那些村民又来势汹汹,一把拉住张立,撒腿便跑,不顾身后石头、砖头满天飞,牛粪、鸡屎漫天扬,撒开脚只顾跑。 那些渔户、村民住在一起,皆是沾亲带故的,一听得有强人进村,一发的拼起命来,便是面对那官军,只怕官军也未必讨好,莫说是张用、张立只两个人。 那张用拉着张立跑出约二三十里地,见身后火把光线逐渐暗下,料定那些乡民渔户未曾跟上来,于是住脚歇息。 张用把张立拉到了河边,洗掉了脸上粪垢污秽。 “啊!他日回去,我必要报仇!” 张立从小长在太守府里面,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只觉得胸中双肺都要气得炸了,叫嚷个不停。 “且住,就你我两个,还报个什么仇!” 张用难得清醒,虽说他们二人身上都有一身好武艺,但又如何能打得过一村的人?一人一锄头,他们两个便都做了馒头馅! “哥哥,那我们如今该去何处?” 张立虽是脾气火爆,但却是个没主见的人,长这么大没出过这济州城,此刻荒村野地的,不知道往哪里去才好。 “那边有条大路,便沿着那条大路走,若是遇上个客店,便住一晚!” 张用也不识得此处是何地,只知道不能再回那村子去,兄弟两个便忍着肚中饥饿,向大路上走。 约莫走了三十里路程,已然到了那李家道口附近,此时天已然黑了,漫天晓星残月,二人见前方一处大湖,月光照耀之下,波光粼粼,而那湖畔,隐约有间房子,内里闪烁灯火。 “呀!哥哥,前方有人家。” 张立一见了灯火,不觉喜出望外。 “快赶过去,到那里投宿一晚!” 兄弟两个见了灯火人家,心中有了盼头,这一天的疲乏不觉已不放在心上,大步流星,赶向那闪烁灯火之处。 两人走近了,方才发现那是一间酒肆,门前挂着招幌,只是适才离得太远,天又黑,看不清楚。 “哈哈,总算能填饱肚子了!” 张立见了酒店,便如渴龙见水,旋风般跑到那店门前,巴掌猛拍店门,口中叫着,“开门,开门!” 那店中之人闻听声音,便不耐烦的回道:“都如此时候了,喊叫什么?是哪个下山了?” “什么下山!我们要住店!” 张立叫道。 “住店?!这……我们此处只卖酒肉,没有床铺!” 张用赶上前去,客气的讲话,“店家,我们行路人肚中饥渴,不住店也讨碗酒吃,还请开门!” 那屋中之人,闻言后没了声音,似是听了什么人吩咐了一声,方才开了门。 那门刚刚打开,便见张立便“撞”了进去,嘴上还说,“这么半天才开门!” 那伙计见了他这番话,正要发作,便见那柜台后面尖拳骨脸的汉子朝他递了个眼色,那伙计便到了后房去了。 “二位用些什么?” 那尖拳骨脸的汉子打柜台后走出,亲自来招待张家兄弟。 张用见此人虽待人一团和气,却不知为何透出一种阴冷之感。 “天色已晚,你这里有些什么。” “酒自然不用吩咐,肉食尚有生熟牛肉。” 那汉子回答道。 “切十斤熟牛肉来,再拿大碗酒来,快!” 张立此时就想要饱餐一顿。 “咦!” 张用一抹腰间缠肚带,发出一声叫。 他们二人走的匆忙,身上连一点银子都没带! 眼下虽然找到了酒店,可是一个铜板没有,又如何能付账啊! “哥哥,怎么了?” 见张用面容不对,张立便去询问。 “兄弟,你身上有钱没有?” 张立摸了摸身上,也是一个铜板没有。 “这可坏了,一会儿吃完了如何付账!” 张用却是急坏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猛一闯荡江湖,却没了能耐。 那汉子一见他们的样子,心中便想到此二人八成没带银钱,便出言试探。 “二位,酒肉钱共一两银!” 说罢,便把酒肉端来放下。 要说这张用、张立,自出生其起,也从未因为钱而发过愁,此时却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知该如何开口。 “店家,若是在平日里,莫说是一两银子,便是百十两也不挂在心上,只是今日……” 张用面子上过不去,就是不肯把那“没钱”二字说出口来。 “莫不是没带银钱。” 那汉子问道。 张用点了点头,甚是难堪。 “既如此,二位留些值钱物件,也可抵了酒钱。” 那汉子如此说,张立想起腰间还有块玉佩,便取下给了那汉道:“这总够了!” 那汉子接过玉佩,那玉入手温润,色泽明亮,明显是块好玉,恐怕值几百两银子。 那汉子看在心里,却嘴上说,“客官,我们乡野小民,识不得这些物件,不知真假,还有没有别的?” “什么?” 张立听他说害怕自己这玉佩是假的,直接站了起来。 “我乃济州太守的公子,还会给你假的不成!” 那汉子听见了“济州太守四个字”,眼神便是一亮,旋即故意说道:“这世道骗子多,骗术杂,你若是知府的公子,怎么连顿酒饭前都没有?” “你!” 张立气得不行,但心想也是他们没钱在先,忍下脾气,拽过铁棍来,开口道:“这条棍,浑铁的,重四十斤,拿它充酒钱如何!” 那店家敲了敲铁棍,见是实心的,便说,拿去做废铁卖,还值几两银子,且先收下。 说罢,便派人把那铁棍搬到后面去了,自己也自去后面。 “哼,势利小人!” 张立拿兵器铁棍充当了酒钱,心中闷闷不快。 “也不能这样说,你我毕竟身上没银子,这等山野小店,小本钱,小买卖,自然不肯让了半分利。” 张用到看的开,提起着来便吃。 那张立却是先倒了碗酒,闻见酒香,端起碗来便是一大口。 谁想,那酒一入口,他便涨红了脸,半晌才把酒咽下肚去,直呼好酒。 各位看官,你道这是何处?这正是李家道口上朱贵的酒肆! 那卖酒的汉子,正是那“旱地忽律”朱贵。 那酒也是狄泉山上酿的高度白酒,否则怎会叫张立喝得面红耳赤。 这两个兄弟,不识得路径,自石碣村出来便乱走乱撞,已经到了梁山边上,仍然全不知晓。 “哥哥,这酒好生有力气!” 张立虽然被酒呛了一口,却尝得出酒好,连干了两碗酒,辣的出汗,忙吃些牛肉压压酒。 自他们二人进店,那“旱地忽律”朱贵便看他们两人不是寻常人物。 一来,他们二人衣着华贵,不是穷人家子弟,二来,这两兄弟手中的铜棍、铁棍,恐怕都在几十斤左右。 如此高手到了梁山周围,也不知道是否要对梁山不利,朱贵如何放心得下? 因此,朱贵便屡次试探这二人,妄图试探出他们的身份来。 结果,当张立说他是“济州太守之子”时,朱贵听得心中一惊。 倘若他真是济州太守之子,张叔夜先前征调军马攻打梁山,如今他的儿子落在了自己手上,若是活捉上山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朱贵心中原本对张立的话也不尽信,但他在这水泊边上开酒肆多年,整日里迎来送往,带眼识人的本领也练了出来。 这两人,就算不是济州太守张叔夜的公子,也必是官宦人家,富贵子弟,那派头气势,是旁人装不出来的。 朱贵当下便想要将此二人捉住,先前拿去了张立那条铁棍,可张用那里尚有一根铜棍。 这二人能使用如此沉重的铜铁棍棒,想来膂力、武功都不能弱了! 朱贵本领有限,只怕是来硬的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思量片刻,朱贵便回了伙房,弄了两盘菜蔬,将其中细细的撒上了那蒙汗药,又多加了盐,免得吃出来。 还是用他蒙汗药麻人的老路子,作为合适,此二人一看就是没什么江湖经验的,但凡吃下去,不消半个时辰,便会昏死过去,到时候朱贵如何处置他们,都随了朱贵心情。 “二位客官,给你们加些菜蔬!” 朱贵把那渗了蒙汗药的菜蔬拿到了桌上。 那张立初次饮用高度白酒,已经是有了五分醉意,看朱贵道:“怎的?不要我哥哥铜棍充酒钱?” “哪里话!哪里话,小人细细回去想了,二位公子衣着华贵,气宇轩昂,相比真是太守老爷的公子,哪敢怠慢啊!” 朱贵一边赔笑,一边看着张用提着夹起菜蔬吃了下去。 “算你有些眼里,告诉你,我们两兄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济州府知府张叔夜的亲子张用、张立,你今伺候好了我们,改日来赏你百十两银子,快再拿酒来!” 张立醉醺醺只顾喝,朱贵口上称是 一边去打酒,趁着二人说话,怀中掏出蒙汗药来,又下在酒里。 原来,他看见那张立是个不好吃素的,两盘菜蔬,他丝毫未动,便再下些进酒中,叫他喝下去,“好梦不醒”! “二位公子,这新温的酒,请。” “你这酒有力气,走时再买些喝!” 张用此时也有了三四分酒意,已经口齿不清。 “两位公子喜欢,便叫小人心中欢喜,不知二位公子到我们这荒村野店来,是投亲还是靠友?” 朱贵意在套出他们两人来此有什么图谋,为何深夜到了这水泊边上,是否要对梁山不利! “胡说,我们家是何等门第,在你这穷乡僻壤能有何亲属朋友!” 张立喝道。 “那二位公子这是……” “我二人是来剿贼的!” 张用语出惊人,朱贵心说果真叫他猜中,连忙接着询问,“二位公子要剿灭何处贼寇啊?” “就在这里不远处,水泊梁山,你可曾听说过?” 张立此时已经\\u0027醉了,喝了五六碗放了蒙汗药的白酒。 “有所耳闻,有所耳闻,那山上土匪厉害,二位公子如此前去,岂不着了他们的道?” “有何惧哉?凭我们兄弟这身武艺,害怕了他们,害怕了他,他……他们……” 只见张立突然口齿不清,身体僵硬,原本单腿踩在那板凳上,身子却不住的向后倒去,竟然“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 “咦,兄弟,你怎么醉了?” 张用还在嘲笑张立,却忽然感觉自己头脑发昏,身体发沉,手脚竟然麻了起来。 “没想到,先吃了药的反而后发作,后吃的反而先倒下了!” 那朱贵立刻变了一张脸,冷眼寒光,看着张用。 “你,你是……” 张用踉踉跄跄站起身来,他早就听闻江湖上有蒙汗药害人,麻翻好汉的事情,只是未曾见过。 见到眼前景象,想必这眼前之人,定是个强贼,这店是个黑店,酒肉里都下了蒙汗药害他们! “你,看棍!” 张用伸手便去拿那铜棍,却身体麻得不听使唤,一把没抓住,把那铜棍拨倒在了地上。 张用还要去捡那根铜棍,却眼前一黑,手脚酸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哼,还想动手,便是真好汉,遇上蒙汗药也只能束手就擒,来人,把他们绑起来,准备船只,连同这二人的两根棍棒,一并带着,我亲自跟随,连夜送上山去!” 第30章 狄寨主巧施连环计,白日鼠救急背雷母 “哗!” 兜头一桶清凉井水浇下,张用只觉得身体打了个寒颤,便清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一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什么东西紧紧捆住。 那张用也是能把几十斤的大棍挥舞如风的汉子,臂力自然是不用提,可是他此时尝试挣脱,竟然动弹不得。 能动的了吗?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高手,狄泉特意吩咐人用熟牛筋把他们的双手捆扎起来,用的还是猪蹄扣。 张用环顾四周,但见此处是在一大厅之中,两侧全是交椅,当中一把虎皮交椅上,端坐着一俊俏少年。 “醒了?哈哈,这两个小子的棍棒倒还有些斤两!” 询声看去,张用但见一个大胖和尚,把张立的浑铁棍抓在手中,如同玩灯草一般“嗖嗖嗖”上下舞动,全无半点参差。 张用虽知道自己这身本领称不上天下无敌,无双无对,也可以算世间少有了,可眼前这个胖大和尚,这力量之强,简直匪夷所思! 双臂若无扛鼎之力,如何能做到如此手段? “兄弟,醒醒!” 张用惊讶之余,把张立也喊得醒来。 张立还嘴中叫着,“好酒,再来一碗!” “你们是什么人?” 张用见这满堂之人,一个都不像好人,心说今遭算是栽了,就算是死,总得要死个明白,知道这些人是何方神圣,十八年后,好来托生报仇。 “怎么,要来剿灭我们,却不知道我等是谁?” 狄泉看着张用,硬生生的把笑给憋了过去。 “什么!你们就是梁山贼寇!” 张用大惊失色,片刻后,又是满面惭愧。 见天喊着要活捉梁山贼寇,彰显他们张家男儿本色,现在却以肉投馁虎,自投罗网,岂不叫人家笑掉大牙? 此时,张立也醒了过来,听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来自己身在贼窝。 仔细一回想当时情景,张立便明白过来,自己与兄长是叫人下了蒙汗药麻翻了! 张立在人群之中找到了那“旱地忽律”朱贵,一口啐了过去。 “开黑店的贼人,拿蒙汗药暗害爷爷,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爷爷,叫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张立气得乱叫,旁边林冲冷笑一声,“那后生,岂不闻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如今你们二人性命全在我等手上,如此说话,岂不枉送了性命?” “呸,爷爷英雄好汉,不似你们诡诈阴险,爷爷就是不服,是好汉的,便于爷爷比个高低!” 张立的性子,就是毛驴脾气,你若是顺着他,自然好说,但凡逆着他来,只怕是他就要和你“尥蹶子”了! “各位,在座的都是江湖闻名的好汉,这小子目中无人,若是就这样把他杀了,传将出去,我们梁山的名声不免受损,不如哪位头领来与他较量几招,也好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狄泉话音刚落,就听得鲁智深开口道:“寨主,那就让洒家会会这后生!” “好!那就由鲁提辖结果这小子!” “等等!鲁提辖?可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那个鲁提辖?” 张立一听“鲁提辖”三字,神色立刻大变。 “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鲁达便是我,现在是你鲁智深爷爷!” 张立大为震惊,这名震江湖的鲁提辖,他早有耳闻,可他万万没想到,鲁提辖这般人物,也会上梁山落草。 “鲁提辖,你侠义满怀,是个英雄,我张立敬重你是条汉子,可你怎么能落草为寇,与此等人同流合污呢?” 张立不理解,自己的偶像为什么会这样颠覆自己的认知,在他看来,鲁提辖这种仁义侠士怎么能与山贼草寇混在一起。 鲁智深刚要开口,却想道自己又何须辩解?脸上一笑,缓缓开口,“小兄弟,这世间大丈夫坦坦荡荡做事的道理,说了你也不会懂。” “鲁提辖,得罪了!” 张立手中没有兵刃,只以拳脚与鲁智深交手,当下左脚前,右脚后使出一招“魁星踢斗”,直奔鲁智深额角踢去。 张立思量那鲁智深大腹便便,是个胖大和尚,打别的地方,只怕打不痛他,唯有头脑是人之要害,于是上来就是一招。 张立这一招,若是给他踢中了,便是不断了颈骨,也碎了天灵,而鲁智深却是丝毫不惧,举起左臂来,照那张立的腿上就是一拳,来了个“拳对脚”! 只一招,便见那张立仰面朝天,身子便飞出七八尺远,砸烂两把交椅,倒在木片之中! 所谓“一力降百巧,一力降十会”,鲁智深乃是《水浒传》原着之中的第一大力士,有倒拔垂杨柳的神力,此时便是不用技巧,单拼力气,也能把张立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 那张立与鲁智深拼力气,如何能够讨好,只被打得头碰桌椅,一时昏死过去。 “拖下去,拉到剥皮亭去!” 狄泉装腔作势,却吓坏了张用,实际上,他们梁山上没一个吃人的魔王,哪里来的剥皮亭? “慢!且慢,饶我兄弟性命!” 张用一听“剥皮亭”三字,吓得浑身冷汗,只怕给张立拖下去,便坏了性命。 其实,他们两个,狄泉也是知晓的,此二人日后在金兵入侵之际加入岳家军,也立下不少功劳,是两个人物,如何忍心加害? 此时吓唬他张用,只是想从他嘴中问些济州府的情况罢了! “留他一命?你们两个都要杀了,我为何留他一命?” 张用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和弟弟为何要离家到这里来自投罗网。 这时,他忽然想起先前与张立听到那宋江与父亲谈论,要梁中书出兵将相助剿灭梁山一事。 他们两个不正是因为不服气还要他处兵马相助剿贼,才来了梁山泊,要自己剿贼一展威风的吗? 想必此时,那晁盖一行人已经快到了大名府,那梁中书见了父亲张叔夜的信件与财帛,八成会派大将前来相助剿贼。 若是将此事告知于他们,也许能换回他们兄弟二人一条性命! 张用并非出卖父亲,贪生怕死之徒,若是狄泉他们将他一刀杀了,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可是,若是要杀他弟弟张立,他怎能袖手旁观,一言不发? 何况,他们张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若是全折损在了这梁山之上,他们张家岂不是绝后? 不管如何,他今日就算是身死,也要保下他兄弟一条命来! “我,我有我父亲对你们梁山的机密事情,若是吐露于你,可以换我兄弟一条性命否?” 虽然只是转瞬之间,但张用已是思虑再三,方才开口。 狄泉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嘴上仍不能有丝毫放松。 “你且说来,我也得看看你这所谓机密,能不能值你兄弟一条命!” 张用此时却是小心谨慎,“我说了,你若是听完不放我兄弟怎么办?” “呸,小子,我家寨主说话一诺千金,岂是那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蝇营狗苟之辈!” 孙安最性子直,见张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时便心头火起。 张立见这些人虽然是在梁山上落草为寇,可却胸襟坦荡,颇为直爽,与自己父亲那官场日生千计,口蜜腹剑的同僚不一样,便开口将自己所知内情和盘托出。 狄泉闻听了张立所说,心中不免发笑,好个张叔夜,竟然能想出让梁中书支援的法子! 他更可笑的是那个出这个主意的宋江,还有那一直都在和自己作对的晁盖和吴用。 宋江确实有才华,可惜用不到正地方,而晁盖和吴用还自诩是江湖儿女,侠义之士,为了点个人恩怨竟然挟嫌报复到了如斯境地! 狄泉自己不去惹他们,他们倒是来惹狄泉! 好,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但若是真的有大名府兵马相助,恐怕还真有点难对付。 大名府梁中书手下可谓是兵多将广,猛将正经的有不少。 比如说,“急先锋”索超,使一杆大斧,和杨志打过平手,武艺高强,想打败他,非得关胜、林冲这种级别的高手才有可能。 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梁中书部下都监,唤做“李天王”李成,使双刀,另一人也是梁中书部下都监,唤作闻达,《水浒传》书中介绍他的绰号为“闻大刀”,使一口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要是真派他们其中之一来,那又会是一场恶战了! 不过,眼下梁山之上的高手着实不少,便是真有他们中的一个来了,也不怕他。 狄泉本来就未打算杀张用、张立,只叫人将他们二人分开关押在了牢房之中,日后有“妙用”。 正在此时,白胜回山,他已经把雷横的老母给背上了山来。 原本狄泉派他前去,那是想办法照顾一下雷横的老母亲,免得他老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没人照顾。 那白胜别的本事没有,身材矮小,相貌极其普通,扮做百姓,无人起疑心,虽然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却可以用作侦查。 他本身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便担任梁山泊走报机密步军头领,必然有点天赋在身上。 本来狄泉没想把雷横老母弄上山来,像宋江、吴用那样拿人家家人来做人质,做要挟,强逼着人来上山入伙。 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狄泉不屑去做,也不愿去做。 但是,白胜昨日发现雷横老母突然昏倒在了院子里,他虽然找来了郎中给雷横母亲诊治,但那郎中说这老太太是悲伤过度,需要用山参大补元气。 而且,这山参还得是百年以上的,老太太因为伤心过度所以亏了元气,必须进补。 白胜可就犯难了,因为他下山就带了几十两银子,上哪里去弄百年山参去?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他虽然有个“白日鼠”的绰号,但是和“鼓上蚤”时迁不一样,他不怎么会偷东西,何况这种东西,你很可能是有钱都没地方去买,更别提去偷了。 没办法,白胜只能出个下策,先连夜不由分说,把这雷横的老母弄回梁山,再请狄泉来定夺了。 狄泉本来就想要把朱仝和雷横给收入自己的麾下,这些雷横的老娘出了这种事情,正好是狄泉施恩的时候。 要说这百年人参,在后世可是稀罕物。 在“采参人”中有这样一种说法“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当然,这个七两、八两并不是现在人们所通用的计量单位,指的是过去十六两为一斤中的两,可以说,长成七、八两的人参,至少也得上百年的时间。 而现在,梁山上还真有两根百年以上的老山参。 这老山参,还是打大名府梁中书那里来的呢,当初劫取生辰纲里面,除了各种金银宝物,梁中书的夫人,也就是当朝蔡太师的女儿另有一份宝物送给府内家眷,其中就有两颗人参。 这两颗人参来自大金国雪山之中,也是梁中书没少费力气给弄过来的,蔡京那女儿准备送给父母祝寿,也可以益寿延年。 不过,说实话,像蔡京这种老王八蛋要是益寿延年了,那纯属老天爷不开眼。 不过,这就是当今这个世道的常态,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看那《水浒传》原着里面,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一个个为国捐躯,没几个好下场的,可是那群奸臣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吃香的喝辣的,享尽人间奢华! 狄泉就是要让这一切改上一改! 狄泉心说,自己可不能做好事不留名,得把雷横给叫来,告诉他情况,这一根百年人参狄泉虽然不在意,但是也得多少让雷横对他心里面有些感激之情。 不多时,雷横便被带到了后山屋中,看到了自己的老娘躺在床上,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扑过去。 “娘,您怎么了娘?” 雷横回身盯着狄泉道:“你们把我娘怎么了!” “咳咳,孩儿,若不是几位好汉救命,为娘只怕是都见不到你了!” 老太太连忙制止了雷横,解释了起来。 第31章 遵母命插翅虎弃暗,改头面美髯公投明 “我在家得知你被捉住,我在家日夜思念,天天哭得死去活来,晕倒在家中,醒来时便已在此地,是他们救了我。” 雷母的话,雷横倒是不存疑虑,便扶老太太躺下,安抚一番,便叫狄泉出了门外。 “你们把我娘弄到山上来是何意?” “雷都头,我们知道你老娘在家中无人照料,便派兄弟下山暗中照顾,你老娘病倒,才被带到山上来,此言绝无半句假话。” 雷横见狄泉芒寒色正,丝毫没有半点心虚,也信了他人品,又问道:“那,我娘害的是什么病?” “山下请的大夫说令堂一向身体虚弱,此番忧虑成疾,伤了元气,需要滋补静养,我取了山上百年人参给她老人家服下,有益气补虚,固本培元之功效,此时只需静养便可。” 狄泉说到此处,还不忘了说一句,“那百年人参还是那生辰纲里面给蔡京老贼的贺礼,若是当日不劫取,今日也没得这般灵丹妙药来救令堂了。” “不管如何,你救了我娘性命,受我一拜!” 雷横也是恩怨分明的汉子,当下朝狄泉纳头就拜。 “雷都头请起,此时全因我把你拘在山上,方使雷都头母子不能相见,出才了这等事,我亦有罪责,全当赔罪,在山上多日,我心想雷都头也知道我等是何样的人,人各有志,雷都头不愿留在山上,我也不强求,待令堂安泰后,你们母子便可下山。” 听闻狄泉这话,雷忙问,“此话当真?” “唉,雷都头,人各有志,虽然我一心想与雷都头共襄义举,但雷都头不肯,我也不忍杀害,只愿都头日后能心存道义,莫再为奸臣做事!” 诸位看官,各位见狄泉如此,定不明白,他将朱仝、雷横留在山上,却为何又要让他们母子走? 岂不知,若是以雷母为要挟,雷横岂不乖乖听话! 实在是狄泉不想如此下作,他所使用的计策,乃是“欲擒故纵”与“恩威并施”之计。 其中,“欲擒故纵”便是狄泉故意说要放雷横母子下山一事。 虽然,狄泉的最终目的是想要让雷横留在梁山,但是他好要故作出一个大度的姿态来,显示自己的容人之量与大度。 而“恩威并施”呢?则是先前朱仝、雷横砸牢反狱之时,派遣头领与他们交手,则是用威,一来告诉他们,梁山上实力的厉害,丝毫不比他们两人差。 二来,将他们关在梁山上的要道,叫他们每日将梁山众人所作所为尽收眼底,则是叫他们知晓梁山众人的行踪,则是告诉他们梁山与那些土匪流寇不同,一不扰民,二不滥杀,叫他们对梁山改观。 而“施恩”之举,从一开始朱仝、雷横被关在地牢里面便已经显现,狄泉给他们比黄安和何涛要好得多的饭菜,又派白胜照顾雷母,以百年人参救雷母性命。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古人是恩怨分明,狄泉就是要那雷横觉得自己亏欠狄泉不少人情,过意不去,最终入伙梁山,拿自己抵债! 这样,只怕雷横可就跑不了了,会变成狄泉的“包身工”。 至于朱仝,狄泉则另有办法! 雷横心想自己堂堂男子汉,白白受了狄泉如此恩惠,不杀之恩,救母之恩,一时间也是难以报答,现在又叫他们母子下山去,当真义气! “只怕便是回去,我也是失陷在这匪穴里的人,说出去也不好听,知县素来不喜贼人,我也不会有什么前程,倒是这狄寨主,年纪不大,却文武双全,如此义气!” 想到此处,雷横已有三分动心。 “狄寨主,大恩大德,雷横没齿难忘!只是叫我落草,我先需问过老娘再做决定!” 雷横是个孝顺的人,有此一说自是不足为奇,当下狄泉心说那雷母受了救命大恩,如何能不肯?便应允雷横去问。 雷横便去屋中问了老母,那雷母开口道:“我儿,我是个妇道人家,不识得什么忠君爱国的大道理,只知晓听得人家说当今天子在江南行花石纲暴政,百姓苦不堪言,而咱们山东地面上又时常见那些北方流民,皆是河北、三晋的百姓,因战乱流离失所,朝廷不闻不问。” “我儿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若是你觉得这人是个英雄豪杰,可为民做出一番大事来,便可跟他去做,休要记挂为娘!” 雷母不过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不懂什么天下大势,只知道自己那一方地面上的事情,但也能窥一斑而知全豹,知道这当今天下好不好,乱不乱,这皇帝如何,这世道又如何! 其实,何止是雷母,哪个明眼人看不出来! 雷横闻言便沉默了,他岂会不知这世道如何? “罢罢罢,这世道如此,反了罢!” 雷横想到此处,便去找狄泉,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入伙梁山。 而那“美髯公”朱仝则仍被关在那地牢之中,自雷横被带走,不知生死如何,朱仝便时刻担心,站在那关押的房里面张望。 那房内有扇窗子,朱仝躺在地上,正烦闷之时,见那窗口处有些动静,片刻之后,便伸出一个小脑袋瓜来。 朱仝一看,是个小女娃子,正在向里面观望。 “咦?你是谁家的女娃娃,怎么在这里?” 朱仝是个侠义心肠的人,思量在这梁山之上,怎么会有孩童! 朱仝心说,莫非这梁山上有人拐卖幼童,干那“采生折枝”的勾当! “采生折割”最早出现在宋朝,是一种野蛮地用活人器官来祭祀的迷信活动,邪教徒会把拐骗或抢来的儿童或妇女残害,用他们的内脏、器官或四肢末端作为祭品贡献给邪教神灵。 同时,这也是职业乞丐中最歹毒凶恶的一种,人为地制造一些残废或者“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的同情,借此获得路人施舍大量的钱财。 他们“采生”时,往往利用种种骗术,像家里人突出恶疾,家中发生急事,或者用物品去引诱小孩。一个行骗,几个人同时放风,得手后立即开溜。 “折割”的方式,则是个千奇百怪,手法极其残忍。 “伯伯,你好长的胡子!” 那女娃子见了朱仝那美髯,只觉得向那门前贴的门神,年画上的关公,只觉得十分有趣,嘻嘻的笑。 那朱仝关押了多日,此时眼见孩童这般天真无邪的笑,心中也不由得生起一股暖意来,便拿起今日送来饭食之中尚未食用的几枚果子,从小窗递过去,给那女娃。 朱仝也乘机看了看那女娃,只见她不知何处弄来一块木墩,踩在上面,方能够到那小窗,倒是手脚健全,粉雕玉砌般的小人儿,不像是遭了采生折枝的。 “想是哪个大户官宦家的小姐,叫给绑上了山来,向其索要赎金的?” 朱仝只怕是狄泉等人对着孩子不利,便开口去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因何在此?” 那小姑娘正吃着枣子,口齿不清道:“我叫瑕儿,家里原在青州。” 朱仝登时一惊,此地是济州府管辖,她竟是青州人士,这狄泉等人只怕是跨省作案啊! “伯伯,伯伯,你的胡须好长,叫我摸摸!” 小姑娘伸手就去拉朱仝胡子,那朱仝天生招孩子喜欢,《水浒传》中被发配沧州后,沧州知府家小衙内便十分喜欢朱仝。 朱仝则心中思索,需仔细去问,若真是叫人绑上山来的,朱仝便是泼出命去,也要将这女娃救出苦海! 那朱仝可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最爱忠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着实不愧他那“美髯公”的绰号。 “瑕儿,伯伯且问你,你是因何上山的?” “伯伯,我是被许多人带到这山上的。” “什么?” 朱仝心说,果然是这狄泉干出这般不要脸的勾当,拐来人家孩子算什么本事!当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朱仝当时就要发作,只待把这小屋掀个底朝天,去救那孩子。 朱仝忽然想到,这孩子若是叫人绑上山的,那哪里能走的开,不是关押起来,便是绑个结实,哪里还能走动! “且待我问个明白!” 朱仝便再问她是如何上山,诸位看官,你道那女娃子是谁?正是那桃花山下王太公的孙女王瑕。 那日狄泉等人杀上桃花山寨打走了“铁脚头陀”李二僧,便将她救了。 后来,狄泉将她带回山寨,做主叫她认了林冲夫妇为义父义母。 那林冲与林娘子膝下无一儿半女,见了王瑕,甚是喜爱,林冲也不用她离宗改姓,日后她长大成人后,替她找个上门女婿入赘,日后生出孩子便随她姓王,也不算断了她们王家香火。 林娘子更是视如己出,只恨不得把这心都给了去。 那王瑕聪明伶俐,年纪尚幼,整日在山上东跑西玩,满山上人无一个不喜欢她,今日去阮氏三雄处见他们打渔,明日到鲁提辖那里说话,后天到段景住处讨马骑,虽然有时也想起亲生爹娘并爷爷王太公来,不免伤心,但也算乐大于悲了。 林冲只怕梁山后山上鸟兽多,王瑕爱玩,恐这些鸟兽伤了她,但凡得了闲暇,便与孙安、杨志上后山打猎,似是要叫那后山野兽亡族灭种一般。 那王瑕便三三见九,六六三十六,将她如何被“飞天蜈蚣”王道人抓上山去,狄泉等人又是如何救了她,又将义父义母与她心中那些好玩之事,全都说与朱仝听了。 朱仝听完,心说这般年纪的小女娃娃,岂能说谎?对王瑕也是升起一股怜爱之情,心说这女娃也是个苦命人,好在林教头夫妇对她关怀备至,终究也算是有个归宿! 朱仝心说狄泉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桃花山除恶行善,端的是正义之举,心中是十二分的佩服。 又想起自己方才以为狄泉等人拐卖幼女,采生折枝,端的是将他们看得轻了,不觉心中嘲笑了自己一声,不曾想,嘴上竟也一并笑出来了。 “伯伯,你笑些什么,什么高兴事,说来与我也听听。” 朱仝听了,不禁失笑,“没甚好笑,你还吃果子吗?我这里还有两枚蜜柿。” “要吃,要吃,伯伯是个好人,明日义母做蒸饼,我也给伯伯拿些来吃!” “瑕儿果然是个好姑娘,日后定能嫁个好人家!” 朱仝话音刚落,便想起了,她在这土匪山上,自然也遭受牵连,虽说狄泉一伙自称“义军”,所作所为与那些山贼草寇大为不同,可在官府眼中,他们又与土匪何异? 王瑕在这梁山之上,虽说是衣食无忧,又有人疼爱,可终究下不得这梁山去,也嫁不撩什么好人家! 眼见王瑕捧着蜜柿吃,朱仝只觉得自己这半生也是孤苦伶仃,自父母亡故后,自己也没娶个妻子,更没个后代。 若有个和王瑕一般的女儿,那有多好! 正思量之时,但见雷横拿着个食盒,朝这边便来。 “兄弟,你无事就好,吓死我了!” 朱仝见了雷横安然无恙,心中悬起的那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哥哥,小弟如今与平日里不同了,如今我也是成了官府缉拿的要犯了,我刚刚已经入伙梁山了!” 朱仝听见雷横言语,大感意外,雷横老母在堂,若是他留在山上入伙,那就势必会影响她母亲的安危。 雷横看出朱仝心思,便细细的说了这其中的事,朱仝听完,不由得长叹一声。 “此番落在梁山之上,可谓时也、运也、命也!许是老天爷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叫我等在此与狄泉等人相遇,也罢,兄弟你既然也入伙梁山,我无牵无挂,索性也入伙梁山罢了!” “好啊!哥哥,日后你我兄弟还在一处,岂不美哉!” 雷横闻听到朱仝如此说辞,也是欢喜得很。 “嘻嘻,伯伯要留在山上吗?那日后瑕儿就经常来找你玩如何?” “好,好,日后瑕儿有空,就来找伯伯玩!” 第32章 吴用巧施激将法,索超受命赴梁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晁盖并那吴用、公孙胜,晓行夜宿,带着张叔夜书信与那三万贯财物直奔北京大名府。 临行之时,张叔夜要派兵护送,吴用不让,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想”,要是路上真有强盗惦记上这些钱财,便是派个百人跟着同行,也丝毫没有有。 吴用机智,将随行人员装作送葬的模样,全都是孝服麻衣,抬了四五口棺材,把财宝全放入进去,找几辆车拉着棺材,便似是送葬归乡的队伍。 毕竟,这时节派如此多的钱财上路,若是叫人知道了,必会有强人来强取。 这三万贯财宝虽然比不上那生辰纲的十万贯,但也不少,乃是济州太守张叔夜半生积蓄,临行之时张叔夜特意嘱咐晁盖几人,万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这一行,虽说打扮晦气了些,但却是相安无事,这一路上山头劫匪不少,但是一见晁盖一行人都是送葬的打扮,谅他们也没什么油水,要是见了死人,还多添晦气,根本不正眼去瞧他们。 晁盖一行,到了大名府地界,就在城外扒了身上孝服麻衣,换上了寻常衣服,把那几口棺材打开,取出财宝,棺木车马都处理了,便带着财宝去城内见梁中书。 到了梁中书府上,已是入夜,晁盖思量这梁中书掌管北京大名府留守司,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最有权势,他们几个人全是白身,若是夜间前去叨扰,免不了惹那梁中书生气,便先带人找了城内一家客栈住下,次日再做计较。 次日天晓,正值风和日暖,众人早饭已罢,便去梁中书府上拜访,却被家人告知,梁中书今日去校场演武阅兵,不在家中。 于是,晁盖、吴用带财宝又赶往校场,留公孙胜在店内。 而那北京城大校场之内,一把浑银交椅上端坐梁中书,左右两边,齐臻臻地排着两行官员,指挥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正牌军、副牌军,前后周回,威武雄壮。 正将台上立着两个都监:一个便是“李天王”李成,一个便是“闻大刀”闻达,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统领着许多军马,一齐都来朝着梁中书呼三声喏。 正在此时,有军士飞奔来报,有济州太守张叔夜差人前来拜见梁中书。 梁中书心中思量,这生辰纲遭人劫取已经半月有余,事情就出在他张叔夜济州府地面之上,他梁中书未曾去找他张叔夜讨要生辰纲,他张叔夜倒是派人上门来了! “哼!我倒要看看这张叔夜,有何说辞!去,把那些人叫进来!” 军兵便把晁盖、吴用带进校场之中。 “啊呀!” 这两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那大校场之中,大名府兵马齐声操练,喊声如潮,人来时如山呼海啸,人去时如江湖掘堤,十八般兵器样样不少,刀枪剑戟丛中,一排排壮士,真是叫人胆战心惊! 那晁盖与吴用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阵势,,想那晁盖自诩是好汉一条,此时也被唬住,大气不敢出一声。 直走到那台前,军兵通禀时候,二人跪在台下,齐声道:“见过大人。” 那梁中书吊梢眉一扬,金鱼眼一瞪,八字胡一撇,吹胡子瞪眼,开口道:“你们此来所为何事?” “回禀大人,张太守派我等前来,有书信一封在此!” 吴用把张叔夜书信递上,梁中书阅过信件,“生辰纲至今尚未取回,张叔夜还敢托词,叫我相助?真是岂有此理!” “大人,张太守来时叫我等带来些孝敬,共有三万贯财宝,现就在外面!” 吴用明白梁中书心思,便把这财物一事说出了,张叔夜在信中已有写明,梁中书此言,不过是要钱而已。 “嗯……” 梁中书一听,立刻“多云转晴”。 其实,看了信后,他倒是不想责怪那张叔夜了。 是宋江那句“屡败屡战”,起了作用。 梁中书是蔡太师女婿,自然是朝中奸臣的一党。 他们可不在乎人命,只在乎旁人对他们是否忠心,是否是一条心。 这“屡败屡战”四个字,不正是张叔夜表忠心最好的方式吗? 梁中书一看,张叔夜这就是能力问题,不是态度问题,他还是对太师和自己的命令很是上心的,第一时刻就去剿贼。 就是这个人能力有问题,打了那么多次都没打下来。 不过,奸臣不害怕他们没有能力,因为奸臣大多数也是不学无术,工于心计之辈。 像是蔡太师儿子蔡九知府蔡德章,那家伙胸无点墨,却在江州鱼米之乡当了知府。 也不需要他有什么文韬武略,只要会一样就行,那就是盘剥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而且,看得出来,人家不是做做样子,因为做样子,也就是装模作样的去打一次就完了。 而张叔夜呢?是锲而不舍的“屡败屡战”。 态度非常端正。 梁中书心说这张叔夜和自己当初是同榜进士,也会做人,更会站队。 像他这样的人,可以留着用一用的。 “既然如此,稍后我便回书一封,蔡太师那里,我自会替他开脱。” 听了梁中书这句话,吴用大喜。 此行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给梁中书送礼,叫他替张叔夜在蔡太师面前说些好话。 现在梁中书已经这样说,这件事是不用担心了。 而第二件事,则是要梁中书出兵相助,剿灭梁山上的狄泉等人。 这件事,现在梁中书还没提呢。 “禀大人,此次张太守还希望大人派遣一员大将前往济州府,领济州官军剿贼!” “大人不知,那些贼寇目无王法,凶狠异常,张太守几次攻打,都被他们打退,损兵折将,如今济州府已无可领兵之将,那些贼寇还扬言……扬言……” 吴用要来个“欲扬先抑”以激将法来激那梁中书出兵。 “贼寇说些什么?” 梁中书追问道。 “大人,那贼寇扬言,早晚要杀到大名府来,生擒了大人一家,还要杀奔东京,生擒蔡太师、高太尉、杨太尉、童枢密,扬言要,要……” “要什么!” 梁中书此时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 “要扒了他们几人的皮,啃了他们骨头,喝了他们的血,瞧瞧他们的心是个什么颜色……” “住口!你大胆!” 梁中书指着吴用,拍案而起。 “大人,这不是小人所说,实在是那贼人的言语啊!” 吴用拜服于地,不知不觉间,他一通胡编乱造,已经替梁山众人把四大奸臣得罪了个遍! “这一番说辞虽引得梁中书发怒,可也太过狠毒了!” 晁盖心中暗想。 毕竟,这是吴用自己的临场发挥,这些话根本不是狄泉他们说的。 吴用玩的这一手,虽说还能归类于激将法,但实际上和栽赃陷害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这想法在晁盖脑中,也仅是一闪念而已,他转念一想,他如今落到如斯田地,也全是狄泉害的,便再不觉得这一计有什么狠毒之处。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小小蟊贼,竟敢如此狂妄,我誓要灭之!” 梁中书气得把面前红木大案拍得劈啪作响,吴用适时开口,“以大人手下军马之雄壮,远胜济州府兵马,若是能遣一员将军率军前去,必能成功,将贼寇压赴京城,凌迟处死!” 梁中书此时已经气得上头了,话赶话就顺着吴用的话茬往下说了下去。 “不错,李成、闻达,速速点兵!” “李天王”李成与“闻大刀”闻达一下就听懵了,梁中书没开玩笑!济州府的事情为什么要他们大名府来管? 大名府是北方重镇,兵马哪里能轻易调动? “恩相,我看不如派一员将军前往助张叔夜太守破敌!” “李天王”李成站出来说道。 梁中书点了点头,问道:“谁人敢带兵前往济州府,剿灭梁山贼寇,夺回生辰纲?” 大名府诸将,以“李天王”李成与“闻大刀”闻达为首,此二人向下面递了个眼神,那大名府诸将,便已心领神会,知晓其意思了。 他们两个心说此事不该梁中书派兵马出去,便以眼神传信,不让众人应答。 梁中书话音落下,下面大名府众将官,并无无一人敢出来。 梁中书见了这情况,不禁大怒,堂堂的大名府,良将如此之多,竟然没有一人敢去剿灭梁山贼寇! 现在,晁盖与吴用尚在这里,没人应答,这也太折损梁中书的面子了! 这简直是太丢人了! “索超!” 梁中书心说没人主动,自己就点将! “末将在!” 索超闻言,只好出班应答。 “怎么,我大名府的‘急先锋’,如今也不敢奋勇当先了吗?” 索超看了看李成与闻达,这两人倒是没什么表示。 当然没什么表示了,梁中书都已经开始点将了,那是拦也拦不住了! “末将愿往!” “好,那日你与那杨志大战,足见你的武艺不弱于他,就叫你挑选一员副将通往!” 索超现在任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梁中书当场给他生为了提辖官,索超则是准备带自己的土地周瑾一起去。 “急先锋”索超,梁山一百零八将 之一,排名第十九,为马军八骠骑兼先锋使之一,上应天空星。惯使一把金蘸斧。 因他性急,上阵时当先厮杀,人称“ 急先锋 ”。 论武艺索超也算得上是梁山上的高级战力。 两赢童贯时,索超一合斧劈童贯监军王义 ,威震三军。 征辽时劈死咬儿惟康,征田虎时,索超斧劈 吴成 、 史定 。 攻打昭德城时,索超一斧劈死戴美,征王庆时,索超、关胜内外夹击杀死房学度。 征方腊时,索超在宣州斧劈鲁安, 在德清县杀死米泉 。 这辈子索超的两次失败是在关胜和石宝手里。 关胜那回是因为手臂箭伤未愈,而和石宝那回则是因为他鲁莽而被石宝用流星锤暗算打死。 吴用心说此人本事与杨志差不多,应该能马到成功。 毕竟,大名府的兵马那是正牌军队,还是经常在北方抵御外敌的军队,其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 朱仝、雷横,虽然也是都头出身,武艺不错,不过那在吴用心里面,他们不是职业军人,和大名府的军队没法比。 北宋军队由禁军、厢兵、乡兵和蕃兵组成,其中,主力部队是禁军,其他的,都可以称之为地方守卫部队,或是民兵 而朱仝、雷横他们,可能只能算是民兵。 其中,禁军又分为三大部分,河北禁军、西北禁军以及中央禁军。 面对异族的入侵,北宋的军队一败再败,耻辱之极,而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一个——西北禁军。 西北禁军又称西军,因驻扎在民风彪悍的陕西,又常年与西夏作战,得以保持强悍的战斗力。 所谓的“老种经略相公”,正是西军的头目。 而大名府的部队就属于河北禁军,河北禁军实力虽然不如西军,但是大名府的兵马是河北禁军里面实力最强劲的。 毕竟,梁中书是蔡太师的女婿,必须给他安排一个兵强马壮的地方。 要不然,面对着北方的异族强敌,只怕是会有极大的危险。 需知,虽然现在北方契丹族所建立的大辽已经走向了衰败,但是其对于大宋朝来说,依旧是劲敌,燕云十六州到现在也没有收回来。 梁中书最终派遣了索超、周瑾率领五百名大名府精锐骑兵跟随晁盖与吴用前往山东济州府,去相助张叔夜进行剿贼。 只不过,梁中书派出去的只有索超一个人,如何能打得过梁山上狄泉那一帮高级战力啊! 光是一个“青面兽”杨志就能和“急先锋”索超打得旗鼓相当,更何况还有“豹子头”林冲、“屠龙手”孙安、“花和尚”鲁智深、“美髯公”朱仝等一众高手在梁山上了! 倘若他派遣大名府大批军马,与“李天王”李成并“闻大刀”闻达齐去征剿,也许才能打个旗鼓相当! 第33章 济州府宴赏众军,李家道背水一战 “寨主,已然探听明了,大名府梁中书派了个叫‘急先锋’索超的率领五百骑兵与晁保正、吴学究往济州而来。” 说话的正是“白日鼠”白胜,自张用把晁盖、吴用去大名府求兵马一事告知狄泉后,狄泉便派出白胜在交通要道上打探消息。 白胜刚刚回山,如今已探明了大名府动向。 “洒家在大名府时,与那‘急先锋’索超交过手,此人使一把大斧,好生了得,与洒家斗了个不胜不败。” 杨志一说话,众人便不敢小看索超。 “不过,咱们梁山上这么多英雄,他索超只一人,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杨志在充分肯定了索超的武艺之后,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即只凭借索超一人,便终不是梁山的敌手。 狄泉知道索超是个急脾气的人,想要将他击败,生擒活捉不难,他现在的注意力是在那五百骑兵的坐骑上! 这可是整整五百匹战马啊! 这也足够狄泉眼馋的了,现在整个梁山上可以用作战马的好马数量实在是有限,虽然狄泉设立了共有三百名骑兵的马军编制,可实际上梁山所有的马匹加上都凑不够一百五十匹。 毕竟马匹稀少并不是梁山的问题,整个大宋都缺马,缺良马。 北宋重文轻武,燕云十六州一直都没有收回来,优良的养马场已经不在宋朝手中,很难培养优秀的骑兵将领。 北宋前期,还从吐蕃、回鹘买到品种好的战马,后来,西夏却挡住了宋朝从西北买马的路线,优良战马的数量越来越少。 宋朝自身战马虽然多,但质量比不上北方战马,像广西、两浙一带产的矮马,根本不能打仗。福建产的土马和川马不仅矮小,耐力差,不堪负载,实用性不大。 北方少数民族的战马有着很强的战斗力,这些马长期在野外生存,无需照料,野性十足,而且由于长期生活在苦寒之地,为获取食物,长期奔跑,所以生存力耐力都比较不错,被人人驯化后,能很快就投入战斗。 而梁中书在大名府拥有不小的骑兵部队,而他们的马匹既然是来自塞外或者燕云地区,其质量绝对是不错的。 所以狄泉馋的流口水! 宋朝不养战马的主要原因,是他们要用牧场养羊,宋朝喜欢吃羊肉,以至于苏轼要专门开发东坡肉,鼓励大家吃猪肉。 但是羊需要牧场,于是这些养马的马监就开始拼命养羊,大赚羊肉钱,在这种情况下,养马就成了碍事的事情了。 所以,实际情况,是宋朝出现了“羊吃马”的情况。 北宋朝廷的普遍腐败,是宋朝缺失战马的主要原因,再加上一群吃饱了撑的道德家破坏基本的养马技术,连马种都给废了,导致此后连恢复都恢复不起来。 等到王安石变法的时候,干脆就放弃了马监制度,其结果就是连勉强维持的马监都裁减了。 基本上在北宋的地方军里面,基本上是看不到大规模的骑兵了,五百名骑兵,这已经是不小的手笔了。 而现在狄泉已将把那些战马看做是他狄泉自己的战马了。 在冷兵器时代,骑兵为王,要是狄泉能有一支强力骑兵在手里,对于梁山日后的发展可谓是大大的有利! 可问题是该怎么想办法把这五百匹马给弄到手呢? 打,狄泉是舍不得的,因为打起来就很有可能会造成战马的死亡。 要是死上个三十匹四十匹战马,那也够让人心疼的了! 阮氏三雄提议还是老套路,走水战,只要下水,那就得去坐船,骑兵骑的又不是海马,到时候就没什么作用了。 按说这个策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狄泉考虑到有晁盖和吴用这两个带路党,上次黄安他们来梁山泊的时候就在水里吃了阮氏三雄的亏,只怕是这次再也没那么好上当了。 “白胜,你和段景住即刻下山,给我去附近找几个兽医来,叫他们给我开一些泻药来!” 听了狄泉的命令,白胜和段景住俩人都蒙了,要泻药干嘛?还是兽药! “哈哈,寨主,你是想……” 鲁智深猜到了狄泉的心思,不由得笑了出来。 “俗话说好汉经不起三泡稀,我看他们的战马若是吃了这些药,还能否跑的动!” 话说那索超等人率军直奔济州府,两三日的功夫,便已到达济州府境内,张叔夜率官员夹道欢迎。 虽说这索超现在只是个提辖官,论官阶要比张叔夜小了不知道多少,但毕竟是梁中书那边的手下,张叔夜得拿出态度来。 先是把他们带进济州城,然后,好酒好肉,歌儿舞女的招待索超和周瑾,至于麾下骑兵,则带到外面,酒肉管够。 “索将军,此次出兵征剿梁山贼寇,就要仰仗将军了!” 张叔夜作为一个太守,主动给下级军官索超敬酒,竟然还特意把杯子矮了索超一截。 “索将军,这是济州府内几个着名的歌姬,请将军点歌舞助兴如何?” 宋江也在一旁陪酒,他心说,食色性也,酒足思淫欲,于是早早安排了歌姬在此。 索超是个直性子的汉子,不喜好女色,眼见张叔夜与那宋江一副谄媚的姿态,他打心眼里反感! 尤其是那个宋江,那副德行就像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一样! “张知府,末将是个粗人,不通音律,不必这些。” 说罢,索超还狠狠瞪了宋江一眼。 张叔夜便叫宋江带那些歌女离开,索超只是摇头,他张叔夜堂堂一个太守,如此模样,太对不起他坐的这个位置了! 要说那张叔夜,也不是奸佞之人,只是人在官场上,半点不由人,他又不愿逆着那些奸臣,最后落个遭人陷害的下场,也只有逢迎这些奸臣,生怕得罪了他们。 次日,索超便要去剿贼,张叔夜劝他,说一路劳苦,要等日后再去。 那索超却是个性急的人,哪里忍耐得了,一定要去,张叔夜便点起济州府内一千兵马,叫晁盖、吴用带领同去。 行至李家道口附近,便有探马来报,说梁山贼寇已在李家道口布下阵势,正以逸待劳。 索超当时就要领兵去交战,吴用只恐有诈,索超却说,“听得那梁山泊四面是水,若贼寇龟缩不出,我军又不擅水战,如何能破敌,不趁此机会一举而定贼寇,更待何时!” 说罢,不由分说,叫众军士前往接敌,只在梁山水泊边上,看到了梁山军马。 梁山军马,约有七八百人,甲胄不一,旌旗杂乱,尽是些七长八短汉,三山五岳人。 “这等军阵,岂能作战?” 索超徒弟周瑾见了梁山人马,不禁出言嘲笑。 “索将军,那边是梁山寨主狄泉!” 晁盖伸手一指,但见梁山人马正中,便是梁山泊之主狄泉,身披榆叶梅花铠,手提万胜水龙刀,胯下黄骠马,威风凛凛。 最主要的,是狄泉脸上还带着一个青铜面具。 这青铜面具的颜色本来就有些难看,再加上这青铜面具做的青面獠牙,十分骇人,看上去直叫人畏惧。 这是狄泉仿照先祖狄襄武公上阵的习惯,也做了一个青铜面具。 “这是人是鬼?” 索超问晁盖道。 “是人,想是那狄泉装神弄鬼,脸上带了面具!” 狄泉左手边一人,灰色僧袍,手持禅杖,乃是“花和尚”鲁智深,虽是步将,此时也骑一匹大白马。 右侧马背上则是“青面兽”杨志,捻住一条点钢枪。 “索超兄,多日不见了!” 杨志见了熟人,便在马上打起招呼来。 “杨志,恩相待你不薄,你为何造反,图谋生辰纲!” 索超厉声大喝道。 “索兄弟,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的后代,岂可投入奸臣怀抱?我今弃暗投明,你也不要与那梁中书再有瓜葛,你我兄弟合该一起替天行道!” “呸呸呸!杨志,你满嘴喷粪!我乃国家之将,岂可与你同流合污,不要走,吃我一斧!” 索超一向性如烈火,高举手中金蘸斧,催动胯下五花龙,便要朝梁山阵上冲去。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杀鸡焉用宰牛刀!且看我去擒他几个!” 说话的,乃是索超的徒弟周瑾,当下飞马使枪,单找杨志挑战! “杨志,前番败在你手,今日再来过!” 杨志闻听周瑾言语,只嘴角一阵冷笑,当日在大名府,梁中书抬举杨志做个提辖,周瑾便不服,要与杨志比试较量。 结果,比枪法,比弓箭,两场下来,杨志完胜,之后又是索超下场与杨志比试,打了个不胜不败的平手。 “今番叫你亡命!” 杨志平日里步下惯使朴刀,此时马战,手中提条点钢枪,要说起来,他乃杨家将后人,杨家枪法,天下闻名,杨志这枪法,也是厉害得紧! 杨志与周瑾马到近前,杨志抖动枪杆,来了个“铜叶震摇金钱树”的法门,一枪杆反手击在那周瑾脊背之上! 只一招,虽是枪杆,但杨志手下运足了气力,那一枪杆之力,不亚于钢鞭、铁锏,便打得那周瑾伏鞍而逃,口吐鲜血。 “哪里走!” 杨志手中点钢枪枪尖,只在那周瑾后心弄影,摇摇晃晃,但凡向前一扎,周瑾立时丧命! “呔!杨志!与我来斗!” 眼见徒弟命悬一线,索超忙出阵去救,拦住了杨志。 两人刚要交手,就见阵上那“花和尚”鲁智深骑白马而出,在马上舞动那六十二斤的铁禅杖,口中叫道:“杨制使,你少歇,洒家手痒,且看我来会他一会!” 索超住马观看,眼见来人是个和尚,与少林寺谭正芳无二,如文殊院杨五郎出山,便开口问,“那和尚,你是哪里寺院里的僧人,不去青灯黄卷,侍奉佛祖,却来此多多少少,成何体统?不怕日后堕入阿鼻地狱吗?” 鲁智深哈哈直笑,“洒家这辈子是成不了佛陀,倒是你们这些助纣为虐,随奸臣害民的鹰犬,该入阿鼻地狱,不要走,吃洒家禅杖!” 这鲁智深原本是《水浒传》中水泊梁山步军中的第一大将,但他也并非不会马战,鲁智深的马上功夫也是很有造诣的,在青州就曾贡献过一场马战。 他能跟呼家将后人双鞭将呼延灼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让呼延灼暗暗称赞已经证实了鲁智深马战实力。 相比马战,鲁智深在步战方面的实力其实更加剽悍,在步下的实力比马战更加突出。 在原着中,就有多次鲁智深步兵打骑兵,把敌将连人带马打死的战绩。 而此时的鲁智深今天突发奇想,也是骑马作战,眼见禅杖与大斧相碰,火星乱冒,一声闷响。 交手一合,索超心底暗自赞叹,“这大和尚是何方神圣,当真好力气!” 索超见对手神力,不得不全力以赴,抡起大斧,一连三招,来了个“三板斧”! 头一招,“力劈华山”,第二招,“拦腰斩玉带”,第三招“回风钻耳”。 这“力劈华山”便是劈头面的招数,鲁智深举起铁禅杖,一个“封门式”,便震开了索超大斧。 “拦腰斩玉带”,便是横扫腰间,来个一斧两段! 鲁智深举起禅杖月牙刃,“嘭”的一声,抵住斧刃,再度化解了这一招。 最后一招,“回风钻耳”,便与那程咬金的“掏耳朵”,孟良的“小鬼剔牙”有异曲同工之妙,乃是掉斧头现斧钻,攻击敌人耳朵的狠招。 鲁智深险些躲闪不急,但他在马背上一个“狮子摇头”,便反守为攻,一禅杖打过去。 鲁智深禅杖沉重,虽说那索超手中的金蘸斧份量也不弱,但索超硬接下来这一招,也是震得双臂发麻。 与鲁智深硬拼力气,索超必然啊是会吃大亏,于是,索超便使起了斧法于与鲁智深交战。 他只道是鲁智深只有蛮力,而没有精妙招数,便可以巧招进行破敌。 只是那“急先锋”错打主意了,鲁智深有扛鼎之力,可他手下的武功,依旧是精妙无比啊! 第34章 狄寨主妙计破敌水泊边,笑面虎行商受辱祝家店 索超手里这柄金蘸斧,如凤穿花般往来劈砍,真是一斧快似一斧,便是那铜浇铁铸的罗汉,也经不起如此劈砍,非叫剁成了臊子不可! 而那花和尚却把铁禅杖周身舞动,上上下下如一团黑气笼罩了其人,浑身上下竟无半点参差破绽! “这和尚好功夫,不像是绿林中手段!” 索超心中暗自赞叹鲁智深本领。 而那边鲁智深也心中说索超斧法精湛,真个是名家传授! 阵上狄泉看得出,那索超斧法厉害,这斧在武器中为最重,较铁杆长矛,犹有过之,故习斧者,以实力为主,佐以敏捷之身手,始足于言三十六法,否则体力呆弱,必不胜任,体之呆笨,虽易受暗算,然犹可补救。 若论个人膂力则全系天生,虽久练亦可以增强,但终不及胎力之充足者,故习斧者,身体略为呆滞,还可以勉强从事,若实力不充者,械不能举,遑言斧法。 这索超,马快斧狠,手中大斧没有五十斤也有四十斤,虽然略逊色于鲁智深六十二斤水磨禅杖,但胜在轻灵,再加以马力,着实不弱于鲁智深。 两人大战四十回话,不分胜负,索超越发急躁一招“三花盖顶”。 此为专攻人上盘顶门之势,与大刀法中之切,长矛法之盖,互有相似之处,依虎尾剪势转身起花,左右各三斧。 鲁智深举铁禅杖一架,谁料想那索超便当即变招,以斧刃去钩那禅杖,意欲叫鲁智深兵刃脱手! 可若论拼力,鲁智深又有何惧怕?两人在马背上各持兵器,以力较力,索超双脚踏在马蹬之上,上身仰躺在马背上,就似一条直线般死命往后,拉住那大斧,只涨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那鲁智深端坐在马上,岿然不动,只是两只臂膊抓紧那铁禅杖,两把兵刃“格楞楞”角力。 狄泉看出,那索超已经全力以赴,仍不能胜过鲁智深,鲁智深此时尚有余力! 而这边杨志一招杨家枪法中的“回风拨水”,便将周瑾打落下马! 杨志本来动了些杀心,可转念一想,寨主狄泉素有爱才之心,必然想要将索超收入麾下,若是杀了索超徒弟,只怕日后不好相见,便生擒周瑾。 见徒弟被生擒,索超便没了战意,设法脱身,拨马回阵。 “那和尚,明日再来一决胜负!” 索超这边周瑾被擒,已是失了锐气,便不好再战,只得退兵十里,暂且歇息驻扎,待明日再去进兵。 “将军,今日为何不使骑兵冲阵?” 吴用看来,这一对一单挑的环节能免则免,用骑兵一冲,狄泉那边全是步兵,还比被冲的七零八落? “你懂什么!” 索超怒喝一声,吓得吴用噤声不语。 索超岂不知在骑兵若是出动,对上步兵,那便是如摧枯拉朽,秋风扫叶一般。 可这马匹骑兵何其金贵?若是死伤太多,回去他如何和梁中书交代? 也是因此,索超只想阵前交锋,若能斩杀敌将,挫其锐气,再举兵冲锋,多少也能降低些伤亡啊! “哼,来日整顿兵马,定要擒他一个来!” 索超有意擒回梁山一将,来换回周瑾。 正在此时,只听得外面营寨喊杀声大作,灯球火把四起,不知为何! “提辖,不好了,梁山贼寇来劫寨了!” 有士兵跑来告知,索超立刻叫备马抬斧,叫众人上马迎敌。 “提辖,我军战马适才不知为何,皆是腹泻不止,此刻无一匹可站的起来啊!” “什么!” 索超一听,这不是完了! 原来,狄泉故意将军兵扎在水泊边上,就是叫他们无法饮用水泊之水,而李家道口附近泉眼,已叫那白胜、段景住在里面下了泻药,那些军士打来或饮战马,或自饮,那马匹引了此水,必然是腹泻不止,腰酸腿软。 那人喝了此水,更是苦不堪言,肚里面就如有人用刀去绞,直叫这五脏要化作碎片一般,连带着周身的力气也化作粪水,一齐流出去了般,是拿不动兵刃的! 索超自去寻马,却见自己那匹五花龙也是腰酸腿软,站立不起。 此时一对兵马自寨前杀来,索超手下士兵都是浑身无力,如何与之对阵? “赤发鬼”刘唐端起朴刀便带兵杀入,索超此时没了战马,只得步行使斧,与刘唐对阵。 “喝!” 索超乃是马上将,这步下功夫倒不如刘唐娴熟,交手几个回合,身上盔甲沉重,步下借不得马力,只觉周转不便。 一旁晁盖也拿起朴刀来助战,堪堪将刘唐击退,眼见敌军四面八方涌入,不能抵挡,索超与\\u0027晁盖、吴用等三人也顾不得什么,只得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索超使斧排头砍去,连战马部下都不要了,方得逃脱! 这些兵士里面,半数喝了那水,不能接敌应战,纷纷求饶投降,那五百多匹马,一匹没有伤损,全叫狄泉所得! “哈哈哈,此次我梁山也有骑兵了!” 众人此次一战,俘获俘虏五百,皆愿入伙山寨,缴获战马五百一十三匹,狄泉乐得不行。 这自劫取生辰纲之后,济州府官军屡次前来征剿,但来一次,狄泉击败一次,反而是叫狄泉收编了不少官军的降兵,如今梁山上人马已近五千,又有了五百战马,可谓是兵强马壮,附近山头,哪个可与梁山较量? “哥哥,杨制使,这五百战马就交给你二人,务必给我训出五百以一当百的骑兵!” “寨主放心,只是那周瑾如何处置?” 杨志问道。 “关起来!” 关到一段时间,他们就该投降了! 狄泉心说,这五百匹马可要充分利用起来,给他们配备良好的装备,按照西夏铁鹞子,金国铁浮屠那种方法训练,至于呼延灼那铁甲连环马,缺点太明显,不能用。 下回官军再来,只怕连他们一个冲锋都挡不住! “叫伙房大摆筵席,今日击退了官军,当浮一大白!” 正在大伙高兴的时候,朱贵就扶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踉踉跄跄的进入了聚义堂。 “寨主,寨主,给我做主啊!” 众人一齐去看,竟是“笑面虎”朱富,他此时叫人打得鼻歪眼斜,头青脸肿,连口里的牙都缺了两颗,端的是惨不忍睹! “这,这不是朱富兄弟吗?” 孙安看见朱富如斯模样,差点都没认出人来! “怎么回事?” 狄泉脸色铁青,他倒是想知道是谁把朱富打得跟红烧猪头似的。 朱富被打掉了牙,口齿不清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前些日子他酿出来一批高度白酒,带着白酒下山准备到沿海登州一带售卖,看看销路。 他带着几个喽啰带着酒前日到了独龙岗祝家店上投宿,原本这投宿只是收些房钱,若要厨下做饭,用人家的锅灶,或收些柴火钱。 但那店主见朱富如此多的货物,便想趁机敲诈,说朱富货物太多,要人看护,需多收一份店钱。 朱富虽然是公款出差,但是人家讲良心,说不用,让自己人看货,省下这钱。 谁知那店家见朱富不掏钱,竟然叫出七八个伙计来,叫朱富今日必须把这钱给了,要不然别想走! 你要是说朱富像是原着里面时迁那样,在店里面偷鸡打人,你这样也就算了,人家朱富老老实实的,他们讹诈不成还要动手。 当然了,朱富也不是泥捏的,虽然是个后勤人员,身上还是有点武艺的,和他们打了一回,把几个店家给打跑了。 朱富也怕他们来报复,于是带人就上路,结果刚走没多远,那店家就带着一队壮丁把他们团团围住,毒打一顿,还把所有的酒都给拉走了! 这帮人还扬言说在这独龙岗之上,他们祝家庄就是皇帝老子! 狄泉心说这祝家庄也过于欺人太甚了!这不是便向打劫吗! “如此欺辱我梁山兄弟,寨主,灭了他!” “赤发鬼”刘唐,“插翅虎”雷横纷纷叫嚷起来。 那祝家庄本是在梁山附近的独龙岗,祝家本身也是当地一个家族式的黑帮,不过祝家庄同梁山不同,他们有白道身份掩护,有良好的政商关系,同晁盖在东溪村的情形类似。 独龙岗上还有另两个家族势力祝家庄西边的李家庄,东边的扈家庄。这三个家族是一个结盟的关系,共霸着独龙岗这块地盘。 李家庄和扈家庄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意,但是他们之间与祝家庄有着利益往来。 这祝家庄原着里面,实力非同小可,祝家三子都是武艺高强,还有个教师“铁棒”栾廷玉,更何况旁边扈家庄有“一丈青”扈三娘,“飞天虎”扈成相助,李家庄还有个绝顶高手“扑天雕”李应,这三方势力若是联合在一起,那可不好对付! 原着里面,先是李应和祝家庄闹翻,然后林冲又生擒了扈三娘,与扈成达成了互不侵犯条约,孤立了祝家庄,再加上孙立的登州帮做内应,里应外合,才拿下的祝家庄。 狄泉自然是想去打祝家庄的,毕竟祝家庄钱粮不少,原着里够梁山吃用年的! 但是,祝家庄也是一块硬骨头啊!现在保不齐什么时候官军还会来围剿梁山,生辰纲这事儿到现在还不算完呢! 若是分兵去打祝家庄,两面作战,只怕是现在梁山撑不住,毕竟现在梁山兵马还不满万人。 可是,不去呢,又会寒了兄弟们的心,现在所有头领看了朱富那惨样,都一个个义愤填膺,非要去报仇不可! 祝家庄可不是现在随随便便派出一两千人就能拿下来的,需要周密的计划,因为你搞不好打祝家庄一个等于一下子打三个,现在狄泉挡不住! “白胜听令!” 狄泉一声令下,今天刚去下完药的白胜就站了出来。 “寨主,有何吩咐?” “你可敢去祝家庄探查探查?” “敢!” 这几次派遣白胜盯梢探路的工作,现在白胜已经找到了自身价值,而且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他也不想在山上吃闲饭被兄弟们看不起,所以每次有这种问题,那就是他实现自身价值的时候了! 狄泉想做的就是用“拖”字诀,在表面上给出兄弟们他想要报仇的样子,派白胜前去打探情报。 可实际上他一个能把《水浒传》原着给熟读成诵下来的人,他能不知道祝家庄的情况吗? 他就是想等一段时间,看一看济州府和梁中书那边的动静。 毕竟,你要让他两面作战,狄泉真的是打不起! 而林冲、杨志、朱仝这几个人脑子都不笨,暗地里面都看出来了狄泉的意思和担心。 “寨主,小弟忽然想起一事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话的是“没面目”焦挺。 焦挺在山上现在也是一个头领,众头领都不敢小看他,因为听说他相扑功夫好,所以这些家伙都去找他切磋去了,结果,除了鲁智深,只要是空手格斗,没一个人打得过焦挺的,就算是林冲和孙安都不行。 林冲还说了,他说这焦挺的相扑武艺实在是厉害,普天之下没几个人比得了。 林冲他师父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师承天下拳王金台,按说师门渊源,林冲拳法也不错,到了焦挺这里来,也不行。 只有鲁智深击败了焦挺,但他不是靠着技巧,完全是靠着他那一身神力,所谓一力降十会,要是论技巧,他也比不过焦挺。 “小弟上山之前,识得一个人,此人身在山东边界,河北地界上的枯树,人称‘丧门神’鲍旭,擅使一柄阔剑,聚齐五七百人,打家劫舍,如今官军前来围剿,山寨急需兵马,我愿前往枯树上招降鲍旭,不知寨主可否?” “只是此人是否愿意上山啊?” 孙安一听那“丧门神”鲍旭也用剑,顿时来了兴趣,只是这“丧门神”鲍旭的武功比起他“屠龙手”孙安可差的太多了! “那鲍旭也崇敬英雄好汉,咱梁山劫取生辰纲,几次挫败官军,想必他已知晓,要说他来,怕也不难。” 焦挺信心满满。 第35章 知进退偃旗息鼓,图壮大奔走四方 按说梁山广招贤才,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只是狄泉现在心中在想,梁山是否有点发展过快了? 这倒不是说狄泉认为梁山已经发展壮大,恰恰相反他认为现在梁山闹出的动静太大,而梁山的真正实力却不够应付了。 因为劫取了生辰纲,所以连续遭到了张叔夜的几次围剿,这回来大名府兵马都来了。 那下回再来的,会不会是高太尉的兵马啊? 要是真的闹得大了,过早的招来了朝廷大军,那现在的梁山如何应付呢? 狄泉的意思是,祝家庄暂时就别打了,先消停几个月,专心练兵搞生产! 至于鲍旭,就让焦挺试着去招募,能来就来,不能也不强求。 有几个月,土豆就能熟了,梁山的粮食问题就好解决了,有种子有地,种就行了。 而有了粮食,经济方面也就没问题了,红薯和玉米收获了之后,有了酿造高度白酒的原料,还愁没银子? 至于生辰纲,这几个月的开销就可以用生辰纲来支撑。 事态的发展也给了狄泉低调的机会,朱贵打听到了这回索超兵败后回到济州府,直接就被梁中书调回去了。 原因就是辽国又派兵意图南下了,大名府作为河北重镇,立马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梁中书也顾不得什么生辰纲了,直接叫索超回去,积极整军备战了! 既然索超离开了济州府,而且梁中书暂时也顾不上生辰纲这事儿,张叔夜现在已经被打怕了,手上没兵没将的,估计不敢随便来梁山讨罪受。 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他两个儿子已经被抓上梁山了! 至于张用和张立两个家伙,一直被狄泉分开关押,就是想在关键时刻作为制衡张叔夜的一道砝码。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孩子都这么大了,那么张叔夜得多大岁数了,如果这两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老张家立时绝后。 狄泉派段景住把张用和张立的铜棍和他的书信趁夜扔到了济州府城门外。 第二天,这些东西就被人发现,然后送到了张叔夜的太守府。 张叔夜自然是认识儿子的兵器,他这俩儿子都失踪了七八天了,他都快急疯了。 结果打开信件一读,直接抽过去了。 幸亏宋江喷水把张叔夜救醒,张叔夜醒来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儿啊!” 狄泉在信件里面写了,张用、张立就在他手上,自己一不要钱,二不要粮,让张叔夜自己掂量该怎么办。 张叔夜也明白狄泉的意思,不就是叫他不去围剿梁山吗? 张叔夜敢去,他两个儿子就会没命。 张叔夜就算是现在想取也去不得,没兵没将的,自己去亲征吗? 而晁盖和吴用得知此情形,却是心中暗暗叫苦。 本来想要投靠张叔夜以向狄泉复仇,现在好了,张叔夜儿子在人家手里,张叔夜投鼠忌器,哪里敢轻举妄动! 又过了两天,狄泉已将把鸳鸯阵阵法全部教给了林冲和杨志,又把山寨上的活计都安排了一下,就准备下山一趟。 至于去哪里呢,是去沧州横海郡柴进庄上。 狄泉心说,自己的高度白酒,是他赚钱的法宝,现在最好往北贩运,也许能够得到利益最大化。 因为狄泉考虑燕云之地,包括西北之地,这些地方都是边塞,边塞苦寒,军民都喜欢喝酒,比较有市场。 而再往北,则是辽国燕云十六州和金国地界。 越往北,气温越低,也就越冷,他们那里的人也有喝酒御寒的习惯。 那么如果能把酒贩运到那边,也是能收获不少利润的。 辽金虽然是异族,但好在高度白酒不像是盐、铁、茶这些战略物资,和他们交易也没什么问题。 而想在北方贩运,光靠狄泉自己可不行,必须找个地头蛇当合伙人。 柴进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第一,双方知根知底,关系还算过得去。 第二,柴进在河北势力不小,好有白道身份,大周皇帝柴荣的嫡系子孙,在地方上一般没人敢惹。 让他出面去贩卖,负责销路,应该不会有问题。 第三,则是柴进家财万贯,钱多,让他入股,他也能承受得了。 实际上,如果向南方贩运,把这些高度白酒贩卖到目前宋朝的国都汴梁去,更能够赚取暴利。 可是东京这个地方,是奸臣的控制范围里面,危险。 而且想在东京做买卖,只怕要打通的关节也不少,狄泉在东京城也没有什么熟人,不好办事。 狄泉的设想是给高度白酒开设南北两条销路,和柴进合作那条就作为北方的销路,而南方的销路,还需要深思熟虑,去找人合伙才行,暂时急不来。 林冲等人在得知了狄泉想法之后,都不太赞成。 林冲他们是觉得狄泉作为山寨之主,不应该随便下山,要是万一遇上点危险,可就了不得了! 还有一部分以刘唐和阮氏三雄为首,他们固执的认为,现在的主要任务应该是给朱富报仇,去找祝家庄的麻烦。 虽然大家意见不一,但是狄泉最后力排众议,还是决定动身前往。 这次上路,不需要带太多人,带上各种高度白酒,然后再带上两个头领应该就足够了。 毕竟是去和柴进谈合作,一来派其他人去,他们未必说的明白,二来是狄泉前往,更能够提现狄泉的重视。 上次短暂的接触,狄泉已经看了出来柴进是个好面子的人。 所以,要想生意成功谈成,狄泉还得给足他面子。 从生辰纲里面挑出一些少见的宝物,一并带上,这能显示出狄泉满满的“诚意”。 上回狄泉送了柴进一个玻璃料酒瓶子,就被柴进当做上宾招待,这回送他这些珍宝,不知道他会是如何反应。 也许还真的没有上次激动,因为这些珍宝他在这个时代多少还能见到,那玻璃瓶子这个时代是真的见不到! “兄弟,你既然执意要下山,那我们也不拦你了,山上的事,我等自会尽心尽力,你便不用担心了。” 林冲说道。 “有哥哥在,小弟自然放心!” 狄泉知道自己现在和林冲已经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了,林冲无论如何都会帮自己守好梁山的。 “兄弟,那这次下山,你带哪两个头领跟随?” 林冲这话也是狄泉正在思考的。 有任务在身的头领不能跟随,这样范围就一下子小了很多。 只有刚入伙的头领现在还没有事情,比如鲁智深、刘唐和朱仝、雷横。 刘唐这家伙长着一头红头发,一看就不像个好人,不能带着他。 至于朱仝和雷横,这两个人没什么明显的优势,也没什么明显的缺点,暂时待定。 至于鲁智深,狄泉是有心带着他的。 因为他知道鲁智深在陕西少华山上,还有一位朋友呢。 这次好不容易下山一次,如果能说动鲁智深去史进那里转转,没准又能把少华山人马拉进梁山来! 至于另一个人选吗,狄泉想了想,还是孙安和自己出去最默契,干脆就让朱仝、雷横和刘唐顶了孙安的活,让他跟着自己下山。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就准下山了,狄泉没有让大伙摆宴给自己送行,因为林冲说林娘子知道了这事,已经摆了酒宴,晚上给狄泉践行。 “叔叔,义母今天做了不少饭菜,就等你去了!” 狄泉刚到了林冲家门口,就看见王瑕一边喂兔子,一边和自己打招呼。 “来,瑕儿,看看叔叔给你做了什么吃食!” 狄泉手里面拿着几串裹了糖衣,以竹签穿起来的山楂。 后世称其为糖葫芦,狄泉刚刚做好的。 至于糖葫芦的起源,狄泉不知道。 有民间传说提到糖葫芦起源于宋朝,南宋光宗皇帝为给他的宠妃治病张贴皇榜向民间征集验方,一个江湖郎中揭榜进宫,开出了冰糖水煮山里红的方子,后来验方流传民间形成了现在的糖葫芦。 反正在山东地面上,到现在狄泉还没见过。 “哇,好漂亮!” 狄泉教她吃了起来,王瑕咬碎的糖衣都沾在了脸上,吃得香甜。 这孩子,吃东西不挑食,还很爱吃,能吃,挺好养活的。 “兄弟,快进来!” 林冲招呼着狄泉进来,王瑕也举着糖葫芦向林娘子和林冲展示狄泉给她带来的礼物。 “义母,你看,叔叔给我的好果子吃!” 林娘子和林冲也没见过这东西,都问狄泉这是什么东西。 “是山楂做的蜜饯果子!” 狄泉这么说,他们听得明白。 “这东西倒是有趣,瑕儿爱吃,改日兄弟把这方子给我一份,我给瑕儿做些。” 林娘子一边说,一边擦掉王瑕脸上的糖渍。 “还是少吃些甜食的好,免得烂牙!” 林冲虽然话说的硬,里面也透着关心。 “嫂嫂,今日做了如此多的菜,费心了!” 狄泉向林娘子施礼。 “你哥哥说你要下山,特意叫我做几个好菜。” 正说时,女使锦儿已经温好了酒,过来给林冲和狄泉斟酒。 林娘子是女流,因此滴酒不沾。 在给狄泉倒酒的时候,锦儿嘴角往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显然是对那他狄泉拒绝了林冲夫妇提议的事情耿耿于怀。 “哥哥,我走后,山寨交给你操持,多多费心。” 狄泉举杯,林冲则说,山寨里都是自己兄弟,岂会不尽心? “哥哥,那日听你说,你的授业恩师是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周老前辈,你可知周老前辈现在何处?” 林冲叹了口气,“自老师卸任了八十万禁军教头,叫我接任,又辞去了自己御拳馆天字号教师的职位后,便带儿子归乡,我也有近八九年未曾见过老师了。” 见林冲不知道周侗的踪迹,狄泉未免有些失望。 因为,他不知道现在周侗身在何处,但是按照记载,他现在应该已经将要遇到了了少年岳飞,然后收岳飞为螟蛉之子,传授他文韬武略,最终造就了个“武昌开国公太子少保总督兵粮统属文武都督大元帅”,千古传诵的岳王爷出来! 如果可能,狄泉非常想拜访一下周侗,更想能找到岳飞! “兄弟,你年少有为,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若是我老师见了你这般青年才俊,免不得心中欢喜,说不准还会收你做关门弟子!” 林冲这句话,倒叫狄泉汗颜无地了! 周侗若是收狄泉为徒,那狄泉不就是岳飞的师兄弟了吗? 乖乖,狄泉心说自己何德何能,敢做岳武穆的师兄弟啊! “我何德何能,敢受周老前辈青睐啊!” 狄泉心说大哥你可太抬举我了! “兄弟,你不知,师父此生收过三个徒弟,大师兄乃是河北卢俊义,人称‘玉麒麟’,武功乃是我们师兄弟之中最好的,枪棒天下无双,乃是河北三绝!只是他家财万贯,当年随师父习武,有所成后也未曾报效国家,而是回家继承祖业去了,不中师父的心。” “至于二师兄,名叫史文恭,单论马上功夫,除我大师兄卢俊义外,无人能敌,只是此人品行不端,当年被师父逐出师门,不提也罢!” “师父只盼找一个文武双全的英才继承满身文韬武略,可惜,我们三人都未能让师父称心,因此未得到师父全部本领,若是师父见了你,必然倾囊相授!” 听了林冲一番话,狄泉倒是明白了,周侗晚年收了岳飞为徒,只怕也是看中了岳飞是鲲鹏之才,能继承他的衣钵,报效国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狄泉便回了住处,次日清晨,便收拾停当,准备与鲁智深、孙安下山。 狄泉拿了万胜水龙刀,牵了黄骠马,到山门下,鲁智深,孙安早就等候在此。 “寨主,此行是只往沧州,还是也去他处?” 刚一见面,鲁智深就开口相问。 “此去河北,除柴大官人庄上,还准备去阳谷县一趟,见一位朋友,怎么,鲁提辖有什么事情?” “无妨,只是问一下寨主有无去关西一行的打算,洒家在那边也有几个故人,若去时,正好相见!” 第36章 鲁提辖拳打洪教头,小旋风联手狄寨主 故人?这说的肯定是史进啊! 有门,有门!狄泉心说这一趟有望见到史进啊! 史进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王进的高徒,武艺不错。 最重要的是,在那少华山之上,还有个“神机军师”朱武。 这位“神机军师”在原着里面也是有很亮眼表现的,受招安后,朱武一直是作为卢俊义一方的军师,身份极为重要,多次协助卢俊义破敌,为生还的十五员偏将之一。 这个人,相当于智囊,狄泉自以为他的谋略不比那“智多星”吴用差! 有的时候,一个好的脑子远比七八个猛将更管用。 “鲁提辖说的可是少华山史大郎?” 狄泉明知故问道。 “正是,还有昔日在西军中的几个……咦,寨主你怎么知道的?” 鲁智深非常疑惑。 “呀……这,久闻华阴县史大郎之名吗,故而猜到,猜到的!” “我这兄弟史大郎侠义满怀,是个英雄,要是能去少华山一趟,便劝他一起来入伙!” 狄泉就等他鲁智深这句话了,当即拍板说,“好,此次就先前往沧州,后去阳谷县,再奔少华山!” 鲁智深感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狄泉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算了,不管了,上路。 狄泉三人在李家道口朱贵酒肆里面饱餐了一顿,便上路前往沧州,只有三人,一人骑一匹马,再带一匹骡马套上辆车,拉一车酒同去。 路程走得快,没个日就到了沧州横海郡柴进庄上。 先前,狄泉与孙安两次到过柴进庄上,也算是熟络了,庄客见了他们,自然认得,便通报柴进,柴进便出庄相迎。 “狄寨主,幸会幸会!” “柴大官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狄泉与孙安都来见礼,柴进见了鲁智深,便问这位大师是何人。 “大官人,这位便是‘花和尚’鲁智深鲁提辖,如今也在我梁山入伙了!” 孙安介绍起来。 “原来是鲁提辖,失敬失敬,来人,摆酒宴!” 柴进对狄泉的态度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好上不少,肯定是也听到了最近梁山闹出来的动静,现在狄泉也是一方霸主了,他自然是不敢慢待。 “取我窖藏好酒来,今日要与几位共一醉!” 柴进刚要吩咐,就叫狄泉拦住。 “大官人,我们此来,给你带了些我梁山酿造的酒,虽是村醪粗酒,还望大官人赏脸尝尝!” 狄泉说道。 “狄寨主看得起我柴进,好,就饮此酒!” 柴进庄上,每日酒肉都是常备的,收拾一桌酒席也用不了多少功夫,当下摆好酒宴,柴进请三人赴宴,自己做了首席,狄泉坐了客位,鲁智深、孙安位列两旁。 庄客把狄泉带来的酒开了一坛,刚一开坛,便闻到一股浓烈酒气。 便是柴进这般吃过见过的人物,也不禁赞了声,“好酒!” 柴进刚要尝一尝,便听见外面庄客喊道:“教师来也。” 狄泉三人去看时,只见进来一人,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来到堂中。 “三位,这是我的枪棒师父洪教头,教头,一起来吃两杯酒!” 鲁智深、孙安知道这洪教头是柴进的师父,便起身行礼,唯独狄泉不理不睬,独自饮酒。 鲁智深、孙安行礼,那人全不睬着,也不还礼,见狄泉坐在客首,也不行礼,便径直走过去,站在那狄泉身旁,从上往下便死盯住狄泉。 那两只牛蛋眼里面好像写明了“识相的把座位让开”几个字。 狄泉是不理不睬,那洪教头便出言讥讽,“当今世界,这纲常礼节都坏了,天地间人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委实可笑!” 言下之意,就是说狄泉应该把位置让给他。 “来人,给教头添个软椅来!” 柴进见洪教头无礼,唯恐打起来,便叫人再拿椅子来。 狄泉的手段和事迹,最近他听说了不少,知道这小子可不好惹。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洪教头见狄泉岿然不动,心中不由得火起,劈手便去抓狄泉衣襟。 说时迟那时快,狄泉一把抓住了洪教头的食指,用力一折,“嘎巴”一声,洪教头便断一指。 俗话说,“十指连心”那洪教头“哎呦”一声便大叫起来。 “狄寨主,手下留情!” 得亏柴进及时劝阻,否则那洪教头可就惨了! “我,我与你没完!” 洪教头眼见惹不起,便灰溜溜的跑去治伤去了。 柴进也没觉得怎么,平日里那个洪教头总是仗着教过柴进几天功夫,便以柴进师父自尊,在柴进庄上横行霸道。 柴进念在与他有师生之谊,所以也未曾理睬,但心中也讨厌他。 如今狄泉出手教训了他,正好杀杀他的气焰! “大官人,无礼了,我先干为敬!” 狄泉说罢,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敢,我来想陪!” 柴进也想来个“一口闷”,但这酒刚一进嘴,他就不淡定了。 “这……这是什么酒!” 柴进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天下好酒他哪个没喝过,可这酒的滋味,醇厚浓香,更胜过其他的酒数倍! “佳酿,佳酿啊!” 柴进赞叹道。 “大官人,此次前来,一事拜访大官人,二则是有事相商!” 狄泉见时机已到,便说出了来意。 “请讲!” 就在此时,刚刚走了的那洪教头叫人接好了指头,此刻手里提着条棍棒,又赶了过来。 先前狄泉还是留手了的,只是叫他手指脱臼,并未将其完全折断。 看他这架势,明显是不服啊! “那小子,出来受死!” 那洪教头站在院里高声喊喝,引来不少庄客为观。 “洪教头,你这是做甚!” 柴进已经是脸色铁青,站起身来,这洪教头闹得太过了,已经是有损柴进的面子了! “大官人,你休管,庄上众人都知道我是大官人的师父,今日叫这小子欺辱,如何肯善罢甘休,日后在众人面前,岂不受人耻笑?小子滚出来受死!” “直娘贼!” 那洪教头嘴中不干不净,惹恼了好汉“花和尚”,鲁智深之前吃了几杯酒,被洪教头骂的心中火起,再加上酒劲,便如那火上浇油,便一发不可收拾,跳出堂屋,落在洪教头面前。 鲁智深身躯落地,洪教头只觉得脚下发浮,见鲁智深来势汹汹,洪教头便一棍往鲁智深额角扫去。 鲁智深轻轻一举手,把那条白蜡棍握紧手心,只一发力,便扭了个稀烂! “啊!” 洪教头尚顾不得惊慌,鲁智深一首提腰带,一手托脊梁,便把他高举过头顶。 “搅扰洒家的性质,去你的!” 说罢,便把那洪教头一丢,便出了院墙,引得众庄客笑作一团。 那洪教头闪了胯,从地上爬起来,见众人皆笑他,已经是没脸见人,自知没脸在柴进庄上再待下去,便一瘸一拐,灰溜溜的走了。 按说在柴进庄上打了人,柴进自然是不快,但这洪教头平日里仗着身份,颇有些连柴进都不放在眼里,此时被教训一番,倒合柴进的心意。 “大官人,我等无礼了。” 狄泉一边说,一边让孙安拿出那些生辰纲中所挑选出的财宝来。 “以些许薄礼向大官人赔罪。” “无妨,无妨。” 柴进是明眼人,一看这些财宝,都不是凡品,就是他们抢了官府,也未必见得到如此多的珍品,想是那生辰纲里面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还是少沾为妙! “狄寨主,太过客气了,你若让我收下,岂不是看不起我柴进,山寨初建,需要钱粮,还是留在山寨上使用!” 柴进也不是傻子。 “柴大官人,说回刚才的话,我们此来,是要和柴大官人谈一件买卖。” 狄泉说要谈买卖,柴进登时便懵了。 “什么生意?” 柴进不明白。 “柴大官人,我们梁山的酒,味道如何?” 柴进连称好酒,说便是那东京城里面樊楼上的佳酿,也比不得这酒醇厚。 实则,柴进心中暗想,这酒说是梁山酿造,保不齐是何处淘换来的佳酿,托词罢了。 “实不相瞒,小弟最近在梁山上研制出这些美酒来,思量欲将其做大,贩到北地去,但在北方,人生地不熟,又恐叫人发觉,故此想请大官人一起贩运此酒,我等在梁山酿酒,而大官人在河北贩卖,四六分账,你看如何?” “此话当真?” 柴进有点不相信。 “千真万确!” 得到了狄泉的肯定之后,柴进细细的盘算了起来。 以这酒的滋味,要是卖到酒楼里面,少说几十两银子一坛。 狄泉所看上的,无非是自己的白道身份,大周皇帝嫡传子孙,这没人敢管,狄泉酿酒,然后柴进再以他的名义去贩卖。 要是狄泉自己去贩卖,他是梁山上的人,容易叫人发觉。 而且,宋代对于酒的管治也很严格。 因为宋代实行榷酒制。 榷酒制,就是政府严格限制民间私酿自卖酒类,由政府进行专营的制度。榷酒制最初是从汉武帝时期,由桑弘羊倡导实行。 实行榷酒制度后,宋代对酒的生产和销售管理十分严格,除京城外,其他城市实行官府统一酿酒,统一发卖的榷酒政策。 各地的酒务、酒坊 、酒库等,或由官府与军队经营,或由民间向官府承买经营,一般都实行专利、严格销售区域,不得越境串货,凡在禁地内禁限一切民户私酿和沽卖酒曲,都可能被治罪。 而大量的乡村酒肆,宋朝政府是一般不将其纳入“榷酒”范围的,允许他们自造酒曲,自酿酒卖。 所以,《水浒传》中可以看到很多卖酒的乡村小店。 而这种正经卖酒贩酒的手续,狄泉自然是弄不到的,但是柴进弄一个很容易。 柴进细细思量,虽说他不缺钱财,但是钱财这东西,哪里会有人嫌多的? 自己庄里有这么多庄客,倒是正好用来运送货物,现成的劳动力。 而在河北地面上,黑白两道谁不卖他柴进一个面子,想要贩运这酒,弄个经营酒类的文书,也不成问题。 况且,他柴进对于宋朝没好感,那都是从祖辈上传下来的,他也想积攒钱粮,日后以图大事。 要不然,他广交江湖人士和在自己的庄园里面养那么多门客干什么。 “狄寨主若真有此意,我柴进愿意跟随,但不知狄寨主想如何贩运。” 柴进表态后,问起了细节。 狄泉指了指北边说道:“我将酒押运到大官人这里,大官人则可向大名府,关西一带贩卖,最好,再向北卖……” “再向北,那岂不是……” 柴进如何不知道,再向北,那就是大辽国和大金国的地盘了。 “大官人,这辽金觊觎我中原久已,更兼他们在极北苦寒之地,天性好酒,将酒贩运到他们那里去,如何不好?” 柴进思考了狄泉的话,这酒在大辽和大金还确实能有很大的市场,而且自己的庄客里面也有些去过大辽和大金的,也熟悉路径,想开拓出一条商路来也不是难事。 至于关口的问题,现在宋朝的边军也够腐败的了,好些都里通外国,和辽国勾结,倒卖军备什么的,给点银子,也能运的出去。 而狄泉说的分账方式是狄泉六,柴进四,毕竟狄泉是出产品,他只负责销路,倒也没什么不行。 “狄寨主看得起我,来送了如此大一笔买卖,来,同饮此杯!” 柴进举杯,狄泉等人想陪,鲁智深和孙安在这种时候毫无存在感,只能喝酒吃菜。 “对了,狄寨主,需给这酒起个响亮的名头啊!” 柴进这话有礼,产品名字要想好,叫什么呢? 水泊老窖?不行,这有点自报家门了! 思来想去,狄泉终于想出一个名字来。 “大官人,你看玉液酒这名字如何?” “好啊,这酒本就堪比,琼浆玉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柴进闻言,觉得不错。 这下,酒的销路和合作这就算是定下来了,狄泉下山之前就叫朱富在山上酿酒了,到时候让他来走上两次试试。 第37章 访武松阳谷贿知县,送饭食初入死囚牢 定下这桩买卖后,狄泉心中记挂武松,便问起柴进可知武松消息。 柴进知道的和上回段景住带回去的消息差不多,武松在景阳冈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然后在阳谷县做了当地都头。 剩下的,柴进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武松现在怎么样了,他兄长武大郎和他那个淫妇嫂子之间现在发展到了何等情况。 只希望这次武大郎这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有被西门庆与潘金莲合谋害死。 所以这次,狄泉便准备第二站就去阳谷县,寻一寻武松。 即便是武松不肯跟随上山,见一面也好。 在柴进庄上又待了两天,与柴进详谈了些细节,狄泉留下一车酒,自己只拿了两坛,便与鲁智深、孙安辞别柴进上路去阳谷县了。 这沧州横海郡与那阳谷县本就不远,三人骑马,又没了那车酒,只半日便行走到了那景阳冈下。 话说,就是此地,留下了武松打虎的佳话,眼下狄泉真的站在这岗下,心中不免感叹起来。 “武二郎就是在此地打虎,我说,鲁提辖,孙兄弟,不会从哪里又钻出只虎来!” 狄泉打趣道。 “来了虎正好,洒家正好肚饥,一禅杖打杀,烤来吃!” 鲁智深的话引得狄泉、孙安捧腹大笑,狄泉正小间,只见景阳冈南坡上插着个幌子,是家酒肆。 “二位,时至正午,去吃杯酒如何?” “走,洒家正饿!” 鲁智深闻言,撒开脚就走。 “店家,上酒肉来!” “来了,客官您……咦!” 那店小二闻声而出,结果发现鲁智深是给和尚。 “这位大师,您用点什么?” “洒家不是说了,上酒肉来。” “这……算小人短了见识,还还没见过吃酒要肉的和尚……” 那店小二看鲁智深,如同看西洋景,只两个字:新鲜。 “按他说的上!” 狄泉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那小二接过银子,说道:“客官,先说好了,我们这里的酒,一人只卖三碗,多了不给!” 孙安一听,这是什么规矩?就问他,“为何只给三碗?” “我这酒叫作透瓶香,又唤作出门倒,初入口时,醇好吃,少刻时便倒,这酒端的要醉倒人,没药医。” 那店小二说的一本正经,鲁智深与孙安却不以为然。 连狄泉的高度白酒他们都已经快免疫了,他这酒又能烈到哪里去? 而狄泉看出来了,这就是武松打虎之前喝酒的那家酒馆啊! “除非你如那打虎英雄一般,喝多了不醉,还能打死猛虎!” 那店小二说道此处,神采飞扬,连眉毛都动了,好像打死老虎的是他一样。 “打虎英雄?你且细说说。” 鲁智深、孙安都没听过武松打虎的事情,叫那店小二讲一讲。 那店小二当真是个说评书的材料,那是添油加醋的把武松打虎的过程一顿说,关键是他也不在现场,他也没见过情况是怎么样,全靠脑补,要不就是道听途说。 结果,人家说的,那比施耐庵原着里面写的还要精彩。 那店小二生平可能也只见过一个英雄,那就是武松,可遇而不可求,也许在他看来,能说一说武松的事迹哦,在里面找一找自己的存在感,好像他也是沾了点这“打虎英雄”的光。 “这武二郎赤手空拳打死一只猛虎,当真英雄好汉啊! 听了店小二诉说,鲁智深与孙安都连连竖起大拇指来,夸武松是好汉,鲁智深与孙安都不曾与武松见面,现在倒都想见武松一面。 酒足饭饱后,翻过这岗子,便到了阳谷县境内,狄泉记得武大郎家住在紫石街上,便带着鲁智深与孙安在紫石街上寻找。 只到了一处银铺,狄泉记得武大郎家不远,有个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想是这里。 而门前自有一个汉子在打银,狄泉上前行礼,便问道:“敢问可是姚二郎? “正是,客人有何事寻我?” “敢问那武大郎家在何处?” 那姚二郎只听得了“武大郎”三个字,脸色便由红变白,由白变紫,只是说,“找他做什么?” “我等与他兄弟武二郎相识,特地来此,要寻武二郎。” 那姚二郎只是摇头,“晚了,晚了,那武大已经做鬼,武都头已经在牢里了!” 狄泉一听,心中一慌,还是来迟了! “烦请姚二郎细说。” “唉,这县里人都知道,那武大的老婆受那茶铺里面王婆窜弄,与本县大户西门庆通奸,叫那武大发现,前往捉奸,却被打了个半死。” “那奸夫淫妇只怕武都头回来后与他们算账,使砒霜毒死了武大,武都头回来后自然不肯干休,前几日杀了那淫妇,又在狮子楼斗杀西门庆,为兄报仇后到县衙去认罪伏法了!昨日刚刚在街上把那王婆子凌迟处死。” 说道最后,那姚二郎也不由得叹息,“唉,可怜武大一个老实本分人,有那般厉害一个兄弟,也不曾半点仗势欺人,只是安稳度日,待人和善,真是命里不好,犯在奸夫淫妇手上!” 说罢,唏嘘不已! 他说的不错,武松在县里面做都头,武大郎有个官府做事的兄弟,按理说便不用朝九晚五的卖炊饼了,甚至是可以凭借武松撑腰,去横行霸道,只怕也没人敢管。 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人,本本分分的卖着他的炊饼。 这世道,连这样一个老实人都活不成! 现在相见武松,可得到牢里去了。 原着里,那阳谷知县念武松是个有义的汉子,把状子改作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斗殴,互相不服,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 这斗殴致死与故意杀人也不是同意等罪状,但是发配充军是免不了了。 原着里,武松虽然自首,但难以释免,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发配孟州。 可现在有了狄泉在,他能叫武松去充军吗?能眼睁睁看着武松去充军吗? 狄泉就坚信一条,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阳谷县令和他的顶头上司东平府尹陈文昭也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狄泉需使钱把武松救出来! 于是,狄泉先来了阳谷县衙,求见阳谷知县。 虽说最后判决此案的应该是东平府尹陈文昭,但是县官不如现管,此刻武松押在这里,归他阳谷县知县管,那还是得先把他打点饱了,才好干事。 狄泉到了县衙,给了门子五两银子,将一包东西叫他送到知县手中,并告知狄泉在狮子楼设宴,请知县吃酒。 那门子但凡收了你银两,便于你做事,与后世那拿钱不办事的混账不可归为一类。 那知县正疑惑是谁请他赴宴,信手打开了那包东西。 “这……” 只见那包袱皮一掀开,里面金灿灿、黄澄澄、光闪闪,明晃晃,全是金银珠宝,各式珍玩,黄的黄,白的白,绿的绿,红的红。 那黄的是黄金、玳瑁,白的是白银、珍珠,绿的是翡翠、岫玉,红的是玛瑙、珊瑚。 这正是狄泉随身携带,原本要送给柴进的生辰纲珍宝。 柴进不收,正好用在了这里。 那阳谷县知县原本也不是什么清廉自守的人,眼下见了如此多财物,眼都花了,还顾得上想是什么人请他赴宴,直接备了轿子,欣然前往。 此时此刻,便是有人摆鸿门宴,他也是照去不误。 到了那狮子楼,狮子楼分三层,第二层窗边还未曾修缮完毕,想是前几日斗杀西门庆之时打坏的,如今还未修好。 那知县由店家引着,直上了三楼雅座,狄泉早已等候多时了。 “这位公子,请下官赴宴,又相赠如此多的宝物,敢问是否有什么请求,公子说出了,下官也好照办!” 明白人,狄泉就喜欢这种明白人,所以他也不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 “此次确实有相求大人之处,我正是为那武松而来。” 阳谷县知县一听“武松”二字,便问狄泉,“公子与那武松是……” “乃是知己好友,闻听他因为兄长报仇,下了大狱,特来见大人,看看大人是否能设法想救,让我这兄弟脱罪!” 一边说,狄泉又打开了一包财宝。 这一包财宝,比起之前那一包,价值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这……” 阳谷县知县心说此事难搞。 他虽想救武松不死,但是他杀死潘金莲与西门庆,多人目睹,想要给他脱罪,可不容易。 而且,他不管这件案子最终的判决,这是人家东平府尹陈文昭的活。 而且,西门庆家人也给了银子,要他不能饶了武松,就算是不能判个死罪,也要办个充军发配。 可是,狄泉这明显要比西门庆家人给的多不是…… “公子,此时难办,武松杀人之时,多人目睹,他们的供状,上司是要查看的,我也是……” “啪!” 狄泉把一个盒子拍在\\u0027桌上,揭开一看,里面是十二颗冬枣大的珍珠。 吓得那阳谷县知县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差点把自己呛死。 “事成,这就归你了。” 狄泉知道,其实,上面的陈文昭怎么判案,其实都取决于他递上去公文 而他并不知道这件案子的内情。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有可以操作的余地的,只要这个县令能够给武松脱罪,或者给他来一个不痛不痒的罪名,那递上去也判不了大罪,不会从军发配。 “这……且容在下想想,容在下想想……” 财帛在前,那阳谷县知县如何能不动心?此时口上说想想,心里面已经是百爪挠心了。 “大人尽管去想,只是我时间不多,只怕等不得太久。” 狄泉这就是在给阳谷县知县递话,机会只有一次,想要钱,那就得把握的住,要不然过这村没这店了。 其实要是狄泉在武松半路发配的路途中把武松给劫走,一点钱也不用花,只是他不想让武松脸上刻下那耻辱的金印。 这件事,武松本就没错,他认的哪门子的罪! “大人想好,便可来狮子楼找我,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公子请讲,无有不从!” 阳谷县知县回答道。 “我想去囚牢之中,看看我那武松兄弟,如何?” 阳谷县知县一听,这个倒是不难办,他可以做的了主。 “公子想去,下官自然会安排。” 狄泉会心一笑,放了一块玉佩在桌上,他爽快,狄泉也不磨叽,各取所需。 却说武松认罪伏法之后,被关在那死囚牢里面,虽然受着牢狱之苦,但也算不错,那些看管他的士兵,都是他昔日里的手下,敬重武松,时长弄些酒饭来给武松吃。 “武松兄弟,武二郎!” 武松原本还在草堆上睡觉,却听得有人喊他,又听到了兵士打开锁链,开牢门的声音。 “听这声音甚是厮熟,不知道是何人唤我……” 武松边想边起身,看清楚来人,乃是狄泉。 “是狄兄弟!” 武松满眼的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狄兄弟,你我莫非在梦中相会?” “武松兄弟,哪里有什么梦,我便是狄泉啊!” 狄泉一边说,一边走进武松的监牢里去,左手拿着那两坛酒,右手则提着一个食盒。 那食盒里面乃是一只烧鹅,两斤牛肉,一碗炖鱼,十余个炊饼,十个鸡蛋,还有些新鲜果品之类。 “武松兄弟,受苦了,快先用些酒饭!” 武松今日原本还没吃饭,士兵还未送饭来,便如渴龙见水,抓起食盒,打开就要吃。 结果,武松打开食盒,便愣在了当场,那只手便抓不下去了。 那食盒最上层,赫然是一盘拳头大的炊饼。 武松见那炊饼,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哥哥武大。 兄弟俩一奶同胞,自幼相依为命,如今阴阳两隔,武松一时间悲从中来,平日里铁狮子一般的昂藏汉子,此时竟然留下两行泪来! 第38章 狱中会武松思兄,西门府好汉除恶 想那武大郎与武松,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自幼父母双亡,兄弟二人自幼相依为命,武大郎是又当爹又当妈,讨百家奶把武松养大的。 兄弟二人之间的情分,比天高比海深啊! “武松兄弟,你这是……” 狄泉见武松竟然落泪,简直是铁树开花,难得一见啊! “可怜我哥哥那么好的一人,却遭横死啊!” 武松只想起他幼时与大哥相依为命,武大郎为了养活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便是自己饿着,也要叫武松吃饱。 按说一奶同胞的兄弟,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成了“三寸丁谷树皮”,本不应该这样,保不齐便是那时候饿的。 武松长大后,酗酒闹事,打人犯事,自己逃了之后,又是武大郎赔钱坐牢。 武松思量自己从来没给哥哥带来什么,可是哥哥却时时刻刻记挂着自己。 如今,武大郎不在了,武松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如何不叫他痛断肝肠? “唉,令兄也端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狄泉叹息道。 武松惊讶的看着狄泉,狄泉竟然说他哥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从小到大,武松听惯了那些人对武大郎的恶言恶语,什么“三寸丁谷树皮”都算是好听的。 就算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哥哥与“顶天立地”这四个字多少挨不上关系。 “狄兄弟,你为何如此说?” “怎么,你哥哥称不上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吗?” 狄泉反问道。 “我哥哥身材矮小,恐称不上这话。” 狄泉闻言,摇了摇头,“这顶天立地四字又岂是说身材的?晏子身无五尺,封为齐国宰相,虞舜高只六尺,明圣遍布天下,你哥哥虽然矮小,但他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千辛万苦把你扶养成人,亦不愧于父母,且为人忠厚,不愧于道德,虽然身材矮小,难道当不得顶天立地的汉子,别人看不起你哥哥,难道你也看不起?” 武松不禁哑然,确实,他哥哥的身材虽然不高,但在他心中,却是最伟岸的人。 狄泉前世也是个苦命人,自幼没了爹娘,跟着爷爷讨生活,老人家供狄泉练武,到了狄泉真练出成绩之后,老人家却撒手人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狄泉是深有体会的。 所以武大郎和武松间的感情,他也能理解不少。 父母双亡,一个人带着弟弟,武大郎忍气吞声多少年? 真的挺不容易的。 武大郎不像李鬼,招摇撞骗一心求财,当然李鬼也是为了生活,哄点钱混个日子,本质上没有什么大恶。 如果说李鬼死是因为其做人不地道,那么武大郎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地方。 狄泉前世看《水浒传》时,总希望施耐庵能给武大郎一个好的归宿。 哪怕随武松一起去梁山,再干他的老本行,给梁山好汉们做做炊饼吃,也好过死于潘金莲、西门庆二人之手。 因为每当看到武大,狄泉就会想起身边那些随处可见的老实人。 比如说那个卖菜从来都足斤足两,不弄虚作假的老头。 比如那个拾荒却又拾金不昧的老奶奶。 或者他的爷爷…… 等等…… 其实像武大郎这样的人,随处可见。 他们本分、老实,但又毫无力量可言,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活着。 他们每天混个三餐一宿就很满足了,梦想和追求似乎都是不存在的。 但是这种人,往往最容易被生活压垮,就算是是消失了,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甚至还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可究竟是这世道错了,还是他们错了呢? 谁又说的明白呢? 可惜,这次也没能救武大郎一命! 武松心中悲伤,抓起那酒坛,一把扯掉泥头便饮,扬起脖子,“咕咚咚”的灌了下去。 狄泉心说这武二郎果然是酒量大啊,他看见那么多人喝高度白酒的,也没见过有一个像他这么喝还没事儿的! “狄兄弟,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阳谷县的?” 武松还很清醒,没喝多。 “去了趟柴大官人庄上,知你景阳冈打虎,在阳谷县当了都头,不想刚来你就下了大狱。” “林冲哥哥可好?” 武松问起林冲来,毕竟狄泉和林冲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好,好,我们到了东京,接了嫂嫂,林冲哥哥如今一家团聚,我等在水泊梁山替天行道,好不快活!” 一听到狄泉说他们在水泊梁山替天行道,武松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光彩,但转瞬即灭。 “唉,如今我也无牵无挂,若能与你们一般快活,倒也不错。” 见武松有意,狄泉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同上梁山入伙,兄弟我如今是梁山之主,你我兄弟共同干一件大事!” 武松摇了摇头,“如今身在监牢里面,少不得发配充军,怕是不得自由了,兄弟,谢你来看我,待我何日服刑日满,再去寻你们!” “哈哈,武松兄弟,我既然今日来了,岂能让你再发配充军,我定叫你脱罪!” 狄泉心说武松白生在这个时代了,这个黑白不分,善恶颠倒的年代,只要有钱,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其实,不光是那个年代,很多时候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今同理,老猫上房睡,一辈传一辈的事儿。 “这,你待怎地,你莫不是要砸牢劫狱?” 武松心说要是狄泉为了救他来劫狱,他怎么和梁山上的众人交代? “武松兄弟,你且安心,我会叫你全无半点罪过的出去,你且先在此委屈几日,待我料理完事情,再来接你!” 说罢,留下酒菜,狄泉便拜别了武松,回了下处,去见鲁智深、孙安。 见了两人,狄泉便吩咐起来。 “孙兄弟,你且去那西门家打探一下,他们家中现在还有何人,是哪个使钱叫重判武松。” “好!” 孙安便去打探,约莫一个时辰便回,说那西门庆原有几个娘子小妾,自西门庆死后,都夺了份家产,回原籍去了。 但西门庆家正房李大娘子要为夫报仇,拿出家中产业,要贿赂那阳谷县知县要判武松重罪。 得知武松判不得死罪之后,又要雇凶杀人,准备在武松刺配途上杀死武松。 “这娘们,比西门庆和潘金莲还很!” 狄泉心说这个什么李大娘子和西门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两口子的心肠怎么都那么歹毒呢? 你丈夫和人家有夫之妇通奸,还谋杀人家,死有余辜属于,你没了丈夫,那武松也没了哥哥,你还要至人家于死地,说得过去吗? “孙兄弟,你可知那李大娘子请的是什么人来杀武二郎?” “听说她变卖家产,叫人请来了两个高手,一个叫什么‘飞天蜈蚣’,一个叫什么‘铁脚头陀’的。” “什么?” 狄泉和鲁智深闻言,都站了起来,把孙安吓了一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次桃花山下王太公家的血债这两个狗贼还没有偿还,今天竟然又来受雇害武松了! 那日“飞天蜈蚣”王道人不在桃花山上,“铁脚头陀”李二僧又跑了,没想到今天在此撞见,正好动手除恶! “孙兄弟,这两人可在西门庆家?” 狄泉忙问道。 “听说李大娘子就把此二人留在家中,殷勤相待。” “好,鲁提辖,孙兄弟,今夜我们就杀到西门庆家,非要了这两个恶人性命不可!” “洒家今日非要打他们三百禅杖!” 鲁智深上回和“铁脚头陀”李二僧交手,让他给跑了,这回可不能再放过他了! 却说入夜,月黑风高之时,在那西门庆家,却是灯火通明,那“铁脚头陀”李二僧与“飞天蜈蚣”王道人都在饮酒作乐。 “道兄,还是你有算计,这李大娘子一心要为他那死鬼丈夫报仇雪恨,才找到我们两个,我们到时为她做了这遭事,便霸占了她家产!” 那“铁脚头陀”李二僧酒肉不离口,口齿不清道。 那“飞天蜈蚣”王道人却嘴角闪过一丝淫笑来。 “李老弟,单为了钱财,我等至于如此吗?” 李二僧恍然大悟,“你是说……” “那李大娘子实是个惹人眼的尤物,可惜他那死鬼丈夫没福气,受用不得,到时候你我卷走了这家的财物,再把这尤物拿下,拿钱财置些宅院,不强似山上做强人?” 看来,这“飞天蜈蚣”王道人是看上了那李大娘子,既要图谋人家钱财,也要图谋人家的身子。 这“飞天蜈蚣”王道人与“铁脚头陀”李二僧,一个是江西龙虎山一派的道士,因其心术不正,遭掌教赶出道观,凭借天师派一脉相承的“龙虎雌雄剑”剑术,在江湖里为非作歹,又习练采阴补阳之术,最为好色,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而那“铁脚头陀”李二僧本是少林寺外门头陀,习得了一身少林寺外家功夫,但其平生好酒肉,虽不犯少林寺清规戒律,但却醉酒闹事,欺师灭祖,一时口角杀了少林寺长老,逃在江湖上,最为好勇斗狠,不知多少好汉都倒在他戒刀之下。 这二人相识之后,结为异姓兄弟,先前在李忠、周通走后,霸占桃花山寨打家劫舍,被狄泉剿灭,王道人不在山上,李二僧也舍命逃走。 后来,此二人流落江湖,无处容身,便干起了这受雇杀人的买卖,此时又生出歹心来了。 此时,这两个贼人尚且不知,窗外早就埋伏了人。 正在二人饮酒只是,只见一个胖大和尚猛然破门而入,挥禅杖便打。 二人吃了一惊,登时躲闪,禅杖把桌子劈了个粉碎。 “啊!是你!” “铁脚头陀”李二僧见是鲁智深,吃了一惊,酒便醒了一半。 “飞天蜈蚣”王道人心知对方来者不善,可自己双剑刚才放在桌上,被鲁智深一禅杖打翻在地上,手里正没兵刃。 好在“铁脚头陀”李二僧戒刀从不离身,当下抽刀出鞘,旋风般杀来。 那屋内狭小,鲁智深禅杖不好施展,便退出屋外,那“铁脚头陀”李二僧立刻跳出去跟上。 到了外面,“飞天蜈蚣”王道人也捡起兵器,掣出雌雄双剑在手,跟了出来。 鲁智深、孙安在外以逸待劳,而狄泉则将一个妇人拿在一旁。 “但凡喊出一声来,小心你的脑袋!” 万胜水龙刀架在女人脖子上,那女人便是那李大娘子。 “大和尚,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铁脚头陀”李二僧已经是第二回见鲁智深,便开口发问。 “直娘贼,你等畜牲,合该为民除害!” 鲁智深也不对说,禅杖横扫,便对上了那李二僧。 剩下孙安与“飞天蜈蚣”王道人相对,王道人那两柄剑,叫“雌雄蜈蚣剑”,左手剑长,右手剑短,配合“龙虎雌雄剑法”,江湖上有名。 而孙安这里是两口镔铁长剑,其长短、重量无一不同,用的乃是三国时刘先主刘玄德所传“顾应法”剑术,青史上有载。 “你也用剑,且待你我比上一比!” 那王道人捻个剑诀,左手长剑忽然飘忽出剑,孙安连忙挥剑抵挡,孙安这剑法便如那三秋之风,专扫落叶,萧萧杀杀,那王道人的剑,一长一短,长剑进攻,短剑护身,飘忽不定,便如天象一般,时而阴霾,时而暴热,叫人琢磨不得。 “这位好汉,奴家,奴家实在啊不知何处曾得罪了好汉,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好汉告诉奴家则个!” 那李大娘子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招惹来了这几个活阎罗,此时刀架在脖子上,是吓得面如土色,都似筛糠,那头上盘起的青丝发髻都抖动得散开。 “不是你要害我武松兄弟吗?” 狄泉一言既出,李大娘子便已明白。 “你是……” “我是武二郎知己好友,知道你要害我武松兄弟,岂能容你!” 狄泉一声暴喝,吓得那正在缠斗的四人都是身子一紧,随即手上兵刃舞动得越发快了。 第39章 善恶报僧道双殒命,出囹圄武松谢恩情 这西门庆家打得热火朝天,两边街上更夫虽听闻里面动静,但他们哪个敢去查看,纷纷走开,连这条街都不进了。 鲁智深使开了手中禅杖,这禅杖,碰上就死,挨着就亡,那“铁脚头陀”李二僧哪敢硬拼,他施展“八步赶蝉”与地躺拳功夫,与鲁智深周旋。 中华各种拳术都掺用摔跌动作,只是地趟拳以摔跌动作为主,古称“九滚十八跌”,俗称“就地十八滚”等。 《 纪效新书 》 载有 “ 滚躺刀”、“ 滚躺双刀”、“滚龙枪”等,都是用摔跌动作以克敌制胜的。 此刻李二僧在地上如一个圆球一般滚动,同时双刀不时砍出,叫鲁智深防不胜防。 “洒家怕了你不成!” 鲁智深猛然抓住禅杖,旋转身体,禅杖便来了个360度大旋转,那李二僧避无可避,只能以双戒刀硬挡一下。 只听得一声闷响,李二僧手中那两口雪花镔铁戒刀被一禅杖拍飞,那李二僧虎口震裂,已然是抓不住东西了! 若是他手中是双鞭,双锏,双斧等厚重兵刃,对上鲁智深那条六十二斤的浑铁水磨禅杖,也许还能抵挡。 可偏偏他手里是两口戒刀,这种单手刀是轻兵器,与鲁智深禅杖比起来,只是两个薄薄的铁片,抗击力有限,即便是两口宝刀,又能如何抵挡? “哈哈!受死!” 鲁智深见他没了兵器,铁禅杖搂头盖顶,直接劈了下来。 李二僧双手虎口震裂,就是有兵刃也抓不住,只能使他那铁脚功夫应付,连踢两脚出去,使出一招“飞鲸跃浪”,踢在那鲁智深铁禅杖柄上。 要说这李二僧的脚上功夫当着不错,便是块铁板,也能叫踢破了,那铁禅杖竟被他两脚一踢,偏离方向,把地上青石板砸得寸寸崩碎! 李二僧只觉得额前升起一股冷汗来,刚刚那一禅杖要是砸对了地方,只怕他早就成了肉酱了!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刚躲开鲁智深禅杖,鲁智深便一脚踏向他小腹。 刚刚那两脚踢开禅杖,李二僧已经使出了全力,否则便以他的力量,如何与鲁智深神力相抗衡? 此时他已经是躲闪不急,鲁智深一脚跺在他小腹之上,那“铁脚头陀”李二僧身躯就是一震,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来! 鲁智深这一脚,可不简单,直接把他李二僧的丹田给踩爆了! 丹田一般指人体下腹丹田,一般文献记载,“丹田”位置在脐下三寸,小腹正中线,为任脉之关元穴深处,在命门与神阙二穴连线的中点处。 丹田是三阴任脉之会,为任、冲、督三脉之发源地,是全身经气聚集之处。 丹田若是受到重创,这个人轻则成为废人,重则当场丧命! 李二僧丹田直接被鲁智深一脚踩爆,只觉得五脏六腑向被一只大手抓住,四肢百骸瞬间无力,一股血往上涌,顿时昏死过去。 “咦?只一脚便踩死了?这厮倒是不经打!” 哪里是李二僧不经打,实在是鲁智深力气太大了,要不然谁随随便便一下能打爆人家的丹田啊? 鲁智深只道是李二僧叫他一脚踩死了,便没再下手,这李二僧倒是留了一条命,可这一身武功随着丹田爆了,也就随风而去了,便是他今后想要作恶,也是没办法了。 “孙安兄弟,可要助你一臂之力?” 鲁智深料理完了“铁脚头陀”李二僧,便来看那孙安与“飞天蜈蚣”王道人相斗。 此时,二人已经过了二三十招,孙安也不得不佩服这王道人剑法,一长一短,进退自如,攻守兼备,变化多端,确实不好对付。 在《水浒传》原着之中,那“飞天蜈蚣”王道人在蜈蚣岭强掳良家妇女,被武松发觉,两人交手一番,武松把那“飞天蜈蚣”王道人杀死。 如此看来,似乎那“飞天蜈蚣”王道人武功不高。 实则是因为“飞天蜈蚣”王道人被酒色淘虚了身子,而现在他实力还在,没有被酒色淘虚身体,现在手里这“雌雄蜈蚣剑”可是厉害得紧。 “鲁提辖,多谢心意,我能料理得了!” 孙安难得遇上一个和他自己使用同一般兵刃的高手,此时正打得难解难分,在兴头上,怎么肯叫鲁智深相助。 孙安武艺,丝毫不弱于林冲、鲁智深等人,与“玉麒麟”卢俊义都能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的人,又岂能叫他人相助? 那王道人也与孙安打得你来我往,浑身臭汗,他自诩身上学的这套“龙虎雌雄剑法”不输给那“屠龙手”孙安,但论力气,他不如孙安,厮杀之下,渐渐越发费力。 那孙安生的身长九尺,腰大八围,膂力过人,手里两柄镔铁长剑宽如砍刀,远非轻灵刺剑,而是沙场重剑,与王道人那“雌雄蜈蚣剑”对砍,虽说也挡得住,可力道终究是差了许多。 “飞天蜈蚣”王道人是个干巴瘦的道士,论力气,岂能与孙安这等壮汉相提并论? “不能与他拼力气,需巧招赢他!” 王道人心中拿定主意,脚下生风,踩动步伐,左手长剑前指,一个闪身便向孙安刺来。 孙安见状,也如法炮制,单剑刺出,与王道人来了个“对刺”! 孙安与王道人手中长剑相碰,都瞬间弹开,二人擦肩而过。 就在这当口,“飞天蜈蚣”王道人右手那短剑,突然变招,原本正手持握的短剑,忽然变了反手持握。 就像是后世那些特种兵反手握刀一样,向孙安的背心上一刺。 “小心!” 狄泉、鲁智深齐声道。 这一招乃是王道人这“龙虎雌雄剑法”里面的杀招——“龙腾虎跃”。 先与敌人交手,擦肩而过,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长剑封住敌方兵刃,而以短剑反手背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孙安听得狄泉与鲁智深惊呼,知道王道人朝他背心下手,于是将右手空闲那柄剑来了个“苏秦背剑”,横在脊梁上。 好巧不巧,“飞天蜈蚣”王道人那一剑,正刺在了孙安镔铁长剑剑身之上,直接被弹开,把孙安肩头划开了一条口子。 而孙安左手镔铁长剑也顺势砍去,一招便把他“飞天蜈蚣”王道人的手腕斩断。 那手握短剑的手掌登时落地,“飞天蜈蚣”王道人痛失一手,血如泉涌般喷溅,那王道人只觉得痛彻心扉,一时间惨叫了出来。 “叫什么蜈蚣,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只手脚!” 孙安说罢,双剑起落,将王道人双手砍下,继而一剑封喉。 那王道人双眼瞪大,倒了下去。 “今日终于除了这两个恶徒!” 鲁智深说道。 狄泉叫鲁智深拿了那两口雪花镔铁戒刀与李二僧怀中的渡牒与李二僧项上那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 至于那王道人的雌雄蜈蚣剑,已经在与孙安的交手之中叫砍得斑斑驳驳,缺口不少,便不要了。 “孙兄弟,去找找这里的金银细软,能带走的都给我带走,带不走的,一会儿一把火烧成白地!” 听了狄泉的话,那李大娘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没想到没能为夫报仇,到头来反而家破人亡了! “你哭什么,我不杀你,给你些财帛安度余生,若是再起歹心,都怪我杀女人!” 狄泉明白,这女人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必然不敢再想报仇,更不敢留在阳谷县,必然远走他乡,已经不足为惧。 她只是想为夫报仇,但手段着实毒辣。 孙安在屋内找到几大包金银细软,并不少首饰等物,一并打包了,鲁智深横担在禅杖上挑着,厨下找些酒、油、柴来,把王道人与李二僧身体架在上面,又在四下里泼了油,把那李大娘子打晕,四下里点火,把那西门庆家烧了。 却说那“铁脚头陀”李二僧,虽说被鲁智深一脚踩爆了丹田,但也重伤未死,本来还能活命,未曾想狄泉等三人只当他是死了,一把火点了宅院,反而把他活活烧死在了里面。 这就是命啊! 那李大娘子叫狄泉等人放置在了一处僻静巷子里面,并留下一包财物,够她了结一声。 办完此时,几人便回客店,并未遭人发现,西门庆家烧成白地,便是王道人与李二僧尸首都烧成了灰烬。 第二日官府只道是失火处置。 而那阳谷县知县心知肚明,哪里是什么失火,分明是狄泉等人干的。 因为自己之前跟他们说过西门庆家有人出钱要改判武松。 他可是叫狄泉等人的手段吓怕了,这些人不光是有钱出手阔绰,还杀人放火,不管是黑道白道上的人,当真惹不起! 那阳谷县知县便想要息事宁人,为武松找个事由开脱了罪名,便叫人传了此案证人,那卖梨的郓哥,捡遗骨的何九叔并那武大郎左邻右舍与狮子楼下眼见武松杀西门庆者,全叫道衙门来,亲自再录了一遍供状,叫他们一个个都说武松没罪,否则少不了一顿板子。 那知县还说了,哪个敢去外面乱说此时,便进牢里走上一遭。 那些证人都是拖家带口,哪敢拧着来,纷纷照办。 最后,供状就改成了淫妇潘金莲奸情被破,恼羞成怒,以发簪去刺武松,武松情急之下,略一失手,把潘金莲一推,那淫妇便碰死在桌角。 至于西门庆那里,则改成了西门庆因姘头潘金莲死,怀恨在心,带人持凶器到狮子楼劫杀武松,反被武松击败,逃命时跳下狮子楼,不慎摔死。 这一变,直接把武松从过失杀人给变成了正当防卫。 至于那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尸首,也伪造了验伤证明,立即火化。 如此一来,武松便可算作无罪,罚银了事。 那阳谷县知县明白,自己与其得罪狄泉这样的人,不如就依了他的话,自己还能得到不少钱财,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清廉自守的官员。 于是,在办妥了这些事情之后,这阳谷县知县约狄泉在狮子楼见面,这回可是他摆酒了。 “公子,你所要下官办的事情,下官不敢不从,已经办的妥当,只要将状子递给上面东平府尹,便可叫武二郎出来。” 那阳谷县知县比给上司行贿还要姿态卑微。 “此时毫无破绽?” “小人已经改了供状,使些银钱打点下府尹,便可保无事。” 那阳谷县知县言之凿凿,看来是没错了。 “既然如此,那这就是你的了。” 狄泉把那盒珍珠拿了出来,又拿出了一包财帛。 “这珠子是给大人你的,只是这包财物,托你带给府尹大人。” 阳谷县知县心领神会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你若敢独吞……” 狄泉并没有把话全说完,但是这给阳谷县知县留下的无限遐想的余地,也给了他十足的精神压力。 后果如何,阳谷县知县自然是不敢去想 这些东西,他也自然是不敢染指了。 两天后,东平府来文,批示武松无罪,便将武松释放出狱。 武松处于,狄泉等三人早早迎候在外,武松见了三人,当下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三拜。 “武松兄弟,这是做甚啊!快快请起!” 狄泉见状,连忙去扶武松起来。 “狄兄弟,你本就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还有再生之德,武松无以为报!” 武松这人向来恩怨必报,快意恩仇,同样有恩必报。 “今后武松兄弟,你就随我回梁山!如何?” 狄泉恳切请求,武松点了点头。 “如今梁山又喜添一员大将,可喜可贺!” 孙安与鲁智深都十分欢喜。 “武松兄弟,我向你介绍,这位是江湖人称‘花和尚’的鲁提辖。” 武松久闻鲁智深大名,“原来是鲁提辖,久仰大名!” “武松兄弟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日后洒家要多多向你讨教一二才是啊!” 正在此时,武松话锋一转,问鲁智深,“鲁提辖可曾受过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周老英雄的指点?” “洒家年轻时在陕西确实见过周老英雄,蒙他指点一二,已然受益终生!” 武松闻听此言,便纳头就拜,口称鲁智深为“师兄”。 原来武松景阳冈打虎之后,受阳谷县知县差遣 ,前往东京运送财宝,因此而曾在京师滞留,期间遇到了周侗,周侗见武松根骨奇佳,便传授武松拳术腿法,尤其是那“玉环步,鸳鸯脚”绝技并醉八仙拳法。 只可惜武松在东京时间短,未曾与周侗朝夕相处,但单凭如此,也是受益终生了! 也因此,武松也算得上是周侗的不记名弟子,故而称鲁智深为“师兄”。 第40章 持正气狄泉痛定思痛,访少华众人一路西行 “昔日周老英雄在西军之时,洒家曾受他教诲,算不得入室弟子,武松兄弟,叫我一声哥哥便可!” 鲁智深豪爽,武松也不磨叽,便道:“恭敬不如从命。” “武松兄弟,你虽与鲁提辖不是师兄弟,但与林冲哥哥可是师兄弟啊!林冲哥哥是周老英雄三弟子,你的正牌师兄。” 狄泉知道周侗这几个徒弟之间的复杂关系,基本上周侗的徒弟,就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寨主,先给武松兄弟换一身衣服!” 孙安见武松身上的布衣上沾满血迹,都已发黑,便提议先回客店打水叫武松洗漱干净,再去寻一套干净衣物来叫武松换上。 那武松身上的衣服,还是当日狮子楼斗杀西门庆时所穿,被血迹染透,一直没有更换。 狄泉思量,武松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是因为躲避官府追捕,在张青、孙二娘夫妇两人的帮助下打扮成了头陀模样,自此便有了江湖中的“行者”武松。 虽说现在武松已经脱罪,大可以不打扮成那头陀的模样了,狄泉之前取了“铁脚头陀”李二僧的戒刀、数珠、渡牒,并不是要叫武松打扮成为一个行者的模样。 毕竟当初武松打扮成一个头陀是为了披头散发挡住脸上的金印,如今他没有被刺配,脸上也没有金银,还打扮成那鬼样子干嘛? 狄泉留在这些东西,是为了他日有需要的时候,派人假扮成一个头陀模样,潜入一些城市里面办事。 因为守城门的一般查别人,但是不查出家人。 你像是原先攻打大名府时,鲁智深和武松就曾扮成行脚僧到城内作内应。 而出家人最重要的,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是什么呢? 不是戒疤,而是渡牒。 度牒是国家对于依法得到公度为僧尼者所发给的证明文件。 鲁智深他是正儿八经在五台山文殊院出过家的,有渡牒,所以有人查他他也不怕。 而那“铁脚头陀”李二僧,也是在少林寺出国家的,正经有渡牒的。 所以,留下他的渡牒和数珠,日后有需要时,假扮起来,也算是有了全套的造假用具。 至于武松的衣服,那就还是正常打扮,上街买一套衣服给他穿上就行了。 狄泉现在考虑的是武松的兵器。 现在“铁脚头陀”李二僧的雪花镔铁戒刀就在这里,正好给武松用。 “武松兄弟,这里有两口刚到手的雪花镔铁戒刀,你看看,合不合手?” 狄泉取出那两柄戒刀,武松从珍珠鲨鱼皮刀鞘之中把那戒刀抽出半截来看,固然好刀,上面花纹密布,遇风则鸣,锋利无比。 “好刀,只是手轻!” 武松接过双刀,先收在身旁,不过他说的也很对,这两把戒刀,单刀重量确实不超过七斤,对于武松来说,确实是太轻了! 狄泉暗想,日后还得给武松找一个称手的兵器才行啊! 四人先回了下处,叫店家提汤桶来打水与武松沐浴,狄泉则上街给武松买了套衣服来。 武松洗浴已毕,换上衣服,狄泉给他买了一套虎皮袄,穿上去,威风凛凛。 人家店家说这是一个月前刚打死的老虎身上的虎皮,那老虎大,一张虎皮剥下来才只能做一件皮袄。 武松穿戴完毕,便央求狄泉买些香烛纸钱一类,去郊外墓地去拜祭兄长武大郎。 武大郎墓前,武松摆下鱼肉果品,烧了香烛纸钱,在武大郎墓前痛哭一场。 “这世道吃人!便是如哥哥你这般忠厚,也叫人害了性命,兄弟日后也不遵从这鸟世道了!” 武松自此哭干了眼泪,抹掉脸上泪痕,坟前拜了三拜,便与狄泉等人离去。 回客栈路上,狄泉心中不是滋味。 自己原本知道武大郎会死于奸夫淫妇之手,却未曾告知武松。 究其原因有二,一则不知道自己改变了《水浒传》原剧情之后,究竟武大郎会不会还是原着里的死法。 第二,就是狄泉的私心了! 他知道若是武大郎还在世,武松必然放不下牵挂去反抗这无良世道,因此,狄泉希望武松能无牵无挂。 可是,见死不救,这又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人性在啊! 自己当初看《水浒传》时,就厌恶宋江与吴用,为了逼人上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害死秦明一家逼秦明,杀小衙内逼朱仝,偷雁翎金圈甲逼徐宁,题反诗坑害卢俊义,可谓心肠歹毒,为江湖人士所不齿! 可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与他们相同吗? 自己唾弃他们的所作所为,难道自己做的就光明磊落吗? 其实狄泉心里面也是一直矛盾的,要不然他这次下山也不会要去阳谷县寻武松,他也想去看看武大郎还活没活着。 如果活着,就明里暗里的给武松提个醒,可惜武大郎还是没有逃过原着里面的命运。 狄泉一路无话,心里面把自己骂了个遍! 大丈夫所为,当光明磊落,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可武大郎之死,狄泉当真是问心有愧啊! 回到了下处,草草填饱肚子,狄泉便回房去了,关上了房门,“啪”的就是一个耳光抽在自己的脸上。 “禽牲!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可你干的事情和宋江、吴用有什么不同!” 狄泉大骂自己,他良心实在是不安。 两辈子了,他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这件事,只怕他要记一辈子了。 想来想去,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再自责已经没有用了,自己造成的后果自己就要承担。 狄泉管店家要来了笔墨纸砚,在桌上铺开,笔走龙蛇,写起了字: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狄泉写的,正是文天祥文丞相的《正气歌》。 正气歌写完,墨迹还没干,狄泉便抓起宣纸,一股脑的,把这写了《正气歌》的纸张给吞了下去。 上辈子他偷过一次钱,他爷爷就叫他抄写了一遍《正气歌》,然后让他吃下去。 爷爷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浩然正气在身,今天你吃下了这《正气歌》,正气就在你身上了,以后但凡有恶念,便要想想自己吞下去的《正气歌》,若是明知故犯,便要穿肠烂肚。 时过境迁,狄泉已将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哪里才是自己的故乡,他跪在地上,哭了出来。 “爷爷,我还记得你说的话,今天我问心有愧了,从今以后,我要但求问心无愧!” 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口口声声拯救万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若是为的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又算什么正义? 夜深以后,狄泉趁着夜色,在鲁智深、孙安、武松三人睡熟之后,悄悄离开了客栈,到了武大郎墓前。 月黑风高,夜里站在坟地里,狄泉倒是不觉得毛骨悚然,反而觉得惭愧。 “武大哥,我有愧与你啊!” 狄泉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真的不因为自私的想法,没有尽早来到阳谷县,兴许武大郎这时候还不会死。 即便是武松不和狄泉上梁山,似乎狄泉也比现在心安。 在武大郎墓前拜祭一场之后,第二日,狄泉又找来了那卖梨的郓哥,给他三百两银子,叫他为武大郎看守坟茔,四时八节祭祀。 之后,便与鲁智深、武松、孙安三人离了阳谷县境内。 离别之际,武松远望武大郎坟墓,远远拜了三拜,终已不顾。 “寨主,接下来我等前往何处啊?” 孙安询问起来接下来的行程,狄泉边说,“先前鲁提辖要去关西走一遭,要去拜访几位至交好友,如今我等已到了河北,离关西不远,不如前往?” 听了狄泉这么说,鲁智深反而面露难色。 “洒家那几个兄弟乃是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军官,都是西军之人,若是见面,只怕叫他们给咱们拿了,还是不去为好。” 毕竟在官方眼睛里面,他们四个里面现在除了狄泉花钱把武松的罪名给洗了之外,剩下他们三个身上个顶个的都背着弥天大罪,在官方记录上都是一等一的悍匪。 要是去了西军,人多眼杂的,保不齐会被发现。 陕西、山西是西军的地盘,要是那样,狄泉他们四个无论如何也跑不出山西和陕西啊! “鲁提辖,那不是在少华山上好有朋友吗?” 孙安突然想起那他鲁智深说起少华山史进一伙之事。 “倒是提醒了洒家,那我等便往少华山去?” 鲁智深询问狄泉道。 狄泉心说少华山在陕西,虽然自己现在是有心去收史进和朱武、陈达、杨春四人,但是陕西确实是有点太远了。 不过,既然出来了,那就别嫌远了,现在应该在陕西有不止一个的好汉没有主人,你像是除了少华山的几人之外,河北田虎现在还没有造反,他手底下的良将,比如卞祥、山士奇、唐斌、乔道清这些,可都还没名花有主呢。 孙安不就是《水浒传》原着里面田虎手底下的将领吗? 结果,当初先让狄泉给遇上了,直接截胡。 说实话,狄泉现在挺想去陕西附近去找找乔道清这个人的。 因为那回遇上公孙胜他做法劈了个闪电差点把狄泉给劈死这事情,目前狄泉想想都后怕。 上辈子没见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回去想了好长时间狄泉也没想明白。 后来,他琢磨明白了,这《水浒传》它就是一部低魔小说,像是“入云龙”公孙胜,“混世魔王”樊瑞,“幻魔君”乔道清,“神驹子”马灵,“灵应天师”包道乙这些可都是会法术的人。 乔道清原名乔冽,绰号“幻魔君”,曾找罗真人拜师而被拒,因自己应得的赏金被贪夺而打死了一个库吏,为逃脱追捕投奔田虎,被封为“护国灵感真人”及“军师左丞相”,又被称为国师。 狄泉很害怕下回再遇上公孙胜,所以他多多少少需要一个会法术的人来针对这种特殊的情况。 乔道清就很合适,这家伙的法力不小,能使用三昧神水,还能驱使金甲神人,活捉过鲁智深、武松、刘唐等一众步军头领。 现在的“入云龙”公孙胜应该还没在他师父罗真人那里学到五雷天罡正法,所以现在的乔道清应该能对付他。 既然在《水浒传》的世界里面,那就要考虑到这魔法的存在,武艺再高强,遇见了这些法术那也是束手无策。 “玉麒麟”卢俊义堪称是《水浒传》里面的战力天花板了,但是遇上了会法术的“金剑先生”李助,那也是抵挡不住,差点被砍成一摊饺子馅! 所以,在《水浒传》的世界里面,身边有个会法术的人,还是很重要的。 “那我们便去少华山!” 狄泉打定主意,这回去陕西,怎么也得带回来几个好汉才行。 于是,几人便开始往那陕西去赶路,一路上是小心又小心,因为未曾出河北地界,辽国近日又来南侵,所以河北边界非常的紧张。 路过大名府之时,狄泉突然想了起来,“玉麒麟”卢俊义就是大名府人士。 可惜,自己与“玉麒麟”卢俊义根本就不认识,而且林冲也不在身边,没办法和人家套近乎。 虽说武松可能还可以和卢俊义论个师兄弟交情,可问题就是卢俊义和武松也是不认识,如何能够相信武松呢? 唉,还得下回带林冲来…… 林冲他们这几个师兄弟里面,没有一个废物,可是要说成就最高的,还得是周侗的关门弟子,那个小徒弟…… 想到这里,狄泉又盘算了一下那个人的生辰。 如今,是政和年间,他似乎还小……只有十一岁…… 还是等上几年,等他再长得大一点再来! 河北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这个地方,狄泉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一路上,狄泉一行人又看到了不少的难民,都是宋辽边境上逃回来的,听说朝廷上这一回要调老种经略相公的种家军前往河北抵御辽兵。 第41章 西行路狄泉做庖厨,村野店辽将逞威风 狄泉一行往陕西而去,到了河北与山西交界之处,眼看已经要到了金顶太行山。 到了此处,已经是河北边界,太行山以北便是涿州地面,已经是宋辽边境之上。 这涿州原为燕云十六州之一,自古便是中华领土,现在却落入异族之手,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 燕云十六州分别是:幽、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十六州,燕云十六州境域为险要之地,易守难攻,自古以来这些地方便是北方少数民族南下中原的必经之路,也是中原王朝北部边境天然的防御阵地。 清泰三年五月 作为河东节度使的石敬瑭反于晋阳,后唐发兵讨伐。 石敬瑭求救于契丹,向契丹主耶律德光称臣,并以父礼事之,约定解围称帝事成后制让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 九月,耶律德光亲率骑兵击破包围晋阳的后唐军队。 十一月,耶律德光立石敬瑭为“大晋皇帝”。石敬瑭依前约,将十六州割付契丹。 燕云十六州脱离中原政权的控制,北部边防几乎无险可守,中原完全暴露在契丹铁蹄之下,而契丹昼夜之间即可饮马黄河。 宋朝的很多皇帝一生都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为人生使命和终极抱负,然而到南宋灭亡为止,两宋加起来一共存在了320年之久,仍然还是没能收复燕云十六州。 直到明朝洪武元年八月,明太祖朱元璋遣徐达、常遇春攻克大都,燕云十六州得以重新并入汉人势力范围,结束了数百年北方游牧政权的统治。 如今,到了这燕云十六州边上,北望故土,狄泉不禁悲从中来,可叹中原大好河山,如今却主昏臣庸,不能保全疆土,不亦悲乎! 眼见夜幕降临,狄泉等四人便于附近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但这客店里面只卖酒肉,却只是生肉,若是要吃就得自己做,油盐酱醋都有,自己在店家这里买菜做饭,临走给点烧火钱。 可叹狄泉一行四人,除了狄泉一个,剩下三条大汉,没有一个会做饭的,唯独孙安学会了狄泉用黄泥裹鸡肉烧的那叫花鸡做饭,除此之外,也是一窍不通。 狄泉心说那就自己来做饭,向店家买了些羊肉,自己做饭。 狄泉前世是北方人,羊肉也不少吃,一眼就看出来这里的羊肉不错,想来是燕云地面上,牧马放羊的多,这羊肉味道也好! 狄泉想了一会儿,突然心生奇想,把那羊后腿肉切成薄片,一片一片码在了盘子上,借了口锅,用羊骨加上葱姜大枣熬出一锅骨汤,又要来店家的一条新鲜鱼来,油煎了加入汤里,熬的一锅奶白的骨汤来。 那店家都被狄泉吸引了过来,他开店多年,北以羊为鲜,南以鱼为鲜,狄泉这么做,成全一个“鲜“鲜”字,当真妙手。 “没成想小郎君看着白净,厨下的活如此利落!” 店家赞叹道。 “胡乱做些吃食,掌柜的见笑了!” 狄泉等掌柜的一走,就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瓷罐,把一股散发着浓烈辣味的红油倒进了汤里。 随着白汤的翻滚,瞬间一锅白汤就变成了红汤。 这一口,狄泉朝思暮想了好长时间了! 往里面加入的,正是狄泉自己制作的辣油。 之前段景住从柴进庄上取回来了那些农作物,狄泉就发现其中有些辣椒被冻坏了,干脆就把它们摘下来,晾干做了辣椒油。 先前狄泉一直没舍得吃,这次出门,狄泉想要路上改善改善伙食,就直接带在了身上。 他要弄个辣汤锅底,做个麻辣火锅,涮羊肉吃! 没有芝麻酱,没有韭菜花,但是胡椒、花椒和茱萸有不少,撒上些盐面和胡椒,将就着也能吃,这在古代已经算是不错的享受了。 客店里还有些时蔬和豆腐,一并拿来煮了。 那辣椒油一下锅,就散发出来了浓烈的辣味,加了茱萸、花椒和胡椒粒之后,辛辣的味道更甚,整个客店里都能闻见! 那边死等饭吃的鲁智深、武松、孙安三人早已闻着味就找来了,店家的锅灶是门外的土灶,露天的,风一起,吹进客店里,把他们三个弄得饥饿难耐。 “兄弟,你这是做的什么?” 孙安一看,一锅红了唧的汤,香味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但是怎么看着不像能吃到东西啊! 毕竟,辣椒在明代后期传入中国,现在是宋朝,他们谁也没见过这东西。 辣椒古称番椒、海椒、秦椒、原产于美洲最初的辣椒只分布在美洲大陆的秘鲁、墨西哥一带,后来欧洲航海家到达美洲后,将辣椒带走并传播到了世界各地,由海路进入中国,从东南沿海地区开始向西北内陆蔓延。 狄泉日后只要辣椒丰收了,光靠着辣椒他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三位哥哥,看,用着夹肉片,放进汤里,只要变白便捞出,加盐与胡椒同食,试试!” 狄泉已将尝试了几块肉,虽然没有什么复杂的调料,但是味道不赖。 这个时代的东西没有什么“科技与狠活”或是什么农药化肥的,真材实料,食物的香气比调料的味道很诱人。 然而,鲁智深和武松两人人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下手吃第一筷子。 孙安见状,不由得笑话起来他们,“怎么?能倒拔垂杨柳,景阳冈打虎,吃一口都不敢?我来!” 孙安见识过狄泉的手艺,知道他做东西好吃,非常信任,从锅里面捞出大把肉片,盛在碗里,狄泉撒上些盐面,孙安便“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爽快!爽快!” 孙安是头一回吃辣,虽然辣的嘴发疼,舌头发麻,仍停不下嘴来,一股脑的把肉全吃了! 鲁智深和武松一看,也没了顾虑,也围过来在锅边挑肉了。 “好!新鲜热辣!” 武松一尝,脑门上就涌出汗水来,只觉这股辣劲使得四肢百骸血脉血脉通畅,说不出的泰和! 鲁智深则就顾着吃了,要不是汤一直都是滚沸的状态,他都直接下手捞了。 而店家掌柜的则站在一旁仔细观看,心中暗自琢磨。 “如此围着锅灶的吃法,又热又香,倒是个好办法!我不如今后如法炮制,将店里磊起十余个土灶,上面坐些汤锅,如此来烫肉菜来吃,过往客商必定喜欢!” 不得不说,这个掌柜的很有学习能力和商业头脑! “只是他加进汤内的东西,不知是什么,如此辛辣惹人胃口大开!” 掌柜的也看不明白狄泉加了什么调料在里面,但是这味道是真辣啊! 就算是茱萸、花椒、胡椒、生姜、葱蒜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辣味! 四人吃的辣嘴,便打来井里阴凉泉水来,清凉解渴更解辣味,不能喝酒,一喝酒血脉流通,那就更辣了! 狄泉四人正围着锅吃时,远来了几个人,都身骑塞北高头大马,马上还带着几只猎物。 为首的一个人,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这白狐裘,黑狐裘,那是狐裘之中的上上之品,这狐裘通体雪白,无一根杂色之毛,想来价值不菲。 那这身穿狐裘之人,想来也是非富即贵。 这穿狐裘的,是个高挑男子,长得剑眉星目,朱唇皓齿,不像个男人,反而显得七八分像个女人,面相上秀气的很。 此时若是狄泉能回头看一看,就立刻能认出此人是女扮男装。 因为她那天鹅也似光洁的脖颈上,哪有喉结啊? 而且,其举止动作,上下马背,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的。 只可惜狄泉他们只顾着吃,根本没去看这边的事情。 那女子约莫年纪打不过狄泉,身后跟着两个从人,其中身材娇小的那个,看样子也是个女的,应该是个使女一类。 另一个则是一高壮的汉子,身材约有九尺左右,可谓是高大威猛,手中提着一枝纯钢银枣槊,胯下一匹卷毛狮子马。 狄泉没抬头,鲁智深却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却紧盯住了那几人。 “鲁提辖,怎么了?” 武松见鲁智深眼神不对,便问道。 “寨主,那几人是辽人!” 鲁智深语出惊人,狄泉忙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洒家昔日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惯见阵仗,抵御外侮,西夏、契丹,都与他们交过手,那辽人以狼为其徽号,还是非高贵皇族所不能用,寨主,你且看,那领头的后生,他那脖子上可挂着颗狼牙,她坐骑马鞍上绣着一个金色狼头!” 鲁智深说完,三人都去一看,果然不差! “想必这几个人是辽国王公贵族,身份还不简单!” 鲁智深老练的说着。 狄泉则是一眼看出来了那个领头的是个女的,在女扮男装! 不是女的 怎么可能没有喉结,不是女的,男的的胸大肌怎么可能如此发达? 必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而那大汉,只怕也是个高手。 除去个头因素,他那杆长槊也得有四五十斤,不算轻兵器。 俗话说,“叉锤棍棒不可力敌,见着使槊狄泉,不可欺”。 因为这些兵器无一例外都是重量大的兵器,能用的人一定都有本事,不能小看! “店家,替我等把这野味洗剥干净,做好了端来,先上酒。” 那汉子把马背上野味往地上一扔,是些黄羊、獐鹿一类,看着像是弓箭射死的。 “客官,我们小店只卖酒肉,若要做饭,厨下有火有灶,您大可自己动手。” “啰嗦!” 那大汉吼了一嗓子,把老板吓了一跳,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在地上。 “快去把这些洗剥干净!” 说罢,那辽人大汉看也不看,便径直走入店内。 “辽狗欺人太甚!” 武松是豹子脾气,眼见这辽人目中无人,当时就要发作,被鲁智深拉住。 这两人是谁?也是辽国有名的人物。 那女人,为《水浒传》书中辽国政权的天寿公主,也是一员女将,辽国“十一曜”之一,使一把七星宝剑,统领混天阵之太阴阵。梁山征辽时,答里孛与扈三娘大战,被王矮虎生擒。 而那大汉,名叫乌利可安,乃是辽国将军,辽国十一曜之金星将,在《水浒传》中,身穿白衣白甲,率领西方七宿将,是太乙混天象阵的右军主将,在“金”位出击,击败了宋江军,也是一员猛将。 话说这天寿公主答里孛,年方一十八岁,这次本是随军到前线来转悠转悠,听人说起宋朝风光,她从小生长在北地,便改换了衣装,偷偷到了宋朝来转转。 而那乌利可安则是心怡于那天寿公主答里孛,本是御弟大王耶律得重派他去追回答里孛,结果找到了答里孛,那乌利可安见答里孛哀求,便豁出去了,护送心上人到宋朝境内去游览一圈。 那店家掌柜捡起银子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走到乌利可安近前,将那银子丢还回去。 那乌利可安大怒,拍案而起。 “你做什么?” 那掌柜冷笑一声,“辽狗,我这店容不下尔等番奴,快快给我滚出去!” 原来是他们身边的银两上乃是大辽官印,上面有着辽朝火印,那掌柜一看便知。 “找死!” 乌利可安抓住了老掌柜的脖颈,他是何等身材,稍一用力,便可把老掌柜活活掐死! 那老掌柜人虽老,气节不输,断断续续的说,“老子父亲,人称扒山虎张忠,当年随平西王征西,杀了多少番奴,我虽不如父亲,岂怕了你?” 狄泉闻听“平西王”与“扒山虎张忠”,登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那混账,放开你那狗爪子!” 这老掌柜口中的“扒山虎”张忠乃是当年狄青手下五虎将之一,当年五虎平南,扒山虎张忠极为悍勇,两军阵前都是舍命相搏! 没想到这老掌柜竟然是张忠之子,狄泉心说算起交情来,这老人也是自己的长辈,与自家有如此渊源,如何能够不救? 狄泉抓起万胜水龙刀,快步上前。 第42章 鲁达番将争高下,狄泉张旗话旧情 “你是何人?” 那乌利可安见狄泉手持大刀冲过来,一时不敢大意,生怕狄泉一刀砍过来,连忙放开了老掌柜,抄起长槊来。 老掌柜跌坐于地,但眼神却极其明亮,边咳嗽边念叨着,“万胜水龙刀,是万胜水龙刀!” 之前,狄泉把万胜水龙刀用布包裹住,否则太过于惹眼,现在则直接亮出了刀刃。 而那女扮男装的天寿公主答里孛看见狄泉,也是眼前一亮。 狄泉的长相那是深得狄青的遗传,狄青就是个美男子,狄泉小伙子长得也不差,答里孛在辽国,那边的人,尤其是男性,长的都比较“粗犷”,像是这么英俊的小伙子还是很少的。 再加上狄泉手持大刀往这里一战,颇有点儒将风范。 “此乃大宋地界,岂容得你辽人在此放肆,杀人放火?” 狄泉心说,对方是辽国宗室,不好惹,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否则苦的可就是这里的百姓了! 要是把他们杀死在这里,辽兵必然来报复,本来宋军就打不过辽兵,搞不好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边境上的宋朝老百姓都会遭殃。 这世上的事情都分大事小事,小事因为它小,很多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因为即使是造成了不良影响,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影响不大。 可大事上哪有那么多的快意恩仇呢?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投鼠忌器,诸多顾忌! 眼前的情况不正是如此吗? “哼,我乃上辽大将乌利可安,你们几个南蛮,我岂会怕了?” 乌利可安口称辽国为“上辽”,其实就是说辽国比宋朝要高一头。 毕竟,辽国尽管已经衰落了,但是现在依然可以做到碾压宋朝,在他们看来,宋朝软弱可欺,属于低于他们一等的国家。 狄泉听得生气啊!这都是赵二赵光义造的孽啊! 其实,在赵匡胤时期,宋朝的军队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这支军队是后周柴荣一步步带领起来的,全军上下都带着五代时期传下来的热血,骁勇善战,这个时候是最有机会统一全国,然后一举击溃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最佳时机了,可惜赵匡胤没有来得及完成这些就匆匆离世了。 接替他继续南征北战的是赵光义,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这位“高粱河驴车车神”,简直是个绝佳的猪队友! 在他的带领下,北宋赵匡胤时期留下来的那些骁勇善战的士兵将领都纷纷凋零,连金刀老令公都死于非命。 宋朝最终没有了和辽国对抗的力量,可以说是很可惜的,最终,两方面都不堪其忧,签订了澶渊之盟,形成了对峙之势。 在这份看起来屈辱的条约中,北宋不仅要向辽国年年送礼,而且还要向其称臣,虽然是以兄弟相称。 可是,对于西夏,北宋的全体君臣都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好脸色,当然,能灭西夏的时候,宋朝依旧没有动手,之后还卸磨杀驴,把狄青给冤枉死了,神宗时期一直不停地对西夏用兵,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因为哲宗、徽宗的短视将取得的成果又拱手送了回去,数万士兵舍生忘死打下来的领地,就这样再次丢失。 “我中华自始皇帝一统天下起,传承千年,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随意窥探的,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大宋疆土,若不退,刀下做鬼!” 狄泉说罢,后面鲁智深、孙安、武松已经抽出了兵刃,把这三个辽国人团团围住。 乌利可安看了一下,感觉打不过啊! 这小子虽然拿着一把四五十斤的大刀,但是看样子像个小白脸,乌利可安觉得应该比较好对付。 可这三个人不一样。 这个胖大和尚,手里拎着的那根铁禅杖比他的枣槊还要粗一些,估计更重,那得是多大的力气啊! 感觉就这一个胖大和尚,就够他打的了。 旁边还有两条大汉,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那种两把板刀一样宽的剑,还有一个提着两把刀,虽然个子没有自己高,但是那双眼睛,简直比老虎还吓人。 感觉全是高手,不好对付啊! 而一直在看狄泉没有说话的天寿公主答里孛也注意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她虽然也有点武艺,但是眼前这几条大汉明显不是好惹的,要是招惹了,估计她和乌利可安加一块也打不过! 而且,她对乌利可安的做法也有些不满。 辽国侵入了燕云之地已经很久了,而辽国人在潜移默化的受汉化影响也不短了。 现在的一些辽国贵族,也喜欢学习中原的文化,像是天寿公主答里孛就曾有一位汉人老师教导过她一些孔孟之道。 虽然答里孛不至于思想和习惯完全汉化,但是她确实对于中原的很多地方有好奇心,也对一些曾经中原出现的名人英雄很敬仰,要不然也不会想来宋朝看一看。 先前乌利可安想要随便杀人,她就不太喜欢。 宋朝和辽国的关系不好,两国人民互相有成见是正常的,正常情况下得消除偏见,你随便杀人,不是加大民族矛盾吗? 而辽国确实在民族关系上处理的不好。 由于汉族是我国人口最多的民族,少数民族统治的政权要想长久的稳定,就必须要稳定和管理好汉族这一强大的统治基础,真正的处理好汉族与本民族之间的关系,但是辽朝的统治者显然忽视了这一点,失去了广大统治基础的辽朝,自然也就不能长久。 这也是后来辽国灭亡的原因之一。 天寿公主答里孛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很有远见,她认为辽国如果要吞并宋朝的领土,那就必须要善待宋朝百姓,给自己的国家塑造良好形象。 毕竟契丹人才有多少人,汉人才有多少人,你难道能杀光汉人吗?那谁来耕种这些土地? 而以往契丹人动辄在宋辽边境上肆意杀戮,宋朝的百姓对他们都是敌意极大。 她很不喜欢。 她用了个眼神示意乌利可安,让他去服个软。 按说乌利可安这种看不起宋朝和宋人,趾高气昂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服软?哪怕是大元帅兀颜光来了,他也未必服气。 但是,谁让他倾心于眼前这位辽国天寿公主呢?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正是如此。 “这位公子,方才是我这位护卫无礼,我们在这里吃点酒饭就走,不搅扰大家。” 天寿公主答里孛初次开口,便是对着狄泉说的。 “我中华乃是孔孟之乡,礼仪之邦,若是他国人来我中华,理当以礼相待,但你们无礼在先,还要杀人!今日不向这位老人赔个不是,你们休想走!” 狄泉知道,这是尊严问题,不能让他们打了人就轻轻松松的走了! “小子,你放肆了!” 乌利可安大怒,他倒是没什么,但是叫他的心上人天寿公主答里孛道歉,想的美! “番奴!还敢猖狂!” 鲁智深禅杖上的响环晃动得“哗哗哗”的响,乌利可安也提起了那杆纯钢银枣槊,抢先一步往鲁智深身上刺去。 他打不打的过不要紧,但是想让答里孛道歉,他决不允许! 鲁智深见状,手中铁禅杖来了个“龙王定海”,双手举起那铁禅杖一架,那纯钢银枣槊就叫他一招磕到了一边。 乌利可安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大和尚有如此大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三四倍! “吃洒家三百禅杖!” 鲁智深又是一招“紫燕斜飞”,手中铁禅杖以刁钻角度,斜斜的就打向了乌利可安。 乌利可安只得举起纯钢银枣槊招架。 按说他这种枣槊,和隋唐时期“赤发灵官”单雄信所用的金顶枣阳槊有些相似,都是一杆长槊,在槊头上是一个纯钢的枣形状疙瘩,也算是重型武器。 但是,对上鲁智深的禅杖,他还是略逊一筹。 “嘭!”的一声闷响,乌利可安被鲁智深给打得退后两步,把身后桌子撞翻,用槊杆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天寿公主答里孛见了此情况也是吃了一惊! 乌利可安在辽国也是一流战将,竟然连这胖大和尚一招都接不住! 形势比人强,再不站出来,她和乌利可安谁也别想走了! “住手! 答里孛故意压低嗓音,站了出来。 “这位老伯,我的手下方才无礼,冒犯了。” 说罢,躬身行礼,又掏出了一个金锭,放在桌上。 “打烂的桌椅,以此为赔偿。” 狄泉心说,人家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没想到这个姑娘不让须眉,看得清楚形势,能屈能伸,不简单! 人家道歉了,也不能相逼太甚,毕竟对方身份不简单,只要不闹事,就没必要苦苦相逼。 狄泉转身扶起了那老掌柜,问道:“老前辈,敢问高姓大名?” 那老掌柜激动不已,只顾说,“万胜水龙刀,万胜水龙刀,平西王是你何人?” “乃是晚辈曾祖父!” 狄泉回答道。 那老掌柜点了点头,“我还是张忠之子张旗,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口平西王的宝刀。” 这位老人也是狄泉爷爷辈的人了,狄泉扶老人坐下,那张旗老人见狄泉长得和当年的平西王狄青无二,越发欢喜。 狄泉向老人讲述了自狄难抚死后,家道中落,这一代狄家只剩自己与一表弟,那表弟还在年幼时叫人拍花子给拐走了的事情。 张旗老人问听,唏嘘不已,想当年狄青也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后人却是如此凄惨! “公子,那你现在何方,做些什么?” 老张旗是狄青的老部下之子,年轻时还曾跟随过“雷霆虎将”狄难抚,对狄家也是关怀备至。 “实不相瞒,老爷爷,我如今反了,在山上起义!” 谁知那老张旗听闻,竟然没有半点惊讶,而是叹息了一口气,说自己如今是年老力衰,只想要过些安稳日子,否则依年轻时的脾气,也是反了! 他们在一边叙谈,那天寿公主答里孛却好耳朵,听到了他们谈话,方知道那俊秀郎君名叫狄泉,而狄泉正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狄青之后。 此时,答里孛使女到了厨下自去做饭,毕竟这里没有这项服务,他们干脆也不自讨没趣,自己去弄些吃的。 到了厨下,锅里还剩下那一锅辣汤,狄泉四人已经吃饱了,还剩下那锅汤还温热。 那使女闻得那汤味道醇厚,还有一大股辛辣之气,尝了一下,味道浓烈辛辣,便把野味洗剥干净,就要把肉块下锅去煮。 狄泉瞟了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和老张旗谈论起来了火锅的做法,因为之前狄泉提了一嘴要把老张旗带回山上,颐养天年,张旗却说不想走,狄泉就想把火锅涮羊肉的详细做法告诉他。 到时候,开个涮肉馆,那也是可以赚些钱财的,因为狄泉知道,自己给老张旗钱财,他肯定是不会要的。 “把羊后腿肉,肥瘦相间者快刀切做薄片,滚汤下锅,始终不离着子,待其肉变白,立即捞出,佐以姜葱碎,酱醋盐面,并炒香芝麻,味道奇佳!” 狄泉这边和老张旗讲,那边天寿公主答里孛就竖起耳朵听,听得那狄泉说的绘声绘色,她不免舌下生津,便叫使女按照狄泉所说,做点来尝尝。 于是,那使女便以狄泉所说,如法炮制,烫熟了两大碗羊腿肉片,端上去给答里孛并乌利可安食用。 乌利可安见肉片上粘着红彤彤的辣油,开口说,“公主,只怕这些南蛮下毒害人,还是莫吃的好!” 那天寿公主答里孛白了他一眼,然后夹起一块羊肉送入嘴中。 虽说第一次吃辣,可辣椒这东西,可以说是最容易让人上瘾的调味品,男女老少,吃了它都免不了辣的痛快。 答里孛不觉出了一身香汗,越吃越热,越热越吃,见乌利可安不吃他那碗,也拿过来,也不顾公主仪态,闷头大吃,都看呆了乌利可安。 而狄泉眼见答里孛吃得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样子,反而觉得有些可爱,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不由得对她有些好感。 第43章 图奇珍答里孛试探,谋金银狄寨主做邀 \\u003cheader\\u003e\\u003c\/header\\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p idx\\u003d\\\"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u003e那天寿公主答里孛大快朵颐,心中暗想,“昔日父王说,中原人不管其他能耐如何,烧菜做饭的本领总归是天下第一,如今看来,果然不差!”\\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u003e想那北方饮食,虽然也有其风味,可总归比不了中原地大物博,各种技法,花样繁多。\\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u003e最重要的,还是辣椒这味重要的调料!\\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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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_order\\u003d\\\"7\\\"\\u003e“若是在冬日里作战,军士们能吃上这样热辣一锅汤,更胜过饮烈酒驱寒,便可不惧严寒,若是要攻打宋朝,岂不美哉!”\\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u003e毕竟,作为地理位置偏南的大宋,宋人对于严寒的耐受度不如契丹人,而契丹人如果能有了辣椒,那就完全可以无视严寒的天气了,专挑冬天进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u003e因为冬天的时候,宋军的战斗力也最弱。\\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u003e那天寿公主答里孛便想去看看这汤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如此功效,便到了门口锅灶处用勺子乱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u003e汤里只看见茱萸、花椒、胡椒并葱、姜、大枣,这些个东西,答里孛也都认识,只是这些东西也没有那般热辣的味道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2\\\"\\u003e这狄泉往锅里面放的,不过是薄薄的一层辣油而已,里面没有半根辣椒,所以答里孛当然瞧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给了这汤的辣味。\\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3\\\"\\u003e狄泉见她在汤里面搅和,知道她想找辣椒,可是她又哪里可能找得到?\\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4\\\"\\u003e答里孛心想,里面放的调料没有问题,肉也没有问题,那就是汤有问题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5\\\"\\u003e答里孛看着结在汤上的那一层红油,拿着子刮些红油一尝,果然就是那辣味!\\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6\\\"\\u003e看来,这辣味就是来自于这红油了!可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辣味?\\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7\\\"\\u003e天寿公主答里孛知道,想明白这事,就得去问那老掌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8\\\"\\u003e虽说,她是辽国公主,向一个中原老南蛮去请教,有点屈尊纡贵的意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9\\\"\\u003e但是,这东西对于辽国真的很重要!\\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0\\\"\\u003e现在,辽国和金国经常处在战争时期,刚刚崛起的大金国,犹如长白山里面的猛虎一样,老牌强国辽国竟然和他们打起来非常的费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1\\\"\\u003e被汉化了近百年的契丹人,和刚刚走出长白山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人相比,已经没了优势,女真人的生活环境更加困苦,导致他们的意志力更加坚强,他们的抗寒能力可比辽人高了不止一个档次!\\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2\\\"\\u003e在野外多年的渔猎生活让女真人没个男子都有不俗的战斗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3\\\"\\u003e反观辽朝,早已经走出了黑龙江附近的深山老林,转而学起了中原的奢华,辽国贵族奢侈已久,论战斗力已经不如女真人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4\\\"\\u003e但是,辽国毕竟是老牌强国了,军队人数和土地上的优势也能拉平与女真人战斗力之上的差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5\\\"\\u003e如果能够彻底的把女真人和契丹人之间耐寒程度拉平,那在面对金国的战争之中,辽国无疑是彻底没有了劣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6\\\"\\u003e因此,辣椒的重要性,答里孛非常清楚,也势在必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7\\\"\\u003e“老人家,您没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8\\\"\\u003e答里孛打定主意,便主动走到了狄泉与张旗旁边。\\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9\\\"\\u003e“这是我国治伤灵药,人参鹿茸膏,还请老人家收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0\\\"\\u003e答里孛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用羊脂玉雕成的小罐,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是黑沉沉的膏药,里面散发着浓烈的药香味,一闻就知道是好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1\\\"\\u003e张旗本来讨厌辽人,毕竟当年随狄难抚征伐异族,对异族人没什么好感,但是他毕竟是在宋辽边境之上待过多年的人了,多多少少也要接触一些辽人,也知道辽人里面并非全都不是善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2\\\"\\u003e眼前答里孛态度彬彬有礼,老张旗也没有生气,便接过了那药,“这药珍贵,老夫权且收下,阁下的酒肉饭钱便不用给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3\\\"\\u003e“那怎么行?这是给老人家的赔礼,是晚辈致歉,酒肉饭钱,另有奉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4\\\"\\u003e答里孛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一句话便套上了近乎,坐在了老张旗旁边。\\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5\\\"\\u003e“老人家,您当真厉害,晚辈不是夸口,天下美食,也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有如今日那锅汤一般的吃食,真个新鲜热辣,回味无穷,当真好手艺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6\\\"\\u003e答里孛在一边半是夸奖半是吹捧,只想着若是能把这老张旗哄高兴了,把那位调料是什么就能给说了出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7\\\"\\u003e谁想老张旗冷笑一声,“老夫村野之人,哪里会烹调什么美食,这都是公子自己厨下做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8\\\"\\u003e答里孛吹捧了一通,才发现自己吹捧错了人,好不尴尬。\\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9\\\"\\u003e尴尬之余,心中又惊,这狄泉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没想到竟然还会下厨做饭?\\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0\\\"\\u003e尴尬归尴尬,为了辣椒故,该问还得问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1\\\"\\u003e于是,答里孛又对狄泉说,“这位兄台,没想到兄台竟然还有如此手段,佩服得很,敢问兄台,这汤里放了些什么?如此好味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2\\\"\\u003e狄泉冷笑一声,“瞧阁下的打扮,只怕非富即贵,甚至是大富大贵!也想要亲自做庖厨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3\\\"\\u003e“在下只是吃着美味,故此想要问个清楚,日后回了家中,也好如法炮制,祭一祭五脏。”\\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4\\\"\\u003e答里孛笑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5\\\"\\u003e“北国亦有鲜肥滋味之享,我们这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席面,何必念念不忘。”\\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6\\\"\\u003e狄泉依旧不想理她。\\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7\\\"\\u003e“兄台此言差矣,北国冬日寒冷,若能吃了兄台这汤,便不惧严寒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8\\\"\\u003e答里孛不知不觉之间说出了她的目的,而狄泉也在不知不觉之间,似乎猜透了答里孛的真实想法。\\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9\\\"\\u003e狄泉本来就纳闷,这个女子怎么说那也是辽国一个皇族啊,按理说什么东西没吃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0\\\"\\u003e虽然说辣椒的魅力狄泉知道,但是她绝对不至于因为贪嘴就死缠烂打的打问辣椒的事情。\\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1\\\"\\u003e就在刚刚,她说北国严寒,吃了辣椒便不怕冷,这一句话把狄泉给点醒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2\\\"\\u003e问题就在吃了辣椒不怕冷这上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3\\\"\\u003e她为什么费尽心思打听辣椒?就是要让辽国的军队不怕冷!\\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4\\\"\\u003e辽国的军队达宋朝的军队,基本上就是碾压局势,而且辽国的气候远比中原要冷,他们本就比宋人耐寒,况且越往南下,气候越暖所以对战宋人,没有必要吃辣椒御寒。\\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5\\\"\\u003e那辽国还有什么地方的敌人需要他们靠着吃辣椒耐寒去攻打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6\\\"\\u003e那就只有在更冷的地方,比辽国人更加耐寒的金国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7\\\"\\u003e作为女真族崛起的地方,长白山脉那里是真正的冷,女真人完全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野人部落,所以他们习惯,不怕。\\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8\\\"\\u003e按说辽人契丹族的发源也在大小兴安岭附近,那里纬度高,按理说应该更冷,但是辽国建国都多少年了,辽人早就远离了那老祖宗的生活环境,甚至开始汉化了,他们的耐寒本领自然比不上老祖宗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9\\\"\\u003e而现在辽国和金国的战争之中,辽国和金国保持一个不胜不败的状态,但是实际上,辽国是拿人数填出来的,实际战斗力已经不如女真人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0\\\"\\u003e这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辽的底蕴可比金国要深多了,可是这种消耗底蕴为代价的战斗,辽国又能打得多久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1\\\"\\u003e所以,对于金国的这个心腹之患,辽国越早解决越好,迟则生变。\\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2\\\"\\u003e而辽人如果有了辣椒,在抗寒程度上能够和女真人匹敌的话,也许还真能灭了金国。\\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3\\\"\\u003e这辣椒,看似是小小的调味料,实际上,作用对于辽国非常大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4\\\"\\u003e而狄泉也因此发现了辣椒的商业价值。\\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5\\\"\\u003e如果他向辽国卖辣椒,那会如何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6\\\"\\u003e无疑是增加了辽军在东北战场上对于金国的战斗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7\\\"\\u003e而既然如此,那金国的崛起和南下也势必会晚上不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8\\\"\\u003e这样,对于宋朝极为有利,对于中原百姓也极为有利,也给狄泉留下了发展壮大的时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9\\\"\\u003e而辣椒方面,狄泉为了防止契丹人种植,他只能卖辣椒油……不对,宋朝的油也挺贵的……不上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0\\\"\\u003e应该卖辣椒粉!\\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1\\\"\\u003e把辣椒烘干磨成粉,连里面的辣椒籽都给磨成粉末,那契丹人再厉害也不可能用辣椒粉种出来辣椒!\\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2\\\"\\u003e这样的话,狄泉就可以大把的买辣椒粉赚钱,价格还能买的高高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3\\\"\\u003e毕竟,异族的钱,不赚白不赚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4\\\"\\u003e宋朝这么多年给他们辽国的契丹人都输送了多少岁币了?现在总该赚一点回来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5\\\"\\u003e一个庞大的商业行动瞬间就在狄泉的脑海里面初具雏形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6\\\"\\u003e既然有做生意的打算,那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一个做好的连接纽带。\\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7\\\"\\u003e狄泉开门见山直接问她,“你想要弄些我的调料回去?这可是我的独门调料,恕不外传。”\\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8\\\"\\u003e答里孛当然不肯放松,离胜利就只差一步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废!\\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9\\\"\\u003e“我酷爱这调料味道,愿意出千金购买,不知兄台可否告知配方?”\\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0\\\"\\u003e狄泉白了她一眼,你想得倒美!告诉你配方,那我不如直接把辣椒种子交到你手里得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1\\\"\\u003e“你若真想购买,我便可将那做好的调料卖给你一些,只是这原料是海外奇珍,价值不菲,你这……”\\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2\\\"\\u003e狄泉言下之意,你有诚意就得展示你的诚意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3\\\"\\u003e答里孛说道:“这银钱自然不成问题,只要这东西是真,我便出的起价钱,只是,空口无凭,我如何知道兄台不是骗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4\\\"\\u003e答里孛也很谨慎,毕竟对方是宋人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5\\\"\\u003e她得先证实狄泉手里面还有这种调料,要不然狄泉如果是从谁手里买来的调料,自己根本造不出来,那不就坏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6\\\"\\u003e“你若真有心买,便随我去我家中,我那调料都在家中。”\\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7\\\"\\u003e狄泉心说,要挣这个钱容易吗?她还得亲眼看看,自己身上的辣椒油可是全用完了,她非要看,那就只能跟自己回梁山看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8\\\"\\u003e估摸着如果现在回山,到了山寨上,辣椒也该快成熟了,弄些辣椒面出来打发他们,应该不成问题。\\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9\\\"\\u003e答里孛一听,陷入了沉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0\\\"\\u003e辣椒很重要,但是叫她和狄泉深入汉地,她也不得不考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1\\\"\\u003e毕竟,这里不是辽国,很可能存在危险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2\\\"\\u003e“公主,不能前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3\\\"\\u003e乌利可安瞧瞧劝说答里孛,他觉得深入宋朝境内那实在是太危险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4\\\"\\u003e可答里孛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谋略,兵法,武艺她可都有,要不是是个女儿身,只怕辽主耶律辉就把大位早晚传给她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5\\\"\\u003e“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罢了,为了我上辽,只好冒险前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6\\\"\\u003e答里孛看狄泉等四人,虽说是宋人,但也算啊光明磊落之辈,不像那奸诈之徒。\\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7\\\"\\u003e再一个,她也久闻宋朝中原风光,未曾一见,小孩子脾性,便想借机看一看,游览一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8\\\"\\u003e毕竟,刚开始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偷偷溜进宋朝地界来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9\\\"\\u003e“敢问兄台家住何方?”\\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0\\\"\\u003e答里孛得先判断一下距离,要是离得近,还能去,比如关西、山东一带,要是湖广、湘潭一带,那就太远了,她不敢深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1\\\"\\u003e“山东济州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2\\\"\\u003e一听说是山东,答里孛倒也觉得不算远,可以前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3\\\"\\u003e但是,急坏了旁边的乌利可安,答里孛要深入汉地,他怎么能不着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4\\\"\\u003e宋辽开战百年了,哪有汉人不痛恨辽人,若是答里孛深入汉地,叫人发现了身份,岂不是一去不复返?\\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5\\\"\\u003e更何况,他觉得狄泉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6\\\"\\u003e“公主,不能去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7\\\"\\u003e情急之下,乌利可安嗓门大了点,那“公主”两个字,叫在场众人给听了个清清楚楚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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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_order\\u003d\\\"111\\\"\\u003e狄泉这边也很\\u002639;震惊,原本猜她的身份不简单,应该是辽国宗室,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是辽国的公主,那就是当今辽主耶律辉的亲生女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footer\\u003e\\u003c\/footer\\u003e 第44章 遇变故打道回府,图番椒一路相随 辽国的公主? 狄泉在脑子里面快速的思考着眼前的辽国公主有可能是谁,想了半天,只想出《水浒传》里面所提到的只有一个“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 但是事实上耶律辉作为辽国之主,他很有可能有很多个女儿,这些人个个都是公主,狄泉也无法确认眼前的这个是不是答里孛。 后面一直在看戏的鲁智深、孙安和武松也惊呆了! 乖乖隆地咚!竟然是个辽国公主! 答里孛见身份暴露了,也就不装了,她摊牌了。 “实话告诉你,我便是辽主耶律辉亲生女儿,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久闻南朝风景秀丽,特来一游,你们若是真有那调料,我不妨与你等同去一见,日后便可直接与我大辽国做这买卖,少不了金山银山!” “若是你们存有歹心,欲加害于我,我父皇得知,也必然提兵南下,荡平东京!” 答里孛知道,她这个辽国公主的身份可是在是太诱人了,现在宋辽处于战争状态下,要是眼前这几个人把她抓去向宋庭报功取赏,那可是一笔大功劳啊! 上一回宋军杀死的最高等级辽将,还是在澶州城下用三弓床弩射死的萧挞览。 萧挞览死后,辽军军队士气严重受挫,萧太后为此五日不上朝,无心恋战,开始逐步退却,并与北宋签订了“澶渊之盟”,双方约定成兄弟之国,宋每年给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宋辽以白沟河为边界,至此,宋辽一百二十年无大的战事! 现在,要是她被抓到了宋朝,那可就太丢人了! 她也只能搬出来自己父亲大辽国主耶律辉的名头来吓唬吓唬他们,毕竟是她身边只有一个乌利可安,打是打不过的。 而狄泉当然也没有想要杀她或者是活捉她的心思,毕竟杀她一个公主,对于抗击契丹人没有什么作用,搞不好还会让边境上的宋朝百姓遭到辽军的一场报复。 狄泉还要留着她赚钱呢!毕竟要是直接通过她和辽朝搭上了商业往来,光靠着给辽国输送辣椒,狄泉就能发家致富。 有了钱,拿钱什么不能干?招兵买马,自己手里还有高产作物,再积草屯粮几年,期间跑一趟东京,去把大宋第一炮手给绑架回来,发展发展火器,那不就成了! 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这买卖必须要干啊! “你若肯跟来,我必不损你一根毛发!” 狄泉向答里孛承诺道。 答里孛点了点头,“你是男子汉,我是小女子,希望你不要食言,来,我们击掌为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狄泉拍了一下答里孛的小手,感觉到了很滑腻冰凉的触感。 这从小喝羊奶长大的就是不一样啊! “公主,不能去啊!” 乌利可安还在劝说。 “你若不愿前往,便回去找我皇叔,说我去中原转转,十天半月就回来!” 答里孛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乌利可安急得直跺脚,早知道就不应该心软带答里孛来宋朝地面上,这要是她在中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耶律辉还不把他剥皮点了天灯! 耶律辉的女儿不少,但是也只有答里孛最受宠爱,有个“天寿公主”的称号。 要不是答里孛是女儿身,下一任辽国皇帝就是她的了! 要是答里孛在宋朝境内出点什么事情,乌利可安没法交代! “公主,末将无礼了,你不能去!” 乌利可安事到如今也只好用强,他不敢对答里孛怎么样,但是这狄泉勾引答里孛去中原,在乌利可安的眼睛里,这小子就是始作俑者,杀了他也就没这事了! 于是,他突然动手,手中纯钢银枣槊砸向狄泉。 亏得狄泉万胜水龙刀在手,赶紧来了个“单拖刀”,一下子挡住了乌利可安这一槊! “这家伙劲儿不小啊!” 硬是挨了乌利可安这一下,狄泉感觉出这家伙实力也不简单,虽然力量比不过鲁智深,但也不好对付啊! 一旁武松反应最快,眼见乌利可安向狄泉攻来,双刀立刻出鞘,直接就奔着乌利可安的面门剁去! 武松手疾眼快,下手凶狠,这乌利可安一时闪避不及,直接被一刀把一条手臂砍伤。 伤在肩头之上,要不是他内里还穿着铠甲,而且武松还没有使出全力,就这一刀,他就得做残疾人了! 这一刀下去,深可见骨,乌利可安一下就拿不住手中那几十斤的纯钢银枣槊,“当啷”一声,手中兵刃落地。 “休得放肆!” 武松一刀架在了乌利可安脖颈之上,乌利可安知道命悬一线,也不敢乱动! “住手!” 眼见乌利可安堪堪废命,答里孛立刻站出来劝阻,“他并非有意,烦请不要伤他!” 武松向狄泉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狄泉稍微点了点头,放开了那乌利可安。 “你且回皇叔帐下,莫要再跟来!” 那答里孛叫乌利可安回去,乌利可安虽说心里面是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自己一条手臂受了伤,武松那一刀险些砍断了他手臂上的筋腱,现在他得找人去给他治伤才行。 于是,乌利可安只得捡起兵器,捂着伤口,上马回转路程,心说要尽快赶到此次的辽军统帅,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之处,求他派兵来解救答里孛。 “你这部下一走,我张旗老爷爷的店铺只怕要遭殃了!” 狄泉看得出,乌利可安必然再带兵马回来,不能再留下张旗老人了! “唉,还是尽快上路,免得夜长梦多!” 答里孛叹了口气,她知道乌利可安是为了她好,只是她为了辽国能战胜女真金国,也不得不如此了! 狄泉便去劝说那老张旗,叫他与自己一起走,张旗如今也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只有这个店,干脆就把两个伙计各自遣返回乡,收拾了些细软,便舍了这一处店,与狄泉等人连夜走了。 原本此行只要去少华山寻找史进四人,这回也去不成了! 毕竟还要带答里孛回山东去看辣椒,若是还去陕西,一来一回,便太过费工夫! “事先说好,我随你去山东看那调料,一路之上,若有客店,便住客店,我单独住一间房,若路上并无客店,只有荒野小店,我也单住一间!” 答里孛毕竟是个姑娘,和五个男人一起去山东,出了老张旗,剩下一个年轻小伙子狄泉和三条大汉,她多少都得防着点! “放心,若骑马,便用不上多长时间,即可到达!” 狄泉心说,怎么可能对你不利呢?你可是财神爷啊! 在店内住了一晚后,第二日草草填饱了肚子,便已上路。 几人一人一匹马,便向山东方向奔去,那答里孛不识得中华山水,只见到处处山清水秀,风光与北国大不相同,不觉流连忘返。 行了一程的路,便到了河北大名府附近,此时又是日薄西山,将近黄昏,前面村中又见一处客店,上面插着酒幌子,几人便去投宿。 到了那店里,要酒要肉,没想到又是和老张旗的店一样,生肉、米面、菜蔬都有,就是要你自己动手做,店家不管。 老张旗解释,这是河北这边的风俗。 这倒是不难办,有菜有肉有饭,狄泉自己做就行了,只是这住处则有问题。 这个小酒肆的住处,类似于那种“大车店”的大通铺。 大车店中国传统民间旅舍,主要设置于交通要道和城关附近,为过往行贩提供简单食宿,费用低廉。因行贩常用的交通工具大车而得名,暗示旅舍简陋,服务对象是经济实力薄弱的行贩。 简单来说,这里就是没有单间的床铺,只有那种火炕一般的通铺,要睡就得十几个人睡在一张铺上。 “不成,绝对不成!” 答里孛极力反对住在这里,她是公主出身,屈尊降贵住在村野小店里面都算是挺给面子的了,现在却要男女混睡通铺,她绝对不能容忍! 狄泉也有点为难,毕竟之前答应了答里孛要保证她始终都睡单间的,可是现在她要是把通铺当单间给占了,他们几个到哪里去睡呢? 自然不能违背约定是不是,那就只能他去和鲁智深他们四个解释一下。 关键是,还有个老人张旗在,你说因为狄泉他们害的老头子无家可归,住个店还没有张床铺,也有点说不过去啊! 好在最后在“钞能力”的作用下,狄泉花了二十两银子让店主把自己的房间拿出来给他们五个住一晚上。 以鲁智深、武松、孙安他们三个的个头,估计是躺不开了,都坐着靠墙睡! 至于床,让给老张旗,尊老爱幼的传统不能丢。 住宿问题解决了之后,还要解决肚子问题,跑了一天了,谁不饿呢? 会做饭的现在多了一个老张旗,可是人家老头多大岁数了?还得狄泉去做! 狄泉看了一下,这酒店里面有猪肉和牛肉,还有鸡蛋鸭蛋,素菜则有新鲜的韭菜和萝卜。 狄泉干脆,韭菜炒蛋,萝卜丝炒猪肉、牛肉,盛出来四大碗,然后直接烙饼摊鸡蛋,弄了几张比较简陋的鸡蛋饼出来。 要不是上辈子小的时候和爷爷相依为命,早就把做饭的手艺练会了,想半个时辰就把这些饭菜给做好,还真不容易! 狄泉先拿了两张饼,盛了一碗菜去拿给答里孛,这财神爷可得好好的供着! “尝尝!” 答里孛是锦衣玉食的人,从小在皇宫里面长大,按理说狄泉做的简陋饭菜她该食不下咽才对。 但是,这些饭菜确实是香! 答里孛也饿了一天,来者不拒,闷头开吃。 “公子,你真该去做个庖厨!” 答里孛夸奖他的手艺。 狄泉心说是啊,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怎么就琢磨着上山当土匪啊?带着东西开个饭店,凭自己的手艺也能日进斗金啊! 可是他如果安稳的过日子,哪个来阻止金国南侵,哪个来阻止靖康之耻? “能蒙公主金口一赞,我也够荣光的!” 狄泉说罢,便要立刻,那边不算张旗还有三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呢,自己再晚回去一会儿,只怕是渣都不剩了! “狄大哥,且慢!” 答里孛突然叫住了狄泉。 “狄大哥,你身边的几个大汉绝非常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你是狄青之后,想来身份也不简单,可否告知?” 答里孛现在觉得狄泉比较神秘,身边三个高手,他自己的武艺也不错,手上还有辣椒这么个神奇的调料,他究竟是什么人? 或者是说,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她心说狄泉是狄青之后,会不会在北宋为将,但又一想,自狄难抚死后,狄家将基本歇菜。 那他是干什么的呢? “我啊……我干的是那……没本钱的买卖……” 狄泉心说,他就是说出自己是“义军”二字,估计在答里孛看来,那也就是土匪! “义军?” 狄泉立开,答里孛百思不得其解,这义军两字模棱两可的,难不成狄泉在宋朝造反? 那中原历朝历代造反的不都愿意往义军上扯吗? 狄泉回去,便见四人在吃饭,那鲁智深吃的最香,把锅盖般烙饼铺在桌上,把碗中菜肴分为两份,倒一半在那张饼上。 鲁智深把饼一卷,那饼就成了一个卷子,比拳头要粗,比狄泉手臂粗细无二。 鲁智深抓起饼卷,张开血盆巨口,左一口,右一口,中间一口,露出里面青绿的韭菜来。 这一卷大饼加上里面的菜,恐怕一个便有两斤左右,鲁智深一口四两半,两口近一斤,三四口下去,这点东西就进肚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鲁智深三张饼下肚,直吃得他挺起肚子连打两个大饱膈。 而武松、孙安那边,虽然也是吃,但没有鲁智深吃的那样的快,那样的夸张! 狄泉一看,得!这是没自己的份了! 而那天寿公主答里孛在屋内看见狄泉没了饭吃,不禁菀尔一笑,自己吃不了这么多的东西,那为何不叫狄泉来同吃? “狄大哥,请屋内说话!” 听得了答里孛喊声,狄泉便走了过去。 “那契丹公主怕是对寨主阴阳师啊!” 鲁智深一边说,一边趁着武松看热闹,把武松碗中的半碗菜倒进了自己碗里。 第45章 寻公主你追我赶,生误会林中恶战 大辽此次率军南下攻宋,其统帅乃是辽主耶律辉之弟,御弟大王耶律得重。 此人在《水浒传》中乃是蓟州守将,摆出各种阵形与宋江军作战,但失了二爱子,于是撤退。 后来,他又在混天阵中担当太阳将出击,被武松斩了首级。 此人有些韬略,不好对付,他手底下还有四个儿子,长子耶律宗云,次子耶律宗电,三子耶律宗雷,四子耶律宗霖,此次全都随他出征。 宋朝这回河北边军不能抵挡,朝廷上已经调了老种经略相公前往河北御敌了。 耶律得重近日得了一个异域女子,发如金帛,目似绿珠,肤如凝脂,油光水滑,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军帐之内,他正待入港,却听得外面有人呼喊。 “大王,大王,我回来了!” “谁!” 耶律得重正在关键时刻,一下子叫人给打扰了,好不生气,也没太清楚是谁在呼唤自己,只提起衣裤,便出了营帐。 只见外面,乃是乌利可安,半边身子是血,跪倒在地。 “是你?” 一看是乌利可安,还有答里孛身边的使女,耶律得重当时就愣了,不是叫他去追答里孛了吗?怎么这个样子就回来了? 看他这个样子,浑身浴血,明显是受了不轻的伤,耶律得重赶紧叫人来先给他治伤,然后再到中军大帐里面去,叫几个儿子也过来。 耶律得重明白,看乌利可安的样子,应该是出事了! 要不然,怎么他会受伤,而答里孛的贴身使女跟着他回来了。 军医赶紧过来给乌利可安诊治,乌利可安当时中了武松一戒刀,险些砍断了筋腱,他当时急着回来,又没有做什么处理,着实是流了不少血。 再加上一路的奔波,伤口上都已经长出腐肉来了。 大夫也只能用刀子把腐肉割掉,再用药敷上,虽然按说这种情况可以用蛆虫去把伤口上的腐肉吃掉,但是那样的话速度就实在是太慢了。 乌利可安的这条手臂,要不赶紧治疗,都要发炎了,到时候八成没命,军医也只能用这种虽然疼痛,但是见效快的治法了。 乌利可安也算是一条汉子,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吭一声,脑门上流了一脑门的汗水。 “乌利可安,到底如何,为什么答里孛未曾与你一起回来,你这伤又是如何受的?” 耶律得重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乌利可安一时间说不清楚,只能慢慢的回话,逐一解答耶律得重的问题。 等到耶律得重听明白了其中的情况,气得抓起桌上的金酒壶,不偏不倚,正砸在了乌利可安的脑袋上! 一酒壶下去,那金子打的酒壶份量可不轻,直接打得乌利可安额头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乌利可安,你罪当诛!” 耶律得重心里面安安叫苦,答里孛竟然跟着宋人深入中原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要是答里孛在中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七灾八难,他如何和皇兄耶律辉交代? 只怕交代完了,他也就交代了! 耶律得重的长子耶律宗云站起身来劝说父亲,“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答里孛的脾气,天生刁蛮任性,乌利可安又如何能拦得住她?这事情怪不得乌利可安将军!” 耶律宗云站出来替乌利可安说了一句公道话,耶律得重的其他三子闻听,也是纷纷站出来给乌利可安求情。 “好,看在你尚且忠心的份上,便饶了你去。” 耶律得重也借坡下驴。 “你刚才说,那几个南蛮把答里孛骗到哪里去了?” 耶律得重一时忘记了,便重新询问。 “那几个南蛮说,他们是住在山东济州府。” 乌利可安回答道。 “山东济州府……” 这个地方,耶律得重还是有概念的。 想当初,辽国觊觎宋朝的土地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所以,多少年来派遣无数的探子到了宋朝探听消息,山东济州府的地名耶律得重还是知道的。 而且,“澶渊之盟”后,宋辽两国也互通有无,平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双方对于对方的了解也更加的深了。 “山东,离我大辽也不算远。” 耶律辉自顾自的说着。 其实,这种间谍活动,除了来自辽国的契丹人探子,其实还有金国,作为同样是觊觎大宋中原土地,花花世界的少数民族,他们对大宋的窥探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你像是在《说岳全传》里面,写到了一个金国的军师哈迷蚩,这个家伙经常往来于中原和金国之间去传递消息,打探宋朝的情报。 不过,这个人后来被潞安州的总兵“小诸葛”陆登给捉住了,还给哈迷蚩的鼻子给割掉了。 这也算是对他哈迷蚩的报应了! 耶律得重当即就下令,所有在宋朝境内,现在可以联系上的辽国探子,全部前往山东,去打探消息,搜寻天寿公主答里孛的下落。 但是,光有个斥候去搜寻还不够,现在答里孛身边可还有好几个高手呢! 就算是把那些辽国的探子聚在一块搓一簸箕,都比不上一个乌利可安的武功高,乌利可安在那几个人的手上都差点被打成残废,还需要另外派大将前往啊! “谁愿意潜入宋地,救回公主,若是能够成功,我表奏狼主,为其请功!” 耶律得重环视帐下的几员大将,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第一个,是李集李金吾,另一个则是辽将阿里奇。 这两个人也都是辽国的着名武将。 李金吾,乃是辽国着名大将。李金吾是黄门侍郎左执金吾 上将军 ,姓李名集,呼为李金吾,乃 汉武帝时期大将李陵的后代,荫袭金吾之爵,在辽将里面较为勇猛,曾作为援军主帅援助过辽国上将贺统军,无功而返。 后与兀颜延寿 、太真驸马与宋江对阵,并与名扬四海的梁山五虎将之三“霹雳火”秦明大战。 虽说秦明的五虎将地位饱受争议,但李金吾确实技不如人,被秦明一 狼牙棒 打下马来,死于非命。 这家伙是李陵的后人,李陵虽然投降匈奴,但是没有做汉奸,但是这小子是妥妥的汉奸没跑了! 汉初,李氏三代命运凄惨,以李陵为甚。杀敌数倍,无援军,突围无望,力竭被俘,假降以保突围士卒性命,以顾天道。 后汉武帝误听信公孙弘说的李陵替匈奴练兵的讹传,汉朝夷其三族,母亲幼弟妻儿皆被诛杀,致使李陵彻底与汉朝断绝关系。后来单于把公主嫁给李陵,并封其为右校王,投降匈奴后和汉朝打过一仗,失败告终。 对于李陵是不是汉奸,每个人会有自己的一个评判,毕竟有争议,毕竟投降匈奴后,他曾和汉朝交战,只能说生不逢时,生不逢主,遇到薄情寡恩,任人唯亲的汉武帝了。 但是李金吾作为一个汉人之后,效忠异族打自己同胞如此的起劲,汉奸无疑! 而另一个将领阿里奇,则更不简单! 阿里奇和兀颜光、琼妖纳延,基本上是辽国最强的武将。 阿里奇是辽国一名小将,与梁山八骠骑之一的“金枪手”徐宁交战,三十余合便能让徐宁抵挡不住,而徐宁曾和马军五虎将之一的董平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可见阿里奇的武艺也可以和董平交手立于不败之地。 后来在在阿里奇追赶徐宁时,没有提防梁山八骠骑之一的“没羽箭”张清 ,被一飞石打中左眼,翻身落马,被梁山五虎将“豹子头”林冲、 “霹雳火”秦明 、八骠骑中的“小李广”花荣、 “急先锋”索超活捉。 后来,这个猛将因为当时正在交战中,又被梁山俘虏,阿里奇的伤势得不到及时救治,因而负痛身死。 可惜一个一流的猛将被近战武艺很一般的张清暗算,死在他手里,也可见阿里奇在战斗中的防御心理较弱能力不如一般梁山头领。 他倒也不是防御能力差,毕竟“没羽箭”张清的石子那是原着里面极其厉害的暗器,曾经有日不移影连打梁山泊一十五员大将的记录,其中还包括五虎将里面的“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和“双枪将”董平。 要是让他们去追赶狄泉一行人,恐怕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再说狄泉一行人次日上路,只往山东而行,那天寿公主答里孛只要见那辣椒,一路跟随,转眼已到了大名府附近。 到了大名府外,只见那城头上遍插着旌旗,站满了兵丁,正在戒严,显然是在防御辽军。 既然如此,不必靠近城池,惹是生非,就在城外一处茶铺暂且歇脚。 那天寿公主答里孛久闻大名府之名,乃是河北路上的第一重镇,眼下到了城下却进不去,不免惆怅。 那天寿公主正在林中散步,突然自林中闯出一匹灰狼来,口里呜呜咽咽,后腿上明显叫人打伤。 那狼乃是契丹人图腾之供奉,答里孛便要上前观看,只见“嗖”的一声,那灰狼便如同打了个寒颤一般,身子一抖,倒在地上。 答里孛去看时,只见得那灰狼的额前有一只没有尾羽的短箭矢,约莫有三寸左右长短,大半已经没入了灰狼额头,那血全倒灌入狼头内去,显然是不活了。 狼在契丹人那里,是高贵之物,答里孛本想给那狼治伤,却见到那狼被当面射死! 那天寿公主答里孛勃然大怒,起身去看是谁射箭。 但见后面林中钻出一个人来,褐衲袄满身锦衬,青包巾遍体金销,鬓边插朵翠花娇,左手提着一条齐眉杆棒,右手上拿着一支川弩,那支箭便是他射出的。 这人年纪也不大生的唇红齿白模样,有够俊俏的,但比起狄泉来,还是差了些。 因为天寿公主答里孛看来,这家伙脸上有些轻浮之气,与那些常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公子哥有些相像。 “姑娘,可有受伤?可要我送你回去?” 那人只道是那狼要扑答里孛,便一弩箭把那狼射死,本是好意,谁料想在答里孛那里,便听成了调戏之言。 毕竟,在古代,那送女孩回家的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 “泼贼!竟敢拿言语来挑拨我!” 天寿公主答里孛大怒,抽出白狐裘下的七星宝剑,便刺向了那人。 那人也是一惊,但反应迅速,双脚蹭地,“刷刷”向后退出四五尺远,躲过了这一剑。 “你这婆娘,做甚!” 那人丢下川弩,提起杆棒来,抵挡答里孛乱剑。 那答里孛手中七星宝剑锋利,按说那齐眉杆棒乃是木头,如何能抵挡,全因为那杆棒两头用铁裹了两个铁箍,便可与利剑对抗,否则便早叫给砍断了! “有些斤两,就陪你玩玩!” 那男子武功也明显不弱,手握齐眉杆棒与答里孛过招,轻描淡写,答里孛伤不得他,他也不去伤答里孛,可谓是“怜香惜玉”之典范! 那答里孛眼见伤不了这人,心中焦急,便举剑急刺,动作却大了,叫那人看出了破绽来。 “着!” 那人闪过宝剑,用齐眉杆棒棒梢在她手腕上一敲,答里孛便感到手腕一阵酸麻,握不住宝剑,把柄七星宝剑便脱手掉在了地上。 “啊!” 答里孛眼见奈何不了他,又被他打落了兵器,心中大惊,只得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她腰上还缠有一条银鞭,乃是她的护身兵器,若是那男子敢相逼太甚,她就要用这条银鞭偷袭那男子了! 可实际上,是她先动的手,而且人家这个男子也是没有下重手的。 要是下了重手,只怕是她在就叫人家这个小哥一棒给打翻在地了! 眼前这个男子,其武功明显要高处答里孛一筹,身法、棍法皆是名家传授,乃是名门正派,高明得很! “小乙,你在前方生事吗?” 之间林中传来一个男子声音,但见此声音透明洪亮,便如城门上钟典一般,由远及近,却听得耳朵里面微微发震。 这是内功修为极其高明之人方才能有如此的声音! “主人,这里有个婆娘好不讲理,我救她一命,反而来杀我!” 第46章 玉麒麟施威,老张旗遇旧 只见林中走出一位官人来。 但见此人,真个是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 要是狄泉在场,便会发现,此人相貌犹如后世电视剧里面的玉皇大帝,生的是雍容华贵之富态。 此人手中,还握着一根白银也似丈二长棍,白亮亮,明晃晃,约有鸡子粗细,端的似雪如银。 那官人到了近前,只见得面前一个女子,上下一打量,他那如炬慧眼便扫到了答里孛腰间挂着的一个金丝银线荷包,原是装散碎银两的。 只是,上面那金丝银线绣成了个狼头模样。 “辽人!” 那官人眼神突然一紧,手中长棍“嗖”的一声便往答里孛袭来。 这棍法,当真是如白龙搅海一般,一股狂风被长棍裹挟而来,劲风带起了地上落叶,倘若挨上了答里孛,只怕这身子也得叫当场打做两截,香消玉殒了! 却说这主仆二人乃是何等人?也是江湖里响当当的人物! 这位官人,乃是当世天下无敌的英雄,乃是河北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 此人梁山排位第二,天罡星,仪表堂堂,重情重义,感情内敛含蓄,武艺高强,棍棒天下无双,江湖人称“河北三绝”。 论武艺,此人马步军尊第一,丈二棍棒钢枪无敌手,护身龙绝技无伦。 卢俊义武艺绝伦,生擒史文恭,活捉卞祥 、斩杀杜壆 、秒杀方翰 、杀死厉天闰 、大破司行方 、秒杀方垕 、活捉贺从龙 ,无不展示了其强大的能力。 其中最为出彩的,当属他在征辽之战中,卢俊义大显神威,独自跃马挺枪与大辽四员猛将酣战一个时辰,最后战胜耶律宗霖,吓跑耶律宗雷、耶律宗电和耶律宗云。 紧接着,卢俊义又将一伙约有一千多人的辽兵杀得四散奔逃,此战在整部《水浒传》中仅有一例,这是卢俊义武力发挥的巅峰,也是卢俊义最辉煌的战绩,可谓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 而那小伙子,也是大名府有名的风流倜傥,“浪子”燕青。 他是北京富户卢俊义的心腹家仆,后随卢俊义上梁山,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在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三十六位,上应“ 天巧星 ”,担任步军头领。 曾在东京李师师处面见宋徽宗 ,促成梁山招安,征方腊后退隐江湖。 后来一些评话小说之中说在金兀术追赶宋高宗赵构之时,去给宋江上坟是燕青路遇金兀术,一招“燕子点水”削掉金兀术头盔,险些将其杀死。 今日卢俊义主仆见郊外风和日丽,天色好,便带了十余个家仆外出到城外打猎。 适才那只狼,便是卢俊义以弹弓打伤后腿,跑到这里来的! 卢俊义早年间曾随师父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征伐西夏、大辽,见识过辽人的徽号。 这狼是辽国图腾不假,但只有辽国皇姓耶律氏方能用红睛狼首。 那答里孛荷包之上,金银线勾勒一狼头出来,而那狼的眼睛,便好似朱砂一般殷红一点。 卢俊义久居于河北,痛恨辽人,见答里孛是辽国皇族,因而下了杀手! 眼见答里孛就要香消玉碎,狄泉寻找答里孛,正好走到林子里,大喝一声,“且慢动手!” 随即三步并两步,两步并一跃,手中万胜水龙刀力劈华山,直奔卢俊义顶门劈去! 这一手,乃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若是卢俊义一棍打死答里孛,自然也腾不出功夫来挡住狄泉的一刀,必然被一刀下去劈成两半。 而若卢俊义举起手中长棍去抵挡狄泉的万胜水龙刀,也势必无法攻击到答里孛,答里孛便可脱险。 只是,狄泉小看“玉麒麟”卢俊义了! 卢俊义作为《水浒传》原着里面的天下第一,哪里可能被狄泉就这样一招给搞定? 卢俊义当时就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棍变招,棍梢极其精准的在狄泉的万胜水龙刀刀柄上一点,狄泉手中的万胜水龙刀便再难有寸进了! 然后,卢俊义一棍尾上挑,直奔答里孛的下颚去了。 狄泉心说这家伙武艺好高,自己现在这么短的距离,没法用刀,于是就丢了万胜水龙刀,来了个“飞摆荷叶,朝天一柱香”,腿上功夫用了出来,往卢俊义心窝里踹去。 卢俊义一看狄泉竟然舍弃了大刀,在空中变招,而且还是拳脚招式,还真没有想到。 这回卢俊义没法再两头兼顾了,只能收回长棍在胸口上一挡,把狄泉推得在半空之中翻了个跟头。 狄泉落地之前,手臂抖长从地上抄起了答里孛的七星宝剑,来了个“挑灯看剑”的翻身,阻止了卢俊义的追击。 后世有的人总说中华武学是花架子,不中用,观赏性大于实战能力。 实际上,中华武学是最为包罗万有,变化多端的技击技术。 就拿狄泉来说,前世他是武英级武术运动员,武艺也算是很高了,但是表演的东西居多,真本事没那么多。 但是到了这里,他发现,用现在的身体来使用上辈子的武学,随心所欲不说,而且那些看似只是表演用的招数,实际上都有着实战能力! 可能只是上辈子的人没有把功夫练到那个程度! 李小龙说过,功夫就是时间,可是后世有几个肯真正花时间把一招一式练成真功夫的? 狄泉前世习武近二十年,依旧没有练出很多的真功夫。 而到了这里来之后,只要有空,每天他都得练功,没事就练,一天四个时辰左右,不分早晚。 没想到,这样还打不过眼前这个人! 不过,狄泉会的武学太多了,很多的武学都是这个时代所不可能出现的,狄泉可以在招数上想想办法,别出心裁。 只是狄泉在怀疑,他究竟是谁呢?武功已经好到离谱了! 狄泉之前为了弄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曾经和林冲切磋过一回,两人都是步战,打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狄泉自认为如果是马战,自己肯定是要输给林冲的,因为狄泉上辈子也没练过马战不是。 林冲的实力还是要比他强大的,但是狄泉也已经不差的,起码武力值也在八骠骑的水准了。 可眼前这个人,手里面这条棍棒简直已经是使得神了! 似乎比林冲还要厉害! 狄泉仗剑询问,“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欺负一个弱女子?” 卢俊义冷哼一声,“她是辽人,你以为我看不出?” “辽人如何?” “辽人杀宋人!” 卢俊义道。 “那宋人没杀过辽人吗?” “这……” 卢俊义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辽人总是侵扰汉地,烧杀抢掠不假,但是宋人也杀了不少契丹人,这也是事实。 “她又没有杀过宋人,虽是异族,也不该死。” 狄泉心说自己可得尽量拖延时间,等一会儿鲁智深他们赶过来了,几个人一起揍他,还怕什么?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武艺不错,可你怕是被这个契丹女人的相貌迷惑,误入歧途!” 卢俊义认为狄泉应该是贪图美色,所以甘愿做这女人的裙下之臣。 实际上狄泉哪里是什么贪图美色?他贪图的是金银! 就在这时,鲁智深等人已经找了过来,见狄泉与卢俊义打起来了,也各持兵刃前来助战,把卢俊义给包围住了。 卢俊义不愧为“棍棒天下第一”,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怕,手中长棍一抖,便横在身前,还和他们斗上一斗。 “寨主,怎么样?” 鲁智深问道。 “此人厉害,多加小心!” 鲁智深听闻,不敢怠慢,抡起铁禅杖就照着卢俊义给了一下。 卢俊义耳听得那铁禅杖呼啸风声,知道鲁智深力气不小,只怕是一下子就要把卢俊义震退! 卢俊义则是何其老练,不慌不忙,手中长棍一拨,便拨开了禅杖。 狄泉一下子看呆了!这时候不应该还没有太极拳不是吗? 那时候可并没有太极拳啊!那卢俊义这借力打力的招数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太极拳相传是发源于河南省温县陈家沟的太极拳,是东方文化的瑰宝,是中华武苑的古老奇葩,明末清初,由陈王廷潜心研究创编。 而现在,刚刚卢俊义的那一招可就深得太极之妙! 鲁智深一招不中,立刻再来,卢俊义便挺棍相斗,鲁智深按说在《水浒传》原着中的步下功法,没人可以与他媲美,此时卢俊义去与他斗,鲁智深竟然一点便宜都没占! 而那卢俊义则是越战越勇,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很长时间都未曾碰见过鲁智深这样的高手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先打个痛快。 而那边的武松见鲁智深竟然拿不下卢俊义,便挥舞双戒刀,上前去助战。 卢俊义一招逼退鲁智深,看到了冲过来的武松,一棍就扫了过去。 武松见势不好,急忙动手将两把戒刀向外一隔,只听得“当啷”一声,那两把雪花镔铁戒刀被这一棍给打得“嗡嗡”作响。 孙安心说两个人都拿不下,那自己也要上了! 鲁智深、孙安、武松的这个阵容已经很豪华了,即便是卢俊义这种武功高强的人,遇上这个阵容,打起来只怕也是十分的困难。 而张旗老人则是在后面怎么看都觉得那人眼熟。 “且慢动手!” 张旗老人拖着嘶哑的嗓音叫住了众人。 “这位官人,敢问你可姓卢?” 老张旗问道。 “我家主人便是大名府内大名鼎鼎的‘玉麒麟’卢俊义,你未曾听闻?” 卢俊义还来不及作答,燕青便说出了卢俊义的身份! “什么?” 狄泉有些诧异,刚才自己竟然一直在和天下第一打! 这简直是有点让人不可置信! 狄泉转念又想,要是输给了卢俊义,那也不算是冤枉了,毕竟他的武功太变态了,好几个人围攻他,短时间内竟然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玉麒麟”卢俊义那也是个人类,是人类就会累,就会乏力,就会打不动。 只要狄泉他们玩得起车轮战,耗也是能把卢俊义耗死的! “老人家,你识得我吗?” “玉麒麟”卢俊义感觉这个老人好像是认识自己。 “小老儿年轻时曾在西军帐下效力,十年前卢员外与周侗老英雄抗击西夏之时,你我见过一面,只是这日久年深,方才一时未曾想起。” 听了张旗老人的话,卢俊义也停手了,狄泉这边也停手了,直接休战。 “未曾想还能遇见故人,老人家,有礼了!” 卢俊义对待熟人和敌人完全就是两个不一样的态度。 “卢员外,可否应老朽一个请求,莫要伤害此女,叫我们过去。” 本来,放走答里孛,卢俊义是不情愿的,但是卢俊义见张旗发话了,对方又是前辈,不好反驳,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而狄泉一行人则赶紧收拾形状,准备离开。 武松还想和卢俊义拉拉关系,却被狄泉一把拽走了。 毕竟,卢俊义保不齐哪一下就反悔了,要是又打起来,那估计他们几个虽然能制服卢俊义,恐怕也得人人带伤。 “卢员外,小可狄泉,改日有缘,再到大名府去拜访卢员外,告辞!” 狄泉留下一句话,然后与众人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卢俊义则是在心中默记下来了狄泉的这个名字。 他感觉,日后他们两个还有机会见面。 而走到大路上,料到卢俊义自持身份,应该是不会追上来了,便把七星宝剑还给了答里孛。 “公主,下次再歇脚,休得乱跑!” 狄泉有一点点略微的生气,因为这件事情就是答里孛给惹起来的。 得亏是老张旗认识卢俊义,这才成功的脱了险。 下回,如果她再刁蛮任性,惹些什么不该惹的麻烦,还得叫狄泉他们的人去给她解决。 可是啊,他又不能说中了,难搞啊…… 而此刻的答里孛端坐在马背上,脸颊微红。 她还在回味刚刚狄泉救她时候都那种一样的感觉,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第47章 李家道水亭施箭,宋公明携礼拜山 狄泉一路上都在琢磨刚刚卢俊义的招数。 卢俊义的武功当真是登峰造极,要是狄泉一个人和他打,不可能和他走过二十招。 虽说梁山上现在有不少武功高强的好汉,但狄泉现在的武学还是有点不够看啊! 打一般实力的人,狄泉没有压力,正常的天罡星也能打得过。 但是五虎级别的,自己就不能战胜了。 更别提天花板卢俊义了。 唉,这次要是没有答里孛跟着,非得和卢俊义套套近乎不可,没准还能把周侗的下落打听出来呢! 可惜没办法,为了挣钱壮大梁山泊,答里孛这尊神别管是惹了多大的事他都得带着。 狄泉一行人已经到了河北边界,就要到山东境内了。 狄泉先叫孙安回山去通知宋万、杜迁,选一些好品相的辣椒采摘下来,先磨它十斤辣椒面,一定要磨得粉粉碎碎! 答里孛自从和燕青闹了误会,被卢俊义险些打死那回后,就挺老实的,哪怕是见到了狄泉都低头没话说。 而且,应了狄泉的要求,她身上凡是什么带狼的东西一水都给扔了,这要是再让谁给看出来了,再像卢俊义那样来一回,那可应付不来了! 现在离梁山已经不远,狄泉自然是不能把答里孛带到梁山去,因为那样就等于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老窝。 现在自己在宋朝的夹缝下生存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要是再让辽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估计辽国还得对他有所动作。 却说孙安还未回到梁山之上,那济州太守张叔夜便思念两个儿子,因为他也不知两个儿子在山上是死是活,还投鼠忌器的不敢打梁山。 这个知府他当的实在是憋屈啊! 他想见一下儿子,又实在没有胆量上梁山去,于是就派遣了他手下的新贵“及时雨”宋江,牵牛担酒,直接到了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处。 张叔夜差遣宋江,就是要他以送礼为名上梁山,看看他那两个儿子张用与张立是否还活着。 宋江在江湖里人称“及时雨”,“呼保义”,江湖名望不小,也晓得这些江湖里面的事情。 他早就听说李家道口处有个梁山泊头领“旱地忽律”朱贵所开设的酒肆,专门给梁山打探南北情报,若有人要上山,先会这朱贵,再上梁山。 宋江便带了十余个胆大的挑夫,挑着牛羊美酒,花红礼品,一路直奔李家道口朱贵酒肆。 到了朱贵酒肆,宋江当先进去,几个伙计见到宋江一身小吏的衣服,是官府里的人,当时就是一惊,全都紧盯住宋江。 宋江倒是个人物,遇上此等情况,倒也不慌不忙,拱手行个礼,问道:“敢问诸位,哪个是梁山泊朱贵头领,小可郓城县宋江在此求见!” 朱贵原躲在后面偷看,却听得宋江口中说“郓城县宋江”,心说莫不是那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宋江宋押司? 虽说狄泉对宋江是什么为人,心知肚明,可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宋江究竟是什么人。 比如朱贵,在他看来,宋江仍然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而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宋江的名声在江湖上几乎和皇帝差不多,不说别的,就说《水浒传》原着里面宋江从郓城县刺配江州,这一路上遇见的哪个好汉,哪个不对宋江俯首帖耳,便是一方霸主,也需要给宋江三分薄面。 在江湖上能有这等本事的人,除了宋江,也就只有柴进了。 《水浒传》原着里面写过,那“石将军”石勇在送信的路途上,于一个小酒店中遇到了正要奔赴梁山的宋江,但彼此却不互相识,宋江弟兄们要求和石勇换个桌子吃饭,石勇不换,并大声说:“老子就不换,这个座位天下我除了宋江和柴进换外,剩余者就是赵家的皇帝来了也不换”。 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宋江在江湖上的声望了。 “敢问可是郓城县宋押司?” 朱贵走了出来,客客气气的问。 “正是小可,不过小可如今已得升迁,乃是掌书记。” 宋江原本是个押司,张叔夜觉得他跟在自己身边,官阶太低,就给他提了个掌书记,也是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这也够宋江高兴的了。 押司是衙门里的书吏,也就是书写文书的人员,多由当地有产业人户中差选。 而宋江家里家财不少,是个地主,混个小吏还是很容易的。 他们官位在从九品,虽然被士大夫阶层看不起,但毕竟属于官吏阶层,而且衙门中的书吏要比官多,他们代表官府同百姓打交道,因此与百姓接触的多,影响不容小视。 现在的掌书记高了点,实际上也没高出多少,宋江便时时刻刻挂在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了多大一个官! 朱贵请宋江坐下,遣人上茶,问宋江来此何干。 “小可蒙恩相济州太守张叔夜看中,调用到了济州府听用,因恩相的两位公子都在山上,思念的紧,因此派小可带了花红酒礼,前来拜见狄大王,烦请叫我见上两位公子一面,也好回去有个交代。” 朱贵一听,这倒是不算过份,宋江也带来了不少礼品,就是不知道林冲怎么说。 于是,他遣人在水亭施了号箭,不多时便有船只来接应,他派人上山报告林冲,自己则留在此地监视宋江。 这边喽啰上山告知了林冲,林冲心说狄泉不在山上,见与不见,他一人拿不定主意,便叫人请来“青面兽”杨志一同商量。 “‘及时雨’宋江?此人洒家倒是久闻大名,没想到也在张叔夜手下听差留用,林冲兄弟,依我看,不能叫他们上山。” 林冲听了杨志的话,立马询问为何。 “林教头,如今寨主不在山上,行踪不定,他们若是上山,必然知道寨主不在山上,试问,若是那张叔夜派遣宋江前来打探虚实,见寨主离了山寨,大举来攻,如何是好?” 杨志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的,因为现在这种情况,狄泉不在山上,万一张叔夜乘虚而入,对梁山大为不利。 林冲闻言,也不敢让宋江上山,便吩咐下去,叫朱贵不可收下宋江礼品,叫他在水亭好好款待宋江一番,派人给些笔墨纸砚与那张用、张立,叫他们写封书信,叫人带下山去,给了宋江。 那张叔夜自然能认得儿子笔记,看了这书信,也可放心得下。 于是,朱贵拒收了宋江带来的礼品,只是在水亭摆了桌宴席,并将那书信交给宋江,叫宋江打道回府去交差了。 宋江手里捏着那封信,心中只是说命苦,未曾想连山都未曾上去!更别提见张用、张立一面了! 宋江本以为以自己的名声,狄泉多少会给他一点面子,让他上山,谁想狄泉是真的不给面子。 宋江心中暗自怨恨狄泉,心说狄泉三番四次坏自己好事,日后有机会,定要让狄泉不得好下场! 回来之后,宋江将信件给了张叔夜,张叔夜认得是两个儿子笔记,不是旁人代写,倒也放下心来。 那宋江与吴用、晁盖都在张叔夜的幕府下闲置,宋江八面玲珑,最会揣摩张叔夜心思,最讨张叔夜喜爱,跟随张叔夜左右。 至于吴用,那吴用脑子里面毒辣计策层出不穷,做个狗头军师绰绰有余,在张叔夜身边做个师爷。 要说三人之中,要属那“托塔天王”晁盖最为无用,为人粗莽暴躁,不懂礼数,但张叔夜手下武官死伤殆尽,晁盖又有些武艺在身,便被张叔夜矬子里面拔大个,选去当了个教头。 至于那“入云龙”公孙胜,则已经辞行回到那蓟州二仙山去寻师父罗真人给自己治疗强行使用法术的禁咒去了。 这“入云龙”公孙胜可算是倒霉,本来一个闲云野鹤的修行之人到了江湖之上,结果到了江湖上还没等怎么样,直接就因为擅用法术,终止了这次自己的出山之路。 而宋江、吴用、晁盖三人也结为生死弟兄,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三个人堪称是一丘之貉,坏到一块去了,眼见着在张叔夜这里不能成事,现在又生出来了些别的心思。 现在张叔夜两个儿子落在了梁山泊的手里,张叔夜投鼠忌器不敢动梁山泊,就算是敢动梁山泊,只怕也是难以对付的了。 之前朱仝、雷横全都被梁山捉去了,投降了梁山,黄安与何涛至今生死未卜,济州府再无战将了。 就连大名府的猛将,“急先锋”索超来,也没能拿下梁山,反而损失了五百多匹战马。 这三个人看出来了,张叔夜不是明主啊,想跳槽去投奔他人。 可是,事到如今了,谁又能收留他们呢? 宋江则有主意。 宋江说,他与清风寨的知寨“小李广”花荣是交情莫逆,他们去投奔花荣,花荣所在的清风寨乃是青州地面,是山东盗匪做多的地方,只要他们助花荣剿匪,花荣到时候必然能给他们谋取个一官半职,岂不比在张叔夜这里当个不入流的小官强? 别看宋江表面上对那张叔夜是俯首帖耳的,实际上他心中哪里管张叔夜什么“恩相”不“恩相”的,只知道那张叔夜没什么本事,给不了他想要的前程。 说到底,那宋江的心里面,也只有他自己。 吴用对宋江的谋划深以为然,那青州原为山东匪患最为严重之处,原有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三处强人,后来二龙山的邓龙死在了狄泉手里,桃花山的李忠和周通跟随狄泉上了梁山,就剩下了一个清风山。 但是,今日不知为何,在青州地面上又冒出来一处白虎山与伞盖山匪徒。 吴用说,那花荣号称“小李广”,武艺高强,再加上他一颗头脑,只要能平定了这三山贼寇,自然能受朝廷重用。 “白虎山,伞盖山?这两处山头未曾听过。” 宋江与晁盖对这两处新出现的山头都不清楚,吴用见状,便介绍了起来。 “那白虎山上是兄弟二人占山为王,一个唤作‘毛头星’孔明,一个唤作‘独火星’孔亮。” 宋江闻听,哈哈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他们两个!” 宋江为何发笑?只因其与那孔明,孔亮兄弟交情莫逆! 那孔明、孔亮原是孔家庄少爷,是宋江的弟子,后在白虎山落草,并联合二龙山、桃花山攻打青州,而后又一同加入梁山。 此二人也是没大本事的人,你想想,宋江的徒弟,能厉害到哪里去,宋江的功夫都是三脚猫功夫! 这两个人也是凭借和宋江的关系,在梁山上混的不错,至于武力值,倒是要比他们的师父要强上不少。 “晁盖哥哥,吴学究,那孔明、孔亮兄弟原为我的徒弟,我与他们相识,若是去了青州,我便可只身劝说他们来降,化腐朽为神奇啊!” 宋江心说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自己只要到了青州,劝说孔家兄弟归降了朝廷,那便是大功一件啊! 吴用,晁盖也大喜过望。 “教授,那伞盖山上又是何强人?” 晁盖继续问道。 “听闻那山上是一伙新贼寇占山为王,武艺不错,为首的一个叫什么‘锦袍将’岳真的,第二个叫‘双斧将’孟邦杰,第三个叫‘铁塔’焦德亮,第四个叫‘赛存孝’萧圣衣,年纪虽小,武艺高强,青州附近捕盗官无人敢惹,便是青州慕容知府麾下兵马都监‘镇三山’黄信,也被他们大败而归。” 吴用叽里呱啦的说出这么长一大串的名号,只可惜,宋江与晁盖是一个也没听说过。 这倒也不奇怪,这几人都是初出茅庐的人,不似久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名头响亮,因而宋江与晁盖都未曾听说过这几人。 “他们武艺如此高强,若是能够招降来为朝廷做事,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宋江听后,踌躇满志,就想要日后劝说这伞盖山四杰归降朝廷。 第48章 狄泉依水荐佳酿,公主醺醉石碣村 那边宋江商议跳槽之事,这边狄泉全速前进,他欲在石碣村给答里孛看货,不能把她引到梁山。 他早就叫孙安带着磨好的辣椒粉先行在石碣村等待。 石碣村是阮氏三雄的老家,一村子的人,不是沾亲就是带故,因为靠近了梁山泊的缘故,官军和官吏都不敢来石碣村,村民不但少被挂了几层油,还免去了他们不少的徭役摊派。 也因此,石碣村村民对梁山上的人态度友好。 狄泉心说终于要到了,现在自己就该想一想自己如何要价了。 这辣椒是自己独有的农作物,要是说这普天之下,全世界只有他这里有,这句话他不敢说,毕竟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原产地还有这种植物。 但是,在明朝中期以前,这个东西中原没有,狄泉手里面的辣椒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毕竟,在这个时代,辽国人是没可能跨越大洋去美洲寻找辣椒的。 就凭这个,狄泉大可以漫天要价。 但是,虽然这个东西珍贵,但是要价也要合理一点,毕竟他要是开价一斤辣椒粉一百两黄金,只怕答里孛早拔剑砍他了。 狄泉内心的价位大概是在一斤辣椒粉三十两银子左右。 这个价格不算是特别贵,也不是很便宜。 主要是狄泉日后可以扩大辣椒种植的规模,产量扩大几次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这东西在答里孛的心理价位应该不会太高,要高了她不会答应。 眼下已经走到了济州府边境,估摸着孙安早已准备好了,狄泉便带众人一路赶往梁山,梁山附近,道路空旷,已经远远望见了梁山附近的牛头山,已经离梁山不远了。 狄泉看那牛头山,虽然比不上八百里水泊梁山那般广阔无垠,但也是个不小的山头,如果有可能,干脆日后派一部分在此山头上驻扎。 这处山头临近济州府大道,若是济州府再派兵来围剿梁山泊,便可一头一尾,守望相助。 不过,现在还是要以发展水泊梁山为主,至于牛头山的事情,还要等到以后发展壮大了再说。 狄泉一行人,约莫于晌午时分便到了石碣村外,石碣湖与梁山八百里水泊那是一脉之水,答里孛见惯了北国那冰天雪地,戈壁草原,乍一看见这湖水,诸般好奇。 那阳光照在湖面上,但见湖面波光粼粼, “未曾想这湖水看起来如此好看!” 答里孛开口称赞。 “这有什么,若是有空闲之时,带你去那杭州府的西子湖畔,那才是天下美景!” 狄泉话刚一出口,便觉得不对头,还什么带答里孛去西湖,这次她看完了辣椒,谈拢了价钱,谈定了路线,便要回辽国了,估计日后也见不到面了,还说这些干嘛? 答里孛倒是兴奋得很,“好啊,日后再来中原,狄大哥不可食言!” 狄泉前番救过她的性命,再加上长得好看,这答里孛一路上不觉对狄泉越发倾心。 狄泉听闻,却是苦笑一声,敷衍道:“他日再说,再说。” 狄泉明白,自己早晚会和契丹人建立的大辽国和女真人建立的大金国,甚至是党项族建立的西夏进行战斗,到时候,不管今天什么哥哥、妹妹的,到时候就全成了敌人了。 狄泉进村,他来过石碣村一次,村民中有识得他的,便引他去寻孙安。 孙安安身在阮小五与阮小七当初住的屋内,见了狄泉前来,立刻出来迎接。 “孙安兄弟,可曾准备好了?” 狄泉劈头就问。 “寨……阿不,兄弟你看!” 孙安拿出袋子装的辣椒粉,狄泉闻了闻,辣味扑鼻,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还把孙安传染了,两人就这么“阿嚏,阿嚏”的在屋里打了半天喷嚏。 “嘶,好味道!” 狄泉心说这辣椒不赖,比后世的品质还好,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化肥农药,基本上全是靠浇农家肥,竟然能让这辣椒长得这么好,难道是土壤的肥力要比几千年之后要好? 狄泉进村之前就先打发了鲁智深和武松带着老张旗去李家道口朱贵酒肆去填饱肚子,一会儿他要和答里孛谈论大事,他们两个就知道摸着肚皮喊饿,留下没什么大用。 “酒也准备好了?” 狄泉本来就想要通过柴进把自己的高度白酒贩卖到大辽去,但是暂时还没有找到销路,这回就一并推荐给答里孛算了。 毕竟,她能够说动辽国的皇室进行购买他的这些东西,总比柴进去打通辽国的非官方销路强! 狄泉转身出了屋子,看见答里孛正从地上捡石子丢水里的青蛙,倒是蛮可爱的。 “我先安排些酒菜,边吃边谈。” 答里孛听了狄泉的话,倒是没拒绝,这些日子她可没少吃狄泉做的饭,狄泉做的饭菜好吃不说,花样还多,这一路她都有点吃胖了! 女人都喜欢吃,无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 孙安算了算时间,狄泉他们应该是今天到石碣村,提前就叫村中的酒店炖了两条大鲤鱼。 狄泉又在里面加了些豆腐,千滚豆腐万滚鱼,再点些辣椒上去,一锅鲜活的麻辣鱼汤。 “尝尝。” 鱼和豆腐还要一块儿多炖一会儿才能有滋味,狄泉先给答里孛倒了一碗他的高度白酒。 “小心,慢喝!” 听了狄泉的提醒,答里孛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自己好歹也是个辽国人,从三岁开始就把酒当水喝了,就这么一小碗酒算得了什么。 赌气,一仰脖,干了。 这逞强的人,一般都是逃不了“真香”定律的。 答里孛只觉得自己像是吞下去了一团火球,直接把她的五脏六腑全给点着了,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狄泉一看,好家伙,不听劝告,这下子跟那被烫熟了似的! “来碗水。” 狄泉递给了答里孛一碗水,他就料到是这样,早就准好了。 答里孛把水也一股脑的灌了下去,然后长出一口气,赞叹了一声,“好酒!” 答里孛从小喝酒,自然喝的出来这酒的与众不同。 白酒是一种奇怪的饮料,好喝的白酒占一小部分,难喝的是大多数是主流。 至于为什么有人爱喝,这里爱喝的原因有两类:一是追求酒精的刺激,二是真正品味白酒的美好味道。 有很大一部分人,不很在乎酒的味道,但是因为酒精是会给人带来快感的,所以这类人会对白酒着迷。 另一种人可能真的会追求白酒的味道,味觉有强烈的主观性,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吃西餐牛排,有人喜欢吃烤串臭豆腐,很难说出个对错来。 但是,在宋朝的这个饮品匮乏的年代,基本上人人都喜爱喝酒。 毕竟它比水有味道,更能带来喝醉的快感。 答里孛觉得这酒太好喝了,她一直以为宋朝的酒就像是大部分的宋人一样,绵软无力,没想到竟然喝到了这么浓烈的白酒。 她感觉,这酒她做多只能喝个一斤左右。 古人生活节奏慢,酒的度数低,消遣方式也相对单调,兴起了约一帮朋友慢慢喝,优哉优哉,反正也不忙,动辄喝一晚,这一晚上喝的酒加起来当然多了。 动不动今个“三百杯”,明个“三百杯”的,但是,这种高度白酒,你喝上三百杯试试,非酒精中毒不可! 狄泉的这种高度白酒,一旦普及,是会改变古人饮酒习惯的。 “狄大哥,这是什么酒啊?” 答里孛不忘了问一问。 “玉液酒,可称的上是琼浆玉液?” “称得,称得!” 答里孛连连点头。 “这酒你可有兴趣,一并卖到那么辽国去?” 听了狄泉这句话,答里孛摇了摇头,“这等陈年好酒,酿造不易,还是狄大哥留着慢慢饮用。” 狄泉哈哈大笑,告诉答里孛,这种酒他多的是。 答里孛再次被震惊。 这酒的味道极其浓烈醇厚,一旦来说,二三十年窖藏的佳酿珍品,才有这种的味道。 这怎么可能有很多? 就算是大辽国的酒窖里面存放的百年佳酿,有些的浓烈程度也要比不上这玉液酒。 “狄大哥,说笑了?” 答里孛还是不信。 “我这人从不开玩笑,你看这是什么。” 狄泉把手里装的辣椒面的袋子打开,撒了一把在鱼汤里面。 “这就是那调料?” 答里孛闻到了极其浓烈的辛辣气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这是十斤,你先带回北国。” 狄泉把东西递给了答里孛,答里孛用青葱一般的指头沾了沾辣椒面尝了尝,着实辣得舌尖痛! “狄大哥,咳,这东西你要价多少……” 答里孛被辣的不住的咳嗽。 “你若单买,便要三十两银子一斤,若是还买酒,便二十五两一斤,另外,这酒是五十两一坛 一坛六斤。” 狄泉现在觉得自己必须要搞钱,搞钱,搞钱! 在宋朝这个经济发达的时代,只要你有钱,那你什么没有? 答里孛心说自己有点算不明白账,似乎需要个算盘。 毕竟,古代人的算数能力并没有那么好。 答里孛只是觉得,这辣椒是必须要买的,酒也算是好东西,就算是两种一起买了,也算买得起。 “狄大哥,这两样东西,你各有多少?” 答里孛决定来个包圆。 “你各要多少?” “你各有多少?” 答里孛言下之意就是全要。 “在酒目下还有不少,至于这调料,则没有太多,这次你先带十斤回去,日后你要做大宗买卖,再派人来石碣村找我。” 狄泉心说,就算我各有一万斤,只怕你也带不回去,就一个女子,哪能带着那么多东西走? 答里孛心说自己也带不走那么多东西,先带走这些辣椒和一坛烈酒回去,让自己的父亲辽主耶律辉看一看 再做定夺。 “那就按照我们谈好的价钱?” 狄泉特意问了一问。 答里孛点了点头,她们毕竟是草原民族,对于钱财的计算并没有那么精细,而且他们也确实是有钱,光是岁币他们一年就要收不少,更别提时不时的还经常南下侵犯宋朝。 “好,那这桩买卖便算谈成了,来,动筷,尝尝我们中原的鱼!” 狄泉会吃,直接夹了一筷子鱼的“月牙肉”放进了答里孛面前的碗里。 月牙肉,就是鱼眼下面的那块肉,口感不同于其它部位。 因为鱼呼吸时,鳃盖会动来动去,这块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活肉,并且含的胶质和脂肪很多,所以吃起来口感最好。 况且,那块肉一条鱼也就两小块,相比其它部分来说,也算稀少部位了。 相传一般土匪绑架来了孩子,先饿上三天三夜,饿到不能行的时候然后给他做一条鱼。 如果小孩第一筷挑鱼背大块肉吃,就放了,穷人家的孩子。 如果直接就鱼肚子下筷,这个得扣几天;等家人出一个合适的价格来赎人。 如果他上来就找腮帮子的月牙肉,他家里不倾家荡产肯定不放他走,因此,在鱼的所有部位中,这块肉的营养价值是最高的,而首选这块肉的孩子不仅家境殷实,而且肯定还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位。 这还是前世狄泉从作家沈从文作品里面听来的“道上规矩”,不过他问过宋万和杜迁,他们还没这么干过,也许是这个方法不是宋朝发明出来的。 “唔,鲜美!” 答里孛尝了一下那块月牙肉,只觉得味道不错。 在北国她也吃鱼,只是北国的鱼,吃起来没有这山东的鱼新鲜。 也许是产地不同,其口感与味道也是大不相同! 答里孛吃着鱼,喝着酒,看着狄泉,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这个男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看他把自己领到了这个村子里面,可是看他的言谈举止,气质本事,完全不像是这个小小渔村里面能装得下的人物啊! 答里孛越好奇就越想去打听,越想打听,她心里面对狄泉也就越发的亲近了。 而狄泉则是在盘算着弄来了钱财先应该干什么,第一布先招兵买马,第二步积草屯粮,第三步发展火器…… 第49章 再计较公主归北,宴梁山喜迎新人 狄泉与答里孛在石碣村饮酒已毕,答里孛大醉一场,被狄泉安排在了阮家兄弟老娘住的老屋里面住了一晚。 第二天,答里孛醒酒之后,想起昨日与狄泉谈的价钱,只觉得自己昨日喝了酒,这脑子不清醒,狄泉的要价是不是太高了。 据《宋史食货志》、《续资治通鉴》记载,自宋真宗起,由于白银存量少,导致银价不断上涨,一般为2000个或以上的铜钱换1两白银。 那么,按照《宋史食货志》里提及“熙、丰以前,米石不过六七百”以及《宋史职官志》载“每斗米折钱三十文”。 按2000个铜钱换1两白银计算,当时的米价是1石600--300钱。这样一来,1两白银一般可以买4--8石大米。 宋代一石一般为66公斤,则1两银子换成人民币约924--1848元左右。 一斤辣椒粉三十两银子,六斤高度白酒二十五两银子。 这高度白酒的价格还算是比较合理,因为是六斤二十五两银子,折合起来一斤四两多的银子。 这个高度白酒,就是比起现在市面上几十年的老酒,味道也是不遑多让,这样看来,四两多银子一斤还算得上不贵,甚至还能说卖的便宜了。 但是这辣椒粉一斤三十两银子,这也太贵了,三十两银子,能买大概七八斤的高度白酒啊! 而且,这个东西答里孛是想要用作军需,那就得大量购买。 既然是大量,那就不可能是一斤两斤,按照这个价钱,一百斤就是三千两银子,要是千斤、万斤,那得多少花费啊? 大辽国虽然现在有些走下坡路,但是国力依旧强盛,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答里孛仔细一寻思,明白了,这是昨日狄泉在赚她! 一上来就灌她的酒,然后等到她流露出了微醺之态,然后狄泉才和她谈的生意,结果自己不知不觉就叫他给绕进去了! 看不出来,他还有这等心思,就是想叫自己答应他的高价,从而大发横财啊! 想到这里,答里孛不禁心中有气,他竟然哄骗于自己。 就在此时,答里孛突然想到,昨日她喝多了,不省人事,今日早上起来,就在这农家屋里…… 狄泉既然在这讨价还价上能占她的便宜,那是否也会占些别的便宜? 她连忙查看自己身上衣物,但见衣冠整齐,方知狄泉夜里秋毫无犯。 一时间,她又说不清楚自己是放心,还是失落。 她用房中水盆中水擦拭了脸庞,便出了门,外面风和日丽,约莫近午,狄泉则在这湖心小岛上宽阔处拽拳踢腿,舞刀弄剑,练习武艺。 狄泉本想今日一早便送答里孛上路,价格都谈完了,他成功忽悠答里孛同意了他打出的高价,还不赶紧送走她,需知迟则生变啊! 结果,这答里孛酒后浓睡,日上三竿之后,仍然未醒。 不是说这北方少数民族极其能喝吗?怎么还叫不醒了? 没办法去,狄泉便只能等她醒了再做打算,这次他河北一行,让他深深地发现了自己实力上的不足,便辛勤练武,希望有所进境。 他此刻正在练习八极拳,他发现在宋朝时期,似乎有些后世出现的拳法突然使出来,会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八极拳创始人是吴钟,吴钟,字弘升,回族,清代海丰县后庄科村人,八极拳创始人。 后世都传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八极拳属于短打拳法,其动作普遍追求刚猛、朴实无华且发力迅猛的风格。 在技击手法上讲求寸截寸拿、硬打硬开。真正具有一般所述挨、帮、挤、靠、崩、撼之特点。 八极拳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故爆发力极大、极富有技击之特色,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 在狄泉看来,还是很适合使用在战阵之中的拳法。 狄泉余光扫到了正在屋门外站立的答里孛,便停下了动作。 “终于醒了,你若再不醒来,我便要去找药医你去了。” 狄泉说道。 那答里孛却满脸幽怨状道:“狄大哥,你骗得我好苦!” 狄泉心说,这从何说起啊?怎么这个模样,好像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这……这从何说起啊?” 狄泉心说自己天地良心,根本没有趁人之危啊,不会是她沾包赖! 事实情况是,狄泉想多了,也想复杂了。 答里孛单纯只是说昨天谈的价钱问题。 狄泉一听,心说自己不就是想多挣点钱吗?怎么天公不作美啊? 这不是都说人醒了之后就记不得自己之前干了什么吗?她怎么这么清楚啊? 答里孛识破狄泉意图,便要重新议价。 狄泉心里叫苦,这回只能往下降价,降价到了一斤辣椒粉十两银子,她才满意。 本来她说八两,但狄泉不乐意了,你好歹也得给个两位数的价钱,整个亚欧大陆上现在就他有辣椒这种东西,物以稀为贵,一斤辣椒粉还不值个两位数了? 这两位数的价钱就像是狄泉的底裤,啊不,底线,丝毫不可动摇。 答里孛心说,十两银子也可以了,毕竟价钱已经减少了三倍,而她一提出不买了,狄泉就会降价。 狄泉是不想错失辽国这个大客户,要是他到宋朝境内去拉散的订单,那得多少才能顶得上这一个辽国的订单? 算了,狄泉心说便宜点就便宜点,也不是不赚钱,就算是十两银子一斤辣椒粉,他也至少净赚六七两银子,就当挣个人缘,薄利多销。 于是,高度白酒价格不变,辣椒粉的价格则是以一斤十两银子定了下来。 而答里孛将自己幼时佩戴的一块玉佩留给了狄泉,做约定之物,他日若有辽国人来找狄泉,出示此物,对方便可知狄泉身份。 而狄泉给答里孛留下的地址则是石碣村,让她日后要买辣椒之时,到石碣村来找自己。 狄泉今后还得专门派个人到石碣村等着她派人来! 狄泉本来想送答里孛一行,答里孛就是不肯,于是狄泉也不再坚持,目送答里孛上了官道,消失在视线里面。 她这回也算是学聪明了,没把她那些能看出她是契丹人身份的东西给露出来,而狄泉估计辽国那边已经也有人在找她,估计半路上即可相会,也没什么危险。 于是,他便与孙安去李家道口去寻鲁智深等几人。 昨日孙安只觉得煎熬,狄泉与答里孛喝酒唱歌,吟诗作对,他全看在眼里。 心中感叹道,寨主就是年轻啊,年少风流! 孙安自己心中也想,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娶个妻子。 不过,他也只是心中想想,并不说出口,他只觉得若是与狄泉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因为现在的好汉都以不谈恋女色为荣,虽然正常娶妻生子也不算是谈恋女色,但孙安只怕他人如此说。 到了李家道口,朱贵出迎,言说鲁智深与武松和那老张旗在酒肆里饮了一喝酒,早上已经带了武松与老张旗上山。 狄泉与孙安便也坐船上山,水寨里先见过了阮氏三雄,然后便回了聚义堂。 狄泉叫来众人,介绍了武松与老张旗,老张旗虽是狄泉故旧,又是前辈,但其年老体衰,不能在梁山做一个头领,便叫狄泉在后山与他盖所房子,养老以终天年了。 至于武松,梁山上众人听说他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无不敬服。 当下摆酒设宴,为武松与老张旗接风洗尘,那老张旗当年也跟随狄难抚远击敌寇,其父“扒山虎”张忠更是昔日平西王狄青手下五虎将,众人也是敬重得很。 这边山上,那张用、张立两兄弟也到了吃饭的时候。 以前关押朱仝、雷横的那间小屋如今用来关押他们两人。 这两人自被那“旱地忽律”朱贵给麻翻绑上了梁山,倒是没被打没被饿,狄泉特意吩咐这两人,不得虐待两人。 因之,这两人也是每天好酒好肉,都吃胖了。 “二位公子,饭来了!” “笑面虎”朱富腆着个肚子前来送饭了。 张立一看,今日的饭菜格外丰盛,鸡鸭鱼肉,各种果品菜蔬,就连酒都是黄白两样。 所谓黄白两样,便是一壶黄酒,一壶白酒。 张用和张立已在梁山之上待了足有半月长短,见今日饭食不同,便问朱富,“朱头领,今日这饭食为何如此丰盛?” “今日寨主归山,还带了了新兄弟上山,正办酒宴接风。” 朱富天天来给他们两个送饭,都混熟了。 “朱叔叔,朱叔叔,我想吃糖果子,烦劳你给我做些个!” 王瑕被朱仝抱了过来,自朱仝入伙梁山之后,与王瑕关系奇好,王瑕喜欢与朱仝玩耍,朱仝喜欢孩子也乐得与其玩耍。 一来二去,朱仝与林冲夫妇也熟络了,朱仝也是个忠义之人,林冲也与他成就了深厚交情。 林冲平日里练兵,杂务较多,朱仝上山不久,手头没什么事情,王瑕便天天去找朱仝玩耍。 朱仝便带王瑕满山逛,今日讲故事,明日捉野兔,后天削个弹弓打飞鸟,不亦乐乎。 今日武松与老张旗上山,众人欢宴,王瑕跑去凑热闹,林冲喝酒顾不上她,朱仝不好饮酒,便抱了王瑕出来。 “哈哈,这就去给你拿,就知道你要吃,我今日早做好了放在伙房!” 狄泉上回做了糖葫芦给王瑕,王瑕最是喜欢,狄泉把那做法教给了朱富,朱富便天天做一些,王瑕想吃便管他要。 朱富上山时间不长,但与王瑕玩的好,当初他在祝家店叫人打得鼻青脸肿近似猪头,王瑕拿家里林娘子养的鸡下的鸡蛋来给他涂抹脸上青肿之处,说是义父教的。 此后一来二去,王瑕总跑到伙房去找朱富,朱富总给她些好吃的。 一日王瑕登梯爬高,去房上摸燕窝,不慎摔了下来,幸得朱富路过,以大肚皮做垫子,接住王瑕。 林冲夫妇得知,对朱富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朱富自知没什么本事,在山上觉得低那些武艺高强的头领一头,见林教头夫妇如此礼遇自己,倒是不好意思。 后来,他每日变些花样给王瑕做些小吃食,各色果子,总是挑好的留给王瑕几个,常备些新鲜玩意,给王瑕看新鲜,此时一边去给王瑕拿糖葫芦,一边掏出一个面人给王瑕玩耍。 “朱都头,有礼了!” 那张用在窗口看见了朱仝,便与朱仝见礼。 他们二人被关在山上,朱仝是个厚道人,念着自己昔日也是官府中人,没少来探望张用、张立兄弟二人。 “二位公子,有礼了!” 朱仝也回了一礼。 那王瑕从朱仝怀中下来,走上前去,“张用哥哥,张立哥哥,你们吃糖果子不,好吃的很!” 见了王瑕天真无邪的模样,张用、张立都笑道:“我们不喜吃甜,你自去吃。” 自上次在小屋与朱仝相遇后,王瑕便总往此处跑,说是没准哪日还能看见有人在里面。 果不其然,隔了没两日,张用、张立便关进来了,王瑕便天天来看他们。 起初张家兄弟并无好气,后来发现梁山上众人不劫掠村镇,不杀人放火,也不横行乡里,便有所改观。 再加上朱仝与他们说了梁山平日里行事之准则,叫张用、张立耳目一新,不由得好生佩服! 两兄弟也不觉深思,这梁山上若是贼寇,那自己父亲那等人,尤其是父亲身边那宋江、吴用、晁盖三人,又算是什么人? 如今世道,官逼民反,这山上的盗贼为民做主,替天行道,官府里的官吏却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 莫说梁中书与蔡太师那般的大奸臣,便是他父亲张叔夜,底子也不干净,为官也算不得一清二白。 这世道,谁善谁恶,谁黑谁白,这两兄弟只觉得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二人只觉得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第50章 思英雄峰回路转,设妙计巧擒朱贵 却说梁山泊上灯火通明,欢饮达旦,但那李家道口之处,却是有一人在暗中窥探朱贵酒肆。 此人正是白日里狄泉目送着上路回归北地辽国的“天寿公主”答里孛。 这白日里,答里孛表面上是上了官道回转了北国,实则是扭头一转,盯上了狄泉。 她就是一个好奇心作祟,她就是不信,这狄泉怎么可能就是这个石碣村里面的人呢?看着觉得不像! 结果,她杀了个回马枪,直接又回了石碣村,向村民打听狄泉是干什么的。 这石碣村的村民距离梁山泊那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非常的近啊,可谓是知根知底,直接就把狄泉的身份给告诉了答里孛。 答里孛这才知道,狄泉是梁山泊上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答里孛心说,狄泉的行为风范说实话也不太像土匪啊,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还会做饭,这从哪里来看,都不是一个当土匪的材料啊! 答里孛觉得,像狄泉这种“多面手”的人才,要是在他们大辽国,那一定是会被委以重用的。 这宋朝硬是能让这样的人才来当土匪,真是浪费人才啊! 而“天寿公主”答里孛心里面突然的生出来一个念头。 既然宋朝的官场容不下这些人才,那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到大辽去呢? 大辽对于人才,无论是汉人还是其他民族,可都是来者不拒的。 只要是能人,他们都愿意任用。 比如像是曹明济、李金吾李集这样的北地汉人,他们也都任用。 像是辽国之前与宋朝作战,也有不少汉人将领在他们辽军中给了宋朝有力的打击。 比如说,着名的辽国大将,韩昌,韩延寿。 小说《杨家将》中的韩延寿原本是汉族,因为文武超群成为辽国的文武双状元,是辽国排名第一的英雄,萧太后赏识他的才能,将自己大公主许配给他,韩延寿也成为辽国的大驸马,受封扫南灭宋兵马大元帅,统领大辽六国三川数十万人马,掌中一杆三股钢叉,不仅武艺过人,更兼足智多谋,通晓韬略,与杨家三代为敌,是杨家将最为强劲的敌人。 他设计了一场千古扬名的双龙会,虽然没有捉住宋太宗,却意外地让杨家兄弟从此分离。同时他多次奉命前往三川六国游说,不仅征得了大良的精兵,先后收集了乌铁头、苏天龙、沈达等一大批勇将。 他还凭着武艺战败了杨六郎实力之下的所有战将,包括杨宗保、呼延丕显、岳胜、高君保等众名勇将。 还有老道士颜容。 颜容是一个老道,平时爱骑梅花鹿出行的他,不仅叉条杖使得出神八化,排兵布阵更是厉害非凡。 他是海外教主金璧锋的大弟子,金璧锋可不简单,他教出了好几个与杨家将为敌的徒弟。 他的二弟子洪飞在《呼杨合兵》里作威作福,最后在困龙山被杨怀玉用三尖两刃宝刀给劈杀了;他的三弟子三灵,在《小五虎征西》里胡作非为又被杨怀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三灵老道最引以为傲的飞钹之技收拾了。 其实比起他的这第二和第三个徒弟,他的大弟子颜容更是一个坏得透顶的糟老头! 而糟老头顔容为了帮助萧太后对付老杨家,他走遍了他想走的任何地方,不择手段的去拉拢那些敢与杨家将为敌的能人异士,最后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在飞虎峪依托山川的地理优势,摆下了一座一百零八阵,阵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天门大阵! 颜容老道靠着这座天门阵,害死了许多杨家将英雄,比如杨宗勉、杨宗英、姜翠屏、董铁锤、宋铁棒这些战将全部死在了阵里! 而辽国在其强盛的后期也是擅用汉将的,比如沈达。 沈达是辽国后期出现的一员虎将,他并不是太有名气,不过智勇双全的沈达在铜光阵的一战,却让杨家将遭到了一次惨败。 杨家将的第五代的人物杨宗勉因为经验不足,被他五六个回合棒打于马下,而杨宗英却被沈达的暗器手段斩杀于马前,杨宗保却在实力上完完全全的败给了他。 由此可见,在使用人才对付宋朝这块,他们辽国那是选贤用能,来者不拒啊。 答里孛心想,如今辽国现在也是要走下坡路了,在北方长白山附近刚刚崛起的大金女真人现在对于辽国的威胁很大。 而辽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想当年韩昌韩延寿,萧天佐,萧天佑,耶律休哥这样的英雄了,大辽的人才已经不如当年了,现在大辽元帅兀颜光是辽国唯一的上将。 而狄泉在答里孛的眼睛里面,是有望成为当年的韩昌韩延寿那样的人物了。 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十分厉害,她这一路上可算是见识过了。 她也都了解了,那个胖大和尚是宋朝江湖绿林里面鼎鼎大名的“花和尚”鲁智深,曾经在宋朝最精锐的西军部队里面当过下级军官。 那个使双剑的大汉则是宋朝在陕西、山西一带通缉的侠客杀人犯“屠龙手”孙安,据说他当初单枪匹马杀进了县衙把和他有仇的县太爷和三班衙役、马步都头都给剁了。 至于那个武松,也在宋朝做过武官,他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头吊睛白额虎,世所罕见! 而且,听石碣村的渔们说,梁山上有本事的人好有很多,其中还有宋朝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杨家将的后人“青面兽”杨志。 林冲的名字答里孛是听说过的,她在北地辽国有一个汉人老师,这位老师就曾提到过中原武林人物,其中说过林冲。 而杨志作为杨家将的后人,他也在梁山上更让答里孛震惊。 因为辽国攻打宋朝最大的障碍是谁?那就是杨家将。 一般来说,将门都是三代相传,而杨家将从火山王杨衮往下,直接传了八代,代代为将。 而杨家将自金刀老令公杨继业开始,一直到最近一倍的杨满堂,无一不是在抗击他们辽国。 在他们辽人的眼睛里面,杨家将是大宋最忠诚的臣子,和北方最好的长城。 但是,杨家将代代为将,男丁每一代都基本上死光,当年就出现过佘老太君率领十二寡妇西征的局面。 现在,杨家将也没落了,连杨家将的后人“青面兽”杨志也上梁山当了土匪,不去保他大宋朝了! 这在答里孛看来,这是大宋要完了! 杨志作为忠臣良将的后代,他得被逼无奈成什么样子才会冒着玷污祖宗名号的风险干出来上山落草的事? 这不正是证明了宋朝的昏庸无能,腐败不堪吗? 当年杨四郎,杨八郎都曾流落北地辽国,但是他们思念宋朝,最后都回归了宋朝。 而现在呢,杨家将的后人都已经公然造反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而且,狄泉他本身不也是宋朝大将狄青狄汉臣的后人吗,狄青的下场不好,那是宋朝文官害的,但是他的后人也被逼的占山为王,这宋朝基本没救。 正好,既然宋朝不能用人,更不能尽其材,那就改换门庭,全到辽国来,辽国给予他们高官厚禄! 毕竟,辽国一向都是这么干的。 如果能把狄泉梁山上的一干人马劝说到了大辽,那无疑是给大辽增添了一批生力军! 在对付金国的战斗中,也许有了他们的加入,就能势如破竹了! 答里孛隐约觉得,若是能把他们劝说回了辽国,那此行的收获不是比带回去些许辣椒与烈酒更大吗? 这可能就会让辽国因此而中兴啊! 想到这里答里孛更是坚定了要上梁山去劝说狄泉的决心。 而且,答里孛也是有些私心在里面的。 若是能让狄泉到了北国,自己岂不是可以与他时常见面,朝夕相处…… 他也可以像当年韩昌韩延寿那样,平步青云。 当初萧太后就是赞赏韩昌韩延寿,把大女儿嫁给他,做了北国的驸马爷的。 答里孛是什么心思,自然是不用多说…… 她从石碣村村民口中打听到了李家道口的朱贵酒肆,就是那梁山的前哨,于是她就前来窥探。 她打听清楚了,若是想上山,就要朱贵在水亭施放号箭,梁山泊里收到了信号自然会派船来接应。 她到了朱贵酒肆一看,果然湖边一条船也没有,还得想办法让朱贵把自己送到梁山上。 只是,答里孛想着自己好说好商量,估计那朱贵不会同意。 最简单的直接的方法就是刀往脖子上一架,直接威胁他施放号箭。 说干就干,答里孛把七星宝剑藏在雪白狐裘之下,便走到了朱贵酒肆前面。 “店家!” 答里孛敲了敲门。 里面的伙计闻听了声音,便前来开门。 此时的答里孛仍然是女扮男装,但是这伙计没看出来。 “呦,公子请进!” 答里孛进了店中,那伙计见她所穿的白狐裘上面没有一根杂色毛发,知道非富即贵,便咳嗽一声。 这咳嗽一声就是他们给朱贵的暗号,若是酒肆里面来了什么不寻常的人物,他们咳嗽一声,朱贵便立马出来,亲自交代。 朱贵听见了外面伙计咳嗽,边从后面走出来见客。 “旱地忽律”朱贵眼里不差,一眼就认出答里孛是个女扮男装的。 深夜到了他这酒肆,还是个女的? 朱贵隐隐感觉到这个女子来得蹊跷,心里面不禁多了几分防备。 不是朱贵胆小,而是朱贵熟悉江湖规矩。 像是他这种店面,那在江湖上名声臭的很,都知道是黑店,明白人都绕着走。 来他那里的不是生瓜蛋子,就是有特殊需求的人。 比如,要上梁山的,要见狄泉的,找山上谁谁谁有事情的。 诸如此类。 而她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的到了自己这里来,明显不简单。 在江湖上,有这么几种人人不能惹。 第一种是僧道尼姑。 这种江湖上行走的僧道尼姑,里面有很多有本事的人。 比如鲁智深,比如公孙胜,还有那些恶人里面的“铁脚头陀”李二僧,“飞天蜈蚣”王道人,“生铁佛”崔道成,“飞天夜叉”丘小乙这些。 第二种就是女人。 女人,尤其是赶闯荡江湖的女人,没有一个简单的,那身上都是带着本事和独门本领的,备不住几个男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谓“艺高人胆大”,女人敢行走江湖的,没点独门绝学行吗? 而女人里面厉害的也不少,自古巾帼英雄有的是,不说花木兰、樊梨花,就是宋朝本朝的,佘老太君,穆桂英,杨门寡妇,八姐九妹,烧火丫头“火帅”杨排风,哪个不是女中豪杰? 朱贵心想面前的这个女人多半也不简单,看年纪岁数不大,不知道江湖经验怎么样,自己下点蒙汗药,试试能不能麻翻她! “客官用点什么?” 朱贵问道。 “先打两角酒来尝尝。” 朱贵亲自去大酒,把蒙汗药偷偷撒在了酒里。 答里孛早从石碣村村民口中得知了这朱贵的酒肆是远近闻名黑店的事情。 她也曾听人说起过,宋朝有那黑店专门用蒙汗药麻翻人取人财物,要人性命的事情。 因此,她一看酒上了桌,有心试探。 她喝了口酒,含在手中,却未曾下咽。 她假装以衣袖擦嘴,实则把那一口酒吐在了衣袖上,衣袖吸了那酒。 “好酒,好酒!” 答里孛做戏做全套,不忘夸奖两声。 “客官慢饮!” 朱贵心说,你喝了酒就好,就是骡子、骆驼,吃了他的蒙汗药,也能麻翻了,到时候你有什么手段,那也是没有用了! 他一边想,一边数着时间。 “咦,怎么头昏?” 答里孛故作眩晕撞,把酒壶打落在地,做摇摇晃晃姿态,然后趴在桌上。 “倒也!倒也!” 朱贵哈哈大笑,见答里孛趴在桌子上,便回身准备去喊人来绑答里孛。 就在此时,“苍啷”一声利刃出鞘之音闪过,一柄宝剑就横在了朱贵的脖颈后方。 “哼!果然是家黑店!” 本应该是倒下昏迷的答里孛,现在用七星宝剑逼住了朱贵。 第51章 答里孛妙引众人,狄永华不为所动 利刃架在脖子上,朱贵来不及惊恐,他眼中只有不解。 自己的蒙汗药她喝了怎么没事呢! 蒙汗药过期了? 那是不可能的,古代的药就没有过期了这一说法。 那这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朱贵细想了一下,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女人根本就没喝。 朱贵心说自己也算是江湖上的老人了,小看了这女人,结果却栽在了她的手上! 旁边几个伙计,见朱贵被答里孛挟持,都掏出了家伙。 但是,他们几个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一动,朱贵就要没命了。 “你想死还是想活?” 答里孛问朱贵道。 “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 朱贵倒是没怎么害怕,他自从干起那黑店的买卖开始,就料到自己早晚有那么一天。 “若是想死,就尽管叫你手下几个蠢汉一齐上前,黄泉路上,阴司殿上,你们几人也好做个伴!” 答里孛边说,边向那几个伙计看了一眼,满眼尽是寒意。 虽说她的武功算不得一流,但是对付朱贵和他店里面的几个伙计,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想活我该如何?” 朱贵继续问。 “想活,便把我送到梁山上,见你们狄寨主!” 答里孛也不废话。 朱贵这下可是明白了她的心思了。 她要上山去见寨主,她是和寨主有仇,还是说要刺杀寨主? 总不会是寨主在外面惹回来的风流债…… 狄泉青春年少,正值最好的年华,这种事情只怕也是保不齐…… “怎么,你想死?” 眼看着朱贵半天不说话,答里孛便把剑刃贴在他脖颈之上。 朱贵见她呵斥自己,不由得叫道:“哼,我朱贵没什么本事,却也不贪生怕死,若是该着犯在你手中,也不眨一眨眼,紧一紧眉头,要杀就杀!” 一个不在乎别人性命的黑店老板,自然早就看透了自己的性命了! 答里孛听了这朱贵大喝一声,见他视死如归,倒也有点佩服。 天下人千千万,不怕死的可有其中一成?人人口中都说自己胆大不怕死,可真等到刀架在脖子上了,又有几个能不怕死? 而有的虽然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但刀架在脖子上,快也一刀,慢也一刀,又有什么分别,倒不如落个不怕死的名声。 朱贵便是如此。 实则,答里孛一心想要叫狄泉等人效忠大辽国,又怎么肯杀他手下头领呢? 此时,也只是恐吓那朱贵而已。 答里孛见朱贵不怕吓唬,便挽了一个剑花,放开了朱贵,指向另外几个伙计。 “你若不能让我上山去见你们狄寨主,我便杀光他们!” 说罢,就要动手。 “且慢!” 朱贵赶紧制止住了那答里孛。 朱贵的外号“旱地忽律”,这个绰号听起来好像有点外族人的意思,远不如“黑旋风”、“花和尚”等一目了然。 实际上,实际上,这个“忽律”它有两种含义。 第一种,“忽律”即宋代契丹语里对鳄鱼的称呼。鳄鱼是水里的霸王,在陆地上还轮不到它。 而朱贵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是个平常开酒店的老板,不是什么绿林好汉,就像是那没有呆在水里的鳄鱼,而实质上他可是梁山泊的耳目。 这个绰号,和他弟弟朱富的绰号“笑面虎”异曲同工,真不愧是兄弟俩。 第二种,“忽律”指一种有剧毒的四脚蛇,它生性喜食乌龟,将猎物吃剩一个空壳后钻入其中,冒充乌龟,有人不知捡起它后,便发出夺命一击,直接致人死命。 不论何种解释,“忽律”是一种善于伪装的可怕动物,这和朱贵的工作性质很相像,这个绰号,相当贴切人物身份。 同时,也是说他心狠手辣。 但是,他再心狠手辣,对自己人则不是如此。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命,而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命。 “好,我便带你上山!” 朱贵为了保全酒肆里面伙计的性命,也只能答应答里孛。 于是,答里孛压着朱贵,到了水亭之边,准备施放号箭。 朱贵施放的所谓“号箭”,其实就是一种火药箭,只要引燃射出,在梁山泊内部就可以看到,到时水寨里面的人就会驾船来迎接。 朱贵施放了一支响箭之后,又准备施放一支响箭。 “不是刚刚放过了吗?” 答里孛有些疑心。 “放箭要成双,才能来船接应。” 听了朱贵的话,答里孛毕竟不知晓那梁山里面的规矩,于是便叫朱贵施放了第二支号箭。 答里孛哪里知道,这两支号箭先后上天,是什么意思。 这是朱贵在李家道口酒肆与梁山泊内部的“暗语”。 若是一支号箭上天,那就是有客到访,前来投奔梁山,或是朱贵要回山上报信,水寨就即刻派船接应。 而若是两支号箭先后上天,则是说明李家道口朱贵酒肆处有了强敌来犯,要水泊里面派出救兵来! 此时朱贵心说水泊里面应该已经收到了信号,应该已经在调兵遣将了,这个女子嚣张不了多久了。 而梁山水寨之处,由于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全都上山与武松接风去了,便是小头目何成驻守水寨,他看见了那两支号箭先后上天,便慌忙跑上山去,去寻找狄泉报信。 聚义堂之内,武松与鲁智深正在拼酒,他们两个想看看到底谁更能喝一点。 之前,武松没上山的时候,论酒量,鲁智深是最能喝的一个,现在,武松和鲁智深的酒量相比起来,不遑多让,鲁智深也想和武松比一比,看看到底谁酒量更大。 其余一干头领正在一旁起哄,何成便飞也似的冲入聚义堂。 他呼哧带喘的开口,话只有短短的六个字。 山下酒肆求救。 狄泉闻言,瞬间就酒意全无! 难不成是官军趁着夜色又来袭击梁山泊了? 狄泉心说这应该不是张叔夜干的,毕竟他两个儿子张用和张立还都在自己的手里,他当爹的应该是不会如此狠心。 可不是张叔夜的兵马,又会是谁的兵马呢? 算了,现在想这些没有什么大用,还是先调集人马,感觉备战! “阮氏三雄,速速与我同去水寨,杨制使,整顿兵马,点三百精兵前去支援!” 狄泉心说得赶紧支援朱贵,要是官军真的杀来了,他们几个只怕是性命不保! 于是,狄泉拿起万胜水龙刀,与阮氏三雄直奔水寨而去,而那“青面兽”杨志也带了三百喽啰紧随其后。 二三十条船,满载喽啰兵,拿着长枪短剑,强弩硬弓,直奔朱贵酒肆杀来。 到了岸边,只见隔岸水亭那里,朱贵被绑在了亭子里面,而狄泉竟然看到了答里孛。 “她怎么在这儿?” 狄泉懵了,她不应该是已经回辽国了吗? 而阮氏三雄则齐声道:“赶来我梁山撒野,乱箭给我射!” 这些日子阮氏三雄没少训练梁山水军,梁山水军,梁山泊的水军作为护山的第一道防线,极其重要,也极其受到狄泉的重视。 阮氏三雄的训练之下,梁山水军已经一改之前的颓废之态,从一群滥竽充数之辈变成了一群水性精熟的生猛汉子。 尤其是何成,已经在阮氏三雄的调教之下练习了一身不俗的水上功夫,成了阮氏三雄的好帮手。 “住手!” 狄泉赶紧阻止了水军弓箭手放箭,叫人快速将船靠岸。 狄泉心说这答里孛是怎么找到梁山来的,难不成是跟着自己,跟踪来的? 不应该啊,自己的警惕性也不差,回来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人跟踪啊。 他根本没想到,是石碣村的村民在无意之间就把他给“卖了”! “狄大哥,是我!” 答里孛也看到了船头站立的狄泉,于是放声大喊。 “你这是做甚!” 狄泉指着被五花大绑的朱贵问道。 “为了见你一面,只能出此下策了!” 答里孛高喊着。 但是这一句话 很容易引起误会,一听了答里孛这么说,阮小二看阮小五,阮小五看阮小七,阮小七看杨志,杨志则是看狄泉。 这里面有事啊! 就连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的朱贵也心说自己果然猜对了,果然是寨主不知道在哪里惹来的风流情债,结果害的自己被捆在这里,代人受过啊! 船舶靠岸,狄泉跳上岸来便问答里孛,为何到了梁山,又为何绑了朱贵。 狄泉有些怒,答里孛却满心是喜。 毕竟,见到狄泉,她心中便会欢喜的很。 “狄大哥,你莫说话,我且问你,你觉得我大辽国如何?” 狄泉虽然知道辽国乃是契丹人异族,虽然不是中华之正统,但是他们辽国契丹人确实厉害,组建的辽国也是极其厉害的游牧民族政权。 “便是厉害,又如何?” 答里孛就等这句话了,于是开口说了下去。 “狄大哥,我虽然是大辽之人,我也知你们宋朝皇帝,被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贼臣弄权,嫉贤妒能,闭塞贤路,非亲不进,非财不用,闭塞贤路,有金帛投于门下者,便得高官重用;无贿赂投于门下者,总有大功于国,空被沉埋,不得升赏。” 答里孛说的都是实情,而狄泉知道这些肯定都不是重点,于是就等她之后说出正题来。 “如此奸党弄权,谗佞侥幸,嫉贤妒能,赏罚不明,以致天下大乱,你们大宋江南、两浙、山东、河北,盗贼并起,草寇猖狂,良民受其涂炭,不得聊生,你既然在山上落草,自然是对宋朝不满,不如与你山上众位英雄一齐投到我们大辽,我大辽国向来礼重人才,若是能到我们大辽来,不失高官厚禄……” “住口!” 答里孛还没说完,狄泉突然一声暴喝,便把答里孛的声音打断了。 答里孛被吓了一跳,这些日子与狄泉相处,她都未曾见狄泉如此生气。 “狄大哥你……” “我生为汉人,死为汉鬼,背弃祖宗的事情,绝不会干!宋朝虽然昏庸,我亦有推翻宋朝之意,但当汉奸,决不!” 狄泉能和契丹人做生意,但是他不能为契丹人杀汉人! 他知道,要是依了答里孛,那他和汉奸还有什么区别。 前一世从小到大,军人出身的爷爷就教导狄泉要爱国。 眼下的宋朝朝廷是不值得爱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自己可以当汉奸! 他要尽自己的全力保护着这滚滚黄河和涛涛长江,保护华夏土地。 “狄大哥,宋朝无道……” 答里孛还想再劝说,但狄泉却丝毫不留情面。 “公主,请勿复言!” 狄泉背过身去,不再去看答里孛。 答里孛只觉得有些委屈,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呢。 “狄大哥,你可知我如此是因为什么吗?” 答里孛眼眶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狄泉回身去看答里孛,如此佳人,现在这个样子,又如何能不惹人怜爱? 狄泉叹了口气,“妹子,大丈夫做人的道理,说了你也不能明白。” “狄大哥,难道在我们大辽就不算是大丈夫了吗?” 说她不懂,她果然是不懂。 “你知道我们宋人有男子取表字之习惯吗?” 旧时男子成人,于本名外另取一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称之为字,以表其德。凡人相敬而呼,必称其表德之字。因称字为表字。 答里孛闻言,便点了点头。 “我父亲早亡,但祖父曾给我留下过一个表字,你可知是什么吗?” 答里孛像一个傻丫头一样,摇了摇头。 “我的表字,只两个字,永华,永远的永,中华的华。” 秦以前,华夏族称自己的祖国为中国;秦以后,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多民族的国家。 因而,又有“中华民族”的说法。“中”即中国,“华”是华夏民族的简称。 答里孛不明白狄泉口中所说,而狄泉也知道她的心思。 既然日后注定要成为敌人,又何必要让这段缘分继续留下去呢? 其实狄泉并不在乎什么异族不异族的,但是他并不想让梁山和辽国走的太近。 毕竟,日后只有他的梁山,才有可能保护住这一片天地啊! 第52章 闯水泊两辽将寻主,万念灰答里孛不归 答里孛眼泪如那散落的珠串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她站在的是辽国的角度,自然不明白狄泉的立场。 而狄泉看着她的样子,他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如何能没有什么感觉? 狄泉只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些,不管她立场如何,对自己确实是一番好意…… “你也莫哭了,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不能投到你辽国,但你我仍可以做个相识的朋友。” 狄泉这句话,有着两层意思。 其中的三分意思,是真的哄她,狄泉上辈子光棍一辈子,没怎么接触过女性,一见这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就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而另外七分,则是狄泉不想彻底得罪了答里孛,他心说自己那辣椒和白酒还想打通辽国市场呢,可别因为这个砸了财路啊! 答里孛见狄泉说他们还是朋友,便又喜笑颜开,既然没把话说死,她就还有机会。 她是北国女儿,性情直爽豪放,但此刻面对狄泉,却豪放不起来,只是羞怯。 “那就算是小妹我唐突了,狄大哥勿怪,这位大哥也莫要见怪!” 答里孛一边说,一边一箭挑开了朱贵身上的绳索。 “不妨事,不妨事!” 朱贵满脸赔笑,心说我敢见怪吗?搞不好哪天这就是压寨夫人了,我敢见怪? 就在此时,待见远方地平线尽头,升起一阵尘烟来,耳听得“哒哒哒”马蹄声作响,脚下地面上震波四起。 狄泉脸色顿时一变,这是至少有百人以上的马队一齐奔跑才能发出的震感。 “沿湖列阵!” 杨志作为军班出身,反应力最快,立刻指挥三百喽啰摆开了阵势。 “不,全都上船,随时准备撤回去!” 狄泉心说要真是一群骑兵,那列阵也没有用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此时,远处已经看到了一彪百余人的骑兵人马,各个手持长枪大戟,强弓弯刀,虽然身上穿着中原人的装束,只是看他们那骑术,在马背上,随着的颠簸而摇晃,显然骑术厉害,应该不是中原人士。 “快走!” 狄泉一把把答里孛拉到了船上,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所有人一上船,阮氏三雄便开船,船如箭矢一般向湖心而去。 而那些骑兵旋风一般到了水泊边上,为首的两个,正是那辽国骁将阿里奇与李金吾李集。 “你可看清了,当真是天寿公主?” 阿里奇手持长枪,问李金吾李集道。 “乌利可安说公主身穿白狐裘,远远望去,确实如此!” 这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自从离了辽国营盘,便率领部下百余铁骑,去了盔甲,易了服饰,换成了汉人打扮,在宋朝边境薄弱之处扮做客商入境。 入境之后,便直奔山东济州府去探查答里孛消息。 这两个人都是在辽国境内长大的,即便是李金吾李集是汉人,也没踏足过大宋土地半步。 这两人率众到了山东济州府,却不知道上哪里去找答里孛的下落。 后来,那李金吾李集想出了办法,在这济州府境内见到客栈便问,有无人见过一个身穿白狐裘的女子,便可知道答里孛是否在这附近。 那有人要问了,天底下就答里孛穿白狐裘吗?不能撞衫吗? 这还真撞不了衫。 《史记》“孟尝君列传”记载:“孟尝君有一狐白裘,直千金,天下无双。” 这种白狐裘天下少有,没有一根杂色,是少见了宝贝,大辽国也只有这一件,宋朝境内只怕断然不会有。 让他们这么一问,可算是问到了,在郓城县境内他们问到了石碣村的湖心酒店,那些村民都见过答里孛的样貌与那白狐裘,只以为这些人都是来找她的,是一伙人,就直接告诉了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她去了李家道口。 于是,他们便赶到了此地,正好赶上了狄泉他拉着答里孛上了船。 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只道是狄泉把答里孛给强掳上山的。 望着这茫茫八百里水泊,这两个辽国将领,他们两个多少有点“望洋兴叹”的意思。 若是论骑马射箭,辽国的士兵自然比宋人厉害的多,可是这游泳、驾舟、划船就并不是他们所擅长了。 甚至是这一百多人里面,都没有一个会游泳的。 这样可怎么能过得了水泊呢? 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也一时犯了难,就是有船在这里,他们也没人会划船啊! 而那答里孛被狄泉拽到了船上,她原本看着那些骑兵的骑术眼熟,心想怎么与他们大辽教习的骑术动作如此相似,却被狄泉一把拉上了船。 她长了这么大,还没被男子拉过手,当时小手被狄泉握住,她就面红耳赤,一下子把那些骑兵的事情全忘却了。 待她冷静过来时,才反应过来,这也许是辽国派来寻找她的人马。 要不然她怎么看着那些骑兵的马术怎么越看越像辽国军队里面教导的马术! “狄大哥,那些人许是我辽国的兵马,是来寻我的!” 狄泉一听,什么?找你的?那为什么不早说? 狄泉刚刚已经叫人去整顿军马了,林冲已经带人下来了,还以为是敌人呢。 “真是你们辽国的兵马?” 狄泉得确认一下。 “我看他们的骑术,应该是我王叔帐下的兵马。” 狄泉心说,她王叔不就是这次率军攻宋的辽国统帅耶律得重吗,那干脆就让她跟着这群人回去算了。 “既然如此,你便与他们回去,以后若是要买酒与那调料,便派个人到朱贵酒肆去,也不用去石碣村了。” 老窝都被发现了,也没必要放在石碣村交易了。 “这……” 答里孛肯定不愿意走啊,好不容易都到了狄泉老窝了,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走。 就在此时,何成来报,这群辽兵砍了一堆木头,好像准备扎木筏渡过水泊。 好家伙,这是要攻山啊! 答里孛一听,也吓坏了,这些辽兵都是旱鸭子,哪里会扎木筏?万一掉水里那可就全淹死了。 于是,叫阮氏三雄再准备了快船,林冲、杨志带些精兵随狄泉一同前往交涉。 那阿里奇与李金吾李集正在指挥骑兵扎木筏,却看到了水泊里有船出来,远远一看,只见船头上站着答里孛。 “公主!末将来迟,请公主恕罪,你们是何方强盗,快快放了我家公主!” 阿里奇抓起出白梨花枪,大吼一声。 “二位将军,他们并非是歹人,且容我上岸说话!” 到了岸上,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赶紧过去护住了答里孛,两个人的眼睛就像是狼狗一样,狠狠的盯住了狄泉一伙。 “公主,大王担心得很,叫我等前来寻找公主,却不想叫奸人骗去,末将罪该万死。” 李金吾李集说道。 “那番奴,胡说什么!” 阮小七本来性情就暴躁,再听李金吾李集所说,好像他们拐卖妇女一样,不由得大怒。 “你们这些南蛮,诱骗我家公主,罪该万死!” 阿里奇挺起手中出白梨花枪,恶狠狠的道。 “在中原还敢撒野,爷爷叫你化作肉泥!” 阮小七提起手中钢刀就要上去。 “不得无礼!” 答里孛呵斥着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 “公主,御弟大王早有吩咐,若是找到了公主,便把那诱骗公主的南蛮碎尸万段!” 李金吾李集话音刚落,那些辽军士兵就各持刀枪,围拢了过来。 “在我梁山撒野!你们找错了地方!” 之前林冲已经喝了不少酒,现在见辽人咄咄逼人,手中的丈八蛇矛一抖,便要出手。 “住手!你们不听我的命令吗?” 答里孛大喊着。 “公主,这是御弟大王之命,公主就算是要怪罪,也等我二人杀光贼人再说!” 这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考虑的其实是她答里孛的名声,辽国虽然说是游牧民族,不像是中原烦文缛礼,对女子要求太多,但一国的公主被一群大老爷们拐到宋朝,这传出去也太难听了! 至于为什么难听,这很明显,一个大姑娘和一群大老爷们一块走了那么远,只要传出去,本来没什么事情,也会传出来事情,人言可畏啊! 世上总有些人,传闲话,嚼舌根是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和价值,不管是真是假,谁的坏话谣言都说。 于是,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就心说,趁着这件事情还没有太多人知道,直接杀了那些把答里孛骗到中原的人,这样,再无知情者,没人传闲话,便可以挽回答里孛的名声。 更重要的是,辽主耶律辉其实想将答里孛嫁给辽国第一上将兀颜光之子兀颜延寿。 那兀颜光现在是辽国唯一的一员大将,对抗金国,全都要靠他用命,而耶律辉也生怕他阵前反水,于是想要通过嫁女给其子兀颜延寿的办法来让兀颜光对自己死心塌地。 而耶律辉为何非要如此做呢? 这辽国原本有两员上将,一个就是兀颜光,另一个叫做“黑铁龙”萧骨厉。 这个“黑铁龙”萧骨厉原也是辽国与兀颜光齐名的大将,乃是辽国大将萧天佐的后人,擅使一根五十斤重的囚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 按说他也是大辽皇室,应该忠心耿耿,但谁都没有想到,他被金国勾结,反叛了大辽。 萧骨厉反叛大辽,还将其镇守的大辽三座重镇城池献给了金国,带了金兵攻打大辽。 而兀颜光也在防御他这位昔日的老朋友,耶律辉生怕兀颜光这位辽国最后的上将也叫人策反了,因而想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天寿公主答里孛许配给兀颜延寿做妻子,以换取兀颜光的死心塌地。 只是这事情,还没人告诉过答里孛,只瞒着她一人。 如今御弟大王耶律得重领兵攻宋,而兀颜光对抗金国,要是知道几条大汉把答里孛给拐到宋朝去了,那还得了? 当然,她答里孛是自愿跟去的,可是这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了,在别人看来,可不会觉得她是自愿去的! 阿里奇说罢,挺起手中出白梨花枪,就直奔狄泉扑来。 “青面兽”杨志见状,手中朴刀来了个“闭门铁扇”,当啷一下挡住了阿里奇手中出白梨花枪,接着又是一招“一虎擒两羊”。 阿里奇立刻提起出白梨花枪抵挡,可奇怪的是杨志似乎能看破他的动作一样,总是能先他一步破解他的招式。 阿里奇心说这青脸大汉难不成能掐会算? 实际上,这阿里奇所用的枪法乃是辽国昔日大将耶律休哥传下来的,杨志出身杨家将,几代人跟契丹交手,耶律休哥这套枪法在当年杨宗保之时就已经被穆桂英研究出来了破解之法。 杨志当下见招拆招,根本就不害怕。 要说这阿里奇,武功也是不差,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是能打得八骠骑之一“金枪手”徐宁下风的人,可是现在被杨志完全克制,正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李金吾李集见阿里奇奈何不了杨志,便要助战,林冲一横丈八蛇矛,之一枪,便震退了李金吾李集。 这李金吾李集武艺不够,他就是死在梁山五虎将之一“霹雳火”秦明的手上,面对同为梁山五虎将的林冲,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住手,你们若再不住手,我便杀了你们!” 答里孛心说再打下去,非得出现死伤不可,若是出现死伤,日后还怎么和狄泉再有来往,于是抽出七星宝剑,直接横在了李金吾李集的脖子上,又从一个辽兵手里夺过一杆枪,顶在了阿里奇的后心上。 “公主,你……” 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都齐声惊讶道。 “公主,实不相瞒,狼主已经将你许配给大元帅兀颜光之子兀颜延寿小将军,如今你被这几个宋人骗到了中原来,若是叫人传讲出去……这些宋人多嘴多舌,好似那天上乌鸦,传讲出去,定无什么好话……若是叫兀颜光父子得知,如何肯干休啊!因此御弟大王叫我们杀了这些宋人,是为了公主的名节啊!” 李金吾李集见答里孛要对他们两人动手,只能说出了实情。 “什么!” 答里孛吃了一惊,自己的父皇耶律辉竟然把自己已经许配给了那兀颜延寿。 按说那兀颜延寿也算是武艺高强,一表人才,可是答里孛偏偏不喜欢他。 她心中所向,就在眼前。 “公主,咱上辽如今内忧外患,萧骨厉叛国,狼主也是毫无办法,万望公主体谅!” 阿里奇知道这位公主的性格,便劝说道。 答里孛昔日读汉家史书的时候,见到汉天子和亲匈奴,还曾嘲笑汉人没本事,还要女人的胸脯来换取和平。 而今日,为了换取兀颜光父子的忠心,自己又何尝不是成为了那被送出塞外的和亲宫女呢? 她并不愿意,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她不愿意的所有人都会逼着她去做。 而她喜欢的,恐怕所有人都不会看好,甚至还会连累人家。 最疼爱他的父亲此刻亲手要把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她有些承受不了。 可笑她此行还是想来给辽国寻找一个可以增强战斗力,击败金国的办法,而自己的命运却无形中被他们所定格了! “狄大哥,好自珍重,日后有缘再见。” 答里孛惨然冲着狄泉一笑,逼着阿里奇和李金吾李集叫那些骑兵都上马去,然后突然动手,一枪杆砸在阿里奇的后脑,又一剑柄切中李金吾李集的脖颈,把他们两人都给打晕了过去。 众辽兵见状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们带着二位将军,回大辽去!” “公主,那你……” 一个辽人副将打着胆子去问。 “告诉我皇叔,叫他转告我父皇,我再不回去了。” 说罢,答里孛丢了手中的长枪宝剑,蹲在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53章 狄泉水泊留公主,杨志梁山话旧事 那些契丹骑兵带了昏迷的阿里奇与李金吾李集,离开梁山水泊,公主不走,他们也没胆子强行带走公主。 就是想要强行,他们也打不过,更何况后面一堆土匪虎视眈眈的。 答里孛就在那里哭泣,后面一群大老爷们就看着她哭,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给!” 狄泉也只能拿了条干净的手巾递给了她,此刻的答里孛俩眼睛已经肿成桃了。 答里孛抬头去看狄泉,委屈巴巴的说道:“狄大哥,我能否留在此处?” “这个……” 狄泉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要是答里孛是个汉人,没说的,愿意留在山上就留,梁山不缺那一口粮食。 但是,答里孛是个契丹人。 大宋和大辽打了百年了,双方可以说是有世仇的,现在的宋朝人在民族观念上是很看重的,狄泉是无法保证山寨上的所有头领都能认可答里孛这个契丹人留在山上。 就比如说杨志,他是杨家将的后人,他祖宗八代人都和契丹人打仗,死伤无数,堪称是有血海深仇的。 这样的世仇也导致杨志对契丹人的怨念很深,要不然一向行为低调的他怎么会主动出手去打阿里奇呢? 要不是考虑到狄泉吩咐了不能和他们起直面冲突,杨志都行把眼前这两个契丹人将领给宰了。 要是把答里孛留在山上,杨志肯定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毕竟,他脸上有青胎记,本来就好看不到哪里去。 还有一些比较性格直的梁山兄弟,比如阮氏三雄,还有刘唐这些人,他们对于契丹人也没什么好感。 当然,如果狄泉执意让答里孛留在山上,估计梁山兄弟们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肯定会内心里面有不满。 狄泉可不想自己的团队因此而产生不和睦,或者是说,因为一个女人让山上的兄弟们产生嫌隙。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答里孛。 “你且先起来,从长计议。” 狄泉叫答里孛起来,叫林冲并阮氏三雄回去,自己叫杨志率兵布阵在水泊边上先等一会儿,防止那两人再杀个回马枪。 狄泉明白,有了这一遭,自己估计和大辽就算是有了仇了,自己的身上就又多了一条“诱拐辽国公主”的罪名,只怕是辽主耶律辉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不过,狄泉也不是太担心,毕竟辽国的势力目前还不足以把手伸的那么长到山东来。 而且,反正早晚也是要和辽国兵戎相见的,早点晚点的都是那一回事。 狄泉先把答里孛叫到了朱贵的酒肆里面去,他得先问问她答里孛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这不回大辽,是不想去嫁那兀颜光之子?” 答里孛白了狄泉一眼,那眼神似乎就是再说,你明知故问。 狄泉也知道自己问这句多余,于是便又问:“你说你要留在我梁山上,可你在梁山上又能做些什么?” 狄泉明白,就算是要把她留下,那也得找个正当理由啊。 “这……” 答里孛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想要留在梁山上,只是因为狄泉,可她到底能干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从小就在辽国皇宫里面长大,称得上是养尊处优的,力气活还有粗活基本上就没干过。 至于什么女红、烹饪这些,也都有专人替她料理,甚至穿衣服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你说她能会些什么呢? 要是非说她会点什么,那她会点武功,达不到一流高手的地步,但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能和扈三娘打得不分胜负,在女将里面恐怕也只有“琼矢镞”仇琼英的飞石能够稳压她一头了。 另外,就是精通音律了,她的汉人师父也教她中华文字,琴棋书画,这些她都很拿手。 只可惜,在现阶段的梁山上,这些还真都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现在梁山上需要的人才,要么能打,要么能杀,要么脑子好使,要么有特殊技能,什么打铁、造船个、建房、裁缝这些都算。 可你说答里孛似乎都不太在行。 狄泉想了半天,做出来了一个决定。 “既然你说要留在我梁山上,那我就在后山给你安排一间小屋居住,只是……” 狄泉说到这里,不禁犹豫了。 “狄大哥,只是什么?” “只是,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何事?” 答里孛看着狄泉,有些猜不透。 狄泉想的是,让她去教王瑕琴棋书画,识字明理。 王瑕都十岁了,不小了,在狄泉上辈子像王瑕这么大的时候,狄泉都快小学毕业了。 狄泉才不信奉旧社会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鬼话,他想要给王瑕找个人,教她读书写字。 林冲夫妇虽然是王瑕的义父义母,但是林冲是武官,文化程度一般,更不太会教孩子。 至于林娘子,只是能识字,会写,但是会的也不多。 毕竟,在古代的女人里面,会读书写字的还是少数。 而梁山上现在也没什么文化人,一部分的好汉像是杨志、朱仝这种的还能识字,懂点文书兵法,剩下的大部分人不是文盲就是半文盲,就认识几个字。 所以,还真没什么人能教王瑕的。 但是,答里孛不一样,作为辽国公主,她不仅系统的学习过辽国文化,汉人老师也系统的教了她汉人的文化,她都会。 那么,她来教王瑕的话,也算是正好。 答里孛一听,让自己给一个小姑娘当老师,她思考了一下,她想要留在山上,那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和狄泉朝夕相处。 而且,她就是真的留在了梁山上,也没事情干,教教小姑娘也挺好。 “狄大哥,我愿意。” 答里孛既然答应了,那狄泉就先带她上山,而早在狄泉还没带答里孛上山的时候,山上就已经讨论开了。 朱仝、雷横、刘唐等一干头领都在讨论着狄泉带回来一个契丹公主的事情。 “这,寨主为何要个契丹女人回来?” 刘唐觉得狄泉就是要娶压寨夫人好歹也得找个汉人。 “娶妻是为了生子,没必要在乎是不是汉人。” 雷横的说法就有点太大男子主义,不太尊重女性了。 “据说当年狄寨主祖先狄襄武妻子也是外族胡人,也无人说三道四。” 朱仝说的,就是狄青娶双阳公主的事情。 “我看来,寨主能娶个契丹公主,倒也是为我等汉人争光,这些年辽国屡犯边关,咱们寨主娶他个公主为妻,又能怎的?” 武松的话,那更是直白了,凭什么狄泉不能娶个契丹公主呢? 只有鲁智深看出了狄泉的心思,“各位兄弟,我看寨主只怕是还在犹豫啊……” 狄泉将答里孛安置在了梁山后山极其僻静的一处院落,这里的院子不小,也清净,没什么人来。 “你先暂且住下,一应日用之物,我会叫人送来,你且歇息几日,我日后再叫瑕儿来见你,稍后我派两个女人来与照顾你的起居饮食。” 之前在桃花山上救下来的那些女人还在山上,一直都在做一些杂活,答里孛毕竟是个辽国公主出身,十指不沾阳春水,还是得找两个人来给她使唤。 安排完了之后,狄泉便去找林冲说明此事。 林冲得知狄泉让答里孛来给王瑕教习课业,倒也没有不同意,只是说此女乃是契丹人公主,只怕在山上会招惹来辽国人马。 狄泉说梁山既然替天行道,那辽国人如果赶来侵犯梁山,那他们就别想轻易走。 狄泉也和林冲说了,日后梁山发展壮大,不仅仅要反抗宋朝,也要对辽国、金国、西夏这些少数民族政权进行打击。 毕竟,这些少数民族时刻都想侵占中原的花花世界。 林冲夫妇同意了狄泉的安排,至于其余头领那里,狄泉还没去,杨志一直跟在狄泉身边,狄泉便先问了问他的感觉。 “杨制使,这位天寿公主留在山上,想必杨制使心中不悦?” 狄泉试探性的问道。 谁想到杨志却笑了。 “我们杨家几代人抗击契丹,他们杀了我们不少人,我们也杀了他们不少人,虽然见了辽人心中不喜,但我也不会容不下一个女子。” 狄泉竖起大拇指,夸奖杨志好气魄。 杨志摇了摇头,“岂敢,寨主,你可知洒家是杨家将中七郎八虎哪一位的后人?” 这个问题狄泉以前就想过,杨家将里面,第二代的七郎八虎是最巅峰的时候,但是金沙滩双龙会一战,七郎八虎基本上全死了,大郎替了宋王死;二郎替了八王赵德芳;三郎马踏如泥浆;四郎八郎流落在番邦;五郎一怒出家五台山;七郎被潘贼乱箭射死高杆上,射了一百单三箭,七十二箭透心穿;老令公杨继业碰死在李陵碑前;只剩六郎稳坐中军帐。 经过幽州之战后,杨家将再也不复兴盛的局面。 此后,杨六郎挑起了杨家的大梁,担任三关大帅,与边关二十四将共抗辽国。 在杨六郎去世后,杨家将进入了下一代,虽然七郎八虎的儿子很多,但杨宗英、杨宗勉在天门阵时已经去世了,这一代最优秀的就是杨宗保了,他继承父位继续镇守边关。 所以,狄泉猜测杨志可能是杨六郎的后人。 杨志听闻,摇了摇头说,“我其实是四郎之后。” 这倒是狄泉始料未及的,对啊,杨五郎出家为僧没有后人,杨八郎实际上是杨令公义子,算不得纯杨家人,但是杨四郎流落番邦多年,他还有三个儿子。 想当年四郎探母,带着妻子铁镜公主与三个儿子来到了天波府之中,佘太君将当年金刀老令公杨继业的宝刀拿出来,代表着杨家忠烈家风的宝刀送给了杨四郎,热泪盈眶的杨四郎从此一直谨守着忠烈之风,他的后人一直传承着杨令公的忠烈。 杨四郎的三个儿子也在征西夏之战中,凭着英勇的战绩中留下了悲壮的故事。 他们三兄弟都是带着父亲的遗愿来征战沙场,晚年的杨四郎守护在母亲身边多年,他一心想着报国立功,不过投辽又归宋的他并没有受到重用,隐忍多年的他在悲愤中郁郁而终了,母亲交给他的那一柄宝刀一直传承下来。 当天波府举家隐退西宁府之时,杨四郎的后人却留在了京城,这把杨令公的宝刀最后传到了后人“青面兽”杨志的手中,他也是一心想成就一翻杨继业的那种成就。 而现在的杨家将后人其实也还有一部分在老家,只是这一辈的成年男性也只有杨志。 “四郎当年也娶妻萧太后之女,也是娶妻契丹人,杨制使,原来你是因此而释怀的。” 狄泉可算是明白了杨志的心路历程。 “寨主,你年纪轻轻,雄才大略,虽然暂时在梁山上,但你若有机会,必然是龙凤之才,而那天寿公主也是辽国公主洒家看也配得上你。” 狄泉震惊的看着杨志,心说好个“青面兽”,怎么还干起了保媒拉纤的事情来了! 实际上,这满山的头领吗都希望狄泉娶个媳妇。 因为,在他们的概念里面,寨主是必须要有个压寨夫人的。 狄泉可是忠良之后,还是一脉单传,需要传承狄家香火的。 就连老张旗也觉得狄泉完全可以娶答里孛,当年他可是见过狄泉娶妻的,虽然那个时候他是年纪还小,但是他觉得狄泉取了答里孛,这叫借皇气,毕竟大辽国也是一家王朝,娶了人家的公主,这个是可以增加运气的。 老张旗认为,狄家将的没落就是因为这狄家将自从狄难抚死后,不出人才。 这是第一,至于第二呢,则是因为狄家将流年不利,走背字。 所以,老张旗就认为狄泉应该娶个贵人,给自己积攒一点贵气和喜气。 而答里孛,也正好是辽国国主耶律辉是女儿,正牌的皇族。 至于宋朝的皇族,狄泉是肯定娶不到的了。 对于狄泉来说,娶答里孛的好处还是很多很多的,这是他现在还不想这么做。 第54章 明事理两孩童启蒙,投明主丧门神上山 半月奔波,狄泉倒是颇有些疲乏,此次外出打通了商路,与柴进合作,虽说和辽国买卖辣椒的生意没了,但起码不是一无所获。 因为答里孛的事情,只怕这会儿自己已经成了大辽眼里的敌人了,辣椒还是往别的地方卖。 至于卖到哪里,按说北宋经济发达,卖到东京汴梁是最合适又最赚钱的,但是这种宋朝绝无仅有的调料若是入了东京城这般繁华之地,只怕是会被捧上天。 而那些贪官巨贾自然会盯上辣椒这个摇钱树,现在梁山还不够强大,要是让他们给顺藤摸瓜的找过来,恐有危险。 毕竟,现在梁山已经和辽国算是结下梁子了! 狄泉心中最好的贩卖地点,是四川。 因为四川人爱吃辣,而且四川的环境和地理情况相对较为封闭,也比较安全。 喜爱川菜的狄泉上辈子从一位老川菜厨师里面得知,川菜具有2000多年历史,但四川人吃辣椒的历史其实只有300余年。 在这之前,“尚滋味”,“好辛香”的四川人是靠用花椒、食茱萸、蜀姜这三大最传统的辛香调料来调味的。 而其中的食茱萸,又名越椒在长达1000年的岁月中则充当了现代辣椒的角色。 这几样东西,不仅仅是四川人在吃,而是全九州喜欢吃辛辣味的人,都拿这几样东西过瘾解馋。 现在的时候,狄泉完全可以在宋朝掀起一场辣椒的革命,因为辣椒是在大约在 16 世纪末,明朝万历年间,由进行丝绸贸易的中国商人从海外引进到江浙一带。 所以辣椒在四川也叫海椒,开始不是为了食用,而是作为一种观赏的花草。 比起江浙、湖南和贵州的吃辣历史,川人吃辣算是小兄弟了,而且极有可能四川的辣椒就是在清代末期,以湖广为首的陕西、河南、山东、云南、贵州、安徽、江苏、浙江等省迁徙入川时,从浙江或湖南或贵州带过来的。 狄泉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在辣椒传入蜀中地区的时候,这个辣味冠绝天下的调料能够让川人毫不留情地抛弃了“旧爱”茱萸,并张开双臂迎接风韵娇艳的“新欢”辣椒。 狄泉现在也得考虑辣椒的销路了,毕竟,自己手里面有这么好的一个经济作物,不拿去牟取暴利简直是白瞎了。 北方贩运高度白酒的道路,现在是在柴进那边打通了。 南方贩运辣椒的线路又该找谁一起干呢? 现在狄泉认识的英雄好汉们,基本上都没有长江以北的,全都是北方人。 而南方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出名的英雄豪杰,除了在江州的那一伙人,就是饮马川、黄门山,这些都是小山头,没有那种厉害的实力。 至于方腊的那能人手下,现在方腊还没扯旗造反,在水里面看到自己头戴金冠,身披衮龙袍的样子呢,至于他的那些手下,则更不好找了。 难啊,这个年代做生意也不好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不在当地找个有名望的人和你一起干,那是根本搞不起来的。 狄泉想了半天,竟然给自己想困了,愣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结果,第二天起来,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直接去林冲家找了林娘子,把王瑕给带上,准备带她去找答里孛学读书写字。 就在这时候,“立地太岁”阮小二带着极其不情愿的小阮良也来了。 “阮二哥,你这是……” 狄泉不解,这阮小二怎么带儿子登门来了,难不成要两家孩子定个娃娃亲? 阮小二客客气气的给林娘子行礼,叫了声嫂嫂,然后便和狄泉说,他们兄弟三个都是粗人,不通文墨,不懂道理,想让自己的儿子也跟着一块儿去学些东西,不求考个秀才及第,只要识字明理就行。 狄泉一听,这是好事啊,这阮小二还蛮重视自己儿子的教育吗! 这梁山上现在也就王瑕和阮良两个适龄儿童,干脆一块儿去学得了。 但是,小阮良似乎不太情愿,他觉得看到那些书本就头疼,看那些教书先生咿呀咿呀的摇头晃脑,像个大傻子一样,他才不愿意去学呢。 看他脸上的红印就知道了,这是被阮小二打得不敢不来!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兄弟三个都是自幼丧父,老娘养大他们三个兄弟不容易,所以在拮据的生活环境之下,这三兄弟都没有读过书。 但阮小二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没文化,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俺,俺不愿意读书……” 阮良小声的嘟囔一声,结果换来了阮小二兜头一个巴掌。 “阮叔叔,何必动手?” 林娘子赶紧来劝。 “阮良,那你告诉叔叔,你想要干些什么?” 狄泉倒想看看阮良这孩子有什么志向。 “俺想像林冲叔叔般,驰骋疆场,当个将军!” 阮良说道这里,那眼睛里面直放光。 狄泉心说果然是应了老话啊,少年人都是猴子心性,耐不住寂寞,持动易,守静难啊,宁可劳其筋苦,也不愿意寒窗苦读。 “那你好好去读书,若能背熟《论语》,我便做主,叫你拜师林教头,叫他传你武艺!” 对于这孩子的要求,你答应他的时候就得给他同时加点限制条件。 说白了,拿着他喜欢干的新鲜事去钩着他,然后让他去干点他不喜欢干的事情。 “真的?” 阮良问道。 “真的,跟我来!” 说罢,狄泉便带着两个孩子去答里孛那里去了。 狄泉心说,阮良是阮小二的儿子,家学渊源,他本身的水里功夫就很不错,要是能再和林冲学点马上本事,再懂点文化,学点兵法什么的,那简直是全能型人才! 狄泉带着两个孩子走后,林冲也正好操练完兵马回来,正好碰上,林冲也想去看看答里孛能教成个什么样子,干脆就跟着一块儿去了。 “瑕儿,阮良,叫先生。” 狄泉让两个孩子叫答里孛先生,但阮良提出了疑问。 “俺村中的先生都是男的,为何眼前的先生是女的。” “额……” 狄泉无语了,这小子的关注点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啊? 答里孛却被逗笑了,“那你们就叫我女先生。” 狄泉与林冲面面相觑,女先生,这称呼倒也独特! 狄泉与林冲看了一会儿,答里孛虽说是公主出身,但是她也颇有耐心,教起两个孩子来,循循善诱,狄泉觉得不错。 “讲的不错,兄弟,咱们这边走走?” 林冲放心了,便和狄泉离开。 见狄泉似乎有心事,林冲便问他是什么事情挂心。 “哥哥,咱们上山的这些蔬果,是海内奇珍,我想将其贩往四川,只可惜没什么门路啊!” 林冲仔细一问,才知道狄泉是为了辣椒的销路发愁。 林冲想了想,旋即开口,“兄弟,若是贩往四川,我没有相识,若是贩往江西,我到有个相识。” “噢?是谁?” 狄泉心说,这林冲在南方竟然还有熟人?闻所未闻啊! “我有一位师伯,在江西开了一间振威镖局,人称‘金镖老人’余寰,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武学名宿,掌中一口九环刀,一手随心金镖百发百中,从不落空,如有机会,可看看他是否愿意帮忙?” 狄泉心说,这开镖局的最讨厌占山为王的强盗,怎么可能帮自己的忙。 不过,转念又想,既然是林冲的师伯,那还是有同门之情在里面的,没准还真能帮忙呢。 就在此时,只见“旱地忽律”朱贵跑了过来,有事禀报。 “寨主,林教头,焦挺兄弟回来了,他将那枯树山上人马带回山寨了!” 狄泉和林冲闻言,赶紧下山去迎接了。 之前,狄泉下山之后不久,焦挺也下山直奔枯树山去说鲍旭同来梁山入伙了。 没想到,鲍旭还真来了! 鲍旭原来是枯树山的强盗,李逵和没面目焦挺路途中相识后,联合鲍旭攻打凌州。鲍旭便与李逵相识。 鲍旭在江湖上人称“丧门神”,在河北、山东一带很有名气。 鲍旭上梁山后被封十七员步军将校第二名,是李逵的得力助手,梁山第六十条好汉。 他跟随宋江征讨方腊时在杭州被石宝砍死,李逵痛失臂膀,伤心不已。 他虽然不是个天罡星,是个地煞星,但他的实力不错,手下有五七百小喽啰,二三百匹战马。 只因鲍旭生性喜好杀人,在当土匪的过程中,杀人无数,所以在江湖中结下很多仇家,这一次他听焦挺说了狄泉的事迹,也是觉得抱着大树好乘凉,于是来到了梁山。 论战绩,焦挺虽然是个地煞星,但是实力丝毫不差! 两赢童贯时,鲍旭与李逵、项充、李衮配合作战,伏击官军。 鲍旭的能力在梁山得到首次展现,就是在这次童贯率部征讨梁山之际,当时,他与李逵、李衮、项充等人率领梁山步兵出现在战场,威风八面,将官军杀得大败,也因此与其他三人一起组成了梁山最为骁勇的步军头领组合。 梁山受招安后,鲍旭随宋江南征北战,先后征讨辽国、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与李逵、项充、李衮组成“杀人四人组”,一直都是李逵的得力助手。 征讨田虎时,鲍旭随李逵攻入陵川,生擒守将耿恭。 征讨方腊时,鲍旭杀死润州统制官张近仁。 可以说,虽然他是个地煞星,但是上了战场,作战极其勇猛,是个善于冲锋陷阵的人才。 日后,狄泉要是能够组建一支精锐步兵,以他这种嗜杀成性还不怕死的性格,最适合当突击队长。 到了梁山水寨,那阮氏三雄早把鲍旭的人马带过水泊了。 狄泉一看,这鲍旭长得够吓人的,披头散发,面如锅底,两只铃铛大的三白眼,鼻孔外翻,厚嘴唇,这模样,确实挺吓人的。 “小人鲍旭,见过狄寨主!” 鲍旭纳头就拜,狄泉扶起鲍旭,“鲍旭兄弟,久闻大名了,这次来到梁山,日后就是自家兄弟,何必多礼?” 说罢,就叫人去通知朱富,去安排酒宴,为鲍旭接风洗尘。 焦挺站在一边也是暗自高兴,毕竟他虽然在梁山上担任教习拳脚总教头一职位,但是他除了拳脚相扑之外,确实是别无所长。 他拳脚功夫厉害,但是兵器上的功夫太差。 不过,现在他劝了鲍旭上梁山,梁山又多了不少人马,也算是立了一回大功,他也算是有功于梁山了。 狄泉心说,这次鲍旭到了山上,还带来了二三百匹战马,加上山上原有的战马,战马的数量已经近千了。 如今,那种下去的土豆和红薯成熟最快,眼看着就要收获了,留下种子,到时候直接就可以拿去喂牲口了。 现在,梁山的实力可谓是又得到了加强,至于之前欺负朱富,把朱富大成了猪头的祝家庄,狄泉也在想,要不要把攻打祝家庄的事情提上日程。 想了一会儿,狄泉心说现在实力似乎还不够,《水浒传》原着里面,梁山能够拿下祝家庄,主要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有解珍、解宝、孙立、顾大嫂这些人在里面做内应,里应外合,才是拿下祝家庄的关键之处。 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另一个原因则是宋江斩断了独龙岗上扈家庄、李家庄对祝家庄的支援。 而这两样,狄泉目前还都做不到。 想到此处,狄泉不由得想起登州派的那群人。 急得原先书里面,解珍、解宝猎虎遭到毛太公强占了去,还被诬陷,下了大狱,才引得顾大嫂等人反了,投奔梁山。 现在,也不知道这两兄弟遭没遭到别人陷害,要是他们按照原着里面的情况到了梁山入伙,狄泉有了他们这一群的内应,那就完全可以去攻打祝家庄了。 只是现在狄泉的出现改变了《水浒传》原着的剧情发展,现在这个情况,孙立等人还是否能向原着里面写的那样,去投奔梁山,还是未知之数啊! 第55章 贪大虫乡绅用恶计,遭陷害二解入死囚 却说那些狄泉想要攻打祝家庄,却苦于一无内应,二则是有扈家庄、李家庄相助他,只恐打不下,便想打听那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等人消息。 无独有偶,偏偏那登州地面上,近日也不太平,海上有海寇犯境,袭击过往船只,竟杀上岸来,那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外出驱赶海寇,而那解珍、解宝却在登州城内出事。 却如《水浒传》原着所述,那登州城外有一座山,山上多有豺狼虎豹,出来伤人,因此登州知府拘集猎户,当厅委了杖限文书,捉捕登州山上大虫,又仰山前山后里正之家,也要捕虎文状,限外不行解官,痛责枷号不恕。 这解珍、解宝两兄弟是登州猎户,平日里善于捕捉飞禽猛兽,以前也曾猎虎,于是州官单叫那弟兄两个来,单叫他们去猎虎。 那解珍、解宝与州官说着猎虎之事,风险极大,急切不得,那州官不听分说,当场逼着兄弟两人受了甘限文书。 那解珍、解宝兄弟万般无奈,但转念想来,若是期限内捉得住大虫,也可显示得他们兄弟二人手段! 于是,回到家中,整顿窝弓、药箭、弩子、镋叉,穿了豹皮裤,虎皮套体,拿了钢叉,两个径奔登州山上。 到了山上,二人下了窝弓药箭,挖了陷坑,扑了竹签,去树上等了一日,却不见老虎大虫踪迹,连那些山鸡、野兔都未曾遇见。 苦等了一日,那窝弓弓弦已老,不济事了,两兄弟饥肠辘辘,只得收拾窝弓下去,找些野物打了,却去那登州城外十里处孙家酒店去吃碗酒去。 那孙家酒店,原是解珍、解宝姐姐开的,那姐姐正是“母大虫”顾大嫂,原是解珍、解宝姑母的女儿,与丈夫“小尉迟”孙新家中不但开张酒店,还杀牛放赌,孙新是驻防军官子弟,哥哥孙立官拜兵马提辖,远近无人敢惹。 “姐姐,多日见,可曾安好!” 解珍、解宝到了酒店,眼见门外一个妇人,正在使刀刮那猪毛。 用眼看时,但见这妇人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露两臂时兴钏镯,比男人还粗壮些。 “呀,是你们两个,二位弟弟多日不来了,快请进屋喝几杯!” 那“母大虫”顾大嫂见是解珍、解宝便把他们叫近店去,设下酒肉款待,解珍、解宝将那打来的山鸡、野兔留在店中,说是多日不曾来探望姐姐,留下胡乱煮些汤水喝。 那顾大嫂,也堪称是个女中豪杰,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一百零一位,上应地阴星,担任东山酒店掌店头领。征方腊后封东源县君,返回登州。 宋江与吴用议定山寨职事,命顾大嫂夫妇到西山经营作眼酒店。三山聚义后又改为南山酒店。 智取大名府时,顾大嫂夫妇与孙二娘夫妇、扈三娘夫妇扮作乡下夫妻,以看灯为名,混入北京城中为内应。 攻打东平府时,顾大嫂扮作贫婆,以为旧主送饭为名,混入死囚牢,向陷在牢中的史进传递消息。 梁山排座次时,顾大嫂排第一百零一位,星号地阴星,与孙新一同经营东山酒店,负责打听声息、邀接来宾。 两赢童贯时,顾大嫂在九宫八卦阵中位于中央阵,统领阴兵,与孙二娘同为扈三娘的副将。 三败高俅时,顾大嫂与孙二娘扮做送饭妇人,混入济州城,火烧济州造船厂。 梁山受招安后,顾大嫂随宋江南征北战,颇有战功。 征讨辽国时,顾大嫂随赵枢密留守檀州,后与扈三娘、孙二娘等人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太阴阵,杀散天寿公主部下女兵。 征讨田虎时,顾大嫂与扈三娘合战女将琼英。三人交战二十余合,招式如“风飘玉屑,雪撒琼花”,看得两阵军士眼花不已。 征讨王庆时,顾大嫂参与南丰之战,在九宫八卦阵中带兵出战,与扈三娘、孙二娘一同管领五千马步军,并参与围堵王庆,将淮西军杀得“四分五裂,七断八续,雨零星散,乱窜奔逃” 征讨方腊时,顾大嫂夫妇扮作逃难百姓,在独松关下山间寻到一条小路,而后引着李立、汤隆、时迁、白胜,从小路摸上独松关,放火惊走贼军,并合擒守将吴升。 顾大嫂作为梁山三员女将之一,也算是幸运,南征北战,东打西杀,“一丈青”扈三娘与“母夜叉”孙二娘都是先后殒命,只有她得了善终。 “怎不见姐夫?” “他去城内收账,刚才走的。 “小尉迟”孙新不在店中,解珍、解宝与顾大嫂饮了几杯酒,说起那官司强令他兄弟二人捕虎一事,顾大嫂便怒骂那州官,如此不顾猎户死活。 那解珍、解宝兄弟艺高人胆大,只说是明日进山再去寻找,兴许便可寻到一只。 那解珍、解宝在入了梁山后被任命把守梁山第一关,在大闹华州的时候,解珍兄弟假冒太尉的属下,杀死了贺太守。 在宋江成为寨主后,解珍兄弟改为守山前第二关,三大大名府的时候,解珍兄弟赶回本行,以献野味的名义混入城中做内应,在攻打曾头市的时候,解珍还曾一叉打死曾索。 两赢童贯之时,二解统率的是几千铁甲步兵,彻底粉碎了长蛇阵,还直打飞了童贯中军本队,杀到童贯面前。最后要飞龙飞虎两大将和两个都监一起,才突破了二解的拦截。 梁山受招安后,在征讨辽国的时候卢俊义被困,是解珍解宝到处走访山民,才救出卢俊义他们,之后还跟随卢俊义攻破了太乙混天象阵,开砍倒了辽军的帅旗。 后来在乌龙岭攻城的时候解珍不小心被被挠钩搭住发髻,导致两脚悬空,急切之下砍断挠钩,与兄弟解宝一起坠崖身亡。 此二人身手武功端的是天罡星水准,步军头领实至名归! 酒足饭饱,解珍、解宝便自回家中去,次日,又带了干粮,再上山伺候,看看天晚,弟兄两个再把窝弓下了,扒上树去,直等到五更,又没动静。 两个移了窝弓,却来西山边下了,坐到天明,又等不着,便似这山上大虫故意躲着他们一般。 两个心焦,说道:“限三日内要纳大虫,迟时须用受责,却是怎地好! 两个到第三日夜,伏至四更时分,不觉身体困倦,解珍、解宝兄弟两个背靠着睡到第三日夜,伏至四更时分,不觉身体困倦,两个人背靠着且睡。 倘若困倦得身上没力,又如何捉得大虫? 正困倦时,忽听得耳边“哗啦啦”一阵穿林打叶之声,继而窝弓弓弦响动,只听得那箭矢射出,箭镞破空之音,清清楚楚。 这两个兄弟听到动静,全都打地上跳将起来,拿了钢叉,四下里去看。 但见黑暗中,一个东西在林中穿梭,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大虫中了药箭,疼痛难忍,在那地上跑。两个拈着钢叉向前来,那大虫见了人来,带着箭便走。 “好!追!” 两兄弟挺钢叉追将向前去,不到半山里时,药力透来,那大虫挡不住,吼了一声,骨碌碌滚将下山去了。 此时,但见那山下也来了一队人马,乃是山下富户毛太公庄上大公子毛仲义领家中家丁也上山去猎虎。 只见那老虎中了药箭,“嗷呜”一声便自山岗上滚下来,那毛公子见状,便围拢上前,要捉那虎。 这虎乃是百兽之王,便是垂死,也能威风尽显,当时拼着力气,抗着药力,只虎爪一出,便把一人半边脑壳拍扁,脑浆崩出千朵桃花开。 那虎挥动爪牙,杀死五七个人,此时,解珍、解宝从那山上赶下来,兄弟二人大喝一声,手持莲花叉、点钢叉往那老虎身上乱搠。 那虎吃痛,回身去扑解珍之时,解宝绕到前面去,手中莲花叉照着老虎胸膛柔软处之一叉,但听得“咯吱”一声响,那老虎叫捅穿了心,登时瘫软在地。 “毛公子,可有伤损?” 解珍、解宝杀死猛虎,解救了那毛仲义危难。 “原来是二位,我在此猎得此虎,幸得你们二人相助,且到山下吃杯酒去!” 解珍、解宝心说,这虎是中了他们的窝弓药箭,又是他们两兄弟奋力搏杀,本是他们的虎,如何又成了毛仲义的虎? “毛公子,只是说笑,这是我们两兄弟上山射中的虎,你且看,这虎身上还带着我二人药箭。” 解珍、解宝当下便将其指出。 “我等众人遇见此虎,死了五七个人,方才捕得此虎,与你二人何干啊?” 毛仲义手下庄客齐声道。 那毛仲义却道:“原是二解兄弟捕的虎,误会,误会。” 那毛仲义与其父毛太公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那毛仲义思量自己损失了五七个庄客,断不可将此大虫交与他们,但又惧怕解珍、解宝本事,便假意称是,抬了那虎,将二人引下山岗,到了自己家庄园,将二解灌醉背剪绑了,解上州里来。 那毛仲义只要霸占那只大虫,成全自己为民除害,打虎英雄之名,于是心中想要害死解珍、解宝,一劳永逸。 却说本州有个六案孔目,姓王,名正,却是毛太公的女婿,已自先去知府面前禀说了。 那毛太公也非良善之人,叫庄客送银钱给女婿王正过去,去打通各路关节。 那官长一来受了好处,二来昏庸无德,把解珍、解宝押到厅前,不由分说,捆翻便打,定要他两个招做“混赖大虫,各执钢叉,与人争斗致死”的罪名,把那几个叫老虎伤了的庄客也算在他们兄弟的头上。 你说此二人可不招供以保自身?哪里可能的事!狱中狱卒严刑拷打只叫此二人扛不住。 解珍、解宝吃拷不过,只得依他招了,知府教取两面二十五斤的重枷来枷了,钉下大牢里去。 毛太公、毛仲义自回庄上商议道:“这两个男女,却放他不得,不如一发结果了他,免致后患。”当时父子二人自来州里,吩咐孔目王正:“与我一发斩草除根,萌芽不发,我这里自行与知府的打关节。” 那王孔目却说他知道解珍、解宝与那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有亲故之关系,只恐那孙立助他脱罪。 那毛太公父子坏得透腔一般,一致认为,为了万无一失,也要陷害那孙立,叫他们无官可做,也就不帮助解珍、解宝兄弟二人脱困牢狱了。 死囚牢里为头的那人,姓包,名吉,已自得了毛太公银两,并听信王孔目之言,教对付他两个性命,见了解珍、解宝便喝道:“你两个便是什么两头蛇、双尾蝎,是你么?你这两个畜生,今番我手里教你两头蛇做无头蛇,双尾蝎做无尾蝎,且与我押入大牢里去。” 解珍、解宝知道遭人陷害,早晚必然会伤了性命,不由得焦急万分。 却说那无巧不成书,狱中一个小牢子原是“铁叫子”乐和,她姐姐嫁与孙立提辖为妻,是孙立的妻弟,自在此州里勾当,做小牢子,人见他唱得好,都叫我做“铁叫子”乐和。 说起乐和,久闻了解珍、解宝大名,又是沾亲带故,在死囚牢里相见,便要设法搭救他们兄弟二人的性命。 解珍思索,此时只能去找姐姐顾大嫂相助,于是对乐和说道:“我有个姐姐,却与孙提辖兄弟为妻,现在东门外十里牌住,他是我姑娘的女儿,叫作母大虫顾大嫂,开张酒店,家里又杀牛开赌。” “我那姐姐,武艺高强,有三二十人近他不得,姐夫孙新这等本事,也输与他,只有那个姐姐,和我弟兄两个最好,若是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有难,必然前来相助,烦劳你找人传个口信与我二人姐姐。” 乐和听罢,吩咐说:“二位贤弟,你两个且宽心着,我安顿一下,这便前往,休要再起越狱之心。” 乐和到死囚牢外面街上,先去买了些烧饼肉食,来牢里开了门,把酒肉与解珍、解宝吃了。 乐和料理完事情,便锁了牢门,教别个小节级看守了门,一径奔到东门外,望十里牌来,去寻觅那“母大虫”顾大嫂,与“小尉迟”孙新的下落。 第56章 邹渊邹润劫大牢,孙立孙新赴梁山 乐和到了孙家酒店,但见一汉子在门前喝酒,黑面皮,络腮胡须,便如那门神画上尉迟敬德无二。 乐和是个精细人,猜出此人是那“小尉迟”孙新,便上前去问。 “敢问可是孙新掌柜?” 那人闻言,放下杯子,“正是,不知阁下寻我做甚。” 乐和道:“小人便是孙提辖妻弟乐和的便是。” “原来是乐和舅,快快请进店内一叙,婆娘,整顿好酒好菜来!” 孙新要安排酒菜,被乐和拦住,与孙新、顾大嫂将那解珍、解宝陷入死囚牢内的事说了。 那顾大嫂人送绰号“母大虫”,听闻兄弟下了死囚牢,抄起一把切肉尖刀,便要去寻毛太公父子。 乐和,孙新感紧阻拦,孙新说,“那毛太公老贼有钱有势,不肯干休,定要做翻了你两个兄弟,若去劫牢,只你我两人也救他不得。” 那顾大嫂问孙新有什么主意,孙新一时也未曾想出办法了,只是先请乐和回去,拿出一包碎银,叫乐和去牢里散与众人,好生周全他两个弟兄。 却说乐和走后,孙新方才说出计策,他说此事必要砸牢劫狱,否则断救不出解珍、解宝来,只是他们夫妻两个势单力孤,需帮手助力。 “既然如此,何不请伯伯相助?” 顾大嫂思量孙新兄长“病尉迟”孙立是登州兵马提辖,自是可以相助。 夫妻两个商量定了,第二日,孙新便要去城中寻哥哥孙立,谁知到了半路上,就听得人说,孙立私自放跑贼寇,叫抓入牢中了。 原来,那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率军出城去剿灭海寇,将海寇驱散之后,捉了十余个俘虏,皆是两岸渔户,被那些海寇强行掳走做了船夫、舵手,未曾做贼杀人害命。 上天有好生之德,孙立也不是好杀戮的人,见他们可怜,便不曾将他们带回官府去,将他们放回家去。 按说此时也无甚大碍,谁料想,那毛太公买通军中副将,暗自记录此时,回城之后,便指控孙立私通贼寇,擅自将贼寇放走。 那毛太公深知钱可通神的道理,便叫人给孙立手下军士都送去了银子,叫他们作伪证,再加上孙立平日里多少有些恃才傲物,弄得手下多少有些怨言,州官面前,这些人一齐倒戈相向,孙立是百口莫辩! 那州官见众人都指证孙立私通贼寇,信以为真,勃然大怒,便把孙立关押入了牢中。 孙新听闻,心说这可如何是好,来寻哥哥孙立,孙立却也下了大狱,如今不但要救解珍、解宝,也要去救孙立,这可怎么好? 孙新知道,越是如此窘迫的境地,越是不能怕,当下先去了哥哥孙立府上,见嫂子哭得要死要活,先把嫂子接回店里照料,再与自家婆娘顾大嫂商议该如何是好。 顾大嫂听闻连孙立都遭人陷害,下了大狱,便知晓定是那毛太公父子知晓了解珍、解宝与孙家的关系,故而陷害孙新。 “事到如今,真个是欺人太甚,官逼民反,我等不得不反,只能砸牢劫狱,救出解珍、解宝并我哥哥!” 那“小尉迟”孙新虽然平日里一副闲散样子,但也是军官子弟出身,身上自有一股狠劲在,眼见毛太公父子联合官府欺人太甚,便升起了杀人放火的心来。 “只你我二人,只怕杀得进去,救不出来!” 顾大嫂话糙理不糙,杀入死囚牢后必然惊动官府,若是官府派兵,他们夫妻俩也没有三头六臂,还得去找些帮手才好。 “有了,我去请登云山上‘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兄弟两个前来相助,找准时机,兴许可以得手!” 孙新想起那邹渊、邹润常到他们父亲店里赌钱,颇有些交情,他们在登云山聚集八九十人,可邀请他们前来助拳。 孙新即刻派人去请,黄昏时分,这两叔侄便到了店里,孙新与顾大嫂便说了这事。 那两叔侄倒是重义气,愿意帮忙,还说他们两个原本听说水泊梁山招贤纳士,准备率众投奔水泊梁山,如今孙新夫妇央求,正好一齐救了解珍、解宝与孙立,同上梁山。 孙新与顾大嫂心知到了这份上,若不上梁山,毛太公父子早晚也要害到他们身上,于是便答应下来,事后一齐去投梁山。 邹渊、邹润当夜回山寨收拾细软,整顿人马,带了八九十人到了孙新店里,吃饱喝足,便入了城去,提前叫乐和知晓,里应外合。 那顾大嫂与孙新便假装来给二解送饭,暗中带了兵刃,里应外合,去救二解与孙立。 而那邹渊、邹润则带手下人拦住府衙兵马,接应众人出城。 却说那孙立与二解并不关押在同一牢房里,二解在死囚牢中,孙立则是在活囚牢中。 那顾大嫂与孙新被乐和带到了牢里,央求那包节级见上二解一面。 “休得多言,他们是死囚,岂可相见,快快退出,否则,嗯额——” 那包节级受了毛太公钱财,必然不让见,但话音未落,顾大嫂已经扯出刀来,一刀刺中包节级! “妙!妙!” 一旁乐和喊道。 几个牢子见有人劫狱,一齐冲上来,那“小尉迟”孙新从袖中掏出一支短把竹节钢鞭,使出本事,把那几个牢子脑盖劈开,死于当场。 那孙新虽然在原着里面战绩并不显赫,只是为人不显山不露水,实则他哥哥会的本事,他也会个八成,这些牢子如何是对手? “喝!” 孙新一鞭砸断铁锁,进入牢中,见了解珍、解宝,劈开枷锁,救了他们出来。 “姐夫,多谢相救!” “休得多言,外面官兵杀进来了,快来帮忙!” 那顾大嫂单人对战官兵,十分吃力。 那解珍、解宝大喝一声,捡起把刀来,冲过去就施展武艺,把一般官兵杀得落荒而逃!五人无人可挡,就冲出死囚牢来。 囚牢之外,邹渊、邹润手持大斧,在府衙门前守候,有敢出来的,便将其砍死当场。 孙新等人又杀入活囚劳,将孙立架了出来。 那孙立眼见孙新等人砸牢劫狱,吓了个半死兀自缓不过神来。 邹渊高喊,“军兵来了,速速撤退!” 众人便迅速退出登州城去,跑了十多里路,方才住脚。 “兄弟,你们怎么砸牢反狱?岂不犯了王法!” 孙立回过神来,问孙新道。 “哥哥,是那毛太公陷害于你,你尚不知哩!” 孙新便将打听来毛太公如何陷害孙立与二解的事情说了,又有乐和作证,气得孙立火冒三丈! “我一向不曾背反朝廷,却被这帮人害得有家难回,有国难投,真是……” 孙立气得闭口不言。 “莫不如我等去毛太公那老狗庄上,把他一门良贱全杀了解气!” 邹润不愧是当强盗的,当下便说出了这种朴素的复仇方式。 “好!” 要说孙立还有些犹豫,那解珍、解宝可是巴不得赶紧去杀了老贼一家。 毕竟,他们两个在牢中受了不少苦,恨透了毛太公一家,不由分说,带领邹渊、邹润,便向毛太公家杀去。 那毛太公、毛仲义,并一门老小,尽皆被杀了,不留一个,夺得十数包金银财宝,后院里牵得七八匹好马,将庄院一把火烧了。 各人上马,回酒店接了乐大娘子,一行人便上路去投梁山。 “我们去哪里?” 孙立见他们带着自己夫妇就走,还不知道去哪里,便开口询问起来。 “哥哥,水泊梁山招贤纳士,如今我们都是犯了罪的人,只好去那里安身了!” “什么?” 听了兄弟这么说,那孙立却不愿意了,他自幼习学武艺,只要忠君报国,岂肯去落草为寇? “兄弟,万万去不得,如今我们身上只是一个罪名,到了梁山便是两个罪名,万劫不复啊!” 孙立拉住孙新说道。 那孙新苦笑一声,“哥哥,莫管他一个罪还是两个罪,总之有罪,你我已经有罪,就是回去也难逃罪责,还莫不如上梁山,你昔日立下诸多功劳,那毛太公使些银钱便把你下了大狱,这世道无良,又何必死守那忠臣孝子的勾当?” 孙立一听,心中想起自己往日多少番草寇临城,都是他打散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那州官听信谣言,都不加以调查便将自己下了大狱,心中也是凉了,便不再做声,任凭众人前往梁山。 乐和曾听闻,但凡要上山,便要去李家道口朱贵酒肆处先见过“旱地忽律”朱贵,由他引荐上山,于是便投李家道口而去。 行在半路上,孙立一行人便见到于路上有一伙强盗在抢劫过往客商。 按说这伙人里面,邹渊、邹润也是打家劫舍的强盗,遇见这事,也是司空见惯。 可是,他们发觉这些人正要淫辱一名女子,不觉勃然大怒。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邹渊一声断喝,却将那群人吓了一跳。 “咦!他们不是中原人,是辽人!” 乐和见过辽国客商,辽国人都是头顶头发剃光,额前留下发辫的打扮,眼下这些人正是如此打扮。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的事情!” 那正要淫辱女子的辽人站起身来,提起一根钢枪,破口大骂!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乃是宋人!辽狗看鞭!” 孙立一路憋气,再遇上这辽人奸淫掳掠,早忍不住火,手提虎眼钢鞭冲上去就打。 诸位,你道这伙辽人是哪里来的?正是那前来寻找答里孛的李金吾李集与辽将阿里奇的人马。 答里孛不回辽国,这两人也不敢回辽国去,没能把答里孛带回去,只怕是他们两个的命也难保全。 可上梁山抢人,他们也没胆子。 于是,他们两个便率领那些辽兵暂时在附近游荡,想要等待哪日梁山上众人若有倾巢而出的时候,他们在乘机偷偷上得山去,把答里孛带回来。 只是,他们这么多人,身上银两又没带多少,人吃马嚼,开销不少,也得有个出处啊。 于是,此二人便屯兵在附近一小山头上,率领辽兵拦路打劫,劫掠过往客商。 今日,正是李金吾李集下山劫掠,见商队里有一女子生得可人,便起了色心,正被孙立他们一行人撞见。 孙立虎眼钢鞭劈下,李金吾李集用长枪一挡,觉得力量不弱,不敢轻视,全力迎战。 那孙立虽然是地煞星,但实力不俗,能与“双鞭”呼延灼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 他原于祝家庄教师“铁棒”栾廷玉乃是同师学艺,只是后来孙立机缘巧合蒙一位高人传授了一路绝学,武功大有长进,不弱于人。 那李金吾李集也非善类,全力抵挡之下,孙立一时也拿不下他。 孙新拿了条枪在手,大喝一声,“哥哥,接枪!” 说罢把长枪扔给孙立,孙立接过长枪在手,左手鞭,又手枪,使起了鞭枪齐用的绝学。 李金吾李集只见过辽国上将兀颜光能一手使枪,一手用锏,未曾想眼前此人也有如此本事。 不及多想,那孙立右手枪刺出,戳戳点点,使得李金吾李集遮拦招架不休,不觉两人之间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已经是抵足相斗了。 那孙立看准机会,买了个破绽,一枪压住李金吾李集的钢枪,随后一个转身,手中虎眼钢鞭“啪”的就抽在李金吾李集后脑之上,将其打得脑浆迸裂而死。 就在此时,那阿里奇得了辽兵告知,杀下山来,正好撞见孙立鞭打李金吾,于是纵马冲来。 一来阿里奇武艺高强,而来孙立刚刚厮杀了一场,三来无马,阿里奇马快枪疾,转瞬就到,一枪下去,孙立猝不及防,拿鞭枪一隔,在地上一滚,方才闪过。 解珍、解宝见孙立险些负伤,挺起莲花叉、点钢叉,冲上前去,兄弟两人双战阿里奇。 阿里奇武艺超群,自不用说,手中出白梨花枪点出寒光万道,绕是解珍、解宝勇猛,也需躲避。 “喝!” 解珍一点钢叉使出一个“\\u0027锁枪式”,三股叉头别住那杆出白梨花枪,叫阿里奇抽不出枪头来。 “着!” 解宝趁此机会,手中莲花叉往阿里奇马屁股上就是一叉,那战马吃痛,崩了起来,竟正好甩开了那纠缠在一起都梨花枪与钢叉,倒是帮了阿里奇大忙。 那阿里奇坐下拳花马是匹好马,耐得住痛,驮着阿里奇忍痛就跑,阿里奇坐在马上,也不知道这畜牲要把他拖到何处去。 “算你跑得快!” 解珍、解宝追赶不上,反过来去杀那些辽兵,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第57章 巧言试探病尉迟,妙计议取独龙岗 却说解珍、解宝一行人路遇那阿里奇与李金吾,孙立打死李金吾,解珍、解宝打跑阿里奇,其余辽兵都被他们杀死,救了那伙客商,那伙客商千恩万谢,解珍、解宝等人便仍往李家道口朱贵处去投奔,暂且不表。 却说在梁山上,林冲与杨志已将鸳鸯阵与步兵教习精熟,又开始训练马军,如今梁山上已经有了千余战马,已经可以组建一支不小的骑兵队伍了。 而此刻的狄泉,正在教鲁智深写字。 原因就是,狄泉想要让鲁智深请少华山上的史进一伙来梁山一起干,于是就想让鲁智深写一封书信,让“金毛犬”段景住带到少华山史进处去。 结果,鲁智深不识字,更不会写。 狄泉突然想起来,鲁智深确实是不识字,他拳打镇关西逃难的时候看见捉捕他自己的告示,都看不明白那是抓他的,还往上去凑呢。 于是,狄泉就得先教会鲁智深写字,由于史进也不知道鲁智深的字迹,所以,再让鲁智深把他身上的那把戒刀一起让段景住带去,当个证明的信物,史进是认得鲁智深的戒刀的。 这边狄泉教着鲁智深写完了一封书信,简直比打仗还累,刚叫段景住带着信件与戒刀下山直奔少华山去招募史进几人,就又见到朱贵跑上山来了。 狄泉一看见朱贵,心说这不是辽国人又来闹事了,就是又有人来投奔梁山了。 朱贵把解珍、解宝、孙立等人来到山下相投的事情与狄泉说了,狄泉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困了马上就有人给递枕头?这就是! 自己刚琢磨想要攻打祝家庄去弄点钱粮兵马回来,顺便替被揍成猪头的朱富报个仇,孙立这个大内应就来了。 这么重要的人物,必须要亲自见一见,狄泉赶紧跟着朱贵下山去了,直奔水寨,叫阮氏三雄派船去把人给接过来。 “登州帮”一共八个好汉,“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铁叫子”乐和,“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这八个人里面,含金量比较高的是二解和孙立,其他人能力并不突出。 孙新和顾大嫂就可以在其他地方开个酒馆打探消息,至于乐和,他的特长似乎就是唱歌厉害,还会点乐器,如果日后需要组建个锣鼓班子,军乐队什么的,倒是能用的上他。 至于邹渊、邹润,这两个人的本事一般,没什么大用处。 “久闻各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在梁山相聚,实在是上天的意思,日后众兄弟就把梁山当做自己的家!” 狄泉的热情让登州帮很是感激,老规矩,又是杀牛宰羊给他们接风。 现在孙立他们也是上山了,攻打祝家庄就可以提上进程了。 《水浒传》原着里面,宋江是三打祝家庄,第一次和第二次打,都没有占什么便宜,第三次打,还是全靠孙立等人做内应,里应外合才拿下来的。 可以说,祝家庄确实是厉害,但是宋江打得依旧是不够漂亮。 狄泉作为熟读《水浒传》的穿越者,祝家庄在原着里面搞得宋江焦头烂额的那几个手段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无非就是各种陷阱和红灯为号,没什么技术含量。 现在,狄泉怕的就是祝家庄联合李家庄和扈家庄一起来对抗他们自己,到时候以一敌三,确实不容易取胜。 所以,除了孙立这个杀手锏,还得安排一下对付扈家庄和李家庄的办法啊! 宴席上,狄泉先和孙立谈了谈,说了一下想要去攻打祝家庄的事情。 孙立知道自己的师弟“铁棒”栾廷玉在祝家庄当教师,还说他们当初曾经发誓,要学成武艺之后保家卫国,做出一番事业来,结果后来栾廷玉嫌贫爱富,觉得当朝廷武官身份卑微,就应了祝家庄祝朝奉的重金礼聘,到了祝家庄做了看家护院的教头。 由此可见,孙立对于他这个师弟栾廷玉,还是多少有点看不惯的。 “孙提辖,我知道那祝家庄不好打下来,庄子大,那祝家三子与栾廷玉也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我想叫孙提辖领人进庄去做内应,你看如何?” 狄泉这是试探孙立,看看孙立这个人的人品究竟如何。 因为,在原着里面,孙立是为了有一个上梁山的机会,主动表现自己,把自己的师弟栾廷玉给出卖了。 这也是狄泉之前一直不太喜欢孙立这个角色的原因,《水浒传》原着里面,他到了祝家庄假意去相助,他的师弟“铁棒”栾廷玉根本就没有怀疑他,反而是殷勤相待,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师兄会在自己的身后去捅刀子。 不管栾廷玉人品如何 他毕竟是没有半点对不起他师兄孙立的地方,但是孙立把他给卖了,那可是卖的干净利落,毫不犹豫啊! “这……狄寨主,那祝家庄教师栾廷玉毕竟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同师学艺,纵然昔日有些隔阂,但终究有师兄弟情分在,如今我去骗他,害他庄破人亡……这……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寨主,赎孙立不能从命。” 孙立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抱拳致歉。 虽然说孙立拒绝了狄泉,但是狄泉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的回答是符合狄泉心意的。 要是他真的是一个连自己亲师兄弟都能随随便便出卖了换取自己功劳的人,狄泉还真的是不敢用他了! 孙立不同意使用这个计策,狄泉也不意外,他到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打下祝家庄,只是他刚才想要试探孙立,故此一问。 狄泉的设想是,既然从外部很难攻破祝家庄,那为什么不直接从里面来个“中心开花”! 虽然孙立不同意进去当内应,但是狄泉可以通过挖地道的方式,挖通一条通往祝家庄内部的地道。 只要搞得稍微隐蔽一点,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毕竟,祝家庄的外部防御厉害,但是内部防御就一般了,要不然怎么孙立他们在祝家庄里面一闹,他们就很快乱了阵脚呢。 而使用这一招的前提还是先料理掉扈家庄和李家庄。 扈家庄狄泉倒是不怕,一个“一丈青”扈三娘,一个“飞天虎”扈成,那个扈成在原着里面连单挑的战绩都没有,想来本事不大。 至于“一丈青”扈三娘,她的武艺估计能不能打得过孙立都很难说,有林冲、孙安这样的高手在,扈三娘那点武艺还是不够看的。 狄泉真正担心的,是李家庄的“扑天雕”李应这个人。 扑天雕李应,是《水浒传》里面一个富有争议的角色。 有人说他在原着中没干什么事,却排名第十一位,高于鲁智深、武松等人,又有人说他就是个绣花枕头,武功都是唬人的,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 李应全书出手单挑有效战绩只有一次,虽然次数少,但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就是在三打祝家庄之前,李应与祝彪应战十七八合,祝彪不敌败走,李应纵马追赶,却被祝彪暗箭射中臂膀,受伤坠马,被杨雄、石秀抢回。 就这样的一场战斗,虽然看似李应输了,其实李应一开始是赢了的。 就说李应十七八回合就把祝彪打败,这个战绩如何? 首先介绍祝家庄的时候,作者已经明说了祝氏三杰最了得的是祝彪。那么完全可以当成祝彪是三兄弟中最强的。 李应十七八回合就打跑了祝氏三杰中最强的,而且是让祝彪不敢正面对抗,直接放了暗箭。 李应的这个战绩确实有点吓人。 这还要考虑到两家还没有彻底闹翻,李应可能还存在留手的情况,要是李应来真的,估计十个回合左右就能干掉祝彪。 至于飞刀绝技,李应就展示了一次,在征讨方腊的时候乱军飞刀杀死一个叫伍应星。 这个伍应星名不见经传,又是在乱军之中,所以看不出什么,但是李应只用一飞刀就杀死他,也确实说明李应的飞刀百发百中。 除此之外,就是在宋江和吴用诱骗“玉麒麟”卢俊义上梁山的时候,他曾经与“赤发鬼”刘唐,“没遮拦”穆弘两个好汉一起酣战卢俊义。 这个就很说明水平了,毕竟宋江能派出去打卢俊义的一个个都不是废物。 证明李应的实力就是达不到五虎级别,综合实力也是能和八骠骑打一打的。 最后梁山抢了他的钱粮、毁了他的基业,把他家眷骗上山来,断了李应的归路,让李应不得已而落草。 那这样看,宋江这样对李应,李应真的心里没气?说没气那肯定是假的,谁有好日子不愿意过,去当贼? 所以,这也就好解释为什么李应明明有一身的好武艺,但是却战绩不多,不显山不露水的以至于很多人都把他当成了梁山最大的一个混子。 而原着里面祝彪的行为导致了李家庄与祝家庄的决裂。 而设想一下,如果有李应相助祝家庄,谁胜谁败,犹未可知啊! 狄泉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能想个办法离间一下这李家庄和祝家庄的关系。 只要李应不参战,祝家庄就好打。 狄泉想了半天,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他准备挑选一些金银珠宝去送给李应。 在此之前,先给李应去一封书信,告诉他一下,自己想要和他结交,并且不日就会送上礼物,言辞恳切点,在信里面把李应夸得好一点。 上次殴打朱富的事情是在祝家店上发生的,可以说和李应没什么关系,他和梁山也没有什么仇。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应恐怕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也不是不结交英雄豪杰的人,当初他庄上的总管,“鬼脸儿”杜兴把犯了罪的杨雄和石秀领来的时候,他不还是为他们出头了吗? 所以,以李应的性格,他要么回信,要么回礼。 而狄泉则要派人带着这批财宝走祝家店的道路前往李家庄给李应把这些东西送去。 其中,还要大张旗鼓,要让祝家店的人知道这是梁山送给李应的东西。 而祝家庄要是知道这是梁山的东西,肯定会给劫了啊! 而且,当他们知道是梁山送给李应的东西时,他们会怎么想? 莫非李应暗通梁山贼寇? 他们肯定会这样想! 那么,这两个庄子之间的嫌隙就会开始了。 被祝家庄把东西劫取之后,还得派人去李家庄上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李应。 那么李应心说人家梁山泊送给我的东西,你祝家庄凭什么中间插一杠子给抢了啊? 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那么李应会不会去找祝家庄去讨要这些东西,就算是他家财万贯不缺这点钱财,那么他会不会因此而去讨要一个说法,难道他不要面子的吗? 而祝家庄实际上最大的掌权者,就是那祝家三子里面最为了得的祝彪。 从原着里他对于李应的态度来看,他肯定不会对李应有什么好脸色,别说是还东西了,不和李应打起来,那都算是他脾气好了。 只要李应和祝彪他们两个一打起来,那么祝家庄和李家庄之间的梁子那就算是结下来了,他们之间只要是一决裂,那就有了狄泉的可乘之机。 至于扈家庄,那就无关紧要了,扈家庄本来的实力就不强,就是去一块儿支援祝家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扈三娘看似在初次出场的时候给梁山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实际上只是因为她没有碰上高手,遇上林冲之后不是没几招就被林冲给生擒活捉了吗? 现在梁山上还缺高手吗?林冲、孙安、杨志、鲁智深、武松、朱仝、雷横、刘唐、解珍、解宝、孙立,哪个不能把扈三娘打个稀里哗啦? 而且,还可以趁着下山攻打祝家庄的机会,给喽啰们积累一点实战经验,顺便来检验一下,鸳鸯阵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究竟还能不能向在明中期抗倭的战场上发挥那么大的威力。 第58章 铁叫子运宝独龙岗,祝公子论战李家庄 狄泉派遣一人,先行把狄泉的亲笔书信送往李家庄“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处,先叫他知晓,狄泉想要与他结交。 然后,狄泉再派遣那“铁叫子”乐和前往独龙岗去押运财宝。 乐和在整部水浒传中是一个实力深藏不露的人物,小说在介绍乐和出场时如此介绍他:说他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器尽皆晓得,学着就会。做事见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介爱。 按理说,以乐和的综合实力,他俨然又是一个燕青,是个八面玲珑,有心机,有心计的人。 但现实上,乐和远没有比燕青在梁山上活的精彩。 祝家庄一役一结束,乐和就被安排去朱贵的酒店帮忙,这一干就干到梁山108位好汉排座次,才被勉强提拔为戴宗的副手,做了军中走报机密步军头领的首位。 乐和在梁山上的失意恐怕是他上山前始料不及的,这一切应归罪于吴用,我吴用是知道乐和实力的,否则为什么到了招安这一关系梁山前途生死存亡的大事时,吴用从108人中,单单挑了乐和和萧让随高俅去东京面圣呢。 因为此时吴用知道,只有乐和这样综合实力超强的人才能完成这个任务,燕青都逊色几分。 分析起这件事来,只能说吴用是可恶的,作为梁山首席军师的他,岂肯容下才华比他强的人存在于梁山高层内,他压制了朱武,在一定方面上,他也压制了乐和。 而狄泉不一样,熟悉《水浒传》原着的他对于乐和的本领究竟如何,那是心知肚明,现在梁山上是找不出一个比他还要合适的人,去押运这财宝了。 毕竟,他这种八面玲珑的聪明人,见风使舵,挑拨离间,还能够想办法让自己全身而退。 要是换了别人,八成就给祝家庄给捉去了,人扣下,东西抢走了。 这种事情,不机灵,没有头脑的人是干不了的。 而乐和在得到了狄泉吩咐的之后,也展现了他的聪明才智。 首先,这一车的财物,他先是把它们分开,装在了三辆车上,然后在车上盖上些草料,装作是运送马草的车辆,以免路上被人打劫。 虽然说,按照狄泉的计划,到了祝家庄要大张旗鼓的宣扬,让祝家庄的人知道,是梁山泊给李家庄送礼。 但是,在到达独龙岗之前,尽量要能低调就低调。 因为这世道毕竟是不太平的,要是半路上来强盗抢劫了财物呢?所以还真不可以太显眼了。 然后,乐和就恳求狄泉再派一位头领与他同去,到了独龙岗,这位头领则在暗中保护乐和,若是他们要拿乐和,就叫这位头领出手相救。 狄泉听完了,心说这“铁叫子”乐和心思果然缜密,他知道这是他上山之后的第一个立功的机会,要是能够把这件事情办的出彩,日后职务和座次方面,他自然就不会被亏待。 但是,他也没有因此就小看这一次行程的风险,毕竟,祝家庄要是有人把他捉拿了,他估计就没命回来了。 所以,他还需要一个保镖,不仅路上可以保护财宝,而且到时候还可以顺带着保护一下他。 狄泉思考了一下,乐和所说有理,于是就说,“既然如此,我派‘插翅虎’雷横前去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狄泉考虑了一下,像是山寨里面的那些高战头领,没有必要动用,至于比较合适的人选,则是既要擅长步战,武艺高强,又不能惹人注目。 像是“赤发鬼”刘唐,这就不行了。 不是说他武艺不够,而是他的长相问题,一看就不像是个良善的好人。 相比之下,“插翅虎”雷横的长相就没有那么突出的匪气,论武力值,雷横的步战实力也是够看的,起码与祝家三子和栾廷玉都能大个平手。 至于雷横的脾气性格这一块吗……虽然雷横的脾气也不见得能有多好,但是料想有乐和跟随着,只怕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乐和和雷横就领命了,收拾行装准备下山了,雷横还特意去见了一次老娘。 两个到了山下李家道口的朱贵酒肆,朱贵摆酒为他们两个送行。 正吃酒间,乐和向雷横敬酒道:“小弟我这一行,全靠雷横哥哥保驾护航,还请雷横哥哥多多费心!” “都是自家兄弟,自然不用多说,狄寨主临行前有吩咐,叫我凡事都听从你的安排,我自然不会多事。” 狄泉就怕“插翅虎”雷横上山要比“铁叫子”乐和要早,再加上他身上还有一身不俗武艺,就不听乐和的吩咐。 于是,在临行之前,狄泉特意的交代了雷横这件事。 之前,乐和也是害怕雷横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现在一看,雷横既然这么说了,那他这次去独龙岗,就是十拿九稳,必不辱命了! 于是,乐和与雷横便往独龙岗而去,走了两天,已经到了那独龙岗附近,眼见着前方岗山之上有一大酒幌子,上写道“祝家店”三字。 乐和心说,这边是到了地方了,于是便和雷横把那车上盖住宝物箱子的干草给弄了下去,露出这些满载宝物的箱子来。 “雷横哥哥,小弟现在就上岗子,你且不要露面,在草丛中看看情形,若是那群祝家庄壮丁要抓我,千万前来相救,小弟性命,全在哥哥手里!” 乐和知道自己要是上去,那是死是活就只有天知道了,故此在此央求雷横,千万别把他扔下跑了! 雷横拿起朴刀,在地上捡了快石头“苍啷,苍啷”的磨刀,嘴上只说着“放心”。 乐和便假装唱歌,唱着苏东坡学士那《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上了独龙岗来。 那祝家店里面的伙计,都是祝家庄的壮丁,远远的就听见乐和的这一副好嗓子,往下一看,只见乐和一个人上得岗来,后面还跟着三辆大车,上面还放着满满的大箱子。 “客官要吃酒否?” 一个伙计立刻就迎了上去。 “先打两角酒,再来些下饭肉类来。” 乐和一边说,一边扇风,那店小二见他这三辆马车上面装的箱子,似乎内里东西沉重,似乎是金银财宝。 你说他是如何看出来的?很简单,这当店小二的,必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听得那箱子里面有金属磕碰之声,只怕不是金子就是银子。 这么多的金银,谁能没点想法? “我是自山东郓城县来,要去你们独龙岗上的李家庄给‘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送礼。” 乐和一边说,一边故意站起身来,假意查看那些箱子,实则将其打翻一个下地。 那箱子摔开了,便只见其中乃是些各色珠宝,只叫人眼花缭乱啊! “呀,散了!小二哥快祝我捡起这些珠宝!” 乐和一边捡,一边故意说道:“我们狄寨主特意交代了,要一个不少的交给李大官人,可不能走了一件……” 那店小二一听到“狄寨主”三字,心中就是暗想,狄寨主,莫非是那山东济州府郓城县梁山泊上的贼头? 他给李应送如此之多的财物是做什么? 难不成,李应与梁山贼寇私通! 想到这里,那店小二感紧偷偷叫人去报信与祝家三子知道。 乐和心说这些人果然上当,便假意在坐上喝酒,实则查看哪条路好跑。 不多时,只见远处来了一彪人马,眼前有一年轻小将,身披梅花甲,手提亮银枪,带着一队庄兵,冲过来就要抓乐和。 此人,正是祝彪! 这些人口中高喊起来,“休要走了梁山贼寇!”“梁山贼寇在此,快快拿下!” “啊也!” 那乐和假意做出惊讶之态,拔腿就要走。 那祝家店里面的伙计怎生肯干,一股脑冲上来扯住了乐和。 乐和虽有武艺,但是一人力气怎么抵得上几人一齐使劲,一时挣脱不得。 那“插翅虎”雷横见状,从树林里跳出,大喝一声,挥舞朴刀吓走了那几个伙计,又一朴刀将那祝家店招牌砍倒,正倒在了大路上,拦住了拉了乐和就跑。 两人之往那草深林密之处去,祝彪的人马一来被挡了路,而来而追不上,就停在了原地。 祝彪听了那店小二报告,叫人将那三辆马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把箱子全部打开。 里面果然全部都是财宝,祝彪还发现了一封信。 他展信一看,只见那信是写给李应的,落款竟是狄泉。 心中内容则是狄泉吹捧李应,武艺高强,才学出众,富甲一方,合该为独龙岗三庄之首,特此送上金银财宝与李应,表示敬意。 祝彪一看,那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把信给撕了! 他李应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和祝家庄平起平坐? 论个人实力,也许他李应在独龙岗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三个庄子里面算得上是独占鳌头,可是论三个庄子的综合实力,那是祝家庄排在老大的! 现在,这个狄泉不但和李应勾结,还说李应应该是三庄之首,岂不气人吗? 祝彪心中暗自的想,这李应一定是暗通梁山贼寇,而且交情很好,要不然这梁山泊的狄泉能给他一次性的送那么多好东西? 祝彪知道,李应凭借着自身武艺和万贯家财,对于他们祝家的三个兄弟始终都有点轻视,这次突然和土匪勾结,莫非是要和梁山贼寇勾结,吞并他祝家庄与扈家庄? 按理说,他这么想也可以,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无可厚非。 但是,祝彪的问题就在于这只是一个他的猜测,而不是一个既定的事实,还有待考证,但是他对于李应有偏见,连想都没想,就认为李应要勾结梁山贼寇对他们祝家庄和扈家庄下手,想当然而。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傲慢与偏见会给他带了后悔的! 祝彪琢磨了一下,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一旦梁山贼寇和李应完成了钩连,他们祝家庄和扈家庄可就被动了! 于是,他便先叫人把东西全部抬回了祝家庄,自己回庄与父亲祝朝奉,大哥祝龙,二哥祝虎来说此事。 而那“铁叫子”乐和与“插翅虎”雷横在暗地里看到了那祝彪带了财宝回去,不由得乐得合不拢嘴,立刻抄小路直奔李家庄去了。 祝朝奉与李应以往交情匪浅,但这些年他为富不仁,与李应也少了些来往,眼下见祝彪言之凿凿,也相信了那李应确实是勾结了梁山贼寇,意欲图谋不轨,攻打祝家庄与扈家庄,独霸独龙岗。 那祝龙、祝虎只叫嚷着要去发兵攻打李家庄,先下手为强,杀了李应,霸占了他的庄子。 而祝家庄的教师,那位“铁棒”栾廷玉则是深知李应的武艺高强,不建议由祝家庄单独出兵去打李应的李家庄。 “各位,李家庄庄主李应,人送外号‘扑天雕’,武艺高强,飞刀绝技百发百中,我也不能胜过他,若是只有我们祝家庄一庄去打,只恐不能得手!” “铁棒”栾廷玉话音刚落,就听得祝龙开口,“那就再叫上扈家庄扈成、扈三娘兄妹两个,那扈三娘已经许下了婚约,早晚嫁给三弟,便是一家人。” 现在,那“一丈青”扈三娘则是一个已经被他老爹许诺许配给祝家三子祝彪的状态,已经属于有了婚约。 实际上,这独龙岗上三个庄子里面,祝家庄人多势众,李家庄李应一枝独秀,就只有扈家庄的实力最弱,人马、庄户最少。 这扈三娘被许配给祝家三子祝彪,看起来,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无奈的意思。 这边祝家庄正在研究如何联合扈家庄攻打李家庄,那边乐和与雷横便已经来到了李家庄前,准备去见李应了。 “烦请报告一下庄主,梁山泊寨主狄泉派人前来求见庄主李大官人,还请李大官人见上一面,不胜感激!” 乐和向庄门口的庄丁行礼,又给了一块碎银子,叫他去通报一声。 那壮丁得了银子,欢天喜地的去通报,不多时,就见一个人走了过来。 乐和与雷横看清了那人容貌,竟齐声喊道:“鬼啊!” 第59章 乐雷二人见官人,祝扈二庄打李应 走过来这人,长得也是太难看了! 这形容长得难看的人,有的时候人们会说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眼前这个人,他十分像鬼,没一分像人,这就像是后世整容失败毁了容又遭了车祸一样。 “二位,我乃庄上总管,人称‘鬼脸儿’杜兴,请二位入庄去与我家主人见面。” “原来是杜兴总管,久闻大名! 这乐和和雷横心说这杜兴可太对得起他这个外号了,真是长了一张“鬼脸”啊! 这个杜兴,也是《水浒传》原着里面的梁山好汉,绰号鬼脸儿,中山府人,梁山一百零八将之一,上应地全星。 这家伙因为在蓟州做买卖因打死同伙客人被押,为杨雄所救,三打祝家庄后上梁山入伙,为山寨四店打听消息、邀请来宾八头领之一。 在梁山上,他基本上就是在四方酒店里面打听消息,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但是运气还不错,正方腊之后还能活着。 乐和与雷横跟随着杜兴进庄,眼见着这李家庄屋舍俨然,一片富足景象,久闻李应生财有道,果然不错。 到了李应府上会客厅,乐和与雷横就见到了李应,这位李大官人端的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叫下人给乐和和雷横上茶。 “小人‘铁叫子’乐和,这位是‘插翅虎’雷横,奉我梁山狄寨主之命,前来拜见李大官人。” 乐和的态度十分恭敬,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应客套了一下,就请他们两个坐下。 “我也久闻梁山泊狄寨主是少年英雄,在山东、河北地面上做下不少大事,前番有书信到我这里,说要送我钱财珠宝示好,实在是客气!” 李应既然能说出这句话,那么就证明狄泉是送的对了,毕竟李应这样的人,乃是一庄之主,是好面子的人,很多时候,只要你能够满足了他的面子,那很多事情都会变的好办的。 听了李应提起这些财宝的事情,乐和便装作气愤的样子,站起身来说,“请李大官人为小人等做主!” 那李应见乐和行为反常,便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乐和便添油加醋的把那在独龙岗之上叫祝家三子祝彪率领兵丁追赶,宝物全部被抢走一事说了。 此时的李应还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说道:“想必是一场误会,少顷我休书一封,叫杜兴去祝家庄告知他们,把宝物带回来,好叫你等回去交差,府中已经备下了酒宴,请后屋吃酒。” 李应明显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很客气的去请乐和和雷横吃酒呢。 乐和也不强求,则是借力打力,装作感叹状,“唉,这独龙岗上,李大官人何等威风,怎么就叫他祝家庄压了一头,想是李大官人不愿与之争斗!” 乐和一句话,明褒暗贬,表面上是说好像李应不愿意和祝家庄争一时之长短,实际上则是往李应心头上捅刀子,说他李应干不过祝家庄。 那李应闻言,心中自是不悦,只嘴上说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与那祝朝奉是同一辈分,那现在祝家的三字年轻气盛,我做叔伯辈的如何好与他们相争。” 其实,李应一这么想了,多少就会想出不少对祝家庄的不满出来。 毕竟,他往日肯定对祝家庄的行为有所不满,而今天乐和有告诉他,祝家庄把他们要送给李应的礼物给劫了自己拿走了。 而且,还是在乐和已经说了这是要给李应的情况下,他们给抢走了。 这基本上是等于没有把李应放在眼里啊! 李应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已经快炸了锅了。 只是因为有乐和和雷横两个人在,毕竟他们两个算是外人,他不好在外人的面前去显示出他们三庄不和,于是没有什么动作。 要不然,依着李应的脾气,早就亲自上祝家庄去讨个说法了。 刚刚喝了三杯酒,那“鬼脸儿”杜兴就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会客厅里面,嘴里面还喊着,“祸事了,祸事了!” “主人,那祝家三子与教师栾廷玉,还有那扈家庄的扈成,都带兵马到了庄外,要主人出去答话!” 杜兴的语气万分的焦急,听了杜兴的话,李应一把把手里的银杯捏了个粉碎,重重的扔在地上。 这也过于欺人太甚了! 他李应还没有上门去祝家庄讨要说法,他祝家三子竟然打上自己的门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有那扈家庄,怎么?你们扈家庄是祝家庄养的狗吗?怎么他们到哪里,扈家庄就到哪里? “可气,杜兴,拿我铠甲兵器来!点三百壮丁出去!” 李应倒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李大官人,我二人也愿意相助!” 乐和和雷横也站起身来。 “二位是客,在庄上观看便是,莫要亲临险地了!” 李应便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穿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 那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枪上马,带领二十馀骑马军。 乐和、雷横哪里在庄里呆的住,也抓扎起,挺着朴刀,跟着李应的马,径奔庄外而来。 到了阵前,祝家三子祝彪头戴缕金荷叶盔,身穿锁子梅花甲,腰悬锦袋弓和箭,手持亮银枪,当先出马,未等那李应开口,便骂道:“李应,你如何勾结梁山贼寇,欲来害我们?” 李应一听这祝彪满嘴喷粪,没大没小,便骂道:“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你爷与我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你却因何先取了我友人相送的礼物,又来攻打我李家庄。” 祝彪道:“俺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意,你如何却结连反贼,意在谋叛?” 李应喝道:“你休要在这里胡说乱道。” 那祝彪甚是狂妄,摇了摇手里这条枪说道:“李应,莫逞口舌之利,今日前来,就是要拿你!若是你再不下马受缚,连你捉了,也做贼人解送。” 李应大怒,手持浑铁点钢枪出马就要直取祝彪。 而那阵上的祝家庄教师,“铁棒”栾廷玉只恐“扑天雕”李应武艺高强,那祝彪打不过他,于是上来先截住了李应,抡起手中铁棒厮杀。 李应知道栾廷玉厉害,打起十二分精神,手里那条浑铁点钢枪摆开,使出枪法来。 那长枪出招远比栾廷玉铁棒迅速,那栾廷玉与孙立武艺在伯仲之间,而李应武艺要比他们高上一筹,故此打了约莫三十回合,栾廷玉见与李应不分胜负,料想五十回合内不能分出胜负来,便要回阵。 那边阵上祝龙、祝虎见状,一个使枪,一个使刀,就来斗李应。 李应见他们两个人一齐上来,便暗扣了一把飞刀在手中,猛一抬手,手中飞刀“刷刷刷”飞出,正中了祝虎马头,把那祝虎战马剁翻在地,把祝虎颠下马来! 这传统武术里面的飞刀是一种体型较小的刀,刀身上锐,刃薄如纸,呈柳叶状,长约25厘米,又称\\\"柳叶刀\\\"。 飞刀一般为了便于拿取发射,刀柄末端系红、绿绸,各长约6厘米,李应这飞刀也是一样。 只是,李应的飞刀长约三十厘米左右,此刀为有尾翼飞刀,发射时刀身直射,型如雕翎,重约一斤,在飞刀里面就算是极其重的了。 这飞刀手法,分为直飞和旋飞两种。 直飞就是握把出手,出手时到上靶刀尖在90度内旋转,发力一般分甩臂或抖腕二种,甩臂动作比较大,刀离手因距离不同,手腕和手臂会形成不同角度。抖腕动作小,以小臂和手腕形成寸劲,以食指的滑按刀背来控制出手,在距离上没有限制视个人能力能飞多远。 旋飞,就是握尖旋飞半圈或者几圈后刀尖插中目标。距离不远、半圈上靶的叫指控旋飞,距离远、旋转几圈上靶的叫自由旋飞,不论哪种手法都需要大量的训练,不是一夕一日之功。 李应所用的就是直飞刀法,手出刀也出,快如闪电。 祝龙见了李应飞刀厉害,当时害怕他再出飞刀伤了自己,于是伏鞍趴在马背上。 那边祝彪与扈成见了祝虎落马,两匹马上前便来救。 那“铁棒”栾廷玉心说,李应你有暗器,我也有,于是便拿出马鞍桥上那飞锤出来。 栾廷玉的这飞锤暗器,乃是他的一门绝技,曾飞锤打欧鹏,用绊马索、挠钩活捉秦明、邓飞。 在《水浒传》原着中,祝家庄被梁山攻破之时,栾廷玉死于乱军之中,宋江有言:“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可见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眼下见祝彪、扈成双战李应,祝龙救起祝虎,栾廷玉趁着李应分身不得,看得真切,一飞锤打出去,正砸在李应腰上。 栾廷玉那一飞锤打在身上,劲力自是非同小可,李应一时间竟觉得五脏六腑欲裂,一时抵挡不住,只得勉强虚晃一枪,逃回李家庄。 那祝彪与扈成哪里肯放过李应,在后面紧紧追随,就要取他李应的性命。 “不好!” 雷横叫了一声,看出李应命在旦夕,当下扯过朴刀,自那李家庄墙上跳下去,纵身一跃,赶到了祝彪马前,手中朴刀只一刀,便把那战马脖子砍断,马头鲜血狂喷,瞬间软倒在地上。 雷横刚要一刀搠死那祝彪,一边扈成立刻挥刀来救,雷横见杀不得祝彪,便护着李应且战且退,退回了李家庄,把庄门关闭,坚守不出! 却说那李应勉强驱马跑回了庄内,却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下子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口中喷出鲜血来。 “主人!” 杜兴带人连忙赶过去,李应面如白纸,明显受了不轻的伤。 “杜兴总管,李大官人这是受了内伤,需好生调养啊!” 雷横也是高手,直接就看出了李应现在的状况。 内伤倒是不难治,李家庄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杜兴担心啊,现在外面好有祝家庄和扈家庄的人在虎视眈眈,随时都准备带人进攻李家庄呢。 偏偏这个时候,身为庄主的李应竟然受了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乐和在一旁趁机开口道:“如今大官人受伤,祝家庄,扈家庄又逼得紧,我等难以抵挡,只能去求外援,方能保住李家庄!” 乐和言之有理,但是杜兴也很犹豫,独龙岗上只有三个庄子,现在祝家庄和扈家庄已经明显是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那还能去何处求援呢? 而此刻,乐和终于可以说出自己想说的那两个字了。 那就是——梁山。 乐和说可以向梁山求助。 “我们狄寨主手下如今也是兵强马壮,又久闻李大官人名号,想与大官人交个朋友,如今大官人有难,我家狄寨主岂可袖手旁观,待李大官人写一封信叫人送到梁山,我家寨主必然会派人前来相助。” 那躺在地上的李应听见了乐和说的话,一个字没落下的听完了。 按说,乐和说的有理,但是梁山毕竟是土匪,要是让土匪来击退祝家庄和扈家庄,只怕会被官府中人知道,不好办。 可是大足区,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毕竟除了梁山泊的狄泉,也不可能有人来帮忙了。 毕竟,狄泉他是主动向李应示好的人,李应也只能想办法写一封信,派人突围出去,送到梁山泊去求救了。 李应写完了书信,又不知何人可以杀出重围去送信,他手下的那“鬼脸儿”杜兴武艺平平,是断然跑不出包围的。 而“插翅虎”雷横此刻则是自告奋勇,要杀出重围,前往梁山去送信。 而“铁叫子”乐和则留在李家庄,来协助“鬼脸儿”杜兴防卫李家庄。 雷横目前的武艺,是李家庄里面除了李应之外最高的一个,他如果全力突围的话,估计也是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想要杀雷横,起码也得有刘唐的水平,步下马上都得是八骠骑往上的水准,不然,也奈何不了他! 第60章 求救兵雷都头突出重围,守庄园铁叫子巧用黄白 外面那祝家三子与“铁棒”栾廷玉,“飞天虎”扈成几人见李应负伤败退回去,紧闭上大门,一时也不敢擅自去攻打李家庄。 李应虽然负伤,但是刚才跳出来的那个虎面贼人武功着实是不弱,而且李家庄里面李应养着不少的庄客,这些庄客就如同死士一样,善于使用刀枪剑戟,武艺精熟,只听李应号令,足有近千人,俨然就是李应的私兵一般。 如果贸然攻击李家庄,搞不好还要吃亏的。 祝彪与众人商议了一下,准备叫人回去再添兵马,他们暂且驻扎在李家庄外,等人马充足了,再攻打李家庄不迟。 而李家庄之内,雷横先吃饱了肚子,把李应那封亲笔求救于狄泉的书信带在身上,拿了一把精钢朴刀,换了一匹好马,就准备趁着夜色突围出去。 要说李应与那祝家庄的老庄主祝朝奉也是有过交情的,如今祝朝奉这三个儿子苦苦相逼李应,他为何不去找那祝朝奉老友去说上一说。 原来,那祝朝奉以往与李应确实是好友,后来那祝朝奉两个眼睛就掉进了钱眼里面,只认钱,压榨庄户,什么钱都敢赚,人们私下里都叫他“祝阎王”。 而李应则不同,他是“天富星”和手下杜兴生来就会赚钱,不用祝朝奉那些阴损缺德的手段,一样是日进斗金。 如此,他自然看不起祝朝奉了,与他也只剩下了表面交情。 而且,那祝朝奉对于金钱的渴望越发厉害,只觉得李应无论是真的假的与梁山贼寇私通,都可以以此为缘由,去攻打下李家庄,不但能把李应交到那官府的手里去拿一份赏钱,还能霸占李应的财产,何乐不为? 所以,其实在祝朝奉默许他手下的三个儿子来到李家庄攻打李应的时候,李应就已经是明白了,往日的情分已经尽了,祝朝奉已经不讲情面了。 既然大家已经不再是朋友了,那又何必再执着呢?刀枪相对! 也因此,李应才出兵与祝家庄,扈家庄对战。 而雷横此时骑马准备趁着夜色突围,倒是叫人担心。 雷横这个人的实力,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算是天罡星的水准,在步军头领里面排名第四。 要说他的战绩,多少也有一些,必如和刘唐打打不过刘唐。 还有两赢童贯时,雷横在九宫八卦阵中镇守中央阵,后大战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二十余合不分胜败。 征讨田虎时,雷横与欧鹏、邓飞、杨林一同夺取威胜城西门,后随关胜驰援榆社县,与索超等人内外夹攻,杀死北将房学度。 而在简本水浒中,雷横还曾和朱仝一同生擒玉门关守将冯山。 征讨方腊时,雷横隶属卢俊义麾下。他随呼延灼进兵德清县,在南门外与护国大将军司行方交锋,斗了三十回合,便被司行方砍死。 其中,在梁山大破童贯和他战死沙场与司行方的那一战里面,雷横是骑着战马的。 我们没有必要去研究雷横是一个步军头领,为什么要骑战马,但是我们可以看得出来,雷横的马上战斗力是不太高的,起码比他步战的实力要差得多。 当然,这也很可能是因为雷横不擅长骑马作战,像是他的老对手刘唐也是在征方腊的途中采用了自己不熟悉的骑马作战,最后被门板给压死了。 不过,眼下的敌人里面,也就只有“铁棒”栾廷玉的武功最高,以雷横的估计,“铁棒”栾廷玉也不能在五十招内和他分出胜负来,所以他大可以突围得出去。 吃饱喝足,歇了一会儿,雷横上李家庄的围墙上面查看 只见李家庄北门方面,祝家庄与扈家庄的主将都不在这里,防御力最为薄弱,于是就准备从北门进行突围。 雷横与杜兴来到了李家庄的北门,杜兴叫人打开了大门,雷横挥舞朴刀,拍马就杀了出去。 那些祝家庄的兵丁明显就没反应过来有人还会从李家庄往外面突围,根本没有设防。 既然如此,那就很难拦得住雷横了,雷横手里的朴刀那是指哪儿砍哪儿,厉害得很,那些祝家庄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 这边祝彪并没有放置大将,因为李家庄北门这边是一条通往林间的小路,崎岖难行,他认为李应应该不会派人从这个方向突围,于是就没有把将领安排到这里。 这可算是便宜了雷横了! 你要是说让雷横去打打什么顶级的高手,那他是大概率打不过,但是眼前全是普通士兵,他是一阵虐菜啊,骑马加砍杀,很轻松的杀出了重围,顺着那条崎岖的小路突围出去了。 而那边“插翅虎”雷横都已经成功的突围出去了,这边祝家庄的喽啰才跑到东门去报告了祝彪。 “报!禀报三公子!那虎面贼人从李家庄北门突围出去了!” “什么!” 祝彪听得士兵报信,不由得后悔了起来,自己适才以为李家庄北门不会有人突围,故而在那里没有留下大将镇守,相当然而! 而现在那个虎面贼人则从北门杀出,叫士卒如何抵挡? 这边祝彪也来不及捶胸顿足埋怨自己了,赶紧点起兵马前往李家庄北门,到了那李家庄北门,只见那“插翅虎”雷横早已就突出重围了,地上留下来二三十具尸体! “可恨!可恨!” 祝彪见此情形,不由得大喊起来。 “三公子,倒也不比如此气氛,那虎面贼人既然已经突围出去了,想来那李家庄里面已经没有高手了,李应被我飞锤打伤,没有一个月,根本好转不了,如今正是进攻李家庄的最好时间!” 栾廷玉所说不错,“插翅虎”雷横已经突出重围去搬救兵了,虽然祝彪他们并不知道这救兵是来自何方,是来自梁山,还是来自别的什么地方。 但是,只要有援兵,那就很不好打啊。 所以,“铁棒”栾廷玉建议祝彪要趁着这会儿李家庄的人员空虚,赶紧去攻打李家庄,然后抢在李应的援军之前拿下李家庄! 祝彪听完之后,觉得有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今夜众人好生休息,明日早上便攻打李家庄,与那李应决一雌雄!” 于是,祝家庄与那扈家庄人马便安营扎寨,只待明日天明之时,祝家庄再来兵马,即刻便攻打祝家庄。 这边“插翅虎”雷横得以脱困之后,马不停蹄,直往梁山泊赶,人歇马不歇,索性梁山泊与祝家庄都在山东境内,相隔并不是太远,否则,雷横非得跑死不可。 到了山下李家道口朱贵酒肆,“插翅虎”雷横都快饿得虚脱了,他跑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刚想要下马,他就先躺在地上了。 那“旱地忽律”朱贵闻听得了动静,便出了酒肆去看。 “啊呀!雷横哥哥,这是怎么了?” 朱贵见是雷横,赶紧上前去将雷横服了起来。 “朱贵兄弟,快快送我上山,店里有吃食没有,馒头、炊饼,先拿些与我充饥!” “好!好!” 朱贵一边扶起雷横,一边叫人去弄些吃食来,再送雷横上山,暂且不表。 却说那边祝家庄三子等到了次日天明时分,祝朝奉已经叫人带去了增援的兵马,那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一琢磨,便打定主意要攻李家庄。 李家庄这边,李应伤重不能作战,乃是那“铁叫子”乐和与“鬼脸儿”杜兴二人守卫李家庄。 那“铁叫子“乐和知道就凭他与杜兴二人的武艺,只怕是难守得住这李家庄,于是只能在如何守住庄子上想些文章。 那乐和便与“鬼脸儿”杜兴商议,叫那杜兴去庄内收来粪桶一千只,桶内装满人粪,又在李家庄库内取出无数的毒药,调入人粪之内,放在城上锅内煎熬,放入缸内,专等祝家庄士兵到庄下,将滚粪泼下,若是敌军粘着此粪,即时烂死。 这一招,叫做“腊汁”,乃是古时候守城用的法子,乐和当年闲来无事,在翻越古书的时候曾看到此法。 此法原在日后大金国四狼主完颜兀术大举攻宋之时,被潞安州守将“小诸葛”陆登所使用过。 如今,乐和却先拿来对付祝家庄了。 这李家庄是诺大的一个庄园,里面养各种牛羊猪鸡牲口的人,也是不在少数,此法虽然说是用人粪,实则牛羊猪鸡什么样的粪不行? 杜兴捂着鼻子带人下去收缴粪便粪桶,在李家庄墙上架起火来,加了毒药熬煮,那味道简直是要人老命。 别说是被泼中了,就是闻到这味道,都得犯恶心半天,直不起腰来,当真是个“顶风臭十里,十里不出门”啊。 这边熬着热粪,那边的祝家庄三子便下令攻打李家庄,那祝家庄的壮丁抬着梯子便冲过去,架在护城河上,先渡过了护城河,然后又架起了梯子,想要爬上李家庄城墙。 “快!往下泼粪!” 乐和指挥李家庄的庄客们向下泼那熬煮得滚烫的各种粪便。 但见一锅锅的黄白之物被李家庄庄客自城墙上倾倒而下,浇在了那些祝家庄壮丁的身上。 那沾了毒药的滚粪落在人身上,当时就是皮开肉绽,若是有那不小心把粪便吃进嘴里的,那也是登时中毒,活不过一时三刻去。 那“腊汁”把那些祝家庄壮丁给烫的哭爹喊娘,皮开肉绽,一个两个的倒进护城河里面淹死,剩下的也都烫伤,全部后撤,不敢向前。 “好!” 杜兴眼看着这个方法凑效,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好,结果冷不防把那粪便的臭气吸进了口里,当场恶心起来,直接就干呕了出来。 好家伙,这东西,威力大,但是这味道上是不分敌我啊!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那边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并教师“铁棒”栾廷玉,扈家庄“飞天虎”扈成,都被这滚粪熏的退避三舍,不停作呕。 “啊呀,这群家伙泼的什么东西,臭死人了!” 祝龙只感觉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这味道也实在是太大了! 这东西,被泼上之后很容易感染,也很容易被烫坏身体,还会中毒,但这都是次要的。 但是,这个味道它是“随风飘送”的,甭管你站多远,你都会闻得到。 而且,这味道还是奇臭无比,简直让人无法忍受的那种。 祝龙还算是好的,旁边的几个士兵都已经叫这东西给熏得吐了。 “几位兄弟,这李家庄用滚粪泼人,一来伤人厉害,二来这味道……呕……这味道也太过霸道了,不如暂且撤兵,医治伤兵!” 那“飞天虎”扈成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被熏的脑袋都晕了,现在还正好是上风险,现在的那股浓烈的臭气一个劲的往他们的鼻子里面钻,根本躲不掉啊! 祝彪也是被这味道弄得是头昏脑胀,很多的祝家庄兵卒被这“腊汁”给泼中了之后,也是浑身溃烂,很多人都中毒了,也确实需要及时救治,要不然肯定会死的。 “大哥、二哥、扈成兄,既如此,那莫不如暂且撤退,来日再做计较!” 祝彪说罢了话,便带人撤退到了那臭味所覆盖不到的地方,然后开始诊治伤员。 乐和这招用“腊汁”守城的办法,纯属于是那种“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恶心死人”的那种办法。 “哈哈哈,祝家庄退兵了!” “鬼脸儿”杜兴用破布塞上了鼻子,总算是无视了这要人命的气味,眼见着祝家庄退兵了,他也是高兴的欢天喜地,合不拢嘴。 就是,这气味虽然是闻不到了,但是却熏的眼睛难受,痒痒的,想流泪,有点“辣眼睛”啊! “杜兴总管,快快再去庄内收集这些‘宝物’来,祝家庄必然会卷土重来,另外一事,则是要约束好庄内的狗,那些粪里面都是放进了毒药的,若是吃了,只怕会叫毒死了……” “铁叫子”乐和首次协助李家庄守庄子成功,只是不知道他还能帮忙守住李家庄几次! 第61章 展书读李应求援,应邀请狄泉出兵 那雷横叫“旱地忽律”朱贵带到了梁山之上,向众人诉说了那李家庄叫祝家庄与扈家庄围困之事。 狄泉一听,心说自己的目的这就算是达到了,之前他就想要通过自己的计策来挑动祝家庄和李家庄的不和。 但是,他所设想的只是两方交恶,在自己图谋祝家庄的时候,李应和他的李家庄就不会横插一杠子。 但是,狄泉始料未及的是,祝家庄的祝彪竟然如此的彪悍,直接就叫上了扈家庄一起来攻打了李家庄。 还打伤了“扑天雕”李应。 这回李家庄和祝家庄和扈家庄那是不死不休的仇了。 之前狄泉只想到了想让祝家庄和李家庄之间出现矛盾,但是忽略了扈家庄。 这下好,祝彪直接带上了扈家庄直接就把李应给得罪了。 现在这种情况,狄泉可算是出师有名了! 毕竟,人家李应已经正式的给他来了信件求救。 李应的这封求救信里面是这么写的: 李家庄主李应顿首,再拜梁山泊狄泉头领麾下,日前得狄泉寨主叫人送来礼品,深感厚意,今有祝家庄小男祝彪,倚仗一时之勇,蛊惑临庄祝家庄前来与我争斗,李应本该自行料理,怎料身中暗器,危在旦夕,故而请狄寨主出兵相,寨主率众到来,理合就当归附。 李应这封求救信可以说是已经把姿态放得够低的了,他也是一方人物,江湖有名,已经在心里面写明了,如今乃是李家庄生死存亡之时刻,只要狄泉能够率兵前往解救了李家庄的危难,他就愿意归附梁山,也就是上山入伙。 按说李应这种富甲一方的人物,怎么可能同意上梁山入伙呢,要知道,这在别人眼里面和上山落草当强盗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尽管狄泉一直在对外强调他们是“义军”,但是没有人真正的把他们当做“义军”来看待。 其实,也不难理解,李应现在要保证的是什么?是他李应和他庄子里面的一众人的生命安全。 而要保证他们的生命,那就需要外援前来帮助,外援在哪儿?在官府吗?还是在其他的庄子那里? 能够出手相助的,恐怕只有一个狄泉的梁山。 那么梁山凭什么要救你李应呢? 李应是个聪明人,做生意怎么都赚钱,不傻的。 金银财宝,梁山不会缺,那他必须拿出足够的筹码来,才能换取狄泉的援军。 而他最大的筹码,也只有他“扑天雕”李应和他的李家庄了。 要是他答应加入了梁山泊,那么自己的李家庄也就算是梁山的地盘了,李应的万贯家财,也就算是梁山的财产了。 祝家庄和扈家庄想要虎口夺食,那就先得问一问狄泉答不答应了! 而且,李应的这个想法,其实也是非常明智的。 毕竟,要是这次狄泉来救援了他的李家庄,成功的击败了祝家庄和扈家庄,估计这两个庄子也就会人间蒸发了。 那么,到时候,官府要是前来查这是怎么一回事,要是李应还在独龙岗上,你觉得他还跑的了了吗? 所以,他在这次之后,不管多么舍不得,多么不情愿,也得想办法给自己找一条官府追不到的后路。 而梁山,就是这条后路 。 狄泉的这个计策,就是要叫李应自己提出要上梁山,而不是强行的去逼他。 虽然他在这之间也算是用了一点点推波助澜的计策,但是比起宋江当初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片李应上山的手法,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水浒传》原着里面,宋江攻打祝家庄失利,在杨雄的建议下,备礼去见李应,打算与他商讨对策。 但是,李应却以“臂伤未愈,卧病在床”为由,婉拒宋江,避而不见,也不肯接受礼物。 此后,李应对梁山攻打祝家庄的行为始终袖手旁观,不肯出兵援救。 毕竟,李应明白,祝家庄必然要灭亡了,他不想得罪梁山,也不想和梁山有过多的交集。 毕竟,这是一群土匪。 但是,宋江可始终没想要放过他李应,李应的万贯家财和李应自身文武双全的能力可是叫宋江非常喜爱。 众所周知,只要是让宋江盯上的人,即便是不愿意上山,最后也没得商量,都得上山。 比如“霹雳火”秦明,比如“扑天雕”李应,比如“金枪手”徐宁,再比如“玉麒麟”卢俊义,这些都是受害者。 在攻破祝家庄后,吴用命萧让假扮郓州知府,以祝家庄状告李应勾结梁山为由,将李应、杜兴绑缚州府,而后在途中将二人劫上梁山。 李应请求下山时,却得知家眷已被接到山寨,而李家庄也被烧成平地。他见后路已绝,只得留在梁山。 宋江的计策,那可是绝人后路,不给李应一丝一毫的机会。 要论狠,要论险恶,那宋江可比狄泉要厉害的多了! 现在,狄泉分析了一下形势,张立和张用还被关押在山上,济州太守张叔夜是不可能敢前来侵犯梁山的,毕竟投鼠忌器,他要是敢动手,他两个儿子只怕是就没了。 而且,他就算是想打,此刻也是没兵没将了,手下就宋江、晁盖和吴用,这三个人现在还打定了主意要跳槽,去青州清风寨地面上去投奔“小李广”花荣。 至于大名府梁中书那边,他们还在对付南侵的辽国呢,这场仗只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打不完,所以现在出兵祝家庄,狄泉可以倾其全力,不用考虑那么多,出现后顾之忧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而且,现在梁山上的军队也训练的差不多了,水军就先不说了,首先就是步兵。 步兵方面,大部分的步兵现在已经掌握了“鸳鸯阵”的各种变化,在林冲和杨志的训练之下已经演练得十分熟练了。 虽然,“鸳鸯阵”可能对骑兵部队和重甲步兵的杀伤力比较有限,但是它那多兵种,多武器的配合,确实是让他们的战斗力很强。 祝家庄和扈家庄毕竟是民间组织,单兵的战斗力应该是不会太强的,“鸳鸯阵”应该是正好可以应付的。 至于其它步兵,那就要属狄泉专门训练的一支铁甲步兵了。 狄泉之前在鲍旭上山之后,发现他的枯树山人马里面,有一百来个平均身高接近两米二左右的大个子。 他们都曾经是鲍旭手下的人,跟随着鲍旭,据“丧门神”鲍旭所说,他们作战很勇猛。 狄泉心说,这一百个人就是最适合上战场的人啊! 首先,要说他们的个头,这个个头明显就是不矮的,首先是身大力不亏,在体格上就适合应对战场上的敌人。 因为身高比例大,那么你的手脚长度也就大,要是何人在战场上打起来,那他可以先打到别人,但是别人不一定能打到他。 而且,这样的体格和身材,给他们一副重甲,让他们拿好一点的兵器,再能够给他们加以训练,那绝对是一支精锐的铁甲步兵,在战场上绝对是大杀器的。 目前,这支部队因为人数较少,是由鲁智深统领着。 这些重甲步兵,可都是配备了目前情况下梁山泊所具有的最好的盔甲,虽然不能和官军比,但是在防御力方面,绝对是有了极强的攻击力和战斗力。 他们使用的武器是狄青特意考虑过了,步下使用长枪,在靠近了敌人,短兵相接的时候,这些人的身上也都带着打击类兵器,比如鞭锏一类。 现在,受过训练的这支部队,可以说是一支劲旅。 而骑兵,虽然梁山上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的马匹,有了直接组建骑兵的条件,但是,训练骑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训练得好的,那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和练习才能去作战。 现在,虽然“豹子头”林冲和“青面兽”杨志也;在加紧的训练骑兵,但是真正训练出来能够打仗的水平,善于骑战的骑兵,那可不是一日之功啊,不可能刚刚给组建了起来,就有战斗力。 所以,这次要是去攻打祝家庄和扈家庄,那就得以步兵为主力了。 细想一下,现在梁山泊的军队也训练了,也训练好了,似乎也就差一场战斗来证明训练成果了。 军队训练的最好方法,也被历史证明了,就是要多打仗,越打越厉害。 就这次拿祝家庄练手了。 狄泉高声道:“独龙岗上李大官人向我梁山求助,那祝家庄联合扈家庄欺人太甚,上次还蛮横无礼的打伤了朱富兄弟,今日我等就下山去,一来救援李应李大官人,二来则为朱富兄弟报仇雪恨!” “好啊!” 像是阮氏三雄、刘唐这些人也都站起来了,他们早就忍不下这口气了,只是狄泉之前一直都没有提到去打祝家庄这件事,就一直忍着。 现在,狄泉终于决定去攻打祝家庄了,也是把他们高兴得够呛。 既然已经决定要去打祝家庄了,那狄泉就得点兵点将了,看看带谁去合适。 狄泉先问了一下孙立,“孙提辖,你的师弟‘铁棒’栾廷玉我久闻大名了,是一位好汉,若是与祝家庄玉石俱焚,未免太可惜了,我知道孙提辖不想与师兄弟兵戎相见,但你这次随军前去,待我生擒了栾廷玉,你将他劝说上我梁山如何?” 孙立一听,表示可以,不让他参战,但是让他劝降栾廷玉,这他倒是能接受,毕竟栾廷玉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他也舍不得栾廷玉死。 “寨主,我们兄弟二人初来乍到梁山,寸功未立,愿意随寨主走一遭!” 说话的,正是“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两兄弟。 “好,你们就一同去!” 这两个人实力没问题,还能出奇兵,带着。 至于这次留守山寨的人选吗,狄泉心说不能老让林冲留守啊,虽然山寨里面现在高手有不少,但是林冲上回说了,不想老在山上待着,也想出去打一仗疏松筋骨。 于是,狄泉便先定下来了守山人员,让孙安和杨志两个人领衔守卫梁山,然后留下朱仝、雷横、刘唐、阮氏三雄和其余一些地煞星留下守卫山寨。 而狄泉这次要带出去的人,首先就是“豹子头林冲”,“病尉迟”孙立,然后就是“花和尚”鲁智深还有“行者”武松。 虽说武松现在没有打扮成那个“铁脚头陀”李二僧的模样打扮,但是狄泉心里面叫惯了武松“行者”的外号,脑子里面也改不过来了。 还有“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丧门神”鲍旭,“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还有“白日鼠”白胜。 狄泉这一次一共是带出去十个头领。 至于兵马,狄泉思考再三,准备带出三分之一,带个三千人。 现在梁山泊上的人马已经九千多快要近万了,除了上回鲍旭带来的人马之外,梁山一直都在招兵买马,积草屯粮,此战过后,只怕收缴了祝家庄和扈家庄的残部和钱粮,这个兵员的数量还是能够翻一倍的。 狄泉吩咐过后,各头领都去准备起来了,各司其职。 狄泉他自己也得准备准备,先去和答里孛交代一下。 这些天,她一直在教导王瑕和阮良这两个孩子在启蒙识字,她受过正统的教学,教起书来全然不费力。 可能也是因为她岁数也没有很大,年轻的姑娘,所以和两个小孩子相处起来还很是融洽的,毕竟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学堂,也不是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比较随便。 答里孛虽然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狄泉的答案,但是在梁山上的这些天确实让她终身难忘。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 而她似乎也在教导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她以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些孩子。 而她现在发现这些孩子没有文化,也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 比如阮良,他就是被他爹阮小二天天打来了,后来狄泉答应他会背《论语》了就叫林冲教他功夫才把他引诱得去学。 如果他们不读书,不明理,不懂事的话,他们日后岂不是会像答里孛一样 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当然,答里孛知书达礼,也不是没能主宰得了自己的命运吗? 但是这些孩子们确实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第62章 狄寨主兵进独龙岗,栾廷玉初会豹子头 狄泉进入屋中,此时那答里孛正教两个孩子咿呀咿呀的在读《论语》,眼见狄泉进来,便鸦雀无声。 “狄大哥,你来了?” 答里孛见狄泉前来,眼里放光。 “我近日要下山一趟,你切记莫要出院门,若有事情,便找嫂嫂商议,等我回来再说。” 狄泉也得嘱咐一下,毕竟,他也害怕他走了以后,山上的头领和答里孛发生什么冲突。 毕竟,山上的头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容得下答里孛,狄泉自己在山上还好,现在他要下山去亲征祝家庄,林冲也要跟着他下山,那么山上留“守的头领会怎么样,这下就不好说了。 不敢去,狄泉估计了一下,孙安是自己兄弟,自然不会怎么样,杨志也不会对她发难,朱仝、雷横没那必要。 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 “狄大哥,你去哪里?” 答里孛一听狄泉要下山,连忙追问起来。 “些许小事,十天半个月即可。” 这些事情,就没有必要和答里孛说的太明白了,狄泉撂下这一句就走了。 答里孛站在原地,看着门外,只觉得心恨不得也飞了去跟着狄泉,手里紧紧攥住了衣角。 她如今也换上了汉女服饰,还是林娘子亲手做的。 狄泉之前带她去见林娘子,林娘子倒是不管她是契丹人还是汉人,见她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好生喜爱,给她连夜做了几件衣物。 答里孛也觉得林娘子友善,关系倒还不错。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答里孛看着远去的狄泉背影,不由得说出了这句话。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自先秦佚名的《风雨》。 “女先生,这是什么诗啊,怎没学过?” 王瑕问起来。 “这是……这篇还没有讲,以后会讲到的。” 答里孛搪塞道。 “女先生,你先教给瑕儿把,瑕儿回去背给朱伯伯听。” 答里孛听了,不觉笑了出来,说这篇哪能念给朱伯伯听,便继续教他们《论语》。 狄泉到了山前水寨,阮氏三雄正准备船只,要运送大军过水泊,其余人都在前方恭候狄泉。 狄泉刚刚也是回去披挂整齐,此刻顶盔贯甲,头上不着盔兜,而是带上了那青铜面具,身上穿上一副就身贴体的黄金甲,横勒丝蛮带,身骑黄骠马,手提万胜水龙刀,当真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狄泉检阅了一下各路人马,鲁智深和武松身后站立的是“丧门神”鲍旭,他身后那一百个人在人群里面最为显眼,身材高大,身披重甲,狄泉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看他们在战场上是如何化身战场绞肉机的了。 “各位兄弟,出兵祝家庄!” 狄泉一声令下,“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丧门神”鲍旭等人纷纷高呼了起来,当时众人便渡过了水泊,直奔独龙岗祝家庄而去。 这边狄泉走了约莫半天之后,那济州城内的宋江、晁盖、吴用便得到了狄泉离开梁山去攻打祝家庄的消息。 “二位哥哥,那狄泉率军去攻打独龙岗上的祝家庄与扈家庄了!” 吴用刚刚打听回来了消息,便第一时间和他的两个“狐朋狗友”进行分享。 宋江长叹一声,“那狄泉率领人马离开巢穴,其巢穴必然空虚,若是能趁此机会攻打梁山,趁虚而入,只怕能一举而成功,可惜张太守他投鼠忌器,唉……” 宋江只感觉可惜,他认为狄泉大军出动,那么梁山上就守备空虚,人员不足,要是能够趁机杀上山去,那岂不是如摧枯拉朽一般? 他只是在心里埋怨张叔夜,毕竟即便是有这样的机会,他张叔夜也是不会出兵的,毕竟他两个儿子在狄泉山上,他动兵儿子就没命。 当然了,这也只是宋江的一厢情愿,孙安、杨志、朱仝、雷横、刘唐等一干头领留在梁山上,就是张叔夜出兵,他们也打不过! “哥哥,休要担心,少要叹气,且听我细细道来!” 那“狗头军师”吴用又开始分析了起来。 “二位哥哥,那狄泉率军前往攻打祝家庄与扈家庄,我看凶多吉少!” 吴用语出惊人,宋江与晁盖都一齐问道:“此话怎讲?” “久闻那祝家庄在独龙岗上乃是地方一霸,庄主祝朝奉,有子三人,祝龙、祝虎、祝彪,人称祝氏三杰,又有个教师,万夫不当,人称铁棒栾廷玉,佃户五七百,庄客一两千,村里人口约有一两万,器械盔甲一应俱全,庄子大而深厚,狄泉若是去与之对阵,只怕是不容易取胜。” “更何况,还有个扈家庄在彼,援助这祝家庄,听说那扈家庄里面有兄妹二人,男的兄长唤作‘飞天虎’扈成,女的唤作‘一丈青’扈三娘,本领高强,试问,他狄泉以一敌二,安能不败?” 吴用的想法很是简单,而晁盖则提出了反对意见,因为他们多次和狄泉等人交过手了,梁山上面的高手不少,战斗力极其强悍,只怕是这两个庄子加在一起也不够他狄泉打的。 吴用闻言,便再次开口道:“哥哥,若是那狄泉不敌祝家庄与扈家庄联手,死于沙场之上,我等那也算是报了仇,若是他能打破祝家庄与扈家庄,那对咱们却是好事一桩!” 吴用的话是把晁盖彻底给弄糊涂了,什么?狄泉打赢了还能成好事了? “哥哥,你想,祝家庄与扈家庄两庄联手,少说五六千人马,狄泉若是攻破这两庄,也怕是强弩之末,不穿鲁缟也,此时他遍体鳞伤,回山的路上,若是遭遇伏兵,又如何?” 吴用话音刚落,宋江与晁盖便反应过来了。 对啊!这样的话,就能在狄泉最虚弱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而狄泉打破祝家庄和扈家庄所得到的那些金银财宝,粮米马匹,也都能落在他们的手上。 但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在困扰着他们三个。 他们三个的手底下屁毛没有,没兵没将,拿什么去和狄泉打?就三个人过去吗? 宋江脑子一转,想出来了主意,叫吴用和晁盖附耳过来,便说出了心中计谋…… 却说这边李家庄已经守了两人,那“铁叫子”乐和靠着“腊汁”守城,用粪水叫祝家庄与扈家庄不敢上前攻城。 但是,好景不长,这种“腊汁”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也是需要原材料的。 毒药现在李家庄还有一些,但是粪便没有那么多了。 虽然这人每天都要上厕所排泄,但是这东西的数量总归是有限的,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已经弄不出来多少腊汁了。 李应伤重未愈,若是梁山救兵还不来,只怕是李家庄岌岌可危。 这边狄泉在去独龙岗的路上,思量着那边李家庄的情况可谓是十万火急,若是不尽早赶到,只怕容易前功尽弃! 队伍里面只有三百骑兵,剩下的只有步兵。 步兵的行军速度没有骑兵快,狄泉最后决定,先派遣一员大将率领这三百名骑兵火速敢往独龙岗,先行赶往李家庄助他们一臂之力,击退祝家庄与扈家庄的包围,大队人马在后,随后就到。 派谁去呢,狄泉觉得派林冲去正合适,那边无论是祝家庄还是扈家庄,没有人能是林冲的对手,而且林冲也有带领骑兵的经验,这些骑兵还是他训练出来的,正好是令行禁止,配合默契。 “哥哥,你可愿意率领所部骑兵,先行前往独龙岗援救李家庄?” 狄泉询问林冲,林冲回了一句,“有何不敢!” 于是,“豹子头”林冲便带着三百骑兵当前开路,一路狂奔直奔李家庄独龙岗。 光是林冲使劲还不够,狄泉他们的行军速度也需要加快,所有步兵都得跑步前进。 却说这边独龙岗李家庄,“腊汁”用尽,祝家庄在祝彪的带领之下,准备开始进攻李家庄了。 “李应,今日便是你丧命之日!” 祝彪在马背上一阵的狂笑,感觉他自己现在似乎是已经攻破了李家庄,砍下了李应的人头一样。 祝龙、祝虎还有“铁棒”栾廷玉分列祝彪左右,那“飞天虎”扈成也带领着本庄的人马在一旁观敌了阵。 “传我命令,给我攻……什么声音?” 祝彪这边刚要一声令下,下令前去进攻,就听见了侧面传来了一阵细密的马蹄声。 祝彪仔细一聆听,这些马蹄声的声音不小不说,而且声音还特别的多,起码要有一二百匹的战马同时奔跑,才能发出如此的震感。 “遭了,是敌人!” 祝彪这才反应过来,对面这么多的骑兵,如何抵挡? 他们都是步兵,但是他们祝家庄和扈家庄的军兵壮丁,强征来的祝家庄壮丁,战斗力方面是有限的,那都是靠那老贼祝朝奉做的孽。 祝家庄和扈家庄的人马全部都是步兵,根本没发和骑兵进行交手。 就在祝彪迟疑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林冲带着三百名骑兵冲上了独龙岗。 “豹子头”林冲那可是带着收下的士兵奔跑了半天,紧赶慢赶的,也算是终于赶上了。 “黄口小儿,速来受死!” “豹子头”林冲大吼一声,接着就举起自己手里的丈八蛇矛,用力向着祝彪刺去。 祝彪也不是傻子,当下一个闪身将其错过,便舞起手中的亮银枪,就要去架林冲的丈八蛇矛。 只是人家“豹子头”林冲的一击,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阻挡住的? 林冲提前一步变招了,原本这一丈八蛇矛乃是对准了敌人的胸口部位,准备一丈八蛇矛就来给祝彪来个“透心凉,心飞扬”。 但是,被祝彪给躲过去了之后,林冲立刻变招,瞄准了下颚部分,把原准备的丈八蛇矛从直刺改成了要上挑的招数。 这一诡异的枪法,倒是叫人始料不及。 “啊!” 祝彪一时不被,被林冲手中的丈八蛇矛一下子把身后的战袍给挑了下来。 “还厉害!” 祝彪心说眼前这个长得那和像是张飞一样的家伙可真是好生了得啊,自己两招就险些落败,此人是水平起码是要高出他一个大水平的。 而他也无心恋战,拨马就败回本阵了。 祝龙、祝虎两人见兄弟落败,很想要上前去助战,但是却被“铁棒”栾廷玉挡住留下了。 而相反的则是那“铁棒”栾廷玉是害怕这祝家三子哪一个在梁山贼寇手上有了死伤,那他可是对祝朝奉没法交代啊! 栾廷玉飞马走到近前,还要和林冲过两招。 林冲自然是来者不拒的,当下使开了手里这条丈八蛇矛,丈八蛇矛就像是化作了一条翻天大蟒蛇一样,上下左右的飞舞。 而栾廷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手里面的那根几十斤的铁棒,正是厉害的时候。 所谓“枪扎一线,棍扫一大片”,现在的交手,林冲速度快,而栾廷玉却被弄得有点慌张。 因为,不管是怎么说,“铁棒”栾廷玉手里这一根几十斤的铁棍,还是抵挡起来,还是有点累赘的。 毕竟,在栾廷玉遇上林冲这样的高手,那胜负几乎就是在弹指一挥间。 任何一个细小细微的问题,那都很有可能招致其中一方的失败。 此刻的“铁棒”栾廷玉也使出来了全身解数去迎战林冲,在他生平所见的各路英雄豪杰里面,林冲的武力值无疑是最高的一个。 而林冲也暗自的在赞叹着“铁棒”栾廷玉的武功,这家伙的棍法当真是不错,林冲曾经当个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正是行家里手,看得出来好坏! 林冲心说,“铁棒”栾廷玉此等人才,梁山上还当真是用得着他,而且现在这栾廷玉的武艺,明显要比自己低上一筹,自己干脆用出真本事,把他给生擒活捉了! 想到这里,林冲奋起神威,手中丈八蛇矛一下子就把栾廷玉打得夺路而逃。 而那栾廷玉则是边跑边拿起了马背上挂着的流星锤,准备冷不防的给林冲来上一下! 第63章 行兵初试练兵马,阵前来往较武艺 林冲眼看着栾廷玉突然回马,败退而走,而他的棍法并没有出现什么破绽,就已经起疑心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冲忽然想起当初孙立曾经说过他这个同门师兄弟“铁棒”栾廷玉的绝学,就是飞锤。 飞锤这东西不同于其他的暗器,那是重型暗器,要是让飞锤打中要害器官,比如说头、脸、前心这些地方,能直接毙命! 像是这种流星锤是兵器中软器械的一种,它携带方便,在旅途中又可以作绳子使用,带在身上又不容易被人发现,但它也是软兵器中最难练的一种兵器。 它不像短兵器或长兵器那样练起来方便自如,它主要是由练习者通过长时间刻苦努力的训练,把流星运用起来,像棍、枪、一样形成直线,又像大铁锤一样且有威力。 而栾廷玉的这流星锤不是主战兵器,而是脱手之后当暗器用的,一次只能打一锤,打出去了之后就脱手,这一点和李应的飞刀有些相似。 像是《水浒传》原着里面擅用流星锤的还有个方腊手下的南离元帅石宝,不过人家流星锤的战绩就比栾廷玉好多了,索超都是被他打死的。 但是,比起杨志家传的“走线铜锤”绝技还是差了点,人家杨家的“走线铜锤”打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属于能放能收的高级武学。 林冲虽然看出了栾廷玉是诈败,必然有后手,而且很可能会使用他的飞锤绝技,但是林冲还是跟了上去。 艺高人胆大,林冲有了防备,即使是“铁棒”栾廷玉用飞锤去打林冲,林冲也未必能受伤。 栾廷玉见林冲跟了上来,心说此人上钩了,于是在马鞍桥上偷偷拽住了铁锤的链子,把自己的那根铁棒给横担在德胜钩了事环上,带到两人距离相隔得合适,猛一回身,锤打流行,直奔林冲面门就是一飞锤! “果然是这招!” 林冲见自己所料不差,栾廷玉果然是用出来了这飞锤的绝技。 “喝!” 林冲摇动手中丈八蛇矛,用力一枪杆劈在那打来的流星锤上,把那流星锤弹开,落在了一边,在黄泥土上砸出二寸深痕。 那“铁棒”栾廷玉见了林冲无事,破解了自己的飞锤绝技,不由得吓坏了。 他自出道以来,还没见过谁能够成功破解他的飞锤绝技,此人竟然能轻易破解,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哼!” 林冲在马背上抓住蛇矛,怒视栾廷玉,他平生最讨厌别人在交战中使用暗器,用那些奸诈手段。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栾廷玉有意试探林冲,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我乃梁山泊‘豹子头’林冲是也,今日特来取尔等的性命!” 林冲大喝一声,直接冲向了栾廷玉。 栾廷玉吃了一惊,“豹子头”林冲名满天下,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难怪武艺如此高强。 这边栾廷玉抡起铁棒再战林冲,而那边观敌了阵的扈家庄“飞天虎”扈成则凑到了祝家庄的祝家三子前面。 “几位兄弟,栾教师战那林冲步不下,那林冲端的好本事,不如暂且退兵?” 那祝彪一听到了“退兵”二字,便喊了起来,“退兵?未曾取胜,谈何退兵?” 扈成按理来说,应该是祝彪他大舅子,毕竟是扈家庄早就和祝家庄许下了婚约,他妹妹“一丈青”扈三娘早晚是他祝家的人,然而此时此刻祝彪与他说话如此不留情面,他心中也有些懊恼,却又不敢流露出来。 在这独龙岗上的三庄里面,属扈家庄实力最弱,人口最少,他与妹妹扈三娘的本事也比不上祝家庄栾廷玉,李家庄李应,所以他只得依附与祝家庄,便是扈三娘与祝彪的婚事,都颇有无奈之处。 那“飞天虎”扈成暗自腹诽道:“你不是忘了刚刚叫人家一枪挑掉了战袍!对我威风,为何对敌倒成了软脚蟹?” 林冲与栾廷玉交战,麾下骑兵一齐向这边祝家庄与扈家庄阵上冲来。 祝家庄与扈家庄庄丁都是步兵,阻拦不得骑兵,便纷纷后撤,那“铁棒”栾廷玉见不是头,便也弃了林冲后撤。 林冲带领骑兵一直把祝家庄与扈家庄人马赶出李家庄范围,方才回到李家庄下。 “是林教头,杜兴总管,快快开门迎接!” 那“铁叫子”乐和与“鬼脸儿”杜兴在李家庄墙上看到了全过程,立刻开门迎接林冲等兵马进来。 “林教头,可算盼来你们了!” 乐和当先行礼起来。 “乐和兄弟,这庄内淘茅厕了是怎的?如此恶臭不堪?” 林冲被一股臭气直接冲了鼻子,不由得掩鼻。 “林教头,小人杜兴,乃是庄内总管,请教头入内,我家主人设宴款待教头。” 作为“扑天雕”李应身边的人,那“鬼脸儿”杜兴也替李应管理着不少的生意,也是个会来事的人,见林冲兵马来了,立刻就叫人提前准备了一桌酒菜。 到了李家庄会客厅内,前后摆了四个香炉,点上龙涎脑香,总算是除去了那股粪味,李应与林冲在此相见。 “久闻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风采,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快请坐,快请坐。” 李应请林冲坐在客位,林冲也说道:“久闻‘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名号,也是如雷贯耳。” “林教头客气了,有劳林教头远来相助。” 李应举杯敬酒,不想却牵动了自身的患处,疼得叫出声来。 “李大官人这是怎么了?” 林冲见他行动受限,显然是受了内伤。 “林教头见笑了,与那栾廷玉交战,一时不慎,叫他偷袭了一铁锤。” 林冲见李应这般人物都中了栾廷玉一铁锤,心说自己要不是因为“病尉迟”孙立提前提醒过了,否则自己恐怕也难以逃过栾廷玉这一招啊! 这边林冲率军入了李家庄,便相助李家庄守卫庄园,也暂时不怕他祝家庄与扈家庄来攻。 那祝家庄与扈家庄见梁山来人支援,便要将兵马驻扎在岗上,合兵一处,以拒梁山兵马。 狄泉率领大队人马,第二日便到了独龙岗上,探路的“白日鼠”白胜回来告知,那祝家庄与扈家庄都驻扎在了独龙岗之上,而那祝家庄道路崎岖难行,还多陷阱,便没有深入探听。 “果然和原着里面一样。” 狄泉心想。 “解珍、解宝听令!” “在!” “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手持钢叉站了出来。 “你们两个装扮成那打猎的猎户进入到祝家庄里去,进庄的路,但凡过了白杨树往左转,便是活路,其余地方都是陷坑,苦竹签,铁蒺藜,样样致命!” 解珍、解宝本来就是猎户出身,扮演猎户更是手到擒来,再加上狄泉熟知这祝家庄的各项秘密,把他们两个安插在祝家庄里面当内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领命!” 这哥俩刚刚上了梁山,正愁这没有一个立功的表现,现在狄泉就叫他们去打入敌人内部,如果成功,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记住,三日后见外面火起,你二人立刻在庄内厮杀,打开庄门,叫我们进去。” 狄泉布置的周密,三天时间,是留给其他部队来派上用场的。 “鲁提辖,武松兄弟,你们敢不敢率领人马冲上那岗去,叫他们看看我梁山的厉害?” 鲁智深举起铁禅杖,上面的铁环“哗哗”作响,“洒家定要叫他们屁滚尿流。” “狄泉兄弟,你看我们的!” 武松与抽出了两把戒刀,摩拳擦掌。 “寨主,可否叫我也去!” 那说话的是“丧门神”鲍旭,这家伙也是个嗜杀成性的主,那就也算他一个。 “你们三人率军先行冲破敌军防御,我率领其他人与大队人马押后!” 狄泉可不是和宋江那样极其不要脸的让别人往上冲锋而自己稳坐马背一动不动,他是要观察一下祝家庄的战术和战斗力。 毕竟,《水浒传》原着里面对于祝家庄的战术,除了庄外的各种陷阱,庄内的盘陀路,其余的也没怎么提及。 而那边祝家庄与扈家庄人马驻扎在独龙岗上,一字排开,只待狄泉前来交战。 远远的,这些人只望见一队步兵冲向山岗来。 为首的是一个大胖和尚,手中提着一杆铁禅杖,约莫有六七十斤。 另一个则是条身披虎皮裙的好汉,手使双刀,目射寒光。 还有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手持一把阔剑,张牙舞爪而来的家伙,当真是恶形恶相。 这队步兵跑到了独龙岗上,也是一字排开。 “这梁山上还有如此秃驴!” 祝彪见了“花和尚”鲁智深的光头,便出言讥讽起来。 “小子,休得在那里逞口舌之利,敢不敢接洒家三百禅杖!” 鲁智深摇动手中铁禅杖就要大踏步走出,只见武松早就抢出。 “哥哥,且慢动手,看兄弟武二先打头阵。” 见武松是个步卒,对面祝家庄的人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扈成兄,你去料理他如何?” 扈成心说你们都不愿意去打的就得让我去打,还真得去,不去不行。 于是,扈成拿起兵刃,举着一把朴刀就来战武松。 武松站定在原地不动,而那“飞天虎”扈成则骑马挥刀而来。 那扈成刚要一刀挥出,便见武松身形突然一变,面对着那飞奔的骏马,不退反进。 武二郎双手中那对雪花镔铁戒刀左右开弓,“咔嚓”一下便把那扈成坐骑的两条前腿截断。 那战马当真是“马失前蹄”,把“飞天虎”扈成直接甩在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那扈成倒地之后,摔得灰头土脸,阵上祝家庄众人也没有一个人来救,扈成爬起来,只见武松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什么要趁人之危的意思。 “再来,俺们一个对一个!” 武松把扈成那把朴刀给踢还回去,叫那“飞天虎”扈成拿起刀来再战。 扈成见他不趁人之危,端的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好生敬佩,便捡起朴刀,来了个“石桥三进履”,朴刀便向武松攻来。 武松手中双刀一左一右,把那朴刀直接就用两把戒刀给架住了。 那“飞天虎”扈成想要把朴刀给抽出来,但是哪里有那么容易? 武松也是梁山上力气数一数二大的,恐怕只有“花和尚”鲁智深可以与之匹敌了。 眼下这位“飞天虎”扈成,无疑也只是一般,哪里能比得上武松的神力,这条朴刀被死死地卡住,是根本不可能抽出兵刃的。 而武松使用双戒刀夹住了那“飞天虎”扈成的兵器也只是个虚招,而他脚下则活动了起来。 众所周知,武松在东京蒙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老先生传授了“玉环步,鸳鸯脚”的秘诀。 这步法,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是武松毕生的绝学。 他当下便把这\\u0027“玉环步,鸳鸯脚”的绝学使出来,兜心一脚,直接就把那“飞天虎”扈成给提的飞了出去,足有两米远。 “飞天虎”扈成算是结结实实的挨了武路松这一脚,直接就被踢得晕了过去。 “不好!” 虽然祝家三子他们向来都是看不起“飞天虎”扈成的,所以在他马失前蹄之时,并没有出手相助。 可是现在,“飞天虎”扈成危在旦夕,若是还不管,那扈成不就要命赴黄泉了吗? 于是,那祝虎则拍马舞刀杀出本阵,手中大刀直奔着武松就砍了上去。 只听得“当啷”一声,一条六十二斤的浑铁水磨禅杖就硬邦邦的撞上了祝虎手中那大杆刀,直接把祝虎给震得是手腕发麻! 祝虎心说这是怎么了,今天大力士在独龙岗上开会是怎么样,有个武松不够,还有个鲁智深。 鲁智深旋即一禅杖便奔着马背上的祝虎打去,祝虎匆忙架住了那铁禅杖,只觉得打起来极其费力,鲁智深兵刃实在是太过于沉重,那祝虎想要遮拦阻挡,实在是不好挡得住。 “杀!” 两个人过到了五七回合时,狄泉已将率领大队人马冲了上去。 第64章 祝彪奔逃独龙岗,狄泉活捉一丈青 “梁山泊义军在此!” 狄泉大喊一声,率领大军冲了上去。 那边祝家三子与“飞天虎”扈成正与“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交战,本就难以抵挡,此时狄泉再率军进攻,更是抵挡不住,直接溃退。 “杀!杀!杀!杀!” 那“丧门神”鲍旭手提阔剑,冲进了祝家庄庄丁里面,那是左劈右砍,宛若一个“剃头机器”,直奔到了那“铁棒”栾廷玉的马下。 栾廷玉见这个莽汉冲过来,便举铁棒打去。 谁知那“丧门神”鲍旭,不躲不闪,又不用兵器格挡,栾廷玉打他,他也打栾廷玉,手中阔剑直接劈向栾廷玉面门,显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栾廷玉吃了一惊,他是在马上,铁棒往下去砸,只能打中鲍旭胸腹之间,而鲍旭阔剑砍的却是他的头部要害。 这种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两败俱伤的打法! “莫不是个疯子?” 栾廷玉不是打不过这鲍旭,只是这家伙出招是只攻不守,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他不要命,栾廷玉还要命,故此不好抵挡。 这边“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两个人,两条枪,前来夹攻那栾廷玉,栾廷玉手中一条铁棒上下翻飞,犹如一条黑龙,独战三人,不落下风,但也腾不出其他功夫去援助他人。 那“飞天虎”扈成叫武松一记“玉环步,鸳鸯脚”给踢的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被喽啰们一拥而上活捉了,祝虎不敌鲁智深禅杖,被打得拖刀而走。 这边狄泉对上祝龙,祝龙挺枪来斗,狄泉使出“关王刀法”,这大刀马上使用,最能显示出其威力,狄泉时而劈、砍、切、削、撩、超、剪、截,时而画、拦、枭、探、卷、提、拖、格,当真是把那关王刀法六十四般变化全部施展了出来。 狄泉上辈子是国家武英级运动员,身上会的各种门派武艺三四十种,穿越过来之后,这狄泉身上的家传武功又有一二十种,而且这里面好多的武功都不是宋朝所创的,狄泉的武艺可以用一个“博”字来概括。 这祝龙,他与狄泉交战,本来就不一定打得过,狄泉还各种奇妙招数出手,打得他是眼花缭乱,猝不及防。 这边祝彪见势不好,便叫人撤退回祝家庄去,那边武松见祝彪落单,飞身一跃,双刀直取祝彪。 祝彪举起手中亮银枪一架,只感觉这哪里是两把刀,简直像是两座山压了下来,这家伙也太厉害了! 就在此时,只见独龙岗西南角上杀来一彪军马,正是扈家庄援兵到了。 领着援兵前来的,正是一员女将,但见这女将手使日月双刀,远处看不起脸,只能看见她蝉鬓金钗双压,凤鞋宝镫斜踏,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在马背上如同风摆杨柳,体态婀娜。 “喝!” 这边狄泉运上气力,凭借万胜水龙刀的锋利,一刀把祝龙手中枪杆砍断。 祝龙没了兵刃,落荒而逃,见那女将前来,便往西南方向逃去。 “贤妹,敌人厉害,你哥哥已叫他们捉去,快来相助!” 祝龙高喊道。 那员女将,正是扈家庄的“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娘闻听亲哥哥扈成被捉,当下丹凤含怒,手挥双刀就要来战狄泉。 狄泉离近了去看那扈三娘时,眼见着她岁数与自己相仿,恐怕还要小上一两岁,容貌姣好,是那种传统的鹅蛋脸,但柔美中不乏英气,肌肤吹弹可破,若不是一身戎装,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个战将? “贼寇,快快放了我哥哥!” 扈三娘一开口,她的声音竟然是极其娇柔的那种萝莉音,听得狄泉身子就是一阵酥麻。 好家伙,这声音与形象严重不服啊,这看上去怎么也是个御姐,怎么声音是个萝莉? “我军前来,只攻祝家庄,原与你扈家庄无关,为何与我们梁山为敌?” 狄泉也不被美色诱惑,先打仗再说。 “你们这些草寇,来犯我们独龙岗,岂能与你们干休,看刀!” 扈三娘也不废话,举起双刀就砍。 俗话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刀看定手,在马上使用双刀,实际上兵器短还没有不发配合,不灵活,其实并不好用。 但是它胜在是双持兵器,可以左右开弓,所以打起来多少占点便宜。 但是此刻她的双刀对上了狄泉的万胜水龙刀,一点便宜都占不了。 狄泉这“神机万胜水龙刀”乃是祖上狄青传下来的,重五十斤,切金断玉,无坚不摧。 而扈三娘的日月双刀只是一只八斤,和狄泉的大刀比起来那就是个纸片啊! 刀对刀,只是一碰,扈三娘的一柄刀就叫狄泉砍了个崩口出来。 “啊!” 扈三娘见她的刀崩口卷刃,很是心疼,这刀是她十四岁生日时父亲扈太公自西域能工巧匠手中购得的,乃是花纹铁锤炼所制造,也算得上是精工细造的兵刃了。 可是,狄泉手中的神机万胜水龙刀乃是当年王禅老祖抟炼的,可不是凡间兵器。 王禅老祖,若说这个名字估计有些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若说他另外一个名字,想必没有人不知道的。 他便是鬼谷四友孙膑、庞涓、张仪、苏秦的师傅鬼谷子。姓王名诩,又名王禅。乃春秋战国时期道家代表人物和纵横家创始人。 千百年来,各家各派皆争着以其为祖师。 尤其是历史演义中正派的主要英雄像孙膑、薛丁山、窦一虎、秦汉、呼延庆、狄青、金台等,多出自其门下。 狄青就是他在宋朝时的最后一个徒弟。 “泼贼,还我刀来!” 扈三娘发怒,举起另一把刀没头没脸的向狄泉砍来。 “不过是一把刀,赔你就是!” 扈三娘这乱砍狄泉倒是不怕,手中的万胜水龙刀随意应对,只是他时刻留心扈三娘的暗器,那根“红锦套索”。 因为狄泉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暗器,到底是像一个草原上牧民用的套马索一般的暗器,还是带钩子的那种飞爪。 狄泉心说这扈三娘不使出这红锦套索来,自己也不安心,干脆用两招狠的,逼她用出这红锦套索来! 于是,狄泉便使出了一招“乌龙绞柱”。 这狄泉家传刀法里面的“乌龙绞柱”,是专克双兵器的一招,先往敌人怀中一刺,敌人必然以双手兵器去夹住刀刃,此时再旋转刀柄,带动刀身,万胜水龙刀刀尖便可划伤对手手腕,从而叫敌人兵器落地。 当下使出这一招来,扈三娘果然中招,只是狄泉有所保留,没有使刀尖划伤她手腕,只是震落了她手上双刀。 毕竟,狄泉还是挺怜香惜玉的,对这么美的姑娘下不去重手。 扈三娘兵刃脱手,下了一跳,拨马就走。 狄泉心知她这回应该使出那“红锦套索”来了,于是跟了上去,但是始终保持距离。 只见扈三娘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在马背上突然回转,扔出一只飞爪来。 那飞爪上是五个金钩,后面连着是一段红锦做的长索。 “啷!” 狄泉早有防备,举起大刀,一下便挡住了那飞爪,然后用手扯住了那红锦套索。 “过来你!” 扈三娘猝不及防,叫狄泉一发力,给从马上扯了下去。 “贤妹!” 那边的祝彪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都已经被打落马下了,便挺枪前来救援。 这时,刺斜里杀出鲁智深来,举禅杖就要打。 祝彪可怕了鲁智深了,未婚妻也不要了,直接给吓得掉头就跑,和大哥祝龙、二哥祝虎并教师栾廷玉,带着祝家庄庄丁望祝家庄就走。 扈三娘一看祝彪竟然不管自己,直接跑了,眼神写满了幽怨。 “哈哈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狄泉的嘲笑让扈三娘听起来像扎耳朵一样,扈三娘也不管手上有没有兵刃,从地上跳起来就向狄泉扑去。 “唉?” 狄泉没想到她来这一手,猝不及防,叫她给拽下马来了。 “叫你欺辱我!叫你欺辱我!” 扈三娘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此时她一把掀开狄泉脸上青铜面具,两个粉嫩拳头直往狄泉脸上招呼,把狄泉压在身下,一顿粉拳攻击。 “别打了!再打我可还手了!” 狄泉本来想着好男不跟女斗,但是这扈三娘就像老娘们撒泼一样对自己的脸又抓又挠的,再弄下去非破相不可! 于是,狄泉使出“小擒拿手”,来了个“别肘擒拿”,直接锁住了扈三娘一只手,然后一个翻身,反客为主,把扈三娘按在了自己身下。 而扈三娘此时才发现,狄泉的脸怎么这么帅啊! 早知道就不挠脸了…… “哼!还猖狂吗?” 狄泉看着身下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扈三娘,心说总算是消停了。 “寨主,砍了这娘们祭旗!” 浑身是血的鲍旭晃着手中明晃晃的阔剑说道。 “滚一边去!” 狄泉骂道,这混蛋怎么就知道杀人。 鲁智深把鲍旭拉过去,小声说,“兄弟,你是个粗汉不懂风月,这女子花容月貌,咱寨主少年英雄,岂不郎才女貌?” 鲍旭闻听,看着鲁智深很不解的问,“鲁提辖,你不是出家人吗?怎么还懂这些?” 鲁智深笑嘻嘻的挠着那秃脑壳说道:“洒家在五台山文殊院智真长老处学得一点说姻缘的本事……” 人群里面那“小霸王”周通一听这“说姻缘”三个字,差点哭了出来。 他可是被鲁智深说过“姻缘”的…… 狄泉把扈三娘先绑起来,然后带兵直奔李家庄。 李家庄前,“扑天雕”李应亲自出迎,林冲与乐和也在一旁跟随。 “李大官人,这便是我们梁山狄寨主。” 林冲从旁介绍起来。 “小可李应,见过狄寨主,蒙狄寨主仗义出兵,小可感激不尽,若能破祝家庄,小可愿为狄寨主持鞭坠镫!” 李应见狄泉亲自来了,态度很是友好。 他可是在城墙上目睹了狄泉他们与祝家庄、扈家庄作战的全过程,心说这梁山泊果然兵强马壮,高手这么多! 尤其是狄泉,武艺也十分高强,生擒扈三娘和玩一样。 “久闻李大官人名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江湖上行走,重在一个义字,那祝家庄与我梁山本就有旧怨,今日来此,必然叫他祝家庄好看!” 狄泉知道,这次打祝家庄自己只有打得漂亮,这李应才会对自己彻底归心。 李应在庄内备下了酒宴,请狄泉赴宴,狄泉欣然前往。 在去之前,狄泉先去看了一下被俘虏的扈成和扈三娘兄妹俩。 “李家庄与你们扈家庄也算得上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祝家庄一出兵来攻李家庄,你们也跟着出兵呢?” 狄泉从现在来看,扈家庄属于祝家庄的“从犯”。 那扈成叹了口气道:“狄寨主,你尚不知,在独龙岗三庄之内,独我扈家庄势力最小,需依附祝家庄,将小妹嫁给祝彪,也不情缘,可奈何不了他祝家庄势大。” “那我若放了你们兄妹,你们还会相助祝家庄吗?” 狄泉问道。 “小人已经见识了梁山好汉厉害,没胆子再来讨野火吃。” 扈成表面上虽然有点低三下四,可是实际上,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扈家庄在夹缝里生存而劳心劳力呢? 狄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若叫你们兄妹与我一起上梁山,你们可愿意答应?” 扈成和扈三娘都没有料到狄泉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们本是良民,要让他们上梁山去,他们肯定是不情愿的。 “谁愿意去做贼!” 扈三娘凤眼瞪着狄泉,煞是可爱。 “如今李大官人已经愿意随我上梁山入伙,我灭了祝家庄,独龙岗上便只剩下你们扈家庄,若是有他处强人来强夺你们庄子,或是官府前来搜查,你们还能再依靠谁呢?” 狄泉的话不无道理,扈成直接陷入了沉默。 扈家庄之前依靠祝家庄,凭借祝家庄的实力和人脉,还有那祝朝奉黑白通吃的能力,才在各种流民动乱和官府欺压中站住了脚。 可是一旦祝家庄覆灭,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第65章 品佳肴共襄义举,借夜色突出重围 “这……” 扈成心说祝家庄要是没了,光凭借他和妹妹扈三娘,还是撑不起来这个庄子。 这扈家庄原本是扈太公打下的基础,当初扈太公年轻,武艺高强,靠走镖置办下来产业,最初在这独龙岗属于外来户,祝家庄和李家庄是地头蛇,李家庄李应不欺负人,但是祝家庄霸道,扈太公是依附于祝家庄才立下了扈家庄的基业。 后来扈太公老了,就更争不过祝家了。 祝家庄厉害就厉害在祝朝奉黑白两道通吃,其实这些当地的官府也经常到他们这些大庄户来要钱粮打秋风的,你要是对付不好没准他们会叫官兵装成土匪来打劫你,叫你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 扈成心说,事到如今,是成也祝家,败也祝家,扈家庄因祝家庄而起,现在祝家庄要完蛋,扈家庄也跑不了。 “旁的话,我不多说,你们自己想想。” 狄泉点到即止,转身前去赴宴。 这位“扑天雕”李应,对于狄泉的意义非同小可,因为这位一百单八将里面的“天富星”,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李应这个人,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就像是有个吸金体质一样,在没上梁山之时,那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生意做的连祝家庄都眼红,可见他极其会赚钱。 然后,被宋江以极其卑鄙的手段骗上梁山了之后,在梁山排座次时,李应排第十一位,星号天富星,与柴进一同担任掌管钱粮头领。 宋江似乎也很看中他这种生财有道的本事,要不怎么会让他来干这个活呢? 最后,南征北战,东打西杀一圈,兜兜转转征完方腊,李应幸免于难,回京受封,被授为武节将军、中山府郓州都统制。 他到任半年,闻听柴进隐退,便推称风瘫,纳还官诰,返回故乡独龙冈,与杜兴同作富豪,最终得以善终。 他上梁山之后,被宋江把他以前的财产充公了,他征方腊当官才半年,显然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捞那么多的油水,估计也是两手空空的回到了老家独龙岗。 但是,令人意外的就是在于此,他竟然又白手起家,再度成了富豪! 不愧是“天富星”,这赚钱的本领实在是太厉害了! 现在,梁山上的商品不少,高度白酒和辣椒粉的销路,在柴进那边打通了北方的销售。 至于宋朝南方的广袤市场,狄泉还没有打通,有点鞭长莫及。 但是,有了李应这个人的加盟梁山,那就等于是给梁山弄来了一个大财神,这不只是说他会赚钱,而是说狄泉更喜欢的是他那生财有道的本领。 到了堂屋去,李应布下一桌酒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李应还拿出来自己珍藏的百年佳酿来招待众人。 “狄寨主,快请入席,请上座!” 李应情商不错,知道自己以后就要跟着狄泉混了,于是请狄泉上座。 狄泉知道,这当口了,没必要客气,于是也不谦让,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都是聪明人,绕来绕去,让来让去,没什么意思。 “李大官人如此丰盛的酒宴,实在是盛情!今日我狄泉也备了点梁山泊上的特产酒菜,叫李大官人尝个鲜!” 狄泉说罢,就拍了拍巴掌,外面小喽啰便操持了起来。 “寨主太过客气,如今李应已经是梁山的人了,何必劳烦寨主?” 李应心说这梁山上能有什么特产,不过是些野味罢了,或是飞禽走兽,或是些什么鱼虾一类,不能出他所料。 结果,那“白日鼠”白胜则率领了一众火头进来,另支起一张桌子,摆上了些菜肴。 最显眼一道菜,乃是以一砂锅盛放,下至一炭炉,但见其中红汤翻滚,这红汤越滚,香气便自堂内涌出,一浪浓似一浪,真个让人五脏庙难受。 李应也算是吃过见过,此时问到了这辛辣气味,不由得胃口大开,竟然打了个喷嚏! “狄寨主,这是何物啊?” 李应没见过也没吃过,便问起了狄泉。 “李大官人,此乃我梁山的菜肴,红糖牛杂,请李大官人尝尝。” 李应自然是没见过这“红汤牛杂”,要说这牛肉他自是吃过,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那梁山好汉们天天把牛肉当饭吃。 可这牛杂的滋味他却不知,只知道此物皆为废物,无人拿来食用。 毕竟他富甲一方,不会像那些吃不饱饭的穷人一样去吃下水。 毕竟,在古代只有穷人才吃下水,不像是后世,原本不值钱的下水变得极其贵,人们不吃好肉,偏吃下水。 “这菜须热吃,凉了便不是味儿了,李大官人请动筷!” 狄泉一边介绍,这边李应走过去,提起着子,挑起红汤内滚烫的牛杂送入嘴中。 李应吃入口中的这是一块牛肚,入口之后,只觉得这味道麻辣鲜香,口感细腻化渣,来不及细品,舌尖之上便有一股灼烧之感通透脊背流入四肢百骸。 没尝过如此辣味的李应一时不觉,喘了两口气,随即额头汗涌,嘴中忙叫道:“好!好!好!” 这一口下去,舌尖又麻又辣,有些刺痛,尽管如此,却仍觉得意犹未尽,李应又夹了其中一种红色管型菜蔬入口。 狄泉刚想阻止,已经晚了! 但见此物一入口,李应便是“噗”的一声喷了一地口水鼻涕。 但见他双目红赤、那须眉便如刺猬般拧作一团,这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一时间涕泗横流,粗气乱喘,看呆了在座众人,笑杀了旁边鲁智深,只羞臊了李应一人。 “李大官人,先喝口水!” 这家伙吃了一颗辣椒,不这样就怪了! “失态失态!” 李应缓过辣劲,向众人抱拳致歉。 “啊也!这味道当真是好,麻辣鲜香,细腻化渣!” 李应还在回味,狄泉就把另一盘子菜推了过来。 但见此菜,其色泽酱棕中透露金黄,香气浓郁,似是三种菜蔬制成,一种色泽如金,一种翠绿如玉,三种之中,唯有茄子这一味蔬菜李应自是认识的。 有了“红汤牛杂”的经验,李应也不敢小瞧了这道菜,于是,小心翼翼的提箸品尝。 先吃那黄的菜,只见其外焦里嫩,外酥脆而内软糯,口感味道皆是李应平生未见! 而那翠绿之菜则口感爽脆,别有清新,其中又略略透出几丝辛辣,味道独特。 李应也是北方山东之人,独龙岗就在山东郓州吗。 此菜色泽浓重,味道咸鲜酥脆,可以说是正合了李应这个山东人的胃口,而那紫茄经了油炸,浑如脂膏入口,让李应不由得大为夸赞! 若问这菜是什么,满个大宋朝恐怕没一个人认识,但千百年后的后来人若是一看,必然脱口而出一句“地三鲜”! 此菜正是“地三鲜”!可这地三鲜的三种原料:土豆、青椒、茄子,除茄子在汉朝已自印度传入川蜀之外,另两种皆在明朝时才传入华夏,要不是狄泉把这两样东西带来了,还得个几百年才能吃上这道菜。 “好味道,好味道!” 李应吃的是高兴了,但是不能光吃高兴了就完事了,狄泉还想和他说说这做生意的事情呢! 狄泉便把梁山上这些特产之物的事情和李应说了,而且还拿出来了辣椒粉、高度白酒等一系列的实物作证狄泉说的一句都不是假话。 李应听完了之后反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拍案而起。 他妈的,有这样的东西,那还用做强盗上山落草吗?直接就可以富甲一方了啊! “狄寨主,若是能以这些东西牟利,只怕是能够呼风唤雨,富可敌国啊!” 李应知道这几样东西在宋朝只要用的好,甚至是能把全国的财富都赚取来。 “李大官人,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日后辽人、金人南下,我大宋子民又有多少会丧命在他们手下呢?就是金山银山,挡得住他们的铁骑吗?” “狄泉聚义反宋,只因朝廷昏聩,贪官害民,民不聊生,众生困苦,已经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而四方异族虎视眈眈,常常侵犯中原,这样的朝廷,能保护得了中原百姓吗?” 狄泉反问李应道:“昔日异族入主中原,五胡乱华,苍生涂炭,李大官人应该也记得,狄泉不为一己私利,只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范文正公的那篇《岳阳楼记》,狄泉当年学习的时候,就为他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襟所震撼过。 而先祖狄青和“横渠四句”的作者张载,也都曾经被范仲淹勉励过。 现在想想,若是宋朝多几个范文正公这样的人物,何至于历史上出现靖康之耻啊! “寨主雄才大略,令我折服!李应愿意跟随寨主持鞭坠镫,干出一番大事业!” 李应此时躬身下拜,算是服了狄泉了。 狄泉率众在李家庄修整一夜后,第二日便出兵先去祝家庄外围困起来。 之前祝家庄见识到了梁山泊的厉害,干脆闭门不出,不和他们打了。 不过,狄泉并不是这就没办法了,毕竟解珍、解宝兄弟两个早就已经潜入到祝家庄里面去了。 只要趁着夜色里应外合,那还是可以取胜的。 只不过,现在祝家庄已经被封锁了,和解珍、解宝没法传递消息,只能按照之前和他们约定的,三日后举火为号。 现在刚过了一天,还有两天。 而这两天,狄泉就准备把祝家庄外围的各种陷阱给拔掉。 毕竟,在原着里面,祝家庄这些复杂的陷阱,给梁山人马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而祝家庄只能眼看着狄泉让士兵把他们的陷阱一个一个的拆除,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真的打不过,就只有一个“铁棒”栾廷玉可以和林冲、鲁智深、武松这样的高手过招,但是也打不赢。 这样下去,祝家庄早晚还是会丢失。 最终祝家三子和祝朝奉商量出来了一个对策,这凌州的知府是祝朝奉的老相识,叫人突围出去,带上稀世珍宝去给那凌州知府,求他鼎力相助,派兵解围。 现在,能救祝家庄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而突围去求援的人,也只能是“铁棒”栾廷玉了。 毕竟,众人里面他武功最高。 于是乎,趁着夜色,他在祝家三子的掩护之下从祝家庄的北门突围而出。 北面狄泉安排防守的将领,正是“病尉迟”孙立与“行者”武松。 这孙立一直不愿意上战场和自己师弟“铁棒”栾廷玉兵戎相见,可惜无巧不成书,到了两个人还是要见面了。 在祝龙、祝虎和祝彪的掩护之下,“铁棒”栾廷玉向北门的梁山军发起了进攻。 “病尉迟”孙立直接提枪上马,准备阻击,结果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弟,“铁棒”栾廷玉。 这一下,孙立犹豫了。 因为他不想和自己的师弟兵戎相见。 但是,他犹豫,武松可不会犹豫。 论杀伐果断,武松堪称典范,出手干净利落从来不用拖泥带水的招数,都是速战速决。 武松手中两口刀砍出万道寒光,直接在栾廷玉前面拦住了他。 栾廷玉皱起眉头,自己怎么碰上这个家伙了! 当初扈成就是叫这个人一脚踢翻,然后活捉了的。 栾廷玉想要快跑,可是遇上了武松,他还快跑得了吗? 栾廷玉用手中铁棒挡住了武松砍过来的戒刀,然后用力磕开双刀,想要凭借马力逃跑。 武松自然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栾廷玉战马肚子上。 武松神力,这一脚把那匹战马踢的很痛,脚下一软,差点坐倒在地,就连马背上的栾廷玉都差点被掀翻。 武松刚准备继续动手,只听见后面一人喊道:“武都头,且叫我来战他!” 栾廷玉心说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定睛一看,过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孙立! 第66章 孙立生擒栾廷玉,祝虎不敌武二郎 “师兄!” “铁棒”栾廷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孙立,他甚至还眨了眨眼睛,判断一下自己有没有看错,是不是眼睛出了幻觉了? 可是,眼睛是正常的,正是他阔别了多年的同门师兄弟,“病尉迟”孙立。 可是,他深知自己这位同门师兄弟的脾气秉性,那是最忠心于朝廷的,当初自己因为贪图富贵而到祝家庄当了护庄教师的时候,也叫他是好一顿讥讽。 而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梁山贼寇的队伍里面呢? “对面的可是孙立师兄?” 栾廷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孙立此时此刻与同门师兄弟栾廷玉战场相见,他只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孙立师兄,你这是……落草梁山了?” 栾廷玉有些不敢置信。 “正是……” 孙立原本想解释解释一下自己是如何上梁山的,但是,他仔细一想,自己既然已经上了梁山了,那么既然已经上了梁山,那么因为什么上去的,还重要吗? 因为,他也清楚自己这个同门师兄弟栾廷玉的脾气,他虽然有点贪图富贵,但是他很痛恨贼寇。 此刻得知自己已经上了梁山落草,只怕是他栾廷玉根本就不会听自己解释了…… “啊!孙立!你岂敢如此!” 栾廷玉在马上手提铁棒直指孙立,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清高之徒,但是他讨厌山贼草寇。 “师弟……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祝家庄势必败亡,还是与我一同去梁山入伙,尚能换来一条生路。” 孙立的劝告,栾廷玉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栾廷玉啐了一口,“孙立,谁是你师弟?今日你既然已经投降了贼寇,那我们便不再是师兄弟了!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义!” 栾廷玉说罢,一手扯住身后战袍,双臂一发力,就把那大红战袍给撕下来一个角。 孙立眼看着栾廷玉那破损的袍子,不由得一口气叹息了出来。 “孙立,你少惺惺作态了!进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栾廷玉抓紧了铁棍,准备和孙立交战。 “师弟,我不愿与你动手啊……” 孙立抓紧了手中金枪,昔日同师学艺,今日兵戎相见,他的心里面不是滋味啊! “少废话!你不来打我,我还要杀你呢!” 说罢,那栾廷玉便毫不留情面,催动了坐下的战马,手中的铁棒照着孙立的顶门就狠狠砸了下来。 孙立心说这一棍子要是挡不住,只怕是头破血流,脑浆迸裂而亡啊! 栾廷玉是真不留手,尽管孙立是不想无情无义,但是他也只能被动防御了。 孙立举起手中金枪一架,铁棒正打在枪杆上,叫孙立挡了下来。 栾廷玉抬手又是一棍,直击孙立右腿膝盖。 这是同门师兄弟才知道的事情,当初孙立与栾廷玉学艺的时候,右腿膝盖上孙立曾经受过伤,而这也导致了孙立身体右侧的身法比较慢。 这个弱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知道的。 要不是栾廷玉与孙立同师学艺,还真不一定知道。 孙立眼见栾廷玉攻击向自己腿上的弱点,心说这果然是同门师兄弟,知根知底啊!自己的弱点他栾廷玉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栾廷玉是毫不留情啊! 于是,孙立便提前腕上虎眼钢鞭,挡住了那铁棒,使出鞭枪联合技来。 想当年孙立自幼跟随恩师谭正芳学艺两年,武艺略有所成的他下山后也投军去了,不过他只是驻防的军士,由于他身手不凡而且为人机警,一年多后也当上了千总。 孙立由于爱模仿尉迟恭,除了枪法出众外,他的一条虎眼钢鞭更是勇猛过人,这也是他师父传他的绝技。 后来,孙立在偶然的机会下碰到了周侗,孙立的严谨与出众的武艺,再加上是谭正芳的徒弟,周侗便对他格外照顾。 周侗将绝学“提神枪”传给了他,在钢鞭技巧上也给了很多的指导,一段时间下来也让孙立的武艺迅速得到了提升,本来就有不错的身手此时更加出色了。 后来周侗将他推荐到了宗泽帐下,宗泽也是出自谭正芳门下,很快就将能力出众的孙立调到了登州当上了兵马提辖。 后来,孙立更是创出了这套鞭枪联合技,这个绝学,不是孙立与栾廷玉两人的师父谭正芳所传授,乃是他自创,栾廷玉一时没见过这招,吃了一惊。 但见孙立手里面是金枪斜斜的挑向了栾廷玉额角,正是周侗指点的“提神枪”中的“金枪抹额”式。 栾廷玉用手中铁棒抵挡,没想到孙立还有后招,左手中虎眼钢鞭一鞭扫向栾廷玉腰腹。 栾廷玉只顾得了上面的金枪,却忽略了孙立的钢鞭,急忙躲闪之时,却被钢鞭鞭梢划中肚腹,只觉得这腹内犹如火烧一般。 孙立趁机右手金枪一挑,将栾廷玉手上铁棒挑飞出去,然后再脊梁上一虎眼钢鞭,把栾廷玉打落马下! “不好!” 那边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见栾廷玉负伤落马,一齐来救,却被那“行者”武松拦住厮杀。 他们那里三个人,三样兵器,武二郎一个人两口戒刀,全力施展,竟然斗了个不胜不败! 且说那“病尉迟”孙立生擒了“铁棒”栾廷玉,按说他们两人同师学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那栾廷玉还能与林冲走上不短时间,为何被孙立如此轻易就击败了? 只因二人同师学艺,原本学的都是一般的本事,互相知根知底,而孙立的“提神枪”绝技乃是周侗指点,而他又自创鞭枪联合技,叫栾廷玉不知根底,因而防不胜防。 孙立这鞭枪联合技乃是不一样的本事,不同于双刀、双剑、双斧、双鞭这些短兵刃,也不同于双枪这种长兵器,而是一长一短,远者枪挑,近者鞭打,变化莫测,一个是杀伤力全在枪头一尺,应该是通体打上了便是骨断筋折。 而那栾廷玉的飞锤绝技也是后来才学来的,按说孙立未曾见过,如若是使出了,孙立未必防的住,只因适才距离太近,不适合飞锤出手,故而栾廷玉便没有用。 孙立叫人去绑了栾廷玉,这边便去看武松与祝家三子相斗,但见武松手里两口雪花镔铁戒刀,如同一团寒霜一般砍去,虽然对面祝家三子是三个人,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武都头,我来也!” 孙立纵马挺枪便上去相助武松,而那祝家三子见势不好,栾廷玉叫孙立生擒活捉,哪还敢与他们交战,纷纷拨马就跑。 “哪里走!” 武松见他们要跑,手中两把刀被他扔将出去,化作两道白光,一把刀落在草丛里,一把刀则没入祝虎坐下战马的粪门里面,直搅得那匹马是穿肠烂肚! 祝虎坐下战马应声而倒,武松捡起地上栾廷玉铁棒,赶将上去,正见到那祝虎欲起身逃跑。 “看棍!” 武松一棍砸在祝虎大腿上,只一棍便打断了祝虎的右腿,再站不起来了。 “二哥!” 祝彪眼见着那武行者再上去一棍,便把祝虎砸了个胸口塌陷,眼珠突出,死于当场! “二哥!” 祝彪见二哥祝虎死在武松棍下,红了眼睛便要去复仇,祝龙死命拉住,把他祝彪拽回了庄子之中。 祝龙非是因为死了祝虎,心中不悲伤,只是因为那祝虎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如何打得过?哪还敢再去报仇? 若转头回马去战,多半是休的。 祝龙、祝彪回祝家庄闭门不出,武松抢得了祝虎尸体,狄泉叫埋在祝家庄外,便去看那“铁棒”栾廷玉。 那栾廷玉被师兄弟孙立生擒活捉,心中万千个不服,被带到大帐之中时,仍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心不甘情不愿,只愿意早早一刀将他砍了,这便好。 “呸,贼寇,快快杀了我!” 栾廷玉大喊大叫,狄泉起身一看,果然有几分骨气,便故作长叹道:“唉,好一位汉子,可惜你这一身本领用不到保家卫国上,反而用来看家护院,可惜,实在是可惜。” 栾廷玉闻言,便知狄泉是在讥讽于他,便反唇相讥道:“那也比用这身本事去做贼寇要强!” 说罢还看了看一旁的孙立。 “寨主,我这位同门师弟为人刚直,请寨主宽恕,莫要杀他!” 栾廷玉虽然对孙立说出了那割袍断义的断绝情义的话,虽然如此,但毕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孙立不忍栾廷玉人头落地,便求起情来了。 “配,孙立,谁要你如此好心,你便安心去做你的贼寇去罢!” 栾廷玉的性格是又臭又硬,干梗臧倔,狄泉一看这小子是个刺猬头啊,不好说降,便打算先关着,等到祝家庄被打破了,再把他带回梁山去劝降。 “今日武都头杀死祝虎有功,而且以一敌三当居头功!” 孙立还不忘了交好一下自己的人缘,于是就在狄泉面前说起了武松的功劳。 “好,武都头,孙提辖都建功立业,待到回山再行奖赏。” 狄泉这边在功劳簿上记下武松与孙立的功劳,这边第二日天明则继续攻打祝家庄,如今两天过去,祝家庄损兵折将,先是扈家庄“飞天虎”扈成与“一丈青”扈三娘兄妹叫生擒活捉,然后夜里突围又折损了祝虎,活捉了“铁棒”栾廷玉,如今庄内只剩下那祝龙、祝彪,已然是不敌。 那祝朝奉死了一子,痛断肝肠,害怕自己祝家庄就此而覆灭,便去与祝龙、祝彪两兄弟商议,想要献出金银珠宝来,与他狄泉讲和。 “爹!梁山贼寇杀死二哥,我们岂能与他干休?” 祝彪决心要战,说那梁山贼寇虽占据上风,但是,如今祝家庄禁闭门户,若是梁山来攻,祝家庄庄子坚固,也需些时日才能将其打下来。 而祝彪说这梁山贼寇在独龙岗上等待日久,势必会使得官军察觉,到时候派兵前来,梁山贼寇必然危急,祝家庄之围,便不攻自破。 而那祝龙听闻了祝彪之言,言听计从,祝朝奉只是叫苦,也无可奈何。 而距离狄泉与解珍解宝约定放火为号,也只剩下了一天。 狄泉吩咐下去,明日早上佯攻祝家庄,到了夜里,举火为号,叫祝家庄里面解珍解宝知晓,然后里应外合,拿下祝家庄! 到了第三日早上,狄泉叫林冲领兵前去佯攻祝家庄,林冲带领兵马到了祝家庄墙下叫骂起来。 这边的祝龙、祝彪打定主意,坚守不出,决不擅自出兵,无视于林冲叫骂,只一阵乱箭射下去。 林冲见祝家庄放箭下来,便率军后撤回阵上,见引诱不出那祝家庄兵马,便退回营寨。 到了夜里,狄泉叫鲁智深、武松领一队兵马埋伏在祝家庄门外,叫白胜把祝家庄外白杨树全部点燃,一时间只见火起。 那解珍、解宝早就在祝家庄内暗中等待,他们原本是在祝家庄内假扮外来猎户,藏在了庄内一户姓钟离的老汉家里躲避。 而今日,他们知道是与狄泉约定之日,便到了街上隐匿。 此时,但见祝家庄城上有人喊道,说是庄外起火,解珍、解宝便知道这是狄泉发出的信号,当即准备动手。 因有战事,祝家庄夜间街道上无人,尽是空荡荡的,解珍、解宝手持钢叉,直上了祝家庄墙上去,杀死了守军,把那吊桥砍断,解珍在上面恶战敌兵,解宝下去打开了门,放众人进来。 外面鲁智深与武松见到祝家庄吊桥落下,大门打开,便知道是解珍、解宝两兄弟得手了,于是个持兵刃,率军便冲向那祝家庄。 这边祝家庄里面见了敌袭,叮叮当当的便敲起锣鼓来,祝龙、祝彪两人睡梦中惊醒,来不及披甲,便杀出屋来。 刚出去,只见梁山兵马已经杀进了祝家庄,那“丧门神”鲍旭带人直奔此处而来。 “兄弟,快跑!” 祝龙见势不好,便要逃走,祝彪却死活不走,挺起手中枪,冲了上去。 第67章 里应外合打破祝家庄,隔岸观火截杀梁山军 “看枪!” 祝彪见了那“丧门神”鲍旭,挺枪就刺,鲍旭举起手中阔剑,猛的砍在祝彪枪杆上,一声闷响,硬是震开了祝彪的枪。 “丧门神”鲍旭和李逵一样,都属于是嗜杀成性,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一交手所使用的招数大部分都是和人同归于尽的,要不就是只攻不守。 刚才那一招就是例子,正常人见祝彪刺来一枪,大多不是躲闪就是格挡。 结果他则是用阔剑去砍枪杆,硬生生的把枪杆砍偏了方向,以攻为守。 这种打法固然勇猛,但是如果对方的实力高于鲍旭,是没什么用的。 祝彪的武艺,虽然算不上顶尖,在梁山上起码也有一些顶级地煞星的水平,和黄信、欧鹏这些人的武艺差不多。 而鲍旭的招数路子就比较野,没有那么多的技巧,大部分都是凭着头脑发热,一腔热血,敢砍敢杀敢换命,靠这个打仗! 眼下祝彪眼见着祝家庄已经被攻破了,是悲愤交加的,此时已经是抱着与祝家庄共存亡的心思,手上这杆亮银枪也是使出了最大的威力。 他受到的打击很大,曾几何时,他认为他们祝家庄很是强大,别说李家庄、扈家庄他等闲视之,就连梁山都不放在眼里,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分分钟灭掉梁山。 但是,事实的残酷叫他意识到,梁山想要打破祝家庄,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而祝龙则是也举起兵器,在对抗冲上来的梁山喽啰。 既然三弟都不准备逃跑了,那自己还跑个什么呢? 何况梁山贼寇把祝家庄四面包围,就是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呀!” 鲍旭一心只是想把祝彪给剁了,哪里顾得许多,手中阔剑照祝彪头上就砍了下去。 祝彪使出一招“云拨枪”。 但见身体右转,同时左手握枪向枪后端滑把;右手握枪上提与胸高,两手用力使枪由左向右平转,这一下,便挥枪杆挡住了阔剑。 祝彪继而身体随右转,左脚向前上一步,左手用力向右推拨枪杆,至右前方时,用力抓握枪杆,往鲍旭胸口之上就是一击。 那枪头虽不至于如何伤到鲍旭,但那枪头之下尚有个铁疙瘩叫“枪挡”,乃是长枪格挡兵刃或是用来挥砸敌人之用。 这一下砸在鲍旭胸口上,也是够受的。 鲍旭是条汉子,被打得退后两步,祝彪乘势手起一枪,“噗嗤”一枪,刺中了鲍旭肩膀! “呀!” 那祝彪只顾着往枪上用力气,把鲍旭推得连连后退,只得抓住枪杆,但还是叫祝彪刺穿了左肩肩头。 “咚!”的一声,祝彪把鲍旭推到了后面旗杆上,那透过鲍旭肩膀而出的那枪头,一下刺进了那旗杆里面,把鲍旭钉在了上面。 鲍旭虽然被枪穿了肩膀,按说应该疼痛难忍,痛苦不堪,谁料想他竟然面露惊喜之色! 他用左臂一抬,不顾肩膀上的伤势,牢牢地握住了那杆亮银枪。 祝彪登时一惊,就要去拔枪,但那枪头不仅戳进了木头旗杆里面,还被鲍旭死死握住,哪里抽的出来? 鲍旭趁机右手阔剑一挥,一下滑破了祝彪胸口铠甲,叫鲍旭连胸带背给整个人砍成了两截了! “喝!” 鲍旭用力砍断了亮银枪的枪杆,把自己的肩膀里面的枪头拔出来,瞬间就是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 祝彪被杀死,鲍旭也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拔出枪头后就坐在了地上。 鲍旭这种好杀人的头领,只要是在战场上有一丁点的力气,那就是必须用在杀人上。 他现在瘫在地上,那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三弟!” 祝龙眼看着祝彪死在了鲍旭手下,哀嚎一声,手中枪扫倒了周围七八个小喽啰,直接奔着这边跑过来。 现在鲍旭就在那里,祝龙要是冲过去,一枪就能戳死鲍旭! 鲍旭想要站起来,但是抓起了阔剑支撑身体,一直没有成功。 自己的伤口不停流血,半边身子都染红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住手!” 一支莲花叉一下子挡住了祝龙手中的素白枪,然后凭借着叉这种兵器它可以锁住其它兵器的特性,来了个“锁枪式”,用三股叉头一别,就叫祝龙手中长枪的枪头收不回去了。 来人乃是“双尾蝎”解宝! “呀!” 祝龙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素白枪拉回来,但是在解宝的发力之下,他的长枪是纹丝不动啊! 要说“丧门神”鲍旭这种武功不高的地煞星,祝家三子还能欺负一下,但是面对“双尾蝎”解宝,不死都算好的了。 解宝猛然一卸力,自己莲花叉上的力量就松开了,而那祝龙还在用力向后扯他的那条枪。 之前有解宝的力量和他对抗,所以没事,现在钢叉上已经没有力量了,他还在用力往后拉,一下子他就用力过猛,向后躺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着家伙!” 解宝纵身一跃,一莲花叉就往祝龙身上叉去。 祝龙举起手中长枪枪棒,架住钢叉,那钢叉与祝龙心口近在咫尺,解宝但凡多一份力气,祝龙但凡少一份力气,直接就能一钢叉穿心。 解宝见祝龙还在挣扎,抬起脚来一脚踩在了祝龙枪杆上。 本来祝龙用枪杆架住解宝的莲花叉就很吃力了,现在又加上了解宝脚踩的力量,双臂瞬间无法支撑得住,枪杆直接撞向了胸口。 而与此同时,莲花叉也刺入了祝龙的胸膛,祝龙口吐一口鲜血,死于当场! 狄泉在进攻祝家庄之前,和各位头领和喽啰都说好了,进去之后,不许骚扰和滥杀百姓,除非出现百姓攻击大家的情况,否则不能动手。 而在祝家庄祠堂之内,那祝家庄庄主祝朝奉正搬了把椅子,拿了条白绫,想要悬梁自尽。 与此同时,那“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已经杀到了祠堂,可那祝朝奉连白绫都还没来得及挂上去。 祝朝奉顿时就慌了,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了,真心是不想刀斧加身,最后身首异处了,要不也不会找来白绫想要自缢了。 “祝家老狗在此!” “小霸王”周通当先跳进了祝家祠堂里,手中绿沉枪往前一刺,正搠在了那祝朝奉腿股之上。 那祝朝奉在椅子上站立不稳,直接一头倒撞了下去,磕在了前面摆放贡品的大案之上,直接摔断了脖子。 而他这么一摔,一震,那祖宗牌位下面的香烛、油灯也都叫他打翻在了桌上,明火见油,一点就着。 “倒是省了力气,走!” 李忠和周通见那火已经自己着了起来,便一齐出了那祝家祠堂,不多时,就只见那祝家祠堂熊熊燃烧,烈火冲天。 祝朝奉死了,祝家三子也死了,栾廷玉被活捉,祝家庄已经被攻破了。 狄泉率兵进驻祝家庄,并不骚扰乡民百姓,只是叫人把祝家庄的钱粮金银全部搬出来,分了四成给了百姓,自己留下了六成,逗留一晚,也不多待,第二天便带着东西离开了。 狄泉这回赚翻了,祝家庄的钱粮战马等物足够梁山使用两年多的了,这还是没算上李家庄与扈家庄的情况。 那李应在李家庄那边也收拾了细软和庄里的财产,既然想要上梁山,那就得提前做准备了。 至于扈家庄,现在扈家庄的实际掌权者“飞天虎”扈成和“一丈青”扈三娘都在狄泉的手里,狄泉向在得再问问他们兄妹俩准备怎么办。 这两天,扈成也想了很多,现在祝家庄也已经灭了,自己妹妹与那祝彪的婚事自然也就不算数了。 但同样的,失去了祝家庄的庇佑,他们扈家庄单一在独龙岗上,也怕是难以坚持得下去了。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遣散了佃户,跟着狄泉上梁山呢! 而且,扈成心说李应也上了梁山,自己干脆去和李应赔不是,毕竟他和祝家庄来一起打李家庄也不是出自本心。 李应是他叔叔辈的,父辈上有交情,应该不会太计较,如果李应肯说情,他们兄妹俩也能在梁山坐一把交椅。 而且,扈成心说自己妹妹扈三娘虽说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也是花容月貌的女子,那狄泉狄寨主年轻有为,而且小伙子长得当真不错! 在扈成看来,他和自己妹妹扈三娘在一起,堪称是“郎才女貌”。 要是扈三娘能给狄泉当了压寨夫人,扈成倒也是能在梁山上衣食无忧了。 于是,在狄泉来询问扈成的时候,扈成也没有管她扈三娘的想法,答应了狄泉要加入梁山。 然后,他就回到了庄子里去整顿庄子,把财物全部都装走,准备一起去梁山,然后把那些庄丁、佃户都给遣散了,愿意再跟随他们的便跟随,不愿意的就各给一些银子作为盘缠,叫他们回家。 而扈三娘对于他哥哥扈成的做法显然是很不同意的,她现在好认为梁山上全是一群贼寇。 而且,名义上的未婚夫祝彪刚死在梁山手里,扈三娘对于梁山多少也有点看法。 虽然说是扈三娘被答应许配给祝家三子祝彪,那里面多少有一点无奈的成分在里面。 但是,扈三娘也毕竟是和祝彪自小一起长大的,多少还有点情分在。 所以,要上梁山,她多少有些不情愿。 但是,不情愿也没办法,都得去。 狄泉等人收拾完毕,带着两庄人马并自己梁山上带下来的三千兵马,共计七八千人往梁山而去。 行至还道村地界,只听得一声梆子响,随即就是一群人从树林里面跑了出来。 “嗖!” 一支白羽箭破空划过,直奔狄泉。 狄泉听到了那羽箭破空之声,来不及格挡了,只能躺倒在马背上,来了个“金刚铁板桥”,把这支箭给躲了过去。 狄泉看出来这支箭的劲力和准头是很厉害的,不知道这支箭会是谁所射的! 但见树林里面钻出来的这群人,有的是穿着官军的衣物,有的人穿的百姓衣物,好有的衣着破烂,显然就不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啊! 感觉像是混合军队,杂牌军,什么部队的人里面都有。 “现身!” 狄泉大喊一声,这是有高手率兵拦路,再躲藏,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但见前面林中有一员将军出马了,此人生得一双俊目,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银盔银甲,手中一条银丝铁杆枪,胯下一匹白马,威风凛凛,仪表堂堂。 这个人,狄泉可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不是当初在青州见过的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率兵拦截?这里也不是青州地面上啊! 而此时林中又撞出三人,都是步战,各各手持兵刃。 狄泉一看,也都是熟人啊,这不是清风山上那三个山大王吗? 分别是“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和“白面郎君”郑天寿吗? 这三个人是土匪又不是官军,怎么还和花荣混在一块儿了? 而后面也出现了一彪人马,拦住了后面的各种车子。 一个人端坐马上,也是顶盔贯甲,手中拿着一口丧门剑,狄泉却是没见过此人。 要说此人,那也是一位梁山好汉,“镇三山”黄信。 这黄信原是青州慕容知府麾下兵马都监,“霹雳火”秦明的徒弟,宋江在清风山使其师父秦明投降落草后,劝说黄信也投了宋江。 黄信在梁山大聚义排名38,为梁山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第一名,上应地煞星在七十二地煞星里面战斗力算是不错的。 梁山受招安后,黄信随着宋江等东征西讨,最后在征方腊之后幸存,被授武奕郎。 在攻打辽国的时候,黄信在乱军之中杀死了贺统军贺重宝,贺统军在辽国战将中仅次于兀颜光,且会法术。 在征王庆的时候,黄信为林冲的副将,在林冲一枪击毙柳元后,黄信同时一刀斩死潘忠。 在歙州,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人力敌方腊尚书王寅,最终在林冲协助下杀死王寅。 可以说这个人实力,运气,都还不错。 “呔,狄泉,还不下马受缚!” 花荣举起银枪,大喝一声。 第68章 小李广大战豹子头,狄寨主刀劈矮脚虎 要说这清风寨“小李广”花荣与清风山三个大王并“镇三山”黄信如何凑到了一块儿在这半路上埋伏狄泉,说到底,还是那宋江、晁盖、吴用三人干的好事! 那三人在张叔夜手下只觉得没什么前程,于是便悄悄离去,不辞而别。 而这三人要去哪里呢?正是要去青州清风寨去投那“小李广”花荣。 原来,当日这三人密谋之时,宋江心生一计,和晁盖、吴用说,如今狄泉率军攻打祝家庄,若是打赢了,只怕也是两败俱伤,若是打输了,便是兵败如山倒,都好劫杀。 只要能弄得来兵马,便能将狄泉等人一网打尽! 晁盖与吴用听了,直呼妙计。 而宋江又说了,虽然他们手上没有兵马,而且现在的张叔夜也是不能出兵的一个状态,但是他的好兄弟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手底下有兵马。 他与花荣是交情莫逆,若是去投奔他,然后叫他带兵马去打狄泉,必定成功。 那晁盖和吴用也都听说过江湖上“小李广”花荣的赫赫威名,也都深以为然,于是便收好了行装,天刚刚亮,三人便不辞而别上路,自此与张叔夜再无瓜葛。 而这边他们三人前往青州,走到了青州地面上有强盗拦路抢劫,正是那清风山上的“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和“白面郎君”郑天寿。 晁盖虽然有些武艺在身上,但他毕竟武艺打不过清风山三个山大王联手,结果三个人都被生擒活捉了,准备捉上山去。 没准就是要取他们的心肝肺做醒酒汤呢! 三个人本来以为是必死无疑,结果宋江喊了句:“老天爷为何要让我宋江死在此处!” 结果,这三个山大王都听到了宋江的话,全都一股脑儿的跑过来了。 在他们确认了宋江就是江湖上传诵的那位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之时,就像是《水浒传》原着里面那样,对着宋江就大礼参拜,一口一个“哥哥”! 而宋江发现了这三个人是自己的小迷弟之后,也是非常高兴的,这三个人表示愿为宋江持鞭坠镫,宋江三人手上正没有兵马呢,现在不是正好来了? 估摸着这清风山上有个几百号的喽啰,这人数,已经不少了! 宋江便开始了忽悠,说他们这样,占山为王,不是正路,辱没祖宗,还会给子孙万代留下骂名,反正是诸如此类,当初他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是怎么劝的反对招安派,就这么劝的他们三个。 宋江就是这个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离谱,这大江南北的好汉估计谁都要给他些面子,更有甚者则愿意不要命的跟着宋江,九死而不悔。 眼前这三个人,他们本事不大,而且原本的文化知识水平也不怎么样,反正已经认定了宋江,他们三个人就认为跟着宋江走,天天有肉吃,那就宋江说什么是什么。 于是,宋江、晁盖、吴用就带着这些清风山的人马去投清风寨的“小李广”花荣去了。 而这些土匪,宋江就算是替花荣招安来的兵马。 花荣见宋江哥哥来投奔,也是大喜过望,还听宋江说替他招安了清风寨的兵马,花荣当真是高兴到了极点,当时就上报了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保举宋江做清风寨的文知寨,也就是副知寨。 这文武正副,其实说白了还是宋朝防御那武官的那一套,非得弄个文官来压制武将,就像是监军一样。 像是《水浒传》原着里面就有一个叫刘高的清风寨正知寨和花荣不对付,还陷害过花荣和宋江,结果被他们弄死了。 而现在,慕容彦达虽然有这个心思来给花荣身边安排个文知寨,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此时花荣便推荐宋江,把宋江说的天花乱坠,怎么孤身闯入敌匪巢穴之中,各种高谈阔论,把他们那些贼人痛批得涕泗横流,痛改前非,已经愿意改投官军门下。 慕容彦达心说还有有这种本事的人? 一打听,发现这家伙是当过押司,又在张叔夜手下做过官的,既然懂事,那不妨提拔一下。 于是,就叫宋江做了清风寨的副知寨,而花荣一心帮助宋江,也给慕容彦达处送去了不少的东西,喂饱了这个老贼,宋江也就安稳了。 而那吴用就留在清风寨做个文职,晁盖带领着那“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都任武官。 现在,除了青州统治“霹雳火”秦明那里,花荣的清风寨堪称是第一兵强马壮之处。 之前花荣就想要把他青州境内的盗匪给一网打尽,但是兵力不足,现在清风山三个山大王反水投了朝廷,好有宋江、吴用和晁盖相助,正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而宋江也说了他准备计划埋伏梁山泊兵马的事情,花荣和狄泉也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是为了争夺黄骠马,两人还发生了口角。 听说到宋江说狄泉等梁山众人与宋江有仇,花荣当时就拍案而起,大骂狄泉一通,还告诉宋江,休要担心,少要害怕,当下就点起兵马,去半路劫杀狄泉回梁山的军马,必然为宋江报了这个仇。 也正因如此,花荣便带领兵马前来,留下宋江、吴用与晁盖守清风寨,又统治了青州秦明处,说想要剿灭梁山盗贼,想要请秦明出兵相助。 而秦明与花荣也算是认识,有些交情,虽然没有亲自前往助阵,但是也派出了徒弟“镇三山”黄信来帮忙,也算是给足了花荣的面子了。 眼下花荣等人将狄泉队伍四面包围,按说狄泉等人是插翅难飞。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狄泉拿下了祝家庄,而且他们的兵马也没有怎么受损失,反而是吸收了李家庄李应的庄客,还有祝家庄和扈家庄的降兵,反而壮大了不少,实力强劲。 现在,狄泉的队伍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算上,估计足有小八千人啊! 而花荣等人这次带出来的兵马只有三千人,他们估计形势非常错误,实际上他们才是不占便宜的。 而狄泉这边的队伍里面,除去伤兵、家眷等非战斗人员,现在能打的,至少也得有六千人左右。 整整多出来了一倍的人,这仗还打什么? 而且,战斗力也会出现很大的问题,这花荣他们带领的三千人马里面,他和黄信和麾下各有一千多人的队伍,剩下的则是清风山的喽啰。 这清风山的喽啰和梁山上的喽啰可是不一样的,梁山上的喽啰可是天天训练,那是学会了鸳鸯阵的,战斗力正经不错。 而那清风山上的喽啰,和梁山泊王伦时期的喽啰差不了多少,都没什么本事,都是劫道打闷棍,绑票吓唬人的家伙,战斗力约等于个位数。 如果说梁山的战斗力是,那么花荣的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连3000都不到。 “不要废话,冲上去!” 后边拦住粮草淄重和家眷的“镇三山”黄信根本没有清楚的判断形式,手持丧门剑就带着人冲了上去。 后面带着家眷和伤员运送,包括关押俘虏,运送淄重的是“扑天雕”李应,“鬼脸儿”杜兴,“铁叫子”乐和,“丧门神”鲍旭,“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 但是,“扑天雕”李应被栾廷玉飞锤打伤,“丧门神”鲍旭被祝彪一枪把肩膀给钉了个对穿,都是在养伤阶段,不能动手,所以保护众人的人物,就落在了“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身上。 “休得猖狂!” 李忠和周通二人双枪并举,直往黄信身上刺来。 黄信的武艺在地煞星里面算是不错的,但是他打不过清风山三个头领的联手。 而李忠、周通两个人的水平,和清风山的那三个家伙比起来差不多,甚至李忠还要强一点,所以他们两个挡住黄信,还是没问题的,搞不好还能打赢。 至于其余的喽啰,那就得“铁叫子”乐和,“鬼脸儿”杜兴来对付了,他们两个也会些武艺,对付点小杂兵还不是问题。 而前面那边的花荣见后面的黄信竟然先动手了,也要叫众人冲过去,而那“矮脚虎”王英不等他号令,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你说为什么?因为他在队伍里面可能见了“一丈青”扈三娘了呗! 王英这个色鬼,那是见了女人就不要命的主,哪里管其他的什么,燕顺和郑天寿见他一个人冲了出去,只恐王英有失,也都冲出去,跟上了王英。 花荣见他们三个都冲出去了,无可奈何,也只得提起银枪,也冲了上去。 “我来会会你!” 林冲心说这花荣武艺应该不弱,怕旁人应付不了,便挺起手中丈八蛇矛与花荣交战。 “敢问阁下可是林教头?” 眼看着眼前这个家伙长得像是豹子脑袋一样,突然就想起了林冲好像也在梁山之上。 “正是!” 林冲嘴上说话,手上可不客气,手中丈八蛇矛一搅,荡开花荣手中银钱,就要扎花荣的胸膛。 “哈哈,能和名满天下的林教头交手,花荣不胜荣幸啊!” 花荣的本事也不弱,手里银枪枪柄架住了林冲蛇矛,转守为攻。 这边两个人每个百余和以上是分不出胜负来的,而那边“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则各挥兵器,冲了上去。 燕顺和郑天寿和这两个煞星交手,一个回合反身就走,为什么?打不过! 而“矮脚虎”王英则是凭借着自己的矮个子优势,在地上“骨碌碌”一个滚翻,躲过了鲁智深禅杖,而直奔扈三娘去了。 至于鲁智深也懒得去追他,手中禅杖一砸,就把“白面郎君”郑天寿打得乱跑。 王英冲到了扈三娘马前,这个色鬼一见了扈三娘,好似是那雪狮子向火,一霎时全身上下都化了! “娘子……嘻嘻……” 那王英看着扈三娘,恨不得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那是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啊! “泼贼!怎敢无理!” 那“飞天虎”扈成也是个男的,如何看不懂那王英的满目淫光? “娘子,与我回去做一对比翼双飞的夫妻如何啊?” “放屁!” “飞天虎”扈成举起手中刀就要去和王英交手,却发现狄泉催动黄骠马过来。 “王英,认得我吗?” 王英定睛一看,这不是狄泉吗? 当初在狄泉和林冲他们救了林娘子出来,经过青州的时候就与他们在清风山下打过一次,他们三个是被血虐啊! 可是王英现在就想要把扈三娘给捉回去,所以死活不肯走。 “胆子大了,看刀!” 狄泉见他不走,那自己就打他一顿得了! 狄泉手中万胜水龙刀兜头一刀砍下。 砍别人,狄泉还不费劲,砍他王英可是费劲啊! 因为王英他个矮,狄泉得费劲的往下去砍他。 “哎呦!” 王英硬接了狄泉一刀,直接被震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他不是要色不要命的人,命都没了,那还要色干什么? 跑啊! 王英打不过,掉头就跑,此时的扈三娘却动手了,手里拿出那红锦套索来,直接把王英抓住。 “啊!” 王英没想到还有这一手,直接就把拉倒了。 “花荣兄弟救我!” 王英大喊起来。 那边花荣和林冲已经交手了一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眼下已经分开,花荣听到了王英呼救,立刻拿起弓箭射了一箭。 不愧是“小李广”!那红锦套索被一箭给射断了,王英挣脱了束缚,连滚带爬的跑了。 “好箭法!” 花荣这一手确实厉害,林冲也叫出声来称赞! “能得林教头金口一赞,花荣不胜荣幸!” 花荣这边放下弓箭,再去与林冲交战。 而那边后面的“扑天雕”李应眼见着花荣箭法超群,心说自己的飞刀也是百发百中,不弱于他。 于是,趁着花荣和林冲打斗,暗自取了一柄飞刀拿在了手里。 第69章 小李广弓毁伤臂,镇三山断剑逃亡 李应手发飞刀,来了句:“看法宝!” 这架势,像极了《封神演义》里面陆压祭起了斩仙飞刀啊! 这飞刀直奔那“小李广”花荣而去,花荣眼见李应明晃晃飞刀奔着他脸上就飞来,吓得要去挡,可是银枪放在马上,只得提起手中铁胎弓去挡了这一飞刀。 铁胎弓作为古代冷兵器经常在各种小说及历史记载中出现,是大型战争不可或缺的冷兵器之一,多为勇将力大过人者所佩戴。 这种弓箭是取代木制弓而产生,在弓背镶入铁条,增加了射程和威力,也被称为“铁脊弓”。 花荣手中这铁胎弓的弓身很多部分也有铁皮来包裹。 当然,他这种铁胎弓也不是天下最厉害的,听说当今世上甚至有全铁弓身的铁胎弓,大家想想这个分量。 铁胎弓似乎只有古中国的武将喜欢使用,即使在没有箭的情况下弓本身也能作为武器,有的武将挥弓即可击杀飞鸟、兽类。 若非是铁胎弓,必然是挡不住李应的飞刀,即便是如此,铁胎弓的弓弦也被李应的飞刀割断,再射不了箭了! 花荣大为震惊,没想到狄泉这边还有一位精于暗器的高手! “临阵对敌,竟敢分心!” 林冲的丈八蛇矛转瞬即至,花荣也只能扔了弓抄起银枪与林冲交手。 本来林冲就武艺高强,花荣要是不小心,只怕是容易着了林冲的道啊! 花荣手中银枪划出一个枪圈,来了个“龙吸水”,结果却没想到他银枪枪头下面红缨叫林冲丈八蛇矛上的黑缨给缠住了。 两个人的兵器,一时都挣脱不开,暗自较劲。 李应看得真切,再一飞刀向花荣扔去,这一下,当真厉害,花荣手中银枪和丈八蛇矛缠住,正是手无寸铁,此时李应飞刀来了,只能伸手去隔,却被飞刀一刀击中在臂膊上,入肉三分。 “啊!” 花荣臂上受了伤,力气不足,而林冲猛地挣脱了两人枪缨的束缚,一蛇矛就向花荣扎来。 花荣伤了一只手,单手用不得枪,只得倒拖银枪,掉头就跑。 花荣部下见花荣受伤挂彩,一齐上前救援,林冲刚要举蛇矛交战,那梁山喽啰组成“鸳鸯阵”阵势便冲了上去,前面盾牌手阻敌,后面狼铣,大枪把敌人扫倒,戳倒,后面短兵齐上,剁他个七八块! 戚家军的“鸳鸯阵”首在多兵种的配合,只要默契的发挥出每种兵器的特点,扬长避短,那可是极其不错的阵势! 花荣手下的兵马哪里见过这种奇怪的阵势啊,当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边清风山上的三人,“锦毛虎”燕顺与“白面郎君”郑天寿两人双战武松不下,被武松砍得连连后退。 而那“矮脚虎”王英则到处乱跑,躲避鲁智深打来的禅杖。 “风紧扯呼!” “矮脚虎”王英高喊一声,也不管狄泉众人了,赶紧带着燕顺和郑天寿逃命要紧! 武松也没去追,在他看来这三个人太是宵小之辈了,他都不想杀他们! 而后面的“镇三山”黄信正与“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交手,李忠与周通全力以赴,他黄信也是打得十分艰难! 李应正在琢磨着要不要给他也来一飞刀的时候,鲁智深抡着铁禅杖就已经冲过来了。 李应一看鲁智深都动手了,那样就用不上自己了,干脆就歇了。 鲁智深冲过来,禅杖猛地一挥,就把黄信手里的丧门剑打得飞出九霄云外,寸寸碎裂! 黄信不仅没了兵器,就连手臂都酸麻难以控制,鲁智深和他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他打不过,也不敢打了,掉头就跑。 鲁智深两条腿跑不过战马四个蹄子,没能追的上,只能怒骂一声“直娘贼!” 花荣被李应飞刀所伤逃跑,清风山三人逃跑,黄信这回也跑了,他们带来的人马自然也是跟着一哄而散了。 “哼,跑了那淫贼!” 扈三娘怒气冲冲,显然想把王英杀之而后快! 狄泉则感觉到不对,按说自己与青州官府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虽然在青州剿灭过二龙山和桃花山的贼人,可是没和官府起过什么冲突,为什么花荣和黄信会来和自己危难? 至于清风山那三个家伙,当初路过清风山的时候和他们打过,还能理解为他们想要报仇。 而花荣和黄信这边就彻底解释不通了,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会和清风山那三个人凑到了一块来对付自己。 要知道,兵匪不两立啊! 花荣和黄信他们可是兵,燕顺、王英、郑天寿那可都是匪啊! 这两伙人凑仔一块儿,那是蹊跷的很啊! 可惜,狄泉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没想明白这几个人是怎么才凑到一块儿的呢?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赶紧离开青州要紧,省的他们杀个回马枪。 青州的兵马统治“霹雳火”秦明那可不是什么善茬子,虽然在后世让电视剧和各种营销号给黑的体无完肤了,但是他是实打实的梁山五虎将,林冲也不能胜他。 狄泉带领众人掩埋了尸体就继续上路回济州,直奔梁山泊。 而那边,花荣等人直接被打散了,但是他们最后都是要回到清风寨的,哪怕是黄信也是一样。 此时的宋江和晁盖、吴用正在清风寨翘首以盼花荣德胜归来的消息,没想到,他们见到的花荣却是狼狈不堪。 花荣捂着手臂,手臂上插着一把飞刀,正在汩汩流血。 “花荣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宋江眼见花荣负伤,惊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花荣此时额头上流出细汗,手臂上疼痛难忍,只能强撑着叫宋江放心,说道:“公明哥哥放心,一时不慎,遭了敌人暗算,不打紧的!” 晁盖急忙叫来郎中,吴用却觉得不对,“小李广”花荣出马,还有“镇三山”黄信与清风山“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与“白面郎君”郑天寿相助,还拿不下狄泉? 如此,只怕是狄泉拿下了祝家庄后,兵强马壮! 若如此,只怕是狄泉已将实力壮大,远近无论是官军还是土匪,没人再是他的对手了! 这边郎中给花荣进行诊治,先把飞刀拔了出来,然后用金疮药止血敷上。 那郎中把飞刀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见没异味,应该是没有喂毒的。 李应这五把飞刀虽然说是暗器,但是什么绝对没有带什么毒药。 在这一点上,起码李应比那些暗器上喂毒的人要更光明磊落一点。 这个时候,清风山的是个山大王也跑回来了,燕顺、王英、郑天寿这三个家伙,战斗力太低,几乎是死里逃生,此时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哥哥!那狄泉手下的小娘子颇为厉害啊!” 王英刚刚死里逃生,还不忘扈三娘! 看来,他这好色的毛病是刻在骨子里了。 “花荣将军,你伤势如何?” 黄信此时也赶到了,他的手臂也受伤了,被鲁智深一禅杖把虎口都震裂了,此时正好来讨两贴膏药贴上。 “我等如此精密计划 还是功亏一篑!” 花荣叹息起来。 “黄信兄弟,我看,不如请你师父秦统制出马去与狄泉交战!” 花荣对于秦明的武艺还是服气的,别看他在《水浒传》原着里面能和秦明打个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实际上只要他不用弓箭,早晚不是秦明的对手。 黄信听闻,叹了口气,“只怕是那些草寇早就离开了青州地面,我等是鞭长莫及啊!” 宋江几人想到此处,都是长叹不已。 这时,吴用突然又想到了一个计策。 “公明哥哥,如今清风山的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位兄弟已经改邪归正,你先前说在白虎山落草的‘毛头星’孔明与‘独火星’孔亮兄弟有旧,何不也去劝他们与我等一同起大事啊!” 宋江闻言就是一拍大腿,“那孔明、孔亮原本就是我的徒弟,与我交情深厚,我休书一封,便可叫他们前来投奔。” 孔明和孔亮那是宋江忠实的狗腿子之一,宋江对此是很有信心的。 “好,若是得了孔明、孔亮兄弟的白虎山人马,我们便是如虎添翼,我等可以避重就轻,先去攻打伞盖山人马,听说先前黄信兄弟就是在那里兵败的!” 吴用说道。 “听闻那山上是一伙新贼寇占山为王,武艺不错,为首的一个叫什么‘锦袍将’岳真的,第二个叫‘双斧将’孟邦杰,第三个叫‘铁塔’焦德亮,第四个叫‘赛存孝’萧圣衣,年纪虽小,武艺高强。” 晁盖也说了起来。 那“镇三山”黄信叹了口气,“说来惭愧,这几个强盗年岁都不大,但武艺却都不是绿林中的手段,我与那‘铁塔’焦德亮交手,\\u0027这小子竟然能使用一杆独脚铜人,起码五六十斤重,我实在是敌不过他!” 黄信这个所谓的“镇三山”,实际上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一座山都没镇住不说,还让宋江他们给侧反了。 “既然如此,咱们就先等花荣兄弟臂伤痊愈,再等孔明、孔亮兄弟二人到了,再行计较!” 却说那宋江、吴用又想平了那伞盖山上的头领,拿来为自己换取功劳。 但是他们这回可谓是又错打主意了,因为这伞盖山上的四个寨主虽然年轻,但是可都不是寻常人物。 大寨主“锦袍将”岳真,乃是当年杨六郎杨景杨延昭手下“花刀副帅”岳胜的后人,手里一把三停刀不比他祖宗差,还会飞戟绝学,据说是源自呼延庆的困龙宝戟。 二寨主“双斧将”孟邦杰,乃是当初洪羊洞盗骨的孟良之后,孟通江之孙,双斧武艺比自己祖宗孟良那三斧子半要精妙得许多,背上还有孟良传下来的火葫芦,也不简单。 三寨主“铁塔”焦德亮,乃是焦赞后人,焦通海之孙,身高接近一丈五,力大无比,要不怎么叫“铁塔”呢? 这小子武功在四人里面不是最高的,但是力气确是最大的,手里面拿的是一根独脚铜人,足有六十二斤,不比鲁智深的禅杖差。 至于四寨主“赛存孝”萧圣衣,虽然说是山上最小的一个寨主,年仅十八岁,但是武艺可比前三人要高。 要说他的身世,那和狄泉可谓是很有渊源的! 他的祖宗萧天凤,武艺高强,勇而无畏。擅用三股托天叉,叉法精熟,出神入化,是狄青手下第一猛将,被称为天神转世,凤凰下凡。 而他比起祖宗来,丝毫不差,手使一杆禹王槊,重七七四十九斤,据说是受高人传授武功,曾经一人独占河北群盗以一敌三百,手使禹王槊砸开寨门,全歼贼寇勇猛无敌。 他杀了三百山贼,立刻被人传了出去,人们一听他的事情,就想起昔日在残唐五代之时的天下第一猛将“十三太保”李存孝十八骑闯长安,一禹王槊砸开长安城门的往事,又见萧圣衣勇猛,也用禹王槊,就送了他一个“赛存孝”的名号。 他们四个,祖上多多少少都是打连连的人,在阴差阳错相聚在一起之后,也是一见如故,不满于宋朝如今的腐败,想起自己祖辈为大宋几代人鞠躬尽瘁,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却造就了如此一个宋朝,都是不愿再效忠宋朝了,于是决定占山为王。 他们的理念和狄泉差不多,那就是不骚扰百姓,毕竟他们都是忠良之后,祖上不是跟随杨元帅抗击契丹,就是随同狄汉臣打过西夏,虽然如今做了乱臣贼子,但是心中仍是守着道义不肯放松,不肯干那害民的事情。 他们都是去挑那些地主老财,土豪劣绅去打劫,因此在青州地面上老百姓中的口碑还算不错。 只是狄泉不知道有他们四个在伞盖山新拉杆子上山了,不然这回路过荆州,高低都得去拜访一下他们,毕竟祖上都是有旧交的,要是能让他们一块儿都到梁山去,也是让狄泉又多了几员大将! 第70章 吴用毒计骗知府,秦明恶战小英雄 那花荣手臂上中了李应一飞刀,暂时使不上力气,宋江等人要想拿下伞盖山,便没了主力。 宋江这伙人里面剩下的战斗力也就剩下个黄信战斗力最高,可是和伞盖山的四个头领相比,哪里是对手啊? 就是宋江把孔明、孔亮招募来了,那也是于事无补。 就他们这种实力的,来二十个也没用啊! “黄信兄弟,还是去请秦统制相助,拿下这伞盖山!” 吴用现在则是打上了“霹雳火”秦明的主意。 众所周知,要是叫这吴用盯上的人,没有一个不倒霉的! “我师父总督青州军马,若无慕容知府调令,只怕是难以轻动。” 黄信摊开手掌,一脸无奈。 吴用哈哈一声,“这有何难,小生略施小计,便可叫他慕容知府叫秦统制出马!” 吴用当下就叫花荣写了一封信里面说了伞盖山匪徒勾结梁山泊,不但打了独龙岗三庄,还在青州境内杀人放火,清风寨前往剿灭,却被击败,还要带兵去打清风寨,万般无奈,恳请知府慕容彦达做主,派兵征剿。 就这封信,慕容彦达看到了之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花荣已经不行了,那他就只能出动最后的王牌“霹雳火”秦明了。 而倒霉的伞盖山四人,他们就糊里糊涂的背锅了。 而宋江则写信招来了白虎山的“毛头星”孔明和“独火星”孔亮兄弟二人前来相投。 这边那信送到了青州慕容知府那里,慕容彦达见这信上写得伞盖山上众人十恶不赦,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请人叫“霹雳火”秦明来。 “恩相,唤秦明何事?” 秦明不久便来了,那慕容知府将出那花荣的飞报申状来,教秦统制看了。 秦明看过之后大怒道:“这些野路子,红头子!敢如此无礼!不须公祖忧心,不才便起军马,不拿了这贼,誓不再见公祖!” 而秦明心里面却在想,花荣的武艺也不错,难不成也对付不了这伞盖山上的贼人?难不成他们的武艺与自己是不相上下? 慕容知府明显是对秦明的实力非常的放心,对于他来说,秦明就是他的王牌。 “秦将军若是迟慢,恐这厮们去打清风寨。” 秦明答道:“此事如何敢迟误?只今连夜便去点起人马,来日早行。” 慕容知府闻言大喜,忙叫安排酒肉干粮,先去城外等候赏军。 秦明见说花荣受伤,伞盖山贼人作乱,气愤愤地上马,奔到指挥司里,便点起五百马军、一千步军,先教出城去取齐,摆布了起身。 却说慕容知府先在城外寺院里蒸下馒头,摆了大碗,烫下酒,每一个人三碗酒,两个馒头,一斤熟肉。 方才备办得了,却望见军马出城,看那军马时,摆得整齐,秦明与众人吃了酒肉,便投清风寨而来。 秦明走了半日,带兵马到了那清风寨,花荣、宋江等人早就在外面等候。 “秦统制,久日不见,十分挂念!” 花荣手臂受伤,吊着个胳膊来与秦明行礼。 “花荣,你这手臂是……” 秦明见花荣手臂挂彩,想问问是不是伞盖山盗贼所伤。 “一时不慎所致,秦统制,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副知寨,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宋公明哥哥!” “莫不是唤作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么?” 秦明虽然论官职要比花荣和宋江官大,但是也听说过宋江的名声,他们这种人,对于宋江还都是很崇拜的。 宋江上前答道:“小人便是。” 秦明连忙下拜道:“闻名久矣,不想今日得会义士!” 宋江慌忙答礼不迭,口中只顾说,“秦统制,秦统制,今日相会乃是缘分所致,莫不如兄弟相称!” 秦明倒是不觉得宋江和吴用在算计他,反而是觉得宋江与这众人是与自己亲近,一见如故,当下就与众人兄弟相称起来。 吴用在一旁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伞盖山匪徒如何如何猖狂,如何如何不把慕容知府与秦明放在眼里的话,直气得秦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而实际上吴用嘴里的这些话,哪一句不是子虚乌有呢?不过是栽赃陷害! 秦明听得一掌拍在桌上,桌上茶杯、茶碗等瓷器碎了一地。 “此番必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秦明当下叫黄信与自己率领兵马前往伞盖山,此时“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兄弟二人也率军到达了清风寨,宋江便带领众人一齐与秦明前往伞盖山。 却说这边伞盖山四杰得知青州兵马大举进攻伞盖山,十分吃惊,他们久闻“霹雳火”秦明的大名,之前他徒弟“镇三山”黄信前来剿贼被“铁塔”焦德亮打跑,如今秦明卷土重来,势必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而那伞盖山上战力最强的“赛存孝”萧圣衣此时却害了疟疾,因而病倒再山上。 没了这个最强战力,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秦明的进攻。 次日,秦明率军在伞盖山下摇旗呐喊,“锦袍将”岳真与“双斧将”孟邦杰下山迎敌,叫“铁塔”焦德亮把守山寨。 秦明头戴朱红漆笠,身穿绛色袍鲜,狼牙棍手中拈,枣红马胯下骑,威风凛凛。 但见岳真头戴金边荷叶盔,身着翠锦点缀红袍,一身鹦哥绿藤甲,手中一口偃月三停刀,胯下青鬃马,也是不遑多让。 那“双斧将”孟邦杰手中两把车轮板斧,头戴扎巾,身披软战,胯下黑马一匹,背上背着一个朱漆色的大葫芦。 “你等草寇,此时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那“镇三山”黄信一来见了今日“铁塔”焦德亮不在阵上,二来得了他师父在身边,壮了胆色,便大声叫骂起来。 岳真见状,便回骂道:“你这废物乃是我三弟的手下败将,何来的脸面在此耀武扬威,够胆的上前来,叫爷爷砍你两刀!” 那“镇三山”黄信没和这两人打过,不知道虚实,此时心中生气,拍马舞刀而出,直取岳真。 这黄信原本善用的兵刃是丧门剑,却叫鲁智深一禅杖打得折断了,如今改用大杆刀,与岳胜正是同一种兵刃。 “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刀法!” 见“镇三山”黄信来势汹汹,这“锦袍将”岳真也是不慌不忙,手中偃月三停刀一个“丹凤朝阳”,自下而上就是一刀,那黄信砍来的大杆刀与偃月三停刀相碰,“当啷!”一声就叫磕开去了! “这等武艺,还敢口出狂言?” “锦袍将”岳真是“花刀副帅”岳胜的后人,那岳胜晚年也是武学大宗师,传授了呼延庆困龙戟法,岳胜的武艺自然也不差,黄信还不足以叫他吃瘪。 “呀!” 黄信见自己伤不到岳真,当即变招,一招“斜削杨柳”,直奔岳真腰腹上就是一刀。 岳真轻轻用偃月三停刀一隔,架开了黄信的大杆刀。 黄信屡屡不得手,气急败坏,运起全身气力直往下就是大劈一刀。 而那岳胜则是软绵绵的将刀伸出,刀尖与那黄信的大杆刀相碰。 黄信见他那刀上软绵绵的,似乎全无力道一般,心说自己这一刀劲力十足,只要劈下去,定能将其兵刃打得脱手,劈成两半! 但见黄信大杆刀要碰上岳胜刀尖之时,岳胜的刀尖只一碰,立刻就向上挑去,正挑在黄信大杆刀刀杆上,只一下,便带偏了黄信手中大杆刀。 岳胜随即一砍,这刀顺势就来了,黄信急忙低头去躲时,这一刀把他头顶铁盔给削落在地。 这一招叫做“钓鱼刀”,乃是虚实结合的一招,这招数是当年瓦岗五虎将里的大刀王君可之绝学。 黄信只觉得自己头顶一阵发凉,不敢再战,抽身败回本阵。 “哈哈,这等武艺,也配上阵为将!” 岳真哈哈大笑,肆意嘲笑。 这“镇三山”黄信乃是“霹雳火”秦明的弟子,眼看着徒弟丢人了,师父就准备亲自动手了。 而其余的人也是不敢与岳胜对阵,毕竟是打不过他,一群地煞星,没有那么高的战斗力啊! “休得猖狂,可听说过我秦明吗!” 秦明手舞狼牙棒出来,单寻他岳真交战。 岳真刚要动手,旁边“双斧将”孟邦杰便请缨出战,挥动两柄斧,冲出来与秦明拼命。 秦明正有气没处撒,抡起手中狼牙棒,搂头盖顶就照孟邦杰顶门砸下! “好厉害!” 孟邦杰举双斧挡住秦明狼牙棒,秦明这条狼牙棒长度要比孟邦杰一双短斧要长,又是重兵器,此时秦明如此打法,孟邦杰倒是吃亏。 秦明一狼牙棒压制了孟邦杰,然后就是一连五六下,打得孟邦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孟邦杰祖上孟良的斧法也是有名的,\\\"劈脑门儿\\\",\\\"扎眼仁儿\\\",\\\"剔排骨\\\",外加上一招报名绝学“砍肉锤儿”,这三板斧专攻不守,快如闪电。 只是此刻秦明凭借兵器长度,叫孟邦杰近身不得,不然以孟邦杰武艺,就算不敌,也要在三十回合以后。 孟邦杰两柄斧短,近不得身去,也就砍不到秦明,只得一斧架住了狼牙棒,拨马就走。 “休走,看棒!” 秦明的绰号是什么?人称“霹雳火”,性如烈火,急躁得很,与“急先锋”索超,“董一撞”董平在梁山上都是不管不顾的急性子。 眼下他见孟良跑了,只顾去追,丝毫没想到可能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见孟邦杰从背上摘下那大朱漆葫芦,待到秦明赶上前来,正要举棒砸下之时,他晃一晃那葫芦,把葫芦口塞子拔开,里面一股烟火“腾”的一下往秦明脸上喷去。 一团火瞬间往脸上而来,秦明吃了一惊,烟熏了眼睛,火烧了胡须,烫伤了脸上,一时间不敢再追,败回本阵。 “这葫芦是个什么东西!” 阵上宋江见了葫芦里面能喷火,吃了一惊! 实则,这边是孟良传下来的法宝“火葫芦”! 想当年孟良得了这个火葫芦,用它烧过辽兵,烧焦了韩昌胡子,还烧过穆柯寨,烧庙请过杨六郎。 孟良用这个火葫芦,给杨六郎帮了不少忙。 如今这火葫芦传到了孟邦杰的手里,也算是不辱威名,今日火烧秦明。 秦明睁不开眼睛,败回本阵,宋江连忙叫人打来水,以清水清洗眼睛与脸上烧伤。 那边孟邦杰也是险些做了秦明的棒下鬼,死里逃生回去。 “大哥,这秦明名不虚传,实在厉害!” 孟邦杰可是由衷的夸奖秦明的本事,以他来估计,大哥“锦袍将”岳真也未必胜得过这秦明。 只怕在百回合后,岳真也不是秦明的对手。 除非是“赛存孝”萧圣衣,否则,伞盖山上未必能有人胜过他秦明。 “匹夫暗算于我!不要走!” 秦明这边睁开了眼睛,只是要再寻厮杀,转眼又来到了阵前。 岳真见状,也只能拍马舞刀,上去迎战。 岳真刀法精湛,也丝毫占不了秦明的便宜。 按说狼牙棒也是沉重的兵器,可在秦明的手里,却如同灯草一般,使用的是毫无一点参差可言! 而“霹雳火”秦明也暗自赞叹那“锦袍将”岳真,这家伙不愧是“花刀副帅”岳胜的后人,手里这口刀,花样太多,简直是叫人眼花缭乱! 秦明为了拿下岳真,手中的狼牙棒也是使出了十二分威力,直接就轮砸起来,狼牙棒这个兵器,是属于打击类钝器,使用者的力气越大,轮砸挥舞的越发凶猛,威力也就更大! 拼力气,岳真肯定是比不过他“霹雳火”秦明的,只能想办法在技巧上找平一些优势了。 就在此时,那“赛存孝”萧圣衣竟然身骑一匹花皮艾叶青战马,手持禹王槊,跌跌撞撞的下山了。 眼见着他满脸都是青白之颜色,显然是身体尚未痊愈,显然,这是带病出战啊! “四弟,你这是!” 那孟邦杰见萧圣衣在病中依然披挂前来助战,一时觉得他要是这个情况上战场去了,又如何能是秦明的对手? 第71章 赛存孝恶战霹雳火,九纹龙来投梁山泊 “四弟,你大病未愈,岂可轻易上场厮杀?” “锦袍将”岳真见“赛存孝”萧圣衣带病下山助战,只恐他有失,便叫他回去。 “大哥,听说秦明前来,只怕你们战他不过!” 这萧圣衣长相确是瘦小枯干,面色铁青,说话声音带金属之音,就像是漏风一样,好像犯哮喘一样。 若是叫人给看见了,怕是给当做个痨病鬼!这和李存孝能扯上半点关系吗? 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有病的人,看了他这副样子,也只会觉得他有病啊! 这萧圣衣天生有哮喘恶疾,但是却有一身神力,后巧遇王敖老祖,王敖老祖是何许人?算出他是天上铁石精下凡再世,便指点他拜在自己门下学艺,于是这萧圣衣便拜师王敖老祖学艺,王敖老祖以丹药治好了他的哮喘。 话说这铁石精上次下凡,还是五代残唐时期,投胎人间,便是那五代残唐的天下第一,“十三太保”李存孝。 而王敖老祖如何看不出萧圣衣的命数,知道他日后会跟随明主创就一番不朽功业,便传他昔日李存孝的禹王槊、毕燕挝之法,还有昔日澹台誉传给李存孝的三十六路霸王槊,十八路笔砚挝法悉心传授。 在萧圣衣学成之后,王敖老祖便叫他下山自去寻条出路,可惜萧圣衣自幼没了家人,下山之后又没有求生的手段,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流落河北,遇上一伙强盗,要强夺其马匹。 萧圣衣不依,被他一人杀死三百强盗,正遇上了行走江湖的“锦袍将”岳真,一见如故,便与他们上了伞盖山。 这萧圣衣前些日子喝了些不干净的水,害了疟疾,尚未痊愈,此时却一定要去战秦明,那岳真与孟邦杰如何苦劝,他都不肯听。 “既如此,四弟非要前去,那就一切小心!” 岳真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前去,心说有自己为他观敌了阵,若有不测,便飞马去救,也料想无事。 岳胜心说,若是萧圣衣仍不能取胜,只怕就要让“铁塔”焦德亮来战“霹雳火”秦明了,他力大无穷,也许可有奇效。 “哪个是秦明,出来迎战!” 萧圣衣提起禹王槊喝了一声。 “霹雳火”秦明看这家伙像个病鬼,可手中兵器样式十分不俗,便提起狼牙棒出阵道:“秦明在此,你有何话说?” “特来擒你!” 萧圣衣也不废话,催动胯下花皮艾叶青,手中禹王槊一个“开山式”便砸向秦明顶门。 秦明举起狼牙棒一架,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秦明着实吃了一惊,这小子看着像个痨病鬼,力气静如此之大,不亚于秦明。 方才这一下,秦明轻视萧圣衣,只用了八分力,结果险些叫他一禹王槊震伤了手腕。 秦明知道此人武功实在是不俗,不敢大意,抡起狼牙棒来了个“燕鸟投林”,往萧圣衣胸口捣去,萧圣衣则是回敬一招“飞隼穿云”。 这“飞隼穿云”,便是用禹王槊隔了狼牙棒,转左门取敌右太阳穴。 秦明发现萧圣衣不仅仅是力气不小,这招数也是精妙,绝不是绿林中常见的手段,必有名师传授! 两个人兵器碰撞,打出点点火星来,秦明对上萧圣衣,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萧圣衣有病在身,右手使不了毕燕挝,而秦明尽管如此,也是占不了多少便宜。 “如此恶战,真个大开眼界啊!” 一边黄信在他观他师父秦明战萧圣衣,当真是一场险恶厮杀,势均力敌。 只可惜萧圣衣毕竟有病在身,秦明也是个顶尖高手,打了五十个回合,汗流浃背,再加上这两日没怎么好好吃饭,体力略微跟不上,一着不慎,落了下风。 这一招,秦明一招“秦王鞭石”,照萧圣衣打来,萧圣衣本欲借力打力,却被狼牙棒一棒震开禹王槊。 眼看着秦明又要打来,萧圣衣抓起马鞍上的毕燕挝来,照着秦明顶门就砸下去。 毕燕挝外形是一个剑指状握笔的手,剑指的部分能够发挥枪类戮兵的效果,铁笔的两头则类似画戟的小枝,可挡,可砍,可撩,可刺,而握笔的拳头部分还能够充当锤头作为钝器使用,可以说是相当多功能的兵器,无论攻防都能够发挥效果。 除了造型奇特功能多以外,这挝的分量也是相当的重,对武将体力要求也很高,所以想用好这个兵器也不容易,但一旦能够用好这个兵器,那就是相当的厉害。 但是,比起禹王槊,毕燕挝明显是一个短柄兵器,是杀到兴起时双手持握,左手长柄禹王槊,右手短柄毕燕挝的打法。 像是《水浒传》原着之中,那王庆手下的猛将袁朗手中也是用的两把水磨钢檛。 秦明没想到他抽出一柄毕燕挝来,“当啷”一声打在狼牙棒上,这一下,萧圣衣是在危机之中打出,自然是带有了求生意志,用足了力气,直接震得秦明狼牙棒一震,双臂发麻。 “这小子仍有藏力!” 秦明不知道萧圣衣是因为大病未愈所使不出十成本事,只以为是他藏了力气,扮猪吃虎,于是不敢再与之交战,拨马回了本阵。 实际上,即便是萧圣衣未曾生病,左手使禹王槊,右手使毕燕挝与秦明交战,也要一百五十回合以上才能见胜负。 毕竟,秦明也不是废物,武艺精熟,狼牙棒这种沉重的打击兵器,在他的手里玩的精妙无比,力量与技巧兼顾。 这萧圣衣虽然是天上铁石精转世,但是上一世他投胎李存孝,打得天下无敌手,创下“将不过李”的名头,就像是游戏里面的外挂玩家一样,嫉妒破坏平衡。 所以,这次下凡,他被“封号”了,叫他天生有个哮喘病限制他的力量,便是治好了,也不能像前世一般有那样的本领。 要不然,以上一世李存孝那能用八百斤禹王槊的实力,当世谁人能敌? 这萧圣衣见秦明返回本阵,也自回了本阵,他与秦明大战了一通,只觉得这身上汗出如浆,像是挂了一层厚厚的浆糊一般,但是出了这一通的汗,只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不似刚刚一般沉重,竟然已经好了一半。 这病刚好一些,萧圣衣就觉得肚中饥饿,打了这么半天,又如何能不腹中饥饿? 这无论是什么寒热病症,只要是知道了饿,能吃得下东西,便好了一半。 这一阵,秦明与伞盖山四杰相斗,也没能占什么便宜,双方也各自回去再度整兵备战。 那边狄泉也率众离了青州,回转梁山泊,到了李家道口之处,远望得有一彪军马在远处,约有千余人。 “诸位!速速备战!” 狄泉见远处有军马来,这一路上都被打怕了,一时之间防备之心顿起。 林冲、武松、鲁智深等几人都各持兵刃,远远望去,那支队伍似乎没有打出任何旗号来,其中的兵马也没有穿着军衣号坎,不像是宋军人马啊! “莫不是何处盗匪?” 狄泉心说这年头流民强盗也有不少,尤其是在山东、河北这一带,大股的流民汇聚到了一起,他们除了强什么都不会,等同于强盗。 而鲁智深仔细向远处看时,只见那边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后生,头戴素帛一字巾,身披鲜花朱红甲,上穿青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搭膊,前后铁掩心,一张弓,一壶箭,手里拿一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坐下是一匹火炭赤马,颇有些少年英雄的风范。 鲁智深大喊一声,“来者可是史大郎!” 鲁智深嗓门大,虽然离得不近,但那边的人也听得清楚,那人大喊一声,“鲁达哥哥,史进在此!” 一听了对方声音,鲁智深便回身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位是我史大郎兄弟,想是来投奔我等来了!” 此时走得近了,却见人群里面还有那“金毛犬”段景住,先前就是叫他带书信去见少华山见史进,招他来入伙的。 “原来是史大郎!” 狄泉心说,本来就是想试一试的,没想到史进还真的来了,这次不仅仅打祝家庄收服了李家庄与扈家庄,现在又多了个少华山的兵马,当真是不错! 以现在梁山上的实力,只怕是应付当初《水浒传》原着里面呼延灼连环马征剿梁山都已经不怕了! 现在少华山人马,到了,“九纹龙”史进在梁山上那也是个高级战力,属于八骠骑之一。 但是,史进前期战绩不太好,打过非满状态鲁智深和“飞天夜叉”丘小乙,含金量不高。 上梁山以及南征北战期间,史进也有一些战绩。 比如陆战童贯时,史进曾砍死吴秉彝;征辽时,史进连斩楚明玉、曹明济两个敌将;对阵琼妖纳延时,史进一刀砍空了,心慌而逃,花荣用箭射倒琼妖纳延后,史进回来补刀,杀了琼妖纳延。征方腊时,史进还曾生擒甄诚,干掉沈刚。 史进凭借生涯最强一战奠定其强八骠的水平,甚至可与五虎扳一扳手腕,这最强一战就是史进与卞祥三十余合激战成平手。 那卞祥有着水牛般的力气,武艺精熟,曾在十回合之内速杀酆泰,而酆泰又在十回合之内斩杀了山士奇,山士奇何许人也?曾与豹子头林冲对战七八十合不落下风,还暗自赞叹对手好武艺。 由此可见山士奇武艺之高,也更能衬托出卞祥武艺之高,绝不在林冲之下,而史进30回合能打平卞祥,武艺也有一流水平。 他的武艺感觉更像是成长型武将,越往后越强,可能和实战经验有关系。 其中最重要的人才,就当属“神机军师”朱武了! 现在狄泉的梁山上就缺少聪明的脑袋,而朱武正合适,可以做军师的位置。 待到少华山人马走近了,史进滚鞍下马,去与鲁智深见礼。 “兄弟,快来参见狄寨主,林教头,武二兄弟!” 鲁智深拉过史进来,先带着他认人。 “狄寨主,日前鲁达哥哥的信,我已经收到,得知狄寨主与众位梁山好汉在梁山泊聚义,小弟率领手下弟兄前来投奔,望狄寨主可以收录在山!” 史进的岁数比狄泉大不了多少,也是个热血少年,看着身上还有几分侠气。 “史大郎,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日后梁山就是众兄弟的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鲁智深再给史进引荐其余人,这边狄泉也见过了朱武、陈达、杨春三人,众人合兵一处,到了朱贵酒肆。 那“旱地忽律”朱贵出来迎接之时都惊呆了,当初狄泉走时只带了三千人马,怎么带回来了近万人啊! 这发展速度也太快了点? 到了水泊边上,阮氏三雄调动百余船只才把这些兵马、财帛、粮草、骡马给运到了对岸,约有半个时辰。 到了山上,狄泉先叫把“铁棒”栾廷玉看押起来,叫林冲与杨志将此次带回来的兵马统计数量,分为数营,再叫人来清点此次带回来的金银粮草,登策入账,全部收入仓库之中。 而狄泉则率领这些新上山的头领到聚义堂来,教山上其余无事的头领都来聚义堂互相认识一下。 毕竟,现在水泊梁山已经算是正正经经的兵强马壮了,而且,还又多上山了不少的好汉,既然如此,这座次问题和各自的责任,就得重新排座个划分一下了。 而这个也是最让狄泉头疼的地方,因为这排座次分任务这个事情,就是怕有的人认为狄泉一碗水端不平。 而狄泉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次排座次和分配任务,他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了!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要掌管一些事务的是“平扑天雕”李应。 狄泉的目的是想让他来掌管梁山的钱财,毕竟他太会赚钱了,他可是“天富星”啊! 要是有他在为梁山泊经营产业,那也是个很好的生财之道,到时候,生意上的事情狄泉就不至于费心了。 第72章 大宴宿醉狄寨主,分排座次与众人 却说那狄泉回了山寨之后,便先安排了事务,然后叫朱富整顿酒宴,为新上山的好汉接风洗尘一番。 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各自安排地方歇息,第二天自然是要商量座次问题和各个头领的职责。 毕竟,之前上山的很多头领,狄泉还一直压着没安排具体工作呢。 狄泉昨天被鲁智深、武松、刘唐、史进等人往死里灌,直接不省人事,都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弄回屋子里的,又是谁服侍自己睡下的。 狄泉早上醒来,头痛如炸裂一般,不知道谁递给了自己一杯水,狄泉想也没想,直接接过来就喝了。 不对,是谁在自己房里? 狄泉反应过来了,把被子放在床上,摇了摇脑袋,让自己轻松一点,定睛一看,这不是答里孛吗? 狄泉脑子里面顿时“嗡嗡”的。 自己不会是…… 不对,确实是自己的房间,自己也穿戴整齐的,应该是没发生那啥的事情…… 但是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她在自己房间里面啊……男未婚女未嫁,这让人看见有口说不清啊! “公主?你怎么……” 狄泉开口问道。 答里孛见狄泉开口,长舒一口气,“狄大哥,你可算是醒了,这一夜,担心死我了!” 她这话简直是让人误会,狄泉立刻在回想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干了什么。 “你昨日大醉,吐了一夜,我在此服侍了你一夜,原是要叫锦儿妹妹来的,但我怕她不会武,熬不了夜,因而来照顾你狄大哥了!” 答里孛嘴上这么说,心里面想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她早就听说林教头夫妇想要把锦儿许配给狄泉的事情了,要是让那个丫头来了,狄泉喝得烂醉,岂不是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所以,即便是这个机会答里孛不把握住,她也得把别人的机会给断了! 毕竟,这次回山的众人里面,她还看到了一个年轻女性——“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娘她容貌不亚于自己,答里孛一看,似乎她也会武,这不禁让答里孛很有危机感。 她心说自己公主都不当了,跟着狄泉跑到这土匪山上教两个孩子念书,自己都这样了要是还能让狄泉被别人抢走,她直接抹脖子得了! “噢,……那多谢你,你一夜未睡,快回房休息去……” 狄泉和答里孛的关系现在就有点微妙了,狄泉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但是答里孛在想方设法的和他拉开距离。 狄泉说完,逃也似的出了房间,准备去找点东西吃,宿醉过后,现在肚子里面空空如也,难受的紧。 答里孛略带哀怨的眼神看着狄泉远去的背影,心中埋怨他不解风情。 其实,昨天晚上她已经下定决心,耐寒狄泉醉的太厉害了,完全不省人事…… 狄泉到了伙房,见朱富正蹲在墙角拿砂锅小火慢炖什么东西,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不知道炖的是什么东西。 “好你个笑面虎,在偷吃什么?” 朱富叫吓了一跳,一看是狄青,笑嘻嘻道:“是寨主,我这里炖了只狗。” 说罢,揭开砂锅,里面是一锅小火慢炖的狗肉,还放了不少的枸杞子和黑豆在里面,闻着奇香无比。 “真是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 狄泉不禁食指大动,也顾不得烫,锅里捞起来块肉就吃了起来。 狄泉前世是江苏沛县人,沛县的狗肉那是天下闻名,从汉初开始就闻名天下,据说还是樊哙发明的。 传说樊哙年轻时是个卖狗肉的,而刘邦家里富裕,整日游手好闲,又特喜欢吃狗肉,几乎天天都要去白吃樊哙的狗肉。 后来刘邦当上皇帝后衣锦还乡,想起家乡的狗肉,便召来父老乡亲,用大块狗肉下酒。酒酣耳热之时,踌躇满志的刘邦乘兴起舞,并高唱《大风歌》,从此,沛县的狗肉便闻名全国。 狄泉可不是什么爱狗人士,自古六畜里面都有狗一份,人吃狗肉都几千年了,什么人文关怀还是什么和西方文明接轨就不让吃了?什么道理? 朱富没想到狄泉也好这一口,毕竟这狗肉一般都是穷人吃的,他听说狄泉是平西王狄青后人,按说也是个王侯之后,没想到也爱吃狗肉。 朱富说出心中疑问,狄泉却说,自从狄难抚死后,狄家直接完了,到他那一辈,父母早亡,还一场洪水把祖屋冲垮了,落得他家徒四壁,屋无片瓦,唯一一个同族表弟还让拍花子拐跑了,要不是这样,他也沦落不到要上山落草。 “朱富哥哥,且问你,若是要排座次,你想排在什么位置?” 狄泉问的这话叫朱富不好回答,他属于人间清醒类型,知道自己本事不够大,坐不了什么好位置,八成靠后。 “寨主,我朱富没什么大能耐,武艺稀松,就有些烧火煮饭,酿造酒醋的本事,全凭寨主安排!” 朱富聪明人,他已经做好了自己被排在后面的准备了,不过他对于能排在后面,也是很满足的。 毕竟他没有什么出众的本领。 狄泉啃完一锅狗肉,缓慢的踱步向聚义堂,心说自己这一碗水该怎么端平呢? 上一次排座次,当时是林冲第二位,鲁智深第三位,孙安第四位,杨志第五位,刘唐第六位,阮小二第七,阮小五第八,阮小七第九,李忠第十,周通第十一,杜迁第十二,宋万第十三,朱贵第十四,段景住第十五,白胜第十六。 而今时今日,梁山上又多了很多有本事的人,“扑天雕”李应,“行者”武松,“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插翅虎”雷横,“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等一众好汉。 你说像是“九纹龙”史进这种自己明知道有不错武力值的人,奈何他没有什么功劳,毕竟是刚刚上山啊,让他排在老人前面,有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服啊! 狄泉到了聚义堂,先把\\u0027众人都叫到聚义堂里面来,就连山下李家道口酒店里的朱贵,还有水寨里面的阮氏三雄也都叫过来了。 “各位,近些日子,我梁山大破祝家庄,又得了李家庄,扈家庄和少华山的好汉,如虎添翼,但也要重新排一下座次,各司其职,方才可以 。” 长痛不如短痛,狄泉赶紧早安排完早算。 然后,狄泉就开始领头带大家讨论座次的问题。 第一个讨论的就是李应的座次问题。 因为李应在上山之前那也是一方霸主啊,而且这回他上山,带来了李家庄的财产,做够梁山在入不敷出的状态下花上个三年五载的,这几乎就可以算是大股东了! 都说当年王伦建立梁山泊的时候,柴进大手笔支援,那也没有李应的手笔大啊! 所以,按说李应的位置可不能低了,而且这次李应也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他的飞刀绝技,确实是厉害,武艺上也能让人服气。 他原本在梁山上的排位是第十一位,掌管钱粮,而狄泉也准备让他在山上掌管钱粮,至于排位吗,狄泉考虑一下,给他个三四位的排名。 第三位是鲁智深,第四位是孙安,这两个人是不在乎座次往下矮个一两位的,所以可以动。 “李大官人名震天下,不如来坐了这第三把交椅,洒家让贤!” 鲁智深兄长空荡荡,全无名利两个字,他主动站出来了,倒是省了狄泉不少力气。 李应不客气,因为他也是个有些骄傲的人,他出了这么多的钱财,难道还换不来一个这样的位置吗? “多谢鲁提辖,我若推辞,倒显得轻慢了,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李应就做了第三位,其余人往下顺延。 然后,就该讨论“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插翅虎”雷横,“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这些拥有高强战斗力的人该在什么座次了。 现在,鲁智深第四,孙安第五,杨志第六,这些人应该是朱仝排在杨志之后,刘唐之前是武松、史进,而雷横在刘唐之后,至于二解则应该在三阮之后。 因为朱仝和史进都是有八骠骑实力的人,又善于马战,武功也厉害,可以排在刘唐的前面。 至于雷横,步战水平不如刘唐,自然要在刘唐后面,至于二解,刚刚上山,名次不适合排在三阮前面,毕竟三阮是元老,还是水军统领。 安排好了天罡星的座次,就得考虑地煞星的座次了。 现在,梁山上的这些地煞星里面,只能打的应该是“病尉迟”孙立。 后世是经常有人质疑孙立的实力要比二解高的,但是论战绩,孙立没杀过什么高手,而且四打一打不过王寅也确实是把他的水平给钉在了地煞的水平上。 之前,梁山上天罡和地煞的分水岭是在第十位,现在则是十七位。 但是,狄泉不想让孙立在这第十七位,而是想让“神机军师”朱武来。 朱武是智力型人才,按说可以给个吴用那样的地位。 但是,奈何他在江湖上名头不响,而且还刚上山,没有什么功劳,狄泉把他放在十七这个位置上,不算高也不算低,正合适。 然后,第十八位就直接给孙立。 接下来狄泉的设想是,第十九位给扈成,第二十位给扈三娘。 毕竟,这兄妹俩虽然上梁山上的有点不太情愿,但是也带来了扈家庄的财产,虽然没有李应的财产那么可观,也是不少的,不能让他们太靠后。 至于第二十一,狄泉给了鲍旭,毕竟这个不怕死的大汉打起仗来确实是不要命,舍命砍死祝彪也是立了功的。 第二十二和二十三位狄泉给了李忠、周通,这两人是早期就跟随狄泉来梁山的。 第二十四,二十五狄泉给了孙新和顾大嫂,第二十六乐和,二十七、二十八杜迁、宋万,二十九,三十邹渊、邹润。 第三十一是焦挺,第三十二是杜兴,第三十三是陈达,三十四杨春,三十五朱贵,三十六朱富,三十七白胜,三十八段景住。 这下,座次就算是排完了,相对来说还可以算是服众的。 而老张旗就不算在内了,他是来梁山养老的,不负责任何具体事务。 至于答里孛,则更没有坐交椅的资格了。 接下来就是要负责具体事务了,其中三阮职责不变,依旧是管理水军,焦挺职务不变,依旧是梁山拳脚总教头,朱贵还去李家道口开酒店打探消息,宋万、杜迁继续去带人种地,粮食保障就靠他们了! 朱武作为参谋,直接留在聚义堂听用。 林冲、杨志还管马军,其中林冲还要管理和训练兵马。 步军则叫鲁智深和武松管带。 这些负责管理军队的头领战时统领部队,平日里负责训练部队。 至于二解狄泉准备叫他们成立一支特种部队,发挥他们山地战的优势。 狄泉在山上的防务进行了细致划分,山前第一关叫朱仝雷横前往把守。 山前第二关叫史进和刘唐前去把守。 山前第三关叫孙安和孙立去把守。 李应负责管理钱粮和山上的商业事务往来,杜兴协助。 朱富负责后勤火头军。 乐和、白胜、段景住被狄泉任命为走报军机头领,一旦有需要,这三个人就要肩负起前往探听消息情报的作用。 然后,狄泉又在山南与山北立了两个小寨,分别拱卫南北,南边的与水寨遥相呼应,离水不远,就是以前鸭嘴滩小寨的位置,狄泉放置了邹渊、邹润、陈达三个人守卫。 北面的小寨主要是靠近后山,由李忠、周通、杨春三个守卫。 至于鲍旭,狄泉准备训练他一下,这家伙如果系统的学点功夫,披一身重甲,在战场上就是个绞肉机,现在他伤没好,就不安排具体工作了,先养伤。 在山西侧,狄泉叫人去建立一家新酒店,叫孙新和顾大嫂到那里去卖酒,和朱贵一样,打探消息。 因为西侧那边就靠近淮西道路了,现在王庆还没有起事,也许在哪里建一个酒馆,还能遇到几个王庆手下的人才。 至于扈成和扈三娘兄妹,狄泉则有点犯愁该怎么办。 第73章 李应朱武造屋舍,袁朗避祸上梁山 因为“飞天虎”扈成和“一丈青”扈三娘兄妹俩他们上梁山多少有点不情愿,所以给他们兄妹俩安排工作就成了问题。 你说让他们兄妹俩主战,这扈成武艺不高,扈三娘武功也就凑合,貌似没有那个必要,而且他们两个也未必会真心的去打。 狄泉思来想去,这扈成以前管理扈家庄的庄户,这扈家庄之前主要是种地,那么这扈成肯定比较了解庄户活,还会领导农民。 那干脆就让他去和杜迁、宋万一块儿带着人种地去得了。 反正狄泉估计着他应该也不想打仗。 至于扈三娘,这就更难办了,她是那种专门的女将,还不像答里孛那样会很多琴棋书画什么的,但是武艺还不够高。 最主要的,狄泉倒是不太想让她上战场,毕竟现在梁山不缺高级战力。 思来想去,狄泉还是决定让她也当个战斗人员,要不然以扈三娘那泼辣的性格保不齐认为自己看不起她,然后来个兴师问罪。 狄泉是最不会和女人相处的了,麻烦,还累啊! 上辈子狄泉尝试谈恋爱的时候跟心上人聊天,这聊了一晚上各种的猜测对方的心思,狄泉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比平时训练还累。 现在每个人的任务都已经安排好了,就该各司其职了,而现在梁山面临的最大的问题,竟然是房子不够住了。 因为这次收了李家庄和扈家庄,还有少华山的人马,这么多人一下子加起来,梁山上的人口一下子就过万了! 王伦时期,梁山上才有几个人?现在人口增长的太快,房子一下子就不够住了。 好在造房子也不难,这么多人,就造房呗,狄泉一合计,干脆先让李应和朱武负责规划一下盖房子,然后带着士兵赶紧盖房子,这么多人可不能老露宿山头啊,这直接关系到了梁山的幸福程度问题。 现在梁山上也确实缺少精通建筑的人才,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一个是“九尾龟”陶宗旺负责修建梁山城郭,把梁山打造的固若金汤。 这“九尾龟”陶宗旺现在在黄门山上落草,黄门山距离山东太远,远在湖北,狄泉一时半会是找不到这个家伙了。 至于另一个就是“青眼虎”李云。 这家伙就比较匪夷所思,因为原着里面说李云有一身好本事,打斗起来十人近不得身,还是当地都头,按说应该再不济都是个李忠、周通这样的水准。 结果以他的本事上山后排名和职位都不相称,比徒弟朱富的排名还低四位,简直匪夷所思,而且也是只负责造房屋当个泥瓦匠,不由得让人觉得不公平。 而他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实力表现,三败高俅时,李云随水军作战,并与汤隆、杜兴一同斩杀长史王瑾、船匠叶春。 然后,就是征讨方腊时,李云随卢俊义破歙州,入城时正撞见突围的尚书王寅,他上前步战,却被王寅纵马踏死。 连人杀的都不是,直接被马给踩死了,可以说是要多惨有多惨了! 至于李云在梁山上的定位比较不符合介绍,其真实的原因,狄泉认为可能由于他是外族混血所致。 因为李云他的眼珠是蓝色的,胡子和两鬓头发是红色的,所以人称“青眼虎”,看来他有外族血统。 而狄泉则是在想,这家伙有番人长相,而且还不喝酒,这似乎和后世的回民有点相像,保不齐这家伙祖上是个回纥人,和中原人有不同信仰,才导致了他与梁山上的人格格不入。 这家伙倒是离得不太远,在沂水县做都头,有机会倒是可以把他拉上山来入伙。 不过,现在梁山造房子的事情也不着急,慢慢来嘛。 剩下的就是钱粮问题了,现在生辰纲加上祝家庄,李家庄还有扈家庄和少华山的资产,梁山足矣坐吃山空的使用个十年八年了。 这也就让狄泉有了发展一些黑科技的资本。 至于粮食,也是够吃的。 现在,粮食上是没什么问题了,土地、红薯、南瓜、玉米、青椒、花生、辣椒、番茄、卷心菜、西葫芦、洋葱这些作物都已经种出来一批了,接下来就是越种规模越大了,有个一两年,估计梁山就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了。 这些农作物里面,都可以食用,同时还可以用作经济作物。 比如说,土豆和红薯就完全可以制作成粉条,而玉米则可以加工成玉米面,花生和辣椒可以做成花生酱和辣椒面。 这些都可以拿出去叫李应售卖,但是有一点需要记住,就是这些卖出去的农作物一定要经过加工,不管工序是什么,总之须要这些东西没法种在土里长出来。 毕竟,这些高产作物现在在这个时代只有狄泉手里有,这全世界不敢说,毕竟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还有土生土长的这些东西,但是那得好几百年之后才有可能被人类发现。 现在,这些高产作物就相当于狄泉手里面的外挂,如果随意的让谁手里面都有了,狄泉也就没有优势了! 而且,狄泉也比较害怕这东西要是流通出去到了异族手里面。 比如,辽国和金国。 虽说他们那边的气候在冬天是苦寒之地,但是那里还有肥沃的黑土地。 就算是别的东西中不了,土豆是一定能在那里种下去的! 本来这些游牧民族面对粮食问题就比较棘手,所以经常要南下去抢粮食。 如果这些东西落在他们手里,那就等于说是变相资敌了,帮他们解决了粮食上的大难题! 所以,就算是卖,狄泉也得把他们一颗一颗烘干了,磨碎了,煮熟了再卖。 这样,才能防止这些东西被别人给种下去。 李应和朱武带着杜兴就迅速规划起了空地进行盖房,狄泉本来想跟他们说要建造那种后世的铁架床,上中下三铺的那种,但是他们两个的意思是直接按照大车店土炕的做法做大炕给士兵住,一个大炕上面大大小小至少可以躺是个兵。 这才是符合古代士兵住所的合理安排,毕竟古代条件没有那么好,这种安排最好。 他们先去后山砍伐树木,然后打土胚,砖瓦目前还不太好弄,因为山上没有砖窑。 狄泉在视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史进这小子没有在自己的岗位上镇守,而是在和林冲说话。 按说这两个人也是只闻对方之名,不曾见过面,也不应该有什么旧交,现在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好奇的狄泉直接凑了上去,原来史进在向林冲打听自己师父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事情。 众所周知,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止一个,林冲也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他师父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周老爷子也当过八十万禁军教头,还有王进,以及丘岳这些人,都是当过八十万禁军教头的。 至于王进,和林冲都曾经在一个体制内当过差,林冲自然是王进,而且互相认识的,只不过王进当教头的时候,林冲还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而史进也曾经听说过自己的师父提起过林冲的事情,史进这么多年都寻找师父不到,一直都心中记挂,就是想问问林冲,是否能想到王进去了哪里。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王进私走延安府,成了史进的师傅,教成史进以后,就去延安府了,史进试图找师傅,没有找到师傅,却找到了鲁达,后来小说之中就没有表述,如此高人,后来不知去向。 狄泉后来在看到王进这下落不明的下场之时,也是颇多感叹,毕竟他教了史进不长时间的武艺,史进的武艺就瞬间从李忠这种江湖卖艺的级别一跃而成为一流水准,这证明王进也是一位武学宗师啊! 要是能找到王进在哪里,把他给请上梁山,那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啊! 可惜,林冲也想不到王进可能去了哪里,之前史进也是打听到了自己的师父王进有可能在延安府的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容身,但是他在陕西这么长时间,确实是没有发现自己师父的踪迹,想来是自己的师父王进并不在这里。 正在说时,刚刚在西山开了酒店卖酒的孙新就跑到了山上来,说有人想要入伙。 狄泉心说这估计是自己在独龙岗这一战,剿灭祝家庄,受降扈家庄,招揽李家庄,也算是名声大震了,估计是有江湖人士听到了自己的名声,从而慕名而来投奔了。 只是不知道这来投奔的人是谁,毕竟西山酒店那边靠近两淮地区,这里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可是那王庆的地盘,这附近的好汉估计在原着里也和王庆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等孙立说起这人名号之时,狄泉一听,果然是《水浒传》原着里面,那王庆手下的“纪山五虎”之一,袁朗。 这袁朗可是一员猛将啊! 这个人在原着里,骑一匹卷毛乌骓,赤脸黄须,九尺长短身材,手掿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是王庆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 他曾打死梁山军中的河北降将金鼎,活捉黄钺,并和“霹雳火”秦明贡献了全书之中唯一的一百五十回合的单挑战绩。 这样的人物能够投奔梁山,那确实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小子大老远从两淮跑到了梁山入伙,似乎是有点走远路啊。 不管了,狄泉需要做出一副自己求贤若渴的样子,这样才能招揽到天下英才吗! 于是,狄泉就准备亲自到这西山酒店去迎接。 到了西山酒店,狄泉见到了那个袁朗才看着身材高大赤面黄须,倒是挺有猛将风范的。 只是在细节上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袁朗的身体上狄泉肉眼可见的看到了不少的血口子,深浅不一,长短不同。 这都像是刀剑所伤的伤痕。 按理说就是厮杀也不至于身上弄出这么多伤痕来啊,这样太惨了一点! 没想到,刚见到狄泉,袁朗就直接跪下了。 “狄寨主,求你救我性命啊!” 袁朗上来就给狄泉跪下了,这倒是给狄泉闹了个措手不及,这个是什么情况,让狄泉有点没有心理准备。 这初次相逢,袁朗就求狄泉救他性命,他这是干了什么?犯了什么事情了? 被人追杀?狄泉感觉不太可能,以袁朗的武艺,整个《水浒传》原着里面能杀他的人屈指可数,他在原着里面还是被宋江叫人拿大炮炸死的。 能打过袁朗,把他追杀成这样的,整个《水浒传》里面能把他欺负成这样的能是谁呢? 狄泉觉得就是卢俊义也不可能把他欺负的如此之惨,然后跑来梁山以入伙为名,想让梁山保护他。 “请起,请起,你这身伤损是怎么弄的?” 狄泉询问起来。 袁朗叹了口气,“狄寨主,说来惭愧,小人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来贵山寨寻求庇护的,只因我得罪了一位高人,他找我寻仇报复,我不是他的对手,故此求援狄寨主!” 狄泉心说你这上山的动机和目的都不太纯啊,这不就是想要找一个挡箭牌给自己挡仇家吗? 不过,狄泉也很好奇,他得罪谁了被打成这样了? 得罪卢俊义了?不太可能,卢俊义在北京大名府,这距离有点太远了。 那就是得罪史文恭了?毕竟史文恭能够速败秦明,碾压他袁朗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史文恭所在的曾头市也是在北方,袁朗是自淮南而来,自然不会和曾头市有什么瓜葛。 难不成是他在淮西和王庆手下第一大将杜壆发生了什么恩怨。 杜壆在小说《水浒传》中王庆麾下头领,西阵主帅,统领全军,亦是王庆手下第一大将,手挺一把丈八蛇矛,民间多次评价为水浒二十名将之一。 在宋江征王庆时,杜壆与卢俊义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后被卢俊义和孙安联合杀死,实力可见一斑。 他要是和袁朗打起来,袁朗也是会吃亏的。 但是,狄泉恰恰是都猜错了! 第74章 神机军师出奇策,狄泉怒斥栾教师 “你且说是谁追杀你?” 狄泉有心收留这个猛将在山上,但是也得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追杀他,梁山能不能护得住他。 “小人在淮西老家与一人生了口角,误将其打死,谁知他家叔找上门来,好生厉害,此人剑术超群,唤作‘金剑先生’李助,飞剑出手,金光万道,把我打得一身伤损。” 听完袁朗的话,狄泉有点沉默。 \\u0027这小子是惹了多大的一个麻烦! 这“金剑先生”李助是好惹的吗? 李助,小说《水浒传》中王庆麾下头领。人称金剑先生,剑术高超,金剑先生击刺剑术当世无双,把剑舞动起来如掣电般迅捷,连“玉麒麟”卢俊义短时间内都抵挡不住。 李助书里原文用剑有舞将来这个动词,之后用剑术剑如掣电的速度让卢俊义抵挡不住,后来公孙胜做法,偷袭打掉了李助的剑,让剑托地离了手,这才导致李助被卢俊义生擒的事件发生。 书里李助用剑有动词描绘,有掉剑的细节,因此可以说没一处表示李助会法术,而且剑术并不等于法术,书里明确法术的公孙胜是五雷天心正法,戴宗是神行法,而非李助的剑术。 实则是这李助得一位早先以武入道的高人传授了一路剑法看似虽然是剑术,实则是法术,需凝神静气,不是瞬发技能。 “这……你可惹了个大麻烦!” 狄泉看着袁朗,现在他都后悔了,早知道是他惹了“金剑先生”李助,狄泉打死都不会让他入伙。 “金剑先生”李助的金剑耍起来了,那连“玉麒麟”卢俊义都被打跑了,梁山上谁能挡得住啊? 按说,要是会道法、道术的人对付那“金剑先生”李助,倒是简单,只要能让他手中是金剑脱手,那他的战斗力还不如士兵高。 可恰巧现在梁山上还没有一个这种精于道术的英雄。 这可怎么对付?现在让袁朗走吗?晚了点! 狄泉先把袁朗留在山上,仔细的想了一下。 既然法术能够让“金剑先生”李助的金剑脱手,那通过一些物理方法,也是可以打落他手里的金剑。 比如,用暗器来袭击他持剑的那只手。 比如说是“扑天雕”李应他的飞刀,也许就可以打落他手里的金剑。 关键是,现在除了袁朗,谁也没见过这“金剑先生”李助的真实实力,狄泉等人就没听说过这么玄乎其玄的剑法。 万一这一招的威力实在是太大,只怕是谁也无法抵挡得住,从而被李助打得狼狈不堪。 “现在那金剑先生李助在哪里?” 狄泉先询问一下这个“金剑先生”李助有没有跟着袁朗,要是就在不远处,狄泉现在没有准备,怎么能对付的了? “小人快马加鞭从淮西逃到梁山,他一时应该尚不知小人去向。” 袁朗回答道。 那就好,至少好有准备的时间。 狄泉立刻叫人把“神机军师”朱武给叫来了,赶紧商量商量对策。 “寨主,依袁朗所言,此人剑术超群,需要用剑在手,方能展示出高超的实力,我说的可对?” 朱武询问道。 “是,此人若是手中没有了那把金剑,只怕是连朱武先生你也打不过。” 狄泉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便好办了,只是还需要弄些东西来克他的剑术!” 朱武这一脸必胜的样子让狄泉非常好奇他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金剑先生”李助。 “寨主,我们需寻得一大块磁石铁来!” 朱武说出了他心中之所想。 狄泉恍然大悟,“你是说……” 朱武点了点头,“这是如此,拿磁铁打造一面盾牌,我看他这位‘金剑先生’还有何能为!” 毕竟,凡是铁质的刀枪棍棒,那都是会被磁铁所吸引的。 “且慢,这李助号称‘金剑先生’,若是他那宝剑不是钢铁,而是金、铜一类打造,磁铁不能吸引,该如何是好?” 一边听了半天的“扑天雕”李应发现了问题,提出了质疑的声音。 是啊,磁铁可以吸起来的金属有铁、钴、镍及其合金和铁氧体,但是你要是用不能被磁铁吸引的材质做了一把剑,这就不能被吸引了。 “袁朗,他李助拿的是一把什么剑?” 狄泉询问道。 “一柄镀金的铁剑,约莫两尺五寸长短。” 袁朗回答道。 “那就没事了!” 狄泉这回算是放心了,闹了半天,这个是镀金的铁剑啊! 那用朱武这招就正合用。 接下来就是找一块大小合适的磁铁了,磁铁小了没什么用,磁铁大了你拿不动。 最后,狄泉在买上山的磁铁里面淘换了一块儿有马桶盖大小的磁铁,派人拿不能被磁铁吸住的铜质斧凿把这块东西打磨的勉强像个盾。 这一面盾的分量至少要有三十多斤,正常人是拿不动的,不过在梁山上找一个能拿的动这盾牌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狄泉实验了一下这个磁铁盾牌的效果,这个磁铁盾牌的效果倒是还很显着,基本上用铁器靠近五米以内就有明显的吸引力了,到了三米以内,那种轻型的铁器就能直接被吸走。 不过,这也会导致一个问题。 用磁铁盾你就只能用铜兵器穿皮甲,攻击防御全部掉档。 你用了磁铁盾你就不能有其他持盾队友和铁甲铁兵队友,团队掉档。 狄泉思考了一下,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首先就是在使用磁铁盾牌的人身边不能有使用铁质兵器和盔甲的人。 那拿铜的不就行了吗打造几条熟铜棍,上去把“金剑先生”李助的剑吸走,然后直接乱棍打死老师傅。 不对,这个人可不能打死,他一手剑法那算得上是绝活啊,得活捉,想办法让他加入梁山。 不过,按照袁朗的说法,就是李助在追他,估计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梁山,那正好就趁这个机会来打造一点铜制的兵器和磁铁盾牌。 至于袁朗,由于此人上山的动机和目的不纯,是为了避难,所以暂时不能给他安排什么座次和具体职位,先得考验一下他的人品再说。 之前想到招降李助,狄泉倒是想起了梁山上目前还被关押的几个俘虏。 “铁棒”栾廷玉,张叔夜的公子张立、张用,还有张叔夜济州府的团练黄安和缉捕盗何涛。 在里面,“铁棒”栾廷玉是狄泉必须要招降的,至于张立和张用,他们两个都是这济州太守张叔夜的儿子,自然是劝降不得了,而且留着他们,多半是为了让张叔夜投鼠忌器。 至于那个黄安和何涛两个人,倒是早就有投降的意思了,估计是已经被关的受不了了。 但是,狄泉并不打算收下他们,何涛在济州府还有家人,他是不会死心塌地的终于梁山的,把梁山给卖掉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想要加入梁山的请求,那只仅仅是因为他们被关的太久了而已。 所以,这样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没有一技之长的人,狄泉心说就继续关着。 狄泉不是不会用人,而是这种人内心不会是真的服你,你对他们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但是,栾廷玉是必须要招降的了。 栾廷玉的监牢是个单间,那是狄泉特意吩咐过的,对他的待遇不错。 这个单间是在山坡上关押张用、张立两兄弟旁边新盖的,这三名俘虏没事还能聊聊天。 这期间,孙立几次去探望孙立,都被栾廷玉各种辱骂给骂走了。 而今天,狄泉亲自拎着酒菜来见栾廷玉了。 “栾廷玉教师,一向安好?” 狄泉向栾廷玉打了个招呼,谁知栾廷玉抄起枕头就砸向了狄泉。 “贼人!你和孙立那狗贼休想劝降于我!” 栾廷玉怒骂起来。 “栾教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孙立他并无对不起你的地方,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何必说话如此难听呢?” 狄泉坐在了木屋里,丝毫不惧栾廷玉。 “当初孙立等人前来投奔梁山,也是遭到了小人的陷害,不得已而为之,那时我已经有了攻打祝家庄的念头,便想要劝说孙立,以同门师兄弟的身份潜入祝家庄,与我里应外合,拿下祝家庄。” 听狄泉说到了这里,栾廷玉不仅大骂孙立,“我就说是他出卖了我!” 狄泉冷笑三声,“栾教师,若是真的和孙立里应外合,为何你直到突围才看到了孙立?你这脑子好不灵光!” 栾廷玉细想一下,对啊,确实是这样,如果孙立和狄泉里应外合,那需要孙立也在祝家庄里面。 “难不成,他未曾答应?” 栾廷玉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孙立按照狄泉的说法,那是拖家带口十分无奈的才到了梁山落草的,初来乍到又没有半点功勋,他狄泉给他一个立功拿自己同门师兄弟当投名状的机会,他孙立会不同意? “栾教师啊,你太不了解你的师兄了,我当时刚一提出此法,就被孙提辖一口否决,他虽然落草,但是与你毕竟是同师学艺,师兄弟情感还在,不肯加害与你,只是随队出征,只是要等我破了祝家庄之后劝降你,而非要骗你。” 狄泉言之凿凿,栾廷玉一听,这不像是假的。 自己这个师兄,这……到底算是对得起自己,还算是对不起自己? 只怕他也是有些身不由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算是他没有加害与我,他也不该反叛朝廷,落草为寇!” 栾廷玉又开始挑起了孙立的不是。 “那我问你,陈胜、吴广有没有落草为寇?刘邦芒砀山斩蛇有没有落草为寇?” 栾廷玉不理解,“你说这些古人是何道理!” “我只是想告诉你栾教师,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纣王无道,武王起而伐之,胡亥暴虐,汉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传立基业,世上没有什么永远存在的王朝,周秦汉唐不是,他赵家的大宋更不是,凭什么不能造他大宋的反呢?” “这……大丈夫忠君爱国,你这是歪理邪说!” 栾廷玉的反驳已经很是苍白无力。 “忠君爱国,也要看是什么君王,若是昔日的贤王,如古之唐尧虞舜,秦皇汉武,今之太祖武德皇帝,可如现在的八帝道君皇帝,他沉迷修道丹青,至使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卑膝之徒纷纷秉政,草菅人命,民不聊生,至使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难道这样的朝廷还不该反吗?” 狄泉句句在理,栾廷玉几乎找不出话来反驳。 突然,他想起狄泉是平西王狄青之后,便反唇相讥道:“狄泉,你也是忠良之后,昔日狄王爷伐西夏何等的忠臣良将,你如此做,岂不辱没祖宗!” “哈哈哈,我若是再保宋朝才是辱没祖宗,我先祖狄公汉臣,为大宋立下不世之功,又得了一个什么下场,遭文官猜忌陷害,郁郁而终,我狄家世代为将,如今到了我这一辈,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忠君爱国又有何好下场?” “这……” 栾廷玉自然知道狄青当初是因为什么死的,自然也是知道宋朝那重文轻武的毛病。 “还有杨家,自金刀老令公起效忠大宋,堪称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结果代代保宋氏江山,代代男丁死绝,金沙滩,双龙会,七郎八虎死沙场,令公撞死李陵碑,十二寡妇去西征,每一代没个皇帝宠信的奸臣和他们作对?潘仁美,王钦若,庞太师数不胜数!要不是八贤王赵德芳与寇准、包龙图这些忠臣世代与之相抗,杨家将早被害死光了!最后也落得个天波府杨家离开汴梁的下场,请问,难道这样的朝廷还能算是开明吗!这样的君王还算得上是明君吗?” 狄泉本来都想说赵匡胤和赵光义烛影斧声的事情了,后来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栾廷玉顿时感觉自己有点世界观崩塌,这狄泉所说,无一不是实话,可是却与栾廷玉以往所学的忠君爱国的思想大相径庭! 这……究竟是谁对谁错? 第75章 一丈青争风吃醋,答里孛不让分毫 “栾教师,你试想一下,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四方异族蠢蠢欲动,如此昏聩的君主,如此媚上的臣子,能抵挡住吗?” 狄泉想到历史上的靖康之耻,那简直就是心绞痛。 “危言耸听,这大宋立国如此之久,北面契丹,西面西夏也未曾打进中原!” 栾廷玉依旧是不服。 “那燕云十六州为何久未收复?” 狄泉一句话,就又让栾廷玉哑口无言。 你要是宋朝皇帝真有本事,还能收不回燕云十六州? “栾教师,你好好想想,过两日再来看你。” 狄泉知道,栾廷玉脑子里面那种忠君爱国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没那么容易能够清除得掉,只能软磨硬泡的尝试了。 狄泉想去看看那磁铁盾牌的情况,却看到了山道边上正在玩耍的王瑕和阮良。 这两个小人,自从被狄泉安排到了一起识字念书,关系就发展的很好,已经堪称青梅竹马。 阮良手中拿着一根竹竿,在用竹竿来模仿刀子,练习刀法。 狄泉看了一下,不过是六招基础刀法,在他这孩子手里练不出什么威力。 之前狄泉还答应他,他会背《论语》就让林冲教他功夫,结果能等到他背会呢,狄泉就和林冲下山去打祝家庄去了。 估计他这回已经把《论语》给背熟了,这回林冲可得教他点功夫了。 “小阮良,瑕儿,最近功课怎么样?” 狄泉凑上去问道。 “寨主叔叔,我《论语》背下来一半了,待我背下来另一半,可要叫林冲叔父教我功夫啊!” “你这不是已经练起了刀法吗?谁教的?” 狄泉心说估计是阮氏三雄教的。 “是我七叔。” 果不其然,狄泉猜的没错。 “我教你两手刀法,你肯不肯学?” 狄泉见他喜爱学武,想指点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练武的材料。 于是,狄泉给他演示了一招“穿手藏刀”和“斜削玉带”。 而阮良还有点子天赋,学了两遍就学会了,狄泉自问,自己当年刚练武的时候,还没他聪明呢。 “不错不错,好好学文习武,日后做个好男儿!” 狄泉在阮良身上看到了一种希望,就算是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也许有了阮良他们这些孩子也能后继有人。 “狄叔叔,你有没有给瑕儿带什么好东西,瞧,义父给我的玉佩!” 王瑕手里拿着一块上面带血的玉佩,估计林冲是在祝家庄的战利品里面找到的。 狄泉想起身上确实是带了一个玉镯,干脆就给王瑕。 原本想给答里孛的,但是遇上王瑕要礼物,干脆就给她。 再说了,答里孛是辽国公主,什么没见过,这玉镯成色一般,她还未必看得入眼。 狄泉心说可以另找一件东西给答里孛,便从自己那份祝家庄的战利品里面挑出一串砗磲珠。 砗磲是稀有的有机宝石、白皙如玉,亦是佛教圣物。,砗磲、珍珠、珊瑚、琥珀在西方被誉为四大有机宝石,在中国佛教与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琥珀一起被尊为七宝。 砗磲穿成的念珠也被高僧喇嘛视为圣物,辽国那边信仰的应该是萨满教,但是这串砗磲珠圆润光洁,想来也是能让答里孛喜欢的。 狄泉要说对答里孛全无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身份也多少让狄泉顾忌。 她的辽王耶律辉的亲生女儿啊!要是自己和辽国发生了大型冲突,并不好办。 狄泉并不怕他耶律辉,但是他不想在梁山没有拥有足够实力之前和辽国爆发大型冲突。 留答里孛在山上,这其实已经是狄泉很冒险做的一件事情了。 也许有人会觉得狄泉做的谨小慎微,不痛快,甚至有些欺软怕硬。 可趋利避害是人的常态不是吗? 如果狄泉不小心的发展,日后拿什么去阻挡异族的入侵啊? 不多时,狄泉已将到了答里孛的小院,答里孛在屋里正在缝制衣物,看见了狄泉,立刻喜笑颜开。 “狄大哥,你来了!” “这次下山,没弄到什么好掉下去,这里有一串砗磲,给你算个心意!” 狄泉给答里孛的那砗磲,答里孛也不是没见过,她是大辽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但是,这是狄泉给的,就算是给了块木头,答里孛也是欢喜的很。 “狄大哥……” 答里孛看着狄泉的那个眼神,简直是想要把狄泉一口吞了一样…… 狄泉正尴尬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扈三娘的萝莉音。 “寨主,小妹有事找你!” 狄泉一听见扈三娘的声音,如获大赦,直接跑了出去。 答里孛则呆在原地。 “是三娘妹子,何事找我?” 扈三娘开口道:“寨主,山上都是男人,我的住处不方便,可否搬来与林教头娘子她们同住?也好有个照应。” 狄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这梁山漫山遍野都是臭老爷们,女人有数,她要是住在别处,难免会被男人惦记。 这到也不是说山上有很多淫贼,只是说这有个美女在一边,他们可能都会乱了心思。 毕竟,这山上的光棍可是太多了。 而扈三娘就很聪明,后山林娘子和答里孛住的这里,没人有胆量擅自来的。 林娘子是二寨主林冲的妻子,而答里孛则是与狄泉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 绝对没人赶来这里。 “可是,嫂嫂与林教头是夫妻,你只能与答里孛公主同住啊!” 狄泉之前在后山也没多盖房子啊,现在扈三娘也要来后山,直接没地方住了。 “那能不能让我去问问答里孛公主,可否与她同住?” 扈三娘说罢,也不客气,就径直到了门口,问答里孛。 “公主姐姐,我能否与你同住啊?” 答里孛是公主,自然有修养,“三娘妹妹要来同住?也好,咱们姐妹两个也可以说些闺房密话!” 实则,答里孛心里面想的则是这扈三娘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是自己的一个大敌啊!她如果和自己住在一起,起码就能断了她勾搭狄泉的可能。 狄泉没想到这两个人能和平相处,于是就直接走了。 没想到,刚一走,她们原本看似和谐的两个人,立刻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姐姐,你可是好一个唇红齿白,花容月貌的妙人啊!” 扈三娘突然开口,她那萝莉音里面再带着点阴阳怪气,就显得腔调很不一样。 “怎么?妹妹,我看你来此,可不是为了找住处的?” 答里孛也冷了脸子。 都是千年的狐狸,都互相给对方玩什么《聊斋志异》啊?谁不是心知肚明? 扈三娘上了梁山之后,他哥哥扈成就一直劝她,想让她嫁给狄泉。 毕竟,她们兄妹二人虽然说带着财产上山,但是一没有李应那么丰厚,二也没有什么功劳,三则是他们兄妹两个的本领也一般。 这也让他们兄妹两个在梁山上有一种危机感,所以扈成才想着让扈三娘嫁给狄泉。 扈三娘要是嫁给了狄泉,那自己可就是寨主的大舅子了,说敢欺负他? 而且,难得的是,扈三娘不讨厌狄泉。 在独龙岗,狄泉生擒活捉了扈三娘,扈三娘对于狄泉的观感还不错。 首先,论武功,论手段,狄泉自然是比扈三娘要强啊,这一点也符合扈三娘的标准。 扈三娘自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女强人,而她的丈夫,也就是她的择偶标准就是起码不能比自己要差。 当然,之前把她许配给祝彪,那也是扈家庄的无奈之举,她自己也不愿意的。 但是,狄泉的文韬武略她都算是见过了,美女爱英雄,狄泉完全也符合她心中的英雄形象。 其次,就是狄泉的长相了。 得益于老祖宗狄青的优秀基因,狄泉长的简直是能引诱女性犯罪的样貌。 单论外貌,就够迷人的了。 综合加起来,狄泉也是能迷倒万千少女心的小伙子。 而且,扈三娘这个姑娘还是一个非常喜欢争强好胜的女子。 她尴尬扈成深谙她这个性格,就说那个辽国公主天天在狄泉身边晃悠,早晚会混成寨主夫人,你要是不下手,可就要便宜她了。 结果,就这么个低劣的技术,竟然把扈三娘给忽悠住了! 扈三娘心说,自己没有理由输个一个异族女人啊! 而且,她也确实是看上了狄泉! 所以,她才今天借故来到了答里孛这里,想给答里孛一点威风看看! “我知你对狄泉大哥有意思,之前我未曾上山,你可以有意,但我今日来了,你便不能有非分之想!” 扈三娘极其霸道的宣誓主权。 这在宋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种做法已经是极其豪放了! 扈三娘心说自己毕竟都已经上山落草了,干脆就随性一点得了。 “妹妹,说笑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先和狄大哥相见相识,为何你上了山后我便不能与狄大哥相见呢?” 答里孛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狄泉? 为了狄泉,她有家不回,有国不投,让她放弃退出?岂不是痴人说梦? “你若不愿意想让,那就手下见真章了!” 扈三娘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腰间的双刀。 “呵呵,我还怕你不成?” 答里孛也从墙壁上取下自己的七星宝剑,用行动做出来她绝不退让的决心。 “既然如此,出去过招,莫要打坏了东西!” 答里孛主动走出屋去,到了屋外空地上,抽出了七星宝剑。 扈三娘心说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于是就抽出了日月双刀。 “话说在前面,若是有谁输了,自己便滚下山去,莫要再纠缠不清!” 扈三娘很是霸气。 “妹妹只要别跑到狄大哥那里哭鼻子就好!” 答里孛也不甘示弱。 “哼!” 扈三娘也不想多废话了,双刀直接裹挟着劲风砍向了答里孛。 答里孛见她来的凶猛,双手持剑,挡住了双刀。 “够劲道!” 答里孛感受到了扈三娘的实力,推开双刀,手中七星宝剑直接刺向了扈三娘的脸蛋。 扈三娘狠辣,她也不客气,这一下要是打中了,那就非得破相了不可。 扈三娘双刀一分,左手刀一隔,架开了那七星宝剑,右手刀则是直接往答里孛身上砍去。 这女人一旦争风吃醋起来,下手就没有轻的时候! 答里孛看在眼里,一脚飞起,踢在了扈三娘右手手腕上,她自幼骑马,下盘稳固得很,直接把扈三娘右手的刀踢飞了。 这一下,单刀对单剑,她就算是扯平了,没了劣势。 扈三娘也看出来了,答里孛的实力可不弱,实际上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她们两个的身手就是半斤对八两,最后都打到了抓头发挠脸的地步了。 所以,她们两个在这里不管是怎么打,都不可能分出胜负来。 答里孛手里的七星宝剑,挽个剑花就向扈三娘刺去,极其迅速,而扈三娘的刀法是双刀的刀法,现在只剩下了一把刀,造成的结果多少就是威力减退。 而答里孛为了扞卫爱情,那也是非常的生气,剑招一点都没有放松,招招逼近。 这外面叮叮当当刀剑相碰的声音早就吸引力一边林冲家林娘子的注意,林娘子感觉跑出来查看,发现她们打起来了。 “啊!这怎么使得?” 林娘子很是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会武,怎么劝架啊? 所以,林娘子却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连去叫人都忘了。 而实际上,她是林冲的夫人,属于内眷,也不能抛头露面的去找人来。 “啊!” 扈三娘的萝莉音都喊破音了,直接把答里孛的手臂拉住,玩起了女子摔跤! 可是,作为游牧民族女子,答里孛虽然是女的,在摔跤上面也要比扈三娘懂行啊! 答里孛反手擒拿住了扈三娘,一下就把她摔了一个大马趴! “唉呀,都是女孩子,这样子可成何体统啊?” 林娘子在旁边看她们打得凶恶,直接急得直跺脚。 可是她再急,也不可能阻止她们两个掐架! 第76章 难开解公主受情伤,破金剑周侗救佳人 “唉呀,活祖宗,这怎么话说的这是?” 答里孛和扈三娘两个越打越厉害,把屋里的张教头都给吵了出来。 “爹,你快去拉开她们!” 林娘子焦急道。 “男女授受不亲,这我如何上手?” 张教头听了女儿的话,好不生气,自己鳏夫半辈子,男女有别,他能上去拉架吗。 “这可如何是好,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尚未出嫁,切莫抓脸!” 林娘子大喊起来。 “锦儿,快去叫狄叔叔前来劝说!” 林娘子叫女使锦儿前去。 “小姐,这时不知狄寨主在何处,如何去找?” 那锦儿也是想嫁狄泉的,眼瞅着她们两个打起来,自是幸灾乐祸得紧,又哪里肯去给狄泉报信。 “吓!这是怎么了?” 但见后山上面下来了两个人,两人身披虎皮,背挎硬弓,手持钢叉,搭着几只獐儿兔儿,慢慢下山来,正是那“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兄弟。 这两个兄弟本就是猎户出身,一早便进后山打猎下套子去了,此时满载而归,正撞上了答里孛与扈三娘打架。 “二位兄弟,速来相助,再打便要出人命了!” 林娘子见了解珍、解宝,登时高呼了起来。 “嫂嫂,休要担心,少要害怕,我二人来也!” 解珍、解宝当时提起钢叉撒腿三步并两步跑过来,一人一条钢叉,去拦住了扈三娘与答里孛。 解珍钢叉架住扈三娘钢刀,解宝钢叉拦住答里孛宝剑,两兄弟齐心合力,把她们两个分开。 “切莫动手!” 解珍、解宝只道这两个女子怎么此刻力气像母老虎一般,不上些真本事还拦她们不住。 于是,二人手上钢叉发力,把单刀、宝剑都给夺了去,她们两人手上没了兵刃,倒是老实了不少。 但是,这两个人虽然被分开了,却都瞪着杏眼盯着对方,怒目而视,气鼓鼓的。 “兄弟,快去找寨主来,这两个都是他的女人,你我解不了这份恩怨!” 解珍对解宝说道,结果声音高了些,反而叫答里孛与扈三娘听见了。 这二人异口同声质问二解道:“说什么?” 此时,解珍、解宝只感觉比见了老虎大虫的压力还大,解宝撒腿就跑,去寻狄泉,把解珍独留在原地。 “这……这……嫂子,我打了些野味,给你拿来!” 解珍只感觉到了冲天的杀气,不敢面对这两个母老虎,赶紧跑去拿猎物,借此逃遁。 “哼,且看狄寨主送我的这块玉,没叫你打坏了!” 扈三娘又开始了不动手的争风吃醋,拿出了之前狄泉给她的一对战利品玉镯。 “是了!狄大哥送我的砗磲莫不叫你弄花了样子,我且看看。” 答里孛也把那串白玉般的砗磲珠拿出,这两个人是又开始比上这个了。 但是,狄泉给扈三娘的那对镯子虽然也是好东西,但比起给答里孛的那串砗磲,还是逊色几分的。 “两位祖宗!住手啊!” 此时解宝已经把狄泉给叫来了,狄泉赶紧跑了过来。 “不是,怎么还私下相斗?解珍兄弟,怎么回事?” 狄泉发问,解珍却只是咳嗽两声,默不作声。 “嫂嫂,怎么回事啊?” 狄泉问了个寂寞,只好再问林娘子。 林娘子见狄泉那不解风情的样子,破位无奈,“兄弟,两位姑娘为你相争,用情至深,你便把她们二人都娶了又有何妨?大男子三妻四妾又如何不可?” “不不不是,这这这……阿巴阿巴……” 狄泉一下子就被刺激的语无伦次了。 她们是为了自己打起来的? “好,那先来后到,我定要做正房夫人!” 答里孛当仁不让,直接走过去拉住了狄泉的胳膊。 “凭什么?你个番邦女人如何能做正房夫人?” 扈三娘当然是不能同意了,立刻拿起答里孛的异族身份说事。 “我乃大辽国的公主,虽不是中原人,但身份地位比你这个农家庄户女子好上千百倍,狄大哥是平西王狄公襄武之后,也是王侯之后,与我可谓是门当户对!” 答里孛说的也是个事实,狄泉他们狄家再没落,祖上也是王侯,按理说是可以和答里孛配对的,要是和扈三娘配对也就矮了不少。 “哼,那么番奴没什么好东西,和狄大哥成亲,岂不害了狄大哥?” “休得放肆!” 狄泉心说你这不分好坏人一勺烩了,自己祖宗狄青就娶过异族公主,这不是把自己老祖奶奶也给稍稍上了! “啊……” 扈三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不语。 “说完了门第家世,再谈才情,这琴棋书画,我也是无一不精,自幼习学,汉家书籍我也读过,女红刺绣我也学过,成亲之后,相夫教子自然不在话下,不知你可否做得到啊?” 答里孛问道。 “我,我……” 扈三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这些是一概不会,她从小就喜欢刀枪棍棒这些东西,不爱红装爱武装,要不能成现在这个女将的形象吗? 所以,她这一阵算是败阵了。 “那又怎样,如今梁山正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我有武艺在身,正好助狄大哥一臂之力!” 扈三娘除了这个,也就剩下个长的好看的优点了。 “呵呵,这又如何,你有武艺,我难不成就没有?” 答里孛也不多说,刚才的一场打斗,可是不分胜负,她们两个在伯仲之间,谁也不输谁。 论武功,两个人半斤八两,论颜值也能算是平分秋色,但是要论其他的综合实力,扈三娘就要差答里孛不少了。 “你……” 扈三娘又气急了,刚想开口,就听见狄泉大喊一声,“停!” 还能不喊停吗?再不喊停,只怕是这两个人连以后孩子生出来叫什么名字都取好了! 自己还没同意要娶妻呢,她们两个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啊? “两位活祖宗,消停点马上梁山就要面临大敌,我可实在是没闲心来再拉架了!” 狄泉刚刚一直在监制磁铁盾牌和铜制武器,这两天听说有个身背金剑的先生已经出现在了石碣村附近,这明显就是李助已经快到梁山附近了。 这节骨眼上她们要是再胡闹,狄泉可是要分心的。 “两位妹子,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你们的一片情,狄泉感激不尽,但是我如今确实不想娶妻!” 狄泉只能实话实说,他现在只想要一心把梁山搞好,娶妻有点浪费精力。 而且,他没有想好到底该娶谁…… “那狄大哥,我只要你一句准话,你什么时候准备成亲?” 答里孛询问道。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狄泉回答道。 而听到了狄泉的这句话,答里孛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了起来。 这句话,出自于东汉着名史学家班固编撰的《汉书》记载,西汉大将霍去病击溃斩杀10余万匈奴部队后,汉武帝刘彻为表彰其赫赫战功为他建造了富丽堂皇的宅院府第。 霍去病坚辞不就并气概豪壮地说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堪称英雄气概,回肠荡气! 可此时答里孛听了,心中却是一惊,险些站立不住。 现在自然是没有匈奴人了,但是这个匈奴指代的自然是宋朝周边的异族,而现在这种情况,辽国就是狄泉眼里面首当其冲的“匈奴”。 答里孛也了解狄泉有大志向,他如果日后和辽国开战,自己要是嫁给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看着他杀死自己的父兄和国人? 还是看着父兄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这种事情,就是把她劈成八半她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她是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爱人灭掉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的…… “狄大哥,为什么你是汉人,我是契丹人……” 答里孛脸颊上流出了两行清泪,呆呆地问了一句,然后就直接跑开了,往下山的方向跑去了。 “你去哪儿?” 狄泉看着疯狂奔跑的答里孛,她那蹁跹的马步裙,不觉得心中也有些疼。 “天涯海角!” 答里孛头也没回的只顾往山下跑,边跑边迎风落泪。 “兄弟,还不快去追啊!” 林娘子在一旁催促道。 狄泉刚要冲出去,结果刚迈出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 “唉,阴差阳错……” 狄泉还是放弃去追了,她要是真的下山了,只盼望她找个她喜欢的地方,不要再回辽国…… 是啊,为什么自己是汉人,她是契丹人呢? 狄泉心里面也不是滋味,转世走了。 而答里孛那边跑下了水寨,叫人用船把她送到了对岸,此时她孑然一身,就在李家道口的旷野之上,呆呆地立住。 她又该去哪里呢? 甚至,她都没有发现远处来了一个长袍打扮,身背宝剑的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早就看到了答里孛,而且看出了她身上的异族装扮。 这个答里孛在梁山上居住,有狄泉罩着,穿契丹人服饰自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在山下她这么穿戴,那无疑是惹人注目的! “哪里来的女辽人?” 那中年男人一声厉喝,把答里孛从呆滞之中唤醒。 “你是何人?” 答里孛眼见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气度不一般,就像是一把藏在了剑鞘里面的宝剑,虽然锋刃不显,但是锋芒却从双眼之中射出。 “且莫管我是何人,你这个女辽人为何在此?” 那中年男人问道。 “你是何人,也管的着我?” 答里孛是公主,本就娇纵性格,现在还有一肚子气,说出话来自然没好气。 “呵呵,女蛮子,敢和我如此说话,便杀你先祭一祭我的宝剑!” 说罢,这男人向后一个转身,背后那口金剑直接出鞘落在手里,他捻个剑诀,那金剑之上便闪动出耀眼金光。 答里孛吓了一跳,这家伙所展示出来的手段绝非凡人能及! 她失魂落魄的跑下山去,七星宝剑丢在了梁山上,现在身上没有兵刃,只有腰间一条护身软鞭。 可是,面对此人,就是有十八般兵器也是无济于事的! “疾!” 但见那人咬破中指,用中指血往宝剑上一抹,然后便刺出万千道剑光来,直接搅碎了答里孛的皮袍! 答里孛哪见过这等剑术?当时吓得身体瘫软于地,只等受死了。 “狄大哥,来世再见!” 答里孛把双眼一闭,却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还活着! “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如此异术却不知道用来除恶行善,反而滥杀无辜,成何体统?” 站在答里孛前面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足有八尺身躯,身着青袍,虽然看不起脸,但是光是听其声音,便知道此人的内功已入化境,呼吸之间竟然没有间隔,已经到达了“气息千里”的境界! 而那人的金剑则是被一口金刀所阻挡,插在地上。 “老先生,你是何方神圣?” 那男人见这老者竟然直接识破了自己的剑术,一刀就把自己的剑术给破了,大为吃惊! 不是说他自己这剑术是天下无敌,只是说他这剑术,自出道以来就是无往不利,被人一招就给破掉了的情况,他是碰都没碰上过,如何能不震惊? “老夫的名号不必再提,你与她无冤无仇,几句口角就要杀人,未免太过于刁毒了,有如此绝技傍身,心术却不正,如何使得?” 老者言下之意,就是此人德不配位,空有一身好剑法,但是却不能有好品德。 其实,也是暗藏着一层意思,那就是,他如果不收手,老人自己去干脆就废了他的功夫。 “老前辈教训的是,晚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中年男子知道今天遇上了前辈高人了,不敢再造次,于是便换了一副恭敬的态度。 “你是……铁臂金刀周侗老爷子?” 答里孛却认出了眼前的这个老者,因为她在老者的金刀之上,看到了“陕西周侗”这四个字。 她在山上的这些时候,没少听狄泉和林冲谈论起周侗的事情,一看到金刀上面的字,她就知道了眼前的老者究竟是谁。 第77章 得指点李助奔龙虎,寻旧徒周侗访水泊 “周,周侗?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 那中年男子听了周侗的大名,竟吓得呆愣在原地。 自少林寺武学宗师谭正芳圆寂,天下拳王金台去世后,周侗堪称是当今天下武学第一大宗师,他又如何没听人说过? “是周老前辈,晚辈李助,给前辈见礼了!” 此人正是“金剑先生”李助,此时跪倒在周侗面前,“砰砰砰”磕起了几个响头。 倒不是李助怕死,实在是周侗在武林中名望太大,辈分太高了! 周侗,又叫周同,字光祖,北宋末年武学大师,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以善于箭术闻名。 据传周侗少时跟随少林派武师谭正芳为师,成为谭正芳最小的徒弟,后跟随“天下拳王”平南王金台学艺,尽得少林武术与金台拳法真传。 周侗不仅精于武艺,同时还是一个文武全才,因而成年后受到宋朝名臣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包青天的赏识,进入军中为官。 周侗的弓马骑射与十八般兵器都是得到了金台的教导,他对金台也是以师傅尊称,后来随金台征战西夏军成为了先锋官,挑杀了西夏第一勇将而扬名天下。 周侗后来成为京师御拳馆教师,在京师御拳馆教师中的天地人三席中”天“字 教师,地位最尊。 周侗颇有侠名,且为人豪爽,私交四方,黑白两道通吃,宋辽交战,因为宋朝重文轻武,所以文臣地位较之武将地位高。 而当时的大部分文臣,都主张与辽朝议和,作为主战派的周侗,在政治上不得意,因而此后开始专心武学,确立了官派正规武术的若干套路,如五步十三枪戳脚,发展自少林的翻子拳,以及周侗棍等,是当代武学的第一大宗师。 “李助,如今我识得你了,你休要再起杀心,你这剑术应是异人传授,若戒骄戒躁,早晚可成大器,若是执迷不悟,妄动杀心,只怕自取灭亡!” “你若真想去除心中戾气,可去江西龙虎山寻求修炼,十年即可大成。” 周侗何等的眼力,已经看出李助的剑术不仅仅是剑术,而且有法术在里面,这法术如果使用者心术不正,长此以往势必会使施法之人受到反噬。 “晚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周大侠识得?前辈金玉良言,晚辈领受了!” 李助没说什么,反而又给周侗磕了三个头。 因为周侗相当于是他的引路人一样,给他指点了一条道路。 当初李助虽然说是蒙一位异人传授了这剑术,但是却没学会其他的修身养性之法,只是一位用剑杀人,近年来也总觉得睡梦时胸中戾气上涌,着实是不安。 眼下,周侗给他指明了解决办法,他自然要感谢的。 “你自去。” 周侗知道这李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点拨。 “是!” 李助捡起了自己的金剑,然后直接也不去梁山寻仇了,直奔江西龙虎山,周侗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若是不去,那就是错失良机! “你是辽人?依老夫看身份还不低!” 周侗转过头来,用自己那老鹰一般的眼睛紧盯住答里孛,看得答里孛心中一阵发毛,因为周侗的眼神也实在是太过犀利了一些。 这内功达到化境的人,精神内力内敛,只有三处能够外显。 一者就是这眼睛,这内功达到化境的人,双眼炯炯有神,眼神如刀似见,和别人对视之时,就能让人眼睛生疼。 第二个,就是呼吸,这练功练武,和呼吸是离不开关系的,这内功到了化境,气息悠长,就向这滔滔不绝的长河一般,呼吸之间毫无间隔。 第三,那就是声音了,内力充沛,气息十足,那么声音就如铜钟大吕,震耳欲聋,摄人心魄。 这当世,除了周侗,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到这个境界了。 “周……周老英雄,多谢救命之恩。” 答里孛被周侗救了一命,自然大礼参拜,感谢其救命之恩。 “不必拜,你是辽人,老夫年轻时,西夏人,辽人杀过不少,与你们也是有过不少的恩仇,我阅人无数,看得出你方才心神大乱,却没有恶意,方才救你。” 周侗不愧是世外高人,洒脱得很。 “不管如何,您也是救我一命,你们汉人先贤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周老前辈,请受我一拜!” 答里孛当下向周侗磕了三个响头,周侗见了,倒是笑了,“你这辽国丫头,难得如此明理!” “嘻嘻,早听得你老人家的威名,您今日来到梁山,可是来见你徒弟林冲的!” 答里孛见周侗当真一代宗师做派,对他只当做长辈,还以为他是来梁山寻林冲的。 “什么?林冲在梁山?” 周侗闻言,就是一惊,自己的三徒弟林冲不是继承自己的位置,在东京当了八十万禁军教头,也算是封妻荫子,生活美满,怎么上了梁山了? 周侗知晓人说近日梁山上来了一伙强盗,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只杀地方豪强,官府恶霸,丝毫不侵犯百姓,莫不是林冲也在其中? “怎么?周老爷子不知你徒弟上山?” 答里孛看到周侗一副吃惊的模样,便知道他原不知林冲上山。 “我这个徒弟,他为人性情忍让谨慎,若不是有人苦苦相逼,他无法过活,断不会上山落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需那梁山上看看他!” 周侗说罢,便问答里孛道:“你可知这梁山该如何上山?” “这……我本不欲回梁山,但你周老爷子有命,不敢不从,你救我一命,我带你上山,两清了!” 答里孛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现在她又一想,自己负气下山,可是她心里面就是舍不得狄泉。 现在,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回去! “哈哈,你这契丹丫头,救命之恩换带路,你可够精明的!” 周侗见答里孛古灵精怪的,倒也是挺喜欢,便叫答里孛带路,答里孛便先把周侗引到了李家道口朱贵酒肆之处。 “这不是答里孛公主?这位老爷子是……” 朱贵之前就听伙计说看到了答里孛风风火火的下山去了,没想到答里孛竟然到了自己这里,还带着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可不一般啊! 朱贵迎来送往,带眼识人,一眼就看出了周侗身上的宗师气度,又看出周侗步伐轻盈,高手中的高手! “烦劳你通报山上,叫一艘船来接这位前辈上山,这位前辈是林教头恩师,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老爷子!” 答里孛说完,朱贵一听说是林冲的师父大侠周侗,当时就吃了一惊。 “原来是周老英雄,受我一拜!” 周侗是“天下拳王”金台的徒弟,早年也是闻名天下的人物,朱贵也听说过。 “请起,烦请你送我上山,见一见我那徒弟林冲。” 周侗倒是不歧视落草之人,他年轻的时候黑白两道上有着不少朋友,也知道当今这世道,官逼民反,就是强盗里面,也有多少是被逼无奈的。 朱贵立刻拿了号箭到了水亭施放,这一次乃是九箭连珠,这就等于说是在告诉山上的人,有天大的贵客到访。 而这边山上也收到了信号,狄泉纳闷,答里孛刚走,怎么就来了这样的贵客? 关键是这贵客是谁呢?还谁也猜不到! 狄泉也摸不清是谁,这朱贵也不给带句话来,也对,他没有船带个屁。 于是,狄泉先叫林冲集合头领,准备迎接,不管来人是谁,那一定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礼数不能轻慢。 狄泉和林冲带了几名头领在金沙滩等候,然后就派阮氏三雄以一艘大船去迎接贵客。 不多时,只见船已经返程了,船头上,狄泉远远的望见了答里孛在船上,旁边还站着一个老者,倒提一柄金刀。 “咦,这位是……” 狄泉知道,这位老者一定不是凡人。 而一旁的林冲在看见了那个老者之后,竟然浑身像是打摆子一样的乱抖了起来。 “咦?哥哥,你哪里不舒坦啊!” 狄泉发现了林冲这怪异的举动,还以为林冲害了什么毛病。 旁边鲁智深和武松见了那老人样貌,也是吃了一惊! “寨主,这位是陕西周侗老先生!” 鲁智深凑过来小声说。 “啊!” 狄泉差点没吓死,这竟然是周侗! 娘啊!周侗上梁山了! 狄泉想都不敢想啊! 船刚到岸边,就看见林冲一个“滑跪”,也不顾什么泥水,直接跪倒在岸边泥水里面,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道:“不孝徒林冲拜见恩师!” “孩子!咱们老久不见了!” 周侗见了自己三徒弟,脸上也是慈爱一片,想当初他与林冲相别之时,林冲才刚刚成亲,此去经年,也是变化颇多,当下周侗伸手,便把林冲扶了起来。 “师父,您老人家……” 授业恩师在前,多年未见,百感交集,林冲这样的昂藏汉子,竟热泪盈眶。 此时鲁智深与武松也走上前,鲁智深抱拳躬身道:“周老英雄,多年未见,您老人家安好?” “这,这不是鲁达小友吗?你怎么落发为僧了?” 当初周侗与鲁智深相识时,鲁智深还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做提辖官。 “哈哈,洒家打死了,逃难出家,如今也是梁山落草,武松兄弟,快来拜见师父!” 说罢,鲁智深便把武松推过来,武松见了周侗,也给周侗磕头,“老前辈,蒙您东京传武授业之恩,无以为报,今日您受我一拜,我尊您一声师父。” 周侗自然认得武松,非常诧异,“怎么连你也在梁山上了?” 他记得武松不是阳谷县都头吗? “老先生!果真是你!” “病尉迟”孙立也跑了过来,他当初曾被周侗指点了“提神枪”绝技,虽不是周侗的弟子,但确实是认识周侗。 “你们,你们这些后生都把老夫弄糊涂了……怎么都在这梁山上啊?” 周侗懵了,这些徒弟和自己指点过年轻人怎么都跑到梁山上扎堆聚群来了? “周老英雄,晚辈狄泉有礼了!” 狄泉也走过去,向周侗行礼。 “狄泉?你是……你这长相怎么与当年的狄将军……” 周侗当年见过“雷霆虎将”狄难抚,这狄难抚是狄泉爷爷辈,那样貌自然是一脉相承了。 “实不相瞒,晚辈正是狄公襄武之后!” 狄泉自报家门。 “平西王的后人!” 周侗上下打量了一下狄泉,赞叹道,“不愧是平西王狄公之后,我看你武艺不俗,骨骼强健,堪称少年英雄!” 周侗的眼睛堪比x光,一个人的武学修为是怎么样的,他上眼一看就知道了。 “蒙老英雄金口一赞,实在是晚辈毕生荣华!快,摆酒设宴,给老英雄接风洗尘!” 莫说这周侗是林冲的师父,就是没有林冲在这里,狄泉也要为他接风洗尘,以表敬意。 因为他教出了那位“武昌开国公太子少保总督兵粮统属文武都督大元帅”,中华千古无二的人物! 话说,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遇见那个人,现在那个人年纪还小,应该是十一岁…… 那按照书里面他七岁遇见周侗,那现在他应该和周侗已经学了四年的文武艺了! “不必麻烦,各位,老夫近年来疏懒成性,未曾走动江湖,在场的诸位英雄,竟然大半都不能识得,实在是惭愧,惭愧!” 周侗言语谦逊,反叫了在场众人汗颜无地,那阮小七直人快语,知说道:“我们弟兄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周老英雄识得?老英雄太过自谦!” 虽然话糙,却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面,只叫众人都哈哈大笑。 林冲亲自把周侗请上聚义厅去,此时山上其他头领得报,也都纷纷前来相见。 “狄大哥,这个周老前辈可是我带来的,你可要乘我的人情啊!” 答里孛之前总是听狄泉说,若是能有朝一日见了周侗一面,蒙他收录门墙,此生无憾。 “妹子……” 狄泉知道自己之前伤了答里孛的心,此时她却为自己把周侗领了回来。 这美人之恩,如何消受? 第78章 周侗林冲师徒话旧,狄泉武松厅前演武 “狄大哥,只求你一件事,日后若是与我大辽为敌,可否放过我的家人?” 答里孛看着狄泉,叫狄泉心中甚是不得劲。 “好……” 毕竟自己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会有消灭掉辽国的实力,而在这期间,辽国究竟能不能和金国在争斗之中延续下来,还是未知之数。 毕竟,现在辽国和金国暂时保持了势均力敌,但是,倘若一旦有人打破了这个平衡,估计就不可能再保持这种势均力敌的状态了。 这边朱富早就安排下了酒席,拿出梁山特产的各种菜蔬调料来,整治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酒菜为周侗接风洗尘。 这边林冲也叫来妻子林娘子来拜见师父,虽说妇道人家不该抛头露面,但自是在山上,又是林冲授业恩师,也没了那么许多讲究。 林娘子带了王瑕一起来,王瑕见了周侗,一口一个师祖爷爷,讨得周侗欢喜。 “这娃娃多大了?” 周侗问道。 “回禀恩师,我这义女已经十岁。” 周侗仔细看看,倒是个标志人儿,自己晚年收的那几个徒弟倒是与她年纪相仿。 “恩师,弟子还未问明,自东京一别,恩师近年来身在何方?” 林冲与周侗已经是十年不见,再见恩师,便如同见了父亲。 “你且休问我,我且问你,你因何做不得那八十万禁军教头,反而流落在这梁山之上?” 周侗心说这八十万禁军教头毕竟是自己传给他的,林冲最终上了梁山,多半是遭人陷害,他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林冲便把林娘子如何被高衙内看上,高俅如何陷害他带刀入那白虎节堂,发配沧州,野猪林遇险,草料场之危等事全部告知了周侗。 周侗闻听之后,气得白胡须倒竖。 “久闻朝中奸臣当道,未曾想竟然猖狂至此!当真到了官逼民反之境地!” 周侗年轻的时候,也是黑白通吃的人物,也有着不少黑道上的朋友,他更是一派宗师,自然知道绿林里面的土匪强盗也多有好汉在内,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而落草,自然也不会看不起狄泉他们。 而且,他来时也听说狄泉他们替天行道之事,并不骚扰滥杀百姓,否则以他当年的脾气,遇上邪魔外道,还不直接杀了。 “周老英雄,我也是忠良之后,忠君爱国,又岂会不知,但如今的朝廷,早已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四方异族又蠢蠢欲动,那道君皇帝沉迷于炼丹修道,丝毫不管百姓的死活,这样的朝廷,不反还行吗?我等啸聚山林,只为替天行道,再造一个太平人间,别无他求。” 狄泉心说周侗也是接受过那种忠君爱国思想的人,自己也得让他明白梁山要干什么。 周侗是一代宗师,在这世事上也能看的开,便道:“狄泉小友倒是侠义满怀,只是要走你这条路,只怕满是坎坷,秦皇汉帝,唐宗太祖,也都是犯上作乱起家的,天下王朝更替也是常事,只要这天下百姓得利,谁坐江山,不也是可以更改的事情吗?” 狄泉闻言大喜,心说这周侗不愧是一代宗师,眼界开明,心胸开阔,当时就开口挽留周侗道:“周老英雄,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您老人家与我哥哥林教头阔别有年,正该畅叙师徒之情,小可也想请周老英雄在草寨暂歇上几日,指点一下众家兄弟武艺,不知老英雄可否答应?” 周侗微一皱眉,他倒是不在乎梁山是不是土匪窝,只是还有事在身。 “按说这满山英雄,合个威武雄壮,老夫我也有意逗留几日与诸位认识一下,但我今番来山东,只是因我去少林寺给我恩师金台扫墓,经过此地而已,如今老夫又新收了几个徒弟在河北,尚需早日回去,传授他们武艺。” 狄泉一听,好啊!估计这几个徒弟就是岳飞、汤怀、张显、王贵四个了,就是不知道牛皋在不在。 “恩师又新收了弟子?这么说,我又添了几个师弟?” 林冲知道,之前周侗一共就只收了三个徒弟,除了他以外,还有大徒弟“玉麒麟”卢俊义,现在在河北大名府,二徒弟史文恭,为人心术不正,被周侗逐出师门了,据说是在那曾头市做教头。 “五年前,我去大名府寻你大师兄卢俊义,到他府上做客,你大师兄待我如亲生父母一般,可他那新近娶的夫人却见我是个鳏寡老人,又穷困潦倒,在他卢家碍眼,便对我没有好眼色,我便自己走了,到了河北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寻了老朋友富户王明、张达、汤文仲,在他们那里住了些日子。” 林冲一听就皱起眉头来了,自己大师兄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自己女人都不好好约束,竟然对恩师不敬! “当时在王明庄上,他们三个说到他们三人老来得子,儿子顽劣,不服管教,请老夫留下教导一番,于是便留在了麒麟村,但那年麒麟村稻谷却突然禾生双穗。” 周侗说罢,林冲便吃了一惊,“禾生双穗,师父,这是要遇贵人的前兆啊!” “是了,不日之后,我便发现一个人才,名叫岳飞,岳鹏举,此子天性聪慧,极有抱负,后来必成大器,但可惜无一个名师点拔,这叫做‘玉不琢,不成器’,岂不可惜?我儿子早夭,于是便收了他为螟蛉之子,又叫那三个员外之子与岳飞结拜了,一齐收录门墙。” 周侗所说的,正是他收徒岳飞几人的经过,按照他的说法,自他七岁收岳飞为义子开始,现在已经教了岳飞他们五年的文武艺了。 “恭喜师父收了螟蛉义子,林冲敬师父一杯!” 林冲敬了周侗一杯酒,在梁山之上,自然喝的是高度白酒,而周侗武功已入化境,自然不怕,但是喝得多了,难免也会有点醉。 “唉,虽说我那义子岳飞是人中龙凤,可是他如今年纪方幼,我有几门新近悟出来的绝技,未曾传给你们三个师兄弟,可再等几年,老夫筋骨老了,只怕也传不动了。” 周侗这话的意思,颇有一种绝技要失传的感觉。 “老前辈,那你不如就在山上传给我林冲兄弟,也不算失传了!” 鲁智深一听,赶紧就给林冲说话。 “唉,林冲,不是为师的说实话,你如今的武功也是天下前列了,但你天资有限,这门绝技,只怕是你也难得学会!” 周侗是何等的武学大宗师,若是他说林冲资质不行,那林冲就是真的不行了。 “不知老前辈的这门绝技是什么?” 狄泉非常好奇,因为周侗传到后世去的绝技,他基本上也是都会的,比如翻子拳、五步十三枪戳脚、周侗棍。 “老夫也一门箭术上的绝学,至今仍没有传人,那岳飞等几人年纪太小,筋骨不强,只怕习不得这门绝技。” 周侗的箭术也是非常有名的,在《说岳全传》里面,岳飞的射术就是得了周侗的真传,当世无双,在和小梁王比试箭法的时候,直接把小梁王给完虐了。 要是能学到周侗的箭法绝学,那也确实是好事啊! “晚辈有一路功夫,是祖上传下来的,自问与当世其他拳法大有不同,想请周老前辈指点一二,不知可否?” 狄泉突然抛出这句话,反而把林冲吓了一跳。 狄泉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周侗指点功夫? 林冲可是知道,自己师父周侗师承“天下拳王”金台,拳术无双,自成一格,当初凭借着一对拳头,大江南北打死不知道多少邪魔外道,要是狄泉与周侗动手,还不被打死! “哦?” 周侗顿时也被狄泉说得来了兴趣,他知道狄青当年可是师承王敖老祖的,武功自然有独到之处,他是武学宗师,怎么不想见识一番呢? 而狄泉的目的,就是用后世在现在这个时代没出现的拳法来引起周侗的注意。 而这拳法,就是太极拳。 虽然后世的人觉得太极拳只是大爷大妈练习的近似广场舞一样的东西,实际上真正的太极拳当真是拳理无双,与古往今来的多少拳种都不同。 而且,这种以慢打快,后发制人的拳术,还真的是在北宋绝无仅有! 而周侗这位武学宗师在看到了这种惊世骇俗的拳术之后,那就像是老猫枕咸鱼,他绝对忍不住想要去钻研。 到时候,狄泉就和他换,拿太极拳换他的箭术。 而且,就算是他太极拳不满意,狄泉所会的后世武学还很多啊,必有一款适合周侗的胃口! “既然如此,那就请狄泉小友打出来看看!” 周侗心说有狄青的家学渊源,狄泉打出的这套拳术应该并不简单,于是便要认真观看。 狄泉心说太极拳得对练才行,要不然可不一定能让周侗看明白太极拳的奥秘之处。 挑个说来当对手呢?狄泉心说这人最好手段刚猛一些,要不体现不出太极拳以柔克刚的这种特性。 “武都头,咱们两个过几招,你尽情施展招数,只是力气不要用足!” 武松向来出手刚猛,以苍劲有力着称,只要他收着点力气,狄泉还是可以用太极拳周旋一下的。 “好!” 武松起身,和狄泉拉开架势,就准备动手了。 狄泉打出太极拳起手式,等待武松先进招。 “寨主小心了!” 武松当即施展出醉拳来,一招“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直奔狄泉而来。 一脸几脚过来,势大力沉,攻势密集,狄泉见状,不能迎接,先是一个侧身偏闪躲过武松左脚,接着武松在半空中把右脚上踢的动作变作了蹬,直接蹬向了狄泉胸腹。 狄泉见转,忙来了个“拱桥收腹”,身子往后倾,躲开这一下。 武松见转,便高抬腿自上而下往下一腿照狄泉顶门压下。 这一招叫“霸王盖顶”,极其厉害,史大郎成为,要是狄泉挡不住,必然受伤。 而狄泉没有硬挡,而是一个抹身上拨云手,双手扣住了武松左腿,使劲往左边用力一带,武松腿上原本向下的力道便转了向,武松的身体在半空中也一下子不稳了,瞬间跌向地上,好在武松神力,单手撑地,稳住了身子。 接着,武松就是一记扫堂腿攻击狄泉下盘,狄泉后退闪过,武松在地上一个“乌龙绞柱”身子一卷,便从地上起来,身子向前去抢,一拳直捣狄泉胸腹。 狄泉立刻云手按掌,顺势反拨过去,卸力化解了武松这一拳,但武松下一拳又来了,这一拳是右勾拳击腹,现在两人的距离极其的近,想要止住武松的拳头,只怕并不容易。 狄泉便上臂扶手下按,制住了武松的那只手臂,拳头不管往哪里打,都要是手臂带动拳头,手臂被制住,那拳头也是打不出去的! 武松见状,把身子一摇,力气爆发,震开了狄泉的手,然后便去抓狄泉衣领,想要把狄泉抓住,凭借他的力量优势战胜狄泉。 毕竟,虽然现在狄泉的这具身体的力量并不弱,但是和武松的神力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 狄泉自然是知道,一力降十会的道理,自己要是让武松给抓住了,只怕是自己就不用再打了! 于是,他便要拦截武松抓向那自己衣襟上的手,于是他先是来了个拍手下按,阻拦了一下武松拳头的势头,随即一个“揽雀尾”,打出来一个借力打力的勾腕反拨,把借力打力的方式在此刻玩的是淋漓尽致。 武松也是很诧异,他一前是根本没见过这么打的,自己的力量全部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不知所踪了! 而天下的武学,别管是哪一家的,无非都是快、准、狠三个字,而这狄泉打的拳法,反而像是完全不注重这快、准、狠,以慢打快,后发先至,借力打力,竟然有如此的奇效! 而一旁在观战的周侗则是一脸的兴奋之色,他已经看出来了太极拳的一些奥妙之处! 第79章 观武艺周侗小住,谢恩情武二拜师 “好拳法!” 武松此时与狄泉交手也对狄泉的精妙拳法赞叹不已,这一路拳法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与天下诸般拳法大有不同,让他看不透,更看不破。 其实,何止是他武松看不破,就是在场的周侗也未必能窥探到太极拳的精髓,因为单论太极拳的拳理来说,堪称是古往今来第一强大的。 太极拳这个名称是因为拳法变幻无穷,遂用中国古代的“阴阳”、“太极”这一哲学理论来解释拳理而被命名的。 理论层面上,太极拳是以中国的太极哲理为指导的高级武术,是把击技、文化、养生融为一体的学问,是螺旋缠丝的形和对立统一的质达成的阴阳平衡。 它是意与劲、法与招、神与形的高度统一,也是拳理与技术、实用与美感、文化与艺术的有机结合。 实践层面上,太极拳就是在顺应人体生理结构的基础上,通过身体各部位节节贯串的公转兼自传的螺旋缠丝,形成对方被动的绞缠,以达到人背我顺状态的一种运动方式,与武术的最高境界有暗合之处。 狄泉清楚,传统太极拳门派众多,常见的太极拳流派有陈氏、杨氏、武氏、吴氏、孙氏、和氏等派别,呈百花齐放之态,虽然自己习练的太极拳,这些门派的太极拳他都会个七七八八,但毕竟是杂而不纯,博而不精,若不是比拼招数,武松全力施展,狄泉只怕不敌。 后世国家体委统一改编作为强身健体之体操运动、表演、体育比赛用途,太极拳的一些秘要失传,从而再分为比武用的太极拳、体操运动用的太极操和太极推手。 狄泉倒也希望周侗这位古往今来少见的武学大宗师能够对太极拳有些不同寻常的领悟! 毕竟,太极拳创始人被认为是陈王廷和张三丰,现在这两个人还都未曾降世。 “好!” 武松见奈何不了狄泉,招数只越发狠辣,使出一招“大霹雳踏”,先是一跃而起,然后一脚猛地向狄泉胸腹之间狠踏下来。 武松的拳脚功夫厉害,其中腿脚上的功夫更胜过这一对拳头,狄泉一看,避无可避,便主动迎上去,双手搭上武松那条腿,顺势下按,一个“云捋手”把武松原本曲起的那条腿捋得直了。 紧接着,狄泉再按下气去,矮下了身形,使出“矮子功”,抓住武松那条腿,来来了个转身,本来想用摔法,可武松和狄泉力量差距太大,摔不动他。 狄泉便换了招数,来了个“仆步穿裆”,前手一探,侧身穿掌,抓住武松另一条腿,肩膀一发力,另一只手也用力向上一抬之前抓住的那条腿,便叫武松两腿离了地,直接叫狄泉掀翻了! 狄泉把武松先是一掀,再是一扛,接着一招“野马分鬃”,一推一送,竟把武松摔倒在地。 要是武松学过现代搏击,再被狄泉跑出去之时,只要双脚锁紧狄泉脖颈,拧也能拧断狄泉的脖子,只可惜武松没那个意识,反叫狄泉摔了出去! 只有狄泉知道,要是武松施展了全力,十招自己必然要被逼出本家功夫来,不敢再用太极拳迎战。 毕竟,太极十年不出门,自己这太极拳练的还是不到家。 而周侗却看出太极拳的奥妙来了,此拳法以慢打快,后发先至,阴不离阳,阳不离阴,借力打力又自成一股劲道,与道家冲虚圆通之精髓,颇有独到相似之处。 “且住!好拳法!这拳法叫什么名字?” 周侗站起身来,身为武痴,遇到了顶尖武学自然让周侗茶不思饭不想,当时就要问名字。 “周老前辈,此拳术名为太极拳。” “太极拳,太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果然厉害,玄妙无琼!敢问可是狄元帅所创?” 周侗问道。 “非也,此乃是道祖老子所创,流传下来的拳法,为祖师爷王敖老祖传授给了先祖,代代相传。” 狄泉心说自己说这是张三丰张真人所创的太极拳,你也不知道是谁啊!只能托名说是老子他老人家所创的拳术,倒是也不辱没了太极拳。 “难怪此拳法如此厉害,自华佗创五禽戏一来,历朝历代多少武功拳法,唯独此拳法最为与众不同,真想看一看全这拳法!” 周侗心里面痒痒,但是知道这是狄泉他们家传的绝技,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让他全部施展出来。 “这有何难,此拳法变化无穷,有无数种变法,重意不重力,老前辈不妨多留在我们梁山几天,我把这些拳法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都叫老前辈看一眼,兴许老前辈还能对我这拳法进行改进呢!” 狄泉心说对这武痴老头周侗,你就得这么勾他,到时候不仅仅是太极拳,形意拳、八极拳、八卦掌、心意把、通背拳,狄泉他会的拳术可是太多了。 狄泉想办法把他用各种武学进行诱惑,把周侗留在梁山上,然后再慢慢套他的箭术绝学。 周侗现在有些百爪挠心,按说以他的年龄和岁数,身外之物他是根本就不留恋了,有没有什么爱好,唯一的,就属于是对于武功的痴迷了。 太极拳是他前所未见的绝学拳法,对于他这种武功已经入了化境的人来说,那是稍微看了太极拳的一些招数,就已经大有裨益,在自己的武学路数上有了新的突破和感悟。 一方面,他想要留下来看看狄泉的这太极拳,这太极拳给他带来了新的灵感,也许他能够参悟的太极拳,也就有可能创出新的一套武功来。 可是,自己如果留在这梁山上,自己那几个徒弟该怎么办呢? 林冲也有心让周侗留在梁山上一些时日,一来,林冲可以侍奉他老人家几日,而来,林冲也希望周侗有机会传授狄泉一些绝学。 毕竟,在林冲看来,狄泉的资质实在不差,还有家学渊源的武艺在身,脑瓜子灵活,文武双全。 至于和周侗新收的那几个徒弟比起来,到底是怎么样林冲不知道,反正论资质来说,在他和卢俊义、史文恭三人之中,只有史文恭的武学资质比狄泉还要高,而n头脑方面,史文恭就比不了狄泉了。 于是,林冲便开口说道:“师父,狄泉兄弟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各种家传绝学,弟子曾见识过,拳脚兵器都有,眼花缭乱!” 林冲的这句话确实是抓住了周侗的兴趣点,因为这现在世界上的的习武之人,大多都有门派之别,少林的就练少林武功,军队的就练太祖长拳等等,一般来说套路比较固定。 很多的习武之人,一般来讲就只会一套拳法,多则几套,但一般学不到太多。 毕竟,门派有别,你也别指望着其他门派的武功能对你倾囊相授。 但是,狄泉不一样,他在后世练习的武术那都已经是经过了多少代人的整理和发展了,想练就练,而且没有门派之别,他会少林拳,还会武当剑,这都是不冲突的。 “狄泉小友身负如此之多绝学?狄王爷虽然武功厉害,但不至于有这么多家传绝学?” 周侗当年也是经历过狄家将辉煌末期的人,见识过“雷霆虎将”狄难抚的武艺,但那狄难抚的武艺是杨家杨五郎教的呢。 要是说杨家将绝学多,周侗没意见,因为杨家人丁兴旺,每一代传下来的绝技都不一样,尤其是每一代的杨门女将的绝学也能传下去,所以杨家将的绝学是越来越多的,在杨志这里,他会的也就很多。 而狄泉他们的狄家将,创始人是狄青,这就要比杨家将晚上很多年,而且狄家将也就传了四五代人就到了狄泉这里,底蕴并不像是杨家将那样的深厚。 林冲看了一下狄泉,心说师父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啊,就看狄泉怎么回答了。 狄泉脑瓜子一转,迅速就想出来了一个解释方法。 “周老前辈,可知我先祖狄公襄武师承何人?” 周侗点了点头道:“世人盛传狄王爷乃是师从神仙王敖老祖。” “是了,当初先祖拜师学艺的时候,祖师爷王敖老祖隐居之处有一洞府,名曰琅环玉洞,其中收藏了古往今来我家祖师爷收录的历朝历代武功典籍,以及自创绝技在内。” 狄泉当时一时情急,直接就套用了金庸武侠小说里面还施水阁和琅环玉洞的设定。 “天下间竟然有此福地!” 周侗一听狄泉这么说,心说这地方可真是习武者的天堂啊! “虽然那洞内武学典籍包罗万有,但我祖狄公襄武毕竟无法全部参透,后来就将洞中一些典籍摘抄了一些,后来下山之时,一并带下山去,后将其转订成册,代代相传,这些吴懿,也都是当年先祖自那琅环玉洞里抄来的绝学,如今我身上所会的本事,先祖当年也是大半不会的!” 狄泉奇思妙想,倒是把谎话给圆了过去。 毕竟,狄泉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在后世练习学的。 托词到自己的祖师爷王敖老祖和祖宗狄青的身上,利用这古代人骨子里面比较迷信的这一特性,从而来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说辞。 “原来如此,是老夫多疑了!” 周侗心说王敖老祖是谁?人家老神仙收集一山洞的武学典籍有问题吗?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老夫就留在这梁山几日,与狄泉小友讨教几天武功!” 周侗心说狄泉竟然身上有王敖老祖传下来的武功,王敖老祖那可是老神仙了,和骊山老母一样是好收徒弟的,哪个徒弟没学得他们的一手绝技啊! 要是这辈子能在风烛残年见识一下人家王敖老祖的神技,周侗倒也是觉得不枉此生了! 但是,自己在麒麟村那边的几个徒弟也不能没人管,周侗说自己要写一封信,要他们几个小师兄弟仔细跟着大哥岳飞习文练武,还需要有人到麒麟村把自己的亲笔信交给他们。 狄泉说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办了,当场拿来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让周侗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金毛犬”段景住,让他带下山去走一遭,直接送到河北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去。 “既然周老英雄能屈尊纡贵,留在我们梁山数日,这也是我们梁山兄弟的福气,还请老前辈多多指点一下我们梁山兄弟的武艺!” 狄泉见周侗被自己用武功所诱惑,终于肯留在了梁山一阵子,心里面是十二分的高兴。 要是能让周侗以后就留在梁山上,那以后梁山上就多了一个绝世高手啊! 而且,要是周侗能把岳飞他们小哥几个都给弄上梁山了,那可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不过,狄泉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可能,毕竟,自己也只是能用武功诱惑周侗,让他短暂的留在梁山上,但这并不能长久。 周侗虽然对梁山没有什么恶意,但这也不代表他愿意一直留在山上。 而且,就算是他这样一个糟老头子无所谓,也绝对不可能让他的螟蛉之子岳飞等人来梁山上淌这趟浑水。 毕竟,在正常人看来,他们还都是前途远大的人啊! 狄泉心说,要是想把周侗长久的留在梁山之上,还真是不太容易,自己得想点办法,然后把自己梁山的主张和替天行道的事迹向周侗展示一下。 即便是如此,周侗能不能认可他们,还是未知之数呢! 而此时的武松则是跪倒在地,向周侗磕起头来,嘴里说道:“周老前辈,晚辈蒙您老人家在东京御拳馆指点了玉环步,鸳鸯脚的绝技,终身受益无穷,恳请老前辈把晚辈收录门墙,也好叫武二报答老前辈传艺之情!” 武松是真心实意的想拜周侗为师,他的本事原本是在少林寺里学的,但是周侗对他的短暂点拨,不仅仅传授了他“玉环步,鸳鸯脚”的绝技,还让他受益匪浅,因此,他想要正式拜周侗为师。 第80章 周侗喜收新徒,孙立请劝教师 “嗯……你我虽无师徒之名,但我也传授过武艺与你,便是把你收入门前,倒也不算框外。” 周侗看来,武松天生神力,为人顶天立地,倒也是个好苗子,自己之前若是不喜武松,也不会在东京御拳馆指点武松武艺,传授他“玉环步,鸳鸯脚”的绝学。 “多谢师父收留!” 武松见周侗答应收录自己为正式徒弟,高兴的不行,当场跪下给周侗磕了几个响头。 武松自幼孤苦,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兄长武大千辛万苦把他拉扯大,如今再拜师周侗,自然是对周侗以亲父相待。 “哈哈,如此说来,武二郎今后便是我的师弟了!” 林冲见周侗愿意收武松为徒,也是大喜过望,替武松高兴。 “恩师在上,武松今日先给您磕头了,明日即行拜师大礼!” 旧时,凡学手艺、学生意、学武、从艺等,必先拜师。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一入师门,全由师傅管教。 师父,师父,就是这个意思。 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和保护。一般拜师礼仪为四个程序。 一拜祖师、拜行业保护神,二行拜师礼,一般是师父、师母坐上座,学徒行三叩首之礼,然后跪献投师帖子。 而第三步是师傅训话,宣布门规及赐名等。训话一般是教育徒弟尊祖守规,勉励徒弟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等。 四则送拜师礼,请师父喝酒。 武术界向来讲究拜师仪式,要想成为师门正式弟子,须经过师父几年的反复全面考察,考察的目的一是决定是否收他;二是入门后如何有针对性的对他进行教育。 在确认品行端正,符合条件得到认可后,经人介绍,本人写拜师申请,师父和师兄们认可后必须举行隆重的拜师仪式,在拜师仪式上要当众宣读《拜师帖》,要表明拜师者愿意拜某人为师;同门师叔或师兄要当众宣读《门规师训》,在拜师仪式上,师父及两名以上见证人在《拜师帖》上签字等一系列手续后,方能进入师门,成为师父的入门弟子。 之前,周侗的徒弟,像是卢俊义、史文恭和林冲拜师的时候,就是走了这个流程的,当时还有周侗的师伯,他们的大师伯大刀余寰在场作见证。 后来,史文恭因为其人心术不正,所以就被周侗给逐出师门了,从此都不能再称自己是周侗门下的弟子。 而武松要拜师周侗,梁山上自狄泉往下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欢喜的,武二郎何等好汉?若能拜师周侗,必然可以让他的武艺更上一层楼。 于是,狄泉便帮着武松张罗了起来,这拜师大礼的地点就定在了聚义厅,然后狄泉叫朱富整治一桌丰盛的酒宴,除了梁山泊有的各种菜蔬果品肉类,另外还下山采买了不少其他的好料。 毕竟是武松行拜师大礼,这不能寒酸了! 按照周侗的说法,虽然武松按理说应该是排在岳飞他们小哥几个之后,但是他的门下不看入门先后顺序,是按照年纪确定顺序的,于是武松就算是周侗收的第四个徒弟。 而就在要行拜师大礼之前,林冲和孙立一前一后的找上了狄泉。 林冲的目的是想让狄泉也拜周侗为师,这样他们两个不仅仅是结拜兄弟,也是师兄弟了,亲上加亲,而周侗也可以把他的绝技传授给狄泉一二。 林冲想让狄泉趁着这个场合也趁机请求周侗把他收下,但是狄泉并没有答应。 在狄泉看来,自己若是能用身上的后世拳术来换取周侗的一两门绝技,那对于他来说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周侗能收武松为徒,是以前人家周侗就有过这个心思。 而狄泉现在身为梁山之主,有些太过惹眼,周侗是肯定不会把自己收在门下当徒弟的。 狄泉让林冲细想想,不算岳飞他们小哥几个,现在的周侗门下四个徒弟,史文恭心术不正干过有辱师门的事情被逐出师门了,就剩下了三个。 而这仨人里面,除了一个卢俊义家大业大,现在还是个良民之外,林冲和武松都是梁山头领,这要是传出去,本来就已经很不好听了。 要是再收个狄泉,这是大土匪头子,周侗门下就直接能成土匪门了! 听了狄泉说完,林冲细想了一下,倒是颇有道理,若是能说动周侗多传授狄泉两门绝技,那拜不拜师倒是无关紧要。 林冲刚走,孙立就来了。 孙立来了,还是因为他那倒霉的师兄弟“铁棒”栾廷玉的事情。 自从打完祝家庄,生擒了栾廷玉之后,这也过了能有十天半个月了,除了上山的时候狄泉劝说了栾廷玉一回,栾廷玉没有答应之外,狄泉就再也没有劝降栾廷玉了。 狄泉把他关在了张立、张用兄弟两个旁边,想让他让他在交通要道上去天天看看梁山都干点什么,看看和他想象中的是不是一样,让他看清楚梁山的真实情况之后再进行劝降。 但是,孙立对于他这个同门师兄弟有些歉疚,虽然这重来一回,他并没有出卖掉栾廷玉,但是看着栾廷玉现在还被关着,他心里面还不是滋味。 于是,他就来求狄泉,想让周侗来劝说一下栾廷玉,这样,栾廷玉应该就不会再固执了。 “这栾廷玉与周老前辈相识?” 狄泉不知道栾廷玉竟然还和周侗有过交集。 孙立当时就说了,说当年栾廷玉自幼与孙立拜在老年的谭正芳门下学了两年的功夫,由于谭正芳的过早病逝,栾廷玉和孙立当时的武艺并不是太精。 下山之后,这哥俩就投军参加了征西夏之战,一路上他也立了不少战功,也从一名小兵成为了千总,后来在军中的周侗见他们谈武论军事的能力远超过普通的千总,便将他们提拨成了偏将。 周侗得知他们是谭正芳的弟子后,便一直在枪棒招式和技巧上给了栾廷玉很大的指导,而孙立方面则是传授了提神枪绝技,并把孙立推荐到了登州当了兵马提辖。 后来由于在阵前的实战与周侗的指导,栾廷玉凭着一条铁棒从此名震天下,征西夏回朝后,曾经被栾廷玉救过的祝朝奉,将他请到了祝家庄教三个儿子学艺,祝朝奉和他的三个儿子对他也是敬爱有加,栾廷玉也是尽心去传授武艺,多年下来祝龙、祝虎与祝彪也练成了一身本领。 也正是这么回事,栾廷玉才和周侗有的交集,可以说周侗是有恩于栾廷玉的,只要是周侗发话,栾廷玉肯定会听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既然如此,在武二郎拜师之后,你就和我前去见一见周老前辈!” 既然如此,那必然要让周侗来劝说栾廷玉啊,这样梁山上就能又多一位好汉了,对于狄泉来说,何乐而不为! 而一边武松的拜师大礼顺利进行,正式的成为了周侗的入室弟子。 今天的拜师大礼是武松的重要日子 这席面上自然不能太寒酸,狄泉叫人弄了火锅,虽然说是火锅,但是口味不一样,有奶白的羊骨鲫鱼汤,有麻辣牛油锅,还有鲜红的番茄锅,有了南瓜之后狄泉还教了朱富该怎么吊金汤,直接弄了个金汤花胶鸡。 周侗之前刚上山的时候被狄泉招待了一顿火锅,但此时却未曾想狄泉能把火锅给玩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这老爷子原本是个不好吃的,但是见了这么多没见过的好吃的,再加上收徒高兴,胃口大开,也是没少吃。 习武之人,饭量都比常人要大,相传当年战国时期赵国的老将廉颇年纪到了七十岁往上还能日食斗米,肉十斤,诸侯畏其勇而不敢犯赵。 虽然说周侗的食量没有那么夸张,但也不小,一个人一顿吃三斤多的东西是没有问题的。 “周老前辈,有件事想请周老前辈帮忙!” 狄泉见周侗高兴于是便趁此机会凑过去,毕竟,这人在高兴的时候,你跟他提出什么要求,一般情况下他都会答应的。 “何事?” 周侗询问狄泉。 狄泉便叫来了孙立把栾廷玉被擒不降的事情都与周侗说了。 周侗听了半晌,终于开口,“他若不愿意留在你们山上,也是合情合理,放他下山就是了。” 在周侗眼里,毕竟狄泉他们这是土匪山,栾廷玉不愿意入伙这也算是有情可原的。 但是,周侗这两天也看到了狄泉梁山上的情况。 狄泉确实是不骚扰百姓,打祝家庄也是因为事出有因,而且从理论上来讲,祝家庄可以分为土豪劣绅那一堆里面。 周侗不反感这种人,但是说实话,也没什么好感。 而狄泉他们不欺负贫苦百姓,也不下山劫掠,反而自己在梁山上开荒种地,这简直是江湖黑道里面的一股清流! 毕竟,从古至今,谁听说过土匪有自己种地打粮的? 至于栾廷玉吗,周侗也打算见一见他。 于是,周侗就在狄泉和孙立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关押栾廷玉的小木屋。 原本,栾廷玉是在小木屋里面躺着,百无聊赖,毕竟他也出不去,木屋里面虽然说是吃喝不愁,但是空间太小,他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之前关押在了张立、张用两兄弟旁边,他还能没事和张立、张用两兄弟闲聊天。 但是,前两天狄泉派人把张用和张立这两个人给换了位置了,不在这里关押了。 因为这俩人已经关在这里太久了,梁山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必要再关在这里了,直接换地方关押了。 现在,栾廷玉是孤独加寂寞,也没个人说话,虽然说孙立总是隔三差五的来看他,但是他根本不见孙立。 虽然说,栾廷玉他已经知道了,孙立并没有对不起他什么,但是栾廷玉心里面别扭。 见了孙立,是孙立劝说自己投降好,还是自己拒绝孙立怒骂孙立一通好呢? 这两种似乎都不太好。 所以他就干脆不见了。 而这间小木屋就这么点的地方,摆个床,摆个桌椅和水盆,所能剩下的活动空间那就剩下了一点点,也就够栾廷玉原地扎个马步的。 “栾教师,住的如何啊?有位故人来访!” 狄泉突然出现在了小木屋外面,栾廷玉见是狄泉来了,便起身查看。 这一看,正好看见了狄泉身边的周侗。 “这……” 栾廷玉大惊失色。 “栾廷玉,你可还认得我?” 周侗问道。 “周老前辈,晚辈如何不认得您?只是您老人家为何会在这梁山之上?” 栾廷玉有点不理解,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周侗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在梁山之上,而自己还是阶下囚。 周侗怎么会在梁山上呢? 栾廷玉就知道林冲是周侗的入室弟子,难不成是林冲把周侗给骗上梁山的? “你且先莫要管我为何身在梁山了,你自己都已经身陷囹圄了,难道不想想办法出去吗?” 周侗反问栾廷玉道。 “这……” 栾廷玉心说自己当然是想要出去了!恢复自由多好,总比在这里失去自由要强得多啊! 但问题就在于自己不投降这群梁山上的人根本不放自己出来啊! “栾廷玉,我且问你,你当初随大军征伐西夏之后,为何不再在军中留任,而是去了那祝家庄当教师?” 周侗问话,栾廷玉立刻正色回答道:“周老前辈,只因为晚辈旧日对祝朝奉有恩,所以便答应他去祝家庄做护院教师,二者则是老前辈当日离开了伐西夏大军,军中还有奸臣掌权,想来升迁无望,倒不如在祝家庄逍遥富贵。” 栾廷玉说道这里,也是有些羞愧,毕竟自己报国也不彻底,中途跑了,在自己的恩人周侗面前一说,这也是挺丢人的。 “如今朝廷也是奸臣当道,更胜昨日啊!我看你就算是下山也难以奔个前程,不如留在他们山上入伙!” 第81章 栾教师水泊栖身,萧圣衣突围求救 “这……老前辈,这话若是别人说了,我倒是不奇怪,可是你如此来说,叫我大为惊奇!昔日老前辈在军中何等的精忠报国,如今却为何反劝我投降贼寇?” 这栾廷玉被吓到了,周侗说出这番话来,他是万万没想到啊! 周侗见栾廷玉吃惊的样子,不禁哈哈的道:“你可知道,盘古到今,换过了多少朝代,那一朝又不是铁打的江山。方今数气已绝,真主治世之时,休得故违天意了。你是个烈烈烘烘的汉子,天下多知你是英豪,便是啸聚山林,只要不残害百姓,也不算是有辱祖宗。” “闻所未闻!” 栾廷玉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若是真的君臣父子,太祖还不该让位周家?” 周侗一句话就把栾廷玉给噎住了,这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所建立的赵宋江山,只怕也是不那么得国正! “既然老英雄开解,我也宽慰许多,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与我这同门师兄孙立一道,在这梁山入伙……唉,没想到最后竟是这般下场!” 栾廷玉虽说有点无奈,好歹也是答应加入梁山了。 “哈哈哈,栾教师加入梁山,日后就是我梁山兄弟,此后我梁山如虎添翼!” 狄泉闻言,心说梁山又添了一员将领,应该排摆酒宴,给栾廷玉接风洗尘。 所谓双喜临门,今天,一来武松拜了周侗为师,周侗已经许下诺言,要在梁山上把他晚年自创的“周侗棍”传给武松。 假以时日,武松若是能参悟这棍法,自然武艺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这其二,就是栾廷玉终于答应加入梁山了,虽然栾廷玉的武艺和孙立差不多,不能算顶级,但也是高级的一流武力,梁山再添一员将领。 而且,栾廷玉还有他的飞锤绝技 这可是加分项,能够大大的提升他的实力。 虽然他的正常武艺和孙立差不多,但是这个飞锤绝技绝对是可以让他瞬间越级打死对手的存在。 飞锤体积大,重量大,威力大,真打上非死即残,而且栾廷玉的飞锤是瞬发,具有突然性,要是不知道底细的对手全无防备,那自然是一打一个准。 就在狄泉想要添酒回灯重开宴,庆祝“铁棒”栾廷玉入伙的时候,山下朱贵酒肆又出事了。 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者何人?正是那伞盖山上四个大王之一的——“赛存孝”萧圣衣。 要问他为何来到梁山,那说来话也不长,诸位看官可还记得在不久之前,那宋江、晁盖、吴用三人去投奔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 他们收降了清风山三个山大王“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又招来了白虎山“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得到了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赏识,提报宋江做副知寨。 这些人,联合青州统制“霹雳火”秦明和兵马督监“镇三山”黄信联合去打伞盖山。 伞盖山四杰都不是泥捏的,初一交手,“锦袍将”岳真差点刀劈了“镇三山”黄信。 而“双斧将”孟邦杰虽然战不过“霹雳火”秦明,但用家传火葫芦烧了秦明胡须,也算平手。 后来“赛存孝”萧圣衣带兵出战秦明,斗了个势均力敌,倒是叫萧圣衣出了一身汗,把病全好了。 那萧圣衣武艺高强,痊愈之后,全然不惧怕秦明,不管是单打还是独斗,都不怕秦明。 谁料想那边清风寨处,花荣臂上的刀伤痊愈,带兵马前来助阵。 这花荣可是有一手神箭的本领,在交战之中施放暗箭,射伤了“双斧将”孟邦杰和“锦袍将”岳真,逼得伞盖山四杰退回山上,不敢下山交战。 而那吴用见短时间拿不下伞盖山,便又想出一条毒计,放火烧山。 这山上全是树木,一点就着,山前寨栅,树林草海,全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幸得在半上腰上,伞盖山四杰还设有一座关隘,那里全是岩石,便是火烧不着的地方。 要是叫把这里也给烧毁了,只怕是伞盖山就要被宋江等人拿下了。 但伞盖山四杰叫宋江等人放火烧山,逼上了山顶,粮草大半烧掉,只能维持数月,要不是山顶有一眼泉水,只怕无法支持。 四人见此时已经式微,于是便商议要下山找救兵求救。 只是这青州地面上,已经只剩下了一处山头,且已堪堪废命,若是去寻别人,再找不到一个江湖朋友。 近的不成便只能往远去找,那孟邦杰、焦德亮说起了济州梁山泊上的狄泉等人替天行道,兵强马壮,做下来不少大事,于是便想要去此处求救。 那孟邦杰与焦德亮的祖上孟良、焦赞是跟随着杨六郎杨景杨延昭镇守三关的边关四将之一,后来又有焦廷贵与孟定国随杨宗保镇守三关,后又跟随狄青征伐西夏,这祖上也是有过交情的。 而萧圣衣祖上萧天凤,与狄家更是有着十足的渊源。 当年的萧天凤原是双龙泛的一个猎户,擅用三股托天叉,因与苗显救了落败的张忠,被张忠劝侍后投奔狄青帐下,是狄家军中不可多得的猛将,此后随狄青东征西讨,每逢战役皆奋勇当先、屡立战功。 后来,狄青更将妹妹银鸾许配与他,生一子萧继平,萧天凤曾一合挑翻韩恩保,以一敌二撅杀爱金雄、活捉沙面虎,与西夏上将兀格松自午时战至申时不曾落败。 萧天凤后被封为三关元帅,总兵之职,镇守三关,誓死守护大宋国土,后镇守三关时与花波郎交战,因一时大意被其重伤小腹,萧天凤盘肠奋战,叉挑花波郎后,回营伤重而亡。 如此说来,狄家和萧家还是姻亲,只因萧继平早死,后来狄家没落,萧家也没落,自此之后也算是暗淡了,到了萧圣衣这辈,流落江湖,见都没见过狄家人。 当时因为“锦袍将”岳真与“双斧将”孟邦杰都中了花荣暗箭,不能立战,于是便叫“赛存孝”萧圣衣单枪匹马杀下山去,去找梁山泊求救兵。 这萧圣衣无愧于“赛存孝”之名,其实也就是天上铁石精再次转世,其上辈子就是十三太保李存孝。 这回他可是健健康康,精神抖擞,左手禹王槊,右手毕燕挝,胯下花皮艾叶青,从山顶杀到山下,单人独骑,打了个对穿! 那“霹雳火”秦明与他大战三十回合,被他使出师父所传授的“踅马倒提槊”绝技差点要了秦明的命,打得好个“霹雳火”,心惊胆战不敢上前。 遇上“小李广”花荣,他左手禹王槊砸开花荣银枪,右手毕燕挝便打,花荣见其勇猛,不敢硬战,一个回合反身就走。 至于那些“镇三山”黄信,“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都不敢与之对阵,纷纷避让。 唯有宋江那两个蠢蛋徒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大海有多深,那“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都挺枪来战萧圣衣。 结果,萧圣衣一记禹王槊把这两兄弟震裂了虎口,丢了兵器而回。 要不是萧圣衣着急突围逃跑,他们孔家两兄弟这样的货色,也就寿终正寝了! 按说没理由脸梁山五虎将之一的“霹雳火”秦明都不敌鱼他,难不成这小子真是个李存孝,手下无三合之将? 实则不然,这“赛存孝”萧圣衣虽然与李存孝相同,都是天上铁石精下界,此番下界却没了原先那般的神力。 能打败众人,一是他从山上往那山下来冲锋,这人借马力,力道奇大,有加成! 第二则是这萧圣衣的“踅马倒提槊”实在是一招难以破解的绝学,别说是“霹雳火”秦明,就是当年的黄巢也败在了李存孝这招“踅马倒提槊”上。 当年的黄巢是什么人物啊?长安城比武大会上神枪夏书棋与金刀杨会也败在了他的枪下,不比秦明强多了。 他都破解不了这招“踅马倒提槊”,难不成他“霹雳火”秦明就能破解得了? 萧圣衣冲下山去,杀出重围之后,就直奔山东济州府梁山泊而来。 他到了梁山泊周围,见四面茫茫是水,根本就没有船只渡过水泊,忽然想到江湖上有人传言过,这水泊梁山在李家道口处设有一处酒店,有个叫“旱地忽律”朱贵的头领在哪里迎来送往,要想上山,必要先经过他引荐方可。 于是,他便到了李家道口,寻得了朱贵酒肆,进去一来歇脚,二来探个虚实。 “客官里面请!” 伙计刚把萧圣衣请入酒肆,那“旱地忽律”朱贵就见到他手上禹王槊,腰间毕燕挝是奇形兵刃,吃了一惊。 “客官用些什么?” “先来些酒肉,莫上白肉浑酒,我自有鼻子!” 听了萧圣衣这话,那朱贵立刻明白了,对方也是道上的人,不敢糊弄! 这“白肉”、“浑酒”,自然是江湖上的黑话了,这“白肉”,说的就是那些叫人蒙汗药放翻了,大卸八块拿出来充做黄牛肉,水牛肉卖的人肉。 而浑酒,则是说那酒里面掺了蒙汗药,混浊不清,暗指这店家在酒水里面下手段。 江湖中人,懂得规矩的,即便是到了黑点里面,亮了话出来,即便是黑店,知道是内行的人,便也不会加害,否则闹将起来,也保不齐要吃亏。 毕竟,行走江湖的人,身上要是没有点保命的本事,岂不都让人杀了去,害了去?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在何处宝山驻马歇脚?” 朱贵自柜台后面转出身来,询问起来,言下之意,要是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问萧圣衣是混哪里的。 毕竟,有道上的人来到梁山泊,这个之前不是没有,但一般都是来投奔梁山的人。 至于其他的,就是吃饭打尖,他们谁也不敢打梁山泊附近经过,更是不敢在朱贵的酒肆里面多停留。 虽说江湖里面盛传“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用作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的十字坡那里“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的黑店,但是“旱地忽律”朱贵他在李家道口的酒肆一样是让人望而生畏,堪称臭名昭着! 毕竟,在狄泉收服了朱贵之前,这哥们可是一直在干人肉生意的。 这也是狄泉来了之后,这李家道口酒肆里面,才不见了“白肉”上桌。 朱贵只道此人是来投奔入伙的,但看此人的做派却又不像,吃不准,拿不定。 “小弟自伞盖山来,这位哥哥,来,同饮一杯!” 萧圣衣说罢,伸手就去拉那朱贵。 “唉,哪有如此道理,兄弟自饮即可!” 朱贵推脱不喝,却被那萧圣衣一把擒住手腕,使了个“断腕手”的擒拿方法,把朱贵那只臂膊向下一拉,即刻便伸直了,只把朱贵手臂上那条大筋如弓弦一般“格楞楞”的拉紧。 倘若他萧圣衣再用力向下一拉,只怕是他“旱地忽律”朱贵的手便要废了! “好汉,好汉且住!” 萧圣衣问道:“久听得梁山李家道口处有个叫什么‘旱地忽律’朱贵的,可就是你?” “正是!小人未曾得罪过你,且问好汉这是为什么!” 朱贵被他擒住,也对答如流,心理素质不错。 “我再问你,听说你们寨主狄泉,乃是昔日征西夏大元帅,平西王狄青狄汉臣的嫡亲后代,可是实情?” 萧圣衣怕朱贵不说实话,手上再加了一分力。 朱贵疼得呲牙咧嘴,回答起来,“好汉,好汉,却是如此,我家寨主乃是大英雄狄青狄爷爷的嫡系子孙,昔日雷霆虎将狄难抚的孙辈啊!” 见朱贵说出狄泉确实是狄青之后,萧圣衣心想:“是了,这狄泉自是本家亲戚,只是不知他年序几何,是我表兄还是表弟,我们两家也两代人没有往来了,不知道旧日的亲情,到了今日还能否管用!” 萧圣衣放开朱贵手臂说道:“且放了你,我不是别人,乃是你们寨主亲戚,且送我上山,再做计较!” 第82章 赤面虎大战赛存孝,活阎罗伤臂李家道 \\u003cheader\\u003e\\u003c\/header\\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p idx\\u003d\\\"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u003e朱贵心说,“也不知道你小子是寨主什么亲戚,也不知你究竟是不是寨主的亲戚,只知道你小子武功不错,万一图谋不轨,如之奈何,且叫我先施箭警,叫山上派人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u003e于是,朱贵便嘴上答应道:“是了,是了,小人这就去通传,烦请英雄稍候。”\\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u003e说罢,朱贵拿了好箭,走到屋外,照着天上就是一箭。\\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u003e这支号箭是有声而无烟火,乃是“警箭”,可以出声却不带着烟火,是给山山发警报用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u003e也就是说,山下有人来,不知是敌是友,要做好战斗准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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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4\\\"\\u003e“哪位头领愿意下山探看一下情况?”\\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5\\\"\\u003e狄泉必要找一个武力值还不错,而且还是梁山老人,懂规矩的人下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6\\\"\\u003e“寨主,我愿前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7\\\"\\u003e“寨主,我初来乍到,没有些许功勋,愿意前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8\\\"\\u003e第一个说话的是“赤发鬼”刘唐,而第二个说话的则是袁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9\\\"\\u003e刘唐的步战武力值非常不错,而袁朗的武力值无疑是更高的,完全的五虎级别的实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0\\\"\\u003e一般情况来说,只要不是“玉麒麟”卢俊义和“金剑先生”李助这个级别的,他们两个去是可以对付得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1\\\"\\u003e而且,那“金剑先生”李助听周侗说,已经在山下叫他给打发走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2\\\"\\u003e那除了“玉麒麟”卢俊义来,天底下能打得过这两个人联手的,屈指可数。\\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3\\\"\\u003e于是,狄泉便派这两个人到了水寨,叫“活阎罗”阮小七亲架一只船送他们到李家道口朱贵酒肆之处查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4\\\"\\u003e这三人远远的望着这边岸上,只见那“旱地忽律”朱贵站在一边,而那“赛存孝”萧圣衣也站在那里。\\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5\\\"\\u003e那萧圣衣看来来船上三人,只把“活阎罗”阮小七当做了船夫。\\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6\\\"\\u003e而他心想,“这两人不知哪个才是狄泉,一个红发如朱砂,一个红脸如火炭,昔日听家人讲,狄爷爷也不是这般样子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7\\\"\\u003e而他则第二眼,注视到了那袁朗手中的兵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8\\\"\\u003e“此人也使用钢挝为兵刃,倒是和我一般!”\\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9\\\"\\u003e挝是一种冷兵器,结构较为复杂,在十八般兵刃中最为刁钻,最为难缠,可砸、可扎、可挠、可抓,袁朗手中使用的是短柄双挝,长三尺左右,柄端是一只手,手指微屈,名为“虎爪双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0\\\"\\u003e因挝古怪刁钻,古代用挝的武将不多。又因挝比较沉重,凡敢用挝者多为猛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1\\\"\\u003e像是李存孝当年就是左手禹王槊,右手毕燕挝,而萧圣衣是李存孝转世,也都是用的一般兵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2\\\"\\u003e“咦,那人手里拿的是个什么兵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3\\\"\\u003e那“赤发鬼”刘唐是个粗蛮的汉子,不识得禹王神槊,只知道这个东西样式古怪,但看着分量却不轻,故此有这一问。\\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4\\\"\\u003e“啊呀!刘唐兄弟,此人想必武艺高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5\\\"\\u003e袁朗认得禹王槊,心说这可是当年十三太保李存孝所用的兵刃啊!来人是何许人也,只怕武艺不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6\\\"\\u003e“如何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7\\\"\\u003e刘唐追问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8\\\"\\u003e“此乃禹王神槊啊!想当年十三太保李存孝就是用此兵器,独步天下无敌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9\\\"\\u003e袁朗自己也用钢挝,李存孝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能用禹王槊做武器的人,力气都小不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0\\\"\\u003e禹王槊基本形状是一根铁棒的前面铸有一只手,禹王槊是一种异常沉重的兵器,很少有人有力气拿动它,挥舞杀敌就更不可能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1\\\"\\u003e在艺术作品中使用这种兵器的人有评书《刘秀走国》中的大将长人尤亮、《大明英烈》中的常茂,以及京剧《雅观楼》中的李存孝,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2\\\"\\u003e据说,这兵器最早是大禹治水时用来开山凿石的工具和镇压江河中的妖魔鬼怪使用的神器,和《西游记》里面孙悟空使用的如意金箍棒,有异曲同工之妙。\\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3\\\"\\u003e以后主要当作法器摆在庙门口代替四大金刚的作用。到后来历朝皇帝的仪仗队中都有它出现,为了显示皇帝和大禹一样功绩非凡。\\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4\\\"\\u003e禹王槊有四种造型,基本形状是一根铁棒的前面铸有一只手,二指前伸或拿着一枝尖端向前的笔的叫做“指”,五指伸开的叫做“掌”,紧握拳头的叫做“拳”,拳头中横握一根双头铁钉的叫做“横”。连在一起取其谐音就叫“执掌权衡”,以显示为民除害的大禹的神圣。\\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5\\\"\\u003e而萧圣衣的这根禹王神槊,则是“指”形,阮小七看了,只说道:“怪,怪,这哪里向只兵刃,分明是只人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6\\\"\\u003e片刻,船到对岸,几人下了船只,那“旱地忽律”朱贵便喊,“快来救我,此人不知是敌是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7\\\"\\u003e那“赤发鬼”刘唐闻言,双脚快跑,挺起朴刀冲了过来,一朴刀就往那朱贵与萧圣衣身子之间一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8\\\"\\u003e那萧圣衣见刘唐朴刀来得凶猛,步下功夫非同小可,当时便后退数步,拉开距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9\\\"\\u003e“你为何对我出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0\\\"\\u003e萧圣衣心说我是来梁山泊认亲求救的,怎么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1\\\"\\u003e问题是,萧圣衣你问话也不好好问,差点废了人家“旱地忽律”朱贵的一条胳膊,你就算是真的狄家亲亲,人家也不相信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2\\\"\\u003e“你是何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3\\\"\\u003e袁朗知道此人只怕不是凡人,便开口先问了一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4\\\"\\u003e“我是你们寨主亲戚,快带我去见他!”\\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5\\\"\\u003e萧圣衣只要快见狄泉,阮小七却“呸”了一声,骂道:“呸!我家寨主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岂能和你这痨病鬼是亲戚?”\\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6\\\"\\u003e萧圣衣的长相就是一副痨病鬼的样子,瘦弱加难看,他也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7\\\"\\u003e被阮小七一骂,萧圣衣登时大怒,手中禹王槊单手一扫,就向着阮小七腰间扫来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8\\\"\\u003e刘唐和袁朗都听得这禹王槊上挂着“呼啦啦”的风声,听着这劲力可不比“花和尚”鲁智深的六十二斤水磨禅杖要轻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9\\\"\\u003e阮小七身边没带别的兵刃,只是随身带着一柄短刀,如何能抵挡得住禹王神槊这般兵刃!\\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0\\\"\\u003e“嗨!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1\\\"\\u003e那袁朗见阮小七有了危险,有心施展自己的本领,身形一闪,手中两支虎爪钢挝便一前一后抓住了萧圣衣禹王神槊的槊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2\\\"\\u003e这袁朗手中的两支虎爪钢挝刚刚碰上了禹王神槊,那袁朗就感到自己双臂上传来一股大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3\\\"\\u003e“这痨病鬼力气如此之大!不可小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4\\\"\\u003e袁朗心中不敢小看了萧圣衣,双臂运起力气,两支虎爪钢挝紧紧将那禹王神槊压了下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5\\\"\\u003e阮小七见了袁朗出手相助,当时抽出腰间短刀,劈向萧圣衣。\\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6\\\"\\u003e那萧圣衣见状,原本是双手持握那根禹王神槊,立刻变了单手,并一发力,震开了袁朗手中的那两根虎爪钢挝,腾出一只手刘琦,抽出腰间的毕燕挝,猛地迎着阮小七手中短刀砸了上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7\\\"\\u003e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之音,那“活阎罗”阮小七倒退数步,手中的短刀叫萧圣衣一毕燕挝打得是寸寸崩碎!\\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8\\\"\\u003e就连阮小七的虎口之处,也叫震得流下鲜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9\\\"\\u003e这“活阎罗”阮小七虽然说是水军头领,但陆上功夫也是十人近不得身,双臂力气也不小,此时对上萧圣衣,手中兵刃是不够解释,故此吃亏。\\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0\\\"\\u003e可阮小七心里面明白,即便是自己换上了长枪、大刀,只怕也难以是萧圣衣的对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1\\\"\\u003e“拿命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2\\\"\\u003e萧圣衣左手把禹王神槊长杆夹杂左边腋下,手臂一甩,身子一带,狼腰一扭,把那禹王神槊带的抽向袁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3\\\"\\u003e袁朗也是武艺高强,不是泥捏的,他曾跟霹雳火秦明大战一百五十合不分胜负,功夫不亚于梁山五虎。\\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4\\\"\\u003e萧圣衣对上了“霹雳火”秦明,也是斗个不胜不败,即便是用上绝技,也只是能击退秦明,而不能杀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5\\\"\\u003e故此,这边对上袁朗,两个人最多也是个不胜不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6\\\"\\u003e“好家伙!”\\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7\\\"\\u003e袁朗手中这两条水磨炼钢虎爪挝,左手重十五斤,右手重十六斤,此刻,虽挡住了萧圣衣打来的禹王神槊,终究是兵器上的分量差了些,叫打得退后两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8\\\"\\u003e而一招刚过,那萧圣衣右手里毕燕挝又劈头打来,袁朗见状,便也用手中的钢挝迎上,“当啷”一声,砸在了一起。\\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9\\\"\\u003e这袁朗手中的两支虎爪钢挝,与那萧圣衣手中的毕燕挝,也都是个爪子的头,一时之间,指爪扣住指爪,竟然纠缠在了一起。\\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0\\\"\\u003e“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1\\\"\\u003e两边都运起气力,用力争夺,却拉不开兵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2\\\"\\u003e那萧圣衣见状,便用左手禹王槊戳向了袁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3\\\"\\u003e而那袁朗手中还有一只钢挝,便举起了隔住了那禹王神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4\\\"\\u003e两人一瞬之间,便僵持在了原地,手中的兵刃纠缠在了一起,分不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5\\\"\\u003e如此下去,便是把较量武艺,变成了比拼力气,哪一边的力气先叫耗尽了,哪一边也就要先死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6\\\"\\u003e虽说此二人眼下看着,是势均力敌,但袁朗乃是肉眼凡胎,而那萧圣衣则是天上铁石精下凡,十三太保李存孝转世,虽然神能只有三成,却也不是凡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7\\\"\\u003e长此以往,只怕袁朗耗尽力气!\\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8\\\"\\u003e而“旱地忽律”朱贵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他的本事低微,就算是上去了,也只怕会徒增累赘。\\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9\\\"\\u003e“赤发鬼”刘唐在旁边看到两人打斗到了这拼命的阶段,也是怕打出个两败俱伤来,于是手持朴刀,快步上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0\\\"\\u003e“收了兵刃!”\\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1\\\"\\u003e刘唐手中朴刀一挑,挑开了双方兵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2\\\"\\u003e兵器刚一解开,这边萧圣衣和袁朗两人就又要再斗,却被刘唐一朴刀拦住。\\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3\\\"\\u003e“那小子,你且住!你说你是我们狄寨主的亲戚,那你便说出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是我们寨主什么亲戚?”\\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4\\\"\\u003e刘唐心说这小子当真厉害,袁朗这般的高手也不能讨好,要是再打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要是萧天凤真真的是狄泉的亲戚,这可难办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5\\\"\\u003e“我乃萧天凤之后萧圣衣,我们狄萧两家乃是姻亲。”\\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6\\\"\\u003e萧圣衣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7\\\"\\u003e“倒是听说过当年萧天凤是平西王狄爷爷手下五虎将中第一的大将,武艺高强,人称凤凰转世,后镇守三关。”\\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8\\\"\\u003e袁朗见多识广,说出了这段旧事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9\\\"\\u003e“赤发鬼”刘唐闻言,便笑道:“原来如此,是萧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勿怪,勿怪,快请上山!”\\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0\\\"\\u003e“两位大哥步下功夫高强,好生佩服,敢问二位高姓大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1\\\"\\u003e萧圣衣也是道上混的人,见对面以礼相待,也不咄咄逼人,问起二人的名号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2\\\"\\u003e“小可是‘赤发鬼’刘唐,这位兄弟是江湖里的‘赤面虎’袁朗,那位则是‘活阎罗’阮小七。”\\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3\\\"\\u003e刘唐替萧圣衣介绍起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4\\\"\\u003e“原来都是江湖闻名的好汉,小子鲁莽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5\\\"\\u003e萧圣衣也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当下抱拳行礼。\\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6\\\"\\u003e“原来真是寨主亲戚,萧爷恕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7\\\"\\u003e“旱地忽律”朱贵只道自己闯祸了,连忙上去陪不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8\\\"\\u003e“朱贵大哥休得如此,也是在下鲁莽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9\\\"\\u003e萧圣衣此时与众人相识了,倒是得体,阮小七更是对他的功夫佩服得紧,不顾虎口流血,亲自划船把众人送过了水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0\\\"\\u003e阮小七是直性子,直肚肠的汉子,最佩服有本事的人,眼见萧圣衣年纪轻轻,武艺不俗,好不喜爱。\\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1\\\"\\u003e“萧兄弟年纪轻轻,如此一身好武艺,不知是哪位师父教出来的徒弟?”\\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2\\\"\\u003e阮小七询问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3\\\"\\u003e“家师乃是王敖老祖。”\\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4\\\"\\u003e萧圣衣简单一句话,差点吓死了船上其他三个人。\\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p_idx\\u003d\\\"\\\"\\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5\\\"\\u003e王敖老祖!那可怪不得他年纪轻轻有这么大的本事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footer\\u003e\\u003c\/footer\\u003e 第83章 金沙滩兄弟认亲,水浒寨少年争雄 王敖老祖那是当世的活神仙一个,狄青、薛丁山、呼延庆、杨怀玉都是他的徒弟,其中除了薛丁山以外的三个人也都是宋朝人,现在还有了第四个徒弟萧圣衣。 刘唐、袁朗、阮小七都听说过王敖老祖的大名,此时对萧圣衣也敬重了起来。 “刘唐兄弟,你说这寨主的祖宗狄青狄爷爷是王敖老祖的弟子,这位萧兄弟也是王敖老祖的弟子,那论起辈分来,那岂不是……” 阮小七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那就是要是这么算,那狄泉是不是该叫萧圣衣师叔祖啊? 毕竟,要是按照他们师门里面的辈分来排列,这萧圣衣虽然晚了狄青几代人才出世,可却确确实实是狄青的正牌师弟啊! 而实际上,他们两家还是姻亲,在家里的辈分他们两个可能是表兄弟。 刘唐一听,这烂没关系! 就像是那封神演义里面的“托塔天王”李靖和哪吒一样,论起血缘关系,那是父子没错,可是李靖的师父度厄真人与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也是师兄弟。 而度厄真人又和太乙真人是同门师兄弟,元始天尊的座下弟子。 那这么算起来,那哪吒和李靖岂不是同门师兄弟。 “不,不谈此事。” 刘唐示意阮小七噤声。 不多时,只见船到了金沙滩,狄泉与孙安、杨志,手持兵刃,站立在此。 他们不知道是敌是友,也只能先先做好战备准备。 毕竟,万一是敌人呢? “寨主,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伞盖山上四位头领之中的‘赛存孝’萧圣衣,萧兄弟,这位是我们寨主狄泉,这位是‘屠龙手’孙安与‘青面兽’杨志。” 刘唐当起了中间人,给萧圣衣介绍了起来。 “久闻大名!” 狄泉不知道眼前的萧圣衣是当年的萧天凤之后,更不知道是本家亲戚,只是客套了一下。 “敢问狄寨主年序几何?” 萧圣衣却是有着认亲的目的,于是便如此发问。 “嗯?这……在下年已经双十。” 狄泉心说这小子问自己多大岁数干什么? 谁想到,这萧圣衣竟然当场“噗通”一下,跪在狄泉前面,说了句,“表兄在上,请受我一拜!” 原来,这萧圣衣今年刚好一十九岁,比起狄泉还要小上一岁,故而狄泉是兄,他是弟。 这一拜,把狄泉给拜的懵了。 “这……这……萧兄弟,我是你哪门子的表兄啊?” 狄泉心说这怎么还认上亲戚了? “寨主,你尚且不知,萧兄弟乃是当年三关大帅萧天凤之后啊!” 刘唐见狄泉一脸蒙圈,马上解释起来。 狄泉听了刘唐的提醒,想起以前在《狄家将》评书里面听说过萧天凤这个人,当初是狄青将妹妹银鸾许配与他,还生一子萧继平。 那这么算下来,自己应该和眼前的萧圣衣算亲戚了! “原来如此,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贤弟,快快请起!” 狄泉这辈子的直系亲属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了,爹娘全死了,另一个表弟被拍花子拐跑了,死活都不知道。 而如今在梁山遇上了萧圣衣,只能说是老天爷让他们表兄弟见面。 “快,兄弟快快上山,我要给你接风洗尘!” 说到底都是亲戚,狄泉自然是要尽力招待。 “且慢,表兄,小弟此一来不仅是为了畅序亲情,还有要事相商啊!” 萧圣衣心说那边我伞盖山上还有三个兄弟见天被宋江一伙围堵着在山头上苟延残喘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哪还有心思喝酒啊? “贤弟有事?但说无妨!” 狄泉立刻就表明了态度。 “表兄高义,我与三个结义兄弟,原本是在青州伞盖山扯旗造反,近来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联合青州知府处兵马,派了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来与花荣攻同攻打我伞盖山。” 狄泉点了点头,“久闻有一伙好汉在青州伞盖山上对抗官府,未曾想就是贤弟几位英雄啊!那与之交战,胜负如何?” “说来惭愧,第一战,我结义大哥‘锦袍将’岳真杀败了那‘霹雳火’秦明的徒弟,青州的兵马督监,唤作‘镇三山’黄信的,第二阵,那‘霹雳火’秦明便亲自下场来战,小弟的结义兄弟,‘双斧将’孟邦杰便下场比试。” 狄泉心说这个“锦袍将”岳真能够轻松打败“镇三山”黄信,武艺绝对是天罡星的水平。 别看“镇三山”黄信在天罡星看来不算什么,但是在梁山的七十二地煞星里面,他已经算是高级战力了,南征北战,也立下过不少功劳呢。 “我那拜兄‘双斧将’孟邦杰,乃是昔日洪羊洞盗骨的孟良之后,家传斧法,也是江湖中的好手,奈何那‘霹雳火’秦明端的是厉害,二来我拜兄孟邦杰用的是一对短斧,秦明占了兵器便宜,此阵败了!” 萧圣衣说道孟邦杰败阵,在场众人心里面不禁都为那孟邦杰提了一口气。 “好在我那拜兄孟邦杰手中有家传的宝物火葫芦,喷出焰火来,烧了秦明髭须,虽败而未伤了性命!” 萧圣衣说到这孟邦杰巧用火葫芦烧了秦明,众人都齐声叫好,其中以“青面兽”杨志叫的声音最高 毕竟,他祖上的杨六郎杨景杨延昭自八乍山收降了岳胜、孟良、焦赞、杨兴四将之后,几代人都是有交情的。 虽说如今杨家将已经没落,杨志也不识得那岳胜、孟良、焦赞的后人,但听到此处,还是不由得喝彩。 “之后,便是小弟出阵去战那‘霹雳火’秦明了,当日小弟重病未愈,虽与那秦明相斗,却占不了上分,后来使出全力,方才打了个平手,此人的狼牙棒法端的惊奇厉害!” 这在场众人听说这萧圣衣生着病还能和青州鼎鼎大名的“霹雳火”秦明打个平手,无不佩服! 这“霹雳火”秦明,他们自然是了解的,毕竟,青州距离梁山泊所在的济州府也没有太远的距离。 当然,也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这位萧兄弟若是能在病中把‘霹雳火’秦明打退,那岂会是‘赛存孝’?便是西楚霸王项羽重生,恐也不过如此?” 这说话的,乃是“九纹龙”史进。 按说史进此人,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算得上是侠肝义胆,少年英雄。 但他毕竟是年少轻狂,性格上有些焦躁,他久闻“霹雳火”秦明在官军之中乃是一等一的高手,而眼前的萧圣衣呢? 萧圣衣身材不满八尺,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但是脸上眼色发青,双颊深陷,一副痨病鬼的样子。 这“九纹龙”史进,端的是不信这样的人能打得过“霹雳火”秦明啊! “若是这位兄弟不信,大可以一试!” 萧圣衣初上梁山,虽然那“赤发鬼”刘唐,“赤面虎”袁朗,“活阎罗”阮小七与那“旱地忽律”朱贵都见过了他的本事,可其他人尚未见识过他的本事。 也因此,其他人的心里面多少也有点怀疑。 所以,也没有人出言制止。 就连狄泉,也想看看自己这位被江湖人称作“赛存孝”的表弟萧圣衣,是否名副其实。 这天下间盛传着“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拳不过金、力不过霸”。 其中,“将不过李”之中的这个“李”,指的就是十三太保李存孝。 可见李存孝的武力值地位之高。 所以,能被人送了个“赛存孝”的外号,萧圣衣要是没有过人的本事,可是说不过去啊! 而史进武艺也不弱,梁山泊上的正经八骠骑水准,师父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那十八般武艺,矛锤弓驽铳、鞭简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扒,他是无一不精。 要是两人打一场,那也能看出了实力。 史进是少年心性,因为他的岁数说实话,也没有比狄泉大出来多少。 他就是不服气,只觉得这萧圣衣初次上梁山便吹牛,实在是太过不实在。 “好,你二人便比试一次,以武会友,莫伤了和气。” 狄泉有心日后招揽这伞盖山四杰,就从今天刚刚相认的这个表弟开始。 毕竟,伞盖山都叫宋江和吴用一把火都给烧成白地了,他们还能留在那里吗? “好,萧兄弟没带坐骑上山,我们便步斗,这英雄不在马上斗,马上不显真功夫!” 史进虽然不服他萧圣衣,却也是侠肝义胆的少年,见他没有带马匹上山,心中也不想占萧圣衣的便宜,比便要舍马步战。 “不必,牵我的马来,你二人还是马战为好!” 狄泉把自己的黄骠马借给了那“赛存孝”萧圣衣一用,狄泉倒是要看看,宝马良驹在手,他萧圣衣到底能有什么样的实力! “兄弟,接刀!” 这边“赛存孝”萧圣衣的兵刃就在手里,而那边“跳涧虎”陈达闻听得史进要与萧圣衣比武,便将史进的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拿来了。 这三尖两刃刀,相传是二郎神的兵器,刀中的另类,主要功能为挑和刺,枪头有三个尖,攻击范围大,战斗时非常有用。 二郎刀是长柄安上像剑一样的双刃尖刀的兵器,虽然称之“刀”,实际是带长柄的剑。 尖两刃刀是刀中比较奇怪的一种。此刀起源于大剑,虽名之为刀,实际上是带长柄的剑,刀柄长约两米左右,为增大劈杀能力,刀刃部分做的较长,剑厚重,而把刀尖做的又尖又直。 为了增大劈杀能力,刀刃部分要比普通剑宽得多,而且把刀身前端做得又尖又宽。由于双刃的刀身前端呈三叉状,所以又有“三尖两刃刀”之称。 具体用法有:劈、搅、冲、扎、撩、点、崩、摔、缠、绕、拨、拦等。 这种兵器,宋朝也是很风靡的,像是杨家将里面的英雄杨怀玉就用过此般兵器。 杨怀玉的三尖两刃刀是用镔铁加精钢锻造,刀锋锐利且坚固无比,这柄刀周身还镀上了十多层银水,在阳光照耀下有着夺目光彩,临阵杀敌之时能够晃到对手的双目,可谓是冷兵器中的“科技与狠活”。 而现在史进用的这种刀没有这种科技与狠活,叫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重四十多斤,还和传统的三尖刀不一样。 在两侧刃的底部各有两孔,而孔中挂着两个铁环,同样在护手之处也有四孔八环,而挂上铁环的原因也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来干扰对手。 此外,这么多的铁环,也可以用来磕敌人的兵刃,或者是锁住敌人的兵器,也是有用处的。 “萧兄弟,来者是客,请!” 双方各自手持兵刃上马,观战众人让出一大片空地来,以免误伤。 史进倒是客气,他是梁山头领,属于坐地户,不能先出手,得有所谓“待客之道”。 “那就不客气了!” 既然史进客气,那萧圣衣可就不客气啦,手中的禹王神槊来了个“前钻风”,接着马力,就往史进胸口捣去。 这一下,力道非同小可,史进也有意卖弄手段,来了一招“风摆荷叶”式,手中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划了一个刀圈,刀刃磕上那禹王神槊的槊杆,就要发力,把那禹王神槊带得偏了。 而萧圣衣岂能看不出史进的手段,便双臂一发力,那根槊杆就向横空巨柱一般,纹丝不动。 史进用力,搅不动那禹王槊,便立刻变招,一招“鼍尾剪”,立刻把三尖刀顺着槊杆往上划去。 这一招 乃是模仿那水中鼍龙以尾巴伤人的招数创出的,若是叫这三尖刀刀尖划了上去,这萧圣衣的十个指头和两条胳膊,只怕是保不住了! “好刀法!” 萧圣衣见史进变招巧妙,当时喝彩出声来,立刻收起禹王槊封住三尖两刃刀去路,紧接着来了一个“罗汉撞钟”,一禹王槊荡开了那三尖两刃刀。 论力气,史进虽然青春年少,但是比起萧圣衣还是差了一些,三尖两刃刀叫禹王槊磕开,刀尖直颤。 “这小子力气太大,需取巧!” 史进想道。 第84章 禹王槊酣战三尖刀,栾教师相助杨制使 史进知道萧圣衣力气大,武艺好,不能硬拼,便用起了虚招,十招里面,七八招那都是虚招,就是引诱萧圣衣出些破绽,然后那一两招的实招,一击而定胜负。 史进可不是只会一种武功,王进教过他十八般兵器,他是样样都会,他在花样招数上,可以说是如果他想,那他的招数都根本不会重样。 史进手持三尖两刃刀分心急刺,来了一招“乳燕投怀”截住“赛存孝”萧圣衣的禹王神槊厮杀。 萧圣衣本来想要硬接他这一刀,却听出这三尖两刃刀刺来之时的风声不对! 这史进的三尖两刃刀不同寻常,是带着四窍八环的刀,这也就让这兵器刺来时的破空之声极其尖锐。 之前史进的三尖两刃刀在刺来时,都是带着呼啸风声,犹如龙吟虎啸,此时却声音绵软无力,似乎没用多大力气。 萧圣衣立刻反应过来了,史进这是留着后手呢! 他是想让萧圣衣全力抵挡他这一刺,然后突然变招再攻。 果不其然,史进刀到近前,突然双手一转刀把,便刺为斩,“刷刷刷”来了个“飞星起落”,一连四五刀辗转连砍。 萧圣衣要不是早有了防备,抓起了毕燕挝“叮叮当当”的挡住刀刃,这会儿就是没成筛子块儿,也得被开膛破肚了! 当然,这是以武会友,就算是得手了,史进也不能玩真的,顶多是伤及皮肉。 经过这一交手,萧圣衣也不敢小觑了史进,这小子似乎师出名门,武艺招数颇为精妙! 萧圣衣看他三尖两刃刀的,刀杆就知道是纯钢打造,有些分量。 而史进这边也对萧圣衣暗自赞叹,此人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有这样的实力真是不俗! 虽然自己比他大不了多少,但论力气,还真是不如他。 萧圣衣知道自己要主动出击,否则就会久守必失,于是举起手中禹王神槊,直接抡砸起史进刀杆,砸偏史进只能尽力一挡,禹王神槊与三尖两刃刀发出金铁交鸣,如雷音贯耳。 史进被萧圣衣这一砸,砸的在马背上一晃,虽说是吃了点小亏,但也还承受的住。 三尖两刃刀中间有厚厚的一道刀脊,向两侧形成锋刃,这样在砍劈和捅刺的时候才不容易折断,一般情况下,三尖两刃刀的全长不超过两米三。 要是换个轻薄一点的刀身,恐怕就要被萧圣衣这一计禹王神槊给打断了! 刚才这一下,萧圣衣也只是试探,但他刚才也用了七成力,砸得史进在马上一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史进没受多大影响,甚至连三尖两刃刀被砸偏的距离也和萧圣衣所预料的短了不少,这才是他始料不及的地方。 史进毕竟也是年轻气盛的人,他的本事也厉害,虽然在《水浒传》里面,他似乎也有不少黑点战绩,实际上只是他并没有把他师父王进所交给他的那些武艺完全的融会贯通。 而他只有在和高手不断的交手过程中,才能把自己的武艺不断的突破。 “九纹龙”大战“赛存孝”,萧圣衣的禹王神槊虽然是相对来说是笨重了些,但势大力沉,威力奇大。 而论兵器技法,这萧圣衣在技巧上更是炉火纯青,远扫近打,“九纹龙”史进的三尖两刃刀终究近身不得。 史进的三尖两刃刀攻势迅猛,避实就虚,但点钩挑拨尽皆无用,全被砸偏。 见到此之状态,他史进当下便使剁刺片冲的大力气法门,硬碰硬抡起三尖两刃刀劈头盖脸。 “赛存孝”萧圣衣力气虽大,但史进心里面少年心性,就是不服气,于是,便用出全身力气硬碰硬。 萧圣衣也提起狠劲双臂握紧禹王神槊之杆与“九纹龙”史进拼了命硬碰硬一战。 “着!” 萧圣衣轮扫禹王神槊,没有打中史进,打出的一禹王神槊还没来得及收回,“九纹龙”史进便低头伏鞍双手送出三尖两刃刀,刀刃上一记“青鸟归巢”闪电一般啄向“赛存孝”萧圣衣的面门。 这一招,原本不是三尖两刃刀这般兵刃的刀招,而是方天画戟里面的戟法,却叫此时的史进用这般招数使用出来了! 此时那“赛存孝”萧圣衣的禹王神槊还没收回来,正是长兵器的短处,若是用大开大合的招数进攻,那就露出了长兵器上的空门,尾大难掉,救应不及的。 可说到底,这“赛存孝”萧圣衣也不是等闲之辈,他那是天上铁石精转世,又是王敖老祖的高足,能那么不堪一击吗? 兵器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他一抖手臂,抓起了毕燕挝,一股柔和的力量附着在毕燕挝之上,使其顶端的铁爪瞬间挂住了史进的三尖两刃刀,铁爪一下就绞在刀刃上,锁死了三尖两刃刀,其中两根指爪,还把三尖两刃刀上的铁环勾住,真个纠缠不开。 此时,史进的那三尖两刃刀刀尖离他眼睛已在咫尺,但刀刃被所萧圣衣手中毕燕挝阻挡,也无法再进一步。 两人在马上较力,“九纹龙”史进抽刀,“赛存孝”萧圣衣和他各自使用平生气力。 “九纹龙”史进脚踏马蹬双腿撑直身子几乎仰躺马背,两臂后拉,整个人就是斜拉起的一个“一”字,直拉得咬牙切齿浑身青筋暴起。 而“赛存孝”萧圣衣仍然立于马上,只不过已经是站在马蹬上,也不敢托大,比较之下还显得轻松些,但也用双手锁紧住自己那只毕燕挝。 四马蹬颤颤巍巍,二兵器咯咯吱吱,两坐骑八蹄圆转,双方角力,虽无血光腥颡,尘埃飞扬,但却胜似这些。 只叫两边观战的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惊肉跳,真个好一场厮杀! 两人力量太大,一个不剩,全都栽倒在了马下。 两人摔下了马背,也没有停留,第一时间起身。 “赛存孝”萧圣衣,乃是一个“鲤鱼打挺”顺便提了禹王神槊在手。 “九纹龙”史进,则是一个“乌龙绞柱”取了三尖两刃刀拿定。 两人是从马上打到步下。 这史进到了步下,便主动进攻了起来,原来是这三尖两刃刀马上与步下的使用方法完全不同。 但见史进大踏步赶上去,来了个“滑把推刀”,直取萧圣衣。 这便是三尖两刃刀的捅刺动作,练习套路里常见的有滑把推刀和龙翻身。 滑把推刀顾名思义,先在砍劈动作里把后手握到刀杆末端,前手在砍劈动作末定住方向,突然推刀前伸,而在滑把推刀的动作后必接一个退步反击的动作,也是体现了一击不中跳出圈外再寻战机的战术思想。 史进用这招,也是试探,刚才马战,他已经是领教了萧圣衣的厉害,这回步战,不知他斤两如何,且先试一试。 毕竟,梁山好汉里面也有很多马战厉害,步战不行的。 比如“双枪将”董平,在步下,他那双枪的威力就立刻减半,甚至是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韬给一刀两断了。 而萧圣衣见史进突然出刀,吃了一惊,来了个后滑步,躲了过去。 史进见状,见他步下本来也是不弱,也只能再使出那“龙翻身”来! “龙翻身”的技术动作主要是扛打结合。 无论是左右龙翻身还是云龙翻身,都是先用刀接打对手兵器,然后人刀合一进步刺杀对手。 与滑把推刀不同,龙翻身要求双手牢固持握武器,在套路练习中不允许兵器晃动和握手松懈,体现的是坚决磕开对手防御果断进攻的意图。 左右龙翻身意味着做一个交叉将对手的武器滑开或隔在外侧,进步刺杀。 史进当下挥舞刀花,想要迷了萧圣衣的眼睛,然后使出这左右“龙翻身”,再接一个“云龙翻身”! 云龙翻身则代表将三尖两刃刀整体举过头顶将对手上劈下来的武器格架,然后前手略收,后手举高,如同云中龙向下探爪一样弓步斜向下前刺对手头颈胸腹部,然后再接转腕的左右拨砍和挥砍。 这一套连招下来,史进要是能够得手,那萧圣衣直接就能成了一摊饺子馅! “住手!” 狄泉突然断喝一声,阻止了两个人继续动手。 狄泉看出来了,这俩人是越打越凶,越打越厉害,有其是史进,招数上是越用越狠! 而他没看出来,萧圣衣正在攒足力气使出绝技“踅马倒提槊”。 这一招要是出来,只怕死的就是史进了。 虽说史进武艺还不错,但是他的武艺还不足以抵挡这一招“踅马倒提槊”! “以武会友,为何性命相搏?” 狄泉心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两个,伤了哪一个自己不心疼? “寨主,是我鲁莽了,萧兄弟果然技高一筹,端的当得上这‘赛存孝’三个字!” 史进现在是心服口服了,他也看出来了,可能萧圣衣是客人,和他打的时候,明显是有些收力的,这是给狄泉面子,反而是他自己有点不知轻重了。 “史进大哥武艺精熟,变化多端,端的才是一条好汉子!” 萧圣衣对“九纹龙”史进的武艺也是十分的赞许,毕竟,史进的武艺也是少有的了。 史进武艺不凡,乃是梁山八骠骑之一,是略逊于关胜、林冲这些梁山五虎将的一流骁将。 “方才我这兄弟说了,青州兵马前来围困伞盖山,伞盖山危在旦夕,我与我这兄弟是亲戚,又都是江湖同道,理应相助,不知诸位头领,谁愿意率军前去解围。” 狄泉问道。 “寨主,我愿前往!” 站出来的,正是“九纹龙”史进。 “我愿前往助萧兄弟一臂之力!” 史进和萧圣衣交手过够,惺惺相惜,此时也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洒家也想去会一会那什么‘满地火’秦明的!” 鲁智深高声道。 “哥哥,那是‘霹雳火’秦明……” 杨志从旁提醒道。 “咦,管他什么‘满地火’,‘霹雳火’,‘滚地火’,洒家定叫他吃三百禅杖!” 鲁智深不在乎自己言语里的错误,倒是只在乎这和秦明交手。 刚刚鲁智深看着“赛存孝”萧圣衣和“九纹龙”史进交手,都看的直手痒痒。 他心说这“霹雳火”秦明,连“赛存孝”萧圣衣都没有把握胜他,这武艺也是十分的高强了。 他也想和秦明过过招。 “寨主,那伞盖山的另外三位好汉与洒家祖上有旧,洒家也愿意前往。” 杨志极少主动请缨出战,此时也是自己站了出来。 “寨主,我等也愿意前往!” 底下许多人也都喊上了。 “诸位兄弟,用不得我们全去,我看,选一位统兵大将,带着几位弟兄与萧兄弟前去,正好破敌。” 狄泉说道。 “寨主,我看便叫杨制使统领兵马,带着史进兄弟、袁朗兄弟并我与陈达、杨春,并萧兄弟一同前往如何?” “神机军师”朱武在一边帮腔,毕竟也得帮一帮史进不是。 狄泉细细思量了一番,这杨志虽然在梁山上只是八骠骑的职位,但是他的本事绝对是五虎将水平的。 再加上一个八骠骑水准的史进,一个准五虎将水平的袁朗,还有一个智囊“神机军师”朱武跟着,其实陈达、杨春跟着不跟着都已经有些无关紧要了。 不过,跟着也可以,毕竟那边应该还有像是“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这几个实力和陈达、杨春差不多的,让他们一块儿打打。 毕竟,王对王,将对将,没有必要让杨志和史进、袁朗他们去对付这种的家伙。 “寨主,我也是初来乍到,不如借此也去立个功勋?” 说话的,赫然是刚刚加入梁山的“铁棒”栾廷玉。 狄泉是完全没有想到“铁棒”栾廷玉刚刚加入了梁山,竟然就是如此的积极。 “好啊,栾教师愿意同去,最好不过,明日整军下山,今日众家兄弟好好歇息,明日一早,点兵启程,我等在金沙滩为出征的兄弟们送行!” 狄泉心说这回要是能把伞盖山这四个人收了,那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第85章 多算计两徒安天下,传武艺九箭定太平 “那‘霹雳火’秦明倒是不足为虑,这么多山上的高手前往,想要胜他容易,只是那‘小李广’花荣的箭术高超,只怕是难以抵挡。” 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曾经和“小李广”花荣较量过暗器的“扑天雕”李应。 当时“扑天雕”李应用自己的飞刀伤了“小李广”花荣的手臂,与花荣的交锋也算是胜了。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水浒传》原着里面,能够躲得过花荣暗箭的人,几乎是没有啊! 花荣刚刚出场不久,出阵与秦明大战,就能箭射秦明盔缨,在对应山下,恰逢吕方、郭盛比武,两枝画戟上的豹尾彩绦纠结不开,花荣一箭射去分开两戟,艺惊众人,上梁山后晁盖闻之不信,恰好天边有雁群飞过,花荣说要射第三只雁的雁头,弓开之处,弦响雁落,从此,满山之人无一不敬佩花荣。 三打祝家庄中射掉指路红灯,攻打大名府射杀李成副将,攻打曾头市时射中曾涂,救了即将中枪的吕方,一箭射中琼妖纳延,战兀颜光时,花荣放箭协助关胜砍死兀颜光。 征田虎时,花荣一箭射死董澄, 打盖州时,花荣见张翔用箭射中孙立的马,花荣便一箭射中方琼,再一箭射张翔以振军威,杨端想要报仇,射出的箭却被花荣接住反被射死, 伏击卞祥军的时候,花荣一箭射死冯翊。 征方腊时,花荣一箭射死王仁,宋江为夺回解珍、解宝的尸体,在乌龙岭中伏。 幸好花荣一连射死王绩、晁中让敌军不能向前,为援军到来争取了时间才让宋江脱险,后又在乌龙岭一箭射中江南方腊国国师邓元觉。 可以说,这“小李广”花荣的满篇战绩,基本上都是和弓箭有关的,百发百中,基本不落空。 对比《水浒传》原着里面的另一神箭手,方腊手下的“小养由基”庞万春,花荣可从来没有使用过庞万春那种昱岭关埋伏史进、石秀等六人的阴险手段,实打实的箭术。 现在的梁山之上,估计能接的住他弓箭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接暗器,这本就困难,何况是劲力在暗器里面算是极大的弓箭。 要是出阵和别人厮杀之时,花荣在阵上暗施冷箭,只怕梁山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按说,要是“扑天雕”李应还能故技重施,到青州去用他的飞刀克制花荣,来上一个“暗器对暗器”,没准还能克制花荣。 但是,李应上次在李家庄被“铁棒”栾廷玉用飞锤给打出来的内伤现在还没好,不适合上战场。 面前剩下的所有梁山好汉里面,就只有杨志会他们杨家的“走线铜锤”,还有佘老太君一脉传下来的“走线钢鞭”,还有女将扈三娘所会的暗器“红锦套索”。 但是,杨志的这两门绝学用来克制花荣的箭术,效果不大。 因为他的这“走线铜锤”和“走线钢鞭”的绝技,它是攻击性的技能,而且相对于弓箭的射程来说,无论是“走线铜锤”,还是“走线钢鞭”,这些的攻击距离还是比不上弓箭。 而那“一丈青”扈三娘的那独门暗器“红锦套索”,也只能用来走马活擒敌将,而不能用作攻击性武器使用。 “这……倒是不好办了……” 狄泉听了“扑天雕”李应一说,想起花荣的弓箭,确实不好对付,这伞盖山四杰里面的“锦袍将”岳真和“双斧将”孟邦杰已经都被花荣的弓箭射伤了。 自己即便是派兵前往相助,也得解决花荣的这一个弓箭问题。 而狄泉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只能开口说道:“虽说如此,但也不能因此而不去救援江湖同道,我与诸位兄弟一起下山,同去会会那花荣。” 狄泉此话一出,大家都是担心他的安慰,众家头领听了,都前来相劝,叫狄泉不要意气用事。 毕竟,要是被花荣射中了别人,大不了损兵折将,但是要被射死了狄泉,那梁山泊可就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了! “师父,徒弟有一事相求。” 林冲突然站了出来,在周侗面前跪倒。 “你这是所为何事啊?” 周侗不解道。 “师父射术天下无双,如今要去救援江湖同道,要与那‘小李广’花荣比箭术,我兄弟不熟悉箭术,必然吃亏,还请师父教他两手箭术如何!” 林冲磕头恳求道。 其实周侗也有过以武功来换武功的方式,毕竟狄泉打出来的太极拳对他这种武痴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而且,狄泉还表示有更多的家传武功可以展示给周侗看。 周侗也是明白江湖规矩的人,狄泉说了这些是他们狄家的家传绝技,既然可以显露给自己观看,那也就算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而自己也应该投桃报李一下,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的武学世家,他们都是密不外传的。 所以,周侗也期望着有机会可以教给狄泉自己的一门绝学。 而此时此刻,林冲的请求,也算是合了周侗的心意,当下心中也是决定把自己近些年所领悟的一套箭法上的绝学教给狄泉。 但是,这套箭法他原本是准备传给岳飞的,要是狄泉学会了,日后和岳飞相遇,他们两个该怎么办? 毕竟,在周侗的这些徒弟里面,他最为看中的就是岳飞了,而岳飞也的的确确是他的这几个徒弟里面最为优秀的一个。 实际上,也不仅仅只是在他的徒弟里面算是优秀的,就算是放在中华千古人物之中,岳飞岳鹏举的名字那也算是排的上号的。 周侗准备给岳飞铺的路,是准备叫岳飞习练文武艺,献与帝王家,日后精忠报国,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而岳飞要是效忠于赵宋王朝,那势必就和反对赵宋王朝的狄泉成了敌人,势同水火。 到时候,狄泉和岳飞两人对阵,两个人是都会这一项绝技,但是狄泉所会的绝学明显要比岳飞更多,你说是是狄泉手下留情还是岳飞手下留情? 周侗是老江湖了,年轻时跟谁自己的老恩师“天下拳王”,平南王金台南征北战也算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也报效祖国过,被包龙图包青天赏识过,不过,又被奸臣给陷害了,最终心灰意冷的离开了朝廷。 就算是他的老恩师金台,当年聚拢江湖上的各路英雄豪杰,在狄家将之后继续西征平南,打灭党项、安南,最后也没得一个好下场,全家人被贼人害死,他也落发出家少林寺了。 关键是,当年金台还曾三打少林寺…… 关于朝廷的腐败和昏庸无能,他是明明白白看在眼里的,而对于狄泉和岳飞的这两条不同的路,他虽然阅历丰富,也很难说的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对谁错。 “既然如此,不如叫小子狄泉拜周老前辈为师如何?” 狄泉见缝插针,此刻时机已到,要是能够拜师周侗,那自己可是和岳飞做师兄弟了! “这……” 周侗没想到狄泉会在如此情况下仓促拜师,此时满山的好汉都齐聚一堂,周侗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要是不收狄泉为徒,那可就算是当面驳他的面子,这满山的人,除了几个不记恨自己,剩下的非得记恨上自己不可。 而如果自己收了狄泉为徒,虽然说可能会有点麻烦,但也未必没有好处。 首先,就是日后这梁山上,自己也算是有地位了,毕竟他已经成了寨主的师父了。 周侗他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倒是不图些什么,只是在想,要为自己的义子兼徒弟铺个路。 因为日后岳飞要是出道,周侗如今在朝廷里面已经没有助力了,所以他需要一点靠山。 而这个靠山,无论是黑道白道,都可以。 而狄泉,他这里的梁山,这满山都是有名的好汉,论战斗力丝毫不逊色于一支军队。 要是收了狄泉做徒弟,那他和岳飞也就有了师兄弟的情谊。 仔细想想,梁山泊之上,“豹子头”林冲是岳飞三师兄,“行者”武松是岳飞的四师兄,要是狄泉也拜入了周侗门下,自然按照年岁排序,就是老五了。 你说日后要是岳飞出了点什么三长两短,五难八灾的事情,你说这几个师兄弟能不给岳飞帮一把手吗? 而且,周侗也看出来了,这狄泉虽然是上山造反,但是他却极其的有能力,有见识,年纪轻轻就能在梁山上笼络住这么多的英雄好汉,只怕是比起岳飞不遑多让。 若是日后岳飞投身军旅,能够想办法把他这位狄泉师兄手下人马给劝说招安了过去,那也算是可以给岳飞直接鸟枪换炮了! 就算是再不济,这两个日后走不到一块儿去,日后直接就成了敌人,那狄泉也要念及同门师兄弟之情,对岳飞手下留情,不至于同门相残啊! 要不是说周侗他人老成精,老谋深算吗,脑子里面考虑利弊之后,当下也是出言答应。 “既然如此,老夫便先口头答应收你为入室弟子,待你救援伞盖山回来之后,再行拜师大礼。” 周侗说道。 “多谢师父,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狄泉能够拜在周侗门下,这真是意外之喜,这位教出了岳飞岳武穆的老人家,确实值得狄泉当做师父。 当下,狄泉就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周侗就准备传授他一下自己的箭法绝学。 虽说周侗把狄泉收在自己的门下,当做一名入室弟子,确实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的,但是他也很喜欢狄泉。 自己的徒弟,总不能让他上战场有危险,得传他两招保命绝学啊! 于是,周侗单独带领狄泉到了梁山靶场,准备教授狄泉箭术绝学。 周侗弄来了一把宝雕弓,骑在战马之上,准备先演示给狄泉看一看这门绝学。 “我先演示一遍,你且先看着!” 周侗说道。 “是!” 狄泉瞪大了两个眼珠子,心说周侗能传授自己武学,那可是天大的机缘巧合啊!自己要是不能把握住,那和白活了好有什么区别。 但见周侗带住战马丝缰,跑出了一百八十步开外。 这个距离可不远了,基本上已经是在靶场的外面了,寻常擅用弓箭的弓箭手也是射不了这个距离的,除非是有那些神臂弓,强弩,才能有如此的威力。 但见周侗马也不停,张弓搭箭,任扣偏弦,“啪”就射了一箭。 这可了不得,弓弦的声音比那后世打一颗子弹的枪声还要大呢! 这叫射活箭,这射箭靠的是什么,一是眼力看,但这是最基础的,不像是木匠单吊线一样,一眼睁一眼闭,那和后世打枪差不多,和射箭不一样。 那样哪还来得及啊,两军阵前你像狙击手瞄准似的,战场瞬息万变你射得着谁啊? 二是靠肘部,三是靠手臂腕力,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颤动,你动了也就失了准头了!胳膊要端平,稳如泰山,所谓“臂上能跑马”,这对臂力的要求,是极其高的。 而周侗号称“陕西铁臂膀大侠”,别看他年老了 ,但是他那臂力,可是能和鲁智深、武松这种变态硬碰硬的。 狄泉看懵了,好箭,为什么好,正中箭靶上的红心,这还不算,直接把靶子射穿了,直接那一支箭就射进后面的木墙里面去了! “我的个乖乖啊!” 狄泉吓了一跳,心说这“小李广”花荣可有如此本事? 这还不算是绝活,这周侗再次催动战马,这战马就在靶场上来回奔跑,而周侗则在马背上以不同的角度来回的射箭又射了九支箭。 那可真叫是行云流水,箭走流星,九支箭,九个角度却从一个箭靶穿过去了! 这更绝的,是九支箭射出了个“太平”两字,“太”字四划,“平”字五划,这硬是拿箭射出这个形状的! 这让狄泉看着,这已经不叫武功了,也不叫箭术了,这纯粹就是魔法了! “我这九箭定太平,你可看明白了吗?” 狄泉看了个从头到尾,一处都没落下,可就是不知道,这依葫芦画瓢,真能射成这样吗? 第86章 再授艺白练紫金锤,双进兵围魏救赵计 “娘啊!” 狄泉吓得不轻,这真的是人能射出来的箭术吗? 就是把后世的射箭世界冠军给找到眼前来,也不一定能能射出这样的箭术啊! 要是以狄泉原本的身体和悟性,他绝对是看不明白这套箭术的。 因为他上辈子只是个武术运动员,除了功夫之外,还会骑一点马,对于射箭他是一窍不通啊。 但是,穿越到了这里,现在的身体会齐射,从小练过的。 所以,看了一遍周侗的这“九箭定太平”,也发现了门道。 只是,狄泉也觉得,自己看得出来,但不一定能马上学会啊。 就是那种,脑子说我会了,但是手还没学会的那种。 周侗演示完了一遍,然后就调下马背,狄泉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道:“师父,我好像看明白了,但是手上的功夫还没学会啊!” “哈哈,老夫在这一套箭术上面下了十年的功夫,你想要一上手就学会了,除非你是再世李广、养由基!” 周侗听了狄泉的话,直接就是哈哈大笑。 “那,师父,我该用什么去对付那花荣的弓箭啊?” 狄泉本打算学了这周侗的弓箭绝学之后,拿去对付“小李广”花荣,结果却发现,这“九箭定太平”技术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短时间内自己学不会啊! 这就没办法拿去对付花荣的弓箭啊! “原本也没打算让你一朝一夕就练会这‘九箭定太平’的本事,我现在传你另一门本事,这十八般兵器里面,流星锤你可学过?” 周侗问狄泉道。 “师父,流星锤我学过。” 狄泉马上回答道。 “那你学我这门绝技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侗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豹皮囊里面掏出来一个东西。 狄泉定睛一看,那东西竟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紫金锤,下面是一条白练索。 狄泉恍然大悟,这就是当年周侗年轻时行走江湖的绝技之一“白练紫金锤”! “白练紫金锤”,顾名思义,就是前面一个拳头大小的紫金锤头,后面的不是锁链而是用一条白练来用作流星锤的绳索。 而那条白练是用药炼制过的,柔韧性极好,根本割不断,而这白练紫金锤的妙处则是在于白练远比铁链要更长,也更为柔软,可以更为灵活,也能打得更远。 周侗这条“白练紫金锤”后面的那条白练带子,可是足有接近两丈的长短,在战场上要是甩开了,那简直是生人勿近。 而其攻击距离,也远比那杨志的“走线铜锤”要更远。 “你遇见那花荣,若是他要射箭,你便使出飞锤来打他,他若是手持弓箭,必然想要一箭射断你锤上的白练,但我这白练是射不断的,他若是射不断,也就必然会被你的白练紫金锤所伤。” 狄泉细一想,似乎是这个情况,花荣只要能用弓箭解决的,是绝对不会用枪的。 而他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射灯,射开“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的画戟,也是有这种前科的。 那按照周侗的这个说法,似乎确实是可行的。 “可他要是不用弓箭,用墙去挡紫金锤,又该如何?” 狄泉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若是用枪,只要你紫金锤上力气够大,紫金锤碰上那枪杆,便会缠绕于其上,将白练绕在枪杆上,只要一用力,你便可以夺了他的兵刃!” 周侗的白练紫金锤,那是有很多法门的,软兵器难练,但是练好了的威力极大,一般都是变化多端的。 当下周侗便给狄泉演示起来了他的白练紫金锤锤法,这狄泉上辈子有软兵器的基础,像什么流星锤,绳镖,九节鞭,流星胆,三节棍、双截棍、盘龙棍,这些都下功夫去练过。 有了基础,只要学会了这“白练紫金锤”的技法,还是能很快成型的。 约莫两个时辰左右,狄泉就把这“白练紫金锤”给练的说得过去了。 “你有了如此火候,应当可以对付那花荣了,可以率领兵马下山了。” 周侗见狄泉的武学天赋竟然比岳飞还厉害,不由得吃了一惊! 岳飞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天生力气大,而且比较有悟性。 而狄泉则是会百家武学,一通百通,触类旁通。 “多谢师父传授武艺,待徒儿旗开得胜归来之日,再见师父!” 狄泉说罢,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行大礼。 现在周侗可是他的正牌师父了,这师徒之间的礼节可不能废掉。 拜别了周侗之后,狄泉便要启程下山,此时日头刚刚升起,刚出了靶场,就看见答里孛一袭白衣如雪,站在一边。 红彤彤的日光衬托着她的一袭白衣,直看得狄泉心都快化了。 狄泉再面对她,却有些害羞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走近答里孛的时候,但见她对自己一笑,这笑里面满是释然。 狄泉见了这笑容,只感觉心中愁云散开,有没有回头,有没有说话,便如此大踏步的走下山去。 有些事情,已经在不言中了,又何必再言呢。 到了山下水寨之处,但见那边准备出征的众家军马,正在那里围着大喊大叫呢。 狄泉心说不是又有谁打起来了?于是赶紧冲过去分离人群去看。 打是打起来了,但是并不是生死相搏。 是“没面目”焦挺和“赛存孝”萧圣衣正在比试拳脚相扑。 “喝!” 刚才萧圣衣冷不防被焦挺一招“大别子”给摔趴下了,他比摔跤的技法,实在话,不是焦挺的对手。 于是,他双手握爪,便使用起了擒拿的拳掌功夫。 “少林龙爪手!” 狄泉和武松、焦挺,同一时间认出来了萧圣衣的起手式,异口同声道。 焦挺更是非常紧张,这少林龙爪手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号称天下第一擒拿技法,焦挺也只是听说过,见江湖上流传过少林龙爪手的一些简单招数,但是未曾见过真技。 这少林龙爪手涵盖着气贯龙爪,指禅功,鹰爪功,点穴,铁叉手等技法,出招凶险毒辣,且招招制敌。 萧圣衣也不出声,直接一招“龙抢珠”直奔焦挺左耳而来。 而焦挺则是双腿下蹲,矮下重心,扭头闪过萧圣衣的这一抓,反而是一手抓住萧圣衣伸出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拖住萧圣衣胸部,来了个“擒臂抛摔”,直接借力打力把萧圣衣给摔了出去。 “好招!” 鲁智深、武松在场这会拳脚功夫的行家,都看出来了“没面目”焦挺这一招上面的精妙之处。 这一招,一是要技术过关,经年苦练,经验老道,才能一气呵成。 而想要做到如此,光是努力习练还不够,这就要再看一下人的天赋了! 萧圣衣被焦挺抛了出去,也不示弱,要落地的时候,脚尖微微点地,然后借力一冲,又扑向了焦挺,一招“龙爪突面”袭来。 焦挺刚要擒住他的手臂,结果萧圣衣立刻切换了手型,勾手挡住焦挺,变换二指鹰钩,直奔焦挺咽喉,准备来个鹰爪锁喉。 这一招,可是真正的狠招,要是得手,便可直接扣碎了焦挺的喉骨要害。 鲁智深心说自己的醉八仙拳术之中的“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也是攻击喉部的招数,这小子这一下可真是够狠的。 而焦挺则是来了一招更狠的,直接一把拉住了萧圣衣其中的一支指头,来了个“折指”的技法! 十指连心,这指头被人稍一用力,就能被折断,他萧圣衣也是一样。 焦挺用了一招“罗汉折枝”就是针对人体手指的招数。 此时,其实胜负已分了,要是再打下去,萧圣衣直接就会被焦挺废了一条手臂。 狄泉也适时的赶上前去问道:“怎的又私斗起来了?” “兄长,是小弟想和这位焦挺大哥讨教拳脚功夫,故而与之交手,焦挺大哥不愧是祖传三代相扑,厉害的紧!” 萧圣衣没让“九纹龙”史进打服了,反而叫“没面目”焦挺给摔服了。 这正是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好,不可再闹,我等速速出水泊前往青州,解了伞盖山之围!” 狄泉一声令下,原定出征的那些头领一个个都跟着出征,阮氏三雄叫船渡了大军过水泊到了对岸,便上路去了。 “兄弟,这次前往救援你们伞盖山,所说击退那青州兵马不难,但是那伞盖山已经叫敌人一把火烧成了白地,你们兄弟日后又如何容身?还需想一处好的去处才行啊!” 狄泉看似是为萧圣衣他们伞盖山四杰着想,实则是引诱他们来投梁山。 毕竟,他们四个就算是被狄泉解了围,那也不可能再在伞盖山上落脚了。 他们这都已经是官府通缉过的头号通缉犯了,想要从良是不行了,也只能找个山头另起炉灶了。 但是,他们手下的兵马已经残了,又能到何方去呢? 就在这时,水泊梁山向他们敞开了怀抱,打开了大门。 首先,狄泉和萧圣衣是表兄弟,所以他们几个想要上梁山,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其次,梁山也是兵强马壮,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好去处。 而且,梁山上的人,也和他们颇有渊源。 比如说“青面兽”杨志,他祖上是杨家将,杨家将自杨六郎开始就和岳胜、孟良、焦赞的后人有交情了。 另外,狄泉出身狄家将,这孟良、焦赞的后人孟定国和焦廷贵,当年在杨宗保战死西夏的时候,也都跟随了狄青,也算是有交情的。 所以说,他们愿意来梁山入伙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表兄,小弟与几位结义兄弟如今已经是危如累卵,若是得众英雄相助,愿率众加入水泊梁山,众多英雄好汉齐聚一堂,岂不快哉?” 萧圣衣这两天在山上也算是见识了梁山的雄壮,知道他们在伞盖山上面,那充其量就是个小打小闹,和梁山泊根本就比不了。 所以,他也萌生了到时候劝说自己的那三名拜兄一起入伙水泊梁山的念头。 “既然如此,以后便是众家兄弟!” 狄泉见萧圣衣名言表示要带着自己的三个兄弟加入梁山,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算妥了! 这样一来,梁山上就又会多了四位武艺高强的头领,而且质量着实是不低。 和萧圣衣说完之后,狄泉又叫来了“神机军师”朱武,让他给自己先分析一下情况,怎么才能最快击败敌人。 朱武沉思片刻便开口道:“寨主,我看可用那‘围魏救赵’之计,兵分两路,一路率军直奔伞盖山下救援,另一路则是直取清风寨,若是花荣得知老巢清风寨被袭,自然会撤退以保清风寨,这样伞盖山之围便可以自解!” “神机军师”朱武的这个想法,虽然没有什么太过于创新的地方,但是他的这个想法确实是有着很强的实际操作性。 毕竟,“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镇三山”黄信全都出动来攻打伞盖山了,别说是那清风寨,就算是青州城里面,现在都是空虚的! 若是使用围魏救赵之策,还是可以把他们击败的。 狄泉立刻下令,叫“赤面虎”袁朗和“九纹龙”史进率领兵马前往奇袭清风寨,到不需要打破清风寨,也不要包围的太紧,得留出一个口子叫他们去给花荣和秦明报信。 而狄泉这边则率领“青面兽”杨志,“铁棒”栾廷玉,“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前往救援伞盖山。 到了路口,便兵分两路,狄泉带人直奔伞盖山而来,到了伞盖山之下,但见那山上已经叫人烧的光秃秃的什么也不剩下。 而在那山下,则是看到了敌军所驻扎的大营。 “看架势,有个千人啊!” 狄泉心说敌军的兵马并不少,硬拼没准会吃亏,与其强攻,倒是不如智取。 “栾教师,你带领陈达、杨春先行袭击他们营寨,看我带领杨制使阻挡住他们的归路,先挫败他们一阵!” 第87章 狄泉飞锤打花荣,杨志单刀敌孔亮 “兵分两路,寨主可有信心挡住那‘霹雳火’秦明与‘小李广’花荣?” “铁棒”栾廷玉不禁心中发起了嘀咕,江湖上这“霹雳火”秦明和“小李广”花荣的名头也是响得很,狄泉只带着杨志和萧圣衣前去,他也担心啊。 虽然还带着个“神机军师”朱武,但是他的身手约等于没有。 “哈哈,栾教师不要害怕这些,杨制使与萧兄弟自然足以抵挡那秦明,而我则对付那花荣,正好试一试我师父所传授我的绝技!” 狄泉现在是信心满满,自己的本事现在也是大有长进,打他“霹雳火”秦明不好说,和他“小李广”花荣拼一拼,还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那末将便率军先行前往他们营寨劫寨,寨主千万小心!” 于是,那栾廷玉便带着“跳涧虎”陈达与“白花蛇”杨春前往劫寨,而狄泉等人叫那“赛存孝”萧圣衣带路,直奔到那伞盖山山前去。 到了山前,但见那青州军马正在大举攻山,已经杀过了半山腰,直至山顶,情况正是万分危急! “不好了!” 萧圣衣看见这形势,举起禹王槊,单枪匹马便向山上杀去。 “贤弟!” 狄泉见萧圣衣独自一人冲杀过去,虽然他是艺高人胆大,但恐他遭了暗算,便准备带领众人冲上去。 “诸位听令,杨制使与我杀向前去,朱武先生押后,冲!” 说罢,狄泉便一马当先,手持万胜水龙刀,催动黄骠马带着众人紧追萧圣衣。 “爷爷‘赛存孝’搬救兵来了!要命的滚开!” 萧圣衣手持禹王槊直接从青州军马后面撞上山去,那后面的都是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一起一落,禹王槊之下便全是亡魂! “军师,如之奈何!” 那宋江与吴用原本是在后面压阵,结果却看见萧圣衣杀来了,吓得不行。 宋江和吴用前几次可是见识过萧圣衣的勇猛无敌,若是杀过来,他们两个哪个能接他一禹王槊的? “事到如今,先下马避开!” 吴用心说骑在马上目标太大,要是叫他看见,保不齐就杀过来了! 吴用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两条铜链,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子估计没什么用,可也总比坐以待毙要强上不少。 “哥哥休慌,我来护着哥哥!” 旁边一条汉子挺起一条朴刀,挡在了二人身前。 要问此人是谁,此人乃是“石将军”石勇。 石勇绰号“石将军”,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名九十九,上应地丑星,受招安后,在征讨方腊中,攻歙州时被王寅一枪杀死。 这家伙原本是听说了宋江的名声,到了郓城县投奔宋江,结果扑了个空,被宋江的兄弟“铁扇子”宋清指点到了青州清风寨来寻宋江,此时也加入了宋江麾下。 “兄弟,非是我吴用小觑于你,此人端的厉害,还是保护公明哥哥快走!” 吴用心说你石勇才有几斤几两,这萧圣衣可是让秦明都能吃亏的人,你上去还不是送死? 石勇闻听,也不多争辩,武艺不行,但是他还有一身傻力气,于是把朴刀给吴用拿着,背起宋江,与吴用就跑,到了远处一块大石头上躲藏着。 而那边押后的是“白面郎君”郑天寿,他听闻了萧圣衣大喊,心说,“怎的后面突然来了敌人,休要伤了宋江哥哥!” 于是,便拨马回去,正撞上了萧圣衣。 “白面郎君”郑天寿还来不及进招,萧圣衣早就一禹王槊打过来。 “白面郎君”郑天寿仓促之间,也只能提前手中朴刀一挡,结果那朴刀经受了萧圣衣这一击,被打得倒砸在“白面郎君”郑天寿的胸口上,只把他打得飞出一丈来远,倒在地上不动了。 萧圣衣只道是他死了,于是便向前杀去,哪里知道那“白面郎君”郑天寿只是叫萧圣衣一禹王槊打得脱力闭气假死,并不是真的没命了。 那边大石头后面“石将军”石勇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幸亏自己没有逞能,不然倒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 “唉呀!兄弟!” 宋江见“白面郎君”郑天寿坠马,痛呼一声,却被吴用上去一把捂住嘴巴。 “吓,哥哥收声,莫要叫敌人听了去!” 吴用生怕萧圣衣听见宋江声音,杀将过来,反而坏了他们三人的性命! “郑天寿尸首不可丢弃!” 宋江说道。 “小弟去扛回来!” 那“石将军”石勇闻言,提了朴刀便猫着腰,矮下身子跑出去,直奔那“白面郎君”郑天寿。 石勇到了那里,扛起郑天寿就跑,他这边刚刚跑回去,狄泉与杨志便率领大军杀到。 “兄弟吓!我宋江还未曾带你为国效力,封妻荫子,你却撒手人寰,真个痛煞我也!” 宋江在这里嚎起丧来,双手连拍郑天寿胸口,却不想一下子拍散了郑天寿胸中淤积之气,一口鲜血喷出,郑天寿竟然醒了。 “还阳了?” 石勇叫吓了一跳。 “哥哥,是狄泉!” 吴用看到狄泉,便叫宋江。 “怎的又是这个魔星?我等到了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实在是我等的克星啊!” 宋江见狄泉前来,恨得是牙根直痒痒,心说这一次拿下伞盖山的计划又要破灭了! 那边“赛存孝”萧圣衣一路杀上去,但见那“霹雳火”秦明正驻马在山腰观战,便大吼一声:“秦明,拿命来!” 那“霹雳火”秦明见是萧圣衣,也抡起手中狼牙棒道:“原来是你!逃跑了还敢复回?看我在你身上打碎了这条狼牙棒罢!” “当啷!” 那禹王神槊与狼牙棒都来了个“秦王鞭石”式,两柄兵刃都从上劈下,只打得火星四溅,金铁交鸣! “金刀老令公之后在此!” 杨志手舞一杆大刀,大喝一声,紧随在萧圣衣之后,往山顶杀去。 而那“小李广”花荣则也在山腰,原本看见萧圣衣与秦明大战,想要施放一支暗箭相助秦明,却叫杨志这匹战马旋风一般杀来,不敢分心。 杨志大喝一声:“呔!你就是‘小李广’花荣吗?” “正是本知寨!” 花荣抄起亮银枪,正要交战,就听得后面狄泉高声喊喝道:“杨制使少歇,看我来战他花荣!” 花荣定睛一看来人,带青铜面具,骑黄骠马,用万胜水龙刀,这不是狄泉还能是谁? “狄泉!竟然是你,冤家路窄,今日要你性命!” 花荣说罢,挺枪便来都狄泉。 狄泉手中的万胜水龙刀刀尖一个斜挑,便拖住了花荣刺来的银枪,而花荣枪杆一抖,也是瞬间弹开了刀尖,紧接着往狄泉的怀里扎来。 狄泉看明白了,这花荣这一枪可不仅仅是一枪而已,而是蕴含着三种变法,若是狄泉以刀去格挡,他便便刺为挑,挑开狄泉大刀,进而枪尖扎胸腹两肋。 第二种则是狄泉以攻为守,大刀劈下,直劈花荣枪杆,花荣便来个“单平穿枪”接“摇龙入海”,一个“拨草寻蛇”抵消大刀下劈力量,紧接着,双方距离已经到了,就可以接“海底翻涛”式抹喉刺咽。 第三种则是狄泉不接招直接闪躲,这一枪便中宫直入,本着敌退我进的原则,以“毒龙出动”,“苍龙探爪”,“犀牛穿林”等招式进攻,紧接着不停发招,大乱狄泉节奏,用枪法中的“旋风扫雪”,“狮子摇头”,“大扫中平”都合适。 狄泉自然看出来了,也就有应对的办法,大刀来了个“反背拖刀”式。 这一招,是三国老将黄忠黄汉升应付关羽关云长的拖刀背砍计发明出来的,自下而上攻击,刀刃反击在枪杆之下,让花荣反应不及。 花荣最开始还以为是狄泉要把大刀从上往下劈枪杆,没想到他却是从下往上一“拖”,这一下子,便和花荣的力气反着来了,把花荣的攻势破了。 狄泉这大刀进枪成功,立刻上前去斜劈刀直奔花荣脖颈。 花荣也不是吃素的,一招“灵猕护脑”枪杆在头上一架,护住脑袋,那万胜水龙刀的刀刃距离他的头颅,此时也就不足二寸了! 花荣也不含糊,双臂发力震开了大刀,立刻一记“气贯三台”,三连点枪,也叫“罗汉三叩首”,“金鸡三点头”。 这一下,可厉害了,狄泉险些反应不过来,这三枪分别点向狄泉眉心、咽喉、心坎,招招要害,狄泉废了不小的劲才挡得住。 “厉害!拼兵器不一定能赢,还得比暗器!” 狄泉见花荣的枪法没什么破绽,再打下去胜负难料,便起了要动用白练紫金锤的想法。 而那边花荣也思量起来,“狄泉贼子刀法惊奇,难以预料,不如诈败,引他过来,再以弓箭射之!” 花荣打定主意,调转马头,虚晃一招“回风拨水”,逼开狄泉,便掉头跑了。 狄泉早有防备,知道这“小李广”花荣只要这样,八成就是要放暗箭了,于是在豹皮囊里取出白练紫金锤,暗藏在了身后,催马缓慢向前追赶。 而那“小李广”花荣也正是准备弓箭射狄泉,马上刚拿了弓箭在手,要搭箭上弦的那一刻,狄泉就看在眼里。 狄泉手中白练紫金锤“刷”的从手里甩出,就像是刷溜溜球一样,速度奇快的打出去了! 狄泉选用了瞬发时速度最快的抛锤法——白蛇吐信,短时间内,他的白练紫金锤攻击距离不断,而且比花荣更快。 因为弓箭就需要挽弓搭箭,你在飞鱼袋里面掏出弓,这就慢了,走兽壶抽出箭,又慢了,再挽弓搭箭,就算花荣手感好不用瞄准,那也慢了好多。 白练紫金锤直接打在了花荣的后掩心镜上,这一锤的力量可不小,直接把掩心镜打碎,掩心镜碎片在紫金锤力量作用下,反扎进花荣皮肉之中。 “啊!” 花荣痛呼一声,已经无力再战! “花荣贤弟!” 一旁的“锦毛虎”燕顺见花荣吃瘪,舞刀拍马就来助战。 狄泉岂会把他放在眼里?手上一用力,便把紫金锤甩起来,接着甩锤的力量,又是一招只砸向了燕顺。 这一招属于劈锤法——鹞子翻山,直奔燕顺头顶而来,他举刀要驾,但却只能挡得住紫金锤后面的白练,而那锤头被他一刀挡住了白练,往回一荡,便砸在了燕顺的肩膀上! 这一锤,虽然抵消了些力气,但也不轻,即便是不骨断筋折,也是伤筋动骨! 燕顺吃痛,但也强忍着疼痛,冲上去拽住花荣战马缰绳,把花荣带离战场。 “休走!” 狄泉刚要追上去,四周官兵杀上来,白练紫金锤不适合群战,狄泉便再拿起万胜水龙刀,排头砍了起来。 那边“青面兽”杨志杀到近前,但见那山顶有一条巨汉,身高一丈五尺,手中轮着一杆紫金独脚铜人,虎虎生风,逼退那“矮脚虎”王英、“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 杨志心说此人能运用独脚铜人这般奇门兵器,膂力着实是不小!看他那独脚铜人起码有五六十斤,不弱于鲁智深禅杖。 “金刀老令公之后杨志在此!好汉,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杨志轮刀就冲上来了,那巨汉一听“金刀老令公”五个字眼睛就是一亮。 他正是那“铁罗汉”焦德亮,此时力战三人,他天生神力,倒也抵挡的不困难。 “独火星”孔亮见“青面兽”杨志杀来,举起手中一根铁箍棍便砸向杨志,杨志举起手中大刀一架,便磕开了孔亮手中的棍子。 棍棒一类的武器,不是说没有杀伤力,你要是混铁棍,熟铜棍这样的重型棍棒这么轮下去,那杨志肯定不敢就这样硬接。 但是,这孔亮用的是个什么?一根檀木棍两端包着铁箍,这能有多大的力量! 所以,杨志才肆无忌惮的举刀格挡,说句不好听的,没准和大刀刀刃硬是磕两下,这棍子自己都断了。 孔明是宋江的徒弟,力量也不大,要不拿根铁棍不好吗?这正是师父不行,徒弟也不行。 第88章 杨志刀劈孔亮,铁塔斗败三郎 “这等武艺,也敢上阵为将?” 在“青面兽”杨志的眼里,像是“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的这点本事,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这以后不算是专业队虐杀业余队了,因为“毛头星”孔明的本事可能连业余队的水平都达不到。 杨志也不啰嗦,迎面大劈破风刀,搂头盖顶直劈“毛头星”孔明,孔明举起手中的棍子向上一架,却被“咔嚓”一声脆响,砍得是一刀两断,一根棍化作两根棍了! 这“毛头星”孔明本事不行,反应倒是快,长棍被砍成了两根短棍在手里,也没有丢弃,用那带着铁箍的一头抵挡着杨志手中的大刀,才没被杨志砍死。 “呀!” 那“独火星”孔亮见自己哥哥“毛头星”孔明堪堪废命,立刻挺起手中长枪来,刺向了杨志。 杨志一个刀背藏身,直接躲过孔明一枪,然后来个扭转狼腰,手中大刀横斩,瞬间在“独火星”孔亮的背上开了一个口子! “啊!” 那“独火星”孔亮背上被一刀砍破盔甲,直入皮肉,从左到右砍出一条大口子来。 那“独火星”孔亮紧咬牙关,拔马便走,险些痛的落马。 杨志吃了一惊,自己这一刀,原本便可连肩带背,一刀把他“独火星”孔亮给砍成两段,结果一刀只是给他留下了皮肉之伤,匪夷所思。 原来,这孔亮本事不行,身上的甲胄却是好的东西,贴里一层软牛皮小内衬甲,外面一层海兽皮甲,最外面又是一层犀牛皮甲,三层皮甲坚韧无比,杨志一刀砍下去,破了这三层甲,其刀势也被阻挡了大半,因而不曾砍死了他“独火星”孔亮。 一边的“矮脚虎”王英一人与那“铁塔”焦德亮大战,哪里抵得过,被焦德亮手中紫金独脚铜人一下把他胯下坐骑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矮脚虎”王英落马,在地上一个滚翻,躲过了那“铁塔”焦德亮的一击,已经是被打得心惊胆战,不敢再向前去,于是便撒腿逃跑。 而那“毛头星”孔明也护着“独火星”孔亮自另一侧山路逃跑下山,此时山腰上也就剩下了一个“霹雳火”秦明。 “这位好汉,你说你乃是金刀老令公之后,敢问姓甚名谁?” 焦德亮上来拱手感谢了杨志的援助之恩,随即问道。 “洒家不是别人,乃是‘青面兽’杨志是也,听闻你们兄弟乃是当年岳胜、孟良、焦赞的后人,特来相见,敢问高姓大名!” 山腰上除了“霹雳火”秦明以外,就剩下了一群青州士兵,这些小兵自然是不足为虑,杨志也滚鞍下马与焦德亮见礼,只因那“铁塔”焦德亮是员步将,杨志因而如此。 “原来是杨制使,久仰大名,小弟焦德亮,见过杨志哥哥!” 焦德亮闻言,纳头就拜。 “兄弟莫急,我们寨主来了!” 杨志看到狄泉也打马而来,便要先介绍刘琦给焦德亮知道。 “焦兄弟,这位乃是我们水泊梁山寨主,昔日平西王狄青之后狄泉狄寨主,想当年你祖上焦廷贵也在狄爷爷手下为将,说到底,咱们都是自己人啊!” 杨志给焦德亮介绍起来。 狄泉到了近前,也下马观看焦德亮,这家伙身高接近一丈五尺,面如锅底,头发稀少,整个人就像是铜浇铁铸的一般,怪不得叫“铁塔”! 而宋元一尺等于3072厘米,这小子的身高在四米左右,比梁山上的“摸着天”杜迁和“云里金刚”宋万还要高上不少,简直就是一个巨人了! 就这身板,披上全身厚重铁甲,拿着他那紫金独脚铜人冲进敌阵里面,那简直就是个战场绞肉机,焦赞家的基因就这么好吗? 看来,除了鲁智深和武松之外,梁山上又要增添一员步下的一流猛将了! “多谢狄寨主救命之恩,小弟没齿难忘,肝脑涂地,难以报答!” 这焦德亮这么大的个子,即便是跪下了,也和狄泉站着差不多高! “兄弟快起来!” 狄泉没有伸出手去扶起焦德亮,他这么大的一个个子,狄泉实在是扶不动他啊! “不知大寨主与二寨主现在何方?” 狄泉只是看到了老三“铁塔”焦德亮,但是老大“锦袍将”岳真和老二“双斧将”孟邦杰却没有见到。 “我大哥二哥在山侧御敌,我带狄寨主前去!” 焦德亮说罢,迈开飞毛腿就走,一步跨出去近两米,狄泉三步才赶上他一步,干脆跳上黄骠马,骑马跟着! 和这家伙在一块儿走路,你都有点自卑,以为自己是个侏儒小不点。 实际上,并不是旁人太小,而是他焦德亮实在是身材长大的很。 没一会儿,便到了伞盖山左侧,这边也有青州兵丁攻山,但见有一人手持一把朴刀,“叮叮当当”的正在与那“锦袍将”岳真和“双斧将”孟邦杰大战。 狄泉定睛一看,这一条朴刀,当真用的不凡,而那手持朴刀的汉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高壮的身躯,手中这条朴刀,只攻不守,真是一派拼命的打法! 而那“锦袍将”岳真与那“双斧将”孟邦杰,原本的武艺,一个对一个也并非不是那汉子的对手,只是此时他们之前中了花荣的暗箭,箭伤未愈,因而实力受损。 那“锦袍将”岳真被花荣射中了脊背,这岳真擅使大刀,最讲究连肩带背的发力,箭伤在身,也少不得发力受限。 而那“双斧将”孟邦杰则是臂上中了箭,原本手臂上无伤,他可以使用两把斧头,现在有一只手臂上受了箭伤,自然是臂力不济,难以周转得开。 “这汉子端的好武艺,那汉子且住,你姓甚名谁!” 狄泉见了此人手上功夫不俗,生了爱才之心,有意思想询问一下此人名号。 那人闻听了狄泉叫喊,那岳真与孟邦杰都各退一步,跳出战圈来,摆出个“进步戳刀”的手法,准备随时应付。 “怎的?你们要一齐上,怕你们的不是好汉!” 狄泉一听,这小子是江苏口音,不是北方人,便追问道:“那汉子,你不肯报上名来,莫不是干过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怕说出来伤了面皮吗?” 那汉子果然是性如烈火,叫狄泉拿言语一激,便是怒道:“呸,爷爷‘拼命三郎’行的正坐的直,几时做下了有辱名声的勾当?” “莫不是‘拼命三郎’石秀?” 狄泉追问道。 “是我,你待怎地?” 石秀一抖朴刀,便要上前。 狄泉一想,不对啊,石秀现在不应该是在蓟州遇见“病关索”杨雄了吗?怎么跑到青州和宋江他们混在一块儿了? 这石秀在《水浒传》原着之中,原籍为金陵建康府,专好打抱不平,江湖人称“拼命三郎”。 后随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不巧叔父中途病死而生意亏本,便流落到蓟州,靠打柴为生。 三打祝家庄,石秀故意让孙立捉住,混入庄内作了内应,卢俊义被困大名府即将杀头,石秀一人跳楼 后来石秀做了梁山第八名步军头领,与杨雄驻守西山一带,一百零八将之一,梁山好汉排座次时第三十三位,上应天慧星。在征讨方腊时与史进、杨春等六人在昱岭关被方腊帐下大将庞万春射杀,死后追封“忠武郎”。 这个石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死活不管,当真是个血性汉子,烈性儿郎,当初狄泉在看到“石秀跳楼劫法场”之时,都不禁拍案叫绝,“好一个拼命三郎!” 可是他怎么和宋江混到一块儿去了? “石秀兄弟,你从何而来?” 狄泉刚想问得详细一点,就听见石秀不耐烦道:“要打就打,啰啰嗦嗦,不是好汉!” 这家伙,狄泉是知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真的,但是也同样固执,也把,先把他打服了生擒回去,再慢慢计较。 “杨制使,辛苦你一趟,活捉了他!” 狄泉说道。 杨志刚要动,就见后面“铁塔”焦德亮说道:“何劳烦哥哥,看我去会会这厮!” 说罢,便大踏步向前,紫金独脚铜人挥起,轮砸石秀。 那石秀面上虽然无丝毫惧色,却不敢硬接,焦德亮这般巨人,在配上这等沉重兵器,便如同巨石压卵,石秀手里只一把朴刀,怎生抵挡? 石秀只好矮下身子,先行躲闪,找机会朴刀攻焦德亮破绽。 焦德亮身体太过长大,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身子太过长大,那破绽也多,一不注意,那身上便处处都是软肋。 毕竟,身长力大,那需要防备的部位也就更多。 石秀瞅准了一个机会,单刀直入,朴刀往焦德亮下腹刺去。 此时焦德亮正一紫金独脚铜人轮空,来不及格挡。 焦德亮只得飞起一脚,踢向了石秀的胸口。 他的腿比石秀的朴刀都要长,直奔石秀的胸口踢去。 焦德亮那大脚丫子,简直有五十码还得大,跟熊掌似的,若是踢中了胸口,那可够石秀受的。 人胸口正中之处有一个人体大穴,名为膻中穴,此穴位乃是人体死穴,受到击打,极易毙命,倘若叫焦德亮一脚踢中了,那石秀还有命活吗? 石秀也知道这一点,立刻横起朴刀抵挡,以那朴刀的刀杆挡住了焦德亮那一脚。 只一脚,石秀虽然抵挡了下来,却倒飞而出。 焦德亮天生神力,这一下,即便是被朴刀抵消了力道,只怕也够石秀受的。 这石秀原本是做生意折了本钱,流落山东河北,尚未到蓟州遇见“病关索”杨雄,听闻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极其英雄,仗义疏财,便打听到他身在清风寨,便前来投奔。 宋江见石秀武艺不俗,高于黄信等众人,大喜过望,便将石秀留在清风寨。 可怜好好一个“拼命三郎”,却跟错了人! 石秀身子倒飞而出,砸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来,却看见“铁塔”焦德亮手中的紫金独脚铜人旋风般打来。 石秀只得以朴刀格挡,只听得一声脆响,那朴刀便叫紫金独脚铜人给打折刀头,只剩下刀柄在手。 “好力气!” 石秀也不禁赞叹起来。 石秀虽然没了兵器,但也丝毫不怕,挺起两对拳头,便要与焦德亮放对,果真是烈性汉子,即便是两手空空,焦德亮的紫金独脚铜人也只能吓唬耗子,却吓不住真豪杰! 焦德亮见状,也不欺负他,丢了手中紫金独脚铜人,便做了一个相扑的手势,要与石秀放对。 石秀一个“魁星踢斗”飞脚直取焦德亮下颚,那焦德亮不慌不忙,伸手抓住了石秀大腿,便把石秀摔了出去。 这正是那“一力降十会”的路子,石秀和焦德亮的体型差距和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所以打起来的时候,石秀免不了要吃亏。 要是和“铁塔”焦德亮打,那可是得“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这样的力量型选手来对抗。 石秀叫摔在黄泥地上,砸出一个坑来,只觉得筋骨欲裂,五内如焚,仍挣扎着要起身来。 焦德亮上去一脚踏住他胸膛,“嘿嘿”一笑,说道:“且看你今日还威风吗?” 石秀并不求饶,只痛骂道:“直娘贼,爷爷不怕,要杀要剐快来,皱一下眉头,不算是好汉!” “真是条硬汉!” 石秀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含糊,这份气魄,确实是惊呆了“青面兽”杨志。 “石秀兄弟,我们无心伤你性命,只是叫你先睡会儿!” 狄泉在石秀脑后切了一掌,把石秀打晕了。 此时,这边青州军马大败,除了那我“霹雳火”秦明以外,所有青州将领都已经负伤败阵逃窜,饶是他“霹雳火”秦明勇猛,也不可能一个人扭转败局了! 除非是他能像“玉麒麟”卢俊义征辽时候那样,以一敌四还能杀一个,然后还能一个人杀散一千多人。 问题是,他对付一个“赛存孝”萧圣衣都已经费劲了,更别提旁的了。 第89章 巧袭营镇三山败阵,突劫寨青眼虎取巧 “霹雳火”秦明见兵马败退,自己也是独木难支,猛然挥出一棒,荡开萧圣衣的禹王槊,便败逃了回去。 “休走!” “赛存孝”萧圣衣抡起禹王槊就要去追,却被乱军所阻,叫“霹雳火”秦明跑下山去了。 那边宋江等人收拢残兵败将,“小李广”花荣中了狄泉白练紫金锤,“拼命三郎”石秀叫狄泉生擒活捉了去,被打出内伤,“锦毛虎”燕顺也被狄泉砸伤了一条臂膀,“白面郎君”郑天寿被萧圣衣一禹王槊打得重伤吐血,“独火星”孔亮被杨志背上砍了一刀,除了宋江与吴用外,只剩下了“霹雳火”秦明,“矮脚虎”王英,“毛头星”孔明与“石将军”石勇算是全须全尾。 “哥哥,先回寨!” 那“矮脚虎”王英说道。 “好,先回营寨。” 宋江看到手下一众弟兄伤的厉害,便要回营寨,殊不知这他们在山下的营寨早叫“铁棒”栾廷玉与“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带兵袭击了。 那留守在山下营寨的,乃是“镇三山”黄信,见有人来劫营,也是立刻披挂上马。 寨门口当先冲进来一人,身上白盔白甲,身骑一匹烈马,手臂长腰,身材高挺,手中握住一杆大杆刀。 此人,正是“白花蛇”杨春。 杨春,善使大杆刀,生得瘦臂长腰,绰号白花蛇,蒲州解良人氏。 他原是少华山寨主,因大寨主史进与鲁智深交好,而受到梁山招揽,遂决定加入梁山,并配合梁山军马大闹华州。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七十三位,上应地隐星,担任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征方腊时战死于昱岭关,追封义节郎。 此人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没什么太多戏份,在征讨田虎时,杨春作为西路军将领,随卢俊义攻破汾阳府,后在守城时斩杀偏将武能。 后来他又随关胜驰援榆社县,与索超等人内外夹攻,杀死北将房学度,仅有两次斩将记录,想来也是武艺平平。 “贼将看刀!” “镇三山”黄信见“白花蛇”杨春冲了进来,便举起手中大刀劈向杨春。 杨春则是趴在马背上,躲过了黄信这一刀,紧接着接着挺起腰来的机会,横刀拦腰一招“推窗送月”,直取“镇三山”黄信胸腹。 黄信调转刀柄架住了杨春砍来的大杆刀,随即二马错蹬之际,来了一招“拖刀背砍”计,回身把大刀往杨春后脑劈去。 这一下,叫杨春没有预料,猝不及防,好在这一招距离杨春脑后差了两三寸便停止了,只因为那黄信手中的大刀不够长了。 要不然,这脑后一刀,杨春立刻就从“白花蛇”变成了“死蛇”了! 作为秦明的徒弟,黄信的武艺应当不会太差。清风山下,黄信曾与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交手十余回合。 虽说燕顺等三人并非武艺高强之辈,在能跟这三人交手十多个回合,没有两下子还真办不到。 在地煞星里面,黄信的实力也并不弱小。 “白花蛇”杨春被“镇三山”黄信这一刀给砍得慌了,有些不敢与之交战,正向后退,后面兵马又到了。 领头一人,头戴干红凹面巾,身披裹金生铁甲,上穿一领红衲袄,脚穿一对吊墩靴,腰系七尺攒线搭膊,坐骑一匹高头白马,手中横着出白点钢枪。 正是那“跳涧虎”陈达。 陈达,绰号跳涧虎,邺城人氏,他原是少华山寨主,因大寨主史进与鲁智深交好,而受到梁山招揽,遂决定加入梁山,并配合梁山军马大闹华州。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七十二位,上应地周星,担任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征方腊时战死于昱岭关,追封义节郎。 此人战绩也较少,征讨辽国时,陈达担任林冲的副将,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木星阵,并与杨林合擒心月狐裴直。 征讨田虎时,陈达夺取威胜城北门,后随关胜驰援榆社县,与索超内外夹攻,杀死北将房学度。 除此之外,还有和史进大战了一场后被生擒活捉的情况。 总的来说,这小子起码还和高手打过。 陈达见杨春被“镇三山”黄信追赶,挺枪就来截住黄信,杨春回头看见了陈达前来相助,于是便再返回身来两人夹攻黄信。 黄信刚刚一刀架住那陈达的出白点钢枪,后面“白花蛇”杨春的大杆刀便劈头砍来,若是不挡,这黄信必然被劈掉半个脑壳去。 黄信立刻低头躲避,闪过杨春这一刀,但那边手中的刀也松了,叫“跳涧虎”陈达手中的出白点钢枪抓住了机会,给“钻”了进来,只往黄信的心窝子上捅去。 若是叫这一枪刺中了,那黄信就是再无救处了,必然叫扎个有出气没进气,有今世没来生。 黄信慌乱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抵挡,只往马背上一躺,使出一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倒是堪堪躲过了“跳涧虎”陈达那穿心一枪。 但是,他仰躺在了马背上,也被陈达、杨春二人给抓住了机会,手中出白点钢枪、大杆刀一齐狠狠压下,直取黄信。 黄信立刻举起双臂,以大刀架住,一个人应付两条兵刃,只支撑了一半,便力气不济。 那“跳涧虎”陈达与“白花蛇”杨春也有些武艺在身上,黄信以一敌二,却是敌不过的。 陈达、杨春,两个人,四条臂膊一起发力,黄信支持不住,被他们两个从马背上压了下去,落入尘埃。 黄信却也因此而因祸得福,落下战马,而陈达、杨春的刀枪被战马所阻,并未砸在他身上。 而“镇三山”黄信也只得地上倒拖起长刀,掉头就跑,若是还要守寨,只怕非死在此地不可, “镇三山”黄信逃窜,青州兵群龙无首,守不住营寨,等“铁棒”栾廷玉杀到了这里之时,便已经将这座营寨控制了。 而那边清风寨之处,“九纹龙”史进与那“赤面虎”袁朗也率兵杀到,那留守清风寨的,乃是“托塔天王”晁盖,此时听见有人引军来犯,也是大惊失色。 “公明贤弟领兵在外,寨内空虚,可怎么好!” 晁盖只觉得焦急万分。 “天王哥哥莫慌,速速迎敌要紧!凭借清风寨之稳固,未必不能一战!” 说话的是旁边的一条大汉,胡子两鬓色如朱砂,眼珠蓝得透亮,活像个巡海夜叉! 此人,也是一位梁山好汉,名叫“青眼虎”李云。 李云原本是沂水县都头,开酒店的“笑面虎”朱富的师父。有一身好本事,打斗起来十人近不得身。 因为眼珠是蓝色的,胡子和两鬓头发是红色的,所以人称“青眼虎”,疑似是有外族血统。李逵去接老母上山时,被曹太公设计捉住。 李云领人押解李逵时,朱贵、朱富用迷药麻翻了他们,救了李逵。李云见放走了李逵,和李逵斗了五七回合不分胜负,因徒弟朱富劝说,也因为怕自己吃官司,不得已也上了梁山。 三败高俅时,李云随水军作战,并与汤隆、杜兴一同斩杀长史王瑾、船匠叶春。 这小子就是书里面的一个疑点,说是一身好本领,却没什么战绩,上梁山当了个泥瓦匠,最后面对南国尚书王寅,被他的宝马“转山飞”一脚踩死了,连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简直是人设和实际严重不符! 这小子原本是在沂水县当个都头,但是他和“镇三山”黄信有些交情,所以之前宋江要打伞盖山的时候,给他去了一封书信,请他前来助拳。 李云接到信件之时,已经晚了,宋江等人已经率军出发,只剩下了一个“托塔天王”晁盖留守清风寨了。 等他到了清风寨,才知道宋江等人早走了,自己扑了个空,寻思着自己赶快赶到伞盖山去,又怕是到了伞盖山,结果人家那边已经打完了。 于是,这“青眼虎”李云便留下来和“托塔天王”晁盖一起看守清风寨,等宋江众人回来,见上一面再走。 没想到,却遇见了“九纹龙”史进和“赤面虎”袁朗前来劫寨,这回他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可探听到是何方人马?” 晁盖询问兵士道,他心说如今青州地面上,只剩下一个伞盖山的强盗,剩下的山头,不是已经被宋江收降了,就是已经被灭掉了,这帮突然杀出的人马又是哪里来的? “报,那群人说是梁山人马!” 士兵说完,晁盖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梁山竟然再找上门来了! “这是来寻仇了!拿我刀来!” 晁盖提起狄泉与梁山来便气不打一出来,提起朴刀一把,骑上马便要出战。 那“青眼虎”李云见状,也取来了兵刃,也叫了匹马骑上,紧随其后,跟着晁盖出去。 晁盖出去之后,只见外面一彪军马,当先两个好汉,一个是位英俊少年,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另一个是个赤面黄须都汉子,手里两柄水磨虎爪钢挝。 晁盖眉头一皱,他和梁山上的众人数次交手,多次见面,也算是熟悉了,这俩人他怎么见都没见过? “天王,如何?” “青眼虎”李云问道。 “未曾见过,待我问上一问,许是弄错了,不是梁山兵马!” 晁盖说罢,便高声喊喝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史进当先大喊回应晁盖道:“听好了,我们乃是梁山泊寨主狄泉狄永华手下好汉,‘九纹龙’史进与‘赤面虎’袁朗是也!” “‘九纹龙’史进?可是那少华山上的寨主?” 晁盖是听过史进名号的,当下发问。 “正是小爷,如今我已经上狄寨主麾下头领,敢问阁下是……” “我乃郓城县东溪村‘托塔天王’晁盖,久闻道‘九纹龙’史进侠义满怀,是个英雄!” 晁盖实际上本性不坏,只是因为和狄泉的那点仇怨懵逼了他的双眼而已,毕竟晁盖还是挺记仇的。 而他早就听说过史进了,史进为人侠义,他也很喜欢。 “原来是晁天王,失敬失敬,久闻晁天王是一条好汉子,为何却入了官军?” 史进在马上问道。 “这……啊呀……” 晁盖有点让史进给问懵了,对啊,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成了官军了? 自己当初不是最讨厌贪官污吏了吗? 对了,自己是被好兄弟吴用和宋江一路带着,带着带着就成了官军了。 “贼寇休得猖狂!吃我李云一刀!” “青眼虎”李云却不管对方是谁,只想击退来犯之敌一显身手,于是跳下马背,手中挺起自己的独门兵刃“弯尖朴刀”,冲上前去。 这李云原本是沂水县的步兵都头,并不会马战,于是主动下马步战。 “来的好!” 史进见李云步伐轻盈,当是个步战高手,当时少年心性上来,也跳下力马背,手捻着三尖两刃刀,准备与他过招。 “嗨!” 李云冲到了近前,把朴刀往史进胸腹之间一搠。 史进横起三尖两刃刀刀柄,往李云刀背上就是一按,挡住了李云这一刀。 谁知道,这李云竟然把刀往回一抽,那朴刀前面的弯尖就把史进三尖两刃刀的刀柄给钩住了! “嗯? 史进发觉不对,却已经被钩住了兵器。 李云这条“弯尖朴刀”,就是刀尖如同那种象鼻子古月刀,前方刀尖处是个弯钩向后,并不尖锐,但是可以用这刀头的弯尖去钩住别人兵刃。 这种朴刀绝无仅有,史进并未见过,所以便着了道了! 但史进也想出了破解之法。 但见史进突然松开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那李云还在用力争夺,结果史进那边突然一没了力量,叫他跌坐在地。 而史进则趁机一脚踢起了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在手。 李云虽然跌倒在地,但史进是个讲究武德的少年人,自然不会趁人之危。 “起来,再来!” 史进对李云说道。 李云抓起兵器起身,心说自己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讲规矩的强盗! 第90章 伞盖山四杰改换门庭,横海郡英雄另投别处 李云手持弯尖朴刀,心说这小子年纪轻轻,武艺不俗,自己要不把真本事拿出来,未必战得过他! 于是,李云手中朴刀先是一个“开门见山”,双手持刀杀来,史进举刀一挡,李云立刻变招,来了个“白云盖顶”! 这招衔接的紧密,斜削史进耳朵,史进将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横,挡住了李云弯尖朴刀,结果李云又用刀头上弯尖扯住了史进三尖两刃刀刀刃。 史进论武艺肯定要比李云强,李云这几手刀法虽然精妙,那也是在地煞星的水平,算不得天罡星实力。 只是这李云的弯尖朴刀用法古怪,总是钩住史进兵器,防不胜防。 兵器受制,史进便抬腿一脚点在了李云小腹之上。 李云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这条弯尖朴刀和史进的那杆三尖两刃刀上,未曾防备史进突然出脚,被踢中了小腹,倒在地上。 晁盖见“青眼虎”李云再败,挥舞朴刀杀出去救。 “嗨!” 晁盖抡起朴刀一个“力劈华山”照着史进的头顶就劈下去了! 史进立刻稳扎四平大马,双手持定三尖两刃刀挡住了这一下。 史进知道晁盖的绰号是“托塔天王”当年徒手把石塔搬过河去,臂力不小,现在又借着马力,这一刀不好抵挡。 一声闷响,史进挡住了晁盖一刀,身子倒是没怎么样,晁盖也没有事,两人便一个马上,一个步下的较量了起来。 晁盖的武力值也很让人疑惑,因为由于晁盖地位特殊,所以书中没什么单挑的经历,实战战绩也不多,所以不好直接比较。 从侧面描写来看,书中说了晁盖“最爱刺枪使棒”,但这句话不能说明什么。 《水浒传》原着里说一个人爱习枪棒,只能说明这人是个武术爱好者,跟江湖有那么一点关联,这样上梁山才不显得太突兀。 宋江还“爱习枪棒,学得武艺多般”,也没见他真怎么动过手,动手了只怕也是不太够看。 再比如“通臂猿”侯健,也“惯习枪棒”,但大家普遍不信他一个裁缝能厉害到哪儿去,毕竟不是用绣花针的都是东方不败对。 而晁盖力气大是肯定的了,青石雕的宝塔,用来镇河妖的,少说也得百斤?当初去的东溪村的时候狄泉见过,三百斤没有两百多斤还是有点,那也不轻了。 晁盖能徒手从西溪村搬到东溪村,足见其神力。 而在生辰纲一案东窗事发后,朱仝雷横带一百多土兵来捉拿他,他在不知道朱仝雷横会放水的情况下,敢于独自断后,可见他对自己的武艺也相当自信。 据此可以初步推测,他的武艺应虽然不会和雷横、朱仝持平,但也有一定水平,起码步战水平不会弱于一些排名较前的地煞星,比如黄信。 晁盖因为是山寨之主,所以在打曾头市之前没有与人单挑的记录,但在一打曾头市时,晁盖听了曾涂的骂阵后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 两人交手的情况,作者施耐庵没写,因为“众将怕晁盖有失,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 后面还写道“林冲、呼延灼紧护定晁盖,东西赶杀。” 从这些描述看来,晁盖的武艺应在林冲呼延灼等五虎之下,甚至可能都不如曾涂,不然很熟悉他的梁山众将不至于怕他“有失”,林冲呼延灼也不至于“紧护定”他。 而实际上现在晁盖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就是和黄信差不多,和八骠骑之一的史进打,能坚持一会儿,但赢不了,他的力量是加分项,但也无法克制史进。 史进使出巧劲来,来了个“鹞子翻身”,把他晁盖的朴刀一下子划开,那晁盖手中的朴刀就在空中扑了个空,偏偏他用的力气还大,结果差点没摔下马背去。 晁盖这一下,可叫慌了神了,差点被史进抓住朴刀刀柄一下子给拽了下去,吓得肝胆俱裂,便回马就走。 这边史进步战追不上,袁朗没想追,他打晁盖太轻松了,犯不上。 于是,那“青眼虎”李云也手持朴刀跟着晁盖逃回了清风寨,关了寨门不出,密布灰瓶炮子滚木礌石,严阵以待。 史进本想进攻,却见“赤面虎”袁朗按兵不动,不知何故,于是便再上马跑回本阵来。 “袁朗哥哥,为何不率兵攻打清风寨?” 史进问道。 “兄弟,这清风寨防守森严,急切之间,只怕攻打清风寨要吃亏啊,我看如今我等已经挫败了敌军一阵,狄寨主之前只叫我们施围魏救赵之计,引诱前方敌军回援清风寨,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必攻打清风寨,可去与寨主他们会和。” 袁朗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是王庆手下守卫纪山独当一面的大将,如此一看,脑瓜子倒是明白事情。 “既如此,便撤兵!” “九纹龙”史进赞成“赤面虎”袁朗的意见,两人便收兵去与狄泉会和。 而那边宋江等人撤下伞盖山,伤亡不小,急忙敢往清风寨时,半路有听说清风寨被梁山分兵围攻了,只怕老巢丢失,那真是星夜兼程往回去赶。 结果到了清风寨,“九纹龙”史进与“赤面虎”袁朗早就率兵走了,却扑了个空。 宋江郁闷懊恼,心说自己此处征剿伞盖山,本指望击败伞盖山,收降那山上的四个头领,却被狄泉从中作梗,插了一杠子,功亏一篑。 那“智多星”吴用则给宋江吃了定心丸,说是这伞盖山已经被烧成白地,就算是狄泉救了伞盖山,伞盖山也毁弃而不能屯兵,伞盖山四杰必然随狄泉回转梁山,而青州地面上便无草寇,报给慕容知府,也算是大功一件。 宋江倒是点头认可,可又想起此一战没有获得太多首级,如何报功? 吴用则是阴险一笑,对宋江说,此事只包在他身上,必然弄来足够数量的首级。 吴用心说,这人头还不好弄吗?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俩耳朵,只要不用女人的人头,这慕容知府分的清楚这是老百姓的人头还是强盗的人头啊? 再说了,这年头,青州地面上的小股土匪还多的是,再不济,流民不还是有很多的吗…… 而伞盖山上,狄泉为伞盖山四杰解围,“锦袍将”岳真带领其余三人一齐向狄泉下拜,答谢救命之恩。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们本是绿林同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方不失江湖本色,来来来,请起请起!” 狄泉上去搀扶起了“锦袍将”岳真,“双斧将”孟邦杰与“赛存孝”萧圣衣,至于那铁塔焦德亮,个子实在是太大,扶不动,让他自己起来! “几位兄弟,这伞盖山已然如此,烧成一片荒山,只怕是难以容身了,不知四位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狄泉看似关心的询问,实则是引诱他们和自己上梁山。 毕竟,他们的容身之所没了,还没有个认识的,可以去投奔的人,那就剩下了投奔水泊梁山这条路了。 “唉,小弟几人无能,劳顿狄寨主这些兵马,玉趾亲临险地,实在过意不去!” “锦袍将”岳真一脸羞愧之色的说道。 “岳兄弟,话不是这么讲的,我杨家,你们四人,还有我们寨主狄家,都是忠良之后,自然该守望相助才对!” “青面兽”杨志也出言说道。 “大哥,我这位表兄乃是水泊梁山寨主,水泊梁山,方圆八百里,招贤纳士,替天行道,不如我们一起投奔梁山入伙,如何?” “赛存孝”萧圣衣主动提起了投奔狄泉,其他三人则是眼睛一亮。 是啊,投奔狄泉,那不就等于有了一个大靠山吗?而且人家狄泉也确实是替天行道,讲义气,他们服气! 再说了,萍水相逢,不对,都算不得萍水相逢,人家狄泉压根都不认识他们,就带兵来救援了,这也算是救命之恩,如何能不报答人家? 这次直接顺水推舟加入梁山泊,一举两得。 “既然如此,小弟四人愿意跟随狄寨主,牵马坠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岳真说到了此处,便带着三个结义兄弟俯身下拜狄泉。 “哈哈,四位兄弟快快请起,等咱们回到了梁山上,一定大办酒席,为你们接风洗尘,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狄泉心说这一次可算是没白跑啊,不仅仅收获了四个猛将,还抓了个“拼命三郎”石秀。 至于那“拼命三郎”石秀,带回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一番,应该也不难把他说服了。 这一次出征,可真算不得是亏本的买卖! 当下,狄泉便叫人在伞盖山上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伞盖山上的剩余喽啰,愿意随岳真等人同去梁山泊上入伙的,便跟着一块儿去。 若是有不愿意的,要去回家务农,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那就一人给一点遣散费用,让他们各自回老家去了。 整顿完毕之后,狄泉便领人驻留一晚,等汇合了“铁棒”栾廷玉,与那“九纹龙”史进处的两路兵马,便一块儿回山去。 而那边梁山泊李家道口处朱贵酒肆处,今日又来一位不速之客。 朱贵原在店内闲坐,但见一人进了店内,这人他还认得。 此人,乃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庄上的心腹,柴六子。 “呦!这不是柴六哥吗?怎么今日到我们这里来了?” 朱贵以前在王伦手下的时候就认识这个柴六子,以前王伦和柴大官人有什么来往书信,都是叫这柴六子送来的,因而认识。 “朱大哥,原是大官人派我前来你们梁山见一见狄寨主,询问他些事情。” 那柴六子回答道。 “噢?不知道大官人有何事?” 朱贵先打听一下,看看这件事情大不大,因为现在狄泉不在梁山之上,若是大事,那怕就要等狄泉回来再做定夺。 而若是事情不大,便知会一下二寨主“豹子头”林冲,也能将其事情处置了。 “朱大哥是老交情了,说了与你也无妨,前些日子有位好汉来庄上投奔大官人,大官人将其留下,但此人所犯下事情太大,便是大官人也不敢长留他在此,再者,因众庄客对他不服,较量起武艺来,此人下手又重,打伤了好几个人,众人便忍不下他,万般无奈之下,大官人便派我前来询问狄寨主,可否由大官人推荐此人梁山入伙。” 那柴六子,竹筒倒豆子,来龙去脉都说明白了,唯独一样东西没有说。 那边是,那条好汉姓甚名谁。 朱贵听了,只心说连柴大官人都怕他在庄上招惹来灾祸的人,岂不是犯下了弥天大罪? “兄弟,此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究竟是犯了什么王法?如此厉害?” 朱贵极其好奇,于是问道。 “说起此人,那也是忠良之后,祖上是‘铁鞭王靠山王’呼延赞,震京虎呼延云飞的重孙,呼延飞龙之子,‘千钧枪’呼延启鹏。” 朱贵一听,这怎么还是呼家将的人?这呼家将代代精忠报国,传到这一代,有两个非常了得的人物,是哥俩兄弟,一个是《水浒传》原着里面的梁山泊五虎将之一,“双鞭”呼延灼。 而另一个,便是这位“千钧枪”呼延启鹏。 “此人也是江湖上闻名的军官,听说在东京做武官,怎的犯了王法,跑到大官人庄上去了?” 朱贵越想越奇怪。 “害,还不是因为那蔡京老贼!” 柴六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原来,这位“千钧枪”呼延启鹏原在东京御营兵马之中做武官,一日上街,见有人纵恶犬行凶,便上前踢死恶犬。 不料那狗主人乃是蔡京的一个侄子,硬是叫呼延启鹏给那条恶犬磕头赔罪,披麻戴孝,不然就要乱刀砍死呼延启鹏。 呼延启鹏也是个烈性汉子,岂会忍得了如此的羞辱,当下便与众人打了起来,打斗之中,他力量太大,一脚踢在了那蔡京侄子的额角之上,把他当场踢死。 朱贵吃了一惊,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第91章 少年郎绑缚金毛犬,三小将轮战赤发鬼 朱贵心说这件事情可真是不好办。 为什么?因为呼延启鹏把蔡京的侄子给打死了,那是老蔡家的人啊! 要说得罪权贵,林冲当然也因为高衙内的事情得罪了高俅。 但是,咱们得说实话,那高俅老贼对那高衙内确实是喜爱的紧,但是那毕竟是干儿子。 但是,呼延启鹏打死的是蔡京老贼的亲侄子,这是有血缘关系的,都没出五服呢! 那他蔡京老贼不得给他侄子想办法报仇? 连拥有太祖皇帝丹书铁券的柴进柴大官人都不敢收留的人,梁山倒不是不能收留,只是这收留完了的后果,极有可能引来朝廷的大军征剿啊! “这呼延启鹏现在何处?” 朱贵询问那柴六子,柴六子只说是现在住在石碣村内,因为不知道狄泉收不收留,于是没叫他过来。 兹事体大,朱贵一刻都耽误不得,留下那柴六子在酒肆里等候,自己到水亭施了号箭上山,去见林冲说明情况。 朱贵这样的小头领都能看得清楚,就别提林冲他们了。 林冲说,“这可难办了,寨主尚未回来,这事情怎的好?” 林冲心说自己因为高衙内的事情,高俅在白虎节堂设计陷害他不死,又要野猪林下手,再不成之后都派陆虞候捉到沧州草料场去了,这呼延启鹏打死蔡京侄子,蔡京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要是知道他在梁山上,保不齐会派大军前来征剿啊! 虽然说现在水泊梁山上的英雄好汉不少,兵力也已经过万了,但是想对抗朝廷的大军,只怕还不是那么容易。 一时之间,林冲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看我们梁山也不怕朝廷,干脆收下这个血性汉子算了。” “屠龙手”孙安只觉得这呼延启鹏敢打死蔡京的侄子,是条好汉。 “兄弟,哪里那么简单,洒家也知道此人是一条铮铮好汉,可你不知道那些奸臣的手段,简直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鲁智深可是把这些奸臣贼党看的透彻,这帮人要是盯上你了,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报复啊! “蔡京此人,我年轻时西征西夏,此人为军师,确实心术不正,只怕收留此人在山上,会引来蔡京报复。” 周侗早年平定西夏的时候和蔡京共事过,蔡京就没少陷害他,他太知道蔡京的为人了。 “不过,这呼延启鹏也是一条好汉,听说他精通呼家将祖传的枪法,他有个哥哥名叫‘双鞭’呼延灼的,昔日征伐西夏之时我曾见过一面,确实是个英雄。” “老前辈,这好话坏话全叫您说了,您倒是说能否收下此人啊!” “赤发鬼”刘唐心直口快,直接说道。 “老夫不是你们山上的人,不变多开口。” 周侗说罢,便离去了。 “唉……我等也决断不出个道理来,估计寨主也快回山寨了,不如叫朱贵兄弟下山叫那二人等上两天,待寨主回来,再做计较如何?” 说话的,乃是“美髯公”朱仝。 “只得如此了!” 林冲便派遣“旱地忽律”朱贵下山叫那柴六子领呼延启鹏待些日子,等狄泉回转梁山,再做计议。 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此时此刻,山下朱贵酒肆的伙计也上山了,直奔了聚义堂。 到了地方,他就说,山下来了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一共有四个少年,把那“金毛犬”段景住给五花大绑,牵在了马后面给弄来了。 “什么?” 林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段景住不是去河北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送信去了吗?怎么还叫人给五花大绑的给绑回来了? “那几个孩子,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叫他们把师父还回来!” 林冲一听,眉头一皱,这几个熊孩子都是何方神圣啊?“金毛犬”段景住也算是个老江湖,怎么还被几个孩子给弄成了这样的模样。 “岂有此理,胆敢绑了我们梁山兄弟,这几个小兔崽子,我看看去!” “赤发鬼”刘唐一听,满脑子的红毛就“蹭”的立起来了,当场就急了,抬脚就下山去了。 “快,跟上!” 林冲虽然不知道这几个绑了“金毛犬”段景住的小子是什么来历,但总是感觉事情不对,于是便带着众人也跟着下山去了。 话说那“赤发鬼”刘唐,他是员步将,脚底下走的快,拎着朴刀就下了山,到了水寨乘船过了水泊,先行来到了那李家道口的朱贵酒肆,结果刚到岸边,就发现朱贵的酒肆叫人给一把火烧了。 “奶奶的!” “赤发鬼”刘唐心说一定是那几个小畜生干的,于是飞奔而去,到了朱贵酒肆处,但见几个伙计都被打倒在地,“哼呦嘿呦”的在那里叫。 而朱贵的酒肆已经叫人给一把火烧了。 “刘唐哥哥,救救小弟啊!” 刘唐询声而望去,但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乃是“金毛犬”段景住。 这段景住满身都是尘土,脚上了鞋子都被磨烂了,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儿好地方,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像是在骷髅头上挂了一张人皮。 最重要的,是他满头的金发和胡子竟然都被人拿刀子给割去了,剩了个光秃秃的脑壳。 一看就是没少受折腾啊! “我呀呀呀呀!” 刘唐看见段景住的惨样,气得火冒三丈,大吼一声,“呔!你们几个小畜生,怎敢来我梁山泊撒野!” 把“金毛犬”段景住绑在马后面拖来的有四个少年,一看,都是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一个穿银色衣服,稳坐雕鞍,身材倒像是有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倒是有些沉稳风度,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手中提着一杆长枪,枪杆闪动金光,不像是寻常兵刃。 另一个,则是浑身穿白,手中捻着一杆亮银枪,正拽住了捆绑“金毛犬”段景住的绳子,看来就是他把段景住给拖到了这里来。 还有两个,一个身穿绿色衣服,手中使用一把钩镰枪,另一个个子最小,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衣服,手持一把大砍刀,就是两个小子,点起火把,把朱贵的酒肆给烧了。 那正在放火的红衣小子看见了“赤发鬼”刘唐的模样,吓了一跳,忙说道:“你是什么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吓唬小爷做甚?” “你们是哪里来的小畜生,欺辱我梁山兄弟!” 刘唐见他们都是孩子,有没有着急动手。 “就是你们赚了我师父,叫他来骗我们几个的吗?” 那马背上使枪的孩子问道。 刘唐叫他们给问蒙了,什么师父,有什么赚上山啊? “哥哥,和他废什么话,这些蟊贼没什么本事,看我的!” 那红衣服小子眼看着也是个炮筒子的脾气,莽撞人的性子,丢了火把,抡起手中大砍刀来了个“力劈华山”,直取“赤发鬼”刘唐。 “赤发鬼”刘唐那是老江湖了,一看这小子用的大砍刀,就知道这小子有点力气啊! 为什么呢?因为在这个红衣小子的大砍刀刀背上,他看到了四个铁环。 这刀背上带铁环的刀,江湖中并不少见,最厉害的那种就是九环刀,因为有九个环用起来刷刷作响,胆小的敌人可能就会被吓破胆了,最起码在气势上面就已经战胜了敌人 这刀上有铁环的第二点好处,就是因为惯性作用,调节重心。 这样说起来有些高深,但是其实很好理解,当竖起大刀的时候,刀的重心往往会向手的方向偏移。 当用大刀去砍人的时候,刀的重心会偏向敌人。这样重心都在刀头哪里,从而增加杀伤力。 也就是说,这刀背上铁环的数量越多,那么这个人的臂力和刀法就越强。 不过,“赤发鬼”刘唐并不害怕眼前这个小子,要是他用的是一把九耳八环大刀,或者是直接来了一把九环刀,刘唐还得重视一下。 可是这小子的刀背上只有四个铁环,明显是力气不够,用不了九环刀,属于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身手,那“赤发鬼”刘唐就可以轻松应对了。 刘唐向前一步,朴刀对上了那小子的大砍刀,硬接一刀,这小子的力气不如刘唐,被刘唐直接给反震了出去,后退了两步。 “小子,刀可不是这么玩的!” 刘唐随即旋身带刀,手中朴刀扫向那红衣孩子,那红衣孩子刚才后退的不乏还没有站稳,就又硬接了刘唐一朴刀。 这一下,他可是根本站都站不住了,直接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了。 “唉呀!这家伙厉害啊!兄弟们助我!” 那红衣小子大喊求助,旁边那绿衣服的小子便把手中钩镰枪一晃,往刘唐肩膀上扎来。 刘唐看着这小子的兵器有古怪,这枪头两边还有两个钩,一定有什么古怪的用法,便暗自留心。 这柄兵刃正是那“金枪手”徐宁所擅长的钩镰枪。 钩镰枪,就是在枪头后带有一个倒钩的长枪,枪头尖锐,其下部一侧向突出倒钩,钩尖向内弯曲。 钩镰枪的枪头和普通枪的枪头一样起到刺入目标的作用,一侧的倒钩既可以用来刺杀敌人,也可以勾住敌人防止其逃跑。 钩镰枪也是用来对付骑兵的有效装备,当敌方骑兵冲入阵中,阵中士兵可以使用钩镰枪,或刺或钩下敌方骑兵,迫使敌骑不得在己方阵中乱窜。还可以在地上横斩马腿,从而迫使敌骑兵落马,失去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优势。 《水浒传》之中大破连环马就是靠的这种兵器。 那穿绿的小子一枪扎空了,叫刘唐给躲了过去,但他却用力把枪往回一拉,那枪头上的钩镰便望着刘唐的脖颈上钩去。 刘唐早有防备,手中朴刀一格,挡住了那钩镰枪,然后翻手一个“鞣刀”,反而把那钩镰枪甩到了一边去。 见两个人齐上都不是“赤发鬼”刘唐的对手,那骑马的孩子立刻驱马向前,手中的长枪前指,一个“金鸡乱点头”使了出来。 “这小子有点意思!” 刘唐心想。 刘唐也知道枪法,这小子的这一招“金鸡乱点头”,那没有些膂力可是万万做不到的,足见这小子的实力远比其他几个小子要强。 刘唐举起朴刀来格长枪,那小子竟然懂得避实击虚的枪术法门,一个点枪,一个挑枪,磕开刘唐手中朴刀,一直往刘唐胸膛里面扎去。 但这也不足以难为了刘唐,调转过来刀柄抵住枪头,那边传红的,穿绿的两员小将也都杀了过来,“赤发鬼”刘唐以一敌三,只剩下了那个穿白的在看住“金毛犬”段景住,并未曾上前。 “三个一起上,好啊!” “赤发鬼”刘唐以一敌三,见状也毫无保留,使出来凶猛刀法,状若癫狂,势如疯虎,手中朴刀扫开了三人兵器,把那三个少年打得连连后退。 所谓“拳怕少壮,棍惧老狼”,可惜这四个少年,年纪实在是“太少”,气力未曾练成,武功也未大成,而刘唐年纪正在壮年,也不老,因而他们也免不了要吃亏了! “住手!住手!” 远望去,是林冲等人已经过了水泊赶来,林冲看着那使枪的少年,认出来他所用的枪法乃是昔日老恩师周侗所传授给他的少林寺梅花枪法。 林冲仔细一想,“师父说他在河北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又收了一个螟蛉之子和三个徒弟,现在看他们手下的功夫,怎么看怎么熟悉,莫非是我的几个师弟?” “刘唐兄弟休要动手,且先看我来问问!” 林冲飞速跑了过来,制止住了刘唐。 而那红衣小子看见林冲脸上金印,只道不是好人,便发狠喊了一声,“贼配军,看刀!” 林冲下山匆忙,身边没带兵刃,便飞起一脚,踢在了那小子的刀柄上,直接把这把大砍刀踢飞出去。 “啊呀!贼配军厉害!” 那小子失了兵刃,立刻逃到了几个兄弟的后面去,那穿银的小将摆开长枪拦住林冲。 “放了我们师父来!” 第92章 师兄弟终相认,呼家将奔梁山 “几位小兄弟,且听我一言,你们是不是自河北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来的?” 林冲问道。 “是又怎的?” 四个孩子异口同声,说的那叫一个快静齐! “你们中,是不是有个叫岳飞岳鹏举的?” 林冲继续问道。 “是了,我告诉你,这便是我大哥岳飞,小爷乃是王贵,这两个是汤怀、张显,恕个罪说,我们是来寻我们老师周侗的,这个番人拿了一封信到了我们庄上说什么老师留在水泊梁山几日,岂不是胡扯?我们师父何等样人,必然是被你们这些土匪给绑在山上了!” 那王贵说话夹枪带棒,倒是真的叫人生气。 林冲一听,他倒是不生气,为什么?这都是他的师弟吗! “哈哈哈,小师弟,这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我也是周侗师父门下弟子,只是比你们早了十余年拜入师门,如今师父就在山上。 林冲自报家门,结果,却换来了王贵一声“呸!” “你是个什么东西?占山为王的盗贼!也敢冒充我们的师兄弟?” 王贵那嘴是真损啊,也不知道是他无师自通,还是和谁学的,反正周侗肯定是不能教他这些。 王贵心说,自己的老师周侗那是何等的人物,那是天朝教师,陕西铁臂膀大侠,怎么能教出来占山为王,做强盗的徒弟呢? “小师弟,莫要出口伤人啊,师父在收你们为徒之前,就曾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乃是我大师兄河北‘玉麒麟’卢俊义,乃是河北三绝,也在大名府,二师兄乃是曾头市教师史文恭,因品行不端,被逐出师门,恩师的第三弟子便是在下,我乃‘豹子头’林冲,曾在东京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 林冲把周侗收徒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岳飞在马背上听见了,想起师父确实说过这三位师兄的事情,便滚鞍下马道:“却曾听得义父提起过师兄的名号,多有得罪,只是义父真的在山上吗?” “千真万确,师父在梁山待了些日子,怕你们荒废了学业,便叫我这位兄弟去送信给你们,没想到却被你们擒了!” 林冲看着“金毛犬”段景住的惨样,虽然心里头给他叫屈,可是嘴上有些忍不住想笑。 因为他发现,这“金毛犬”段景住不仅仅是头发和胡子都被剃了个干净,就连那眉毛,睫毛,脸上汗毛都被剃了个干净,活赛一个没长毛的冬瓜。 “我这兄弟的须发是……” 林冲不由得发问,毕竟这把段景住给弄的太惨了点! “王贵,还不快来给师兄赔礼道歉!” 其实不用岳飞说,也能知道这事儿就是王贵干的,除了他,没第二个人能干出来这种事儿来。 “呀,三师兄哥哥见谅,我见他长得像个金毛狮子狗,不像个好人,才把他给剃成了秃老亮,不知道是一家人啊,休怪,休怪。” 王贵说完这些话,给“金毛犬”段景住给气得啊,心说你个小王八蛋,我把你脑袋给弄成没毛冬瓜你试试! “那这酒肆是……” 林冲心说“金毛犬”段景住这事儿倒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朱贵的酒肆给点着了? “这个也是小弟的不是了……这,到了这里,那金毛狗……啊不,那位,他就大喊救命,结果那屋子里头就蹦出来几个人与我们撕打,我一时兴起,点了把火,把这酒肆就给点了!” 林冲一听,这王贵小子也太不是省油的灯了! “久闻师兄在东京做八十万禁军教头,为何会来此梁山上落草?” 岳飞对于自己的同门师兄,倒是敬重,也佩服林冲名满天下的好本领,只是他不解林冲为什么要当强盗。 他被周侗灌输的,那是满脑子的忠君爱国思想,一心想要做赵宋王朝的忠臣良将,当然不能理解林冲放着好好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不做,反而去土匪山上当土匪的行为。 当然了,他不知道林冲的悲惨遭遇,要是他林冲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来当土匪啊! “害,师弟啊,这世上多少事情身不由己……且莫要再提往事,与我上山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去!” 林冲对自己的师弟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这几个还都是师父心疼的小师弟,自己也不好追究什么,先把朱贵店里的伙计全给带走医治去了,把朱贵酒肆的火给灭了,找时间再盖个新的。 但是,没人意识到,那几个伙计里面还夹杂着一个柴进庄上的柴六子。 柴六子就是纯属倒霉那伙的,本来都不是梁山上的人,就是在朱贵酒肆里面等个消息,结果硬是叫王贵一脚踢晕了过去。 可以说是倒霉到了姥姥家了! 这下好,柴六子晕倒了,那边在石碣村里面的呼延启鹏可坐不住了,本来柴六子应该来告诉他在这里等两天,等狄泉回来的。 结果柴六子都没来得及去,就被打晕了,这事情也就没有人告诉呼延启鹏了。 偏偏林冲他们光顾着带岳飞他们四人上山,把呼延启鹏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呼延启鹏在石碣村住了两天,就没见到柴六子,心里焦急,现在老贼蔡京正在天罗地网的搜捕自己,估计用不了多久,海捕文书就得发到山东来了,到时候自己不得连累这一村子里的老百姓吗? “千钧枪”呼延启鹏和“双鞭”呼延灼是亲哥俩,一个妈生的,呼延灼是老大,呼延启鹏是老二,呼延灼擅长的是他老祖宗铁鞭靠山王呼延赞的两条紫金鞭法,他自己也能使用两条水磨八棱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呼延启鹏所擅长的,则是他们呼家将嫡传的枪法。 有人要问了,这枪法不是首推杨家将的杨家枪吗?当年杨家将一杆金刀八杆枪,多威风,还有那高家枪,当年白马银枪高思继也是何等威风? 呼延枪法?呼家将有枪法吗? 呼家将的鞭法与杨家将的枪法齐名,一直有金呼家银杨家的说法。 当然这并不是说呼延鞭法要比杨家枪法强,这是由于呼延赞加入宋军的时间晚于郑家将与高家将,而杨家将归顺宋朝的时间比呼延赞还要晚。 呼延赞自幼非常崇拜唐朝名将尉迟恭,因此他也打造了一条铁鞭,至于鞭法也是他自创出来的。 而呼延赞的另一种出色的武艺就是枪法,自幼他跟随义父学习了枪法,凭着这套枪法让他闯出了一些名声,不过他面对的都是些三四流的人物,枪法也只是以扎、刺、挑、抡、破、扫六种方式为主,也说不上什么招法与技巧,凭的就是力气上配合下的狠勇。 呼延赞自从遇到高怀德之后,凭借着高家枪的快准稳,高怀德虽然没有在十个回合战败呼延赞,却让呼延赞感受到了高家枪法的巧妙。 呼延赞投到宋军之后,他与高怀德成了莫逆之交,高怀亮也在枪法上指点了不少,并传授了高家枪法给呼延赞,经过多年的不断演练,呼家枪法也变得稳健多了,从呼延赞一直传到呼延丕显,再传给了呼延守用与呼延守信兄弟。 传到呼延登这里,他又把母亲的钢叉之法融入了自己家传的枪法里面,用一杆六十斤的虎头枪,打下了“小霸王”的名号。 人家这个“小霸王”,可比那“小霸王”周通实在多了,也有本事的多了。 而呼延启鹏所擅长的,就是家传的呼延枪法,而实际上呼延灼也会呼延枪法,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曾多次使用过,比如在大战韩存保的时候,他就用过长枪与韩存保大战。 只是呼延灼更擅长的是双鞭的鞭法,而呼延启鹏更擅长枪法。 呼延启鹏用的是一杆五十斤重的鸦角枪,按说这太宁笔枪,应该是步战用的长枪,在马背上使用,就太长了些,但是呼延启鹏力道大,使得开,手中的这杆浑铁鸦角枪,走的都是刚猛了路子,不比他大哥“双鞭”呼延灼差。 当日他误杀了蔡京的侄子,便慌乱逃到了家里,自知是罪责难逃,便骑上战马,拿起长枪,跑出东京城外。 他知道,自己要是在东京,没准还会连累家人,自己跑了,自己的哥哥“双鞭”呼延灼已经是御营兵马提调了,属于天子亲军,非常受国老太师韩忠彦赏识,定会保他,自己要是在这里,反而被抓住了不好办。 那韩忠彦,字师朴,相州安阳人。北宋宰相,魏郡王韩琦长子,是个忠臣,素来和蔡京,高俅,童贯,杨戬这些王八蛋不对付,他还是位高权重,这四个除了皇帝谁都不怕的,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老泰山。 呼延启鹏离开了东京之后,在东京城外陈桥驿站着就愣了,自己无处可去,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此地乃是陈桥驿,乃是昔日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宋太祖黄袍加身夺了后周的江山。 他记得柴家后人分为两支,当时一支在云南世袭王位,还有一支在河北,如今有位柴家的后人,江湖人称“小旋风”柴进的,在沧州横海郡有一处庄园,凭借着太祖皇帝的丹书铁券,专门收留犯了法的好汉。 于是,他便前往河北沧州去投奔了柴进。 柴进原本知道了他是大名鼎鼎的呼家将后人,倒是满心欢喜,但是知道了他犯下的事情之后,也吓得是目瞪口呆! 要是犯了点轻的罪过,他柴进还能保一保,但是涉及到蔡京,这个,他柴进也是无能为力。 你像是林冲高俅的事情,他就不敢留下林冲,因为他没能力抵挡高俅,这蔡京也是一样啊! 结果,这呼延启鹏在柴进的庄上还闹出了事情,原本柴进庄上就有很多庄客,这里面也不乏有很多不法分子是在犯了法之后来投奔柴进的。 那这些人本来就不是遵纪守法的人,见到呼延启鹏初来乍到,柴进就对他殷勤相待,给他的待遇比众人的还要高,心中不服,就来找呼延启鹏的晦气,要和呼延启鹏切磋武艺。 那呼延启鹏是将门子弟,呼家将绝学在身,能怕吗?没用上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了个满地找牙。 结果,其中一个庄客怀恨在心,竟然偷偷去向官府告发了呼延启鹏,柴进这回也是留不住他了。 柴进思来想后,想到自己有关系的地方,也就狄泉那里能收留呼延启鹏了。 于是,这“小旋风”柴进便劝说呼延启鹏前往梁山落草。 呼延启鹏心想自己家当年也是将门之后啊,自己要是落草为寇了,那可对不起祖宗啊。 结果和柴进一说,他反倒是叫柴进给狠狠的笑话了一回,柴进说你老祖宗呼延赞就是当年占山为王当强盗的,你还在乎个什么。 呼延启鹏一想也是,现在自己能找个地方容身活命,留个囫囵的身子已经是不易了,还管当不当强盗? 而且,强盗山上那也是有兵马,这官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前往去征剿,若是能去,倒也是个靠山。 想到这里,他也就同意了,但柴进也不知道狄泉能不能收留此人在山上,毕竟他犯的罪过可不小。 于是,他便差遣心腹柴六子带着呼延启鹏和他的书信前往山东济州,水泊梁山。 结果到了地方没反应,叫呼延启鹏干着急。 他心说怕是那水泊梁山的寨主狄泉应该是怕我自己身上的罪过是吗?毕竟是自己的罪过太大,可能给山寨惹来朝廷的征讨大军。 他仔细一想,感觉像是不能收留他,但是不能收留也得给一个准话啊,所以呼延启鹏思前想后,最终决定亲自去那李家道口处朱贵酒肆处去问一问。 看看自己就近还能不能上山。 于是,他提起铁枪,打马前往水泊梁山,不多时就就已经到了李家道口。 结果,他看着被烧成白地的朱贵酒肆,吓得是瞠目结舌! 这,不是说李家道口酒店专门有人负责迎来送往吗? 第93章 水泊边渡湖高声喝,狄永华初见岳鹏举 看着眼前已经化成了灰烬的朱贵酒肆,呼延启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过水泊,还是在这里待着? 可要过去,又该怎么过去? 正在这里犹豫不决的时候,狄泉等人的队伍已经回了山了,虽然狄泉还押后未到,但是,前面的开路先锋,“铁棒”栾廷玉和“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已经到了。 “咦?这朱贵大哥的酒肆怎么没了?” 那“白花蛇”杨春叫吓了一跳,心说要是没了酒肆,朱贵也不知踪影了,那没人施放号箭,怎么过湖渡水泊,回山上啊? “你们看,那里有个人!” “跳涧虎”陈达一眼看见了正在那边愣神的“千钧枪”呼延启鹏。 “不对,这家伙穿的是官军衣甲!” 那“铁棒”栾廷玉当年可是在西军里面混过的,认得禁军衣甲,那呼延启鹏逃出东京城之后,一路都在逃跑,在柴进庄上也没待两天,所以也没换衣服。 所以,那呼延启鹏的身上还是穿着御营的盔甲。 “会不会是朝廷的人,烧了朱贵哥哥酒肆?” 那“跳涧虎”陈达问道。 “铁棒”栾廷玉已经认出呼延启鹏身上是御营的衣甲,心中暗想,怎么还有御营的人来到这里了? 要是御营兵马,那不可能是一个人来啊,肯定要带兵马来。 虽然眼前看着这家伙就是一个人,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且上前问问!” 栾廷玉话音未落,那“跳涧虎”陈达就飞马上前,大喝一声:“狗官!我朱贵哥哥叫你弄到哪里去了!” 呼延启鹏原本正在愣神,结果却叫陈达劈头给骂了一句,呼延启鹏心说我招你惹你了?都不认识你,你上来就骂我干什么! “铁棒”栾廷玉差点没气晕过去,他让的是去问问,这陈达上去这哪是问啊?这不是纯粹张口就骂吗? “你是何人?” 呼延启鹏强压怒火,倒是没有发怒。 “休得多言,狗官!放人出来!” 陈达左一句“狗官”,右一句“狗官”,那可真是气人,呼延启鹏逃出东京城以来,这一路上就没少受气,此时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干脆也不忍了! “混蛋!今日我就拿你先撒撒气!” 呼延启鹏直接挺起手中这杆浑铁鸦角枪,就冲向了“跳涧虎”陈达。 鸦角枪为宋朝枪九色之一,步兵所用,枪头与枪柄相接处用锡来装饰,如鸦颈状,故名,枪尾有鐏。 《武备志》:“鸦项者,以锡饰铁嘴,如乌项之白。”此枪为曲形刃,杀伤力很强,不禁可以刺,还可以劈砍,马上将亦用此枪。 “咦?” “跳涧虎”陈达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先动手了,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当啷!” 呼延启鹏一枪硬磕在了陈达的出白点钢枪上,直接把陈达从战马马背上给打了下去。 陈达没想到这小子的力气竟然能有这么大啊!差点没摔死。 这世上的枪法,一般都是以轻巧灵便为主,除了有“百兵之王”的称号。 “枪为百兵之王”,三米以上为大枪,以下为花枪。《手臂录》有言:“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而古代各个对武术有专门研究的将领如戚继光、岳飞都是专门研习大枪的。 枪既然是百兵之王,练拳的人无不在枪上下过大功夫,关于大枪的传说很多,狄泉就听说过老一辈的武术家们业余生活匮乏,能够玩耍的除了拳就是枪,闲来无事扛着枪到处乱转,遇见枣树桃树就拿枪一通乱扎,遇见盖房修屋,就拿着枪帮忙挑起砖木扔到屋前,总之,枪成了武术家们的另一只手,更有传说窗户纸上落得苍蝇能被一枪扎死而窗纸不破,像是当年的“神枪”李书文枪崩檀木桩。 当然,枪还有“百兵之贼”的称号。 这“百兵之贼”,则是说长枪这门兵刃,那是灵巧机变的兵刃,用法多种多样,而且见缝就扎,就像是个“贼”! 而这呼延启鹏家传的呼延枪法可不是轻灵的路子,而是一派硬气,硬打硬拼,可谓是“猛枪”! 老话说棍怕点头,枪怕摇头,说出了枪法的根本,枪要抖起来,枪头画圆。 这个说起来容易,两米多快三米的棍子,单手举起来都不大容易,还要使柔劲让枪头旋转,苦练几年也不过初具形式,想要精通要下一番苦功。 而呼延启鹏手里那是浑铁的大枪,出手却快如闪电,可见这力气。 这呼延枪法相传是当年呼延赞夜宿隋唐十八杰之一的“皂袍大将”尉迟恭尉迟敬德神庙之时在睡梦中传授的,枪法路数势大力沉,强横无比。 “遭了!” “铁棒”栾廷玉一看,这武艺差距太大了,要是自己不出手,呼延启鹏一枪下去,陈达就没了! “休得动手!” “铁棒”栾廷玉一手拿着铁棒,一手拿出飞锤,心说这家伙要是再动手,自己就要发飞锤救人了! “哼!” 呼延启鹏也是高手,那条“千钧枪”的本事不逊色于他兄长“双鞭”呼延灼的两条水磨八棱铜鞭,打个陈达是轻轻松松。 但他看出栾廷玉武艺要更高一些,还手挽飞锤暗器,应该是个高手。 于是,便不敢轻动。 “敢问这位兄台,姓甚名谁,来我们梁山所为何事?” 人家栾廷玉这才算是问话,你得礼貌,客客气气的,哪像那“跳涧虎”陈达,上去直接开骂了,你换了和尚老道这样的出家人,人家也忍不了这口气啊! “几位是梁山好汉?” 呼延启鹏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是梁山中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强盗。 “在下呼延启鹏,乃是河北沧州的柴大官人举荐来梁山上入伙的!” 呼延启鹏在马上行礼道。 “原来如此,既然壮士要入伙,不如暂时等待,我们寨主狄永华就在不远处,即将赶来,只是,我们山下酒肆这是怎么了……” 栾廷玉还以为呼延启鹏知道一二,谁想到呼延启鹏也是不知情况。 不多时,狄泉便与大队人马赶到此处,栾廷玉引呼延启鹏来见,呼延启鹏说了情况,狄泉便要去看那柴大官人亲笔书信,但那书信却叫柴六子拿去了,现在人还在山上没醒来呢,呼延启鹏自然是拿不出来。 通过他自报家门,狄泉才知道,此人竟然是“双鞭”呼延灼的亲弟弟。 他哥哥是梁山五虎将的实力,哪怕他差点,也不能差太多。 这样的实力,狄泉自然是愿意收留的,但是他这犯的事情是真心不小。 蔡京那是个什么人物?大贪官大奸臣之首啊! 蔡京是北宋时期有名的奸臣,他一生四起四落,曾官拜宰相,在整个朝堂上呼风唤雨,最终被宋钦宗贬谪,在湖南长沙一带死去。 蔡京当朝一品,官至太师,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天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水浒传》构建的故事正是以北宋为背景,书中蔡京、高俅、杨戬和童贯并称为“四大恶人”,可比金庸小说里面那“四大恶人”厉害多了。 他们是梁山好汉的最大敌人,是导致许多人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也是读者们最为憎恶的对象。 要是蔡京知道他呼延启鹏在自己的梁山泊上,怎么办? 管他怎么样?梁山秉持的是“替天行道”四个字,重的是天地间的正气,纵然他蔡京是权倾朝野,手下能人辈出,又能如何? 狄泉怕他吗?怕他便不是堂堂七尺男儿! 既然要改变历史,改变靖康之耻,难道能躲得了和他们这些奸臣开战? 就算是蔡京不找到梁山身上,狄泉早晚也要有一天杀上东京,把这些祸国殃民,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的王八蛋全给收拾了。 “呼延大哥,水泊梁山招贤纳士,替天行道,凡是来我们山上决心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保境安民者,我们一概欢迎,不用纳投名状!” 狄泉当即便抛出橄榄枝,可以让呼延启鹏上梁山。 投名状在古代用于忠诚之征,意思是加入一个组织前,以该组织认可的行为表示忠心。 其所谓“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大意是指一个人在进入绿林时必须签署的一份生死契约,有了“投名状”便落草为寇。 投名状是加入非法团体的表示忠心的保证书。 而摆脱“投名状”的方法,就只有接受官府的招安这一条路了,所以后世就沿用了这一系列的说法即为“投名状”。 你像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在林冲上梁山的时候,王伦就要林冲去拿投名状来,以表示林冲上山的忠心耿耿。 结果,他找投名状找到了杨志头上。 而狄泉执掌了梁山之后,则废除了上山纳投名状的规矩。 毕竟你下山杀人来当投名状,这个并不能考验忠诚度,而且你还滥杀无辜,这是在不是一个好的制度。 而你想要考验上山者的忠心,这自有各种办法,纳投名状可是最为无效的一种方式。 “多谢,多谢,多谢!” 呼延启鹏听了狄泉这番话,别的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味的道谢,毕竟到了他这个时候,有家难回,有国难投,天上地下都不容他,都躲着他,但狄泉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他。 这是天高地厚之恩! “大丈夫知恩必报,狄寨主,小人愿意为狄寨主持鞭坠镫!” “哈哈,呼家将名垂青史,声名显赫,若是让将军持鞭坠镫,岂不屈才了,来来来,咱们一同上山,唉呀?朱贵这……怎么回事?” 狄泉刚刚注意到了已经成了废墟的朱贵酒肆。 “没人知道……” 一旁的“铁棒”栾廷玉说道。 狄泉心说这之前官军两次来围剿,朱贵的酒肆都安然无恙,怎么出去一回就让人给烧了? “这没了朱贵酒肆,没有号箭怎么上山啊!” 狄泉发现了问题所在,以前和水寨的联络都是靠着朱贵的酒肆,可是,这种情况之下,朱贵不在,那怎么办? “来来来,兄弟们,给我站在水泊边上喊,一起喊,大声喊,大点声! 被逼无奈,这么多人马不可能全游泳游过去啊,于是便所有人站在水泊边上,大吼大叫,意图让对面金沙滩水寨和鸭嘴滩小寨里面的水军听到,来接应众人。 喊了能有小半个时晨,水军那边是头目何成听见了动静,见是自家大军回来了,连忙带人出来,把大军接过湖去。 “何成,阮氏三雄呢?朱贵呢?怎么李家道口处酒肆被烧?” 狄泉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一股脑问出来,何成倒是不知是从哪里说好了。 “寨主,小人嘴笨,你还是去问头领们!” 何成不好意思的说着。 狄泉见状,就准备回去问林冲了,结果一直过了水泊,也没有看见一个其他的头领。 “怪事,人呢?” 狄泉心说自己回来了怎么一个人也不来迎接啊? 于是,众人便再直上梁山,直奔聚义厅去了,只见聚义厅前的空地之上,众家头领都在那里围成一圈看热闹呢。 只见那“美髯公”朱仝还喝了一声,“好枪法!” “哎呦,怕不是谁又打起来了!” 狄泉吓了一跳,以为又有谁打起来了,于是快步上前,分开了人群,但见人群里面围着的,乃是两人,一个是“病尉迟”孙立,另一个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别看这个少年年纪小,双眼却是炯炯有神,如银如电! 他手中的那杆描金长枪,与孙立的那条金枪你来我往,竟然不分胜负! 那孩子原本刚要用一招“犀牛望月”,结果一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狄泉在那里。 那孩子竟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枪上的招式,然后丢了枪,抱拳行礼道:“这位是狄泉师兄?见过师兄!” “师兄?” 狄泉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小子是谁,为什么要叫自己师兄? “不对,这难道是……” 狄泉似乎猜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第94章 留呼延狄泉恐报复,气蔡京柴进遭暗算 这个岁数,开口管自己叫师兄…… 周侗的徒弟里面,使用长枪的也只有岳飞和汤怀。 汤怀用的是烂银枪,这家伙用的明显不是。 那就是岳飞了! “敢问可是岳爷……不是,岳鹏举?” 狄泉差点“岳爷爷”三个字脱口而出。 “正是小弟,师哥,请受小弟一拜!” “额滴神啊!使不得啊!” 岳飞刚要下拜,狄泉差点先跪下了,伸手扶住了年幼的岳飞。 “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要拘礼啊!” 狄泉心说我算个什么狗屁东西啊?能有资格受岳飞一拜吗? 自己让岳飞拜了,折寿不说,那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俗话说,“文不辱孔圣,武不辱关圣”,可狄泉知道,岳飞也是中华民族的“武圣”啊! 自己一个练武的受了“武圣”一拜,不是要羞臊死自己吗? 更何况,岳飞是中华民族千古难遇的英雄豪杰,一生精忠报国,留下的英雄事迹数不胜数,大作《满江红怒发冲冠》令后人敬仰。 当年狄泉还是学生的时候,有位历史老师在课上大肆宣扬宋徽宗的瘦金体书法,结果讲到岳飞的时候,只是片言了之。 结果,狄泉便问老师为什么重点放在昏君身上而不是忠臣身上,结果他说宋徽宗的艺术水平和文学水平比岳飞要高。 狄泉当场就和他翻了脸了,说宋徽宗荒淫无道,丧国败家,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皇帝,什么狗屁瘦金体书法,看来满是陈腐之气! 而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慷慨激昂,永远激励后辈儿孙,此二者有高下之别,岂能一概而论呢? 狄泉犹记得上辈子在杭州西湖边岳王庙前自己当时差点没把秦桧夫妇的铁人给砸了! 如今,岳飞真人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激动啊! 在《说岳全传》中,岳飞生在河北,长在汤阴县孝悌里永和乡。他自幼习诗书,以名师学艺,立志“精忠报国”。 岳飞青年从军,以战功从士兵很快升为一军元帅。他在作战中常常是身先士卒,亲冒矢石。 岳飞与金兵英勇作战,爱华山、朱头山、朱仙镇诸战役,就是在他指挥下大败金兵,扭转了宋军长期被动挨打的局面,高宗封他为武昌开国公少保统属文武兵部尚书都督大元帅。 岳飞后被奸臣秦桧陷害,在风波亭就义,岳飞死后,孝宗传旨封他为鄂国公。 当年听刘兰芳老师讲《岳飞传》,狄泉听得生气,出去就打一套岳家拳,把大树当成秦桧打,手都打肿了不知道多少回。 “兄弟们,快来拜见师兄!” 岳飞根本没有狄泉那样不自在,反而是叫来了汤怀、张显、王贵来与狄泉见礼。 “见过师兄!” 狄泉熟悉《说岳全传》,眼前这几个人看着衣服颜色就全认出来了,穿白的是汤怀,穿绿的是张显,穿红的是王贵,现在就还差一个穿黑的牛皋。 “诸位师弟好!” 狄泉转身就去问周侗为什么把他们几个给弄到梁山上了? 周侗则是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狄泉听了个哭笑不得,也罢了,来都来了,毕竟都是小孩子,来了也没什么,在梁山呆两天再回去。 不过,狄泉倒是挺佩服他们几个有胆量把段景住绑了,就四个带着来梁山的,这主意不知道是谁想的,但是想来没有岳飞点头他们也走不成。 虽说,这些孩子因为小,还有鲁莽的地方,但这也算是有胆有识啊,不愧是岳飞! 至于那边的“千钧枪”呼延启鹏,狄泉也和山上的众头领都介绍了一下,听完了之后,各位头领意见不一。 像是林冲,他就是被高俅给害惨了,害苦了的那种,要不是狄泉穿越过来帮了他,那他之后只会更惨,更苦,哭得别人看来都想哭的那种。 所以,他对于呼延启鹏的遭遇那是深表同情,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而且这俩人原本在东京还都见过,林冲知道这小子是这一代呼家将里面两条“架海紫金梁”里面的其中一根,自然不会反对。 还有一种,就像是“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九纹龙”史进一样,侠义满怀,那是最厌恶朝廷里面的奸臣,一听说呼延启鹏是被蔡京给害成这样了,没二话,直接就让让他入伙,还说有机会一定要帮他报仇,宰了蔡京老贼。 这一伙人,人数不少,除了这几个,像是阮氏三雄,“赤发鬼”刘唐等人也是这个想法,豪侠仗义,讨厌奸臣。 还有一种,他们也不是反对,只是单纯的担心着会不会因此而给梁山泊弄来麻烦。 比如现在一脸愁容,眉头紧锁的“青面兽”杨志和“美髯公”朱仝。 谁都知道这些个大奸臣那是不好惹的主,惹了他们一点,甚至像是林冲这种都没有惹到他们的,高俅还要陷害呢。 就更别提呼延启鹏打死了蔡京的亲侄子了! 梁山收留呼延启鹏没有问题,可是要有迎接蔡京猛烈报复的准备。 “寨主,我到不是反对呼延兄弟上山,我们杨家将与他们呼家将也是几代人的交情,只是心说这蔡京老贼若是前来报复到我们梁山身上,这不好办……需早做打算。” 杨志的话,狄泉可以理解,这正是“晴备雨伞,饱备干粮”,有备无患吗。 “杨制使所言有理啊,如今我们山上又多了五位英雄好汉,虽然如此,面对朝廷大军征剿,只怕也难以取胜。” 狄泉心说要是现在真把朝廷的征剿大军给弄来,那可不好办啊。 《水浒传》原着里面,不算呼延灼和关胜的两次进攻梁山,童贯和高俅都带了全盛阵容来攻打梁山。 童贯挑选二万精锐御林军,选调八个州府兵马都监,每个都监带兵一万,十万人马扬起征尘,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 当时的宋江只有区区四五万人马,官军的军事优势很明显,形势是巨石击累卵,荡平梁山泊指日可待。 童贯大军在平川旷野摆开阵势,与宋江展开两次大战,第一战,霹雳火秦明对战郑州兵马都监陈翥,秦明一棒打碎陈翥的天灵盖,官军胆寒,随后败退。 第二战,童贯摆下一字长蛇阵,在阵前耀武扬威,解珍、解宝兄弟奋勇冲杀过来,主帅童贯如丧家之犬拼命逃窜,大队官军失去统一指挥,全线溃败。 而高俅那一次,则主要是水军战场,被梁山的水军在水泊里面完虐了。 而现在的梁山上别说凑出四五万大军了,也就把三军加上家眷一起算上,那才一万五千多人啊! 遇上数万朝廷大军,怎么打? 学人家岳飞在爱华山上八百破十万,也不是不行,关键是这训练程度还不一样。 原本梁山的部队,在接受了新的训练之后,训练程度还行,能打硬仗了。 但是在融入了新加入的降兵和各路人马之后,这战斗力就又是良莠不齐的了,训练程度不一样,这战斗力就更不一样了。 比如刚上山的这伞盖山剩余的喽啰,还有小二百人,按说伞盖山都让宋江他们围剿成了那个模样,还能剩下什么精锐啊? 你还别说,这剩下的二百来人,还真都是精锐,在那么残酷的围剿环境之下,宋江都烧山了,要不是精锐,那也活不下来了。 所以,这二百人的战斗力就比那些祝家庄、扈家庄投降的壮丁要强不少。 还有原本鲍旭枯树山手下的人马其中有一百多人他们身高平均在两米有余,武艺高强,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和鲍旭都是同乡,都是卞邑人。 没错,这地名听着耳熟,就是当初春秋之时刺虎的那位卞庄所在的地方。 卞庄子是鲁国着名的勇士,皇疏说他能够独力与虎格斗。 《韩诗外传·卷十》记载,卞庄子是个孝子,他的母亲在世时,他随军作战,三战三败,朋友看不起他,国君羞辱他。 及其母死三年,鲁国兴师伐齐,他请求从战,三战三获敌人甲首,以雪昔日败北之耻,最后又冲杀七十人而告阵亡,刘向新序也记载其事。 在明代兵书《阵纪》里曾经提到“卞庄子之纷击法,王聚之起落法,刘先主之顾应法,马明王之闪电法,马超之出手法,五家之剑有传。” 这卞庄子的剑法就是首当其冲的,而且他不是一个人练武,是那一整个庄子的人全都练,整个庄子全是武林高手,传到宋代这都多少年了,一直都出武林高手,像是后世电影里面的陈家沟一样。 按照“丧门神”鲍旭自己的话说,他们都在庄子里面不算武功高的,那些老头老太太练了一辈子剑,真的是剑法超群,但是人家遵纪守法,就算是饿死了也不会去烧杀抢掠。 而他们和那些人比,剑术好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个头大,赶上年景不好,他带着一群同乡,就是那群两米多的壮汉队伍袭击了一家镖局的镖,才活了下去,此后就占山为王。 而这些人也被狄泉发觉,他们会武术,底子不错,三个人一起就能打败“云里金刚”宋万这个级别的头领。 狄泉给他们配备了全身连体重甲,还有精钢战马长剑,由鲍旭带领,就当作一支敢死队,虽然上步兵,但就这个战斗力,骑兵也得打怵。 除此之外,其他部队的战斗力就堪忧了。 之前让阮氏三雄训练的的水军并不多,所以现在也要增加人数,但水性这个东西得练,急不来,所以还得等一段时间。 至于马军,骑兵向来就不是宋朝的强项,林冲和杨志也只有比较有限的骑兵训练经验,梁山的骑兵战力说实话,真的不是很强。 唯一强大的就是步兵了,原本梁山上的三千老兵已经能够熟练掌握“鸳鸯阵”了,战斗力非同小可,而狄泉让鲁智深和武松训练了一支铁甲步兵,仿照了明朝郑成功的“铁人军”和岳家军对付金国“铁浮屠”的经验,作为步兵中坚力量,使用各种重兵器,是克制骑兵用的。 至于上山比较晚的兵马,比如祝家庄降军,李家庄庄客,扈家庄壮丁,少华山人马这些,以前的训练程度和战斗力都不一样,还需要训练和磨合一阵子。 急不来的。 现在,狄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加紧训练,加紧打造兵器,囤积粮草,准备迎来蔡京的报复。 而实际上,狄泉担心错了对象,蔡京第一个找上的还真不是狄泉,而是柴进。 之前说了,柴进庄上的一个庄客因为被呼延启鹏给打了,所以怀恨在心,去告发了呼延启鹏。 虽然没有抓住呼延启鹏,但是沧州府尹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蔡京。 抓不着呼延启鹏,这蔡京就拿柴进出气。 他权势滔天,可不管柴进有没有太祖所赐给的“丹书铁券”。 实际上,在原着里,这东西在他们奸臣的手里也就是一块废铁,都没用高俅,一个高俅的亲戚高廉就把柴进给弄得半死。 但是,蔡京的办事方针和高俅不一样,高俅要是对柴进下手,那就玩明的了,蔡京则是想要玩暗的。 他觉得柴家现在虽然已经不行了,但是柴家还有个云南王在云南,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是要明目张胆的动柴进,保不齐这个云南王还得跳出来干点什么。 那徽宗的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毕竟当年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陈桥兵变夺了人家后周的皇位,这个要是翻旧账可不好说啊。 所以,老贼蔡京的想法是直接暗中弄死他柴进。 柴进,他不是喜欢养庄客吗,那就从庄客下手,找个好手假装庄客去投奔他柴进,然后是暗地里下手,直接干掉柴进,还是暗地里下一点药把柴进毒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至于人选吗,别看这蔡京好像陷害忠良,实际上他手下的奇人异士,有能耐的可还真是不老少! 随便派出去一个,柴进都够喝一壶的! 第95章 聂刺客兵阁取宝剑,丑郡马怀义迎高朋 却说那蔡京蔡太师想要杀死“小旋风”柴进解心头之恨,于是便想到了手下一位奇人,想叫他前去刺杀柴进。 要说此人,姓聂名瞑,乃是战国时四大刺客之一聂政的后人,擅长剑术,就连蔡京与童贯也赞叹此人“剑术天下第一,无双无对”。 此人家传剑法,一招“白虹贯日”乃是绝命杀招,传说,见过他这招的人,已经没一个活着的了。 昔日战国之时,聂政刺韩王,聂政手持宝剑,直冲上台阶,以迅雷之势刺杀了侠累,韩国君臣乱成一团。 聂政又杀死了几十名护卫之后,筋疲力尽,被众人围住,为了不连累姐姐和严仲子, 他用宝剑划破自己的脸皮,挖出眼珠,又剖腹挑出肚肠,当场惨烈死去。 聂政死后,韩国君主把他的尸体摆放在街市上,悬赏千金,查他的身份和姓名,过了很久,仍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后,唐雎有言:“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 后世蒲松龄总结说:我读刺客列传,只佩服聂政。他拿自己的性命回报知己,有豫让的狭义;白天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于万军之中取敌人首级,有专诸的勇武;自己毁坏面容躯体,使别人不能辨认,以免连累家人骨肉,有曹沫的智慧。 而祖上如此义气,这位聂瞑为何却成为了蔡京的手下? 原来,他原本和老祖宗一样,干的都是刺客的行当,横行天下,无往不利,结果有一次受人所雇,要到少林寺行刺已经出家为僧,垂暮之年的“平南王”金台。 聂瞑前往行刺金台,结果在少林寺内不慎暴露了行踪,被金台以“百臂神拳”重击了胸口膻中穴,堪堪废命,勉强逃出少林寺后,晕倒在嵩山之下。 而雇佣他的人,正是老贼蔡京,蔡京的师父,老奸臣澹台伟当年和“平南王”金台有仇,一直怀恨在心,故而雇佣了聂瞑去刺杀金台。 这聂瞑剑术不低于他的祖宗,但人品远远不如,给钱就干,给钱就杀人,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准则。 他晕倒在嵩山脚下,被蔡京派去监视他的探子所救,蔡京请人替他调理内伤,以救命恩人自居,将他留在身边,还给他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生了个儿子,而聂瞑倒也“知恩图报”,这些年来,没少给蔡京解决政敌! 比如说,当年他去刺杀“平南王”金台,当时的金台已经久病,虽然被金台打了一拳险些没命,但金台也因此病情严重,之后不多时就圆寂了。 此时,又要刺杀柴进,蔡京则又想到了这个人,于是派人叫来了聂瞑,吩咐他办事。 “在沧州横海郡有个柴进,此人收留朝廷罪犯,罪不容诛,你且潜入到他庄内,杀之,事成后提头来见我!便给你夫人些药来镇痛。” 原来,这聂瞑也不是全无良知,他之所以叫那蔡太师控制了那么多年,全因为是他妻子有恶疾在身,一旦发作,疼得撕心裂肺,而蔡京手里却有缓解之药物。 聂瞑一向心狠手辣,但对于自己的妻儿,却十分依恋,不忍妻子受苦遭罪,于是便甘愿为那蔡京杀人办事,换取这药物来给妻子止痛。 “可是那沧州的柴大官人?” 聂瞑早在江湖上听说过“小旋风”柴进的威名,心说此人可是一条仗义疏财的好汉啊,不该杀,也不好杀! “正是!此人图谋不轨,在他的庄子里聚集不少有罪之人,必然是图谋不轨!” 蔡京堂而皇之的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正当的理由。 聂瞑一听,知道蔡京这是非要杀他柴进不可了,心中虽然不忍,但是为了自己的妻子,也不得不杀。 “恩相,这柴进江湖人称‘小旋风’,自己有武艺在身,庄内更有不少庄客,小人前往,怕不能得手。” 聂瞑也想推脱两句,没准自己这么一说,他蔡京老贼便害怕自己失手,不叫自己去了。 谁想到,蔡京反而大笑道:“昔日平南王金台何等的厉害,你都不怕,害怕这柴家的没落子孙?难不成他比金台还厉害?快快前去沧州!” 聂瞑见状,心说是没办法了,自己就得去杀这柴进了,只能怨他命不好了! 于是,那聂瞑便出了蔡京府上,准备行装前往沧州刺杀柴进。 却不曾想,刚出了蔡京府门,便叫一个人认了出来。 这个人长得是真的丑啊! 要是说梁山上的“鬼脸儿”杜兴那是长得吓人,这个人长得就是实打实的丑陋了。 俩大牛蛋眼睛,鼻孔朝天往外翻着,脸色发黑,活赛黑人,头发还是黄的。 乍一看,像一只野兽似的。 这个人,也是有名的,乃是宣赞。 宣赞,绰号丑郡马,原是郡王府郡马,相貌丑陋,使得郡主怀恨身亡,因而不得重用,屈为步司衙门防御使保义。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他曾向蔡京举荐关胜,并随关胜征讨梁山,与郝思文同为副将,后被俘归降。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四十位,上应地杰星,职司为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征方腊时战死于苏州,追封义节郎。 这个人也是有本事的,征讨田虎时,宣赞与郝思文、吕方、郭盛一同镇守晋宁。后随卢俊义兵出汾阳城,击败田彪,杀死索贤、党世隆、凌光三将,追奔十里,又留镇汾阳府。 征讨王庆时,宣赞与郝思文、花荣、林冲、吕方、郭盛一同镇守宛州,辅助陈瓘、侯蒙、罗戬等文官。 淮西军攻打宛州,花荣、林冲等人都被派出迎敌,城中守将只剩宣赞、郝思文二人,以及一万老弱兵马。贼将季三思、倪慴率军袭城,却被萧让用空城计吓退。宣赞二人埋伏在西门,趁机杀出,大败西军,斩首万余。季三思、倪慴都死于乱军之中。 征讨方腊时,宣赞随军攻破常州,与郝思文一同活捉统制官沈拚。 最后苏州之战时,宣赞与守将郭世广鏖战,在饮马桥下同归于尽。后追封义节郎。 宣赞武艺高强,善使一刀钢刀,曾在王府做郡马,因相貌丑陋,人称“丑郡马”。 之前,他曾对连珠箭,斗赢番将,被王爷招做女婿,但郡主却嫌其丑陋,怀恨而亡。 这就是“拉郎配”的后果,也就直接导致了宣赞不受重用,因为郡主是因为他死的,因此只在步司衙门担任衙门防御使保义,始终不得重用。 但是,蔡京知道这小子有点本事,一直用着宣赞,但是不给他升官。 当时,宣赞是来蔡京府上递送军情文件的,结果正看见那聂瞑出来,心中就是一震。 “怎的是他?” 宣赞是认识这聂瞑的,想当初,蔡京在一日宴请高俅、童贯之时被一个刺客刺杀。 此人名叫“踏水无波”黄永,已经是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却好生厉害,当时宣赞就在宴席之上,与之交手,被一脚踢翻在地。 那黄永正要行凶,结果聂瞑赶到,使出来那一招“白虹贯日”,电光火石之间,便刺死黄永在大堂之上。 那一日,宣赞才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剑术”! 后来,宣赞方才知晓,此人是战国四大刺客之一聂政的后人,在蔡京手下,帮助蔡京杀了不少的政敌仇人。 眼下,他见此人又出现了,免不了又要多一份腥风血雨了! 这“丑郡马”宣赞虽然在蔡太师的手底下讨生活,但是他知道善恶忠奸之分,他在相府留用,但不助纣为虐,只是讨个出身。 他也知道这蔡京杀的,没有坏人,都是好人,不是朝廷上的忠臣对头,那就是江湖上招惹了他的英雄豪杰。 “不知道又是哪一位英雄豪杰给蔡太师得罪了,唉,我且跟上这聂瞑,看看能不能探听出一二来!” 那“丑郡马”宣赞打定主意,便悄悄跟随着那聂瞑而去。 这聂瞑好歹是个刺客,怎么就没发现这“丑郡马”宣赞? 一来是“丑郡马”宣赞也有意识的躲避,而且也是有武艺的人,想要躲避不难。 二来,则是这东京城街头车水马龙,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人多的都快人挤人了,聂瞑实在是发现不了他宣赞。 就这样一路跟随着,到了街市之上,到了一家店铺之前,但见这家店铺是家买卖刀剑的铺子,门口上联是“柳营春试马”,下联是“虎将夜谈兵”。 那聂瞑进去,与伙计说了些话,那伙计便去后堂叫人去了,而那“丑郡马”宣赞则在隔街的茶铺上坐下,远远的去看,虽然听不见说什么,但也看得见。 只见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候,,一个文人打扮的老者自店后而出,手中还拿着一个长条檀木盒。 作为武将,“丑郡马”宣赞一眼就看出,那长条木匣子里面放的,必是兵刃! 但见那聂瞑把木匣打开,里面竟是一把古朴长剑,聂瞑拿剑在手,左手拿定,右手把剑锋抽出才三四寸,觉得寒气逼人,一点剑芒寒光直冲人眼,即便是“丑郡马”宣赞远在街对面上茶铺坐定,也被晃了眼! “这,这是何等神剑!” “丑郡马”宣赞平生哪里见过这等兵刃,当时被吓得一身冷汗。 那聂瞑将这口剑放回了木匣是中午,怀抱木匣,便出了那店铺,直奔街上,雇了一辆马车,要出城去。 那“丑郡马”宣赞见了,立刻冲进那店铺里,抓住那老者问道:“呔,你且说,这人方才可说了要去哪里!” 那老头岁数大了,再加上宣赞出现的突然,而且宣赞这长相太丑了,差点没被吓死。 “将军,将军,息怒!” 旁边的伙计连忙劝道。 “方才那人,说了要去何处?” 宣赞继续问道。 “他只说是相爷府上的人,来取一柄剑去沧州。” 那伙计说道。 “沧州……” 宣赞寻思半天,沧州,这沧州上下从府尹到衙役,哪个敢惹蔡太师啊! “多有得罪,就此别过!” 他也不敢久留,毕竟他还要在蔡京手下混饭吃,于是就离了那店铺。 此处言道,这家店铺原是蔡京老贼设立的一处藏兵阁,收集天下兵器在此,而这家人原是唐末五代时周德威的后人,善于品鉴兵器,因此蔡京叫他们在此看守这藏兵阁。 这聂瞑此来,便是去取一柄宝剑使用的,这杀人要用利器,有宝剑自然有很大的加成。 而他所取走的那柄宝剑,此中有表,乃是古代名剑“紫电”,昔日初唐四杰之——王勃的《滕王阁序》有言:“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 而这青霜,亦为剑名,与紫电都是三国吴大帝孙权所藏六柄名剑之一。 而这周家还藏有一把绝世宝剑,并不是蔡京放置在此,而是家传之物,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丑郡马”宣赞离开之后,心说自己该如何阻止这聂瞑? 要是再让这蔡京排除异己下去,这大宋朝的忠臣良将只怕是都得让他杀完了! 自己肯定不能跟着去,就算是去了,自己也不是那聂瞑的对手啊…… 找谁呢? “有了,我那两位兄弟侠义心肠,定然能去阻拦那聂瞑!” “丑郡马”宣赞想起来自己有两位知己好友,近日便要从蒲东进东京城来探访亲友,宣赞莫不如就在城外先行去截住他们两个,求他们两个去办这件事。 想了想,“丑郡马”宣赞又觉得不妥。 这件事和人家没关系啊,自己凭什么叫人家去冒险呢? 其实,这件事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不对,我那位兄弟,是汉末义勇武安王的后裔,秉承祖上忠心正气,必然不肯允许蔡太师如此残害忠良……” “丑郡马”宣赞打定主意,便回住处骑了战马,直奔东京城外,去到外面迎候他那两位朋友。 第96章 关胜思文赴河北,杜充柴进辩黑白 日前他“丑郡马”宣赞的两位朋友捎信来,说是即日便到。 他这两位知己好友,也是十足的好汉,在蒲东不受重用,无出头之日,近日听闻东京城内要再兴王师,前往河北前线抗击辽国契丹,于是便前往东京,意欲投军,奔个前程,前线上一刀一枪打出个功名。 “丑郡马”宣赞到了城外陈桥驿处等待他那两位友人,自巳时等到了申时,终于见到了他那两位朋友。 但见两个人,两匹马,为首的一个,端的好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胯下骑着一匹火炭赤兔马,手中提着一条青龙偃月刀。 这打扮,和那关帝庙里面的关云长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旁边一人,也相貌不俗,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身披铁甲,手持一条枪,端坐马上,也是威风凛凛。 “呀,兄弟,怎劳你来此远迎?” 那红脸大汉见了“丑郡马”宣赞,忙抱拳行礼。 “关胜兄弟,郝思文贤弟,久别!” 宣赞也在马上施礼。 这二人,便是“大刀”关胜与“井木犴”郝思文。 这“大刀”关胜可不是寻常人物,在梁山好汉中排名第五,位居马军五虎将第一位,上应天勇星,河东解良人,是三国名将关羽的后代,精通兵法,惯使一口青龙偃月刀。 这位关大刀,在梁山五虎将里面可是武力极高的存在,南征北战,东打西杀,立下战功无数。 征讨辽国时,关胜杀败副统军贺重宝。后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土星阵,与花荣、张清合力杀死都统军兀颜光。 在水浒传简本中曾杀死田虎手下将领孙琪、党祥,和田彪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与葛延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斩杀梁州守将吴炎、红桃山守将景臣豹。 征讨田虎时,关胜与公孙胜、呼延灼一同镇守卫州。他单骑前往抱犊山,收降唐斌、文仲容、崔埜。后又率军驰援榆社县,与索超等人内外夹攻,杀死北将房学度。 征讨王庆时,关胜率秦明、杨志等九位将领屯驻宛州之东,大败安昌、义阳等处援军,擒斩贼将柏仁、张怡。 征讨方腊时,关胜率军收复丹徒县,交战十四五合便斩杀元帅邢政,又在常州杀死守将钱振鹏,睦州之战时,关胜也一刀砍死了郑彪。 按说这么有本事的人,还是关云长的后人,不应该受到重用? 可惜当时主昏臣庸,朝廷不明,地方无用,地方上的官员只用了关胜当了一个小小的巡检,撅着屁眼望天,有眼无珠,你说气人不气人。 而郝思文也是地煞星里面武艺高强的人,是梁山第四十一条好汉,梁山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第四名。 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四十一位,上应地雄星,担任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 征讨田虎时,郝思文随卢俊义兵出汾阳城,击败田彪,杀死索贤、党世隆、凌光三将,追奔十里,回城时又刺死徐瑾,后与宣赞、吕方、郭盛一同镇守汾阳府。 征讨方腊时,郝思文随关胜攻破润州,射死守”将徐统,后参与常州之战,与宣赞一同杀死统制官沈拚。 杭州之战中,郝思文与徐宁率队巡哨,一直哨到杭州北前门,结果遇到敌军突袭。他奋勇突围,结果被数员南将活捉入城,郝思文被俘后,被方天定碎剐而死,首级示众城头,后追封义节,郎可以说是水泊梁山里面死的最惨的一个。 郝思文与关胜结为义兄弟,他虽然精通十八般武艺,但却无官无职,与关胜一同屈沉在蒲东。 而他们两个都有武艺,不甘心这辈子就这么完了,而朝廷在北方边境抗击契丹南下节节败退,朝廷里的宿太尉就给皇帝出主意。 宿太尉的意思是掉老种经略相公前往抵抗辽军,同时在东京再整顿军马,发二路大军,前往前线支援,同时招募四方有识之士入军队,增强军队战斗力。 毕竟,大宋地方厢军的战斗力,宿太尉可以说是心里有数,还真不如从民间招募点奇人异士的战斗力高呢! 关胜与郝思文也是因为此事而前来东京,希望能跟着军队到河北前线上走一遭,老种经略相公是个能识人才的名将,他们立些功劳,保不齐就有了出头之日。 “二位兄弟,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到一边酒肆再说。” 于是,“丑郡马”宣赞便将关胜与郝思文二人带到了一边茶铺之中,把适才所见之事与关胜、郝思文二人说了。 “这沧州并无什么人物……素问沧州知府杜充素来是蔡太师朋党,总不能是叫那刺客去杀他……” 关胜分析了一下,应该不是到沧州去杀官府中人,要是不是知府,府尹一类的官,也惹不到他蔡太师。 “若不是官,沧州人物之中,只听说沧州当地有个‘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是后周柴家的后人,为人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家中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好生了得。” “井木犴”郝思文说道。 “莫不是杀这位柴大官人?” 关胜问道。 “我看八成是了,前些日子,御营军官呼延启鹏打杀了蔡太师亲侄,逃亡河北,保不齐被柴大官人所收留,惹恼了蔡太师。” “丑郡马”宣赞分析里一下,他没事总是出入相府,这两日还真看见沧州知府派人送来了公文,之后太师便心情不好,一连几日。 “那柴大官人是位好汉子,我等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井木犴”郝思文倒是蛮有正义感,当下便说出这话来。 “郝思文贤弟,非是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见过那聂瞑与人交过手,此人剑术奇高,你我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要说能将其击败,只能看关胜哥哥的家传刀法!” 宣赞知道关胜的武艺,家传春秋关王刀法,关胜那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既然如此,我辈侠义中人,不可不管,我与郝思文贤弟立即往河北沧州追寻那刺客,若是于路途中赶上了,便与他见个阵仗,照宣赞兄弟所说,这些年他杀了多少英雄豪杰,也是满手鲜血!” 关胜不愧是三国时义薄云天关云长的后人,当下便要跟随那聂瞑,若是他执迷不悟,便用手中这口青龙偃月刀除了他! “关胜哥哥武艺,小弟并不担心,只是这次二位兄弟来此,却因我卷入此事之中,心中实难宽慰!” 宣赞也有点惭愧,按说这事情是你发现的,人是你认出来的,你也应该去,可是他害怕去了之后,被人发觉,此后便没了差事,不敢去。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兄弟,我反而要劝说你一句,既然如此,那蔡太师陷害忠良,又何苦在他手下勾当,不如辞了你这官位,与我二人同去河北,一来阻止那刺客行凶,而来到前线投了老种经略相公,那蔡太师再厉害,只怕也不能奈何得我等!” 这一点,关胜说的就是对的,要说大宋朝的天下里,他蔡太师和高太尉要是有哪里他的手伸不到,那就要属老种经略相公所在的西军了。 “老种经略相公”指北宋名将种师道,“小种经略相公”则是种师道的弟弟种师中。 这两人是北宋名将种世衡的孙子,都在西北边境出任经略安抚使,也就是书中称的“经略相公”。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被高俅陷害后,带着老母亲逃出京城,辗转前往延安府投奔镇守边庭的老种经略相公。 为什么他得罪了高俅就要去投奔老种经略相公呢?就是因为西军这个军队的特殊性,他高俅也不敢太招惹。 为了防止武将叛乱,宋朝的做法是让某个武将时常调换所带领的部队,这就导致军队“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如果遇到战事,难以发挥出正常的实力。 但北宋西军却不同,西军的将领一般都是世代相传,将领与士兵打成一片,非常融洽,能力素质也非常强悍。 而老种经略相公的种家军传了几代人,都是种世衡传下来的老班底,整个种家军只听种家的。 你高俅再厉害,动老种经略相公一下试试?西军第一个不放过他。 而且西军源自于王安石变法,王安石将西北地区的军事改革当作是变法的重点,使得西军可以拥有独立的指挥权与统兵权。 所以老种经略相公除了怕给养上这帮奸臣给自己卡脖子,剩下的真不怕他们。 《水浒传》里还有两位英雄是出自老种经略相公门下。一是病大虫薛永,其祖父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一是金钱豹子汤隆,其父在“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 由此足见,老种经略相公手下也有不少能人,可以说在北宋当时的世上,老种经略相公的名声和影响力也不比他高俅小。 宣赞叹了口气道:“我岂不是如此,可我那岳父老郡王赏识与我,我若是跑了,蔡京他必然与我岳父不干休!” “倒也是如此,既如此,兄弟你好自珍重,我二人即刻启程,去追赶那刺客!” 关胜、郝思文当即在茶铺要了些吃食饱餐一顿,便往河北东路去寻那刺客聂瞑去了。 而“丑郡马”宣赞则回转东京城,告病不出,只在家内,只因要躲避通风报信之嫌疑,免得蔡京疑心。 却说那聂瞑乘坐一辆马车直奔河北沧州而去,而那柴进庄上,此时也热闹的紧! 日前柴进放走了“千钧枪”呼延启鹏,全因为有庄客通风报信,告知了官府。 而今日,沧州知府杜充便带了兵马到了柴进庄上,意欲抓捕柴进。 这杜充也是个着名的混账王八蛋,他本是哲宗绍圣间进士,靖康初年,知沧州,建炎二年,代为东京留守。 在《说岳全传》里面,杜充害怕和金军打仗,先是全部放弃了抗金起义不断的河北各地,以致河北所有起义都被金军镇压,由此彻底丢掉了北宋末年被金国侵占的三分之一多的土地。 建炎三年,南逃建康府,丢掉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宋朝领土,献了长江给金人,受封长江王,追杀康王赵构到海盐县,被已经年老的“双鞭”呼延灼几招打死,也是罪有应得! 按说在平时,他断然没有胆子去动柴进,毕竟人家家里面有太祖皇帝的丹书铁券。 但他已经报告了蔡京柴进收留呼延启鹏的事情,他估摸着蔡京早晚要捉拿柴进,自己不如媚上,直接先动手捉拿柴进,到时候没等蔡京要,直接把人送过去,该杀杀,该剐剐。 而且,他要是去捉拿柴进,那就是有蔡京撑腰的,有了蔡太师撑腰,他自然不怕那柴进的丹书铁券。 杜充心说这次这事情要是让他做的漂亮了,到了蔡太师那里,讨得了蔡太师的欢心,八成便不用再在这沧州当官了,没准就到了东京,青云直上! 柴进闻听庄客来报,说是有沧州知府亲自带领官军包围了庄子,柴进便知道事情不好,急忙回了房间在那供桌之上取下丹书铁券在手,出了庄门外,去见杜充。 “大人,小民柴进有礼了,不知何处冲撞大人,还请大人原谅!” 柴进客客气气说话,杜充骂骂咧咧开口,“柴进,你一早就包藏祸心,如今还收留朝廷钦犯,罪不可赦!快快伏绑,否则叫你肉头落地!” 柴进懵了,呼延启鹏就算是打死了蔡京的侄子,那也不可能是钦犯! “大人明鉴,小人哪里有胆子收留什么钦犯?小人也没见过什么钦犯!” “这……我说有就有,给我上!” 杜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根本就没有钦犯这回事,便直接叫人马上前去抓柴进。 “且慢,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在此,哪个敢乱来!” 柴进举起手中丹书铁券,大喝一声,将在场众人吓住! 第97章 董汉子板凳施威,杜知府头破血流 “大胆,敢冒充太祖丹书铁券,给我拿下!” 杜充自然是色厉内荏,他是知道柴进手里的,那是原装的宋太祖赵匡胤御赐的丹书铁券,半点假不掺的那种。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是说那“丹书铁券”是假的,不然谁还敢上手抓人? 所谓“丹书铁券”,是指古代帝王颁授给功臣、重臣的一种特权凭证,又称“丹书铁契”,亦即民间叙事中所说的“免死牌”、“免死金牌”,颁授“丹书铁券”的制度最早始于汉高祖刘邦。 铁券是外形如筒瓦状的铁制品,铁券上的信词最初时用丹砂填字,合称“丹书铁契”,即以铁为契,以丹书之,以金为匮,以石为室。 “丹书铁券”有了免死的权限,最晚在南北朝时期。早期铁券免死次数大多在3次以下。从北魏至唐代,免死次数不断增加,唐代后期,受赐铁券者的子孙甚至可以凭铁券免死1至3次。 宋代时,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从后周柴家手中谋得皇位,为了安抚民心,下旨厚待柴氏子孙,赐柴氏“丹书铁券”,即使柴氏后人犯罪也不得加刑。 而《水浒传》这种家喻户晓的小说中所描写的“小旋风”柴进家的“丹书铁券”,确实有其历史依据。 “胡说!大人,此乃太祖皇帝御赐之物,你可看一看,便知真假!” 柴进错就错在不该这么干,他还以为是杜充没有看清,当下就把丹书铁券派人递给了杜充。 丹书铁券到了杜充手上,那还不是他说你的东西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那杜充接过丹书铁券的一瞬间,就脸色一变,“这是假的,拿下!” “大人……” 柴进还想辩驳,但已经被两三个差役军士过去按住了! 虽说梁山排座次时,柴进名列第十位,星号天贵星,与李应一同担任“掌管钱粮头领”,看似是个文职,实际上,柴进还是有一定武艺的。 征讨王庆时,柴进护送粮草到前线,途中在龙门山遇敌,便趁机以火炮伏击,击杀淮西大将縻貹。 而在简本水浒中,他还与朱武、董平等人一同镇守梁州。 征讨方腊时,柴进化名柯引,与燕青潜入江南卧底,得到方腊的赏识,被任命为中书侍郎。方腊后又将女儿金芝公主嫁给柴进为妻,封为主爵都尉,常召他商议军情重事。 清溪之战时,柴进临阵倒戈,和燕青斩杀方杰,引宋军攻入帮源洞,金芝公主则自缢身死。 可此时被人抓住,柴进也使不出本领来。 而一旁的庄客见是官军,平日里虽然都依附于柴进,受他的恩惠,此时却无一人敢出手相助。 “我柴进瞎了眼了!” 柴进见到如此状况,不由得叹气气来。 其实,柴进庄上的这些庄客,就和春秋战国,秦汉时期的食客差不多。 食客是一个汉语词汇,指进食的客人。旧时指寄食于豪门贵家、帮忙帮闲的门客。 食客”之风起于春秋战国之际,“客”者依附于主人,主人则负责“养客”,养客多者达三千余人。 “食客”型的算命术士同样也是依附于某个主人,通常都是投靠到王公贵族之家,或是周游于士大夫官僚之间,为他们预卜前程,趋吉避凶,或者充当“谋士”、“军师”。 而这些人平日里多有混吃混喝的人,而真正能帮上柴进的,也是极其有限的! 这帮人平日里攀附柴进,眼下柴进遭了难了,没一个上前来的。 “若有闹事的,一并抓了!” 杜充见柴进庄上庄客不少,便出言吓唬众庄客,只怕有人闹事。 “呔,狗官!放了大官人!” 但见突然从庄内冲出一条大汉,手中拿着一条板凳,不要命一般向众差役、军兵打来。 板凳俗称“横头凳”,是城乡民间常用的木板家具,至今乡村的街头、茶楼食肆到处可见,随手可取。 “给我拿下!” 杜充见这汉子手持一条板凳打了出来,滑稽的很,便叫军兵上去捉拿。 那些军兵都抡起枪杆去打,那大汉明显会“板凳功”,根本不惧! “板凳功”对付长重兵器,一般采用双把式,一拦一架、一压一扣、一撞一击,夺敌长兵器得心应手;单把式撩、挑、冲、扫,横扫千军,势不可挡,专打短兵器,不受场地限制,多练能腰马矫健,手法灵捷,强身健体,防身抗敌,可谓方便之极。 十几个士兵齐齐上去,反而叫他轮着一条板凳给砸了个七荤八素,不能捉拿。 “要命的滚开!” 那大汉打得兴起,冲过去赶走那些擒拿住柴进的军兵,那些军兵见他板凳厉害,打上去轻了头破血流,重的骨断筋折,纷纷躲闪避让。 “气煞我也!尔等废物,快上!” 杜充气得不行,这个家伙一个人拿一条板凳就能打这么多人,宋军这是什么战斗力?简直太丢人了! 那大汉见到杜充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趾高气昂,于是便来了个“擒贼先擒王”,把手中板凳丢过去,正砸在了杜充额角之上! 这一下,可把杜充这个狗官打了个头破血流,当时就一个倒栽葱出马上摔下来,头上血流不止。 众军兵见状,赶紧护着杜充跑了,先去治好伤口,再做计较理会。 柴进被此人所救,上前拜谢,却发现自己不认识此人。 “敢问英雄高姓大名,救得柴进,没齿难忘!” 那大汉替柴进捡回了丹书铁券道:“柴大官人,我在你庄上三年,都未曾见得你面,今日见你受难,一时看不惯那狗官,出手相助罢了。” 此人的话里面多少也是带着点气,想来是此人也是到了柴进庄上很久,从始至终就没有得到柴进重视厚待的人。 柴进心中也不禁感叹,按说他在自己庄上也没有受到了什么厚待,也就白吃了三年干饭而已,今天完全可以不出手,但还是出手以解柴进危难。 这比起以往柴进在庄上厚待的那些平日里对柴进前倨后恭,今日事情发生了之后却一言不发的庄客,岂不是强百倍吗? “柴进有眼无珠,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小可董澄,代州人士。” 董澄,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乃是河北田虎麾下武将,陵川守将。 此人在卢俊义率军来攻时拒绝偏将耿恭去盖州求救并且和援军内外夹攻宋军的建议,只给他少量军队守城,自己则带另一员偏将沈骥出城迎战。 董澄阵前先战朱仝十几合再战花荣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偏将沈骥上阵夹攻,花荣回马就走,二将追赶,花荣回身,双方再战。 此时陵川被宋军占领,董澄听到吊桥边喊起急回马回城,却被花荣在背后一箭射死。 论武艺,这董澄能用一口泼风刀,先后与朱仝、花荣交战,朱仝未免有诱敌之嫌,而与花荣,实打实大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实力已经不俗。 最后,“花荣不去追赶,就了事环带住钢,拈弓取箭,觑定董澄,望董澄后心,飕的一箭;董澄两脚蹬空,扑通的倒撞下马来。” 董澄是被射死的,可见,做为一城的主将,武艺高强,还是比较达标的,不过,这董澄有勇无谋,又刚愎自用,不听耿恭劝谏,以致被杀。所以,做为一城的主将,从这点上看,还是不合格的。 目下董澄在柴进庄上,被轻视了三年,按说他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为何沦落到了柴进庄上? 其实,董澄的祖上也不简单,他祖宗当年是随杨六郎征战的“活宝二将”董铁锤,宋铁棒里面的董铁锤。 自大破天门阵之时董铁锤和宋铁棒双双阵亡于阵中之后不久,杨六郎也与世长辞,杨宗保继任三关大帅之后,留董铁锤之子在军中。 后来西夏进犯西北,董铁锤的后人被击败,获罪流放代州,就有了董澄这一支。 传到他这一代,董澄原本是一个镖师,一身本事都是和别人学的,当年他祖宗董铁锤就只有一身蛮力气,不像是人家杨家将,呼家将还有家传武功。 结果有一次保镖的时候,贪杯误事,丢了重要的镖,被镖局总镖头追杀,迫不得已,逃到了柴进庄上。 而他所在的那镖局,也正是周侗的师兄大刀余寰老人的振威镖局,老余寰的武艺可不比周侗差,董澄打不过也得罪不起,毕竟是自己先丢了镖,人家失主找上门来,镖局差点没赔的倾家荡产,余寰找他报复也是合情合理,他董澄自知理亏,就是一个字——“逃”。 不逃,他也打不过! 而他来到柴进庄上的时候,正赶上柴进的老师,那个在《水浒传》原着里面被林冲用棍棒打翻的洪教头作威作福之时。 当时,那洪教头见了董澄有些本事,似乎还要高过自己,就怕他获得柴进喜爱,便把他安排在柴进庄上谷场上帮闲,与那农夫无异。 虽说是他在柴进庄上没受重视,但余寰寻仇也寻不到柴进庄上,他在柴进这地方待着,能保住性命。 所以,他也就一待三年。 “大官人,我看那狗官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卷土重来,还需早做打算!” 董澄提醒柴进道。 “董澄兄弟说的是,只是我该如何是好啊!” 柴进现在也没办法,原想着他拿出来“丹书铁券”,那就是制胜法宝,保命金牌,没想到县官不如现管,这杜充见到了“丹书铁券”,就说是假的,就不认,他也没有办法了。 “大官人,如今官兵大队人马来了,必然不能抵挡,大官人可带着丹书铁券前往东京,面见圣上找皇帝评理啊!” 董澄说道。 “兄弟,皇上岂会见我?除非是……” 柴进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兄长在云南南宁州做云南王啊! 虽说当年赵匡胤把柴家有人封到了云南这种夷汉杂居的边陲之地,但也天高皇帝远,柴家在云南也能自成一片势力。 而朝廷也自然不能忽视柴家的意愿,要不然云南那边给你来上两下子,不行直接造反,大宋朝如今已经是内忧外患了,能经得起折腾吗? 如果,柴进也只能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云南找自己族兄去求助。 但是,此去云南,路途遥远,沧州在河北,到云南去,那可是多长的一段路程?没个两个月别想要到那里去! 这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想要躲避官军追捕,还得有一个近一点的办法才好。 “莫不如大官人先遣散庄上的庄客,闭了家门,叫家人先去亲属处避些时日,大官人自己也带着丹书铁券先夺他几日,等那边书信到了云南,得了云南王在朝中相助,再露面如何?” 董澄听了柴进说法,便建议起柴进来,叫他外出避祸去。 “可若我走脱了,家人如何是好?” 柴进还有个叔叔柴皇城也在河北,自己也是一大家子人呢,不能说走就走啊。 “那就将丹书铁券留给家人,我自护佑大官人躲避,不知道大官人哪里有相熟的朋友可以投奔的,你我且先去躲上他个十天半月再说!” 董澄这小子明显是有极其丰富的跑路经验。 “这……” 柴进细想了一下,要是说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避祸,人家还有可能优待,收留自己。 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八百里水泊梁山。 毕竟,他资助了王伦起事,然后又和狄泉交好,现在两人之间还有生意往来。 去梁山上避祸,这也是他“小旋风”柴进早早就给自己所留下的一条后路。 现在,正好用得上了。 “我有一个去处,是那济州下辖的八百里水泊梁山,山上上至寨主狄泉,下至数个头领,与我都有莫逆的交情,可去投奔他们!” 柴进下定决心,于是说道。 “好,大官人既然有地方可去,那我等便前往,大官人今日快快安排家人避难,我等次日便走!” 第98章 石秀同心上梁山,董澄走投野云渡 董澄护住柴进往梁山而来,而狄泉这边先是给岳飞等人接风,重建了李家道口酒肆,之后要干的一件大事,就去去劝降那“拼命三郎”石秀。 对于石秀,狄泉是势在必得,他非常喜欢这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 石秀在《水浒传》中,着墨虽不太多,但人物形象却很鲜明。 狄泉也知道,石秀也是在后世被黑得很惨的一个人物:某些喜欢“深度解读”水浒人物的人,总爱以阴暗的心理去分析石秀的行为,说石秀是因为“嫉妒”、因为“吃不着葡萄”才去向杨雄告密,最后还唆使杨雄杀了潘巧云和迎儿。 所以他们把石秀定性为“心狠手辣”的“毒人”,甚至说他是一个性格扭曲心理变态的“阴人”。 对于熟读《水浒传》原着的狄泉来说,这种过度解读和恶意的中伤,他非常讨厌,不得不说,这样的评价实在相当过分! 其实从书中描述来看,石秀此人是相当正直刚烈的,他外号人称“拼命三郎”,可见他敢打敢拼,血勇过人,而且精明强干,讲究义气。 他初次出场便是悍然出手和军汉硬干,为杨雄解了围,可见他的确具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气质。 石秀的想法简单而又单纯,保护弱小执行自己的仁、保护兄弟执行自己的义。司马迁在《游侠列传》中曾有这样的描述:“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试想一下,能够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出手相助,甚至会搭上性命,这样的行为看似没什么了不起的,实则又多么的高尚? 倘若有朝一日你被人欺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你会不会渴望有一个“拼命三郎”石秀一样的人物前来帮忙? 倘若高衙内调戏林娘子时,“拼命三郎”石秀在场,会如何? 倘若杨志东京街头卖刀,被牛二纠缠的时候,“拼命三郎”石秀在场,会如何? 倘若武大郎捉奸被西门庆踢伤时,“拼命三郎”石秀在场,又会如何? 狄泉欣赏他的,就是他那种“捐躯赴难,死不旋踵”的侠义精神! 石秀的胆子也很大,可谓胆大包天。 在大名府,卢俊义即将被斩时,他独自一人,手持钢刀,从楼上跳下,大喝一声:“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独劫法场,把卢俊义都惊呆了,这也是狄泉最为赞赏他的地方,真是好个“拼命三郎”! 不过,石秀此举的确胆大包天,但并非莽撞之举,而是不得不为。 二人被抓住后,石秀毫无惧色,在公堂上一通大骂兼威胁,反把梁中书给吓住了,从而保住自己和卢俊义的性命。 可见石秀虽然号为“拚命三郎”,却也不枉名字中的“秀”字,确实胆大心细,精明过人,而他的星号是“天慧星”,也与之相呼应。 可惜,如此精明悍勇的石秀,却死在了庞万春部下的乱箭之下,可谓死得极冤枉极无谓。 梁山受招安后的四大战争,石秀的表现稍有起色,但也仅仅是擒杀丘翔、杨温这样的无名之辈。 不过,就凭借石秀这胆大心细,行侠仗义的性格,跟随着狄泉,将会大有可为。 狄泉把石秀绑回梁山的路上,他就已经知道了狄泉他们是最近盛名赫赫的梁山好汉,他对于狄泉他们,知道了狄泉的身份之后,一没有想办法逃跑,二没有再骂他们,可见他对于梁山并不反感。 既然他不反感梁山,那就好办了。 狄泉赶上饭店,带着酒肉去看石秀,石秀被关在了那个先后关押过“美髯公”朱仝和“铁棒”栾廷玉的小木屋里面。 “石秀兄弟,我来送饭了!” 狄泉主动和正在探头探脑看风景的石秀打招呼,石秀看到了之后,一没骂,二没闹,而是抱拳道:“原来是狄寨主,有劳大驾!” 看着石秀对自己这么客气,狄泉就知道,有门。 而石秀其实刚开始和梁山众人在伞盖山打起来,那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是他到了宋江这里,宋江叫他去剿贼,所以他把伞盖山上出现的一切非己方人员一律当做了贼寇打。 他其实心里面是佩服梁山好汉的,毕竟,狄泉他们没干过什么坏事,相反还干好事,石秀知道狄泉一伙曾经在黄泥岗上智取生辰纲,而且还把生辰纲分了一半给了流民百姓,对狄泉等人的侠义之行也是好生佩服。 要不是遇上了宋江,保不齐他混不下去,就会直接到梁山入伙了。 而他遇见宋江,也是因为宋江在江湖上的名望实在是太大了,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的江湖人士谁能不给宋江面子? 而宋江要留下石秀,石秀自然是抹不开面子。 实际上,石秀也未必愿意留在官军之中,他的性格,那是豪侠仗义的性格,也不适合在官军里面待着,更适合在山寨上无忧无虑。 “石秀兄弟,你我战场相见,也是阴差阳错,我今日有意让你入伙梁山,不知你可否愿意?” 狄泉觉得石秀对于梁山的好感不错,也就不多废话了,直接奔主题去聊。 “狄寨主看得起小可,小可也早就听说了梁山好汉的义举,也愿意相投!” 石秀当即就表了态,他和宋江也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他帮助宋江也只是因为宋江出言求他相助而已。 而他自己并不想要加入青州官军,此时在他心目中,能行侠仗义的梁山好汉向他抛出橄榄枝发出了邀请,他自然是很同意。 “好,那就欢迎石秀兄弟加入我梁山!” 狄泉心说这石秀可是个绝佳的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才,要是能多培养一下,那日后能起的作用,不会比原着里面的“梁山一号特工”,“浪子”燕青小。 而此时,那“小旋风”柴进安顿好了自家家人,又遣散了那些庄客,他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那些庄客是前倨后恭的缠着柴进,而柴进落难,他们无一人出手相助,还留着干什么? 柴进做的事按照《水浒传》第九回的说法是: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十个养在家中,常常嘱付我们酒店里: “如有流配来的犯人,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资助他。” 从某种意义上,这是自孟尝君、春申君以降的养士传统。 一方面,柴进是非常智慧和敏锐的,他清楚地意识到:刺配犯人这个吏治国家的边缘人群体,实际上和战国乱世中的士是在很大程度上重合的。这使得柴进的招致天下豪杰有标准门槛、有操作规程,也不是什么人都要。 但另一方面,因为柴进的家世华贵、自视甚高,他的“养士”是不走心的,比如武松待了一年,庄客就怠慢他;林冲上门未遇到柴进本人,庄客就让他走人。 柴进号称“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其实毫无识人之能,不过是爱慕虚名,听到谁名气大,就以上宾相待。 对洪教头这样无能自大的家伙,他奉为上宾;对武松这样有本领、却没什么名气的好汉,柴进并不肯垂青。 当然,这和武松醉酒打人和他的那臭脾气有关系,可董澄这样的人才,他不是也没有发现吗? 柴进缺乏同理心同情感,使得他付出不少获得却不多。 因此,期望柴进的“养士”投资有丰厚回报,是不科学的。 柴进能聚人,而不会服人用人。 按照他本来的身份,本来不该跟绿林走太近,你既然走了,你至少要走好一点。 他的家世是你的财富基础,一手好牌,但现在看来他打成了什么鬼样子? 他缺少发掘人才的眼光,待人不够真诚,有时甚至翻脸无情,没有战国四公子的雅量。 而实际上,他是后周柴世宗嫡派子孙,家中有太祖皇帝赵匡胤御赐丹书铁券。 他的名头,可是在一旦天下有变,他是可以拿来做反宋复周的招牌的,就像后世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朱三太子。 大宋朝廷没有清算柴氏后人封了个云南封地,柴氏后人本该闷声发大财,韬光养晦,甚至酒池肉林,装疯卖傻。 偏偏柴进仗义疏财,扶危济困,结交江湖人士,更招纳亡命之徒,如王伦、杜迁、林冲、武松、宋江等,做的是西汉郭解做的事情,长此以往,朝廷和宋徽宗如何能容忍? 就算是没有这一遭,估计他柴进以后也得玩完。 柴进如今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锦衣玉食了,换了一身平头百姓的衣服,带足了银子,提着一把朴刀,扮成个行走江湖的模样。 而董澄也是一般的打扮,只是兵刃上,他没有选用朴刀,而是在柴进庄上挑了一把精钢打造的泼风刀。 泼风刀,指利刃,泼风,形容锋利。 董澄力气不小,寻常的朴刀用起来,他嫌轻。 而这把泼风刀的重量达到了四十多斤,有些斤两,他正合用。 “大官人,此去梁山,路途上也少不得遇见几处险恶去处,大官人要万事依从于我,可不敢再如在庄中之时。” 董澄现在就怕上了路之后,柴进养尊处优的受不了,然后再不听话。 那他可就砸锅崴泥坐了蜡了! “依你,都依你!” 柴进知道现在面临的是什么,说轻了,那是牢狱之灾,说得重了,只怕是连命都快没了。 柴进答应了之后,董澄便引着柴进当即上路,两人骑马直奔山东地面而去。 董澄与柴进走了一天,便到了一处险恶之处,此处是在河北与山东的边界之上,唤作“野云渡”。 此处是一处老渡口,乃是卫河之上,作为险恶的一段河道,河水湍急,而野云渡之处的渡船,大多数都是河盗假扮。 这些河盗,和在江州“船火儿”张横那种吃“板刀面”的水上水贼可并不相同。 他们是直接收取保护费,他们相当于是一个水贼帮派,在野云渡附近的所有渡船,那都是水贼的,你要想从此过,你得拜山拿银子。 不喂饱了他们,他们不但不用渡船渡你过去,还会把你七手八脚的扔进河里去喂鱼。 而且,这些水贼都是亡命之徒,就生活在水上,你想要和他们打,他们在水上可是所向披靡。 除非有阮氏三雄,李俊二张那样的本事,不然他们想让你在河里面没命,你们就会没命。 这些水贼劫杀行商,那可是家常便饭,而且野云渡这个地方,它怪就怪在这里,你不走野云渡,要绕一个月的路程,此地是三处交界,交通要冲,按说不是朝廷驻扎军队驻守,也不至于沦落到水匪手里。 结果,偏偏把这个险要渡口都给丢在了水匪手里。 而在野云渡的水匪头子,人称“太湖熊”熊波,据说当年是在哲宗年间太湖水匪闹得最厉害之时,太湖七十二寨里面的一寨寨主,跟着太湖女王熊双飞大闹宋朝来着。 后来,太湖七十二寨被“平南王”金台的兄弟,老郡马“水葫芦毛头雕”金烈率领大军剿灭,这熊波不知道怎么,带领了一堆部下逃了出来。 后来,这家伙便带领残部到了野云渡,占住了这渡口,竟然已经在此盘踞了十年之久,熊波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依旧称霸野云渡,就是官府也无人敢管。 董澄为何到此?只是他心说若是绕开野云渡,走了远路,那可就要耽搁不少的时日,途中是否还会有所变故,谁也难以预料。 与其耽搁,不如早去,柴进的身上,银子也带的不少,想是能给他“太湖熊”一个满意的价格,那过野云渡也不难。 “大官人,一会儿到了那野云渡口,万事听我安排!” 董澄生怕那柴进若是不听话,闹出什么乱子来,在水匪窝里面,他也难以救援柴进。 第99章 野云渡遇盗船沉,太湖熊擒人献宝 那董澄独领柴进到了那野云渡边上,只见渡口处停着二三十条船舶,大的约莫十余,小的也有八九条。 船上众人,无论船工、舵手,亦或帆头、撑篙,个个那双眼睛都是寒光四射,堪称是恶形恶相,若让他们盯住了,便犹如被一条大鱼咬住了皮肉,直叫人浑身不适。 “各位老大请了,五湖四海,白猿献宝纳金印!” 董澄左手捻个手令,口中说个切口,言下之意,就是说要花钱渡河。 “纳!” 船上有个头目,高喊一声,旁边就有人丢出一张渔网在地上,就在董澄与柴进脚前。 “这是……” 柴进不懂得这其中的规矩,董澄示意他别出声,打开了包裹,从中取出八十两银子,扔进了渔网之中。 银子刚一落进渔网,就见一人把那渔网一拉,便把银子网住,拿到手里去了。 按照那“太湖熊”熊波规矩,主要是要花钱过河的,一个人四十两银子,他们两个人,正好八十两。 不给钱的那种,直接扔进河里,钱不够的那种,钱抢了,扔进河里。 要是有女流之辈,倘若愿意献身,也能渡河过去。 总之,这野云渡上,他们就是皇帝! “请上船!” 拿了钱,数目够,其中一条船上的头目便喊了一声,叫董澄与柴进到他船上来。 董澄又拿了十两银子,上船之时,也不说话,就偷着塞给了那船老大。 “阎王易过,小鬼难缠”,虽说这一人四十两的银子是交了出去,但那是落进“太湖熊”的腰包里面。 这野云渡上上下下如此多的河盗,八十两银子,就是一人一两,也是不够分。 县官不如现管,你坐的是那一条船,也得许那条船上船老大的好处,若是不能将其喂饱了,你在他船上,也保不齐要出什么事情。 按说就是这等险恶去处,哪有人会来?实则不然,此处三地交界,交通要冲,就是水陆上,也是重要航线。 你不走这里,就要绕路,一绕路,花的可就未必只是那么多了,而且路上强盗也不少,在野云渡,只要你出得起钱,你就是安全的。 当然了,出不起银子,也就另当别论。 但凡从这里过往的船只、客商,又有哪个不要经过“太湖熊”那双“熊掌”的? “二位坐稳,风高浪急!” 那船老大一声令下,但见那船被几个水手手中长篙点的离了按,便往河心而去。 “不对!” 董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直接就是一震。 “什么不对?” 柴进立刻问道。 “今日走野云渡,怎的如此好说话,往日里光是确认身份,起码五六道切口,今日一道切口就……” 刚才董澄一时忘了,自己怎么只对了一道切口,他们就直接收钱了。 这野云渡接人渡河,这里面也有很多的讲究,比如这切口,普通客商自然是答不上来的,只有道上的人才能和他们对切口。 这切口里面也分很多种,比如董澄对的那句切口,就是表明他们是路过的小人物身份。 但是,光是你自己说你是小人物不行,他们还得试探。 比如,他们之后还得问问,你是混哪里的,江湖上有没有一号,有没有人罩着你之类的,一切都用切口报出来。 毕竟,“太湖熊”熊波虽然在这野云渡上称王称霸,但这天底下总有人他惹不起,问清楚一点才好。 所以刚才之问了一句切口,这就是不正常的表现。 董澄再一看,那些撑船的艄公水手都是使足了力气,拼命似的撑船,用不了多一会儿,这船就要到河心了! “不好!他们图谋不轨!” 董澄已经察觉出来了,当下举起手中泼风刀,但见那桅杆上突然跳下来两人,手持钢刀,往董澄与柴进身上就砍来。 “喝!” 董澄举起手中泼风刀“叮当”挡住两刀,大喝一声,“这是为何?若是再要钱财,我等也给,何必要害人性命!” 那船老大此时也挽起一条钢刀在手,冷笑一声道:“哈哈,柴大官人,你当我等认不出你来?正是要把他们引到水上,一并拿住!” 柴进闻言,直接懵了,“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不曾相识,为何如此相逼?” “你与我们无仇又如何?你与蔡太师有仇,便跑不得!” 柴进与董澄当场呆若木鸡,这些人难道还和蔡太师有联系? 可当朝太师怎么可能和一群河盗有联系啊? 其实,这野云渡上的河盗之所以官府不敢管,也是因为他们和蔡京打着连连。 众所周知,在杨志押运的那趟生辰纲之前,上一次梁中书运送的生辰纲也被劫取了,书里面说一直下落不明,找不出来是谁干的。 实际上,就是野云渡的这些家伙干的,而蔡京也查出来了。 当时蔡京派了几个高手到野云渡去,本想剿灭了这些河盗,结果蔡京听他派去的那几个人说了这群河盗的水性奇高,且“太湖熊”熊波跪地求饶,表示愿意为蔡太师出生入死,求他饶过一命,便有了主意。 蔡京手下,也有许多黑道上的人,这些黑道上的人,也少不了一些奇人异事。 蔡京知道,自老郡马金烈死后,大宋朝的水军就没人了,没什么厉害人物。 朝廷手里没有水军里的厉害人物,他手里得有,说不上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于是,蔡京放过了野云渡的河盗,“太湖熊”熊波也成了傍上了蔡京的河盗,每年不少劫掠,给蔡京四时八节上供。 而蔡京虽然是派了聂瞑前往刺杀柴进,但也怕事情不成,叫柴进跑了,便叫了人给他手底下那些黑道上的党羽散布消息,人手一张柴进画像,告诉他们,别管是谁遇上柴进,一律都给抓了。 “太湖熊”熊波也是昨日才收到了柴进画像,今天柴进就上门了,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此番难了!” 董澄知道,现在是在河上水里,论这水里的勾当,谁敢和他们这些河盗比? 除非是梁山泊的八大水军头领来了,要不然,只怕是谁都够呛! “抓活的!” 那头目一声令下,便有河盗举其钢叉利刃冲了过来。 “大官人小心!” 那董澄一边说,一边使泼风刀隔过了一条鱼叉,把一人砍翻在甲板上。 按说若是在陆地上,这些人都不够董澄杀的,毕竟董澄也是员猛将。 可惜这是在水上,大河之上,潮起潮落,风浪不息,颠簸不止,左摇右摆,让董澄也有点站不稳。 而柴进就更别提了,他脚上穿的是皮靴,而这甲板上湿滑,他刚拿着朴刀想要接战,结果一个踉跄就滑倒了。 这就显得柴进十分没用。 “柴大官人,会水否?我顶住他们,你快跳水逃生!” 董澄是已经想要舍生取义了,他生活在山陕一代,是真不会水。 而他没想到的是,柴进也不会水。 河北地界上人人都会骑马,但真不是人人都会水。 强如“玉麒麟”卢俊义,不也是不会水,最后竟然能落水淹死了! “他们厉害!老大,沉船!” 前面的河盗杀不过董澄,便高声喊喝,那头目见状,拔出一大木塞子,便把水放了上来,“哗啦啦”河水直往船舱里面灌。 就这么个灌法,没多少时候,船就沉了。 而船沉了以后,柴进、董澄他们两个在水中也没了立足之处,这些河盗又是惯在水中的,不是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了! “喝!” 眼见着河盗一个个跳水,他们会水,董澄和柴进可不会!因此,董澄便一刀砍断桅杆,桅杆是木头,能浮在水上,起码能抱住桅杆,浮在水面上。 这船片刻就沉了,董澄与柴进抱住桅杆,却无济于事,众河盗一拥而上,将二人按进水里,淹了个七荤八素,然后拖上另一条船上绑缚了。 两个旱鸭子,被淹的是直翻白眼!然后这船便逆流而上,竟直接到了一处水寨。 此处的水寨,便是那“太湖熊”熊波的藏身之所。 柴进、董澄被带入水寨去见熊波,那熊波年纪已经是六十岁有余,面如枯树皮,声似钟典因,发同雪花银,手像铁锉刀。 “这就是名满天下的再世孟尝‘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那“太湖熊”熊波端详了柴进一回,便又开口,“将你交给蔡太师,必然能换个官位坐坐!我老头子做了一辈子水匪,黄泉路尽,也好做个官当当!” 这“太湖熊”熊波言下之意,就是要拿柴进到蔡太师那里请赏,让那蔡太师赏他个一官半职的。 这个时代的土匪一共三种出路: 一,就是只求做个土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 第二,就是走诏安路线,先是做大做强,打出名声来,土匪要做官,先是杀人放火,之后就是受招安。 第三,那就是直接自己割据地方做皇帝的,《水浒传》里面的晋王田虎、楚王王庆,南国方腊,都是这种性质。 王伦,晁盖就属于第一种,而高俅手下的十节度使,还有原着里面的宋江属于第二种 ,方腊属于第三种。 古典小说喜欢玩对照,水浒也是一样,十节度使和水泊梁山是对照,方腊和宋江是对照,王伦,和晁盖也是对照。 可以这么说王伦那就是个失败版的晁盖,晁盖就是胜利优化版的王伦。 他们的差别就是晁盖虽然没大的志向,但他确实想把梁山做大,想结交天下豪杰,反抗朝廷,但并不想自立为王。 晁盖本身也比王伦强大,心胸也够开阔,从火并王伦这一章可以看出晁盖压根就没什么花花肠子。 吴用上山这么短短时间已经看出林冲和王伦不对付,并且推断出王伦根本不想留他们,晁盖还傻呵呵的说王头领仗义。 而王伦呢?最大的问题是格局太小,气量狭小,还没眼界。 小说里梁山多重要,不但地理位置优越,本身条件也好,王伦占住梁山又不发展势力,等同于儿童手持黄金在闹市行走。 而此时的“太湖熊”熊波熊波也是面临了同样的情况,他似乎占据了野云渡这个险要之地,但如此下去,就真的能一直在这里称王称霸? 保不齐哪天来个厉害的人物就把他给收拾了,他就像是王伦那样了! 所以,他想的是在蔡京手下讨好蔡京,多少给他立点功劳,直接当个官,转变为体制内的员工。 到时候,背靠大树好乘凉,跟着蔡太师还愁什么? 现在说是他“太湖熊”熊波跟随着蔡太师,实际上只是蔡太师拿他们当旗子、奴才、下人用,他们还进入不了蔡京的圈子里面。 所以,对于“太湖熊”熊波来说,柴进这就是一块良好的,打入蔡京圈子的“敲门砖”。 “敢动我们,老匹夫!有人找你算账!” 事到如今,董澄看得出来,这“太湖熊”熊波哪里会放了他们两个,与其说尽好话,那还不如出言吓他,若能吓得住他,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噢?老夫也算是横行江湖多少年了,你们倒是说说,哪个敢来找我算账?” “太湖熊”熊波不以为然,还以为他董澄再说笑。 “柴大官人与梁山好汉是相识,与梁山寨主狄泉是知己,梁山好汉替天行道,扶危济困,最重义气,你若是敢动我们分毫,梁山好汉必不会放过你!” 董澄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梁山来当挡箭牌。 “哈哈哈,若是别人,必然吃了你的吓,可我偏偏不怕,他梁山泊上的人确实有些本事,可是到了我的野云渡,到了水上,他们便是有万人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太湖熊”熊波这么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水战实力是非常的自信,他认为梁山泊没人能和他在水上抗衡。 “哼,老匹夫,你不知道梁山水泊方圆八百里,梁山上的水军头领阮氏三雄,水里功夫天下无双,你敢与他们交手吗?” 柴进也出言挑拨起来,要是这老头子真的不服,去梁山和人比试,就再好不过。 第100章 整防务修筑城郭,寻故人数路齐出 “什么梁山好汉,他们才成名几天?爷爷我成名十余年了,岂会怕了他们?” 那“太湖熊”熊波不为所动,他并不怕梁山好汉,阮氏三雄的名头他是没听说过,所以也不觉得他们会有多厉害。 而梁山上其他有名望的人,又没有一个会水中功夫的。 这“太湖熊”熊波可谓是有恃无恐啊! “来人,先把人给我押起来,派人去通报蔡太师,到时候把他们押送东京,也好谋个差事!” “太湖熊”熊波一声令下,水贼们就把柴进与董澄推了下去看押起来。 而那狄泉在梁山之上,尚且不知道柴进已经被擒,正计算收入,准备和李应再去山下买些好铁回来。 自从开辟了北边的销路之后,狄泉和柴进展开了合作,利润上狄泉没少挣钱,狄泉如今可谓是日进斗金。 狄泉现在挑选了几个各山头人马之中曾经当过铁匠的喽啰出来,组建了一个铁匠班子,准备教他们打造兵器、盔甲。 毕竟,从山下直接买兵器和盔甲,这目标太大了,你买那么多盔甲和武器,基本上就摆明了是造反用的。 所以,最好去购买一批钢铁回来,自己打造,风险相对来说就小一点,而且自己制造的,虽然说是费了点力气,但是工艺有保障。 虽然现在梁山上没有“金钱豹子”汤隆那样的专业人士,但铁匠并不难找,李家庄的庄客里面以前就有几个人的不错的铁匠,也一样能打出好东西来。 绝世刀剑弄不出来,做一些佳品还是可以的。 现在,山上的总人口已经有了一万五千人,而粮食方面,扈成、宋万和杜迁带领着负责种植的喽啰们正在加速开垦荒地,之前收上来的农作物再播种下去,那就是几何倍数的增长了。 就算是没有新的农作物种植出来,以之前打祝家庄的粮食储备,再加上扈家庄和李家庄的粮食,也够吃一阵子了。 至于钱财,狄泉也不缺,光是李应的财产,那就属实不老少。 有这家底,狄泉就准备招兵买马的开干起来了,首先要干的事情,狄泉准备在梁山上修筑防御工事和城墙。 毕竟,前两天收留了一个得罪了蔡太师的呼延启鹏,指不定哪天朝廷大军就杀来了。 就梁山现在的这种防御水平,哪里能挡得住朝廷大军的围剿? 至于士兵水平方面,狄泉倒是不害怕,至于朝廷不把中央禁军和西军调来,对付厢军,狄泉有把握。 毕竟,这北宋地方军的战斗力狄泉已将见识了,那简直是惨不忍睹,而梁山上现在的战斗力已经初见成效,这方面不担心。 狄泉的设想是用材料土法烧制水泥,然后快速在山前山后,水泊边上建立起防御工事来。 毕竟,现在狄泉不能保证水军能把朝廷的大军全部拦截在水泊里,万一他们渡过了水泊,一点防御工事没有,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而在古代制造水泥,看似不可能的一件事,实际上狄泉已将胸有成竹了。 这还是得益于他前世无聊时看过的一些穿越小说,其中有的里面清楚的就写出来了穿越过到了古代去,该如何土法制造水泥。 而且,写的是十分详细,狄泉都记住了,本来就当成了一个奇闻异事来看,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制造水泥,首先我们要找到水泥的三个最主要原料:石灰石、黏土和铁矿。 然后的工序,就是将石灰石和黏土一起磨成生料,接下来把生料煅烧至部分或全部熔融,称为熟料。 最后把熟料和铁粉或铁矿渣同磨就得到水泥了。 而狄泉觉得,这种东西的制作难度和操作并不是很困难,而且还可以将炼铁和烧制水泥同时进行,这样既有矛又有盾,岂不美哉。 水泥的作用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狄泉自然是要立志开疆拓土,攻城略地的,既然如此,这些水泥就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 而且按照后世的网文名词来说,狄泉还可以用水泥实施基建平推流。 水泥的坚固程度不是现在的夯土城墙和砖墙所能够比拟的,换句话说,在不同的穿越者手里,水泥能发挥的作用各不相同。 如果是立志辅佐明君成为名臣良将的穿越者,那么水泥就是你最好的政绩基础,有了它修桥补路,修缮岸堤,加固城防,事半功倍。 如果是立志要打下一片天的穿越者,那水泥就是他最不起眼的武器,但又是不可缺少的基础资源。 制造方面,交给老张旗就好,老张旗说他当年跟随狄难抚的时候就干过土木工程,修筑城墙的事情,而且对于炼铁还有一定的研究。 也是因此,老张旗才自告奋勇的表示自己愿意监督制造防御工事,再加上尝试开发水泥。 对于水泥这个东西,由于是狄泉提出来尝试制造的,其他人有没有制造的相关经验,所以狄泉必须在现场监督。 而实际上,狄泉他也是对此没什么经验,上辈子他是一个武术运动员,对于这些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所以,狄泉在场,也保证不了不出错,只能瞎猫碰死耗子,慢慢的尝试了,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把这东西弄出来为止。 其实光靠后世狄泉看到的那些穿越小说,是不可能做得到详细了解水泥制作过程的,这还是得益于当初狄泉对着干感兴趣去查了一下相关资料,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进行详细的制作。 水泥以石灰石和粘土还有二氧化硅为主要原料,经破碎、配料、磨细制成生料,喂入水泥窑中煅烧成熟料,加入适量石膏磨细而成。 水泥的生产,一般可分生料制备、熟料煅烧和水泥制成等三个工序。 网上查是这样,看似简单,其实已经把很多人卡死了,读书不认真的,石灰石,粘土,二氧化硅都不知道是这都是什么…… 还有他们是主料,像其他副料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以及也不知道配置比例。 然后煅烧的工序也卡住了很多人,因为我们不知道温度要多高,以及要用哪些设备。最后还有后面的水泥制成 不过,情况还好,这些问题还真的没有难住狄泉,因为当初狄泉还真的认真去看了,而且一条一条记住了。 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阴差阳错了。 狄泉和老张旗忙活了半天,尝试了五六次,把水泥给弄出来了,虽然因为工艺不太纯熟,与后世的水泥还差的比较远,但是这种东西一回生二回熟,多弄几遍,总比第一遍弄的要强。 整个的工艺,老张旗都参与并且了解了,老张旗就自告奋勇,让狄泉去管理别的事情,这里就交给他去处理。 而狄泉刚刚离开作坊,就看见“铁叫子”乐和急匆匆的向自己走来。 狄泉记得不是让他押运一批货物前往“小旋风”柴进庄上去押运货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寨主,出事了,出事了!” “铁叫子”乐和本来嗓子就好,再加上他此刻情绪上比较焦急,那声调直接就上去了,又尖又细! “怎么了?你不是去柴大官人庄上送货去了?” 狄泉问道。 “柴大官人出事了!” 乐和就只用了短短七个字,直接把狄泉给吓到了,柴进是家里面有着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的人物,他都出事了? “速速讲来!” “我到了柴大官人庄上,发现庄内只有些下人,柴大官人与众庄客都不知所踪,连柴大官人的亲人眷属也走了,我问了庄内下人才知道,原来因为收留呼延启鹏兄弟,柴大官人遭蔡太师记恨,因而派手下沧州知府杜充前来闹事,柴大官人侥幸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乐和一口气把情况全给说完了,狄泉思量了一下,这事情可不好办啊! 柴进虽然家里面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但那只能对付得了一般的官员,可对付不了蔡京这个老贼。 蔡京他的问题就在于他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丹书铁券”在他的面前那就等于是废铁一块。 而现在柴进的下落却是个谜团,因为不知道柴进现在在哪里,所以狄泉就是想帮他一把,都帮不上。 “柴大官人府上的人,有没有说他要往何处?” 狄泉现在必须摸清楚柴进在哪里,要是在路上他被人给活捉拿去给了蔡京老贼,那可就完了。 毕竟,这蔡京老贼心黑手毒,能干出来什么事情都是未知之数。 而且,柴进对于狄泉来说,那可是太重要了,万万死不得! 现在,狄泉和柴进的生意合伙做的是轰轰烈烈,顺顺利利,赚来的银子可不少,要是柴进死了,没了北方贩运货物的这条线路,狄泉的收入立刻就会少一大半啊! 所以,不管是为了道义,还是为了钱财,狄泉也不能让柴进出一丁点的意外! “听柴大官人庄上下人所说,柴大官人当日在沧州知府杜充前来抓人时被一个姓董的庄客所救,两人商议着要来咱们梁山躲一躲。” “铁叫子”乐和说道。 “来梁山?莫不是还在路上?” 狄泉心说若是柴进要来梁山避难,那也得事先知会自己一声,就算是仓促出逃,那最近山上派去运送货物的队伍在必经之路上有没有看见过柴进。 “想来柴大官人也无处可去,那下人本说是听柴大官人说要寻云南柴王爷做主,后因路远,就要先去梁山,应该不会走他处。” 乐和也是之前在柴进庄上打听了一遍,大概了解了情况。 狄泉心说,柴进他要不是没来梁山,要不就是路上生了什么变故。 “沧州到梁山,也要经过不少险恶去处,只是现在不知道他们是遇上了官府中人,还是遇上了匪徒,若是没有出事,不会杳无音信。” 狄泉心中一是怕柴进被官府捉了去,二是怕土匪把他捉了去。 其实,要是土匪真的把柴进捉了去,狄泉倒是不怕了。 毕竟,土匪也都知道他“小旋风”柴进的名号,柴进的名头在江湖中其实和那“及时雨”宋江比起来是不遑多让,土匪一般来说不会害他性命。 就怕是官府中人逮住了柴进…… “柴大官人与我们梁山也是好朋友,不能看他受此磨难,去告诉朱武,派几位兄弟下山,沿着咱们梁山往沧州的路上,明察暗访,找出柴大官人的踪迹来!” 狄泉当即下令,柴进对于梁山的意义重大,而且对梁山的初建阶段,还算是有恩的,于情于理,狄泉都要帮他。 而此时,那此刻聂瞑已经快要到了沧州,他刚刚启程半天的时候,那“大刀”关胜与“井木犴”郝思文就已经追上了那聂瞑,跟在他后面,一路跟随。 那聂瞑是何等机警的人?当下就已经看出他们是跟随自己而来,但是这一路上都有人烟,他们又不离管道,不好下手。 于是,那聂瞑便舍弃了马车,改为步行,走小路到了前往沧州去路上的第一个险恶去处,野猪林。 这野猪林都不陌生,林冲就是在此遇险。 而聂瞑选择走这个地方,也正是准备在这个鸟不拉屎,正常人都不会来的地方来解决掉他身后跟随的两个人。 这里,是他绝佳的下手之处。 而“大刀”关胜与“井木犴”郝思文跟了他两天,见他只是赶路,而并没有什么其他举动,也没有下手。 毕竟,他们听了“丑郡马”宣赞说此人武艺高强,对付他不能随意出手,一旦杀不死他,让他跑了,只怕就再也找不见人了。 而此刻那聂瞑独自一人就往野猪林里面钻,关胜与郝思文也觉得他是要在此解决了他们二人。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双方已经都感受到了,而关胜和郝思文两个人也没有丝毫的惧怕,也是跟随聂瞑进了野猪林。 “既然如此,也好做个了断!” 关胜心想。 第101章 林中剑气惊飞鸟,马前刀光骇走兽 野猪林,位于莘县观城镇朱庙村,野猪林位于观城东10里。当地人口口相传,古时的观城一带虽然没有悬崖峭壁的石山,却遍布土岗起伏的丘陵,各类树木生长得特别旺盛,林中常见野猪出没,人们便将此林称为“野猪林”。 “这位兄台,既然到了此地,想做何事,便做得了?莫要再遮遮掩掩!” “大刀”关胜眼见着那聂瞑越走越深,直往野猪林深处去,也不想与他再泡蘑菇,便喊住了此人。 那聂瞑背对着关胜和郝思文,站住了脚步,他这些天早就发现了关胜和郝思文一路跟随自己,却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也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和这两人正面发生冲突,有几成胜算。 聂瞑的家传剑术之中的那一招“白虹贯日”一旦用出来,自然能够杀死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人。 但是,另一个人,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杀死,这就是一个以命换命,两败俱伤的打法。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细心观察,聂瞑对于这两个人的实力也有了一定的判断。 首先,就是对“大刀”关胜的判断。 首先,关胜这副长相就很唬人,他和他的祖宗关云长关二爷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聂瞑这样的职业刺客看见了都发怵。 毕竟,忠义乾坤的关云长形象太深入人心了,而关胜偏偏还长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让和他交手的人都隐隐约约的以为自己在和关云长交战吗? 这长相上,就有了很大的威慑力。 其次,就是实力上,关胜的武器乃是青龙偃月刀,和祖宗又是一样的。 青龙偃月刀与丈八蛇矛相媲美;它们先后成名,从此一发不可收,扬名天下。 使用它的,有东汉光武帝刘秀的爱将---“美髯公”岑彭。 而最着名的当属武圣人——关羽,一个义字当头的英雄。 在小说中,对青龙偃月刀的描绘更是登峰造极。譬如《三国演义》的第一回,说到刘关张得到镔铁一千斤,关羽打造青龙偃月刀,青龙偃月刀又有一奇名“冷艳锯”。 《三国演义》中对于青龙偃月刀的打造过程和刀的样式,虽然仅一笔带过,只是写了:“云长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但是却留给了后世读者无限的遐想空间! 而关胜的这把青龙偃月刀,和祖宗一样,是八十二斤的大刀。 因为这样的大刀带着走在路上实在是太过于惹眼了,所以被关胜用布帛包裹住了刀头。 但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刀头的轮廓形状还是完全可以看出来的,而且像是青龙偃月刀这样几乎家喻户晓,不分男女老幼,谁都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兵器,那真是让人一打眼就看出来了。 聂瞑早就认出关胜用的是青龙偃月刀,而且刀重七八十斤,世所罕见! 也是因此,真打起来,聂瞑也有点含糊…… 而至于“井木犴”郝思文,聂瞑就没太放在心上,郝思文的实力在地煞星里面算是顶级的,但是聂瞑可以完虐他。 “刷!” 聂瞑一边抽出了紫电宝剑,一边回过身来。 就在他拔剑回身的那一刹那,剑光直接闪了关胜和郝思文的眼睛,那把紫电剑可是一口宝剑,其剑光、剑芒霎时间就刺得人眼睛生疼。 就在这一时刻,那聂瞑突然身形一动,借着拔剑的这一下,就飞身直刺关胜,当真是疾如狂风。 而他这招本应该是刀法里面的“横江飞渡”,先刺接砍,而此时则是用紫电剑施展出来的! “好快的剑!” 关胜只见寒光一闪,立刻聂瞑就剑指自己咽喉。 关胜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横,用刀背一挡,来了个“金蛟剪”! 这一招,就是用青龙偃月刀上刀背与起脊去锁拿敌人兵器的招数。 聂瞑这一招,主要是试探关胜的虚实,只用了五六分本事,却被关胜一招轻松接住。 “可惜此剑!” 关胜手中青龙偃月刀一绞,就要用力把那紫电剑折断,他知道那紫电剑是口宝剑,故而有些舍不得。 只不过,若是他知道那是孙权的剑,没准就会毫不犹豫的毁掉这柄剑了,毕竟当年关二爷就是被孙十万偷袭的。 这紫电剑再是宝剑,也不可能扛得住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的力量,当时就要被搅碎。 聂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扭住剑柄,“刷”的抽出剑来,避免了紫电剑的毁坏! 而一旁的“井木犴”郝思文手持铁枪,就想趁此机会刺聂瞑几下。 结果,却被聂瞑发觉了,聂瞑手中的紫电剑,弯弯曲曲,如同是一条长蛇一般刺向郝思文。 按说,这长枪怎么不也比剑要长,可是郝思文没能刺中他聂瞑,聂瞑的剑却是先到了。 这一下,反而是郝思文慌了神,人家后发先至了!他也得想办法抵挡,于是轮圆了手里的铁枪,紧闭门户,倒是没叫聂瞑的紫电剑刺入进来。 与此同时,聂瞑只感觉一股劲风向自己面门袭来,原来是关胜青龙偃月刀施展关王刀法里面的“翻身再举龙探水”,向自己劈来。 关王刀法,共有六十四刀之数,其间重复之处极多,如盘头背花等,每有十数复之多,比起聂瞑的剑术,其精妙程度自然是不遑多让。 这一刀劲力十足,再加上这八十二斤的大刀,这一刀要是砍中了,别说是一个聂瞑,就是两个聂瞑也全砍死了! 而聂瞑则是立刻往后一蹲,这一刀就砍到了野猪林中一颗大树之上。 聂瞑之前之所以往野猪林深处走,不是之因为越往深处,经过的人可能就会少一些,而是有考虑的。 这两个人,一个大刀,一个长枪,都是长兵器,他势大力沉,他只有一柄剑,是很难抵挡的。 而野猪林深处的地方,越往深处去,那树木就越茂盛,空间就越狭小。 这样的空间和情况,对于关胜和郝思文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要抡起了劈砍,而郝思文的长枪也需要周转空间。 而树木茂密,他们挥舞兵器就会很受限,实力也就会大打折扣。 而这样的环境,却是非常有利于聂瞑的! 聂瞑就是要让他们抡不开兵器,让他们刀枪举起了就撞树,而这种环境之下,他的紫电剑却可以施展的开,所以他占尽了便宜。 虽说他没有把关胜和郝思文引到树林深处,就已经开大了,但是,现在所处的地方,树木也是不少,虽然没有那么茂密,却也可以利用。 聂瞑这一下,就是故意往树的旁边去躲,只要他躲开,关胜的大刀那可就要劈在树上了! 聂瞑心想青龙偃月刀劈进树里面拔不出来的时候,那就是关胜的死期。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之间,那怕关胜只是因为青龙偃月刀砍进了树里面而被阻挡了片刻,也是好的。 哪怕是短暂的迟缓,那也够聂瞑用的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一颗树的宽度,没有阻挡住关胜青龙偃月刀的锋利度! 这棵大树竟然被关胜这一刀给拦腰砍断了! 这棵树本身的粗细就并不是很粗,大概有两根路灯柱子的粗细,也就像极了一个正常人的腰粗。 这种粗细程度的树,对于关胜这种实力程度的人来说,实在不难砍断! “好刀法!失算了!” 聂瞑心中暗想,自己的想法没能得手,也只能另作打算了! 而他的主意,立马就打到了“井木犴”郝思文身上。 论实力来说,“井木犴”郝思文比关羽整整低了两三倍,认真起来,聂瞑想要杀死郝思文不成问题。 而他则是立刻抢攻郝思文,郝思文发现这个家伙又冲着自己来了,立刻举枪招架,结果被聂瞑刁钻古怪的剑招两招就刺得挂彩了! “好险啊!” 聂瞑这一剑,擦着郝思文的肋骨就过去了,一般两肋的这个地方,都是盔甲的缝隙所在,属于盔甲防御的漏洞之处,要不是郝思文及时拧身躲避,这一剑直接就能刺进郝思文体内。 肋骨之下,那全是重要器官,只要刺中了,郝思文也就不活了! “兄弟快退后,这小子阴险的很啊!” 关胜催马上前青龙偃月刀一挥逼开了聂瞑,关胜看出了聂瞑的意图。 聂瞑就是想要通过攻击郝思文来引关胜救援,这样关胜就会出现破绽,他再借机袭击关胜,甚至可以重创关胜。 可惜,在关胜眼里,他的伎俩并不隐秘,一眼就被看破了。 关胜在当上梁山梁山五虎将之前,关胜曾经用围魏救赵的计策打败过宋江,还捉住了船火儿张横,阮小七和三百梁山水兵,当真有勇有谋。 而武艺上,关胜能够力敌林冲、秦明联手。 关胜处于明显劣势,且交手时间不明,但并非迅速下风。 交战双方和解说员宋江均认为关胜处于绝对劣势,但毕竟是二虎斗一虎,结果绝对劣势不能说明关胜比其中任一强,亦或是比其中任一弱,关胜梁山五虎将里面的老大地位也算是稳坐。 而且,关胜的打法向来上谨慎的,当初对战石宝,石宝诈败准备扔流星锤暗算关胜,就被关胜一眼看出了不对劲。 而“急先锋”索超就没那个脑子,直接被石宝一流星锤给打死了。 “这人好生厉害!” 聂瞑心里面也不禁赞叹起来,这个赤面长须的大汉不但是武艺高强,刀法娴熟,这临阵对敌的经验,还有缜密的心思,一样不少,堪称是大将之才! “你有如此剑术,何必行刺客之事?你先祖聂政为友人而杀仇寇,虽说是刺客,却是乃是侠义之人!你如此行径,愧对你祖先!” 关胜芒寒色正,痛斥起聂瞑道。 战国游侠的故事让人荡气回肠、感慨万千,战国时代的古人,其性情和价值观与今人有着很多不同,最根本的,是在人生价值的判断标准上与今人不同,他们看重人的精神价值、看重名誉气节、大道教义。 士为知己者死,为朋友道义甘愿献身,“豹死留皮,人死留名”,为自己美好的名誉甘愿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得。 其实人之为人,人之异与其它生物,就在于他有精神。精神价值完全超过物质上的满足。 也因此,他们这种侠义精神叫人念念不忘,要离、专诸、聂政、豫让、荆轲这些刺客才会被丹书青史记载,传唱不休。 就说聂政,后世传有《聂政刺韩王曲》,就是《广陵散》,被琴家广为弹奏,据说弹得最好的是魏晋竹林七贤中的嵇康,用以表示对聂政的敬仰。 “祖宗?祖宗只传下来了这剑法,不杀人,如何存活?” 聂瞑明显就是那种只会杀人,也只知道杀人,却不知道该杀什么人的那种人。 “糊涂!我祖上义勇武安王传下此刀,是叫我等后人秉持忠义之心,为国为民,你先祖的侠义剑术,却被你用来谋害忠良!那柴大官人乃是江湖闻名的再世孟尝君,是个好人,而你却要谋害于他,真是天理不容,你这等人还配做聂政之后,呸!” “大刀”关胜不愧是那关云长的子孙,此时义正辞严,怒斥那聂瞑,颇有其先祖之风范。 “我的事,岂要你管?” 那聂瞑被关胜这么一说,当时也有些怒火攻心,手握紧紫电剑剑柄,当即就有些施展“白虹贯日”剑术的念头。 白虹贯日是一个成语,最早出自西汉·司马迁《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白虹贯日指白色的长虹穿过太阳,形容异常的现象;古人以为这种变异的天象,是人间君主遇害或英雄精诚感天的征兆。 相传荆轲刺秦之前,正要渡过易水,这时天上有一道白虹,但没有贯穿太阳。 而古时认为虹象征臣,日象征君,白虹若能贯日,则预示臣行刺君能够成功,没有贯穿,则预示不能成功。 反观聂政刺韩傀之时,直接杀入,杀死了韩傀,还杀死了几十个护卫,最后自杀身死,相比荆轲,他的刺杀,才堪称是“白虹贯日”! 而这招“白虹贯日”,也是聂瞑家传剑术之中,一击必中的招数,此招一出,不成功,便成仁。 他之前所用这一招,也一向是无往不利! 第102章 刺客洒血诛恶兽,周侗传艺辞梁山 正待那聂瞑准备使出绝招“白虹贯日”之时,但见野猪林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野猪从树林子里冲了出来! 毕竟,这地方是“野猪林”,要是没有野猪经常出没,还能叫“野猪林”吗? 野猪林里面野兽极多,其中就这野猪的数量是最多的,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的身子被害死在这野猪林里面,被啃成了白骨。 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老虎”,虽然这个排序并不是根据战斗力强弱,而是根据这些动物与人相遇的机会以及见到人后对人的主动攻击性而排列的,但是,野猪能与熊、老虎自然界中顶级的食肉动物相提并论,已然证明了它们的实力。 野猪是群居动物,成群结队的野猪,那冲击力可不亚于狂奔的牛群。 不管是“大刀”关胜,还是“井木犴”郝思文,亦或是聂瞑,谁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野猪,足有一百多只,大大小小,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 聂瞑是刺客出身,轻功自然了得,双脚在树木上一借力,“蹭”的一下子,就已经上树躲避了。 聂瞑选的这树,一个抱不过来,这样的大树才能安全! 基于野猪的冲撞力完全可以将手腕粗的树撞断,所以聂瞑直接挑选了一棵粗的树上树。 野猪虽然看起来腿不长,但是它的奔跑速度可达40公里每小时以上,而且它的耐力很强,可以连续奔跑10公里,在这种耐力和速度面前,人想要跑赢野猪显然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有“神行太保”戴宗和“神驹子”马灵的那种速度,不然靠双腿别想跑的过野猪。 所以,聂瞑想要活命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上树。 而关胜和郝思文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野猪,当下便要闪避,他们都有马匹,按说应该躲得过去。 结果,郝思文坐下那匹马叫野猪群给直接吓得惊了,不听使唤,差点没把郝思文给甩下马背。 而关胜的赤兔马,那是优良的战马,没受影响,关胜心说眼下这节骨眼上可耽误不得,于是伸手便把郝思文从马背上拽了过来,一把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催动赤兔马就往野猪林林子外面冲去。 而那聂瞑在树上向下去看,但见那些野猪冲到了那匹惊马之前,便主动让开,并没有直接撞上去。 聂瞑暗自腹诽,这野猪还这么讲道理? 结果,这群野猪刚刚过去,聂瞑就看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出现在了视野里面! 这只野猪,把聂瞑都惊呆了,太大了! 这野猪不同于其它直立行走的野兽,是四脚着地走路,即便如此,这只野猪的身高也有两米左右。 聂瞑这辈子见过的野猪都没有这只野猪这么大的,站在那里浑身黑褐色的鬃毛唯独在脖颈后方的鬃毛是棕红色的,两只尖耳,那耳朵的大小简直像是两柄尖刀! 那又硬又粗的长嘴,几乎是有常人一条手臂的长短,那大脑袋,像块巨石又像一座山峰。 这只野猪,就是蹲坐下去,那体重也能压死两个人啊! 比起刚才那些大大小小的野猪,这只大野猪明显是“目中无人”,直接走了过来,两棵小树竟然直接被它撞倒了! 野猪的嘴里面伸出来了两颗硕大的獠牙,恰如弯刃钩子形状,又像是两把镰刀,还像是像那大水牛身上粗大的牛角,底部发乌,顶部发亮。 这两只獠牙像两把弯弯的钢刀,别说是人类,就是山林里的熊罴、虎豹,只怕也是不敢轻易招惹。 而那野猪鼻孔中喷出来的气流,像两股旋风,“呼哧!呼哧!”将面前地上的落叶吹得四散纷飞。 这野猪,简直要成精了! 聂瞑这样不把命当做性命的刺客,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要是被这只野猪发现了自己,自己肯定是回不成! 只见下面的那匹马见到了那只野猪,直接被吓得当场瘫软在地,而那只野猪也是丝毫都不客气,直接用前蹄踩了两下地,之后加速冲向了那匹马。 这一下,野猪跑起来,聂瞑在树上都感觉到了晃动! 一声哀嚎过后,那匹马竟然被那只野猪用獠牙挑飞了,直接被野猪那尖利的长牙直接把它的肚腹挑开,在半空中,马的五脏六腑就已经撒了一地!血腥味瞬间弥漫在野猪林之中。 聂瞑观察着这只野猪的状况,想从它的身上找出一些弱点来。 他知道,野猪的嗅觉可不比狗要差,要是这死马的血腥味不足以掩盖聂瞑身上的气味,只怕是他也要完蛋! 虽然他爬上的这棵树很粗大,但是以这只野猪的体型,在几次撞击之后,也是可以把树撞倒的。 聂瞑看了半天,他能够下手的部位,那也只有那只眼睛,只有眼睛,才是它的要害部分和聂瞑唯一的目标。 至于其他部位,聂瞑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她浑身上下均蹭满了厚厚的松树油子和一层厚厚的的沙子泥土。 这是因为野猪的生存习惯所造成的,除了野猪,狗熊其实也有这种生活习惯。 在大森林下面,它们吃饱了就蹭痒,能裸露着的身体部分,均蹭满了厚厚黏亮的松树油子,洗完澡又喜欢在河滩上晒太阳。 而野猪还喜欢在泥潭里面打滚,这样的情况,一来二去,野猪的全身上下就自然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盔甲。 再加上野猪本身就是皮糙肉厚的动物,再加上这只野猪的体型,这皮毛,堪称刀枪不入,比钢板还硬啊! 所以说,在这只野猪身上,聂瞑觉得,除了眼睛,粪门和肚皮下方,剩下的地方是无法一击必杀的。 而聂瞑正在思考的时候,那只野猪似乎也是闻到了聂瞑的气味,开始四处寻找。 但是,聂瞑比较幸运,他身在高处,而猪的抬头角度不能超过20度,而且目标也只能是地面上的东西。 所以,这只野猪是看不见聂瞑的。 这个是因为猪的前额,(这个部位俗称“猪头肉”)非常的高,挡住了它的视线,所以猪只能前视。 其次,猪颈椎是直的,脖子又短,肉又厚,没有伸缩弹性,所以根本无法抬头。 再次,猪的后脊椎骨中与人相比少了个软骨,抬头更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聂瞑这回没有被野猪给看到,也算是勉强捡回一条命。 但是,聂瞑却没有想到,那只野猪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竟然用身子撞了一下他藏身的那棵树。 虽然说那棵树的粗细程度,不至于被那只野猪一撞就被撞倒了,但是那棵树被撞的直接一震,聂瞑踩的树干一个摇晃,一下子就折断在半空中了! 这下好了,没了立足点,聂瞑直接掉下去了! 虽然说,聂瞑的轻功确实是不错的,但是轻功也得借力才行,他在半空中直接掉了下来,怎么可能借的了力? 而他落下去的地方,正是那只野猪所在的地方。 聂瞑只能拔出紫电剑,此时要是掉下去,不被那野猪杀了,也得摔个半死。 与其如此,他更愿意尝试一下,想杀掉那支野猪,那样也许还有一线生路。 按说,一个不怕死的人,是适合当刺客的,但是,聂瞑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为了老婆孩子,心里面的求生欲也是很强烈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此刻他的身体之中,爆发出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在下降的同时调整好了角度,竟然在半空中使出了那一招“白虹贯日”。 而今天这一招的“白虹贯日”,还带着聂瞑下降时所带着的惯性力量,如果能够刺中地方,以紫电剑的锋利程度,也许可以将那只野猪杀死!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紫电剑剑光一闪,瞬间就没入了野猪的眼睛里面,这一剑,自然是可以从眼睛直插入大脑里面,这只野猪自然是没得救了! 而聂瞑也不轻松,他在刺中了野猪眼睛的同时,叫那只大野猪的长牙也把聂瞑直接挑飞了出去! 这一下,聂瞑也遭受了重创,直接飞了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此时,关胜与郝思文又折返了回来…… 与此同时,梁山之上,“神机军师”朱武已经派出了四路人马前去寻找“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朱武号称“神机军师”,自然头脑不简单。 他派出的第一路人马,是“金毛犬”段景住,从河北往云南去的道路上找。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柴进的亲戚,他们柴家人里面在云南有世袭王位,保不齐柴进会去找人家撑腰,还是需要人去找一找。 第二路人马,朱武派出的是“白日鼠”白胜,从河北往东京一路上去找。 朱武考虑到的是柴进会不会拿着“丹书铁券”去东京告御状讨要说法,毕竟这个东西确实要是拿到了皇帝面前,皇帝还是不能不理的。 虽然,这条的可能性也不大,皇帝在京城,那奸臣们也在京城,柴进要是到了京城,肯定是逃不过奸臣们的眼睛,那是以肉身投馁虎,自投罗网。 但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确实是有,那就得去找找。 第三路,“神机军师”朱武派遣的是“拼命三郎”石秀,从梁山往沧州的必经之路上寻找。 因为之前“铁叫子”乐和从柴进庄上的下人那里了解到了柴进有来梁山避祸的想法,所以这一路上也得派人寻找一下,看看柴进是还没到,还是遇险了。 第四路,“神机军师”朱武则是派遣了“赤发鬼”刘唐下山,专一去访问山东、河北各处的山头,看看有没有人劫了柴进。 因为朱武也料想到,现在这世道不太平,河北到山东的路上,经过的是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刘郎浦、枯松涧等十几个险恶去处,到处那都是强人出没的地盘。 虽说“小旋风”柴进的江湖名望很高,但是也不敢保证那些土匪会不会见财起意劫了柴进,所以,“神机军师”朱武派遣“赤发鬼”刘唐下山,去拜访一下各个山头,看看哪个动了柴大官人。 若是小山头,劫了柴进,以“赤发鬼”刘唐的武力值,直接就灭了。 若是大山头,“赤发鬼”刘唐也能全身而退回来报信,毕竟江湖上的土匪里面,武艺能够胜过“赤发鬼”刘唐的,并不多。 而梁山之上,周侗见自己这几个小徒弟全都到了梁山上,不想叫他们久留,便要带他们回去麒麟村,狄泉与林冲、武松苦劝不住,周侗执意要走。 而周侗临走之前,则是留下了自己撰写的三本武学秘籍给了狄泉、林冲和武松。 给狄泉的,是周侗的恩师“平南王”金台自撰写的《金台拳谱》。 这本着作里凝结了金台毕生所学,曾经被武术武林人士追捧,书中包含了很多内容,例如八卦拳、猴拳等,降妖拳等等,记录了三百多种拳术。 周侗之前已经传授了狄泉九箭定太平与白练紫金锤,现在又把自己恩师的拳谱传给了狄泉,足见他对狄泉的看中。 其实,周侗这些天见识了狄泉身上的武功,虽然花样繁多,样样都是绝学,但是狄泉真正精通的并不多,是杂而不纯,博而不精。 周侗把金台的拳谱传给他,只是想让他能够集合百家之长,融会贯通,然后再自创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套路出来。 以周侗来看,狄泉完全是有这个悟性的,就算是他不能自创武功,那学了金台拳谱之后,他也是会几百门拳术的人了,临阵对敌,三百多种拳术,成千上万的招式,这一招不行,总有下一招可以应付,也能成就神功。 而给林冲的,则是他近年发明的“五步十三枪戳脚”,这主要是步下的枪法,传给了林冲,林冲的步下功夫只怕要更上一层楼。 给武松的,则是周侗自创的“周侗棍”,周侗认为武松天生神力,但是用双刀作为武器,不能够把他的全部力量展现出来,如果可能,用一条大棍,配合吸取了少林刚猛棍术的“周侗棍”,也是更强的选择。 第103章 单整顿修葺寨栅,两切磋单刀进枪 那周侗离了梁山,便带着岳飞师兄弟四个回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去了。 而受“神机军师”朱武派遣从梁山往沧州寻找柴进踪迹的“拼命三郎”石秀也和他们在一条路上。 不过,“拼命三郎”石秀知道自己和他们师兄弟也不熟,没怎么打照面,而是自己走在了他们后头。 而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那野云渡…… 而此刻,梁山之上,老张旗已经带人把水泥制造了出来,开始制造起了关隘城墙。 而狄泉也没有对梁山做新的规划,因为之前《水浒传》原着里面,宋江对于梁山的防御体系就很不错。 过了水泊之后,水军驻扎于四水寨,现在有金沙滩水寨,鸭嘴滩小寨,但这两处水寨都在南端,还需要北边建设两个水寨。 毕竟,到时候敌人从水泊的哪个方向来,这个实在是说不准,总不能就只是从南方来? 而梁山泊的第二道防线,在原着里面,就是东西南北四旱寨。 东南西北四旱寨是梁山泊最重要的野战部队,每寨的兵力大致为2营马军2营野战步军2营辅助步兵每寨3000人。 目前除了南北各有一个旱寨之外,东西都没有旱寨,还需要人去建造两个,进行驻军。 而在原着里,正南三关是梁山泊正大门,每关驻扎步军2000人左右,东西北三关兵力与正南三关相当。 现在正南虽然有三关,但是东西北三面都没有关隘,也得建。 而山寨中心要驻扎有6营野战马军 2营近卫亲兵队。 在原着里面,马军步军各一营,由孔明孔亮吕方郭顺这四个宋江绝对亲信统帅,以及12营以上的步军。 而狄泉准备在这个基础上,在梁山泊环水泊外围,建筑围墙和掩体,挖掘一些战壕出来。 现在的时代可是在宋朝,热武器已经出现,像是原着里面的“轰天雷”凌振,那可是大宋第一炮手。 所以,狄泉在建设山寨之前,也预留了一大部分适合热武器的规划地区。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狄泉还希望可以在梁山建设一些碉堡。 不过,那就不是现在的技术条件能够支持的了,就光是使用水泥加固关隘城墙,老张旗和李应就费了半天劲。 毕竟,老张旗岁数大了,不能一直盯着,李应不是专业人士,进度算不上快。 “还是缺少技术型人才啊!” 狄泉心说,现在自己缺少的,不是精兵强将,恰恰可能是原本自己看《水浒传》时,认为最没有用的那一批人。 比如,会打铁的“金钱豹子”汤隆,会制造衣物铠甲的“通臂猿”候健,会造船的“玉帆杆”孟康,大夫“神医”安道全等等。 尤其是这个大夫,现在山上这个充当军医的家伙那简直是个二把刀,狄泉亲眼看到他给山上的兄弟开药,方子里面有甘草了还加甘遂,直接犯了“十八反,十八畏”的忌讳,要不是狄泉阻止,只怕直接就吃死人了。 很多人看《水浒传》原着的时候,会认为这些人没有用,其实打仗上面他们可能出不了什么力气,但是平日里的基础建设,少不了他们。 比如说“九尾龟”陶宗旺,梁山排座次时,陶宗旺排第七十五位,星号地理星,是十六位掌管监造诸事头领之一,仍负责筑补梁山泊一应城垣。 他看似是武力值不怎么样,根本就不是后世流传的那些营销号胡说八道,说他天生神力就是招数不好,他的武力值也没比文职人员高到哪里去。 但是,他确实把梁山泊修筑的固若金汤,你说他不是个人才? 而这些在原着里面被人看不起的人,结局却都不错,“神医”安道全,“紫髯伯”皇甫端,“圣手书生”萧让,“玉臂匠”金大坚,“铁叫子”乐和他们的通通避开了征方腊这一苦战,公孙胜继续修行云游,安道全进了太医院,皇甫端医治御马,萧让、金大坚原本也是一介书生各有所用,乐和进了王驸马府。 狄泉现在就缺少像他们这样的基础建设人才! 而且,还有“轰天雷”凌振,这个家伙才是狄泉最想要弄到手的人。 要是有了这家伙,狄泉马上就能让梁山迈进热武器时代。 虽然,在《水浒传》原着里面,这“轰天雷”凌振的炮,那基本上被当做了号炮使用,唯一拿的出手的战绩就是一炮打死了“灵应天师”包道乙,不被宋江重视,但狄泉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论射程,凌振的大炮,一炮打出去,“能去十四五里远近”,和明清时期的红衣大炮一样牛。 而论威力,凌振一炮打出去,“天崩地陷,山倒石裂”,而且他不但炮打得远,打得准,他还会造炮。 凌振集炮兵手和军工专家于一身,所以被称为“宋朝盛世第一个炮手”。 所以,这样的人才,狄泉势在必得。 可惜的上上一次去东京,狄泉也就遇上了一个杨志,对于当时很有可能在东京城之中的其他梁山好汉,并没有去拜访。 “哥哥,你可知道东京有个第一炮手凌振吗?换作‘轰天雷’的?” 狄泉直接去问了林冲,毕竟林冲他在东京可混了有年头了,像是御营兵马军官“双鞭”呼延灼,御前金枪班教师“金枪手”徐宁,他都认识。 保不齐,他也认识这位“轰天雷”凌振。 “听说过此人。” 林冲还真认识,狄泉就问了问这凌振的详细情况。 原来,凌振,是祖贯燕陵人,时任甲仗库,也就是国家装备总库的副炮手。 这个副炮手的官并不大,甲仗库分还几个部门,比如铠甲局、刀枪局、盾牌局等。 凌振只是甲仗库火药局的副炮手,话语权并不大,一个下属部门的副职而已。 可见这个所谓的“大宋第一炮手”,其实混的也说不上有多好。 狄泉心说,自己现在在山上也没什么事情,现在老张旗忙着建筑关隘城墙,自己不如再去东京走一遭,就算是策反不了什么英雄豪杰,到东京打探一番也是好的。 狄泉除了想要去拜访“轰天雷”凌振之外,还想要在东京城里面布置一个自己的据点。 这样,不仅可以安插眼线在东京城里面,时刻知道大宋朝廷的最新动向,而且遇到昏君奸臣再陷害忠良的时候,他们还能第一时间出手相助,甚至把人保护到梁山上来。 而狄泉知道,这样的大事,不光要选址好,还得打通各处关节,其中的很多事情,那都得他亲自跑一趟才行。 当然,狄泉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还需要找几个帮手一起,最好是熟悉东京城情况的。 首先,林冲、杨志这两个对东京最熟悉的人不行,因为他们都是通缉要犯。 而鲁智深也不能去,因为野猪林之后,高俅也在满世界的找他。 狄泉原本的想法是带着“行者”武松和“铁叫子”乐和去。 带武松是因为狄泉确实是需要一个保镖,虽然说狄泉的武艺也不弱,但多一个帮手总归是好事。 武松,众所周知,下手利索,伶俐刚猛,为人也很有警惕性,最适合当保镖了。 而“铁叫子”乐和,狄泉则是看中了他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有他身上那些三瓦两舍里面的本事,东京城里面的达官贵人就喜欢这种会玩的人“铁叫子”乐和能起的作用不少。 但是,当狄泉把心中所想和林冲说了,林冲说什么也不同意。 毕竟现在梁山很有可能被官军围剿,狄泉要是下山,那不是群龙无首吗? 而狄泉则不同意,因为目前北方宋辽之间正在大战,蔡京估计很难调拨禁军兵马赖征剿梁山。 如果是派遣地方部队的话,目前山东最精锐的青州地方部队都已经被狄泉打趴下了,派谁来都没有用啊! 而且,狄泉发现似乎蔡京并不知道呼延启鹏就在梁山上,因为他似乎让党羽把目标确定到了那倒霉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身上,杜充都上门抓人了。 所以,蔡京应该不会对梁山动手。 两人相持不下,而“花和尚”鲁智深则给出来了一个折中建议。 他的意思是,柴大官人是梁山的朋友,现在人家又难了,咱们梁山不能坐视不理,先把柴大官人找到了,然后再做商议。 “花和尚”鲁智深的这个提议,明显就是缓兵之计,他也不赞成狄泉出去,而且还是去东京城这种地方。 但是,鲁智深也了解,狄泉也是个倔脾气,硬是不让他去,没有用,更何况狄泉才是寨主,最后拍板落锤,决定权还是在他的手上! 狄泉一听,似乎山上的大部分头领都不赞成自己出去,那干脆就别去了。 他们说的也是,柴进现在下落不明,要是柴进真的找不到了,狄泉的生意买卖可就要全黄铺了。 所以,还真的得快点把柴大官人给找到,要不然,狄泉的钱可就断了! 而四路人马已经派出去了,狄泉在山上等消息就可以了,可是他等的是心痒难耐,于是就想要找谁去切磋切磋。 这些天,在周侗离开之前,也传授了狄泉不少的武艺和经验,周侗不愧是大宗师,一眼就看出了狄泉身上的很多武功是后世的表演套路,缺乏实战经验,于是就叫狄泉多多练习,和高手切磋。 狄泉也希望自己的武艺还能再上一层楼,于是就找了林冲切磋。 但林冲今天明显没什么兴致,他干女儿王瑕下河摸鱼被扎伤了脚,被阮小七抱了回来,他现在正要回去看女儿,要不是狄泉说要下山,林冲要拦他,早回去了。 而现在在场的“花和尚”鲁智深,狄泉是真不敢和他打,这家伙的力气太大了,不是说不能打,而是打起来太费力气,打到最后就成了拼力气了。 狄泉要练习招数,不是练习力气。 “那我来与寨主走上几路如何?” 说话的是“青面兽”杨志,他家学渊源较多,正好! “好!那杨制使用枪,我用朴刀!” 狄泉拿起一边兵器架上的一柄普通朴刀,毕竟他的万胜水龙刀实在是把宝刀,对上寻常兵刃,他占便宜太大。 而杨志则从一旁抄起了一杆花枪来。 好多人分不清枪的区别,其实按照长度划分,是“七尺花枪八尺棍,大杆子一丈零八寸”。 杨志因为是在步下用枪,不适合用太长的枪,因为周转不便,那就容易被人找到空挡,袭击“空门”。 “寨主,进招!” 杨志拖枪在手,狄泉知道杨志的水平,但是没打过,所以来了个“四季两开门”,左右各砍一刀,先试探一下。 毕竟,杨志要是用枪,那就要用他们杨家将家传鼎鼎大名的“杨家枪”,狄泉也是极其忌惮的。 杨志当下举枪左右拦拿,然后接长枪舞花,逼退了狄泉。 然后,杨志就是连续三四个平扎枪,狄泉左遮右拦,但杨志的枪头却始终不离狄泉中线。 看似平常的简单招数,狄泉却认出来了,这是杨家枪法,“凤凰三叩首”! 而狄泉破不了杨志强占中线,那就失去了主动权,杨志一个“绞枪”,枪头缠住狄泉的朴刀,顺势往朴刀的刀头上一按,狄泉的朴刀立刻就被压得向下。 而此时,杨志的枪也到位了,立刻一弹枪柄,枪头猛地向狄泉小腿扎去。 狄泉不仅暗自赞叹,后世一直说杨家枪法失传了,后来又说民间有传人,狄泉后世却从未见过,而这原装的杨家枪法可比后世的枪法套路狠多了! 而他此刻正是朴刀进枪,想打赢也不难,那就得近身。 “杨制使,小心了!” 狄泉一个旋子挥刀荡开长枪,转而来了个“伏虎势”! 这一下,就是奔着杨志枪杆去的,长枪枪杆前段被砍中,压力就给到了杨志的持枪后手上。 要是握不紧枪杆的,直接就会长枪脱手! 杨志自然不至于那样不济,但狄泉能让他长枪受制一刻,也够用了。 第104章 狄永华更上一层楼,拼命三偷入野云渡 狄泉朴刀把杨志手中长枪砍得一个停顿,然后刀刃一横,顺势往枪杆上反撩上去,袭击杨志的双手。 这一招看似简单,实际上可是专门要克制长枪的招数! 因在基本枪法中,枪在使用时,多数情况下是双手握枪,虎口均朝前,即枪尖方向。 如果是左手在前,通常握在枪杆中部,左手则被称为前手、前把;右手在后,通常握在枪攥或枪相上,被称为后手、后把。 也可以说,前手即是靠近枪尖的手,后手即是靠近枪根的手,前、后手可以互换,需注意,前、后手在推、拉枪杆时的握法上都会有些不同的变化。 从技术上讲,前手的握枪方式有活把与死把之分,所谓活把,主要是指前手不死握或抓紧在枪杆上,使枪杆可以在前手中自由滑动,即所谓“前手如管”。 因此在使用活把时,前后手之间的距离可以有变化。 而所谓死把,是指前后手握枪时都握得很紧,而且位置都不变,因此前后手之间的距离是固定的。 比如在扎法中,以活把的方式握枪,扎枪时前手不动,枪杆在前手中向前滑动而扎出去。 扎枪的力量源自后足,由腿而腰而后手,再到枪根,达于枪尖。若以死把的方式握枪,则扎枪时,双手同时向前运动发力。 死把握枪做扎枪时比较稳定有力,但是活把枪出枪的距离要比死把枪远得多,同时在技术的变化方面也比死把枪灵活得多。 在一般枪法的技术中,以活把枪为主,死把枪很少应用,死把枪不太符合“枪若游龙”的用枪准则。 在使用活把枪时,握枪的手会在枪杆上滑动,即手与枪杆有相对运动。 当手向枪头方向滑动时,如果枪杆相对稳定,则可说手向上滑;如果手相对稳定,则称枪向后滑。 反之,当手向枪根方向滑动时,如果枪杆相对稳定,则可说手向下滑;如果手相对稳定,则称枪向前滑。 而握枪时,前手根据掌心的朝向,有阴把、阳把之分。如前手掌心基水朝上,称为阴把,如前手掌心基本朝下,则称为阳把。 所以,有些人可能在听评书的时候能听到那句,“阴阳把一合,大枪一抖,腾的一下子就扎紧去了”,说的就是这个。 无论是活把还是死把,阴把还是阳把,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技术就是虚握,有时也称为虚把。 由于实战中,前手是离对手最近的点,因此也就最容易受到攻击,在受到攻击时,如果只是移动躲避,可能会失去对枪的控制,因此常常使用虚握的方式。 虚握是将手掌张开,不完全握在枪杆上,仅以手上的小部分保持与枪杆的接触,这样既能躲避伤害,又能保持对枪的控制。 而此刻狄泉这一刀就是奔着杨志的前手去的,他前手是虚握,一旦要防止狄泉反撩刀,那就要松开前手。 松开了前手,就剩下了一只后手紧紧攥住枪钻,那怎么能拿的住枪?枪多长啊! 就算是他“青面兽”杨志的臂力也是不弱,可是这样的长枪,单手也施展不开,不便于使用。 除非像是“铁塔”焦德亮那样的巨人,好家伙这样的长枪给他当个拐棍差不多。 杨志也是陷入了这个难题之中,前手被逼的打开,后手无法单独操控长枪,而狄泉的刀刃就快要到他的脖子上了。 但杨志的本事也不是盖的,立刻下面一脚踢在枪头上,借着这一脚的力量,枪头再度“弹”了起来,直接弹起来,挡住了狄泉的这一刀。 狄泉这一招,是妙招,角度刁钻,而杨志的这一招,是技巧。 妙招是创意,而技巧则是经验,是多少次的临阵对敌之中所练出来的! 狄泉现在差的就是这种临阵对敌的技巧,这具身体虽然说各项指标都很好,但是他上辈子当武术运动员的后遗症打起来的时候比较严重,花招多,熟练的少,对敌经验少。 毕竟,武术运动员是表演性质,不像是拳击、散打、摔跤这些运动,擂台上天天见生死,但这并不代表武术运动员不能打,只是实战经验可能没那么好。 “杨制使好枪法!” 狄泉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可是丝毫没有慢一星半点,快步开合上前,隔开了杨志的枪头,进步就是一刀往杨志的脑门上一个“立点刀”。 “立点刀”就是双手持刀,上身直立,伸手向前,往对手的身上一“点”。 但是,按说这一招是应该用短刀才能使用,而朴刀有个长柄,不好这么用。 而此时的狄泉却就这么用了。 因为他明白了,这朴刀又不是只能用朴刀法,也可以把枪法和单刀刀法揉进去。 别管是这招那招,打赢了那就是好招术啊! 周侗走之前说狄泉的武功杂而不纯,博而不精,但是狄泉的这种“杂”和“博”又何尝不是一种优点呢? 毕竟,其实把武学之道融会贯通了之后,那些武学招式其实大同小异,只要能打赢,能用好,那都是相通的。 “哈哈哈!” 狄泉就像是突破了习武之人的“魔障”一样,手上的招数快了起来,手里使的是太极一路的功夫,但前一招是太极大刀,后一招就变了杨氏太极双手刀,在后面变太极剑的招数,紧接着又是太极大枪的一招。 杨志都眼花缭乱了,这是什么刀法,太乱了! 狄泉的意图实际上不在于变招迷惑“青面兽”杨志,而是用各种武功的精髓在此刻施展出来,让他它们这些合适的招数都在此时此刻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 而这也让狄泉的战斗力瞬间更上一层楼。 杨志见狄泉的招数不一样了,快步后退,杨家枪法虽然没有被破,但是狄泉见招拆招,实在是奇招百出,杨志有点不敢下手了! “就这般算了,你们两个也打不出个胜负!” 鲁智深这“花和尚”又在一边打起了圆场,他看得出来,狄泉在突然间的一颗刻就开了悟了,而他的战斗力瞬间就提升了三成多! 但是这也不一定奈何得了杨志,杨志刚才的杨家枪法没有被破,而且他身上会的杨家将绝学很多,虽然感觉他从没有使出来,那是他都藏着后手呢。 就说他们杨家的“走线铜锤”,要不是杨志练习的时候,狄泉实打实的看见了,谁能知道他还会这么厉害的暗器呢? “改天再和你鲁提辖切磋切磋!” 狄泉想明白了自己的武学之道,胸怀大畅,此时脑子里面奇思妙想叠出,对付鲁智深的办法,他似乎也想了出来。 “好,洒家奉陪!” 鲁智深说道。 就在此时,水寨头目何成突然就跑上山来了,见到了狄泉,便说,“石秀兄弟回来了,他探听到了柴大官人下落!” “石秀头领人呢?” “就在山下酒肆,他救回来一个柴大官人庄上的庄客。” 何成回答道。 “快!” 狄泉一听,赶紧迈步去见石秀,鲁智深与杨志也跟随,到了水寨,何成疯狂摇船,可惜鲁智深吨位太大,还是不够快。 到了李家道口处新盖的朱贵酒肆,但见朱贵门口就是一摊血迹,顺着管道上一路而来,都成了一道血线了。 狄泉一看,心说不好,这不得失血过多了?人还能活吗? 狄泉进了朱贵酒肆,里面更像是一个屠宰场!一地的鲜血! 但见一条大汉赤裸上身,赤赤条条的躺在了桌子上,“拼命三郎”石秀与“旱地忽律”朱贵一人拿着条破手巾给他捂住伤口,但明显不管用,还在冒血。 见狄泉来了,“拼命三郎”石秀便开口道:“寨主,这位是董澄兄弟,乃是柴大官人庄上庄客。” 狄泉一听,董澄?这不是田虎的部将吗?怎么又成了这柴大官人的庄客了,算了,不管了,先看看他的伤口。 狄泉一看,他的胸膛上被人砍了一条大口子,斜着就快划到腹部了,正在止不住的流血。 狄泉一看,眉头就是一皱,这伤口可不小啊,而且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伤口了,不是新伤,这是又撕裂的伤口,看样子已经失血有点多了,董澄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用什么兵器弄的,伤口很不平整,甚至很扭曲! 这用通常的方法止血可不行了,山上那个庸医大夫那就别指望了! 现在,要是说狄泉最想要谁出现在面前,那就是“神医”安道全了。 “去,拿些火药来!” 狄泉对朱贵说道,他这里做号箭有火药,狄泉知道。 “寨主,要火药做什么?” “旱地忽律”朱贵不知道这救人不拿针药,拿火药干什么! 狄泉在后世知道一种,从电影里面学来的方法,这个人叫“小马哥”,用子弹里的火药来止血治伤。 因为用火药撒在伤口上,点然后给局部高温,就可以把出血的血管末端烧焦粘合在一起,起到止血的作用。 想当年在抗生素没有发现之前,做手术之后通常会用烧红的烙铁烫伤口,目的相同。 现在,这个情况,再出血个一时三,董澄就得立刻没命,所以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试试看这个办法又没有效果。 “莫要多说,快去!” 狄泉懒得解释,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 “旱地忽律”朱贵很快就抱回来了一罐子的黑火药,狄泉用手捻了捻,还行,宋朝的黑火药也算是运用到了军事上了,比想象中的要细上不少。 狄泉立刻把伤口上撒上了一层黑火药,董澄的这倒伤口所说长度较长,但是宽度还真不大,所以才能这么干。 要是伤口深,而且还非常的宽阔,那可就不能这么干了! 随着狄泉一点火,“刺啦”一阵火花闪起,随即就是一阵焦糊味。 然后,昏迷的董澄就大喊了一声,“啊!” 然后,再度陷入了昏迷。 但是,索性血是止住了。 狄泉知道,血暂时是止住了,但是危险还没有消除,立刻吩咐朱贵说,“你亲自跑一趟,到镇上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寨主,哪有大夫赶来咱们这里啊!” “旱地忽律”朱贵回答道。 “他们不来,你便带着他去寻医。” 狄泉吩咐完了,便看向了“拼命三郎”石秀,这小子也是浑身的血污,从头到脚,火红火红的。 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这些个血也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石秀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速速讲来!” 狄泉心说这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柴进手下的庄客伤成了这个样子,那指不定柴进现在是什么下场呢。 而且,狄泉记得董澄的武功还不错,能被人打成这样,那对方的武艺可不一般啊! “寨主,我奉命下山前往沧州,在沿途上打探柴大官人踪迹,是周老英雄与我说,这往河北去的路上有一处野云渡口,乃是一伙河盗占据之地,叫我避开此地。” 石秀他祖籍是金陵建康人士,放到今天就是江苏南京人,他跟着别人做买卖赔了本钱才流落在山东回不去,不是本地人,所以他对于交通也不是很熟。 但石秀后来想了想,要是柴进真的来了梁山,那也是大概率要走那野云渡口的,自己何不去探查一番。 于是,那“拼命三郎”石秀做好了防备,到了那野云渡口探查,发现了此处果然有不少河盗。 而他也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两个划着小船到了浅滩的河盗扔进了水里。 到时候,血腥味招来了旁边的走兽,尸体自然叼走了吃了。 他们做河盗下也有迷信讲究,这种尸体不能往河里扔,那是对龙王爷不敬,风俗似乎和江州那边的“船火儿”张横,“截江鬼”张旺的这些人专门往江里面丢人的习惯不太一样。 石秀是金陵建康府人士,他是会水的,干脆就偷偷凫水摸到二人船边,然后猛地跳上了船,将二人一刀一个结果了,救下来那人。 而那人,正是董澄。 第105章 走脱逃董澄再遇难,治重伤道士八两金 原来,是那董澄和柴进一起被活捉,柴进由于身份特殊,那“太湖熊”熊波还想拿柴进的脑袋去蔡京老贼那里请功,于是一直没有动他,而是把他严密看押了起来。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董澄相比之下,对于“太湖熊”熊波自然是没有那么重要,于是对他的看管等级就要差得多了。 这帮水贼一放松了对于董澄的看管,可算是乐坏了董澄,因为防御一松懈,他就可以想办法逃跑了。 毕竟,他的身手在这里呢,虽然说直接干掉所有水贼把柴进救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能干掉守卫逃出去,他就能找人回来救柴进。 董澄看清了情况,看管他的,只有两个水贼而已,而且因为把他绑住了,这两个水贼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董澄也就是柴进身边的一个仆人,保镖,跟班的,这种人没什么用。 而董澄还真的就希望他们这样想,这两个水贼中的其中一个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壶酒,这两个人也不理会董澄,坐在关押董澄的山洞外面,就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丝毫没有把董澄放在眼里。 柴进被关押在了哪里,董澄不知道,他被关押的地方是这些野云渡水贼老窝旁边的一个山洞里面,这山洞里他们还存放了一些粮食。 这两个水贼喝了能有半个时辰,然后就全都喝醉了,还有点意识,但是躺在地上就身体麻木不能动了的那种。 “真是天赐良机!” 董澄心中想着,手上就准备弄开绳子。 他伸出手来在山洞里捡起一块儿石片,用两根手指夹住,在绑住了他双手的绳索之上来回磨擦,约莫磨了一会儿,那绳子就被磨断了一半。 董澄的力气可不小,此时绳子已经被磨的断了一半,他双臂一发力,手腕猛地一挣脱,就把那根捆绑住他的麻绳给挣断了。 双手摆脱了束缚,董澄立刻就从地上跳起来,捡了块石头,走到那两个醉鬼身前,把这两个人都砸出了脑浆子。 “啊呀,这兵刃甚是不趁手!” 董澄见这两个水贼身边的兵刃,都是双股鱼叉,这东西他不会用而且还十分的轻,可是有东西总比没有强,他也拿起一把鱼叉,到了洞口向外张望。 这些河盗水贼的老窝就在此处,依水修建了寨栅,围成了一个临水的水寨。 而这个山洞的位置就在水寨外围,要是他能够悄无声息的出去,没准还能混出去。 而此时,那些河盗半数不在水寨之中,应该是已经前往野云渡口劫掠去了。 董澄看了看那水寨门口,前面是码头,直通河水,而右边则是往岸上去,远远的有一片树林。 “若是能逃到那林子里去,兴许能够逃脱。” 董澄打定主意,便换上了其中一个水贼的衣服,提着钢叉,偷偷摸出那山洞来,只要往水寨门口处走动。 此时这水寨里也有不少人在走动,董澄混在其中,倒是没能引起什么察觉。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在后面高声道:“李二,速来助我紧一紧绳索!” 董澄也不知道是叫谁,只顾低头自己走,谁想到,那人叫的,就是董澄这个“李二”! 董澄穿上了那两个水贼其中一个的衣服,而他又不知道他穿的那衣服就是李二的,更不知道还会有人找这个李二。 “李二,你聋了怎的?” 那人见他叫董澄,董澄一言不发,便快步走过来,一手拍在了董澄肩膀上。 “李二,你……咦?你是——” 他嘴里“何人”那两个字还没等说出来,就已经被董澄一脚踢翻在地。 董澄暴露了,撒腿就往那寨门处跑去。 而被他踢翻在地的那人口中大喊起来,“唉呀!祸事了!快来人,有生人啊!” 而那些水贼听见了呼喊,都纷纷跑了出来,那边看守水寨寨门的水贼,也都提起了柳叶刀,拦在了门前。 “挡我者死!” 董澄手持钢叉,冲上前去,此时已经别无办法,若是不杀出一条血路,只怕是难以走得脱! 只听“当啷!”一声,那董澄举起手中鱼叉,挡住水贼砍来的两柄柳叶刀,用力往外一挂,便把一个水贼手中的单刀打飞出去。 董澄的力气,比他们大的多,此时董澄一叉叉中了那手中没有兵刃的水贼,用力向后,把他刺得节节后退,一下子钉在寨门上了。 而另一个水贼也想要从背后偷袭董澄,却被董澄一把拖住了手腕,用力一折,把那水贼手腕折断。 “啊!” 水贼疼得撕心裂肺,手中柳叶刀就要落地,董澄眼疾手快,伸手在半空中一接,接住柳叶刀在手,反手一刀砍翻那水贼,就往水寨外冲去。 那董澄刚刚冲出寨门,就见到前面码头上,那“太湖熊”熊波竟然带人刚刚从船上下来,不知道刚刚是否前去劫掠了一番,此时正好撞上。 “咦!你这该死的杀才,合适逃脱!” “太湖熊”熊波虽然年老,这双眼睛确是刁毒异常,一眼就认出来了董澄,手一挥,手下众水贼就围拢过去。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这董澄正处于万难之境,忽然看了眼那“太湖熊”熊波,心说道:“古人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拼着一命上去把这老狗宰了,方能逃脱!” 想到这里,董澄挥舞起手中单刀,缠头裹脑,旋风一般向众水贼发起进攻,只要杀出一条血路,直取“太湖熊”熊波。 董澄手中单刀飞舞,砍在众水贼身上,瞬间血花四溅,转瞬之间,他已经砍倒了五七个人,又夺了一口单刀在手,直奔那“太湖熊”熊波杀去。 而那“太湖熊”熊波也看出来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就是直奔自己而来,右手向他手下的方向平伸过去,手下水贼就把一柄三尺长短,背厚刃薄的锯齿刀送到了他手上。 这锯齿刀也算是单刀类型的兵器,这单刀类别里面,有柳叶刀、牛尾刀、九环刀、罗汉刀等等,唯独这锯齿刀比较特殊。 它特殊就特殊在它的刃口是锯齿形状的,杀伤力非常之大。 “喝!” 董澄手中单刀前指,一个“雪花盖顶”,一跃而起,单刀直逼他熊波的脑盖。 “太湖熊”熊波接过锯齿刀在手,一个上盘头护脑,只听得“当啷!”一声,那董澄手中的单刀与锯齿刀相碰,竟然被锯齿刀震断了! 原来,那董澄手里拿的,是最先夺来的那把单刀,只是白铁刀一把,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砍杀了五七八个人,此时刀口上已经砍缺了。 而董澄来了个大劈刀的动作,而“太湖熊”熊波的把柄锯齿刀,背厚刃薄,极其坚硬,两者一碰,那残缺单刀瞬间便是不堪重负,被反震力折断。 董澄拿了半截断刀在手,吃了一惊,那“太湖熊”熊波则是立刻抡起手中“锯齿刀”,来了个“秋风扫落叶”,斜削一刀,直奔董澄胸口而去。 此时,董澄与那“太湖熊”熊波之间的距离实在是离得太近了,避无可避。 董澄只能横过那右手单刀来,试图挡住“太湖熊”熊波都这一刀。 结果,把柄单刀也被锯齿刀一刀砍断了!普通兵器,挡不住这坚实的锯齿刀。 “呀!” 董澄大喊一声,胸膛上已经被锯齿刀砍出来一条伤口。 这锯齿刀造成的伤口,伤口形状非常的奇怪,也很难以缝合、愈合,要不是刚刚董澄拿手中单刀挡了一下,可就要直接削断他肋下两排肋骨了! 实际上,这“太湖熊”熊波岁数大了,若是兵刃称手,董澄还比他年轻,武功也不错,与他打起来,还不知道是谁输谁赢呢! 董澄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已经无力爬起再战,那“太湖熊”熊波冷笑一声,叫喽啰把董澄脱下去,趁着没死,先打一顿出出气,董澄杀了他七八个水贼,就是死,“太湖熊”熊波也不能让董澄痛痛快快的死。 “那柴进都已经送到东京去了,这蠢人竟还不知死活!” 董澄只听得那“太湖熊”熊波说了这一句,便叫人打得晕了过去,他本就受了刀伤,此时又被众水贼拳打脚踢一番,更是雪上加霜,一通打下来,已经是气若游丝,堪堪废命了! 那群河盗见他不行了,便派了条船把他丢到下游岸边去了,结果正遇上“拼命三郎”石秀到此打探消息,机缘巧合,他便救下了董澄。 那“拼命三郎”石秀救下了董澄之后,见他还有一口气,而且身上筋骨强健,像是个练家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叫这群水贼给折磨成了这样,胸膛上一道骇人刀伤,仍在流血。 石秀便背了那董澄到他处村里,找人寻医问药,可那乡野郎中来了,见那伤口形状古怪,莫说是自己愈合,就是缝合都缝不好,根本不去治疗。 这一下,惹得“拼命三郎”石秀性起,好说好商量你不听,那就只能来强硬手段了! 石秀硬是像拎鸡崽子一般把郎中给弄来,逼他治伤。 但那郎中水平也很有限,也只能是简单处理处理伤口,弄了点金疮药敷上,治标不治本,那伤口也没有缝合,也没有止血,愈合不上。 石秀也没办法,但董澄这期间醒了一回,告诉他了柴进的事情,石秀闻听,当下就带着他快马加鞭赶回梁山。 可那董澄的伤势没有得到控制,快到梁山之时,伤口又崩裂了,血流如注,石秀忙把他带到了朱贵酒肆,上山报信。 狄泉看着董澄这个伤口也很是头疼,这锯齿刀果然厉害,上面的切开皮肉之后,对皮肉的损伤很大,甚至还割掉了其中一块皮肤,这可很难愈合。 放到后世,这可都得植皮手术伺候了! 可现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现在去建康府去请‘神医’安道全,哪里来得及?” 狄泉心中暗想,这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行就只能想办法找找近一点的名医了,别管是什么方法,先弄来救人再说。 按照石秀复述的话说,那群水贼似乎已经把柴进转移到了东京城去了,那地方对于现在的柴进来说,用“龙潭虎穴”来描述,一点都不过分,但凡是到了东京城,只怕是脑袋开花,肉头落地,逃不了的。 可是,那董澄也就清醒了一下,和“拼命三郎”石秀说了这一句,然后大部分时间就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高热不止。 狄泉明白,这是消毒止血都没有\\u0027做好,伤口已经发炎了。 这在古代,基本上很难救活了! “对了,寨主,近日听闻济州府城内来了一个道士,有些医术,又有些古怪,但听其传闻,医术高明,莫不如去寻他来试试……” 朱贵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情报。 “道士……” 狄泉心说,这《水浒传》里面的道士可就没有一个废物啊,多多少少都有点本事在身上。 “细说则个!” “说是济州府新来了个道人,给人看病,不用符水,不论是何病疾,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收取诊费八两金,若是不给,便是死于面前,也不救治,少一丝一毫,也不救,多微金毫银,也不救。” 听朱贵一说,狄泉心说这道士可真够事多的,八两黄金,这寻常百姓家哪里出的起! “这道士虽然脾气古怪,却是医术精湛,济州府富商李员外家老母下腹长了一个肉瘤,疼痛不止,病急乱投医,取了八两黄金到了那道士处,道士便前往诊治,谁知妙手回春,将那李员外老母治好。” 石秀听得直摇头,“便是有此医术,诊费八两黄金,尚且不算药费,这叫人怎么看得起?” “若能捡回一命,八两黄金也算不枉了,命可有价钱?” 狄泉心说既然都说他厉害,那干脆就去请,或者去找他,不就是八两金子吗?就是八百两,狄泉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第106章 寻道士动身求医,遇真仙惊为天人 “取八两金子来,别多别少,我亲自去请,那人现在济州城?” 狄泉要亲自动身,他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这个道士不是什么一般人。 如果能招揽上山,最好不过,如果能结实一下,也算不错。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冤家少堵墙啊! “寨主,何劳你亲自去请。” 朱贵劝说道。 “莫要再劝了,我即刻前往,谁与我同去?” 毕竟是去济州城,那是朝廷的地盘,张叔夜的老巢,虽说狄泉手里还押着他两个儿子,但也不得不防,多一个帮手也是好的。 几人互相看了一下,“青面兽”杨志被通缉了,不能去,“花和尚”鲁智深是和尚,目标太大。 狄泉的眼睛停在了石秀身上,“石秀兄弟,换了衣服,随我走一遭可敢?” “有何不敢?” 石秀边说边脱了染血的上衣,在朱贵这里寻觅了件衣服穿上了,便与狄泉往济州府赶去,狄泉身骑黄骠马,快马加鞭,约莫半个时辰,便与石秀到了济州府。 “快,速速进城去,找那‘八两金’。” 狄泉还要催马,却被石秀拦住。 “寨主,且先歇歇,人纵然无恙,我这匹马可受不了了!” 石秀指了指他胯下的坐骑,那匹马已经累得是汗流浃背。 原来狄泉的黄骠马那是千里名马,跑的越远越有耐力,快马加鞭,奔驰百里,还越来越快 但石秀的马上普通的,这么个跑法,那马自然受不了。 “好,先找家客店,把马存下,我二人再去寻!” 狄泉刚准备找地方寄存两匹马,就见济州城街上的百姓都向前方围拢了起来,不知道有什么热闹。 “走,且去看看!” 狄泉与石秀便牵马上前,分开人群去看,但见一个身穿蓝靛色道袍的道士,把一个个金豆子往天上扔去,那金豆子一颗颗“骨碌碌”的在地上乱滚,四方围观百姓一窝蜂一般去捡,恰如渴龙见水。 四周百姓都蹲在地上,去捡那金豆子,前方也就没有了人阻挡。 一时之间,只剩下那道人独独站在了众人中间,与狄泉、石秀两人看了个对眼。 那道士一看到石秀,瞳孔就是一紧,开口道“好大的血腥!” 而他看到了狄泉之后,神色就更加的古怪了,像是看见了个怪物,又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总之神情十分复杂,又好像是认识狄泉一样。 “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狄泉抱拳行礼道。 “无量天尊!” 那道士诵了一声,便走出人群,站在狄泉面前。 狄泉仔细打量了这道士一番,此人的身材在七尺五六,面皮之上隐隐约约看得出一些紫气,不是紫棠色的那种面皮,而是像有一股紫气在他的面皮之下浮动,若隐若现,狄泉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得出。 道士背上,竟然背着一条虎尾三节棍。 这所谓“虎尾三节棍”,不是说这是拿老虎尾巴做的三节棍,而是说三节棍如同老虎尾巴。 这老虎尾巴的力气可也不小,武松打虎的时候,那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不也是把尾巴都用上了吗? 这正常的道士,一般都是背一口剑,拿一把拂尘,这背着三节棍的,狄泉还真是没见过。 三节棍这武器狄泉不陌生,上辈子他练的就很溜,这种兵刃的三节棍身皆能持握,又皆可使用,舞起来三节相互转换,方法多变,远近兼顾、软硬兼施,动作凶猛敏捷,气势逼人。 想练好这兵器,手眼身法步那一样缺了都不行,能用好这个兵刃的,那也是高手。 而且,狄泉发现,这三节棍也不简单,色泽上看像是乌木,但是上面一条深一条浅的痕迹,就像是蛇一样,一道一道的,不像是寻常的木头。 想来此人就是那个“八两金”道士了! “这个道士随身带这兵刃,只怕不是善茬子啊!” 狄泉一边想,一边开口道:“敢问道长,可是收取八两黄金,就肯治病救人?” “只收八两赤金,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不干!” 那道士一开口,狄泉听出来了,这家伙一嘴的山西味儿,和狄泉一样,都是个“老西儿”! “八两赤金在此!” 狄泉掏出八两金子递了过去,那道人伸出手来,发现重量足够,色泽达标,便问道:“人在何处?” “烦请道长移驾,人不在此处。” 狄泉生怕这道士不走,毕竟路远,但这道士倒是很讲究,收了钱之后,也不管路远不远,跟着就走。 “我且先说明,我行医治病尚有规矩一个,若是我治好了病,那就给我寻五台山的台蘑来吃,若是不能,八两黄金送还。” 狄泉一听,没想到他这里还有一个规矩。 既然如此,那别说是台蘑了,燕窝鲍鱼也得去弄啊。 这“台蘑”,就是五台山蘑菇的统称,又称“天花菜”,出自山西五台山,形如松花而大,香气如簟,白色,唐宋时就被选做宫廷菜,是山西传统的着名特产。 这东西倒是不难弄,狄泉马上让石秀去街上买些干的回来,顺便再买一匹马回来。 毕竟这道士没有马,百余里路,不能让他走着去?就算是他能走着去,那得多长时间才能到,怕是董澄都凉了! “买什么马?只买香菌来了便可。” 那道士听见了狄泉吩咐买马,竟然直接制止。 “不买马,道爷您如何去,要去之地太远,百十里路。” 石秀一旁解释起来。 “这有什么?” 但见那道士只催促石秀去多买台蘑,不要买马,说是买来也不骑。 狄泉和石秀两个拗不过,只好依了他,道士又叫石秀买好了便道城外去寻人,自带着狄泉出城在城外树林等候。 狄泉倒是没说什么,心说这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古怪,忍忍就行了,毕竟是有求于人家。 “你是狄青的后人!” 到了城外树林之中,那道士突然一声厉喝,突然面上紫气大盛,身上的道袍里面就像是藏了一个鼓风机一般,直接把道袍吹得鼓起来了。 “妈呀!” 狄泉吓了个够呛,这道士玩的是什么啊?紫霞神功啊! 狄泉随身没带万胜水龙刀,因为这是进城,那万胜水龙刀实在是太大太惹眼,所以带了一口宝剑。 狄泉不知道这道士要干什么,但是看起来没什么善意啊,于是就要拔剑出鞘。 没想到,狄泉刚拔出宝剑来,那道士口喷出一口紫气,当时就把那口剑喷成两截。 “这……这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狄泉都吓呆了,这已经不是他能反抗得了的了,就这本事,朝狄泉喷一口气,狄泉也挡不住啊! 世界观接连受到冲击,狄泉有点懵了。 而对面的那个道士则是哈哈大笑,直接把紫气都收回了身体里面,消失不见。 “果然是师弟的后人,你叫什么名字?” “师弟?” 狄泉现在特别想知道,谁是他师弟! 见到了狄泉一脸诧异的表情,那道士则是安慰起了狄泉,“你莫要害怕,贫道乃是你祖先狄青的师兄,名叫东方韫,与你祖先狄青都是云蒙山水帘洞王敖老祖的坐下弟子。” 狄泉这才回过味来,这是自己祖先狄青的师兄?那他得多少岁了? 不管了,先磕个头再说,先攀个亲! 于是,狄泉就跪下磕头,“师伯祖在上,受狄家晚辈狄泉一拜!” 这老道士起码是个半神仙一类的人物,拜拜不吃亏。 “起来,起来,你与我师弟长得太像,适才就在疑心,原来当真如此!” 这东方韫也是王敖老祖的弟子,是汉朝东方朔的后人,原为宋初之人,蒙王敖老祖收录门墙,至今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也有一身法术,是个得道的真人,但还在人间游荡。 “没想到我祖宗还有这么厉害的师兄呢?” 狄泉心中暗想着,转念又一想,这狄青、薛丁山、呼延庆、杨怀玉都是王敖老祖的徒弟,也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啊! “敢问师伯祖到此何干?” 狄泉恭恭敬敬的问了起来,那东方韫却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说来惭愧,三年前与华山上陈抟老祖在山中对弈,道心不坚,一时间起了胜负之欲,偷了一子,被陈抟老祖察觉,告知了师父,师父说我道心不坚,行如此行径,就把我赶下山来,在人间游历十年。” “那师伯祖这取金看病?” 狄泉有点不理解,这人这么大能耐,那应该普渡众生啊,为什么收八两金子才给看病啊?有点颠覆狄泉对这类人的看法啊! “孩子,你有所不知,我不是真仙,逃不过因果,就是救了该死的人,也不能救他门脱离轮回,来生再世,反而又要饱受折磨,该横死的横死,该病死的病死,我如此行径,若人出的起金,则是命里命数不该绝,若是出不起,便是命数将终,我不能逆天而为。” 这一番话说的狄泉云山雾罩的,不过自己既然出得起钱了,那在他的观点里,那应该还是可以救董澄的! 此时,石秀正好回来,见狄泉与东方韫相谈甚欢,以为那东方韫对去梁山医治董澄,并不反感。 而东方韫则是看出石秀乃是天上星宿下凡,示意狄泉不要吐露他的身份,否则便会改变天机。 按照《水浒传》原着里面的说法,这一百单八将下凡来是带有任务的,别人可以影响,东方韫这种已经有了修为的不能影响。 “你二人把马牵过来,看我的符纸。” 那东方韫在八条马腿之上各贴了一条符纸,那两匹马瞬间是奔跑如飞,不说日行一千,夜走八百,那样是差不多。 这就类似于是“神行太保”戴宗的那种“神行法”,只是给马用上了。 “你们两个只管往前去,休要管我。” 狄泉和石秀刚一上马,那东方韫就是一挥手,两匹马不听使唤,自己直直的就快跑了起来。 而那东方韫伸手一招,天上便飞下来一朵紫云,东方韫便腾云而去,跟在两人头顶。 “寨主,太快了些啊!” 石秀只觉得在马背上风驰电掣,而那两匹马却只知道往前跑,也不听使唤,想是被东方韫的术法给控制住了。 “且先忍耐!” 狄泉也没办法,不知道东方韫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他不知道,东方韫就在他脑袋顶上那朵紫云上呢。 东方韫其实下山来,也是勘测到了天机,宋朝运数将终,他想来考察一下,谁人之后可当大任。 像是王敖老祖,骊山老母这些总喜欢收凡人当徒弟的,都不是随随便便收的,都是收徒来顺应天道,让他们下山相助当朝天子的。 像是王敖老祖派薛丁山保大唐,骊山老母派樊梨花也来保大唐。 宋朝的时候骊山老母派出穆桂英,王敖老祖派出狄青,这都是冥冥之中有造化安排的。 你像是薛丁山和樊梨花原本是玉帝驾前金童玉女,狄青是北斗七星里面的武曲星君,穆桂英是九女星下凡。 而此时,他们也要找一找看看谁能接替赵宋江山撑起一片新天地,保住中华江山正统不被蛮夷入侵。 而东方韫也是听说山东豪杰多,还听说了狄泉劫了生辰纲,还打了祝家庄的事情。 而那祝家庄里面,其实还隐居着以为天上地下都有名的人物,暂且不表。 东方韫知道祝家庄有位高人在,既然能让狄泉平了祝家庄的祝家,证明这位老爷子非常看好狄泉,于是也就来了济州府。 狄泉与石秀一路上被马差点颠死,没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梁山周边,狄泉走马观花的一看,已经快到石碣村了。 狄泉连忙大喊道:“师伯祖,收了神通!” 那云端上坐着的东方韫听到了狄泉大喊,便收了法术,八道符纸飞回了袖筒之中。 那两匹马回复了正常,也没有立时累毙于地,反而是身上连一滴汗都没有。 “天啊,真是神仙!” 狄泉心中暗想道。 第107章 东方韫妙手回春,八两金神乎其技 “师伯祖,您真是活神仙啊!” 狄泉眼见着这东方韫有这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实话,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迈过新世纪,感受好生活的后世人,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前,什么怪力乱神他都是不信的。 不过,之前的那个世界没有,并不代表现在的这个世界也没有,《水浒传》原着虽然是一本演义小说,但是它里面也有神魔的成分在。 你比如说,这梁山一百单八将,那就是一百零八个魔星,《水浒传》开篇第一章就写明白了。 中国的演义小说里面,多多少少都得带点神魔元素,你像是《西游记》,《封神演义》这样的且不说,《水浒传》,除了一百单八将是天上星宿,还有九天玄女娘娘。 像是《说岳全传》里面有鲍方老祖,乌灵圣母,岑仙君等一系列人物。 《薛家将》、《杨家将》、《狄青演义》里面有王敖老祖和骊山老母。 “小狄泉,你那受伤的人在何处?” 东方韫倒也没有理会狄泉的奉承,而是直接询问起来。 “师伯祖,晚辈在前面带路!” 狄泉立刻带路,来到了朱贵酒肆里面,到了酒肆门口,那东方韫便掩住了鼻子,“好血腥气味!” 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董澄,那东方韫一看董澄这狰狞都伤口,皱起了眉头,“血是止住了,只是这伤口是被火烧了?” 狄泉不好意思的上去说道:“是晚辈的小伎俩,只为止血。” “倒也无妨,你们站远一点,看我的!” 说罢,那东方韫的身上再度爆发出一道紫气,直接把围观的狄泉、石秀、朱贵,以及杨志都推开了一步。 唯独这道紫气碰上“花和尚”鲁智深之时,竟然直接消散了! “咦!这是……佛缘……” 东方韫是修成了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原本是魔星的天孤星,竟然在这一世成了一个有佛缘的人! 这可是十分少见的事情。 而实际鲁智深确实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最后成为了一个开悟的一代高僧,要说他修成了罗汉正果,恐怕也没什么人反对。 从性格上来讲,不管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还是说鲁智深自己顺从本心,鲁智深是一个侠义之人,心直口快,路见不平一声吼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俗话说,好人有好报,这句话对武大郎不适用,但是对于鲁智深,那是极其的适用。 鲁智深的江湖地位和江湖声望很高,再加上他豪爽的性格,不管是他走到哪里,都有人把他当朋友,人们也都尊敬他。 当然,他的毛病也不少,脾气耿直气性大,有的时候很鲁莽,爱喝酒,喝多了还撒酒疯打人。 在常人眼睛里面,这样的一个人能出家,那简直是为祸禅林伽蓝! 那些五台山上的佛门中人,他们全部都都想不通,唯独五台山的智真长老独具慧眼,他认为鲁智深有佛性,将来有一天悟了,就是修成正果之人。 而这位智真长老,也是当世佛门修行的集大成者,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东方韫低语一声,然后立刻用布满了紫气的手掌按上了董澄胸口上的伤口,从头抹到尾。 而神乎其神的一幕发生了,但见东方韫的手掌抹过之后的地方,那原本看起来十分狰狞的伤口直接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狄泉带头直接喊出了这句话,其余的几个人也全都应和了起来。 那东方韫这么用手掌一抹,董澄胸口上的那个伤口直接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师伯祖,您真是活神仙啊!” 狄泉抱拳行礼,向东方韫致谢道。 “我算得什么神仙,若说神仙,当属我那恩师,既然人已经救得,我便走了。” 东方韫一片高人风范,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师伯祖,您来了我们梁山,茶未饮一盏,如此就走,晚辈我如何过意得去?这台蘑您还未曾尝一尝,待晚辈亲自料理,请师伯祖尝尝晚辈的手艺!” 狄泉心说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又和自己祖上有旧,那还不得多套套近乎? “噢?小家伙,你可知道我活了百十来岁,这世上的珍馐美味,大抵也都曾尝试过一二,唯独这五台山上的香菌,其味道使我念念不忘,你既然说了,我便尝完了再行不迟。” 他的规矩不就是八两金子救人,然后再请他吃顿台蘑吗?这个不算坏规矩。 “朱贵,备好了葱姜蒜,咱们起锅开灶!” 狄泉正准备展示一下他来自于后世几千年的手艺之时,那东方韫则大喝一声,“慢!葱蒜莫要放入,我乃修道之人,不能食用。” 狄泉一拍脑门,自己一时忘却了道门的规矩,这葱蒜他们是不吃的。 上辈子狄泉上武当山拜访的时候就见识过,结果自己一时高兴,忘了! 很多人对道教的第一印象有三:飘然、吃素、戒色。 而吃素最开始并不在道教的规矩中,后世全真演化之后,重阳真人认为吃肉是开了杀戒,屠杀生灵,于是就下令全真教派改吃素斋饭,不食荤腥。但是其他派系的道教仍然可以吃荤,跟佛教截然不同。 而且,一开始的道教也是并不禁止婚娶的,后世人认为和尚和道士都吃素,那是不对的。 后世更认为那些和尚不守清规戒律,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而都认为老道们都是吃素的,也是不对的印象。 道士又不是都要吃素,佛家最早也不禁止吃肉。 而葱蒜是道教里讲的五辛中的两种,道教觉得吃五辛不利修行。 关于这个,大概是有三种原因,第一种就是道教的人认为生吃五辛,长脾气,脾气大了就会坏掉自己的道心。 第二点,就是道教认为,熟吃五辛,长淫欲。 这一点不用过多解释,虽然道教有些派别不禁止婚娶,但是绝对不会允许邪淫。 第三点,则是道教认为吃五辛,近恶鬼,离善神。 因为恶鬼喜欢五辛的味道,常来亲近此人。而善神厌恶五辛的味道,而远离此人。 当然了,这和西方的理念相悖,西方驱魔制服吸血鬼,靠的还就是洋葱,大蒜这种辛辣的食物。 正因如此,道教不能吃葱蒜,五荤三厌为中国古代的“斋戒”饮食的禁忌,最早为道家、儒家所推崇,后被外来宗教引用。 五荤:西方以大蒜、小蒜、兴渠、慈蒜、茖葱为五荤,道家以韭、蒜、芸台、胡荽、薤为五荤;三厌:道教忌食的三种肉:即雁、狗、乌龟。 “唉呀,师伯祖,晚辈一时忘了,我这便去准备,不放丁点葱蒜!” 狄泉倒是不怕,除了放葱蒜的做法,他脑子里面可以烹饪这种蘑菇的做法还多的是。 上辈子狄泉虽然没有去过山西五台山,但是他们武术队里面有个山西的老乡,就和他说过,台蘑晾干后则由白变黄。 今天狄泉见到了这干台蘑,果然如是。 因为台蘑肉体肥实,菌盖、肉质肥嫩,油性大,养分价值高,不管干鲜烹饪,都别有风味,入筵席串汤可解肉腻、舒肠胃。 如果不加荤菜,单纯的素食,也可解馋、治并长命,是五台山上佛教徒每餐必不可少的好菜。台蘑的长处,幽香味儿连东北“三大蘑”,福建大红菇和戈壁滩上的阿魏蘑都难于比较。 五台山当地说他们当地的台蘑,有“一家喝其汤,十家闻其香”的说法。 狄泉干脆弄个清炒台蘑出来,先把把台蘑撕成条,起锅烧水发干台蘑,放在开水里浸泡个十分二十分的,然后捞出,淋干水分。 然后,热锅热油,不能加葱姜蒜,那狄泉就加入了一点猪油,炒出香味。 毕竟,道教没有不能吃猪肉的说法,只是刚才询问了东方韫,他是不忌吃肉的,除了道教大众都不吃的那几个。 将台蘑在锅内炒香,然后放入盐、醋,狄泉用巧妙臂力颠勺,那台蘑便在锅里面直接跳起了舞,与火舌共舞,香气四溢。 狄泉的炒菜手法那是后世的,自然是和现在的不同,就是“旱地忽律”朱贵站在一旁打下手,也看呆了。 “寨主这一手,就是庖厨出身也不一定会啊!” 狄泉上辈子自己从小做饭,溜炒煮炸煎烤焖,各种菜系的烹饪方法烂熟于心,只要不是太高端的那种,他都能给做出来。 而炒到这里,狄泉再加入少量鸡汤煨了一下锅里的台蘑,但是,狄泉发现,缺少了一样东西。 要是再加入少量酱油,味道就会更好。 酱油是从宋朝开始的,是中国发明的。酱油是由酱演变而来,早在三千多年前,中国周朝就有制做酱的记载了。 这东西当初是中国古代皇帝御用的调味品,最早的酱油是由鲜肉腌制而成,与现今的鱼露制造过程相近,因为风味绝佳渐渐流传到民间,后来发现大豆制成风味相似且便宜,才广为流传食用。 酱油一词最早出现在南宋两本着作中:《山家清供》记载用酱油、芝麻油炒春荀、鱼、虾;《吴氏中馈录》记载用酒、酱油、芝麻油清蒸螃蟹。 当然,也许北宋也有酱油,就是没有记载而已。 现在,也许东京汴梁的皇宫里面已经出现了用腌肉制造出来的酱油,但是黄豆酱油尚未现世。 而且,狄泉也觉得这种腌肉制造的酱油,应该在味道上远远不如黄豆酱油。 “等等,酱油!” 狄泉心里面突然想到了一个发财的好方法。 不管是南宋北宋,不管现在有没有酱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黄豆酱油肯定没有。 如果黄豆酱油的滋味比腌肉制造的酱油味道要好,而且还能降低酿造成本,那还真的是一个首选的调味品。 至于酿造酱油的技术,狄泉是烂熟于心,小时候回老家在农村见识过农村里面的酱油作坊,还曾经因为看到了酱油的缸里面在日晒夜露的过程中爬满了蛆虫,而恶心的两年没有碰酱油。 但是,现在的狄泉无比想念这美味的调味品,毕竟酱油作为后世家家都有,非常普及的调味料,味道确实让人喜爱。 而且,黄豆酱油是用黄豆进行酿造的,原料和酿造成本,都比皇宫里面那种用腌肉制造出来的酱油要低不少,更能普及大众。 “寨主,菜要糊了!” 在一旁站着的“旱地忽律”朱贵此时提醒起了想的出身的狄泉。 狄泉这才算反应了过来,然后直接把菜盛了出来。 东方韫一闻,便赞叹道:“香气四溢,本色,本味,而且还有鸡汤之鲜,猪油之厚!妙极妙极!” 狄泉吃了一惊,心说这东方韫不会是属狗的?这连尝都没尝,这就靠鼻子把做法给闻出来了! 这样也太过于神奇了!简直是警犬鼻子! 但是,转念又想,这老小子他起码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多岁了,那天底下的好东西他吃过的必然是不少,要是吃多了知道味道,能闻出来,那也不为怪。 “师伯祖真是吃过见过,晚辈没见过您这样会吃的食家!” 狄泉在一旁说道。 “吃多了,知道这些东西的味道罢了,来来来,让我尝尝!” 东方韫立刻提着品尝了一下,果然鲜美醇厚。 “好味道,今日我吃高兴了,小子,昔日师弟有一件宝物归还给了师门,你是他的后人,我看也不输给师弟当年,今日我将其传给你如何?” 说罢,他便从袖袍中拿出一个东西,是个青铜描金的鬼怪面具。 “这是金缕鬼脸?” 狄泉问道。 金缕鬼脸,有的书中称为“人面金牌”,这法宝是个面具,戴上之后法力无穷。 与强敌作战时,戴上鬼脸,念动咒语,狄青就会变成巨大威武的金甲巨神,吓得敌人七窍流血而死。 在白鹤关大战黑利时,狄青破了黑利三件法宝后,取出了金缕鬼脸,往脸上一戴,黑利再一看,狄变成了一金甲巨神,吓得黑利滚鞍落马,被赶来的石玉一枪扎死。 而这东西在狄青死后,被王敖老祖废掉了法力,但是还剩下一个功能,就是可以保护携带者不受妖术邪魔侵蚀。 第108章 兵分两路梅开二,焦不离孟矛分双 “此物原是师父废去其上法力,但在其中加了一道护符,带上此物,诸邪辟异,不受妖物邪法所侵犯。” 东方韫解释道。 狄泉心想,那这个金缕鬼脸可是个好东西啊,毕竟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除了“如云龙”公孙胜这种会使用五雷天罡正法的正统道士之外,也道士太多。 像是那“混世魔王”樊瑞,“幻魔君”乔冽乔道清,“毒焰鬼王”寇威等等,要是有种东西,遇见他们,不说对付得了,起码不会被他们的妖法所伤。 “多谢师伯祖赐宝!” 狄泉获得了法宝,欣喜若狂。 东方韫看着狄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然后又缓缓开口,“你命格与常人不同,这一世要做一番大事,前路漫漫,道阻且长,自当珍重。” 东方韫说罢,手指一摇,一点紫光直冲董澄脑门,董澄便醒了过来。 众人再去看东方韫之时但见他化作了一阵风飞走了。 “真高人也!” 众人无不赞叹。 “石家兄弟,此乃何处?” 董澄醒过来,却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董澄兄弟,这位便是我们梁山泊之主狄泉,他请来高人救了你的性命。” “拼命三郎”石秀在一边解释了起来。 “啊也!狄寨主请受董澄一拜!不,救命之恩,再生之德,三拜,三拜!” 董澄当即跪地磕头,“砰砰砰”,那可真叫是响头。 “快起来!何必如此!且先说柴大官人去向!” 狄泉弄了在一路十三招,还不都是为了弄明白柴进的下落? 董澄说道,他虽被众水贼殴打,但耳听得众水贼中有人说要把柴大官人解上东京,交给朱勔处置。 “朱勔?这个混账王八蛋回京了?” 狄泉可是知道,这朱勔可是奸臣一党里面的一条大鱼! 朱勔苏州人,北宋官吏,任威远节度使,当时宋徽宗垂意于奇花异石,朱勔奉迎上意,搜求浙中珍奇花石进献,并逐年增加。 政和年间,在苏州设置应奉局,摩费官钱,百计求索,勒取花石,用船从淮河、汴河运入京城,号称“花石纲”,为“六贼”之一。 花石纲大家都不陌生,杨志丢失了的就是这东西,江南百姓被花石纲暴政折磨的苦不堪言,而这东西也正是这该死的朱勔首创。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就是因为花石纲暴政导致江南百姓苦不堪言,方腊趁机揭竿而起,一呼百应。 因为花石纲连年不绝,百姓备遭困扰涂炭,中产之家全都破产,甚至卖子鬻女以供索取。 方腊起义时,即以诛杀朱勔为号召,朱勔在竭力奉迎皇帝的同时,又千方百计,巧取豪夺,广蓄私产,生活糜烂。 宋钦宗即位,将他削官放归田里,以后又流放到循州关押,复造使将他斩首处死。 “柴大官人若是落入朱勔手中,凶多吉少!” 狄泉知道,朱勔作为“北宋六贼”之一,心狠手辣,自私自利,柴进落在他的手里,那还能活吗? “传令大小头领,聚义厅议事!” 狄泉派人奔走相告,叫众位头领都来聚义厅商议此事。 “众家兄弟,一者,柴大官人与我梁山有朋友之义,与我梁山上多位好汉相厚,二者,我梁山与柴大官人乃是一同合伙,做些生意,乃是伙伴,三者,柴大官人收留呼延启鹏,乃是侠义之行,看不惯奸臣乱党,故有此行为,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狄泉说完,梁山上受过柴进恩惠的如林冲、武松,都说该去救。 “既然该救,如何救?怎么救?我以为,只得派人马日夜兼程前往东京,若能半途截住柴大官人,最好不过,若是柴大官人已经到了东京,咱们便潜入东京城去,救出柴大官人。” 狄泉的目的,一来是救柴进,二来是拐凌振。 凌振这个“轰天雷”,狄泉对他何止是垂涎三尺,现在梁山上已经开始使用水泥进行制造城关房屋了,其防御力起码增加了两三倍。 现在,防御的盾是有了,而进攻的剑,梁山还差着呢。 而这个时代最大威力的剑,无疑是火器,狄泉相信他和“轰天雷”凌振在一起,可以研发出超越这个时代的火器。 所以,趁着这次到东京去,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是绑,是骗,这“轰天雷”凌振都必须弄上梁山。 “当是如此,寨主你便挑人!” “铁塔”焦德亮大喊一声,他那个头,嘴里出来的气恨不得都能把房梁上的灰尘吹下来,一声大喊,更是让人一下子耳朵失聪。 “好,各位兄弟,此去东京救柴大官人,事关机密,人数太多反而容易泄露,我意下是带‘拼命三郎’石秀兄弟,‘铁叫子’乐和兄弟,与武松师兄前往,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狄泉的这个阵容里面,武松负责战斗力,石秀的战斗力也不低,但是狄泉想要用他的机敏过人来让他去干点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把凌振绑来…… 而“铁叫子”乐和,这是脑子极其灵活的一级情报员,带着他去准没有错。 “寨主,东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州县,天子脚下,禁军森严,还是多带两位兄弟前往!” 说话的是“九纹龙”史进,他知道东京城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更何况他们都是朝廷的通缉犯,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就这几个人,怎么逃得脱? “史进兄弟,便是再派二百人去,也不济事,其余兄弟在家看守营寨,我等若是回来,若是遇到了官军派兵跟随,便可时刻解围。” 狄泉不怕人去的少,就是怕人去的多,到时候再有那么一两个添乱的。 这些人之中,很多的草莽之人都根本没去过东京城,到时候再干出点什么来。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宋江前往了东京城,结果李逵元夜闹东京,没把宋江气死。 而狄泉手下的这些人,里面大部分的也都是草莽江湖人士,跟着去的多了,管不住回坏事。 “寨主闯东京,端的是好胆色,只是那河盗老儿也不可放过了!” 说话的乃是“活阎罗”阮小七,他一听那“太湖熊”熊波霸占了野云渡口,劫掠过往船只客商,便气不打一出来,就想会会这个老东西。 “寨主,此时全是因为我呼延启鹏而起,我愿意去荡平野云渡口!” “千钧枪”呼延启鹏知道自己才是这件事的诱因,心里面自然是过意不去。 “不如寨主灭掉野云渡口河盗,在江湖同道之中彰显侠义之举?” “神机军师”朱武此时都已经说话了,看来他是对这个想法表示绝对的支持。 “是该如此,那野云渡口的河盗残害无辜,劫掠百姓,早该除之,只是那群河盗的水上功夫厉害……” 狄泉忌惮的也是河盗们的水上功夫,毕竟陆战和水战不一样。 “寨主,我们三兄弟愿意下山走一遭,去野云渡口会一会那熊波,管教他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阮氏三雄互相对视一眼,随即迈步向前,不愧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就是心有灵犀。 狄泉一看,阮氏三雄都去可不行,这梁山上现在能拿的出手的水军头领就只有他们三个,他们三个都去了,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水军谁来带? “这样如何,叫阮小二,阮小五兄弟前往,小七兄弟留守梁山。” “神机军师”朱武突然提议起来。 狄泉心说这个办法倒是靠谱,毕竟山寨里面得给水军留下来一个头领。 而阮小二和阮小五一起去,要是还打不过那该死的“太湖熊”熊波,那就不太可能了。 “朱武兄弟好主意!就这么办,再叫董澄兄弟跟随,他熟悉地理,可以带路,另叫两个兄弟同去,引五百兵马,谁人愿意?” “啊!” “活阎罗”阮小七现在是满脸的惆怅,本来提议去打野云渡的就是他,他本以为自己总要出战,结果闹了半天,自己却留守山寨了! “小弟愿往!” “我愿前去!” 狄泉一看,是“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 这个阵容也够豪华的了,水贼在水里有“立地太岁”和“短命二郎”对付,上了岸还有“千钧枪”呼延启鹏,“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一起,剿灭一个野云渡应该足够了。 毕竟,根据董澄所带给他们的情报,野云渡水贼的陆地战斗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只是水战厉害,其中也只有一个“太湖熊”熊波算得上高手。 “此外,我等外出,尚需各位兄弟镇守山寨,听从林冲哥哥号令,加固防御,以防官军来犯!” 狄泉安排完了,就准备动身了,兵分两路,狄泉等人这一路人少,让他们先走,至于去野云渡那一路还要整顿兵马,后走。 林冲等人相送狄泉几人,过了李家道口,狄泉突然听见路旁草丛里面稀稀疏疏的响,像是有什么东西。 “莫不是野兽,看我先打它一锤!” 想到这里,狄泉就拿出白练紫金锤,准备照着那树丛里面打上一锤。 “休得动手!是我们啊!” 还没等狄泉这一锤打出去,只听得草木丛中“呼啦”便钻出来两条大汉。 狄泉一看,这不是“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吗! “不是……焦德亮你怎么藏进去的?” 狄泉心说焦德亮四米的大个子,这草丛里面也就满打满算一米来高,他怎么藏进去的?蹲着?难不成是趴着,躺着? 要不然这小小的树丛里面怎么能藏的住他这个巨人? “寨主,我两个祖上也在东京城,可到了我二人这一辈,还没去见识见识过东京城城门有多高,城墙有多厚,寨主你这次前往,求你带上我们两个,我二人能打能杀,绝无二话……” “双斧将”孟邦杰明显嘴皮子比“铁塔”焦德亮要溜,他在前面说,“铁塔”焦德亮在后面晃荡着个大脑袋在那里一个劲的点头,好像是再说,“俺也一样”。 狄泉哭笑不得,按说就是多了两个人,也没什么。 但是,多出这个焦德亮来,就很成问题! 毕竟这家伙的身高太高了,一丈五尺啊!站起来快和城门一样高了,东京城人多多啊,他要是进了城,那也太惹人耳目了,只要是锁定了这个大个子,狄泉一伙谁也跑不了。 为什么呢?目标太大,你长相可以易容,你个头没法变化啊,就是那种练缩骨功的,遇上这等巨人,有这等身高,也不可能缩得了。 “你去尚可,焦兄弟可不能去!” 狄泉说道。 “寨主,为何?” “铁塔”焦德亮甚为不解,毕竟他们孟焦两家自老辈子人孟良、焦赞那会儿起,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 他们两个是伞盖山四杰里面关系最好的两个,走到哪儿都形影不离,让孟邦杰去而不让焦德亮去,这俩人都不能同意。 “非是我不近人情,你这身材实在太过惹眼,东京城人多眼杂,若是叫人盯上,我们怎么寻找柴大官人?” 狄泉解释起来,“铁塔”焦德亮也犯了难,他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身高问题发过愁,今天却因为身高犯愁了! “有办法!寨主,让他留在城外看守马匹行李,我没自去寻找柴大官人,找到之后,直接出城与他会和!” 孟邦杰刚才还“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结果这回儿就直接要把“铁塔”焦德亮留在外面当马夫和挑夫了。 也就是这会儿《西游记》还没有现世,不然这“铁塔”焦德亮不是和沙和尚划了等号了吗? “老孟,你这是……” 焦德亮刚要开口,孟邦杰一个飞身,抓住他的肩膀,一发力,脑袋凑上焦德亮的耳朵边上,细微的说上了两句。 “到了东京城,咱们避开寨主,偷着进去!之你我二人去不就行了!” “铁塔”焦德亮听闻,瞬间喜笑颜开。 第109章 赴龙潭步坚心更坚,禀忠义面赤心更赤 这边孟、焦二人答应了下来,狄泉几人便往东京去,由于“铁塔”焦德亮身高过于显眼,所以狄泉他们是走小路前往东京。 狄泉也算是去过东京的人了,知道要走得快,又要走小路,便要走野猪林那条路。 索幸狄泉一行人人少,除了那“铁塔”焦德亮,一人一匹马,也能快速行进。 那“铁塔”焦德亮的身材实在是过于长大,他要是骑马,只怕马直接就变成骆驼了,再者说这马站起来也没他腿长。 剩下的大牲口里面,骡马骆驼,哪怕是牛,估计他都够呛能骑。 要是真的要骑,犀牛、大象应该是正合适。 骑犀牛可能都显不出来犀牛的体型大,也就骑大象才能显示出“铁塔”焦德亮身材娇小。 不过,这小子个子这么大,又是个飞毛腿,一步两米,也用不着骑马,直接撒开腿跑就行了。 就这么跑,他还跑得飞快。 狄泉估计,就是那“神行太保”戴宗,还有那“神驹子”马灵,能不能有他跑得快,都两说啊! 这回下山是秘密行动,狄泉就让他把他那紫金独脚铜人送回了朱贵酒肆去,现在手里面也没有家伙,普通的兵器给他当拐棍都嫌矮。 而狄泉几人所携带的兵器也都比较简单,狄泉佩剑,石秀背了一把钢刀,乐和没带兵刃,孟邦杰本来用的双斧没有带着,但随身带着他那家传的“火葫芦”。 他这“火葫芦”带着倒也好,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敌人,直接就放火烧他! 走了一日有余,已经自山东进入河南,再往前走一天就已经进入了京畿管辖地区,距离野猪林也不过二三百里路程。 走到天色向晚,刚刚到了京畿边界,狄泉便叫众人投宿歇息,那“铁塔”焦德亮第一个到了店里,猫腰、缩着脖子,才勉勉强强进了客栈。 饶是如此,他这身高还是把里面的掌柜的和客人吓了一跳。 这也太高了! “掌柜的,宰头牛来吃!” “铁塔”焦德亮个子大,饭量也大,平日里一天三顿饭能吃三十多斤东西,这还算是没有多吃,多吃,一天能吃五十斤左右。 也不知道焦德亮的家人把他养这么大得费了多少粮食! “掌柜的,上酒肉来,你们店里但凡有的,全都端上来,先上五十斤肉来!” 狄泉进来发话,他是寨主,他说话好使,焦德亮不好使。 狄泉说罢,把三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见了银子,客栈掌柜的立刻去整制酒肉,到后面煮肉锅里挑出两扇牛肋排,带着骨头,斧头劈成香蕉长短,装作四个盘子,热气腾腾端上来。 又切了大块牛筋肉,全是牛腱子上好肉,筋头巴脑,颜色红亮的大块切十斤上来。 另有那猪肘子,猪蹄子,精肉去,五花三层,肥瘦相间的端上来,再加上熟鸡,杂鱼,凑活了一桌子好肉来吃。 另外还有好酒五十斤,取大瓮装了,也不必去荡热了,放在旁边,自斟自饮。 “铁叫子”乐和自己明白,在场众人,没一个不如他的,于是便去各个人碗里斟了酒,自动伺候酒局。 实际上,虽然“铁叫子”乐和论武力值肯定是不如在座的各位,但是每一个人的作用和擅长的事情都不一样,不能说他会的本事就不如狄泉几人。 狄泉几人会的本事他们没有,他乐和会的本事狄泉他们又没有,优势互补吗! “快,几位兄弟,开吃,肚饥的,刚才就喊,怎的还不动手!” 狄泉见几人都不动,于是扯了半只鸡直接放在了焦德亮“碗”里。 准确的说,应该是“盆”,那个碗足有一个盆子大小…… 毕竟,狄泉他们这些普通人吃饭用的碗,在他的手里显得太过于娇小了…… 狄泉毕竟是寨主,所以他们几个都是等狄泉落座,吩咐开吃。 焦德亮见狄泉给自己半只鸡来吃,抓起那半只鸡,两口就给吞进嘴里去了,嚼的满口肥汁。 “不是,你嚼了吗?” 狄泉看得目瞪口呆,两口半只鸡? 后世有个“三口一头猪”,这可有一拼啊! 结果,还没等狄泉回答,焦德亮就往地下“呸呸呸”的把鸡骨头全都给吐出来了。 “好家伙!这自动脱骨!还带机关枪的!” 狄泉心说。 这半只鸡,也就四五十秒,就下了肚了。 除了孟邦杰还在那里喝酒,神态自若之外,其他三个人都看懵了。 “焦兄弟是条汉子!” “拼命三郎”石秀说道,这在朴素的要求里面,敢爱敢恨,能吃能喝,这就算是条汉子了! 焦德亮吃完了这半只鸡,明显是没吃饱啊!双手抓起那牛排骨来,往嘴里一送,那炖的烂糊的牛肉,他那大嘴一“吸溜”,就进了嘴里面,然后大吃大嚼。 狄泉可是长了见识了,这大块大块的肉跟不用咀嚼一样就往下咽,难怪人家能长这么高呢,太能吃了! 此时,那掌柜的正又端上来一个颜色鲜亮的猪头来。 他刚才这一看,好吗,这个大个子的肚子简直和无底洞一样,这点东西压根都不够吃啊! 难得碰上这么些能吃还出手阔绰的主顾,他还不得多上点东西,多挣一点银子。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来了两条大汉,见了那猪头,也是食指大动,拿出二两银子,便过去道:“掌柜的,我们兄弟肚饥,且把这猪头让与我二人如何?” 掌柜的还没说完,狄泉看见了那两条大汉,就先自己站起来了。 “这两位好汉,既然来此,不如同桌共饮如何?” 狄泉主动邀请,其中一个大汉道:“素昧平生,怎好叨扰?”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相请不如偶遇,若是不来,莫不是看不起在下?” 狄泉发现,这句话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在饭桌、酒桌之上,那是无往不利啊。 “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就无功受禄了,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要问狄泉为什么要请这两个人一起喝酒,那是因为,狄泉看出来这俩人是谁了。 眼前的这个大汉,赤面长须,丹凤眼,卧蚕眉,五缕长髯,长得就像是关老爷显灵似的。 众所周知,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只有两个人长的大概是这个样子。 第一个,就是“美髯公”朱仝,他的样子大体上也是这个风格,但是没有眼前这个人个子高。 第二个,就是“大刀”关胜了,这个汉末义勇武安王的嫡传子孙。 而“美髯公”朱仝是狄泉梁山上的头领,狄泉自然是认得。 既然不是“美髯公”朱仝,那就肯定是“大刀”关胜了! “大刀”关胜,那可是梁山泊五虎上将之首,论武艺那可是顶级的存在,狄泉必须套套近乎。 至于旁边的那个人是谁,狄泉不太清楚,不过关胜身边经常出现的人,应该是“井木犴”郝思文和“丑郡马”宣赞。 而“丑郡马”宣赞狄泉记得应该是个蔡太师手下的保义使,在东京当武官,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这个人就很有可能是“井木犴”郝思文。 如果可能,狄泉一定要把这两个人请上梁山。 “不敢不敢,请坐,敢问二位英雄可是蒲东‘大刀’关胜与‘井木犴’郝思文?” 狄泉先问问姓名,万一不是这两个人,那可就尴尬了。 关胜和郝思文同一时间都愣住了,关胜疑问的说道:“兄弟与我相识?如何认得?” “久听得二位威名,今日一观,与江湖上传言中模样相似,故而便问,没想到果然如是,幸会幸会!” 狄泉的样子表现的极其谦逊,关胜和郝思文对他的好感还都不错,关胜再次抱拳问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狄泉眼睛往两边不露痕迹的扫了一扫,第一下,确定店里面没有官差。 第二下,确定这附近的掌柜、伙计都走开了。 见都没有人,狄泉才低语道:“实不相瞒,小弟姓狄名泉字永华,乃是……” 狄泉话音未落,就见到关胜和郝思文瞪大了双眼。 “可是那梁山泊劫了生辰纲的狄泉?” 关胜这么一问,倒是把狄泉给问懵了,因为他不知道关胜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之前狄泉想的就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看到关胜这个状态,狄泉不确定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兴奋,还是心想,他能够抓到一个通缉犯而高兴。 毕竟,以“大刀”关胜的武艺,他们几个对付他不容易,虽然是有“铁塔”焦德亮这种简直变态的人在,但想要打赢“大刀”关胜加“井木犴”郝思文,那也是不容易的。 “原来兄弟就是狄泉,久闻大名啊!” 关胜和郝思文的声音里面显然有些激动,狄泉从中看出,似乎这两个人没有因为自己是土匪而怎么样,反而没有看轻了自己。 “徒有虚名,徒有虚名而已!” 狄泉保持了一贯的谦虚状态。 关胜可并不反感狄泉的,在他看来,梁中书虽然说是朝廷的官员,但他那十万贯金银珠宝解往东京的生辰纲确实是民脂民膏。 狄泉劫取了生辰纲之后,并没有独占,而是直接分了一半给百姓,这样的行为,其实也很不错了。 人家真的做到了“劫富济贫”,关胜是佩服他的,尤其是敢抢劫梁中书这种强势的官员,毕竟人家可是蔡太师的正牌女婿啊! 而且,经历了聂瞑的事情之后,关胜和郝思文也对蔡太师没什么好感了。 以前他们虽然也听说过蔡京是个老贼,但是大体的印象还是此人是当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现在,他们听了聂瞑临终前的那些话,彻底对朝廷没有好感了。 当初在野猪林他们与聂瞑相斗,后来又来了一批野猪,聂瞑刺杀了那只最大的野猪,但自己也被野猪临死前挑飞,身受重伤。 而关胜和郝思文两个人也回去看了看,不是去验尸去看一看聂瞑死了没有,而是关胜去而复返,想要救出聂瞑。 毕竟,关胜比较可惜这样的一个剑术超群的人,不忍心他死在野猪嘴里。 可惜,当他们再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已经被野猪挑飞,奄奄一息的聂瞑。 聂瞑的后背撞倒了树干之上,脊柱直接断裂了。 这样的情况,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八成也没救了。 关胜二人见到了聂瞑,聂瞑告诉了他们蔡太师以往让他干过的一些事情,也把这次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临死之前,还拜托关胜救出他的妻儿。 毕竟,聂瞑一死,他的妻儿对于蔡京来说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肯定会被处理掉。 以往,聂瞑干蔡京安排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他不知道对错,只是他知道,必须那么干,不然家人遭殃…… 可是现在,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了关羽,也算是他在最后时刻,把自己最后的一点善良展现了出来。 关胜看在他杀了那只巨大野猪的份上,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无论是他出于什么目的,他也确实是杀死了那只野猪,为这往来之人除了一害。 关胜埋葬了聂瞑,然后拿到了那把紫电剑,关胜不知道这把剑在聂瞑的手中沾染了多少的人命,本来想要毁掉这紫电剑。 但是转念一想,这兵器又哪里有善恶之分,人却是有善恶之别,若是有人能用这把剑除恶行善,行侠仗义,这把紫电剑也算不得什么凶器。 于是,关胜便带着此剑,准备和郝思文打道回东京城。 因为,按照聂瞑临终的说法,他的妻儿都在蔡京手里,在他走后,立刻都交给了朱勔看管。 朱勔就像是蔡京手下的一个专门干脏活的人,负责到处给蔡京等人打着宋徽宗的旗号搜刮民脂民膏,然后充实四大奸臣的腰包。 而蔡京要是有什么要杀人的事情要办时,只要不是需要聂瞑的这种,都是交给朱勔处理。 特别是对蔡京有一定了解的这种人,聂瞑的老婆原本是蔡京府上的丫鬟,知道蔡京不少事情。 就算是她这辈子都一言不发,蔡京也不可能放心。 大丈夫一诺千金,关胜此行,就是为了杀朱勔,救聂瞑妻儿。 第110章 高太岁当街掳花魁,拼命三巧手鸣不平 “那敢问关胜大哥,你们这是去往何处?” 狄泉心说这关胜和郝思文身为蒲东巡检,出现在河南地界,这就比较可疑,毕竟他们没什么理由来河南,总不会是来看“丑郡马”宣赞的。 “狄泉兄弟乃是江湖上仗义的汉子,杀富济贫,不骚扰百姓,关某心中佩服,也不妨与兄弟明言,兄弟可知道当朝蔡京蔡太师?” 关胜思量自己和郝思文两个人去杀朱勔,救聂瞑的妻儿,怕不成事,而狄泉之前说他们要去东京办事,若是能一路同行,狄泉出手相助,许可成事。 于是,关胜便把那蔡太师因呼延启鹏之事,迁怒柴进,派出聂瞑,还有聂瞑之死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狄泉听完了,都沉默了半晌,毕竟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这都把关胜和郝思文他们牵扯进来了! 而狄泉也说了自己这边关于这件事情的变化,关胜也是听完了之后,沉默了半晌。 “这呼延启鹏乃是御营武官,也算是天子亲军啊!被蔡太师侄儿这般膏粱子弟如此欺压,正是壮士一怒,目前流血,奸佞可恨!” “井木犴”郝思文开口发泄不满。 其实,他和关胜也老早就对朝廷不满了,因为像他们这样有本事的人,得不到升迁,而奸臣的居家满门,恨不得摆满朝堂。 你像是拿蔡京来说,蔡京的儿子蔡九知府蔡德章,胸无点墨却能在江州鱼米之乡当一个知府,岁无水旱之忧,外无强敌之患,那日子简直是舒服的不行。 还有蔡太师女婿梁中书,也在北京大名府重地,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而真有本事的人,没有晋升的空间和通道。 “我等此来,就是为了救柴大官人,关胜兄弟与郝思文兄弟既然是也因为柴大官人一事同去东京,不如一起前往,一来互相之间有个照应,二来到了京城,双方守望相助,便可成事。” 狄泉还没有等关胜开口求助,狄泉就先提出了合伙的想法,毕竟好不容易碰上了关胜,狄泉不得笼络笼络,趁机在关胜面前刷刷好感值? “我二人只身入东京,确实难以成事,但有几位英雄相助,想来成事不难!只是,狄寨主,可否给我介绍一下各路英雄?” 关胜心说这回有了帮手,自然事半功倍,便敬酒给狄泉。 “此乃‘行者’武松是也,他曾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的打虎英雄。” 狄泉给关胜介绍了武松,关胜与郝思文早就听说过武松打虎,眼下见到了真人,也是好生的敬佩。 毕竟,自古以来能打虎的,都被人冠以英雄好汉的名号,卞庄刺虎,李存孝打虎,武松打虎,也都是家喻户晓的。 狄泉让二人坐下,武松与关胜、郝思文见礼,然后继续介绍起来。 “这位乃是‘拼命三郎’石秀,也是江湖上的好汉。” 狄泉介绍到了石秀,石秀也是直接起身与关胜见礼。 关胜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的地位着实是不简单,光是一个关羽的后人,那就可以黑白两道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 毕竟,别管是黑道白道,关云长关公都管着他们。 “这位乃是‘铁叫子’乐和,另两位乃是‘双斧将’孟邦杰,昔日杨六郎大帅手下孟良之后,‘铁塔’焦德亮,乃是焦赞之后。” 就算是没有狄泉提醒,关胜也注意到了焦德亮的个头,以他的身高,基本上头部即便是坐下了,那也和顶棚是非常接近了。 而关胜也是当即拍板要和郝思文跟着狄泉一并去东京。 “哈哈哈,没想到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大礼,竟然是关胜!还有一个郝思文!” 狄泉现在心中大喜,因为关胜和郝思文,虽然不是他们梁山人的,但是他清楚,这一次大家一起万事之后,他们两个也将会彻底的得罪蔡京,只怕是日后也难免变成逃犯通缉犯,全世界追捕。 “好,关胜兄弟快人快语,乐和兄弟,今日难得相逢一场,莫不如你亮上一嗓子,也给我等助助兴!” 狄泉记得这“铁叫子”乐和是会唱歌的,所以就业,干脆就让他上来唱一首歌,助助酒兴,活跃一下气氛。 “各位哥哥,小弟献丑了!” “铁叫子”乐和这就用筷子敲击酒杯作为节奏,唱起了苏东坡学士的那《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要说这乐和的嗓子,不愧是外号“铁叫子”,能高能低,收放自如,这声音比起后世的一些歌唱家也毫不逊色,甚至要比很多唱歌连口齿都不清楚的流行歌手好上太多了。 一曲唱罢,大伙纷纷鼓掌,唯独狄泉没有鼓掌。 “铁叫子”乐和看见狄泉没有鼓掌,心说这应该是狄泉对唱的不满意,于是便开口询问,“寨主,如何?” “虽然你唱的好,可这不是我辈听的东西,来,取纸笔来,我作一首,你唱一下试试!” 说罢,狄泉就在店家那里要来纸笔,笔走龙蛇。 关胜好奇狄泉要写些什么出来,于是边观望起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关胜刚开始看狄泉写的几句,就感觉字字句句之中一股磅礴正气呼之欲出! 随后,便不由自主的念出声来…… 狄泉知道,在这个时代,最适合的莫过于两首,一首是岳飞岳武穆的《满江红怒发冲冠》,一首是文天祥文丞相的《正气歌》。 其中,《满江红怒发冲冠》在如今靖康之耻将近,四方异族入侵的大环境下,能有如何特殊的意义,不辩自明。 而《正气歌》则是蕴含了天地间的浩然正气,读之朗朗上口,情真意切,不觉之间,便可正气充满肺腑。 “好!” 关胜从头看到尾,心说狄泉这篇文章,真是千古奇文,情真意切啊! 上辈子狄泉在北京旅游的时候还真去过文丞相祠堂,自小背诵文丞相的《过零丁洋》,他也对文丞相极其敬重,那祠堂里面还有一颗当年文丞相亲手种的树,狄泉当时只觉得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而如今,狄泉的到来也许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原本在历史上那个“留取丹心照汗青”,力挽狂澜,苦苦支撑的文天祥文丞相,可能就不会出现了。 但是,狄泉有必要把他的这首《正气歌》佳作传诵到后世去。 “铁叫子”乐和见了这《正气歌》,向狄泉借来腰间宝剑,说是此等字句,非要弹剑作曲,铮铮有声才配得上意境。 随后,几人弹剑作曲,纵情歌唱,回想神州万里,处处狼烟,不觉感同身受,既义愤填膺,又百感交集。 酒足饭饱,又歇了一夜,第二日狄泉与关胜一伙合作一处上路,再走了一日半,便到了东京城外陈桥驿附近。 “焦德亮进不得城去,就在此地看守行李马匹。” 狄泉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让焦德亮不要进城,在此处看守行李。 “哥哥,我们两人从不相离,焦德亮不去,我也不好与你等去游那东京城,还是在此地与他一起等你们回来!” 那“双斧将”孟邦杰此时倒是懂事了起来,狄泉倒是巴不得,这可是排除了两个隐患。 “我等到此是有正事,哪个是来游东京城的,既然如此,我等进城一两日便可办完事情,你们就在此等候!” 狄泉等人便留下马匹行礼交给这两人看管,一行人自顾进城去了。 而“双斧将”孟邦杰打的什么主意?莫过是想叫狄泉他们先进了东京城,他和那“铁塔”焦德亮便没了约束,自己进城转他一天,之后再回来。 这东京城,逶迤按吴、楚之邦,延亘连齐、鲁之境,乃是山河形胜,水陆要冲,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狄泉虽然来过一次,也不全识得道路,倒是那关胜与郝思文往日里来见“丑郡马”宣赞,倒是走过几次,所以他们便带路前去寻“丑郡马”宣赞,去问他朱勔府邸何在,近日来有何动向。 就在此时,街上突然来了一顶轿子,是一顶玉绣软暖轿子,几个汉子身着短打衣襟抬着,前头只有人开路,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气,自那轿子里面隐隐透出来,只让人神情陶醉。 而那轿子后头,则跟着一群男人,看穿着打扮,有王孙公子,有杂人帮闲,有七长八短汉,三山五岳人,便像是那狗闻见了荤腥一般,趋之若鹜,紧紧跟着。 “这里面必是个青楼女子,那抬轿开路的,想是那龟公。” “铁叫子”乐和知道这些事情,当即点破。 “只一个青楼女子,如何引得万人空巷般围观!” 关胜对青楼女子一向不要感冒,眉头皱起。 “客官是外乡人,这里面\\u0027坐的,可是东京城新晋的花魁李师师,这东京城里面艳压三瓦两舍,四梁八柱之地的女子!”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听了关胜的话,就给他普及了起来,似乎在说他“不解风流”。 “李师师!” 狄泉没想到自己第二次来东京,竟然就能遇上李师师。 “这李师师可是年方一时八岁,刚刚得了花魁的名声,在咱这东京上厅行首出了牌子,可惜啊,不知道这女子的雏儿便宜了哪个出的起银子的王孙公子……” 那人一边说,一边还非常向往。 “原来现在的李师师应该是刚刚出道,还是个完璧之身,还没和宋徽宗勾搭上!” 狄泉心说,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李师师出场的时候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和宋徽宗打得火热。 而现在的李师师刚刚一十八岁,而且还没有被宋徽宗那老家伙“承包”。 就在此时,只见前方路上钻出来了一群人,各自拿着弹弓、吹筒、粘竿,提着鸟笼、虫罐,拦住了去路。 那轿子叫当街拦停在路上,前面开路龟奴便上去问他们因何拦路。 “我家衙内看上了花魁娘子,叫领会府去说话,快些走!” 那群人都纷纷起哄。 “敢问是哪家的衙内……” 那老龟奴是老鸨子的社老,东京城里面的老人,这东京城里面的衙内可不少,各家官宦里面都有那么几个,总得先问问是谁…… “自当是高太尉家的高衙内!” 老龟奴一听,坏喽!怎么让这个“花花太岁”把李姑娘给盯上了,这是个色中的魔王啊! 这家伙凭借着他那干爹高太尉,那是在东京城里眠花宿柳不算,还逼良为娼,强逼良家妇女,伤天害理。 今日遇上他,只怕难免起一阵风波啊! “敢问衙内何在……” 那老龟奴也没办法,只能尝试能不能说两句好好,把这事情搪塞过去。 “衙内!” 众人纷纷闪开,但见那高衙内走出人群,狄泉一看,这小子脚步虚浮,脸色苍白,脸上浮肿,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小人参见衙内!” “行了,别废话,叫我先见见娘子!” 那“花花太岁”见了,那顶软轿子,便如同雪狮子向火,就要扑将上去。 “唉,衙内不可啊……” “去你的!” 高衙内一把推倒那老龟奴,上去就把轿子帘掀开,去看那李师师。 另外几个年轻的龟奴,见是高衙内,没胆子拦,叫高衙内拦腰抱起李师师,“咯咯咯”的淫笑起来。 “宝贝,快随我回家去,龙天凤地一家亲,做个快活的夫妻……” “呔!” 一旁“拼命三郎”石秀看得气氛,但知道不能来硬的,便在一旁拉马车的一匹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那马吃痛,登时就惊了,拉着马车往前面就冲了过去。 “惊马了!惊马了!” 石秀随即大喊起来,那马直奔着高衙内撞去,高衙内吃了一惊,当时就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着!” 狄泉掏出白练紫金锤,把锤头系成套马索的模样,往外一抛,正套中了那李师师娇小身子,双臂用力,绳索在李师师腰上一紧,再一发力,便把李师师给半空中拉了过来。 而那马车冲来,那高衙内不及躲闪,便被卷进了车轮之下。 第111章 宽窄巷李师师投怀送抱,潞花府狄永华寻旧攀亲 “哇呀!爹呀!” 那高衙内叫马车轮子“咔嚓”两声,把双腿给压得断了,一时间疼痛难忍,登时昏了过去。 “祸事了!祸事了!” 四下里为官众人一见高衙内被压断了双腿,生怕自己沾惹了什么麻烦上身,纷纷躲闪,那马车主人见状,吓得丢了马车,也一路跑了。 而狄泉则怀抱着李师师,引入一旁的巷子里。 此时这边,只剩下高衙内的那帮浪荡子弟,与妓院的人。 此外,还有“拼命三郎”石秀。 “哥哥,还不走?待做什么?” 眼见着石秀没有要走的意思,“铁叫子”乐和便上去拉石秀。 “兄弟,“这家伙若拿去给双木兄出气如何?” 石秀口中的“双木兄”自然就是“豹子头”林冲,因为二木为林吗! 他不说林教头,是因为这是在东京城里面,怕有人知道林冲给听了去。 “如此多人,如何抢的到?” “铁叫子”乐和自然也知道高衙内父子与林冲有仇,可是这天子脚下,能不节外生枝,就尽量不能节外生枝。 “仇人就在眼前,岂能放过?” “拼命三郎”石秀是个义气的汉子,但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他知道此时要是出手,或杀或抢高衙内,那都必然引来巡城的军士。 那样,别说杀不了高衙内,他们几个想要活着出去都难了! “走,哥哥,这厮断了腿,自然去不了别处,等打听到他下落,去一刀杀了就是!” “铁叫子”乐和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拼命三郎”石秀拉走。 而巷子之中,狄泉正抱着李师师,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这香气和之前轿子里面传出来的淡淡香气一样,这么近距离的闻着,搞得狄泉略有些心猿意马。 这应该不是什么熏的香气,而是李师师自己的体香。 狄泉上辈子只听说这清朝的乾隆皇帝,有个妃子叫香妃的,身上有异香,没想到李师师身上也有。 也是,要是没点出众的地方,怎么能吸引到宋徽宗那个老王八蛋? 据史料《靖康稗史笺证》记载,宋徽宗赵佶不仅爱玩,而且好色,“五七日必御一处女,得御一次,即畀位号,续幸一次进一阶。退位后,出宫女六千人,宜其亡国”。 也就是说,一周之内,赵佶一定要临幸一位处女,如此算来,一个月便是四个,一年则是50个左右,在位25年,大家可以算一算,这位昏君能否在这方面破一下吉尼斯纪录。 荒淫无道,他绝对是排的上号了,这样阅女无数的一个老东西,你说李师师要是平平无奇,他也看不上。 狄泉脸红着偷偷打量着怀里的李师师,李师师虽然按照身份来说,现在还是个妓女,但是一看,这养的就不必官家小姐差。 她的模样的确是让狄泉感觉惊为天人,同为美女,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极度的惊艳,扈三娘,答里孛,哪个也不能和她相比。 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而李师师此时被狄泉抱在怀里,脑子里还是蒙的,自己刚刚还被高衙内抱着,现在怎么又到了他的怀里? 只感觉到自己像是飞起来了一样,她吓得一闭眼,就换了人了! “咦,这位公子端的好样貌……” 李师师偷着瞟了一眼狄泉,然后就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犹如那桃花一般。 她发现狄泉小伙子长得是真心不赖,太帅了,按照后世的标准,那是奶油小生里面的奶油小生。 而且,狄泉还习武,不是那种吃个桃桃怕凉,手割破了要急救的“粉嫩”男孩子,而是眉宇间有勃勃英气的男子。 这让李师师一看,直接心动了。 虽然说李师师只是一个妓女,但是古代的名妓可不好当,进了妓院大门,可不光是要以色事人的,这些妓女,琴棋书画,烹饪女红,诗词歌赋,酒令投壶,那是都要学个遍的,甚至有很多人之中的才学不亚于才女。 像是着名的“秦淮八艳”,哪个不是才女? 李师师虽然沦落风尘,但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评为花魁娘子之后,便要挂牌接客了,但她心中免不了想有一个如意郎君的想法。 现在一看狄泉,芳心中自有八分喜爱。 狄泉倒是没对李师师有什么意思,他救李师师,一是砍她是女流之辈,二来则是看高衙内不顺眼。 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狄泉本来想把李师师放下,毕竟古代讲究的是一个“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老抱着人家也不是个事。 但是,刚刚狄泉把李师师拽过来的时候,她脚上的两只绣鞋都已经掉了,现在露出白玉一般三寸金莲,一看就是被娇生惯养,没怎么走过路的,脚上没什么老茧死皮。 这么抱着,确实软玉温香,但是狄泉并不觉得这样有多好,他是个正派的人,看到箱子里面摞起来一堆竹筐,便走过去把李师师放在了竹筐上安坐。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师师没鞋子不能站起来,就手势上做了个万福。 “李姑娘客气,我叫人送你回去!” 狄泉知道这女子早晚是宋徽宗碗里的菜,染指不得。 “公子,奴家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良善之人的门第,误入这烟花柳巷之地八九年,身不由己,至今……至今……仍是完璧之身……若是公子不嫌弃,情愿为公子当牛做马……” 李师师这话的意思,是想叫狄泉把她带走。 旁边的“大刀”关胜和“井木犴”郝思文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虽然说她自小被妓院当花魁养起来的,那也是锦衣玉食,也没挨过打,也没受过气,鸨母也是客客气气的对她。 但她知道,那只是盼着她日后成摇钱树罢了,岂会是真的? 而且,她也不想干这一行,毕竟,女子要是有好的出路,谁愿意干这个? 那《水浒传》里面枷打白秀英的时候,雷横老母亲骂的好,干这一行的,那可真是……(原文我打了估计发不出来,感兴趣的自己去看,看到了懂得都懂……) 而且,狄泉实在是长得太帅了,李师师还是一十八岁的少女,看着怎么能不心动? “嗯,嗯?” 狄泉的第一声“嗯”是轻声,第二个“嗯”则是二声了,阴阳上去玩的十分的明白。 狄泉没想到李师师和自己说这个! 狄泉心说,我狄泉是这样的人吗? 我这里还忙着找柴大官人呢,你和我说这个? 我这边还忙着要捉高衙内呢,你和我说这个? 我这边还忙着琢磨着找朱勔那个混账王八蛋的晦气呢,你和我说这个? 我这边还忙着找“轰天雷”凌振呢,你和我说这个? 你和这些事情比,哪一个更重要,心里没谱吗? 当然,李师师不可能有谱,毕竟她也不知道狄泉想什么呢…… “这……” 狄泉心说这怎么救个人还赖上自己了! 就在此时,那“行者”武松左手拉着“铁叫子”乐和,右手拉着“拼命三郎”石秀就跑了过来。 “狄兄弟,来了官军,快跑!” 狄泉抬脚就要走,但是一看李师师犹豫了。 自己还是得带她走啊,要不然到时候官军追上来 她不还是落在高衙内手里吗? 可不能让这癞蛤蟆再祸害白天鹅了! 于是,狄泉又是抱起了李师师,然后领着众人就往外面走。 刚走两步,就听见了后面有人大喝一声,“哪里走?” 武松一听,还没等回身就抽出一把刀来。 “武松兄弟且慢!” 关胜则是听出了来着的声音,正是“丑郡马”宣赞。 原来,这边宣赞巡城,听到了这边事情,带兵赶来,正在处理,他却看到了关胜等人钻进了一条小巷子,故而追了上来。 “我说关胜哥哥 你们这怎么把高衙内弄成了如斯模样,实在是太惹眼了,这若是高太尉知晓,必然封闭九门,叫人四处搜查,怎的好?” “丑郡马”宣赞知道,这高衙内两个腿的髌骨,也就是膝盖骨,可都让马车给压碎了,这个状态,以后只怕是下肢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了。 要是高太尉知道了这个情况,不把京城翻个底朝天,那都不算完啊! “咦……这几位是……” 宣赞又发现关胜和郝思文旁边还站着几个人,自己不认识,便前来询问。 “兄弟,是这样……” 关胜和“丑郡马”宣赞介绍完了狄泉几人的身份,他差点没蹦起来。 好家伙,狄泉他们梁山的土匪竟然敢来东京,胆子也太大了! “莫再多说了,快随我来,少时等高太尉知晓了,兵马司衙门发兵搜查,你们必然被找出来!” 虽说这“丑郡马”宣赞有点胆小怕事,在奸臣面前办事,但是倒讲义气,因为狄泉等人也是关胜郝思文的朋友,没说什么,而是带着他们就走。 狄泉也意识到了事情都严重性,“丑郡马”宣赞说的极有可能,他们得先找个地方躲藏一下,避避风头! “只是这东京城里面,哪家高俅不敢搜查?” 狄泉心说也就除了皇宫,估计也没有其他地方他不敢搜查的。 “为今之计,只能讲你等藏在我老岳父郡王之处,你等切不可擅自出来!” “丑郡马”宣赞也是豁出去了,他是郡王的女婿,是郡马,他老岳父的府上,那是皇亲,高俅自然是不敢擅自去搜查,比较安全。 狄泉则一直比较疑惑,这“丑郡马”宣赞,原着里面只是说他被郡王看中,嫁给他一个郡主,做了郡马,但是这是哪一个郡王,书里面却没有提到。 “宣郡马,不知道你岳丈是哪一位郡王?” 狄泉好奇的询问。 “我那老岳丈是前朝潞花王亲子,仍是受封潞花王。” “丑郡马”宣赞说道。 狄泉听完,确是愣了。 如果狄泉没猜错的话,这潞花王的王位应该是一脉相承的,那么宋仁宗时期的那个潞花王,应该是现在这个潞花王的爷爷或者是太爷爷。 而这里面有一件事情。 《狄家将演义》里面说过,想当年宋仁宗赵祯生母李妃被刘妃设计害死,为了保命,幼年的赵祯并不是生活在皇宫,而是生活在八贤王赵德芳府上,八贤王名为叔父,实为养父。 而名将狄青则为八贤王正妃狄氏的亲侄子,也就是八贤王赵德芳的侄子,是潞花王的表弟,这才是攀上了皇亲。 而这潞花王当年是狄青的表兄,两家是亲戚,这个亲戚关系是一直都有的。 那自己和这潞花王是不是多少沾点亲,带点故啊? 狄泉心说,闹半天自己别管是八竿子打得找打不着,也算是大小一个皇亲。 “咦?不对?” 此时“丑郡马”宣赞也反应过来了,刚才关胜给他介绍,说是狄泉是平西王狄青之后,那不就是…… “狄寨主,你与我老岳丈也也算是亲戚了!” 这当年狄青的表兄潞花王,论辈分算应该是狄泉的太表伯公。 当然,现在这个潞花王,狄泉不是叫表哥就是得叫表弟啊……别看这差着岁数,但狄泉辈分在那里,和现在的潞花王是平辈啊…… “始料未及,始料未及,那你我也算是亲属了!” 狄泉一想,那这“丑郡马”宣赞也和自己沾亲带故了,就是狄泉一时间没想出来自己应该怎么称呼这“丑郡马”宣赞,中国人的辈分太复杂了,他有点分不明白了…… 此时此刻,那“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已经出现在了东京城门口。 “铁塔”焦德亮那四米的身高,在人群里面到处都是焦点,他就算是蹲下来走“矮子功”,都得比人家高半个身子…… 所以,守门的兵士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 “且住,干什么的!” 守城兵士主动上前拦住了孟邦杰与焦德亮两人,开始盘问了起来。 “军爷,我二人是行路人,来东京城转转。” “双斧将”孟邦杰说道。 “这人怎的生的如此长大?” 守门的军士仰着脖子看焦德亮,就像是在看西洋景一样,新鲜! 第112章 孟二爷火烧没毛大虫,焦三爷巧遇张三李四 “军爷,我这兄弟自幼生得饭量奇大,一顿饭要吃一二十斤粮食,故此如斯模样。” 孟邦杰在一边解释着。 不想,旁边传来一个懒散又放肆的声音。 “一顿饭吃一二十斤粮食?怎能吃得下?剖开这汉子肚皮看看!” 只见一个袒露着肚腹的无赖,带着几个七长八短汉,歪戴帽子倒穿鞋,趾高气昂如大爷般的泼皮走了过来。 那守门军士一看,皱了眉头。 这人不正是“没毛大虫”牛二吗?怎么溜达到这城门口来了! 这“没毛大虫”牛二,军户们倒不是怕他,他们是军籍,闹得大了也是归童枢密和高太尉管,那牛二的兄弟牛邦喜是高太尉的心腹,倒也算是自己人。 只是这牛二是在说混不吝一个,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它膈应人! “走走!” 那军户可不想节外生枝,挥手就要孟焦二人走,可偏偏那“没毛大虫”牛二看着焦德亮大个子新鲜,非要来讨野火吃。 “一餐饭吃一二十斤,你是马是骡子?饭桶吗?” 牛二抬着脖子踮着脚,按着伙伴挑着眼,勉强看着焦德亮的眼睛说道。 “二爷,此处乃是城门,您到别处去玩儿!” 那军户见牛二过来,反而赔笑,怕他在这里闹出点什么事情了,这个泼皮,连开封府府尹都管不了他,一旦闹将起来,如何收拾? “二爷也是你随便能叫的?” 牛二见军户称他一声“二爷”,倒也是真的摆起来了当爷的架子,外二咧三,吆五喝六的,一把把军户推了个四仰八叉,一旁军户来扶,又叫他推了个横七竖八。 “你这厮为何打人!” “铁塔”焦德亮见那牛二蛮横无礼,伸出大手一把捉住了牛二脖子,就像是掐鸡脖子似的。 “啊呀!” 那牛二脸色涨紫,“铁塔”焦德亮力气不比“花和尚”鲁智深小,但凡使点力气,那牛二当场死给他看。 而牛二身旁的几个泼皮无赖,见焦德亮生得长大,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真好兄弟也! 就在此时,城门处有人高呼一声,“太常老爷到了,闲人退避!” 焦德亮闻言,松开了大手,牛二跌在地上,被几个泼皮扶起来,恶狠狠的看着焦德亮。 刚才那一声喊,叫那牛二一听,倒是老实多了。 不一会儿,但见一顶轿子抬进门开,前头有家人开路,把人驱散。 那牛二也自带人闪到了一边去,宋朝重文轻武,要是个武官他还敢凭借着自己哥哥牛邦喜的名头顶撞顶撞,但是换了文官就不成了。 在宋代,不同时期的宋朝廷对于乘轿有了不同的态度,宋初刚刚建立,宋太宗开始建立了严格的车服制度,对于乘轿也是有了严格的等级制度。 随着宋代对于文官的重视,使得越来越多的文官有了更高的社会地位,不少的文官可以特赐乘轿,如果没有特赐乘轿,那么就是僭越,很容易惹上杀身大祸。 在民间不少的人还是在乘轿,皇帝为了遏制这种风气,开始打击制造轿子的百姓,从根源上来制止了乘轿这种活动在民间的盛行。 等到了北宋中后期的时候,各个阶级乘轿开始逐渐的被允许,但是对于民间依旧采取了禁止乘轿的态度。 就在这东京城之中不少士人开始乘轿,这种社会风尚很快的蔓延开来,富人们争相效仿,即使宋朝廷的禁令不断的发布,但是这种社会现象依旧很难制止,后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毕竟法不责众。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李师师一个妓女也能做轿子。 而现在的这顶轿子可是官轿,看样式还是皇帝特赐下的,这要是被牛二冲撞了,他哥哥可保不住他! 而这轿子里面做的,也不是常人,也是青史留名的一位名人。 此人乃是宋徽宗政和二年进士,如今历官至太常少卿,姓李名纲,字伯纪,号梁溪先生、梁溪居士、梁溪病叟。 李纲,这个人大家自然听说过,着名的抗金名人,大忠臣一个。 李纲听得轿子外面的响动,撩开轿子帘一看,吓了一跳,好个大个子。 “真好个壮士!” 李纲看见了焦德亮,不由得感叹起来,他昔日读东汉史书时见其中提到王莽手下有一将领巨无霸,也就身高丈余。 这个大汉起码一丈五尺高! 当真是巨人! “此等巨人,想来力气不错,若能从军历练,必能调教成为一员沙场猛将!” 李纲心想着自己和老朋友宗泽的交情匪浅,这大个子要是愿意投军,自己莫不如把他推荐给宗泽! 要不说,这忠臣和奸臣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忠臣想着的,满脑子都是怎么给国家挑选忠良人才,而奸臣想着的,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们面前挡路的忠良贤才全部一股脑杀了,害了。 李纲当即就下了轿,费力的看着焦德亮,说道:“这位好汉,好长大的身材!” 孟邦杰见此人是个官员,怕露馅,于是捅了捅焦德亮,示意他别多搭话,赶紧走。 “告辞!” 焦德亮明白了孟邦杰的意思,两人转身就走。 “唉?” 李纲闹了个大红脸,直接被晾在原地了。 “给我跟上去,我要砍杀了他们!” 牛二被“铁塔”焦德亮差点给掐死,正是勃然大怒,非要和他见个死活不可。 于是,几个泼皮无赖便跟了上去,只见这孟邦杰与焦德亮也不知道是认不认得路,钻进一条小巷子里面就是左拐右拐左拐的,直接像走迷宫一样,把后面跟着的牛二等人累得气喘吁吁。 牛二等人继续向前追去,但见前面一座房门打开了,是个荒院,那孟邦杰与焦德亮就站在了场院中央之处。 “快,给他们来个‘瓮中之鳖’!” 牛二甚是激动,甚至还用上了成语! “好小子,敢打你牛二爷,今天说说你长得长大,也叫你剁成八块!” 牛二还不知晓自己惹了真阎王,还兀自在那里叫嚣着呢! “哈哈,来来来,让你‘孟二爷’见识见识你这‘牛二爷’的本事!” 孟邦杰言语里面尽是些挑衅之语,要的就是激将法,叫他牛二出手。 然后,他们再把这几个泼皮无赖给料理了,否则干嘛七扭八歪的找来这么一个破院子把他们引进来? “死到临头,还敢还嘴,上!” 牛二一声令下,他身边那些泼皮无赖都掏出些短刀子来,向孟邦杰、焦德亮围了上去。 这些个泼皮无赖,也没什么本事在身上,仗着自己一条贱命,也不怕以命换命,所以干脆就下手狠辣,叫旁人不敢与他换命罢了。 实际上,论战斗力,这帮人二十个捆在一起也不够焦德亮一个人打的。 “喝!” “铁塔”焦德亮见这几人都围拢了过来,便从一旁拔起一颗茶碗粗细的枯树来当兵器用。 想当初,“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而今天“铁塔”焦德亮随手拔树。 当然,这两者其实并不太一样,“花和尚”鲁智深拔树拔的那是一颗大柳树,而这“铁塔”焦德亮只是把一颗茶碗粗细的枯树给拧断了拿在手里而已。 论难度,还有其树的重量大小,自然还是“花和尚”鲁智深更加厉害一些。 焦德亮把手中的枯树当做自己的紫金独脚铜人一般直接扫了出去。 这一下,便把三个泼皮一并打飞出去,撞在了围墙上。 而焦德亮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力气太大,直接就把他们三个给打死了! 不过,情况还是比较意外的。 “啊!” 牛二一见这焦德亮的力气这么大,打他们的人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吃了一惊。 就是这个吃惊了的功夫,孟邦杰已经拦在了门口外面拦住了想往外跑的几个,而焦德亮则是抡起树干,一个个把他们送上了西天。 而此时,孟邦杰则已经摘下了自己后背上那个已经漆得火红一片的大葫芦。 “怎的,要太岁头上动土,乱刀砍死我们?” 孟邦杰手持火葫芦步步逼近牛二,牛二这家伙,向来是吃软怕硬,此时知道打不过,便跪地求饶了起来。 “好汉,好汉,你饶了我们性命!饶了我们性命啊!” “饶你?饶了你继续为祸四方吗?” 孟邦杰可是看出来了,牛二可不是好人,适才听人说他是东京城里面的一霸,号称“没毛大虫”,连开封府府尹都不敢管他。 孟邦杰心说,这官府不敢管的,自己得管管。 学学人家武松打虎,今天他和那焦德亮也来个打虎,打他这“没毛大虫”! 于是,他打开火葫芦,向着牛二一拍,“腾”的一声,直接就从火葫芦里面喷出一个火球来,不偏不倚,正砸在牛二胸前。 孟邦杰的火葫芦那是当年孟良所传下来的,是老孟家的法宝,这火只要是打到人,那就不会被轻易扑灭。 但见那牛二“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全身上下都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住口!” 焦德亮料理完了另外的几个泼皮无赖,然后直接过来给了牛二兜胸一脚,直接把牛二踢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火还在牛二的身上烧着,牛二却是一点不动了。 “兄弟,你把他踢死了!” 孟邦杰看了出来,埋怨道。 “谁知此人像块豆腐,尽是外强中干,我又没动力气!” 焦德亮说道。 “杀了这几人,如何处置?” 孟邦杰虽然知道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官府一旦查到了尸体,肯定会进行搜捕。 “莫不如就留在这院子里,此处看来年久失修,只怕是早就没人留意了,不如将他们尸体放进屋子,留在此处即可。” 焦德亮难得的灵光,此时还真的如他所说能这么干。 就在此时,只见外面有几个人鬼头鬼脑的向院子里面偷看过来。 “不好,有人,什么人,快快露相!” “铁塔”焦德亮毕竟是个子高,所以此刻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外面有人。 “不想死的给孟二爷滚进来,否则我火葫芦伺候!” 孟邦杰喊完,立刻把火葫芦对准了门口。 “且,且住,我等都是良民啊!” 只见门外有两个小个子的男子,见孟邦杰做出来一副要放火的姿态,吓得不行,一下子就出来现身了。 “什么人人?” 孟邦杰询问起来,那二人里面有个长有两颗虎牙的上去唱了个大喏。 “二位好汉,小人两个也曾是江湖好汉的徒弟,像是二位这般有本事的人,确实少见。” 那家伙在拍马屁,孟邦杰却不为所动,直接开问,他们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好汉容禀,小人名字唤作张三,人称‘过街老鼠’,这个是李四,人称作‘青草蛇’的,我们也是东京城里面的闲汉。” 这俩人就是当初鲁智深在东京大相国寺里面遇见的两个泼皮头头,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还挺敬重鲁智深的,后来更是打听到了高太尉要捉拿鲁智深的消息,把情报透露给了鲁智深,才让鲁智深跑了。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莫不是想去报官请赏吗?” “小人两个哪里敢啊!只是我二人知道这‘没毛大虫’牛二向来不好惹,故此跟在后面,想瞧一瞧,若是二位吃亏,我等好设法相救,实不相瞒,我等与那牛二也有怨仇,今日二位好汉杀之而后快,是在解了我们心头之恨!” 那张三倒是伶牙俐齿,话说的不错。 “你二人熟悉这东京城的道路吗?” 孟邦杰心说他们两个想在东京城里面逛一逛,看一看,正不认得路程,这些个泼皮经常走街串巷,东家吃,西家睡,南家偷,北家赖的,应该对东京城比较熟悉,干脆就让他们当个引路的。 “熟悉,熟悉,全装在心里!” 张三、李四齐声道。 “好,我二人初来东京,不识得道路,欲逛一逛,给你们二两银子,与我二人引路如何?” 张三、李四没想到看见了牛二身死解气,还能有钱拿,高兴的不行。 “这是小人的运气,遇上二位英雄,一看二位就不是一般人物,我看像是那昔日那鲁智深师父……” 第113章 孟焦下榻东京城,高朱密谋殿帅府 “你二人说什么?你们认得鲁提辖?” 孟邦杰闻言大惊,没想到这张三、李四两个东京的泼皮也认识“花和尚”鲁智深,不是在胡说八道? 转念一想,好像是听说过“花和尚”鲁智深曾在东京大相国寺安身,那也还真有可能认识这俩人。 “\\u0027正是,当初我等戏耍于他,没想到叫他手一个,全叫他给颠下粪坑里去了!” 李四回答道。 孟邦杰闻言,捧腹大笑,“你们这些泼皮,鲁提辖天生神力,你们就是再来二三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张三、李四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当初鲁大师倒拔垂杨柳,我等是亲眼得见,好生佩服!当日鲁大师走时,还曾与我等说明,若是日后寻得了好去处,再来知会我等,听二位好汉之言,莫非与鲁大师相识?” “好说了,我二人也与鲁大师是相识的弟兄,同在一个锅里吃饭!” 焦德亮说道。 他也是不想想,就他和鲁智深那饭量,半斤对八两,要是一个锅里吃饭,那得多大的锅啊! “敢问二位英雄高姓大名?” 张三、李四闻言,纳头便拜。 “我叫孟邦杰,恕个罪说,祖上是五代残唐时一马三枪大将孟绝海,本朝也有位祖宗,乃是三关大帅杨六郎杨景杨延昭麾下大将孟良!” 孟邦杰自报家谱,他们老孟家其实在孟良之前,也出现过一位英雄人物,就是那残唐五代时的孟绝海。 在残唐时期涌现出很多的传奇人物,白马银枪高思继成就了天下第一枪,铁枪无敌将王彦章威震鸡宝山,杨家将中的杨衮弃刀学枪呈现了火塘山的精彩故事。 而在残唐时期也出现了一些悲剧人物,孟绝海就是其中的一位,自幼拜名师学枪法的他,凭着一马三枪的绝技成为了大齐国的五虎将,这位残唐的第一狠将令唐军感到了胆寒。 此人师从一位老隐士,这位老隐士姓姚,是东汉开国名将铫期的后人,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他,家传的三十六路力贯枪法更是远近闻名的绝技,八岁的孟绝海就跟着他学起了武艺。 孟绝海投到了黄巢义军之后,他比猛将邓天王更加狠勇,许多人在孟绝海的枪下弱不禁风,枪快手狠不留余地,从此让唐军谈到孟绝海就色变,半年间唐军那些二三流的悍将,被他挑杀了一百多名,从此他被称为残唐第一狠将。 最后,他是败在了残唐五代时期的第一大bug“十三太保”李存孝手下,被李存孝走马活擒了。 不过,孟绝海的知名度一般都不太高,毕竟残唐五代时期的英雄一般都不出名,因为那会儿实在是太乱了,一般人也就是听说过一个“十三太保”李存孝,为什么?他是天下第一。 再不就是记住个天下第二,铁枪王彦章,再加上一个“白马银枪”高思继和“火山王”杨衮,这俩人一个是本朝高家将的祖宗,一个是杨家将的祖宗。 “我祖上恕个罪说,也是杨六郎杨景杨延昭三关大帅手下猛将焦赞!” 焦德亮的老焦家祖上就只有焦赞一个名人了,实在是没有孟邦杰家里名人多。 “原来是孟爷、焦爷,小人见过孟爷、焦爷,烦请两位爷告知小的鲁大师身在何处,也好叫我们去寻他!” 张三、李四跪地磕头道。 “你们既然是旧相识,待我们回去之时,将你们一同带回去也无妨,只是要应了我们两件事!” 孟邦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肚子里面就多了一条计策。 “莫说是两个,二十个也做的!” 张三、李四齐声道。 “第一件,这东京城里面有个叫‘轰天雷’凌振的,你们帮我找出他住在何处!” 孟邦杰心说他们哥俩这回进了东京城,怎么的也得露回脸,这弄死个泼皮无赖牛二算不得什么,把这个寨主心心念念想着,就差做梦说梦话都喊的凌振弄回去,才能叫寨主刮目相看! “这个容易,我们弟兄遍布这东京城,莫说是找个人,便是找个苍蝇,臭虫,也出不了差错!” 李四笑着道,心说他们这些人自鲁智深走后,不想再当混混,又缺个正经营生,这回好不容易遇上了这两位,干脆讨他们两个笑脸,引荐他们找鲁智深去了! “第二件,这东京城我们哥俩没来过,道路不熟,如今这肚里也饥了,这东京城内哪家酒楼最好,引我二人去!” 孟邦杰和焦德亮为了进城,没吃晌午饭,现在肚子里面这老肠老肚打起架来了! “这东京城内,最好的去处当属樊楼了,只是……” 张三与李四二人打量了一下焦德亮的身材,这身量到了樊楼,只怕是会惹来一群人围观,进都进不去…… 孟邦杰一看他们二人注视着焦德亮,便明白怎么回事了,便掏出一锭大银子道:“且先给我们找个下处,你二人再把酒菜买来与我二人吃!” 张三、李四欢天喜地接了银子,李四引着两人找下处去住宿,而张三则揣着银子,自去寻他那些伙伴。 不多时,王五,赵六,周七,谢八,刘十一郎这些个平日里相处得好的泼皮,全去寻找“轰天雷”凌振下落,自己则去樊楼大酒,用手试了试银子,买完一桌酒菜,约莫还剩下个两,正好众泼皮买碗酒吃,还能吃上一只狗肉。 而狄泉那边,则由“丑郡马”宣赞引着,先弄来双鞋叫李师师穿着,到了潞花王府前,门子见是姑老爷来了,也无话说,任凭“丑郡马”宣赞把众人引进了王府。 宣赞只把众人引到了他的房间去。 这“丑郡马”宣赞当初可是窝囊到家,虽然蒙老潞花王看中,把他招了郡马,结果那郡主嫌他长得丑,都不肯圆房,一同房就要抹脖子上吊。 潞花王无奈,只好安排了一间屋子给“丑郡马”宣赞另居,结果那郡主只觉得窝囊,每两个月憋闷死了。 就这样,老潞花王也没觉得宣赞如何,反而觉得自己女儿不晓事,认为宣赞是个有本事的人。 “诸位,请在此处安歇,我先去探听高太尉动向,到晚我再前来探访,这屋里厨下有柴有米,自己做饭,莫要外出,切记,切记!” “丑郡马”宣赞说完,便出去再打听消息,狄泉心说这“丑郡马”宣赞与“大刀”关胜与“井木犴”郝思文相识,和他们却是萍水相逢,能冒着危险把他们这群被通缉的罪人引到他老岳父潞花王的府上,也算是讲义气了! “寨主,我本想着把那高衙内抓来带回去给林教头出气,未曾想引出这场风波来!” “拼命三郎”石秀向狄泉请罪,狄泉倒也没说什么,现在东京城已然戒严,出是出不去了,只能先躲一阵再说了! “寨主,别的没什么事情,我只是担心这孟邦杰和焦德亮两位兄弟,他们还在城外,若是我等一日不回,尚可,两日不归,也好,可若是时日一长,如何是好?” “行者”武松说出了担忧,谁能知道这东京城戒严到什么时候?要是戒严上个十天半月的,那孟邦杰和焦德亮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武都头,莫为他们二人担忧,我看,八成此二人早偷着入城来了,到时候打听一下,城中有没有巨人便知。” “铁叫子”乐和心思缜密,早就看出孟焦二人的心思,只是没点破罢了。 “寨主?都头?” 李师师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怎么听着这些人好像都是土匪啊! 但是,看着又不像,那“大刀”关胜,长得像关云长一样,一脸的忠义,还有狄泉,这长相,那真是徐公重生,潘安再世! 李师师少女怀春,心中暗想,就算是土匪,自己也跟定他了。 “时候不早了,需烧火做饭了。” “井木犴”郝思文见日头西斜,便说道。 狄泉看着这一屋子的老爷们,都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只李师师一个女流之辈,怕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还是自己来! 狄泉到了这院子侧面厨下去看了看,厨下有米有面,调料齐全,只是菜蔬只萝卜、白菜、香菌三样,没有一点荤菜。 “公子,这等事,还是让奴家来做!” 狄泉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练,只见李师师轻移莲步进来了,就要包揽做饭的活计。 “师师姑娘也会做饭?” “略知一二。” 狄泉还在质疑李师师的厨艺,实际上李师师在妓院可是受过正统的厨艺训练,东京城地面上六百二十三道名菜她没有一样是不会做的。 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在妓院里也有这规矩,需知这有身份的人可是讲究情调的,要是青楼女子还会做饭、酿酒一类,等客人来了,亲手做上几个小菜,那情调…… 李师师是被当做花魁培养的,手上的厨艺,便是这东京城里皇帝的语出,未必比她厉害,何况她饱读诗书,做菜这事上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还能够创新。 狄泉满心狐疑的走出了厨房,心里面一直在猜想今天这顿饭会是什么味道。 约莫半个时辰,李师师整治了一桌饭菜出来,主食是葱油大饼,烙出了金黄的焦脆饼边,还有银丝卷子,喧腾得很! 菜肴是白菜烩香菌,萝卜丝汤,她还做了水面筋与油面筋,弄得劲道,做熟了浇上油醋,弹牙爽口。 香是香,就是寡淡了些。 “且慢动筷!” 狄泉从怀中又掏出了他外出必带的调味品——辣椒油。 他这辣椒油可不是普通的辣椒油,这里面还加了葱、姜、蒜、芝麻、香菜、洋葱、桂皮、八角、香叶、花椒一起炸成的料油。 若是浇在菜上,奇香无比! 狄泉给面筋上倒了些,再给大饼是涂抹了些,卷起一张就吃得津津有味。 “唔!” 狄泉大为诧异,不知道是因为加了他的辣椒油还是怎么着,这大饼的味道真的是太好了。 两辈子了,他都没吃过这么香的烙饼!差点连着手指头都一口咬下来了。 “酸辣味,痛快!” “大刀”关胜吃着面筋,他祖籍是山西人,关云长就是山西河东解良人吗,山西人都好吃醋吃酸,又酸又辣,合胃口。 “李姑娘真是好手艺!寨主,有福了!” “铁叫子”乐和嘻嘻哈哈,打趣道。 被乐和这么一说,直弄得狄泉差点噎住。 “师师姑娘,当真好手艺,只是你不能长留在我等身边,还需考虑去处!” 狄泉虽然吃着人家的饭,但也不得不挑明了话,现在他们估计已经成了高太尉四处捉拿的对象了,已经是自身难保,再带着她,除了累赘……不是,除了连累她,没什么别的了…… “公子,我不愿再回那风月之地,师师原是无奈,无法脱离,如今蒙公子搭救,脱离苦海,情愿跟随公子一辈子,端茶倒水,为奴为婢!” 李师师闻言,直接给狄泉跪下了,给狄泉弄得有点欺负弱女子的感觉。 “李姑娘倒是知恩图报!” 关胜原本为她是个风月妓女,没想到也知恩图报。 “不是我不收留你……实在是,家里面还有俩呢,这再领回去一个,就彻底打起来了……” 狄泉心想着。 与此同时,殿帅府高太尉把全城的名医都给找来了,给他那干儿子高衙内看腿。 结果,所有大夫的一直结论都是,高衙内髌骨寸碎,无法医治,以后行走不得。 高太尉气得火冒三丈,要把这些大夫全部充军泄愤,吓得众位大夫跪地磕头不止。 “高太尉,动怒无用,还是想办法找到仇人为好。” 说话的,正是那朱勔,他今日来高太尉府上给他送一件在江南盘剥而来的南朝玉器,芝兰玉树,正好遇上了高衙内断腿被人抬回来。 “朱大人如何看,是何人所为?” 高俅心说别管是谁,动了他的干儿子,要他九族都灭! 第114章 柏青隐匿随郡马,石秀脑后打闷棍 却说那高太尉与朱勔一合计,叫人详细再把现场情况诉说,得知是“丑郡马”宣赞率先领军赶到,于是便叫人带“丑郡马”宣赞前来问话。 那“丑郡马”宣赞刚刚出了潞花王府,就迎面碰上殿帅府虞侯来寻他,将他带到殿帅府高太尉处,先是见过了高太尉,又是见过了朱勔。 “行了,免礼,你是蔡太师手下,自己人,我且问你,我那孩儿是因何断了双腿的?” 高俅老贼也不拐弯抹角,他和“丑郡马”宣赞也熟,挽弓搭箭照直了崩。 “丑郡马”宣赞心中一惊,自然不能将实情讲出来,只得心中暗暗想些办法搪塞,含糊其辞。 “回禀太尉,小人到了地方,只见得衙内叫碾压在马车车底,不住的喊叫,却未曾见到是谁所为!” “丑郡马”宣赞打了个马虎眼,直接说自己来晚了,没看见。 “可曾听人说了因何?又有无听说是谁人所为?” 高俅老贼可是不依不饶,那“豹子头”林冲都没有对他和高衙内做什么,他都往死里去陷害呢,更别提这回直接把高衙内给弄得残废了。 若是他知晓是狄泉等人干的,必然叫他们肉片片飞! “听说是衙内当街掳了一个什么花魁娘子,结果街上有一马匹惊了,径直撞向衙内,因而如此。” “丑郡马”宣赞虽然身上的官并不大,但是他多少也在官场上混过,这没两句话,直接就把这人为的事情给推到了马身上,责任全变成马的了! 你高太尉想要报仇,把那匹马杀了炖了,是吃肉是喂狗,都行! 高俅老贼是何许人也,眼光里闪动一丝光亮,随后便挥了挥手道:“好,下去!” 待到“丑郡马”宣赞离去,高俅转过身去,对朱勔说道:“含糊其辞,此人必然没说实话!” “太尉大人,依我看,此人八成与此事有关,否则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朱勔也是个人精一样的家伙,立刻回复道。 “哼,我倒要看看,他与此事究竟有无关系!派人叫柏青来!” 高俅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句,未消片刻,便有一男子进了门来,对高俅高太尉下拜。 “朱大人,此人乃是柏青,是我手下的一个护院,他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以往收钱杀人,干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绰号‘林中豹’,如今在我手下留用,武艺胜过那宣赞百倍,我就派他去跟那宣赞,探听他到底与此事有无关系!” 高俅老贼在朝廷上与其他三大奸臣是一手遮天,仇人自然是不少,忠臣良将恨他们,老百姓也恨他们,所以针对于他们的刺杀也不少。 所以,这些奸臣的手底下也都有不少的奇人异士。 像是蔡京那边,有刺客聂瞑,这个柏青也是高太尉手下的高手,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太尉大人,下官只是怕这宣赞是蔡太师的人,若是对他下手,那蔡太师那边……” 高俅则不以为然,“太师又不看中于他,只当做一条狗养着罢了,怕什么?” 高太尉吩咐柏青去跟随“丑郡马”宣赞打探情报,又叫人取来了一口宝刀给柏青携带防身。 这高俅和蔡京在刀剑的收藏之上就是不一样,蔡京主要是收集古今宝剑,而高俅主要是收藏宝刀。 像是《水浒传》原着里面,高俅可就有一把宝刀,就是当初他在白虎节堂陷害林冲所用的那把出鞘带有“龙吟”的宝刀。 而此时拿来的这把刀,珍珠鲨鱼皮鞘子,也是切金断玉,寒气逼人,实在是把好刀,而且看刀的样式,也应当是上过战场,见过人血,当真是把好刀。 “此刀乃是大名府梁中书赠予我的,你带着前去,但凡发现凶手,便连同那宣赞给我一并杀了,提人头回来!” 高俅现在已经认定了“丑郡马”宣赞与此事有关。 那边,狄泉等人吃过了饭,兀自还在等着那“丑郡马”宣赞回来报信,不多时,“丑郡马”宣赞便急匆匆冲进来。 “适才,那高太尉将我叫去询问,我虽未透露实情,只怕那高太尉不依不饶,不能轻易放过了你等,我去寻我岳父找些办法,你等在此地等候,万万不能动。” “丑郡马”宣赞火急火燎的道,都没等到狄泉再多问一句,就已经走了。 而门外那柏青站在外面,注视观察着宣赞这个“丑郡马”的行踪,见他进了潞花王府,便不敢再跟随了。 这潞花王可是皇亲国戚,硬闯人家的宅邸,就是高俅和蔡京在这里,那他们两个老贼也得先掂量掂量。 眼见得“丑郡马”宣赞进出一遭,那柏青便认定了是宣赞在与这潞花王府之中有同伙,这是给同伙通风报信去了。 那么,这潞花王府里面必然会有他的同伙,也就是谋害高衙内的“罪魁祸首”。 此时的柏青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要是不进去,自己没有探得到虚实,高太尉那边自己可不好交差。 要是进去了,被发现,那可就是大事,保不齐会导致潞花王上八宝金殿上参高太尉一本。 但是,他往潞花王府那里仔细的看了看,潞花王的车架都还没有回来,他现在应该还不在府里。 既然如此,他若是偷偷进府探查一圈,只要躲避一点人就行了。 柏青绕着潞花王府转了两三圈,找到了一处围墙最矮的地方,直接运气起跳,施展轻功提纵术,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什么人!” 结果,柏青刚一落地,就被人发现了。 原来,他找的这个围墙高度最矮的地方,就是那狄泉他们所在的院落。 因为这院落是后来加盖的,还是给“丑郡马”宣赞用的,自然不可能和潞花王用一个标准,所以围墙的高度就矮了不少。 毕竟,这宅院的规格在封建社会都是有硬性要求的,不同的阶级都不一样,你要是不遵守,那是逾制,甚至是僭越的。 而这院落里面,狄泉刚刚正在和关胜请教关王刀法,毕竟狄泉学的那关家六十四路春秋刀,那都是千年后的版本了,都不知道改了多少遍了。 而人家“大刀”关胜是关云长的嫡传子孙,家传的刀法必然是原汁原味的。 就在这时,那“林中豹”柏青直接翻进来了。 这家伙之前没有效力高太尉之时,在江湖上也是个臭名昭着的家伙,原本是关西刀客,收钱杀人,干的是赏金猎人的勾当,当年甚至还收了西夏人的银子,刺杀老种经略相公来着,虽然没成功,但也是真有胆量! 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赤面长须的大汉武艺不俗,抽出背后宝刀,瞬间就向狄泉抢去。 这小子可是一点都不笨,他看见院子里面个男人,自己断然不能以一敌多,于是就想要先抢个人质挟持着。 这样,敌人投鼠忌器,就不敢对他做什么了。 而他一看,狄泉的身材瘦长,还是一个小白脸,觉得狄泉是个好对付的,不会武功的,于是就想要拿狄泉开刀。 结果,他估计错误,狄泉见他向自己冲来,当先使出鹰爪擒拿手,直取他面门。 这擒拿手一类,不管是龙爪、鹰爪、虎爪,那都是要指力极强才能够发挥出威力的。 而狄泉当初可是练过手提铁荸荠的,擒拿手功夫不错,能够撕皮碎筋。 那“林中豹”柏青见狄泉突然出手,大惊失色,他没想到狄泉竟然有如此身手,会武,而且武功不弱。 其实,这院子里面,他做好的挟持对象应该是李师师,这是一个完全不会一丁点武功的弱女子。 但是,李师师之前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出来,否则,他也不会犯这个错误了。 “林中豹”柏青手中宝刀一挥,缠头裹脑,雪花盖顶,直接阻挡住了狄泉的攻击。 而狄泉则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青面兽”杨志的那口家传的宝刀吗? 当初也是在东京,狄泉和孙安看见“没毛大虫”牛二刁难“青面兽”杨志之时,曾亲眼见过杨志的这把家传宝刀。 可是,不是说这把刀杨志为了在梁中书手下谋个前程,直接就送给梁中书了吗? 怎么在此处现身了?而且这个人又是谁?他的手中怎么会有这把宝刀? “你是何人!此刀你是哪里得来的?” 狄泉大喝一声问道。 实际上,这刀确实是杨志贿赂给梁中书的不假,但是梁中书反手又把这把宝刀送给高俅了。 狄泉可是和“青面兽”杨志有过约定的,要是狄泉跟他把这家传宝刀寻回来,就传授狄泉杨家枪法与走线铜锤。 现在,狄泉有了周侗传授的白练紫金锤,走线铜锤他是不太需要了,但是杨家枪法是枪法里面的绝学,他还是垂涎三尺的。 所以,今天这把宝刀,必须留下! 但是,涉及到一个问题,这群人手里没有兵刃! 狄泉身上佩戴一把剑,但是这剑估计比不得杨志的家传宝刀,碰上去就得断了。 关胜、郝思文都是用长兵器的,都留在了城外,“铁叫子”乐和就没带兵器,“拼命三郎”石秀解手上茅房去了。 而此刻唯一有兵刃的,当属“行者”武松。 武松手中手持双戒刀,直接杀奔那“林中豹”柏青。 他手里的双戒刀随身携带,而且还是宝刀,正好对上那“林中豹”柏青。 武松上头双刀翻飞,下头左脚直接戳向了那“林中豹”柏青的小腿髌骨之上,便是周侗老爷子的“戳脚”绝技。 这一下要是戳中髌骨,那只怕是骨头都要裂了! “林中豹”柏青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说的就是他轻功高绝,犹如是拿林中猎豹,矫健身姿,当下就一个虎跳躲过这一脚,上头宝刀“探海屠龙”式,直接往武松头顶压了下来。 武松也是丝毫不惧,双戒刀迎上,这柏青身法虽高,但也不如武松力气大。 俗话说,“力从平地起”,这柏青身在半空里,又没有武松力气大,直接被半空里顶的翻了个跟头,然后武松又来了半招“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出腿向上,纸往“林中豹”柏青心窝里面踹。 这武松之前虽然有着“玉环步,鸳鸯脚”的绝技,但只是一招,周侗在梁山上的这些日子,把戳脚功夫也传授给了武松,武松的腿法便更加灵活。 “林中豹”柏青见武松腿法厉害,自己也用起腿法来,来了个“缩龙成寸”,两腿提膝,大小腿夹紧,用两个膝盖挡住武松这一脚,然后直接往武松怀里去撞。 论身法,他也是行家,身法厉害的,步法一定不差,步法厉害的,腿法也一定不差。 这一回,“林中豹”柏青先是吃了点亏,然后又是平分秋色。 武松看出此人的身法飘忽,手段老道,是个硬手,要想和他分出个胜负来,自己只能在刀法上下功夫。 因为那“林中豹”柏青手里用的是单刀,武松则是双刀,多一把刀,武松就多一份攻击的机会,没准就能把他砍中。 而那“林中豹”柏青站在地上,双腿却隐隐作痛,刚才武松那一脚力道太大,踢的他双腿隐隐发软。 他不是招数上不及,而是力气上实在不对等。 他的腿遭武松踢了这一脚,已经酸软,只怕是之后再要动手,便不能这么麻利了。 所以,说到底了,还是这“林中豹”柏青吃亏比较大。 “呀!” 而此时,“拼命三郎”石秀上茅房归来,看见这正在与武松交手的“林中豹”柏青,抄起一旁的一条长柴禾,直接就扔向了此人。 结果,不偏不倚,正砸在了那“林中豹”柏青的后脑勺上。 “林中豹”柏青登时身子就是一震,然后就直挺挺的倒下了,被打晕了! “石秀兄弟,为何不讲武德?” 武松有些埋怨,他本来想光明正大和他打一场,结果叫石秀一下子给搅和了。 “啊!武都头,我一时心急。” 石秀说道。 第115章 妙计审问林中豹,孟焦大闹东华门 “且看他死了没有!” 狄泉心说打都已经打晕了,还管什么讲不讲武德。 “没死!” “拼命三郎”石秀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发现有气,便把他手中那把宝刀夺下,然后找了条绳子来,把这“林中豹”柏青给五花大绑。 石秀可是吃屠家饭的出身,捆绑牲口的绳子锁扣弄得那可是行家里手,把那“林中豹”柏青给困得像阳澄湖大闸蟹一样,除非他会缩骨功,否则一定跑不了。 狄泉过去捡起了那把杨志的家传宝刀,这下他的杨家枪法可有着落了,只要把这个带回去,杨志必然会教给狄泉。 正好狄泉也没有什么称手的兵刃,就先拿着这把宝刀使用! “把他给我弄醒,我倒要问问,此人是谁,哪里来的杨家宝刀!” 狄泉对此人的身份很是好奇,毕竟这家伙无缘无故就跳到了这里来,还手里拿着杨志的宝刀。 这里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可是潞花王府,这小子看着也不像是窃贼,哪个窃贼能胆大到进王府里偷东西! “铁叫子”乐和打井里弄来一瓢凉水,兜头浇下去,那“林中豹”柏青便醒了过来。 “嗯?” 那“林中豹”柏青醒来之后,下意识动了动身体,然后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全身上下都被绑得动弹不得。 “你是何人?这把宝刀是从何而来?” 狄泉手中拿着杨家宝刀,询问那“林中豹”柏青。 那“林中豹”柏青自然是不肯说出实情,根本就不开口。 “拼命三郎”石秀见状,就想上去给他三拳两脚,打得他开口。 “慢!” 狄泉阻止了石秀的所作所为,然后掏出了自己那瓶辣椒油。 “看来你是受人指派了,而且这个指派你来此的人,来头还不小。” 狄泉心说,敢派人来潞花王府跳墙的,那会是一般人吗? 一边说着,狄泉一边在“林中豹”柏青的额头上用宝刀给他的额头开了个口子。 狄泉下手非常精准,虽然手里拿的那是宝刀,但是使用起来却丝毫不失精准,犹如手术刀一样。 这一刀,只是割破了柏青的头皮,刚刚到达了肌肉的位置,就已经停止了。 “我知道你要是说出你那幕后主使,只怕难以活命,不过,我要先说与你,我也不是良善之辈,我手中这瓶,乃是稀世毒药,要是滴在你的伤口上,你不仅会痛苦不堪,还会一日后毒发身死,你可想好了!” 狄泉哪里有什么毒药,就是利用辣椒油的特性,准备把辣椒油给涂抹在他的伤口上,给他来点罪受。 那“林中豹”柏青神色明显有些闪烁,他虽然不知道狄泉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明显不希望自己中毒。 但是,死在高太尉手里,还有死在狄泉手里,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抉择。 “好,不见棺材不落泪!” 狄泉见他半天不说话,就直接把辣椒油涂抹在了他额头上的伤口之上。 “林中豹”柏青刚开始也只是觉得有些发痒,大概半分钟过去之后,就感觉不对。 这额头上火辣辣的犹如火烧一般,额头上的伤口似乎有人用刀子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割一样。 一时间,疼痛感涌上大脑,“林中豹”柏青的脑门直接疼得红了。 “啊!” 随着狄泉的辣椒油越抹越多,渗入了“林中豹”柏青的毛孔里面,他感觉整个脸上都辣的不行,似乎有人在用砂纸打磨自己的脸,要把上面的肉都给刮干净一样。 一时间,眼睛辣的出来了眼泪,不敢睁开,鼻子也因为太辣了而鼻涕横流! 这可是真惨啊,不是上大刑 可是这滋味可真是难以忍受。 关胜、郝思文两人面面相觑,心说这玩意不会真的是毒药,怎么还真有效果啊!他们刚才可吃了不少…… 而梁山上的几个人,那都是见识过辣椒的人,见怪不怪了。 狄泉敢这么玩,就是因为他知道,这辣,不是味觉,而是痛觉! 辣通常是痛觉而不是味觉,当辣椒把辣味刺激到舌头、嘴和舌头上的神经末梢传送给大脑,突然脑部就会以为是有痛苦袭来,释放出更多的内啡肽,然而那通常是属于痛觉。 真正的味觉通常包括酸、甜、苦、咸,而辣是一种烧灼感,这是对口腔黏膜一种刺激,从而不是味觉,通过辣椒刺激口腔黏膜和神经末梢,大脑会不断释放出内啡肽,内啡肽会使人感到轻松兴奋,从而在吃完辣椒后会有一种快感。 所以,后世有很多人常吃辣椒会引起上瘾,就是因为在辣椒中含有很多的辣椒素,当味觉细胞接触到辣椒素的成分后,会感觉到更敏感,从而感觉能感觉到食物的美味。 就像是很多口味重的人非得先拿点什么重口味的东西激发味蕾一样。 此刻,那“林中豹”柏青已经辣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满头大汗,嘴上大喊着,“热热热!” 狄泉见这回到时候了,这小子要忍不住了。 “你若快快说出幕后主使,把事情交代了,给你解药吃,否则,生生疼死你!” 狄泉说道。 “我说,我说!” 那“林中豹”柏青受不了了,毕竟他也没有系统的受过什么被俘以后的训练。 要是真一刀杀了他,他这种不拿人命当性命的人,也许还真的不在乎。 但是,慢慢的折磨,就不是那么好扛得住的了! 这也是在后世,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叛徒,其原因就是在折磨下意志不坚定。 “啊!我说,我说!” 这滋味,“林中豹”柏青实在是没尝试过,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就松了口了! 他现在心说,就是回去之后高太尉一刀把自己给砍了,自己现在也得说了,撑不住了! “好,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 狄泉话音刚落,没想到那“林中豹”柏青就问,能不能先给颗解药吃吃。 狄泉心说,自己要是先给你解药,你又不说了怎么办,再说了,他也根本没有解药给他! 这辣椒哪有什么解药可言! “好好回话,否则毒死你!” 狄泉厉喝一声吓唬着。 那“林中豹”柏青见了,只好实话实说,“是,是高太尉,他,他见那宣赞郡马含糊其辞,似乎对衙内一事有所隐瞒,应当是有所钩连,于是派我随后探查……” 狄泉听了,心中一惊,原来宣赞现在已经暴露了! 那这个地方也就不安全了! 现在得赶紧转移,可是带着李师师一个姑娘,蹿房越脊的也不方便! 狄泉只好再多问些情况。 “那高俅老贼父子,现在何处?还有,这口刀是哪里来的?” 面对狄泉的发问,这“林中豹”柏青再不敢有一点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出。 “高太尉父子现在殿帅府,朱勔朱大人也在,此刀乃是高太尉所授!” “原来这刀又落在了高俅老贼的手里……” 狄泉心说我们没去找你高俅老贼,你倒是先来找我们了,既然如此,我们就送上门去! 与此同时,孟邦杰与焦德亮两人已然酒足饭饱,张三弄来一桌樊楼酒菜,吃得他们二人肚子溜圆,满足不已。 张三、李四也高兴,剩余的银两,这两个大大咧咧的人也不往回要了,他们几个泼皮一人吃了几碗酒,分吃烤羊一只,好不快活! 而此时张三、李四派出去的刘十一郎探得了那凌振家的地方,前来告知于孟邦杰与焦德亮。 “那凌振炮手就住在老天波府边上!” 刘十一郎话音未落,就见到焦德亮一下子站了起来,“垮擦”一声,把那房顶的栋梁差点顶翻了。 “唉!你可慢这些!” 孟邦杰吓了一跳,这要是房子塌了,这一屋子人不都得遭殃? “天波府还在?” 孟邦杰从小就听父母说起天波府杨家,但是从来没见过天波府。 这天波府因地处天波门的金水河旁,故名天波杨府。 宋太宗因感杨老令公精忠报国而敕造天波杨府,并且下旨凡经天波府门前者,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示敬仰。 天波府临近皇宫,殿堂宏伟,楼阁瑰丽,是一座蔚为壮观的位极人臣的官府宅院。 可惜,杨家将代代为国尽忠,大宋代代都出奸臣,当年谢金吾大闹天波府,那昏庸真宗都差点下令把天波府拆了。 后来,这天波府随着老杨家男丁的消亡,也确实没了…… 天波府杨家将有两个老家,一个是火山王杨衮扬威天下的火塘寨,他曾经率领三十六位火塘山大小寨主,征辽抗敌留下一段经典的传奇,不过伴随着杨业归宋之后便人去寨空了。 杨家另一个老家就是离潼关不远的西宁,从金钱豹杨春、大刀杨奇到金刀杨会,杨家数代先祖居住在这里。 杨家自从穆桂英下山大破天门阵之后,又经历了杨文广平南与杨文广征西之战,随后又传承了玉面虎杨怀玉、金锤杨士瀚与宝戟将杨金豹几代英雄。 此时八代忠烈的杨家将男丁基本上耗尽,朝中也没了人给他们做主撑腰,又遭到了陷害,佘老太君心灰意冷,杨家一百多口人辞官隐退到了西宁老家之中,他们开始了田园隐居的生活,在而第九代英雄杨满堂也在这里出生了。 而留在东京城里面的则是杨四郎的分支后人,就是杨志那一支。 至于那老天波府杨家,则已经变成了一处荒院,地盘被两边房屋侵占,已经不复当年了。 那天波府老杨家左边是蔡京开的一家酒楼,名号凤灵楼,右边则是杨戬开的一家古玩店,把天波府老杨家给挤的就剩个祠堂了。 就这,他们两个还不甘心,想把老杨家这仅剩的祠堂也给推了。 以前杨志在京城,还能打理一下,现在,这老天波府彻底没人管了! 听到了众泼皮诉说,这孟焦两人是怒火中烧。 他奶奶的,杨家将精忠报国,天波府却被奸臣侵占。 而奸臣除了好事什么都干,竟然无人敢阻挡。 这两人当下借着酒劲,叫张三李四引着路,直接到了那天波府老杨家,但见两边灯红酒绿,而老杨家破败凄凉,孟邦杰气得快炸了肺了! “这可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呔!孟二爷今天要火烧奸臣!” 一来是喝醉了酒,二来是为老杨家鸣不平,孟邦杰拿起火葫芦当场“砰砰砰”拍出来三个火球,直接把蔡京的酒楼给点了! “哈哈哈!” 孟邦杰原地哈哈大笑,那焦德亮见状,不肯输了他,便向那旁边杨戬古玩店走去,一丈五尺的身躯直接撞向那承重的柱子上,把主子顶倒。 只听“哗啦”一声,这柱子一倒,那古玩店二层楼直接塌了下来。 而焦德亮也哈哈大笑,高兴的不得了。 “我的个妈呀!” 张三、李四吓得脸都绿了,心说这两人可是捅了大篓子了! 那边酒楼起大火,说来也巧,风借火势,直接把酒楼烧了个劈啪作响,却没燎一边天波府杨家的着片砖寸瓦,围观百姓纷纷称奇,说是金刀老令公英灵护佑杨家天波府,还有说是老天爷有灵,杨家忠义,自当庇佑。 “孟爷,焦爷,快跑!” 张三李四上去就拉他们二人,这还得了,一个蔡京的酒楼,一个杨戬的古董店,一下子把四大奸臣得罪了两个。 不对,四大奸臣那都是同一立场的,得罪了一个那就等于得罪了四个! “唉!凌振!” 此时,凌振听到了动静,出家门看热闹,被刘十一郎给认了出来。 “给我过来!” 焦德亮一听是凌振,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就把凌振夹在了腋下。 凌振虽然也会点功夫,但是实力上和焦德亮差距太过于悬殊,不是对手! “扯呼!” 孟邦杰见焦德亮得手,连忙叫上他就跑。 问题是往哪里跑啊! “孟爷,焦爷,您二位随我们来!” 张三、李四几人引着两人,往东京城城墙附近就跑去。 此时,皇宫兵马刚刚赶到,这里离皇宫不远,所以他们也来的快。 此时派来的是殿前军御前金枪班。 说这个,大家不知道,但是带队的人,是“金枪手”徐宁,这个大伙都知道! 第116章 东华门高太尉救火,殿帅府狄永华寻人 那“金枪手”徐宁带领御前金枪班到了地方一看,那酒楼与古玩店火势冲天,而天波府老杨家一点事情没有。 而周围的百姓也都痛恨奸臣,没有一个帮忙救火的。 “速去叫潜火军来!” 这“金枪手”徐宁见火势不小,有蔓延趋势,连忙叫人去找“消防队”来。 这所谓的“消防队”,就是宋代专管救火的兵丁 ,在周代称司煊、司耀,宋代称防隅、潜火军,元代、明代称救火兵丁,清代初年称防范火班。 宋仁宗赵祯即位后,制定了严密的防火措施,在京厢军中挑选精干军士,建制为专职消防机构—军巡铺。这大约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专职消防部队。 汴京城中,“每坊巷三百步许,有军巡铺房一所,铺兵五人”。 这些军士都经过严格训练,技精、艺高、胆大、责任心强。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夜间巡警”,督促居民按时熄灯,消除火灾隐患。为及时发现火警,军巡铺还在“高处砖砌望火楼,楼上有人卓望”。 而且这些铺兵是轮流更替,昼夜值班,风雨寒暑不避。发现火警,及时报告,并奔赴失火地点扑救。 其实,在电视剧里面看见的那些打更的,多半与此差不多,天天晚上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金枪手”徐宁则是直接去找了顶头上司高俅高太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让他知晓才行。 况且,高太尉总督汴京安全,所以必须告诉他。 而高俅此刻正和朱勔谈论那“林中豹”柏青该几时才回来,正说时,那“金枪手”徐宁就来求见。 高俅心说这“金枪手”徐宁是殿前司禁军啊,怎么突然来找自己,难不成是宫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这得赶快见上一见,于是,高俅就叫人把“金枪手”徐宁带了进来。 “金枪手”徐宁给高俅与朱勔见礼,然后便说起了正事。 “太尉大人,这东华门两旁蔡太师家酒楼与杨太尉家店铺遭贼人火烧,火势蔓延,请太尉大人主持大局,捉拿贼人!” 听了徐宁这么一说高俅“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这东华门可都快到皇宫附近了,这要是惊了圣驾可怎么好! “朱大人,待我先去查看,你少歇片刻!” 高俅起身就要去查看,这边朱勔也说,“东华门乃是重中之重,太尉速去,莫惊了圣驾!” 而这边高俅老贼刚刚前去查看,那边狄泉与武松、石秀已然摸到了殿帅府后院。 狄泉当时把那“林中豹”柏青扔到了潞花王府中的井里,便要“铁叫子”乐和与“大刀”关胜,“井木犴”郝思文留下,看管李师师,自己几人则前去高俅老贼殿帅府上去寻朱勔。 一来,是要找那朱勔询问柴进柴大官人下落,二来则是要把这个狗娘养的东西一刀宰了,为江南百姓出一口恶气。 其实还有一个三来,这三来就是要把那高衙内也给抓回梁山,叫林冲出气。 狄泉当时说出想法之后,关胜和郝思文都吓到了。 就连武松和石秀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都觉得狄泉大胆。 不过,真的摸到了殿帅府这里,却发现守卫没有那么森严。 因为东华门大火,所以巡城兵丁等全都去救火了,而高俅老贼得到了“金枪手”徐宁的报信之后,带着殿帅府里面的几个教头、虞侯,还有众人马全都去那东华门处去了。 此时,殿帅府内正是一个空虚状态,最好下手。 也可以说,孟邦杰和焦德亮这两人放的这一把火,还真的是间接帮了狄泉一个忙。 这殿帅府外墙有三米高,不过这难不倒这三人,都是有功夫,有身手在身的人,这点高度,努努力就过去了。 狄泉三人落在了殿帅府后园里面,此处正是个花园,建造的如同皇宫一般! 而在那边假山后,则摆着一个躺椅,上面躺着一个年轻后生。 狄泉定睛一看,这可不是那“花花太岁”高衙内吗? 原来是他高衙内这双腿废了,心里憋闷,还动不了,就叫家人把他搬到花园里面小憩一下。 不想,正撞上了狄泉这几个瘟神! 狄泉一看,那高衙内身边只两个丫鬟,此外院中并无他人。 于是,狄泉便拿出白练紫金锤来,照着那两个丫鬟,一人给了一锤。 狄泉自然不能把这两个丫鬟都给打死了,这手上面,可都是留着劲力的。 两个丫鬟都叫狄泉的白练紫金锤给打晕了,而那高衙内还睡的死猪一样,原来是疼了太久,此时好不容易睡着了,睡得深沉。 石秀悄声摸上前去,抬手“噼啪”就给了高衙内两个耳光,随后高衙内刚一睁眼,石秀就又一拳把他给打晕了。 “石秀兄弟,你且在此等候,我与武松兄弟去找寻朱勔!” 石秀是个机警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直接把高衙内嘴巴堵上,把他盖着的毛毯撕成条状,把他手脚捆扎了起来。 其实主要是捆手,脚也没什么必要捆起来了。 狄泉与武松猫腰小心翼翼摸到了外头一处房间,戳破窗纸一看,原来是茶房。 狄泉在外,只听得内里丫鬟说道,“松鹤阁朱大人要吃糕饼,速速备些来!” 这殿帅府里面的“朱大人”,该是朱勔无疑了! 狄泉暗暗记下来了这“松鹤阁”的名字,再与武松去找。 狄泉与武松绕着雕梁画栋跑了三圈,打晕了四个下人,终于找到了那“松鹤阁”所在。 狄泉又是戳破窗纸一看,那朱勔正在里面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哼唱着“柳词”呢。 这“柳词”就是柳永的词,大半是在青楼所做。 狄泉与武松立刻破门而入,吓得朱勔茶碗掉在地上,武松手快,抽出了一把戒刀直接就架在了朱勔的脖子上。 “这……这、这、这……” 那朱勔吓得不轻,刚才喝下去的茶水差点直接化作了尿水直接尿了出来。 “你便是朱勔?” 狄泉问道。 “下官正是,这位好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钱下官有的是……” “呸!” 狄泉直接一口唾沫喷在了朱勔的脸上,“我还不知道你有钱?你朱勔是个乌龟王八蛋,在江南靠着花石纲暴政搜刮民脂民膏,以为我不知道!说,你把柴大官人藏在哪里了!” 朱勔恍然大悟,“你,你们是……是和那柴进一伙的……” 朱勔话音未落,武松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吐出两颗牙来,还被打得眼眶子乌青。 “再不老实说话,爷爷我削平了你!” 武松的强力杀气震慑之下,朱勔受不了了,直接说道:“那,那柴进,蔡太师要他死,我便把他关在了城南五里的水牢之中……” “水牢?那是个什么地方?” 狄泉不知道这“水牢”是个什么东西。 “便是在地下挖出一个地穴,用砖瓦铺了,灰浆涂抹得不渗水,在里面放下囚笼,再灌入水进去,上面做出个地窨子来,若是泡在里面,十天半月,人便全烂了……” 狄泉听见了朱勔的狠毒手段,气得就想霸道砍了他,强忍着气愤,继续问说,“你那水牢在哪儿,从实招来!” “就在那城南五里之处一个骆驼圈下!” 这朱勔一个文官,喜欢牲口,他不喜欢马,但是钟情于骆驼,也不知道是什么审美,甚至特意在东京城外弄了一个骆驼圈,专门给他养骆驼,那个水牢就在骆驼圈下。 “多谢你!” 朱勔把柴进的藏在何处说了之后,武松又一巴掌上去,直接把他给抽晕了。 这可是一个“真大比兜”啊! “师兄,先绑起来,再扛着这厮,会和石秀兄弟一齐出去。” 狄泉与武松两人七手八脚上手,把那朱勔给绑起来,然后狄泉在前探查,武松扛起了那朱勔,悄悄溜出了这边屋子。 有人要问了,堂堂高俅老贼的殿帅府,那还不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高手保护,最差那也得全是兵啊。 实际上,这高俅的府上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防御系统。 原着里面,当初送高太尉回东京之后,“圣手书生”萧让和“铁叫子”乐和被软禁在了殿帅府。 而燕青是怎么援救他的呢? 原着里面写的是,燕青道:“今夜晚间,只听咳嗽为号。我在外面,漾过两条索去,你就相近的柳树上,把索子绞缚了。我两个在墙外,各把一条索子扯住,你两个就从索子上盘将出来。四更为期,不可失误。” 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高手如云,有没有想象中的各种防范,这俩人就这样被燕青给救出去了! 所以,高太尉的殿帅府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戒备森严,牢不可破。 以狄泉和武松、石秀这样的身手,完全可以趁着没人来去自如。 更何况,现在殿帅府里面的什么教头、虞侯,还有那些兵丁都已经跟着高俅老贼跑去东华门那边去查看了。 说起东华门,狄泉想起韩琦欲杀狄青老部下焦用,狄青求情说“焦用屡立军功,是大好男儿。”韩琦回答说“东华门唱名者乃好男儿”,当着狄青的面斩了焦用。 这一情况,说明了北宋时期重文轻武到了极致!宋朝参加科举的学子上榜后,都是在东华门外等待唱名。 可惜宋朝驰骋沙场的大好男儿啊! 要说起狄青的恩人,还是要属范仲淹范文正公。 可叹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下孰可以比亢! 狄泉和武松没有再遭遇其他敌人,径直到了后园见了石秀,但见后院里面又躺下了三四个仆人,都是这些人到来后院,叫石秀打晕的。 三个人立刻七手八脚的把这两个俘虏全都给扔出了院墙,然后直接三个人跳墙出去了。 这下子可是出乎了狄泉的意料,毕竟他的预想是只找朱勔问出柴进的下落就行了。 没想到,直接收获了高衙内再加上朱勔,还得再加上一个宝刀。 可谓收益颇丰。 狄泉等人提前准备了两个麻袋,把这两个俘虏全都给套了进去。 刚一出门,就听说是御前金枪班带兵和高俅老贼等人在东华门那边救火。 “这‘金枪手’徐宁可是一条好汉啊,若是有缘,还要拉上山来。” 徐宁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师,常随侍御驾,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人称金枪手。 不过,不能够用宋江的那个招数,太下作了。 双鞭呼延灼征讨梁山时,以连环甲马冲阵,使得梁山军队陷入苦战。汤隆提出用钩镰枪可破连环甲马,并推荐徐宁,还建议用徐宁爱逾性命的家传之宝“雁翎圈金甲”诱其上山。林冲与徐宁有旧交,也盛赞不已,军师吴用便让鼓上蚤时迁前去盗取宝甲。 徐宁被骗上梁山后,宋江让汤隆和戴宗前往东京,接取徐宁家眷。 汤隆身穿圈金甲,冒用徐宁之名,在途中劫取财货。徐宁醒后,见退路断绝,只得留在梁山,教授钩镰枪法。 狄泉虽然知道有钩镰枪这个兵器,但是他并不会用,因为这东西在后世属于是奇门兵器里面的奇门兵器,这个钩镰枪枪法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学。 虽然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对付“铁甲连环马”,但是毕竟钩镰枪还是很有用的。 “寨主,我怎么刚才听人说放火的是两个大汉,一个是一丈有余的大汉,一个是手持一个火红葫芦的大汉。” “拼命三郎”石秀耳聪目明,听到了巷子前头有嗓门大的人再说。 “什么?!” 狄泉叫吓了一跳因为他一听“拼命三郎”石秀所说的话,这两个人…… 似乎是“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啊…… “等会儿,再听听!” 听了“拼命三郎”石秀所言,狄泉立刻走到巷子前面,去听一听是什么情况。 这真的是不听不知道一听下一跳,原来他们两个在东京城里面竟然惹出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狄泉心说这两个人下回打死也不能带出来! 第117章 遁地去蛇鼠一窝,走水道顺川直流 狄泉与武松、石秀扛着麻袋里面的朱勔与高衙内,一路就穿街过巷,往潞花王府回去,到了潞花王府后面,两个人先把高衙内扔过去,再翻过墙去一个人看着,再把另一个扔过去,剩余的两人再翻过去。 关胜和郝思文此时就在院子里,那“丑郡马”宣赞也站在院子里,三个人围着那个“林中豹”柏青。 而旁边还有第四个人,正是那“丑郡马”宣赞的老岳父,潞花王。 潞花王回府以后,听说女婿带了外人进来,就来查看,正赶上“丑郡马”宣赞也在,撞了个正着。 “丑郡马”宣赞知道事情泄露了,自己也被高俅怀疑了,再也不能瞒着自己这老岳父了,于是就把事情从头到尾都给自己的老岳父说了。 潞花王听完了之后,好悬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信息量,太大了! 这事情惹得,也太大了! 不过,潞花王吓到了是吓到了,但是也佩服狄泉他们的义气,为了朋友,能两肋插刀。 这份情谊可是难得。 “贤婿啊,如今你也卷入此事之中,虽说我不怕牵连,但你只怕也难在我这里安身了!” “丑郡马”宣赞也叹了口气,他事到如今,留在东京早晚被奸臣害了,也只能另谋出路。 “兄弟,莫不如……同去梁山?” 关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直接把“丑郡马”宣赞给惊了。 这是天天喊着忠君报国的“大刀”关胜能说出来的话吗? “兄弟,此话当真?” 宣赞是真的不信啊! “自然是当真,如今我二人先是聂瞑一事,如今又在东京卷入此事,只怕奸臣放不过我二人了,我那孩儿与妻子,全在我妻舅那里,不在原籍,谅他们也搜寻不得,郝思文兄弟家中无人,不如去梁山落脚。” “可,这可是上山落草,关兄不怕辱没祖上?” “丑郡马”宣赞问道。 “昔日那挂帅的女英雄穆桂英不也是绿林出身?潘杨案之后,开国几位王爷对皇帝失望至极,不也是靠着杨六郎杨景杨延昭收绿林人士,得了边关二十四将保家卫国吗?” 关胜似乎已经看透了,在他这次前往东京城这前前后后,他算是把这个朝廷看明白了。 要说他老祖宗关云长关二爷那会儿反曹操,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大奸雄,把持朝政。 而那汉献帝刘协,那就是个儿皇帝啊,半点作不得主。 而如今呢?朝政把握在谁的手里? 不就是四大奸臣吗?他们和曹操的区别就在于,曹操是在汉献帝不愿意的情况,强行掌控朝政。 而这四个王八蛋是在宋徽宗的莫许下去把持朝政的。 而且,曹操把持朝政归把持朝政,人家曹操的能力还很强。 但是,这四个家伙没什么正经本事,还把持朝政。 这才闹得民怨沸腾,各地揭竿而起! 这哪是有道的明君,这个就是无道的昏君。 关胜和郝思文也不是看不明白,要是这样下去,大宋朝不用别人打,自己也得折腾完了! 效忠这样的朝廷,还不赶得上效忠曹操呢! 所以,这俩人已经准备上梁山去和狄泉混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关胜也看出来了,狄泉胸怀大志,想要为天下的百姓做一番大事。 正如范文正公《岳阳楼记》中所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丑郡马”宣赞对关胜的这番改变很是诧异,而他自己呢,让他去梁山落草,他倒是肯去,他要求不高,只要不被奸臣搞死就行了,毕竟之前混的也不怎么好。 “若是能去梁山,便去,落草为寇,若能替天行道,杀贪官污吏,倒也算得上是大丈夫的所为。” 老潞花王倒是看的开,毕竟他经历了这么多年了,看到了宋朝朝廷每况愈下的状态。 宋徽宗本身就是一个文人情怀,天生的性格缺陷让他没有担当,喜欢幻想,受不了一点冤枉气!他喜欢提拔拍马屁善逢迎的小人,这让他的身边全是小人。贪图享乐主义,陷入道教的迷狂之中。缺少担当,好色贪玩,不问国事。 潞花王也看得出来,用不了多少年,宋朝就要完了! 狄泉刚刚翻过院墙,就留意到了人群里面的老潞花王。 虽然之前完全没见过潞花王,但是狄泉却一眼就把老潞花王给认了出来。 因为,首先这老潞花王的气质就不一样,他一个当了一辈子王爷的人,身上自然是有着贵气和气势的。 其次,他身上还穿着王爷的服饰,这个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穿的。 “敢问可是潞花王?” 狄泉询问道。 潞花王打量了一下狄泉,“你就是那狄泉?” “正是,算起来,两家有亲,不知如何称呼王爷?” 狄泉开始了攀亲戚套近乎。 毕竟,现在这孟邦杰和焦德亮在东华门那边闹得挺大的,而狄泉他们在殿帅府那边干出的勾当更大。 要是让人发现了朱勔和高衙内都不见了,\\u0027只怕是他们插上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算了,日久年深,这辈分我也排不清楚了,只是你们如今闹成了这样,如今东京九门禁闭,如何出城?” 潞花王说是不怕四大奸臣,但是在得知朱勔和高衙内就装在了那两个麻袋里面之后,他有些不淡定了。 这等于一下子得罪了四大奸臣,全得罪齐了! 这有点超出他的能力承受范围了! 所以,他也得想着这几个人快走,要不然这个挂落他可吃不起。 “如今就想出城,只是不知如何出去!” 狄泉摊手做无奈之状,常规方法,他们肯定是出不去的。 不过,潞花王倒是给他们了一个建议。 既然地上走不出去,他们就可以想办法从“地下”走。 原本,狄泉还以为他说的是地道什么的,结果老潞花王告诉狄泉,不是地道,是“下水道”。 有的人可能以为古代没有下水道,实际上这种东西秦朝就有雏形了,宋朝也自然会有。 据史料记载,在宋朝之前,江西赣州城常年饱受水患,北宋熙宁年间,刘彝在此任知州,规划并修建了赣州城区的街道。同时根据当地的地势,采取分区排水的原则,建成了两个排水干道系统。 因为两条沟的走向形似篆体的“福”“寿”二字,故名福寿沟。它没有堤坝,也不用抽水机排水,完全利用城市地形的高差,采用自然流向的办法,把雨水、污水排入江中。 而东京城作为宋朝的都城,又是当时的第一大城市,自然有着更为庞大的下水系统。 其中,潞花王说,有一条专门为了泄洪的下水道,可以同时通过两三个人并排行走,直通城外。 问题就是,老百姓才不会管你这个下水道是不是用来泄洪的,反正往里面扔什么的都有…… 这味道上,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为了出城逃命,也只能将就一下,忍一忍了。 于是,几人通过了潞花王府上的两辆车马,带着俘虏来到了那条通往下水道的河边。 几人下车之后,沿着河边往下走,河边堤上有个闸门,乃是木制,似乎平日里不开。 武松运气力气,把闸门的门轴直接给卸了,然后一行人就直接进去了。 这其中,还带着那李师师。 这倒不是狄泉贪图美色,一来是这李师师死缠烂打就要跟着狄泉。 二来,是狄泉也可怜李师师一个好端端是女子,要是留在东京,早晚也得再被弄回青楼去。 狄泉已将想好了,就算是自己不娶,山上那么多的光棍兄弟,还不能给他们吗? 实际上,和宋徽宗绑定在一起的李师师,在历史上的下场也不好。 1125年,宋徽宗禅位给太子赵桓,太子尊徽宗为道君太上皇帝,住在太乙宫内,专奉道教。不久,金兵大举入侵,宋军节节败退,宋徽宗与宋钦宗在靖康之难成了金人的俘虏。金军本想连李师师一起俘虏,但没有成功。 宋朝南渡后,李师师下落不明。有人说她捐出财物资助宋军抗金,自己在慈云观出家做了道士;有人说她被金军掠走,她蓬头垢面,不肯盥洗更衣去见金人,乘人不备,吞金簪自杀;也有人说她随便嫁了个商人为妾,后来在钱塘江淹死了。 至于说她和“浪子”燕青跑了的,那纯属是影视剧杜撰,给燕青脸上贴金呢。 而几人进了那下水道,刚刚走的一段还能没有水,越往后,污水、积水,淤泥就越发的多,简直让人作呕。 李师师都被熏的是头晕眼花,走不动了,最后只能由狄泉抱着她走。 为什么别人不抱着,因为李师师不让别人抱着。 要是她愿意别人抱着她,狄泉倒是还省了力气呢! 不过,狄泉也发现了抱着李师师的一个好处,那就是李师师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异香,确实能够多少驱散掉一点这里面的气味。 而“丑郡马”宣赞已经被熏吐了,他已经开始后悔了,据说这排水道起码二三十里长短,不知道还得在里面顶着火把走多远,别没走到头就先熏死了。 此时此刻,那“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却先一步出了城了。 要问他们两个是怎么出去的,那还多亏了“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他们这群泼皮了。 原来,他们几个人早在这城墙附近挖了一个地穴,两边打通。 至于干嘛挖这个地穴,则是因为他们要帮一些商人运输货物。 这有一些特定的货物要是进出东京城,那是要缴纳税务的。 如果有商人不想要缴纳税务的,那怎么让自己的货物进城呢? 一来就是找关系,但是这些关系也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白使用是 多少也得付出一点代价。 而第二个方法,就是找他们这样的人,通过他们打出来的这个地穴来出城,一次收取些银两,所以他们守着这条地道,才一直饿不死。 所以,张三的绰号才叫“过街老鼠”,李四的外号叫“青草蛇”,都是洞里爬的动物。 这“过街老鼠”自然是有贬义词的意向,但是更多的,则是说他“打洞”。 而自古“蛇鼠一窝”,这“青草蛇”李四的绰号来源这么一看,也就好解释的多了。 他们挖地道的那一片城墙是守城哨兵的死角,就从来没有出过事儿。 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搞这个生意弄得这么长久。 而多亏了他们当时挖地道挖的比较宽大,要不然以焦德亮的身材,肯定是过不去的。 但是,即便如此,焦德亮也只能在地道里面爬行。 毕竟,他的个头实在是太大了! 就这还是在“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还带着手底下的人给改进了一下地道,稍微拓宽了一下之后,焦德亮还差点在狭窄处卡住。 这两人出城以后,直接自由,认为再没有人会来抓他们了,于是直接回了下榻客栈去了。 而“过街老鼠”张三与“青草蛇”李四,并王五、赵六、周七、谢八、刘十一郎这些,都是没家没业的破落户,也干脆都跟着离开了东京城,准备受孟邦杰和焦德亮的推荐,直接跟着他们投奔梁山。 若是能够上了梁山,强似在这边做这个,有生命危险,而且还容易被抓” 此二人好不容易爬出了地道,膝盖都快磨破了,而他们两个倒是不在乎,大呼痛快。 他们烧了蔡京家的酒楼,好烧了杨戬的古玩店。 这些后果,孟邦杰还能预料到其中的一部分,但是焦德亮就不知道了。 他们准备回客栈等候寨主狄泉等人归来,回到了老地方下榻住下。 而狄泉等一行人已经在下水道里面走了已经接近十公里的距离,可以说是做难得的体验,走到这里,鼻子似乎是没有什么味道能够闻到了,已经麻木了。 这一次收获不少,至于这朱勔,最好能把他宰了,高衙内交给林冲处置。 但是,多出来的那个“林中豹”柏青,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办。 第118章 狄永华巧遇金睛兽,石三郎跳水救柴进 “此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在江湖上没少为钱杀害好人,若是单单如此也罢了,他当年还曾被西夏买通,里通外国,留不得!” 狄泉不了解这个“林中豹”柏青,于是就询问了一下“丑郡马”宣赞。 听了宣赞对这个“林中豹”柏青的评价,大为恼火。 当个赏金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干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活儿,他不分善恶的杀,就已经很过分了。 竟然还里通外国,简直禽兽不如! “此等鸟人,一刀砍了才好!” “拼命三郎”石秀说道。 “正是如此,今日用杨家宝刀杀了这个奸贼!” 狄泉抽刀出鞘,那“林中豹”柏青吓得立刻跪地求饶,“英雄,英雄,小人知错了,小人愿意改过,英雄宝山在何处?小人愿意为英雄持鞭坠镫——” “呸!你以为我水泊梁山是藏污纳垢之所在吗?多说无益,看刀!” 狄泉这回是杀定了他“林中豹”柏青,手中宝刀一挥,血光腥颡,一颗人头便落到了积水之中,腔子里喷出的鲜血足足喷了三四尺高。 “杀的好!” 关胜也在一边叫起了好来。 如果单纯是善恶不分,那可以给他个机会。 但是,这是卖国,就留不得了! 狄泉杀完了人,定睛一看,杨家宝刀之上,果然是滴血不粘,正是杨志说的那第三个好处“杀人不见血”。 这边杀了“林中豹”柏青,众人再向前走,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走到了护城河边上,这条水道直通进东京城外护城河。 狄泉带领众人,从河岸边绕行,顺便在河边洗干净了鞋袜污秽,便往郊外林中暂避一时,寻找朱勔所说的那个骆驼圈。 不是他们磨蹭,实在是走了这么半天,那水道里面的味道是太过上头了,大家被熏的都有点受不了了,在外面得先换换气再说。 狄泉还打开了两个麻袋看了看,怕这两个俘虏因为被绑在麻袋里面,再给憋死了。 打开了之后发现,这两个人还是生龙活虎的。 狄泉一手握了个“锁喉扣”,搭在了朱勔的喉咙上,一手把堵住他嘴的裹脚布给拿了下来。 狄泉不怕这小子敢突然大喊救命,一来这附近没人,根本就听不见,二来就是他一张口,狄泉手上一发力,他喉骨一碎,人当场就没了。 朱勔是聪明人,他肯定不敢随便开口。 “我且问你,那骆驼圈在哪边?” 朱勔吓得不行,“就是城南五里,只那一处,你但去便可见得……唔……” “多谢你!” 狄泉又是一下子把裹脚布塞住了朱勔的嘴巴,然后直接再套上麻袋,准备去城南看那骆驼圈去了。 众人再前去城南寻找,这东京城城南五里之处,别无他物,还真有一个骆驼圈在。 这个骆驼圈规模不小,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狄泉远远看去,却只有七八个人在里面,或是割草料,或是铲粪,骆驼圈里面有高高矮矮几十匹骆驼。 “还真有!几位兄弟且先在此等候,师兄,石秀兄弟随我去看看!” 狄泉说完,就带着武松与石秀动身,往那骆驼圈处靠近。 狄泉离近了一看,那骆驼圈里面干活的几个人,年龄基本上都是六十岁往上的老人了,而且头发颜色不是褐色就是红色,还有金色的,没有一个像是汉人的。 而在骆驼圈里面,狄泉则发现了一只庞然大物。 这别的骆驼,那都是在一个圈里面关着,唯独这个,它是单独一个圈关着。 为什么?因为这个骆驼太大了! 这个骆驼,狄泉目测能有三米多高,眼睛里往外就发金光,浑身上下的毛色淡金,尤其是两个驼峰,上面各有一撮红毛,而身体长度恐怕在四米左右。 这家伙,提醒快能赶上一辆小面包车了,这哪是骆驼啊,这就是庞然大物啊,小一点的牛都没它大! 就这么说,要是把这匹骆驼也关进那个骆驼圈里面,这骆驼要是一打架,它一口下去就能把其他的那骆驼脑袋咬碎了。 狄泉心说这是个什么品种的骆驼啊,怎么这么大啊! 上辈子他可没见过有这么大的骆驼,只是曾经听说在内蒙古有一种骆驼,它非常的巨大,最高身高可以达到三米多,体型和一辆小货车差不多大,只不过早就灭绝了。 难不成是这种骆驼在宋朝还没有灭绝? 这骆驼,人和它比起来都是小不点,谁敢骑啊! “妈呀!这是金睛骆驼啊!” “拼命三郎”石秀突然开口了。 “怎么?石秀兄弟,你认得这东西?” 狄泉没想到石秀竟然能认出这个骆驼的品种。 “我自小贩卖牲口,吃的屠家饭,也识得牲口,这乃是西方大漠之中的金睛骆驼,乃是万里挑一的异种,浑身毛色与双眼颜色为金色,唯独两个驼峰之上有红毛,相传此骆驼乃是天生异种,不但能日行千里,力负千斤,而且还能食肉吃荤,千百年来,,倒也有几员猛将降伏过这东西当成坐骑,也是凤毛麟角!” 也是,就这骆驼的体型,正常人被他一脚能踢死,谁敢去冒着生命危险驯服它? 在传统的历史演义小说,纵横沙场的名将,除了自己一身勇武之外,好的装备和坐骑都是必不可少的,这是都有配套的,比如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和赤兔马。 然而,名将的坐骑绝大多数都是战马,只不过马匹的名目和种类不一样,像是赤兔,乌骓,呼雷豹,癞麒麟这些小说中出现的经典宝马良驹,他们的主人都是书中顶级的猛将。 然而,除了战马外,还有一些角色会骑乘一些特殊的动物,相对比较常见的就是牛或者鹿,比如这《封神演义》里面姜太公骑乘“四不像”麋鹿,南蛮王孟获骑赤牦牛。 而能够骑象狮虎豹的,除了《三国演义》里的木鹿大王一族外,余者基本都来自神话小说。 但是,这种奇兽金睛骆驼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 因为骆驼比普通的战马更加高大,你想要把骆驼降伏了听你的话,那就非常危险,金睛骆驼还个头大,想降伏那就得冒着生命危险。 其次,这金睛骆驼虽然个头大,力气大,但是行动却没战马灵活。 所以能骑骆驼的武将,一定具备两个特点:第一,身材高大威猛,在骆驼背上才更显震慑力,同时才能坐得稳;第二,力气必须要大,能够一力降十会,否则的话,骆驼动作幅度大,转身慢等问题,会限制武将的发挥,只有靠着强大的压迫力,才能给自己腾出一回合错蹬的空间。 像是《说唐》中出现的虹霓关总兵新文礼,就是骑金睛骆驼,他在天下十八条好汉中排名第十位上下,有着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的神力,所以被称为八马大将。 他手拿一杆二百斤的铁方槊,高大威猛,一般的战马驮不动他,只能选择金睛骆驼。 还有在《说岳》中的金国大将粘得力,骑着金睛骆驼对抗岳家军,可是给一众英雄名将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大刀关铃、金锤将严成方、铜锤将狄雷、猛将樊成以及最厉害的双枪陆文龙,这五位身经百战的名将围攻他一个,粘得力都面无惧色。 所以,这金睛骆驼在猛将手里,还是能发挥出极大作用。 石秀还说了,虽然这金睛骆驼难以驯服,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这金睛骆驼的叫声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可以让其他战马惧怕。 狄泉一听,乐了,这不和隋唐里面的“四宝将军”尚师徒那坐骑“呼雷豹”有相似之处吗? “四宝将军”尚师徒爱马“呼雷豹”,其叫声若虎吼,此马平时不叫,颔下有一肉瘤,肉瘤上有三根毛,主人一抓肉瘤马即轻叫,若一拉肉瘤上的毛,呼雷豹叫声若虎,能使敌人的马瘫倒在地。 “那如此说,这金睛骆驼若是能够有个降伏它的主人,也算是挺有用处!” 狄泉仔细一想,这梁山上别的人都制服不了这金睛骆驼,只有一个人有可能将其制服。 就是“铁塔”焦德亮。 因为这家伙的个头要比那骆驼还要大,骆驼八成会怕他,而且焦德亮天生神力,能制服得了这骆驼。 再加上焦德亮这提醒,正常的战马他要是骑上去,那估计都得变成骆驼了,而这金睛骆驼耐力非凡,负重能力超群,应该可以承载焦德亮。 那就直接把这只金睛骆驼也给弄回去,给焦德亮当个坐骑,就是给它盖个骆驼圈要盖高点,每天喂它吃的东西还不能少了,和焦德亮一个样…… 狄泉三人打定了主意,于是都跳进骆驼圈里面,各自拔出刀剑,把那几个人吓得瘫倒在地。 走到近前方才发现,这些人都是西域的“色目人”。 这“色目人”的范围就很广了,回回人、汪古人西夏人,畏兀儿人,哈剌鲁人,康里人,钦察人等很多民族都是“色目人”,关键是狄泉分不出来,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汉语。 总不能让狄泉用英语来和他们沟通! “你们的,听不听得懂的,汉人的,汉人的话!” 狄泉尝试着连说带比划的带着羊肉串和葡萄干味说起了自己都别扭的话。 “爷爷,我们都听得懂,您饶命啊,我们都是西域人,被掳到此地的!” 狄泉本以为他们听不懂,要不就得一嘴羊肉串味,没想到河南官话说的比自己还利索。 狄泉又仔细一问,原来这些家伙都是西夏人,是带着这匹金睛骆驼到中原来贩卖的,结果到了东京被朱勔看上了这匹骆驼不说,强抢了骆驼,还把他们几个都强制留在这里做苦力照顾骆驼。 “此处有个监工,终日打骂我等。” 几个西夏老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着,让狄泉一次又一次的觉得这朱勔是真该死啊。 武松则是直接冲进了一边的木屋里面,把那监工给拖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一刀剁了。 几个西夏老头心说这回没人看管了,可算是能跑了,于是千恩万谢狄泉。 “先别急着谢我,我且问你们几个,可知道此处有一个水牢?” 狄泉问道。 “有,却有一个,前些日子还往里面放进去个人。” 狄泉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忙询问道:“什么人?什么样的人?” “看着像个官宦子弟,富家公子一般。” “快引我们去!” 狄泉听了这话,生怕柴进已经死在了水牢里面。 到了那木屋里面,木床之下便是水牢入口,已经被一把铜锁锁住,那监工被武松一刀给杀了,钥匙不知道在何处。 不过,狄泉丝毫不担心,他这里有“大钥匙”。 狄泉拔出杨家宝刀,一刀把锁头劈开,把那块铁门掀开。 刚一掀开,就闻到了下面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这种水牢原本是流行于安南等地的一种酷刑,也指旧时把犯人浸在水中的牢房。 它一般建筑在地底下,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分为两层,上层是个蓄水池,下层是牢房,一开机关就可以将牢房淹没。 而这个朱勔明显是更狠,这里面那是水啊,这里面分明是在水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味道非常刺鼻。 下面水牢里面根本就没有一点光亮,真心看不清楚,就算是用火把去照,能见度也很低。 “柴大官人,柴大官人!” 狄泉向下喊了几嗓子,也没有获得什么回应。 “情况危机,不知道柴大官人死活如何,我下去!” 狄泉自己就要往下跳,被既然拦住。 这下面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贸然往下跳,狄泉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我会水,我下看看!” “拼命三郎”石秀挽起衣襟,拿了钢刀火把,跳下了那水牢,那水牢里面的水淹到了石秀的胸口,倒是不浅。 石秀只得高举着火把,举过头顶照明,以防其沾水熄灭了。 这水牢下面空间不大,石秀找了一圈,便发现了被吊在水牢墙上的柴进。 第119章 死囚牢柴进命垂危,野云渡熊波兵败逃 “寨主,柴大官人在此!” 石秀大喊起来,狄泉几人听见,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大官人如何?” 狄泉询问道。 这找到了柴进,也得先看看他情况如何,是死是活。 石秀用手探了探柴进鼻息,这柴进虽说是气息微弱,可怎么说还是有气。 石秀抽出钢刀,往那镣铐之上去砍,结果砍得是火星四溅,但却没能砍得动镣铐,反而把刀给砍得缺口了。 那“拼命三郎”石秀定睛去看时,却发现铐住柴进的都是些精钢镣铐,难怪寻常刀剑看不坏。 “寨主,镣铐坚硬,借你宝刀一用!” 石秀喊着要拿宝刀去砍那镣铐,狄泉便把手中宝刀丢给了石秀。 石秀拿了杨家宝刀,稍一运力,去砍那镣铐,便把那镣铐切断在地上。 石秀一手接住了那倒下了的柴进,一手拿着宝刀,赞叹道:“果然好刀!” 石秀救了那柴进,喊话叫上面狄泉等人知道,叫上面众人找出来绳索,先给柴进系在腰上,把他给吊上去,再把狄泉给吊上去。 “大官人,大官人,你醒一醒!” 狄泉只见得柴进赤裸着身体,浑身上下被打得斑斑驳驳遍体的伤痕,便是那《三国演义》原着里面的东吴周泰,都未必有柴进身上的伤痕多啊! “把那朱勔给我带过来,一刀砍了!” 狄泉气得不行,这小子太毒了,不光毒打了柴进一顿,下面那水牢里面还放了不少人粪进去,发了霉,水里全是粪毒。 柴进身上全是伤口,碰到这些水,当时就发言了,现在多处伤口肿胀发紫,已经难以言状了! 这可不好办,就是救出来了,八成也活不了啊! “狄寨主,此时尚未远离东京,杀了朱勔,留下尸首,只怕遭官军察觉啊!” 关胜说道。 “好,就先留了他一条狗命!” 狄泉去那骆驼圈里面,对那几个色目人老者说道:“你等愿意逃跑的,快快奔逃。” 那几个老色目人早就想跑了,此刻听见狄泉让他们跑,更是心花怒放,当场跑没影了。 而狄泉又来到了那金睛骆驼旁边,那骆驼以两眼死死盯着狄泉,鼻孔里面喘着粗气,明显是一副防御状态。 狄泉知道,这骆驼的力气只怕不比一个大力士差,想把它带走,那你得先让它服了你才行。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武松天生神力,但是这骆驼实在是太大,身大力不亏,武松和它个头差了太多。 在常人眼里,武松的身材都是极其雄壮了,但是和这骆驼一比,还是单薄的可以。 “石秀兄弟,回客店寻孟邦杰与焦德亮来!” 狄泉心说,干脆让焦德亮先来把这金睛骆驼驯服了,骑着就走得了。 而狄泉这边则观察着柴进的伤口,浑身上下伤口基本上该发炎的都发炎了,额头一抹,那都是滚烫的。 就这样的伤势,在后世估计也很危险。 狄泉心说,现在只有两个人能救这柴进了。 一个是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一个是八两金道士东方韫。 可是,建康府距离东京可不近啊,就是现在打马启程,星夜前往,也怕是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 狄泉等人毕竟没有“神行太保”戴宗的神行法。 估计,在半路上,柴进就得挺不住了,直接死在半路上。 至于那八两金道士东方韫,狄泉虽然见到了他生死人肉白骨的法术,可是这家伙自己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寻找,根本找不到他。 难道就这样看着柴进死吗? 这边狄泉对柴进的伤势无可奈何,那边梁山的大军前往征剿野云渡的人马已经到了。 “千钧枪”呼延启鹏领兵,加上“美髯公”朱仝与“插翅虎”雷横,“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两兄弟,还有一个董澄。 到了野云渡边上,探马来报,那群河盗依然是停泊在河边,等待劫掠。 而董澄上回已经从“太湖熊”熊波的水寨里面跑出来了一回,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带着梁山兵马就沿着岸边杀了过去。 众水贼见到岸边竟有一支军马杀来,大惊失色。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在蔡太师的护佑\\u0027之下,竟然还能有人敢向他们动手! “杀!” “千钧枪”呼延启鹏沿着河岸骑着一匹黑马当先进攻。 他当初一个御营兵马的武官,也算是天子的亲军,沦落到了如斯地步,最近心里面一直都在憋着气,眼下就把眼前的水贼当成了给他自己出气的工具。 “喝!” “千钧枪”呼延启鹏手中的镔铁鸦角枪一个借力突刺,直接就把两个水贼给一齐刺穿,来了个“串糖葫芦”。 “宰了他!” 河面上的一些水贼、河盗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凑过来靠拢,手中各持兵器,准备来支援。 “列位兄弟,这水里的贼人看我们兄弟的,你们莫要插手!” 说罢,那“立地太岁”阮小二与“短命二郎”阮小五就手持钢刀,跳下了河水。 然后,突然他们两兄弟就从水里面如同鱼跃一般跳上了一条船,然后直接用钢刀在水贼之中砍瓜切菜一样厮杀。 这些水贼都是惯在水上厮杀的,可是今天也是头一回见到过如此勇猛的厮杀,一时间猝不及防,被阮小二与阮小五手中钢刀排头砍下了水去。 而“美髯公”朱仝,与“插翅虎”雷横,并那董澄,三人则没有骑马,是各自手持着一柄百炼钢打造的朴刀带领步兵大踏步杀将上来。 这三个的朴刀,可是三种样子。 “美髯公”朱仝手中的朴刀长约两米,这个长度已经比正常的朴刀要长上不少了。 这杆朴刀的刀刃长约七十厘米,刀杆还有一米三左右。 而传统的朴刀是介于大刀与单刀之间的一种兵器,俗称双手带;是一种木柄上安有长而宽的钢刀的兵器。 这种兵刃使用时,两手握着刀柄,像使用大刀那样,利用刀刃和刀本身的重量,来劈杀敌人;到了清末前后开始被广泛使用,在太平天国时期,太平军中很多人使用朴刀,又名“太平刀”。 但是,这种朴刀显然和后世的朴刀不一样。 《水浒传》中,宋代的“卢俊义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赶着车子,奔梁山泊路上来。” 卢俊义身长九尺,他用的杆棒就算是只齐眉,那得多长? 再在上面加一个刀头,那又是多长,起码两米了! 显然,《水浒传》里面的朴刀是个长家伙。 如果朴刀是短兵器,武松血溅鸳鸯楼后,逃离孟州城之时,就不会利用朴刀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原着里说“就女墙边望下,先把朴刀虚按一按,刀尖在上,帮梢向下,托的一跳,把棒一拄,立在壕堑边。” 由此可见,朴刀的杆,应该是木制,有足够的韧性,甚至能支撑的住武松那五百斤的体重。 而且,如果朴刀刀杆的长度不够,武松是不能够完成这一个动作的。 其实这就和后世的撑杆跳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你想撑杆跳,杆子的长度首先得要过关。 孟州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和重镇,这也许会导致孟州城的城墙不高,但女墙的尺寸应该都是统一的的,不会有太大变化。 女墙也叫雉堞,是在城墙上间隔一定距离修筑的单个矮墙,其实就是一种掩体设施。 按宋制,女墙的高度不会超过士兵的胸部。 那么,武松利用朴刀直接从城墙里面跳墙出去,跳到城外面去,那样,朴刀的刀杆长度至少要是女墙高度的三分之二,甚至是齐平才行。 按武松至少有一米八的身高计算,他这杆朴刀的杆至少也要有一米五。 所以,这种朴刀属于长柄刀,不是后世很多人认为的短柄刀。 而朱仝以前是马军都头,马战所要使用的兵刃,那都得长一点才好用,所以他的朴刀长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那“插翅虎”雷横手里面的朴刀,长度就没有那么夸张了,只有大概是一米七长度左右。 但是,他的朴刀却与众不同,刀刃非常的宽阔,起码有一张a四纸宽,上宽下窄。 而在《水浒传》里面的朴刀,很多时候杀人只是“搠”,而不是劈砍。 这可能说明了朴刀的刀身可能不是很厚重的刀,至少是刀刃并不宽。 搠与扎、刺等动作接近,要知道以命相搏之时,讲究的是一招毙命最为直接简洁的就是刺、扎。 而雷横这种宽阔的朴刀无疑是增加了朴刀的重量,一定程度上也就让朴刀的灵活度略微降低了。 但是,朴刀的劈砍威力也在这一刻因为朴刀刀身的加宽而更高了。 “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刀看定手。”演练朴刀时刀如猛虎,刀背、刀刃分明,使用任何招数,都要住把定手。 与朱仝的朴刀不同,雷横的这把朴刀,明显利于步战劈砍,使用起来,比较凶猛。 而董澄用的朴刀则与他们两个的都不一样。 他的这把朴刀,主要就是突显出一个“厚”字。 董澄力气大,喜欢使用四五十斤的泼风刀,他手中的这把朴刀,乃是特意加了好钢打的加重版本。 他的朴刀刀刃,厚重的和斧子的斧背简直差不多了。 所为的,就是这次不要让那“太湖熊”熊波的锯齿刀给砍断! 三个,三条朴刀,各有所长,一齐丁字步搠进去,刀尖破腹,摆猿臂手挥琵琶,刀锋斩首,大踏步雪花盖顶,直劈脑门! 后面小喽啰一拥而上,把那船上的水贼乱枪戳死在了船里,灯球火把全都一股脑扔进那些船之中,直烧了个大火四起。 呼延启鹏在前,朱仝、雷横、董澄三人在后,那群水贼如何抵挡?纷纷溃败,眼看着沿岸便要杀到那水寨去。 那“太湖熊”熊波,闻听了动静,早提起锯齿刀带兵出了水战拦在路上,见呼延启鹏身骑高头大马,手持镔铁鸦角枪,威风凛凛,便开口去问,“你是何人?为何来犯我野云渡?岂不知我的来历?” “我知道你的来历,你乃是昔日太湖女匪熊双飞帐下跑出来的寨主,随那熊双飞暗害平南王金台老王爷家人,后被朝廷剿灭,霸了野云渡十余年,今日我们梁山好汉便要替天行道,剿灭于你!” 听了呼延启鹏一番话,“太湖熊”熊波大惊失色,“梁山?我与你们水泊梁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都是绿林同道,何故自相残杀?” “呸!你这老贼休得信口雌黄,看枪!” “千钧枪”呼延启鹏使出家传猛枪来,催马就向“太湖熊”熊波撞来。 那“太湖熊”熊波心说他兵器重,又长,还有战马,自己是步战,多有不变,不能力敌。 于是,便向后一退,叫喽啰兵上去。 “千钧枪”呼延启鹏见了,手中镔铁鸦角枪远者枪挑,近者砍死,这鸦角枪枪刃宽阔且长,也可以当做刀剑用用。 这边拦住了“千钧枪”呼延启鹏,后面的骑兵却到了。 “拿命来!” 这边“插翅虎”雷横一跃而起,手中宽刃朴刀便“力劈华山”而下。 当真是“插翅虎”! 这一下若是不抵挡,人直接会叫劈成两半,“太湖熊”熊波不敢怠慢,双手拖住锯齿刀刀背,挡了这一刀。 一刀下去,“太湖熊”熊波连连后退,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他又如何拼的过雷横。 后面“美髯公”朱仝慢了一步,手中朴刀照“太湖熊”熊波腿股上搠来。 只要伤了他的腿,那便是叫他站立不稳,届时如何对敌? “太湖熊”熊波立刻躲闪,随即闪出了董澄来,手中朴刀一挥,与那锯齿刀相碰。 这回锯齿刀更为厚重,直接将那锯齿刀砍出一个缺口来。 “太湖熊”熊波见状,料到敌不过,这梁山众人兄妹,野云渡应该是保不住了! 于是,这老贼便丢了刀,直接跳进水中,妄图凫水逃亡。 殊不知,阮小二和阮小五就在那里等着他呢! 第120章 太湖熊刀下丧命,插翅虎山洞见金 那“太湖熊”熊波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登时就两腿踢掉了鞋袜,伸手撤掉了衣物。 这水里面游泳,这些衣物一旦湿了,贴在身上那就会给你带来极大的阻力。 像是后世《水浒传》电视剧里面描绘的梁山水军水战,脱的赤赤条条的那种状态,才比较符合水战的真实状态。 那“太湖熊”熊波凫水到了河心自家船上,叫船上河盗给救了上去。 “老贼!休走!” 而阮小二与阮小五则带了几十个梁山泊带来的水军,这边抢了他们的船只,也追了过来。 而那边朱仝、董澄也都在岸边划起了竹排追了上来,呼延启鹏与雷横则是率众杀进了水寨里面。 “拦住!” “太湖熊”熊波叫身边水贼驾船向前,挡住阮氏兄弟等人。 河边一支快船立刻冲向了朱仝与董澄所在的竹排。 朱仝与董澄的竹排与敌人木船的对撞,敌人的木船明显比他们的竹排大,吃水深,排子一下就被撞翻。 站在竹排最前端的“美髯公”,在撞击的一瞬间他手里朴刀撑住身体,来了个撑杆跳,一跃而起,朴刀刺入敌人船上上的甲板里,然后借着脚下竹排翻倒的力量,直接到了船上。 而董澄则是站在后面,这竹排被撞翻,他本该落进水里,幸得他用竹篙用力往河底一撑,身子往竹排上又是一倒,硬生生再把竹排压了回去,没有翻倒。 “拿命来!” 这边朱仝落到了敌人船上,手提朴刀便搠,当场刺中两人,豁开了肚腹,将二人腹中心肝肠肚全都划了出来。 后面各水贼持鱼叉、钩枪来刺,朱仝站在原地,一一用朴刀拨过了,见近不得身,便用朴刀虚晃,假意要攻上,实则是就地一个滚翻,滚到了众水贼脚下。 那群水贼只道是朱仝要走上三路下刀,手中兵器都对准了上面,未曾想朱仝却走了下三路攻击。 朱仝反握住朴刀,往众水贼脚上去斩,众水贼都是赤脚站在甲板上,如何抵挡?都叫刀刃挑了脚筋,剁了脚踝,一个个躺在地上。 而那董澄则是陷入了尴尬境地,手中竹篙捅折了在河里面,现在没有东西划竹排了! 眼见着朱仝在那边船上杀了五七个水贼,董澄看得心里面都痒痒,也想上去动手,他上回在这些水贼手里差点被“太湖熊”熊波砍死,还差一点被这些水贼折磨死,他正想多杀几个报仇呢。 万般无奈之下,他知道调转朴刀刀柄,拿刀头当做船桨,缓慢划着竹排朝前方追去。 而那边阮小二以阮小五见那“太湖熊”熊波登船要跑,哪里肯放走,叫水军在船上释放弩箭,投掷梭镖,与水贼厮杀。 水贼没有提防,叫这弩箭、梭镖杀了不少,吃了阮氏兄弟他们弩箭梭镖的亏,带着弓箭的立刻还击。 但见箭雨直奔梁山水军而来,众人纷纷找掩体躲避,阮小二手里两把钢刀快刀几斩,在身前舞出了一团雪花,把来箭砍断。 后面阮小五一手持刀,一手挽牌,冲过来帮兄长挡箭。 “小五,下水去!” 阮小二与那阮小五说了一声,便倒进了水中,阮小五也是紧随其后。 阮家两兄弟矮身入水,但见敌人筏子与木船间血红弥漫的缝隙里好像有两条白鱼似的身姿在木筏下穿插着。 忽然,阮小二从水底一下“钻”上敌船,两口刀左右刺出,把两个敌人放倒在甲板上,等敌人反应过来,要围上来,阮小二又是一个后空翻,转眼又跳进了水里。 “岂有此理!” 这些水贼河盗平日里也是在这条河水称王称霸的存在,岂能叫外人在水上功夫占了便宜? 众河盗火冒三丈,不少水贼跳下去把这“立地太岁”捞上来大卸八块,可是那些跳下去的水贼就没一个再活着上来的,就像是让水给吃了一样。 而那边阮小五则撑着一条大竹排过来,径直撞向了“太湖熊”熊波所在的那艘船,撞击之下,竟然有两个人没站稳,落下水去“喂鱼”了。 此时早就下水的阮小二露出头来,脸上露出诡异的一笑,而敌人的一艘竹排则从中间开了花,原来是他从水下把捆扎竹筏的绳子割断了。 “太湖熊”熊波自认为水下功夫了得,见了“立地太岁”阮小二与“短命二郎”阮小五的水上功夫,也不由得惊叹。 “嘿!” 但见阮小二、阮小五两兄弟一齐跳上船来,合力杀向了“太湖熊”熊波,那些水贼、河盗如何抵挡得住,纷纷被砍落水中,化作水底之红。 “且慢!” “太湖熊”熊波拿了条枪在手,喊住了阮氏兄弟。 “二位后生,难得你二人如此好水上功夫,若是放我一马,不如同去洞庭湖落脚,茫茫洞庭湖,以我等的水上功夫,称王称霸,可有一二十年快活!” “太湖熊”熊波话音未落,被阮小五“呸”的一口浓痰吐在脸上。 “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你老东西勾结蔡京在此霸占渡口,一二十年来不知害了多少人命,爷爷阮小五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谁想到太湖熊熊波听了此话,却脸色大变,问道:“石碣村,姓阮?那威震长江八百里阮贤是你们何许人也?” “正是俺们祖公公!” 阮小二答道。 “哇呀呀呀!原来是仇人,看枪!” 那“太湖熊”熊波闻言,大怒,挺枪就来刺。 却说那威震长江八百里阮贤,乃是武林里的一位老前辈,是当年平南王金台的叔父辈,曾助金台平南,率领一支水军,威震江海,还曾助“水葫芦金毛雕”老驸马金烈平了太湖水贼,后退居林下,隐居于山东石碣村,正是阮氏兄弟的祖爷爷。(取自《铁臂金刀周侗传》)。 见“太湖熊”熊波挺枪而来,阮小二当先双刀缠头裹脑,挡在前面,阮小五便躺倒在地,手中钢刀直往那“太湖熊”熊波的脚上扫去。 别看那“太湖熊”熊波已经六十多岁,身手倒也灵活,原地起跳躲了阮小五一刀,立刻埋头献钻,一枪柄打向阮小二。 阮小二左手刀挡住枪柄,右手刀中宫直入,只砍将入来,把个“太湖熊”熊波肩头削下去一大块肉来! 而阮小五这边则朝熊波左腿腘窝上给了一刀。 这“腘窝”其实就是人腿上的膝盖后面,这地方有数条动脉,还有腿筋,被砍中了基本就是玩完了! 腘窝中刀,“太湖熊”熊波立刻一腿软倒在地,阮小二抓住时机,手中双刀刀背一磕,把熊波手中长枪给挑飞出去,继而双刀砍在熊波胸口上。 “嘿!” 与此同时,“短命二郎”阮小五也从后心一刀捅了进去,两个人,三把刀,一齐结果了这个老东西! 这边阮小二与阮小五合力杀了“太湖熊”熊波,砍下来首级,再去追杀其余水贼。 此刻,这些水贼河盗一类,已经不存在什么招降,缴枪不杀之类的了,这群人跟着“太湖熊”熊波十余年在野云渡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性命,没有一个无辜的,自当是一个不留。 岸边水寨里面,“千钧枪”呼延启鹏正与水贼二头领“癞头龟”刘鳌大战。 那“癞头龟”刘鳌是个光头,脑袋上长着疮疤,手里使得是一条凤头斧,约有三十余斤,力气不小。 这凤头斧,是中国古代兵器,大斧之一种,头长八寸,柄长二尺五寸,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此刻步战呼延启鹏,倒也合适。 呼延启鹏手中镔铁鸦角枪来了个“乌云盖顶”,砸向“癞头龟”刘鳌的“癞头”,被“癞头龟”刘鳌用手中凤头斧架住,随即又是一个“盖顶崩枪”式,一枪把“癞头龟”刘鳌震开,重新拉开距离。 刚才那“癞头龟”刘鳌的意图,呼延启鹏看出来了,是想要近身砍呼延启鹏的马腿。 那“癞头龟”刘鳌被震退之后还不死心,又冲了上来,凤头斧横扫而来。 呼延启鹏马上把手中铁枪来了个“凤点头”,紧接着一个“摘盔”。 这一招就是个组合技了,“凤点头”则是点枪下压,挡住敌人兵器凤头斧,随即在敌人格挡的同时,便点枪为挑枪,挑开敌人兵器。 挑枪自下而上,荡开敌人兵刃,使其中门打开,这就叫“摘盔”!就像是要用枪挑掉敌人的头盔一样。 这些枪法,按说要是用个木杆长枪,那是可以轻松使用出来的。 可是,“千钧枪”呼延启鹏手里的这杆镔铁鸦角枪可是通体镔铁所打造而成的,使出这些灵巧招式,那枪尖上带的可是力破千钧之力,因而有了“千钧枪”的名号。 那“癞头龟”刘鳌被这招“摘盔”直接挑飞了手中的凤头斧,呼延启鹏立刻一个崩枪横扫在了“癞头龟”刘鳌身上。 这一下的劲力可非同小可,不亚于一根几十斤的铁棍砸在了胸口之上,“癞头龟”刘鳌登时就是胸口肋骨寸断,口吐鲜血,断骨反扎进了心脏、肺部之中,当场毙命! “呼延大哥,好枪法!” “插翅虎”雷横也会使枪,毕竟长枪也是常见的兵器,但是这次见了呼延启鹏的呼延枪法,知道自己那点微末枪法与其相比,当真小巫见大巫。 “兄弟,还是先杀!” 呼延启鹏哪还顾得上这些,手中镔铁鸦角枪又是一个“凤点头”把一个水贼的脑浆子挑了出来! “好,看我的!” “插翅虎”雷横也不甘示弱,手中宽刃朴刀左劈右砍,追着众水贼砍,直杀入一个山洞。 “看刀!” 雷横但见这个山洞里面密密麻麻放的全是麻袋,照着一个水贼一刀砍下去。 谁想到,那水贼竟然一下子吓得瘫倒在地,雷横这一刀直接给砍空了! 虽然未曾砍死水贼,却把后面的麻包给砍出一个口子,“哗啦啦”从里面掉出一堆黄澄澄的东西。 “这是……” 雷横定睛一看,这,这不是上好的金沙吗! 那水贼见雷横的注意力在金子之上,刚要逃走,便被雷横一刀砍死。 雷横伸手进了那麻袋里面,掏出一把来看,果然是纯色沙金! 旁边还有满满的麻袋,雷横不知里面是否都是金沙,抡起手中朴刀又砍破了两个,撕开里面一看,也都是金沙! 雷横惊的不行,这里一袋金沙约莫有二百斤重量,若是这些麻包都是金沙,那得有多少金子! 起码五六千斤的金子! 雷横就不明白了,这么多的金子,这“太湖熊”熊波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且还都是沙金? 难不成这都是他“太湖熊”熊波抢来的财物? 不太可能,就是抢,也不可能全都是抢的沙金啊! 雷横又使朴刀戳破了十几个麻包,里面无一例外,装着的都是些沙金。 雷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也许“太湖熊”熊波占据了野云渡口,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不是为了劫掠这来往野云渡的客商和渡船! 而是为了守卫一个秘密,所以让这里变得生人勿近! 雷横当年当都头之前当过铁匠,杀牛放赌,对于这金属还算是有研究的,他仔细看了看这沙金,就猜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下子事情可大了,难怪这“太湖熊”熊波能和蔡太师搭上关系! 之前大伙还一直疑惑这个“太湖熊”熊波不过是一方的水贼,怎么可能和当朝的太师搭上了关系。 原来,蔡太师可不是单单看中了这群水贼的水上功夫,而是发现了这野云渡口的真正“财富”! 这里是河水,附近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沙金。 这说明了什么? 不辩自明! 宋政府对其余的金属矿还允许开采,但是金、银、铁三种矿产品的禁榷与通商政策之中,明令禁止官民自行开采,否则要斩首示众的! 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地方能被“太湖熊”熊波霸占了十几年,而官府竟然无一敢管。 毕竟,断了蔡太师的财路,这个谁敢? 第121章 投金陵奔建康石秀飞马,回山东转梁山狄泉率众 不消一个时辰,几人便把这野云渡自“太湖熊”熊波以下所有水贼河盗全都杀了个一干二净。 “千钧枪”呼延启鹏正要招呼人烧毁寨栅,却见“插翅虎”雷横自山洞中走出来,叫了他一声。 “呼延大哥,且住,随我进来!” 雷横领了呼延启鹏进去看了满洞五六千斤的金子,直接就把呼延启鹏给看呆了。 “这,这……” 呼延启鹏还不信这些都是金子,自己提起镔铁鸦角枪把袋子戳破去看,结果无一例外,都是那些金沙。 “这老贼如此有钱?” 呼延启鹏都看惊了,东京城里面的达官贵人,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五六千斤黄金啊! 这已经可以买下一座大城了! “呼延大哥,这可不是他抢来的,怕是采来的,这是河中金沙,这地方有金矿……” “插翅虎”雷横对“千钧枪”呼延启鹏耳语道。 “什么?!” 呼延启鹏再度被震惊了。 雷横心说,这次原本是想要来杀了“太湖熊”熊波一伙,还这野云渡口一个太平。 没想到却意外撞破了这野云渡口有金矿的秘密。 你说要是光把这些金子运回去,金矿不管了,这可有点可惜啊…… 毕竟,不管是卖高度白酒还是卖辣椒,卖土豆,哪个也不可能比直接挖金矿来钱快啊…… 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发展科技,打造兵器……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得需要钱财来支撑着。 要是他们占了这个金矿,那可就不愁钱花了…… 这边呼延启鹏与雷横尚且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边狄泉也如是。 看着柴进堪堪废命,自己却束手无策,狄泉急得直挠头。 此时,那“拼命三郎”石秀已经把“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领来了,后面“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并那王五,赵六,周七,谢八,刘十一郎全都牵着众人马匹,或是抬着几人兵刃,一齐向此处赶了过来。 狄泉抬头见了这一大帮人,心生疑惑,便开口问道:“我说孟邦杰,焦德亮,这后面七长八短的几人乃是什么人?” “这些人是鲁提辖的相识!” “双斧将”孟邦杰回答道。 “鲁提辖的相识?” 还没等狄泉反应过来,“双斧将”孟邦杰就说了,“这便是我们梁山寨主,还不快跪下?” “过街老鼠”张三与“青草蛇”李四这两个领头的当时就带着几个兄弟“噼里啪啦”的跪倒一片,口中说着,“见过寨主,小人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周七、谢八、刘十一郎,皆见过寨主,我等乃是昔日鲁大师手下一众泼皮无赖,愿意跟随寨主上山,在鲁大师手下为一名小卒!” 狄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几个泼皮! 他们在原着里面也算是有点戏份的人物,当时高俅要抓捕鲁智深,都是他们给鲁智深通风报信,鲁智深才跑的了的。 也算是讲义气的。 留在他们在山上,感觉多少也有点用处,虽然不指望着这几个泼皮无赖打仗。 但是让他们去探路,探听情报,总没问题! 甚至还有很好的隐蔽性,往哪里一戳就不像是个探子,直接就是个痞子。 “既然如此,就先收留你们,随同一齐回去。” 这次来东京城,狄泉收获可不算小,收了“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还得了李师师,众多泼皮,夺回了杨志家传宝刀,关胜那里还有一口紫电剑,这边擒了高衙内和朱勔,又得了一匹金睛骆驼。 只是柴进不知道还行不行了。 “寨主,现在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何处有神医名医,速速去请来!” “拼命三郎”石秀的行动力是最强的,当场就提醒了狄泉。 “石秀兄弟,你是否是金陵建康府人士?” 狄泉突然想了起来,这“神医”安道全乃是建康府,名医,而“拼命三郎”石秀也是建康府人士。 那这么说,他们两个是同乡啊,而且大概率石秀还会认识安道全。 “正是,寨主怎的?” 石秀被狄泉突然这么一问,有些诧异。 “你们建康府,是否有一位‘神医’安道全?” 狄泉询问道。 “是有此神医,寨主你如何知晓?” 狄泉立刻说道:“你骑上我的黄骠马,带着柴大官人日夜兼程奔赴建康府,寻那‘神医’安道全诊治!” “啊?” “拼命三郎”石秀倒不是不愿意去,只是他心说若是此时去建康府,就算是人歇马不歇,也得个几日才行,到时候,只怕是这柴大官人都要臭了! 安道全绰号神医,建康府人氏,当时宋江攻打大名府生了背疮,就让张顺去建康府请安道全,安道全无奈,上了梁山。 安道全在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五十六位,上应地灵星,负责医治梁山好汉。征方腊中被皇帝调入宫中。 “寨主,只怕这路程不近,耽误了啊!” 石秀说出了他的担心。 “不怕!” 狄泉从怀里面摸索出来了几颗东西。 “拿好,明日三次,一次一粒喂给他吃,应该可以支撑到建康府了!” 狄泉拿出来的,是来自后世的药品,头孢克肟片。 这本来是他穿越时带过来的,当时他刚拔完智齿,需要吃消炎药,买来了一直没有用上。 毕竟,这东西是消炎药,一直都没有什么必要使用。 其实,上回在董澄受伤的时候,狄泉就想用消炎药来着,但是奈何他不是伤口发炎,而是流血不止。 再加上有一个八两金道士东方韫,直接生死人肉白骨,玩了这么一手,所以就没有用上。 而现在,也许这些后世的消炎药,可以给柴进多争取一线生机,和一些时间。 “好,那我现在启程!” 石秀刚要动身,狄泉就拦住了他。 “石秀兄弟,你是个机警的人,此行叫‘铁叫子’乐和随你一起去,万万小心谨慎,到了建康府立刻诊治柴大官人,不得有半点差池。” “此外,柴大官人伤愈之后,你便想办法能不能把那‘神医’安道全也接上梁山,不可威逼利诱,不可强行掳走,若是没有机会,他不愿意,便算了,若是他叫什么人缠上了……你自己定夺处置。” 石秀虽然号为“拼命三郎”,却也不枉名字中的“秀”字,确实胆大心细,精明过人,上应“天慧星”,可不是莽撞之人。 狄泉虽然也眼馋这个“神医”,但是不能学宋江那种“逼上梁山”的逼人套路。 原着里面当时安道全当时在建康府有个做妓女的相好李巧奴,李巧奴却不愿让安道全去,晚上又趁安道全酒醉,与江上劫道的张旺相伴,却被张顺发觉。 张顺的手法也很简单,把巧奴和她的虔婆杀了,并在墙上留下“杀人者安道全也”,然后告诉安道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跟我上梁山,要么我自己走了你留下吃官司。无奈之中安道全只能上了梁山,以后就在梁山当医生,可谓狠毒。 而狄泉不能这么干,这么干可太败坏名声了,宋江天天叫嚣着这梁山好汉全是奸臣给逼上梁山的,实际上被他给逼上梁山的也不少。 后来宋江征讨方腊时,因皇帝诏安道全进宫治病而未能出征,后来静养于牛头山,当康王南逃至牛头山时,安道全给康王治过病。 《说岳全传》第三十七回写到,当康王一路奔波逃到牛头山,在官灵庙与岳飞相见,岳飞接请康王进玉虚宫安住,并请在牛头山药王殿内安顿静养的当年梁山泊神医安道全,给身体违和的圣上调治圣体,保圣躬无恙。 而狄泉现在也意识到了一个好大夫的重要性了。 毕竟,有的时候救人的高手远比杀人的高手更有用。 当时原着里面安道全被调回皇宫,宋江就很不舍,是因为他知道没了神医,梁山伤亡率必然猛增。 像是之前“没羽箭”张清征辽被天山勇一箭射中了咽喉,要是没有安道全在,早死了。 结果,征方腊一战,没了军医安道全,梁山因为伤病死了一票人。 最亏的就是“金枪手”徐宁,安道全前脚刚走,他脖子上就挨了一毒箭,不治身亡,没了安道全,只能看着他慢慢死了。 然后李立、汤隆、蔡福,各带重伤,医治不痊。 然后第一战的时候,还有两个中药箭的是“操刀鬼“曹正,“活闪婆“王定六,可能是当时没死的,被毒死的。 然后病死的也一大堆,杨志病死了,穆弘、张横、孔明、朱贵、朱富、白胜感染瘟疫,不治身亡。 杨雄发背疮身亡,时迁染搅肠痧身亡,林冲染愚风病瘫痪,半年后身亡,丁得孙还被毒蛇咬死了。 如果有“神医”安道全这个大夫在,起码不会有这么多人病死! 所以,一个好大夫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这也是狄泉派石秀和乐和两人去的原因。 一来是石秀有胆有识,心细而不失狠辣,自己交代了事情之后的,便可想办法办事。 要是遇上挡路的,他也敢下手。 而乐和则是去办文事的,不可能全都让石秀出面,他们两个一文一武,最后如果要想办法把“神医”安道全弄上梁山,就得乐和出力。 毕竟,石秀是个武夫,和安道全这种人没什么共同语言。 而这边关胜主动把自己的赤兔马也让给了乐和骑乘,黄骠马,赤兔马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马,骑着这种宝马,这才有可能在柴进还活着的时候到达金陵建康府。 而这边,那“铁塔”焦德亮已经走到了那金睛骆驼前头,准备驯服这骆驼当个脚力。 实际上,焦德亮个头太大,一步能跨出去两米,也不太需要坐骑,他本身就是个飞毛腿。 但是,战场上能有一个坐骑,还是很有好处的,毕竟省力气。 那金睛骆驼一看焦德亮跟一座铁塔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个头比自己还大,当时有点害怕了,眼睛里面的金光都收敛了不少。 “嘿!” 焦德亮驯服这匹金睛骆驼的方式最为简单粗暴。 那就是——打一顿。 这牲口也和人一样,你不打服它,它就给你尥蹶子。 焦德亮当场一把抓住金睛骆驼的脖子,控制住它的嘴巴,不让骆驼咬住自己,然后另一手一推,下面脚一拌,把金睛骆驼“轰隆”,就给掀翻在了地上。 那骆驼本来还想要运起力气反抗挣扎,却被焦德亮一下子摔倒了。 它力气没有焦德亮大,被焦德亮按在地上,刚开始还是不服,鼻子里面打着响鼻,气鼓鼓的样子,后来挣扎了几下都没起来,怂了。 “铁塔”焦德亮见那金睛骆驼服了软,就放它起来,那骆驼伸出手掌大的舌头舔了舔焦德亮的胳膊,就算是认了主了。 “狄寨主,快些上路,若是朝廷兵马追了上来,如何是好?” “大刀”关胜提醒道。 狄泉便吩咐上路,现在少了两匹马,关胜便去和郝思文骑一匹马,“丑郡马”宣赞与孟邦杰骑一匹马。 焦德亮那骆驼暂且不骑,自己牵着骆驼,反正他是飞毛腿。 骆驼上则是叫李师师坐着,再把俩俘虏高衙内和朱勔,还有“轰天雷”凌振放在上面。 那骆驼体型巨大,李师师又苗条,把那两个人全部趴着放上去,放三个人绰绰有余。 而狄泉则是与武松启程同一匹马,直接上路。 话说,这武松虽然会骑马,但是骑术不好,所以他基本上都不马战,只是步战。 这也就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从来都没有见过武松骑马马战的原因。 不过,以武松的战斗力,就是在地面上步战,也不害怕骑兵。 狄泉还是希望武松可以学学马战,毕竟多会一门本事也是技多不压身。 那朱勔和高衙内被堵住了嘴巴套在了麻袋里面,跟随着一路被带到了这里,耳朵里面听着他们要离开东京,心里面直把满天神佛都给求了个遍,求他们快来搭救。 可惜,没有反应,他们还是得去梁山走一遭! “轰天雷”凌振则是委屈,自己没有伤天害理,招你们惹你们了?出门看个热闹就被绑了! 第122章 心不甘宋江再运作,情不愿吴用续作谋 却说自宋江、吴用围攻伞盖山失败,反遭了狄泉杀得大败,伤了手下几个兄弟之后,只得回转青州,暂且养伤。 那“霹雳火”秦明与“镇三山”黄信自回归了青州,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虽然见这一战没能打赢,却也不怪。 毕竟,他们青州的最高战斗力“霹雳火”秦明都已经出战了,那都拿不下,那就不是宋江他们的指挥问题了,是实实在在的实力打不过。 但是,拔除了伞盖山之后,原本盗贼最多,山头林立的青州瞬间就没有了大股的强盗,这一点慕容彦达还是看到了成效的。 而宋江与吴用自上次围攻伞盖山被狄泉横叉一杠子之后,把狄泉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宋江几次想要再和狄泉交手,但都被吴用劝住了。 一来,这梁山泊在济州地面上,不在青州地面上,他们的兵马管不到,又怎能胡乱出兵。 二来,梁山泊现在越发兵强马壮,以现在宋江和晁盖手里面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对付梁山。 但是,吴用这个日生千计的家伙,能想不到对付梁山有办法吗? 自然是可以想到。 吴用这次的计策是和张叔夜有关系。 在吴用看来,想要围剿梁山,靠打是不行了。 现在大宋地方部队的那种实力,简直是比起童子军都不如,他们青州的兵马还算是兵强马壮,对上狄泉,还是吃亏。 所以,要打,那就起码要起码万人的部队去剿灭,还得要一支强力水军,要不然打了也是白搭。 而且,吴用这个人的眼光刁毒得狠,他看到了梁山最大的弱点。 在吴用看来,由于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张立和张用在狄泉的手里,使得其对于狄泉投鼠忌器既不敢去打梁山泊,又不敢对梁山泊进行封锁。 在一定程度上,那就是助长了梁山泊的气焰。 而梁山泊的真正弱点,在他的眼里是后勤。 梁山泊的本质无疑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土匪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一大帮子人人吃马嚼,一天那得吃下去多少东西。 靠着梁山泊自产自销?不太可能,就是把八百里水泊里面所有的鱼鳖虾蟹的七窝八代,子子孙孙都给打上来,那也不够梁山泊上天众人吃上天的。 所以,他们的粮草无外乎来源于抢,比如之前打祝家庄就带走了独龙岗上三庄的资源。 或者就是买。 而吴用的设想是,断了梁山泊的粮道。 也就是对于水泊梁山进行经济封锁,让他们饿死在水泊里面。 其实,吴用的这条计策,要是遇上原着里面的水泊梁山,那就是个非常好的计策。 原着里面的宋江一伙人盘踞梁山,吃喝都靠抢,要是被封锁,直接就能够饿死。 在原着里面,高俅高太尉带着十节度使攻打梁山的时候,就妄图用这种坚壁清野的方法来困死梁山,颇有点曾国藩打太平军的风范。 但是,最终没有实施成功。 当然,吴用他根本没有考虑到,现在梁山泊可能完全不缺粮食。 之前收获的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的粮食就已经够吃个三年五载的了。 何况狄泉带来的那些后世作物,红薯、土豆、南瓜、玉米已经在梁山大面积种植了。 可以说是用不了两三年,梁山就可以靠着这些东西自给自足了! 所以,即便是吴用这一招实施起来,狄泉也是丝毫不怕。 但是,吴用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也就按照这个设想先和宋江说了他的骚操作。 总的来说,就是向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告济州太守张叔夜通匪,勾结梁山贼寇。 用这个理由来诬陷,张叔夜是肯定跑不了的。 青州的知府慕容彦达,徽宗宫中慕容贵妃之兄,他是国舅爷,虽然只是个知府,但是和那高俅、蔡京等四大奸臣交情很不错。 随便递个口风,把张叔夜从济州太守的位置上给扒拉下去,换个心狠手辣的人上位。 然后,直接改变对于梁山的策略,直接把梁山泊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长期包围,拖垮梁山泊。 这就是吴用的“温水煮青蛙”之策。 当然,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当吴用和宋江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把宋江给激动得不行了。 因为吴用和他说,是要结好慕容知府,没准慕容知府一高兴,和上边打个招呼,和蔡太师、高太尉这些人透个气,济州太守的这个官就能落在宋江的头上。 听了吴用的这句话,满脑子升官发财,忠君爱国的宋江比祖坟冒了青烟还高兴,马上就要吴用帮他把这件事情办了。 而吴用也立刻着手,开始了安排。 吴用先是管宋江要钱,在街市买了两坛好酒,准备送给慕容知府。 据说这酒来自于北地大辽,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烈酒。 实际上,这就是之前狄泉通过柴进贩卖到了辽国的第一批高度白酒,不知道是有人倒买倒卖是怎么,换了个包装就打着辽国酒的旗号,又给卖到了宋朝来了。 这古代也没有什么商标法和版权意识,狄泉也找不出来是谁在倒买倒卖,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办法。 而光靠酒不行,想要笼络住那慕容知府,还得投其所好。 而这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好什么呢? 这男人要是不好吃喝,那就是好色呗! 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是极为好色的家伙,而吴用就打算“投其所好”。 因为马上这慕容知府就要到青州各地前去巡查,也会来清风寨,到时候宋江和吴用要是能投其所好,那可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而宋江也他明白了吴用的计谋,当场就犯了难。 自己怎么满足这慕容彦达的那点“小癖好”呢? 宋江身边,就一个有姿色的女人,是他的小妾阎婆惜。 这阎婆惜是他在郓城县的时候就纳了的,天天如胶似漆,后来宋江去了济州府,那阎婆惜只道是宋江要飞黄腾达,也不敢不守妇道。 后来,宋江到了青州得了保举当了清风寨副知寨,总算是个官了,就把那阎婆惜接来在此。 而那阎婆惜见宋江真当官了,便一心一意的服侍宋江,那是真的无微不至,几次三番想要宋江把她扶正。 但是,宋江也不傻,他知道阎婆惜出身不好,自己私下里享用可以,但是不能拿到台面上去当正妻。 他甚至要琢磨着要娶个官宦人家的清白女儿来给自己当老婆。 可眼下,宋江似乎也就只能拿出阎婆惜来满足一下慕容彦达了。 宋江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而吴用看出来宋江想歪了,于是就告诉了宋江,他的目标可不是自己大嫂阎婆惜,而是花荣的妹子。 这花荣的妹子花宝燕生得标志,因花家乃是将门,也是会一身武艺,会用一把短弓快箭,不让乃兄,年芳一十八,尚未婚配。 花宝燕乃是《水浒传》中小李广花荣之妹。 宋江投靠清风寨,认了花宝燕做了干妹妹,然后在宋江计收秦明以后,为了安抚被青州知府灭门的秦明,花宝燕由宋江做主嫁给了秦明。 而现在这一回里面,由于宋江没有冒充秦明杀人,逼秦明上梁山,导致秦明一家人被杀,所以秦明的老婆孩子都还在。 也就没有娶花宝燕,花宝燕还是黄花闺女。 而慕容知府就好这一口。 “哥哥,花知寨与哥哥交情莫逆,且对哥哥是言听计从,若是能叫他将妹妹嫁给了慕容知府,我等兄弟便与慕容知府搭上了关系,兄弟保管能给哥哥谋得这济州知府的差事。” 你瞧瞧这吴用,当真是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腔了! 把主意都打到了花荣妹子身上了。 按理说,宋江应该立刻反驳。 因为吴用说的这是人话吗? 哪有人去劝自己兄弟的妹妹去给人家当妾做小的? 那不是畜牲吗? 而宋江却没怎么想,他想的反而是这慕容彦达是当今皇上的大舅子,国舅爷啊! 要是花荣和花家和慕容彦达结了这门亲事,那不是和当今皇上也算是有亲了吗? 虽然是八竿子才能打的着的亲,可那也算是亲啊! 花家成了皇亲,那花荣不就跟着飞黄腾达吗? 那自己不也跟着沾光吗? 所以,宋江还认为这件事挺好,忙不迭的叫人去摆一桌酒席,请花荣前来喝酒,顺便说说这件事。 那“小李广”花荣此前伞盖山一战被狄泉的白练紫金锤打碎后心掩心镜,受了内伤,卧床将养了不短时间,目下已经痊愈。 这边刚能下地,便听得宋江与吴用派人来请,同请晁盖作陪,排摆酒宴。 花荣闻听,便欣然前往。 “贤弟,如今身子可好些?” 宋江一见到了花荣,便嘘寒问暖起来,表现出一副非常关心的样子。 关键就是这一看就是假的的作派,竟然把花荣给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叫哥哥还记挂着小弟了,目下已经不碍事了!” “来来来,花荣贤弟,这是今日我打来的黄羊,你且多吃些补补!” “托塔天王”晁盖则是真真的汉子,爱憎分明,没有宋江这么多的弯弯绕,夹起半只羊腿就给了花荣。 “托塔天王”晁盖是最讲义气的,这个毋庸置疑。 “谢晁天王!” 但是回复晁盖的时候,花荣确实不冷不淡的回复了一句。 晁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情一直不好。 按说他这回有了个官做,还认识了不少兄弟们,还和兄弟们朝夕相处,按照他的价值观,这似乎应该能把他睡觉都乐醒。 但是,他就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不知道是为什么。 对于晁盖来说,其实当不当官这一点无关紧要,毕竟他原本就不太想做官。 他更在乎兄弟情义,想要兄弟们聚在一起,朝夕相伴。 可是,这些兄弟似乎对他的感情都有点冷淡。 不管是“小李广”花荣,还是清风山的三个头领,还是孔明孔亮兄弟。 虽然他是把这些兄弟们都当成了亲生兄弟来看待。 哪怕是原本和晁盖混在一块儿的“智多星”吴用,都越发的疏远了自己。 晁盖这心里头不得劲啊! 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现在的生活完全都和他梦想中的那种生活完全对上号了,他只觉得自己觉得不痛快,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而宋江明显没有察觉到晁盖的不快,或者说是根本没在乎,更为贴切。 “花荣贤弟,记得令妹尚未婚配,可许下了人家?” 宋江很快就直入了主题。 “小妹顽劣,自幼喜爱舞刀弄枪,至今未曾许下婆家,还请大哥大嫂为我留心些,给我妹妹许个好人家!” 花荣倒是没想那么多。 只不过,让大嫂留意,只怕阎婆惜会给花宝燕留意得和她自己一样…… “要说这青州地面上,有一人必能配得上令妹!” 吴用轻轻摇动着鹅毛扇,仿照着诸葛亮的派头,故弄玄虚了起来。 花荣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趣,询问吴用,“不知道学究先生说的是哪位?” “要说此人,那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位高权重啊!” 吴用说道。 花荣一听,那此人家世门第,才学人品,应该都不错啊! 倒是个如意郎君的好人选。 “此人还颇有家财。” 这一点也很重要,毕竟,花荣总不能让妹妹嫁给一个穷鬼! 要是真的如此,他这当哥哥的,也就太不负责任了! “还有就是此人乃是皇亲国戚,若是令妹与其成了一家,花荣贤弟你也是皇亲国戚了!” 吴用说到了这里,花荣听出来不对劲了。 因为花荣久在青州,只听说过知府慕容彦达是皇亲国戚,当朝国舅爷。 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皇亲国戚了呢? “嗯……吴学究,你说此人是谁?” 花荣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用摇头晃脑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慕容知府!” “啊!” 花荣吓得都站起来了。 这慕容彦达不仅有正房夫人,还有三妻四妾十八姨太总之是妻妾成群。 这吴用让花荣妹妹嫁给他? 这不是糟践人吗? 第123章 截江鬼阴谋劫财,活闪婆须臾现身 “恐不相配,恐不相配!” 花荣当场是脸色就差到了极点,这是宋江和吴用如此说,若是换了别人花荣还不掀桌子了? 这哪有没事劝良家女子去当妾做小的? 古代女子只要是做妾的,那就是地位低下,可不要被后世的电影电视剧给洗脑。 举个例子说,嫡妻,入宗族牌位,其所生子女为嫡出,嫡子可袭爵。 古代娶妻即为正室,不仅要讲究门当户对,而且必须要经过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而买妾则不同,买卖妾室等同于买卖货物,无论娶妻还是买妾,都需要付出一定的财力,不同之处在于,娶妻时送出的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送出的则被称为买妾之资。 说白了,你做妾,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 同时妾室的婚礼要比正妻简单,更有甚者,直接一顶小轿抬进家门就完事了。 所以,根本可不是在那些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种只要男人和女人情谊深,小妾也能八抬大轿娶回家的,那就是胡扯。 唐宋时期曾一度流行换妾赠妾的风气,晚清时期,赠送美妾更是被当成官员攀附,结交上司的常用手段;明清时期甚至出现了专门培养训练、买卖妾室的产业链。 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扬州瘦马”。 其次,从社会地位上看,妾室基本不受法律保护,地位相当低。 妾室作为家庭的私有财产,其几乎是半自由人的地位,完全可以被随意处置,不仅可以被任意打骂、驱逐。就算是被杀,按照唐律和宋律的规定,也只会被判处流放的刑罚。 妾死后不列入宗族牌位,所生子女为\\\"庶出\\\"不可袭爵,但是可分得家族财产,若无嫡子,则可袭爵。 也就是说,花荣要是把她妹妹送去给慕容彦达做了小妾,他们家祖宗八辈都得托梦骂他来。 虽然花荣对于宋江那是当亲哥哥一般的尊敬,但是这种提议,他也实在是难以接受。 一边的“托塔天王”晁盖也听得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在这清风寨里面待了一阵子了 ,对于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为人情况也比较了解了。 这个人就是个色中饿鬼,那花荣的妹子年纪轻轻就给他娶了,做不知道是第十几个小妾还是第二十几个姨太太,这也亏的他们想的出来! “贤弟,这怎能如此说话,叫人家姑娘去当妾做小?” 晁盖说道。 “天王哥哥,这又如何?这花家妹子可是文武双全,更兼青春年少,我看若是嫁给了那慕容知府,必然独领群芳,我看到时候便可叫慕容知府恋爱,扶为正室,到时候花荣贤弟你便是国舅的大舅,皇亲国戚!” 吴用这边说得哈哈大笑,晁盖这边都快气炸了,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不是要把人家良家女子往火坑里推吗? “天王哥哥,这女子嫁人,需嫁才德兼备,这慕容知府虽说不是才子,但也是州郡长官,也不算是委屈了花家妹子。” 宋江也在一边扇阴风点鬼火。 晁盖是个心思直挺挺的人,若是认为不可,心中就是不悦,当下借口不胜酒力,回房间里去生闷气去了。 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个贤弟,堂堂的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还是他的那个义薄云天的宋江贤弟吗? 这边晁盖离席走了,花荣也借口推脱伤口疼痛,饮不得酒,推脱走了,他不想让宋江难做。 而整个酒席之上就只剩下了宋江和吴用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 宋江见这花荣不同意,便去问那吴用道:“吴学究,花荣贤弟不依,可如何是好?” 吴用闻言,轻摇羽扇,“既然花荣贤弟不肯,那只得等慕容知府来时,见机行事罢!” 宋江听了个一头雾水,连忙追问起来,“怎么个‘见机行事’法?” “哥哥,这花荣贤弟不依,那也有办法,若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只怕花荣贤弟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将错就错了……” 吴用言下之意,宋江还是没听明白。 吴用也只得再深入一步给宋江讲一讲,“哥哥,待到那慕容知府来时,我等便把花荣贤弟妹子麻翻了,送入慕容知府卧房,待其成全好事,花荣贤弟便是不肯,也无可奈何了!” 宋江听完了吴用所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吴用。 “吴学究,我宋江岂能为如此下作行径?” 宋江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花荣贤弟乃是我的手足兄弟,他的妹子也自然是我宋江的妹子,叫我如此辱没了妹子清白,岂是大丈夫的所为?” “哥哥,这我等所为,也是给那花姑娘找了一个好靠山,以花家妹子容貌,还青春年少,必然讨得慕容知府欢心,到时候花家仗上皇亲国戚之力,岂不飞黄腾达,此乃好事情啊!” 说道这里,吴用又是话锋一转,“届时,这慕容知府也得感谢哥哥撮合,哥哥那宏图大志,必然得以伸展。” 要说之前宋江还有那么几分的大义凛然,那么在吴用把这句话说完了之后,那宋江就是彻底同意了。 宋江低下头来,细细思索,“那此时段不可叫花荣贤弟兄妹知晓。” “哥哥放心,只待那慕容知府到来,小弟自有章程……” 这吴用帮助宋江的计策,算得上是个馊招,也许能管用,但是绝对是损人利己啊,是拿人家花荣的妹子花宝燕去换取他宋江的前程。 要是宋江真是靠着女人的身子有了前程,也不知道他于心何安! 而吴用似乎也就没给晁盖和宋江在这段时间之内出过什么靠谱一点的计策。 吴用的实际定位是个帷幄中的谋士,类似陈平、贾诩类型的阴谋家,不过是被这几个大佬给降维打击的那种版本。 他成功的策划,都是智取生辰纲、用间打祝家庄、赚金铃吊挂、赚卢俊义、偷袭大名府这一类战例,用间的能力是不错的,但到了决机于两阵之间的时候,他基本没什么表现,如果不是后期梁山正规战能力靠着呼延灼、关胜投降带来的禁军的传帮带作用以及朱武在兵法方面的能力有较大幅度的提升,梁山根本没法支撑。 当然,吴用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的梁山泊之中,不是“无用”,而是担任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和作用。 但是,这并不能抹杀他最近没出过一个好主意的事实。 这边宋江与吴用算计着花荣妹子,且话分两头,且说那边“拼命三郎”石秀与“铁叫子”乐和要救“小旋风”柴进,给柴进服下狄泉的西药,倒是缓和了一些,能喝下一些粥水去,只是仍然神志不清。 石秀只得将这柴进绑在后背上背负着,与乐和不分昏黑,连夜趱行。 时值春末,路上雨雪纷飞,若无黄骠马与赤兔马,行路便要好生艰难,再加上他们几个不曾带得雨具,只拿一领皮毡子裹住了柴进,石秀、乐和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行了四五日,已经到了那扬子江边。 “乐和兄弟,如今到了扬子江边,你我需寻船只过江去!” 石秀乃是金陵建康府人,自识得道路,便与那乐和顺着江边寻找渡船,只见败苇折芦里面,有些烟起,应该是有人在船上生火。 见了火,那乐和便亮起好嗓子来叫道:“芦苇荡中可有船否?且出来来渡我等,多谢银子!” 但见芦苇里簌簌地响,划出一条船来,上面站着两人,皆是头戴箬笠,身披蓑衣,一个高些,一个矮些。 且在此处言道,这二人便是原着里面的“截江鬼”张旺与那“油里鳅”孙五,在扬子江是做的是河盗,原着里面“浪里白条”张顺就险些犯在他们手里。 “敢问客人要那里去?” 那张旺站在船头唱了个大喏,问询起来。 “我三人要渡江去建康府寻医问药,一刻耽误不得,且渡我们过江,多与你些船钱。” 乐和说罢边从怀里掏出两块银子来。 那“截江鬼”张旺与“油里鳅”孙五一见了银子,心说此三人油水不小,这二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便起了那不良心思。 这倒不是那“铁叫子”乐和不下心思防范,而是他们两人都在此,一身的本领,便是他们存心不良,也不怕他! “且叫我们兄弟两个商量则个!”说罢,那张旺便将孙三拖入舱中商议。 “兄弟,看这二人包裹沉重,定是有些油水,只是他们两条大汉,虽带着个病人,只怕你我不好料理。” 那“截江鬼”张旺只怕对付不了这二人,而那“油里鳅”孙五则说,“可载着他们去对岸,且在王六哥店里住下,且求他相助,寻些药麻翻了他们下手不迟。” 此二人口中那位“王六哥”,便是那“活闪婆”王定六。 那王定六因平生只好赴水使棒,走跳得快,绰号“活闪婆”,乃是建康府人氏,在扬子江边开酒店为生。 他非常倾慕梁山,后因结识张顺,便投梁山入伙,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一百零四位,上应地劣星,担任北山酒店掌店头领。 这二人便想要求王定六相助,来对付石秀三人。 两人打定主意后,便出船舱与二人说道:“客人,载你渡江不妨,只是今日晚了,便过江去,也没歇处,我们渡你们过去,再找一家店铺给你们栖身,你们且多出些船钱与我二人如何。” “最好!” 那“拼命三郎”石秀刚刚见他们两个人进船舱里面商量了半晌,料定了这两人居心不良,心中暗想起来,“适才这两个贼男女到船舱里面商议半天,虽听不得说了些什么,但多半不是好话,需小心提防才是!” 上船以后,石秀自然机警,看那“截江鬼”张旺站在船头撑篙,“油里鳅”孙五在船后摇橹,便叫那“铁叫子”乐和在船舱里面照料着柴进,自己按住钢刀,站立在那“截江鬼”张旺身后,但有不对,便手起一刀砍下水去。 那“截江鬼”张旺见石秀这条大汉站在身后,手中有口钢刀,吓得后脊背上通梁透背从头到脚凉得出了冷汗,不敢轻举妄动。 只待半夜,划船到了江对岸去,这两人便引着那石秀、乐和、柴进三人去寻那“活闪婆”王定六家的酒肆。 这张旺、孙五在前头引路之时,但见“拼命三郎”石秀在夜色之中观望,前头却是一个村酒店,一个老翁半夜里起来榨酒,破壁缝透出灯光来。 “王老爹,一向少见,六哥可在店中?” 那“截江鬼”张旺与“油里鳅”孙五明显是与这老者相识,上前见了面便询问起来。 “呀,是你们两个,今日怎的过江来了?六郎就在屋中,你自唤他!” 那老者略微应付两句,继而便继续榨起了酒来。 那“截江鬼”张旺便高声道:“六哥,六哥,有客人到了!” 但见那“截江鬼”张旺喊完,便见得屋内跳出一个瘦长身材,白静面皮的汉子,大踏步走来,正是那“活闪婆”王定六。 “这不是张旺大哥与孙五兄弟,一向少见,今日何来?” 那“活闪婆”王定六与这两个人显然是认识的,当下便攀谈起来。 “有这三位客人做我们的船过江要去建康府城内寻医问药,天色已晚,且叫他们在你家中店内安歇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我二人也在你六哥处讨碗酒吃。” 这“截江鬼”张旺与“油里鳅”孙五说完,那“活闪婆”王定六的脸色就是一变。 毕竟,都是在这条扬子江边上混的,谁不知道谁啊? 这“截江鬼”张旺和“油里鳅”孙五,就是在这扬子江之上假扮渡船杀死来往客人,抢劫财物的,他王定六如何能不知道? 眼下这两个人竟然将人领到了王定六家的酒店,绝不是领着他们投宿这么简单的事情。 再加上了那张旺一直朝王定六挤眉弄眼,王定六就明白事情不简单了。 第124章 截江鬼油里鳅丧命,拼命三铁叫子赚人 “六哥,快去烫壶酒,给客人暖暖身子!” 那“截江鬼”张旺说了起来,又快步走到王定六身前,细语道:“六哥,这几人包袱里面沉重,若是帮我们哥俩麻翻了他们,必然有厚报!” 这“活山婆”王定六自有长在这扬子江边,知道这“截江鬼”张旺与那“油里鳅”孙五这对贼男女在这扬子江江上劫财害命,眼下竟然都找到了他的头上了! 这“活闪婆”王定六和老爹在江边开酒馆为生,但是不干什么坏事,私商什么的,他也不参与。 而他虽然知道这“截江鬼”张旺和“油里鳅”孙五在江上弄这些勾当,但都是同乡,也不好去管。 但是今天他们做这种害人的勾当竟然还要拽上他,他不能忍了! “唉,我们家今日酒卖空了,你自去领他们投村中再找!” “活闪婆”王定六说道。 那“截江鬼”张旺见“活闪婆”王定六不给面子,就继续劝说起来,“六哥,那三人银子多多……” “呸,我王定六不做此勾当,爹,莫与此人交谈!” 那“活闪婆”王定六心说你自己杀人害命不管你也就算了,还来拉我下水。 这不是把官禄当做人情送。 “我早看出不是头了,你们两个贼男女,休走!” 早就看出张旺和孙五有问题的“拼命三郎”石秀此时也是抽刀暴起,手中钢刀一挥,把那“油里鳅”孙五劈面砍着,就倒在了草地之中。 而那“截江鬼”张旺吓了一跳,见敌不过,只得手持短刀冲向了那“活闪婆”王定六的老爹,想要抢一个人质,保住自己的性命。 “啊!张旺!我与你拼了!” 那“活闪婆”王定六见那“截江鬼”张旺竟然要对自己老爹下手,当场就红了眼珠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一动,就到了那“截江鬼”张旺的身后,抓起一把砍柴斧就是一斧子劈下去。 “好身法!” 那“拼命三郎”石秀见了“活闪婆”王定六竟然动作这么快,一时间不由得叫出好来! 关于“活闪婆”王定六的这个外号,“活闪”即“霍闪”,在江淮一代是闪电的意思。 而这个“婆”字,则有研究者认为,“活闪婆”的“婆”指的是猪婆龙。 猪婆龙是长江中下游沿岸对扬子鳄的别称,体型细小,动作敏捷,而王定六居住在扬子江边,身材瘦小,走跳得快,与扬子鳄的特征非常相符。 王定六“走跳的快”实际上则是会轻功,动作极其迅速。 要说这“活闪婆”王定六,在梁山上也是没有什么戏份的,团战经常有他,但是个人事迹少得可怜。 征讨田虎时,他随琼英等人诈取威胜城。 征讨王庆时,南州一战,活捉守将段二,杀死伪统军毕先,这也是他“活闪婆”王定六唯一的高光时刻。 征讨方腊时,王定六随卢俊义攻打宣州,夺取城门时被毒箭射死,后追封义节郎。 从始至终,他的人物特性,“走跳的快”就没怎么发挥出来。 而王定六这一斧子下去,当场就把那“截江鬼”张旺的后脑骨给劈开了,直接一命呜呼。 “呀!杀了人了!” 那“活闪婆”王定六救父心切,一时着急,劈死了那“截江鬼”张旺,此刻才后悔了起来。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人可是要犯法的。 “六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定六的老爹见了如此情况,也是吓了一跳。 毕竟,父子俩在江边老老实实卖酒,不管别人的事情,自己也不作恶,今天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也是逼不得已。 杀了人,从此以后便不能做良民了。 “老丈,这位兄弟休要担心,这两个贼人,就全算在我的头上,这位兄弟好俊的身手!” 那“拼命三郎”石秀握着带血的钢刀,就要上前,却被“活闪婆”王定六拦住。 “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活闪婆”王定六看出石秀几人不是普通人,于是便出言发问。 “这位兄弟,实不相瞒,我们乃是梁山泊上好汉,如此到这建康府去寻安道全神医。” 一旁的“铁叫子”乐和看出这是石秀手持钢刀,王定六害怕他要动手,于是连忙换了一副笑脸上前。 “梁山好汉?” “活闪婆”王定六愣了一下,自从狄泉带了梁山众头领劫取了生辰纲,又在青州打败了围攻伞盖山的官军,绿林里面已经传遍了,梁山声名大噪,王定六也曾听说过。 “你们二人,姓甚名谁?还有那晕倒的汉子,姓甚名谁!” 王定六心说自己可得问清楚了,可别是冒牌货。 “兄弟,我乃是‘铁叫子’乐和,这位是‘拼命三郎’石秀兄弟,那位昏倒的官人,不是别人,正是沧州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此行我二人就是为了救他而来!” 那乐和伶牙俐齿,立刻解释起来。 “果真是柴大官人?” “活闪婆”王定六就是再没有见识,石秀和乐和的名号他没听说过,“小旋风”柴进的名号他总是听说过的。 “如假包换!” 乐和信誓旦旦道。 “当真是梁山好汉,小人有礼了!” 王定六心中相信了之后,便果断下拜。 “兄弟请起,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那石秀与乐和见那王定六也是条好汉,便也问起了他。 “小人名叫王定六,人送外号‘活闪婆’,走跳的快,因而得名,今日幸会,遇见二位哥哥!” 王定六虽然说只是个村子里的人,卖酒为生,但是也向往江湖,几次投师学艺想要学点枪棒,都不得传授。 梁山好汉的威名他听过,也崇拜他们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看兄弟也是一条好汉,不如助我们进城去寻那安道全,时候兄弟父子随我等一起上梁山,看兄弟伸手颇快捷,我保荐兄弟当个头领如何?” 那“铁叫子”乐和心说这样的人底子干净,而且上了梁山也会死心塌地,关键是这“活闪婆”王定六还真有点本事,再不济,让他在山脚下学朱贵开个酒店,打探情报也行啊。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梁山108将因为都是一般星宿的原因,互相吸引,反正王定六也是答应了,他爹也挺欢天喜地的。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就是王定六他爹在极力的劝说他上梁山入伙。 保不齐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有个“江湖梦”,自己没能实现,所以就准备叫儿子代替自己去实现了。 几人认识过后,就当即把那“截江鬼”张旺与“油里鳅”孙五的尸首给绑上大石头,扔进江里沉了,把草地上血迹都给烧掉了,再把那张旺的船给沉于江里,毁尸灭迹,做的干干净净。 完事了之后,石秀与乐和便背上了那柴进,到了王定六父子家中歇息,给柴进喂下去了药,王定六又弄酒肉来。 石秀与乐和一路奔波,风餐露宿,没吃好没睡好,便大吃一通,饱饱睡上一觉,消解疲乏,自有王定六父子照看,次日天明再上路。 次日天明,石秀、乐和这两人带上银子,只叫那王定六父子在家中等待,柴进再受不得奔波,留在他们家中照料,他们自去请安道全,径直进了建康府城内。 二人进得城中,径到槐桥下,看见那药铺门前,有一个四五十岁的郎中正在开方子,想来便是那安道全。 于是,二人进得门去,看着旁边伙计,问道:“这位可是安神医?” “这是我家师父!” 见是安道全,这石秀与乐和便上前对着那安道全唱了个大喏。 “二位可是要诊病,观二位气色极佳,气血丰盈,莫非家人有甚疾病?” 中医讲究的是一个“望,闻,问,切”,安道全不愧是“神医”,大眼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没病。 石秀与乐和在心里面暗自称奇,心说世间当真有此高人! “久闻安神医大名,是我家中骨肉兄弟,在外行走多年,没想到被强贼掳走劫财不算,还打得浑身伤损,又泼了粪水,至使神思昏迷,水米不吃,浑身肿胀看看待死,故此请安神医移步前往诊治。” “铁叫子”乐和说的好像真有这回事一样,还挤出来了两滴的眼泪,一边打开包裹,取出来了一百两黄金放在桌子上,“此权为诊费,如若不够,还有相赠!” 这一百两金子,可是不少啊,要是放在乡下,百八十个黄花闺女也买的了! 那“神医”安道全听完了,心说他们出手倒是阔绰,便继续问道:“如今皮肉血色如何?” 乐和便答道:“面上肌肤憔悴,伤口上肌肤肿胀发青紫之色,若以手触碰,疼痛不止,早晚昏迷,难得清醒,若无神医搭救,性命早晚难保。” 安道全道:“若是皮肉身体,得知疼痛,便可医治,不知病人现在何处?” “就在城外扬子江边的客店里面,请神医随我二人前去查看一二,兄弟,且去顾匹脚力来!” 乐和吩咐下去,那石秀就上街去雇了一匹骡子,安道全拿了药箱子,还带了两个小徒弟,一齐要去。 “安神医医术高超,若是有什么医药之物,我二人也有力气,我们拿便可以,不消令徒前往。” “铁叫子”乐和心说人去多了,这安道全不好绑啊! 之前夜里他自与石秀商议,要把这“神医”安道全诱骗到城外去,当即扣下,叫他给柴大官人看病,看完病直接带回山上去。 所以,人越少越好,最好没有人跟着一起去。 他们早就打听好了,安道全的妻子在一年前已经死了,就剩下了他老哥儿一个。 原着里面说,“这安道全祖传内科外科,尽皆医得,以此远方驰名。” 这老小子靠着自己的医术妙手回春,积少成多,名声日大,渐渐的,他在建康府槐桥下开了一家药铺,既开药方出诊治病又卖药。 宋朝的建康府,那是江南重镇,可谓金陵形胜,繁华富有,在这里开药铺,安道全肯定是日进斗金。 再加上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他还养着一个名妓,这可是流水一般的花钱,这足以说明,他的小日子,自然是过得优哉游哉,要多爽有多爽。 你要是好说好商量的让他跟你去上梁山,他也得干啊! 他又不是脑残,为什么要答应呢? 所以,石秀和乐和商量的就是强行把他给带走。 当然,虽然这个办法比较简单粗暴,但是总比那张顺杀人完了还留下人家安道全的名字诬陷人家,逼他安道全和他上梁山去强! 那安道全心中原本是想要两个徒弟也跟着去看看他的诊治过程,学一下,现在听得了“铁叫子”乐和的言语,也就不带这两个徒弟了。 毕竟,他安道全细想了一下,这个病症不算是小病,徒弟要是学会了,那可就是有了手艺了。 而且,老话讲,徒弟学会饿死师傅,留一手,这是在旧社会的师徒关系里面非常重要的一环。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没有了战争第一个就是要解散士兵,弄死大将。 而相对来说,那些铁匠铺和铠甲店就要失去大笔的生意就要发愁,所以造弓箭的,打铁的这些不想战争结束,所以古代有为防止自保也为了地位的人会有养寇自重的行为。 徒弟懂了没准第一步先弄死师傅,这样他就成独一无二的了,绝技懂的人越少越好,垄断的价值难以估量。 所以,安道全也就打消了自己带徒弟一块儿去的想法。 “铁叫子”乐和和“拼命三郎”石秀见了这等状况,也是满心的欢喜,当场帮着“神医”安道全拿起了药箱子,一个背着药箱子,一个则是牵着骡子,往城外就去。 那安道全是个只通文墨的人,骑在那骡子上面慢吞吞的走,一来二去就把他给弄得打起了瞌睡,直接在骡子背上睡着了。 而此时也已经来到了那扬子江边的王家父子酒店之处,就等着他去看病了。 第125章 官人还阳归北地,神医无奈奔水泊 石秀与乐和便把那安道全引到了王家父子酒店之内去诊治,那安道全到了地方,先是要看一看柴进伤情,先查看了浑身伤口,又查看了柴进脉象,虽然微弱,但其中却有一股生机还在,仍能够对其施以药石。 “病势虽重,但可施法医治,其余伤口处或脓血或污血,只待用羽毛管引出便可,只是臂上有一处伤,伤可见骨,内里中了毒,需刮骨疗毒,再佐以药石方可医治!” 那“神医”安道全说道。 “刮骨疗毒?” “拼命三郎”石秀与那“铁叫子”乐和面面相觑,他们二人此生听闻“刮骨疗毒”四个字,还是在那说书唱古的口中听得的汉末三国之时义勇武安王关羽关云长的旧事,没想到今天柴进也得刮骨疗毒。 “这,如何耐得住痛?” “铁叫子”乐和不由得发问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可先灌下麻药,再在伤口上施针,以麻痹其皮肉,届时下刀,便可抵消疼痛,只是我未曾带来那么多麻药,我写一方子,却叫人回城去抓药,先给他灌下去,再好动手!” 安道全一边说,一边从药箱子里面取出文房四宝来,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二人。 那石秀便拿着药方出门,给了那“活闪婆”王定六道:“兄弟,且看你这两脚快也不快!” 那“活闪婆”王定六当即撒开腿来,风一般跑向那建康府城内去抓药,约莫过了一顿饭功夫,便已拿着药跑了回来,又按照那安道全吩咐,把药煎了,却给柴进灌下。 到了那麻药起劲来,安道全也备好了其余汤药,便准备好刀子银针,先在火上烧烤一下,准备动手。 “一会儿动手之时,你们只管按住了他,若是麻药仍不能止痛,他必会乱动,千万不可叫他动弹!” 安道全嘱咐完了,那石秀便去上面按住柴进双手,乐和则去按住双脚。 而他则寄出来了银针,准备用“针灸麻醉”。 针刺麻醉的主要穴位为合谷穴、内关穴、足三里穴、背俞穴、夹脊穴、合穴、原穴、络穴等,不同的手术用的穴位不一样。 而他这是要在臂上动刀,取的自然是臂上的穴位。 取合谷、云门、内关、列缺下针,进行麻醉,再用汤药冲洗伤口,才开始下刀。 虽说“神医”安道全手里面的那把小刀子比较小,但是锋利程度丝毫不比切金断玉的那些大刀要差。 当下,“神医”安道全割开了柴进皮肉,直割带了小臂骨头上。 原来是那朱勔让人用淬毒之刀刺伤了柴进手臂,只为折磨柴进,这毒倒不是什么烈性毒药,只是要折磨柴进,要他慢死,不然早就发作了。 安道全见柴进小臂骨上已青,便用刀刮骨,挂下一片青色之物来,放在了鼻子下一闻,便知晓是何等毒药了,一边用刀子刮骨,一边让那王定六去熬煮汤药。 那刮骨疗毒,骨头上一刀一刀的刮着,真可谓是嘎吱嘎吱的刀刀有声,即便是石秀、乐和、王定六见了,也皆掩面失色。 而要不是石秀与那乐和把柴进给紧紧的按住了,只怕是他早就已经挣扎得鲜血直流。 即便如此,王定六也拿盆接了小半盆鲜血出来。 就这么个刮骨疗毒的过程,硬是从中午弄到了下午,最后缝合好了伤口,处理完全,再给柴进喂下汤药,安道全也累得不行。 “今夜照我吩咐敷药,便可无事,伤口切记不可轻动,明日我再来诊治,今遭天色已晚,便先回去。” 那“神医”安道全累了一下午,心里只想快回家休息,那石秀与乐和哪里肯放。 乐和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便道:“安神医休走,如今天色已晚,安神医已有半日水米不粘唇,且吃些水酒再走不迟,以表我们兄弟感谢之意!” 石秀也连忙称是,可安道全却面露不快。 毕竟,他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厚禄的人,但是他挣的钱还真的是不少,天天就是下馆子,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可是这王定六父子俩这乡村野店里面,能有什么好吃的啊! 因此,他可不想在这里吃饭! 但是,天缘凑巧,那王定六的老爹年轻的时候在扬州道上做过厨子,老了回的扬子江边老家卖酒,有一手淮扬菜的手艺,说自己剥蟹壳手艺一流,再泼上热黄酒,醉蟹滋味堪称一绝! 有人可能问了,这会儿有淮扬菜吗?当然有了,早在西汉枚乘的《七发》里面就提起过早期的很淮扬菜。 到了宋庆历八年春,一代文学巨匠欧阳修给扬州美食界带来福音,这位醉翁常携宾客举行平山堂饮宴,文章太守,挥毫万字,尊中看取美食文;此后,苏荔又知扬州,与四学士飞雪堆盘烩鱼腹,明珠论斗煮鸡头,开创了给淮扬菜系注入文学新鲜血液的先河。 “老人家,料得你们这种地方也弄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宰一只鸡来做醉鸡,再找些嫩姜来炒鸭肠子,姜一定要嫩。” 安道全盛情难却,倒也没走,只是叫弄得考究些,毕竟他吃东西不简单,很讲究。 “安神医上眼,这蟹你可满意?” 结果,这安道全刚刚说完,那王定六就端出来一盘子红橙相间的大蟹出来! 这道花雕醉大蟹是淮扬菜系一道名菜,精选有中国蟹乡之称的固城湖大闸蟹,采用陈年绍兴花雕酒秘制而成,可以去腥补温而不掩盖蟹的甘香。 当然了,扬子江边何来阳澄湖的蟹?用的是江里新鲜打上来的红蟹所做。 这王老汉之前一直插不上手,一直在厨下熬煮汤药,见他们这么长时间都弄不完,便自己现在厨下把饭做了,等完事了正好吃。 安道全一看,这老头手艺可以啊,这陈年花雕酒香中带动浓郁的蟹香在空气中弥漫散播,有很浓厚的酒香却没有酒的苦涩味,让人垂涎三尺。 安道全此生最爱吃螃蟹,这正是撞上了他的喜好。 安道全注目看去,但见那红蟹垫着鸡蛋一起蒸熟,金黄色的汁液在碟中让红蟹浸润,当真相得益彰。 安道全拿起半只蟹来,入嘴品味,咀嚼着踏实的红蟹,陈年黄酒味不经意间在唇齿之间飘逸开来,当真滋味不俗。 “好味!鲜美!鲜美啊!” 安道全也是饿了,开始大快朵颐,一盘子蟹,全都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是一丝一毫没给其他人留啊! 结果,吃完了螃蟹,这安道全便一倒头昏睡了过去。 原来是这螃蟹里面下了蒙汗药,之所以用陈年花雕酒去蒸那螃蟹,就是怕掩盖不了那蒙汗药的药味,故此才放了陈年花雕。 这下,安道全被麻翻了,按说他一个“神医”如何尝不出蒙汗药的味道,都因为是花雕酒掩盖了药味,他就着了道了。 眼下柴进经过了安道全刮骨疗毒,暂且平缓,王定六早就按照安道全开的汤药方子买好了药材,带着走,一路上煎药服用。 这边王家父子再弄了两辆马车来,把柴进放在车上看护,另一辆则是安置安道全的,早早上路,回梁山去。 倒不是他们等不及要动身,而是今天老王头买菜时听说有人在扬子江下游打渔,却捞上来两具尸首,想是那“截江鬼”张旺与“油里鳅”孙五的尸首。 若是官司查到了这里便是多有不便,只得快快麻翻了安道全,把他也给带上山去。 而安道全除了这个药铺,有没有其他的牵挂,更没有家人,这都是之前打听好了的。 所以,石秀做主直接要把他带回梁山,若是他醒了不愿意,就吓唬他一番,他一个文人,必然害怕。 而且,当初狄泉与石秀分手的时候,曾经和石秀说过,如果无计可施,就强行把他带上山来。 狄泉自有办法让他留在山上,让安道全自己不肯走。 这安道全绰号“神医”,最心于医术,如果接触到了一些新奇的医学理念和一些后世的药方,你看他会不会好奇? 所谓“投其所好”,只是狄泉不能亲自前往,他所知道的那些后世的医学知识,他知道,但是没办法告诉石秀,所以只能让石秀先把人弄回来了。 次日天明,安道全药劲过了,在马车中醒来,睁眼就看见了那“铁叫子”乐和。 “此为何处?” “神医”安道全一下子就做起来了,他感受到了身下的颠簸,自己好像是在车上。 “铁叫子”乐和脸上笑着说,“安神医,我们已然离了建康府了,正往山东而去!” 安道全懵了,“你们带我去山东做甚?快将我放了!” “安神医莫急,我家主人欲见安神医之面有话说,只怕安神医不肯,故此出此下策,唉,安神医你这是做甚……” “铁叫子”乐和还没说完,安道全就要跳车,吓得乐和赶紧拉住。 “放开我,你们这是绑票……来人啊!” 安道全放开嗓子就要喊起来。 乐和心说这还了得了!赶紧伸手去捂住安道全的嘴。 “刷!” 只听到一身利刃出鞘之声,那前头赶马车的“拼命三郎”石秀手持利刃挑开车帘子,一刀就抵在了那“神医”安道全的胸膛上。 石秀那双虎目里面现已蒸腾杀气,那神医安道全是个文人,哪里见过这般剑拔弩张的架势,当场血压就上来了,差点倒下。 “你这郎中,再敢喊一句,我掏出你肚腹中五脏来喂鸟!” 石秀恶狠狠的说道。 那“神医”安道全方才知晓这群人只怕是强人,软倒在车里面,不敢再出一声,生怕这一刀“咯吱”刺进去,他的性命就没了。 石秀在看安道全,说道:“你若乖乖听话,好酒好肉待你,你若不依,刀下绝不容情,到时候给你开膛破肚,看你这神医能医自身否?” 安道全脑袋摇晃的像是拨浪鼓,练练说:“我自不跑也不喊,饶了我性命,饶我性命!” “你每日去给我柴大官人治伤,若是你敢心怀不轨,暗自下毒害柴大官人,小心我仔细把你剁成臊子!这且不算,我自幼吃得屠家饭,阉猪去势手到擒来,若是你不老实,呵呵,看看你要不要做太监!” 石秀目光一扫,安道全只觉得后腰发麻,再不敢说话了。 “等等,柴大官人,哪个柴大官人?” 安道全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问道。 那“拼命三郎”石秀与“铁叫子”乐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见石秀吓唬的够了,那“铁叫子”乐和连忙安抚道:“安神医莫怕,正是那河北沧州的柴进柴大官人。” 安道全“唉呀!”一声,问道:“久闻他乃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江湖中仁义的孟尝君,如何受了如此伤损?” 这“小旋风”柴进的名声实在是不小,所以安道全也听说过。 “柴大官人遭奸臣陷害,命在旦夕,如此下策来请安神医,也是迫不得已!” “铁叫子”乐和在车中抱拳道。 “无妨,无妨,这柴大官人,我早有耳闻,是江湖中受人敬仰,仗义疏财的汉子,救他一命应当应分,只是……” 安道全本想说他们这手段太过残暴了,结果回头一看,“拼命三郎”石秀正在看着他,就果断闭嘴了。 而那边王家父子,一个赶车,一个照料着柴进,这父子两个也能上梁山,现在也是欢天喜地,起码比在扬子江边卖酒强上不少啊! 如今他们一路晓行夜宿,敢往山东济州府水泊梁山,倒是也不太急,一是因为柴进不能太受颠簸,二则是要沿途找药铺。 而那边狄泉一行人,则是紧赶慢赶的往梁山飞奔,毕竟他们后面还很有可能有追兵追着,这回大闹东京,事情可是不小,闹不好官军查出来,没准还会遭到绞杀! 毕竟,“铁塔”焦德亮那身高太显眼了,这么高的人在整个大宋未必找的出第二个来! 要是高俅老贼真的下功夫,那就不难查到他焦德亮在梁山! 第126章 凌振踌躇不得志,狄泉慧眼识珍珠 狄泉此次回山,估计山上的水泥城郭已经完全制造好了,自己这边弄到了“轰天雷”凌振回去,到时候让他造出一点火炮来,那梁山的防御能力直接就能更上一层楼。 毕竟,“轰天雷”凌振那大炮在原着里面的描写是能打十四五里远,威力天崩地裂。 “十四五里”这个射程,已经远超明末红夷大炮的射程。 在《水浒传》所描写的宋朝时期,工业革命还没有开始,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出这样的火炮来。 而凌振就这么造出来了,但有意思的是,宋朝拿着这样的一位宝贝却不知道用。 北宋没有这么先进的火器,至少不可能大规模使用。 但是考虑到《水浒传》的成书最早也在元末,而凌振这个人物也不见于早于《水浒传》的文学作品,作者很可能会根据当时的兵器发展情况来描写。 无独有偶,更绝的是,在《水浒传》这部作品里,凌振火炮的威力被描述得这么厉害,在梁山上的作用竟然只局限于放号炮!而在实战中却没什么战绩。 梁山里面的各种远程武器,都有说出场,比如说就花荣的弓箭,张清的石子,燕青的弩箭,哪怕是丁得孙的飞叉和项充、李衮的飞刀都有斩敌战绩。 但是凌振这逼格满满的大炮却没什么用武之地。 梁山大聚义时,凭借掌握核心科技,又有功劳傍身的凌振,排第五十二名,这排位在技术型人才里面算是相当靠前的了,可惜,表现机会一直不多。 凌振的对应星号为地轴星,轴,是轴承的意思,还是压轴的意思,说不好,但是他这战绩是真的不漂亮。 两赢童贯时,凌振负责带着副手二十余人,围绕在杏黄旗后的炮架周围。 凌振和他的火炮,像是守护替天行道大旗的底牌,但是一炮没放。 三败高俅时,凌振在梁山制高点设置火炮,作为公孙胜祭风的信号。 招安后,凌振依旧随军南征北战,带着他的火炮参与大小战役,就是没什么大用。 征辽时,凌振在檀州施放号炮,震慑敌军,又在蓟州用火炮帮助攻城,立下不少功劳,但也没看见他打死一个猛将。 征王庆时,凌振主要仍做放号炮之事,还曾以步兵头领的身份亲自上战场搏杀。 而王庆部下猛将袁朗,死于炮击,也是凌振部下炮手所为,但这属于狂轰滥炸。 征方腊时,凌振多次在攻城战中放炮,起到轰塌城楼或震慑对手的作用,被当做了一种攻坚武器。 比如攻打睦州时,凌振开炮攻坚:“那火炮飞将起去,震的天崩地动,岳撼山摇,城中军马,惊得魂消魄丧,不杀自乱。” 看样子,他的大炮实战效果远没有其震慑效果那么厉害。 除了壮声势发信炮之外,所谓的“石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其实只有一次。 在睦州之战中发炮炸死包道乙,一炮爆头,这也是“轰天雷”凌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唯一的一次杀敌记录,算是报了武松的断臂之仇。 如果梁山每次作战都用上这招的话,估计没人会是对手,但是他这有且只有一次的战绩,看起来更像是瞎猫碰死耗子,凑巧碰上的。 征讨方腊结束后,凌振为梁山好汉幸存者之一,在朝廷为被封“武奕郎,诸路都统领”中的一员。后在火药局御营任用。 而狄泉则是要把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收到自己的帐下,为自己所用。 在他的手上,狄泉可以让“轰天雷”凌振所制造出来的没一门大炮都成为战场上的大杀器。 原着里面把这玩意当做号炮打的操作,狄泉是实在不能理解,这是因为讲武德还是怎么?敌方不出动妖术,我方保证不放出大炮是吗? 还是说这大炮,“造价昂贵”,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不过,狄泉知道,制造大炮那可不是什么省时省力的事情,尤其是想要大批量的制造大炮,火药的消耗,铜铁的消耗,那都不会太少。 尽管说现在梁山已经积累的一定的家底,但是这“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不是说着玩的,想要制造大量的大炮,也就只有宋朝朝廷有这种实力了。 而现在的狄泉则是设想着想让“轰天雷”凌振研发一些大炮作为火力支援用于守山,之后再研究一下能不能扩大生产。 在离开了河南地界之后,狄泉等人在夜里投宿,众人长途跋涉了一日,连焦德亮都累了。 狄泉把店家的大锅借来,把自己身上所剩下的所有辣椒油都给倒进了锅里面,熬了一锅酸辣鲤鱼汤,让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顿。 “大刀”关胜和“井木犴”郝思文那都是山西人,一人一碗汤,再拿着两个白面炊饼就着锅新鲜热辣的喝汤,酸酸辣辣,最合胃口。 武松则是把鱼汤里面给兑上了好酒,一股脑的喝下去。 狄泉简直都被这种操作吓呆了,这鱼汤本来就够辣的了,再来白酒兑在一起,这舌头受得了吗? 还真别说,这武松还真受得了,就这样连喝了好几碗,然后再去找了两碗饭吃。 狄泉想起来前世在外地比赛的时候的时候,经常和队里面的几个师兄弟一起喝酒,有时没办法溜出去买下酒菜,有个四川兄弟就找人家食堂厨房拿一把花椒下酒。 狄泉当时也学着他拈一颗花椒放嘴里嚼嚼,满嘴麻以后灌一口烈酒,瞬间那个辣劲就把麻劲冲散了,而且花椒能压住酒下肚后返上来的酒气,感觉醉得没那么快,感觉挺神奇的。 也不知道这武松喝酒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而李师师吃不得辣,会胃痛,自己吃了小灶,清汤阳春面。 焦德亮则被狄泉禁止过来一个锅吃饭,这家伙太能吃了,他一下筷子别人连渣都吃不着了,狄泉叫店家给他弄了一大锅米饭,让他自己端着锅吃。 “二哥,我想吃那辣汤!” 焦德亮闻着酸辣鱼汤的味道,食指大动。 孟邦杰小声说,“待到他们吃完,我把剩的汤抱来,给你拌在饭里面吃!” 果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什么时候老孟都想着老焦。 而张三、李四这一众泼皮则是一人拿个炊饼夹着两片肉,做一个简易的肉夹馍在点外面蹲着啃,轮番看守三个俘虏。 狄泉想起“轰天雷”凌振还没有吃饭,于是盛了一碗汤并两个炊饼送去。 狄泉前脚一走,孟邦杰就把锅里的辣汤鱼肉,一股脑浇在了焦德亮饭上,焦德亮吃得沾了一脸米粒,好不快活。 狄泉到了张三等人看守的一间草屋,本是店家的一间酒窖,现在在里面关着三个俘虏。 狄泉进去一看,高衙内兀自还昏迷着,那朱勔见了狄泉进来,确实满脸的惶恐,吓得在不停乱动。 狄泉走过去,摘掉了堵着凌振嘴的破布,对凌振说,“凌振兄弟,且吃些东西!” 凌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拿走!我……” 他的声音太高,几乎是喊出来的,结果刚一开口就被狄泉又把嘴给堵上了。 “咱们可得说好了,你好好吃饭,别大声叫嚷,给你解开,要是不依,还得塞上!” “轰天雷”凌振寻思自己好歹还能混口饭吃,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于是就点了点头。 狄泉于是便拿掉了堵住凌振嘴的破布,把汤碗递到了他的嘴边,给他喝了两碗汤下去。 凌振直辣的是呲牙咧嘴,狄泉便问道:“凌振兄弟,我们可要把你带回梁山造炮了,你可愿意?” “呸!” 凌振这一口汤差点没把自己呛死,立刻吐了出来,反问起来,“你们是梁山贼寇?” “你听说过?” “你们劫取了梁中书生辰纲,又杀死了济州府官兵,如何不知?休想叫我助纣为虐!” 凌振又喊了起来。 狄泉一把又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说好了,你要是叫唤,这该塞上还得塞上!” 这下子,凌振的嘴巴又给堵上了。 “凌振兄弟,且听我一言,你堂堂大宋第一炮手,在朝廷受不到重用,有什么用?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知道你的大炮天下无双,应该用在杀敌立功上,我们梁山,替天行道,你只怕也有所耳闻,我们只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不杀老百姓,劫取梁中书那生辰纲,已经分了一半与百姓,你可听说过?” 狄泉说的,凌振也听说了,只是他脑子里面传统那种儒家忠君爱国的思想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消除呢? “凌振兄弟,你想一下,如今大宋已经是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四大奸臣把持朝政,这朱勔在江南花石纲暴政,导致百姓水深火热,揭竿而起,而辽国久欲南侵,西夏虎视眈眈,金国如今也已经势力成长,只怕早晚也将犯境,我们梁山兄弟,只为天下百姓,早晚要与四方异族为战,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他赵家的天下!难道你不想有朝一日,你的大炮响彻在边关城楼之上,成为保国安民之利器吗?” 狄泉说完,这凌振倒不是滋味了。 他是大宋第一炮手,也曾经希望过自己能够用自己的大炮为国家出力,炮打外敌。 可是,那八帝徽宗皇帝根本就不重视这东西,当做一种仪仗用具来用。 比如说,祭天求雨之类的,开一炮。 再比如说,他出宫外巡,拿来当做鸣锣开道,出发之前放一炮。 就是不用在军事上。 “轰天雷”凌振说句实话,也是憋屈啊! 大宋立国这么多年了,皇帝都传了八个,凌振怎么可能不想为国建功立业,痛击外族? 可是没机会啊! “怎么?动心了?” 狄泉捕捉着这凌振面部的细微表情变化,他的眼里面的情绪从愤怒开始,慢慢消退,闪过一丝希望,然后就又重新归于落寞。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已经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刻,秦始皇,汉高祖,哪个不是另立王朝,哪个没有创下千古基业?能对百姓好,让百姓国泰民安,丰衣足食,那才是真正的好,而不是对一个昏君尽忠!” 狄泉继续趁热打铁道,顺便把凌振嘴上的那块破布取了下来。 “这……可……” 凌振自然知道朝廷腐败,自然知道自己有志难伸,自然知道奸臣不除,早晚亡国! 可是,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对了,给你看一下这个东西!” 狄泉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怀里面一张,图纸拿了出来,递给了凌振。 “你是行家里手,看看,这东西能造的出来吗?” 狄泉问道。 而“轰天雷”凌振的眼睛在刚一接触到了那张图纸的时候,就深深地被吸引了,然后就开始了目不转睛的研究。 “这……巧妙,巧妙,虽不及我那炮那般大,可却更加轻便……” “轰天雷”凌振还一边看,一边发出感慨。 狄泉拿出来的,是他在后世看书看到的那种明代三眼铳图纸。 宋朝时期已经有了火器出现,但是并没有出现过火铳。 三眼铳,这种造价相对低廉,制造工艺并不高,而且能够一次发射三颗弹丸的火铳,确实是适合大规模制造。 如果说,现在制造大炮比较困难,火绳枪有时代局限,造不出来,但在“轰天雷”凌振的手里,三眼铳可没有理由造不出来! 而且,现在狄泉在梁山泊上训练了“鸳鸯阵”,当时没有火器,只能把“鸳鸯阵”里面的火器士兵改成了弓弩手。 而三眼铳问世了以后,“鸳鸯阵”就可以配备火器了! “妙,妙,妙,这比我那炮轻便不少,当真可以批量制造!” “轰天雷”凌振也不由得赞叹起来。 “凌振兄弟,这就夸奖了?上了梁山泊,我给你画图纸,保管还能让你造出来更多的好东西!” 狄泉心说这家伙应该对火器比较有追求,也许可以用自己对火器的了解和用一些后世的火器制造方法来引诱一下他。 第127章 晁天王私传讯息,花小妹负气出走 凌振看着狄泉,两只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反问狄泉道:“你会造火炮?你懂得火器?” “略知一二而已。” 狄泉这句“略知一二”,可不是谦虚,真真实实是他只知道一点点,多了是真的没有了。 他上辈子本来就是一个武英级运动员,做体育行业的人,一般情况下这文化课和文化知识的水平就不会太高,因为花费在体力锻炼上的时间太多了。 所以,狄泉对于古代火器的了解,也只局限在那一点点。 “反正啊,凌振兄弟,现在你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随我们回梁山,我组建个火炮局归你统领,你不用干别的,给我制造火炮即可。” “那第二条路呢?” 凌振反问道。 “第二条路就属于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就只能把你关在梁山了,但我不会杀你,你不能为我所用,那你这个大杀器也不能为别人所用,尤其是朝廷,我不会让四大奸臣有一天心血来潮让你在战场上发挥威力的,你就准备在我梁山的牢房里面孤独终老!” “何为大杀器?” 凌振询问起来。 “这个不重要,你只要选一下,你想走哪一条路。” 狄泉心说你就算是不答应,也得把他带回去关起来,这种高科技武器人才,就算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能够不为朝廷所用,不为其他人所用,那也算是有收获! 那凌振叹了口气,这局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是与朝廷尽忠,最后让人家关在了梁山上当一辈子囚犯,还不如跟了梁山呢! “!什么忠孝节义,随他去,我上梁山!” 凌振叹息道。 “好啊!” 狄泉高兴的直拍大腿。 这一次,能够劝降“轰天雷”凌振,那就算是最大的收获! 至于其余的,那就是附带的赠品,比如说一起活捉来的朱勔和高衙内。 而此时的那朱勔,兀自不知死活,听到了狄泉与凌振两人的话,还在那里说着,“凌振,你竟敢通匪,背反朝廷!我定要……噗!” 那朱勔还没说完,就让狄泉飞起一脚,直接踢掉了他嘴里的上下两排牙,叫他随着嘴里的鲜血,一并把牙齿也给吐了出来! 有颗牙齿之落在凌振身上,凌振一看,噤若寒蝉,心说这小子下手真狠,可不能得罪他! “死到临头,你这狗东西竟然还敢狺狺狂吠!” 对于四大奸臣和北宋六贼,狄泉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宋朝虽说有不少耻辱,但是两宋之际,仁人志士也层出不穷。 文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文正公,芒寒色正的包龙图包青天,天官宰相寇准,苏轼苏洵苏哲,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陆放翁,醉里挑灯看剑的辛稼轩,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张载,做《寒窑赋》的吕蒙正,品行高洁的周敦颐,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抗击西夏的晏殊晏几道,父子三大家的三苏,欧阳修,曾巩,王安石,朱熹,司马光,黄庭坚,虞允文,吕夷简,富弼,沈括,陆秀夫,韩忠彦等一系列。 武有精忠大帅岳飞岳鹏举、孟珙、曹彬、面涅将军狄青、李继隆、曹玮、刘锜、韩世忠、王坚、吴玠等人。 若不是主昏臣庸,那么这个王朝也能够创立万世佳话啊! 一本《东京梦华录》,一幅《清明上河图》,好好的大宋,就这么被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俩给断送了! 然后后面还捎带着有个狗娘养的高宗赵构…… 这次进东京,狄泉就差时间,没打听打听这“完颜九妹”现在活没活着,想把他一刀也给砍了! 而此时在那山东青州地面上,那国舅爷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巡至清风寨,花荣、宋江、吴用等人皆前往迎接。 而吴用与宋江,也要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此时,在那花荣妹子花宝燕的闺房之中,那阎婆惜正在张家长,李家短的扯话说与花宝燕听,花宝燕碍于这女子是嫂子,不好驳了面子,于是呃呃啊啊的回应着,实际上早都听得困了! “看妹子困了,喝杯茶水提提精神!” 那阎婆惜趁着花宝燕愣神,偷着把那蒙汗药下在了水里吗,递给花宝燕。 花宝燕接过了那茶水,便浅浅呷了一口,那阎婆惜见状,心知可以了,于是便借故走开。 那花宝燕不知是计,立刻将那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相送。 结果,刚刚回转,就是觉得这头昏脑胀,腿脚发软,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扑倒在了床榻之中,渐渐不省人事。 而那阎婆惜哪里是走了?实则是在外面探听动静,在外面听了好一阵子,听得那闺房屋子里面没了动静,便入内查看。 “哈哈,小妹子,果然麻翻了!” 那阎婆惜见花宝燕晕倒在了床榻之上,便过去掀开锦被,把花宝燕身上衣服拖下,直剥得如同白羊也似,放入被子里面。 那婆娘遵照着宋江与吴用嘱咐,又把屋内熏香,然后锁上花宝燕房门而去。 却说那宋江与吴用给花宝燕吓的那是强力蒙汗药,睡一天都不会醒的那种。 然后,他们两个准备一会儿在酒席之上,给花荣的酒里面也来上一点,把他给装作灌醉的模样麻翻。 这样,他们的计划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到时候,只要把那慕容彦达引到了花宝燕的闺房里面,叫他龙天凤地一家春,又如何不能成事? 只是,他们的算计早教一个人得知了! 此人是谁?正是“托塔天王”晁盖。 那晁盖,虽然脾气暴躁,是个莽夫,但也是一条汉子。 当初宋江和吴用劝说花荣嫁妹给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当妾做小之时,他就曾经表示过强烈的谴责。 而之前在慕容彦达来到之时,宋江与吴用密谋,叫他晁盖给听了去。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晁盖没想到自己的这两个兄弟还能弄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 当时气得晁盖就要发作,但是又想到这样只怕会坏了兄弟情义,难以抉择。 可是自己不去告知花宝燕知道,她只怕会叫那慕容彦达毁了清白身子! 晁盖是个热心肠的汉子,不忍一个好好的黄花闺女就此叫人糟蹋为残花败柳! 于是,他托词身体不适,没有声张,也没有去随宋江、吴用等人去迎接慕容彦达,而是准备去叫花宝燕快跑。 待到他来到了花宝燕闺房之时,但见那阎婆惜自花宝燕闺房之中走出,把闺房的门给锁上了。 晁盖一见,心中就是一惊,心说莫不是宋江贤弟已经下手了? 他等那阎婆惜走远了,立刻上前查看,见门上落了锁,他便运起气力,去拉那锁头的簧片! 这“托塔天王”晁盖,其他的武艺应该是一般的,算不得什么猛将,但是他的力气绝对是一流的。 他双臂发力去拽那锁头,约莫十几个呼吸的功夫,那锁头叫他给拽的松动,被晁盖拆掉了。 晁盖立刻推门进去,但见推开门开,一股靡靡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晁盖衣袖连扇,捂住口鼻,直入闺房之中查看。 但见那幔帐之中,花宝燕身裹锦被,已经是不省人事。 “唉……我那贤弟,你如何能做出如此的事情来!真叫为兄的难做啊……” 那晁盖眼见宋江真的要做出强毁人家女子清白的事情,如何能不懊恼。 他现在就想要问老天爷,他原本的那个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忠孝节义在身的宋三郎贤弟哪里去了? 多说无益,他抓起桌上茶壶,泼了些水在那花宝燕脸上,却不见醒。 原来是那蒙汗药的药劲太大了,这药原是用来麻骆驼的骆驼吃了都得倒下,何况是人呢? 肯定醒不来啊! “这可如何是好……” 这“托塔天王”晁盖是个粗人,眼看着花宝燕裹在被子里面,大概率是没穿衣服,他也不敢上去动人家姑娘。 忽然,他发现那桌上放着没有绣完的针线,晁盖忽然间就来了主意。 凉水泼不醒她,干脆就直接用针扎! 疼,总应该能够疼醒她! 于是,那“托塔天王”晁盖手持着那绣花针,狠狠照着那花宝燕的人中刺了下去。 只一下,便有鲜红的血珠涌出来,这“托塔天王”晁盖还是故意控制着力量,才是没有刺得太深。 “嗯……” 这下子,花宝燕有感觉了,蒙汗药这东西毕竟不是后世那种高质量麻药,打下去之后抽耳光都打不醒的那种。 而她也是被刺痛了,此时意识突然清醒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晁大哥?这……这!?” 花宝燕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看着自己身上竟然身无寸缕,一时间竟然恍惚了。 “花姑娘,莫慌,我晁盖非是轻薄淫贼,全是宋江贤弟和吴用贤弟意欲害你,你快快逃走,否则就晚了!” 晁盖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害我?为何要害我?” 花宝燕不敢置信的反问起来。 这晁盖心说可是没时间了,估计那边接风酒都已经给慕容彦达安排上了,一喝完了酒,只怕是就要过来了。 于是,他赶紧就把宋江和吴用他们的计划跟花宝燕说了一遍。 见晁盖言之凿凿,且花宝燕知晓那“托塔天王”晁盖平日里待人真诚,便相信了。 “可奈这宋江、吴用,平日里一口一个哥哥叫着他们,不想却如此人面兽心!” 花宝燕气得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穿上衣服,抓起宝剑就要去杀人。 晁盖原本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背过身躯去,不看花宝燕,结果听她抽剑出鞘的声音,立刻拦住。 “花姑娘,你待怎地?” “我去杀了那两个奸贼!” 花宝燕不愧是将门虎女,果然节烈! “花姑娘,听我一言,若是你杀死他们,你哥哥如何自处,且我以性命担保,我这两位兄弟都是一时鬼迷心窍,花姑娘你自快跑!” 晁盖怎么能同意让她去杀宋江和吴用呢?虽然说这两个人这件事情办的是太不地道了,但是,毕竟他们还是自己的兄弟啊。 晁盖是最重义气的人了,自然也不能让宋江死和吴用在自己眼前! 见晁盖阻拦,花宝燕也料定自己就算是去了,也未必杀的了那宋江与吴用,况且慕容彦达还在,岂不是给哥哥花荣惹事吗? 于是,她叹息一声,收了宝剑出鞘,把壁上短弓取下,佩剑悬弓,拿了些金银首饰,自准备离开清风寨。 “晁大哥,谢你相告,就此别过” 花宝燕收拾停当,便与晁盖告别。 “花姑娘,请珍重!” 晁盖知晓,自己通知花宝燕之事,也是最好不要叫宋江他们知道,于是便自己回房中,假装不知道此事。 而那花宝燕则在习武场里,拿了一条银枪,又取了一壶箭矢,披上红锦战袍,骑胭脂马,径直跑出了清风寨。 清风寨的士兵们见是小姐,没人阻拦,花宝燕因而得以飞马离开! 而有一人看见了花宝燕离开,正是那“矮脚虎”王英。 这王英王矮虎可是之前就知道了宋江和吴用两人计划的,还准备帮着一块儿去灌花荣的酒呢! 可是,眼下一看,这花宝燕怎么还全副武装的跑出去了? 按照宋江的计划,不应该是早就叫麻翻了,就等着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去品味她这黄花闺女了吗? 王英心下觉得奇怪,立刻就去寻找宋江报信。 而那边宋江与吴用、花荣正在给慕容彦达白酒接风洗尘,那青州兵马督监“镇三山”黄信此次来给那慕容彦达保驾护航,于是也在宴席之上。 乘着花荣起身给慕容彦达敬酒的功夫,那吴用在酒壶之中下了蒙汗药,待到花荣饮尽了杯中酒,刚刚落座,他就立刻给花荣斟满一杯酒。 花荣不知是计,而那吴用佯装手一滑,把这酒壶摔在了地上。 “啊呀,手滑了!恩相休怪,恩相休怪!” 吴用给慕容彦达赔着笑脸道。 毕竟,这放了蒙汗药的酒,给花荣喝就行了,剩下的,你不得想个什么妥善的办法给弄掉吗? 第128章 巧言令色再设计,颠倒正邪又是非 “无妨,无妨。” 这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还是挺看重宋江、吴用、花荣这几个人的,因为他们几个在他慕容彦达手底下,倒是真给他创造了价值。 “恩相,来,我等再敬你一杯!” 宋江主动提杯敬酒,吴用、花荣也都站起身来敬酒,忽的花荣突然身子一摇,直挺挺向后仰去,直接躺下了。 “唉?” 那“镇三山”黄信距离“小李广”花荣最近,毕竟都是武官,赶紧伸手去搀扶。 “花知寨如何?” 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见了花荣软倒在地,也是吃了一惊,忙问道。 “像是醉了,醉了!” 那“镇三山”黄信见状,连忙说道。 他以为是这“小李广”花荣不胜酒力,喝醉了,实则是被那蒙汗药麻翻了,不省人事。 宋江刚要开口,便见门外那“矮脚虎”王英在探头探脑,正被他宋江看见,忙说道:“王英兄弟,来的正好,快把花荣贤弟带下去歇息。” 那“矮脚虎”王英心说,还歇息呢,花宝燕人都已经跑了! 但他还是快步进来,扶起花荣,暗地里面向宋江低语起来,“哥哥,祸事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快出来告知你!” 说罢,王英便拉着花荣出去了,外面“石将军”便接着花荣,把花荣带了回去。 那边宋江一听王英口中“祸事了”三个字,心里面就是一凉,碰了碰吴用,站起来托词道:“恩相,我二人这肚量小些,欲往出恭,还请恩相见谅,众兄弟好生伺候恩相!” 那慕容彦达说,“人之常情,速去速回,何必挂怀?” 而那“白面郎君”郑天寿、“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原本都侍立在两旁,此时闻听了宋江的话,纷纷敬酒上去。 这些人原本都是青州三山贼寇,地方豪强之类,自跟随了宋江得了举荐之后,也都在清风寨军中混了个官军头目的身份,按说这在北宋重文轻武到了极点的情况下,他们连上桌都没资格。 但是,毕竟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知道这些人都是用得着的,他有没有必要在他的地面上去搞那么厉害的等级划分。 像是“霹雳火”秦明这样的军官,甚至他都得去巴结着,为什么?因为人家艺高人胆大,是青州地面上唯一的一个高级战力。 只要是“霹雳火”秦明在,他慕容彦达就还有主心骨。 反之,若是那“霹雳火”秦明不在了,那他慕容彦达只怕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重文轻武,千百年来这项北宋的谜之国策饱受诟病,当然,太祖赵匡胤的本人的意思,绝对不是要用文人压过武人,要削减尚武精神,而是分工明确的各司其职的构想,确实是吸取了唐末藩镇割据,军阀林立的情况做出的改变和预防。 可惜他弟弟赵光义是个文人,完全没有他哥哥的高瞻远瞩。 这“高粱河车神”不仅仅打仗不行,文治这方面,起码在重文轻武这一方面他做的是不够的…… 他上台后,继承了宋太祖重文轻武的思想,但是没有领悟对头。 他呢只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一切维稳,毕竟“烛影斧声”是,他屁股底下那个龙椅坐的说实话也不太安稳。 他需要马上吸收人才,用以支持他,不然天天一帮人唠叨他得位不正,于是乎他上台后大肆提高文人待遇,打压武人,最后弄出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国家出来。 诚然赵光义的这一番作为,为北宋带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发展,经济腾飞,但同时也为北宋后来外战弱势埋下了祸根。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从真正意义上打消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尚武精神,而这是很可怕的。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更何况这在赵二手里,天下就没有安定过…… 现在,在地方文官的眼睛里面,武官基本上也是和工具人一样,需要你的时候,你是高高在上,不需要你的时候,那你就是脚底下的泥。 那宋江与吴用出去,那“矮脚虎”王英立刻说道:“二位哥哥,我适才见了那花宝燕骑马披挂,冲出清风寨去了!” 宋江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那婆惜明明已经把药给她灌下,并锁了房门,她如何走脱?” 吴用则是问,“王英兄弟,是否是你看错了?” 王英那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要是说别的人,他还能认错,女人,他“矮脚虎”王英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那就是花宝燕,不可能看错。 宋江一听了“矮脚虎”王英言之凿凿,心中都已经凉了半截了! 没了花宝燕,拿谁送与那慕容彦达去? 没了这个关节,宋江如何做得了他那升官发财的梦啊? 吴用则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到了一计。 “有了,我记得前些日子嫂嫂买了个丫鬟名叫莲香的,生的十分俊俏,如今还在否?” 吴用问道。 宋江不解是何意,吴用便解释了起来,“哥哥,现在那花姑娘跑了,我等倒是难以做人了!先要找个人来让那慕容知府尽兴才可!咱们现在就去找这莲香,叫他认了公明哥哥为兄,然后送与那慕容知府!” 吴用的意思是,本来想利用花家兄妹,结果现在这花宝燕直接就跑了,他们还得再找个人。 那就拿那个俊俏丫头来充当花宝燕,叫那丫鬟任义了宋江做哥哥,然后这样成了好事之后,那慕容彦达就成了宋江的妹夫。 比之前想要利用花荣兄妹的法子还要得利! 宋江他明白了吴用的意思,也不废话,赶紧去把那个莲香叫过来。 得加快进度,他们两个这厕所总不能老上个没完!老是不回去,那慕容彦达就该找人了! 不多时,那莲香被叫来,跪倒见过老爷,宋江问,“莲香,如今我有一套富贵要送给你,你肯要否?” 那莲香原本是那阎婆惜在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原是官宦人家女儿,后父亲获罪,家中败落,她也被抵债卖了,幸得还是完璧之身,又被阎婆惜看中买来。 “如今慕容知府来此,他夜夜不肯空归,需佳人陪伴,他乃是当今国舅,随他去,荣华富贵自不用说,我欲与你结为兄妹,送你去见慕容知府,你意下如何?” 这莲香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听了宋江这番话,心里头便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意思。 这不就是后世的“性贿赂”吗? 拿自己送到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床上,然后宋江得利。 虽然这莲香知道,宋江是想要为了他自己,但是她莲香也知道,自己能从中得利。 若是以她的样貌、年龄,尽可以用那可人姿态去勾引得那慕容彦达神魂颠倒,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没准她还能让自己被扶正。 如此看来,这倒也是目前她能给自己挣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她可不想当一辈子的丫鬟,她也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宋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要是当个丫头,那也没什么人权,宋江要是想对她做什么,到最后也过不去。 倒不如用这清白身子,给她搏个好的日子过! 于是,那莲香当即下拜,口中念道说,“兄长在上,请受妹子一拜!” 随即拜了八拜,宋江便把她给扶起来,先行另叫人准备了一处闺房,把她安置在了里面,然后便回转去见那慕容彦达去了。 到了厅内,那慕容彦达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宋江与那吴用见火候已经不差,便开口道:“今日天晚了,恩相暂且安歇,我二人扶恩相!” 说罢,便一左一右的上前,扶住了那慕容彦达,叫慕容彦达的两个随身仆从靠边站。 这宋江与吴用二人,当下便把慕容彦达带到了莲香所在的那闺房之外。 “此是何处啊?” 慕容彦达醉眼朦胧的问道。 “恩相,小可有一妹妹,年芳十八,久闻恩相大名,无缘一见,今日也在此等待恩相。” 宋江说道。 “嗯?宋押司好有妹子?” 那慕容彦达听了这宋江的一席话,就明显的精神了一些。 “是我幼时父亲收养一个孤女,与我自幼一同长大,已与亲妹无二!” 宋江随口扯谎,这对于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宋押司深情厚谊,感激不尽啊!” 这慕容彦达虽然喝了酒但是也明白这宋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这个人,就是个色中饿鬼,既然宋江对他投其所好,他又如何能把持得住? “恩相自便!” 宋江与吴用说完这句话后,就目送了那慕容彦达推门进了那间闺房。 此二人也离去,却说那莲香在房内等候那慕容彦达,见慕容彦达进来,她有心让慕容彦达被自己迷住,便尽心侍候,宽衣解带,共同安寝,只叫那慕容彦达尽兴,安寝下去,一夜无话。 次日,日上三竿,那慕容彦达方才从闺房之中走出。 慕容彦达只觉得神清气爽,胸怀大畅,便喊道:“宋押司何在?” “来也!” 那宋江这一宿都是在院子外面住的,就是怕出了什么事情,眼下听见了那慕容彦达呼唤,便小跑过去听令。 慕容彦达一脸笑容,“令妹果真是天上仙子,我欲将其纳入府中,你看如何?” 宋江一听,霎时间大喜过望! 这话一听,明显就能听出来这慕容彦达是心满意足的一个状态,看来昨天的事情发展,都是极其顺利的! “恩相看上舍妹,自是舍妹的福气,我一不讲良辰吉日,二不要妆资彩礼,能叫她侍候在恩相左右,自是她的福气!” 宋江这话说的,真是要多贱有多贱! 这收了人家的妹子,这慕容彦达再看宋江也不能和往常一样了,只觉得宋江此人可堪大用,便说道:“唉呀,宋押司这般明事理,以往郓城县官府,太不识得人才了!” 那“智多星”吴用一看话题已经到了这里,连忙说道:“唉,那以往济州府的太守张叔夜,纵容梁山贼寇,自己通匪,不去追缴那蔡太师生辰丢失的生辰纲,还不叫我们去……是在不如恩相!” 结果,这话让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一听,就“嗯?”了一声出来。 “你说那张叔夜暗通贼寇?” 慕容彦达追问道。 “恩相请听小声细细道来,那张叔夜原本缴匪失利,就怕蔡太师怪罪,因而请了那大名府梁中书麾下兵马来相助,自己却不发兵相助,人家大名府兵马远道而来,且人数又少,如何抵挡得住梁山贼寇?此罪一!” “后那张叔夜两个儿子叫梁山贼寇所擒获,他便委曲求全,投鼠忌器,与那梁山贼寇私通,放任梁山贼寇为祸乡里,甚至叫那梁山贼寇在济州境内往来穿行,斗将那郓州独龙岗上的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三庄荡平啊!” 这吴用,他就不应该去读书,应该去当一个厨师。 为什么呢?因为他这添油加醋的本事玩的实在是太好了! 而且,本来没有这回事儿,他硬是能把死人给说活了,把坏人给说好了。 那慕容彦达听完了,勃然大怒道:“怪不得那梁山贼寇闹得如此凶残,原来是这张叔夜与他们官匪勾结,真好大胆!我非要上书参他一本不可!” 吴用心里面暗暗发笑,自己的目的这就要达成了。 “恩相,光把那张叔夜免职,于事无补,那梁山泊里面的山贼草寇不除,民无宁日,蔡太师的生辰纲也不能讨回来,还需要另派机密人前往剿灭梁山贼寇方可!” 这吴用现在就像是在牵着一根绳子,不停的把这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牵着鼻子走。 “噢?需要何等样人去剿匪?” 那慕容彦达问道。 “一来熟悉当地风俗地理,人文交集,二来需足智多谋,心思缜密,三来需刚直不阿,不会通匪,四是手下有人马相助,有精兵强将,五来则要有好名声在身,百姓与绿林都愿意相助,缺一不可!” 第129章 宋押司百般计算,操刀鬼千里投师 “嗯……这个吗,如此人才,何处去寻啊……” 那慕容彦达拿腔拿调,慢条斯理道。 “唉呀,这样的人才可是难找,这放眼望去,只怕一时三刻都难以寻找……” 那吴用就是要把慕容彦达的目光往那宋江身上去引,于是故作沉思姿态。 而那慕容彦达却突然想起来,“咦,宋押司不是济州府郓城县人吗?熟悉地理,你手下这般弟兄,也是能征善战啊!” 宋江一听慕容彦达这么说,心里面何止是乐开了花啊,那都是乐冒了烟了! 但是,表面上,他还得得表现出来一副非常谦逊的样子,不然,他心里面那点小九九可就在慕容彦达面前显露无遗了! 宋江于是故作姿态道:“唉呀!恩相啊,我自是郓城县小吏出身,才微德薄,蒙恩相收录,又蒙众兄弟帮扶,因而能为国家略尽绵薄之力,哪敢如此啊?” 慕容彦达此刻看宋江,那真是一百个好!开口道:“不不不,久闻你是江湖上的‘及时雨’,那江湖上的人多少买你的面子,那张叔夜通匪,必要上报蔡太师,治他的罪,至于那济州府的梁山强贼,我看也要有人去处置才是,我愿在蔡太师、高太尉面前保荐你去济州做个知府如何?” 慕容彦达所言,自然也是有打算的。 第一个,就是这宋江也确实是给了他一个美人,而且现在这宋江算是他的“大舅哥”了,看在所谓“娘家人”的面子上,他也能够给宋江找个出身。 至于什么小吏不小吏的,当吏不能做官的,在奸臣面前,那不还只是一句屁话,奸臣只认银子和关系,高俅一个破落户都能当太尉,他慕容彦达又为何不能叫宋江做个知府呢? 而且,这慕容彦达心里面也有些悸动。 他贵为皇亲国舅,在朝廷内奸臣里面,也只是仅次于四大奸臣,与那朱勔、梁中书、蔡德章等人都是四大奸臣之下的二把手。 以往,他跟在四大奸臣之后,而现在得了宋江和吴用,他倒是也想自立门户,成立自己的人脉班底了! 跟了四大奸臣多年,他又如何不知道四大奸臣在把持朝政之后,得到了多少好处? 他也眼馋啊! 而今,老天爷把宋江和吴用送到了他们手里,要是他能够利用好这两个人帮他建功立业,那日后他也未必不能跻身四大奸臣之列。 须知,四大奸臣里面蔡京已经年迈,而且他宫内还有自己姐姐的关系,自己能够立一些功劳,攒一些人脉,到时候姐姐再多给自己吹吹宋徽宗的枕边风,保不齐这件事情就成了! 而他心中也是明白,自己要有自己的人马班底。 别看平日里那同属于四大奸臣手下的官员,对慕容彦达也是当做皇亲国戚,尊敬有加,但那慕容彦达知道,,别管是表现的多么亲近,那也都不是真的。 那些,都是四大奸臣的人! 他得有自己的人,自己的势力,他得让自己的人有势力。 光靠着青州这一亩三分地能行吗?不行! 所以,做好的办法就是他自己培养几个人出去当官,然后听从于他。 这才是最快最好的给他提升实力的办法。 所以,他才想要把那宋江给送出去倒济州府当官。 那宋江与慕容彦达既然是了姻亲,自己又是他的恩人,举荐了他,那他自然也会对自己忠诚! 到时候,他剿灭了梁山贼寇,自己也会跟着吃红利! 而且,慕容彦达也不怕宋江上位了之后不服管教。 他既然可以把那张叔夜给弄下来,为何却不能把宋江也弄下来? 到时候,宋江如不听话,怎么弄的张叔夜,也就怎么弄的他! “恩相!若能让宋江前往,恩相恩德,宋江生生世世不忘!” 宋江竟然“噗通”一下就给慕容彦达跪下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宋江属于跪完了就便现的那一种。 慕容彦达一看宋江这个反应,是十分的高兴,既然宋江有野心,自己也就好控制了! 青州暂且不提,且说那梁山之上,自狄泉走后,诸位头领各司其职,“豹子头”林冲总领山寨事务,“神机军师”朱武从旁提点,倒也相安无事。 此期间,梁山之上,城郭已经建造完毕,都是一水的水泥城郭,固若金汤! 而今日,山下来了一个汉子,挑着一只梅花鹿,径直去了那李家道口处朱贵酒肆。 “这位大哥,请了!” 那汉子杆棒上挑着梅花鹿便进了朱贵酒肆,朱贵一看,还以为是卖野味的。 “我们这店里不收山林野味,烦请村里走走,寻寻买主!” 那“旱地忽律”朱贵说道。 “这位哥哥,误会了,小弟乃是前来投奔梁山,寻我师父的!不知哪一位是‘旱地忽律’朱掌柜?” 那人“投奔梁山”的四个字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旱地忽律”朱贵的警觉。 眼看这汉子,七尺多的身材,头裹着一条油渍手巾,身上白麻衣,袒露胸腹,下身围一油腻皮裙子,像极了一个屠户。 不过,此人竟然能言之凿凿来梁山入伙,去寻他师父,想来是山上却有熟人。 “在下正是朱贵,不知山上哪位头领是令师?” 自打狄泉上梁山改头换面之后,朱贵的这酒肆都快成了事故重灾区了!都被火烧重建了一次。 所以,朱贵也学得聪明了些,先问明白。 那人唱了个喏,说道:“小弟不是别人,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徒弟,姓曹名正,江湖人送绰号‘操刀鬼’,只因小人祖代屠户出身。小人杀得好牲口,挑筋剐骨,开剥推剥,近问得师父在梁山上聚义,特来相投!” 这朱贵还真听林冲说过,他旧日里在东京开封府收了个徒弟叫曹正,想必正是此人!总不会有冒名顶替的? “原来是曹正兄弟,快请屋内来,上酒!” 朱贵一面派人去拿酒来款待曹正,一面叫人快去过了水泊,上山告知林冲。 曹正,绰号操刀鬼,开封人氏,出身屠户,在山东境内开酒店,曾协助鲁智深、杨志夺取二龙山,后与三山头领一同归顺梁山。 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八十一位,上应地稽星,负责屠宰牲口。 三败高俅时,曹正随水军作战,与郑天寿、薛永、李忠一同生擒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 梁山受招安后,曹正随宋江南征北战,先后征讨辽国、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但并无突出战绩。 征讨方腊时,曹正随卢俊义打宣州,攻城时被药箭射死,后追封义节郎。 看上去曹正也没有什么高光战绩,但是他作为林冲的徒弟,武力值还是不错的,和“青面兽”杨志也能打上二十回合,在地煞星里面也算是武艺不错的了。 这边朱贵请“操刀鬼”曹正吃酒,而那边林冲在山上听说自己徒弟“操刀鬼”曹正来了,也是十分吃惊。 想当初,林冲在东京做八十万禁军教头时,那曹正曾与林冲相识,对林冲敬佩有加,后拜了林冲为师,林冲也传授了他几路棒法。 没想到,今天这曹正竟然来找他了! 林冲在梁山上,也难见到昔日故人,当初他与曹正为师徒只是,那曹正对他也是十分恭敬,后来曹正去山东做买卖便杳无音信,如今竟能再见,实在是老天爷开眼! 林冲倒也没有摆师父的架子,直接让人去把曹正带上了山,叫人把他引到了后山自家里来。 师徒见面,又是故人,自然要在家里。 那水寨里小头目何成便把那“操刀鬼”曹正一路引到后山去,到了后山林冲家院落,林冲早早在院子里探看,见果真是曹正,便喊道:“曹正徒弟,速来相见!” 曹正揉了揉眼睛,见果然是林冲,撇了那杆棒与梅花鹿,快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上,行礼道:“徒儿见过师父!” 而一旁的王瑕见了曹正,满脸好奇,说道:“这叔叔是谁?为何叫爹爹师父?” 那王瑕刚上山时,原本称呼林冲夫妇为“义父义母”,后来林冲夫妇两口子掏心窝子待她,便改口称作“爹娘”。 那曹正闻听那王瑕叫林冲爹爹,又惊又愕,心说这是林冲夫妇女儿? 不对啊,年纪对不上啊! 他离开开封府分别了林冲也才两三年,之前林冲有没有孩子,这眼前的女孩儿明显有个十岁多了,这年纪对不上啊? 莫不是……私生女…… “师父,这是你的女儿?!” 曹正抬头看向林冲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是我与你师娘收的义女,来,快进来!” 林冲这么一说,曹正这才明白了,原来是义女啊! “原来是小师妹,我初来乍到,未曾给小师妹备份礼物,待我把这鹿皮剥下来,给小师妹做双靴子如何?” 曹正说道。 “还不谢过师兄?” 林冲说道。 “谢谢师兄!” 王瑕说着,要说这曹正起码比王瑕大二十岁,可惜这辈分上却是同辈! 曹正与林冲进去,见了林娘子,那曹正又是大礼拜见师娘。 这林冲与林娘子的故旧亲朋如今都已经见不着了,夫妻二人见了曹正,都是欢喜。 “徒弟,自那年你离了东京前去山东,便杳无音信,你这几年在何处安身?” 林冲久不见曹正,故此问道。 曹正叹了口气,“师父,徒弟当初替财主到山东做生意,因赔光本钱回乡不得,便入赘青州一处农家做赘婿,开了一家酒店,结果赶上乡下闹了瘟疫,我那浑家一家都染病死绝,我那酒店便不再开了,上个月初,便回转去东京,欲寻师父,哪知师父因恶了高太尉已经不在京城,后来打听,听说师父上了梁山落草,便来相投。” 林冲闻言,不由得叹息起来,自己命途多舛,没想到自己徒弟和自己也差不多啊。 “不过,这一遭来,徒儿可是要给师父报喜!” 曹正话锋一转,引起了林冲的注意。 “什么喜事?” 林冲忙问道。 “师父,你那仇人高太尉之子高衙内,在东京城被人在太尉府里面给绑了去,据说还绑了六贼之一的朱勔!想来那高衙内是有死没活,有今世没来生了!” 曹正欢天喜地的说着! “甚是解气啊!” 林冲一把把手里的茶碗都给捏碎了! 林冲落得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花花太岁”高衙内啊! “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徒弟离开京城之时,还听得说有好汉还当街火烧了老天波杨府旁奸臣的店铺!” 曹正这么一说完,林冲反而不淡定了。 这京城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吗?狄泉他们可在京城呢! 转念一想,林冲发现了一个情况。 这件事,保不齐就是他们干的啊! 这很有可能啊! 于是,林冲忙问道:“可知道那纵火之人样貌?” 曹正回答,“只知道有一人身高一丈以上,极其长大,但官府未曾抓捕得到!” 林冲一听,拍腿就说是坏了! 这一听就是焦德亮干的! 不过,按照曹正的说法,似乎他们一行人也没有被抓到,那也算是万幸了! “师父,徒弟此次投奔师父前来,愿意随师父在梁山,朝夕伺候师父,也可做些屠宰牲口、放牧牛羊、饲养犬豕的活计。” 曹正倒是一片诚心,林冲也点了点头,“好啊,既如此,我便自己做主留下你来,你若愿意屠宰牲口,也可重操旧业,若是不愿意,也可步兵里做个头领,我不日再传你些武艺!” “多谢师父收留!” 曹正这回跟着林冲,也算是抱住了大腿。 就在此时,那“美髯公”朱仝已然返回了梁山,到了聚义厅,要请林冲与几位头领前来议事。 林冲心说这朱仝不是与呼延启鹏等人前往那野云渡口去剿灭“太湖熊”熊波一伙水贼河盗去了吗?为何又回了梁山。 此间定有事端,于是林冲也就迅速敢往聚义厅。 第130章 朱仝归报聚义厅,狄泉回转梁山泊 林冲奔了聚义厅而去,但见那“美髯公”朱仝已经在聚义厅内坐定,“花和尚”鲁智深、“屠龙手”孙安、“扑天雕”李应、“青面兽”杨志、“九纹龙”史进、“神机军师”朱武、“两头蛇”解珍俱在聚义厅中。 林冲见了朱仝,开口便问:“朱都头,如何不见呼延兄弟与雷都头、阮家兄弟等人?” “教头容禀,此次我的前往剿灭野云渡,将那“太湖熊”熊波以下水贼尽皆杀死,不曾跑了一个,只是遇上了一件事,实难决断,故此我先行回山,与众位头领商议。” 朱仝说道。 “何事难得决断?” 林冲心中不解,按朱仝所说,既然已经剿灭了野云渡水贼河盗,那又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呢? “诸位头领,我们在这野云渡口发现了五千余斤的金沙。” “美髯公”朱仝语出惊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在场的头领全都吓得站起来了。 五千余斤的金沙,那是实打实的金子,那是什么概念? 可以拿白银换算,看看如果这些黄金换算成了白银,有多少购买力。 两宋时期的一两白银折合两贯钱,比较稳定。 而黄金价格为每两10贯钱。 而宋朝米价的正常的范围在四五十文到一百多文之间,宋徽宗崇宁年间的一斗米价格不高,大概是一百多文钱。 我们就按斗米百文计算,斗是容量单位,各个朝代的标准不太一样,每个朝代都不统一。 而这宋代的一斗米有多重,学界说法不一,据说相当于后世的8到105斤左右 那么,去中间值,按9斤算,宋代的一百文钱可以买9斤大米,一斤米11文钱。 那么,一两银子相当于2000文钱,就能买180斤米。 一两金子则是可以换算成文铜钱,能买900斤大米…… 这只是一两金子,那边的是五千金金沙…… 就算是其中有些杂质,那最终起码能溶出来四千斤黄金啊! 梁山上上下下的所有家底加在一起,能不能有这么多,还不一定呢! 这相当于劫了四五次生辰纲的收入总和…… 所以,在场的头领们才全被惊的站了起来。 “乖乖!这群水匪竟然聚敛了如此多的钱财!” “九纹龙”史进惊叹道。 “这,他便是劫皇杠也绝无可能强来如此多金子……” 而“扑天雕”李应则是看得清楚,只怕这些金子可不是抢来的。 他“扑天雕”李应上应的是“天富星”,做会赚钱了,他这辈子前前后后给李家庄挣下的家产,也就三千斤金子左右。 那还是他变着法的挣钱,生财有道。 要是光靠抢劫,想要抢劫来五千斤的金沙,就是劫皇杠那也得抢上个几年才行。 只怕这帮家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来钱的法子! “李大官人所言不错,这些确实不是那‘太湖熊’熊波劫掠来往客商的钱财,他霸占野云渡口,劫掠来往客商,那只是个幌子罢了!” 朱仝说道。 “这……洒家听得糊涂,那他是为了什么?” 鲁智深摸了摸秃头,不太灵光的问道。 “雷横兄弟发现了这些沙金,乃是河金,于是去河边探查,发现这些河盗霸占渡口是假,暗中发掘金矿是真,这个野云渡口水域水下有金矿!” “美髯公”朱仝再度语出惊人。 这野云渡附近,经过雷横勘察,确实有一个不小的金矿,根据这“太湖熊”熊波盘踞在十多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储量巨大。 而这些金子在河水里面能够淘出来,河沙淘金的方法可以用专用的淘金沙瓢。 在撑起沙子以后,用清水将沙子淘洗干净,剩下的金色粉末也就是黄金了,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淘到黄金颗粒的。 众头领听闻,心说那五千斤的黄金,也不知道他“太湖熊”熊波是积攒了多少年。 而实际上,这也只是近三年来他们的黄金出产而已。 “太湖熊”熊波在野云渡口盘踞了十几年了,在河里挖河沙淘金十几年,要是产量不大,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一来,是要供给给蔡京金子,二来则是他们采挖金子,确实效率很高,所以其黄金产量实在是巨大。 “金矿……” 林冲听完了,都觉得难以置信。 “此事好办啊!我等可以占据那金矿,自己采金子,想采多少采多少!” 那“两头蛇”解珍说道。 “兄弟,哪里那么容易?那蔡太师撑腰,‘太湖熊’熊波一伙水贼方敢霸了那里,并开挖河沙采金,若是咱们占了,那蔡太师岂会任由我等断了他财路?” 那“神机军师”朱武,第一个看透了关节,于是说道。 “我回来,也本是想要想询问寨主应当如何,可惜寨主未归,只得询问各位头领,拿个主意,这金矿,我等是要得,还是要不得?” 朱仝先行赶回来,而那“千钧枪”呼延启鹏、“插翅虎”雷横、“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并董澄与众喽啰都在野云渡驻扎,一来那黄金数量太大,搬运不便,而且是在是显眼,所以还需要朱仝回山寨再带些人马来。 一来便与搬运,二来则是保护这些黄金,莫要半路让人劫了去! 第二,就是他们也不知道狄泉是什么心思,这金矿是要不要占住。 所以,还是先把那金矿守住为好,那野云渡口处“太湖熊”熊波老窝里面一应器具齐全,采沙船也妥当,要是想采金矿,便可立即挖采,当天就能出金子来! “若说这金矿,这可是笔大过生辰纲的财路啊!” 杨志心说这生辰纲再值钱,不过是区区十万贯的金银珠宝,而这金矿可是深埋地下,几十年挖采不尽! 可不必生辰纲厉害多了? “确实如此啊,若是就此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那“扑天雕”李应也是心痒,他自己是个赚钱经商的能手,要是让他眼看着把金矿给放弃了,他心里面那是太煎熬了! 要是这金矿在他手里面,他一天能弄出百两黄金来!到时候,梁山还需要强那些贪官污吏吗?光是靠着金矿,也能富甲天下了啊! 他这个“天富星”可要力争把金矿掌握在梁山的手中。 “只是这野云渡口,未免距离咱们梁山太远,若是驻留兵马在那野云渡口,只怕是难以通信管理,况且若是有威胁来临,山寨也难相救……” “神机军师”朱武考虑起梁山和野云渡口之间的距离,端的是不小的一段距离。 若是互相援助,最快也要天的功夫。 若是野云渡口遇到了事情,梁山泊难以第一时间救援! 除非是在那野云渡口驻扎精兵强将方可有能力占的住那金矿! “唉,我等在此处争辩,有何用处,且待寨主回来,再看他如何定夺!” 林冲作为山寨的二把手,深知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得狄泉拿主意。 狄泉的思维和大伙都不相同,常有奇思妙想,也常有这“化腐朽为神奇”之能力。 “只是此事定夺,宜早不宜晚,需得速断!” “美髯公”朱仝说道。 就在此时,但听得外面嘈杂声一片,但见那“拼命三郎”石秀与“铁叫子”乐和两人,架着一个文士,走进了聚义厅,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人。 在后面,是一张担架,上面躺着一人,那“锦袍将”岳真与“赛存孝”萧圣衣二人抬着,走了进来。 “石秀兄弟?你们自东京回来了?寨主何在?” 众人见是石秀与乐和,但却没看见狄泉和武松、孟邦杰、焦德亮,一时间纷纷上前,七嘴八舌相问。 “列位哥哥休得聒噪,搅扰了柴大官人休息!” 那“铁叫子”乐和见众人吵闹,便亮出他好嗓子喝道。 “如此说,已经救得了柴大官人?” “青面兽”杨志问道。 “柴大官人,柴大官人!可认得林冲否?” 林冲上前去看那躺在门板上的人,正是那“小旋风”柴进! “林教头,不想在此相遇……” 这一路上,“小旋风”柴进得“神医”安道全救治,已经恢复了些,只是一路颠簸,实在有损元气,至今仍然虚弱。 众头领早就听说过“小旋风”柴进的大名,纷纷上前见礼,杨志叫人唤“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来也与柴进见面。 “哥哥,寨主与我们大闹东京之后,救得柴大官人,便已兵分两路,柴大官人伤重,寨主叫我与乐和兄弟带着柴大官人去建康府寻安道全神医诊治,自己则带众人回转梁山,怎么?寨主尚未回归?” 石秀没想到他们去建康府耽搁了这么多日子,狄泉等人竟然还没有回来! 林冲听得石秀话里面“大闹东京”四个字,不由得想起适才曹正所言之事,便问道:“东京城拿了高衙内与朱勔的,不会是寨主?” “正是寨主,寨主心心念念拿了那高衙内,要带回梁山与林教头你报仇雪恨!” 石秀回答道。 鲁智深闻言,大笑起来,“教头,此番寨主替你拿了仇人,你正好出气一番啊!待到改日杀奔东京再擒了那高俅老贼,你林教头便是大仇得报!” 林冲站在原地,双眼眼眶只觉得湿润,想来狄泉深入龙潭虎穴之地,仍念念不忘自己大仇,一时间鼻子一酸,竟然掉下泪来,口中只念道:“兄弟,兄弟,唉……” “快,寻觅静室安排柴大官人歇下!” “青面兽”杨志见林冲情难自抑,便与“屠龙手”孙安先行安排柴进去休息。 这边石秀再介绍道:“诸位哥哥,这位便是建康府‘神医’安道全,多亏他救得柴大官人性命,如今也愿意咱们梁山入伙!” “神医”安道全暗自腹诽,我敢说“不愿意”三个字吗? 一路上,石秀是把“神医”安道全吓得个半死,生怕自己哪下子被石秀误以为是逃跑,一刀剁翻了。 适才过八百里水泊之时,安道全还犯了晕船的毛病,吐了个稀里哗啦,\\u0027和才被石秀与乐和搀扶上山来。 这“神医”,医人而不能医己,岂不怪哉? 其实,这是医生大夫的行规,叫“医人者不能自医”。 “多谢神医仗义相救得柴大官人性命!” 众人纷纷向安道全抱拳施礼,给安道全极大的礼遇和面子,倒也让安道全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石秀这算是给了他面子的 没说他是自己强吓唬来的,也没有说他收了一百两黄金诊费的事情,把他给说成了仗义医治柴进的性情中人。 都把人家带上山了,总得给人家点面子不是? “小人王定六,见过诸位哥哥!” 这边的“活闪婆”王定六见到了这满屋的英雄好汉,早就惊得不行了,当场跪拜在地上,差点拉着老爹一起跪下。 乐和与众人说明了王定六父子之事,众人也是无一不同意王定六留在梁山的。 “如今,只差寨主与武松兄弟一行人未归了!” 这孟邦杰和焦德亮两人是偷偷跟去的,第二天就让山上的众人给发现了。 鲁智深说道。 “寨主此次在东京,还结识了几位好汉,并将其带回了梁山,共襄义举!” “铁叫子”乐和说道。 “如此最好,不知是何方好汉?” 孙安抢问道。 就在此刻,只听闻聚义厅下面小喽啰一个传一个,高喊起来,“寨主归山了!” 声音由远及近,不多时,狄泉一行人就出现在了聚义厅众头领面前。 “众家兄弟,我回来了!” 众人一看,除了狄泉、武松、孟邦杰、焦德亮四人之外,还多出来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赤面长须,威风凛凛,和“美髯公”朱仝好像是亲兄弟一样。 左边一个面如锅底,鼻孔朝天,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丑陋不堪! 右边一个两道剑眉,中等身材,眉宇间隐隐有些英气在。 而最后面,乃是一男一女。 女的那个,堪称国色天香,模样当真令人赞叹。 亏得这满聚义厅的好汉,除了一个“九纹龙”史进比较年轻之外,剩下的都是打熬筋骨,不近女色之人。 当然了,“九纹龙”史进也只是少年时有过留恋烟花的过往,现在也是不好这一口了。 而那个男子,则是样貌平平,一双眼睛小心翼翼。 而后,再有“没面目”焦挺推上来两个五花大绑之人。 林冲见了其中一人,登时暴起,左右寻找,只见了鲁智深铁禅杖,拿了就冲上去要打! 第131章 报怨仇火烧花花太岁,采金矿巧占野云渡口 “杀人了!” 但见那被捆绑之人一声惨叫,众人惊愕之时,林冲手起一禅杖,已经将那人的双腿打折! 可怜那高衙内原本两条腿上膝盖髌骨已经被马车压碎,现在整条腿又被林冲一禅杖打得寸寸碎裂! 原本,林冲这一禅杖只待要打那高衙内的脑袋、胸脯,以鲁智深那条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砸下去,必然一击而死! 但是,林冲突然一想,自己现在如此,全都是拜这“花花太岁”所至,若是只简简单单的杀了他,如何能解他林冲心头之恨? 于是,他这一禅杖就先打偏了,把高衙内双腿给打断了。 “林教头,这……” 这聚义厅上的大半头领,都不认识高衙内,一看见林冲这种暴起的样子,全都吓了一跳。 “众家兄弟,这就是那高衙内!” “花和尚”鲁智深认识那“花花太岁”,当场就指认了出来。 “噢!原来如此!” “活阎罗”阮小七听闻,从腰间掏出解腕尖刀来,递给了林冲道:“林教头,原来是你的仇人,常言道,要解心头恨,快刀杀仇人,林教头,细细剥了他!” 亏得那“花花太岁”高衙内此刻已经是疼晕了过去,不然,听见了这话,早吓晕过去了。 “花花太岁”高衙内是吓晕过去了,但旁边还有一个朱勔在这里听着呢。 一听见“活阎罗”阮小七说要仔细剥了他高衙内,那朱勔瞬间吓得失禁,屎尿横流!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个江湖人士的眼中,乃是仅次于四大奸臣的第一大恶人! 高衙内要是被凌迟处死,他自己不是被剥皮填草,就是叫点了天灯啊! 想到这里,他如何能不怕? “咦,这人撒出屎尿来!此人是谁?” “赤发鬼”刘唐就站在那朱勔旁边,第一个闻到了味道,掩鼻而逃。 “这是那‘六贼’之一朱勔,也叫寨主一并拿来了!” “铁叫子”乐和说道。 “噢!他就是那大兴花石纲害民的朱勔!” “九纹龙”史进恍然大悟道。 这“花石纲”乃是宋徽宗时运输东南花石船只的编组。 宋代陆运﹑水运各项物资大都编组为“纲”,如运马者称“马纲”﹐运米的称“米饷纲”﹐马以五十匹为一纲﹐米以一万石为一纲。 因为宋徽宗酷爱花石,开发了苏杭应奉局,专门索求奇花异石等物,运往东京开封。 花石纲之扰,波及两淮和长江以南等广大地区,而以两浙为最甚。 史料记载,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供玩赏的,应奉局立即派人以黄纸封之,称为供奉皇帝之物,强迫居民看守,稍有不慎,则获“大不恭”之罪,搬运时,破墙拆屋而去。 凡是应奉局看中的石块,不管大小,或在高山绝壑,或在深水激流,都不计民力千方百计搬运出来。 而这种情况一出来,少不了有人在其中牟利,朱勔就是最大的一个,上行下效,那些前去取花石纲的差官、兵士乘机敲诈勒索,被征花石的人家,往往被闹得倾家荡产,有的人家卖儿卖女,到处逃难。 花石纲前后延续二十多年,而以政和年间,也就是现在为最盛。 朱勔和他手下的官吏一伙乘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给东南人民造成极大的灾难。 要不是他们这么折腾,也诱发不了方腊在江南起义。 像是“青面兽”杨志就运送过花石纲,深知这东西的价值,所谓的“花石纲”不过就是些花花草草和奇形怪状的石头,说它有价值,不值钱,说它没价值,皇帝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没价值? 因为这东西闹得东南百姓苦不堪言,你说值当不值当! “对了,杨制使,你看我把什么给你带回来了?” 狄泉看见杨志,就解下来了腰间的杨家宝刀,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这,这这……这不是我那家传宝刀……” “青面兽”杨志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自己家传的这口宝刀了! 而实际上,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他也是确实没再见过他这祖上传下来的宝刀了。 而现在,狄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把这宝刀又找回来了。 杨志都有点不敢相信,于是直接拔出了刀来,看着那绚烂的刀光,杨志确信就是自己的家传宝刀啊! “杨制使,你们杨家将的家传宝刀完璧归赵,莫要忘了你我昔日之约啊!” 狄泉还记得当初自己和“青面兽”杨志定下了约定,自己要是能把这杨家宝刀给“青面兽”杨志找回来,他就教自己杨家枪法和走线铜锤的招式。 现在,可算是能如愿了! “好!好!好!” 杨志回答着。 “杨制使,还有我们二人,我们去了你天波府老杨家,烧了两边奸臣的店铺!” 那“铁塔”焦德亮还邀功似的说道。 “快些别说了,你们一把火险些把咱们都葬送在城里去!” “铁叫子”乐和说道,心里面还想着日后要是出差,打死也不能和这两个“混世魔王”一起去! “杨志承情了!” 杨志拱手行礼道。 “哥哥,这仇人已经给你擒来了,兄弟日后定然把那高俅老贼也弄来给哥哥出气,今日先生擒这高衙内……” 狄泉话音未落,林冲便一把抱住了狄泉。 “我的好兄弟!” 林冲的胡子把狄泉扎的生疼,狄泉知道林冲这是感情所致,故而如此。 “哥哥,你我是八拜之交的兄弟,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何必见外!” 狄泉说罢,便与众人介绍了那“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轰天雷”凌振四人。 众人闻听到“大刀”关胜乃是汉末义勇武安王关羽关云长的后人,都再加上关胜仪表堂堂,不由得好生敬重。 “咦!这朱都头与关胜兄弟,好似亲生的兄弟俩!” 那“双斧将”孟邦杰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一看,还真是,都是赤面长须的长相,唯一的不足就是朱仝要比关胜矮上一点。 “寨主,这位女子是……” “神机军师”朱武的注意力,则是全在那边的李师师身上。 当然了,朱武可不是好色,他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狄泉带回了的这个女子,国色天香,举止不凡,应该不是寻常人物。 而且,山上现在还有两个女子,狄泉犹自纠缠不清,现在又来了一个…… “桃花劫啊!桃花劫!” “神机军师”朱武心中暗想起来。 “噢……这位是李师师姑娘,她在东京险些被这高衙内欺辱,被我救上山来……” 狄泉并没有说出李师师的真正身份。 在这个封建时代,青楼女子地位低下,狄泉不想别人看她戴着有色眼镜。 “又是这高衙内做的孽!姑娘休怕,带我们杀了这厮,为你出气解恨!” “赤发鬼”刘唐叫道。 李师师嘴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来,到了这梁山之上,自然是与那东京城中无法相比,这一山的大老爷们儿喊打喊杀的,她也是很不习惯。 不过,“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她为了什么而来,自己心里面清楚,所以也不反感。 正所谓是“爱屋及乌”吗! 这边石秀则是说明了柴进的情况,知道柴进已经脱险,“神医”安道全已经请上了山,狄泉算是放了心了。 柴进不死,那么就可以争取。 柴进身份不简单,而且柴家亲戚里面还有个在云南当云南王的,蔡京没能弄死柴进,日后柴进叫他那在云南做藩王的表弟给他做主,够奸臣们喝一壶的了! 当年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取代后周时,并未采取血腥手段,更没有担心前朝子孙复辟而大加屠戮。 他反而勒石为盟,要求后嗣新君遵守誓言,善待周室。 虽说,他有欺负孤儿寡母之嫌疑,最后也遭了报应,让他弟弟也欺负了他的孤儿寡母一回,但是他毕竟还留了一线,对柴家也算厚待了! 虽说后世的宋朝皇帝未必个个都能厚待柴家,但是在针对柴家的问题上,他们也不敢造成。 而对于“神医”安道全,狄泉则是主动上前去与其行礼,“在下狄泉狄永华,手下兄弟粗莽,劫掠先生上山,不过今天先生竟然愿意留下,日后便是一家人,先生若是有要求,但讲无妨!” 不管这个“神医”安道全是不是情愿的,狄泉也不能让他走,有时候,救人的名医可要比杀人的高手更有用。 “岂敢岂敢!” “神医”安道全对于眼前这个年轻的寨主是诚惶诚恐,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劲了,自己被这些活阎罗打死了! “晚辈得空,想要去找先生请教医道,不知可否?” 狄泉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有机会和“神医”安道全聊一聊这后世的医学给他听。 “奉陪,奉陪!” 安道全现在连说话都是不敢多说了! 至于“轰天雷”凌振,聚义厅里面的绝大多数人对他都不太感冒。 因为一听说是造炮的,他们都不以为意。 宋朝的火器,还是在初期发展阶段,并不普及。 像是“赤发鬼”刘唐,阮氏三雄这种江湖草莽,大炮他们听说过,鞭炮过年节的时候也放过,只是没见过真的大炮,也不知道这大炮是个什么威力大东西。 而剩下的一些人,也不知道这个大炮是个什么东西。 毕竟,这东西真的不普及! 而只有“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花和尚”鲁智深等当过朝廷军官的,知道大炮的厉害。 任你多厉害的将领,一火炮过去,只要不是铜头铁脑的罗汉,也成了飞灰了! “哥哥,这高衙内,你待如何处置?” “活阎罗”阮小七在一边迫不及待要弄死高衙内了,在这边继续问林冲道。 “我看,凌迟处死!” 一直没有说话的,“行者”武松开口了。 “行者”武松也讨厌这种奸淫良家妇女的淫贼色鬼。 可别忘了,他大哥武大郎是怎么死的,那还不是西门庆和潘金莲给害死的。 所以,他也讨厌奸夫淫妇,淫邪之人! “火咂咂剁做七八块,拿去喂狗!” “水丧门神”鲍旭也插嘴起来。 “给我烧,放在火上,把他烧做飞灰!” 林冲恶狠狠的说道。 他要这高衙内飞灰湮灭! “好,哥哥你既然发话了,小七兄弟,你就去架起柴堆,把这个‘花花太岁’烤了!” 狄泉一声令下,阮小七直呼“得令”,便去外面整治柴堆去了。 “咦?五郎与七郎,还有呼延启鹏、雷都头等人怎么不见?” 狄泉这时候才发现,似乎去往野云渡的人,只有一个“美髯公”朱仝回来了。 其他人哪里去了? “寨主,正要和你禀报,我的荡平了那野云渡,现在他们都在野云渡口驻扎!” “美髯公”朱仝回答道。 “为何不回山啊?” 狄泉不理解,剿灭了就走啊,怎么还留在那里? “寨主,我的等在那野云渡河中发现了一座金矿!” “美髯公”朱仝说完了,狄泉简直不敢置信。 “汝可能复言否?” 狄泉再次问道。 “美髯公”朱仝正色,千真万确的说在野云渡口发现了金矿。 狄泉这时就全明白了,怪不得他“太湖熊”熊波在野云渡口盘踞了这么多年! 原来全是因为金矿。 “如今呼延启鹏那里兵马有多少?” 狄泉立刻问道。 “还有五百人。” “快,速叫李大官人与杜兴再带一千人立刻前往野云渡口,自此就把那里给我占住了,开挖金矿!” 狄泉心说这金矿落在了自己的手里,没理由不拿下! 金矿那就是金山! 狄泉正要一展抱负,让凌振开发火器,需要大量的矿物硫磺、硝石,还需要各种铜铁铅钢,花钱如流水! 而这金矿一旦能够开采,不正是给自己解决燃眉之急吗! “得令!” “扑天雕”李应早就想去管那金矿了,也只有他管的了! 虽然在原着里面,他和柴进以前掌管钱粮,但柴进的钱财可不是他自己挣来的。 李应的才是挣钱的本事! 第132章 高衙内火化酆都城,狄寨主下令聚义厅 “只是……寨主,怕这野云渡原本与那蔡太师有些挂连,为他提供金子,若是我等占据,断了来往,如何不叫那蔡太师怀疑,野云渡离梁山尚远,便是驻军,若是官兵来袭,也不得保啊!” “神机军师”朱武担心就担心在这野云渡和蔡京之间的关系上。 虽说这蔡京算是个窃国之贼,不知道里里外外搜刮了大宋多少的财富,这野云渡口的金矿绝对不是他最大的收入,但也不少。 朱仝等人已经在野云渡口搜出来了那“太湖熊”熊波与那蔡太师的往来书信与运送金子的账目,着实不小。 按照那账目上来看,这蔡太师每年春秋两季要从那“太湖熊”熊波那里收取至少三千斤的黄金来! 眼下已经是春日了,这按照以往的账目查看,这“太湖熊”熊波再有半个月就要给那蔡京运送金子去了! 这不好遮盖得过去啊! 若是蔡京发觉野云渡有事,必然不会放弃这金矿,不是派人来接手,就是纳入自己囊中,暗中采挖。 狄泉思索了一会儿,大呼一声,“有了!” 众头领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狄泉这句“有了!”是个什么意思。 狄泉心说,这蔡京要金子,一下子还三千斤,按说倒是可以给他运过去,毕竟野云渡还有五千斤金子呢! 然后,狄泉他们遮盖过这些日子,再加紧采挖金矿,最后也能赚钱,就是免不了要搪塞不少到这蔡京老贼手里。 狄泉这可就不愿意了,毕竟这些钱在他手里面,百十门大炮都造出来了,给他蔡京老贼,他不配! 狄泉既想要占住这金矿,也不想给这蔡京老贼一分钱! 可是,这件事情怎么办呢? 他想出来了一个计策。 就是骗他蔡京老贼! 虽然“太湖熊”熊波已死,但是他有以前与那蔡京老贼往来的书信在,只要找来一个笔法高超的人来模仿即可。 狄泉想写一封信来告诉那蔡京老贼,说这野云渡口的黄金因为挖了十几年了,所以储量上是大不如前了。 说是这半年来淘金,其开采量太小,想要让蔡京看在“太湖熊”熊波捉了柴进的那点功劳上,加以宽限,待到年后冬天再来取金子。 这样,起码可以先对付到今年的年末。 到了年末,如果梁山继续进行淘金活动,不出意外的话,到了年底,梁山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聚集了大批的钱粮,甚至有可能火器也都已经具备了。 那时候,狄泉就可以真的开始和朝廷对这干了,而不是小打小闹,野云渡也可以正式被他明目张胆的占领了! 而且,他估计此计谋的成功率很高。 在原着里面,梁山上找来了“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来造假骗蔡九知府蔡德章,要不是因为那个图章上的缺点,直接就成功了。 而“太湖熊”熊波不用图章,只要字迹学得像了,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蔡京也不会一点人情不给,狄泉估计自己只要派出来的人机灵,书信上面不出错,到时候和野云渡的俘虏对好了环节,也就没事了。 而且,这“太湖熊”熊波给带去了柴进这么一个大礼,蔡京不得给点奖励? “石秀兄弟速来!” 狄泉直接唤来了“拼命三郎”石秀,“你前去一趟济州府,入城去寻两个人。” “哪两个人?” 石秀询问起来。 “一个唤作‘圣手书生’萧让,一个唤作‘玉臂匠’金大坚,假称要刻碑赋文,把他们引到山下,我自有计较。” 狄泉要把这个“伪造二人组”给骗上山来。 虽然这两个人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的戏份不多,但是他们两个的实际作用不小。 这个“圣手书生”萧让在原着里面是个着名书法家,善写当时苏、黄、米、蔡四种字体,济州人氏。 当初宋江被捉到江州,吴用献计让戴宗请圣手书生萧让和善刻金石印记的玉臂匠金大坚到梁山伪造蔡京的文书,以救宋江。 萧让是梁山第四十六条好汉,星号地文星,职务为行文走檄调兵遣将。 征方腊前被蔡京留住,结局在蔡太师府中受职,作门馆先生。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讲义气还是蔡太师欣赏他的书法,反正就是留在梁山的大仇人那里了。 这两个人,可以用来伪造一切文书印信。 古代通讯条件不发达,所以这些书信和印信是辨别真伪的唯一途径。 他们两个在,大可以伪造。 比如,攻取祝家庄时,吴用定计让孙立到祝家庄卧底,萧让因此制作了伪文书。 这在攻打城池和智取一路计谋方面,就极其有用。 至于“玉臂匠”金大坚,在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六十六位,上应地巧星,负责制造兵符印信。 征方腊前被皇帝调走,驾前听用。 这倒是也符合那道君皇帝的人设,酷爱金石篆刻,想来“玉臂匠”金大坚倒也是挺受用的! 而这个“圣手书生”萧让,虽然在梁山上只是一个文书一样的头领,但是他确实有点子才华在身上,并不是一个穷酸秀才。 在大多数时候,萧让都随军在后方做文职工作,但是在征王庆时,贼将季三思、倪慑奇袭宛州,宛州守将只有宣赞、郝思文,老弱一万,以及陈观、侯蒙、罗戬等文官。萧让摆出空城计,季三思、倪慑大乱,宣赞、郝思文趁机杀出,击败敌军。 这按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计策了,虽然在宋江的口里,把萧让的这个计策说成了是“秀才见识”,十分的不屑,但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萧让还是有些韬略在胸中的,要是能够好好调教调教,没准也是一个好文官。 而且,人家还有点武力值,逼急了还和金大坚两根杆棒和王矮虎拼过命。 完全可以培养! “是!” “拼命三郎”石秀得令之后,立即下山去了,毕竟梁山泊离那济州城也不远,石秀今天晚上在那济州城内歇息一夜,然后便可第二天带萧让与金大坚回来。 狄泉与众人解释了一番心中所想,“神机军师”朱武说虽然险了些,却也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此时那“活阎罗”阮小七在外面空地上已经将那柴堆架好了,就等着烧那高衙内了。 “寨主,柴火准备停当,几时烧那高衙内啊!” “活阎罗”阮小七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 而“丧门神”鲍旭则开口说,“如此只是烧死,太不解气,听说古时候彭越醢被为肉酱,诸侯分食其肉,古时之人,对待仇人,无不要食其肉,寝其皮,不如割了这厮下酒!” 鲍旭这句话一出口,就让狄泉想起来了一个眼中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吃人。 《水浒传》原着里面,这吃人肉的现象有很多,亲口尝过人肉的更是不在少数。 书中直接描写吃人肉的,有两处情节,这两处都是一个人干的。 这个人就是“黑旋风”李逵。 第一次是梁山好汉江州劫法场,逮住了陷害宋江的元凶、江州通判黄文炳。 李逵却自告奋勇要碎割黄文炳,他先从黄的大腿上开始割,割一片肉烤一块来吃,最后才剜了心肝,给众头领做成醒酒汤。 另一处就是李逵吃李鬼。李鬼假扮李逵,按照一般江湖规矩,被杀死自然是情理之中,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李逵随后处理李鬼尸体的做法。 李逵饿了吃饭,但只有米没有菜,于是把李鬼大腿上肉割了,现场烤了吃…… 书中这样的吃人肉情节还有很多……比如大树十字坡上“母夜叉”孙二娘与“菜园子”张青夫妇的人肉包子,梁山泊“旱地忽律”朱贵的黑店,揭阳岭上“催命判官”李立的人肉作坊,以及清风山吃人心醒酒汤的习惯,“多餐人肉双睛赤”的“火眼狻猊”邓飞…… 当然了,不能够拿现代的价值观去衡量古代人,那个时候吃人真的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赶上个天灾人祸,百姓就要“易子而食”。 而在明清小说,包括四大名着,杀人吃肉的例子可不在少数,《西游记》里唐僧肉赫然成为长生不老药就不说了,《封神演义》中周文王被迫吃了自己亲儿子伯邕考的人肉馅饼。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乱世吃人肉,并不是《水浒传》的杜撰,二十四史中易子而食、人相食的记载代代不绝。 包括“米肉”和“菜人”这种东西……(感兴趣的自己去了解……大概就是很多奸商低价收购人,然后当畜生一样宰杀,做成食物高价出售,这应该是人眼中最残忍、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了。) 但是狄泉可不能让他手里的梁山仍然有人保留着吃人肉的习惯。 朱粲、齐桓公、麻叔谋、黄巢这都是历史上吃人肉的狠人,五胡乱华期间更是比比皆是…… 按说狄泉的水泊梁山上也都是狠人,但是这种狠不能用在吃人肉上! 于是,狄泉便正色道:“列位头领,我在此颁布一条戒律,从今以后,无论之前如何,今后梁山上下一律不许吃人肉!上至寨主,下至小卒,一视同仁,若有违反者,格杀勿论!” 狄泉的语气斩钉截铁,特别是把平日里称呼大伙的“兄弟”儿子换成了“头领”,足见重视。 “丧门神”鲍旭听了,知道这是在说他呢,于是噤若寒蝉,退到了一边去。 好在他是好杀人,不是好吃人,刚才就是随口一说…… “好!” “大刀”关胜带头叫好,作为关二爷的后人,吃人肉的这种行为,关胜也是打心眼里面讨厌的。 这边说完了不许吃人肉的事情,那边高衙内已经被架上了柴堆,他此时也尚未醒来。 “林教头,请!” 那边“出林龙”邹渊递来火把给林冲,“独角龙”邹润则是往柴堆上泼油,保证其能一点就着! “嗖!” 林冲接过了火把之后,一把就把火把扔向了柴堆。 那柴堆之上,泼了油又喷了酒,真个是一点就着! 柴堆熊熊燃烧,而那高衙内在柴堆上还兀自未曾醒来,过了片刻,浓烟滚了起来,便叫那高衙内被呛得醒了。 “啊?哇呀!” 那“花花太岁”高衙内见到了自己身下已经着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吓得都破音了。 他本能的乱动起来,可是他双腿已经完全断掉了,下半身动不了。 而上半身上还被捆着,为了怕被火烧断了捆绑着他的绳子,狄泉吩咐的是直接用铁链把他高衙内给绑起来。 “爹啊!爹啊!快来救我啊……” 那高衙内此刻除了大吼大叫,也已经别无他法。 这是梁山上,就是他爹高俅老贼有本事,也是鞭长莫及,他今天是死定了,老天爷都留不住他! 而老天爷也确实没有一丁点下雨的意思,大火熊熊燃烧,渐渐的把那高衙内的衣服给烧着了,四面烧伤。 再加上有浓烟滚滚,直接就把高衙内熏晕了,这小子只顾得上大喊大叫,丝毫没有留意烟火气入口鼻。 也是合该身死。 火势逐渐吞没了那高衙内的身体,但见片刻之后,那高衙内大叫一声,“啊!” 便再没了动静了。 “林教头,恭喜恭喜啊!” “青面兽”杨志道。 “同喜同喜!” 林冲倒是也知道这杨志也是失陷了花石纲被高俅免职而走投无路卖家传宝刀的,多少也对高俅有点意见。 “和和!这样的恶人死有余辜!” 嫉恶如仇的“花和尚”鲁智深,侠义满怀是“九纹龙”史大郎,就如此的说话。 此时,那高衙内已经命丧火海,林冲的这个仇算是抱了一半了,只待那火熄灭,再把高衙内挫骨扬灰。 现在,处理完了高衙内,就该轮到朱勔了。 朱勔此人,无疑是比那“花花太岁”高衙内要更恨人得多,他的行为,天底下的老百姓都想杀了他泄愤。 尤其是江南现在的百姓,把朱勔当成了遭瘟的瘟神,恨之入骨。 第133章 狄寨主思建传信站,拼命三接济张叔夜 狄泉想的是怎么能既让朱勔去死,还能让他死的有点价值。 按理说,狄泉要是在江南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把朱勔这个王八蛋给杀了,那老百姓能把他当成活菩萨,直接捧上天。 可惜江南离水泊梁山实在是太远了,所以还实现不了。 思考了一会儿,狄泉还没有想到妥善的办法。 按理说,狄泉要是能够找到个机会在江南把朱勔杀了,肯定能够获得巨大的人心。 自古江南多才俊啊!文人墨客不少,治世之能臣更是不少! 就不说别的,光是这《水浒传》原着里面江南方腊在那两浙地区的手下,就有不少很厉害的。 现如今距离方腊在水中看到自己身穿衮龙袍之后起义,杀官造反应该还有两年,估计他手下那些强力的手下现在还四处游荡呢。 像是方腊手底下的“宝光如来”国师邓元觉,“南离大将军”元帅石宝,“镇国大将军”厉天闰,“护国大将军”司行方,“小养由基”庞万春,尚书王寅,这可都是高手。 甚至还有一个在原着里面从来都没有显露过实力的“御林护驾都教师”贺从龙。 倘若有机会到了江南,把朱勔交给江南百姓处置,远比狄泉在梁山杀了他好,而且还能博取江南民心,没准这些人就不会跟着方腊了,就来跟随狄泉了。 之前“赤面虎”袁朗来投奔狄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一定要把眼光只局限在《水浒传》原着的一百零八将之上,其实完全还可以看一下其他四寇里面的高手。 取天下,重在用人才,君子如水,小人如油,没有谁的身上没缺点,关键是你用的好不好,正的可以正用,邪的可以走偏锋,做哪道菜能离得开油和水? 所以,狄泉决定了,把这朱勔先给关起来,暂时不杀,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时机,带到江南给百姓处置,搏一波民心。 此时那高衙内已经化成焦炭了,士卒把那柴火堆撤去,报了仇,林冲心情不错,叫来了徒弟“操刀鬼”曹正给狄泉见了一面。 林冲说明了曹正想要上山入伙的事情,说他善于屠宰牲口,可以在山上专门干屠宰工作。 狄泉一听,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 虽说这曹正的外号是叫“操刀鬼”,也确实是善于屠宰牲口。 但是,这个活没必要让他去干,狄泉觉得屈才了。 论人脉关系,这是林冲的徒弟,你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去杀猪宰羊? 这是个小喽啰就能干的事情,为什么要头领去干,难不成就因为有可能曹正手艺好,骨头上能比小兵多剔下来二两精肉? 没必要! 而且,狄泉可是知道曹正的本事,有胆有识有谋,是个人才! 论武艺,他能和“青面兽”杨志打上二十回合,这在地煞星里面都算得上是出彩的战绩了。 他让狄泉看得上眼的,就是他一个绰号叫“操刀鬼”的,听上去应该算是一个大老粗的这么一个人,实际上心细如发,很有计谋。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是曹正献计,同鲁智深、杨志收夺宝珠寺,杀了邓龙,后来入伙二龙山。 他这个计策定下来的,不敢说是天衣无缝,但也极其巧妙,轻而易举的夺下了二龙山这块险要的去处。 足见他的心思活泛,而且确实有点计谋。 再加上他有着一定的武力值,以及智慧不错,还是东京人士,没有命案在身,不曾被官府画影缉拿,狄泉想让他到东京城去开一家酒楼,做情报站。 这个工作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首先你得熟悉东京的各种道道,这曹正是开封府人士,自然明白这东京城里面的是是非非。 第二个就是要心细如发,有智慧,有胆色,有眼里。 这些,曹正都符合,而且他自身还有不错的武力值和开酒馆的经验,狄泉料定他可以胜任! 只不过,狄泉心说人家刚刚来投奔梁山,自己也不能马上就把人家赶到东京城去,那也太不近人情了,总得让人家和自己师父叙叙旧,待两天。 而且,想要在东京城开一个情报站也不好办啊,你八成是得找关系,还得拿的出银子,至于要拿个什么样子的外壳来包装自己的情报站,这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还得细细谋划。 狄泉留下李师师也是为了到时候建立情报站的时候,她也能出一把力。 她也是个才女,到时候那情报站建立起来,不光得给水泊梁山带来情报,狄泉好会定期往东京城运送货物,这情报站还得负责分销。 曹正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所以还需要一个有才干的人去。 还得熟悉东京城的。 李师师就正好,但不能轻易抛头露面,否则怕被认出来。 要不然,总不能让“扑天雕”李应去?人家还得替狄泉去挖金矿呢! 想到这里,狄泉忽然想起了张三李四那些泼皮,他们都在聚义厅下等待,于是便拉起鲁智深走出来,“对了,鲁提辖,有几位故人叫你相见啊!” 说罢,狄泉拉着鲁智深走出来,鲁智深见了外面站着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周七、谢八、刘十一郎几人,吃了一惊。 “你们众人怎的来了梁山?” 鲁智深倍感意外。 “师父,自师父走后,我们也挨人欺负,今朝在东京城内碰见了孟焦二位大爷,知与师父相识,众兄弟便一齐来投奔大师父你了!” 张三、李四带头跪下,鲁智深上前去扶起几个泼皮,“也是故人再见,不必如此大礼,寨主既然叫你们留下,便为山寨出力,只是需改了你们那偷鸡摸狗的贼毛病!” “是!是!” 众泼皮点头起来。 “白胜兄弟何在?” 狄泉在人群里面没看见“白日鼠”白胜,这小子个子矮,不一定是被谁给挡住了。 “来也!” “白日鼠”白胜自“铁塔”焦德亮身后钻出来,难怪狄泉看不见他呢! “这几位兄弟,现在归你指挥,你带着他们,将他们训练成斥候,你等都是有天赋的人啊!” 狄泉心说这几个人个白胜站在一起,几个人的气质都很相像,身上没有一个有英雄气的,但是都适合去侦查,不引人注目。 这边狄泉回山,山上诸多事务处理,要下山的人便先行动身,那“扑天雕”李应与“鬼脸儿”杜兴率领一千人,并“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去“千钧枪”换呼延启鹏回来。 呼延启鹏那是正经的武官,扔在那里可惜了,至于“插翅虎”雷横,他懂得看金脉,专业人士必须留下,另外董澄还没有入伙,也得领回来,阮小二和阮小五得留下一个阮小五在那里。 毕竟,这是河里的金子,需要个水性好的头领在那里带水手。 而那边“拼命三郎”石秀则是孤身一人下山,去济州城寻那“圣手书生”萧让与“玉臂匠”金大坚。 上次随着狄泉去济州城寻“八两金道士”东方韫,石秀就来过一次,路途熟络,轻车熟路,敢在未时进了城,正赶上城门要关,险些进不得济州城。 入了济州城内,天色已晚,石秀思量先住一晚,明日再去寻人,便在城中一家客店住下。 石秀进了科迪暗器,要就要肉,先吃了一顿,店家把店内仅剩的一只鸡杀了煮来吃,石秀手撕此鸡肉,在窗边月下独酌,撕吃得满嘴是油,不亦快哉! 石秀虽说自小吃得屠家饭,但是最爱吃的,还是这鸡肉。 像是这梁山好汉,爱吃鸡的不少,像是“病关索”杨雄,还有那“鼓上蚤”时迁,都好吃鸡。(狗头保命) 正撕吃时,但见有一个人坐在街上墙根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石秀的那只鸡。 石秀这间房临街临窗,是他要求的,这种地理位置出了事情好跑。 石秀但见此人的衣着虽然已经满是污泥,但却隐约是丝绸所制,头发虽然蓬乱,但面色倒是比较白静。 不像是个要饭的。 但是石秀也没有多想,见这人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掉进自己的碗里,便拿起两个鸡爪子,再把鸡头连着鸡脖子给拽下来,朝那人扔了过去。 石秀的手头有准,把那鸡爪子、鸡头都给扔到了那人大襟之上,并未落地。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那人竟然一巴掌把鸡肉打落在地,非常的不屑一顾。 石秀愣住了,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个读书人! “没想到你还是个读书人,是我看不起人了,来来来,与你些肉吃!” “拼命三郎”石秀文化程度不高,对于读书人还是多多少少比较敬重的,眼见着他人落难,食不果腹,他那外号叫做“拼命三郎”,给口吃的总不框外。 “谢过这位兄弟!” 这人年纪在四十多岁,对石秀唱了个喏,走来窗边,便自石秀那窗边桌上拿起鸡来吃。 石秀这才得以近距离观察他,此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养尊处优的,身上原本的衣服也是华贵,只是现在污泥满身,破洞遍体,虽然看着像是个乞丐,但石秀知道他不是乞丐。 “老兄可不像是乞儿花子啊!” 石秀说道。 那人抱起鸡肉就啃,恨不得连鸡骨头都吞了吃了,闻言道:“惭愧,惭愧,羞杀先人,我自不是什么要饭花子,乃是……唉,吕蒙正公有言,真时也运也命也……” 见此人满口文词,像是大户人家落魄了一样,石秀倒是很有兴趣,“你这是家道中落?还是怎的?” 那人摇了摇头,“你该不是此地人,我实不相瞒,正是前任济州太守张叔夜啊!” 石秀一听,吓了一跳。 这济州太守张叔夜,他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时至今日,他的两个儿子还在梁山泊上关押着呢? 石秀不知真假,便问道:“你是州郡太守,如何这般模样?该不会是大言欺人!” “岂敢相欺,我落至如斯田地,全是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向蔡太师处告我,说我通匪怯战,与梁山贼寇私分生辰纲……蔡太师闻言大怒,上奏皇帝,把我罢官夺职抄家,若不是我平日里对待同僚尚可,多人为我求情,蔡太师派人抄家时,一顿板子险些打死了我……” 那张叔夜边说边掉眼泪,哭得这叫一个伤心啊! 他这件事情还没发赖掉,因为他的两个儿子就在梁山,所以那慕容彦达还说他两个儿子还入伙了梁山。 张叔夜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原来是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依宋江与吴用的话,去陷害了张叔夜,蔡京把张叔夜罢官夺职,抄家问罪,导致这张叔夜被打了个半死,直接沦为乞丐,流落街头。 活了这么大,张叔夜是个读书人,力气活没干过,根本都挣不来一口饭吃。 再加上他昔日当官的时候免不了要得罪一些人,以前他是官,没人敢惹,现如今他落了难了,那些人都来欺辱他。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他都快没了活路了。 “我数次想要一死了之,头碰南墙,只是思量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两个孩儿还在梁山上不知生死,我只盼着死前能见我那两个孩儿一面,能为我张家传承一脉香火下去,死也甘心……” 石秀闻言,不由得叹息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如今这般模样,如何去得梁山,到了梁山,又如何见得了你两个儿子?” “便是见不到,也要去一次。” 张叔夜说罢,整了整衣冠,又向石秀唱了个喏道:“这位好汉仗义舍饭,感激不尽,你便是那淮阴河上的漂母,张叔夜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自当报答!” 石秀听得笑了,自己又不是个女的,如何是那“淮阴河上的漂母”? 张叔夜却正色说,此乃是一饭之恩,日后定报。 石秀心说此人如今也不是济州太守了,想见见儿子,倒是情理之中。 自己要是找完了人,干脆给他几两银子,叫他自己去梁山,要是寨主能让他见见儿子,也算是件好事。 第134章 宋公明为官行雅贿,勇三郎赚人示文稿 “张大人,这十两银子与你去见儿子,权做盘缠。” 石秀叫住了那原本准备离开的张叔夜,给了他十两银子。 “多谢这位兄弟,容当后报!” 石秀也没再去理会这个张叔夜,在他看来,这文人有文化是不假,但就是迂腐寒酸,这张叔夜都落到了这步田地,还是倒驴不倒架。 不过,这家伙真到了梁山,也是件好事。 虽然在面对梁山和狄泉的时候,张叔夜之表现让人觉得有些拉胯,但那是因为他手里没有精兵强将,再加上他两个儿子失陷在了梁山。 他的个人能力和品德操守实际上还是不差的。 《水浒传》原着里面张叔夜是济州太守,在宋廷对宋江等梁山好汉两度派钦差大员进行招安都告失败的情况下,积极主张继续实行安抚政策,并自告奋勇亲赴梁山泊与义军商谈。 宋江为了感激张叔夜的斡旋之举而酬以重金,然而张叔夜始终坚辞不受。 而到了接下来《说岳全传》里面,张叔夜的表现就有点褒贬不一了。 《说岳全传》中,张叔夜改任了河间府节度使,在兀术领兵攻河间府时,张叔夜诈降金兵,以保全河间府百姓,随后被封为鲁王。 这点虽然说有自己背上叛国骂名而保全百姓的意图,可是他确实是干的不光彩。 后来徽宗、钦宗被囚押往金国时,张叔夜前往拜见,陈述诈降之事后拔剑自刎而死。 他要是真去了梁山,那狄泉也真是高兴,因为这家伙正好用得上。 因为,现在梁山缺文化人,缺管理型人才,稀缺的很! 梁山上大部分的好汉,都是江湖草莽,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至少有六七成。 而那些认字的文化程度也不一定很高。 目前,文职人员里面只有一个“神机军师”朱武,至于“小旋风”柴进,狄泉没准备现在就把他留在山上,而是准备让他养好伤之后去找他那云南的柴王亲戚,好好给四大奸臣上点眼药。 而此时的张叔夜已经是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两个儿子还在狄泉的手里,让他上山不难。 毕竟张叔夜也是当过一方长官的人,各种政务也都处理过,军政大事也都知道,对于现阶段的梁山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张叔夜得了十两银子,辞别了石秀之后,也是一路往梁山而去,暂且不表。 却说石秀别了张叔夜,在客店休息一夜,次日天明,便上街寻问“圣手书生”萧让住处。 他到了街边一家面店,一边要了碗热汤面,一边问摊主道:“老伯敢问城内可有个叫‘圣手书生’萧让的吗?小人寻他作文,却不知在何处。” “客人要找那萧秀才,倒是容易,他如今只在州衙东首文庙前居住。” 石秀问清楚了去处,吃罢了面便来寻找,到了门首,高声问道:“此处可有个萧先生么?” 只见一个秀才打扮的人从屋子里面出来,想必便是那“圣手书生”萧让。 萧让见了石秀好一条大汉,自己却不认得,有点害怕,毕竟石秀身上多多少少还带着点杀气。 于是,萧让小心翼翼的问道:“客人有甚见教?” “小可是郓城县石碣村人士,近日湖中常闹些水鬼,不得打渔,全村人请来法师探看,说是要建造一块石碑于水边压石震鬼,故此要刻道碑文,特地教小可赍以白银八十两,作安家之资,请先生便挪尊步,同下村中去做一道碑文。” 石秀早就编好了瞎话,石碣村和梁山泊那里距离很近,把这个萧让和金大坚骗到石碣村,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萧让一听,皱起了眉头。 他一听,让自己去写一道碑文,出八十两银子,这石碣村人倒也纯朴,开价如此之高,想必是叫那水鬼给祸害的够呛。 八十两银子,对于他这个“圣手书生”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 要知道,这“圣手书生”萧让虽然是个秀才,但是一没有当官,二没有教馆,三没有当幕僚,所处环境不好。 他就是古代的那种标准“穷酸秀才”,舞文弄墨可以,但是没什么大用,现在主要干的营生是给人家抄书,或者给人家写对联、匾额,还代写书信。 八十两银子,够他吃几个月不尽的了! 可是他也听说了这石碣村靠近水泊梁山,水泊梁山上新近的一伙土匪闹得不小,官家几次去剿匪,损兵折将,前两天太守张叔夜因为剿匪不力,疑似通匪,都已经被罢官夺职了。 所以,他还有点害怕。 思考了一阵之后,萧让开口道:“承蒙众乡邻出手阔绰,本应前往,可小生只会作文及书丹,别无甚用,如要立碑,还虚请一位刊字匠作,我有一个知交兄弟,名叫‘玉臂匠’金大坚,你若愿意,我便叫他一同去,也省了你再寻匠作如何?” 萧让心里面想的是自己一个人去,他害怕,叫上金大坚做个伴,而且他们两个人还都会一点武艺,搭个伙,遇上了强盗还能抗衡两下子。 “如此甚好,小人再有八十两白银,也请‘玉臂匠’金大坚前来刻石便是,烦请萧先生引路去寻。” 石秀一听,心说这也省事了。 萧让得了八十两银子,全都藏在家中,只带了自己两散碎银子,便和石秀同来寻请金大坚。 萧让带石秀拐进一条巷子,进了一个院落,但见一人在院中天井之中井水边打水,清洗石料。 “那便是‘玉臂匠’金大坚!” “圣手书生”萧让给石秀指点起来。 萧让便带着石秀上前去见过金大坚,但见那金大坚正在清洗一块石料,竟然是一块鸡血石。 石秀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知道这东西值钱,他是生在江南建康府的人,那里文人雅士多,多喜爱鸡血石印章等物,城内流行,故此石秀也听说了些相关的话。 这鸡血石与田黄石、青田灯光冻石被誉为印石三宝,其中的鸡血石在后世的价格简直是天价。 而这块,有甜瓜大小,上面花纹像梅花开放一样,整个石头都是星星点,是为“梅花血”。 萧让也是懂得金石篆刻的,见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道:“金兄,这宝贝从何而来?” 他知道金大坚一般情况下都是接一些金石篆刻之类的活,相对来说业务比较多,手头比他宽裕,但也弄不来这样的一方鸡血石啊! “此物乃是新上任的通判吴用大人送来叫我雕刻,乃是新上任知府宋公明大人所预订的,也难为他们能找到如此稀世珍宝啊!” “玉臂匠”金大坚一边说,一边抚摸这块鸡血石,作为一个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堪称东方“米开朗琪罗”的人物,对于这样罕见的原材料,他也是爱不释手。 “宋江与吴用一个当了太守,一个当了通判?!” “拼命三郎”石秀听了这件事情,脸上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任何表示,心里面可是炸了锅了! 这怎么宋江还跑济州来当官了! 还是因为吴用的运作,搞垮了张叔夜,然后把宋江和吴用给抬上位了。 当然了,宋江和吴用也会来事,他们不光给慕容彦达安排了一个美人,也通过这慕容彦达向蔡太师献了“宝”。 这宝,就是他们弄到了一块巨大的田黄石。 因为这东西具备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故称之为“帝石”,并成为清朝祭天专用的国石。 史载,清时福建巡抚用一整块上等田黄雕刻了“三链章”,乾隆皇帝奉为至宝,清室代代相传。 蔡京知道道君皇帝就喜欢这些奇石,这玩意要是送给了宋徽宗,他非得再受封赏,龙颜大悦不可。 于是就顺水人情,准了慕容彦达的所奏,保了宋江与吴用,也对这两个会来事的人刮目相看。 然后,宋江寻思着自己也得想办法给道君皇帝送点礼物,他手里面还有不少的好金石,属这鸡血石最好。 于是,他便找了那“玉臂匠”金大坚,让他把这鸡血石雕刻成石雕,进献给道君皇帝。 而这样的极品金石,宋江和吴用买自然是买不来的,是抢来的。 吴用和宋江说,之前听说青州有一个名叫赵明诚的人,与妻子酷爱搜集古玩金石,家中藏有不少珍品,道君皇帝最喜金石,要是能弄到一两件稀世珍宝,前程这就来了! 于是,宋江便按照派遣那“白面郎君”郑天寿假装盗贼,到了那赵明诚家,把他打了个半死,又洗劫一空,古玩金石一件没落下,全都搬空了。 而这赵明诚原为朝廷左仆射赵挺之第三子,大观元年,赵挺之去世,赵明诚遭蔡京诬陷,被追夺赠官,家属受株连,赵明诚夫妇从此屏居青州乡里十三年。 郑天寿等人的强盗行径引得了赵明诚夫人的怒斥,不过好在“白面郎君”郑天寿还讲点道义,秉承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没有对赵明诚的夫人下手。 而这个赵明诚,他不出名,但是他的夫人,古今闻名。 此为后话,也亏的是没派遣“矮脚虎”王英前去,不然就出了事了…… 金大坚说明了是宋江的东西,又说自己目下还没有想好怎么雕刻这一方鸡血石,这样的好东西世所罕见,他可不想草草把东西给糟蹋了! 而宋江也是本着“慢工出细活”的原则,有没有催促金大坚出作品,而是给了他两个月的时间让他仔细研究,细细雕琢。 “既然金兄你尚无头绪,不如便与我们去石碣村刻碑赋文一遭,赚个快钱!” 萧让说道。 金大坚原本接了宋江这个活计,只给了五十两银子作为加工费,按说少了些,毕竟宋江的要求高,但是金大坚不为钱,能雕刻这么好的料子,那是他这种手艺人的幸运,钱不钱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而石秀的八十两银子,他也不能不想,毕竟谁嫌钱多啊!有钱不赚王八蛋! 金大坚便开口,“要去也不是不可,待我收拾些用具,带上这一方鸡血石,便可同去。” 萧让连忙阻止道:“金兄,这前去石碣村,你带此物为何?” 金大坚小心翼翼的说,“此物金贵,只怕放在家中遭了贼人惦记,还是随身携带的放心!” 石秀一听,心中暗想,得了,这回还有意外收获,还能把这鸡血石也给带回山上,这东西值不少钱呢。 “既如此,请快上路!” 石秀这就要走,被金大坚拦住,“如今正午天气炎热,且歇他两个时辰,我等自去吃杯酒,收拾笔墨用具,待天气凉爽,避开日头再行!” 石秀也依了他们,萧让与金大坚便掏钱做东,到了酒楼去请石秀吃酒。 “这位兄弟,既然要刻碑文,如今可有文稿在?又要用何等字体?可否告知?” 金大坚是专业人士,吃了两杯酒,便开始发问。 萧让闻言,也说要看。 石秀便把那事先准备对文稿拿出来,是狄泉自己抄写的《正气歌》。 毕竟,《正气歌》被称为古今辟邪第一文,说是拿来镇压河妖也说得过去。 “是多宝塔颜体!” 萧让一看,先确定了字体,果然够专业的! 狄泉原本哪会写毛笔字啊?这是穿越过来,这具身体本来就会写毛笔字,颜真卿的字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开篇不俗啊!” 萧让赞叹起来,继续往下阅读,不觉念出声来。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萧让直接叫这《正气歌》的铿锵文字给震撼了,这一字一句之中的浩然正气直叫他觉得回肠荡气。 “不知做此文者乃是何等大才啊!” 萧让心说这篇文章要是传世,那可是千古传诵的水平啊! 第135章 萧金大意遭生擒,嵇仲跋涉见寨主 “此乃我家员外所做,小人也只是我家员外一个帮闲。” “拼命三郎”石秀也只能随口扯了个慌话。 “真乃大才也!” 萧让边说边敬了石秀一杯酒,三人推杯换盏,吃了一回酒,随即起身,直奔石碣村而去。 济州府原本距离那石碣村的距离就算不得太远,所以他们虽然是步行,走了约有一二个时辰,也就快到了。 石秀走到了石碣村附近,就是那条双岔路了,一条通的是石碣村,另一条则是通的李家道口处朱贵酒肆。 石秀自然是把他们二人往朱贵的酒肆来领了,这“圣手书生”萧让与那“玉臂匠”金大坚虽然是济州人士,但是都没怎么出过远门,以至于都不知道往那边去是梁山方向…… 走到了李家道口朱贵酒肆之处时,这萧让一看后面是水,便问起来,“这怎么走到了水边了?是否走错?” “萧兄,这该是那石碣村旁的石碣湖湖水!” 石秀刚想扯谎,没想到那“玉臂匠”金大坚就直接开口说出他的猜测。 “对,对,正是石碣湖,这湖边有处酒肆,我等进去,且歇歇脚。” “拼命三郎”石秀心说这还省得自己想话搪塞找补了,这下子,这“玉臂匠”金大坚直接就把这话说给了石秀了! 石秀便带着萧让与金大坚径直入了那朱贵的酒肆,高声叫,“朱掌柜,快筛酒来!” 实则是在提醒着朱贵,该下药下药,现在要麻人了! 朱贵自然是心领神会,叫后面准备一壶酒,放蒙汗药进去,再准备几个小菜,直接把蒙汗药拌进去——因为怕这俩人万一不喝酒。 “来了!这二位便是你去济州寻来的高手匠人?” 那“旱地忽律”朱贵亲自把酒菜端上来,暗语询问起来。 “是了,这二位可是身负大本事,别人替代不得!” 石秀也和朱贵对起了“暗语”。 那“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不知道这俩人在这里对暗号呢,只道是夸他们二人,都自谦的叫石秀莫夸。 而那“旱地忽律”朱贵则是趁机给这俩人的杯子里面倒满了酒,那二人走的热了,喝了两杯。 不多时,那“玉臂匠”金大坚就感觉喉头发麻,脑袋发晕。 “这酒端的有力气,怎的才吃两杯便醉意涌上来!” 那金大坚感觉不对,而他的伙伴“圣手书生”萧让也有同感。 萧让也觉得身子是麻麻木木的,竟不听使唤,“怕是喝了寡酒,肚里面酒劲上得快了,且吃些菜压一压。” 说罢,就使筷子去夹那桌上的萝卜丝,结果却是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扎进那萝卜丝里面去了。 至于“玉臂匠”金大坚,也是身子一仰,直接晕过去了。 “好了,朱贵兄弟,叫船只来送我等上山!” 石秀见这两个人叫麻翻了,立刻就将其运送到了山上。 而此时,那前任济州太守张叔夜,也是慢吞吞的走到了李家道口,赶了个脚前脚后。 石秀、萧让、金大坚这都是好端端的人,走的快,而这张叔夜是个文人出身,得了那十两银子,然后一路走过来,再加上之前被打了一顿,身上伤未曾痊愈,故而走的慢了。 石秀等人前脚刚刚过了水泊上山,后面这张叔夜就到了李家道口朱贵酒肆。 张叔夜是知道的,这个李家道口的酒肆,就是梁山在山下的一个据点,他想要见两个儿子,那就得上山,就得从这里打通关节。 于是,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由于之前他的那套衣服都快成了渔网了,所以他拿着石秀给的那十两银子去买了一套衣服换上。 毕竟,他还是个文人,就是死也得死的体面一点。 张叔夜进了朱贵酒肆,此时的朱贵刚刚送走了石秀三人,结果张叔夜就进来了。 要是只来一个人,这朱贵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是一看见张叔夜,就觉得这家伙气度不凡。 张叔夜好歹也是做过官的人,虽然现在穿着的是一身粗布衣服,但身上的气度是不能改变的。 古代人,当过官,有没有文化,这样的人,一眼是可以看出来的,差就差在“气度”这两个字上。 “张叔夜此来,拜见狄寨主!” 张叔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报出了名号。 朱贵一听,吃了一惊,忙问道:“可是济州太守张叔夜?” “正是在下。” “旱地忽律”朱贵这边,现在还不知道张叔夜已经被朝廷给一撸到底的事情。 朱贵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张叔夜的人,看他的气度,确实像是一个当官的,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普普通通的。 而且,他不太相信张叔夜会亲自前来水泊梁山。 因为,对于他们这些官员来说,来到水泊梁山,那和自投罗网没什么两样,无异于以肉身而投馁虎,有去无回的。 但朱贵不管眼前这个张叔夜究竟是真是假,都不敢慢待,先是叫人看住了这张叔夜,然后自己去水亭施放了号箭,叫人下山来。 而那边山上,狄泉已将把那“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给弄醒了。 萧让和金大坚醒来之后,已经身处于梁山聚义厅之内,而狄泉则高坐在虎皮交椅上,端详着那一方鸡血石。 这块鸡血石的重量一个在在三四十斤左右,狄泉在后世的时候听说过出现过八百斤价值连城的鸡血石,这块鸡血石应该到达不了价值连城的地步,但是,这东西不少值银子是肯定的了。 只不过,狄泉在这方鸡血石的下方看到了一行篆刻的小子。 字体是小篆字体,狄泉靠的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才能够勉强辨认出来。 上面写的是日期,崇宁元年,好有“易安”二字。 狄泉眉头一皱,这“易安”不是…… “各位,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何捆住我们?” 那“圣手书生”萧让壮起胆子来问了一句。 狄泉则是放下了手里面的鸡血石回答起来,“‘圣手书生’萧让,‘玉臂匠’金大坚,久闻大名啊,在下水泊梁山之主狄泉。” 一听到了“水泊梁山之主狄泉”七个字,萧让和金大坚差点吓死! 自己被土匪绑票了啊! 金大坚心说没准是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块鸡血石被他们盯上了,所以把他们给绑了。 于是,他开口道:“大王,我二人情愿献上随身财物,只求大王饶了我二人下山!” 狄泉自然不可能同意,“财物我倒是不缺,只是缺你们二人入伙!” 萧让和金大坚文言,带着哭腔的说,“大王,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腹无杯酒之量,百无一用,只好吃饭,留我们何用啊?” 狄泉笑了,“自然是有大用,不过我先请问仅限色,这方鸡血石是从何而来?” 金大坚不敢隐瞒,忙说,“是济州府太守宋公明大人送来叫我雕刻的!” “什么?” 狄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济州府太守宋公明?! 没听错! 这宋江什么时候成了济州府的太守了?济州太守不是张叔夜那家伙吗? 狄泉立刻询问萧让和金大坚,得知了这宋江和吴用已经取代了张叔夜成了济州府的太守和通判! 狄泉眉头微皱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因为这宋江和吴用和狄泉有着解不开的仇怨,原本他们在那青州的清风寨,双方不打交道,见面的机会少。 现在,宋江到了济州府,这可是和自己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还不得和那吴用变着法的往死里整狄泉? 说实话,论真刀真枪的打,狄泉不怕,水泊梁山现如今也算是兵强马壮,而且好有“轰天雷”凌振加盟梁山,估计用不了多久,也能制造出一批火器来。 到时候,他宋江胆敢来攻打水泊,就拿大炮轰他娘的! 这就叫降维打击! 但是,除了明刀暗枪,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阴谋诡计,而这阴谋诡计往往让人防不胜防,而宋江和那吴用也是精于此道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保不齐这宋江和吴用就会对狄泉进行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各种报复。 到时候狄泉可不好应付! 不过,现在狄泉想那么多也没有用,除非主自动出兵去攻打济州府,不过那就闹得实在是太大了,不符合梁山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把朝廷的大军给招来。 上回大闹东京,抓走了高衙内和朱勔,现在高衙内死在梁山泊上,朱勔也是在梁山上关着。 朝廷要是顺藤摸瓜来了,得不偿失。 先忍忍!要是那宋江和吴用真的进招了,狄泉再见招拆招。 “萧先生,金先生,我是不会将你二人放下山去了,日后你二人就留在山寨之中,不需征战,做个头领。” 狄泉知道,他们这两个特殊人才,那是属于专职人员,你不能要求他们也拿兵器去打仗,虽然他们两个也能打两下子。 这种人才,平时什么不干都可以,只要关键时刻能给你出把力就齐活了。 萧让和金大坚面面相觑,心说这回可完了。 “朱武兄弟,给二位先生安排一个住处,务必要殷勤相待。” 狄泉准备让他们先待上两天,让“神机军师”朱武先带他们在山寨到处转转,熟悉熟悉山寨,同时这“神机军师”朱武再来劝一劝他们两个。 朱武劝说他们两个入伙,也算不得难事,毕竟他智商不错。 而此时,那“美髯公”朱仝则到了聚义厅,来见狄泉。 朱贵在水亭施放了号箭,山上派了“两头蛇”解珍下去查看,到了地方,朱贵说明了情况。 可是那“两头蛇”解珍有没有见过张叔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后来,他想到了山上的“美髯公”朱仝是见过张叔夜的,于是就回去把朱仝给叫下山来辨认了。 当初在张叔夜初次发兵梁山泊的时候,就曾征调“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两人到军中听用,因此而与那张叔夜有一面之缘。 “美髯公”朱仝下山,见是真的张叔夜,也是大惊失色,立刻上山报告狄泉。 “寨主,张叔夜亲临梁山,现在朱贵酒肆处。” “美髯公”朱仝也是丝毫不废话,不客气,直接说出了情况。 “嗯?” 狄泉又是一惊,张叔夜来梁山了? 但是,狄泉又仔细一想,那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小子还在自己的手上,而那张叔夜又被宋江抢了官位,按照萧让的话说,已经是沦为乞丐了。 这老小子这回上山,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但是狄泉觉得自己可以乘着这个契机把他给留在梁山。 他那两个儿子张立和张用,经过这几个月在梁山上的关押,已经对梁山彻底改观了。 现在,其实狄泉要是去劝说他们哥俩加入梁山,他们也就会毫不犹豫的加入梁山了。 而他张叔夜的两个儿子都已经留在梁山上了,他自己还能往哪里去呢? 狄泉把张叔夜弄上山,并不难。 “吩咐朱富那个‘笑面虎’,备好一桌酒席,再叫鲁提辖去把那张立、张用兄弟俩放出来,给我带到这里。” 狄泉叫朱仝前去通知。 张叔夜,他也算是个能臣,狄泉要把他留在梁山上祝自己一臂之力。 而且,整个济州府的情况,人口、户数、兵马、钱粮,都在张叔夜的脑子里面装着呢,也都是他打下来的基础。 虽然说宋江和吴用半路截胡了,张叔夜对这些依旧熟悉得很。 有这样的一个知情人士加盟,日后狄泉对付宋江和吴用,也能够相对来说容易一些。 不多时,那张叔夜已经被带上了山来,“两头蛇”解珍手持钢叉押着张叔夜上了聚义厅。 此时此刻,那边鲁智深也把张立和张用兄弟给放了出来,父子两拨人在聚义厅前后相见。 张叔夜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时间不仅老泪纵横,大喊,“儿啊!” 而张立和张用两兄弟看到了自己的老爹,先是表情极其惊讶,然后就对狄泉怒目而视。 “狄泉!你这两面三刀的小人!我们和你拼了!” 第136章 父子同留水泊,兄弟共御来敌 那张立和张用两兄弟一见这情况,当时就要往上冲和狄泉拼命。 狄泉当时就懵了,这俩小子要干什么? 这两个小子,因为狄泉事先有交代,所以也没有被捆着,现在都往狄泉那里冲过来。 狄泉身边也没有兵器,这兄弟两个也是赤手空拳,鲁智深一看见不好,跳将上前,两手直接挽住了那张用、张立兄弟俩的肩头,往后用力一掰,直接把他们两个给当场弄了个倒栽葱! 虽说这张用、张立也是有把子力气,混铁棍、熟铜棍都有四五十斤,可和“花和尚”鲁智深比,那也和鸡崽子差不多。 “你二人失了心疯?做甚?” 鲁智深一脚一个,踩在这兄弟二人的脊背之上,鲁智深那超标的身材体重,直接让张用、张立这哥俩叫出声来。 这两兄弟只感觉泰山压顶一般,这都说少了,当初在《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就曾经被泰山、须弥山、峨眉山一起压过,感觉他们两兄弟的感觉和孙大圣有的一比。 “狄泉!你怎敢把我爹也劫掠上山来!今朝定与你拼个死活!” 张立虽然被鲁智深踩住,但也在这里一顿大吼大叫起来。 “哈哈哈!” 狄泉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子以为是自己把他爹给弄上山来了,殊不知,是他爹自己上山来的。 “嵇仲先生,还是你自己来给你的儿子解释!” 狄泉也懒得废话,这两个小子现在认准了是自己把他们两个的老爹给绑了票了,自己的话在他们的眼睛里面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张叔夜连忙讲了他丢了官职,是如何来到的梁山,把这事情前前后后给张用、张立两兄弟讲了个清楚明白,狄泉也在一边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张用、张立这兄弟俩自讨没趣,在弄清楚了事情经过之后,被鲁智深放开。 狄泉也直接把张叔夜父子叫去吃酒席。 虽然,张叔夜没有弄明白狄泉这个举动究竟是有什么意思,但是狄泉既然想请,自己也不能不给面子。 更何况,自己这回上了山来,那就是直接连爹带儿子的命都交到了狄泉手上了。 你不去,行吗? 虽然狄泉叫“笑面虎”朱富所预备的这一桌酒席很是丰盛,但他张叔夜却是味如嚼蜡。 原本,他张叔夜脑子里面想的也只是要上梁山见一见儿子然后自己直接一死了之。 但是,在他看到了还活着的张用、张立的那一刻,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人一旦有了希望,谁还愿意死呢! “嵇仲先生,为何停杯不饮?” 狄泉询问道。 “只因畏惧,如今我父子三人之命,全在你狄寨主手中了。” 张叔夜也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了。 “哈哈,嵇仲先生,我梁山上虽然不如天地广阔,但也自成一方天地,你们父子如今也是无处可去了,留在梁山如何?” 张叔夜老实,那狄泉也就不客气了。 张叔夜摇了摇头,他好歹是当过宋朝的官员,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更是来围剿过梁山的,自然不会同意。 “你不同意,那我且问你几件事。” 狄泉一看他不同意,就开始了劝降模式。 “你如今被罢官了,宋江岂会放过你?” 狄泉明白,宋江和吴用当初也是和张叔夜混过的,在张叔夜的手底下待过,现在则是调转矛头对准了他们的老东家。 至于他们是怎么把张叔夜给弄得倒台而自己获得了官位,这狄泉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狄泉知道,只要张叔夜还在济州,早晚都是宋江的眼中钉肉中刺。 张叔夜也是一声叹息,当时他还曾把宋江和吴用当做了自己的手足股肱,没想到现在倒是引狼入室,恩将仇报…… “你若不在梁山上,又能去哪里?你这两个儿子已经在我梁山上不短时日了,知晓我梁山乃是替天行道,杀富济贫的去处,我等早晚要澄清环宇,再造乾坤,你们父子若是随我,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 狄泉明白,这儒家所讲究的那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儒者的心里面也都会有功利心,张叔夜也是一样。 张叔夜如今已经无法在朝堂之上来施展抱负了,要说在梁山,虽然舞台小了一点,也总算是有个去处…… “罢了,我们父子也无处可去……” 张叔夜自己不想失身为贼,可是两个儿子下山之后又能去哪里? 就他们兄弟俩,什么也干不好,张立还有个暴脾气,要是只留下他们两个在世上,张叔夜不放心! “好,那你两个儿子就当两个小将,而你嵇仲先生,我看就在山上与朱武同掌事务。” 原本这位“神机军师”朱武,是那在《水浒传》原着里面负责参赞军事的,相当于是一个参谋。 但是,由于现阶段梁山上是缺少文官的,所以朱武对于很多事情都要“一把抓”。 现在,倒是多了一个张叔夜,他的压力也就能相对减轻一些了。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山下来报,说是那刚刚带兵出发的“扑天雕”李应和“鬼脸儿”杜兴都迅速带兵返回了! “这是为何?” 狄泉非常不理解,好模大样的,这怎么人直接就回来了? 狄泉刚刚问起来,那边“扑天雕”李应便火急火燎的冲上了聚义厅。 “不好了,寨主,有朝廷官军前来征剿我梁山!” 原来是“扑天雕”李应在前往野云渡口的路上发现了数倍于己的朝廷兵马,不敢向前,于是直接就退回梁山了。 狄泉也没想到官府的手段竟然来的这么快! 毕竟,这宋江和吴用也都已经到任了,他们对狄泉恨之入骨,能不立刻马上想办法整治狄泉吗? “来人多少兵马,统兵将领是何人?” 狄泉立刻发问,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现在以梁山的实力,宋朝的地方军部队里面,除了老种经略相公的西军 他还真的不怕其他人。 “约莫有个七八千兵马,大旗上书是高唐州知府高廉!” 李应说完了这句话,狄泉就心里一阵,说了声“不好”。 这高廉,可是会妖法啊! 这个高廉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是高俅的叔伯兄弟,官拜高唐州知府,精通法术,几次击败梁山军的进攻,后与公孙胜斗法败阵,为雷横所杀。 高廉首下有三百体己军士,号为飞天神兵,一个个都是山东、河北、江西、湖南、两淮两浙选来的精壮好汉,在对战梁山的过程之中,他们的威力就像是传说中那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手下的一千二百草头神。 高廉可是曾经让梁山吃过大亏的,狄泉可还记得。 在原着里面,他高廉就靠着这三百人数量的“飞天神兵”把梁山打得屁滚尿流,说是把赶得林冲等军马星落云散,七断八续,呼兄唤弟,觅子寻爷,五千军兵折了一千多人。 这种超自然力量在战场上就是一种不正当手段,无解,除非你有会法术的人可以与之抗衡! 可惜,现在梁山也没有。 这高廉,原本安安稳稳的在这高唐州当他的知府,但是宋江和吴用为了对付这狄泉,特地派人去给高廉送了三万贯财宝,请他来相助攻打梁山泊。 其实,这吴用这一招是有深意的。 他发现了,事到如今,前来梁山剿匪的,基本上都是宋朝的地方部队,而不是中央禁军。 而这高廉来了,赢了最好,输了也没事。 毕竟,他的身份就在这里呢,他乃是太尉高俅老贼的叔伯兄弟,他要是打了败仗,高俅能不想办法给高廉找回点场子来? 换句话说,如果高廉真的死在了水泊梁山,那高俅还不得亲自带领朝廷大军前来报仇? 这样,朝廷大军一道,狄泉立刻就要灭亡了! 如果这个想法真的可以实现,也确实可以凑效,那么宋江就可以尽快解决梁山泊了。 而不需要像是吴用说的那样,跟那曾国藩围困太平军似的,长年累月的坚壁清野,围困敌人。 那对于宋江来说,等待的太过于漫长,他等不及。 现在,“入云龙”公孙胜、“混世魔王”樊瑞、“幻魔君”乔道清、“毒焰鬼王”寇灭、“灵应天师”包道乙、“郑魔君”郑彪一个都不在梁山上。 看似必输无疑。 但是,狄泉有那之前“八两金道士”东方韫留下来的法宝——“金缕鬼脸”。 虽然这个“金缕鬼脸”已经没有当年在狄青手里时的那般强大法力,但是东方韫说过,这东西能够让佩戴者百毒不侵,诸邪辟易,不受妖术邪法所伤,是个护身符。 虽然,这东西的的确确只能够保护一个人,但是,狄泉只要自己不受妖术的影响,直接单刀直入,来个“斩首行动”,砍了高廉,也能够解除他的妖法。 按照李应的话说,现在高廉的部队现在已经距离梁山泊不足三十里了,到了地方,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寻找渡船渡过水泊攻山。 狄泉有意把敌人拦在水泊之外歼灭,因为现在水军头领里面,阮氏三雄还有两个没有在山上,只剩下了一个“活阎罗”阮小七,“立地太岁”阮小二和“短命二郎”阮小五都不在。 所以,水战未必会占什么便宜。 狄泉当即下令,出动五千兵马到水泊边上宽阔之地先行住扎,建立起寨栅,立起鹿角,挖好陷坑。 虽然时间上是有点紧,但也要尽可能多的做准备。 狄泉立刻调兵遣将,没等叫,“豹子头”林冲一听说是高廉来了,叫人拿来了丈八蛇矛就要出战。 他虽然已经看到了高衙内身死,但是这高家的人,他恨不得一个个全都给他们杀个溜干净,听说高廉来了,吵着要出战。 狄泉便叫“屠龙手”孙安与“青面兽”杨志留守营寨,自己亲自出战,并领着林冲,与“大刀”关胜、“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病尉迟”孙立出战,其余众人留守营寨。 狄泉等人刚到了水泊边上,就看见了那“一丈青”扈三娘也是身背两口双刀,赶到近前来。 “你来做什么?” 狄泉回山之后,还没有见答里孛和扈三娘,此刻扈三娘却是不请自来。 “我来请战,随你出去迎敌!” 扈三娘的萝莉音让狄泉觉得有点不自在,给她解释起来,“此战凶险异常,你休得逞能,快回去!” 那“一丈青”扈三娘只道是狄泉小看她,说什么都要去,撒娇耍赖。 实际上,她也是久没见狄泉,想要在狄泉眼前找一找存在感。 狄泉顾不上了,叫谢氏兄弟看好扈三娘,只许他在阵上看热闹,不许她上前交战。 扈三娘那点功夫,奈何不了谢氏兄弟的任何一个人。 狄泉带兵先在山侧拐角处挖了一些陷阱,准备对付高廉的那些“飞天神兵”。 刚刚挖好了陷阱,高廉的军马就到了,狄泉也率众前去迎敌对阵。 狄泉手持神机万胜水龙刀,带着金缕鬼脸,身骑黄骠马,左边“豹子头”林冲,右边“大刀”关胜,马前是“花和尚”鲁智深,马后是“行者”武松,被几大高手团团包围。 而那边高廉身边也是两员将官,高廉本人也身披盔甲,手持一柄太阿宝剑,腰悬一块聚兽铜牌,大喝,“你们这些水洼草寇!竟敢劫掠太师生辰纲,合该早死!” 林冲闻言,大声对骂起来,“你这个害民的强盗,你们高家为虎作伥,四大奸臣无恶不作!我林冲早晚杀到京师,把你那厮欺君贼臣高俅碎尸万段,方是愿足。” 狄泉听了高廉的话,心里面倒是放下心来了,因为他们说的是生辰纲的事情,那说明自己在东京干的那些事情,他们还都没有查到自己的头上来! “原来你就是那混账林冲,谁人与我擒之!” 高廉也是知道林冲的事情,当下就叫人去交战。 “末将愿往!” 高廉手底下的统治于直手挥大刀,就抢了出去。 “尽管前来送死!” 林冲虎须倒竖,手中丈八蛇矛迎风而来,一阵风一般杀出! 第137章 关家后杀敌奋起神威,狄氏子辟邪正气凛然 林冲带着他对高俅老贼的所有恨意,恨不得和高俅老贼有关的所有人,他都给一蛇矛挑进黄河里面去喂乌龟,喂王八! 于直这个高廉手下的炮灰,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明显就不是林冲的对手,和林冲打了一个回合就被捅了个透心凉。 按照狄泉来看,这一次,这小子也不会是林冲的十合之将。 林冲手中丈八蛇矛用力攒刺,一招“青龙现爪”,直接奔着于直的面门扎去。 这一下,要是扎中了,那轻了没一只眼睛,重了直接破脑而出。 但出乎狄泉意料的是,这一枪没有直接戳死于直这小子。 这小子非常笨拙的一刀横扫过去,磕开了林冲的蛇矛。 “不对……” 狄泉心说林冲的一蛇矛,这小子轻描淡写的就挡住了,他的力气似乎有点不正常啊! 狄泉可是和林冲交过手的,林冲虽然没有鲁智深和武松以及焦德亮那样的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但基础力量也不差,鲁智深的六十二斤水磨禅杖,他也能舞动得虎虎生风,不出参差。 要是于直有这样匹敌林冲的力气,那在原着里面也不可能被林冲那么快杀死啊! 这小子一刀磕开了蛇矛,又开始使用了笨拙招式,来了个大刀里面最常见的三招之一,横扫千军。 林冲和他对了一招,也发现这小子的力量不简单!于是就一个“按虎式”,蛇矛一横,挡住了这一刀。 而那于直则是趁机倒把来了个“拦腰斩”,林冲则一个崩枪,凭借着丈八蛇矛的长度和力量,硬生生的磕开了这一刀。 这一个回合结束,二马错蹬分了开来。 林冲心说自己可是小看这家伙了! 于是,第二回合再战,林冲则是用上了满满的技巧,平扎枪接“海底翻涛”,再抖起了枪花来个“金鸡乱点头”,直接就让这个于直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刷!”的一下,林冲就一蛇矛挑中了于直的耳朵。 林冲手中丈八蛇矛的矛锋刃口长,完全可以当做一把刀剑使用。 本以为于直的耳朵会被林冲一蛇矛挑飞,没想到那人类极度柔软的耳朵,林冲竟然挑不下来。 锋利的蛇矛在这耳朵上滑了过去,而且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就像是拿着玻璃刀在划钻石一样。 林冲看到了这一情景,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就是江湖上练习横练功夫,硬功练到了极致,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体,那也不可能做得到这样! 就是真有金钟罩、铁布衫的高手,被挑中耳朵这种柔软的弱点,你起码也得受伤啊! 眼前的这情况,不是人类的肉体强度能够做得到的! 林冲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他立刻想起来了,这可能是妖术邪法。 这很多的邪教妖术都是能号称让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比如说着名的“义和团”,与巫师神汉的降神附体结合起来,一吞符念咒,立刻来神,刀枪向肚皮上招呼,什么事没有,到处说自己是关张赵马黄上了身,悟空猪八戒附了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怕,雷打不动。 实际上,硬气功是有的,练成这样的功夫,只要有了准备,一般的冷兵器是可以硬抗的,但也不能一直硬抗。 但是火枪,无论多高的肉身功夫,子弹还是难以抵挡。 义和团起于直鲁地区,那里是传统的习武之乡,义和团的大师兄二师兄们有几个功夫高的实为应有之义,比如着名的拳首心诚和尚就是有史可查的“浑身气功”的武林好手。 但是,眼前这小子似乎就是用了妖术,不如也不可能出现这种反常识的情况。 而这边的阵上,狄泉带着金缕鬼脸,能够看出敌人身上的妖气,这于直的后背上贴着一道朱砂符纸,只是这符纸的颜色不是黄符纸,而是蓝色的。 前世狄泉听说这道家的符箓颜色是黄蓝紫银金逐级增加的,看来这高廉确实是有点本事! 应该是这张符纸给了这于直能够刀枪不入的本领,可能也给了他力量,属性加成。 “拿弓箭来!” 狄泉心说这样打下去,那就是不公平竞争,于直刀枪不入,林冲打他多少下都没事,可林冲要是挨上于直一刀,林冲可要玩完! 狄泉当机立断,从后面“井木犴”郝思文手里接来了一张硬弓,把箭头在事先准备好的黑狗血里面沾了沾,然后使出那周侗所传授的“九箭定太平”功夫,准备射下那符纸。 狄泉把这“九箭定太平”的功夫已经练的不错,而这黑狗血,也是他知道高廉会用妖法,所以提前就准备的。 毕竟,你遇上这种会妖法的,你不知道什么东西好使,那就多预备些。 传说是因为黑狗全身都是黑的,没有一丝杂毛,是纯阳之血,而鬼属阴,所以黑狗能驱鬼辟邪。 还有人认为黑狗的阴阳界的使者,黑狗能看到鬼魅,而鬼魅也很怕狗,所以哪家出现狗狗狂叫一夜,那可能他家有人将要去世。 狄泉箭走流星,在林冲和于直酣战的时刻一箭射过去,箭上涂抹了黑狗血,便可以破妖法,再加上“金缕鬼脸”的加持,直接把那张符箓射落在地。 那张符箓一离身,于直这身上就是一震,正赶上林冲一蛇矛来了个“横江飞渡”扫向他腰间,他动作一下子就慢了,手上力气也不足了,直接叫打得口吐鲜血。 于直知道自己不能是林冲的对手了,于是就想要跑回本阵! 林冲那能让他跑了?立刻驱马阻拦。 于直想回本阵不成,只能够驱马逃跑。 林冲紧紧跟随,这条丈八蛇矛就不离于直的后心。 于直就是一心想跑,林冲就是一心想追,两人之间始终就差着一些距离。 而林冲也不客气了,直接一脚踩在了自己战马的马头上,飞身跃出,手中丈八蛇矛刺出,半空中就刺穿了那于直的脖颈。 于直直接被林冲在背后一击穿了喉咙,直接死于非命。 “大人,我和于将军乃是八拜之交,末将要为于将军报仇!” 高廉手下的另一个统制官温文宝看见把兄弟于直惨死,挺枪就要前去报仇。 “温将军且住!” 高廉又拿出一张符纸,又叫人拿来了一碗水,那高廉手捏符纸在人中之前,念念有词,那道符纸竟然无风无火便燃烧。 那高廉把符纸灰烬丢进水里,叫那温文宝服下。 高廉的做法,无疑是把让自己人刀枪不入,力大无比的符箓烧化了给温文宝服用,这下符纸在肚子里,看你狄泉怎么射! 这就是和那些所谓的“神水”是一样的。 “温将军,我的法术保你战无不胜,此时可以接战!” 喝了这所谓的“圣水”,那温文宝可谓是信心大增,大喊起来,“贼兵哪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我对战!” “啊!” 一匹火炭赤兔马自狄泉阵中冲出,乃是“大刀”,身披鹦鹉绿战袍,手持青龙偃月刀,美须髯随风而动,丹凤眼神威凛凛! “旁门左道,也敢在此狺狺狂吠,看我义勇武安王之后,‘大刀’关胜斩你!” “大刀”关胜和“青面兽”杨志都是喜欢自报家门的那种,杨志是三句话不离他是“三代将门之后,武侯杨令公之孙”,“大刀”关胜是上来就说自己是“汉末义勇武安王关云长之后”。 按说,“双鞭”呼延灼似乎也可以说自己是“开国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但是人家没这种爱好。 当下,“大刀”关胜就抡起青龙偃月刀,使出家传春秋刀。 但见第一招,“关公提刀上霸桥”, 紧接着“白云盖顶逞英豪” ,“举刀磨旗怀抱月” ,“上三刀吓杀许褚”,“下三刀惊退曹操”。 几招下去,那温文宝虽然有了提升,也被吓得连连后退,更是被一刀砍断了手中的枪杆子。 关胜最后一招,奋起神威,“白猿拖刀往上砍 ”,狄泉从金缕鬼脸往外看,但见那关胜身上隐约一丝红光闪过,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自下而上把那温文宝的脖颈砍得伶仃将断,死于马下。 不对啊,妖术怎么对关胜不起作用? 狄泉也懵了。 之前林冲就怎么都伤不到于直,关胜怎么一刀就砍进去了,把人家高廉的法术给破了? 狄泉虽然惊讶,但听过了“金缕鬼脸” 很快也看出了端倪。 这就“金缕鬼脸”虽然已经不似当年在平西王狄青手中那样的神妙,但是能够视鬼查妖,邪祟莫近。 能看到鬼怪妖邪,带上这东西,狄泉自然也能看到神! 狄泉发现在“大刀”关胜身上,有一股极其强盛的红光,那红光极其厚重,隐约成一个人形,像是一个光影,就浮在关胜的身上。 那人基本上和关胜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是更为高大。 狄泉明白了,这是……关胜的祖上福荫…… 作为关二爷的后人,祖上福荫庇佑,关胜也为人忠义,关二爷在天,正气加持,神威附体,故而关胜能破妖法! 关公,儒家被称为“武圣人”,佛家敬其为“伽蓝菩萨”,道家敬其为“关圣帝君”、位列道家四大护法元帅温马关岳之一,民间多称为“关圣帝君”。 不管他和另一位“武圣”岳飞孰高孰低,但他关公纵横一生,仁勇忠义,刚直不阿,嫉恶如仇,威风凛然,是中华民族的人伦典范,是忠义的代言人。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忠义乾坤的关云长,用他的行为给后世儿孙做了一个典范,这就够了,也因此而让他在华夏大地上受到了众生的无数愿力。 “关圣帝君显灵了!关圣帝君显灵了!” 这些话不是狄泉喊的,而是其余头领和喽啰们喊的。 他们都知道关胜是关羽的直系子孙,作为江湖中人,关云长也是他们最为敬佩的人,而且在宋朝,关羽的地位很高,民心很厉害,所以他们不假思索的认为是关胜祖先关二爷显灵了! 这个时代,就有过关云长显灵的故事,相传在宋徽宗崇宁五年,解州盐池有一条蛟龙在作怪,把人畜困在十余里长的气阵中,并咬伤很多人。 皇帝就让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去处理这事儿。张天师使用神通,召唤出关云长降伏妖魔,这种显圣的神迹,也是让当代的老百姓对于关羽的祭拜空前高涨。 而狄泉看到了这种情况,则是带头吟诵起了文天祥丞相的《正气歌》。 正气,就是正大光明之气,就是激浊扬清之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全军复诵!” 狄泉开了个头,然后带领梁山人马齐声吟诵《正气歌》! 后世有人称文丞相这首《正气歌》为辟邪第一,眼下面对高廉的妖法,正应该以天地之正气应对。 这《正气歌》中每字每句,都充满了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专能震慑奸邪,梁山兵马身有正气,何惧他高廉妖法! 狄泉越吟诵,越觉得自己胸膛里面有天地之正气凝结,由内而外,那金缕鬼脸里面似乎也传来了些许感应,他手持神机万胜水龙刀,似乎感受到了家传宝刀里面的一丝英气。 这也许是当面他先祖狄武襄公保家卫国所留下的精气神! “杀!” 狄泉一马当先杀出,直取那高廉! 而那高廉和他的三百飞天神兵竟然被梁山军队所爆发出的磅礴气势所震撼,竟然有些胆怯了!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狄泉冲入那三百“飞天神兵”之中,手中神机万胜水龙刀犹如关云长诛邪宝刀,一路砍杀,竟然无人敢敌! 那高廉也是看得呆了,看到了后面的梁山众人为正气所感染,一齐冲上前了,前赴后继,不胜其反,更是看得心惊肉跳。 “撼山易,撼狄泉难!” 高廉高喊起来。 “撼狄泉易,你却如何撼得动天地正气!” 狄泉大喝一声,一刀劈向高廉。 第138章 高廉邪术难作威,狄泉法宝定胜负 “大人小心!” 但见高廉军中还有一个统制官薛元辉,手持双刀,眼见着狄泉单枪匹马杀向了高廉,恐高廉有失,把他左手中那口刀往狄泉飞去。 狄泉早听见那口刀的风声,当即调转刀柄,在半空中“啪!”的一下子打落那口刀。 就晚了这么一点的功夫,那薛元辉就舞动手中单刀飞马过来截住了狄泉厮杀,那高廉倒是得了救了! 而此刻,“大刀”关胜与“豹子头”林冲率领马军,直从两边绕向了高廉的后军。 而“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等人则带着步军,迎上了高廉的那三百个“飞天神兵”。 这些“飞天神兵”,头披乱发,脑后撒一把烟云;身挂葫芦,黄抹额,内穿豹皮甲,头戴熟铜面具,拿镔铁滚刀,前后竖两面青铜旌旗,一个个虽然都是步战,但是勇猛非常,速度飞快,确实不可小看。 “花和尚”鲁智深手持铁禅杖,迎着那飞奔而来的两个“飞天神兵”就是一禅杖“横担玉蟒”,把两个“飞天神兵”给打得倒飞而出,没了性命。 那边“行者”武松举起双戒刀,与两个“飞天神兵”手中的滚刀相拼,但见四口刀上下翻飞,刀光聚而不散,血光耀眼处,武松脚下使了“玉环步”出来,闪身从两个“飞天神兵”中间擦身而过,两刀破开了两个“飞天神兵”的肚腹,将其砍倒在地。 在两宋时期,由于受到宋手刀的影响,其破甲性能要求其重量较重,因而此时的中国双刀比其他时期的较重,武松的双戒刀就是如此,和重兵器没法比,在短刀里面算是重的。 所以,这两把戒刀破开“飞天神兵”的盔甲,那就和玩一样。 双刀一直以惯性轮劈为要,防御力不足,轻刀虽然舞得快,实战中砍杀力不足,遇上重武器,容易被打断打变形甚至打飞。 所谓双刀砍走,就是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走法是因为要协同双刀轮劈惯性,实际上是很有规律的,顺的步伐可以提高刀速,表演起来好看,但练刀时的走法实际不太容易用于实战。 由于双刀短,且短防御力差,对方长枪或其他长兵器快速打来时很难进行有效拦阻。 这时就要发挥双刀的长处,快速强行突破,不是走刀而是实际是跑刀,就是用甩手刀跑起来左右砍,滑步加踏步,虚实结合,左右都可突破。 武松用的就是这个套路,双刀看走,左手先出刀逗引,敌人出手拦截,则该方开始突破,然后对称方向开始突破。 短兵器只要近身,那就算是就赢了一半,真正的砍杀非常快,绝大多数人还没看清就结,不象电影里叮叮当当打半天。 武松还有周侗传授的“玉环步,鸳鸯脚”步法身法,此刻瞬杀两个“飞天神兵”,足见水平! 而那“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两兄弟,则是紧紧用钢叉拦住了意欲上前的“一丈青”扈三娘。 “回去!” 两把钢叉叉柄一推,愣是把扈三娘坐下胭脂马都推得倒退一步。 解珍、解宝各自手持钢叉守护在“一丈青”扈三娘身前,就她这点本事,对付不了这“飞天神兵”! “你们……” “一丈青”扈三娘显然是不服,凭什么不让她上去对敌啊! “兄弟,这些妖兵确实厉害,若冲入喽啰中,难免死伤!” “花和尚”鲁智深轮开禅杖施展那千斤扛鼎的力气,把那些“飞天神兵”从身子四周逼退,向武松说道。 “哥哥,那就引他们到陷坑去!弟兄们,撤!” 武松举起戒刀,招呼喽啰向那事先挖掘好的陷坑处撤退,自与“花和尚”鲁智深断后。 那些喽啰一发往后跑去,解氏兄弟二人也是拉着“一丈青”扈三娘的缰绳就跑,把那三百“飞天神兵”引入陷坑之中。 这梁山的兵马,都知道陷坑的位置,那中间一条硬路,都是实打实的土地,做了记号。 而那两边的都是陷坑,上面洒了一圈的浮土,下面是陷坑,里面放的尽是些苦竹签,铁蒺藜,木桩子,如若是掉下去,那就必然没了性命! 那些“飞天神兵”不知是计,全都如飞马一般飞奔而来,三百人你追我赶,犹如飞马群一般,后面掀起一道烟尘。 却不想,这些人最前端的就落入了那陷坑之中,然后,便是后队挤前队,一个个都掉进陷坑里面来。 即便是有身手好的,跳过了这第一个陷坑,后面则还是有第二个,第三个,早晚掉下去没命! 梁山军挖的陷坑大且密集,霎时间就有一百多的“飞天神兵”掉进了这些陷坑里面,顿时死伤无数。 “杀啊!” 眼看着这些“飞天神兵”掉进陷坑里面不少,士气已经大乱,“花和尚”鲁智深则高举禅杖,再向后杀了回来。 这些“飞天神兵”见状,吃了一惊,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不是,都叫梁山众人给冲散在了陷坑里面。 那边高廉大队人马,并不知道这三百“飞天神兵”几乎全军覆没,狄泉被那薛元辉拦住交战。 那薛元辉的武艺也只是寻常,而且现在双刀只剩下了一刀,威力大打折扣。 而且,在这马背上本来就不适合使用双刀。 双刀是两口短刀,本来攻击距离就短,双刀看走,你坐在马背上,也没有灵活的步法配合,只要敌人的兵器稍微长一点,你都够不着人家! 双刀为什么不看手? 因为谁都有两只手,你看不过来,同样,对手也有两根胳膊,你说你要是看手,那你到底看敌人的手还是自己的手? 你无论想怎么打,你都得靠的足够的近。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无论对方手耍的多快,想要打中人,得先进入到攻击距离内。 所以甭管你自己的双刀舞的多么赛过琼花玉雪,想砍到你,那得先靠近敌人才行,你得让敌人进入你的攻击范围,该拉进距离的时候拉近距离,该拉开距离的时候拉开距离,把握住了双方距离,进退自如,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手挥的再快脚底下跟不上就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薛元辉现在坐下骑的是马。 狄泉的神机万胜水龙刀是长刀,攻击距离长,薛元辉想要碰都不可能碰到他。 虽然,你像是在马上用双手短兵器的也不少,比如“双鞭”呼延灼的双鞭,“双枪将”董平的双枪,还有“屠龙手”孙安的双剑。 但是,也都要比薛元辉的双刀长,还要比他的刀重。 呼延灼的双鞭就不说了,那是重兵器,董平的两条枪长度不短,而孙安的双剑长度也有三尺,不算段短,而且完全不逊色于背厚刃薄的大砍刀。 薛元辉手里的铁片刀,那能比得了吗? 薛元辉还没等冲到狄泉的面前,狄泉就靠着兵刃的长度优势,一刀把薛元辉刺于马下。 没办法,谁让狄泉的兵器长呢?他碰的着薛元辉,薛元辉碰不到他啊! 以前看那《三国志》的时候,经常看到,《关张马黄赵传第六》中记载:“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于万众之中,斩其首还,绍诸将莫能当者。” 这说的就是关云长于河北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斩杀袁绍大将颜良的描写。 后世就因此而扯皮,说关羽用的不是青龙偃月刀,是矛戟,因为刀不能刺。 狄泉真的佩服,谁告诉他们刀不能刺的?不能刺要刀尖干什么? 他一个练武的,大刀法里面戳刺的动作太多了,就是《水浒传》里面的好汉就拿朴刀“搠”,“戳”死了多少人啊! 而且,马上作战,你就是拿一根木棍冲锋,捅到敌人身上都能刺穿,马有冲击力的。 而且,三国时期虽然没有青龙偃月刀,又不是没有长柄大刀。 进入到战汉钢铁时代后,马上长兵器中的槊和戟的位置比较重要,因马具不完善,骑兵脚下缺乏支点,长杆刀并不能满足一般战士的需要,但是仍然出现了一些猛将可以在马上使用的七尺大刀。 文字记述中有《陇上歌》中所称颂的西晋至十六国陈安就是同时使用长刀和槊两种兵器乘马作战。 在《晋书》中记载:“陈安左手奋七尺大刀,右手执丈八蛇矛。” 这说明在晋朝时期蛇矛就已经出现了,而且那个时候马背上可以用七尺大刀。 西晋是离三国最近的一个朝代,这大刀也不是西晋的首创,凭什么关羽当时不能是拿这种大刀呢? 而且,前世狄泉亲眼见过东晋弟长柄大刀头,全长465厘米,在江苏镇江东晋墓出土的,博物馆里面见过。 他今天就偏要看看这大刀能不能“刺”敌将于马下! 而这边薛元辉殒命,高廉腾出手来,急去马鞍鞒前,取下那面聚兽铜牌,把剑去击。 那里敲得三下,只见众军士队里卷起一阵黄砂来,罩的天昏地暗,日色无光。 喊声起处,但见烟雾之中生出来了许多豺狼虎豹,怪兽毒虫,就这黄砂内卷将出来。 “又是妖术!” 狄泉没想到高廉还不死心,于是手中神机万胜水龙刀甩掉了薛元辉的尸首,径直杀了过去。 此时,那“金缕鬼脸”上爆发出,一道金光射去,那伙扑向了狄泉的怪兽毒虫,都被金光击中,狄泉手中神机万胜水龙刀空中乱砍,那些毒虫猛兽就黄砂中乱纷纷坠于阵前。 众军人看时,却都是白纸剪的,都被狄泉用神机万胜水龙刀劈得断裂! 那高廉大惊失色,忙问道:“小子!你如何破了我的法术!” “旁门左道的东西,如何抵得过天地正气!” 狄泉一边说,一边挥刀出去,一刀正砍在了高廉手中那块“聚兽铜牌”之上,直接把那“聚兽铜牌”给劈成两半! 高廉被震得虎口流血,只得以那柄太阿宝剑还击。 狄泉哪能怕他?他要是使用妖法,倒是有三分怕他,论真刀真枪,这家伙能打得赢谁? 狄泉一刀把高廉手中的太阿剑给打落在地,一刀背砸在了高廉的背上,把他砸的口吐鲜血,趴在马背上,身上掩心镜也被砸碎了。 “苦也!” 高廉吐了口血,如今身边于直、温文宝、薛元辉都战死了,他高廉是在劫难逃了! 狄泉倒是没有直接杀了高廉,而是轻舒猿臂,把高廉的袍子扯住,想要把他拽下马来。 结果,狄泉一下子用力过大,把那勒袍带给拽断了,之拽得了一个袍子在手,却没把高廉给拽下马背。 高廉见状,立刻拍马逃窜,恨不得这坐下的马生出七八条腿才好! “混蛋!” 狄泉把那袍子一扔,便要去追,却被兵卒拦路,林冲气得咬牙切齿,一心要追,丈八蛇矛连杀数十人,只可惜追不上了。 三百“飞天神兵”被灭,高廉法术被破,兵马十损七八,那些断后兵马叫“丑郡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带兵围住,都投降了。 狄泉见放跑了高廉,心中不快,毕竟没捉住他,给林冲出气。 不过,转念一想,也算是好事,毕竟这高廉可是高俅的直系亲属啊! 要是真把他给杀死在了梁山泊,那非得立刻遭受到高俅的报复不可。 现在,梁山的军力对抗朝廷大军,还是有些困难的,凌振的火器还没有开发,要是像原着里面高俅派来“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狄泉还不好对付。 “金枪手”徐宁还没上山,他没练过钩镰枪这种冷门兵器,着实不会用。 而岳家军用麻扎刀和大斧克制铁浮屠的办法,对铁甲连环马来说还不太适合。 所以,现在不适合和朝廷大规模开战,既然如此,那放跑了高廉,也不至于遭受到高俅老贼的疯狂报复。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的,也算是有点积极影响。 “寨主,这些败军如何处置!” “大刀”关胜前来请示狄泉。 “我们不是土匪,乃是义军,他们中愿意留下来的,当即劝降,不愿意留下来的,准许他们各自回乡去!” 宽大对待降卒,是最容易获取名声的! 第139章 赏罚信招降败军,怪嗔娇三娘错意 “给我管足他们的饭,要是愿意留下的,天天有饱饭,能够拿军饷……嗯……就是不愿意留下的,一人给五贯钱打发回乡。” 狄泉知道,这些宋军士兵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的,他们因为家庭的缘故,可能不会留在山上。 即便是狄泉会给他们提供比宋军要优厚的口粮和军饷。 而狄泉正好趁此机会,给他们发点路费,让他们回乡,他们必然会感激狄泉,从而给狄泉扬扬名。 俗话说的是“兵匪不两立”,他们大难不死,还拿了狄泉的钱,自然会把狄泉当成好人,千恩万谢,这给狄泉说两句好话,不为过! 而狄泉也清楚,自己的条件,也是可以吸引一大批宋军投降的。 首先就是在军粮和基础军饷上,狄泉保证不会克扣。 土豆、红薯、玉米、南瓜,该有的都有了,该种的也都种了,现在的梁山马上就要不缺粮食了,顿顿管饱没问题!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很多人就为了一口饱饭,能铤而走险,至于这些士兵,甚至都吃不饱。 顿顿饱饭,这诱惑力着实是不小。 再者,在军饷上,狄泉直接不克扣,按照军功爵制的套路,有功必赏。 这就和宋朝不一样了。 宋代军饷的主要组成部分为:月俸,口粮,春冬衣,酱菜钱,三节赏赐、这几个大块。 此外,军属无论是留营还是随军,有营房可供士兵及其家属居住。 这样看起来,宋代的士兵在“衣食住行”方面均是由政府承担,但实际情况呢? 众所周知,宋代自打太祖皇帝赵匡胤那会儿,就定下来了这么一个“崇文抑武”的基本国策,为了防止“陈桥兵变”再度上演,所以对武将的地位进行打压。 但是,就军事支出来看,宋代虽然武备松弛,但是宋朝的军费可并不低,甚至可以说远超唐代。 众所周知,宋代的“三冗”给整个国家的财政造成了极为严重的负担,而三冗中,花费最高的自然是冗兵。 宋代采取的是募兵制,维持了一支数量极大的常备军。 在宋仁宗时期,北宋全国的军队有一百二十五万,宋英宗时期,虽然削减了一些,但仍然还有一百一十六万军队,军费所需要的支出,曾经一度达到了国家总收入的十分之八九。 这简直骇人听闻,当年汉武帝穷兵黩武的打匈奴,横征暴敛,搞得四海空虚,国家财政入不敷出,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人家汉武帝这样耗费中央财政,人家多多少少能打胜仗,可是宋朝有如此高的军费支出,可在军事上的建树不管是北宋还是南宋,简直都可以用“狼狈”这两个字来形容。 都让人怀疑,这些军费真的用到正经地方了吗? 这答案呼之欲出了,要是这些钱都能用到正经的地方,宋朝的兵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战斗力啊! 据说,两宋时期,岳飞军是诸军中唯一一个足额发放军饷的军队,没有克扣,而其他的所有两宋军队,均有克扣,就是多点少点的问题了。 像是岳飞就曾经感叹过韩世忠虽然吃空饷,兵少,但是却很能打 而宋代军户是军籍,他们一个人的军饷可能是全家人全部的收入来源,这个情况哪朝哪代都有。 但是,普通士兵的军饷而即使完全没有克扣的发发放下来,很多时候也是不够花,入不敷出。 何况,在正常情况下,宋军喝兵血、吃空饷、克扣军饷,那是成为惯例了的普遍现象,士兵的生活,不说是水深火热自然是相当困苦。 所以,《水浒传》原着里面很多官兵下了乡就和扫荡一样,抢夺民财,比起强盗有之过而无不及。 毕竟,他们要是靠着军饷,早饿死了,他们想要活下去,没点“黑色收入”也是不行啊! 除此以外,宋军合法的收入方式,也就剩下了打胜仗之后的军赏了。 就像是后世的“绩效奖金”一样,将士们打了胜仗你总得奖励奖励。 反之,一旦官方的赏赐不高,那就是有功必赏,寒了心不说,还让军士们补贴家用的银子飞了,这种情况下士气就得低迷。 士气是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低迷士气会带来一系列的严重后果。 狄泉最为看不上的就是宋朝的这一点,想要马儿跑,又不想要马儿吃饱,想打胜仗还不善待兵将。 最开始的这个坏头就是,赵二赵光义这老小子。 当初他举兵灭了北汉,杨令公投降后,他对三军将士一个子都不奖赏,也不修整,直接传令发兵,强行再去打燕云十六州。 将士们先前打北汉立功你一毛不拔,这会儿又让大伙去卖命,人心早散了。 结果,不就上演了那场“高粱河驴车漂移”,赵二后丘中箭的惨痛教训! 而同样的情况在现在这个北宋末年算是有之过而无不及,愈演愈烈。 原历史上,“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带西军援救太原,不负“种家将”名声,与金兵大军五战三胜。 后来因援军不到,种师中死战不退,宋军将士虽然用神臂弓击退了金兵,但因为随军没有财物牛酒,没办法为士兵发赏赍,因而士兵不愿再战,四散逃去。 最终种师中身中四处重伤,饮恨疆场,种家将自此完了。 后来,南宋隆兴北伐,在李显忠攻陷宿州后,由于士兵们不满意赏钱太少,纷纷将赏钱扔入河中,军中哗变,结果酿成了“元嘉草草,赢得仓皇北顾”。 这一系列的情况在在宋代循环往复,可统治者简直是记吃不记打,根本吸取不到教训。 因此,这宋军战斗力弱就非常的合理。 宋朝的军费支出根本没用到实处,大部分的钱,都被官员和将领中饱私囊。 而士兵们,在比周扒皮还狠毒是剥削之下,自己的生活也根本无法保障,你说他们会拼死卖命吗。 套用后世的一句话,“一个月才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这样的军队,又怎么会有战斗力呢? 而狄泉不一样,他得调动这些士兵的积极性来。 狄泉拨马到了剩下来的一千多朝廷兵卒前面,现在这些军卒都已经放下了武器,纷纷跪在地上,请求活命。 按说,这大宋地方军的战斗力确实不高,但是高廉这家伙手下的兵马还是有点能耐的,战斗力比其余地方宋江要高。 毕竟,高廉也是高俅的叔伯兄弟,他总得给自己家人安排点好的兵马。 “愿意留下的,我保你们顿顿吃饱饭,阵上立军功的,斩将,夺旗,先登,荡阵,凡立功者,都按照功劳大小赏赐,按照军功,层层提拔!” 狄泉知道,口说无凭,得来真的,于是早就叫人准备了功劳簿,叫人拿来金银,现场发放。 首先发放的就是林冲和关胜,这两个人可都是斩将了的,一人赏三百两银子。 当然了,他们两个是头领,也不缺钱,全都把银子分给了他们麾下的将士了。 然后,第二等大功就是鲁智深和武松的了,他们虽然没有斩将、夺旗,但是他们带着步兵诱杀了那三百的“飞天神兵”,也是大功一件,一人赏赐二百两银子。 至于宣赞、郝思文这些立了功的,也都赏了一百两银子。 那些宋军士兵看到眼里,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真给,你有功劳就能拿。 至于梁山的喽啰们,也都能够报功请赏,一个个排队领银子呢! 他们也不免心动了。 他们这些大头兵啊,没什么文化,古代文盲遍地,当兵的十个里面九个半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一个一子,斗大的字不知道念筐。 毕竟,这年头,认字的谁当大头兵啊! 所以,他们当兵吃军饷,长官让他们打谁他们就打谁,军饷给不足他们就偷奸耍滑,给到为了就往死里打! 眼看着狄泉远比高廉大方的多了。 于是,这一千多人里面有七八成的人都投降了狄泉,剩下一百多人执意要回乡的,狄泉也一人给了五贯钱。 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狄泉不能食言。 虽然花了点钱,但是这点钱却可以给狄泉带回来一大片的民心啊! 狄泉明白,现在能够策反朝廷的兵马,直接就要收编,因为高廉在自己手里败阵了,那么朝廷下次再派来的,必定是大军! 朝廷的士兵再怎么战斗力不强,那也是多多少少受过系统训练的,还有一定战斗力,也能够速成。 相比之下,总比农民要强。 只是,狄泉不明白,这高廉的地盘可是在高唐州,和自己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带兵来打自己来了? 狄泉似乎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引他前来攻打自己的地方。 狄泉哪里知道,这正是那宋江和吴用的一石二鸟之计。 不管高廉是输是赢,高俅都会给高廉出头,梁山的日子也就要不好过了。 狄泉思考了一下,这新来的一千多朝廷降兵,他直接交给了“大刀”关胜掌管,让“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协助他。 “寨主,我们三人新近上山,恐怕资历不够!” “大刀”关胜比起他的祖先关云长,倒是少了一些傲气,此刻听了狄泉的认命,直接推脱起来。 “哈哈,关胜将军,你何须过谦,我知道你的本事,这一千兵马,我交给你们,放心的很!” 这关胜、郝思文虽然原本的地位不高,也属于朝廷体制里面的人,比较熟悉下层军士,而那宣赞原本是保义使,也是宋军出身,和这些人更容易打成一片。 至于领兵能力,狄泉可是对关胜寄予厚望。 关胜的领兵能力一定超过林冲,在当上梁山梁山五虎将之前,为了救援大名府,关胜曾经用围魏救赵的计策打败过宋江,还捉住了船火儿张横,阮小七和三百梁山水兵,最后要不是呼延灼诈降,关胜还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此后南征北战,关胜也都能够独领一军作战,是一员大将,反观林冲就不行,阵前厮杀可以,统御能力还真不如关胜。 而论武力值,关胜的武勇在山寨中仅次于卢俊义,压林冲一头,毕竟人家是梁山五虎中唯一曾自己一个人打两个五虎的存在,其中一个还是林冲。 “这……” 关胜还有点犹豫。 “用人不疑,用人不疑,关将军,不许再谦虚!” 狄泉说道。 关胜见狄泉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无话可说了,于是与宣赞和郝思文接管了这一千多的兵马,分为三营,各自统帅一营。 而这些准备清理战场回山寨,狄泉又看到了“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娘明显是比较生气的,因为刚刚狄泉不让她上战场杀敌,而且还让解珍解宝兄弟两个把她看住。 她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从来是一个不服任何人的性格。 她觉得狄泉这是看不起她,小看她! 当然,狄泉并没有这样想。 “寨主,你小觑于我!” 看到了狄泉的时候,那扈三娘委屈巴巴的用她那萝莉音抱怨起来。 狄泉一听她这柔柔弱弱的声音,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便说,“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不叫我上阵杀敌,岂不是小觑我?虽然我武艺不如你,难道还不能杀些敌人?” 扈三娘反问起来。 狄泉不知道该怎么说,按说她扈三娘砍死小兵自然没有问题,但是那三百“飞天神兵”冲上来,不是真正是高手,那是挡不住的! 连“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都得暂避其锋芒,就更别提你“一丈青”扈三娘了。 但是,这话又不好明说…… 狄泉只能说,“三娘贤妹啊……我是怕你上去有什么闪失,敌军凶猛,若是你有了什么闪失,我岂能够心安啊……” 狄泉这句话,他听着没什么,扈三娘却听得心中暗喜。 她只道是狄泉心中想着她,念着她,这是担心她的安危,视若“掌上明珠”。 实际上,狄泉没有那么复杂的意思,只能说是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第140章 图富强俗务缠身,传枪法刨根问底 “那,狄大哥你带回来的那女人,是……” “一丈青”扈三娘这问题一直都憋在心里面,就想要问狄泉,但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而且,人家李师师上山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和任何人起冲突,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也不禁让“一丈青”扈三娘有点自惭形秽。 因为,要是比样貌,那她真是不如李师师,李师师比她和答里孛都要美貌。 而且,李师师的气质也很不错,女红等也比她这个喜爱舞刀弄枪的女子要强。 答里孛那边人家是辽国公主,所以她会的东西也多,能文能武,而李师师不仅容貌比扈三娘强,其余烹饪女红也比她强几个纬度,让扈三娘有危机感的同时,也有些自惭形愧。 “她啊,她是我从东京带回来的,那不是知道吗,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安置她……” 狄泉也没有必要和扈三娘说自己心里面的想法,这个姑娘脑子一根筋,转不过来弯,解释了她也听不明白,费劲! 而且,现在正要打扫战场收兵回营呢,打了一场仗,大家伙都挺累的,没功夫在这里磨嘴皮子。 回到上山,狄泉还有要事,之前软禁在了山寨上的“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在张叔夜的劝说下被劝降了。 张叔夜说到底,那是干过朝廷官员的人,他是知道这里面该是怎么劝说这两个人。 狄泉让他们伪造了书信,然后检查了好几遍,也让张叔夜来回看了一遍,确认无误。 毕竟,《水浒传》原着里面就有前车之鉴,那“玉臂匠”金大坚在印章上漏了馅,让那“黄蜂刺”黄文炳给发现了,反而把宋江和戴宗都给搭进去了。 张叔夜之前往来公函上不但见过蔡京的印章,而且熟悉蔡京府上的规矩,这封伪造的书信自然是用不着印章了,但是这送信去东京的人,那可要提前培训一下。 当初戴宗传假信给蔡九知府蔡德章,就被他三言两语给问露馅了。 你像是原着里面说了,这各处来蔡京府上的书信缄帖,必须经由府堂里张干办,方才去见李都管,然后达知里面,才收礼物,便是要回书,也须得伺候三日。 这当朝太师的府邸,你想要前去拜见,那规矩可是大了去了,稍有不慎,那就得漏了馅。 好在是那边野云渡口处,呼延启鹏等人留下了一个之前“太湖熊”熊波身边一个去过东京的心腹,探明了这其中的流程细节。 即便如此,狄泉也得仔细琢磨一下派谁前往。 狄泉想到的最佳人选是“铁叫子”乐和,他机灵得很,适合干这种任务。 但是,在上次大闹了东京城之后,高衙内和朱勔的下落至今朝廷还没有查到,宋徽宗都大怒了,他要是再去东京城,有一定的风险。 而“铁叫子”乐和的实力却不是那么的好。 最好还是要找个能充当保镖的人跟他一起去,这样就能够保证出了事情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梁山上面,武艺高强的人不少,但是说道胆大心细,机敏警觉,那还就是属“拼命三郎”石秀了! 而且,这两个人上回也和狄泉一起去过一次东京了,也算是轻车熟路,这一次去,应该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除此之外,狄泉还准备把“操刀鬼”曹正也给派出去,不过他的任务和乐和与石秀不一样,他主要是在东京城里面去寻找一处合适的店面,建立情报站,先去打个前站。 狄泉把这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准备在三天后就送他们这一行人下山离去,要不然给那蔡京老贼上交黄金的期限可是要到了。 而狄泉现在得了凌振,对于火器的制造也很上心,派了二百个聪明伶俐的喽啰跟随着凌振在后山开辟了一块地做火器实验基地。 狄泉对凌振,那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铁给铁,凌振对于狄泉提供的三眼铳很有兴趣,最近一直在研究。 在他看来,现在梁山上对于他所擅长的火炮制造,技术还不成熟,而他也知道,想要制造大批大炮,这就需要大量的金属,还有硫磺什么的。 现在的梁山,还弄不到这些,而三眼铳的威力虽然比他的“轰天雷”大炮要小一些,但是威力也比弓弩要厉害,射程更远。 最重要的,就是这东西好制作,而且皮实,禁折腾,所需要的材料也没有大炮那么多。 短时间之内,他还是可以制造出来一批的,三眼铳本身制作不难,想要其威力提高,那就是其火药必须好,需要劲大。 所以,这些天凌振一直都在反复实验火药,后山天天噼里啪啦像是放炮一样,狄泉都生怕他哪一下不小心,引发起了山火。 而狄泉除了火器之外,也准备开发另一个调料。 这东西就是酱油。 之前说过,宋朝是有酱油的,但是仅限于东京城皇宫的御膳房里面有这东西,还是用肉来发酵制作的。 这样的制作,平民老百姓可吃不起。 但狄泉知道该怎么用黄豆制造黄豆酱油,不但能够减少酱油的制造成本,还能提高产量。 酱油一旦能够大规模在天下出现,那可是抢手货,和辣椒一个样。 狄泉到时候凭借这两样东西,能弄到不少钱。 而且,这“笑面虎”朱富对于酒醋这些调味品的酿造,他还是比较在行的,重要狄泉把制造方式交给他,他就能够监制。 酱油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制造,狄泉上辈子的小时候在乡下就见过,当时还被那些制造酱油过程中生出来的蛆虫恶心的好几年没吃酱油。 酿造酱油,就需要空气流通好日照长的地方,因为酿造酱油需要“日晒夜露”,起码得晒足一百八十天。 然后,用缸口大的矮缸城防坯子,这口大的好处是接触空气面积大,空气接触的多,微生物产生的多,也就便于发酵的过程进行,提升发酵速度。 酿造酱油,先要把大豆上锅或蒸或煮给弄熟了,使其变得软烂,再用面粉将其覆盖。 之后,通风环境之下,这些豆子坯子只要发酵一周左右,就会产生反应,坯子上就会开始长白毛,也叫“长醭了”,有了这层白毛,这就说明你的坯子发酵成功了。 之后把发酵的豆子放到缸中,加水、盐,均匀搅拌,再放入黄豆或者大豆,小麦或者麦麸,将酱缸放至阳光下日晒雨淋,定期搅拌,如此有个一年半载,狄泉听说有的地方甚至放三至五年以前六必居好像就是这么干的。 狄泉查看了梁山的仓库,发现库存的大豆还很多,但是消耗量大概都是用豆子喂牲口,狄泉觉得糟蹋,但是榨油技术现在还不成熟,所以干脆拿来沥酱油。 朱富最近也是在山南边向阳的山坡上支起了二百口开平缸开始尝试制造酱油,狄泉说了,这东西和辣椒面一样都是梁山日后的财路,朱富害怕出事,直接在旁边搭了一个芦蓬子,直接天天在现场盯着了。 说实话,狄泉也很想念酱油的味道! 狄泉现在正在想着自己应该是先去看看火药作坊还是看看酱油的酿造情况时,那“青面兽”杨志不请自来。 他是来履行诺言的。 当初,狄泉眼馋杨志他们老杨家家传的杨家枪法,所以和杨志有过约定,要是狄泉把他们老杨家的家传宝刀给杨志弄回来,那杨志就能把家传的杨家枪法和走线铜锤传授狄泉。 现在,狄泉会了周侗所传授给他的绝技,“白练紫金锤”,这走线铜锤他倒是不太需要了。 但是,这杨家枪法,他必须要学。 杨家枪法叫“六合梅花三十六枪” ,这三十六手枪是每三手为一路,每一手枪里又包含了一十二种变化,所以杨家枪法是以此三十六枪为母枪,变化无穷。 那么什么叫“六合”呢? 这是当年杨家将的开山老祖宗,老火山王杨衮走南闯北搜集到的六种古传名枪的枪法,老火山王将其精要和神枪夏鲁奇他们夏家的北霸六合枪的要诀融会到了自己家传的杨家梅花枪法里乃自成一家。 这六种名枪为东汉姚期所传的霸王枪、三国张飞所创的桓侯枪、唐朝敬德使的鼍龙枪,是为三猛枪法。 再就是蜀汉赵云创的子龙枪、隋唐罗成用的梅花枪、盛唐名将郭子仪的汾阳枪,是为三巧枪枪法。 老火山王杨衮把六种名枪都去除繁冗,各删减为两路六手枪法,一家两路,故成一十二路、三十六手杨家枪法。 狄泉可是看见过杨志使用他家传的杨家枪法,也和杨志交手,试过杨家枪,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战阵枪法,可没有后世的那种该死的套路表演成分在里面。 狄泉的枪法,就是因为自己后世练习的表演套路太多了,枪法里面的实在招数太少了,虚招和花招太多,所以他一直不怎么用,期待着哪一天能学一套这个时代的战阵枪法。 毕竟,战阵上的枪法,那是实打实拿人的血肉来喂出来的。 “寨主,今日我便履行昔日诺言,传授你杨家枪法!” “青面兽”杨志也是堂堂的男子汉,不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人。 “且慢,杨制使,我先问一下,你们杨家如今除了你,好有什么人?” 狄泉忽然想起来,杨家将似乎不是在杨志这一代绝的。 在《说岳全传》里面,不是还有一员岳家军大将杨再兴吗?后来误走小商河,壮烈牺牲。 再后来的演义里面,也就没有人再提到这杨家将的后人了,只有在《说岳全传》里面有一个占山为王的杨再兴之子杨继周,武艺高强,但是不会杨家枪,用的是回马戟杀死金军大将山狮驼,八成是杨再兴死的太早,家传武功都没有来得及传给杨继周。 至于杨继周之后,那就是彻底没有了杨家将的影子。 杨再兴也是杨家将的后人,那和“青面兽”杨志有什么关系没有? 狄泉现在心说这杨家将里面还有别的高手没有,如果有,能不能一起弄到梁山上来? “自老太君离世,家中长辈也都去了,如今除我之外,在老家只剩一个侄儿,是我宗兄杨满堂之子,如今尚且年幼。” 杨志一说,狄泉一听,他就知道了,这个孩子就是杨再兴啊! 至于佘太君,这位在宋代各个演义故事中出现的老寿星到了徽宗年间都已经一百六十岁了,从五代时期见证了北宋王朝的兴起与衰退,在一百七十岁左右的时候离世,自此杨家将也是彻底凋零了。 杨家除了留在京城里杨四郎的后人杨士琪杨志之外,西宁老家之中也没有太多老人,当初唯一健在的就只有百岁高龄的王兰英与杨八姐了,结果佘老太君一死,她们也都跟着没了,杨金豹也战死边关,就剩下一个杨满堂。 杨满堂倒是也最后打出了杨家将的名声,当年夺回雁门关,也算是名扬四海,但是被蔡京等人陷害,郁郁不得志,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我那侄儿乃是宗兄杨满堂之子,可惜他如今也是没了父母,在老家没什么亲人,也是孤苦伶仃啊!” 杨志叹息道。 狄泉心说,这杨再兴现在还小,要是能够让杨志来指点他的武功,过不了几年,又能多一个年轻的生力军! 于是,狄泉撺掇起杨志来,“杨制使,既然如此,你何不把你那侄儿给带回山上来,一来也是能让你教你这侄儿习文练武,日后又是你杨家的一个栋梁之材,而来也是日后朝廷知你在梁山上,难以不对你杨家下手,先接来好!” 杨志却摇了摇头,他自己上了梁山,已经对于他们杨家将的忠义来说是不小的抹黑了,他可还希望他们杨家能有几个干净人呢! “寨主,莫再谈论此事,还是传枪法!” 见杨志并没有这个意思,狄泉也不想强求,于是拿来了一杆点钢枪,叫杨志传授他杨家枪法。 第141章 寻活路饥民杀马,施恩惠山下遇贤 杨志传授狄泉杨家枪法,说此枪法唯一的弱点,是怕“杀手锏”和“高家枪”。 狄泉知道这“杀手锏”是专门克制杨家枪的,当初《说岳全传》里面,岳飞战不过杨再兴,就是靠着杨六郎杨景杨延昭托梦传授“杀手锏”才击败杨再兴,将其收入麾下。 可是这“高家枪”,为什么要怕? 狄泉知道这杨家枪当年是脱胎于“白马银枪”高思继的高家枪里面,是高思继传给老火山王杨衮的,但杨衮又结合了其余几种绝世枪法,这下高家枪总该不如杨家枪了? 杨志听了狄泉的疑问,连连摇头。 这问题就是出在杨家枪上,因为这杨家枪,高家人也会用。 想当初在唐朝末年,高家将老祖宗高顺励四处拜师学艺,学得一手好枪法,人称银枪将。 在当时,银枪将高顺励也是打遍黄河北岸无敌手的狠角色,比当年杨家将的老祖宗金刀杨奇出道还早,当然了,一般来说,杨家将的起源都是打火山王杨衮开始算的,不算金刀杨奇。 后来,唐朝西北少数民族叛乱,如今可是再也没有郭子仪来保卫大唐了,但是却有银枪老祖澹台誉挂帅征西。 此时那高家将的老祖宗高顺励就是他帐下的先锋官,手中一杆八卦梅花亮银枪杀敌无数,威震西番。 至于高顺励的儿子就更厉害了,是残唐第三条好汉白马银枪高思继。 这残唐五代时期第一条好汉就是“十三太保”李存孝,毋庸置疑,人家十八骑破长安,马前无三合之将,“将不过李”,说的就是他。 第二条好汉是后梁大将铁枪王彦章,一辈子就怕李存孝,剩下的谁也不怕,曾经日不移影连打大唐一十五将。 可想而知高思继多厉害! 高思继自小跟随父亲镇守幽州,学得一手好枪法,又得过澹台誉指点,枪法很是不俗,直到十九岁之时,高思继就成为父亲帐下的虎将,手持八卦梅花亮银枪,坐骑千里银河驹,带两万白马义兵冲锋陷阵,从无败绩,唐僖宗曾御封他为“白马将军”。 这可是和当年赵云赵子龙一般的殊荣啊! 直到王彦章宝鸡山下连打唐军三十六将时,李嗣源奉晋王之命再请出了高思继,高思继的枪法并不输于王彦章,却因大意被他以回马枪挑死。 这就引出了高行周、杨衮为了给高思继报仇,汇合刘知远、李存勖、李嗣源、石敬瑭、郭威,来了一出“五龙二虎逼死王彦章”。 老子英雄儿好汉,高思继的儿子高行周也是威震五代的猛将,高家枪法天下罕逢敌手。 高行周有两个儿子,就是高怀德和高怀亮,这都是北宋的开国元勋。 高怀德是一员猛将,跟随赵匡胤南征北战屡立战功。 至于高怀亮,他小时候就被家将给偷走了,后来又辗转到了火山王杨衮家中,被老火山王杨衮当成亲生儿子来养大。 在杨衮知道高怀亮是高思继的孙子,感念当年师兄传枪的恩情,就把杨家枪招数悉数相传,比七个亲儿子传授的还多。 而金刀老令公杨继业就是因为气不过自己老爹偏向外姓旁人,连自家的杨家枪法绝学都一招不落的教给了高怀亮,甚至对自己藏私,干脆弃枪学刀,把自己爷爷金刀杨奇的大刀学了,后来才成就了金刀老令公的名号。 这时的杨家枪已是天下第一枪,高怀亮深得其中精髓,高怀亮又将杨家枪融合演变为高家枪。 凭着犀利的枪法,高怀亮成为赵匡胤麾下第一猛将。 自此,高家枪就是流传的高怀亮融合了高家枪和杨家枪的枪法,对杨家枪也产生了极大的克制作用。 不过,高家将在北宋时期,也并没有太过出彩,除了高怀德和高怀亮,出彩的人物有限。 除了战南唐的高君宝,小五虎中的金毛虎高增,基本上没什么出名的人物。 直到南宋时期,高家将的高宠出世,那才是好好的给高家将扬眉吐气了一番,高宠连挑十二辆铁滑车,堪称霸王再世。 “昔日我族兄杨满堂去雁门关征讨时,为夺先封印,曾和这一代的高家将传人高缜交手,我那族兄若非蒙佘老太君亲自指点过武功,几乎要败给此人!” 高杨两家的枪法有很多关联之处,杨衮早期的枪法是师兄高思继代传,杨家枪历经杨六郎的传承有了几分阴柔,而高家枪之后却多出几分刚猛之威。 到了杨再兴和高宠那里,两个人没有比过,但是大概率杨再兴不是高宠的对手。 狄泉一思量,感情这一代的高家将原来是有传人的啊! 那按照年龄来推算,这高宠就很有可能是高缜的儿子…… 只不过这个高缜也不知道现在他身在何处,儿子那么厉害,他这个做老子的只怕本事也不会差多少。 不过,即便是这些人不为狄泉所用,能够不为宋朝所用,对狄泉也算是大大的有利。 估计宋朝也不会用,毕竟奸臣遍地,陷害忠良,排挤忠臣良将。 狄泉也明白,这个天下太大了,光是宋朝的疆域里面,奇人异士就非常的多,虽说原着里面的梁山好汉都有很大的能力,外征辽国,内平三贼寇,但他也不能只把眼光局限在这些人的身上。 而就在此时,朱贵报信上山,称是“金毛犬”段景住买马归来,却被一群饥民给绑了。 “什么?!” 聚义厅之上,那“赤发鬼”刘唐听了这句话,心中无名野火烧起,提起朴刀就要招呼喽啰前去救人。 “慢着!” 狄泉想要喊住“赤发鬼”刘唐,但是这家伙脚快,早就跑出去了。 “快,追!” 狄泉立刻带着众人前去追赶。 狄泉一边跑一边拽过来朱贵询问情况。 饥民就饥民呗,绑段景住干什么啊? 朱贵便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山下来了一批百人的河北难民,看到了段景住带回来了五十几匹马,当场就对段景住群起而攻之。 狄泉倒是没有怀疑,这饥民都快饿死了,这些马匹,在他们的眼里面那就都是行走的整块肉,抢马,杀马吃肉,这事情他们干的出来。 这段景住自然不可能允许他们夺马匹,可是他一个人怎么打的过百,就被人给活捉了。 朱贵看着这些饥民人多势众,于是赶紧回山上报信来了。 听了这情况,狄泉更是恨不得两条腿直接跑飞了去拦住刘唐。 可不能让他去杀老百姓啊! 从道理上来讲,这老百姓为了活命,做出这种事情来,情有可原。 虽然狄泉损失了一些马匹,可是这些马匹救了这么多人的姓名,岂不也算是没白费了吗? 狄泉天天想着以天下为己任,难道要因为几匹马去杀老百姓吗? 昔日秦穆公丢失了御马,被岐山下的三百多个野人分食。 官吏追捕到这些人,而秦穆公却不愿意因为几匹马而害民,他听说吃马肉不喝酒会伤身体,于是就给这些野人酒喝,有没有怪罪他们。 后来,秦穆公攻打晋国,在龙门山这个地方被晋国大将韩简和梁繇靡围攻而陷入绝境。 就在秦穆公绝望的时候,当初那三百个被秦穆公放掉的野人人听说秦穆公被晋国军队围困,长途奔袭而来,杀入了晋军后方,为秦穆公拼死作战,用来报答秦穆公当初让他们食马饮酒的恩德。 因此,此战反败为胜,秦穆公俘获了晋惠公。 在春秋时期就发生过的事情,狄泉难道会任由杀戮百姓的情况发生吗? 他并不求这些饥民回报,但也不能迁怒于他们。 狄泉追到山下,过了水泊,在山下李家道口不远,但见“赤发鬼”刘唐已经先行赶到此处。 “快快放了我兄弟,不如叫你们刀下做鬼!” “赤发鬼”刘唐挺朴刀恶狠狠的说道。 别看他就一个人,他可不怕这百的饥民。 这饥民之所以是饥民,那就是面黄肌瘦吃不饱饭,战斗力不高,百人能一起欺负欺负“金毛犬”段景住,而“赤发鬼”刘唐可是一二千军马里面一个人都能杀个进进出出的猛人。 “刘唐,住手!” 狄泉则是终于赶上了。 他放眼望去,这些饥民把那些马匹全部都给杀了个干干净净,现在都已经架在火上烤起来了,甚至有几匹马已经叫他们给吃光了,只剩下骨头,而骨头都已经被砸开,吮吸了其中的骨髓。 狄泉看着这些饥民,这都是因为辽国南侵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妇孺老幼。 而后面跟随的“青面兽”杨志也带着二三百喽啰下山了,毕竟也害怕饥民闹事。 “长太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艰!” 狄泉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而那些饥民里面的年轻力壮者,见有人追来了,纷纷举起锄头木棒,准备反击。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为了活命,还有什么能干不出来的? “诸位乡亲!我乃梁山泊寨主狄泉,你们吃的是我的马匹,但我无意讨还,只是你们绑了我的兄弟,可否放了他?” 狄泉好说好商量的态度,恭恭敬敬。 这些个饥民一个个面面相觑,对于狄泉的客气态度似乎始料未及,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反抗的准备,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了一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把那“金毛犬”段景住给推了出来。 狄泉忙叫人给他松绑,“金毛犬”段景住立刻诉苦道:“寨主,这些人抢了马匹,还把我毒打了一顿,且为我做主啊!” “就是,杀他几个,抵还马命!” “赤发鬼”刘唐也应和着。 “胡说!不过几匹马而已,如何能够因马而害民?重畜而轻人也!传令山上,给我送粮食下来!” 狄泉又看了看这些饥民,他们已经吃了好几匹马,这量可不小,于是又吩咐起来,“叫人再备山楂水与醋来!” 狄泉可是知道,这长时间没吃饱的人,冷不丁吃太多那会被涨死的!必须给他们消化一下! 那些个饥民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看呆了。 狄泉这意思,还要官他们的饭,天下还有如此好事? 就在此时,这人群里面有一个人,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昔日秦穆公亡马,岐下野人得而共食之者三百人,穆公宽厚,伺酒以厚待,其后,穆公伐晋,三百人者闻穆公为晋所困,椎锋争死,以报食马之德。于是穆公获晋侯以归,前人之事备矣,未曾想今日尚有人有此胸怀,妙极妙极!” 狄泉一听,这家伙说的不就是秦穆公战国时代旧事吗! 这人语出惊人,相比不是凡人啊! 狄泉去看,但见此人有一身的仙风道骨,三捋髭须,站在饥民队伍里面,气质完全不相同,简直是鹤立鸡群。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狄泉料定他不是凡人,没想到一旁的杨志竟然开口了。 “这不是许状元吗?多年不见!” “杨制使你识得此人?” 狄泉连忙发问。 “昔日东京城靠武举之时,这位许贯忠许兄也曾前来应试,夺得武状元,只可惜奸臣不用,多年不知音讯,未曾想在此相见!” 杨志说道。 “许贯忠!” 狄泉也是十分的惊讶,这个牛人怎么在这儿出现了? 许贯忠是在原着第九十回中是登场的一位奇人,当时宋江带着梁山伯大军征辽归来,路过双林镇的时候燕青在看热闹的老百姓人群中遇到一个老乡,来自大名府的隐士许贯忠。 这位许贯忠隐居在双林镇,精通兵法、武艺、谋略,再加上契丹、女真、党项、吐蕃、蒙古各国语言都信手拈来,可想而知,这家伙的学识和谋略可以说是远胜乡村教师出身的吴用,只是没有展示。 至于他的武艺,一个武状元的头衔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他在政和年间,应举得过武状元,还是和杨志一块儿靠的,杨志也也只是那一场的武举,而许贯忠却是那一场的武状元。 那这个人自然是做到了技压群雄! 而杨志的武艺自然不用多说,那是五虎八骠那个级别的,可见此人在战斗力上也不输这种级别的人,而且他是当时的武状元,可能比杨志更胜一筹,加上智商过人,身负顶尖的才学,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久闻先生大名!久闻先生大名啊!” 狄泉是又惊又喜,心说自己的马死的值了,不然怎么能碰的上许贯忠! 第142章 贤士厅前诉来意,狄泉月下追贯忠 狄泉不解,这许贯忠怎么和饥民们混在一起了,又如何到了山东来了。 “阁下应该就是狄泉狄寨主,真是天日之表,武襄公有后如此,必然含笑九泉。” 许贯忠明显是听说过狄泉的名号。 “身为后人,辱没祖宗,先生为何来此?” 许贯忠说,“来此为友人讨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莫非在我梁山之上?” 狄泉心说,这许贯忠的朋友,自己就见过一个“浪子”燕青,自己山上应该没有人招惹过他。 “此事不忙,这些百姓吃了狄寨主的马,狄寨主还赠给他们粮米,可是这粮米又非无穷无尽,早晚还要耗尽,狄寨主若是真有心帮助他们,还是要给他们找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许贯忠说罢,就看着狄泉,似乎在看狄泉如何处置此事。 狄泉感觉这位许贯忠似乎是在考自己,但是他所说的话是实实在在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这些老百姓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耕者无其田,早晚还得饿死。 自己若是收留他们在梁山,他们又能干什么呢? 就是留下,他们这些老百姓也未必愿意上山落草……虽说狄泉反复强调自己是义军,但是在他们老百姓看来,什么草寇义军的,都差不多…… 附近的村镇估计也容不得他们,毕竟各地都有乡党宗族,他们外姓前来,那是要挤占生存空间的,会被排斥,搞不好还会出人命。 狄泉思量片刻,突然想到了一处好去处。 狄泉虽然家道中落了,但祖上有个相识,能给这些老百姓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此人便是范文正公子孙范乾,狄泉父亲与他相识,两家乃是传世的世交,昔日范文正公将狄青一手提拔起来,这份恩情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此人狄泉小时候见过,称为伯父,现掌管范氏义庄,若能让这些百姓去投奔他,想来可以妥善安置。 这“范氏义庄”乃是文正公范仲淹所创建,想当年范仲淹在六十岁的时候到苏州任知州,解决了苏州的水患,却购买了1000亩田地捐出成立了义庄。 范文正公一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氏义庄是中国慈善史上的典范,它是最早的家族义庄,更重要的是它是我国史料记载的第一个非宗教性民间慈善组织。 它是一个奇迹,虽然朝代更迭,历经战乱,但一直到清朝宣统年间义庄依然有田5300亩,且运作良好,共持续了八百多年,一直以来在当地扶危济困,救济相邻。 范文正公也因此,给后世留下了八百余年的余荫…… 狄泉心说自己若是能够修书一封,并派心腹人前去见范乾,并捐赠范氏义庄些财物,让他妥善安置百姓,应该可行。 于是,狄泉开口道,“我这山上天天官兵征剿,百姓留下,担惊受怕,不过先生放心,我已有一好去处想到,昔日我祖上与范文正公有莫逆之交,如今我修书一封,派人引领众人去投奔范氏义庄,妥善安置,并出资白银三万两捐赠义庄开垦田地,你看如何?” 许贯忠微微点头,狄泉的这个想法还真的有可行性,不错。 “诸位乡亲,我知你等都是老实人,不愿在山上担惊受怕,我愿出资,派人引领你等前往吴县入范氏义庄之下耕作,你等意下如何?” 狄泉话音刚落,这些人“噼里啪啦”的就跪倒一片,正赶上山上把粮米等物都送下来了,这些老百姓只觉得自己吃了人家的马匹,人家不但不怪罪他们,还给他们粮米,给他们找容身之所。 这已经是救命之恩,再生之德了!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其中几个领头的男子跪地磕头,砰砰作响。 “男儿膝下有黄金,请起!” 狄泉把那几个领头的人扶起来,其中一条大汉抱拳道:“恩公,来生再世,我等结草衔环,必报大恩!” “哪里话,刘先主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此为举手之劳,速速前来领粥汤粮米,饱餐一顿,歇息好了,我便派人引你们前往吴县!” 狄泉说罢,便以焦德亮脊背为案,写了一封书信,叫来“美髯公”朱仝与“活闪婆”王定六来,交与他们二人。 而狄泉又岂会知道正是此人,日后将救他于水火之中! 狄泉嘱咐道:“朱都头乃是侠义心肠,叫你前去,一来你处事得体,仪表不俗,去见范家之人,必然成事,二来,这一路上怕有危险,百姓手无寸铁,无人庇佑,你随路保护,有王定六相随,他腿脚迅速,往来寻探,应当无事。” 朱仝点了点头,“此乃我辈侠义之事,义不容辞,寨主所为,深得我心!” “我梁山要替天行道,自然要以民为本,只可惜如今我等力有不足,仍不能为天下百姓做些大事,一路小心!” 狄泉这边安排下了事情,转过身来又来看那许贯忠,请许贯忠上山一叙。 这许贯忠正在和“青面兽”杨志谈论些旧事,杨志说这许贯忠来头不小,乃是许真君的后人。 许真君,便是晋朝着名道士许逊,道教净明派祖师,与张道陵、葛玄、萨守坚并称道教四大天师。 《水浒传》原着里面,开头洪太尉去江西的龙虎山去找那一代的张天师,这许贯忠的祖宗是和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平起平坐的人。 通常这种人才都是难逃宋江的手掌心,毕竟秦明、卢俊义、徐宁、李应等人就是因为被宋江看上才被害上了梁山,但宋江却没请动这许贯忠,人家根本就不鸟他宋江。 听了杨志怎么一说,狄泉心说这许贯忠的实力在原着里面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展现,但是通过他的描写,也看得出来是人之龙凤了。 而且,现在杨志还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这个人是许真君的后人。 那他有可能也会用法术啊! 毕竟,祖先是四大天师之一啊,他要是不会法术,好像有那么一点说不过去啊! 这样的大才,狄泉要是能收为己用,那不亚于是周得吕望,汉得张良啊! 许贯忠被请到山上,狄泉让伙房立刻杀牛宰羊,大摆筵席。 而他则是带着许贯忠来到了聚义厅内与众人相见,众人里面,除了杨志之外,没人听说过许贯忠的名声,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丑郡马”宣赞。 想当年许贯忠夺得了武状元的时候,他也是在那场武考里面连珠箭迎了番将,被他老丈杆子潞花王赏识的,见识过许贯忠的风采。 “许先生当年武科场一举夺魁,除了杨制使,小弟也是看在眼里的,当年许先生手使一柄五尺长剑,与那汝南王郑顺对敌,那郑顺手使青铜大棍,也不是许先生的对手,至今想起许先生玄妙剑术,赞叹不已!” “丑郡马”宣赞说的那次,起码至今七八年了,他说起来时,还是眉飞色舞,十分的激动,可想而知当初许贯忠一举夺魁的风采。 众人听了他的描述,对许贯忠也是多了一分敬重,杨志和他考的同一科,三甲都没有进去,人家许贯忠可是武状元。 “只可惜当时奸臣不用,不知许先生这些年身在何方?” 杨志也是询问起来,他知道许贯忠的能耐有多大,像他这样的人,到哪里都埋没不了。 “杨制使谬赞了,近些年仍在大名府隐居,今日特为找寻友人的一件物品而来。” 许贯忠说完,还看向了狄泉。 狄泉被他一眼看毛了,立刻询问,“先生,什么东西?” “我有一位老友,目下已经去世,其子赵明诚现在青州与妻子闲居,半月前,忽然有一伙官兵强行将他们抄家,抢夺了他们家中所有金石古玩字画等物。” “恰好我到青州探访,知道了此事,赵明诚说乃是新上任的济州太守手下兵马所为,其余并不紧要,只是有一方鸡血石,一方田黄石重要,那鸡血石乃是他与他夫人定情之物,那田黄石乃是他祖传之宝,我便一路前来探访,想要替他找回传家宝物。” 听了许贯忠这么说狄泉倒是觉得这家伙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但是却能够为朋友出头,有点游侠的风范。 毕竟,人家也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侠气,也不为怪。 “我到了济州城内打听,听说那方鸡血石信任济州太守宋公明拿到了名匠‘玉臂匠’金大坚之手,但此人已经失踪,据说是叫人骗来了梁山,我便来寻,正在山下遇见了狄寨主。” 这回,来龙去脉可是说清楚了,原来这许贯忠说是来帮赵明诚追回传家宝的。 而闹了半天,原来“玉臂匠”金大坚那里的那块鸡血石,是赵明诚小两口的定情信物啊! 狄泉心说这宋江怎么连人家的定情信物都给抢了,也太不是人了! 他不知道宋江拿这些东西要上下贿赂,于是便派人取出那方鸡血石来,交还给了许贯忠。 “许先生,既然到了小寨,请先用些酒饭,我已经备好了酒宴,为先生接风洗尘!小住几日不妨!” 狄泉现在就该想怎么能把许贯忠这个大才给留在山上了! “许某不好热闹,这接风便算了!” 许贯忠推辞道。 “咦,许先生,同为江湖中人,岂能不吃酒?同去,洒家敬你一杯!” 鲁智深也在一旁劝说起来。 “久闻鲁提辖高明,在下实是喜好清净,不能奉陪!” 许贯忠抱拳道,这里面他听说过的人不多,鲁智深算一个,也可以看得出鲁智深的江湖地位了。 “啰啰嗦嗦,颇不爽利!” “活阎罗”阮小七是个直肠子,在一旁看着许贯忠的样子,只觉得是惺惺作态,于是嘟囔了这一句,瞬间就导致了冷场。 “七郎!不得无礼!” 杨志呵斥道。 “既然如此,许某告辞,诸位留步。” 许贯忠见状,也不留了,直接行礼,向山下去走。 “唉?!” 狄泉心说不好,可不能放他走啊! 于是,快步走下去,去追赶许贯忠。 “寨主,随他去,这等人,酸文假醋,留他合用?” “赤发鬼”刘唐也说道。 这就是这些草莽英雄的局限性,他们都不喜欢文人。 也许说的并不是很准确,应该是说,他们不喜欢文人身上的那种风度和架子。 “糊涂!萧何月下追韩信,成就汉家四百年天下,如今这许贯忠乃是旷世奇才,若能留在山寨,无异是周得吕望,汉得张良,我等欲施大义于天下,救万民于水火,如何能少的了如此贤人相助?” 狄泉深知,这有本事的人,身上都有毛病,更有脾气! 人才藏在人海里,就像是锥子藏在裤兜里,一是要出头,二就是要扎人。 想要改天换人,你没点容人之量怎么可以? “许先生休走!” 狄泉追下聚义厅,却发现这许贯忠不知道怎么,走得飞快,竟然已经下了山前第一关了! 狄泉顿时怀疑人生了! 这许贯忠的两条腿,这是腿吗? 这两条腿烧油的,走的也太快了! 狄泉也来不及多想了,赶紧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可是,他发现这许贯忠似乎是走的不快,但是自己和许贯忠之间,不管是他多么快的跑,怎么都追不上,其中两个人之间都是差着一段距离! 实际上,这是许贯忠使用了缩地之法。 缩地术近神仙之术,最早的记载来源于葛洪的《神仙传》,书中有言:“费长房有神术,能缩地脉,千里存在…”这所描绘的便是缩地之术。 像是《三国演义》原着里面里面,诸葛亮也用过缩地之法来对付司马懿的魏军。 “许先生,许先生,休走!” 狄泉一直追到了水泊旁,原本他与杨志习练杨家枪法,已经是申时,此时已经是酉时了,但见夕阳西下,月上东山,在那水泊边上,许贯忠才停下来脚步,狄泉才追上了他。 “先生休走!请助我一臂之力!” 狄泉第一次觉得下山的路有这样长,累的不行。 “我是山林野人,疏懒成性,岂堪大用,值得狄寨主来追?” 许贯忠笑着说。 “萧何月下追韩信,成就汉家四百年天下,我今天别说是这点路程,就是追到大名府,也要把先生追回来!” 第143章 定大政出谋划策,明事理举一反三 “哈哈,承蒙狄寨主错爱,我岂有那等才华。” 许贯忠依旧是含糊其辞。 狄泉则是步步紧逼,反问道:“先生,你若真的是淡泊名利,不愿入俗世,当年又如何会前往东京应试武科场?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夺得状元,本待登堂入室,结果反遭奸臣陷害,终不得用,因此郁郁不得志,继而纵情山水,放浪形骸,我说的可对?” 狄泉这话说完了,许贯忠的瞳孔就是一紧。 因为狄泉说中了。 狄泉看得出来,这位表面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许贯忠,实际上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若是他真的像是和尚老道一般不理红尘世俗之事,又如何交友广泛,且为了帮助赵明诚追回传家宝,千里迢迢来到山东寻找。 许贯忠的行为,足见他的忠义,不是没心没肝的人,反而是有侠义心肠的。 而他早年应试武科场,一举夺魁,自然是抱着投身朝廷,封妻荫子,保国安民去的,多少都是有功利心的。 只是因为他没有被朝廷录用,使他倍感失望,从此便愤世嫉俗,退隐山林。 换句通俗一点的话说,许贯忠就是被宋朝朝廷给“伤到了”。 宋朝朝廷不识人才,可狄泉是求贤若渴的! “许先生,我狄泉如今与众家兄弟占据梁山起义,不为旁的,只是为了澄清环宇,再造乾坤,抵御外敌,开太平盛世,因而反抗这无道朝廷,待到时机成熟,我等便传檄天下,揭竿而起,正式对抗朝廷,如今要成大事,少不了您这般人才,狄泉愿效仿昔日汉高祖刘邦登台拜将,在梁山上修筑高台,请先生出山相助!” 狄泉一边说,一边跪倒在地,诚心诚意的请他。 狄泉没觉得什么,请贤士出山,那就得诚心诚意,想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的时候,还不是跪过诸葛亮的吗? “唉!” 许贯忠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偌大一个朝廷,不识人才,小小一个梁山,却上上下下都是忠义之士,可见宋朝国祚不久也!既然到了该改朝换代的地步,你若能成大事,我便相助于你,只是你需答应我三件事!” “且先说来听听!” 狄泉没有急于答应,因为他知道,这许贯忠不是那些江湖草莽,他能够给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未必很好解决。 “一,我久闻你梁山上不劫掠百姓,不袭扰乡里,但今日一见,你山寨头领,仍然任性而为,需定下七禁令五十四斩,令出山摇动,三军听分明,令行禁止,军纪严明,方能成就大事!” 许贯忠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再说刘唐这件事。 人家杀了你的马,你就大怒,你就要提刀杀百姓了? 看着好像是有原因,可是你这么干,不是自毁名声吗? 狄泉也知道,自己虽然对梁山众人定下了约定,但是并没有形成类似军规和法律条文一样的实质性约束力,更多的是靠他们的自觉。 竟然是这样,一旦他们自觉不了了,就像是今天这个样子,那就不好办了。 而且,就算是他们真的触犯了这些禁令,狄泉也未必是会杀他们。 毕竟,狄泉和他们都是有交情的,而且梁山初具规模,不适合斩杀头领,很可能让他们戴罪立功。 而这样的影响自然是不好,很有可能造成梁山众人上行下效,把这规矩都不当回事了。 军纪对于一支军队那简直是民心和战斗力的保障,在南宋,唯有岳家军能够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军队。 想要成就大事,梁山也需要这样! 而狄泉以前一直缺少帮手,来帮他在梁山上推行各种规章制度,一来是他一个人的意见,很可能遭到山寨上很多草莽英雄的反对,二来是他身为寨主,和所有人交情匪浅,要是自己出面,甚至要杀鸡儆猴,不合适。 现在交给许贯忠干,正合适! “先生之言,深得我心,我梁山军队,定要军纪严明,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狄泉激动道。 许贯忠听完了却笑了,“狄寨主,做到如此境地,便是昔日杨令公,狄王爷,亦不敢保证,不过,只要梁山能够军纪优于宋军,即可成事。” 他的意思,就是说梁山军队的道德底线,只要保持在所有宋军的道德底线总和之上即可。 “狄寨主可知宋军致命之处何在?” 许贯忠询问狄泉。 “请许先生解惑。” 狄泉知道这许贯忠要跟他说极其重要的干货了,立刻竖起耳朵倾听。 “就在这财字上!” 许贯忠说完了观点就开始给狄泉解释。 他说,这宋朝的军队,地方厢军和民兵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至于战斗力极强的番军,数量稀少,只要战斗力,还是禁军。 而北宋的禁军广义上又分成两个部分,在京禁军和遥隶禁军。 在京禁军就是驻扎在宋朝京畿路开封府地界的几十万禁军,也就是林冲、王进这些教头们天天训练的那“八十万禁军”序列,也是北宋最强大的军队。 至于遥隶禁军就是驻守边疆的陕西,山西,甘肃对抗西夏和吐蕃的大宋西军,北边河北等地抗击辽国的禁军。 某种意义上,中央禁军就像是后世的“中央军”,而遥隶禁军其实就是“地方军”。 但是,随着北宋初期中央禁军的更新换代以及“三冗”问题的后遗症越发严重,中央禁军久疏战阵,战斗力直线下降。 但是,遥隶禁军因为要抵挡辽和西夏的进攻,基本上没个皇帝在位期间都要打仗,随着时间的推移,实战经验越发丰富,战斗力越来越强,比在京禁军厉害得不是一两倍。 基本上,在宋仁宗之前,在京禁军战斗力强,宋仁宗之后,因为抗击西夏,西军崛起,遥隶禁军异军突起。 特别是宋神宗元丰改制后,遥隶禁军数量愈发庞大,到了现在宋徽宗时代,在京禁军就只有禁军总数量的十分之一左右,所谓的在京“八十万禁军”,那都不知道是往前哪一个朝代的事情了。 而宋朝军队数量如此庞大,冗兵严重,军费开支实在是太大。 朝廷拿不出钱来,就想了个让军队就地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允许军队自行经商,称为“回易”。 但其结果就是导致军队不务正业,与民逐利,他们有刀有枪,老百姓哪里敢惹他们? 结果,宋朝地方军队的战斗力不但没有提高,反而江河日下,因为将领看到了商机,役使士兵直接从商,军队的训练全部荒废掉了,直接导致了军队的武备松弛。 比如,《岳阳楼记》里面范仲淹的那位好友滕子京就干过类似事件,违反茶马贸易禁令,让士兵帮他卖茶叶牟利。 按照许贯忠的说法,宋朝是一个允许军队经商的朝代,但是这种行为也导致了宋朝地方部队的战斗力大幅度低下。 两宋唯一的例外应该是岳家军,岳飞和岳家军不但经营有方,而且还不贪污,保证了士兵的军饷供应。 由此可见,宋朝军队在自给自足的经商前提之下,要想同时保持高昂的战斗力,并不容易,首先要派出专人经商,补贴军用,但是不能够扰乱军营秩序,军队还是需要专注主业,训练提升战斗力的。 其次就是将领需要爱兵如子,大公无私,做生意得来的钱财不能贪污,洁身自好,两袖清风。 而这些事情,都是极度考验人性的,在两宋时期几乎没有人做到。 反过来说,如果狄泉能够解决梁山军队的这些问题,他的梁山军就能够战无不胜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金石之言,狄泉顿开茅塞啊!” 狄泉现在也是找到了方向,他先是种农作物,解决梁山的供给问题,然后再发展商业和金矿,保证财政。 只要吃喝不愁,钱财照发,训练照旧,就是一群绵羊也能有狼群的战斗力! “狄寨主能够明白,最好不过!” 许贯忠也比较高兴,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子期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他身负文武全才,也曾游历四方,遍寻明主,可惜大多数的人,都是虚名无实,志大才疏,连他的话中真意都听不出来。 而狄泉却能明确理解他的意思,这就不是智慧高低的问题了,而是合拍。 “这也是我所言的第二件事,第一件是军纪,第二件,则是军费。” “军费必要足够,开源节流,以保证士兵士气与战力,然而你这梁山方圆不过八百里,如何能养的起越发多的士兵?即便是你们劫了生辰纲,又能使用几天?若是单一靠劫掠贪官污吏,只怕难以自给自足,况且屡次三番的抢夺州县,也有极大的风险在内,所以你要找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去筹措军费。” 许贯忠的话,就是告诉狄泉,你梁山地盘太小,养不起那么多的军队,又不能总是靠抢劫,要么攻州占府,要么开源节流,否则根本无法满足财政需求。 可是,狄泉不怕。 论赚钱,他可是有太多的路子了。 且不说辣椒、高度白酒这些拿出去卖了就能够一本万利,现在狄泉手里还有野云渡的金矿呢! 钱,现在对于狄泉来说,真不是问题。 “许先生多虑了,我梁山自有生财之道,不用抢劫,只是说起了实在繁琐,待等许先生上山,我亲自带你去看!” 看着狄泉胸有成竹的样子,许贯忠感觉他不像是说谎,于是又说了自己的第三点要求。 “第三点,此一点不知你有生之年是否可以做到,便是对四方异族,不能滥行杀戮,而是要将规划异族视其为汉人一般,不得分等级对待,而且,不要早早学那些草莽,称王称帝,此为取祸之道!” 狄泉听完,心中暗自心惊,这一条可不是真对于现阶段的要求。 这是许贯忠设想着自己要是有一天改朝换代,在对待四方异族上面的思想。 狄泉明白他的考虑,因为在攻打异族之地,你要是对待异族不够公平公正,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比如辽国,他们的民族关系就搞得不好,在燕云十六州入了辽国后,汉族人口骤增,于是乎,这些汉人几乎全被编入汉军,但却是地位最下贱的汉军,而且被推上最惨烈的战斗充当炮灰! 汉军构成了辽军步兵的主体,承担了最惨烈的战斗,但是在辽军中地位最低待遇最差,被契丹人打骂欺压是家常小菜,甚至还可能被随意杀死,惨绝人寰。 因此,辽国内部中民族矛盾异常尖锐,导致了早期汉军时常哗变,尤其是在“雍熙北伐”初期,当宋军取得巨大胜利后,燕云十六州的汉军无不人心浮动,意欲南归! 要不是辽国承天太后,也就是萧太后对其进行大规模改革,官分南北、蕃汉分治,试图改善汉辽之间的种族冲突,但受历史等诸多原因制约,辽与汉的种族矛盾始终没有得到根治,事实上也不可能被根除。 狄泉既然有一通四海的志向,就不能学这些人,搞民族对立! 哪怕是最小的西夏,也有上百万人口,你难道还能全杀光吗? 那你要西夏的土地干什么? 至于许贯忠最后说的叫狄泉不要学那些以往造反起事的“草头王”,早早称王称帝,更是绝了! 这和当初朱升给明太祖朱元璋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计策不谋而合,也足见许贯忠的才能眼光了! 你自己弄了十人,七八杆枪,侥幸杀官造反,然后就自己称王称帝,传檄天下。 那不是找打吗? 须知树大招风,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学那田虎、王庆,方腊,都称王,结果呢? 都被宋徽宗写在墙壁上,天天的惦记,最后集中兵力各个剿灭。 而狄泉现在就是不宜过于张扬,要本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先完成“高筑墙,广积粮”这两步。 第144章 高廉无良施邪术,贯忠除魔动五雷 “先生高论,既然如此我,山上第三把交椅就是先生的了!” 狄泉说道。 许贯忠摇了摇头,“既然要制定军规,就不能如山贼草寇一般排列座次了,可尽早按照宋军制,进行划分。” 狄泉明白许贯忠的考虑,因为你按照座次排列,表面上你是分清了秩序,尊卑有别,可这样也出现了一级压一级的情况。 老大压老二,老二压老三,老三压老四,就这么个压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先生,以我之见,可仿照军中军职,除头领外,设军、师、旅、团、营、连、排、班为划分,各头领各领军衔,按照军衔领兵如何?” 狄泉这话一说出口,饶是许贯忠也得迷糊上一会儿。 为什么?因为这“军、师、旅、团、营、连、排、班”的军队建制那是后世的,现在的宋朝可不是这样。 现在的宋朝军队一般有四个建制等级划分,分别是厢,军,营,都。 百人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三至五军为一厢。 唯一和和后世的建制比较相似的,就是北宋的“营”级别单位,是北宋军队最基础的编制,军队的建设都是以营为单位的。 人数上,北宋步军以500人为一营,而骑兵则是以400人为一营,但是骑兵营比较少见。 而且,并非所有北宋军队都有这四个等级,只禁军里面有号称“上四军”的捧日,天武,龙,神卫,以及虎翼军有厢一级的编制。 其他低等级的禁军,还有地方部队,没有厢一级,甚至没有军一级,基本上就是以营为单位。 狄泉一看许贯忠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没听明白,这就还得给他好好解释一下这些。 不过,这个并不是什么主要问题,只要许贯忠上了山,那么大把时间可以和他解释这些事情。 现在,狄泉担心的是许贯忠上山了之后的问题。 那就是该让他如何服众! 因为许贯忠虽然名声很大,“青面兽”杨志和“丑郡马”宣赞都可以证明其本领,但是除了这两个人,毕竟山上剩下的头领都没见过不是。 依照狄泉的意思,那是要让许贯忠跻身于梁山管理层的位置,然后直接让他来挑头进行梁山大改革的,会拥有相当大的权力对其余的头领进行制约。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许贯忠很可能会在山上的一些不服他的草莽头领面前碰钉子。 这些草莽头领会服林冲、杨志、鲁智深,因为这些人闻名江湖,声名远播,拿出一个绰号来在江湖上一亮,人家那是有地位的。 但许贯忠,连个绰号都没有,江湖上因为他是个隐士,有没有什么名声,也就只是局限在大名府有名,剩下的地方,人家谁知道你许贯忠是个什么人? 所以,最好能够找个机会,先给许贯忠立威,让大伙能够看到他的本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高廉叫狄泉打得大败,三百“飞天神兵”尽数死于陷坑之内,所率领兵马大半死伤,现撤回了济州城内。 “高廉先生,胜败乃兵家常事,休要挂心!” 宋江亲自奉茶给高廉,那高廉只是不住叹气,气鼓鼓的在想在没办法才能找回自己的面子来。 “嘭!” 高廉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茶杯茶碗都给拍得掉在了地下。 “可奈泼贼,我的法术也奈何不了他!早晚必要报仇!” 高廉咬牙切齿,觉得自己大丢面子,他可是宋朝将领里面少数会法术的,有了他自己的法术加持,使得他手下的兵马战斗力极强。 现在,遇到了一个小小的梁山泊就被打得屁滚尿流,手下的三个兵马统制无一例外全部战死沙场,三百“飞天神兵”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这……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啊! “可报之太尉大人,叫太尉大人发朝廷大军前来围剿梁山泊,到时候还害怕他们猖狂?” “智多星”吴用就在一边帮腔作势,他和宋江原本就是想要通过这高廉来让高俅派出大军来进攻梁山,此刻高廉战败,正是机会。 “不可!我败于此处,实不光彩,怎么在高与太尉知晓?” 高廉要面子,不想让高俅知道他败阵的事情。 “那……如何是好……” 宋江没想到高廉不往高俅那里汇报,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 “无妨,我尚有绝技未曾施展出来,宋太守,给我备一千个草人来,再备乌鸦血,并童子血来!” 高廉话音刚落,宋江便疑问道:“高廉先生,这其余的我不问,这童子血,岂不是要……” 高廉却是不以为意,大喇喇道:“有何?这城中必然会有头插草标的孩童,买些来,我这绝技法术,需用这物,定叫其死!” 高廉说的信誓旦旦,宋江和吴用也无可奈何,虽然这要童子血残忍了些,可是这乱世里面人如草芥,他们两个也只好叫人去准备了一千草人,又点起一千兵马,叫其相助高廉。 高廉待到一应器具齐备之后,便开始做法,以紫色符纸上以乌鸦血、童子血写上符箓,塞进那稻草人胸膛之中,在那稻草人两只手上绑起两把钢刀。 但见高廉手握那柄太阿宝剑,念念有词,忽然咬破舌尖,大喝一声,“疾!” 那些稻草人竟然一个个活了起来,自己站立了起来。 宋江和吴用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大为惊奇,神乎其神! “这……这草人有何能为?” 宋江不明白这草人能有多大威力。 “去!” 高廉见宋江发问了,于是仗剑一指,但见那些草人一个个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起来,两臂之上绑住的钢刀,直接如同风车一般。 这要是有人上前,非得被削成了薯片不可! 高廉面色苍白,对宋江与吴用说道:“此法极其耗费我之精气,速速点起精兵强将,随我一同前去梁山迎敌!” 宋江和吴用两个心怀鬼胎,虽然高廉的法术,看上去他们两个觉得是挺唬人的,但是究竟能不能奈何得了狄泉,他们两个也不知道。 万一这回高廉又是兵败了,那他们两个跟去,岂不是要没命吗? 而且,这高廉一看着样子,就已经是大伤元气了,谁知道他的法术还能不能管用,就算是管用,能支持几时也未可知。 吴用这聪明脑子,此刻也想出了办法来,开口道:“若我二人也走,恐济州城空虚,盗匪趁虚而入,不如我们派手下兵将同大人同去如何?” “好!” 高廉此刻也不多计较,只想要早去杀上梁山。 宋江即派遣“锦毛虎”燕顺与“矮脚虎”王英前去,临行之时,又嘱咐了一句,“二位贤弟,需小心跟随,若见势不对,速速逃离,莫要害了性命。” 宋江现在手下的人马,又是不行了,原本在青州慕容彦达手下的时候,还可以借用“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镇三山”黄信的力量,现在到了这济州,他也只有本部兵马,清风山那三个山大王,再加上“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与“石将军”石勇几人。 这几个,绑起来放在一块儿都不够一个“拼命三郎”石秀打的。 而之前宋江与吴用因为花宝燕的事情,惹了花荣不快,虽不至于翻脸,交情上也是恶了几分。 而“托塔天王”晁盖得知宋江他们要回济州府任职之时,便主动辞了职位,回东溪村去了。 按说宋江与吴用倒是没忘了他们这位“晁大哥”,宋江苦留晁盖在济州做团练使。 但那“托塔天王”晁盖因此二人之前算计花宝燕一事,心中一直郁闷不快,于是坚决要走,这两个人也是无可奈何。 “托塔天王”晁盖也算是个有侠义心肠的汉子,只是脾气暴躁了些,但也明白是非,眼见着宋江与吴用越发下作,他虽然不忍绝了交情,但也不再与他们同流合污了。 这边梁山之上,狄泉再把许贯忠请到了山上,那边“活阎罗”阮小七与“赤发鬼”刘唐等人都来赔罪,便添酒回灯重开宴,再行宴饮。 狄泉举酒敬许贯忠,许贯忠不喝,狄泉便道:“薄酒一杯,饮之何妨?先生先喝了看看!” 许贯忠于是便接过酒来一饮而尽,脸色大变。 “好酒,好酒啊!” 许贯忠不禁夸奖起来。 “非是我狄永华夸口,此酒只有我梁山酿造得出来,我梁山上还有不少此等之物,可去各处售卖,定然可解这军费之事,我还在那野云渡口夺得一处金矿,先生尚且不知!” 狄泉话音刚落,许贯忠满脸惊愕,半晌说道:“若如此,自不愁银钱,只要军士军纪严明,百姓支持,何愁大事不成!” 正此时,山下喽啰来报,说那高廉再领兵马而来。 “多少兵马?” 狄泉心说这个高廉不是刚刚就败了一阵了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又来了?他从高唐州究竟是带来了多少的人马? “约有一千余人!” “九纹龙”史进听闻,哈哈大笑,“不过一千余人,有何能为?寨主,我愿领兵前去迎战!” “只是,只是……他们随军尚携带了一千余个草人,遍体用药染红,十分古怪……” 传令小兵又说道。 “嗯?” 许贯忠闻言,当即站立起来,阻止道:“不可轻举妄动!” “许先生,有甚不对?” 林冲懵了,不知道为什么许贯忠反应突然这么大。 “诸位,若是我未曾猜错,这高廉摆的是《鲁班书》下策之中的替身邪法,这些草人经了他法术,坚如钢铁,双臂各悬弯刀,旋转起来,不可阻挡!” 许贯忠说到这里,眉头紧锁,“此法要用童子鲜血为引,一千余草人,只怕这高廉害了不少孩童……” “什么!” 狄泉拍案而起,显然是听明白了许贯忠的话中意思。 “这个高廉真是可杀不可留!” 狄泉气得火冒三丈,这高廉不是人,是畜牲! “寨主,且让我前去对付他,诸位,山上可有雷击之木?” 许贯忠问道。 “西山坡上三日前天降雨水时劈倒一株枣木。” “出林龙”邹渊说道。 “好,且看我施展五雷法劈死这个混账!” 许贯忠此刻动了真火,狄泉猜想不错,他果真会用法术! 雷击枣木,多用来制作木符,令牌,法印,法剑等多用于五雷符等雷法用途。 而这五雷法则是道家正统法术,驱邪捉鬼,威力无比。 这古代人常常发誓,用五雷轰顶来做违背誓言的惩罚,传说有人要是干了很坏的伤天害理的事后,一定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也会被五雷轰顶。 雷法就是御使雷霆的一种道法,被称为万法之首,被誉为道教最强的术数。 雷法最初是被神霄派所创立的,但不是只有神霄派修炼雷法,上清派、清微派等也修炼雷法,只是修行之法不同。 那边取来雷击枣木,这边许贯忠动手把那雷击枣木制作为一支五雷令牌,另在梁山上设下香案,祭拜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但见许贯忠祭拜已毕,一道天雷黑夜间便滚下,击在那道五雷令牌之上。 其余头领见许贯忠上前拿起那令牌,看得一个个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出一声。 “许先生祖上那是四大天师之一的许逊许真君,与张天师张道陵乃是仙班之友,日后务必尊重!” 狄泉正想要这个机会让许贯忠立威服众呢,现在许贯忠施展了法术,把这上山的大小头领全都给吓唬住了,这效果当真很好。 “寨主,点起兵马下山,助我降妖伏魔!” 狄泉但见许贯忠手持那五雷令牌,神色隐隐有些正气在内,于是速点起两千兵马随同许贯忠下山去迎敌。 许贯忠在山下阵前,左踏纲斗,手持五雷令牌,右手中捏一口青铜法剑,看着对面的高廉。 那高廉的眼神一和许贯忠的眼神碰撞,只感觉到自己的两只眼睛叫撞的生疼! 第145章 除邪术五雷击顶,别梁山投亲靠友 那许贯忠此刻身上运起雷法来,百邪难侵,这高廉与他对视一眼,顿时被震慑了心魄,如何能不害怕? “你是何人?也会法术?” 高廉一看许贯忠手里拿的法剑与雷击枣木令牌,就明白了对方也是个会法术的,于是便开口发问。 “你丧尽天良,施此邪术,今日定叫你死!” 许贯忠说罢,但见他周身腾起一阵风来,身上袍带叫那劲风吹得犹如一条长蛇般舞动。 “雷祖助我!” 许贯忠大喊一声。 “哼!虚张声势,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亡!” 高廉自然是不服了,手中太阿宝剑一指,那些个草人便旋风陀螺一般转了过去,直奔许贯忠而来。 “寨主,许先生只一人,恐抵挡不住!” “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见那些草人如同一团利刃滚了过来,生怕许贯忠直接被绞成了饺子馅! “莫要怕,你们看许先生的脸上可有丝毫的惧色吗?他虽然是单枪匹马,却龙行虎步,身如磐石!” 狄泉对许贯忠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一定不会败给高廉的。 “轰隆!” 许贯忠以手中青铜法剑敲击手中五雷令牌,但听见天空中一声雷轰电闪,许贯忠猛然举起手中五雷令牌,竟然劈出一道白色电光来。 “噼啪!”一声,便把前面一排稻草人给烧成了焦炭。 “啊!” 高廉大惊失色,惊呼道:“你会五雷正法!” 高廉知道,自己的这点道行,可绝不是正统五雷正法的对手。 所谓五雷,并不是字面意思所说的,能够从五个方向召唤天雷从天上往下劈人。 而是按照道藏里面的规矩,东南西北分别对应三二四一,当中则为五,中为极,道藏里面向来是以五为最大之数。 也就是说,所谓“五雷法”,即可以理解为道教里面最为正宗、也是最强大的雷法。 而且,这“五雷正法”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那是要正经传承的,练习上也比较困难。 高廉早就听人说过,修道者如果能够掌握五雷正法,基本上就已经算是半仙、真人的序列了,就驱使雷电、呼风唤雨这是最为基础的,其巨大的威力还能扫荡邪祟、驱魔降妖。 在宋元时期,雷法被视为最重要的道家法术。 而这高廉所会的法术,不能说有多弱小,而是比较偏门又邪恶,是《鲁班书》里面记载的一些邪法。 《鲁班书》据传为工匠圣人鲁班公输班所着,是一本奇书,上册是工匠技术,道术,下册是解法和医疗法术,还有一些破偏门法术。 据说学了鲁班书要“缺一门”,经受鳏、寡、孤、独、残中的一个。 而这个高廉就是一个木匠,他原本是高俅的叔伯兄弟,在高俅还是一个浪荡子弟的时候,这个家伙偶尔得到了《鲁班书》下册,学习了里面的偏门法术。 此刻面对许贯忠的正统“五雷天心正法”,他是根本打不过! 许贯忠放出雷电,把那些稻草人一个个劈成焦炭,事到如今,高廉也是别无他法,只能施法维持法术。 可是,大量的稻草人被毁,高廉也受到了术法的反噬,马背上鲜血狂喷,已经维持不住了。 而那边的济州府兵马,由那“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所率领,看到如此情景,没有一个敢上去的。 “哥哥,如何是好!” 那“矮脚虎”王英见那许贯忠竟然能够飞雷使电,心里面已经吓得不行,想要让燕顺带着他们快跑。 “乖乖!恁的了得!” “锦毛虎”燕顺自然也是怕没命的,可是就这样把高廉扔在这里了,那只怕会出事。 于是,“锦毛虎”燕顺既不走,也不上前,来了个“坐山观虎斗”。 “你合该死!” 许贯忠祭起手中青铜法剑,来了一招飞剑,剑身上带着雷光,直取那高廉。 “呀!” 高廉手中举起那口太阿宝剑去抵挡,没想到竟然在双剑触碰的一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雷电流入体内,瞬间五内俱焚,身体膨胀,一下子炸裂开来,被劈成了两半! 这一下,可给高廉劈了一个外焦里嫩,当场身亡! “快撤!” “锦毛虎”燕顺一看见高廉的悲惨下场,生怕自己也被天雷给劈死,立刻带着济州府兵马掉头就跑。 “寨主,敌军撤退,高廉身死,是否追击!” “九纹龙”史进手持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想要冲上去立刻追赶敌人败军。 “不必!” 狄泉明白,虽然杀了高廉挺解气的,但也惹上了大麻烦! 之前狄泉发现高廉跑了,心里面觉得这还可以,毕竟高廉跑了,起码是捡了一条命回去,他高俅也不会对梁山有什么大动作。 而这次不一样了,高廉直接被许贯忠给劈了,高俅势必是要来报仇了! 要知道,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那就是宋江带领梁山大军打破高唐州,杀了高廉,高俅大怒,才派出了“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韬和“天目将”彭杞带着铁甲连环马部队来讨伐梁山泊的。 看来,用不了多久,梁山就要迎来第一次恶战了! 狄泉打马上前查看许贯忠的情况,见许贯忠没事,便夸奖道:“许先生不愧是许真君后人,道术厉害!” “寨主,可寻一处静室与我歇息,适才运了五雷正法,此刻内丹气虚,需要调理。” 许贯忠说道。 “快,速速带许先生寻一僻静之处疗养!” 狄泉立刻安排人去办了,许贯忠简直就是一个全能型人才,能文能武,竟然还会法术。 这样的“六边形战士”狄泉必须当做宝贝一样呵护,这边让人送许贯忠上山疗养,然后又派遣“神医”安道全也过去看看。 万一安道全能帮上忙呢? 战事完毕,狄泉叫“青面兽”杨志率领人马打扫战场,然后就回到了山上,直奔凌振的火药作坊! 现在,许贯忠在疗养,所以狄泉对于梁山的各项改革计划,还是不能马上实施的。 但狄泉预料到,高俅的复仇大军可不会来得太晚,毕竟有宋江和吴用在旁边,这件事情最多半个月,朝廷那边也就知道了,最多二十天,朝廷大军也就上路了。 要是真的来了朝廷大军,对于狄泉来说并不好对付,像是“铁甲连环马”那种精锐部队,狄泉可不好对付。 所以,他需要攻坚防守的重武器,火器就是不二之选,威力大,射程远,可以轻易破甲,搭配其他防御工事,打防守战最适合不过。 听说凌振这两天已经制造出来一一部分三眼铳了,还造出来了两门炮。 这在对付高俅老贼的时候,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器,狄泉必须去看看。 狄泉刚刚上山,就发现了一个久违的面孔——“小旋风”柴进。 之前柴进受伤,虽然经过了“神医”安道全的调理,暂且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身体虚弱,一直在卧床休息。 现在,他应该是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够下地了。 “柴大官人,你这是已经无恙了?” 狄泉刚刚迎了上去,那柴进便扑地跪倒在狄泉面前。 “狄寨主,救命之恩,柴进没齿难忘!” 柴进他这回能够死里逃生,全靠狄泉仗义相救,别管狄泉的目的是什么,他这条命是狄泉给冒着生命危险救回来的,这个毋庸置疑。 他这次也算是看清楚了,什么才叫真正的朋友,他以前在庄子里面养着收留的门客可布下三千多,可不必当年那孟尝君、平原君差。 可是当他真的遭了难之后,整个庄客里面只有一个董澄愿意舍命帮他,另外就是狄泉愿意救他。 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 “柴大官人,快快请起,何必如此啊!” 狄泉立刻扶起柴进,问道:“大官人伤愈之后,意欲何往?” 柴进叹息一声,“听闻沧州宅院,已经被沧州府尹杜充所管治,我乃大周皇帝嫡派子孙,族中有人在云南为藩王,欲往云南去找我族人,上奏朝廷为我做主。” 柴进最近也是听到了风吹草动的,毕竟,他就身在梁山上,高廉落败,大闹东京,杀高衙内,囚禁朱勔的事情他都知道。 按理说他可以因为狄泉的恩情而留在山上,但是架不住这狄泉惹得事情太大,柴进是生怕自己留在梁山上,到时候跟着吃了瓜落! 柴进虽然有把梁山当成退路的心思,但是在他看来,现在梁山只怕是早晚自身难保,作为自己的退路,也不太安全。 狄泉倒是也没指望自己救柴进一次他就直接上山落草,因为现在柴进的处境和《水浒传》原着里面的还不太一样,还有回旋余地。 狄泉心说这柴进要是去云南找他那藩王亲戚去告状也好,没准在朝廷上这么一闹,还能给奸臣们施加一点的压力,让他们没功夫进攻梁山呢。 “既然如此,我便派人护送大官人前往云南如何?” 狄泉说道。 “多谢狄寨主,可叫董澄兄弟随我同往。” 柴进还想要董澄和自己去,不过人家董澄被狄泉救了之后,已经跟随着梁山人马留在野云渡口了。 董澄的态度也很明确,自己知恩图报不假,他董澄自己这回也算是豁出命来帮了他柴进一把,所以他以后也不欠柴进的了,索性加入了梁山。 “这……董澄兄弟不在此处啊……我派我山上‘锦袍将’岳真兄弟陪你走一遭如何?武功你柴大官人大可放心,岳真兄弟乃是当年的‘花刀副帅’岳胜之后,刀法了不得!” 狄泉心说自己派个自己人去,到时候,云南那边有什么消息,自己也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也罢,那边听狄寨主安排!” 柴进也没办法,他知道现在狄泉还能给他面子就不错了,他现在不是那个名满天下,手底下全是门客的“小旋风”柴进了,已经落魄了。 柴进虽然有点武艺,但是伤还没好利索,世道又不太平,从山东往云南去,那是多少的路程? 就算是在后世,这段距离那也不短啊! 要是真没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他,柴进也够呛能够顺利到达云南。 狄泉选择“锦袍将”岳真,除了他武功不错,还是因为这个人的综合素质不错,当初在伞盖山上当过寨主,有一些智谋。 和柴进敲定了之后,柴进要等两天再出发,狄泉来到了火药作坊,看到了正在实验三眼铳成品的“轰天雷”凌振。 “凌振兄弟,已经做好了?” 狄泉走过去,看着已经做好的三眼铳。 “适才刚刚完工,之前的那批和这一批不相同,寨主请看。” 狄泉观察了一下这支三眼铳,基本上和他印象里面在后世博物馆里面看到的展品差不多的样子,三根呈品字形组合的身管。 这种设计,使三眼铳可以达到三枪齐放或单一弹丸射击的效果,火力按照单发火铳来对比,还算不错,步兵、骑兵都可以使用。 唯一的变化,就是把火门变成了火绳。 看似微小的改变,实际上增益还是不小的。 正常的三眼铳作为火门枪,要一手点火一手扶铳发射,一般使用烧红的铁丝或线香点火。 而你在拿着三眼铳点火时,这种点火方式很不好点燃,你就得始终看着火门,点着了之后也是无暇瞄准。 所以,三眼铳的射击精确度因此会大打折扣。 而把火门改成了缓慢燃烧的火绳,在这方面就可以避免为了点燃火门而放弃瞄准了。 三眼铳精准度的提高,这就可以让三眼铳的杀伤力也变大不少,毕竟,子弹打在胳膊腿上的威力和子弹打在脑门胸脯上的威力,差距可是真的不小。 “好设计,凌振兄弟可谓是举一反三啊!” 狄泉觉得这凌振这家伙放在后世绝对是一个武器工程师,天才! 他要是生在后世,他绝对能够发明出来一些让人震惊的东西。 而他另外造出来的两门小炮,狄泉凑过去一看,发现这是一种“臼炮”。 第146章 子母炮出惊天地,榆柳庄中求良才 “凌振兄弟,你这是什么炮?” 狄泉一看,这个炮,应该是属于“臼炮”种类,那外形特征,基本上是和后世的“没良心炮”差不多的。 “臼炮”这种炮顾名思义,由于其形状类似于中国古代臼米的工具,故此得名为“臼炮”。 “此乃子母炮,一炮射出,便可落地开花!” 按照凌振的说法,这种臼炮是打的散弹,那样打出去,杀伤范围极大,确实和“子母炮”这个名字有点关联,毕竟炮弹是有大有小的。 只不过,狄泉印象里面,这种“臼炮”似乎在宋朝这个火器刚刚得到了发展是朝代好像并没有出现,而是在明朝才有的。 当初他去军事博物馆里面参观的时候见过臼炮的复原模型,上面清楚的写着,说这种臼炮最初出现于13世纪后期,大概是洪武十年左右,才有了发射石弹的这一种炮。 也正是因此,中国明清时的大炮有很多都是这种臼炮。 狄泉也不知道,这凌振的造炮技术算不算是改变历史了,不过这东西只要好使,能用在守山上,那就不错。 狄泉对于这种“臼炮”很满意的。 “臼炮”的优缺点很明显,相对于普通炮,臼炮口径更大、造价更加低廉,威力也不错,这是它的优点。 但它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和三眼铳一样的缺点,精度不高,而且因为炮身长度的为题,导致了臼炮的射程并不远。 据狄泉所知,这种臼炮的设计宗旨,并不是阵战武器和守城武器,而是攻城器具。 这东西的作用主要是针对大型建筑物和城墙,炮自身的造价低廉,但效果显着,其所使用的炮弹重量极其大,为了方便装填,设计身管都很短,在打攻城战的时候,对城墙的威力和伤害都很大。 不过,“轰天雷”凌振的射击显然是弥补了精度问题,他所用的“臼炮”炮弹不是那种大颗的一整个的炮弹,而是有大有小的散弹。 这样,在炮弹被射出的时候,由于炮弹数量的改变,其炮弹的覆盖面积也会相应的变大,这样在精度方面上,也算是有了补救。 毕竟,那么多炮弹的覆盖面积,总不能还会打空! “现在已经有了多少三眼铳与子母炮炮?” 狄泉心说现在时间有限,还是要尽可能多的去制造火器,毕竟要是等到朝廷大军来了,火器不够,是发挥不出优势的。 “如何三眼铳已经制造了八十有余,子母炮只此两门。” “轰天雷”凌振回答道。 “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人不够我给你人,钱不够给你钱,东西不够给你东西,但是我要在半个月后看见整整二百杆三眼铳和十门子母炮,可能办到?” 狄泉不是要难为这“轰天雷”凌振,实在是对于火器来说,火力就代表了一切,你要是火力不够,这些火器零星的有那么一两个,在战场上根本不能发挥什么作用。 除非是学《亮剑》里面,李云龙一炮把坂田联队的指挥部一锅端了,或者是直接拿三眼铳狙击敌方主将,把他打死,来个“斩首行动”。 要不然,无法影响到战场的大局。 “这……再派我一百人来,这一百人需是心灵手巧的,粗蠢笨懒的,切莫派来。” “轰天雷”凌振估计了一下,自己要是人手足够,倒是也能够达标,不过他也得提出要求来。 “好,你说什么,我给你什么,只是到时候见不到足量的火器,我可唯你是问!” 狄泉说道。 “寨主放心,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寨主给我一方天地施展我平生所学,我自当为山寨尽心竭力!” “轰天雷”凌振上了梁山之后,在狄泉的授意之下,大伙对他都比较尊重。 这可比他在东京城里面当那“大宋第一炮手”时要强的多的了,在东京城里面,那些人都是把他给当成一个玩炮仗的,都不睁眼瞧他一下。 狄泉这边看完了火器的近战,现在又开始担心起其他地方来了。 马军和步军,现在他都不担心,步军的“鸳鸯阵”阵法和变换的“三才阵”阵法,包括“千钧枪”呼延启鹏和“青面兽”杨志他们呼家将和杨家将两家家传的在对辽战争中学来的步兵打骑兵的战法已经习练下来了。 至于骑兵,现在训练的也不错,大宋的骑兵向来软弱可欺,狄泉对自己手里的骑兵战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水军了。 按说,打起仗来,骑兵战斗力最高,步兵次之,水战再次之。 但是放在八百里水泊梁山,水军的重要性就极其的重要。 梁山的防御,大概要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敌人初来乍到,狄泉可以率领大军出水泊迎战,御敌于水泊之外,进可攻退可守。 第二阶段,就是在陆战上打不过对方,然后撤退回梁山,固守水泊。 这个时候,梁山那八百里的广阔水泊,就是阻挡敌人进攻的天然屏障。 梁山四面环水,水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在一百零八条好汉当中自然少不了水军将领。 原着里面的梁山也是意识到了水军部队的重要性,就专门设有水军和水军头领,只不过相比梁山的马军和步军,水军头领的人数较少,只有八位。 这八个人,分别是“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跳”张顺、“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现在狄泉手下只有阮氏三雄这三个水军头领,而且还分散两地。 现在,狄泉把“短命二郎”阮小五给留在了野云渡口负责率领水军在水面上挖掘金矿。 毕竟这是在水上作业,挖掘金矿,你不派一个能够熟悉水性的头领去说不过去啊! 而这样,也就导致了现在梁山上只剩下了“立地太岁”阮小二和“活阎罗”阮小七两个水军头领。 而这八百里水泊,现在就靠他们两个守着,也守不过来啊! 狄泉现在也知道,梁山现在步军头领和马军头领已经是不少了,各种型号的都有,甚至是高级法术人才许贯忠都有了,但是,现在水军头领还是比较稀缺的。 可是现在也不好找熟悉水性的水军头领。 梁山泊上的八大水军头领,除了这阮氏三雄在山东,剩下的“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五个,无一例外,全都在江州附近活动。 而江州这个地方是哪里呢?大概就是今天江西省九江市。 唐代诗人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名句“江州司马青衫湿”这千古名篇中的江州就是指这里,《水浒传》中“江州”也指此。 聪山东到江州,这个距离可是一点都不近,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狄泉一时半会儿还够不到他们几个。 至于《水浒传》原着里面其他善于水战的好汉,狄泉也只能挨个排查一下了。 其余不在一百零八将之序列之中的善于水战的好汉,有“太湖四杰”好“浙江四龙”。 这“太湖四杰”就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瘦脸熊”狄成、“太湖蛟”卜青这四个人,他们全部都是太湖榆柳庄的海盗。 在征方腊的时候,这些人与“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相遇,结为兄弟,而且帮助宋江军队攻打苏州,后来随李俊去了暹罗,都成了开国功臣。 再有就是“浙江四龙”了,他们都是方腊水军的统领,分别为“玉爪龙”成贵、“锦鳞龙”翟源、“冲波龙”乔正和“戏珠龙”谢福。 这四人都是艄公出身,加入方腊集团后被任命为水军头领,在梁山攻打乌龙岭期间,带了五千方腊水军并与梁山水军进行了数次较量。 这些战斗,也展示了他们丝毫不弱于梁山水军的水战水平,他们用计成功诱使阮小二等人进入了埋伏圈,用火排点燃梁山战船,并逼退了童威、童猛,导致阮小二和孟康遭到方腊水军的围攻。 最后导致阮小二自刎而亡,孟康被火炮击中而死,从未失败的梁山水军在这次战斗中损失惨重。 除了这八个人,狄泉是知不知道在《水浒传》原着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水战高手了。 山东和江苏是相邻的省份,而太湖则是在江苏境内。 相比来说,距离要比去浙江要近。 狄泉思索,要是去浙江或者江西去找“浙江四龙”或者李俊二张两童,那都是太远的路程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太湖的距离倒是没有那么远,狄泉估计了一下,大概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打个来回。 要是能够派一个人去太湖走一趟,把“太湖四杰”给劝回梁山,那就是又增添了水军的生力军。 但是这次狄泉不能亲自去了,高廉一死,朝廷必定派遣大军前来,早晚会到,狄泉要是不在山上,结果朝廷大军来了,那山寨不就是群龙无首,六神无主吗? 可这要派谁去呢? 按说就山东到太湖的这点路程,派一个武艺不错的人去就行了。 但问题在于,太湖的水系庞大,其中港汊众多,当年太湖里面足足藏匿了数万水匪,当然,现在已经被剿灭了。 但想要深入太湖去寻找榆柳庄,派个旱鸭子可是不行。 原着里面,“混江龙”李俊和童威、童猛兄弟二人,他们都算上水里的一把好手,还着了“赤须龙”费保他们的道,差点没被杀了! 可要派一位水军头领前往,那守卫梁山的力量就不太足够了,本来就只剩下了阮小二和阮小七,现在再派走一个,这八百里水泊也就不用守卫了! 能派谁去呢? 狄泉思前想后,梁山上的大部分头领,那都是些旱鸭子,派他们去肯定不行。 还有那种身负要职的,也是一刻不能离开。 这么一看,那能去的人没几个了。 狄泉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去的人,首先得具有一定的武力值,还得有好的口才,还得会水性。 好像梁山上,除了自己,就许贯忠能行啊…… 那也不能派遣许贯忠去? 狄泉思索了一会儿,好像“赤发鬼”刘唐会水来着。 这小子当初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里面大败高太尉的时候,曾经配合过公孙胜带领水军放火烧战船。 那他应该也会游泳啊! 武力值自然是不用说了,刘唐的步战水平那是梁山第三。 问题就在于这小子脾气臭,嘴还笨,要是让他去劝说人家,保不齐人还没等劝说呢,先打起来了。 看来,还得给他配个聪明人一起去啊! 梁山上比较聪明的脑袋本来就少得可怜,那只能让“神机军师”朱武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现在,山上还没有紧要事务,“神机军师”朱武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用武之地。 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还有许贯忠在山上,也不一定非要“神机军师”朱武来解决。 想到了这个方案之后,狄泉派人,把“赤发鬼”刘唐与“神机军师”朱武都给叫了过来。 “寨主,可有事情?” “神机军师”朱武比较聪明,他知道,狄泉要是找自己,那肯定是有事情。 “你们二人搭个伙伴,去苏州太湖走上一遭,到太湖里去寻一个名叫榆柳庄的地方,那里有四个好汉,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瘦脸熊狄成、太湖蛟卜青,你‘神机军师’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我带回梁山来!” 狄泉的命令一下,朱武没什么大的反应,但是“赤发鬼”刘唐懵了,问道:“寨主,这四个人是何方神圣,怎的不曾听闻?” “你又未曾去过江浙苏杭,如何知道这些人的姓名,速速前往!切记快去快回,朱武兄弟处事多有计谋,十分得体,你要多多听他安排!” 第147章 探水路初识两耿,夜起身巧拿时迁 “是!” “神机军师”朱武自然不怕,没什么问题,他脑子里面有计谋,出个差的他倒是也不怕,在原着里面,那“智多星”吴用还有下山带着哑道童李逵去赚卢俊义的出外差时刻,他朱武怎么不行? 而“赤发鬼”刘唐则是糊里糊涂的就被安排出差去了,不过他一看有朱武跟着去,那自己干脆就听命令好了。 却说那朱武领了命,便和刘唐收拾行装,准备下山。 朱武先和刘唐吩咐道:“刘唐兄弟,此一行,我二人要去太湖地面,那太湖往日里水匪盘踞,水路复杂得很,听闻至今仍有水匪盘踞在湖中,不是个良善去处,此行务必要听我号令行事。” “赤发鬼”刘唐闻言点了点头道:“全凭先生吩咐。” 朱武当即给自己和刘唐换了衣装,自己穿上一身全真道人的服饰,又叫刘唐换了衣服,盘了他那头赤发,带了梁冠,披上法衣,扮做一个捉鬼的天师之态。 “哈哈,刘唐兄弟,你这打扮,再有你这发色,端的像一个捉鬼的钟馗!” 打扮完了,朱武一看刘唐的模样,不由得发笑。 刘唐穿着这身衣服,拿来铜镜一看自己样貌,怎么看怎么别扭! “先生,叫我打扮成如斯模样,唱戏也似,颇是难看,却是为何?” 刘唐发问,朱武对答,“这一遭行走江湖,需少惹人注目,刘唐兄弟是老江湖,岂不知这江湖行走,扮做僧道尼姑可少惹是非。” 朱武这话说的不错,这古代人迷信,哪怕是劫匪,那也一般不会抢和尚老道,一来行脚僧道没什么油水,二来也怕得罪了出家人遭报应。 你像是小偷都有规矩,偷归偷,僧道尼姑不偷,孤儿寡母不偷,女人小孩不偷。 前两个是不偷这些人,后一个是说不能帮人偷小孩和拐卖妇女,那叫拍花子,古代也叫“人牙子”,那是个每分钱都滴血的买卖。 打扮停当,朱武拿一个幡杆旗幌裹了双刀在内背在身上,“赤发鬼”刘唐则自背了一口漏尘斩鬼刀在背上,二人即刻下山,直奔太湖而去。 且说朱武与刘唐离了梁山,径直取大路奔太湖而而去,因狄泉吩咐,其事紧急,故而二人朝九晚五,整日赶路。 约莫日路程,朱武与刘唐便到了太湖之滨,这两人都不是南方人,从未来过太湖,不识得路径,便到了邻湖渔村去寻人问路。 但见太湖湖水广阔,浩浩汤汤,横无际涯,远比水泊梁山要长远广大,朱武不由得感叹,“久闻太湖水面广阔,昔日哲宗年间,湖内有女匪首熊双飞等七十二寨盘踞,有数万之众,后被朝廷剿灭,如今若有豪杰占据此处,未必不能成事啊!” “管他鱼鳖虾蟹,你我只管拿人,带回山寨了事。” “赤发鬼”刘唐可是没这份心情。 朱武与刘唐到了村里去寻人问路,见岸边有条大汉晒网,便来唱了声“无量天尊”,与那人见了礼。 “这位兄台,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言明?” 那汉子转过身来,但见他浑身上下古铜也似的肌肤,铜浇铁铸一般的身板,精赤上身,项上带着鱼骨哨,约莫一二十岁年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好生威猛。 “道长有何事,但说无妨!” “敢问这太湖之中,可有一处叫做榆柳庄的去处吗?” 朱武话音刚落,那汉子脸色就是一变,“道长问那去处做甚?” “听闻那里有四位好汉,特去拜见。” “道长是……” 那汉子听闻朱武如此说,便怀疑起朱武的身份来了。 “先请教兄台高名。” 朱武倒是不先挑明身份,他得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在下姓耿,名明初,与兄弟居于此地,打渔为生,倒也识得那榆柳庄中海盗……只是不知道长是……”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兄弟带我们去一处僻静所在,自当相告。” 朱武说罢,那耿明初便道:“好,观道长与这位捉鬼天师不是寻常人物,切随我到家叙谈如何?” “如此最好,耿兄弟请!” 朱武礼数不缺,这要是让刘唐来问路,就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朱武、刘唐随那耿明初到了他们家中,但见家徒四壁,只是大窝棚一个,内里竹架床上躺着一人,被耿明初喊醒,乃是耿明初兄弟耿明达。 “道长,我兄弟二人乃是太湖中的渔户,识得那榆柳庄费保一伙,他们乃是湖中盗匪,本事厉害,你们为何要寻他们?” 耿明初、耿明达这耿氏兄弟是《说岳全传》里面的人物,原是太湖中的渔民,自幼以船为生、以水为命,练就了一身好水下本领。 在水匪占据太湖欺压百姓的时代,耿氏兄弟曾和水寇杨虎有过数轮较量,都以平手结局。 杨虎与他们二人结拜为兄弟,但是,耿氏兄弟正直善良,不肯入伙,且住岳家军平定太湖水寇时,在岳飞麾下效力,打入水寇内部里应外合平定了太湖。 此后,耿氏兄弟跟随岳家军征讨洞庭湖杨幺,和阮良都是岳家军水军大将,曾在大破五方阵。 这两个人在《说岳全传》里面大概是三十多岁,现在则是二十多出头的小伙子。 这两兄弟以往打渔的时候曾经也被榆柳庄“赤须龙”费保他们给抢过,他们也打过几次,论水下功夫,他们都差不多,但是费保他们一伙是四个人,比耿家兄弟多两个人,所以他们打不过,只能远离那榆柳庄。 太湖水域河湖相间,水系密布,当初太湖里面的水匪很多,往往小股出击,得手后迅疾遁去,浙江剿匪则窜逃苏州,江苏剿匪则流窜浙江,打游击战一样。 这两兄弟幼时随父母在太湖过活,深受熊双飞得太湖匪徒之害,本以为现在没什么了,结果又冒出来一个榆柳庄的“太湖四杰”。 其实,太湖水匪这一群体更像是一个滋生在太湖水域,能够自我修复的大毒瘤。 现在江南受到了花石纲的迫害,尤其是太湖流域,因为那该死的宋徽宗喜欢太湖石,所以把太湖区域的老百姓祸害得不轻。 原本遇到些天灾,江淮、两湖、山东、河南等地的灾民活不下去,就多会南逃,其中大部分都会聚集在太湖流域。 而这些流民在江南不能生存时,要么饿死,要么沦为匪盗。 更别提现在这个世道,拜大王八蛋宋徽宗和小王八蛋朱勔所赐,江南已经被祸害的乌烟瘴气,老百姓苦不堪言,现在太湖里面的湖匪海盗又多了起来,有点死灰复燃的趋势。 “实不相瞒,我二人乃是水泊梁山上的头领,在下‘神机军师’朱武,这位是‘赤发鬼’刘唐,今番前来,是为请那榆柳庄四人前往梁山共襄义举的。” 要是别人,朱武定然不会坦然相告,但朱武看得出,这耿家兄弟性情耿直,坦言相告无妨。 “原来是梁山好汉啊!” 耿明初与耿明达惊叫出声,他们早听闻了梁山的名声,都说道:“久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劫取了蔡太师生辰纲,还于近日战败了高太尉亲戚高廉,真个出气!” 这两个人不知道朱勔现在也被绑在梁山,要是知道了,必然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二人不识得水路,也不知道如何入湖,还请两位兄弟帮我,小可愿意重金酬谢!” 朱武取出银两,耿家兄弟坚决不收,耿明初开口道:“朱头领,你们梁山为我等大宋百姓出了一口恶气,自当相助你们前往,只是那费保一伙自号‘太湖四杰’,平素目中无人,只怕难以劝说他们入伙。” “无妨,二位兄弟,有你二人相助,我自有办法降伏他们!” 朱武已有成竹在胸,自然毫无惧怕。 却说那耿家兄弟对朱武与刘唐也是殷勤相待,弄来太湖水产,活剖红鲜鳞,香烹绿头鳖,旋蒸紫盖蟹,活煮红壳虾,再给配上那青芦笋,水荇芽,菱角鸡头米,娇藕老莲芹,再加慈菇茭白莼菜鲜莲子,皆是江南风味,别具一格。 朱武并刘唐都是北方人,几时才领略到这江南风光?与耿家兄弟共温黄酒,先说计策,又谈论些江湖上你来我往,尔虞我诈之事确实快活。 朱武与刘唐在这耿家兄弟处安歇,夜半三更,那“赤发鬼”刘唐起夜小解,只来到了那屋后放尿,却见有个矮小人自水边偷偷摸摸,在那里拽栓船缰绳。 “赤发鬼”刘唐心说,此人八成是个偷船的贼人,于是岸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在手,用力贯去,正打在那人脊背上。 那人被石块打中吃了一跌,险些落水,回身就骂,那“赤发鬼”刘唐是一员步将,却是脚快,当即赶将上去,把那人揪住。 “鬼!鬼啊!” 那人在夜间见到那刘唐朱砂也似发色,还以为是五通神显灵,真太岁夜游,当场吓得腰腿软了,手里面只管掏出一只黑驴蹄子,往刘唐身上打去,被刘唐劈手格过。 “看清楚了!你爷爷我乃是活人!你这蟊贼!竟敢偷盗船舶!” 这小子被刘唐一把揪住,逃脱不得,只得求饶道:“好汉饶我性命,小人时迁再不敢了!” “你偷船做什么,快快从实招来!” 此人,正是那“鼓上蚤”时迁! 他本是盗墓为生,但这年月困苦,平民百姓那乱坟岗中盗不得什么东西,那些大墓一来他一个人难以盗取,而来历朝历代的帝王坟墓,大多都被盗得干净了,他也多日不曾发迹,只得偷鸡摸狗度日。 近日,他听闻昔日太湖匪首熊双飞在湖中藏匿的不少宝物,在官家采太湖石时发现,于是便有心来太湖里寻找财宝,于是夜半便欲偷船入湖。 这小子绰号鼓上蚤,高唐州人氏,盗墓贼出身,因偷鸡被祝家庄活捉,引得三打祝家庄。 虽然他给梁山惹了麻烦,但也立了不少功劳,他时迁并不以摧城拔寨的武功见长,论武力值那是战五渣,但他身上有着旁人无法取代的好处。 这小子身负轻功,飞檐走壁,蹿房越脊,高来高去,陆地飞腾,实在是刺探情报、敌后破坏的一把好手,和那《隋唐演义》里面的“小白猿”侯君集还有《三侠五义》里面的“南侠”,“御猫”展昭展雄飞。 时迁层多次深入敌后“作战”,东京盗徐宁家传宝甲、大名府火烧翠云楼、刺探曾头市、撞钟法华寺、火烧济州、火烧宝严寺、卧底盖州城、火烧独松关、火烧昱岭关,他的里应外合,在很大程度上对于这些战斗起到了决定战局的关键作用。 甚至,狄泉也曾经认为,虽然时迁在梁山上的排位不高,梁山却绝对不能少了时迁。 梁山大聚义时,时迁排第一百零七位,上应“地贼星”,担任走报机密步军头领,征方腊后病死于杭州,追封义节郎,多少有点委屈他。 时迁在后世被盗贼奉为祖师爷,尊为“贼神菩萨”,很多地方还建有时迁庙,对他加以供奉。 而狄泉现在也确实缺少这种可以充当特工的人才,毕竟不管是白胜还是乐和,他们也都只能用正常手段来探听情报。 而这“鼓上蚤”时迁,他能飞檐走壁,能够探听来的情报也势必要比别人多。 “刘唐兄弟,出了何事?” 屋内“神机军师”朱武,与耿明初、耿明达兄弟听见了响动,一发披了衣服出去查看,见“赤发鬼”刘唐在码头上捉住一人。 “捉住一个偷船的贼!” 刘唐说道。 “神机军师”朱武走上前来,借着灯光一看,但见那时迁手里还捏着个黑驴蹄子,便知道时迁乃是个盗墓贼,不由得发笑说道:“你这人原本是个土贼,怎的不在地下干活,反而跑到了这水上来偷船?却是你命里该着,撞在了我们手里,今番想要活命,需听我吩咐,不得有半分迟误!” 第148章 鼓上蚤从朱武,赤须龙斗杨虎 “全听你吩咐便是了!小人会飞檐走壁,若要金银,小人尽数与你盗来!” 那时迁胆子小,此刻为了活命,此刻也是言听计从。 朱武的计策原本是要他与刘唐偷偷摸摸的趁着夜色摸到榆柳庄去,等待那“太湖四杰”分开并未聚拢的时候,各个击破。 毕竟,这“太湖四杰”虽然水里功夫应该是不错,但在陆地上的能耐,应该不会大过刘唐。 何况,现在还有耿家兄弟,胜算就更大了。 朱武是听耿明初说这“太湖四杰”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所以才想着先把他们打服,然后再想办法。 不过,现在有了时迁这个家伙,就能够玩点不一样的了! 朱武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药丸,递给了时迁说道:“且吃了下去,再做理会!” 时迁也不傻,心说这玩意不一定是什么毒药呢,便发问道:“道长,这是什么仙丹灵药,还是您自留着普渡众生!” 朱武冷笑一声,“你这小贼倒是聪明,这不是灵药是毒药,你且服下,听我话,给你解药,否则现在就给你一刀杀了!” 实际上,那也不是什么毒药,是颗治胀气的药丸子,只是时迁不知,且形势比人强,刘唐大刀搭在脖子上,稍有不慎,一刀下去,几时才能再长出一个头来? 无可奈何,时迁便只得吞下了药丸。 朱武又开口,采取了“胡萝卜加大棒”政策对那“鼓上蚤”时迁说道:“不怕实话告知与你,我们原是水泊梁山上的头领,下山要做要紧事情,你若能助我们,算你立了一功,留你性命,给你解药,把你举荐到梁山上做个头领。” “原来列位都是梁山好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尊严!还请宽恕!” “鼓上蚤”时迁一听说是梁山好汉,当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是个蟊贼,土贼,盗墓贼,在江湖里面的排序那都是不入流的存在。 但是,梁山经过狄泉的经营谋划之后,已经成了江湖里面各个大小山寨和黑势力里面拔头份的存在了。 时迁这种自己单干,没有什么势力依靠的小贼,能够投奔梁山,他也是十分高兴的。 而“神机军师”朱武现在的想法,则是智取! 既然他和“赤发鬼”刘唐都已经打扮成了道士天师的模样了,那就充分利用起来这个伪装。 首先,朱武要让人先“专神弄鬼”! 这时候,“鼓上蚤”时迁的作用也就体现出来了,他就可以当做那个“鬼”,天天夜里面去闹那几个家伙,夜里面装作夜猫子啼叫,学些什么鬼哭狼嚎的,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真的以为是有鬼。 时迁会飞檐走壁,只要用心一点,想要不被这四个人发现也是很容易的。 然后,这帮人确信榆柳庄闹鬼之后,肯定会想写办法来解决闹鬼的问题,这个时候,朱武和刘唐就可以登场了! 朱武就可以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直接忽悠这“太湖四杰”,告诉他们他们平日里在水里面干那海盗私商的勾当,没少杀人,现在就得想办法恕罪,不然这些水鬼千里万里都要来找你们。 不管他们听还是不听,朱武反正告诉完了就走,然后晚上再让时迁来闹。 这古代人都是迷信的居多,白天朱武说他们要遭报应,晚上就闹鬼,然后再让时迁弄得厉害一点,那可就真的能让他们四个深信不疑。 之后,他们一定会认为朱武所说的没错,去寻找朱武我,这个时候,朱武就可以做些计较了。 他就说,我虽然能看出来,但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这水鬼戾气太重,在水里是水鬼,上了岸就是厉鬼,对付不了,只能暂时压制,除非另外能找到高人给你们解煞。 那这“太湖四杰”为了活命肯定得问了,那这个高人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 那么,朱武就可以指点了,听说有位高人,乃是当年道教四大天师许逊许真君之后,名叫许贯忠,此人身负高深法术,能找到他,必能驱邪除鬼,无病无灾。 这四个人肯定得去找啊,那必定要问许贯忠身在何方啊? 那朱武就说了,此人已在梁山入伙,想要他帮忙,只怕要去一趟山东梁山泊求他! 只要这些人一上钩,那就好办,面对生存与死亡的问题,谁都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只要他们想要活命,必得去山东找许贯忠,到时候,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吗? 那“智多星”吴用能够骗这“玉麒麟”卢俊义来梁山,“神机军师”朱武就不行吗? 没道理! 于是,众人便着手开始准备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太湖四杰”实际上也和人在明争暗斗。 之前有说过,这太湖水匪的数量庞大,原本的鼎盛时期有好几万,后来被朝廷剿灭了,但是没多少年,这又死灰复燃了。 太湖水匪里面,这榆柳庄的“太湖四杰”是成名最早的人一批,实力也不错。 不过,近期太湖里面也有了一批“后起之秀”,目下占据太湖东山建立了山寨,由于是草创阶段,所以现在他们的规模还不大。 而这太湖东山的贼寇是谁呢? 一个叫杨虎,一个叫花普方。 这杨虎今年才十六岁,完全是因为官府捐税繁重,花石纲暴政害民,活不下去,于是与同乡花普方在太湖东山占山结寨,抵抗官军。 在《说岳全传》中,杨虎是是太湖匪寇的首领,在乱世中聚集了几千人马,四五百战船,占据洞庭湖落草为寇。 岳家军征讨太湖匪患时,杨虎曾与岳家军中的阮良、吉青、赵云等五位猛将都有过较量,曾力斩康郎山匪首罗辉,和余化龙合力诛杀金国驸马张从龙,并在洞庭湖之战中与众将合力生擒匪首杨幺。不过。 这家伙可是不得了,作为《说岳全传》里面势力最大的两股水匪力量,他手下打造了“炮火船”、“弩楼船”、“水鬼船”等多个船队,共计四、五百只战船,依靠太湖的地理优势,曾将平江太守陆章率领的军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水战实力非比寻常。 至于花普方,则是杨虎帐下的元帅,精通水战,曾击杀平江兵马都监吴能,将平江府守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是掌管“弩楼船”队的元帅,杨虎帐下的第一猛将,对水上作战了如指掌,极其精通。 这两个人岁数虽然现在都不大,但是他们的父祖都是大宋水军的出身,家学渊源,懂得制造战船,水上行舟,往来交战,都是烂熟于心。 可以说,这“太湖四杰”都是草莽之辈,只是个人武勇,水下功夫厉害。 但是这两个人是有更厉害的水军素养,但问题就在于是他们两个的这些素养在他们草创阶段没什么大用。 因为你在只有四五个人,七八条船的时候,你再懂得水军也没有用,还是得拼个人武勇。 杨虎和花普方都想要迅速发展壮大,那就需要钱粮,而太湖里面最为挣钱的买卖,是贩卖私盐,这个私盐的航路和销路也都一直掌握在榆柳庄的“太湖四杰”手里面。 宋元明清时期的官盐制度有很大发展,但私盐贩子也更为猖獗,现在陆上的绿林帮派,海上则有海盗,基本上都在贩卖私盐,规模有大有小。 甚至是在宋朝和大辽、西夏这些敌国的边境线上,那些私盐贩子还在络绎不绝的用各种办法把他们制出的盐卖给异族,多少年了都是屡禁不绝。 当然了,宋朝的盐政也有很大的问题,由于官盐专营,各种的贪污腐败使其存在着不小的弊端,存在着不少的弊端,尤其是很多贪污的官吏在官盐的运输过程之中会掺入一些沙土,让这些食盐增长了重量,但是食盐的口感就难吃了很多。 既然你官盐这么搞,那你也别怪老百姓自己搞私盐了。 宋朝法律对于贩卖私盐的人是要处以死刑的,并且对于捕捉私盐贩武装团体的官员也给予了极高的赏赐,但是依旧没能够阻止私盐贩子的滋生。 不少的地方官员不敢去捕捉这些私盐贩,因为这些海盗非常厉害,而且宋朝地方军武备松弛,战斗力实在是太差,所以对于追捕私盐贩子,大都是应付了事。 所以,“太湖四杰”他们四个在这太湖里面干的这私盐买卖也是没人敢管,榆柳庄里面除了他们四个,好有几十个训练有素的伙家,往来贩卖私盐,获利颇丰。 杨虎和花普方想要快速发展,那必要把太湖地区私盐的销售权利给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里面,这样才能快速的敛财并且发展起他们自身的实力。 于是,他们直接向“太湖四杰”宣了战,约他们在太湖东山开兵见仗,谁要是输了,那谁就滚出太湖! 这种江湖之上明争暗斗,你争我抢的事情那是见得多了,杨虎和花普方带着二三十个伙伴,“太湖四杰”也都带了三四十个伙家去东山。 双方一会面,那就是杀气腾腾,剑拔弩张。 “费保,你等霸占盐道,已有多年,山不转水转,今日你若肯相让,饶了你去!” 那杨虎现在正是最为年轻气盛的时候,手里面拎着一口棹刀,指着“赤须龙”费保就骂道。 这种棹刀,也叫船桨刀,刀身两刃,刃首上阔,山字之制,长柄施鐏,形制如桨,因称“棹刀”。 宋《武经总要》把其列为“刀八色”之一。 这种刀类似于三尖两刃刀,其重量不小,杨虎年纪轻轻能用这种刀,也是了不得的。 “费保,你等胸无大志,不如早早退出太湖,找去处养老去!” 那花普方也在一边拿着把“留客住”,帮腔作势。 “赤须龙”费保不禁恼怒,“我如何胸无大志?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如何知道什么乃是大志?” “正所谓皇帝轮流座,明年到我家,眼下朝廷腐败,我若踞着这太湖,便扯旗造反,自立为王,这太湖水势滔天,进则可攻,退则可守,便是千军万马,能耐我何?” 那杨虎不愧是在《说岳全传》里面真的造过反的,现在虽然年轻,但也已经有了造反的心思了! “赤须龙”费保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嘲笑杨虎,“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儿,几时懂得什么家国大事!来来来,过来吃你老爷一刀,叫你早早转世投胎做人,却好过白日做梦!” 说罢,那“赤须龙”费保晃动了手里的一口钩镰刀,得意洋洋,似乎这杨虎必然在此时此地此刻死在他手中一样。 钩镰刀,说白了就是像一把镰刀一样,在刀背的中部部分,会有一个突出的侧钩,有刃,可供钩割之用,所以在这种刀的刀法里面,除了劈、砍之外,还有钩、割等技巧,临阵时灵活多变,十分方便。 “好!看我劈了你!叫你不做什么赤须龙,而是做断头龙!” 杨虎大怒,舞动那柄棹刀直取“赤须龙”费保,当先一个进步戳刀,直取“赤须龙”费保小腹,那费保也是老练辣手,手中钩镰刀向下一格,立刻使个变数,以那刀上弯钩钩住了棹刀。 “喝!” 那钩镰刀是短刀,棹刀则是长柄刀,论力量,必是那杨虎占优,他当先大吼一声,直接崩开了钩镰刀,反手一刀,绞向了“赤须龙”费保腰间。 那“赤须龙”费保不慌不忙,向后一跃,手中钩镰刀一个点刀,直点向了那杨虎头顶。 钩镰刀顶端有钩,但凡杨虎这下中招,只怕是要直接被利刃破脑。 杨虎虽说年轻,但武艺不错,当下掉把反击,在头顶一格,挡住费保一刀,然后脚底下使出一路腿法,直踢过去。 费保冷不防腿上挨了一脚,连连后撤,却不想那边“卷毛虎”倪云拿出弓箭来,照着杨虎就是一箭。 杨虎本欲赶上前去,杀他费保个干干净净,却手臂作痛,一看,已经插了一支箭! 第149章 鼓上蚤弄诡榆柳庄,赤须龙行怒劈幽魂 “卑鄙!” 那杨虎手臂中箭,一时间运不起力量来,手中棹刀竟然提不起来,甚是危急! 那“赤须龙”费保见状,忙举刀抢上前去,欲取杨虎性命,杨虎也只得拖刀便走。 “费保,你们暗箭伤人!不是你,便是我!” 花普方手持“留客住”带着二三十个手下一齐涌上去,那边“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都各持兵刃,带领手下伙家也一发杀了过来。 这两拨人马,就在此处杀将了起来,都是杀气腾腾,怒气冲冲,似愤恨的金刚,怒目的罗汉,刀砍斧剁,蓼叶枪、双股叉、三股叉、朴刀、双刀、棹刀、剜心刀、钩镰刀、飞廉刀,多般兵刃交替,无数血光腥颡,真个是将这山清水秀一去处,化作人间炼狱修罗场! 原本这杨虎虽说年轻,但武艺不俗,只他一人,马上步下,水里船中,都是拿的出的高手,不然日后如何占据这太湖,成为太湖巨寇呢? 但他手臂中箭,这力量便打了折扣,不是对手,这你来我往之间,便奈何不得别人。 这“太湖四杰”虽是水战的好手,陆地上的厮杀却也只是平平,算不得高手,除那“赤须龙”费保武艺上尚有独到之处,剩下“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都是稀松平常的陆上功夫,原本杨虎便是以一敌二也尚不惧。 可此时他手臂无力,人家那里四个好汉兄猛,他这边只一个花普方尚可一战,自然高下立判! 花普方手持“留客住”挡住那“瘦脸熊”狄成与“太湖蛟”卜青手中钢叉、利剑,兀自苦战,可却见得这自己与杨虎手下众人已叫“赤须龙”费保与那“卷毛虎”倪云杀了不少,已然落了劣势。 于是,花普方便喊,“哥哥,速速撤了,来人再来报仇不迟!” 说罢,那花普方抖一抖威风,手中那留客剑搅动起一阵风来,上头钢钩锁住了钢叉利剑,猛地一发力,便把其震飞了出去! 这所谓“留客住”啊,其实一种头端有倒钩的长枪。 《隋唐演义》里面的燕山少保罗成的“亮银五钩神飞枪”与之有些相似,这种武器是用直径一尺,长足有一丈多的湿榆木为滚柱,周围密钉“逆须钉”,钉头露出木面五寸的一种倒钩枪。 而这种兵器还可以在滚木两端安设直径两尺的轮子,系上铁锁链,连接在绞车上,当敌兵聚集城脚时,投入敌群中,绞动绞车,这巨大的力量,可将敌人碾压致死。 而在水战船舶之上,这东西也是可以使用的,用法与在城墙上大同小异,算是一种比较重型的长枪。 花普方一击得手,带着剩余的五六个人便跑向了岸边船上,那费保几人还要追赶,花普方却拿起一条鱼叉丢来,那追在最前面的“卷毛虎”倪云吃了一惊,脚下一跌,划倒在地上。 这一战,杨虎与花普方可谓是惨败一场,只得与残余手下几个人返回东山养伤去了。 而那“赤须龙”费保一伙,自己也死伤了七八个人,便收了阵仗,回了太湖榆柳庄,治了伤者,便又痛饮一场,尽皆大醉。 是夜,“鼓上蚤”时迁依计而行,那榆柳庄是个三面环水的岛屿,他偷偷凫水上岛,避开那条路,施展起他那贼功夫,在这榆柳庄上探寻。 但见得那榆柳庄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之声不小,自然是在喝大酒。 时迁看见那庄门口还有四五个人,应当是守夜的,也在那里喝酒,已有七分醉意。 时迁当下便藏身在草丛里面,学起那夜猫子叫唤。 那几个人听得了时迁的叫声,有一人便问道:“是什么怪异动静?” “晦气,晦气,这是夜猫子叫夜哩!” 另一人说道。 “坏了,快涂眉毛!” 另一人在酒碗里面沾起些酒水,便往自己两条眉毛上涂抹起来。 “此为何故?” “岂不闻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个东西乃是那阴司里面在人世间的勾魂鸟,那夜猫子躲在暗处里,偷偷数人的眉毛。谁的眉毛根数给数清楚了,那就活不到天亮!” 这虽然是封建迷信,但也是很多地方的习俗,据古代占卜书上记载,“夜猫子”就是猫头鹰,这种鸟飞到宅院,属于大凶之兆,意味着主人将死。 所以,因为这种迷信思想的影响,民间文化里面也就逐渐形成了“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说法。 猫头鹰也因此和乌鸦都成了非常不吉利的鸟类,在乡村里面,当人们发现有猫头鹰飞来自己的院子时,通常会立刻把它赶走或打死 。 民间百姓常把猫头鹰当看作是“不祥之鸟”,还把它叫做逐魂鸟、报丧鸟,阴司使者,它先来打个前站,之后黑白无常可就要到了。 那几人闻言,都纷纷涂抹起眉毛来了,而那时迁则是在包裹里面抽出两块骨头来。 这骨头都是他从墓里面带出来的,将其摔碎,里面便生出来一股蓝盈盈的幽幽光亮来。 这东西再一经火,便可燃烧出蓝色的火焰,就是后世常说的“磷火”。 可是古代人都不知道这个自然现象,都管这东西叫鬼火。 这种所谓的“鬼火”,一般经常会出现在荒郊野外,还有各种沼泽地里面,也会出现,在夏天干燥的天气出现在野外的坟墓,那是最为多的。 人的骨头里面含有磷元素,尸体腐烂之后产生化学反应,成磷化氢,磷化氢燃点低,遇到空气可自燃。 而所谓的“鬼火”之所以只出现在夜间,是因为在白天磷化氢即使燃烧,肉眼也看不见。 而夏天温度高,所以这东西经常出现在炎热的夏季夜晚。 时迁那是一个盗墓贼出身,对于这些东西那都是极其了解的,虽然他不一定知道这里面的化学原理,但是他一定会知道这东西怎么利用起来。 时迁把那磷给点燃,草丛里顿时腾起了一团蓝幽幽的“鬼火”这东西顺风而走,转瞬就飘到了那边。 那几个醉了酒的家伙却发现这远处飘来了一团“鬼火”,竟然一个个吓得站立起来。 “怪事,莫不是我喝多了?” 他们一个个看着在眼前飘荡的幽兰色的鬼火,一脸的不敢置信。 “鬼!鬼啊!这是鬼差来索命了!” 迷信的思想再度起了大作用,他们都一时之间把这种情况当成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索命了,当时吓得浑身冒汗,打起了冷战来。 而时迁这边吓住了那几人,又拿起几块死人骨头到了榆柳庄西侧的一处。 那边都堆放着些柴草,他把带来的整个死人骨头敲碎,给扔在了上头。 时迁特意在附近乱葬岗里面找来一个已经生了磷的骨架,全都弄到了包裹里面带着,此时都散在柴草垛上,一把火点了。 霎时间,那蓝火就着了起来,火借风势,再加上磷火轻盈,风一处吹,不仅火势变大,而且还到处飞。 在场院之中正在饮酒的“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看到庄园南边火起,竟然腾起一股蓝火来,那蓝色火焰经了风一吹,竟然还分散开来,化作一小团一小团的向庄内飞来。 “何方神仙出游啊!” “瘦脸熊”狄成吓了一跳,不由得说道。 “这,这火颜色不正,不是鬼火!” “太湖蛟”卜青见过那乱坟岗子上面的磷火,此时一见了,便认了出来。 “此是阴兵借道!” “卷毛虎”倪云也说了起来,心中害怕。 “休得胡说乱言!” 这“赤须龙”费保不由得呵斥起这二人,他本身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对于这鬼神之事也不尽信。 费保,虽说是太湖上一水匪,看起来文化程度不怎么高,论名号,他的名声远没有“及时雨”宋江,“花和尚”鲁智深这些人大,甚至连“混江龙”李俊都不如,论才学见识没有“神机军师”朱武广博,论学识,也没有“智多星”吴用高,但他的眼光毒辣锐利,能够直接看破真相。 他虽然居住在太湖上这个小小的榆柳庄里面,可他的眼光独到,可以说是比这些闻名遐迩的梁山好汉看的都远、都透。 他们“太湖四杰”不愿在方腊手下为官,是他们清楚方腊的造反,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且奴役百姓,可谓是作威作福,成不了大事,所以其前途必然是渺茫的,就像是一只强壮的蚂蚱,虽然短时间内蹦哒的欢实,但是秋天一来,被灭是早晚的事情。 而他们也不愿在朝廷为官,毕竟生活在北宋末年的社会底层,他们也都是目睹了宋朝社会的这点贪腐黑暗的状况,知道这样的朝廷,不值得自己去卖命。 但他们又愿帮助宋江去征剿方腊,而且表示是不畏生死,他们这是尽义。 他们是尽义而不尽忠的好汉,朝廷和方腊都不值得他们来效忠,但是他们要为江南的父老乡亲除去方腊,他们所遵循的义气,那是江湖之道义义,朋友之义气,正义之大义。 而他们如果得遇明主,也未尝不会真的效忠。 那“赤须龙”费保虽然见识不错,但是知识短缺,并不知道这个磷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想要破掉安抚人心,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救火,快救火!” 费保也只好叫人去救火,可是满庄的庄客,包括“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三人在内,看着那蓝幽幽的火焰,竟然无一个人敢上去救火。 “你们,唉……” “赤须龙”费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人的情绪都是会相互传染的,“赤须龙”费保虽然说他自己本身不太怕,但是奈何身边的人都害怕这所谓的“鬼火”,于是乎让他也有点害怕了。 但是眼看那柴草垛的火马上就要蔓延到两侧房屋了,那费保也只得抓起吊桶去打水,前去亲自救火去了。 磷火的燃点很低,但并不难以扑灭,见费保都亲自上去救火了,其余众人也都上去帮忙,七手八脚的把那火给灭了,但是空中还飘荡着不少的蓝色磷火,随风而动,就在院落里面乱飘,搞得那场面甚是瘆人。 “岂有此理!不管是何处孤魂,哪里野鬼,今日我叫它魂飞魄散!” “赤须龙”费保瞧这恼怒,回房拿出自己钩镰刀来,后面连上锁链,便往空中那磷火上去挥打。 他这把链子刀的尾部是一个圆环,可以装上铁链,就像是一把链子刀一样,后世有那《神探狄仁杰》里面的中检校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的贴身兵器“轻钢柳叶链子刀”,两者其实是差不多的。 费保把刀以铁链旋转,扫向了空中的磷火,却不想自己的刀刚刚碰到了那磷火,就被磷火引燃。 这倒不是什么灵异现象,只是他磨完刀保养刀刃,在那刀刃上涂了些油脂以防止生锈,毕竟身在太湖之中,水汽比较大,刀剑容易生锈。 可是这油脂一遇火就着,这也是阴差阳错。 “啊呀!” 那“赤须龙”费保见自己的钩镰刀上也着了火来,吓得一惊,这次是真的吓到了,把钩镰刀丢在地上,不敢去拾取。 “大哥吓!这真的是闹了鬼了!快去寻法师来!” 那“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一个个都吓得是面如土色,抖似筛糠。 这几个也是太湖之上有名的悍勇水匪,在水里面遇上蛟龙鳄鱼都丝毫不惧的汉子,可是遇上了这鬼神之事,却是端的没有丝毫的办法去处置。 “怪哉!何处孤魂野鬼找上我们兄弟!” 费保此刻心里面也没了刚才的勇气。 而那“鼓上蚤”时迁则是趴在外头看着这榆柳庄里面的情况,掐着大腿忍着笑,心说这几个也敢号称英雄好汉?这稍微弄了一点点的手段,就把他们给吓得不行! 第150章 大言欺世骗四杰,走为上策弃旧居 时迁略施小计,便搅得榆柳庄上下鸡犬不宁,次日天明,那榆柳庄中上至“太湖四杰”,下至庄客伙家,全都是一宿没睡,此刻上下眼皮直打架,全都昏昏沉沉。 时迁便趁机凫水跑了,离了这榆柳庄,不远处早有耿家兄弟接应。 这边“鼓上蚤”时迁刚刚得手,那里“神机军师”朱武和“赤发鬼”刘唐便扮做的道士与天师,准备上榆柳庄去依计行事了。 那边“赤须龙”费保几个,此时都已经睡下了,昨天夜里的景象吓得他们是真真的一宿没睡,那该死的磷火蓝幽幽的满天乱飞,换了谁谁能不害怕? 而那些伙家庄客可没那么好的待遇,他们虽然也一宿都在折腾,又是救火,又是担惊受怕的,可他们也没法睡觉,昨天磷火引燃了柴草垛,留下来了一堆的烂摊子,说到底还得是他们来收拾。 而朱武和刘唐都已经装扮好了,特地让耿家兄弟挑了个相熟的船夫,把他们送到了榆柳庄上。 到了榆柳庄所在的那岛上,朱武与刘唐下船,外面有在晾晒渔网的庄客,见两个道士模样的人不请自来,也是吃了一惊。 “这位道长,你们来此何干?” 这榆柳庄附近,一般情况下在太湖里面的渔民都不敢来,哪怕是水匪也不敢来,都知道这“太湖四杰”凶悍,不是好惹的。 要是寻常人来这里,没准直接就让他们给扔下水去喂鱼了,但他们对于这朱武和刘唐还算是客气。 一是因为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他们心里面惊慌害怕,此时一看见这他们的服装是道士和捉鬼天师的装束,就不太敢冒犯。 毕竟,他们现在认为榆柳庄上在闹鬼,没准他们能帮着驱邪逐鬼也是不一定的。 第二个,就是这黑道上,别管是绿林强盗还是水里的水匪,那也都是有不成文的规定的,这遇上和尚道士这一类里面是有规矩的,叫“十不抢,七不夺,五不准。” 这个就相当于是黑道绿林里面的“行规”一样,这十不抢,说的是十种不能抢劫的对象。 其中,第一个就是这结婚成亲的喜轿,还有奔丧送葬的丧车不能抢,遇见红事冲喜不吉利,遇见白事撞邪也不吉利。 这绿林土匪里面也有讲江湖道义的,当然了,他们的道德底线良莠不齐,但是在那个讲究女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封建时代,毁人家清白的事情,有点良心的土匪是不干的。 丧车不抢,是人死为大,也怕沾惹晦气,不吉利。 第二是邮差不抢,那邮差赚的是辛苦钱,不容易,也没几个钱可抢。 三是摆渡的不抢,你土匪四处活动,也免不了要渡河乘船,早晚有求于船老大,不有那句话,“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四是行医的郎中不抢,土匪也是人,三灾六病的得上,也得需要医治,大夫让你得罪完了,不是等死了。 五是耍钱开赌局的不抢,都是黑道,而且能够开赌局赌场的人,那背后的势力那是大的很,也不能轻易招惹,所以不抢。 六是各种小本经营的,什么锔锅碗的,卖瓜果梨桃的不抢,这都是小本经营,没两个油水,不值得抢。 七是客栈车马店不抢,这是提供吃喝住宿,一般土匪都会与一些客店把关系搞好,甚至像是梁山一样在,自己出钱开一个,还能为土匪打掩护,用处多多。 这第八个,那就是是“僧侣”“道士”“尼姑”不抢。 这按照规矩,“僧道自古不纳粮”,这些人不事生产,按道理来说,他们的钱也不是给自己的,是用供奉神灵的。 而这些土匪甚至对于这些和尚老道还比较尊敬,毕竟他们都知道自己干的那是没本钱的买卖,刀尖上舔血过日子,也怕死了之后入阿鼻地狱遭报应,甚至会接济一下这些人,给自己攒点阴德。 当然了,像是“母夜叉”孙二娘那种见到了鲁智深这种出家人之后还敢下手谋害的,也是有的。 九是鳏寡孤独不抢,十是单身的夜行人不抢,这都是苦命人。 七不夺,大同小异,是娶亲的不夺,送葬的不夺,僧道尼姑不夺,妓女不夺,学士不夺,学士就是“进士”也功名在身的那种。 这种人那是“天子门生”,宋朝那是重文轻武都到了一定程度了,这种敢于抢夺天子门生的傻大胆,闹不好会被皇上下旨严查,那所要承担的风险就实在是太大了,脑子没什么问题的一般不敢打这类人的主意。 六是吹鼓手不夺,七是行医的不夺。 此时这两个人对朱武和刘唐的态度还不错,朱武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有门,便打了个稽首,口中念道:“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 “道长要化缘吗?” 这两个庄客心说这一般和尚老道上门,那都是要讨些香火钱,要不就是弄点斋饭果腹。 “非也非也,贫道今早起了一卦,发现此地有极大的怨气,以罗盘寻探到你们庄上,只见戾气冲天,故而来此寻探一番,果然见到些邪气!” 朱武这些话,那可谓是“对症下药”,叫他们这两个人立刻就信了他的身份,因为朱武说的很准啊。 “道长真是神人啊!我们庄上昨夜里确实闹鬼!” 这俩人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庄客,基本上是朱武说什么,他们两个就信了什么。 “这就对了,你们庄上遭到了厉鬼冲犯,极其凶恶,昨夜只是小试牛刀,长此以往,只怕会害了你们的性命啊!” “神机军师”朱武故作姿态,一副惋惜的样子。 人都是怕死的,而且心里面一旦有原本的恐惧存在,那么其他人想要利用这一点的恐惧去吓唬你,也是十分容易的。 此时朱武这么一说,这两个小子就给吓坏了,生怕自己害了命,忙作揖鞠躬道:“仙长,快快搭救则个!” 而朱武则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说,“此事复杂,需叫你们庄中的管事来,细细说明。” “我二人速去告知庄主!” 这两个人一听,立刻就冒冒失失的去寻那“太湖四杰”去了,把他们自睡梦之中都给叫醒了,一发叫过来。 这四个人里面,那“赤须龙”费保最不信鬼神之事,但是昨天夜里发生的那骇人听闻之事,也是让他根本就没办法解释,所以他虽不尽信,但也愿意来听一听朱武的“高见”。 而另外三个,彻底是吓破胆了,昨天夜里躺在床上了,那是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面过电影一般想着自己当初都罪过什么恶事,现在又是与自己有仇相识的哪一个厉鬼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二位如何称呼?” 等到见了面以后,那“赤须龙”费保才不敢小看,因为他看到朱武和刘唐都样貌不俗。 这古代人是很看重外貌的,你容貌非凡,别管是好看得非凡,还是难看的非凡,一般都会被人认为这是天生异象,将来会有出息。 “贫道法号定军,这位乃是我的道兄刘天师,我二人乃是西岳华山陈抟老祖坐下徒子徒孙,习得一些微末道行,官得庄内有冤魂厉鬼作怪,特来此查看!” 这朱武冒充是华山陈抟老祖的徒子徒孙,这陈抟老祖在宋朝的道教里面那是最为出名的了。 想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和陈抟老祖下棋赢华山,最后把华山输给了陈抟老祖,自此以后华山归了道家,也免了赋税。 而这陈抟老祖这位活神仙也是因此而被宋朝奉为神明,当年宋太祖赵匡胤能够夺取天下,都有陈抟老祖的指点。 而在传统的演义小说作品里面,陈抟老祖也以世外高人的形象出现,在《说岳全传》里面,金翅大鹏鸟转世投胎的岳飞刚刚出生,上辈子和岳飞有仇的铁背虬龙就兴风作浪水淹岳家庄,而陈抟老祖为保护岳飞,亲自前往,在花缸里面施法,保住了岳母与岳飞的性命。 “原来是陈老祖的祖孙弟子,快去准备一桌酒饭款待。” “赤须龙”费保也是早就听说过陈抟老祖的鼎鼎大名了,也没有怠慢,而是叫人去准备酒饭。 朱武也不着急,人家请客自己就吃,这好戏都是要压轴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他不能先着急,比这些个人还要着急,要不然把弦给绷得太紧,环环相扣的太厉害,容易露馅。 而那“赤发鬼”刘唐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明白这些人的操作,只是自己跟随朱武,知道万事都听朱武的就对了。 朱武与刘唐这就随着“赤须龙”费保四个人前去赴宴,这些人也准备了些酒菜河鲜。 “来来来,此乃太湖乌鱼,最为鲜美,道长尝尝!” “卷毛虎”倪云在桌上夹起一块鱼腹肉准备给朱武。 “无量天尊,我道门中人,是不能食用此物的,不食乌鱼,是因其孝。” 做戏做全套,毕竟这朱武现在扮演的是一个道士,那不能露馅啊! 人们通常说乌鱼连自己的亲生子都吃,但道教说法与此恰恰相反。 道教一般是认为乌鱼一到产卵期,因为自身消耗掉的过大,所以其在水中是两眼昏花,什么也看不见的,只能待饿死升天。 而乌鱼的幼崽最有孝心,宁可自己游入母亲嘴里,给娘充饥,也不能让娘饿死,精神可贵可佳,吃不得。 所以,古人一般都不食乌鱼,捉到即放之,道教不食乌鱼,也是因其“孝”。 当然了,这得是文化人不吃,平民老百姓饭都吃不饱,还管你什么孝顺不孝顺。 “实是不知,实是不知!” “卷毛虎”倪云搞得十分尴尬,只得把那乌鱼肉自家给吃了。 “道长适才说我这宅院里面有鬼怪,不知……” “赤须龙”费保请朱武和刘唐赴宴,为的也正是这个,而朱武则是故作深沉,“这世间,闻所未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且问几位,你们所做的勾当,该是些没本钱的买卖!” “赤须龙”费保他们三个听见了朱武的话,倒是也不吃惊,毕竟,他们在这茫茫的太湖里面,究竟干着什么样的勾当,这满太湖里面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等往日里图财害命,不少人被你们葬身于湖底而为鱼鳖虾蟹吞食,因而不能超生,日后化作孤魂野鬼,在水里就是水鬼,水鬼无可投胎,只得越发戾气膨胀,若是再来,只怕……” 朱武欲言又止的样子,脸色难看的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太湖四杰”就已经明白了,这情况只怕是很不乐观。 “道长,请您搭救则个!” 没等那“赤须龙”费保开口,那“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可都先开口,齐声说道。 “这……我与我这位道兄法力浅薄,无法根除厉鬼,只因你等杀人害命太多,冤魂太多,戾气太重,我二人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除非……” 这四个人一听见朱武话里末尾的这个“除非”,那就像是听到了救星一样,全部抬头。 “罢了,此人未必会救你们……” 朱武又叹气道。 “道长,但求搭救则个,情愿回报金银!” “卷毛虎”倪云说道。 “道长若不相救,请给我们几个兄弟指引一条活路如何?” 这回则是“太湖四杰”里面的老大“赤须龙”费保直接开口了。 他既然能够开口了,那就是说明,这些“太湖四杰”已经是相信了这些朱武的圈套。 “我法力低微,……但我听闻有一人,精通道术,乃是四大天师之一许逊许真君的后人,道术惊奇,自创阴阳,独步天下,若是他肯出手相助,不难……” “此人是谁?千里万里,也要去寻!” “太湖四杰”一并向前,眼巴巴的问道。 “此人名叫许贯忠,听说近日也去往了梁山落草,只怕是你们去寻他,他也未必会帮你们啊!” 朱武说罢,拿出四个黄纸朱砂写的符箓来,递给费保,“这符纸是我最大法力,可保得十日内不受厉鬼侵犯,若是十日之后……” 朱武摇了摇头,就带着刘唐告辞,留下了那呆若木鸡的“太湖四杰”。 “哥哥,事到如今,如何是好?” 剩下三人齐声询问费保道。 “一不做,二不休,走为上策!” 第151章 投梁山齐庄奔走,收良才耿家投诚 “当真走去山东?” “卷毛虎”倪云没想到“赤须龙”费保会说出如此答案来。 毕竟,他们在这太湖里面所创下的家业,闯出的名头已经不小。 要是放弃了这些,转去水泊梁山投奔那里,多少有些可惜。 而且,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又怎知道会不会顺心如意? 虽说这水泊梁山近期以来的声名都是不错的,但是他们毕竟对梁山的了解还是比较少的。 可你话说回来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不跑还不是等着死吗? “不走,难不成叫那厉鬼生吞活剥了?” “赤须龙”费保想起自己那把钩镰刀被蓝色火焰点燃的那一刻,都感觉后怕,他那把钩镰刀直接不要了,他觉得这刀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敢再用了。 “那,这榆柳庄我等便丢下?岂不便宜了杨虎那小子?” “卷毛虎”倪云心说,保命当然是十二分重要的事情,但是也不得不考虑到这个问题去,他们走了,那可就便宜了杨虎了。 原本有他们“太湖四杰”压着,杨虎和花普方还形成不了什么大的势力。 现在他们要是走了,他们辛苦打下的那些家业还不都便宜了杨虎了。 “能带走的,都尽皆带走,若有带不走的,都烧了、沉了,不留给他杨虎!” “赤须龙”费保想了一下,他们在这太湖里面所积攒的财物可也不少,干脆带着一起去投奔梁山,那也不是一笔小数。 没准这还能算是带资入股的,提升一下自己的待遇。 费保打定主意,他们这在太湖里面看着各个日益壮大的水匪团体,心里面也多少有点没底。 拿杨虎来说,要不是杨虎和花普方刚刚成了势力,实力不高,他们是打不过这一伙人的。 而且,现在榆柳庄上还闹鬼,朱武给的符箓就只能保护十天。 那还不如去梁山求许贯忠帮忙呢! 于是,这榆柳庄便开始收拾家当,准备前往梁山了。 而那边耿家兄弟早就替朱武打探得了榆柳庄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朱武得知,大喜过望。 那“赤发鬼”刘唐也问,“朱武兄弟,你绰号‘神机军师’,今遭我刘唐可算是服气了,怎的你叫他们干吗,他们便去干,三言两语,叫这鼓上蚤闹了一夜,就把这些人骗去了!” 朱武闻言不禁大笑,来了段说古论今,“‘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刘唐兄弟,你的明白?” 朱武这里套用了孟子的话,是想要告诉那刘唐,自己是利用了这几个人内心的恐惧,引发了他们对于求生的向外,故而可以成功。 可刘唐是大老粗一个,听得直摇头,“夫子念经了,我实是听不明白!” 而“鼓上蚤”时迁则是插着手在一边乖乖的站着,弱弱的上前去问,“哥哥,小人干的如何?若尚有可取之处,烦请赐我解药!” 时迁现在还不知道,所谓的让他吃毒药,那只是“神机军师”朱武为了让他听话,忽悠他的。 “好,此一番也少不了你二人的功劳,既然如此,便替你解了毒就是,随我等一齐回梁山!” “神机军师”朱武又拿出了一个药丸子冒充解药给他时迁服下,这一回他可是见识了时迁的本领,飞檐走壁,是在侦查、潜入的一把好手,他在榆柳庄又是专神弄鬼,又是放火的,这“太湖四杰”和榆柳庄上的这些个人,愣神一点都没发现这个人。 这样的人,实在是有大作用! 而那耿明初,耿明达这耿家兄弟也都为朱武等人欢喜,那“赤发鬼”刘唐则说,“二位耿兄弟,我等也是一见如故,这太湖水匪多如牛毛,你们在此打渔,免不了受些欺负,莫不如随我二人一发去梁山,山寨正缺少水军头领,你二人若去,必得重用!” 听了“赤发鬼”刘唐的话,耿明初与耿明达兄弟两人面面相觑。 说实话,这落草为寇的事情他们两个是没有想过的。 不过,刘唐说的也是实话,这太湖虽大,水域广阔,但是这里的日子过得却不好。 要是日子好过,他们两兄弟能穷成这个德行吗?连当初在石碣村的阮氏三雄都不如啊! 其一,是因为江南的花石纲暴政,这还得“归功”于朱勔那遭瘟的王八蛋,基本上把江南老百姓给弄得活不下去了,今天以运送太湖石为名把你船征用了,你敢不给吗? 然后,明天又借着这个名号,让你去干苦力,你敢不去吗? 其二,就是那太湖的水匪太多,百十来股大小水匪,那都说得少了,哪个都来伸手,那能过好日子吗? 其三,靠山吃山,靠山吃山,这太湖周遭的百姓靠着太湖,十个里面有九个半都是吃的是水上饭,以水为家,以船为命,竞争激烈,而且你捞我捕,有水匪的水域也不敢去,渐渐的也打不上来什么大鱼,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耿家兄弟略加思索,耿明初便一拍大腿,“是了,去梁山落草,大宋朝天高海阔,哪里还不能换个活法,去梁山上杀贪官污吏,胜过在此地受那花石纲闲气!” 刘唐闻言大笑,“这便是对了,如今那在江南搞花石纲的朱勔奸臣还在我们山上关押,待到杀他之时,就叫你们两兄弟开刀!” “什么?!” 耿家兄弟大受震惊! 朱勔竟然在梁山上! 之前狄泉一伙人大闹东京,高衙内和朱勔都失踪了,八帝徽宗那是龙颜大怒啊,高俅、蔡京、杨戬、童贯的眼珠子都红了,查了一路十三招,结果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就查出来了“丑郡马”宣赞似乎有所参与。 但剩下的人,一个都不知道是谁,东华门放火的就知道是个巨人,可这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最后,只能满世界的搜捕“丑郡马”宣赞,也牵连了“丑郡马”宣赞的老岳父潞花王,给保留王爵,贬出京城到云南就藩去了。 这还是宿太尉宿元景和老太师韩忠彦出门给潞花王做保求情了,要不然就是要完蛋。 这件事情闹得是风风雨雨,沸沸扬扬,所有江湖绿林上的人,只觉得是大快人心,恨不得吃上一顿饺子庆祝庆祝。 但是,他们也在猜测,这胆敢绑走当朝大臣朱勔和高太尉干儿子的人究竟是谁! 狄泉他们山上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并没有宣扬。 毕竟这件事情让朝廷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不得了! 而现在,耿家兄弟知道了,原来是梁山好汉干的! “原来东京城里面的好事,是你们做下的!” 耿家兄弟的下巴都惊讶的快落在地上了! “正是我家狄寨主亲自到东京所为!” 刘唐说道。 “既如此,我二人更要梁山入伙了!待到千刀万剐朱勔之日,我兄弟二人非要食其肉,寝其皮不可!” 耿明初和耿明达说得目框欲裂,咬牙切齿,可见是对于朱勔的恨意简直滔天。 “哥哥,此等大喜事,需报与杨兄弟知晓!” 耿明达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突然说道。 耿明初也说,“正是,杨兄弟与那朱勔有杀父之仇,若知道朱勔就在梁山上,千里万里,也要去报仇的。” “神机军师”朱武听着他们口里的这位“杨兄弟”,心说这人是谁,要是个好汉,一起拉上山岂不好? “敢问这位杨兄弟是何人啊?” 朱武发问起来。 “哥哥不知,这是我兄弟二人一位拜盟兄弟杨虎,人称‘九头蛟’,现在太湖东山落草,与那朱勔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耿明达回道。 原来,那杨虎的父亲乃是太湖水军军官,因朱勔花石纲大肆采集太湖石,征调水军战船使用,杨虎父亲便随同前往,因见花石纲暴政,劝阻朱勔,反遭朱勔记恨,被其联合下属,将其下毒杀害。 朱勔此人秉承着“斩草要除根”的道理,还派人到杨虎家里去灭口,杀死杨虎母亲,而杨虎外出未归,幸免于难。 杨虎归家发现家破人亡,从邻居处得知是朱勔与父亲部下所为,便杀死毒杀父亲的部下。 当时朱勔已经带领花石纲回京,杨虎鞭长莫及,只得与好友花普方等人亡命太湖,落草为寇。 这期间他们抢劫耿家兄弟的渔船,斗过一次水里功夫,但是与耿家兄弟打了个平手,好生佩服,便结为兄弟。 杨虎几次去劝说耿家兄弟同去落草,但耿家兄弟不想当强盗,都没有答应。 当然了,也是杨虎实力太弱了,他们两个也不看好。 “既然如此,若他能上梁山,日后杀朱勔之时,他来操刀,也可报父仇了!” 朱武这话的弦外之音,也就是说,想要耿家兄弟来个“牵线搭桥”,把杨虎一伙也给劝上梁山。 这样,梁山泊的水军班子就很厉害了,比原着《水浒传》里面的梁山泊八大水军头领还要厉害。 梁山上现有阮氏三雄,而“太湖四杰”要是去了,那就可以直接有七位水军头领。 而他们则是可以顶了二张和两童的位置,充当水军头领。 而杨虎和花普方这两个人堪称是水军大将,他们都是军户之后,熟悉水军战法,马上步下水上的本事都是不错的,甚至在《说岳全传》里面,还有过指挥大规模水战的经验,甚至一度让岳家军的水军吃瘪,实力可见一斑。 他们两个做水军统帅,都是大将之才,还比不上他“混江龙”李俊? “这道也是,听闻日前杨兄弟与那榆柳庄费保一伙于西山火拼,中了费保一伙冷箭,折损不少,我二人便与哥哥同去探望,若成时,同上梁山,如若不成,便权且探望如何?” 耿明初心说他们兄弟两个上梁山的事情已经可以定下来了,但是杨虎那边他可不敢打包票。 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榆柳庄的“太湖四杰”是也要自去投奔梁山的。 而这样的情况下要再去劝说杨虎入伙梁山,就比较难,毕竟杨虎和“赤须龙”费保一伙有仇啊! 这仇人在同一个山头上共事,那还不得打起来? 要是让他们能够不起冲突,那就得化解了他们之间的恩怨。 关键是这能做得到吗? 耿家兄弟持怀疑态度。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不成,拜访一下也是可以的!” 朱武没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这个“神机军师”的脑瓜子不白给! 既然已经说定,几人便留下了“鼓上蚤”时迁看家,他是想要投奔梁山的,所以也不怕他逃跑。 而耿家兄弟则是撑船带着朱武和刘唐直奔东山去见那杨虎、花普方去了。 走得三九水路,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东山,那山前码头上自有小喽啰把守。 小喽啰见远处湖上来船,便高声叫道:“来船是哪家寨子,报上名来!” 耿明达在船头便喊,“太湖东耿家兄弟,来见九头蛟大王!” 那小喽啰们都知道耿家兄弟是大王杨虎的结义兄弟,便立刻相应,船只到岸,早有人接住停泊靠岸。 “二位耿爷,一向少见,这二位是……” 一个喽啰头目迎了上来,却不认得那朱武与刘唐,故此发问。 “噢,这是两个朋友领来与杨兄弟一见,你们大王何在?” “叫那榆柳庄中费保一伙射中了手臂,如今尚在寨中养伤,我自领你们去!” 说罢,那喽啰头目便领着众人上了东山,在那东山之上有一处山寨,在那山寨之上,正遇见了花普方。 “花二爷,久违久违!” 耿明初,耿明达两兄弟识得花普方,上前见礼。 “原来是二位前来,一向少见!” 花普方也与耿家兄弟交过手,好生佩服,因此也十分敬重。 “听说杨兄弟受伤?” 耿明初问道。 “唉,一言难尽,先请进厅序谈!” 第152章 圣手萧让遇兵空无策,寨主狄泉解围做西游 进了聚义分赃厅,那杨虎正吊着伤臂,坐在了交椅之上,见耿家兄弟到来,也是起身相迎。 “二位兄长因何来此?” 杨虎心说这耿明初和耿明达这两兄弟虽然是和自己拜了把子,但他们两个人却清高的很,自己去叫他们两个一起落草,他们是根本都不肯来的,平时也不到他这里来,今天不请自来,不合常理。 “今日前来,原是有好事要说与你听,杨兄弟,你可知这两人是什么人?” 耿明初与耿明达把身子一让,便露出后面的“神机军师”朱武与那“赤发鬼”刘唐出来。 此时,这两人身上穿的还是那道士、天师的打扮,杨虎不知所谓,便询问起耿家兄弟说,“这二人是何方道士?” “这两位可不是道士,他们乃是山东济州府水泊梁山上的好汉,这位唤作‘神机军师’朱武,这一位唤作‘赤发鬼’刘唐!” 耿明初给杨虎介绍了起来。 杨虎闻名,站立起身,“原来是梁山好汉,真个是久闻大名了!” 对于杨虎来说,水泊梁山的规模算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规模,拥兵数万,抢生辰纲,打官军,败高廉,像是他这种几十个的小团伙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而实际上,现在的江湖上,那也是梁山势力最大,实力最强。 目下原本在宋徽宗时代闹得最大,实力最为强横的“四大寇”,现在只有狄泉的梁山初具规模,而河北田虎、淮西王庆和江南方腊这几个人目前还都没有发展成势力。 而《水浒传》原着里面虽然只是描写了这几处的贼寇,实际上可远不止这些,因为这该死的宋徽宗实在是昏庸无能,所以他的地盘上,大大小小的起义那是兴起得如雨后春笋。 在中国众多朝代中,农民揭竿而起最为频繁的,从陈胜吴广大泽乡揭竿而起,到东汉末年黄巾军起义,再到隋末瓦岗,唐末黄巢,但农民起义发生最多的一个朝代却是两宋。 宋朝,其农民起义的数目之多,堪称是空前绝后,宋朝前后三百余年,共经历了四百三十三次农民揭竿而起,平均两年就要发生三次左右! 比如,北宋之初,四川就没有消停过,先是后蜀降军叛乱,然后又是上官进叛乱、全师雄兵变,然后又有王小波、李顺为首的大起义,都建立了大蜀国了。 不过,单论实力,其余的起义势力其实还真不大,其中最大规模的还是梁山。 而现在北宋其他地方的山头也是不少的,像是那些小山头就不提了,大的势力那还是有不少的。 比如说在云南,虽说在大宋朝的南边还有个大理国,就是那所谓的“大理段氏”,但宋朝对于云南还是有一定的实际控制地区的。 但是,对于这些地区,宋朝的实际控制力有限,因为云南和贵州这两个地方那是异族丛生,民族成分极其复杂的地方,当地的各个土着民族那是不服王化,而且各自为政,就是派兵去打都不好打。 要不然,也不能把柴家给封到这种地方来。 而这其中有一个苗族首领父子父亲名叫李龙池,儿子名叫李述甫的,纠集苗族蛮人,自立苗王,在大理国和宋朝的夹缝地带兴风作浪,总数有几万人。 还有就是在金顶太行山那里,也闹土匪,还比较厉害,据说是个姓王的土匪,聚集了数万人,但是由于太行山的占地面积太大,朝廷一直都没有征剿干净。 这群土匪说来也比较奇怪,就是他们也不太出来抢东西,也没人能够解释他们几万人是怎么获得的给养。 但是,这两个,一个在云南,天高皇帝远,另一个则是在那宋辽边境上,只要他不惹事,不招灾,朝廷也没功夫管他们。 这样看来,还是梁山最为声名显赫。 “见过九头蛟大王。” 朱武与刘唐见那杨虎其实也就是个年轻人,但也能占据山头,倒是有点佩服,确实是有胆色。 “杨兄弟,你那仇人有了下落了!” 耿明达不懂得卖关子,直接就把这个情况给告诉了杨虎。 “什么?!” 杨虎听了,直接跳下了台阶来。 他在太湖里面,倒是也听说了这东京城里面的事情,说是有人闯入高俅老贼殿帅府,给朱勔和高衙内都给劫走了,至今不知下落。 在杨虎刚刚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那里拍手称快呢! 毕竟,他和那该死的朱勔是有杀父之仇,屠家之恨的,现在仇人被绑走了,他也高兴。 同时,他也挺佩服的。 他佩服那不知道名姓,素昧平生,但是敢于把那朱勔给劫持走的人。 他杨虎和朱勔有如此的深仇大恨,但是他杨虎尽管说是知道朱勔就在东京城,他不敢去东京城找他朱勔寻仇去。 当然了,这样并不能怪杨虎,毕竟孤身一人前往东京城里面去寻仇,还是要行刺朱勔。 朱勔是个什么人呢?他官位任威远节度使,虽然不是四大奸臣之列,但是是六贼之一,朱家也一门显贵,并拥有卫队数千人,进见不避宫嫔。 在宋朝东南一带的刺史、郡守多出于朱勔门下,时人称之“东南小朝廷”。 杨虎要是敢独自一个人进入到东京城里面去刺杀朱勔,那他自知是有去无回的。 所以,他对绑走了朱勔的人很是敬佩,可他同时也比较矛盾。 这矛盾就是矛盾在他自己觉得这朱勔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心里面不踏实。 现在,听说了朱勔的下落,他自然很感兴趣。 “在何处?死了没有?” 杨虎两眼放光,抓住耿明达就问。 “就在我水泊梁山狄寨主手中。” 此时此刻,“神机军师”朱武发话了。 “莫非是梁山好汉劫走了那王八蛋?” 杨虎询问起来。 “然也,我家二寨主林冲林教头与高俅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故而狄寨主亲自入殿帅府,高俅老贼侥幸逃过一劫,但他那干儿子高衙内并朱勔都叫我狄寨主带回梁山,如今杀了那高衙内,朱勔还囚禁在山上。” 朱武说完了来龙去脉,那边的花普方听完,不由得叹息说,“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非烈丈夫,孰能如此啊!” “敢问狄寨主欲如何处置朱勔此贼?” 杨虎一脸的恳求,他非常害怕狄泉把朱勔给放了,毕竟他对狄泉不了解,狄泉肯定不会这么干。 “此贼祸乱江南,人神共愤,自当诛灭,以泄人神之愤,只是此时还没到时候,故而将其囚禁在山上。” 朱武回答起来。 杨虎此刻的大脑飞速运转,自己既然知道了那该死的仇人朱勔在那里,那自己也就有了报仇雪恨的可能了! 只不过,他虽然想着要报仇,可自己也不是梁山的人啊,人家狄泉凭什么把朱勔交给他来处置呢? 可是这个年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要是不报此仇,都没脸下去见他爹,死都得是没有勇气的那种。 朱武绰号是“神机军师”,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不弱,当即看出来了杨虎的情况,便劝说道:“今日前来观这太湖东山,确实是一处风景秀丽之所在,但却不是什么好的去处,杨虎兄弟与花普方兄弟要是有心,不如与我等同回梁山,杀那朱勔!” 毕竟,朱勔对于杨虎那就是一个最大的诱饵,而且杨虎目前和花普方两个人在太湖里面混的也并不好。 他们两个人还都不到二十岁,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没什么脑子,现在哪抵得过那“神机军师”朱武的引诱? 杨虎左右一想,干脆一拍大腿,就决定投奔梁山了。 且说这边太湖里面,“神机军师”朱武已经将“太湖四杰”,耿家兄弟,杨虎花普方说动,各自去投梁山,而那狄泉在山上,已经得到朱仝回报。 那“美髯公”朱仝一路上护送那群百姓走了五七日到了那范氏义庄,见过范乾,递上财物与狄泉书信,今已返回。 而狄泉却发现,这财物人家并没有收下,而且还给了狄泉一封回信。 人家范乾的回信里面提到,范乾先祖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身为晚辈,扶危济困,接济难民本是分内之事,非图财物,因而拒之不受。 但他对于狄泉所作所为也有所听闻,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劝说狄泉好自珍重。 这也难怪,古代的知识分子里面大多数都是受到忠君爱国的思想影响,对于起义军和啸聚山林的土匪强盗都没有什么好感,他这种态度,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而此时,狄泉已将在山上和许贯忠准备着手进行大改革了,首先许贯忠说,要在梁山上推行文化改革。 说白了,就是和后世的军队扫盲一样,因为这些士兵文化程度实在是太低了。 文化程度,在一支部队里面不能够直接转化为战斗力,但是完全可以提高你部队的战斗力下限。 当然了,要是像是后世军校的那种培养方式,毕竟不太现实,所以狄泉只是让“圣手书生”萧让承担起梁山的扫盲工作,让这些山上的士兵能够识字、明理就够了。 一支文化水平不高,而且各种思想共存的军队,是很难做到令行禁止,军纪严明的,因为思想没有统一,所以,这些人干出什么来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圣手书生”萧让则是叫起撞天屈来了,因为教这些大老粗认字明理,那可比教孩童识字要简单的多了。 这些人已经有了固定的思维,甚至有一些人抵触学习,“圣手书生”萧让按照教导孩子的那种方式来教他们《急就篇》、《训纂篇》、《劝学篇》、《千字文》、《百家姓》,收效甚微。 许贯忠对于如此现象的解释,是说要让这些人对于识字明理感兴趣。 狄泉这可是大伤脑筋,怎么才能让这些人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太难办了一点! 想了一阵子,狄泉有了一个办法。 识字认字这个,是一个长期工作,不能够操之过急。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给他们灌输统一的,正确的思想,让他们来学习。 那么,最好有现成的宣传读物,能够以瓦舍说书的方式说给他们听,讲故事一样。 这样,这帮人愿意听,然后他们听完了,也会潜移默化的受到影响。 而这个“学习读物”就很重要了,那些萧让会的启蒙教材不好使。 狄泉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然后在屋子里面把自己给关了好几天,期间则是把许贯忠叫了进去,开始研究。 凭借着狄泉上辈子对于名着的超强记忆力,以及对宋朝时期现有神话传说的总结,狄泉把《西游记》给大致的写了出来! 《西游记》,作为四大名着之一,它的成书年代在明朝,由吴承恩写作,宋朝还没有。 但是狄泉了解了一下,关于《西游记》里面的各种故事却是广为流传,并不是说没有《西游记》现世,世人就不知道孙悟空、猪八戒、唐三藏的。 而《西游记》现在也比较适合,那些神仙不顾人间疾苦,孙悟空降妖伏魔,在北宋末年的社会里面,多多少少还能有点影射的作用。 譬如那个该死的道宗皇帝,天天在那里烧香念经的,把他当做那不食人间烟火,不管黎民百姓死活的玉皇大帝最为合适。 而这些身在底层的梁山士兵,也能够学习孙悟空的反抗精神,对于他们精神世界的丰富,也是好事。 最主要的是,得让“圣手书生”萧让先讲一部分,然后就不讲了,印刷一部分出来,发下去让他们自己看。 他们才认识了几个字啊?想要看,那就得乖乖的认字识字不是? 就得想办法去钩着他们。 像是其他的话本和演义,也可以拿出来搞一搞,应该也能受欢迎,只要不是宋朝本朝的演义,应该没问题,比如《封神演义》,还有《隋唐演义》这一类的。 于是乎,让萧让当一回说书人,在大校场举办《西游记》播讲现场。 第153章 狄寨主摆布新军规,高太尉出兵除异己 却说那“圣手书生”萧让在狄泉与许贯忠的要求之下直接从“读书人”转变为“说书人”。 他在大校场上拿着狄泉所制造的一个简易大喇叭在大校场上说书。 基本上梁山上有功夫的人全都到了现场听书去了,狄泉由于无法把《西游记》原着全部都背出来,不过自小看《西游记》的狄泉对《西游记》的熟悉程度还是极高狄泉,大体的九九八十一难都记得,在许贯忠的帮助下改进了细节。 虽然不是和《西游记》原着一样,但是大体相似,这也是无伤大雅的了。 萧让就从孙悟空出世开始讲,梁山基本上空闲的所有人都来听了,包括众头领和两个孩子阮良和王瑕。 至于女眷,只有扈三娘、答里孛来了,李师师足不出户,林娘子是有夫婿的人,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在古代的娱乐方式有限,识字的人更少,这有人说书,他们都好奇着呢! 头领们则是好奇,这寨主写的书,能是个什么样子。 虽说狄泉以往的计谋智谋都算不得是那么高明,但是他的一些奇思妙想还是要超脱于这个时代的。 但是,着书立传写作这种事情,那是一般都得是经世大儒才有可能写得出来的。 在他们眼里,自己寨主也能够着书立传了,那也是很厉害的。 萧让本来应该从头开始讲起,结果他一下子把前面三分之一的书稿里面的一部分给忘了带来了。 人家要么忘带前面的,要么忘带了后面的,这小子倒好,他直接是忘带了中间的一部分。 其原因还是因为萧让昨天晚上研读书稿的时候,他给书稿加上标点符号的时候把这部分抽出去就忘了放回去了。 众所周知,古代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因此,读书人想要看书,就需要自己加标点符号和断句。 而他拿来了开头一直到五庄观的故事,然后往后的一部分没带来,再接上就直接到了车迟国斗法的那部分了。 那也没办法,直接开场了,念,讲。 萧让按照狄泉的安排,一拍惊堂木,《西游记》开场的定场诗和开头狄泉记不全了,只能写个大概意思,“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这部书单表东胜神洲……” 从猴王出世,到拜师学艺,到闹龙宫,闯地府,大闹天宫,偷桃盗酒吃仙丹,每个人听完了表情都不一样,心里也都感觉不同。 而约莫一个时辰,便讲到了五庄观,接着就要讲到那车迟国了。 这五庄观掏出人参果和车迟国斗法里面还要差着不少呢,所以狄泉示意萧让准备停止。 “圣手书生”萧让会意,便找了一段,准备结尾。 “你们将这毫毛捻在无名指甲里,捻着拳头,只情走路。若有人拿你,攒紧了拳头,叫一声‘齐天大圣’,我就来护你,就是万里之遥,可保全无事。” 说罢,萧让把惊堂木一拍,“欲知后事如何,其他下回——分解!” 今天这书就算是说完了,众头领包括众士兵们明显都是意犹未尽的,士兵纷纷开口,“寨主,萧头领再讲些!” 狄泉可不能再让讲了,这中间直接讲得少了多少的故事呢!再讲不得露馅了? 只要能够做到吊起这些士兵们的胃口就行了。 喽啰们都各自回营,而狄泉则是来问问这些头领们的看法,看看这《西游记》的故事合不合宋朝人的胃口。 “以往只听得人说唐玄奘西行取经的故事,未曾如此多听闻,端的精彩!” 林冲感叹道,这可比他当年在东京城三瓦两舍里面听得故事精彩的多。 这宋朝,三瓦两舍说书的刚刚兴起,有没有什么好的话本,所以《西游记》这种拿来就能直接说书的小说,那在当时算是极高质量的了! “这猴子,恁的厉害,一万三千五百斤铁棒,洒家自愧不如。” 鲁智深对于孙悟空那根“如意金箍棒”的重量很是在意,他觉得他自己是没有能力拿起那样的武器。 实际上以他那能够倒拔垂杨柳的神仙力气,要是说拿,没准还是可以拿起来的,但是想要和孙悟空那样能够挥舞如飞,这个就不太可能了。 而武松则是沉默不语,心说这这猴子用的铁棒这么厉害,他自己和师傅周侗学了棍法,要不自己也试一试用铁棒? 实际上,他和“花和尚”鲁智深的臂力都是很大的,用钝器占便宜,威力是不小的。 而且,现在他所使用的两口雪花镔铁戒刀长度太短了,不占便宜,适合做个副武器,而不适合做个主武器。 “当着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美髯公”朱仝听闻孙悟空降妖伏魔,扶危济困,他自己也是个侠义的人,端的佩服。 “哥哥,那不是人,是猴!” “屠龙手”孙安说道。 “往后再不打猎猢狲了,若是这孙悟空猴子猴孙,怕吃他报复!” 解珍解宝两个人打起趣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忍俊不禁。 小阮良则是满眼闪烁着小星星,一口一个“齐天大圣”,“齐天大圣”的,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孙悟空的小迷弟。 “别喊齐天大圣了,快给我回去,否则叫你去见水龙王!” 阮小二上来直接把阮良给领走,只剩下王瑕在。 “叔叔,这齐天大圣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去找他?” 王瑕这句话问得倒是有些孩子气,狄泉只笑着问,“你找他,做甚啊?” “若是能求得他一根毫毛,当然我们家里也不会被坏人洗劫了,我也大喊一声齐天大圣,叫他来打死那些坏人!” 虽说童言无忌,但也听来令人伤感,这可怜的,苦命的孩子啊! 这千百年来,看《西游记》故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很喜爱孙悟空的,有的人只是崇拜力量,就像是小阮良一样,崇拜孙悟空的神通广大,喜欢他的七十二变、筋斗云等法术。 但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孙悟空的人格魅力,其嫉恶如仇,忠心耿耿的形象更是家喻户晓,堪称中国本土的“超级英雄”。 孙悟空一路上降妖除魔可并非只是为了保护唐僧,也是为民除害,孙悟空乃是有人有义的美猴王,锄强扶弱,抱打不平之事,救人间灾害,正应了那句“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车迟国救众僧,祭赛国扫塔辨奇冤,比丘国救小儿,凤仙郡求雨,通天河除灵感大王,玉华州除妖,火焰山灭火,灭法国救人,招魂寇员外,无不是其义举。 后世有句诗说“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在中国人的心目之中,孙悟空已经成了降妖除魔,维护正义的齐天大圣,斗战胜佛。 而当今这一个世道,真真实实的是“妖孽横行”,狄泉明白,想靠着孙大圣扫荡群邪,是不可能的了。 而想要环世上一份太平,非得是靠自己不可了! 而狄泉与许贯忠的规划也已经开始了,他准备把梁山的兵马以“营”为最大单位,一营五百人,来进行编制安排。 现在梁山有水军三千人,够六个营的,步军八千人,够十六个营的,马军一千,够俩营的。 至于野云渡的人马,暂时不算。 这个比例有点严重失调,步军太多,马军和水军都太少了。 而梁山上的马军将领还挺多的,两个营都根本是不够分的。 除去现在在外面和后勤管理的人,骑兵将领还有“豹子头”林冲、“大刀”关胜、“屠龙手”孙安、“青面兽”杨志、“千钧枪”呼延启鹏、“美髯公”朱仝、“赛存孝”萧圣衣、“锦袍将”岳真、“九纹龙”史进等人。 根本不够分的。 只能是让林冲和关胜各统领一营,作为马军主将,然后剩下的人编入马军,但是不统领士兵。 至于步军,那就是鲁智深和武松我为主将,负责统领步军,然后就是其余的步军头领都各领一营的兵马。 至于水军,暂时没有必要细化,现在只有阮小二和阮小五在,等其他水军头领来了之后,才能够进行细化。 其次,严肃军纪,许贯忠说“七禁令五十四斩”必须要实行,除此以外,狄泉还更加细化了军纪。 首先,狄泉要求所有士兵在战场上的一切行动听指挥,包括所有的将领,也是一样的。 毕竟,战场不是电影,不是发挥个人主义的地方,你要是不听话,保不齐就会连累到所有的人。 第二点,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这一点则是在不允许强取豪夺,不允许坑害百姓,抢夺民财的基础上的翻版,就是细化到了连老百姓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能拿的地步。 这一点要是能做到,对老百姓秋毫无犯,那绝对能够赢得民心和口碑,因为其余的军队,别管是宋军还是土匪,一过境那可就和蝗虫过境一样,雁过拔毛,是寸草不留啊! 第三点,战斗的一切缴获要归公,统一规划,统一管理,不允许藏私甚至为了争抢战利品打起来。 之前狄泉就发现了,很多的士兵打完仗了之后因为战利品问题,你想要我也想要,分配不均匀就直接打起来了。 这是自己人私斗的一个大问题,所以就直接禁止他们私分战利品,让他们直接上交,由山寨按照功劳大小分配,是非分明,赏罚分明。 而那朝廷里边,老贼高俅听说自己的兄弟高廉在梁山泊战死了,尸骨无存,也是勃然大怒。 他本来甚至是要迁怒于宋江的,但是宋江的态度实在是好,不仅仅给高廉发送后世,而且没少孝敬高俅,于是高俅也就没有搞他。 但是,高俅还是要搞狄泉的! 高俅连当年王进他爹打他的仇都会记得,甚至都要还在王进的身上,何况是狄泉直接杀了他的同宗兄弟? 高俅立刻伙同蔡京、童贯和杨戬等人一齐上奏,说是劫掠了蔡太师生辰纲的梁山贼寇如今已经杀官造反,请求朝廷要派出大兵进行围剿。 而宋徽宗那天上朝也不过只是走个过长,他自己人在金銮殿里面坐着,但是他实际上魂还在御宝监里面放着呢。 宋江托人带给高俅的那块赵明诚家传的田黄石刚刚送到了宋徽宗的手中,这样的宝物,堪称稀世,即便是宋徽宗都不敢轻易把它雕刻成艺术品,这两天的心思全部都在这石头上面,琢磨着怎么雕刻它。 所以,当高俅老贼在上奏的时候,宋徽宗听都没听就直接给准了,然后让高俅和童贯自行调兵出兵。 这要是让太祖和太宗皇帝知道他随随便便就把兵权给放出去了,气都气死了! 而高俅就等着这句话了,他现在就想要派遣精兵强将去对付梁山。 按说大宋朝的精兵强将也不是没有,像是当初童贯和高俅去征伐梁山所带去的那几个总兵和节度使,那也都是武艺高强的人。 但是,高俅肯定是看不上梁山的狄泉等人,现在这个阶段,还是不能直接就把他们派去攻打梁山的。 而原本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他派去攻打梁山的是“双鞭”呼延灼,呼延灼用铁甲连环马配合凌振的炮,给梁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而现在呼延灼就是在京城,他也不会用呼延灼。 原因就是呼延灼如今已经被蔡京赋闲在家,毕竟他兄弟“千钧枪”呼延启鹏弄死了蔡京的家人,虽然呼延启鹏跑了,但呼延灼还在东京,也就吃了瓜落。 要不是老太师韩忠彦保了呼延灼,呼延灼可就不只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 所以,这次去梁山征讨的人,肯定不会是“双鞭”呼延灼了。 高俅做后和童贯一商量,准备叫殿前军统领宗泽率领大军前去征剿梁山。 只因为宗泽和这四大奸臣也是非常不对付的,在殿前军里面有个宗泽,实在是碍他们的眼! 第154章 宗老帅舍身欲取义,宗少帅出言寻人助 宗泽这位老将,在演义小说里面那是宋朝末期的一员大将,师承少林寺武学大师谭正芳。 那谭正芳曾经也是宋朝的一员战将,虽然有着一身所向无敌的本领,立下了不少的战功,却在宋朝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得到重用。 宋朝前期对于武将还能做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但是到了中后期,那是用不用你都非常看不起你,武将的地位直接从狄青死后被彻底的打压下去了。 谭正芳早年虽然有心报效祖国,但是由于其年轻时的他性情耿直,一心为国,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奸佞和权贵,最后被人家害得家破人亡,流浪天涯,便在少林寺出家为僧了。 少林寺的主持与谭正芳是多年的好友,收留谭正芳在少林寺内,谭正芳便开始潜心钻研武学,后来也收了几个徒弟,老帅宗泽就是其中之一。 宗泽早年拜师于谭正芳门下,按说宗泽的天分算不上好的,说白了就是天子平平。 但是,老帅他勤奋啊!勤学苦练,就像是《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郭靖一样,天资不好不要紧,人家靠的是勤奋与执着。 别人聪明的人,对于武学能够一学即会,甚至能够举一反三,而当年宗泽学上一天,也就勉强练熟了一招半式。 但是性格刚毅的宗泽却不会服输,一遍不会两遍,两遍不会三遍,天天晚上在独自一人反复勤练,可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宗泽在天资上和真正的天才会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他的实力到了北宋末年的朝廷之中已经非常罕有了。 要说宗泽的武功,主要是少林寺的功夫,他练出了一身少林寺的硬功和神力,两百斤的神臂弓箭无虚发,论起威力和射程 远胜那些百步穿杨的对手,直到后来武科场考校岳飞武艺的时候,才有第三个人能够拉开他的神臂弓。 而到了校场比武,走马使枪,老将军也是员虎将,弓刀石马步箭那是样样精通,一杆六二十斤的点钢枪,在十多年里剿灭了众多匪患,也让奸臣当道的北宋王朝勉强得到了一些安宁。 要是硬说武艺高低,在其他作品里面,宗泽的年龄与现在他的年龄差距太大,现在的宗泽已经是五十多岁快六十岁的老人了,而这些演义作品里面,唯一与宗泽现在年纪想差不多的就是《说岳全传》里面对于宗泽的描写了。 在《说岳全传》里面,宗泽在老年抗金时期,还能大战金兀术几十个回合。 虽然最后宗泽败阵而回,老元帅却不是输在武艺上,而输在体能和力量上。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宗泽的武艺也许并不输给金兀术,但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完颜吴乞买乃是北国第一年轻力壮的战将,力举铁龙,年轻力壮,和宗泽打那属于是不平等的交锋。 但就此来看,若是在宗泽年轻之时,未必不如他金兀术,而金兀术在《说岳全传》里面大战老年的“双鞭”呼延灼,并说过他不是年轻时呼延灼的对手。 这也说明了他的武力不会在年轻时的呼延灼之下。 而现在老帅宗泽对于梁山的威胁也是不小的,他可是一个忠臣良将,当世名将,和对付宋江可完全不一样。 要是能够给宗泽足够的兵马战将,那对于梁山来说,无疑是来了一个难以对付的强敌。 但是,这回高俅老贼他们几个商量着让宗泽挂帅出征,那可不是好意,那纯粹是一石二鸟之计策! 他们想的是,让宗泽和梁山来个对拼,让宗泽先消耗一波梁山,然后再不给宗泽足够的兵马粮饷,最后让宗泽再死在梁山的手里。 这样,他们这些个奸臣的两个“眼中钉,肉中刺”就都会被重创。 首先,宗泽是个良将,高俅老贼他们几个都相信,让他去打梁山,即便是兵力不足,那他的本事,也能消耗掉梁山极大的有生力量。 尽管最后宗泽以他的少数兵力是无法击破梁山的,但是宗泽战死,梁山元气大伤,对于奸臣来说,这都是一等一的好消息。 最后,他们还可以再派自己手下的人带着精兵强将去乘虚袭取梁山泊,那样,在徽宗皇帝面前,他们几个奸臣那可以说是倍有面子! 那高俅出班推荐宗泽出征挂帅,因为宗泽是殿前军统领,所以他也在殿上,听见了高俅竟然推荐自己,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已经不算数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是太阳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出来了一个了! 宗泽甚至都在想,这高俅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 而那道君皇帝宋徽宗现在满心都想回去把玩那田黄石,巴不得早点完事,就是高俅推荐个太监,没准他都当成大元帅给派出去领兵去了。 “去征剿梁山贼寇,需要多少兵马?” 宋徽宗寻思自己赶紧把出兵数量给定下来,直接退朝就行了。 那蔡京老贼上前奏道:“梁山贼寇,本乃水洼草寇,乌合之众,陛下只消发兵五千与宗泽前去,多多调集战船,便可成功。” 宗泽当时一听就慌了神了,五千,那可太少了! 人家“双鞭”呼延灼虽然说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里面带兵去征剿梁山也只是八千人,可是他这八千人全部都是精锐部队,还有铁甲连环马和凌振的火炮。 宗泽就只有五千人,这够干什么的?梁山上的兵马都已经破万了,就算是发兵两万,都不好拿下来! 宗泽可是听说过这山东济州府的水泊梁山方圆八百里,水域广阔,易守难攻,就五千人,恐怕连水泊都过不去! 宗泽《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不若则能避之”,意思是我方有十倍的兵力就包围敌人打,有五倍就直接攻击,有两倍就分散他们的兵力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避开敌人的锋芒 。 现在他这兵力不一定够得上梁山的一半,那打个屁,还不等于是去送死吗? 宋徽宗则是没想这么多,当时就直接准奏,命兵部发兵五千与宗泽,速去攻打梁山泊。 宗泽一听,急忙就跪下来,寻思恳请一下宋徽宗,多少也得在给他点人啊,没多有少,起码得给他再来三千人,凑个八千啊! 结果,他看见自己再要奏时,那宋徽宗已经已卷帘退朝进宫去了,他跪了个寂寞。 宗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只得回了家,叫来自己儿子宗方,唉声叹气的说了这一次出征,叫他准备披挂,等到去校场里点了兵马,再去攻打梁山泊。 宗方一听了朝廷就给了自己老爹五千兵马就要去打水泊梁山,当场就差点去死,怒骂起来,“父亲,这些杀千刀,砍万斧的奸臣!我兵只有五千,怎能敌得他过?分明是叫父亲去送死啊!” 那老帅宗泽,此时正在披挂,头带铁幞头,身披乌油铠,内衬皂罗袍,家丁牵过来宗元帅那匹乌骓马。 宗元帅手中抚摸战马,嘴中叹息,手提铁杆枪上马,面如锅底样,一部白胡须,好似天神降,可惜这次遭到奸臣陷害,这次出征,只怕是有命去,没命回啊。 “走,去校场点兵!” 宗泽这就准备前去领兵,宗方跪倒在地,拽住战马缰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爹爹,切莫前去啊?贼兵众多,我兵甚少,倘贼人击破兵马,如何解救?” 宗泽见状,知道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自己也可以不去,可是那样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儿,为父的戎马一生,岂不知这为将者之天时地利?奈我被奸臣妒害,今番就是要我送死,料想五千人马,怎能杀退这梁山泊内贼人?若我推脱,只怕会被那些奸臣说我巧词避战,甚至说我与梁山贼寇勾结……唉,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儿,倘为父的不能取胜,死于阵内,也是尽忠报国,以报国恩,我儿可即领兵回城,保你母亲家眷回归故土,不得留恋京城。” 老帅宗泽此刻已经是满心死志了,但宗方可不愿意自己老爹就这么被奸贼们给害死了,大脑里面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能救自己老爹一命。 朝廷里面的忠臣,能说的上话的就只有宿太尉宿元景和老太师韩忠彦,可是今天朝上他们两个也没来得及帮宗泽说一句话。 剩下的,也没人能够影响到那些奸臣了! 宗方是宗泽之长子,他自幼受父亲的影响,文武兼修,品行端庄,宗泽在世期间,他一直紧随父亲左右,贴身侍奉,十分孝顺,极重情义。 宗泽在金陵含恨而终后,宗方子承父业率部抗金,并在高宗遇险牛头山期间,率部勤王时打败占据金陵的叛将曹荣、杜充等人,一时间威震金陵。 宗方后期官至宁夏留守,得知岳飞父子被奸臣构陷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对岳氏一门的安危更是忧心牵挂,终日坐卧不安。为了探得实情,他先后派出亲信部将以及儿子宗良沿途探查,后助岳雷扫北。 只不过,现在的宗方还比较年轻,办事还不是很稳妥,不过他也想到了一个办法。 “爹爹,那奸臣不肯派遣精兵强将给您老人家,不如我们叫上几个朋友高手随军相助,即便是胜不得梁山贼寇,好歹斗个不胜不败,全身而退,即便圣上怪罪,也只是丢官罢职,不至于是死罪啊!” 宗方的意思就是宗泽去找几个高手来助拳。 宗泽是谭正芳的弟子,还和周侗等人交好,在武林里面的威望也算是不小,没准还真能有人肯与他一起去。 宗泽仔细一想也是,就算是自己战死了,那些奸臣的脾气秉性一贯是喜欢斩草除根,自己的妻儿老小也未必逃得过,倒不如自己活着,没准老圣上还能够看着自己往日里面的勤勉,能够饶恕自己。 “取银子来,随为父摆酒请客。” 宗泽说罢,宗方就问道:“父亲,要请哪一位?” “请振威镖局的余老镖师!” 这位宗泽口中的“余老镖师”,实际上就是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大师兄,武林名宿,“大刀”余寰。 这位老前辈在武林里面的的地位极高,一把九环刀,一手随心金标,打遍东南无敌手,创立了一家“振威镖局”,黑白两道上没谁敢劫他们的镖。 当然,董澄这个家伙弄丢了振威镖局的镖就被振威镖局通缉了,现在都躲在梁山。 宗泽和宗方便来到了东京城的振威镖局,通了名姓,去寻“大刀”余寰,却未曾寻见。 “呀,是宗老前辈,晚辈有礼了!” 正在此刻,一个长得面色如银,岁数比宗方还要小上一些的少年出来,向宗泽和宗方见礼。 “是化龙啊,免礼免礼!” 这孩子名叫余化龙,正是那《说岳全传》里面岳家军中的“金镖将”余化龙,只是现在还没有长大。 要说这余化龙,也算是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一个弟子。 余化龙是他好朋友兼大师兄“大刀”余寰的孙子,余化龙后来成为岳家军中的主力战将,武力值也是非同小可。 岳飞是周侗的关门弟子兼义子,岳飞学完了周侗的全部本领,但岳飞会的,余化龙也基本上都会,但是余化龙不会周侗的箭法和晚年所创的绝技。 余化龙也是因为自己的武艺远超同龄人,所以多少有些持才傲物,当下便问道:“不知周老前辈此来是为了何事?” “来寻你爷爷,他去了何处?” “他替老种经略相公押运军饷,已经前往河北,目下不在家中。” “这个……” 宗泽心说这下可不好了,余寰身在外面运镖,不在东京城里面,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而他自己现在是出征在即,已经是拖不得了,没有余寰相助,这可如何是好? “宗老前辈,脸色为何如此难看,说出来且看我余化龙为你排忧解难!” 第155章 打金镖虚晃一招,中计谋兵不厌诈 宗泽闻言,不禁哭笑出声来,“孩子,我这战场厮杀的事,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好好在家中习文练武,待日后长大成人,再报效国家!” 按说这宗泽的话,也是算不得错的,只不过那余化龙总是自视过高,恃才傲物,认为他这个年纪,普天之下再没有能如他一般的了,更是觉得这即便是比他年长的人,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叫他放在眼里。 于是,那余化龙颇为不服,反驳道:“老前辈,岂不闻古人有云,‘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古来圣贤,不乏年少成名,青春英雄者,岂能因我之年少而轻看于我?昔日,秦之甘罗十二岁为使臣,书孙敖幼斩双头蛇,埋蛇享宰相之荣,汉文帝时,缇萦代父受过而免肉刑,西楚霸王项羽灭秦,年不过廿四,霍骠骑封狼居胥,只有一十七岁,江东孙策,血气方刚,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坐领江东,前人之事,历历在目,正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虽年少,前辈而轻视于我?” 宗泽一听,虽然余化龙不服,但是他这一番辩驳倒是有理有据,多少是读过不少史书的。 “贤侄莫要夸口,两军阵前,刀枪对刀枪,岂能如同儿戏?” 宗方听得余化龙这么去,只道他是小孩子心性,故而劝道。 这正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宗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那余化龙只觉得是他宗方欺负他小,看不起他。 于是,余化龙便怒道:“既然如此,晚辈向世叔讨教几手枪法如何!” 宗方一听,就知道是余化龙不服气,他做长辈的,自然是不怕和余化龙打一场,可这话又说回来了,他一个长辈和一个晚辈动手,那根本是不能打的,容易让人说他以大欺小,丢人。 但宗泽却开口说,“我儿,就与他比试一下,切记,点到为止!” 宗泽这么说,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因为余化龙是“大刀”余寰的独苗孙子,余寰的儿子死的早,余化龙要是跟着他们爷俩到了战场上,那战场上刀枪剑戟,险象环生的,万一哪一下没有弄好,余化龙有个三长两短的,宗泽对不起老朋友余寰。 可是眼下这个余化龙他明显就是不服气,目中无人,说什么他都想要去和宗泽宗方去梁山试上一试。 那就只有让他败阵一回,让他知道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大海有多深,他才能老实。 虽说这余寰他也是武林名宿,家学渊源,估计这余化龙的武艺在同龄人里面也能算是了得了,但比起宗方来,应该还是有所不如的。 宗方虽然原本不想和余化龙比试,但是现在他父亲都已经亲自发话了,他也只能应战了。 宗方的武艺那都是他爹,老元帅宗泽给教的,所用的兵器也是长枪,但是他来这里并没有携带兵刃,毕竟他是和他老爹宗泽来这里求人的,连佩剑都没有携带,带兵刃那像话吗? 于是乎,那宗方便在旁边兵器架上拿起一杆铁枪来,准备和余化龙走上一路枪法,只要点到即止,把余化龙给打败了就行。 而那余化龙心里面憋气窝火不服,也去取来一柄虎头枪来。 结果宗方一看,这小子岁数不大,这条虎头枪份量可不轻啊,长约丈二,看这粗细,只怕是要有个三四十斤。 他在这里借用的这一杆铁枪也不过三十多斤,看样子余化龙的兵器要比他的还沉重啊! 宗方也是将门虎子,一看余化龙这架势,感觉不好打。 “世叔,得罪了!” 余化龙也是丝毫不客气,手中那杆丈二虎头枪枪尖一颤,“腾”的一枪就去震宗方的枪。 这要是让余化龙一举而成功了,那宗方手里面的铁枪就非得让他给震掉了不可! 毕竟余化龙已经抢占了先机,而且他手中的虎头枪还要比宗方手里的那杆铁枪要重上不少! 宗方也看出来了余化龙的意图,把枪杆往后用力一“拉”,躲过了余化龙虎头枪。 之后,他又来了一招长枪短用,把手中铁枪的枪头“撞”向了余化龙胸口。 这长枪乃是长兵器,九长之首,一向以来都是远距离的攻击手段厉害,宗方突然化长为短,这倒是让余化龙始料不及。 也许是说这余化龙始料未及,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叫他做出了飞速的判断和应对措施。 但见那余化龙双脚点地,同时手里面的丈二虎头枪来了个“撑杆跳”,直接躲过了宗方的这一击。 而他这一下,还有后手! 他余化龙借助着这一下子撑杆跳的力量,平稳落地之后,直接调转枪杆照着宗方的后背上就抽了一枪杆! 这要是手下不留情,那就直接可以用枪头,或是用虎头枪的枪头划,或者直接反着扎,这宗方不死也得没个半条命。 但是,这毕竟是在比武切磋,又不是在时时刻刻都要人性命的战场上,余化龙自然不能动真格的,所以只是一枪杆打在了宗方脊背之上。 宗方猛地被余化龙给打了一枪杆,身子不稳,一下子便扑地向前踉跄了几步,丢个趔趄,用手中的铁枪枪头点地,勉强稳定住了自己的身形。 宗泽一看,脸色就是一变。 这第一个是惊叹这余化龙虽然岁数是不大,可是他的武艺着实是不弱。 自己的儿子自然是自己知道,宗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宗方的本领,算不上什么绝世良将,但在他这些年的调教之下也算是武艺不俗,结果刚一交手就已经吃亏了! 这有点超出宗泽的逾期。 第二个,宗泽一看余化龙的枪法,似乎不是余寰家的家传武功啊…… 宗泽和余寰也是至交好友,和周侗也是至交好友,他和这两个人都有过切磋。 但是,他发现这余化龙的枪法,似乎和周侗所习练的有些相似之处! 余寰最擅长的是大刀和金镖,并不是枪法。 此刻余化龙手中虎头枪划出三个枪圈直逼宗方,宗方脚下不住的后退。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失了先机,刚刚余化龙那一下子,实打实的是手下留情了,尽管如此,也是把他的气息直接给打得紊乱了,此刻还得重新去运气。 自己是长辈啊,第一下子就被一个晚辈给给打得吃了瘪,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嘭!” 宗方见状,使其手中铁枪来了个“乌龙摆尾”直接用提铁枪抽向了余化龙。 宗方也知道了,自己打余化龙可不一定能打得过,再不用真本事,那可就不好办了! 但那余化龙也不是等闲之辈,想当初老隐士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在他小的时候传授过他枪法,再加上他本家的武学,年龄虽然要比宗方小上十多岁,但是论实力,他可要比现在的宗方厉害多了! 在《说岳全传》里面,余化龙是在康郎山投至岳飞帐下效力的岳家军高级将领,他原本是鄱阳湖贼寇中的猛将,骁勇善战,武艺高强。 岳家军奉命前往鄱阳湖剿匪期间,余化龙在康郎山下几招就打败了岳家军的前锋大将牛皋,并与岳飞大战四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当然了,牛皋那两招实在是不够看,打爆他没什么含金量。 但是,和岳飞打,他是势均力敌,而且要不是岳飞从周侗那里学来了余寰破解余家家传“随心金镖”的破解方法,都打不过他。 余化龙弃暗投明后,诛杀贼首万汝威,屡有战功,用随心金镖诛杀金国猛将,驸马张从龙和洞庭湖贼寇中的猛将崔庆,并与完颜金弹子、陆文龙等超级猛将有过一番较量,虽然打不过,也表现出来了其高超的武力值。 就宗方这样的实力,也不是余化龙的对手啊! 只可惜余化龙的结局很是悲壮,岳飞父子遇害后,余化龙报仇受阻,当场自刎而亡和何元庆一起自杀而死。 可惜,这个余化龙现在恃才傲物,心性不行,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培养,要不然也成不了大将之才。 他这个性格,当初也导致了周侗没有再教给他进一步的绝技。 余化龙知道这宗方要动真格的了,丝毫不怕,而是向后一跳,身子一转,然后右手突然向前平伸而出。 “不好,小心随心镖!” 一旁的宗泽一看见了余化龙的手势,就吓了一跳。 他和那“大刀”余寰动过手,这“随心金镖”出手所要用的手势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看就已经看出来了。 北宋时期,有一位法名性圆的老僧人,少年时曾经在西域游历,得到高人的传授,精通各种武术技艺,但其所学来的西域武艺与中原武术技艺不 同,有很大的区别。 后来,性圆隐居在西蜀忠州悉心研究武艺,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将西域武术技艺与中原武术技艺融会贯通,把他身上的中原绝学和西域武学练习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性圆有三大绝活,一是枪法,二是刀法,三是镖法。 当时世运多变,性圆于是遍游中原,想求得英才传授武艺,以备国家日后之用。 性圆在中州遇到周侗,见他谦恭有礼、好学不倦,可为人师 于是就把他学来的西域枪法枪法传授给他,后来周侗带艺投师,拜师金台,根据此枪法创造出来了五步十三枪戳脚。 后来性圆在江州结识了余寰,见他勇武绝伦、豪爽直率,可以大用,就把刀法传授给他。 有看见他的手眼身法步异于常人,又见他有家传武功,就把镖法传授给他。 后来周侗与余寰由同拜在了“天下拳王”平南王金台的门下,又在一起相互切磋,互通有无,双方将枪法、刀法、镖法都学会了。 后来,周侗将枪法传岳飞,将刀法传其徒弟王贵,余寰将镖法传其孙子余化龙。 按说这种切磋里面,宗泽是不应该插手的,就算是说话指点也是不应该的。 但是,宗泽看出来了,现在自己要是不出言提醒一下宗方,自己这亲儿子恐怕就会魂归西天,被这小子一金镖给打死了! 宗方一听见自己老爹的这个提醒,立刻就低头躲镖。 这人都有下意识的反应,宗方也不例外,他下意识的就闭眼睛了。 这种情况就叫做“眨眼反射”,和“膝跳反射”是同一个道理。 但是,他这一闭上眼睛,下意识已经做出来了反应闪避,可是怎么没有听到随心金镖打来的风声啊? 正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被余化龙一下子打翻在地了。 “哈哈哈!兵不厌诈!” 余化龙笑道。 实际上,这余化龙这下子根本就没有打出飞镖,只是在诈宗方,结果宗方和宗泽全部都上当了。 “这小子!” 宗方这回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余化龙一枪柄,直接又被打趴下了,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他心说这余化龙虽然说年纪不大,但是做人做事倒是有些狠辣! “着!” 那余化龙又是一支随心金镖打了出去,可宗方有了经验,算是其次自己去,所以他根本不相信,就认为他余化龙又是虚张声势。 结果,这一支真的金镖,这该死的余化龙是真真正正的打出来了一支随心金镖,直奔那宗方的面门。 等到了这宗方能够看见那支随心金镖的时候,就已经是来不及格挡了。 要是个飞锤、飞斧的这种大型的暗器东西那种东西的体积非常的大,那还比较好阻挡。 但是,这种飞镖或者是飞刀一类的暗器,那都是体积非常的小的,所以你想要挡住,那就需要足够的反应时间了。 现在留给宗方的反应时间根本就不够,那能挡得住吗? “小心!” 宗泽一看,自己的亲儿子要出事了,此时手里面也没有兵刃,只得运气,用起了硬气功来进行空手接金镖。 别管是有没有所谓的硬气功,宗泽那也是一只肉掌,在触碰到了金镖之后,虽然是把金镖给挡了下来,可他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漓。 第156章 操刀鬼东京新开店,余化龙酒楼复撒野 老帅宗泽虽然替儿子宗方挡下了那支金镖,可手掌已经是鲜血淋漓,金镖两边开刃,锋利无比,已经割破了老将宗泽的右手虎口和手掌。 这手掌要想发力握住东西,那就得用虎口去发力,宗泽的右手虎口现在受伤了,那是想要抓东西也不成了。 得亏这余寰家的随心金镖虽然是暗器,但是暗器上面并不带毒药,否则宗泽就得当场中毒不可! “啊!父亲!你没事!” 宗方见父亲为他挡下了金镖却受了伤,连忙上前查看宗泽伤势。 宗泽戎马一生,倒是不怕疼痛,只是自己在出征之前伤了手掌,只怕是实力要大打折扣! 宗泽把那支金镖甩到了地上,说了句,“孩子,好好在家!” 说罢,便离去了。 余化龙呆立原地,心说自己不是打赢了吗,怎么宗泽说话不算数呢? 实际上,人家宗泽和宗方自始至终也只是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面呆待着,不要乱跑,没想到这小子不知轻重,也不知好歹。 宗泽和宗方离了振威镖局,便去医院去包扎伤口。 而那余化龙自己在家里想起刚才宗泽说要去征剿山东济州府梁山泊一事,那少年心性又起来了。 “哼,哪个要随他们同去,显不出我的本事!看我自去梁山,擒拿几个贼寇,到底也算是名扬天下了!” 这余化龙打定了主意,当下就准备自去梁山,准备好包袱,拿了虎头枪,带了豹皮囊,牵一匹马,就要离家去山东济州府。 却说这余化龙父母早亡,是爷爷余寰一手带大的,祖孙隔辈亲,疼着呢! 也是因此,造就了这余化龙目中无人的娇纵性格,在家里面也没有长辈,镖局里的镖师们也都知道这个家伙是个不好惹的“小太岁”,是不敢拦阻他的。 余化龙本欲直接出城,走至罗锅桥下,听得那里“噼噼啪啪”的鞭炮响声,还有不少的人在那里围着。 余化龙心说这应该是新店开业,少年人心性使然,爱凑热闹,于是便凑到前去观看。 到了近前,只见是一间酒楼开张。 这间酒楼了不得,高耸入云,但见其陈设,颇为不凡! 单表其外,从上到下,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内里乐师,琴头弹拨囚牛,火咂咂唱苏学士大江东去;传菜兽钮,蒲牢鸣声远扬,脆生生访黄鹂鸟鸣叫嘹亮。 香炉之下,塑的是喜烟好坐的狻猊,醒木之上,刻的为牙尖嘴利的狴犴。 门前霸下驼碑,负屃盘顶,吞脊兽是灭火消灾的螭吻,镇顶神乃好险乐望的嘲风。 门前匾额上,大书三个字“酩酊居”! 便是东京城中属第一的樊楼,也比之逊色了不少。 这正是新店开张,车水马龙,热热闹闹,店家迎来送往,目不暇接,进出客人,三教九流,出乎其类者,拔乎其萃者,未有尽数! 余化龙心说此处倒是个好去处,他要出城前去梁山泊扬名立万,走前不如在此先吃些酒菜,再出城不迟。 于是,他到酒楼门前下马,早有伙计前来牵马,余化龙一看,此人认识,正是那往日里东京城街头的泼皮无赖“过街老鼠”张三。 “咦!你不是那过街老鼠?” 余化龙认出张三来,张三李四这群泼皮,那也都是原本东京城里面的“四害”一类,虽然比不上“没毛大虫”牛二那种祸害的威力大,但是他们也是绝对的膈应人。 想当初,余化龙还揍过张三一顿,故而认得。 张三见是余化龙,认了出来,赔笑道:“原来是少镖头啊!快请快请!” “你这过街老鼠怎的混到这里,莫不是来行窃的?” 余化龙出口刁毒,但张三作为一个东京城底层的混混,什么打没挨过,什么骂人的话没听过,依旧是脸上堆着笑,“少镖头,瞧你说的,我张三如今也是痛改前非,蒙我家主人恩典,如今在此做了堂子,有口干净饭吃!” “哼哼,你小子,也就是个五子行的料,伺候着本少爷,多赏你银子!” 余化龙仍旧是语出刁毒,这“五子行”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这是骂人的。 过去五子行为堂子,厨子,戏子,澡堂子,剃头挑子,堂子就是餐馆的服务员,你像是宋朝酒店里面的店小二,那就是堂子。 其余的那几个,看字面就理解什么行业了,这五子行在旧社会是被人看不起的社会底层,狗屁人权没有的。 “谢谢少镖头,里边请,包间雅座伺候!” “过街老鼠”张三这边将那余化龙请进酩酊居,向里面站着的“青草蛇”李四递了个眼色,那“青草蛇”李四会意,立刻就去找那“大掌柜的”去了。 要说这掌柜的是谁呢?那就是林教头的徒弟,“操刀鬼”曹正。 这之前狄泉就准备让“操刀鬼”曹正去东京建立情报站,一来则是要让他打听消息,了解东京城各个情报。 二来则是要他在东京城建立据点,到时候好通过他这里贩卖货物。 毕竟,柴进现在已经是属于亡命天涯被“锦袍将”岳真护送去了云南投奔他亲戚柴王去了,所以之前好不容易在北方打开的销路就断了。 而东京城作为宋朝的国都,那是掌握了天下财富的地方,所以狄泉也认为,现在有了熟悉东京的本地人,还有善于经商的人,现在有机会,也是时候去那边做生意了。 于是,狄泉之前就派遣了“操刀鬼”曹正带着李师师和那群泼皮与几十个机灵的喽啰又回了东京城,选了一家好铺面,以开酒楼为掩护,来建立情报站。 毕竟,开酒楼,那梁山的特产高度白酒、辣椒得就有了合理销售的可能。 “操刀鬼”曹正就是东京本地人,也会做生意,而且他本人有脑子不笨,所以让他来主持东京情报站的工作,狄泉还是放心的。 至于李师师,狄泉一直没有相好怎么安置她,现在把她送回东京,让她负责建造酒楼,并且定下酒楼的设计风格和菜品基调。 毕竟,狄泉要做的这是要符合东京城的高档酒楼,李师师就相当于是一个技术总监和设计总监,虽然不出面,但也很重要。 她是个才女,这东京城里面的人喜欢怎样的附庸风雅,她是知道的,把这个酩酊居建设的如此尽善尽美,都是她的功劳。 此外,关于酒楼的菜品方面,李师师也是有很大作用的,她的厨艺本来就很好,厨师的训练,菜品的加工,她都是可以进行监督指导的。 而在狄泉和她说了这件事之后,她也是没说出半个不字,欣然前往。 这当然是有爱屋及乌的成分在里面,李师师的想法自然是和扈三娘和答里孛不同,她到了山上,不争不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俨然一份正室的模样,反而让扈三娘觉得有点自惭形愧。 她想着是自己帮狄泉多一些,那就是有功之臣了,贤内助那种,到时候和答里孛和扈三娘竞争起来,自己可是大占便宜! 答里孛是外族,公主也没有用,至于扈三娘,除了武功,哪一点都比不上李师师。 所以,李师师觉得自己这回回东京,要是干得漂亮,那就能胜券在握! 至于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周七、谢八、刘十一郎这些人,狄泉让白胜在山上对他们进行了训练,现在也都是一群好的侦查人员了。 狄泉仔细想了一下,这帮家伙之前天天都是在东京城里面闲逛,哪家的人什么生活习惯,脾气秉性,他们都是门清,甚至是当朝高官的习惯他们都知道,他们人头熟,地面也熟,把他们放到东京城里面归曹正手下管辖,是要比把他们留在梁山更好。 表面上,这些人前堂后厨的干堂倌或者厨师,实际上这些个人都是打探情报的一等一好手。 “曹大哥,来了个小子,是振威镖局的少镖头,叫余化龙的!” 曹正一听,振威镖局的余化龙,心中想起自己师父林冲和自己说过,那“振威镖局”是自己的师爷,陕西铁臂膀大侠老隐士周侗的大师兄余寰开的。 那要是这样论,那还算是有亲了! 但是,曹正不能贸然上去和人家攀亲戚,毕竟林冲现在还在梁山上,身份敏感,他要是一自报家门,没准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东京城里面打探情报,可是被狄泉委以重任了的,天子脚下,哪一步踏错了都不行,他可得处处留心,步步在意。 “且看他点什么酒菜,都给他做得好了,再添几个好菜,过会儿我去敬酒!” 曹正当然不能只顾着他余化龙一面,今天酩酊居开了业,那是来了不少的达官贵人,哪个也得罪不得,李师师又不能露面,这前前后后,还不都得是他照应着? 那余化龙到了楼上,鼻子里忽然闻得一股极其辛辣之气! 这两日他原本害了些风寒,鼻腔略有不通,闻到这股辣气,竟然狠狠打了两个喷嚏,鼻子刹那间通畅。 再细闻这味道,入鼻只道这气味是麻辣鲜香,不觉让人食指大动,他老家本是江西人,也是湿气重,好吃辣的地方,可是宋朝没有辣椒,只是花椒、茱萸。 此刻闻到了辣椒的香气,只觉得像是被勾了魂,便问张三,“什么香气?辣得恁的厉害!” “此乃‘乾坤锅’,少镖头可要一试?” 张三口中说的那“乾坤锅”其实就是狄泉和李师师一起研发的麻辣火锅,是他推销辣椒的重要一环。 “好,把来一试,有什么酒,打两角来尝尝!” 余化龙又要酒,张三便道:“冰镇葡萄酒如何?” “葡萄酒,还有冰?” 余化龙难以置信,在宋朝时,中原可不产葡萄,葡萄酒也是少见的。 而冰镇葡萄酒,更是不敢想,现在不是冬季,哪里见得到冰块。 只有那皇家的冰窖里面藏着冰,剩下的,哪个敢说在这季节里有冰块。 “少镖头,可要些来尝尝?” “好,速速拿来!” 张三闻言便去,拿来一个锃亮的,人头大小的铜锅来,里面满满都是那满满的红汤,上头飘着各类香料,唯独辣椒这一味调料,是事先熬成的辣油放在里面的。 在下面放上火炭,四周铺下几样菜蔬,鱼片肉片,张三教余化龙吃法,“筷不离菜,涮熟及用,这碗内有熟油、芝麻、香葱、酱料,蘸着便吃,这菜须热吃,凉了便不是味儿了,少镖头慢用,酒随后就来!” 余化龙也不做声,闻着这汤味,只觉得口齿生津,便提着子挑起一块毛肚,放入汤中,滚了一滚。 余化龙将那红汤内滚烫毛肚送入嘴中,入口是一块牛肚,这本是废物,没人吃的东西,却只觉得其味道是麻辣鲜香,口感细腻化渣!其滋味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余化龙还来不及细品,舌尖之上便有一股灼烧之感通透脊背流入四肢百骸,一时间,不觉额头上汗涌,这滋味比起那茱萸、胡椒、花椒等物,要厉害得多了! 那余化龙也是第一次吃辣椒,张口呼出热气,舌头上不住的火辣辣发痛,嘴中忙叫道:“好!好!好!”仍觉得意犹未尽,又夹了其中一种菜蔬入口。 这菜蔬,乃是一块面筋,这面筋里面孔洞间隙太多,所以吸饱了那热辣汤汁,只一入口,辣的要命,又是烫嘴! 余化龙“噗”的一声,把那块面筋给喷了出去。 但见他双目红赤、眉毛拧作一团,亏的是他年少没有胡须,否则胡须也要倒竖起来了! 一时间,余化龙被辣味冲撞了口鼻,又是咳嗽,又是喷嚏,一时间涕泗横流,粗气乱喘,看呆了一旁伙计,笑杀了旁边客人,只羞臊了他余化龙一人。 余化龙还不容易缓了过来,见旁人笑他,心中颇为不爽,只大喊道:“张三,快给少爷上酒!” 第157章 度使大闹酩酊居,初生犊实报自家门 “少镖头勿要高声,酒来也!” 张三端着一青瓷酒壶而来,斟酒一杯,那余化龙正是被辣到了,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此酒入口,却是极其冰凉清爽,不愧是冰镇过了的,其中还带些甘甜果香,是葡萄滋味,一不辛辣,二不绵软。 有此酒冲淡辣味,一时间余化龙他口内的疼痛不适竟然缓解大半,他擦了额头上汗,看那杯底的些许残酒,颜色姹紫嫣红,配合青瓷酒盅,隐隐约约流露出一丝丝白气,果然是美食美器! 说到底,这余化龙也是孩子心性,见酒菜好吃,便又叫了几道菜肴,自斟自饮了起来,全当是给自己庆功。 正吃时,但见一众人走上楼来,那“青草蛇”李四正殷勤相待。 为首一人,乃是一个高大汉子,海下无须,身材雄壮,并排同行者,乃是一个文人打扮之人,身后五七个随从,一个个身姿挺拔,虎背熊腰,似是军人。 那两人就坐,其余几个随从侍立两旁,要酒要菜。 那“过街老鼠”张三与“青草蛇”李四两人立刻前去侍候。 那余化龙见自己受了冷落,心里面不愿意,便朗声道:“添酒菜来!” 他这一声喊,那是带着气性喊的,所以声音极大,直接喊得那边几人一惊。 但那边的几人明显身份不俗,他们一看余化龙是一个孩子,倒也不怎么和他一般见识。 “张三,过来!” 余化龙把张三叫了过来,问道:“他们点了什么菜?” “菜尚未点,叫我去引两个歌儿舞女来伺候饮酒!” 张三答道。 “哼!我也要人来唱曲,且问你,你这里有多少歌儿舞女,我全包下来,陪少爷我吃酒!” 余化龙倒不是那贪图女色的人,只是他如今只是无名火起,要与那群人叫板。 他这句话的声音极大,叫那边那一桌的人全给听见了,那条大汉一听,就要发作。 但见旁边那个文人便劝说道:“大人,何须同个孩子一般见识?” 结果,还没等这边大汉消气,那边余化龙又来作妖了,开口就是,“张三给我上好菜来,金丝燕窝、鱼翅需要极品珍藏!” 虽说这余寰的振威镖局名震天下,余化龙家境也是可以,但燕窝鱼翅在古代也是豪华的享受,吃,余寰还是能吃得起的,但是这绝对不算是一笔小钱。 但此刻余化龙在这里斗气,那也是当起了败家子。 而那大汉则压不住火了,说道:“好啊,我不同他一般见识,他倒是先与我不客气了!好!” 说罢,便高喊一声,“过卖,我这里要的酒,需是香醇,必要百年窖藏的美酒!” 余化龙也不甘示弱,“我这里要的鸡鸭鱼肉,需是活杀,活泼新鲜,若拿那腌过的来,拆了你们楼子!” 那大汉也道:“我的羊马驴骡,给我从活牲口身上一片片活剐下来!如是死肉,吃起来如嚼破布,烧了你们店面!” “我这里要的鱼,给我仔细去鳞脱骨,一根鱼刺也不得在肉上!” “端上来的鹧鸪鸬鹚,需用心拔下趐羽,半点毛根全不可在皮里!” 这两边一斗气,张三李四都看呆了,而做掌柜的曹正也是赶了过来,心说这可坏了,这余化龙怎么惹了这个人了! 这个人是好惹的吗? 这个彪形大汉,乃是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老太师韩忠彦的侄子,回京述职来了。 韩存保,在《水浒传》是云中雁门节度使,使一枝方天画戟,武功盖世,征讨梁山时与梁山大将呼延灼大战近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韩存保是韩忠彦的侄儿,而这位韩忠彦,乃是国老太师,朝廷官员,都有出他门下,也是一个忠臣,朝廷上要是说有谁能和那些奸臣分庭抗礼的,那他韩老太师就算是一个。 别看现在朝堂的扛把子是蔡京,主要的党派是四大奸臣那一堆,但是蔡京的一半手下不姓蔡,朝廷大半官员是姓韩的,都是韩老太师的门生故交。 这位韩存保武艺高强,但是为人容易被忽悠,当他被梁山泊活捉之后,被宋江策反回去给梁山求情。 结果,迎接他的却是奸臣高俅和蔡京阴险狡诈的嘴脸,高俅想要以“惑乱军心”的罪名斩首他。 但是,因为韩存保的家世背景,当时在场的所有官员都为他求情。 而真对于韩忠彦这位老太师,高俅、蔡京也不敢得罪,只能饶了韩存保的命,革除了雁门节度使官职,押解回到京师听从皇帝的安排。 但是根据韩忠彦的实力来看,即便是韩存保暂时被罢官夺职了,早晚他还能够再起来。 而旁边的那个文人,姓文名焕章。 这个闻焕章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里面,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闻焕章是个怀才不遇的隐世高人,他学识渊博,精通谋略兵法,在京城中很有名气。 但是,由于这位闻焕章老哥为人比较正派,所以他并不善常阿谀逢迎之道。 这样的情况,他就根本没办法在东京城里面出人头地,因为在东京城里面想要只凭借着自己的才学出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古以来的官场,唯才是举那只是一个少数现象,溜须拍马才是大多数的官场真经。 这位闻焕章先生空有满腹经纶一肚子才华,可是生活所迫,只得于东京城外的安仁村当起了教书先生。 高俅征讨梁山期间,闻焕章受上党节度使徐京的推荐,成了高俅的随军参谋。 但是,高俅对闻焕章提出的建议置若罔闻,闻焕章的才能无法得到施展,从此学起了徐庶进曹营,来了个一言不发。 梁山击败高俅后,闻焕章也被梁山俘虏。在梁山期间,闻焕章给同窗好友宿元景写了一封信,间接促成了梁山接受朝廷招安之事,之后便没了音讯。 对于这个人,只能说是可惜,怀才不遇啊! 而这闻焕章在韩存保回京的路上与其相遇,两人谈天论地一番,这韩存保看出来闻焕章身负经世之才,于是便把他给带回了东京城,准备推荐给叔叔韩忠彦。 于是,这韩存保就打听到了这酩酊居刚刚开业,毕竟,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既然和闻焕章是如此的投缘,就想去和他喝上一杯。 没想到,这中间竟然冒出来一个余化龙在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这韩存保那也是当朝太师韩忠彦的侄子,自己也是一个节度使。 虽然说因为重文轻武的宋朝传统,导致宋朝节度使的方方面面都同唐朝的节度使完全不同,宋太祖就是从忠武军节度使发家的他最会的就是自己端起碗来吃饭,吃完饭之后再转身把碗砸了,让后来的人都不能用这个碗来吃饭。 在北宋以后,节度使的权力被削,从一个统领重兵的职位变成了虚职,没有实际统帅军队的能力。 此外由于宋朝重文轻武,所以节度使还要比同级的文官第几个级别。 但是,这也是武官里面比较高级的了。 节度使在宋朝那也是从二品的官职啊,像是银青光禄大夫,签书枢密院事,观文殿大学士,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御史大夫,六部尚书,这都是和节度使同一级别的。 韩存保可以说也是在朝廷里面没有几个人敢惹的人物,现如今确是被一个小孩子给挑动挑衅,如何能不生气呢? “给我打这小子!” 韩存保叫惹怒了,叫后面几个随从向前。 这几个人,也都是军队里面的军官,随从韩存保进京的。 要是余寰知道了他这个小孙子在干什么,非得气得七窍流血不可。 这韩存保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吗?何况这韩存保的背后还有韩忠彦一层关系。 那几个人就拔出刀剑来直奔到余化龙那里去,动起手来。 “操刀鬼”曹正有心上去制止,可是又碍于韩存保的身份。 可是这酒楼刚刚开张一天就让人给砸了,回去狄泉还不扒了他的皮? 而余化龙自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着对方冲了上来,也不害怕。 他是带着虎头枪来的,但是兵器留在了楼下,谁家吃饭还带着这些兵刃?除非是随身佩戴着的那些刀剑。 但是,他虽然手上没有兵器,但是身上随身携带着豹皮囊,那里面可都携带着金镖呢! 于是,余化龙抬手一镖,直接就打在了冲过来一个军官的大腿上。 那军官只觉得什么东西一下子打中了自己大腿,下半身为之一震,随即就只感觉到了自己那条大腿一软,竟然软倒在了地上! 那军官自己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大腿上中了一支三寸长的金镖,已经深刻入骨! “快,拔了这东西!” 韩存保武艺高强,久经战阵了,一看是暗器,就怕是有毒的,连忙叫人给金镖拔了出去,然后看看是否有毒。 “好小子!看打!” 原本韩存保心里面想的,也就只是想要把这余化龙打个一顿就算完了。 而现在,他是被余化龙弄得彻底生气了,直接上去准备取余化龙性命了! 论武艺,余化龙自然算得上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佼佼者”。 可他现在的武艺,是无法和韩存保相比的! 在《水浒传》里面,这位节度使韩存保武力值的体现,主要在于他在和高俅攻打梁山之时,在梁山战场上跟呼延灼的互殴上。 这俩人,打得是昏天黑地,从马上达到马下,从马下打到河里,从兵器打到王八拳。 但是自始至终,都是韩存保和呼延灼打,都是客场作战占据着主动优势,能把梁山五虎将之一的呼延灼给打成了这个样子,他的硬实力也是可见一斑的了。 眼下这韩存保拔出腰间的宝剑,直挺挺的直接向余化龙刺去,余化龙是真的没有兵器,此刻的距离太近,也不具备打出金镖的条件。 于是,这余化龙就直接抄起身下的凳子,去挡住那韩存保的一剑! 韩存保这一剑是带着火的,被椅子一挡,就被砸偏了,没能刺中那余化龙的身体,反而是一把削掉了半个椅子。 而余化龙也知道了,自己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把那手里还提着的半个椅子直接就给扔向了韩存保,然后掉头就跑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余化龙也不是傻子,就算是要拼命,那也得去楼下拿了兵刃再说啊! 韩存保带人就追下了楼去,只剩下了才“操刀鬼”曹正和闻焕章面面相觑。 曹正看见在地上被劈成两半的纯花梨木椅子,心里面简直是在滴血啊! 而那余化龙一路横冲直撞下了楼,在楼下看到了自己的枪马,劈手夺过虎头枪,就转过身去,面对着那韩存保带来追赶的人。 “嗯?” 韩存保一看余化龙手中拿着的那杆描金虎头枪,身体就是一阵。 为什么?因为他也是一员沙场骁将啊,他一打眼就看出来了这余化龙手中的那杆虎头枪起码四十多斤,这份量在枪里面已经算是够重的了! 他自己的方天画戟,那也算是个重型兵器,那还只有五十斤。 而自己是多大岁数,这余化龙是多大岁数? 再加上这余化龙还有一手打金镖的绝技,仪表不俗,韩存保怀疑他是不是这东京城里面哪一个将门里面的孩子。 虽然说他自己的叔叔韩忠彦也是老臣,势力不小,但是他也害怕余化龙是自己韩家门亲故旧里面的晚辈,要是真的打死打伤了,不好办。 于是,韩存保开口先问了一问,“小子,你是哪家的,报上名来!” 按理说,这余化龙只是一个小小的振威镖局的少镖头,还算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少爷,遇见这种自报家门的情况,不能说自己是谁,要不然不是给他爷爷“大刀”余寰这里惹祸呢吗? 可偏偏余化龙这个不知轻重的孩子,直接自报家门,“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听好了,小爷就是振威镖局的少镖头,恕个罪说,我爷爷,那是名震江湖的余寰!” 韩存保一听,大喊一声,“什么?镖局而已,也敢在我面前造次,小子!我要你命!” 第158章 善结良缘遇仙留宝器,满城风雨闻名微服访 镖局虽然在各类武侠小说里面都比较多的出现,但镖局的地位其实是不高的。 镖局是专门为人保护财物或人身安全的机构,又称镖行。 古代镖局涉及的行业主要分为“信镖、票镖、银镖 、粮镖、物镖、人身镖”这六大派系,运送的东西也是各有不同的。 如果大家不知道镖局究竟是干什么的,那么按照后世的职业划分,我们可以把镖局以现代行业的概念进行解释,那么大概就是古代的物流行业,与保镖行业的组合。 镖局主要是运送货物的,主要分水路和陆路两种。 镖师上路,不但要会武功,还必须懂得江湖上的唇典,即各省黑道里面的行话,你得人头熟,以便同劫镖的绿林人物打交道,要不然你武功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走镖时,如果发现路间摆着荆棘条子,必须做好准备和劫路人见面,如果攀上交情渊源,彼此认同一家,有什么三亲六故的,这里便可顺利通过,否则只好凭武艺高低见分晓。 而余寰就是那种凭借自己武功打出招牌来的,他在黑道上不像是他师弟周侗那样人头熟,而是向来都靠着这一把九环刀和一手随心镖说事,愣是把黑道打怕了,听见了他振威镖局的名声,没人敢劫掠镖车。 而这靠着武艺所闯出来的名声,很大程度上是不能和达官贵人相比的,因为人家手上有权利,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就是余寰这样的老武林名宿,见到了韩存保也不敢炸刺,偏偏他余化龙就非得要去找野火吃。 “要我的命,小爷先要你的命!” 余化龙一晃这手中虎头枪,“刷刷刷”就直取韩存保面门,一扎眉心二扎心,第三枪斜挑咽喉。 韩存保手里面只拿着一把佩剑,长度和其重量上都比较吃亏。 这兵器相斗,无关乎双方力气大小,只要是你有一方手里面的武器不够重,那就挡不住对方的武器。 因为这兵器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就像是后世经常有人讨论鲁智深和武松谁厉害,实际上鲁智深那六十二斤的禅杖只要砸在武松的戒刀上,那戒刀就得崩口卷刃,那还有个打吗? 韩存保久经沙场,明白这个道理,不能和他余化龙的枪硬碰硬,他这把佩剑受不了,于是使出了马明王的“闪电法”剑术,用步法配合长剑,出手快如闪电。 就是那明代何良臣写的《阵纪》,所记载的“卞庄子之纷击法,王聚之起落法,刘先主之顾应法,马明王之闪电法,马超之出手法,五家之剑有传。” 而这位“马明王”的身份其实有很多人怀疑,因为广义上的马明王值的是一位女性神明,大名鼎鼎的蚕神,和剑术也是不沾边的。 而还有人说“马明王”指的是明朝将领马芳,这也不太可能,因为这剑术肯定不是明朝才流传下来的,应该是更早。 而实际上,这位“马明王”就是我们常说的“马王爷三只眼”里面的那位马王爷,又称华光大帝。 因为马王爷还有一个“水草马明王”的称呼。 马王爷即马神,他的来历说法比较多:一说其原身为如来身边的至妙吉祥,因烧死独火鬼,违反佛家慈悲为怀的教义,被贬入马耳山娘娘腹中投胎,生下后有三眼,天赋异秉,三眼挪门,可见三界。 这位华光大帝马王爷可是个不亚于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人物,《四游记》里面《西游记》写的是唐僧取经,《北游记》写的是真武大帝,《东游记》写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南游记》里面写的就是他马王爷为报父仇,大闹龙宫杀了龙王,偷紫微大帝的金枪受困而死。 第二次投胎至炎玄天王家,大闹琼花会后,自称为“华光天王”,为救母,大闹天宫、人间和地狱,终皈依佛教,修成正果。 但见那韩存保手中宝剑频繁变化方位,频繁刺出,在那余化龙身边起起落落,倒也是不丢威风。 但是,余化龙的虎头枪还是长兵器,其能力与长度要比佩剑要长,两个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是,闻焕章与曹正在楼上来观看,闻焕章是不懂得武艺,曹正还能看出点。 以曹正来看,这韩存保兵刃上不占便宜,要是再打上一阵子,恐怕要不敌落败。 曹正现在心里面可是极其矛盾的,矛盾的就是自己也不应该想办法制止这场争斗! 要是化解争斗,那余化龙就凶多吉少了,他得罪了韩存保,振威镖局也跟着吃挂落! 毕竟这余寰是曹正师祖爷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师兄,这都算是一家人,要是让他出了事情,到时候他没脸去见师父“豹子头”林冲啊! 可要不阻止,万一这余化龙一枪把韩存保挑出来个好歹,自己这酩酊居刚开业也就歇业了! 这余化龙这小子可是真的能干出来这事儿的! 曹正这边急得冒汗,而那闻焕章也在这边急得不行,他不想让韩存保死在余化龙枪下,可是他眼看着余化龙少年英雄,也不忍他身死,便想了个办法。 “韩节度!圣上驾临!” 闻焕章心说这个节骨眼上,只能够诈称是皇帝到了,他们才有可能停手。 那边韩存保一听皇帝来了,吓了一跳,立刻跳出了圈子,跪在地上准备接驾了。 按说这韩存保跳出战圈,是余化龙偷袭于他的一个绝好机会,但是余化龙却没有这么干。 这并不是余化龙光明磊落,要是往常,余化龙的凶狠性子,早就一金镖打出去跟上来了。 而他余化龙现在听说是皇帝驾临了,也是慌了神了! 封建时代,那是要讲究一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那皇帝来了,余化龙是再没有胆子造次了! 余化龙这小子倒也不笨,心说自己的手里拿着长枪,要是御驾来了,那还不惊了圣驾,再给御林军当成了刺客怎么办? 于是,这小子一跃而起,跳上马背,直接就催马一溜烟跑了。 这余化龙一口气跑出了东京汴梁,直奔山东,去水泊梁山了。 而那韩存保只道是皇帝驾临,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耳听得四周乱哄哄,也不知道情况。 见余化龙走了,那闻焕章才下来搀扶韩存保,千万个赔不是。 可那韩存保却不依不饶,非要手下备马提戟,非要追上去不可。 正此时,但见远处街上远传来踏歌声入耳。 “黄庭起祥烟缭绕空悬飞,香芬馥喷龙涎,宝录翱翔跃凤篇,散景云间……” 歌声洒脱不羁,却又清净自然,歌声之中,又隐约传来些笛声,其声音穿云裂石,叫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此为天花引!” 闻焕章博闻强识,当场辨认了曲目出来。 天花引,又名“黄庭赞”,由于辞语空灵玄奥,相传为韩湘子所作。 但见不远处有一手持长笛的蹁跹公子,踏歌而来,时而吹笛,时而吟诵。 “此人仙风道骨,必然不是寻常人物!” 闻焕章只觉得此人气度不俗,而那韩存保在听闻了这笛声之后,只觉得自己那满胸襟的怒气都叫人给掏空了,一时之间,竟然不再生气了。 就像是有人把他胸膛之中的气息给导水归流,百川入海一般散去了。 “闻先生,且走!” 韩存保消了气,细一思量,自己与个半大孩子一般见识,也是丢人,于是便率众离去。 而那蹁跹公子迤逦行至那酩酊居前,曹正见他气度不俗,不知是哪一家的王孙公子,便下去相迎。 “敢问是哪家公子,请楼上序谈!” 曹正话音刚落,只见那人哈哈大笑,“在下云游四海,浪荡天涯,偶经此地,讨碗酒喝喝!” 曹正看他那个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个闲散浪人,但想来新店开张,总不能撵客人,何况东京城藏龙卧虎,万一这人有什么大来头呢?干脆结个善缘吗! 于是,便把这位年轻人请到了内里去,挑了张清净之处款待,上了好酒,并几般果品。 那人端起酒来,呷了一口,只说道:“好酒,好酒!”顷刻之间将那一壶好酒都给饮得一干二净。 “一瓢藏世界,三尺斩妖邪。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 那人边说,一边把手中酒杯往地上一扔,随即便吹起笛子来。 说来也怪,小小一支笛子,却有如此仙乐般动听,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倾倒,引百鸟落于檐上。 就连未曾露面的李师师,也被这笛声吸引,在楼上账房之中侧耳倾听。 一曲罢,满堂彩,曹正见他笛声悠扬,正欲再添酒,那人却直接起身,径直走到了外面去了。 等到曹正反应过来之时,那人已经走了,只看见那人所座的桌上留下一副弹弓。 旁边还有一张字条,上写着,“路行云蒙山,得东方韫所托,故送宝而来,此乃金弓银弹,转交狄子永华。” 这弹弓,内嵌金条,通体描金,旁边一个绣白鹤的袋子,里面都是圆滚滚的银弹。 这可不是“丫”形状的弹弓,而是弓形弹弓。 中国古代的很多传说、小说、历史文献中都记载了使用弹弓术的人物。 最知名的要数二郎神,他挟弹弓,携猎犬的形象成为古代弹弓术的最佳代言人,有诗云,“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鋋罗双凤凰。” 而这把金弓银弹,乃是八两金道士东方韫从云蒙山王敖老祖出寻来,欲交给狄泉,奈何他身在远方,便托了一位友人将此宝带给狄泉。 不过,他这位朋友,那是天性浪荡不羁的,今天到了这东京汴梁酩酊居,掐指一算,算出来了这酩酊居与狄泉之间的关系,故而到此,借讨酒喝,留下此宝。 曹正吃了一惊,用衣袍遮了这宝物,然后便将其抱到了二楼去了,与李师师诉说此事。 李师师也是个满腹经纶的才女,听得是手持横笛,姿态蹁跹的公子,又仔细听了他吟诵的诗句,已经知晓他是哪路神仙,便叫曹正在后院排摆香案叩谢。 (不要以为我在写修仙噢,这些出场的神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用的,你们猜猜这是谁,最后这些神仙将会披露主角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噢。) (《水浒传》里面本来就有神仙鬼怪,这是演义小说里面非常精彩的一环,我并不想要舍弃,包括108将是天罡地煞的这个设定也是一样的,没有所谓的纯粹的好人与坏人的分别,每个人都是复杂的个体。) 而那金弓银弹乃是云蒙山王敖老祖所抟炼的仙宝,能够诛杀妖邪的。 那八两金道士东方韫行走江湖,听得狄泉破了高廉妖法,知道狄泉有金缕鬼脸,但是却无一件诛邪法器,故而回云蒙山王敖老祖处为他求来。 一来是这东方韫与狄泉对脾气,颇为喜爱,二来昔日东方韫与一众师兄弟之中,只和狄青最好,既然遇见了他的后人,自然要照顾一下。 这边酩酊居内众人,也是见到了那位神仙,只是这些人肉眼凡胎,不识得真仙到来,只道是哪一家的浪荡公子混酒喝来了,听了他一曲笛子,只觉得浑身上下舒爽罢了。 而这件事情在东京城内不胫而走,虽然那些贩夫走卒,富商大贾们看不出其中的玄妙之处,但当日客人里面,有文人墨客,觉得那人不同寻常,便到外面宣此时,被那和尚道士告知,那人该是一位先人。 这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种事情本就玄乎其玄,神乎其神,再加上老百姓大肆宣扬酩酊居遇仙一事,各种版本应运而出,有的说是先人下凡,有的人说是圣人显圣,众说纷纭,但是所有人里面没有说酩酊居半个不好的,都说这里能欲仙,也是快好地方,无形之间,倒是给酩酊居做了一个大宣传。 却不曾想,这一番风波,竟然引来了一位身份了不起人物到了酩酊居之内。 第159章 开封府冒犯天颜,金枪手长街放对 却说那日酩酊居遇仙之后,没有半日的功夫,便引来了一人。 此人是谁呢?正是这大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道宗皇帝——宋徽宗赵佶。 众所周知,这位“道君皇帝”的爱好除了这喜欢花鸟奇石还有美女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崇尚道教。 那程度,估计他和几百年后以后叫朱厚熜的后辈那是十分谈的来的! 宋代的帝王,大多数人都是对道教情有独钟的,这种情况似乎就像是家族遗传。 最开始的时候,宋太祖赵匡胤与道教真仙陈抟老祖下棋赢华山,并受了陈抟老祖的指点才才成就了赵宋天下。 后来,宋真宗加封老子为“太上混元上德皇帝”,到了宋徽宗这里,简直是变本加厉把《老子》列为太还学必修教材。 宋徽宗崇信的道士有很多,他似乎认为他就是天上的至高无上的神仙下凡来了。 从这位大昏君登基开始,就有人引《周易》中的“丰亨,王假之”、“有大而能兼必豫”,说宋徽宗治世一定是太平盛世。 然后,这些人发现这种溜须拍马的方式非常的受皇帝的喜爱,于是也都纷纷效仿。 于是乎,宋朝的疆域上,出现了许多“超自然现象”。 比如说,出现了“黄河清”、“禽产凤凰”、“牛生麒麟”等大量“祥瑞”,当然了,到底发没发生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是不是人为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更有不少自称身怀道术的“道士”,也打起了趋炎附势的想法,毕竟,从古至今,能够对皇帝投其所好的人,大部分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 很多人都进言称宋徽宗是上的神仙,那彩虹屁吹得,吹到最后连宋徽宗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昊天上帝元子,大霄帝君。 所以,笃信这种“道术”也是宋徽宗荒淫无道,极其昏庸的一个重要点。 比如说,面对地方发生了洪灾,宋徽宗竟然想让自称道术非凡的林灵素去以术退水。 这自然是天方夜谭,怎么可能击退洪水呢? 结果,这位在他身边受宠的“得道高人”林灵素还没出城门,就被人打听到了,一群愤怒的老百姓就把这位道长袭击了,把他打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盘。 而这位如此喜好道教的皇帝在听说在东京汴梁,也就是他天子脚下,竟然有神仙来访,你说他不得激动得高血压? 所以,这位道君皇帝微服私访,直接出宫来了,准备去酩酊居一探究竟。 “朕素来尊崇太清上教,与唐太宗同。” 这宋徽宗微服私访,一边走,一边还和随行护驾的御前金枪班教师“金枪手”徐宁解释他自己这崇尚道教的“优良传统”并不是他的独创,唐太宗也是这样。 众所周知,唐太宗李世民曾经标榜过他们老李家是承席老子一脉的李家后人,真假暂且不说,但是他比较崇敬道教是真的。 唐太宗、宋徽宗都有是崇道帝王,但唐太宗是名君的象征,虽然他私德有亏,但是治国无过,即使是草原上的突厥人也会称呼他天可汗。 但宋徽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昏君的象征,靖康之耻之后,他和儿子宋钦宗被掳到金国五国城去坐井观天,被金帝辱封为“昏德公”,可见一斑。 而那御前金枪班教师“金枪手”徐宁现在心里面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因为这一次宋徽宗纯属是溜出来的,只带了他一个人保驾,连四大奸臣都不知道宋徽宗跑出来了。 万一出了一点什么事情,他全家的性命都搭上都不够啊! 由于是微服,所以徐宁也是没有带兵器盔甲的,只是在腰里带了一个金瓜小锤。 “圣上,京城内人多杂乱,还需早归。” 徐宁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只能轻飘飘的来上这么一句,要是这点道理他都不动,那也不可能在御前侍候保驾了。 而宋徽宗则不以为然,“唉,朕必要前去一观,朕乃太上之仙降世,今有神仙道友在此,如何不去探看?朕听人说起那位道友模样,心中已然知道,此人乃是我教圆通早觉天尊、开元演法大阐教化普济仙,传说中的八仙之一,姓韩名湘,字清夫,又字北渚的韩湘子,你可知晓,此人道场在桐柏山太白顶,法器为紫金箫,坐骑为绵羊,不可不去看看。” 宋徽宗把韩湘子的生平如数家珍一般的说了出来,明显是兴致勃勃的。 徐宁呢,一听这话,是满脸愁容的,明显是战战兢兢的。 要是这趟出点什么事情,别说是其他人,四大奸臣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而就在此时,街边忽然跑出来了一个抱头鼠窜之人,后面跟着一二十个破落户,对他拳打脚踢,棍棒相向。 “饶命,饶命,小人不过是混碗饭吃!” 那个人身上穿着军户衣服,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些人惊扰圣上,微臣前去拿下他们!” 徐宁生怕波及了宋徽宗,立刻就要去制止。 结果,宋徽宗却先把他给制止了,“唉,倒还好看,再看看无妨!” 什么皇帝这是我,在你天子面前有人行凶伤人,你不说立刻制止,反而觉得好看? 这皇帝当得也真是可以了! “郭京我们今日便要打死你!” 其中一个人大喝一声。 郭京,这个名字现在还并不出名。 但是在原历史上,这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这位郭京,本来是宋禁军中的一名老兵油子。 按说这样一个混军饷的人,能有多大能耐? 可他却自称,说是他是天受异人,身怀身怀道术,有“六甲法”,什么能够“使神役鬼”,有“移山倒海、撒豆成兵,隐形潜身”一类的神仙法术。 就这个说法,到街上去找那招摇撞骗的江湖道人,一抓一大把。 可那宋徽宗不知道是平时磕药磕多了,丹毒上脑还是怎么回事,就非得信了这个王八蛋。 于是乎,宋徽宗就像个弱智一样,任命这个连神棍都算不上的郭京去用他自称的道法去守城。 从三皇五帝到宋朝,倒是有听说过有用法术对敌抗争了,但你就是要搞这个,你总也得弄一个靠谱一点的人来! 郭京当时是号称可用六甲神兵为朝廷守城。 结果,根据史记载这个王八蛋屁本事没有,结果金人登城,京师失守,这就是靖康之耻,是华夏的帝王第一次被异族俘虏的耻辱一笔。 这郭京,那就是个可杀不可留的畜牲! 当然了,宋徽宗更畜牲! 那郭京被打得头破血流,实在是受不了了,然后从一旁面店上抄起一把削面刀来,在空中乱挥,脚下乱跑,想要夺路而逃。 而那“金枪手”徐宁眼见着这小子发了狂,恐伤了宋徽宗,上前一步,拦在了宋徽宗前面。 偏偏宋徽宗还看着新鲜,还往上面去挤。 徐宁现在是颇为无奈,自己这个主子怎么不退反进呢? 他只能出手,照着郭京的腰眼上就给了他一脚,把他给踢得倒在地上。 没想到的是,这郭京摔倒之时,手中拿着那削面刀,刀刃向上,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他身体的重量带着他直接往他的脖子上一压,好家伙!直接把脖子给切开了,气管,喉管全都给切开了,那是当场死亡! “杀人了!杀人了!” 旁边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全都在那里看见了鲜血,一发做鸟兽散了,就连那几个追打郭京的人,也都吓得跑了。 徐宁一看,这坏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保护宋徽宗,结果还误杀了一条人命。 徐宁当时就想跪下请罪了,但考虑到宋徽宗是微服私访,自己跪下不合适,便弯腰躬身,“圣上,臣该死,叫圣上受惊了!” 宋徽宗此时此刻倒是大度的很,点了点头,“爱卿忠心护主,赦免你无罪!” 虽然宋徽宗大度了一回,但是开封府的衙役很快就来到了。 当街死了个人,这开封府不得管一管? 徐宁不由得在心里面暗骂起来,这开封府尹真是调教的好差官啊,人家打人的时候,不见他们的人影,现在死了人了,开封府的人立马就到了! 这“开封府尹”在北宋属于地位比较特殊的一个官职,在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王子或者皇族来兼任,也就说是这个位置给皇帝儿子坐的,但是是一个虚职而已,并不管事。 比如说,当初赵二赵光义在烛影斧声之前,就是开封府尹。 而外臣代理开封府尹,管理开封府的先例也不是没有,比如大名鼎鼎的包青天,就担任过权知开封府。 能做到权知开封府,基本上,那和就是御史中丞或者三司使已经是同列了,仅次于宰相,然后就是担任宰相了,位极人臣。 而《水浒传》原着里面里面的这位开封府尹当得比较窝囊,远不如包公,唯一干的一件不完全的好事就是把林冲改判发配。 这样怪不得这位开封府尹,因为宋朝在经过了庆历新政和王安石熙宁变法之后,武官的地位被彻底打压下去了。 所以,在宋朝初念所形成的那种文武对立,文官集团压制武官集团而变成了文官集团内斗。 说白了,就是文官集团内部各分党派,然后在各种的争斗里面互相之间不死不休的内耗。 这就导致了许多优秀的文臣因为政见不和而郁郁不能得志,一般下场不是贬谪就是流放,比如从黄州流放到惠州然后又到了儋州的苏东坡苏轼。 然后,在司马光以后,宋朝基本就没有再出现贤相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于是像蔡京这类阿谀逢迎的权谋之辈就顺利的登堂入室,凭借着他们的手段,走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经过蔡京、王黼、童贯、高俅、杨戬、梁师成、朱勔、李邦彦等诸多王八蛋的长期把持朝政后,那可真是“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壁之间禽兽食禄”,没什么人敢说真话,也没什么人敢说真话了。 现在的朝廷里面,那忠臣都是有数的,奸臣数都数不过来,整个朝廷一切以徽宗皇帝的意志为准则,他要美女,一天就好几个处女的临幸,他要石头,朱勔就扫荡一样在江南给他找,他要修道,降真香就往死里用。 而作为徽宗宠臣的高俅,东西府的相公也得靠边站,那开封府尹还真的是惹不起他高俅。 所以,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之下,那开封府尹也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不要认真。 那边开封府的人到了现场,便要抓捕徐宁和宋徽宗,徐宁高喊道:“放肆!岂敢如此,把你们府尹叫来!” 而那些官差这是趾高气昂,“怎的?老爷拿不得你吗?” 说罢,七八个人一拥而上,要抓捕二人。 “金枪手”徐宁心说这可不行啊,要是让宋徽宗在开封府被自己开封府尹手下的三班衙役给弄到了这公堂之上,那东京城可要地震了! 于是,“金枪手”徐宁便抡起拳脚来,来了个“拘捕”! 而那宋徽宗呢,似乎就喜欢看人在那里打架玩,看见徐宁要冻死,便站在一边去观看去了。 “好小子,如此嚣张,找打!” 那衙役手中抡起水火无情棍,照着徐宁就打了过来。 这种水火棍长约齐眉,底端有一胫之长为红色,其他为黑色,据说府州衙门里面的水火棍底端包有扁铁,水火棍即取不容私情之意,要是打上,徐宁也得是伤筋动骨不可。 而徐宁手中只带了一个金瓜小锤,这东西挡不住,只得在一旁抄起来一条折凳来挡住了这一水火棍。 那衙役的力气自然是无法与“金枪手”徐宁相比的了,被徐宁一折凳打翻在地,夺了他那根水火棍。 徐宁只想着要快速救宋徽宗出去,手中抡起这条水火无情棍,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这“金枪手”徐宁可是一员悍将,没几下子,就把这些衙役给打倒在地! 第160章 高俅李纲双护驾,曹正张三齐迎候 这徐宁在那里一个劲的想要带宋徽宗走,而那里宋徽宗则是一个劲的看热闹。 宋徽宗突然发现,打架这种运动,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他以前比较喜欢的运动是蹴鞠,也就是古代的足球,他比较喜欢那种踢球的感觉。 宋朝朝廷皇帝贵族对蹴鞠非常热爱,宋徽宗时期宰相李邦彦,宋真宗时期进士柳三复都是着名的蹴鞠爱好者。 但是最出名的还是咱们《水浒传》里的高俅。 高俅他本身那很卓越的蹴鞠水平,被后世戏称为中国足球第一人。 当然了,不能光靠着踢球,更多的,他还是因为为人巧言令色,擅长巴结皇上,才平步青云,光是靠一脚好的蹴鞠技术,是没办法从一个开封府的浪荡子弟一路官至太尉的。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眼看着“金枪手”徐宁打人,那一种拳拳到肉的感觉似乎是比蹴鞠要更为过瘾啊! 而那边开封府三班衙役被“金枪手”徐宁一发打倒了十好几个,一个个倒在地上“哼呦嗨呦”的叫着。 就在此刻,忽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到了宋徽宗身边,用身体护住了宋徽宗,说道:“臣护驾来迟,请万岁恕罪!” 宋徽宗一看,原来是太常少卿李纲。 李纲这是得闲出门到街上想淘换两本古籍来看,结果走到了这附近,就听得前方一阵声音。 他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宋徽宗什么时候微服出宫了! 李纲差点高血压晕了过去,但是立刻就清醒了,也顾不上自己是个文人,直接冲上去救驾了! “爱卿忠勇!” 今天宋徽宗心情不错,所以对这个时常敢犯颜直谏的李纲也有些好脸色。 “万岁!?” 那些衙役面面相觑,因为刚才李纲情急之下喊出来的那句,声音比较大,让这些围观者听了个一清二楚。 “万岁在此,尔等惊了圣驾,还不速来请罪!” 李纲连忙挥手道。 这些衙役毕竟谁也没见过真的宋徽宗长的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宋徽宗是不是也长着两只眼睛一个嘴,面面相觑,犹犹豫豫。 就在这时,只见街上开来了一队兵马,直接冲散了人群。 原来,是那高俅老贼后知后觉,才打听到了宋徽宗出宫的这一情况,所以赶紧点起兵马来护驾了! “万岁!万岁!臣救驾来迟,请万岁恕罪!” 高俅滚鞍下马,然后就是一个“滑跪”,跪倒在了宋徽宗脚前。 “啊!高卿果真忠心!” 一看是自己的宠臣来了,宋徽宗更是点了点头。 “万岁,这些人都交给微臣处置,微臣为万岁保驾回宫,徐宁!你护驾有失,该当何罪!” 高俅老贼面对着徐宁和宋徽宗的时候,简直就是两幅嘴脸,对后者简直是一片阳光灿烂,对前者简直是天打雷劈。 “万岁恕罪!” “金枪手”徐宁闻言,立刻就跪倒在地了,他吓得不行,高俅这么说了,宋徽宗向来听四大奸臣的,自己怕是要凶多吉少啊! “高卿,徐将军护卫朕,素来谨慎小心,不至于此!朕还要去那酩酊居一探究竟,此间之事,就” 宋徽宗都发话了,那高俅老贼自然没什么话好说了,两边百姓只道是真皇帝,纷纷跪倒在地。 军兵在前明罗开路,徐宁、李纲随行侍驾,宋徽宗骑上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直奔去那酩酊居了。 而这边,那些开封府三班衙役都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等着高俅老贼发落。 而那高俅老贼嘴角露出来一丝阴笑,沉声道:“你等众人,竟胆敢刺王杀驾,真是百死莫赎!全部给我拿下,全部处斩!” 高俅老贼一声令下,禁军一拥而上就把这些衙役给抓捕住了,这些衙役心中叫苦不迭,可也无济于事,谁叫他们动手了呢? 而这边宋徽宗到了酩酊居,那“操刀鬼”曹正早就听见了,跪伏于地迎接。 “小民恭迎万岁!” 曹正虽然是梁山的人,知道早晚是要反朝廷的,但是他的任务是在这里潜伏,而不是要暴露,再加上他也确实是宋朝的子民,该跪他宋徽宗还是得跪一跪的。 “免礼平身,你是掌柜?” 宋徽宗问道。 “正是小人,万岁驾临小店,目睹天颜!小民不盛惶恐!” 曹正回答道。 而旁边的那高俅老贼又开始作怪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大胆,得沐圣上天颜,你自当如沐春风,如何惶恐,这是对圣上不敬!” 曹正心说这就是害了自己师父的高俅,恨不得当场掏出杀猪刀来给高俅老贼捅了。 不过,也不能这么干,这么干功亏一篑!只能在心里面以高俅的爹妈为中心,十八辈祖宗为半径,对他就直接开骂了! 你说曹正能不惶恐吗?好模大样的皇帝来了,曹正他们是什么身份?反贼啊!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好? 曹正心说你高俅老贼想要献媚,然后就拿我开刀,那他也直接来一个反击! 于是,曹正又拜服于地,说道:“万岁恕罪!实在是小民是山野愚夫,未曾见过世面,如今目睹万岁龙威,只觉得三生有幸,可是这位大人身上官威凛冽,小民实在害怕……” 曹正这句话才阴损呢,表面上是说宋徽宗气质好,而他高俅的气质吓人,实际上,是说那高俅的气度把宋徽宗给盖过去了。 那哪朝哪代的皇帝,那在一个封建王朝里面,都是天上的太阳,而无论多厉害的臣子在皇帝面前,也只能算是那九牛一毛上面的毛尖尖! 现在,高俅的官位都把宋徽宗的龙威给盖了过去了,你高俅想怎么? 换了其他的皇帝,那都该起杀心了! 偏偏遇上的是宋徽宗这个奇葩,他倒是没生气,因为他根本就没体会到“操刀鬼”曹正话里面所蕴含着的玄机。 而他反而说,“你也合该害怕,这是高俅高太尉,朝中的股肱之臣,朕的左膀右臂!” “圣上过誉了!微臣不盛惶恐!” 这回,倒也是轮到了他高俅老贼“惶恐”了。 那酩酊居里面原本还有客人,但听得皇帝来了酩酊居,一个个都识相,全都结账走了,毕竟他们都是识时务的人,他们是什么人,哪有资格能和皇帝在一起吃饭喝酒啊! 宋徽宗进入到了酩酊居内,在楼上端坐,高俅、李纲分侍立两旁,徐宁与一众禁军楼上楼下护驾。 “那日韩湘子前来,便是坐在此处吗?” 宋徽宗询问起来。 “非也,是在那靠窗的僻静处!” 曹正回答道。 “好,朕也去那里去坐,那日韩湘子道友喝的是什么酒,也送来与朕品鉴!” 宋徽宗的表现上,表现出来的好像是韩湘子的小迷弟一样。 但是在口中,他却是称呼韩湘子为“道友”,可韩湘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何尝是韩湘子的道友啊? 这还是因为那宋徽宗心里面就是觉得他自己也是神仙。 但是,话说回来了,宋徽宗应该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之间,他臆想自己是神仙,但是又多多少少能够意识到他自己并不是神仙,所以才会对韩湘子的显圣如此趋之若鹜! 怎么说呢,多少有点“叶公好龙”那意思。 那酩酊居里面的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周七谢八刘十一郎这些个土生土长的泼皮都已经看傻了。 说句实话,他们祖辈都是东京本地人,但是还没见过皇上呢! 这边曹正已经安排下去排摆酒宴了,因为虽说这宋徽宗只说要喝酒,但是人家皇帝都来了,你还不得表示表示诚意? 所以,整个酩酊居的后厨都忙活的热火朝天起来。 曹正先是上茶,铺下餐具,酒席尚未曾摆上,但已经上了时鲜果品,备下四干果,四鲜果,四甜酸,四蜜饯。 那四干果是桃、梅、杏、李;四鲜果是甜梨、糯藕、甘蔗、蜜柿。 那四甜酸是荔枝、酸角、山楂、枇杷;四蜜饯是金丝枣、糖桂花、金桔饼、青红丝。 宋徽宗见桌上羊脂玉的盘儿,法蓝镶金的茶钟;珍珠白铜壶儿,天青冰裂碗儿,如此摆设,便是他皇宫里面,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曹正看见宋徽宗满意,这心里面倒是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毕竟这些餐具那都是他现给宋徽宗凑出来的。 而那宋徽宗准备喝茶吃果品的时候,高俅和李纲这一忠一奸两人,却都拦在了宋徽宗的身前。 “圣上,需先试毒!” 这倒不是说他们两个多事,这是必要的规矩,宫里上菜给皇帝,先要用银器试毒,以防止有人在菜里面下毒。 李纲立刻叫人取来了银针,准备挨个的试毒,按理说这一个试毒的工作应该是太监来干的,但是由于宋徽宗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带太监,这个活就得是大臣来干了。 “圣上,微臣先来!” 高俅不能放过这个给宋徽宗试毒的机会,因为这是表忠心的机会,可以让他的形象变成为了试毒,忠心护主,命都不要了。 当然了,估计也是他高俅老贼自我估计,感觉里面也不可能有毒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抢着往上面冲。 高俅随身就带着银针,这并不是专门给他宋徽宗准备的,而是给他自己所预备的。 毕竟,他高俅老贼的仇人也是不少的,没有十万也有个八万的数量,所以他平时吃饭也是要防着点的,防止自己也冷不防的被谁给下药毒死了。 古人所认可的验毒方式,也就是这个银针试毒,《洗冤集录》中,宋代着名法医学家宋慈也提到用银针验尸。 高俅就拿起银针一一试毒。 但从科学角度上来看,这一种试毒的方式并不是什么好的方法。 古人所指的毒,主要是指“砒霜”,就是毒死了武大郎的那个玩意。 而后世它的化学名称,叫做三氧化二砷。 能够用银针检测出菜品里面的这东西,其实是因为古代生产技术落后,砒霜里面,或多或少的都会含有少量的硫化物。 而当硫元素和银元素接触后,便会产生化学反应,生产黑色的硫化银,这个属于初中化学,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所以,那些砒霜只要在菜品里面,就会被发现,而这个银针试毒的方式也就成功了。 而后世的化学品提炼技术大大提升,砒霜里面因为提炼的干净,也就不再有含有硫和硫化物了。 这种情况,用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要是给宋徽宗下一点不含硫化物的毒药,宋徽宗根本就是检查不出来的,还会好好的给吃下去。 除非是他叫人先尝一尝。 其实,一些常见的事务都能够使银针变黑,比如说熟的鸡蛋黄,鸡蛋黄里面也含硫,如果使用银针插入蛋黄,那么也会让银针变黑。 但是,蛋黄是无毒食物,这就是银针试毒的一大局限性。 而法医方面用这个方法就更为可笑了,因为,如果人的尸体在测试之前身体已经腐败,那么不论死者生前是否中毒,都会产生含硫化氢的气体,这种尸体腐烂之后所产生的自然反应之下,银针就会发黑。 而此刻的高俅老贼已经是把宋徽宗要饮用的茶水和几碟子鲜果和蜜饯给检测了一下。 就在这时,但见那张三又把一盘刚刚出国的蛋黄酥给端了上来。 而那高俅老贼,自然也就是见缝插针的上去准备试毒了。 结果,由于蛋黄的缘故,这次试毒的结果也是很显而易见的了,那就是银针已经发黑了。 看到了那根银针的顶端直接变黑了,在场众人的心里面不亚于掀起一阵海啸,亦或是一场十八级地震! 高俅老贼吃惊的大喊起来,“拿,拿拿拿拿下!” 而那“操刀鬼”曹正这一回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毕竟,他可没有在任何一道菜里面下毒啊!这根银针怎么就直接变黑了! 这不是要人命吗? 曹正是完全不懂得这些化学常识了,银针一黑,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究竟下没下过毒。 第161章 石秀乐和了公事,柴进柴宗告御状 “冤枉!” 那“操刀鬼”曹正闻言,只得跪在地上。 这要是被坐实了给皇帝下毒的罪名,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了! 保不齐九族都别想活着! 而一旁的李纲则是认为,曹正一个酒楼掌柜的,和宋徽宗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会下毒谋害宋徽宗呢? 于是,他便拿起那蛋黄酥直接扔给了曹正一块,说道:“自吃下去,便见分晓!” 李纲的想法是,既然怀疑有毒,那曹正自己把这东西给吃下去,那就是最为有力的一个证明,因为如果是曹正他自己下的毒,他是万万不敢自己吃下去的啊! 曹正便把那蛋黄酥吃到嘴里,用行动证明没有下毒。 却说这边曹正正沾染上了麻烦,而这东京城里面,此时还有另外两个梁山好汉在此。 这两个,一个是“拼命三郎”石秀,一个是“铁叫子”乐和。 这二人之前被狄泉派到东京汴梁来办金矿一事,已经到了约有半个月,在蔡太师府上遭受盘查就约有五天。 幸得他们两个都不是一般人物,那乐和八面玲珑,石秀精明强干,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办成了。 此二人离了蔡太师府上,便准备打道回府,启程回转山东,行至街上,却听得有人鸣锣开道。 那乐和便拉起石秀闪在了街边,石秀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开口发问,“兄弟,为何你我要躲闪?” “哥哥,你不知,这是藩王仪仗,这些异姓王爵都是当年受了皇封,执掌一片地面的人,你我如何能惹得起?在外还是要少给寨主惹事才好!” 乐和所言有理,那石秀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不多时只见人马往此处而来,当先一匹火炭赤马上端坐一位年近四十的汉子,眼看着其打扮上是雍容华贵。 但此人却是顶盔贯甲,一身的戎装,盔顶大红朱缨飘荡,袍上千朵红花闪耀,腰间狮蛮带,身上锁子狻猊甲,手里拿着一柄金背砍山刀,皱着两个眉头,杀气腾腾的过来。 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藩王,乐和和石秀旁边却听得一个老者说,“这不是梁王入京了吗?” 乐和忙问,“可是云南柴家?” “正是!” 这人正是那柴家在云南的柴王爷柴宗,现领梁王爵位。 他本身没有什么名声,但是他是儿子还是很有名的。 他儿子就是那在《说岳全传》里面武科场贿赂主考官,难为岳飞,最后被岳飞一枪挑死的小梁王柴桂。 这柴家包括柴进,全都是后周世宗柴荣的直系后裔。 想当初赵匡胤建立宋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江山就是从柴荣的儿子从那里拿走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匡胤定下来规矩要善待柴家的后人,所以柴家在大宋一直有着特殊的地位。 而柴家这边也分几个分支,最为正统的那一支被封为梁王,被封在云南一带,而“小旋风”柴进的那一支也是周世宗正统,只是不愿为官,后来被赏赐了丹书铁券,到了这沧州生活。 然而,这个柴宗和他儿子柴桂都是比较不安分,不老实的。 他们父子两个一脉相承,并不愿意做藩王,但是这个柴宗短命,还没来的实施计划,就已经死了。 而他儿子柴桂则是被太行山的土匪头子金刀王善所蛊惑了,想通过武科场成为武状元,从而统领军队,以夺取大宋的军事力量,然后恢复柴家族。 只能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后来这个小梁王柴桂在京城争状元的比赛中,柴桂被岳飞用沥泉神枪挑死,而岳飞“枪挑小梁王”,也是自此而成名,为大宋消除了一大隐患。 至于后来,岳飞全家被发配云南,柴桂之子柴排福欲报当年岳飞杀父之仇,在铁炉关拦截岳家。 只不过后来经老王妃母亲讲清,明白大义,与岳家冰释前嫌,随岳家去云南,一路上保护岳家满门,导致一路上无人谋害岳家,与岳雷、牛通结为兄弟。 而这位柴王千岁今天来到东京汴梁,可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而那乐和和石秀往后面一看,但见那“锦袍将”岳真与“小旋风”柴进也在队伍里面。 之前“锦袍将”岳真护送“小旋风”柴进去云南寻柴王柴宗做主告状。 而柴宗在得知了自己兄弟的悲惨遭遇之后,勃然大怒! 柴宗可不是个泥捏的膏粱子弟,他既然总想着想要光复他柴家的江山,自然也不会浑浑噩噩的度日,论文韬武略,他也是不差的,只是在云南这个异族杂居的地方,难以积蓄力量。 他柴宗心说你赵家欺人太甚!当年夺了我们柴家的江山,许下我们荣华富贵与丹书铁券,结果就把他们赶到云南这个穷乡僻壤当藩王。 现在,连他们太祖武德皇帝留下来的丹书铁券都不认了,说打就打,说抓就抓,这还有天理吗? 所以,柴宗就直接点起了五百家将,直接带兵前往东京汴梁去找他宋徽宗讨说法去了。 “岳真兄弟!岳真兄弟!柴大官人!” 乐和低声去喊那二人,岳真听见了这二人声音,便示意柴进去看。 “唉呀!是二位兄弟!” 柴进见是石秀和乐和,便滚鞍下马。 这两人对这柴进也是有救命之恩的,当初去东京城救他柴进的时候,这二人都在,石秀更是跳入水牢把他给背上来的。 后来又是这两个人带着他柴进去建康府求医问药,得“神医”安道全救治,方才活了过来。 因之,这柴进和乐和、石秀二人很是亲近。 “兄弟,何故下马?” 那梁王柴宗在前面见柴进下马与人序谈,便止住了队伍,回马去看。 “兄长,这二位便是救我的好汉!” 毕竟是在东京城里面,人多眼杂,隔墙有耳,本来他们的队伍就已经是十分的惹眼了,他柴进也更不可能直接把“梁山好汉”这四个字给说出来。 不过,之前的来龙去脉,柴进也都给柴宗说了,所以虽然并未说明,但那柴宗也全然知晓此事。 “原来如此,那就请二位好汉与我等一同下榻歇息!本王排摆酒宴,款待二位!” 柴王柴宗也不傻,心里明白了就没有必要嘴上说明白。 之前“锦袍将”岳真来到了云南时,柴进给柴宗介绍了梁山的大致情况,柴宗远在云南化外之地,信息闭塞,并不知道中原地面之上已经生出了梁山这样的一支反宋力量。 而这期间,柴宗治内的白夷造反,“锦袍将”岳真给柴宗露了一手,斩了白夷首领的脑袋,倒是让柴宗刮目相看。 柴宗在云南手下缺兵少将,还没有人才,要不他早就造反了! 见到“锦袍将”岳真的武艺不俗,他便有心招揽,便询问这岳真在梁山上武艺如何是否属于前列? 而那“锦袍将”岳真为人谦逊,也心里有数,回复柴宗说,他这点本领在梁山不过是微末道行而已,梁山之上,奇人异士车载斗量,数不胜数。 这就更加的使柴王柴宗兴起了对于梁山的兴趣,在柴进给他介绍完了梁山上的英雄好汉之后,梁王柴宗的心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念头。 柴王柴宗他自己手底下的力量,要是指着这个造反,那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他能够联合水泊梁山的狄泉,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共同攻打宋氏江山,那也能有更大的胜算,哪怕是最后划江而治,也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所以,他就希望能够和狄泉交流一下,看看狄泉有没有意向这么干。 不过,他错打算盘了,狄泉反宋,是因为宋朝该反,狄泉是为了推翻那已经昏庸腐败到了极点的朝廷,整合中华之力去抗衡异族入侵,还给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根本不是想要另立王朝,过一把皇帝瘾。 想要联合狄泉恢复他们柴家的后周王朝,那是无异于痴人说梦的。 那乐和与石秀一来想打听一下柴进此行收货如何,回去也好一发报告给狄泉,二来则是心说这柴王来京,有什么需要的,他们两个也可以相助,于是便随柴王队伍一起去了。 那柴王柴宗不住官府馆驿,自带随从包下了一处客店,自家住下。 那乐和、石秀与岳真会和,一齐来见柴王柴宗。 “久闻梁山好汉的大名了,果然人人好汉,个个英雄!” 那柴王柴宗有心拉拢,对他们也是殷勤相待,乐和便问,“王爷千岁今番进东京,是为何事?” 那柴宗闻言,面上立刻变色,手一拍桌子,便怒道:“自然是为我兄弟来讨个公道!这些奸臣太过放肆,既然连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都不放在眼里,真当我们柴家无人吗?此次入京,我便要去那金殿之上去问问那皇帝,这江山是他说了算,还是奸臣说了算,难不成他是傀儡皇帝吗?” 石秀闻言,夸奖这柴王柴宗是性情中人,怎聊到柴宗话锋一转,便说道:“只是目下这皇帝被奸臣蛊惑,也不知我是否能够如愿,若是他执迷不悟,只怕是凶多吉少,倘若如此,莫不如……” “莫不如什么?” 乐和问道。 “莫不如反了!” 柴王柴宗语出惊人。 “这赵宋江山,本就是我柴家的,是那宋太祖赵匡胤欺负我柴家孤儿寡母,如今又背反前盟,对我柴家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如今大江南北四处揭竿而起,正是赵家运数已尽的征兆,若事不成,本王欲消费陈涉、吴广旧事,揭竿而起,届时可否请狄寨主响应,共同起事?” 柴宗这个意思,就是想和狄泉相约一起正式造反了! 乐和与石秀面面相觑,而“锦袍将”岳真之前知道这件事,所以还不太意外。 乐和与石秀都心说,这事情他们两个如何做的了主?这得让狄泉拍板决定才可以。 “王爷千岁,这事,事关重大,我二人如何做得了主?还得是去说与我家寨主知晓,方能决断。” 乐和向柴宗解释说道。 柴宗点了点头,“应是如此,来人,我备了一些礼品,还要烦劳几位好汉去带给狄寨主。” 柴王柴宗双手一拍巴掌,就有人抱上来了一个人头大小的东西,上面盖着红布。 柴宗把那红布一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绿油油的翡翠。 这是纯种的缅甸翡翠,云南自古就靠近缅甸,缅甸自古就有很多的玉脉,盛产各种翡翠。 自古以来,这些玉脉基本上都是当地少数民族首领的私人产物,明清时期有不少的客商为了贩卖这些玉石,从而铤而走险,靠两个脚板背着玉石走进缅甸和云南之间的原始森林,一去不回来。 甚至在后世还能在边境发现这些玉商的尸骨,在其中还能找到他们视若性命的玉石原石。 这人头大小几乎没有瑕疵的翡翠,简直是价值连城了,不比那块田黄石和鸡血石差。 想当年秦始皇把稀世珍宝“和氏璧”给打造成了传国玉玺,这块翡翠其实也可以拿来雕刻一个巨大的玉玺了! 乐和感紧站立起来,“柴王千岁,这可如何敢当?” 就是狄泉在这里,也会这么说,因为这礼物太过于贵重了! “微薄之礼罢了,还有送给三位的礼品!” 这柴王柴宗又是一拍巴掌,旁边有三个仆人又拿来了三份礼物,“拼命三郎”石秀、“锦袍将”岳真、“铁叫子”乐和三人一人一份。 那“铁叫子”乐和一看,这给他们三个人的礼品也都不轻啊! 这里头,玉琥、玉珏、玉璜等玉制器物是数不胜数,还有象牙、犀角、夜明珠等物。 这些个财宝,要是给一个商人,起码够他三年的花销了! 这也能够从此看出这柴王究竟是有多么下本了! “礼重了!礼重了!王爷千岁!” 石秀、乐和、岳真三人全部都是推辞不收,因为他们把柴王柴宗给狄泉的礼物带回去可以,他们自己是不可以收取他们的礼物。 毕竟,他们这是出公差,不能吃回扣啊! 第162章 小旋风进京告御状,柴王爷打破登闻鼓 “薄礼一份,收之何妨啊?” 那柴王柴宗一直在劝说他们收下礼品,石秀便要站起来说话,他石秀心说自己等人上了梁山,蒙狄泉器重,成为心腹,未曾亏待,不该私自收取柴王礼物。 未曾想他尚未开口,就被乐和与那岳真拦住。 乐和站出来,脸上堆笑道:“既如此,谢过王爷千岁厚礼,我等收下就是!” 柴宗这才乐了,“正该如此,本王欲与你们梁山好汉结个善缘,还望三位好汉回见你们狄寨主的时候,能多多替我美言几句啊!” 石秀还想开口,便见那“锦袍将”岳真在向石秀使些眼色,在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石秀见状,便不再发作,与乐和、岳真收了礼品,告辞了柴王柴宗与柴进,直离了那客店。 走到了外面,已经离得远了,那石秀方才反问道:“二位兄弟,你我都是梁山上的头领,与狄寨主生死一处的兄弟,这柴王明显是要拉拢我们三人,我们怎能私受其如此厚礼?” 乐和与岳真对视一笑,说道:“石秀兄弟果然是快人快语!肝胆相照!岳真兄弟,你快给石秀兄弟解释一番!” 那“锦袍将”岳真则开口,“石秀兄弟,这柴王柴宗他存心不良,一直妄图反叛宋氏江山,恢复他们柴家的江山,日后,与咱们寨主必有一战。” 石秀闻言,点了点头,又问,“二位兄弟,既然如此,此人早晚是我们的敌手,又何必收了他的礼品?” “石秀兄弟,究竟如何,你我岂不是要等寨主定夺?若拒绝了那柴王的礼物,岂不就此让我梁山与他交恶?” “铁叫子”乐和是个通透的人,人情世故自然烂熟于心,不管他柴王柴宗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他知道,总之是那句“伸手不打送礼人”,若是回绝,必然惹得那柴宗不快。 “石秀兄弟,如今我们梁山与大宋朝廷为敌,已经是抵抗得艰难,若是再多一个强敌,只怕难以支撑,虽然与这柴家早晚要兵戎相见,不过若在此刻与其示好,兴许还能多一个帮手。” 这“锦袍将”岳真他是自己在伞盖山上当过寨主的,脑子可是不笨。 他祖上是杨六郎杨景杨延昭麾下的“花刀副帅”岳胜岳景龙,他也懂得兵法,多一个朋友,总要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划算! “二位兄弟所言有理,咱们即刻动身,返回山上禀报寨主!” 石秀明白了这两个人的用心,没了异议,便准备离开东京城,打道回府。 而那边柴王柴宗与“小旋风”柴进则在乐和、石秀、岳真三人走后,直接就去了宣德门。 按理说,他们要是去进宫面圣,那是要走东华门的,到这宣德门是来干什么的呢? 来这宣德门,不为别的,就为了找那一面登闻鼓! 在后世的各类古装剧里面,凡是涉及到断案审判的剧集,就经常能够看见有老百姓或者男女主角来个“击鼓鸣冤”,或者“拦轿喊冤”,甚至是“拦御驾告御状”等一系列的操作出现。 而在这些的桥段之中,那“击鼓鸣冤”所敲响的衙门口的那面鼓,就叫做“登闻鼓”。 这东西最初是在汉朝汉文帝时期出现的,到了晋朝的时候,这面大鼓就被正式的叫做“登闻鼓”。 这种登闻鼓是只限于京都才有的,其他各地的县衙是不会有的。 大概这种登闻鼓作用就是在于处理冤案上,若是地方的百姓有冤案,可以依次向县、州、郡衙门,直至京城相关部门进行控告。 这样的一套程序下来,如果他们的冤情仍然不能得到解决,就可到皇宫前去击“登闻鼓”,也就是所谓的“告御状”了。 这时候就会有专门的官吏将案件的诉状情况奏报皇帝,再由皇帝亲自过问。 不过,虽然规定是这样,但是自登闻鼓出现之后,不管是隋朝还是唐朝,皇帝们一次都没有接见过到京诉冤的苦主,这其中的原因可想而知…… 而在宋朝之时,宋太宗赵光义也下诏,在宣德门设置了“登闻鼓院”。 但是他设立了一个比较恶心的条件,这个规定就是,要是有人来宣德门用登闻鼓击鼓鸣冤了,但是如果证据不足,或者是口供不实或者是查不出来,那事情就大了! 会处以轻则发配,重则处斩的后果。 所以,也没有多少有冤情的人胆敢去触碰宣德门的那一面登闻鼓。 而除此之外的告御状方式,基本上就没什么了,别想着平民老百姓就能随随便便冲到皇帝的御驾前面去递状纸。 一般情况下,要是有人敢去阻拦皇帝的銮舆,那么就会按照刺王杀驾来处理,两边护卫的金瓜武士就能够将其立即立毙。 因此,这些“告御状”的行为,就只会出现在野史杂说、评书演义还有古装剧里面。 而按道理说,柴王柴宗是柴家的后人,有异姓王爵,又有丹书铁券,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来宣德门敲响这一面登闻鼓。 可是柴王柴宗这回就是偏要来敲这个登闻鼓。 他敲了登闻鼓,那可就是把宋徽宗的脸放在地上,脚底下踩着磨擦了! 因为宋朝一直都在自诩着对柴家的后人进行厚待,其中的缘由,各中曲直老百姓他们也都不知道,所以,老百姓也是信以为真,一直以为赵家对待柴进家人挺好的呢。 可是,当他们如果看到了柴家的后人,柴王柴宗都来敲登闻鼓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老百姓会不会觉得这是柴家挨欺负到了极致,求告无门,因而来敲这登闻鼓了? 不明真相的百姓,在结合着当年赵大赵匡胤,这位太祖武德皇帝当初欺负人家柴进孤儿寡母,陈桥驿黄袍加身夺取了后周江山的行为,那自然会同情柴家! 那柴宗可是狠狠地赚了一张人情票。 而且,柴宗他也不怕宋徽宗恼羞成怒对自己干些什么。 因为宋徽宗一旦是对柴宗下山,那舆论的导向那就会瞬间倒向柴家,他宋徽宗也就坐实了这谋害柴家后人的骂名,得被老百姓戳脊梁骨戳死! 本来赵宋江山就有得位不正的因素在里面,要是再弄死一个柴家人,那天底下反抗宋朝的人,那就能更有说辞了,没准都能打着给柴家人报仇的名号来造反了。 而实际上,就算是宋徽宗真的鬼迷心窍,为了他那可笑的帝王尊严要对柴宗和柴进下手,柴宗也是不怕的。 因为柴宗一旦有事,他在封地的兵马第一时间就会反叛! 可能大家会认为,这个柴家被封到了云南那么一个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应该没什么硬实力,能够给宋朝的江山造成多大的威胁? 毕竟,在宋徽宗时期,原本经历了晋王田虎、楚王王庆、南王方腊还有宋江以及辽国的入侵,宋朝竟然都挺过去了,至于金国南下,宋朝的失败也要归功于徽钦二帝那致命的骚操作,要不然也不会败的那么快! 那么,柴家能有何作为呢? 实际上,这个柴宗虽然所处的环境不好,但是他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在这穷乡僻壤里面还真的经营出来了一支不小的势力。 柴进的后人分两支,看似一南一北,其实之间也是有着很大的关联。 在云南就藩的这一支,就是这柴宗的这一支,他们主要要积蓄力量,想找机会反叛。 而柴进这一支在中原地区,其实主要就是要笼络人心,结交各种江湖豪杰,到时候柴家一旦要起事了,到时候能够让武林中人、江湖好汉纷纷响应。 当然,柴进他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但是没想到他对待人那种分三六九等的态度最终也没有换来什么真心,被沧州府尹杜充捉拿的时候,除了一个董澄,一个出手相助的人都没有,这些庄客纯属是拿他当了冤大头,白吃白用他柴进的。 而柴宗不是他们柴家第一代在云南就藩的藩王了,之前还有好几代人,也是攒下来了一点家底,由于朝廷对于他们柴家明面上的控制也是很严格的,所以他明面上的兵马,整个封地也只有两万,多了没有。 但是,在暗地里,他自己却笼络住了云南的异族,同时暗中养了不少的死士,约有几千人。 他要是死在京城,那与他结为八拜之交的蛮族首领就会发兵进攻宋朝边境。 因为柴宗为了和这些蛮族搞好关系,纳了这洞蛮王李龙池的女儿做了王妃,所以他老丈人家和他小舅子李述甫都会帮着他。 按理说,这云南应该是大理国大理段氏的管辖之下,但是这洞蛮王,是大理国眼里的“叛逆”,在云贵之间的边境聚集了好几万人,主要都是苗族,根本不服管教,和大理国经常打仗。 大理国有三十七部,而大理国国土,最大的时候也不仅仅只在那云南一隅之地,东至普安路之横山,大概是今天的贵州普安地带,西至缅甸之江头城是今天的缅甸境内,南至临安路之鹿沧江,是在今越南莱州北部,北至大渡河,其国土面积约七十二万平方公里,其国土面积相当于今天云南省面积的二点九倍,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国家了。 大理国的境内,有着二三十个不同的民族,民族问题严重,就是在后世,云南的少数民族还是巨多。 而大理国的统治者主要是彝族和白族,这两个民族的人数相比较于大理国内部的其他少数民族,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实力上,都是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比较劣势的,只能维护统治,但是无法对所有民族进行强力统一。 所以说白了,大理国虽盛极一时,但其本质上,主要还是各民族自治,就像是一个松散的联邦政权一样。 再加上云贵川这些地区,在古代都是条件恶劣的地区,其自然条件下,基本上是山连山,山多路少,生活在各自部落地区的少数民族可能一辈子都没能走出大山,甚至也没有见过什么外来的人。 而大理国没有什么激起民愤的行为,对于大多数的部落来说,生活平静没有战乱即可,谁是统治者本就无关紧要。 所以当时的各部落,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大理国并没有很深的国家认同感,因此,如果有不顺心如意的部落,对大理国的统治不满,产生反叛也是很正常的。 而这个李龙池手下的苗人实力可是不小,在大理国看来也是一个非常让他们头疼的势力,要是对宋朝开战,对宋朝的南方边界那是很大的一股威胁力量。 而柴宗也是因此而有恃无恐,到了宣德门,直接就下马,奔着登闻鼓去了。 这登闻鼓平常都是有宋朝禁军进行看守的,在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柴宗来了的时候,这些禁军也不认识柴宗啊,都举起手中的兵刃,大喝道:“什么人?!” “王驾千岁在此!还不闪开!” 柴王柴宗手下的一个家将大喊一声,那几个千岁一听“王驾千岁”四个字,吓了一跳。 因为这东京城里面的异性王爵早年间倒是有过不少,但是基本上都被遣返回封地去了。 这个王爷看着年轻,他们都不认识,可是不管是哪一家的王爷,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啊! 柴宗也不管那些禁军,右手一伸,旁边的家将就递过来一柄银锤过来,那柴宗走到登闻鼓前面,“咚,咚,嘭!”的一下子,三锤下去,直接把这登闻鼓给砸破了! 要说这柴宗,也是能文能武的,手中的那把金背砍山刀也算是有几分神勇的,此刻用的又不是鼓槌,而是银锤,三下子就把那面登闻鼓给砸漏了! 登闻鼓叫人给打漏了,这可不是小事,按说要是平民老百姓这么干,那禁军直接就抓起来了,可这件事是柴王柴宗干的,这件事情就更不得了了。 他们几个禁军,哪里敢去抓王驾千岁,赶紧就跑去东华门入宫报信去了。 第163章 李师师吹奏紫竹调,童枢密飞马怒龙颜 这边看守登闻鼓的禁军飞报殿前司,而殿前军的统领宗泽这老爷子现在去调兵遣将准备出征了,禁军连人都没找到。 宗泽老爷子的副手只能转过头来再去枢密院里面去报信,此时那童贯在枢密院里面,听得了这件事情,也是觉得棘手,胡子都翘起来了。 说来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众所周知,童贯是个阉人,但是他竟然长胡子! 童贯其人,大概在外貌上有三大特点,第一个就是历史上记载的,说他 “颐下生须十数”,“颐”就是下巴。 也就是说,正常的阉人都是没胡子的,但是这位童枢密的下巴不同于一般太监,也许是因为位高权重,所以,他的下巴是“生须十数”。 这个数量比起古代一般的成年男人,还是要有所不如的,外观上看着可能是稀稀拉拉的,毕竟,肉眼可见,只有稀稀拉拉的“十数”根。 但,最大的问题是他是一个宦官啊,在已经被“去势”了之后,竟然还能长出来胡子,在古往今来的太监宦官里面那也是少见的,童枢密堪称“蝎子拉屎——独一份”。 第二,则是其“状魁梧,伟观视”,说明这位童公公不但英俊,而且很魁梧,看上去,不考虑其性别问题,还比较高大伟岸,这个也没什么问题,秦朝的赵高其实也有类似的情况。 第三则是童枢密“皮骨劲如铁”,按照历史的记载,这位童枢密身上公公的气质是比较少的,而更像是一个武将,阳刚之气十足,不像是阉割后的宦官。 这可能和他年近二十岁才净身有关,不过,也让人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没阉干净啊! 这小子的祸害在历史上可不小,在宋金两国结成海上之盟后,宋朝协议与金共同攻击大辽,大金国攻辽中京,而宋朝攻辽燕京。 宋廷遣童贯二十万军队北伐燕京,结果这家伙大败而回,严重暴露宋兵的腐化,战斗力低下,让金军意识到,原来这宋朝的军队比已经日薄西山的大辽国还要软弱可欺,为后来的靖康之难埋下祸根。 后来,童贯乞金兵代取燕京,以百万贯赎燕京等空城而回,侈言恢复之功,结果在宣和七年,宋徽宗遵宋神宗能收复全燕之地者赏以封地、给以王爵的遗训,下诏封他为广阳郡王。 这家伙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大祸害,结果却封了王!这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评说! 童贯是深知在对待柴家人的问题上,那可得慎重处理,一时不慎,那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柴家的老祖宗柴荣建立了五代中的最后一个朝代后周,是一个很有作为的皇帝。 可惜,这柴荣命短,三十多岁就去世了,而赵他的结拜兄弟,时任禁军指挥使的赵匡胤主动替老哥“接盘”。 当时柴荣的儿子柴宗训才七岁,孤儿寡母的没办法,于是赵匡胤手握兵权发动“陈桥驿兵变”,建立宋朝,他的皇位是从柴家夺来的,在北宋初期因为得位不正,赵匡胤甚至是饱受诟病。 然后赵二宋太宗赵光义又来了个“烛影斧声”,就更因为得位不正被诟病了。 赵匡胤把柴宗训从皇帝位上扒拉下来,就得给他厚待,于是封王,柴家获得了极高待遇,赵匡胤还给柴家颁了丹书铁券。 可是,柴宗训仅仅只有二十岁就英年早逝,死得扑朔迷离的,这不是赵匡胤干的,但是和赵光义脱不了嫌疑。 就因为这个,又是饱受老百姓的诟病,不得已赵光义把柴郡主送到八贤王赵德芳南清宫那里当他的御妹养大,柴家这才算是有了点依靠。 柴家在宋朝初期的地位一直很高,评书演义中,杨六郎的妻子就是柴郡主,柴郡主的身份为柴荣之女,后周的公主,后周被宋朝取代后封郡主。 但是,后来宋朝的皇帝就有意识地整柴家,闹得把柴家封得越来越远。 现在,要是把柴王柴宗给抓起来,那必然生事端,童贯可不准备去触那个霉头,而是直接出宫,准备去找宋徽宗回来,让他定夺。 宋徽宗来定夺,别管是决策好坏,那赖不着他童贯啊! 而此刻那宋徽宗还在酩酊居听曲呢,之前虽然银针测试蛋黄酥发黑,但是曹正把那一盘都吃下去了,都没有事情。 宋徽宗见状,觉得应该是没毒,就想要尝尝,但是高俅又开始作怪了。 高俅拦住了宋徽宗说,“圣上不可,这厮虽然未死,可这药,也分急药,慢药,若是急药,入腹及死,若是慢药,便一时间不会发作,而是缓缓毒杀人,若是慢药,如何是好?” 高俅言下之意,就是还怀疑有毒。 而李纲则是讨厌高俅的这一副嘴脸,开口说,“既如此,不如撤去此物,圣上另食它物!” “嗯,去!” 宋徽宗点了点头,这才算是化解了这一场事端。 曹正经此一遭,是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连忙叫人上酒菜来,但宋徽宗对于这些酒菜显然不太感兴趣。 人家毕竟是皇帝,山珍海味那都是吃腻了的,潜意识里面就觉得这里的饭菜就算是再好,那也不可能好过皇宫里面,于是就没有兴趣品尝了。 而那宋徽宗则是问,“听闻当日仙人来时,曾在你们这里吹箫笛之曲,不知你们可否抄录下来,可演奏否?” 宋徽宗那是出了名的“艺术家”皇帝,治国理政不行,骚操作频发,但是艺术造诣还是很不错的,瘦金体书法大家都是耳熟能详,其他方面也是建树颇多。 在艺术领域,宋徽宗堪称是“十项全能”,书画双绝。 但是,当皇帝你光是会这些东西是没有什么用的。 这小子,应该当个艺术家,而不应该当皇帝。 曹正当时就愣住了,那他他就是听了一下,也没太注意,毕竟他不通音律,所以就不太在意。 可现在宋徽宗问了,要是没有,这之前的事情万一再被高俅添油加醋了一番可怎么办? 这可就不好办了! 就在此时,楼上的李师师却下来了,只不过她这一身打扮的把自己给裹在了黑色长袍里面,脸上还带着面纱,拿着一支洞箫,走到近前,向宋徽宗道了个万福。 原来是李师师在楼上听了半天了,如斯情况,确实棘手,眼见着曹正左右为难,她就只能出面来解决了。 虽然曹正没有记录下那一日韩湘子吹奏的曲谱,但是李师师是个才女,喜好音律,那日在楼上听得韩湘子吹奏,便自记下了旋律来,现在自来与宋徽宗演奏一番,便可蒙混过关! 而她这身打扮,也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毕竟她的容貌实在是出色,面前的这还是当今的皇上。 她早就心系狄泉,可不想让眼前这皇帝看上自己,虽然在宋朝还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但是该防着点还是得防着点的。 宋徽宗那是个阅女无数的帝王,眼见得李师师,那眼睛就是一亮。 这家伙的眼光多刁毒啊!他一眼就看出来,虽然李师师裹得严实,但是体态婀娜多姿,而且还有体香! 这宋徽宗,堪称是个阅女无数的人,此刻一看见李师师面纱之下,若隐若现的模样,就知道是一个美人! 而且,一看体态,宋徽宗就看看出来这是个李师师处子之身! 而旁边的高俅,那堪称是宋徽宗肚子里面的蛔虫,一看宋徽宗的这个反应,就知道宋徽宗这是看上了这个女子。 “你是何人?” 宋徽宗问道。 “民女是此间琴师,那日记了神仙古曲在此,呈上圣上御览!” 李师师说罢,就把抄录的曲谱呈上去。 高俅一听是个琴师,心说这女子多半是个贱籍,就算是官家有意,也不能让官家与其多加接触。 宋朝不仅有奴隶制、奴婢贱籍制度,而且宋朝的奴隶制、奴婢贱籍制度远比其他朝代严重的多。 宋朝不仅有贱籍奴婢,而且宋朝奴婢大部分是贱籍奴婢,不是雇佣奴婢。 而且宋朝把大部分平民降低到只有贱籍奴婢的权利,把绝大部分人口降低成了只有贱民的待遇,宋朝平民在法律待遇上与贱民、贱籍奴婢一样。 而这东京城里面各大娱乐场所里面的什么琴师,基本上都是出自贱籍的,无一例外。 而宋徽宗是真龙天子,垂青于一个贱籍女子,那是自掉身价。 不过,事实上他这个原历史上三天两头逛青楼的皇帝,也不存在什么自掉身价的问题了。 “且奏乐来!” 得到了宋徽宗的准许,李师师便拿起洞箫口中轻轻吹动,端的是穿云裂石之声,宋徽宗听了,喝彩不已。 而此时,那童贯已经到了酩酊居外,一阵风也似的冲进了里面,见李师师在那里呜呜咽咽吹箫,便大喝一声,“还不退下!”把那李师师吓得花容失色! 宋徽宗一见,不由得骂了声,“狗才!你大胆!” 童贯一见宋徽宗因为自己呵斥了李师师发了怒,心说是撞了铁板了,两腿的膝盖登时一弯,跪在地上,口里不住的道:“臣惊了圣驾,罪该万死!只是有万急之事来禀报圣上!” 宋徽宗向来对这四大奸臣还是比较宽容的,见童贯磕头认错,也没太责备他,而是直接问道:“又有何紧迫之事啊?” “启奏万岁,那南宁州梁王柴宗入京,在宣德门打破登闻鼓,还请万岁下旨,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听了童贯这么一说,宋徽宗也皱起了眉头,“什么?他打登闻鼓做甚?不是还没到入京朝觐的时候吗?他如何来此?” “那柴宗口口声声说要来告御状,向万岁求个公道,此事已经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 童贯回答着。 而高俅这么一听,他那两个小眼仁“刷”的一下就立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之前得罪了蔡太师的那个柴家后人柴进! 之前自己还叫朱勔去处置了那柴进,没想到之后朱勔和他干儿子高衙内直接就下落不明了,到现在都是生死未卜! 这梁王柴宗,八成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高俅可不笨啊,当场大脑就飞速运转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涉及到柴家后人的,他们四大奸臣想要害死柴进,这件事情要是放到朝廷上去说,那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 因为柴进手里面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是柴家人,有爵位在身的,他们对人家动私刑,这无疑是在挑战太祖皇帝留下的善待柴家人的祖训啊! 高俅当即就进谗言道:“万岁,这柴王柴宗目中无人,竟敢打破登闻鼓,实在是狂悖乱法,大逆不道之徒!应该速速捉拿治罪!” 高俅也是吓坏了,所以就期望能够拱起宋徽宗的火来,先抓了那柴王柴宗再说。 而李纲则开口道:“太尉,此事不妥,这柴王柴宗乃是柴世宗嫡亲后代,乃是我大宋藩王,他此番进京,口口声声是来告御状,自然是有冤情在身,不如问清原委,再做定夺?” 高俅则是冷笑起来,“他打破登闻鼓,和其狂悖?哪看着像是有冤情的!” 李纲也不甘示弱,“若不教而诛,天下人岂不会因此而不服啊……” “好了,起驾回宫,朕去见一见他!” 宋徽宗出言打断了高俅和李纲的争辩,起驾回宫了,同时传令三品以上文武官员都到朝廷上来,一起看看这柴王柴宗到底是有什么冤情。 宋徽宗虽然作为一个皇帝,那算是个合格的昏君,但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他也不糊涂。 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像高俅那样,冒冒失失的就对柴家人下手,那才是最为不明智的选择。 不过,在他起驾回宫之前,则是先问了李师师两句。 “姑娘这支洞箫吹得真个天花乱坠一般,此曲乃是天上仙人之佳作,仙人可有留下此曲名目?” 宋徽宗问道。 “不曾留下。” “那好,朕就赐个名字给此曲,传说韩湘子手中紫金箫乃是南海珞珈山上观音菩萨紫竹林中的紫竹所做,便叫《紫竹调》如何?” 第164章 你言我语金殿上,你来我往谁先手 这边宋徽宗回转八宝金殿之上,那边柴王柴宗带着“小旋风”柴进与众文武百官在金殿之上等待。 宋徽宗到,众人都是大礼参拜,人还是来得非常齐全的,就差一个,那就是当朝太师蔡京老贼。 毕竟,柴家这事儿,是从他这里才起的头,他因为“千钧枪”呼延启鹏的事情迁怒了“小旋风”柴进,从而导致了柴进遭遇了一系列的酷刑。 也是因此,他干脆托病不出了,毕竟这件事情和他的关系最大,他要是在这里,三曹对案,那还得了? 所以,干脆不来,让他们直接找不着人对证。 而宋徽宗的眼力也是不错,一看这文武百官都在,唯独少了蔡京这么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发文问了,“蔡卿为何不在?” 而蔡京的儿子蔡攸则是站了出来,为他父亲告假请罪道:“启奏万岁,家父昨夜偶感风寒,如今卧床而不得起,便溺失禁,本欲前来,恐坏了宫廷威仪,故此告假,臣在此请罪!” 而老太师韩忠彦在一旁听了,则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这话鬼都不信啊! 宋徽宗一听,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也不必因国事而伤神,安心养病,叫太医院太医前去为太师诊脉!” “谢万岁!” 蔡攸磕头谢恩。 要说这蔡攸,也不简单,也是奸臣一党里面拔尖的“尖子生”,属于是那种“子承父业”了的那种! 再过两年,这蔡攸就要历任开府仪同三司、镇海军节度使、少保了。 而现在,这小子也是大受恩宠的,进见宋徽宗没有时限,和王黼一起能够参加宫中游戏,或被留在宫中赐宴,就穿上短衣窄裤、涂抹青红,夹杂在歌舞艺人、侏儒中,说很多市井无赖、淫夫荡妇的戏谑浮浪之语,来博取宋徽宗的欢心。 而他的妻子宋氏可出入后宫,儿子蔡行任殿中监,宋徽宗把他视如执政,在过两年之后,对他的宠信甚至是超过了蔡京。 他知道宋徽宗喜欢道家学说,蔡攸又独自倡导成一些奇闻,说有珠星璧月、跨凤乘龙、天书云篆的符应,博得了宋徽宗的欢心。 可以这么说,就蔡京这几个儿子孙子,拉出来排头砍了,那都不属于滥杀无辜,反而可以说是便宜他们了。 这边问完了蔡攸,宋徽宗掉头回来,又看柴王柴宗和柴进。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位柴王柴宗一脸的怒气,知道柴宗情绪不好,就开口先抚慰一下,“梁王,朕与你多日不见,前些日子下面进贡了些金国人参来,走时也给梁王带上几颗回去。” 可那柴王柴宗怎么会因为几颗人参就忘了他这一次的目的呢? 柴宗虽然也有反心,也看不上这宋徽宗,但是现在人家是君,他是臣子,这八宝金殿之上,他该有的礼数也得有,该有的体面也得维持。 于是,柴宗与柴进跪伏于地,谢恩了起来。 “臣谢圣上隆恩,只是若不为臣洗刷冤屈,臣食不知味!” “梁王口口声声说有冤情要让朕来为你做主,究竟有何冤情,便讲来!” 而此时的高俅老贼就不淡定了,因为要是让柴宗把事情说清楚了,那可就对于他们四大奸臣不利了。 虽然蔡京没来,但是要查这件事情,对他和蔡京那都是最为不利的。 童贯和杨戬是没有参与此事的,所以高俅要想办法打断柴宗。 “万岁,臣……” 这也就是宋朝的时候,官员还不用以“奴才”两个字来自称,要不然,高俅老贼他可是早就用上了! “启奏万岁,您看!!!” 而柴王柴宗能不知道这个时候谁先说话谁占便宜的道理吗? 所以,他也直接用高出了高俅好几个八度的声音直接打断了高俅的话。 因为高俅平日里在宋徽宗身边,说话的语气都比较“谄媚”,所以就导致了他习惯性的语调和声音音量都不高,而在这个当口,直接就被柴宗那声如洪钟的声音给盖住了! 柴宗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了一个东西,正是那宋朝的“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给柴家的“丹书铁券”。 “圣上请看,这是何物?” 柴宗的这句话,在宋徽宗眼里面就像是明知故问一样,“此乃我朝太祖皇帝所赐与卿祖上的丹书铁券,爱卿又如何能不认得?” 柴宗听了宋徽宗这么说,“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臣,还因为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如今已经成了废铁一块!” 这话一出,当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大臣纷纷指责柴王柴宗言语里面有大不敬之罪,不但蔑视宋太祖赵匡胤,还蔑视宋徽宗,纷纷要求要对柴宗进行处置。 而说话的这些人,也大概是两派左右,其中的一派,人数最多,那都是四大奸臣和六贼的朋党,这是群起而围攻着柴宗,替他们的主子出头呢! 而还有一部分比较正义的,就是纯属于是看不惯这柴王柴宗的做法,确实是这话说得不行,有点放肆了。 而这种乱悠悠的局面,最后哪能够探讨出来什么东西呢? “肃静!” 老太师韩忠彦德高望重,直接厉声出口,才直接制止了刚才的那一种混乱局面。 而声音都止息平静了之后,包括宋徽宗在内,朝廷上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柴王柴宗给他们一个解释。 而柴王柴宗则是不紧不慢,拿着那丹书铁券,先是来了老太师韩忠彦面前,询问道:“老太师,此乃我朝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是否?” “是也,昔日柴宗训法尧善舜,感我朝太祖皇帝之恩德,纵横四海,顺应天时,于是便禅让给我朝太祖皇帝!” 老太师韩忠彦虽然是这么说,但也是感觉柴王柴宗的做法有点不妥,于是就说到了这柴宗训禅位的事情上,就是要给柴宗提个醒。 而柴宗则是转到了童贯面前,又是问了相同的问题。 “童枢密,此乃我朝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是否?” “是也。” 童贯他弄不明白这柴王柴宗说了半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没多做回答。 最后,这位柴王柴宗又转到了高俅老贼的面前,询问道:“高太尉,丹书铁券你可认得?” 高俅老贼被柴王柴宗这种比较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弄得有些怒气,回嘴道:“我也长了两只眼,自然是认得,可你柴宗目无太祖,出言不逊,我到要问你认不认得规矩,认不认得君臣之礼!圣上,必要治他大不敬之罪!” 而柴宗嘴角一笑,没想到他还没有发力,这高俅倒是先咬上人来了,于是,就势头转过身去,问宋徽宗道:“万岁,此乃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万岁慧眼如炬,请辨认真伪!” 宋徽宗对于柴宗这种没头没脑的行为,也是十分的不理解,点了点头。 “陛下既然承认此为太祖皇帝御赐之丹书铁券就好,只有一事,既然此为我朝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为何我族弟柴进手持丹书铁券,却被奸人殴打诬陷,险些丧命?!” 柴宗这句话一说出来,那就是四个字可以形容“轩然大波”,其影响力不亚于是在朝堂之上引发了一场八级地震! 想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曾经在太庙立下石碑,上面就有一条:“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本来,柴进身上有着这样的优待政策,和丹书铁券这样的护身法宝,应该是高枕无忧,没人敢惹的。 但是,四大奸臣的权势滔天就像是现实中的响亮的一巴掌,给了他一个“大比兜”,丹书铁券没有用! 在原着里他柴进最后还被逼上梁山,而这回虽然没能被逼上梁山,但也算是被弄了个半死不活,要不是狄泉救他,早就投身于那枉死城中,做新添的鬼混了。 而朝廷官员们也很震惊,因为柴宗说的这个事情可不小,柴进是柴家人,受到了极刑是其一,其二则是柴宗说,丹书铁券拿出来没有用! 这就是无视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的威严了,这是违背宋代皇室的祖训,宋徽宗都要有责任的! “什么?” 宋徽宗一听也是吃了一惊。 “万岁,一个半月之前,沧州府尹杜充率军围住我族弟柴进田庄,开口闭口捉拿钦犯,率军围捕,我兄弟手持丹书铁券制止,那杜充竟然说这丹书铁券是假的,将其收没,便要那人,幸得我兄弟手下庄客保护,方才死里逃生!” 这话一说出来,满朝文武就死一样的寂静了。 因为要是说有什么山贼草寇什么的不知道丹书铁券,对柴进做了什么,那还好办。 可干这事情的人偏偏是个沧州府尹杜充,朝廷的命官,而且还无视丹书铁券的效力。 不对,还不光是单单只是在质疑这丹书铁券的效力,他还干了一个事情,就是说这丹书铁券是假的。 这罪过可够大的了! 而杜充这个人,在朝廷上都大多数人都是知道他的,杜充为人喜好功名,生性残忍好杀人,缺少谋略。 历史上,金人南侵,从燕地而来寄居在沧州之人很多,杜充忧虑他们是金人的内应,于是不论男女老幼全都杀害。 而满朝的文武大臣也都知道,这杜充可是四大奸臣那一党的人,这下子事情可要向着不可控的那一方面发展了。 “荒唐!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高俅知道现在不管这件事情牵不牵连到他的身上,那都不能保持沉默,于是就开始了巧舌如簧的颠倒黑白。 “柴宗,你口口声声说那沧州府尹杜充藐视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可有证据?” 高俅心说,按照柴宗所说,当时在场的应该是只有柴进的庄客和当地的兵马,那杜充的兵马自然会是和杜充统一口径,而那柴进的庄客,自然可以说他们的话不算数。 “高太尉,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人?” 柴宗对高俅就是一笑。 高俅心说不好,难不成在场还有别人? 他对于这件事情的内情不是听不清楚,而这件事情的主谋要属蔡京老贼,而这杜充这个人人也是蔡京的党羽。 蔡京又不在,高俅自己估摸着没有证人,因此才敢说出这句话,没想到有证人。 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埋自己吗? “万岁,老臣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老太师韩忠彦站了出来。 这位老太师韩忠彦可是德高望重的人,在朝堂里面的地位可是不低的。 他可是北宋宰相,魏郡王韩琦长子。 韩忠彦去世后,年七十二,后谥“文定”。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韩琦为相十载、辅佐三朝,为北宋的繁荣发展作出了贡献,与富弼并称“富韩”。 没错,就是这个东华门唱词的那位韩琦,在处理狄泉上有问题的那位。 韩琦去世,享年六十八岁,神宗亲撰“两朝顾命定策元勋”之碑,追赠其为尚书令,谥号“忠献”,并准其配享英宗庙庭。宋徽宗时追封魏郡王,至清代,更先后从祀历代帝王庙及孔庙。 所以,要是说四大奸臣他们四个权倾朝野是可以的,但是这位韩老太师才是朝堂上踩一脚震三震的强人。 而韩老太师对于这四个祸国殃民的奸臣,自然是十分的看不惯,但是他也已经老了,对于朝堂里面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也早就没有了他年轻时期的那种想法和精力。 所以,在很多时候,他也是比较无奈的,虽然看不惯这四大奸臣,但是也没办法完全把他们赶出朝廷去。 但是,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韩忠彦觉得这件事情必然是涉及到四大奸臣的,而且很有可能搞垮这四大奸臣。 哪怕是不能把这四大奸臣一股脑的都给打包的给弄出这个朝堂,那也起码要把这几个祸害扳倒一两个。 这样起码在后面对付这四大奸臣上面,少一个奸臣就更容易一点。 第165章 宿太尉察摆案情,朱掌柜迎风摆酒 “老太师,有何话说?” 宋徽宗对于韩忠彦这个三朝老臣还是很看重的,现在蔡京不在,朝堂上除了宋徽宗之外,除了一个柴王柴宗是异姓王,剩下的就是他老太师韩忠彦地位最高了。 而且,就算是蔡京在这里,那也只能算得上是韩忠彦的后辈,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依老臣所见,此事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不足以向天下百姓交代,依我看,不如派人彻查一番,也好给梁王与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韩忠彦的这个说法倒是符合宋徽宗的胃口,毕竟他宋徽宗早就没有心情和心思去听着梁王柴宗和其他奸臣在那里掰扯这件事情了。 虽然这件事情对于宋徽宗来说,这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但是他本来是在那酩酊居里面听着李师师吹奏洞箫呢,欣赏音乐,还能见到美人,对于宋徽宗这个“艺术家皇帝”和“风流帝王”来说,简直是双重享受。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中断了他的美好享受,现在要是能把这件事情丢给某一个大臣去调查,那他可就能躲了清闲了! “老太师言之有理,派谁去彻查为好?” 韩忠彦等的就是宋徽宗他这句话,因为他正是想要找一个“自己人”来彻查这件事情。 论办案能力,查案的进展,那宋朝第一的当属当年在开封府的“包青天”包拯了,当年带领展昭、公孙策、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在开封府那是日审案夜审鬼,芒寒色正,铁面无私! 可惜,包公他老人家没活到这个时候,作为文曲星转世投胎的包公,在地府和寇准一样,成了阎罗王了。 不过,现在满朝的文武里面,能人并不多,而且多一半都是那些和奸臣沆瀣一起穿一条裤子的人,让他们来查,肯定不行。 剩下一小部分,那都是庸碌无能之辈,而韩忠彦为代表的忠臣阵营里面,人也不多。 除了他,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宿元景宿太尉,还有个李纲。 但是李纲的官职现在是太常少卿,是负责这个祭祀宗庙时由其率太祝、斋郎安排香烛,整理揩拂神座与幕帐,迎送神主的,让他去查案这也对不上业务啊,尽管说李纲有这个能力,但是奸臣一党肯定是会拿这个事情来攻击李纲的。 而韩忠彦也是老练的,他准备推荐的是宿太尉宿元景,一来这宿元景是地位够高的人,第二则是他在宋徽宗面前也比较得宠。 再一个,他那个当云中雁门节度使的侄子韩存保最近把那闻焕章给推荐给了自己,通过韩忠彦对闻焕章进行的考量来看,这个小子还真的是不错,实力和能力确实是有。 韩忠彦倒是也有心在朝廷里面安插几个自己人进去,毕竟现在朝廷里面基本上十个里面九个大臣都是四大奸臣一党,阿谀谄媚之徒。 他准备让闻焕章在这个案子里面多少立点功劳,然后再提拔提拔他一下。 宿太尉宿元景,做为宋徽宗心腹官员,官拜殿前太尉,他虽然以忠臣身份官居太尉,但却是宋徽宗心爱的近侍官员,早晚与天子寸步不离。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配置应该是和那四大奸臣差不多,但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宿太尉却对梁山泊好汉比较宽容,远比那四大奸臣的态度要好的多。 其实也好理解,就像是《铁齿铜牙纪晓岚》里面的和珅和纪晓岚一样,和珅自然是逢迎有数,让乾隆皇帝喜爱,但是纪晓岚在他身边的价值就在于“不可或缺”这四个字。 (只是拿电视剧举例子,正史之上的和珅虽然是清朝第一大贪的帽子洗不掉了,但是还是一个能力极其强大的大臣,与电视剧里面那种过于阿谀的形象有所出入。) 而宿太尉他为人宽厚,驭下有恩,是童贯、蔡京等权奸的反对派,能向宋徽宗反映一些民间疾苦。 正因为他是朝廷里面少有的忠臣,也是慧眼识英雄的人,所以他反对对梁山泊用兵,力主对梁山泊好汉进行招安,终于促成徽宗下诏,他亲奉诏书驰往梁山进行招安事宜。 对于梁山好汉,他可谓是有知遇之恩,是梁山被招安的关键人物,按说要是宋朝能够善加对待梁山好汉,对他们进行合理的使用,那也是大宋的护国中坚力量。 毕竟,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里面,宋江被招安之后,北伐大辽,平定田虎、王庆,都没有损失,一直摧枯拉朽,直到平定方腊的时候,他们才因为朝廷后方奸臣掣肘,地形原因,久战疲惫,缺医少药,人才被调走等原因开始损兵折将,也是极其逆天的战绩了! 试想一下,宋江死后其实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生了靖康之耻,倘若当时梁山一百单八将都在,在抵抗金国的道路上,不敢说像岳飞那样做到摧枯拉朽,起码也是一支劲旅! 总比让那郭京守城要强啊! 而宿元景宿太尉和老太师韩忠彦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眼神交流,所以宿太尉宿元景就知道,韩忠彦是想要让他站出来揽这件事情在他身上。 于是乎,宿太尉直接出班站立,开口道:“圣上,臣愿意彻查此事!” 宋徽宗一看,是宿太尉出来了,点了点头,又问了问柴王柴宗道:“梁王觉得如何?” “圣上若叫宿太尉彻查此事,最好不过!” 柴宗他这一次来,那是要讨公道的,其实也不完全是讨公道,讨公道只是一个表面的形势。 他自己也知道,不管到了之后,这件案子查成了一个什么样子,估计都够呛能够让宋徽宗对四大奸臣下手。 他的目的,首先是在民间赚取老百姓的“同情票”。 因为赵匡胤陈桥兵变夺位,那说是禅让,其实得位不正老百姓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们之间也有些人对赵家的态度有些不好。 如果现在柴宗能够博起老百姓的同情,对他来说极其有利。 再者,就是希望宋徽宗能够给他一点补偿。 毕竟,这件事情要是查了个水落石出之后,那也难免会涉及到惩处问题。 估计那些首恶,蔡京、高俅这些老贼,是打死都不可能受到惩处的。 顶多也就是个设局宝色,把涉案的沧州府尹杜充给处理了。 但是,这样明显是偏袒那四大奸臣的做法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于是乎,那就得给柴家一点偏袒,要不然也是说不过去啊! 这样,到时候要是宋徽宗提出来要给柴家一些相对的补偿,那也对于柴家有利。 再者,这回柴王柴宗到东京城来,也是想要结交一下在这中原的英雄好汉,在其中挑选出来一些可以为他所用的人,到时候他要造反,用得上不是。 毕竟,打仗,这样的事情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肯定是不嫌多的! 这边朝廷里面风波暂歇,却未曾平定,而那边水泊梁山,又有好汉来投。 就在清晨,在李家道口的“旱地忽律”朱贵发现有一群人,约莫三四十个,拖着车马箱笼等物,往李家道口来了。 因为他们人数不少,所以被朱贵等人轻易发现,朱贵可是知道,客商一般情况下不敢走梁山泊,虽然狄泉已将下过令了,不让人去抢来往客商,但是这些客商到了梁山,他们自发恐惧,一般都不从这里过去。 而逃难的,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往梁山靠拢,但是看他们的队伍不小,大包小裹的,还基本上都以青壮年成员为主。 难不成是来投奔山寨的? 而这群人正是之前在那榆柳庄上的“太湖四杰”,“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与一众伙家。 他们被“神机军师”朱武和“鼓上蚤”时迁的配合之下,中了计,愣是以为榆柳庄闹鬼,自己还被冤魂饿鬼给缠上了,所以千里迢迢来梁山找许贯忠来“救命”来了。 由于朱武说他们只有十天时间,所以他们这一路上简直是达到了不眠不休的状态,路上吃路上睡,如今到了梁山,这浑身上下都是风尘仆仆,每个人都憔悴的不行了。 而“神机军师”朱武,“赤发鬼”刘唐与“鼓上蚤”时迁,耿明初、耿明达兄弟到了太湖西山上说服了“九头蛟”杨虎和花普方,带着他们的人马,随后也离开了太湖。 他们就没有走得那么快了,毕竟之前杨虎身上有伤,还是那“赤须龙”费保给留下的。 而此时的榆柳庄众人终于跋涉到了梁山泊附近,已经可以肉眼可见的看到梁山泊那广袤的八百里水泊了。 “总算到了!久闻水泊梁山方圆八百里,比起我等在太湖之中,虽有所不如,但也算是一片广阔天地,你我兄弟都是惯住在水边上的人,日后在此,也不怕过不习惯了!” “赤须龙”费保既来之则安之,看见了梁山那广阔的八百里水泊感叹了起来。 “大哥,咱们到何处去寻找渡船过湖?” 那“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都在一旁询问起来。 原本他们“太湖四杰”都是在太湖流域的人,而太湖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位居第三,远比这梁山泊的八百里水泊要大得多。 而南北方的水域状况也都不一样,大海和内河又是不一样,其水军的战斗力在这些地方都会有差距的。 比如说,原本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无往不利的梁山水军,到了征方腊的时候,面对江南密集的水网,甚至还涉及到了海战,梁山水军就吃了大亏。 而说到海战,那就更考验水军实力了,能够在内陆水域作战的水军要是拉到了海面上去,那也未必好用。 中国自古以来水军一直在战斗序列之中,但一般都是叫“水军”而非“海军”。 因为古代虽然也有很多水战,而海战比较少,舰船多行于江河而非海洋。 而中国历史上的最厉害的海军在宋朝还不行,那得是到了明朝才行。 在明永乐年间,郑和七下西洋,当时所携带的船队才是中国古代最强大的海军。 当时所用舰船据《国榷》记载“宝船六十二艘,大者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船有四层,船上九桅可挂十二张帆”,最大的船约148米长,50米宽,最多的一次出船200艘,携甲士二万余人。 这样的宝船,也不知道在宋朝的阶段能不能造的出来,感觉是够呛的,毕竟在宋朝,才刚刚使用指南针。 郑和这七下西洋的船队无敌于天下,这对于当时的世界而言无异于海上猛虎,一路南下,七下西洋可谓浩浩荡荡,远涉重洋,所到之国无不战战兢兢,摄于大明国国威之下,尽皆臣服,成为了大明的属国。 想要在宋朝建立起这样的一支海军,可谓是任重而道远,不仅有着强大的人员问题,还有许多的技术问题。 而这回梁山要是有了熟悉南方水域特殊和特殊性,包括精通于海战的水军头领,那对于梁山泊好汉水军的多样性和实力来讲,都是有很大提升的。 毕竟,梁山泊现在的水军主力阮氏三雄他们也是在北方湖泊里面的渔民,虽然说熟悉水性,但是南北水系差距较大,让他们到江南密集的水网去打仗,未必管用 这是原着里面已经证实过的。 “不可妄动,贸然过湖,那些梁山好汉必然警戒,若是误会了,免不了要斗上一斗,我听闻在李家道口处,梁山泊派遣了一个叫‘旱地忽律’朱贵在此迎来送往,专门收揽好汉,我看先去寻他,再引荐上山!” “赤须龙”费保作为“太湖四杰”里面的老大,也是唯一脑子比较灵活的一个,带头开始寻找李家道口的朱贵酒肆。 而朱贵就在酒肆那里等着他们来呢! 众人到了李家道口朱贵酒肆处,早就看见了那“旱地忽律”朱贵已经排摆下了几桌“迎风酒”在外面。 “诸位,远道而来,先用杯水酒!” 第166章 迎新人狄泉欢喜,做假戏贯忠忍俊 “赤须龙”费保等几人一看见竟然还有人在这里专程的等着他们,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赤须龙”费保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可是梁山好汉?” 那“旱地忽律”朱贵上前回答道:“小可乃是山上派来的头领,江湖上的朋友都叫小可‘旱地忽律’朱贵,不知几位好汉,来我梁山有何贵干?” “原来是朱大哥,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那“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等几人听说,都纷纷上前来与朱贵见礼。 按说,这“旱地忽律”朱贵在梁山上的地位并不是特别突出的,奈何只有他才能把“太湖四杰”给引荐上梁山去,这样的关键人物必须要搞好关系啊! “朱大哥,我们几个兄弟都是在太湖里做勾当的,小弟名叫‘赤须龙’费保,这位是‘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我们兄弟四个久闻水泊梁山招贤纳士,狄寨主仁义君子,故而前来投奔梁山,还望狄寨主收留!” “赤须龙”费保话音刚落,“旱地忽律”朱贵已经知晓了其来意,忙说,“原来是列位英雄,快请过来吃些酒水,这就安排杀牛宰马,为各位接风!” 这是狄泉定下来的规矩,只要是来投奔梁山的,报了名号,先管顿饭,好好招待,接风洗尘,朱贵考量无误了,再发号箭,告知山上。 这边朱贵酒肆里面早有准备,备下高度白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按酒,列几般肥羊、嫩鸡、酿鹅、精肉、活鱼,摆了满堂,给“太湖四杰”接风洗尘。 那“赤须龙”费保四个见朱贵热情,都说道:“初来乍到,恁的如此费心!” “几位兄弟初来乍到我梁山泊,自当尽地主之谊,来来来,请!” 朱贵端起酒碗来就开始了劝酒模式,而这“太湖四杰”这一行人为了赶时间那是路上吃路上睡,也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几天来,也都没吃上些热乎的。 他们这些天在路上吃的都是自己携带的咸鱼干,因为连住店吃饭的时间都来不及,吃得都想吐了。 于是乎,见到了眼前的酒肉,犹如渴龙见水,除了那“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纷纷抄起酒肉来,大快朵颐。 “好!好!好有力气!” “卷毛虎”倪云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因为他们“太湖四杰”都是没有喝过高度白酒的,头一回喝,直接被白酒的辣气给冲了鼻子,好悬没直接给喷出来。 而“赤须龙”费保作为“太湖四杰”里面的老大,心思自然是没有放在吃上面,他询问起那“旱地忽律”朱贵道:“朱大哥,小弟有一事相问。” “费保兄弟请讲,朱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闻梁山泊上有位好汉,乃是那天上的许真君后人?” 费保话音刚落,那朱贵就说了,“你说的是许贯忠许先生,他也是刚刚上山不久,如今深受我家狄寨主器重!” “赤须龙”费保激动得一拍大腿,心说这下可算是找到了!有救了! 而朱贵这边陪了“太湖四杰”吃了几碗酒之后,便取了号箭到那水亭边上去施放了号箭,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那水寨里面“活阎罗”阮小七便率领着一众船只驶来。 “七哥!有朋友前来投奔,还请你带他们过水泊啊!” 朱贵拱手抱拳起来。 “兄弟何言此话,带我前去见见,狄寨主面前,我也好介绍!” 那“旱地忽律”朱贵便引着“活阎罗”阮小七前往店中,见了那“赤须龙”费保四人。 “四位兄弟,这位便是‘活阎罗’阮小七哥哥,哥哥,这四位乃是太湖上的豪杰‘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 “旱地忽律”朱贵介绍道。 “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兄弟!” “活阎罗”阮小七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好交朋友的人,上前一一见礼。 “久闻阮氏三雄的水上功夫天下难见,小弟几人日后,好要多多讨教啊!” “赤须龙”费保半吹捧半真心的道。 “兄弟何出此言,你们打那太湖而来,比咱们梁山泊水域更加广大,我们三兄弟自小生长在那小小的石碣湖里,如何与你们相比?” “活阎罗”阮小七可是最实诚的人,见他如此,众人也都是敞开心扉,阮小七与众人吃了一回酒,便用船载了榆柳庄众人过了水泊,见狄泉去了。 刚到了对岸,那榆柳庄的“太湖四杰”便见到水边有不少工匠在那里造船,榫卯刨子,各种木屑纷飞。 “山上这是……” “赤须龙”费保问道。 “这不是怕朝廷来攻,正在打造战船吗,这位兄弟,不管这个,跟我来!” “活阎罗”阮小七则是直接带路,把“太湖四杰”给引上了山来。 而那边狄泉则是在“轰天雷”凌振那里和凌振一起研究火器。 毕竟,这是目前梁山泊之上除了许贯忠的法术,威力最为强大的武器! 要是朝廷大军真的来了,狄泉还指着这些火器能够在对付朝廷军队的时候产生奇效呢。 而现在狄泉和凌振所制造的武器就是炮,小型炮。 因为现在还是缺乏大量的金属资源的,要是按照大铜炮,大铁炮来制造的话,一门大炮那可要几百上千的金属,那可长上算了! 而且,这东西那么沉重,想要移动那都得来马车拉,运动使用也都不方便。 所以,虽然炮的体积小了一点,其威力也小了一点,但是使用起来拿着就比较方便,而且还能放在船上用。 而就在此时,“青面兽”杨志走了过来,告知狄泉,有新的好汉上山,让他去接待一下。 而就在之前,那“神机军师”朱武早就已经写了一封信,把他此行的收获派遣“鼓上蚤”时迁先一步送到梁山了。 所以,狄泉对于榆柳庄的“太湖四杰”来投的事情也是知道了。 只是狄泉不知道,究竟是朱武、刘唐那边带着的杨虎和花普方速度快,还是那“太湖四杰”来的速度快。 狄泉与杨志到了聚义厅外,见了那“太湖四杰”。 “四位兄弟,这位就是我们狄寨主!” 听了旁边人介绍,那“赤须龙”费保四人都“哗啦啦”跪倒在地。 “狄寨主,我四人愿意入寨中为狄寨主牵马坠蹬,求狄寨主救我们的性命啊!” 他们这操作直接把在场的人给搞蒙了。 在场者,除了狄泉和杨志,还有“赤面虎”袁朗和“没面目”焦挺。 “赤面虎”袁朗心说这四个人不会也和他当初似的,也是得罪了什么人,然后上山来以入伙为名,实际上是来避难的! 当初他不就是因为和“金剑先生”李助有了矛盾,被打得从淮西跑到了梁山,就地入伙,才免了一死。 而狄泉却对他们说的话是清楚的很,因为“神机军师”朱武在心里面都已经把他怎么把“太湖四杰”给骗来的说的清清楚楚了。 “来,四位兄弟,先起来!” 狄泉上前搀扶四人,“赤须龙”费保便绘声绘色的把他们的“撞鬼”遭遇和狄泉说了一遍,然后哭着喊着求狄泉叫许贯忠来救他们的性命。 狄泉对“没面目”焦挺说了,让他去请许贯忠来。 这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毕竟,这四个人是让那“神机军师”朱武给“骗”上梁山的。 不多时,许贯忠就到了,狄泉过去先和许贯忠小声的说了一下情况,叫那许贯忠知道了大致的情况,配合狄泉演这一场戏。 许贯忠走了过去,看到了那“太湖四杰”,眉头就是一皱,“你们四人身上,有煞气!” “这便是许先生。” 狄泉在一边说道。 “许先生真是神人,恳请救命啊!” “赤须龙”费保带头给许贯忠跪下了,磕头如捣蒜。 许贯忠心里面憋着笑,这脸上还得装出来那种一派高人,一代宗师的形象来。 “起来起来,休要行此大礼,适才寨主已与我说明此时,你们既然已经入了我们义军,便是兄弟,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许贯忠就是绝口不提“山寨”两个字,而是在提“义军”,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忙着规定各种规章制度,他是想要在他手上,让梁山进行一个从带有土匪性质的团体到义军的转变。 “那……许先生,我们兄弟,应当如何?” “赤须龙”费保四人,眼巴巴的在那里看着许贯忠,等待他说出答案来。 “你四人只要听我号令,我做一场法事,为你们祛除厉鬼,可保无事。” “既然如此,请许先生高术!” 这些天在路上,虽然他们“太湖四杰”有那么一个“神机军师”朱武给的所谓的“保命符”,但是他们也害怕啊,晚上睡觉那都不敢睡死了,得睁一只眼睛。 所以,他们巴不得赶紧把那饿鬼给弄得魂飞魄散,这样可就能睡一个安生觉了! “先弄些朱砂来,我做两个法器给你们四人。” 许贯忠的意思是去找朱砂,给他们四个做一个“护身符”,然后再装模作样的弄一场驱魔法事,这就算是完事了。 朱砂因为是血红色难以褪色且有一定防腐作用,在两汉、先秦及以前的贵族墓葬里作为身份及生命力延续的象征,用在封土层里面,通常封土里棺裹外朱砂层越厚,主人的地位越高。 而道家文化里面,朱砂也很重要,不仅煅烧丹药时会用到大量的朱砂,平日里道士们也会将朱砂磨成粉末用水调和,然后用调和的朱砂在符纸上画上符篆,将符篆贴在家里或者随身携带,可以防止不良气运入身,消灭邪祟。 而许贯忠这一回则是准备弄四个大块的朱砂,将朱砂雕刻成五雷号令。 这五雷号令,其实就是当初他和高廉斗法的时候所用的那个拿雷击枣木做成的五雷令牌。 这东西能让佩戴者可以受到的庇佑,自然也是可以起到辟邪作用的五雷号令,是道家的法器,天圆地方的造型,象征着有容乃大,海纳百川,两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七星宿组成的二十八星宿,一面刻着五雷符文,一面敕召万神,统招万灵,亦可作为护身符! 当然了,这东西在“太湖四杰”的手里面,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毕竟他们四个也不会法术,只有在许贯忠这种会道术的人手里面,才能够发挥作用。 而狄泉知道,除了这“太湖四杰”,估计没两天“神机军师”朱武和“赤发鬼”刘唐那边带回来的杨虎、花普方,还有耿明初和耿明达也要到梁山了。 这“太湖四杰”在水里面的本事应该不算是太弱,而他们既然跟着李俊到了暹罗成了大臣,在一些能力上也算是比较突出的。 而耿明初和耿明达两兄弟,他们在《说岳全传》里面,关于他们本领的描写也是有不少的,能够和杨虎结拜,打成平手,其水中的实力应该还能比得上梁山的那八位水军头领。 至于这前几个,都是水军头领的那种,他们适合在水上冲锋陷阵,驾驶着快船冲杀,而杨虎和花普方则是统帅一类的人才。 毕竟,这俩人在《说岳全传》里面,作为太湖水寇,花普方是元帅,杨虎是大王,其水军的战斗力非同小可,足矣彰显出他们两个人的指挥才能。 甚至是在书里面,他们两个给岳家军都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再者就是他们两个的身份了,都是宋朝的水军子弟出身,熟悉水战,而且还都会制造战船。 如果杨虎真的能够在梁山打造出《说岳全传》里面他在太湖所创建的那种水军规模,那用来保卫梁山泊是绰绰有余了。 除此之外,日后要是进攻水网密集的地区,这支水军也可以作为水战利剑使用! 第167章 吴加亮移民迁界,宋公明兵围梁山 却说那“太湖四杰”上山后,许贯忠做戏做全套,自己找了些朱砂,装模作样摆了一场法事,便告知那“太湖四杰”,已然是没事了。 那“太湖四杰”闻听,虽是千恩万谢,但也深信不疑。 按说,他们既然相信了有鬼这种东西在缠着他们,自然也就会害怕,害怕,他们也就会怀疑,这东西到底还会不会“害”他们了。 但是,这四个家伙却明显相信了,深信不疑,这就是因为许贯忠用了点“手段”! 当然了,许贯忠并没有真是直接用一些法术来强有力的说服他们,毕竟这法术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用的东西,那也是要耗费精力的。 而他所谓的“法术”,则是露了一手所谓“剑斩妖魔”的把戏。 其实,这个把戏狄泉以前就见过,还知道原理,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 以前农村地区封建迷信的色彩比较重,反正家里人只要生病了,打针吃药的治不好,那就会被家里人以为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是闹鬼了。 这种情况,一般都会请个和尚、道士什么的做法,狄泉上辈子还听说关外还有出马仙什么的,总之是一个套路。 不过,这里头有一种,是那些道士用一种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东西的黄纸,直接拿它剪个小人的形状。 然后,拿把道士标配的那种桃木剑,就开始满口哼哼唧唧,念念有词了,这一念完了咒语以后,就开始是“做法”了。 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可以看到那位所谓的道士,含口什么所谓的“仙水”往桃木剑上一喷,然后用桃木剑直接去砍那些黄纸裁剪成的小人。 这个时候,奇迹就出现了,那些黄纸所画的小人上面,被桃木剑所看到的瞬间,在黄纸小人的上面就立即出现一道红色印记,一般来说,都是拿桃木剑直接来刺穿那些黄纸小人,然后那黄纸小人上面就是殷红一片了。 这也就是所谓的“剑斩妖魔”了,只要那些黄色符纸上面的红色一出来,一般情况下 ,道士就宣称小鬼被砍死了,而古代民众愚昧迷信,生产力低下,多半对于这些神鬼之说,都是比较相信的,所以,这个法子竟然流传了千百年,直到后世还有出现。 实际上,这其中的奥秘并不高深,甚至极其浅显片面。 谁能以为那真的是道士法力高强,真的把小鬼砍死了。 要是在后世,大家都知道这是个把戏,但是在现在,人们的认知是:这世界上真存在鬼。 而这些道士法力高强,桃木剑下去,就把这些小鬼真的给砍死了,而那些黄纸人上的红色印记就是小鬼的血。 而实际上,这些道士在整个过程中,都是骗人的,既没有小鬼,也没有砍出来的血。 至于什么念咒语啊,贴符咒啊,喷圣水啊,统统胡说八道,那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屁用没有。 桃木剑也只是个工具,随便找个东西,哪怕是筷子也行。 既然工具都没有什么要求了,那这些黄纸的符咒,到底要不要剪不剪成小鬼的,形状那也是无所谓了。 关键在于,要先用碱水在黄纸上涂抹均匀,然后口里喷的也不是仙水,而是姜黄水。 姜黄水和碱水一接触,就会变红,在古代,这可能是人们偶然发现的,至于里面是什么原理,他们不知道,也不关心。 但是,他们知道用这方法,能骗到钱。 所以,这个不怎么高明的把戏,一般行走江湖的那些假道士都是会用到的。 狄泉没想到这许贯忠也会这一手,在他“做法”完毕了之后,则是直接把那许贯忠拉过来,说笑了起来。 “没想到先生会真法术,也会这假道学啊!” 狄泉笑道。 “这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曲高和寡,概莫如是!” 这,果然非常许贯忠式的回答! “寨主,如今这四位兄弟叫你用计骗上梁山了,我看朱武兄弟那边的人,不日也要上得梁山来了,不知你对于水军有何看法?” 许贯忠和狄泉的想法一样,对于梁山的水军都是极其重视的,梁山的水系不小,方圆八百里的水泊那是梁山御敌的第一天然屏障。 如果能够守卫得好,敌人甚至无法进入梁山腹地。 “我心中之想法,是我梁山水军,必要能做到攻守兼备这四个字,虽然眼下水军只能够做守山只用,可他日你我兄弟真的起事,用得着水军的地方还比比皆是啊!” 狄泉的想法,许贯忠表示赞同,但他说梁山水域虽然不小,但是只能练习防御战,却比较难以练习攻击。 毕竟,梁山的水军如果不来敌人攻打,平时里是没有目标的。 而就算是来了敌人,也是基本打被动防御战。 “那我等也不能叫水军主动权攻击谁?” 狄泉心说,一来,水军应该没有在附近的水域有什么打击目标,二来则是这水军也不能上岸,就算是要去进攻,人家也可以跑。 “寨主,这正是要与你禀报的事情,日前得报,这济州太守宋江已经整顿了兵马,征调船只,有大动作。” 许贯忠说罢,狄泉心中思量,难不成,这宋江又不死心,想来攻打梁山了? 宋江和狄泉,那已经算是“老相识”了,从梁山初建到现在,宋江在狄泉手里失败了好几次了,哪怕是有“霹雳火”秦明和“小李广”花荣这样的高手加盟,也没有用,该输还是输啊。 “难不成,那宋江又想来征剿我们?真是\\u0027贼心不死!” 狄泉说道。 “非也,非也,我叫‘白日鼠’白胜兄弟率人去了那济州府城中打探,此次宋江并非是要攻打,而是要围困。” “围困?!” 狄泉听到这两个字很是吃惊! 因为这一招厉害,算是打在了梁山的要害上面。 宋江的想法大概是围住水泊梁山,让狄泉他们出不去,这样,出不去买粮食,就只能坐吃山空,而他消耗掉梁山的粮食储备之后,就可以看情况选择是战是围了,到时候,梁山就是不攻自破了! 这一招,就和清朝曾国藩的湘军在对付太平天国时用的那种围城战术差不多。 而实际上,宋江的“好秘书”,那个阴险毒辣的“智多星”吴用想的办法更绝,在历史上,要说拿一条策略与其比较相似,那就要属康熙年间为了收复台湾,对于清朝东南沿海地区所制定的“迁界禁海”政策有所相似。 对于沿海迁界,现今很多历史书是不谈的,即便谈到也多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然而,迁界禁海的重大性是被严重低估的了,其残暴程度骇人听闻。 其目的,大概是因康熙皇帝为了避免占据台湾的郑氏海军通过袭扰沿海来攫取给养的措施。 当时的清朝水战乏力,而明郑水师非常厉害,清朝只能采取迁界禁海的方式,长痛不如短痛。 大陆痛则痛一隅,台湾痛则痛全身,为求以东南沿海迁界禁海的这种最小代价来削弱郑氏海军从而达到收复台湾。 其具体,也就是满清政府划定一个濒海范围,大概是从濒海三十里左右开始计算范围,到濒海四十里、五十里、乃至到二三百里不等。 在这些地方设立界碑,乃至修建界墙,强制处在这个范围内的沿海居民迁移,这些地方只驻扎兵营而不驻扎百姓,百姓有敢不迁移和越界的,杀无赦。 正因如此,清初几十年中,东南沿海不断有华人结伙私造海船逃亡,流入越南、新加坡、雅加达、缅甸和菲律宾等地。 而对于台湾,无法从大陆获得兵员和给养之后,其实力也是有些不行了,最终对于攻克台湾,迁界禁海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的。 而吴用的目的也很明确,他要修筑兵营包围梁山泊,使其困在水泊里面,然后强行牵走水泊梁山辐射范围之内的全部民众村落,使其无法资敌,更让梁山没有给养来源,慢慢的也就能够耗死梁山好汉了!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也不可谓不漂亮,所谓“功高莫过于旧主,计毒莫过于绝粮”,对于梁山泊这个不产粮食的地方,吴用一定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是上佳妙计。 而实际上,梁山不缺粮食,是一点也不缺! 先不说那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的存粮得吃上个年才能吃完,还有八百里水泊里面的水产,单说种植,现在狄泉的那些作物在梁山内部也已经大规模种植。 刚种第一年,产量自然而然的是要受一定的限制了,但是今年收获的种子种到地里面,那就可以满足粮食需求了。 到时间,梁山有了自产自销的能力,这一招也就没有什么大用了! 吴用就错就错在想当然的认为梁山没有自主生产粮食的能力,所以会想用这个办法来围困死梁山 可实际上,这招已经是不管用了,而且他也是异想天开,就他们手底下那点人马,要是拉到梁山边上来围困,那不就等于是送菜吗? 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宋江和吴用手底下也没有什么良将,之前在青州还能借人家“霹雳火”秦明用一用,现在也用不到了。 而“小李广”花荣,虽然不知道宋江和吴用算计他妹妹的那件事,但是他也觉得蹊跷,再者他身在青州,也不会再来助拳了。 而“托塔天王”晁盖,自从看到了宋江和吴用想要坑害花荣妹子之后,心里一直都是闷闷不乐,左后直接辞官回东溪村继续当保正去了。 现在,宋江和吴用手底下,就剩下了“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石将军”石勇这几个了。 还不夸张的说,狄泉随便派出一个高级战力,一个就能单挑这一群。 而宋江和吴用能够想到包围梁山,这自然也是得到了强援相助,暂且不提。 且说这宋江下达了迁界移民的命令,济州府地面上的州府县衙,那些靠近梁山泊的地方就都得实行。 到了郓城县衙门这里,知县时文斌在他郓城县治下距离水泊梁山比较近的村落做多,他也是第一时间派人去催促搬迁了。 其余的村子,到还好说,要是死活赖着不走的,上点暴力手段也就好使见笑了。 唯独有一个地方,比较特殊,当地村民堪称盐酱不进! 这里,就是靠近梁山最近的——石碣村。 毕竟,阮氏三雄上了梁山,这石碣村又是他们的老家,亲戚多在石碣村,所以梁山与石碣村之间的关系一向很好。 而且,这石碣村因为靠近梁山,官府中人不敢来,所以什么徭役和苛捐杂税什么的,也就落不到他们头上了,而且狄泉还开了禁,不像王伦时期那样,而是开放梁山泊水域,允许石碣村渔民进入梁山水域打渔。 这样好的事情,那石碣村的村民肯定是心里面一万个不同意了! 而时文斌也心烦,毕竟吴用办事那是滴水不漏,你要是限期内完不成他要求的指标,后面必然有惩罚在等着你! 时文斌也是没辙了,召唤来了马兵都头赵能和步兵都头赵得,让他们引着三四十人的兵马到了石碣村,强行进行搬迁。 如果有死活不走的,就全部都按照通匪论处,全部都要就地杀死。 这两个家伙是接替朱仝、雷横,补郓城县两个都头的位置的。 但是,论本事,这两个人可是稀松平常的,可远远的不如朱仝和雷横。 他们到了石碣村,而在此时,那“神机军师”朱武所带着的“赤发鬼”刘唐并耿明初、耿明达兄弟,与那“九头蛟”杨虎、花普方的人马,也都到了石碣村附近。 因为他们是打太湖而来的,所以走的方向就不大一样,是不会经过李家道口处朱贵酒肆的,反而是会经过西边“小尉迟”孙新和“母大虫”顾大嫂开的酒店。 第168章 两都头学习石碣村,余化龙恶战赤发鬼 只是,这尚未到达西山酒店,朱武一行人便见得那石碣村里面腾起一阵烟雾来。 那“赤发鬼”刘唐远见得那石碣村好端端的竟然腾起一阵烟雾来,吃了一惊,便道:“怪!好端端怎的腾起一阵黑烟?” “怕不是村中哪户人家在烧饭吃!” 耿明初回答道。 “这做饭蒸笼里面冒的都是白气,几时见到有冒黑烟的?” “赤发鬼”刘唐听了,只把这头摇的紧。 “怕不是水少火猛,把那饭弄得焦糊了!” 耿明达也在一边说话。 “神机军师”朱武一听,就无语了,这明显是着火了,哪家饭糊了能冒出来这么大片的烟雾啊! “兄弟们,且去石碣村看上一看!” “神机军师”朱武有着出色的警觉性,因为他一看那烟雾,不是一股,是同时腾起来好几股,这可完全不像是有人家里饭烧糊了。 就算是失火,那也不可能同时失火了这么大的面积! 所以,他比较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在石碣村里面故意放火。 虽说,这附近州府里面的官军都知道石碣村距离水泊梁山很近,基本上都不愿意来,但谁敢说能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而那石碣村里面,那郓城县马兵都头赵得与那步兵都头赵能此刻正带着兵马在石碣村里面“烧杀抢掠”! 他们来,其目的是为了把石碣村的百姓迁走,远离水泊梁山。 但是,石碣村的百姓是因为紧挨着梁山泊,所以才不会受到官府的欺负,所以根本就不肯走。 这个情况,赵能和赵得回去见郓城县知县老爷时文斌,那是肯定交不了差。 这两人本是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说人家原本“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那是郓城县的两个都头,还说的过去,因为朱仝和雷横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出任一个小小的都头,那还不是绰绰有余的! 而这两个赵得和赵能兄弟,则完全不是什么好人,是县里面的富户,以前是开赌坊的出身,家里面田地无数,也都有一点膂力在身上。 这是当初“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跟随前任济州太守张叔夜前往水泊梁山征剿的时候,结果出现了这两个人双双被擒的情况,郓城县的马兵都头和步兵都头就一直都没人担任了。 出现了这个空缺之后,这俩人就给郓城县知县时文斌使银子,因为这当都头也就是等于把郓城县当地的警备力量掌握到了手里,在县里面他们也就地位水涨船高了。 但是,要论真本事,赵能和赵得那可就要比“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差得远了。 这俩人一合计,石碣村这个村子,是个紧挨着石碣湖的小村落,其规模并不大,一整个村子也就大概一百来户人家。 而他们死赖着不走,赵能和赵得回去没法和知县时文斌交差,所以,赵能就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里的村民全部给杀了! 他们这次带来了三四十官兵,对付手无寸铁的村民,那还是手拿把掐的! 到时候,杀光了石碣村里面的村民,然后再把石碣村掠夺一空,那也算是完成任务,能够交差了。 毕竟,吴用的迁界计划,只是要让在靠近梁山泊一定的范围内无人居住,没有百姓的活动迹象。 至于是强行把百姓给迁走,还是直接把百姓们给杀死,这个真的不重要! “及时雨”宋江和“智多星”吴用这两个人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而他们要对石碣村的村民下手,村民自然不会引颈就戮。 石碣村的村民也都不是泥捏的,之前张叔夜的两个儿子跑到石碣村来撒野,就曾经被打出去过。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是有所不同的,因为官军的人数是比较多的,所以石碣村的百姓反抗起来的难度比较大。 而石碣村这个村子里面的青壮男性不是很多,大概七八十个,其中还有一部分的青壮年男子受了阮氏三雄的影响,也都一起上了梁山了。 所以,石碣村现在本就不多的青年人储备,根本就挡不住手持刀枪,起了杀心的这些官军。 官军在石碣村里面见人就杀,到处抢劫民财,猪马驴骡上去就牵,锦衣细软到处乱翻。 不过,也是亏得这些官军在那里争抢财物,才给了石碣村的老百姓以喘息之机,其中一部分的人逃到石碣湖边,划船逃到了湖里面。 有的人更是准备靠着这石碣湖与梁山泊的一脉相承一水,划船到梁山泊去寻阮氏三雄救命了! 毕竟,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阮氏三雄到底是生长在石碣村的,乡亲们有了难,他们不可能不去救。 而这边“神机军师”朱武率众到了石碣村边上,走的越近,就看得见那村里面火光冲天,越发的清楚。 那“神机军师”朱武心说不好,这石碣村里面估计是出事了。 之前狄泉说过,这水泊梁山既然以“替天行道”为己任,那对于梁山泊周边的百姓村庄,不仅要秋毫无犯,同时梁山泊也要做到护一方百姓,不让百姓被官府欺压。 狄泉的想法是对的,就是要争取广大宋朝底层的人民群众对于梁山的支持,从而把梁山“根据地”不断的扩大化! “刘唐兄弟,石碣村百姓有难,速速去救!” “神机军师”朱武一声令下,那刘唐拿起背上背的斩鬼漏尘刀就撒丫子直接冲了出去。 而那耿明初、耿明达并杨虎、花普方,对于情况都不是很了解,就没动。 而那“赤发鬼”刘唐本来就是梁山步军头领里面的高手,跑得飞快,放开两只脚跑起来,只一会儿功夫便冲入石碣村。 但见石碣村里面房屋被点燃,村里一片混乱,道路上还趴着几个人在地上,都是已经被杀死的村民! “老丈,老丈!” “赤发鬼”刘唐看见一个老人趴在地上,已经断气了,心中不由得火起,这连老弱妇孺都杀,太过分了! 他持刀便赶将进去,想看看是何人作恶,撞进村子深处,却见到是官军烧杀抢掠。 眼见着一个村姑,叫几个官军撕了衣服,按在地上。 “撮鸟!怎敢如此!” 刘唐见状,轮刀就冲上去,只一刀便将最近的一个官兵一刀砍了脑袋。 真好刀法,一刀下去,脑袋齐刷刷断了,直接飞起七八尺高,腔子里面鲜血也直喷起三四尺长短,把那“赤发鬼”刘唐全身给染红了。 “哪里来的强人!” 那原本压在村姑身上的,正是那赵能、赵得兄弟两人,见刘唐凶恶,全都爬起身来。 “爷爷自是要你命的太岁!” 刘唐也不废话,举刀就冲上去,那赵能和赵得忙叫手下士兵上去阻拦,却哪里拦得住? 但见那赤发鬼,钢刀起落,逢见的断臂,撞着的枭首,胳膊来挡剁胳膊,腿来绊剁大腿,霎时间砍翻了五七个官兵。 那赵能和赵得几时有见过这般本领的人?吃了一惊,连忙各提起兵刃上前。 要说这赵得、赵能兄弟,还有些本事,两人各持条枪,上来专挑刘唐交手,也打了十个回合。 但十个回合之后,这二人便敌不得了,被刘唐杀得一身臭汗,脚下步法一乱,手中枪法也不依古格。 刘唐看准时机,一把把两根长枪的枪杆都给夹在了腋下,手中钢刀顺着枪杆一扫,“咯吱”一下,便把那赵家兄弟双双剁翻在地! 而那些官军眼见着赵能与赵得双双身死,真个吓得不轻,不敢上前去与“赤发鬼”刘唐交战,又怕刘唐来杀他们。 正犹豫时,后面耿明初,耿明达与花普方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率众杀来,这群官军真个是插翅也难逃,全都叫杀死在了石碣村中。 却说那石碣村村民,还活着的,那是兵分两路,一路是往石碣湖东岸去,那边便是去岸边逃命的去处。 另一小部分直接划船驶入了梁山泊水道,去寻阮氏三雄做主。 而那边东岸上的石碣村村民还为上岸,却见得有一条小船自东岸边上向石碣村而来。 那石碣村村民见了,那条小船上除去艄公外,尚有一人一马,那人一看年纪不大,最大也就不过是十四五岁。 石碣村村民纯朴,心想着这样的孩子,要是进了村子,那还不叫那群人给杀了在里面? 于是,便高声喊喝道:“那小子,前面村中有贼人,莫要前去!” 而那孩童,便是自要来到梁山泊“扬名立万”的少年余化龙。 余化龙自离家以后,边从东京汴梁一路往梁山泊而来,一听这石碣湖村民说前面村中有贼人,他当即便觉得,这是梁山泊强盗下山劫掠。 他是个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几斤几两的傲气少年,此时闻听了此话,不退反进,就要前去,与那梁山贼寇“较量较量”! 而那边石碣村中,朱武一看,这些人都是身穿着官府衣服的官兵,面色凝重。 “怎的官军还杀起百姓来了?” “赤发鬼”刘唐也是纳闷,这官军盘剥百姓的见得多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杀戮百姓的,还真是没见到过。 “这只怕是,唔啊——” “神机军师”朱武还没等说完,就一个跟团仰面栽倒在地! “朱先生!” 那耿明初与耿明达两兄弟急去看时,但见朱武肩膀上中了一支寻常金镖,已经把肩膀给打了个对穿! “哪里的狗贼使暗器伤人,是人给爷爷站出来!是狗你就叫一声!” “赤发鬼”刘唐抽出钢刀,心说这是有人在暗处施放暗器,打中了朱武,于是便高声喊喝,要引出此人来! 动手的,正是那余化龙,他船靠了岸,自己一人提枪下来,走到这边,他也不知道敌人究竟是谁,只听得石碣村百姓喊“贼人”二字,却并不知道贼人是谁。 实际上,石碣村百姓口里的“贼人”二字说的是赵能和赵得他们带来的官军,根本就和刘唐、朱武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那余化龙心说敌人众多,恐怕吃亏,便暗中施放暗器,准备先打掉刘唐这边几个人。 “藏头露尾,鼠辈所为!你娘亲与老鼠成亲,生下的你吗?!” “赤发鬼”刘唐开始了破口大骂,看看能不能把敌人给引出来。 那余化龙是个豹子脾气的孩子,最为心高气傲,此时又如何能够忍受的了如此之辱骂,当时就从屋后跳出,手持虎头枪,大喊一声,“贼子!安敢无礼!” “赤发鬼”刘唐一看,这不是个半大孩子吗! “那暗器是你所打的?” “赤发鬼”刘唐有点不信。 “正是!废话少说,手上见功夫!” 那余化龙虎头枪一摆,就要动手,刘唐连忙喝住,“小子,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你暗箭伤人做什么?” 此时那边的耿家兄弟已经帮朱武取出金镖,用金疮药敷上,只是不知道这金镖之上有没有毒药。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今日便是来捉你们这群梁山贼寇的!” 余化龙这样一说,这刘唐倒是可以动手了。 因为余化龙说他是来打梁山贼寇的,刘唐自然就会认为,这小子和刚才的官军是一伙的,一丘之貉了! “看枪!” 那余化龙手中虎头枪抢上前去,照着“赤发鬼”刘唐前心就是一扎,刘唐又岂会怕了他!自然是丝毫不惧,手中钢刀妥善迎敌,无半点参差! 那边花普方也是使枪的,见了余化龙枪法,也不由得赞叹起来,“这小伙子枪法厉害,不知道是哪家师承!” 余化龙与刘唐交手几个回合,余化龙自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可刘唐是老江湖,刀法了不得,步战实力极强,一时之间,余化龙也是占不到丝毫便宜! 正此时,但见湖面上驶出十只船,把湖面占满,为首两只船上,站着那“立地太岁”阮小二与那“活阎罗”阮小七,满载水军而出。 “哪个敢来我石碣村撒野!叫你们都死在泥里喂鱼鳖!” 第169章 傲少年双拳难敌四手,渔兄弟捕鱼网建奇功 “二哥、七哥,这小子暗器伤了朱先生,速来相助!” 正在与余化龙交手的“赤发鬼”刘唐一刀逼开了余化龙手中的虎头枪,放声大喊起来。 “哼!就是来十个,小爷不怕你们!” 余化龙倒是硬气的很,这话,没准他爷爷“大刀”余寰说说还行,就他现在这点本事,四十回合往上,那可就连刘唐都打不过了。 不过,现在刘唐手里面的兵刃不占便宜,他手里拿着的那口漏尘斩鬼刀是短刀,类似于鬼头刀,在长度上,要比余化龙的虎头枪短太多了。 至于重量,也要比余化龙的虎头枪要轻上不少,所以,他是以长攻短,单刀进枪,进攻的长度和武器重量都不占便宜。 这在正常的对决里面,那已经算是极其危险的了,要不是“赤发鬼”刘唐刀法好,再加上他的实力确实是比余化龙强上不少,那就很难取胜,甚至会出现危险了。 而“赤发鬼”刘唐擅长使用的兵器是“朴刀”,这朴刀是有长柄在下面的长柄刀,所以其在重量和攻击距离上,就不弱于余化龙的虎头枪了。 刘唐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阮小二和阮小七现在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他暂时指望不上。 于是,他看清楚了地上一杆朴刀的位置,手中钢刀先是来了一个“横江飞渡”,钢刀一扫,引得那余化龙飞身去躲。 而那“赤发鬼”刘唐则是从地上一脚踢起那柄朴刀,拿在手里,转头便丢了那柄漏尘斩鬼刀,以朴刀迎敌。 朴刀在手,余化龙发现,刘唐可是更难对付了! 余化龙的枪法是得益于陕西铁臂膀大侠老隐士周侗的,但是周侗传授他枪法的时候,比岳飞要早,所以他学的套路其实和周侗的前三个徒弟:“玉麒麟”卢俊义、史文恭和“豹子头”林冲是比较相似的。 而比起岳飞,由于晚年的周侗在武功上又是大有进进,所以在传授岳飞、汤怀、张显、王贵这四个人武艺的时候,枪法就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了。 此时余化龙的枪法以拦、拿、扎为主,这其实是一句废话,因为这是枪术的基本动作,哪一家的枪法,那都得有这三个动作。 余化龙手握枪柄一抖,使枪尖向左下方划弧,以拦截对方外侧进攻来的兵器,这就叫“拦法”。 而且使枪尖向右下方划弧,以截拿对方内侧攻来之器的招数,这就叫“拿法”。 拦、拿枪法,是防御之法,迅速的的防御手段,而“扎枪”,则是进攻方法。 扎枪是枪法里面最常使用的招数,要求扎枪平正迅速,直出直入,力达枪尖,做到枪扎一线,正所谓“枪扎一条线”,扎枪出枪,出枪如蛟龙出海,入枪如猛虎入洞。 扎枪又有上平、中平、下平之分,以中平为要法,武术里面有“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的说法。 余化龙扎法也以中平枪为主,但是在“赤发鬼”刘唐面前,其枪法就没什么大用处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余化龙他岁数太小,其实战经验不丰富,打起架来,使用的那还是在演武场上一招一式练出来的本事,不会变通。 这可就不是在演武场上能够练出来的功夫了,这得要何人生死关头实打实的去打,拿人命和伤疤练出来,比武场上,那都是以武会友,点到即止的,那哪里练得出真功夫? 余化龙挺枪进步,向“赤发鬼”刘唐身前逼近,刘唐打眼一看,这余化龙握住虎头枪的两手用着力呢,他那两条前臂的姿势,刘唐一看就知道,这余化龙的打算,是想要“以横破直”,准来硬的! 他余化龙的枪杆只要是一碰上刘唐的朴刀,就准备用力磕开“赤发鬼”刘唐的朴刀,然后扎进来。 此时的两人,枪尖对着刀尖,兵刃都是冲着对手的。 这种情况,双方都没法直接上前动手,因为谁要是一动,破绽就出来了,那样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先拨开对方武器或是佯攻来调动对手让对手露出破绽才能攻击,所以余化龙才会这样做。 他余化龙年纪轻,所以根本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虽然说“赤发鬼”刘唐打起仗来也比较冲动,但是他也要比余化龙更有经验。 余化龙出枪,从下向右上侧画弧用枪法里面的“拿法”前去搅“赤发鬼”刘唐的朴刀,试图搅压直接把刘唐手中朴刀最有攻击力的刀刃部分格挡开,然后再进行攻击。 而刘唐则是直接上手就破解了余化龙的意图,手中的朴刀向着余化龙发力的反方向一格,然后就是一朴刀往余化龙胸膛上“搠”去! 这下子,就该是余化龙慌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朴刀的“搠”,那可也是在走直线的。 很多人认为朴刀作为一种长柄大刀,怎么能有戳刺的动作呢?抡起来左劈,右砍,削耳朵不是很爽吗? 而实际上,这种戳刺的手段速度很快,一些朴刀刀法中,劈、跺、扫、砌、绞等动作,这些都是大开大合的,可见朴刀刀法中劈砍绝对是主要的动作。 但在《水浒传》里朴刀的用法最常见的就是搠。 比如在瓦罐寺,鲁智深打崔道成的时候,书中原文说的是崔道成“手中斜刺朴刀来”,他的跟班丘小乙也是“拿了条朴刀大踏步搠将来”。 后来史进助战,也是拿朴刀一刀“搠”死了丘小乙。武松大闹飞云浦,杀蒋门神的两个徒弟也是拿朴刀“搠”。 还有李逵杀虎,卢俊义活捉史文恭,都是用朴刀搠刺。 “杨雄手起朴刀,早戳翻了五七个。石秀赶入去,又戳翻了六七人。” 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刺击的动作,远比劈砍要耗费的时间要小,能够产生的威力和效果也相对来说更好。 而余化龙此刻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去挡这一招,情急之下,只得用脚踢在了那朴刀的刀盘之上,直接把朴刀踢的倒翻而回。 实际上,他这看似无奈的举动,其实确是正常打斗之中最该使用的招数,因为这样的招数才是“见招拆招”。 如果他不是下意识手忙脚乱的用出这一招来,那他的功夫就能够更上一层楼了。 勉强的击退了“赤发鬼”刘唐的这一击,便快速的后退了几步,冷静了下来。 现在,他看出来了,这个满脑袋红毛的大汉自己是大概率打不过的,何况他还有帮手。 他这次可是要为他的不服气付出代价了! 老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余化龙此刻也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他这点水平,虽然能打两下子,但是也赢不得真好汉! 其实,要是他之前一直都躲藏在暗处,用金镖暗器去暗箭伤人,在场的人起码会多添几个伤员,他打起来也就相对能容易一点。 可这小子实在是沉不住气,心性不行,让那“赤发鬼”刘唐骂了两句,结果就自己主动放弃偷袭优势,跳了出来。 性子太急了! “小子!你拿命来!” 此时 那“立地太岁”阮小二和“活阎罗”阮小七也都到了岸上,他们后面三四十只战船也都紧跟着靠岸,众水军手持刀枪弓箭都上了岸。 阮小二和阮小七手下的水军来了百十号人,还有不少都拿着弓箭的,要是一阵箭雨,余化龙立刻化身豪猪、刺猬! 而余化龙此刻环视了一下四周,现在自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直线距离最近的一个敌人就是“赤发鬼”刘唐。 而在他身后,耿明初和耿明达兄弟两个也拿起兵器把他给包围住了。 而余化龙现在想的是想要连发随心金镖,打出一个缺口,然后赶紧逃跑。 他的马就在那边,要是有了马,人借马力,再加上他随心金镖的厉害,没准还真的能跑出去。 他正要伸手去摸金镖的时候,就只听得身后一声怪响,一抬头,发现两张渔网已经从天而降,要把他直接就给“罩”在里面! 这是耿明初和耿明达的手笔,他们兄弟两个就是这太湖里面的渔民出身,渔网这种东西,那是最熟悉不过了。 恰巧,石碣村也是一个渔村,这渔网遍地都是,他俩拿起渔网,就想要直接把余化龙这小子给“网住!” 余化龙一看,自然是不肯被乖乖的捉住,手中虎头枪把其中的一张渔网给挑开。 可惜,顾此失彼,来的是两张渔网,他叫那一张渔网直接给套中,倒在了地上。 “小子!这回你还狂什么!” “赤发鬼”刘唐见状,便跳上前去,直接一脚把余化龙的虎头枪给踢到了一边。 然后,耿家兄弟两个就上去,直接就把那余化龙给按住了,此时余化龙虽然嘴里大喊起来,可是手上可是使不出一星半点的力气来,只能乖乖的被五花大绑。 “这小子,宰了他算了!” “活阎罗”阮小七现在还以为余化龙是官军的人,杀了石碣村的不少百姓,所以想要杀他。 这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双方都有误会,可就是到现在也没有人说一声,把这件事情给说明白。 所谓“无巧不成书”,要是没了误会,那也就没了故事了,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故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别,朱武兄弟中了这小子的暗器,也不知道有没有喂毒,先给他带回上山,严刑拷打一番!” “赤发鬼”刘唐生怕杀了余化龙,到时候万一是朱武中的金镖上有毒,再害了朱武的性命。 这暗器,虽然名声在传统武侠里面很臭,其实早年间也是一门光明正大的绝学,只是很多心术不正的武林中人在这暗器上耍手段,又是使机关,又是喂毒,活生生的把暗器的口碑都给搞得臭名昭着的,好像是擅长暗器的就没好人一样。 “立地太岁”阮小二与“活阎罗”阮小七冲进了石碣村去看,气得跳脚大骂,他们的乡亲被这群官军畜牲杀了约有四五十人,石碣村里血流成河! 那“活阎罗”阮小七把那赵得与赵能的尸首给找来,把首级剁了下来,又剖腹挖心,带着水军设下祭奠。 那些逃走的石碣村乡亲,还不敢回来,阮小二与阮小七只得代为收敛乡亲尸骨,用官兵心肝祭奠了一回。 而那“神机军师”朱武,中了随心金镖,好在打在肩头,而非要害之处,此时吩咐阮小二与阮小七,叫他们调些水军来石碣村里,防止官军有脱逃的再叫人回来报复。 而他们这边则是回山向狄泉报告这个情况,然后再去找“神医”安道全去诊治。 那边早有水军禀报上山寨,听说有官军竟敢在石碣村中烧杀抢掠,狄泉也是吃了一惊,整顿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这边刚刚准备完毕,就见“神机军师”朱武叫“赤发鬼”刘唐搀扶上来。 “寨主,朱先生中了暗器!” 刘唐简明扼要,狄泉立刻大喊一声,“快快去叫安道全!” “得令!” 早有那“屠龙手”在彼,一阵风也似的到了安道全药房,拖了人就走。 “怎的中了暗器?” 狄泉还以为是官军干的,还没来得及细问,那边孙安拖着安道全就来了。 安道全对于这些江湖草莽的行为破位无奈也习以为常,但是在看见朱武中镖,则是展示出一个大夫的专业素质,第一时间开始了诊治。 “拿那支镖来我看看!” 安道全取过耿明达手中金镖,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味道,又是用小刀在上面刮了刮,反复确认了一番,然后开口说,“此镖无毒,只伤及皮肉,未曾见骨,只要调理金疮,即可痊愈。” “有劳安太医!” 朱武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见安道全给自己诊治,不忘了谢谢人家一声。 听了安道全这么说,大伙心里面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寨主,你看,就是这小子伤了朱先生!” “赤发鬼”刘唐指着一帮被捆成螃蟹的余化龙说道。 第170章 余化龙口无遮拦,武行者快意恩仇 余化龙叫渔网捆住,狄泉看不清他本来面貌。 “这是官军的哪个将领?” 狄泉心说梁山好汉里面会使用暗器的,也就那么几个,这小子会用金镖,不知道这又是宋江和吴用从哪里淘换来的人才。 “寨主,这我等尚未细问,但这小子本事远比那官军强多了,只是身上也没穿官衣,辨别不得。” “赤发鬼”刘唐想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不过……” “怎的?吞吞吐吐?这可不像你赤发鬼啊!” 狄泉打趣道。 “寨主,我与他交手,怎么只觉得他那枪法与林教头使的有几分相像……不对,其中自有七八分相像。” “赤发鬼”刘唐的这句话让狄泉突然警觉了起来,因为林冲的枪法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大路货色。 林冲的武功,是一部分家传,再加上陕西铁臂膀大侠老隐士周侗的亲传。 林冲的武功,狄泉还是很熟悉的,要说林冲的武功里面,可能是周侗早期的武功套路,所以在金台和谭正芳的影响下,少林武功的影子较重。 如果是是一个练少林寺武功的人,有个三四分的相像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七八分相像,这就不太可能了,这七八分相像,只能说明他们用的是同一路枪法,可能是眼前被渔网给五花大绑的这小子实力有限,林冲能够发挥出来的一些精妙招数,这小子发挥不出来,所以看起来只有七八分相像。 狄泉诧异了,这除了岳飞他们哥四个,那老隐士周侗的弟子除了“玉麒麟”卢俊义和史文恭,那都在梁山上了,这小子也会周侗的枪法,那他是什么人啊? 狄泉在脑海中细细一想,这小子会周侗的枪法,还会一手金镖暗器…… “把他给我解开,我要问他话说!” 狄泉吩咐道。 “寨主,这小子是那艮萝卜辣葱,放开他且折腾着呢!” “赤发鬼”刘唐说道。 “聚义厅内这么多人,害怕他跑了不成?解开!” 狄泉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七手八脚的把余化龙松绑,顺便把他嘴上塞着的麻布给取下来了。 堵住了他的嘴,是因为这小子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的那种,虽然被生擒活捉,可他那张嘴还是属于片刻不停的那种,那叫一个损啊,千贼寇万强人的骂着,把刘唐一伙有一个算一个气得不行,都想把他舌头割了。 还是“神机军师”朱武亲自把他嘴堵上的。 那余化龙刚能说话,张嘴就是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杀不尽,打不绝,剿不灭的害人精!胆敢把小爷给捉上山来,岂不知黑道绿林上的人,闻我名无不丧胆……” 狄泉没想到这小子是属“喷子”的,这刚能说话,嘴里面夹枪带棒嘀哩嘟噜这一大串就骂出来了!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此时聚义厅中,不少头领都在,说话的正是“美髯公”朱仝。 而那余化龙听得了朱仝说话,那就像是只疯狗一样,见了谁谁骂谁,就差咬人了。 “长须鬼,你待也来说小爷吗?瞧你长相如同关王,也来山上做强人,正是长了一张人面,却生出来一腔子兽心!” 余化龙这一遭骂,把朱仝气得脸色更是通红,想要回骂过去,却见那余化龙是个半大孩子,自己堂堂男子汉,如何能与他一般见识,只得忍了。 “兔崽子骂谁!” 眼见着余化龙出言不逊,可惹恼了旁边的“活阎罗”阮小七,阮小七本来就把他当成了那在石碣村里面杀人的官府中人,再加上此刻他出言不逊,恨不得活剥了他! “小爷骂你怎的!你既不是孔夫子,也不是关王爷,我如何骂不得你!我不单单骂你,我还骂你祖,骂你先,骂你先祖遭暴尸,孤魂野鬼满坟癫,你家后人代代男盗女娼,不得好死!” “看刀你!” “活阎罗”阮小七被气得直接血灌瞳仁,这哪有这么骂人的,这连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也太过分了! 阮小七气得直接拔刀就要砍,旁边“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见状,一个拦腰抱住,一个劈手夺刀,口中都念道:“七哥息怒!休得与他一般见识!” 那余化龙不以为意,看见阮小七拔刀了,反而更加兴奋,这人像是打了鸡血,嘴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嘴里面骂个不停,估计是打仗没打过人家,嘴上找痛快来了! “来来来!小爷伸着脖子在这里给你砍,若砍不下,眨下眼睛,你是小爷我养大的!” 余化龙把阮小七气得好悬解珍解宝两个人都没拉住,好在阮小二留在石碣村安葬乡亲尸首了,要不然这会儿就是拉两个了。 “刁毒的娃儿!” “花和尚”鲁智深也咋舌起来,余化龙询声看到了鲁智深秃头,又开始了! “还有出家人?怎么,不在寺庙里青灯黄卷,侍奉佛祖,你这秃驴也来打家劫舍了?你乃是佛家弟子,全然不顾往日的修行和满口的阿弥陀佛,也拿起活人的骨肉来做修行了?什么出家人,乃是活阎罗才对!” 余化龙骂别人,别人没有不生气的,唯有这“花和尚”鲁智深哈哈大笑,正所谓“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鲁智深倒是心肠宽广,不以为意,反而回话道:“洒家本就不是能成就正果的得道高僧,是杀人放火的真太岁,你这刁毒的小猴子,!所说倒是不错!” “你这秃驴倒是还有些心胸!” 看见鲁智深被自己骂了还能哈哈大笑,余化龙明显也啊很诧异的。 而武松站在鲁智深边上,正个过程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却也没有套脱掉被余化龙给骂的命运。 “怎的?你这大汉看什么看?长得如此长大,必是占了兄弟的父精母血,只怕你兄弟也活不长久了!” 余化龙千不该万不该嘴这么损,哪怕是多骂鲁智深两句,人家鲁智深也不会和他计较。 但是,他骂了武松,还捎带着把武大郎给骂了,这可就是触动了武松的“逆鳞”了! 武松和武大郎兄弟自小没了爹娘,是武大郎千辛万苦讨百家奶把武松养大的,武大郎在武松眼里无疑是最为伟岸的人,谁侮辱武大郎,武松能让他活着啊! “武二哥,别!” 狄泉一听到了那余化龙口无遮拦,心说不好,刚要阻拦,可武松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武松直接飞出一脚直奔着余化龙去了,用的就是之前周侗教给他的“戳脚”绝技! “戳脚”绝技爆发力极强,其一脚踢出去力断青砖数块都很容易,再加上武松的神力,这一脚过去,余化龙还有命活啊! 余化龙此时是坐在地上的,手还是被反剪捆住的,武松一脚过去,正好踢在他胸口上,那肋骨估计都得给踢碎了! 狄泉现在心说这混小子嘴这个欠啊!被踢死了他也是自找的! “兄弟!” 而离着武松最近的鲁智深可是看出来武松这一脚是起了杀心的,用手抓住了武松的肩膀。 武松这一脚是往前“戳”的,其中是有一个二次发力的过程,身子还需要往前探发力。 但是,由于鲁智深发力按住了他的身子,二次发力没有成功,所以只有那一脚出去带着的本来力气,虽然不至于踢死人了,但也非同小可! 余化龙中了这一脚,直接被武松给踢飞了出去,少说断了三四根肋骨,直接把旁边看热闹的“白花蛇”杨春给砸趴下了! “快快去叫安道全!” 这回不等狄泉开口,林冲就喊起来了。 “兄弟,兄弟!” 鲁智深在一旁怕是武松还想动手,紧紧抱住了武松,生怕他还意犹未尽要动手。 好在安道全刚刚给朱武处理完了伤口之后还没走远,被人直接喊了回来,开始对余化龙进行检查。 “这小子断了四根肋骨啊!还有内伤,需仔细调养!” 安道全检查完了之后,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 “武二哥,你这也太狠了!” 狄泉心说自己大概猜到这小子的身份了,可是武松要是一脚把他给踢死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来,你和我把他抬到我的药房去,我要给他上药正骨!” 安道全临时抓壮丁,把那刚刚爬起来的“白花蛇”杨春给叫去了。 “白花蛇”杨春一脸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白挨了砸不说,现在还被拉壮丁干苦力! 于是,他走之前果断还把好兄弟“跳涧虎”陈达给一起拉上,抬人去了。 整个梁山上,虽然顶属他“神医”安道全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大家伙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这到也不是狄泉单方面对他们的要求,其实也是梁山好汉们的“自发性行为”! 因为他们谁都知道,自己保不齐哪一天会有个三灾六病什么的,到时候想让人家安道全看病,不得平时对安道全好一点。 这在江湖绿林之中也是个规矩,不能杀医生,得罪大夫,要不然你有了伤病,人家不给你看病,你就自己自生自灭去了! “哥哥,你可知这小子是何人?” 狄泉转头就去询问林冲,林冲仔细一琢磨,说,“这小子的眉眼,倒是像一个人……” “我看,他就是那余寰老爷子的家人,可不能让他死了!” 狄泉算了一下辈分,他知道周侗曾经短时间内传过余化龙武艺,所以余化龙虽然不算是老隐士周侗的正式弟子,也算是一个不记名的徒弟。 而这边,自己在内,林冲和武松也都是老隐士周侗的正牌徒弟,要是余化龙死在了武松手里面,那可就事大了! “寨主,这小子如此辱骂我等!我要杀他!” 阮小七此刻不依不饶。 “小七兄弟且慢,刘唐兄弟,我且问你,杀害石碣村百姓的,可有此人啊?” 狄泉得先问问,这余化龙到底和杀害石碣村百姓的官兵有没有关系。 因为狄泉心说这余化龙再嘴损,也不应该去乱杀百姓? 要是他真的杀了百姓,和这件事情有关系,那狄泉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他给处置了。 那“赤发鬼”刘唐仔细一想,这小子是他们把那群由赵能和赵得带领的官军杀死之后才冒出来的。 而之前这小子究竟有没有杀人,他也是没看见。 “我也不知,杀散官军后,这小子暗箭伤人,方才动手。” “赤发鬼”刘唐回答狄泉道。 那这余化龙到底是不是和那群杀老百姓的官军是一伙的,那就得等余化龙他康复了之后,再去问他了! 而现在,又来了一个紧急的事情。 “寨主,寨主,东京曹正兄弟处有人来。” 正在此时,那“小尉迟”孙新上得山来,后面引着那“青草蛇”李四。 “噢?这不是李四吗?曹正叫你回来做甚?” 狄泉一看是李四,就知道东京方面一定是有要紧的消息传递过来。 现在,梁山之上可没有“神行太保”戴宗那样的情报人员,所以来回传递消息,还是要耗费一段时间的。 所以,即便是“青草蛇”李四一路上日夜兼程,那所带回来的消息,至少也是十天前的了。 十天之内,又会发生多少事情呢?同一件事情,又会生出来多少的变故呢?这可都说不准的。 “回禀寨主,那皇帝听了高俅老贼的谗言,发兵来攻打我梁山了!” “青草蛇”李四语出惊人,好在狄泉自杀了高廉之后,早就料到了要有这一天,所以也不觉得有多惊讶。 “是什么人统领兵马,又有多少兵马前来?” 此时,许贯忠突然开口发问,这些都是重中之重。 “领兵前来的是东京城里面有名的殿前军将军宗泽,约莫带领了六七千人马。” “青草蛇”李四回答道。 “宗泽!” 狄泉岂会不知道这位宗帅的鼎鼎大名,他来征剿梁山泊,那可就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多少人马?六七千?怎么会如此之少?” 许贯忠也感觉意外,朝廷只给了宗泽六七千人马来征剿梁山泊,这点人够干什么的? 第171章 许贯忠排兵布阵,狄永华化解怨仇 实际上,宗泽带兵出战,那纯属于是朝廷里面那四大奸臣铲除异己,准备坑宗泽的做法,原本可就给了五千兵马。 而后来宗泽凑出来了六千多兵马,那还是朝里的忠臣老太师韩忠彦知道宗泽这一趟大概率是有去无回,正好他侄子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带了几百个士兵回京,就把那几百人交给宗泽了。 宋朝是禁养私兵的,所以宗泽也没地方去弄士兵,除此之外,宗泽的儿子宗方把自己家在乡下那几十亩地的二百多个佃户给聚集起来,毕竟是壮丁,拿起武器,也能勉强算是个兵,条件是一家免了三年的租子。 尽管知道跟着去打仗,八成回不来,可这些佃户还是跟着去了。 之后宗泽又花了点积蓄,在黑道上雇佣了一点亡命徒,堂堂朝廷的征剿大军,为了凑出征人数,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想想都让人觉得心酸。 宗泽还花了点积蓄,雇佣了一支番军。 番军,顾名思义,这些人就是宋朝边境上的一些少数民族组成的军队。 在宋朝的军队编制里面也是存在这样的人的,不过更多的番军以雇佣兵的形式在民间流通,给钱就给你干活的。 宗泽因为手底下没有良将,就他和他儿子,所以雇佣了四支百人的番军,其中的一支比较有名,据说是在丝绸之路上经常往返西域与中原,做保护商队的生意。 其头领唤作“金头雕”独孤粲,据说是北魏后裔,精通弓马骑射,射术绝伦,在丝绸之路上但凡是他保驾护航的商队,没有出过任何事故。 宗泽是许了这一仗之后把他推荐给老太师韩忠彦,让他在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帐下听用,再加上没少给银子,才把他给弄来的。 就这样,右手受伤的宗老帅就带着这东拼西凑的六千多点人上了征剿梁山之路。 他心里很清楚,就这东拼西凑的六千人,和梁山一打,起码就得死一半。 但宗泽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水泊梁山也是如临大敌! “六千多人马,莫不是朝廷精锐?李四,你可有看清? 许贯忠心说朝廷正常情况下不会只派这么点人来攻打梁山,这很有可能是朝廷的精锐部队。 许贯忠心说,朝廷不会是把号称上四军的捧日,天武,龙,神卫其中的一个开来征剿梁山了! 因为宗泽是殿前司将军,所以许贯忠才会这样想。 不过,他就是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宗泽与朝廷里面的奸臣是素来不和的。 要是考虑到这个因素,那他很可能就轻松看出来奸臣是要宗泽来梁山送死的。 只不过,现在梁山上所有人都没往这个方面上想,全都是以为宗泽的兵马少,那肯定是精锐。 而宋朝虽然武备松弛,但也不是没有精锐部队的,真正的宋朝精锐部队战斗力也是非同小可。 “小的亲自在陈桥驿一遍一遍数了,不敢胡说!” “青草蛇”李四连忙解释了起来。 “马军多少,步军多少,可有什么兵器?” 许贯忠进而问得更加详细了起来,问骑兵的数量和步兵的数量,以及有没有什么攻坚的“重武器”,比如说像是投石器,三弓床弩这些,这些东西在攻打梁山的时候能够造成巨大的伤害,只要“轰天雷”凌振不出动他那大炮,就没法对付这些东西。 “嗯……除四五百马军外,全是步军,没有什么兵器,只是这四五百的马军都不是中土人士打扮,似是番人。” “番人?” 许贯忠听到了这句话,又是眉头一皱,因为四五百人的骑兵在战场上已经是一支不小的杀伤性力量了。 而这些骑兵的组成却是用番人组成的,宋朝周边的游牧少数民族基本上都是善于骑射的,从小孩子都是从马背上长起来的,其骑兵的战斗力,也是因此要远超宋军骑兵。 “这回怕是朝廷派来了番军。” 许贯忠说道。 而聚义厅上,原本在宋朝体制内当过官的人都脸色有变,比如“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还有“丑郡马”宣赞。 想当初,“丑郡马”宣赞就是对连珠箭迎了番将而受到了他老岳父潞花王的赏识,才把郡主嫁给他的。 而与他交战的这个番将,不是敌国的将领,而是宋军的番军将领。 所以,他可是知道番军的厉害。 “许先生,你言下之意,此次难以对付?” 狄泉自然是知道宗泽是一代名将,不过要说他怕了宗泽,倒不是很怕。 宗泽的兵马就算是再精锐,毕竟人少,又没有攻坚的重武器,骑兵再厉害,梁山泊水域广阔,方圆八百里,战马能当海马骑吗? 更何况,这“轰天雷”凌振的第一批火器已经赶制出来,可以投入使用了,就是真刀真枪的打,狄泉也不怕他宗泽! 只不过,狄泉知道宗老帅那是一位忠臣名将,不到万不得已,是段不肯用火器打他的。 现在余化龙的事情就得先放一放,先集中精力对付宗泽。 “寨主,宗泽来者不善,我的意思,是派遣一位将军也率领一支骑兵,于他半路之上,埋伏一手,一来探明他兵马实力,二来引他来水泊边上,我等便以守为攻,不出水泊,引他过湖。” 许贯忠的意思,狄泉大概能明白,就是不和这些善于弓马骑射的番军骑兵在陆地上正面对抗,让他们主动来渡过水泊攻山。 弓马骑射是的番人的擅长,但是水战对他们非常不友好,舍鞍马而乘舟楫,岂有不败之理? “所言非虚,只是宗泽乃是一代名将,如此弊端,他如何能视而不见?若是他不上钩,如之奈何?” 狄泉现在就怕他宗泽不上钩,毕竟老帅宗泽可是名将,不是泥捏的,万一看破了计谋该怎么办。 许贯忠却不以为意,“寨主,无论他看出看不出,我等都坚守水泊不出,他宗泽背后有朝廷,若长时间无法攻克,必然催促他进兵,到时候他宗泽进退两难,只得进兵,大不了便是围困我们些时日,又能如何?” “如今我梁山又多了这么多在水上可兴风作浪的好汉,即便是他宗泽渡过水泊前来,又何足道哉?” 许贯忠说完,哈哈大笑,笑得都有点猖狂了,这倒不是说他自视过高,而是这局确实没法破。 “就是就是,寨主,快,刚刚忘了引荐这几位兄弟,他们都是此次太湖之行前来投奔的好汉,这二位是耿明初、耿明达,这二位是‘九头蛟’杨虎与‘江海鳌’花普方兄弟,几位兄弟,速来见过寨主!” 刚刚光顾上其他的事情,没容出功夫让“赤发鬼”刘唐介绍那新上山的几个好汉。 “耿明初,耿明达见过狄寨主,愿为小卒,赴汤蹈火。” 耿家兄弟先上前一步与狄泉见礼,他们两个出身寒微,也是淡泊名利,不争不抢的性子,此刻见了狄泉,倒也谦恭有礼。 “好,好,我水泊梁山天地广阔,容纳四方英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二位兄弟日后便与我等共襄义举!” 狄泉这边见过了耿明初与耿明达,就轮到了杨虎和花普方了。 “狄寨主,敢问那朱勔老贼,可是在梁山之上?” 杨虎上前与狄泉见了一礼,便询问起来。 “正是。” 杨虎一听,眼珠子都红了,“狄寨主求你将那朱勔交我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狄泉则是安抚杨虎,说此时时机未到,还不是杀他朱勔的时候,等到有机会的时候,自然会把那朱勔千刀万剐。 “哥哥也休急躁,我等刚刚上山,寸功未立,待到立些功劳也不急。” 花普方也在一旁劝说道。 相比杨虎,花普方虽然岁数不大,但是显得老成多了,这杀朱勔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轻轻松松的就给了他杨虎了,尤其是他们两个上山以来还一点功劳都没有立的情况。 “花普方兄弟,你这绰号‘江海鳌’……若是我没猜错,说的是否是种战船……” 狄泉听着花普方的这个外号,就感觉到耳熟,刚才细想了一下,就想到了出处。 这是在往后一个朝代的元末时期,当初朱元璋与陈友谅鄱阳湖水战一决雌雄时,好像陈友谅手下水军里面有一款战船就叫这个名字。 当时陈友谅的部队以水军实力雄厚而闻名,几乎是碾压朱元璋的,船大威力大,而陈友谅对自己的水军实力十分自豪,他给这些巨舰都起上了威武霸气的名字,比如“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鳌”等等。 “狄寨主真是见多识广,这‘江海鳌’大船乃是我祖父时所首创的战船,长十五丈,宽两丈、高三丈,船分三层,甲板上可有士兵骑马行走,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置炮车、檑石、铁汁,状如小垒,江海作战无往不利!” 花普方家里祖辈就是干水军的,这“江海鳌”大船就是他祖父造出来的。 狄泉粗略的把这“江海鳌”换算成现代尺寸计算了一下,就是船体大概有五十多米长,高度足有十来米高的战船,这堪称巨舰啊。 根据《明史·郑和传》记载,当初七下西洋的“三保太监”郑和乘坐的是四十四丈长、十八丈宽大号宝船,即14667米长、5094米宽的巨舰。 虽然这“江海鳌”战船比它小了不少,但现在也比明朝早了几百年啊,这样的大船已经堪称水战利器了! 在古代,水战主要是看船只的大小和坚固程度,这两样基本上左右着水战的胜负。 如果战船的大小差距较大,战船大的那一方甚至就直接能依靠船只的优势,以泰山压顶之势碾碎敌方战船,就像是鄱阳湖水战里面陈友谅的大船对上朱元璋的小船一样。 虽然“玉帆杆”孟康这个一百零八将里面的造船能手没有上梁山,但是有花普方在,可不比他差,这种“江海鳌”大船,可是日后狄泉水战的利器啊! “好,日后有机会,还要花普方兄弟督造此船,我水泊梁山八百里水泊,必有其用武之地!” 狄泉刚刚说罢,聚义厅里面便新到四人,乃是那“赤须龙”费保为首的“太湖四杰”。 “咦!是你!” 正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两拨人本来就有仇怨在这里,眼下这一见面了,要不是有狄泉在场,当时就已经放对动手了。 “这四位兄弟,也是近日来投奔我梁山的,听闻你们之间往日里有些恩怨,故此今日我狄泉便做个和事佬,日后都是一家的兄弟,还望几位兄弟冰释前嫌如何?” 狄泉之前就听说了“太湖四杰”和杨虎一伙他们之间的恩怨,这要是不把这个仇口给解了,日后可怎么在一个山上待着啊? 你像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那“美髯公”朱仝和“黑旋风”李逵就是有矛盾的,李逵躲着朱仝都躲到了柴进庄上了。 那“赤须龙”费保作为“太湖四杰”的老大,他还是很给狄泉面子的,说,“全凭寨主做主。” 而杨虎和花普方他们初来乍到,此时还有狄泉来劝说化解恩怨,也就不再仇视费保一伙了,双方握手言和。 而狄泉则是将“太湖四杰”与耿家兄弟都充做水军头领,设下两个水军大头领,一个是“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是“九头蛟”杨虎。 至于花普方,狄泉叫他先专司造船,把这块工作负责起来。 让杨虎当了水军大头领,和阮小二平起平坐,这属于是大胆任用,毕竟杨虎刚来还岁数小。 但是,杨虎毕竟是水军世家出身,有家学渊源在身上,阮氏三雄与“太湖四杰”,耿家兄弟也许在水里的水下功夫都很厉害,但是论指挥水军、战船作战,也许杨虎能有更好的发挥。 现在梁山上的水军头领也算是够多了,对付宗泽,也算是多了一波生力军。 第172章 狄泉关胜偷营盘,解珍解宝捉公子 这边狄泉刚刚分派好了水军任务,许贯忠便叫各寨头领严加防守,一干人等不准私自下山。 “现在还需一员精干头领前往宗泽必经之路上埋伏,以引诱其往梁山而来,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许贯忠话音刚落,不少人就抢着回应了起来。 “末将昔日在御营之中与宗老帅相识,愿意前去!” “千钧枪”呼延启鹏主动请缨,而想去的不只他一个,“九纹龙”史进也站了出来。 “许先生,整日待在山上,闲得筋骨懒散,此次愿意下山一去!” 而此刻狄泉则是开口了,“二位兄弟休得相争,要钓大鱼,需上香饵,我亲自带兵去引那宗泽。” 狄泉上一世就是熟读《说岳全传》的,对这位宗老帅也是十分的佩服,于是就想要亲自带兵前去,见识见识这位宗帅的风采。 “不可,那宗泽是朝廷名将,率领大军前来,兄弟你是山寨之主,若有闪失,如何是好?” “豹子头”林冲听了狄泉的话,第一时间出言制止。 “无妨,哥哥,我去引诱那宗泽,他必然上钩,若怕闪失,则选几名武艺高强的头领同去如何?” 狄泉的这个说法,倒是让林冲等人觉得还可以,不过林冲深知宗泽不好对付,便要亲自随狄泉前往。 “哥哥留守山寨,与许先生一同驻守,我另选人前往,关胜哥哥,可愿同去?” 狄泉点了关胜的将,关胜也没推辞,站出来接了将令。 “另叫两员步军头领同去,就叫解珍、解宝兄弟同去,哥哥,如何?” 林冲一看狄泉选的阵容,应该不会败给宗泽,也是点了点头,彻底放心了。 “林教头宽心,我兄弟二人片刻不离寨主左右,便是我二人叫捉了去,也定不叫寨主被拿了去!” 那“双尾蝎”解宝拍着胸脯向林冲保证了起来。 “这样便好!” 林冲此刻才算是放心了。 “寨主,适才忘却到脑后去了,曹正头领还有一物叫我带回!” 那“青草蛇”李四突然想起来自己背上背着的“金弓银弹”,连忙取下来。 “此为何物?” 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这金弓银弹被“青草蛇”李四拿破布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连大致轮廓都看不出来了。 而许贯忠是修道之人,似乎从那个东西上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当场就警觉了起来。 “此乃仙人所赠之物!” “青草蛇”李四一边说,一边把那布包打开,把“金弓银弹”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果然是仙家宝器!” 许贯忠是识货的,看到了那金弓银弹的第一刻就说出了声来。 “青草蛇”李四则是把这金弓银弹的来龙去脉都和狄泉说了一遍。 狄泉一是没有想到这东方韫还能想着自己,给自己弄来了这个金弓银弹,二是没想到这金弓银弹竟然是东方韫拜托八仙之一的韩湘子给送到东京酩酊居的。 本来狄泉还有点震惊,因为他怎么也没想明白,韩湘子怎么知道酩酊居是梁山联络站的? 后来仔细一想,这帮神仙想知道这个,掐指一算,估计自己梁山上的布局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用费力打听吗? 狄泉也是心里非常感谢东方韫的,自己和东方韫自然是没有那么好的交情,但是东方韫和狄泉的祖宗狄青是师兄弟的关系,多少是因为祖上原因而照顾自己。 狄泉也是在山上排摆香案,叩谢东方韫和韩湘子。 做完了这些之后,狄泉则是点起五百马军,带着关胜、解珍、解宝下山去了。 狄泉这一下几乎是带走了梁山的全部骑兵,梁山在不断购买战马的情况下,如今也才刚刚发展到了有五百多骑兵的规模,由于是狄泉亲自领队,众头领都怕他有什么闪失,所以直接让狄泉把骑兵全部带走了。 而那宗泽率领大军自离了陈桥驿后,也是向着梁山泊快速进发。 按说他这兵马数量比较少,换了别人,都是会消极避战的,不拖慢行军速度就不错了,哪能像是宗泽一样,竟然还全速前进。 这倒不是说宗泽赶着去梁山送死,也是他有点问题,那就是他这几支花钱雇佣来的胡人马队,那是按天算钱的,拖的时间越长,花的越多。 众所周知,这宗泽那是个大大的清官,为官多年就没给自己捞什么油水,结果给朝廷打仗出征还得他自己想办法给军队增添人数。 就宗泽那点家底,也禁不起这样长久的折腾,所以宗泽只能抱着全力以赴的想法去梁山,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和梁山贼寇决战,速战速决。 而宗泽实际上是没有这个把握的,缺病少将,即便是有了这四五百胡人骑兵的加持,也是缺少良将的,除了他们父子俩,也就只有一个独孤粲。 关键的是,宗泽的右手在出征之前还被余化龙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给弄伤了,这也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 宗泽最厉害的本领不是枪法,而是他的神臂弓。 宗泽是擅用神臂弓的,这种神臂弓其实更像是一种弩,是在北宋神宗时发明出来的,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箭木羽长数寸,射程足足能够射出三百四十余步,能够射入榆木半笴,其杀伤力非同小可。 当然了,这么强大的弓弩,掌握其所需要的力量也是要极度强大的,宗泽手受伤了,这神臂弓自然就是玩不转了。 宗泽率领大军一路急行军,约莫过了五七天,就已经行至济州地面上。 按说发动朝廷大军前来征剿梁山泊,作为济州太守的宋江也自然是知晓了这件事情的,但是这回宋江毕竟清楚宗泽前来攻打梁山的性质了。 因为之前宋江这官位是靠着巴结青州知府,国舅爷慕容彦达升上去的,然后宋江由很懂事的的对四大奸臣都进行了孝顺,所以他也知道,宗泽所带来的兵马并不多,这是奸臣一党故意要让宗泽来送死的。 所以,宋江可并没有来趟这趟浑水的意思。 而宗泽大军刚刚到了济州地面上,就遇到了伏击。 宗泽安营扎寨后,在夜间遭受到了“突然袭击”。 狄泉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用骑兵快速突袭了宗泽军营的后方,虽说这宗泽也是一代名将,防御布置的不错,但是,奈何狄泉全部携带的都是骑兵,直接突破了防线,还把宗泽的一部分粮草给烧了。 虽然遭遇到了突袭,但是宗泽也体现出来了作为一个名将的优秀军事素质,迅速的稳定了军心之后,就直接组织军队开始了反击。 按理来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是不变的真理,但是宋朝狗屁的军事制度是“兵将分离”。 说白了,就是把兵权和统兵权的分离,防止由于某一将领与一支部队接触过多,导致拥兵自重,所以将领们平时训练的部队和带兵打仗所带出去的军队,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也导致了宋军兵将不熟悉,甚至是不和,导致战斗力大幅度下降,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而宗泽短时间内,指挥这些和他默契并不太足的士兵与狄泉作战,能够打到这个程度,那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宗泽也是在发现敌袭之后,第一时间上马提枪,亲自带领一对兵马来与狄泉交战。 由于黑夜里面,能见度并不是很高,而且宗泽也是上了点年纪大人,此刻有些看不清楚狄泉的样貌。 其实在狄泉初到东京,被牛邦喜和牛二给堵在了御拳馆的时候,这两个人有个一面之缘,要是近距离看,宗泽和狄泉都是能认出来对方的。 “来者何人?胆敢对朝廷大军下手?” 宗泽在马背上厉喝一声,中气十足,狄泉心说这宗老帅果然是名不虚传,便把神机万胜水龙刀挂在了德胜钩了事环上,马背上行了一礼。 “晚辈狄泉,见过宗老前辈!” 这也算是狄泉对这位临终前三呼“渡河”的抗金名将致敬了。 “什么?你就是狄泉?” 宗泽没想到是狄泉伏击了他,有点惊讶。 “听闻你乃是平西王之后,乃是忠良之后,何故反叛朝廷?” 宗泽对狄泉,感觉还蛮可惜的毕竟狄青是宋朝武人都非常崇拜的对象。 “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老元戎,如今奸臣陷害于你,几给你这些兵马来攻打我梁山,又何苦为朝廷卖命!” 狄泉自然是不知道其实这次宗泽出征是被朝廷里面的奸臣给坑了,只是想刺激刺激宗泽,故而借题发挥,说话气人罢了。 这正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狄泉说完了,宗泽却心里不是滋味,一时间竟然语塞。 而旁边的宗方此刻却很激动,因为他知道,敌人的首领狄泉就在前面,只要自己能够直接把狄泉给擒拿住,那进攻梁山泊,不就是一马平川了吗? 正所谓“关心则乱”,宗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是实在不想让宗泽到了梁山去以身犯险,是个小子,所以直接一马当先,冲向了狄泉。 狄泉不认得宗方,见有一将冲了过来,便叫迎敌。 那宗方身背两面护背旗,手持一条铁脊矛,直取狄泉,但旁边的关胜和解珍、解宝可不是泥捏的,怎么会容得宗方一个人冲过来,威胁到狄泉呢? “休得放肆!” 关胜的赤兔马还没有动,“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就先行一步,窜了出去,手中两柄莲花叉直接往宗方的战马身上戳去! 那宗方只顾着纵马冲锋,却没想到从平地里窜出两个人来,两条钢叉刺倒战马,直接把他给掀翻在地! “我儿!” 宗泽一看自己亲儿子宗方被生擒活捉,那是肝肠寸断,也顾不得许多,走马使枪就冲过来了。 而狄泉那边听说此人是宗泽之子,便大喊一声,“休伤了他性命!” 而那边“大刀”关胜见宗泽冲过来,手舞青龙偃月刀,也是迎上了宗泽,八十二斤的关王刀本里就是开山裂石,势大力沉的兵刃,刀枪相碰,宗泽直接就被震退了。 他宗泽手上本来就有伤,此刻再被关胜的大刀一震,手上的伤口直接就被震裂了,虎口流血。 而关胜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他一看宗泽是一个老人,也不想欺负他,准备掉头就走。 与此同时,关胜突然听得脑后有一股利刃破空的声音,急回身去用青龙刀刀背去挡,正挡住了一支雕翎箭,擦出一堆火花。 关胜知道,这是有善于骑射的高手,知道敌在暗,我在明,不好对付,于是直接押后而撤退。 那后面开弓放箭的,就是那番人头领独孤粲,他率领着那些番人骑兵刚准备追上去追赶,就被宗泽制止了! 虽然宗泽也想要把他儿子宗方给救回来,但是他现在并不知道敌人有多少的兵力,而且看着狄泉手下的兵马全部都是骑兵,天色又暗,贸然追击,岂不会死伤无数? 他虽然是宗方的亲生父亲,但也是那六千多朝廷大军的统帅,他要为这几千人的军队负责,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要的是对全局负责,而不是脑瓜子一热,直接冲上去。 而狄泉这边偷袭得手,让宗泽的大军吃了一点亏的同时,还俘虏了宗泽的亲儿子宗方。 这一下,可就不怕他宗泽不来梁山了,毕竟宗泽就只有宗方这么一个独苗儿子,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就此断了香火? 而狄泉返回了梁山,宗泽也迅速的开拔,大军直接开往了梁山。 宗泽现在可没有退路了,现在他也只能想尽办法,用全身解数攻破梁山,才有可能把自己的独苗儿子宗方给救回来。 可他宗泽也是知道,原本这些兵力,想要打一两场胜仗和朝廷交差,这有可能。 但是,想要靠这点兵力打下有八百里水泊环绕,易守难攻的梁山泊,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第173章 赴敌营亲说宗泽,诊病痛望闻问切 狄泉等人全员骑兵,活捉了那宗方之后,就一路奔驰回了梁山。 而宗泽的六千多人兵马是步骑混杂,不能够保证速度一致,只能率军快速追着狄泉来到水泊梁山,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狄泉早被接应的水军头领接应过了湖去。 而宗泽到了那梁山泊边,见得那梁山泊水泊茫茫八百里,进可攻退可守,自己一无船只,二失地理,如何能过得湖去,救得宗方。 那老帅宗泽,当时就血往上涌,一来他若贸然进兵,被敌人给伏击了,损兵折将,徒劳无功,那些兵马白白损耗,他如何能与那些兵士家人交代? 再者,这败军回去,那朝中奸臣又如何能放的过他? 更何况,番军全都是拿棺材本给雇来的,如此迁延日久,家底都会败光了! 所谓“穷人在闹市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到骨肉亲朋。富人在深山老林舞枪弄棒打不散无义宾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再加上担心儿子,这宗老帅一时之间急火攻心,一口血呕出来,栽下马背去了! “老爷!老爷!” 家将宗武立刻将那宗泽扶起来,但见老帅紧咬牙关,面如金纸,之前在朝堂上被奸臣所陷害,宗老帅就一直憋了一口恶气,昨夜里与“大刀”关胜交手,被他大刀震伤,此刻又急火攻心,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怎么?老将军如何了?” 那后面番人头领独孤粲也打马上前查看。 宗泽一倒下,三军立刻炸了锅了,所谓说“三军不可夺帅”,此刻老帅宗泽昏迷不醒,少帅宗方叫人给活捉上山了。 按理说,此刻军队哗变,一哄而散都有可能! 此时,那些宋军也是面面相觑,全都小声议论,本来就是奸臣派给宗泽的兵马,算不得什么精锐,再加上宋军本来的军纪也不算好,宗泽又是个清官,没银钱犒赏三军,这帮家伙全都想开小差当逃兵了。 “帅爷这个是中了急风,需快去看郎中!” 宗武也急得够呛,这边还要顾着宗泽,眼看着部队还要散了,他就是个宗泽的家将,他也干不了什么。 “你们做甚!都站下!” 而那“金头雕”独孤粲在看见了几个士兵要逃跑,大喝一声,喊住了那几人。 但这当兵的哪有省心的材料,要不叫“兵痞子”吗? 那些个兵痞子,宗泽在的时候,那是能压得住,可独孤粲根本就不属于是宋军的序列,那是雇佣兵,按理来说是管不了他们的,他们这些个兵痞子自然就是不服了! “你这番子!管的着爷爷!” 那几个兵痞子见独孤粲冒出来充大瓣蒜,那自然是得“怼他”啊! “宗老帅是三军统帅,如今他身体抱恙,如何能舍他而去?” 独孤粲虽然是个“外族胡人”,但他当年也是北魏后裔,也晓得中原“忠孝节义”,讲究信义。 要不然,按理说宗泽已经欠了他们两天的雇佣金了,但是他知道宗泽是忠臣,更是正臣,故而未曾对其发难。 这个时代的汉人总是带着强烈的民族观念,认为所谓“外族胡人”都是夷狄,毫无廉耻,其实这个想法也是错误的。 要是这些外族真的一无是处,那辽国和西夏又怎么能成为占据中原的宋王朝最大的威胁呢? “与你何干?” 那几个兵痞子自然是不服独孤粲,而且其影响力还很大,在他们几个的带头下,准备逃跑的士兵数量增加了不少。 “哼!” 独孤粲为北魏后裔,这“独孤”之姓,起源于北魏时代北鲜卑部落,后来独孤氏便随北魏孝文帝迁居洛阳,移居河南,以其部落名命姓,后人都称其为独孤氏。 当年的独孤一族,还是当时鲜卑贵族最显赫的八大姓之一,这独孤粲倒也还算是旧时王谢。 因为外族胡人的身份,他经常被汉人看不起,但是现在在他看来,这宋朝军队,汉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天天叫着忠孝节义,现在却要舍弃主帅了! 还不如他一个“外族胡人”懂得信义! 独孤粲见转,猛然抓起弓箭,射死一人,大喝一声,“哪个敢逃,他便是下场!” 再加上那四五百的番人骑兵都听从独孤粲的号令,一时间便吓住了那些宋军。 而宗泽此刻刚刚缓醒过来,便叫宗武唤独孤粲过来。 “义士,如今我已无力讨伐,我多谢你替我稳住军心,可如今必然无法攻破梁山泊,你等自去,莫要趟这趟浑水,我修书一封,你等回转东京,我将乡下田地赠予你等,权且作为佣金。” 宗泽知道自己这一病倒了,大军溃败那也算是早晚的事情,独孤粲的手下和宗泽只是雇佣关系,人家能帮宗泽稳住军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必要让人家再趟这趟浑水。 “宗将军,你们汉人有句古话,叫做‘善始善终’,我已经应了你来攻梁山,如今你在危难之际,我又怎能弃你而走?你们中原人看不起我等胡人,可我等胡人也知道你是个大大的忠臣,总不能看着你死在此处!” 独孤粲所言,不由得引得宗泽叹息起来,“真义士也!惭愧,惭愧!倒是老夫轻看了阁下!” “如今之事,宗将军该如何处之?” 独孤粲也要问一下宗泽面对当前的情况该怎么办,毕竟现在想要攻打梁山,没有船只,士气低迷,已经是万万不能成事。 “先退兵三十里,扎下寨栅,严加防守,待我稍一恢复,方可对敌。” 宗泽虽然也担心宗方,可现在这个状态,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也只能小心行事了。 而狄泉那边,把宗方给生擒上山之后,也没有对宗方怎么样,而是直接软禁了起来,毕竟是宗泽的儿子,狄泉对于宗泽还是十分钦佩的。 同时,狄泉还派出了新上山的“鼓上蚤”时迁去探查宗泽的情况,作为新近上山的头领,“鼓上蚤”时迁寸功未立,有了立功的机会,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时迁夜晚前去探查宗泽营寨,而在早上,就带回来了宗泽已经急火攻心病倒的消息,现在是独孤粲在替宗泽主持大局。 “那宗泽病势沉重,军医束手无策,看着也要不行了。” 听了时迁的汇报,狄泉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抓宗方了,万一宗泽因为这个急火攻心病死了,狄泉可是变相的害死了一个民族英雄。 “这位宗老帅虽然前来攻打我梁山,但他实在是一位忠直名将,我实在不忍他死在军中,如此窝囊……” 狄泉话音刚落,许贯忠就是一笑道:“寨主可是动了爱才之心?想要把这宗泽父子留在山上?” 狄泉点了点头,“我自然想要留天下英雄在我梁山之上,先生可以良策?” 许贯忠摇了摇头,“宗泽乃是朝廷良将,难以轻易背反朝廷,况且其家眷尚在东京,更不肯随意反叛,我看此次难以劝降,但却可设法结个善缘。” “结个善缘?什么意思?” 狄泉没有明白许贯忠言下之意。 “那宗泽如今已是进退维谷,进,恐不能胜,退,恐伤了他儿子性命,如今他也是病势沉重,我等为何不带着他那儿子,与其谈判,一来送还其子并叫安太医为其诊治,二来吐露我梁山心声,叫其退兵,虽今日劝降不得,但也可攀个交情,来日方长。” 许贯忠的说法,还是比较合狄泉心意的,他可不想宗泽死在这里,更不想和宗泽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此事派谁前去?” 狄泉心说这算是外交事件,得派个嘴不笨的的前往,这样的人才,梁山上并不多。 “许某愿意走一遭。” 许贯忠自己出的主意,现在更是准备亲自去执行。 “先生前往,可需要同伴?” 狄泉对于许贯忠的能力自然是放心的,毕竟人家是武状元出身,而且还会法术。 但是他要是带着“神医”安道全前往,还要保护这么一个是缚鸡之力的人,那可能就有点困难了,总得带两个帮手! “那就请武松兄弟一同前往,一来拿住那宗方,二来保护安太医。” 许贯忠的语气倒是举重若轻,武松听从吩咐,一行三人,外加一个俘虏宗方,便要下山。 到了山下,接近到了宗泽军营前十五里,三人便被探马蓝骑给发现了,然后就被那独孤粲带领几十名骑兵给围困了。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宗方公子!” 独孤粲手持弯刀,手下几十人都拿着弓箭瞄准着许贯忠几人。 面对着如此场景,许贯忠显得举重若轻,武松也勉强能做到面不改色,但“神医”安道全快要吓尿了。 他本来也不是征战沙场的角色,是个大夫,一看见这么多的弓箭对准了自己,瞬间腿都软了,要不是武松伸出一只手拎着他的衣服,现在早就瘫倒在地了! “我乃梁山狄寨主派来与宗将军和谈的,请代为引荐。” 许贯忠不卑不亢,但是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软剑,横在了宗方脖子上。 “我等本无恶意,但若尔等想要动手,只怕快不过我剑法!” 许贯忠就是那种刚柔并济的做事方式,你看着他表面对着你彬彬有礼的,但是实际上他要想给你来硬的,你未必招架得住。 “慢!” 独孤粲本来想着能不能找机会救下宗方,但现在看来,没机会了,只能去引他们见宗泽。 到了营寨中中军大帐,宗泽强打精神起身,到了大帐里面,“神医”安道全一见到了了宗泽,就展现出来了一个“神医”的标准素质。 他开口就说了宗泽是什么“怒则气上”,“血随气逆”。 而旁边的家将宗武一听,眼前一亮,这人好像是大夫啊,忙问道:“先生可知我家老爷是何病症?” “此乃是气上,亦称气逆,怒为肝之志,肝气主升,暴怒可使其升发太过,是为肝气上逆,而气能行血,气逆则血随上行,你看,这位将军面红目赤,应当有头痛头晕,胸胁胀痛,呼吸气促的候症,应当还在这一两日内呕血,我说的可对?” 安道全语出惊人,全对上号了,宗武高兴坏了,“先生真是神医也!可否为我家老爷医治?” “这个……” 安道全一听这话,则是往后退了一步,把主场留给许贯忠。 而宗泽也是一抬手,示意宗武不要说话。 “你家寨主,要与我和谈些什么?” 宗泽强打精神,询问起来。 “我家狄寨主久闻宗帅大名,如雷贯耳,不愿与宗帅为敌,愿送还公子,并叫这位安太医为宗帅诊病,换宗帅罢兵还朝。” 许贯忠说出了狄泉方面的条件。 “我乃朝廷之将,如何能与尔等苟合!” 宗泽说道。 “宗帅容禀,我家狄寨主在梁山高举义旗,只反朝廷无道昏君,替天行道,知宗帅为忠臣,不忍坏了你们父子性命,宗帅,如今之形式,若我梁山兄弟齐出,你安能抵挡?” 许贯忠究竟有没有恶意,宗泽自然是可以看出来的,因为宗泽也是清楚现在自己手下部队的情况的,自己卧床不起,士气低迷,要是和梁山交战,自然是打不过的,闹不好全军覆没也是大有可能。 而梁山占据了优势,却没有追击宗泽,反而是想要罢兵休战,这就很说明其态度了。 宗泽也不想让士兵做无谓的牺牲,可他要是就这样回了东京,徒劳无功,别说奸臣们不会放过他,就连这些将士恐怕也得跟着吃挂落。 所以,宗泽尽管说很想要救自己的儿子,也是迟迟不敢开这个口。 “若是宗帅恐惧朝中奸臣发难,则大可放心,我寨主已有良策,可保宗帅还朝无恙。” 许贯忠的这句话可谓是直接打在了宗泽的心窝子里面,宗泽现在所担心的不就是这一件事。 “这位先生,老夫愿闻其详,请细言之。” 宗泽开了这个口,许贯忠就知道计划要成功了! 第174章 石将军远探近探流星探,呼保义高喝低喝响声喝 “宗将军,以贵军之力,如今已无可能攻破我梁山,回朝之日,恐怕就是你罢官夺职之时,我说的可对?” 许贯忠明白宗泽现在所处的困境,所以,他的主意,就是要帮助宗泽化解这个困境。 “你如何得知,朝廷会罢我的官,夺我的职?” 宗泽虽然有心思和梁山谈判,但是毕竟让人家把他的心思都给猜透了,他自己的脸上也不光彩。 “阁下与朝中奸臣,势不两立,叫你以六千兵马出战我梁山,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若战胜,还则罢了,最多是有功不赏,若败了,或无功而返,必然是难辞其咎,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又何必说?” 许贯忠刚刚走进营寨里,看到了那些宋军,就发现自己判断错误了。 宗泽并不是领着宋军精锐来的,恰恰相反,他带领的部队,大部分不是精锐,虽然有少数的番人骑兵,但那起不到力挽狂澜的作用。 也正因如此,许贯忠就立刻反应过来了,这宗泽八成是被朝中奸臣陷害,想要借梁山之手,来干掉宗泽。 好一招借刀杀人! “胡说!朝廷上各位大人齐心协力,怎会如此!” 宗泽说这话,只是想要在许贯忠面前维持一下朝廷的体面,实际上也是色厉内荏,因为这朝廷里面有没有奸臣,老百姓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么说话,也不过是心饰太平罢了。 要不说,他是在色厉内荏的为朝廷充门面吗。 “事到如今,自欺欺人无济于事,若是宗将军真的有意,我就说说我等之计如何?” 许贯忠可没必要在朝廷的面子问题上和他宗泽扯皮,宗泽作为朝廷官员,要给朝廷保留一点体面,他许贯忠可不是朝廷的官员。 甚至说,许贯忠对于朝廷也是心有怨恨的,毕竟他当年夺得了朝廷的武状元,但是朝廷却没有良才录用他,这自然是奸臣从中作梗,他对朝廷也没什么好感。 “那就请说。” 宗泽此时也没了办法,要是没法想个妥善的办法和朝廷交差,他自己直接自裁,可能比回京之后的下场还要好点。 “朝廷内,若是您获胜,剿灭我梁山,自然不会获罪,若取胜,有所缴获,当如何?” 许贯忠抛出了这个问题,宗泽仔细一想,虽然不能大获全胜,但是,能赢一两仗,能够有所缴获,那也算是胜仗,回到朝廷上去,韩忠彦和宿元景他们也能够想办法保他。 这样的下场,就算是奸臣想要给他宗泽下绊子,那也不可能有太重的惩罚。 “那你们如何叫我胜上几阵,有所斩获呢?” 宗泽心说,可能那狄泉是想要假打两下,然后装模作样的输给宗泽几阵,好让自己交差。 “来日交战,我军将会大败,丢下一批粮草,如此便算是你打了胜仗。” 许贯忠话音未落,就听得宗泽嘲笑一声,“就如此手段,如何能够瞒得过朝中奸臣的眼睛?” 许贯忠此时也笑了,当当只靠这一出戏,自然是不够的,不过他还有其他的办法。 “只此一败,自然不可,我军会在山下驻兵,建成寨栅,将军可乘夜色来袭营,我等便退,临走留下两个人来,将军救了他们,便算是有了证人。” 许贯忠说到“证人”二字,宗泽便问是谁。 “前济州团练使黄安与缉捕盗何涛如今还在山上关押,我等之诈称将其带下山去祭旗,实则关押在营寨中,待到将军兵马来时,便可救此二人,此二人便是将军获了胜仗的最好凭证。” 许贯忠说完,宗泽就陷入了沉思。 许贯忠的计策,是很不错的,首先,让宗泽缴获一定的粮草,这叫“战利品”,是证明了他打胜仗的条件之一。 其次,他给宗泽找来了两个“证人”,也就是见证者,黄安和何涛。 这两个人关在梁山上,被宗泽所救,自然千恩万谢,到时候若是有人不信,那他们两个作为亲身经历者,所能够带来的说服力也是极强的,而且其中何涛虽然是地位低微,但黄安是前济州团练使,也算是朝廷命官,说话是有份量的。 这么搞一通,没准还真行。 “你们还有什么条件?” 宗泽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同意他们的要求,但又怕许贯忠他们给他自己埋坑,所以还是先问明白才好。 “一,我们需要你将军粮分出一半,交由我等带回,当做你等缴获的我军粮草。” 许贯忠此言既出,宗泽可不愿意了,感情这是让他们出粮草,然后拿这些粮草配合梁山贼寇演戏。 “若是我军出粮,何谈缴获一说?” 宗泽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许贯忠冷笑一声,“如今生死两难的可不是我们梁山兄弟,而是你们父子,我等为何要出一颗粮食?” 许贯忠的态度很明显了,虽然他们想要何谈,但是梁山即便是不和谈,他们也有着胜算。 反过来说,虽然说是他们主动何谈,但是宗泽不和谈是不行的,梁山不和谈,没什么大问题。 “好!我答应你们,还有什么话,一并说完!” “宗公子,我等今日要带回去,待到你劫营之时,将其与黄安、何涛关在一起,你自去救他。” “不行!” 宗泽可是害怕宗方万一被他们杀了,如何是好? “宗将军,你怕我们反悔,难道我们就不怕你反悔吗?若是交还了宗公子,你一声令下,我们三人还有命走得出你这辕门吗?” 许贯忠的话,宗泽也明白,双方都怕对方反悔,所以双方也都得留下一点筹码,宗方就是他们的筹码。 而他们要想杀了宗方,只怕也是早就动手了,没必要还来和他宗泽和谈。 “既然如此,那就这般行事!” 宗泽也是答应了梁山这边开出来的条件,许贯忠为表诚意,没有忙着回到梁山去回禀,而是先叫“神医”安道全来给宗泽诊治身体,又是诊脉,又是施针,又是开药,然后才回转山寨。 而这边虽然宗泽和狄泉双方达成了共识,他们却忽视了有第三方的存在。 那就是济州太守宋江! 之前宋江知道了赵能和赵得的死讯,就和吴用商量着要不要对水泊梁山有所动作,因为他们想要迁界的这个想法在石碣村这里被梁山泊给破坏了。 但是还没等到他们有什么实际作用,宗泽的征剿大军就到了。 虽然宋江早就得到了讯息,知道宗泽这就是被奸臣派来送死的,但他也是派出了“石将军”石勇前去打探消息,密切监视宗泽的动向。 而那“石将军”石勇也自然而然的是发现了宗泽和狄泉方面,不但没有怎么打仗,而且还有“私下接触”的情况。 但是,“石将军”石勇毕竟不是“鼓上蚤”时迁,他没有那么专业的侦查技能,所以宗泽和狄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只能把看到的情况如实的反馈给宋江和吴用。 而宋江和吴用在知道了这个情况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因为宗泽身为朝廷将领,私下和狄泉接触,这本来就是不对劲的事情。 所以,他们两个有理由怀疑,宗泽是有投敌叛变的可能。 但是,由于他们手上所掌握的相关证据比较少,就很难认定这宗泽到底是不是要投降梁山。 “智多星”吴用的分析是,既然朝廷里面的奸臣想要害死宗泽,借梁山之手来一招“借刀杀人”,那宗泽狗急跳墙,直接反投了梁山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而且很大。 毕竟,要是真和梁山打,宗泽八成会败,兵败也是死,败仗回朝也是死,唯独投降梁山是一条活路。 换了别人,别人会怎么选择。 而就在宋江和吴用还拿不定情况的时候,“石将军”石勇就又回来报告了一个消息。 他看见宗泽把半数的军粮运送到了梁山水泊边上,并且被梁山之人运过水泊了。 当那“智多星”吴用听到了这个消息,直接就跳起来了,大喊一声,“哥哥,这宗泽要反了!” 宋江连忙询问吴用何以而见得,吴用就说出了理由。 “哥哥,凡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对军队何其重要,自然是不辩自明的,可他宗泽把粮草运给梁山贼寇,难不成他的大军不吃粮草了吗?” 在吴用看来,这就是宗泽上梁山入伙所要缴纳的“投名状”,因为宗泽毕竟是一个朝廷的将官,也许狄泉对他并不放心,所以宗泽拿那些粮草当做上山的诚意。 而没了一半粮草的宗泽,能够保证手下的士兵饿不死就已经很勉强了,哪还有可能有力气去打仗? 宋江想了一下,也明白了吴用的意思,开口道:“兄弟所说不差,我看那宗泽也是要反啊,他既然要反叛朝廷,你我兄弟可要有所行动?” 宋江心说这件事情自己要么出兵干预,要么向朝廷汇报,别无他法。 而吴用的脸上更为难看,摇了摇头,“哥哥,此时小弟所惧怕的,不单单是这件事,小弟还担心,这宗泽的投名状还远不止这些粮食啊……” 吴用的这句话那就非常的没头没尾,宋江听不懂。 “哥哥,你试想一下,那宗泽与狄泉不知道我等已经知晓了他的计划,自然以为我等还以为宗泽是朝廷官军。” “若是那宗泽与梁山贼寇勾结,来到咱们济州府城下,以朝廷征剿大军的身份,要粮草,或是要进城,我等虽然与他没什么交情,但念在他为朝廷出力,免不了要开城迎接,这时候他们便里应外合,一起就杀入城来……” 吴用还没说完,宋江就已经听得冒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连忙抬手示意吴用别再说了。 宋江听了吴用的这个猜测 顿时间就感觉到自己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不稳,甚至是他自己的脖梗子都在发凉。 而吴用也看见了宋江似乎有点吓到了的样子,连忙解释,“哥哥,这也只是小生一点拙见猜测,未必是真,哥哥休慌!” 而宋江此时想的是,自己这还不容易弄来的乌纱帽,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让人连着脑袋就给扒拉下去呢? 不行!一定要保住这顶乌纱帽! 想到了这里,宋江突然就像是吃错药了一样,猛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不行不行!叫他们全都去死!” 这宋江喊的一嗓子,动静很大,直接把在场的“智多星”吴用和“矮脚虎”王英给吓傻了。 而宋江反应过来之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行为,咳嗽了一声,短暂的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然后就又端起架子,询问吴用起来。 “贤弟,我如今身为朝廷命官,必要与这等乱臣贼子一争长短,我意要发兵活捉宗泽,你意如何?” 吴用一听,心中暗想,这宋江哥哥还真是气昏了头,光是宗泽那里就有六千多兵马,若是他真的和梁山贼寇沆瀣一气,他们济州府的这点兵马能不能够人家打的,还很难说呢。 “既然哥哥说了,那小生就要为哥哥谋划一番,如今我们麾下也多添了几个兄弟,若是调度得法,依我看,还是可以一战!” “智多星”吴用说这句话,那就是他有底气的。 当然了,要是他们手底下还只是那几头烂蒜的班底,他吴用也不敢说出这句话来,他更不敢直接在水泊梁山周围的范围内直接进行那“迁界”的事情来。 最近,打江州鱼米之乡之处来了几个好汉,再加上宋江和吴用早就想要对这梁山动手,所以也在江湖上招揽来了几个所谓的“人才”。 虽然说他招揽来的这几个“人才”里头,有的人是本事不大的,但还真的有几个,是那真有本事的人! 江州来的那两个,是水里面一等一的水战好手,而那从江湖上给招揽来的,则是有两个武艺不弱的人。 而那“智多星”吴用呢,又是一肚子坏水,真要是让他把这些人都使用开来了,可不大好对付。 第175章 吴加亮招兵买马,宋公明遍求贤士 宋江在这期间,自己招揽了一些人,同时还有两个好汉来投奔他。 前些日子,打江州地面上来了生在浔阳江边,长在小孤山下的兄弟二人。 这俩人,原本都是江州的渔户,也做一些私商买卖,混的不好,又早听闻了“及时雨”宋江的名声,便不远万里来投。 毕竟,宋江原本在江湖里面就要“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的鼎鼎大名,现在他又真的做了朝廷的官员,名气比起之前来说,是有增无减。 这两个兄弟,一个唤作“船火儿”张横,是哥哥,一个唤作“浪里白条”张顺,是弟弟。 这兄弟两人都是江州人氏,长于小孤山下,在浔阳江做撑船艄公。 张横和弟弟张顺同霸浔阳江,常在摆渡到江心时杀人劫财,与揭阳岭李俊、揭阳镇穆弘兄弟合称揭阳三霸。 在原着里,后来张顺到江州做卖鱼牙子,张横便独自在江边摆渡做私商。 这两人的水下功夫,可不比阮氏三雄要差,那张顺号称“浪里白条”,水战功夫堪称梁山第一! 原着里说,他能“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捉来的鱼也都生吃了。” 这样一个堪称人形水肺的家伙,你说正常人谁能在水里面是他的对手? 至于张横,虽然感觉没有张顺那么厉害,那也是水战高手。 梁山排座次时,张横排第二十八位,星号天竟星三败高俅时,梁山水军大显神威,张横先后生擒统制官党世雄、步军校尉牛邦喜,并与李俊一同生擒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 就按照这个生擒人数来说,他的实力就已经很强了。 征讨田虎时,张横随李俊水灌太原城,协助张顺斩杀守将张雄,并夺取太原北门,征讨方腊时,张横斩杀润州统制官潘文得,后与石秀、张顺一同收复嘉定,之后又被兄弟张顺附体,魂捉方天定。 总的来说,张横虽然在水战实力和光环上并没有自己兄弟张顺那么厉害,但也绝对不差。 而这两兄弟也是由于最近在江州混的不好,所以准备来投奔宋江。 投奔宋江这个心思,可以说不光是他们两个,包括《水浒传》原着里面的很多人在内,都是有这个心思的,只不过,这回他们兄弟两个先付诸行动了。 原因是他们在争夺底盘的争斗之中,没赢! 原本这江州城外有三霸,其中势力最大,实力最强,占据地点最好的,是揭阳镇上的“没遮拦”穆弘和“小遮拦”穆春一霸。 然后就是揭阳岭上的“混江龙”李俊和“催命判官”李立一霸。 最后是浔阳江上,是“船火儿”张横和“浪里白条”张顺一霸。 但是这揭阳岭上的一霸,虽说是李俊和李立,实际上不光是他们两个。 李俊的团伙里面还有两个人,“出洞蛟”童威和“翻江蜃”童猛。 也就是说,其他两霸其实都是两兄弟,两个人,但是李俊这里就有四个人。 但是,这实力其实也算不得差距很大,因为李俊手下的“催命判官”李立没什么大本事,“出洞蛟”童威和“翻江蜃”童猛,虽然也是水军将领,但是本领也一般。 综合实力最强的,莫过于揭阳镇上的“没遮拦”穆弘,他一个人马战、步战都可以,论马战,他是原着里面梁山泊马军八骠骑先锋使之一,虽然实力饱受诟病,但是也比这些水军头领要厉害。 论步战,这哥们在原着里面卢俊义上山的时候,被宋江派出去和卢俊义打过,要是个废物,宋江也不会派他出去。 而李俊和二张这些水军头领,在水里厉害,上了岸可就没了水里面的威风,也许穆弘的水下功夫不如他们,但是上了岸他们绝对打不过穆弘,所以穆弘能够占据揭阳镇这个大据点。 而之前张横和张顺兄弟二人之间和李俊爆发了一场争斗。 李俊的财务来源,有两处,一处是揭阳岭上“催命判官”李立的黑店,杀人越货的勾当。 第二则是他自己在浔阳江上贩卖私盐。 但是,这浔阳江上是张横和张顺兄弟的地盘,他们两个人眼馋,于是劫了“混江龙”李俊运送私盐的船只,这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结果,李俊那边人多不说,而且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连“没遮拦”穆弘和“小遮拦”穆春兄弟两个都给找了过来。 这下子,张横和张顺可是打不过了,直接混不下去了,逃出江州,没地方去。 两兄弟一合计,想起来了宋江这个他们心目中的好人,于是一路从南到北,去投奔了宋江。 宋江自然是奔着来者不拒的原则收留了这兄弟两个,而吴用则是了解到了这两兄弟的经历之后,让宋江殷勤相待。 因为吴用发现,这两兄弟的水战实力,可不比梁山泊的阮氏三雄太差,甚至张顺的实力比阮氏三雄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宋江和吴用和狄泉有仇,想要剿灭梁山泊,就得想办法越过这八百里的水泊。 但宋江手下的人,一个善于水战的都没有,甚至连会水的都没有几个。 “锦毛虎”燕顺,那是一个有西域血统的人,根本不会水。 “矮脚虎”王英,身高的限制让他下水就会被淹死。 “白面郎君”郑天寿,这是目前已知在宋江手下唯一一个会水的,但是他那点水性想在水里和阮氏三雄一争长短,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毛头星”孔明和“独火星”孔亮这两个人都是一路货色,都不会水,原着里面那“独火星”孔亮甚至是在征方腊的时候落水淹死的…… 至于“石将军”石勇,他那两下子,在陆地上也不是阮氏三雄的对手…… 所以,“船火儿”张横和“浪里白条”张顺这两个人对宋江的重要性不辩自明。 而宋江也是听从了吴用的话,对他们两兄弟殷勤相待,好酒好肉的招待着,让他们负责训练水军。 也是因此,现在宋江手里面也有了能够渡过梁山八百里水泊的力量。 而真正要用来冲锋陷阵的将领,现在宋江手底下也多出来了几个,只是在实力上面,有些良莠不齐。 第一个来投奔宋江的,是“锦豹子”杨林。 此人乃是彰德府人氏,流落绿林,也是原着一百单八将之一,原着里是因结识公孙胜、戴宗,而到梁山入伙。 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五十一位,上应地暗星,担任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征方腊后授武奕郎,后前往饮马川,受职求闲。 要说这个人,你很难评价他,好像没什么戏份,但是总能时不时的冒出来一点亮眼表现,就是那“歇了虎子掀门帘,时不时的露一小手”。 要论功劳,他与白胜射伤过高廉,这倒是没什么实力体现,毕竟他的同伴已经封死了上限。 但是在三败高俅时,杨林随水军作战,并在乱军中将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一刀砍死。 虽然有取巧成分,但这哥们的战绩也能让人看出,有点东西。 征辽时,他随林冲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木星阵,并与陈达一同生擒心月狐裴直,征讨田虎时,杀死北将房学度,征讨方腊时,杨林与鲁智深、武松等人杀入扬州城外定浦村,协助燕青剿除勾结叛军的陈观父子。 到哪儿都立功,而且非常幸运,到最后都没死。 甚至是他在杭州感染瘟疫,别人都死光了,甚至是留下了照顾病人的都染病死了,他竟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这个运气也是没谁了! 这小子也是在江湖里面听说了济州府竟然有“及时雨”宋江招贤纳士,于是欣然前往。 之后,又来了一个,是“险道神”郁保四。 这小子,身长一丈,腰阔数围,原是青州强盗,曾劫夺梁山马匹,投奔曾头市,后又暗投梁山,到曾头市卧底,为扫平曾头市立下功劳。 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一百零五位,上应地健星,负责把捧帅字旗。 这小子在青州当强盗,但是规模不大,原本想去投奔曾头市,但是他估计了一下,就自己这几个人,投奔人家感觉曾头市也不能要他。 他就想起来了之前在青州地面上,收服了清风山,围剿了伞盖山的宋江一伙,赶上了宋江招贤纳士,他也听闻了消息,于是就带着自己的几十个小弟去投奔宋江了。 宋江和吴用一看这小子身长一丈,都以为是个高手,实际上这小子本事也不大,只是白长了一个大个子罢了。 之后来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算是个厉害人物了。 这两个人,一个名叫竺敬,一个名叫史定。 这两个人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名声不响,不是一百单八将序列,是田虎的部将。 只是现在田虎还没起义,所以这两个人还属于没主的“无业游民”,没想到就让宋江给捡漏了。 这两个人,在原着里面是田虎壶关的守将,在林冲和山士奇战得难解难分时,出来助战,其中竺敬二十多个回合打败张清,追杀逃跑的张清时被飞蝗石击中落马,幸好被同事救回。 后来壶关陷落时,被叛徒唐斌杀死,而史定则被“金枪手”徐宁给杀了。 虽说这个史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这个竺敬的实力,还是很可观的。 毕竟,在枪对枪硬碰硬的情况下,直接击败了“没羽箭”张清,这硬实力也是相当够看了。 众所周知,“没羽箭”张清是梁山马军八骠骑先锋使里面的一员,其一手飞石功夫厉害得很,被他这一招击败的人不计其数。 但是,论近身实力,“没羽箭”张清就不太行了,他的枪法比较慢,在面对朝廷将领张开的时候,就落了下风。 之后又是输给了竺敬,包括在他最后一战面对方腊手下“镇国元帅”厉天闰的时候,他的枪法就非常拖后腿。 不过,别以为他是个废物,因而像是“锦毛虎”燕顺这样的,和张清兵刃相斗,也是没有几个回合就被打跑了。 如此观之,张清的近战武艺起码碾压“锦毛虎”燕顺这样的地煞星,但是没有达到顶级水准。 而那竺敬短短二十回合之内就把“没羽箭”张清给打跑了,说他的实力大概是一流水准,应该是没有问题。 起码,和梁山八骠骑里面的其他几个人硬碰硬,他多少能够打个旗鼓相当。 这两个人,原本都是大户人家的护院武师,在山西代州附近的富户家里看家护院的。 但是,由于最近边境上不太平,老种经略相公去抗辽,虽然在河北一路挡住了辽军,但是大辽御敌耶律得重来了个绕后袭击,派遣其长子耶律宗云带了一路兵绕道雁门关,从代州进攻。 宋军虽然守住了雁门关,但是顾不得代州了,契丹柄过境,烧杀抢掠“打草谷”,这两个人所在的那个大户家被洗劫一空,这俩人要不是有一身武艺,也都是休的。 这俩人见识到了辽兵凶恶,就往中原内部跑,到了山东莱州,听说济州太守招贤纳士,而且还招募兵马,这两个人就想去试一试。 但是,他们两个有没有个响亮的名号,所以没被派来招兵的“毛头星”孔明赏识。 而且,还被“毛头星”孔明奚落了一顿。 结果竺敬就忍不了了,当场和那“毛头星”孔明放对,不但差点把孔明打残废了,还连带着把冲上来帮忙的“石将军”给揍了。 而宋江和吴用看到了这一幕,不怪罪他竺敬,反而给他摆酒,替孔明谢罪。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人才啊! 宋江和吴用可是看得出来,这个竺敬的武艺可不俗,就算是比不上“霹雳火”秦明,那也是个不错的高手。 就这样,现在宋江手底下也多了一批“精兵强将”,虽然说其中属于强将的人比较有限,但也好歹有了高级战力。 第176章 双通气螳螂捕蝉,因势导黄雀在后 那宋江与吴用两人商量停当,便准备对宗泽下手。 此二人于城中派人整治黑色衣甲,准备攻击宗泽大营。 只因那宋江与吴用无法直接判断出宗泽到底有没有投降,如果直接就穿着宋军的军衣号坎就去打宗泽,这可不太好。 所以,宋江和吴用的意思,是无论这宗泽有没有和梁山沆瀣一起造反,都要把宗泽给“逼反”。 这样,他们先破了宗泽,这报到朝廷上面去,就是一件大功劳。 也能防止梁山的实力因为得到了宗泽的兵马而壮大。 原本,吴用的提议是让宋江出兵,冒充梁山人马对宗泽进行突然袭击。 这样,就能够让宗泽和梁山的关系直接破裂。 但宋江并不同意这一个做法,因为他要的就是宗泽和梁山勾结,自己好歼灭宗泽,拿宗泽的人头换功勋。 最后,宋江的做法就是,直接派兵,在宗泽和梁山会面的时候,来个搂草打兔子! 毕竟,这个时候宗泽和狄泉在一块儿被打了,那可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到时候,灭了宗泽,顺带着把梁山也打了一下,往朝廷上一报功 升官发财,完美! 因之,这些日子,那吴用派遣人马,密切监视着宗泽动向,想看看到底什么时候,宗泽会正式和梁山之人会面,就抓住这个时机出兵攻其不备。 结果,吴用发现,梁山竟然派下来了一部分兵马,约有四五百人,在距离李家道口二十多里处下寨,建造了寨栅。 听到了这个情况的吴用非常疑惑,因为按理说宗泽要是投降,那就应该上山,怎么梁山反而派遣兵马在山下设防了? 吴用和宋江分析了半天,最后得出了结论——宗泽压根就没有投降,梁山派人在湖边下寨,这是要和宗泽继续打,派点兵马来打前站! 其实,这是之前许贯忠和宗泽商量好的,是双方组织好的一场大戏,梁山诈败,让宗泽打进这个寨子里,把之前的那些宗泽送来的军粮当做战利品缴获,然后再把原先被俘虏的宗方、黄安、何涛带走,给宗泽做个证人。 宋江那边发现事情远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也有点含糊了。 毕竟,宗泽要是没投降梁山,自己出兵打他,宋江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吴用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 “哥哥,事到如今,千万不可心慈手软,这宗泽乃是朝中高太尉,蔡太师等人的对头,此次出征,原本就是要借狄泉之手杀他,若狄泉杀不得他,我们出手,为高太尉,蔡太师除去眼中钉肉中刺,自然少不了好处。” “至于那日宗泽送粮,我已叫石勇兄弟乔装打扮,混入了宗泽营寨,探听得虚实在此,原来那宗泽亲子宗方被梁山活捉,宗泽送粮,只为换回儿子。” 听闻吴用如此说,宋江对于宗泽倒是多了几分同情,他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最重孝道,能够理解宗泽的行为,再加上虽然宗泽和他们现在的派系不同,可是宗泽也是朝廷忠臣,宋江也是敬佩忠臣的。 只是这份敬佩,会不会阻挡他的利益,如果有,那他自然会以利益为重罢了。 “既如此说,这位宗将军也是可怜人,我等不助他,也不害他罢!” 宋江此刻也是生出了恻隐之心,他往日里也曾恨那些奸臣,如今却和那些奸臣同流合污,成为一党。 他只在心中说,自己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身居高位,日后盖过这些奸臣,到时候一展抱负,就再不受约束了,此时多行不义,也是权宜之计,正如春秋战国时越王勾践之卧薪尝胆。 “哥哥,非是如此,听小弟给你慢慢道来,这宗泽亲子在梁山手中,这是人质,那梁山若以其为要挟,叫宗泽投降,这本不难,若是宗泽投降梁山,同梁山来赚我济州城,如何是好?” 看到了宋江竟然生出些恻隐之心对宗泽来,吴用心里头那是千百个不好,于是就又拿出宗泽与梁山结盟的可能性与后果来吓唬宋江。 宋江现在一听,这宗泽还是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官位,当下心一横,那点仅剩的怜悯之心也荡然无存,开口斩钉截铁,“便依吴学究言语,来日吴学究可统领兵马,静候时机,若有机会,便可行事!” “谨遵哥哥将令!” 吴用一听宋江终于狠下心来,不由得心中欢喜的紧。 那边“石将军”石勇在宗泽军中探得宗泽夜里要去率军劫寨,便快回了济州府,先叫报与了宋江与吴用知道。 “吴学究,该当如何?” 宋江发问,吴用对答,“哥哥容禀,既然这宗泽要去劫寨,我等便趁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吴用当下安排起三路人马,第一路,派遣那竺敬、史定,并“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率领济州府精干人马两千,埋伏在侧,单等到那宗泽劫寨,与梁山交战之际,便可一举而攻之,既打梁山,也打宗泽! 第二路人马,由“锦毛虎”燕顺带领“矮脚虎”王英与“白面郎君”郑天寿,也领兵三千,趁宗泽率军攻打梁山之际,大营空虚之时,直接奇袭宗泽大寨,釜底抽薪。 第三路人马,则是针对梁山的,毕竟是在人家家门口打仗,宋江和吴用想吃掉宗泽,也想要吃掉那里的那一小寨人马,所以就得想点办法,转移一下梁山众人的注意力。 吴用的谋划是叫“船火儿”张横与“浪里白条”张顺率领一千水军,夜袭梁山泊,挑选梁山泊周围水域最为狭窄的西岸,由此进攻,去攻打梁山,吸引火力。 如果梁山被人渡过水泊进行攻击,那么梁山上的兵马一定会先顾全梁山这边,而山下的部队可能就会被暂时遗弃。 只要打出这个时间差,那么宋江就有信心连宗泽带那一寨的人马全部都吃掉。 商量停当,宋江与吴用便派出三路人马前去应对。 而那边宗泽则是亲自带领一千兵马前往劫寨,经过了“神医”安道全的调养,他也算是恢复了状态,已经可以领兵了。 由于和梁山那边商量的只是做戏假打,所以宗泽得亲自监督,防止对梁山兵马造成伤害。 而他也没有带领那些强力的番人骑兵,而是叫独孤粲带领他们留守营寨,毕竟做戏,用不着他们。 宗泽这边刚刚到了营门,梁山那边山寨里面的驻军也将其发现了,直接打开寨门,准备演戏了。 狄泉派下山来演戏的只有五百喽啰与那“丑郡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 毕竟,“丑郡马”宣赞还算是正经的宋军将领,武艺也说得过去,派他演戏打个败仗这总可以的。 那边,按照事先双方通过气,准备好的说法,先是单挑一轮,老帅宗泽亲自出马,这边是“井木犴”郝思文出马。 宗泽虽然老,但是实力依旧不弱,和“井木犴”郝思文对敌,虽然两边都没有太认真,但是“井木犴”郝思文隐约可以感受到自己真打起来,未必是宗泽的对手。 打了二十几个回合,这边郝思文诈败而回。 为什么要单挑这一场呢?主要是给那边捆在辕门下面的两个俘虏黄安和何涛看的,因为这两个人要当做证人去给宗泽作证的,所以就得在他们两个面前演一场戏。 郝思文拍马就走,而那宗老帅则是手持铁枪,招呼着众人就跟着冲进了寨子里。 但是,双方也是始终保持着距离,要不然离得太近了,那可就得出伤亡了! 就在此刻,宋江与吴用的第一队埋伏人马,看到了兵马冲进寨中,便一齐杀出,冲了过去。 “这……不对!” “丑郡马”宣赞看到了有一队人马冲了过来,下意识就是宗泽背信弃义,玩儿真的了,埋伏了兵马要打他! 而宗泽看见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路兵马,当时也慌了神了。 宗泽心里面也在怀疑,是不是梁山这边给他设下了圈套,让他往里面钻呢! 但是宗泽毕竟久经战阵,经验老道,细心一观察梁山军队那边的情况,发现梁山那边的军队,情况也不太好,很慌张。 宗泽从而判断,这是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部队,不是梁山的人! “阁下速速整军,依托寨子布防啊!” 宗泽心说如果现在就能够依托这个寨子防御,未尝不可挡住这些人,奈何无论是宋军,还是梁山军,对于这些突然杀出来的兵马都有点措手不及。 即便是可以打,却也短时间内组织不成防御。 “杀!” 这支兵马,前方百余骑兵开路,后面大队步兵飞奔,其中当先几骑马,正冲向了大寨。 最前面的那匹马,上面端坐一汉,身披牛皮筒子甲,头戴护颜盔,胯下瓜黄马,手中捻着一杆太宁笔枪,直往这边冲来。 正迎上了那“丑郡马”宣赞,人借马力,手中太宁笔枪一个“单车飞轮”,不刺反而横扫,直打向那宣赞。 太宁笔枪,乃是宋军常用的枪类兵器之一,枪头锐利,枪头刃下数寸装一小铁盘,上面有刃,因其枪头如笔状,故得此名,较其余长枪,更长更重。 这一枪,犹如铁棒,呼呼带风,宣赞不敢大意,手中钢刀用刀背猛地一挡,只听得“当啷”一声,打的宣赞在马上晃了两晃。 对手力气不小! 此人正是那竺敬,按说“丑郡马”宣赞武功在地煞星里面也算是出类拔萃,但此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刀法不依古格,还是怯战了。 而那边史定战上“井木犴”郝思文,史定武功不如竺敬,但借了竺敬的威风,手中一把大刀轮动得虎虎生风,与那“井木犴”郝思文战在一处。 那边宗泽一看那“丑郡马”宣赞有些战不下那竺敬,便挺起手中铁脊矛来接过那“丑郡马”宣赞来与竺敬交战。 “速去叫狄寨主派救兵来!” 宗泽高喊一声。 那宣赞闻言,便拨马回转梁山,准备求救兵。 “哪里走!” 宣赞刚刚回转马头,那边“毛头星”孔明与“独火星”孔亮便刺斜里杀了出来,手中两柄朴刀直往宣赞身上砍来! 宣赞虽说这时已经是慌了手脚,但实力也比这孔明孔亮兄弟强的是太多了,手里钢刀一下荡开了两柄朴刀,与那孔家兄弟战在一块儿。 这孔家兄弟拿不下这宣赞,宣赞短时间内也是奈何不了孔家兄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宗泽大寨边上,埋伏着的清风山三人一看见那边梁山寨中火起,便点起兵马,一发冲向了那宗泽大寨。 那宗泽自带千余人兵马前往,这后面大寨里面,是独孤粲在那里驻守,这边那“锦毛虎”燕顺带兵冲过去,大声呐喊,那大寨里面众人一听全都慌了神。 这兵马一冲,那大寨里面的宋军群龙无首,也不听那独孤粲的,一窝蜂也似乱窜,竟然跑了不少。 独孤粲便是拉断了弓弦,也阻不住那逃跑宋军,但凡有那第一个逃跑的,必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百八十个! 独孤粲无可奈何,只得先是自己带了手下番人骑兵迎战,正要上马杀出去,却叫那燕顺几人已经带兵杀将进来了。 这骑兵来不及上马,叫给堵在了寨子里面,跑也跑不开,冲也冲不动,战斗力根本体现不出来! 独孤粲眼看着那“矮脚虎”王英手持长枪杀了进来,由于其面目可憎,便拽起手中弓箭,瞄准了王英就是一箭! 独孤粲有一手三箭的绝技,但是这混战里面,三箭齐出恐怕误伤,于是他这一箭单发而出,正中“矮脚虎”王英小腹之上! “啊!” 王英痛呼一声,便坠落马下! “王英哥哥!” 那“白面郎君”郑天寿立马去救王英,“锦毛虎”燕顺则杀向了独孤粲。 独孤粲拔出腰间一口弯刀来,迎上燕顺,便是一场恶战。 第177章 渡水泊奇袭梁山,布山防狄泉分兵 “兄弟,痛煞我也——啊!” 那“矮脚虎”王英叫独孤粲一箭射中了小腹,独孤粲弓马骑射非同小可,羽箭没入了那王英腹中近乎一半,虽为透体而出,但依旧是重伤。 要是破体而出,直接射穿了身体,那就只是一个贯通伤,只需要砍掉箭头,抽出箭杆,那还好治疗一些。 但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把箭矢给拔出来,那可就是直接把里面的肉都给带出来了,那狼牙箭上头带着无数的倒钩,到时候不说箭伤,内出血就够王英没命的了。 王英大喊了一声,便疼得昏了过去。 “白面郎君”郑天寿见状,便要把那支箭拔出来,却被旁边一个人拦住。 “若是此刻拔出来,王英兄弟必是休的!” 郑天寿定睛一看,竟然是“险道神”郁保四来了。 “兄弟,快助我救王英哥哥!” 郁保四身形长大,与那郑天寿把王英扛上马背,便护送着向外跑去,已然是无法参战了。 宋江和吴用的安排失误就失误在派来劫宗泽大寨的部队实力不够,清风山这三人的实力远不如独孤粲厉害,自然是偷不得营寨的。 “你等是什么人!” 独孤粲嘴里面厉声发问,手里头一把弯刀挥舞如飞,在马背上快速劈砍向“锦毛虎”燕顺。 那燕顺手中一口朴刀,距离独孤粲太近,周转不便,两人在马背上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朴刀施展不开,只得举起刀柄来招架独孤粲的猛劈猛砍。 这边燕顺等人明显陷于劣势,而那边宗泽与宣赞、郝思文处,则是他们劣势。 因为有竺敬这个武艺高强之人存在,所以导致这场仗不好打。 宗泽和竺敬交战,竺敬比他年轻三十岁,武艺不俗,宗泽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与他打得是十分艰难。 无独有偶,那边“井木犴”郝思文也在和史定恶战,他虽说不至于打不过史定,但是被史定缠住,三十回合也分不出胜负来,腾不出手去帮宗泽。 而原本慌了神,甚至在短时间被孔家兄弟压制的“丑郡马”宣赞,此刻缓过了神来。 因为和孔家兄弟交手几招,他发现了,这俩人的武功着实是不行。 对手明显不如自己,宣赞也就不会再慌张了,刚刚是因为这俩人突然杀出,打了宣赞一个措手不及,宣赞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底细,岂能不慌张? “看刀!” 宣赞运起气力来,手中钢刀与孔明孔亮两口朴刀相碰,直将其震开,尤其是孔亮,被震得中门大开,眼看着宣赞一刀就要照着他面门劈下来了! “唔!” 谁想到叫的不是孔亮,而是宣赞。 一杆银丝笔管枪从马下直戳在了宣赞下腹之上,幸亏有盔甲阻挡,没有致命,但这笔管枪枪尖细长,一枪下去,也少不了重伤。 这一枪,是“锦豹子”杨林的手笔,危急时刻,他将手中笔管枪投掷出去偷袭了宣赞。 这小子原本是藏在事先挖好的地洞里面,准备拦截返回梁山报信之人的,没想到孔明孔亮先上去了。 眼见着孔明孔亮不行了,他才出手偷袭。 宣赞忍着伤痛,拔了那笔管枪仍在地上,疼痛难忍,兀自举刀招架那孔家兄弟的朴刀。 宣赞绝对是个烈性汉子,征方腊时大战飞豹大将郭世广,和他同归于尽,此时也是咬着牙轮刀拼死荡开阵脚,纵马冲回水泊边上。 要是没有杨林偷袭,只怕是他们三个加在一起,宣赞也未必会输,现在也只能勉强逃跑了。 “二位兄弟,穷寇莫追,速速去助竺敬兄弟!” “锦豹子”杨林喊住了还想要追击的孔明孔亮,一来真的追不上了,二来那边还有张横张顺率领水军偷袭,即便是宣赞跑回了梁山,狄泉也未必能腾得出手来支援。 这三人,直接领了一支兵马,带人杀入梁山军寨中,那军寨之中本就几百喽啰,兀自抵抗竺敬等人,将领只有宣赞、郝思文,宣赞逃命,郝思文力战,自然顾此失彼,叫他们攻破后寨之门,杀了进去。 孔明孔亮杀入寨中,自去引兵抢夺粮草,那“锦豹子”杨林挺枪杀入了寨中,发现了辕门下绑着的三个俘虏,便赶了过去。 那黄安和何涛见有人来了,先是吓得不行,生怕是来杀他们的,后来发觉不是梁山中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等是何人?为何叫梁山贼寇绑缚在此?” 杨林询问起来。 “我乃济州团练使黄安,他是缉捕盗何涛,我二人与梁山贼寇交战被擒,敢问兄台是……” 黄安壮着胆子询问,这些日子他和何涛被关在梁山上不见天日,都快崩溃了。 哪怕是来个人劝降也行啊,他们立刻投降,可就没人来,一天三顿饭,不好吃也饿不死,主要是天天担惊受怕害怕掉脑袋,太折磨人了! “我等乃是济州太守宋公明哥哥手下官军,来此剿灭梁山贼寇的!” 黄安和何涛虽然是在张叔夜在任期间被捉上梁山,但是也知道济州太守换人了,毕竟张叔夜父子都已经上梁山了。 “烦请大哥搭救则个!” 何涛则是在一旁千恩万谢。 “那他呢?” 杨林又看着旁边的宗方问道。 “他是宗泽之子,前两日刚被擒来!” 杨林知道宋江与吴用的计划,当即叫兵士来将黄安、何涛与宗方转移,直接押送到了济州府。 黄安和何涛那都是张叔夜在任时期的人了,宋江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用了,更何况他们是宋江这场攻击宗泽战斗的亲历者,更不可能留他们的活口。 至于宗方,他可是大有用处的。 前头宗泽尚不知自己儿子已经被人绑走了,兀自与那竺敬厮杀,宗泽一枪劈下,那竺敬举枪一架,喝一声“开!”便震退了宗泽。 “受死!” 竺敬紧接着一枪便是往宗老帅哽嗓咽喉扎去,一旁“井木犴”郝思文撇了史定来救,奈何距离太远,鞭长莫及! “老爷!” 危急时刻,宗泽的家仆宗武猛地冲过来一跃而起,用身体撞偏了那竺敬的枪杆,那刺出的枪杆变成了斜挑,把宗泽的头盔给挑飞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宗泽。 宗泽一头白发风中飘散,还没缓过来,家仆宗武就被竺敬一枪刺穿了。 “宗武!” 宗泽对这个老仆人的死也是很伤心的,本来上战场杀敌这事情不用他来,可他担心宗泽,还是跟来了,还把命给丢了。 “老将军,想要保命,先去梁山!” “井木犴”郝思文此刻保持了冷静,宗泽退路被断,郝思文兵力不够,只能先退到梁山找救兵,才有一线生机。 那竺敬虽刺穿了宗武的身体,但宗武临死之前拼死抓住了其枪杆,即便是死了都没有松手,枪头上的铁盘还卡在了宗武骨头上,一时甩不掉。 宗泽与郝思文便合兵一处,绕过寨子,撤向水泊边上。 而那边宣赞飞马到了朱贵酒肆,已是血流如注,半个身子都僵硬了,被朱贵救了去,并施放号箭告知山上,并立刻想办法送上山去医治。 狄泉等人见了号箭,知晓山下有变,便要领兵前往救援。 正待点兵点将,忽闻得西南水寨急报,说有千余兵马驾船驶入梁山水泊,自西方杀来,声势浩大,已杀了巡哨水军。 众头领都大惊,因为八百里水泊一旦被敌人渡过,那可就是要把战火烧到梁山上了,也就是等于被破了最外围的防御。 “来军是何处人马?” 狄泉急问道,可小卒说来军无旗号,亦不识得,只知道厉害。 梁山的水军防御体系,大概是四大水寨,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大水寨,可以辐射到梁山泊全部水域,同时这几个地方水深,适合水军驻扎。 其中,东南、东北两处水寨所处水面最为广阔,原着里面打败高太尉就是在这里,金沙滩与鸭嘴滩小寨也是在此处。 如今东南与东北水寨是阮小二与杨虎,耿明初与耿明达驻守,目前相安无事。 西北与西南水寨,是由“太湖四杰”与阮小七驻守,目下正是西南水寨所属水域遇袭,那边负责的是阮小七与那“瘦脸熊”狄成。 而现在梁山水军分散在四个水寨里面,每一寨只有几百人,而张横和张顺带领一千水军袭来,形势不容乐观。 那张横与张顺,先是见了水面上有巡哨船只,于是叫那“浪里白条”张顺脱得赤赤条条下水去,凫水到了船下,弄个手段,将那哨船弄翻在水中,上面的人,尽数杀了,方才大举进攻。 而吴用有言在先,只可在水中迎敌,不可上岸登梁山而去,因为在水中凭借张横张顺兄弟,还能够进退自如,可要是上了梁山,,那可就是狄泉等人的地盘,非失了地利不可! 那阮小七与狄成发现了敌军攻来,立刻整军备战,叫水军登船,但在湖面上一看,敌人人数众多,只怕自己人少赢不得便报去山上求援。 “林教头、关将军、杨制使,速速带兵把守山前三关,防止敌人攻山,孙安率领袁朗、史进、刘唐几位兄弟留守山上,鲁提辖、武都头、解珍、解宝速率领步军下山支援。” “孟邦杰、焦德亮,表弟速速前往湖东布防,呼延大哥、栾教师、孙提辖速去湖西布防,以防敌人登岸,王定六、白胜、段景住何在?” 狄泉立刻把梁山的防务大致分派了一下,同时召唤来了几个走报军机头领。 三人上前听令,狄泉立刻派他们去其他三个水寨报信,叫各水军头领立刻布防于湖面之上,同时每一寨必要派出一个头领往西南水寨去支援。 “许先生,你我兵分两路,我去西南水寨处协防,你便去山前鸭嘴滩处接应宣赞、郝思文兵马如何?” 许贯忠点了点头,“寨主处置得当!陈达、杨春、李忠、周通,与我同去接应!” 许贯忠点起人马就走,虽然他这一路没有什么高级战力,但是他自己就是一个高级战力。 “请嵇仲与二位公子并朱都头前往后山,看护家眷,以防敌人偷溜进来!” 张叔夜只道放心,狄泉也安排妥当,便带“丧门神”鲍旭、“没面目”焦挺两人赶赴西南水寨。 此时阮小七与狄成已经与张横、张顺兄弟交战,夜里昏黑,能见度差,阮小七招呼放箭,具被躲避,大半射在水里。 待到短兵相接,船碰船时,便是水军短兵相接,一个个全翻进水里搏杀,水里面翻跟斗,竖蜻蜓,你来我往,拳脚刀剑,碧翻波浪,直搅得这八百里水泊走鼋鳖,西南方水域惊鱼龙,活阎罗对上了船火儿,瘦脸熊恶战了白跳鱼,直杀得:血染涛,涛声依旧,涛冲血,浮光凝紫,枉死城内添饿鬼,望乡台上多孤魂! 那阮小七自是个不愿意服人的性子,船上两刀翻出敌肠,尽显威风,他船火儿自成那天地都不惧之性格,手起利刃开膛破肚,不遑多让! “哪里来的蛮子!敢来讨你活阎罗爷爷野火吃!” “何处撞得这厮!不怕我好汉船火儿荡平你等!” 一个廖叶尖刀,一个解腕尖刀,这个透心凉,那个钻风去,一个龙翻云,一个蛇打雾,一个鲸跃浪,一个鲛翻江,两个只攻不守,一双抓住不饶,打得遍体斑痕,伤出满身伤疤! “奇了!这厮水上功夫真个比得上我们三兄弟!” 阮小七暗自腹诽! “怪哉,此人弄潮凫水如斯厉害得俺无计可施!” 张横在心中嘀咕。 旁边狄成对上张顺,则是应对艰难,之前二人斗在船上,他们两人打在水中。 那“浪里白条”张顺水性全《水浒传》第一,那“瘦脸熊”狄成是“太湖四杰”里面的老四,水性虽然也不错,但怎能与之相比,自然是打不过他张顺。 狄成在水下叫张顺踢了一脚在胸口气门上,这气便憋不住了,只得手脚并用浮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喘匀气,脚腕子上叫张顺一拉,又给拽回水里! 第178章 轰天雷水泊试炮,豹子头下山请师 张顺将那“瘦脸熊”狄成拖下水去,正要下手,忽然只听得一声炮响,一颗西瓜大小的炮弹便裹挟着火焰一下钻进水里,激起了漫天水花。 这是山上的“轰天雷”凌振在实验他的新炮,带人套上牲口,把炮拉到了湖边,实验威力。 适才只一颗炮弹,就把船上五六人打做肉泥,连船一块儿,都打穿了,再进入到水里。 水里张顺被吓了一跳,瞥了那狄成露出水面。 此时,其余三处水寨已然都来支援西南水寨,“立地太岁”阮小二、耿明初、“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都驾船前来相助。 水边岸上,狄泉亦领兵来到,更兼有“轰天雷”凌振已经把炮拉到了岸边,张横、张顺两兄弟已经是没有获胜可能了。 那边“船火儿”张横与“活阎罗”阮小七斗得不胜不败,见了这架势,叫手下挡住阮小七,喊道:“兄弟,风紧扯呼!” “船火儿”张横那也不傻,对面都把大炮拉出来了,不跑不等着没命吗? “凌振,给我狠狠地打,看见那艘船没有,就打它!” 狄泉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船上指挥的“船火儿”张横,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狄泉很清楚,“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先给他一炮再说! 至于张顺,张顺浮在水里,不在船上,只露出了个脑袋,所以离远了在水面上根本就看不到。 “轰天雷”凌振号称大宋第一炮手,除了造炮之外,他自己的炮弹打击精准度也是很高的,当时叫兵士调整好了炮位,点火开炮,金轮炮如山崩地裂一般一炮打去! “船火儿”张横在船上望见,只想跳水,但那炮弹飞来,何其迅速,未等“船火儿”张横跳水,但见炮弹直接把那船打了个粉碎。 冲力之下,翻起波涛无数,那张横直接被掀飞了出去,叫炮风所伤,已是昏沉。 “哥哥!” “浪里白条”张顺见了,立刻水中救张横,一边叫众水军速速撤退。 “休放走了他们!” 阮小二等几路水军合围二张,岸上凌振开炮,一千水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仓皇逃窜。 而山前湖泊之边,那宗泽与郝思文被追兵围堵到了湖边,而鲁智深、武松、解珍、解宝已经率领两千步军渡湖而来支援。 “鲁提辖,助我!” 宗泽受伤而不能战,全靠那“井木犴”郝思文拼死挡住了竺敬一伙,身受七八处战伤,眼见着鲁智深等人船已靠岸,只觉得浑身上下金疮肿胀,一时脱力,险些栽倒在地。 “呔!杀人的太岁鲁智深在此!” 鲁智深跳下船来,不顾泥水,抡起禅杖快腿冲上近前,手中禅杖“嘭”,只一下便震退了竺敬太宁笔枪。 “好个莽和尚!” 竺敬只感觉鲁智深这一禅杖打得他是手臂发麻,力道非同小可! 旁边史定也来夹攻鲁智深,鲁智深以一敌二,丝毫不惧,手中禅杖舞出一股迷空黑气,碰着就死,挨上就亡,便是竺敬,亦不敢硬碰。 “哥哥少歇,小弟来杀上一个!” 后面武松也旋风般跑来,只是这次他没有手持两口戒刀,而是手握一根大棍,劈头打向史定。 武松听了萧让说《西游记》的书之后,受了启发,找人打在了一条四十斤的镔铁大棍。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那两口雪花镔铁戒刀虽然锋利,但是太短,而且太轻,发挥不出武松的神力优势来。 那史定轮刀就去挡,结果被武松一棍砸在刀口上,火星乱冒,直接卷刃了! 史定正愣神时,武松左手腰间拔出一口戒刀了,一刀砍断史定战马前蹄,把史定颠下马来。 武松准备再复一刀,结果其性命时,但见一支笔管枪被人照着武松面门标来,武松急忙举棍打落,这才叫史定捡回一条性命。 又是那“锦豹子”杨林在暗处出阴招下黑手,这可惹恼了武松。 武松最为讨厌的就是暗箭伤人的家伙,在人群里面找寻到了那“锦豹子”杨林的位置之后,一言不发,举起手中镔铁大棍就向杨林追去。 杨林一看武松如斯勇猛,顿时就没了动手的欲望,掉头就怕,让他暗箭伤人,埋伏着出手,他还是在行,但真刀真枪的打,他可没胆量了! 鲁智深在前方与竺敬交战,那边解珍、解宝则是与水军前来接应的耿明达将郝思文与宗泽败军带到金沙滩暂避。 而鲁智深虽是步军,与竺敬交战,半点不落下风,一禅杖打过去,连竺敬胯下的战马都要后退两步。 竺敬知道自己未必敌得过这胖大和尚,便调转马头,带领兵马后撤。 虽然宋江给他的命令是要杀宗泽,可现在已经明显做不到了。 鲁智深、武松又厉害,他们也只得先行回撤,再做计较了。 鲁智深见他们后撤,也不追赶,反而是武松,兀自把杨林追得到处乱跑。 “兄弟,速速回来,莫着了黑手!” 鲁智深生怕武松单枪匹马追上去遭了敌人暗算,便把武松唤回。 而那独孤粲在大营内虽击退了宋江兵马,但大半宋军已然逃跑,又死了一些,只剩下两千余人,独孤粲不敢擅动,紧守大寨,等待宗泽回转。 此时宋江水陆三支队伍都被梁山击退,众人回转梁山,清点之时,发现黄安、何涛与宗方俱已不见。 狄泉听人报告此事,便知晓是叫敌人掳走了。 宗泽带领残败兵马在金沙滩旁驻扎,说什么“宁死不入反贼之地”,把解珍、解宝给气了个够呛。 许贯忠便派人发了些粮米给宗泽军兵,叫他们先在山上暂住一夜,明晨再商议对策。 狄泉这边,则是等着“神医”安道全抢救宣赞、郝思文。 他们两个受伤了,狄泉现在也没心思去和宗泽谈什么。 郝思文主要是身体受创比较多,身上一共十一二处伤口,不过他的盔甲质量要比宣赞的好,铠甲对于要害部位的防护很好,其受伤的位置都不在要害部位,只要细心调养,伤口不发言,还是没什么大事的。 但宣赞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了,因为他的伤口很特殊。 杨林的笔管枪不同于其他的枪类,枪头上是三棱设计,其造成的伤口是一个血洞,有点像后世的三棱军刺,不像普通刀枪伤,造成的伤口是一条线。 因此,目前他是伤口非常的不容易止血愈合,安道全已经想尽办法帮他止血了,但是这个伤口缝合不上,还是要出大问题的。 在手术这方面,中医所发展的速度并不快,中医的手术治疗与西医不同,没有繁琐的消毒过程也不需要进行手术准备,主要也就是进行局部表皮的切割手术。 尽管安道全已经用出了浑身解数,但宣赞还是伤势严重。 最后,安道全用羊肠晒干做成的细线穿针引线了两个多时辰,配合各种汤药,再加上针灸止血等多重方式,在鬼门关前面一步把宣赞给拉了回来,把伤口缝合上了。 等到安道全从静室里面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衣服上都是鲜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受了重伤,而且,直接就脱力倒下了! “安神医!” 众人连忙把安道全扶起来,拿来清水喂他,安道全是太紧张再加上体力消耗过大,低血糖了,喝了点蜂蜜水之后才缓了过来。 “寨主,宣将军如今尚未脱危啊,若不仔细调养,伤口崩裂,便再无救治的可能!” 安道全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狄泉面色阴沉,他要知道,是何方实力袭击的自己! “时迁、白胜、段景住、王定六听令,给我下山寻探,我要知道今日袭击我梁山的什么人,不论你们用何等办法,我只要结果!” 狄泉面如寒霜,语气斩钉截铁! “寨主,我看,此事与那济州府官军少不了干系。” 许贯忠说道。 “只是此次攻山之人,未曾见到有宋江的人马,全部是生人。” 狄泉有些质疑,因为这支人马不但打梁山,还大宗泽。 宋江和宗泽,那也都是宋朝的军队,总不会自己人打自己人? “寨主,能在短时间内发动如此兵力,水陆两路并进击我梁山,对了,方才听人报来,宗将军大寨也被劫寨,三路兵马,水陆数千人,除济州府外,何处有此实力?” 许贯忠说完,狄泉一想,提出了疑问。 “只是此次前来的将领,不是宋江手下,莫非是他新招揽来了能人异士?” “怕是如此!” 许贯忠说道。 “既然是那宋江伤我兄弟,又对宗老帅下手,何况宗老帅之子也被掳走,我若不报此仇,天理难容!” 狄泉现在极度愤怒,甚至都有了要去攻打济州府的打算。 不过,他还是理智的,因为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还没有攻城的成熟条件。 一来兵力不足,还得留下一部分的人来守山,能去攻打济州城的兵力也就没那么多了,水军还不能上岸作战。 二来,缺少攻坚重武器和攻城器械,虽然制造出来了一部分三眼铳和虎蹲炮,但是这种火器的威力不足以攻城。 而投石器,八牛弩这样的重武器狄泉现在也没有,云梯、撞城锤这种攻城器械现在还没有,将士的披甲率也不够高。 更何况,要是一攻打济州府,朝廷会不会再派兵进攻梁山且不说,济州府周围的州县,比如东平府,东昌府,青州府,中山府这些地方没准都会派兵救援,狄泉不可能挡得住。 更何况朝廷这刚刚派来宗泽剿灭梁山,之后还会不会派人,不好说。 暂时还不能动作太大。 不过,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狄泉这回没准能够劝降宗泽。 宗泽现在不仅是拿不下梁山,而且还是损兵折将,连儿子宗方都被宋江掳走了。 不管是宋江他掳走了宗方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已经是对宗泽动手了,宗泽为了救回他这儿子,那也得留在山东,不能回去。 这个期间,狄泉要是能够得法,没准还真能把宗泽劝降了。 只不过,狄泉感觉这个难度不小,因为宗泽尽管是到了梁山上,也是口口声声说不愿意入反贼之地,愚忠思想作祟,在湖边待着呢。 不过,按照之前许贯忠对于宗泽所处情况的分析,估计奸臣在他后面一定是要使绊子的。 结合宋江突然向宗泽动兵的情况,狄泉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宋江是受到了奸臣的指使才出兵的。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同为宋朝军队,宋江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攻打宗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把宗方从宋江的手里面给救出来,狄泉能够救回宗方,那宗泽也就欠了狄泉一个人情。 而现在看这情况,估计宗泽是没办法回到朝廷了,那样宗泽也就只能留在梁山了。 等到几个打探消息的头领回来,情况也就大致能搞清楚了,到时候该如何营救宗方,也就好办了。 而这个时候,林冲又给狄泉出了个主意。 林冲说,宗泽和周侗,那是生死之交,要是能请来周侗,没准能够劝说宗泽投降。 狄泉深以为然,以宗泽现在的处境,只要是周侗知道了,一定不会劝说宗泽回朝廷送死,那肯定会劝他留在梁山。 “只是师父他老人家在大名府,不知何人去请?” 狄泉心说这事情,只能叫他们师兄弟里面的人去,也就是在他、林冲和武松里面选一个前往。 “小弟我不能离开山寨,哥哥你额头上刺了金印,也不方便前去,不如便叫武松兄弟走一遭,去请师父来如何?” 狄泉的想法本没有错,但是林冲却拒绝了,他说武松拜师尚短,不知道周侗的脾气秉性,他自己是周侗自幼教练武艺长大,算是半个儿子,只有他去劝说,才可叫周侗前来。 另外,他也想去大名府去拜访一下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师兄弟多年不见,也十分思念。 “既然哥哥要去,那需依我一件事,缓几日再走。” 第179章 安道全妙手摘金印,郁保四谏言结金人 狄泉思考了一下,要是林冲前去,倒也不是不行,林冲的武艺自然是没有问题,他的武艺,江湖上能够稳赢他的屈指可数。 要论性格,林冲也算是谨慎小心,虽然野猪林的遭遇比较污点,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江湖经验积累的也差不多了。 唯一一个问题,就是他那脸上的金印。 这东西在宋朝,只要是刺在脸上,那就是犯人的标志,走到哪里去,只要让人看见,谁不会多留意你,太过于惹眼了。 可能有的人想着,也许贴个膏药什么的,但那官差也不傻,多容易看出来啊! 要是说之前,大伙对于脸上这个金印,确实是无可奈何,总不能把那块皮肤割了。 但现在梁山之上有“神医”安道全,在原着里面,他对付这金印可有办法。 原着里宋江去东京之前,就让安道全把宋江脸上的金印用毒药与他点去了,后用好药调治,起了红疤,再要良金美玉,碾为细末,每日涂搽,自然消磨去了。 那医书中说“美玉灭瘢”,正此意也。 现在,什么金子、玉一类的东西,狄泉倒是不心疼,林冲下山之前,先叫那安道全把他脸上的金印给弄掉,然后再让他下山,狄泉才会放心。 于是,狄泉拉着林冲就去寻“神医”安道全。 那安道全刚刚诊治宣赞,累得低血糖了,回到药房里面刚刚坐下,茶还没进一盏,就看见狄泉与林冲火急火燎的进来了。 安道全还以为是宣赞伤口又崩裂了,急得赶紧就去拿药箱子。 “安神医,你可有去除脸上金印之法?” 狄泉开口问道。 “却有,这是……” 安道全被狄泉这么一问,给问懵了,狄泉连忙解释,是要给林冲去处脸上金印。 安道全听了,心中暗自腹诽,自己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救了宣赞,累都快累死了,现在还没喘口气,就又来活了,这是把他当骡子用啊! 当然了,他嘴上不能这样说,只说,“寨主,且容小老胡乱吃些饭食,休息片刻,再动手给林教头拔除金印如何?” “好,来人,叫厨上送一盅参汤来与安神医喝!” 等到安道全喝完了参汤,歇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准备动手,先找来了黄金美玉,细细的磨成粉末,然后便在林冲脸上施加诊治。 “林教头,若觉得疼痛,还请忍耐片刻!” 安道全提醒林冲,林冲点了点头,安道全便开始诊治,约莫一个时辰,林冲疼得大汗淋漓,但安道全还真的把林冲脸上金印去除了下去。 “哥哥,待我看看!” 狄泉迫不及待的上前去看,这估计和后世的洗刺青有点相像。 “兄弟,还能看出来吗?” 林冲脸上的金印,基本上已经看不出来了,仔细看,还有点印记。 安道全说现在还不算彻底将其消除了,还需要再用良药外敷,再过一日,疤痕便可全部消退。 “此法甚善啊,如此一来,山上那些脸上有金印的兄弟,便可洗刷此印记了!” 林冲到铜镜里面一看,那金印确实可不太见了,心中欢喜的很。 梁山上,确实不少人脸上都带着金印这个耻辱的印记。 安道全听了,一阵恍惚,要是全山上带着金印的人全来找他去除金印,这又平添了巨大的工作量! 林冲便在山寨再等上一天,由神医安道全细心,将其脸上的金印完全去掉。 而之前因为敌情而暂避于梁山之上的宗泽,也在敌人撤退之后,要求下山,与独孤粲合兵一处。 但是狄泉根本就不怕他走,因为他儿子现在还是下落不明呢,找不到儿子,他怎么可能走。 而之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个头领,也都带回来了消息,这之前偷袭梁山和宗泽军马的,正是那该死的宋江。 狄泉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宗泽,不说,他还对朝廷抱有希望,说了,有怕他不信。 只能暂且搁置此事,待到林冲下山请来了周侗再说。 而时迁摸进了济州城内,打听到了宋江那边新增人员的情况。 狄泉这才知道,原来那日水上来袭的两个人,竟然是本应该在江州待着的“浪里白条”张顺和“船火儿”张横兄弟俩,难怪水上功夫如此了得! 而狄泉也知道了宋江团伙里面新增了一个高级战力竺敬。 不过,狄泉不怕他,竺敬的实力,算不得顶级,和鲁智深交手,他也不敌 ,梁山上现在这么多高手,真想对付他,那也不是杀不了他! 时迁还探得宋江手下的“矮脚虎”王英,中了那独孤粲一箭,已经是堪堪废命了。 而宋江那边,更为郁闷。 因为宋江和吴用本以为这一次的安排是天衣无缝,必然能够成功,没想到,又是功亏一篑。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还抓了宗方这么一个俘虏,要不然还真是没有任何收获了。 至于黄安和何涛,在他们两个被吴用盘问了一下,问出来了一些梁山情况之后,就被处理掉了。 毕竟,他们是张叔夜时期的官员,再加上这两个人可是看到了宋江军向宗泽动手,留不得。 宋江在得知三路军马都已经败退的时候,心里面都快疯了,认为老天爷和他开玩笑。 在得知“矮脚虎”王英中箭,“船火儿”张横被炮风所伤时,宋江直接哭了,心说狄泉这是天克他啊! 最重要的是,他弄不明白,狄泉手里怎么还有大炮? 这东西,在朝廷里面都是很少见的神兵利器,怎么狄泉手里也有? 张横被炮风震伤,虽然受了伤,但是半个月怎么也就痊愈了。 王英不一样,受了箭伤,这箭头不敢往外拔,拔了就没命。 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了大夫,把箭杆削断了,只能把箭头留在身子里,这样所说有隐患,但是不至于死。 要是拔出箭头,那无疑是把创口全部撕裂,流血过多,根本救不回来。 古代这种箭头留在身体里取不出来的也有很多,甚至后世,很多人身体里有子弹头没有取出来的,也是有的。 宋江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有了援军,能够给狄泉造成有效打击,结果没想到狄泉已将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大炮都造出来了。 而郁闷的宋江就把气出在了宗方和阎婆惜身上,他倒是没有杀宗方,只是叫人毒打宗方。 只因为宗方他那爹,老宗泽反抗的太厉害,让宋江的计划没能事实成功,他心中怨恨。 除此之外,宋江便是与阎婆惜在房中厮混,整一日未曾出来,毕竟他的战场失意,其他地方总要找补回来。 而“智多星”吴用则并不觉得有多么失败,像一个忠心耿耿的管家一样,替宋江搭理好一切的同时,也帮助宋江抚慰那些笼络到手的兄弟,同时还在江湖中准备再网罗一批人才。 吴用想的很简单,狄泉厉害,人多,那他们也发展,招人,狄泉背后只是一座梁山,他们的背后可是朝廷。 朝廷背后,可是整个天下,神州大地,九州万方,吴用就不相信他们还能一直输!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险道神”郁保四找上了吴用,说是有一个建议。 原来,这郁保四给吴用出主意,要推荐吴用去联络一下那曾头市的曾长官曾弄,共结盟好,请他们相助。 这“险道神”郁保四那也是在青州混的盗匪,早就听说过曾头市“曾家五虎”的威名。 原着里,就是他抢了梁山的马献给曾头市,结果引发史文恭箭射晁盖,卢俊义上山等一系列的事件。 曾头市是《水浒传》中的地名,位于山东腹地凌州西南方向,看过水浒的都知道。 “曾头市,我虽有所耳闻,只是不知他们本事如何?能否敌得过梁山?” 吴用对于曾头市的了解那是一星半点,还得让那“险道神”郁保四来着重介绍。 “吴学究,这曾头市可是非同小可,那曾头市长官曾弄,年过五旬,原为大金国人,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为曾头市,因他曾弄系外国侨民,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头市势力越做越大。” “虽说曾头市势大,但梁山上诸多贼寇,其武艺高强,曾头市有何人能够匹敌?” 吴用可是和梁山打了不少交道了,深知梁山之上那是高手如云,连竺敬这样的都不是“花和尚”鲁智深的对手,他对于曾头市,也有点缺乏信心。 “必可匹敌啊!那曾弄膝下五子,乃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人称‘曾家五虎’,各个武艺高强,几番强人掳掠村访,都叫他们兄弟给杀败了!” “后来,那曾弄又请得两个豪杰史文恭、苏定做曾头市正副教头,这二人更是了得,那史文恭曾做过朝廷军官,前朝时曾征伐西夏,立过大功,擅使方天画戟,无双无对。那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扎下五个大寨,远近无人敢惹,若能与其交好,必然能共克梁山。” “险道神”郁保四这边替曾头市一宣传,吴用就觉得可行,便去找宋江商量对策,欲结好曾头市。 此时的宋朝,主要面对的目标还是北方的辽国,虽然辽国实力江河日下,但是其地盘依旧广大,宋朝还只是和辽国、西夏接壤,并不与长白山附近崛起的金人接壤。 所以,宋人大部分只知道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大金国,但是并不太了解。 毕竟,距离宋金“海上之盟”,还得几年。 所以,宋江等人只把这由金人所建立的地方豪强组织“曾头市”,看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豪强组织。 其实,哪那么简单,这曾弄说白了就是一个被金国片江跨海先遣到宋朝打前站的特务。 虽然宋朝不了解金国,但是金国早就知道南方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个富饶又美丽的宋朝。 虽然还是在对付辽国,但是他们已经派人先行到了宋朝打探消息,建立据点。 这曾弄就是干这个来的,那曾头市里,五七千人都是金国人士,那曾弄一个金国人,在宋朝的境内建立起来了如斯势力,自然免不了和金国有关系。 倘若那曾头市真的与宋江合作,那史文恭的武艺,只怕梁山上除了许贯忠祭起雷法,要不然就是高战群殴他史文恭,反正单打独斗没人能是对手。 而天克史文恭的“玉麒麟”卢俊义,现在也还在大名府安心做他的富家翁。 而林冲拔出了脸上金印后,便要下山去寻周侗。 林冲带了花枪,林娘子为他预备酒葫芦,临行之前,林冲特地把狄泉叫到家中,嘱咐狄泉帮他照看家里。 未曾等狄泉开口,旁边答里孛就先接话说,“林教头放心,我每日来探看嫂嫂,帮她做些家务便是,你万事放心。” 答里孛在山上教王瑕与阮良两个幼童识字,又与林娘子关系不错,与林冲一家倒是厮熟。 “莫要只顾得你嫂嫂,多去顾一顾我兄弟才好!” 林冲一边说,一边向狄泉使了使眼色,示意答里孛没事多往狄泉那里跑跑。 对于林冲一家来说,除锦儿对答里孛态度自始至终都是不好外,林冲和林娘子都比较站在答里孛这边。 他们认为扈三娘虽然也不错,但是她不是贤妻良母的那种类型,太闹腾! “哥哥,你这什么话……” 狄泉从林冲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丝保媒拉纤的意味,刚要反驳,林冲便戴上了毡帽,转身花枪挑起酒葫芦,骑马下山去了。 林冲刚走,小姑娘王瑕便拿着一本书蹦蹦跳跳来找答里孛,求教学问。 答里孛一看,“便说,这句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自周朝《国风·郑风·风雨》。” 说到这里答里孛还抬眼扫了狄泉一眼,然后两边腮上便飞满红霞。 现在,答里孛心说李师师去东京了,扈三娘脾气暴烈,自己的机会恐怕已经来了! 第180章 李应荐才李若冰,燕青追赶花宝燕 “兄弟多日不曾来后山,莫要走得如此快,我做些酒菜,妹子作陪,多饮几杯。” 林冲虽然走了,但是林娘子还在,听了林冲临走时的那句话,便替答里孛展开了助攻。 “这,怎么好,山上事务繁多。” 狄泉自然不想留下,但是林娘子抖起嫂子威风,“那又如何,山上诸多头领,又有那许先生在,不差此一时半刻,不许走!” 那王瑕小丫头也展开了神助攻,“叔叔,你若不来,娘亲不做好菜,瑕儿馋娘亲的鸡丝面了!” 说罢,小丫头还“嘻嘻”的笑。 小孩子都开口了,狄泉再不留下,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既如此,何劳嫂嫂操持,狄泉自去厨下备饭。” 狄泉的后世手艺在这个时代,那是可以横着走的,这个是整个梁山之上人所共知的事实,狄泉一个人把梁山的整个烹饪水平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同时也给山寨里的头领贡献了最好的享受——高度白酒。 梁山泊的头领们那是无酒不欢的,但是由于高度白酒实在比当时的酒类度数要高出太多,所以硬生生的让梁山好汉们的酒量大部分被限制到了一斤左右。 除了个别如鲁智深、武松这种对于酒精实在是免疫度很高的,剩下的人对于高度白酒,一般只能喝一斤到两斤,多了就要醉。 “狄大哥,这怎么好,君子远庖厨,还是小妹来代劳!” 答里孛十分乖巧的揽下了这个任务,她现在和上山之前已经大有不同,上山之前,身为辽国公主,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不会做饭了。 而现在,她身上没有了公主的架子,但是有了公主的骄傲,做饭也学会了。 这也是林冲夫妇支持答里孛的原因,因为她能够为了狄泉而改变,但是扈三娘到现在还是不会做饭,女红刺绣更别提了,手指头嫩的是和水葱一样,可是绣出来那东西,堪称张飞绣花…… 最主要的是脾气还不好……所以他们两夫妇一致认为,答里孛才是能够帮狄泉提高生活质量的。 至于李师师,在各方面上,除了不会武功,都要优于答里孛和扈三娘,但是她的问题是在身份上。 虽然狄泉有意替李师师隐瞒了她的身份,她的真实身份梁山兄弟们几乎不知道,但是身为二寨主,林冲是知道的。 干妓女这样的,怎么都不光彩,虽然李师师还没有正式挂牌接客,但干过那就是干过,风尘之地出来的女子,林冲夫妇同情归同情,但不可能没有看法。 说到底,出身不够好。 狄泉便在林冲家中安歇,先去见过林娘子父亲张教头,张教头虽然跟着女儿女婿离了东京繁华,但是人老了,更喜爱清净,已经准备在梁山上了此残生了。 而女使锦儿始终对狄泉不死心,奈何狄泉严防死守始终都不给她机会,导致锦儿看狄泉的眼神满是幽怨。 狄泉自己都在反思,上辈子光棍到死,连过家家都没玩过,怎么这辈子像是命犯桃花似的? 答里孛自去厨下整治,狄泉则与王瑕玩耍,考她学问。 “近日在读些什么书?” 狄泉问道。 “近日只读萧老抄写的《西游释厄传》。” 《西游释厄传》经过萧让的大规模抄写,已经分发各处,阅读热情空前高涨,连王瑕这样的孩子都在读,各寨的军兵也是争相阅读,不识字就去问,萧让本以为不用说书就能清闲,结果依旧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忙的腿肚子转筋。 “瑕儿看到哪里? “女儿国!” 王瑕说罢,又问道:“叔叔,若是你是那唐御弟,遇上了女儿国国王,还取经否?” “这……这……哈哈哈!” 王瑕童言无忌,倒是把狄泉给问得乐了。 “叔叔我可不想出家当和尚啊!” 狄泉打趣道。 “瑕儿知道,出家人不能婚娶,叔叔有好几个姐姐相好,出家了叫她们怎么办?” “胡说!小孩子家家,谈论这个,知不知羞!” 狄泉没想到王瑕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来,气得哭笑不得。 狄泉全权不表,回说林冲,林冲下山之后,取道野云渡而至河北,以往野云渡在“太湖熊”熊波一伙手中之时,想要去河北大名府,那可得绕一大圈的路,走青州绕个大回环。 现在,野云渡就在梁山的手中了,林冲倒是方便行事。 林冲单人独骑,只想着快去快回,快马加鞭,只两日便到了那野云渡口,见了李应、雷横、阮小五一干人等。 如今野云渡口虽然归了梁山,但是李应一伙还得是扮做是“太湖熊”熊波那些水匪,一来是要在那里骗过蔡京老贼,二来则是吓退其他过往行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这里放人同行,他们也淘不得黄金了,更是会泄密。 所以,“短命二郎”阮小五除了需要带领人在河边淘金,甚至还需要带人假扮水匪吓唬人。 所幸,之前在“太湖熊”熊波统治这里的那十年,江湖里面已经流传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走野云渡”。 一般来讲,白道上的不走,黑道上的,也轻易不来这里冒险。 而李应也直接断了黑道在这里过河的特殊通道,这倒是也没什么,毕竟有胆子来这里过河的黑道也不多。 而这李应则是在此给他一位人才。 “林教头,我于此地偶得一人才,留他在野云渡口替我打理金矿,但此人才学奇高,品性高洁,留在此地,恐没他施展的地方,莫不如你将他带在身边,日后回转梁山,将他引荐给狄寨主为好。” “扑天雕”李应一边说,一边叫人去寻那人,不多时,但见一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到了林冲面前。 “他名叫李若冰,字清卿,洺州曲周县水德堡村人,他本在朝中太学读书,一日见得那高衙内在街上强抢民女,淫辱有夫之妇,仗义执言,被高俅手下毒打不说,反被赶出太学,剥夺功名,遣归乡里,归乡路上遇见山匪劫掠,宁死而不跪,适逢我外出采购粮草,见他宁死不屈,发飞刀相救,将他带回此处,如今他也愿意随我等共成大业,清卿,见过林教头。” “见过林教头!” 那李若冰行礼罢了,林冲见他年纪轻轻,不由得嗟叹,“你年纪轻轻,是太学门下,本应该前途无量,奈何你我同病相怜,遭高俅高衙内陷害,乃至于此,不过天可怜见,高衙内如今已经伏诛,那高俅老贼我等也早晚要取他性命,竟然有心入伙,便带你一同走一遭,回去时自引你上山!” 林冲不知晓,此人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便是狄泉在此,也多半想不到,只因他在原历史上改过一次名字。 李若冰,后改名为李若水,靖康之耻时为吏部侍郎,随徽钦二帝到了五国城,见金人戏耍二帝,忠心护主,怒骂金帝,被金帝割去十指、舌头,仍旧芒寒色正,威武不屈,舍身扑上去咬掉了金帝一只耳朵,终被乱刀砍死! 嗟乎,古人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叹骂贼忠臣粉碎身,千秋万古轨为怜?不图富贵惟图义,留取丹心照汗青! 事主尽忠,莫过于此乎! 林冲在野云渡口逗留半日,带上了李若水,两个人,两匹马,便启程上路,过了野云渡口,便是河北地界。 林冲知晓距离大名府,也就只有两三日的路程,心下想着自己与师父周侗前些日子倒是见了面,可与那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若唐突登门,也少带了件礼物。 正想时,忽然见得道路两旁树木上惊起无数飞鸟来。 林冲怕是强人,便从马上取下花枪防备,却见得林中冲出一个身形苗条的黑衣人,快步跑过大路,钻进对面林子里去了。 “林教头,这怕是个强人!快走!” 李若冰见状说道。 而林冲则是眉头微皱,他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出身,天下武功,他见到了一多半,一眼就看出那是个女子。 这男女身形体态有别,适才她施展轻功提纵术,全力奔跑,虽然身着黑衣,但林冲也是一眼识破了她的性别。 “如此轻功的女子,端的少见!” 林冲也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起来。 正在此时,从刚刚钻出黑衣女子的树林之中,又钻出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柄川弩,生得是唇红齿白,风流倜傥,追上大路来,见得林冲二人,唱了个喏,随即相问。 “二位客人,可见得一黑衣人自此而过?” 那少年倒也客气,林冲便道:“适才跃至旁边林中,敢问小哥,为何追赶此女?” 那后生抱拳道:“说也无妨,此女乃是一女飞贼,前日她趁夜到了我主人家中行窃,偷得一颗夜明珠,却被人发觉,我家主人派我前来追赶,我追了她一天一夜,追到此处,尚未捉到她!” 正在此时,但见刚刚跑进林中的女飞贼,竟然从林中出来了。 只不过,她出来的时候,却是换了一身装备,不再是黑衣,而是顶盔贯甲,背弓带箭,挎刃提枪,俨然一个巾帼英雄的形象。 而那后生与林冲、李若冰,见到了那女子,都不由得愣了两下。 而那女子则不客气,扯起描金短弓,望着那后生,嘴里娇嗔道:“呆瓜小贼!这一日被你那弩子逼得一刻不停,今日也叫你领略姑奶奶神箭!” 谁想到一个女子,竟然箭术高超,凿子箭飞奔那后生面门,那后生闪避不急,林冲见转,抄起手中花枪,助了那后生一臂之力,“啪”的一声,拨打雕翎,把那之建打成了两截。 那后生惊魂未定,知是林冲就了他,连忙抱拳谢过,“多谢救命之恩!” 而那边女子看见林冲出手相助,则是问道:“你二人是与这呆瓜小贼一伙的吗?” 林冲刚要解释,那女子便提起马鞍上银丝三尖枪,喊了声“呔!”,纵马杀了过来。 而那后生见状,拔出腰刀就要动手。 而林冲见那女子来得凶猛,恐那后生敌不过,正想着是否要出手相助之时,那后生口中念念有词。 “如意子不要负我!” 下一刻,他手中川弩射出短矢一支,射断了那女子缰绳。 那女子一时不慎,被马从马背上掀翻,那后生便弃了川弩,持刀上前。 那女子刚从地上爬起,抽出宝剑,后生使刀一格,空出那只左手来只往那女子肩头一搭,使个相扑的路子,拉得那女子一跌,脚底下再使个绊子,那女子便扑地趴在了地上,手中宝剑落地,摔得满头青丝散乱。 “哈哈哈,妹子可还服气?” 按说这就该就势擒下那女飞贼,但那后生倒是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够怜香惜玉的。 “哼!不服!” 那女子爬起身来,一对粉嫩拳头便往后生脸上招呼来,那后生一低头,往那女子怀里一撞,双肩一顶女子双臂,“嘿”的一声,又把女子摔在地上了。 这回那后生可不大意了,压住了那女子,又笑道:“你是服也不服?拿夜明珠来!” “不服!” 那女子上面争不过,竟然耍起下三路手段,小脚直接往那后生命根上踢去。 “嘿!早防着你这手!” 那后生半路便截住那一脚,把那只小脚抓在手里。 “呀!” 男女授受不亲,脚丫被人抓在手里,那女子便用力收叫,后生抓着不放,一来二去,后生竟然抓了她靴子鞋袜在手中,那女子倒是把白生生小脚抽出来了。 那女子单脚蹦了起来,那后生也站了起来,明显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你……你还我鞋袜!” 那姑娘此时俏脸羞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将进去。 “你要鞋袜,先拿夜明珠来,拿来夜明珠,我便放了你,我燕小乙决不食言!” 那后生,便是北京有名的那“浪子”燕青,卢俊义家中最为忠心耿耿的下人。 而那女子,正是离家出走,失踪多日,“小李广”花荣的亲妹,花宝燕。 第181章 燕小乙引路大名府,演武艺兄弟战卢府 却说那花宝燕负气出走之后,流落在江湖之上,也不还家,虽说她哥哥“小李广”花荣天上地下的找他她,却也寻她不见。 那花宝燕在江湖中游荡,按说她一个女子,并不安全,可她毕竟是将门虎女,有武艺傍身,因而行走江湖,一直到了河北地面上。 而她走的时候着急,也没有带什么银两,离家已经这么久了,身上那点银两,早就已经花光了。 一来生活所迫,她得想办法弄银子,二来,这一路上她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因为边境兵祸,苛捐杂税,官府欺压,这一路上她看见的老百姓,有流离失所的,有饥肠辘辘的,有卖儿卖女。 这世上,富人太富,穷人太穷,她一个姑娘对此感到了深深地愤懑不平。 于是乎,她脑海里面萌生了一个劫富济贫的想法。 于是,她就流窜在了河北各地,打听当地的富户情况,干起了女飞贼的行当,偷窃来的东西劫富济贫,自己留一部分,然后再接济穷人一部分。 而她凭借着身手,在河北地界上也是频频得手,把那些富户给吓得恨不得挖地窖把自己的积蓄全都埋起来。 甚至,竟然还得了个“云端飞燕”的侠号! 但是,她在频频得手之后就飘了,竟然偷到了河北的重镇大名府来了。 官府她是不太敢碰的,因为她偷也是偷民间富户,偷官府的东西,那和造反也差不多了。 而这大名府里面最富有的,除了梁中书,那就属“玉麒麟”卢俊义了。 而花宝燕她是外地人过来,只知道卢俊义是大名府首富,钱多,但是根本不知道卢俊义是在“河北三绝”,“玉麒麟”的名号放在江湖里面那是跺一脚震三震的名号。 她不知道卢俊义的厉害,竟然偷到了卢府上去了! 而她没想到的是,他在卢俊义的贾氏老婆房中偷了一颗夜明珠,刚出来就撞上了卢俊义的家仆“浪子”燕青。 燕青既然叫“浪子”,也是常去三瓦两舍之所在流连的,当时燕青前往风月之地刚刚回来,和花宝燕撞了个正着。 花宝燕当场和燕青动手,结果贴身短打的功夫,她哪里是燕青的对手,被燕青摔了个七荤八素。 而燕青果然是个风流浪子,一上手就感觉手感不对,就猜出花宝燕是女子了! 此时,“玉麒麟”卢俊义已经听到了动静,提了杆棒出来。 燕青知道,要是这个姑娘被卢俊义抓住,非得被打死不可,怜香惜玉之心泛滥,便放花宝燕翻过围墙,与卢俊义那里自告奋勇去追。 就这一追,看个人你追我赶,路上交手数次,都是燕青用川弩戏耍花宝燕,一直跑到此处来。 要是燕青真射,他那落生弩子可是百发百中,早射翻了花宝燕。 他心里哪里舍得啊!要不怎叫“浪子”?有怜香惜玉之心。 追到了这里,才算是真的擒住了。 “夜明珠还来!” “浪子”燕青说道。 “不给!” 花宝燕把心一横,赤脚就赤脚,反正东西不能还。 “姑娘,我劝你把东西交还人家,你如今是逃脱不得了,这位小哥已是多次手下留情,若执迷不悟,拿你见官,恐怕辱没祖宗啊!” 林冲早就看出来了,花宝燕身上有宋军的功夫,因为花家也是将门,传到花荣这代已经败落了而已。 所以,林冲断定这小妮子是将门之女,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做了这个。 “你若还我夜明珠,我自在主人面前有个交代,不为难你!” 燕青说道。 “还了与你,放我走开!” 花宝燕娇嗔道。 “若真要捉你,岂能叫你跑这么远,我这川弩,从来不肯落空,若是真射你,你岂能跑的了?只是,只是……” 燕青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支支吾吾的。 见他这副样子,花宝燕倒是也好奇了,便问,“只是如何?” “只是真射了你,我又如何舍得……” 燕青这个绿林浪子,说到此处,竟然有些扭捏,按说他也是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手,如何能有这般模样。 还是因为他与那些风尘女子,各样佳丽都是逢场作戏,未曾动真心,心里面清楚她们底细不过是爱财求色罢了。 而遇上花宝燕这般姑娘,倒也纯真可爱,说出心里话来,霎时间只觉得心里面那点九九都让人听了去,不觉如此。 花宝燕一听,燕青话里的意思他多半也是听出来了,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听到了如此话语,当时就脸色变得殷红,拿出了那个夜明珠扔向了燕青,恶狠狠的道:“那个叫你舍不得!” 燕青接过夜明珠,刚想把靴子还回去,可花宝燕竟然已经飞身上马,跑了! “哈哈,这小哥,倒还是个多情种子!” 林冲心中暗想道。 燕青走到林冲与李若冰马前,行了一礼道,“多谢仗义出手,敢问二位是去往何处,若是有空,小人引二位去见我家主人,叫我家主人谢过二位。” “倒也不必,只是打问小哥,此去大名府还有多少路程?” “二位客人是去大名府?正好顺路,不知二位是去投亲,还是会友?” 燕青一听,这不是巧了吗! “自是会友,若是顺路,烦请小哥到城内为我们指路啊!” 林冲从来没有去过大名府,还真是人生路不熟。 “不知二位要去哪一家?” “府城中卢员外家,小哥可知道?” 林冲问道。 燕青则是十分的机警,不露声色的继续搭话,“那客人与这卢员外,是故旧亲朋?” “昔日曾同师学艺,十余年未曾见面。” 林冲解释起来。 “那……客人是姓林……还是姓史啊……” 燕青小心翼翼问道。 “在下姓林,咦?你怎个知晓?” 林冲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哈哈,林教头,小乙有礼了!” 燕青确定了林冲的身份,当下推金山倒玉柱下拜。 “唉!小哥,何必行此大礼!” 林冲不解,燕青则是说起来,“林教头,男女叫做燕青,人称燕小乙,小乙是卢员外家中仆人,自小被主人养大,教习武艺,林教头是我家主人师弟,亦算是小乙半个师叔,次飞多礼!” “原来你是卢师兄家人,卢师兄近年来可好?” 林冲与卢俊义十余年未见面,当年卢俊义随周侗习武,本来征伐西夏,卢俊义、史文恭、林冲三人都要去,但卢俊义老父亡故,他要回大名府继承家产,就没参战。 自此之后,林冲便再没见过卢俊义这位大师兄,只听说他日后在江湖里扬名,“玉麒麟”名号无人不知。 “主人自然安泰,也常提前两位师弟,只是常说起林教头,但绝口不谈那位史姓师弟。” 燕青回答道。 “唉……这也是……罢了,既然如此,烦请小乙带我去见卢师兄!” 林冲叹了口气,便与燕青一齐前往大名府,大名府位于冀、鲁、豫三省交界处,是宋朝的陪都,当时大名府人口达百余万,是北方第一重镇。 “北京果然名不虚传!” 林冲眼见着大名府虽然比不上那东京城,但是也比大宋境内其他的州县城池档次要高上很多了! 燕青带着林冲入城,只见沿街而走,这大名府里面的人,就好像是都认识燕青一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和燕青来打招呼。 见到了这个情况,李若冰不由得发问起来。 “小乙哥,你这,怎么如此多的相识?” 燕青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些都是卢家在大名府之中的店铺主人,房屋租客,相识故旧等人,自然都认得。 林冲听了,心中也是暗自心惊,他以往只知道卢家产业很大,有名的大富户,但是他没想到他这大师兄在大名府周围的势力竟然这么大! 转过一二条街巷,路遇三四处楼阁,经由五六辆车马,到了一个偌大的院子之前,便是卢府。 “二位且先在客厅稍作,容小乙去禀告主人!” “有劳。” 燕青便入内堂去寻找卢俊义,而林冲与李若冰便在客厅暂歇,下人早就送来擦脸手巾,净手温水,方才刚沏的茶并几种点心,并时鲜果品,紫李红桃乌梅熟杏,甜梨酸枣莲蓬樱桃,摆的满满一桌。 林冲拿起一枚甜梨就咬,引得一旁李若冰口舌生津,却不敢造次,林冲开口说,“何必拘束,这是我大师兄府上,我们同师学艺,交情非同一般,但吃无妨。” 这二人便在客厅里吃了五七个果子,进了一盏茶,少时燕青出来,请林冲内堂说话。 但却叫李若冰仍留在那客厅之中用茶。 燕青引着林冲直入了后园,走了三重院子,到了一处院落之中,但见得一方天井之下,陈列刀枪架子,石锁碾盘,梅花桩、吊沙包等一应习武用具。 而那“玉麒麟”卢俊义泽站在那天井梅花桩之中,手舞其那等身杆棒,如同一条银蛇一般,在桩内使得三十六翻身,七十二变化,却无一招打在那桩柱之上。 最后,卢俊义飞身跳出梅花桩,手中杆棒只一扫,只听“噼噼啪啪”,扫中五六根木桩,那木桩“哗啦啦”全叫杆棒打断,一齐倒在地上。 林冲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昔日同师学艺之时,卢俊义比他与史文恭就要厉害些,没想到过了十余年,卢俊义大有进境,武艺可谓是勇猛精进。 林冲暗自心想,若是老恩师周侗此刻要与大师兄卢俊义动手,也未必能胜过他! 那卢俊义一杆棒打倒几根木桩后,突然一个回身,手中杆棒一点,直冲林冲而来。 俗话说,“枪怕摇头棍怕点”,“玉麒麟”卢俊义这一棍要是点在林冲身上,那是能要命的! “林教头接棍!” 林冲花枪放在了客厅,而燕青则是给他丢过来一根杆棒,林冲接在手里,便去拨棍。 “想来也十余年未曾与大师兄切磋武艺,如今且看我与他差距如何!” 林冲心想着,便用棒与卢俊义交手,按说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棒法不错,但面对卢俊义,则是被瞬间压制! 卢俊义的棒法,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力惯千钧,林冲抵挡三四招才有机会找破绽出一招。 而他这“找破绽”也很勉强,不是真正的发现了什么破绽,而是硬找破绽,因为卢俊义身上基本上没有明显的破绽。 林冲当下运起气力抗衡,而卢俊义还是气定神闲呢! 这个就是差距,明显的差距。 也许林冲对上卢俊义,还能打个几十回合,但是打到最后,卢俊义绝对是胜利者。 这一点,林冲向来都知道,当初拜师学艺的时候,老恩师周侗评价他们三个三兄弟的天赋时,林冲是最差的那个,史文恭的武学天赋已经是很高了。 但是卢俊义的武学天赋,那算是极品,越练越厉害的那种,周侗的天赋都不如他! 也正是因为这个史文恭向来就是不服卢俊义,勤学苦练想要超过卢俊义。 但是人力有尽时,他的天资就是比不上卢俊义,所以他也是始终无法超越卢俊义。 林冲眼下使的是周侗教他的棍法,卢俊义用的也是一样,按说一个师父教的同一套武功,那打起来可是破不了招的,但卢俊义的速度、力量、精准度,都要比林冲强上不少。 所以,卢俊义和林冲虽然所用的武功都是相同的,但是卢俊义可以破林冲。 此时二人已经交手了三十回合,林冲已经逐渐的陷入了劣势之中,卢俊义依旧是气定神闲。 林冲倒不是想赢卢俊义,但是他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极限是在哪里。 在梁山上,你要说谁能逼出林冲的极限来,那是真的没有,除非许贯忠拿雷炸他。 而在卢俊义面前,实力差距很大,所以林冲才能在卢俊义的手下检测出现在他自己的极限战斗力是个什么样子。 而卢俊义也明显很久没有遇上这样强大对手了,也可谓是酣畅淋漓,手上不由得又多加了了一分力。 第182章 师兄弟一磋较技,老恩师得闻噩耗 林冲眼见着卢俊义又加了一分力,发出了一声极富有力量的低喝,手中的杆棒陡然刺出,犹如一杆扎枪,“刷“的一声速度极快,直直的捣向“豹子头”林冲的胸口。 习武之人,要练的一项功力里面就是眼力,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毕竟战场上四面八方杀机四伏,你的感官得足够敏锐才行。 林冲也是眼力不俗的人,能用手中兵器打落暗器,这份眼力也堪称厉害了,可是却隐约看不清楚卢俊义杆棒的棒影! 林冲只能勉勉强强的应肉眼捕捉到了卢俊义那根银条也似的杆棒因为速度的缘故而发生了短暂的弯曲。 而杆棒棒梢在撞上他手中杆棒的时候,原本卢俊义手中发生了弹性形变的杆棒则是变得瞬间笔直,同时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林冲直接被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巨力给弹得差点倒下,手中的杆棒不堪如此力量,直接被打断成了两截,各拿了一端在手里。 林冲只感觉自己是气血翻涌,虽能再战,却也是心惊胆战,再打也赢不了了。 “大师兄,这个是……莫非是三寸真元劲?” 林冲认了出来,这是当初周侗教给他们的一招棍法绝学,是杨家将里面在五台山出家的杨五郎所创的五郎八卦棍中的最强一招,将浑身力量汇集在棍上,瞬间施放,能破一切护身气劲! 他林冲这么些年对于这一招都没能参透,却没想到卢俊义竟然练成了。 “且慢,我问你,你如今在何处栖身?” 那“玉麒麟”卢俊义看向林冲,手中杆棒也指向了林冲。 林冲叹了口气,“不瞒大师兄,小弟我如今在水泊梁山与拙荆、丈人栖身。” “倒是实话实说,这便好!” 卢俊义说完了这一句,便提着杆棒,走上前来。 “我久闻你遭高俅陷害,烧了大军草料场出逃,你为何不来寻我?” 卢俊义和林冲对面而战,林冲看着自己这位大师兄还是如当年一般威严俊朗,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小弟是个不能赦免的人,来给大师兄添麻烦吗?” “这是什么话,你我是同门师兄弟,你若有难,我自当帮助,小乙,收了去!” 卢俊义把手中杆棒丢给燕青,就在此时,外面闯进来了一人。 林冲但见此人乃是瘦长中等身材,一双眼睛透着精明,鹰钩鼻子,见了燕青,道了一声“小乙哥”,便径直进内去寻卢俊义,想来是卢俊义身边体己人。 那人到了近前,对卢俊义行礼,“主人,如今乡下田庄租税已齐,请主人查点。” “你自去整理,晚些拿账簿与我看,我这里会客,先存入库房再说。” 卢俊义吩咐完,此人便退出了院去。 “这是我的管家,不妨事,师弟,来,坐下序谈。” 卢俊义拉林冲坐在武场旁交椅上,问了林冲现状。 听了林冲境遇,卢俊义也是做长叹不已,但林冲得罪的是高太尉,他卢俊义虽然富甲一方,但是也在此事上做不了什么。 “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就在大名府境内教练几位师弟,为何你不去拜见他老人家?” 林冲问出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上一次,周侗上梁山的时候提到过他在卢俊义家中住过一阵子,结果因为卢俊义的妻子贾氏看不惯周侗一个老头子在自己家里,还得早晚问安,便给老爷子甩脸子看。 周侗因为这个,便离开了卢俊义家,然后到内黄县麒麟村看老朋友王明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岳飞,自此留在了麒麟村中。 林冲认为卢俊义总该知道周侗在麒麟村之内,那去看一看也是可以的,毕竟那里还有几个师弟,他这个有钱的大师兄,不得提携提携? “什么?师父没走,仍在大名府?且慢?师弟?哪里来的师弟!” 这回该是卢俊义不淡定了,林冲也是不遑多让,感情这周侗就在大名府境内,还有周侗又收徒弟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说临走时叫你家下人转告与你,他在内黄县麒麟村住下,你竟然不知?” 林冲发现,他所知道的和卢俊义所知道的,好像就对不上号! “师弟,你在何处见过师父?” “在梁山偶遇恩师到来,又见了几位师弟,师父说他叫你府中下人转告于你,怎的你却不知晓?” 卢俊义闻言,拍了桌子,“不知哪个大胆的贼男女,师父之言,竟敢不知会与我,小乙,把下人都叫来,我要逐一审问!” 林冲一看,这可不好,于是便劝说卢俊义道,“大师兄,许是一时忘了,不妨事,不妨事!” 心里面,林冲也品出了些滋味来,周侗走是因为卢俊义妻子逼的,那这件事很有可能也是卢俊义妻子不叫下人告知卢俊义。 林冲顿时觉得他这个从未谋面的嫂嫂有些不贤良啊! 林冲劝了半天,卢俊义方才消气,又谈论起收徒一事,林冲便将周侗麒麟村收岳飞为螟蛉之子,汤怀、张显、王贵为徒,并梁山上收狄泉、武松为门下弟子之事告知。 卢俊义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说未曾想昔日只有三个兄弟,如今师门倒是开枝散叶! 说到此处,林冲突然发问,“大师兄,这些年……可有史文恭的消息?” 按说史文恭也是林冲的二师兄,但此人被周侗已经逐出师门,自然不能再以“二师兄”三个字来称呼他了。 卢俊义一提起“史文恭”三个字,气得五官都要移了位了,没好气的说道,“这个畜生,当年背叛师门,害死师父独子,把师娘活活气死,我在江湖上寻了他三年,谁想到他躲着我藏了起来。” “那他如今可有消息?” “我四方打听,终究是找到了他藏身之所,他在山东曾头市当了护院教师。” “既然知道他在何处,这便好办了!大师兄,你我找上去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如何?” 林冲刚一激动,卢俊义就摇了摇头。 “师弟,若是如此简单,我早杀奔曾头市,取了那狗贼心肝回来!那曾头市长官曾弄,乃是大金国人士,不受我朝辖制,那史文恭在曾头市中躲藏,奈何不了他,更何况那曾头市内万余人口五六千精兵,实难奈何得了他!” 要不是因为这个,卢俊义也不会让史文恭多活十几年。 “若如此,倒是难办,大师兄不便出手,小弟如今在梁山上倒有一群弟兄,只是这曾头市未曾招惹我梁山,胆敢来犯,一发连师父的仇,一齐报了!” 说到了史文恭的问题上,卢俊义、林冲这师兄弟两个是同仇敌忾。 “大师兄,我此来就是来寻师父,既然你亦无事,不如结伴而往如何?” 林冲提出了这一建议,卢俊义当即说好,要求去给恩师磕头赔罪。 就在两个人马上要动身的时候,那官家李固又火急火燎的跑来,满脸大汗。 “主人,不好了,夫人犯了心疼病,汤药无用,还请主人前去查看!” 李固说完这句话,林冲和那“浪子”燕青都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人家夫人生病了,这小子第一个知道的? 但林冲也是懂得礼貌的,见卢俊义妻子犯了病,便托故离去。 “大师兄,嫂嫂害了病,还是医治要紧,大师兄速速前去查看,小弟便先一步去恩师处,替大师兄禀报一声。” “兄弟,这怎么好,初来我家,便急着走?” “小弟这就告辞,此来未曾拜会嫂嫂,还请大师兄帮我在嫂嫂面前请罪!” 之后,林冲便与李若冰整了行装,出了卢府,自投城外去寻内黄县麒麟村,找周侗去了。 二人走到田间陇亩旁,询问道路,得知离此二十里路程便是内黄县,麒麟村则有四十里路程。 路程算不得长,林冲并李若冰两人骑马,不消一个时辰便到。 到了麒麟村,林冲便下马步行。 “林教头,为何不乘马?” 李若冰不解道。 “此处乃是我恩师居所,这村口便算作恩师门楣,若骑马招摇,岂不对恩师不敬?” 李若冰点了点头,“久闻林教头大名,林教头恩师,自然是非同凡响的前辈,晚辈今日有幸开眼!” 林冲点了点头,“恩师师从大宗师金台,年轻时江湖中称其‘陕西铁臂膀大侠’,一口金刀,一对拳头,绿林中作恶的强贼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又随朝廷平南方,剿洞庭,灭大辽,只可惜奸臣不用。” 李若冰听闻,连连叹气不止,“我大宋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智能之士层出不穷,先贤高士灿若星河,若能量才录用,何惧他北方胡虏?怪不得我等啸聚山林,这正是古人有云,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林冲知道这小子是太学出身,掉书袋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于是不去理会,进入到了村中,向村中人打听王明员外家地址,不多时已到了王明庄上。 “敢问小哥,府上可有一位周老教师吗?” 林冲向门子打问,门子回说此时周侗正领几个少爷在谷场上练功。 林冲便与李若冰再去那谷场上寻人,待到了那谷场附近时,但见周侗在谷场之上摆下了箭垛,正在教习那岳飞“九箭定太平”的绝学。 毕竟是螟蛉之子,岳飞在周侗的眼里,那和亲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了,他身上这些绝学,恨不得一样都不留,全都传给岳飞才好。 林冲叫李若水牵了马匹,自己上前跪拜,叩见周侗。 周侗见林冲竟然来了,大为诧异,便叫众少年来见过了林冲。 “呀!三师兄,稀客啊!” 你王贵见是“豹子头”林冲来了,还吃了一惊。 “三师兄,一向少见,这次来到麒麟村,还请多住些时日,小弟们愿多向师兄讨教武艺。” 岳飞那边放下弓箭,也来与林冲见礼。 “鹏举,带你几个兄弟且回管中读书。” 周侗看得出林冲来找自己是有事情,同时也不想让这几个少年多沾梁山的事情,于是便把他们几个支开了去。 “你此次来寻我,所为何事?” “弟子今次前来,先入城见了大师兄,大师兄因事不能同往,叫弟子在师父这里告罪了!” 林冲说道。 周侗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此外,师父,朝廷派遣大军征剿我梁山,这领军之人如今已经陷入绝境,还请师父出山,劝说他则个……” 林冲这么一说,周侗反而迷惑了,林冲让他去劝说,那说明这去攻打梁山的,估计是他的知己好友了。 周侗的朋友黑白两道上都不少,这得益于周侗的师父平南王“天下拳王”金台,金台有几百个江湖上有名的好兄弟,所以传到周侗这里,人脉极其广泛。 不过周侗年事已高,昔日的好友大多数已经长眠黄土,而且这在朝廷里面当将领的朋友,他也是没有几个的。 也是因此,他也很好判断出来,当下就问,“是不是宗泽前去攻打梁山?” “正是,师父,我等知他一来是个忠臣,二来与恩师有旧,故未曾与其交锋,与其商议演一场戏,诈败几场,叫他好回朝廷交差,却怎想突发变故,他亲自宗方叫人捉了去,兵马也被杀死大半,如今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林冲说完,周侗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便问道,“那你等要我去做什么?” “如今宗泽已经是无处可去了,兵马折损,亲子被捉,我等欲助他救出儿子,但也想叫恩师能劝说他入伙梁山。” 林冲也觉得现在宗泽回朝就是个死,他没打赢,兵马死了不少,而且不知道宋江那边会不会再搞什么动作。 宗泽可谓是回朝生死两茫茫,难以预测。 第183章 展弘论清卿放言,表精忠岳母刺字 周侗听林冲说了宗泽遭遇之后,便问林冲,“那宋江是何许人?同为朝廷官员,为何对宗泽下如此毒手?莫不是奸臣授意,叫他为之?” 要不是说周侗就是老辣,直接就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去。 “这倒是不知,但这宋江与我梁山也算是势不两立,原本此人就任青州,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门路到了济州府做了太守。” 林冲回答道。 “既如此,我这位宗泽老弟已经是进退两难,除了你们梁山,已是无处可去,我便随你去劝说他一番,只是他家眷俱在京城,若是他投奔你等梁山,必然连累家小,还需万全之策以保其家眷啊!” 周侗想起了自己当年年轻的时候,南方李朝(及越南)二次叛乱,联合太湖巨寇熊双飞欲取大宋江山。 但前一次李朝为乱,被周侗恩师平南王金台击溃,为了叫金台不能插手,那熊双飞派遣高手溜进京城平南王府将金台满门杀了个一干二净! 也正因如此,平南王金台心灰意冷,自此之后在少林寺落法出家。 周侗可是知道,要是宗泽家眷在京城被扣留,也是少不了满门抄斩的下场。 “徒弟回去,自当与狄师弟详细商议,派遣机密人去东京救了宗老将军家小回来。” 周侗点了点头,“如今天色已晚,你我今日暂且歇息一夜,明日启程,再前往梁山。” 当晚,周侗把林冲、李若冰安排在了岳飞母子院旁一处偏院居住,王贵便在老爹王明王员外庄上整治了一桌好酒席带去款待林冲。 毕竟,这是在他家的庄上,他得尽一尽地主之谊。 而岳飞几人也少不了作陪,但岳飞有母亲在堂,他平生为人至孝,喝酒之前,先回去禀报母亲一声。 “我儿,隔壁如此热闹,却为何故?” 岳安人见岳飞回来,便出言询问。 “禀告母亲,今日有位师兄前来探望义父,王贵兄弟排摆酒宴,为之接风,孩儿也待去敬几杯酒,特此回来说与母亲知晓。” 岳飞恭恭敬敬的回道。 岳安人道:“原来如此。” 但岳安人随即又想了一想,忙问道,“哪个师兄?” “正是义父门下三弟子,在东京汴梁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林冲师兄。” 岳安人闻言,眉头微皱,她原先听岳飞说过林冲是在山上落草的强人,昔日岳飞几人寻周侗而上梁山,回来之后便被岳安人训责,岳安人是个严母,“岳母刺字”之事青史留名,心中自然是不愿自己孩儿与这等人接触。 岳安人想了半晌,便开口道,“我儿你且去请王夫人来家中作陪,再出去端正香烛,在中堂摆下香案,请你义父前来主持,待我出来,自有道理。” 这王夫人便是王贵母亲,原是因为岳母是孀居,周侗来此多有不便,需王夫人作陪方可。 岳飞虽不知道母亲何意,但也嘴上称一声“晓得!”就走出门外,堂前办了香烛,走至中堂,搬过一张桌子安放居中。 再去王员外家借了一副烛台、一个香炉,摆列端正,请了王夫人来,又去请了周侗前来。 周侗本来也在宴席上,但是不知道岳安人请他去做甚,再者偏爱岳飞,于是便离席来到了岳飞家中,见了岳安人。 而那边岳飞几个师兄弟见岳飞请了周侗走开,也一发的去围上去看热闹。 那边岳母请周侗做个见证,岳飞进来禀知母亲说,“香案俱已停当,请母亲出去。” 那岳安人即便带了岳飞一同出来,请出了岳飞先考岳和排位,带着岳飞,在神圣家庙之前焚香点烛,拜过天地祖宗,然后叫岳飞跪着,自己则在一旁磨起墨来。 虽说周侗已然收了岳飞为螟蛉之子,但毕竟一没有过继,二没有改姓,所以岳安人要以本家之身份要做什么,他周侗是过问不了的,把他请来,你是因为周侗对岳飞视如己出,尊敬于他。 “母亲有何吩咐?” 岳飞看见这阵势,自以为是做错了什么地方引得自己母亲不悦,因而跪倒扣头。 岳母哀叹一声,便开口道,“儿啊,你出生时,天降大水,你父丧生,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至今,为娘的不曾有半点鲜肥滋味,锦衣玉食与你,你可怨为娘吗?” 岳飞闻言,诚惶诚恐,捣蒜般磕头不止,“母亲生养孩儿,天高地厚之恩,孩儿怎敢有所怨言!” 岳安人见状,不禁垂泪下来,“做娘的见你与你义父终日习文练武,甘守清贫,不贪浊富,是极好的了!然为娘但恐我死之后,又有那些作恶之徒前来勾引,倘我儿你一时失志,做出些不忠国家,犯上作乱之事,岂不把岳家清名丧于一旦?故我今日祝告天地祖宗,要在你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字。但愿你做个忠臣,我做娘的死后,便也甘心!” 此时,那林冲与李若冰也在院外张望,听了这话,李若冰不由得说了声,“岂有此理!” 别人听不明白,他可听得明白,为何挑着他与林冲到来之际要做这些? 不就是把林冲与他当做了那强盗贼人,叫岳飞不要与他们相处,日后报效朝廷,来剿杀他们吗? 其实岳母的想法也算不得错,这自古忠君报国的思想根深蒂固,愚忠愚孝的人更是很多,岳母知道他们占山为王,这无论如何就是背叛朝廷,视他们为不忠之人,倒也没错。 “母亲,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母亲严训,孩儿自能领遵,日后自当勉励报国,请免刺字罢!” 岳飞也能够听明白母亲话中所指,但他知晓林冲等人在梁山上的行径,非是大奸大恶之徒,因此不愿母亲刺字。 “胡说!倘然你日后做些不肖事情出来,那时拿到官司,吃敲吃打,你也好如此说吗?” 那岳安人呵斥道。 岳飞最为孝顺,见得母亲生气,便低头不语,拖下衣服,叫岳母刺字了。 而周侗坐在一边,也是表情复杂,他自然知道朝廷昏聩,狄泉、林冲等人所作所为,未必不对,可又疼爱岳飞,不忍他日后流落江湖,反而希望他能够登堂入室,鹏程万里,因此也不好说什么。 “哼!令堂所言,实为大谬!” 说话的自然是李若冰,而且声音很大,直接打破了现场的气氛。 “清卿!” 林冲没叫住他,李若冰径直走到了堂上,向着周侗与岳安人行了一礼,便开口反驳。 “岳安人,你口口声声不叫岳鹏举与我梁山之人来往,我且问你,何为忠君报国?” 这突来变故,在场众人都懵了,岳飞也懵了。 “自然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 岳安人厉声道。 “错!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安人所言,乃是愚忠愚孝!” 李若冰芒寒色正,仰望青天道,“自三皇五帝以来,若臣不能反主,那岂不还是夏朝的天下?夏桀残暴,成汤灭之,商纣无道,武王建周,纷争数百年,归之于秦,秦二世暴虐,有汉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天下大势,分分合合,乃是常态,岂有万年不变的江山,又岂有长久不衰的王朝呢?” “当今朝廷主昏臣庸,百姓民不聊生,四方蛮夷扰攘,已经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如此朝廷,如若不反哪还有天理?狄寨主举义旗而反朝廷,意在澄清环宇,再造乾坤,收复失地,又岂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所能比拟的?” 那岳安人吃了李若冰一吓,脚下一软,险些瘫软在地,岳飞连忙扶住,怒视李若冰道,“你!” 李若冰却丝毫不惧,依然是慷慨陈词,“我狄寨主有言,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岳鹏举,我且问你,倘若你忠于当今皇帝,皇帝叫你杀了你义父周老前辈,你是否听命?” 岳飞听则震惊,“朝廷岂会下如此召令?” “呵呵,宗泽将军忠心朝廷,尚且被同僚排挤,若真下了如此召令,你如何抉择?” 岳飞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说,“圣上圣明,岂会如此?” “圣明?他赵官家也称得上圣明二字?好,且不论他圣明与否,可再圣明的皇帝也会犯错,昔日唐玄宗时,开元盛世何等壮丽?可他晚年居功自傲,宠信李林甫、杨国忠,与杨玉环荒废朝政,煌煌大唐由他而衰,莫非他就不曾圣明吗?” “这……这……” 岳飞想说李若冰强词夺理,但却根本没办法反驳。 “玄宗以两次兵变,杀伯母韦皇后,诛姑姑太平公主,立父唐睿宗,后又黄袍加身,你要说他们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只怕鬼都不信!历朝历代天子都叫人愚忠愚孝,不过是为了使得天下四海都践行着忠孝之典范,希望天下人都忠于皇帝,孝敬父母,天下太平,愚民之术罢了。” 李若冰走到岳飞近前,语重心长道,“大丈夫处世,若只愚忠于一君,非大丈夫也,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非君王一人之天下,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行事,当为天下人,而非为那一人!” 岳飞直接呆立在了原地,他的世界观直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难道义父平日里所教忠孝节义,都是错的不成? “义父,孩儿乱了。” 岳飞只觉得头大如斗,不知道如何是好。 “鹏举,这位小友所言,我已知晓,昔日你五师兄狄永华有一言甚妙,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丈夫生于世,但求为国为民,问心无愧,而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不正,民起攻之,乃天地之大道,古今之理,圣人之言,为天下百姓安乐,才有昔日武王伐纣,刘邦灭暴秦之事也。” 周侗心中不由得感叹着李若冰的学问,古往今来,忠孝节义四个字挂在多少读书人嘴上,到头来,不是不忠不孝,就是愚忠愚孝,少有能看破这一关节的! “孩儿谨记!” 岳飞原本的性格,那就是愚忠愚孝,但是他听了李若冰慷慨陈词的这一番话,不由得茅塞顿开。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真正的大忠大孝,为的是天下,不是他赵宋的江山子孙万代传送,更不是为了道君皇帝坐稳龙椅。 岳飞明白了这一点,便如醍醐灌顶,灵台七窍全冲开了一般。 那边岳安人叹了口气,又说道,“我儿,为娘虽是女流,但也听得懂这位先生的道理,今日为娘的仍与你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字,但愿你日后为天下百姓,做出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业,至于忠君与否,便如先生所说,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不正,民起攻之,承天地之正气,把这国字再扩大些,变成仁义之念,仁义之事,为仁义而弘道,而这国字,也非单指大宋,而是指九州万方,亿兆黎民啊!” 众人见岳安人虽是女流,却深明大义,不觉有些佩服,李若冰更是躬身赔罪。 但见岳安人取笔,先在岳飞背上正脊之中写了“精忠报国”四字,然后将绣花计拿在手中。 绣花针下,只见岳飞头上留下斗大汗珠,必然疼痛,那岳安人见了,心中自然疼痛,便问道:“我儿痛么?” “孩儿不痛!” 岳安人知是岳飞不忍见她伤心,便落泪道:“我儿!你恐怕做娘的手软,故说不痛。” “岳鹏举,我有狄寨主所做《正气歌》一首传与你,你且与我诵读,助你熬过刺字!” 李若冰为了让岳飞好过一些,便传授岳飞《正气歌》。 “承情!请颂首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李若冰在一旁念,岳飞也跟着念,心中暗自背诵,越颂念越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浩然正气来,通透四肢百骸,只觉得受益无穷,连疼痛都忘了! 好一个安人,教子有方,不肯让儿子多多受罪,当下咬着牙,手上迅速刺完四字,将醋墨涂上伤口了,自此便永远不褪色的了,但见“精忠报国”四字与岳飞背上鲜血融为一体,只叫得千秋万载传送,万世夸赞岳母。 刺字已毕岳飞起来,叩谢了母亲训子之恩,再拜周侗、李若冰开解,自此豁然开朗。 第184章 助大辽田虎里通外国,出恶气周侗走马擒敌 次日周侗并林冲、李若冰便要启程前往梁山,临行时交代岳飞督促几个兄弟习文练武,不可荒废了学业。 准备停当,三人便辞别众人,启程直奔梁山而去。 三人尚未走出内黄县境,便远见得一队人马自前方官道之上走来,都是宋军打扮,一个个跛脚断手,包着头,吊着膀,一瘸一拐的走。 这明显是吃了败仗,周侗认得这群士兵衣甲,乃是宋朝河北禁军盔甲,按说他们应该是在前线抗击辽国入侵,怎么现在出现在大名府境内了? “徒儿,上去打问一下,他们是何处败退兵马。” 周侗虽然是赋闲的,但也心忧天下,要是宋军都败到大名府了,那河北地面上可就是几乎无险可守了,辽军就能从河北一路直接杀到京畿道上去,恢复百年前澶渊之盟之前辽军兵临城下的情况。 “敢问这位兄弟,你们从何处而来,前方战事如何?” 林冲打马过去相问,其中一个伤兵说道,“我等乃是刘延庆将军之兵,刘将军兵败,我等从开德府退下,正要去大名府禀报梁大人战况啊!” 这刘延庆是老种经略相公的副手,在河北东路抵抗辽军,而老种经略相公则是在河北西路与辽军对峙。 刘延庆名字不响亮,但是他儿子还蛮有名声的,就是南宋的“中兴四将”之一的刘光世。 “不好,若是刘延庆一败,辽军便可抄了老种经略相公的后路!” 周侗十分老道,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辽军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合围河北西路的老种经略相公。 “若北方豺狼再入中原,百姓又要遭涂炭之苦!” 李若冰在马背上恨得牙根直痒痒。 “恩师,如今可有办法相助老种经略相公?” 林冲虽然对朝廷里面的奸臣是势不两立的态度,但是他知道辽军一旦破关而入,那大宋的黎民百姓可就完了。 而且,老种经略相公目前算得上是宋朝的第一名将,要是连他都败了,谁还敢说能挡得住辽军啊! “你我又能有何作为啊?” 周侗叹了口气,他虽然虚顶着一个“天朝教师”的名字,可御拳馆的大门他有二十年没迈进去了,这八帝徽宗又不像是老皇帝宋哲宗,也不喜欢武人,更何况也没实权,周侗能怎么办? “都是那该死的田虎!若非是他从中作梗,此次刘将军也不至于有如此的惨败啊!” 就在这时,周侗三人都听见了一个士兵嘟囔着一个叫“田虎”的人名,三个人是都没有听说过,一发好奇起来。 “打问兄弟,这田虎是何许人?” “这田虎是河北、三晋之地新起一股盗匪,这厮侵州占府,地方禁止不得,渐成势力。” 原来是老种经略相公在北与辽军交战之际,那河北田虎起事造反,袭击了刘延庆军,至使其腹背受敌,遭至大败! 田虎这厮原是威胜州沁源县一个猎户,有膂力,熟武艺,但当地穷山恶水,又值水旱频仍,民穷财尽,人心思乱,他便乘机纠集亡命,捏造妖言,煽惑愚民,如今虽然刚刚起事,但是已经占据了三府二十四县,当地的地方军,文官爱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都是老弱残兵和冒领吃空饷的,一个人冒名顶替吃两三名的兵饷那是常有的事情。 就这样,地方厢军那是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宋朝冗兵严重,每年养兵不知道费尽多少金钱,可是到头来了竟无一毫用处。 而那田虎则是实际上受了辽国的奸细诱惑,答应他若在后方助大辽国拿下大宋河北两路并三晋之地,便效仿当年后晋石敬瑭封他当个傀儡皇帝。 那田虎做皇帝梦发昏,欣然答应,这才有了他在后方袭击刘延庆军队,导致其大败之事。 “竟有如此汉奸,岂不是如那当年后晋石敬瑭!” 李若冰气得怒发冲冠,说要回去请狄寨主出兵去打。 林冲一笑,心说李若冰果然是个文人,半点军事也不懂,从山东到河北去,那路上要路过多少官府州县,每一个都拦截一下,不等到地方,人就先死光了! “要说那田虎手下,其余人到不足为虑,就有那妖道最为厉害!” 那群伤兵里面又有一个人开口了。 “妖道?” 周侗眉头一皱,他可知道,这和尚、道士、女人一类的上战场,一般都是有特殊的本领,有法术,妖术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田虎的麾下竟然也有妖道的手下,当初他年轻时像是这样的妖道也是碰上过几个,对于军队确实有毁灭性的打击。 只不过当年他碰上的是南边的妖术师,善于用毒法,还和这种不太一样。 “那人叫什么乔道清的,好生厉害!召唤出漫天冰雹来,砸的人仰马翻,又能拘神请将,实在难以抵挡!” 而林冲、李若冰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周侗见多识广,江湖经验丰富,奈何乔道清是初出茅庐,江湖上名声不显,所以他也不知道。 乔道清原名乔冽,绰号“幻魔君”,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曾找罗真人拜师而被拒,因自己应得的赏金被贪夺而打死了一个库吏。 这小子为逃脱追捕投奔田虎,被封为“护国灵感真人”及“军师左丞相”。 这个人虽然是野路子出身,但是绝对是在妖术上面给梁山泊带来的损害最大的一个,没有之一! 什么高廉啊,贺重宝啊,毒焰鬼王,灵应天师的,都不如他厉害。 这小子曾经一战活捉了梁山军中李逵、鲍旭、项充、李衮的五百团牌标枪手和降将唐斌。 然后,面对宋江的救兵,乔道清用妖术杀散宋兵,用幻术把平原变成大海,又召唤出“金甲神人”鲁智深、武松、刘唐捉去。 这一战,逼得宋江打算自刎,还是被后土之神显灵救出。 后来斗法乔道清又击败了梁山二号法师“混世魔王”樊瑞,降下冰雹打败“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 要不是“入云龙”公孙胜出现救场,召唤出神兽相斗,用“五雷正法”彻底打败乔道清,梁山就是在他手下折戟沉沙的下场。 如果公孙胜没学过“天罡五雷正法”,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能除去这个妖道,许可以相助到老种经略相公。” “豹子头”林冲听了这话,心说梁山上许贯忠乃是许真君后人,道法厉害,能用天雷把那高廉劈成八瓣,许是能对付这个妖道。 于是,他便打定主意,准备回山之后与那狄泉与许贯忠诉说此事,看看许贯忠能否出手相助。 其实,林冲并不知道这个乔冽乔道清可在梁山泊上有一个熟人。 这个人,就是“屠龙手”孙安,\\u0027和两个人原本是至交好友,但是孙安犯事所以逃在了江湖之上,入伙了梁山,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倒霉催的乔道清也犯事了,他完全是为了想要躲避官兵的追捕,所以才选择加入了田虎的阵营。 如果能够让“屠龙手”孙安去劝说他一下,没准他还能回心转意,不在助纣为虐,甚至可以把他劝说到梁山来。 毕竟,这乔冽乔道清跟随田虎的目的就是为了避难躲事儿而已,那在哪里不能躲事呢?非得在田虎手下助纣为虐当汉奸? 辞别了这一队伤兵之后,林冲等三人继续回马向梁山而去。 林冲还欲走那野云渡口回转梁山,但半路上还没等到达野云渡口,便在那宁晋、馆陶两地发现有一队败兵叫一队人马追赶。 那队败兵都是宋军衣甲,周侗认得,那是西军衣甲。 想当初周侗曾在哲宗年间随同王韶攻打西夏,收复河湟,招抚羌族,此战之中,林冲、史文恭俱在,因而都认得西军衣甲。 但见一将伏在马鞍桥上,明显是受了重伤,堪堪毙命,而后面追赶的那队人马则并未打着辽军旗号,盔甲旌旗杂乱,不知道是何处的兵马。 周侗本就是陕西人,当年攻打西夏,与西军几家都有旧交,见是西军中人,有心帮助一下。 “徒儿,且挡住那来军!” 恩师有名,林冲立刻使枪纵马而去,拦下那股追兵来。 而周侗则打马上前,扶住了那将要坠马的宋将。 “将军小心些!” “多谢老人家!” 那将在马上起身,周侗一看,但见他胸口上让人披了一刀,幸亏甲厚,否则这一刀非得只划到肠子里头,把肚子剖开。 饶是如此,这也不是轻伤。 “将军是哪家兵马,为何至此?” 周侗知道,这陕西四路从大范老子范雍开始经营起,强兵之名,已垂近百年。 陕西诸路,一家数代都为西军效力,男子活不过三十,一堆寡妇同处而居的景象,比比皆是,那杨家将也是山后人,按说也算西军,只是他们发家得早,比西军早成名了不知道多少年。 其中,西军中的府州折家军,青涧城种家军能苦斗,关中姚家这都是西军中的生力军,因而周侗要先问问是哪一家的人。 “在下为姚家姚忠恒,家叔姚平仲,被贼人追得紧……” 那姚忠恒伤的厉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周侗立刻叫其不要说话,免得牵动了伤势。 “你等是何方兵马,为何追杀官军!” 林冲单人独骑拦住了追军,那追军里面一将,手持三尖两刃刀走马而出,本遇上前,但见林冲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有三分忌惮,便高喊道,“我等乃是晋王手下大军,你乃何人,敢拦阻我等?” “晋王?哪里的晋王?” 林冲直接懵了,这宋朝开国以来,还没有什么“晋王”,那得往上倒到五代残唐去,才有个沙陀李晋王李克用啊! “便是汾阳田虎田晋王!” 那将名叫钮文忠,原是绿林中出身,结实了田虎以后,把他在江湖上打劫的金银财物,尽行资助田虎,同谋造反,占据宋朝州郡,因此官封枢密使之职。 此人惯使一把三尖两刃刀,武艺出众,原着里统领着三万北兵,据守盖州,后兵败被鲁智深一禅杖把脑袋打进腔子里去了。 他们这路人马,乃是田虎派来拦截西军增援老种经略相公的兵马,在路上设伏,重伤了姚忠恒,一路追杀的姚忠恒兵马十不存一。 “原来是田虎的人!” “豹子头”林冲心说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还找他们呢,没想到竟然送上门来了! 那周侗听说是田虎的人,也把腰间这口金刀拔出来,打马上前。 老周侗年事已高,平日里已少动武,但今天遇见了田虎的手下,心里面气氛,想要给老种经略相公出一口恶气。 林冲见师父竟然打马上前,知晓师父动了震怒。 “呦!那老汉,你也来找死?” 钮文忠见周侗拿着把刀也上得前来,就没把周侗放在眼里,嘻嘻哈哈的嘲笑起来。 “无知小儿,老夫出生之时,你娘还在她娘肚皮里翻身呢!” 周侗大怒,祭起金刀就上前,那钮文忠也轮动三尖两刃刀要杀周侗,却未曾想,这刀与刀相碰,竟然被周侗给震得三尖两刃刀刀口卷刃! “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周侗轻舒猿臂,一把抓住了钮文忠的勒甲绦,把他拽过马来。 钮文忠认为周侗年老,就想要在力气上欺负周侗,那可真是“土地庙里拜观音——认错了门”! 那周侗年轻的时候人称“陕西铁臂膀大侠”,那“铁臂膀”三个字哪是浪得虚名的?即便是老了,那臂力依旧是非同小可,岂是他一个钮文忠就可以匹敌的? “都休要动!” 周侗在马上抓钮文忠如提童稚一般,手中金刀就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单凡这钮文忠敢有所动作,或是他手下兵马有所反抗的话,他这金刀一刀下去,便可以把钮文忠脖子一刀砍断! “都别动!” 钮文忠吓得浑身的冷汗,急忙叫住了手下兵马。 第185章 铁臂膀严刑逼供,钮文忠四肢齐断 “叫你那些手下群给我退回去!” 周侗的金刀架在了钮文忠的脖颈之上,钮文忠不敢造次,操着山西口音就让手下人都退回去。 那钮文忠的手下虽然人多,但是见主将命悬一线,也是不敢有丝毫迟疑,于是清一色的全都掉头跑了一个快静齐。 这边钮文忠心里头苦啊,怎么全跑那么远,倒是回去找人来救他啊! 而周侗这边也不敢久留,毕竟现在就只有他和林冲两个人有战斗力,姚忠恒那边的人全都不是伤了就是残了,万一对手那边再杀个回马枪出来,那可就完了。 众人退后了一二十里地,到了一处山坳之中,暂时歇脚,林冲取出临走时“神医”安道全给他带上的刀伤药给姚忠恒先行治伤,而周侗则是在一旁把那钮文忠给五花大绑,开始了审问。 “你们那田虎大王,都派出了几路人马,都前往何处?” 周侗知道钮文忠这小子应该在田虎军中的地位不低,既然能让他率军去阻击西军姚家将的援军,自然是田虎比较信任的部下了。 所以,能够从他口中挖出来的情报可想而知比较多。 而那钮文忠也是在江湖绿林里面混过的,也是个油滑的家伙,顾左右而言他。 “老英雄武艺高强,老当益壮,小人先前多有得罪,敢问老英雄高姓大名?” 他这边不回答周侗的问题,反而询问周侗的名号,想要加以吹捧,好不把田虎军事说出。 “你少在此说些旁的,老夫年轻时,你等这般的贼寇,我杀了没有一万,也够八千,不多你这一个,想要活命,便莫要说谎!” 周侗这话说的不错,早二十年把他的名字放在江湖里面,黑白两道都是害怕他的,即便是现在年老,他的名声仍可算得上余威犹烈。 周侗知道这钮文忠应该是不容易说实话,就给他上了点手段。 但见周侗快手一搭钮文忠肩膀,使出少林寺“分筋错骨手”的法门,一下子就把钮文忠的膀子给卸了! 这钮文忠是江湖草莽出身,自然耐得痛 但周侗的手法厉害,卸了肩膀后,那两块骨头便夹着钮文忠肩头的大筋,半个时辰就能把筋腱给夹断,这才叫“分筋错骨”之痛,是常人所无法忍受之痛处。 “啊!哎呀呀呀呀呀!” 钮文忠被这么一整,瞬间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快说,说了,我便给你托上去。” 周侗那是老江湖了,治他钮文忠的法子还不是很多? “疼,疼疼!你先给我托上去!我就说!” 钮文忠喊道。 “讨价还价?你也配!信不信这一只我也给你卸了!” 周侗闻言,一手就搭上了钮文忠的右肩膀。 钮文忠瞬间破防了,忙叫道,“别别别!我说,我说!” “从实招来!” “晋王共出兵四路人马,第一路派国师率领聂新、冯佩、雷震、倪麟四将与一万人马,袭击那刘延庆后方,以策援大辽御弟大王耶律得重攻打河北。” “国师?可是那什么乔道清?” “正是正是!” 钮文忠话音刚落,周侗便又把手搭上了钮文忠的肩膀。 “莫要我一个个问,自己往下说!” 毕竟挤牙膏一样的审问实在是太急人了。 “好,好,第二路是右丞相卞祥,领着樊玉明、鱼得源、傅祥、顾恺四将,也是一万人马,助辽军耶律延寿破雁门关周边州郡,待其成功后,大辽军马便自此长驱直入!” 周侗一听,心说这雁门关虽然是西边重镇,防御森严,可若是辽军与田虎里应外合,将雁门关周边之地攻陷,只怕是雁门关也将被破! 要是雁门关被破,那山西三晋之地,这块对于防御辽国有重要意义的土地可就面临着丢失的危险。 “第三路是派统军大将马灵,带领武能、徐瑾与一千人马前往相州!” 周侗感觉不对,因为这一路的人马太少了,而且,老种经略相公的大军就在相州。 “这一路兵马为何如此之少,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周侗逼问道。 “我乃属下,排兵布阵,乃是晋王之事,我如何知晓?” 那钮文忠说道。 “你在那田虎手下是何职位?” 周侗就不信他不知道,于是询问起来。 “任枢密使!” 周侗冷笑一声,把他右胳膊也给卸了,“你说不知晓?你一个枢密使不知晓,何人能知晓?” 毕竟按照宋朝制度枢密院是管理军国要政的最高国务机构之一,枢密使的权力与宰相相当。 他说不知晓,真是鬼都不信啊! “啊!啊!娘啊!我说,我说,那马灵一路,是去杀种师道的!” 周侗闻言,虽然震惊,可还要问个明白。 “老种经略相公乃是当世名将,身边数万大军,只一千人,如何能杀得了他?你是否诈我!” 钮文忠一听周侗这样说,立马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不不不,我哪敢啊!全因那马灵厉害,故而叫他去刺杀老种经略相公!” “那马良有何能为?速速讲来!” 周侗呵斥道。 “那马灵是涿州人,手使方天画戟,素有妖术,脚下踏风火二轮,日行万里,因此人称他做‘神驹子’,若遇顺风,能烧寨栅,又会用金砖法,打人最是利害,凡上阵时,额上又现出一只妖眼,其中若开,箭石不能中,因此人又称他做‘小华光’,法术虽在乔道清之下,但也是无往不利,他手下有偏将二员,乃是武能,徐瑾,那二将都学了马灵的妖术,那马灵自称胜华光,率领一千人的辽国精兵前去刺杀那老种,便是数万大军,如何抵挡。” 周侗一听,这又是一个会妖术的。 相比“幻魔君”乔道清,虽然“神驹子”马灵的妖术没有乔道清那么厉害,但是绝对比乔道清难缠。 进攻行的法术,他的风火轮能放火,金砖能打人,论防御,他的第三只眼睁开能防御远程攻击,论速度,还有神行法能日行万里! 这可比梁山泊上的那个“神行太保”戴宗强多了,戴宗那神行甲马术是日行八百里,还不够人家马灵的一个零头,而且还得提前拴上甲马做法,还得吃素,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就算是这小子遇上了打不过的人,他也不怕,打得过他的,未必能够追的上他! 在原着里面,这小子就是个高速移动的炮台,连打雷横、郑天寿、杨雄、石秀、焦挺、邹渊、邹润、龚旺、丁得孙、石勇数员将佐,比张清还牛叉,关键是你还抓不着他。 即便是公孙胜破了他的金砖法术,这小子也能脚踩风火轮跑了,要不是半路杀出来个“花和尚”鲁智深把他半路拍地上了,还真抓不住他。 而他和两个也会妖法的偏将,完全可以施展神行法进军营,把种师道打死再走,抓都抓不着。 周侗听完了,可是大为震惊,没想到辽国和田虎竟然联手去刺杀老种经略相公去了! 老种经略相公现在可以说是宋朝的第一名将,要是他死了,那都得天下震动,整个宋朝军队都得丧失斗志,西军直接能因此垮了一半。 而且周侗很担心的是,现在说不定那老种经略相公就已经遇刺了! 毕竟那马灵能日行万里,朝发夕至,实在是太迅速了,两个风火轮比四个轮子的汽车跑的还快! 不过,钮文忠说辽国派出来掩护马灵三人偷袭老种经略相公的一千人是没这个日行万里的本领的,所以大概率马灵是跟着他们一起走的。 毕竟就三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掩护的情况下去数万大军里面刺杀,这风险确实是有点高。 “师父,老种经略相公危在旦夕,我等需想办法告知啊!” 林冲也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询问了起来。 “需有人立刻报信,只不过雁门关代州、相州两地,便是你我分去,未必来得及。” 周侗说这话是没有把李若冰考虑在内的,因为他毕竟是一个文人,这一路盗匪横行的,他根本到不了那边。 “老英雄勿忧,我有办法!” 一旁刚刚上完药的姚忠恒突然打了一声呼哨,但见从天上竟然飞来一只鹞鹰来,落在姚忠恒肩膀上。 “我却忘了,将军乃是姚家将!” 周侗这才想起来,那姚家将在西军中有个独树一帜的本领,那就是驯鹰,训练苍鹰来传递军情。 一来是苍鹰高飞于天上,西北天地辽阔,地形复杂,苍鹰飞在天上,不受影响,远比在地上跑的行程快多了。 第二则是用苍鹰比信鸽安全,毕竟信鸽自身没有什么战斗力,遇到自然界里面的猛禽,那就被抓住吃了。 而苍鹰在自然界里面,基本上没什么天敌,速度又快,所以姚家才有这个“飞鹰传书”的手段。 “我这只鹰隼,若去相州,全力飞行只一日便可到达,只要在其身上携带消息,西军之中,都认得我姚家苍鹰,种经略看了,必然能料敌于先!” 周侗点了点头,“只是此只一处,雁门关代州一线,也需人去飞马急报才可!” 姚忠恒抱拳道,“老英雄仗义相救,深感大恩,我奉命驰援,却半路中伏,以致全军覆没,我与手下兄弟便星夜敢往雁门关告知消息,将功折罪一番,就此别过!只是敢问老英雄高姓大名?” “老夫陕西周侗。” 姚忠恒听闻,吃了一惊,“原来是陕西铁臂膀大侠,家叔常提起您老人家英明,大恩无以为报,若报信之后,小子还有性命,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也来报答恩情!” 说罢,那姚忠恒与麾下十余骑兵马便上马疾驰而去,终已不顾。 不管怎么说,倒是也算是解决了问题,而眼前的钮文忠,周侗则要想想怎么处置他。 “师父,这等祸国殃民的鼠辈,杀了算了,师父怕杀了脏了手,徒儿代劳!” 林冲也是对这种卖国贼没有半分好感。 “我答应他说出实情,饶他性命,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你去打断他四肢,把他抛在此处便了。” 周侗虽然说不杀他,但是这样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冲便上前去用花枪打断了那钮文忠四肢,便与周侗几人上马走了。 那钮文忠四肢齐断,成了一个废人,疼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浑身上下也就剩下了一张嘴能喊话。 “周侗!周侗!” 钮文忠眼珠子气得通红,心里面一遍遍的默念着周侗的名字,心说自己早晚要报仇雪恨! 结果,他被丢在了山坳里面,天色渐渐黑了,不见部下来寻,结果反而听到了山中狼叫,心说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天无绝人之路,在此刻,他突然听见马蹄声如雷而至,伸长脖子一看,有队兵马来了。 “枢密使!我来也!” 虽然天黑看不清楚人是谁,但是既然叫钮文忠枢密使,那就是自己人,钮文忠激动得是热泪盈眶,险些哭出来。 原来钮文忠这一路,不仅要挡姚忠恒一支援军,西军折家将里的六代折可存也前往支援,之前他部下的“四威将”就在围堵折家将的军马。 而钮文忠麾下亲军则是料想到不是周侗与林冲的对手,于是便回去求援,那“四威将”里面的方琼立刻带兵出去救援,但是发现钮文忠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就得找了,漫无目的的找了一下午,这才把钮文忠给找到了,毕竟广撒网没有具体位置,能找到钮文忠那都算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再晚一两个时辰,钮文忠不是让狼吃了,就是叫熊舔了,大虫啃了。 士卒赶紧去抬钮文忠,没想到刚一碰四肢,钮文忠就发出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啊!别动,断了,断了!” 方琼忙问道,“枢密使,哪里断了?” “哪里断了?都断了!该断的不该断的都断了!速速给我找大夫来!” 钮文忠声嘶力竭的怒吼起来。 方琼可作难了,随军也没带军医,荒山野岭的上哪里给他找大夫去! 第186章 王定六巧诈讯息,锦鲮鲤分山破洞 回说梁山之上,自遇袭之后,狄泉一来对宋江加紧防备,二来则是派人打探济州城内情报,欲救出那宗方来。 然而这济州城可不好闯进去,段景住、白胜都没能进的去。 那宋江与吴用也非等闲之辈,知道了自己得罪了梁山,于是在那济州城附近加强盘查,那“智多星”吴用更是日生千计的主儿,他与宋江见过多个梁山好汉的样貌,便把记得其相貌的都找画师画在图上,满城张贴。 只因那时宋江在张叔夜手下时上梁山送过一次花红礼品,山上头领,被他见了大半。 那“白日鼠”白胜本就是济州治下的人,识得他的人本就不少,那“金毛犬”段景住身为胡人长相,太过于显眼,不好易容。 唯有“活闪婆”王定六与“鼓上蚤”时迁二人,宋江那边无人见过,倒是混了进去。 “鼓上蚤”会那飞檐走壁的功夫,便是皇宫,他也进出得了。 那“活闪婆”王定六不是此地人士,倒也没人查他,他才因而入城。 “鼓上蚤”时迁刚一入城,便直奔济州牢房,但济州府是大城,地牢深邃,把守森严,确实难以进去。 更何况那济州府大牢可足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里头路线如何,宗方关在哪里,又如何能知晓? “鼓上蚤”时迁便和那“活闪婆”王定六一碰头,商议了一下,探得那济州府大狱的狱卒里面有一个是建康府人士,便叫王定六去特意接近,与他套套近乎,往外套话。 于是乎,在这个狱卒换班的时候,这“鼓上蚤”时迁和“活闪婆”王定六便“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那狱卒下差后,那“鼓上蚤”时迁便装作偷东西,把他怀里的几两碎银子给摸走了。 按说就神偷时迁的这个盗窃手法,这小子压根发现不了,大拿事先准备好的“活闪婆”王定六则是在一旁大喊一声,叫那人发现。 那狱卒发现了,时迁就跑,但是这小子怎么可能追的上时迁呢? 所以,这个时候“活闪婆”王定六就要扮演一个热心市民好青年的角色,迅速的追上去,然后去扭打时迁。 然后这两个人一演戏,时迁不敌王定六,把银子一扔就跑,王定六也不追赶,拿了银子就去还给那个狱卒。 而那个狱卒哪里知道这是这两个人串通好了,在他眼前演的一场戏,还以为是王定六“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呢! 于是,狱卒千恩万谢,又是打拱,又是作揖,“多谢多谢,多谢这位兄台了!” 但是,他一开口,就是建康府扬子江的口音,自然是异常的明显,所以王定六就以此为切入点,来了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然后,王定六就请他喝酒,把这小子给灌醉了之后,就开始套话。 经过打听,现在宗方被关在济州府大狱的地牢里面,而且已经被打得很惨。 据那个狱卒说,他亲眼所见,宋江总是亲自前来鞭打宗方。 那个狱卒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据说是宗方怒骂了宋江一回,把宋江彻底给惹恼了,虽然骂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宋江确实是被惹急了,要不然不能总来抽他。 而具体宋江一伙要对宗方进行什么样的处置,这个谁都不知道,只怕是那宋江和吴用才会知道。 而面对于宗泽,宋江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也许是吴用料到现在梁山正在盯着他们,所以也没有派人给朝廷里面的奸党送信。 毕竟,狄泉早防着他这一手,济州府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之上都派人盯着呢,有传信的当场就给按下。 在时迁和王定六将情况回报给了狄泉之后,狄泉就开始谋划了营救宗方的行动。 之前听说那打死也不再到梁山上来的宗泽还想要上书朝廷,甚至是想要去亲自质问宋江为何出兵打他,结果被独孤粲给按下了。 独孤粲都比他看得明白,这宋江既然打你,那就根本不讲道理了,你儿子现在就在他手上,你再过去,那不就成了自投罗网,父子俩一块儿蹲大牢吗? 而朝廷方面,就是这件事情报上去了,你说朝廷信谁的? 本来朝廷里面的奸臣就想要变着法子的整你呢,你这不等于说是给他们凑材料吗? 反正,宗泽要是在周侗到达梁山之前不添乱,那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而狄泉这边还没等研究呢,之前去东京出差的“拼命三郎”石秀,“铁叫子”乐和,还有“锦袍将”岳真就带着东京城的情况回来了。 由于是有韩老太师和宿太尉的借题发挥和鼎力相助,那进京告御状的“小旋风”柴进在他兄弟柴王柴宗的大力支持之下打赢了。 说是赢了,其实也没算赢了,因为四大奸臣完了一出“舍车保帅”,把这件事情全部都给推到了沧州府尹杜充和目前下落不明的朱勔身上。 这已经是韩老太师和宿太尉这边能办到的最好结果了,沧州府尹杜充是主犯,朱勔是主谋,杜充被判了流放云南,朱勔因为下落不明了,死无对证,所以判了一个抄家了事。 把杜充流放云南,其实也是四大奸臣向柴王柴宗的一个卖好方式,毕竟杜充一个罪人到了云南,那还不是他柴宗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而朱勔的家产则被四大奸臣直接瓜分,其中四分之一上交国库,因为朱勔失踪了这么久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查不出来一点头绪,四大奸臣都认为他死了! 至于朱勔的那些家人,都被打入贱籍,这还算是徽宗皇帝念着这小子总是在江南给他淘换好玩意的缘故。 要是朱勔知道了这件事,估计起都得气死。 而道君皇帝也在柴家的方面给了一定的补偿,给了柴王柴宗的封地免除了三年盐税,之后又给柴进升了一级爵位。 而柴进经此一遭之后,已经没了往日里的心情,沧州他是不准备待了,准备把当地的宅子、田庄等不动产变卖,带着叔叔柴皇城跟哥哥柴宗去云南过日子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闻焕章在此案之中出了大力,被提拔成了韩老太师主张刑部侍郎。 而这回石秀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是给柴进带了个话,问狄泉他沧州的宅子和土地狄泉有没有兴趣要,要的话直接挫堆儿卖给狄泉了。 毕竟,狄泉还救过他的命,按说不该收钱,但是这毕竟是当年他爹置办下来的田庄,还是得象征性的收一点,不过也没多要,他在沧州一处庄园,六处宅子,乡下有土地一千二百亩,再加上他叔叔柴皇城城里面还有一处宅子,就要一万两银子。 这就算是便宜贱卖了。 狄泉心说沧州柴进有这么大的一块地,富得流油,要是他老老实实当良民,那也是一个富家翁。 这些土地要是到了狄泉的手里,也能有大用处,一万两银子对于狄泉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拿不出的天文数字,干脆直接买了得了。 而这一回石秀回来之后,还带回来了一个人才引荐给了狄泉。 这个人,让他冲锋陷阵,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此人有一个特殊的本事。 这个人,是石秀他们在路上所救的一个人,人称“锦鲮鲤”杜棣。 这“鲮鲤”,就是穿山甲的别名。 这个人是一个盗墓贼,祖上是汉代曹操手下的“发丘中郎将”,世世代代都是盗墓贼。 不过,这小子虽然和祖上一样,干的都是地下活,但是可谓是一个“义贼”。 这小子盗墓求财是求财,但是他见民间疾苦,所以经常用目中陪葬品换取钱财来赈济灾民,也算是有点侠义行为。 结果他在盗挖一个富户家祖坟的时候被人抓了个正着,被人扭送官府。 当时石秀三人是在青州驿站里见到的,那官差欺辱殴打于他,叫此人给他们舔鞋。 那石秀唤作“拼命三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场把那些官差打跑,救下了杜棣。 而石秀他们能把这小子带回了,是看中了这小子的本事。 论武艺,杜棣干盗墓贼的多少得会点,但是也就是个比白胜厉害点的水平。 术业有专攻,这小子却有三门“绝技”。 第一门绝技则是“缩骨功”,因为他们家祖宗八辈都是盗墓贼为生,所以一辈一辈的钻挖盗洞,传下来了一门缩骨功的习练方法。 虽然达不到后世评书里面那种“醋瓶子里面能洗个澡“的地步,但是他的缩骨功也确实厉害,可以钻进极小的孔洞缝隙之中,再加上他本身的身材就比较矮小,基本上没有他进不去的墓穴。 第二门绝技则是挖地道,这小子祖祖辈辈干盗墓贼,从大江南北挖到阴山大漠,各个地方都去过,什么地方是什么地形,地貌,土质如何,有没有地下水,有没有什么墓穴,他们是一清二楚! 而这钻挖地道的本事,则可以有很多用处,攻城可以挖地道攻城,被围城可以挖地道逃生,其余奇袭等战术,可谓是用处多多。 第三门绝技,则是他们家祖传了一门技术,就是抓捕和训练穿山甲来为他们挖掘盗墓。 一般他们家都是去山中找来一公一母两只穿山甲,抓住之后加以驯服,通过喂食特殊药物,使它们的提醒增大,在盗墓的时候公甲挖掘,母甲运土,分工合作,效率极高。 穿山甲作为自然界里面天生的“挖掘机”,在地下的挖掘能力非同小可,寻常古墓中的的夯土层,哪怕是砖块都无法拦阻到穿山甲的利爪。 除非是遇到古墓里面有由坚固的砖石做出的金刚墙,或者用铜汁铁水浇灌过的墓道,穿山甲也钻挖不透,剩下的基本可以无视。 而得知有了这样一个有特殊技能的人才被石秀等人送上了山来,狄泉脑子里面顿时就有了一个主意! 对啊,可以挖一条地道去营救宗方啊! 既然这小子这么会打洞挖隧道,那就从城外或者城内打出一条地道来,直通济州府的监狱里,然后把宗方救出去。 于是,狄泉叫来了那个杜棣。 这小子一看就是很符合盗墓贼特征的人,盗墓贼因为是“地下工作者”,长期在墓室里面不见阳光,再加上平日里干的这个行当接触阴气太重,所以皮肤都比较苍白。 而这小子的长相也是一个标准的五短身材,比武大郎那个水平好一点,和“矮脚虎”王英倒是差不多。 “你能打多远的地道?” 狄泉也不磨叽,开门见山。 “参见狄寨主,小人地道倒是没怎么挖过,但是却打过盗洞,六年前在江西我曾在一座山中发掘过一处汉墓,自山南打盗洞而入,在山北而出,盗洞有七八十里长,打了足足三天。” “就你一个人!” 狄泉有点吃惊,这工作效率也太快了,要知道,这古代可没有什么电钻挖掘机,他这是穿山打盗洞,纯手工只能用铲锹斧凿来开挖,竟然这么快就能给挖通了! “就小人一个人,不过,还有几个不是人的帮我……” 杜棣这句话可是把狄泉给弄糊涂了,怎么还有不是人的帮他? 难不成这小子还会拘神请将不成? “小人豢养了六七只鲮鲤,在打盗洞之时,若是碰上山石坚硬,便叫齐轮番打洞,这东西天生善于穿山裂石,比人快的多。” 狄泉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后世有些小说里面确实描写了盗墓贼会这么干。 “若是我给你一个地形图,让你自城外向城内挖掘地道,不会挖偏了?” 这小子既然大山都能挖穿,那么挖个通往济州城大牢的地道应该也是不成问题了,就是看他挖的准不准了。 “只要图上是准的,小人绝无差误。” 那杜棣回答。 “好,若是真无差误,我叫你在山上给我做一个小头目,若是失败了,我则要重重的罚你一番!” 狄泉下定决心,先用挖地道的方法救宗方出来。 第187章 宗泽独孤双遭擒,关史呼延三捻阄 “寨主,此法我看还要试验一下。” 许贯忠的话倒是提醒了狄泉,在实施之前,确实要看一下是否可行。 其次,也需要详细的谋划一下,毕竟挖地道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了,白费力气不说,最后还容易功亏一篑。 “对,先把时迁与王定六叫来,与杜棣交谈一番。” 狄泉一边吩咐,一边在思考,要是让他挖地道,大概有个天就能成功。 而他们在外部要做的,则是要吸引宋江等人的注意力。 之前狄泉派下山四路人马把济州城通往其他地方的东西南北四条交通要道都给堵了。 宋江和吴用想求援的路是被彻底堵死了。 狄泉思量着自己如果能够佯攻济州,甚至是带兵围城,应该就能吸引宋江的部队了。 而那边那个“锦鲮鲤”杜棣和“鼓上蚤”时迁与“活闪婆”王定六讨论了一番之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济州府的护城河比较深,所以要挖地道就要挖的比较深。 可你挖的要比河床还要低,那就容易出现地道塌方。 你挖高了不是挖进护城河里面,那就是要渗水。 而那“锦鲮鲤”杜棣研究了半天得出结论,要从城里往外挖! 就是先想个办法把他给弄进城里面,然后找个院子开始向那监狱挖。 把监狱挖通了之后,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再送出城去。 他还特意强调了,护城河是四面饶承,从哪边挖都不好弄,只要塌方渗水,莫说白费功夫,他自己估计也得淹死在里面。 不过,把他弄进城去,再派两个帮手帮助他,这也不算难事。 最终,狄泉采纳了这家伙的方法,但是先让他在梁山挖了一条通道试了一试。 狄泉让他从聚义厅之下挖一个密道一直通往后山。 这小子短短两天功夫就给打通了,证实了他的实力。 于是乎,狄泉便叫“鼓上蚤”时迁,“活闪婆”王定六,“没面目”焦挺,“赤面虎”袁朗跟着他进城。 时迁和王定六帮他进城,打探消息,焦挺就出点力,帮他挖隧道。 至于“赤面虎”袁朗,则是让他跟着过去保护安全的,毕竟一对人里面一个高手没有可不行。 因为要找宋江不认识的生脸,所以,符合这个条件都人数不太多。 而狄泉也准备派出五千兵马,分四路驻扎在济州城四门之外,天天佯攻,吸引宋江注意力。 “杨制使、呼延大哥、史大郎、岳真兄弟各领一路人马,带上两名偏将一齐去,只许城外挑战,不许真的攻城,但凡敌军出战,击败即可,休要追赶。” 狄泉现在已知的宋江那边最强的战斗力,应该就是那个竺敬,但是此人的武艺对上这四个人,未必能是对手,也没什么压力。 至于其他那些宋江的手下,要是出战,根本不怕。 于是,狄泉便开始了排兵布阵,先叫“土工作业”小分队带着工具先溜进城去。 那王定六先在济州城里面找一处地方合适,临近监狱的大宅院买下来,然后再在其中挖土动工。 之后,挖出来的土就能堆在院子里就堆在院子里,堆不下就想办法包起来撒在城里,倒也不算难。 等到“土工作业小队”进城开始动工了之后,狄泉再出兵围困济州城,毕竟到时候一围城,宋江肯定是关闭四门不出去,所以得先让他们进去。 而狄泉这边叫四位头领率领兵马下山前去围城,那老宗泽又开始闹起来了! 宗泽发现狄泉要去攻打济州城,就带兵到了梁山了。 许贯忠被派出去交涉,他说宗泽说自己虽然亲生儿子身陷济州府不知死活,但是济州府那是朝廷的地盘,狄泉不能去攻打,要是去打,宗泽就带着他这剩下的这点人马先打狄泉。 狄泉听到了这个情况,简直都快气乐了! 这算哪门子的事儿?你这宗泽亲儿子都赔到宋江手里面了,被宋江打得损兵折将,这会儿还给他说起情来了! 这也太过于愚忠了! “行,看样子不把他擒获,他早晚还得捣乱,表弟,你领一支军马下山去,给我把宗泽生擒上山了来,至于他的那些手下,就地遣返!” 狄泉吩咐道。 “是!” “赛存孝”萧圣衣天天在山上白吃大米干饭,憋得不行,当场就带着“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就要下山。 “且慢,寨主,这宗泽手下有一番将,人称‘金头雕’独孤粲,弓马骑射娴熟,是个英雄,需派人对付他箭术。” 许贯忠之前和这个“金头雕”独孤粲接触过,所以才会提醒。 “既然如此……派谁去收拾他?” 狄泉心说要是“扑天雕”李应在,那他的飞刀就是克制这小子的最高法宝,可惜李应现在身在野云渡口。 要是想要能在箭术暗器之上对付他的,恐怕就得狄泉下山,施展白练紫金锤或者“九箭定太平”的功夫了。 “寨主,末将愿往。” 此时,“锦袍将”岳真站了出来,他原本应该是去攻打济州的其中一路人马。 “好,那就岳真兄弟也去,你们伞盖山四杰去拿了宗泽、独孤粲上山来,另派关胜兄弟前往济州。” 调动完毕,伞盖山四杰就先行带兵下山去打宗泽,这老家伙在下面拦着,去济州府的部队可过不去。 渡过了水泊,伞盖山四杰将兵马一字排开,与宗泽军队相对。 虽说是狄泉让“赛存孝”萧圣衣做主将,但是他们伞盖山四杰里面,“锦袍将”岳真才是结拜大哥,此时也是岳真出马。 “老将军,烦请让条路出来,否则便要动起干戈了!” 岳真敬他宗泽年老,在马上行礼,但宗泽执拗到底,口口声声说要给朝廷尽忠。 “老将军,既然你事已如此,你执意尽忠,便叫我陪你!” 那“金头雕”独孤粲已经遣散了他手下的胡人骑兵,毕竟他留下来帮宗泽,此刻总不能让他的那些手下也跟着。 “杀!” 那独孤粲先是手持弯刀抢在宗泽之前拨马就冲出阵来,然后就拿起弓箭来,准备放箭。 而“锦袍将”岳真则是对此早有准备,他迅速拔出身后背着的两支短戟其一,然后迅速抛出去。 这可是他们老岳家的绝活! 他祖上“花刀副帅”岳胜岳景龙以刀法闻名于世,但是晚年岳胜还创造出来一门戟法。 想当年呼家将的“宝戟将”呼延庆探地穴,误入深山,正巧遇上了岳胜。 岳胜送给呼延庆,困龙神戟,宝马豹貐乌獬盖并教给了一套八八六十四路困龙戟法。 而这困龙戟法里面有这拿双短戟飞射敌人的方法,岳胜用的就是这个。 那独孤粲不知道岳胜用了个什么东西,用弓箭去挡,可短铁戟力量很大,直接把弓箭打断,仍未曾阻止势头,一下便把那独孤粲打落下马! “吓!” 宗泽也没看清楚独孤粲是怎么回事就落马了,但是也第一时间出去抢着救援。 “好!” 旁边的“赛存孝”萧圣衣早就等不及了,手持禹王槊,催动艾叶青就迎上了宗泽。 宗泽见多识广,识得禹王槊这种兵刃,知道这是当年五代残唐时期“十三太保”李存孝用过的兵刃,能用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于是,他把手中大枪抡圆,自上而下劈出一枪来! “开!” “赛存孝”萧圣衣却是不慌不忙,用禹王槊一架,砸出“嗡嗡”的金铁交鸣之声来。 萧圣衣自然是没什么事情,可宗泽惨了! 宗泽手上被这一下震得是青筋暴起,几乎快控制不了手里的铁枪了。 “老了!” 宗泽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拳怕少壮,棍惧老狼,他已经老了,年老不以筋骨为能,力气上,他确实拼不过这个年轻人。 而萧圣衣此刻也没太认真,因为宗泽现在的实力和他比起来,真的没什么威胁性。 “老将军,得罪了!” 萧圣衣大喝一声,突然拿起马背上的毕燕挝,一下把宗泽打落下马! 宗泽被擒,手下宋军有跑的,也有些想要上来相救。 毕竟宗泽手下那些兵马,不忠心的早跑了,现在还能留下来的,那至少还是忠心的。 而“铁塔”焦德亮见状,跳下坐骑金睛骆驼,抡起紫金独脚铜人就冲了上去! “啊!啊!” 焦德亮还大吼大叫,当然了,他并没有想杀人,只是想要吓走这些宋军罢了。 那些宋军一见到一个一丈五的巨人冲了过来,也是吓得不轻,还有把焦德亮当成了怪物的。 看着他手中挥舞的紫金独脚铜人,这些士兵到最后还是被吓跑了。 宗泽和独孤粲就这么被擒上了梁山,狄泉自然是不杀他们,但是不能让他们坏事,一并和之前那个捉上山的余化龙关在一起。 按说狄泉和余化龙在师门关系上还算是师兄弟呢,狄泉怎么也得优待他一下,但是奈何余化龙这小子的嘴实在是太损了,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那就是讽刺骂人的佳作。 也是因此,狄泉才把他直接给关了起来,杀杀他那飞扬跋扈的性子。 没了宗泽的阻碍,四路大军便前往济州,关胜与杨志、史进、呼延启鹏四人商量,今日先选一门攻打,第二日再包围四门。 关胜的意思是,如果是一路兵马去挑战,那宋江肯定会出战,毕竟都打到家门口了,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如果是东西南北四路合围那宋江就大概率不敢出来,关胜要引他们出来,先斩他一将出出气。 毕竟,关胜的两个好兄弟“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都被梁山给弄伤了,宣赞被“锦豹子”杨林打得重伤,到现在还不能下床,郝思文那一战在身上留下十几个伤疤。 关胜这是憋着劲要报仇呢。 “好!关胜哥哥所说有理,小弟愿意当这个先锋!” 最年轻的“九纹龙”史进主动请缨。 关胜自然是想要自己去报仇,刚想要开口,没想到“千钧枪”呼延启鹏也开口了。 “还是我去,听说上一次那宋江军中的将领枪法不错,我去会他一会。” 史进也不甘示弱,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丢给了旁边的副将杨春,然后把陈达的出白点钢枪抢过来。 “那我也去较量几路枪法!” 史进蒙他恩师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传授十八般武艺,枪法也是会的。 “唉唉唉!几位兄弟,休要抢功坏了义气,我看抓阄如何?抓到的便去?” 一旁的“青面兽”杨志生怕他们一会儿抢的打起来了,便赶紧劝说起来。 “咦!好办法!” 史进说道。 于是,这四个人都来抓阄,最后这想去的三个人一个都没抓着,反而是一直没吵着去的“青面兽”杨志抓住了! “天意!” 那三人异口同声道。 杨志便带了副将“小霸王”周通与“打虎将”李忠领兵去济州东门挑战。 而杨志还玩了一个心眼,自己先不露面,让周通去挑战。 毕竟,他的名声宋江和吴用是知道的,要是知道他来了,未必会派人出战。 而周通的实力……懂得都懂……所以宋江一定会派人出来迎战的。 “城里的人听着,你小霸王爷爷来了,识相的早早纳降,否则定叫你死!” 周通叫骂了一通,早有人去告知吴用。 而吴用则立刻去找宋江,此刻宋江正沉醉在阎婆惜的温柔乡里。 那阎婆惜见宋江当了大官,每夜里都用上十二分的手段,撒娇撒痴,就想让宋江扶正她。 “哥哥!哥哥!” 吴用在院外大喊大叫,宋江才悠悠转醒,还说了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啊!” “夫君,那你就‘自此君王不早朝’!” 那阎婆惜在一旁说道。 “兄弟!我今日身体不适,万事你且去做主!” 宋江听了阎婆惜如此话说,被子一蒙,又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唉!” 吴用见状,也自去排兵布阵,叫史定出战周通,周通的本事他知道,史定打他不费劲。 结果,史定刚刚出战,杨志就接替了周通,史定又不认得谁是杨志,谁是周侗,上去与杨志交手,只二十回合就被杨志一刀砍成两截了! 这回吴用坐不住了,跑到了宋江那边,再次敲门。 “哥哥!哥哥!祸事了!” 第188章 青面兽连赢双阵,锦豹子求援五虎 “又怎的了!” 此时房内宋江与那阎婆惜正在紧要关头,结果又被这吴用一搅扰,坏了性致,那阎婆惜便叫了起来。 “想是紧要事情,拿不定主意,我需去看看!” 宋江倒也是知道个轻重缓急的,便擦了擦身体,要起身去穿衣。 “三郎!” 那阎婆惜意犹未尽,宋江也只得安抚了一番,待出得房门,又是小半个时辰。 吴用已经在外面等得团团转,宋江才衣冠不整的出来了。 “哥哥,祸事了,那狄泉派兵前来攻城了!” 吴用一句话,就把宋江从刚才的温柔乡之中惊醒。 “什么?来了多少人?” “一千余人,适才我叫史定出去交战,已经死于敌手!” 宋江眉头一皱,区区一千多人也敢来攻打济州城? “来将是谁?” “一早说是周通,史定出战,方知是杨志,史定因而被斩!” 吴用说道。 宋江也是听说过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青面兽”杨志,知道他武艺高强,于是便说道,“派竺敬带燕顺、郑天寿出战,务必要将敌人全歼,活捉杨志!” 吴用闻言,便回句,“遵命!” 宋江想的是杨志本事厉害,要是能把“青面兽”杨志给策反了,他手下也就又多了一个顶级战力。 但他想的有问题,虽然那竺敬的武力值也不弱,但是和杨志比起来,未必能是对手。 吴用及派遣竺敬带了燕顺、郑天寿与三千兵马出战。 那竺敬拿定了太宁笔枪,出马高喝一声,“哪个是杨志!” 这竺敬也是江湖上听说过杨志名号的人,他竺敬有武艺在身,但是名头一直就不响亮。 要是他能给那“青面兽”杨志给打败了,那可就算是扬名立万了! 杨志之前胜了一阵,把史定首级砍下,回马换了一条浑铁枪出马,正遇见竺敬逆战。 “洒家正是,你是何人?” “我乃济州府团练使竺敬,就是你杀了我兄弟史定吗?还尸首来!” 竺敬与史定一齐投的宋江,有些感情。 杨志冷笑一声,“若要取,且看你的本事!” 那竺敬见状,舞起太宁笔枪杀奔过来,杨志使出杨家将嫡传杨家枪对敌。 但见这一场厮杀,真是精妙绝伦! 一个杨家枪势如毒龙,一个中平枪勇若猛虎,一个阴把枪变化多端,一个阳把枪勇猛精进,这个恨不得枪搅动四海土鳖,那个恨不得枪穿过九霄云殿,一个枪如饿虎擒羊,一个枪似饥蟒噬人,一个使枪的强过小霸王,一个使枪的妙如赵子龙。 杨志见竺敬枪法不错,知晓若要胜他,需用手段,便再用杨家枪精妙招数,纵横驰骋。 那竺敬战杨志不胜,深感杨家枪法精妙绝伦,眼见得胜不易,也是小心谨慎,手中太宁笔枪紧守门户,设机力战。 这两个尚未计较出高下胜负来,那边的“锦毛虎”燕顺便等不及了,挥刀杀出。 那“锦毛虎”燕顺向日里在清风山为贼之时,乃是山上大寨主,在王英与郑天寿之上。 原本到了宋江这里,论武艺,宋江手下这些人马,也是以他为尊,剩下的人也都不如他。 但自此竺敬来后,他便居于竺敬与史定之后,总觉得心有不甘,今日上阵,便是想要表一表本领,立些功劳,也叫宋江哥哥看看他的本事。 “想以多欺少吗!” 那边阵上“小霸王”周通见燕顺杀出,欲夹攻杨志,便刺斜里杀出,手持绿沉枪拦住了燕顺厮杀。 “你这厮,岂敢拦我!” 燕顺手中朴刀荡开了周通绿沉枪,劈头就砍。 “拦你怎的!” 周通使枪一架,挡了一刀,分心便刺,他昔日与李忠在桃花山落草,燕顺也在清风山落草,多少也都曾有过耳闻。 而那燕顺与周通武功,都算不上多么高强,二人便是斗上十合,未必能有输赢。 “架!” “白面郎君”郑天寿也急着出战,也拍马舞刀杀出,那边杨志身边“打虎将”李忠也挺起长枪出战。 一时之间,三对三,不知那边先有胜负! 却说杨志与那竺敬相斗,使了个心机,拨马就走,引那竺敬来追,竺敬哪知是计,便来追赶。 杨志便在马鞍桥豹皮囊上取出铜锤,照后一打,正是他老祖宗“火山王”杨衮从丈人金良祖处学来的“走线铜锤”! 竺敬未曾提防着暗器,被一锤打中前心,口吐鲜血而走。 “遭了!” 那边“锦毛虎”燕顺见竺敬不是对手,立刻撇了周通来救竺敬。 “喝!” 杨志岂会把那燕顺放在心上,手起一枪刺中了燕顺战马,将其掀翻在地。 后面“小霸王”周通赶上,举枪便去刺那燕顺,燕顺死命拽住枪杆,捡回一条命来。 “快!快去救!” 吴用见势不好,速叫开城门,叫“锦豹子”杨林去救人。 “锦豹子”杨林挺笔管枪杀出,半路截住杨志,竺敬跑回本阵,那燕顺也弃了马,被士兵接应了去,唯独那“白面郎君”郑天寿遭李忠、周通围攻,死战亦不得脱。 吴用见状,手中扇子一指,叫那三千士兵一齐上前,救了郑天寿。 正此时,杨志兵马速退向后,宋军急切追时,刺斜里杀来两路人马,一路是“九纹龙”史进,一路是“千钧枪”呼延启鹏。 “青面兽”杨志再领兵杀了回去,宋军十停里瞬间损了三停,余者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全退回城内去了。 杀败宋军,败军进了城去,吴用赶紧叫竺敬去医院包扎伤口去了,回见宋江,闻听得尚有几路兵马齐来攻打济州,宋江便坐不住了。 宋江知道,论兵强马壮,他这济州府本就比不得那梁山泊狄泉的人马,先前若是只有一千余人,宋江还有信心能够将其消灭。 现在发现人家和你捉迷藏,现在就该是他来考虑自己会不会完蛋了! “如今只得坚守城门不战!” 吴用这边先稳住了宋江,叫他莫要惊慌,又和宋江说,他之前派遣了“险道神”郁保四带着金帛礼品去那曾头市去联合曾家五虎去了,若能请得他们相助,可解济州之围。 而宋江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脸上的神色也自然是多云转晴,立刻派出“锦豹子”杨林快马冲出东门,去曾头市寻郁保四,许以其金帛,叫其出兵相助。 当时刚打完一场,梁山泊四路人马尚未包围住四门,因而便叫那杨林冲了出去。 但官道之上,仍有梁山之人拦截,那“锦豹子”杨林心想自己若是硬闯,哪里出得去? 那“锦豹子”杨林思量一会儿,便骑马兜了个大圈子,闪过大路,投东平府方向,翻过一处山坳,自山里小路而出,再转去曾头市,避开梁山众人。 按说宋江派人出去,也应该派人去附近的东平府,东昌府,凌州,青州等地求救。 但是,东昌府知府清廉,是个好官,不与四大奸臣党羽同流合污,东平府程万里手下虽有强将“双枪将”董平,但是和宋江没什么交情,未必会来相助。 至于凌州,有“圣水将”单廷圭与“神火将”魏定国,凌振距离比较远,比曾头市还远,而且就算是叫来了他们两个,也没什么作用,打不过。 青州,虽然慕容彦达和宋江关系好,但是底下能打的就两个,一个“霹雳火”秦明,一个“小李广”花荣。 花荣因为妹妹花宝燕至今未归,已经辞去了清风寨知寨的差事,现在满世界找妹妹。 而秦明要镇守青州,他徒弟黄信本领又不行,他就只能在青州待着了。 要是去朝廷求救,那就更远了,根本来不及。 却说那“险道神”郁保四到了曾头市,送上了金帛礼品,说明来意,那曾长官曾弄虽是金国探子,但也知晓“伸手不打送礼人”的道理,殷勤相待。 最为重要的是,那曾弄到了中原这么多年,虽然见立了曾头市,收集情报,但是还没怎么和官府中人打上交到。 毕竟,如果不和官府中人打上交道,那么他所得到的情报也是有限的。 现在,金国与大辽的战事也是如火如荼,金国地盘虽小,人口虽少,也能与大辽打个不胜不败。 金国内部,也有人知晓宋朝与辽国那也算是有百年以上的仇怨了,萌生了想要与宋朝结盟,而共同攻打辽国的心思。 既然是这样,那曾弄作为在中原的金国探子,那也是必须要想办法和宋朝官府交往。 毕竟,往朝堂上递话,那得是是需要门路的。 那“险道神”郁保四在曾头市待了三四天都没有得到答复,就因为是这曾弄在等金国那边的回信。 他之前把宋江有意联合之事给派人送回了金国。 曾头市是在山东,而大金国的首都是在上京会宁府,已经是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附近。 这段距离在后世来看,不算是太远,但是在当时那可是一个不小的距离。 因为这中间的领土是有大辽国阻隔的,所以往来传递消息,那就不能走陆路,只能前往沿海登州乘船走海陆,往辽宁或者朝鲜地区登岸,再翻过长白山进入金国境内。 这一个来回,就算是全力以赴,那也快不了多少。 而金国方面的回复则是在第六天才来到,金国方面叫曾弄可以与宋江结盟,想办法从宋江之处打通关节,去和四大奸臣搭上线,最终实现与宋朝联合,一起对抗辽国的目的。 因为这个大辽国虽然已经不是鼎盛时期,但是其国家也确实是很大,辽强盛时期疆域东到日本海,西至阿尔泰山,北到额尔古纳河、外兴安岭一带,南到河北中部的白沟河。 甚至在辽国灭亡之后中亚、西亚与东欧等地区更将辽朝契丹视为中国的代表称谓。 曾弄在得到了大金国的指令之后,也是准备正式和郁保四商议结盟。 而就在这时,绕了一大圈赶来报信的“锦豹子”杨林赶到了曾头市,把济州城被围困的情况告知了郁保四,郁保四急求曾弄发兵。 曾弄便召集曾家五虎商议,最后决定发兵三千,叫教头史文恭带队,与曾涂、曾索、曾魁与之一同前往。 那史文恭却推脱不去,说是多年未曾涉足江湖,只恐出去,叫仇家闻得风声,再来寻仇。 实际上史文恭就是怕卢俊义来找他报仇,毕竟他在曾头市,卢俊义奈何不了他,若是出了曾头市,让卢俊义战斗力,可就难说了。 “师父,你怕那卢俊义,可多年已过,那卢俊义虽厉害,但师父多年也武艺精进,当年不如他,如今却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曾家长子曾涂劝说起来,史文恭当初便心中不服卢俊义,心想又有宋江作为官府支持,便是他卢俊义来了,只怕也不敢轻易下手,便答应领兵前往。 那“锦豹子”杨林也说梁山贼寇厉害,要是史文恭不去,只怕去了别人,都是休的。 当即点兵启程,点起两千五百人步兵,五百骑兵出发,那骑兵都是大金国的骑兵精锐,此时大金国尚无“铁浮屠”,只有“拐子马”,这些骑兵便是拐子马的轻装版本。 那些步兵,也不是等闲之辈,都是大金国的猎户出身,在极北苦寒之地,能杀山林虎,能捕海东青,各个勇猛。 若是去了济州城,着实算是一个劲敌! 更兼有那史文恭,着实不好对付。 而那林冲与周侗一行人,如今已经过了河北,直去山东,只要两天路程,便可到达梁山水泊。 而那曾头市之兵马,知晓济州城如今危机,也是星夜驰援,在郁保四与杨林带领之下,也只用两天便可到达济州城下,解济州之围。 而济州城内,那“锦鲮鲤”杜棣等人也在挖掘隧道,如今已经打通了一半,只要能够再有两天的时间,必然可以打通到那监牢之中,救出宗方来。 却是无巧不成书,两日后,那周侗便会史文恭,各方各面一勺烩,都得在一天之中相会! 第189章 曾涂力杀四门,史进巧斩单将 那济州城内“锦鲮鲤”杜棣等人终日打洞挖土,那挖出的土,全叫“没面目”焦挺给装入麻包,撒在城内僻静之处了。 再有一日,便可打通此处,直至济州府大牢之中了。 而狄泉那边也算好了日子,如今济州城戒严,便是真的救出了那宗方,也定然不能出得了城去。 于是,狄泉便准备在一日之后当真强攻济州府,打破其中一门,接应“土工作业小队”出来。 之前的战报已经送回了梁山,那济州城里面唯一厉害的那一个竺敬已经叫杨志给一锤子打伤了,要说拿下济州城不易,打破其中一门倒是不难。 于是,狄泉叫许贯忠与孙安守山,自己准备带领“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轰天雷”凌振,“赤发鬼”刘唐,“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与三千兵马前去围城。 只要凌振能够用火炮炸开其中一个城门,再杀进去,就算成功。 而有的人建议狄泉趁机拿下济州城,而狄泉则是比较犹豫。 要说拿下济州城,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的情况,即便是拿下了,未必能守得住! 因为如果他们拿下了济州城,那么前来攻打梁山的部队,可就不能是区区六千人了! 但狄泉对于济州城,还是有一点想法的,即便是最后城池不收入囊中,也要先把府库抢了,最好能把那该死的宋江和吴用给宰了! 而与此同时,梁山泊在济州府东南西北四路上设的卡,出现了问题。 在西边驻扎阻拦敌人逃跑的是“兵尉迟”孙立。 而他没等来敌人逃跑,却发现了敌人的援军! 那曾头市决定出兵相助那宋江之后,便迅速出兵,那史文恭派遣曾家五虎老大曾涂率领五百骑兵星夜兼程先一步赶往济州,杀进城内,助宋江等人守城。 曾涂便率领五百骑兵狂飙突进,甩开后面史文恭大军,直往济州城狂飙突进,到了济州城附近,正撞上了“兵尉迟”孙立的人马。 孙立手下有五百人,虽然是五百对五百,但是他这五百人是步兵,战斗力也和这五百轻装的弓箭拐子马没有可比性。 孙立远见得烟尘腾起,知有大队人马而来,拿了鞭枪上马,便带人去迎战。 孙立一看,这些兵马的装束全不认得,又不似中原人士。 那边的曾涂遇上了孙立他们,也不知道他是谁,没敢轻举妄动。 而与那曾涂一同前来的有那“险道神”郁保四,在队伍里给曾涂指引道,“曾大爷,那正是梁山的人马!” “哦?那就让我先拿他两个!” 那曾涂闻言,手中提钢枪便出马临敌。 这曾涂是曾长官曾弄的大儿子,当初幼年之时曾随父居于大金国极北苦寒之地,靠狩猎采集为生,练得筋骨强健,马术出众。 后来到了中原之后,蒙史文恭教授武艺,惯使一杆点钢枪,乃是曾家五虎中第一好汉,本事非同小可。 原着里曾涂在宋江攻打曾头市之时首先和吕方交手,三十回合后打乱了吕方戟法,郭盛见吕方快被打败了,上阵和吕方夹攻曾涂。 吕方、郭盛齐上,依旧是奈何不了曾涂,但是“小李广”花荣不讲武德,暗箭伤人,最后曾涂委屈的上了西天。 要论纯武艺,这曾涂在梁山上也至少能和索超、史进比一比了。 “兀那贼寇!曾家大爷来救济州了,快快受死!” 虽然说“病尉迟”孙立不知道什么“曾家大爷”,但他听到了曾涂口中说的是来救济州的,那就不能叫他过去。 “且看你的本领如何!” 孙立手持金枪上去,与曾涂交马一合,便觉得曾涂手重! 孙立的武功,本在地煞星里面数一数二,但还算不得一流高手,原着里与黄信、邹渊、邹润四人围攻南国尚书王寅不下,还要林冲相助。 剩下的,孙立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和体损呼延灼打了个三十回合,很多人都做得到,打死了个燕京骁将寇镇远,可惜这家伙根本没有实力定位。 此时对敌曾涂,也未见得能占丝毫便宜,那曾涂年轻气盛,马快枪急,孙立与之交马数回合,知道枪法上赢不了曾涂,便准备突然施加毒手,拿手腕上虎眼钢鞭打他。 二人交马而过,那孙立看准机会,抡起手腕上虎眼钢鞭,照曾涂后脑海上就是一鞭。 那曾涂与父亲自幼大雪山里打猎为生,耳聪目明,听力尤其的好,听得脑后“呼呼”挂风,知道这是敌人下手,点钢枪往背后一横,一个“苏秦背剑”,挡住了孙立这一鞭。 “和你曾大爷玩阴的!” 曾涂大怒,点钢枪挥手就刺,又狠上了几分,孙立左手使鞭,右手用枪,使出鞭枪联合技来对敌。 又战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但孙立已经把实力完全使出到了最高水准,仍不能取胜。 那边曾头市金兵见得这情况,五百骑兵一发冲出,弓箭乱射,直冲了过去! 孙立见状,吓得心惊胆裂,仍不敢对敌,舍命而走,后面五百梁山士兵无马走不脱,被那金国拐子马射倒了不少,也都追着孙立跑了。 “险道神”郁保四看了,心中暗自赞叹这曾家五虎果然是不同凡响,出手便杀败了一路梁山军马! “曾大爷真是英雄虎威啊!” 那“险道神”郁保四故意夸奖起了。 曾涂在马背上放肆大笑,问哪里还有梁山贼寇。 郁保四则是想叫他把济州城外围梁山泊所安排的那些拦路部队先行给击溃,于是便带着曾涂又到了北方官道之上去寻梁山人马。 北边拦截的乃是“铁棒”栾廷玉,见有人来,也是披挂上马,那边曾涂也不答话,带领五百弓箭拐子马便杀了过来。 “铁棒”栾廷玉见状,知道来者不善,便率军迎战,因有准备,步兵步下鸳鸯阵,前面竖起长枪来,倒是减少了些伤亡。 “拿命来!” 曾涂举枪就刺,栾廷玉以铁棒架住,他不知道来人是何许人也,只能与之交战。 那栾廷玉的本领于孙立相差不多,但其战意更强,不愿退去,与那曾涂酣战了起来。 栾廷玉手持铁棒与其交战,感到那曾涂武艺不俗,便起了那用飞锤的心思。 “战不过你!” 栾廷玉诈败而逃,曾涂见他棒法未曾有丝毫混乱,也未曾去追赶,而是立在原地,指挥弓箭拐子马冲阵。 那“铁棒”栾廷玉见曾涂不来追他,他的飞锤暗器没了突然性,那曾涂有了防备,便没什么大用处了,料想敌不过,便叫士兵弓弩齐射,缓缓退去。 那弓箭拐子马本该追击,但其中鸳鸯阵里面用的狼筅太长,聚拢在一起,阻挡战马,故而曾涂远远的叫人用箭去射,梁山军以团牌、藤牌遮护,才得以后撤。 “哈哈!梁山贼寇不过如此!” 那曾涂见状,自信心也是瞬间爆棚了,又带人转至东边去了。 东边乃是“拼命三郎”石秀守护,那石秀是个机警的人,远见得烟尘起处,一队骑兵向他们而来,便知晓是敌人,连忙叫众士兵速速退进了后方树林之中。 兵法有云,“逢林莫入”,这曾涂手下都是骑兵,在林中自然是跑不开的,石秀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退入林中。 若是曾涂贸然入林,骑兵可没有步兵还用,到时候扎马眼砍马蹄,便叫他们留下尸首。 曾涂也不是傻子,看见石秀等人退入树林,不敢冒进。 而那“拼命三郎”石秀则早叫人去南边路上请“美髯公”朱仝前来相助,现在就要在林中等待固守。 “曾大爷,为何不入内杀贼?” 那“险道神”郁保四见骑兵不动,便来询问曾涂。 “兵法有云,逢林莫入,我等骑兵不适合在密林之中作战。” “这五行相克,水生木,可火又克木,莫不如曾大爷以火箭射入林中,点燃山林,将他们烧死在其中,再不济,也将他们驱赶出来!” 那“险道神”郁保四忽然想到这一环,便说了出来。 “有理有理!” 那曾涂听了,就叫手下弓箭拐子马用火箭射入林中,星星点点,那火见了树木就着,霎时间引燃了那树林。 “兄弟们,如今躲着也是个死,莫不如随我杀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拼命三郎”石秀见状,撤出两口钢刀,赤了上身,带领兵马冲出林中。 那曾涂见梁山众人冲出林中,便以枪一招,叫手下兵马上前。 “杀!” 石秀见敌人冲来,避开敌人长枪,左手中钢刀飞出,直往那拐子马脸上剁去。 原来那弓箭拐子马披甲,脸上却没防护,劈头剁下马去。 “呀!” 石秀捡起长枪,又硬朝中冲上来的拐子马迎上去,胳膊夹住长枪,一枪刺中战马头颅,把拐子马刺倒在地,扑上去再复一刀,结果性命。 旁边众骑兵纷纷以枪来刺石秀,石秀舞刀遮拦,身上亦中了几处枪伤,由然不退,地上再捡起一把刀来,冲入敌人马前,往来穿梭,把敌人具劈下马去! 曾涂看得满脸冷汗,还未曾见过如此拼命厮杀,便问,“这汉子是谁,如此拼命!” “此乃梁山上的‘拼命三郎’石秀,待我去结果他!” 那“险道神”郁保四见石秀身上带伤,便要上前偷袭,手持利刃冲上前去。 可他身长一丈,那么大的个子,又怎么可能看不见?石秀早就看见了他,见他冲过来,捡起地上长枪就向其投掷过去。 那郁保四身材长大,躲闪不便,挥刀去砍,虽砍断了枪杆,但枪头还在向前,刺破其左腿,却未曾深入。 郁保四见状,不敢上前,便退了回去。 那曾涂见石秀悍勇,想要亲自前去结果石秀,此时南面一彪军马杀来,正是南路上的“美髯公”朱仝前来支援了! “石秀兄弟休慌!” 朱仝舞刀杀来,曾涂见他仪表不俗,便迎上去与之交战。 朱仝与之交手,卖个破绽,只在腰腹间用刀一绞,便破开曾涂铠甲,打出一处轻伤。 一来是“美髯公”朱仝比之前孙立、栾廷玉武功要高上些,二来那曾涂先前已经打了三路人马,体力有所损耗,对上了八骠骑之一的朱仝,一时不慎,便挂了彩。 “啊!” 曾涂受了一处轻伤,但也并不致命,他知晓眼前这人是个高手,再战下去唯恐有失,此时梁山泊四路外围人马都叫他打开,便引那弓箭拐子马往济州城去了。 朱仝不去追赶,先去照顾石秀等人,毕竟在那城外还有四路人马在那里等着曾涂呢。 曾涂到了南门,乃是“九纹龙”史进的队伍,见有人来,上马提刀,询问何人。 “我乃曾家五虎之首曾涂,来救济州府的!” “原来是援兵到了,留下性命!” 史进拨马舞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来战曾涂。 按说那曾涂全盛时期能与史进斗个不胜不败,此刻力气已经损耗了不少,那史进却是生力军,交手只觉得吃力。 史进见状,便手上少用了些力气,叫他以为自己武艺不精,舍命来追。 曾涂一心只想要进城,心内焦急,见史进手软,手中点钢枪便追着史进扎来。 他进马追赶史进太快,已经是收不住了。 而史进则突然仰躺在马背之上,手中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使出一个“犀牛望月”,往后戳来! 曾涂心说不好,可以已经避无可避,战马带着他的身子便往刀尖上撞去! 但听得“噗嗤!”一声,那曾涂胸膛撞在刀上,一下子便叫穿透,当场死了! 史进双臂用力,刀锋一挑,便把曾涂胸膛划开,做了两半丢在地上。 “啊!” 那“险道神”郁保四见曾涂如此英雄了得,仍死在史进刀下,立刻转身就跑。 那些弓箭拐子马却不走,杀上前去就要报仇。 史进两个副将陈达、杨春早率兵杀出,一来士气正盛,二来有史进撑腰,把那弓箭拐子马一齐杀了百十个,落荒而逃! 第190章 险道神报信带路,史文恭初显神威 那“险道神”郁保四一路直奔大道是逃窜,腿上虽受了些伤,但终究伤的不重,尚能奔跑。 他见曾涂死了,便要回去找那史文恭大队人马来。 而那狄泉领兵下山准备前来攻打济州,率兵直进济州,路上却遇上了之前被曾涂打散的四路人马。 “这是怎的了?” 狄泉见四路人马损失不小,“拼命三郎”石秀浑身伤损,便询问起来。 “寨主,我等本在官路之上拦截,却来了一彪人马,尽是些骑兵,弓马骑射,甚是厉害,我等遮拦不住,如今他们已经往济州城去了。” “美髯公”朱仝说道。 “好,你等先带人回山好好养伤,鲁提辖,武二哥,你们带着铁甲步兵当先开路,速速前去支援! 狄泉立刻下令开始急行军,前往支援。 到了那边,正遇上了先前被史进杀败的那些曾涂带来的弓箭拐子马,被史进冲杀一阵,他们损失半数兵马,只剩下二百余人。 “想必就是他们,给我上!” 狄泉把手中万胜水龙刀一招,“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几个步军头领便各举兵器,带领铁甲步兵冲了上去。 那队弓箭拐子马已经是人困马乏,又杀来如此一队悍勇步兵,吃了一惊。 “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脚快,抢先跑到了前头,鲁智深抡起铁禅杖横扫,把两个骑兵拍下马背。 武松抡起镔铁棍,打烂马头,后面刘唐与二解齐上,先杀战马再杀人,将这二百多弓箭拐子马全给杀死在此处。 战后狄泉过去查看死尸,发现这些人的甲胄不一样,而且打扮也很不同。 这最大的不同就在发型上。 这些人下发型分两种,一种是将头顶部分的头发全部剃光,只在两鬓及前额部分留少量余发作为装饰,这一点就和契丹人的发型非常的相似。 而还有一种,则是在额前蓄留一排短发,后面是在耳边披散着鬓发。 也有少量的人将左右两绺头发修剪整理成各种形式,然后下垂至肩。 这不是汉人的发型,汉人都是发髻,也不会这样的披头散发,看发型,狄泉判断这有可能是契丹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金人。 只是狄泉觉得金国与宋朝并不接壤,而契丹人与北宋有燕云十六州的接壤,是契丹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他甚至还怀疑这会不会是辽国派来寻找答里孛的部队。 但狄泉也不得不说,这些骑兵的战斗力极其强悍,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战还杀了梁山五十多人。 这样高的战斗力,狄泉确实是佩服,这也就是他的梁山军天天训练,如何换成是宋军的步兵,那就不知道得损失多少人了。 而狄泉也是到了围城的四支部队那里,见到了关胜,得知刚刚是史进那边和这支骑兵交战,还斩了对方一将,所以狄泉便前往看看能不能从那死去之将的身体上找到些什么线索,好弄明白这些人是什么人,来自何方。 “寨主,可是要攻城了?” 史进刚刚斩了那曾涂,心情大好,见是狄青前来,以为要从他这边攻城,兴高采烈。 “攻城的事不急,且叫我看看那敌将尸首。” 史进便叫人拖来了那敌将曾涂的尸首。 狄泉一看,这尸首被损毁的倒也是够严重的,几乎是整个胸腔和腹腔都被剖开了,内脏都已经流了一地。 看了一下曾涂的发型,他倒是没留那种辫子发型,和汉人一样的打扮。 因为曾弄曾长官到了宋朝之后又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那“曾家五虎”受汉化的时间比较长,而那些兵卒都是金国境内运来的,汉化成程度比较轻,所以还会留着金人发型。 “他的兵器呢?” 狄泉想要看一下曾涂的兵刃,因为一般情况下有些人的兵器之上都会刻上自己的名字。 狄泉也是准备在这里找一个突破口。 “白花蛇”杨春闻言,便把曾涂那条点钢枪拿来给狄泉观看。 狄泉果然在枪杆上发现了字迹。 上面写的是“曾头市曾涂”五个字。 狄泉认出来这几个字,脸色直接就是一沉。 “曾头市!” 狄泉沉声道。 怎么曾头市的人到济州城来了? 作为熟读《水浒传》的狄泉,他可知道,曾头市是梁山在原着里面对付民间组织里面最难打的一仗。 前后两次攻打曾头市,第一次大败而归,“托塔天王”晁盖中了毒箭死了。 第二次宋江是请来了“玉麒麟”卢俊义,几乎把梁山上的高手都带了去,才把曾头市顺利拿下。 别人狄泉不怕,狄泉就担心那史文恭。 史文恭是周侗的二弟子,因为欺师灭祖,所以被周侗逐出师门,这些事情狄泉都听林冲和周侗说过。 周侗说过,这史文恭本是个将门子弟,当年哲宗年间当过那夔州总兵,跟随王韶一起攻打西夏。 当时周侗、蔡京、林冲、栾廷玉也都在攻打西夏的大军里面。 当时周侗遇到了猛将哈铁龙,史文恭不敌哈铁龙,周侗发觉他天赋不错,史文恭也发现周侗武艺高强,就死缠烂打要拜师。 周侗见他天资不错,而且少年英雄,就收录他做了徒弟,对他倾囊相授,不仅教了他枪法,连射术绝技,白练紫金锤也教给了他,再加上他家传戟法,实力在当时可谓是勇猛精进。 而史文恭学会了这几招绝技之后,在征西夏时直接武力值暴涨,挑杀了猛将哈德龙。 正因为史文恭的英勇善战,所以他当时得到了周侗最大的信任。 但是在面对蔡京陷害周侗之时,史文恭却欺师灭祖,害怕自己日后没了官运亨通的机会,于是就成为了两边倒的墙头草。 他不仅将前线战败所有责任推给了师傅周侗,而且瞬间投靠了权贵蔡京,愿意帮他作伪证。 也是由于他吃里扒外的缘故,所以间接导致了周侗儿子周云清的阵亡,也直接引起周侗丢掉了天朝第一武师的职位。 周侗得知是他这位二徒弟把他给出卖了之后,气得呕血三升,从此周侗遭到了双重打击后,心灰意冷地流落在江湖上。 这也是卢俊义为什么对史文恭恨之入骨的原因,后来在曾头市不给史文恭留下任何生机。 这小子欺师灭祖,投靠奸臣,该杀! 而史文恭虽然投靠了奸臣蔡京,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因为他大师兄卢俊义得知此时之后一直追杀他,而蔡京也因为当初他陷害周侗的事情,没有重用他,想了个由头就把他给赶走了。 蔡京也不傻,这样一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能出卖自己的授业恩师,那早晚也能出卖他啊! 留着他就是个祸害。 史文恭自此彻底没了混官场的机会,流落在了江湖之上,一边逃亡,躲着大师兄卢俊义的追杀,一边想办法找容身之所,最后投靠了金人,给曾头市看家护院,教练兵马。 前半辈子这小子私德有亏,后半辈子这小子投靠金人,里通卖国,可杀不可留! 林冲不在,现在只剩下了狄泉和武松两个人是周侗的弟子,按说他们两个也得清理门户。 可这也是狄泉的为难之处。 毕竟这史文恭的武艺实在是太厉害了,只有“玉麒麟”卢俊义才能完美压制他。 原着里面他二十回合就能把“霹雳火”秦明给扎下马背,如此的本事,已经远远超越了梁山五虎将,只有卢俊义能治他! 可惜,这梁山上现在还真没有能和卢俊义匹敌的人能和史文恭单打独斗。 所以想对付史文恭这家伙,就只能够群殴了。 狄泉料想到,曾头市既然来插了一脚,自然不可能只来这些人马,有可能还会有后援部队。 而这后援部队里面有没有史文恭在还是不得而知,需要早做准备啊! 而那“险道神”郁保四则是一路狂奔向了曾头市的方向,路上约走了二十多里,便见到了史文恭率领的大队人马。 “险道神”郁保四这下子可算是遇上了亲人了,立刻迎了上去。 见到了“险道神”郁保四,那史文恭心中就是一惊,心说不好。 因为这郁保四之前可是跟着那曾涂的人马走的,现在曾涂和一干人马一个人也看不见,只剩下了一个“险道神”郁保四,而且仔细一看,他身上还带着伤。 这八成是曾涂等人凶多吉少,他跑回来报信了。 “史教师!你们可算是来了,那梁山贼寇已经把曾大爷,给,给……” 郁保四吞吞吐吐,那史文恭却急切问,“如何了?” “将曾大爷杀了!” “啊!我呀呀呀呀!” 那曾索与曾魁听闻大哥死了,瞬间都暴跳如雷。 史文恭也是十分悲痛,毕竟曾家五虎的武艺那都是他教出来的,这几个人也都算是他的徒弟。 现在死了一个曾涂,十几年的师徒情感,他能不伤心吗? “为什么我大哥殁了,你却活着!” 那曾索咬牙切齿,怒目而视“险道神”郁保四。 郁保四被吓得后退两步,心说你大哥死了,还要我陪葬是怎么着? “你速速带路,我要去为我徒弟报仇!” 史文恭气得怒发冲冠,郁保四讨了一匹马,便带路去了,一路直奔济州府而去。 而那城中吴用,本来看到曾头市援军已经来了,欢喜的差点高血压犯了。 结果曾涂在城下当场就被史进杀了,又差点中风晕过去。 而那史文恭走在大路上,狄泉早就带领了兵马布好了阵势等待史文恭的到来。 因为知道可能会有史文恭的存在,狄泉甚至叫“轰天雷”凌振把三眼铳队伍拎了出来,又摆下两门大炮。 这三眼铳被狄泉派领找凌振进行了对部队的装备和训练,专门训练出了一支火器部队。 这支部队也被狄泉命名为“神机营”。 史文恭见前方有人拦路,想必是梁山贼寇,当下摆开阵势。 “来人是曾头市哪一个!” 狄泉也不废话,直接开问。 “我乃曾头市教师史文恭是也,贼将可敢与我一战!” 史文恭身披步人甲,这步人甲可是宋朝最重的盔甲了,一般都不在马上用,都是步兵穿,一件重约七十斤,一般的骑兵穿在身上那都动不了了,跌下马去都不能自己爬起来。 而史文恭身披步人甲,还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完全没有压力的样子。 狄泉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实力的恐怖。 “寨主,我去会他一会!” “行者”武松抱着清理门户的态度举起大棍就要出战。 “且慢,鲁提辖,一齐去!” 狄泉想小心为上,不是小看武松的本事,而是史文恭实在太强,而且还骑着战马,两个人一起上,更好打一些。 “好!” 鲁智深和武松对视一样,武松这回拔出双戒刀,没有再拿大棍。 他准备和鲁智深一个主攻,一个偷袭。 他用刀手快,比用棍目标小,速度也更快。 “史文恭,洒家来会会你!” 鲁智深与武松一左一右,一个抡起铁禅杖,一个挥舞双戒刀,来战史文恭。 史文恭见这两人步下要给自己形成那夹攻之势,便催动座下战马,向后一退,接着一冲,粉碎了他们包围的计划。 “喝!” 史文恭抢先一戟“啄”向鲁智深。 “啄”,顾名思义,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用戟刃去“啄”鲁智深光头。 “当啷!” 鲁智深举起铁禅杖一架,顿时感到此人的力量不小。 也许史文恭的力量上限是不如鲁智深和武松的,但是他的力量绝对能扛得住鲁智深与武松的力道。 史文恭又使出了“钩”字法,用戟刃钩住了鲁智深禅杖,向自己扯来。 这戟刃因其特殊的形状,所以“钩”、“挂”、“啄”、“割”这些常规武器锁做不到的招数,戟都能做得到。 只是史文恭有点低估鲁智深的吨位了明显拽不动。 此时武松看准机会,快步向前,手中双戒刀一闪,飞身一跃,就要砍那史文恭! “玉环步!” 史文恭认出来了武松的步法,马上一闪,倒转戟柄,照着武松胸口气门就点了过去。 第191章 多鏖战你来我往,少攻坚出谋划策 见史文恭戟柄点向他胸口气门,武松立刻双戒刀遮护,未能成功。 武松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史文恭能够看出“玉环步”的破绽! 史文恭能够看出“玉环步”的破绽那是当然了,毕竟“玉环步”他也会。 而武松要是刚刚被他一戟柄戳中,那可就非死即伤了! 人体一共有七百二十个穴位,其中,有一百零八个穴位是“要害穴”。 其中有七十二个是致病穴位,三十六个是致命穴位。 也就是武侠小说中描写的“死穴”。 这三十六个“死穴”是人体的命门,无论多厉害的高手,被击中这三十六个穴位,都是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所以,古代的练家子们在修炼外家功夫和横练功夫的时候,都要先练习挨打,其中击打穴位是极其重要的一步,就是要破除罩门。 而刚刚史文恭那一下的目的地是胸口的“膻中穴”。 这个穴位是人体气门,是人体当中所有经脉运送“内气”的交汇站。 一旦膻中穴被重击,身体中的“内气”会直接紊乱,导致神志不清,甚至手脚麻痹,当场昏厥,死亡。 要是刚刚武松被击中,只怕是不会有再战之力了! “吃洒家一禅杖!” 鲁智深知道史文恭绝对不好对付,于是手中铁禅杖卷地而来,打向了史文恭战马的马腿! 因为鲁智深清楚,如果史文恭骑着马和他们两个打,他进退自如占便宜。 但是如果他是步战,也许史文恭的步战实力是没有那么强的! “起!” 史文恭见鲁智深攻打下三路,也是一提马匹丝缰,战马前蹄提,后蹄跃起,躲过了这一禅杖。 而武松落地之后还想要去帮忙时,旁边的曾索已经从本阵杀出,直奔武松而去了。 曾索看出来鲁智深和武松的步战水平非常之高,即便是史文恭与之对阵,稍有不慎,只怕也是会败阵。 所以他想着自己出马拦住其中的一个,看看能不能给史文恭分担一点压力。 那曾索,乃是曾家第三子,生得是紫红面皮,但身长不满七尺,比较矮小。 但他虽说身材矮小,却勤奋过人,学习武艺,论刻苦,日犀勤学苦练,所以武艺远胜其他四子,年方二十三四,是曾弄在中原所生第一子。 这小子手中一柄三股托天叉,马上使得精熟,一个锁拿兵刃,就要去搅住武松的双刀。 此时武松是单打独斗,这钢叉因为也能锁拿兵器,对钢刀有些克制效果,那曾索又是武艺高强,武松即便是不面对那史文恭,打得也是不轻松! “哼!秃驴受死!” 那边史文恭见自己只单独对战鲁智深,冷哼一声,转身三四戟打得鲁智深连连后退。 看气势,史文恭那份蔑视的神情真的堪称是堪称一绝,而他绝非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那一类沽名钓誉之徒,全天下,只怕也只有那“玉麒麟”卢俊义能稳赢得他。 即便是他老恩师周侗也不行,毕竟周侗已经老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不服老得死,要是周侗真的和史文恭对阵,能打成平手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但周侗是知晓史文恭武学路数的,若是能够挑中他的弱点,想要杀死史文恭,也不算是特别的难。 那鲁智深好个“花和尚”,被史文恭逼得兴起,甩开了烈火僧衣,露出了他那遍体的花绣,虎吼一声,铁禅杖摆出架势迎上去,使用出了“铜叶震摇金钱树”这招。 而史文恭更狠,手里方天画戟化作一道乌光,又快又狠,一戟刺向鲁智深的腹部。 这史文恭的方天画戟长足有丈二,而鲁智深禅杖只有五尺,所以鲁智深打不到那史文恭,史文恭却可以打得到鲁智深! 鲁智深也只能磕开方天画戟,但又被戟刃钩挂住了禅杖,实在无奈。 这都因为戟乃是“百兵之魁”,在各种兵器之中,只有钩能克制戟,可戟却能克制除钩以外的所有兵器。 戟最早是戈矛合体,在用法上自然兼有戈与矛的特长。 因此古人称戟为“兼五兵而能”,而周处《风土记》说:“斫截横从,扶强顿弱,唯敌所从”。 凡用长戟时,都是先小振动,以奋神威,陵上摄下,收功于中,始终以戟首对准首颊之间,就是把戟刃对准人的脖子和脸突击。 舞戟无花,这是与其它长兵不同之处,因其通体都能攻击,处处有用,无需花哨,所以有“剑无缠头戟无花”的说法。 史文恭所用的“方天戟”共六趟,以戟的八中用法来比喻龙身八处,谓龙头能攒,龙口能刁,龙身能里贴、外靠,龙爪能抓,龙尾能左右摇摆。 因而戟谱曰:“此戟本是一条龙,张牙舞爪相前行,戟法好比龙探爪,回头总是奔前胸,青龙低头托戟势,刁住对手不放松,走开倒步劈山勇,换手劈山莫留情。” 所以这用戟做兵器的将领,要么特别废物,要么都是厉害角色。 比如春秋时期宋国的南宫长万,楚汉相争时的樊哙,“银戟天王”贾复,三国吕温侯,大唐薛仁贵、薛丁山父子,汾阳王郭子仪,杨家将任金童,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名将。 此时的史文恭也是把这柄方天画戟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基本上是压着鲁智深打。 可是他发现,这个胖大和尚的力量越打越大! 鲁智深身负千斤扛鼎之力,此时和史文恭交战,被打得越来越火大,力量爆发的也越来越多。 史文恭感觉着自己的方天画戟与鲁智深的禅杖相碰,这禅杖的力道越来越大! 难不成这胖大和尚的力气是用不完的吗? 而武松那边,双戒刀被曾索钢叉卡住,兵器“格楞楞”直响。 武松见难解难分,下头飞起脚来,一脚踢在了曾索胯下战马眼睛上。 武松这一脚,直接是把战马的眼睛给踢爆了! 那战马负痛,便往后倒下,但那曾索艺高人胆大,只半空中把钢叉柄往地上一撑,便是稳稳落地。 “再来过!” 那曾索一晃动手中钢叉,叉盘“索琅琅”乱想,分心便刺,武松轮刀相迎,这回曾索没了马匹,步战却不如武松。 武松一个滚翻向前,躲闪钢叉,用出来周侗的“滚龙刀法”,直往那曾索双足上削去。 曾索被双戒刀削得是连连后退,几乎抵挡不住。 那边阵上曾魁见三哥即将落败,挺钢枪又来相助。 那曾魁,为曾家第四子,面色微黄,身长八尺,有一身武艺,喜背诗书,于是便是那曾头市唯一的文武双全。 此人年约二十出头。平日最敬重大哥曾涂,好学其为人,因而也使一杆点钢枪,此刻举枪要去偷袭武松。 “休得张狂!” “赤发鬼”刘唐见状,挺起朴刀就冲了出去,那曾魁只见得有个人撞了过来,还没有看清楚是谁,那刘唐手起一刀便截断了马蹄,把他自马上颠了下来。 “受死!” 刘唐刚要补上一刀,就见那些金国兵马开始在场上大放乱箭,刘唐避箭,来不及动手,被他曾魁爬起来跑了。 而鲁智深、武松、刘唐,甚至是史文恭都在躲避这些箭矢。 狄泉可是知道金国人弓箭的厉害,立刻下令,“凌振你他娘的子母炮呢?给我打!” “好嘞!” 凌振立刻装填炮弹,照着史文恭那边就是一炮。 那子母炮炮弹半路上炸开,无数块弹片直接炸入人群。 饶是那些金国人厉害,但也别想肉体扛大炮! “神机营!” 狄泉再是大吼一声,神机营的火铳手们也开始了射击。 三眼铳齐射,那些今人又被放倒了一片。 “唉呀!” 那曾魁逃跑的时候屁股上就中了一颗子弹,当场就被打了一个大马趴。 还是史文恭趁着神机营装填子弹的功夫才救回来的。 “啊!疼杀我了!” 那曾魁被打穿了屁股,嗷嗷直叫,史文恭一看伤口,当时就纳了闷了,这是一件什么兵器? “教师,他们有大炮,如何是好?” 那曾索也是十分担心,大炮的威力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刚刚也见识到了,拿真的是大炮下去,血肉横飞啊! “若有骑兵,快速冲锋,未尝不能取胜,只可惜如今已经不成了!” 那史文恭也是气得咬牙切齿,这梁山贼寇还有炮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而且,还不光是有炮,甚至是还有那种比炮小的多,但是多得多,像是棒槌一样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威力也不小,起码穿透铠甲打人一个重伤是没问题的! 要说真刀真枪的打,史文恭除了“玉麒麟”卢俊义他是谁也不怕,可这些东西他也没办法克制,这东西碰了就死,擦了就伤啊! “为今之计,只有暂且后退,若能与城内兵马里应外合,自是最好。” 史文恭见狄泉并没有主动进攻,所以干脆率兵徐徐后撤。 而狄泉也并没有继续下令开火。 因为他害怕这些金国人狗急跳墙和他们拼命。 这帮人的弓箭射程竟然和三眼铳射程差不多,而且不需要换子弹。 可想而知,要是对射,现在狄泉未必能占上风! 不过,那曾魁是完了! 因为按照三眼铳的威力来看,很有可能这颗子弹子弹会卡在骨头里 而狄泉这些三眼铳的子弹是铅做的,要是留在身体里是会造成病变的。 而以现在的医疗标准,估计是取不出来这一颗子弹的。 所以,即便是狄泉不杀他,那些重金属进入人体的循环系统,破坏了他体内的蛋白质和酶,那他也别想活着。 只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罢了,因为一颗铅制子弹所造成的人体内的局部重金属接触,是不会很快扩散至全身进入循环系统,像蛇毒那样快速发作的。 不过,最多到一年,最少到半年,应该这东西能够导致的后遗症就能让曾魁下肢瘫痪了。 曾头市作为一个金国人在宋朝地面上建立的组织,狄泉对他们可是没有丝毫的手软。 “寨主,要不要追击?” 凌振明显是没打过瘾,这交手太短了,他都没开两炮。 “不必,你多留一些火药给我攻城,对付他们,不用你操心!” 狄泉说道。 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除了凌振的几门大炮和一批三眼铳,狄泉手里面没有什么可以攻城的利器。 能省着点用,自然是要省着点用了。 “走,给我在城外步上环城壕沟!” 狄泉知道,这些曾头市的金国人不好对付,所以他准备环绕济州城,先挖出来一个环城的壕沟。 然后再建立工事,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古代人是没有这种打法的,但是狄泉手里面是有火炮和三眼铳的,他可以这样打。 “那咱们何日攻城啊?” 鲁智深问道。 “要将这群金人先灭掉,再攻城,否则便是后顾之忧。” 狄泉的这句话深得鲁智深认可,他刚刚和那该死的史文恭交手,已经深感此人的武力值天下无双。 当初他在大名府附近的时候还和“玉麒麟”卢俊义交过手,史文恭给他的感觉,和那卢俊义武艺是差不多的。 要是真的一直不停的的打下去,他自己早晚会输。 而如果是和武松夹攻,那胜负也不好说。 有这样的一个敌人,那可真的是最大的麻烦。 “此人武艺如此高强,可惜心术不正。” 武松也在感叹,因为史文恭的武艺堪称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高的,至于“玉麒麟”,他只见过卢俊义出手几招,不好判断。 这样的武艺,却是一个欺师灭祖的败类,要是能够把这一身武艺给用在正道上,那该有多好啊! “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人不肖,背叛师门,咱们早晚也是要把他杀了,清理门户的,好人有一身本领,造福四方,像他这等人有一身的本领,也只能为祸四方!” 狄泉对于史文恭的本事并不眼馋,因为他深知是史文恭的人品如何,这样的人,可杀不可留,他不留。 第192章 史文恭再进中伏,曾长官连殇三子 那史文恭后撤三十里扎下营寨,他知晓狄泉有炮,难以应对,故此叫那曾索与曾魁前来商议。 “如今已无骑兵,他们大炮厉害,我等若要杀破城围入城,实在困难,莫不如退兵,再做计较。” 史文恭倒不是怕了狄泉,只是这么打下去实在是占不着丝毫便宜。 那曾索与曾魁都不同意,只因大哥曾魁命丧于梁山泊之手,因而这两个想要夺回大哥的尸首。 那“险道神”郁保四也苦苦哀求史文恭,叫他切莫退兵。 史文恭思索片刻,便说道,“如今他们四下围城挖下了壕沟,只得换一处去打。” 史文恭的意图很明显,因为大炮也好,还是三眼铳也好,甚至是弓弩都是一样的,得密集射击才能有杀伤力。 而现在狄泉很有可能已经把火器分散到四门去了,这样火力无疑是减少了许多,若是舍了命冲杀,也许便能冲的进去。 这济州城有四个门,他想着若是能冲破其中一个门的包围,那也能进城去了。 于是,他便叫人去观察情况,狄泉率军围住了济州城北门,而济州城东门处只有一支人马,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那史文恭便再整军马,意欲打破东门梁山军包围,冲进济州城去。 而正在此时,那周侗与林冲、李若冰也是在路上迤逦而来,距离济州城已经不足百里的距离。 那史文恭只待到晚间月黑风高之时再去破围,夜里光线较为昏暗,这样那些火器的精准度就不高,能够大幅度的减少伤亡。 待到入夜,那史文恭是人披软战,马摘銮铃,带着全部人马到了那东门之外,便要动手。 却不知,他的那点心思,狄泉早就料到了,其实在他派人查看之后,狄泉就早派出了“白日鼠”白胜在后面悄无声息的跟随着,探听他们的情报。 如今的“白日鼠”白胜已经是一个极好的斥候了,久经战阵,虽然没有那“鼓上蚤”时迁飞檐走壁的能耐,但是探听情报也是无往不利。 得知史文恭要攻东门,狄泉早就安排了步兵在壕沟里面埋伏,其余几门的兵马也都就位,只待那史文恭进兵,几路兵马便合围他史文恭。 史文恭他单打独斗再厉害,狄泉就不信这么多人一齐上不能要了他的命! 而那济州城上的“智多星”吴用则是叫苦不迭,他在城墙上看得真切,知晓梁山泊众人有埋伏,但是敌军围城,他根本没有办法传递消息给那史文恭。 你要射箭书,射不了那么远。 你要是喊叫,也听不清楚,要是惊动了梁山贼寇,照样是没有用。 吴用最后在城头堆起了柴堆,在城头点起了熊熊大火,以此来引起史文恭等人的注意。 毕竟现在是黑天,火光显眼,他只盼着史文恭看到了就别来。 可是,情况恰恰相反,你点一把火,能看见是能看见,可是人家史文恭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史文恭在树林中远望着城头上大火燃起,不明所以,询问“险道神”郁保四。 而郁保四则是常规的想法,心说这正常情况下城头不能起火。 那现在起火了,八成是狄泉攻城放的火。 于是,郁保四便说怕是梁山贼寇攻城,乃至于此,需速速发兵救援。 于是,他这一瞎解读,导致史文恭不退反进,直接踏入了梁山军队的埋伏圈! 史文恭率领兵马直奔东门营帐,却不见动静。 刚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只听得一声炮响,在好壕沟里面钻出来两队步兵,把史文恭退路截断。 而其他几路人马也是应声而来,关胜、呼延启鹏、杨志、史进,都留下副将配合刘唐、解珍、解宝围城,狄泉则与鲁智深、武松围堵史文恭退路。 “史文恭!你今插翅,也飞不出去,今日就替师父清理门户!” 狄泉手持神机万胜水龙刀高喝一声。 “什么?师父?你是何人门下?” 一听到了“清理门户”四个字,史文恭就条件反射一样的心中一惊! “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自是我的恩师,你休得多言,众家兄弟,杀!” 狄泉一声令下,“大刀”关胜当先出马,去战史文恭。 “原来老鬼又收了徒弟,好,今日就一了恩怨!” 史文恭也持画戟与关胜青龙偃月刀相碰,只一下,就觉得关胜不好对付。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看刀!” 关胜知道史文恭不好对付,上来就拿出来了真本事,关王刀法中使出“分鬃刀难遮难挡,十字刀劈砍胸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虎虎生风,直劈史文恭胸腹。 史文恭没法躲闪,只得硬接这一刀,随即用戟刃走下三路阴险套路去“钩”关胜左腿。 史文恭见关胜青龙偃月刀大劈大砍,都是在胸腹头腰的部位动手,便想要攻击关胜的下盘。 而关胜旋即一个“花刀转下铁门拴”,一刀背隔住了那方天画戟,断了史文恭这一招。 关胜这一手,还有后招,藏了一招“白猿拖刀向上砍”,青龙偃月刀一下子就扫上去了,吓得那史文恭立刻用出“提劈法”,把那戟头朝上,摇晃转圈,名曰“摇旗磨旗”,外为摇旗,内为磨旗,抖枪花一样与那青龙偃月刀相碰,才算是化解了这一刀的力气。 “好刀法!” 史文恭也不禁赞叹关胜刀法娴熟,全无破绽,但随即丢了一手“琵琶势”,如同那太极拳里面“手挥琵琶”一招,只不过拿了一杆方天画戟在手里。 这一招又快又狠,那关胜险些防御不得,被挑了髭须。 关胜虽未中招,但也清楚自己的武艺还是和那史文恭有着差距的,虽然现在能斗个势均力敌,之后可不好说能打成什么样。 于是乎,再斗了几个回合,那关胜便拨马回去,换人再战。 而那史文恭也是打得血脉喷张,兴奋了起来。 这些年他在在那曾头市之中练习武艺,可谓是勇猛精进,没有涉足江湖,自认为武功大有长进,这次刚刚出来一趟,就和这么多的高手过招,倒也是畅快得很! 只是他不知道,赢得了这些人,能不能赢得了那“玉麒麟”卢俊义。 “来啊!再换一个有本事的来!” 史文恭见那“大刀”关胜退去,也不追赶,只要再战。 旁边“千钧枪”呼延启鹏手持镔铁鸦角枪杀出,枪戟相碰,发出一声闷响。 史文恭一听,就知道此人用的乃是纯铁枪,力气不小,只怕是走得猛枪一路的路子。 这呼家将的“猛枪”呼延枪法乃是开国元勋老铁鞭王呼延赞传下来的,在北宋军中广为流传,不像是杨家枪是不传之秘,只是军中的呼延枪法大多不是精髓,而呼家将自己的呼延枪法才是正宗,威力有高下之别。 “喝!” 呼延启鹏手中铁枪照史文恭分心就刺,史文恭便用了一个“锁枪势”,以方天画戟小枝与月刃锁住了他呼延启鹏的镔铁鸦角枪。 “呼延枪法!” 史文恭说道。 呼延启鹏见他看出来了自己枪法路子,心知再打下去只怕要处处受制,便用了抽出枪来,改了路子,用这枪当做长鞭,以呼延家的鞭法对敌。 只不过“千钧枪”呼延启鹏更擅长的是呼延枪法,他那位兄弟“双鞭”呼延灼更擅长呼延鞭法,属于各有千秋。 “嗯?” 史文恭见呼延启鹏把铁枪如同棍子一般轮了起来砸向他头上顶门,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枪法啊,呼延枪法里面没这么一路啊! 不过他也是不怕,因为这铁枪本就沉重,抡起来当成棍子使用那就更加的耗费力气,而且破绽还大,要破不难。 史文恭挡住了这一下,立刻贴着枪杆,来了个“滑杆”,戟刃顺着这镔铁鸦角枪的枪杆往前去滑,而那史文恭坐下战马也向前去跑,戟刃便去斩他呼延启鹏先锋手。 “刷!” 就这一下,呼延启鹏要不是反应快往马背上一躺,来了个“金刚铁板桥”,直接就废了一只手了! 呼延启鹏与史文恭交马而过,仍然心有余悸,这家伙本领实在是高强,自己也不是对手。 “呼延大哥稍息,小弟来会会他!” 那“九纹龙”史进见了呼延启鹏不是对手,便抡起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飞马截住史文恭厮杀。 史文恭见史进年纪小,没看在眼里,反而道,“小儿也来迎战?快快回去!” 史进自然是不服,口中道,“我杀了你徒弟,你却不来报仇吗?” “什么!” 史文恭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杀了曾涂的人,手中的方天画戟立刻握的紧了几分。 “还我大哥命来!” 那曾索与曾魁开没待史文恭上前,便飞马杀出,直取史进。 “贤弟休慌!” “花和尚”鲁智深在一旁见了曾索与曾魁夹攻史进,抡起铁禅杖过来劈头便把那曾魁马头打了个粉碎! 曾魁叫颠下马背,心说自己这点儿也太背了,昨天就让人家把坐下战马给打死了,今天怎么又来一回啊! 那曾魁落地,还没等起来,鲁智深禅杖就到了,他只得在那地上一滚,闪了过去。 只听得“嘭!”一声巨响,那黄土地上硬生生叫鲁智深打出来四寸深痕,看得曾魁瞠目结舌,庆幸自己没叫这一下给砸中了! 而那史进则与曾索交战,“青面兽”杨志飞马而出,挺枪战那史文恭。 一支枪,一支戟,这用法上都用相同之处,搅在一起乱戳,史文恭只觉得此人枪法精妙,但自己却未曾见过。 “好枪法!” 史文恭也是枪法大名家,能被他夸奖,这杨志的枪法自然是说得过去了! “哼!用你说?我杨家枪自然厉害!” 杨志一边说,一边给了史文恭一枪。 “杨家枪?难怪,想来你就是‘青面兽’杨志!” 史文恭知道江湖上厉害的,能闯出名堂来的也就一个“青面兽”杨志了,一听杨家枪,也就猜了出来。 “正是!” “那就看我史文恭今日破尽杨家枪法!” 史文恭说道。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杨志也丝毫不示弱,当下把祖传杨家枪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史文恭多次欲用那“锁枪势”去绞锁拿杨志枪头,都未曾成功。 史文恭暗自赞叹,这杨志的枪法,只怕是和他那师弟“豹子头”林冲是不相上下。 那边鲁智深战曾魁,曾魁没了战马,又抵挡不住鲁智深的神力,叫鲁智深把他那点钢枪一下子打成了麻花! 曾魁双臂叫震得是酸、麻、胀、痛,还没反应过来,那鲁智深照着他脖子上就是一铲,直接把他那颗人头给铲了下来! “唉!” 史文恭眼见着又死了一个徒弟,气得火冒三丈,手里面方天画戟恨不得把杨志给大卸八块。 可杨志身负杨家将九代绝学,武功池那是深不见底,此刻是不断的变招和他打,史文恭摸不着他的路数,杨志也不是善茬子,一时脱不开身。 而曾索见兄弟死了,手里这条三股钢叉也是拼了命的往“九纹龙”史进身上去戳,史进是左躲右闪,不和他真打,就是兜圈子。 搅得那曾索焦躁,便要与史进一决雌雄,史进这时候才用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刀环一挂,锁住了他钢叉叉盘。 “咦!” 那曾索一时气恼,失了防备,就让史进得手了。 “下去你!” 史进猛地一挥刀发力,把那曾索给摔下马去! 曾索摔下马背,史进看准机会,一刀下去,也把那曾索给送回姥姥家了! 按说那曾索实力不亚于曾涂,但是奈何他动了怒气,反应慢了,这也就死在了史进的手里! “杨制使我来助你!” 狄泉见史文恭连着死了两个徒弟,怕他突然爆发,杨志再抵挡不住他史文恭,便拍马舞刀,杀过去帮助杨志。 “好好好!我正要杀你!” 史文恭见狄泉亲自下场,不但不惧怕,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193章 一敌四抱头鼠窜,围而歼一个不留 史文恭本来还等着狄泉冲过来,没想到狄泉半路就停在了这里,突然马背上拿起金弓银弹,照着那史文恭三颗银弹就打了出去! 这韩湘子送来的仙家宝器,狄泉还没有试过有多大威力呢! “啊!” 史文恭心中暗骂狄泉,因为他这三颗银弹可不是全打向一个地方的,而他这边还要面对着杨志是长枪,所以就很难躲闪。 尽管如此,史文恭还是史文恭,手中方天画戟先是格挡了杨志的长枪一下,旋即就是一个挑把横扫,倒提戟柄,拿着方天画戟的长柄去挡银弹。 有人说为什么要如此多费事呢?其实的因为方天画戟的戟头比较沉重,你要是用戟头去抵挡,速度根本做不到那么快。 史文恭用戟柄扫飞了两颗银弹,但还有一颗擦着他耳根子过去了,险些把他的耳朵给打掉了。 与此同时,杨志又照着他下腹部给了一枪,史文恭此时顾了一遍就顾不了另一半,无奈之下直接双脚发力,踩着马蹬一跃而起,在马背上来了个空中一字马把杨志这一枪给躲过去了。 连杨志都蒙圈了,这td还有这种闪避方式呢? 其实这不是中原武功而是金国马术,史文恭最初也不会,是在曾头市这十几年学会的。 “呀!” 史文恭下落的瞬间,脚踏在马鞍上,方天画戟搂头就劈向了杨志,这一下子的力道非同小可,一下子把杨志压倒在了马背上。 这时,狄泉刚才挥舞万胜水龙刀杀来,一刀尖挑开了史文恭的戟杆,配合杨志厮杀了起来。 狄泉上前和史文恭交手,才发现了这家伙的可怕,他前前后后已经和四个人交手了,如果不是史进被曾索给拦下来,他已经和五个人交手了。 而且,狄泉扪心自问,他们五个人可没有一个是善茬子啊! 而史文恭遭遇了如此车轮大战,穿着如此沉重的步人甲还能在马上做出来如此复杂的动作来,这实力太过恐怖了,体能简直爆表! 狄泉本来想着是打不死他也累死他,现在一看,可没那么简单啊,一炮打死他可能才是上上之选! 实际上,细想一下,也没什么让人震惊的,毕竟史文恭和卢俊义的武力值应该所差的还算不远,还能算是在同一梯队里面。 而“玉麒麟”卢俊义征辽的时候贡献过一个人打耶律四将的包围下一打四还能反杀一个。 这还不算,还一个人杀散了一千多人的辽兵,这种体力岂不是让人瞠目结舌? 想来这史文恭多半也是有着这样的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这边狄泉他们打着,史文恭手下的金国兵将也是不愿意在一边干看着了,因为两个少主子曾索和曾魁全都死了,他们也都是大金国的彪悍儿郎,岂会坐以待毙。 这边几个骑将团团围住了史文恭,而他们则是向包围住他们的步兵发起了进攻。 鲁智深和武松也是直接带领步兵进行镇压,因为是金国人的缘故,所以战前狄泉就和他们交代了,一个不留。 对于金国人,狄泉有没有什么必要手下留情了。 “关将军,呼延大哥,咱们对付这等欺师灭祖之徒,还讲什么江湖道义,一齐上!” “九纹龙”史进在一旁看得收痒,便叫关胜和呼延启鹏一起去夹攻史文恭。 呼延启鹏闻言,和史进就加入了战团。 而关胜则是没有上前,因为在他看来,这种车轮战就够丢人的了,还群殴。 他好歹是武圣的后人,觉得多少有些不光彩,所以根本就没有上前去参与。 而史进和呼延启鹏加入之后,史文恭也是陷入了一打四的局面,当时情况就急转直下! 因为这四个人的实力都很强,而且之前车轮战已经虐了他一轮了,体力消耗很大,现在又来四打一,他着实是有点撑不住了。 万般无奈之下,那史文恭突然暴起,荡开四人的兵刃,猛地往地上扔了一个什么东西,便撒出来一股黑烟来,霎时间就迷了众人的眼睛。 而那史文恭则趁机荡开阵角,拼命撞了出去,直奔大路而去。 “什么东西!” 史进被呛得涕泗横流,只有旁边观战的“大刀”关胜没受影响,冲上去追赶史文恭去了。 “奶奶的,跑了!给我追!” 狄泉也发现史文恭跑了,于是立刻带领几个马上将领前去追赶。 那史文恭因为害怕卢俊义找他报仇,所以这十几年来,除了苦练武功,还在练习逃跑的本事。 他之前从西域一个番僧手里买来了一种可以喷出黑烟的暗器,应该是霹雳弹一类的,没杀伤力,但是就能迷眼睛。 他刚才就是用出了这东西跑了出去。 “史文恭休走!” 作为刚才唯一一个没有中招的“大刀”关胜,他第一个追上了史文恭。 他坐下的战马是良马赤兔马,速度很快,按说史文恭的战马也是金国良驹,但是毕竟不是那匹照夜玉狮子马,而且他身上的铠甲太重,所以就没能跑的太快。 而关胜则是赶上前去,一刀劈在了史文恭的后心之上。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那关胜手中青龙偃月刀劈在了史文恭那厚重如龟壳一般的步人甲之上,直接把那铠甲劈开了! “啊!” 史文恭身披的步人甲虽然抵消了大部分的斩击力量,但是那一下关胜也是没少使劲儿,还是砍伤了他的后背。 史文恭强忍疼痛,拿起马背上的弓箭,还没等关胜一刀再劈下来,就回身照着关胜一箭射了过去。 关胜吃了一惊,立刻用手中青龙刀刀背一隔,擦出一阵火花来,倒是挡住了这一箭,只是十分勉强,早点晚点,只怕非得叫射死了不可。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史文恭就是策马狂奔了出去,关胜已经是赶不上他了。 而此时后面狄泉等几人也都赶上前来,见放跑了那史文恭,懊恼不已! 而那边鲁智深与武松二人与那些金兵作战,已然将其全歼。 但金国人强悍的战斗力也是给这两位步兵大拿留下了很可怕的第一印象,那是真敢拼命啊! 而林冲、周侗一行人也到达了济州府境内,但见济州府被兵马围城,吃了一惊。 “此乃何处兵马围困州县?” 因为天黑,所以没法分辨旗号,林冲到了高出去登高远眺一番,说到道,“是了,是我梁山人马。” 原来狄泉用兵,在外驻扎必然设立了望台,而且狄泉的了望台形状还和其他人的不一样,这也是林冲所判断的一个依据。 “你等围困济州府,可是想要救援那宗泽儿子?” 周侗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狄泉的意图。 “想来如此,师父,且随我去大营之中一观,看看师弟在不在营中。” 林冲便带着周侗与那李若冰自北边到了城围内部,见了这边副将“丧门神”鲍旭,得知了狄泉在这里,便径直去寻狄泉去了。 此时狄泉已回了帐篷,对于史文恭逃跑了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依然耿耿于怀! 早知道这老小子这么能打,直接拿炮轰他好了!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现在叫他史文恭跑了,他去曾头市搬救兵狄泉倒是不怕,他要是去附近的州县搬救兵怎么办? 所以,狄泉下令明日就整军攻城,必要攻破一门,接应里面“土工作业”小队出来。 其实里面的“锦鲮鲤”杜棣已经把地道要挖通了,就差那一点没有挖通,主要是外面还没有打破城围,他们挖通了也根本就出不去,所以一直在那里等着。 若是名人狄泉动手攻城,那他们就直接救了人之后前往城门出去,直接是皆大欢喜了。 “兄弟,你快看看谁来了!” 此时林冲领着周侗与李若冰进来,众人见是老隐士周侗驾到,都起身相迎。 “我等无能,亲劳恩师玉趾亲临,徒弟在此赔罪了!” 狄泉纳头便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周侗对他多少都有着传艺之恩,礼不可废。 而武松也下拜道,“师父,我们无能,适才叫那史文恭给跑了!” 周侗但听得“史文恭”三字,整个身体就是一震,忙问道,“他如何在此?” 狄泉便把那史文恭带领曾头市兵马前来之事与周侗说了。 周侗听了,嗟叹不已,说难怪他十余年全屋音讯,原来是躲到了曾头市之内。 “也难怪你们捉不住他,论武艺,只怕他与你们大师兄卢俊义都在天下三甲之列,你们断不可能在招数上胜过他,他天子聪慧,当初又诱骗得我对他倾囊相授,武艺早已是当世无敌,除非你大师兄卢俊义,别人杀不了他!” “老前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几人齐上,他照样遮拦不住!” “九纹龙”史进见周侗对史文恭评价极高,当场表示了不服。 “群攻却有可能杀他,但论及单打独斗,你们哪里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啊?” 狄泉则是好奇,因为周侗说卢俊义和史文恭都是天下三甲之列,那么如果是卢俊义与史文恭是第一第二,那这第三又是谁? “恩师,这你所言之天下三甲,都有何人,莫非您老人家也在其列?” 狄泉问道。 周侗摆了摆手,说他已经老了,天下前列已经不敢入内,若是他年轻的时候,那天下间要人命的高手还数不胜数,他也排不上三甲之列。 “那这三甲之内,还能有谁?” “你大师兄为天下无双,史文恭就要略逊一筹,这第三位,乃是一吐蕃人,名叫哈日查盖。” “一个番人?有何能为?” 在场众人都是十分好奇。 “昔日,宋将王韶在那临夏,临洮一带大量开拓土地,招纳三十多万藏人从事垦种,共同防御西夏人袭扰,此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天生异象,版肋虬筋,筋怒骨突,一身横练武功已达顶峰之境界。” “这又有什么厉害的?” 史进还是没明白这个吐蕃人厉害在哪儿。 周侗就给他解释了一下这种人的可怕之处。 所谓“筋怒骨突”,就是说在正常情况下,这些人身上的肌肉并不明显,但一挑起筋,身上就会出现很多凹陷的筋槽,而其肌肉也能膨胀起来,而周侗老恩师“天下拳王”金台在其所着的《拳经》上,就将其称之为“筋努骨突”,乃是天生异象。 而所谓的“板肋虬筋”也是力士的专属。 像是项羽、周仓、李元霸都有,甚至有人说霍元甲也是板肋。 按照常理来看正常人的肋骨并不是板状的,而是一条条环状凸起,像是一根根圆环。 但是这些人的肋骨就像是结在一起来,其天生的筋膜增厚,筋满骨缝,肋骨凹陷处就不明显了,而这种“板肋”从外观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整块板状的牛板筋一样,而“虬筋”是筋骨力训练的产物,有了“板肋”就必然会有“虬筋”,而且只可能是天生,不可能是后天练出来的。 “这样的人,力气巨大,抗击打能力极强,即便是你用刀枪剑戟也难攻破其板肋,此人还习练了横练功夫,几乎刀枪不入,若不是与其力量相仿之人用巨斧、重锤一类的兵刃击打,难以重创其人。” “昔日我在御拳馆之时,曾见过此人,一身横练功夫,除了眼睛已无罩门,我以打穴手法攻他,都不见效。” 听了这种介绍,狄泉感觉这就是一个人形怪物,攻防一体,难怪能够今日天下三甲之列! “那此人身在何方?” 狄泉倒是想知道这样的狠角色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此人当初在河湟番军之中从军,在折家将麾下抗击西夏异族,因屡立战功,凡战,则必杀敌数百,勇冠三军,因而一年七迁,后被折可适荐入禁军,如今任殿前侍卫,实在是皇宫内第一高手。” 狄泉一听,心说完了,这小是大内侍卫啊!那可就招揽不到了! “只不过此人已有十年不出禁宫了,所以寻常人听不到他的名号。” 听了周侗这么一说,狄泉不由得感叹,日后要是攻打宋朝,这个家伙也是一个劲敌。 第194章 破济州里应外合,起歹意王英殒命 “恩师如今已经来到,不如先回转梁山,去劝说那宗老将军一番,至于那史文恭,日后我必然兵发曾头市,替师父报仇雪恨如何?” 狄泉说罢,周侗也是点了点头,“我那老兄弟多年未见,如今也是无家可归了,若劝说他留在此处,也需得一精细之人去东京接了他老妻家眷来此方可。” “师父自不必多说,我定然办妥。” 而林冲则又引荐李若冰过来给狄泉。 而李若冰这个名字,狄泉没听说过,因为李若冰后来是改名李若水之后尽忠而死,才千古传诵的,所以狄泉没在脑子里给他对上号。 不过既然说是人才,那就让他回去和许贯忠、张叔夜一起管理事务,毕竟梁山此时的那些头领里面,管理型人才少得可怜。 而狄泉这边已经着手要攻打济州城了,那吴用和宋江已经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本来盼望着曾头市的援兵能够解救他们,结果除了史文恭,全军覆没了。 想要自救,又打不过狄泉他们,现在城内的唯一一个高级战力竺敬也被打伤了。 吴用提议不行就趁着明天狄泉攻城的时候,他们集合优势兵力突围出去。 宋江倒是想要突围,但是他手下这几头烂蒜的实力估计保护不了他,根本突围不出去啊! 排除了竺敬,现在他手下武力值最高的竟然是两个水军头领“船火儿”张横和“浪里白条”张顺。 而狄泉那边,全是高手,宋江是真没有信心。 甚至宋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狄泉真的打进来了,那他就直接把阎婆惜杀了。 逃跑总不能带上一个女人!而他更不想阎婆惜落在别人手里,他自己还得戴帽子。 而宋江并不知道的是,其实已经有三路兵马前来救援他了。 而这三路兵马分别是哪三路呢?分别是东平府兵马,东昌府兵马以及凌振兵马。 这倒不是宋江派人去求救的,他自始至终除了郁保四和杨林,就没再派出去过人。 而是那曾长官曾弄,他找来的救兵。 当初曾涂战死,史文恭曾派人飞马去报告曾头市,而曾长官当得知曾涂第一天就战死的消息,哭的得死去活来。 所谓“黄梅不落青梅落,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之痛让曾弄也是非常讨厌梁山众人,发誓要给自己大儿子报仇。 当然,由于史文恭还没回去,他还不知道曾魁和曾索也死了的消息。 之前曾长官并不想要其他州县出兵插手对于济州府的救援,其目的无疑是想要和宋江搞好关系。 但是现在他可不只是想要救宋江了,还想要给自己的大儿子报仇,所以打着毁灭梁山的心思,去通知了东平府,东昌府还有凌州的官府。 东平府太守程万里在得知宋江的济州府岌岌可危之后,立即派出了他手下的兵马督监,猛将“双枪将”董平率军前往救援。 按说他和宋江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他本人对于宋江身后的奸臣集团还是很感兴趣的。 程万里也不是什么好官,但是想往上爬还没门路,听说宋江和朝里的四大奸臣一党是一个派系的,所以想着和宋江也拉上关系,最好能让宋江把他自己也拉上这只奸臣的大船。 而东昌府的知府则是一个好官,出兵纯属是因为身为朝廷官员,不能看着草寇临城而无动于衷,不出兵相救。 于是,他派出了他手下兵马督监“没羽箭”张清和他手下的两员副将“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前往相助。 至于凌州知府,本来这济州离他不算近,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凌州距离曾头市比较近,当地官府和曾头市比较熟络,曾长官使银子贿赂太守,叫他出兵剿贼。 于是那太守派出了他的部下“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前往支援济州府。 毫无疑问,这三路兵马对于梁山的压力可是不小的。 东昌府的“没羽箭”张清,曾经在原着里创造过日不移影飞石连打梁山一十一将的记录,实力可见一斑。 东平府的“双枪将”董平武艺高强,是原着里梁山五虎将之一,屡立战功,不好对付。 至于凌州的水火二将,论武艺倒是没什么,但是他们的手下水火兵法有点本事,曾经生擒过宣赞和郝思文。 这三路兵马汇聚在一起,可不好对付。 但是,这三路兵马赶来,都需要时间,因为他们也都是刚刚启程前来,不能瞬息之间到达。 而明日狄泉便要攻打济州府,济州府破城之后,估计他们也就能赶到了。 次日拂晓,狄泉对济州府南门发起了进攻。 因为南门距离那济州府大牢最近,所以挑选了这个地方攻打。 而那宋江与吴用都已经骑上了快马到了东门,想着见势不好就叫人保护着他们突围逃跑。 而南门那边守城的是竺敬、燕顺、郑天寿、石勇。 而那张横、张顺、王英、孔家兄弟则是跟随宋江左右,掩护他们突围。 至于那郁保四与杨林,这两个人跟着史文恭的部队倒是没死,他们两个见势不好,在史文恭夜袭的时候装死混过去了。 逃过一劫之后,那郁保四想起来自己与东平府兵马督监“双枪将”董平有旧,便与杨林去东平府求救去了。 “开炮!” 凌振带下山四门大炮,两门金轮炮,一门子母炮,一门九牛炮,先照着济州城南门四炮齐发一番。 只要炸开城门,那可就省事多了。 四门大炮对济州城南门展开了无情的轰炸,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半扇城门给打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 “啊!” 竺敬看着眼前这景象,心说完了! 大门一破,这城还守个什么劲啊? “兄弟们,杀!” 狄泉一声令下,梁山兵马就杀向了济州城南门,凌振继续指挥手下向城墙上开炮,压制那些城墙上放箭的弓箭手。 但见一子母炮飞来,大大小小无数颗弹丸在城头上爆开,那“石将军”石勇躲避不急,当场就被流弹击中,脑瓜子都打烂了。 孟康是怎么死的,他就是怎么死的! “石将军”石勇的骇人死法当场就把“白面郎君”郑天寿给吓呆了,当场就要逃跑。 只有那竺敬与“锦毛虎”燕顺不愿意走,竺敬是因为朋友史定死在梁山手中,他想要报仇,而燕顺则是想要拼死挡住敌人,给他那位送大哥争取时间逃跑。 “如今大门已破,你我带兵去阻拦敌军!” “锦毛虎”燕顺知道,大门已破,敌军长驱直入,根本已经是阻挡不得了,只能去拦截敌人在门外,才能多拖一些时间。 这边梁山军中“白花蛇”杨春,“跳涧虎”陈达,“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丧门神”鲍旭等人都带领步兵冲向城门。 那竺敬见状,手持太宁笔枪冲上去,截住厮杀,那“锦毛虎”燕顺也抡起手中刀,拼死力战。 竺敬一支枪拦住陈达、杨春、李忠、通,以一敌四,可他有伤在身,现如今根本不是对手,只能遮拦招架。 要是他正常情况下,估计对上他们几个还有一战之力,但是被杨志走线铜锤打吐血了内伤还没有好,现在也就五成实力。 他这边正厮杀时,冷不防马下奔过来那“丧门神”鲍旭,从后面一把就把他从马背上给拽了下来,再复一剑,“咔嚓”一下子结果了性命。 “慢!唉……” 后面“青面兽”杨志赶来,想要制止,没来得及,他心说这竺敬有些本事,若是能够劝降,那也\\u0027是个人才,可惜鲍旭这家伙杀红眼了什么都不管不顾。 而那“锦毛虎”燕顺见竺敬身死,料定自己独木难支,便纵马而去,梁山军涌入城中,占了那南门,分为三路,一路直奔府库搜刮,一路直奔大狱接应,再有一路驻扎南门,清剿败军。 而那济州牢中,那“锦鲮鲤”杜棣把地道挖通,去救宗方,那些狱卒见地下塌陷出一个洞来,纷纷上前查看情况。 但见那地洞里面跳出“没面目”焦挺来,伸手抓住两个狱卒手臂“咔咔”就是两个背摔把狱卒摔翻在地。 那些狱卒一看这是有人劫狱,连忙拿起水火棍去打,“赤面虎”袁朗手持两柄虎爪钢挝把一群狱卒打得脑浆崩裂,在这边挡住他们。 王定六那边递给焦挺铁锤,砸坏了监牢锁头,进去看那宗方时,已经是半死不活,浑身伤损,焦挺背了宗方,再跳回了那地洞里面,王定六,时迁在下面赶紧接住,这便往回跑了。 “扯呼!” 那“锦鲮鲤”杜棣呼唤“赤面虎”袁朗,袁朗武艺何等高强,狱卒自然是奈何不了他,他手中两支虎爪钢挝打倒柱子,拦住去路,转身跳进地洞里面去,也走了。 这边钻出地洞,这边算是救了那宗方出来,众人钻出来后,只怕那追兵顺着这边地道找过来,焦挺与袁朗合力,推了一磨扇来压在地洞上面,叫追兵出不去。 听闻城内大乱,几人便杀出院子去,正遇见“赤发鬼”刘唐带人前来,救了宗方回去。 那边宋江与吴用在城里听说南门已破,梁山军马入城,便只得率兵突围,临行之前,吩咐那王矮虎。 “王英兄弟,你且去我府上,把你嫂子杀死,免得梁山众人污了她清白!” “吓,哥哥,杀了嫂嫂,岂不可惜?何不一同带走啊!” 王英惊讶道。 “兄弟,我等逃命突围,如何能带上她一个累赘,兄弟速去速回!” 宋江说到这个份上,王英便提枪前往,直入府门杀阎婆惜去了。 而那张横、张顺两兄弟与孔家兄弟则打开城门,杀出去突围,宋江亦仗剑在手,吴用手持铜链,人人拼命。 那门外乃是“井木犴”郝思文把守,当即挺枪来阻拦宋江,张横、张顺两兄弟手持利刃跳上前去与之相斗,暂且拦住,那边孔家兄弟护着宋江与吴用自小路便走。 虽说张横张顺是水战高手,但陆地作战,步下武功亦不算弱,双战郝思文不分胜负,见宋江逃出,这二人也是跳进护城河,顺水而游,跑了。 郝思文不会水,下水捉不得他们,只得引军再去捉宋江,却追不上,只得再引兵进城。 那王英到了阎婆惜房中,那阎婆惜吓得花枝乱颤,王英本待一枪刺死,怎料那阎婆惜扑上来苦苦哀求王英。 王英本不是正人君子,为人好色,当即便色心大发,遇行不轨之事。 正当时,那李忠、周通杀入院子,来找宋江家眷,王英见势不好,撇下那阎婆惜,爬上院中大树,跳墙而走。 王英刚刚落地,不想正碰上了郝思文杀入城中,郝思文抬手一枪,刺中王英,王英倒进血泊,难以动弹,郝思文再复一枪,便结果了王英性命。 而李忠与周通杀入院内,只发现几个下人,都放走了,另有阎婆惜一个在内屋。 那周通也有好色的毛病,那阎婆惜确实娇媚,看得他有些躁动,李忠在旁边劝道,“兄弟,她是宋江女人,你莫要造次,绑了送与寨主定夺!” 于是,二人绑了那阎婆惜去见狄泉。 狄泉对于阎婆惜,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说祸不及家人,宋江还把她丢下来跑了。 你要说阎婆惜该死,现在他有没有给宋江戴绿帽子,她原着里面的出轨性质和潘金莲谋杀亲夫还不太一样,只是是道德有瑕疵的女人。 “且将她放了,自寻生路去。” 狄泉思索之后,干脆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周通则是有些不快,凑近和狄泉说,不如把阎婆惜给他得了。 “哈哈,原来周通兄弟想要讨媳妇了!可是此女不是良配,日后寻一个好的再与兄弟如何?” 虽然周通有过好色的前科,但是他比王英强多了,被鲁智深打了一顿之后就改了,人家想娶个老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寨主,生擒得此人,交与寨主发落!” 那“花和尚”鲁智深扛着“锦毛虎”燕顺走来。 第195章 天下变贯忠论时势,占济州狄泉抗官军 狄泉看着眼前的那“锦毛虎”燕顺,这小子现在被活捉了,得想想该怎么处置他。 “你今被擒,是愿降还是愿死?” 燕顺怒目而视狄泉道,“谁肯投降于你!” 那模样可谓是咬牙切齿,丝毫不肯放松的样子。 “好,拖下去关起来,待到捉了宋江,一并斩了!” 杀不杀他燕顺,倒是不打紧,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小人物,安抚济州城的百姓,还有清剿济州府的兵马,洗劫济州府的府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人怎么样了?” 狄泉去看了看宗方的伤势如何,宗方背在焦挺的背上,现在已经是浑身的伤损,新的旧的都有。 宋江和他又没有那么深的深仇大恨,何必下此毒手啊! “焦挺兄弟,你与王定六,速速把他送回山寨,叫安道全医治。” 该救的人现在已经救出来了,“赤发鬼”刘唐带人抄了济州府的府库,狄泉早就下令不得对百姓有丝毫侵犯,现在又叫人把钱粮分一半,散发给城中百姓。 至于济州府兵马,宋江突围的时候带走了三千余人的精兵,梁山泊兵马杀了两千余人,有三千多人被堵在了城里,如今都是做了阶下囚。 狄泉派出“美髯公”朱仝去劝说这些人投降,他当初也在郓城县当过都头,也算是宋朝体制内的人,劝说起旁人来更为有用。 待到一切办理妥当之时,准备回转梁山之时,许贯忠却带领着张叔夜父子下山了。 “先生,为何突然下山,莫非攻取一小小济州,先生也不放心?” 狄泉很不理解,他许贯忠不在梁山上带着人守山,下山来干什么? “寨主,林教头带来了些情报,天下大局有变,且入城序谈。” 狄泉摇了摇头,“我早吩咐各部不得袭扰百姓,都在城外扎下营寨,可营中说话。” 许贯忠到了营中,便说出林冲所说之事,“林教头此去北地一走,打听到老种经略相公战事吃紧,辽军逼近,且有一贼人田虎在辽国支持下兴兵作乱,短短半年间已夺取大宋五州五十六县,那乃建号称尊,已自称晋王,效法后晋石敬瑭,与辽军共击种经略,北地已乱,若非周老英雄撞破田虎图谋,只怕种经略已经命丧黄泉。” “什么!” 听了许贯忠的话,狄泉不由得暴怒了起来。 按说这个田虎起兵造反,狄泉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却勾结辽国去当汉奸,这可真忍不了! 想当年后晋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给辽国当了儿皇帝,他田虎竟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里通卖国! 必须揍他! “除此以外,淮河上下,亦不安定,有一人名叫王庆的,杀死房山寨寨主廖立,并联合江淮漕帮,起事造反,已占下了三座军州,十数个州县,南丰、山南、宛州、已入其手。” 狄泉一听就明白了,现在王庆也是起兵造反了! 按照原着的设定,四大寇应该是在宣和三年达到实力顶峰,现在还差一个方腊,他应该现在刚刚看见自己在水里头戴平天冠,身穿衮龙袍的倒影,还没有起事。 现在是政和五年了,距离宣和三年还有几年,而宣和三年的四大寇实力已经尾大不掉,田虎和王庆的领地几乎拓展到了开封附近,辽国也是马上要侵入河南府了。 这情形不比当年签订澶渊之盟的时候能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这宋徽宗他是怎么就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心的一天天的荒淫无道呢? 也对,他还有儿子托底呢,大不了退位,反正亡国之君不是他。 “如今已是天下有变之时,而济州城也在我等之手,既然寨主想要澄清环宇,再造乾坤,老是待在这梁山一隅可不行,一来梁山无法源源不断的补充兵员,而来梁山之地,如今虽能自给自足,但产量有限,还需更多土地才行。” 许贯忠言下之意,是希望狄泉能够乘势而起,也占据一处地盘,毕竟北有辽国进犯,形势不容乐观,西军精锐尽出以防御辽国。 其他西军还要防御西夏,而田虎和王庆的起事也使得各处兵马前去剿灭。 此时的朝廷注意力就不会在梁山身上了,这样一来,狄泉可以在山东乘机占几处州府为立足之地,日后就有了争天下的资本。 正因为天下的形势如此变化,他许贯忠才会来到济州城劝说狄泉,同时他也带来了原济州太守张叔夜父子,毕竟他之前是济州府的父母官,熟悉情况。 如果狄泉真的决定了要起兵,那直接就让张叔夜上手来整顿济州事宜。 狄泉也看出来了,朝廷在前线那边因为田虎而抵挡的很勉强,老种经略相公防御吃力,更别谈反攻了。 这个时候朝廷的主力军和精锐也都压在北边,而他就算是闹出动静,也未必会有朝廷大军盯上自己。 确实是一个乘势而起的时机。 “先生所言虽有道理,只是以梁山现行之力,只怕尚无力吞吃山东东西两路全境。” 狄泉担心的是自己目前手里的兵力是不足以拿下太多城池的。 “如今济州府已克,济州境内,尚有济阳郡,钜野,任城,金乡,郓城几处州府,兵马不多,尚可拿下,先拿下济州,再招兵买马,继而攻打郓州、兖州、齐州,或向东攻打青州,徐州,莱州,登州四处,这些州府,除青州有些强手外,只东平府、东昌府与凌振兵马较多,并非不可谋划。” 看到许贯忠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构想,狄泉倒是也同意了。 “既如此,便先占据济州再说。” 狄泉也意识到了,天下有变,自己要是不赶紧抓住机会,那就会错失良机。 正在此时,但见一人闯帐而入,乃是“金毛犬”段景住。 “寨主,速速回山啊!朝廷已有三路大军奔赴济州了!” 这“金毛犬”语出惊人,呼哧带喘,他被派去北地买马来着,看样子是半路上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特地赶回来报信来了 “你且坐下,喝了水,慢慢说。” 许贯忠给他倒了杯水,那段景住喝完,边说在北边见到东平府与东昌府出兵直奔济州,凌州官道上也有兵马赶来。 “这个必然是来援救济州的兵马!” 狄泉心说这三路近的地方,除了郓州都出兵了,郓州那边应该是不敢得罪自己,毕竟当初在祝家庄狄泉扫荡了独龙岗,那地方就是郓州的,当地的官知道厉害,不敢来。 “三路军马,虽然声势不小,但若聚城而守,再让山上出兵,未尝没有胜算。” 狄泉知道这些人不会学“大刀”关胜救大名府的打法围魏救赵去攻打梁山,只会来济州,关胜当时就是打着围魏救赵的心思,所以带了战船,他们匆匆前来支援,必不可能带战船。 就是他们想要打梁山,以梁山现在水军的情况,把他们淹死在八百里水泊里绰绰有余,别管是张清还是董平,水战都不灵,除非单廷圭那个“圣水将”能够控水,否则来多少都没有用。 “三路兵马,凌州最远,东平府、东昌府最近,可先整顿济州城防,迎战这两路兵马,另派一路人马埋伏那凌州兵马,半路上几支,破其合围之势。” 许贯忠转眼就想出了破局之策。 “只是那单廷圭、魏定国擅用水火兵法,极其厉害,常言道水火无情,只怕派诸位头领前去,会有闪失。” 狄泉单论武力值肯定是不怕这两个人,但是他们那水火兵法有点威力,如果派别人去,有可能会中招。 “哈哈,他们那水火小法,有何能为?为将者,知己知彼,善用兵将,还要观天时,明地利,懂人生,料事如神,熟读兵法,统帅万军,游戏自如,这兵可分为可见之兵与不可见之兵,万物万象皆可为兵,水火之法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破之不难,我愿亲领一军前往破之。” 许贯忠这么说了,狄泉就放下心来了,毕竟许贯忠的实力对付他们两个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请先生点将,需要多少兵马?” “就叫‘九纹龙’与陈达、杨春并两千兵马前去即可。” 狄泉有些不放心,“凌振是一处大州,兵马前来救援,至少也要有两三千人,先生何不多带一些人?” “兵贵精不贵多,已然足够,贯忠走后,还请寨主占住城池,对抗东平府与东昌府两处人马。” “先生放心,要破此二路兵马不难,只要擒获其首领,其必然溃败,届时这三处州府兵马折损,内部空虚,便可乘机再去袭取东平府、东昌府。” 狄泉这边和许贯忠策划完毕,许贯忠带着史进、陈达、杨春去埋伏那凌州来的水火二将,狄泉则派人回梁山再调两千人马并“赛存孝”萧圣衣下山,要应付东平府与东昌府两路人马。 要说那“双枪将”董平,武艺确实不错,但为人鲁莽,想要打败他不是难事,有关胜在这里,他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关胜吗? 但是这“没羽箭”张清就有点难对付,他那飞蝗石的暗器指哪儿打哪儿,没有任何前摇,速度极快,虽然威力未必能致命,但是把人打没战斗力是可以的。 而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似乎还没有什么正面应对这小子石子的办法。 如果要单挑,那就得狄泉拿金弓银弹,或者用九箭定太平和白练紫金锤试试能不能克制他了。 不过,要是真要杀他,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三眼铳和大炮都在,实在不行叫步兵头领一人顶着一面大盾往上冲。 要不是看他张清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直接一炮炸死就可以了。 而那宋江等人逃出了济州城之后,一路跑到了一座山里躲藏,见追兵没有追上来,才放下心来。 “学究,如今济州已失,若朝廷怪罪下来,只怕我官位不保,如何是好!” 宋江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济州城被攻破,老婆没了,手下的兄弟还死了好几个。 他刚刚要起飞的人生,又一下子跌入谷底。 “可去青州慕容知府处求援。” 吴用建议道。 “此去青州路途遥远,恐来不及,我看不如就近去那东平府、东昌府去寻一人马来救如何?” 宋江生怕去青州还得走济州府附近 再被梁山泊兵马发现,那直接就彻底bbq了! “哥哥所言也未尝不可,久闻那东平府程万里手下兵马督监‘双枪将’董平有风流万户侯之称,而东昌府兵马督监‘没羽箭’张清用得一手好石子打人的手段,若能得此二人率兵相助,许可夺回济州城。” 吴用此刻这个“智多星”也没办法,现在宋江手下的人里面没有几个能人了,武力值最高的是张横和张顺,孔家兄弟的本事不行,想靠着自己夺回济州城,不现实。 “既如此,我等便迅速上路,休要叫那梁山兵马追上了!” 宋江下令赶紧跑路,尽管说这些士兵都已经是奔走一昼夜,人困马乏了,但宋江依旧是催命一般的叫他们走。 这一彪人马出了山,投大路便去投东平府,走了不远,便见得一处军马前来。 宋江被吓得神经过敏,调转马头就要跑,还是那吴用拉住了宋江缰绳说道,“哥哥哪里去,这兵马穿的是朝廷衣甲!” 宋江这才缓过神来,定眼一看,还真的是一支朝廷军队。 而那支军队也是发现了宋江等人,从中立刻跑出来两人,飞奔到了宋江马前。 “哥哥别来无恙!” 宋江一看,原来是“险道神”郁保四和“锦豹子”杨林,这两个人早就跑去东平府报信了,那郁保四与董平有些交情,又赶上程万里也叫出兵,便引了兵马前来,只去济州府救援。 “哥哥东平府兵马督监董平在彼,哥哥何不前往认识一下?” 那郁保四心想着自己牵线搭桥,让宋江和董平见个面,认识一下。 第196章 双枪将逞威风,花和尚拼气力 宋江抬头一看,前面身骑高头大马,头戴朱缨铁盔,身披朱红袍,手持两条枪的,想必就是董平。 那董平身后插着两块旗牌,左书“英雄双枪将”,右书“风流万户侯”,再加上董平也确实是长得唇红齿白,一看上去非常英雄。 宋江也是早就听过董平的大名了,上前去行礼,“董将军,败军之将宋江有礼了!” “宋太守客气了。” 董平马上还了一礼,宋江见他手中两条铁枪,都是前后两个枪头,长约九尺,董平双手各持一支,那枪杆粗细比之前那竺敬的太宁笔枪枪杆还要粗些,那董平却轻若无物,想必功夫厉害得很。 “那帮贼人攻破了济州城,济州父老落入敌手,还请速速发兵去救!” 宋江生怕自己的官位保不住了,于是便劝说董平速速去救。 “且慢,董平将军,只有你一路兵马来救吗?” 但“智多星”吴用还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董平武艺再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济州城那边现在聚集了梁山多少的高手,董平自己要是去营救,多半也得歇菜。 所以吴用想着,如果其他州府也有援军的话,干脆合兵一处再去救济州府,这样胜算大些。 “听闻东昌府也派兵前来,不知其兵马可有上路。” 董平回答道。 “那实在是太好了,听闻东昌府兵马督监‘没羽箭’张清飞石打人的本领厉害,不如暂且停歇,等汇合了东昌府兵马再加上我等残兵,一齐去救援济州,方有胜算。” 但吴用这么说却激怒了那董平,董平早就与张清相识,吴用这番话,有点抬高张清的嫌疑,让董平很是不爽。 “岂用得上那张清来?我亦能破那梁山贼寇!” 董平和索超,秦明,这都是火爆脾气的人,也不服人,被吴用这么一说,就非得要去领兵破梁山贼寇不可。 吴用便捅了捅旁边宋江,让他也帮着劝说,因为这董平要是自己去了,八成会被打败,到时候程万里面上说不过去,来救你反而把自己的兵马督监搭上了,这事情可就大了。 “是啊!” 宋江被吴用一捅,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连忙随声附和了起来,一口一个,“是啊,是啊。” “哼!别人怕他们,我怎会怕他们,且看我去拿他几个!” 董平心里不服,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又怎么肯让张清拿了头功。 “且看我这对枪,如何摘那狄泉狗头,众军马随我杀贼去,驾!” 董平催马就走,后面东平府兵卒见了,也是一发在后面跟上跑了去,吴用与宋江苦劝不住,只得在原地等待东昌府救兵。 此时济州城那边狄泉叫关胜率军驻扎城外,自引步兵入城内,又叫人扎下了壕沟鹿角,修补城门,凌振城墙上布下枪炮,等待东平府、东昌府来人。 那白胜、段景住、乐和、王定六几个也被安排在要道上打探消息,若有官军兵马前来,便飞马报知济州城知道。 既然要占据济州城,那就不能拱手相让城池。 而张叔夜到了城里,安抚城内官府和百姓,作为上一任济州太守,他干的还行,老百姓还算买账,一些他原来手下的官吏也愿意跟着他。 刚来第一天,梁山军就洗劫了府库,和百姓对半分帐发了下去,所以济州城百姓对梁山军夹道欢迎,有了非常良好的群众基础。 而张叔夜盘点时发现,虽然宋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还有能耐在身上的,他和吴用管理济州时间不长,府库内的粮银要比他在位的时候高四成,这也是宋江所弄来的。 狄泉也不禁感叹,那宋江虽是小吏出身,吴用虽是一个学究出身,但归根结底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要升官发财,效忠朝廷,自己要澄清环宇,再造乾坤,注定不是一路人。 “报!东昌府兵马来袭,已距离济州城不足三十里!” 几乎快要跑瘫了的“活闪婆”王定六在武松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领军的是谁?” “使双枪一条汉子。” 狄泉可以肯定了,是董平无疑了。 “想必是东平府兵马督监董平,此人使得好双枪,人送绰号‘双枪将’。” 一旁的朱仝说道。 “何人敢战董平?” 狄泉也不清楚手底下的人有几个能是董平的对手,这小子是准梁山五虎将实力,敏捷度高,耐力又强,他这边的只有关胜一个梁山五虎将在,其余人这不是董平的对手,不好说。 “表兄,我愿出战董平!” 而刚刚下山来到了济州城的“赛存孝”萧圣衣主动请缨,他能和“霹雳火”秦明打得不分胜负甚至让秦明都吃了亏,对付董平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表弟你便领一支人马前去迎敌,我等给你观敌了阵!” 话不多说,那董平到了济州城外,但见济州城上已经是“狄”字旗号,转变四门,东门外有关胜大营,过不去,只得到了北门大骂挑战。 “呔!董平,休得放肆!” 萧圣衣早就在等着那董平了,于是就手舞禹王槊当先出马直取董平。 “来得好!” 董平见萧圣衣兵刃古怪,也来了兴趣,飞马挺双枪就照着萧圣衣冲了过来。 而萧圣衣是一支禹王槊,董平是两条铁枪,交起手来,那董平两支长枪长枪,四方枪尖,双手运使,四面出击,灵活多变,可和后世影视作品里面的那种短枪不一样。 这样的长枪,双手持握,需要极强的臂力,需知这枪长一尺,枪重十斤啊! 有了臂力,还得够灵活,双手配合默契,左右开弓,前后架打,枪花乱舞,待机而进,要是不够灵活前后四个枪头,没等打到别人,先把自己肚子扎穿了。 历史上善于使用双枪的将领可不多,董平的枪法就是传自与隋唐时期的定彦平。 那定彦平,善使双枪,武艺高强,是开隋九老之一,为大隋朝建立立下不世之功,不过他的枪法有严重的问题,被罗家枪破了。 后来代代相传,把他那枪法的缺点补上了,现在这套双枪法门是正经的没有漏洞。 要论使双枪的名将,那最为出名的还不是董平,而是他的后辈陆文龙。 陆文龙武艺高强,双手一对六沉双枪,阵前连伤岳飞帐下呼天保呼天庆两员大将,岳飞派出岳云,张宪,何元庆,严成方车轮大战陆文龙,依然不能取胜,这实力估计董平都比不过他。 但见萧圣衣拿禹王槊一砸董平顶梁,董平用双枪招架,然后一挑枪尾上那两个枪尖去挑萧圣衣的下颚。 萧圣衣左手抓起马鞍桥上毕燕挝一挡,那毕燕挝钩住了两个枪头,根本就分不开了。 董平用力去扯那两支枪,却扯不出来,萧圣衣又以禹王槊打来,那董平见状,慌忙低头闪躲,险些中招。 “喝!” 董平双臂猛地一震,把那毕燕挝给震开,双枪脱离掌控,便连画枪圈,直奔萧圣衣刺来。 两个枪头,两条红缨,摇摇晃晃不知道从哪里扎过来,按理说很难判断其方位,但是这萧圣衣听师父王敖老祖讲过,这枪头再动,舞得再花哨,那只要把枪杆往上一托,那也就偏离其原本要刺的位置了。 于是,萧圣衣禹王槊往上一提,正托在了董平那两杆枪的枪杆上,这两杆枪一受力便刺偏了,两杆枪从萧圣衣左右肩上方过去,两支枪就差一点便可击中萧圣衣头颅。 董平见状,本想双手一合,双枪去夹萧圣衣的头颅,给他来一个“双峰贯耳”,但萧圣衣左手毕燕挝,右手禹王槊,把他双枪隔开,只晚了一步就没机会了。 “小子扎手啊!” 董平和萧圣衣交手了三十回合,两人第一次分开,董平对眼前这个边打边咳嗽,痨病鬼似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对手,就是那“没羽箭”张清也不行。 即便如此,这小子好像还有痨病,打着打着就咳嗽,要是没病还不天下无敌啊! “再来过!” 董平大喊一声,摆开双枪,准备再战。 他是可以再战,但是萧圣衣这边有点问题。 他的身手不凡,但是发挥要视情况而定,因为他有哮喘,赶上他刚刚一口气憋住了,这会儿有点气短。 要是没有这哮喘的毛病,他根本不怕董平,可是现在这个状况上前,如何能发挥出全部实力呢? 狄泉一看萧圣衣在那里不住的咳嗽,看出了端倪。 “速速去换下表弟!” 狄泉朝着旁边的“青面兽”杨志使了个眼色。 杨志便挺枪出马,截住董平。 “董平,洒家杨志来会一会你!” “原来是名满天下杨家将,正好会一会杨家枪!” 萧圣衣这毛病之前狄泉也是想方设法的让“神医”安道全看过,最后安道全说了,这种情况不是药石可以医治的。 他天生就有问题,这个安道全无能为力。 毕竟这小子是李存孝转世,被天生疾病限制了能力,要不然对当世的所有人都是降维打击。 “表弟,感觉如何?” 狄泉驱马过去,萧圣衣还在咳嗽。 “表兄,若不动气,尚可,咳咳咳……” “快快回帐篷歇息则个!” 狄泉忙说道。 那边杨志与董平大战四十会和,杨志没能破得了董平的双枪,董平有没有破得了杨志的杨家枪。 而董平那边两场虽然打了下来,但他丝毫不惧,他的体力很好,再打一天也没什么问题。 人是可以,但是战马不行了,连着打了六七十回合,杨志用了一招刺伤了董平战马,虽然没有把董平掀翻在地,但是也需要换马再战。 “再上,累死他!” 狄泉心说董平一个人来,好对付,车轮大战把他给打累了,然后生擒就行了。 “驾!” 杨志回马,又是“美髯公”朱仝出马舞刀大战那董平。 董平和朱仝打,朱仝不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还差点吃亏。 那董平,他使了一个“背身藏枪”的招数,躲了一刀,然后来了个“冲天掌苏秦背剑”,险些把朱仝的胡子都给挑掉了! 朱仝大惊失色,这一招稍有不慎,他当场就败了,他的武艺比较稳重,不怎么出彩,禁依古格,丝毫不逾越法度,所以比较古板,能打过的就是能打过,打不过的就是打不过。 遇上董平这种招数刁钻古怪,奇招百出的,他确实有些防不胜防,于是拨马回阵了。 虽然他只败了一招,但是他这一败,心气就散了,再打下去未必能行,还不如换人了。 “洒家去会会他!” 鲁智深看得手痒,叫人牵匹马来,也要上阵会会董平。 鲁智深是少有的步军头领里面马战水平极高的一个,让他去狄泉有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兀那撮鸟!吃洒家一禅杖! 鲁智深轮着禅杖出马,董平一看鲁智深秃头,知道是个出家人,便反唇相讥道,“你个秃驴也来讨死吗?” 结果,和鲁智深的禅杖硬碰硬了一下,董平就老实了。 因为,这鲁智深的力量比起前几个,打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他已经有了体力消耗,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对上鲁智深这种力量型选手,还是有点吃力的。 主要是他的双枪虽然比一般的枪要重一些,但是其防御力不强,抵挡鲁智深的禅杖可不容易! “着家伙!” 鲁智深现在用的就是“一力降十会”的法子,因为董平的双枪走的是灵活多变的路子,根本不是力量型的武器,这样硬碰硬可是让他不占便宜的! “大和尚!你吃什么长大的!” 董平硬抗了鲁智深几禅杖后,双臂发抖,不由得拉开了距离。 他的臂力也不小,可是再怎么也比不过鲁智深啊! “五谷杂粮,猪马驴骡!今天还要吃你小子呢,别废话,照打!” 鲁智深骑马就追,董平就是各种蛇皮走位。 他发现,鲁智深兵器中,体重大,他战马负担太大,所以自己只要用心闪躲,鲁智深追不上他! 第197章 夜梦惊扰双枪将,初现锋芒没羽箭 董平当下施展蛇皮走位,躲着鲁智深的禅杖追打。 和鲁智深打,董平他主动进攻,枪和禅杖一碰就吃亏,被动防御更是不行。 他想要这样遛鲁智深,看看有没有机会直接能得手。 但他发现鲁智深追不上他就干脆不追了。 “洒家不与你打了!” 鲁智深发现自己追不上他,干脆就回去了。 董平也不想再打了,直接回阵,退兵三十里下寨了。 他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这一身武艺是能够把梁山赶出济州府的,结果一交手才知道,这些梁山贼寇也都不是泥捏的。 自己打了这一通,根本就支持不了,每一个和他打的都不是废物,太耗费体力。 可他在宋江那里的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也不肯等张清前来一起攻打梁山贼寇,所以不愿意退兵。 那就只能歇一歇再战了,他先歇一晚上,看看明天上阵能不能斩杀一个敌将,趁着对方的士气低迷,掩杀过去,也许就能成事了。 董平退兵三十里,扎下营寨修整,结果到了三更时期,董平突然听到了一阵呜哩哇啦的声音,直接把他吵醒了。 “遭了!敌军劫寨!” 董平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动静,八成是敌军来劫寨了,他都来不及披挂,抓起双枪就冲了出去。 刚出了帐篷,他却发现,并没有敌军来袭。 “怎么回事?” 董平询问那些同样被吵起来的士兵,那些士兵也是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 董平仔细一听,这是有人在奏乐啊!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就传来了一股清晰的锣鼓喧天,什么乐器声音大就演奏什么。 这声响动静简直是顶峰传百里,董平这里一整个地方的人听着这动静都别想睡觉。 “这是何处奏乐!” 董平气得不行。 “将军,不知这是何处声响。” “找去!” 董平明白,这些士兵休息不好明天还怎么打仗?不都得没精神吗? 好在这些噪音在响彻云霄了半个时辰之后,就不再出现了。 而董平这才躺下,继续睡觉。 结果,董平这里刚刚要睡着,又是一阵比刚才还要大的锣鼓喧天声音,直接又把董平吓起来了! “怎么回事?又来!” 董平气得暴跳如雷,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结果,又是响了半个小时的乐器合奏,然后这动静又偃旗息鼓了。 关键是这一次的动静还比之前那音乐传来的方向不一样,让你搞不明白是从哪里来的。 董平气得牙根直痒痒,他要是知道这是什么人在那里演奏乐器,他非得把那人给点了天灯才行。 董平心里面暗自发誓,要是这一晚上再有响声,自己一宿不睡也得把这人给找出来。 实际上,这是狄泉安排“铁叫子”乐和带着梁山军乐队拿着乐器到董平营寨附近的山上,每半个时辰吵他一回。 就是要董平睡不好,睡不好他就生气,生气了他就犯傻! 犯傻了,他就要完蛋。 乐和明确按照狄泉的指令,隔了半个时辰,又来给董平来了一个“叫醒服务”。 这回董平彻底肺气炸了,大喊一声,“来人,牵马来!” 董平受不了了,就一晚上不把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找出来杀了,他不姓董! 于是,董平领着一千骠骑兵出营去了,找着这声音的源头就追人去了。 而他忽视了一点。 他走了,他的大营怎么办? 他不像是张清,张清的手下还有两个副将“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而他董平手下的几个副将都是草包,马尾巴串豆腐,拎不起来的那种。 这样一搞,万一有人率兵把他营地端了,那就没人能救他们了。 所以这也是狄泉的目的。 董平现在还是浑然不知,询声就往乐和所在的山顶追过去了,因为乐和演奏一边换一个地方,所以董平找了半天。 “就是这座山,给我上!就在上面!” 董平找到了地方,率兵就要冲上山把乐和大卸八块。 董平带头冲锋,手持双枪带人就上山,结果山上突然有无数木石倾泄而下,直接把董平麾下兵马给打倒一片。 “果然是梁山贼寇!” 董平麾下的兵马都被砸得连连后退,但是他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挺双枪就往前冲,必要杀死乐和。 而狄泉早就在这里埋伏下了兵马,“井木犴”郝思文、“病尉迟”孙立两彪军马齐出,一齐夹攻董平。 郝思文和孙立那也算是地煞星里面的好手了,郝思文一条铁枪,孙立一条金枪对上董平双枪,四条臂膀,六个枪头,十二只马腿,在山坡上连连打转,走马灯一般厮杀。 董平两条枪如飞蛇掣电一般,以一敌二全无下风,那孙立见两人斗枪法都赢不了董平,便要暗中拿出虎眼钢鞭来对付董平,董平看在眼里,一枪拨开郝思文铁枪,一枪刺出先拨开孙立金枪,又顺势一扫,把孙立腕上悬挂的虎眼钢鞭扫落在了草稞之中。 正在此刻,董平忽然看见自己大营之处起火,吃了一惊,知道是梁山军乘机劫寨,便要抽身返回。 郝思文与孙立怎么可能放?紧跟上去使枪逼住董平。 “竟敢来讨死!” 董平被他们两个搅得焦躁,当下暴起,两支枪一合,便夹住了郝思文、孙立两支枪,随后用力一带,那孙立当场被颠下马去,郝思文也长枪脱手。 董平也不管他们二人,掉头就下山去回援自己营寨。 那董平大营处,董平率兵去找乐和时,“鼓上蚤”时迁便偷偷潜入了营寨,一把火烧了董平的粮草。 而外面的狄泉等人一见火起,就杀入董平大营,董平后院起火,还不自知。 董平等回到了大营,只见得大营叫烧得一片火海,半个天空都染红了,急忙率军往营寨中杀去。 当下梁山军中杀出“赤面虎”袁朗,手持一对虎爪钢挝,这两个人用的都是双兵刃,正是对手,董平心中焦躁,只要救人。 那袁朗也想要建功立业,毕竟现在狄泉已将发展到了要攻城掠地的地步了,这已经是广大梁山将领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了,他以往功劳不大,现在还不得赶紧赶一赶。 袁朗的武艺不弱于董平,董平一交手起来就发现袁朗是个难缠的家伙,便想着怎么才能甩开袁朗。 董平看准一个机会,左手枪挑起旁边一支燃烧的鹿角,砸向袁朗。 袁朗一看,那鹿角本来上面就全是尖刺,还着着火,这要是砸在了自己身上那还得了?于是挥起两柄虎爪钢挝把鹿角劈了个粉碎。 而董平却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飞马闯进了营中,他发现现在不仅仅是自己的粮草被焚毁了,就连他手下的兵马都已经被杀得哭爹喊娘。 “着家伙!” 武松在里面看见董平闯了进来,抱起一根燃烧的木柱子就扔向了董平。 董平猝不及防,头盔都被打掉了,虽然受伤不重,但是被火烧了头发,灰头土脸的狼狈至极! “嗨!” 武松快步上前,手中镔铁大棍抡起来就要砸董平。 “着!” 就在此刻,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颗石子,直接打在了武松后脑之上,武松虎吼一声,便扑倒在地! 董平乐了,举枪就要杀他武松,鲁智深当场就红了眼睛,一跃一丈多跳过来,手舞铁禅杖,劈头盖脸向董平打来。 “暗箭伤人!洒家跟你拼了!” 暴起的鲁智深那是绝对让卢俊义都害怕的存在,原着里武松被包道乙飞剑砍了胳膊,鲁智深当场爆发,劈手夺了包道乙的飞剑,之后为了给武松报仇,追了方腊将领猎户出身的夏侯成几十里山路把他给拍死了。 董平被鲁智深的疯狂给吓到了,直接调转马头就跑。 而此时又一颗飞石飞来,打在了鲁智深的胳膊上。 鲁智深胳膊粗,虽然疼痛,但没什么大碍,鲁智深回身去看,但见有一彪人马已经杀到,为首一人在用飞石打人。 这正是那东昌府的援军,“没羽箭”张清带着兵马杀到了。 鲁智深本想去打张清,但是武松中了张清暗算,被打在后脑要害上,不知道伤势如何,只得先扛起武松走了。 “寨主,有官军来了!” 关胜喊道。 狄泉因为天黑看不清是谁,但是只见冲上去的“赤发鬼”刘唐被人凌空不知道用什么给打趴下了,他就明白了。 “快去救刘唐,小心石子!” 狄泉抄起马背上金弓银弹,寻找张清身影,这必然是他的手笔。 “刘唐兄弟莫慌!” “青面兽”杨志冲上前去救刘唐,张清那边“花项虎”龚旺使出飞枪招数,把手中标枪投向了杨志。 杨志举起手中长枪把那飞枪打飞了出去,再拿起走线铜锤照着龚旺打去。 那龚旺叫杨志一锤打了下去,丁得孙立刻去救龚旺,杨志才抢了刘唐回来。 而狄泉一声令下之后,关胜、呼延启鹏、朱仝、石秀几人都纷纷扑向了张清。 张清不慌不忙,锦袋里拿出石子,先是照着呼延启鹏就打。 呼延启鹏想要拿枪去拨,但是张清石子太快,直接被一下打在脖颈上,捂着脖子走了。 第二颗石子去打关胜,关胜见张清打了呼延启鹏,有了防备,先是马上夺过了一石子,然后又举起青龙刀隔过一颗石子。 而那边“拼命三郎”石秀马快,已经冲到了近前,举起手中刀就劈张清。 张清只得提起枪来抵挡,这张清枪法一般,石秀缠住他,后面“美髯公”朱仝也冲上来,张清必然打不过,掉头就跑,甩出三四颗石子。 石秀一个镫里藏身躲了过去,但是朱仝被打中右手,手中钢刀坠地。 而狄泉看准了那张清,照着他就是三颗银弹齐发! 这一下三颗银弹,打了张清一个猝不及防,两颗嵌在了甲叶之上,一颗直接打进胸口皮肉里,打出一个深坑。 虽然伤害不大,但张清吃了痛,也拨马就走,董平也和张清合兵一处,迅速后退。 而那宋江与吴用也带着兵马赶来,三路合在一块,接应后退。 “追!” 狄泉这边虽然被那张清打伤了几个头领,但仍然是实力超过对手,当即下令追上去,关胜、石秀、袁朗、解珍、解宝、栾廷玉齐出,一齐杀了上去。 张清那边是“中箭虎”丁得孙断后,见狄泉这边七八个人一齐杀过来,心里头直接慌了,从马上拿起叉来用出飞叉的招数,望着离自己最近的栾廷玉打去。 栾廷玉铁棒横扫,打落飞叉,投桃报李,给了那丁得孙一飞锤,丁得孙把叉扔了,手无寸铁,如何抵挡得了那飞锤?直接口吐鲜血被打下马背,被生擒活捉。 董平等人一路逃出七八十里,方才停下。 董平兵马尽失,损兵折将,狼狈的很,见是张清来救,又看见了宋江和吴用两人前来支援,又想起来自己之前不听两人的劝告,真是满面惭愧。 “董将军,若你听从在下之言,和至于如此啊?” 吴用扼腕长叹,本来董平的兵马加上张清的兵马,还有宋江的一点兵马,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可现在董平损兵折将,可不好搞了。 “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宋江也是不知所措,只得询问吴用。 而这时张清开口了,“休要害怕,明日我去挑战,定打得他们败退!” 张清今天和梁山众人交手,他对自己的飞石技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尽管说他今天也被近身了,但是这是因为对方很多人一齐上。 要是真的单对单,那还真不一定有人能防得了他的石子。 “不可,还需整合兵力,不能单独行事!” 吴用可不想他们一个一个的去葫芦娃救爷爷了,你一个人再能打,人家梁山那边的高手都快有一个排了,你不可能全都打得过,车轮战也累死你。 要是对方不讲武德一起冲上来,那张清的石子可不能起太大的作用了,保不齐他张清会被直接乱刀分尸。 实力差距太大了,不能蛮干,得用一点子智慧。 第198章 程万里谋划嫁女,宋公明糊涂得妻 “为今之计,事不可为,当先撤退回去,可去联合郓州、凌州、兖州、濮州、应天府等地同出兵剿贼!” 吴用现在可不敢再让他们去和梁山军交锋了,毕竟梁山兵马现在的战斗力,已经不是一两个州府县的兵马可以抗衡的了! 宋军地方军的实力本就让人头疼,现在京东西路又没有战事,武备松弛的情况下,军兵的素质更是不良。 质量不行,那就只得拿数量来弥补了,蚁多咬死象。 “既如此,那我等该去何处?” “没羽箭”张清虽然还想和梁山众人较量较量,但是宋江是济州太守,在他没有被朝廷罢官夺职之前,他宋江的官比在场的所有人官都大,他也得听宋江的。 “先退至东平府如何?” 宋江想着,董平贪功致败,回去肯定是不好和东平府太守程万里交代,他就干脆过去帮他劝一劝,程万里卖他个面子,不会为难董平,宋江也就对董平有恩了。 “既如此,末将断后。” 张清说道。 于是,宋江一行人便暂时退回东平府去了。 却说凌州驰援济州的兵马,已经到了济州境内,正往济州城而去,那“神火将”魏定国与“圣水将”单廷圭带了五千人马,红甲军,玄甲军各一半,带了各种引火掘水器具,行至一处山谷之中。 这处山谷,其地势长狭,想要过去,就要兵马排成一行通过,在山谷里面首尾不得相顾,也不能散开。 按说这样的地形,那是利于伏击的地形,懂得兵法的人,都不能从这里走,容易被埋伏。 而单廷圭和魏定国却决定走这条路,因为救兵如救火,凌州本来距离济州就比较远,如果不走这条路,就要绕路,那可得多上个一两天的路程。 济州城情况不明,实在是耽误不得,于是他们便走入了这条峡谷之中。 而许贯忠带着“九纹龙”史进与“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早就埋伏在这里不短时间了。 正在他们穿越峡谷的时候,他们却突然发觉了不对。 “停!” “圣水将”单廷圭突然叫停了部队,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了起来。 “神火将”魏定国对此不解,便询问起来,“兄弟,怎么了?” “怎么突然有这么强烈的水汽?” “圣水将”单廷圭嗅到了空气之中十分强烈的水汽,明显比在其他地方的多。 “许是要阴天下雨。” “神火将”魏定国不以为意。 “不对!快退!” 而此时,突然他们的脚下也都发生了强烈的震撼,“圣水将”单廷圭立刻感到了不对。 “速速退出此谷!” “神火将”魏定国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肯定不是好东西。 “来不及了!是山洪!” “圣水将”单廷圭大喊了起来。 果不其然,突然滔天的洪峰就从山谷的前方涌入了进了来,洪水所带来的震撼感觉就像是地震一般。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洪水,更何况这样狭窄的山谷里面,能跑多远? 奔腾的洪水瞬间就冲向了凌州兵马,这下子单廷圭这个“圣水将”也是彻底没辙了,且不提洪水的冲击力那是能开山裂石的,就是洪水里面所裹挟的木石也能让凌州兵马死上几回了。 而这则是许贯忠的手笔,前些日子山上下雨,这山上有一个湖,许贯忠料定了凌州兵马必然会走这里,于是就蓄上了水,挖了一条河道引到了山谷之中。 这边凌州兵马来到,那边决口放水,直接把大水引入山谷,莫说是他单廷圭和魏定国,除了海龙王,谁来了不死无葬身之地? 大水一冲,凌州兵马当场就成了那水中的浮萍,淹死无数。 那“神火将”魏定国不会游泳,被洪水一下卷入水底,胯下战马被冲得直接撞到石壁上死了,他死命抓住一根顺水漂流的树干,才重新露出水面。 至于“圣水将”单廷圭,则更为悲惨,水里面裹挟的石块一下子就把他砸成了昏厥,人已经漂在水上了。 五千兵马,无论是红甲军,还是玄甲军,没有一个不被淹得翻白眼,许贯忠在山上看见,吩咐人马准备早就放在一边的木筏滑进了山谷,清剿这些凌州兵马。 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些凌州兵马被洪水正面冲了一遭,十停里先死了三停,然后又淹死三停,如今只剩下四成人马在水中飘荡,早就没了斗志,纷纷请降。 那单廷圭和魏定国也被生擒活捉,单廷圭还在昏迷,而魏定国则是破口大骂许贯忠,说是要和他真刀真枪的开兵见仗,这种鬼蜮伎俩算什么? “你们一个号称‘圣水将’,一个自称‘神火将’,我且用水来破你们,以彼之矛攻彼之军,有何不可啊?且拖下去治伤,关押起来!” 许贯忠略施小计就消灭掉了凌州兵马,至于那些他投降的兵马,他直接照单全收。 现在狄泉要开始攻城掠地了,要是只用梁山的那些老底子肯定是不够用的,扩军建营极为重要,如果招募百姓,还需要训练很长时间,但是这些投降的官军都是职业军人,战斗力再弱也比老百姓强,拿过来就能用。 至于单廷圭和魏定国,他也并不打算杀掉,因为现在狄泉要展宏图大志,那就需要越来越多的人才,这种朝廷军官,如果能够劝降,那是最好不过的。 如果能够劝降他们,那么对于他们原麾下的兵马,也是一个好的带头作用。 凌州兵马只剩下了两千出头的残兵,许贯忠押着这些人,直接回济州府去了。 而宋江那边,众人花了一昼夜时间,终于到了东平府境内。 那东平府的太守程万里听说宋江来了,便出城迎接。 这东平府太守程万里,原本是童贯府上的门馆先生,童贯安排了他做个太守,他却忘了童贯过生日时给童贯送礼,恶了童贯,虽然没被罢官夺职,但自此也不在算是童贯门下,屡受排挤。 按说他和宋江也都是平级,不需要外出来相迎宋江,但宋江是四大奸臣一派新晋的红人,他程万里早就想要再加入奸臣派系之中,毕竟背后没有靠山的日子不好过啊。 他听闻得那宋江是奸臣一党红人,就想着怎么能让宋江在这四大奸臣的面前帮他多说说话,到时候还让他回童贯门下。 要不然,他怎么会你们快的出兵相助宋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是这个道理! “公明兄,不曾远迎,赎罪啊!” 程万里上前赔笑道。 董平介绍说这个是东平府太守,宋江连忙见礼。 “败军失地,有负朝廷,今来贵地,多有叨扰!” “公明兄说哪里话?我等都是同僚,理应是相互帮扶,荣辱与共吗,来来来,府衙已排摆酒宴,为公明兄接风!” 那“智多星”吴用一看程万里这份献殷勤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于是便留了个心眼。 “太守,末将损兵折将,兵马大部折损。” 董平也上前请罪。 程万里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想要训斥董平。 这东平府太守程万里,有个女儿非常漂亮,麾下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无妻,累累使人去求亲,程万里不允。 因此,这两个人日常间有些言和意不和。 现在这又被人家程万里给抓到了由头,所以程万里想要训斥他一番。 程万里这个人,可是个精明的人,虽然得罪了童贯,但是好歹当年也是在奸臣身边混过的人,也是有几分心机的。 这宋朝有着看不起武人的优良传统,他程万里也是一样的,他根本就看不起自己手下这个兵马督监董平,虽然董平相貌俊朗,仪表堂堂,而且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但那程万里也是看不起他董平分毫。 对于董平想要求娶他的女儿这件事情,他更是嗤之以鼻。 但是,他的东平府里面就只有那“双枪将”董平一个武将,很是厉害,于是他也不得不依仗着董平。 所以,他就是利用董平,对于董平求娶他女儿的情况就是含糊其辞,不答应也是不拒绝,吊着董平。 但是他现在又生出来了一个想法。 就是他现在想要嫁自己的女儿给宋江。 首先,宋江是四大奸臣里面的红人,和皇亲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关系也很不错。 其次,他知道宋江老婆死了多年,没有续弦,再加上济州府被破,其小妾阎婆惜也下落不明。 宋江一定会续娶,而他和宋江官位相同,而且他对于他女儿的容貌是十分的有信心,要是他当了宋江的老丈人,那宋江还能不来提携一下他吗? 说实话,拿女儿最文章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对于程万里来说,这也是唯一的手段了。 他文不达孔孟之道,无不及孙吴之妙,干政绩他干不出什么成绩,论武功,他这里又不是边境,出不来什么武功。 不这么干,他还能怎么办。 见是宋江亲自给董平求情,程万里必须要给宋江一个面子,也是不好说什么的,只得作罢,再和宋江前去赴宴。 “我这里没什么可口的吃食,也叫公明兄委屈几日!” 虽然那程万里口中暑这么说,但是这酒宴之上的菜肴却是十分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是应有尽有。 而董平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泛起了酸。 当初他立过功劳的时候,程万里赏赐他酒宴,规格还不够这一桌酒菜的三分之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谁让文官就是比武官要受重视呢? 宋江则是有意拉拢董平和张清,立刻招呼道,“董将军,张将军,也请一起。” 程万里心说,这张清是东昌府的兵马督监,他一起来还可以搞好自己和东昌府的关系,至于董平,他实在是不想和董平一个桌子上吃饭。 但是这是宋江邀请的,他自己也是不好说什么。 于是,他就默许了自己和董平同桌吃饭这样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现实。 “公明兄的名声,我是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实在是一见如故,小女也是久慕仁兄高名,愿意献弹一曲琵琶助兴!” 程万里开始展现了他的狼子野心。 而那“智多星”吴用听到了程万里的这一句话,就以他那聪明的脑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并没有点破,毕竟,宋江娶老婆这还得是看宋江的,宋江喜欢什么样的,他不知道。 而程万里的女儿一出场,宋江和董平两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董平那是一向都很喜欢程万里女儿的。 而宋江则是因为程万里女儿的容貌而震惊。 要说他那原本的小老婆阎婆惜,那也是极度有姿色的一个女人,可惜是个歌姬出身,风尘气太重。 而程小姐这是属于标准的大家闺秀类型,宋江做梦就想升官发财,然后再迎娶一个大家闺秀做老婆。 眼前的程小姐,一身青衫,手拿琵琶,行了一礼,便弹了起来,标准的大家闺秀气质,完全符合了宋江的要求。 这程小姐在那里弹,宋江和董平两个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程万里一看宋江的这个表情,心说是这回可算是稳了! 一区过后,那程小姐便走了,宋江这边方才缓过神来。 程万里提酒一杯问宋江道,“公明兄,小女如何啊?” “令爱才艺双绝,端的是好女子啊!” 程万里听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将小女许配给公明兄如何?” 宋江是没想到程万里要搞这一出,而董平当场脸色就绿了。 怎么着?我求娶你女儿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表态,现在宋江来了,一句话的功夫就要把她嫁给宋江? 虽然宋江比董平官大,可是宋江生得是黑矮身材,容貌本事也是远远比不上董平的,董平心里面可以说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啊! 他甚至直接想站起来把桌子给掀了! 第199章 扮猛虎二解擒董平,许姻缘狄泉劝督监 “什么动静?” 宋江和程万里听到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是老鼠磨牙?” “没羽箭”张清也疑惑道。 实际上,哪是闹耗子?那是董平恨得咬牙切齿,把牙齿咬得作响。 “公明兄是太师与太尉的办事手足,又与国舅慕容知府相识,早晚前途远大,小女对公明兄仰慕已久。” 程万里继续说道。 “宋江却无此心啊……” “怎么?公明兄的看不起我?” 眼见着程万里连这句话都说出来了,董平实在是忍不住了,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跺,把那青石地板踩了个粉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他本来想一拳揍在他程万里的脸上,但是料想自己就算是打了也无济于事,自己更是娶不成程小姐了,于是便负气而走。 “大胆!太放肆了!” 那程万里气得火冒三丈,站起来就要处置董平。 宋江赶快拦住,“休得动怒,休得动怒。” 之后便又进了几回酒,张清推脱劳累离席,而宋江也要去休息,程万里便安排上房款待。 宋江回了住处,便叫了吴用过来,问道,“学究,你看今日那董平怎的如此大的气性?似乎与那程太守不合!” 吴用摇着鹅毛扇,悠然自得的道,“哥哥,小生早就去打问清楚,这董平对程万里女儿有意,多次求娶,但那程万里见董平一介武夫,不愿嫁女与他,因而多生嫌隙。” 宋江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啊!这程太守欲将女儿嫁与我为妻,而董平见到如此状况,必然吃醋,难怪他愤而离席!” 都说女人吃起醋来厉害,这男人吃起醋来,折腾的也不轻,那董平负气而走,现在正在城外打猎出气,把脾气发在了猎物之上。 吴用则是低声对宋江说道,“哥哥,这位董督监武艺高强,比起梁山诸将,不遑多让啊!” “是啊!如此人才,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就算是那程太守把女儿嫁给他董平,也不算枉了。” 宋江感叹起来,众所周知,宋江那是“求贤若渴”,极度的喜爱人才,为了招揽人才,能叫吴用把“玉麒麟”卢俊义坑下大狱,能把“美髯公”朱仝骗上梁山,能把“扑天雕”李应给忽悠得倾家荡产,能偷“金枪手”徐宁的家传雁翎宝甲,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眼见董平和张清如此英雄,虽然心中喜爱,却也不能下手,因为这都是他在朝廷里的同僚手下的人要是给挖走了,那不是什么小事,弄上去朝廷要管要问的。 “哥哥,这程太守女儿,你觉得如何?” 吴用又试探道。 “确实是一位佳丽啊!” 宋江也并不掩饰他对于那程太守女儿的好感,程太守的女儿也是一个美女,要不然董平也不可能对她如此的心心念念。 “那这婚事,哥哥你觉得……” 吴用话说一半,而宋江则是思考片刻开口,“依我说,这程小姐也非不能娶,她出身官宦之家,大家闺秀,倒也合我宋江的心意……只不过我若是娶了他,必然遭到董平的怨恨啊,届时他又如何肯帮我等夺回济州呢……” 宋江看得很明白,要不是有董平这一层的关系,只怕是他早就答应了那程万里了。 本来董平和张清两个人加起来对付梁山都非常吃力,现在要是董平也撂挑子了,宋江他也就彻底玩完了! “正是如此!” 吴用上前两步道,“哥哥,若娶程小姐,则恶了董平,若不娶程小姐,结好董平为哥哥所用,便是善莫大焉啊,是要美人还是要功名,哥哥还请自处!” 吴用话说完了,现在就是看宋江他的选择了。 “男儿在世,必然要建立功业,方不愧祖宗,美人在怀自然欢乐,不过若我位极人臣,官至极品后,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佳人捧裳,又哪里会缺了美色?还是结好董平为上!” 宋江主意已定,吴用连连点头,“好啊!不愧是我哥哥!既如此,我等便可筹划一番!” 而此时的“双枪将”董平已经到了那城外树林之中,手持弓箭打猎。 他只想出气,所以在那树林里面,但凡见到了活物,是无论是大是小,无论吃肉吃草,都是一概射死。 就在此刻,两边草稞里面忽然有响动,董平立刻弃弓拔剑,但见草里钻出来两只斑斓猛虎! 董平吃了一下,这老虎本来就不好对付,更何况还是一下子两只! 他没有带双枪,而是只带了弓箭和一口腰刀。 弓箭离得太近了,根本用不上,而腰刀对付这老虎,也不好用啊! 而董平很快发现,这不是老虎,是人! 这只是两个披着虎皮趴在草丛里的人,手里面还拿着两条钢叉呢! “董平受死!” 那二人手持钢叉分心直刺,董平只得抽出腰刀相抗,但这两人钢叉合力一搅,便把董平手中钢刀绞断了! 董平没了兵器,慌了手脚,这两人左右各是一叉柄打向董平,董平伸出手来,左右各握住叉柄,与这二人相抗。 一来董平之前鏖战劳累,二来这两人力气不小,三来他坐在马背上,下盘无法借力,最终还是叫这两个人给推下马去,生擒活捉了。 这二人正是那“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两兄弟,早早埋伏在这里,就等着董平前来。 “哈哈,董平将军,没想到今日却是如此相见。” 树后走出来狄泉,走近董平说道。 “你是何人?” “梁山泊主狄泉。” “原来是你!你们卑鄙无耻,用如此手段擒我,敢不敢放开我,再一决雌雄!” 董平刚刚发怒,就发现了不对,连忙问道,“不对,我的行踪,你们的如何知晓?还提前步下了埋伏?” 难不成狄泉能掐会算吗?算准了他会来此地打猎? “哈哈,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狄泉早就派“鼓上蚤”时迁这个会飞檐走壁的进了那东平府内密切监视了起来,见董平拿了弓箭出城,就知道他是要出城打猎,早回来告知了狄泉。 狄泉则是本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的战略战术,在宋江他们离开之后,少加修整,留下“大刀”关胜并“井木犴”郝思文张叔夜父子率领三千兵马镇守济州城,便率大部队来攻东平府。 因为东平府的兵马因而之前董平的失误已经损失了一些,相对来说防御力量不会那么强。 而东昌府现在兵力没有受损,而且那“没羽箭”张清的石子确实是有点棘手。 先前吃他张清打了武松后脑、刘唐额角、呼延启鹏脖颈、朱仝手腕。 武松直接被打晕过去,半日才醒,幸得只是轻伤,刘唐被打得头破血流,呼延启鹏和朱仝受伤倒是较轻,还能战斗。 相比之下,东平府就好打得多了。 “董将军,为何负气出走啊?不就是一个女人,至于与上司翻脸吗?” 狄泉调侃道。 “哼!随你怎么说!” 董平根本就不理睬狄泉。 “实话告诉你,这次我带兵就是来打你东平府的,你东平府半数兵马尽失于你手,如今已经是不堪一击,明日我等少时破城,你既然如此倾心于那程太守的女儿,想必是有几分姿色,既然如此,我等需去会她一会!” “你敢!我咬死你!” 董平一听,气急败坏,直接张嘴就奔着狄泉咬去了。 “唉,董平将军,你又不属狗,休得动口,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种子!方才只是戏言罢了,不过你董将军也是这东平府的依仗,往日里又立下过不少功勋,与那程万里也算是相配,求娶他女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就是不许,我也替你不平啊!” 狄泉这三言两语就撩拨得董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这程万里对他董平那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以往几次流民草寇临城,都是他董平出马杀败的,那老贼用得着董平的时候,便说要考虑他和自己女儿的事情。 结果,敌人一被打退,老贼就立刻翻脸不认人,那理由是各种各样,刚开始说女儿年纪小,然后又说董平官位和自己不匹配,又说董平是武官,将士阵前半死生,怕女儿守活寡什么的,反正都是他的理由,就是不答应…… 这次也是,董平本想着能立个功回去也好再提个亲,他一个大小伙子要模样有模样,要武艺有武艺,三教九流无一不通,品竹奏弦又无一不会,凭什么娶不得程小姐? 结果临了临了,弄了半天,他程万里要把闺女嫁给宋江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 董平此刻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怒吼一声,“老贼!我誓杀汝!” 解珍、解宝都被董平这猛然爆发的情况给吓了一跳,把绑住董平的绳子又给紧了一紧,生怕是他挣脱了! “唉,不可,要是你真娶了程小姐,你却杀了自己的丈人,夫妻不睦不说,伦理上也过不去啊!” 狄泉立刻出言打消董平这个杀老丈人的念头。 “董将军,这程万里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你我武人,不想嫁女给你,你在他手下,空有你那神妙双枪,又何日能封侯?” “‘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啧啧啧,可惜啊,就是程万里封侯,也是轮不到你,你撑死了一辈子也就是个武将,又如何能迈进王侯之列?又如何能娶得上你的心上人呢?” “别说了!” 董平厉声打断了狄泉的话,“你有什么话,只管讲来。” “董平将军,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也,如今四方豪杰并起,内忧外患,大宋已经是朽木一根,再难支撑,我梁山义军,替天行道,反宋而安民,意在驱除鞑虏,保卫中华,如今已经取得济州,你这东平府,破之也料想不难,继而取东昌府、郓州、兖州、青徐等地,纵横山东,大事必成。” “若将军愿意投靠,破城之后,我做主将程小姐许配给你,你抱得美人归,又能一展身手,他日成就气候,你也必然封妻荫子,功成名就!” 董平看着狄泉,草寇山贼他是见得多了,但是狄泉这种的,他可是很少见。 “你便是自立为王,也只是个草头王候罢了,非是正统。” 董平说道。 “正统?什么是正统,自殷商灭,纣王自焚鹿台,周八百年为正统,而周后呢?秦一统四海,汉又灭秦,三分归晋,隋唐五代,直至今日,难道他赵匡胤的江山不是打孤儿寡母手中夺来的吗?哪有什么正统?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山有德者居之,如今道君皇帝无道,早已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你莫非不知?” 董平哑口无言,确实,历史上这么多朝代,哪个才是正统啊?殷商是正统?可殷商不也是灭了夏朝吗?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正统,而是每一代的开国皇帝创造出来了一个所谓的“正统”,最后让他们朝代的人去认可这个“正统”。 说白了,就是玩“君权神授”那一套,巩固统治的手段罢了。 “这……若我降你,你叫我如何?” 董平询问道。 “今夜三更,大开城门,放我等兵马入城,共同诛杀宋江、吴用,擒住张清,至于程万里父女,我们不会动。” 董平又是思索片刻,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降了你,便是做草头王候,也好过在程万里手下吃气,我应了!” “好,松绑!” 看着狄泉这么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给松开了,董平只感觉有一点诧异。 “你……不怕我诓骗你后跑了吗?” 狄泉呵呵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董平将军堂堂七尺男儿,一言九鼎,必不会做那般叫天下人取笑的事情!” “好,既然如此信任于我,我必然照约定行事!”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董平被饶了一命,现在还得到了狄泉的信任,这是在程万里那里所给不了他的,所以他现在也有一些感动。 第200章 董平反水献城,晁盖百里相救 “董平将军可在府中?” 宋江和吴用已经决定好了要拉拢董平,便前往董平家中探望。 而仆从却告知宋江和吴用,董平如今还没有回来。 “像是负气而去,或喝些闷酒,或寻好友去了,既然如此,哥哥,我二人不如去拜访一下张清将军。” 宋江和吴用也是见识了张清的本事,那石子打得厉害,也在他们的拉拢计划之中。 而此时,与狄泉达成了协议的董平已经回到了城里。 他已经想明白了,与其自己继续在程万里手底下这样憋屈的干,还不如反了。 那程万里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当着自己的面,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女儿,他还说要把女儿许配给宋江。 这已经看得出态度了,说实话,这也让董平对程万里彻底失望了。 “将军,您回来了!” 守门的将领也是董平的部将,此刻见到了董平,便躬身行礼。 “嘭!” 董平却是一拳把他打晕在地。 虽然董平统领着东平府的兵马,但是如果明着告诉他们自己要献城,他们未必会跟随。 所以董平还是得恐吓一下。 “将军,你这是……” 董平抄起地上的长枪,冷声道,“把城门给我打开,吊桥给我放下来!” 而那些士兵都没敢乱动,董平眼见着他们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抬手就刺死了一人。 “再不听话,他就是榜样!” 董平把带血的枪尖指向了剩余士兵。 这些士兵怕死,只能乖乖的去做了,董平的本事他们可都知道,把他们全部消灭都不带喘气的,要是不听他的话,死是必然的。 眼见着东平府城门大开,吊桥放心,藏匿在树林里面的狄泉便下令攻城,兵马瞬间杀出,直奔东平府。 “啊?这是……” 那些守城的东平府士兵们吓了一跳,这都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人啊! “这是梁山军马,前来取东平府的,程万里老贼欺我太甚,我已经决定投奔梁山,你等若是愿意跟随,可保全家人性命,如若不然,小心脑袋!” 董平恶狠狠的说道,那些士兵无奈,为了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只能和董平一起投奔了梁山。 “杀!” 梁山军杀入城内,先是控制四门的防御,然后就是围困城内兵营,紧接着直奔太守府诛杀宋江与吴用。 “狄寨主,城内我麾下兵士愿降,请叫我去劝说他们!” 狄泉刚一进城,董平就找到了狄泉。 “好,董将军速速前去。” 董平便立刻飞马前往兵营去了。 原本兵营里面是只有东平府军马的,但是因为宋江的败军与张清的东昌府兵马也在城内,所以东昌府的兵马也在兵营之内。 而宋江的三千败军在南城驻扎。 此刻,“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已经把兵营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里面的东平府与东昌府士兵的往外冲也不是,在那里等着也不是。 “闪开!” “双枪将”董平分开了人群,冲进了兵营,对着自己手下的军马就开始劝降了。 “弟兄们,我已经投奔梁山了,那程万里老贼为人两面三刀,有功不赏,倒行逆施,何苦为他卖命,更何况他这些年来克扣军饷,兄弟们也知道,梁山军素有义军之名,兄弟们反了!” 这程万里一向贪污军费,十成抽三,以前董平就因为这个和他吵过很多回,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这些大头兵,面对喝兵血的程万里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可以说是已经有了反叛的良好基础。 而东昌府的士兵们则是严阵以待,因为他们已经明确了董平和其手下的士兵要反叛朝廷,那就得时刻准备着开战。 但是战况明显是不利于他们的,除了梁山的兵马,当场还有东平府的兵马在这里,他们完全是处于劣势的。 而且,他们还没有一个军官指挥,兵马督监“没羽箭”张清不在,而副将“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被梁山生擒活捉,群龙无首。 “你等若不投降,先问问我这两条枪答不答应!” “双枪将”董平见东昌府守军呈现出进退维谷之态,便甩出一枪刺穿了旁边的木柱子,恐吓他们。 东昌府的士兵们知道董平厉害,心里面非常恐惧,有一个士兵终于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有一个人开了这个头,那么就必然会有人跟随着去做,很快,东昌府守军全部缴械投降,被梁山兵马全部控制了起来。 而宋江和吴用刚到了张清府上,就听得城内喊杀声大作,张清连忙披挂想要前往大营点兵,却被解珍、解宝半路率军拦住了去路,只能跟随着宋江与吴用去南城召集宋江的麾下兵马。 而程万里在府中也听到了喊杀声,刚想要冲出来,“丧门神”鲍旭就带着一队步兵杀了过来。 “快!” 鲍旭手持阔剑,另一只手里面还拎着一个人头,劈开大门,就往里面闯! 那边程小姐出门看到鲍旭手里面血淋淋的人头,当场昏死过去。 而程万里也是吓得三魂七魄升天,往屋里就跑。 “跑?” 鲍旭赶上前去,一脚踹开房门,就要杀程万里。 “住手!” 此刻“美髯公”朱仝赶来,拦下了鲍旭行凶。 “寨主有令,不得妄杀程万里一家,你想被军法从事啊?” 鲍旭则是指了指地上晕倒的程小姐说,“哥哥,俺是怕咱寨主看上了这个娘们,本来上山就有两个了,不能再叫这些粉骷髅去迷惑寨主了,他要是看上这娘们,我便先砍了!” “胡说什么!” 朱仝一脚就把这个杀才踢到了一边,派人把程万里绑了,又把程小姐救醒了,等待狄泉来发落。 而宋江等人直奔南城调集三千兵马想要出城,“千钧枪”呼延启鹏、“赛存孝”萧圣衣两路人马都杀向南城。 “事到如今,退无可退,诸位兄弟,只得迎战!” 吴用见东平府大半陷落,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方有可能求生,便叫众人奋力向前厮杀。 “宋太守,我当先开路!” 那“没羽箭”张清抄起长枪出马,正赶上“赛存孝”萧圣衣前来,摸出石子就打。 那“赛存孝”萧圣衣马上拿起毕燕挝来,便挡住了这一石子。 昔日在云蒙山上,他师父王敖老祖可是给他传授过暗器百解,现在他躲避张清的飞蝗石根本不是问题。 飞蝗石的老祖宗是唐代的时候一个秦姓男子,想当年唐代突厥乱作,朝廷派遣裴行俭率兵讨之,其部将秦某与番人酋长叫战,不敌番人,败走旷野,其坐下战马中了酋长箭矢倒地,把其摔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自己要没命了,那秦姓将领忽然伸手触摸到了一个石块,便装死等待敌人过来,敌人过来时,见其伏地不动,怀疑其已经死了,略迟疑审视间,秦某即飞石掷之,当场把敌人打懵了,秦某举刀将其砍死。 后来这个人又苦练飞石,创立了飞蝗石这一暗器,但依旧无法弥补飞蝗石攻击力不足的问题。 飞蝗石是暗器中取得最为便利节省的一种,随地皆有,既不须费钱购买,又不须费时打造,山野河滩,其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信手而拾,信手而发,其便利。 但是,这东西的问题就在于不够威力。 石块是钝器,而且不像是飞锤,其重量不大,很难打死敌人。 “没羽箭”张清用飞石打死唯一一个将领是辽将阿里奇,打中了阿里奇的眼睛,最后阿里奇疼死了。 眼下张清见自己飞石不起作用,而“赛存孝”萧圣衣胯下的那匹花皮艾叶青乃是宝马良驹,转瞬到了身旁,只得挥枪迎战。 论枪法,张清就拉胯,与“赛存孝”萧圣衣交马一合,就被萧圣衣禹王槊震得虎口发麻。 “嘿!” 旁边“白面郎君”郑天寿挺起朴刀便要上去助战,他步行过去,妄图突然出手袭击,萧圣衣早看在眼里,马背上拿起毕燕挝往下一贯。 那“白面郎君”郑天寿举朴刀一挡,却被萧圣衣这一招把崩了刀口,直接连盔透顶,打得“白面郎君”郑天寿眼珠突出,脑浆崩裂,死于当场! “兄弟吓!疼死哥哥了!” 见“白面郎君”郑天寿身死,宋江立刻便哭了起来,而旁边“险道神”郁保四与“锦豹子”杨林赶紧拉起宋江就走,“船火儿”张横与“浪里白条”张顺两兄弟有武艺在身上,杀开一条血路,直保住宋江走了。 “宋江休走!” “赛存孝”萧圣衣见那宋江要跑,想要追却被“没羽箭”张清拦住,便左手禹王槊,右手毕燕挝,齐向“没羽箭”张清打去,张清举起手中长枪架住,却抵不住“赛存孝”萧圣衣力气,枪杆被压得越发向下。 “喝!” “赛存孝”萧圣衣猛然发力,那张清胯下的战马承受不住如此巨力,当场就胯软坐倒在地,把张清给掀翻下去。 “绑了!” “赛存孝”萧圣衣把禹王槊顶住“没羽箭”张清,当场将其绑缚了,带去见了狄泉。 而宋江则向南门突围,张横、张顺兄弟二人死命向前,杀退了“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孔明、孔亮兄弟二人断后,挡住那“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 “要命的闪开!” 那“船火儿”张横手持钢刀,逼开了李忠、周通两支长枪,那李忠与周通节节后退,旁边“浪里白条”张顺则是一刀砍翻了周通战马,杀出条道路来。 宋江刚刚通过,就见到了“铁棒”栾廷玉与“病尉迟”孙立率兵杀来。 “哥哥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船火儿”张横把心一横,心说大不了拼着一死,也要挡住他们两个,冲上去就挥刀猛砍,攻向了栾廷玉与孙立战马,把他们二人逼退。 这两个人都是骑兵,骑兵最为依仗的就是胯下的战马,见那“船火儿”张横一招招一势势都攻向战马,也只能被逼得后退。 那边“浪里白条”张顺举刀杀散了兵马,护着宋江要走,却见那边自己大哥张横叫“铁棒”栾廷玉一棒扫倒在了地上,生擒活捉了去。 而“病尉迟”孙立率兵杀来,张顺只是恐怕自己拦不住,正哀愁时,但见一个人带领数十个人杀来,竟然挡住了那孙立。 宋江定睛一看,这竟然是早已经回到了东溪村的“托塔天王”晁盖! “哥哥?莫不是在梦里相会吗?” 宋江不敢相信是晁盖救了自己,但吴用拉上宋江就走,不肯有半分久留。 晁盖带了庄丁几十人来救,全都死于军中,只有晁盖一人只身幸免,与宋江等人出南门而走,投濮州而去。 “多谢哥哥搭救,小弟没齿不忘!” 宋江一行人一口气跑出四十多里,方才停下来歇脚片刻,宋江滚鞍下马,叩谢晁盖。 晁盖苦笑一声,只摇了摇头,他在东溪村听说济州被梁山打破,不知宋江安危,便率领一众庄丁前来相救,一路追到此处。 晁盖虽然觉得宋江与吴用的很多行为不妥,但是心里面还是把他当场好兄弟,许他宋江忘恩,不许他晁盖负义,便舍命来救。 晁盖见宋江与吴用脱险,便欲自回东溪村去,却被宋江拉住。 “哥哥莫走,如今兄弟已经当了官,哥哥不妨留下!” 晁盖只是摇头,“贤弟,为兄心灰意冷,只想在故乡了此残生,你二人好自珍重,我等日后再不相见了!” 说罢,晁盖便步行离去,再往东溪村而去了。 宋江见状,不由得低头垂泪起来,“想昔日在青州时,弟兄们如此快活,如今折损了王英、石勇、燕顺、郑天寿几位兄弟,天王哥哥又离去,全是那狄泉所为,我与他势不两立!” “哥哥,如今狄泉再攻下东平府,已经成了势力,地方州府,只怕难以抵挡,我等需上报朝廷,叫朝廷派军马来!” 吴用建议道。 “不行,朝廷若知道如此,只怕我难逃罪责 莫不如你我去投青州,叫慕容知府牵头联合附近州府兵马对敌,必然取胜!” 第201章 双枪将气急败坏,二副将无奈投诚 宋江现在可不敢把现在这件事告诉朝廷。 他这个济州太守的官位可谓是来之不易啊,那是干了多少件不是人的事情才换来的? 所以他需要的是保住这个官位。 然而,现在不仅仅是济州府丢了,他连累的东平府也丢了。 本来他一个济州太守,没有守住济州城那就已经罪责难逃了,现在东平府也因为他没了,这就不是丢不丢官的事情了。 保不齐他性命都得没了。 当然,他还不知道前来救援他的凌州兵马现在也是全军覆没了,要不然他就知道他应该罪加一等,不管是在奸臣那里还是在朝廷上,他的脑袋都够砍了。 “哥哥!州府县衙的军马如何抵挡得那梁山兵马啊!” “智多星”吴用现在颇为无奈,宋江把保住官位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可现在如果不让朝廷派遣大军,精兵强将前来,那梁山便要把整个京西路全都给占了。 到那时候,狄泉进可攻退可守,成就了气候,再想对付他,晚了! “不可不可,咱们去青州寻秦统制,还有我那花荣贤弟相助,定可破梁山贼寇,夺回济州!” 宋江现在就像是一个输得干净的赌徒,已经是歇斯底里,不顾一切了,明明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但还是在梦想着空手套白狼的翻盘。 可“智多星”吴用清楚得很,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就算是愿意帮他宋江,当初在青州也和狄泉交过手啊,强如“霹雳火”秦明,也没能奈何得了狄泉。 至于那“小李广”花荣,当初算计他妹妹花宝燕导致花宝燕离家出走至今未归的事情,现在花荣记不记恨还两说着呢! 这位日生千计的“智多星”,在此时突然感觉脑中空空,浑身疲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有人欢喜有人愁,宋江和吴用这里现在愁眉不展,但狄泉他们攻取了东平府,可是喜上眉梢。 狄泉此刻率领众人正在东平府府衙大堂上,那程万里与程小姐都被带了上来。 程万里看见董平也在这里,吃了一惊,然后瞬间就明白了,破口大骂说,“董平,原来是你投敌啊!我往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 旁边的“赤发鬼”刘唐直接给了程万里一脚,“狗官,还逞威风吗?” 董平则是直接制止了刘唐,走上近前,眼睛死死地盯住程万里,开口道,“老贼,你也有今日啊?你也配说待我不薄?” “我问你,我求娶你女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顾左右而言他,实则是心中看不起我董平,那宋江初来乍到,你就要把女儿嫁他,你心中何曾有过我董平的位置啊!” “你有功不赏,我这么多年立下了多少功劳,如何就配不上你女儿?” 董平说实话,当场杀了程万里的心思都有,但是他知道,狄泉和他说过,他可不能杀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人。 “你,你想怎样……” 程万里现在也知道害怕了,毕竟他们父女的命现在就牢牢把握在董平的手里。 那程万里转念一想,又开口道,“董平将军啊,以往都算做我的不是,是我不识人才啊!如今你投了梁山,你饶我一命,我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你如何?” “呸!你个老东西,拿女儿换自己的命,亏你还得读过圣贤书的人!” 那一旁的“美髯公”朱仝对于他这种卖女儿换取自己一命的做法可以说是非常的不齿,一旁的众人见状,也是纷纷对他程万里嗤之以鼻。 “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你倒是痛快了!好,我不杀你,不过不用你做主,我也要娶你女儿!” 董平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程小姐。 而那程小姐现在则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死死地盯住了董平。 “如今将成好事,你为何如此看我?” 董平看着心上人的态度,觉得自己十分不解。 “董平,我宁死也不嫁给你!” 程小姐此话一出,董平就宛如被晴空霹雳击中一般,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我董平如此喜欢于你,你却何出此言?” 董平的声音都已经发出了略微的颤抖。 “论武艺,你勇冠三军,论样貌,你英俊潇洒,论才学,你精通三教九流,可你唯独没有一样东西!” “什么?你说!” 董平现在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原本他以为自己和程小姐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只是这个从中作梗的程万里,而现在看来实际上就算是没有程万里,程小姐也不看好他。 “礼数!你董平速来自视过高,傲慢无礼,我父亲是你上司,你还敢不时顶撞,我若嫁你,岂不是稍有不如你意之处,便是打骂一场?” “我只钟意那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对你这武夫,如何动心?” 程小姐说完,但见那董平一拳砸在一旁的桌面上,把桌面砸得粉碎。 两旁观看头领也都是连连摇头,感情董平是单相思,这也不好说什么。 “唉,要我说,这要女人除了生气,就是生气!” 那“丧门神”鲍旭开口说道。 董平听了这句话,是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扛起那程小姐来,向狄泉道了一声,“寨主,如今我要纳她为妾,事先与你禀报过,不算强抢民女,还请寨主为我主婚?” 程小姐现在已经算是俘虏了,按说董平要娶一个俘虏,自然不算是强抢民女。 “这……你还是善待人家……” 狄泉最后没有阻止,就算是董平用强,总好过她被董平杀了? 而且,狄泉对于这个程小姐有没有什么好感,她明显是对于武人有很大的偏见。 而董平对于这个程小姐非常痴迷,如果不能得到,必然杀死。 “好,既然不算强抢民女,那我就自专了!” 董平扛起那程小姐,直接就出了府衙,直奔自家去了。 那程万里看见自己女儿被董平扛走,心中心说这倒也是一件好事,就算是自己女儿归了董平,那自己好歹也算是董平的老丈人,性命无忧了。 “来人,把这老东西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狄泉一声令下,邹渊、邹润齐声道,“好嘞!”直接就把那程万里给拖了出去。 狄泉只是让董平不要杀他,但是并不等于就要放过他。 狄泉进城后的第一件事情,老规矩,开仓放粮,直接就把府库粮食发了一半给城内百姓。 结果城内的军民,除了老百姓,还有新投降的东平府军兵,都一致要求要宰了他程万里。 狄泉也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后来得知这该死的程万里确实不是个人,在东平府没少干缺德事,民怨沸腾。 就算不杀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给老百姓一点交代,东平府这个城池狄泉就坐不稳。 因为狄泉攻城时对百姓秋毫无犯,破城之后还给老百姓开仓放粮,所以老百姓看出狄泉和那些官军的不同,于是乎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换句话说,狄泉要用程万里换这座东昌府的民心。 至于究竟要怎么处置这个程万里,那还要认真的去讨论一番。 而现在狄泉还要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劝降俘虏。 从攻打济州城到现在,狄泉已将先后俘虏了宋江手下的“锦毛虎”燕顺,还有“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还有今天刚刚俘虏的“没羽箭”张清。 燕顺能不能投降,狄泉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这个人的本事平平。 而张清和龚旺、丁得孙这两个人狄泉倒是想争取到手,这三个人都是玩暗器厉害的,飞蝗石、飞枪、飞叉,用的好了那也算是一门绝技。 尤其是张清,要是正常情况下,他的石子几乎就是无解的。 以前看原着的时候,狄泉就想过,卢俊义攻打东昌府的时候,卢俊义没有与张清交手,不知道卢俊义究竟能不能挡得住张清的石子。 很明显,在卢俊义水平之下的,除了董平能连着躲开“没羽箭”张清的两颗石子,剩下的基本上都躲不开。 要是能劝降他,则多了一员大将! “把那龚旺和丁得孙先带上来。” 劝降不能一上来就劝说厉害的,先从小的开始劝起,没准把他们给劝降了之后,还能够从他们嘴里面知道更多关于张清的信息,对自己更有利。 很快,“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就被推上大堂。 “跪下!” 这两个人倒是识时务,并没有来那宁死不跪的一套。 “如今你们已经是阶下之囚,可愿意投降我梁山?” 狄泉问道。 这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回答狄泉。 “愿意还是不愿意,难道都说不出吗?” 狄泉看他们两个这态度,就知道这两个家伙那是有些抗拒投降,于是便猛地一拍桌子,准备吓唬吓唬他们。 “不降者,死!” 一旁的鲍旭则是非常适时的拔出了他能把杀人的阔剑。 龚旺和丁得孙见了,又是面面相觑,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这两个家伙也是朝廷军官,自然是不太愿意投奔梁山的,可是如果他们两个不投奔梁山,可就没命了。 权衡利弊之下,龚旺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虽愿意跟随,奈何家人都在东昌府,若是投降,家小必然遭受连累。” 他的意思就是不是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害怕连累家人。 狄泉呵呵一笑,“无妨,这倒是无妨,我大军克日便去攻打东昌府,届时二位家人必然无事。” 龚旺和丁得孙一听,得了,这唯一的一个借口现在也是没了,那就干脆投降了。 “愿效犬马之劳。” 龚旺和丁得孙也行礼起来。 “好,既然投降,就都是自己人,我且问你们,那张清是何等样人,有什么喜好吗?” 狄泉想要劝降张清,必然要对症下药。 很简单的道理,你要是劝降鲁智深给他上女人诱惑,是美人计,那是屁用都没有的。 但这劝降对象要是王英,那就当场成了。 龚旺思索了一番说,“张虎骑喜爱穿绿袍,平生倒是没什么爱好,只是他青春年少,遇找个相配的女子成亲,却总是没有合适的。” 狄泉才恍然大悟,这小子的问题和董平也一样,都是在媳妇上。 董平是爱而不得,而张清是没找到对的人。 原着里他张清的官配是河北田虎手下的女将郡主仇琼英。 他们两个天生是一对,那琼英夜梦神人,得传授武艺,后又梦神人引一少年将军教她飞石异术,且告之是其宿世姻缘,此后她即以飞石为绝技,人皆称之为“琼矢镞”。 而教她飞石的那个少年将军也就是“没羽箭”张清,这两个属于是天定缘分。 后来征讨江南方腊时,琼英因怀孕染病留在东京,而后生下一子取名张节,张清战死独松关后,琼英将张清尸体迁回故乡安葬,独自抚养张节,这一对堪称苦命鸳鸯。 现在琼英应该也在田虎的手下,还不太好找,要给张清找个媳妇给他使美人计,那还不太容易。 狄泉心说要不要自己再给他介绍一个人当老婆?直接半路截胡琼英? 狄泉开始盘算起现在梁山上适合的异性,答里孛和李师师都不行,至于扈三娘,她自然也是不肯的。 唯一剩下的一个适龄女子是林娘子身边的那个侍女锦儿,可是张清未必能够看得上她。 毕竟张清少年英雄,意气风发,眼高着呢,要不然也不可能挑来挑去都不娶媳妇。 既然用美人计不成,那狄泉也只能晚一点再劝降张清了。 而现在东平府攻下来了,东昌府没了兵马督监张清和龚旺、丁得孙,已经是一座纸糊的城墙了,要是乘机攻打东昌府,估计也能一击而定。 只是狄泉还需要留守兵马在这东平府上,且还要留一个有统领才能的人。 狄泉叫人回山,一边请“神机军师”朱武下山,来军前听用,一边让那“青面兽”杨志与李忠、周通留在东平府驻扎,自去领兵再取东昌府。 第202章 狄泉降水火二将,许卿论东昌攻防 东昌府,按说兵马是与东平府相仿的,但是狄泉对于东昌府还是极其重视的。 除了其兵马督监“没羽箭”张清是狄泉想要极力拉拢的对象之外,还因为当地的太守。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基本上水泊梁山去攻打州府,即便是到了哪个州府,当地的州府官员都活不了。 但是,东昌府的太守就是一个例外,梁山好汉因为他平日里为官清廉,把他给放了,没杀。 虽然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但是也足矣证明这位东昌府的太守确实不错,但凡是贪官污吏,那是在梁山手下活不成的,足以证明此人是个好官! 这样的人,正是狄泉现在最缺少的,如果能够让他投降狄泉,也许还能多一个治理方面的人才,也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东昌府。 “寨主,那东昌府虚实我已探明,那东昌府太守名叫黄历,素来清廉自守,爱民如子,满城百姓敬他如同亲生父母一般,如今张清失陷,东昌府守军只剩三千,旦夕可破。” 前去打听东昌府消息的“活闪婆”王定六把自己探明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狄泉。 “好官啊!着实不易!” 狄泉可是知道,在北宋末年徽宗年间这个乌烟瘴气,十官九贪的年代,有东昌府太守黄历这样的一个清官,那可得太难得了! 这年头,你要是不贪,你在官场上都混不下去。 “寨主,既然东昌府兵马稀少,也无将可派,那便不需寨主亲往,我率兵前去拿下东昌府如何?” “千钧枪”呼延启鹏现在是狄泉身边的最后一个大将,按说他是呼家将传人,本事不比他那个兄弟“双鞭”呼延灼差,再加上他还当过御营军官,带兵打仗的本事也有,按说攻打这样一座城池,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狄泉明白,想要收取东昌府太守黄历的心,可不能来硬的。 这位黄太守在东昌府振兴教育,在当地士林里面很有地位,如果能够取得他的支持,也就获得了当地的士子之心。 自古以来,打天下靠的的兵多将广,将帅勇猛,可不管你是怎么打下来的天下,如果没有取得士子之心,都是虚的,不会长久。 而在宋朝这么一个文人处于天堂的时代,狄泉想和宋朝抢士子之心,那也很困难。 狄泉记得看前世电视剧里面的一句话,说是:“人心当中最重要的是士子之心,一颗俗人心,三斗米即可得;而一颗士子之心,就是用金银财宝也难以取得。” 何为士子之心?文人古时称“儒生”或“士人”,是当今我国对古代知识分子的统称。 士子之心,即为“志”。 上面一个“士”,指读书人,下面一个“心”,合起来即为“志”。 古今多少读书人,皆以天下为己任,因其志大,而熬得住寒窗苦读,经受得起大起大落,品行高洁,矢志不渝,士子之心就是拳拳爱国心,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责任感。 虽然说读书人里面的败类不少,但是能够获得士子之心,就有了天下俊才,打江山可以坐在马背上,坐江山还能坐在马背上吗? 狄泉拿下这几个州府之后,紧接着就是要招兵,屯垦,招贤纳士,治民理政,他的能力不在这上面,就需要相应的人才来帮助。 现在梁山上能有这个能力的,许贯忠算一个,但是他身为梁山的大军师,负责各个方面,没有余力处理这些了。 另外就是“神机军师”朱武,但考虑到之后朝廷必然会率领大军来攻打梁山与这几个州府,他估计也没功夫闲着,还是需要在混世上出谋划策。 张叔夜已经上任济州,新来的那个李若冰在梁山现在分管梁山事务,文臣人才还是极度缺乏的。 “呼延大哥,非是我不信任你,只是我等攻破东昌府,最多得到一座城池,我要的可不只是一座城池,好有士子之心啊!” 狄泉感叹道。 “那,不打?” 呼延启鹏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打还是要打的,就看是怎么打了,我们要恩威并施,不能对东昌府守军过多杀戮,也要让那黄历看到我们的实力,告诉他,我不打他不是我不能打,而是我不想打他,或者说是我想要他加入梁山!” 正在此刻,外面通报说许贯忠率兵得胜归来,狄泉便出外相迎。 “哈哈哈,先生出马,必然大获全胜!” 狄泉见旁边还绑着两个人,便询问这两个人是谁。 “寨主,这是凌州领兵二将,一个是‘圣水将’单廷圭,一个是‘神火将’魏定国,我把他们带回来,听寨主发落。” 许贯忠一边说,一边让人把单廷圭和魏定国推了上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草寇!” “神火将”魏定国大吼大叫,狄泉则是走上前去,盯住了魏定国。 “看我做甚?” 魏定国有些诧异。 “我只是在想,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不杀你,任用你。” 魏定国哈哈大笑,“蟊贼!爷爷岂会投降与你,你痴心妄想,一群用奸计的蟊贼,我岂会服你?” “呸,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就算是真动起手来,谁又会怕了你?” 旁边了“九纹龙”史进听了魏定国的话,立刻反驳了起来。 “你这童蒙小辈,有何资格说话?若放了我,必然杀你!” 魏定国气得咬牙切齿。 相比喋喋不休的魏定国,单廷圭这个“圣水将”则是一言不发,他比魏定国有脑子,他可是知道,人家许贯忠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生擒活捉,那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 就说活捉他们哥俩的那场水攻,他单廷圭自号“圣水将”,但决计没有许贯忠用水攻那么厉害! 论本事,他们两个不够看啊! “你觉得真刀真枪,你便能取胜了?” 狄泉问魏定国道。 “真刀真枪的,败了也服了!” 魏定国煮熟的鸭子嘴硬。 “好,那我就与你打个赌,就赌你真刀真枪论武艺,也不是我许先生的对手!” 狄泉将计就计道。 “赌?好!我输了,脑袋给你!” 魏定国当场就答应了。 “要你脑袋干什么?做夜壶吗?你要是输了,就得就此跟随我,鞍前马后,不许有二心!” 狄泉奸笑道。 “好!你快备好棺材!” 魏定国说道。 “要棺材做什么?” 狄泉没听明白。 “给他这个小白脸下葬用!” 魏定国被解开了绳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此战必胜。 结果梁山这边,狄泉看许贯忠,许贯忠看史进,史进又看呼延启鹏,最后一发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魏定国看着他们齐声大笑,不由得发问。 “没,没什么,你自己去挑兵器去!” 狄泉强忍笑意说道。 而那“圣水将”单廷圭则是看得明白,这许贯忠的武力值,只怕远比魏定国想象的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啊! 否则,人家也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啊! 魏定国拿起一口赤铜刀,而许贯忠则是随随便便找了一口剑来。 “我这赤铜刀势大力沉,那书生,你可不要送死啊!” 魏定国看着许贯忠手里的那柄佩剑,轻飘飘的,如何挡得住他的大刀啊? “剑者,百刃之君也,要知兵器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啊,请赐教!” 许贯忠持剑而立,一派大家风范。 “哼,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魏定国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挥舞大刀直劈而去,仿佛第一刀就要把他许贯忠劈成两半。 而许贯忠手中的剑,则是不紧不慢,往上一指,剑尖正对准了魏定国的手腕。 狄泉当场就看出来了,许贯忠的剑法和后世武当派的“追形截脉”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先截取对方的弱点,或为关节,或为先锋手,敌人就算是想以伤换伤,也会先一步受伤。 魏定国看在眼里,立刻收刀,便劈为砍,来了个“拦腰斩玉带”,横扫一刀。 而许贯忠则是一个盘卧,双腿一矮,盘腿坐在了地上,手臂抖长持剑,剑尖划着刀杆,直向魏定国的双手而去。 这一下不可谓不厉害,魏定国立刻松开手里的赤铜刀,道理很简单,要是他不松手,他那两只手掌上的十个指头可就无一幸免,全都要被削掉了! “当啷!”一声,赤铜刀落地,胜负已分。 “神火将”魏定国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啊,面对一个白面书生,自己两招就败了! 真是死的心都有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下当年曾赴京应试武举,一举夺魁,只是奸臣不用,只得回乡归隐,天下间胜过我之人也不在凡几,大丈夫言而有信,你莫要食言。” 许贯忠话音落下,魏定国一脸的惶恐,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书生一样的文人当年竟然夺取过武状元啊? “愿赌服输!” 魏定国转过头来,面向狄泉,拜了一拜。 古代人就是这点好,发出的誓言,或者打的赌,他们大部分都遵守承诺。 “那你,该如何?” 狄泉又看向了“圣水将”单廷圭。 “我兄弟二人一向生死同命,既然如此,我也愿投降。” 单廷圭说道。 “好,也给他松绑,我且问你,凌州除了你们,还有什么能人吗?” 狄泉早晚要去攻打凌州,先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 “凌州兵马,应当还有三千之众,武将除我二人之外,便无其他。” “只是凌州西南处有一曾头市,其中正教头史文恭,副教头苏定,都好生了得,其曾家五虎各个英雄,曾头市之主曾弄也与凌州知府相熟,若要攻打凌州,恐会相助。” “哼,曾头市!” 狄泉听他们一提起曾头市,倒是想起来了,自己早晚要剿灭这个曾头市! 现在他那“曾家五虎”已经死了三个了,要破曾头市,只怕也是不难,最好日后能够先破曾头市,敲山震虎,震慑一下那凌州城,再把那凌州城给拿下。 “你们两个,先归在帐下听用,不可再有二心!” 狄泉把单廷圭和魏定国收为己用,准备和那许贯忠来聊一聊东昌府该怎么打。 “许先生啊,如今我军当攻打东昌府,东昌府兵马督监‘没羽箭’张清已经被我俘虏,副将龚旺,丁得孙都已经投降我等,东昌府没了良将旦夕可破,只是我欲收取这东昌府太守黄历,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许贯忠点了点头,“我速来知晓这黄历乃是清官,早年曾开馆收徒,名徒不少,若是能够收服他,便可以叫东昌府士林归心,寨主的算盘打得不错。” “只是这样的人,只怕不会因为兵锋而屈服于人,这些士人,只怕瞧不上我等啊!” 狄泉可是知道这些酸文人的脾气,死守王道,忠心耿耿的可是不少,更是因为宋朝重文轻武的“国策”,本就看不起武人,更是把狄泉等人视为贼寇,想要降伏只怕不容易。 “这件事,要说难,也不难,要说容易,也不容易,需要让那黄历知晓他若不降,城中必然少不了死伤,但我们却不愿意打。” “他爱民如子,我们可以派人和他谈判,只要是他们能够投降,便可保全满城百姓,先让他知道我们的爱民之心。” “而仅如此,他却未必肯降,需找一他相识且信服之人做说客,方能成事。” 许贯忠说完,狄泉就发问,“何人能叫他相熟,信服啊?先生别卖关子了!” “寨主,你可知他这官位是怎么来的吗?” “快说!” “他是崇宁年间宰相赵挺之门下弟子,在其任期时被提拔至此,但大观元年,赵挺之去世,从此便没了靠山,论功绩,他这些年政绩卓着,早就该升上去了,但是因为当年赵挺之与蔡京不和,不受提拔。” “如今赵挺之虽死,其子赵明诚尚在青州老家,这两人乃是幼年换贴兄弟,我与赵明诚也是好友,当初我上山讨要的鸡血石,便是赵明诚与他夫人李氏的定情信物。” “原来如此,敢问这位赵明诚,他夫人闺名是否叫做李清照?” “正是。” 第203章 寻故交青州走,布防务赴凌州 易安居士李清照狄泉可是太熟悉了,人称“千古第一才女”,狄泉倒是挺想见识一下她的风采。 至于这个赵明诚吗,在金石之上的造诣还是不错的,但是要论为官做人,当场竟然弃城而逃,连他老婆都看不起他。 “许先生能请来赵明诚劝降黄历吗?” 许贯忠点了点头,“此时需我亲自前往,不出十天可回,这十天之内,寨主可以对东昌府围而不打,大造声势,同时布下兵马在各处要地,以防朝廷增兵救援。” “我想留下部分军马围困东昌府,我则在这十天之内率军去做另一件事。” 狄泉突然站起身来说道。 “何事?” “去曾头市。” 曾头市,这个地方始终是狄泉心头上的一根刺,不仅因为周侗和史文恭的师门恩怨,他还想把这个大金国在中原境内的探子彻底拔除。 而且,他也确实想要通过曾头市来了解一下现在金国的情况,还有现在金国已经对宋朝渗透到什么地步了。 此时的大宋,谁能想到这个大金国能够成为日后横扫天下的一个恐怖民族? 金国的女真人源自3000多年前的肃慎,汉至晋时期称挹娄,南北朝时期称勿吉,隋至唐时期称黑水靺鞨,辽朝时期称“女真”“女直”,到了后期,女真的后裔也就是满族的满人,还创下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 而金朝共历九帝,前后一百二十年,疆域最盛时北达今外兴安岭,南抵淮河,东临于海,西至陕西,人口约有4470余万,以天朝上国自居的宋朝,无论北宋南宋,对大金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按照历史的发展走向来看,如今,女真完颜部首领完颜阿骨打早就统一了女真各部,并于辽天庆四年,也就是宋政和四年,公元1114年的九月,率部誓师于涞流河畔,向辽朝的契丹统治者宣战。 他在取得宁江大捷和出河店之战胜利后,于辽天庆五年称帝建国,国号大金,年号收国。 也就是说,现在的大金国,已经正式成立了。 金国还有十年就要灭辽,还有五年就要和宋朝签订“海上之盟”,还有十二年就要制造出“靖康之耻”。 狄泉能够越早了解金国的情况越好。 对比女真人,作为农耕民族的汉人军队有先天不足,汉人既不是游牧民族又不是渔猎民族,很多时候马匹都不足,就是有足够的马匹也不容易练出一只和游牧民族有同样战斗力的骑兵部队,宋朝没有了燕云十六州之后,更是难以练出一只和渔猎民族一样的骑兵部队。 但假如汉人的民风能一直保持尚武精神,能重视骑射,以人口优势,对付那些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惜汉唐之后,到了宋朝,重文轻武的情况可是愈演愈烈。 在现在这个女真人崛起的时代,契丹与北宋已经严重腐朽了。 女真人出身东北苦寒之地,像老虎一样性格豪放比起那时候的辽国契丹人更野蛮,更崇尚武力。 在短时间内,哪怕是这个民族后继乏力,往往武力也更能解决问题,他们的弱点就是没有冶铁技术,一旦掌握了铁器就能崛起,像老虎一样迅速捕捉猎物,因此才有女真满万不可敌的说法。 现在的女真人应该就是掌握了铁器的冶炼技术,战斗力的飙升,导致辽国快抵挡不住了。 辽国现在有一半的力量在攻打宋朝,也许金国可以乘机对辽国进行打击,变相的对宋朝围魏救赵。 可是,虽然,金军对辽国的进攻可以说是短暂的解开了宋朝的危险,但是说到底,对于宋朝来说,金国的强大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狄泉现在很担忧,就怕自己阻挡不住那该死的金国铁蹄。 “灭那曾头市……倒也不难,只是那史文恭,如果对付?” 许贯忠别的不担心,就担心这史文恭的能力,梁山上暂时没人可以对付。 “这不妨事,我自有办法,先生可速去速回。” 狄泉和许贯忠这边商量好了想法,许贯忠就要上路前往青州,他并没有骑马,而是步行去的。 他有道术在身上,戴宗会的那神行法他也会,就是派别不同,他戴宗用的是神行甲马,许贯忠用的是请神,请“车马神”奚仲,也可以日行千里。 狄泉这边思索了片刻,叫来“千钧枪”呼延启鹏与“轰天雷”凌振。 “呼延大哥,我与你五千兵马,你前往东昌府围城,围而不打,凌振,你拿出三门大炮与炮手叫呼延大哥带去,隔三日向城上给我放一回炮,只打城墙城楼,不打百姓,以为震慑,但不许攻城。” 狄泉这种方式,就是震慑东昌府太守黄历,让他知道梁山的军事实力,丝毫不怕你突围。 用湘军的法子,围而不打,但是不等着东昌府断粮,只是让他们消磨信心,震慑恐吓罢了。 等到曾头市破了,许贯忠回来了,狄泉再掉过头来对付东昌府。 “我给你留下‘拼命三郎’石秀、‘病尉迟’孙立、‘铁棒’栾廷玉、‘井木犴’郝思文相助如何?” “寨主放心,定叫东昌府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九纹龙’史进,‘美髯公’朱仝听令!” “在!” 这两人立刻上前一步。 “叫你们二人领‘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四将,率军两千为四方接应使,驻扎在东昌府与东平府附近要道,专一阻拦其他州府援军。” “是!” “已经安排完的诸将,按令行事,其余众将,由鲁提辖带领,先一步开拔,往凌州而去。” 狄泉话音刚落,“赤面虎”袁朗便问道,“寨主,莫非要打凌州?凌州距离青州太近,只怕会相互增援,难以拿下。” “不打凌州,是打凌州曾头市!” “原来如此,那洒家去一步!” 鲁智深明白了狄泉的意思。 “叫‘金毛犬’段景住为鲁提辖引路先行,我且自回梁山一趟,办些事情。” 狄泉要先回梁山去,一来调兵遣将,山上的防务不能不管,他也需要找些强手来多付史文恭,此外也要看一看周侗劝降那宗泽的情况。 最重要的,就是让周侗说一说这该死的史文恭有没有什么弱点。 于是,鲁智深、呼延启鹏、史进等三路兵马分别开拔,狄泉则是自己一人骑黄骠马,星夜赶回梁山。 狄泉奔驰一夜,马不停蹄,到了山下李家道口朱贵酒肆处,早已肚子空空,先叫朱贵弄了点吃的,又叫水军前来送其过湖上山。 狄泉回山,先去见了周侗。 “恩师,敢问宗老将军现在是什么打算?” 狄泉非常关心这位宗老帅的去留问题,这样的老英雄,即便是留在梁山上养老,也强似回东京城受奸臣的气。 “他经我全解,虽然对你等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了,但担心家中老妻,不肯留下。” 周侗也是摇了摇头。 “此事好办,东京城中自有咱们的人,我叫人送信给您徒孙,叫他帮忙把宗老将军家眷送出城便是。” “徒孙?我几时来的徒孙?” 周侗有点诧异,自己辈分上已经当了师爷了吗? “是林冲师兄的徒弟‘操刀鬼’曹正,我派他在东京城开酒楼打探消息。” “原来如此,那宗方贤侄是你们救出来的,如今在上山养伤,也算是有恩于宗泽,如今若能把他家眷接来,必能留他在山上。” 狄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道,“对了,恩师,林冲哥哥有没有和您说余化龙的事情……” 这小子已经在山上关了小一个月了。 “他与我说了,这小子是你师伯的孙子,当年我传授过他枪法,但他为人刚愎自用,飞扬跋扈,我便没有收他做入室弟子,只能算是一个挂名弟子,我训斥了他一番,叫林冲把他放下山去了。” 狄泉心说这余化龙可真是个小混蛋,跟谁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跟那青春期愤青似的,留在山上不够添乱的,放走就放走。 “此外还有一件事情,徒弟准备率军去打曾头市,那史文恭的藏身之处,只是那史文恭武艺实在高强,徒弟奈何不得,特来询问师父,这史文恭有无弱点,也好替师父清理门户!” 狄泉满怀希望的询问,周侗却摇了摇头,“他天赋仅次于你大师兄卢俊义,这么多年,勇猛精进,听说你们梁山五将其上,才让他受了皮肉之伤,可见这些年他的武艺已经远超过我,更是没有破绽了。” 周侗的意思,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的高手,招数的精妙程度已经到了化境,返璞归真,没什么好比的了,就是纯力量、速度和反应力上的比试。 周侗已经老了,江河日下,而史文恭勇猛精进,速度、力量、反应能力都在巅峰状态下,这种情况无论是谁和他打,只要是快不过他,或者力量大不过他,或者是没有人比他反应快,都是打不过他的。 狄泉一下子就蒙了,按这样说,只怕是没人能打得过史文恭了。 “想杀史文恭,只有一个人可以,便是你们大师兄卢俊义,他的速度、力量、反应力都要比史文恭高,他的天资就比史文恭好,所以他始终能比史文恭的武艺更胜一筹,而史文恭始终比他略逊一筹,这不是后天努力能够弥补的,而是天资所限。” 周侗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狄泉便问,“那,大师兄又如何能来对付史文恭?” “这个不难,我修书一封与他,叫他前来相助你除掉史文恭即可,他这些年也在四处寻访史文恭下落,这次终于有机会除掉史文恭了,若他能与史文恭大战一场,将其击杀,最终他也可以更上一层楼。” 周侗对于这几个徒弟的感情不是很一样,对于狄泉、武松,这都是普通的徒弟,在周侗眼里是俊才传人,林冲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是师徒又如同父子。 至于大徒弟卢俊义,则是周侗在武艺上最满意的弟子,就像是一个艺术家最满意的一件艺术品,是他的衣钵传人中拿出去最为光耀门楣的一个。 而岳飞,那就不能算是徒弟了,那是当亲儿子看待的。 “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不过,我派遣人带着恩师手书去请,我先走一步带兵去曾头市围困。” 周侗点了点头,“善,林冲说他这些年投靠异族庇护,此番定是不要饶他!” “是!” 狄泉这边和周侗交流完了,就去见了林冲与孙安。 狄泉与林冲说了要去打曾头市的事情,林冲非常高兴,听说周侗要让人去叫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前去相助,更是大呼这该死的史文恭这次逃不过去了。 而且,林冲也要求随军前去征讨曾头市。 林冲作为山寨二把手,狄泉是不愿意让他下山的,不过林冲非要去,狄泉只能把孙安留在山上守山。 孙安的本领可是不弱的,论武功,能和“玉麒麟”卢俊义一起打个五六十回合,论带兵,他也是当过田虎伪殿帅的人,也能率兵守卫梁山。 这么多回,狄泉都是把这“屠龙手”孙安给留在梁山上压阵守山,也是他的打算,这孙安就是梁山的最后一个防线。 孙安是和狄泉、林冲一起上梁山的,属于元老级别的头领,沉得住气,也镇的住人。 “孙安兄弟,若是我等走后,朝廷再派兵前往梁山,欲围魏救赵,便不要与其交战,我等退守水泊,以水军、火器迎敌,我们梁山的八百里水泊易守难攻,他们是没有办法短时间攻破的。” “寨主尽管放心,若是朝廷敢再派人来,我固守水泊,可保无事。” 狄泉这边交代完了,林冲又和他说,那与宗泽一起被抓上山来的那个番将“金头雕”独孤粲想要见一下狄泉,他想要下山去。 第204章 狄泉进驻法华寺,董平大战副教师 却说狄泉欲攻打曾头市,那史文恭上次兵败之后,全军覆没,带去的曾家五虎,有三个都死在了济州城,他自己也被关胜砍了一刀,受了些伤。 而那曾长官曾弄听到了自己五个儿子一下子死了三个的消息之后,当场昏厥,三天都没醒过来,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而那“曾家五虎”里面仅剩的曾密和曾升两人也是闻听此事,大为震惊,悲愤交加,就要带领兵马去给三个兄弟报仇。 最后还是副教头苏定把他们两个给拦了下来,现在曾头市已经损失了弓箭拐子马骑兵部队和大批悍勇步兵,足见梁山兵马的强势。 现在再去他们的地盘上去打,只是给对方送人头,只能从长计议,缓慢报仇。 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扎下五个大寨,无人敢惹,只要不去招惹梁山泊,就算是对方打过来,他们也可以对抗。 但要是去打别人,那就是失了地理,反而受制于人。 史文恭养伤期间,那自然要是副教头苏定挑大梁了。 苏定,熟悉《水浒传》的人提起苏定,恐怕很多人,包括资深水浒迷都很难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 因为在《水浒传》书中对他也是着墨甚少,只知道他是曾头市的副教师,年龄不详,籍贯不详,兵器不详,只有死因是大家所熟知的。 所以很多人对于这么一个神秘又打酱油的角色,十分的好奇,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要是换一个龙套,可能大家还真不太在乎,但是这小子不一样,他是史文恭的同事,曾头市的副教头。 按理说,史文恭武力超群,枪棒了得,他的副手应该不会太弱,一个史文恭配一个白胜那样的副手?这怎么看都不太般配。 曾头市作为梁山打的非官方组织邻实力最强的一个,有金国做后盾的曾头市也确实是财大气粗,能够聚起五七千人马,扎下五个大寨,实力自不是宋江初上梁山拿来练手的祝家庄所能比拟的。 要不然晁盖也不至于死在曾头市里。 史文恭的武艺自然不必说,徒弟曾家五虎更都不是什么庸手,在曾头市这个强手如林的环境里能混得副教师之位,怎么看,这位苏定的本事也不会太差。 而实际上,曾长官曾弄是大金国人,刚来宋朝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先高薪聘请了一个“外籍保镖”苏定,然后又聘请了史文恭。 这个苏定,不是中土人士,而是回纥人,祖上乃是唐时大将苏烈苏定方的后代。 但是这苏定方下场不好,在薛丁山征西里,因为射杀罗艺而遭罗通剖腹掏心而亡。 而他孙子苏宝同成为西凉国大元帅,兴兵进犯大唐,为家族报仇雪恨,秦琼的独子秦怀玉,尉迟恭两个儿子尉迟宝林断臂,尉迟宝庆直接都死在他手上,薛仁贵被打成重伤,罗通也在界牌关盘肠大战身亡。 可以说,他祖上还算是将门,很有实力的。 但是到了他这一辈,就很丢人,空有一身武艺,但混不出头,一直在河西走廊上劫掠商队,后来被曾长官曾弄听说了他的名号,重金礼聘到了曾头市才算是金盆洗手了。 他的武艺比起史文恭来,当然是不如,但是他能和史文恭大战五十回合以上,起码也是梁山八骠骑水平。 而那曾长官曾弄在缓醒过来了之后也是异常愤怒,老年丧子之痛,让他非常想去找梁山贼寇复仇。 可是,他知道现在曾头市的实力不足,奈何不了梁山。 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否则也不会受大金国的指派千里迢迢来宋朝境内当探子了。 于是,他派人回大金国报信,求金国方面再派一些兵马和高手前来相助。 不过,之前也说了,他们是无法跨过辽国的土地去走陆路到金国的,只能够是走海陆从辽东或者朝鲜去大金国。 这样的路程太长,实在是太耽误事,而现在狄泉已将率军前来攻打曾头市了,估计等待金国发出的援军赶到曾头市,是不太可能了。 而狄泉这边回转梁山后,自己则是去追赶鲁智深他们的大队人马,追赶了一昼夜的时间,终于在凌州边界追上了大队人马。 对于曾头市,狄泉很熟悉,东南西北各有一寨,正中还有大寨,按照防御战来说,确实是很好守卫。 不过狄泉对于曾头市的打法就一个,那就是——破其一点! 对其中一个寨子发起攻击,然后直接打穿曾头市。 按说要是在以前,这个办法很难实现,但是现在有“轰天雷”凌振在,这种战法就可以实现了。 那他的那些大炮开路,直接炸穿掉这曾头市薄弱之处的围墙,然后一路杀进去,这种方法看似简单粗暴,但是确实是最为行之有效的做法,也是最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办法。 如果不这么打,无论是攻击曾头市东西南北哪一边的大寨,除正中的那个寨子之外,剩下的三个寨子都会相助,想打下来太不容易,会损失惨重。 如果用三路佯攻牵制曾头市其他几个寨子,主要兵力攻击剩下的那个寨子,就需要非常巨大的兵力支持。 狄泉现在的兵马显然是不够用的,先后攻下来了济州和东昌府,虽然当地都有降兵,但是需要梁山兵马约束镇压,这些降兵不是没有反叛可能的。 至于东昌府那边,还有五千兵马包围着,而梁山大本营也需要留下不少兵马守卫,所以狄泉现在带着到凌州的兵马就只有五千,其中还得算上之前“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麾下的凌州投降兵马。 而他们在摸清除了曾头市的位置之后,也是准备发动突然袭击,先包围曾头市,然后再找机会进攻。 狄泉倒是不太着急,因为他要等“玉麒麟”卢俊义赶到曾头市来对付他史文恭。 卢俊义不到,那就很难对付史文恭,最后让他给跑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什么时候卢俊义到来,那就是进攻曾头市的时候。 按说卢俊义这样的大财主,肯定是看不上狄泉他们这些占山为王,攻州占府的人的,但是作为徒弟,他对于周侗的话倒是言听计从,周侗既然让他来清理门户,他一定会来的,这一点狄泉是深信不疑的。 狄泉的意思是挺进那曾头市附近的法华寺,形成一个包围圈,挖深沟高垒,给曾头市围在里面。 于是,狄泉他们率军趁夜逼近曾头市,就是要挑他们这些家伙睡熟的时候,然后进攻曾头市,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尝尝。 曾头市原本没有敌情,所以就没有怎么设防,半夜三更的大部分人也都睡下了。 狄泉率兵直扑法华寺,这寺院里面的和尚也是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反正在原着里面曾经和曾头市沆瀣一气把晁盖骗到包围圈里面去了。 狄泉直接派人把这些和尚全部给控制了起来,以防他们之中有人去给曾头市通风报信,然后率军攻打曾头市南寨。 狄泉的这一次攻击,并不指望着把曾头市打下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虚实,看一看曾头市的防御能力大概能够到达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所以,他是明火执仗的让兵马大吼大叫的向南寨冲过去。 就是要引诱曾头市出战,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曾头市守夜的金军立刻就汇报了过去,而那曾密和曾升正在给三个兄弟守灵,听到了这个情况,连孝帽子都来不及摘下来,就赶紧去取披挂兵器了。 而史文恭还在养伤,这种指挥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苏定这个副教头。 苏定拿起兵器雁翅镗救上了城楼去看。 他这柄镗,长九尺,其中柄长七尺,柄尾有五寸长三棱铁鐏,镋头分为三叉,中叉形似枪头,两翼叉形似雁翅,故名雁翅镗。 这镗一类的兵器,有九曲镗、雁翅镗、牛头镗等各种样式,但这是一件重型武器,叉锤棍棒、斧钺钩镗杵不可力敌,遇见使槊的不可欺,这都是重型兵器,能拿起来用的,至少都是是膂力过人的。 使镗的名将不多,因为是重武器,门槛高,最着名的还是那《隋唐演义》里面的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身长一丈,腰大数围,金面长须,虎目浓眉,使一柄凤翅镏金镋,重三百二十斤,是大隋朝第二条好汉。 苏定这条雁翅镗没有那么重,但也是能够达到六十斤,算是比较重的了。 “教师,是何处强人?” 曾密与曾升各持兵器上了城楼问道。 那曾密身为曾家次子,身长八尺,黑脸长须,性情鲁莽,约有二十五六年纪。 曾弄入关经商时携前二子,当时曾密当时年龄甚幼,不似其大哥般能吃苦,所以练功常懈怠,因而武艺不甚出众。 但其天生力大无穷,善使一柄雁翎刀,重五十余斤,在原着里被被“两头蛇”解珍一钢叉戳于马下,武艺的一瓶不满,半瓶晃。 曾升乃是曾头市曾长官曾弄的小儿子,白净面盘,未有胡须,身长九尺,天资聪颖,武艺绝高,人不可当,年仅十六七岁。 这小子虽年幼,却与其大哥一般的英雄了得,端的是个少年英雄,擅使两口飞刀,马上步下皆甚为了得。 这小子若假以时日,成就绝不输曾涂。 “不知是何处强人,看着来头不小,足有上千人,且马步兵混杂,不像是一般的土匪啊……” 苏定久在曾头市,清楚附近的情况,凌州地面上没有这样大势力的强盗,要是外地匪徒,也犯不上跑这么远来找他们的晦气啊! “会不会是流民讨要粮食?” 曾升想到了是不是饥民汇聚成匪徒搞什么“吃大户”的做法,这样的话,不行就给一点粮食出去,可保无事。 “绝无可能,哪家的饥民能有如此的的刀枪战马?” 苏定可是知道,要是真的饥民,那还能留马匹骑乘吗?早就全都给杀了吃了! “先率领五百兵马出去查看,切莫与其动手。” 苏定这个人为人要比史文恭谨慎一些,在他看来,现在的情况尚不明朗,对方是敌是友,到底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做好还是不要先打起来。 他们家族的遭遇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于是,这苏定与曾升点起五百兵马出兵去了,留下曾弄守营寨。 “敢问外面的是哪一方的朋友?可通姓名?” 苏定大声的喊了起来。 “我们乃是梁山兵马,特来打你曾头市的!” 狄泉大声的喊了起来。 “什么?” 苏定一听,怎么梁山的人打过来了? 按说他梁山应该是不会跑这么远的! 而曾升听到了是梁山人马,勃然大怒,拔出双刀打骂起来,“什么?你们梁山贼寇杀了我三个哥哥与这么多人马,如今我们还没去打你们报仇,你们却杀来了!” 而狄泉身边的“双枪将”董平,刚刚投奔了梁山,现在应该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抓起长枪出马道,“小儿出言狂妄!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的上前来!” “匹夫出言狂妄!今日定见死活!” 曾升更是年轻气盛,直接手握双刀杀了出来。 “好!” “双枪将”董平手持双枪杀出,直接对上了那曾升。 曾升虽说武艺不错,但是双刀的长度要比双枪短,打起来不占便宜,几下子就被董平给压制住了。 “呀!点子扎手啊!” 那苏定见状,连忙舞起雁翅镗杀了出去,去救那曾升。 曾升连忙逃回本阵,苏定拿起雁翅镗往上一托,挡住了董平手上的双枪。 “又来了个高手,好!” “双枪将”董平见苏定武艺高强,便用双枪耍出威风来,就想要在狄泉面前显露一点本事出来,两条枪四个枪头呼呼刮风,如雷霆暴雨,打得苏定也是抵挡的万分艰难。 苏定见识了董平的能力,方知梁山兵马的厉害,难怪可以连杀曾家三子。 第205章 贪功冒进双枪将吃亏 ,突出重围苏教头中伏 “着!” 那苏定看到一个破绽,把雁翅镗往双枪上一挂,想要锁住双枪。 但论反应力和速度,董平都是顶级的,一看就知道了苏定的意图,双枪立刻来了个“抽身云遮月”,把双枪从其镗刃中抽了出去。 双枪这种兵刃,是一种风格独特的器械,因其难练难用,故各门各派中都不常见。 古之名将中,能用双枪者更是少之又少,董平的身手快得很,想锁拿他的兵器,可要费一番力气。 镋和其他兵器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利用正锋两侧向上弯翘的多齿锋刃,具有特效的防御能力,还有强大的攻击力。 但这种兵器的缺点,是由于正锋及两侧向上弯翘部分又大、又重,成为前边过重后边过轻、重量不平衡的兵器,所以,必须选用臂力特好的士兵,才能使用。 即便是苏定这样的高手使用这种兵刃,也会出现尾大不掉,周转不便的这种情况。 董平心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想锁拿我的兵刃,我也还你一招。 于是,那董平使了一招“抽步钩带连环”,双枪一抽一钩,那苏定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被董平右手中枪一下扫飞了头顶盔缨。 那苏定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受伤,但是也因此而吃惊,如果刚刚董平的那一招往下偏个二寸,他就要成瞎子了! 断然打不过了! 苏定见转,回马招呼了曾升等人就走,而董平见状,心里打定主意,要擒他一个,立些功劳,紧追不放。 “休得追赶!小心埋伏!” 那边阵上“豹子头”林冲见董平追上去了,心说不好。 他熟悉史文恭的手段,眼看着曾头市的布防,那史文恭是布下了一个“小六花阵”的防御体系,那城楼上面都有弓弩暗哨,董平要是追过去,非得吃亏不可! 可董平离得太远,此刻听不清楚,而曾头市岗楼上的暗哨见状,纷纷放箭,董平举枪遮护,一弩箭正中董平右臂。 那曾头市用的都是辽东劲弩,射海东青的大箭,董平中箭,疼痛难耐,使不得枪。 “奶奶的!凌振!开炮!” 狄泉见那曾头市岗楼上暗箭伤人,立刻叫凌振还击。 “嘭!” 凌振立刻开炮,风火炮照着曾头市岗楼之上就是一炮。 凌振的风火炮攻城效果最好,因为打出去还能着火,有点类似于燃烧弹,一炮带着火过去,把那岗楼打得四分五裂不说,还把岗楼点燃了。 “我的乖乖!这是个什么东西?” 苏定是没见过火炮的,直接看呆了,这像个火流星一样的东西,其威力也是太大了! 而曾升那边舞双刀就直取董平,想要“趁他病要他命”。 而狄泉那边三支利箭齐出,那曾升防的住一支两支,奈何它还有第三支箭,三箭齐发,那曾升拦不住,被一箭射中了肩胛,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来是狄泉这边阵上的“金头雕”独孤粲使出了那一手三箭的绝活,倒是救了董平的性命。 这“金头雕”独孤粲本是老帅宗泽雇佣来的番军,被一起捉拿上了梁山。 后来宗泽被周侗劝说留在了梁山,他就没处去了,求见狄泉,想让狄泉把他放下山去。 狄泉一向都是求贤若渴的,这小子虽然是个番人,但是确实有几分本事,还有那么点侠气在身上,狄泉就劝说他,反正你干雇佣兵也是干,在梁山上当个军官也是干,不如留下。 那独孤粲却不愿意,说他过惯了西北大漠天地辽阔,自由自在的日子,还想回河西走廊,但考虑到狄泉的不杀之恩,愿意随狄泉去打一回曾头市,以谢过不杀之恩再走。 狄泉见状,也不禁嗟叹此人爱憎分明,知恩图报,虽然是个番人,远比那些浑浑噩噩的汉人强多了! 众人救回董平,曾头市也紧守门户,狄泉责备董平道,“如此贪功冒进,违抗军令!如何使得!” 董平那边刚刚把手臂上的箭矢给取下来,满面惭愧,低头不语。 狄泉又说道,“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一旁的“豹子头”林冲站出来给董平求情道,“寨主啊,虽说如此,但董平将军身负箭伤,想必知道错了,这罚便免了!” 董平在梁山阵营里面属于初来乍到的人,还真是没有什么熟人,要不是林冲主动站出来求情,还真没人给他说句话。 话说回来了,林冲和董平也不熟,但是他毕竟是梁山的二把手,和狄泉是结拜兄弟,有面子,他要是都不说一句话,那董平就得擎等着挨罚了。 “哥哥,我岂是专为要罚他?我是怕他日后再如此莽撞,损我一员大将!” 狄泉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心说董平你不知道你原本是怎么死的吗? 原着里董平就是个暴脾气,手受伤了不知道先养伤,反而非要去找厉天闰报仇,拉上张清一起去,两个人还不骑马,结果他手受伤武力值暴跌,和张清全死在了独松关。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是董平这样的将领,那可不多,狄泉可不希望他因为莽撞而丢了性命。 董平见状,也开口道,“末将愿罚!” “罚不是目的,若是能听得进去我这番话,以后再不犯了,也用不上惩罚了,待你伤好后,打二十军棍,以示惩戒!” 军中最重要的就是赏罚分明,令行禁止,董平的打肯定是要挨的,否则不能服众。 “董将军违背军令,确实该发,只是我等也不能咽下这口气啊!” 旁边“赤发鬼”刘唐也说道,毕竟董平叫对方射了一箭,这笔账可得给曾头市的人算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再等两天,等待我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前来,便可对付他们,届时进兵曾头市,鸡犬不留!” 狄泉说完,刘唐就又发出了不同意见。 “寨主,要我说,未必要等那卢俊义前来,我们上次也不是把那史文恭打了个落花流水?这次多叫几个兄弟一齐上,乱刀杀了他罢了!” 狄泉白了刘唐一眼道,“就你聪明?若是冲入曾头市,四下分散开来,谁遇上那史文恭能有胜算?搞不好还要死伤我们两个兄弟!” 就拿这“赤发鬼”刘唐来举例子,他要是遇上史文恭,十个回合就得没命! “这……” 刘唐见狄泉这么说,直接就没了话了。 “所以,你我还是要等我大师兄前来对付他史文恭啊!” 狄泉怕就是怕史文恭冲进人群里面开无双,而到时候有没有足够数量的高手来压制他,你会给大军造成非常大的杀伤。 而曾头市那边,史文恭也上了城楼,虽然他的伤目前还没有完全好利索,但是他可听见了“轰天雷”凌振开炮的声音,于是感紧出来查看了。 他刚回来,就看见了中箭的曾升,立刻叫人给他把践踏拔出来,然后取金疮药敷上。 “是何方兵马?” 史文恭心说有苏定压阵,曾升还能吃这么大的亏,凌州境内的土匪强盗不太可能做得到! “是梁山贼寇!” 苏定话一出口,史文恭就大为震惊。 他没有想到梁山竟然连一丝喘息之机都不给曾头市,就直接杀来了。 当然,史文恭他自己也清楚,梁山众人的目标,可能是冲着他来的偏多一些。 毕竟,梁山泊之主狄泉是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徒弟,他的师弟,来找他清理门户。 史文恭现在虽然被关胜砍的那一刀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眼下的情况,打狄泉等一众梁山将领,还是能立于不败之地的。 只要他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不来,那就没事! 按说史文恭对于卢俊义是向来不服的,认为自己十几年日昔苦练,应该早就不弱于卢俊义了。 但他现在受伤了,那就不可能强过卢俊义了。 “这群梁山贼寇还有什么火流星,威力奇大!” 苏定还把刚才凌振用大炮的事情说了。 “那是大炮,这下咱们曾头市难以保全了!” 史文恭可是见识过梁山火器的厉害,他要是硬碰上那些个火器,他也得见阎王去,这种东西不是武艺可以抵挡得住的。 “眼下如之奈何?可去求救兵?” 苏定觉得自己守不住,不妨求助于外部,但史文恭摇了摇头,只怕凌州的兵马来了,也不可能是梁山贼寇的对手。 更何况凌州已经派不出兵马来了,“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已经投降了梁山泊,凌州已经没将了,只不过他们还不知道而已。 “凌州兵马疲弱啊……不堪大用,唯有派人前往青州求援方可……” 史文恭思索片刻,开口道。 “青州?只怕曾长官与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没什么交情,怎会出兵相助?” 苏定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交情,人家凭什么为你出兵卖命? “为今之计,只得派人突围求救,携带些珍奇宝物赠予那慕容彦达,以求其出兵相助了。” 史文恭久闻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是个贪财号色的家伙,要是能给他许诺好处,没准还有机会。 “派谁突围合适?” 苏定也清楚,出去突围的,不是他就得是史文恭,一来是在曾头市里面,只有他们两个的武功才有杀出重围的可能性,二来是那曾密和曾升也不会与官府打交道,更是没什么江湖经验。 “如今梁山贼寇围困曾头市,我若走了,只怕他们攻打曾头市,你便走一遭,如今这梁山贼寇刚刚退去,定无防备,我祝你杀出去,你直奔青州求救兵去!” 史文恭直接替了苏定做主,二人一齐去见曾长官曾弄,说明厉害,那曾长官曾弄对梁山贼寇恨之入骨,当下拿出几支千年老参并稀世珍宝,都打包成一个包裹,叫那苏定背了。 苏定身骑快马,拿上雁翅镗,史文恭也上马拿方天画戟,助他杀出重围。 狄泉那边在营寨里面休息,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喊杀声,但见“行者”武松进来,开口道,“那史文恭杀出来了!” “莫不是他趁夜劫寨?速速随我迎敌去!” 狄泉速速与“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赛存孝”萧圣衣几人杀出,直取那史文恭。 “史文恭,哪里走!” 林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遇上那史文恭,手持蛇矛大喝一声,那史文恭一听倒也认出来了史文恭的声音。 “呵呵,原来是你林冲!今日你是来杀我的吗?” 史文恭冷笑一声。 “就是来杀你的!看枪!” 林冲舞动丈八蛇矛冲上前去,那史文恭哈哈大笑,说要看看这么多年林冲有没有什么长进,也迎了上去。 “一齐上!” 狄泉唯恐林冲一个人上去与史文恭交战有失,便叫着其他几人一起上去围攻他史文恭。 而那苏定则趁着众人围攻史文恭之际,拍马向外冲去。 “休走!” 一旁“丧门神”鲍旭与“没面目”焦挺杀出,拦住苏定,苏定见是两员步将,只想突出重围,使出真本事,雁翅镗搂头盖顶压下,一下把鲍旭手中阔剑打飞。 旁边“没面目”焦挺举骨朵要打,也被他一招震退,杀开一条路,一骑绝尘去了。 那苏定本以为杀出来重围,却不想一旁的树上突然跳下来两个人,两条明晃晃钢叉从天而降,直刺向他。 他举起手中雁翅镗去招架,却难以以一敌二,被那两人给砸下马来。 原来是解珍、解宝两兄弟夜里埋伏在此,专一阻拦曾头市逃跑之人,却正撞上了那突围求救兵的苏定 苏定站起身来,握紧兵器,心说以一敌二,不占上风,还需要找机会逃跑,才是上策。 于是,他便把目光放下了他的马匹上。 而二解也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解珍挺钢叉冲上去与那苏定相斗,解宝跑到其马匹旁边,一叉刺穿战马肚腹。 “遭了!” 苏定眼见着自己坐骑死了,心说这回可难逃得了了! 若论这翻山越岭,那苏定又如果能与解珍、解宝匹敌? 第206章 艾叶青嘴咬骕霜马,狄寨主用刑老虎凳 “识相的弃械投降!” 解珍大吼一声,他们兄弟两人虽然在后世被人诟病武功,说是不如孙立,但那只是一群人的浅显之见罢了。 他们两兄弟自入梁山以来,百战争先,无论是斩将,还是立功都比他孙立强得太多了! 这苏定想要步下赢了他们两兄弟,断然是不可能了。 那苏定手握雁翅镗,默不作声,额头上汗如雨下,他知晓此二人武艺不俗,自己这回怕是跑不了了。 可曾头市安危系于他之一身,他这些年也受过了那曾长官曾弄的厚待,也该是投桃报李。 要说他是汉人不假,但是他们家祖上苏定方在大唐的时候下场可是不怎么好的,而且后来他们家也确实不在中原了,对汉人王朝没什么感情。 所以,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民族大义之类的概念。 苏定左脚向左虚踏一步,装作是要向左逃窜的“假动作”,引诱那解珍、解宝往左去追赶他。 实际上,他则是挥舞手中的雁翅镗,用力扫向旁边的一棵手臂粗的松树。 他雁翅镗一斩,那棵小松树直接就被切断,向着解珍、解宝两兄弟就倒了下来。 苏定倒不是想要怎么样,只是想着要么挡住二解一会儿,自己好逃跑,要么就压住其中一个人,这样也就能够让他们两个的实力减弱,一打一苏定就不会陷入劣势了。 “快闪开!” 那“两头蛇”解珍反应速度比弟弟“双尾蝎”解宝要快,飞起一脚,把那“双尾蝎”解宝踢出去,自己也借着这一下踢解宝的反作用力翻了出去,两兄弟倒是都没有让这松树给压住。 “当啷!” 解珍仰面躺倒在地上,而那苏定见自己砍树砸人这一招竟然落空了,就提起雁翅镗对着解珍一招砸了下来。 解珍立马举起手中三股钢叉一挡,挡住了苏定这一雁翅镗,但是他是平躺在地下的,发力受限,用不上双腿的力气,纯纯是用双臂的臂力。 而那苏定的雁翅镗有六十斤重量,可比鲁智深的铁禅杖轻不了两斤,抡圆了打下来,这压力还是蛮大的! “兄弟!” 解珍艰难的挡下了这一击,立刻呼唤自己的弟弟“双尾蝎”解宝来帮忙。 单打独斗,解珍也没怕了他苏定,只是好歹要让他站起来才行。 “这家伙!” 那“双尾蝎”解宝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包东西就往那苏定的脸上摔去。 那东西是他们身上携带的防蛇药,猎户必备,因为他们经常穿山越岭,所以经常携带着防蛇药。 这个防蛇药里面带着的东西有雄黄、石灰等物,但凡被弄到脸上,那可根本就别想睁眼睛了! 苏定也不知道“双尾蝎”解宝扔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暗器,手中的雁翅镗便伸出去,想要去挡那包蛇药。 而“双尾蝎”解宝呢,他不怕你不拿兵器挡,就怕他不去挡,一挡,那锋利的雁翅镗锋刃直接就把那包蛇药给戳破了,那些蛇药粉末直接就把苏定的眼睛给迷了。 那雄黄弄在眼睛上可是生疼,石灰要是进了眼睛,那眼睛可就直接瞎了,那苏定只好禁闭双眼,防止这些东西进入眼睛。 “双尾蝎”解宝一击得手,把苏定给变成了瞎子,而“两头蛇”解珍则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身手中三股莲花叉一刺,挑飞了苏定手中的雁翅镗。 苏定也是很无奈,在这里临阵对敌,兵器没了,他睁眼睛眼睛就得瞎了,可是不睁眼睛就要任人宰割。 “倒下!” 解珍解宝两兄弟赶上前去,一人给了苏定他一下子,直接把苏定给打趴下了,生擒活捉。 二解当场就把那苏定给绑缚起来,给绑回了大营。 而那边史文恭正在“大乱斗”之中,狄泉亲自上阵,带着“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赛存孝”萧圣衣车轮大战史文恭。 一来是那史文恭旧伤未愈,“大刀”关胜之前砍了他的那一刀到现在没有完全好,所以就会限制他的实力。 二来,则是今天“赛存孝”萧圣衣超常发挥,身体比较争气,没有出现他那哮喘的老毛病,多疑在对付那该死的史文恭时发挥出来了很强的战斗力。 史文恭战斗力没有到达巅峰时刻,这回是完完全全的败了阵了,虚晃一戟从鲁智深和武松俩步兵这里打出一个缺口,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此时那史文恭的战马已经换了,不是他之前所骑乘的战马了。 现在他胯下这匹白马,叫做“日月骕骦驹”,又名日月骁霜马,简称日月驹。 这是一匹骨架巨大的大白马,但是其马鬃和马尾部分却是生长着一片淡青色的鬃毛,马形如雁,气质如霜,体型高大,奔跑如飞。 这种马在历代的演义小说里面也不算是少见了,以这种马为坐骑的名将有很多,比如《兴隋传》里面开隋九老之一的“昌平王”邱瑞邱梦龙;《杨家将》里面的辽国太后萧燕燕;《明英烈》里面的元军大元帅“四宝大将”脱金龙;还有《明末风云》里面的清军统帅多尔衮,都是骑乘这样的战马。 按道理说,这该死的史文恭骑乘的应该是“金毛犬”段景住从北边大金国那里偷来的夜照玉狮子马,但是由于“金毛犬”段景住早就已经上了梁山,不干他那偷马的老本行了,所以也就没有了史文恭抢马的机会。 而这匹日月骕骦马乃是昔日北国大辽萧太后的宝马遗种,是曾长官曾弄高价从北地买来的,俗话说,“宝马配英雄”,他自然也是把这匹宝马给了那史文恭。 其目的有二,其一的想让史文恭的战斗力通过宝马的加持而变得更强,其二无非是想让史文恭因为这匹马的缘故而对曾头市死心塌地,对他们曾头市忠心。 毕竟他现在老年丧子,三个儿子全部都死在了那梁山贼寇手中,他想要报仇,肯定是要依靠那史文恭逆天武力的。 邀买人心的事情,非常的显而易见。 而这匹宝马,身形矫健的,那是非常能躲闪腾挪的,比那匹夜照玉狮子马还厉害,想当年杨家将六郎杨景杨延昭麾下将官孟良北国盗马,被人一路追赶,就是靠着这匹马才突出重围。 可这马到了宋境后不住的向北长嘶,带回东京后更是粗细草料都不吃,连水也不喝,七天七夜后终于饥渴而死,后来成就了“骅骝向北”之名,后来王佐断臂假降金,还拿这个故事和“越鸟归南”的典故劝说陆文龙归宋。 这匹日月骕骦马一跃而起,从鲁智深和武松头顶跨过,就要突出重围。 而在场有宝马的只有狄泉和萧圣衣。 狄泉的马是“黄骠透骨龙”,又名玉顶干草黄,虽然神骏,但体型略瘦,尤其是肋下,透可见骨,因此得名“黄骠透骨龙”。 叫“玉顶干草黄”是因为这虽然是一匹黄马,但马头之上却有一块碗口大小的白毛,如同顶着一块白玉,《隋唐演义》里面的瓦岗军兵马大元帅秦琼秦叔宝;《残唐演义》里面的“天补大将军”黄巢黄巨天都用此马。 但这种马的厉害之处在于耐力,日行千里不掉膘,善于长途奔袭,躲闪腾挪,跃马扬鞭不是它的所长。 而“赛存孝”萧圣衣的战马乃是“艾叶青鬃兽”又名“千里一丈青”,“花皮艾叶青”,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不仅高大雄健,而且性格刚烈,野性十足,乃是马中雄健,性子最烈,据说这种马不惧虎豹,蹄甲可毙狮虎吗。 《兴隋传》里面开隋九老之一的“靠山王”杨林;《隋唐演义》里面大隋朝九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赤发灵官”单雄信;甚至狄泉的祖先“面涅将军”狄青都是骑这匹马。 “咬他!” 而“赛存孝”萧圣衣则是一声厉呵,那胯下的“花皮艾叶青”则是一下窜了出去,照着那日月骕骦马的后腿就要咬。 别以为马是食草动物,它的牙齿就没有威力,这种“花皮艾叶青”是马中的异种,可以食肉,萧圣衣经常在草料里面丢一些兔子、山鸡,也能给撕了吃了。 这一口“吭哧”下去,慢了一步,但是把那日月骕骦马的半截尾巴给撕了下来,疼得那日月骕骦马嗷嗷大叫! “混账!” 那史文恭见宝马受伤,想要回身去打,却看见是萧圣衣,知道这个使用禹王槊的小子不好对付,干脆忍了,一溜烟跑回了曾头市去。 狄泉本来想要使用“白练紫金锤”去打那史文恭,但是他知道史文恭也会这“白练紫金锤”,用了他也会破解,没有什么用的。 史文恭逃回,狄泉等人回寨,那苏定却被押到了大帐里面来。 “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没拿得史文恭,却弄到了个苏定,他眼睛怎么了?遭你们打瞎了?” 狄泉一看那苏定紧闭双眼,觉得不正常,难道是被打瞎了? “寨主,他被我石灰、雄黄弄了满脸,睁眼怕是瞎了。” 狄泉见那苏定本领尚可,没准还能劝降,就吩咐道,“先弄些东西来,洗洗他眼睛!” 而“神机军师”朱武赶紧吩咐起来,“不许,用水,石灰遇水,眼睛定然瞎了,需用菜油来洗!” 生石灰是氧化钙,掺水之后会剧烈放热,这是初中化学,能够剧烈反应发出的温度非常非常高,拿这个温度煮个鸡蛋都是没有问题的,要是人眼珠子直接能给烧没了。 而熟石灰是氢氧化钙,溶解度一般但是溶液有碱性,对皮肤有腐蚀性,要是弄上去,恐怕就是烂脸了。 如果是生石灰先用矿物油或者植物油清洗,然后用大量清水冲洗,要是直接上水,不出人命也毁容瞎眼了。 那边有小卒拿上来了菜油,给那苏定把脸擦了,又洗了洗,方才能睁开眼睛。 “你这人从那边杀出来,肯定是有图谋,说,去干什么?” 狄泉心里面估计这个苏定是要去求援,因为那边的方向最适合突围,而他们几个当时都应该被史文恭缠住缠斗。 还真是悬,要不是当时把解珍、解宝两兄弟给安排在那里,这小子可就跑了! 虽然心里面已经猜出来了三分,但是狄泉心说还是得和这小子求证一下。 而那苏定还是有几分骨气的,对于汉人,他本来因为自己家族的缘故就没有什么好感,对狄泉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呸!你当我是什么人?肯吓一吓就会就范了吗?” 苏定的反应,狄泉完全有预料,要是他上来就直接跪地求饶,狄泉反而会觉得他有问题。 这样明显才是正常反应吗。 “好,那我成全你,给他上刑具!” 狄泉直接准备给他来点“颜色”看一看,这样的人,必须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这个时代的“刑讯逼供”手段还远没有那么丰富多彩,狄泉可是在后世拜读过戴老板他们的刑讯逼供手段的,放在这个时代,估计很难有人能够招架得住这些后世的毒辣手段。 狄泉虽然不知道这位苏定为什么对于汉人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但是可以确认,对付这种人,你就不能好说好商量。 打服了他,打怕了他,这才是上上之策,因而他打心底里就是看不起你,对你有意见的,你越对他和颜悦色,他反而看不起你。 “士可杀,不可辱!” 苏定怒目而视,但狄泉不为所动,“哼哼,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问你什么你不回答什么,还想不挨打吗?” 而狄泉的刑具也被抬了上来,这东西就是在后世臭名昭着的“老虎凳”。 “来人,把他给我绑在上面,再不说,就动手!” 苏定心中的怨气太多,恨意太重,得先杀一杀他心里面的这些东西,才好下手去做些别的。 至于劝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像是那“船火儿”张横,狄泉一去劝降他就咬人,这种只能慢慢感化了。 第207章 赵明诚夫妇避难,燕小乙主仆前来 “啊!” 苏定被狄泉绑在了那老虎凳之上,这回是彻底的昏厥过去了。 不愧是练武的人,一直撑到了双腿之下塞进去五块砖才疼晕了过去。 狄泉也不想给他上刑太紧,因为怕他直接废了。 而此时此刻,外面突然来报,说是许贯忠来了。 狄泉有些纳闷,这许贯忠去青州找赵明诚,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一来一回,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狄泉叫人先把苏定就醒,自己去见许贯忠。 到了外面大营,狄泉发现许贯忠坐在一辆拉着干草的马车上,马车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狼狈至极。 这男女都在三十岁左右,虽然目下的状态有点潦倒,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都是官宦之家出来的人,细皮嫩肉不说,这份让别人看到他们丑态的羞怯之态是装不出来的。 “许先生,这二位是……” 许贯忠跳下马车就来给狄泉介绍,“寨主,这位便是赵明诚,这位是他夫人。” 那赵明诚浑身上下还沾着无数草棍,颤颤巍巍的下了车,按说这个曾经的当朝宰相之子,虽然无关可做,但是也是富贵之家,怎么一身普通老百姓的粗布麻衣,而且看起来面黄肌瘦的。 狄泉很是诧异,而那赵明诚哆哆嗦嗦的向狄泉行礼,“在下赵明诚,拜上狄永华寨主!” 他这模样,明显是很害怕狄泉的样子。 而赵明诚行礼过后,赵明诚的妻子,大名鼎鼎的“易安居士”李清照也走到前面来,向狄泉道了个万福。 狄泉就看着这位千古第一才女,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了,但保养的还是很好,虽然现在是布衣荆钗,但难掩其丽质,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气度,卓尔不群! 要是她再年轻个十岁,只怕是狄泉就会和赵明诚争一争了。 “易安居士,久闻大名!” 狄泉对于赵明诚的行礼没什么表示,但是对李清照却过于热情,让赵明诚这个李清照的正牌老公觉得有点不对劲。 “许先生,赵兄伉俪何至于此啊?” 之前许贯忠上山的时候听说是那宋江一伙为了收集金石给那些奸臣行贿,上递道君皇帝,瞄上了他们家,把他们家给“洗了”。 不过那块鸡血石已经托人给还回去了,他们家的家产也不至于让他们沦落至此,他们应该不至于沦落至此。 那赵明诚一脸的羞愧,只说,“惭愧,惭愧,愧对祖先。” 原来,自此上一次宋江他们来赵明诚家洗劫之后,他们倒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但是好景不长,因为他们在莱州老家遭遇了海寇。 宋朝因为其造船技术的蓬勃发展,所以海盗还是不少的,南北方的沿海地区一般情况下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那些该死的海盗影响。 其中像是之前“病尉迟”孙立所就任的登州 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由于登州沿海,所以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海盗频发。 这些海盗不光会在海上称王称霸,也是会到陆地上抢劫民财的。 而赵明诚夫妇就遇上了海盗从莱州境内登岸,一路劫掠村镇,最后杀到了他们家乡。 已经经历过一次洗劫的他们夫妻已经有了切肤之痛,把房屋田地全部丢掉了,直接连夜逃命。 而他们夫妻也是意识到了,这个年月,除了土匪,你穿金戴银的,饥民看见你也是会抢你的,于是干脆就弄了两身这种衣服穿。 然而,逃出家乡之后他们两个又无处可去,由于都是官宦人家,根本不知道江湖险恶,他们带的那点财物在夜里直接就被人给偷走了,夫妻两人当场就沦落了一个要饭的境地。 而天无绝人之路,他们夫妻当时已经在青州边境上了,正好遇见了前来寻找他们的许贯忠,搭救了他们一番。 要不然,恐怕李清照要是被饥民盯上了,那他们两口子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原来如此,世风日下,不如二位先留在我这里,日后再说?” 狄泉是非常想要留下这夫妻俩的,赵明诚虽然有弃城而逃的先例,但是让他干个文职还是可以的。 至于李清照,则远比赵明诚的用出要大,这位“千古第一才女”,虽然在当时的女子里面冠绝天下,却不被世人所认可。 据说暮年的李清照空有忧国之心,但身为一个女子,却无报国之门,某一天,她的一个亲友带了一个姓孙的小女孩过来做客,极为聪明。 李清照对这孩子十分喜爱,想要收其为徒,把平生所学,全部教授给她。 按照后世人的概念来看,能够成为李清照的徒弟,那是多少年来修来的福分。 结果那孙姓女孩说什么?她说:“才藻非女子事也。”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一个正经女人,谁会去写些什么诗啊词啊?不守妇道,舞文弄墨,能算个女人吗? 中心思想就是十一个字“不守妇道”和“女子无才便是德”。 难以想象,此时的李清照是怎样的表情。 送走了亲友和孙姓女孩,李清照写下了饱含痛苦的《声声慢》。 而那孙姓女孩的父亲得知了她和李清照的应答后,十分自豪,毕竟她在“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诞生之前500多年,就说出了类似的精炼语句,怼得千古第一才女“凄凄惨惨戚戚”,也是难得。 这位孙姓女孩的父亲,倒没什么名气,但她的曾祖父孙沔,却也是《宋史》上有记载的大人物。 史书说孙沔“跌荡自放,不守士节。”也就是说他为人相当放荡没品。 根据记载,孙沔做地方官时,但凡见街上有美貌女子,便连骗带抢,弄回家取乐;听说老百姓家有什么好东西,就随便找个罪名,把人关起来,把好东西没收。 有这样的放荡没品的人,后代却出了一个立志侍奉公婆和丈夫的女孩子。 而李格非这样清廉刚正的人,却养出了李清照这样一个志趣爱好不同于旧时代女子的女儿。 这个时代里看不起李清照的人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而李清照却是光耀千古,万古不朽。 如今,狄泉已将准备开基创业,那么李清照这个千古才女如果能够参与到军政之中,那能够产生的作用是狄泉不敢估量的。 而且,李清照是狄泉在这个时代提升女性地位,发动“女子解放运动”的重要一环。 狄泉自然明白,在这个封建社会里面,他很难撼动女尊男卑的社会情况。 但他可以尽自己所能进行改善,多少给女姓读书、参政,为国效力的权力。 在这一点狄泉虽然不喜欢,但是不得不夸太平天国两句,他们在男女平等这方面确实在封建社会开了先河。 狄泉深知那些封建统治之下士大夫阶级忠君爱国思想的冥顽不灵,他可以发动的阶级很少,只有劳苦大众和饥民百姓,土匪流民。 名流高士很难在初期跟着他一起混。 而狄泉还能够笼络的一个阶层的力量,就是女性了。 这是一个可以发挥出极大力量,却在封建时代被人所忽视的一个阶层。 需知妇女能顶半边天的! 自古以来,中国不乏女中豪杰,从妇好到花木兰替父从军,樊梨花,陈硕真,穆桂英挂帅,梁红玉擂鼓镇金山,唐赛儿,红娘子,秦良玉,一直到“鉴湖女侠”秋瑾,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些女中豪杰,封建王朝看不上她们,但是狄泉要想办法让她们为自己所用。 “多谢永华兄厚意 但在下还念着故乡一方净土,盼望着叶落归根啊!” 赵明诚虽然说是嘴上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而实际上,他是曾经的当朝宰相之子,怎么可能会愿意留在一个他们文人士人眼中的土匪流民麾下呢? 在他们的眼里面,为正统王朝效力才是最重要的?何为王道正统啊?当今天下,无疑是赵宋王朝才是正统,他们岂有舍弃赵宋天下而来为狄泉效力的道理呢! 相比之下,还是李清照会做人,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这句话大概率会让狄泉不快,便开口圆场了起来,“狄寨主深情厚谊,我夫妇二人领受,且看日后之事。” 要是普普通通的女子,那在狄泉这些人的面前,哪还敢说什么话啊?早就是噤若寒蝉了。 而李清照不愧是奇女子,还能站出来说些什么,可见她的心胸性情比起她的丈夫赵明诚,不是强了一点半点啊。 而且,她的言语里面,可是没有半点轻视狄泉他们的意思,这一点可是极度的难能可贵。 一个人对你的态度如何,那就证明了他有没有可能被你拉拢。 这么一看,似乎李清照对狄泉的感觉还得是可以的。 “赵兄,此言差矣,如今我等义军已经准备开基创业,攻取山东,日后成就大业,正在有识之士一展抱负之时,赵兄之名,久有耳闻,何不留下相助?” 狄泉对于赵明诚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爹毕竟是当年的宰相,在他爹的那些门生故吏里面,多少还占着一点地位,可以通过他笼络这些人。 要不然,狄泉才不拉拢他,当然拉拢他,也是因为李清照的缘故。 “狄寨主欲成大业,必然广博人才,我夫妻才疏学浅,难堪大任,若狄寨主有命,无有不从,只是恐叫狄寨主失望。” 李清照又是先例了赵明诚一步说话,她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丈夫,那是对于狄泉他们有很大偏见的,要是说起话来,保不齐会有什么变数。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话茬接过来她自己说呢。 “谁说女子不如男,未曾拔刀已称雄啊!赵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好,先给他们安排一顶军帐,备好酒食款待。” 士子之心,不好笼络,这一点狄泉还是知道的,等待他打破曾头市,再想办法对这夫妻俩劝说。 “许先生,这赵明诚心有不服啊。” 狄泉直接开口说道。 “毕竟他父亲曾是当朝宰相,为人也有些天真烂漫,清高自诩,不足为奇,不过,看寨主的意思,似是对那赵夫人更有兴趣一些……” 许贯忠自然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他现在就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生怕狄泉和那曹丞相有一样的爱好。 要是真的这样 那对狄泉的名声影响可就太大了,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此女乃是天下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狄泉感叹道。 “赵夫人自小有才,虽能舞文弄墨,可寨主如此夸奖,是因何而来。” 许贯忠这一问,狄泉倒是明白了,这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看不起李清照一个女子,尽管她是才华横溢的一个奇女子,但是人们未必会知道她那么多的事迹。 换句话说,李清照现在没有后世那么有名气。 即便是许贯忠这样的人,也未必会高看李清照一眼。 “唉……算了,许先生,说回曾头市这边来,这该死的曾头市如今龟缩不出,只待我那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到来,便可进兵。” 许贯忠听了,便是一笑,“如今不用卢俊义,要杀那史文恭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寨主是否有收那卢员外的心思?” “许先生也知晓我大师兄的名号?” “他是大名府人,我也是大名府人,他是河北三绝,我又如何不知?” “我那大师兄武艺天下无双,只怕许先生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只是他家资巨富,可谓是富甲一方,又如何肯与我们一起起事?” 狄泉不肯学宋江和吴用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骗卢俊义上山的手段,那真是为了让卢俊义上山,挖陷阱设圈套,直接把卢俊义逼上梁山。 “若是他愿意与我等公事,他便是我军中第一员虎将,只可惜不可能如此。” 狄泉话音刚落,便见得那“没面目”焦挺跑了过来,今晚是他负责营地守夜的。 “寨主,寨外有人到来。” “嗯?什么人?” “两人,一主二仆,那仆人自称是卢员外家仆‘浪子’燕青。” “说曹操曹操到!快与我出外迎接!” 第208章 燕小乙自主求战,没面目不甘示弱 “随我出寨相迎!” 狄泉与林冲等人一起出了寨门去迎接卢俊义,毕竟是狄泉和林冲的正牌大师兄,礼不可废。 更何况,这位天下第一的“玉麒麟”,狄泉可是非常想和他搞好关系的。 到了营门那边,只见那“浪子”燕青站在一匹高头大马前,牵着缰绳,身穿短打,手握梢棒,身背川弩。 而那身高九尺,足有两米有余身材的“玉麒麟”卢俊义端坐在马上,一身戎装披挂,手中还拿着一条丈二长枪。 这把枪可是鼎鼎大名,乃是当初隋唐十八杰“四宝大将”尚师徒手中的金纂提炉枪。 此枪后来被大唐名将秦琼秦叔宝所得,几经辗转,后来被卢俊义以等重的赤金买下,以为己用。 这提炉枪又名提庐枪,重一百斤,因为其构造特殊,枪头内部中空,被伤到后,伤口会流血不止,直接可以放血让对手失去战斗力。 而这条枪上有环,用锁链挂上一个香炉形的铜砣,在打斗的时候可以将铜砣甩出,打击远距离的敌人。 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大唐三百年中,这个铁环和香炉形状的铜砣已经不知道在何时被弄丢了,所以这条枪的份量减了三十斤,只有七十斤了。 而其中最绝的一个是,这杆枪的枪尾上有小洞,将其插入活水里,从枪头上就会流出甘露,属于一个随身携带的净水器。 也只有如此兵器,才配得上这位河北“玉麒麟”啊! “大师兄,小弟姗姗来迟,请大师兄入寨!” 林冲作为狄泉这边师兄弟里面辈分最大的一个,上前请卢俊义下马。 “见过大师兄!” 狄泉与武松这两个周侗新收的徒弟,和卢俊义的交道打的不深,林冲就给卢俊义一一介绍了一下。 “咦,你们不是……” 卢俊义想起来了,他当初打猎的时候,曾经和狄泉等人交过手,那是因为答里孛动的手。 “大师兄,小弟当时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狄泉抱拳道。 “同门兄弟,何须多礼,那史文恭何在?” 卢俊义前半句话,脸上还满是笑意,但说到了那“史文恭”三字之时,脸色就是陡然变冷,像是一块铁板一样。 “已经围困曾头市,只待大师兄前来,一击而破!” 狄泉回答道。 “好,你们只管给我打出个缺口来,那史文恭交给我!” 卢俊义这话,透着些许狂妄的色彩这里面,但是人家确确实实有狂妄的资本。 这曾头市里面,连同那史文恭一起算在内,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吗? 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卢俊义。 “寨内已经排摆酒宴,给大师兄与小乙哥接风洗尘!” 狄泉请卢俊义与燕青进去,燕青和狄泉都是年轻人,燕青也上前和狄泉打趣道,“狄寨主,听林教头说你梁山之上有一位相扑高手,名叫‘没面目’焦挺,小乙我也擅长相扑,会些小厮扑的手段,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狄泉一听,也来了兴趣,狄泉这边“没面目”焦挺也是相扑高手,燕青更是有名,泰安打擂,无人不知。 这两个人的相扑,究竟是谁高谁低呢? 论及拳棒功夫,做人处世,那燕青可是一个高级人才,梁山好汉里面,唯有他可谓文武双全,是一个特工的绝佳人选。 不过,燕青武功上的强项还是在相扑摔跤,原着里面有三次展示了燕青摔跤水平,第一次是跟李逵。 也许拿起武器,拼蛮力燕青是拼不过李逵的,但是相扑摔跤,燕青在这方面是秒杀李逵,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 第二个战绩则是在泰安州打擂的时候大战“擎天柱”任原,同样是以小博大,含金量也很高。 至于第三个,则是对付那该死的高俅老贼,三败高俅凿沉海鳅船之后,高俅被捉上梁山,宋江不但没杀他,还设宴款待。 那高俅老贼喝多了放大话,说自己相扑天下无双,结果被燕青轻而易举的摔趴下了,颜面尽失。 相对于燕青这种在水浒中人气超高的颜值担当和小鲜肉,同样擅长于相扑摔跤技能的焦挺就显得戏份不多,相关的事迹,人物的出现篇幅,与燕青相比真的是差距太大。 但,他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的战绩,那就是——都虐过李逵。 李逵,这个人的实力在后世也是饱受诟病的,很多人拿他相扑打不过燕青和焦挺说事,然后疯狂的贬低这位“黑旋风”,说他连焦挺都不如。 而实际上,要是李逵连焦挺都不如,那就不会有远超焦挺几倍的好战绩。 李逵是实实在在的肌肉糙汉子,有体格、有力气,拿起板斧无论是他单人厮杀,还是四人小队群战,那都是经常杀死几百人。 李逵输给燕青和焦挺,那不是因为他太废物,而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相扑技术实在是太强了。 李逵打不过他们两个,并不是一个单独的现象,而是普遍现象,他打不过,梁山上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打不过的。 所以,要想在摔跤上面拿下李逵,起码要具备两个要素。 一是身体不可能太弱,力气不可能很小,像“浪里白条”张顺那样身体素质不如李逵的,那就只有被打个鼻青脸肿被虐的份。 二是必须要有足够的技巧,就像现在的摔跤、柔术、柔道那样得灵活,会用巧劲,技巧不够,那是不行的。 而焦挺在对付李逵的时候,描写得很干净利落,就是焦挺拦住了李逵的去处,然后李逵发怒一跳,焦挺只出一脚,李逵就倒下了,电光火石之间就把李逵给ko了。 如此看来,焦挺的相扑技巧应该不会比燕青差到哪儿去,焦挺是相扑世家,世世代代就专门练这门功夫,可以说是靠这个谋生的,混的估计也是不好,要不然焦挺在原着里面也不可能到处都没有人愿意收留他。 在战场上的厮杀,兵器占着主导地位,而擅长拳脚的焦挺,只能把这个技能练到极致,才能混口饭吃。 而他们家世代的相扑为生,可能也是和当场老北京天桥“撂跤”的一样,估计是双方相扑打给别人看的,那种能挣几个钱,完全是个穷苦人。 但论武艺,燕青却开宗立派过,因为这小子有“燕青拳”传世。 有关燕青拳,有多种传说:传说之一认为燕青拳这个门派起源于唐末,传至宋代由卢俊义在少林寺整理发展而成;后来卢俊义把此拳传给了燕青,自己引退,以后由燕青传播这个拳法,故称之为“燕青拳”。 不过听林冲说卢俊义根本就没去过河南嵩山少林寺,这种可能性被否定。 传说之二,是说燕青的门徒因为燕青上梁山造反而隐其名,故称之为“秘宗拳”。 至于燕青有没有徒弟,这个不好判断,但是要是没有徒弟,似乎所谓的“燕青拳”也是流传不下去啊。 传说之三,是说燕青上梁山时,施展绝技使雪地上不留足迹,追兵迷路,故称之为“迷踪拳”。 而后世“津门大侠”霍元甲他所擅长的就是这种“迷踪拳”。 而焦挺明显没有本事传世 所以这方面上,焦挺略逊一筹。 狄泉的想法是可能这两个人要是打到最后,焦挺会赢。 他觉得,论技巧,“没面目”焦挺是完全不虚“浪子”燕青的,而论力量,焦挺是一条大汉,力气不小,要是和燕青拼,他力气占便宜,也许能够是一个不小的加成。 只要不用兵器,估计是燕青很难胜过焦挺。 “小乙,不可造次!” 卢俊义呵斥了燕青一声,毕竟他和狄泉、林冲他们都是师兄弟关系,不管狄泉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也不能让燕青刚一来就和狄泉他们打起来。 “大师兄,无妨,无妨,久闻北京‘浪子’燕青相扑有名,我家兄弟‘没面目’焦挺也是世代祖传相扑,若能一磋较技,让兄弟们一饱眼福,也是不亦乐乎啊!焦挺兄弟,速速过来!” 狄泉也想看看焦挺和燕青动手,于是就直接劝说卢俊义。 “这……既然如此,那就点到即止。” 卢俊义之前也和梁山的几个人交过手,林冲他是知道其本领的,之前与狄泉、鲁智深、武松都交过手,不过都是兵刃上见了阵仗。 他倒是想看看梁山中人有没有人能在拳脚功夫上胜过燕青的。 那“没面目”焦挺立刻跑了过来见礼,“见过寨主,卢员外,燕青兄弟,请!” 而那“浪子”燕青一看到了“没面目”焦挺的“饺子耳”,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只怕不太好对付啊! “饺子耳”,学名叫做“柔道耳”,这种耳朵是指在摔跤、柔道等运动中,其参与者的耳朵在和地面衣服、身体等摩擦受伤,从而造成的耳廓皮肤和软骨间出血。 这部分淤血因为未进行处理,甚至反复刺激,就容易形成血块残留,逐渐发生纤维化,最后变成较硬的组织,造成耳朵变形,也就是所谓的“饺子耳”。 而能练出“饺子耳”的人,那都是实打实一拳一脚拼命搏斗喂出来的,而燕青帅小伙一个,平日里与人相扑,那都是点到即止,以武会友,只怕是还真的少了焦挺这种杀招。 “小心了!” 那“没面目”焦挺退后几步,拉开架势,做了一个“黑虎掏心”的架子,这种招数,是进可攻退可守。 而那“浪子”燕青不敢大意,则是来了个“童子拜佛”架势,他要去抢攻,他和那“没面目”焦挺之间差着不小的体格差距,要是他不抢攻击败那“没面目”焦挺,那可是真的不好对付他! “喝!” “浪子”燕青先是大喊一声,意在让那“没面目”焦挺分心,紧接着伸手就往那“没面目”焦挺的胸前大衣襟上抓来。 焦挺立刻双手下压,来了一个“封手”,但那“浪子”燕青可是个心眼多的,当场就是一个变招,缩回双手,反而用“裙底连环腿”去踢那“没面目”焦挺的腘窝膝盖。 裙里腿相当于古时的女子防身术,相对简单实用,为女性量身创造,腿法动作幅度较小,适合女性着长裙施展。 目前那焦挺和燕青之间的距离比较近,所以他用上这样的招数,也是想让其快速被击倒。 而“没面目”焦挺面对那燕青的手段,则是一下子做出来了一个类似于咏春拳之中“二字钳羊马”的招数,两个膝盖往中间一夹,把燕青踢来的那一脚给夹住了。 咏春拳是中国拳术少林拳之南拳的一个分支,此拳初传于福建永春县,为该县严三娘所创,以地名为拳名,故名“咏春拳”,亦传此拳由五枚师太所创,后传授与弟子严咏春,故名“咏春拳”。 但是,现在在宋朝,这套咏春拳还是完全没有发明出来的,而“没面目”焦挺却能够使用出相同类似的招数,那不是他可以未卜先知,而是他在丰富的对敌经验里面,总结出来了近似的经验。 而焦挺虽然在下面夹住了他“浪子”燕青的脚,手上也没闲着,趁着那“浪子”燕青身体站立不稳,双手一分,直接把燕青往身前一拉,反倒是先一步抓住了燕青的胸口。 “遭了!” 卢俊义一眼就看了出来,“浪子”燕青这一回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焦挺这要是把他“背摔”,要是让焦挺得手了,只怕是直接把燕青摔得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了。 而燕青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他一只脚被控制住了,而焦挺则是以后仰躺倒在地的姿势来带动他自己的身体把燕青甩出去。 燕青明白,此刻那“没面目”焦挺的发力点就是在腰腹之间,自己要阻止他发力,要不然可就没有生机了! 于是,那“浪子”燕青腾出来自己还没有被“没面目”焦挺所控制住的那只脚直接踢向了“没面目”焦挺的丹田。 虽然这一下子不至于把焦挺的丹田踢出什么毛病,但是能够让他泄气是没有问题的。 第209章 曾长官殒命,史文恭对锤 燕青这一脚刚刚挨上了“没面目”焦挺的小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焦挺那准备“抱摔”他的动作突然停了,变成了借着他踢焦挺腹部的力量,向外扔他。 “没面目”焦挺直接察觉到了燕青的意图,改背摔为扔,反向的借力打力。 燕青没想到焦挺见招拆招的能力如此之强,他也看出来了,要是不拼个生死,但论胜负,他们两个不打个头破血流,分不出来。 焦挺是远比他要抗打的,但是焦挺如果在燕青的身上得手了,恐怕燕青是爬不起来的。 于是,燕青就借着焦挺这一扔的力量,自己向后翻了个跟头稳住身形,落在了地上,主动抱拳道,“焦大哥,承让承让。” 而那“没面目”焦挺也是很谦虚,见燕青抱拳,他也抱拳道,“燕青兄弟年轻厉害,甘拜下风。” “好好好!大开眼界!比也比了,打也打了,大师兄,还是请帐内饮酒!” 狄泉说罢,便引了那“玉麒麟”卢俊义进去。 而站在一旁的“赤发鬼”刘唐则是凑到许贯忠面前问道,“许先生,这二人斗了半晌,究竟是谁输谁赢啊?” 许贯忠笑而不语,旁边的“花和尚”鲁智深则是走过来搂住刘唐,笑嘻嘻的说,“兄弟,这正是赢了的装没赢,输了的装没输啊!” 而那边曾头市已经是一片愁云惨淡,苏定被梁山生擒活捉去了,现在曾头市突围求援的机会已经断绝,史文恭也是束手无策。 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百,说真的,梁山的高手要真的群殴他,他早晚也是一具死尸,只不过在他死之前,他可以多拉上几个垫背的罢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也许时至今日,他自己可能也没办法拉别人垫背了,因为有一个他根本就惹不起的强大存在在等着他。 翌日,那曾头市依旧是发动全部兵力严防死守,既然没有援军,如果他们能够守得住这曾头市,让梁山贼寇短时间内拿不下来,也许能拖到他们撤军。 但史文恭的心里很清楚,梁山泊兵马手里有大炮,他们想要守住曾头市,怕不那么容易。 而狄泉也是按照之前的讨论,把兵力集中到了一点,准备直接一战打穿曾头市。 曾头市上的金兵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围拢在城头上。 曾头市的四个大寨都是那种木制的城寨,唯有正中的大寨,才是砖石结构。 这些木制城寨都是两排横木墙,中间是填土夯土的,防御力也不错。 但“轰天雷”凌振拉出来了三门风火炮,三门大炮轮射,这种墙体是挡不住的。 “开炮!” 随着狄泉一声令下,大炮第一轮开火,那木制城墙上直接炸出一个大洞来,已经可以看到了里面的夯土层,木制城寨被点燃,四溅的碎木甚至打伤了不少曾头市的士兵。 “可恶!” 史文恭看在眼里,气得不行,大炮这东西,真是无解得很! 狄泉的兵马,全部在他们的弓弩射程之外,而大炮能够打到他们,他们打不到大炮。 “所有人速速撤下城寨,退回大寨!” 史文恭明白,再来个两三轮的火炮齐射,只怕是这城墙就要报废了。 到时候,梁山贼寇一拥而入,其他三个城寨守也就没有用了,只能守正中大寨了。 那正中大寨是砖石结构,城墙宽度有一丈左右,能扛得住这种炮弹。 “岂能不战而退!” 那曾密听了史文恭这么说,非常不满,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根本不明白史文恭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此刻,“轰天雷”凌振的第二轮炮弹齐射到了,炮弹直接在那城墙上开了一个大洞,瞬间传来的震撼之感直接让曾密脚下不稳,一下子就倒栽葱从城墙上跌了下去。 这一摔下去,虽说没有摔死,但是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疼痛难忍。 而那城墙上的岗楼也被剧烈的摇晃打塌了,其中一根巨大的横木直接向地上的曾密就压了下来。 曾密是曾家五虎里面力气最大的,要是在平时,说不定还能直接接住这根木头。 可他现在是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还怎么可能站的起来?那巨木一下子把他压得胸骨寸碎,倒扎进五脏六腑里面去,就是华佗再世,张机重生,孙思邈下界,李时珍早生出几百年,也是救不回来的。 “啊!哥哥吓!” 那曾升眼看着曾密在自己眼前就这么被压死了,真是悲痛不已,可是他又无能为力。 现在,所谓的“曾家五虎”,就只剩下他老小子一个了。 “快撤!” 史文恭则是一把抓住了那曾升就往下跑,毕竟要是梁山再放跑,保不齐他们就会被炸死在这里了! 而不出那史文恭所料,第三轮齐射的时候,那一侧的墙体就直接被轰掉了! “准备!” 史文恭大喝一声,那些金人则是都拿起来了弓箭。 俗话说,“临阵开弓,箭不过五”,说的就是人在战场上,正常只能拉五次满弓,手臂就没力气了。 但是金人不一样,弓箭是他们在山林之中赖以生存的法宝,所以他们可是人人可以拉十几个满弓的狠人。 此时此刻,弓箭是他们唯一可以拉开距离攻击对方的东西了。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梁山贼寇冲杀进来的战马,而是又一轮齐射。 一颗炮弹可以轻松穿过十几排步兵的身体,让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这些金人也是血肉之躯,以命相博,也许他们的能力比宋朝人好太多了,但是拿身子碰炮弹,他们明显还碰不过。 狄泉可不准备打开一个缺口就冲锋,作为一个来自于后世的穿越者,他自然是知道,火力压制有多么重要。 一会儿大完炮弹,狄泉还准备拿三眼铳来压制一下敌人,火器的打击让他们阻止不起有效防御,达到了这个效果之后,狄泉才会让人发起冲锋。 而此时在梁山军阵之中的“玉麒麟”卢俊义和“浪子”燕青都惊呆了! “玉麒麟”卢俊义不是没有见过大炮,但是那些大炮的威力没有凌振这些大炮的威力那么大,而且充其量也就是用作礼器,鸣炮用的。 这样威力的大炮,他也是头一次见,卢俊义顿时就有点恍惚。 要是有几百门这样的大炮在同一时间开炮,哪怕是西楚霸王重生也是被大成肉泥的下场,武功再高也不管用,这样还练武功干什么?造炮不就结了? 卢俊义的这个想法确实是后世的战争趋向,但是至少在五百年之内,他的这个想法还是不可能实现的,尽管到时候出现在中华大地上的火器还是越来越多的,但是主要的战斗主力,还是冷兵器。 三眼铳三轮齐射过后,原本金人组织起来准备用弓箭阻挡梁山冲锋的阵势已经完全溃散了,狄泉看了看卢俊义,说道,“大师兄,清理门户的时候到了,那史文恭是你的了!” “驾!” “玉麒麟”卢俊义也不废话,催动座下战马,向着曾头市的城墙缺口就冲了过去。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而那些仅剩的金兵,虽然他们的建制已经被打乱了,但是他们个人战斗力还是十分悍勇的,见到卢俊义单枪匹马而来,手中弓箭纷纷向着卢俊义射去。 而卢俊义丝毫不惧,手中金纂提炉枪插起地上的一块木板,挡在身前,那些箭矢全部都插在了木板上,被挡了下来。 “喝!” 跑到了近前,那卢俊义把木板猛地甩出去,直接把那些金兵弓箭手给砸倒在地一片。 “杀!” 那曾升见卢俊义冲了进来,直接舞起双刀就杀了过去。 而那史文恭却呆在了原地,口中呢喃道,“怎会是他啊!” 他自然是认得“玉麒麟”卢俊义的,眼下卢俊义出现在这里,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曾升高举双刀,一股脑的向卢俊义劈来,卢俊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中金纂提炉枪一震,直接把那曾升反震下马去了,两口刀全都卷了刃口。 “阻我者死!” “玉麒麟”卢俊义怒吼一声,宛如战神下凡,他不是梁山中人,只是和他史文恭一个人有仇,和曾头市的其他人可以说是没什么过节。 也是因此,他也没有必要多杀曾头市的其他人,但是如果他们不识趣,非要挡路,那下场就只有一个字了——死! 眼见着这些金人不退,“玉麒麟”卢俊义长枪前指,金纂提炉枪一下子穿透了一个金兵,势头仍然不止,继而又穿透了一个人,还是阻止不了,直到穿透了第三个人,三个人的尸首直接把他的丈二长枪都占满了,他才停下来,把尸首甩飞了出去。 好家伙,这一枪穿三人,就像是串糖葫芦一样的简单! 后面跟着冲进来的“豹子头”林冲暗自腹诽,自己可没有这个一枪穿三人的本事,恐怕两头牛并排在一起,他“玉麒麟”卢俊义这一枪过去也穿透了! 史文恭也是看到了卢俊义这一枪,当时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因为他原本想着是自己日昔苦练了十几年,应该不会再比那卢俊义差到哪里去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实际情况很打脸,就这一招,史文恭就看出来?了,自己和卢俊义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他那原本建立起来的信心瞬间就没了,他现在身上还有旧伤未愈,可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他的人生信条就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眼看着卢俊义就要冲过来了,他直接骑马掉头就跑。 他在曾头市,目的就是为了活命,躲避卢俊义,这些年来他对曾头市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眼下这情形,还是三十六斤,走为上。 “兀那史文恭!哪里跑!” “玉麒麟”卢俊义见史文恭要跑,飞马就去追。 一旁不长眼的一个金国头目想要阻拦,没想到卢俊义一一枪横扫,他的脑袋就被枪尖给扫了下来,但身子还在马背上骑了一段路程才算掉了下来。 而那曾升被卢俊义打落马下,手中双刀卷刃,双臂也都是被打得青筋暴起,虎口流血,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 后面的“豹子头”林冲见状,也没有杀他,而是轻舒猿臂,把那曾升给生擒活捉了。 此时的那曾长官曾弄在正中大寨的顶上去看情况,见自己儿子曾密被砸死,幼子曾升此时又被活捉了,老命当场就没了一半。 那曾长官曾弄捶胸顿足的大喊道,“狼主!你老人家要给我曾家报仇啊!” 说罢,他便回身拿起了一对虎头双钩来。 这曾长官曾弄年轻时候也不是良善之辈,要不然,能够千里迢迢被大金国派到打伤境内当探子吗? 他年轻时要是没有点本事,也是不可能闯出曾头市的名堂来,此刻虽然老了,但是想起自己几个儿子的大仇,也是不惜命了,当场冲了出去。 “大金国儿郎们,与他们拼了!” 那曾弄站在高处,举起护手钩来,高喊道。 “我让你大金国的儿郎!” 狄泉看见了这老东西,抓起金弓银弹,照着这老东西就打了过去。 “啊!” 那银弹直接打落了老东西满口门牙,从嘴里穿过,打破了后脑,一个倒栽葱就摔了下来,摔烂了脑袋。 “杀!除了汉人,鸡犬不留!” 狄泉对于这里的金兵和金人绝不手软,胆敢反抗者,直接杀无赦! “寨主,老弱妇孺……” 那“美髯公”朱仝策马上前,尽管曾头市里面有很多人都是金人,但其中不少都是老弱妇孺啊! “这……先不杀!” 狄泉思考片刻,还是决定放这些人一马。 “史文恭,你跑不了了!” 卢俊义与史文恭你追我赶,而卢俊义则是突然拿出一个金锤来。 他使出的,赫然是“白练紫金锤”,这个周侗的绝技,他和史文恭都会。 史文恭见状,也拿出锤来,锤对锤,也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招数。 只不过,卢俊义用白练紫金锤打向的是史文恭坐下的日月骕骦马。 第210章 卢员外清理门户,史文恭殒命枪下 按说这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用的招数还都是一个样的,那是根本就破不了招的。 但是史文恭和卢俊义手中“白练紫金锤”打击的地方却是不同的。 那“玉麒麟”卢俊义手中的“白练紫金锤”打击的部位不是史文恭的要害,而是史文恭胯下日月骕骦马的马腿。 史文恭想要逃跑,哪能靠双腿呢?非得是要靠着胯下的这匹宝马不可! “玉麒麟”卢俊义的战斗智商极高,“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是要先让史文恭没有逃跑的能力,然后直接慢慢解决他。 而史文恭以为那“玉麒麟”卢俊义要用“白练紫金锤”来打他,所以直接手起一锤取中平路打卢俊义,想要来个以锤碰锤。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卢俊义会打他的战马。 卢俊义那一锤正打在了那匹日月骕骦马的后胯之上,那匹战马一瞬间就软倒在地,史文恭见状,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撑地面,稳稳落地。 虽然没有摔倒,但是他的脚力也没了。 而他那条“白练紫金锤”打向了卢俊义,卢俊义不慌不忙,手中金纂提炉枪一挥,直接把那连接紫金锤的白练给一枪切断,那锤头直接就落在了地上。 “史文恭,受死!” 史文恭的“白练紫金锤”轻松的被卢俊义给破解了,现在也只能拼命了! 史文恭一晃方天画戟,大喝一声道,“卢俊义,你莫张狂,你当年压我一头,如今我已今非昔比!敢来与我斗吗?” 其实,史文恭说这话也是色厉内荏的,他明确的知道卢俊义是比自己厉害的,但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以壮声势。 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跪地求饶,那卢俊义也不可能绕过他自己,既然如此,何不拼死一搏,哪怕是拼个重伤,能够侥幸杀死卢俊义,也能够活命。 “哼!你这样的小人,也配和我相比吗?也罢,今日就让你死个心服口服,你如今没了马,我也下马来战!” 卢俊义有着绝对的实力,也是有极度的信心,手持金纂提炉枪,翻身下马。 “哼!英雄不在马上斗,马上不显真功夫,步下我又岂会输给你?” 史文恭也不多废话,手中方天画戟朝着那卢俊义就是一剪而来。 “嘭!” 卢俊义单手持金纂提炉枪一挡,就把那方天画戟拨到了一边,可谓是轻描淡写。 “再来过!” 史文恭借着那方天画戟被拨开的力道,一个旋身,把手中的方天画戟抡圆,扫向其双脚。 卢俊义不慌不忙,一个“二踢脚”躲过了史文恭的这一招,然后竟然一脚踩住了史文恭的方天画戟戟杆。 “你总是在戟法里面揉进去师父的枪法,原本戟这兵器不会有这么多的空门,现在你这样画蛇添足,全是空门破绽!” 卢俊义用脚死死地踩住了史文恭的戟杆,把史文恭的画戟牢牢压在了地上,史文恭气得脸色涨红,但没能把卢俊义掀翻。 “你——” 史文恭猛然发力,把那卢俊义掀翻,但是卢俊义并不是被他掀翻的,而是主动顺着那史文恭掀翻他的力气,向后翻了一个空心跟头,同时一枪刺向了史文恭的面门。 史文恭见状,一个“金刚铁板桥”向后仰躺,想要避过卢俊义这一枪,但卢俊义很简单的把枪杆往下一压,瞬间史文恭只感觉到戟杆上一股巨力传来,他瞬间就站不住了,被一下压在了地上。 “凭什么……” 在史文恭后背重重摔在了黄土地上时,他嘴角细不可闻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一向是不服卢俊义的,当年同师学艺一样,现在也是一样。 凭什么,他的天赋比卢俊义差一点,就永远也赶不上他卢俊义! 自己所付出的辛苦,远不比他卢俊义付出的少! 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 他史文恭原以为自己十几年的日昔苦练,足矣弥补他和卢俊义之间的那点天赋差距。 而史实却是一如既往的残酷! 想到这里,那史文恭心中二十几年的不甘,直接爆发出来了,而他此刻也是爆发出来了惊人的力量,把卢俊义的金纂提炉枪给推开。 “杀了你!” 史文恭有点陷入了愤怒之中,手里的方天画戟猛扫过去,卢俊义如此身手,也需要暂时后退,避其锋芒。 这史文恭实力不俗,其实和卢俊义的实力也是相差不多,此刻发狂,他也要闪避。 “发狂!你必输无疑!” 卢俊义见到了这个情况,不由得嘴角露出来一丝冷笑。 在战场上,不管你多么的上头,多么的热血喷张,你都得保持冷静,哪怕是你身体狂热,你的脑子也得冷静。 身体可以狂野,大脑完全不可以狂野! 因为你脑子一发热,你就没有了理智,没有理智,你就会出错,会出破绽。 也许史文恭这种状态,面对不如他的人,能够所向无敌。 但是,此时此刻的史文恭面对的是“玉麒麟”卢俊义,本来卢俊义的实力都比他高,他还没了理智,那不是必输无疑是什么? 而史文恭现在可是顾不上这些东西了,直接手中方天画戟如同旋风一样攻向那史文恭,犹如一阵龙卷风一般。 卢俊义看在眼里,手持着那柄金纂提炉枪,开始杀人诛心了。 他把那史文恭一招一式的招式名字都给说出来了! “此戟本是一条龙,张牙舞爪令人惊,戟法好似龙探爪,回拉总要奔前胸,青龙低头托戟势,掏着前手不放松,走开到步劈山勇,换手劈山莫留情!” 卢俊义很是熟悉那史文恭的家传戟法,此刻把他的那一招一式都给说了出来,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史文恭更是气急败坏了! 而卢俊义的杀人诛心甚至更厉害了,他不仅仅说出史文恭当时用的招数,他连之后史文恭要用什么样的招数,他都说出来了,而且预言的完全没有一点差错! “神龙出水,青龙昂首,望月式……都力量太足,不够快!” “你下一招一定是三环套月,接半月式,再来金鸡啄粟,还是老套路,十几年都没变!” “住嘴!” 史文恭恼羞成怒,一戟戳向了卢俊义的嘴唇,恨不得让他永远也不能开口! “我就说,你必然用这招神龙吐珠来攻我嘴唇,然后就是青龙探爪击我胸口……看看,对了!紧接着就该是落地金钱,倒打金钟,横扫千军,骊珠在握,这四招用的倒是漂亮,可惜也伤不到我!” 卢俊义嘴里面说,手里面金纂提炉枪挡住方天画戟,连连后退,虽然是后退,虽然是抵挡,但是他抵挡的可是闲庭信步,非常的轻松。 谁高谁低,这也是立刻高下立判的状态。 “胸罗星斗,夜叉探海,乌龙穿塔,回马剌,进步提撩,抱月式,你打了这么多招,该我还手了。” 卢俊义突然声音一紧,手中的金纂提炉枪突然一转,猛地刺向他史文恭的腹部。 史文恭见到这一枪又快又急,连忙用出戟法里面的“锁枪势”,去锁拿那金纂提炉枪。 没有想到的是,那杆金纂提炉枪虽然被他这一招锁住,但是卢俊义双手在枪杆上一“搓”,那枪杆就自发的旋转了起来,随即那卢俊义又是一掌拍在了枪尾上。 神奇的是,那条金纂提炉枪直接从画戟的小枝中间的空隙间穿过,直接飞向了史文恭。 史文恭是万没想到卢俊义竟然还有这么奇妙的一招枪法,当场就被这杆金纂提炉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破了腹部。 穿透了那史文恭之后,金纂提炉枪势头不止,径直飞向了后面的一株大松树,直接钉在了树上,原本的金枪上沾染了妖异的鲜红。 史文恭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光彩,他已经无法保持站立的姿态,腹部的巨大创口让他的内脏都全部流出来了,那鲜血就像是绝了堤坝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史文恭双膝跪地,紧握画戟,呢喃道,“师兄,那一招叫什么……” “玉麒麟”卢俊义眼见此场景,却也想到了十几年前同师学艺,史文恭向自己请教武功的场景,往昔事,却如昨夜一般,浮现眼前。 “唉。” 卢俊义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 而看到了卢俊义这一动作的史文恭眼中却是突然闪过了一丝精光,在最后的回光返照时,他突然站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迅速的刺向了卢俊义。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拉卢俊义做垫背的! 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就是要引诱卢俊义上前。 而他拼死的最后一击,没有奏效,卢俊义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接死死挡住了史文恭的方天画戟。 “哼!我岂不知道你这人阴险狡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早防着你呢!” 卢俊义说罢,一脚把那支方天画戟从史文恭的手中踢飞,并一刀把史文恭的脑袋砍掉。 “噗!” 史文恭的腔子里面顿时飞出二三尺高的血来,而史文恭的脑袋也飞起二尺多高,落下只之时,被卢俊义一把抓在手里。 “师父,弟子终于给师门清理了门户!” 至于史文恭的身体,在中枢神经被刺激的情况下仍然有可能出现抽搐等现象,同时尸体排便等等现象也是常见的,那不停扭动的尸体,好像是在表达着那史文恭有多么的不甘心一样。 而曾头市内部,战斗依然再继续,那些金人全部抱有死志,拼命的抵抗,其战斗力异常强悍,已经有多位梁山头领负伤。 那“圣水将”单廷圭与“神火将”魏定国刚刚投降梁山,想要立些功勋,孤军杀入南边寨子去了,却被那些金人群起而攻之,七八条长枪齐刷刷戳在了那“圣水将”单廷圭胯下黑马色,把他连人带马放翻。 那“圣水将”单廷圭直接就被自己的战马尸体给压倒在了下面,一时也起不了身了,眼看着堪堪废命。 危急关头,那“神火将”魏定国拼死营救,手中赤铜刀挥舞起来,把那数杆长枪劈断。 而那些金军战斗意识极其顽强,枪没了就拔刀,一齐围攻上去,死战不退,把那“神火将”魏定国也给打得连连后退。 “看箭!” 在此时,那番人“金头雕”独孤粲赶到,手中弓箭箭无虚发,瞬间就射倒了那几个金人。 后面“丧门神”鲍旭挥舞阔剑杀来,就像是一头蛮牛一样,扑过来就撞倒了两个金人,抓起阔剑就把敌人按在地上砍死。 “休得自己厮杀!成阵势再冲!” 后面赶来“美髯公”朱仝,他率领一众步兵赶来,手起一刀砍翻一个头目。 他可知道这些金兵的战斗力之强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匹敌的,大打独斗可能会吃亏。 “哈喇了他们!” 那些金人高喝着冲过来,那“哈喇”就是砍头的的意思。 “朱大哥!看我们的!” 朱仝向后一看,但见是那“轰天雷”凌振,带着一队神机营人马,人手一杆三眼铳,向这里冲过来。 他凌振的大炮近战之时没有什么用处,于是他就直接拿起三眼铳指挥着这些神机营跟着一起冲锋陷阵了。 “退回去!” 朱仝知道这三眼铳的威力虽然不小,但是就这么一打,极其容易误伤,于是直接叫人救起“圣水将”单廷圭,带人退出拱门。 而那些金人一看他们退了,高兴的不行,嗷嗷叫着往前去追击,却根本就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是成排齐射的三眼铳。 他们一齐冲到那拱门的时候,“轰天雷”凌振就下令所有的三眼铳一齐开火了,瞬间爆豆一般的相声噼里啪啦的充满了整个天空。 只见那些个金人全部都被打得身体扭曲,面目狰狞,千疮百孔的身体如同蜂窝煤一般,瞬间就被团灭掉了。 “要是有千万杆这东西,还怕打不赢仗吗?” 那“神火将”魏定国平常火器厉害,但是他的火器和三眼铳比起来,那就是大巫见小巫,鸟枪比大炮。 第211章 白日鼠探地穴,狄寨主遇汤隆 火器的威力不是个人勇武可以抗衡的,曾头市内部除了老弱妇孺,所有敢于反抗者,已经全部被狄泉消灭了。 “给我仔细的搜,所有的东西,都不许私自拿取,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地方究竟是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狄泉明白,作为一个大金国安插在宋朝境内的据点,且还能拥有弓箭拐子马这样的高级战力部队,曾头市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像是这样的据点,在宋朝境内究竟是不是只有曾头市一个,狄泉还不得而知,而曾头市主要是在宋朝替大金国做什么的,狄泉虽然有所猜测,但毕竟还没有实际性的证据。 金国的成长,辽国已经快要阻挡不住了,狄泉要清楚,现在他们对宋朝的渗透,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而就在此时,那“玉麒麟”卢俊义提着史文恭那血淋淋的人头,带着燕青过来见狄泉来了。 “大师兄!恭喜了!” “豹子头”林冲见史文恭已死,抱拳向“玉麒麟”庆贺道。 “如今得以清理师门,应该是我等同喜才对,小师弟,这颗人头烦劳你派人去送给师父,我走了。” “玉麒麟”卢俊义说完,就要带着“浪子”燕青走。 “唉!大师兄留步!何不同去梁山见一面师父啊!” 狄泉心说自己可还没有与这位武力值逆天的大师兄打够交道呢,不能让他走。 “正是,大师兄,师父与你也多年未见了,何不同去见师父一面,献上史文恭首级,也好宽慰他老人家一二?” “豹子头”林冲也在旁边劝说道。 “玉麒麟”卢俊义稍作迟疑,便开口,“也罢,便同去见师父去,小乙,去把这颗人头用石灰腌了,休要烂腐了。” “是!” 那卢俊义与燕青就自去梁山营寨那边休息去了,毕竟他们都不是梁山的人,没有必要参与战后工作。 他卢俊义此来就是要杀史文恭的,他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 “寨主,曾头市老弱妇孺,约两千余口,如何发落?” “赤发鬼”刘唐前来询问狄泉。 “是金人,还是汉人?” “都有。” 狄泉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先看管起来,走时全放了。” 虽然这里面有些是金人,但是狄泉对于这些妇孺,还是并不想下手,毕竟她们并没有反抗参战,没必要杀他们。 那样斩草除根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去干,此刻屠了曾头市容易,但日后总是要和大金国交战的,难不成还要把金国人全部杀光不留吗? “这些都是打铁铺啊,这些曾头市里面的这些金人都靠打铁过活吗?” 狄泉等人巡视曾头市,见曾头市西、北两处大寨都是打铁的,熔炉铁砧遍地都是,那“行者”武松拿起一条钢刀试了试刃口,果然都是锋利的兵刃。 “我看这曾头市打铁,不是自己用的。” 许贯忠在一旁说道。 “此话怎讲?” 武松不解道。 “金国乃是女真人,这女真有生女真,熟女真之分别,生女真是指没有编入辽国户籍的女真人,与熟女真相对应,这些人以渔猎为生,茹毛饮血,不会锻造冶铁,即便是会,其打造出来的器物与我们中原的也没法比。” 听了许贯忠这么一说,武松也是恍然大悟,“莫非他们在我们大宋境内挖掘铁矿,打造兵器,再运回他们大金国?” “挖掘铁矿只怕是不能,但他们在北边,相比弄来铁矿不易,辽国一定会进行限制,在咱们大宋则不同,如今他们与大辽交战,他们源源不断的把宋朝的铁矿打造成兵器战甲运送回国,也是大有裨益啊!” 武松听了,发起了牢骚,“若是如此,拿去兵器打辽狗,也是不虚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 许贯忠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这些金人虽然出自于深山老林之中,但其武勇更胜过辽人,若金灭辽,他们便与我大宋接壤,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届时天下会在谁人之手,犹未可知。” 论对于形式的判断,狄泉对于金国的戒心来自于他对于历史的熟知。 而许贯忠对金国的看法,则是他真真实实的远见。 “兄弟,唇亡齿寒,只是这四个字的道理罢了!” “花和尚”鲁智深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寨主,那堡子里发现一处地下密室,深不见底啊!” “白日鼠”白胜一溜烟的跑过来报告道。 “密室?里面是什么?” 狄泉询问起来。 “不知,我没下去!” “白日鼠”白胜挠了挠头。 “你这白日鼠,胆子不见长!寨主,咱们看看去!” “花和尚”鲁智深提议道。 “备好兵器,一同下去看看。” 狄泉怕这下面有什么埋伏、伏兵一类的,准备了灯球火把,各拿兵器,才敢下去查看。 “嘿!” 狄泉向那密室里面喊了一声,回音深远,看得出来,下面是一片极其广阔的空间。 几人举着火把向下走去,发现这下面竟然是一个个小隔间。 “这里面是金银!” “行者”武松信手拿起一块砖头把里面的一只坛子给打烂了,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银锭。 “这银锭……是官银!” 许贯忠一眼就认清楚那些银子可是刻着宋朝大印的官银! “进去看看!” 狄泉一声令下,鲁智深一禅杖就把隔间的那些栏杆打断。 狄泉进去踢碎了几个坛子,捡起银锭一看,这上面可都是有宋朝官府大印的! “这是户部银,国库之银啊!” 许贯忠看到了这些银锭,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都是清一色的的官银,在古代,官银这种东西,民间老百姓或者官员不能使用,是违法的杀头的大罪。 官银是用来入国库的,乃是国库之银,是宋朝每一个地方行政机构的税收,财政收入,在银子下方必须刻下官银标志的字样或图案,所以叫官银。 官银的主要用途在,军饷,官薪,宫用,各地建设,赈灾等支出,不可能流通在市面上。 而曾头市这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批量?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又细思极恐。 “派人下来清点!” 狄泉不清楚,这究竟是曾头市的人和朝廷里面的人有勾结,还是他们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弄来的如此多的官银! 狄泉继续查看其他的隔间,鲁智深一禅杖打开对面的隔间,那里面全部是一些大箱子,看不出来是什么。 “这是什么?甲叶?” 武松打开一个箱子,发现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金属片。 鲁智深的脸色则是变了,冲过来抹了抹,又在那火光之下照了一下,眉头紧皱。 “是痦子甲!” “这是什么盔甲?” “我昔日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见识过这种甲,庆历年间,西宁一带的羌人,造出来一种青色铁甲,光可鉴人,连毛发都丝丝可见,可以当做铜镜使用,既柔软轻薄又坚韧无比。” “我也有所耳闻,昔日魏国公韩琦经营西北,拿这种甲叫军士站在五十步外,以强弩射之,却射之不去,后来连射数十箭,只有一支箭射了进去。” 许贯忠也说道。 而狄泉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痦子甲,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先用一般的锻甲,把很厚的甲片,不加热而用冷锻锻打,把厚度打到原本的三分之一,看起来就像是人身上长得瘊子一样,所以又称为瘊子甲。 但是眼前这甲叶,可要比痦子甲更厉害。 “这东西可比痦子甲厉害,武二哥,砍一刀试试。” 狄泉在箱子里找到了一副穿成完整甲胄的甲叶,放在箱子上让武松试一试。 武松拔出雪花镔铁戒刀一刀劈在这甲胄上,火星四溅,那甲叶上也只是伶仃将破,没有完全被击破。 需知,武松是何等神力,手中的雪花镔铁戒刀也堪称是宝刀一把。 “乖乖!这东西比痦子甲更厉害!” 见识过痦子甲威力的“花和尚”鲁智深此时也不禁咋舌,连许贯忠都震惊了,这东西的防御能力快赶上步人甲了,而且远比步人甲要轻便。 要是叠加个层,也是要比步人甲轻便的,可其防御力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种盔甲,狄泉觉得应该是用来装备那支部队的。 那支历史上属于金军大将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的手下,与拐子马一起随同金兀术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的——铁浮屠。 公元1140年,完颜兀术率领手下十万大军和一万五千名拐子马、五千铁浮屠一起浩浩荡荡直奔南宋首都临安。 途中,铁浮屠与拐子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直气势汹汹杀到长江边上的顺昌,所向无敌。 这支重骑兵几乎是当时重骑兵中的王者之师了。 也许现在金国的铁浮屠,已经在组建之中了。 狄泉也看出来了,也许这大金国现在有建立铁浮屠的想法,但是当地有没有怎么好的冶炼技术,所以,他们通过曾头市来进行秘密铸造冷锻甲,再运回金国。 至于这样的金国据点还有没有,还有几个,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不过,现在这些盔甲是咱们的了,都运回去,咱们自己人穿!” 狄泉继续往里面走,基本上都是存放兵器、盔甲、金银、马具、钢铁一类的物资。 而走到前方,狄泉却发现其中一个地方竟然还关着活人! 一群人被关押在了一间牢房里面,清一色的汉子,都带着手铐脚镣,一副阶下囚的打扮。 见了狄泉他们来了,这些人吓得不行,一个劲的往后躲。 “你们是什么人?” 狄泉问他们,但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你们别怕,曾头市已经被我攻破,我不杀你们,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狄泉看到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疤,还这样的反应,猜出他们应该是曾头市囚禁在这里的。 那些人面面相觑,显然并不太相信狄泉的话,过了片刻,有一个汉子站了出来。 这汉子中等身材,骨架宽大,但是却极其瘦削,看来是被硬生生饿瘦的,浑身上下都是麻点,好像是被烫的一身伤疤。 “敢问兄台可是汉人?” “我们都是汉人,不是金人。” 那汉子闻言,“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好汉,求你救我们性命啊!” “慢说慢说,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被囚禁于此啊?” “小人等都是铁匠,被他们这些金人囚禁在此做苦工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做汤隆,人称‘金钱豹子’,先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军官,他们祖上也都是西军中的匠人。” 狄泉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原着里梁山泊上的铁匠总管,“金钱豹子”汤隆。 “洒家想起来了,你爹是不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的汤泉啊?” 鲁智深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当过提辖官,见过汤隆老爹。 “正是,敢问这位大师是……” “洒家不是别人,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提辖官鲁达,因打死了人,五台山落发出家,江湖人称花和尚的便是洒家。” “原来是鲁提辖久闻大名!还请看在老一辈面上,救我等一命!” 汤隆等人捣蒜一般磕头。 “你等退后!” 鲁智深抡起铁禅杖便把牢门打碎。 “原来他们是被捉来打铁的。” 武松刚刚听明白。 “他们全是西军工匠之后,当年西军是最初会打痦子甲的军队,只怕是这些金人就是为了这个,把他们捉来,让他们给自己打造甲胄的。” 许贯忠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破了关节。 “这位先生所言不错,他们每日,叫我等带着镣铐打造兵器盔甲,又不给饱饭吃,周而复始,晚上怕我们逃跑,便锁到此处,有敢逃跑的,罢工的,直接剥皮抽筋啊!” 看着汤隆眼中的恐怖之色,狄泉明白,他们在这里的待遇比后世在缅北都不如。 汤隆身上好歹是有三十多斤铁锤能随手使用的本事,都根本不敢逃跑,足见曾头市的厉害! 第212章 曾头市地下藏宝,巧相遇高丽双姝 “你是怎么叫他们捉来的?” 狄泉有些不理解,因为在原着里面,这个“金钱豹子”汤隆在其父亲死后,因生性好赌,流落江湖,在武冈镇打铁度日,并没有被曾头市给捉走。 而且当场还有那么多的西军铁匠,狄泉也好奇这些人都是怎么被抓来的。 那汤隆听闻,尴尬的笑了两声,“这倒不是他们捉的,小人自投罗网……” 原来,汤隆这小子是个烂赌鬼,他爹一死,他那点家产可就被他给败光了,流落江湖,依然是没有忘了赌钱。 结果他又是欠了一屁股两肋的债,打铁才能挣几个钱?根本还不上债。 这时曾头市有人到武冈镇上招募匠人,说是手艺合格的给安家费五十两纹银。 这个银子数目刚好足够他汤隆还债的,汤隆就想着去试个手,看看能不能被选上,也好拿钱还债。 毕竟,这汤隆天天被债主围追堵截,天天和寨主斗智斗勇,人家堵着他铁匠铺不让他做生意,他也没有进项。 他的铁匠手艺自然是没得说,他过去给人家打了一把钢刀,立刻得到了曾头市来人对他手艺的认可,得以还清了债务,还高高兴兴的跟着曾头市的人走了。 只不过,当时他还不知道,他到了曾头市以后,他一定会更愿意面对他的那些寨主,也不愿意面对曾头市的人。 到了曾头市,他们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那真是堪比宋代缅北,据汤隆描述,连饭他们都吃不饱,还要每天进行重体力劳动。 不是没想过逃跑,汤隆原本以为自己会点武艺,想要逃跑,结果被金人发现,打了个半死。 “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烂赌鬼一个,把自己也赌进去了!” “花和尚”鲁智深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汤隆道。 “小人以后再赌,非自己跳河不可!” 汤隆这一遭可算是有了切肤之痛,打死都不会再赌了。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狄泉可是对这些铁匠有招揽之心,毕竟现在他的事业“做大做强”,日后铁匠是少不了的,尤其是这种高级铁匠,更是不能缺少。 那些铁匠听了狄泉这么问,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回问狄泉道,“敢问英雄您是……” “我乃梁山泊之主狄泉,已经荡平曾头市,如今我已经占据济州、东平府几处州县,起兵反宋,倒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匠人在军中听用,不知道你们可愿意跟在我军中啊?” 狄泉询问起来。 汤隆震惊的嘴巴张的老大,惊愕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狄寨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愿随狄寨主驱使!” 狄泉看着纳头就拜的汤隆,开口说道,“你只要借了赌,便收了你,只不过,我的名头已经如此响亮了吗?” 汤隆则是一脸的眉飞色舞,说是狄泉的义举加上多次击退朝廷官军的事情江湖绿林里面都已经传遍了,黑道上的人不敢招惹狄泉,英雄好汉们则是佩服狄泉。 至于其他的那些工匠,狄泉许诺他们会对其优待,其中几个有家室的执意要走,狄泉也给了他们点盘缠费用回家,剩下的大部分都跟着汤隆留下了。 而这间极为广阔的地下室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被探明,狄泉他们在处理完汤隆这群铁匠之后,也是继续往里面深入,去一探究竟。 再往里面深入,狄泉发现了一间大屋子,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全部是书架。 “咦?这金人也是老夫子吗?也看这么多的书?” “花和尚”鲁智深也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外族人那是不服王化,一不读书,二不识字,也不学习孔孟之道,能在这里摆这么多书,也是很奇怪了。 “我进去看看!” 狄泉也感觉奇怪,这些书的数量真是不少,金国人要书做什么? 随着鲁智深一禅杖破坏了大门,狄泉拿着火把进去,逐一查看。 “这些全部是孙子十三篇!” 孙子十三篇,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子兵法》。 “这是……《孙膑兵法》,还有《六韬》、《三略》,《司马穰苴兵法》、《吴子兵法》、《尉缭子》……” 狄泉看得眼花缭乱,这些书,无一例外,全都是兵法,而且包罗万有,《鹖冠子》、《范子计然》、伍子胥的《水战兵法》,《潜夫论》、《言兵事书》,三国诸葛孔明的《将苑》、《阴符经》、《武侯八阵兵法辑略》、《便宜十六策》,曹操的《孙子略解》,晋时《战略》、《刘子》、《握奇经》、《八阵总述》,唐代李靖的《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卫公兵法辑本》,还有《黄帝问玄女兵法》、《道德经论兵要义述》、《神机制敌太白阴经》等历代兵法典籍,甚至连早已失传的《淮阴侯兵法》都有,就是无法分辨真伪。 狄泉又去看了其他的书架,上面的书包含天文、地理、算学、历法、农学、嫁接、医术、冶炼、工业、盐铁、航海、造船、奇门、音乐、书法、礼法,儒、墨、法、道等诸子百家典籍,以及各朝代官史野史,野记杂文,历代禁书,甚至连易经里面的失传章节《连山》、《归藏》都有! 这简直是一个宝库图书馆啊! 许贯忠则是拿起一本《甘石星经》翻看,然后嗟叹一声,“金人之中,有能人啊!” 他从中看出,金人从中原弄来这些典籍,可不是用来收藏的。 每一类型的典籍,每一本书,都有很多册,这是要让人广泛学习的。 也许是他们要把这些书籍从宋朝境内运输到金国,让金国人大举学习这些先进文化。 一般的少数民族,大多是骏马弯刀,逞一时之能,不愿意向中华学习,所以都不长久。 历史上的金国也是类似,显赫一时,国祚不长,但是,现在看来,金国内部还是有身怀有远见的能人。 因为他们能够意识到,仅凭借金人强悍的战斗力,灭不掉辽人和汉人,他们要向汉人学,从几千年前开始学,缩短差距,开拓视野。 这对于一个刚刚走出大山,解除了茹毛饮血野蛮状态的民族,意义可是极其巨大的! “不知是何人在金国有如此雄才大略!” 狄泉也在思考,完颜阿骨打是大金开基创业之祖,但他不过是一届豪杰罢了,不会有此远见。 会不会是金兀术完颜宗弼?可现在的完颜宗弼还是很年轻的,勇则勇也,军事能力很强这是一定的了,只怕论远见,还到不了这个地步。 金国宗室前中期在历史上那是人才辈出,完颜宗弼异母兄弟完颜宗峻、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完颜宗辅都是金军重要将领,骁勇善战,文治也有的人搞得不错,保不齐是其中哪一个人的做法,只怕猜是猜不到的。 “金国,可怕!” 而许贯忠吐出来的,只有这四个字,他已经深深看到了这个遥远的民族日后能够产生的巨大威胁了。 一个会学习的强大对手,谁能不害怕? “咦,怎么还有女人!” “白日鼠”白胜在前面大喊了一声,直接吸引狄泉等人的注意力。 狄泉一听这里还囚禁了女人,立刻赶过去查看。 狄泉一看,确实在一间牢房里面囚禁着两个少女,明显惧怕他们,而且身上的服饰也不是中原服饰。 最主要的是,她们说的话,狄泉也听不懂。 “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狄泉只能连笔画带尝试的询问。 而许贯忠则是听明白了,开口说道,“是高丽人。” 狄泉恍然大悟,原来是“阿西”。 不对,是“思密达”。 “问问她们是什么人?” 狄泉吩咐道。 许贯忠叽里呱啦问了一通,狄泉听着还真有点像是后世的韩语。 许贯忠说,这两个少女自称是高丽朝廷那边的御史大夫尹瓘之女。 这个人狄泉以前看史书知道过,这小子历仕高丽文宗、高丽顺宗、高丽宣宗、高丽献宗、高丽肃宗、高丽睿宗六朝,在肃、睿两朝尤为活跃,还组织高丽反抗女真,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高丽肃宗去世后,他儿子高丽睿宗王俣继位后就派尹瓘、吴延宠越过千里长城,征讨女真,占领曷懒甸之地,修筑东北九城,但因不堪女真的反扑与骚扰,而且也确实不能硬碰硬的打过人家,最后又将九城归还女真。 而按照历史发展,在今年,女真酋长完颜阿骨打建立金朝,就会与高丽建立兄弟之邦的关系。 而那高丽则利用辽金战争的机会夺取了保州,改名义州,解决了多年来的肘腋之患,使高丽疆域抵达鸭绿江。 这些家伙,就会见缝插针的本领。 许贯忠得知,这两个女子是被金国与高丽在开战的时候,从高丽境内掳来的,因为听说宋朝人喜欢高丽女子,所以就把她们前一段时间送到了曾头市。 曾头市一直代替金国在宋朝境内巴结官府,而狄泉也知道,在最近几年官场上经常流行纳高丽小妾的风尚,也不知道是怎么兴起的。 这两个女子用好了还是很有用的。 至于高丽,他们的德行,不可能因为这两个女子和大金国翻脸,更何况他们更有可能连这两个女人的死活都不知道。 “寨主,她们两个问咱们是什么人,该如何回答。” 许贯忠询问道。 “告诉她们也没有用,先带回济州,安排个院子给她们住下,好好对待。” 狄泉说道。 而旁边的“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则是对视一眼,然后一脸“懂哥”的表情,看着狄泉就是一阵“嘿嘿,嘿嘿”。 狄泉被他们这种行为搞得满头黑线,开口道,“你们嘿嘿什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信,我们都信。” 狄泉当时差点气死,他怎么就忘了越描越黑的这个道理呢? 狄泉让人把那两个女子放了出来,那两个女子也走过来向狄泉施礼,在那个没有在脸上动刀子干狠活的年代,不得不说,这两个高丽少女的颜值还是很抗打的! “武二哥,你还没娶妻,要不给你一个当老婆?” 狄泉找到机会,反唇相讥武松。 鲁智深他是讥讽不了,这家伙是正经出家有度牒的和尚。 武松可没有像原着里面成为行者,因此还能开他的玩笑。 武松一听,脑袋晃的如同拨浪鼓一样,他大哥武大郎是怎么死的,他可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对于婚姻还是有些抵触情绪的。 至于地牢里面,其他的活人倒是没有再看到了,但是狄泉发现了许多的金银珠宝,还有无数的人参。 财宝,许贯忠粗略估算了一下,起码有几百万两的价值。 至于那些人参,足有几大箱子,狄泉前世对于中医药有些了解,这人参年龄越大,价值越高,重量50克以上的野山参,要几十年才能长成,大一些的要一二百年乃至千年。 所谓“七两为参 八两为宝”,在后世七八两的野生人参,那都是稀世珍宝了,而狄泉发现这些人参最轻的也得有七八两重,更是有不少一斤多重,长成人形的人参,狄泉都不敢揣测这些人参究竟是多少年的。 “这是安道全不在啊,他要是在这里,非得犯欢喜风啊!” 狄泉感叹道,这些个人参要是在安道全手里,进了鬼门关的人他都能给拉出来啊。 想来金人在长白山大小兴安岭附近活动,采人参自然是家常便饭,很有可能他们就是拿中原少见的人参去换取他们需要的资源,毕竟这些人参在中原堪称稀世珍宝。 “好东西,好东西,得给我搬回去!哈哈,都是我的了!” 狄泉高兴的不行,因为里面除了人参,还有不少红参,灵芝、鹿茸、虎骨、虎筋、熊胆等名贵药材,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发了!” 狄泉觉得这曾头市可是没打错啊,这一下不仅灭了金国的一个据点,还清理了门户,而且还有丰厚的报酬! 第213章 纵横谋略霸山东,内柔外刚取东昌 曾头市在被狄泉率军扫荡干净之后,狄泉还给曾头市的老弱妇孺留下了几百两银子,叫他们返回故土,不许再踏足中原。 而之后,曾头市此地,就被狄泉付之一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带着俘虏苏定、曾升,直接往东昌府去。 这个曾升,作为那曾长官曾弄的亲生儿子,也算是曾头市的高层,苏定毕竟是个外人,很多事情苏定不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留着他,应该还能套出来不少曾头市和金国的内情。 狄泉率军前往了东昌府,但是那“玉麒麟”卢俊义则是着急去见老恩师周侗,与仆人“浪子”燕青带着史文恭人头,由“活闪婆”王定六引回梁山去了。 所幸到东昌府也没有什么恶战要打,也倒是不用“玉麒麟”卢俊义在军中了,去梁山就去梁山。 狄泉这次剿灭了曾头市,收益颇丰,装在马车上拉走的东西就不止百十来车,狄泉派遣“美髯公”朱仝率领五百军士先行把这些东西全部押运到济州府去,否则会拖慢大军的行进速度。 目前狄泉所夺取的城池里面,属济州最大,而且距离水泊梁山比较近,东平府就要太远了一些,所以狄泉准备先把济州府打造成政治中心。 东京城曹正那边所探来的消息,目前都是有利于狄泉的,目前朝廷的主要注意力,还都放在了宋辽大战之上,由于有田虎这么一支辽国扶持的势力在前线和西军掣肘,如今老种经略相公与姚平仲、刘延庆、折彦质、范琼这一干能征惯战的老将被搞得腹背受敌,现在勉强不败已经是尽了全力。 而西夏方面,这群党项人也不安分,也许是契丹辽国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想要让他们出兵也给宋朝施压,好更快的压垮宋朝,于是西夏国将领米阿奴率领三万“铁鹞子”骑兵直扑边境,围困银州。 不过西夏那边的战况远比河北那边好多了,姚平仲老爹,老将军姚古亲自守城,其间守城一员韩姓小将飞长矛刺伤了敌人首领米阿奴,西夏又不想真的耗费实力帮助契丹,干脆就撤军了。 至于其他地方,王庆已经在江淮联合漕帮起事,朝廷对他的重视程度远比狄泉大的多,因为宋江期满朝廷,所以狄泉攻城掠地的信息东京汴梁城八宝金殿上面还不知道,还以为狄泉只是盘踞梁山而已,而王庆攻城掠地,危害更大一些。 朝廷派遣时任兵部侍郎张所与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带兵去征讨王庆。 这位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善于使枪,高俅兵败后其他武艺精熟的将领都被杀或擒,和他一起杀出重围的周昂、王焕、张开都是猛将,其武艺之精湛可见一斑,射术也十分高超,曾射中躲过张清两颗飞石的董平的右臂。 而这位兵部侍郎张所,目前还是寂寂无名。 不过,他倒是有个好儿子。 张宪,这个名字很多人都听说过,《说岳全传》里面的岳家军大将。 张所去世后,他投奔了岳飞,深得岳飞的赏识,是岳家军的核心将领,后来又成了岳飞的女婿。 《说岳全传》中,张宪使一条虎头錾金枪,武力高强,战功卓越。 岳飞部将施全被强盗董先数合杀败,正值张宪前来投奔,几十枪便杀败董先。 牛头山救驾之时,张宪大战金兀术,并削掉其一只耳朵,救出宋高宗。岳飞北伐时,两番大战陆文龙,与曹宁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后来和岳飞父子同时在风波亭遇害。 只可惜,今时今日,那张宪恐怕还没出世,连岳飞都还只是一个少年。 按照《水浒传》原着里面的剧情来看,淮西王庆的实力在四大寇里面,无疑是最弱的,但是在原着里面,他是娶了段三娘,夺取房山之后,才拥八座军州,有八十六县之地。 原着里,他手下的有纪山五虎,不弱于“急先锋”索超的縻胜,秒杀山士奇的酆泰,最强的还是杜壆这个淮西军的西阵主帅,以及“金剑先生”李助,“毒焰鬼王”寇威。 但现在纪山五虎之首“赤面虎”袁朗已经上了梁山为将,“金剑先生”李助得了老隐士周侗指点去了龙虎山,现在王庆手下还是不是原班人马,已经不好说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联合了江淮的漕帮和盐帮,这是原着里所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而这漕帮和盐帮自古以来那都是江淮一代影响力极大的帮派,内部也是能人辈出,保不齐会有许多的奇人异士,而且他们都是贩盐运粮,王庆的经济应该在他们的支持下绝不会发愁。 项元镇和张所能不能是他们的对手,还是未知之数。 面对这样的情况,对于狄泉还是很有利的,因为他可以趁机在山东起事,就是占领山东全境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狄泉唯一惧怕的就是朝廷在山东地区集结优势兵力去坚壁清野,围剿他的部队,这样对于他扩张一点也没有好处。 山东毕竟是个半岛地形,想当初曾国藩和李鸿章对付捻军的时候,可是玩了一手“画河圈地”的新战术,靠着修筑长墙、运河、沟渠、长壕,以及利用黄河、运河、颍河、胶莱河、徒骇河等河流的自然地形,对捻军分别进行围困封锁和坚壁清野,修筑的工事延绵百里不断,最后愣是被湘军和淮军给赶下海了。 不过,狄泉明白,在这个北有大辽入侵,西有西夏蠢蠢欲动,江淮有王庆为乱的情况下,朝廷大抵是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来征调兵力围剿他狄泉的。 等他拿下东昌府,先在所占据的州府之间征兵一波,积草屯粮,发布招贤令,短暂休整一波,之后就要把京西路全部拿下,再向沿海登州、青州挺进,以图山海渔盐之利,以为根本,然后,可图中原。 昔日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之中,齐是东方第一大国,就在今天的山东地区,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物阜民丰,绵长的海岸线可谓得天独厚,为其提供了渔盐之利,同时也为齐国提供了安全的东部屏障。 至于那山海渔盐之利,更是不可多得的战略资源,山东半岛的疆域濒临大海,有山海鱼盐之利,煮盐垦田,有着近水楼台之效果。 想当年,还是齐国,对煮盐业实行国家专营的政策,齐国渔盐“通输海内”,使齐国富甲一方,富冠海内,这与后世的历朝历代何其相似。 众所周知,盐,是人类不能缺少的生活必需品,不吃盐会死人,而这个年代,瞎吃盐也会死人,矿盐、井盐很多都是有毒的。 无论士农工商,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少,都需要吃盐,谁手里掌握着盐,他的地位一定不会低。 也正是因此,虽然在夏、商、周时期,政府对于盐业的控制大多较为松懈,任由百姓自行开采运输贩卖,即便是做做样子的管理,其大多也只是当地征税,当成贡品上缴国家。 但是到了春秋时期,管仲当了齐国的宰相,推行“盐铁专卖”,到了汉武帝时期更是盐铁官营,这一管理除了唐朝初期短暂时间,几乎整整持续了两千六百多年。 盐业虽然收归国有,增加了国家的收入,但是,损公而私肥,皇帝的腰包鼓起来了,可盐价却渐渐变得高昂,老百姓吃不起了。 而在宋朝,由于老百姓吃官盐备受盘剥,私盐趁势崛起,使得官盐滞销。 想当年唐末时,王仙芝、黄巢就是靠着贩卖私盐而积蓄力量,进而组织起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最后将大唐灭掉,而现在狄泉如果手里有了盐,他就可以大肆向各地输送他的盐,但是盐价绝对要比宋朝的官盐低无数倍! 其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逐渐搞垮宋朝的盐政,想当初盐利的增减甚至直接影响了唐朝的国运,在宋朝这一条也是一样适用的,宋朝的盐政垮了,狄泉就可以顺势搞垮宋朝的经济。 而得到了狄泉低价盐,以前吃不起或者根本就吃不上盐的百姓,岂不会对狄泉感恩戴德? 至于怎么开采海盐,那就太简单了,在夏商周时期人们就会“煮海为盐”,哪怕是有毒的矿盐,狄泉也能把它变成无毒盐,粗盐提纯,这是后世很基础的物理化学常识。 未来可期,现在狄泉的大业真的可以用“未来可期”四个字来形容。 狄泉等大军急行军一昼夜,到达了东昌府城下,呼延启鹏深沟高垒把东昌府军民全部围困在了城内。 狄泉到来的时候,发现这东昌府的城墙已经是千疮百孔,看来呼延启鹏确实每天按时的对城墙进行轮番轰炸。 狄泉听呼延启鹏向他汇报,说是他没有攻城,只是明天轮番按时用大炮轰炸城墙威慑,那东昌府知府黄历是个文人,根本就不晓得军事,是个纯粹的文人,也不敢自己带领着人马外出送死,所以一直窝在城里。 而呼延启鹏怕他负隅顽抗,早就派遣了那“锦鲮鲤”杜棣挖掘了一条地道直通到了东昌府里面。 按说攻城挖地道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因为不是所有的地质条件都可以挖地道,部分城池的护城河本身就有防地道的功能,之前在济州府营救宗方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不能直接挖进去。 二来则是容易被发现,如果被守城方发现很容易被反制,守军只要绕城挖壕沟、或者向地道灌水,直接就能团灭土工作业部队。 而守城方一般占据城墙高点,更容易观察到这种动作,甚至还可以派遣人挖个大坑埋个瓮在坑里,派瞎子听地底下传来的动静判断有没有敌人挖掘地道。 据说这还是当年春秋战国时期墨家的祖师爷墨子他老人家所发明创造的守城方法呢。 而由于这位东昌府的太守黄历根本不懂军事,所以虽然有心守城,但是也只是把自己的兵力给分散在了城墙上面,丝毫没有发现地下已经挖掘出来了通道。 “有地道,之前派遣赵明诚夫妇前来,怎么劝降无果?” 狄泉询问了起来。 “寨主,别提了,那个黄历知府脾气又臭又硬,赵明诚求见,他根本不见不说,还扬言说赵明诚为反贼张目,是乱臣贼子,要放箭射死他,吓得那赵明诚连滚带爬的就逃回来了。” “千钧枪”呼延启鹏摇了摇头。 “他不见?由不得他了,现在我立刻马上就要东昌府归我所有,他不见,我们就强迫他见见,带着赵明诚,再选些精干的兵士,夜里随我入城,入城后我直奔府衙,派时迁率领一队人去杀死大门守卫,打开大门,让他不投降也要投降。” 狄泉明白,东昌府没在黄历的手里面丢掉,他就要负隅顽抗到底,为今之计,先把东昌府拿下,让他成了丢失朝廷土地的罪人,然后再去劝降他,也许他也就不会再死守那封建社会的王道了。 “你们在此围困,其他州府可有动向?” 狄泉还得问问有没有潜在的威胁因素。 “嗯……这倒是没有,不过之前有一人来大营扬言要求见寨主,但并不说是谁,被军兵赶走了。” 呼延启鹏想了想说道。 “什么人?” “是个叫花子,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瘦小枯干,也不说姓名,知说要见寨主,兵丁说你不在,他便走了,日日前来询问你的行踪,今日还为来到哩!” 呼延启鹏说道。 “叫人去盯着,他再来,立刻告诉我知道。” 狄泉心里面有个预感,这个人恐怕是与自己很有渊源。 十五六岁,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狄泉想起了,自己这句身体有一点记忆,虽然自幼父母双亡,但是在山西老家的时候,狄泉好像有一个之前相依为命的表弟,但是小时候叫拍花子的给拍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当然了,这个表弟不是萧圣衣…… 要是还活着,也该是这么大了…… 第214章 狄家子东昌府相会,探地穴赵明诚退缩 狄泉这边刚在营帐里面坐下来不久,还没喝一盏茶的功夫,士兵就飞报进来,说是那叫花子又来找狄泉来了。 “把他给我带来。” 狄泉吩咐下去,片刻之后,那兵卒就把一条八尺高的少年花子给领到了近前来,但见这位少年是破衣拉撒,披头散发,满身污垢,周身苍蝇蚊子满天飞。 那小叫花子拨开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看了看狄泉,然后开口就道,“云横秦岭家何在?” “雪拥蓝关马不前。” 狄泉边说,边站了起来。 这句诗是唐宋八大家之一韩愈韩昌黎的,相传当年韩愈寿宴之时,他侄子韩湘子戒酒生花,在初冬季节令牡丹开花数色,花片上有“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句子出示给韩愈看。 只可惜当时韩愈当时不理解,直到后来韩愈因为谏迎佛骨被贬官去潮阳,途中行至蓝关遇雪,韩湘子冒雪而来,送行叔叔,并对其花上的诗句“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解释了一番。 而这句诗当年在狄家山西老家的宅邸之上被写作对联,届时狄家早已败落,多年未有来客,这可是外人不知的秘辛。 而狄泉也不敢贸然认亲,毕竟他那表弟被拐走了的时候,才七八岁啊,现在十五六岁这样貌差距实在是太大,他还得试上一试。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狄泉开口试探。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兄长,找得小弟好苦啊!我可算是找到家了!” 那少年花子回话之后,当场跪地磕头起来,哭得如丧考妣。 狄泉也是立刻冲上前去,这就是他多年前失散的表弟啊! 这句诗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想当初狄泉他爹文武双全,但奈何狄家已经败落,报国无门,时常吟诵这两句诗句来抒发胸意。 外人任何知晓? “兄弟啊!你这么多年身在何处啊!我只道是狄家满门就剩我一人了!” 狄泉也是嗟叹不已。 他这个表弟,是他姑丈的儿子,他姑丈是昔日狄家的倒插门女婿姓傅,所以这个表弟跟娘家姓,姓狄名雷。 想当初狄泉十岁就父母双亡,而姑姑生了狄雷就死了,姑丈去从军自此就没了下落,就他们表兄弟两个相依为命,结果狄泉一时疏忽,表弟还被拍花子的拐走,这么多年没见面。 “来来来,表弟,快见过萧兄弟,他是咱们狄家太姑丈的重孙萧圣衣,论辈分,你也要叫兄长啊!” 狄泉赶紧把萧圣衣也给拉了过来,与狄雷见礼,狄雷立刻拜见二位兄长。 这狄雷,也是个了不得的人,《说岳全传》之中平西王狄青的后人,四猛八大锤之一,擅使一对铜锤,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和岳云、严成方、何元庆并称为“八大锤大闹朱仙镇”,名扬天下。 岳飞被害后,岳家军朱仙镇散将,狄雷也回到家中,后来岳雷扫北,关铃四处招收岳家军旧将,狄雷也应邀而至,共同赶赴为岳雷助战。 在朱仙镇,遇上金国猛将粘得力,与众人合力将其杀死,扫北路上,狄雷立下许多功勋,并且在乌龙阵之战中打死金国大将哈同武,得胜回朝后被封为总兵官,也算是狄家将最后一代的荣光了。 只不过狄雷命不好,在《说岳全传》里面也是以叫花子身份出场,现在还是个叫花子,要是没有狄泉这一遭,一直到朱仙镇出场,这小子还得要十几年的饭。 “快,烙饼煮肉!安排酒席,整顿汤桶,给我兄弟沐浴更衣,饱餐一顿!” 狄泉吩咐道。 这属于他们狄家亲疏内外大团圆了,外人不便在场,那“千钧枪”呼延启鹏几人便识趣下场,出了帐篷,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兄弟,你被拐走,我当初四处托人打听你的下落,可你知道,咱们平西王府败了,亲戚也多不往来,家徒四壁我实在是找你不到啊,这么多年,你在何处安身啊?” 狄泉说的可是实情,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想当初祖爷爷平西王狄青征西夏的时候,那也是皇亲国戚,异姓王候,恩宠一时,可是狄家败了之后,王府也丢了,家道中落,三四代只出了一个狄难抚,后来直接回了老家,要要不然不至于连萧圣衣这本家亲戚狄泉也之前从未见过了。 “自当初被抱走,年纪小不记得许多事情,只记得那群人因我自幼习武,抻筋压腿身子骨柔软,因为把我卖给了一个戏班做武生养,两三年间食不果腹,动辄挨打,后来我便看准机会跑了,但又不会生计,最终要饭终日。” “那一年我流落秦州,冬日里在破庙里住下,夜里冻醒,只发觉庙里地上倒下一人,我见此人前胸受伤,但还有气息,便给他拢起火堆,化了些雪水喂他,等待了一夜,他便醒来,只是动弹不得,喊饿,给我些银两,叫我替他进城抓药买饭。” “那银子他给了我,买完东西还不少剩余,他也不要零钱,因而我得些铜板果腹,就这样十一天后,此人痊愈,说感谢我搭救,别无他物,只有些银两报答,又看我粗通拳脚,给了我一本锤法秘籍。” “我这才知晓,此人原来是昔日唐朝跨海征东的大英雄薛礼薛仁贵的后人,给我的锤谱乃是薛葵的锤法。” 狄泉一听狄雷所说,明白了,闹半天他锤法打这儿学来的,因为狄青的家传功夫里面没有这锤法,而狄雷可是以锤法闻名。 四猛八大锤除了,岳家军的四大勇将之外,还有九焰山薛家军中的四员猛将,而九焰山中名气最大、武艺最高的就是薛葵了,他的形象与李元霸有几分相似,也是一对擂鼓瓮金锤。 “那你学了薛家的锤法,便是当个镖师,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狄泉明白,这狄雷受的苦可一点都不会少。 “虽然学会了这锤法,可我仍然无处可去,这些年想要回乡去寻哥哥,却被当时拐到了玉门,在西北辗转而不得回去,没有船资路费,只得一路走回去,讨饭上路,千辛万苦回到三晋,却发现家里房屋倒塌,已经无一人了,询问邻里方知哥哥已经离去,又听闻哥哥在水泊梁山成事,只得再一路讨饭寻来了,辱没祖宗……” 狄泉一听,这狄雷愣是靠着要饭活了五六年啊,这要是在丐帮里面保不齐都能混上个舵主了,他可是太不容易了。 “不怕了,今遭到了我这里,你便跟在我左右,当我的亲兵!” 狄泉心说这是自己兄弟,武艺……那也是不差的,跟在自己左右当个护卫正好。 “寨主,酒菜齐备!” 正序谈之时,那“铁叫子”乐和整治了一桌酒饭,狄泉就叫端上来,帐后再叫人给烧汤搬桶,吃完了就让狄雷洗个澡,要不然说句话这头发里直往下掉虱子。 “来来来,兄弟,先吃些菜蔬,不是不叫你吃肉,只是你饥一顿饱一顿,腹中没有油水,只怕是吃下那些荤腥,挂不住肠子,油了裤裆啊!” 狄泉与狄雷,萧圣衣饮酒罢了,狄雷再洗漱一番,狄泉先安排他睡下,而他也养精蓄锐,三更天准备自地道入城。 转眼天至三更,狄泉准备出账,但那狄雷却走了进来。 “兄弟歇息够了?” 狄泉问道。 “哥哥,帐外兵马调动,不知是否要去作战?小弟可能跟随?” 狄雷虽然初来乍到,但是也想快速的立点功勋,好站稳脚跟。 “兄弟莫急,你今日且先好好休息一日,翌日再说!” 狄泉劝说,狄雷听不进去,知说是再见到哥哥,喜庆的很,浑身上下疲劳已消,非要跟着狄泉过去。 狄泉一看这小子死活都要去啊,说什么也没有用,也只能让他跟着一起去了,但是这上阵还是需要披挂、兵器、马匹的,狄雷是拿着讨饭罐拄着打狗棍来的,这些是什么都没有,狄泉还得想办法给他弄点这些东西。 “兄弟,你没有兵刃盔甲,上不得战场,你随我去选兵刃如何?” 狄泉询问狄雷道。 “兄长,需两柄大锤即可!” 这位四猛八大锤里面的小将此刻还是要用大锤。 狄泉就叫人在军营里面去找,但是军营里面没有多少锤,毕竟锤这种兵刃一般的人是使用不动的,属于重型兵器。 最后,还是在之前曾头市的缴获物资里面发现了一队九十斤的镔铁轧油锤。 镔铁亚油锤,这“镔铁”自然好理解,就是说锤的材质,但是这个“轧油”是个什么,想当初狄泉在看各种演义古本的时候那是想破了脑袋的,毕竟古代人是肯定不知道亚油酸,这个词也很难联系到什么确切的东西。 不过后来狄泉在看到了《杨士瀚扫北》和《康熙侠义传》中,找到了“镔铁压油锤”和“镔铁轧油锤”的称呼,并发现,这东西是因为和传统的榨油工坊使用的轧油锤一般,因而得名。 狄泉把这两柄锤子拿去给狄雷看看,狄雷非常轻松的提起这对镔铁轧油锤,觉得还算称手,便留下做了兵刃。 至于铠甲,狄雷由于长时间的风餐露宿,虽然个子不小,但是非常瘦弱,现在套进去铠甲就显得十分的晃荡,于是狄泉给他弄了点皮甲穿上,跟随在自己的左右。 狄泉这次自地道进去,除了狄雷,还得带着“鼓上蚤”时迁前去打开城门,还需要带几个好手,在东昌府里面都是步战,没有必要找骑兵。 狄泉准备带上“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几个步军头领一起进去,顺便还要保护赵明诚夫妇。 狄泉则是带了白练紫金锤,跨上紫电宝剑,这口剑原本是“大刀”关胜从那刺客聂瞑那里弄来的遗物,后来交给了狄泉,狄泉就留在了身边防身使用。 而此时那个赵明诚掉了链子,一听说自己也要跟着狄泉他们进城去,他吓得不行,生怕自己没了命了,还没等走,就已经吓得两腿回不了弯了。 就他这个样子,那哪能指望着他跟着一起进城去劝降那东昌府的黄历知府啊? 狄泉看着这小子的样子,虽然能够理解他的行为,但是也是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会在原历史上弃城而逃。 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害怕成了这样,李清照也觉得有点丢人,但是她也肯定是害怕自己丈夫出事,所以这位“女丈夫”竟然给狄泉出了一个提议。 那就是狄泉带着她去,赵明诚就不去了,赵明诚来一个亲笔书信,李清照带着,因为李清照也见过这个黄历知府,所以也能劝他。 眼见着这个情况,狄泉不答应也得答应,对于这个赵明诚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老爷们,还得靠着媳妇出头!真是! 到了地道口,狄泉看着李清照又有点觉得不忍心。 “赵夫人,刀剑战场,恐你受惊吓啊!” 狄泉劝说李清照一句。 “古时妇好,花木兰,今时佘太君,穆桂英,皆为女中豪杰,你们只管自顾自的。” 李清照虽为女子,但也豪爽的很,狄泉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清照则是反问道,“狄寨主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我只笑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嫁,若是你尚未娶亲,我又能大上几岁,必然娶了你!” 狄泉所说的自然是肺腑之言,这也是情绪到了,那赵明诚又不在,狄泉才可能把这话说的出口来。 要是寻常女子,那听了这话早无地自容了,李清照却不以为然,“狄寨主青春年少,别样风流,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不过得狄寨主如此中意,小女子倒也有七分荣光!” 狄泉看见已经是少妇的李清照妩尔一笑,似乎看到了那个史书上二八年华的靓丽少女,哈哈一笑,倒是心胸畅然。 第215章 取东昌兵不血刃,扬心胸狄泉踏歌 月正中天,时过午夜,那位东昌府知府黄历此刻在府邸之中,坐在桌前。 桌上别无他物,只有一盏孤灯,一卷书籍再加上一把佩剑。 他翻了翻桌上的那本《论语》,这是儒家的经典必读书目,自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那是非常重要的经典,宋初更是流传着大臣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的事迹,所以在宋朝,阅读《论语》的人,数量更是进行了空前的增长。 而黄历他作为一个真格的读书人,行圣人之教,习孔孟之道,如今他已经得到士兵回报,狄泉已将率领大部队前来东昌府,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守不住这座城了。 他太清楚了,在狄泉没有来之前,他就已经没有能力守住这东昌府的。 所以,他想要在城破之前,自己体面一下,一死以谢君上,杀身成仁,也仿效一下千百年来那些为国献身的仁人志士。 但是他强饮了几杯酒之后,依旧是狠不下心来去自刎,他毕竟是个纯粹的文人,他能够拼死带着军民守城,已经非常不易,让他自己把自己脖子给抹了,他确实有点做不到。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没有胆子,而是术业有专攻,他确实是不擅长这方面,保不齐一刀下去自己没死还得徒增痛苦。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本就守卫不严密的府邸,已经闯进来几个不速之客。 毕竟,东昌府的大部分兵马全部都被兵马督监“没羽箭”张清给带出去了,现在城内的兵马不多,基本上全部都给派上城墙守城了。 而这黄历的老家是陕州府,家人都是在老家,他一介书生,独居在府门院落里面,只几个仆人,甘守清贫,狄泉他们进城之后,轻松的摸到了他的府邸里,把几个仆人给打晕了看起来。 “砰砰砰!” 此时那黄历感到房门被人重重敲响,就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敢来敲他的房门,还是这么用力的敲打,一般情况下,他的仆人都是在门外张嘴去问。 “来者何人!” 毕竟是在战时,黄历也很警惕。 “梁山泊主狄泉拜上东昌府知府黄历大人。” 门直接被推开,狄泉几人就站在外面,全副武装。 黄历看到了如此场面,不哭不闹,也不大叫喊人,而是哈哈大笑起来,转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人笑什么?” 狄泉问道。 “求仁得仁!你们既然来了,请既就刑,别无他求!” 黄历倒是丝毫不怕,说罢还把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君子即便赴死,也要正冠冕,这是真正儒者的骨气。 “大人丝毫不惧,好风采,且先请坐,听我一言。” 狄泉直接走进了屋中,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要杀就杀,何必多言?士可杀不可辱,休要戏耍于我!” 那黄历正色道。 “黄历知府在官场素有清名,乃是东昌府父母官,在士林内为学也颇有名声,今日一见,命悬一线而色不变,谈笑自若,一心求死,确实是个坦荡儒者,我怎忍心杀你?” 狄泉知道,也许在后世,儒家思想被人觉得是一个落后的东西,但是他在真正见识到了古代的儒者之后,有了判断。 正如诸葛亮所言,儒者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公正,斥邪恶,既能恩泽当世,又能流芳后世。 而小人之儒则不同,只会雕虫小技,专攻笔墨文章,可谓是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而胸中实无一策。 而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历代仁人志士都是受过儒者熏陶的,远的不说,就说宋朝,那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也是儒家思想浇灌出来的啊! 黄历听得狄泉这么说,也不由得叹息,“久闻阁下乃是昔日狄武襄公之后,乃是忠烈之家,为何背反朝廷?可惜,可叹!” 狄泉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开口道,“黄大人,如今你命在须臾,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你我吐露心中之事如何?” 黄历顿时感觉莫名其妙,便询问起来,“什么心事?” “你首你的臣子之道,我反驳,看谁最后能够驳倒对方,如何?” 狄泉说完,黄历反倒是来了兴趣,他们这些士人,舌战辩论那是家常便饭啊! “好,死前倒也直抒胸臆,痛斥不法,快哉!” 黄历说道。 “大人,没准,是我驳倒你呢!” 狄泉微微一笑。 “这是在你府上,你是主我是客,我便先开口了,先生,孔子曾云:‘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而孟说:‘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此二位先贤乃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儒家至尊,所言者,乃是春秋战国时儒家对于君臣关系的看法。” “而同时期的法家和纵横家更是以实际行动向世人表明:臣子与君王并无人身依附关系,合则留,不合则去。” “而所谓的忠君思想,则是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献上天人三策之时提出来的,董仲舒将天子视为天,臣子视为地,地效忠天是天人感应重要的内容,配合当时汉朝极其盛行的五行之说大大的满足了汉武帝大一统思想界的谋划,将儒家成为了官学。” 这些都是历史史实,即便是黄历有心想要反驳,也是无从下口的。 “而汉末三国,这忠君爱国就是表面文章,前有袁公路僭越称帝,后有司马家当街弑君,可这并不妨碍后人对司马家效忠,不妨碍有谢玄、祖逖这样的英雄对晋抛头颅洒热血,而那晋末乱局中,司马家又是打破操守底线,司马家族创造了当街砍死皇帝的历史记录,忠君伦理体系形同虚设,原因为何啊?所谓忠君爱国,又何曾是真正的忠君爱国?不过是帝王愚民之术罢了!” 狄泉说到这里,那黄历便厉声道,“大谬!何出此言!” 狄泉一摆手道,“那如此说,司马家乱臣贼子,为何还能居于高位?向前来叙述,唐尧虞舜大禹先贤都是禅让,但是禹子启变公天下为家天下,不算乱臣贼子吗?成汤灭夏,武王灭商,秦统六国,汉灭秦,曹丕篡汉,朝代更迭,如果这么算,实在是无一不是乱臣贼子。” “这……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只需要效忠当今官家,管他什么古人!” 黄历虽然是嘴上这么说,但是狄泉看得出来,他内心有动摇。 “请安坐,继续听我一言,唐安史之乱后,大量唐朝朝臣短短时日之间,竟然全部都投奔了叛军,又有何忠臣可言?还不如高力士一个太监!” 狄泉太清楚了,现在宋朝的洗脑政策还没有到达做高峰,因为朱熹还没有大行其道,等到朱熹蹦哒完了,那么对忠的要求,从统治者本人还转移到了社稷和国家的身上,真正的家臣开始产生,臣子背负着沉重的忠君道德枷锁,从思想上被完成了洗脑。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不该好好想想,你究竟是为一人办事,还是为天下所有人办事?” 狄泉反问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句!可我自然是在为家国天下计啊!” 黄历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出自明末清初着名学者顾炎武的《日知录》中的一段话,由梁启超先生总结成振聋发聩的八个字。 在国家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也常把它变成“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其实在顾炎武眼里,天下和国家是有区别的,天下比国家隐含着更为深远的意义在其中。 “非也,亡国,不过是亡一姓王朝,亡天下,则是天下沦丧,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若今朝大宋亡国,可不是亡天下。” 狄泉的说法,把黄历给震惊了,因为狄泉把朝廷给他们官员给洗脑的做法剖析了一下,他告诉黄历,首先效忠君主一人并不等于为天下人做事情,而封建阶级的统治者,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忠君和一切道德标准联系在一起,好像人人忠君了就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实际上,如果是一位明君,那人人忠君爱国,也许可以创立清平世界,太平人间。 若是一个昏君呢?人们还是忠于他,可是他能够做出什么好事情吗? “荒诞不经啊!可……” 黄历站起身来,想要反驳,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甚至还觉得有一点道理。 “我梁山不同于绿林匪徒,我们为天下苍生,要推翻那无道昏君,你想必也知晓我等从不害民,取天下要重人才,刀马威风不过一时之雄而已,要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少不了你这样的人才,我今日来此,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想让你同我一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狄泉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那赵明诚的亲笔书信,方才他的言语,一半是自己想的,而另一半则是之前李清照想出来劝说黄历的。 李清照毕竟是一个女子,并不想要出面直接与黄历辩论,毕竟被女子驳倒了黄历保不齐会羞愤自尽。 “如今我的人已经去开城门了,东昌府陷落,已是定局,你若从我,依然任职东昌府,护一方百姓,如何?” 狄泉询问道。 那黄历丰富的面部表情已经彰显了其内心丰富的挣扎情绪,最后他终于开口道,“好,为全城百姓,我愿投降。” “这就对了!” 狄泉看着他那逐渐扭曲的面部,实在是害怕他再想下去,脸部肌肉都该抽筋了。 “既然如此,阁下应该尽快去城门劝降守军,否则我大军进城,恐起误会。” 狄泉的话不露声色,但是也吐明了意思。 “好,请与我同去如何?” 狄泉和黄历一起到了城门,那“鼓上蚤”时迁领着“赤发鬼”刘唐与二十精兵已经干掉了城门兵卒把城门打开了,而守城军队也在向这边赶来。 黄历抢在两军还没有交战发生冲突之时,宣布投降,而东昌府守军也是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狄泉的部队都已经开进城里来了,他们还能阻挡不成? 东昌府倒是顺利攻下了,兵不血刃,狄泉派遣人马驻军,当晚就在东昌府内歇息,依旧是军队对百姓秋毫无犯,以彰显军纪。 没有铁一样的军纪,就不会有真正的战斗力。 而李清照在看到了梁山泊军队的军纪之后,也是暗自称奇,说是自古以来只听说兵匪一家,朝廷的兵马,也是飞扬跋扈欺压良善,何曾见过如此的军队? “易安居士少见多怪了,我们梁山军,要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那哪还是军队?分明是出家人!” 李清照不由得笑道。 此时大军进城,军队吟唱狄泉传下去的《正气歌》,叫李清照听了去。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朗朗上口,意境深远,敢问狄寨主,这是何人所做?” 大才女顿时被这千古正气第一奇文所吸引。 “这……乃是一位文先生所做,由我转述。” 狄泉可不敢贪天之功。 “不知此人在何处,真是一位大才。” 李清照夸奖道,是啊,那位文先生可不是一位大才吗? “是啊,他是了不起的人物!” “只是这并不像军中歌谣,狄寨主才高八斗,可否做歌一曲以壮士气啊?” 李清照此时有点小俏皮的询问起来。 “易安居士面前班门弄斧,我且试试。” 狄泉倍感压力,这可是真的叫“班门弄斧”啊! “黄沙漫漫,黑雾浓浓 西风烈,雄关铁,苍山如海残阳血 长缨在手,壮志在胸 风吹草低万里路,血刃霜刀边塞风 心接天高少年志,男儿本自重横行 鸿鹄高飞云霄外,剑映豪气贯长虹 地连九州太平愿,女儿柔情亦剑心 待到胡马倒金戈 天池扁舟弄清风 问世间冷暖 等闲一笑中!” 第216章 聚兵马大募六军,励士卒重启军爵 “好!朗朗上口,军中男儿速来少习诗教,若尽是些宫商角徵羽,之乎者也,只怕他们难以明白,这一曲却是情真意切,通俗易懂,我看更易于传唱,若狄寨主不从戎马,只怕也是一位文人才子了。” 李清照听完,不由得赞叹了起来。 她本就是才女,自然喜欢有才学的人,当然了,这种喜欢,其实更多层面上的应该是“欣赏”的那种喜欢罢了。 “易安居士谬赞了!” 狄泉可是愧不敢当,这是后世他看来的歌词,自己改了改,可是不敢贪天之功。 “怎么算过誉?虽然不合韵律,却也朗朗上口,其意境与苏学士那《江城子密州出猎》之中‘西北望,射天狼’,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清照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狄泉一想,倒也是,这歌词本是来赞美自己祖宗大英雄狄青的,狄泉当年抗击西夏,可不正是符合那“西北望,射天狼”的场景吗? “如今东昌府已经攻下,赵兄老家遭了贼人,恐怕难以回去了,我有心让黄历仍然管理东昌府,赵兄夫妇既然与他相识,不如在东昌府中暂住,他也可以多多照顾贤伉俪。” 狄泉虽然准备让李清照来开启他对于女性力量的利用,但这可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工程,短时间之内可是完不成的,非得慢慢来不可。 眼下狄泉准备先回济州府,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大发求贤令,发不到北方各路与江南两广,广博人才,要做的还很多。 同时,那几个俘虏,狄泉也得把能劝降的劝降一下,不能劝降的直接杀掉。 “既然如此,我回去便去与夫君商议。” 李清照应下之后,狄泉也到了东昌府府库,目下“神机军师”朱武正在此处带领人盘点东昌府的府库钱粮。 “寨主,你来查看东昌府府库?” “神机军师”朱武见到了狄泉前来,便迎了上去。 “不,专门来找你的。” “寨主有事,但凭吩咐。” “东昌府刚刚拿下,我想让黄历继续管理东昌府,但怕他再生异心,我准备叫你留在东昌府管理兵马,如此军政分离,万无一失。” “神机军师”朱武点了点头,“如此确实好,只是寨主需给我留下两员将来。” 狄泉直接让他朱武自己选,朱武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要“美髯公”朱仝和“赤发鬼”刘唐两人留在东昌府。 “你在东昌府,也要参知政事,不要光监视那黄历,另外那黄历是当地士林领袖,你要想方设法让他发挥出他这士林领袖的作用,为我梁山招揽一些人才。” 狄泉吩咐完毕,“神机军师”朱武回答道,“不劳寨主费心,小生自然会办的妥当。” 狄泉点了点头,“好,许先生还得回济州主持大局啊,非得你在这里我才放心,咱们梁山兄弟里面,能征惯战之辈不少,但是聪明的脑袋不多,你要是能在东昌府给我多挖出来几颗聪明的脑袋,你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寨主拭目以待!” “神机军师”朱武非常有信心的说道。 狄泉安顿了一下,就率领兵马离开了东昌府,也没再见黄历。 因为有些东西,你要给他些空间,给他一点空隙,才能够看得明白,看得出来。 先给他黄历一点时间,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做。 狄泉率兵准备回转济州府,但是凌州和青州方向,不得不防。 因为他已经占了三处州府,已经算是正式的造反了,不可能再瞒得住了。 会不会有官军出马来夺回这三处州府呢?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来的是早或者是晚的问题罢了。 狄泉又叫来了“千钧枪”呼延启鹏,告诉他,让他带领两千兵马,在梁山附近的那个小山头牛头山驻扎。 这个地方原本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是冒充宋江和柴进的王江和董海所盘踞之处,狄泉初上梁山之时,也曾在此屯兵,现在正好可以当做一处屯兵的据点。 狄泉叫“千钧枪”呼延启鹏驻扎兵马在此处,与梁山为掎角之援。 而狄泉先是率军回到了东昌府,他准备在东昌府招募一些兵马,然后带着这些兵马去济州练兵。 宋朝的军队招募形式,是募兵制。 募兵制与秦汉时期的征兵制,隋唐时期的府兵制大相径庭,是指军队士兵从民间招募而来,由朝廷统一发放军饷和福利待遇,属于雇佣兵的性质。 其实宋朝的募兵制还是很有转移社会矛盾的色彩,由于官僚和豪强兼并大量土地,变相增加苛捐杂税,拼命压榨农民,导致农民被迫离开土地,成为流民。 而宋朝的统治者以“寄招补军”的方式不断被将流民、饥民和所谓的“贼人”从军,把他们安置、控制起来,一是可以缓解土地兼并产生的社会矛盾的手段,二是使民间的不稳定力量大大被削弱。 宋朝的统治者其本意是使本来足以危害皇朝统治的力量,转化为维护宋军统治的军事力量,这对巩固统治有大有好处。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因为土地兼并的问题导致流民和暴民越来越多,他们的军队数量也越来越大,“冗兵”的问题越来越严重,而且军队数量激增,能打仗的军队数量却不增长,成为了拖垮宋朝的一大毒瘤。 狄泉并不准备沿袭宋朝的军制,主要是针对军队的成员,要严格把控,不像是宋朝募兵制一样,什么样的货色都要,抓来就当兵。 像是郭京那样的祸国殃民大废物,让他当兵的人那简直是千古罪人。 这一点上,狄泉向明朝的抗倭名将戚继光学习,因为戚继光当时抗倭在浙江义乌组建新军的时候,就对招兵要求有严格的把控。 他主要是要排除掉很多不合格的应征者,他招兵的标准:凡是那些脸皮白净、行动伶俐、看见官府的人也毫不顾忌的人,都不要。 因为这些人都是油滑之徒,关键时刻靠不住,会开溜,而且还会拉着其他人一起溜,当了兵不是做了逃兵就是当了老兵油子,别人冲锋他后退,别人攻城他拉稀,白吃大米子干饭。 万一被上司抓住,他们又有足够的口才嫁祸于他人。所谓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 这种人在军队中,不但不能作战,反而会起到瓦解军心的作用。 在市井里的混混不能用,喜欢花拳绣腿的人不能用,年纪过四十的人不能用,在衙门干过的人不能用。 以上尚在其次,还有像是喜欢吹牛、高谈阔论的人不能用,胆子小的人不能用,性格偏激的也不能用,害怕连累军队。 戚继光要的就是那些黑大粗壮、皮肉坚实的乡野老实之人,这样的人才好指挥,能打仗,就像是高原上的沙棘,坚韧不拔,百折不挠。 后来戚继光招募了三千义乌矿工、农民,这就是后世威名赫赫的“戚家军”。 在戚继光的精心操练下,这只军队纪律严明,作战英勇,战斗力极强,自成军起,大小数百战未尝败绩,甚至从未伤亡超过百人,战损比一比五十,堪称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奇迹。 后世曾国藩在组建湘军的时候,甚至都参考了戚继光的这一征兵标准,加以改良,所以湘军也是被打造成了一支劲旅。 狄泉,就是要打造一支这样的部队,征兵方式分两种,一种放开,只要没有大毛病的人,都收进来,这种人只能够当做普通军队。 而以戚继光戚家军招募标准招募出来的部队,则是狄泉寄予厚望的精锐部队,对于这支部队,狄泉的标准,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宁缺毋滥。 精锐部队,贵精不贵多,这支部队要拿出去随时都可以打出八百破十万的战绩,才算是符合狄泉心中的目标。 狄泉到了东平府,“青面兽”杨志出城相迎,东平府在他的带领下已经基本上恢复了生产和正常运转,前知府大人程万里虽然免于死罪,但是被他安排在城里面打更做了一个更夫,也算是翻不了身了。 狄泉和杨志细说了招兵买马一事,杨志表示赞同,但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想要狄泉在招募士兵的时候废除宋朝的刺字环节。 宋朝征兵,主要分为测量身高体重,查看行为举止,辨别视力强弱三个步骤。 全部合格者,在脸上刺字,标识军号,然后发放军饷、军装,编入军籍。 因为要在脸上刺字,因此招募也被称为招刺。 历代大一统王朝的兵役制度中都没有刺字环节,是宋朝所特有的,始于后梁太祖朱温。 唐朝末年,天下大乱,又有五代十国,乱象丛生,士兵逃亡现象非常严重,为此,后梁朱温下令,让人在士兵脸上刺上军号,做为识别标记,好抓捕逃跑的士兵,一直被沿用下来,直到元朝才被取消。 南宋时期,在脸上刺有“赤心报国,誓杀金贼”的八字军,也是受此影响下的产物。 而士兵刺面纹身的,主要是厢兵。 大宋的军制里面,禁兵作为中央军,有很好的待遇,要加入禁兵行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一般不必担心禁兵会逃亡,就用不着刺身文面了,毕竟禁军拱卫京城,也需要仪表。 乡兵在身份上是农民,虽然要有时要参加战事,也主要是保卫家乡的职责,不必东征西讨,也就算是民兵,虽然是在军队序列之中,但是大抵不属于正规军,所以没有逃亡的必要,也就不需要刺字。 而厢军所处情况就不同了。 绝大多数的宋朝边军,都是远离家乡的,而且宋代还有“更戍”的规定,各地军队要定期轮流换防,厢兵必须要不停地移驻。 一般来说,厢兵戍所既危险又艰苦,所以,逃亡事件总要多一些,一般都要刺字。 像是西军就是在手臂上刺字,据说还是狄泉祖宗狄青定下来的规矩。 虽然“招刺”这种行为有其意义之所在,但是狄泉还是不希望这种行为进行下去,毕竟这个行为多少是带有一定的侮辱性意味,在宋朝重文轻武的大局势之下,这个行为就颇有意味的。 “凡我军招兵,皆免除刺字,此外,我军行军功爵制度。” 狄泉很清楚,宋朝冗兵,士兵不满军饷,大多困苦,且有功不赏。 所以,军队打仗都没有动力。 而真正想要军队有动力和战斗力,就要用军功爵制度。 军功爵制度在商鞅变法后于秦国发扬光大,秦朝的时候,统治者为了解决世卿世禄制度带来的弊端,消除老牌贵族对政治的影响,所以严格贯彻执行军功爵制,即使是皇帝的孩子,骨肉至亲,在没有功劳的情况下也不能享受荣华富贵。 到了汉朝,君主在分封的时候优先考虑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 到了后来,刘邦为了照顾家族,巩固自身的刘氏统治,直接立了白马之盟,表示只有身为刘氏后代才有资格被封侯。 这时候,军功爵制度不但不能给其提供帮助,反倒有可能干预统治者的决策,在这种情况下,军功爵制自然逐渐消亡。 而后来的朝代里面,有没有军功爵制度的复兴,而文官地位的提升,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军功爵制度。 到了宋朝,重文轻武到达了极点,武人的权益随着狄青的倒下,已经轰然倒塌,武人更不可能翻身了。 和平年代,军功爵制度可能会造成爵位泛滥等一系列的负面情况。 但是,在乱世,在开基创业的时代,军功爵制就是军队战斗力的保证。 而且,狄泉只需要限制军功爵制度最后可以得到的特权,那么可以把军功爵制度控制在可控范围内,那么它将是激励万千将士的强心剂。 试想一下,能够通过杀敌改变命运的狄泉大军和那些有功不得赏,饱受冗兵之苦,被层层盘剥,地位低下,无法靠军功改变命运的宋军作战,那无异于是虎入羊群啊! 第217章 杨再兴千里寻亲,杨制使归乡奔丧 “军功爵?寨主所说,乃是秦朝军功爵?” 杨志不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他是杨家将的后人,梁山诸将里面,他也是学习过兵法,算得上文武双全是一个,秦朝商鞅变法的军功爵制度他自然是有所耳闻。 “没错,杨制使你是当过宋朝军官的,你知道,他们即便是出生入死,又能有何作为?功劳赏罚,还不如文人一篇科举文章,我要让他们有以武而进身的渠道。” 狄泉这么说,杨志也是嗟叹不已,身为杨家将后人,他们杨家将九代将门,出的都是武将,没有文官,对这一点可是深有体会。 那宋朝向来是用得着他们杨家的时候,就拿忠烈杨门来说事,然后把杨家将给搞得男丁凋零,用不着了的时候,就弃之如敝履。 纵观杨家将这些年,潘仁美,王钦若,谢金吾,庞籍都是文人与杨家将作对,就连谢金吾害杨家将,他说天波楼有损皇威,而后领旨拆毁天波楼的事情赵宋王朝都干出来了,足以证明他们从来没有把武人放在眼里。 而狄泉则看得更远一些,秦汉唐三朝,中华大地上都是武德充沛之时,内外用武,无往而不利。 但是,自此自科举制度诞生以后,由于这项制度打破了门阀制度,所以自科举考试普及之后,中国的朝代基本上都重文轻武,在宋代就尤其严重。 可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这有着先进文治的国家武力值频繁下跌,反倒是保存着军功精身的北方游牧民族开始不断建立政权,甚至颠覆汉人政权。 从契丹碾压北宋,西夏一隅之地几乎拖垮宋朝,再到金灭北宋,蒙古灭南宋,后来清朝灭大顺、南明,异族入主中原达四百多年之久。 狄泉把这称之为武德和血性的丧失,因为重文轻武,武人改变命运无望,中华民族,神州大地上那根尚武的脊梁被抽掉了。 科举制以前,是军功授爵制,中华民族武德充沛,想当官封爵,封妻荫子得靠战场杀敌,武人凭借力斗搏杀,还有上升渠道。 宋朝全面科举之后,文官开始成为既得利益集团,又不用上前线,在后方紧吃,自然是看不起武人,更因为赵匡胤以武官篡权夺位,更是矫枉过正的防着武将,愈演愈烈。 直到被金国和蒙古两次异族入侵亡国,也没打醒他们 文人抓住皇帝希望江山永固的心理,从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之举开始武人再难有出头之日。 “那,具体如何?” 杨志想要知道具体情况。 “将战功分为四等,拔城、斩将、破敌,称为奇功,立为首功;其次为第一、第二、第三等,各转若干官资,立奇功者还可获赐钱物。” 宋朝是根据兵种不同将军功分为五等或四等,详细规宰了赏赐物品和数额。右厢禁军立功者,第一等赐辑、钱各十匹贯,第二等赐绍七匹、钱八贯,第三等赐绢、钱各五匹贯,第四等赐绢、钱各3匹贯,第五等赐领一匹、钱三贯。 虽然有赏赐,但是赏赐并不足以激励士兵拼死效命。 而且,这些赏赐,宋朝也不实行,也有水分,原因就是一场仗打下来,需要的赏赐太多,财政会捉襟见肘。 想当初宋孝宗心怀大志,曾力图收复旧土,有朝臣提议,可盘算一下目前积蓄能应付得了几场犒赏,便知是否可以作战。 结果府库财物只够十三场犒赏所用,宋孝宗只得作罢,记载虽有夸大之词,但也透露出宋代军功赏赐的花费极大。 而狄泉主要是在政策上给予优惠,除了赏赐钱财之外,他把当年秦朝军功爵的二十等爵位进行了细化。 比如免征劳役,脱离贱籍,赏赐土地等各项奖励,用政策奖励代替爵位。 因为以往的军功爵制度,它也有很大的弊端。 那些战斗力强的士兵在通过军功爵制度获得升迁后,就不会再去冲锋陷阵了,他们会尽量保证在后续的战斗中存活,在战争结束后兑现奖励,然后去家乡置办土地成为地主。 因为他们也不傻,如果他们死了,那么功爵就浪费了,自己也白拼命了,不会有人傻到想要一直杀敌立功一路爬上杀神白起那种地位的。 这就导致了军队的武力只取决于底层士兵的先天条件,而没法形成技术传承,战斗力强的那些士兵到头来也不会被军功爵制度留住,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同时,也使得队伍在连胜以后,士兵会娇纵不听号令,毕竟都有爵位了,谁管谁啊?很多先赢后输的战争都有这个因素。 具体的政策,许贯忠将其细化,逐条列出,并给杨志出示,他们准备拿东平府做一个试点,因为东平府这个地方可是山东的一个大州县,济州崇文,但东平府附近自古以来都有尚武之风,看看新鲜出炉的军功爵制度对其能不能有什么引领作用。 于是,逗留一晚后,东平府内外贴出了狄泉军的招兵告示和军功爵明示,“青面兽”杨志也分别在内外驻扎了招兵帐篷进行招兵买马。 没想到杨志招兵买马倒是先遇到了本家的人。 招兵买马,本来这种事情是用不着杨志亲自去的,作为东平府守将,他在府邸里面呆着,陪伴狄泉等人。 但是,突然他部下有人报告他,说是来了一个少年应征,非要见他“青面兽”杨志,不依不饶。 “噢?杨制使,这会不会是你们杨家的人啊?” 当时狄泉正在和“青面兽”杨志对弈,杨志一听,就把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 “绝无可能,我们杨家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成年男丁了,只有几个幼童,又在西宁老家,如何能到这里来。” 杨家将九代将门,可人丁凋零,到了杨志他们第九代杨家将,除了早逝的杨满堂,只有他一个没有混出头的“青面兽”杨志。 “杨制使,快出去看看,有个孩子在招兵那里打起来了,用的可是你们杨家的枪法。” 杨志刚刚说完,只见那“行者”武松就闯了进来。 “什么?我们杨家的枪法?” “青面兽”杨志明显语气上有点不敢置信的意思。 “是,我认得出来,就是你们杨家枪法。” 武松也是见识过杨志演练他们杨家枪法的,虽然他没学会,但是让他自己去辨认,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杨志这回脸色变了,直接跳起身来,说道,“不该啊,那小子岁数应该……” “走,武松刚哥哥,看热闹去!” 狄泉见状,也是当场跟了上去。 这能够使出正宗杨家枪的,必然是杨家人,更何况杨家将如今已经人丁凋零,正牌的杨家枪那是要多少见有多少见。 狄泉知道,杨家将在杨志和杨满堂之后,就传了两代人,再往后就杳无音信了。 所以,他也得过去看看。 杨志叫武松引路来到东平府校场上,那里正在招兵,但见一个身高不过六尺五六,不足七尺的孩童手中舞动一杆烂银枪,正在与那“神火将”魏定国打着。 这“神火将”魏定国被安排在城内招兵,“圣水将”单廷圭在城外招兵,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跟孩子打起来了! 但见那孩子虽然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可手里那杆烂银枪的枪头那是飘忽不定,枪法了不得。 梁山上的一些低战头领,比如“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他们的枪法都不如这个孩子。 而狄泉也看出来了,可不是吗,这孩子所用的就是最为正宗的正牌杨家枪法,那“神火将”魏定国是手持一口佩刀与他相斗,按说这“神火将”魏定国的武艺在梁山泊一众的地煞星里面,也算是佼佼者了,但因为武器短小,竟然被这个孩子压制了一筹。 “杨制使,你看,这不是你杨家枪法?” 武松说道。 “住手!” “青面兽”杨志立刻大喊起来,直接制止了校场上一大一小正在打斗的两人。 那“神火将”魏定国和那少年同时把兵器收住,看向了杨志。 而那少年见到了杨志,直接就跑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向着杨志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伯父,孩儿再兴有礼了!” 这孩子就是日后战死小商河的岳家军大将杨再兴。 “孩子,起来,你怎么自老家来了?” 杨志非常惊讶,自杨家将七代英雄杨世瀚开始,杨家分了两支,杨世瀚这一支后来随佘老太君回了西宁老家,而杨志这一支当年是杨世鹏之后,是四郎的后人,留在京城来着。 而杨再兴的爷爷是杨金豹,父亲是杨满堂,杨满堂和杨志是族中兄弟,杨志岁数比杨满堂大一点,所以杨再兴要叫杨志伯伯。 杨满堂,其父杨金豹,杨金豹和杨家众人历经磨难最终回到老家,颐养天年,杨满堂自幼就有杨府众人宠爱,也都愿意将武艺交与杨满堂。 杨满堂非常的喜欢练武,将三十六路杨家枪法练得出神入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后来锄奸大战,班师回朝,与萧玉娇回西宁老家,在杨金豹的主持下杨满堂和萧玉娇喜结良缘,佘老太君含笑归天,后来就有了杨再兴。 “伯伯,王太祖奶归天了,我娘叫我来寻你回家奔丧!” “啊!老人家几时殁的!” 杨志闻言,大惊失色,这王太祖奶说的就是当年杨六郎杨景杨延昭的次妻重阳女大刀王兰英,当场杨家将回西宁老家的时候,只剩下佘老太君和王兰英两个老人带领一众妇孺,后来佘老太君归天,享年一百七十余岁,杨志还回老家奔丧。 但是王兰英还活着,她毕竟比佘老太君年轻几十岁,但是现在也是归天了。 “半月之前,突发疾病,不治身亡,我母亲也悲伤过度,病倒在家中,因此叫我来寻找伯父回家奔丧,先前去京城老宅寻不见伯父,被人说伯父上了梁山,一路寻来,听闻伯父在此,特来相见,谁知他们不给通报,还要打我!” 杨再兴奶声奶气,气鼓鼓的看着那“神火将”魏定国。 “这是我族中侄子,你连孩子都动手!” “青面兽”杨志对“神火将”魏定国怒目而视,魏定国只得灰溜溜的跑开了。 “孩子,你且去歇息一会儿,吃些东西,我去准备一下。” 杨志叫人领着小杨再兴去吃饭,这边他则是去找狄泉去了。 他得回家奔丧,王兰英是杨六郎当年的次妻,那也是杨四郎的弟妹,也是杨志祖奶奶级别的人物,老人家幼时指点过杨志刀法,此刻不容不回去奔丧。 可是他现在归属狄泉手下,能不能让他去,还两说着。 “寨主,这……我家中长辈亡故,需回去奔丧啊……” 狄泉点了点头,“孝悌者也,实为人之本源,杨制使回乡奔丧即可,不过,你若是一路上见到什么西北名人好汉,多替咱们梁山招揽一二,顺便你们杨家还有没有什么子侄,都一并带到山东来,你教习武艺,也别叫他们孤儿寡母在西北过活。” 狄泉这话虽有私心,是想要培养杨家将后人为己用,毕竟杨家将没有一个是囊踹,杨再兴,还有杨再兴的儿子杨继周,那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但是他说的也在理,杨家老弱妇孺都在西宁府,杨志鞭长莫及也照顾不到,杨满堂又早死,杨家后人的教导,他得承担起来。 “寨主体察人情啊!家中此番恐怕只剩下萧弟妹与满堂兄弟的两个女儿了,其余也没什么人了,西宁府地处西北,我也确实是不放心啊!” 杨志作为杨家将现在仅存的一个成年男丁,说句不好听的,杨家将能不能发扬光大,那就是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责任重大啊! “既然要搬家,要不要派人与你同去西北走一遭?” 狄泉想着杨志一个人去,可能照顾不过来,因此想找人与他同去。 “洒家同去如何?” 第218章 杨家将风光不在,老妇孺拮据受苦 站出来说话的,赫然是“花和尚”鲁智深,毕竟这梁山之上,就那么两个说话自称“洒家”的关西人,一个是“青面兽”杨志,另一个便是“花和尚”鲁智深了。 “师兄愿意同去,最好不过。” “青面兽”杨志闻言,心说鲁智深也是关西人,一路上也可以有个照应。 “鲁提辖怎么突然想去西北了?” 狄泉询问道。 “一别经年个,洒家当年也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提辖官,西北多有故旧,如今朝廷无道,天下大乱,西军怕是也落不得好处,想再见一见,劝一劝。” 鲁智深是看得很明白的,现在宋朝朝廷那是内忧外患,外头辽国西夏进攻,内里各地绿林起义军叛乱,西军作为宋朝目前仅存的一支精锐部队,挡着大辽国兵马还要挡住田虎,早晚要玩。 毕竟军队是有数的,西军种、折、姚三家要是打光了就是打光了,你再往里面填进去多少新人,那也不是西军,有没有以前西军的战斗力。 就这次连老种经略相公都身陷险境,鲁智深可是看透了,这是内忧外患,连带着朝廷内部还有人掣肘西军。 那种、折、姚三家的人说不动,但是西军三大家的帐下还有很多外姓人的能人,要是能够劝说回来,那也算是一些收获。 不说别的地方,梁山好汉里面和西军有联系的就不少,那“青面兽”杨志,祖辈上六郎杨景杨延昭和杨宗保都镇守过三关,“花和尚”鲁智深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的提辖官,“金钱豹子”汤隆他老爹也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的提辖,“病大虫”薛永的祖父,那也是老种经略相公手下的军官。 老种经略相公可谓是此时的宋朝武将第一人,无出其右者,所以很多能人异士都愿意去投奔老种经略相公,甚至有些获罪的人也会去投奔老种经略相公。 像是最着名的当属“九纹龙”史进的恩师,曾任八十万禁军教头的王进,他路过史家庄,传授了史进武艺,然后投奔延安老种经略相公。 只是而后,书中再无提及这位只是教了史进不久武艺,就把“九纹龙”史进武功从“打虎将”李忠水平提升到一流水平的高手。 王进私走延安府,后来史进试图找师傅,没有找到师傅,但是一无所获。 王进能够选择投奔老种经略相公,也是因为西军将领世袭,在西军的地盘上,种、折、姚三家铁板一块,就是朝中的奸臣势力也插不进去。 就是想插翅虎,你也差不进来,因为西军都是自家人为将。 “若是如此,那鲁提辖走一遭不妨!” 狄泉听说鲁智深想要去西北见一见自己以前西军里面的老朋友,那保不齐就能够带回来一个两个的,倒也是件好事,狄泉就同意了。 “既然如此,杨制使就与鲁提辖同去走一遭。” 狄泉倒是也想有机会去西北走一遭,毕竟想当初西军初建之时,范仲淹、韩琦这些人是文人领袖,但他的老祖宗平西王狄青可是西军的灵魂武将。 也许在西军之中,狄泉的影响力依旧在,但还能有多少,狄泉是万不敢打包票的。 只可惜,现在狄泉攻城掠地,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许贯忠,能处理这些事情的人没有,他自己不亲力亲为可不行,大政方针他得来拍板。 “既如此,明日便上路如何?” 杨志询问道。 “好,你那小侄子也带去?” “长辈亡故,自然也要灵前尽孝。” “青面兽”杨志回答道。 “也好,速去速回。” 狄泉这边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情就不再操心了,杨再兴带回去就带回去了,毕竟杨志已经表示了之后要把杨家的老弱妇孺接到济州府安身,所以回去了,那也算是暂时回去而已,早晚也要回来。 杨志这边得到了狄泉的首肯之后,就去看他自己的小侄子杨再兴,杨再兴之前被“旱地忽律”朱贵带走吃饭去了。 由于梁山开始对外扩张,所以不仅仅只局限于梁山一隅之地,信息面可不仅仅知来源于原本李家道口处“旱地忽律”朱贵的酒肆了。 也就是,原本那“旱地忽律”朱贵酒肆的特殊性被取代了。 既然如此,那“旱地忽律”朱贵也就没有必要留在李家道口的酒肆了,探听消息,只需要派出一个小头目过去就可以了。 至于“旱地忽律”朱贵,狄泉干脆随军携带来管后勤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 眼下那“旱地忽律”朱贵已经带着那小杨再兴去吃饭,别看小杨再兴年纪不大,但到底是将门虎子,将门之后,抱起来一只烤得刚好的羊腿啃的满嘴流油。 与此同时,那小杨再兴也不忘了把自己怀里的烂银枪方下。 “青面兽”杨志走过来看见小杨再兴枪不离手的时候,不由得慨叹起来,“枪不离手,不愧是杨家后人,祖宗传下来的就是这个种啊!” “花和尚”鲁智深在一旁打趣道,“杨制使,你们杨家这是什么规矩?枪不离手?” “我当你幼时练功时,也是枪不离手,那时在西宁老家,还是佘老太君指导我习武,而今……” 杨志想起杨家辉煌不再,人丁凋零,一时也是心中悲凉。 “兄弟,你别念旧了,先顾一顾眼前人,你那侄子狼吞虎咽,想来一路上没少受苦,不是家里饭食缺油水,就是路上短盘缠了。” “花和尚”鲁智深对于“吃”这件事情和人的吃相速来都是很敏感的。 “青面兽”杨志闻言,也是走上前去。 “杨制使,来了!” 那“旱地忽律”朱贵见杨志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留出空间给他们叔侄俩自己说话。 “伯父!” 杨再兴看见了杨志,艰难的把嘴里的羊腿咽下去。 “吃,放开了吃,你怎么饿成这样?路上丢了盘缠?” 杨志试探着问着。 他多年没回西宁老家了,他一直没去想老家的妇孺生计有没有问题这件事情。 因为他知道杨家虽然说已经离开天波府回了老家西宁府,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是九代将门之家,回老家的时候,也带着许多的财物,在老家西宁府,还有几百亩地,就算是坐吃山空收租子,那也能过的下去。 可现在看到杨再兴的样子,杨志心里面犯了嘀咕,这小子的吃相像是八辈子没见过肉食一样,虽然可以当作是一路上风餐露宿,饿的,但是小杨再兴的身材也是瘦削,个头也不高,起码和同龄人比起来不高。 杨志他们都是杨家将出来的,从小到大不说别的,吃这方面从来不含糊,毕竟,古代穷文富武,你练武的吃喝跟不上,那练不出来功夫,首先就练不出来力气。 不说别的二战的时候中国军队和日军拼刺刀,日本军人个子矮但是军粮比中国军队好得多,身体强壮他们就占尽了便宜。 当年狄青征伐西夏,西夏人有一支“铁鹞子”骑兵,全员重甲,都是痦子甲全身,都是吃羊肉喝羊奶长大的,那力量比普通宋军强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看着杨再兴的身材,杨志知道他是缺了嘴了,而这情况很有可能代表着老家的财政上出了问题。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杨再兴在长身体的年纪,食量大是肯定的,这是肯定的,可是杨家连杨再兴一个孩子的吃食都管不了了,这细思极恐。 “没丢,就是得省着些花,娘亲给我带了十两两银子,不能顿顿吃肉。” 杨再兴说完,就又扑在了羊腿之上。 “十两银子!” 杨志震惊了,从西宁府老家到山东来,这相当于从大宋朝的最西头跑到了大宋朝的最东头啊! 杨家将的老家西宁府,可不是后世的青海西宁,而是指的是西宁古城。 这个西宁府,是位于甘肃省白银市会宁县翟家所镇张城堡村,因三座城体相连,故亦名“三连城”。 该城建于北宋崇宁五年,三连城中央一城为内城,东西两侧为关城,三城连环,规模、式样相同,东城两边开城门,之前是老火山王杨衮留下来的火塘山山寨。 这就是在后世,从甘肃到山东,那也得有个一千四五百公里远,一路上骑马过去,连人吃带马嚼,再加上住店,十两银子他杨再兴能够支撑到此处,太不容易了! “你娘就给你十两银子,家中没钱了吗?” 杨志急于去询问出真相。 “这……这些年乡间水患,家中百亩田地,都被浸泡,后来成了盐碱土,不得种地打粮了!” 听了杨再兴这么说,杨志心说自己猜对了。 “日子如此艰难,为何不来找我!” “青面兽”杨志刚说出来这句话就后悔了,前几年他混成那个样子,就是找到他了,估计也救济不了什么。 “这,娘没说。” 杨再兴说道。 “老人家去世,与此有关否?” 杨志突然想起来,王兰英她老人家的去世,会不会和杨家的窘境相关。 “那倒不是,之前爹留下来的财物都给王太祖奶丧葬用了。” 杨再兴这么说,杨志的心里倒是放下心来,要是王兰英是因为没钱导致她老人家去世的,那杨志作为杨家后人,死了以后没脸去见金刀老令公啊! “你先吃饱,明日启程回老家。” 杨志这边找地方先把杨再兴安顿下来,然后就去看看自己还有多少的钱财。 毕竟老家妇孺都已经困苦到了这个地步,而且办理丧事,前后还要花钱,王兰英毕竟是当年杨六郎杨景杨延昭的次妻,那丧事可不能含糊的办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杨志倒是不缺钱,自从跟随了狄泉,一路上都在杀敌立功,得到的战利品和奖赏也是不少的。 他把财物打包成了一个大包裹,准备带走。 次日一早,杨志带着杨再兴与鲁智深辞别了狄泉、许贯忠与一众头领,便踏上了西行之路,回西宁府老家去了。 “这次回去,我必要去见一见我那小王兄弟。” 在中午打尖吃饭的时候,“花和尚”鲁智深连吞两条鸡腿,又连干了三大碗烧酒,突然说了起来。 “噢?这是鲁提辖的旧相识?” 杨志问道。 “他叫王彦,王子才,当年我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做提辖官时,他还是刚刚从军一个少年,但他天子聪慧,武艺不错,洒家指点过他的武艺,当年洒家与他都在种经略帐下打过西夏,这小子是个将才,升迁得快,当初我打死人出走时,他已经做到了团练。” 鲁智深说道。 “能得你鲁提辖金口一赞,想来也是个人杰!” “这倒是,他擅用一条马槊,武艺不俗,而且排兵布阵,用兵稳妥,比我强多了!” 鲁智深口中王彦,字子才,乃是河内人,一说上党人,中国南宋将领。 他在历史上也是响当当了不得的人物,历史上王彦初任县尉,曾从泾原路经略使种师道抵御西夏,立有战功。 金灭北宋后,投河北招抚使张所,任都统制,率军北渡黄河,大败万余金军,收复新乡,后遭数万金军围攻,率部众突围至共城以北太行山区,先后与金军近百战,屡挫其锋,威震河朔。 王彦所创八字军,号称天下精兵,在南宋抗金战争中起了重要作用。 当年岳飞到河北投军,被宣抚使张所分到了王彦手下。 若是“花和尚”鲁智深能够把此人给弄到梁山,梁山泊无异于是又得到了一员大将! “如此人才,只怕是受种经略器重!” 杨志言下之意,就是说人家王彦大好前程,恐怕是不会和鲁智深他们一起离开西军。 鲁智深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人是人才,这个自然,只可惜,他可不姓种啊!” 鲁智深这一句话,说得却是颇有深意,让人浮想联翩,不解其意如何。 第219章 斩童贳卞祥报父仇,议救人杨志定计策 “此话怎讲?” 对于西军有着一定了解的“青面兽”杨志,虽然对鲁智深说出的这句话有一定的猜测,但毕竟那是臆断,还得听一听鲁智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军将领世袭,各处总兵管事都是三大将门之人,虽然三大将门之下各有能人,但那也只是外人罢了,做不得数的,更不可能走上西军高位。” 鲁智深所说的这个情况,倒也是西军的实情,虽然不能说是任人唯亲,主要是保持西军的权力单一性,不叫外姓旁人掌权。 西军的军事独立性那是在北宋军队之中独树一帜的,多少年了,奸臣们都想要染指西军这块铁板,但是因为西军互为依仗,而且以亲缘关系维系权利,所以他们一直打不进去,也是实情。 但这样的做法也有坏处,导致了阶层垄断,因为西军高层和上层建筑都是三大将门的人,再有本事的人也是无法越过三大将门坐到这个位置的。 所以,鲁智深言下之意很明确,王彦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成为西军高层的。 “有大才而不得施展,人生不得行胸怀,虽寿百岁,尤为夭也。” “青面兽”杨志也是嗟叹不易,怀才不遇,他也是深有感触的,作为杨家将之后,要不是他跟随了狄泉,若是仍然跟着朝廷走,只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混出头来。 饭毕,众人再度上路。 小杨再兴现在岁数还小,天下大势,国家大事他也是不懂得的,就骑在自己的小红马上看着鲁智深骑着的那匹大白马气喘吁吁。 杨志一行人上路,直奔杨家将老家西宁府,有山陕一路,先入河南地界,再入山西、山西,再到甘肃西宁府。 三人上路,行走倒是不慢,一直行至山东边境,已经走了近一日,到了申牌时分,已经要入夜,三人便找客店歇下。 “客官,敢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店今日新买了野味在此,新鲜着呢!” 店小二出来相迎,鲁智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就扔过去,道,“好酒好肉,但将来吃!” “啥?大师父不是说笑?” 那店小二诧异道。 “洒家与你说笑做甚?” 鲁智深嗔怪道。 “小的还没见过有出家人要酒肉吃的。” 店小二尴尬的说着。 “这不是就见到了,快去安排!” 鲁智深一巴掌拍在了店小二肩头,直接把店小二打了一个踉跄。 在很多中国人的眼里,和尚是不能喝酒吃肉的,他们只能吃些白菜、豆腐之类的素食充饥。 但其实佛教传入中国之前,并没有规定和尚们必须吃素,甚至也没有真正规定他们不能够吃肉。 只是,到了梁武帝时期,梁武帝笃信佛教,内心虔诚,他提出了和尚不能吃肉的规定。 佛教分为大乘与小乘,大乘是一心度人,以自度为度人手段,所以什么肉都不能吃。小乘但求自度不求度人,允许吃三种“净肉”。 “三净肉”为“一我眼不见其杀者;二不闻为我杀者;三无为我而杀之疑者”。 那佛经《戒律广本》写得很明白:佛教没有吃素的规定。 佛家禁止吃的,是“荤”。 这个荤,不是我们现在的概念,指鸡鸭鱼肉一类的动物食品,我们现在讲的荤,佛教叫做“腥”,而不叫“荤”。 佛经里荤字不读hun,要读成xun,熏的意思,指气味熏人的蔬菜,“荤乃蔬菜之臭者”,葱蒜韭菜就都在其行列之中。 而鲁智深“花和尚”一个,属于后世不遵守清规戒律的和尚之代名词,他才不管这些呢。 “你好吃些什么?” “青面兽”杨志询问自己侄子杨再兴,杨再兴道,“这两日吃得油腻,可有豆腐?” “有!清清白白,加小葱拌了上桌!” 店小二一边回答,一边揉着肩膀就下去准备了。 “师兄,先吃杯酒!” 杨志与鲁智深落座 ,先喝上两杯酒解解乏。 鲁智深喝了两杯酒就直撇嘴,他在梁山上已经喝惯了狄泉弄出来的高度白酒,到了山下这些地方再喝这些低度数的白酒,那味道简直和水差不多,喝起来索然无味。 “不好不好,我还是喝这个!” 鲁智深一边说,一边拎出来一个硕大的酒葫芦,他下山的时候装了几斤高度白酒在里面,看样子是支撑不了太久了。 “来了!客官,今天新鲜的野味,这是文火炖大雁,还有一尾大鲤鱼,酒蒸的切脍,咱店里面有名的腊羊肉,还有两般菜蔬,这位小爷要的小葱豆腐!” 店小二把菜端了上来,嘴里面还跟机关枪似的一直说个不停。 “大雁,这洒家倒是没吃过!” 鲁智深直接从瓦罐里捞出半只大雁,撕扯得满桌子汁水,大嘴“吸溜”一下子,就把半只大雁给吸进了嘴里。 “与鸡鸭没什么两样,肉味厚些。” 鲁智深评价道。 杨志苦笑一声,吩咐店小二,“再炖只鸡来,怕是不够吃啊!” “好嘞!” “再烙十斤大饼!” 鲁智深也嘟囔着喊起来了。 “啊!十斤!” 店小二听得都新鲜,十斤饼,吃下去那不得直接撑死了!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一个能吃的人。 就在此时,一队官差押解着一人进入了客栈之中。 这杨志和鲁智深也都是江湖中人,知道这官府关押的犯人,很多都是江湖豪杰,于是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人。 这个披枷带锁的汉子,约有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 而他身上带着的可是二十四斤的重型铁叶枷锁,脚上还有脚镣,这可是很严密的防御措施。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玉麒麟”卢俊义也是享受过二十多斤的铁枷锁待遇,这个一般都是对付高手才会用的招数。 要是再不放心,那就只有穿琵琶骨这个方法了。 杨志和鲁智深一看这家伙就知道这条大汉是个厉害角色,武艺如何不知道,但是看这胳膊粗细,起码是有着水牛一样的力气。 “原来是他,可惜了!” 那店小二叹了口气,显然是认识那条大汉。 “小二哥,过来,你认识此人?” “青面兽”杨志问道。 “认得,这是田虎麾下的叛将卞祥啊!” 卞祥,这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猛将。 卞祥乃是晋王田虎麾下大将,官拜右丞相太师。本是庄家出身,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两条臂膊,有水牛般气力,使一把开山大斧和长枪,武功精熟,乃是田虎军中着名的上将。 卞祥,曾经大战史进三十回合不败,要知道,史进跟饿肚子的鲁智深不分胜负。 后来花荣看史进打不赢卞祥,加入进来,二打一,又跟卞祥大战二十多回合。 他能大战史进与花荣,秒杀酆泰,战斗力很高,后来是遇上了“独火鬼王”寇烕,被他放妖火烧得宋军大败,卞祥在败退中被寇烕一口火喷中,烧损坠马,最终被淮西军所杀。 “是田虎的人?” 杨志诧异道。 “是,还是个什么天官右丞相,反正不低,前些日子在村坊里被生擒了,押解赴京斩首示众!” 鲁智深一听说是在村坊里面抓住的卞祥,还以为是田虎兵马祸害百姓去了,心说祸害百姓的,倒是死有余辜。 而“青面兽”杨志的关注点则不一样,因为他之前听说的都是这个田虎在河北、三晋之地活动,这里是山东和河南的边界,难不成田虎的势力都到了这里吗? 这可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到了这里,田虎要是再用用力,没准直接就能打进京城了! “没有,此人孤身一人前来,就为了复仇,杀了人后便束手就擒了!” 小二说道。 “杀人?杀谁?” “青面兽”杨志和“花和尚”鲁智深齐声问道。 怎料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高了些,引来那些官差侧目,店小二立刻示意他们两个人小声一点,自己也是低八度说话。 “乃是当朝太尉童贯之弟童贳,只因此人仗势欺人,讨得一个西北监军的差事在前线,退不得敌人,却找田虎手下将领家小出气,把这卞祥父亲抓来,活活打死,是有杀父之仇。” “常言道,祸不及家人,如此太狠!” “花和尚”鲁智深说道。 “那卞祥便孤身一人为父报仇,虽说他是个贼寇,但这心胆当真是大,一路尾随那童贳返京,走到前方村坊里面,趁着没人时,把那童贳给刺杀在了茅厕里面!” 要不是怕对面的那些差役听见,鲁智深和杨志只怕是都要拍手称快了。 童贯什么什么王八蛋,一个奸臣,一个阉人,身居高位,家人也都鸡犬升天,让他弟弟童贳当西北监军,只怕是让老种经略相公没少受气,就是不知道还没害死其他将士。 “他杀了那童贳,被随行士兵发现,力斗搏杀数十人,最终被设下绊马索活捉,真是人间活太岁啊!” 那店小二的语气,三分是惧怕,三分是敬畏,还有四分是赞许,毕竟这样的小人物对于童贯他们这些奸臣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卞祥杀了童贳这个童贯弟弟,他们心里面也是暗自高兴。 “血亲复仇,当是无罪。” “花和尚”鲁智深说道。 “他为血亲报仇,按说无罪,可他从贼是个罪人啊,这罪免不了!” “青面兽”杨志回答起来。 在宋朝,的确有血亲寻仇,官法不得深追究的法律规定。 但是仅限于直系血亲,例如卞祥的父亲被童贳的父亲杀死了,而卞祥的兄弟和儿孙报仇,则官方不以杀人罪论处。 在宋朝民间的约定俗成,卞祥父亲被童贳杀死之后,只能由卞祥父亲的儿子,也就是卞祥本人向童贳本人寻仇,童贳的儿子再找卞祥的儿子寻仇,简单的说只能是儿子向杀父仇人报仇,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民间都会选择私人报仇,而不报官。 但是卞祥他本身就是田虎那边的人,属于是一个罪无可恕之人,所以他肯定是被捉住了要掉脑袋的。 “哎呦呦!” “花和尚”鲁智深看着那边披枷带锁已经闭目等死的卞祥,有点可惜。 “兄弟,你说他虽然是田虎那边的人,但是也有些孝心,为父报仇,若是救上他一命,他能不能随咱们上梁山?” 鲁智深低语着询问杨志道。 “这……实在不知道,他在田虎那边做到天官右丞相,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到了咱们那边,给不出这么大的职位来啊!” 杨志倒是没考虑该不该救,只是想着现在卞祥这家伙的官职在田虎那边实在是很高,你要是让他来梁山,要是给他的官位和他在田虎那边的地位不对等,只怕这又会出事情。 要是给得高了,只怕是老兄弟们有意见,给低了,卞祥肯不肯干也是说不定啊! “嗨,别管那么多了,先救了再说!” “花和尚”鲁智深准备动手。 杨再兴光顾着吃饭,听了“动手”两个字,也跟着站了起来。 “唉!哥哥且住!你怎么也站起来了?” 杨志立刻把这一大一小两人给按了下去。 “不能着急啊,现下这情形,要是贸然出手,救人倒是不难,却连累了店家,莫不如夜深人静,救了人就走,来去自如,干干净净!” 杨志劝说道。 “倒也是,先吃饱了再做计较,小二,我那十斤饼呢!” 那“花和尚”鲁智深听了杨志这么说,便坐下开吃,准备吃饱了再说。 “大师父稍后,十斤饼哪有那么快就能烙好的!” 店小二听了鲁智深呼唤,又从后面走出来安抚起来。 “快些,洒家饿了!” 鲁智深虽然说着饿了,但是嘴可没有停,把鲤鱼连骨头鱼刺都给咀嚼着给吃了下去,大吃大嚼,荤素不忌,嘴壮的很。 “先吃的饱了,夜里下手,看洒家不把这几颗官差脑袋敲成烂西瓜!” 鲁智深一边吃一边说道。 第220章 鲁提辖破墙救人,皇城司吃酒遇煞 夜深人静,卞祥被官差锁在了柴房里,他身上的铁枷锁吊着他脖子和手腕,尽管他力大如牛,也是一条硬汉,但终究是被这东西搞得低头弯腰,脖子上和两手手腕都被这铁叶长枷给弄出道道血痕。 比起卢俊义,他卞祥这受折磨也算是比较轻松的了,比他惨的梁山好汉也是不在少数。 比如白胜被抓,就是戴“二十斤重死枷”,王婆下狱时,戴的是“重囚枷”,当然了,那老咬虫不是梁山好汉,但是这老咬虫一个老婆子依旧是带着这么沉重的枷锁。 宋江写反诗,戴的是“二十五斤死囚枷”;解珍解宝被毛太公陷害,也是戴二十五斤死囚枷;柴进被高廉、殷天锡所诬陷,仍然是二十五斤死囚枷;卢俊义最倒霉,他下狱时,戴的是“一百斤死囚枷”。 这也侧面证明了“玉麒麟”卢俊义的实力,谁见过还有拿一百斤的枷锁锁别人的?卢俊义是《水浒传》原着里面的“蝎子拉屎——独一份”。 卞祥不是不想跑,上面有枷锁,下面有脚镣,光靠双臂和双腿的力量,是很难挣脱的。 他作为田虎那边的的天官右丞相,那属于高级俘虏,看管的也是很严,更何况童贯的弟弟死在了他手里,他要是有所反抗,下一步就是被穿琵琶骨了。 琵琶骨,也叫胛骨、琵琶骨,位于胸廓的后面,它是三角形扁骨。 在古代小说中,穿琵琶骨是官府专用对付江洋大盗的刑法,据说可以封住人的武功,使其有力使不上,一身武功无法施展,作用仿佛与没有武功一样。 实际上是没有那么邪乎的,因为你被人把你的肩胛骨给穿了,你就算是有天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行动会受到极大的限制,那种情况下,人就算是治好了,也就彻底的废了。 卞祥可不想变成废人,虽然他是庄户出身,又是一员猛将,但他毕竟是坐到了田虎帐下天官右丞相的位子上,多少还是有一些见识的。 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而应该是保存自己的有用之身,从而使自己有机会逃跑。 这次没机会,不代表这一路上都没有机会,现在出手,可是没有把握的,万一失败,自己就要彻底沦为废人了。 而看守卞祥的那些官差全部在另一个屋子里面饮酒吃肉,掷骰子耍钱,根本就不担心卞祥逃跑。 他身上是重枷重镣,带上去能保持正常的行走就已经是大为不易,想带着这些东西蹿房越脊的逃跑,就是当年的“御猫”“南侠”展昭展雄飞也不可能啊! 所以,他们这些官差才敢肆无忌惮的在那里大吃二喝。 但实际上,这些人的本事也不会小,他们可不是地方上的捕盗官兵,而是那东京城皇城司派来押送的卞祥高手,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他们都打办成了地方官吏的样子。 纵观中国封建王朝的历史,历朝历代都有一个秘密机构,这个机构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直接向皇帝负责,所以在朝廷都是拥有非常大的权力。 从秦始皇开始,就存在这样的现象,只是每个朝代的秘密机构所负责的工作有些不一样,例如在秦朝有秘密军队“黑冰台”;汉武帝时期有“绣衣”,在王莽手里变成“绣衣执法”。 三国时期的曹操设有“校事府”;包括后面的唐朝的“丽竞门”和武则天时期的“察事”;至于更往后的明朝“锦衣卫”和清朝“粘杆处”,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 而宋朝的这部分大家不太熟知,比较空白,实际上也是有相应组织的,就是这个皇城司。 皇城司前身是太祖武德皇帝建立的“武德司”,但是赵二赵光义登台之后,因为他得位不正,所以赵光义进一步加强对文武百官的监察,从而把武德司重组,改为现在的“皇城司”。 他把“皇城司”的职权给无限扩大,从“武德司”这样一个单纯的特务情报机构变成一个综合情报侦查、疑犯缉捕、司法审讯、收监为一体的特务部门。 在皇城司内部分为两种职务,一是亲从官,主要职责是为皇帝身边的保卫工作,因而亲从官都是从宋朝军队中精挑细选的骁勇军士其中,那周侗口中说的“天下第三甲”的吐蕃人就出身自皇城司,是大内第一高手。 第二种是亲事官,又称皇城卒,这个职务的工作人员都是要深入到社会各个阶层去探查,而且无论何时都要及时汇报,属于密探,相传是这批人当初在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包青天亡故之后受过“御猫”“南侠”展昭展雄飞的统领和教导,脱胎换骨,直至后期无孔不入。 此外,皇城司具有查汉奸和查外国间谍的职责,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宋朝的皇城司会安排亲事官假扮普通保卫人员监视出国的外交官。 甚至是到了后期,皇城司的权力越来越大,连皇族内部事务都能得到皇帝的信任,直接插手查办,在宋哲宗时期,当时的孟皇后因为自己女儿生病迟迟未见好转,就用迷信的方式救治女儿,被他人诬陷是诅咒宋哲宗。 于是宋哲宗亲自要求皇城司负责探查清楚,最后孟皇后被皇城司刑讯人员的严刑逼供,在忍受不了的情况下选择“认罪”,实际上是屈打成招! 所以,这些看管卞祥的家伙,那都是皇城司的高手,杨志和鲁智深都想要出手相助,但是难度并不小。 皇城司的人,虽说不一定各个都是高手,但起码都能有梁山上普通地煞星的实力。 虽然梁山上很多地煞星的实力向来是饱受诟病的,但是即便是“白日鼠”白胜这样的地煞星,南征北战也能拿刀砍人,对付七八个人不成问题,像是“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这种,都能硬抗“双鞭”呼延灼十几二十回合,这实力在江湖上也是可以自立山头的。 杨志和鲁智深早就潜伏在那屋子外头,准备动手了,但是杨志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群人在那里喝酒行令,喝多了身子发热,就把身上的衣服都给脱了。 于是,杨志就直接看到了他们手臂上的刺青。 这些皇城司的人,手臂上都有龙虎刺青,样式独特,杨志当初在东京城的时候也是见过的。 “师兄,这,这乃是皇城司的人马啊!” “青面兽”杨志震惊的说道。 “皇城司?什么东西?” “花和尚”鲁智深是西军出身,知道宋朝的常备军制,但是对于一些专门的部门了解的却并不是很多。 “都是密探高手,这次可有得打了!” “青面兽”杨志摸向了他腰间的杨家宝刀,看来今天注定是一场恶战。 “那屋子里面的狗贼都已经喝得兴起,一共有九个人,你我若其出手,也未必难打。” “花和尚”鲁智深分析起来。 “只是他们聚在一起,我们不好全歼啊!” “青面兽”杨志还是很清晰的,他们两个人要是冲进一个待着九个人的房间,那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没什么好处。 “要不,我绕到屋后去,举禅杖砸倒一堵墙,看看能不能砸倒两个?” 鲁智深见这间屋子不是砖瓦木料制成的房子,而是土坯房,比起砖石结构的房子,那可是要好破坏的多了。 “此计可行!” 杨志一拍大腿就算是拍板下来了这个所谓的“作战计划”。 那边的皇城司还在喝酒摇骰子,就听得一声巨响,“轰隆”一声,半壁土墙轰然倒下了,直接把房子里面最为靠近墙壁的两个人给拍在了土墙之上。 一霎时,烟尘四起,平地上掀起来了三尺高的黄土,把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给迷了。 当皇城司头目喷出一口黄土,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是什么强人,而是一个手持铁禅杖的胖大和尚! “秃驴,你找死啊!” 那头目怒骂出声来! “花和尚”鲁智深却是丝毫不理睬他的辱骂,手中铁禅杖横扫,一下子把壁边的柱子“噼啪”一下用铁禅杖打断。 那屋子的四角立刻就倒下来了一角,“哗啦”一声,茅屋草顶直接塌了下来。 “快跑!” 有个皇城司官吏反应的是十分之快,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快跑,那可就被直接给埋在里面了! 他一头撞开了挡路的同伴,向外面冲去。 谁想到,刚一出门,只见寒光一闪,他的头颅就直接飞上天去了,血光猩红闪动,人头首级就飞出一丈多远。 动手的,正是在房门旁边一直埋伏着的“青面兽”杨志,手中杨家宝刀切豆腐一样就解决了一个家伙。 杨家宝刀有三好,砍铜剁铁刀口不卷,吹毛得过,杀人不见血,此刻宝刀上真是一滴血珠都没有沾染。 “你们是什么人!” 那皇城司头目把一脑袋的草棍给拨开,怒声呵斥起来。 他能在皇城司里面混成一个头目,其武力值也是相当的不错了,江湖经验也是很丰富的。 眼看着杨志一刀断头,动作干净利落,他就料定对方不是简单人物。 而行走江湖,能够吓唬住的,那就不能打,人就一条命,你要是事事都拿打斗来解决问题的话,那你也活不了多久,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他们如果报出皇城司的名号,没准可以吓住敌人,他们也可以从而逃脱掉。 只可惜,还没等他开口,鲁智深就已经大踏步的杀将进来,手中铁禅杖一挥,就把一个皇城司密探的脖子打得伶仃将断。 “欺人太甚!抄家伙!” 那头目见状,从自己的袍底下取出一对判官笔来。 判官笔,武术杂兵械之一,属暗器类,又称状元笔,器形似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也有两端均为笔头的,笔身中间有一圆环,形状比较接近峨眉刺,环套在手指笔可以旋转,还有的只是一端有笔头在笔的尾部有环也是可以让笔旋转的。 这种兵器比较短,通常是防身所用,极少有人将其当做主战兵器,毕竟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判官笔通常长约二十厘米到三十厘米左右,前端稍重于后端,多以硬木或金属制成,主要用法有穿、点、挑、刺、戳等。 “看招!” 那头目直接冲向鲁智深,以灵巧身法躲避他的铁禅杖,双手两支判官笔向鲁智深身上的各处要穴戳去。 鲁智深本要给他一禅杖,却不想此人的判官笔“咔咔”一阵作响,竟然从里面陡然又长出两节来,直接就变得长了不少。 鲁智深连忙闪避,险些被刺中。 “好阴毒!” 鲁智深怒骂道。 而杨志在屋外看见了这一幕,则是想起来,想当年唐朝大内三大高手之一的宇文通,在当安禄山门下保镖的时候,他所用的判官笔只有七寸长,实是短得不可再短,因此每一招都是欺身进搏,凶险万分。 而更绝的是他这对判官笔在对敌时能陡然暴长七寸,原来他的判官笔共有四节,每一节长度七寸,一按机关,便可以一节一节的伸出来,全长仍是与普通的判官笔一样,但他这判官笔能瞬间暴长,突然性极强,对对手的威胁极大。 难不成这小子是唐朝宇文家的后人? 而“花和尚”鲁智深也不是会吃亏的主,立刻摆开铁禅杖,手中铁禅杖横扫向了那头目,那头目刚要矮下身子去躲闪,却发现鲁智深的目标并不在于此! 鲁智深这一禅杖并不是奔着他自己来的,而是打在了一旁的另一根梁柱上。 鲁智深一击得手,就从倒塌的墙体那里跳出了屋外,而那房子失去了两根梁柱,再也支撑不住,整个的房顶直接就垮塌了下来。 “完!” 那头目现在想冲出去也不管用了,那房顶砸下来,直接就把他给盖住了,这可没办法冲的出去。 而“青面兽”杨志也是举刀把那两个想要冲出屋子的皇城司给逼回了屋内,直接也被砸在了底下。 第221章 鲁提辖劝从善,卞丞相念旧恩 这一下可谓是“搂头盖顶”,屋顶草棚直接给那小子砸了一个正着,那可真叫是“五迷三道”加“晕头转向”。 好在那是个草棚顶子,不是很硬,要是极其坚硬的砖瓦屋顶,这小子这会儿早就脑瓜子开瓢了。 但尽管如此,那小子也是让压在下面半天没爬起来,头乃人体六阳之首,百会归一之所在,没练过铁头功,完成练力最后一关的人,头部遭受重击,那是不然神志不清,要害中的要害。 “哈哈,叫你直接进坟!” “花和尚”鲁智深哈哈大笑。 “啊!我的房子!” 那老掌柜和店小二闻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查看,看见了那一间已经被破坏的不能再破坏的房子,心如刀绞。 但是,他们两个人很快就注意到了脚下流淌着的鲜血和几具死相凄惨的尸首,当时就忘了刚刚的心情。 “咦!” 老掌柜的一辈子良善之民,除了杀鸡,从不杀生造孽,眼看着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头死死地盯住自己,当场就过去了。 “阿爷!阿爷!” 店小二毕竟年轻一些,心理素质也好一点,倒是没有被吓晕,可也是吓得够呛。 而那边被单独关押的卞祥也是早就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房倒屋塌,惊天动地一般,他凭借九尺的身高,站立起来从窗户去看,发现外面那些皇城司的人都打了起来。 “嗯?” 卞祥不清楚杨志和鲁智深有什么会和那些皇城司的人打起来,但是他清楚,现在自己是有机会逃跑的。 他立刻想要用身上的铁枷锁撞破房门冲出去,以他的体力,虽然不可能直接挣脱这具铁枷锁,但是带着这些枷锁镣铐跑个三十里地是没问题的。 先跑出去,再想办法把这些劳什子玩意儿给弄掉! 但卞祥还没来得及行动,房门就让人一脚踹开了。 “什么人!” 卞祥如临大敌一般的警惕,但却发现:走进来了一个孩子。 虽然这孩子手里提着一杆烂银枪,但卞祥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哪里来的毛孩子,快闪开!” 卞祥呵斥道。 “闪不开了!就是来看着你的!” 那手拿烂银枪的孩子,赫然就是杨再兴。 鲁智深和杨志两个人去对付那些皇城司的人,他则是看着卞祥,别让他给跑了。 论武艺,正常情况下的卞祥打七八个小杨再兴不成问题,但是他此刻披枷带锁,行动不便,杨再兴还是能看住他的。 “滚开!” 卞祥直接用铁枷锁向杨再兴撞去,想要把这孩子给弄开。 他力气不小,这铁枷锁要是真打正了,还是能杀人的,但是卞祥不是没人性的畜生,眼见对方是个半大孩子,没使那么大的力气。 但杨再兴可是不客气,手中烂银枪一指,直接顶在了卞祥下腹部肚脐神阙穴下三寸的丹田上。 卞祥再往前走一步,他可就要被穿肠烂肚了! “好小子!” 卞祥不是不识趣的人,丹田是人体要害,他现在披枷带锁,施展不了本事,而杨再兴长枪九尺,想要对付他太容易了。 “乖乖坐下,等着!” 杨再兴喝道。 虽然卞祥被一个小孩子呵斥着,心里面老大的不愿意,但形势比人强,只好在枪尖的威逼之下坐在了地上。 而那边与皇城司探子们作战的鲁智深和杨志,已经把其余的皇城司密探给杀了,只剩下那个刚刚从草棚下面爬出来的头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警告你们我乃是朝廷命官!” 那小子被砸了个七荤八素,他自己清楚,无论如何是打不过鲁智深和杨志两个人的,只有拿出自己的身份吓唬他们试一下。 “朝廷命官?有何凭据!” “青面兽”杨志顺水推舟的发问,他对于皇城司这个臭名昭着的组织没什么好感,但他想知道一下这小子在皇城司里面能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按理说,这小子武艺不弱,要是真的公平对决,这小子的实力起码比得上梁山上的“井木犴”郝思文和“丑郡马”宣赞的水平,着实不弱。 “看好了,这是腰牌,我乃皇城司正六品内侍都知宇文环!” 那小子以为杨志说这话,是有了畏惧之意思,于是就直接把自己的腰牌给拿了出来。 古代的正六品,相当于现在“副厅级”官员,如知州相当于县级市市长。 皇城司里面的正六品,那也是不小的官职了,杨志心说看来皇城司的顶级高手,还是要比这小子强的,他听说皇城司的顶级高手那都是有正四品的职衔,和当年展昭展雄飞的正四品带刀侍卫一样。 “管你什么六品七品芝麻官!” 鲁智深没心情再说,抡起铁禅杖就打,那小子见状,想要往杨志那边逃跑,手中两支判官笔凶猛的向杨志刺来。 杨志则是从腰间掏出“走线铜锤”来,冷不防一记“白蛇吐信”,走线铜锤一条直线,不偏不倚正打在了宇文环的胸口膻中穴上。 这个穴位乃是人体死穴,那宇文环胸骨碎裂,当场就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虽然没死,也九分无气。 “你……你们,我兄弟必杀你——” 那小子还没说完,就断气了。 而店小二那边见这边打完了,则是向着鲁智深和杨志捣蒜一般的磕头,口中喊着,“好汉饶命,大师饶命啊!” “我们不杀你,把你这里搅得一团糟,是我们的不是,给,这些做赔偿,你们速速离去,切记,嘴严一些!” 杨志掏出一锭金子给了那店小二,店小二直呼不敢告发,背起老掌柜就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杨志和鲁智深也到了关押卞祥的那个屋子里,杨再兴的枪尖还架在卞祥的脖子上。 卞祥见正主进来了,直接出言发问,“二位是江湖上哪位英雄,烦请通个名号?” 卞祥刚刚看到了杨志和鲁智深的身手,放在江湖上那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就是他没有披枷带锁,能不能是对手,也难说得很。 “洒家乃是三代将门之后,杨家将后人,‘青面兽’杨志的便是,这位师兄江湖上鼎鼎大名,东京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 杨志说道。 “原来是梁山好汉杨制使,还有鲁提辖,承情了!二位是要出手相助,还是……” 卞祥看情形,知道这两个人应该不是想要单纯的救自己一命。 “算你聪明,我二人救你,自然不是路见不平,一来你杀了童贯弟弟,二来你为父报仇是个孝子,三来我们救你,也是想让你也跟我们上梁山。” 杨志开门见山,不多废话。 “噢?二位,可否知道我乃是晋王陛下御前右丞相?” 卞祥这意思,就是就是他们两个,自己是有主的,而且梁山和田虎一向以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不要找不自在。 “哼,田虎?也配称王,冢中枯骨尔!” 杨志不屑道。 “杨制使在我面前羞辱我主,欺人太甚!” 卞祥怒道。 “哼,田虎里通外国,勾结辽人,我们杨家九代抗辽,自然瞧不上这等石敬瑭第二!” “哼!当场你家祖宗杨衮五龙二虎逼死王彦章之时,不也是与石敬瑭并肩作战吗?” 卞祥也反唇相讥起来。 “确实如此,不过之后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我家老祖火山王联合火塘山三十六寨相助北汉刘知远击石敬瑭,将那石敬瑭打得一败涂地!” “论口舌之利,在下嘴笨,可你梁山与我晋王陛下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非要威逼在下?” 卞祥知道梁山泊的名声在江湖上那是举足轻重的,其寨主狄泉更是少年英雄,绿林江湖里面没人不知道,当初他还曾建议田虎劝降狄泉,只是还没能实施。 在他看来,梁山虽然名声大,但是实力却远不如田虎,田虎攻州占府,手底下有自己的地盘,而梁山盘踞梁山泊一隅之地,和田虎比是比不了的,更何况田虎背后还有辽国支持。 此时,反而是卞祥开口相劝道,“杨制使,鲁提辖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贵寨主狄永华更是少年英雄,梁山好汉也是江湖闻名,如今宋朝无道,不如共同效忠晋王,我力保狄寨主为一字并肩王,各位好汉也可加官进爵,不失封侯之位啊!” 一字并肩王,按字面意思即拥有与皇帝比肩的地位的一字王,属于王爵的最高一种。 小说《薛仁贵征东》中薛仁贵为一字并肩王,小说《隋唐演义》中罗成也为一字并肩王,就是这一字并肩王的下场多半是好不到哪里去。 “呸!你当我们是卖国求荣的小人吗?” 杨志啐了一口。 “洒家原以为能劝说与你,没成想你是冥顽不灵,洒家且问你,那辽国与宋人百年仇怨,那田虎卖国求荣,为辽国张目,乃是背弃祖宗,你与其同流合污,不觉羞耻吗?” “花和尚”鲁智深此时也怒斥那卞祥。 “这个……” 卞祥也不是毫无良心的人,他自己毕竟也是一个汉人,宋朝自立国以来,与契丹辽国就是战事不断,更是有着血海深仇。 田虎投靠辽国来攻打宋朝,这确实是挺让人不齿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晋王识得我,简拔于微末,实在是知遇之恩,我又怎么能不效忠?” 卞祥现在很矛盾,他自然知道田虎投靠辽国不对,但是他对于田虎,心里面多少还是有很多感激之情的。 他以前是一个庄户,是给人家大户人家扛长活的佃户,虽然有一身武艺,也没有什么施展的机会,长年累月的给人家当骡子做马,还混不到一个饱腹。 后来是田虎起事,杀官造反,又洗劫了附近的大户,卞祥主人被杀,他拼死反抗,杀死数十人,最后惊动了田虎,主动把他收为麾下,封为天官右丞相。 这也算是知遇之恩,卞祥知恩图报,所以不愿意背叛田虎。 “为人,需明大义,田虎对你有恩不假,可你自己从田虎做汉贼,岂不是失了大义?” 杨志说道。 “实在难以决断,不如二位放了我回去,我自当去劝说我家晋王,叫他不再依附契丹人如何?” 卞祥因为田虎对他有恩,所以对于田虎的态度很好,也认为田虎很不错。 而杨志和鲁智深知道,田虎肯定是不会听他卞祥的。 毕竟,田虎这小子已经是铁了心的当汉奸了,卞祥能把他劝回来,那他就不是庄户出身了,而是陆贾、萧何、苏秦、张仪口才太好了。 “那田虎岂会听你的,兄弟,洒家看这小子冥顽不灵,把他放回田虎那里去,又是为虎作伥!” 鲁智深说道。 “哥哥是说,宰了他?” 杨志询问起来。 “杀了,又有些可惜,这小子本性不坏,让他不为田虎所用即可,未必要杀他。” 鲁智深对于卞祥还有点好感,所以没有直接杀了卞祥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反正他披枷带锁,逃不出你我二人的手掌心去,不如带着他上路?” 鲁智深的意思,就是控制卞祥,把他带回梁山去。 毕竟,鲁智深知道他和杨志的口才可能劝说人是差了一点。 但是,狄泉和许贯忠劝人,那可是一劝一个准啊! 现在要是一刀把卞祥杀了,太可惜,万一狄泉能够把他劝说的回心转意了呢? “这……恐怕多有不便!” “青面兽”杨志心说带着卞祥走倒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这小子披枷带锁的,一看就是个囚犯,就这么带着他上路了,恐怕引人侧目,要是再让官差给看到了,那就免不了麻烦事。 要是把卞祥的枷锁和脚镣给他打开,这小子武力值还不低,鲁智深和杨志只怕是根本就看不住他,万一半路上他找机会逃跑了,那可就是前功尽弃白折腾了。 “若专挑小路走,想来也未必会出事。” 鲁智深则是持相反态度,因为越往西北走,越是地广人稀,如果他们有意避开大路,应该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第222章 卞祥受监野云渡,郭锦来投东平府 “只怕不妥!” “青面兽”杨志对于带上这卞祥一起上路还是觉得不妥,除了容易路上引人注目这一遭之外,其实杨志还是有点私心的。 毕竟,去的地方那是杨志的老家,万一一个看不住,让这卞祥给跑了,而他和鲁智深又是捉住了这卞祥的人,卞祥岂不是会前来复仇? 鲁智深摸了摸光头,思考片刻,想出来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兄弟,反正你我出都出来了,不在乎早回去还是晚回去,干脆把他送到野云渡口李大官人之处先看押起来,让李大官人派人送回梁山去如何?” 听了鲁智深一句话,杨志就是眼前一亮。 “扑天雕”李应现在就在野云渡口,虽然他们两个掉头去野云渡还得花几天时间,但是不用担心带上这个卞祥会出事,也算是不错了。 “此言不差,就是这小子想跑,李大官人武艺也不是等闲之辈,制得住他!” “青面兽”杨志当即表示赞同。 于是,鲁智深与杨志带上了小杨再兴,押着那卞祥,又前往了野云渡“扑天雕”李应之处。 却说梁山,狄泉另派遣“赛存孝”萧圣衣在东平府招募士兵,并将其军功爵制张榜告示出去。 由于狄泉此前在东平府发粮,又整治了那混蛋太守程万里的缘故,东平府百姓参军的还真的不少。 而“赛存孝”萧圣衣招兵之时,狄泉曾经给他授意,人才要不拘一格的招募,分等级分类别分门别类招募。 于是,如果想要获得重用的人,狄泉开出了一条自检通道。 狄泉在旁边安排三名士兵做一个擂台,如果觉得自己武艺可以的,上来直接放倒他们三个,直接干伍长。 如果觉得伍长委屈,那就去舞铁刀,举石锁,重量越大越重用。 若有一技之长的武艺,也可以展示给“赛存孝”萧圣衣来看,总之不拘一格招揽人才。 而许贯忠则是在济州和张叔夜准备搞“文试”,类似于科举,不过狄泉的意思是更注重于实用,好在宋朝的科举现在还没达到明清时期八股文的那个地步,大部分的读书人还有真才实学。 至于狄泉本人,则是把那之前救回来的以“金钱豹子”汤隆为首的工匠全部交到了铁匠铺里面,带头领着他们打造物件。 狄泉想要让他们尝试着复刻一下这些痦子甲,然后提高一层次,把冷锻甲搞出来。 冷锻甲的大致工艺,狄泉在后世听说过,以前看他爷爷那个年代是《民兵训练手册》里面看到了炼钢方法,好像和这个时代的不太一样,所以和“金钱豹子”汤隆等一众铁匠在一块儿研究了两天。 而“赛存孝”萧圣衣则是百无聊赖,来投军的,有真本事的不多,没有自知之明的一大堆。 敢去一打三想当伍长的,基本上最后都被打趴下了,敢去举石锁耍百斤铁刀的,举了半天纹丝不动的那种就不说了,更有甚者举起来了一半,受不了了,结果断胳膊瘸腿,反而赔了点银子去送医了。 至于那些毛遂自荐说自己“身怀绝技”的人,大多也都是欺世盗名之人,什么铁头功,胸口碎大石各种卖大力丸用的江湖骗术都拿上来忽悠萧圣衣来了,真把他当成傻子了! 这样也是难怪,宋朝这“重文轻武”的国策,导致除了军队,武力值高的,要不给人看家护院,要不镖局里当镖师。 剩下流动在江湖里面的,要么是绿林土匪,要么就是侠客。 要么,就是欺世盗名之徒。 萧圣衣根本都不想去招兵了,让狄雷去代劳。 但是,他没想到,他不在的时候,来了位高手。 狄雷在那里招兵,他武力值可以,但是此前流落江湖,没有这方面的相关经验,在那里一座,什么都不会,完全是一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二爷,这位先生要毛遂自荐,你看……” “白日鼠”白胜领来了一个中年汉子,此人七尺有余的身高,其貌不扬,手中拿着一条被布帛包裹着的长条物件。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面就是兵器。 因为狄泉是寨主,而狄雷是狄泉本家同宗的弟弟,所以“白日鼠”白胜称呼他为“二爷”。 “敢问这位先生是……” 狄雷虽然不会招兵买马,但是他过了十年苦日子,待人接物还是很谦恭的。 “在下张锦,蜀中嘉陵人士,流落在此地,听闻狄寨主招贤纳士,特来相投。” 那人拱手行礼道。 “这位是狄寨主同宗兄弟,狄雷小二爷,先生有什么本事,尽管说与二爷便可。” “白日鼠”白胜说道。 “原来是狄二爷,在下曾在家乡做过教头,粗通拳脚。” 那张锦自然是谦虚,狄雷也不知道该怎么试探他的本事,于是乎就说道,“先生武艺如何,口说无凭,我愿下场讨教一二,领教先生高招如何?” 厉不厉害,有没有本事,打一场就知道了。 “如此冒犯,怎的好?” 那张锦有些诧异,显然是没想到狄雷一上来就要和自己动手。 甚至,他在想这个狄雷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而且还是狄泉的兄弟,若是那种膏粱子弟,万一打伤了他,可不好看。 但是,他发现狄雷拎着那一对比人头还大的镔铁轧油锤回来,就不这么看了。 “这个狄雷是个高手啊!” 他暗自心想。 “先生,咱们只是较量武艺,点到即止,可别伤了和气!” 狄雷客客气气的说道。 “正是,正是!” 那张锦也有点发怵,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有人用这么大的锤,不敢怠慢,自家也是把环绕在他兵刃上的布帛解开。 里面赫然是一杆长戟。 这戟,有单月双月之分,双月乃是“方天画戟”,单月乃是“青龙戟”。 张锦这条戟,就是单月的“青龙戟”,长约一丈,上面纹路古朴,装饰华丽,隐约透出一股苍青之气,不是寻常兵刃。 “狄二爷,请!” 那张锦步战持戟,来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而狄雷也听说过,能用戟当兵刃的人,力气和技巧那都是弱不到哪里去的,双锤一碰,就贴近张锦。 张锦不慌不忙,矮身一个下叉,躲避撞来双锤,来了一招“巨人刖足”的招数,一戟挥向了狄雷双脚。 刖刑,中国古代刑法 之一,又称剕刑,中国古代一种酷刑 ,指砍去受罚者左脚、右脚或双脚。 故此这一招专门攻击人的双足,要是中了,直接断了双腿。 狄雷自然不是瘪茄子孬种,右手大锤往下一拦,“嘭!”的一下,就把那条长戟震开了。 张锦只感觉锤戟相碰,一股巨力就从那戟杆上向手臂传来,连忙紧紧握住戟杆,再加上了几分力气,那才勉强是握住了长戟。 “不愧是狄家将,身怀绝技!” 那张锦不由得感叹道。 “请先生再进招!” 狄雷说道。 一招根本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出来这张锦臂力尚可,没有被狄雷大锤震落手中的长戟,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 那张锦闻言,又用戟刺来,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或四虚而一实,或四实而一虚,变化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而狄雷手持双锤,风车也是的转动身子,双锤“叮叮当当”的把长戟屡次击退,犹如铁匠铺子里面打铁的一般。 虽然,这对镔铁轧油锤看着好像是非常沉重的兵刃,速度比不上长戟,但是狄雷也是使出薛家锤法,挡了一个密不透风,丝毫不落下风。 “嘭!” 狄雷忽然双锤一合,来了个“闭门铁扇”,直接把那长戟用两支铁锤给夹住了。 “唔!” 兵器被控制,那张锦就想要往外拔,但是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而那张锦见力量拼不过,当场一个翻身,空中一脚踢向戟柄。 那戟被从尾部施加了一股巨力,当场就挣脱了狄雷的掌控,向狄雷刺去。 狄雷见状,连忙双锤遮护,挡住长戟,把那长戟震得倒飞而回。 这一招狄雷可是始料未及,虽不至于杀他,但是这一招防不住,伤他是肯定的了。 “狄二爷用的是薛家锤法!” 那张锦交手一阵,认出来了狄雷的锤法。 “先生怎知我武功?” 狄雷有点诧异。 “这位先生的戟法……先生姓郭?” 而早被白胜过去告知的“赛存孝”萧圣衣刚刚过来,看了一个他们两个手的小尾巴,过来询问道。 “姓张……阁下是……” 那张锦听闻“姓郭”二字,脸色就是一变。 “在下萧圣衣,乃是萧天凤之后。”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伞盖山四杰之一,‘赛存孝’!” “如今已无伞盖山,我二人都是狄家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这路戟法,是哪里学来的?” 萧圣衣的问题稀奇古怪,在别人看来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张锦却明白是怎么回事。 “‘赛存孝’果然眼光毒辣,在下确实本姓郭,名叫郭锦,后改姓张。” 那张锦被萧圣衣看破,因而承认了。 “果然是汾阳王后人!” “赛存孝”萧圣衣点了点头,对自己的眼光非常赞赏。 此人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只被提及一次。 他有个徒弟,也是四川嘉陵人氏,善使方天戟,外号“赛仁贵”郭盛,意思是武功赛过薛仁贵。 这郭盛本从事水银买卖,但是船在黄河翻了,回乡不得,后来听说对影山有个善使戟的强盗,便前往挑战,后来二人一同上了梁山,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名五十五,上应地佑星。梁山全伙受招安后,郭盛随征辽国直至江南方腊。 在进攻江南方腊占据的乌龙岭时,郭盛被从岭上飞下来的一块大石头连人带马打死在岭边。 徒弟的本事并不厉害,但是这个师父的武力值着实不错。 而这张锦,其实是唐汾阳王郭子仪之后。 郭子仪,何等人物? 他是唐朝名将,坐下九花虬,手中天命战戟,他得无尘点拨七十二路戟法,所向披靡。 在平定安史之乱的战争中,郭子仪指挥或参与指挥了攻克河北诸郡之战、收复两京之战、邺城之战等重大作战;安史之乱后,他计退吐蕃,二复长安;说服回纥,再败吐蕃;威服叛将,平定河东。 可以说郭子仪功不可没,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救社稷于危难,是唐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而这张锦就是郭子仪之后,手中那条长戟,正是郭子仪所传下来的天命战戟。 他改姓,是因为躲避仇家,郭子仪后人自唐朝之后,就没落了,他也是惹不起昔日的仇家,只能该换名姓生活。 后来,他收了个徒弟“赛仁贵”郭盛,奈何这小子学艺不精,七十二路戟法只学会了虚招而没有学会实招,武力值根本不算高。 后来郭盛贩卖水银就一去不回,杳无音信,张锦在当地因为抱打不平,得罪了权贵,丢了提辖教头的差事,最后流落在江湖上。 后来他想着,昔日先祖汾阳王郭子仪的赫赫威名,到他这一代都已经丢光了,改名换姓,浪费了自己的一身文武艺。 于是,他想要去北方边塞去建功立业。 结果,半路上他出汉中入陕西,赶上了关中饥民暴乱,道路不同,直接被阻断了去西军的道路。 又听说这老种经略相公已经率军前往北边抗辽去了,相投不着,只好南下荆楚之地,却没有明主收留,又一路往河北而去,到了山东。 此时狄泉名声大噪,连克朝廷大军,这张锦一路上都见识到了宋朝官吏重文轻武,尸位素餐,对于宋朝已经没有了什么希望,于是就准备前往狄泉这里投奔。 此人文韬武略,都是上品,论武艺,狄雷胜不了他,可与林冲等一众高手并驾齐驱。 更兼其饱读诗书,更是学习了汾阳王家传之兵法,可为大将之才,非常厉害,只是鱼不得水,没有机会施展抱负。 第223章 郭锦纵横弘论,保齐取秦偷燕 “不知先生仇人是谁?若从了我梁山大军,便无惧此人,先生自可再改回郭姓。” “赛存孝”萧圣衣说道。 因为姓郭和姓张完全就是两个概念,郭子仪的后人有多么大的光环,那是不敢想的。 甚至是要比杨家将和狄家将更加的受人敬仰。 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王朝之末都是国乱岁凶,四方扰攘,每逢战争,名将辈出。 然而,当一位名将打遍天下无敌手时,不仅会让敌人心惊胆战,就连己方皇帝对他也会有所猜忌,这便是“功高震主”之说。 白起、韩信、周亚夫等人,便是因这四个字而死,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够逃离功高盖主却不死于非命的这一诅咒。 但也有例外,在唐朝,有一位被称为“功高而主不疑”的绝世名将,就是受封汾阳王,85岁善终的唐朝中兴名将郭子仪。 作为隋唐时期的演义小说系列,除了《隋唐演义》、《薛家将演义》之外,还有两部书,一部是《月唐演义》,一部是《残唐演义》。 《残唐演义》自然是讲述五代残唐的故事,而《月唐演义》里面就讲了汾阳王郭子仪的故事。 这部书讲述的是唐玄宗纳儿媳杨玉环为贵妃,然后安史之乱,郭子仪平定叛乱,五虎缚苍龙等热闹故事,也算得上是一部好的话本小说。 起因是想当初,青龙星转世是单雄信,被罗成杀了,而罗成正是白虎星。 单雄信死的时候发誓,三世不投唐,代代去找白虎星罗成报仇。 单雄信死后,青龙星转世而为勃辽国大元帅盖苏文,引得唐太宗李世民被困三江越虎城,而白虎星后转世为薛仁贵,跨海征东受封平辽王。 之后,盖苏文死了,青龙星再转世,又成了苏烈苏定方之后苏宝童,二十四把飞刀,斩杀秦怀玉,力挫火头军。 而白虎星这一代比较特殊,有两个,一个是薛仁贵,一个是薛丁山。 但是薛丁山出世后,白虎星就必须要死一个,就迎来了薛丁山射虎误杀薛仁贵,薛仁贵一死,白虎星就是薛丁山了,后来薛丁山三休三请樊梨花,平灭西凉国。 之后,青龙星再转世,成为反唐的薛刚,但薛刚作为青龙星,这个不仅很少见,而且同时期没有白虎星克他,但是他闹得薛家三百多口全进了铁丘坟。 所以薛刚反唐,也是应了当初单雄信对大唐的怨恨。 而青龙星再度转世的时候,就成为了反叛大唐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而白虎星自然是平灭了安史之乱的郭子仪。 后来在《残唐演义》里面,青龙星还曾转世为后周郭威,而白虎星前为后梁朱温帐下铁枪王彦章,后为史弘肇,也有说是高行周的。 而白虎败青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那仇人断不可能追上梁山来,我就如萧老弟所言,改回,原本名姓,还叫郭锦。” 那张锦说道。 “先生,同去见我表兄如何?” 萧圣衣说道。 “令表兄是……” “正是狄寨主!” “原来如此,久闻这代的狄永华寨主是当世狄家将传人,却不知将军也是狄家将亲戚。” 郭锦说道。 “哪里哪里,不知者无罪,请!” 那“赛存孝”萧圣衣师从王敖老祖,天下武功,他看不出来的不多,所以他能够慧眼识珠,发现这郭锦用的是郭子仪家传戟法,继而看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赛存孝”萧圣衣一路把那郭锦引到了铁匠铺门口,这时的狄泉正拿着自己家传的神机万胜水龙刀在试验新打造的痦子甲。 “哗!” 狄泉一刀挥出,甲片被砍得散落一地,痦子甲虽然防御性能不差,但还是没能挡住万胜水龙刀的锋利。 “还是不行,继续给我重铸!” 狄泉高喝道。 “这边是狄寨主,怎么亲自铸造?” 郭锦有些吃惊,毕竟现在狄泉也是一方首领,竟然亲自干这个! “先生稍后。” “赛存孝”萧圣衣进了里面,叫出狄泉来。 “表兄,今日有位先生来投。” “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狄泉敏锐的察觉到了萧圣衣的话里面称呼此人为“先生”。 这个词语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非得是有一定文化程度,能够令人信服的人,才能用。 比如许贯忠。 “此人名叫郭锦,乃是汾阳王直系子孙。” “汾阳王?” 狄泉自然知道宋朝没有汾阳王,汾阳王指的是郭子仪。 “带我过去。” 狄泉去见郭锦,郭锦先行礼道,“郭锦见过狄寨主。” “快快请起,这边是天命战戟!” 狄泉一眼就认了出来。 “正是,昔日先祖何其高位,如今在下辱没祖宗。” 郭锦尴尬一笑。 “先生鱼未得水,未遇明主,今投我梁山,当成大业,来来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清净之处序谈。” 狄泉引郭锦到了会客厅,叫人奉茶,茶进一盏,郭锦就率先出口发问。 “久闻狄寨主等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却丝毫不肯坑害百姓,如今也攻州占府,不知狄寨主志在何处?” 郭锦想要明白狄泉的志向究竟是什么。 “狄泉欲灭宋,亦欲抗外族,澄清寰宇,再造乾坤。” 狄泉说道。 “此可谓雄心壮志也!” 郭锦明白,狄泉有这个心思,就是和那些占山为王的强盗和那些想要过一把皇帝瘾的家伙不一样。 他总得找一个自己觉得有希望的主子。 “狄寨主之志不小,只是身在山东,此志难申啊。” 郭锦说道。 “哦?请先生解惑。” 狄泉倒是想要听听郭锦这么说。 “如今辽在河北,若抗辽,宋便击其后,抗宋,则助辽南下,进退两难。” “自石敬瑭后,燕云十六州在辽国手中,而狄寨主应当知道,这中原之地地势北高而南低,自北往南打,可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河北地面又是易守难攻,南有黄河作为依仗可隔绝兵马,而西侧则有太行山横绝于此,可谓依山傍水,各有其防,西侧临近三晋,远击千里,燕云十六州又盛产战马,骑兵自然易于训练组建,更胜于中原,随时都是进取中原的跳板啊!” 郭锦所言不虚,自古以来,整个中国的战马产区只有一个东北,一个西北,其余的地方不能大规模生产战马。 谁掌握了这两个地方,就可以轻易的建立起军事力量强大的政权,这都是在论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西夏都能把宋朝闹得鸡犬不宁。 “相比攻取河北,而南下取开封,则易于成事,开封无险可守,其利处只在漕运,商贸繁荣,但其附近除黄河外无险可守,且凡事福祸相依,开封附近河流虽多,有水利之便,但是这些河流的上游都不在开封城的控制之下,易于被人从源头上截断。” “倘若这些河流上游一旦被敌人所掌握,开封水利便是与敌人所共有,此实乃利弊一体也,要是有擅长于水战的将领,都可以用水围城,效仿当年韩信水淹废丘了。” “然也!” 这句话狄泉深以为然,想当初金兵渡过黄河的时候,就是因为天冷河水结冰,宋军猝不及防,这样的天险受环境影响太大,靠不住。 所以,不管是哪朝哪代,国都前方必须要有险阻,否则就利于敌军进军。 试想一下,想当初金军渡过黄河后,发现这片土地上,没遮没挡,一马平川,连个土坡都没有,岂不快哉。 河南这个地方就不适合存在政权,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属于夹缝中生存,不好发展。 在河南建都,你国家的国力必须极其强盛,武备昌隆,即便是无险可守你也战无不胜,否则就是寿星佬吃砒霜——找死。 可是,宋朝那拉胯的军事实力根本无法保证这一条,所以澶渊之盟前和靖康之耻时都是被平推到了开封城下。 “而狄寨主立足山东,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郭锦走到了军事地图前开始了论述。 “论地理,山东有山川可固守,以为屏障,得天独厚,抵御朝廷,割据一方,自然不在话下。” 狄泉看了看那郭锦,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他所说一点不差。 每到天下大乱,山东的割据政权往往屹立不倒。 战国七雄里面齐国就是最后灭亡的,光武中兴,最后对付的也是齐地的张步,包括晚清太平天国时期的山东捻军,也是让朝廷头疼不已。 狄泉对山东的看法就是,有山海渔盐之利,腹地有平原,四周有屏障,得天独厚的起家之地。 但山东,不具备一统天下的底蕴。 因为只要打出山东,就是一马平川,开拓容易,却无险可守,山东也不产战马,没有骑兵快速推进,也是没有用的,战线一旦拉的太长,又是首尾不能相顾。 “那先生之意,我该如何?” 狄泉虚心请教。 “我华夏自周灭商,秦灭六国,直到隋唐一统,都是在关中之地,依我看,当谋图关中。” 郭锦说道。 虽然,关中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他并非拾人牙慧,狄泉看得出来。 中国的地势,上过初中的都知道,是西高东低,关中是“四塞之地”,有函谷关和潼关拦住敌人,只要守得住,千军万马也开不进来。 要是关中的地理不好,后世的西安能成为十三朝古都吗? 但现在的关中经历了唐末的生灵涂炭,各路军阀在关中地区折腾的实在是太狠了,导致到了宋朝,关中地区的力量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而且,作为政治因素考量,关中的长安是前唐朝的首都所在地,宋朝自然要有意无意的规避这个地区,不能加以扶持,所以几番影响下来,昔日属于关中地区的光辉自然不在。 “关中平原,如今地力经过千年使用,又在近两百年内屡遭受涂炭,元气并没有恢复,其关中各地的产出,现在不足以养自身,难以自给自足,而西北原属雍凉地区的故地被西夏占据,自然利用不了,但巴蜀仍然在汉人手中,此地乃是上佳之土,天府之国,自都江堰落成,古今未曾改变,若是自关中进汉中而下取巴蜀,南通宛洛,则无此忧虑,隆中对策,君可听闻?” 蜀地向关中运粮,很多人认为不可能,那是因为受了诸葛亮北伐缺粮的影响。 因为两汉交际之时汉中地震震没了天池大泽,所以诸葛亮走不了水运运粮。 但是如果也把南阳拿在手里,还是可以走这条陆路运粮,比其他方式要快捷的多。 而当时的诸葛亮自然是没有南阳在手里,所以无论如何运粮都是运不上去的。 “而洛阳若也能取得,若无异族入侵,君必得天下。” 想当初,赵匡胤就是打算把首都定在洛阳,不过赵匡义从中作梗,才定都开封。 “先生说了这么多,可我如何自山东而至关中?” 这才是狄泉想听的话。 “狄寨主首先不可对北用兵,一来若对北边宋军用兵,则削弱宋军助长辽国,极易相助辽军南下,而不对其下手,辽国则可牵制宋军精锐。” “如今老种经略相公在燕代抗辽,西北留守西军抗击西夏,西北后方空虚,三晋之地又有田虎作乱,可以图谋。” “狄寨主当先取山东全境为家,然后开辟海陆,派遣人自渤海向辽国购买大批马匹,然后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 “而后,先向下,取江淮苏浙之鱼米之乡,此时朝廷已经是重病缠身,且各处受敌,但江南被占据,他们必然相夺。” “此时则兵分两路,一路诱敌,将其大军引诱至江淮,而骑兵自山东轻骑突进,直取河北。” “取河北?先生不是说不取河北?” 狄泉有点诧异,这小子前后矛盾啊。 “我是说狄寨主不能与河北宋军与辽军过多纠缠,而是应该伺机而动,此时,为解围江南,朝廷必派河北军后撤去增援,辽国见状,必然南下,而狄寨主就轻骑截断辽国大军归路,突袭燕云十六州,把那些契丹人全部堵进宋地,关门打狗。” “届时宋军与那入境辽军相斗,辽军后路被狄寨主所断,腹背受敌,而狄寨主则可以取燕云而坐视宋辽激战,最后宋必然可灭那辽国孤军,但对燕云之地,他绝无可能再去争夺。” “而后,辽国损失惨重,也不会马上夺回燕云十六州,而狄寨主则是可以对田虎下手,取三晋之地。” 第224章 守国门天子死社稷,问英雄关中三将门 “先生叫我先取山东,然后南下江南以做疑兵,吸引朝廷和种师道大军回援,他们前往江南,辽国必然挺进,而我军趁机用骑兵袭取燕云十六州,截断辽军归路,坐视种师道吃掉辽军,届时宋虽吞了辽国远征军,但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而此时辽国没了燕云,损失惨重,还有金国在彼,必然无力南下,我在平灭田虎以取三晋之地,至于陕西,关中一路,我祖武襄公之影响力犹在,届时则可以此引发哗变,然后取关中而自汉中入川,顺流直取荆襄之地,及成划江而治之势。” 狄泉整合了一下刚刚郭锦所说的所有思想,分析出来了他心中策略。 按照他这个战略,最后肯定是准备劝说自己把国都定在关中地区。 “按照先生之所说,若我真能成事,便要建都关中了?” “若论抗击异族,河北之地距离异族太近,而中原除黄河之外,无险可守,关中虽疲,但川蜀富饶,却为上佳。” 郭锦说道。 “既然如此,我再问先生,若是有人在江南割据成事,可成统一之业否?” 狄泉知道,不久以后方腊就该在江南起义了,目前狄泉的势力还难以到达江南,因之他对于江南地区,也很关心。 作为《水浒传》原着里面最难剿灭的四大寇之南王方腊,他在宋江江南征方腊之前,方腊已经占据八州二十五县,都是歙州、睦州、杭州、苏州、常州、湖州、宣州、润州等江南繁华发达地区,并对江北重镇扬州虎视眈眈。 地利上,在梁山征方腊的时候,方腊军是守方,本来就占便宜。 梁山泊此前的兵马,基本上都是北方人,对于江南的气候和地理都不熟悉。 而方腊的兵马都是坐地户,属于以逸待劳。 而江南的气候原因,导致梁山军瘟疫横行,而其自然地理环境也给梁山好汉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山高林密,便与伏击,乌龙岭一战可谓是让梁山好汉吃尽了苦头,哪怕是曾经打败高太尉的水军都败在了方腊手里。 方腊领地大概是今天苏南、浙北一带,和后世的行政版图相比,大概是一省之地,兵力大约是四十二万左右。 在信仰上,方腊还有一个摩尼教教主的身份,在那个年代相当于是邪教教主性质了,组织严密不说,还有很强大的思想煽动性,对老百姓的煽动性很强。 但如果看战绩的话,梁山军是完全碾压方腊打的,尽管也是损失惨重。 毕竟,征方腊的时候,方腊的四十几万大军,打不过梁山的六万余人。 梁山征讨方腊死亡了七十位头领。 但是方腊损失更惨重,阵亡至少大大小小九十七员大将官员。 方腊势必会成为狄泉路上的绊脚石,虽然狄泉知道原着里面宋江在付出了梁山十分之七兄弟性命之后剿灭了方腊,但是此刻因为他来到而产生的连锁反应,他不知道这次方腊的实力有否变化。 毕竟,“苏湖熟,天下足”,”这句话虽然是南宋时期的谚语,其实早在唐朝,江南地区就已经是全国的经济重心了。 方腊占据此地,还是变数不小。 “依在下来看,虽能偏安,却终究是要落败。” “想当年,唐时安史之乱后,唐朝半壁江山沦丧,而昔日唐朝是从何处起兵呢?是灵,从此处起兵,最终恢复中原之地,多少页亏得了江南富裕,不缺军费钱粮。” “鱼米之乡,自然是好地方,粮饷充足,可此地自古就是舞榭歌台,雕梁画栋,美人如玉之所在,民风并不善战,而其地也缺战马,更难成事。” 郭锦摇了摇头,显然对江南方面并不看好。 “那如果这里的割据之人,以某种宗教组织教徒来战斗,会如何?” 狄泉自然知道江南出才子,民不愿战,但是方腊除了是起义军,还是东南摩尼教的领袖,堪称邪教头子,其洗脑法力无边,被蛊惑的教众会有多可怕,狄泉完全可以想象。 “难,江南民众早已乐享安逸,若是兵祸连结,本就民心不悦,更兼此前有花石纲暴政之事,民众困苦,宗教虽能一时蛊惑人心,终不长久。” 郭锦也了解过历史上一些邪教起义的事情,大多都是虎头蛇尾,甚至有一些都难以自圆其说,终不成事。 “好,先生,可我心中并不想关中建都,若是在河北建都如何?” 狄泉说道。 郭锦眉头一皱,他不明白狄泉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因为河北是现在的汉人王朝距离异族版图最近的区域,把王朝首都建立在这里,如果辽国还存在,那威胁性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狄寨主为何要在河北建都?” 郭锦也很诧异,想知道原因。 “为了远击敌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狄泉说道。 “狄寨主好气魄!只是此举大为不妥!” 对狄泉的这句话,郭锦赞赏其气魄,但是不赞赏其战略眼光。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天子是国家的主人,而把国都建立在敌国攻击范围之下,如果一旦失守,江山倾覆。” 无论你天子守不守国门,君王死不死社稷,一旦你自己挡不住异族,王朝直接完蛋。 狄泉想的是仿照明成祖朱棣来建都北京,方便对抗敌人。 明朝建立之后不久,明成祖朱棣就迁往北京,但经济重心并未发生迁移,始终始终停留在江浙一带。 这就让定都北京的弊端便显露了出来。 因为河北养不起首都,这里是军事重镇,却不是经济中心,也不安稳太平,而且这地方的出产也是养不起一个首都。 国都不稳,江山摇摇欲坠,这不是玩笑。 其实“天子守国门”,也是明朝定都之误,当初明仁宗朱高炽继位后,就认为北京孤悬绝北,每年都要花费巨额的漕运费用,不如将首都设在经济中心附近。 但是并没有成功,因为他死得太早了…… 因而,导致了明末产生了一系列问题。 “在下感佩狄寨主抗异族之决心,然纵观历朝历代,其定都选择,不外乎三种,其一是借其地势,如汉定都长安,是为图其四塞之地,易守难攻,其二,是水运便利,如今赵宋定都于开封,就是贪图水运、漕运之利,三是由于经济,如隋唐之时的东都洛阳,而汉人立国,河北是不适合定都的。” “河北,南靠黄河,北邻草原,东近关东,西近雁门,这四周除都是北方辽国契丹人经常出没游荡的地方,河北被辽国兵势之下,三面包围,时刻面对辽国对中原进攻的威胁。” “辽国一旦南下中原,必须占据河北全境,以震慑天下,故而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之后,他们全力经营燕云十六州。” “而定赵宋都中原,面对北方强敌向来疲软,定都河北固然可以照应狄寨主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断进攻游辽国,也许他日饮马瀚海,封狼居胥也未必不可。” “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国力强盛,兵强马壮,战则必胜,一旦国力不济,就可能需要面对大量的辽军的围困,丧师辱国,就像当年的那太宗赵光义北伐。” 金沙滩双龙会,不是这赵二王八蛋的骚操作,也不至于杨家将老令公撞死李陵碑,七郎八虎死沙场,十二寡妇去西征。 这点狄泉认同,汉武帝当年远击匈奴,不停用兵,就靠着他强悍至极的国力优势,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国力支持,他确实很难打赢匈奴。 不可否认,卫霍确实给了匈奴很大打击,但是连年征战,汉朝户口减半,天下疲弊,民怨沸腾,要不是大汉有强横的国力,是坚持不住的。 而明清时期,北京还是不能自给自足,人力、财力、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全靠漕运,要是哪一年漕粮没有送到京城,皇帝都得和大臣掐脖子饿死。 因为北京周边并不是古代河北农业的主产区,只适合养马。 所以,古代定都河北之地的王朝也不多,如燕、元、清等。 战国七雄之中的燕国也在河北,在战国七雄里面一向和韩国是唯二软弱可欺的对象,要不是有乐毅出马,当时几乎被齐国灭了 元朝和清朝作为异族统治中国,定都的原因则是因为接近他们的老家,所以才会在北京建都。 他们定都北京,要的是进可攻退可守,一旦大厦将倾,他们则可以像是当年的大元一样,退回戈壁大漠,或者是清朝刚入关的时候那样,退往关外雪原。 “好,先生对于唐宋两朝可谓是如数家珍,对大江南北也是独有见解,我愿收录先生做麾下大将,不知可否?” 狄泉对于郭锦的谋取天下之策大部分还是赞同的,至于他想要定都北京搞明朝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那一套,现在他觉得也是不妥当的,起码在短时间之内是不能这样做。 “既遇明主,自当倾心相投,在下不愿意随朝廷奸臣同流合污,但却愿意相随狄寨主。” 郭锦一生未遇明主,此刻有人愿意登用自己,他自己也是比较欢喜的。 “此外,先生是昔日汾阳王之后,乃是关中将门,昔日的大唐秦家将、薛家将、罗家将等将门,都是显赫一时,不知此刻还有否传人,先生相识否?” 狄泉知道,郭子仪的后人和这薛家将和罗家将等一众老牌的唐朝将门,应该都是打连连,有交情的,没准这郭锦还都认识。 《赵太祖三下南唐》这本书里面就曾经写过南唐李煜手底下有一群唐朝的功勋贵胄之后。 别的不敢说,狄泉知道罗家将肯定是有传人的,因为《说岳全传》里面有罗延庆。 罗延庆在《说岳全传》里面是湖广人,是唐朝名将罗成后人,人称“湖广罗延庆”,是杨再兴结拜兄弟,浑身穿红,淡红脸,身长八尺,力大无穷,使一杆錾金枪,坐一匹红马。 论本领,罗延庆与杨再兴的本领是不相上下,而在应武举时,他们两个人被岳飞击败。 后来罗延庆当了杨么部下长沙王,岳飞征杨么时,刘元起被杨再兴说降弃暗投明。 可惜是这罗家将后人日后出场的时候并不多,而在岳飞被害后,罗延庆也是抑郁而终,后来他儿子罗鸿随着岳雷扫北,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而薛家将也有后人,毕竟狄雷说过,这薛家将后人传授了他薛葵的锤法,但是缘悭一面,狄雷只见识了这位薛家将传人不长时间,而且还没有得知这位罗家将的姓名。 “薛家将当世有传人,罗家将亦有传人,秦家将已经断了血脉。” 狄泉听说当年“马踏三州六府,锏打黄河两岸,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创立下来的秦家将已经不再,想必是自南唐李煜覆灭后,他们已经就断代了,不由得嗟叹不已。 “薛家第四代有金锤无敌将薛葵,第五代之时,薛家有个无敌将薛雷,后面的薛蛟有着七子十三孙,薛葵则是有两子两孙,而薛家将的薛克峰、薛克虎、薛克俭、薛克勤等人也都是悍猛之将,至今相传。” “最近的,有名的一代薛家将那是在五代残唐之时的薛崇,方天画戟也算是出众,在唐僖宗招武状元时战过黄巢,但最后不敌黄巢。” “后来,南唐李煜时,秦家、罗家都在李煜麾下为王,这时罗家后人最厉害,罗绍威之孙罗英挑杀过身怀外传杨家枪的高怀亮。” 狄泉一听,能杀高怀亮,这武功也是让人震惊的武艺。 “不过,大势所趋,南唐被灭,罗英也是自刎而死,临死前把儿子罗芳托付给了杨令公,后来被困幽州,老令公碰死李陵碑,罗芳也战死,至于秦家将最后一代,则是殉国南唐了。” 郭锦把薛家将,罗家将,秦家将后来的始末讲了个一清二楚。 第225章 罗家将弃武从文,猛尉迟陕州豹隐 “我梁山有意招贤纳士,广罗天下人才,有意招揽这两门的忠良之后,不知先生可否代为引荐?” 狄泉现在极度的需要人才,既然薛家将和罗家将还有传人存世,那他必然不肯放过。 “薛家将后人,狄寨主不是识得吗?” 郭锦说道。 他这一下子倒是把狄泉说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几时认识此人?” “我观狄二爷的锤法,就是薛葵的锤法,狄寨主怎能不认识?” 郭锦笑道,只以为是狄泉在和他明知故问的开玩笑。 “嗨!先生误会了,我表弟狄云的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位薛家将传人,对其有着救命之恩,所以传了一本锤谱给我表弟,但此人姓甚名谁,我们是一概不知。” 狄泉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此人定是当世薛家将的传人,乃是薛吕之后薛觉。” 薛家将离如今最近一代着名人物的应该是《赵太祖三下南唐》里的薛吕,但此人在能力上,比起他的祖宗薛仁贵、薛丁山就没有那么厉害。 不过,从薛家的后代来看,在初唐和中唐的时代,那是代代有狠人猛将,薛刚、薛葵、薛雷是属南孚电池的,一代更比一代强。 “此人学了祖上薛刚时传下来的丈八点钢矛,后来又学了祖上老奶奶樊梨花的刀法,也算一身绝学武功想当年他薛家在安史之乱中遭遇劫难,后来也是人丁凋零,到他这一代,只有他一人,此前一直在关中、西北各处给人做武师看家护院以过活。” 想当年,薛刚惊死高宗李治,武后下令把薛家被满门抄斩,封入铁丘坟,但薛丁山老婆,薛刚老娘樊梨花是被黎山老母的高徒,被老母从刑场救出,所以就没有跟着薛家满门一起被埋进那铁丘坟里面。 之后,樊梨花随着黎山老母修道,在后来薛刚反唐的时候,她下山相助薛刚,潼关前斩杀了驴头太子。 后来樊梨花回山修炼,她本就是天上的玉女下界,最后也是位列仙班。 樊梨花成仙后又曾下凡点化薛刚,让薛刚回到了上届的五鬼星位。 而在《月唐演义》里面,樊梨花又下凡收徒过红线女,让红线女解救薛家后人薛平。 也是因此,薛家在安史之乱的豪杰中留下了唯一血脉。 薛家按说现在也有这样的一位老祖宗保护着。 狄泉听闻,不由得嗟叹,“这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果然不差啊!这曾经也是几代将门的王侯之家,如今也沦落至此了。” 转念一想,这薛家也是应该这样败落,连当年薛仁贵的湛卢宝剑都丢了,最后落到了岳飞的手里。 “要是如此平凡一声,倒也没什么,只是他这人命途多舛,给人家做武师看家护院数年,攒下些钱,娶了个媳妇,那时日子也好过了些,我也曾去看望他几次,谁料想他因为路见不平,打死了一采生折枝的恶丐,结果想不到此人乃是丐帮中人,遭到了丐帮范丹派报复。” “丐帮?” 狄泉一听到丐帮两个字,就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丐帮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东西,现在的世道里面叫花子不少,但是应该不会有丐帮这样的组织。 没想到,还真有丐帮啊! “这丐帮,正是乞丐所组成的行帮,但这些乞丐也是天南地北,他们信奉的开山祖师爷也不太一样,吴越就拜伍子胥,山东拜范单,斗智斗勇,但是其中势力较大的就是范、李、伍、高、索几家。” “这薛觉就是得罪了范丹派的乞丐,丐门范家派供奉开山祖师爷范丹老祖,称其曾救济过周游列国在陈、蔡之间陷入困顿的至圣先师孔丘。” 郭锦说完,狄泉就很惊讶,“莫不是孔老夫子?” “正是,谁能想得到,当年这的潦倒之人,竟是后来至圣先师啊?所以丐帮范丹派势力最是强大,大江南北都有其弟子。” “可这范丹其实是东汉人,与至圣先师前后隔着五百年,怎么可能接济夫子粮食,想来不过是丐帮自己牵强附会往脸上贴金罢了。” 郭锦说道。 “这丐帮不只是乞丐,还干些采生折枝的勾当,也拐卖妇女,欺压百姓商贾,也有不少人是丧尽天良。” 这个行当狄泉倒是听说过,据说明朝成华帝还特地规定过,拐卖儿童致死者,腰斩采生折枝者,凌迟处死。 “丐帮向其报复,将其怀孕妻子投入水井里溺死,那薛觉家破人亡不算,那丐帮范丹派的人还天涯海角的追杀于他,他流落江湖后居无定所,我便再不知他下落了。” 郭锦说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在惋惜这个薛觉。 “这些叫花子真是可杀不可留!只是这丐帮有如此大的势力?” 狄泉有点诧异,丐帮的力量难道真的和那些武侠小说里面所写的那样,有翻天覆地的力量? “这天底下叫花子没有千万,百万之众有之,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实实在在有百万之众,且以范丹派人数最多,这些乞丐背地里都干些脏事敛财,这一代范丹派的首领又不是什么好人,叫花子又无处不在,薛觉能躲避这么多年,已经是不易。” 俗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实际上这叫花子很多也不是好东西。 “可惜,若能找到此人,我便与他找那些乞丐报仇,留他在梁山。” 狄泉说道。 “谈何容易,丐帮百万余众,找出仇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郭锦摇了摇头,毕竟,如果薛觉要是知道具体是哪一个人干的,恐怕就不会奔走这么多年了,早就去复仇去了。 “这薛家将现在还没处寻找,罗家将先生可知他们身在何处?” 狄泉又把心思放在了罗家将身上。 “罗家将,比薛家将更厉害,而且近五代之内有不少英雄,越国公罗谏、魏王罗弘信,想当初罗谏可是与黄巢相争过天下武状元。” “而罗弘信更厉害,担任铜台府大帅,升爵为魏王,他儿子罗绍威,枪法更是神出鬼没,当年已不逊色于十三太保李存孝的禹王槊法,只是不敌李存孝的神力。” 狄泉也了解罗家将的故事,罗绍威之后,罗家的故事就稍少了。 不过演义故事中依然不乏罗家人物出现,《宋太祖三下南唐》中有罗绍威的孙子罗英,后来《呼延庆征南》之时,唐朝的罗、薛、秦等国公后裔助南唐反宋,唐朝将门后裔就基本上断代了。 后来到《说岳》中又有了罗延庆、罗鸿,参与大战朱仙镇和岳雷扫北,也是罗家最后的传奇。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的就是罗家将现在的位置所在,如果他们愿意来一块儿干,狄泉是必然要收下他们的,毕竟其是好多年的将门了,家学渊源,现在的罗家将应该是罗延庆他爹,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一代的罗家将名叫罗铤,我认识他,他家住湖广潭州之地,他们罗家在南唐时和大宋水火不容,后来人丁凋零,不敢再在中原繁华之地居住,便隐居在了潭州,但是这位罗铤因为昔日祖上南唐身死的事情,就没有学武,而是学文,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在潭州做一个教官先生。” 狄泉心中一凉,这罗家将怎么出来了文人?而且还是一脉单传,那罗家枪岂不是就断了传承了吗? 宋初之时,赵匡胤三下南唐,也罗英、薛吕、秦凤、程飞虎等人,在与宋军决战中大多阵亡。 后来,又有南唐李青造反,呼延庆带兵征南。 而秦家将、罗家将、薛家将,包括程家将等大唐后裔依然都是支持南唐。 而宋朝时的呼家将、杨家将、高家将、曹家将、郑家将,都是春秋鼎盛,唐将门日薄西山,自然不是宋朝的对手。 这些人,大唐的将门基本上都死绝了,罗家后人还不习武了,真是气人! “不过这位罗铤的家传武学都由祖上编写成谱,代代相传,他的小儿子从小学文不喜,便照祖上武功习武,假以时日,当是又有一位罗家将可以现世了。” 按照郭锦的说法,狄泉明白了,这个罗铤应该是罗延庆的老爹,而这个学武的罗家晚辈,九成九就是现在还在少年阶段的小罗延庆。 毕竟,杨再兴和罗延庆在《说岳全传》里面是拜把子兄弟,罗延庆还要比杨再兴小上一点,而现在杨再兴都是一个小孩子,那就更别提罗延庆了。 “唉,堂堂大唐将门,无可用之才啊!” 狄泉本来想着是当初南唐李青造反的时候,呼延庆平南,大唐将门的最后一代和宋军浴血奋战,和宋朝多少有点仇口,这样劝说他们反宋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结果到了现在,断代的断代,灭族的灭族,失踪的失踪,弃武学文的学文,要不就还没成年! “不过,倒是有一处大唐将门,有后人存世,若狄寨主有意,我可以引荐。” 郭锦说话,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面。 “哪一家?” 狄泉迫不及待的问道。 “尉迟。” 狄泉明白,他说的是“皂袍大将”尉迟恭的后人! 从尉迟恭拜谢弘为师学艺开始,尉迟恭就是当时名将了,虽然没有薛仁贵与罗成的神勇,却凭着单鞭救主、日抢三关夜夺八寨而千古传唱。 很多人甚至愿意模范他的形象,像是呼家将中的铁鞭王呼延赞外,还有”病尉迟”孙立和“小尉迟”孙新兄弟俩,也足见尉迟恭的影响力。 “尉迟家还有后人传世?” 狄泉有点质疑,因为他祖宗狄青西征见过尉迟宝林。 关于尉迟宝林的下场众说纷纭,说唐三篇里说的是薛仁贵受陷害,尉迟恭撞柱而死。 尉迟宝林为父亲申冤,搭救薛仁贵,后来跟随征西路,与西凉大帅苏宝同交锋,被苏宝同用飞刀偷袭,兄弟二人双双丧命。 但《万花楼》,《狄青演义》里面写的是狄泉的祖宗宋朝平西王狄青在一次偶遇中遇到了替唐皇出家、已经高寿得道的尉迟宝林,自唐至当时三百八十五年了。 要是尉迟宝林真活着,现在他都四百多岁了。 不过,他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尉迟宝林虽然出家,尉迟宝庆身死,但是尉迟恭还有孙子,没断了传承。 尉迟家第三代尉迟青山实力不太好,第到了五代尉迟景直接就成了白面小生,不过到了郭子仪帐下的尉迟勃的时候武艺不错。 随后的尉迟家族从此音讯全无,天下间除了门神尉迟恭镇守天下间千家万户,却再也没有尉迟家族的踪迹了。 “尉迟家早就败落,当初随我祖汾阳王征战后边归隐陕州,重操旧业,世代打铁为生,不过家学渊源,他们的兵器铸造得厉害,在陕州开设一处煅锋号剑场,江湖有名,至于武艺吗,他们也未曾放下,这代尉迟家有两兄妹,长兄尉迟博南,小妹尉迟贞金,都是一把好手,那尉迟博南学会了当年尉迟敬德的单鞭蛇矛,十分厉害,而小妹尉迟贞金,人称‘黑桂英’ ,因为她年幼时曾被黎山老母收为徒弟,在山上曾传她三年武艺,因与当年穆桂英,樊梨花都是同师学艺,而她虽生得俏丽,肤色却黑,美中不足啊,所以,见过她本人和知道她名字的人,都叫她‘黑桂英’。” 这位黎山老母和王敖老祖经常收徒弟,而且在唐宋两代收的徒弟应该是最多的。 “他们家虽然打铁为生,但是兄妹两个都是豪侠仗义之人,非常的仗义,可谓是侠肝义胆。当初西夏进犯,尉迟博南兄妹打造五万余箭镞送给姚古老将军,并阵前相助西军,尉迟博南鞭打番将额古力,还立有军功在身,想当初我祖汾阳王平灭安史之乱,尉迟家曾在我祖帐下为将,因而我们两家是世交,这位尉迟家的后人,我与他有些交情,若是狄寨主有意,我去说说如何?” 第226章 宋公明遇贤将门才,狄家将初会曹家将 “若有如此贤才,必要招揽来!” 狄泉对这些唐朝的将门,招揽的越多越好。 狄泉明白他们的心思,因为他们这些将门在唐朝的时候,还是很受重用,待遇不低的。 特别后期的唐朝,几乎是武人掌权,各镇节度使手握重兵,看着是唐朝治下,实际上是藩镇割据,无异于是国中之国,而这种兵权所带来的力量,更是把武将的权力推到了顶峰。 五代的历史就是一部武人随意倾覆王朝的历史。 因赵匡胤也是这些武人里面的其中之一,他黄袍加身时,也知道这方面的弊端。 他为了自己的王朝不被别的武人倾覆,哪怕矫枉过正,也要彻底废了武人。 换句话说,宋朝就是因为开国大佬自己得位不正,抢了人家孤儿寡母的富贵,所以生怕自己麾下也有样学样,所以死活不肯提高武人的身分。 自此以后,重文轻武到了狄青当了枢密使还随便被文官集团欺负,武人的地位已经下降到了极点,他们这些旧日的将门也是看不到能够通过参军和军功重新使家族辉煌再现。 所以,他们就会另辟蹊径,比如罗家将的这一代,直接就弃武从文,妄图通过科举再兴罗家,可惜最后只是一个秀才。 或者就像是郭锦一样,对宋朝极度失望之后,想要换一条路。 狄泉看得出来,郭锦是明白的,这个宋朝的管制之下,武人没有任何出头的机会,武人的尊严在狄青含恨而终的那一刻,就彻底被碾碎了。 而他明白,想让武人重拾尊严,也许就只有再造乾坤这一条路了。 而且,这很可能并不只是他一家的想法,狄泉猜测,很可能其他的关中将门也有如此想法,但是真正付诸行动的,只有郭锦一个。 而他付诸行动,也会早晚把其他的几家给拖下水。 他们既然有这个目的,那就一定要靠着狄泉去实现,因为狄泉是目前反抗宋朝的势力里面,唯一对武将有号召力的,因为狄泉先祖是狄青,在北宋军中的影响力简直如同神仙。 再者,狄青是不得善终,死于重文轻武政策之下的人,作为狄青的后人,他们也不会相信狄泉会像赵大赵二那样去打压武人。 第三,郭锦应该也很清楚,他如果能够把关中将门给狄泉都招揽来,他自己的地位也就会水涨船高。 当然,狄泉虽然看破,但是绝不会说穿这一层。 “寨主,出事了,有万余大军向济州进发!” 狄泉正在和郭锦序谈,那“行者”武松飞跑了进来。 “何处军马?” 狄泉猜测可能是登州、莱州、青州、徐州这些地方的兵马,只有这些地方还又能出兵万余的实力。 “是青州慕容彦达的军马,打的是青州秦明的旗号。” 原来,那宋江与吴用逃走,最后还是去了青州找慕容彦达去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说是他们丢了济州,连带着丢了东平府和东昌府。 因为吴用半路上听见了东昌府太守黄历开城投降的情况,于是他就把情况给说成了宋江相约程万里和黄历三家一起讨伐梁山泊,结果黄历暗通梁山贼寇,害的他们丢了城池,把罪过全部都推到了黄历的头上,这栽赃的手段可谓是高名得很! 反正现在黄历投敌叛变了,死无对证,慕容彦达也没法求证真假。 吴用在这方面的聪明才智,一向是非常超绝。 而作为青州知府,山东当地的皇亲国戚,最为兵强马壮之人,那该死的慕容彦达也是立刻调集人马,派遣“霹雳火”秦明和“镇三山”黄信,又找来了“小李广”花荣。 按说“小李广”花荣和宋江、吴用已经没什么好交情了,毕竟坑人家妹妹,到现在,花宝燕好在江湖上飘着,当她的女飞贼呢。 而宋江深知,想要夺回济州,没有“小李广”花荣的神箭银枪相助,根本不可能,于是就和吴用唱了一个双簧,来了个“负荆请罪”。 宋江和吴用把自己扒光了上衣,背着荆条亲自去请花荣,哭的声泪俱下,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一个劲的磕头道歉,请求花荣原谅。 除此之外,还不忘道德绑架花荣,说此时不去相助,就枉为朝廷官员。 那“小李广”花荣本来就只是生宋江的气,此时见宋江和吴用来了一出假模假样的“负荆请罪”,当时就心软了。 甚至,那“小李广”花荣还以为是自己太小心眼了,你说这人还有救没有。 而且,那“智多星”吴用也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在山东其他地方通过这慕容彦达的力量,网罗了一批人马。 其中,就包括沂水县的都头,“青眼虎”李云,这家伙之前应过宋江的邀请去伞盖山围攻过伞盖山四杰,在失败之后仍然回了沂水县当了他的都头,这回依旧是给了宋江面子,前来相助宋江他们了。 宋江自己手下现在人丁凋零,战斗力最高的现在是“浪里白条”张顺,但是他一个水战高手在陆地上当步兵,战斗力有所下降,剩下的就是“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锦豹子”杨林,“险道神”郁保四几个人。 这些家伙搓一簸箕都不够狄泉一个人打的。 而这次宋江在青州得到了一个慕名而来投奔他的汉子,柳元。 柳元是《水浒传》书中四大寇之一淮西王庆麾下将领,官拜安德统军。 按说这只是征四寇里面出现的一个小人物,但是这位安德统军柳元曾与林冲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虽然落败,但是能和林冲打足五十回合,足以证明柳元是个高手。 按说现在王庆起事了之后,他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应该是和王庆一块儿干,但是这小子是干什么的出身呢?他是船家出身,有一条画舫,在瓜州渡口和老婆做“船菜”的。 “船菜”其实就是坐在船上吃的菜,也称为“水上筵席”,有浓郁的江南水乡特色,柳元老婆有一手酒酿湖鸭做的好,不愁生意。 但是王庆进攻瓜州的时候,听人说这里柳元婆娘船菜有名,前来品尝,结果王庆把柳元媳妇看上了。 王庆是四大寇里面出了名的淫贼,连童贯族里的女眷都敢搞,当时就强抢了柳元老婆入了自己后宫。 那柳元虽然有一身武艺,但是当时跟着王庆来的是寇烕,这句话江湖人称“毒焰鬼王”,柳元早有耳闻,他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于是到还真有点卧薪尝胆的狠劲,先没有发作,保住一条命,然后再想着救人。 他寻思自己救人,那是势单力孤,而王庆已经成了势力,想要对付王庆,那就要借助官服的力量。 于是乎,他前往山东,到了青州境内,他听说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兵强马壮,想来投奔,正赶上宋江和吴用招人,他又听说过宋江“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的名号,直接就来投奔了。 他的武艺,虽然不顶尖,但是能和林冲打五十回合,起码有梁山上“丑郡马”宣赞的本事,擅使一杆燕尾枪,也算是个人才。 除了柳元之外,还有一人投奔宋江与吴用,此人乃是河北人士,值得一提的是,此人乃是曹家将后人,名叫曹荣。 没错,就是那个小说《说岳全传》的人物,曾任宋朝黄河节度使,与刘豫是儿女亲家,刘豫投降金国后,曹荣也看到了亲家降金的甜头,于是也献黄河投降,受封为赵王。 他儿子曹宁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而曹家将是北宋开国老将曹彬家族,其中的名将有曹彬、曹伟、曹明远、曹天胜、曹克让等人。 当年金刀将曹彬,那是宋朝开国时期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在幽州城死在了苏天龙的刀下。 有关曹家将的故事主要是在评书《曹家将》,写的是曹克让,发生在宋英宗时期。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曹克让很牛掰! 这个曹克让牛掰到什么程度呢? 《曹家将》里面说他有三龙二虎九牛之力。 对比一下就知道他有多离谱,薛家将的老祖宗薛礼薛仁贵,吃过九天玄女给他准备的二虎九牛,所以才力大无穷,这也才是“九牛二虎之力”。 可曹克让比薛仁贵还多“两龙”的力气。 李元霸才是“四象不过之力”,这曹克让直接可以和西楚霸王项羽去较量一下了,看看自己距离拔山举鼎之力有多远。 曹克让有两门绝学传世,飞枪绝技与神箭之功。 这些曹荣都会,但是此人注定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小人,拿着宋江来当进身门槛罢了。 但是他的武艺着实不错,丝毫不弱于“小李广”花荣。 这也不怪,老子英雄儿好汉,虽然他不是什么英雄,但是他能生出来那武艺堪比陆文龙的儿子曹宁,他的武力值就低不了。 只可惜,这一身的武艺没有用到正地方。 “速速点兵去战,郭先生可愿露一手?” 狄泉并不紧张,青州虽然有几个高级战力,但是他这边有了新增的郭锦和狄雷,都是高手,不怕他们。 狄泉率领兵马立刻轻骑赶赴官道,但见那边已经交上手了。 那“霹雳火”秦明与“赛存孝”萧圣衣再度交手,这两个人都是老对头了,秦明还在“赛存孝”萧圣衣的手上吃过亏。 “喝!” 秦明狼牙棒与萧圣衣禹王槊相碰,那简直是和打铁一样,秦明的狼牙棒通体是铜的,也属于重兵器 这种兵器的打击效果,不仅靠它的重量,棒头上的诸多尖锐的钉,产生杀伤力很高,效果也很奇特。 就是对身披铠甲的敌人,狼牙棒根本不怕,随意破甲,然后连皮带肉地把皮肉从敌人身上钩出来。 此刻他狼牙棒上的铜钉就和禹王槊上的铁笔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又是直截了当的拼上了力气。 而那边是“井木犴”郝思文在大战那柳元,两人对枪,实力都不俗,那柳元隐约还高出郝思文一些,此时也是打得热火朝天,不容半点放松。 而那边有个狄泉没有见过的人,拿着一条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正在一人挑战“病尉迟”孙立和“铁棒”栾廷玉师兄弟两个。 狄泉有些惊讶,这两人加起来的实力一般的天罡星也是不敌的,此人以一敌二,还稳占上风,看他那枪杆,碗口粗细,当真是厉害! 而“小李广”花荣没有出阵,在后面提着弓箭压阵,因为狄泉这边知道花荣弓箭厉害,所以“轰天雷”凌振安排了几个火铳手对准了花荣,防止他放冷箭。 那“镇三山”黄信等人深知他们实力不行,所以也就没有上去送死。 “此乃何人,武艺如此高啊!” 狄泉看着曹荣的枪法,当真厉害,不是绿林手段,更像是哪家久经沙场才磨练出来的绝学。 “这好像是曹家将的枪法!” 狄雷在旁边说道。 “表弟,你怎么认得?” “小时候爹和舅舅说过曹家枪法,力惯千钧,不同于其他枪法前手如管,后手如钳,而是两手握死枪杆,马上全靠双臂之力摇摆,必须要极其强烈的臂力去操纵长枪,乃是猛枪的路子,是曹家将曹克让改进过的,现在一看,正好对应。” 狄雷分析起来。 “原来是个曹家将,表弟,你有把握赢他吗?” 狄泉问道。 “不敢说,可以试试。” 狄雷虽然年轻,但是见到曹荣如此了得,也不敢造次。 此时曹荣年近四十,他儿子曹宁也已经出世,只是还不大。 要是日后狄雷遇上曹宁,恐怕是难以取胜。 “我来也!” 狄雷挥舞双锤前去接替那孙立和栾廷玉与曹荣厮杀。 “什么人!” 曹荣见狄雷杀来,手里还有两个大铁锤,真不敢小看。 “狄家将传人狄雷!” 曹荣点了点头,“那看看是你狄家将厉害,还是我曹家将厉害!” 说罢,一枪刺来。 狄雷双锤一摆,也是把长枪震开,又是一场恶战! 第227章 撒手锤打弯乌油枪,禹王槊打败狼牙棒 “喝!” 狄雷这可是第一次在自己阔别了十年的老哥哥狄泉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功,这可是一次露脸的机会,他自然是全力以赴,手中双锤一前一后,一招“流星赶月”打向那曹荣。 狄家将的名声,现在就在他们兄弟手里面振兴了,现在世人已经知道狄家大爷狄泉的名声了,一手家传神机万胜水龙刀天下闻名。 那他这位狄二爷狄雷的一对大锤多少也得天下闻名一下?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自己兄长是英雄好汉,表兄“赛存孝”萧圣衣也是神勇无敌将,自己也得混出个狄家将该有的名声不是! 曹荣之前拿着他那杆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和狄雷硬碰了一锤,暗自心惊,自己的力量已经是当世少有,这小子起码比自己小十几岁,力量却丝毫不输给自己,甚至有可能更强。 没办法,曹克用那两龙的力量没有传给后代 。 “当真是狄家将传人,厉害!” 那曹荣心中暗想,手上长枪一个“按虎式”,左右一架,挡住两锤。 原来这“流星赶月”是左右开弓,左右锤都往中间打,左手快,右手,慢,一前一后,所以才叫做“流星赶月”。 “嘭!” “嘭!” 锤枪相碰,蹦出一堆火星子,声音比那寺庙里面敲钟的声音只大不小。 要不是曹荣的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枪杆足有碗口粗细,那是扛不住狄雷的镔铁轧油锤这样打的。 “砸扁了你!” 狄雷见这曹荣长枪被震得发抖,又是抡捶一脸三四下,都是披挂下砸,猛狠的招数,那曹荣能躲闪的就躲闪,躲不了的就只能硬接,但是他这杆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毕竟是枪,再强也不可能和锤子硬碰硬太久,便心生一计。 曹荣要发挥他自己手里面这杆长枪的长度优势,他手里面的这杆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长约丈二,攻击范围很长,而狄雷的两个镔铁轧油锤,只有一米来长,攻击范围不长,甚至是有点短。 所以,只要拉开距离,用长枪猛攻狄雷,曹荣是可以打得到狄雷的,但是狄雷因为兵器长度问题,他可打不到曹荣。 这就叫“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要是狄雷手里面拿的是长柄铁锤,那他这一招根本就不好使。 但狄雷是拿来两个短铁锤在手里,这可就有的打,能够发挥出长度优势了。 这样,就算是耗,也能耗死狄雷。 想好的曹荣现在就准备拉开距离,拨马就走,准备使用他的战术战略,而狄雷自然不肯放过他,飞马就去追赶。 这里曹荣本想用回马枪对付狄雷,但是狄雷的两个大锤就护在前胸,那真比两块盾牌还厚实,就算是拿到铁匠铺里面上熔炉融化也得烧上个半天,曹荣要是真的用了回马枪的招数,多半也是打在了这两个镔铁轧油锤上面,也是打不破的。 但是,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之后,狄雷发现自己够不到这个该死的曹荣,反而被曹荣给拿着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打得上挡下接,应付不暇。 狄雷也不傻,意识到了是距离的问题,虽然距离产生美,但是眼下的距离问题让他很有可能随时丧命,于是狄雷一夹坐下的战马,就准备抢占身位,贴身进去,只要能够近身,他就有把握锤扁了这个阴险狡诈的曹荣。 但是曹荣这个老东西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最为老油条一根,这曹荣已经占到了便宜,怎么可能再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优势拱手相让呢? 他那条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攻势如同疾风骤雨,把狄雷给硬生生的拦在了那里,狄雷根本难以接近到他身边九尺的范围之内,更别提进身砸他曹荣了。 狄雷那个气啊,恨不得自己当场就把手里锤子的短柄给拽长了,好能够得着曹荣,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使出绝技“撒手锤”! 这“撒手锤”的招数,原本天下的锤法里面都是没有的,是薛葵自创的一招锤法。 而他这一招“撒手锤”则是根据秦家将的“撒手锏”改良来的。 众所周知,“神拳太保”秦琼秦叔宝锏打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威震山东半边天,靠的就是他手里这对“秦家锏”。 而在“秦家锏”中,“撒手锏”属于是最厉害,共分为三手,分为马上连环撒手锏,步下连环撒手锏,马上致命单手撒手锏。 马上连环撒手锏,秦琼用它把裴元庆的五杆护背旗打断过三根,后来又和“皂袍大将”尉迟恭打,美良川大战,秦琼用了步下连环撒手连环锏,和尉迟恭“三鞭换两锏”。 而这“撒手锤”的法门,就是把大锤直接往敌人的方向砸过去,类似流星锤。 一般情能用锤的人,力气都是小不了的,锤子这种兵器一般情况下也没有太轻的,突如其来的一锤,那威力不亚于一颗炮弹。 而狄雷右手镔铁轧油锤使出来了那“撒手锤”,乌黑的铁锤就像是滚地流星一样冲向了曹荣,把曹荣吓得一愣。 这天下间还能有这一招锤法,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曹荣也来不及感叹了,手中那根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用力往下一劈,和那飞来的镔铁轧油锤相碰,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大的沉闷巨响。 虽说曹荣拼尽全力的这一枪挡下了狄雷的“撒手锤”绝技,那柄镔铁轧油锤落在了地上,但是他手里的把柄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也在和铁锤剧烈的碰撞之中,直接被打成了弯弓。 “呀!拿命来!” 狄雷左手里面还有一柄镔铁轧油锤,举起来就向曹荣打来。 曹荣慌了,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他兵器都被打弯了,怎么抵挡这一招?只能跑! 曹荣把那已经成了弯弓的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往后一甩,把那弯枪当场飞枪用了,拨马就走。 但是那弯枪自然是不能和直枪相比,扔出去之后运动轨迹是打弯的,那就和笔直的扔枪威力天差地别。 “哼!” 狄雷那边,一边把那弯枪打落,一边手臂抖长,把落在地上的那柄镔铁轧油锤捡了起来。 而曹荣纵马狂飙,转瞬之间就返回了本阵,滚鞍下马在宋江面前说道,“小人不敌,惭愧!” 宋江则是又摆出来了他那一幅大哥的做派,走上前去,把那曹荣给扶起来,然后说,“贤弟说的是哪里话,你并非不敌,实在是敌人兵器占便宜罢了!” 听了宋江不怪罪自己,又这班说,那曹荣的自信心又爆棚了,便说,“若是能给小人一杆称手的兵器,还能再战!” “曹贤弟真是壮哉,不愧是曹家将的后人,来人,快去找兵器来!” 宋江吩咐手下人说道。 不一会儿,那宋江的手下就拿来了一根长马槊,精钢的马槊约有四十多斤。 “暂时没有合适的,先用这个如何?” 宋江询问道。 “可以!” 曹荣拿起马槊,又是上马出战,此刻另外两边还在打着,他又逆战道,“再来与我打!” 那边狄雷也是孩子心性,争强好胜,就要又去战他曹荣,被狄泉一把拦住了。 “你兵器短,他这马槊比那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还要长,你去不能占便宜,郭先生,可否前往一战?” 狄泉有意思想要郭锦露一手。 “好,还请诸位为我观敌了阵!” 郭锦手一抱拳,便冲上前去,持戟喊道,“那曹家将,来会会我如何?” 曹荣也不多废话,挺起马槊就像郭锦冲了过来。 而马槊的长度很长,比郭锦手中的天命战戟还要长,在二马相交的时候,郭锦也不得不用守势紧守门户,但由于他的天命战戟长度也在一丈,比马槊短的不是太多,所以不会陷入刚刚,狄雷那种无论如何都打不到敌人的窘境。 “喝!” 曹荣举起马槊大劈而下,马槊这种兵器的外形上和普通长矛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马槊的刃很长,两边开刃,能有两尺五六长短。 所以这东西比起一般的枪矛要更长更重不说,其劈砍效果和杀伤力更是厉害,属于接近重兵器的一种长枪。 这么长的槊刃配上槊杆,四十多斤的重量,其威力可想而知,不会逊色于同等重量的长刀。 但是制造这种马槊,成本太高,成功率低,一般情况下比较少见。 “来得好!” 郭锦举起天命战戟来了个“擎天柱”的法门,戟刃往上一举,把那马槊的刃口就直接给别住了,然后就是借力打力,顺势把长戟顺着马槊的长杆向曹荣砍去。 曹荣见状,马上一个“崩枪势”抖动马槊,妄图能够直接把郭锦手中的天命战戟崩开,但是事与愿违,郭锦也是防着这一手呢,虽然天命战戟和马槊之间离得很近,但是根本没有挨上,他震也振不到,郭锦的距离感拿捏的太好了,又极度有迷惑性。 就在此时,那边的“霹雳火”秦明忽然惨叫一声,身上挂了彩了。 他的对手是老对手“赛存孝”萧圣衣,萧圣衣也想要和他分个胜负,于是一开始就是左手禹王槊,右手毕燕挝的火力全开。 “哥哥,表兄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没见过?” 狄雷见那禹王槊造型古怪,故而询问起来。 “他这兵器叫做禹王槊,想当年,晋王李克用麾下天下无敌的十三太保李存孝也是用的这般兵刃,左手毕燕挝,右手禹王槊,神勇无敌,十八骑破长安,禹王槊砸开长安城门,天下第二铁枪王彦章在他手下过不了一招。” 除了李存孝之外,呼家将里面小五虎征南的时候也有人用过,但是并没有李存孝那么出名。 狄泉作为一个通晓百家武学的人,虽然后世练习这种兵器的人很少,但是他也曾经在古本里面看到过禹王槊这种兵器。 “你表兄这功夫,这兵刃,都是王敖老祖教的,说起来,咱们老祖宗狄爷爷也是王敖老祖的徒弟……” 狄泉忽然意识到,似乎狄青和这“赛存孝”萧圣衣也是师兄弟啊…… 而且“赛存孝”萧圣衣按照辈分来看,那也得叫狄青一声祖舅姥爷。 这辈分,比哪吒和李靖还乱,这俩人是父子,还是师兄弟,一个师父太乙真人,一个师父度厄真人,这俩师父也都是师兄弟。 而狄泉转念一想,不对,狄雷他学的乃是薛家薛葵的锤法,而薛葵是谁呢?薛刚之子。 薛刚又是薛丁山的儿子,而薛丁山确实是狄青的同门师兄,金童下凡,王敖老祖的徒弟之一。 那要这么算,狄雷和狄青也是有师徒师门传承的了…… 狄泉当场风中凌乱,这个算怎么回事,一家子烂蒜关系…… 而狄青也是武曲星下凡,狄泉现在也是神仙的后人。 只不过,狄青俊秀的面容遗传给了自己,没遗传给狄雷。 毕竟狄雷是上门女婿生的,属于血统不纯,狄泉可是他亲爹狄家将直系传人生的。 “这……不对,若是如此,我学的是薛葵的锤法……” 狄雷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行礼了,别算了,越算越乱。” 狄泉立刻阻止了狄雷。 “对了,表哥,你说咱俩长得怎么也不像啊!” 狄雷长得比较粗野,有点高瘦黑,而狄泉,那完全是个塞潘安羞徐公的长相。 狄泉也没法说,谁让你血统不纯。 当初东方韫在梁山的时候说过,传说包拯和狄青分别是天上的文曲星和武曲星下凡。 本来文曲星应该是相貌堂堂,武曲星青面獠牙,但是这两人投胎投的岔劈了,结果武曲星包公黑脸,武曲星狄青玉面塞潘安。 武曲星下凡成为狄青,因为长相俊美,常常在战场上受到嘲笑,所以为了威慑敌人,狄青每次打仗都会披头散发戴上面具。 而狄雷的老爹是傅光,现在仍然是死活不知,狄泉脑海中倒是记得,自己这个姑父长得就是黑瘦,倒是和狄雷对得上号。 第228章 锦豹子阵前替身,小李广藏身暗箭 狄泉突然想起来,傅光,这好像是傅天亮他爹啊! 因为这个傅光在后面的故事里,是金门镇总兵,有一个儿子傅天亮。 傅天亮,使得是一对青铜窝瓜锤,是岳云的结拜兄弟,也是八大锤。 这小子出场之时,和岳云因一个小误会而交战了一番,这八大锤基本上都和岳云打过,只要不分胜负,那都是一流良将。 牛头山大战金禅子,傅天亮能和金弹子打个三十来回合,后来又傅天亮挺身大战王大鹏,与这位京城第一高手大战几十个回合。 后来岳雷扫北之战中,身傅天亮也是屡建奇功,基本上和何元庆差不多。 但是,傅光原本和狄雷是亲戚,但不是父子,为什么现在和狄雷又是父子俩。 而且,狄雷和傅光成了父子,那傅天亮还会出生吗? 难不成,和原本的不一样? 狄泉仔细一想,想来是不一样了,毕竟原本狄雷就不可能和傅光是父子关系。 要想弄明白,也得找到傅光这个人,可是现在傅光这个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狄泉的这个姑父,现在是死是活他们都不知道。 不过,眼前“霹雳火”秦明的一声惨叫倒是把狄泉的思绪勾回了现实,但见那“霹雳火”秦明原本和“赛存孝”萧圣衣交手,打了三十回合,萧圣衣今天状态不错,直接用了那一招绝技“回马倒提槊”,直接打伤了“霹雳火”秦明的肩膀。 这一招那可是想当初十三太保李存孝的绝招,谁遇上,都没有不死在这一招下面的,秦明自然是挡不住,但也不至于是直接被这一招打死,再加上他肩膀上有护肩兽头铠甲,只是受了皮外伤。 但是秦明和“赛存孝”萧圣衣打,这种伤势多多少少会影响他的发挥,而且他手里的兵刃狼牙棒乃是重型兵器,膀子没力气用不起来,只能后撤。 而“赛存孝”萧圣衣则是嘴角露出来一丝冷笑,把那右手毕燕挝拿起来,然后猛地一挥,但见那毕燕挝里面竟然甩出了一节链子,当场把毕燕挝变成了一只飞爪。 毕燕挝本来就是五指形若鹰爪的状态,但萧圣衣觉得只作为一件防身所用的短兵器,似乎毕燕挝的作用也没那么大。 所以,他去找“金钱豹子”汤隆,给他画了一个图纸,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给他的毕燕挝加以改造,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他把毕燕挝内里装了一节铁链,可以伸缩出去,前面的指爪,可以屈伸,投之则开,收回则合,中中间的柄是中空的铁管,藏着铁链,可以增加攻击距离,可以擒拿敌人,就像是一条飞爪。 五爪异常尖利,能透过铠甲深人人之皮肉,中者便会无法脱身,纵然挣脱,不掉块肉,也没张皮。 除此之外,步战,这种飞爪又可作为攻城之用,用其攀岩登城,而且这毕燕挝比禹王槊的长度要小的太多了,日后不方便携带禹王槊的时候,“赛存孝”萧圣衣就可以随身携带这把毕燕挝,无往不利。 他甩出飞爪,“霹雳火”秦明是背对着他逃跑回本阵,不知道“赛存孝”萧圣衣还有个这东西,听见了脑后的风声,急忙回头去看,手中的狼牙棒准备回身拨打雕翎,可现在已经是来不及了! “霹雳火”秦明本来对暗器的防御能力就比较差,更何况现在还反应慢了。 那飞爪直接从甲缝刺入,把“霹雳火”秦明的铠甲和皮肉钩住。 “啊!” “霹雳火”秦明倒是有一股狠劲,用力一催战马,战马带着他就是一冲,那力量很大,毕燕挝直接把他的背后连铠甲带皮肉给钩下来了一块,鲜血淋漓! “霹雳火”秦明可是知道,自己要是不狠下心来当机立断,只怕是自己连跑都跑不了了,得被活捉不可。 “霹雳火”秦明忍痛伏鞍败回本阵,“赛存孝”萧圣衣不肯放过他,自然要去追。 那边宋江阵上见了“霹雳火”秦明败阵,当真是众皆哗然! “快去救秦明!” 宋江大喊道。 唯有那“镇三山”黄信,举刀大喊道,“师父!”冲了出去。 毕竟那“镇三山”黄信乃是“霹雳火”秦明的徒弟,此刻也来相救。 只是此人的本领,比起“赛存孝”萧圣衣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镇三山”黄信狂奔过来,一刀砍了下去,那“赛存孝”萧圣衣也仅仅是用手里的毕燕挝轻轻一挡,然后又是反击了一下,就直接把那“镇三山”黄信的刀口给打得崩口卷刃了! “啊!” 那“镇三山”黄信看着那破损的刀刃,吃了一惊,“赛存孝”萧圣衣看准了这个机会,左手禹王槊一横扫,那愣神的“镇三山”黄信就直接被他一下扫落马背。 “啊呀!黄信兄弟!” 宋江又是一声大喊,旁边“浪里白条”张顺步行挺枪,直冲向了那“赛存孝”萧圣衣去救人。 而旁边的“毛头星”孔明和“独火星”孔亮,自知不是对手,于是两个人没有一个敢上去的。 “休走!” “赛存孝”萧圣衣提起那“镇三山”黄信,如同提前一个童稚一般,后面“浪里白条”张顺死命跑来赶上,举起长枪望“赛存孝”萧圣衣背心就刺。 “当啷!” 那“赛存孝”都没回身去看“浪里白条”张顺,只是用毕燕挝一扫,就把那长枪的枪头直接给打飞了! “啊!” “浪里白条”张顺本来还以为凭借着他自己的本事可以上去拼一拼,没想到实力差距这么大! “浪里白条”张顺的步战实力一般,强于大部分地煞星,但是被“黑旋风”李逵给狂虐,现在也被“赛存孝”萧圣衣给狂虐,一毕燕挝打得他心胆寒,不敢再追了,直接掉头跑了。 “绑了!” 那“赛存孝”萧圣衣回去把那死鸡崽子一样的“镇三山”黄信往地上一扔,便叫众军士五花大绑,他伤了师父“霹雳火”秦明,又生擒了那徒弟“镇三山”黄信,倒是不错。 要说那“镇三山”黄信,武艺在地煞星里面也算不错。 虽然他的称号“镇三山”哪个也没镇住,但不是他能力不济事。 最初的青州三山,是清风山,二龙山和桃花山。 清风山上三个人,燕顺王英郑天寿,王英和郑天寿是后上山,时间要早于鲁智深和杨志夺取二龙山。 黄信在青州的时候,二龙山上就一个“金眼虎”邓龙,而不是后来的鲁智深、杨志和武松这仨高战。 桃花山,最开始也只有一个周通,李忠都是后来的。 最初的青州的三山只有燕顺,邓龙,周通,哪怕还有个李忠加进来,那你觉得黄信也确实能镇三山。 武艺上黄信能够一挑三,燕顺、王矮虎,加郑天寿,双方厮杀了十回合,虽然挡不住,但是大部分地煞星面对他们三个围攻,都白费。 黄信这个好汉其实地位挺尴尬。他是地煞好汉,而且是地煞星,在地煞的地位仅次于朱武,那也就是说他其实就是地煞第一武将。 但是他的表现就很差强人意,不如“病尉迟”孙立,也不如“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 “表兄厉害,眨眼之间就打伤一将,生擒一将!” 狄雷夸奖了“赛存孝”萧圣衣起来,以狄雷现在的武力值,五虎将级别可能没有,八骠骑级别有了,毕竟是年轻。 他要是去打“镇三山”黄信,打三四个也没压力,但是要打“霹雳火”秦明,就有点压力,毕竟那“霹雳火”秦明是正牌的梁山五虎将,尽管好多受电视剧误导的人认为秦明废物,但实际上秦明是梁山的第一流高手,毋庸置疑。 平心而论,和“霹雳火”秦明打起来,狄雷不好判断自己是输是赢。 狄雷有着力分二牛的神力,能够力托千斤闸,放在隋唐时期,单论力气这都可以和第四好汉“紫面天王”雄阔海来比试比试了。 狄雷的打法主要是靠着力量大,说岳里面在牛头山首战,他一锤出其不意震败金兀术,即便是金弹子,也没法和狄雷硬碰硬的比力气。 但是金弹子的锤法要胜过狄雷,就凭这手力气,狄雷入围八大锤,八大锤大闹朱仙镇,盘龙山大战,勇闯京城,狄雷都有参与。 因为当年薛葵的锤法就有点走力量路线所以在锤法的招数上面,就没有那么精妙可言。 “哈哈,兄弟说笑了!” “赛存孝”萧圣衣笑了笑。 而那边“井木犴”郝思文在对战柳元,有点处于下风,手中长枪枪法有些散乱的趋势。 这柳元学的是“马家枪二十四式”,乃是相传为华光大帝水草马明王的枪法,一招“骑龙势”燕尾枪直刺“井木犴”郝思文面门,“井木犴”郝思文堪堪躲过,已经是气喘吁吁。 “井木犴”郝思文的极限乃是他被捉上梁山之时,郝思文面对的是林冲,和林冲打了不数回合,之后花荣来夹攻,郝思文顿时不敌。 而柳元是可以和林冲单挑五十回合才不敌的将领,其实力已经有天罡星中等实力了,“井木犴”郝思文此时打不过他也很正常。 而就在此刻,从敌阵上不知道哪里飞出来一支羽箭,直奔“井木犴”郝思文而去,直接把“井木犴”郝思文给射落下马。 这一箭的速度之快,猝不及防,连正在和“井木犴”郝思文交手的柳元都没反应过来,当场就愣住了。 “唉!” 见对方施放冷箭,这边狄泉那里,“行者”武松先没管是谁放的箭,抽出双戒刀就冲了上去救援“井木犴”郝思文去了。 “怎么回事!” 狄泉厉声呵斥那“轰天雷”凌振道。 “轰天雷”凌振也纳闷,“奇怪,花荣没动啊……” 那对方阵上的“小李广”花荣还在马上端坐着呢,也没挽弓搭箭啊! “轰天雷”凌振手下的那些个火铳手时时刻刻盯着“小李广”花荣呢,要是花荣射箭,他们早点火了! “这是怎么回事?” 狄泉心说不是“小李广”花荣放的箭,这能是谁干的呢? 但是,狄泉突然发现了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小李广”花荣身高似乎有点不对! 狄泉之前和“小李广”花荣也没少打交道,似乎花荣的身材要比那个坐在马背上的花荣要高一点。 那个人虽然穿着花荣的盔甲兵器,也是面皮白净,却对不上身高。 狄泉看出端倪,取弹弓就照着那人打去。 狄泉的银弹金弓,又准又狠,直接把那人打了个猝不及防倒栽葱,直接倒下去。 “什么花荣,冒牌货这是!” 狄泉大怒,这要是真的“小李广”花荣,根本不可能接不住这一招,明显是有人安排这个人穿上了小李广花荣的盔甲兵器战马,在那里吸引注意力的。 而只怕是刚才的那一箭,就是真正的“小李广”花荣放出来的,而且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好贼子,玩阴的,凌振,给我打!” 狄泉对对方的下作行径非常不齿,直接让“轰天雷”凌振拿火器进行降维打击。 实际上,这“小李广”花荣和“锦豹子”杨林换了盔甲兵器,这是“智多星”吴用安排的,就要花荣偷着用弓箭射死几个梁山兵马。 “嘭!” “轰天雷”凌振部下的火铳手直接三眼铳齐射,一连串爆豆一样的响声当场就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那柳元的战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当时就是被吓得惊了,当场驮着柳元就往西北角狂奔,怎么拉缰绳都不好使。 这倒是便宜了那“井木犴”郝思文,他被“行者”武松给直接背了回来,救了性命。 而那边与郭锦交战的曹荣也听见这动静,吃了一惊,差点没被郭锦一天命战戟给刺下马去,慌忙回归了本阵,这马槊他用起来也是颇为不顺手,还不如他那杆乌油十字三叉条纹枪,他得回去再造一条枪出来才行。 “杀!” 狄泉叫三眼铳持续开火,缓缓逼近敌阵,毕竟这次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不扩大战果不行! 第229章 毛头星阵前亡命,智多星巧布埋伏 “轰天雷”凌振指挥三眼铳手向着青州官军的中央方向开火,瞬间就像是割麦子一样扫倒了一大片敌人。 他给梁山兵马打出一个缺口来,然后梁山兵马冲上去,他可就不能再打了,因为两军相交,怕会误伤到自己人。 毕竟,三眼铳打出去之后,射击精度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不会出现偏差,万一打到自己人,那可就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杀!” “赛存孝”萧圣衣与狄雷两人当先率领兵马杀了出去,而狄雷这边则是去看“井木犴”郝思文的伤势。 “郝思文将军伤势如何?” 狄泉凑到武松跟前,武松本想要用刀尖翘出箭头,但是发现这箭力道太大,已经射进了郝思文的骨头里。 “好一个‘小李广’花荣!” 狄泉恨得是咬牙切齿,“小李广”花荣这一箭直接把“井木犴”郝思文给射得半残,箭入骨头,这可不好医治。 “神医”安道全还在梁山,狄泉沾了一点从“井木犴”郝思文的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感觉有股腥臭之气。 “混蛋,粪毒!” 狄泉勃然大怒,这“小李广”花荣虽然总是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施放暗箭,但是还没有用过毒箭,现在竟然用上毒箭了! 这伤口处味道腥臭,应该是金汁! 花荣是上战场前先将自己的箭头上涂抹了粪便。 这是为了敌人中箭之后,粪便滋生细菌,使敌人的伤口不容易愈合,严重伤口感染而死。 这种感染在古代可是很难能够医治得好的,所以箭伤一般情况下致死率很高,不是说一下子就射死了,而是箭伤反复发作不愿意好,像是《三国演义》里面那周瑜在南郡中了曹仁一毒箭之后,被诸葛亮一气就“箭创崩裂”。 “武二哥,你亲自速速把郝思文送回梁山交给神医安道全医治。” “解珍解宝压阵,保护凌振和火器手,剩下的人,跟我上!” 狄泉有些气愤,非要找到那该死的“小李广”花荣一刀劈了他不可。 论武力值,“小李广”花荣在梁山八骠骑里面那也是前列,狄泉现在的水平,恐怕遇上“金枪手”徐宁也不会落败,揍他“小李广”花荣也不是不能打。 “杀!” 那边原本和曹荣大战的郭锦见梁山大军掩杀过来,则是自己拿起天命战戟也跟着冲了上去。 而青州兵马那边,顶级战力“霹雳火”秦明现在已经是完全不能够战斗了,武官里面官第二大的“镇三山”黄信还被生擒活捉,但是“呼保义”宋江和“智多星”吴用在后面亲自指挥,态度极其坚决,死战不退。 而第二个顶级战力曹荣此时不得不挑大梁,上去轮着马槊顶上去大战狄雷。 而之前和郝思文大战一场的柳元被惊了的战马一口气被驮着跑出去了二十多里地马才恢复正常,此刻他正紧赶慢赶的往回跑。 不是他控制不住这马,也不是他不敢跳下去,实在是这牲口惊了之后真是狂飙突进,他敢跳下来摔不死他,而且这些牲口惊了还不怕疼。 所以,他暂时还没回到战场上。 而作为宋江这边的次高级战力,那“小李广”花荣现在也不能隐藏了,必须现身迎战,不过他没上去近战,而是直接暗箭伤人,又是暗箭射向了那边的郭锦。 他觉得自己要是对战郭锦,赢不了,要是“霹雳火”秦明来,那也得是平手。 战场上要是有高手冲进人群,那和在战场上开无双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想先暗箭针对一下郭锦。 没想到,郭锦早把飞来的暗箭看在了眼里,来了一招“徒手接箭”的绝技。 这一招倒不是什么难得的招数,在军中都有习练,属于进阶的技术,那郭锦乃是汾阳王郭子仪之后,又如何不会这一招。 而这一招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还有人用过,比如那“摩云金翅”欧鹏就曾经在和那“小养由基”庞万春的战斗中徒手接箭一支,只可惜的是,那“小养由基”庞万春会射连珠箭,那“摩云金翅”欧鹏接得了一个,接不了其他,只能死给庞万春看了。 “嗨!” 那“浪里白条”张顺之前被“赛存孝”萧圣衣给打得心惊胆战退回去,现在敌人都已经杀过来了,只能又拿起一条朴刀杀上去。 论陆地战斗力,张顺战力不高,虽然有充当步兵的时候,但是没有什么亮眼的战绩。 水战的时候,才是张顺的光辉时刻,他先后活捉了卢俊义和高俅,论纯水中功夫梁山八位水军头领中无人能及。 现在面对郭锦,他手中这条朴刀怎么奈何得了郭锦,郭锦手中天命战戟“刷刷刷”几下子就把他打得连连后退,气喘吁吁。 没办法,实力硬性碾压,张顺还算有本事的,要是换了个普通的地煞星在这里,这会儿就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为什么?撑不过三戟,早就死了! 郭锦也不相逼,而是直接手持那天命战戟杀向了中军,也就是那宋江和吴用的所在之处。 “汾阳王之后来破阵了!” 这郭锦一喊,宋江和吴用在那边听闻,吃了一惊。 “汾阳王?郭子仪之后!” 宋江惊叹道,掉头就跑。 虽说这郭子仪是唐朝的汾阳王,但是到了今天,余威犹烈。 郭子仪历经武则天、唐中宗、唐睿宗、唐玄宗、唐肃宗、唐代宗、唐德宗七朝,福寿双全,功高盖主却得以善终 。 即便是改朝换代了,人们听见他的名声,那也是非常的敬佩与惧怕。 要是没有他,那大唐江山就不能有三百年,在安史之乱前后就已经没了。 那“小李广”花荣见状,可不能再用暗箭了,于是赶紧摆开了银枪,直接冲上去截住了那郭锦厮杀。 刚一交手,“小李广”花荣就看出来郭锦不好对付,上来郭嘉就是用戟来了个“锁枪势”来锁拿“小李广”花荣手中的银枪,还好那“小李广”花荣反应快,否则直接就中招被缴械了。 “你放的暗箭!” 郭锦询问道。 “是有如何?” “小李广”花荣架开天命战戟说道。 “好!” 但见那郭锦突然在马背上一晃动身体,右手从背后抛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小李广”花荣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东西就到了,是一个铁链,两头连接着两个瓶胆之状的铁棒。 这一下,猝不及防,极其迅速,花荣没有躲开,直接被重击在了前胸。 花荣幸亏是身穿着铠甲,但是铠甲前面的掩心镜也是一下子就被打碎,“小李广”花荣只觉得眼前一黑,嗓子发甜,一股鲜血就要喷出。 “小李广”花荣只能强行忍住,把那口血又给咽了下去,然后一枪荡开了郭锦的天命战戟。 “这是什么东西!” “小李广”花荣没见过此等暗器。 “此乃乾坤袖胆!” 郭锦说道。 乾坤袖胆亦称流星胆,因其外貌极似胆瓶之状,中间以铁链连锁,发出如流星闪电,江湖上就美其名曰乾坤流星胆。 这一门暗器是想当年郭锦在川中和蜀中唐家堡学来的暗器,他随身携带一个在袖子里面,顺发之时,无往不利,这东西没有刃口,不会被人当成凶器,而且比较少见,还便于携带。 “哇!” 那“小李广”花荣虽然受伤后还能硬接了郭锦几招,但是身上有伤,一动手就牵动了患处,最后终于是支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花荣贤弟!” 宋江大喊一声,立刻叫人去救援花荣。 “可恶!” 那“霹雳火”秦明见花荣受了伤,想要去帮忙,可是却发现自己一动,脊背上的伤口就直接狂飙鲜血,半个膀子都变得僵硬,拿狼牙棒都出了问题,这个样子就根本就打不了了。 “花荣哥哥,我们来了!” 但见“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再加上那之前被杀退的“浪里白条”张顺,一齐杀了过去。 此时,那“小李广”花荣已经是抵挡不住郭锦的天命战戟,毕竟已经受了伤,手中银枪坠地,已经是堪堪废命。 “嘿!” 那“浪里白条”张顺见状,把手里的朴刀当成了标枪扔向了郭锦。 郭锦见朴刀飞来,手中天命战戟半空便把那朴刀击落在地,这时那“毛头星”孔明和“独火星”孔亮都杀来了,两兄弟一人一条朴刀,齐砍向了郭锦。 郭锦都不用去交手,光看这孔明和孔亮两个人的握刀姿势就不对,野路子,没什么好本事。 朴刀这种刀,因为是长柄,所以也属于是大刀的一种,又有棍和枪的用法,但主要的还是以大刀法为主。 俗话说,“大刀看定手”,这俩人手都不在定手上,那就是一磕就飞的拿法。 果不其然,那郭锦天命战戟挥出,先是与那“毛头星”孔明交手,只一下子,天命战戟就把他的朴刀刀刃给打断了。 一来,是天命战戟乃是当年汾阳王郭子仪的兵刃,属于受了天赐的江山社稷宝器,匡扶过江山社稷,有国运加持,就像是当年轩辕黄帝的轩辕剑,汉高祖刘邦的赤霄斩蛇剑,龙虎山天师张道陵荡尽蜀中群魔的雌雄龙虎剑。 所以,天命战戟自然要比普通的朴刀要厉害,更为坚硬。 而第二则是那郭锦的力量远比“毛头星”孔明要大的多,所以一击断刀并不是难事。 这“毛头星”孔明也是能和“双鞭”呼延灼打个十几回合再被生擒活捉的地煞星,但此刻的实力,根本就不够看。 这哥俩就没什么战绩,唯有征讨方腊时,跟着随李俊、穆弘作了一回内应,协助两兄弟合力擒了一个守将卓万里,此外就没有什么战绩了。 而且在杭州之战后,孔明还感染瘟疫,很快就病死。 孔亮更死的憋屈,不会水淹死了。 现在对上了郭锦,那就是驱赶犬羊与虎豹相斗,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啊!” 那“毛头星”孔明见自己的朴刀一下子就被折断,吃了一惊。 与敌人交手,那是万万不能够分心的,尤其是自己还不如对方。 孔明就愣了个两秒左右,按说时间绝对不算长,结果就这么一个功夫,他就被郭锦抬手一戟捅下马背了。 “啊!哥!” 那“独火星”孔亮见状,红了眼睛就要上去和郭锦拼命,后面的“小李广”花荣拼着重伤,死命保住“独火星”孔亮,才把他脱了回去,而后面“浪里白条”则是把落马的孔明拖了回去。 郭锦本来要追赶,那“险道神”郁保四带着一些长枪兵来乱戳郭锦战马,郭锦便去迎战,走了这几个人。 “啊!孔明兄弟吓!你怎么样?” 宋江见“小李广”花荣受伤,“毛头星”孔明也受伤了,连忙赶过来查看,那毛头星被天命战戟一戟刺中肚腹,把那“毛头星”孔明的肚腹都给豁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血流如注,眼看是不活了。 “哎呀!兄弟受伤,皆我之过也!” 宋江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往下掉了。 “师父,跟你一场,我死能瞑目啊——呃,啊!!!!” 孔明托住一口气硬是说出来这句话,然后大叫一声,断肠而死。 “哥!” “兄弟!” 宋江和那“独火星”孔亮同时叫了起来。 旁边“智多星”吴用则是上来劝说,“哥哥,哭无济于事,速速后撤,把那狄泉引入埋伏圈才是正事!” 宋江听了“智多星”吴用的话,方才止住了啼哭,转而下令道,“对,速速后撤,我要加那狄泉与孔明兄弟偿命!” 而前面曹荣此时轮着马槊,发挥马槊的距离优势恶战那狄雷。 但狄雷学聪明了,用双锤净是照着马槊的杆上砸,那马槊的长杆是复合材料竹木在一起做的,虽然柔韧,也不可能禁得起这么重的镔铁轧油锤一个劲的去砸。 曹荣看出来了他的心思,自己现在手里的这杆马槊可不是铁杆的,要是被砸断了,可不好办! 第230章 周大侠大仇得报,铁臂膀亲传掌门 却说狄泉率军与青州兵马激战,而在那梁山之上,此时的“玉麒麟”卢俊义早已见到了自己的老恩师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正大礼参拜。 “师父,徒儿无能,叫这厮逃亡在了江湖上十余年,今日已将其枭首,替师父报仇,清理门户!” “玉麒麟”卢俊义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周侗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亲自从燕青手里拿出来了那史文恭的人头,给周侗观看。 周侗眼见到了那史文恭首级,因为被石灰腌制,所以就显得有些干瘪,但是容貌大体上没什么差异,周侗还是认得出来。 “这个孽徒害死我儿,出卖于我,自绝于师门,可人死如灯灭,就这样,找个地方把人头埋了。” 周侗也是一代宗师,心胸开阔,倒是没有对史文恭的人头做什么。 要是换了别人,保不齐那春秋时期伍子胥鞭尸楚平王的事情会再现。 周侗看着史文恭那颗人头,思绪万千,又想起来昔日自己随王韶大败西夏,大军凯旋回师,宋神宗升殿降旨,大封功臣:王韶升枢密院副使,蔡京升户部尚书,周侗授天朝教师,林冲授十万禁军教头,蔡挺、史文恭、张鹏飞父女均有升职。 这次受职,因蔡京从中谗言,周侗未得重用。王韶在庆功宴上对蔡京严厉斥责,蔡京便把史文恭诬陷周侗的话统统搬出,周侗一时惊呆了 在场的史文恭因有蔡京做靠山,竟厚颜无耻地说是他亲眼目睹。周侗气得说不出话来,继而哈哈大笑:“史文恭!算我瞎了眼。”说着,口吐鲜血,喷了史文恭一脸。 后来周侗在御宴上受了刺激,心灰意懒,暗暗佩服杨天慈、王明等几个老兄弟的先见之明,没有受封领赏,后来他辞去天朝教师之职,自去东京大相国寺僻静处造了一座宅子,不问世事好多年,就连他那老恩师平南王金台的平南王府被蔡京霸占了,他也都没想着去想办法阻止,那是真真正正的心灰意冷,而他的老妻子因为思念儿子周云清,也是忧虑成疾,最后也死了。 光阴似箭,岁月蹉跎,昔日他拜师学艺追随平南王金台,也做了些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可是后来又被奸臣陷害,郁郁不得志,儿子死了,老婆死了,徒弟背叛,如今已经是垂垂老矣,少年时他胸中的意气风发,此刻想起这一生,不由得嗟叹。 “恩师,为何嗟叹不已,徒弟杀错了?” “玉麒麟”卢俊义膝行跪地上前,在外人眼里他是那个“玉麒麟”卢员外,也是那个“河北三绝”,地位崇高,但是在恩师周侗面前,他只是永远的小徒弟。 “没有,没有,你我数年不见了,你如今的武功如何,有否长进?如今杀了史文恭,可有新的一番进境?” 周侗看着眼前这个武力最为出色的大弟子,说实话,他对于之前收的三个徒弟都不太满意,“玉麒麟”卢俊义虽然凭借着他过人的天赋最终练成了纵横天下的武艺,但为人有些倨傲,又有些迂腐,周侗并不很满意。 二徒弟史文恭勤学苦练,天资聪颖,但人品不行,背叛师门,陷害周侗,害死了周侗儿子周云清,更不可取。 至于三徒弟林冲,他是从小看着林冲长大的,林冲性格略有懦弱,优柔寡断,他也不喜欢。 后面又收了狄泉和武松,收狄泉为徒,周侗是看中了他的武学天赋,还有他那身变化多端的武学,收武松,那纯属于看在和武松有一面之缘,还传授过他“玉环步,鸳鸯脚”的绝学。 而最让他所满意的一个徒弟莫非于他晚年收的螟蛉之子岳飞岳鹏举。 岳飞的教育上,他是倾注了晚年的全部心血,兵书战策,弓马骑射,拳脚兵器,都面面俱到。 但是岳飞纵然是天赋不错,但是武艺上的进境没有前三个徒弟那么好,岳飞也是习武的人才,但是天赋没有卢俊义和史文恭那么好,终其一生,恐怕实力和林冲差不多已经不易。 在《说岳全传》中,岳飞的武艺表现并不出色,枪挑小梁王大约就是岳飞武艺展现的高光时刻。但是,小梁王的武艺难以判断,因为他只和岳飞交手,并没有和另外的武将交锋的记录。 接下来就是岳飞和书中的老冤家金兀术的战斗,岳飞在爱华山一战中八十回合战败了金兀术,此后岳飞出战就再没有战胜大将的记录。 接下来岳飞和杨幺手下的余化龙大战了三天也没有分出胜负,后来的余化龙虽然向岳飞投降,但是是受岳飞的人格感召,并不是岳飞将其战败,岳飞接了他的金镖却赢不了他的枪法,谁让枪法师出同门。 后来还有一位武艺和余化龙不相上下的武将杨再兴,和岳飞也是比试了两天也没有分出高下,最后得到杨再兴的先祖杨六郎杨景杨延昭托梦传授了岳飞破杨家枪的“撒手锏”的绝技,才最终将杨再兴收服。 这两人在后来的“岳家军”将领中,并不是武艺特别高强的,可能只比岳飞初期结拜的王贵汤怀张显他们约强一点,和后来出现的关铃、岳云、陆文龙等小将们相比,简直没法看。 毕竟,岳飞要八十合才能战败金兀术,属于金翅大鹏鸟对战赤须龙,但是遇到挑铁滑车的高宠,金兀术只招架了高宠的一枪,不仅头盔被打落,而且吓得魂飞魄散。 从这里对比,岳飞的武艺和高宠的差距是非常大的。 在书中,岳飞两次遭遇过因为金军将领的武艺太高,岳家军没有人可以抵挡,只有挂免战牌的情况,一次是遇到金弹子,另一次是遇到陆文龙,金弹子被岳云打死,是牛皋的暗中助力,而陆文龙是王佐断臂行苦肉计成功招降,而作为主帅的岳飞的武艺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值一提,起码不能在前十之列! 岳飞的武艺到后期在岳家军猛将如云的队伍中,只能算比他的那几个少年时的伙伴、王贵、张显、汤怀、牛皋四人强一些,这四人算是给岳飞当了一辈子的配角,跑了一辈子的龙套,而后来才来投军的将领,那个个都和岳飞的武艺在伯仲之间,其中武艺比岳飞差一丢丢的,还有吉青,赵云、周青、梁兴、施全。 此后的罗延庆、何无庆,余化龙杨再兴等武艺都不低于岳飞。 而可以确定比岳飞武艺高的武将则是有高宠,岳云、关铃、韩彦直、张宪、陆文龙、金弹子、曹宁。 而在岳飞遇害之后,武艺在岳飞之上的还有杨继周,山狮驼、连儿心善。 没办法谁让这刚刚崛起的大金国能人异士比较多,而且武力值越往后就越发变态。 如果说“玉麒麟”卢俊义的武学天赋是百分之百,史文恭的武学天赋就是百分之九十,而“豹子头”林冲的武学天赋就是百分之七十,岳飞和他差不多。 虽然是奇才,但不是最厉害的奇才。 “徒弟静候师父指点!” “玉麒麟”卢俊义深知,自己今时今日的武功,没准已经比自己的授业恩师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更好了,而到了他们的这个境界,那不能靠试探才知道武功的深浅,得实打实的动手。 “我一把老骨头了,只怕打不动了,这样,我攻,你守,只要一个时辰之内,我无法攻破你的防御,便可,如何?” 周侗的这个测试方法,其实已经是极其严格了! 古代的一个时辰,那可就是现代的两个小时,“玉麒麟”卢俊义要在老隐士周侗的手下硬生生扛着他两个小时的攻击,这其中的难度是可想而知。 “请师父先动手。” “玉麒麟”卢俊义知道,师父不是平白无故的要考验他的武力,绝对是有所指的。 因为,这是在要传门派掌门之位的时候才会用的一种方法。 周侗是要把他们这一派的掌门之位传给“玉麒麟”卢俊义,在此之前,要先试试卢俊义究竟武艺能否胜任。 “好家伙,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那“锦袍将”岳真可是知道“玉麒麟”卢俊义的鼎鼎大名,更是早就听说过陕西铁臂膀大侠老隐士周侗是当年“天下拳王”平南王金台的亲传弟子,当年扫荡天下绿林黑道,打死的邪门歪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们大战一个时辰,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俺孟二爷也学学!” “双斧将”孟邦杰抱着火葫芦就片腿坐下来看热闹了。 “我焦三爷也看看!” “铁塔”焦德亮也如法炮制。 卢俊义人称“河北三绝”,原着里宋江所说的“河北三绝”是指一人身兼三绝,就像东晋的顾恺之就曾因为自己才绝、画绝和痴绝,于是号称为“三绝”,是指卢俊义的枪、棒、拳三绝。 他的这三门武艺,都是出自于周侗传授,但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现在他已经到达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了。 而周侗作为当世着名的武学宗师,武学池可谓是深不见底的,所以他究竟能有多少未曾向旁人所展示出来的绝技,还犹未可知。 “这位兄弟,烦请抬杆铁枪来!” “玉麒麟”卢俊义对一边观战的“没面目”焦挺说道,他常用的是金纂提炉枪,但是和师父动手,他可是不想有丝毫的差池,所以就想换个武器。 “不必,用你那枪。” 周侗却阻止了他换枪,毕竟只有称手如意的武器,才是有可能让“玉麒麟”卢俊义将其武艺发挥到极限的。 而周侗走到了一旁的兵器架上,拿起了一根“盘龙棍”。 盘龙棍这种兵器,在民间也称“梢子棍”,是因为盘龙棍前面一截短棍由铁环连接,挥动起来犹如鞭梢,能产生“鞭击力”,击中目标后更具渗透性而得名。 盘龙棍是双节棍的前身,传说双节棍是宋太祖赵匡胤创始的,原称大盘龙棍,小盘龙棍。 相传是赵匡胤对战刘定国,手里的齐眉棍被大刀砍断了,他后来受了农具连枷的启发,让铁匠把这一长一短两截木棍按连枷的样式连在一起,就有了盘龙棍。 从此,盘龙棍便在武林中流传开来。后来,习武之人根据盘龙棍的原理,又发展改造出了适于巷战近身短打的“三节棍”与“双节棍”。 而赵匡胤也是靠着这条盘龙棍打出来了“太祖棍法”的绝学传世。 “师父,请出手!” “玉麒麟”卢俊义在原地站定,等待着周侗出招。 而周侗也是把盘龙棍甩的“哗哗”作响,一棍扫向了“玉麒麟”卢俊义。 “玉麒麟”卢俊义明白自己不能硬接,因为只要自己迎住盘龙棍的棍身时,棍梢顺势折叠打了下去,那就会受伤,所以要制住棍梢,而非棍身。 于是,“玉麒麟”卢俊义就用手中的金纂提炉枪一下子挡住了那根盘龙棍的棍梢,盘龙棍因此便停顿住了。 按理说,他可以趁着这个功夫继续进攻,但是周侗给他制定的规则是只守不攻,所以他就只能防守。 实际上,这种只守不攻的打法其实是让人更加的难受,因为\\u0027要全盘承受对方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所有招数,而俗话说,“久守必失”,一般人打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不说别的,累就先累死了。 “刷!” 而周侗则是调转盘龙棍,自己握紧了棍梢,然后又把棍身猛扫了一通,直接奔向了“玉麒麟”卢俊义双足。 而这一招实际上很是稀松平常,因为并不是什么出奇的招数。 而“玉麒麟”卢俊义也是能够猜的到,周侗的这一招应该是一个虚招,而他的后面应该还是会有后手招数! 果不其然,周侗一抖棍梢,那链子一受力,那棍身竟然自己“弹”了起来,直接就是向着卢俊义的下身戳去。 卢俊义亏得早有所料,于是变长为短,长枪短用,直接一枪挡住了盘龙棍的攻击。 第231章 较武艺暗传拳理,受师恩员外尽力 而老隐士周侗马上就来了一个“背棍”,这他手里的盘龙棍乃是为铁环链结的两条腿长的铁头大棍, 前面短棍受制于人,他就在前面一崩后把,而前一截的短棍就能打出破门的韧劲,这就省了腕子去耍花,那崩劲瞬间就把“玉麒麟”卢俊义的金纂提炉枪枪头崩开了! 看到这一幕,“锦袍将”岳真的脸色就是一沉。 好家伙,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盘龙棍,梢子棍,自太祖武德皇帝创造之后,虽然传之于后世,但是因为其造型和用法古怪,用的比较少。 一般江湖中各门各派都是拿这东西练功,不去实战的,因其形状所致,非常难控制,一般人都是难以掌握的,要对“力”的理解极其深刻,才能玩明白这种兵器,但这也是很多人都难以做到的。 而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留下这“太祖长拳”和“太祖棍”的功夫,其实本身他已经是一代武学宗师了,他的武学,虽然习练广泛,但是能够练出精髓来的人,并不是很多,甚至是少之又少。 这盘龙棍中间有条链子,还算是是软兵器,因为有这条链子的存在,所以其施加在上面,传达到棍梢的力量,就会损失不少。 而卢俊义的金纂提炉枪少说百十来斤啊!被一下就崩开了,这得是什么样的力量? 要不然,“锦袍将”岳真怎么能吓呆了,这周侗不愧人称“陕西铁臂膀大侠”,都这把岁数了,膀子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实际上,“锦袍将”岳真也是没有看清楚门道,周侗的这一下,就像是咏春拳里面的寸拳一样,猝然发力。 但是,他在发力的同时,有铁链阻碍他的发力,所以他就在刚劲上,还加了一点柔劲,做到了所谓“刚柔并济”! 而这也是通过周侗之前研习狄泉给他展示的太极拳里面,他悟出的以慢打快,以虚驭实,后发先至的法门。 由腰腹之力传输臂膀,以筋骨之力带动脊柱,由此激发中节发力,打出梢节颤劲。 而“玉麒麟”卢俊义则是满眼惊喜,恭喜道,“师父,好拳术!恭喜您老人家,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就很蹊跷,为什么明明周侗拿的是盘龙棍,而“玉麒麟”卢俊义却说是拳术? 其实很简单,因为很多拳是以枪劲化拳,比如形意拳,后世练形意拳的,都知道“脱枪为拳”的这一个说法。 而梢盘龙棍这种兵器,其实可以看做是一分为二,两节等长的大枪。 刚柔并济,可长可短,兼备枪、棍、鞭的攻击方式,其使用方法多种多样,而且与传统的拳术更有关系虽然是兵器,却更合拳意理法。 而周侗师从“天下拳王”金台,自身兵器造诣很高,但是最厉害的,还是拳术。 武学之道,殊途同归,对于周侗来说,这盘龙棍可以走拳法的路子,其他的兵器也是可以的。 而周侗当年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创造出一门自己领悟的拳法绝学,这套拳法绝学要可以把它的理念应用在任何兵器上。 说到底,就是有些那“重意不重力”的意思,更多的,是要完成一种武学理念。 而周侗苦思冥想了多少年,一直都没有想出来,但是在看到了狄泉演示的太极拳之后,太极拳那与当时天下所有拳法完全不同的拳理,直接让周侗突破了最后一层魔障,得偿所愿。 而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实验这一他呕心沥血所创造的拳理,而最好的实验这套拳理的对手,自然是天下第一的“玉麒麟”卢俊义。 而周侗也不近仅仅是只是想要尝试自己的招式,他有把掌门传给“玉麒麟”卢俊义的心思,那就要把这门绝学传下去。 按说,他最喜欢螟蛉之子岳飞岳鹏举,应该传给他,但是以岳飞今时今日的领悟能力,还是不能够明白这拳理的深意。 所以,只有卢俊义,也只能是卢俊义。 因为最好体会这套拳理的方法,不是言传身受,而是在这套拳理的进攻之下,全方位的去感受。 至于“玉麒麟”卢俊义能够领悟几分,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根据周侗的猜想,“玉麒麟”卢俊义一套下来大概可以明白八成,如果史文恭活着可以领悟五成。 若是狄泉,没准能领悟六成,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无法接受下来周侗一个时辰的攻击的。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惧老狼”,周侗已经是风烛残年了,这套拳理他想要留给徒弟们,“玉麒麟”卢俊义领悟之后,也好日后传给岳飞,作为掌门大师兄,代师传艺也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周侗就快要打不动了,英雄已老。 “既然如此,你要用心!” 周侗出言点拨卢俊义道。 卢俊义闻言,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恭恭敬敬又“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大喊,“谢恩师传艺,徒弟必然竭尽所能,将此绝技发扬光大!” 两边旁观者迷,卢俊义当局者清,他知道周侗是要把他的最强绝学教给卢俊义了! 而卢俊义也非常激动,凭借他的武学天赋,他知道,这套拳理简直是古往今来第一拳,可谓开天辟地,在此之后的拳术,和在此之前的拳术,就会因此而被划分。 他能够作为第二个学到这拳理的人,不幸运吗? 而且就以他的资质,保不齐还能再把这拳理改进改进,发扬光大,毕竟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了,看招!” 周侗又是一招大劈棍下来,这拳谱有言:能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存。进步不胜,必有胆寒之心。周侗强占先手猛攻,就是这个道理! 而“玉麒麟”卢俊义也找出来了破解盘龙棍这种兵器的方法。 方法很简单,就是断盘龙棍连接处的铁链! 盘龙棍是铁链连接的一长一短的棍子,要是将短棍给破掉,就只剩下一根长棍。 届时,就发挥不出盘龙棍的特性了! “玉麒麟”卢俊义这回手中的金纂提炉枪一刺,一挑,把盘龙棍前段的短棍直接挑飞! 这一招,周侗要是不管,那就会破招,而周侗要的正是舍小棍而存身。 盘龙棍被破,周侗立刻抡起后面半截长棍,耍起了“齐眉棍法”。 齐眉棍是少林代表棍法,自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后,少林棍名扬天下,齐眉棍基本在江湖上谁都会。 自古枪挑一条线,棍打一大片,齐眉棍棍根竖地,棍梢与眉齐,所以才叫齐眉棍。 一般来说,北方的棍法,大多数都是以齐眉棍法为主,或者是由齐眉棍法衍生而来的。 而那“玉麒麟”卢俊义也称自己是“天下棍棒无双无对”,当下也是把手中的那条金纂提炉枪用成了棍法的路子,和周侗来个以棍对棍! 周侗来个“朝天捅漏”,以虚驭实!而“玉麒麟”卢俊义则是上步扫棍,拧腰转身,棍随身走,扫挑活用,把枪法揉进了棍法里面去。 卢俊义用的是少林寺的紧那罗王棍,这个时期,由于北宋建都开封,而当年太祖皇帝赵匡胤也在少林寺习武有过渊源,所以这少林寺被认为是天下武学正宗,也是鼎盛时期。 基本上,这个时代的少林武功,都是学会了能横着走的,而少林寺也有很多的俗家弟子,所以少林武学在江湖上是流传的很广泛的。 古有“三分棍法七分枪”之说,棍和枪的不同点是,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 枪法全在圈点之伸缩,棍法则以捣劈之神速。 古谚云:“慢刀急棍杀手锏。” 棍论一捣一劈,全身着力,“棍长不过眉,身步要相随,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番飞”。 但是,眼前的周侗和卢俊义两个人,一个把拳理揉进了棍法里面,一个把枪法揉进了棍法里面,这不正是把武学之道,殊途同归这个道理表现得淋漓尽致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世间万事万物的道理无非是四字归一,法道自然,能够悟到了这一层之后,莫说是学武,你就是做其他的事情,也是终身受益无穷的。 “师父,当心了!” “玉麒麟”卢俊义又变招,用了少林风火棍,一招“莲花舞”,两腿屈膝成马步,棍随身抡一个舞花,整个人就像是一道旋风一般撞向了周侗。 而且,这一招里面还藏着棍向前刺的后手还没有用出来,正是暗藏了枪法的路子在里面。 这一招,当初林冲见过,卢俊义一扫而过,他周身的碗口粗细的梅花桩全部被扫断,就是铜浇铁铸的罗汉,在这一招面前,不想伤筋动骨都不太可能。 除非那种天生板肋扎虬的怪物,不然谁能用肉身硬生生的硬抗这一下? 而实际上,这一招,“玉麒麟”卢俊义又在里面揉进去了狼牙棒法的路子,取刚猛一路,又暗藏刺法,拿法,就是周侗也不好破解。 “啪!” 周侗把手中的半截长棍往卢俊义那里飞枪一般一扔,那杆棍刚一进入卢俊义的棍圈就被“啪”的一声打得粉碎,断成了十几节! “唉呀我的个乖乖!” “没面目”焦挺看得头皮直发麻,这一下,把那根长棍打得如被雷劈了一样。 这力量是什么概念,以后能够控制力量达到了敌人的每一寸肌肤,要不然怎么可能直接把那根棍子震成了十几段?那是直接就把棍子给震碎了! 要是换了人,五脏六腑都得碎成渣,被震成成饺子馅的状态。 “没面目”焦挺现在有点庆幸,好在自己当初和卢俊义家仆“浪子”燕青交手时手下留情过,要不然卢俊义要是给燕青出头,自己小命不保。 当然,这也只是他个人的多虑罢了,卢俊义是和等人,自然不会挟嫌报复。 “好小子,接着来!” 周侗见卢俊义如此,十分欣慰,从一旁的架子上抄起一杆大刀,摆开了架势。 “玉麒麟”卢俊义一看,不敢大意,他深知自己师父年轻的时候行走江湖,被人夸赞,尤其是一手滚龙金刀,一套醉八仙拳,一个白练紫金锤,堪称世无敌手,素有“铁臂金刀”之称。 想当年,周侗年轻时只身闯进太湖,伏虎山力战群贼,双江镇智斩恶僧悟然,湖豚寨血战众匪徒,计斩女匪首熊双飞,都是一把金刀傍身。 后来,周侗征西又是刀劈番将哈兹麻,计赚河州城,生擒西番狼主,锤击恶僧元帅…… 这一仗“玉麒麟”卢俊义没去,但是听“豹子头”林冲说过。 可以说,周侗兵器上的绝技是刀法,而不是很多人所以为的枪法。 并不是因为他最喜欢的徒弟岳飞岳鹏举用枪,所以周侗所最擅长的兵刃就是长枪。 此刻老恩师用刀,他不认真对待怎么能行? 他也知道滚龙刀法,周侗教过他,第一招:缠头裹脑吊刀式 ,第二招: 行步叶底藏花,第三招: 狮子滚球,第四招: 托球行步,第五招:右回身扎刀,第六招:二郎担山,第七招:狮子摇头,这前七招连环而走,环环相扣,宛如滚龙一般,如果挡不住前七刀,那你绝无活命可能。 想当年,能挡住周侗一连七刀的人,在江湖里面,那都是一流高手。 “喝!” “玉麒麟”卢俊义见周侗用出第一招,“缠头裹脑吊刀势”贴近自己,立刻三枪扎出,上平,中平,下平,三枪如电。 这就是封住周侗的缠头刀,裹脑刀,还有这一招里面暗藏的杀招,“滚地藏刀”。 懂点枪法和刀法的都知道,刀法里面的“缠头”,“裹脑”,那都是单刀破枪的最佳路子,也是最为常见的,刀法基本功。 而周侗在这后面还有一招后手,就是缠头裹脑被挡住之后,立即前滚翻,刀下斜削,去砍敌人的大腿,这就是所谓的“滚地刀”,滚龙刀法,滚龙刀法吗,让人猝不及防! 而且,这缠头裹脑乃是最为简单的刀法,也能让对手轻敌,从而防御不住后面的杀招。 第232章 枪破刃滚龙黄巾金刀,叉对枪北霸六合枪 而卢俊义知道,其实破刀法,最为行之有效的,就是毁掉刀刃。 很多人看到这个办法,可能都比较疑惑,因为这办法也太简单了?或者是说,这可能压根都不能够算是一种办法! 但话说回来了,刀者,道也,以斩伐击其所以,刀的全部杀伤力都是在三尺刀锋之上,一旦刀锋钝了、缺口了、碎裂了、折断了,那刀还没有一把锤子又用。 而此刻面对周侗也是这样,因为周侗的“滚龙刀法”本来破绽就很少,而且周侗是什么人?卢俊义的功夫都是他教出来的,虽然是卢俊义有能力青出于蓝,但是本功是变不了的,周侗对卢俊义的本功熟悉得很。 正因为如此,卢俊义也只有抓住这刀枪相碰的时机,把周侗大刀的刀刃毁坏,才能够破了周侗的“滚龙刀法”。 原本周侗在教导“玉麒麟”卢俊义这套“滚龙刀法”的时候就和他说过,“滚龙刀法”在技巧上,是不怕任何人的,但是怕就怕力量。 如果敌人的力量能够压周侗一倍,或者是“滚龙刀法”的使用者一倍,那就会被破掉刀法。 所谓“一力降十会,一力降百巧”,在武学上,力量始终都是一个根本绕不开的话题。 因为在太极拳创造出来之前,即便上所有的武学,都很难有以柔克刚的思想去指导,所以你一招一式的硬碰硬之下,力量大的人就是占便宜。 像是西府赵王李元霸,虽然出场才十二岁,长得尖嘴猴腮,面如病鬼,骨瘦如柴,但却是力大无穷,挥舞一对八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犹如无物。 你说他锤法特别高名?好像也没有,但是天下间没几个人能接的住他三锤,就算是“天宝大将军”,天下第二条好汉宇文成都也接不住他三锤。 唯有四平山大战到最后之时,李元霸施展出锁骨分筋绝命锤,锁住了罗士信的铁枪,而“今世孟贲”罗士信在力量上也是可以和李元霸平分秋色的人。 足见,这“一力降十会”的话没有毛病,李元霸力气大到天下只有“今世孟贲”罗士信和他能比力量,但罗士信的技巧不如他,还是李元霸厉害。 后来十八路反王集结了一百八十万大军,由甘泉关杀到潼关紫金山下,宇文成都率领十万大军抵达,却碰到了以李元霸为首的唐兵,李元霸将宇文成都撕成了两半,其他士兵看主将死了纷纷逃走。而黄昏的时候,十八路反王也追杀宇文化及到了紫金山,在十八路反王进紫金山以后被李元霸堵住了山口。 李元霸冲入阵中,锤到处纷纷落马,个个身亡,各路反王投降,计点兵马一百八十万,只剩得六十二万。 这就是纯靠着力气,力大无穷而所向披靡的打仗。 而后来的五代残唐,天下第一公认的是十三太保李存孝,李存孝也是个变态,不说别的,他那支禹王槊就八百斤重,十八骑破长安,禹王槊砸开长安城门,五马分尸拉不动,这就是力量到达顶点的变态。 而五代残唐公认的第二就是有着枪挑高思继、两斗无敌将、日挑三十六员唐将的战绩,残唐后期继无敌将李存孝之后的无敌人物,铁枪王彦章。 想当年这两个人交手,王彦章抡起浑铁船篙枪,使出全身力气狠砸了过去,李存孝只是使出五六成力气,将手中的神槊往上一抬,震得王彦章双手发麻,战马也倒退了几步。 还没有等王彦章回过神,李存孝使出八成力气抬槊砸了过来,浑铁船篙枪被当场打弯,王彦章虎口也被震开了。 从此以后,那王彦章就发毒誓,李存孝只要是活着一天,自己就一天不出山。 这就是在太极拳出来之前的打法,谁力气大谁占便宜,硬碰硬,不是说没有以柔克刚的招数,而是没有人去研究专门以柔克刚的打法,仅仅只是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里面捎带着那么一两招有点那么以柔克刚意思的招数。 “玉麒麟”卢俊义当场变招,用了六合大枪,六合大枪一共十三枪,枪扎人的身体六个部位,分:捉、拿、崩、颠、揭、扎六个枪法。 十三枪分六枪七枪,第一枪扎目标是咽喉,第二枪是左肩,第三枪是锁骨,第四枪是右腿,第五枪是左腿,第六枪是重复第二枪左肩。 六枪防守除第四枪是格挡外其他枪法都是使用滚劲,七枪和六枪扎法重复只有一枪是中平枪比六枪多一枪,中平枪是扎人的胸腹之间,防中平枪是用揭枪。使用的劲是滚劲和崩劲相结合。 六合枪是卢俊义非常厉害的枪法,杀史文恭的时候,他就用了这一套枪法。 “好枪法,敢问小乙哥,这卢员外用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枪法,端的厉害!” 那重伤初愈的“丑郡马”宣赞也在一旁观战,但是大家都不认得卢俊义的枪法,所以就得问一问这个卢俊义的身边人“浪子”燕青了。 “浪子”燕青则是一脸骄傲的给他们解释了起来。 “此乃六合枪法,主人传授过我,这六合枪,就是六家的枪法合到一块儿,头一家,是楚霸王项羽的项家枪。项羽使大枪占一绝,其中最绝的招是霸王一字摔枪式,因为项羽有举鼎拔山之力,所以他在枪上的功夫谁也比不了,他的盖顶三枪,打遍天下没对手,是项家枪的一绝。” “第二家,是三国年间刘备手下的大将,常山赵云赵子龙的赵家枪,赵云号称常胜将军,赵家枪占着个‘柔’字,以使用巧妙而驰名天下,七探蛇盘枪天下无双。” “第三家,要算罗家枪,最出名的就是银枪少保罗成,他的卧马回身枪堪称天下一绝,第四家,是杨家将六郎杨景杨延昭的枪,老杨家七郎八虎,能耐最大的就数老六杨景,他曾经写过一本枪谱,论述大枪的使用方法,别出一派,故此也占着个绝字,第五家,是高家枪。白马银枪高思继,使大枪占一绝,家里自有枪谱,与众不同,第六家,就是东汉姚期家。他们家把以上五家招数中的精华抽出来,与他家的精华合六而一,故此才叫六合枪。” “浪子”燕青说完,那“双斧将”孟邦杰则是连连咋舌,“这就是把李元霸重生了,加在一块儿也打不过这么些高手啊!” “那当然,这枪法,那是天下无双的,原本是那老火山王杨衮的枪法,后来传给了杨家将,改进过,这六合枪法,乃是一合梨摆头,二合凤点头,三合白蛇弄风,四合铁扫帚,五合拨草寻蛇,六合为总合截、进、拦、缠、拿、直六枪,并加六路花枪、中平四路枪法及上五合枪法而成。” “不对啊,杨家枪,卢员外如何会用?” “锦袍将”岳真发觉不对,毕竟杨家枪法是人家老杨家的绝活,向来是密不外传,只传给自家人,卢俊义是怎么学来的? “哥哥,别忘了那外传杨家枪啊!” “铁塔”焦德亮一向反应愚钝,但是这次算是反应挺快。 老年杨衮能够创立杨家枪法,除了师傅夏书棋的教导与自己的勤勉之外,更大的原因在于师兄高思继的指导有方,三年的代师授艺让年轻气盛的杨衮去挑战李存孝。 当高怀亮被收为义子之后,杨衮花了更多的心思来报恩,将杨家枪法的精华全部传给了他,当杨继业被高怀亮战败之后,知道真相的他一怒之下拜师学起了刀法,这场看似偶然的弃枪学刀,其实也是杨继业藏在心中多年的想法。 后来在高怀亮这边虽然说是创出来了高家枪,但是杨家枪也被他传给了后人,而且这高家的后人不地道,把这枪法传出来了…… 但是,卢俊义这是从高家手里面买的一本北霸六合枪的枪谱,里面还有一段渊源,而且卢俊义也答应了人家高家,就是自己练,但是不外传。 毕竟,“玉麒麟”卢俊义也是一个武痴类型的人物,武功对他那就是吸引力最大的一个东西,要不然原着里面怎么可能因为打熬筋骨,至使得冷落了妻子,最后让妻子和官家李固好上了,还把他给陷害了! “嗯?北霸六合枪?” 周侗何等的见多识广,当场就把北霸六合枪认出来了。 “哈哈,不错,恩师,且破枪一试如何?” 卢俊义笑道。 “倒也是,你的枪法都是我教出来的,要是还用本功,你如何撑得住一个时辰啊!” 紧接着,那“玉麒麟”卢俊义就用出来了那西楚霸王项羽的项家枪路子,来了个“霸王一字摔枪势”,盖顶三枪,噼里啪啦就砸向了周侗。 周侗手里的是大刀,想拿大刀来以柔克刚,有点困难,这大刀也不具备这个条件。 只能硬接了,但见第一枪下来,老隐士周侗那是拿着那一口大刀的刀背去接的。 周侗也是用刀的行家里手,知道这大刀的攻击力全都是聚集在刀刃之上的。 而他手里这把大刀,那是普普通通的兵器,凡铁,而他自己大徒弟“玉麒麟”卢俊义手里的,那是隋唐时期“四宝大将”尚师徒手里的金纂提炉枪,要是硬接一下,非得卷了刃不可。 但是,周侗低估了这卢俊义一枪的力量,那可不比铁棍一下子轻,当场就把那把大刀给打得直冒火星子。 周侗手里握着那把大刀,心说自己虽然老了,但是这双膀子还是能扛得住事的,但是这口大刀快抵挡不住了! 紧接着,这第二枪就来了,这一枪下去,这大刀可算是受不了了,一声脆响,简直是一瞬间,那刀身直接就给打碎了! 周侗老爷子那也是反应速度极快,大刀毁了,但是他回身一踢后面的兵器架,那兵器架子就向下一倒,周侗伸手一抄,就直接从兵器架上拿起来了一条三股钢叉! “当啷!” 这一下子,钢叉一托,就把金纂提炉枪给托住了! 钢叉在刺击时常常转动叉柄让叉头旋转起来,这样对手就难以准确格挡,所以柄是和长枪一样剖面是圆形的,并不是和戟、钩镰枪等其他有侧枝的兵器一般是椭圆形或是八棱形。 叉的用法其实跟枪,矛等长兵器一样,是以突,刺为主的“戳兵”,但是又跟这两者有不同之处。 钢叉的长度要比长矛一类长兵器短,所以对柄的韧性要求并不算很高,普通硬木就可以用,白蜡杆一类弹性很好的韧木不合用,因为三股叉的头相对枪矛类较重,所以,在面对着这金纂提炉枪的时候,这东西还比大刀占便宜。 三股叉这种兵器由于有三股,可以分担受力,而且即便其中一股损坏变形依然不影响使用,所以结构强度相对也比较高,且也不需要什么锋利度。 只要命中了,敌人想挣脱的话就有困难,而且伤口愈合不易,尤其是抓捕野兽和大鱼的时候,人也是一样的效果。 最主要的是,这三个叉头一别,就能锁拿长枪,简直是不要太方便。 叉不是分开有刺枝吗,这个刺枝不仅可以增大攻击面,增加伤害,刺枝之间的缝隙还可以抵档武器,有经验的叉手,甚至可以利用刺枝之间的缝隙锁住对方的武器。 那“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可都是用三股钢叉的高手,也是猎户出身,这东西就是适合打猎的武器,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的特性,所以这哥俩就算是面对着骑兵冲锋他都不害怕! 这下好,又该“玉麒麟”卢俊义来小心了! 他和周侗来打,虽然最终他能够赢,但是他现在只守不攻,有点被限制,所以面对周侗拿着钢叉,就有点费劲。 “小子!没办法了!” 周侗用三股叉紧紧的锁住了卢俊义的金纂提炉枪,这一下可不好挣脱了。 “师父,得罪了!” 但见“玉麒麟”卢俊义大吼一声,直接发力,身体旋转,使出了一招“织女穿梭”。 第233章 尤家将保驾及时雨,武都头不放呼保义 且放下周侗、卢俊义师徒二人交手胜负不表,单说战事。 却说狄泉率军追击那宋江等人,郭锦刺死那“毛头星”孔明,宋江那边伤了一个“霹雳火”秦明,被生擒了一个“镇三山”黄信,但仍死战不退。 因他们还有外援高手来到。 那郭锦要建立功劳,好让狄泉刮目相看,于是就紧追不舍,但路边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手持弯尖朴刀,一刀把他战马马蹄砍断! 那人正是那“青眼虎”李云。 李云率领一队步兵埋伏在此地断后,眼见着郭锦杀来,便一刀砍断郭锦战马的马蹄。 郭锦战马马蹄被断,瞬间扑倒在地,而郭锦反应迅速,则是以手中的天命战戟戟杆撑地,在马背上稳住了身形,稳稳落在地上。 刚一落地,郭锦就见到那“青眼虎”李云向着自己凶猛杀来。 郭锦立马举起天命战戟招架,而“青眼虎”李云的兵器弯尖朴刀刀尖上一个弯钩,和天命战戟一碰,登时锁住了! 郭锦直接用力一甩,妄图把“青眼虎”李云甩开,但这“青眼虎”李云多少也有十人近身不得的本领,这一下他也是用力抵抗,郭锦没能挣脱开。 郭锦见状,则是一个转身,下面一个后摆腿从背后就轮了上去,“啪”的一声就踢在了“青眼虎”李云的后脑之上! 那“青眼虎”李云当时就感觉脑后像是挨了一闷棍一样,当时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而郭锦也是趁机把弯尖朴刀挣脱,准备杀了“青眼虎”李云,而此时那“船火儿”张横又杀来,郭锦截住厮杀,叫那“青眼虎”李云跑了。 郭锦手中的天命战戟那是长兵器,适合在马上使用,倒不是说不能够步战,而是步战不占便宜。 但是,“船火儿”张横的武艺不如他,他倒是能占点便宜。 而狄雷则是追着那曹荣打,曹荣发现自己的马槊禁不起这小子的猛砸,只能玩蛇皮走位游走,而狄泉、萧圣衣等人已经是杀了过来。 而此时的宋江后军中,则是杀来了一彪人马,正是宋江的援军到了。 “宋大人,小人姗姗来迟,还请恕罪!” 宋江刚刚眼看着那郭锦向自己杀来了,吓得不行,眼见着眼前此人,也不认识是谁。 “阁下是?” 宋江但见此人面如锅底,身长八尺,身上一领皂罗袍,手中提着一杆五股烈焰托天叉。 宋江一看他的兵器,就大喜过望! 为什么?因为他用的是叉。 所谓“叉锤棍棒不可力敌,遇见使槊的,不可欺”,在演义中使用叉作为兵器的将领很少,《杨家将演义》辽国第一大将韩昌擅使一柄三股托天叉,可谓是杨家将几代人的噩梦,让杨家将七郎八虎死沙场啊。 五股烈焰托天叉这种兵器,它要比正常的三股叉要多出来两股,那重量可不轻,没有个几十斤是下不来的。 所以,这种兵器能用的人,本事起码说得过去! 五股烈焰托天叉在《封神演义》中为西周武将文聘所使用,《东汉演义》里位列“云台二十八将之一”杜茂就也是使用五股烈焰托天叉。 再往后,北齐第一猛将高宝宁也用五股烈焰托天叉,曾经大败“四宝将”尚司朗,就是后世十八杰里面尚师徒的老爹,也打败了“花刀将”魏成,就是魏文通他爹,又恶战新永丰,也就是新文礼他爹,又和大隋朝“靠山王”与杨林大战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被杨林巧妙甩出虬龙棒击中护心镜方才败下阵来。 而用这个兵器最着名的,当属隋唐时期的“铁面判官”尤俊达,程达尤金的名号大家都听说过。 尤俊达当初是在李世民跨海征东,被困三江越虎城时,在平东辽“凤凰山之战”中,尤俊达被东辽元帅盖苏文用飞刀袭击后,接着被赤铜刀斩落马下。 他的儿子尤广富从小经父亲尤俊达指导武艺,也用一杆五股烈焰托天叉,和秦英、罗章、程千忠、尉迟青山并称“长安城小五虎”。 想当年这些大唐将门那都是通家之好,老朋友了,所以彼此相熟互相传授武艺,尤志因喜爱鞭法,经尉迟宝林指点后尤志会了尉迟家的钢鞭,后来就有了尤家人鞭叉双绝。 想当初“安史之乱”,那一代的尤家将尤亮随郭子仪征剿安禄山平定叛乱,成为郭子仪帐下先锋,一杆五股烈焰托天叉屡立战功。 而此人正是慕容彦达调遣来的济南府援军,尤家的后人尤迷。 此人想当年也是大唐将门,不过并不显赫,当年尤亮跟随着郭子仪平灭了安史之乱后就回济南府老家了,再没出山,后来直到宋真宗年间才又复出,依旧是为武官为将。 而这尤迷如今则是在那济南府当兵马督监,擅用祖上传下来的五股烈焰托天叉,还背藏葫芦头钢鞭一支,二马错蹬之际,抽出钢鞭就打,非常厉害。 这点倒是和萧圣衣的爷爷,萧圣衣之子萧继平相思。 萧继平也是自小勤练武艺,用狄青传授的鞭法与自家叉法相结合,自创一套鞭叉法。 但是萧家也是好景不长,狄家将倒了之后,萧圣衣他爹也是丢官了,萧圣衣出生之后,他们家就是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的状态。 后来还是王敖老祖算出这“赛存孝”萧圣衣乃是天上铁石精下界,是“十三太保”李存孝的转世,亲自去他们家把萧圣衣带走收徒弟,但是萧圣衣就没练他们萧家的武艺,学的是当年李存孝的武艺。 “在下济南府兵马督监尤迷,奉青州知府慕容老爷之命率军前来救援宋大人的!路上耽搁,万勿要见怪!” 那尤迷盔甲兵器在身,不便下马,便在马上行礼道。 “既然如此,请将军速速拼杀!” 宋江见了他,便似是饥渴难耐之人见了玉液琼浆,渴龙见水,说不出的泰和,虽说尤迷来的迟蛮了些,可他话语也未曾有半分责备之意。 宋江是何等人,一来知道自己现下全靠着此人保驾护航,二来这宋江也是识得人才的人,眼看着这尤迷样貌不俗,威风凛凛,也是一个人才,虽然此人当青州属慕容彦达帐下兵马,但也是生出来了些拉拢之心。 “好,且看小将的厉害!” 尤迷初来乍到就遇上大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正要大显身手,勒丝缰就要冲阵,却被吴用叫住。 “且慢!将军,听我一言!” 那“智多星”吴用突然叫住了尤迷,尤迷不知为何,那吴用驱马过去,贴耳和他说了几句话,那声音细不可闻,但那尤迷听完,则是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之后,那尤迷当场催动战马,带着所部兵马就冲了出去。 “跟我杀!” 尤迷把手中五股烈焰托天叉叉盘晃得“哗啦啦”直响,活赛是一个巡海夜叉上得了岸来。 而他,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冲锋的狄泉他们,而是绕了一个大圈,迂回向了后方的“轰天雷”凌振和“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 “智多星”吴用刚刚就是在和尤迷说,攻敌所必救,这狄泉他们的兵马不好打,但是后方的那一堆人是空虚的,若是可以袭击后方,不仅可以达到围魏救赵的效果,甚至还有更好的收获。 那就是,“智多星”吴用的目标,在“轰天雷”凌振的火器上。 宋江和吴用几次在狄泉的火器上吃了大亏,现在心里面自然是不好受,而“智多星”吴用则是想让尤迷能够或多或少的把敌人的火器弄过来一把。 毕竟,这火器的威力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宋江和吴用都很眼热,要是能把这东西弄来,再去找一些能工巧匠来仿制,那岂不是宋江和吴用也是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了吗? 若说这“小李广”花荣的神箭是百步穿杨,百步之内能取人首级,可这火器也堪称是百步之外无往不利,如臂指使,想打哪里打哪里,已经比任何武功都要强上不少了。 “兄弟,不对!” 在后方的“两头蛇”解珍发现不对,似乎有一支军马正在向他们袭来! 解珍、解宝兄弟当即抄起钢叉严防死守了起来。 “装弹!” “轰天雷”凌振立刻指挥士兵装弹,要是他们过来,就先给他们一堵火墙! 这次“轰天雷”凌振没有携带火炮,全都是带着三眼铳的火铳手,三眼铳离近了可以抡起了就砸,还算是挺方便的。 “开火!” 随着“轰天雷”凌振的一声令下,三眼铳手齐齐开火,在前方冲锋的尤迷所部骑兵就倒下了一批。 噼里啪啦如爆竹崩豆一般的响声过后,人仰马翻二十余骑,尤迷见到了如斯情景,也是暗自心惊,要不是之前那“智多星”吴用提醒了他一遭,只怕是这会儿他也叫我吓得不敢向前。 “继续上!别停!” 尤迷继续冲锋,他的目的就是要冲到前面去,击溃火器部队,所以并不计伤亡。 因为在他的眼里,这火器部队应该和弓箭手一样,只要是进身了之后,就会大打折扣,毕竟大炮不能当刀子用。 “太过目中无人!” 解珍、解宝两兄弟握紧了手中的钢叉,有他们两个在这里,敌人竟然熟视无睹? 他们两个立刻冲了上去,钢叉起落,就把两个骑兵捅下了马背,虽然是步兵打骑兵,可是他们兄弟二人又怎能怕了他们。 “嗯?” 尤迷眼见着二解手持钢叉,步兵打骑兵的打法,有点兴趣。 毕竟,所使用的兵器是一样的,他倒是想和这两个人过过招,直接就冲向了二解。 “喝!” 五股烈焰托天叉兜头拍下,直奔“两头蛇”解珍的顶门,这五股烈焰托天叉重量不轻,虽然是拍,也能把人头给拍成一个烂西瓜! 那解珍也是不慌不忙,一钢叉挡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扛得住的! 而旁边的“双尾蝎”解宝则是钢叉前刺,去刺尤迷的马腿! 这兄弟二人自小形影不离,一二十年来练得默契无比,兄弟二人联手,便是鲁智深、武行者也要避其锋芒,何况是尤迷? 尤迷调转五股烈焰托天叉的叉柄挡住了“双尾蝎”解宝的钢叉,那边“两头蛇”解珍的钢叉又来了! 他要是单打独斗二解之中的其中一个,使出他过马钢鞭的本事,也许可以取胜,可是一打二,他绝对打不赢。 虽然二解的出场和人气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不是那么高,但这两个直插大辽国中军杀死一堆皇亲国戚还差点生擒辽主耶律辉的兄弟两个合力的实力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来打,也不是对手。 “杀!” 二解钢叉齐出,那尤迷用手中的五股烈焰托天叉死命抵挡住,然后一勒缰绳,那坐下马就抬起蹄子去踢二解。 解珍,解宝两兄弟可是知道,这马的力量极大,马蹄子能踢死人,自古战场上死于马蹄的人可是数不胜数,二人连忙躲闪,那尤迷趁着这个功夫,就直接冲出去了! 他准备直取“轰天雷”凌振,解珍、解宝见状,在后面是穷追不舍,但问题在于他们两个一人两条腿,跑不过战马四个蹄子,根本追不上。 而尤迷的五股烈焰托天叉,刚要刺出,就被赶来的“行者”武松一铁棒震开了! 之前送“井木犴”郝思文回去,武松就在本阵还没走,现在正好来对付对付他尤迷。 “你是什么人?” 尤迷只觉得手中兵器瑟瑟发抖,这家伙力气比自己还大! “打虎武松!” 武二郎的自我介绍就是这样简单霸气。 “可是景阳冈打虎的武都头?” 尤迷惊讶道。 “正是!” “可惜,你如此本领,也做过朝廷官员,为何投身为贼啊!” 尤迷是听说过武松打虎的,当时还挺佩服武松的,没想到武松上了梁山,他心中简直是无限的惋惜! “这世道不公,我武松便要打开这世道,看棍!” 武松也不多废话,举起铁棍就砸向了尤迷。 “好!我就会会武都头!” 第234章 武二郎怒施打虎威,黑三郎惨败丧二徒 “我武二怕你吗?” 武松横铁棒斜斜的挑了那尤迷一眼,他武二郎凛凛的汉子,此生神鬼不惧,还会怕了他,当下铁棒一招“横担铁门栓”,照尤迷腰眼上就捅了过去。 尤迷早听说过武二郎景阳冈打虎的赫赫威名,自古以来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的人,世所罕见,武松的本事自是不必说了,他也打起十二分小心来,手中五股烈焰托天叉“哗啦啦”摇晃,避实就虚,也照武松戳来。 武松手中的铁棒比起那尤迷的五股烈焰托天叉长度要短上许多,铁棒因是要步战顺手,只有七尺长短,而那五股烈焰托天叉则有一丈长短。 两相戳刺之下,必是尤迷刺得中武松,武松打不着尤迷! “开!” 武松见状,不慌不忙,双腿一分,扎下混元桩,手臂握紧了铁棒,往上一挑,铁棒“嘭”的一下撞上叉柄去,但见那五股烈焰托天叉就被这股大力撞得偏离方向,那尤迷握叉的双手被震得前手打开,只握着个叉柄在手里。 这叉与枪相似,都是戳刺伤人,此时尤迷单手握住叉柄,正是和枪法里面的“败枪”是一个路子,中门大开,再无救处的。 武松看准机会,一脚发力,腾身而起,趁着那尤迷空门大开,半空中举起铁棒搂头盖顶,就要结果了尤迷性命。 这尤迷武艺不弱,但奈何遇见了武二郎这等真太岁,力气不如武松大,眼看着就要被打个脑浆崩裂,尤迷迅速抽出背后葫芦头钢鞭,迅雷般一鞭扫向武松。 他这条鞭也是厉害的,祖上自尉迟家学来的本事,平日里动手上阵,远者叉挑,近者鞭打。 武松未提防他还有这钢鞭后手,被打断了攻势,只使出一个“千斤坠”的法子止住势头,退后了两步,横担大棍,未轻易上前。 尤迷手心里头出汗如浆,几乎握不住钢鞭了,只得把那牛皮挽手在腕子上再紧了紧。 他平时所见,哪里有武松这般人物,此刻开兵见仗,只觉得敌他不过,他是济南府兵马督监,济南府乃是大府,城池高深,平日里没什么强贼,几番草寇临城,被他大散,自觉武艺高强,谁想遇上真高手,却不够看! “这厮不愧有景阳冈打虎的本事,乖乖,祖上说太行山紫面天王雄阔海能打死猛虎,这厮不遑多让,莫管在宋江面前失不失威风,还是撤乎!” 尤迷自是不想丢脸,但再打下去只恐性命不保,于是虚晃一叉,拨马便走。 “呔!走的不是好汉!” 武松好不容易活动了一遭筋骨,怎可能放他而去,这两条腿追四个蹄子自是追不上,可武松自腰间掣出一口戒刀来当飞刀飞了出去。 那马匹奔跑之中,正被一刀削掉了一只后蹄,扑地而倒,把各尤迷直接甩出去一丈有余,是鼻青脸肿,盔歪甲斜,叉也掉了,鞭也丢了。 “吼!哪里走!” 武松大踏步赶将上前,举棍就要结果尤迷,偏巧那边之前马匹惊了被马狂奔带走的柳元制服了胯下马匹,回归到战场之上,远远见了武松要伤人,马背上拿起弓箭来,照着武松就是一箭。 “嗯?!” 武松眼疾手快,矮身躲过,箭矢擦头皮飞过头顶,那柳元挺枪跃马来救尤迷,武松见他马快,人借马力,冲来之势不能硬拼,便倒拖大棍,佯装败走。 “景阳冈打虎的好汉也吃怕了吗?” 柳元心中暗喜,手中长枪在武松后心弄影,正待要刺,那武二郎忽的一个“滑轨”向前,身子则向后一躺,双手握紧那条大棍,倒斜着向后砸来! 这便是老隐士周侗传授武松的“周侗棍”之中的绝学“倒叩如来”,乃是反败为胜,诱敌深入的上佳巧招。 “爷爷吓!” 那柳元猛地被吓得家乡话都脱口而出,忙举枪去挡这一棍,棍枪相碰,柳元神情一下便变得萎靡了许多,身子在马背上也矮了半寸似的,虽挡下了这一棍,却也是拨马便走,不敢多耽搁。 柳元被武松一棒震得两臂发麻,要不是有着能和林冲大战几十回合的不俗实力,只怕就叫当场打死了! 柳元马快,武松跳起身来,他便一骑绝尘而去,救起尤迷,败还本阵了。 武松追赶不上,只得提棍回去,见那尤迷所率领的骑兵大半叫“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两兄弟所杀,余者四散而逃。 “哥哥!小弟救得这位将官在此!” 柳元返还本阵,见了宋江,已然是满身臭汗,宋江连连点头,忙说道,“兄弟在此护持中军,切勿离开,尤督监如何?” 宋江、吴用忙去查看那尤迷伤损之时,但见那尤迷从马上跌下,被摔得头脸青肿,头上撞破了一块,汩汩流血,到不算是重伤。 “宋大人,下官败军辱师……惭愧难当……请,请治罪!” 尤迷挣开了旁边人的搀扶,满面羞愧,纳头便拜。 “唉!尤督监说得哪里话,你能前来相助,宋江这辈子便念你恩情,何言什么罪不罪,快快请起!” 宋江扶起尤迷来,旁边“智多星”也附和起来,“尤督监,我家哥哥江湖人送绰号‘及时雨’,‘呼保义’,最讲义气,岂会怪罪于你!那人原是景阳冈打虎的武都头,我等也数次吃他的打,你虽败,却并未有罪啊。” “多谢!多谢!” 尤迷未曾想,自己打了败仗,丢了颜面,宋江还能如此宽宏大度,真是始料未及,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宋江,一时间竟然哭了出来。 “宋大人,小人虽解不得危难,但徐州救援兵马想必就要赶来,徐州兵马督监项飞与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若能赶来,便可退去敌军啊!” 尤迷说罢,宋江原本忧虑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这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啊! 这项元镇,在原着中乃是高俅征梁山的十路节度使之一的琅琊彭城节度使,善于使枪,武艺精熟。 高俅征讨梁山兵败之后这些个武艺精熟的节度使都被杀或擒,损失惨重,但是项元镇却能杀出重围,和他一起杀出重围的周昂、王焕、张开也都是猛将,其武艺之精湛可见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此人的射术也十分高超,曾射中躲过张清两颗飞石的董平的右臂,让董平弃枪败回本阵,武艺非同小可。 要说这项元镇早先也是绿林之中的出身,乃是在做镖师的出身,虽然武艺高强,但却在有一次保护一官家小姐时见色起意,强占了那小姐,杀死了同行镖师,逃到金牛岭占山为王。 后来还是年老归隐的“御猫”南侠展昭展雄飞归乡归隐之时遇见了下山剪径的项元镇,给他指点迷津,叫其从军混个出身,后来项元镇跟着大军征西夏力夺三城,后青云直上,一直坐到了这节度使位置上。 而这徐州兵马督监项飞乃是项元镇的同宗兄弟,也学得好本事,能用一口锯齿飞镰板门刀,在项元镇得提拔成事后,连带家人鸡犬升天,他也得了重用,在徐州任了兵马督监。 此人武艺高强,徐州地面上原本多盗匪,却叫他剿杀干净,其手下有一彪人马,乃是仿效西南彝人蛮牌的牌手,但凡动兵见仗,以蛮牌遮护身体,滚地而走,专砍马腿,又能远发飞刀、标枪,十分厉害。 宋江听了他们要来,心里头立刻就定下神来,吴用则开口建议宋江,“哥哥,眼下我军战事不利,莫不如引军后撤至徐州方向,想来那项节度使兵马将至,正好叫他们两相遇见。” 宋江却摇了摇头,“贤弟啊,我们有几位兄弟已然被狄泉生擒,此刻若退,恐他们遭人所害啊!” 吴用冷笑两声道,“那狄泉如何肯杀我们的人,此人素来喜好名声人望,必然做出一副求贤若渴之态,对我等的兄弟招揽一番,料想他们性命无虞,哥哥,还是快走!” “好,就依贤弟所言,柳元兄弟,快快鸣金收兵,叫他们回来!” 柳元闻言,立刻鸣金收兵,这战场上正打得火热,闻听得后面鸣金收兵,宋江这边曹荣等人迅速撤退,而狄泉那边诸多梁山好汉那边士气大涨,纷纷追上前去。 “给我追上去,生擒宋江,活捉吴用!” 狄泉举起神机万胜水龙刀,胯下黄骠马长嘶一声就冲了出去,带头追赶敌人,身后郭锦、萧圣衣、狄雷、武松等人俱跟在其后,高举兵器冲杀。 “乖乖!” 那“浪里白条”张顺,“独火星”孔亮等人见了这场面,活吓得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唉呀!贤弟,我等退了,这狄泉却越发凶猛,若叫他追上,如何是好?” 宋江在马背上回头去看,狄泉何止是穷追不舍,简直是如影随形,一干人等张牙舞爪简直要把他生擒后活吞了! “需人断后才是!” 那“智多星”吴用环顾四周,这断后的事情可不是谁人都做的来的,非要有一身好武艺不可。 能担当此人者,原本“霹雳火”秦明最为合适,可现如今他叫“赛存孝”萧圣衣的毕燕挝所伤,伤口流血不止,现在半条胳膊不听使唤,如何能战? “小李广”花荣叫郭锦打伤吐血,也不能上前,“镇三山”黄信还有“青眼虎”李云两个人都叫狄泉那边生擒活捉去了,“毛头星”孔明战死沙场。 现在剩下的人里,“浪里白条”张顺陆上武艺不足以抵挡得了狄泉,况且宋江要留着他操练水军,尚有大用,“独火星”孔亮那三招两式只能说是去送死。 有实力抵挡的,只有曹荣、柳元与尤迷。 这其中,尤迷乃是济南府兵马督监,是官面上的人物,和宋江份属同僚,都是朝廷命官,决不能让他上去,万一死在这里,朝廷会怪罪。 “曹荣兄弟,柳元兄弟,你二人可能抵挡他们片刻?” 宋江开口发问起来,曹荣适才恶战数场,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此刻纵然人还能战,马也不行了,而柳元与武松交手,勉强逃走,也不是满状态,所以这二人马背上对视一眼,谁也没应答。 就在此刻,旁边的“独火星”孔亮大喊一声,“恩师对我们兄弟两个有提携授业之恩,无以为报,我哥哥战死,今日我拼将一死,和狄泉同归于尽,以报恩师!” 那孔亮说罢,便勒马站出逃跑队伍,抓起朴刀拦在了路上。 “兄弟且慢!” 宋江心说你这点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岂不是白白上去送死! “哥哥快走!别叫孔亮兄弟白白死了!” 吴用见了宋江的样子,生怕他停下来,于是赶紧出言相劝道。 狄泉追至此处,但见那“独火星”孔亮站在路当中,横刀立马拦住去路。 “孔亮,我与你无怨仇,让开道路!” 狄泉大刀指着孔亮,孔亮脸色却无丝毫惧怕,厉声道,“狄泉,休看扁了我,我哥哥死在你手下,我我要给他报仇雪恨!” 郭锦在一旁听了,不禁发笑起来,“那汉子,你兄长乃是我所杀,干我家狄寨主何事,你欲报仇,来寻我便是了!” 孔亮瞪着两眼,破楼怒骂郭锦,“果然是你,仇人留下脑袋!” 孔亮拍马舞刀直取郭锦,郭锦把天命战戟一摆,丝毫未曾把那孔亮放在眼里,待到孔亮朴刀砍来,侧身只一闪,又将天命战戟压住朴刀。 “嘿——嘿——呀!!!” 那“独火星”孔亮叫他压住了兵刃,用力想要抬起兵刃,谁料想无论如何用力,这朴刀都是纹丝不动,好似上头压了一座大山一般。 郭锦见他那样,忍俊不禁,“你若识趣,速速离去,还可活命!” “呸!今日定见死活!” “独火星”孔亮一口啐了回去。 “好!你自找!” 郭锦一震长戟,那朴刀就被天命战戟震开,继而郭锦连搠三戟,打得孔亮应接不暇。 “着!” 郭锦看准时机,一戟过去,天命战戟戟尖正中“独火星”孔亮咽喉,“咡——”的一声,就把脖子挑开了一半! 第235章 蛮牌手山林设伏,双猎户穿山破围 郭锦这一戟,直透“独火星”孔亮哽嗓咽喉,就算是“神医”安道全在此,也救不回来的。 莫说“神医”安道全,就算是扔给后世的医院,都没法抢救。 “自寻死路,给我追!” 狄泉对“独火星”孔亮的送死行为没有丝毫怜悯,宋江是何等小人,为自身官位不择手段,为虎作伥,这孔家兄弟两个也是不知正理,死保着宋江,不值得同情。 “寨主且慢,有些蹊跷!” 郭锦甩了甩天命战戟上的血迹,定睛看着宋江等人撤退在道路上留下的人马足迹,开口阻拦起来。 “郭先生,这是为何?大好时机啊!” 狄泉不解郭锦此为何意,心中也有些焦急,毕竟这宋江和他算是老仇人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是和宋江兵戎相见,已经绝无缓和余地,今天能够捉住宋江,除一心腹之患,郭锦又为何阻拦? 话刚出口,狄泉就后悔了,虽说他对郭锦的行为不解,但郭锦是什么人物,汾阳王郭子仪之后,又是文武双全,刚刚与狄泉见面之时一番弘论,让狄泉为之倾倒,他又怎会无的放矢呢? 他必然有他这么做的理由,于是狄泉便叫郭锦细说。 “寨主且看这些足迹,按理说,败军之际,只为逃命,兵士为求生存,自然各奔东西,足迹散乱,而宋江一行足迹密集,且没有旁支足迹,就证明其队伍建制尚存啊!” 郭锦指了指地上的脚印,狄泉看在眼里,确实如郭锦所说。 “而那宋江是主动鸣金收兵,而非被我军击溃,如今建制尚存,但逃亡迅速,看似是逃命,实则似是引诱!” “引诱?” 狄泉听了郭锦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了。 宋江他们要是真的被打得溃败,为了逃命,必然舍弃大军而逃,此时他们却聚在一起,且宋江军中那曹荣、柳元等人尚有一战之力,如今仓促后撤,想来确实疑点颇多。 “兄长,何必如此小心,小弟替你擒了那黑矮子回来!” 狄雷在一旁等得焦躁,把双锤一碰,就要讨令追击。 “不,兄弟且慢,郭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兄弟武艺自然高强,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前方真有宋江埋伏,我等岂不大难临头?解珍解宝何在?” 狄泉一点就透,当下召唤解珍解宝两兄弟。 “在!寨主请吩咐!” 解珍解宝二人立刻上前听令。 “你二人惯于山路上行走,带领二百善于翻山越岭之健卒,抄山路赶上前去,给我先行探查一番虚实,极速来报,我与大军在大路上缓慢而行。” “是!” 解珍解宝二人当下召集二百兵士,穿林打叶便钻山而去,狄泉叫众人打起十二分小心,叫狄雷在前开路,郭锦在后压阵,自与武松、凌振与火器部队居于中军。 至于为什么把火器部队放在中军,则是因为这火器部队需要重点保护,前军与后军那可都是容易遭遇伏击的地方,火器部队和火器可是狄泉对王牌,容不得丝毫差错,自然要保护好。 却说那二解提了钢叉,背了弓箭,带着二百喽啰兵在林间穿梭,真个好似群狼奔袭,猛虎出柙,虽是在林中行进,速度却始终不慢,半个时辰不到,已然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赶到了前一个山头上去。 别人爬山,那叫爬,快一点的那是走,这二解那叫“冲”,跑着往山上冲,就像是在平地上跑步一般。 这个就叫专业。 这山头的高度正好在上面可以看见山谷下面的情况,适才爬山的时候,二解发现宋江的兵马就撤退在这附近,于是叫小喽啰爬到山顶树上往下查探情报。 “二位头领,山下有埋伏!” 听了小喽啰的话,解珍手臂一伸,握住了一根树枝,“蹭”的一下便攀上了树梢。 往下一看,但见那山坡下道路两旁的林间真个埋伏了不少人马,能有个百人,悄无声息,若是从道路上看,自然是看不见的,但是此刻他们二人在山上居高临下,属实一览无余。 “好贼子,果然有埋伏,兄弟,速速叫人去报给寨主知晓!” 二解在原地探听敌军动向,而叫小喽啰飞报狄泉,狄泉闻听前面果有埋伏,忙抱拳向郭锦行礼道,“先生大才,若非先生提醒,我军怕是损失惨重!” “寨主严重了,既然敌人埋伏于山林之中,我看我等也不妨将计就计,派人摸入林中,把那埋伏的兵马干掉!” 郭锦这话说到了狄泉心坎里去了,毕竟这到嘴边上的人,不吃白不吃,于是他当即下令道,“传令解珍、解宝,率领兵马去吃掉那道路左侧伏兵,这道路右侧的伏兵,谁愿意走一遭啊?” 狄泉话音刚落,狄雷救一碰双锤道,“哥哥,小弟愿往啊!” “兄弟武艺虽精,可这林中作战,恐你不甚熟悉,武都头可随你前去相助,你看如何?” “武都头肯相助,最好不过!” 狄泉这边派出人马,先行拔掉那股伏兵,此暂且不表,单说那股伏兵,原是那徐州兵马督监项飞手下的两员先锋将官,奉了项飞的命令,当先开路,正遇上了这宋江败兵,闻听追兵将近,故而与两旁林中埋伏。 要说这两个先锋,也不是寻常人物,石碣上有名,一个名换“八臂哪吒”项充,一个号称“飞天大圣”李衮。 这二人原着里面都是梁山好汉,都是徐州沛县人,和汉高祖刘邦是同乡,那沛县是个崇文尚武之地,此二人会武功,也就顺理成章。 那项充右手持标枪,左手持一圆盾牌,背上插二十四把飞刀,百步取人,百发百中,江湖人称“八臂那吒”,梁山上排位六十四,上应地飞星,是步军将校第三。 最后在睦州之战时,项充与李逵、李衮一同追击郑彪,三人欲在宋江面前逞能,虽不识路径,仍紧追不舍,结果被突然杀出的南军截断归路,项充被绳索绊翻,未及挣扎,便被南军乱刀剁做肉泥。 而那“飞天大圣”李衮则是背后插二十四把标枪,百步取人首级,左手挽牌,右手执剑,削首如泥,是梁山第六十五条好汉,上应地走星,梁山十七名步军将校头领第四名,征方腊时,与项充一起落入溪水里,被敌军乱箭射死,死后追封义节郎。 原着里这两人原本是和“混世魔王”樊瑞在徐州城外芒砀山占山为王,樊瑞与项充、李衮自恃兵强马壮,扬言要吞并梁山泊,结果被朱贵探知,报于晁盖、宋江。 当时正赶上史进初上梁山,主动请缨征讨,他率朱武、陈达、杨春前往芒砀山,与项充、李衮交战,按说以史大郎的武艺,对付三个地煞星还不是手到擒来,但奈何那“混世魔王”樊瑞会用妖术,再加上项充二人舞动团牌冲阵,打法不同寻常,攻守兼备,可近可远,直杀得史进败退六七十里,连史进在混战中险些被飞刀砍伤,杨春更是弃马而逃。 后来还是梁山人马攻打芒砀山时,他们被公孙胜用石阵法诱入陷坑被捉,后来就归降了梁山泊。 这两个人虽然是地煞星,但本事不错,算是地煞星里面出场参战比较多的,两赢童贯时,项充、李衮与李逵、樊瑞一同率领五百步军,充当先头部队,后参与十面埋伏阵,随李逵伏击官军。 梁山受招安后,他们随宋江南征北战,与李逵、鲍旭组成“杀人四人组”,颇有战功,李逵经常赤膊上阵,全靠项充、李衮的蛮牌遮护,这才少受重伤,只要他们出马,简直在战场上就能够掀起一阵屠杀,虽然只有四个人,但能以几何倍数杀人,一场仗下来,杀个几百人简直像玩一样。 征讨辽国时,项充与李逵等人率领五百牌手,将二十四部雷车推入辽军中军,协助宋军攻破太乙混天象阵。 征讨田虎时,项充在昭德城外被北军国师乔道清用妖术擒获,与武松、李逵等人宁死不跪,骂不绝口。 征讨王庆时,项充与鲁智深、武松、李逵等十四人率领五千勇捷步兵,从山后小路杀上纪山,夺取纪山山寨,后在南丰之战中参与围堵王庆,将淮西军杀得“四分五裂,七断八续,雨零星散,乱窜奔逃”。 征讨方腊时,项充随李俊、穆弘到润州作内应,协助宋军攻破润州,并与李衮合擒润州守将和潼,后又合杀杭州守将元兴,四人组还和那“南离元帅”石宝交手,以李逵砍断石宝马蹄,石宝弃马而逃,石宝偷袭砍死“丧门神”鲍旭为最终结果。 按说这两个人应该不属于官军序列,毕竟当过土匪,但别忽略了,项充也姓项! 这项元镇与项飞乃是同族关系,而项充则是项元镇的族人,少年时与李衮跟随项元镇一齐落草,在南方与异族人学得一手蛮牌的本领,叫项元镇调拨给项飞手下做武官先锋,组建一支“蛮牌营”,可谓是项飞手下第一劲旅。 此时他们两人还没有结识那“混世魔王”樊瑞,所以也没到占山为王的时候,要不是有过从军经历,他们的飞刀、标枪、蛮牌又是哪里学来的,需知这可不是中原武艺,而是军中习练的战阵技法,单打独斗不行,结阵杀人厉害,否则怎么能解释他们两个单打独斗没有战绩,一和李逵、鲍旭组队就那么厉害。 此事这二人一左一右正在道路两旁埋伏着呢,但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解珍、解宝两兄弟已经在向他们靠近了。 解珍解宝二人那边埋伏的是“飞天大圣”李衮,他现在全神贯注的盯住了那道路,就等着狄泉他们从此地经过,然后他们就标枪、飞刀齐发,把狄泉打成刺猬了事。 解珍、解宝二人本来就是猎户出身,还是登州城的天字号猎户,猎户里面的祖宗,进山林就像是回家了一样,怎么可能让李衮发现,悄无声息的就靠近了过去。 “哥哥,这些人都拿的什么,好生奇怪!” 因为项充和李衮的蛮牌营都是手持一人多宽的蛮牌,而且蛮牌上插满飞刀,身后又备着标枪,密密麻麻和孔雀开屏似的,不同于普通部队,所以解宝看着奇怪。 “管他什么,照打!只是我看那些人身上颇多暗器,要小心靠近,小心提防。” 解珍说罢,便矮下身子,和解宝走猫步靠近,待到距离何事的时候,猛地从林中跳出,甩开两柄钢叉,跳入牌手群中就打。 那些蛮牌兵猝不及防,解宝一叉搠死一人在地上,解珍跳入人群之中,左右开弓,几脚踢到了数个敌人,后面小喽啰一拥而上,杀了李衮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要慌!” 李衮见后面两个猎户打扮的人带人杀了过来,手下蛮牌兵都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不少,便抽出背后标枪,要动手伤人。 “着!” 解珍突然将手中钢叉一扔,那叉直接把李衮左手给套在了树干之上。 “呀!” 李衮想要挣脱钢叉,钢叉却死死地钉进那树里头,叫李衮无法将手臂抽出,只得右手抽出剑来,要砍断钢叉,挣脱束缚。 “哪里跑!” “双尾蝎”解宝见状,飞跑过去,一叉就照李衮搠去,李衮大惊失色,立刻丢了剑挽起蛮牌来遮护,那蛮牌宽大坚固,解宝一钢叉搠在齐上,纹丝不动,但解宝一叉柄捣在李衮膝盖上,可怜那“飞天大圣”此刻可不能飞逃出困境,解宝又是飞起一脚,直接把李衮踢昏在了当场。 “你等哪个敢多一句话,乱刀戳死!” 解珍在一旁捡起一把刀来,搠反了四五个人,后面喽啰齐上,砍瓜切菜,把那些蛮牌手砍倒大半,余者也是不敢妄动,纷纷投降。 “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原来也是些纸糊的金刚!” 解宝对这些家伙的本事觉得是中看不中用,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用。 第236章 八臂哪吒陷囹圄,飞天大圣难施展 实际上,这项充、李衮的蛮牌手哪里有那么废物,只因一是解珍、解宝二人偷袭得手,他们猝不及防,其所擅长的飞刀、标枪在林中施展不开,恐伤了自己人,二来这“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都是一把好手,那“飞天大圣”李衮莫说是没叫束缚住了手脚,就是拉开架势,也决计斗不过他们两个。 而“八臂哪吒”项充那边,武松与狄雷二人也领二百小喽啰偷摸到了跟前,那项充与众牌手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下面路上,丝毫没有听到后方的动静。 “武都头,小弟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想在我家哥哥面前显一显手段,还请武都头成全则个!” 狄雷好说好商量,跟武松说想要先上去抢个头功,武松怎会和他个孩子一般见识,便说道,“好,以你的武艺,我却也不担心,你冲锋,我压阵就是了。” “好嘞!” 狄雷见武松答应,大喜过望,见着身旁有一颗参天古木,抡起镔铁轧油锤,来了个“敲山震虎”式,双锤一砸,把颗一人多粗,四五丈长短的大树齐腰打断,向前倒去,正是那项充等人埋伏的方向。 “怎的了!” 项充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却看见一个阴影自上而下砸来,吃了一惊,立刻滚到一旁躲闪,而个蛮牌手未曾回过神来,叫大树一下砸成了肉酱! “狄二爷来也!” 狄雷如旱雷一般喊了一声,轮动两个大锤,杀将下来。 一个牌手正撞上狄雷,狄雷铁锤流星一般砸了过去,那牌手举起蛮牌就挡,那蛮牌外面乃是漆面画兽,内里是一层层的南方细藤,盘根错节而做成,每一层的缝隙里面还用特制的纸浆填充,轻便自如,防御力极强,而且颇为柔韧,比起铜铁等物所做的盾牌,跟更加坚韧,而且经水不沉,而且越泡水越坚硬。 按说利器对这种蛮牌是很难击透的,起码得是杨志的家传宝刀,狄泉对神机万胜水龙刀这个级别的神兵才能够攻破,但是钝器则可以忽略这一点! 狄泉这一锤下去,几乎无视了这蛮牌,直接一锤把蛮牌打得撞在了那个牌手胸口之上,产生了巨大的弹性形变,而那个倒霉蛋牌手则是像一颗炮弹一般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一颗大树上,不用看都知道是活不成了。 “八臂哪吒”项充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小子拎着的这一对铁锤的锤头比人头都大,他是生平未见,估计得有一二百斤! 他生平所见的高手所用的兵器最重的莫过于是自己顶头上司徐州兵马督监项飞手中那口五十多斤的锯齿飞镰板门刀,他都不敢想象这锤子砸在人身上是什么样子! 项充知道,自己的蛮牌绝无可能抵挡这双铁锤,于是大喊道,“飞刀出!” 他一声令下,那些反应过来的蛮牌手就纷纷抓起飞刀来,朝狄雷扔去,一瞬间有一二十把飞刀都瞬间射向狄雷。 “玩暗器,哼!” 狄雷对暗器根本没有惧怕的心理,双锤摆开架势,前舞花,后舞花,左插花,又插花,百十斤的大锤竟然让他给耍得密不透风,那些个飞刀碰上铁锤,都叫“叮叮当”的弹飞了去。 “好小子!” “八臂哪吒”项充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招数,不由得脑海之中对比了一下,就这种程度的飞刀,如此密集,就是项飞也未必抵挡得住啊,这小子看着不过十几岁,就这么厉害? 项充拿起手中标枪,准备丢向狄雷,但狄雷早看见了,右手锤照着旁边大树之上来了一记重锤,“嘭”一声闷响,又是一颗大树“横山倒”,便是斜着倒了下去,打飞个牌手,将项充这边阵型搅和得大乱。 项充被那大树树梢一扫,虽有蛮牌遮挡,未曾受伤,却躺在了地上,刚要起来,狄雷早赶上前去,一锤压住了项充胸口前的团牌。 “呀!” 项充不服啊,他不信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双手往上撑住团牌,想要把压在他团牌和胸口之上的铁锤给撑开。 虽说那铁锤的重量没有隋唐之时四猛八大锤那般恐怖,可有狄雷在上面施加力量,对付他项充就像是巨石压卵,饶是他项充用力直憋得脸色由红变紫,再由紫变白,直到最后脱了力,都是纹丝不动。 “动啊,你再动啊?” 狄雷嘲笑着项充,项充彻底是累得脱力了,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了,那些牌手则被武松带人全部收拾了个干净。 “狄雷兄弟,休要杀他,带回去见寨主,看看能否问出些虚实来!” 武松提醒狄雷道。 “武都头说的是,起来!” 狄雷可是有力举千斤闸的神力,就是岁数现在太小,要不然不输给“花和尚”鲁智深,我“行者”武松与“铁塔”焦德亮这些家伙,把双锤一手拿定,空出一手来一抓起那项充,活赛提着一条破布口袋一般。 武松与狄雷刚刚钻出林子,正巧赶上那“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押解这李衮一干人等出来,两拨人一碰面,带着那项充、李衮便去见狄泉了。 “抓了两个什么人,问出来没有?” 狄泉此时此刻已经不着急向前推进了,因为前面还有没有埋伏他完全不知道,虽然没有活捉宋江,生擒吴用,但是他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击退宋江部队,进一步摧毁朝廷在山东各州县的防御力量。 既然宋江蔫了,那现在山东地面上的朝廷力量恐怕只剩下青州的慕容彦达和徐州最强了,徐州本身兵马并不是特别强悍,但是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身在徐州,此人据说久经沙场,并不好对付。 宋朝山东地面上有齐、青、密、沂、登、莱、潍、淄,兖、徐、曹、郓、济、单、濮潞、晋、绛、泽、代、忻、汾、辽、宪、岚、石、隰、麟、府、丰等240个州,大小各有不同,有的大一些,有的小一些,青州和徐州就属于大州,像是其他的就比较小。 “兄长,这俩人一言不发,我们寻思莫要误事,就先带回来了!” 狄雷路上想要问这项充、李衮,结果这两人都玩起来了那“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招数,一句话都不说,气得狄雷想在他们脑瓜顶上一人一锤给他们砸死。 “哈哈,无妨,有没有他们俩人的部下,推上来一个问问。” 狄泉明白,你们两个大可以宁死不屈,但是狄泉不相信他们麾下的人也都能一个个这么有骨气。 “去!” “两头蛇”解珍闻言,边从俘虏里面揪出来了一个牌手,丢在狄泉面前。 “这当兵吃饷,是为了生计,搭上性命可不值当,你若是想活命,就速速把你这两个上司的名姓经历告知我,再说说你们是哪里的官军,何人的属下,前面有没有埋伏,宋江往哪里去了。” 狄泉一串话问完,那牌手听得愣在了原地,而旁边的“两头蛇”解珍见他不动,大喝一声“说!”还把手中钢叉抵在他胸膛上面,再加上解珍本来就是紫棠色面皮,此时面目狰狞,钢叉寒光四射,把那牌手吓得面如土色,抖似筛糠,已然是撑不住了,开口就带着哭腔。 “别!别!爷爷!爷爷!我说,我说!我们是徐州项大人的部下!” “哪个项大人?项元镇?” 狄泉一听“项大人”这三个字,心中一惊,心说莫非是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来了?那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是,是项元镇大人的族弟,徐州兵马督监项飞!” “这个项飞是何许人也?” 因为这个项飞没有出现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狄泉没听说过,可谓是一无所知,于是就向身边人问起来。 “此人是项元镇族弟,是徐州兵马督监,武艺高强,昔日我们兄弟在登州做猎户之时,就听说过此人名号。” “两头蛇”解珍听说过此人名号,当下说了出来。 “你接着说,他们二人是什么人,休得让我一句句问,你一五一十说来!” 狄泉话音刚落,那牌手就竹筒倒豆子般讲了起来,“他们是项大人手下的两个团练,一个江湖人称‘八臂哪吒’项充,一个叫‘飞天大圣’李衮,我们乃是他们手下的蛮牌营,奉项大人之名先行一步前来支援济州知府宋江宋大人,适才那宋江等败军刚刚过去,他们俩人听闻爷你大军将至,就埋伏在山林之中,妄图杀死爷爷,还有……” “好了!项充……李衮……” 狄泉打断了那牌手的话,他看着眼前的项充和李衮,心中疑惑,这两个人不应该是芒砀山上和“混世魔王”樊瑞一块落草为寇的强盗吗?怎么成了军官了? 不过这两个人确实是人才,这一点狄泉是知晓的,这两个人上梁山之后和“黑旋风”和“丧门神”鲍旭组成了一个杀人四人组,堪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真是无可阻挡。 现在,“黑旋风”李逵虽然不在梁山上,但是“丧门神”鲍旭在梁山上,虽然凑不齐杀人四人组小队,但是梁山上善于步战的头领那还不多的是,给他们随便凑一个过来,照样能够发挥四人组作用。 而且这两个人手下还有蛮牌营,虽然这次打死了不少,但是他们还能操练,这可以算作步兵之中少有的特殊兵种,而且在原着里面这两个人手下蛮牌营的战斗力着实不错,能让“九纹龙”史进带领的少华山兵马吃不小的亏。 而狄泉这里还知道清朝时期的一种虎皮藤牌兵的训练方法,似乎和他们这些蛮牌手有异曲同工之妙,要是加以糅合,未必不能成就一支劲旅。 想到此处,狄泉便问这二人道,“如今你二人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可愿降我,共图大事?” 那项充和李衮似乎早有准备,一齐瞪着俩眼珠子看着狄泉,似乎是再说“你说呢”。 “如今朝廷昏聩,大江南北各处揭竿而起的英雄不胜凡几,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你们那里的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是个厉害的人,但他未必是我狄泉的对手,早晚必被我所擒获,你二人仔细想想,我狄泉虽然占山为王,可有侵夺民财,杀人放火的名声吗?” 狄泉说罢,项充和李衮不由得对视一眼,别的地方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徐州,也是山东范围之内,所以消息传递还算是灵通,他们两个也清楚,狄泉的名声不但是大,而且对比其他土匪 名声还很好。 尤其是截取生辰纲这一遭,平常那些江湖中人 绿林强盗都喜欢标榜自己是劫富济贫的好汉,但实际上劫富他们是真干但是济的可是他们自己的贫,而非穷苦百姓的。 狄泉就不同了,人家真分了十万贯金银珠宝的一半给了难民老百姓,这些老百姓逃难路上把狄泉大肆宣扬,就差没说成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转世了,所以江湖中人对于狄泉,那是大加赞许的。 “我二人是项节度使的旧部,我更是项家人,如何能叛变投你门下,我二人知道你虽与朝廷作对,但也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可我等不能投降于你,勇士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以求生,我二人决计不投降的,还望你快刀成全!” 项充说罢,就是一梗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勇士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以求生,壮哉,壮哉!果然是好汉,我狄泉最爱惜的就是人才,你能这样说,足见是条好汉,我反而舍不得杀你了来人,把他们带下去看管,殷勤相待,代我破了项元镇再来劝降你们二人!” 于是乎,项充、李衮就被软禁在了狄泉营中,狄泉转回来继续问那牌手道,“说,你家兵马督监项飞现在兵马到了何处?那项元镇可有跟随一同前来,休得扯谎!” 第237章 狄永华巧计诱敌,项督监入围中弹 “项,项督监大军尚未赶到,距此地尚有八十余里路程……至于项节度使,他去征讨王庆贼寇去了……” “五十里,那也快到了……” 狄泉算了一下距离,这项飞只怕是快要到了这里,需要赶紧做出对策。 “有没有徐州口音的兄弟?” 狄泉转过头去在小喽啰面前问了起来。 “有!” 顿时有几个小喽啰应和起来。 “好,胆子大的,站出来,找一套这些蛮牌手的衣着串上,拿面蛮牌,飞刀、标枪。” 解珍、解宝与武松对狄泉这举动有些不解,纷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狄泉。 唯独郭锦深知狄泉之意,微微笑了起来。 一个胆大的的喽啰叫狄泉拉了过来,告诉他,“你一会儿便穿着这身衣服,把身上用鲜血擦便遍,往前去寻那项飞的兵马,若是遇见了,就冒充是那项充、李衮手下蛮牌营兵士前来求救的,只说他们两个率领你们设下伏兵,伏击于我,飞刀重伤了我,但梁山贼寇拼死反抗,两位团练拿不下贼寇,陷入苦战,求项大人火速发兵前去救援,拿了贼首狄泉。” 狄泉还从刚刚问询的那个牌手口中问出了他的名姓和所属行伍,叫这喽啰冒充起来,若是有那细心的人去询问,也能够对答得了。 “凌振,给我把你的枪炮步在林中埋伏,等到敌人来此,给我狠狠地打!” “轰天雷”凌振听了狄泉的安排,连竖起大拇指来,立刻去办。 “解珍、解宝率领兵马在左右林中埋伏,敌人中伏,必然想要逃窜,你二人便拦住其退路,休得放跑了一个!” “得令!” 解珍、解宝二人听命,直接带人埋伏去了。 “郭先生,表弟,你们二人把先前那些打死的蛮牌手尸首弄过来,丢在这路上,佯装恶战,你们二人再将身上衣服换成这些蛮牌手的,在路上装作那项充、李衮的部队,与我们的武松兄弟假打一通,引诱那项飞。” “妙计!” 郭锦不禁赞叹出声,四下里迅速去准备,该假打的在外面假打,该埋伏的埋伏。 而那郭锦和萧圣衣换成了项充、李衮的衣服军器,和武松假模假样的打了起来。 那边徐州兵马督监项飞距离此地已经不远,正遇上了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宋江兵马,宋江见到了项飞就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大木材一般。 “宋江见过项督监,多谢项督监前来支援,项督监,全靠你为宋江撑腰了!” 宋江这说话都已经带着哭腔,一路飞驰逃跑,他骨头都快被战马给颠散架了。 “宋大人不必多礼,你我都是太师、太尉的门人,理当相助,你可见过我麾下的两个团练吗?” 那项飞身高八齿,圆脸大口,两道扫笊眉,一对铜铃眼,胸宽身阔,手中提着一口面板大小的锯齿飞镰板门刀,活赛是庙里面金刚复活了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前面,那两位兄弟为我们断后,在林中伏击狄泉,不知如何了!” 宋江回答道。 项飞点了点头,确在宋江的部队里发现了几个熟人。 “秦统制?怎么是你,呀!谁人将你伤成这样?” 项飞作为徐州兵马督监,和秦明是同一级别的武官,作为青州最高级别的武官,“霹雳火”秦明早就和项飞相识。 “项飞兄弟,一时不慎,着了贼寇的道了!你能来此,可要帮我把我徒弟救回来!” 秦明想着自己那被生擒活捉的徒弟“镇三山”黄信,央求项飞道。 “好说好说!” 项飞刚刚和秦明说完话,有看到了旁边一身伤损的尤迷。 “这不是尤督监?你怎的也伤成这样?” 尤迷满脸羞愧,低头低声道,“在下与那景阳冈打虎武松一战,技不如人,被打伤落败啊……” “什么?” 那项飞见这么多朝廷同僚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大怒,手中钢刀一横,大喊一声,“你们休要担心,待我去与你们报仇!” “霹雳火”秦明与这项飞切磋过武艺,知道项飞武艺不亚于自己,这句话绝不是在夸大其词,心中甚是放心。 “报!报!” 就在此时,那打扮成蛮牌手的梁山喽啰跑到了项飞大军之前,直接跪倒在地,还低着头。 项飞一看穿的是蛮牌手的衣服,拿的兵器也对,还是一口徐州口音,也没看脸认不认识,只道是自己人,见他浑身是血,便急着问道,“项充、李衮那里战事如何?” “不妙啊,两位团练率我等在林中设伏,专等那贼首狄泉来,用飞刀重伤了那贼首,二位团练本欲上前捉拿,但贼寇之中有几个颇为厉害,奋力拼杀,两位团练捉狄泉不得,特叫小人前来请大人火速发兵,还有可能捉住那狄泉!” 项飞与宋江一听说是飞刀重伤了狄泉,都是眼前一亮。 “狄泉受伤,贼寇必然军心不稳,乘机生擒狄泉,正是时机啊!” “智多星”吴用也没看出来这是计策,毕竟他也不认识几个项飞手下的蛮牌手,根本不知道眼前报信的是个细作。 别说是他了,就连项飞也没看出来啊! “机不可失,众将士随我杀将过去!” 项飞久经沙场,听到此讯息,也是当机立断,带着兵马就要前去活捉狄泉。 “项飞兄弟,那狄泉手下几个头领都武艺不俗,切记小心。” “霹雳火”秦明提醒道。 “知道了!驾!” 项飞一骑绝尘,带着兵马就杀向了路前方,而那扮做牌手的梁山喽啰,则跟在队尾,跑了几里路后趁着没人注意,一下子就钻到林子里去了。 但是项飞的队伍上至项飞,下至小卒,都在赶路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他。 “就在前方,项充、李衮莫怕,我来也!” 项飞看到了道路上躺着不少蛮牌手的尸体,前方一个大汉手舞一条几十斤的铁棒与项充、李衮两个人恶战,打作一团。 就在此刻,那树林里面突然像是地震了一样响起一阵天雷地火一般的响声,连整个林子里面的鸟都全吓飞了,一时间百鸟出林,霎是壮观。 但是,已经没有人能有心思注意这景象了,因为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弹丸,在“轰天雷”凌振手下的各种火器轰击之下,项飞的兵马一下子就倒下了三分之一。 “啊!” 项飞头上也中了一颗铁弹,大吼一声就倒下马去。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爬了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是没死。 而他头上带着的头盔却闪烁着一种一样的光泽,光彩夺目,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要说起项飞这顶头盔,那可是一件宝物,名叫玳瑁冠。 这东西是通体用千年玳瑁制作成的,共耗费八十一颗玳瑁,价值连城,几乎坚不可摧。 玳瑁,俗称“十三鳞”,又叫长寿龟,海龟科玳瑁属动物,是最古老的爬行动物之一,其背甲制造的玳瑁宝石在历朝历代都属于稀罕宝贝,价值连城。 而这玳瑁冠因为是八十一颗玳瑁制作而成的,不仅结实,而且还有点特殊作用。 其一,就是辟水。 传说中水犀角有辟水的功效,表现为分水和不沾水。 辟水分为两种,其一是分水——分割开沧海和大河的能力,这个谁也没见过。 另一种则是雾之中不湿,是不沾水,而这个玳瑁冠就是后一种,经水不湿,都不沾水。 而这八十一 颗玳瑁本身是千年玳瑁,玳瑁本身就是一种至阳至物,天下无出其右,也是随身辟邪的极品饰物,将其制造成了头盔,就等于是在人头安放了一个小型的,“聚阳阵”玳瑁内部历经风雨沉淀下的“元阳之气”就被并汇聚在头盔,形成一个以阳气铸成的空间,能够让佩戴者诸邪不侵,且不惧严寒。 靠着玳瑁冠保命,项飞才没被打死,否则就算是他脑袋上带了铁盔,也不敢保证这一铁弹不会把他给打死。 结果等到了项飞刚刚爬起来,却发现那个“项充”和“李衮”竟然朝着自己杀了过来! “反了!你们……” 但是他很快发现,这哪是什么项充和李衮啊?衣服和兵器虽然是一样,可是这样子根本不是他们两个。 他还以为是自己眼晕没看清,但是两人的攻势就已经到了。 “嘿!” 项飞也不管是谁了,手中锯齿飞镰板门刀大挥一刀,立刻把冲上来的郭锦和萧圣衣逼退。 由于他们两个为了扮着像,所以那郭锦拿着的是李衮的剑,萧圣衣拿着的是项充的标枪,都不顺手,所以不敢向前。 那项飞手里的锯齿飞镰板门刀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兵器,为什么叫板门刀?因为刀厚的像个门板,而且刀刃上面还是布满锯齿的锯齿刀,挨上一下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表兄,郭先生!接着!” 旁边狄雷看到了他们二人的状况,抄起二人的兵器,扔向了这二人。 “好!” 萧圣衣丢了那蛮牌标枪,纵身一跃,接住了禹王槊,半空里就来了一个“鱼鹰投水”,向项飞打去。 “禹王槊?!” 项飞识得禹王槊这般兵刃,知道是当年李晋王手下十三太保李存孝的兵刃,今日见到了萧圣衣使用,吃了一惊,紧守门户,挡了他这一招,只觉得萧圣衣兵器沉重,武艺不俗,不由得后退一步,化解力道。 而郭锦也接住了天命战戟,趁着萧圣衣击退了项飞的功夫,天命战戟一转,如出洞蛟龙一般刺向了项飞。 “你也来欺我!” 项飞火冒三丈,抡起锯齿飞镰板门刀就砍,他兵刃威猛,一通劈砍,势不可挡,即便是萧圣衣与郭锦也连连后退,暂避其锋芒。 “你们两个少歇,看我的!” 此时,“行者”武松赶上前来,一招“当头棒喝”,砸向项飞,项飞举起那门扇一般的大刀招架,只觉得这条大汉这一棍的力道,犹在那两人之上,这回可就不是后退一步了,而是连连后退了三步,手死死顶住刀盘,方才化解了力道。 “好棍法!你莫非就是那景阳冈上打虎的英雄?” 项飞见武松容貌威武不凡,便猜到了他是谁。 “正是武二!” 武松手握大棍,昂首挺立。 “如此英雄,何必落草为寇,朝廷擅识人才,若你愿跟随我,我愿在琅琊彭城节度使我兄长面前保举你也做个团练,你也是当过衙门都头的人,需知晓这做匪不是出路!” 项飞和项元镇他们兄弟两个都是绿林出身,最后投军受了招安,才坐倒这个位置上的,对于土匪他们非常熟悉,但是也不愿意去干。 “多谢你,可老爷不愿!” 武松也不多废话,大棍带风,劈头打来,项飞见他凶猛,怒骂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也舞刀相迎。 棍来刀往,武松也是步下猛将,周侗也把滚龙刀法传授给他,刀法上他也算是行家了,眼下与项飞大战,但见项飞刀法奇高,真是毫无参差,劈、砍、刺、 撩、挂、截、挑、拨、云、压、切、格、推、点、抹、钻、崩、背、拖,招招都是他的对手,没有半点吃亏! 唯一要说吃亏的,可能就是他们二人力量不是特别对等,武松自然不必说了,天生神力,整个水浒原着里面能和他在力气上掰腕子的,除了“花和尚”鲁智深,几乎没有。 而项飞力气也不算小,手中锯齿飞镰板门刀五十九斤,接近六十斤,和鲁智深的禅杖比差不了多少了,但是他不是天生神力,比起武松这种力量类型的选手还是差了一个档次,虽然抵得住,但打得时间长了还是要吃亏的。 但若是项飞骑马,在马上与武松大战,就要省力的多,可惜项飞被凌振火器打下马背之后就一直没找到机会上马。 “杀!” 狄泉、狄雷率领伏兵也从树林中杀出,见武松拿不下项飞,萧圣衣、郭锦齐上,三班兵器起落,打得项飞遮拦不住,落荒而逃。 “且住!你们助我三个打一个,以多欺少,不是好汉啊!” 武松拦住了郭锦与萧圣衣,非要自己动手不可。 第238章 郭锦怒斥武松,狄泉宽言抚慰 “武都头,战阵厮杀,不是江湖演武,杀敌,擒敌方才是首要!” 见武松阻拦,郭锦立刻出言相劝道。 “以多欺少,不是好汉!” 武松也回嘴道。 “别吵了,人跑了!” 萧圣衣眼看着那项飞趁着这功夫掉头撒腿就跑,眼看着就要摸到战马了,气得不行,想要推开武行者去追,谁料武松也发了狠,死死拦住,要是萧圣衣想过去,非要动起手来不可。 “住手!干什么呢!” 狄泉刚刚杀来,却发现这三人吵作一团,立刻出面制止。 “寨主,武都头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追击啊!” 萧圣衣当场气得咳嗽起来,差点犯了哮喘,狄泉见了,连忙安抚道,“兄弟休得急躁,后面解珍、解宝尚在,他决计跑不了!” “哼!” 郭锦一边扶住了萧圣衣,一边怒目而视武松,在他看来,战争搏杀,兵者用道,自孙武子始就是一个“诡”字了得,只要手段不有伤天和,便可无所不用其极,以多欺少算得了什么? 难不成,他日武松深陷重围,敌人还能讲江湖道义,不以多欺少,和他一个对一个吗? 却说那项飞骑上战马就往后方冲去,他见到自己手下兵马叫那林中喷吐而出的火器杀伤大半,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已经是十损七八,手下两员副将也叫狄雷打成了肉泥,已然是一败涂地。 此刻要想逃命,只有向后杀出重围,去寻宋江败军汇合,适才与宋江相遇,宋江虽然败了,手下尚有八千余人的军马,反攻不足,保命足矣。 “哪里走!留下脑袋!” 可项飞冲向后面,却被拦截的解珍、解宝挡住,项飞知晓自己若是冲不出去,想必要吃了他们擒拿受辱,自己威风半世,若如此,必然是生不如死,发了狠举刀向解珍、解宝杀去。 项飞这口锯齿飞镰板门刀走刚猛一路,来了个“五丁开山”式,劈向解珍、解宝,这一招可谓是全力以赴,若是抵挡不住,二解两个人非得分成四段不可! “兄弟,不能硬接!” 解珍大喊一声,示意解宝闪开,因为解珍非常清楚,对方用的是五六十斤的大刀,力道非同小可,要是用兵刃硬抗,这怕是他们两个人手中的钢叉都是挡不住的! 虽然也想活捉此人,可明显现在性命更加重要。 二解果断侧翻伏地,躲开这项飞拼命的一刀,项飞荡开阵角,果断催马冲出拦截,其余的喽啰根本挡不住他,眼看着就要逃脱升天。 “哪里走!” “双尾蝎”解宝不甘心就这样让他给跑了,跳起来把手中钢叉直贯向了项飞,正打在了项飞头顶的玳瑁冠上! “啊!” 这一下虽然有玳瑁冠为项飞阻挡了伤害,但力道还是减不了的,当时就把项飞震得头昏脑胀,差点坠马,亏得他死死抓住缰绳,才没有落马。 但是,他头上的那玳瑁冠被解宝钢叉一震,竟然脱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项飞本想去捡这护身至宝,但见到后面二解追赶而来,还是逃命要紧,只得作罢。 “奶奶的!就捡了个盔子!” “双尾蝎”解宝赶上前去,捡起钢叉,却赶不上项飞,心中气恼,却看见地上亮闪闪的玳瑁冠,将其捡起。 “哥哥,你瞧 适才就是这顶盔子挡了我一叉,这上面竟然一点印记没有!” 解宝自诩这一叉就算是铁盔也要穿透,至少也得留些痕迹,可这玳瑁冠上竟然光亮如新,丝毫无伤。 “当真是奇物!呦,入手温热!” 解珍伸手摸了摸那玳瑁冠,不但无比光滑,连个毛刺都没有,而且还入手温热,不像是什么宝石、翠玉一般冷冰冰的,反而是颇为温热之感。 “这东西是什么材质,未曾见过,不像是什么钢铁树木,倒像是犀角象牙……色泽却不一样……不管了,如此坚硬,刀剑不伤,想来也是个好物件,且拿了这东西回见寨主交差!” 解珍拿了那玳瑁冠,与解宝回去向狄泉交令去了。 此战过后,狄泉迅速打扫战场,也不再追,他料定宋江已经跑远了,还是先回济州整顿,再找良机。 刚刚返回济州大营,狄泉准备和众将准备清点战损,狄泉先是询问了郝思文伤势,随后,解珍、解宝二人便出来请罪了。 “寨主,我二人奉命要截断敌军后路,却叫敌军将领跑了,自知有负寨主厚望,特来请罪!” 解珍与解宝二人也是不敢抬头,毕竟没完成任务,有些丢人。 见二解跪地不起,狄泉倒是没有责怪,“那项飞武艺确实高强,困兽犹斗,着实厉害,我都看在眼中了,非你二人之过,起来。” 见狄泉不怪罪,解宝拿起那个玳瑁冠走上前去,献给狄泉。 “寨主,这顶盔子是我在敌将身上打落的,这盔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造的,异常坚硬啊,硬挨了我一钢叉,竟然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献上寨主。” “噢?” 狄泉一听,也是来了兴趣,解珍、解宝两人的钢叉也都是有十几二十斤的,一叉下去,寻常钢铁头盔都够呛能抵挡,这顶头盔竟然能硬挡下来还毫发无损,当真是厉害! 狄泉接过玳瑁冠一看,也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材质的头盔,只觉得这东西非金非木,又不像是矿石,入手却如暖玉般温润。 “刷!” 狄泉从腰间抽出紫电剑来,他想看看这东西到底能有多坚硬! “啷!” 一剑下去,众家头领都围上来观看,这紫电剑的锋利程度自然是不用多说,古之名剑啊! 可是狄泉运足气力的这一剑,依旧是没在玳瑁冠上留下一丝划痕,任何痕迹都没有。 “神物!这真是神物!” 众头领不禁赞叹道。 “对了,适才我手下一火铳手瞄准那项飞发了一枪,虽将他打落下马,但未曾伤了性命,想是打在这东西上了!” “轰天雷”凌振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大喊起来。 “什么?火铳都挡得住?” 狄泉看着手里的这顶玳瑁冠,简直不敢置信,因为火铳的威力比他刚刚这一剑可大多了,要是这东西挡了一火铳还没有丝毫伤损,这可太坚硬了! 狄泉都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用某种不知名的钻石制造的了。 “此物暂且收下,日后哪一位头领立了大功了,便把这顶头盔赏赐与他做奖励!” 狄泉并不准备自己把这东西留着,带着这东西没法带金缕鬼脸…… 就在此时,郭锦站了出来,略带三分不满的说道,“寨主,各位头领,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今日我等设伏,志在要生擒项飞,寨主将计就计,众兄弟拼死奋战,可还是叫项飞跑了。” “适才战场之上,我与武都头,萧兄弟三战项飞,让他手足无措,正待生擒此人,武都头却突然发难,说我们三个打一个是以多欺少,不是好汉,非要一个人动手去捉他,阻拦我们二人动手,结果那项飞便上马跑了!” 郭锦说到这里,萧圣衣就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应和着说郭锦所说不错。 “试问各位头领,兵者诡道也啊!战阵之上,厮杀之中,但能取胜,有何言乎道义?这是两军厮杀对垒,不是江湖上以武会友,何来道义之说?若真讲道义,自该是不杀降,不杀俘,岂能在战场上放过敌人呢?” 郭锦此言一出,自然是对武松适才所作所为不满,要武松给个交代,要狄泉给个评论。 而狄泉也全过程看在眼里,知道郭锦并没有胡说。 “若今日无武都头阻拦,我三人生擒项飞,徐州便无精兵强将,项元镇也不在徐州,宋江与青州兵马都被我等所伤,稍作休整 我等便可进去徐州、青州,易如反掌也,而今放了项飞逃回徐州,他必然誓死抵抗,说不准还会写家书调项元镇归来相助,届时再打这两处城池,难了!” 郭锦完全是就事论事,不是对武松不满,而是武松的行为实在是让他们丢失了一个大好的军事机会。 武松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没有否认,按照他的性格,大丈夫做了事就不会后悔,更不会去抵赖。 “武都头,兄弟我素来知晓你是英雄好汉,可这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牵一发而动全身,望君三思啊!” 郭锦的话其实就是想说个人意志和团队配合,大局意识的矛盾所在。 “武二哥,此事你可有什么说的?” 狄泉又问武松。 “我无话可说,但犹记得大丈夫当光明磊落,若真是三个打一个取胜了,怕是外人笑我梁山以多欺少。” 狄泉站起身来,走到武松面前,“武二哥为人,我如何能不知晓,你乃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但这战场厮杀,本就无甚规矩所讲,若说卑鄙,当属阴谋诡计,暗箭伤人,如那‘小李广’花荣的暗箭,武二哥,你试想,两军对阵,还有兵力多寡之区分,难不成遇见敌人多于我军,便叫他莫以多欺少,不要进兵吗?” “原来如此,既然寨主如此说,武二无话可说,认罚!” 武松说道。 “唉,此事尚未至此,无甚罚与不罚的,郭先生是说失了时机,我看如今也未必是攻徐州与青州的机会,一来我等在攻占城池还立足不稳,二来兵马短缺,分守各处,已无什么富裕人手,徐州、青州又是两个大州,就算一击即溃,也抽不出兵力守卫,届时还不是再叫官军夺了回去?我看还是先募兵足够,打稳基础,再攻此二处。” 狄泉明白,现在自己这一战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是因为梁山上还能调动的就这么几个人了,剩下的丢各司其职,抽不开身了。 就算是现在去打,打下来了,打下来城池要人驻守,要人管理,人手不够,能够承担管理的人才更不够! 依狄泉看,现在要优先做的一是招兵买马,二则是招揽人才,尤其是招揽人才这一项,狄泉准备让人拟好一个名单,上面写着山东境内的各个名人高士与好汉,派人去请他们入伙出山,广招贤才,同时狄泉自己也要发招贤榜,人才太重要了! “还是寨主高屋建瓴,想得周全,既如此,武都头,在下唐突了!” 郭锦听了狄泉所言,也是与武松赔了不是。 “武二粗莽之人,无先生细腻心思,先生勿怪!” 武松也还了一礼,这两个人之间的疙瘩就算是解开了。 “郭先生,你此前跟我说的你们关中将门之中尉迟家的那兄妹二人,你说有望入伙,当速速请先生修书一封,派人去请。” 狄泉心说这“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还去西北了,要是他们两个在这里,还能多两员大将,现在自己人手短缺,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期盼有人才来投啊! “修书一封不难,只是寨主需派一伶俐兄弟去陕西一遭相请,见我书信,知我相请,他兄妹二人也可给我几分薄面前来。” 郭锦胸有成竹的说道。 “好,那就烦请先生立刻修书一封,我叫人去梁山叫回那‘活闪婆’王定六,叫他带着先生书信西北走上一遭,顺便去杨制使西宁老家一趟,看看他们何日方能回转。” 狄泉嘿嘿一笑,他心说这尉迟家的兄妹俩要是来了,保不齐还能从尉迟家的关系里面再找几个人才来,毕竟中国无论古今那都是一个熟人社会,他们有一家能混好了,那么不得告诉一下亲朋好友,让他们都来。 而和尉迟家和郭家有旧的,也大概率是曾经的大唐将门,家学渊源,就算是没有那么多的顶级人才,起码也不会太差。 当然,如果还能多来几个差不多和郭锦这样的人才,狄泉也是不反对的,但是郭锦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狄泉觉得不会很多,应该是在整个宋朝境内都不是很多。 第239章 败军将宋江萎靡,德胜人狄泉回山 那宋江远在三四十里外未曾退去,因为知项飞前去与狄泉交战,不知胜负,但先前扮做蛮牌手的梁山泊细作所骗,以为狄泉中了埋伏,项飞可一击破之,因而在此等待项飞得胜归来。 宋江和吴用在那里盼星星盼月亮眼巴巴的看啊!简直是望眼欲穿,终于是看到了策马急驰的项飞。 “不对,哥哥,项将军的头盔呢?” “智多星”吴用是个眼尖的人,再加上先前项飞头上的玳瑁冠形制特别,吴用很有印象,现在一眼就看出了项飞头上缺了那顶头盔。 “咦,是也!他怎么一人回来了?” 宋江看到项飞的情况,也是有些疑惑,要说是他得胜而归,那也不至于如此啊,怎么头盔没了还一个人回来,部队呢?兵马呢? 之前那项飞带来了至少三千兵马,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不好!哥哥,这是兵败了!” “智多星”吴用立刻反应了过来,看那项飞的狼狈之相,还一路狂奔,一看就是兵败连头盔都丢了! “啊!啊!” 宋江大喊两声,这前一个“啊”字,乃是“阳平”(及二声),后一个“啊”则为“去声”(及四声),眼见出兵无望,宋江当场急火攻心,坠落马背,昏死过去。 “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唉……” …… 众人立刻去救宋江,那“浪里白条”张顺抱起宋江来,那“智多星”吴用忙喊道,“掐人中,掐人中!” “人中……噢!” 拿起“浪里白条”张顺却根本不知道人中在什么地方,见“智多星”吴用似乎指着宋江的鼻子,立刻一下把宋江的鼻子给捏住了。 “混账!有这么掐人中的吗?” “智多星”吴用见此状况气得暴跳如雷,本来就晕过去没气了,还把鼻子捏上了,这不是直接断气了吗? 吴用抽出怀里铜链就要抽张顺,张顺连忙闪躲。 “哥哥醒来!哥哥醒来!” 吴用连忙掐起宋江人中来,可是宋江并无反应,此时那项飞赶到近前,询问道,“宋大人这是怎么了?” “想是急火攻心,痰阻咽喉,项大人,速速撤军,救醒我哥哥再做计较!” “智多星”吴用眼见着宋江昏迷不醒,当真是恍了心神。 “好!速速退去青州暂避一时!” 于是,宋江兵马与项飞退向了青州方向,至于宋江性命如何,自然是死不了的,但是大病一场还是必然之事。 狄泉回转济州后,入夜歇息,方至三更,就听得有人在院外叫自己。 “寨主!寨主!有急事!” 狄泉被吵醒,听得出这是“大刀”关胜的声音,于是起来开门相见。 “关胜大哥,天色已晚,何事如此紧急啊?” 狄泉明白,关胜可不是什么愣头青人物,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这么晚来找自己。 “寨主,李大官人自野云渡亲自前来,又要事要见寨主,先已到了梁山泊,故此山上兄弟连夜传信而来,要请寨主回转山寨。” “扑天雕李应?” 狄泉心说“扑天雕”李应此前是一直在野云渡口主持采金矿来着,此时回来,多半事情不小,可是目下济州城这边事情繁多,狄泉实在是走不开,便开口道,“叫李大官人来济州见我就是。” “不可,山上兄弟说李大官人带了一位俘虏回山,据说好生了得,一路上逃跑数次,李大官人险些捉不住他,现关在山寨牢中,若再带出,恐他再跑。” 关胜把情况说了一遍。 狄泉却细思极恐,这是谁?什么任务?竟然在“扑天雕”李应的手下逃跑数次,而且李应都几乎奈何不了他! “扑天雕”李应可不是等闲之辈,原着里梁山座第十一把交椅,背藏五把飞刀,能百步取人,神出鬼没,打祝家三子祝彪十几个回合就打跑了,虽然不常出手,但是武力值不逊色于五虎将八骠骑。 此人能让“扑天雕”李应亲自护送又如此忌惮,水浒里面能有几个? “可说那俘虏的名姓?” 狄泉继续追问起来,因为水浒里面的厉害人物,只要有名有姓的,说出来他大概就知道是谁了。 “说是鲁提辖与杨制使出发时遇见的一个人,名叫卞喜,是河北造反的田虎手下的什么天官右丞相!” 关胜说完了,轮到了狄泉不淡定了。 “卞祥?怎么把他给生擒了?好!好!” 狄泉可是深知这卞祥乃是田虎那边数一数二的上将,两军阵前,与九纹龙史进交手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小李广”花荣上前夹攻,卞祥又力敌二人三十余合不分胜败,端的猛将。 现在原本田虎手下的第一大将“屠龙手”孙安已经被狄泉给半路截胡了,现在又俘虏了这个卞祥,要是能够把他顺利说服效忠狄泉,那不就是又有了一员大将。 “好,那我今夜就回梁山,此间之事,就叫你与郭先生暂且管带,我劝降了那卞祥便回。” 狄泉当夜身骑上了黄骠马,动身赶回梁山,借着晓星残月,直走到东方发白,到了李家道口朱贵酒肆,肚中饥饿,便下马去朱贵酒肆里面寻些吃的。 “朱贵,整治些酒食来吃!” 狄泉入店,朱贵慌忙相迎,一边取出些热酒,一边吩咐手下伙计去水亭旁施放号箭,好叫山寨内水军来船只接应。 朱贵切了一盘鹿肉,烫得一壶酒来吃,狄泉骑了半夜马,五脏庙空虚,也不用筷子,抓起来就吃,口中还问道,“李大官人带回那人,你可见过了?” 朱贵点了点头,“见了,此人端的是水牛般一个壮汉,之前李大官人把他带来,乘船过水泊时,此人还欲逃跑,在船上跳水逃生,引得‘立地太岁’阮小二、‘活阎罗’阮小七、‘赤须龙’费保、耿明初、耿明达五家头领齐齐下水去捉拿,这厮虽然力气大,但水中功夫如何与我梁山兄弟抗衡,叫五个头领在水里淹了个半死,活赛头死牛拖上来,现下关在山上牢中。” 狄泉一听,心说这卞祥看来对田虎还是挺忠心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路上找个机会就要跑,看来劝降此人还不容易。 狄泉又吃了半柱香时候,那边金沙滩水军处“瘦脸熊”狄成驾船前来相迎,载狄泉过了水泊,到了水寨之中,几位水军头领见了,纷纷来参见。 “咦?小七哥,你这眼睛……” 狄泉眼见,扫到了那“活阎罗”阮小七左眼眼眶叫人打得乌青,活赛熊猫。 “嗨!寨主休要提起,终日打雁,让燕镪了眼了,那日捉拿那汉子,吃他水下给了一拳!” “哈哈,七哥莫气,待我去与你出气!” 狄泉作别几家水军头领,直上得聚义厅来,先是去见过了老隐士周侗与“玉麒麟”卢俊义,这两个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大师兄,自然要最先拜见,余的不忙。 狄泉到了后山,此刻已经天光大亮,周侗自幼习武,无一日偷懒,每日五更天便起来习武,从无一日不是,已经有了一甲子寒暑有余,此时正在后山空地上演练拳法。 而那“玉麒麟”卢俊义青出于蓝胜于蓝,每天练武十二个时辰,从三更天爬起来就要练武,此时在周侗旁边也是演练拳法。 而在两人旁边,还有“偷师学艺”者四人。 分别是:林冲义女王瑕,这个可是周侗徒孙辈,还有阮小二之子阮良,另外两个,一个是那“浪子”燕青,一个是“没面目”焦挺。 按说两个孩子观看他们二人演武,周侗和卢俊义是什么身份,自然不会驱赶,至于“浪子”燕青,那是“玉麒麟”卢俊义的家中仆从,在此合情合理。 唯一不合情合理的乃是那“没面目”焦挺,他和周侗他们一门可是没有什么交情的,按理说不能偷师学艺,但是却死皮赖脸的赖在那里看拳,周侗与卢俊义也没去赶他,有点不对。 狄泉快步上前,到了周侗面前,拜了两拜。 “恩师安泰,徒弟参见!大师兄,小弟多日怠慢!” 周侗与卢俊义见是狄泉,都收了架势过来,周侗问道,“战事如何?” “学生拿下济州、东平府、东昌府,前日刚刚战败了徐州兵马督监项飞。” 周侗微微点头,“你也渐成势力,切忌爱民如子,另外武艺要勤加苦练,方有进境!” “狄泉师弟的武艺也算是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了。” “玉麒麟”卢俊义也是金口一赞,让狄泉不胜荣幸。 “对了,尚有一件事要告知与你,我年岁已老,我们拳王一脉的门派掌门之位我已经传给你大师兄了,日后我回麒麟村便专心教导你几个师弟文武课业,我毕生绝学,已经传授给了你大师兄,日后你大师兄代师传艺,将我的绝学再教给你们几个。” 听了周侗一说,狄泉一拱手道,“见过掌门大师兄!” “哈哈,师弟免礼!” 那日周侗传艺,与“玉麒麟”卢俊义切磋,最后输了卢俊义半招,也正式把掌门之位传给了“玉麒麟”卢俊义,后辈青出于蓝,周侗也是非常欢喜,近日也是心怀大畅。 “焦挺,你在此处做甚啊?” 狄泉询问在一旁的焦挺道。 “寨主,日前我又和小乙哥切磋相扑,叫周老前辈看见,他说我相扑精妙绝伦,但是器械上功夫不行,便说要择日传我一套杵法。” 这“杵”也是十八班兵刃里面“九短”之一,就是向那舂米用的大棒槌,属于重型钝兵器,用法比较简单,焦挺力气足够,应该也是蛮适合的。 “祖师爷!你什么时候也教瑕儿些功夫,爹爹不教我!” 王瑕跑到了周侗身边,周侗老年丧子,对天真烂漫的王瑕十分的疼爱,便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道,“女孩子家何必打打杀杀,学这些做什么?” “我……我若是会些功夫,日后也可保护娘亲……” 对于王瑕来说,他被那“飞天蜈蚣”王道人和“铁脚头陀”李二僧灭了满门,掳上山寨这件事情始终心存芥蒂,别看她小,可是心中记得。 “哈哈,小侄女不要烦祖师爷了,你爹爹不教,日后大师伯教你两招。” “玉麒麟”卢俊义也是个没孩子的人,对王瑕也很喜欢。 这边见过了周侗和卢俊义,狄泉再到了聚义厅去,众家头领在此,狄泉直寻那“扑天雕”李应。 “李大官人,那卞祥是在何处捉拿来的?” 狄泉劈头就问,虽然之前关胜和他大致说了一下,可狄泉不知道具体细节。 他需要知道,究竟是“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他们两个去西北的路上和田虎的人马发生了冲突,活捉了这卞祥,还是其他情况。 虽然狄泉对于田虎的态度是早晚要和他一决雌雄,但是此刻若是得罪了田虎,他派人来打,虽不怕他,也有些麻烦。 虽然此前“豹子头”林冲和老隐士周侗打断了那晋王田虎手下的枢密使钮文忠的四肢,但是毕竟他们两个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是梁山的人。 但鲁智深和杨志要是和田虎军起冲突,还留下了梁山的名号,那田虎如何会不来报复梁山?; “此人乃是鲁提辖与杨制使送到我野云渡口来的 他二人与我说的是他们两人西北路上投宿之时,见一群朝廷皇城司探子押解此人,说是此人杀了童贯家人报仇,被捉拿之后要押回东京城,鲁提辖二人见他是一条好汉,不忍他就此被杀,出手救人,但此人又说自己是田虎帐下天官右丞相,他们二人便将他押送到我那里,叫我带回山寨叫寨主发落。” “唔……原来如此……” 狄泉听了,心说想要劝降这卞祥,只怕要废上好大的功夫,不过可以先从他的身上挖出一点田虎的虚实来。 狄泉想了想,孙安这回是没有跟随田虎,所以他和卞祥也是不认识,所以没有一个熟人能够劝降他。 只能看狄泉的口才了。 第240章 假送饭狄泉巧擒拿,真受制卞祥求饶命 “给他用过饭食了吗?” 狄泉询问道。 “押送到梁山后尚未送饭食。” “扑天雕”李应有些不理解狄泉是什么意思,虽然看起来像是狄泉想给这卞祥好吃好喝招待,以收买人心,但是李应可知道,狄泉向来思路天马行空,要是狄泉这句话仅仅只是这个意思,那他就不是狄泉了! “整治些好的酒食来,再拿一套喽啰衣服来,我亲自送过去。” 狄泉刚刚说完这句话,“扑天雕”李应立刻拦住狄泉说道,“寨主不可以身犯险,万一这人暴起,恐寨主有事!” 之前说过,卞祥在这一路上可并不老实,伺机逃跑了多次,虽然都没有成功,但是“扑天雕”李应可是真的领教了此人的厉害。 首先就是此人的力气极大,寻常的枷锁对他来说是锁不住的,普通的木枷锁在他的力气之下直接就能给扯开,草绳更是不值一提。 要锁住他,上头要上个几十斤的铁枷锁,最好是原着里面锁住“玉麒麟”卢俊义用的那种一百二十斤大铁枷锁,手臂上还要有手铐,还得用铁链绑上,脚底下还得加脚镣。 卞祥的力气确实是一流水准,完全可以和“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铁塔”焦德亮这些人硬碰硬,而且即便是这一套东西戴在他身上,也不敢保准他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弄出个豁口来。 “扑天雕”李应能够抓住他,全靠了他那手飞刀绝技,百步取人,卞祥即便是挣脱了镣铐也逃不过飞刀,因此而忌惮。 要是李应没有这暗器飞刀手段,就真和卞祥硬碰硬,尽管他武艺高强,也未必留得住卞祥。 此刻狄泉亲自去送饭,万一卞祥突然暴起,狄泉岂不危险? “扑天雕”李应虽然知晓狄泉的武艺也十分厉害,但是狄泉论力气是万万不如卞祥,在水中卞祥都需要五位水军头领同时出手制服,可想而知他力气有多大! “哈哈,无妨,无妨,李大官人在牢外看守便好。” 见狄泉意思坚决,“扑天雕”李应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心中暗想,自己就在牢门外躲藏,留心情况,万一那卞祥真的要对狄泉下手,那自己就发飞刀先把卞祥干掉再说。 打定了主意,那边“笑面虎”处收拾了些酒菜来,狄泉一看,酒是山上的高度白酒,菜色也算不错,一个酱大肘子,还有一条清蒸大鱼,一盘炒粉条,外加一盘子炊饼。 这粉条自然是梁山出品,别处没有的,虽然手里面掌握着土豆和红薯、玉米这样的高产作物,但是狄泉没有推广出去,因为这东西一旦别人手里有了,狄泉也就没了粮食优势。 所以,向外输出的这几样东西,包括辣椒,狄泉要求必须是全部磨的粉碎,碎的不能再碎的那种,像是土豆和红薯,直接就给制造成粉条,至于辣椒,制作成辣椒粉之前还需要炒一下,以保证磨碎后绝无发芽的可能。 狄泉知道这些东西可以救很多人的命,但是现在如果让贪官污吏手里有了这些东西,原本救民于水火的高产作物立刻就能变成坑民害民之物,只能给他们敛财! 狄泉关上了喽啰衣服,端起大盘子叫狱卒打开了牢房,径直进去。 而那“扑天雕”李应则站在牢房外紧张的观察着情况,他心说自己可不能有一刻的迟疑,毕竟狄泉的安危可系于自己一身。 “狄寨主叫送饭给你,快吃!” 狄泉一边说,一边看到了那卞祥的模样,确实有九尺左右的身材,一条大汉,被锁链锁着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只比站着的狄泉矮一头而已,而且身体极其宽阔,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简直是像一只直立行走的水牛。 而狄泉进来的时候,故意没有把牢房的门给锁住,而是给牢房的门开着。 而卞祥没有先去注意饭菜,而是先去注意了这一点。 卞祥清楚,门没锁上,自己可就有跑掉的可能! 而且,现在眼前似乎只有一个小喽啰,那只要自己干掉这个喽啰,挣脱枷锁,还是有可能逃出去的! 而狄泉所有的目的,也正是要引诱卞祥这么干。 狄泉心里面知道,卞祥肯定是不服他们梁山的,之前“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把他押送到了野云渡口,他没办法逃跑,因为“花和尚”鲁智深和他力量相当,更兼这两个人武艺高强,他实在是没办法以一敌二。 而到了野云渡口,他本身武艺不虚“扑天雕”李应,只是惧怕李应的飞刀而已,所以他才半路上频频想要逃跑。 狄泉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再把他击败! 虽然卞祥武艺高强,但是狄泉有这个自信,一来卞祥枷锁在身,二来卞祥虽然力大,但是武艺方面肯定不如狄泉。 狄泉并不是自大,他是来自后世的人,武林之中的各种绝学不说全会,至少会个七成,而很多的后世武学,是这个时代完全没有的打法,拿来对付卞祥,他绝对摸不着头脑。 “把饭送近些!” 卞祥假装要狄泉把饭给他拿近一些,实际上是准备拉近距离,好动手。 他现在身上被铁链锁着,但是他如果用力,一只手就能勒死狄泉,他的力量是完全足够的。 “好!” 狄泉哪里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脚下按照八卦掌趟泥步早就留下了后手,往前一迈。 眼见着狄泉靠近,卞祥立刻双手一搂,要掐住狄泉的脖子,而狄泉早就预料到了,身体后仰,脚下飘忽,躲闪过去的同时,右脚使起八卦掌的点脚路子,一脚就正中了卞祥的胸口。 八卦掌之中的“点脚”,乃是松胯屈膝,以足尖向对方点击之法曰“点”,仿佛足尖没有力量,其实,只要松胯,力量就全部送到足尖上,点在胸口,能够点透。 这一脚的力量可以踢倒木桩,虽然卞祥这等身板,胸肌宽阔,极其耐打,但是狄泉这一脚踢的地方是胸口“剑突”之处,也就是人体死穴“膻中穴”,只要用力击打,轻者气门受伤,重者登时丧命! 卞祥没想到一个小喽啰身手竟然能如此厉害,着了狄泉的道,这一脚踢了一个结结实实,直接把卞祥胸中提起的气给踢散了,这气一散了,那么他的力量也就散了,可谓是影响不小。 而狄泉可谓是乘胜追击,反正卞祥身上有铁链子控制他,他行动不便,狄泉直接使出了鹰爪擒拿手直接捏住了卞祥喉咙上的“天突穴”。 狄泉太知道了,人体的弱点实际上很多,别看卞祥人高马大,但是有些人体的弱点是无法改变的。 在真正的传武高手看来,人类身体其实非常脆弱,致命的部位太多,人体穴位多达720个,其中常见的正经穴位有365个,这些穴位遭外力攻击后,有的穴位会剧痛,有的穴位麻痒,有的穴位可让人体酸软,因为很多穴位都处于筋骨血脉连接的要害之处,被施加外力后可让对手短时间难以动弹,这也就是影视剧、武侠小说中那些夸张的“点穴”功夫的原型,虽然没有影视剧里面那么变态,但也真实存在。 人体还有着名的“死穴”,即被猛力打击后会致死的穴位,多达36个,头部两侧是太阳穴仅是其中之一,而在人体的颈部咽喉,也有着人体的死穴,那就是喉结下方的天突穴,也就是人体两段锁骨中间的凹点,非常好找。 除了这里,还有颈椎,咽喉左右两侧的大血管,都是打了就死的危险地带。 狄泉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天突穴和卞祥左右两侧的血管,卞祥脸色涨紫,瞬间就不敢动了! 卞祥太清楚了,自己的命脉就在狄泉手里,他一发力,自己登时就死了! 因为咽喉和天突穴均是气管所在,重击后可让敌人窒息,若击碎或切断喉结,可以致死,颈椎骨虽然比较结实,但熟练者可以通过关节技术将其扭断,以狄泉的指力,瞬发的力道卞祥绝对无法用喉部抵挡! 说实话,在后世的和平年代,打架斗殴的人都少,所以一般人都不清楚咽喉两侧的大血管有多脆弱。 按照医学上来讲,其实这两根血管是负责给大脑供血的,只要被阻断十几秒,多数人就会开始晕厥,这可是传武里面的真正“腥活”,快捷杀人的时候才会用的手段。 由于这两条大血管实在是离体表太近,通过手指自己按压皮肤都可感受到其搏动,就在皮肤之下,所以指力足够,非常容易将其毁坏。 而这两条大血管的重要性不必赘述,若不幸外力所伤,人会很快死亡,古代自刎就是割断这两处血管和喉管。 这一招,狄泉是和后世着名的“长江大侠”吕老前辈的后辈们学的,当时人家见义勇为街头上动手,瞬间用这一招制服了持刀歹徒,狄泉直接学会了这一手法。 在打斗之中,掐脖子后人很快窒息而亡,但是正常的人在下水憋气,一帮人至少都能憋个几分钟,为啥一掐住脖子很快能晕厥、死人,而被掐住的为什么很难反抗?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被阻断的不仅是呼吸,还有脑部的供血、供氧,你还怎么反抗? 当然了这一招也不是百试百灵,要是遇到了练习硬功横练的高手,这一招很有可能就要失效了。 人体的弱点太多,从古到今的武人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无数前辈为了弥补人体这些弱点,就创造了中国传统武术中很多锻炼身体的横练功法。 这些功夫习练之后可以让让肌肉强壮、让皮肤坚韧、让骨骼强硬,不怕击打,所谓“外练筋骨皮”,正是如此,但这种保护是有限度的,打击力量过于强大和集中,即使是练武者,内脏仍可能破裂,大出血死亡。 狄泉观察卞祥,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练过一些硬功夫的,但是程度不深,所以狄泉的招数还能对付他,要是换个横练大成的人,狄泉就是用刀枪也未必能伤他。 其实狄泉留了不止一招后手,如果这一招不行,狄泉就改攻腋下两肋,虽然卞祥强壮的胸肌虽可以保护心脏,但腋下双肋却是所有习武者难练的命门。 按照生理反应,右肋遭遇猛击会引起右肺呼吸困难,左肋遭遇猛击,也会伤及心脏和左肺,肋骨之间的间隙也能乘虚而入,很多的横练功夫都不能保护这里。 所以,周侗评价最好的练习硬功的身体要求有“版肋虬筋,筋怒骨突”,天生板肋,肋骨结成筋膜板结,天生把两肋的内脏保护得很好,就异于常人,没有这块命门,那么这样的人练习硬功的罩门也就剩下三寸,及眼睛、下阴、肛门。 甚至更阴损的插眼、踢裆、掏肛狄泉也都知道,但是没有必要给卞祥用,那些都太阴狠了…… 这几招一出,你再好的横练功夫也没有用了,因为这些地方练不了,据传想当初清代着名武者方世玉从小练得铜皮铁骨、一身横练功夫了得,却在一场决斗中不慎惨死于五枚师太的掏肛战术。 传说,当时方世玉的肠子都被扯出来,死状十分惨烈…… 狄泉还想要收服卞祥呢,所以这些手段没有必要上,否则卞祥非死即残,狄泉还要他干什么…… “扑天雕”李应见两人交手,吃了一惊,手扣住飞刀就要取那卞祥的性命,可是却发现,卞祥被狄泉已经扣住了喉咙,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了。 要不是卞祥力气大,用力哽住咽喉,硬挺肌肉,狄泉早就已经把他弄晕过去了,可是即便如此,卞祥也已经是大脑缺氧,无力反抗了。 “卞祥将军,在下狄泉,狄永华有礼了,一搓较技,不亦乐乎!” 狄泉自报名号,卞祥一听,两眼就是瞳孔一缩,连忙道,“狄寨主……请手下留情……” 第241章 说他人狄泉悬河口,悔自身卞祥泪横流 “手下留情?你可是田虎的人啊,恐怕也没心思入我梁山,我早晚要灭田虎,留着你岂不是祸患吗?你刚刚可是要杀我啊!” 狄泉故作狠辣,手上又加了一分力,同时下面右腿的膝盖顶在了卞喜下阴附近。 狄泉也怕万一他挣脱了突然暴起,自己治不住他。 “我,我错了……留情……” 卞祥已经要彻底窒息了,狄泉看出他短时间内就算是放开他,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了,便松开了手掌。 “咳咳咳!” 卞祥好不容易恢复了呼吸,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却又剧烈的咳嗽着。 “我本来是想要取你性命的,可想到你如此一个不知黑白的人,还颇有孝道,就先饶你一命。” 狄泉这句话说完,卞祥就听着不是滋味。 自己怎么就是个“不知黑白”的人了? “你……为何如此说……” 狄泉对于卞祥很是了解,虽然他在田虎那里干的是所谓“天官右丞相”的活,是个文官,但是他一个庄户出身的武夫,可没有文官的脑子! 或者是说,田虎手下的人,有脑子的并不多,除了左丞相国师乔道清之外,高层里面的枢密使钮文忠,太尉房学度,殿帅张雄,都是一群笨蛋。 所以,狄泉故意引诱卞祥和自己争辩,然后狄泉再告诉他他现在跟随田虎的行径是有多么的错误! “你都枉为一个汉人了,我为何不能这么说!” 狄泉又开了“谜语人”模式,又弄得卞祥既生气,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得追问道,“我如何又不是汉人了?” “身为汉人,却跟随投靠了辽国契丹人的田虎,为其张目,替其对付汉人,这样的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汉奸!” “你!” 卞祥听到了狄泉的这句话,瞬间狂怒了起来,这两个字对于每一个汉人来说,那杀伤力都是无比巨大的! 但是卞祥刚一发怒,就又停止了动作,因为他明白,狄泉的话根本就没有说错…… 田虎是什么鸟变得,靠什么起家,身后的支持者是谁,也许普通的老百姓并不知道,但是他作为田虎身边的天官右丞相,会不知道吗? 而且,他也无法反驳…… 宋辽之间,那可谓是世仇,虽然说澶渊之盟之后,表面上两国以兄弟相称,但实际上宋辽百年的仇怨哪有可能轻易化解,在宋朝提起契丹人,每一个大宋人都恨得牙根直痒痒,就像是昔日之大汉之于匈奴,晋人之于五胡。 田虎为了自己,投靠了辽国辽国攻打宋朝,这样的行为在不远的百余年前也有人干过,那就是后晋儿皇帝石敬瑭,他已经被万人唾骂,钉在耻辱柱上了,想来田虎早晚也是这个下场。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也是汉人,你也是九尺高的汉子,有着一身的好武艺,不思报效国家,抵御外族,也对……现在的大宋确实没什么好效忠的……但是你即便是不能抵御外侮,也可不助纣为虐,可是你呢?” 狄泉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插在了卞祥的心尖上。 卞祥也是个地地道道受儒家思想影响而长大的宋人,“礼义廉智信,温良恭俭让”还有“忠孝节义”的思想也深入他内心,他虽尽孝道,却失了民族大节,这是会被唾弃万年的事情。 他也自言自语的为自己辩解着,“不,不,我没有给契丹人做汉奸……我……我忠的是晋王,他对我有知遇之恩啊……” “可田虎他就是个为辽国南侵助纣为虐的汉奸帮凶,什么狗屁晋王,历史上比他厉害多的草头王候多了去了,最后没成事的大有人在,何况他一个猎户……你跟着他,无疑是汉奸,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汉奸的所作所为,你助纣为虐,不是汉奸又是什么?” “我就不信,你从小到大没有听说过杨家将,杨老令公和杨六郎的故事,没听说过我家先祖武襄公伐西夏的故事,人家杨家将九代人抗击辽国,保家卫国,这才是好汉,你呢?跟着田虎攻打大宋,虽说大宋是该灭亡了,可是你却是在帮助辽国打汉人,最后是放这些狼崽子进中原,亡我汉人之种族啊!” 狄泉声色俱厉的斥责之下,卞祥竟然流出了眼泪来。 想想也很简单,换个人说他是汉奸,而他还抵赖不掉,那他也会哭的,毕竟在这个年代,汉奸要承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恨不得都认为这路人死后都要下十八层地狱。 而卞祥的泪水,应该是有无奈,也有悔恨…… “这非我本意啊……大宋无道,我本想投奔明主,施展本事,晋王对我有知遇之恩……可是他与辽国却……” 卞祥此刻心神大乱,已经是语无伦次的状态,狄泉不耐烦听他说话,出言打断道,“好了,莫要再多言了,我且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当汉奸,得万世骂名?” “不想!” 卞祥答应的可谓是斩钉截铁,极其的迅速。 “那就离开田虎,另谋出路。” “另谋出路?我该……” 卞祥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无疑是懵了,但是看了看狄泉,似乎明白了。 狄泉说这话,大概率是要让他加入梁山。 “不要看我,你虽然能入得了我的眼,但我也不会强留你,你大可以再去找个自己愿意去的去处,不过这下山之后,你会不会被官军捉去,我也是不知了,你若真有改过之心,不如留在我这里,我早晚要与辽国与西夏一战。” “你要抗辽?” 卞祥吃了一惊,狄泉占山为王,听说现在也开始了攻州占府,他以为狄泉只是要占大宋的江山,没想到竟然还想要伐辽国和西夏! 这可是当真少见,可以说是把全大宋境内的山贼草寇聚在一起,他们之间也未必有这等想法。 狄泉“哼”了一声,略带不屑的说道,“那些占山为王者,不过是想逍遥快活罢了,至于田虎,不过是想过过皇帝瘾,淮西的王庆也多半如是,而我反宋,只为了能澄清环宇,再造乾坤,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能够安居乐业,因此,我除了灭宋,日后还有抗辽,抗西夏,抗金,叫这些异族无法南下骚扰汉人。” 卞祥听了这些话,总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像是诸如此类的话,很多占山为王,啸聚山林的人都说过,就像是“替天行道”这句话一样,拿着替天行道做幌子的强盗实际上不计其数,但是没几个人真的那么干。 这些话也经常被拿来当借口,可是从狄泉口中说出,卞祥只感觉,这不是说说而已。 反而很让人信服。 “我所图,不过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狄泉说张载这“横渠四句”,已经是很多次了,但是这四句话,确实是他所要做的事情。 “狄寨主,雅量高致……” 卞祥文化程度并不高,搜索枯肠,不知道该怎么夸奖上狄泉一句,思来想去,只想起小时听说书先生讲三国时说周瑜周公瑾是“雅量高致”,便用上了。 “没想到你看起来粗莽,还有如此文秀的词汇说出口来!” 狄泉对此也是意外得很。 “少年时家贫,无钱读书,学了些武艺想要混个出身,不料因无钱给好处,朝廷当兵都不收……命贱如草啊……后来晋王赏识,叫我做了天官右丞相,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便想要忠心报答,可谁知却成了汉奸……” 卞祥似乎在回忆过去,不胜感慨。 “你既然知晓田虎与辽国之事,当也知晓南那辽国之北,尚有一个金国,那金国虽然刚刚建国,但与辽国交战却打得那辽国节节败退,如今辽国节节败退,作战不利,生怕大金取了他大辽的天下,就扶持你家田虎,南下攻宋,妄图把宋朝吞食,届时又有中原花花世界可以依仗。” 对于金国,卞祥也是了解,“却有此事,这大金国与辽国交战,辽国不利,故而想要快速攻宋,不过这大金要是把大辽灭了,我看也是好事。” “好事?我呸!” 狄泉怒骂一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宋军对抗大辽都是如此吃力,那大金若是连大辽都能灭了,就远非宋军可以抵挡了,届时大金乘势南下,中原千古基业,就毁于异族之手了!” 毕竟,辽国知道中原花花世界,难道金国就不知道么? 从攻破曾头市之后发现的曾头市内部所屯放的武器、盔甲、书籍、财宝来判断,狄泉已经知道,金国虽然现在还没有灭亡辽国,但是已经做好了对宋朝动手的准备。 一旦辽国亡了,他们这些家伙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宋。 听狄泉这么一分析,卞祥也是有点起鸡皮疙瘩了,他也听老人讲过两晋五胡乱华的惨剧,明白要是异族入主中原,那会是个什么后果。 他越恐惧,却又越发庆幸,庆幸自己这么早就遇上了狄泉,明白了田虎在助纣为虐,而没有帮助异族入主中原。 否则自己真的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哈哈,适才说了这么多,还未曾叫你吃些东西饱腹,来,尝尝我们梁山的酒菜!” 狄泉把之前搁置在了一边的盘子推到了卞祥身前,叫他吃饭。 “噢,如此丰盛,狄寨主当真优待于我!” 卞祥在被押送到野云渡口,乃至于被押送到水泊梁山的路程里面,前半段,由于是“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两个人一起押送他,不怕他耍什么花招,所以还给他吃饱饭。 但是,从野云渡口到梁山泊这一路上就不行了,因为野云渡口那边的高手只有“扑天雕”李应还有“插翅虎”雷横,所以不可能让两个人一起去押送卞祥,只能是“扑天雕”李应自己去。 而“扑天雕”李应知道了卞祥武艺高强之后,为了防止卞祥逃跑,就一直没给卞祥吃过一顿饱饭…… 就算是这样,卞祥还跑了好几回呢…… 所以,当下见了饭食,卞祥真赛过渴龙见水,抓起酱肘子就啃了起来。 “总有一天,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吃得上肉。” 狄泉看着眼前的卞祥,不由得说出了这句话。 而卞祥则是艰难的把嘴里面的肉给咽了下去,口齿不清的说着,“狄寨主这句话恐怕做不到,人人都能吃上肉,就是三皇五帝到如今,哪怕是传说中唐玄宗开元盛世之时也未曾有过啊!” “这天下,若是人人都能吃上青菜萝卜,家家户户喝粥管够,也是天下太平了……” 庄户出身的卞祥所说出的这句话可谓金玉良言,多少年来,中国的历史上经历了多少个所谓的盛世,而实际上,能够达到这一标准的盛世,恐怕一个都没有…… “你放心,会有那一天的,而且真的会有那一天的……” 狄泉呢喃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仅人人都能吃上肉,人人还都能不挨饿……” 原本狄泉还想说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到了嘴边上,却被狄泉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这是何物,如此爽滑啊……莫非是鱼翅?” 这中国人虽然用鱼翅作为珍馔,但在宋以前,并无详细记载。 在《宋会要》上,有鱼翅的名目,说是由“市舶”经福建输运入口,对吃法未提只字,宋前找不到一首歌颂鱼翅的诗或词。 而现在正是刚刚流行吃鱼翅的时候,大江南北都风靡吃鱼翅,但是除了东南沿海,似乎也不容易吃得到。 卞祥在三晋之地也只是听说这鱼翅晶莹剔透像是透明的面条,鲜美无比,眼下吃到了土豆粉条,他还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鱼翅。 狄泉忍俊不禁,不由得笑出声了,解释道,“没想到你卞祥还知道什么叫做鱼翅啊……这东西可不是什么鱼翅,但是却比鱼翅好上千倍万倍!” 第242章 卞丞相栖身水寨,狄永华进取登州 是啊,这东西,岂不是比鱼翅还要好上千百倍的东西吗? 这是天下黔首,黎民百姓最希望得到对东西啊…… “卞祥将军,你如今也已经看破田虎不过是个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汉奸,难不成还不愿意跟随我做一番事业吗?” 狄泉斟酒一杯,递给了卞祥。 “这……” 卞祥伸出手来想要去接那杯子,但有有些犹豫,一时之间,那只手就僵在了那里,不知道是接过来好,还是放下去好。 “寨主,我有些事想要与寨主说。” 就在此时,牢房外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正是“屠龙手”孙安。 “孙安兄弟,何事啊?” 狄泉问道。 “想来问一下这位田虎的天官右丞相,可曾识得一个人吗。” 孙安径直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卞祥的身上。 “谁?” 卞祥并不认识孙安,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名叫乔冽,绰号‘幻魔君’。” 孙安说罢,狄泉和卞祥都是恍然大悟,他问的不就正是田虎手下的国师左丞相乔道清吗! 狄泉本就知道,这乔道清和孙安是同乡,原着里面乔道清投降了宋江,还是孙安给他劝降的呢。 按照原着剧情,这“屠龙手”孙安本应该是在田虎手底下当殿帅的,但是由于狄泉一早就收了孙安进自己麾下,所以田虎就没得到这一员猛将。 “你所说当是左丞相国师乔道清。” 卞祥回答道。 “正是,他如今如何了!” 孙安火急火燎的询问起来。 “他贵为国师左丞相,身上还有奇门术法,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不可言啊!你与他相识,不知是何许人?” 卞祥反问孙安,孙安说道,“实不相瞒,乔冽本是我的同乡,我名叫孙安。” “原来阁下就是‘屠龙手’孙安,久闻乔道清说起阁下大名,未曾一见。” 卞祥抱拳与孙安见礼,孙安便问起来乔道清近况。 “乔道清投奔田虎不早,我入田虎麾下后他才前来,因其在当地为百姓求雨,他施法求得了雨露甘霖来,那县官却说这是老天爷自己下雨,与他无关,因而贪了他的赏金,那乔道清大怒,当时打死了一个库吏,施法跑了,其为逃脱追捕而投奔田虎,因他术法高明,田虎颇为敬重,被封为护国灵感真人和军师左丞相,深受重用。” 孙安闻言,不由得叹息道,“我与他少年相识,当初其母怀孕,梦豺入室,后化为鹿,梦觉,便产冽,他年少时曾到崆峒山游历,遇异人授其幻术,习之后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我在乡里之时,他原本与我说要去蓟州二仙山寻一位罗真人修道,未曾想沦落至此,可惜,可惜……” “狄寨主,你雅量高致,愿意抗辽,我自然敬佩,可是你说要与田虎开战,我恐你不是对手,如今田虎拥兵二十万,手下能人猛将不少,更兼这乔道清厉害,还有个‘神驹子’马灵,此二人都有术法在身,非常人可敌,孙兄与乔道清相识,自然知道厉害!” 卞祥劝说狄泉不要打田虎的主意,因为他可是见识过乔道清和马灵的厉害,他们的手段即便是他这样的高手也应付不了,就不是普通凡人能够应付的! 狄泉一听,笑出声来,“那乔冽所学,不是正法,有何惧哉!我山上自有真人在此,安惧怕了他?” “真人?什么人?” 卞祥瞪大了眼睛,乔道清和马灵,是他平生仅见的术法高手,他不相信梁山之上还有这样的人。 “卞祥将军,我们山寨中军师大将许先生许贯忠,人家乃是四大天师之一许逊,许真君之后,我曾亲眼见他手使雷电斗法破了贼臣高廉,乔冽岂是对手?” 要是这话别人说了,卞祥八成是不信的,但是孙安是乔冽乔道清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自然是知晓那乔道清的本事,他既然能这么说,就说明乔道清当真不如。 “啊也!便是不算他们二人,猛将也有不少啊!” 卞祥刚一开口,狄泉又是哈哈大笑道,“能有几何?卞祥,捉住你的乃是江湖闻名的‘花和尚’鲁智深与‘青面兽’杨志,你能胜过他们吗?” “自然不能,可他二人也只是二人而已啊!” “眼前这位‘屠龙手’孙安,武艺丝毫不低似你,我兄长‘豹子头’林冲天下闻名,送你来的李大官人江湖人称‘扑天雕’,本领高强,我麾下还有关云长后人‘大刀’关胜,呼延赞之后呼延启鹏,景阳冈打虎的英雄武松,汾阳王之后郭锦,阵前厮杀,出乎其类者,拔乎其萃者,犹有未数,岂不足抵他田虎?” 狄泉这还是之是说了几个天下闻名的,剩下知名度不高的狄泉还没说呢! 而现在田虎手下的将领,狄泉粗略一算,武力值高的已经不多了。 首先,孙安这回一开始就没跟他,卞祥被活捉了,董澄也没有跟他,竺敬已经死了,就已经少了好多猛将。 剩下的高手,枢密使钮文忠被周侗把四肢都给废了,不终身残疾那也打不了仗了。 武艺最高的很有可能是和林冲能打成平手的山士奇,然后就是唐斌、仇琼英和房学度。 剩下的田虎军将领,那都是六十斤面做的大寿桃——废物点心,不足虑也。 “这……这……” 卞祥一时间哑口无言,要是不出动乔道清和马灵,恐怕这对将方面,田虎还真不是梁山的对手…… 更何况,狄泉还有“人间真理”——火器在手。 “唉……说不过你狄寨主,倘若能在征辽战场上战死,也算赎罪,如今我无依无靠,便归顺梁山了罢!” 卞祥终于吐出了这句话,狄泉一拍大腿,拿起酒杯递过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后便是自家兄弟,来,卞祥将军干了这杯酒!” 卞祥接过酒来,一饮而尽,却因为根本没有喝过高度白酒,呛得面色涨红。 “孙安兄弟,速速去和汤隆那金钱豹子说,连夜给我打造一柄百斤开山大斧出来,给卞祥将军使用,我要叫卞祥将军立一桩头功!” “啊?” 卞祥没想到狄泉竟然这么急切,自己刚刚投降就让自己去打仗。 “近日得报,这登州城知府丁忧守制去了,而这登州原本是靠着兵马提辖孙立守城,而今他没了良将,自然守不住城池,卞祥将军走一趟去取城如何?” 狄泉现在拿不下青州、济南府这些大城,但是像登州这些沿海城市,狄泉倒是可以逐一蚕食。 “山东地面上我地理不熟,还请狄寨主派人相助啊!” 卞祥也不好推辞,但是也真是需要人帮忙。 “好,我派‘锦袍将’岳真、‘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并‘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助你,他们叔侄二人原本就是登州人,在那登州城外登云山上占山为王的,熟悉地理,正可驻扎在登云山驻兵,提兵马五千可足够攻城?” 狄泉说出的这一串人名,卞祥愣是一个都没有听说过,但是这沿海登州,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只带领五千人前往,只怕有些少。 “狄寨主可再多拨些兵马……否?” 卞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如今兵马不多啊,若再要调配,只怕不易,但我可叫四员水军头领助你。” 狄泉说完了,卞祥不理解了,“这,攻城掠地……要水军头领何用啊?” “这登州沿海,自有水门从海面通往这城中,我叫太湖四杰前去助你,陆上若不能胜,可走水路攻打。” 狄泉这安排按说是没什么毛病的,但是卞祥却有点尴尬。 “狄寨主,之前我与那几个水军头领交手,还打了其中几人,若是共事,恐遭报复……” 卞祥有点害怕的说起来。 “无妨,这点你无须担心,我梁山上的兄弟个个都是那胸襟宽阔的人,自然不会报复于你,这点你大可放心!” “有狄寨主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好,那我引你去见见这几位,孙安兄弟,烦劳你去叫太湖四杰聚义厅来见,李大官人,你便去寻这孟邦杰、焦德亮并邹渊邹润来聚义厅等候。” “是!” 狄泉叫狱卒先把卞祥身上锁链打开,另叫人去通知那“笑面虎”朱富去排摆酒宴,好歹也要给卞祥欢迎一下。 狄泉与卞祥到了聚义厅,此时那“锦袍将”岳真,“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已经是先来了,卞祥看见三人,先被那焦德亮吃了一惊。 “这……这是人吗?” 卞祥都吓坏了,他自己身长九尺,这在正常人里面都已经算是极其高大的身材了,可是眼前这个大汉,足有约莫一丈五尺左右的身材,他两边站一个人,看上去和小孩子一样,在聚义厅里面不能站着,都得猫腰,要不就席地而坐,不然天棚都漏了! “你骂我不是人?焦三爷我揍你!” 焦德亮闻言大怒,就要站起身来跺脚抡拳! “住手!这是新上山的卞祥,他原是田虎手下的天官右丞相,如今弃暗投明,不过是没见过你这般高大的人,故此惊讶。” 狄泉急忙拦住焦德亮,并介绍了起来,“卞祥将军,你听我且给你介绍,这三位也都是忠良之后,乃是三关大帅杨六郎杨景杨延昭手下将官之后,这位乃是‘锦袍将’岳真兄弟,乃是花刀副帅岳胜岳景龙之后。” “原来是花刀副帅的后人,久闻得花刀副帅的大名,自幼听起人说。” 卞祥上前与“锦袍将”岳真见礼,岳真是个精细人,见了卞祥身材九尺挂零,极其壮硕,知道多半武艺高强,口称“不敢”。 “这一位,乃是洪羊洞盗骨的孟良之后‘双斧将’孟邦杰,还有这位,焦赞之后,人称‘铁塔’焦德亮,这两个人乃是有名的混世魔王,随你出征,可要留心看管!” 狄泉上次东京城一行,可是叫这两个家伙害苦了,可谓是前车之鉴。 “阁下也是使斧的行家,正巧我也用斧,改日讨教一二!” 卞祥走个流程,套个客气,谁料想到这“双斧将”孟邦杰倒是丝毫不客气,就回了句,“好说”。 “这位兄弟,好长大的身材,相比力大无穷,还请多多关照!” 卞祥仰视看着焦德亮,怎么都感觉这小子能把自己撕撕活吃了。 “好说,焦三爷保你!” “你们两个,此次出征,我不跟着去,你们二人休得胡闹,需听从调遣!” 狄泉知道这两个家伙必须敲打一番,要不然非得惹祸不可。 “寨主放心,我只会相助卞祥将军约束他们。” “锦袍将”岳真本就是他们伞盖山四杰的老大,说话是顶用的。 “有岳真兄弟跟随去,我原也是放心的,多加约束他们,叫他们把力气留在沙场上!” 正说时,那邹渊邹润叔侄二人也到了聚义厅上,狄泉又是对卞祥一番介绍。 “你二人是登州本地人,登州虚实,你二人都在心中,此次进兵登州该如何作战,你二人有什么建议?” 狄泉也没去过登州,但是有两个现场的活地图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登州城原有四门,外加一水门,那水门是内河通往海水之门,紧依城外码头,这水门因防范海盗,故而守卫最为严谨,其余四门都是白日开门,申时关城,原本是孙提辖在登州守备,如今却不知道换了何人。” “出林龙”邹渊把情况说出后,“独角龙”邹润又做了补充,“另外,这登州海上,海盗也是甚多,大多听从那‘海阎王’之号令行事,若要打登州城,也要对付此人,否则登州不宁,他若知道我们来打登州城,必然前来趁火打劫,他手下船只众多,水匪无数,实在不好对付。” 这个人的名号狄泉还是头一次听说,顿时来了兴趣,“此乃何许人也,速速说详细些听来。” 第243章 自作聪明病急乱投医,死不悔改引狼入登州 “要说那‘海阎王’,名叫皮子炀,两广人士,当初孙提辖在时,也未曾掀起什么波浪来,但孙提辖走后,此人无人辖制,便兴风作浪,在海外岛上招兵买马,积草屯粮,渐成势力,经常袭击前往登州城的船只,但凡截船,必然将船上活人全部拖到大船地下拖死,惨不忍睹,那‘海阎王’的名号也是这么来的。” “独角龙”邹润一说,狄泉心说这和西方的海盗手段倒是相似。 在西方海盗里面,这种酷刑叫做“拖龙骨”,所谓的拖龙骨之刑就是一种把受刑者丢入海中,然后拖过船底的酷刑。 在行刑时,行刑人会把受刑者的衣服剥光,然后用一根长绳将受刑者的双手绑紧,或是绑住其上半身,再或者是绑住手脚,绳子的另一端则绑在桅杆或栏杆上防止掉入海中,之后行刑人会把受刑者带到船头,然后扔进一侧船身的海里。 由于受刑者掉进海里的位置距离船身太近的缘故,因此他会立刻被水流压在船底,这时行刑人就会拽着绑有犯错水手的长绳从船头走到船尾或是从船的一舷拉到另一舷。 海上行驶的海船上一般都会遍布藤壶和一些甲壳类动物,而这些藤壶和甲壳类动物有着坚硬的壳体和锋利的边缘,在行刑者拖拽着绳子将受刑人在船底下打转时,船体的藤壶会剜掉受害者的皮肉,剥掉一层层皮肉,受刑者就好像受了千刀万剐一般惨烈,极度痛苦。 而为了防止受刑者溺水死亡,行刑人有时还会在受刑者口中放置一块沾满油的海绵,因为里面含有一缕空气,让他不至于那么仁慈得死去,可谓受尽折磨。 “这孙立孙提辖只是陆上的提辖,怎的叫海贼害怕?” “锦袍将”岳真听得不对劲,毕竟海上的贼寇,只要不上岸,那就不归孙立打,那这个海盗怕孙立做什么。 “哈哈,兄弟,你是不知孙提辖哥俩乃是琼州人士,琼州军官子弟后人,那琼州日常多有海盗,孙提辖祖辈不知道与多少海盗相争,岂能不会水战?” 那“独角龙”邹润笑了起来,狄泉这才想起来,孙立和孙新这对兄弟可是海南人啊! “孙提辖莫不是在水上败了那什么皮子炀?” 狄泉问道。 “正是如此,当初那皮子炀率领船队想攻打登州,被孙立以沉船堵塞港口,叫他们进港不得,赶上退潮,大船搁浅,孙提辖派人以火箭射之,海贼船只起火,最后这些海贼弃船游水逃生,从此便不敢来了。” 在邹润的描述之中,孙立对于水战,尤其是海战,还真有两下子。 “我们叔侄二人当初在登云山落草,陆上也与孙提辖交手,山头上据险而守,他也奈何不得我二人,海贼又退,所以相安无事。” “后来听说这皮子炀到南洋混了些时日,后来又弄了一具所谓‘龙骨’回来,宣称自己是什么‘东海王’,这龙骨就是凭证,之后在这东海里面收了不少海盗,足有一两万人啊!” “龙骨!” 狄泉心说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龙?总不能是东海龙王?八成是个赝品,拿来笼络人心的东西,毕竟这海盗自然是对海龙崇拜至致的 他手里有一具所谓的“龙骨”,不就代表着他有跨海屠龙的本事吗? “后来的事,我二人也只是听说,说是自孙提辖走后,他再度来骚扰登州,最后还是知府出面联合那城中富户每年上供金银与他,方保全无事。” 卞祥一听,这心中就说不好,自己本来也是不擅长海战水战的人,要攻登州城池大可一试,可是若有这海贼来分一杯羹,他着实是对付不了! “竟然有这等海贼,不怕他,叫阮小二、阮小七留守山寨,太湖四杰并耿家兄弟与杨虎、花普方全都给我随军出征,专门在登州海边给我布下天罗地网,我且不信,我梁山的水军头领不如海贼!” 狄泉知道,阮氏三雄水里功夫厉害,却没到过大海去,而太湖四杰与耿家兄弟都是在太湖活动,也会去海上,并不陌生,而杨虎和花普方二人都是祖辈的朝廷水军,懂得海战。 要是这个阵容都不能对付这个海贼,那狄泉可真得聚齐梁山泊八大水军头领,再加上太湖里这八位一起对付那“海阎王”了。 这件事叫了水军头领知道,他们除了阮小二与阮小七,个个都是兴致高涨,毕竟他们没有出战的机会,之前见天都是守在水寨里面,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阮小二和阮小七捶胸顿足的也想去,但是他们要是也去了就没人留守水寨了,所以他们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虽然此前那“船火儿”张横也叫狄泉活捉上了梁山,但是这小子的脾气又臭又硬,狄泉一直没有劝降他,所以还在大牢里面关着呢。 一夜过去,“金钱豹子”汤隆加班加点带着铁匠铺里的铁匠们叮叮咚咚打了一夜的铁,才算是把那柄一百斤的开山大斧打造了出来,当狄泉看到“金钱豹子”汤隆的时候,发现他脸上的黑眼圈极其严重,几乎快从金钱豹变成熊猫眼了! 兵器已经打造好了,对于卞祥来说,这打登州的这一战无疑是他的“投名状”,他整顿了军马,率众下山之后,一路直奔登州。 去登州按说要经过青州地面,但是青州现在已经彻底的被打蔫了,其青州最高战斗力“霹雳火”秦明还得养伤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够恢复战斗力,现在自然是畅通无阻。 卞祥率军,只五日便过了青州,向登州进发。 要说那宋江为何如此老实,因为他逃跑之时急火攻心,一头栽下马背去了,虽然吴用带着宋江到了青州慕容彦达那里投奔,可是宋江却未见好转,昏迷不醒,口中还吐血。 那“智多星”吴用虽然请来了大夫,但是却被告知,宋江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宋江掏空了身体,元气大伤,需要在床上静养个两三个月,所以他不想消停也得消停了。 而那沿海登州的知府丁忧守制去了,由当地通判李富领兵守城,登州原有军官之中,本地团练使叫做古达黎,是个孬包将,大废物,纯属拿银子买的官,大腹便便活塞狗熊,可是却没什么本事,不足为虑。 登州兵马统制名叫燕华,以前是孙立的上司,为人机警有余,武功却不成,所以孙立当初虽然是个兵马提辖的小官,却是登州城举足轻重的保障。 眼下闻听得梁山大军来到,那通判李富召集了团练使古达黎与统制燕华商议对策,谁料想那古达黎在其位不谋其政,直接叫家人传出说他得了脚气,长了鸡眼,走不得路,拖病告假。 李富一听,这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草包!走不了,叫人给我抬来!” 旁边燕华劝说道,“消消气,大人你难道不知晓他是买来的官吗?就是把他给抬过来,除了动摇军心,他还有何能为?” 李富叹了口气,本来知府丁忧守制去了,他还想着干点实事,增添一两个政绩,争取别再在这通判位置上待着。 北宋时,通判与知州同领州事,职掌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审理等事务,各州公文,知州须与通判一起签押,方能生效。 通判还有权监督和向朝廷推荐本州官员,如果知州不法,通判可以奏告朝廷。 这个官并不大而且得罪人的活并不好干,谁想到刚一上任李富就迎来了梁山大军。 “燕华兄,往日里你计谋多些,深有韬略,你倒是说说,如今该如何退敌,这满城百姓,可全靠你了!” 李富太清楚了,登州全部兵马不过近万而已,要想抵挡梁山,非常不容易,他又不懂排兵布阵,骑马打仗,而那古达黎废物一个,只能看燕华能不能称起大局。 “我这点武艺如何能与梁山贼寇对敌啊?你岂不闻几日前,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率军攻打济州,还联络了济南府与徐州两处人马,结果叫那狄泉杀得打败而归,我若出马,恐怕不用狄泉出手,他手下的头领就够杀我了!” 燕华此时也是悔恨,少年时他学习兵法不少,但是当年武功练得却是不怎么样,稀松平常,现在临阵对敌,只恨武艺不精。 “这周围州府恐怕也无兵马可来援救,连青州慕容彦达与那徐州项飞都已摆阵,谁还敢来助我等?不过……” 燕达话锋一转,便想到了办法。 “如今这梁山贼寇猖獗,可我等在登州,不是还有一处猖獗盗匪吗?何不叫他们厮杀?” 燕达说完,李富便明白了燕达的意思,燕达这是想让“海阎王”皮子炀来对付梁山贼寇。 可这怎么可能呢? 李富苦笑一声,“兄弟,你说胡话呢?他们梁山贼寇攻城掠地,那‘海阎王’杀人越货,五百年前都是一家祖师爷的行当,你叫他们狗咬狗,岂不是痴人说梦?” 燕达笑了三声,低声道,“大人,你仔细琢磨,这‘海阎王’如今一年可拿着咱们供奉给他的数万两银子,他不费一兵一卒,来登州每年都能拿这么多银子,若是梁山贼寇来了,攻下了这登州城,可会给他上供?” 李富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狄泉要是占领了登州,岂会容让他“海阎王”皮子炀在登州作威作福,所谓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狄泉必然兴兵讨伐那皮子炀。 届时,他皮子炀的几万两银子的供奉不就没了吗? 而那皮子炀要登州没有用,他们是海寇水匪,上岸来没有什么用,拿下了登州城池,朝廷早晚率兵来打,他们海盗靠的的在海上掠夺,所以他们才会索取登州城的几万两银子“年奉”,保证他们这一年内不来入侵掠夺商船。 “我看,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去那皮子炀处,陈述厉害,不妨夸大其词,就说这这登州城要是落入狄泉手中,那狄泉不但不会给他上供,还会发兵剿灭他们这群海匪,到时候他可就永无宁日了!” 燕达不愧是有点脑子的,这样就把狄泉打来和这“海阎王”皮子炀的利益相挂钩了,让他不能置身事外。 李富稍加思索之后,开口补充道,“光是如此,还不行……干脆,你叫人说,他愿意出兵相助我等退敌的话,我们以后的孝敬从一年八万两变成……变成……变成一年十八万!不活了!” 李富为了抵挡梁山贼寇,那算是下了本了,一年十八万两银子的孝敬费用,逢年过节还有另外的,可见这得把登州城的百姓扒多少层皮啊! 这就是,保住的是他们的官位,而受苦受难的,还是登州城的老百姓。 而在廊下站着的一个参谋听了,却走上前来阻止道,“二位大人,不可,不可啊!自古言,蛇鼠一窝,万一这梁山贼寇与海贼勾结,沆瀣一气,登州危矣啊!” 这参谋的想法其实是没错的,因为正常情况下,你被抢劫了,为了救自己求另外一个劫匪来救你,很有可能是造成两个劫匪一起抢劫你。 “嗨,多虑,多虑,那海匪与梁山贼寇勾结,能有何好处啊?” 那李富自作聪明道。 “这……大人,你如何能把全城百姓的性命放在贼寇手里?贼寇哪里有信义?万一那狄泉给了他更多,岂不是……” 那参谋记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毕竟登州城的防务要让那群海盗来帮助,那这些海盗一旦反悔,烙饼卷丸子,掉炮往里打,那登州城怎么防御? 别说一年十八万两白银,这登州城他们一旦打进来了,洗劫一空,恐怕一百八十万两都能有! 这些海盗,哪里是能目光长远的人,蝇头小利在眼前,他们哪里顾得上什么约定啊!更何况这当海盗原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买卖,朝不保夕,保不齐哪天就被官军剿灭,又或许是风暴一起,就死在了海上。 让他们按照年收取“保护费”,他们心里头应该也清楚,他们自己不一定能在这边蹦哒多少年,与其放长线钓大鱼,那还不如赚快钱! 第244章 谋登州里应外合,违命令各自为政 “这无疑是肉身投虎,抱薪救火啊……” 那个参谋还在没完没了的劝说,但是那李富已经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怒斥道,“聒噪,你这秀才见识,有何能为!叉出去!” “大人,呢不听良言,悔之晚矣!” 随着参谋声音的渐远,李富又回过头来问燕达道,“那你看叫谁人去见皮子炀为好?” 燕达略加思索道,“那皮子炀远在海岛之上,一般人谁敢前去,还是我带着银钱亲自走上一趟为好。” “好!你肯去,最好不过!” 李富见燕达愿意去,立刻叫人去各富户家中搜刮银两,准备船只,送燕达前去。 而这皮子炀所盘踞之地,在海上一处海岛,这海岛三面都有暗礁,只有一处可以作为港口上岛,所以易守难攻,海上渔民因其地险恶,又因其有海盗盘踞,称其为“沉船湾”。 实际上,北宋末年,政治腐败,赋税沉重,在江南地区,因为宋徽宗花石纲闹得民不聊生,老百姓活不下去的不可胜计。 所以,在北宋末年,东南沿海铤而走险,当起了海盗的人也是数不胜数,这皮子炀便是其中一个。 他本是浙江崇明人,在运河两岸上做纤夫,当船遇到险滩恶水或搁浅时,就必须靠很多人合力拉船,这种人就叫做纤夫,那是极其低贱辛苦的一项活计。 那皮子炀做纤夫遇上了收花石纲的官员乘坐大型官船下江南,正赶上了枯水期河流水位下降,故而雇佣了许多纤夫来拉船,其中就有他皮子炀一个。 但是,这些贪官污吏不但一个铜钱没给这些纤夫,甚至连粮食都克扣,按说他们这属于是朝廷官派的徭役,是由朝廷拨给粮米的,结果一粒米,一文钱都没有。 这些纤夫不堪压榨,再加上这个皮子炀领头,于是就一起造反了,便在一个夜晚,火烧官船,将官吏与官兵杀害,把船上钱财一并掳走,自此,这一伙纤夫也就亡命海上,贩卖私盐,做起了劫掠的勾当。 这皮子炀本来就是在海边长大,水性过人,熟悉海上风浪,舟船都能驾驶,再加上多年做纤夫,在江河上卖力气,练得是生得虎背熊腰,膂力过人,自此贩卖私盐以来,带着这些纤夫也是横行海滨。 有一次,此人贩卖私盐到吴淞江换米,遇到官军,他拼死杀出重围,后来投了福建海盗,啸聚海上,反抗官兵,渐成势力,娶了福建大海盗林德之女为妻,林德死后,接手了他那支有五百艘大船、上千人的海盗武装。 宋朝是因为陆地上前往中亚、西亚、欧洲等地的陆丝绸之路先后为辽、西夏、金等政权所阻,所以对外的沟通和交流都要从海上来,全国经济重心也逐渐南移,所以海运日渐发达。 但是,海运发达了以后,贪官污吏就把这个当成了新大陆,政府也通过保伍连坐、强征差役、限期出海、引导信仰等方式加紧了对沿海社会的管控和压榨力度,所以破产的渔民百姓不计其数,去海上当海盗的人也是层出不穷。 这个皮子炀往来与东海、南海,甚至远至渤海,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再加上势力庞大,而朝廷的主要精力在北边防范辽国和西北的西夏,根本没有管他的心思,才造成了他的猖獗。 要不然,登州为什么要每年给他上供几万两银子,因为没了孙立之后,海盗肆虐朝廷也不管,所以就导致了当地官员为了过太平日子我,不得不主动去找海盗做出妥协。 那边燕达乘船去找那“海阎王”皮子炀去,而卞祥则没有着急进兵,而是先和众人商量该怎么打。 卞祥担心的是他们在陆地上攻城,而那皮子炀从海上来趁火打劫,到时候梁山军就是腹背受敌,非常危险。 “这有何难?分我一千兵马,我在登州海边部下埋伏,阻挡住了那些海匪就是了。” “九头蛟”杨虎闻言,十分不屑的说道。 “一千人?那邹家叔侄不是说这海匪有万余人吗?” 卞祥并不懂得水战,但是他绝对这些海盗要是前来,不可能携带人数太少,很有可能是倾巢出动,就凭借一千人,挡得住吗? “九头蛟”杨虎解释道,“这术业有专攻,他们想要攻打我等,需船入登州港口方可,我们提前到达登州,在港湾之中沉船堵塞港口,他们的船只开不进港口,就只得以小船上岸。” “水匪在海上厉害,上了陆地能有何为?再加上我们事先准备好强弩硬弓,必然叫他们上不了岸。” “九头蛟”杨虎是胸有成竹,他们家世代都是水军的军官,对付海盗可以说是家学渊源了。 至于那耿家兄弟和太湖四杰,他们虽然不是官军出身,但是在太湖里面对水匪海寇的手段也是非常清楚的。 “有你们几位守住港口,我无忧虑了!只是陆上之战,二位兄弟是本地人,有何建议?” 卞祥转头问向了那“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 邹渊邹润两叔侄沉吟片刻后,那“独角龙”邹润说道,“登州城是要地,城池坚固,虽然已经没了能征惯战之将守卫,但想要强攻也属不易,若能里应外合,最好不过。” “如何里应外合?” “我原本有一同门师兄弟,名叫‘铁角兕’宁章的,现在登州城内恒通赌坊做伙家,我莫不如去寻他帮忙,赚开城门,杀入城去?” 那“独角龙”邹润原本师从登州“铁头门”,专门练习铁头功的,他天生秃顶,脑瓜子上面长了一颗肉瘤,因而被称为“独角龙”,当出与人争斗,把山上一颗松树都给撞倒了。 而这位“铁角兕”宁章也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也擅长铁头功,这“兕”原本就是犀牛的意思,犀牛头生尖角,善于顶撞伤人,足见其也是善于铁头功的行家。 “虽然你与他相识,可是就他一个人,如何能打得开城门?” 那“锦袍将”岳真明白,这一州的城门可不是那家家户户的木门,一推就开,那厚重城门可是要用锁盘铰链来开关的,没有个人是推不动的。 而且,有的城还不只是一道城门,而是好几道城门,里面甚至有可能有千斤闸的存在,那几乎就不是人类凭借人力能够打开的了。 那个“铁角兕”宁章不知武艺如何,就算是他能够杀死守门官军,又如何打得开城门呢? “这个却不难,我这位同门师兄弟也识得几个我们城内旧日的师兄弟,叫他们一齐前来便是了,此前还可以叫咱们的兄弟随我们叔侄乔装打扮一番进城,事先做内应。” 要说这“独角龙”邹润,虽然大本事没有,但是在原着里面登州帮最终没有战死沙场的,就有他一个,当年在登云山占山为王,他也算是有点头脑。 “既然如此,趁着大军尚未到登州城下,城门还开之际,不如提前叫二位兄弟带人潜入登州城做内应。” “赤须龙”费保说道。 “此言甚善,二位兄弟,此次入城,叫何人跟随?” “锦袍将”岳真问道。 “出林龙”邹渊抱拳道,“我们叔侄二人武艺与你们比不得,虽然联手起来也叫十人近身不得,但终归不是高手,若能叫两位高手随行,想来胜算更大。” 要说这叔侄二人联手,也能挡得住那“病尉迟”孙立,但是在原着里面,战绩缺比较打酱油。 破太乙混天象阵时,邹渊、邹润是正将呼延灼的副将,左右撞破红旗军七门。 征田虎时,邹渊、邹润皆被马灵金砖所伤;威胜之战,邹渊、邹润领步军,大刀阔斧,从王宫前面砍杀入去。 征王庆时,邹渊、邹润和鲍旭、项充等头领,并千余步兵,藏在粮船内,奔抢上岸,砍杀贼人。 卢俊义教解珍、解宝、邹渊、邹润,各领一千人马,分四路区寻找失散的杨志、孙安、卞祥等一千军马,最终,合兵一处,杀散贼兵,搬开木石,邹渊、邹润等领兵进谷,带杨志等人马出谷。 征方腊时,润州之战,邹渊、邹润等作为十员偏将,在第一拨船上,随正将穆弘、李俊管领,渡过江去,攻打上岸,占了城池。 邹渊、邹润随正将副先锋卢俊义攻打宣州、湖州,杭州艮山门,收取歙州并昱岭关。 随即,就来了他们两个人最为亮眼的战绩,那就是邹渊、邹润、孙立、黄信四将,截住了南国的王尚书王寅厮杀。 但是,很丢脸的问题在于,那王寅奋勇力敌四将,并无惧怯,那“病尉迟”孙立尽管在后世被吹嘘成了能匹敌卢俊义的高手,此时此刻却四打一打不下来王寅一个,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最后,要不是刺斜里又撞出来了个“豹子头”林冲,原着里的旁白写的,“这个又是个会厮杀的”,也就是说林冲比那四个都是厉害的太多了,那四个根本没法比。 最后那王寅便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五将,众人齐上,乱戳杀王寅,紧接着清溪之战时,邹渊和杜迁马军中踏杀,只剩下了“独角龙”邹润。 可以说,这叔侄二人有戏份但是没有什么重要的戏份,本事也一般,酱油工具人。 “好,那孟二爷随你们走一遭!” “双斧将”孟邦杰闻听到邹渊所说,当即举手要去。 “二哥要去,我自当跟随。” 那焦德亮见孟邦杰要去,直接站起身来,把帐篷险些给顶翻了。 “坐下!你可去不得!” “锦袍将”岳真呵斥道。 “东京城我都去得,登州为何去不得?” 那“铁塔”焦德亮满是不服的表情,两个牛大的鼻孔往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岳真指了指焦德亮的身材,“兄弟,你生的如此长大,太惹眼了,如何乔装进城?” “二哥去我也去,我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焦德亮愣是不为所动。 “嘿……真倔!” 卞祥被焦德亮给弄得颇为无奈。 “既然如此,你二人谁也不要去,我随他们去!” “锦袍将”岳真也叫气得不行。 “兄弟,你不能去啊!” 卞祥一听可就慌张了,着狄泉在他们出兵的时候就说了,这“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可是着名的“混世魔王”,狄泉不在,也就只有这“锦袍将”岳真能够压得住他们俩了,要是连岳真都走了,他可是完全压不住这两个“混世魔王”。 这卞祥本来就是初来乍到,狄泉赏识他,知道他的本事,但是这些比他先上梁山的人可未必会这么觉得,尤其是这两个家伙,更是未必听他的调遣。 “锦袍将”岳真闻言,便走到了那“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的神情说道,“你们二人在我走后,务必要去听卞祥将军的号令,不得有丝毫的违背,否则叫我知晓,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想当初,“锦袍将”岳真,“双斧将”孟邦杰,“铁塔”焦德亮与“赛存孝”萧圣衣他们伞盖山四杰在伞盖山扯旗造反的时候,“锦袍将”岳真就是他们的老大,所以他说话,这两尊大魔王还是听的。 “好好好,哥哥,你安心的去,依你还不成!” “双斧将”孟邦杰虽然是嘴里面这么说了,但是悄悄的给了那“铁塔”焦德亮一个眼色,“铁塔”焦德亮一看,立刻就是心领神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让他们两个能听话,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不过,好在他们两个这种人,也堪称是评书话本里面的那种“福将”,虽然不按常理行事,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往往都能得到一些好结果,运气爆棚。 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这种运气,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们两个胡作非为是痛快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却连累的别人替他们两个当惊受怕,让人恨,可是又恨不起来。 第245章 入登州邹润说鬼市,寻孔府叔侄慕佳肴 当日卞祥与邹渊、邹润等人商议妥当,便叫“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并“锦袍将”岳真三人快马先直奔登州城而去。 这三人一走后,那“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就心里痒痒了,也想去。 “二哥,咱们两个去了,恐他们追上来,怎的好?” “铁塔”焦德亮问道。 那“双斧将”孟邦杰思量片刻,想出来一个办法,“这样,你不要骑你的骆驼,我也不骑我的战马,咱们二人走路去登州,他们寻不见我们,看见了战马脚力在此,定然以为我二人走不远,待到他们不见咱们回来,再去找时,你我早就到了登州了!” 你说这“双斧将”孟邦杰,出谋划策的时候倒是出不了什么好主意,倒是在这时候脑子出乎意料的好用,这一点和他祖上孟良完全是不一样。 打定了主意,二人带了兵刃,当天夜里借着晓星残月,便趁夜出营,守门的小校虽然想问,但是见到了焦德亮那巨人一般的身子,话刚一到嘴边上就噎回去了。 待到第二日卞祥出发点将之时,才发现少了这两人,叫人去寻,兵器没了,坐骑还在,卞祥一想,这便是跑了,叫苦不迭! “卞祥将军,此时叫苦连天何用,赶紧追上他二人才是,不如我们水军先顺流而下,船只借水力,走的比步军马军要快,沿途寻找。” “赤须龙”费保建议道。 “好,就依各位,我看各位无论找到没找到,都可以先行赶往那登州,若先到登州,便先切断水路。” “是!” 当即兵分两路,兵发登州,而那邹渊邹润叔侄二人与“锦袍将”岳真只三人赶路,快马加鞭,早已到了登州城外。 但见登州城虽未曾关闭城门,但是也已经在戒严。 “好一座登州城,不愧是沿海重镇!” “锦袍将”岳真见了登州城城池坚固,明显是历朝历代以来屡次修建、翻新、加固的成果,不禁感叹起来。 登州,是中国历史上位于山东境内的一个州,地处山东半岛,始于武周时期,登州位于山东半岛东端,为对辽东及朝鲜半岛海道交通,盛产鱼、盐,确实是重地,但是如今在宋朝手里面,已经没了良将,而又没有清官能人。 想当初隋朝的“靠山王”杨林也曾驻守登州,这位大隋的“靠山王”可是一位老英雄,把个登州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可惜后人不肖,登州城没有往日繁华,反而在海贼的手里要靠每年出银子数万两才得以保全,真是雄风不再! “我等先行进城,进了城后,先寻一家客店住下来,再先吃饱喝足,睡上一觉,歇好了后半夜再去找人。” “锦袍将”岳真听得犯起了糊涂,这怎么要三更半夜的去找人?哪有三更半夜的去找人的,那是去找人还是去绑票啊! “独角龙”邹润则是和他解释了一下这登州城里面的规矩。 原来他这位同门师兄弟“铁角兕”宁章,他所在的赌坊是在“鬼市”之中的。 那这“鬼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呢? 其实登州城的这个所谓“鬼市”,其实也是可以叫黑市的,因为这条街上面的全部是“黑色产业”。 那这为什么叫“鬼市”呢? 一个是源于其交易的时间,一般都是在黎明时分,现在的凌晨三点到五点,天亮之前就会收市,因为上面干的都不是什么好的生意,基本上是见不得光的各种东西的聚集地,所以也不敢在白天开。 其二,是它贩卖的物品鱼龙混杂真假难辨,里面的门道有很多,所以叫鬼市,可谓是三教九流无奇不有,明枪暗箭,真假难辨,你在这里甚至都能淘换到稀世珍宝,据说当年还有人在这里买到了一个千斤重,石狮子大小,至少有了千年寿命的砗磲,在江湖里面轰动一时。 砗磲这个东西,又名车渠、紫色宝、绀色宝,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双壳贝,主要分布在印度洋、太平洋海域,集中在印尼、缅甸、马来西亚、菲律宾、澳大利亚等热带海域低潮区附近的珊瑚礁间或较浅的礁内较多,我国海南省及其附近南海诸岛也有分布。 砗磲其尾端处切磨下来的,具有美丽的珍珠光泽、颜色、晕彩且质地细腻的部分可作为宝石的材料,也是一种优质的工艺品原材料,在文玩市场上通常将其磨制成圆珠或制作成各种工艺品,其色泽也是月所有贝类制品中最漂亮的,磲是佛家七宝之一,(砗磲、珍珠、珊瑚、琥珀在西方被誉为四大有机宝石,在中国佛教与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琥珀一起被尊为七宝。)因其白色光润,象征着纯洁无上,位列七宝之首,佛家家认为砗磲除了可做身体装饰外,佩戴在身上也可以保佑平安,可以辟邪,在文玩市场上,砗磲也是常见的主珠,也常作为配珠使用,自古在清朝二品官上朝时穿戴的朝珠就是由砗磲制成。 除了其美丽丽大方百搭的色泽之外,砗磲也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本草纲目目》中记载砗磲有“味甘咸,大寒,无毒,入肾经”,镇心、安神、凉血、降压的功效,《海药本草》中记载砗磲的作用是:“大寒无毒,主安神,解诸毒药及虫螯”。 而这个砗磲,可谓是价值连城,当初直接就引起了整个登州城的半个黑道为了这东西打得血流成河,当初“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他们叔侄二人在登州城外的登云山落草,都想去抢来着。 据说那个砗磲是玉化x砗磲,是几千年都不出世的珍宝,当初竟然还引来了吐蕃的几个僧人也来争抢,还声称不给他们就要当场坐化,后来才知道这几个家伙是吐蕃大雪山大轮寺的什么“上师明王”,后来还是官府出面说情,让吐蕃国出钱把这东西买走了。 要说这砗磲,可分为玉化砗磲和未玉化砗磲两类,自古物以稀为贵,一个达到真正的如玉的质感和光泽的砗磲要经历千百年不断的玉化,年华在它身上刻下天然的轨迹,只有壳中最硬的一部分才会玉化。 因为条件太过于苛刻,所以这也加强了玉化的艰难程度,更不必说还有那些熬过了上千年的海水冲刷和泥沙的打磨却因为有虫和裂纹而变得不适合雕刻的砗磲,玉化程度越高的砗磲,相对来说价值就越高,玉化程度是决定砗磲价值的一个重要标准。 可想而知,当年一个那样大的巨型砗磲,又是通体玉化的,这东西让佛教徒知道了,真得打得人脑子满地横流。 在其价值上,估计不考虑政治意义,估计是比起那做成了传国玉玺的和氏璧差不多…… 可见这鬼市的规模之大,连登州官府也不敢随意对其下手,而据说这登州的黑色历史可比宋朝要早,早在唐高宗年间就已经是有了。 其三,是因为这登州鬼市交易地点都比较偏僻,是在登州近水门码头附近的一条长街,那里极少人去,凌晨时灯火忽明忽暗,里面的人来人往,远远望去就如同鬼魂在游荡,所以叫这个名字。 其实像是这样的鬼市,在其他年代和其他地方也有,比如后世的北京潘家园,也被称为鬼市,这鬼市在凌晨交易,选这个时间,是因为古代的时候一些大户人家,由于种种原因家道中落了,为了维持生计,只好将家中的一些物品拿出去卖。 但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这种事情干了辱没祖宗,所以这些不孝子弟他们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只好将物品拿到鬼市交易。 鬼市中一般都是将灯火调的比较暗,有的甚至摸黑买卖,就算带了灯笼也只能照到物品照不清人,所以就算你遇到了熟人也不怕被认出来,二交易过程基本上都不会说话,你就算是讨价还价,那都是两个人手伸进袖子里面盘道,外人看不明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鬼市中交易的物品可能是非法所得,有偷来的抢来的,甚至可能是盗墓得来的。 “这鬼市我倒是闻所未闻,都买些什么?” “锦袍将”岳真一听他们说起这鬼市,也是来了兴趣,急切要问。 “这既然是黑市的买卖,那鬼市中的东西肯定是良莠不齐的,以假乱真的居多,不过这黑市上有家铺子专卖兵刃,我二人顺手的大斧便是那里买来的。” “出林龙”邹渊一边说,还一边亮了亮他腰间的大斧,确实寒光四射,虽然造型朴实,但确实是一把好斧头。 “如此说来,我也要去看看,能否买到些好兵刃!” “锦袍将”岳真道。 “买东西自然可以,但无论你买到的是真货还是假货,是赔还是赚,在这鬼市之中,都必须要接受,不能事后还找人要回钱来,否则容易被这黑市群起而攻之啊!” “独角龙”邹润说出黑市上的这一条潜规则之时,脸色明显的惊恐,好像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明显是自己就干过这种事情,应该是切身经历。 进城后,那“独角龙”邹润便说,“奔波劳碌,我等且先去那孔宴楼吃上一顿如何?” “出林龙”邹渊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回头给那“锦袍将”岳真解释道,这是登州城第一的酒楼,乃是做孔府菜的酒楼,远近闻名。 众所周知,至圣先师孔圣人乃是山东曲阜人,所以这孔府菜也是山东曲阜孔府的菜肴。 孔府菜起源于宋仁宗宝元年间,当时孔府正式建府,孔府菜专门用于接待来此的贵宾、上任、生辰家日、婚丧喜寿时特备。 这孔府宴席遵照君臣父子的等级,有不同的规格,由于孔府在历代封建王朝中所处的特殊地位而保全下来,在清朝,是乾隆时代的官府菜。 孔府烹饪,基本上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宴会饮食;一类是日常家餐,宴席菜和家常菜虽然有时互相通用,但烹饪是有区别的,而这家酒楼就专门制作孔府的宴席菜,讲究的是造型完整,不伤皮折骨,在掌握火候调味、成型等方面,难度很大,还真是应了孔老夫子的那一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而此地最有名的一道菜,当属一道“吉祥八宝”。 实际上,说“吉祥八宝”,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后世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八仙过海闹罗汉”。 这道八仙过海闹罗汉可是不得了了不得的名菜,乃是孔府喜庆寿宴时的第一道名菜,从汉初到清末,历代的许多皇帝都亲临曲阜孔府祭祀孔子,其中乾隆皇帝就去过七次,这个菜名还是他第七次祭孔的时候才正式确定下来的。 至于达宫显贵,文人雅士前往朝拜者更为众多,因而孔府设宴招待十分频繁,孔宴闻名四海,这道菜作为头菜,集合齐鲁风味之大成,此菜用鸡作为罗汉,以鱼翅、海参、鲍鱼、鱼骨、鱼肚、虾、芦笋、火腿等八种主料为八仙,将鸡脯肉剁成泥,在碗底做成罗汉钱状,称为“罗汉”,制成后放在圆瓷罐里,摆成八方,中间放罗汉鸡,上撒火腿片、姜片及氽好的青菜叶,再将烧开的鸡汤浇上即成。故名为八仙过海闹罗汉,其食物多样,盛器别致,此菜一上席随即开锣唱戏,一面品尝美味,一面听戏,十分热闹。 “没想到这次倒是有些口福,你二位出身草莽,对吃倒是颇有心得啊!” “锦袍将”岳真心说自己祖上的“花刀副帅”岳胜岳景龙好歹也是当过军官的,自己在吃上面的见识,还没有他们邹渊邹润这两叔侄好,当真是有辱家门了。 “哈哈,这人生在世,亏了哪里也不能叫亏了这张嘴,民以食为天,这话可不是我们两人说的,是……怪了,在嘴边上却说不出来,是谁说的来着……” 第246章 古达黎鼠胆吐真言,锦袍将聪慧套防务 “管他谁说的,先去吃他娘一顿!” “独角龙”邹润拍了拍口袋里的银子,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意思。 “二位兄弟,前头带路。” 岳真与邹渊、邹润便直奔那家酒楼,到了地方,正待要往里面进,却听见有人一声厉喝。 “站住!说你们呢!” “锦袍将”岳真,“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三人听了这一声喝,这身子就是一震,手不听使唤的摸向衣服下面藏着的兵刃,还以为是被官差发现了行踪,下一个动作几乎是要撒腿就跑了! 但是,三人抬头一看,这来的哪里是官差,分明是搭着白手巾的酒楼店小二。 “出林龙”邹渊见一个店小二竟然这么嚣张,这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你这厮叫喊什么?” 谁料想得到,那店小二竟然颇为牛气哄哄的指着三人道,“我喊你怎的,就喊你们三个,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是穿缎子面衣服的贵人吗就往里面进,这也是你们能进的去的?” 邹渊、邹润对视一眼,着实被这个店小二的嚣张气焰给惊到了! “告诉你们,今天是古达黎古大人在我们店里给他第九房夫人庆寿,不接外客,识相的给我滚开,没剩饭打发你们!” “好,很好,古达黎那个废物,也不怕他两个腰子累成枣!” “出林龙”邹渊阴阳怪气道。 想当初他们在登州城外登云山上落草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古达黎草包一个,贪财好色,娶了五芳老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四个出来! “俺忍不了了!” 那“独角龙”邹润被那店小二的话语撩拨得心头火起,一把抓住那店小二,拎鸡崽子一般就揪进了店里。 “唉?” “锦袍将”岳真与“出林龙”邹渊见状,连忙跟了上去,那“出林龙”邹渊还不忘顺手把那酒楼前门掩上,好叫人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砸明火了!” 那店小二吃邹润拿得痛,杀猪一般嗷嗷大叫起来,把那前堂的伙计,后厨的伙家,柜上的先生一并给喊了过来。 “呔!干什么的!敢到这里来讨野火吃!” 那些伙计大喝一声,邹润哼了一声,就要腰间掏出斧头出来。 “不可!” “出林龙”邹渊强上前去,按住了那“独角龙”邹润的手,低语道,“不可造次,他们都是百姓,寨主不叫滥杀无辜!” 正说间,后面也厨子抓起一旁的椅子劈头就砸了过来,那“独角龙”邹润见了,口里骂道,“不知死!”双手仍是紧紧抓住了那店小二,却把头来迎上了! 那“独角龙”邹润练铁头功的出身,脑袋都能把松树撞断的能耐,能怕这椅子吗? 只听“咔擦”一声,那椅子叫人头顶了个粉碎,众伙计吃了一惊,一时都愣住了在原地。 “爷爷吓!这是人头是铁头?” 那厨子吃吓得呆了,愣在原地。 “吃你娘!” “独角龙”邹润手中把那店小二如破布口袋一般一扔,便把那厨子、伙家给撞倒一片。 当此之时,只听得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何事喧哗啊!” 这声音慵懒里面又透着底气不足,明显是酒色淘虚了身子,说话中气不足。 紧接着,那楼梯口处便闪过一矮胖身影,此人当真是身高六尺,而腰围也有六尺也似,胖得厉害! 此人正是登州团练使古达黎! 适才在楼上他是醉入花丘,春风得意得很,不想这楼底下打了起来,噼里啪啦,搅扰了他的兴致,因此下来看看。 古达黎醉眼惺忪的向下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是吓了一跳! 要说这古达黎这个团练使的官,实际上是买来的。 团练使这个官,是唐至元设置的地方军事长官。唐代团练使全称为团练守捉使,有都团练使、州团练使两种,黄巢之乱后,藩镇势力更加强大,都团练使渐升为节度使,沿用到五代时期,宋朝力采强干弱枝政策,团练使仅是虚衔,诸州团练使为武臣之寄禄官,无定员,无职掌。 所以这个古达黎算是花钱买了个不需要干什么具体事务的好官位置,按说带兵打仗这件事情不需要他来管,也不需要统制燕华管,当初都应该是那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来管。 但是,这小子没本事还想充大头,当时刚刚上任之后,听说城外的登云山上有一伙贼寇,名叫“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聚集了几十个喽啰占山为王。 按理说,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凡事占山为王的山头,大的山头多的有几千个喽啰,少的也有几百人,但是像是邹渊邹润他们登云山只有几十个人的情况比较少见。 当时是这个古达黎想要表现一下,好让自己不被低看,于是就自告奋勇要去带人攻打登云山。 他想得到好,自己只要多带些人过去,哪怕是他没什么本事,也能够打下来登云山。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登云山可是在“病尉迟”孙立的防务区域里面,要是登云山上的这叔侄两个真的没本事,那不早就被“病尉迟”孙立给剿灭了吗? 而这登云山之所以邹渊和邹润十几个人就能够守得住,还是因为这登云山的地势非同一般,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不说,而是上山的道路非常险恶,只有一条路才能上山。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还有青州的二龙山也是只有一条路才能上山,也是山势十分的险峻。 所以,登云山才能够凭借着几十号人来占山为王。 这古达黎要去打登云山,刚好赶上了“病尉迟”孙立外出其他州府公干,其实也是这古达黎他所故意要这么干的,毕竟,要是“病尉迟”孙立就在这里,他带着孙立去打登云山,那么答应了那也是孙立的本事,显示不出来他有什么厉害。 因而,这家伙带着五百人马去打登云山,以为能够一击获胜。 结果这个大饭桶率众在那里爬山,结果根本就没有爬到半山腰,就被“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用檑木炮石在半山腰给砸了个七荤八素,十停人死了七停,这个古达黎当场就被活捉了,当时还是他苦苦哀求邹渊和邹润叔侄二人放过他,他答应送来赎金。 此时他一看见是邹渊邹润这两叔侄,心里面这个怕劲儿可就算是上来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他当时只觉得有人把他胸腹之间这五脏六腑一挂下水往上就这么一提,心肝脾胃肾都不在该呆的地方了。 然后,脚底下一踩空了,就如同是个肉球一样直接滚下了楼梯。 “哈哈哈哈!” 邹渊邹润与岳真一看,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们……” 那古达黎看见了邹渊邹润,已经是吓得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出林龙”邹渊道,“若是识相的,找个僻静去处说话,不然……” 那古达黎见到了他们两叔侄,吓得多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了,更没想着跑,他可知道,就自己这一身肥膘,就算是想要跑,只怕也是跑不了两步就叫他们给剁了! 于是乎,他在酒楼里面找了间静室,与这三人说话。 “二位好汉,不是一项不在登州了吗,怎么回来了……” 这古达黎面对着“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两人,用的是标准的“前倨后恭”的姿势,大肥屁股撅起来老高,浑身上下那肥肉都是在颤抖的。 按说这“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在水泊梁山之上算不得是重要头领,但是在此时这个家伙面前,也是抖起威风来了。 “我们二人早投了梁山,今朝就是来打你们的!” “独角龙”邹润说道。 “啊?” 那古达黎一听他们是梁山的人,脑瓜子“嗡”的一声,眼前就是一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饶命,饶命啊,爷爷!我可没有和你们梁山作对的心思啊!” 那古达黎回过神来,直接就跪下了,堂堂朝廷官员无能成了这个样子,也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滚起来!你若是听话,饶了你去!” 就在这时,那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锦袍将”岳真突然唱起了白脸,怒声呵斥那古达黎起来。 “爷爷你说,我自然听从!” 那古达黎虽然胆小,但也是一个明白人,他知道登州城里面没有猛将自然是守不住城池,打不过梁山的。 至于之前那李富和燕达要找海盗“海阎王”皮子炀来守城的事情,他更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了。 首先就是这些海盗本来就不是什么守信用的人,谁知道他们上了岸会怎么办,没准还帮着梁山攻城呢。 再者,他对于这些海盗也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那就是海盗的主场是在海上,在海上他们有可能厉害,但是上了岸未必厉害。 至今为止,这个“海阎王”皮子炀的战绩还都是在海上打出来的,没有什么陆地战绩。 而梁山泊狄泉的陆地战战绩如何?自然是不用多说,无一败绩啊! 无论是济州知府宋江的兵马还是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兵马,乃至于一向以能征惯战而着称的徐州兵马督监项飞都败在他们手里了,其陆战实力简直毋庸置疑。 这些海盗在陆地上怎么可能打得过梁山的人呢? 他也是看明白了这点,所以才托病不出,压根就不参与这些事情了,以防日后梁山和他算账。 甚至他准备好了,梁山要是破城,他就第一个投降,梁山人总不至于要把他杀了。 这家伙窝囊没用,胆小怕事,更是怕死,“锦袍将”岳真也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一点,所以才出言恐吓,看看能不能把他吓得为他们所用。 毕竟,这小子在登州城里面是个官员,要是能够策反他来为梁山做些工作,没准想要拿下登州来很是容易。 “今番打登州,叫我们先入城做内应,我们八百兄弟,已经分散在登州城各处,若是想杀你,你纵有三头六臂也是不够砍的,若是乖乖听话,饶你性命,如若不然,看见我这口宝刀了吗?” 说到了此处,那“锦袍将”岳真把腰间的腰刀抽了出来,刀光明晃晃在那古达黎的脸上闪动,真的是把那古达黎的血压吓得都高了不少! “八百人!亲娘嘞!” 古达黎赶紧磕头,心说这要是哪一下惹到了这些混世魔王,自己还不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啊! “爷爷,我本来就没想与各位梁山好汉为敌,全是那通判李富和燕达的主意,我可是半点都没有参与啊,若是您放我一家老小一条生路,情愿归顺!” 那古达黎说罢,为了表现自己的忠心,把他那肥头在地上磕的是“咚咚”直响,亏得是他肥胖,肉厚也是不疼。 “锦袍将”岳真与“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家伙可是真的禁不住吓唬,废物一个。 “好,那你就先说说着登州城的兵力部署是什么样,都有什么将领,武艺如何。” “锦袍将”岳真命令起来。 “大,大爷,登州城原有守军近乎九千人,知府回家丁忧守制去了,如今是通判李富暂管登州城,我是本州团练使,还有一个统制燕达,都没什么大本事,以前有个厉害的兵马提辖,叫‘病尉迟’孙立的,十分厉害,听说他也投了梁山。” “别废话,挑选重要的说!” “锦袍将”岳真呵斥古达黎道。 “啊?啊!是是是!这重要的……对了,却才差点忘记,那燕达已经去沉船湾去请那‘海阎王’皮子炀的海盗前来相助了。” “什么?海盗来帮助官府?” “锦袍将”岳真大为差异,因为之前邹渊邹润这两叔侄二人倒是和他说了海上有这么一个“海阎王”皮子炀对存在,但是这个皮子炀要来救登州城,那他到底还是海盗吗? 天底下哪里有帮助官府的盗贼呢? 第247章 贩狗脯无辜遭打,刁恶妇口出狂言 “我所说句句属实啊,也不知道那两人如何想的,想花钱找海盗来守城,如今那燕达已经出海去寻那皮子炀去了,你们要是取城,需快些!” 那古达黎一心害怕梁山把他一刀杀了,所以迅速化身带路党,真个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个底掉。 “锦袍将”岳真心说如今他们三个虽然进城了,这古达黎倒也能听自己使唤,但是他们毕竟就只有三个人,无甚外力可以依仗。 虽然古有王玄策一人灭一国的战绩,但那样王玄策也是靠了助力的,要是就靠他们三个,万万拿不下这登州城,何况梁山大军未至,那所谓的八百人就是岳真吓唬那古达黎罢了。 “你既然要投降我梁山,先纳个投名状来,拿起纸笔,把你愿意投降梁山之意,签字画押,把来我收下。” “锦袍将”岳真在桌上找到了纸笔,一股脑儿摆在他眼前。 “小人,小人忠心不二,这便不用了……” 那古达黎的话刚一出口,“出林龙”邹渊就掣出腰间大斧,劈了桌子一个角下去,厉喝一声,“写!” 那古达黎便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慌忙抓起笔来,连手都是抖的,但也不敢丝毫怠慢,迅速去写。 待到写完了,那“锦袍将”岳真看过后,待那纸张上面的墨迹干了,便收入怀中,对那古达黎说,“我等今日先放了你,需要你相助时自会来寻你,你若存心不良,想要告发,我城内八百兄弟,一人一支箭,就算你在铁笼子里面待着,也叫你做了刺猬!还有这封信件,你若真心投诚,这东西没什么作用,若是有二心,明日他便在那通判李富桌上,该如何,你自己思量!” “锦袍将”岳真说罢,便叫“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一齐起身离开,而那古达黎已经是瘫软在地,已经动弹不得了,活赛一团乱肉。 他可是万万不敢去告发这三人,那张信件可是他私通梁山贼寇的最有力证据,要是他们送到了李富面前,恐怕他也是自身难保。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古达黎倒也不是什么傻子笨蛋,还掂量得清楚这事。 “娘的,还是没填饱肚子,莫不如先找个地方吃些东西!” 出来酒楼,三人在登州街上巷子里面转了三圈,确认后面没人跟着,没有尾巴跟着,“独角龙”邹润方才开口。 “虽未曾吃些什么,不过有这古达黎做内应,到时候取城倒是容易的些。” “锦袍将”岳真心说这个古达黎可是一个登州官员,到时候若是能让他里应外合直接打下来城门,那可省了不少劲。 只是不知道,卞祥的大队人马要在何时才能前来。 “既然如此,不知道大队人马何事到来,那你我也无法可做,不如先吃饱了肚子,再去寻我那师兄弟如何?” “独角龙”邹润对于吃可谓是非常之执着,正说间,三人忽然嗅到了一股喷香的荤香之气,当真直冲天灵盖! “香也!什么味道?” 三人一路拿鼻子闻着味过来,走进一条小巷子里面,但见有家占着巷子搭棚子的小摊子,扎着个酒幌,门口摆了一个大坛子,下面慢火炖,里头一坛子好汤,若隐若现些肉块在内。 “好香,什么肉如此之香啊!店家,切五斤来!” 要说这肉味确实是不同凡响,这煮出来的香气就像是一只只小手,愣是把人牵着鼻子走,就连那“锦袍将”岳真也是食指大动了起来。 “呦,三位客观请了,要多少肉,小老儿年岁大了,耳力不济!” 那煮肉的乃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正在给瓦罐底下添柴火,听了三人说话,连忙擦手起身相迎。 “锦袍将”岳真把头凑到那大瓦罐前,嗅了嗅问道,点头称赞道,“嗯,确实不同凡响,老人家,且先切它十斤来!” 那老人笑道,“三位客官啊,这能吃的了吗?未免太多了些!” “锦袍将”岳真一笑,“不妨事,不妨事,你这肉香得很啊,我们三兄弟肚中饥饿,闻了这香味就更饿了,挑大块切些来吃!” “好,三位不知还要饮酒吗?” “有什么酒喝?” “此处有即墨醪酒可否?温热了正就着肉吃?” 那老人问道。 这“醪酒”,其实就是后世的即墨老酒,其始酿于北宋时期,其风味别致,营养丰富,酒色红褐,盈盅不溢,晶莹纯正,醇厚爽口,有舒筋活血、补气养神之功效,深得古今名人赞许。 这即墨老酒是选用大黄米、陈伏麦曲、崂山麦饭石矿泉水,按照“黍米必齐、曲蘖必时、水泉必秀、陶器必良、火剂必得”的古代造酒六法酿制而成深谙“古遗六法”,经自然发酵后压榨所得的原汁而成,这古代杜康酿酒,实际上中国最早的酒就是黄酒,反而是蒸馏白酒的历史没有那么早,那是后来阿拉伯人把蒸馏酒技术传入中原之后才有的,与黄酒这种贯穿了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酒种相比,是完全不同的。 “好,五斤醪酒,十斤肉,对了,你这是什么肉?” “锦袍将”岳真问道。 “回三位客观,小老儿煮的乃是狗肉,三位可介意否?” 那老人提起自己买的乃是狗肉,竟然有些惧怕之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人家,这马牛羊鸡犬猪古称六畜,自三皇五帝到了现而今,不都是吃这些牲畜啊,哪有不吃的道理,你怎么……看着还有些怕?” “出林龙”邹渊看着这老人的状态,十分不解。 那老人一脸的委屈,一边用铁钩子把那滚烫的狗肉勾出来放在案板上切块,一边说道,“三位有所不知啊,老小儿世代屠狗为生,本是徐州沛县人世,世代卖狗肉为生,吃了的都说好,谁知道半月前叫人砸了摊子,毒打一顿啊!” 那老头说到了此处,估计是心里头憋屈,居然流下来两行老泪来。 要说这沛县狗肉,这三人也都听说过,这在中国历史上也是鼎鼎大名的: 沛县狗肉又名鼋汁狗肉,成品色香味独特,别具风味,呈棕红色,色泽鲜亮,气味浓香,味道鲜美,入口韧而不挺,烂而不腻,无腥异味,肉不带皮,不用刀切,用手撕,梁山泊寨主狄泉上辈子那就是江苏徐州沛县人,吃沛县狗肉长大的,要是叫他知道这老儿的狗肉一绝,非欢喜得发疯。 “老人家,是何人欺辱与你?速速说来听听!” 在场三人,虽然都是占山为王的强盗出身,可是古语有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他们虽然占山为王,但也有良心在身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本色,遇见不平之事,如何能不帮上一把? “三位客观一看就是仗义的人啊,老汉我要是不说说这事,心里头也憋屈的很,今日便与三位说上一说。” 那老汉把酒壶放在火上温酒,这边转过身来诉说。 按照这老汉的说法,他原本在街上卖狗肉,相安无事,远近闻名,但半个月前,本地团练使古达黎新娶了个东京来的第四房夫人,那日上街看见他的狗肉摊子,直接叫人砸了摊子,赶走食客,又把他给痛打一顿。 “泼妇!卖狗肉碍着她何事!” 听了是这么一回事,那三人便齐声骂了起来。 “原来那四夫人最爱养狗,家里养了不少名犬,视若儿子,说是狗通人性,我杀狗卖狗有伤天和,禽兽不如,险些把我给打死啊!还让我的老主顾都不许再吃狗肉,老汉我这才跑到这深巷子里来躲避啊,三位客观啊,老汉活了八十多了,做她祖爷爷都够了,在她眼里还不如条狗啊……我樊家代代屠狗卖肉,几时曾听说过这狗肉不能吃啊!” “阁下姓樊,莫非是……” “锦袍将”岳真一听老人说自己姓樊,就感觉不对。 “这位客官想是博学多才的,不错,老汉祖上正是昔日扶保了大汉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的舞阳侯樊哙,自我老祖宗开始就是杀狗为业啊!” 那老汉说道。 “这何曾听说这狗通人性就不能吃!牛马骡子岂不是更通人性,没见人少吃,那鸡更是五德灵禽,吃的人少了吗?” “出林龙”邹渊骂道。 你爱狗可以,但是人家吃狗也没错啊,凭什么吃狗是残忍,吃鸡鸭猪羊牛就不残忍,有这样的道理吗? 早在远古时期,三皇开化,五帝定伦,神农尝百草,得五谷以济世,早就根据自身生活的需要和对动物世界的认识程度,先后选择了马、牛、羊、鸡、狗和猪进行饲养驯化。 中华民族的先民们筚路蓝缕,经过漫长的岁月,将野生动物逐渐训化成为家畜,古人有云:“牛能耕田,马能负重致远,羊能供备祭器”,“鸡能司晨报晓,犬能守夜防患,猪能宴飨速宾”,还有“鸡羊猪,畜之孽生以备食者也”。 六畜各有所长,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基本保障。,自然也有汗马功劳,为人类贡献了血汗,而六畜取长补短,为人类的生息繁衍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因之,六畜也被人类全都选入十二生肖中,其他六位是鼠、虎、兔、龙、蛇和猴,后者有的虚无缥缈,有的令人望而生畏,也有的与人相安无事,更有的却危害四方,只有这六畜世世代代与人和平相处,已是人们生产生活的好伴侣,动物的种类成千上万,惟有六畜和人的关系最为密切。 这六畜自然是有功的,但是你说他们有功所以就不能吃,那也是不行的。 甚至还有更极端的说是吃肉就是残忍杀生,要所有人吃素的这种类似佛家的语言,实际上这也不对,你吃素,那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啊! 难不成是吃肉残忍,吃植物就不残忍 都是有生命的啊! 要论吃狗肉的历史,那在《周礼》中就记载着吃狗肉的事件了,要知道《周礼》是西周时期周公旦所着,所以我们可以看出中国古代人吃狗肉,距今有三千多年历史了。 《礼记》记载的是秦汉以前各种礼仪论着,可见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吃狗肉了,并且当时周天子也是吃狗肉的,狗肉在当时被列为“八珍”。 到了汉朝,那自然不必多说了,开国皇帝刘邦就是狗肉的忠实粉丝,甚至在在《盐铁论》中有关于平民吃狗肉的记载:“今富者祈名岳、望山川,椎牛击鼓,戏昌俱象。中者南居当路,水上云台,屠杀羊狗,鼓瑟吹笙。贫者鸡泵五方,卫保散腊,倾盖社场。” 当时的情况是随随便便的平民百姓都可以花钱吃上狗肉,并且推动了肉狗饲养业的繁荣展,以至于\"屠狗商贩,遍布三吴\"。 “老人家您祖辈屠狗,这狗肉当是你这种做法最好了!” 这边三人虽然气愤,但是嘴上也没停下来,都是在吃这狗肉,那“独角龙”邹润吃得口滑爽快,止不住的要吃,又要来蒜泥沾着吃,只有两个字,痛快! “此言差矣,这祖辈卖狗肉,老汉不是夸口,这狗肉的做法我是一清二楚啊,这吃狗肉古之有之啊,别看现在的风俗说我们狗肉上不得席面,可是想当初在周朝这可是天子才能吃的八珍之一啊,据说这《礼记》中记载狗肉和粟米饭搭配在一起食用利于脾胃,这汉代的《盐铁论》中提到过狗肉干的做法,把这将狗肉煮熟之后,撒上姜粉和花椒粉晒干,再根据不同的口味撒上调料,就制成了传说中的庸脯,还有这汉代大文人枚乘在他的《七发》中介绍过狗肉和山珍做成的肉羹,是难得的美味,这狗肉的做法可太多了,老汉我倒是都会做,只可惜无处施展,卖了一辈子狗肉,最后被毒打一顿,真是……唉!” 这老头说起狗肉来,两眼简直都直放光彩,属实是家学渊源所致。 第248章 得民心梁山称赞,独角龙会铁角兕 “老人家安心,许是过不了多久,便有人给你出气的。” “锦袍将”岳真安慰那老人道。 “出气?官家的人,谁能给我出气,如今的官府,便是神鬼来了也要脱层皮,蛤蟆蹦进了衙门,也得叫攥出尿水来,倒是不如这梁山的狄泉,近日听闻他要率军来取这登州,我看这天下也就是他让人看着顺气些!” 三人听起那老人说起狄泉来,一发都来了兴趣,而且看着他的意思,似乎对自己家的狄寨主观感还不错,更是好奇了起来。 “老人家,你说这狄……狄泉好在什么地方?” “出林龙”邹渊试探道。 老人一拍大腿,“好的地方太多了,第一条,就是信义,人家说到做到,取了那蔡京蔡太师的生辰纲,说是劫富济贫,果真将那十万贯金银珠宝分了五万贯散给了贫苦难民百姓,这是大丈夫本色,说到做到,信字当先啊,人无信不立,国家无信也是不行啊!想当年王安石变法,眼看着国家富强在望,可是神宗皇帝殡天,新主继位,立刻废了变法,朝令夕改,信义何在?想当初商鞅变法之时曾徙木立信,取信于民,方能使这秦国自孝公嬴渠梁起奋六世之余烈啊!” “听老丈说话,也是读过书的人啊!” “锦袍将”岳真可是大为震惊,因为这樊老头出口不凡啊,这可不是一个屠狗辈能说出来的话,这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王安石熙宁变法,商鞅徙木立信的故事啊! “客人见笑了,小老儿虽然是杀狗卖肉为生,好歹祖上也曾出过公侯之列啊,小老儿也是读过书的,想当年在唐朝时,祖辈上留下的宝戟还叫大英雄薛仁贵拿去当了兵刃,只是我等后辈无能,无可再现祖宗荣光啊!” 想当初的樊哙可是《西汉演义》中的猛将,是沛县屠户,与刘邦相交深厚,更是连襟,所以刘邦起义之初,樊哙等人就拥戴他为沛公,在反秦破楚之战中,樊哙都是屡屡冲锋在前,其武力次于项羽、英布、章邯。 樊哙的长相就和后世的张飞、李逵、牛皋有所相似,比较粗莽,其貌堂堂,声若雷鸣,手使青龙戟,樊哙用它战灌婴十合不分胜败,战二十合败章平,二十合刺耿昌于马下,与韩信、周勃二人联手败董翳,生擒司马欣,刺死刘林,战不数合刺郭縻于马下,孙寅五十合不分胜败,一合生擒司马昂,与周勃、柴武、靳歙、卢绾等多人战项羽平手,与灌婴、周勃、王陵三将合力战项羽平手,与王陵、灌婴、卢绾三将联手战项羽数十余合不敌,与周勃联手战陈豨三十合平手,王陵、周昌助战,胜之,一戟刺陈豨于马下,战英布五十合平手,战卢绾三十合平手。 在《西汉演义》中,樊哙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实属刘邦手下第一猛将。 在汉朝之时,舞阳侯樊哙家族也是个大家族,只不过樊哙后人并没有当武将的,他留下的大戟就一直留在了家中,也没人用,还没有什么作用,后来被他的不肖子孙当了个撑梁的柱子。 一直到了初唐,薛仁贵投军的时候,只因他是李世民的应梦贤臣,招兵的张士贵知道薛仁贵是应梦贤臣,刁难于他,以他的名字有贵冒犯了自己的名讳,将他赶走了。 薛仁贵回家,半路走到了樊家庄,正巧庄主家的女儿出嫁,只不过是被强盗强娶为压寨夫人。 薛仁贵大好男儿,听后又气又恼,要替樊家出头,就向员外要个好兵器,毕竟,想当初薛仁贵连饭都吃不起,自然更没有兵器了,而樊家是个大户,正是樊哙的后人。 当时拿来的兵器没有一个称手的,因为薛仁贵有九牛二虎之力在身,力气太大了,寻常的兵器哪里能合适。 这个时候,有个庄客突然想到柴房有那撑着房梁的大戟,就说不如用那条戟,有二百斤重。 后来,薛仁贵单手托梁取戟,庄汉用柱子撑住木梁,从此这杆铁戟开始跟随薛仁贵征战沙场,平灭东辽,因功被封为平辽王。 “老丈继续说,这狄泉还有什么好处?” “这狄泉的第二点好处,则在一个仁字上,何以为仁啊?悲天悯人,慈爱便是仁!数月前,有一批难民到了此地,一路往南去,在我这里买了些酒肉吃,说他们在梁山泊下因为饥饿吃了狄泉让人买来的战马,那狄泉竟然丝毫不怪罪,不但以船资路费相赠,还给了粮食,更是派人护送他们去南边那范文正公的范氏义庄讨生活,你们说,这岂不是仁义君子吗?” 那岳真、邹渊、邹润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暗想,这老百姓的心里头果然有一杆秤啊! “想当年陈平周勃铲除诸吕,迎当时还是代王的刘桓登基,是为汉文帝,这古往今来,能称得上仁的君主有几人啊?想当年的汉文帝当如是,我看狄泉做了皇帝,定然是汉武汉文帝刘恒一般的皇帝啊!” 汉文帝一生励精图治,开创了号称“中华始治”的文景之治,一生功绩有目共睹! 他稳定皇位后,励精图治,兴修水利,倡导节俭、轻徭薄赋、继续沿用高祖吕后时期的黄老之治,重视农业,多次减免田租,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减免田租的皇帝,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强盛,为其孙汉武帝反击匈奴提供了有利条件! 其体恤臣下,关心百姓,性格仁孝,被明朝朱国桢赞颂其为:“三代以下,称贤主者,汉文帝、宋仁宗与我明之孝宗皇帝。” 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不光如此,汉文帝更是二十孝里亲尝汤药的主角,因为从小和母亲薄姬相依为命,所以母亲生病后,煎好的药,都要先尝过是苦是热才喂给母亲,侍母至孝,为天下表率! 这樊老汉以汉文帝比之狄泉,这评价不可谓之不高啊! “再者,这这狄泉可不是凡人,他乃是当年的狄青狄爷爷的后人,大名鼎鼎的平西王之后,想当初狄爷爷西征西夏,南破侬智高,立下不世之功啊!打出了咱们汉人的威风,结果呢,被那些文官忌惮害死,我看狄泉就是为祖先报仇,也该反他宋朝!” 想当初狄青出身贫寒,有一个姑姑狄氏早年入宫就失去联系。狄青少年英雄,作战勇敢,偶尔的机会才知道自己的姑姑是八贤王赵德芳的王后。 狄青并没有依靠姑姑狄后的庇护,与西夏作战过程屡立战功,成为领兵大元帅,并娶了鄯善国的双阳公主。这真是穷小子逆袭励志故事。 宋仁宗念狄青功劳,封他为平西王。从而狄家成为与杨家、呼延家并列的军功家族。(这是演义设定,在那里扯正史的回去看《资治通鉴》去算了)。 正是因为有狄青的存在,西夏才不敢轻举妄动,北宋才得以长期国泰民安,此后狄青历任枢密副使、护国军节度使、河中尹,迁升枢密使。北宋的枢密使都是文官担任,军人出身的枢密使狄青,自然遭到文臣的排挤和弹劾。 要说狄青的人生结局,那简直是比岳飞还冤,他从枢密使到贬官外调,完全是莫须有的谣言造成的。 当初谏官因狄青家的狗生角,并且多次发光,便请求将他调出京师,这种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帮文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拿出来当证据,为此欧阳修本人也连续上了三道奏疏请求罢免狄青的枢密使之职。 也是正因如此,当初狄青死后,“雷霆虎将”狄难抚为爷爷报仇,投身西夏来犯中原,后来被师父杨五郎劝说,才又回了宋朝。 但是宋朝对狄家不公这件事是宋朝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的。 “这民间传说,狄爷爷与当年的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包大人乃是天上的武曲星和文曲星下凡来保卫大宋江山的,狄爷爷是武曲星,这狄泉作为后辈也是不差,可谓是家学渊源啊,我听说他几次面对官军剿灭,愣是屡战屡胜,未尝一败,这是他的武略超群,远胜于当紧天下这些怂包将军,倘若他能和当年的狄爷爷一般驻守边关,何惧什么辽国西夏啊!” 这樊老头活了八十多岁,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历过宋仁宗朝的,真的经历过当初狄青征西的那个年代,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之惋惜。 “你就说这登州城,自古以来就是兵家要地啊,如今是不行了,着守登州的尽是一群废物草包,以前还有一个厉害的兵马提辖,现在听说也投了梁山去了……唉……” 樊老头说到此处,但见那街巷里面走出来一条汉子来,到了摊子前,开口道,“樊老头,切两斤肉,温一壶酒来!” “咦?” 那“独角龙”邹润听起这个声音,只觉得甚是厮熟,抬头一看,便“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独角龙”邹润要去寻的他那同门师兄弟,“铁角兕”宁章啊! “这不是邹润师兄吗?你如何进了城?” 那“铁角兕”宁章也是许久不曾见过了“独角龙”邹润,眼下见了也是吃惊,当下互相挽住了臂膊,竟然两个脑袋“嘭”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这力气可不小,要不怎么能撞出声响呢? “唉呀!” 那“锦袍将”岳真吃吓了一跳,但见这两人撞了一下还不算完,还上下左右撞了个齐全,看得岳真糊涂。 “岳真兄弟,他们都是练铁头功出身的,这是互相看看对方功力有没有长进!” “出林龙”邹渊在一旁解释了起来。 这,头,也叫六阳魁首,是说人体的六条阳脉会聚在头部,而这铁头功,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兼内壮之气。 铁头功分顶门、前额、后脑三部,虽用外壮之力坚其筋骨,然亦须运用身内之力、气、神充满脑房,互相为用,始克有成,否则,徒恃外壮之力,而无内壮之劲,则虽能成,亦属下乘。 要说这两人的铁头功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那“铁角兕”宁章的铁头功也是一绝,愣是在自己的头上硬生生撞出来一个肉角来,实际上就是硬功练得太多了,所以导致了头部角质化出现了一个肉角一样的东西,故而得名“铁角兕”。 “好好好,你小子的功夫还未曾放下,难得!” “独角龙”邹润试了试,觉得不错,开口夸奖道。 “与师兄自然是不能相比,对了,听闻师兄你加入了水泊梁山入伙了,怎的又回了登州了?” 那“铁角兕”宁章说话虽然小声,但是奈何那卖狗肉的樊老头虽然是八十多岁了,却是耳聪目明,能够听见。 估计要不是他身体强健,八十多岁的高龄,之前让人痛打了一顿,岂不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打死了! “什么?你们是梁山好汉!” 那樊老头听了那“铁角兕”宁章的话,惊得连花白的胡子都险些竖了起来。 见此情景,那“锦袍将”岳真站起身来,对那樊老头介绍道,“老人家,方才你对我们狄寨主尊崇备至,事到如今,也不隐瞒了,在下乃是梁山泊上‘锦袍将’岳真,这二位是先前在登云山落草,如今也是梁山头领的‘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 “原来是你们二位啊!久闻大名!” 这樊老汉久居于此,自然是知道登云山上邹渊邹润这两叔侄的名号的。 “老人家客气,只是我们来到此处,还要请老人家莫要声张出去,以免我们兄弟们难办啊!” “出林龙”邹渊笑语提醒着这樊老汉,但是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是这樊老汉不听劝告,把他们的行踪给泄露了出去,只怕是等着那樊老汉的,也就只有一斧头了!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唉呀,我那侄儿若是能与你们梁山好汉一齐聚义,强似他去学什么那些歪门邪道的道法……” 那樊老头一边咋舌,一边叹道。 第249章 混世魔王得法湘阴道,赤发灵官弄邪沧海滨 “乾坤未定,前路艰难,我等随狄寨主究竟能否闯出条路来,也属未知也,令侄投身道门,也可修持自身啊。 ” 那“锦袍将”岳真是深知道他们举兵反抗宋朝,虽然现下初见成效,但是真的和他说的那一句话相同,乾坤未定啊! 且不说这宋朝朝廷虽然内忧外患,外头有辽国和西夏为乱,时常侵略,内里又各地叛乱,但是宋朝毕竟是个中原正统王朝,灭掉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且,更何况,当初梁山大宴之时,有一次狄泉喝高了,和他附近的几个头领说起了这在大辽国之北,在高丽附近还有一个大金国的存在,狄泉说这个大金国的战斗力比辽人更为凶悍,早晚就会成为中原的心腹之患。 这句话可不是玩笑话,熟悉历史的人就知道当初金国把宋朝给平推了是多么的迅速,尽管有徽钦二帝在内的扫操作,但是金国军队战斗力的强悍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狄泉当时讲了一个金国开国时期的事情,他说女真人的前身是唐朝的渤海国人,而在契丹人崛起后,灭掉了渤海国,一部分女真被他们带到辽河流域安置,生活方式、习俗逐渐被同化,他们被称“熟女真”,也就是说他们的生活方式比较开化的意思。 而大部分留在两江流域的,自然就是“生女真”,这部分仍保留着传统的渔猎生存方式,尤其精通射猎,白山黑水之间,尽管说生活条件极其苦,但这些女真人却也因此保留了彪悍、进取的族群性格,在这种情况下练就了几乎全民皆兵的状态。 毕竟,在二十世纪时期的东北深山老林里面,那还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鸭子飞进饭锅里的状态,那就更不敢想象几个世纪前的东北了,豺狼虎豹各种猛兽恐怕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女真人在这种生活环境下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你说他们战斗力能不强吗? 而中原的宋与北方的辽对峙,也给了生女真喘息之机,其中的完颜部落日渐强大,最终将各部整合在自己旗下,女真至此才结束了支离破碎、以家族为组织的落后形态,成了一个具备凝聚力的强大部落,这就是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发家史。 而这个完颜阿骨打直到现在还是活着的,而且还带着女真人在痛击辽国,狄泉当时就直言,这个人如果还有三十年的寿命,在狄泉眼里就会是第二等的大敌。 至于这第一等的大敌,现在好没到他出场的时代,要是狄泉活的足够久,也许在风烛残年之际,能够与呱呱坠地的他见上一面…… 狄泉说,辽国打宋朝现在虽然能够压制,其原因在于宋朝太弱,当年也和女真人一样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辽人已经忘了本,至于现在这些已高度汉化的辽国统治者,更是不可能与辽国巅峰时期同日而语,腐败的问题也应运而生。 当今的辽国皇帝,把完颜家族的首领任命为“女真节度使”,以女真制女真,大致维持着安定局面。 辽国因为多次以捕捉海东青为名加大对女真的盘剥而引发了完颜阿骨打的反心,而当时的女真已经日渐强大,早就不想继续臣服于契丹人,于是完颜阿骨打正式叛辽,其起初总兵马只有区区2500人,与后世的努尔哈赤十三副铠甲起兵反明朝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实力悬殊。 但在战场上,这点女真人却打得辽国节节败退,基本上可以以一敌十,待到女真军队总规模首次突破万人,其威力已经让辽国上下恐惧到骨子里,由此诞生了那句名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当时“锦袍将”岳真听了狄泉的诉说,当时吓得连酒都醒了。 2500人起家,而且一路把辽国揍得处于劣势,说实话,岳真想都不敢想。 他祖上是随三关大帅杨六郎杨景杨延昭镇守边关的花刀副帅岳胜岳景龙,那也是专门对付契丹人的,当时岳真从小就听说祖上那时候能把契丹人拦在关外那就算不错不错的了,要是打不好辽人入关也不是没有过,澶渊之盟前都推到汴梁了。 基本上对于宋朝来说,辽国不是说是那种印象里不可战胜的对手,但也算是让大宋败多胜少,要是有机会打赢辽国一次,哪怕是杀敌一万,自损万,皇帝都恨不得能去泰山封禅一次…… 所以,当岳真听说完颜女真起兵反辽时集齐诸部落兵马后只有2500人,而且都是开化程度低的蛮族部落兵,他竟然带着这兵力少的简直让人绝望的部队去打了兵力百万的辽国,说实话,要是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岳真只会以为完颜阿骨打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然而,他不知道是是,后来完颜女真最后只用了八年的时间就攻入了辽国的首都幽州城,想当年老杨家八虎闯幽州死伤惨重都保全不得皇帝的惨剧,没想到到了金国这里,女真人给他们报仇了! 灭辽国如同摧枯拉朽,后来金灭北宋时更加的利索,所有时间,包含行军、打仗、议和、一度撤军休整总计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把汴梁攻陷,弄出了靖康之耻,而且这次南下实际上出动的女真兵力很少,灭宋金军主要以前辽降兵居多,而整个金灭北宋过程,会让你觉得北宋军事防线就是纸糊的。 “锦袍将”岳真是梁山上诸位将领之中少有大局观谋略的人 他认为,倘若这个金国真的像是狄泉所说的那样厉害,那么他们这辈子估计做多能把宋朝灭了,之后的几代人,恐怕都要在对抗金国的铁蹄之下度过了,保不齐他们最后能不能死在抗金的战场上都难说。 那樊老头摇了摇头道,“他要是学些正法也就算了,他到了湘阴一趟,据说是在一所城隍庙之中住了一夜,得一赤面髯虚,三目的异人传授了法术,可是人家传说中真人的法术,都是”亮亮堂堂,雷轰电闪的,他这法术却阴气森森,黑雾迷空,刮风下雨的,怎么都感觉不是正路……” “许是这道门的事情,流派甚多,咱们不知晓也属正常,老人家休要挂心,我们山上有位许真君的后人许先生也通晓阴阳法术,若是能与他相见,许是您那侄子万分欢喜。” “锦袍将”岳真安慰道。 “啊?你们山上有天师的后人,哎呀呀呀!这可是太好了,老汉求你们能否叫这位许天师来看看我这侄儿,他醉心于这些术法,最近尽显出些妖异啊!” 那樊老头闻言,当即就跪下了! “不可,你这么大岁数,折了我们的寿!你却说你那侄子怎么了?” “出林龙”邹渊心说他八十多了,大他们几个整整一辈子,让他拜了一下不知道要折寿多少年,于是赶紧把他扶起来。 “我那侄子的术法,不是白日里面有用,专门是阴天下雨 黑雾迷空,三更半夜才有效果,我也看不懂他研究些什么,但是他一旦研习术法,就能招来一群什么乌鸦、蝙蝠、夜猫子、黄鼠狼一类的物事聚集在一起,这几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勾魂使者常来,太过于吓人,而且他还口称说这世界混浊,早晚要用术法荡涤世界,而且还说什么这是受什么神仙的指使,我只觉得是不是他叫什么妖魔给迷住了……” 樊老头说完,这三人都瘆得慌了,都能感觉到这小子似乎研究的东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正规的道教门派,正一派,神霄派,纯阳派也没这么邪门的迹象。 实际上,这个樊老头的侄子不是旁人,他姓樊,其实很多人已经猜到了,他侄子也是天上星宿下凡,正是原着里面绰号“混世魔王”的樊瑞。 原着里面这樊瑞原为芒砀山寨主,早年曾作全真先生,学得一身妖法,能呼风唤雨,善使流星锤,神出鬼没,樊瑞三人在芒砀山聚集三千兵马,扬言要吞并梁山泊,结果被朱贵探知,报于晁盖、宋江。史进主动请缨,率朱武、陈达、杨春下山征讨,却被项充、李衮的五百蛮牌滚刀手杀得大败,败退六七十里,后来被“入云龙”公孙胜降服,遂归顺梁山。 梁山大聚义时,樊瑞成为一百单八将之一,排第六十一位,上应地然星,担任步军将校。征方腊后授武奕郎、都统领,后辞官出家,随公孙胜修道。 而他的这一身妖法是怎么来的呢,其实也是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位当时还不是高人的高人所传授。 当初樊瑞初学道,行至湘阴城隍庙内歇息一晚,得这庙里面的庙神托梦传了他些妖术,至使他此后性情大变,虽然有了法力,但是却没走正路。 而那个庙神,当初还是一个邪神,但是在后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王灵官。 王灵官,本名王恶,后因萨祖师改名王善。道教的护法镇山神将,和佛教的韦驮相似,《历代神仙通鉴》说其为玉帝的御前大将,专司天上、人间纠察之职,民间有“三眼能观天下事,一鞭惊醒世间人”之赞。 他本是湘阴浮梁之庙神,因其吞噬童男童女,当时西河的第三十代天师虚靖真人的弟子萨守坚知道了,决心除害,用飞符火焚,将王恶烧成火眼金睛。王恶不服,奏告于天庭。 玉皇大帝即赐慧眼并金鞭,准其阴随萨真人,察有过错,即可报复前仇,十二年间,王恶以慧眼观察无遗,竟无过错可归咎于萨真人,后至闽中,拜萨真人为师,誓佐行持。 萨真人乃以“善”易其名,改王恶为王善,并且奏告天庭,录为雷部火车雷公,又称豁落灵官。 而这为萨守坚,很多人都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四大天师之一,他原本是北宋徽宗时期道士,是蜀地西河人,自称“汾阳萨客”,号“全阳子”,又称“崇恩真君”,萨守坚少时本为医师,因医术不太高明,开药而反使病人不治,于是弃医从道。相传萨守坚于陕西路遇神霄派创始人王文卿、林灵素及龙虎山三十代天师张虚靖,三道人各授一法与萨守坚,一为咒枣术,一为扇疾术,一为雷法,萨守坚依法行之皆验。 萨守坚后用咒枣济贫拔苦,用雷法铲奸除害,用宝扇为民报冤。法裔传至后代,衍为“西河派”、“天山派”、“萨祖派”,着有《雷说》、《内天罡诀法》等书,与张道陵,许逊,葛洪并称道教四大天师,而在此时代,他还不是天师,只有之前的三大天师而已,他还没有修成正果。 这个当时还没有改邪归正被萨守坚天师点化的王灵官传了妖法给了“混世魔王”樊瑞,这也是他法力的由来,但是由于这妖法也有反噬作用,所以导致了樊瑞很叛逆,要不是公孙胜治了他又传了他五雷正法,那就早晚会坠入魔道。 “这个我们……我们不精于此道啊……不过有机会你老人家可以带你侄子前去梁山泊,我们引荐一下许先生与你侄子一见就是了!” “锦袍将”岳真他也不懂得什么道术阴阳什么的,虽然他老祖宗岳胜岳景龙当年也出家当过道士,但是老祖宗只是修身养性,延年益寿而已,并没有修炼出来什么法术,所以他也是对此一窍不通。 “他如何肯去?他就是个混世魔王啊,我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和我作对,要不是我弟弟死的早,又是老来得子留下了这样一个孽障,我可真是不想认他这个亲戚!” 这个樊老头和他弟弟本来就差着二十岁,所以他侄子“混世魔王”樊瑞的年龄就和他更加的悬殊了,甚至可以说他这个岁数,当“混世魔王”樊瑞的爷爷都是绰绰有余的了。 第250章 破登州千斤闸阻路,寻助力奔命军效命 “出林龙”邹渊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这老头说了两句他们梁山的好话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得任由这个老头随便耽误他们的正事。 所以,他出言打断道,“老人家,要不你就说梁山泊有人知道你侄子的法术,说他那是小孩儿玩的把戏,他那么争强好胜,必然非要去寻我们许先生,到时候你再说是梁山泊许贯忠说的,就算了事!” 这也就是许贯忠不知道,知道“出林龙”邹渊随随便便就给他惹来了事端,他非得和邹渊说道说道不可。 “好好好!几位好汉,多谢了,这酒肉钱就不必付账了,小老儿请了。” 那樊老头是千恩万谢。 “不必,我们寨主教导我们不可擅取民财,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也差不了一你顿饭钱,此银权且收下,宁章兄弟,此处你做熟悉,烦劳找个客栈给我们落脚。” “锦袍将”岳真放下一锭银子,足有二十两的大银,十顿饭钱都够了,转身推着那“铁角兕”宁章就走。 “这,这太多了!” 那樊老头想要追上去归还,奈何这几个人都极具默契的脚下生风,撒丫子就走了,他虽然老当益壮,也是追赶不上,只能回了摊子坐着,看着那锭银子,自言自语道,“狄泉将取天下也,何处有不坑害百姓的强盗啊,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这分明是天兵天将啊!” 是啊,几千年里,老百姓都说是“兵匪一家”,匪徒靠着打砸抢过活,可是保境安民的官兵却比土匪还厉害,纵兵劫掠屡见不鲜,特别是现在北宋的军队,更是危害百姓,战斗力却不行,见到敌人就跑,对百姓却是作威作福。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这是岳家军的一句口号,可是这句口号有多少人都无法做得到! 有一名士兵拿百姓一捆麻绳用来绑草垛,被岳飞知道后,立即将这个士兵斩首示众,士兵们晚上休息,百姓开门接待他们,但是没有士兵敢进入百姓家中,这就是宋朝赫赫有名的岳家军。 五千年上下,能做到和岳家军这样的部队,少之又少,而在若干年后,也正是这样的一支“天兵天将”,他们秉承着这一原则,澄清环宇,再造乾坤…… 那四人走后,那“铁角兕”宁章则是带着岳真三人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在一处破败院落之前落脚,然后推门进去,但见那房子里面齐刷刷摆满了棺材,原来是一间“义庄”。 这个“义庄”,简单来说,义庄是存放棺材的地方。其中所存放的棺材中也都有尸体,大都是一时还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乡,家人准备运回本土去安葬,或是穷得无以为殓,只好暂时寄放在义庄之中。 “师弟,你怎么把我们领来这个义庄!” “独角龙”邹润大呼晦气,毕竟这种地方全是死人,阴气太重。 那“铁角兕”宁章说道,“师兄且慢说话,小弟带着诸位来此,是因为如今城内宵禁戒严,各个客店都要盘查官府凭由,几位要是去住宿,多半要吃盘查,几位今日现在这里住一夜,待我明日安排一座空院落再给几位安身。” 而这个“凭由”,其实就是路引。 虽然这个路引制度是明朝时期的制度,但是宋朝也有路引这种性质的东西,不叫路引,而叫做“凭由”,而且查的很严。反而是其他朝代查的不严。 宋朝人不但没有迁徙之自由,反而被管控的更严苛。 宋朝所谓的无过所、无路引,然而宋朝有“凭由”,比过所、路引查的还严。 宋朝对百姓流动的管控限制比其他朝代要严苛,只不过到了现在宋徽宗时期,承平日久,不怎么查这东西,但是你只要是查这东西,你就不能没有,要是没有可就不好办了。 “你好小子,就是给我们弄进破庙里面住一晚,也强似如此啊!” “独角龙”邹润他们也都是走江湖的人,按说也不是很娇气,但是,问题在于这个义庄不同于其他的地方,全是死人,也太瘆人了! “唉,可别住庙去,死人就死人,别和那樊老头的侄子一样,到时候再弄了个什么上身!” “锦袍将”岳真打趣说道。 “哈哈,这位大哥倒是有趣,给小弟解围了,承情,承情!敢问几位此来,可是与梁山攻打登州城有关系?” 那“铁角兕”宁章也不是傻子,能够猜到他们的来意。 “正是,我家狄寨主已然派了大军来取登州,水陆齐进,叫我们先进城来做内应,我们在登州团练使古达黎那里得知,登州府的官员已经拿了银钱去求请一个叫做什么‘海阎王’皮子炀的家伙前来守城,我们来寻兄弟,是想让兄弟帮忙看看有没有破城的招数,二来探听一下这海贼的底细。” 虽然之前邹渊邹润已经说了那皮子炀的事情,但是他们也离开了登州不短时间了,近来这皮子炀是个什么情况,恐怕他们两个也知道不多。 “什么!这些官员竟然来请那皮子炀来守城,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那“铁角兕”宁章听完了这个消息,是大惊失色,简直惊得不行。 “这皮子炀可是个杀才,要不然能叫‘海阎王’吗?二位邹兄早就离开了登州,却是不知,就在两个月前,那皮子炀因为夺取了高丽过进贡皇帝的贡珠,被水军袭击了他舟山附近一个岛上的据点,他若是进了登州,岂不是大肆报仇!” “他如何敢啊!” 听了“铁角兕”宁章的话,那“锦袍将”岳真却吓了一跳,这“海阎王”皮子炀可是当真大胆,竟然敢截取了其他属国给宋朝皇帝的贡物,这不是等于变相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国家吗? 想当初程咬金和尤俊达长夜林劫皇纲,还有狄泉截取生辰纲,都没他这得罪的人多。 “他在海上纵横多年,巢穴众多,这老窝又是易守难攻,海上如此广阔,官军要是派船抓捕他,且先不说打不打的过他,找他都费力,如何剿灭?他也是仗着如此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铁角兕”宁章知道,这小子之所以在海上能够闹得那么凶,还不是海战厉害,甚至比宋朝的官军都厉害。 至于高丽,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小国而已,国力不强,而且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若是要赶在那日人前来之前拿下登州呢?” “锦袍将”岳真又问道。 “若是如此最好,登州城池坚固,那些海贼上了岸也无甚厉害的,据城而守,确实是非常的稳固,只是这登州城要从陆地上打,真能如此迅速拿下吗?” 那“铁角兕”宁章是土生土长的登州人,登州城易守难攻他是知道的,梁山兵马要抢在前头把这登州城打下来,这难度未免也太大了! “那要是从里面里应外合呢?” “里应外合?你是说……” “锦袍将”岳真的意思就是要等梁山大军赶到,然后里应外合,从内部打开城门,把梁山的军队放进来,直接取城。 这城池的最坚固防御就在于这一圈的城墙上,其余的还真是没有什么太过于难以攻克是。 只要城墙失去了防御效果,那便是一击即溃了! “没错,兄弟在登州城黑道上也有些人脉,莫不如到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如何?日后去梁山上也好坐把交椅。” “锦袍将”岳真抛出的这支橄榄枝无疑是非常的有吸引力的,因为对于“铁角兕”宁章来说,要是能到梁山泊上当一个头领,那可强过在鬼市上给人当打手。 而且,这“铁角兕”宁章自己也寻思了一下,现在这梁山可是在攻占宋朝的州府,现在在山东已经算是一直声势浩大的队伍了。 既然梁山泊寨主狄泉有意向推翻宋朝,倘若成功了,必然会登极大宝,九五至尊,到时候他是皇帝,那这些梁山的头领们不都得是开国功臣,文臣武将。 自己要是跟随了狄泉,那也算是“从龙之臣”啊,好歹也能混个将军当当,而且自己在梁山上这也算是有熟人,有了熟人就好办事,人家既然已经给出了承诺和保障,那就证明真的是这样。 “小弟要是能跟随狄寨主,那可真是祖坟冒烟了,只是这要里应外合,光是我们几个人不成,光是那城门,少说要一二十人同时发力才能打开,还需要好手相助。” 那“铁角兕”宁章虽然开口算是答应了此事,但是依旧说这件事情难办。 因为登州城的四门都有千斤闸,据说这还是当年隋朝靠山王杨林置办下的,后世一直在反心修建。 很多人都听说过,在《隋唐演义》的评书里,有这么一段情节:靠山王杨林在扬州比武场上想要用计想炸死群雄,放下扬州城城门的千斤闸,堵死各人的退路,多亏十三杰里的第四条豪杰“紫面天王”雄阔海力托落下的千斤闸,捐躯救人,才让浩瀚豪杰逃了进来,这才有了后边的出色故事。 相似这么的评书故事,我们听到过很屡次,《呼家将》里也有这么的情节,只不过托千斤闸的是呼延平,《薛刚反唐》里,樊梨花也差点捐躯在千斤闸下。 不说评书,千斤闸这种东西,也是真实存在的,此外不说,就咱老北都城,后世的北京城,在正阳门的箭楼上方,就悬有千斤闸,这可是实打实的。 就那正阳门箭楼下面的千斤闸,始建于明代早期,闸门为实木,里面包着铁皮,铁片被铁钉钉在实木上,既增加了分量,也维护了木质闸门能更巩固。 正阳门箭楼的闸门宽足六米,高约有六点五米,厚度约有九厘米,质量计较约两千公斤,也就是四千斤。 这可已经不是人力能够弄得了的数字了,这千斤闸可真是有名符其实的几千斤重,起码不叫“花和尚”鲁智深这个级别的人来,没把握生把这门直接给打开。 而这种千斤闸在开闸时,非常费力,需要守城的兵士推进绞柱盘,采用杠杆的道理把闸门升起,把闸归入至门洞以上城台内闸槽里,关闸时,反推绞盘,闸门从闸槽中颠簸落下,在城门前构成一道巩固的屏蔽。 没有一二十人根本推不动。 “铁角兕”宁章粗略的估计了一下 这推门的估计就要有一二十人,再加上还需要不少去杀官军的,登州一个门上光是站岗的官军就要有几十个,而且很有可能来增员,所以要至少有二三十人来挡住他们。 这就得四五十个人了,再加上总得让一些人在城里面闹个事,点个火什么的,学那“鼓上蚤”时迁能够在城里吗弄一点响动,闹出来一点动静,吸引一下守军的注意力,分散一下兵力,这又得要不少人。 这要是总体一算下来,起码得小一百人才够数啊! “铁角兕”宁章可烦可难了,这上哪里找这么多人去,还都得能打仗,是一把好手才能行,要不然也没有用。 思考半天,这“铁角兕”宁章开口道,“这……要是是在没有办法,不如去问问那鬼市上的奔命军?” “什么东西?” “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群人,但是他们开价,你不能还价,要多少给多少。” 实际上,奔命军说的是最早的一种兵种,而不是这种杀手。 奔命军就是招募来的强悍雇佣兵,不用给钱,但是打完了你要让他们随便抢东西,所以战斗力极其高昂。 刘秀凭借什么夺取天下,首先招募奔命军,奔命军只可以劫富劫官,不允许劫贫,劫财后可以自己拥有,刘秀有了四千奔命军起家,三年就夺取天下。 而这个黑市之上的雇佣兵,恐怕类似于杀手,让他们去干什么他们都可以,但是他们要价你不能还价,在这一点上,虽然不像是奔命军那样直接上手去强,但也绝对让人受不了,万一开了个天价怎么办? 第251章 义庄疑动似闹鬼,郎中鬼祟解人尸 “钱财我梁山倒是不缺,只是他们若是漫天要价,当如何?” 要只是多给点钱,那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他们开价梁山不能还价这件事就有点显得颇为让人难以接受了,因为万一他们开出来了一个天价,那梁山也要照付吗? “锦袍将”岳真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一点。 “那……除此之外……就是雇佣黑道上的打手了,他们可都要现钱,你们身上带了足够银两吗?” “铁角兕”宁章问道。 这一下,可是把他们三个问愣了,因为他们这一次潜入登州城,只带了一百多两银子。 一来是带多了没地方花,二来则是银子这东西,确实是很沉的,你带个百两就太重了,不好携带。 “能赊账吗?” “锦袍将”岳真问道。 “铁角兕”宁章觉得又气又好笑,这种事情莫非还能打白条赊账吗?那也太搞笑了! “实在无人,小弟倒是能找来十余个相识前来,只是怕杯水车薪,不足用。” “铁角兕”宁章本身在登州城的黑道里面混的就不算是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给人家当鬼市的打手了,能找到十几个人来帮忙,那都已经算是他拼了老命的结果了。 “这样,你且先带我们去那鬼市上去找寻一下,我与其说说,看看能不能后结账——” “锦袍将”岳真刚说到了这里,几人就听见了外头有砖瓦落地的声音。 “闹鬼了?” 四人当场就被吓得汗毛迭起,这里毕竟是一所停放尸体的义庄,突然有了响动,他们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 “锦袍将”岳真还算冷静,低语一声道,“且先藏起来看看!” 他到不觉得是闹鬼,虽然现在太阳马上要落山了,但也不是黑天,哪有鬼怪这个时候会出来的,所以他认定要不是有人翻墙弄出响动,就是什么狸猫、老鼠、蛇一类的东西经过弄出来的响动。 几人都是行走江湖的人,当即四散躲藏起来,邹渊邹润藏在义庄供奉的神仙排位供桌下面,把个上面的姜太公牌位撞得摇摇欲坠。 姜太公曾辅佐周文王及其子周武王兴兵,灭掉了纣王所统治的殷朝,建立了周朝,在明清小说《封神演义》中,他手持打神鞭,能斩将封神,驱魔役鬼,法力无边 ,这也是为什么民间一直有“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的说法,义庄里面供奉他老人家,也是求一个别生什么灵异。 而那“铁角兕”宁章,藏身在了一根柱子后面,“锦袍将”岳真一发力,双手抱住了柱子,手臂发力,攀爬到了房梁之上,这样不算是太困难。 他爬这么高,其目的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来义庄。 但见墙头上有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皂青色的衣服,在那里翻着那义庄的院墙,但是明显有些体态笨拙。 但是,“锦袍将”岳真看得出来,虽然此人身法上不太利索,但是身体轻盈,着实不错,看身法像是没练过什么功夫的,可是这灵敏度和身体力量上又像是练过什么。 此人往下一跳,稳稳落地,虽然没用身法,但也足矣证明此人下盘极其稳健。 此人是个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多岁,面色红润,双眼有神,身体强健,虽其貌不扬,但却隐约有些不同的气质。 但是,落地这一震,把个东西直接给从那人的怀里震了出来,落在地上。 这是一串铃铛。 “锦袍将”岳真原以为此人是来盗尸的,但是看到了这东西,就知道了,此人是个郎中。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东西是个串铃,是古时候卖药小贩或行医看病的先生使用的响器,北京人叫其为“虎撑子”或“镯子”因像妇女所带手镯,因而得名。 此铃是以带有圆孔的熟铁片翻卷打成的圆环,比镯子略小,环内装几 位铁制小圆珠,外面留有一条缝,行走江湖的游医、郎中大多数都以食指、中指、无名指伸入铁铃的中间的大孔内,用大指轻轻一托,手臂弯到比肩稍高再摇动,小圆珠发出一连串的铃声,随走随摇。 就像是后世收垃圾的垃圾车一来就放音乐一样,游方郎中身背药箱,肩搭褡裢,右手举一幌子,左手摇铃,人们听到铃声或看到幌子,就知道卖药行医的来了,这是一种代表着职业的标志性用具。 后世的电视剧《大宅门》里面那白景琦摇铃卖药拿的东西就是。 “这大夫到义庄干什么?” “锦袍将”岳真心想这大夫都是医治活人,哪有管死人的,他跑到义庄里面来,八成不是要干好事。 他可是知道,这人体部位很多是可以入药的。 像是人中白,人中黄这都算是常见的,还有筋退,也就是我们说的人健康人剪下来的指甲,主治破伤风、尿血、目翳等,还有血余炭,其实就是人头发制成的炭化物。 这些都是合理合法能够弄得来的,但是还有一些,一般都不是用正当手段来的,比如紫河车。 紫河车其实就是健康产妇的干燥胎盘。为平补气血精阳之品,既温肾助阳、补肺益气,又补精养血、气血同调,善治肺肾亏虚、精血不足、气血两亏等证。 还有一种叫做“闷香”的东西,就是干尸入药,据说是能治疗骨折和喘病…… 难不成他是来盗尸制作药物的? “锦袍将”岳真好奇,倒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于是就在梁上挥手示意他们都不要动,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那人见四下无人,便寻到了义庄里面停放尸体之处,因为死人不能见月光,所以这棺材是要摆在屋里的,而且死人下葬之前不能接地气,所以棺材都要摆放在凳子上。 那人看了看棺材的颜色,挑选了一口最新的过去,双臂用力把那棺材盖给掀开,明显是臂力不小,当然这种不知道是哪里人的无名死尸,一般好心人盛敛的时候也不会用太好的棺材,一般情况下薄板棺材居多,也没有订上棺材钉,所以想打开也不是很难。 那棺材里面的,是一具男尸,约莫三十多岁,看衣着,颇为破烂,但是还没有腐烂,虽然脸上已经见了尸斑,但显然是死了还不太久的尸体 那皂衣客则是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包袱,打开之后放在了棺材盖上,摊开一看 什么钩子、刀子、针线一类的工具,然后他先是对着那棺材跪倒,拜了三拜,口里默念着叽里呱啦的什么东西,然后掏出一方白布裹住了口鼻,又用身上携带的烈酒清洗了一下双手,之后抄起刀子,从尸体的下颚处下刀,向下划开了那死人的皮肤。 “他对那死人磕头做甚?怕那死人化作厉鬼找他吗?” “出林龙”邹渊对此人的行为甚是不解,心中默念了起来。 何止是他不解,其实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他这是要干什么。 但见他剖开了那尸体的腹部胸膛,然后开始在人的腔子里面就开始一顿翻腾,口里还念念有词。 “唇至齿,长九分,广二寸半;齿以后至会厌,深三寸半,大容五合;舌重十两,长七寸,广二寸半……” “咽门重十两,广一寸半;至胃,长一尺六寸;胃纡曲屈,伸之,长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径五寸,大容二斗五升……” “小肠,后附脊,左环回周叠积,其注于回肠者,外附于脐,上回运环十六曲,大二寸半,径八分分之少半,长三丈三尺……” “回肠,当脐左环,回周叶积而下,回运环反十六曲,大四寸,径一寸寸之少半,长二丈一尺;广肠,传脊以受回肠……” “左环,叶脊上下辟,大八寸,径二寸寸之大半,长二尺八寸;肠胃所入至所出,长六尺四寸四分,回曲环反三十二曲也……” 听着他在那里念念有词,“锦袍将”岳真隐约感觉,这个人不是要盗尸,倒是像在研究和记录什么…… 实际上,这个郎中在做的事情,是在那个时代绝对不能公开让人知道的事情,那就是——解剖。 虽然在后世的医学概念里,解剖是很正常的医学手段,但是在中国漫长的封建时代里,因为人们所受儒家思想、封建伦理道德以及封建制度的制约,对于解剖的接受度几乎是负数,这也是中国解剖学发展受阻的一个重要原因。 古代儒家伦理思想的影响,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坏人的身体实属有违天理,加之封建礼教的束缚和科学技术水平的限制,中医逐渐由脏腑的形态学研究转向其脏腑功能的研究,外科中医医生备受排挤,要是有大夫偷尸体解剖被发现了,极有可能会被当场打死! 就在此刻,那房梁突然被那“锦袍将”岳真踩的一松,“哗啦”一下就往下头一坠落,“锦袍将”岳真连忙从上面跳下,意图躲避。 “唉呀!” 另外三人见状,也瞬间都强了出来去救,生怕岳真叫摔出个好歹来。 “妈呀!” 原本那在解剖的大夫忙活的满头大汗,浑身是血,结果突然发现窜出来了三条大汉,又从房梁上掉下来一个,吓得他面如土色,还以为是来抓他的呢! “饶我性命!我不过是为研究医术啊!” 那人当场吓得跪地求饶了起来。 这个大夫绝对是精于医术,而且非常想要精研医术的,不然绝不会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来解剖尸体。 人们都以为解剖是西医的特权,实际上中医的解剖历史也很悠久,于省吾先生在他的《甲骨文字释林·释心》中记载了心字在甲骨文中六种不同的写法,而这六个心字都是当时造字者通过对奴隶和战俘的尸体进行解剖,将心脏从胸腔中取出仿照描绘而成的,并在其中描绘出心内瓣膜,以及心脏的四条大血管,其形状与实体心脏的外形十分接近。 这几个心字之所以有不同的形态,那是由于造字者所观察的位置不同造成的,所以中国古代解剖的起源追溯到殷商时期,可能并不是以医学研究为目的而已。 在宋朝,解剖事业虽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但是也是有很大的发展的 崇宁年间,杨介根据泗州死囚的尸体解剖所整理的《存真图》,在中国古代解剖学史中占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如他的心气图描绘了右侧胸、胸腔的主要血管关系等,无不显示出我国古代解剖的成就,可惜其与《欧希范五脏图》皆已亡佚。 像是着名的宋慈,他在《洗冤录》中亦有不少关于人体解剖方面的记载,古代能够合法解剖尸体的,也只有古代的“法医”——仵作,但是他们也不是真正的大夫。 中医博大精深,几千年来的医者也都没有停止过他们对于人体的探索,奇经八脉,穴位经络,就是中医通过探寻人体所得来的独特经验,天下无出其右者。 在近代西方医学没有传入中国以前,中医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从神农尝百草到华佗发明麻沸散,中医为中国人的健康保驾护航,中医医者悬壶济世,杏林春暖,医者父母心,济世救人,也可谓是功德无量。 然而,在近代西医进入中国之后,在西医的冲击下开始有人质疑中医的正确性,他们把中医视为伪科学和巫医神汉相提并论。 子孙如此不孝,岂不令人痛心疾首! 的确,中医不像西医那样有完整科学的理论基础,有的只是经验药方和让人费解的中医理论,但是科学也不过是人类对于某一阶段时期对于世界的一种认知罢了,科学不是真理,更不是衡量一切事物的准绳,谁敢说中医最后就不能随着科学的进步而被完美的解毒呢? 中医在几千年的实践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所以中医是不是科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依然能够救死扶伤,就像是此人,我死不死不重要,但是即便是身背骂名,我想的之是通过各种手段,更好的去治病。 如若不然,他何必来此呢? 第252章 免杀戮华阴献宝,劈夜枭孟焦遇邪 “你是何处的大夫,为何来此盗尸?” “锦袍将”岳真落地,刚一站稳,就看见了那个大夫在那里跪地求饶,也不想吓坏了他,便开口询问起来。 “几位官差大爷,我只是来此想剖开尸体,研究病症,奈何被几位发现,请饶恕则个!” 那大夫跪地捣蒜一般的磕头起来,那岳真等人一看,连忙劝说道,“我等不是什么官差,也不想拿你,但是你需说明为何损毁这尸体。” 那大夫听了就是一愣,“不是官差吗?” “哈哈,我们要是官差,那天下的官差就都该死绝了,不是!” “出林龙”邹渊哈哈笑道,他们四个,一个打手三个山大王,真的是和官差一点边都不沾。 “既然不是官差,我说说也无妨,几位,我可不是只为了毁坏尸体,实在是听闻新近有一游民患了绞肠痧病死被放入此义庄,故此来剖尸,只为探明病因,以求治病啊!” 那大夫道。 “胡说八道,大夫看病都是诊脉的,何事开膛破肚了?这还是个死人,你看什么病症!” “独角龙”邹渊十二个不肯相信。 “隔行如隔山,几位,这人体之身,其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皆有大数,我剖开他尸体,正是为了寻找病灶所在,这绞肠痧发作,其病多样,不好诊治,若是能从他身上探明成因,日后也能多救几个人。” 绞肠痧属于一种中医的术语,是由多种因素引起的一种肠道疾病,其中包括阑尾炎、肠梗阻、疝气等,《水浒传》原着里面,“鼓上蚤”时迁就是死于当场这种疾病的,在古代确实是能称得上一句“疑难杂症”。 “不,我听咱山上‘神医’安道全确实说过,却有这么研究病症的!” “锦袍将”岳真当初是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神医”安道全竟然对官兵的尸体进行切割,他最开始还以为这位“神医”也有切人心肝做醒酒汤下酒的习惯呢,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他要收集一些人的五脏六腑进行研究。 人家是“神医”安道全,说的话在他们内心之中那是自带威信的,所以当时“锦袍将”岳真也没觉得什么,现在一看,既然安道全也这么干过,那眼前这个大夫这么做,应该是一个目的。 “安道全?你们认识安道全?他还活着!” 那个大夫闻听了“安道全”这三个字,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直接冲上去抓住了“锦袍将”岳真的袖子,死不放手,就是发问。 “活着,自然是活的好好的,你先放手!” “锦袍将”岳真抽出袖子,看他这个样子,看来是认识安道全,于是便问道,“你认识安神医吗?” 那人闻言,立即正色道,“哪里话,我何止认识,他于我乃是同门师兄弟,他是我的师兄,在下名叫华阴,幸会三位,不知道我那师兄如今在哪里?” 几人未曾想在这里竟然碰上了这“神医”安道全的师弟,也是意料之外。 “大水冲了龙王庙,先生既然是安神医的师弟,我们自当以礼相待!现下安神医就在我们水泊梁山。” “水泊梁山!诸位是梁山好汉?” 那华阴猜出了岳真等人的身份,着实是吓了一跳。 “正是,昔日我家狄寨主为救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一命,故而请了安神医上山入伙。” “他突然失踪,我还以为他不在人世了,好好好,我们华家自老祖华佗所传下来的医术也不至于绝了。” 那华阴长叹一声,显得极其舒心。 “你祖上是神医华佗吗?” 听了华阴的话,四人一齐喊了起来。 “惭愧,行此鬼祟之事,有辱先祖名望。” 华阴尴尬的把头低了下去。 华佗他们谁不知道,那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啊! 华佗与董奉、张仲景并称为“建安三神医”。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他医术全面,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并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晚年因遭曹操怀疑,下狱被拷问致死,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更被后人多用神医华佗称呼他,又以“华佗再世”、“元化重生”称誉有杰出医术的医师。 人们甚至认为,“神医”华佗,“药王”孙思邈这样的大夫,就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让人起死回生。 “华佗神医竟然有后,想来你也是医术高超了!” 这完全是传统印象,就像是诸葛亮之后肯定聪明(诸葛锦),关羽之后一定武艺高强(关胜,关铃),周树人先生的孙子一定会写文章一样…… “惭愧,祖上的《青囊书》虽然被毁,但是昔日先祖之言传身教之术也有传播,我那师兄所学,乃是我家祖上内科外科之术,我是专攻外科,比起我那师兄,真乃是泰山之于抔土。” 想当初华佗下狱后把《青囊书》传给了牢头,结果被那遭瘟的牢头妻子给烧了只剩下一两页,真是短视妇人之见,可杀不可留! 因此,《青囊书》不曾传于世,所传者止阉鸡猪等小法,乃烧剩一两页中所载,而《青囊书》在中华中医方面,因此而成了一个极大的遗憾! “华阴大夫既然是安神医同门,我等应当照顾,待我们料理完了此间的事情,便带先生回山上与安神医一见如何?” 即便没有安道全师弟的这一层关系,几人因为他是“神医”华佗的后人,也会多几分敬重,华佗悬壶济世,救济苍生,他们没有不敬佩的。 “不知几位好汉来此何事啊?可为打登州而来?” 华阴问道。 “正是,苦于无从下手啊!虽有心里应外合,减少百姓伤亡,但是却不知如何下手。” 听了岳真的话,那华阴心里面有了些触动。 他是一个大夫,天天都在阎王爷的手里面抢人,自然是不希望大动干戈,叫老百姓死伤无数的。 但是,他这在登州城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和底层老百姓接触了不少的,他反而是了解到,这些个底层的老百姓在得知了狄泉要来打登州,非常的高兴,反而非常的支持狄泉。 其理由,无非是官府尽是贪官污吏,坑民害民,而梁山躬行仁义,爱民如子,自然民心所向。 他心想若是百姓希望狄泉进城,自己若是力所能及帮助他们开了城门,那也多少能够减少伤亡。 想到此处,他叹了口气道,“唉,这世上,本该是官不可贪,士不可圆,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奈何如今的世道,这一切都反过来了,既然狄寨主躬行仁义,百姓爱戴,小弟倒是有一办法,可叫你们无声无息打开城门。” “先生有办法?先生这……不像是会武啊!” “锦袍将”岳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华阴,没觉得他有高深武艺。 “在下只会祖传的五禽戏,强身健体罢了,另有先父所创的华佗五禽剑,也是稀松平常,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无法相助,但是自有办法能叫守门的兵士无法阻挡你等。” 那华阴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药囊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布包。 “此为何物?” 四人齐声问道。 “你们可听说过麻沸散吗?” 华阴问道。 四人齐齐点头,麻沸散的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啊! 传说华佗的儿子沸儿误食了曼陀罗的果实不幸身亡,华佗万分悲痛,在曼陀罗的基础上加了其他的几味中草药,研制出了世界上最早的麻醉药,为了纪念他的儿子将这种药命名为——麻沸散。 别说是古代,就是在现代,说出麻沸散的名字,也是山摇地动一般,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医学麻醉剂,想当初华佗将麻沸散与热酒混合,让患者服下,患者会渐渐失去知觉,陷入昏睡,之后华佗便能对其进行开胸剖腹、清除腐肉等高难度的外科手术,这在技术条件和科技条件落后的汉朝,是根本让人不敢相信的跨时代产物。 而且,麻沸散厉害在它是纯中草药产物,而且对人体没有一点副作用! 整个过程中,患者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待药效过后,患者也能自行清醒。 华佗的这一创举为中国古代医学开拓了新的研究领域,麻沸散的发明甚至比美国的乙醚麻醉剂早了一千六百多年,可谓是外科医学的先驱。 现代的麻药固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也确实是有很大的副作用,要是弄不好麻醉会有极大的风险。 但是,传说中麻沸散也因为华佗的去世而失传了。 后世传说系由曼陀罗花一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四钱,天南星一钱,共六味药组成;另一说由羊踯躅三钱、茉莉花根一钱、当归一两、菖蒲三分组成,但也被证明,这不是真正的麻沸散。 没想到,在华阴的手里,还有麻沸散传世! “这是我先祖传下的麻沸散,经过我们华家历代先人的不断研发,如今已经不需要热酒送服,且劲力极大,只要这一点,便可叫人昏睡四个时辰不醒,若是能够将其下入那些守城将士的饮水之中,便可兵不血刃打开城门……也可以少死些人了……” 华阴说道。 “如此神妙?若是能够攻下登州,先生当居首功!” “锦袍将”岳真万分兴奋,因为要是能够把那些守城的士兵麻倒了,那让“铁角兕”宁章叫来那一二十个相识,便可拿下城门,将千斤闸打开了。 那华阴却是摇了摇头道,“医者父母心啊!我只是不想多死上些人命,既然要打,必然要人丧命,若是城破,请狄寨主勿要多生杀戮,这登州城中贪官污吏自然该死,可百姓士兵,仍是炎黄子孙啊!” “锦袍将”岳真点了点头,“先生宅心仁厚,无愧于医者,在下在先生面前担保,我梁山军马,只杀贪官污吏,不害黎民百姓,定然不会滥杀无辜!” “如此最好!最好!几位……请便,我这里还要研究尸首,这位仁兄被我开膛破肚,我已然对不起他,若是不能研究出治病良方,我必然有愧于他!” 那华阴说罢,便调头又去摆弄那尸体去了。 “真医者也!” “锦袍将”岳真拿着他给的麻沸散,不由得感叹一声。 既然有了此良药,他们也不必再害怕了,“铁角兕”宁章当即带着三人辞别了华阴,直去他那鬼市之上去寻找一二十相熟的,信得过的人,与“锦袍将”岳真等人引荐,共谋取城。 却说那“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偷偷前往登州,到了登州城下,却发现了登州四门禁闭,已然是戒严了。 这两个混世魔王进不得城,只觉得懊恼,在城外把东南西北四个门都逛遍了,也没找到能进去的办法。 最后,两人在南门外住了脚,因为已经红日西斜,两人肚子里面没食,又天色晚了,这二人就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客栈食宿可以找到。 但是,听得要打仗,那城外做买卖的和农户全部都逃进了城内,饶是来的是风纪不错的梁山泊军马,老百姓也是怕死在战争里面。 这二人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正懊恼时,只听得脑袋上有一只夜枭“咕咕”的怪叫。 “好了,叫你这扁毛畜牲叫,先拿你来下酒!” 那“双斧将”孟邦杰从腰中摸出把斧子来,照着那树梢上的夜枭就一斧砍过去,那夜枭虽然急忙飞了起来,却也叫斧头砍断了几根翅羽,飞得踉踉跄跄,哀嚎了起来。 “谁!伤我仙家!” 就在此刻,但听得一个声音响起,孟焦二人齐齐回头去看时,但见是一个穿着一身皂袍的人站在二人身后,左手里面拿着一个铜铃,右手之中则是仗着一口剑。 “我打这扁毛畜牲,关你鸟事!” “双斧将”孟邦杰看着那个道士模样的家伙,回口骂道。 “出言不逊,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253章 孟邦杰交手遇妖术,焦德亮一力破万法 虽说有道是,“出家人勿起嗔心”,但那道人却是全然不顾,把摇铃收进口袋从袖口里“刷”的甩出来了一只流星锤,约莫有香瓜大小一个锤头,当场就是一个抛锤法,“白蛇吐信”直直的打了过去。 “啪!” 那道人确实是练过流星锤的,因为软兵器确实是难练,软兵器你得遵循力量的运动轨迹来攻防,不想硬质武器,打一半发现不对还能变招,软兵器不行,必须轮出一个圈绕回来才能再攻击,发力不对抡出去收回来的时候打到自己很常见,练习流星锤、软鞭、绳镖的那些人,练不好把自己打瞎了的比比皆是。 此人出手就是杀招,确实看得出有两下子。 但是,旁边的“铁塔”焦德亮虽然没有带着他那条紫金独脚铜人,但是只是伸手一抓,他那熊掌一般的大手就给那流星锤给紧紧抓住了。 “撒手!” 那道士见到了自己的流星锤竟然被拿住了,想要用力挣脱,那“铁塔”焦德亮抓着流星锤纹丝不动,那个道士却是累得不行了,脸色涨红,力气用尽却不济事。 “哈哈哈,你来啊,来啊!” “双斧将”孟邦杰看着他那样子,是在一旁捧腹大笑,这回让那道士的脸色更红了一些,只不过之前他脸上的那点红色是因为用力,这回的红色则是因为他的恼怒,气红的。 那道士索性把流星锤的链子一扔,不要了还不行吗! 然后,他拔出了右手中的长剑,捻一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挥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四面八方竟然飞来了不少蝙蝠和乌鸦直奔那孟邦杰与焦德亮。 “咦?哪里来的一片乌云?” “铁塔”焦德亮疑惑道。 “呆子 什么乌云,这是他放出来的怪物!” “双斧将”孟邦杰见了这铺天盖地的乌鸦和蝙蝠,吃了一惊,当场就掏出背在背后的火葫芦。 这火葫芦可是他们老孟家在老前辈孟良时就传下来的神物,跟着老孟家几代人都是屡立奇功,后世在京剧里面,孟良这个人物的脸谱形象,就是一个倒着的红葫芦。 当下“双斧将”孟邦杰打开火葫芦,在火葫芦上拍了几下,“砰砰砰”就喷出来了几个球形火焰,直奔了那乌鸦群、蝙蝠群里头。 那火是至阳之火,碰上这些阴物,真是一碰就着,呼啦啦直接就烧了一大片。 “啊!” 那道士没想到这“双斧将”孟邦杰还有这等随身的宝物,见他那些阴物近不了二人的身,气得脸上青气大作,哇呀呀叫着仗剑赖斗孟邦杰。 “兄弟,斧子给我弄下来!” 孟邦杰见状,心说我怎会怕了你,叫一声焦德亮,焦德亮立刻把他砍夜枭的那把斧子从树上拔下来递给了孟邦杰,孟邦杰接过双斧在手,步下厮杀,丝毫不惧那道士,两把板斧左劈右砍带横扫,把那道士砍得连连后退,凶猛得很。 像是这种双板斧,属双短兵器,斧头刃阔五寸,双面开刃,颈长八寸,尾厚刃薄。柄长三尺,可作兵器之用。 斧这种兵器,长柄的斧就是开山大斧,但是只要是短柄斧,一般都为双斧并用,少单用者力大者方可使用。其用法有抡、劈、砍、扎、由、云、撩、挂、削、扫等,最出名用双斧的人物就是梁山泊的“黑旋风”李逵,一双板斧真是软硬不吃,神鬼不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饶是那道士也会些剑术,找到机会也能刺上一两剑,却敌不得孟邦杰凶猛,按说孟邦杰那两把车轮板斧可也算是重兵器了,他那口轻剑如何能够抵挡?还不马上叫斧子劈断了? 谁知那把古朴长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造的,就是砍不断,那道士就是仗着这剑,方能与孟邦杰斗上十几个回合,如若不然,孟邦杰早就使出祖宗孟良脑后找肉锤的招数一斧子就把他给劈了。 而那道士也是因为明显打不过孟邦杰,心里面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好,一边单手挥剑,胡乱抵挡,一边从袖子里面往天上甩出来了一个符纸所做的鸟来。 虽然他甩出去的时候,那只纸鸟只有巴掌不到的大小,但是他把纸鸟甩出去后,立刻后退,一剑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淋在那纸鸟上,又是仗剑念念有词,那纸鸟经了月光一照,竟然一下子化作了一只巨鸟,约莫有七八米高,展翅都和战斗机一般大小了! “唉呀我的娘啊!” 凭空出现这么一个大东西,把“双斧将”孟邦杰给吓得跌坐于地,那巨鸟一把就把孟邦杰抓住,孟邦杰挥斧去砍,却也无济于事! 平日里他就听说过八仙之一的张果老有一只倒骑的纸驴,没想到这个道士也有个这玩意。 “摔死他!” 那道士大喊一声,用剑遥望南天那么一指,那巨鸟便抓起“双斧将”孟邦杰就要飞走。 “兄弟救我!” “双斧将”孟邦杰半空中大喊一声,那“铁塔”焦德亮则是冲上去纵身一跃,抓住了一只鸟爪,想把那只巨鸟给拉下来。 谁料想那只巨鸟的力气是真打大,即便是“铁塔”焦德亮这种巨汉,他也能够带着飞起来,那巨鸟抓着孟邦杰,带着焦德亮,投海边便飞,正经过了那登州城上空。 “兄弟,撕了他!” “双斧将”孟邦杰往下一看,下面那是登州城内一个湖水,要是他们两个落进去,也多半不至于摔死! “啊!” 那“铁塔”焦德亮闻言,双手各抓住一只鸟爪就往外一分,他那神力乃是天授,和“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他们都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要不是身材太大速度上就慢了一点 ,那可真是一个步战bug。 那巨鸟虽然是法术产物,但是本体就是一只纸鸟,根本经受不住焦德亮这样大的力量,直接叫“铁塔”焦德亮直接一下子给半空中撕烂了。 “啊!” 没了巨鸟,这两人也是在半空中变成了短线的风筝,直接半空中落下去,那“铁塔”焦德亮半空中把“双斧将”孟邦杰揽入怀中,想着落地一瞬间保护他,幸亏是下面是登州城内一个内湖,通着护城河的,倒也是够深,这两个人从云端摔进湖里,虽然摔了个七荤八素,但好在是没摔死。 这两人虽然没摔死,但从那么高的天上一下子摔进水力,那力道也是小不了的,二人当场被摔得迷迷糊糊,差点淹死在了水里。 最后是那“铁塔”焦德亮唤醒了过来,他自幼无师自通,自会水性,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水里伸开手脚弄水,瞬间就是波浪翻滚,分水抓住了“双斧将”孟邦杰,硬生生水里扛着“双斧将”孟邦杰,把他一路带上了岸。 要不是说,这两个人乃是不可多得的“福将”呢,虽然没少坏事和闹事,但是就是没事,你换了旁人从天上那么高摔下来,不死也是个半残,他们两人愣是一根毫毛没有伤着! “哇!” 上了岸之后,“双斧将”孟邦杰就开始哇哇的呕吐,毕竟是在这湖里头喝了一肚子的水,这湖只有一头通着护城河,有码头水门,而焦德亮和孟邦杰他们两人所在的这边,是个小港岔,没什么人。 “兄弟,扶我起来,唉呀,这进了水,我的传家宝就完了!” “双斧将”孟邦杰刚一爬起来,就解下了自己背上背着的火葫芦,这可是他们老孟家的传家之宝。 说起这火葫芦,那是当年孟良在宋军与辽军的一次大战中,奋力拼杀的孟良冲到深山之时迷路了,一个多时辰转悠之下还是走不出来,最后在一座道观之中遇到一位老道,饥饿的孟良在这里受到了盛情的款待。 心胸坦荡的孟良喜欢询问与唠嗑,长谈之中的他们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原来老道是孟良失散多年的舅舅,亲人的团聚自然是抱头一场痛哭,看着孟良夸夸其谈的言语和三斧之功,想起边关抗辽的万般凶险,老道也担心起这个外甥的安危,便把珍藏多年的一个火葫芦送给了他。 这个火葫芦是仿照唐朝时期两辽王薛丁山之妻子樊梨花所用的火葫芦仿造的。 在《薛家将》中樊梨花使用的兵器,这种兵器属于暗器,也是一种神器,它状如葫芦,内藏无数火鸦,打开葫芦盖,放出火鸦,火鸦可将敌兵烧得焦头烂额。 樊梨花大战杨藩时,在破了杨藩的暗器之后,用葫芦放出火鸦,烧得番兵四散,而后一刀将杨藩斩下马。 樊梨花人家那是黎山老母的高足,会仙法,所以这个她手里的火葫芦广义上那算是法宝,已经不是人间器具了,但是后人可没有她的这种法力,所以就按照其结构和用法仿造了一个。 孟良这个宝葫芦里装着硫磺与引火之物,只要倒过来拍拍底座就能火焰,就这样孟良的传世宝贝出现了,大破天门阵时的偷营袭寨时火葫芦立了不少奇功,孟良的儿子孟定国火烧西夏营,孙子孟强相助呼家将破连环阵,都是这个火葫芦的神威,从孟良、孟定国到孟强、孟通江,再到了今天的孟邦杰这个会喷火的葫芦立下了不少的奇功。 这火葫芦可是孟邦杰的护身法宝,没了这个,他们老孟家祖宗八辈都得从地底下来找他算账来。 孟邦杰仔细查看了一下火葫芦,发现火葫芦的口盖的很严实,所以这一下子并没有进水,要不然他这火葫芦可就废了! 眼见着火葫芦没事,“双斧将”孟邦杰的这颗心可算是有又给搁进肚子了。 “哥哥,这里该是登州城,误打误撞的咱们竟然进了城来了!” “铁塔”焦德亮一边说,一边把他那几乎能给正常人当枕头的大鞋给脱下来,把里面的水给倒出去,光是水,就感觉倒出去了能有一斤多。 “先,先找个地方换身干衣服,你就不用换了,你找地方烤一烤衣服,你那身材成衣铺里面都买不到合适的!” 正此时,来了股子朔风一吹,这两人从头湿到脚,顿时赶到寒冷,故而孟邦杰如此一说。 而“铁塔”焦德亮的衣服却是也只能烤干了,他那衣服尺寸就是找来裁缝定制那都得做上几天。 焦德亮如此不俗,是因为他也是来历非凡之人,乃是龙生九子之一的“赑屃”投胎。 赑屃,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之九子之六子,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祥兽,赑屃又名霸下、鳌、龟趺、天下、龙龟等。 至于其外,就是形似龟,善驮重物,多用以驮负碑础。古人为给死后的帝王圣贤树碑立传,歌功颂德,常用巨大的石碑立于赑屃背上,意在依靠他的神力,可以经久不衰,千秋永存。 传说赑屃在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有移山填海之力,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它服从大禹的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为治水作出了贡献。 洪水治服了,大禹担心赑屃又到处撒野,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赑屃治水的功迹,叫赑屃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它不能随便行走。 赑屃和龟十分相似,但细看却有差异,赑屃有一排牙齿,而龟类却没有,赑屃和龟类在背甲上甲片的数目和形状也有差异。 只因这只赑屃给西天佛祖驼碑的时候打了瞌睡,无意间倾覆了碑文,砸倒了不少比丘子、比丘尼,故而被罚下界投胎,就降生在了焦德亮家,因其前世不凡,所以焦德亮也是天生异人,赑屃有移山填海之力,而焦德亮此生也是自幼力大无穷,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身,要是和他比力气,地上得是大象,水里就是鲸鱼。 而且,因赑屃是龙龟,体型本来就不小,所以焦德亮也是身材巨大,天生飞毛腿,又水性奇佳,毕竟是龙种投胎,要不然刚刚也不可能在那水里面把“双斧将”孟邦杰给救起来。 第254章 孟焦脱难拜天妃,船家仗义助二人 那“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两人从水里爬出来,赛过落汤鸡,两人是又冷又饿,便向附近那登州城水门码头而且,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干净的衣物与食物,实在是颇为狼狈。 但他二人也是因祸得福,被那纸鸟给带进了登州城,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一个万幸。 这二人在湖水滩涂之中一脚深一脚浅的行走,好不容易到了码头附近,那登州城码头夜里尚未封禁,所以夜里还有船舶来往,人流不止。 众人看了“铁塔”焦德亮身材长大,非常好奇,纷纷聚在一起像是看猴一样看“铁塔”焦德亮。 不对,应该是看大象一样…… “你们瞧什么!” 这群人对着焦德亮指指点点的,叫焦德亮心里烦闷,于是吼了一声,真好似山中老虎吼叫一般,再加上他这个体型,当场就把那群好事者吓得撒腿就跑,还以为他要吃人呢。 唯独剩下一个老者,但见这位老者年纪看上去没有七十也有八十岁,赤着双脚,佝偻着身子,弯腰驼着背,好像是个罗锅子,嘴上两条长胡须,探着个乌龟脖子,看着容貌猥琐得很。 那老者看见他们两个人身上全是湿淋淋的,便开口询问道,“你二人莫不是出海遭了海难的?” 那“双斧将”孟邦杰倒也机灵,立刻回应道,“正是,这位老丈好眼力,我们兄弟二人本想去南方贩运些货物,未曾想风浪打翻了船,幸得我这位兄弟水性好,救了我上岸,如今是饥寒交迫,请老丈哀怜,与我们些饭食炉火暖身。” “双斧将”孟邦杰把手摸进怀里钱袋,虽然是已经打湿了,银子万幸还在,他掏出几块碎银子伸手便奉上老者,那老者拒而不受,“老汉也是海上奔波半世的人,也经历了多少次死里逃生,幸而不死,深知其中不易,水上人是一家,今日助你二人,也是积德行善之事,无需银钱,若是有钱,你二人一会儿便路上拿来买些鱼鳖虾蟹,否则你这位弟兄生的如此长大,怕是我的饭菜不够他吃啊!” “多谢多谢!” 那“双斧将”孟邦杰之前遇上了那道士,可是没有丝毫好气,但是此时对这老者毕恭毕敬,倒也不是他为人如何,只是他自己也是个倔脾气罢了,遇上那恶语相向的,自然十倍奉还,这老者对他们出手相助,可谓是有恩,他又如何能不恭敬? 那老人在前面走着,后面引着这两个人,就好像是俩保镖一般。 “你二人海上遇难,身上可有晦气,待一会儿到了晚上住处,要去拜一拜神位啊。” 那老人说道。 “拜拜海龙王?” “双斧将”孟邦杰道。 “不,海龙王管的是兴云布雨,海里淹死人他哪里管,要拜就拜拜妈祖。” 那老汉说道。 “妈祖,这是位什么神仙啊?” “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都没听说过这位神灵,十分好奇。 “她乃是老汉老家的一名女神,自幼修持,在大海之中救人于水火,人们感念她的恩德,建庙宇称其为妈祖娘娘。” 老汉解释道。 “哦,扶危济困,是个好神仙。” “铁塔”焦德亮听了,点了点头,颇为赞许。 妈祖,当时知道的人还真不多,可是后世哪个不知,哪个不小,这大名鼎鼎的妈祖就是亦称“天妃”“天后”,俗称“海神娘娘”,是传说中掌管海上航运的女神,渔民海员的守护神灵。 相传妈祖,原名林默,生于福建莆田湄洲岛,一生修持,扶危济困,救民于水火 因救助渔民而不幸遇难,年仅二十八岁,死后封神 受万世香火。 据史书记载,妈祖生卒年就有六种说法,只是稍有差异而已,比较一致的说法是妈祖是宋太祖建隆(公元960-公元963年)元年即公元960年至宋太宗雍熙(公元984-公元988年)四年,即公元987年为其生卒年。 后来妈祖伺候,人们感念她的恩德,于是在雍熙四年(公元987年)在岛上建庙,逐年加以奉祀,称之为妈祖庙。 而从宋代以后,妈祖就作为海上的救难神而受到人们的侍奉,几百年来,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她显灵济世助人的传说。 据《 历代神仙通鉴》记载,北宋宣和年间,也就是再过几年的时候,宋朝朝廷路允迪受命出使高丽,途中遇大风暴,诸船皆溺,只有路允迪的船上有一神女降于桅杆上,正是妈祖显灵,保护了他船队的平安,飘流了二千多里,停靠在一小岛上,路允迪平安归朝后,禀告朝廷,皇帝宋徽宗十分高兴,御赐“顺济”庙额,封妈祖为“崇福灵惠昭应夫人”。 但是在没有经过宋徽宗正式册封之前,妈祖的名头还是不太响亮,也许是在福建境内非常之名,但是到了北方,这边的登州人可能都不太知道,他们可能拜四海龙王的居多。 “你那银子拿来,我去苏州来的船上买些好东西来与你二人吃。” 那老者走到了半路,突然看到了一艘带着彩旗的船,便叫那“双斧将”孟邦杰拿银子出来,自己去买东西。 孟邦杰老老实实给了银子,再此地他们是人生地不熟,当然要老者来操办,那老者自去买东西,他二人在路边蹲着,受人白眼,因为天晚了风凉,蹲着还背风,能暖和点。 而“双斧将”孟邦杰很鸡贼的躲在了“铁塔”焦德亮的身后,因为就算是两个人同时蹲着,焦德亮的体型也能完美挡住“双斧将”孟邦杰,给他完美挡风…… 约莫一会儿功夫,那老人便是背着两个背篓从那挂彩旗的船上出来了,招呼两人走。 而“铁塔”焦德亮由于有着超高的身高优势,虽然蹲着,但也直接看到了老人背篓里面的东西。 一个背篓里面装着的是满满的螃蟹,另一支背篓里面装着的东西却很神奇,一粒粒圆圆的,白白的,像是珍珠。 “哥哥,你看,珍珠啊!” “铁塔”焦德亮呼唤着。 “什么?” “双斧将”孟邦杰探头一看,那些个老人背篓里面的东西,还真是有点像珍珠。 那老人听了他们二人的话,哈哈大笑,说这可不是珍珠。 “此乃是鸡头米,是苏州的名吃,能够祛湿驱寒,我弄些回去,给你们煮了吃,正好驱寒。” 这所谓的鸡头米,就是新鲜芡实,又名鸡头肉,俗称鸡头,南方的朋友们有可能见过,是圆形的叶子,正面青绿,背面绛紫,边角微翘,表面多三尖带刺突起,蒲团一样平铺在澄澈的水面上,叶茎和花茎上长满了刺其花茎的颜色有粉红、淡青、水白三种为苏州葑门南塘特产,每年中秋前后上市,在苏州有“南塘鸡头大塘藕”的美誉。 清沈朝初《忆江南》云:“苏州好,葑水种鸡头,莹润每疑珠十斛,柔香偏爱乳盈瓯,细剥小庭幽。”乃是与茭白、莲藕、水芹、芡实、茨菰、荸荠、莼菜、菱角并称为水八仙的上佳水乡特产。 苏州民间食用鸡头米的方法很多,最大众的吃法就是鸡头米羹,其制作方法十分简便,将锅中水烧开后把新鲜鸡头米放入锅中,煮沸后以藕粉勾芡,出锅后加入少许糖桂花即可装碗入盆,但是这老头的制作方法就没有这么精细了,就是俩字,熬粥。 芡实药食两用,既可作为中药发挥益肾固精、补脾止泻、除湿止带的功效,也可以食补,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原来是米,只是少了些,再多二十斤才够吃。” “铁塔”焦德亮从那背篓里抓了一把,直接扔进大嘴里面尝了起来。 “二十斤?你可真是天吃星下凡啊!” 那老头听了这“铁塔”焦德亮关于吃的豪言壮语,心里寻思这要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养活不起! “这东西怎么不叫珠米,我看和珍珠无二!” “双斧将”孟邦杰抓起一把芡实来搓揉端详了一番,心说这要是能当珍珠用,一背篓可就价值连城了。 “这东西确实是像珍珠,不光是你们觉得像,古人也觉得像,还害过人呢!” 那老头应和道。 “害人?不会是此物有毒?” 焦德亮听得只觉得有点吓人。 “什么有毒,这是汉朝之时的事情,据说是当年汉朝南边的交趾征氏姐妹造反,就是现在的两广和李氏所占之地,她们攻没其郡,九真、日南、合浦蛮夷皆应之,寇略岭外六十余城,侧自立为王,于是当时的汉光武帝刘秀派遣大将马援为伏波将军,以扶乐侯刘隆为副,督楼船将军段志等南击交址去了。” “马援,听着耳熟。” “铁塔”焦德亮思考了半天,但是没想出来这人是谁。 “笨蛋,忘了萧先生在说的三国了吗,这个马援就是西蜀五虎将马超马孟起的老祖宗。” “双斧将”孟邦杰提起道。 “当时的岭南还没有咱们大宋现在那般好,异族遍地不说,而且毒虫猛兽许多,当时马援夏日南征,正好遇上了南方瘴气作为厉害的时候,你们北方人不知,我是见过不少,那些瘴气在烈日照耀下,那是最为泛滥厉害,从早到晚都能飘荡而不散,而且中了瘴气就等于是被传染了疫病,当时马援军中士兵因为瘴气患了各种寒热病症,是呕吐不止,随军军医治疗,又是毫无疗效,几日之间,得疫病而死的士兵就达千余人之多,再这么下去,没等到打仗,人就先死光了不是。” “这么可怕,以后不去南方了!” “双斧将”孟邦杰吐了吐舌头道。 “后来,还是马援在当地土着部族处打听来了治疗瘴气的办法,他得知岭南盛产一种薏苡的植物,果实成熟后像珍珠一样漂亮,当地人用它和其他草药一起来煮水喝,便可以抵抗瘴气,不会患上那些寒热瘟疫疾。” 老者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背篓道,“当初马援吃的东西,就是这个,后来马援征服交趾后,为了防止以后交趾再乱,让军队免于瘴气的困扰,马援在回国时特意拉了一车交趾当地的薏苡,打算在北方种植,战时做军备,结果当时当时洛阳的权贵们以为马援带回的是岭南珍珠宝玉,而没有上交朝廷,也没有贿赂他们,就怀恨在心,在马援死后,这些人纷纷上书皇帝,诬告马援在岭南私藏珍宝,私自带回来了数车珍珠,至使马援死后蒙受冤屈,这就有名的薏苡之谤,因为这个,叫那伏波将军马援死后蒙羞,真是时也运也命也啊。” “奸臣,那些一定都是奸臣!” “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自动把那些陷害伏波将军马援的家伙换上了蔡京、童贯、高俅、杨戬、朱勉这些祸国殃民的王八蛋,恨不得把他们全给杀了才好。 “奸臣到不一定,那些文官虽然是坏,但是未必有今时今日朝堂里面的那些狗官坏,他们才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呢!” 那老人说到此处,也是不愿意再说些什么了,明显是心里头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受到过官府的欺压。 “行了,莫说太多,我刚才买蟹之时,有几只蟹都要脱壳了,这可是天下第一等的美味,不可多得,还得快回去!” 那老人刚才买蟹时专门挑选了几只“软壳蟹”。 软壳蟹是蟹褪壳后不久的一个短暂形态,这螃蟹一生到死一共要经过十三次褪壳,每一次蜕变长大就是新的生命开始一般。 而这种螃蟹也是最为鲜美的,因为其在脱壳同时还会同时脱去鳃、食囊、内脏,因而全身没有原来的一丝污垢,全身都能吃,蟹壳也是软的。 但是这种软壳蟹是非常难得的,因为螃蟹新的外壳会在脱壳的数小时后就会逐渐变硬,因此很难及时烹饪。 “是吗,这么好吃吗?” “铁塔”焦德亮闻言,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配合他那身高,还真的像是瀑布一样。 第255章 沉木石杨虎阻河道,横铁索普方设战船 这边“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在那老者家中下榻,烤火吃饭不表,单说梁山大队人马,水军行进速速要比那步军更快,八位水军头领带着船只已然顺着河水先到了海上,研究着如何断了登州城与那“海阎王”皮子炀的来往。 花普方的计谋是在登州城入海口船只入港之处沉船,堵塞港口,让海盗船直接开不进来,让他们的船只受阻,仿效“病尉迟”孙立上一次击败“海阎王”皮子炀的战法。 这种沉船堵塞的方法在历史上被广为应用,水面下面全是沉船,你大船开过来船底就会被卡住,除非遇见那种难得一遇的大海潮,要不然你就会搁浅在那里。 这种战法用的最出名的人,当属“中兴四将”里面那韩世忠。 宋建炎四年,韩世忠率南宋水师截击北归的金军完颜宗弼,双方在镇江江面上展开激战,因宋军海船体积庞大,往往是金船的数倍,因此在水战中占据上风,将金军渐渐赶至南岸死水港黄天荡。 当时和岳武穆堪称金军克星的韩世忠,论实力比“中兴四将”里面的那两个强多了,他用沉船堵塞运河,并且预料到金兀术必走镇江,遂先敌抢占金山焦山有利地形,堵塞运河入江口,并封锁沿江各渡口,切断金军退路,当时大战发生在镇江一带,韩世忠在观察地形之后果断要求将士们将入江口的位置封锁,并且用很多已经破旧不堪的船只将整个入江口彻底锁死。 然后宋军水师堵住黄天荡出口,如果金军轻舟突围,则用海船两路夹击,双方接近时宋军士卒抛出铁钩将其拖翻,就这样导致金军被围将近一个月,后重金收买当地乡民,得知附近有老灌河故道可通长江,于是连夜开掘,又回到长江江面上,可水战依然不是宋军对手,但是连夜撤走,金兀术死里逃生,后来又卷土重来,真是老天爷不亡他。 但是用这种方法,就必定要大量的大型船只来沉入港口,才能够产生阻塞航道的效果,只是沉下去一两只船是没有用的,于事无补。 但是现在他们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的船,总不能把自己的战船全给沉下去? 对于这个问题,“赤须龙”费保的想法是尽显水贼本色的,他建议拦住水道,把登州城的来往船只有一艘船截取一艘船,然后给沉了,玩没本钱的买卖。 按说在这时候,这种做法是最优选择,但是其余人心里面不太赞成这种做法,因为狄泉已经颁发了军纪,那就是以“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为首的诸条纪律,其中除了七禁令五十四斩外,关于擅取民财的惩罚之中也有三个斩字。 要是真这么干,他们八个回去可就都够掉脑袋的了,狄泉向来是赏罚分明的,这一点他们非常清楚。 他们可不想成为梁山自新军规颁布以来的第一波试验品…… “要是没有战船可以沉,我看不如叫军士去多砍伐些树木,寻些石块,一样可以阻塞航道。” 这时是“九头蛟”杨虎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比较凑合的办法,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样阻塞住了港口之后,他们的防御就建立在滩涂之上,这次狄泉特意叫“轰天雷”凌振调了四门大炮给他们。 狄泉深知,现在的人虽然已经掌握了火器,但是还没有把火器大规模的应用在海战之上,就算是朝廷有,这些海盗也是不会有的,所以这四门大炮的作用可谓是很大的。 宋朝用火器水战,第一次是在绍兴二十三年,宋金在唐岛爆发海战,宋军在人类海战上第一次使用火药武器,“宝亟命火箭环射。箭所中,烟焰旋起,延烧数百艘”,最终大破金军。 同年十月,金主完颜亮率大军南侵,与宋军在长江上爆发激烈水战,宋将虞允文指挥宋军向金军施放霹雳炮,敌船多有被焚毁者,经过两日苦战大败金军,金主完颜亮不肯退兵,最终为部属所杀。 但是,虽然有火器的参与,在这个时代,还是冷兵器时代,冷兵器时期的海战在十七世纪之前,全世界海战战术都差不多,因为大家基本上还都是冷兵器时代,大多都是在离远了的时候,先用弓弩、标枪等远程投射武器杀伤敌方舰上人员,双方相碰的时候运用各种手段,比如希腊愿意在船头所安装的尖头撞角,用以撞击敌舰,反正是在船只对撞的时候,要是能撞坏就撞坏,撞不坏就跳上敌舰展开近战,杀光敌人,直到最后俘虏敌舰。 除此之外,中国古代水师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战术,即派水性好的士兵下水凿沉敌舰,后世藏于北京故宫的战国“宴乐渔猎攻战纹铜壶”上,就描绘有士兵在水中互相攻杀的场景。 这种水战战法对于梁山水军就是更不陌生了,原着里八大水军头领大败高太尉的时候就是用这招把高俅的大船全部给凿沉在了湖里。 另外的一种水战战法,就当属火攻了,无论是汉末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还是元末明初的鄱阳湖水战,都是火攻为主,而同时代在水战中将火攻战术发挥到极致的,就只有中国人了,甚至明末国姓爷郑成功对付荷兰人还用过火攻的战术。 而现在梁山水军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逼迫海盗下船近战,所以在船上的比拼暂时还不需要。 但是也难以保证这些海盗会不会自己有办法解除困境,万一他们把船开进了内河,梁山军就要处于不利地位了。 一来,海盗所用的船那都是海船,久经风浪,比一般的内陆船只要更加结实得多。 二来,海盗船的大小也要比梁山的战船要大,梁山虽然有八百里水泊,但是现在还没有制造大船的实力,纵然花普方的造船技术高明,但是现有条件是改变不了的,狄泉还无法提供制造大船的材料和足够的工匠给他。 但是,梁山军的大船胜在装备精良,首先是配备火器,再者就是配备了“土质炸弹”,由“轰天雷”凌振所制造的一批类似于土地雷一样的“西瓜炮”,带着印信,点燃了就爆炸,可以用以投掷。 虽然狄泉知道,在明代有种类繁多的水战火器,除了火枪、火炮之外,还有各种火箭、爆炸性火器等等,甚至明代有一种能沉在水底的原始触发性水雷,叫做“混江龙”,还有一种漂雷,叫做“水底龙王炮”,但是狄泉知道这种东西却不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只能给给“轰天雷”凌振提供一个具体的概念和方向,但是到底怎么才能把这东西给制造出来,那还得是看“轰天雷”凌振的。 也是因为狄泉给了“轰天雷”凌振这么多的灵感,所以他除了这一次随狄泉出征之外,其余的时间那都是在自己的火药作坊里面实验。 按照林娘子的说法,凌振在后山的火药作坊时不时就会像打雷一样炸掉,让她们这些家属和女眷都要犯心脏病了,她老爹张教头岁数大了睡觉轻 不堪其扰,已经搬到了水泊边上鸭嘴滩小寨睡了,说是听水声也比被梦里吓死要强。 除此之外,梁山军的军船还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器具。 想当初隋军在统一战争中曾使用过一种叫做“五牙”战舰,这种战舰一共装备六具拍竿。 隋军在荆门附近与陈朝水军遭遇时候,用拍竿一连拍碎了十几艘陈军战舰,后来在攻打沔州的战役中,时逢暴雨河水暴涨,隋军战舰可以直接开到城墙边,当时隋军统帅下令用拍竿击打城头守军,很快就顺利的攻克了沔州。 那么这拍杆是个什么东西呢? 其设,拍杆是计思路,起源于民间从事农业生产过程的桔槔,是从一种运用杠杆原理的汲水机械上来的。 其基本结构就是在支柱上安装一根横竿,前端联系水桶,尾端缚系坠石,用杠杆原理,使用时只需牵拉桶绳汲水,然后松手让竿尾凭坠石重力下落,随后再抬起竿首,便将水桶提升出井。 至于拍杆的军事化改造则是反向使用,即将横竿缚系坠石的一端伸向敌方城池,另一端保留联系绳索供士兵操纵,最终通过牵索压下尾端,让装有巨石的首翘起,然后放松绳索砸向墙体,还可以攻击敌船。 那竿大概是t字形的,威力极大的同时这样的拍竿却也有很大的问题,例如拍竿的支点过高,巨石的落差有限,打击力不大,当松开辘轳上的缆绳时,如打不到敌船,很可能打到自己,摇辘轳的力矩过大,操作十分费力,拍竿尾端活动幅度过大,战船难以容纳等。 但是这个问题被狄泉给解决了,当初花普方和他提议制造拍杆的时候,狄泉就想起来自己看《武经总要》和《宋史》的时候,记得到了宋朝时期,洞庭湖的钟相、杨幺叛军以水军称雄,他们当时又对拍竿进行改造,在拍竿底部装上转轴,这样就可以随意改变拍击方向,灵活性大大增加。 这种装备新式拍竿的“车船”十分厉害,哪怕是岳飞岳武穆被派来平定叛乱时候也不敢与其正面交锋,最后用计方才平定。 真要是硬碰硬,梁山水军除了船不够大,不够结实以外,其他的地方还真不逊色于那些海盗。 原本狄泉还想在船上安装抛石机来着,但是后来被花普方给否决了,原因就是早期的抛石机效率不高,宋代的抛石机往往需要借助操作者的手拉驱动,效率低下,陆战当中,抛石机主要用来攻城守城,攻城时,抛石机面对的目标是静止不动的城墙,守城时,抛石机面对的目标是成群的敌方步兵。 打击这样的目标,对于准确性的要求不高,但是水战中,战船是能够活动的,而且相对来说目标较小,抛石机很难击中,因此威力就发挥不出来了,所以,安放一两台部抛石机的空间,远不如换取四至六台拍杆划算,拍杆可以说是把用于远距离作战的抛石机改装成了近战武器。 而且,花普方安装拍杆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因为宋军的制式战船普遍比较矮小,虽然他家人发明出来了那么多的大型战船,但是都不属于宋军的常备战船系列,而装备了拍杆的战船,在面对低矮的宋朝海船时能够大发神威,是可以专门克制宋朝战船的,他的目的也就是在此。 在确定了打法之后,八位水军头领各司其职就开干了,作为第一支来到了登州城下的梁山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对于城内的威慑力可是极强的,登州城四门禁闭,连水门的千斤闸都放下了,不许出入。 而梁山水军也在内河上完了一手“铁锁横江”,他们来此之前特意在梁山上叫铁匠总管“金钱豹子”汤隆给他们打造了些加长加粗的铁链,以求拦截行船。 这一招的创始鼻祖是在三国后期,吴国将领吴彦,看见长江上游有小木头漂下来,估计晋军在上游造船来攻打吴国,所以在长江上铁索横江,以防上游的晋军顺流而下打过来。 后来近代太平天国和曾国藩的湘军进行水战的时候也进行过铁锁横江的手法。 这一招虽然拦截敌船非常有用,但是想要破掉也很难,可以火烧用火攻,也可以刀砍斧剁,水滴石穿,绳锯木断,想把铁锁弄断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但是,来登州城的大多数都是民船和商船,一般来说是没有那么强大是血性的,他们并不会冒着船毁人亡的风险去冒死冲击横江铁索。 于是乎,在航路上“清皆闭户”的战略方针已经是达成了,梁山水军砍伐了大量木石堵塞了河道,现在就是等待“海阎王”皮子炀那一群海盗前来,和梁山水军一决雌雄了。 第256章 焦德亮扔葫芦传信,鼓上蚤草上飞入城 却说梁山水军到来之后,那在码头老渔翁家栖身的“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便听说了情况,一心想要与他们取得联系。 但是,这城门出不去,射箭书又没有弓箭,业射不了那么远,该怎么和八位水军头领取得联系呢? 这俩人就蹲在码头边上冥思苦想,然后突然发现,顺着这河水,有人在这河水上顺水放了一些纸船,上面还放着蜡烛。 “老丈,这东西是什么?花灯吗?” “双斧将”孟邦杰问道。 那渔夫老头回了句,“这后生胡说,你见哪家的花灯是白的,这是有的人,家里面的人死在了水上,拿这东西祭奠引魂的!” 老头说完这句话,“铁塔”焦德亮突然伸出他那大巴掌一拍脑门道,“我想出办法来了!” “什么办法?” “双斧将”孟邦杰吃了一惊,自己脑子可比焦德亮好用多了,自己想不出来,他还有办法了? “哥哥,你说这水是顺流向那入海口,若是我们也在河上漂一个东西,你说水军的哥哥们能否见到?” “双斧将”孟邦杰一想,也是啊,梁山水军如今在出海口,这水上要是顺流飘过去个东西,按理说也是能够发现的。 关键是,用什么东西才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呢,毕竟从水上漂个东西过去,这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准他们还当是什么垃圾呢。 孟邦杰想了一会儿,决定要去找一个葫芦来,把上面雕刻出来花纹,再涂成红色,就和他的火葫芦一样,把这水门的防务和情况画好密封在里面,顺水扔出去。 梁山从上到下,没有没见过他那火葫芦的,所以只要这东西漂在水上,颜色显眼,他们看着又眼熟,必然会去打捞。 想定主意后,“双斧将”孟邦杰立刻弄来了一个大小相似他那火葫芦的大葫芦,开始雕刻,虽说这手是玩板斧的,但斧子和木匠活好歹也是不分家,不是有那么句,叫“班门弄斧”吗? 孟邦杰还真有两下子,还真把两个葫芦弄得一模一样的雕刻,然后就是颜色了,他先是涂上一层生漆在葫芦上,再用朱砂染红,把信件塞进葫芦里,用蜜蜡封住葫芦口,就差扔出去了。 这俩人又到了那城墙水门旁边,虽然城墙上有着兵丁把守站岗,但也是难不倒他们二人,那“铁塔”焦德亮的臂力过人,隔着一道城墙,愣是一下子,越过了城墙,把那葫芦给扔进水里去了。 这葫芦便是顺水往入海口去,自是不表。 “唉!” 正当此刻,这二人扔完了葫芦想要回去时,只听得后面有人叫他们,着实是把这两个人吓了一跳。 那“铁塔”焦德亮只道是来兵丁抓他们的,寻思身上没有兵刃,便一把把旁边一颗茶杯口一般粗的小葱撅葱一般的扭断了,抓在手里,恶狠狠转过身去一看,却也不是外人。 这喊他们的人是谁呢?正是“锦袍将”岳真,“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还有那“铁角兕”宁章。 “咦?哥哥,你们怎么在此?” 见是岳真几个,孟邦杰与焦德亮是快步上前,算是碰了面了。 “你们两个到底是跑进来了,真是说什么也不听啊!” “锦袍将”岳真手指着他们二人,气得手指头都抖了起来,这两个家伙,真是太混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再说,二位英雄,在下‘铁角兕’宁章,是邹润兄的同门。” “铁角兕”宁章这一边提醒,一边不忘了介绍一下自己。 “双斧将”孟邦杰便将众人引到了那老头的船上去说话,“锦袍将”岳真虽然恼怒这两人不听号令,擅自跟来,但是要在城内里应外合,他们两个倒也是多了两个帮手,便未曾责怪。 尤其是“铁塔”焦德亮,他的作用可是最大了,到时候他一个人就能够把千斤闸给弄起来,届时岳真他们就可以兵分两路,用那麻沸散麻倒水门和其中一门的军士,然后叫“铁角兕”宁章寻来的那一二十人去开一门,焦德亮自己开一门,就可以让水陆两军齐进! 只是现在的问题就是,陆上卞祥的兵马还没到位,而且水路那边虽然扔了那么一个葫芦,可是也不保准他们那边能不能看得见。 而且,就算是看见了,城内给他们传递信息容易,他们的信息怎么传递进来,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但听见了桅杆上有一声猫叫,众人抬头一看,心中吃惊,说这猫都是怕水的,怎的好端端竟然跑到这水上船上来了。 但是,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个人,正是那“鼓上蚤”时迁! “啊?时迁兄弟,快快下来!” 见到了“鼓上蚤”时迁,众人是又惊又喜,时迁当即施展了轻功提纵术,从那桅杆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甲板之上。 “你不是在探听宋江一伙人的消息呢?怎的来了此处?” “鼓上蚤”时迁刚刚一落地,就叫众人围在了当中。 那“鼓上蚤”时迁“嘿嘿”一笑道,“诸位哥哥莫急,小弟趁夜翻进城墙,肚子中没了香火,但有吃食,先给我一口。” “兄弟,去樊老头那里买些酒肉来,让他吃饱了说话。” “独角龙”邹润掏出银子来吩咐那“铁角兕”宁章,叫他去买酒肉。 “别忘了买只鸡来!” “鼓上蚤”时迁喊道。(众所周知,“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鼓上蚤”时迁三人酷爱吃鸡。) “先别说鸡了,你是怎么来的?” “锦袍将”岳真问道。 “鼓上蚤”时迁指着“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道,“你们二位偷偷走了之后,那卞祥早就派人汇报了寨主,寨主知道你们二人早晚要闯下大祸事来,正赶上我探明宋江一伙虚实回山,就叫寨主抓了拆,在后面千里万里的赶来,入城寻找你们。” “那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铁塔”焦德亮十分不解,这“鼓上蚤”时迁也是太神了,怎么刚来就找到了他们。 “哈哈,这有何难,你这身材太过于引人注目,找人打听便知你所在何处了,有何难事。” “鼓上蚤”时迁哈哈大笑道。 “好,既然有了你再此地,想是与外面水陆军马都能通消息了!” “锦袍将”岳真大喜,有了这时迁小子在这里,传递消息真的不是问题。 此时买酒肉的“铁角兕”宁章回来了,不禁对“鼓上蚤”时迁的业务能力表示了怀疑。 “这……这登州城墙高足四五丈啊,若是跑上跑下,爬上爬下,恐被发现了!” 他是不相信有人能对这么高的城墙熟视无睹,虽然在江湖上听说过当年“御猫”南侠展昭展雄飞穿着薄底快靴飞檐走壁的故事,但那也只是飞檐走壁,和爬城墙完全不一样。 他就不相信能有人爬城墙。 “兄弟,你可说错了,这位‘鼓上蚤’时迁兄弟,论其他的未必强过于你,论这个,那是天下前列啊!” “双斧将”孟邦杰说道。 作为“地贼星”,“鼓上蚤”时迁可是后世公认的“贼祖宗”,时迁在后世被盗贼奉为祖师爷,尊为“贼神菩萨”,很多地方还建有时迁庙,对他加以供奉,除了不会“葵花点穴手”之外,偷东西就没有失过手的时候。 他偷雁翎金圈甲的时候就足以看出来,这小子是个神偷了,原着里,时迁先在徐宁家附近踩点,而后经过望风、埋藏、潜伏、换位、吹灯、盗甲、口技等一系列步骤,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出宝甲。他将宝甲交给前来接应的戴宗,又配合汤隆,成功的将徐宁赚上梁山。 但是这来来回回可是要翻越城墙的,对于常人来说,颇为不易,但是对于那“鼓上蚤”时迁来说 可是太容易了。 在原着里,他翻越的城墙数不胜数,三打大名府时,时迁潜入城中为内应,并一针见血地指出孔明、孔亮兄弟伪装乞丐的漏洞,又火烧翠云楼为号,攻打曾头市时,时迁奉命查探敌情,将曾头市备细摸得一清二楚,并将史文恭所设陷坑全部探知,又爬上法华寺的钟楼,撞钟为号,与梁山军里应外合,攻破曾头市。 三败高俅时,宋江命时迁、段景住潜入济州,协助孙新、张青火烧船厂。二人却认为火烧船厂难显其手段之“高强”,于是根据实战形势埋伏在城门边,趁着船厂火起之际,烧毁济州城楼与城西草料场。 梁山受招安后,时迁随宋江南征北战,先后征讨辽国、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多次潜入敌军内部放火,而且以寺庙钟楼居多,堪称佛教死敌,火烧宝严寺、卧底盖州城、火烧独松关、火烧昱岭关,都起到了决定战局的关键作用。 在这些关隘城墙面前,他简直是看都不看一眼。 他这绰号叫“鼓上蚤”,就是因为他练得一身轻功,飞檐走壁,上房落地,犹如跳蚤来去在皮鼓上,不出任何声音。 “小弟别的不行,可是要说起这身轻功,那可是正经的名门正派!” “鼓上蚤”时迁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这贼偷的本事还是名门正派呢?” “铁塔”焦德亮半开玩笑的说道。 “鼓上蚤”时迁一听,那就不愿意了,立刻出言反驳起来,“千真万确,俺小时候到一座古庙前,见一棵粗大的白果树荫下,有一位老师傅正带领小徒弟练功,说是要找徒弟传授自己的绝技,让一群孩子爬这白果树,说能不用双手爬上去,就算是能收录门墙了。” “胡说八道!爬树不让用双手谁上的去!” 几人对此说法都是嗤之以鼻,爬树不用手,难不成叫那“插翅虎”雷横来,“跳涧虎”陈达来,蹦上去吗? “这是老师傅要考校我们的脚力,就是叫你蹦上去,那颗大白果树三个弯,是颗歪脖子树,你跳上歪处,还得站得稳,就只有小弟我一个人做得到,故而得了传授。” “鼓上蚤”时迁许是平生不是挖坟盗墓就是偷鸡摸狗,光辉事迹太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太多,所以这事情还当做好事说呢。 按照时迁的说法,他当年练功可差点没累死他,老师傅先是在他的小腿绑上了沙袋,开始每个重量为十斤,于每日清晨选择平地奔跑,路程以十里地为准,就这么不停的先跑上一年,练的是腿。 然后随着时迁在这方面功力的不断增强,每十天天加重二两负重,腿上的沙袋要是绑不下了,那就再身穿沙背心,增加重量。 要练到时迁直到能身穿五十斤的沙背心,脚绑二十斤的沙绑腿,跑五十里路的来回路轻轻松松时,此功便算初成。 这种训练方法,乍一看,好像是训练“神行太保”戴宗的,不像是练习轻功。 但是你轻功总得练腿,这是逃不过去的一环。 然后,就是让他练习倒挂金钩,目的是为了提高脚尖的力量,脚尖有力才能在墙壁上行走更自如。 之后就是蛙跳,挖个坑,让他站在坑底下往上面蹦,蛙跳在现代,那也是增长两腿功力最佳方法之一。 还得选择高低不平的山路,路面乱石遍地的那种,仍然腿绑沙绑腿进行奔跑,蹿蹦跳跃。 最难的,当属是用比较粗壮的竹子一根,长度两端固定,分别放在木架上,时迁要在竹竿上随意的行走,等练到进退自如后,就要在上面涂一层油再练习。 这种方法不但可以提高平衡能力和稳固下盘,更能练习两脚的轻柔弹性,此功练成,脚踏朽木可借力纵跃,行走瓦房上不会发声,和日本忍术里面的“静步”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说了这么半天,可是你到底是没有说你这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功夫究竟是跟着哪一位前辈高人学来的啊!” “双斧将”孟邦杰不耐烦道。 第257章 破登州双管齐下,取水陆兄弟同心 “却忘了说了,诸位哥哥,竖起耳朵来听好了,我的师父,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展昭展雄飞啊!” “鼓上蚤”时迁一说完了,众人都是一阵嘲笑声响起。 “人家南侠展昭跟随着包青天专管抓贼,你怎么还学成了个贼,谁信啊!” “双斧将”孟邦杰笑得是前仰后合。 “展昭不是仁宗皇帝年间的人物吗?你如何能见得到?” “锦袍将”岳真质疑的则是年龄问题,展昭要是从仁宗朝活到现在,那得多大岁数了! 就算是时迁小的时候是在哲宗朝时代,那展昭要是还活着也得近百岁了啊! “我老恩师寿数是九十七岁,在元符三年去世的,岂能有假,他晚年归隐乡里,传了我这身轻功后我便背井离乡,当时也不知道他是展昭展雄飞,后来他死后我回去奔丧才知晓。” “鼓上蚤”时迁把话说的是言之凿凿,大家仔细一算,似乎这个时间确实还能说得过去,如果展昭真是活了近百岁,那还真的是能见到小时候的时迁。 “我说,展大侠那么多本事,合着你就学了这一个,其他的呢?” “独角龙”邹润问道。 “那倒是没有学到,当时也不知晓他有此等本事,就这轻功当年我还累得不想学呢……” “鼓上蚤”时迁尴尬道。 “你真是金子当生铁,不识货的人啊!” “锦袍将”岳真听了“鼓上蚤”时迁如此说,真是只能摇了摇头了。 次日清晨,那“鼓上蚤”时迁直接翻出城去,先去了入海口处驻扎的八位水军头领那里,告知情况,约定在一日后夜里里应外合取城。 而那八位水军头领那里实际上昨天就已经发现了孟焦二人扔出去的那个葫芦,只是不知道如何与城内联系而已,今次有了“鼓上蚤”时迁到来,疑云顿解,也互相都通了消息,只待里应外合。 而城内那边,“锦袍将”岳真与“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想办法联系了一下那团练使古达黎,叫他在布置防务的时候要把兵力集中在其中一门而使其他几门空虚,那家伙怕的要死,生怕自己这二百来斤肉和几房姨太太到时候都成了他人的盘中餐,几乎是瞬间就答应了。 至于卞祥的大队人马,也在清晨到达了城外,“鼓上蚤”时迁是最后一个去见的他,他按照“锦袍将”岳真的吩咐,叫他派遣重兵屯在北门之外,“锦袍将”岳真之前叫古达黎把兵马驻扎在北门,从而便于其他三门下手里应外合。 卞祥知道了计策,深感此次取登州城已经不难,于是叫两千人在北门外驻扎,虚张声势,以吸引守军。 “鼓上蚤”时迁完成任务之后去,依旧回到了城里去,时刻准备传递消息。 待到时机将至,水陆两侧梁山军马都已经是准备停当,而城内之人也是兵分两路,“锦袍将”岳真引着“铁塔”焦德亮在东门准备,而那“双斧将”孟邦杰与“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铁角兕”宁章并宁章所找来的一二十个心腹则是专一去打开水门。 那“鼓上蚤”时迁则是专门负责往这两门的守军饭食里面下药。 这登州城守军已经已经知晓了外面有梁山军马随时要攻城,故而都是按照时辰去集中吃饭,由专人送饭,送上城墙上吃的。 那“鼓上蚤”时迁先是到了东门送饭兵卒的饭挑子里面下药,趁着那送饭兵卒解手的功夫,他把那麻沸散先是往水酒里面放了,又怕有不喝酒的,在饭菜里面也撒了些。 然后水门守军的饭食也是如法炮制,这样,只要是守军把饭给吃了,那么不消一刻钟的时候,就都能把他们麻翻了。 那送饭的把饭挑上了城墙,那些军兵可都是渴龙见水一般,肚里饥饿,上去也是不问滋味就吃,毕竟都是当兵吃粮的人,也没有那么精细的胃口,吃饱喝足就行了。 结果,两个门的守军都一个个栽倒在地,被麻翻了。 唯有东门这里有两个士兵因为腹胀没吃饭也没喝水,算是逃过了一劫,看到这个情况,当场就吓得要下城墙去报告。 结果刚一到城墙拐角,就跳出来了“铁塔”焦德亮,两只大手一伸,往那两个士兵脖子上一拧,“咔擦”一下,正如同扭断鸡脖子一般,把他们两个杀死在原地。 “快去开城门,这边我来看护!” “锦袍将”岳真拔出腰刀,站在城墙上警戒,而那“铁塔”焦德亮则是到了那绞盘旁边,“喝呀!”一声,用起神力来,那千斤闸原本需要一二十人才能升降,他一个人的力气竟然就已经做得到了! 而卞祥早就率领人马在这城外东门处埋伏等着了,而北门那里留下的两千人民安全,那就完全属于是虚张声势,吸引注意力的。 “嘎吱,嘎吱!” 随着“铁塔”焦德亮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把千斤闸打开,厚重的城门也被他给打开,卞祥见状,手中大斧一举,当场就带着人从东门冲了进去。 而水门那边则是出了问题,因为水门上的守军没有按时吃饭! 因为没有按时吃饭,所以水门的守军就没有失去意识,结果东门那边城门大开,卞祥带人杀进城里,喊杀声震天响,水门这边的守军一听,也就更不可能吃饭了。 “双斧将”孟邦杰与邹渊、邹润、宁章当即等人见状,也只能硬打一次了,现在梁山水军战船已经准备好了,一旦他们能够破掉千斤闸,那他们就有能力杀进城来。 水门是两层门,一道千斤闸,一道铁皮包木门,千斤闸对不不了,但是第二道门他们可以用炮轰开。 “双斧将”孟邦杰四下环视,拿出红葫芦来,在水门附近的一处货仓上放了一把火,以吸引水门守军的注意力。 “走水了!走水了!” 那水门上的守军听得了下面众水手大喊大叫,又见那货仓起了大火,也是慌乱。 “快去救火,那是茶商李大官人的货仓!” “怎么突然起火,是否是梁山贼寇干的?” “别废话了,再不去救火码头保不住了!”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些水门守军见了大火,跑去救火了一部分,算是分散了兵力。 “上!” “双斧将”孟邦杰两处两把板斧,冲上城墙,排头砍倒三四人,冲上了水门,大吼一声,“梁山好汉全伙在此!要命的闪开!” 那些水门上的守军吃了这一吓,没反应过来,后面“出林龙”邹渊与那“独角龙”邹润,并“铁角兕”宁章,两把大斧,一口钢刀带着二十多个人就杀了过去,官军本就猝不及防,瞬间叫放翻了二十余个。 “着家伙!看法宝!” “双斧将”孟邦杰手中火葫芦不停放火,把个城墙上烧的是红彤彤一片,邹渊邹润举大斧把敌人砍退,这边那二十余人赶紧去推绞盘,打开千斤闸。 而外面梁山的水军早就看到了水门火起,杀声大作,只是未曾见到那千斤闸打开,此时见千斤闸动了,便都一致向前。 “开炮!” “赤须龙”费保在船头放置了两门火炮,那千斤闸刚一上去,就对着那第二道闸门开炮,“轰天雷”凌振那风火炮威力不错,打得那大门自上而下一个大洞,自中间往外直接裂开了一条裂缝,“夸擦”一下就倒了半扇门在水中。 “弟兄们,杀敌立功了!” 那耿明初与耿明达兄弟大叫一声,都不用船,直接赤条条跳进水中,口中咬住短刀,凫水前进,一时间梁山军兵涌入水门,内河上战船云集。 “杀!” “赤须龙”费保看见水门城墙上那“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都叫官军团团围住,极其危机,他抄起手中钩镰刀,当做绳钩直接扔上了城墙,勾住了一块城砖,便攀爬而上。 旁边“卷毛虎”倪云手中拿着一条绳钩,也是紧随其后,攀城而上。 “啊呀!今日死在这里也!” 那“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手中拿着的是短柄斧,却叫十一二个枪兵所包围,四面八方长枪捅来,遮拦不住,臂上,腿上已经着枪四五处,其余头领都是各自为战,想就不得。 “兄弟莫慌,俺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那“赤须龙”费保爬上城墙,手中钩镰刀上前助战,一刀豁开了一个敌军的肚子,当时就是肚破肠流。 “还有我!” 那“卷毛虎”倪云也爬上来城墙,腰间插着钢刀,手里却拿着一个火折子和“轰天雷”凌振的土地雷。 “吃我宝贝!” 那“卷毛虎”倪云引燃土地雷后扔进人群,但听的轰鸣一生,黑烟一起,炸翻了十数人,救了邹渊,邹润。 “多亏二位兄弟,否则我二人死也!” 邹渊、邹润感激不尽,“赤须龙”费保不以为意,“哪里话,自家兄弟岂有不救之理,擒贼先擒王,先带我们去杀那码头上的贼头!” “好!” 邹渊、邹润得了水军撑腰,顿感伤口也是不痛了,率领一众水军往码头兵营杀去。 “那登州城码头上水兵都头名叫张艺,使得一奇门兵器,名叫日月乾坤刀的,不知本事如何!” “独角龙”邹润说道。 “管他什么人,叫他见不得明日的日月!”k “赤须龙”费保根本不放在眼里,率领水军到了码头,果然见到那张艺正在率军反抗,而他手中那兵刃便是“日月乾坤刀”,果然是奇形怪状。 这把兵器长度达到了两米,说是长兵器,它还没有长柄,说是短兵器,还很长,只能说是奇门兵器。 这刀的刀刃材质为铁,这把冷兵器前后皆可用,刀柄的握手处也有两把月牙形的利刃,其和刀柄的大刀对应阴阳两级,使用者掌握熟练这把武器之后可从四面攻击敌人,真可谓是一把奇刀。 这种兵器根据握法的不同有不同的握法称呼,左阴右阳、右阴左阳和双阴法三种不同的握法风格,因为这种兵器的首尾皆是利刃所以在战斗的时候招式灵活,是比较实用的一种冷兵器。 后世电影有一个主讲咏春的,但在开场时出现的这件兵器的改编版本,但是可不要以为这种兵器,出自咏春,咏春按辈分算,还得是这件兵器的孙子辈,更不要以为,由一根长杆,加上四把八斩刀的武器,在现实中对标的就是日月乾坤刀,那是胡说八道,日月乾坤刀要是这种可以随意拆卸的废铁,那可就只有失败的份了,一挡敌人的兵器不就掉了? 日月乾坤刀,它原本是江西龙虎派的武器,可远可近处处是刃口,看上去威力极强但很少有人用于实战,只因为这把兵刃它太难练习了,使用不好的话,未杀敌先伤己。 “这是个什么玩意?刀不像刀,钩不像钩,戟也不像是戟,四不像啊!” “卷毛虎”倪云还没见过这等形状的武器,便吃惊起来。 “管他什么,杀!” “赤须龙”费保抓起铁链又玩起了远程攻击,把钩镰刀甩向了那张艺,张艺听得风声,举起日月乾坤刀一挡,挡得住刀刃,铁链却缠在了日月乾坤刀的双月之上,一时挣脱不开。 要不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兵器怪死的快不是没有道理的说法,你兵器奇怪,自己还是个学艺不精之徒,那这兵器就只能给你自己添麻烦。 这张艺要是个精于用乾坤日月刀的高手,就会当机立断,贴近身子,此时“赤须龙”费保手中只有铁链,但是他的日月乾坤刀可是上下双刀刃,两戟月,可近可远。 但是,他现在却只是执着于挣脱铁链,就给了旁边“卷毛虎”倪云进攻的机会,那倪云抽出腰间柳叶刀抢了进来,那张艺这边没有挣脱铁链,那边“卷毛虎”倪云的钢刀又砍了过来,他一时慌张,竟然把手中的日月乾坤刀给扔下了地上。 有兵器尚且打不过,何况是没有兵刃在手呢? 第258章 改兵器卷毛虎欣喜,散心气混世魔偷袭 “杀!” 那张艺丢了兵刃,“赤须龙”费保冲上前去,一脚踢在他心窝之中,把他给直接踢的仰面倒地,后面“卷毛虎”倪云赶上,一刀捅进张艺胸膛,那张艺拿着把奇门兵器,武艺却根本不精良,最终也是难逃一死。 “咦,这兵刃不错,看着过瘾,不知道叫什么!” 那“卷毛虎”倪云杀死了那张艺,转过头来又捡起了那口日月乾坤刀来,端详了一遍,只觉得是非常喜欢。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兵刃!” “赤须龙”费保是从没见过这种奇怪的兵刃,忙着厮杀,就没再去理会那“卷毛虎”倪云。 而那倪云便丢了刀,拿起那日月乾坤刀据为己有,充当了武器。 登州城两处城门被迫,卞祥已经率军冲进了内城,这座城池已然是没救了! 那古达黎躲在家中,心说梁山军马不会来打自己,而那通判李富看到城里喊杀声四起,而前往海盗那里求救是燕达还没有返回,真是万念俱灰。 “老天爷啊!你这是不给我活路啊!” 那李富心说要是梁山军捉住了自己,自己绝对是没命了,于是看着旁边府衙里面有冰片,便抓起来全部吞下,妄图服毒自杀。 冰片,即龙脑香,又叫冰片,历史上文天祥文丞相就试图生吞龙脑自杀过。 当时在广东江西一带屡败屡战、仍然艰苦游击两年多的文天祥,被张弘范的部队擒获,陆上抗元势力覆灭,文天祥吞下随身准备的二两龙脑自尽,却没有死成。 在此之前三年,贾似道也是服用冰片自杀无效,但也有不少人成功了。 而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中给了解释:龙脑本身无毒,所以文天祥和贾似道求死不得;而生吞而死的人,是用热酒送服,产生了反应才死的。 可见中药只能慢慢尝试,这种生死关头想靠它立竿见影,就找错物件了。 那李富吞下冰片之后,就稳坐在府衙里面,什么也不干了,什么样不管了,就等死了。 他听着这外面对喊杀声震天,闭眼等死,可是听着这喊杀声越来越近,却不见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唯一的问题是,这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这李富还以为这是中毒的表现呢,他心说当年神农尝百草,吃了断肠草腹泻断肠而死,相比他也是一般的死法。 而实际上,这只是他生吞龙脑而引起的不良反应,只是腹泻而已。 俗话说,“人有三急”,这屎尿一来,可是不能忍的,他虽然想要等死,但是却忍不住腹中绞痛,只得想要冲出府衙去那“五谷轮回之所”去方便一下肚肠。 结果,此时“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已经带人杀入登州府衙,正好把他堵了一个正着,李富被一把推翻在地上。 “完,完了……” 那李富叫人猛地一下推翻在地,结果一下子泄了气,“噗嗤”一下就…… “啊呀!如此恶臭也!这狗官是……” “出林龙”邹渊闻到了味道,当真是鲜活! “快快快,绑了,绑了!这狗官便溺了!用麻绳把他裤腿绑上,省得污了地面!” 卞祥这也算是拿下了登州城,他昔日跟随田虎的时候,也攻城掠地过,对于打下城池之后的套路还算是熟悉,一面派人打扫战场,抓捕俘虏,一面安抚百姓,一面查点府库钱粮,进行封存。 而那古达黎则是率领手下士兵直接前来投降,迎接梁山大军进城。 卞祥对于古达黎这种嘴脸也是嗤之以鼻,对于这等贪生怕死的小人是恨不得举起手中大斧直接给他砍了,奈何刚刚取城之后,杀降军降将总是影响不太好的,所以他便没有动手。 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把这个古达黎吸纳进梁山的队伍中去。 而那古达黎则是一脸谄媚的在卞祥的马前跪着道,“英雄进得城池来,真是苍天降下真菩萨来救我等百姓,小人早已在城破前就投效了梁山,今次特来迎接英雄!” 古达黎那一脸的肥肉,只要是一动都能出现褶子,让那卞祥看着,就像是此人的脸上爬满了满脸的蛆虫一般,只觉得恶心! “滚开!要不叫你斧下做鬼!” 卞祥直接怒骂一声,把那古达黎吓开,径直率军去府衙去了。 到了府衙,那“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正押送那通判李富出来,与卞祥正巧碰上。 “此乃何人啊?” 卞祥开口问道。 “此人乃是那登州通判李富。” “可有劣迹否?” 卞祥来之前狄泉特意嘱咐过他,要是生擒了敌军首脑,要根据其往日的行径来进行处置,要是为官清廉,那就不要难为,甚至可以招揽,要是十恶不赦,贪赃枉法,那就和城中的老百姓通知一下,公审公判。 “有,太多了,据说此人自从掌了登州城政务之后,可是没少贪赃枉法啊!” “独角龙”邹润之前听他那师弟“铁角兕”宁章说过一嘴这个通判李富的劣迹。 “好,关押收监,就等着狄寨主前来发落!” 这边卞祥等人处置了李富,那边水门处,梁山水军兵分两路,一边是耿明初与耿明达,并“赤须龙”费保和“卷毛虎”倪云,都在相助步军接防登州,而那“九头蛟”杨虎,并“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并花普方还在入海口上把守,等待那“海阎王”皮子炀到来,好以逸待劳将其一举击溃。 那“卷毛虎”倪云特地拿着那日月乾坤刀来找“锦袍将”岳真询问,“敢问兄长,可识得这班兵刃吗?” 那“锦袍将”岳真一看,当即便认了出来,“此乃是日月乾坤刀,是一种奇门兵器,你看,这日月乾坤刀两端皆是利刃,中间的一对月牙护手锋利无比,它具有单刀、双刀、扑刀、护手钩、双头枪、双头棍等兵器的特点,可谓是一专多能,颇为奇特的兵刃,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从敌将手中夺来,既然是好兵刃,不知兄长可会使用之法,我意是以此为兵刃,想要练练。” “卷毛虎”倪云认为这日月乾坤刀练好了一定是攻守兼备,威力无穷,就有了学习的想法。 “锦袍将”岳真点了点头道,“此物我倒是见过,当年见过江湖中人使用,要领乃是由持刀人双手握住刀柄,两端的刀身可做武器,而手前也有格挡,是防止被敌人夺刀,习练时双手抓握在护手月牙内,实战时便不容易伤及双手,这也是护手双头刀的特点之一,更是要搭配那上乘身法,纵跳腾挪,旋转灵活,舞起刀花来,更使人有风飘梨花满身皆刀、无隙可乘的感觉,其技法变化多端、内容丰富,不仅有长兵之优势而且有短兵之威胁,使用时随心所欲,得心应手,即使对方能躲开前刃,也难逃过中间月牙或后手刀之刃。” “这刀的刀法前后正反扎刀、斩劈刀、上挑刀、横扫刀、上下截刀,此外还有里外绞刀、撩挂刀、云拨刀、格兰刀、推架刀等,其 中又以拦绞刀、插步扎刀、回身平斩刀,相辅相承,密切配合为其杀着,各种刀法纵横交错,如环似 轮,周而复始,再配合各种身法、步法、腿法,当真是一把攻守兼备之兵刃,只可惜我会的不多,若是有机会,你当去询问寨主,寨主天下武学无有不窥,他必然知晓。” 此刀由于受传统观念和封建思想的束缚,该刀系代代单传因而流传不广,在后世多年来武坛罕见其械,其两端弧形利刃取象为日器械中段一对月牙护手取象为月,乾坤象征天地阴阳故取名乾坤日月刀。 要说狄泉会不会,还真会,作为武英级运动员,虽说名头前面挂这个全能,实际上并不是指他什么都会,而是武术套路全能,至于这些武术,都是他在后来学的各种民间套路,及百家所长于一身。 正说时,突然一道黑影闪到了二人面前,赫然就是那日与“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交手的那个道人。 要说这道人是谁?正是那樊老头的侄子,“混世魔王”樊瑞。 他那日与孟邦杰与焦德亮交手,只道是这两个人已经死了,回去见自己大爷樊老头,被樊老头说了一顿,又说起那梁山上有个许贯忠比他术法高强的多。 那“混世魔王”樊瑞自然是不服了,心想要去和那许贯忠比个高低,结果就正赶上了梁山的兵马直接入城了,她心说莫不如拿几他个梁山的头领也好施展自己的手段,再带着那几人去梁山要挟那许贯忠和他比个高低。 于是乎,他便前来抓人了。 “什么人?” 那“锦袍将”岳真的武艺是不错的,见“混世魔王”樊瑞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起来此人一身黑气,不像是什么好人,于是就连忙后撤。 但是那“卷毛虎”倪云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那“混世魔王”樊瑞袖口打出流星锤来,正中了那“卷毛虎”倪云脑门,倪云一来是因为刚打完仗,没有防备,二来是手里面拿着的这日月乾坤刀他不会用,直接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流星锤当场昏死过去。 “好小子!” 岳真见他动手,伸手就要拔出腰刀来,结果不想刺斜里飞来了一只大夜枭,直接把他腰间的刀一口衔住,给带到了天上去了。 “哈哈哈哈!” 那“混世魔王”樊瑞仗剑而立,看到自己的手段得手了,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起!” “锦袍将”岳真见状,一脚挑起地上的那口日月乾坤刀在手中,施展刀法,刀随身到,砍向那“混世魔王”樊瑞。 樊瑞也是没有见过此等兵刃,不知道这玩意是个什么,于是持剑来挡,没想到正中岳真下怀,岳真持刀用刀刃挡住了长剑,又用那两个铁月牙往前一撞,正好撞在了那“混世魔王”樊瑞的胸口之上,给他开了两个口子。 “啊!” 那“混世魔王”樊瑞看着自己胸口上血淋淋的伤口,心里面面白,这人的武艺比自己高出太多了,自己不是对手! 于是,他口中又是打了一个呼哨,那刚刚衔走了岳真腰刀的大夜枭这回又折返了回来,去抓岳真的眼睛。 这夜枭就是猫头鹰,俗话说鹰隼雕枭,这都是猛禽种类里面的,那玩意利爪锋利,若是抓上一下,只怕是岳真眼睛都要瞎了。 “锦袍将”岳真是不慌不忙,手中日月乾坤刀单等那只能大夜枭扑下来之时,一刀刺出,直接把那只夜枭挑飞,开膛破肚,死在地上。 “哈哈哈!妖人看刀!” “锦袍将”岳真占了上风,也是无比的高兴,挥起日月乾坤刀便要去砍那“混世魔王”樊瑞。 “混世魔王”樊瑞死了夜枭,又不是岳真的对手,只得仗剑一指,跳上了一朵乌云,竟然驾云而去了! “何处来的一个如此妖人!” “锦袍将”岳真看着这“混世魔王”樊瑞竟然还有腾云驾雾之能,也是吓了一跳,心说亏得刚才自己是抢先出手,否则这个妖人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本事,要是把本事给用全了,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样的事端来! 却说那“混世魔王”樊瑞,被“锦袍将”岳真所伤,以黑雾遁逃在城上,一边飞,一边用那金疮药治伤,再往下去看,想要寻找寻找有没有其他的目标。 他现在想的是柿子捡软的捏,刚刚去偷袭“锦袍将”岳真和“卷毛虎”倪云,一来是他过于轻视这二人,没一开始就用他的法术对付他们,二来没想到“锦袍将”岳真武艺如此高强,他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甚至于直接挂了彩。 而他在天上看,忽然看见手持大斧的卞祥在那府衙里面发号施令,他一看便觉得可以对其下手。 “怎的好端端多出一股乌云来?” 卞祥抬头一看,但见府衙之上笼罩着一朵乌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府衙上面才有,别处是都没有。 第259章 樊瑞邪术烧阴火,陆登正气护周身 那“混世魔王”樊瑞半空中看定了卞祥,口中念念有词,念了声,“疾!” 霎时间,但见那朵黑云里面竟然落下了不少冰雹来,个个都有鸡蛋大小,这要是从高空坠落,“没羽箭”张清那石子的威力都比不上,与子弹无疑! “妈呀!” 那卞祥看见半空中银光闪闪的落下来不知道什么东西下来,虽然夜里看不清楚,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一边举起大斧护住头脸,一边躲藏,那冰雹落在地上,一个个摔得粉碎,高处的直接把那府衙的屋顶砖瓦打得千疮百孔,好多梁山士卒都叫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卞祥默念一句,心说刚刚好好的生出来这一朵乌云来,不偏不倚就罩在了自己头上,此时又是这片乌云往下噼里啪啦的砸冰雹,如此怪异,想是那黑云里面有些什么一样。 而且,这黑云里面想是有什么妖物在作怪! “我说!这城里有没有道士,想是什么妖物作怪!” 卞祥一边在一堵墙后面躲避疯狂砸下来的冰雹,一边问道。 “就是有,现在也来不及去请!” 那“独角龙”邹润虽然练的是铁头功,此时也叫冰雹砸得是不敢露头了! “有谁带弓箭了,射那乌云!” 卞祥喊道。 “谁敢露头啊!” “出林龙”邹渊刚刚试探性的探头,就被一颗冰雹给兜头砸了一个七荤八素,真是晕头转向。 这当口,你出去都危险,更别说要射箭了! “好妖精!你可敢下来与爷爷斗上几个回合!” 卞祥被这连绵不断的冰雹砸得怒从心头起,他倒是不怕战死,可是连敌人的面都碰不到,想要拼命你都找不到人,这样也太窝囊了! “来来来,一起骂!把那妖物骂下来才好!” 邹渊、邹润两人也应和起来,叫众人一起骂! “那东西你听着,你个无胆鼠辈,敢与老爷真刀真枪的斗吗?” “妖物,够胆的下来!不下来你就是王八兔崽龟孙子!” “你个胆小鬼你……” “你就会在天上吐这冰雹吗?没有别的本事?” “那妖精你怕是雪人成精!” “如此雕虫小技,连我们许先生的皮毛都够不上!” …… 要不是说,“众怒难犯”吗,这樊瑞让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以爹妈为中心,十八代祖宗为半径,恨不得直接骂到他们家单细胞生物的祖先那辈。 这就是标准的“激将法”,就是为了激怒“混世魔王”樊瑞,想办法让他下来,再对付他。 毕竟,只要他下来,卞祥等人看得见他,也摸得着他,所以动起手来他也放心的下。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那“混世魔王”樊瑞原本也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场被各种滔滔不绝的谩骂给气得脸色铁青,瞬间杀心四起。 “叫你们一个个死!” 那“混世魔王”樊瑞见普通的手段对付不了他们,要是第一时间改变了策略,开始动真格的了。 要说是这“混世魔王”樊瑞最厉害的,当属用“阴火”。 而所谓“阴火”,其实就是常说的“鬼火”,是至阴至寒的火焰,一般活人很难驱使,都是些厉鬼等物才能发出这东西来。 只不过这一招非常耗费他的力量,所以轻易不能使用。 但见那“混世魔王”樊瑞浑身颤抖了起来,手心里面缓慢的聚集了一点点幽兰色的光芒,渐渐的开始膨胀,聚成了越来越大,犹如燃烧火焰一般的幽兰色光团。 他手心一转,那团“阴火”便坠落到了下面。 “小心,避开此物!” 卞祥见到了这妖异的东西,立刻高声示警了起来,叫士卒避开那团火焰。 那火焰下落的时刻,正好有一只鸽子飞过,被那阴火给擦了一下,但见那只鸽子的毛发瞬间就粉碎了,而那只鸽子则瞬间变得干枯,落向了地上! “啊!” 卞祥看到了这团“阴火”的威力,吓了一跳,心说这东西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人还能有救吗! 这个鸽子那便是遭到了“阴火”所伤,樊瑞身上携带的阴、煞二气浓烈之极,将其凝聚释放出来,要是打到没有道行的普通人身上,即便不用直接接触也能重伤甚至是杀死对方,如果被打个正着,那就不是死的问题了,而是死的很惨! 一帮人认为凡是“火”,那就是极高的温度,而“阴火”正好想法,反而是极寒。 正常人可能会觉得火与寒应该是相反的,因为常见的“阳火”是最能产生热量的所在,但按照玄门的基本理论,与之对立的“阴火”则是又一个典型 的物极必反,它寒到了极致,就可以烫伤甚至是烧伤生命具尸体的五脏六腑。 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人也会像是那只鸽子一样,变得枯槁干瘪,特别是内脏,都会全部萎缩成干瘪状了,尤其是肾脏,甚至估计会萎缩成干柿子饼的样子。 肾乃人阳之首,而“阴火”主要攻击的就是人的阳气和三盏命火,一但“阴火”摧毁了肾脏之后,其致命性对于人体来说,基本上是秒杀,即便不接触,只是隔空被这种阴煞之气碰到,也会遭其重创并大病一场,且病情很难痊愈,如果得不到正确的治疗,轻则在重病缠身中度过余生,重则便是随着病情的加重,最终不治身亡。 但见那团阴火打在了砖地之上,虽然没有打到人,但是却掀起了一股极其寒冷的腥风,众人瞬间就觉得是一股寒霜扑面而来! 而更让他们觉得恐怖的是,那阴火竟然还没有被扑灭,而是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石砖! 看起来,就像是那些石砖被阴火所点燃一样! 阴火不同于阳火,因为阴煞之气太重,所以其能够侵蚀万物,只要这东西的阳气不足以强到抵御这阴火,那都会被满满的侵蚀掉,看起来就像是阴火能够烧掉万物一样! 卞祥看着那阴火的威力,吓得目瞪口呆,心说太上老君八卦炉里面的三昧真火只怕也就不过如此了! “叫你们都死!” 那“混世魔王”樊瑞脸色铁青,嘴角流出一丝黑血来,这施放阴火对他自己的消耗也是不小的,因为这等阴火如果能够随意释放,在妖魔鬼怪里面也得是有几百年的道行,极其邪恶的阴煞之物才能施放,门槛绝对不低。 而樊瑞现在是一具凡人的身体,强行使用如此强大的阴火,对他的身体能没有危害吗? 要不是他的灵魂是七十二地煞星里面的地然星,元神并不是凡人,他早就被阴火把他自己给烧死了! “诸天神佛,漫天神灵,请搭救则个!” 那“出林龙”邹渊和“独角龙”邹润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念经拜佛的人,此时见到了这等极其骇人的景象也是吓得开始临时抱佛脚了。 这要是放在后世,那就是妥妥的“超自然现象”,是人力不可及,非专业人士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而那通判李富也看到了如此场面,直接就给吓出失心疯来了,嚎叫着发了疯,硬是还被捆着双手就跳起来挣脱了士兵的按压,往外就跑。 “救命!救命!” 那李富又是嚎叫,又是跳出来逃跑,人群里吗就属他是最显眼的一个,那黑云上面的“混世魔王”樊瑞看到了这小子要跑,当时打出一道阴火,直奔那李富! “啊!” 那阴火一沾人身,当场就把那李富浑身给烧进了幽兰色的火焰里面,只听得那李富身上,“滋啦滋啦”的发着白气,好像是他被放在了铁板上当鱿鱼给煎了一样,而他一开始还能在阴火的包围之中挣扎一二,很快身形也在迅速的干瘪下去,最后就像是一句蜷缩的干尸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即便如此,那阴火竟然还没有消散,还是在侵蚀着干尸,最终愣是把干尸也烧成了白气,那阴火才慢慢消散了。 李富的下场吓得在场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这家伙平日里贪赃枉法,作恶多端,此时有此尸骨无存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可是大家现在在生死关头,丝毫也没有因此而感觉到丝毫的喜悦。 “苍天拯救则个!” 此时的卞祥看到大家都受了危险,想要挺身而出,可是自己除了手中的这把斧子,什么也没有,即便是舍得出这性命去,只怕是也对那乌云上面的东西造不成什么伤害! 就在此时,有一个年轻人,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卒突然跳了出来,昂首挺立,对着那朵乌云丝毫不惧,芒寒色正道,“此物定然是妖邪所化,然天地间邪不胜正,前圣教化在前,岂能怕了这妖物,狄寨主《正气歌》有言,音犹在耳,兀那妖物,速速退去!” 说罢,你小卒便口颂起《正气歌》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那少年面对强敌,毫无惧怕之态,昂然挺立,而那乌云之上竟然又滚下来一团阴火来,正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 旁人都是惊呼出声,心说这少年定然是有死无生,可是没想到,虽然那少年被阴火所包围,但是其依旧昂然挺立,岿然不动。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那少年身上丝丝白气升腾,但是他仍然口颂《正气歌》,面色虽然痛苦,可是眼中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坚定起来。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股阴火突然像是蔫了一般,开始削弱,甚至在那少年的身上消散了去! “啊?” “混世魔王”樊瑞都不敢相信,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用肉体硬抗自己的阴火呢? 肉体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天地之正气,却可以驱邪避鬼,护人身体,这《正气歌》乃是千古驱邪避鬼第一文章,其中蕴含着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又岂是一区区阴火所能抹杀的? “我陆子敬今日拼却一死,也不惧你外道邪魔,诸位,一齐颂歌!” 那陆子敬呐喊一声,卞祥闻听,立刻喊道,“全军齐颂!”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在场众人全部念起了《正气歌》,而这齐声诵读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让樊瑞心神不宁,头痛欲裂,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道伟岸的身姿站在他面前,是一个文士模样…… (文丞相千古!) “啊!” 那樊瑞吐出一口鲜血,受了反噬,已经是不能再放阴火了,只好一阵黑风,撞向城内去了! “哈哈哈!那东西跑了!” 颂歌的众人当看到了这一画面之时,大喜过望,死里逃生的喜悦展现无疑。 “你叫什么名字?” 卞祥连忙走到那身上冒着白气的陆子敬身前查看起来。 “在下陆登,陆子敬!” 这位陆登,字子敬,号称“小诸葛”《说岳全传》之中,乃是潞安州节度使。 宋徽宗时,金国完颜兀术入侵中原,所向披靡,但是围攻潞安州四十余日却无法攻克,反而损兵折将。 由于陆登手下兵微将寡,没有办法击退敌人,便派人往两狼关韩世忠、河间府张叔夜处乞援,但是援兵没有到反而是金朝军师哈迷蚩,乔扮成韩世忠偏将混入城中打探军情,陆登识破哈迷蚩是金朝的奸细,割其鼻以示警惩。 后来,因为孤立无援,久守必失,那金兀术深夜率领精锐,窜入水关,展开铜网,攻破城池 忠臣陆登见败局已定,将尚在襁褓中的幼子陆文龙托乳母照顾,令妻子自尽,以免受辱。 妻子死后,陆登也自刎在大堂之上,身躯昂然不倒,后来金兀术钦佩陆登忠贞不渝的精神,三拜陆登遗体,将陆文龙收为义子,并送往北国。 后来陆文龙长大成人,虽认贼作父,但被王佐断臂降金后劝说归送,成为了岳家军之中的大将,双枪相助岳鹏举大战朱仙镇,后又随岳雷扫北,不失陆家忠义威名! 而此时的陆登,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因为仰慕梁山的公义而投身梁山,还只是一个小卒而已…… 第260章 诊疑难华阴束手,知天命陆登垂危 “你,你可有事……” 卞祥刚刚可是亲眼所见那阴火打在了通判李富身上是什么结果,那李富直接就尸骨无存了! 至于陆登,他身上也是在丝丝的冒白气,卞祥也是十分的害怕,生怕他也出点什么事。 所说陆登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关键时刻,他的胆色和正气,绝对能够引起所有人的赞叹。 陆登微微一笑道,“孟子云,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也,想来无事也!” “莫要夸口,那妖物的火焰厉害,不知是否有内伤啊,速速叫人送你回山寨,找许先生调治!” 卞祥是真心不信他硬是挨了一下阴火一点事情都没有。 “将军多虑,想当初我初上梁山,就听说我们狄寨主与高廉交战的事情,那高廉动用邪法,但狄寨主口颂《正气歌》驱邪,将其击败,故而今日在下才挺身而出,只求能够救人。” 陆登虽然没有被这阴火所害,但是现在也绝不轻松,毕竟他是凡人的身体,那阴火虽然被《正气歌》之中所蕴含的天地正气化去了大半 但也烧了那陆登身上的不少阳气,此时他也是阳虚,身体冰凉。 这种情况,他也得悉心调养,要不然,只怕是也要留下后遗症。 那“独角龙”邹润想起之前那解剖尸体的大夫华阴来了,他的医术应该不错,毕竟是华佗的后人,“神医”安道全的师弟,于是便说出此人来,在城中去寻他前来给陆登诊治。 卞祥闻听,速速叫人去找,但是想起刚刚那朵乌云上的东西,他也是有些后怕,生怕那东西卷土重来。 于是,他便下令叫三军在城内搜寻些屎尿便溺,还有黑狗血等辟邪之物,常备在此,以防那妖物再来。 而实际上,那“混世魔王”樊瑞他自己所受到的伤害也绝对不小,《正气歌》之内蕴含的天地正气磅礴无涯,与他身上所携带的那阴煞之气是水火不容。 当时全军吟诵《正气歌》一瞬间所释放出来的正气如浩瀚汪洋,直接把他的给反噬了,此时他被阴火反噬,也是五内如焚,想要化解掉这副作用,也得十天半个月不可。 这边卞祥一面安抚百姓,一面派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报回梁山泊给狄泉知晓,并搬请许贯忠前来,因为面对“混世魔王”樊瑞,他们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歪打正着念了《正气歌》,估计他们全都得交代了。 另一面,卞祥召集了兵马驻扎在城内,严防死守,在登州城夜里实行宵禁,清街闭户,防止妖物再来。 为水军头领那边,则是在入海口布下防御,严防死守,等待那“海阎王”皮子炀前来,而八位水军头领里面,那“卷毛虎”倪云叫那那“混世魔王”樊瑞给一流星锤打昏了,醒来之后头痛欲裂,要将养些时日。 也亏的那“混世魔王”樊瑞的流星锤技术比起那“铁棒”栾廷玉和南离元帅石宝还有很大的差距,要是这两个人的飞锤流星,怕是“卷毛虎”倪云就被当场打死了! “急先锋”索超不就是被那南离元帅石宝一流星锤打在脸上打死的吗! 而陆登在过了一阵之后,也是浑身乏力,发冷,甚至不管怎么喝热汤、热水,热酒都没有用,身体冰凉。 卞祥一看就是坏了,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虽然陆登没有被当场烧死,可是后遗症还是跟着来了。 不过,幸好那“铁角兕”宁章把那大夫华阴给找来了,据说当时他正在那义庄里面再度解剖尸体…… “阁下便是神医华佗的后人,我们一位兵卒被妖物袭击,如今浑身乏力,发冷打颤不止,还请您出手诊治一番!” 卞祥见到了华阴,恭恭敬敬的相请他给陆登看病。 卞祥对于大夫素来是非常敬重的,他小时候得过重病,家里面又穷的要死,幸亏当时有一位老年游医云游至此,老人家医者仁心,不收分文为卞祥看好了病症,卞祥感激在心,此后对于医者也是非常尊敬,可谓是投桃报李,只可惜那位恩人他却再也没见过。 “妖物?” 华阴一听,也是懵了,不过还是本着大夫的本色,开始了“望闻问切”,看了看陆登当时的状况,然后又上手诊脉,随后便是面色凝重。 “这是阳气损耗过巨啊!” 华阴说道。 “那是不是弄点补品补一补便可了?” 卞祥询问道。 华阴则是摇了摇头,“这种阳气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补回来的,他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阴煞至极的东西,消耗了他的命火,损了的是命中阳气,要是想补,寻常的药物是做不到的,除非……” “除非什么?” 卞祥心说这就算是上山下海,只要是能够找得到,这世上有的,那也得找来救人啊! “需要不化形的骨头,才能补充这种阳气。” 在场众人一听,全部都愣了,不化形,这是什么药材,他们是闻所未闻。 “这东西,其实是以干尸尸变的僵尸为主,所谓‘不化’,指的就是尸体在不腐的基础上又多了风干这一条。” 华阴解释道。 “不是……华大夫你没事,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聊起来了这怪力乱神的东西?” “独角龙”邹润感觉华阴的形象一瞬间从神医华佗的后人变成了江湖骗子! “非也,这医者与术有所相通之处,这点你们不会明白,这不化形原本是‘外八尸’中比较好对付的一种,巡场的僵尸的本质是至阴之物,而水代表着阴,所以能尸变产生僵尸的地方一般都是阴暗潮湿的,然而特别干燥的环境下则不利于尸变,因为伴随着干燥一般就会产生阳气,阳气甚盛的地方又怎么会有僵尸呢?但是物极必反,其它僵尸都是至阴至物,而这不化形乃是至阳之物。” “此物因为是至阳的僵尸,所以从习性上与人类更相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怕阳光,但却对阴气很抵触,袭击人类的时候极少攻击女性,因为女性为阴体,所以它们的袭击对象基本上都是男人,但因其体质脆弱,所以为祸的机会很少,很多深谙医术并兼修术数的医者,对于此物都是趋之若鹜。” “玄乎其玄,僵尸还能入药不成?” “独角龙”邹润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当然可以,此物的作用夺天地造化,一些以修炼气功为主的人对其非常感兴趣,很多年以前还 经常有医者与道士到可能产生不化形的地方去寻找此尸,如果能找得到,就将其或击毙或活捉回来,然后加以利用,只因为不化形是一味可以用极其珍贵的药材,将其制成条状物泡水喝或者是直接研磨成粉熬制汤药,对身体是大补,因为它是至阳之物,所以壮阳功效极好,任何诸如动物肾脏、鞭一类的东西都无法与其万一之相比。” “即便是因为先天体弱而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只要能够饮用过一盏用一根不化形的手指泡过的药茶,就可脱胎换骨,房事从此变的生龙活虎,生儿育女更是不在话下,对你们武林中人来说,尤其是练金钟罩一类纯阳内功之人能食用上研磨成粉的不化形躯体,便可以功力大涨。” “而这东西之所以要研磨成粉服用,是为了控制用量,因为此物功效太过强,食用的量多了,容易‘溢阳而死’,就是被太重的阳气给‘烧’死了。” “那要是直接吃了会如何?” 此时“出林龙”邹渊的兴趣也被勾了起来,询问道。 “如果有人直接吃的话,任谁的身体也吃不消,结果是‘阳火焚身’,比‘溢阳而死’还惨。” 华阴说道。 “可这不化形虚无缥缈,何处去寻啊!” 卞祥想的则是这东西即便是有,那也不好弄得到,耽误了陆登,陆登岂不是要没命吗? “这东西虽然珍贵,但在世上也有一些,可以在大江南北各处寻找,也许可以寻得一部分,而眼下则是要给他增加阳气,切忌要避免他夜里晒月光,白天要在太阳下暴晒,而平日里要给他以艾草泡水引用,或者以艾草水沐浴,短时间内可保无虞。” 在植物当中,辟邪、驱邪效果最好的几种里,桃木当之无愧排名第一,而第二名就是艾草,在清明节等“阴节”中古人将其插别在门前不仅仅是为了驱虫,更是为了让邪祟污秽的脏东西进不了家门。 艾草之所以能起到这个作用的原因是因为它在中医之中属于“巨阳”,乃是纯阳的草木,比如说身上有晦气的人就可以用艾草来熏一熏,效果非常好。 ”艾草的功效虽然比不上黑狗血,但与雄鸡血可以说是不相上下,而僵因阴邪之物本身对阳物那都是极其反感的,故而艾草可以保他无恙,针对如此病症,我也是无能为力,此病症已经不是我这医者可以解决的了,你们不妨去找一找玄门中人,许可有些办法。” 华阴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不想治疗陆登,实在是这个情况他没有用武之地。 “看来只有许先生前来,才能救治陆登兄弟了!” “出林龙”邹渊说道。 这边“鼓上蚤”时迁被卞祥打发着速回梁山泊报信,登州和梁山泊相隔并不近,“鼓上蚤”时迁秉持着换马不换人的原则,连着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二天日落之前回到了梁山,让狄泉知道了登州的情况。 狄泉对登州城快速被攻下十分高兴,但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了登州城和梁山做对的“妖人”,狄泉有些意外。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和梁山过不去。 而狄泉在看到了这个妖人会使剑又会用流星锤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此人似乎和《水浒传》原着里面的那“混世魔王”樊瑞至少有四五分的相像之处,只是还无法确定。 他看到了信后面,也是更加的激动,因为陆登。 狄泉可是非常清楚,这个陆登可是过厉害人物。 他在金兀术进攻中原的时候是让金兀术吃瘪最多的一个,要不是孤立无援,真的就守住潞安州了。 而狄泉更盼望的,是陆登日后生的儿子陆文龙 。 那可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啊! 这陆文龙善使双枪,和那“双枪将”董平相似,虽然是董平的后辈了,但是本事绝对是厉害! 在说岳里面,因陆文龙在潞安州城破之后,被金兀术养大,所以名为完颜乌合龙,当时随同金兀术南下侵宋,可是岳家军在朱仙镇除曹宁外的一个劲敌。 在对抗岳家军时,陆文龙一招不到挑死呼天保,回身一枪刺死呼天庆,何元庆晃动八楞梅花亮银锤去迎战,双锤战双枪,但三十回合之后被陆文龙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岳飞看见,就要使出车轮战,先是张宪打了二十回合,又是余化龙打了十几个照面,打出三支镖也没能伤得了他,最后又是大锤公子岳云舞动大锤上前后几个人车轮大战陆文龙,陆文龙是根本不怕,打得宋军挂出免战牌,最后宋军在武艺上根本不能陆文龙硬碰硬,靠的是王佐断臂假降金,把当年的事情真相告知陆文龙,劝说陆文龙认祖归宗,陆文龙这才是归顺了大宋朝。 后来,到了岳雷北伐的时候,老一辈的岳家军是死的死,老的老,没的没,还年轻的陆文龙和“大刀”关胜之子关铃,以及一众小将们就成为了岳家军的中坚战力,扫北一战之中,陆文龙先后杀死了金国大将粘得力还有连儿心善,最后或封了总兵官位。 要是陆登在梁山上,他日后生个男孩陆文龙,那二十年后,狄泉的军中,可又要多出一员猛将,至于这陆登,虽然他战阵上打不过金兀术,但他人称“小诸葛”,脑子好使,智胜于力,对于狄泉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委以重任,加以培养,必然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第261章 小国贪心欲鲸吞,天子震怒使安内 “许先生,看来此次要你走一遭了,这位兄弟可是一位人才,万不可死了,只是这不化形的骨头,许先生你可曾听说过吗?” 狄泉把卞祥的信件递给了许贯忠,许贯忠看过之后,眉头微皱道,“寨主,这不化形的骨头,世间是存世不少的,因为其中所蕴含的阳气太大,所以哪怕是一节骨头,持续使用几十年也不会耗尽,倒是好弄到,即便是找不到,打不了叫那‘锦鲤鳞’随我去找一处大墓,寻一只打死便可,只是这登州城内竟然有能驱使阴火的妖人……出乎意料……” 狄泉在那里听得头皮发麻,心说许贯忠可真会凡尔赛,还就算是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去墓里抓一只活的打死就行了,一般的道士都不敢这么干…… “一般来说,以人身能够驱使阴火的,都不能是活人了,一般都是成了气候,至少在五行不齐的养尸地之中尸变了几百年的僵尸才有这样的本事,此人要是以人身能够释放这种程度的阴火,我也没有把握对付他……” 许贯忠摇了摇头道。 “什么?许先生你都对付不了?” 狄泉大跌眼镜,就连许贯忠这种手搓雷电的牛人都对付不了这家伙,狄泉岂不是要去蓟州二仙山请那罗真人降妖伏魔,要不就得跑到云蒙山求祖师爷王敖老祖出马了…… “因为若能以人身释放阴火,起码也要有近千年的道行才行,要是在正道里面,修炼千年的人已经可以白日飞升了……我的术法是祖上福荫,要想对付这等邪魔,恐怕……” 许贯忠陷入了一个误区,按照正常的概念把“混世魔王”樊瑞想得无比强大,而实际上樊瑞能够以凡人的躯体释放阴火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是七十二地煞里面的地然星下界,是个星宿,所以受的住,根本就没有千年以上的道行! 狄泉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混世魔王”樊瑞,会用剑还会用流星锤和妖术,基本上和“混世魔王”樊瑞的特征都是重合的,但是樊瑞的本事狄泉是知道的,上山之前只会妖术,即便是“入云龙”公孙胜传了他道术之后,遇上“幻魔君”乔道清,还打不过还是打不过,最后只能在后期征方腊的时候欺负欺负“郑魔君”郑彪,也没和“灵应天师”包道乙过上两招。 他怎么可能连许贯忠都对付不了呢? “先生,有无可能是这人没有千年的道行,也能过驱使阴火的呢?” 狄泉认定了此人就是“混世魔王”樊瑞,许贯忠对付他绝对没有问题。 许贯忠沉思一下,便说道,“除非此人元神不是凡人,否则正常人的三魂七魄承受不住这等阴煞之气,或者是有什么法力高强的妖魔附体在这个人身上。” “附体……” 狄泉心说,莫非是有什么邪门歪道在这个樊瑞身上? “不过,虽然我未必是此人的对手,但是想要用些办法将其驱赶倒是不难,这样,寨主,我修书一封,一封请寨主送到西川西河萨守坚手中,他曾受王文卿、林灵素及龙虎山三十代天师张虚靖,三道人各授一法,法力高强,远胜于我,可请他前来收服这个妖孽,而我这边准备一下,以阵法先行驱赶这个妖魔离开登州。” 许贯忠说罢,看了看狄泉,却发现狄泉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寨主,你这是怎么了?” “许先生,你刚才让我去找谁?” “西川西河萨守坚,怎么了?” 狄泉瞬间无语,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位萨守坚可是四大天师之一啊! 狄泉没想到,这位成正果最晚的一位天师居然和自己在同一个时代! “啊……没什么,好,好,不过那陆子敬的病情如何能够缓解呢?” 狄泉明白,现在的人肯定不知道萨守坚日后会是四大天师之一,在这个问题上再好费时间没有意义,还不如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虽然此时上没有不化形的骨头,但是也并非不能用其他方法恢复他的阳气,寨主前些日子不是在项飞手里弄到了一顶玳瑁冠吗?” “那东西有用吗?” 狄泉还真是没对那顶玳瑁冠上心思,只以为那是一顶比较坚固的头盔而已。 “玳瑁是纯阳之物,那玳瑁冠是八十一颗千年玳瑁所组成的,可以在人的头顶形成一个聚阳阵,把阳气源源不断的灌输进入人体,可以把这顶玳瑁冠赐给那陆子敬,叫他早晚佩戴,便可以恢复其命火,只是如此宝物,寨主不自己使用,太可惜了。” 狄泉闻之则是一笑,“这东西都是在有需要的人手里才能展现其价值啊,放在我的手里,岂不是金子做了废铁用,我又不虚,况且此物既然对陆子敬有用,那不是好事吗,此人有大才,是可造之材,许先生不要小看他!” “寨主素有识人之明,此事我自然不会怀疑,烦请寨主点一队兵马与在下一起前往登州相助如何?” 狄泉思索一下,开口道,“许先生,你看我要不要亲自前去,虽然我不通术法,但是这身上还有几件法宝,我这金缕鬼脸可视鬼查妖,不受奸邪所害,金弓银弹可以打杀怪物,也可助你一臂之力,此外我再叫那‘双枪将’董平一起跟随,应当能够对付了。” “寨主愿意相助,自然是最好不过,有寨主亲自能到登州城督战,弟兄们也自然士气高涨,三军用命,俗话说,神鬼怕恶人,只要弟兄们群情激愤,这鬼神也难近身。” 许贯忠一面说,一面叫人取来他法剑,雷牌等物,狄泉将山上事务交托林冲打理,这边去叫了董平,带领两千兵马便要下山。 正在此时,山下李家道口处的“旱地忽律”朱贵急匆匆的跑上山来,几乎把鞋子都给跑掉了,见到了狄泉,气都没喘匀,就大喊一句,“寨主,反了!李朝反了,又入寇广南,长驱直入,杀奔桂州!” 这个所谓的“李朝”就是后世的越南,李朝因为接受宋朝册封,所以也被称为“安南国”,在公元1009年,前黎朝的左亲卫殿前指挥使李公蕴夺取王位,次年改元顺天,定都升龙(今称河内),是为李太祖。 李朝前半段时期多次与宋朝、真腊、占城发生战争,占领了大片领土,而如今正是李仁宗李乾德在位期间,其统治越南时期,被认为是越南历史上的黄金时期。并且沿袭中国唐宋官制,中央到地方上的各级设置则达到完备,国力空前高涨。 因为经过李朝三代国王六十余年的治理,李朝自恃国力强盛,从而对北方的中国宋朝又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侵略战争。 在太宁四年,李乾德以受宋朝威胁为由,命李常杰率领水军,宗亶率领陆军侵略宋朝,攻克邕、钦、廉三州,到处杀人放火,宋朝死者五万余,另有约五万人被俘,引发宋越熙宁战争,当时是“平南王”金台击败了李朝,当时年轻的周侗也在其中,因双方互有胜负,英武昭胜二年(二月底,宋越双方议和,宋军北返。 这场历时一年半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此后,李朝向宋称臣入贡如故,但是他们贼心不死,一直妄图侵吞宋朝国土,当初支持太湖巨匪熊双飞,暗杀“平南王”金台全家,就是要给他们再度入侵制造机会,但是太湖水匪被周侗等人击溃,他们没了内应,也就只能等待,没想到在如今又进兵宋朝,而且打得还十分猛烈。 “混账!交州、安南,本为中华之土,他们窃居此地,还敢狂犬吠日,真是其心可诛!” 狄泉当然知道,越南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王朝的一部分,早至秦始皇南征百越设立桂林、象郡,晚至西汉平定南越国后,交趾纳入统治范围,设交趾、九真、日南三个郡,从此之后,交趾就一直属于统一的中原王朝或割据的南方王朝。 直到唐末,唐朝交趾静海军节度使吴权割据自立,然而,宋朝统一天下的战争,赵匡胤打完南汉收取两广后,竟然没有对交趾的吴权采取进一步行动,这就导致了交趾的进一步离心化。 当时宋将王全斌平蜀后,请示宋太祖是否要跨过大渡河继续南征大理,结果生怕武将做大的宋太祖玉斧一挥,说:“大渡河以南,非吾有也。”于是,大理也脱离了中原,想当初诸葛亮七擒孟获拿下的南中地区,自古是中华属地的云贵就被丢了,若不是元明两代对大理的征服,恐怕云南今天的情况也会和越南一样。 之后,随着宋朝军力的迅速衰弱,宋太宗欲收复交趾而不能,宋仁宗时,交趾李朝首次直接派兵杀入广西,此后,交趾为进一步与中原王朝切割,竟然创制了自己的文字喃字,与中原在文化上做切割。 交趾脱离中原王朝近五百年,直到明成祖朱棣收复失地,千辛万苦的打下交趾,终因当地脱离已久,反抗离心力量强烈而不能控制,最后在仁宣两朝再度舍弃,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南边野人,不服王化,但此事远在天南,与我等尚远,朱贵兄弟,莫非此事还引起了什么事端?” 许贯忠是多么聪明的人,要是只是这件事,那朱贵不至于急成这样,肯定是有连锁反应造成了什么不利于梁山的结果,所以导致了朱贵急得,成了这样。 朱贵咳嗽了两声,连连点头道,“对,曹正兄弟刚刚从东京传来了消息,这道君皇帝闻言大怒,要起大军要去征讨,但是如今朝堂大军都在随老种经略相公对抗大辽,西军防备西夏,还有那王庆作乱,结果没兵可调,道君皇帝就要调遣山东两路兵马前往抵抗,结果那宋江欺上瞒下,联合慕容彦达瞒报了咱们攻州占府的事情,道君皇帝还不知晓,结果被个叫李纲的当场捅了出来。” 狄泉一听,这肯定是他熟悉的那个李纲干的。 这位老忠臣啊! “然后呢?” “然后道君皇帝大怒,要惩处宋江与慕容彦达,却叫蔡京保下,现今那道君皇帝大怒,非要先安内,再攘外,调集东京禁军三万,由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三人挂帅,前往攻打李朝,另叫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与汝宁郡都统制‘双鞭’呼延灼为正副主将,引陈州团练使‘百胜将’韩滔及颍州团练使‘天目将’彭玘为正副先锋,引各路兵马三万,另有蔡太师举荐其女婿大名府梁中书相助兵马两万南下相助,直奔我梁山与济州前来,要夺回被占州县,还要径直攻我梁山!” 狄泉和许贯忠对视一眼,虽然狄泉早就料到朝廷早晚会派遣大军来攻,但是狄泉没有想到这次的阵仗这么大。 这张开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也是当年的强寇出身,绰号“独行虎”,江湖上正经有一号。 至于那“双鞭”呼延灼就更别说了,是什么级别的人物狄泉当然知道。 “哈哈,要是派遣别人来,倒还不好办,不过这‘双鞭’呼延灼不正是呼延启鹏的兄弟吗?若是能叫呼延启鹏劝说他兄弟,怕是可破这一路。” 许贯忠笑道。 “我看未必,这呼延灼没有受到呼延启鹏的牵连就不错了,这次他能出征,必然是想要立功重振家风啊,想劝降他,非得活捉生擒啊!” 狄泉对于呼延灼还是了解的,他在原着里面那也是山穷水尽被梁山连着打败了两回才算是投降了梁山,轻易真的是不好劝降。 “寨主,还有一件事,山寨里面如今有着不少官军的俘虏,如今山寨面临大敌当前,缺乏将领人手,如今要兵马,我等自然可以募兵,但是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何不将这些人能够劝降的劝降入咱们山寨,以迎敌对阵!” 第262章 分分合合天下大事,聚聚散散人生常理 “好,我过会儿便去。” 狄泉仔细思量一下,现在宋朝南方那边的情况还真不好说,虽然道君皇帝派出了王焕、杨温、韩存保三路节度使前往讨伐,但是越南那边的地理和气候太知道了在中南半岛上打仗,在元明清三朝一般都是败多胜少,气候恶劣,水土不服等情况真的是大军最难跨越的问题。 而且,在宋朝的最南部不止安南一个政权,云南还有一个大理段氏,在李朝安南附近的中南半岛上还有吴哥王国、占城国、女王国这些势力,只是只有李朝与宋朝和大理段氏接壤,倘若南方不安,这些家伙全都群起而钩连,宋朝可是处于南北夹击之下了。 除此之外的云南地区还有一个罗殿国在,大概是在牂牁地区的一个小国,夹在那大理段氏和宋朝中间,臣服于宋朝,那“小旋风”柴进的同宗兄弟柴王的封地就在这附近。 据说这些人是诸葛亮征南中,牂牁蛮帅济火为蜀军积粮通道、助擒孟获有功,受封为“罗殿王”后来传下来的后裔,和大理段氏一向不和,主要是苗族,《说岳全传》里面的化外苗王李述甫就是这个国家的人。 宋朝如今南方,谁人敢保证这些人不会蠢蠢欲动,还有那个柴王柴宗,他天天琢磨着要反宋朝,恢复他们柴家的后周王朝,但是苦于自己手里没有什么兵马,要是他和其中的某一个势力联合起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因为宋朝自开国皇帝赵匡胤开始就是得位不正,欺负人家孤儿寡母,陈桥驿兵变抢了柴世荣的江山建立的大宋朝。 而现在柴家的后裔还在,要是这些南边的小国打着要恢复后周江山,勤王保驾为名要打宋朝,那煽动性可是太强了。 虽然说宋朝开国一百多年快两百年了,但是提出为周世宗报仇雪恨恢复后周江山还是能够让这大宋朝震三震的。 毕竟,历史上这样的事情有例子,一直到了清朝末期的时候,还不是一直有人叫喊着“反清复明”吗? 那时候清朝三百年天下都快寿终正寝了,当时的人也不是经历过明朝变清朝,改朝换代的前朝遗民啊,还不是一口一个“反清复明”,都是一个道理。 “这赵家的江山,要彻底乱了!” 狄泉感叹出声,许贯忠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狄泉估计,长则五年,短则三年,宋朝只怕是要在内忧外患之中分崩离析,要是能够维持南宋的状态,那都算是再好不过的了。 狄泉现在只希望这大辽国能够撑得时间长上一些,可别太快败给金国了,不然在狄泉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在北方组建起防线抵御其入侵时,金国突然南下,那么中原势必会出现一场不可避免的浩劫! “寨主,如今之事,需要如何,请寨主定夺。” 许贯忠询问道。 “许先生,你且先去登州助他们对付那个妖人,除‘双枪将’董平之外,再调遣‘九纹龙’史进,‘圣水将’单廷圭、‘神火将’魏定国一齐前往,到了登州,一切顺利的话,便迅速由先生带领,强攻凌州,这单廷圭与魏定国都是凌州昔日的将官,熟悉情况,那凌州如今也没有猛将,先生要破不难,至于那陆子敬,先把他带回山上来医治。” 狄泉只能在朝廷大军到来之前,尽可能多的攻占战略要地,先应付了朝廷大军是征讨再说。 凌州这块地方距离河北地界比较近,要是梁中书的大名府兵马要南下,那么这块地方就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所以狄泉必须要拿下。 说来大名府的梁中书手下精兵强将也是不少,头一个就是“急先锋”索超,想当初狄泉他们和他交过手,但是索超没能取胜,算是老对手了。 还有“李天王”李成和“大刀”闻达,这两个人都是大名府的兵马督监,原着里面说他们都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也是不好对付。 在吩咐完之后,狄泉又把李若冰叫了过来,叫他在各处大肆购买粮草,军械,不怕花钱,另外叫野云渡口的淘金部队全部都加快淘金进程,并且要把所有金子全数运回梁山,现在是要用钱的时候了。 钱这一方面,有那些黄金自然是不用愁了,粮食方面,现在梁山虽然不缺,但是随着攻占州县,地盘变大,消耗也是越来越高了,所以粮草还是多多益善的好一些。 但是,人才,将才方面,现在狄泉人手还是不够,所以,劝降俘虏的事情也是势在必行。 现在,梁山上的俘虏不少,最早俘虏的“急先锋”索超的徒弟周瑾在梁山上还没待够一个月就病死了,之后的俘虏就是那少年余化龙,已经放了。 之后打济州城俘虏了宋江手下的“锦毛虎”燕顺,然后俘虏了曾头市的副教师“小天宝”苏定,又俘虏了东昌府的“没羽箭”张清和“镇三山”黄信,“船火儿”张横,现在又多了两个,一个“八臂哪吒”项充,一个“飞天大圣”李衮。 这里头能当大将用的,一个是“没羽箭”张清,一个是“小天宝”苏定。 狄泉决定,以先易后难的原则,先劝降非宋江手下的俘虏,比如说“小天宝”苏定和“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 其余在宋江手下有过交情的,狄泉领教过,对于宋江都比较死心塌地,不好劝降。 狄泉先到了“小天宝”苏定的牢房,这家伙刚被生擒的时候狄泉想要劝降他,他却和狄泉甩脸子,看不起狄泉,结果被狄泉结结实实的招呼了一顿老虎凳,这么长时间一来狱卒也不待见他,在狄泉的授意下,饭也不给吃饱,整个人都快瘦脱相了。 看见了狄泉对那一刻,苏定就是一愣,呢喃道,“狄寨主?” “啧啧啧,想当初也是一员堂堂的战将,现在却变了如斯模样,想当初你要是直接投降了我梁山 何至于此啊!” 狄泉故意让苏定受苦,就是为了杀杀他心里头的那点傲气,要不然他才不会投降呢! “狄寨主,我,我,我现在愿意投降了,愿意投降……” 苏定简直都快哭出来了,他被老虎凳上刑就不说了,关键是天天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连阳光都透不进来的牢房里面,饭也吃不饱,衣服也没法换,也没法洗澡。 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狄泉下令,狱卒们谁也不许和苏定说一句话,要不然军法从事,结果弄得苏定就是骂他们的十八代祖宗他们都不回嘴,活生生的差点把苏定给憋死。 再待下去,苏定的精神都要不正常了!要丧失语言能力了! 在苏定看来,现在只要能让他出去,好好的过点正常人的日子就行,至于跟着谁,那都无所谓了。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可是你这忠心我看不纯,这样,我冒个险把你录用在我们梁山上,你要是奋勇杀敌,我就作罢,要是你想跑,我也有的是办法杀你。” 狄泉看着苏定的样子就知道现在已经是到火候了,再煎熬下去,苏定就要废了。 “多谢,多谢狄寨主,可否让我先吃一顿饱饭啊……” 苏定现在真的是饿得不行,他本来就是阵中战将,吃饭吃得多,但是每天狄泉就让人给他两个饭团和一根腌萝卜,对他来说塞牙缝都不够,这段时间就把他直接饿成这个德行了。 “要上阵打仗,没力气也是不行,我叫人给你炖锅狗肉补些气血,把你放出去了,先去与诸位头领见礼,然后去吃。” 狄泉说道。 “先给我吃些!” 苏定此刻全没了当初被活捉之时的样子,活赛一个饿狼,听见了“肉”字恨不得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出息!” 狄泉丢下一句就走了,但是转念一想,这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苏定的表现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他和那曾头市本来就是雇佣关系,现在曾头市也没了,他没必要给曾头市守节不是。 接下来要劝降的就是“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这俩人了,这两个都是徐州兵马督监项飞手下的军官,按说是朝廷的人,好像项充还是项家的族人来着。 劝降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两个人,狄泉并没有在监狱里面见他们,而是叫人摆了一桌酒宴,让人把他们带到了这里。 面对不同的人,狄泉也是有着不同的策略,原着里,宋江劝降他们两个就靠着这礼数周全,殷勤相待,狄泉也得拿出态度来。 而且,他也不怕这两个家伙想跑,他们两个就算是联手,狄泉也能对付。 “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两个人被押送到了这里,看着满桌的酒菜,心里头一惊。 他们二人心说,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断头饭”? 因为狄泉实在是没有理由请他们吃这么好的饭啊! “二位来了,请入座。” 狄泉挥手示意。 项充和李衮却没敢听从,而是站着抱拳道,“我二人乃是阶下囚,岂敢如此,狄寨主要杀我们,尽管动手。” 狄泉听了,哈哈一笑道,“我不会杀你们,我平素听说过项家的手下有你们兄弟二人领导的蛮牌营,是项家的精锐,你们二人也是人才,故而我想要招揽二位到我们梁山上来,你们两位,我梁山势在必得!” 狄泉做出训练梁山士兵的时候,就是使用了戚继光“鸳鸯阵”的阵法,其中“鸳鸯阵”很重要的一环就是藤牌手的训练。 但是这藤牌的藤牌兵狄泉训练的不太得法,要知道这藤牌兵可是有光辉历史的,明清时期就有着名的虎皮藤牌兵,据说是福建郑成功的特色,被清收了编虎帽虎衣是藤牌兵的特殊军装,因虎的威猛形象往往能给敌方造成强大的心理威慑力,藤牌是以多年生坚韧的藤条经反复的油浸和晾晒后,双层藤条编制而成的盾牌,能有效抵挡刀、箭、火药铅弹枪以及鸟枪的冲击破坏力,对兵士能起到绝佳的防护作用。 这支部队甚至是在后来的雅克萨之战中都能大显神威,而项充和李衮的蛮牌营确实有点可以培养成虎皮藤牌兵的潜质,不但可以克制骑兵,而且战斗力也颇为不俗。 项充和李衮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项充开口说道,“狄寨主看得起我们,我们兄弟二人也算是荣幸之至,狄寨主声名远播,我二人也算佩服,但是我乃是项家的人,虽然与项节度使和项督监无亲,毕竟是本家同宗,我兄弟二人自他们落草之时就已经跟随,已然多年,不好相背啊!” 李衮也开口道,“狄寨主确实是绿林之中少有的人物,昔日我们项家两位将军虽然也曾出身绿林,但是从军招安后,也是功成名就了,狄寨主何不效仿,也博取一个功名,也算是不愧对狄寨主祖辈之名望不是?” 狄泉冷笑一声道,“此言差矣也,二位,虽然归顺朝廷可以博取官位,可是这朝廷,他当真只得我忠吗?” “且说这国,如今大宋朝是内忧外患,辽国、西夏在外,内部叛乱不止,连安南小国也来攻打,这朝廷是病入膏肓,盘剥百姓,那奸臣乱国,蔡京对道君皇帝曲意逢迎,胡说八道,他说现在天下承平日久,府库充实,乃是百年难有的盛况,应大兴土木,骗着道君皇帝铸了九鼎、九殿、明堂、方泽、延福宫、阳华宫,耗费钱财如滚汤流水,那朱勉大搞花石纲,江南百姓苦不堪言,高俅招募士兵,以工匠为主,只是为他个人修建房屋所用,又不开军饷,至使军人全去从事其他行业谋生,只是保留了一个军籍而已,大宋百万大军,从中央禁军到地方厢军,以至于上行下效,武备废弛,人不知兵,等到战事一起,竟然无一可用,这样的朝廷,莫非我也要成为其走狗吗?” 第263章 周教师恸念故交,黄都监涕泗先考 这回就轮到了项充和李衮没词了,因为宋朝哪怕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都看的出来现在的朝廷是个什么鬼样子,现在的老百姓又是过的什么日子。 要是懂一点历史的,有点脑子的人就已经能看出来了,现在已经是处于改朝换代的风口浪尖上了。 这样的情况,项充和李衮自然不会熟视无睹,所以在狄泉面前,他俩也算是哑口无言了,他们文化程度不高,想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反驳话语。 “我所为的,不是那些草头王候,谋一己之私利,只是为了我们炎黄子孙能有太平日子过,家家户户丰衣足食罢了,二位,大辽在北,西有西夏、吐蕃,南有大理、安南,还有个金国,内忧外患,你方唱罢我登场,大宋的军力如何,你们是知晓的,还能撑几年?” 项充、李衮成了哑巴,他们倒是认可狄泉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狄泉看了看他们两个的微表情,现在是项充依旧脸色凝重,想来是因为他是项家的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所以想的比较多。 而李衮在听了狄泉的这些话之后,反而脸上露出来了一点笑容,缓和了些。 所以,狄泉的下一步就是分化,先把李衮拿下,然后再拿下项充,还是先易后难。 “二位,你们也是绿林中人出身,要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造反,还不都是官逼民反,活不下去了吗,昔日陈胜大泽乡起义之时说过,等死,死国可乎?那就是说我等男儿大丈夫要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虽死而犹未悔,如今这朝廷不值得忠,那我们就自己给百姓谋福祉,这是好事啊!” 狄泉话音未落,李衮就应和道,“对!好事!狄寨主所言非虚!” 李衮和项充不一样,他不是项家的人,当年落草为寇时,也是因为老家闹旱灾,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官府还巧立名目征税盘剥百姓,弄得他家破人亡,他一气之下火烧县衙逃在外面,流落江湖。 所以,有着切身经历的他更能体会到“官逼民反”四个字的重量,也非常赞同狄泉的话,他那个时候,也是真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给百姓谋福祉。 但是等别人来救没有用啊,早早晚晚都要自己动手才行! “那李衮兄弟愿意入伙梁山否?” 狄泉这句话,让李衮犯了难,他已经被说动了,但是项充现在没表态,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也快要赶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程度了,他要是背弃了项充而去,寝食难安。 项充也犯嘀咕,要是自己死活不投降,把李衮也给连累了,狄泉不得把他们两个一起给砍了啊?那他不就连累朋友了! “项充兄弟,不要再犹豫了,你若是上山,我保证日后和项元镇兄弟二人对阵,我不杀他们便是了,全了你宗族之义如何?” 狄泉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衮都开始帮着狄泉说话了,“兄弟,你我给项家卖命多年了,也算是出生入死,没什么欠他们的,要说你虽然是项家的人,但是你家老爷子当初只是他们项家的赘婿,你生下来才姓项,要是按照常理,他们也不是你的父族,那也不能算是他们项家的人啊……” “罢罢罢!你老兄都如此说了,难不成还叫你单飞吗?我也入伙!” 项充说罢,便站起身来,李衮也跟着站起身来,向着狄泉下拜。 “寨主在上,受俺们一拜!” “免礼平身!哈哈,两位入伙梁山,我倒是有一样东西给你们!” 狄泉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巴掌,外面“金钱豹子”汤隆就立刻捧着两面盾牌进来了。 那项充与李衮看去时,发现正是他们两个人原本的蛮牌,只不过被加了改动,那项充的蛮牌之上被加了些刀片,原本圆滚滚的蛮牌上有了一圈刀刃,正是攻防一体。 “项充兄弟,你这蛮牌可是进可攻退可守了,看好了!” 狄泉上前拿起了这蛮牌,猛地甩飞了出去,但见那蛮牌飞出,恰如美国队长,赛过忍者神龟,那蛮牌直接砍在厅外柱子上,入木三分,这要是人头,怕是已经砍断了! “好手段!” 项充、李衮不由得在此喝彩起来。 “这李衮兄弟的盾牌,也是如此,但也有不同,且看!” 狄泉又拿起了李衮的蛮牌,但见那蛮牌上已经叫镶嵌上了无数亮闪闪的铜片,狄泉对着二人把那盾牌转了起来,那铜片一个个反射阳光,把这二人给弄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物件,好物件!” 李衮把盾牌接过来,正是爱不释手。 “多谢寨主!” 这二人谢过狄泉,狄泉叫他们二人去劝降他们原本的蛮牌营俘虏,再在梁山步军之中选出些适合的人,练他一支蛮牌手出来。 狄泉这边刚刚劝降了那项充与李衮,就见到了老隐士周侗和老元帅宗泽竟然走到了聚义厅前,不知道来干什么来了。 这宗泽自从暂时在梁山居住了之后,深居简出,带着一家人号称要“耕地自养”,不吃梁山泊的饭,带着儿子宗方在梁山后山开了二亩地种地打粮,后来老朋友周侗来了才把他劝说好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又要干什么,狄泉对于这位宗老帅非常敬重,知道他忠心于朝廷,并不期望他能为自己所用,但是只要他能不被朝廷所用,那也算是朝廷的幸运! “恩师,老元戎,来此不知有何事?” 狄泉拜见过了他们二人,周侗便开口道,“徒弟,你这梁山上是不是有一个新来的俘虏,名叫‘镇三山’黄信的?” “却有此人啊,他是青州军官,下山此战俘虏回来的,他不会也是您老人家的徒弟?” 狄泉心说周侗徒弟有数,指点过三招两式的挂名弟子可是很多啊,不会这“镇三山”黄信也是其中之一? “倒不是徒弟,却是我二人旧交之子。” 宗泽在后面开口道。 “他是哪位前辈之子?” 狄泉想着周侗年轻的时候兄弟太多了,现在到了老了,好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不为人知了,没想到这黄信的爹还和周侗有关系。 “他父亲大号‘踏水无波’黄永,与你师父年轻时与杨天慈等人是生死之交,曾共破太湖熊水匪双飞,今日我二人才知道他是黄永的儿子,向你要人来的!” 宗泽火急火燎的说着,看样这二位老头年轻时和黄信他爹交情匪浅。 “今日在山上演武,我使了一套我那黄老弟的成名身法给你大师兄与三师兄看,正巧那潞花王的丑驸马在一旁看了,言说这身法似曾相识,我便询问,他说是多年前在蔡京宴席上有一刺客刺杀蔡京时见过,结果事败被杀,正是我那苦命的黄老弟啊!当年我听说他老来得子,生了一个儿子名叫黄信,不就便不知所踪,没想到已经先我而去了……” 周侗说到此处,老泪纵横,想起当初年轻时与众兄弟保家卫国,没想到黄永不得善终,死于奸臣之手,真是悲哉! 周侗这么一说,狄泉倒是想了起来,在东京潞花王府的时候,那“丑郡马”宣赞和他们提起过那蔡京府上的绝世刺客聂瞑,说是就是他当场刺死了这“踏水无波”黄永,还有点印象。 就是没想到,这个“踏水无波”黄永是“镇三山”黄信的亲爹啊! “黄信既然是恩师兄弟的亲儿子,徒弟理当放了,可是他是朝廷军官,放出去还会打我,你说徒弟这……” 狄泉作难道,旁边的宗泽却开口道,“后生,他要是知道亲爹叫奸臣害了,如何还能愿意做朝廷的军官,你岂不是想多了!” “也对,那二位随我来!” 狄泉一寻思,保不齐黄信知道了亲爹的死法之后还得加入梁山替父报仇呢,也算是一件好事。 狄泉领着周侗与宗泽到了关押“镇三山”黄信的牢房,由于此人有一定劝降的可能,所以狄泉对他还算宽厚,也没有饿瘦了走了样貌。 周侗和宗泽一看见黄信,当场就唏嘘起来,“真是我苦命的侄儿呦,与他爹相貌八分相似。” “镇三山”黄信在牢房里面看着狄泉带着俩老头来,还以为是来劝降自己的,梗着脖子转过头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孩子,我且问你,你父亲可是‘踏水无波’黄永?” 周侗急忙问道。 “镇三山”黄信就是一愣道,“你,你知道我爹爹?” “孩子,我不是别人,正是你爹当年八拜为交的周侗,你娘我弟妹可曾和你提起过?” “啊!是周伯伯,我当行侄子之礼,伯伯在上,受我一拜!” “镇三山”黄信闻言,立刻下拜。 “孩子,还有这位,这是宗泽,也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你也拜一拜!” “宗伯伯是朝廷大将,我早有耳闻,二位伯伯,可知晓我爹的消息?” “镇三山”黄信几岁的时候,他爹“踏水无波”黄永就下落不明了,他的成长过程全是和他老娘一起的,多少年来没少打听他爹的消息,可是他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任他怎么打听,都没有用。 而他爹早年的那些兄弟,大部分不在人世了,他娘知道的这几个,像是周侗,宗泽,杨天慈,也不知道上哪里能找到他们,所以黄信对他爹的遭遇是一无所知啊! “你爹他……不在人世了!” 周侗长叹一声,说了出来。 “啊!我爹他是怎么死的?” 说实话,黄信他爹是多少年来杳无音信,你说他没设想过他爹不在人世了,这不太现实,可是不管有再多的设想,他在真的听到了别人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接受不了的。 “你爹刺杀奸臣蔡京,失手被杀。” 宗泽说道。 “啊!我……我……” “镇三山”黄信脑子当场就要爆炸了,他在青州属于慕容彦达的手下军官,他还死心塌地的给人家卖命呢,而慕容彦达就是蔡京他们奸臣的党羽。 而他现在得知自己老爹死在了蔡京的手里,那岂不是说他一直都在助纣为虐吗? 这叫他一个做儿子的怎么能够接受的了?古代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忠孝节义” 现在他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在古代那都不算是个人了,他不崩溃谁崩溃啊! “孩子,莫要痛苦,迷途知返,莫要助纣为虐,早日为你爹报仇才是正路啊!” 周侗在一旁劝说,那黄信也是止住了哭泣,纳头便拜道,“老伯,久闻您有天朝教师的威名,门下高足不少,我黄信自知武力低微,杀不得蔡京为父报仇,恳请老伯指点我些武艺,叫我练好了本事报仇雪恨!” 说来也奇怪,这原着里梁山上的师徒基本上都是有一个怪圈,要么师徒俩本事都不行,要么像是“打虎将”李忠和“九纹龙”史进一样,师父没徒弟厉害,还有一种就是师父厉害,徒弟却不行。 比如,“豹子头”林冲的徒弟“操刀鬼”曹正,武力值和林冲根本就没法比了,但是好歹能挡住“青面兽”杨志二三十回合,还算说得过去。 还有那“急先锋”索超的徒弟周瑾,丢人现眼比箭术和枪法都被“青面兽”杨志降维度的碾压。 之后就是这个“镇三山”黄信了,这家伙是“霹雳火”秦明的徒弟,虽然秦明因为后世没看过《水浒传》的人和营销号、电视剧胡说八道的贬低得不轻,但是“霹雳火”的战力在梁山上也是绝对的第一梯队,毋庸置疑。 “镇三山”黄信作为“霹雳火”秦明的徒弟,虽然在地煞星里面武力算是比较不错的,但是名号和实力对不上,不仅武艺镇不了三山,而且其亮眼表现也比较少,但是运气还算是不错,比他师父“霹雳火”秦明要强,征方腊他师父都没能活着回去,最后他竟然能活着回去,还混了一个官位。 第264章 镇三山梁山图报仇,没羽箭夜梦知姻缘 不得不说,那“镇三山”黄信虽然武艺不行,但是运气好,百战余生最后活下来了,要不说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贤侄,武艺上我与你宗伯父都会指点你,但是你需知,这俗话说,单丝不成线,孤木难成林啊,你爹武艺何等厉害,当年也是名震江湖,也被奸臣所害,那蔡京我太过熟悉了,党羽何止千万,其中不乏能人异士,你即便是练得如你爹一般高强,怕也是无济于事啊!” 周侗虽然知晓他“镇三山”黄信报仇心切,但这也是一句实话,当年蔡京还没有得势的时候,就曾经在征西夏之时间接害死了周侗的儿子,又抢了周侗的功劳,后来蔡京更是霸占了老“平南王”金台的平南王府,要说有仇,周侗和他之间的仇可真是不小,但是周侗一身本领,为什么不报仇呢? 因为报不了,他就算是天天年年的跟着那蔡京,找到了机会杀死了那蔡京,也是会惹上一身官司的。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那蔡京在朝中的势力又是那么大,说是权倾朝野,丝毫不为过,倘若周侗刺杀他失手,最后造成的后果就难以估量了,蔡京非得天涯海角的追杀他不可,就算是与他相关的人,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怕也会被连累。 而这“镇三山”黄信,甚至终其一生都很难达到他师父“霹雳火”秦明的水平,又怎么可能和周侗相比呢? 周侗是什么样的人物,武学宗师,天朝教师,那是阅人无数啊,什么人在武学上的资质如何,他是一下就能看出来,这个“镇三山”黄信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才,想让他学得厉害,那也不太可能。 人是需要资质来习武的,要是资质不够,你就算是勤学苦练一辈子,成就也是有所极限的,最好的例子就要属“玉麒麟”卢俊义和史文恭了。 “玉麒麟”卢俊义的资质就要比史文恭高,所以两个人哪怕是用功程度一样,“玉麒麟”卢俊义也是始终要压他史文恭一头。 “你最好的选择是入我梁山与那些奸臣斗争到底,我早晚要杀奔东京,推倒赵家江山,把那些乱国奸臣一个个全都砍死,你若随我成就大事,也算是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此时的狄泉突然开口,而那“镇三山”黄信仔细一想,狄泉说的没错。 他要是真的想办法替父报仇,那就势必要找一处靠山,借助其力灭宋,才有可能杀了蔡京,而现在这个情况之下,有这种能力的人并不多。 首先,就是在北边的大辽,宋辽之间的战争已经百年有余了,双方之间的战斗基本上宋朝都是处于不利地位的,于是乎辽国要想灭掉宋朝,并不是没有机会的,而且机会很大,哪怕是现在这个已经日暮西山的宋朝。 历史上,宋金“海上之盟”约定的是,双方共同灭辽,兵分两路,女真兵自平州松林趋古北口,南朝兵自雄州趋白沟夹攻;北兵不得过松亭、古北榆关之南;宋取辽之南京,金取辽之中京,幽燕原为中国汉地,应归南朝;西京侯挐了阿适,待与南朝;金人助宋收复失地,宋须纳前与辽之岁币于金。 当时童贯是派遣了刘延庆统兵十万北攻辽。 刘延庆是谁呢,就是后来那“中兴四将”里面大名鼎鼎的“刘跑跑”刘光世的父亲大人。 所谓“虎父无犬子”,而刘家这爷俩纯属是“犬子无虎父”,刘光世那战绩愧为“中兴四将”之一,他爹也是不遑多让的水平。 当时本来是宋军北伐收复自后晋石敬瑭割让而被辽国占据百年之久的燕云十六州,按说这是收复失地,一路上百姓们还不得箪食壶浆,以迎接王师吗,结果,这刘延庆的部队在行军中纪律涣散,部伍不整,以至于为祸百姓,直接失去了群众基础。 这还不是最为致命的情况,当时十万大军行至良乡,遇辽军南下阻击,两军交战,宋军大败,刘延庆这个废物点心,遭遇了这一战之后,不敢再战,直接选择关闭营垒,当起了缩头乌龟。 当时从辽军投降来的部将郭药师建议,要刘延庆乘虚袭取燕城,刘延庆即派部将高世宣与郭药师率部前往,命第三子刘光世率部为后援。 但是,刘光世畏敌如虎,直接撤退没去增援,郭药师等攻入燕城,与辽军巷战,因为刘光世不按时赶到,郭、高二将失援,郭药师败退,高世宣战死,战况直接急转直下,再无回旋余地。 刘延庆只得退军屯于芦沟河之南,辽军以计虚张声势,刘延庆恐慌烧营南奔,士卒自相践踏死者百余里,大败而回,使宋朝廷自神宗时所积蓄的军资丧失殆尽。 就这两父子干的骚操作,真是杀十次都有富裕。 其实当时辽国已经近乎分崩离析,在军事上,辽国被金国节节败退,皇帝天祚帝远遁,群龙无首;而宋朝大军打的其实是占据燕京的北辽,北辽皇帝耶律淳名不正言不顺,还重病在床。 你想想,这样的敌人都打不过,宋军得多菜?宋朝丢人都丢到家了! 但是“镇三山”黄信不能投奔辽国,因为那就代表着要当汉奸,自从后晋石敬瑭割让了燕云十六州给辽国当儿皇帝开始,丹书青史之上他就算是永远被当做最耻辱的人记录在案了,“镇三山”黄信不想,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干。 从民族感情上来说,他是个汉人,也不可能这么干。 另外有可能灭掉宋朝的势力,现在还有个田虎,虽然田虎是汉人一个,但是他依旧是一个汉奸,因为在后面支持他的是辽国。 况且,他本身都是一个辽国的傀儡,怎么可能有什么打的成就呢,也是不可取的选项。 再者,还有个王庆,但是王庆现在虽然攻州克府,但是他目前的进展和能够展现的实力还不是那么强,让人并不相信他有能够覆灭宋朝的实力。 其余的,西边有个西夏,虽然西夏历史上还真有过差点把宋朝折腾亡国了的时候,但是其毕竟是个小国,国力尤其极限,自继迁以来,西夏与北宋交战二十余载,宋夏人民饱尝了颠沛流离之苦,德明继位后,采取与宋修好的策略,但是李元昊继位后宋夏战事频仍,宋军屡遭失败,朝野震惊,军费开支浩大,百姓负担日益加重,起义反抗日增。西夏也在战争中损耗惨重,双方因停止互市造成西夏国内物资严重匮乏,在此情况下,宋神宗采纳俞充、种谔的建议,诏王中正募禁兵,熙河李宪、种谔、高遵裕、刘昌祚等以秉常见囚,率陕西、河东五路兵马,大举进攻西夏,宋朝的屡屡用兵也是让其老实了不少。 虽然现在西夏又在蠢蠢欲动,但是其能够给宋朝造成的伤害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大了,所以他们也不具备让宋朝直接灭亡的能力,顶多是伤筋动骨。 至于剩下的,现在多了一个安南李朝,但那只是一个化外小国,剩下的国家,吐蕃,远在青藏高原,和宋朝接壤的地方并不多,他们也不至于来千里迢迢的和宋朝拼命。 大理,虽然大理段氏并不屈服于宋朝,但是大理是一个小国,总的来说,宋朝与大理国的关系是一种和谐而复杂的关系,一直都很和睦,基本没有战事,当年宋太祖用玉斧划定大渡河为大理同宋朝的边界,和谐至今,大理段氏也知道轻重,知道自己是南边的小国,并不敢招惹宋朝的这种大国。 这样看来,剩下的就只有狄泉了。 以“镇三山”黄信对狄泉的了解,首先,梁山的战斗力极其高强,这是他亲自与梁山军队打了多少次的仗所得到的切肤之痛。 其次,狄泉的宗旨就是反宋,替天行道,杀奸臣贪官,和黄信的报仇心思大体上是差不多的。 再有,就是现在能够帮助“镇三山”黄信的,也就只有狄泉一个了。 思虑片刻后,“镇三山”黄信一拍大腿道,“身为人子,不为父报仇,天理不容!狄泉,我跟你干了!” 这家伙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反应,把狄泉都给吓了一跳。 “答应就答应,你喊什么,开门,放出来!” 狄泉一挥手,示意狱卒把“镇三山”黄信放了出来,看得出来,就是狄泉不要他,他也得和奸臣打到底了,何况还有周侗和宗泽在这里,他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而在“镇三山”黄信的牢房对面,关押的正是那“没羽箭”张清。 他的两个副将“花项虎”龚旺,还有“中箭虎”丁得孙,都已经投降了梁山泊,而他还没有投降,现在看到了自己的新狱友“镇三山”黄信也都投降了梁山,面无表情,好像是魂游天外一样,傻呆呆的看着对面。 狄泉看着这一幕,有点好奇,这边周侗和宗泽把黄信领走,狄泉凑到张清身边,询问道,“张虎骑,作何感想?” 张清半天才回过神来,回了句,“狄寨主可会解梦?” “解梦?那倒是说说,你做了什么梦?” 这张清一说,狄泉也好奇了起来。 “我梦见一仙人引我到了一处地方,见到了一绝美少女,叫我传授她飞石之术,并告诉我,这人是我的宿世因缘……” 张清就在那里呆愣愣的说着,帅哥一个活活的像一个痴汉…… 狄泉立马就明白了,他这是梦里传授自己老婆飞石了。 在原着里面,“没羽箭”张清的妻子是仇琼英,外号“琼矢镞”,生于汾阳府介休县,十岁时父被田虎杀害,母宋氏被掳去做压寨夫人,不从,投崖而死,化为奇石,不久她亦被田虎部将邬梨掳去,邬爱其美貌,认为义女。 管家叶清于石室山采石中得知仇申宋氏冤情,诉诸琼英,她知后思报仇,夜梦神人传授武艺,后又梦神人引一少年将军教她飞石异术,且告之是其宿世姻缘,此后她即以飞石为绝技,人皆称之为“琼矢镞”。 而那个梦里传授她飞石打人的少年将军就是天捷星“没羽箭”张清。 这两个人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后来宋江奉命征讨田虎,田虎封仇琼英为郡主,命她与邬往昭德迎击宋江。 学了飞石之术的琼英出阵先将王英打伤,后又用飞石将扈三娘、顾大嫂打退战场上她打伤李逵、林冲等多人,擒获了解宝、解珍,但因为邬梨被宋兵射伤,叶清借寻医生来宋营,诉出冤仇,宋江派安道全、张清化名全灵、全羽至邬营为之治伤。 当时仇琼英她认出张清即梦中之人,芳心暗许,邬梨伤好后,由叶清撺掇,招赘张为婿。二人情投意合,一起鸩杀邬梨,放出被俘宋将,并模仿邬笔迹,报知田虎招赘事,田虎封张清为郡马,仇琼英与张清里应外合,活捉了田虎,徽宗封她为贞孝宜人。 可以说,仇琼英在梁山女将之中也是力压“一丈青”扈三娘的存在,征讨淮西王庆时,琼英与张清等并为前部先锋,于阵前用飞石配合秦明杀死敌将陈贇,攻打荆南时,杀死敌将滕戣,攻打南丰时杀死敌将李雄、活捉王庆妃子段在娘,屡立战功。 后来征讨江南方腊时,琼英因怀孕染病留在东京,而后生下一子取名张节,张清独松关被厉天润所杀后,琼英将张清迁回故乡安葬,独自抚养张节,后来张节长大后随宋军破了大金,也算是不辱没其父亲了。 狄泉心说这下子有办法劝降张清了,于是故弄玄虚道,“我这个周公给你解一解你这个怪梦,既然说是你的宿世因缘,你今生必然要娶这个女子为妻,只不过你需要知道这女子身在何方,姓甚名谁才行。” 张清白了狄泉一眼,心说我要是知道早去找了,用你多嘴? 第265章 说姻缘狄永华做画像,赴三晋铁叫子出苦差 要说狄泉和张清能够这样好的交谈,还是因为投降了狄泉的前东昌府知府黄历,他当初对“没羽箭”张清有恩,所以张清在得知狄泉厚道黄历,且没有伤害东昌府平民百姓之后,对狄泉的态度有所改观,但是还是不愿意投降。 至于那黄历,狄泉曾经想着让他来劝降张清了,但是黄历说什么也不去,说是能自己的恩情去胁迫张清就范,不是君子所为,于是不干。 狄泉琢磨了之后,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就没有强制黄历去劝降张清。 现在狄泉得知了张清已经开始梦里传授琼英武艺,那么劝降张清也就好办了些。 “张虎骑休得如此说,你我打个赌如何?要是我能解出这女子身在何方,姓甚名谁,你便入我梁山,若是不对,放你离去!” 狄泉直接敞开口袋大设圈套,就等着“没羽箭”张清来往里面钻。 “没羽箭”张清哈哈大笑道,“南柯一梦罢了,你却在此牵强附会,真是荒诞!” “荒诞吗?张虎骑,你就说敢不敢打这个赌!堂堂大丈夫,这点胆子都没有吗?” 狄泉使出激将法来,张清也是年纪不大的,脾气不小,果然上钩道,“虽然如此,可是我如何知晓你说的对错?” 狄泉“嘿嘿”一笑道,“我只消叫你见到真人,你自己问一问,便知晓了。” “说胡话呢?南柯一梦,梦里人世间何处去找?” “没羽箭”张清满脸的鄙夷,他虽然也希望这梦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因为梦里面的那妹子当真是挺好看的…… 但是,这是一个梦张清也不太相信会是真的。 “就这样赌,你别说旁的,敢不敢?我只有一个要求,叫人来与你画像一副就行。” 狄泉已经是胸有成竹。 “好,赌了,狄泉你是输定了!” “没羽箭”张清见狄泉在这里三番五次的提起此事,干脆就答应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狄泉与“没羽箭”张清击掌为誓,这也算是完成了赌约。 随即,狄泉就叫来了那“圣手书生”萧让,让他来给“没羽箭”张清画一张人像。 虽说这“圣手书生”萧让的主要长处在于书法,但是画人像他也是会的,虽然不可能和专业画家大师相比,画一张差不多的人像这是没问题的。 而“没羽箭”张清对此行为不解,你要说狄泉没有把握,那他要自己的人像干什么? 你要是说他有把握,可是他要了人像又能有什么用呢? “没羽箭”张清是百思不得其解。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那“圣手书生”萧让认认真真的把张清的人像画好,交给了狄泉,狄泉在那里仔仔细细的比对了一番,确认基本上和张清的长相没有大毛病后,晾干这张画就去找了“铁叫子”乐和。 狄泉的想法是要让这位“铁叫子”去干一件机密事情,也就是让他带着这副画像去三晋之地寻找仇琼英,把这副画像交给她。 在狄泉看来,这件事情还非得是“铁叫子”乐和去不可。 “铁叫子”乐和,这个人在整部《水浒传》原着之中,他这个人就比较定位成谜,你要说他没本事,很多大事还是他搞的,你要说他有本事,还地位不是很高。 而狄泉看来,此人则是一个实力深藏不露的人物。 原着小说里面在介绍乐和出场时如此介绍他:说他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器尽皆晓得,学着就会。做事见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介爱。 这个评价,其实就是在说“铁叫子”乐和是一个比较“万金油”的人物了,这在梁山上很少有人能够与之相比。 按照原着里面的描述,这个乐和应该是个文武全行、且兴趣广泛、聪明绝顶的风流人物。 成功导演了一出劫牢救出“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的大戏,逼反了“病尉迟”孙立,进而卧底祝家庄,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他报信“母大虫”顾大嫂和“小尉迟”孙新夫妇,全程参与,不可以不说是其中的一个智囊。 而三打祝家庄的胜利则为宋江下山第一仗的全面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按理说全面参与其中,而且多少充当了智囊的“铁叫子”乐和怎么也有些功劳,结果却是上山后的乐和并未受到重用。 按理说,以乐和的综合实力,其实又是一个武功不是特别好的“浪子”燕青,但现实上,乐和远没有比燕青在梁山上活的扬眉吐气。 祝家庄一役一结束,乐和就被安排去朱贵的酒店帮忙,后来汤隆去骗表哥徐宁上梁山时,乐和协助他行骗,二人配合默契,天衣无缝,顺利完成了任务,后来,乐和以其聪明伶俐逐渐得到宋江的信任,又跟柴进下山救卢俊义,又和其他人下山找李逵,这些事情他都完成的非常漂亮,但是他的只要职责还是在酒店上面,这一干就干到梁山一百单八位好汉排座次,才被勉强提拔为戴宗的副手,做了军中走报机密步军头领的首位。 其实,这一点是狄泉看着多少有些不公,但是梁山排座次的这种行为在原着里面那属于是天上降下的石碣早就订好的,后面的最终版本是改不了的,确确实实是上天的告示,不是后世什么胡说八道的人为阴谋论和那狗尾续貂的俞万春在他那《荡寇志》里面说的那么龌龊。 不过,梁山上还是有人知道乐和实力的,否则为什么到了招安这一关系梁山前途生死存亡的大事时,吴用从梁山一百单八人之中,单单挑了“铁叫子”乐和和“圣手书生”萧让。 叫萧让去,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个文化人,而且应该面容不错,因为打破祝家庄后,萧让参与了到李家庄“赚”李应上山的活动,他假扮的是知府,而且“扑天雕”李应还没有看出破绽,再者说,萧让也有些智谋。 萧让在征王庆的时候出奇谋救了宛城,当时王庆一方为解山南之围,组织兵力攻打宋江军占领的宛城。 宛城当时城中空虚,只有一万兵将,且大半是老弱,敌军有三万余人进攻西门,情况万分紧急,萧让道却从容献出空城计:以五千精兵伏于西门内,待贼退兵时出击。让老弱军士偃旗息鼓,只待西门炮响,立刻举旗助威,大开城门,几个官员文士装作若无其事地在那里吃酒,迷惑敌人。 敌将怕中计,立刻退兵,萧让他们让部队乘势追击,杀得敌军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虽然这种空城计也算不得什么高明至极的计策,但是对于梁山来说,这脑子也超越了大部分满脑子是草的梁山好汉。 乐和的作用就更大了,试想一下,要想招安成功,那必须要一个八面玲珑,油光水滑,能够讨人欢心,三教九流无一不通,跟谁都能处的来的人去。 要是“浪子”燕青去就不行了,虽然他也符合条件,但是他是一个美男子,针对女性有用,而且在取悦官员方面的本事,明显不如“铁叫子”乐和。 要是“铁叫子”乐和真的没什么大本事,那么他也不会再征方腊前,乐和受到王都尉的赏识,留在府内听用,从而躲过了征方腊这场拼死的厮杀。 “寨主,叫我前来何事?” “铁叫子”乐和到来之后,狄泉就拿着“没羽箭”张清的画像对他说,“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铁叫子”乐和听了,便问道,“寨主,有多间距?也没有帮手?” “没有,叫你独自去三晋之地跑一趟,没有外援,叫你独自一人成就功劳。” 狄泉说道。 “寨主说来听听。” “你看,你要到三晋之地找田虎的国舅邬梨的洋女,名叫仇琼英的女子,把这画给她,告诉她她的宿世因缘就在山东济州府,要她自己来寻,其余的一概不说,然后去找她那里有一个叫叶清的人去,叫他告知那女子的身世。” 这个叶清曾经是仇琼英的管家,就是这叶清原着中于石室山采石中得知仇申宋氏冤情,诉诸琼英。 “寨主,我且问一句,我说完了还能走的了吗?她万一追问我她的宿世因缘姓甚名谁,身在何方,我怎生回答?” “铁叫子”乐和明白了,这任务为什么是高难度了。 “你就说此人名叫‘没羽箭’张清,是‘天捷星’,在梁山泊主狄泉手下为将,她就不会难为你了。” 狄泉的这些话,里面都是有暗语的,别人听了不懂,那仇琼英一听就明白,再加上叶清要是告知了那仇琼英她的身世,她就不可能再在这田虎那里待着了,必然会来找张清。 到时候,嘿嘿…… “此外,你自己小心躲着点那邬梨,他武艺高强,还在田虎手下位高权重,要是他知晓你骗走了仇琼英,怕你有危险。” 那邬梨国舅,原是威胜富户,邬梨入骨好使棒,两臂有千斤力气,开的好硬弓,惯使一柄五十斤重泼风大刀。 田虎知他幼妹大有姿色,便娶来为妻,遂将邬梨封为枢密,称做国舅。 后来梁山征伐田虎之时,邬梨推荐自己和仇琼英去领兵征伐,田虎随即降旨,封琼英为郡主,邬梨,马灵各拨兵三万,速便起兵前去,但是战事不利邬梨被孙安手下军卒放冷箭,射中脖项。 邬梨在阵上中了药箭,毒发昏乱,疗治无效,被扮做细作的“神医”安道全和“没羽箭”张清利用,张清和琼英成其好事后,两个里应外合,鸩死邬梨,密唤徐威入府议事,也将他杀了,其余军将皆降,这邬梨空有雄心壮志,最后也是化作泡影。 狄泉之前一直在想,这原着里面写的是邬梨老婆不能生育,所以邬梨看到仇琼英就极其喜爱,把她收为义女,这事情看着透着一点不对劲。 狄泉觉得这个邬梨多少都有些别的心思,但是很有可能因为仇琼英梦中得了神人传授武艺和飞石的能力之后,忌惮而未曾得逞。 因为仇琼英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在没有梦中被神人和张清传艺之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那时候,她可是完全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甚至在刚学会飞石之术的时候,用石子打了鸟尾巴惊动了她那养母之后,她都下了一跳,还得想办法编个理由给这身本领弄个好的由来,说是梦到一神人教授她武艺,是为助其养父成就王侯之位。 那么,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其中很多的事情 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啊呀!没有帮手……” “铁叫子”乐和现在也觉得有点难了,毕竟这是深入敌后要干的事情,现在狄泉和田虎虽然没有说是公开的敌对,但是也可以说是关系不好了,要是他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人当做细作捉了去。 而且,这还不是随随便便找个身份在三晋境内去随便干点什么,打听点情报,这可是要找田虎的国舅府上的养女,那也是一个郡主啊! 怎么合情合理的打入到邬梨这位“国舅爷”的府上,再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合理的见到叶清和仇琼英,这难度可是当真不小,不亚于当年孟良辽国走一遭洪羊洞盗骨,盗那萧太后的日月骕骦马。 “我看好你,你要是能够成功,记你一大功!” 狄泉拍了拍乐和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呦”的样子。 “寨主,我且问一句,此事对我们重要不重要?” “非常重要,要不我能叫你去吗,咱们山寨上只有你一个如此伶俐的人,让别人去,我不放心啊,至于这危险的问题,也得考虑到了,你去火药作坊,拿‘轰天雷’凌振研制的手炮,拿一些防身。” 就算田虎手下有不少的猛将,但是再厉害的猛将也不是火器的对手,“赤面虎”袁朗猛不猛,那也不是在原着里面叫炮给炸死了。 除了用法术的,火器是谁也不怕,不对,就算是用法术的也会怕这火器,比如“灵应天师”包道乙,凌振爆头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第266章 布兵马北御大名府,梁中书思谋卢俊义 既然狄泉现在和“没羽箭”张清打了这个赌局,那劝降“没羽箭”张清就是一件急不来的事情了,毕竟,“琼矢镞”仇琼英不到,那张清断然是不可能投降梁山。 现在除了那“船火儿”张横之外,剩下的梁山俘虏,目前能够劝降的,狄泉已经全部劝降了,不管这些人忠心如何,但是现在都能拿出来打仗,这就是最重要的。 狄泉又把郭锦找了过来,之前郭锦和他说过那他们唐代关中将门后裔里面的尉迟兄妹,狄泉现在缺人,还得派人去一趟,招揽这两兄妹,顺便还得让这个人去“青面兽”杨志的西宁老家一趟,把“青面兽”杨志和“花和尚”鲁智深给叫回来,因为大战在即,怎么可能少了他们两个猛将。 去西北寻人送信的这一任务就交给了“金毛犬”段景住。 这个“金毛犬”以往做任务的时候屡次被饥民和岳飞他们几个欺负,连头发、眉毛、胡子都给剃干净了,属实悲惨。 狄泉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私下里对他也十分安抚,这次让他临走之前先去找了“神医”安道全,以及他那刚刚到了山上寻找他的师弟华阴,用何首乌等药物制成药水,先把他那一脑袋黄毛给染黑了。 狄泉总结了一下,他之所以经常被人欺负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外族胡人的长相,一脑袋黄毛,中原人自发的会对他有偏见。 这回染黑了头发和胡须、眉毛,就会好许多了,本来狄泉还想弄个烧热的铁钳子把他的一头卷发烫直,后来想到这个办法似乎稳定性不太好,就直接作罢了…… 狄泉这边紧锣密鼓的组织着防御,由于梁山现在所属的地区很可能是要两面受袭击。 如果凌州可以被成功拿下的话,那么北面梁中书的部队就会最先达到凌州,至于是他会攻打凌州还是绕过凌州,这应该会因其派遣的军队实力而定。 但是,狄泉认为,北京大名府是宋朝的北方重镇,素有河北第一重镇的称号,现在宋辽交战还未见停歇,还有田虎在三晋之地天天虎视眈眈,梁中书应该也不会派遣超过两万人以上的兵马前来协助朝廷大军。 否则,万一他大名府有了战事,他都不够兵力去应付。 虽然说这个梁中书梁世杰是大奸臣蔡京的女婿,但是不得不说,在他的控制下大名府还是兵强马壮的,实力远非一般的那些州府可比。 当然了,有人肯定会说,这是因为裙带关系,蔡太师帮忙,要不然梁世杰坐不上这个位置,还有因为朝廷重视的原因,所以大名府都是精兵强将。 但是,这个位置可是个屁股底下会着火的位置,当真没有点什么真才实学,恐怕大名府这晚饭,他端饭碗是端不稳的。 至于梁中书会派谁领兵前来,狄泉猜测,由于上一次他小看梁山,派遣了“急先锋”索超和五百骑兵前来相助前济州太守张叔夜,大败而回,其结果就是梁中书肯定不会放心让他为主将领兵前来。 而大名府之中,有能力领兵前来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李天王”李成,一个是“闻大刀”闻达。 这两个人长期为大名府留守梁中书效力,都是都监之职位,可以说是大名府之中的军队最高将领。 这两个人实力相若,对他们的评价一般都是认为他们武艺够强,人品也不错,但表现过于平庸,原着里这都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家伙,能让索超这个脾气爆裂的家伙在他们手底下乖乖听话,那证明他们两个的本事起码不比索超差,甚至是有可能更好。 这两个人最好的战绩应该是在大名府被梁山军马攻克之际,能够凭借武艺把梁中书保护着杀出重围,和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毕竟,梁中书目标太大,着名大奸臣蔡京的女婿,奸臣一党里面也算是一个“头子”人物,那得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啊,在围追堵截之下,这两个人还能保他突出重围,我安然无恙,这两个人的实力也不能小觑。 估计是这两个的其中一个人带领大军前来相助朝廷大军,至于会不会带着“急先锋”索超,狄泉的想法是有可能。 一来,无论是“李天王”李成还是“闻大刀”闻达,他们两个是统兵的大将,若非万不得已之时,绝对不会前往出战,所以还是需要手下有一位猛将的,而大名府有名有姓的将领里面,战斗力高一些的就是“急先锋”索超了。 况且,以“急先锋”索超的那急脾气,上一次和“花和尚”鲁智深斗了个不胜不败,这回听说了还有讨伐梁山的机会,他会眼睁睁的就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吗? 怕是他都会自己请缨前往。 想要对付李成或者闻达,外加一个索超和若干的无名将领,并不容易,需要高手前去,狄泉准备叫“赤面虎”袁朗带着“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带领一支别动部队,就叫“飞虎队”,前去帮助攻打凌州,凌州攻下之后,就地帮助抵御大名府军队。 狄泉估计得不错的话,大名府的军队有可能会绕过凌州去和朝廷的大军汇合,而“赤面虎”袁朗就要率军把他们拦住。 狄泉要先把其中一路朝廷大军解决,再去解决另外一路,分而治之。 以“赤面虎”袁朗能和梁山五虎将之一的“霹雳火”秦明打上一百多回合的实力,无论是李成还是闻达,亦或是索超,也都能对付得了。 而郭锦则是提出来了一个想法,让狄泉分兵防御宋江、慕容彦达和项飞等人。 “寨主,虽然此时这些人都已经被咱们梁山刚刚击败,但是这些人手里也不是没有兵马,他们所占据的青州、徐州、济南等地如今并不在我等之手,若是他们见朝廷派遣大军前来,故而率军前来相助,我们若是不防,恐怕到时候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郭锦指着地形图上那些现在和宋江有关系的州府,要是他们再度联合在一起,和两路朝廷大军联合,那对梁山也是一股不小的威胁。 虽然“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这些青州高级战力上一战之中都已经受了伤,但是宋江手下还有曹荣、柳元可以用,而且项飞、尤迷等人也能打,确实是个祸害。 只不过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兵马能够抵御宋江这些人了,狄泉自思道,若是自己和“豹子头”林冲率军去应战朝廷大军,可叫郭锦引着那“小天宝”苏定与“镇三山”黄信,“八臂哪吒”项充并“飞天大圣”李衮一齐率军防御宋江。 郭锦有勇有谋,可以独当一面,而且颇有大将之风,这一点上狄泉是不担心的,而且郭锦的武功很好,能把“小李广”花荣打伤,虽然是用了暗器,但那也是占了便宜,即便是宋江等人杀来,他也可以对付。 至于“小天宝”苏定,也是个至少有正常天罡星战力的人,所以也可以用,至于三个地煞星,直接当做副将就可以了。 “要是我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能够助我一臂之力,何惧这些!” 狄泉感叹,虽然这“玉麒麟”卢俊义和“浪子”燕青到了梁山上已经很久了,大家的关系都很亲近了,但是卢俊义还是没有落草的意思。 正常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有,他家财万贯,不夸张的说,富可敌国,凭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当土匪,虽然是师兄弟,他也不至于帮衬狄泉这个师弟帮衬到了把他自己也给搭进去的地步。 原着里面,“玉麒麟”卢俊义被骗上梁山,那真是被逼无奈,因为宋江想让他上山,“智多星”吴用就去人家家里题了反诗,还把忽悠人家往梁山方向去。 结果卢俊义真的上当了,带着李固等人前往泰安州经商想着能够如吴用所说的,以逃避灾祸,没想到“玉麒麟”卢俊义经过梁山的时候,凭借着艺高人胆大,在路上高举大旗向梁山泊发起挑战。 结果自然是不用想,卢俊义一行人在前往梁山的途中遭遇埋伏,先后与李逵、鲁智深、武松、刘唐、穆弘、李应、朱仝、雷横等人进行了车轮大战,最后卢俊义寡不敌众,在乘船逃走时,被浪里白条张顺活捉上梁山。 卢俊义自然是不愿意在梁山落草为寇,宋江、吴用与梁山众兄弟表面上假意挽留,事实上却是在不断拖延时日,软禁了卢俊义两个多月,让别人认为他已经落草为寇。 然后宋江与吴用放卢俊义管家李固先回大名府,对他说卢俊义已在山泊上坐了第二把交椅,并秘密向其解释卢俊义家中反诗的寓意,让李固去大名府告发卢俊义落草为寇的事情。 卢俊义回家之后就是什么场景呢?先是在城中遇到已沦为乞丐的燕青,燕青告知他李固与贾氏通奸并霸占了家产,将燕青逐出家门 卢俊义并不相信,独自回家一探究竟,结果直接被官军围捕,卢俊义妻子贾氏已与管家李固做了夫妻,而李固更是诬陷卢俊义“勾结叛匪,准备里应外合攻打大名府”,告到大名府梁中书那里。 堂堂“玉麒麟”卢俊义,变成了“绿麒麟”不说,而且还被诬陷了死罪,梁中书随后将卢俊义抓捕进监狱。卢俊义被捕之后屈打成招,被打入死牢,准备刺配。 然后,宋江就出来卖好人情了,明明就是他坑害的人家,结果还要装成一副义薄云天,不管不顾的要救人家卢员外的样子,连续打了几次大名府。 可谓是下作,卑鄙,无耻之极! 而实际上,现在的“玉麒麟”虽然人在梁山,但是他的坏运气就要来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大名府城中,北京留守梁中书梁世杰正在调兵遣将,他原本是想要“李天王”李成前往,然后“急先锋”索超自动要去,又有大名府将领王定请命,梁中书则是准备兵马一万五千发往梁山助朝廷大军剿灭梁山。 但是他知道梁山上是兵多将广的,要是突然去大,没有猛将可是不行的。 就只有“李天王”李成和那“急先锋”索超算是不错的。 梁世杰心说能不能再找到一些其他地方的其他的“高手”前来助阵呢? 而就在此时,那大名府梁中书的身边就跳出来了一个孔目,向梁中书行了一礼,然后又开口道试试、,“大人,要去寻找高手,本地就有,何必外求呢?” “噢?本地就有,是何方神圣?” 梁中书听闻了,这兴趣可就算是来了,连忙询问起来。 “谁?” “江湖上人称‘玉麒麟的卢俊义,城内的卢家。’” 那孔目平静的说道。 “啊也!我倒是今日糊涂把他给忘却在了脑后,此人枪棒天下无双,是河北三绝,若有他前来相助,自然是不怕梁山贼寇,只是他怎可能前来呢……” 梁中书可是听说过,这“玉麒麟”卢俊义好像是陕西老隐士铁臂膀周侗的弟子,这周侗和他泰山老丈人蔡京有着天大的仇怨,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那孔目却说了,“大人,天下熙熙攘攘,纷纷扰扰,是为何,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而已,那‘玉麒麟’卢俊义纵然是家财万贯,也不过是一个富户而已,没有官位在身,要是大人可以许诺他日后有个官位,留在帐下做个武官,岂不是对您,对太师都是大大的有利吗?” 梁中书仔细琢磨了一下,人在这个年代,稍微有点文化的就是想当官的,别管他是穷人还是富人。 个孔目所说的也是不无道理,而且这“玉麒麟”卢俊义武功高强,要是真的可以为了蔡京和梁中书所用,那可真是一个强力的助手。 要知道,朝廷面对各地的异族敌军和各地的起义军,之所以屡战屡败,还不是因为缺乏良将导致的吗? 第267章 梁中书求贤用宝,贼管家背主偷情 “大人,听说当年这卢俊义跟随恩师也曾要去征伐西夏,因家中老父亡故,因而去继承了家业,可见他心中也是颇有家国大义,大人若是能够许他高官,他又有报国之心,想来会跟随大人。” 那孔目说完,梁中书已经打定主意道,“好,那我便仿效昔日汉高祖刘邦登台拜将,且先前去他家拜访他一遭,诚心相请。” 梁中书是踌躇满志,似乎已经看到了“玉麒麟”卢俊义向他纳头便拜的样子了! “大人,且慢,就空手去?” 那孔目见状,立刻拦住了梁中书,你去请人家,总得表示些诚意。 “这卢俊义富可敌国,家财万贯,比我还富裕,财物他岂能看得上眼?我的意思是将他提拔为都监,与李成、闻达一列,足见礼遇。” 在梁中书的概念里面,这卢俊义没有官身,要是做武官,他一下子把他卢俊义提拔到了和李成与闻达一样高的地位,以后他就是大名府的武将之首了,这还不够? “大人,你需知晓,这些武将所好不同寻常,比如盔甲,兵器,战马,这些也都是他们的心中所好,大人可以从这上面下手啊!” 那孔目明显是个老油子,梁中书听了他的话以后,是恍然大悟,连连称赞道,“妙计,妙计,论盔甲兵刃等物,我手上还是有些稀世珍宝的!” 这梁中书自己虽然不是武将,但是手里面却正经有不少的稀世珍宝,都是战将所用的兵器和盔甲,马匹一类。 既然那“玉麒麟”卢俊义喜欢练武,反正梁中书留着这些东西那也是当做收藏品,要么就赏给了底下有功劳的人,也没什么大用处,干脆送给卢俊义,只要能换他来到自己麾下,那也算是值了。 梁中书手下最好的兵器和盔甲,当属是当年泥雷国“八宝将”铁雷的几件宝物。 他怎么叫八宝将军呢?这是因为铁雷有八个宝:一是头上的宝盔,二是身上的宝甲,三是手中的禹王劈天塑,四是宝弓,五是宝弓专用的雕翎箭,六是宝剑,七是镶有宝珠的绿纱鱼皮鞘,八是坐下宝马——金眼五花裘,这宝马可是万金难买,价值连城。 当年这位“八宝将”凭借着高超武艺和这八宝曾经打得杨家将第六代英雄“玉面虎”杨怀玉不是对手,后来是杨家将第七代英雄杨士瀚双锤把他打趴下了,才算对付得了。 他这八件宝贝里面,兵器金枪蛤蟆槊因为杀了宋将太多,连杨怀玉的亲儿子,长子杨士奎都死在这东西下头,直接被杨怀玉给融了铸成了铁碑。 他头上的宝盔,梁中书手里也没有,因为那顶宝盔正是原本徐州兵马督监项飞所有,现在在狄泉手里的那顶玳瑁冠。 至于盔甲,梁中书手里有,这副盔甲叫做“锁子连环龟背大叶鱼鳞乌金甲”,重达百斤,但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为什么叫“龟背”呢?就是因为此甲正反两面都往外凸起,就像是一个弧度稍微小一点的“龟壳”一样,但是防御力是真的没的说,想当年“玉面虎”杨怀玉的三尖两刃刀可是王敖老祖造的,都没在上面留下过丝毫痕迹。 梁中书好奇这东西究竟有多硬,曾经拿地雷西瓜炮炸过这盔甲,除了熏黑了之外连个划痕都没有。 完全可以说,说要是身上穿着这东西,那就等是穿着第二条生命。 至于其宝弓,也是在梁中书的手里,名叫“夜枭宝眼弓”,其他在这弓箭只要拉得开,就能够射得准。 因为这弓箭上以类似后世游标卡尺的样子安排了一个刻度值,只要对准了射箭,基本上偏差不大而且劲力极大,可以把普通弓箭射进石头里面,而这宝弓的名字一是说这弓箭射得准,第二则是个寓意,因为古代人都认为夜枭,也就是猫头鹰都是勾魂使者,是说人只要被这弓箭瞄准了就别想活着的意思。 至于这宝弓专用的雕翎箭,虽然号称是无物不破,但是当年就已经失传了,没有流传下来。 而“八宝将“铁雷的宝剑,就在梁中书手里,叫做“苍龙五虎剑”,相传是蚩尤传下来的,剑身是龙形,好像后世的金蛇剑,手柄上画着五只老虎,削铁如泥,切金断玉。 说是这是传自于蚩尤的剑,那绝对是以讹传讹,蚩尤是时代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钢铁制兵器,但这并不影响它是一把好剑,同时,另外一个宝物,镶有宝珠的绿纱鱼皮鞘,是和这柄剑配套的,这东西的特殊作用是这鱼皮鞘要是单独拿出来,是极其柔软的,,任何利器都割不断,可以拿来当做软鞭使用。 至于作为厉害的一宝,当属是铁雷的坐下宝马——金眼五花裘,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当然了,这匹马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一般情况下马的平均寿命是三十岁到三十五岁左右,最长寿命可达六十年以上,但是岁数太大的马基本上也就跑不动了,像是赤兔马那样跟随关羽多年还能上战场活蹦乱跳的,史书里面都翻不到第二个,现在梁中书的这匹马,就是当时宋军用铁雷的那匹马配出来后代。 这匹马,厉害在哪里呢?其厉害就厉害在这种马是隋唐时期名马“呼雷豹”的后世遗种! “呼雷豹”,看过《隋唐演义》的都知道,先是属于“四宝大将”尚师徒的坐骑,而后归了山东“神拳太保”秦琼秦叔宝。 这“呼雷豹”厉害在虽是战马,但是却能吃荤,这又有点像后世鄂伦春族用的猎马,酒肉不避,有点从食草动物升级到食肉动物的感觉。 此马长一丈,高八尺,为龙驹后裔,其叫声若虎吼,此马平时不叫,颔下有一肉瘤,肉瘤上有三根毛,主人一抓肉瘤马即轻叫,若一拉肉瘤上的毛,呼雷豹叫声若雷,一出来就是虎啸的声音,能把普通的战马吓得无法动弹。 试想一下,你在战场上正打仗呢,这马突然“嗷呜”给你来了一嗓子,对方的马一被吓唬,全都腿软拉稀了,那不是当场失去了脚力。 要是此马再搭配上卢俊义的战斗力,可想而知,要是真的上了战场,那就是各种的乱杀啊! 而且,他梁中书手下的好马还不止一匹呢,还有三匹好马,叫做赤炭火龙驹,也叫火块赤马,就是当年“青面兽”杨志和“急先锋”索超交手的时候,梁中书拿出来让杨志骑乘的那匹马。 这也是一匹大红马,但是跟赤兔马却略有不同,赤兔马浑身上下基本一个毛色,都是火炭红。而火龙驹呢,虽然马身子也是火红色,但它的马鬃和马尾则是金黄色,奔跑起来,真如同一条火龙相仿,故此而得名。 以这种马为坐骑的名将有《隋唐演义》里面的天下第二条好汉“天宝大将”宇文成都;《杨家将》里面的“金刀令公”杨继业;《大明英烈》里面的“花枪太保”田赛彪等人。 而另一匹宝马,则赏赐给了那都监李成,换作“银河一点白”,此马色按庚辛,浑身是银毛,但是唯有额前有一白点,仿佛南山白额虎,如同北海玉麒麟。 这种战马的好处在于善于负重,奔跑,飞快冲得阵,跳得溪,喜听战鼓,但却性如君子,极其好驯服,即便是没有身手的文士都可以将其驯服,负得重,走得远,惯嘶风,胜如伍相梨花马,赛过秦王白玉驹。 而另一匹宝马则是给了“急先锋”索超,乃是索超胯下宝马五花龙,又叫“万点花斑豹”。 这种马就是传说中的“五花马”,唐代大诗人青莲居士李太白有言,“五花马,千金裘,忽儿将出唤美酒”,说的就是这个。 唐朝开元、天宝年间,社会上很讲究马的装饰,常把马的鬃毛剪成花瓣形状,剪成三瓣的叫三花马,剪成五瓣的叫五花马,后来演化为一般良骥的泛称。 这种战马脾气爆裂,但是有一点其他宝马的长处,那就是特别适合北方严寒的天气,多冷的天气也不嫌冷,而且蹄子在冰雪上也不会打滑,属于古代的“雪地摩托”! 梁中书准备把手底下这些东西包括那匹马,全部都给“玉麒麟”卢俊义当做见面礼,他就不信他把这些都拿出来了,他“玉麒麟”卢俊义还能有理由拒绝? 于是乎,梁中书不但准备了这些东西,还打听了一下卢俊义家都有几口人,给卢俊义和他老婆贾士,官家李固,包括“浪子”燕青都备了一份礼物。 梁中书虽然是贪官污吏,奸臣的党徒,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一个爱财之人,不是是爱才之人,想当初他提拔“青面兽”杨志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此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是非常不易了! 那梁中书叫大名府王太守相陪,带着人,叫将军王定抬着礼物乘坐官轿就前往了卢家,卢俊义虽然不在家,但是梁中书一路敲锣打鼓,早就惊动了卢家的仆人,这些仆人都知道是有大人物来了,纷纷都是前往迎接。 “大名府梁中书来拜会你家主人,还不速速通报进去!” 王定高喊出声来,那几个仆人听见,立刻飞也似的跑进了宅子去寻李固。 毕竟,夫人贾氏是女流之辈不能抛头露面,那就是属官家李固最大了。 但是,此时的李固正在辛勤“耕耘”。 “咿呀——” 在贾氏房里突然传来一阵高亢入云的叫声,随即战事暂歇,男欢女爱已毕。 男人赫然便是那官家李固,而那女人则是卢俊义结发妻子贾氏。 这两个狗男女早就已经勾搭成奸,因为卢俊义酷爱习武,一天练武十二个时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是一有时间就练武,要是没事情,那可真的能除了吃饭、睡觉,连轴转十二个时辰的练武。 就这个练法,自然冷落了那贾氏,因而她便心中便是按耐不住。 而那李固也不是什么好饼,垂涎于贾氏,用些手段,便得了手。 要说什么手段,无非是那“潘驴邓小闲”: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儿大的货,第三件,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绵里针忍耐,第五件,要有闲工夫。 “潘”即潘安,古代一帅男也。 “驴”则是指驴身上唯一的“长处”,那李固虽然是个文人,不会打熬筋骨,但是人家吃药啊,可谓是良药“养龟”,同时,李固他在这方面的技术非同小可,技巧“甚高”,叫那贾氏一次便是忘不了,云消雨散之时,便是欲仙欲死之刻…… “邓”为邓通,西汉人,汉文帝刘恒的“好朋友”……有一天这厮对景帝说算命先生对他讲,他这辈子会饿死,景帝就让他“铸天下钱”,赏了他一座铜山,自己造钱……于是他成了比陶朱公还有财的人。 而李固管着卢俊义的账务,论钱财他自己也不知道贪了多少,自然色没有问题,至于这个“小”,则是乖张的意思,就是说要像贾宝玉一样讨女人欢心,至少脾气要好,抗击打能力要强,能够在家庭暴力中扮演受虐者角色,在女人面前能够温柔,他一个下人偷主母,那自然是不会趾高气昂,必然白般怜爱,叫她在卢俊义身上找不见的 全都在此找来了! “闲”就是有闲功夫,泡妞不但要有财,还要有时间的,李固想要吃仙桃,还能没有功夫吗?没有功夫也得想办法创造功夫。 这件事情他们成了之后,就怕卢俊义发现,于是李固想出一条妙计,既然卢俊义喜欢练武,那就让他一个劲的练就行了! 他买来各种奇珍异兽,凶猛怪物,在大名府城外建了一个围猎场,叫卢俊义在那里射猎,这自己一个人练武自然是不如有对手,而家里的武师和奴仆卢俊义也不会和他们动手,这些猛兽则是很好的对手,卢俊义不仅大大夸奖了李固,还特意拨乱扩大了猎场规模,平日里就带着那“浪子”燕青,恨不得整天都呆在那里。 这样一来,时间和空间都有了,还能挡得住贾氏和李固“如胶似漆”吗? 第268章 入卢府梁中书求贤,收礼品李主管献媚 李固能够如此不要性命的去勾搭那贾氏有夫之妇,也全因为这贾氏有五处好处,叫做“香红软紧鼓”。 这香,便是女人体要香,古语云,玉脂凝香,吐若幽兰,气味是最原始的感官刺激,想当初那四大美女之中的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都曾经被传说其身有体香,就连那后世清朝的“香妃”,不也是把乾隆皇帝迷的神魂颠倒吗? 那贾氏从小喜欢养殖些花木,继而叫那些花香带在体上,自成了体香。 至于这个“红”字,自然是能见红…… 古人是最看重女子贞洁的了,无贞不洁,无圣不纯,甚至要求女子要“饿死事小,矢节事大”,为了贞洁宁愿去死,可谓是“洁身而后自好,自好而后自爱,自爱而后人爱之”。 不管是圣洁、贞洁、纯洁、廉洁,还是整洁、素洁、简洁、保洁,从至高品德到良好习惯,优点都体现在个“洁”上。 而女人的“洁”就体现在这个“红”上,古今中外无不如是,贾宝玉遇到的是冰清玉洁林妹妹,他才能“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要是林黛玉是青楼头牌,会如何大家敢想吗?张生遇到的不是崔莺莺,而是隔壁的崔寡妇,那还能“一轮明月招西厢,二八佳人巧梳妆”吗?那样的话,在古代价值观上,就等于是纯洁神圣的爱情立马胎死腹中。 可这贾氏是那“玉麒麟”卢俊义的老婆,夫妻之间要行周公之礼,这是很正常的,怎么可能有“红”呢? 这个就不细说了,各位看官“细品”! 至于这个软字,指的是女人的身子要软,主要是腰,要软! 从武学上来讲,这腰,乃是人体中枢结合处,体态的呈现上占了七分功劳。 腰粗则壮;腰细则软,腰壮则劲足;腰软则体酥。劲足者刚猛强硬,虎虎生威;体酥者纤柔袅娜,步步生莲,酥如春水柔似弓,刚似法杵劲如松。 《道德经》有云:“刚不可久,以柔克刚。” 凡女子优势皆在个柔上,细了才能软,软了才能柔,柔了才能韧,韧了才能久,久了自然会酥,盖床帏风情妙趣之种种姿仪,这贾氏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自小养的是细皮嫩肉,柳腰柔软,李固之乐……不足外人道也。 也不知道卢俊义是怎么想的,放着这样的老婆不管,天天练武…… 至于后面这个……(说多了书没了,之前就有一次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自己琢磨,意思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鼓,则是臀要鼓,一共有八个字,坚、硕、挺、翘、浑、圆、丰、盈。 这贾氏能有这么多好处,也是个能吸人骨髓的,这卢俊义一走,她和李固可算是小别胜新婚了,恨不得夜夜笙歌,不算,现在都已经是日日笙歌了! 而那些仆从满院子的寻找李固不见,只能来敲打贾氏的院子来。 这些仆人也都不知道那李固与贾氏之间的奸情,他们想不到,也不敢想,一来是这李固的保密工作真的是做的非常之好,二来大家也不可能想得到这李固竟然这么大胆,竟敢在虎嘴里撸须子! “夫人,有要事求见!” 卢俊义家的仆从不能随意进贾氏那里,那是主母,还是一个女流之辈,只能隔着院墙远远的喊话。 但这突然一声喊,也把那正在温存之中的李固和贾氏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卢俊义回来了,慌乱的抓起衣服来。 但是这李固的心理素质比较好,所以心里头很快定了神来,见贾氏还心神不宁,在那里翻找衣服,立刻一把抱住了贾氏,上下其手。 “夫人,莫慌,主人未曾回来。” “冤家,你且放开手,我要问话!” 那贾氏的声音娇弱无力,颇为慵懒。 “就这样说!” 李固却不可能有丝毫的放松,无论是双手还是嘴上。 “外面何事……啊!” 贾氏强行壮着慵懒的声音询问着。 “回禀夫人,大名府梁中书前来拜见主人,已至府门,请夫人前去迎接!” “啊?” 贾氏和李固都同时吓了一跳,怎么这梁中书都来了? “梁中书与老爷素来没有交往,今日如何前来,我这样如何相迎?” 贾氏此时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她本来就是个柔弱无骨的身子,被李固折腾的是手酸脚软,怎么出去迎接? “你在屋里就装作得病,我自去应付,便说你病了,不能见客。” 李固抓起衣服来套上,他贾氏可以不去,但是他不能不去了! 到了府门前,这梁中书与王太守和王定还在门口等着,按说这大名府最高的官员就要属这梁中书了,但是人家一没有抢,而没有闯,而是大大方方的就站在了卢府门外,这可已经算是给足了卢俊义面子了。 “来人是谁?” 旁边的王太守看着李固是个文弱模样,知道他肯定不是“玉麒麟”卢俊义,于是便直接开口询问道。 “诸位大人有礼了,在下是卢府官家李固,奉命前来迎接列为,我们主人外出不在家中,已经去访友去了,诸位请到大堂!” 按说呢,这个李固是没有资格前来迎接梁中书的。 于是,旁边的大名府战将王定便怒斥一声李固道,“你也配迎接梁中书,吃了你的豹子胆!” 梁中书倒是求贤若渴,这种话语放在往日里,他打那个两百军棍,那他都算是客气了,今天竟然根本没有在乎,挥了挥手,叫停了王定道,“‘玉麒麟’卢俊义鼎鼎大名,我早有耳闻,一直想要拜访,却未有机会,可知他几时回来?” 李固摇了摇头道,“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主人临走时没有交代时日归来。” 梁中书仔细一寻思,虽然他是和“玉麒麟”卢俊义缘悭一面,但是这也一件难得的机会。 为什么说是难得的机会?因为这卢俊义不在,梁中书还没有机会去应付“玉麒麟”卢俊义,因为贾氏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是说不想出去也得出去见客,只要她代替了那“玉麒麟”卢俊义收下了,卢俊义回来之后,木已成舟,有能如何呢。 “主母这些日子身上有恙,不能起身前来迎接,梁中书,您里面请,虽然主人不在,但主人定不能叫大人如此就走了,我叫人安排宴席,大人喝些酒水再走!” 李固平时像他这种小人物那是没有资格见是到梁中书的尊荣的,今天遇上了,也是想要想点办法套套近乎。 “李主管为人不错,全是卢员外家风不错,好,今日便叨扰了!” 按说以他梁中书的为人和地位,犯得着对李固这个小人物这么客气吗?全因为他想要烧卢俊义的灶,所以想要和卢俊义身边的人套套近乎,因而如此。 这梁中书说要留下,这王太守与王定便相伴着进来,后面仆从扛着礼物而入,李固叫众仆役都来拜见了那梁中书,又叫人先给那些梁中书府上抗东西的仆役弄些酒饭吃,这边亲自将梁中书,王太守与王定三人请进大堂之内。 “李主管,这位是咱们大名府的王太守,这一位是将军王定,你认识一下。” 梁中书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这两个跟班,李固连忙点头哈腰,叫人上茶。 “是顾渚紫笋,产于湖州(现浙江长兴)的名茶啊!” 梁中书呷了一口,就准确的说出了茶叶的产地。 “哎呀呀!中书大人,真是好茶道啊,即便是陆羽在世,这茶圣的大名也争不过大人啊!” 梁中书的马匹,这李固是“噼里啪啦”的拍,没想到这梁中书更恶心人,来了句,“李主管如此说,岂不是把梁某人抬到了圣上之前了吗?圣上才是当今第一茶圣啊!” “对对对,小人失言,该打,掌嘴!” 李固故作丑态,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倒是符合那梁中书的胃口。 梁中书此时一挥手,在一旁侍立的王定就叫人上来,正是把那“八宝将”铁雷的几样宝物给拿了出来。 “中书大人,这是……” “久闻卢员外武艺高强,所谓宝马配英雄,宝剑配英雄啊,这几样宝物也是史上有名的东西,外面还有一匹宝马,都是我相赠于卢员外的!” 梁中书对自己的作为沾沾自喜,弄出一副似乎自己非常识得人才的样子。 “唉呀!这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卢员外得此物件,乃是物归其主,李主管还是替他收下!” 王太守在一旁也是说出话来。 “既然如此,小人替主人领受了。” 李固刚刚叫人收下,那王太守就让人捧出一个紫檀木匣子来,上面还挂着一小把羊脂玉锁头。 李固在这卢俊义府上当管家,什么没见过,见这匣子,就知道这匣子可是值不少钱的! 那里面的东西更是不言而喻的价值…… “这是海外的龙涎脑香,专一给卢夫人做礼物的。” “使不得!” 李固知道这龙涎香的价值,不说是价值连城,那也差不多了! 古人并不知道龙涎香是什么东西话做的,众说纷纭,有的说是龙的口水,有的说是海岛上鸟粪飘入水中,经过长时间的风化而成,还有的人说这是一种特殊的真菌,是蘑菇的亲戚。 实际上这东西就是抹香鲸拉出来的便便…… 世界上最早发现龙涎香的国家是古代中国。汉代,渔民在海里捞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从几千克到几十千克不等,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但干燥后却能发出持久的香气,点燃时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还香。 所以,当地的一些官员,收购这东西之后当着宝物贡献给皇上,在宫庭里用作香料,或作为药物。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物。 也有人说,在殷商和周代,人们已将龙涎、麝香与植物香料混合后做成香囊,挂在床头或身上,众说纷纭,但是这龙涎香是非常珍贵之物,是毋庸置疑的。 而这匣子里面盛放的可是白色龙涎香,李固深知,中土无白色龙涎香出产,这龙涎香之中,要属白色的龙涎香品质最好,它要经过百年以上海水的浸泡,将杂质全漂出来,才能成为龙涎香中的上品。 也因为这一特殊点,导致人们如果想从被打死的抹香鲸的肠道中取出的龙涎香,是没有任何价值和用处的的,那只可能是粪便,而不可能成为龙涎香,龙涎香的形成是必须在海水中漂浮浸泡几十年的(因为龙涎香比水轻,不会下沉)才会获得高昂的价值,甚至有的龙涎香块在海水中浸泡长达百年以上。 这龙涎香里面,身价最高的是白色的龙涎香,价值最低的是褐色的,它在海水中只浸泡了十来年。 “李主管莫急,这里也有你的礼物。” 王太守又是一拍巴掌,一个侍从拿出一箱茶叶来,李固一看,这竟然是皇家的贡茶! 在宋代,全国范围内出产茶叶200多个品种。其中,皇家的贡茶最具有代表性。 北宋王朝初立,宋帝设立茶局,派重臣督造皇家御茶,他们最终选定福建建州凤凰山北苑贡茶为皇家御茶,旷世奇茗也由此诞生,掀开了中国茶叶史上新的篇章。 据记载,皇家贡茶“龙团凤饼”为宋真宗时期宰相丁谓所创,小“龙团凤饼”是宋四大书法家、福建转运史蔡襄所造,而在宋徽宗年间,郑可简改制的“龙团胜雪”成为中国制茶史上的一个神话,无法超越。 这里头的,正是那“龙图胜雪”团饼! 李固是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喝到贡茶,而此时此刻,旁边一个小厮则是从一锦霞之中取出一支玉笛来,但见这支玉笛通体苍翠欲滴的颜色,显然是由一整块玉石所雕琢打磨而成,而唯独是在那萧嘴之上,有一抹殷红的颜色,那正是这块玉自己生出来的血沁,堪称稀世珍宝! 第269章 李固无良暗欺主,中书大怒拘人犯 “如此血玉!真稀世珍宝,中书大人,如此礼重,李固一个下人,怎敢代主人收如此礼物啊?” 李固有点吓到了,因为这支玉笛也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一般来说,“血玉”是指白玉中带一丝红色地脉络的玉器,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一般多为玉手镯,偶有挂件,为玉中极其罕见的珍品。 从血玉形成的时间上来说要经过几百年的时间才能成形,而这种碧玉之上有血沁的,更是世间少有的稀世珍宝,尽管卢俊义富甲一方,这样的东西,李固也是见都没见过。 他以往见过的血玉,都是人造的,传说中血玉是古人在刚死时,别人将玉塞入其口中,玉随气进入人体,经过多年死者血液的的浸润形成的,传说中这种血玉煞气很重,或者具有很强的辟邪功能。 而其实人入葬后,血在地下很快就碳化了,很难浸入坚硬的玉石里面。玉石上的那些“血”,是土壤或者陪葬物品中的铁元素浸入玉体形成的,是自然染色现象。那些出土古玉上的暗红色和红褐色,实际上就是地下铁元素沁色造成的,并非人血浸入。 当然,这样的血玉也是很珍稀昂贵的,因此,一些人为了牟取暴利,会去人为伪造血玉。 或是将玉塞入狗嘴中,封住狗嘴,致其死亡,埋入土中,多年后再挖出取玉,就是血玉,还有将玉放入小羊的皮肤下,让羊血渗透玉内再取出,这些用动物来伪造血玉的行为,是相当残忍的。 后世还有一些商人使用化学着色剂人工染色伪造血玉,这些伪造的血玉,要么含有动物的怨气,要么含有化学成分,佩戴对人体都有害无利,更没收藏价值,和这天地造化而成的宝物,毫无任何可比之处。 “听闻府上有位燕小乙哥,遍体花绣,风流倜傥,北京一绝,此物便是赠给他的!” 梁中书身份尊贵,没有说话,这话还是旁边王太守说的。 “哎呦,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可是,按说这梁中书是什么身份,那“浪子”燕青燕小乙只是卢俊义的一个家仆而已,身份非常之低下,就算是礼贤下士,也没有梁中书这么礼贤下士的! 而他梁中书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这“浪子”燕青风流倜傥,这他是知道的,不但美人喜爱他这种男子,男人也会有喜欢他这种人的…… 毕竟,古代有种职业,叫做“面首”。 说起奸妃,谗臣这些词语,相信很多人听的不想听了,但是“面首“这个词却很陌生。 对于懂点历史的人而言或许很了解,其实在古代不止女子可以用美色祸国殃民,被皇帝宠爱,男子也可以当“面首” 就是男宠、男妾的意思。 历史上较为出名的男宠可不少,比如西汉的邓通,邓通家庭出身一般,本来是个小官,但是一次偶然机会被汉文帝看重,深受文帝宠爱。 有一次文帝让相士给邓通看相。相士言邓通以后会穷困潦倒被饿死,文帝马上就赐给了邓通很多铜矿,允许了邓通可以私自铸钱,从此邓通富可敌国。 《旧唐书》中便记载了武则天四位比较有名的面首薛怀义、沈南璆、张易之、张昌宗,这都是青史留名的。 到了宋代时期,男宠之风更为盛行,甚至已经有了专门的场所,被称为蜂巢,这让当时的宋徽宗感觉头疼不已。 他认为社会上风行的这种男宠文化,让许多男子都失去了原本的阳刚之气,因此专门修改了宋朝律法,并明文规定:如果有男子做出姬妾之事,就要被拉出去杖责一百,这在古时候可谓是一种相当严厉的惩罚。 可以说虽然宋徽宗是无道昏君,但是在这方面的口味还比较正常。 但是尽管如此,宋朝时期的男宠之风依然非常风靡,后来民间又有了“兔儿神”的传说,据说这位神仙就是专门负责为同性之间牵扯红线的,就像古代传说中的月老一样。 但是,有正常的,就会有不正常的…… 比如,权倾朝野的枢密使童贯…… 众所周知,童贯是个宦官,所以他的口味和正常人相比就不太一样…… 梁中书想要给这位童枢密寻找一位称心如意的“伴侣”,但是这童贯的口味也是比较刁钻古怪的,所以一般的人,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梁中书这才把主意打到了燕青燕小乙的身上。 “中书之所赐,岂可推辞,李主管速速收下!” 王太守这话,一是场面话,二则是警告了,告诉李固,你是个什么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李固也识相,把礼物叫人都收了,在那里兀自千恩万谢了起来。 “不知卢员外去往了何处,何时能归啊?” 梁中书毕竟还是要亲自见卢俊义一面的,只有卢俊义给了准话,他这心里头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了。 而此时,李固心里头则突然出现了一些小九九…… 作为卢俊义府上的官家,他自然是知道卢俊义去了梁山,和梁山有关系的事情,上一次“豹子头”林冲和李若冰来卢府的时候,他也见过了。 他在想,如果他把这件事情告知了那梁中书,那么卢俊义无疑是背上了串通梁山贼寇,大逆不道的罪名,这样,即便他回来,也是被当成朝廷罪犯,直接被逮捕归案。 “玉麒麟”卢俊义和“浪子”燕青这主仆二人全部不在,现在卢府上下属他是最大的,其余的仆人怎敌得过他? 而李固没了卢俊义和燕青的威胁,他自己则可以直接霸占卢俊义的家产,这么多年以来,李固一直在为卢俊义打理产业,卢家的产业有多大,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吞吃了其中一小部分,就已经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倘若这家产全归了他呢?日后谁人还不称他一声“李大官人”?这不就一下子实现了阶层跨越了吗? 更何况,这样一来,卢俊义或死或逃,反正是不能再回到大名府来了,他和贾氏那点没羞没臊的事情不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了吗? 甚至是他直接把贾氏娶了成为自己的老婆也是未尝不可。 在这样巨大的利益冲突之下,李固很难不动心,不由得楞在了原地,没有说话。 “李主管,怎么不言语啊?” 梁中书放下茶碗,问了一句,这句话倒是让他李固回过神来了,下意识就回答道,“山东,主人去了山东访友,归期未定!” 他情急之下,倒是没有把“梁山”二字直接给说出来,但是他内心之中的煎熬和矛盾还在继续着,他能不能抵御的了下一下的诱惑,还真不好说…… “山东,此时去山东可十分不好啊,山东的梁山贼寇闹得厉害,不知道卢员外去了哪里,莫要被波及啊!” 梁中书和王太守已经收到了朝廷下发的让他们配合朝廷大军准备两路进攻梁山的命令,已经准备在调兵遣将了。 “这……” 李固此时的内心里面好像是有千万个蚂蚁在咬,他是说还是不说,他真是犹如百爪挠心! “李官家,老爷自梁山飞鸽传书送了书信在此!” 此时,卢家专管信鸽的小厮那边接到了卢俊义飞鸽传书,由于李固做贼心虚,叫他一旦有了卢俊义的消息,立马快报于他,那小厮拿了书信就一边喊着我,一边跑来。 “什么?” 梁中书、王太守、李固、王定几人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都惊愕得不行。 李固倒算是解脱了,得了,这回也不用他来说了,这回有人替他说了,也让在场的梁中书等人听到了。 既然如此去,就不能怪他出卖卢俊义了! “你再说一遍!” 梁中书指着那个小厮就厉声呵斥起来,那小厮吃了惊吓,楞在了原地,旁边王定是个武将,急脾气,上去劈手夺下了那书信,恭恭敬敬给了梁中书观看。 梁中书看完,脸色是由白变黄,由黄变紫,由紫便青,再由青便黑,简直是羞死包公,气死张飞,浑如锅底,恰似黑炭! “卢!俊!义!” 梁中书看完了这封信,是咬牙切齿,两只死鱼眼瞪的老大,明显是十分的愤怒! 他这边还来巴结卢俊义呢,没想到人家早就和梁山贼寇有了挂连! 打脸啊,这对于那梁中书来说,岂不是啪啪打脸吗? “好个卢俊义,胆敢勾结梁山贼寇,你们也都是从犯!” 梁中书暴怒而起,把茶碗直接摔在了李固面前。 李固也顾不得这地上全是碎瓷片了,双腿“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道,“中书大人容禀报,不关小人一干人等的事情,全是他卢俊义勾结梁山贼寇啊!” “你,从实招来,那卢俊义究竟是何时开始勾结梁山贼寇的,若是属实,饶你性命,若不,叫你一家老小,肉片片飞!” 梁中书就是不吓唬李固,李固都得一五一十十五二十,添油加醋的说上一回,就更别提现在梁中书又吓了他一遭,更是咧着个大嘴,张嘴就哇啦哇啦个没完啊! “月前那燕小乙曾带回来两个人来,一文一武,那男的,便是那火烧了沧州大军草料场,犯下了弥天大罪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另一个文士不知是谁,那林冲是梁山贼寇,更是那卢俊义师弟。” “林冲!” 梁中书大惊失色,林冲当初风雪山神庙,火烧草料场的事情他知道,没想到林冲竟然亲自到了大名府了! “林冲是卢俊义师弟,既然你早就知晓,为何不来报官抓捕?” 旁边王太守质问起来。 “太守啊,全是那卢俊义太过厉害,他勒令我等不许透露出半点风声出去,如若不然,必然将我们大死,小人实在是不敢啊,若不是今日中书老爷前来,小人这心里都快憋闷死了!” 李固声泪俱下的演技让在场的梁中书和王太守都信以为真,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 可实际上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子虚乌有,完全是那该死的李固临时编造出来,给卢俊义凑材料的! “中书大人,要是如此来看球,那卢俊义可能与梁山贼寇早有勾结,昔日‘急先锋’索超去援助济州太守张叔夜,被梁山击败,怕是这卢俊义从中通风报信而至使如此!” 王太守发散思维一分析,认为卢俊义作为梁山中人,在北京大名府里面,完全是起到了刺探军情的作用。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前有那‘青面兽’杨志,后有这个‘玉麒麟’卢俊义,我定要上报朝廷,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梁中书就差气得跺脚抡拳了,旁边的李固一个劲的扣头,说是和自己无关,那梁中书则是叫人收了礼物,又逼问道,“卢俊义家产,可有通匪所得?” 梁中书心里头这个气啊,自然是想要发泄一下,所以他就盯上了那“玉麒麟”卢俊义的家产。 要说“玉麒麟”卢俊义多有钱,那梁中书是知道的,自己一年到头在所属辖区里面一个劲的搜刮老百姓,还不一定有卢俊义家一年的地租多…… 所以,能把“玉麒麟”卢俊义的家产搞到手里头,他是绝对要下手的! 李固那是个人精一样的人物,他知道梁中书是个什么心思,也知道梁中书只要插进了卢俊义的家产里面,“玉麒麟”卢俊义的家产,他就很难全部吃掉了,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卢俊义逆产,本该上交朝廷,另外请中书大人宽待留下些遣散下人!” 梁中书见李固这么说,是想让自己给他留下一口汤,梁中书也就借坡下驴的答应了,并说道,“对了,那卢俊义可有家人在彼?他虽然逃了,他家人需捉拿治罪!” 卢俊义的直系亲属里面,老爹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他又没有个什么叔伯兄弟什么的,纯属是一个独生子,娶了一个给他头上带点绿的老婆,结果也没有生出来个什么一男半女了,直系亲属只能是他老婆。 第270章 敛骸骨牛皋报恩,会岳飞兄弟相逢 “大人,此事原不干夫人的事情啊!” 那李固一听得要拿贾氏,连忙跪地捣蒜也般叩首,倘若拿了贾氏去,他做的这些又是什么? “胡说!夫妇乃是五伦之首,她丈夫犯法,怎不干她的事情,给我捉了,关进死囚牢中!” 梁中书不由分说,便叫人把个衣衫不整的贾氏给拖出卢府,押入那死囚牢中,留下那李固叫苦不迭! 当日,那梁中书便上书朝廷并岳父蔡太师告发卢俊义投靠梁山,并吞了卢家上下财产,那李固虽卖了主人卢俊义,却也未得到什么好下场,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梁中书还觉得不解恨,将卢俊义三代祖坟刨掘出来,开棺戮尸,暴尸于野,还不许百姓收尸,可怜卢俊义曾祖、祖父、亲爹三人骸骨都叫流落荒野,白日还好,夜间野狗、灰狼来了,竟然给吃了不少! 大名府中人知晓那卢俊义平日里是良善之家,他通匪与否,他们并不知晓,但是梁中书如此毁坏卢俊义先人坟茔遗骨,也太过残暴,众人都心有不服。 却说那大名府城外一座破庙之内,那庙原是祭奠当年金刀老令公杨继业的神庙,如今已然是破败不堪,但其中住有一对母子,这二人原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的妻子,因与辽兵对阵,丈夫丧命,又赶上那田虎在三晋作乱,兵进陕西,故而在老家无法生存,从陕西逃到河北地面上,知道大名府乃是北京重镇,故来此城外生存,无银钱租赁房屋,便在破庙居住,全靠母子二人外出砍柴,讨些生活。 全仗着这孩子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自幼是军班子弟,筋骨壮实,颇有力气,见天打柴,混个温饱。 这一日,那孩子见了梁中书派人挖坟掘墓,便去看了热闹。 “我说,这扒的是哪家的坟?” 那黑小子挤进人群问道。 “哪里来的孩子,礼数全无,这是梁中书挖了卢俊义卢员外家的坟墓,快快走开!” “什么?那卢员外是好人,抛他祖坟做什么?” 卢俊义富甲一方,平日里初一十五,总叫门人开设粥场赈济百姓,这小子和老娘每逢初一十五便去吃个肚圆,因此心念恩情,此时见了这事,不由得气愤。 “听说是卢员外暗通梁山贼寇!” “屁!这些贪官污吏,不去打辽人,却挖好人家祖坟,真是混账!” 那黑小子小时就听亲爹说大名府的梁中书不是东西,此时专一有心和那梁中书作对,便一心想要把卢俊义三代尸首收拾起来,入土为安。 可是他见得那旁边有士兵守候,知道白日不能下手,便想要黑夜再来,偷偷的收敛了骸骨,埋葬了了事。 待到月上西山,时过午夜,那黑小子手持一柄大柴耙木(农具连枷)赶到了坟地,但见那看守之人,正是那王定。 那王定被梁中书抓了差事,让他来看手守卢俊义家人尸骨,不许别人收敛,这可是和“猪骨头”活,他与几个兵丁此时在那坟地边上取火,围坐在火堆旁边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那黑小子见人都睡着了,脱下来身上的上衣,就偷偷溜进了坟地,经历了那开棺戮尸之后,又被野兽捡走了不少,卢家三代人的骸骨已经是没剩下多少了,那黑小子黑夜里也看不去玩,胡乱捡拾了那些大块的骨头,裹在衣服里,便要走。 可叹天有不测风云,那孩子脚下一不留神,踩中了一只夜里出来觅食的狸猫,那狸猫吃了痛,扯起脖子就喊,顿时便把那王定惊醒。 王定在那里之间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子站在那里,便厉喝一声,“什么人?” 那黑小子见了这般情况,也是慌了神,手里头柴耙木一甩,口里骂了句,“你牛爷爷!”手中的柴耙木便飞奔那王定。 王定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出手伤人,一时没有防备,被那小子扔的柴耙木兜头打中,顿时鲜血横流,仰面倒地。 “王将军!” 几个军士赶紧去救,那黑小子见状,慌不择路,抱起骸骨来就跑回破庙寻娘去了。 话说他老娘在庙里不见了儿子,正焦急之时,见了自己儿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便开口询问。 “我儿,你这是做甚?” “娘,我抢了卢员外祖宗的尸骨在此,我们将其安葬了!” 那卢俊义祖坟被刨掘一事,他母亲白日里也听得人说了,心中感叹卢家不幸,手里没有铁器,只好在那庙后用木棍挖出一个浅坑,也分不出哪个是卢俊义的曾祖、祖父、父亲,只是全都埋了。 正在此时,那王定满脸是血的带人追了过来,大吼一声,“小畜生,我要你的命!” 那黑小子捡起地上土块,就要扔向王定,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夜空中平地突然起了一股狂风,真个是呼啦啦,火杂杂,平地卷起草,晴空吹动石,不少石子土木之物被这狂风卷起,顿时迷了王定等几人的眼睛。 “令公祠!这是老令公显灵了!” 王定的几个军士全都吓得不行,王定本人也叫这股怪风吹的睁不开眼睛,脚下挪不动步伐。 那黑小子见状,立刻拉起母亲,趁着这股狂风快跑,他母亲是个女人,跑不了多远就崴了脚,亏得他有些力气,背起老娘便走,这一走,便不停歇,那黑小子也是有股子蛮力气,硬生生背着母亲投东边跑了一整夜,愣是跑到了东方发白之时,回头再看,那王定等人的追兵早已是不见踪影。 “我儿,放我下来!” 他母亲在自己儿子背上颠簸了半夜,此刻已经是气喘吁吁,不能再走了。 “儿啊,寻一口水来与为娘喝!” 他娘此时是口干舌燥得紧,那黑小子四下一看,不远处有处庄子,约莫有个百十户人家,便准备投那里的村坊去。 还未过去,但听得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那黑小子放眼望去,但见那投村去的大路上闪过几匹马来,上面四个小伙,一个个带着刀枪兵器,弓箭马鞭,为首的一个穿白,第二个穿银,第三个绿,第四个红,接踵而至。 “喂!此处是什么地界?” 那黑小子发言相问,其中穿红的少年一听,心中不悦,开口道,“哪里来的粗蠢呆鸟,颇不知礼数!” “你说谁?” “说你怎的?” “我日你先人!” 那黑小子出口就是一句颇有威力的脏话,气得那穿红的小子咬牙切齿,拔出腰刀来,非要劈了那黑小子。 “王贵兄弟,不得无礼,这位兄弟,此处乃是大名府治下内黄县麒麟村!” 领头那位穿白少年,仪表堂堂,更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开口不凡。 “敢问小哥,此处可有一位陕西周侗老义士吗?” 此时那黑小子的母亲一听得“内黄县麒麟村”这几个字,身子就是一震,连忙问道。 那少年马上行礼道,“那正是我义父,不知二位是……” “不瞒你说,他叫牛皋,我妈母子二人也是陕西人,祖上也是军汉出身,只因他父亲没时,嘱咐我说:‘若要儿子成名,须要去投周侗师父。’他向日里与周师父有旧,若去投,必得传授武艺,又赶上兵祸连年,故此我母子两个离乡到此,寻访周师父,有人传说在内黄县麒麟村内,故此一路寻来,但无束修之资,一贫如洗,只能在外流落荒野!” 这黑小子,正是岳武穆手下第一员福将牛皋,而那几个小相公也不是别人,为首穿白的正是岳鹏举,后面穿银的汤怀,穿绿的张显,一身红的是王贵。 《说岳全传》中牛皋乃赵公明坐下黑虎转世,祖籍陕西,使一对铁锏,与岳飞等人结为兄弟。征洞庭湖时误入碧云山,拜鲍方老祖为师,法名“悟性”,得穿云箭、破浪履两件宝物,活捉杨幺。 岳飞死后,辅佐岳雷征金,屡次助大军逢凶化吉,最后大破乌龙阵,骑在金兀术背上,将金兀术气死,自己也大笑而亡,回归天界,因金兀术是上届赤须龙转世,故而小说中称为“虎骑龙背,气死兀术,笑杀牛皋”。 “原来是周师父的令郎,何不早说,使小弟得罪了!” 那牛皋闻听,立刻下拜,岳飞急忙扶住道,“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兄弟既然是我义父故人之后,我等必要殷勤相待,只可惜义父随我师兄去了山东,不在此间,不知兄弟是哪位叔伯之后。” “俺爹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称作‘柯藜棒’牛钭的是也。” 唐代以后,开始出现各种新式的棍棒。宋代时,殳始称为 棍棒。宋太祖赵匡胤是使用棍棒的能手,“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自宋起,棍棒形式更为多样化,仅《武经总要》就记有七种,棒端大多安有锋刃头部,如柯藜棒安有裹铁的头部,钩棒安有附带两个倒钩的夹刃,抓子棒安有鸡爪形钩头,狼牙棒安有一个扎上许多狼牙钉的纺锤形的头部。 牛皋的老爹就擅长使用那种一头粗,一头细,前头裹着铁皮的大棒,只因为当时老种经略相公的西军主要面对的就是西北西夏的进攻,西夏的“铁鹞子”重骑兵那是天下闻名,对付这些铁罐头,还是钝器好用一点。 这一点上,这两父子倒是颇有一致性,一个用柯藜棒,一个用双锏,都是钝器,没说的。 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岳飞弟兄几个此番在此相会,也是人齐了。 “原来是自家兄弟,误会了!” 王贵知道牛皋是自己人,也是笑着赔礼,牛皋也是咧嘴做了个鬼脸回应,引得汤怀、张显哈哈大笑,几人果然有缘,真个是天缘注定! 岳飞思索一番,开口道,“老母与牛兄弟今既到此,义父虽然未归,何不同到我舍间居住,我四弟兄一齐操演武艺,何如?” “不用大哥费心,我自己回去叫我爹扫一处宅院出来给牛兄弟与伯母居住,我看谁敢说半个不字!” 王贵一个富家子弟,家里面有的是钱,出手豪放,大喇喇拍着胸脯保证了起来。 牛母方才欢喜,满口称是,岳飞便将自己的战马让与牛皋,叫牛皋把老母扶上这匹马,便同了一班小弟兄取路望王家庄来。 到了庄门首,牛皋扶老母下了马,到岳家来,见了岳安人,细说此事,即时去请到三位员外来,牛皋拜见了,将前后事情说了一遍,众员外大喜。 那王贵的老爹王明,早年间也是一个剪径的强贼,后来被周侗劝了改邪归正,后来才置办了这一份家业,对于周侗,即是大哥,又是恩人,所以与周侗相关的人,他也都另眼相待。 当日,就王员外家设席,与牛皋母子接风,就留牛母与岳安人同居作伴。 “牛大嫂,小弟我与周大哥当年也是结义兄弟,情同手足,到了我这庄上便只管住下,等我周大哥回来,别的不说,养着令郎一生衣食无忧!” “多谢王叔叔,我以茶代酒,替亡故的先夫谢过各位了!” 这边牛皋与岳飞哥儿四个倒是相谈甚欢,岳飞问起牛皋武艺,也只是粗通拳脚,没学过什么精妙招式,只是力大罢了,便说要等周侗回来,请求周侗把他也收录门下,教学武艺。 牛皋自然是千恩万谢,那王明院外见了他们投缘,便提议要拣个吉日,叫牛皋与小兄弟们也结拜做弟兄。 五人是无不赞同,岳鹏举见周侗未归,便要先传授牛皋些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基础武艺,兼讲究些文字,好叫周侗回来,看着牛皋不至于太差。 “牛哥儿,你的衣服呢,刚刚忘了,你怎么光着身子?” 汤怀眼尖,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大伙只道是牛皋嫌热脱了衣裳,现在才发现,他压根没有! “嗨!还不是拿去裹了那卢员外的祖宗尸骨去了吗!” “嗯?哪个卢员外?” 岳飞闻言,停杯不饮。 “大名府那个有钱的卢俊义!” “啊也!” 岳鹏举听了这话,真好似晴天霹雳,手中酒杯坠地,呆若木鸡! 第271章 救独子员外殒命,失老父王贵无家 别说是岳飞愣了,在场的汤怀、张显、王贵几人也都愣了,他们也都知道,这大名府府城卢家的“玉麒麟”卢俊义是他们的大师兄,此时闻听他祖坟被刨了,也是吃了一惊! “牛兄弟,快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岳飞非常焦急,虽然未曾与自己这位大师兄见面,但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大师兄家遭逢聚变,他们这些做师弟的近在咫尺,又怎能不管上一管? “说是那卢员外私通梁山,叫那梁中书查没了家产,又捉了他妻子,刨了他卢家祖坟,挫骨扬灰,我气不过,偷偷趁夜拾掇了那卢家先人的骨头,被人一路追到了哥哥这里!” 牛皋说完之后,岳飞便明白过来了,“玉麒麟”卢俊义去梁山上见周侗去了,这是不知叫谁告发去了梁中书这里,遭梁中书捉拿了! “我等当去救了大师兄的家眷去!” 王贵喝了几杯酒,此时酒往上涌,一脚踩在椅子上,颇为豪杰的拍着桌子,说的全是混话,旁边牛皋也随声附和道,“好!俺和你同去!” “小畜牲,胡说什么!” 那王贵的老爹王明给了王贵一巴掌,把他打下板凳,“那大名府是河北第一等的重镇,梁中书手下兵马数万,所说你们老恩师将你们调教的比我等年轻之时强上不少,可你等如何敌得过数万军马?” 王明这话,才是老江湖说出来的话语,便是楚霸王重生,也是犹自闯不出韩信的十面埋伏去,何况是他们? “伯父所言甚是,岂可莽撞行事,依我看,我等该是前往梁山泊告知义父并诸位师兄,共商良策才是!” 岳鹏举到底是岳鹏举,自有高见,他们哥五个加在一块儿能打败一二百人都算得上祖坟冒烟了,谈何砸牢劫狱? 现在,唯一有能力救卢俊义的,也只有狄泉的梁山,梁山上可以躲藏,还有无数兵马。 现在,先是让“玉麒麟”卢俊义千万不能回到大名府去自投罗网,第二则是和狄泉商议救人。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大师兄的妻子是一个偷汉子的淫妇,否则也不会叫嚷着去救了。 “这样,今日料理事情已过,明日则叫汤怀贤弟与我上路,前去梁山泊报信如何?” 岳飞话音未落,王贵就吵着要去,这个小刺头,世上只周侗与岳飞两个人治得了他,岳飞温言安抚道,“牛兄弟母子初来乍到,需你照顾,我和汤怀去去就回。” “既如此,小弟就在此照顾牛兄弟与伯母!” 这边宴席刚刚要散去,只听得庄丁飞报,那大名府兵马约有百人,都明火执仗而来,专叫庄主前来答话。 “吓,怎生回事?” 王明当年虽然闯荡江湖,但金盆洗手二十多年,早就偏安做了富家翁,这一下子听闻来了大名府兵马,也吃了一惊。 “呀!遭了,怕是来捉我的!” 牛皋转念一想,估计是自己刚刚打了王定,他带着兵马来报复了。 “大哥,事情是我闯的,把我拿去顶罪,只是托你们照顾我娘!” 牛皋说出这话来,岳飞听了连连摇头,“贤弟说哪里话,你与伯母在庄上藏好,不要妄动,王伯父,我等几个兄弟与你外出去瞧,若是官军头目是个讲理的人,兴许能退了兵马。” “也只能如此了,来人,先备上二百两银子!” 王明是老江湖,知道这种情况,什么都没有钱好使,便立刻叫人准备,又回房换了身衣服,看到那壁间挂着的两条铜链,多年不用,都已经生锈,犹豫片刻,还是将其揣入怀中。 这边岳飞、汤怀、张显、王贵披挂整齐,引着十个壮丁庄客到了庄外,但见大名府兵马长长一条线排在外面,灯球火把,亮如白昼。 岳飞一见,心说不好,大名府竟然来了这么多兵马,看来事情不小。 那大名府来人,领队的正将,正是那提辖官“急先锋”索超,下面副手就是先前被牛皋打得鼻青脸肿的王定。 那王定吃了牛皋的打,叫他弄走了卢家祖先遗骨,自知无法交差,便回去向梁中书请罪,梁中书大怒,当场就要斩了王定,还得亏是“李天王”李成、“闻大刀”闻达和“急先锋”索超并王太守一起求情,才算是放了他一条生路。 但是梁中书是气急败坏,他认为这小童竟敢来收卢家的尸骨,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突然想起昨日审问卢俊义老婆贾氏仆时,她说卢俊义的师父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在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收徒开馆来着。 这下可就算是找到根了,于是他就认定了这是周侗的徒弟所为,连夜叫“急先锋”索超并那王定点起兵马,前去拿人。 “不知诸位军爷是哪里兵马,小人乃是此庄庄主,诸位突然来访,请先用些酒水,此处还有些孝敬!” 王明这边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把那金银财宝和酒水叫庄客送上,为首的那“急先锋”索超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眼如铜铃,声如洪钟一般的问道,“废话少说,此间可有个叫周侗的?” “是有位周侗在此,是我为犬子请来的门馆先生……” 王明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急先锋”索超一声厉喝道,“这便不错了,给我全抓了!” 旁边兵丁就要上前动手,汤怀、张显、王贵就要发作,岳飞抢先高喊一声,“且慢!各位官军大人,我义父犯了哪家王法,说明白不迟!” “胆敢拘捕,好大的胆子,原来是周侗的义子,那也有你一份,好,叫你死个明白!那卢俊义暗通梁山贼寇,周侗是他老师,自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你们也逃不了干系,偷走卢家尸骨的就是你们!” “急先锋”索超这样一说,岳飞反而心虚,因为偷骨一事确实是牛皋干的,此时索超说的言之凿凿,岳飞还以为是有目击证人,看到了此事。 “呸!俺老师是天朝教师,大大的忠良,容得你说!” 张显手里擎着那条钩镰枪,啐了一口。 “提辖,别废话了,拿周侗必然藏在里面,咱们再废话,可叫他们跑了!” 王定之前看守卢家尸骨不力,正是需要戴罪立功的时候,所以他是比谁都急。 “不错,你们速速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索超手中开山大斧一挥,胯下五花龙鼻孔喷气,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呸!几日没净口,好大的口气,有胆子的来!” 王贵把手中大砍刀一晃,明晃晃的刀光冲着那索超,颇有挑衅之意。 “呔!小畜生放肆,我先要你的命!” 王定之前被牛皋打了个鼻青脸肿,心里头本来就窝着火呢,再加上王贵出言不逊,手中抡起一条双头蛇来刺王贵。 其实,这双头蛇就是双头枪,又名双头蛇。 武术中双头枪的握枪手法是与握单头枪不同的,而是双手虎口相对,手心向下使用,故而此枪又叫阴手双头枪,也就是阴手握枪。 这是因为阴手抓握枪前后运用比较灵活多变,前后左右都可以快捷迅速的刺杀,尤其在面对四面都是敌人的情况下使用。 使用长枪的骑兵,需要在马上完成“左突右刺”的复杂动作,如果使用只有一端带枪头的长枪,是需要频繁将长枪略过马头、并不断调整身位的,或者不断换手,有些角度需要身体扭曲的非常变形,非常容易落马,而且影响出枪速度和频率,枪也极其容易在不断换手中脱落! 但如果使用双头枪,则可以不必频繁调整身位,只需调整枪头即可,人也就不再因为扭曲身体而落马脱枪,而且左右出枪速度还可以明显加大!是骑士马上格斗的理想武器。 “爷爷怕你吗!” 这战斗就是一触即发了,王贵步下挥刀就砍,那边汤怀、张显也都都动起手来,饶是王明口中喊着“冤枉”,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岳飞作为在场诸位师兄弟之中武艺最高,且脑子最好使的一个,他此时摆开了沥泉枪,没有动手,稍微迟疑片刻,便直取“急先锋”索超而去。 他明白,官军百人,他们几个断然不是对手,要是官军一拥而上去杀入了庄中,只怕是要了一庄老小的性命!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急先锋”索超明显是这里的主将,要是能够把他刺死在马下,那么官军惧怕,一哄而散,岳飞众人才有可能有一条活路。 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岳飞的想法虽然没错,但是这个实现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点! “急先锋”索超那是什么人物?梁山八骠骑之一,武艺是实打实的,整个江湖上敢说能够直接打败他的人,没几个。 岳飞在同龄人之中,武艺堪称“冠绝天下”,可是和这“急先锋”索超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毕竟岁数还小,武功还没有练到顶级! 岳飞手中沥泉枪直奔那“急先锋”索超,来了个“乳燕投怀”,是又快又准有很,“急先锋”索超原本自持身份,并没有加入乱战之中,但是此刻岳飞沥泉枪到,他也不得不防御起来。 “嘭!” “急先锋”索超手中大斧撞上了沥泉枪,将其荡开,岳飞就借着这碰撞的力量,身体一扭,手中长枪来了一个“毒龙穿心钻”,又奔着“急先锋”索超扎去! 那沥泉神矛 本就是灵蛇所化作,此刻在岳飞的手中使用起来,真个是如金蛇狂舞,“急先锋”索超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武艺如此了得,便是王定也未必能够胜得过他! “英雄出少年,名师出高徒!” “急先锋”索超心中不由得感叹起来,这岳飞是周侗的义子,自然是周侗教会了他武艺,周侗身为天朝教师,果然厉害,徒弟不简单。 那边汤怀与张显各自挺枪去与官军厮杀,那边王贵与王定战在一起,那王贵虽然年幼,刀法却是老隐士周侗说传授的滚龙刀法,厉害的紧,那王定也不是善类,手中这条双头蛇耍的还真是快如闪电。 那王定在《水浒传》原着之中,曾在梁山泊包围的大名府之下二度杀出重围,去找东京蔡太师报信,要是没有点本事,自然不可能突出重围! 那边“急先锋”索超自然是打起精神,想要活捉岳飞,手中的开山大斧一斧劈在沥泉枪枪杆之上,真个如巨灵神下凡,把个岳鹏举震得退去,露出来了后面王贵。 索超见状,便一斧劈向了王贵。 “我儿!” 王明掣出怀中铜链,勾住了索超大斧,拼了老命拉住斧头,他可就王贵这一个儿子,要是一死,他们家可就绝后了。 王明多少年不曾与人动手,手中兵器控住了索超大斧,却冷不防后面兵丁刺出两条枪来,“咯吱”刺进那王明心窝里面,王明往后就倒! “爹!” “王伯父!” “庄主!” 王明身死,那些军兵直杀入庄中,放起火来,但见那牛皋手中不知道哪里拿了条朴刀,带着十数个庄客,厮杀保住一干女眷到了庄口。 “大哥快走,后面官兵进村了!” “我和你们拼了!” 王贵自小被王明当做了掌上明珠,连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个,此时父亲死在眼前,正是血灌瞳仁,汤怀并张显二人也杀过来,三人齐齐去攻王定,王定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那边“急先锋”索超刚要上去助战,但见那岳鹏举丢了沥泉枪,找来弓箭,大喝一声,“遭瘟的官军,吃我神箭!” 当下岳鹏举使出那周侗传授的“九箭定太平”,连珠箭连发九箭,分取索超双眼、人中、双肩、前心、丹田、两膝。 “天啊!” 索超尚未见到如此射术,吓了一跳,手中大斧上挡下接,应付不来,打落箭矢六支,另外三支两支射中了战马,一支射中他左肩肩窝。 “啊!” 索超直觉得疼痛难忍,使不得大斧,那边岳飞又是给了王定一箭,正中其后腰。 主将都受了伤,那群官兵见状,没有了依仗,叫王贵砍倒了十来个,已经惧怕,纷纷后撤。 此时王明庄上火势已然冲天,亮如白昼,旁边汤员外与张员外庄上还以为王明庄上遭了土匪,派出庄客去救,两路人马聚在一起而来。 “还有救兵!” 索超吃了一惊,王定趴在马背上道,“提辖,不是头啊,你我都已带伤,还是走为上策啊!” 第272章 张保义助小英雄,岳飞一枪定胜负 话说那汤怀、张显二人父亲,临庄两庄庄主汤文仲、张达,都率领壮丁赶来相救,两伙人加在一起,也有二三百人,再加上王明庄上那些庄客、佃户等人一并杀上去,那“急先锋”索超与王定都受了伤,一个提不起臂膊来挥舞兵器,一个叫箭矢射得直不起腰来,如何抵挡,且丢下了那几十条死尸,回转大名府去了! “不要走!留下命来!” 王贵见官军要跑,快步赶上前去,恨不得砍缺了手中这口大刀,叫岳飞丢了弓箭去,死死抱住。 “贤弟!贤弟!这你们王家一门只剩你一个男丁,你断然不能去!” 岳飞运起神力来,他本是金翅大鹏鸟二度转世,第一回变成了隋唐十八条好汉之首,“西府赵王”李元霸,剩下那十七个绑在一块儿都没他力气大,今番虽然没有上次下凡的神力,也不是王贵能够挣脱的。 岳飞要存住他们王家之嗣,故而如此。 “怎的如此?” 那张员外与汤员外赶到近前,但见王明庄上叫烧得红彤彤映得半边天火红,亭台楼阁,十里长亭,谷堆仓房,牛棚马厩都已经被烧着了,没着火的十不存一,而且就是想要现在救火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爹,王伯伯他……” 汤怀与张显上前拽住爹爹上前,但见那王明死在那里,已经断气了,都叫声,“苦也!” “老哥哥,你打拼下这份家业来,如今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些个没头神,断送了你家产性命啊!” 汤文仲与王明几十年老交情,此时见好友横尸眼前,心中就是一紧,脚下像踩了油珠子一般不稳,亏得了汤怀扶住。 “老爷!老爷啊!” 那王夫人此时赶到前去,见了王明命归西天,哭天抢地起来,王贵也哭奔,岳飞却心说此地不可就留,万一官军回去调动了大队人马,众人可没有第二次这么好的运气! “诸位叔伯长辈,娘亲,如今官军来此要抓捕义父与我等,此处已经不可久留了,还是速速离去,免得全叫官军抓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贤侄要去何处?” 张达的问题岳飞还没问完,张显便说,“爹啊,咱们也得走!” “为何?” “我和汤怀也杀了不少官军,要是寻大哥等人不见,岂不拿了咱们两家人!” 汤文仲与张达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拍巴掌跺脚,杀死这么多官军,使钱用银子此时已经没用了,还真就只剩下了逃跑一条路。 “可……便是要逃,何去何从?” 汤文仲倒不是舍不得这家业,只是也没处可去,总不能拖家带口这么多人,就这样逃在江湖上? “如今只有一个去处,梁山!” 岳飞知道,现在天底下要是有一处不怕官军缉捕他们的地方,那就只有梁山了! 一来,有熟人在,老隐士周侗现在就在梁山,还有“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行者”武松,并梁山泊寨主狄泉,这都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到了,必然会得到庇护。 二来,梁山有抗衡官府的实力,换句话说,这地方就是大宋王朝的法外之地,赵宋的王法管不到这里,他们在这里,只要梁山没有陷落,就是安全的。 “颇多家私,如何一蹴而就啊!” 王明的家业基本上被官兵帆放火烧的差不多了,张达和汤文仲的产业却是好好的在那里,要是丢了,一家人在路上吃喝什么? “二位伯父,此时逃命,顾不得许多,收拾细软即可,粗笨之物不要携带,准备骡马车辆,运送家人,至于田地,莫不如散给庄客,此时正是要紧之时,切末犹豫啊。” 岳飞不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实在是要带着这些东西逃难,你收拾都得收拾个半夜,那还能跑的了吗? “只能如此,速速回家收拾细软!” 张达和汤文仲对视一眼,带着伙计就准备回庄上拖家带口,准备收拾东西,亡命天涯了! “好,半个时辰后在此集合,王贵兄弟,你父亲亡故,我知你悲痛,但此时逃命要紧,你快聚集庄客,我有用项。” 那王贵听了岳飞的话,擦了脸上泪痕,扶起老娘,对着庄客道,“诸位都是我爹的老伙计,听我大哥号令!” “诸位速速在庄中寻找车辆骡马,在去收拾细软,寻找些烈酒火油,并箱笼橱柜一类来。” 岳飞知道,内黄县距离大名府府城并不算远,半个时辰就能到,他要是不弄出些阻挡措施来,恐怕过不了多久官军就追上来了。 “牛皋兄弟,待到车马准备停当,你带着女眷老幼投梁山先行,他们就由你保护了!” 岳飞拍了拍牛皋的肩膀,黑小子牛皋只觉得一众种重任在身的感觉油然而生,拍着胸脯就保证了起来。 岳飞看了看王明庄上的地势,庄后官道可通梁山,出了庄,道路左右都是山,只要当道阻塞了去路,官军想要翻山,至少也要半个时辰。 就在此地设伏! 这边,岳飞先叫女眷并汤家、张家的车马过去,汤怀、张显都随队保护车仗,王贵死活要留下,叫岳飞不由分说赶走。 而后,岳飞叫王家的庄客把各种家具等物挡道堵住,然后泼上火油烈酒。 “诸位,你等是王伯父庄上庄客,承情相助,但这官司本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在此送命,快走!” 岳飞知道这些庄客平日里种地打粮,都是良家子弟,不能连累他们,众人闻言,也是朝着岳飞行礼,然后纷纷散去了。 唯有一条大汉站立原地,不为所动。 岳飞一看,好一条汉子,八尺挂零的身材,眉如刷漆,身似铁打,胸大肌极其发达,放到后世直接就能当健美先生,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这位大哥,你怎么不走?” “你这娃娃尚未逃走,我八尺男儿岂能走?我留下助你一臂之力!” 那大汉说道。 “这位大哥官军众多,恐白白送命啊!” 岳飞见他应该有把子力气,可是一个庄稼汉能有什么大本事啊,岂能迎敌对阵? “休要小看我,我一天挑着三四百斤的担子,也走得了三四百百里路,若这些混账敢来打还便是!” 岳飞见他说起自己的本事,也不禁刮目相看,正色问道,“敢问大哥名号?” “我叫张保,濠州人士,原本要去东京城投亲戚的,在此间患病流落荒野,亏得王老爷收留我,出资给我看了病,便在庄上当了马夫。” “张保大哥,可会武艺?” “会几路棍法!” 那张保一边说,一边顺手抄起一根顶门棍来,碗口粗细木棍,在他手中挥舞如风,使的是河北夹枪棒法,举火烧天,拨草寻蛇,左右棍花,如一团飓风滚来,虽无十分精妙,但他力气不小,也没什么参差在上。 “好棍法!张保大哥,既然如此,你我共同御敌如何?” 岳飞说罢,抱拳向张保行礼道。 “小爷是周老前辈的公子,我是什么东西,敢叫小爷与我兄弟相称!公子恁的了得手段,小人也是无比佩服!” 张保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岳飞,只觉得相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这个张保,也不是无名之辈,《说岳全传》里,岳爷爷有两个贴身将领,一个是张保,一个王横,他们都是岳飞的贴身侍卫,一个马前一个马后,一人手拿混铁棍,一人持熟铜棍,非常威武。 这两个人虽然名气不大,但对于岳飞那真是忠肝义胆,死心塌地,跟随岳爷爷出生入死。 而这位,正是那年轻时的“马前张保”! 张保,《说岳全传》里面本是李纲家将,使混铁棒,后投奔岳飞,忠义双全,与王横并称“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屡立战功,有一子绰号“花斑小豹”张英。 后岳飞被陷害,他想要前往搭救,岳飞死活不肯,再加上王横已死,张保于岳飞的监牢外撞墙而死,岳飞一门“忠孝节义”其中的“义”就是指张保,死后与王横被玉帝封为“雷部忠勇尉”。 当初张保本是丞相李纲的家将,李纲被罢官夺职后,被李纲推荐给岳飞,他开始还不太愿意去,认为宰相的家人七品官,岳飞那里没有好前程,但是李纲对他说岳飞是当世英雄,文武双全,这样的人不去投,投奔何人。 张保带着疑惑去投奔了岳飞,岳飞得知是李纲推荐他来的以后,反劝他回去,待在丞相身边,说他那里是苦所在,安排酒饭一顿,让他吃过之后再回去。 而这饭是什么呢?只是一碗鱼,一碗肉,一碗豆腐,一碗牛肉,水白酒,老米饭,张保好歹是丞相李纲身边人,这样招待,略显寒酸。 张保觉得岳飞轻视自己,却被岳飞的仆从告知,今日为了招待你才这样,不然岳飞平日是只吃素的,每到吃饭的时候,都面向北方,泪盈盈说:“为臣在此受用了,未知二位圣上如何!”没有一餐不恸哭流泪。 张保听后非常感动,知道岳飞是忠义之人,人中俊杰,于是,自此便跟随岳飞鞍前马后,从不分离。 而此时,年轻的张保还没有闯东京,也就没有成为李纲府上的家将。 这对主仆此时能够相遇,也是天赐缘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急先锋”索超与王定回报梁中书,梁中书大怒,连他大名府的两员猛将都叫一个孩子给射中受伤,他的脸往哪里放! 于是,他又叫“闻大刀”闻达亲自点兵一千五百人,前去荡平王明庄,一个不留! 那“闻大刀”闻达是个高手,听了这“急先锋”索超所说之后,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因为一个孩子,要是没有一定的武艺,怎么取巧,也不可能连伤了索超和王定两个人啊! 此子必然有过人之处,这是闻达对岳飞下的定义。 而岳飞的老恩师,陕西铁臂膀大侠老隐士周侗的名号,这个“闻大刀”自然是听说过的,将门出虎子,名师出高徒,这个道理他明白。 于是,他点起本部鳌白、李通、薛力三员副将前往内黄县麒麟村。 他倒要看看,这个孩子究竟有多大本事! 大军到了麒麟村王家庄外,但见王家庄人去屋空,实际上已经被一把火烧成白地了,闻达知晓这是庄上的人跑了。 “既然与梁山贼寇有关,必然往梁山方向去寻。” 闻达便要率军向梁山方向去寻,毕竟,他们拖家带口的绝对是跑不快的。 三员副将开路,顺着管道之上的车辙印记追赶,却发现岳飞拿杂物阻了去路,手持沥泉枪,身骑白马,旁边站着马前张保,手持这那根顶门杠子,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要是后面还有个人,看着就好些!” 张保心想道。 “将军,就是这小子!” 有刚刚回去的士卒,认得岳飞,告知了那“闻大刀”闻达,闻达驱马上前去看,哎呀,真是个好娃娃! 岳飞浑身穿白,沥泉枪,梨花马,浑如赵子龙,赛过俏罗成,谁不说一声好? “小娃娃,就是你伤了我们大名府将官?” 闻达对岳飞的观感不错,没有直接出手,马上询问道。 “正是,今日你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岳飞晃了晃沥泉枪枪头上的红缨,放胆而言道。 “都监,我去取他人头!” 那鳌白见岳飞“口出狂言”,手中抡起一条五十斤的浑铁棒,就要讨令出战。 “好,小心!” 闻达知道,这个鳌白原本是辽国那边的土着,犯了事逃在宋朝,招进了大名府军中,论武艺他不输给王定,也是一员猛将。 “小子看棒!” 鳌白叫着出马,岳飞则是在马背上俯下身子,紧贴马背,手持沥泉枪,抢了出去。 那鳌白的棍兜头砸下来,岳飞不慌不忙,左手抓住鞍鞯,身子一侧,一个“蹬里藏身”,躲了过去,右手中那条沥泉枪照着鳌白空门大开的两肋,直接扎了进去! 第273章 马前张保施威力,大名李通错出招 那鳌白手中大棍坠地,被岳飞一甩枪尖,尸首落地,看得那“闻大刀”闻达一脸惊愕! 他预料到岳飞虽然年幼,但必然是武艺不俗,但他没想到这小子一招就能秒杀了鳌白! 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证一招杀了鳌白,整个大名府里面,如果不算上那“玉麒麟”卢俊义,估计是没人有这个本事。 当然了,这并不是岳飞此时此刻已经有了那“玉麒麟”卢俊义的本领,而是出其不意,那鳌白看不起岳飞年幼,所以出招凶狠却空门大开,岳飞巧招闪避,随即中宫直入,得以一击必杀。 但是,不管岳飞的实力如何,这一击杀人的威慑力着实是不小的,大名府军马都已经鸦雀无声。 “好枪法,真了不得!” 后面的马前张保大声喝起彩来,那“闻大刀”闻达面色不好看,李通,薛力二将也是面露难色。 鳌白一招就死了,就下了上场的就得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自问武艺还不如鳌白,上去不就是送死吗? “呔!哪个敢和我斗!” 那马前张保见岳飞拿了头彩,轮着顶门棍也在那里喊叫,正叫了李通、薛力二将瞧见。 那李通心说,我打不过这小子,这个粗汉还对付不了吗? 于是,他便走马而出,手中两把烂银虎头钩一交,向“闻大刀”闻达讨令道,“都监,我愿斩此粗汉,前去报仇。” “去!” 闻达也没有多想,因为马前张保看着就像是一个大个子的村汉而已,顶多力气大点,剩下的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而这李通所用的兵器是一种奇门兵器,用法比较怪异,属于护手钩。 护手钩又名虎头钩,在我国武术器械中,它属于一种短兵器,其造型奇特,钩身似剑,前端有钩,称为钩头;后部如戟,尾同剑尖,称作钩尖;双护手似镰,与钩同侧,称为钩月。 传说中的窦尔敦即使用虎头钩做自己的武器,窦尔敦凭借此虎头双钩杀富济贫、揭竿而起、反抗朝廷,他劫皇杠、斗三太、盗御马、抗沙俄,由绿林好汉、义军首领成长为民族英雄,受到了后人敬仰,虽然这是清朝的事情,但是护手钩这兵器早就出现在了世上,只是在这之前,没有使用这种兵器的名人。 春秋时期,钩与戈、戟并用之,技法有钩、缕、掏、带、托、压、挑、刨、挂、架等,演练时起伏吞吐如浪式,其与镰、戈、戟等古代兵器同属勾兵,主要通过向后回拉钩割伤敌人,与用力向前的刺兵不同,两者有互补作用,也可与刀、剑等短兵器并用,起盾的作用,钩住敌人兵器使之不能施展,再用刀或剑攻击敌人,攻防兼备的护手钩也可双手并持,但如果使用不熟练,会对使用者产生伤害 极其难练习。(作者深受其害!) 这东西要是勾住了你的兵器或者身体,那就多多少少得留下点什么来,而且攻防兼备,一般会用的人,就算是对方武功比自己高强许多,也能凭借兵器缴械。 “张大哥,且慢,捡了那铁棒用!” 岳飞用沥泉枪一指地上的那根鳌白的铁棍,岳飞知道这虎头双钩用法奇特,所以张保拿着一根木制顶门棍多少有点吃亏。 要是拿铁棍,张保力气大的优势也就发挥出来了,所谓“叉锤棍棒不可力敌,遇见使槊的,不可欺”,这都是重型兵器,硬碰硬都是最占便宜的。 那虎头双钩的技法再精妙,张保都可以一力破之。 “好呀!” 要不是岳飞提醒,这马前张保还真忘了这一茬,他丢了顶门棍,捡起那根混铁棍来,五十斤的混铁棍,在他手中也是轻飘飘的。 李通一看,脸上瞬间就变了! 这大汉的力气似乎有点超乎他的想象了! 可是在闻达面前他已经夸下海口,再回去那就恐遭人耻笑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去了,他心说自己只能用巧招去取胜,断不能硬碰硬。 “呀!” 见那李通畏畏缩缩的,马前张保主动出击,手里轮着铁棍就砸了过去,这五十斤的铁棍要是砸在李通身上,连人带马都得齐刷刷的骨断筋折,他哪里敢硬抗,驱马就后撤,引张保来追。 他要用虎头双钩里面的“罗汉朝祖双手拱,两边踩踢钩后翻”之法,来个“欲扬先抑”的手法,先诱敌深入,然后来个“回马钩”,夺取马前张保的铁棍。 “钩”这一兵器,你要是被其勾住,必会被锁拿去兵器,这就是钩的特色,简简单单一钩,一别,一推,一拉,任你是短兵器、长兵器,都能让你被锁拿。 他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但是他为了诱敌深入,故意放满了战马的奔跑速度,可是他忽略了张保的脚力。 在《说岳全传》里面,张保和王横初见面时比试脚力,岳飞上马在前面飞驰,张保和王横二人比起脚力在后跟随,走了四五里地停下,张保正好赶在马前,王横落后十步赶在马后。 岳飞大笑说:“你们两个,真是一对,马前张保,马后王横。” 这就是“马前张保,马后王横”的由来,之后岳飞纵横沙场,这二人真是一个在马前一个在马后,时刻不离,保护岳飞,完成他们的使命。 而张保这脚力虽然比不了那“神行太保”戴宗,“神驹子”马灵这些变态,但是也是正常人里面堪称飞毛腿一般的存在了,更何况他的脚力还比王横要强上一些,李通的马一慢,他两步就赶上去了,举棍就打。 “遭了!” 李通没想到这家伙脚力这么快,他知道,他自己手里的虎头双钩并不能挡得住五十斤的大棍,只能设法智取。 很多情况下,一力降十会的道理非常适用,比如“花和尚”鲁智深要是和“行者”武松动手,武松只有拿铁棍才有胜算。 为什么呢?因为戒刀太轻,和鲁智深那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没法硬碰,就算是武松天生神力,这刀也禁不住,武器的承受能力也是有极限的,越重的武器承受能力也就越强。 如果硬拼,就一下,禅杖就能把这两口戒刀打卷刃了,毕竟鲁智深和武松都是神力,谁兵器轻那就是谁不占便宜。 在这里,也是一样。 李通只能用了一招“呼风唤雨摇旗展,龙王伸腰探海泉”,手臂伸长,左手钩虚往上面一架,右手钩往张保那两腿之间钩去。 这一招就是“撩阴”的招式,可不是闹着玩的,张保一看,自己一棍下去,他那一只虎头钩固然是挡不住,可是自己砸扁他脑袋的时候,他那一钩只怕也把张保的“子孙布袋”给拽散黄了! 张保在老家有老婆,但是还没儿子呢,他可不想断子绝孙啊! 于是,他单腿发力,往后一蹦,原本是打出去的铁棍,收回来来了个“拨草寻蛇”式,荡开了虎头双钩,算是解了这一危急。 那李通在虎头双钩上的功夫倒是着实不错,见张保被自己逼退,立刻乘势追击,来了个”左右甩钩撩衣巾,鹞子跳起雀翻山”,双钩左右上下翻飞,都去钩张保的铁棍。 张保也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想要勾住他的兵刃,让他变成空手,好任他宰割,他直接运起蛮力来,手中大棍往双钩上猛地一碰,但听得“嘭”一声,那虎头双钩被碰得“嗡嗡”乱颤。 那李通见状,双臂发力,稳住了双钩,还是觉得虎口发麻。 这“一力降十会”可不是说着玩的,要是再来一棍子,他可就要接不住了! 这护手钩的用法,主要还是要灵活的步法进行配合,这样才能发挥出护手钩的威力,而现在李通自己坐在马背上,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反而处处受制! “嗨!” 李通为了能够增大赢面,直接跳下马背,借着这一跃跳下去的力量,贴地来了个前滚翻,躲过了张保横扫而来的大棍,顺势借着自己滚翻的力道,伸出一只钩来,照着张保左脚来了个“左右七星钩倒挂”,也就是钩脚。 这要是钩住了,无异于是一记脘足斩,直接就能让张保变成特级残废。 “好阴险!” 张保立刻缩起左脚,来了个“金鸡独立”,但那李通立刻半蹲起身子,护手钩护在胸前,来了个“二龙斗宝在胸前”,用那两个铁月牙撞击张保。 这则是护手钩的近战招数,张保和他的距离太近,只能横棍格挡,这一下去,张保也是后退了一步,抵消了这一下的力量。 而此时此刻,两人的身体距离基本上是脸对脸了,李通又是一招,“金刚举目望大海,罗汉翻眼望青天”用护手钩尾部的铁刺去扎张保的眼睛。 张保的铁棍根本是轮不开的,但是此时两人距离这么近,张保直接把铁棍一扔,两只手死死的直接如老虎钳子一般,握住了李通的双手,使其难有寸进。 “啊!” 而李通此时也是惨叫一声,因为张保刚刚扔掉的棍子正好砸在了他的右脚脚面上…… 这可是够倒霉的,这五十斤的大铁棍一砸下去,这李通的右脚估计就已经骨断筋折了…… “嗨!” 张保用力,一把把那李通来了个“过肩摔”,把他摔在了地上,被摔得简直都翻了白眼。 近身战斗 张保的力量比李通打得多,他这么大,完全是把自己陷入险地,打错算盘了! 要是他不停的游走攻击,说不定张保还能久守必失,最后被他找到机会攻破。 现在,完全是被打得半死不活。 “快去救人!” “闻大刀”闻达焦急的喊出声来,薛力立刻飞马而出,手中一把大铲枪舞动,去救那李通。 这个“铲枪”是个什么兵刃呢?其实就和后世京剧里面用的枪差不多。 京剧舞台上的道具长枪大多枪头扁平,枪尖呈半圆形,类似铲状,一般称之为铲头枪。 京剧中项羽、高宠这类以力大无穷着称的猛将使用的是枪头十分宽大的大铲头枪,因为项羽使用这种枪所以也称霸王枪,整条枪的造型已经不太像枪了,更像是一柄大铲。 而这种枪的枪头形似小号的方便连环铲、四明铲,但是枪头中间又有一个枪尖,所以叫“铲枪”,是枪类武器之中比较沉重的一种。 “嗨!” 那薛力举起铲枪照着那张保脖子上就是一下,他抢出来救人,马快枪急,而马前张保还没捡起铁棍,正是赤手空拳。 “着!” 那边正在观战的岳鹏举一直挽弓搭箭,就准备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直接一箭就击中了那铲枪的枪头。 那支箭与铲枪一碰,那铲枪就是一震,薛力简直不能相信一支箭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需知,《说岳全传》中的岳飞最厉害的不是枪法拳术,而是弓箭,能够把神臂弓用得百发百中,当世除了宗泽,几乎无出其右者。 神臂弓又称神臂弩,北宋神宗时发明,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号称其他器械都及不上,最强劲的神臂弓,据说拉力能够达到将近270公斤的力量,如果真的哪个人徒手拉开这种弓,那真的无愧神臂的说法了,这种弓在三百多步以外距离,就能够射穿当时所有的兵甲,这样就能够达到在接战前就有效消灭敌人的效果。 神臂弓还可以在四百米之内,射穿二十块铜板,即便是金国铁浮屠的盔甲也不可能挡得住这种箭矢的巨大力量。 即便是现在岳飞没有神臂弓在手,但是他全力以赴拉满弓箭射箭,所能够造成的力量,也足矣让薛力的攻击陷入迟缓之中。 “好箭术啊!” “闻大刀”闻达简直自愧不如,自己的弓马骑射也是非常厉害了,但是他全力一箭射过去,能否有岳飞这个劲力,也不敢保证。 关键是,岳飞才多大啊,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就这么厉害,日后长大成人,本事还了得吗? 第274章 赴梁山前路问津,遇镖局攀亲认故 “闻大刀”闻达此时亲自催马而出,轮动手中合扇板门刀,直取二人前来。 按说他这个身份,以多欺少就太过于不要脸了,但是他在岳飞身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威胁! 这个少年要是任由他长大了,闻达敢说自己日后未必是他的对手,为了朝廷的安定,日后能够少一个作乱的厉害角色,他今天非得砍死岳飞不可! “小心!” 那张保从地上抓起铁棍,冲到了岳飞面前,铁棍挥出,便要与岳飞一下挡住这一击。 因为闻达这一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大刀类武器里面最为厉害的三种,也是最重的,是青龙偃月刀,合扇板门刀和锯齿飞镰刀。 合扇板门刀,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它非常宽、非常大,非常厚实,刀身宽大得如同小门板一般——差不多有半扇门那么宽,故称“合扇板门刀”。 此刀厚实而沉稳,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除了宽厚,长度也较一般的长柄大刀要长,和长枪中的“丈八蛇矛枪”一样,非普通之人所能驾驭得了的,能用此兵刃之人,无一不是力大无比的猛将,说句不好听的,这东西都比普通的战斧厚重,威力非同小可。 那“大刀”关胜因为手使青龙偃月刀所以被称为“大刀”,而闻达也是因为这口大刀被称为“闻大刀”。 在所有使用合扇板门刀为武器的高手中,最厉害的无疑是《杨家将》中的大刀王兰英,她天生力无穷,从小就被方外高人金刀圣母相中,带到了高山之上学艺,用一把两百八十六斤重的合扇板门刀,遂州城外一战扬名,一战连劈韩昌帐下四大都督,就连韩昌也被她三刀打落下马,在大破天门阵时,阵前杀敌无数,就连天门阵的总阵主老道颜荣也死在她的合扇板门刀之下。 岳飞再厉害,他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样的一刀他坑不住的! “嘭!” 沥泉枪与铁棍一齐拦住了那合扇板门刀,即便如此,岳飞在马背上都是晃了三下,手臂发麻。 总是讲,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但是这年少时筋骨没有长成,力气也是玩不能比之成名高手。 要不是马前张保力气不小,替了岳飞承担了大部分的力量,只怕是岳飞得被震飞了! “张大哥,上马,此人我们不是对手!” 岳飞低喝一声,手中沥泉枪虚晃一枪,照那“闻大刀”闻达脸上一扫,那枪缨子便直接迷了闻达眼睛,这边张保迅速上马,那旁边的薛力持铲枪要拦路,被张保一铁棒震开。 “不陪你们玩了!” 岳鹏举催动坐下梨花马,那匹马是匹神骏龙驹,虽然驮着两个人,丝毫不怕,一下子便越过了那些障碍而马背上,岳飞点燃四支火箭,直接点燃了那些已经泼满了烈酒和火油的杂物。 这些杂物本来也都是木头的,沾火就着,又正赶上刮风,但见这“呼啦啦”的烧了起来,直接变成了一道火墙。 “豁!王员外家倒是好木头!” 马前张保见状,不由得感叹一声。 这边火起,岳飞布置的很有用,这些家具塞道而焚,而两边是山路,官军想要翻山那可就要好长时间,自然是追不上他们的。 “都监,追不上了。” 那薛力救回了李通道。 “此子日后必成大患啊!” 闻达看着那些家具熊熊燃烧,发出爆裂的声响,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要是单纯看岳飞的武功,就已经值得闻达忌惮了,而现在的岳飞,还知道提前布置,留好退路,所以他才能做到进退有致。 这叫什么,这是兵法啊! 小小年纪,就这样,谁敢想他长大了是何等的了得! 闻达只得回军去大名府找梁中书复命,那边岳飞与张保往前去追赶王贵、牛皋一干人等,追了半夜,在一条河边看到了正在修整的众人,这些人有老有少,奔了大半夜,虽然也有车马,但是牲口也得歇一歇了。 “大哥回来了!” 正在放哨站岗的汤怀见到了岳飞,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众人立刻上前询问岳飞情况,岳飞则是把情况大致诉说一遍,又和众人介绍了马前张保。 “大哥,现在当走哪条路?” 张显问道。 昨天他们慌不择路,只是沿着路快跑,现在则该想想,走哪一条路去梁山了。 “往西是野云渡口,那地方我记得义父说过,有水匪为患,去不得,那只能投东南,走白沙坞,再过赤松林。” 这野云渡口已经归属了梁山的事情,岳飞他们并不知情,毕竟狄泉为了在那里能够继续秘密挖矿,就没有放出消息去,他们要是真的走了野云渡口,到还是简单了。 但这凡事就是无巧不成书,这岳飞等人为了躲避野云渡口,走了白沙坞和赤松林这边,可是这两个地方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也是强贼惯见出没的地方。 想当初在“青面兽”杨志押运生辰纲之时,就曾经点出过,去东京的路上,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些地方可都是要紧的去处,强人出没,贼寇成群。 这里面,紫金山是河北境内的一大土匪窝,不过在宋辽边境上,属于劫掠边境的马匪,二龙山和桃花山原本是“金眼虎”邓龙与“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所占据,现在都已经人去山空了。 而伞盖山上的伞盖山四杰,如今也已经是了梁山的头领,黄泥岗这个地方是一处交通要道的高岗,只是有人来往抢劫。 野云渡口原本是“太湖熊”熊波的水匪盘踞,赤松林是鲁智深瓦罐寺吃瘪时到过的一片大林子,而这个白沙坞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坞”的本义表示小障蔽物、防卫用的小堡,引申为四面高中间凹下的地方,进而引申为水边建筑的停船或修造船只的地方,而白沙坞则是从河北进入到山东之后的一处废弃港口。 据说是当年澶渊之盟前,辽国大军大举南下之时,攻破了这个渡口,后来也没有修建。 而这个地方也是经常有匪徒在往来客商过河的时候阻拦抢劫,所以名声臭的很! 岳飞他们一行人里面汤家、张家并王家的女眷老小约莫有个三十多人,而企业有战斗力的人并不多,岳飞他们哥四个加上一个牛皋,一个马前张保,这也只有六个。 六个人里面还有五个未成年…… 这条路注定是不好走的,但此时他们也是别无选择了。 岳飞叫众人修整一个时辰之后就要上路,因为难说大名府军马会不会再来追击,还是小心为上。 正在此时,岳飞听得远处来了一阵铃声。 这个铃铛的声音和普通的不同,而是镖局专用的“镖铃”。 因为镖局的职业技能特殊,所以走镖押镖在经过各地,要把押镖旗放下来,提前挂上铃铛,那各种绿林英雄、豪杰、响马等想要刀枪挡镖的,提前听见了,就会散开。 为什么?因为正常情况下,镖局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界要把押镖旗放下来,说江湖暗语口号,显得尊敬一方,能更好的押镖成功,要不然就会被一拥而上的抢了。 而这“镖铃”的作用,就是告诉你们,你们随便来抢,来了就没命!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挂的,你挂了,正常的土匪一听,了解其中的奥妙,自然退避三舍,但是如果有头铁的非得上去一试总镖头如技压群雄,那当然不会失镖啦,否则钱财两空! “不知是哪家的镖局来了,张大哥,随我前去探看如何?” 岳飞生怕与那即将来临的镖局队伍起什么冲突,于是便叫上了张保一起去看看。 但见远处一支百十人的队伍向此处而来,押运着几十辆大车,还有一顶软轿子。 岳飞立刻就明白了,这家镖局是一起保了两趟镖,一个物镖,就是护送珍贵物品,一个就是人身镖,保护雇主在一段旅程内的人身安全。 此时岳飞的身高要比张保矮上了不少,所以也就目光被限制,询问张保道,“张大哥,是哪家镖局?” “振威镖局。” “振威镖局?这可真是……” 岳飞简直是大喜过望,因为他之前听自己老义父周侗说过,江西振威镖局的总镖头大刀余寰老爷子,那可是他们的大师伯啊! 这要是在此地能够遇上振威镖局的人,没准靠着这层关系,还能够让他们获得些帮助啊。 “不知道押镖的是不是大师伯,但我需上前看看!” 岳飞心下打定主意,便叫马前张保与他走上前去探看,而那镖局车马前部有五六个镖师在前头探查起来,也是发现了岳飞二人。 “什么人!” 五六个镖师都挺起了手里的朴刀,齐刷刷的对准了岳飞二人。 “几位大哥,我等没有恶意,你们可是江西余寰总镖头的振威镖局?” 听岳飞说话,领头的那个镖师神情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正是,你是何人?” “敢问余寰总镖头可在里面吗?” 岳飞又问道。 “我们总镖头在队伍大中,你莫不是与他相识吗?” “实不相瞒,在下是陕西铁臂膀大侠的弟子,这位余总镖头正是我的师伯,恳请带我去给他老人家扣个头。” “原来是周老前辈的弟子,失敬失敬,敢问高姓大名?” 领头的镖师态度立刻温和了许多,抱拳客客气气道。 “小姓岳名飞字鹏举,这位是张保大哥。” “见过岳兄弟,张兄弟,在下江湖人称‘病大虫’薛永,振威镖局一等镖师。” 这又是一位梁山好汉。 薛永在原着里是河南洛阳人氏,祖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但因得罪同僚,不得升迁。 西军的关系上是家族式继承,按说薛永祖父死后,他爹应该承袭位置,但是他爹因为他爷爷的挂落,被上司厌恶,没有继承位置,憋闷死了薛永因此流落江湖,靠使枪棒卖药度日,人称“病大虫”,他曾收裁缝“通臂猿”侯健为徒,传授其武艺。 原着里,他到江州揭阳镇时,当地豪强穆弘、穆春,曾定下规矩,外地人若想在镇上谋生必须先到穆家庄拜谒。薛永不知这一规矩,未去穆家庄便在街头卖艺,穆家兄弟吩咐镇上百姓不准打赏。 宋江刺配江州,正巧路过揭阳镇,不明情况下赏了薛永五两银子。穆春认为宋江有意要灭揭阳镇威风,便欲出手教训宋江,结果被薛永从背后一跤撂倒,宋江接掌梁山后,在忠义堂周围设立四座旱寨,薛永坐镇后军寨,居第七位,梁山排座次时,薛永排第八十四位,星号地幽星,担任步军将校。 两赢童贯时,薛永在九宫八卦阵中把守中央阵北门,三败高俅时,薛永随水军作战,一枪搠伤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的腿股,并与郑天寿、李忠、曹正一同将其生擒。 梁山受招安后,薛永随宋江南征北战,先后参加了征讨辽国、田虎、王庆、方腊的战争。他只是作为普通偏将参战,并未有突出战绩,直到征讨方腊时,薛永参加昱岭关之战,与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一同负责巡哨,结果中了守将庞万春、雷炯、计稷的埋伏,被乱箭射死,后追封义节郎。 这小子祖上也是军班出身,有点子本事,但是郁郁不得志,在梁山上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流落江湖之时,到了江州,受了那穆家哥俩的欺负后,打听到了振威镖局的名声,那大刀余寰老前辈正是穆家哥俩里面“没遮拦”穆弘的授业恩师,不蒸馒头争口气,便去振威镖局去应聘镖师,日后也能求老镖头惩治一下穆弘哥俩。 但是,余寰已经把那“没遮拦”穆弘开除了师门,一律不管他的事情,不过薛永倒是在镖局里面混得不错,混成了一等镖师,倒是不用跑江湖了。 这次,他更是跟随了余寰到了河北押运了老种经略相公的军饷,又跟随老种经略相公回中原。 第275章 随余寰众人南下,赴江州趋利避害 以“病大虫”薛永的身手,在余寰的振威镖局里面当一个一等镖师,倒也是说得过去,毕竟就是梁山上最普通的战斗型地煞星,往往也能打得十人,就是“白日鼠”白胜这样的,都能砍死几个。 “二位,莫不叫我先去后面见过我们总镖头,再来回复如何?” 薛永问道。 “如此最好,烦劳你了!” “病大虫”薛永这就快步往后跑去,岳飞与张保便在原地等待,不多时,但见一匹高头大马奔驰而来,后面则是跟随了一众镖师。 但见那匹马背上,端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但却是虎背熊腰,精神矍铄,腰背挺拔得要比年轻人还直溜,鼻直口方,印堂发亮,一看就是极其有功夫的人。 这正是周侗的师兄,振威镖局的总镖头,大刀余寰。 “你们哪个自称是我的师侄?” 余寰一开口,说话的声音就是声如洪钟的,足见虽然他年纪已老,但是身体仍旧健硕。 “师伯,弟子岳飞拜见,恩师收我我螟蛉之子,我当持侄子之礼。” 岳飞向着余寰,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响头,余寰则是在马背上仔细的看了看岳飞,点了点头,“果然一表人才,我师弟晚年有你传承他平生绝学,也算是有了好传人,你们为何在此?” 岳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大师伯,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大师伯因何来此?” “那老种经略相公带大军抗辽,朝廷却拖欠了大军五个月军饷,实际上不是朝廷未曾发下来,而是奸臣给吞了,后来老太师韩忠彦带着一群官员又募集了一批军饷,要送往前敌,只是因怕得罪奸臣一党,无人敢送,再者怕奸臣半路截取,故而找到了我头上。” 余寰都这么大岁数了,本来是不该出山再亲自押送的,但是他知道这次运送军饷关乎到国计民生,要是送不到,只怕前线大军早就军心浮动,一哄而散了,于是便义不容辞,自己亲自率领镖局走了一趟。 “这些奸臣当真可恶,如此巧取豪夺,不怕前方吃败仗吗?” 张保听了,气得咬牙切齿,大骂奸臣。 “哼,若是辽国当真打败了老种,他们才高兴嘞,到时和谈,他们又可以趁机牟利,再者朝中奸臣多少年来势力一直未曾插入西军之中,而西军又以种家军为首,若是老种死了,他们便可瓦解西军为其所用,何乐而不为!” 余寰活了大半辈子,索然和周侗师出同门,都是出自平南王金台门下,但是二人武学路数不一样,其人生轨迹也是大不相同。 周侗是得了平南王金台的真传,而余寰是带艺投师,原本身上就有家传武功,金台看他身上的武学路子已经有所定型了,所以只是传给他合适他练习的武功。 而余寰的本事,也丝毫不比周侗差,当初周侗出师以后一直跟随金台,后来又为朝廷出力,而余寰则是回了江西老家,创建了振威镖局。 原因就是他父亲原本是仁宗朝官员,跟着狄青打西夏,平侬智高,最后因为狄青受了牵连,有功不赏,他看透朝廷,一不愿意为官,二不愿意掺和朝廷之中的事情,开了镖局,则是在江湖上吃刀口舔血饭。 他三十多年来,凭借着一口九环刀,一手随心镖,打遍江湖无敌手,押运的镖没有一次失手,多少强贼恶人,邪魔外道都死在了他的手里,以至于虽然他已经不亲自护送镖车了,但是振威镖局的镖旗一打出来,江湖中人无论是哪门子的邪门歪道,也没人敢劫他的镖车,怕死! 人在江湖,远离朝堂,不是当局者,很多时候反而能够看清楚很多的事情。 “国家不幸!” 岳飞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且说,你们为何在此处,我那师弟现在在何处?” 余寰问道。 于是,岳飞便将他们如何被官军追赶至此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了周侗在梁山,他们想去梁山寻找周侗的事情。 余寰听了之后,思考了一下道,“你们小小年纪,居然就敢和官军对阵,属实难得,但是你们此去梁山,三十余人就只有几个人能战,殊不知如今这世道不太平,遍地都是强贼,叫我如何放心,不如你们跟我走,到江西去,远离北方,即便是朝廷发了海捕文书,也是天高地远,我再派人,告诉你们大师兄,再叫你师父来与你们见面。” 余寰是老江湖了,“玉麒麟”卢俊义家产被抄,固然可惜,但是这并不是他能够帮助到卢俊义的,卢俊义成名已久,该怎么处理,应该是他自己来决断。 反而是岳飞他们这几个没成年的,更值得关照,余寰清楚周侗的性子,他一直想想要找一个能够继承他衣钵的弟子成就朝廷栋梁,结果他前几个弟子基本上都没这个缘分了,只有岳飞能够完成周侗的期望,要是到了梁山,多半做贼。 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余寰自然是知道这贼人也是有好有坏的,但是他明显不看好梁山的声势,要说现在宋朝,即便是三分天下,那朝廷还有其二,而其他造反的林林总总加起来能够占那个一的数量就不错了。 而且,这里面的很多人都是那种草头王候,比如说现在的田虎和王庆,难成气候,宋朝现在的军事力量在阻挡辽国和西夏的同时,也不是没有机会剿灭他们。 而且,他还知道朝廷已经派遣了大军前去剿灭梁山的事情,梁山此次存亡能否保全,还是未知之数。 因此,他不愿意让岳飞他们也去梁山,没准正赶上打仗! “我这次是要护送老种经略相公孙女,小种经略相公之女并种家一些家资去潭州,我看你就随我们前去,我在江州给你们找地方安顿下来,远离是非是好!” 余寰自己不愿意涉足官场,自然也是不希望他们卷进去。 “原来小种经略相公的千金在此,难怪要师伯亲自护送!” 岳飞早就听闻老种经略相公和小种经略相公的威名,这“老种”自然是种师道,“小种”则是阁门祗侯种溪,此人也是清廉干练,有方略,善用弓马,也是当初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之时坐镇渭州城的那位。 宋徽宗朝的时候,种师道是个暴脾气的超级牛人,牛到连童贯的面子都不给。虽然童贯贵为枢密使、太师,后来还被封为广阳郡王,与蔡京分别被称为公相媪相,别人见了他都磕头,种师道抱拳拱手都不愿意,就是双手比划一下了事,气得童贯秘密弹劾种师道。 但是宋徽宗乃至后来的宋钦宗都假装没看见——童贯后来被宋钦宗派人砍了脑袋,却大开安上门,派丞相李纲亲自出城迎接种师道。 人家手里握着西军,不怕你朝廷的奸臣,也是和老太师韩忠彦一样,少数能和奸臣分庭抗礼的人之一。 但也正是因为和奸臣关系不好,所以种家现在受了奸臣的针对,由于西北和北方都在打仗,而且战况非常不好,所以小种经略相公把他的女儿想要送往潭州好友处,远离险地。 但是,奸臣里面的杨戬已经盯上了他们家,只怕这一路上不安全,只能托余寰来押送这一次。 “按说护送种家小姐,种家世代为国尽忠,应当助一臂之力,但是小侄等人这里有不少家人,何况母亲与几位长辈在彼,还需去询问一番。” 岳飞为人最为孝顺,想要去南方,那还得问一问他母亲答不答应。 岳飞回去便和那岳安人与汤、张二员外告知了余寰所说。 “大哥,无论去哪里,我都要给我爹报仇,只是要先将我娘亲安顿下来。” 王贵现在满脑子要为父报仇,但是他老娘现在没人照顾,他也不敢走。 此时岳安人发话道,“王贵贤侄,当年我们母子蒙难,亏得王员外收留,才有我们母子今日,你们王家乃是我们岳家恩人,我与牛家嫂嫂自会照拂王夫人,可你需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王家只一你根独苗,若有闪失,便断绝了香火,岂不愧对祖宗,我之意,则是我们大伙先去江州暂时安歇,一来远离北边,消灾免难,二来重新置办家业,先行安顿下来,王贤侄安葬了父亲,守孝三年,再叫人接你们师父回来,你们勤学苦练,待长大后再去报仇!” “正是,正是,我们虽然丢了田产,但也有些家私带了出来,到了南边依旧买房置地,安顿下来,再行商议。” 汤、张两个员外原本也和他们无关,受了牵连,导致自己如同丧家之犬,他们两个人倒是最想安定下来,开始新生活的。 “我儿,我们这么多家,若是全去梁山,到时候必然受了官府海捕文书,你我无妨,但是王家、汤家、张家岂不自此而无重见天日之时了吗?既然有你大师伯照顾,到了江州,即便是有官府海捕文书,想也可设法推诿。” 岳飞听了老娘说话,自己思考了一会儿,确实,去梁山本来可以,但是汤家和张家就要因此而吃瓜落,本来连累了他们两家,岳飞心中就已经老大过意不去,现在若是叫他们也一起上梁山,落草为寇,只怕他们两家人除了汤怀和张显,也都是不愿意的。 “俺和俺娘跟着岳大哥!” 牛皋倒是看的开,因为他们娘俩原本也已经是流民人口了,再查还能差到哪里去,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复师伯,叫他派遣一人前往梁山报与大师兄和师父知道,我等便随镖局上路如何?” 众人也都是点头,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王贵。 因为王贵想要复仇的欲望都已经写在了他脸上了,即便是刚刚岳安人相劝了半天,他的那份仇恨也并没有丝毫的淡然。 “儿啊,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害了自己啊!” 王夫人也是泪如雨下,声称他要是敢去找梁中书报仇,她就当场找棵树撞死。 “娘啊!娘啊!” 王贵也是哭奔,原本他在岳飞四人之中,当属是最为幼稚,顽劣不堪的一个,自小也是一个纨绔子弟,没吃过苦,受过累,此时家中突然遭受了变故,死了父亲,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也自然能够让他长大了。 王贵思虑再三,扶着母亲到了盛放父亲王明尸首的板车旁边,跪地磕头道,“爹爹,不孝儿子虽有心报仇,但母亲在堂,请饶恕孩儿不能立刻去为您报仇了!” 岳飞也在一旁劝说道,“贤弟快快起来,你有替父报仇之心,本是孝道,我们兄弟自此之后,勤学苦练武艺,他日若有成功,必然一齐去替伯父报仇!” 岳飞心中对王明也是很感激的,想当初他们母子俩在大水之中乘坐花缸漂到了内黄县 亏得王明另眼相待,多有照顾,才能得以生存,自然算得上是有再生之德的恩人。 “大哥!” 王贵心里面憋屈,此时把头埋在岳飞胸前,大哭起来,直哭得岳飞衣服湿透了。 岳飞这边安抚好了王贵,与张保再去回见余寰,说明了意思 那余寰立刻便叫“病大虫”薛永即刻上路,前往梁山泊报信,而他也是叫镖局队伍就地驻扎,与岳飞等人何在一处,烧火做饭。 岳飞再拜过余寰,谢他恩情,而此时那顶软轿子里面,那小种经略相公的女儿也叫侍女扶了下来,岳飞正看在眼里。 但见那女子,一看便知晓是大家闺秀风范,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却颇有圆意容容之感。 这女子,容颜绝美者,或是艳丽颇有攻击性,或者是娇小可人,弱柳扶风,但是这种大气的美,还真是少见。 “这正是小种经略相公之小女,年芳十二岁,生于将门,文武双全,据说当年童贯为了结好种师道,想要自己侄孙子求娶她,被那老种直接撅了回去,真是痛快!” 第276章 破海贼铁锁横江,保登州水上争锋 整个大宋朝,能敢这样对童贯的,估计也就老种经略相公一个了,没第二个! “种家小姐,果然大家闺秀。” 岳飞是君子,但是也是长这么大了之后头一次见到这样标志的女子,也是多看了两眼。 余寰见到了岳飞神情上微妙的变化,更是庆幸没有让他去梁山,少年人思慕异性这是很正常的,那《诗经》之中不就是说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这很正常。 余寰何等老辣江湖,自然是看得出这岳飞不是池中之物,要是能日后从军博个出身,还真能配得上这种家的小姐…… 岳飞一行,暂且不表,单说梁山,许贯忠刚刚到达登州,那水贼“海阎王”皮子炀已经率领数千海贼,战船数百到了登州沿海。 但是,他们却发现,登州沿海一带也就是铜墙铁壁,不但入内河的航道上全部被阻塞,甚至铁锁横江,而且还有不少军队在这里枕戈待旦。 “海阎王”皮子炀气得脸上紫红色的疤痕都跳了起来,他常年在海上暴晒,海风把他吹成了紫棠色面皮和金鱼眼。 “怎么回事?这是登州的军队吗?” 皮子炀愤怒的问着站在他旁边的燕达,燕达一看,也懵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哎呦!这是梁山兵马,登州城破了啊!” 燕达看了半天,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了八天,梁山贼寇已经破城了! “什么?!” “海阎王”皮子炀只感觉到自己有种被耍了的感觉,非常气氛。 “给我把这厮剁碎了喂鱼!” 皮子炀一巴掌就结结实实的把燕达掌掴于地。 “不关我事!” 尽管燕达在这里大呼冤枉,但是也没办法平息“海阎王”皮子炀的怒火,最后只能被大卸八块了! “大哥,他们早有了防备,还打不打?” 旁边的二当家询问道。 “打!我就不信这些人在水上打得过我们!” “海阎王”皮子炀不相信梁山贼寇在水上能和他一争长短,至于他们布置的防御工事,在他看来也并非是牢不可破,要是这一次费了半天力气前来而什么也没有捞着,自己的脸往哪里放啊。 “大哥,三思啊,他们早有准备了!” 皮子炀确实不屑的一笑,脸上那丑陋疤痕都笑得咧开了,“你也不想想,梁山贼寇打下了登州,必然是已经损失了不少兵马,这登州城是那么好拿下的吗?他们现在兵马一定是不多了,我们冲破河口,就能取得此城了!” 皮子炀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梁山兵马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把登州城给拿下了,而且现在又得到了许贯忠带着“双枪将”董平,“九纹龙”史进,“圣水将”单廷圭,“神火将”魏定国已经到了登州,兵强马壮。 只不过许贯忠现在主要是在搜寻那“混世魔王”樊瑞的踪迹。 “还是大哥想得长远,拿下这登州城,你我兄弟大肆洗劫一番,所得的财物只怕能花十年!” 那二当家似乎已经徜徉在自己日后的富贵幻想之中了。 “好,那你带着一队人马,当先给我破除他们的铁锁如何?” “海阎王”皮子炀话一出口,那二当家就笑得比哭还难看了,这不是叫他做敢死队吗? “叫别人去,我不放心,这些梁山贼寇听说在陆地上能把官军击败多次,不好对付,但是在水上他们必然不如你,你怕什么!” “好好好,我去!” 那二当家余顺只得从命,心说这富贵可真是不好挣,只怕是自己有命打富贵,没命花了! 但是他也不敢违背这位“海阎王”的命令,这家伙叫“海阎王”,是因为他对自己人和敌人同样凶狠,原本余顺并不是二当家,是三当家的,就因为二当家忤逆了皮子炀,结果喂鲨鱼了,他可不想和上一任二当家一个结局。 “怎么说,打不打?” 这边余顺刚刚下去,就碰上了那三当家和四当家在下面焦急等待。 “打,你们两个带着一队兄弟,先跟我去破了他们的铁链,给船队开一条路出来,然后我们才能要什么有什么!” 余顺从一旁抄起了一把利斧说道。 “好!走!” 于是,那余顺率领三当家白涛,四当家米禾并二百悍勇水匪,并数十条小船直奔港口而来。 登州城这时建立的港口是漏斗形状的,开口大,进口小,他们想要打进来也不容易。 “他们船上还举着火,这是要断铁锁啊!” “九头蛟”杨虎站在登州城水门之上,他现在正在全权指挥水军作战,他问道,“哪位哥哥敢去与他们斗一斗?” “我二人去!” 耿明初,耿明达兄弟二人当即请缨要去,旁边“赤须龙”费保与“瘦脸熊”狄成也说要去,于是四名水军头领便带着一百余人乘坐木筏,迎上了那些水贼。 因为梁山军的战船此时没有出战,所以,他们全都是乘坐木筏,减少船只损耗。 “给我砍!” 入海口是横了三道铁锁,这可是用来阻挡大型战船的,那余顺率领海贼在船上烧起炉火,架在了那铁链是烧,妄图让铁链软化,然后再用利斧一下一下的砸断。 他们的这种想法自然是有效的,兵家战史里面也确实是有人怎么干过,但是这个办法并不能一蹴而就,这是需要时间的。 而此时,梁山水军的木牌也都到了,这下子,两伙人脑袋顶上就是顶着铁锁开始了战斗。 “呔,爷爷们来了!梁山好汉们来也!” 那耿明初、耿明达兄弟二人乘坐着自己的木排自就撞了上去,木排敌人船只的对撞,敌人的战船明显比他们的木排要小,吃水更浅,一瞬间三道木排和三条小船相撞,真是各有胜负。 耿明初所在的所在的排子,因为撞的时候一个浪把他木排掀得高了,所以一下就被船头撞翻了,亏得那耿明初反应迅速,向侧面“赤须龙”费保和“瘦脸熊”狄成的排子上跳去,两个好汉伸出手把他拉上排子。 后面撑篙的水军水手等人被掀起的排子掀翻失去平衡,进皆是掉进水里,眼看都要没入水中,但他们也都是水性好的人,稳住身体便立刻浮出了水面。 而站在竹排最前端的耿明达则与众不同,在那船只撞击的一瞬间他手里一干蓼叶枪直接一枪刺入敌人船只船头上的粗大圆木里,然后借着脚下木排翻倒的力量一个撑杆跳直接到了敌人的筏子上。 耿明达可是一百多斤,一下子落在了船头,那也是不小的力道,小船瞬间被震得摇晃起来,头重脚轻,把后面几个水贼掀翻落水了。 那边“赤须龙”费保和“瘦脸熊”狄成在发生碰撞的瞬间一前一后站在竹排上稳定竹排,“赤须龙”费保更是用手中的钩镰刀勾住了敌人的船帮,一是让他们跑不了,二是人让字迹也稳住身子,也是因此,从而未能被撞翻,但是却被撞得倾斜偏离,木排打横,无法接舷。 后面敌人的战船也是冲上来要撞木排,还没等撞上就被跳上另一木排去躲避敌人的耿明初端起连弩来,一弩箭把敌人摇撸的射死了。 这大海航行靠舵手,摇撸的也是一样,敌人的木排一下没了操纵花见他们略微调整角度,即便是撞上了木排,也没怎么影响他们,反而在拉近距离后耿明初拿起连弩来,一连四箭,清空了箭匣,把敌人射的噼里啪啦落水。 “嗨!” “瘦脸熊”狄成甩掉了鞋袜衣物,赤条条的扎进水里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敌人赶去掌舵摇撸时,那“瘦脸熊”狄成在水底用鱼叉用力一撑船底,那小船直接打斜横了过去,直接挡住了敌人的另一艘船。 这边“赤须龙”一手拿着钩镰刀,一手拿出雪亮的梭镖,当头扔过去把一个敌人穿了糖葫芦,又端起钩镰刀,把想要冲过来的敌人一刀钩进了水里做鬼。 “好厉害!” 二当家那余顺还是第一次遇上了在水上这么厉害的吗对手,见敌人暗器厉害,自己这边吃了他们弩箭梭镖的亏,立刻叫带着弓箭的人立刻还击,几支箭直奔梁山水军而来,数人中箭落水,耿明达快刀几斩,把箭砍断,后面“赤须龙”费保拿起盾牌上前,奔过来挡箭。 那边冲上去的耿明达手中蓼叶枪左右一摆把两个敌人推下水去,水里立刻涌出鲜血,敌人随之沉水,筏子间血红弥漫的缝隙里好像有一条鲨鱼似的东西在木筏下穿插着,正是水下的“瘦脸熊”狄成。 梁山军阻挡敌人去路,也叫他们没办法破坏铁链,那余顺挥舞利斧上前,照着耿明达便砍,船上空间小些,耿明初用的是蓼叶枪,是长兵器,被近身之后一时刺不得,只得枪杆架住了利斧。 但见一人此时从水底一下“钻”上木筏,钢刀左右刺出,把两个敌人放倒在船上,又是一刀在三当家胸膛上开了个口子,转眼又进了水里,又是“瘦脸熊”狄成的手笔。 “啊!” 余顺见状大怒,火冒三丈想跳下去把这条“鱼”捞上来,但是耿明达与他缠斗,脱不开身子,只能叫手下去捉拿,四当家指挥人下去抓“瘦脸熊”狄成,可是掉下去的就没一个再活着上来的,吓得他只得在船上上站稳。 而那边“赤须龙”费保已经把竹排撑了过来,这回改敌人挨撞了! 敌人被赤须龙撑竹排撞了一下,竟然有两个人没站稳,落下水去“喂鱼”了,那四当家一个不慎,滑倒落水,而梁山众人也踏上小船,手里刀枪剑戟把敌人直接砍作水中野鬼。 此时早就下水的“瘦脸熊”狄成露出头来,满脸尽失坏笑,而敌人的船只则从中间开了花,原来是他从水下把船只用利斧劈开,敌人的木船直接散了,敌人也猝不及防的落水,只要是谁在水面上露头的,立刻就会被打死,不露头的也永没有出头的那天了。 “救我!” 那四当家在水中刚刚露出个脑袋来,便见得寒光一闪,那“赤须龙”费保亮出钩镰刀来,“刷”的一下子,一刀扫过了他头颅,把个八片顶阳骨齐刷刷的削去,直接露出里面鲜红的脑浆来! 那四当家的身子在水里一顿,便永远的沉了下去。 “啊!” 那余顺悲愤交加,手中利斧猛攻耿明初,又从旁边抄起一把利斧来,从船上火炉里面拨起来了不少炭火,直扑向耿明初面门。 耿明初急忙躲避,回身一软,仰躺着倒进了水里,躲了过去,那余顺便要找人再战,旁边耿明达又跳过来,手中钢刀与利斧相碰,发出了点点火光。 “你们休想得逞!” 耿明达双手握紧了刀柄,用力压住了那余顺手中两柄利斧,而余顺不甘示弱,作为一个老海盗,刀口舔血多少年了,他怕谁? “嗨!” 那余顺岁数没有耿明达年轻,力气拼不过人家,只能想办法耍阴招,于是便脚下使绊子,想要钩倒了耿明达,结果耿明达早有防备,那余顺一脚没有踢倒耿明达身上,倒是直接一脚踢在了后面的一杆枪的枪尖上,登时自己把脚掌给刺穿了! “啊!” 余顺惨叫一声,往后便倒,耿明初看准机会,一刀把他开肠破肚,肠子肚子淌了一整个船舱,可谓是肚破肠流。 “我们梁山好汉,岂会怕了你们,有胆的再来!” “赤须龙”费保用手中钩镰刀指着那大船喊道,“海阎王”皮子炀看着自己手下的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竟然全死光了,派去的部队竟然没有一人生还,气得火冒三丈,但也注意到了,自己似乎忽视了梁山军队的战斗力! “撤!” 那“海阎王”皮子炀咬牙切齿的下达了命令,他估计错误了,再打下去,他们也占不了便宜! “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此时此刻,许贯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水门城墙上。 第277章 谋战船许贯忠水门祭风,舍舟楫海阎王跳水逃生 “许先生来了!” 众水军头领见到了许贯忠到来,当真是为之一振,他们都知道这位梁山的三当家的有呼风唤雨之能,有他坐镇,还能害怕了这些海贼吗? “风来!” 但见许贯忠念动真言,手里捻个剑诀,把青铜法剑一亮,朝着海上一指,那海面上便向岸边挂起了一阵狂风来,竟然能把不少海水卷上天,真个是遮天蔽日,让人睁不开眼睛。 那些海盗船原本是抛锚了的,但是这大风一起,他们的风帆也都没有放下,一个个都被吹鼓了风帆,如同离弦箭矢一般直往那岸边来,船锚都拖不住了! “这!” 那“海阎王”皮子炀站在船上,老大的不相信,这海上的风信潮水起落,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老海盗那是门清啊,这辈子他还没见过这种无风起浪,无故起风,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风的情况! 这种风量已经是人力所无法干预的了,再大点风只怕是海上就要出现水龙卷了! 那“海阎王”皮子炀看着那水门城墙上做法的许贯忠,第一次觉得,小时候听人讲的诸葛亮三江口七星坛祭东风火烧曹孟德的事情好像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家伙不会是在借东风? “好,离进了,给我开炮!” 在岸边防线守卫的“卷毛虎”倪云和“太湖蛟”卜青立刻下令众水军朝那些向岸边迅速而来的海盗船发射。 “轰天雷”凌振的几种大炮各显其能,“金轮炮”威力巨大,一炮弹出去砸在海盗船上,三根桅杆都被齐齐的打断了,直接把甲板上的那些海盗咋成了臊子馅料,又把甲板给砸得裂开塌陷。 “风火炮”,顾名思义我,打出去的炮弹是属于“燃烧弹”的那种性质,连风带火,直接落入船舱之后,堪称火烧连营,一路上把船帆、甲板、船舱全都打穿了,还全都引燃了,直接让海盗船陷入火灾之中。 在木制船的时代,最怕的就是战船着火,曹操的赤壁之战和朱元璋与陈友谅的鄱阳湖大战,就是非常有说服力的说明了这一点。 别看你是在水上,真烧着了一样没命! 还有“子母炮”,堪称“落地开花”,属于霰弹枪那样的大炮,一打出去能让海盗船直接千疮百孔,最好的办法就是往船身下面打,直接把几层的隔水层打得千疮百孔,犹如漏勺似的,然后等着其慢慢沉默,都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 炮声轰隆之中,皮子炀简直是心惊胆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梁山军竟然有大炮! 他倒不是没有见过大炮,而是这种朝廷都很少应用的火器突然出现在了梁山手里,他觉得不可思议。 “大哥,弃船跳水,船保不住了!” 现在的风实在是太大,船体已经不受控制对向岸边吹去,要是搁浅在沙滩上,那他们可就彻底是跑不了了,敌人就可以直接爬到船上比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现在他们要是想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弃船而逃,直接跳水游泳,虽然危险性很大,但是总不会搁浅在沙滩上任人宰割。 毕竟,海盗到了陆地上的战斗力,绝对没有梁山强大。 “好!快走!来日再报此仇!” “海阎王”皮子炀一边说,一边扯下了自己的衣服,抓住了一根缆绳,顺着船帮向下滑去,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他的水性并不比梁山泊的水军头领差,既然现在已经跳了水,那也就有了一条活路。 但是他的其他手下就比较惨了,“海阎王”皮子炀跑了,而二三四当家全死干净了,可谓是群龙无首了,他们也是没头苍蝇一样,有的跟着跳水逃生,但是大部分都在风浪之中淹死了,还有的在船上被吹到了沙滩上,直接搁浅了。 而此时,那“神火将”魏定国和“圣水将”单廷圭带着一堆的弓箭手凑到了那种搁浅在了那边的海盗船,对准上面的海盗就是一震箭雨,甚至还准备杀上船去,把他们全都干掉。 许贯忠的目的就是让这些家伙尽可能多的弃船逃跑,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取不少的战船。 虽然梁山自己也能制造战船,但是那需要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还要更多的材料,如果要造够足够数量的战船,想要全数造完,起码要用时三年以上。 这还是在赶工的状态下,并不保质保量,想要保质保量的制造,这个时间还得延长个两三年。 登州城内的官府战船,很多都年久失修,生出了船蛆,不堪大用。 而水军头领们都一直认为,这些海盗船可以用做己用。 虽然它们都不是新的战船,但是船只这个东西并不是越新越好,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旧船还有可能比新船更加好用。 这些海盗船都曾经远渡重洋,劈波斩浪,所以比起新船,它们都经受过了江河湖海上大风大浪的考验,比新船更靠谱,甚至是更加的坚固。 虽说这些海盗船的形制肯定不是符合梁山战船的标准,但是只要梁山再稍加改造,改装一艘船,总比新造一艘船更省时省力! 那“神火将”魏定国步战指挥着士兵去攀爬海盗船,一瞬间,无数抓钩被抛了上来,这些钩子瞬间在所有海盗的视野里组成了一堵墙,没人能够透过这密密麻麻的钩子看到别的东西,好像是一团铺天盖地的虫子在眼前晃了一下。 还有许多的长梯,瞬间搭上了船帮,梁山军马们攀着绳索向上飞快攀爬,顺着一艘艘船继而把目光扫去,船帮上挂满了钩子,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如同是千年榕树“万条垂下绿丝绦”! “把它们弄下去!别人他们上来!” 这些海盗还抱着最后的希望,虽然此时搁浅在沙滩上,让他们进退不得,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坚持到涨潮都不让他们登上船只,那就有可能逃走。 “啪啪啪啪!” 因为生存的欲望总是大过一切,那些起落的刀剑利斧旋风般的砍向各种绳子,瞬间就割断了十多条皮绳,紧绷的绳索一下子一个个蹦开,木制的船帮便从无数条绳子严密的包裹下露出来。 海盗们一个个纷纷去砍绳子,各式各样的武器起落,绳钩全都被砍断。 可他们发现,他们弄断绳子的速度根本比不过敌人们扔上来的速度,他们海盗在海上接舷战跳帮的时候,他们的绳钩玩的就很厉害,没想到现在被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给我狠狠地砸死他们!” 这些海盗也不是胆小鬼,见到梁山军马向上攀爬,各种远程武器,弓弩齐发,还有各种船上的重物都被砸了下来。 “别上了!推我的火器来,直接烧死他们!” “神火将”魏定国这边阻止了兵马再度冲锋向前,直接叫士兵推出来了十几个“大箱子”。 魏定国号称“神火将”,善用火攻和火烧器具伤人,他此时就要用一件火攻法宝。 这十几个东西,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猛火油柜”! 猛火油柜,是中国古代一种喷火器具,猛火油即石油,猛火油柜是用于军事方面最早的可以连续喷火的火焰喷射器。 远在两千年前,中国劳动人民就发现并使用了石油,古代原油称“石漆”,汉代班固的《汉书》之中也是有所记载的,而在唐代,石油叫“石脂水”,五代时叫“猛火油”,宋代则是沈括首次提出“石油”这一命名。 早在南北朝以后,石油被用于战争中的火攻。公元913年,后梁王李霸在山东杨刘发动叛乱,曾用“长竿缚布沃曲”,焚烧杨刘城的建国门,所用的纵火材料即是石油,成为石油用于火攻的最早记录。 前晋李存勖曾两次使用石油纵火剂燔烧敌军,击败后梁军的进攻,转败为胜。 到了宋代,火药用于军事后,中国军事科学家发明了世界上最早的能连续喷火的火焰喷射器——猛火油柜,并装备于军队,构造部分及其原理与现代火焰喷射器相似。 据《武经总要》记载,它以猛火油为燃料,用熟铜为柜,下有4脚,上有4个铜管,管上横置唧筒,与油柜相通,每次注油15千克左右,唧筒前部装有“火楼”,内盛引火药,发射时,用烧红的烙锥点燃“火楼”中的引火药,然后用力抽拉唧筒,向油柜中压缩空气,使猛火洞经过“火楼”喷出时,遇热点燃,成烈焰,用以烧伤敌人和焚毁战具,或在水战时焚烧浮桥、战舰。 这种“猛火油柜”形制较大,很笨重,多置于城上。后来出现了一种小型喷火器具,用铜葫芦代替沉重的油柜,便于携带和移动,用于守城战和水战。 宋朝在京城汴梁设立了军器监,是专门制造武器的机构,下设十一作,其中就有猛火油一作。 魏定国最为常用的火器就是这猛火油柜,因为这东西喷火距离为5到6米,而且即便是在水上,因为石油可以在水面上燃烧,也是可以将其引燃的。 那些海盗们看到了“神火将”魏定国弄来了十几个铜制的“大柜子”,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全都往下看,十分好奇。 “放火!” 随着“神火将”魏定国的一声令下,这猛火油柜十几个一齐向一艘战船喷火,瞬间就把那艘船给引燃了,从下往上烧了起来! “妈呀!” 那些船上的海盗一个个都慌了神了,这火会把他们直接烧死在船上的! 因为同时是十几个猛火油柜一同喷火,这艘船做后基本上是触之即燃,基本上没有救火的余地了了,瞬间就是浓烟滚滚,那烟随风往上去,把甲板上的不少海盗熏的是喘不上来气。 这些燃烧产生的烟气中含氧量往往低于人体生理正常所需要的数值,含有各种有毒气体,如一氧化碳、氰化氢、二氧化硫、二氧化氮等。 正常情况下,当空气中含氧量降低到15时,人体的肌肉活动能力下降,降到10-14%时,人会四肢无力,智力混乱,辨不清方向;降到6-10时,人就会晕倒。所以对处在着火房间内的人们来说,氧的短时致死浓度为6%。而实际的着火房间中氧的最低浓度可达到3左右。 所以不仅火能够烧死人,浓烟要是可呛死人的,眼看着小命不保,很多海盗就从船上往下跳,但是足足五六米高的大船,直接自由落体落在沙滩上,哪都能直接砸出个沙坑把自己给埋了。 这些人宁愿摔死也不愿意在上面等死,但是总有一些冷静的人,他们则是拉着缆绳滑落到地面,和梁山军战斗,试图能够杀出重围。 就在此时,“圣水将”单廷圭也带着一群人赶到,而他带着的这些人手里面,也都拿着一些水桶。 看到了那些跳下来的海盗,那些铜质的水桶里面就被他们挤出了不少水柱,直接喷在了那些人的身上。 但是,意外的是,这些水直接在人体裸露的皮肤上烧出来了白烟,直接能够腐蚀皮肉,让人痛苦不堪! 单廷圭号称是“圣水将”,自然也有些水器,这东西就是他擅长使用的化尸水。 化尸水,顾名思义,就是能够直接把尸体化成一堆毒水的液体。化尸水起源于春秋战国起至晚清期间,尤其是在近代武侠小说里面,这东西更是享誉盛名。 据说,尸体及活人只要被化尸水沾染上,极短时间即会被此毒水化成一滩液体,甚至连骨骼都被同样被溶化成液体,如同蜡烛一样的溶化。 当然了,这只是武侠小说的杜撰罢了,这只是古代人能够制作出来的某种酸性溶液罢了,大量的使用肯定是可以化掉碳基生物的身体,但是绝对没有武侠小说里面写的那样的神妙。 一边说火烧,一边是水喷,常言道,“水火无情”,今天这些海盗算是领略了。 第278章 破来敌登州解围,募兵士饥民讨饭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那些海盗们一个个被打得丧失了斗志,连打都不想打了,直接投降。 但是,这次狄泉对于这些海盗的态度,一反常态,并没有允许他们投降,反而是下令,将其全部歼灭。 因为,狄泉得知这些海盗们他们一向都是对劫掠的对象实施“三光政策”,别看此时他们跪地求饶,可怜巴巴,但他们每一个海盗全都不是人! “站起来!不许跪,拿起武器!” “神火将”魏定国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士兵们喷火,把这些恶魔全部烧死! “许兄,感觉如何?” 就在此时,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来到了在城头上盘膝打坐的许贯忠身旁,把旁边的“九头蛟”杨虎和“江海鳌”花普方都吓了一跳。 此人也是一身道士装束,虽然听声音是中年人,但是却显得十分年轻。 此人,正是许贯忠派人自西川请来的还没有位列仙班的萨守坚萨天师! “无妨,调息一下便好,萨师兄,你可终于来了,那个妖人就在城中,我已经摸清了他所在之处,你可能降服他?” “这个人,身上的气不对,这份法力不是他的,是有东西附在他身上,而此人的命格应该也不是凡人,否则是承受不住的……” 萨守坚掐指一算道。 “你是说,他是……有东西要夺取他的元神?” “正是如此,那东西本事不小,应该有些来历,不过,被附身的那人既然来历不凡,你我这等人也得救上一救,待我布个阵法,且先祛除了那邪祟再说。” 这两个道门之中的高手就开始了讨论,而对于梁山兵马来说,对付这种事情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只能交给他们这种专业人士来做了。 卞祥现在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即刻带兵去攻取凌州,抵抗大名府的兵马,这本来应该是许贯忠的活,但是许贯忠现在顾不上了,就只能让他率兵去了。 凌州没了“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之后已经没了良将,凭借卞喜对能耐,想要拿下凌州并不难。 而狄泉坐镇梁山,现在为了抵御朝廷大军的征缴,他急需兵力,他拿出来了大量梁山上存储的南瓜制作成南瓜粥让张叔夜在济州城招募兵马,主要对象就是对那些各地的饥民青壮,只要来参军的就能吃饱饭,有钱拿。 这是现在任何一个州郡长官都不敢保证的事情,毕竟他们手里面没有狄泉的这些高产作物,但是狄泉有这些,有大量的高产作物,他就不怕。 现在,在济州附近的这些饥民,大多数都是河北的老百姓,因为宋辽打架,田地荒芜,家乡涂炭,所以才所以背井离乡,去讨生活。 还有来的更远的,就是三晋的灾民,三晋每年收成本就不好,水旱灾害频发,再加上今年田虎在三晋作乱,辽国再南下,三晋老百姓真是没了活路,能跑的老百姓全都跑了,走不了的就只能原地等死。 近一点的也不是没有,山东附近的几处州县也有百姓逃难而来,因为山东今年的收成也不太好,一些地方春夏暴雨洪涝,导致秋冬绝收,这些地方的老百姓也都往这边太难。 狄泉把目光就放在了饥民身上,因为招募他们所需要的代价太低了,很可能只需要一顿饱饭就能行,而且其中的青壮很多,真的老的走不动的,也不可能跑出这么远的路去。 张叔夜和两个儿子张立、张用在济州府六处官道上都施放了招兵处,每个招兵处一千兵马守卫,防止饥民抢粮,后面大锅里面熬着南瓜粥,喷香扑鼻,金黄无比。 这样的招募方式也让新兵的数量飞速上涨,两天来参军的人数就已经足有四千多人了,狄泉则其青壮让“豹子头”林冲这个专业教头以“鸳鸯阵”为训练方法进行训练。 不得不说,狄泉在练兵的时候发现,戚继光的“鸳鸯阵”确实是目前战法和训练方法里面,上手最快,而且最为行之有效的战法了。 若非如此,后世曾国藩练湘军的时候也不会采取戚继光的训练方法,而《纪效新书》也不可能在后来广为流传。 戚继光统领戚家军与倭寇战斗,每一次都能够以低到不可思议的伤亡率击败倭寇,平均死三十个倭寇,戚家军才有一个人伤亡,环顾兵家战史,都是得天独厚的独一份。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戚家军的阵法十分奥妙,是专门为了对付倭寇而制作,而鸳鸯阵对付其他部队,其奥妙依旧不减。 这种长短兵兼有的队伍,依靠狼筅、盾牌为掩护,以长枪为输出,可以灵活地对抗倭寇的小股部队,还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分为两队或三对,分别抵御多个方向的冲击。 当初戚继光的初衷,就是通过有限的训练和配合让士兵通过阵法把战斗力提高。 要让明军整体的个人武艺迅速超过倭寇,是不现实的。 不过,通过分工,人尽其才,这些义乌矿工所组成的明军的战斗力是可以胜过倭寇的。 戚继光的“鸳鸯阵”,通过分工配合,“因其材力而授习不同”的武器,降低了格斗难度,而“鸳鸯阵”可变为“三才阵”,根据作战需要,“鸳鸯阵”还可以再分合。 可以说,这是在短时间内把新兵训练成具备高昂战斗力的战士的最快方法。 但是,短板也是有的,鸳鸯阵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特种作战,一队十二人只能同时对付一两名敌军,而且练兵成本很高,对武器供应、士兵协同训练都有很高的要求。在对付人数较少、单兵能力极强的倭寇时得心应手,但面对大批敌人时就会显得性价比不高。 二是鸳鸯阵在平原作战中优势锐减,鸳鸯阵主要用于在水网纵横的南方地区与倭寇作战,当年戚继光是在“夫南方山水林翳,地势最狭”,大部队无法展开的情况下,鸳鸯阵以五人、十二人为基本作战单位,机动灵活,适应复杂地形作战。 但在北方大平原上的大规模会战中这种编组形式并没有优势。 但是狄泉依旧可以以一个个鸳鸯阵组成一个大阵,通过更大的多兵种配合来作战,依旧好使。 对于士兵,提高战斗力的方法除了训练,就是纪律,在《纪效新书》中,能看到大量行军打仗的规定和禁令,这些规定几乎涵盖了军队中的一切活动,甚至连士兵晚上唱歌,都进行了详细的限制。 从这里,就能看出戚继光的治军理念了,在军队中个人的武力和勇气固然重要,但令行禁止才是强军的根本,也就是我们现代说的“铁打的纪律”。 除了强调军规军纪外,戚继光也很注重对士兵的保障和激励,戚家军采用的是募兵制,一个士兵一年的饷银在八到十两左右,并不算高,但除了保底工资外,士兵杀死一个倭寇的悬赏,却高达三十三两! 狄泉也是基于这个的启发,实行了他改进后的军功爵制度,使得即便是新兵,战斗力也能够快速成型。 “嵇仲,今天有多少人来报名了?” 狄泉也是亲自到了济州城视察招兵情况,同时看看这些兵员的素质都究竟如何。 “八百多人,其中不少都是年轻人,他们倒也不是没有力气干活,只是家里面田地因为战火荒芜,不得已拖家带口的出来,知道咱们这里当兵有饭吃有钱拿,还有安家费,都愿意来。” 狄泉的政策除了这些,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同时收容大量的女性进行养蚕缫丝制作衣物,以供军用。 这就变相的给那些青壮男性难民的家眷提供了点活计,让他们能够在此地立足,毕竟这个时代的农村妇女会织布那是必备技能,甚至是八十老太太,甚至男人,老头都会。 这样,对难民们的吸引力才够强! 狄泉四下看去,发现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穿着两只已经咧开嘴的草鞋,浑身上下晒得漆黑如炭,虽然天气不暖和,身上穿的还是短衣衫,和其他饥民如出一辙,双手拉着一辆破板车,车上有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太太,身上只盖着一件单衣,冻得瑟瑟发抖。 估计那件单衣还是那汉子身上的,给老娘盖上了,尽管并不暖和,但也足矣证明此人是个孝子,尽管作用很有限,但也真的做了。 “儿啊,什么味道,这么香甜啊……” 那母子俩不知道饿了几天了,那老太太闻见了南瓜粥的味道,砸砸了没牙的嘴巴,睁开眼睛一看,两只眼睛白乎乎一片,明显是非常厉害的白内障,估计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所以看不见不远处的大锅。 “娘,这里有人煮粥,俺去给你讨一碗来!” 那汉子慢慢放下板车,安顿好老娘,搓着生了冻疮的双手,点头哈腰的到了征兵处那里,低声下气的恳求道,“这位大爷,求您舍一碗粥水给俺娘吃吃,老娘两日没东西下肚了,求大爷可怜!” 在那里登记的管事的见状说到,“我们这里招兵,看你身体结实,来当兵,管你饭吃。” 那汉子面露难色道,“爷爷,有话道,父母在,不远游,俺有老娘要养,当兵上了战场,万一折了性命,老母怎么办,求爷爷行行好,我有力气,愿意给爷爷当牛做马服侍!” 这汉子说完了就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他就为了给老娘弄一口粥水吃啊! “这……” 管事的也为难,虽然情有可原,这要是给了,那这些旁边的饥民看见,那可就都不干了,他也不可能一人给一碗粥。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能开这个例子。 “汉子,起来。” 狄泉走上前去,扶起那人,狄泉看他是个孝子,也愿意帮他一把。 “还不快快拜见我们狄寨主!” 管事的见是狄泉,立刻喊道。 “啊呀!小人无礼……” “不妨事,你可会种地吗?” 狄泉问道。 “小人五岁下地干活,做了二十年长工啊,如何不会!” “好,我有些蔬菜要人细心照料,就叫你来,每月给你十五两银子如何?” “活菩萨,你不是耍笑俺?” 那汉子心说自己当长工一年到头二两银子都攒不下来,一个月十五两?他见都没见过! “耍你干什么,带着老娘,先跟我吃些东西,然后叫你干活。” 狄泉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那汉子见状,立刻去推了老娘跟上。 “儿啊,你这是上哪去?” “娘,咱遇上善人了,今后儿子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那汉子脸上全是喜色,连冷都不知道了,他似乎看见了生活的希望。 “好,铁蛋,只是你弟弟铁牛不知在何处,要是他在便更好了……” 老太太叹息道。 “娘,别提他,他打死人跑了,却叫俺赔钱,替他受罪……” 这个汉子,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原着里“黑旋风”李逵一奶同胞的大哥,李达,板车上的正是李逵的老娘。 这李达和李逵都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自幼没了父亲,当初“黑旋风”李逵打死了人,被抓住,虽然得到了赦免,但是仇家要寻他私仇,这小子就逃到了江州,结果他这亲哥哥李达可就倒了霉了,仇家拿李达出气,给李达毒打一顿不说,还让他赔钱,李达赔不起,只好把自己卖给大户当长工干活赔钱。 李逵飘在江湖上不回家,都是他一直在苦苦照顾着老娘,结果沂水县今年暴雨涨水发了洪水,大水不仅冲倒了他们家房屋,还淹死了李达的主人,亏得李达背着老娘跑到山上才没淹死。 李达没了生计屋子,自能带着老娘逃难,可是山东各处都不太平,最后只能来了济州想办法讨生活,因为济州比起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贪官污吏,刚刚被狄泉肃清了一遍,名声在当时还是非常不错的。 李达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一直照顾老娘,也是个孝顺儿子,在李逵背走了母亲之后,也就没了下场。 第279章 千里投师赛仁贵,纷至沓来小温侯 狄泉自然是听到了老太太口里那“铁牛”二字,但是他没有非常惊讶,而是仔细的去查看这母子俩。 因为像是什么“铁牛”,“铁蛋”,“二狗”,“柱子”,什么屎蛋子,狗剩子,这在古代你大街上挑出任何一个喊一声,没准一二十人都会看你,全是重名的。 古代老百姓普遍文化程度不高,起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再加上有那种取贱名字好养活的概念在,所以这种名字实在是太普遍了。 保不齐就是重名呢! 但是,通过观察,这对母子倒是和李逵的老母兄长几乎都对的上号,李逵老娘是瞎眼的,他哥是个老老实实的庄户人,这都差不多。 难不成还真是李逵的老娘哥哥? “来,这边坐。” 狄泉把这母子俩领到了后面屯放粮食的地方去,这里负责看守的正是“玉臂匠”金大坚,虽然这家伙只有金石篆刻的本领,但是能够用到他这手艺的时候太少了,狄泉不准备让他光是吃闲饭,于是打发他干点杂活。 “拿碗粥来,还有干粮、肉干。” 狄泉吩咐着,李达那边诚惶诚恐的赶紧阻止道,“爷爷,有碗粥吃就行了,俺们这样的人,不配吃肉!” 狄泉一听,脸色就一变,从金大坚手里接过肉干来,紧紧塞进李达手里,语重心长道,“什么话,即便你是当街要饭的乞丐,你也配吃肉,人生于天地之间,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人人都是一样的!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能吃得,你也吃得,吃,多吃!” 李达一脑袋高粱花子,自然是听不懂狄泉话中所蕴含的深意,但是心里头也是暖呼呼的,从金大坚手里接过粥碗和炊饼,把肉干和炊饼掰碎,和在南瓜粥里,自己一口没吃,先端给老娘。 “娘啊,有肉吃了!有肉!” 那李达一边说,喉头一边上下动着,显然是在吞口水,他也饿。 但他即便是饿,也让老母亲先吃…… “真是肉味啊……铁蛋啊,咱娘俩快十年没吃过肉了……你也快吃!” “娘,您老人家吃,俺不饿!” 老太太母子这话说得,狄泉心里面简直不是滋味! 老百姓现在这个世上活着,容易吗?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有的人一辈子也许都没吃饱过…… 狄泉所为的,不也是为了把这个腐朽黑暗的宋朝推翻,保境安民,抵御异族,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吗! 倘若人人都能安居乐业,家家户户桌上都有喝不完的粥,这在古代就是太平盛世了,甚至都得超越唐玄宗时期的“开元盛世”。 “老人家,不妨事,管够,家里几口人啊?” 狄泉一边安慰,一边试探性的问道。 “大人,三口,还有俺儿铁牛在外面。” 老太太不知道狄泉是什么人,但是知道狄泉一定是个身份很高的人,所以口称“大人”。 “怎么在外面,不回家侍奉老娘啊?” “唉……他,他啊,他打死了人,躲避仇家逃在外面去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不由得抽泣了起来。 老太太心疼小儿子,这是古今同理的。 “爷爷见谅了,俺家家丑,俺兄弟李逵不成器,爷爷见笑了。” 李达在一旁赔笑道。 得,狄泉有数了,这还真是李逵的老娘和兄长。 算起来,李逵现在还是在江州戴宗手下做一名小牢子,目前还没和宋江见过面。 对李逵这个人,狄泉是又爱又恨。 “黑旋风”李逵原着里面是天杀星下界,因为众生污浊,故此派他下界杀戮。 这个人,在原着里确实杀孽很严重,甚至有杀孩子的污点。 但是,这个人忠心耿耿,天真烂漫,不近女色,孝顺,不畏强权,是梁山上很具有反抗精神和平等思想的人。 即便是他的宋江哥哥,只要犯了错误,他也敢两把板斧砍了宋江。 可爱,又可恨啊! 他污点太多,吃人肉,屠杀无辜百姓,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杀人魔三字逃不掉了,谁让他是天杀星呢。 读者能对他产生生理不适,非常正常,可以说作者创造这个人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而实际上,乱由上起,因为北宋朝廷在昏主奸相贪官的治理之下,他们每天吃的人肉,祸害的无辜百姓,就不是一人一州可以衡量的了,死者以千万计啊! 在这样不正常的朝廷治理之下,自然会有不正常的人类。 而很多人心中的不正常人类李逵,至少会因为李鬼的谎话而心存恻隐,听说宋江强抢民女会暴跳如雷,正是这样一个读者眼里十恶不赦的混蛋身上不该出现的反应,可北宋朝廷对待他们的百姓从来没有过怜悯。,因为这样的反应反而没在朝廷大员身上出现过一次。 与朝廷相比,李逵之恶,只是小恶,也正是因为有朝廷这样的大恶,才会滋生出无数这样的小恶。 其实人们对李逵有多大不适,越说明我们多希望有一个政治清明的正常世界,这也许就是作者想要通过李逵向我们传达的另一半意思。 也是这个天杀星下凡的真正意义,李逵一辈子的板斧哪怕不停砍杀,杀人不过千余人,而庙堂之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涛涛浪潮之中,被碾碎的百姓只怕是李逵的几何倍数,究竟,谁才是天杀星呢……(我不赞扬李逵,也不贬低李逵,只希望大家想想,李逵真的是十恶不赦吗?) 这个人,论武艺,绝非后世贬低的那种一无是处,打不过焦挺并不代表他武力值低下,因为很有可能梁山上大部分人赤手空拳都打不过。 但是,论械斗,他那两把板斧堪称战场绞肉机,曾经以四人组方式,四个人杀了上千人,论步战实力,在梁山那是名列前茅的。 但是,这个人心智不全,被宋江带着干过坏事,也没有人灌输给他正确的价值观,但是,狄泉认为,他是一个可以教育好的人! 狄泉能用得上这个人。 “他如今在哪里,你们可知道?” 狄泉继续询问起来。 “听人说在江州见过,不知真假。” 李达回答道。 “你们母子尽可以在我这里安歇,你那兄弟,你可以叫人写信叫他回来,我这里不受朝廷律法管控,叫他回来,与你一起孝顺老娘!” 狄泉说道。 “大老爷对俺们家恩重如山,李达若不忠心报答,就不是个人了!” 李达虽然在原着里宁死不愿意做贼,但是现在他的心思已经改变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这官府和地方豪强对待老百姓,那是真的还没他们口中的土匪好。 世道如此,他又能说什么呢?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起来,记住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别见谁都跪!” 狄泉扶起李达道。 “可大老爷您是恩人啊!” 李达满脸感激的说道。 “知恩图报,孝顺亲娘,好,金大坚,给他们母子找间房子安顿下来,然后带他去种辣椒,让他当把头。” 这个种地的“把头”,就相当于是队长,监督着一队人,领着他们干活。 由于辣椒的特殊性质,所以狄泉决不能让其出现外流的情况,就是卖出去的辣椒粉,那都是事先烘干磨碎得粉粉碎碎确定其不可能生长的情况下才卖出去的。 原本在梁山上,产量有限,基本上都是自家兄弟由“云里金刚”宋万和“摸着天”杜迁带着所种植的,产量有限。 现在狄泉有意扩大产量,但是也需要更多信得过的人手来种植,这个李达就很合适。 培养一个忠心于自己的把头,那么他手底下的人就不用害怕了。 狄泉不敢保证每一个人都对自己死心塌地,但是他只要保证在管理层上的大小人等能够对他忠心耿耿,那就能杜绝绝大部分的风险了。 这就是“统兵 ”和“御将”的区别。 先把李逵的老母和兄弟留在这里,到时候想办法让李逵回来,李逵这辈子说句实话,没什么软肋,他老娘活着的时候,他老娘是软肋,他哥哥都不算。 他老娘被老虎吃了之后,他更是没有任何可以顾忌的东西了。 狄泉虽然不是要把李逵的老娘留下当做人质,但是这确实是吸引李逵的一个手段,把李逵弄来,然后狄泉再把他收了,好好调教,让他明理。 这总比跟着宋江,最后还得被骗着喝毒酒强多了不是…… “寨主,你怎么对这母子俩这么关心?” 张叔夜的二儿子张立有些不理解,他岁数小,哪里懂什么人情世故,人事还没全明白呢,更不可能看懂了。 “张立,你还是多和你爹学学,你和你大哥早晚也都要接你爹的班,别给他丢人。” 狄泉心说,张叔夜虽然不算是治世之名臣,但也算是个能臣,他这俩儿子,可真不像他。 也就是大儿子张用,还算是能沉得住气,但是脑子也不太好使,不是个聪明的人物,当文官是没什么指望了,这哥俩也只能当个武将。 “敢问先生,不知郭锦在何处?” 就在此时,有两个人到了这里,一个穿红,一个穿白,手里面都提着一条画杆方天戟,还带来了一百多人的队伍。 张立一看就就惊了,提起铁棍来就要过去。 “别动,沉住气!” 狄泉一把拉住了张立,这两个人是找郭锦的,还一个穿红,一个穿白,都拿着方天画戟。 狄泉已经有数了,这俩人必然是对影山上那俩家伙。 “我乃梁山寨主狄泉,你们是何人?” 狄泉走了过去,那二人见了,纳头便拜,“闻名久矣,今日幸得见尊颜,我二人乃是郭盛,吕方,前来寻我师父郭锦,见过狄寨主!” 吕方,绰号“小温侯”,潭州人氏。原是对影山寨主,在与郭盛争斗时,被花荣一箭分开,因此上了梁山,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第五十四位,上应地佐星,职司为守护中军马军骁将。征方腊时战死于乌龙岭,追封义节郎。 这小子前期武力值不行,属于地煞一般水平,但是后期征方腊的时候竟然能够对上南离元帅石宝硬打了五十回合,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所以很多人说他是成长型武将。 郭盛,四川嘉陵人氏,善使方天戟,外号“赛仁贵”,意思是武功赛过薛仁贵,名气很大,但实力不及他师父郭锦的三分之一……本从事水银买卖,但是船在黄河翻了,回乡不得,后来和吕方一同上了梁山,梁山大聚义时成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排名五十五,上应地佑星,征讨方腊时在攻打乌龙岭时,被山上飞下巨石连人带马打死。 这两人在原着里面,是宋江的跟班,但是更像是仪仗队,因为一红一白,都用方天画戟,和孔明孔亮正好马步军对应,按说宋江贴身保镖,武力值不能太差,但是孔明孔亮又拉低整体档次。 这两个人里面,也只有吕方表现比较好,吕方和石宝打了五十合才力怯,和白钦同归于尽,而石宝被关胜称赞刀法不在自己之下,白钦战关胜表现亦不下于索超,因此有人认为吕方的实力当属地煞第一,无可厚非,比孙立风头还要大。 “原来是郭锦的徒弟,请起,你师父还不在此处,这是来投奔你师父的?” 狄泉问道。 “正如狄寨主所言,原本我流落江湖,在对影山与这位吕方兄弟相斗,棋逢对手,也便上山共同落草,之前听闻山东造反,恩师郭锦竟然成了狄寨主帐下的大将,故此厚着脸皮来投奔,还望狄寨主收录!” 狄泉自然是不嫌弃,能有个成长型有大将前例的“小温侯”吕方,狄泉非常乐意,至于这个“赛仁贵”郭胜吗……虽然他的本事在书里面没有什么太过于亮眼的地方,但是他要是在他师父身边再跟着历练历练,也许也能有所成就,就算是武力值达不到天罡星水平,能达到“病尉迟”孙立那样的地煞星头面水平也算不错。 第280章 运火炮克敌控鹤弓,多奇计议破连环马 狄泉还有点好奇,询问“小温侯”吕方道,“吕方兄弟,你平日里好学吕布为人是为什么?” 狄泉当年就很差异,你要说吕方羡慕吕布的武艺,这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吕温侯也是能够冠绝天下,在三国时代拔头份的武将。 可是论做人,这吕布简直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啊! “三姓家奴”这词就是在他身上发明出来的,学吕布为人,你说这吕方得是多想不开啊! “吕布为人,武艺高强,刘关张三兄弟都不是对手啊,怎的不能学?” 那“小温侯”吕方叫狄泉问得就是一愣,随即便回答道。 狄泉无语了,这哪里是学为人,这分明是学武功好吗? “如今郭锦将军还没有回来,你二人就先在我帐前听用如何。” 这两个人的武艺在地煞星里面也算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当个副将是够的。 “愿意听从狄寨主差遣!” 狄泉又细细的算了一下,如今那“独行虎”张开带着“双鞭”呼延灼和“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杞率领兵马已经到达了山东边境,狄泉的意思是把战线拉在济州之外,尽可能的避免对他们刚刚拿下来的几个州县造成太大影响。 根据卞祥和“赤面虎”袁朗的回报,他们已经顺利的攻下了凌州城,凌州知府弃城而逃,他们现在在凌州正在整顿防务,时刻准备对付北方来的大名府兵马。 在青州那边,郭锦领着“小天宝”苏定,“镇三山”黄信,“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防御宋江,虽然只有郭锦和苏定两个高级战力,但是宋江手下的高战现在有战斗力的并不多,郭锦又有勇有谋,足矣抵挡。 登州那边现在人更多,水军六个头领都在那里,许贯忠也在,伞盖山四杰里面三个在那里,再加上“双枪将”董平,“九纹龙”史进,水火二将和邹渊、邹润,“鼓上蚤”时迁,那边可是十多个头领在彼。 登州刚刚平定,也远远用不到这么多人镇守,狄泉的意思是派人留下伞盖山三杰和几个水军头领并邹渊、邹润两个坐地户跟着许贯忠在登州,剩下的全都带回去。 而东平府,东昌府和济州的防务,狄泉也要换一下,首先把“千钧枪”呼延启鹏叫回来,让董平和史进去接防,因为他和“双鞭”呼延灼是嫡亲的兄弟,到时候就让他出马去对付“双鞭”呼延灼,会有奇效。 另外,东昌府狄泉准备再把“赤发鬼”刘唐派过去,至于济州,是“大刀”关胜掌管防务,狄泉准备把他换下来,让“豹子头”林冲去。 “豹子头”林冲自上山一来,一直都是二当家留守山寨,基本上没出去过,狄泉还真是有点害怕再让林冲在山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待下去,“豹子头”早晚有一天成了“包子头”。 经过仔细研究东京城情报处那边“操刀鬼”曹正派周七差点跑死送过来的情报来看,这次朝廷可真是没少动真格的,“独行虎”张开手下竟然带着三千御前弓箭班直前来,而呼延灼则是带着和原着里面一样的三千铁甲连环马。 这个御前弓箭班直是干什么的?其实就是禁卫军。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金枪手”徐宁就是隶属于御前金枪班的教师,而金枪班是大宋王朝皇帝的贴身侍卫部队。 在《宋史禁军上》中记载:“金枪班左右班二,旧名内直。太平兴国初,改选诸军中善用枪槊者补之。” 自宋仁宗太平兴国时起,优秀的金枪手,就会荣幸地被挑选为皇帝的亲密护卫了。 这无疑是一种殊荣,而职业军官出身的徐宁,就是这样的侍卫,每天都随侍皇帝。 而宋代御林军里面,不止有御前金枪班,还有其他的。 宋代御林军即“殿前司所统诸军”,是皇帝最亲近的扈从者,宋代御前当值的禁卫军,分行门班、殿前左班、殿前右班、内殿直班、金枪班、银枪班、弓箭班等二十四班,总称诸班直。还有专业的茶酒班和钧容直(军乐队)等,皇家侍卫各班的班直地位等同于指挥,装备最好。 想当初在后周世宗柴荣即位后,就根据当时的军事及政治形势,对禁军进行了一系列的整顿,措施包括:淘汰了原同属禁军的侍卫亲军中的老弱病残,加强了殿前军建设,组建了新的殿前司所属诸班直及龙捷、虎捷、铁骑、控鹤等诸多兵种,“又以骁勇之士,多为外诸侯所占,于是召募天下豪杰,不以草泽为阻,进于阙下躬亲试阅,选武艺超绝及有身手者,分署为殿前诸班”。 后来,赵匡胤设立了新的殿前都指挥司、侍卫马军都指挥司、侍卫步军都指挥司,这三个机构称为“三衙”,分统禁军,互不辖制;“三衙”之下设立“四卫”,分为铁骑军、控鹤军、龙捷军、虎捷军,“四卫”之下又设立了四厢都指挥使,层层剥离之下,单个武将手中掌握的军事力量大大减少,有力避免了新的能够左右政权的军事力量的出现。 控鹤军就是这些弓箭班直所在的部队,御龙弓箭直、御龙直等都属于诸班直。 而这些御前弓箭班直可谓是一个个至少都是说射你,上眼皮不射你下眼皮的一把好手,而且他们还携带了几十驾大型杀器——八牛弩。 “八牛弩”,又称“三弓床弩”,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世称“一枪三剑箭”,需要三十个士兵,或者八头牛的力量拉开,所以又称八牛弩。 这种床弩也可发射“踏橛箭”,发射的时候蔚为壮观,箭支有如标枪,近距离发射可以直接钉入到城墙里面,齐射的时候,成排成行的踏橛箭牢牢地钉入城墙,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缘而上。 想当初,景德元年,宋军张瑰就用三弓床弩远程狙杀了辽军主帅萧挞凛,为澶渊之盟增添了一枚重量级的砝码。 这玩意可以说是战场上除了火炮,当时威力最大的远程武器,只要这东西出现在战场上,你就是浑身铠甲躲在盾牌阵后面,都得发怵。 后来在熙宁年间,李定发明的偏架弩,最远可射三百步远,有效距离内可以洞穿重甲。带宋官方定其名为“神臂弓”,金兀术挨了都喊痛,这些弓箭手手里还有大量的神臂弓。 不过,好在那大宋第一炮手,“轰天雷”凌振已经归顺了梁山,所以这东西当真是拿出来,狄泉还可以用热武器进行对付。 但是,“双鞭”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明显是要比八牛弩在战场上更加有用,而狄泉手里并没有钩镰枪法,而且现在就是现教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对付这些铁甲连环马。 所谓的连环马,其实就是重骑兵,用铠甲把马和骑兵都包裹起来,然后用铁索相连,这种军队,非常适合在开阔的平地上展开冲杀。这些人刀枪不入,一旦冲入敌军,就像是古时的战地坦克,横冲直撞之下,敌军很容易就崩溃掉。 但是,连环马却有着几个明显的弱点,只要抓住这些弱点,自然就能破解,原着里面宋江用“金枪手”徐宁的钩镰枪法克制连环马,其实就是其中的一招。 但是,狄泉明白,这种东西第一,灵活性差,应用场地有限,铁甲连环马只适合用在开阔平坦的战场,如果是放在洼地较多、或者道路崎岖的山地,连环马就很难发挥出他的优势,这是所有骑兵都要受限的条件。 原着里,宋江他们和呼延灼对战,主要是在平原上,所以他们可以考虑将连环马引入多河流、水沟、港汊的地方,从而将其分割包围,再利用水军进行围剿。 而狄泉如果以地形限制铁甲连环马,让铁甲连环马跑不开,那他“双鞭”呼延灼带来了也没有用。 另外,即便是在平地上作战,也可以事先去挖一些陷马坑,不需要太大,只要能让连环马崴脚或者马腿陷进去就行,然后再把这些坑伪装起来。 再加上这连环马因为铠甲和士兵在背上,连环马的负重极大,如果地面坑坑洼洼的,它很容易就崴了脚、或者陷进去出不来,这样连环马也就等于报废了。 再加上连环马是通过铁索连在一起的,跟曹操赤壁之战时的铁索连舟原理相同,所以,只要有一匹战马倒下,就很容易拖累同一排的战马,这也是宋江用钩镰枪对付他们所利用的这一原理,如果是在冲杀过程中,后面的队员要是没能全都反应过来,就会发生踩踏事件。 第二,就是连环马属于重骑兵,其耐力不够。 连环马主要是用来阵前冲杀的,所以才要加上那么重的铠甲,以加强冲击力和防御力,但是,马的体力是有限的,同样的一匹马,负重大量增加之后,它们的体力就很容易耗尽。 所以,打仗的时候,连环马一般不会从开始打到最后,一般都是在一些关键时刻才会投入战斗之中,比如双方胶着之时,连环马一出就可以冲垮对方阵型,打击敌军士气。 因此,如果狄泉他们如果能够掌握战争主动权,逼得呼延灼不得不延长连环马的作战时间,那么,狄泉他们自然就可以战胜连环马了。 只不过,这个需要做好统筹,否则很容易伤亡过大,另外,还可以派出轻骑兵对连环马进行袭扰,让他们疲于奔命。 第三,也是最好用的方式,就是利用马的天性。 只要是个碳基生物,都会怕火、怕爆炸,人也如此,马也不例外。 虽然 呼延灼携带的很有可能是朝廷花了大心思所训练出一批令行禁止的战马,但是,也敌不过它们的天性。 原着里面呼延灼攻打梁山的时候,带来了凌振这个热武器专家,只是一开场,凌振就被梁山俘虏了。 其实当时宋江只要让凌振多造些火炮,两军对阵时,让凌振在一旁把火炮瞄准呼延灼的连环马。 只要几十发炮弹下去,连环马肯定会受惊,然后不听指挥,四处乱窜,如果再配合前面说的洼地、陷马坑、港汊等地形,连环马战败也是很容易的。 但是原着里面把“轰天雷”凌振弄得是逼格满满又一无是处,高开低走,自然没有他展现的机会,但是,此时狄泉手里的火炮,完全可以这么干,不用像是那宋江一样,放在仓库里面落灰。 综上所述,要打败连环马,根本就用不到钩镰枪,钩镰枪是用来割马腿的,连环马在奔跑过程中,你很难割得到,所以钩镰枪只适合偷袭,如果没有其他军种的配合,将连环马引入陷阱,甚至使用火炮来炸,钩镰枪就发挥不出它的作用了。 要是硬去学《水浒传》原着之中靠着“金枪手”徐宁的钩镰枪法去破铁甲连环马的办法,狄泉只觉得这不现实,而且可行性不高。 因为想要这东西发挥作用,那你就得长时间,并且进行大规模的训练,现在还哪有时间。 狄泉看来,拿钩镰枪对付连环马,还不如用大树桩削尖了捅呢! 虽说现在老隐士周侗在梁山上,他教会了张显用钩镰枪法,但是周侗会的这套钩镰枪法和“金枪手”徐宁的不一样。 周侗会的这套钩镰枪法是纯马军用法,在马上用的,而对付铁甲连环马要在步下用,这个就是徐宁才会了。 按照原着里面徐宁教的步下钩镰枪法,那是要“若是步行使这钩镰枪,亦最得用。先使八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大转身。分钩镰搠缴,二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此是钩镰枪正法。有诗诀为证:‘四拨三钩通七路,共分九变合神机。二十四步挪前后,一十六翻大转围。” 这些周侗都不会,狄泉也就不能打钩镰枪的主意了。 第281章 迎大军鏖战独龙岗,战强敌出阵一丈青 三日后,郓州境内,独龙岗祝、李、扈三庄遗址。 狄泉率领梁山大军到达此地,就是为了依托原本独龙岗三庄的地势作为依仗,来阻挡朝廷大军。 首先,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三个庄子,是有城池建筑的,有防御设施,其中祝家庄还有护城河。 祝家庄的原属地在祝家庄被灭之后,被扈家庄和李家庄看管,原本扈家庄的“飞天虎”扈成和李应的官家“鬼脸儿”杜兴在那里打理着。 而且,为了保证官军不来骚扰,他们还仿照着祝家庄的旧制在外围弄了大量的陷阱,这三庄是分东,西,中,横在独龙岗上,狄泉把三庄相连,进可攻退可守,就在这里与朝廷大军决战! 独龙岗前面的盘陀路和陷阱让朝廷的连环马无从奔跑,而他们要是想强攻,也不容易! 狄泉站在祝家庄墙头,手持神机万胜水龙刀,看着这岗下的朝廷大军,朝廷大军这回可真是下了本了,居高临下这么一看,但见那士兵阵势里面暗藏着十几架装填好的八牛弩,估计是想要出其不意的时候使用。 而在下面往上面看的朝廷的中山安平节度使“独行虎”张开在马背上看着祝家庄的城墙,也是一脑门子的黑线。 为什么呢?因为上头摆了一排的大炮! 你八牛弩再厉害那也不能和大炮比威力啊! 为了对付他们,狄泉可是几乎把梁山上所有的库存火器都给带来了。 “大人,这些贼寇占据此地利,我的连环马如今无从施展,若是强攻,只怕是不利于我军啊!” “双鞭”呼延灼把这独龙岗的地理环境看得很明白,这独龙岗中间是祝家庄,左边扈家庄,右边李家庄,想要上岗子,两条路,一条是走树林,里面肯定有埋伏。 要是直接往岗上打,那是仰攻,敌军是居高临下,可不好打! “独行虎”张开用手中一杆银丝三尖枪指了指岗子侧两面的扈家庄和李家庄说道,“这三庄互为依仗,若是事先打破了这旁边两庄,中间这里便是孤立无援,这里不是梁山贼寇的大本营,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做补充,为今之计,先留下一支人马,防止祝家庄的贼寇下岗子救援另外两庄,先把另外两庄打下来再说!” 张开还是有脑筋的,这三庄互相支援,不好打下来,但是先把他们三庄之间的联系切断,就好对付的多了。 “大人英明!末将请缨前往!” “双鞭”呼延灼这次是斗志满满,他虽然和“千钧枪”呼延启鹏都是北宋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的嫡传子孙,可是到了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权力了,上次“千钧枪”呼延启鹏得罪了那些奸臣,导致“双鞭”呼延灼也受了牵连,差点是被免官罢职。 幸亏是老太师韩忠彦知道他是忠良之后,才出面保他,这次让他出征,他也是想要戴罪立功,所以干劲十足。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千钧枪”呼延启鹏也在梁山之中,但是为了他们呼延家的名声,他也只能前来。 至于呼延启鹏,他渴望着自己能够在这次征讨梁山的军事行动之中获取一次大功劳,能够让皇上下旨给呼延启鹏免罪的那种,这样也算是救了兄弟。 当然,他这种想法大概率是痴人说梦,因为“千钧枪”呼延启鹏打死的可是蔡京的直系家人,蔡京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他的。 但“双鞭”呼延灼作为一个忠良之后,自然是想不到这些的,现在只是想着自己要将功赎罪而已,别无他求。 此时他主动请缨,也是得到了“独行虎”张开的同意,“好,你率领韩滔、彭杞去打左边的扈家庄,张永,你则领着倪贰、邓涛前去攻打李家庄,我在此拦住祝家庄内的贼寇!” 这张永,绰号“黑心虎”,乃是这“独行虎”张开的亲子,年方一十六岁,得了父亲真传,这手里面善使用一杆三尖四刃锋,这次是初次上阵,但因为以往他在东京城里面与人较量,下手很黑,阴招多,因而被人叫做“黑心虎”! 至于两员副将倪贰与邓涛,也是跟随了张开多年的能征惯战之将。 而祝家庄城楼上,那狄雷看见了朝廷大军兵分两路,对狄泉说道,“哥哥,那些朝廷军马兵分两路,去打扈家庄,李家庄,我等要不要去援助?” 狄泉心说这张开果然有点本事,手段老辣。 “不必,那张节度使这不是在下方恭候我等吗?我看他们那两路兵马必然是打不下扈家庄与李家庄来。” 狄泉早就在扈家庄和祝家庄那里布下了重兵来防守,所防御的就是他们这一手。 扈家庄里面,乃是“千钧枪”呼延启鹏、“行者”武松为大将,副将为“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飞天虎”扈成与“一丈青”扈三娘。 原本“飞天虎”扈成就在扈家庄里面管理,而那“一丈青”扈三娘纯属是听说狄泉把作战地点放在了自己老家,死活非要跟来的。 右边李家庄里面,大将乃是“大刀”关胜和“赛存孝”萧圣衣,副将乃是“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没面目”焦挺、“鬼脸儿”杜兴。 这两边,估计朝廷大军即便是“双鞭”呼延灼和“独行虎”张开亲自上,也是拿不下来的。 那边“双鞭”呼延灼到了扈家庄之下,那“百胜将”韩韬举起枣木槊到庄下大喊起来,“大胆的反贼!天兵到此,还不快快出战受死!” 枣木槊,即是槊的一种,即以枣木为柄的槊,特制的槊头还会装有类似狼牙的铁钉。 要说这“百胜将”韩韬,你听他的名字,好像是胜率很高,有点本事,早年还中过武举人,和“青面兽”杨志一样,而实际上呢,本事拉夸,绝对比不过杨志。 他最好的战绩应该是首阵与秦明交战,战了二十余合便感到力怯,在呼延灼的掩护下退走,第一场立刻就在乱军之中被刘唐、杜迁擒获。 剩下的亮眼战绩没有太多,大名府之战时,在秦明与索超交战时一箭射中索超的左臂,使得索超败回本阵,暗箭伤人,没什么可说的,征讨辽国时,韩滔担任呼延灼的副将,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火星阵,并与彭玘一同擒获二十八宿将军中的柳土獐雷春、翼火蛇狄圣,征讨田虎时,韩滔与卢俊义、秦明、宣赞、郝思文、彭玘一同兵出汾阳城,大败田彪,杀死索贤、党世隆、凌光三将,除此以外,没什么别的了。 要说武力值,他还在地煞星里面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而且,“一丈青”扈三娘应该是正面打不过他,虽然扈三娘曾经活捉过和他战斗力差不多的搭档“天目将”彭玘,但那是靠着自己的暗器红锦套索,不是真刀真枪的打。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子孙厉害,两个孙子韩起龙,韩起凤曾收留落难的岳雷,岳雷扫北,韩起龙韩起凤都是从军而行,多立功劳,得胜回朝后受封为总兵官。 “哼!这个狗官胆敢在我家门前大声喊叫,我非要教训他不可!” “一丈青”扈三娘手握日月双刀,奶声奶气道。 这本应该是一句气势很足的话,但是却因为扈三娘的那萝莉声显得有点撒娇的味道。 “妹妹,你还是后面去,别闹!” 那“飞天虎”扈成拉着妹妹就往后拽,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一身不俗的本领,堪称是女中豪杰,但是毕竟和在场的呼延启鹏、武松等人比起来差的太多了,而且他也不想让扈三娘上战场。 “我偏要去挫挫他的威风!” “一丈青”扈三娘的逆反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纵身一跃,直接跳下城楼,骑上战马就叫下面军校打开城门,出去交战了。 “唉!贤妹!回营!” 扈成慢了一步,喊了一声,扈三娘全然不理。 “不成!我那兄弟会用我们呼延家的嫡传鞭法,功夫不亚于我,三娘不是对手!” “千钧枪”呼延启鹏慌了,自己兄弟“双鞭”呼延灼有多大能耐他是最为清楚的,扈三娘那点本事哪里够“双鞭”呼延灼打的! “我去给三娘掠阵!” “行者”武松听了,扛起大棍便大步走下去。 “有劳武都头!” “飞天虎”扈成这下放心了,有武松在旁边救应,就没什么问题了。 “嗯?” 在扈三娘骑马出阵之后,呼延灼和韩涛彭玘直接愣住了。 因为来将是个女的! “呔!你们谁来受死!” 扈三娘丹凤含怒,双刀紧握,杀气腾腾,但是对面三人却齐齐的笑起来了! “哈哈哈!娇滴滴女娃子出来干什么!回去绣花!” “双鞭”呼延灼笑道。 “怕不是那狄泉的小老婆!” “百胜将”韩涛笑道。 “你放什么……厥词!” “一丈青”扈三娘刚要回骂,却觉得这说的没错,她就是想嫁给狄泉,但是她要做也是做大老婆, 不做小老婆! “二位将军,与女流之辈动手,大跌身份,我不愿意去,你们谁愿意前往?” “双鞭”呼延灼自持身份,并不愿意欺负“一丈青”扈三娘,于是询问其韩涛和彭玘来。 “百胜将”韩涛则是抄起枣木槊道,“将军,看我前去拿了这小女子,与将军把酒!” 说罢,那“百胜将”韩涛就出马直取“一丈青”扈三娘,嘴里还振振有词道,“小女子!休要我伤了你性命!快快下马受缚!” “哼!就是你刚刚口出狂言,满嘴喷粪,看刀!” “一丈青”扈三娘手中两口刀,一口隔开了“百胜将”韩涛刺来的枣木槊,另一把则是顺着槊向其双手砍去。 “百胜将”韩涛则是双手将那枣木槊向上一扬 那枣木槊上的铁钉硬生生的把日月刀给磕开。 “你这女子有些手段!看招!” “百胜将”韩涛用的枣木槊原本就是长兵器,而且还比较重,所以一下刺出,那“一丈青”扈三娘竟然单手一刀就给隔开了,他多少是有点吃惊。 要知道,这女人的力量本来比起男子就是要小上不少的。 而“一丈青”扈三娘有这等的力量,“女中豪杰”四个字自然是称得上的。 韩涛那条枣木槊直接抽向了扈三娘,那槊本身就沉重,上面还密布铁钉,打上一下也是了不得的。 “嗨!” 扈三娘手里双刀交叉,挡住了那一枣木槊,崩起来不少火星。 “呀!” 扈三娘立刻双刀挥出,如只螳螂一般,快速几刀砍去,那“百胜将”韩涛也是只能用手中枣木槊抵挡起来,“叮叮当当”连串响声。 “退!” 那“百胜将”韩涛一边催马向后,一边一槊震开了扈三娘双刀,要是真刀真枪的打,他也不怕扈三娘。 “一丈青”扈三娘见到如此,心说这家伙确实不好对付,想要取胜,还是要用她的看家暗器,“红锦套索”。 想到这里,扈三娘便诈败往回就跑,那“百胜将”韩涛不知是计,只以为是那“一丈青”扈三娘被他给打怕了,催马就往上追。 “好,这女子败了!” “天目将”彭玘在阵上看见了这一情形,还给他搭档加油打气呢。 而“双鞭”呼延灼那是绝对的高手,眯眼一看,就看出来了不对,喊道,“不对,有诈!” “天目将”彭玘却没看出来怎么回事,听得一头雾水,于是便问那“双鞭”呼延灼道,“将军,这怎么有诈?” “双鞭”呼延灼指着那“一丈青”扈三娘胯下的坐骑胭脂马说道,“这马刚才跑得多块,现在跑得多慢,若是不敌逃命,岂会如此慢跑?” “咦?好像真是如此,莫非是……” “天目将”彭玘也是看了出来。 呼延灼看出来了,“一丈青”扈三娘打的这是诱敌深入的招数,而她这要么是要使用暗器,要么就是要使用回马拖刀计之类的招数来对付那“百胜将”韩涛! 第282章 见兄弟呼延灼犹豫,遇武松天目将吃瘪 果不其然,这“双鞭”呼延灼就是老辣,趁着“百胜将”韩滔没有防备,回身就打出来了红绵套索来,直接就套住了那“百胜将”韩滔的脖子。 这个“红绵套索”是个什么东西呢?其实就有点像是套马索一样的一个东西,上面有着二十四个金钩,套上了之后就能把人咬死。 “唉?” 那韩滔还没反应过来,那绳套就在脖子上头收紧一勒,他当时就感觉到呼吸一紧,就被横拖倒拽,栽下马背。 “遭了!” “天目将”彭玘一看自己搭档中招了,就要出来去救,但是“双鞭”呼延灼明显比他反应更快,舞起那两条水磨八棱铜鞭先一步就冲上去了。 虽然说“双鞭”呼延灼是因为呼延启鹏的事情而得罪了奸臣们,但是皇帝对他这个忠良之后还不错,赏赐了他那匹踢雪乌骓马。 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那马日行千里,是宝马良驹,所以速度上非常之快,抢在了“天目将”彭玘前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呀!” “双鞭”呼延灼马快,杀到了“百胜将”韩滔旁边,左手铜鞭一挥,“啪”的一声便把那红绵套索一鞭扫断,救下了“百胜将”韩滔。 “嗯?” “行者”武松在旁边看见了“双鞭”呼延灼的这一手,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红绵套索是软兵器,你要是拿利器,比如说是刀,一刀砍断并不难。 可是这鞭可是钝器,没有刃口,一下子打断红锦套索,这手劲和准头可是非同小可的! 鞭是中国古代兵器之一,属于短兵器械,起源较早,至春秋战国时期已很盛行。鞭有软硬之分。硬鞭多为铜制或铁制,软鞭多为皮革编制而成,古人一般所称之鞭,多指硬鞭,常用的鞭法有劈、扫、扎、抽、划、架、拉、截、摔、刺、撩等。 但是由于鞭是打击兵器,所以一般都只能够造成钝器伤害,鞭多为铜制或铁制,一般用于马战,持鞭之将多持双鞭。钢鞭沉重而无刃,以力伤人。 故持鞭者均需大力勇,鞭是厚甲的天敌,其专门用来对付比锁子甲更坚固的盔甲的武器,可以轻松打碎护心镜,可谓是最强破甲武器。 而呼延灼能把鞭用到这个程度,其实力自然是不用多说。 “呼延灼,我来会会你!” “行者”武松见“双鞭”呼延灼冲了上来,手挥铁棍拦住去路,专找“双鞭”呼延灼挑战。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双鞭”呼延灼见一条大汉拦在自己马前,威风凛凛,不觉发问道。 “打虎武松!” 武二郎的回答还是非常的干脆利落快。 “原来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来来来,我来会会你!” “双鞭”呼延灼那也是标准的“艺高人胆大”类型,遇上了同样的高手武松,他也是非常想试试这家伙有什么能耐能打死老虎。 在原着之中,“双鞭”呼延灼征讨梁山失利,来到青州后,慕容知府请呼延灼助其将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的贼寇剿尽,方肯替其向朝廷保奏免罪。 呼延灼于几场战役中大败桃花山周通、李忠与白虎山孔明等人,又与二龙山“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前后交手,不分胜负,双方僵持不下,“花和尚”鲁智深更是作为一个步军头领,贡献了仅有的这一次非常之不俗的马站战绩。 而让人奇怪的是,同样作为二龙山头领之一的“行者”武松却没有出马和“双鞭”呼延灼一决高下。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武松不会马战,步下打“双鞭”呼延灼实在是吃亏,而且原着里面他的兵刃是两口雪花镔铁戒刀,与“双鞭”呼延灼对阵,就不占便宜。 鞭的由来与锏相同,自古便有“惟锏必双用,鞭则有单双软硬之分”之说,意思就是,用锏做武器话肯定是用双锏,而用鞭做武器就有单、双、软、硬之分了使用鞭的人都必须是大力勇猛之人,在《三国演义》中,吴国大将黄盖使用的就是硬鞭,《隋唐演义中》,唐朝名将尉迟恭的武器就是钢鞭,而鞭锏一类钝器也属于是重武器,武松虽然力气大,但是他手中的那两口雪花镔铁戒刀是有承受能力极限的,所以要是真打起来,怕是武松受得了,这两口刀也就先受不了了。 这个不关乎什么厉不厉害,宝不宝刀和力气大不大的问题,那《明英烈》里面,常茂是何等人物,但是没有带禹王槊的时候对上那番僧百十斤的镗,他用宝剑招架,那该是震飞了还是飞了。 而此时此刻武松轮动的是五十多斤的大铁棍子,这玩意的抗击打能力只在那呼延灼的两条水磨八棱铜鞭之上,现在反而是“双鞭”呼延灼要考虑自己的兵器能不能顶得住了。 论武艺,其实“双鞭”呼延灼确实是准五虎序列,就没有明显短板,打仗没有吃亏的时候,在原着里刚刚好梁山交手的时候呼延灼先后与“豹子头”林冲、“一丈青”扈三娘及“病尉迟”孙立交锋,均不分胜负。 “豹子头”林冲和他的大战那是最为具有含金量的,两人实力是旗鼓相当,后面的“一丈青”扈三娘纯属“双鞭”呼延灼打女人不愿意使出真本事嫌丢人,打“病尉迟”孙立的时候,“双鞭”呼延灼是体损状态和孙立打了三十个回合,双鞭会单鞭,也不能说孙立就一定是呼延灼的对手,毕竟回合少,连“打虎将”李忠这样的还能和“双鞭”呼延灼对打十几个回合全身而退呢。 之后就是打“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两场马战,鲁智深先杨志后,呼延灼都接下来了,体力着实不错,然后青州城下和“霹雳火”秦明打得不分胜负,基本上他对战的高手含金量都很足,但是缺少击杀记录。 之后,“双鞭”呼延灼的斩将记录才逐渐高了起来,高俅带领十镇节度使亲征梁山泊,初战时,呼延灼二十合打死荆忠高俅初战失利,在两军再次对战之时,呼延灼领军伏击高俅,并使一根长枪,与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展开了一场死斗,最后二人斗得兵器、军马全失,互相扭住衣甲厮打,从马上打到地下,再从地下打到水里,贡献了《水浒传》里面唯一的一场“王八拳”大战。 后来在难分难解之际,“没羽箭”张清来援,并擒下了韩存保,这场决斗是呼延灼在整篇小说里,第一次使用双鞭以外的武器作兵器的一个场面。 再后来,攻打幽州时,曾力擒辽帅兀颜光之子兀颜延寿,攻打王庆时,呼延灼大战滕戡,不分胜败,攻打方腊宣州时,呼延灼对战李韶,十合后,李韶遁逃,攻打方腊歙州时,呼延灼打死侍郎高玉。 作为平南归京为少数幸存将领之一,呼延灼被授御营兵马指挥使,每日随驾操练。 到了《说岳全传》里面,宋高宗被兀术追杀至海盐县之际,无人救驾,王渊向高宗推荐已经退隐多年的呼延灼,于是高宗召呼延灼保驾。 呼延灼出阵便击杀长江王杜充,后来兀术亲自接战呼延灼,只见呼延灼“鹤发童颜,威风凛然”,随生招揽之心,却被呼延灼断然拒绝,二人交手三十合后,兀术自叹不如:“他果是英雄,他若年少时,不是他的对手。” 后来可惜呼延灼年迈力衰,不能久战,想退回城中时,谁料坐骑踏毁吊桥,马失前蹄,呼延灼被掀翻在地,为兀术所杀,宋金二军皆为之叹息,兀术也为之追悔。 作为呼家将传人,他最终也是为国战死沙场,不愧对祖先。 因为他的忠心报国,后来人们又把呼延灼掉到水里的两条钢鞭神化了,有一年大旱附近的河都干枯了,只有西门吊桥下面的水始终很满,每天清早人们常见两条大黑鱼从水低浮到水面,据说这是呼延灼的两条钢鞭化为助民的两条“乌龙”。 再后来,据说呼延灼的子孙为了避免奸臣迫害,住在海盐的都改为姓“吾”了。 论武艺,“双鞭”呼延灼根本不怕“行者”武松,两个人打起来估计也是和“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一样,半斤对八两,谁也拿不下谁。 “看鞭!” “双鞭”呼延灼听说过武松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老虎的美名,他也知道,能够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角色,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于是一上来就来了个“双鸟投林”,两只水磨八棱铜鞭向中间一挥,一夹,这就是朝着武松的两个太阳穴下手,打上就活不了了! “来的好!” 鞭挂风声,“行者”武松自然也知道呼延灼不是废物,打起精神,手中铁棍向上一挡,猛然和那双鞭相碰,双方都是使用钝器,也都是刚猛一路的打法,这一碰撞,简直像是打铁一样的声音响起,震得在场众人耳朵生疼! “好威风,不愧是景阳冈上能打虎的角色!” “双鞭”呼延灼与“行者”武松分开,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起来,这人果然不简单,自己平生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 而“行者”武松虽然默不作声,但也后退了两步,心中暗自想到,此人不愧是呼家将嫡传子孙,和“千钧枪”呼延启鹏武艺不相上下,自己想要赢他,只怕难了,更何况自己是两条腿,他还能借助宝马之力,自己明显是吃亏的。 “再来过!” “双鞭”呼延灼催动胯下踢雪乌骓马,手中两条铜鞭兜头砸下,直奔武松顶门,武松举起大棍就架,又是一声闷响,震得两人的兵器都在颤抖! “好嘛,这成了打铁了!” “飞天虎”扈成站在城墙上说道。 而“千钧枪”呼延启鹏站在那城墙上观战,也是心里头不是滋味,一个是他嫡亲的兄弟,一个是自己这边的朋友,打得不可开交。 他是知道呼延灼和武松的本事的,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兄弟,不要再斗了!” “千钧枪”呼延启鹏站在城里上高喊起来。 “啊……你……” “双鞭”呼延灼听出来这是自己兄弟的声音,立刻和武松停止了战斗,催马到了一边,向上一看,发现上面的人正是那“千钧枪”呼延启鹏。 一时之间,“双鞭”呼延灼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因为虽然“千钧枪”呼延启鹏是连累了他,但是他们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 “将军,你得戴罪立功,岂能心软啊!” 那“天目将”彭玘见“双鞭”呼延灼停手,便亲自手握三尖两刃刀冲了出来,直取那“行者”武松。 因为“天目将”彭玘是知道的,这一仗要是“双鞭”呼延灼打不出来什么名堂,只怕是他回去之后,奸臣就要饶不了他们了! 他和“百胜将”韩滔也都是那“双鞭”呼延灼的好友,此时见呼延灼不能下定决心,那就只能他们顶上来了。 “哼!一起上老爷也不怕!” “行者”武松握紧大棍,迎上了“天目将”彭玘,彭玘马上挥舞三尖两刃刀直接向那武松砍来,武松把大棍往上猛地一推,但听得“当啷”的一声,那“天目将”彭玘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叫那条铁棍一磕,直接从“天目将”彭玘的手里脱手而出,直接震飞了。 不仅如此,那三尖两刃刀的刀口还被“行者”武松直接一下子给震崩口卷刃了,就连彭玘的双手,都是完全被他这一击给震得双臂发麻,双手都握不住东西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直接把刀给扔了。 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最重要的是力量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天目将”彭玘想和“行者”武松硬碰硬,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他用的力气越大,他自己受到的反作用力就会越大。 第283章 祝家庄朝廷兵败,扈家庄三军鏖战 “着家伙你!” “行者”武松看到那“天目将”彭玘手中兵器没了,立刻一棍就打了上去,那“天目将”彭玘被直接一棍打在了左腿上,登时就是被打了个骨断筋折,倒栽下马背。 以武松的力气,这都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把他“天目将”彭玘给打出来个偏瘫半身不遂也是极有可能的。 “呀!欺人太甚!” “双鞭”呼延灼看着躺在地下嗷嗷大叫的“天目将”彭玘还有之前刚刚被救回去的“百胜将”韩滔,火冒三丈,对面一个损失没有,自己对两员副将现在倒是都被打得受伤了! 他几天要是不把这“行者”武松给拿下了,他哪有脸面回去啊! 那“双鞭”呼延灼一提缰绳,那胯下的踢雪乌骓马则是一下子就扬起了身体,两只前蹄直接踢向了武松。 这要是让马踩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梁山泊好汉在原着里面征方腊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是被马踩死的,比如,“青眼虎”李云,见着了王寅连个照面都没打,连一招都没过呢,就被他胯下那匹宝马“转山飞”直接踩死了! 武松自然是知道这一点,飞速的后退,而那“双鞭”呼延灼则是立刻使起了他们呼延家的家传鞭法,来了个“走马连环扫”,两条水磨八棱铜鞭迅速连招,连环打向了“行者”武松。 “武松兄弟小心,这招有后手!” “千钧枪”呼延启鹏自然是认得自己的家传绝学,这一招鞭法是快速打出五六鞭,击退敌人的同时,撒手把其中一条鞭抛出去的打法,就和那秦琼秦叔宝的“撒手锏”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行者”武松正在那里举起铁棍来硬接着那呼延灼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虽然腾不出时间回答,但是听了那“千钧枪”呼延启鹏的画像,也是知道了这呼延灼一定还有上面后招没有用出来,于是就严防死守起来。 而那“双鞭”呼延灼见自己的手段被“千钧枪”呼延启鹏给点破了,最后的扔鞭法也没有必要用了,毕竟那“行者”武松早已经有了防备,再想得手,没那么容易了。 “将军,还是先撤!” 那边缓过来的“百胜将”韩滔看着被救回来的“天目将”彭玘,呼唤“双鞭”呼延灼撤军。 “天目将”彭玘的那条腿是彻底的被“行者”武松一棍子给打断了,要是不赶紧找郎中大夫去给他旧制,只怕是他这条腿就要废了! 毕竟在古代治疗骨折这些病症,那是并不太容易的,只要闹不好,就容易留一下个终身残疾。 “呔,明日再来战你!” “双鞭”呼延灼双鞭相碰,逼退了“行者”武松,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人马鸣金收兵了。 武松这边见了“双鞭”呼延灼撤退,也没有紧追,狄泉所留下的战略方针完全是防守为主,因而追击是远没有必要的。 这边扈家庄算是顺利的击退了“双鞭”呼延灼的这一路兵马,但是李家庄那边,“黑心虎”张永的兵马是刚刚到达,正要开战。 “二位将军,前方挑战!” 那“黑心虎”张永知道自己没有打过仗,于是先交自己手下两员将官倪贰与邓涛上前探一探对手的虚实。 与“千钧枪”呼延启鹏那边不同的是,“大刀”关胜并没有闭门不出的选择守势,而是与“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率军出战。 “少爷,末将前去试一试贼寇的本事。” 那倪贰手中拿起一把眉尖刀出马,眉尖刀是刀头像眉毛的大刀,刀身狭窄,单刀,刀尖锐利,其后斜阔,木柄,后有铁鐏;以砍为主,属宋刀八色 之一,在宋朝还算常见的兵刃。 这位倪贰是张开手下的老将,当年张开横行三湘绿林,绰号“独行虎”,那时候此人就曾跟随于他,绰号“白额虎”,现在在张开手下做兵马统制官,要是没有点本事,自然不可能带他出来。 而那个邓涛则是那“独行虎”张开当上了节度使之后新提拔起来的武官,比较年轻,人称“五路鬼”,善用一杆三股牛头叉。 这三股叉又叫牛头叉,中锋刃长而直,两旁叉锋成牛角形,俗称虎叉,其实就是三股叉,即三须叉,又名三角叉,其形与牛头相似,而两股叉,则又名龙须叉,还有五股叉,其中锋刃最长,又名飞鱼叉,都是古时为舟战兵器。 “好,你且先胜一阵,在做计较!” 得到了“黑心虎”张永的首肯,那“白额虎”倪贰手舞眉尖刀出马,大声挑衅道,“贼兵阵上哪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我对阵!” “大言不惭,我来!” “丑郡马”宣赞飞马舞刀而出,自此上一次因为被“锦豹子”杨林暗算,中了他一枪之后,“丑郡马”宣赞就在“神医”安道全的调养之下躺了好长时间,现在终于痊愈了。 他心里面也有些窝火,因为按说真刀真枪的打仗,那“锦豹子”杨林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这小子暗算他,他现在还找不到这个“锦豹子”杨林来报仇,当真是心里窝火,此时和那“白额虎”倪贰对阵,正好出气。 这两个人都是用大刀来作为自己的武器,刀对刀,都是靠着劈砍为主要攻击方式的打法,“丑郡马”宣赞闪避过那“白额虎”倪贰刺来的一刀,转而一刀劈了过去,却被那“白额虎”倪贰一刀柄架住。 这两个人的实力应该说是大差不差,相差并不大,所以不打上个几十回合肯定是很难分出胜负来的,两人这边一顿乱砍,打了二十回合依旧是不分胜负的状态。 “没想到倪贰竟然战不下此人,此乃何人?” 那“黑心虎”张永问道。 旁边的“五路鬼”邓涛立刻回话说道,“此人应该就是那潞花王的女婿,叫什么‘丑郡马’宣赞的,当初连珠箭胜过番将,被那潞花王招赘做了郡马,但是因他相貌实在丑陋,郡主憋闷死了!” “哈哈哈,这个丑鬼还攀龙附凤,真不自知,邓将军,且去助倪贰将军一臂之力。” 那“黑心虎”张永无情嘲笑起了“丑郡马”宣赞,有派遣“五路鬼”邓涛前往助战,那邓涛马上挺牛头叉而出,刺斜里就要助战。 “啊!” “丑郡马”宣赞见了他们这是要两人战他一个,吃了一惊,他断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如何打得过? 这“丑郡马”宣赞按说武艺在梁山泊的地煞星序列里面算是第一梯队的武将,但是这人心理素质不太好,一着急刀法就乱了,然后战斗力就会直线下滑。 现在也正是如斯情况,见到“丑郡马”宣赞刀法已乱,“大刀”关胜亲自拍马舞刀,杀了出来,援救宣赞。 “呀,此人相貌为何如此像关王爷!” 那“黑心虎”张永不由得发出了这个疑问,因为关胜和关羽基本上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非常之相像! “宣赞后撤,看我来战!” “大刀”关胜一出手,那就是威风凛凛啊,手中青龙偃月刀一片寒光兜头就往他“白额虎”倪贰头上劈去,吓得那倪贰连忙举起了手中的眉尖刀招架起来。 但是,关胜的大刀哪里是那么好招架对?青龙偃月刀可是重达八十一斤的大刀,直接一下子就把那眉尖刀的刀柄压到了那“白额虎”倪贰的肩膀上。 “妈呀!” “白额虎”倪贰也是在赞叹这“大刀”关胜的刀法也未免力量太强了,直接打得他是没有还手的余地。 而旁边的“五路鬼”邓涛举起牛头叉奔着“大刀”关胜的后心就刺,妄图解救那“白额虎”邓涛,谁料想得到,那邓涛刺去的牛头叉竟然叫“大刀”关胜直接一把抓住,任由是他“五路鬼”邓涛在那里如何用力,也是再难有寸进。 而梁山泊那边的人马看到“大刀”关胜能够力敌二将,不费吹灰之力,也是欢呼雀跃,都在那里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这两个人,其实力也就是地煞星的本事,和“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差不多,即便是两个人一块儿上,又如何能是那“大刀”关胜的对手? 而关胜作为梁山五虎将之首,实力毋庸置疑,《水浒传》中,两军对垒,最重要的就是马战。,梁山出征,两军阵前,只要五虎将亲自出马,说明对面肯定是一流强敌。 只要梁山五虎将出手了,结局不是打赢就是战平,对手想在五虎手里讨点便宜,是极难做到的,纵观《水浒传》全书,公平单挑,梁山五虎将明显败绩的,只输过两次 ,一次是“霹雳火”秦明对阵史文恭,另一次是东昌府对阵“没羽箭”张清。 在梁山好汉里面,关胜保底是战力前三的存在,仅次于“玉麒麟”卢俊义,关胜上梁山之后,每次都是以主将出战,对手也是主将级别的对手,从没输过一场。 跟林冲相比,关胜没有受过伤,林冲中过箭,也中过飞石,在张清出场时,用飞石连打十五位梁山好汉。 其中就有“双鞭”呼延灼想用钢鞭拨开张清的飞石,结果被飞石打中手腕,钢鞭坠地。 而关胜他用自己的青龙偃月刀挡住了张清的飞石,后来对战方腊的南离元帅石宝,他也是敏捷的察觉到石宝故意败退的目的是准备使用流星锤暗算自己,关胜力量很强,敏捷也很出彩,战斗意识也很厉害。 关胜能十回合不到,轻松击败手臂受伤的“急先锋”索超,关胜上山时,单挑秦明、林冲两人,短时间内维持不败,足够说明其战力之强,除了他之外,还没有梁山任何一个五虎将能够一下子面对两个五虎将的围攻能短期不败的,虽然旁白里面宋江认为为关胜处于绝对劣势,但毕竟是二虎斗一虎,结果绝对劣势不能说明关胜比其中任一强,亦或是比其中任一弱。 在当上梁山梁山五虎将之前,关胜曾经用围魏救赵的计策打败过宋江,还捉住了船火儿张横,阮小七和三百梁山水兵,围魏救赵之计逼退了宋江围攻大名府,绝对是人才里面的人才。 如果说梁山上的统兵大将,现在除了郭锦之外,只有“大刀”关胜才能胜任。 “关将军,要不要小弟相助啊!” 那“赛存孝”萧圣衣在一旁看得自己心里痒痒,非常想要上去给“大刀”关胜分担一个对手。 他的武艺说句实话,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而且最近武力值一直在上升,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师父王敖老祖传授给他的不少武艺,渐渐的开始了融会贯通,进境不小。 “青面鬼!我来会会你!” 见“赛存孝”萧圣衣吵着要出战,那“黑心虎”张永见了,便主动出马挑战,一来是他看着“赛存孝”萧圣衣好像是和他岁数差不多,第二个就是看着“赛存孝”萧圣衣的外表骨瘦如柴,痨病鬼一般的长相,面色铁青,看得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样,他认为萧圣衣会很好对付。 实际上,他这想法完全是土地庙里拜观音——认错了门! 今时今日的“赛存孝”萧圣衣,论武艺在梁山上是首屈一指的,再有三年,他就能和“玉麒麟”卢俊义拼上一拼了。 “好!妙!太妙了!” “赛存孝”萧圣衣心说这对方的首领要来送死,这不是正好成就他立大功吗,于是左手禹王槊,右手毕燕挝,杀出阵来,留下“井木犴”郝思文一个人在那里观敌掠阵。 “黑心虎”张永没见过萧圣衣手里面拿着的禹王槊和毕燕挝,见其奇形怪状,不知道是什么武器,而“赛存孝”萧圣衣则是一下子就从那毕燕挝里面甩出链子来,“哗啦啦”一下,把毕燕挝变成了飞爪使用,直奔着那张永而来。 “这什么兵器!” 张永吃了一吓,立刻拿起三尖四刃锋挡住毕燕挝,却被那毕燕挝抓住了枪杆。 第284章 黑心虎阴招无用,破弓箭太保重生 年轻人经历过的事情少,所以就遇事慌张,那“黑心虎”张永被毕燕挝抓住了手指中三尖四刃锋,吓了一跳,想要挣脱,但是他的力气又不比那“赛存孝”萧圣衣大,自然是挣脱不开的。 “给我过来!” “赛存孝”萧圣衣手中的毕燕挝一发力 就硬生生的把那“黑心虎”张永差点拉下马去,他可是朝廷大军统帅“独行虎”张开的独子,要是萧圣衣能够生擒他,那可就算是有了谈判的筹码了! “看箭!” 那张永绰号“黑心虎”,就是因为他年纪虽小,但是阴招非常之多,心黑手毒不积德,此时他发动了左手手腕上的袖箭暗器,喷出来箭矢攻击“赛存孝”萧圣衣。 他这袖箭不是普通袖箭,叫做“梅花袖箭”每次装箭六支,可连续发射,箭简径约为1·2一-1·5寸,较单发袖箭略粗,筒内有六个小管。 ,各放一支短箭矢,中间一支,周围五支,各个状如梅花瓣,每个筒上各有一蝴蝶片控制开关,匣盖之后有铁圈,发射一箭之后,须将筒壁旋转一定角度,使之连续射出。 梅花袖箭的箭只与单筒袖箭一样,但无法缚在手臂上,而是要与手臂隔开一点距离,是蜀中唐家堡才会制造的独门暗器,江湖中都没有几个。 这个“黑心虎”张永因为阴招太多,身上像是这样的暗器那可是有不少,他连连发了三支袖箭,流星一般飞向“赛存孝”萧圣衣的面门,他这袖箭因为是蜀中唐家堡,就是所谓“唐门”出品,所以带着剧毒,要是中了一支,立时三刻就要没命。 “耍阴招!” “赛存孝”萧圣衣凭借胸中武艺,单手摆开了左手中的禹王槊一扫,把那三支袖箭打落马下。 不过,也因为他的分心而导致那边的“黑心虎”张永挣脱了毕燕挝的控制,把兵器三尖四刃锋解脱了出来。 这个所谓“三尖四刃锋”,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三尖两刃刀的长枪,墙头有点像那十字螺丝刀,是四条刃聚在一起的,所以叫“三尖四刃锋”。 “看枪!” 那“黑心虎”张永挣脱了束缚之后,挺枪便直奔了那“赛存孝”萧圣衣,他虽然阴招太多,但是枪法也是不弱,毕竟是“独行虎”张开的亲生儿子,得了他父亲的真传,张开那条枪使得神出鬼没,而张永这条枪也是不弱,倒是能和“赛存孝”萧圣衣打打。 “着!” 那张永手中三尖四刃锋来了个“高探马”,朝着“赛存孝”萧圣衣面上点去,萧圣衣一手收回了毕燕挝,一手举起禹王槊一挡,轻松招架。 “该我了!” 萧圣衣挡下这一枪,右手毕燕挝轮了起来,照着那“黑心虎”张永的顶门上就砸了下去,张永举三尖四刃锋招架,却力气不如“赛存孝”萧圣衣,“嘭”的一声,被砸得脑瓜子嗡嗡的! “这就不行了!留下!” “赛存孝”萧圣衣见那“黑心虎”张永被打得在马背上颤了颤身子,明显力量不如自己,便当场要生擒他。 “黑心虎”张永哪里能干,勒马就跑,假意是要败回本阵,实际上是想要用“回马枪”取胜,背刺萧圣衣。 “要用回马枪!你这招太明显了!” “赛存孝”萧圣衣师从王敖老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眼就看出来这“黑心虎”张永要用回马枪来杀自己,当场就给点破了。 “黑心虎”张永见自己意图被“赛存孝”萧圣衣给看穿了,知道自己败中取胜的办法用不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回来再和“赛存孝”萧圣衣打。 要说张永的枪法,自然是没的说,点、钩、挑、拨,谨守法度,没有丝毫逾越,但是就是缺少实战经验,不知道灵活变通。 而“赛存孝”萧圣衣自出道以来,不知道已经和多少高手交过手了,武艺越发精湛,那禹王槊上下翻飞,真宛如“十三太保”李存孝重生,那张永能挡的了他一时,挡不住一世。 打了十几个回合,这“黑心虎”张永实战经验不不是对手,真刀真枪的打打不过“赛存孝”萧圣衣,只能再玩阴招了。 但见他弯腰躲避“赛存孝”萧圣衣横扫而来的那一禹王槊,但是他的躲避幅度偏大了一些,本来他只需要微微低头,就可以躲得过去,但是他却是直接弯腰下去,似乎有些没必要。 但是,紧接着,从他后脖颈子后面就立刻飞出来了一支弩箭,在如此近的距离里直接飞向了“赛存孝”萧圣衣的胸口! “不好!是背驽!” 在一旁观战的“井木犴”郝思文认出来了这种暗器,惊呼出声! 背弩,是一种暗发弩,又名紧背低头花装弩。弩弓平缚于背上,用绳两条,分套于两后,另一条绳索从弩机连于腰上,弩背之出口处向上。 这种武器临阵时贯矢于弩,扣弦于弩机之上。发射时,弩腰低头,将系于腰间之绳向下拉引,触发弩机,箭就能从颈后射出,只要隐藏的好,那么从外表上是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 一般杀手往往对被杀者行礼乃至叩头拜倒,受礼者不知所措之余,猝不及防中已经着箭。 而此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是如此之近,“赛存孝”萧圣衣几乎没有什么躲闪的可能,瞬间就被那强力的弩箭划破了胸前的盔甲! 但好在“赛存孝”萧圣衣还是反应迅速的,他在弩箭划破盔甲的瞬间在马背上一躺,来了个“金刚铁板桥”,只在胸腹之间被箭矢划出来了一道伤口,但是并没有被射中,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看枪!” “黑心虎”张永的背驽虽然没有伤到那“赛存孝”萧圣衣,但是也给了他机会,于是他手中三尖四刃锋照着萧圣衣的胸腹,趁着他还没起来的功夫,狠狠地扎了下去! “暗箭伤人,小人!小人!” 那“赛存孝”萧圣衣举起禹王槊架住了那三尖四刃锋,右手在马鞍桥了事环得胜钩上抓起那柄毕燕挝就向张永打去。 张永只有一条枪,可萧圣衣却除了禹王槊之外,还有毕燕挝这一兵刃,当时毕燕挝一下打在了张永的右臂上,直接在他右臂上撕开铠甲,血淋淋的撕下来三条肉! “啊!” “黑心虎”张永疼得是撕心裂肺,毕竟毕燕挝的形状那是爪子形状,只要打上了那就是生生的撕肉下来,那疼劲可就别提了,张永连三尖四刃锋都拿不住了,直接掉到了马背上。 “黑心虎”张永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左手勒紧缰绳,催马快跑! “哪里走!” “赛存孝”萧圣衣占了便宜,急忙纵马去追,而那边与“大刀”关胜对战的“白额虎”倪贰和“五路鬼”邓涛见了少主子受伤,都舍了关胜去救。 可关胜能叫他们如愿吗?催动胯下赤兔马就追了上去,对着跑在后面的“五路鬼”邓涛就是一刀。 “五路鬼”邓涛举起牛头叉就架青龙偃月刀,但是一来关胜这一刀用力很大,二来那青龙偃月刀足有八十一斤,十分沉重,这一下子劈下来,直接把他牛头叉的三股削断了一股! “啊!” 兵刃被毁,这回那“五路鬼”邓涛也只剩下了逃跑的份了,只有“白额虎”倪贰舞动眉尖刀救下了那“黑心虎”张永,招呼兵马就走。 而那朝廷军队里面的控鹤弓箭班直主动留下来断后,大放乱箭,以阻止梁山军马追击! “哈哈,些许箭矢,怎能阻我男儿建功,向死而生,方能显我男儿本色!” “赛存孝”萧圣衣追得都上头了,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箭雨,他是根本不怕,手中甩开毕燕挝的链子,“刷刷刷”甩动起来,但见那毕燕挝如同风车一般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圆形的盾牌一般,那些箭矢无一例外都被搅碎在里头,竟然连半点羽毛都沾不到萧圣衣的身上。 “壮哉!弟兄们,跟着萧兄弟冲啊!” “赛存孝”萧圣衣的这个手段把“大刀”关胜都给看得是热血沸腾了,这一手可真是绝了! 而这也就是因为萧圣衣转世投胎了,真存孝变成了“赛存孝”了,要不然他要是还有上辈子的本事,都不用这么费劲,只要把手中的禹王槊风车一般转动,产生的气流都能把这些箭矢吹飞了。 实力太过逆天,这辈子就被封号了!(哈哈!) 即便如此,那些控鹤弓箭班直都给吓傻了,他们还没见过有人能够这么抵挡箭雨! “挡我者死!” “赛存孝”萧圣衣破了箭雨,一马当先,胯下画皮艾叶青直接撞飞了两个控鹤弓箭班直,“赛存孝”萧圣衣轮动手中禹王槊,用上十分的力气,一下子把三个弓箭班直直接打得飞上了天空! 这些御前弓箭班直倒不是不会近战,他们身上也携带了手刀这一类的近战武器,但是因为面对的是“赛存孝”萧圣衣这样的人物,所以他们的近战能力就显得有点不太够看来,只有挨打的份。 后面“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都率军杀来,这回朝廷大军可就只剩下逃的份了,一直往独龙岗祝家庄的方向逃窜了起来。 “将军,将军!梁山贼人厉害,小将军受了伤,您快去阻挡!” “白额虎”倪贰和“五路鬼”邓涛两人保着张永跑到了张开的部队前面,张开一听说亲生儿子受了伤,立刻前去查看伤势。 但见那张永右臂上被毕燕挝撕下去了三条的肉,一条肉得有大约二两,三条就是半斤多,流血都流得那条手臂都僵硬了。 “我儿!我去给你报仇!” “独行虎”张开见自己的亲儿子被伤成了这样,气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枪来,就要去力战梁山众人,给儿子报仇! 这边正好“赛存孝”萧圣衣等人追了上来,那“独行虎”张开正好没人撒气,看见了那“赛存孝”萧圣衣,手中的银丝三尖枪一抖,“波愣愣”,大枪一抖,就是一个“金鸡乱点头”。 这使枪的行家,才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来如此抖动长枪,能做到这一点的,枪法都了不得,但见那“独行虎”张开长枪虚点,随即画了一个圈,直奔了萧圣衣咽喉,当真是把这长枪“百兵之贼”的特性给使用出来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萧圣衣也看了出来,这“独行虎”张开的枪法比他儿子是强的太多了,枪法了不得,他可不能有所保留,需要全力应战! “就是你伤了我儿子吗!” “独行虎”张开马上手持银丝三尖枪,与那“赛存孝”萧圣衣角力,别看他得有四十多岁了,力气和年轻的萧圣衣当真是能旗鼓相当,恐怕他少年时候的本事当真是了不得! “是!又如何?” 萧圣衣知道此人不好对付,便抓起了马背上的毕燕挝,准备左右开弓。 这“独行虎”张开当年曾经在三湘之地当盗匪,横行无忌,专一干那下山剪径的勾当,而且就自己一个人去,往往能杀的镖局百十人全都无一生还,所以得到“独行虎”的外号。 后来他做大了自己没本钱的买卖之后,大胆截了当时振威镖局余寰手下的镖,结果被余寰追杀,他少当初年轻时打不过余寰,最后为了找个靠山,投了宋军,后跟随了王韶征伐西夏有功劳,成了军官,后来又跟随蔡京一党,渐渐的就做到了今天的节度使位置上。 单轮武艺,他在朝廷的将领里面,绝对算是排名在前列的人物! “怎么样?我今天割了你的两片嘴来下酒!” “独行虎”张开被萧圣衣激怒,非要杀他不可。 而狄泉在祝家庄城墙上看见了关胜和萧圣衣他们击败了朝廷右路大军,知道现在正是出击的机会,于是他叫狄雷领一千人马出去,两面夹击他张开,虽不至于一战定乾坤,但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第285章 唯有胸怀摘星志,手足协力共登攀 “关胜将军,看我来战他!” 狄雷手里两只镔铁亚油锤一碰,马背上发出一声巨响,一马当先,冲向了那“独行虎”张开。 张开没想到自己会陷入两面夹击的窘境之中,现在这情况下,吃亏的明显是他,所以他大喝一声,“后军变千军,徐徐后撤,弓弩手与我来断后,向扈家庄撤退,与呼延将军会和!” “独行虎”张开那是沙场老将了,反应迅速,亲自断后,叫弓弩手押后放箭,徐徐撤退。 他这个打法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他现在作为断后的唯一一个将领,他的压力非常之大。 现在他正和“赛存孝”萧圣衣打得热火朝天,狄雷又杀过来了,后面“大刀”关胜等人又赶到了。 他一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又不是三坛海会大神李哪吒,更不是吕奉先,不可能来一出“三英战吕布”,抵挡不住啊! “将军快走,末将拼死阻拦!” 那“白额虎”倪贰倒是忠心耿耿,也不顾着自己的实力不够,冲上去就拼死拦住了“大刀”关胜,但是狄雷这边还是没人拦着。 “好,今日我便以一敌二,叫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张开晃动手中的银丝三尖枪,但见那枪头上的三个枪尖“刷刷刷”晃动的人眼花缭乱,张开使出来了绝技“分瓣梅花枪”。 这“分瓣梅花枪”,是从三国时期赵子龙“夹竹梅花枪”演化而来的,其因为三尖枪有三个枪尖,比起正常的单尖枪多了些挑、刺、钩的功能,所以枪法也奇特,这“分瓣”二字也是应了这三尖枪的三个枪尖的意思。 “刷!” 那银丝三尖枪如钻头一般的往“赛存孝”萧圣衣门面上就刺,这路枪法是张开的师父近几十年才创下的独门绝技,会使的人有数,纵然萧圣衣在王敖老祖处学了一十八般武艺,也是看不透他的诡异枪法,于是避其锋芒,向后退了些。 而那“独行虎”张开是刚刚逼退了那“赛存孝”萧圣衣,狄雷的大锤就兜头砸过来了,一看狄雷手里面拿的那是两个比人头还大的大铁锤,张开吓得立刻运起全身力量去挡这两锤,被砸得在马背上差点滑下马鞍。 拿长枪抵挡双锤,在此之前,除了楚霸王,还没人这么干过,因为长枪本身就是硬兵器,比较轻,不好硬抗那双锤,极有可能直接被打断! 而“独行虎”张开也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判断出来自己绝没可能同时挡住这两个强手,于是大喝一声,“放箭!” 后面的控鹤弓箭班直立刻大放乱箭,此时,正赶上了“双鞭”呼延灼退兵到了独龙岗前面,见到了这一情况,立刻率军来救。 “张节度使,呼延灼来了!” “双鞭”呼延灼虽然撤退,但是他们其实部队没有明显的损失,所以“千钧枪”呼延启鹏因为这个原因,并没有率兵追赶,当然,他也不想亲自和自己的兄弟兵戎相见。 “小畜生,认得呼家将吗?” “双鞭”呼延灼仗着胯下的这匹踢雪乌骓马马快,双鞭带着旋风就向狄雷打去。 狄雷不甘示弱,也是双锤对撞,嘴里还说着,“老畜牲,认得狄家将吗?” 双锤碰双鞭,这呼延灼与狄雷战在一处,都是双持的兵器,四条胳膊乱舞,八只马蹄乱踩,当场就打做一团,叮叮当当如同铁匠铺里面前百个铁匠同时打起铁来,把两边将士都给看呆了。 呼延灼这边心里面直嘀咕,因为这狄家将里面也没有使用锤的,这小子锤法精湛,双锤沉重,还真是他的对手,要不是实在年轻,招式还练不到最为精熟的地步,恐怕呼延灼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狄雷这边被“双鞭”呼延灼给截住厮杀,张开的压力也就好了很多,这边又挺枪战起了“赛存孝”萧圣衣,那边另有副将几员,并那“百胜将”韩滔,都来拦住了那“丑郡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打得火热。 正大战时,但听得一声惨叫,人头落地,那“大刀”关胜奋起神位,一记“斩蔡阳”,放过那“白额虎”倪贰的眉尖刀,反背拖刀,一刀就把他砍死马下! “张开,今日你休想走得了!” 关胜也向张开这边杀来,张开已经没人能够顶得上去了,那“五路鬼”邓涛正保护着他亲儿子张永撤退。 “连环马,阵开!” 就在此时,“双鞭”呼延灼大喝一声,拽起踢雪乌骓马缰绳,远离了狄雷,把那手中双鞭朝天一指,但见那宋军队伍里面就分开了一队人马,具是骑兵。 但见那连环马如何打扮?那马身上都披着生驼皮甲,马头上俱用铁钩铁环连锁着,每三十匹一排。 马上军兵,外面全是一水的铁甲,里面俱穿着贴里的生牛皮甲,脸上亦将牛皮做成假脸戴着,只露得两只眼睛,后面一排弓弩,前面一排长枪,中间一排滚刀,共是一百排,听了呼延灼号令,直冲出来,如是象群出动,摧山破林而来,直震得那地面直颤抖起来! “遭了,铁甲连环马,所有人快撤回来!” 狄泉这也是第一次直面的感受到这所谓“铁甲连环马”的威力,这可真是堪称冷兵器时代的移动坦克! 之前“双鞭”呼延灼在攻打扈家庄,因为攻城,铁甲连环马是派不上用场的,所以没有叫铁甲连环马出阵。 现在,众人厮杀在独龙岗下平地上,正好能够连环马驰骋,于是“双鞭”呼延灼就看准了时机,叫铁甲连环马冲阵! 梁山兵马见了这铁甲连环马的阵势,也没一个人有信心能够破了这连环马,一齐往独龙岗上跑去。 他们跑,连环马自然是追,而狄泉等的就是连环马出来。 “火器开炮,给我狠狠地打!” 祝家庄城楼上十余门铁炮,近百的三眼铳居高临下,瞄准了铁甲连环马就是一阵骑射,但见那连环马阵中腾起无数股火焰来,炮弹落地开花,炸得那连环马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有一匹战马倒下,那就有无数匹同排的战马叫拖累的倒地。 即便是这种铁弹丸的炮弹没有后世落地开花能爆炸的炮弹威力大,但是这种炮弹只要是碰上敌人和战马,那都能把人震死,就是打出来的炮风和溅射物也是足矣伤人的。 三眼铳弹丸打在那些连环马骑兵上,因其连身铁甲,又是里面穿着皮甲,可能还真能抵挡两颗弹丸,但是因为其弹丸的火力覆盖太过于密集,一颗不行,三四颗也打穿了他,直接把那些骑兵打得落马不少。 这火器一齐开火,轰隆隆如同天上打雷一般,把那铁甲连环马打得伤亡惨重,“独行虎”张开一看,一面叫人架起八牛弩来反击火器,一面叫呼延灼赶紧让铁甲连环马撤下来。 因为骑兵原本在缺少战马的北宋就是比较难以培养的,更何况是这种铁甲连环马,标准的重骑兵,就这么个死法,战损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张开都心疼的地步! “嗯?想用八牛弩反击呢?大炮给我瞄准八牛弩开火!” 相比八牛弩,大炮可是比这东西好装填,需要的人力也少,速度必然比八牛弩快,三声炮响过后,三颗铁质炮弹就把下头八牛弩连着旁边装填拉弓的士兵一齐打成了碎肉。 “那呼延灼听着,我怜你是呼家将后人,忠良之后,不愿意杀你,快快退去,否则大炮下一炮定然炸你!” 呼延灼听狄泉所说,吓了一跳,立刻勒马就跑,他武艺再高,也挡不住大炮啊! 张开也率军撤退,留下一地尸体,还有几架破碎的八牛弩,这一战张开可谓是打败,三路大军皆败,损失人马只怕是足有两千多人! “哈哈哈!” 狄泉看着朝廷大军撤退,心中不免感叹宋军无力,不由得哈哈大笑。 而一众梁山人马见朝廷军马撤退,也是非常高兴,不约而同,高歌了起来。 这些歌曲,乃是狄泉叫“铁叫子”乐和谱曲教给军中将士传颂的军哥歌,重在激励士气。 当然了,狄泉没有创造歌曲的能耐,而是直接引用了些后世回肠荡气,合适作为军歌的歌曲。 “云行在天,浪行在川 欲渡关山,何惧狂澜 云行在天,浪行在川 英雄出世,逆流行险 欲渡关山,何惧狂澜 风生水起,正好扬帆 豪情相依,生死相伴 天涯无处,不念桃园 三人成众,何惧患难 诚心能纵,沧桑变幻 莫道功名需百战,愿效滴水洞石穿 为有胸怀摘星志,手足协力共登攀 莫道征途路漫漫,愿效江水去不还 大势所向天地宽,终究奔涌归浩瀚,归浩瀚 莫道征途路漫漫,愿效江水去不还 大势所向天地宽,终究奔涌归浩瀚,归浩瀚!” 这朗朗歌声,似乎也是对朝廷大军的嘲讽,承平日久,承平日久,文恬武嬉的宋王朝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大厦将倾,在他们眼中的贼寇手下,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诸多英雄豪杰,偌大一个朝廷不能任用,反而叫狄泉收录门下,共举大事,天下是个怎么样的天下,依然是清晰明了了! “莫道功名需百战,愿效滴水洞石穿,为有胸怀摘星志,手足协力共登攀,莫道征途路漫漫,愿效江水去不还,大势所向天地宽,终究奔涌归浩瀚……不俗,不俗啊!” 刚刚退下去的“双鞭”呼延灼在听到了这首歌之后,对歌词之中所蕴含的深意,颇为感叹! 这当真是一些山贼草寇所能够说出来的话语吗? 呼延灼顿时感觉到,也许,梁山人马能够在短期之内创造起这么巨大的声势,也许并不是偶然…… 而自己的那个兄弟“千钧枪”呼延启鹏能够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梁山,想来也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保命而已…… “哈哈哈,寨主,这一仗打得漂亮,什么铁甲连环马!不堪一击啊!” 刚刚上山的“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胜被狄泉留在了身边听用,此时看到了铁甲连环马被揍成了“一倒一片马”,笑得前仰后合。 “唉,不可小觑,这呼延灼和张开都是久经沙场之将,若是平地对阵,我们事先没有准备,还真没有把握对付这铁甲连环马。” 狄泉心说,这张开本来的打法是没有错误的,而且军队实力也并不低,连环马,八牛弩,御前弓箭班直,这都是精锐部队的配置。 但是,他们没有地利,而且在将领方面比起梁山差的有点太大了,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就只有“独行虎”张开这个统帅和“双鞭”呼延灼这个副帅。 剩下的人,并不能和梁山上的顶级战力硬碰硬。 “你们二人,刚刚上山,寸功未立,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啊?” 狄泉转过头来看吕方、郭盛。 “寨主如有差遣,定然前往。” 这两个人巴不得狄泉给他们派一点任务,立点功劳呢,正是想娘家人了,孩子舅舅就来了。 “我听说这‘独行虎’张开早先是土匪绿林出身,所以他手下的兵马手脚一直不太干净,擅取民财,一向都能闹得民怨沸腾。” “你们二人今天领五百人马,就在这郓州境内盯着这些朝廷的官军,但凡见他们下乡去劫掠,立刻带人去截住杀了,然后号召策反当地百姓。” 按说郓州这块地盘,狄泉已经渗透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彻底拿下来,郓州的知府也没有什么精兵强将,所以对此不敢管。 狄泉要的就是让这些兵痞子激起民愤,然后狄泉再替天行道,号召老百姓一起把朝廷的大军给驱赶出去,让他们失去群众基础。 然后,狄泉再趁机一举拿下郓州。 这样,山东地面上的半壁江山可是都在狄泉的掌握之中了。 把张开这一路兵马给解决掉了,那大名府梁中书那边的兵马,也就是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必害怕了。 第286章 害黎民人心向背,依妙计策略得失 张开撤军四十里在独龙岗下郓州地面上安营扎寨,,进攻受阻,他儿子“黑心虎”张永受了伤,手下“白额虎”倪贰被关胜一刀砍了个人头落地,“双鞭”呼延灼那边副将“天目将”彭玘被打成了“独脚兽”,现在只能修整一下,再做计较了。 但是,这宋军驻扎在哪里,那当地的老百姓可就要遭殃了,毕竟现如今宋军的军纪那是连土匪强盗都不如啊,那都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兵匪一家不是说着玩的,甚至人家匪都比他们有原则的多。 而张开他原本就是土匪出身,所以他部队的军纪就是非常的不好,而且对于约束士卒,张开完全没有那个概念。 而“双鞭”呼延灼好歹还是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的嫡传子孙,标准的正规军后代,所以还是知道不能不约束军纪的,他的部队相对来说军纪比较好。 但是张开那里可就难说了。 首先,他们在村坊外面驻扎的第一天,那士兵就下乡“扫荡”去了,打着朝廷大军作战,购买粮草的旗号,到了乡里,把人家家里面的牛、羊、猪、鸡,甚至连看门狗都给弄跑了,然后蹦子没给,拉到军营里面宰了吃了。 这些老百姓的牲畜被他们一扫而光,可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农民手里面只有锄头,而他们手里面可是各样的刀枪啊! 这还不算完,因为头一天来洗劫牲畜的,只是张开手下其中一营的兵马,是他们的自发行为,第二天张开又派遣那“五路鬼”邓涛去村坊里面购买粮草。 这“五路鬼”邓涛也不是什么好饼,直接纵兵抢粮,把方圆十里地里面的村坊全抢了个一干二净,屁毛不剩,不管是家家户户的存粮叫他们给抢光了,就连他们家家户户留着第二年开春来播种的种粮都给抢了。 什么是种粮呢?那就是农民在收粮食时预先挑选出来预留作为第二年种地所用的粮种。 也就是说,这是第二年他们种地的种子,连这个都给抢去了,那他们就是想种地也没得种了,古代可不像是后世 还能到处去买种子,就是借,谁会冒着自己家减产的风险把种子借给别人,再说就是借那么一点,也是杯水车薪,它不够啊! 连这个都给抢去了,那基本上就等于是不让农民活了!所以有些农民也提起锄头想反抗,结果被这混蛋下令杀了几十人,其他老百姓叫吓住了,也不敢群起而攻之,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甚至有能力的连都准备逃了。 鬼知道这些该死的朝廷兵马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回去,要是天天来这么折腾,他们还活的下去吗? 但是,当第三天的时候,张开下令再度准备在两天后进攻独龙岗之后,这些兵又出幺蛾子了。 众所周知,在宋朝当兵,那不算啥好差事,混不上什么钱不说,还容易送命绝后,这军营里面有很多的光棍,一辈子没娶上老婆。 但是,即便是男人没娶老婆,也会想女人,这帮家伙一寻思这自己要是再去和梁山泊贼寇对阵,可是太容易没命了,而他们连老婆都没娶,连女人都没碰过,这辈子也实在是太冤屈了。 如今的宋兵正如唐僖宗时期,政府和叛军抢夺一个广州,居然就有了“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的说法。 要知道,当时的官军要对付的可是黄巢,号称杀人百万的存在。但在老百姓的眼中,官兵却比黄巢还要恶毒。 而这些大头兵想发邪火,但是他们又没有钱去逛窑子,于是他们就干出了一件作为简单且不需要代价的事情。 强奸民女。 一夜之间,附近的村坊里面竟然有二十多个女子遭到强奸,大姑娘小媳妇都有,甚至还有两个人被强奸致死,一个才十六岁,另一个,才十三岁啊! 这已经是完全不把周围的百姓当人了,结果造成了百姓们拿起农具,直接就交农起事了! 交农起事,是指农民群众为反抗统治阶级的横征暴敛,自发地聚集起来,向当局交出农具以示罢耕的一种斗争方式。 他们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所以当场打死了几个强奸犯。 按说朝廷的部队在当地闹出来这么大的民怨,这首席军士长官总得平息民怨,好歹你得杀两个犯事的兵勇,哪怕是做做样子平息民愤也是必要的。 可是,偏偏那“独行虎”张开是个土匪出身的军官,他可不管那些别的,只是叫人把村坊围了,叫他们交出凶手,否则就要屠村。 老百姓自然是不肯,交也没有好下场,不交也是个死,都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害怕什么! 而“双鞭”呼延灼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连忙赶到了当地的村落,阻止了兵勇下手,然后赶紧去见张开,劝说他不要妄兴杀戮。 呼延灼说此时大敌当前,得罪老百姓没有好处,况且张开手下的士兵确实过分,倘若不把犯罪的兵勇砍了,反而去杀百姓,恐怕在当地会激起民变。 而张开完全不管这些,他甚至怒斥呼延灼,说是这大军他才是主帅,让呼延灼滚。 最后,“双鞭”呼延灼是愣生生被他给气走的。 这就属于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其实张开这么干,一是因为他本就是土匪出身,军纪不严,二是他用来保证部队具备高昂战斗力的方法就是这些。 这种情况古之有之,不往早了说,唐末,那是遍地的战争,皇帝绝不可能支撑下来,所以他们就只能将财权下放,鼓励军队自己解决开销。 那么地方的军阀如何解决经济问题呢?毫无疑问,他们并不懂得做生意,只会用暴力解决,于是,有些将领就发明了一种新的玩法,战前不给士兵发军饷,但给他们一个承诺:三日不封刀,打下来的城池随便他们抢。 这一点可以参考电影《投名状》,在电影里,那些没有粮草的清军士兵一个个饿的都走不动道了,但却在“抢钱,抢粮,抢女人”的鼓励下,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如杀神附体一般攻克太平天国占据下的了南京城。 很明显,这一承诺对军队的士气提升极大,以至于士兵们能够突破生理极限,但如此一来,士兵们就陷入到了这种状态中,他们变得比“杀人魔王”黄巢还要恐怖的多 而现在的宋军也是如此,宋朝三冗,这是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军需很大,,但是层层的贪腐,落实到大头兵头上的却很少。 宋兵首先是他们的食物十分匮乏,经常要饿肚子,营养严重不良,这一点前文提到的后勤就有说到。紧接着,他们拿命换的工资时常被克扣,而且中央甚至不给他们发钱了。 于是他们就在饥饿之中积累了怨恨,但这种怨恨在军队里面,平时被克制了下来,士兵们只能忍着。 但这还没完,因为经常要打仗,士兵们常常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刻,所以他们在愤怒之余,又隐隐隐藏着恐惧,这使得他们的精神高度紧张,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士兵能够有战斗力还不兵变,这就非常微妙了。 作为军队的将领,张开也并非不了解内因,那么该如何避免士兵的心理问题爆发呢? 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一个是给他们吃饱饭,给他们发足够的钱,另一个则是整顿军队的霸凌现象。 但是,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去给士兵,就是有他也不会自掏腰包。 这样就得转移矛盾,怎么转移呢? 其实老祖宗早就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女人,毕竟在古代女人,尤其是战争时期,女人地位极为低下,她们更多是男人的附庸品,是与粮食、财富一样的性质。 在一些非官方史料记载中,春秋时期的越国就有所谓的军妓,她们随军而动,专门为了安抚那些上前线送死的死士,这无疑舒缓了士兵们的紧张情绪,但是,她们大多也只是为死士服务,可不服务于普通军队。 在后来,军妓现象得到普及,有更多的女子加入到这一行列中,当然其中多数是俘虏的敌国子女。但是,相比较于军人的数量而言,这些数量远远不够。 于是,在三日不封刀补充军饷的前提下,士兵们破城以后疯狂凌辱妇女,就有了电视剧中的经典场面。 军队的首领真不知道士兵这一行为是恶毒的吗?毕竟古代社会非常注重礼法,这不仅仅是凌辱妇女,更是要了她们的命。 但没办法,士兵们心理压力不释放出去,那么要针对的可是他们这些当官的了,也就只能苦一苦百姓了,毕竟都三日不封刀了,还管这些。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例如在赵匡胤的回忆中,他曾经经历过郭威屠开封城,当时人家宋太祖可是拿着剑守在自家门口,否则也顶不住那些发疯的兄弟们,那是完全不分敌我的状态。 后世一些学者就提出,当时士兵们进城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高门大户,进去就是抢劫,进去就是凌辱妇女。 也就是说,他们一方面有仇富的心理,另一方面还有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欺压底层百姓的一种另类发泄。 他们只有通过杀戮和凌辱他们的女性亲属,才能够表达对这些统治阶级的不满,虽然原始,但在那个百姓可以被当成口粮的年代里,却也是常态。 于是,每到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无论是那些富豪大族,还是底层百姓,都不得不把钱财埋藏在深土之中。 而妇女们则人人都抹上锅底灰,个个都穿上男人的粗布衣服,尽量把自己打扮的丑陋一些,就怕被那些官匪看上,否则一来二去之下,哪还有活人在。 而现在,张开手下的兵马自己去解决生理问题,毕竟张开满足不了他们,所以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样一来他的利益是被维护了的,损害的只是百姓的利益,并不是他的。 而他作为军队的统帅,要是杀自己的兵,军心就涣散了,得不偿失,所以他并不是不愿意偏向老百姓,实在是也有这一因素在里面。 而且,干这件事情的,很多都统属于三衙的禁军干的,他们的福利待遇比这些各地的厢军好,而且在东京城里面养尊处优,此地又没有妓女,他们自然按耐不住。 这些禁军,只是暂时归他统帅,是三衙的人,统属于童枢密和高太尉,让他去动他也不敢动啊! 所以,“五路鬼”邓涛在张开的授意之下,率领五百兵马包围了那个打死士兵的村子,准备展开了屠村行动。 他此举也是想要用暴力手段来震慑那些老百姓,让他们别和自己对着干。 而这个村子里面两百多老百姓,没有一个在此时脓包的,人家都上门来灭族了,还能等着被杀吗? 就连老娘们手里面那都是拿着个锥子、剪刀什么的,在那里准备捅人呢。 “乡亲们,怕死还不做鬼嘞!这些兵痞子欺人太甚,咱们要是再不放个屁,羞先人了!” 老里正带着全村人手里拿着锄头站在第一排,非得把自己今天这一腔子血撒出去不可。 “哼,找死!” 那“五路鬼”邓涛看见这些村民负隅顽抗,冷笑起来,这边士兵弓箭长枪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们要是上来,就是送死没商量。 正在此时,兵士立刻报信前来,“将军,将军,不好了,后面杀来了一路骑兵!” “啊?什么?何方人马?” “五路鬼”邓涛被吓了一跳,赶紧问是哪里来的兵马。 “不知道啊,也没有旗号,五百多人,气势汹汹的冲着我们来了!” “快迎敌,迎敌!” “五路鬼”邓涛手底下全部都是步兵,要是不事先做好准备,哪里有可能挡得住这些骑兵,此时也是完全顾不上什么村民不村民的了,正是积极应战。 第287章 人撞人连声不语,马撞人点手即来 却说那队兵马不是别人,正是那“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这二人率领的兵马,奉行了狄泉将令,特地来此煽动老百姓,专一打这些害民的混球的。 他们手下的全是骑兵,此时飞驰而来,吕方、郭盛当先两支画戟在前,风驰电掣一般杀来,官军猝不及防之时,不能抵挡,顿时叫在最前头冲垮了十几个官军,全都马踏为泥浆。 “他奶奶的!这些混账,哪里来的这么多战马,退,退到村子里去!” “五路鬼”邓涛可是深知战马冲锋的厉害,他的这些没有装备对付骑兵装备的轻步兵对付一下老百姓还行,对付他们完全是痴心妄想! 为何马能把人撞伤或者撞死呢?第一个就是马速度快,一般一匹蒙古马一小时可以跑四十公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的体格很大。 可能在后世人的通常印象中,马和所谓的“巨兽”类别其实并不沾边,甚至在很多人眼中,一匹马的体重不比一头猪重多少,而牛这种大型家畜的体重和力量也远远胜过马,所以在不少人印象中马在家畜里吨位不是太大。 但是事实上如何呢?在中国的传统农村里面,牛、马、驴、骡这可都是传统意义上非常健壮的大型牲口。 就算是拿看起来不是很大的蒙古马举例子,蒙古马的肩高大致在120-135厘米,体重在267-370千克左右,这已经跟一些小型黄牛的体重相差不大了! 要知道,即便是后世最强健的健美先生,他们那些在人类之中堪称是大块头的家伙,体重也就一百一十八千克(如巨石),所以,一般人被这种人撞一下都够呛,何况蒙古马? 蒙古马的体型在马类里面,那还算是小的,同样经过大量测量,另一种经常用做战马的河曲马,个大的体重可以达到400公斤以上,800斤这个级别,已经接近一些良种黄牛了,被牛撞一下啥后果,大家能想象,所以被同等重量的马撞下呢? 在古代,军马标准肩高一般在140厘米左右,基本上体重怎么说也得400公斤这个级别。 而且军马是受过训练的,见到障碍物不会停下而是越过去,所以军马冲锋能力很强,配合军马的体重和速度,在重骑兵对冲的时候经常有人被撞飞,也就不难理解了。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战马对于骑兵来说只是一个载具而已,用好了也能成为武器。 就算是真正的高手,在战争之中叫马匹撞一下或者踩一下,那也够受的了,不说当场就会没命,起码也是丧失了自身的战斗能力。 马这种动物,天性上其实容易受惊也好斗,所以要经过阉割,毕竟在战场上而言,对坐骑的要求是稳定和服从,而不是定时炸弹,骑兵需要的是打赢战争,而非因为马的躁动而提前从马上被甩下来摔死或被踩死。 而且,阉割有利于战马体重的增加,提高对抗性,提升骑兵的威严,问问养猫的人,无论公猫母猫,绝育后最明显的特征都是体重增加。 再加上,马和骡子这一类玩意……那东西有点长,要是打仗的时候掉一截出来,完全影响奔跑,骑兵是冲锋陷阵的,都跑不起来了,不等于活靶子吗? 在这些手段加持之下,骑兵在冷兵器的战场上才是所向披靡的状态,而吕方和郭盛率领的这五百骑兵,骑的还都是狄泉从西北淘换回来的汗血马后裔品种。 想当初,公元前104年,一位武帝通过张骞的西域探险听说了大宛的名马,为了得到汗血宝马派遣特使,但遭到拒绝后,武帝派遣士兵占领大宛,并得到了3000匹汗血马,称为“天马”,这种马有多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按说,这吕方和郭盛这二人的本事绝对算不上是很好,但是狄泉为什么比较看中他们,把这样的精锐骑兵派给他们呢? 一来,狄泉是看中了这“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的潜力,首先就是那“小温侯”吕方,居然能和“南离元帅”石宝在后期打上五十回合,这个战绩真的是太过于耀眼。 客观的来说,石宝可以称得上是:武勇具备,谋略双全,谨守忠节,英雄了得,是方腊麾下四大元帅之一,被封为南离大元帅,四大元帅辅方天定镇守杭州。 作为方腊四大元帅,他们分别是邓元觉、石宝、厉天闰和司行方,在这四大元帅中着重介绍的有两个邓元觉和石宝,但是介绍最多的要数石宝了。 可想而知,作者肯花笔墨这么隆重介绍石宝,肯定有非凡的意义,果然石宝出手不凡。 其他三个元帅,厉天闰能弄死董平和张清完全是出其不意,但是他被卢俊义三十回合杀死,可能有人觉得他确实有些差。 很多人也认为林冲,关胜等人,卢俊义也不见得三十回合能杀死,那么厉天闰纯实力确实不如五虎,但是要考虑到卢俊义亲自出来和他斗,能逼的卢俊义亲自出马,这能耐也够吹一辈子了。 而且我们要注意卢俊义是愤威一刀杀死,也就是说卢俊义是真的用了真本事才杀死厉天闰,那也就说明卢俊义不认真打,厉天闰或许还能在卢俊义手下走更多回合,但是战绩也算不上辉煌。 而邓元觉平手梁山步军头领里面t1级别的鲁智深,证明武功确实很高。 而且还让想武松过去帮忙,似乎鲁智深即便是不处于下风,短时间内也是拿不下来此人,可整个水浒能让鲁智深这样应对的的人又能有几个呢?可惜有效战绩只有这一个。 虽然司行方也只有一个战绩,就是三十回合砍死“插翅虎”雷横,因为版本不同,有的也有说二十回合的。 雷横虽然水平一般,应该是最多也就是天罡星的标准水平,但是三十回合能杀死雷横,足见司行方没有五虎也有强骠水平,但是到了卢俊义手里他就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个大元帅掉进水里竟然淹死了,太跌份。 而石宝呢,战绩辉煌,平关胜,败吕方,锤打索超,刀斩邓飞,反杀鲍旭,补刀马麟,乌龙岭埋伏射死解珍解宝,险些生擒宋江等等,简直是梁山众人的克星。 首先,此人武艺惊人,宋江破苏州后,大军直逼杭州城。紧接着石宝出场。手持劈风刀,与关胜大战二十回合,石宝诈败,关胜也拨马而回,关胜说怕他用流星锤,而且他的刀法并不亚于自己,这就说明短期交战,此人不逊色于梁山五虎将之首的“大刀”关胜。 而且此人战斗能力极强,面对“急先锋”索超,石宝打几回合拨马就走,掏出来流星锤打索超于马下,诱敌深入,成功杀敌。 梁山“救火小队”,“火眼狻猊”邓飞一看不行啊,于是去捞索超。 然而石宝刀快马急,阵战邓飞,完成双杀。 面对屠夫四人组,虽然李逵砍断石宝的马脚,本以为石宝就这样交代这儿了 ,没成想石宝纵身一跃,闪入城门,身法满分,“丧门神”鲍旭前来追赶,被石宝斜刺里砍翻在地,然后这家伙又整顿兵马,又扳回了当前局势,保卫住了杭州城。 后来解珍、解宝去乌龙岭企图纵火烧毁南军山营,结果在上山时被南军发现,解珍坠崖身亡,解宝被滚石和短弩击杀。 宋江带领关胜、花荣、吕方、郭盛去乌龙岭,想收回解珍、解宝的尸体埋葬,被南军伏军包围。 此战是石宝全权指挥,布置紧密,大将风度,实在是严丝合缝,要不是方腊并不派给他援军去援助乌龙岭,恐怕他就能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和朝廷大军在这里耗到个地老天荒,即便是打下来了,代价只怕是数十倍之多。 石宝即便是英雄末路之时,孤身带着残兵去破阵,还杀了两个地煞星“铁笛仙”马麟、“锦毛虎”燕顺。 武力值,敏捷度,战斗智商,即便是是个六边形战士。 这小子也是把不讲武德玩到了极致,别人来救落马的人,在《水浒传》中对手基本上是不进行进攻的,但是石宝不一样,石宝连救援人员一起干掉。 这就和以往的套路不同了,这就是反其道行知,出其不意,是一种很高明的战略。 而石宝有着不错的武功又有着比一般武将灵活的头脑,才能杀死这么多梁山好汉,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厉害,而其实他确实很厉害,只是这智谋太厉害了。而梁山最欠缺的就是这种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六边形战士,愣是叫“小温侯”吕方拦住了五十回合! 要是前期的吕方,绝对没有这个本事,打个曾涂还费劲,遇见石宝就是死路一条。 而此时他的战绩报表 只能证明这小子的武力值有了长足的进步,不然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打曾涂到打石宝之间,也没见吕方遇到什么高质量的武将,甚至可以说,除了击杀厉天佑之外这段时间他就没有什么单挑战绩了,要说吕方的战斗力是靠经验堆积起来的,总不见得一样是刷小兵,就他吕方能大幅度提升武力,难不成吕方刷兵线还能吃经济? 那么,如果说吕方上进心强、刻苦锻炼的话,进步论在理论上是说得通的,所以此人的上升空是极大的。 后期吕方很多人说进步大,与石宝交战五十合力怯,然而石宝又与吕方郭盛双战多时,直到朱仝也来,石宝敌不过三将合力才走,石宝最多虎级,吕方毕竟是敌不过,并不能以此高估吕方实力,郭盛实力则是绑定吕方,很有可能后期和吕方也有类似的实力,但是这两个人不能太过于吹捧和高估。 而且在原着里面,梁山泊座次排定后,梁山好汉又以各自的特长进行了大分工,被分配到各个部门去任职。 在这次梁山人力资源配置中,“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同时被任命为守护中军马军骁将,与步军骁将“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兄弟一同守护中军。 中军,就是主将所在的核心指挥系统,是保证指挥部安全的。通俗的来讲,就是题主所说的做了主帅的随身保镖。 那么就很有可能,宋江已经注意到了吕方在实力上的长足进步! 至于那“赛仁贵”郭盛,他与早期“小温侯”吕方实力相当,但后期整体表现不如吕方亮眼,甚至有点拖后腿的表现,但是现在他师父郭锦就在旁边,完全能够指点他的武艺。 而且,那个“小温侯”吕方愿意跟着“赛仁贵”郭盛一起来到梁山上投奔狄泉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这“赛仁贵”郭盛的老师厉害,也想要拜入那郭锦的门下,也学点本事。 如果“小温侯”吕方最初的时候靠着自己勤学苦练还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达到能够力战石宝五十回合的水平,那么这回他要是有名师郭锦指点,岂不是直接原地起飞? 方天画戟这种兵器,向来是饱受诟病,有部分人的逻辑是,有书上说过,方天画戟,剑都是礼器,而礼器没有战斗力,不能伤人,战场上也没有大规模装备这个。 而实际上这种兵器因为太难使用,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掌握,不是因为这东西菜,而是不是高手用不了,根本发挥不出来威力! 这东西的上限是极其高的,比如吕布,薛仁贵,郭子仪,包括水浒里面的史文恭和方杰,都是把方天画戟玩的如臂指使的人物。 方天画戟的戟耳可以当钩使用,它综合了枪、斧、钩三大武器的优点,既可以防守,又能直刺、扎挑、砍剁,又能钩取,故此,威力巨大,让人望而生畏,如果能够使用得当,可以克制一切常规的武器,这也是很多人眼中它这非常怪异的形象所带给这兵刃的好处。 第288章 兄弟齐心力断金,画戟两支初建功 “这是何处来了军马,不是官军的增员!” 眼见着远处来了一队骑兵,把那些百姓也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何方而来的人马,可谓是来势汹汹。 可要说是官军敌人,这些人身上还没有官军的军衣号坎。 这就分不清这是敌是友。 “乡亲们不要怕,梁山好汉来保你们杀官军了!” “小温侯”吕方当前大喊了起来,这一下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梁山好汉,站在老百姓这边。 “是梁山好汉来救我们了!” 这些老百姓一听来人是梁山好汉,全都激动的不行,毕竟这梁山好汉替天行道,起事反抗朝廷,却不擅取民财,害民虐民是仁义之举,山东境内的百姓是都知道的,一时间可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乡亲们,梁山好汉都来救咱们了,怕什么,把那些兵痞子拦在村口,别放进来!” 老里正一声令下,所有村子里的青壮,也都振奋了起来,嗷嗷叫着往上冲,虽然手里面拿着的是锄头、耙子而并不是刀枪,但是他们盛怒之下,庄稼汉能够爆发出的力量也是不小的,毕竟天天在地里面刨食吃,种地种的力量是有的,只是没有技巧罢了。 而官军现在因为躲避梁山的骑兵,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只顾后退,想要退到村里去,但是又被村民拦住,正是进退两难,被里外夹击。 “给我冲破那些死老农!” “五路鬼”邓涛的眼睛都红了,把手里的牛头叉晃的“哗啦哗啦”发出巨响,生死存亡之际,他们要是进不了村,就只能在平原地带被梁山的骑兵像是狼群啃食骆驼一样一点点的啃没了! 此时,“五路鬼”邓涛的副手扬州已战死,他口鼻涌血如泉,胸前铠甲上有多处拳头大的凹陷。 这就是战马马蹄子的威力,此刻这人是仰躺在地面上,已是不活了,胸口遭遇重击,脊椎多处受创,内脏更是四分五裂,即便是现在有神医为他治疗也是回天乏术,更何况,被战马踩上一脚一般都是活不了了,更何况是一连几脚,穿再厚的盔甲都没有用,即便是马蹄不是虎爪,刺不破那坚硬的盔甲,但是马蹄之上所携带的力量,却完全可以把人的内脏压出汁儿来。 至于梁山那边,“小温侯”吕方他和“赛仁贵”郭盛分别带队冲锋,在村口遭到了敌人玩了命的反击,一名骑兵在让战马硬挨了几个敌军的长枪冲刺之后,即便是落马,他又和三个敌人大战一场,同归于尽,这就是骑兵的力量,即便是多打一,步兵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 为了短暂的迟缓骑兵的脚步,敌人也为此投入了相当大的代价,至少是死了四分之一的兵马,这种情况要是想尽量的保存更多的人,更多的有生力量,那就必须要拿人命去填,去争取时间。 “混账!” 骑兵还是冲到了“五路鬼”邓涛的面前,确切的是“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自己找上了他,十分精准。 “五路鬼”邓涛他看到士兵们难以有效阻挡这两个人,也是准备亲自解决掉这两个人,作为和梁山交过手的将领,此时他也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属于进退两难之境,除了能够拼死一战,还能如何能? 其次,他也是想看一看,这两个人倒地有多大的本事,祝家庄一战之时,他没有跟随着“独行虎”张开打上独龙岗,所以也就没有看见的吕方和郭盛出手。 能冲到这里,统帅这样的骑兵部队,在他看来,敌军里面一定有高手,说不定是个好对手,不好对付。 上一次与“大刀”关胜交锋,这个“五路鬼”邓涛是心服口服了,他和“白额虎”倪贰二打一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但是和地煞星单打独斗,他还是没有害怕的,可以“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这样的,他还可以应付。 只能这么说,在朝廷官军之内新一代的高手中能比肩他和那倪贰的,其实也算是屈指可数了,因为官军的质量到了这宋徽宗的统治时期,真是青黄不接了。 除了西军里面有战斗力的人多一点,剩下的各地官军越来越腐败,腐败战斗力就弱,所以就没有新的人才的出现。 最直接的一点就是,高俅打梁山时带去的那十个节度使里面,十个有九个都是绿林人物出身被朝廷招安了去做官的。 除了那个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他有个好叔叔,其余的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的好出身,最后还被朝廷给当成了中坚战斗力。 其实想想就知道了,一个朝廷自己培养不出来将领,还得招安本领高强的强盗帮着打仗,简直都是丢人到了姥姥家去了。 而在官军之中,这个“五路鬼”邓涛近年来他可以说是未逢敌手,即便是“白额虎”倪贰也未必能赢他,现在“白额虎”倪贰也死了,而高手只有在与高手的对战中才有突破的可能,这也让他渴望与和自己实力相若的高手一战。 他晃起黑沉沉的牛头叉,催马,迎头挥砸冲过来的敌人。 他的牛头叉本是被“大刀”关胜上一战一刀给劈碎了,此时双手里面的牛头叉上头画着是双头狼,又加重了十斤,所谓“叉锤棍棒不可力敌,遇见使槊的,不可欺”,他的战斗力在同级别人物里面也是算很可观的。 他此刻只是甩出了右手,左手握紧缰绳悬于马背,把牛头叉远远的甩了出去,来了一个“太公钓鱼”的法子,正是个放长击远的方法。 既能够借着甩出钢叉的力量打伤敌人,还拉开了距离,这是一举两得的招数。 而那手使方天画戟,身穿红袍的敌人则是完了一个“蹬里藏身”,闪避躲招,探出方天画戟,戟刃就削向那“五路鬼”邓涛的坐骑眼部。 那将军骑乘的战马,一般情况下来说,不说是连身铁甲,连马蹄都保护得严整,也是防御力很好的。 但是,无论保护的有多好,哪怕是“双鞭”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也好,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眼睛! 甲马的浑身上下,也只有马眼睛可以攻击得手,而“五路鬼”邓涛何尝不知,手里牛头叉一抖,向回猛一扯,那叉盘是“索琅琅”的响动,那牛头叉便折回向后,猛然半空中转了个向,先前向左,现在一摇变成了向右,从右边打去,先一步正擦在那人左肩上。 亏得那“小温侯”吕方的双肩之上还有兽吞口的臂铠,那大叉的后面也没有锋刃尖锐在,但“小温侯”吕方也是只觉得左肩像被一头牛给撞了,连带着半边身子发麻,肩膀上骨痛欲裂,重心不稳,身子一栽就要坠马,亏得后面“赛仁贵”郭盛一戟杆搭他住身体,再用力将其扶上马背。 倒不是“小温侯”吕方此时武力值太差,实在是现在他的武力值没有得到长足的进步,论单打独斗,还是要逊色于那“五路鬼”邓涛一筹。 “小温侯”吕方负了伤,“赛仁贵”郭盛在后面赶来,持戟分心急刺,截住“五路鬼”邓涛厮杀。 那“五路鬼”邓涛留心的去观察了一下两人手里的方天画戟,这戟在刺来时带着呼啸风声,看戟杆就是纯钢打造,有些分量,这两个来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比他要小了十几岁,而这样的年级能有这样的实力真是不俗! 牛头叉抡砸戟杆,砸偏长戟发出金铁交鸣,如雷音贯耳。 这一下只是试探,但“五路鬼”邓涛此时也用了六成力,砸偏长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赛仁贵”郭盛在这一击之下没受多大影响,甚至连戟被砸偏的距离也和“五路鬼”邓涛所预料的短了不少,这才是始料不及。 他本以为这个“赛仁贵”郭盛的武艺之时和“小温侯”吕方差不多,不难对付,但是现在看来他是想错了,这家伙的武力值可着实是不低啊! 实际上,是郭盛的发力方式和招式要比那“小温侯”吕方精湛,但是力量上却远远不如,郭盛大战那“五路鬼”邓涛,“五路鬼”邓涛的牛头叉虽然是长兵器,但势大力沉,威力奇大,这家伙也算是久经沙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这条大叉的技巧上更是炉火纯青,远扫近打。 “赛仁贵”郭盛是戟尖终究近身不得,长戟攻势迅猛,但点钩挑拨尽皆无用,全被砸偏。 没办法,力量实在是弱了一些,所以那“赛仁贵”郭盛便使剁刺片冲的大力气法门,硬碰硬抡起长戟劈头盖脸,“五路鬼”邓涛对比郭盛,力气虽大,但“赛仁贵”郭盛心知不伤此人,只怕是此战很难获胜,不但会让这些人跑调掉,而且也会让梁山的形象在这些村民的眼睛里大打折扣。 于是,“赛仁贵”郭盛也提起狠劲双臂握紧戟杆与“五路鬼”邓涛拼了命硬碰硬一战。 “着!” “五路鬼”邓涛打出一记“穿云踏雪”,手中的牛头叉还没来得及收回,那“赛仁贵”郭盛便低头伏鞍双手送戟,戟刃上一记“青鸟归巢”闪电一般啄向“五路鬼”邓涛的面门。 而此时那“五路鬼”邓涛的叉头还没收回来,正是长兵器的短处,尾大难掉,顾之不及,叉头可以挡兵刃,叉身挡兵刃却困难,救应不及的。 可说到底,那“五路鬼”邓涛也不是等闲之辈,兵器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他一抖手臂,一股柔和的力量附着在钢叉之上,上使其钢叉的运行轨迹瞬间弯曲,铁叉一下就叉住了方天画戟,叉头紧紧的缠在戟刃上,锁死长戟。此时戟尖离他眼睛已在咫尺,但戟刃被叉头所缠,也无法再进一步 这一招,正是叉法里面的“倒打猛虎”,非常巧妙的一招,两人马上较力,那“赛仁贵”郭盛猛地往外去抽戟,而那“五路鬼”邓涛则是和他各自使用平生气力,那“赛仁贵”郭盛脚踏马蹬双腿撑直身子几乎仰躺马背,两臂后拉,整个人就是斜拉起的一个“一”字。 这一下,直拉得咬牙切齿浑身青筋暴起。 而那“五路鬼”邓涛仍然立于马上,只不过已经是站在马蹬上,也不敢托大,比较之下还显得轻松些,但也用双手锁紧牛头叉叉柄,四马蹬颤颤巍巍,二兵器咯咯吱吱,两坐骑八蹄圆转,双方厮杀血光腥颡,而那“小温侯”吕方此时已经缓了回来,拨转马头挺方天画戟直奔“五路鬼”邓涛。 正当时,“小温侯”吕方乘虚而入,一支方天画戟如掣电一般,穿了那“五路鬼”邓涛的左肩,正是“小温侯”吕方手中方天画戟,宽大的月牙刃卡在骨头里,戟柄悬空,把方天画戟的重量全加在骨头上,矛锋被压得向上撬着那“五路鬼”邓涛的肩胛骨。 这可是刮骨剧痛,而那“五路鬼”邓涛竟然还能立于马上,右手紧握牛头叉,紧紧的锁住了那“赛仁贵”郭盛的长戟,纹丝不动,真不失为一条好汉!不愧是“独行虎”张开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还真是有过人之处。 那“五路鬼”邓涛强忍剧痛左手抓起马背上的剑来逼退二人,此时他力量不佳,单手使不了牛头叉,只能是如此了。 “嗨!” 那“小温侯”吕方猛地拔出来了他的那方天画戟,当场就把那“五路鬼”邓涛肩胛骨给弄得碎了,此时这一条手臂也就算是废了,他也是根本不可能还有再战的能力了。 “好机会,兄弟,杀!” “赛仁贵”郭盛则是看准了情况,一猛地用力,就破开那自己与敌人纠缠到一起的兵器,当时抽出来了方天画戟,他便是一招直透咽喉,奔着那“五路鬼”邓涛的要害直接杀去了。 “啊!” “五路鬼”邓涛却如何抵挡,真是被一方天画戟刺中咽喉,坠落马下,而“小温侯”吕方也是飞快的在他的腹部上,也补充了一戟。 第289章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哈哈!” “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同时爆发出来了爽朗的大笑,这“五路鬼”邓涛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死的透透的! 这下子他们两个可算是立功了,狄泉所交代给他的任务,此时此刻他们也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接下来,就是剩下的一半,让老百姓几天反了他讲娘的! 而剩下的官军一看主将死了,都炸了营了,和没头苍蝇也差不多,那真是撒丫子就跑啊,抱头鼠窜! 而村民们一看官军乱了,他们可就乐了,那是主动出击啊,锄头等农具上下翻飞,把已经毫无斗志的敌军砸得抱头鼠窜,真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和梁山兵马一起,把这五百多个官军全都给料理了,就差埋在田地底下沤肥了! “敢问诸位真是梁山好汉,是狄寨主叫你们来救我们全村老小的?” 老里正来到了吕方、郭盛的马前,小心的询问起来。 “老人家,我等正是驻扎在独龙岗上的梁山好汉,我们狄寨主知道朝廷的狗官经常叫人来洗荡村坊,故而教我等来救的。” “赛仁贵”郭盛说道。 “我们全村在此拜谢狄寨主了,救命之恩,容当后报,今日要是没有你们来此,只怕是我们全村老少小命不保啊!” 老里正带着那全村老小向着吕方、郭盛,并一众梁山兵马跪下,被“赛仁贵”郭盛连忙扶起。 “老人家,莫要折了我们的寿数啊!” “诸位乡亲,如今这些朝廷兵马实在是群恶魔,我等也听说了此事,他们作恶多端,害得相邻们不浅,你们放心,我们狄寨主说了,必然给枉死的姐妹们讨回一个公道!” “赛仁贵”郭盛这通大喊,引得那些受害的女子家属都是垂泪哭泣起来。 他们完全没想到,还能有人为他们向朝廷要个公道。 “乡亲们,你们想想,这朝廷官军也好,朝廷也罢,多少年来,可有一天让大家过上一天好日子,苛捐杂税,处处盘剥,徭役苦差,我等百姓无辜受苦,可是钱财粮食全叫他朝廷得去了,没一丝一毫落在我们老百姓手里啊!” “小温侯”吕方的这一声喊,可是把这些农民兄弟的怒气给激发了起来了,他们刚刚被官军欺负的都快要到死的边缘上来了,对于朝廷正是最恨的时候,此时对朝廷的恨意,说是滔天的程度也不为过。 “大家想想,我们狄寨主说过,藏富于民才是真正的国富民强,如今的大宋富甲一方,可是大家真的吃穿不愁吗?就光说这对辽国的岁币,那是岁岁年年的送,可是辽国可有一日的安稳?这岁币到头来还不是摊在了咱们老百姓的头上,富的是他赵官家,盘剥的却是我们百姓的民脂民膏啊!” “是!” “没错!” “说的好,说得对!” 此时人民群众的脾气已经是完全被调动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金銮殿里面把宋徽宗给打个稀巴烂。 “我们狄寨主要的,就是四方蛮夷,不敢来犯,还老百姓丰衣足食,太平盛世,所以举兵反宋,我们狄寨主平生只愿意老百姓家家户户都能有喝不完的粥!” 家家户户都有喝不完的粥,在后世看来,是多么低的一个要求,可是实际呢?就算是中国古代最长的封建朝代的君主一直努力,也是无法完成这个愿望的。 自古帝王,除了开国皇帝,多长于深宫,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被太监宫女环绕,岂会知道人间疾苦?或是好大喜功,或是骄奢淫逸,或是碌碌无为,有几个人真心在乎这个天下的老百姓,他们的子民? 老百姓此时都哭了不少,家家户户都有喝不完的粥,这个愿望,他们都不敢想! “狄寨主真是仁义君子啊,快回村拿酒出来款待恩人!” 老里正此时已经是听得老泪纵横,他七十多了,这辈子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反而是给大宋朝贡献了一辈子的苛捐杂税,临老还差点被宋朝冤枉死。 狄泉的话,他听了怎么能不动容呢? “老人家,不可!” “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都伸出手来表示拒绝。 “我们狄寨主说过,梁山是为天下万民澄清环宇,再造乾坤的队伍,我们要以民为本,故而狄寨主曾经下令,擅取民财者,哪怕是一针一线都要处斩,我们梁山,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现在这条禁令已经是梁山上从头领到小兵完全认同的一个规则了,没人敢违背。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是谁,只要敢犯了这个纪律,狄泉是真的砍啊! “这……” 老里正活了七十多岁了,各色的队伍他也都见过,但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队伍,他这辈子没见过。 别说这辈子了,要是没有狄泉,就是上辈子,下辈子他也别想见得到! 不对,要是下辈子,应该是能够见得到的…… “狄寨主真神人也,求狄寨主帮我们赶走这些朝廷的这些混账兵马啊!” 老里正恳求道。 “老丈,你想想,如今郓州不在我家狄寨主掌握之中,对敌朝廷大军,胜算难料,即便是今日打走了朝廷军马,他日你们不还是在道君朝廷的治下受苦吗?” “赛仁贵”郭盛的这话,也是指向性非常的明确了! “对,我们要跟着狄寨主过好日子!” 老里正明白了过来。 “老丈,若是这郓州境内的四方百姓都能支持我们狄寨主,即便是那郓州府城高大,可是也只是一座孤城罢了!” “小温侯”吕方扬起了紧握的拳头,人民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仙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这个方法无论在古代还是后来,都是实用的。 雄才大略,到什么时候都是雄才大略啊! “不错,我去通知邻村几个村去,壮丁都去投狄寨主!” 这老里正在这里待了七十多年,人际关系是个,可以说是根深蒂固。 再加上那些老百姓对于那该死的朝廷大军,已经是深受其害,非常厌恶,平日里郓州的知府也没有宽仁爱民,现在再一这样煽动,整个郓州境内的百姓都要交农起事了! 这回,“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的任务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这老里正带着这俩人直接就去到了四周的村坊去找各处的乡党领头人,这些人一听到说狄泉要反朝廷,直接就搬出来牛酒来款待梁山兵马,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吃敢喝。 这些老百姓可都是积极响应,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人的出人,一时之间竟然汇集了近上万人的队伍,全都由各村的里正带着集体前往独龙岗祝家庄,去投奔狄泉去了。 这下子,浩浩荡荡近万人的队伍在独龙岗前面聚集,也把狄泉看得吓到了,这比他预计的煽动性还要强上一倍多! 这也让狄泉发出感叹,天下果然苦宋久已! 狄泉早就准备了大批的军械粮草在独龙岗三庄之内储存,现在这些前来投军的百姓青壮,拿起来刀枪,穿上盔甲就是现成的兵马,虽然未经过训练,战斗力还不高,但是这人数是还是一个极大的震慑! 朝廷大军一共才多少人,这都多少人了! 而且,狄泉还根据了“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那里汇报的情报,这些来投军的老百姓还不是全部,还有人因为路远,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赶到地方呢。 那要是这么看来,保不齐会有几万老百姓来投! 狄泉根本没想到自己的煽动性竟然会这样之强大! 而这么多的人马,其需要的军需粮草也很多,不过这些老百姓来投军的时候也带着不少粮食资助狄泉,,而且独龙岗三庄田地也是不少的,收获的粮食此时此刻也都堆积在粮仓里面,暂时还是够用的。 狄泉闹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朝廷大军那边也是不可能不知道,“独行虎”张开得知了自己的行为酿成了这么大的问题之后,也是惊呆了去,现在他们对付梁山军马,本来就算非常困难了,现在又是要对付数以万计的愤怒农民,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而“双鞭”呼延灼那边可以说是早就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所以在“独行虎”张开请他前去议事的时候直接推脱说自己头疼,不去。 早和他说的时候他干什么吃的,现在事情已经是无法挽回了,想起来找“双鞭”呼延灼来要主意来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听人家的? 再说了,那“双鞭”呼延灼也不是神仙,眼下这个局面,他也是无能为力。 张开也是愁的不行,他可没有当初西楚霸王项羽在彭城之战里面几万破几十万的能耐,现在兵力悬殊这么大,狄泉甚至能够派出大军将他包围起来,他可是想跑都跑不了。 至于撤军,他更是不敢想,在出征之前去,宋徽宗就是勃然大怒,让他只许赢不许输,这现在他要是就这么退兵回去,别说他这个节度使别当了,估计脑子都要保不住了。 而且,他还刚刚的之前,派去打安南李朝兵马的那一对兵马,“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和“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所带领的兵马在广西境内被敌军埋伏,损兵折将,宋徽宗是龙颜大怒,险些阵前换将,把他们两个给砍了。 他当然知道,打安南李朝的队伍,那边气候湿热,瘴气多,蛇虫鼠蚁之类的毒物也多,再加上地形险恶,是真心的不好打。 但是现在和他们两个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了。 要是他敢退兵,只怕是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了。 现在,他儿子“黑心虎”张永手臂重伤,差点被“赛存孝”萧圣衣给打了个半残,两个得力的副将“白额虎”倪贰和“五路鬼”邓涛现在已经都在黄泉路上做鬼,至于“双鞭”呼延灼那里,呼延灼对他有气,手下的副将“天目将”彭玘也是重伤,实力可谓是大打折扣了。 这样的情况,军力的减退无疑是很大的,张开只觉得自己目前陷入了绝境之中。 就在这个张开无比头疼的时刻,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张节度使,小生吴用求见!” 来人,正是那宋江手上的第一谋士,“智多星”吴用。 这家伙原本是在青州和宋江在一起的,上一次他们集合了全青州的人马和狄泉决战,都被打得落荒而逃,后来山东已经失陷了如此多州郡的事情叫宋徽宗知道了,他们也是无形之中把奸臣集团和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给狠狠地坑了一把。 宋江为了孝敬奸臣一党,即便是是上下用关系,无所不用其极,才保得了自己平安无事,那钱财可是花的如同流水一般。 宋江和吴用虽然都想去找狄泉报仇,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要兵马没有兵马,要武将也没有武将,手里的实力并不足矣对日益强盛的水泊梁山造成威胁,所以他们还非得另辟蹊径不可。 正在这个当口上,宋江和吴用突然就知道了这道君皇帝派遣了那“独行虎”张开作为大将出兵征讨梁山的事情。 他们听到了这个事情,他们就知道机会又来了。 首先是这个“独行虎”张开他们两个是都有耳闻的,早些年在绿林中也是手段高强之人。 但是他们该怎么帮助呢? 现在宋江手里面兵将都是援助不了他“独行虎”张开的,粮草也不多,而且狄泉为了防备他们,在青州边境上弄了一个封锁线,叫他们的大队人马根本不能正常出入青州。 所以,在宋江和吴用的思前想后谋划之下,这两个人最终确定了大政方针,那就是——直接派遣那“智多星”吴用前往独龙岗祝家庄,在那“独行虎”张开的身旁去辅助那个“独行虎”。 因为吴用号称“智多星”,虽然面对狄泉的战绩属于败多胜少,但是他的脑子也可以出谋划策,弄出不错的主意来。 第290章 攘外出谋划策,安内恩威并施 宋江的意思是让“智多星”吴用去做他“独行虎”张开的脑子,替他出谋划策,这样对付狄泉,起码不至于失败,当然了以前“智多星”吴用在和狄泉对阵这一方面上,确实是没打赢过,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打赢的实力。 “你就是宋江那里的人吗?宋江叫你来做什么?” “独行虎”张开并不知道这个“智多星”吴用的名声,所以还有点看不起这小子。 毕竟,宋江等人不仅和狄泉屡战屡败,而且还欺瞒朝廷,欺上瞒下,在张开的眼里简直是一群废物,要不然有也不用他来这里了。 “我家大人叫小人前来助张节度使一臂之力。” “智多星”吴用说完这话,“独行虎”张开差点连牙都笑掉了,他自然是看得出他“智多星”吴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是会两下武把式,那也是“有限公司”,有限的很。 “你?要你何用?快回去告诉你那宋江,速速发兵马来助战,朝廷那里必然对他从宽处理!” 张开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俩字——援军。 现在他和狄泉在这里打仗,真的是要多劣势有多劣势,现在他就盼望着能来几波的援军,好让他能够和狄泉打个平手,哪怕是不胜不败,那也能和朝廷交差了。 但是,宋江也是刚刚败在了狄泉的手里,基本上连带着青州慕容彦达和徐州项飞,以及济南那里的兵马都给坑了一个干干净净,而许贯忠那边指挥人马在登州发往凌州,凌州已经被围困了好几天,山东境内临近的州府,真的是已经拿不出来任何的兵马去救了,宋江也不例外。 “将军,此言差矣,您沙场建功,一代名将,岂不闻这古时汉留侯张良虽不上战场,但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蜀汉孔明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指点江山,算无遗策,此乃一个智字也,小生虽然没有多少胆略,倒是有不少谋略愿意献给将军,将军不妨一听,若是说对了,那自然无妨,谁错了,将军也权当是听我一乐如何?” 吴用这么一说,倒是逗笑了张开,那张开开口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诸葛亮吗?” 虽然这话听着不像是好话一句,但是,其实语言之中,语气上的变化已经是缓和下来了,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再反对吴用说话了。 而那“智多星”吴用是个什么人啊?那是日生千计的一个主儿,转转眼珠子就知道对面的人是什么心思,自然是知道张开已经默许自己开口说话了,于是便低眉顺耳的开始了讲说。 “将军,你现在的困境无非是两样,一是外敌在侧,那狄泉妖言惑众,卷动了我大宋百姓与他一起谋逆,人数已然有了数万人之多,远超朝廷大军。” 张开也是气得一拍桌子道,“唉!这狄泉手下兵马不少,而且能征惯战之将着实厉害,若是为朝廷所用,无疑都是一方的朝廷命官,谁知他们竟然不助朝廷,反而跟随造反!” 张开就是那种典型的“屠龙勇士终成恶龙”的鲜活例子,他自己本来就是绿林强盗的出身,后来受了招安当了官之后就忘了当年的自己是干什么的,换句话说,就是忘了初心。 “那狄泉最会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多少英雄豪杰叫他骗上了梁山!” 听了张开的话,那“智多星”吴用也是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 “这外敌在此,是其一,这其二则是在内,为将帅不和。” 吴用说到这里,还非常别有用心的看了看张开。 张开也能够明白“智多星”吴用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他张开和那“双鞭”呼延灼意见相左,所以导致现在“双鞭”呼延灼对他非常有意见,他们之间也就存在了不和的事情。 虽然这个不和并不是很大,但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军心,毕竟,作为主帅的“独行虎”张开在领导大军之中产生了失误,那么他的威信也就是打了折扣的。 而“双鞭”呼延灼的部队相对来说,军纪还算不错,这做人做事就怕你把两个人把一块儿比较,这些士兵一比较,都说“双鞭”呼延灼治兵有方,给这个“独行虎”张开无形之中也是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和威胁。 当然了,尽管这个威胁并不是“双鞭”呼延灼有意向的造成的,但是它也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这就是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样的情况。 “你还真有两下子,都叫你知晓了,那你既然能够看出来这些事情,那么可有办法进行防治啊?” 张开也从“智多星”吴用的谈吐里面发现了此人的本事似乎也并没有那么不堪,于是也非常想问问他的意见。 谁要是认为吴用是个废物,那他可就小看吴用了,这个“智多星”,你可以质疑他的人品,但是你绝对不能质疑他的脑子。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吴用军事生涯一共献计60次,成功575次,失败25次,成功率高达9583,其中05次是因为看守史进的牢头记错了日期,导致史进没有按时间执行计划,一次是由于不可抗力原因,因为太乙混天象阵这个实在是无解,而计谋失败的战绩里面,也只有一次是因为自身谋划失当导致的,如果去除这15次后吴用计谋成功率高达9830 此外宋江先后共有五次失败是由于没有采纳吴用的正确意见,另有两次吴用求稳,但是宋江的冒险的计划实施成功,也并不能说吴用的计谋没有用。 梁山军主要是根据吴用计策攻克的城池包括:祝家庄、高唐州、青州、华州、大名府、曾头市、东昌、蓟州、益津关、文安县、霸州、幽州、盖州、壶关、昭德、襄垣、威胜、山南、纪山关、润州、苏州、德清县、杭州、乌龙岭、清溪县,共二十五处。 其中,吴用的计谋对攻城起到一定作用但并非主要因素的:凌州、东平、檀州、陵川、宛州、荆南、睦州,共七处。 书中明确数据表明是吴用指挥且能够以少胜多的战绩有:祝家庄、三次攻击大名府、两赢童贯、三败高俅之战,其实前后赢了高强五阵、战兀颜光、盖州、决战田虎、苏州、睦州,前后累计十六次。 你可以质疑他的招数下作,你可以质疑他的招数不高明,甚至不高大上,但是他的计策有且只有一个特点,就是效率高,可行性非常高,简单实用。 属于甭管是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吴用就是这种手段不管,但是结果喜人的谋士。 《孙子兵法》兵势篇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熟读孙吴兵法的吴用正是一位出奇兵的高手,据《五石瓠》记载,江湖人称八大王黄虎的奇兵爱好者张献忠就经常学习《三国》、《水浒》中的奇兵战术。 这位“八大王”并不是什么文化程度特别高的人,但是对吴用的计谋却能够情有独钟,可能也是因为他的计策并不难理解,而实行起来,其实也并不难以实行。 而且不仅张献忠,据张德清《贼情汇纂》记载,太平天国众将士也常学其中技巧,据《庄谐杂录》记载,一度被太平军打的抱头鼠窜的胡林翼竟然也曾嘲笑过太平天国学的不过是《水浒传》中“粗浅”计谋 他之所以和狄泉交手的时候屡战屡败,前期自然是因为狄泉熟读《水浒传》,对他的计策类型和即将要发生的故事脉络了如指掌,所以能够把吴用玩弄于股掌之间。 吴用前后所提的六十多条计策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有两类,一类可以简单称为里应外合,另一类可以简单称为诱敌埋伏,这两种计策都是低投入超高回报的计策,也正是因为吴用的计策频频成功,所以梁山军虽然攻下许多城池,但士兵损耗并不甚多。 也许他能够一招鲜吃遍天的时候,干嘛要费尽心思创造新套路呢? 事实证明,这些,在后世读者眼里的这些粗卤可笑之计恐怕也并非一无是处。 但是,当吴用的思维彻底跳脱出了《水浒传》的原本轨迹之后,当狄泉对存在已经完全改变了整个水浒的故事情节发展之后,他的计谋,狄泉能够预料到的就并不是很多了。 要说强敌,吴用怎么能不算一个强敌呢?一个脑瓜子厉害的敌人,远比一个胳膊粗的敌人更为恐怖。 “我劝说张节度使先安内,再攘外,俗话说,天无二日,军无二帅,若是任何人威胁到了您的军犬权,都是要立刻将其除掉的!” 听了“智多星”吴用的话,张开吓了一跳,心说这秀才也太狠了,竟然叫自己杀“双鞭”呼延灼! “你这是什么意思,呼延灼没有错,岂能乱杀!” 好在他张开还是明事理的,并没有不理智。 “哈哈,张节度使会错意了,我并不是说要将其杀死,但是您要让他威胁不到您,您要抖出来威风,压服他!” 吴用一边说,一边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在高速张开,要保持“力量感”。 “然如何让他服?” “这个容易,便是让他怕了您便可,您仔细想想,这呼延灼他本是戴罪立功之人,您便可以拿这一点上做文章,指责他作战不利,要向朝廷检举,我听说第一战时他主动后撤,至使将军的吞吃扈家庄,李家庄之计策不能实行,这正是他的把柄,三军何时撤退,您才是主帅啊!” 张开听了吴用这话,觉得多少有些牵强附会的意思。 因为那一仗的失败,其实呼延灼那边并不是主要原因,而且他那边的敌人并没有出来两面夹击他的大军,反而是他的儿子“黑心虎”张永不是李家庄敌军的对手,被打得落荒而逃,张开才被人给包了饺子。 最后还得是那“双鞭”呼延灼赶来,用铁甲连环马扳回一城,要不然真就悬了。 要是这样来看,他“双鞭”呼延灼不但没有罪责,其实还是有功劳的呢。 而至于“双鞭”呼延灼主动撤军的这件事,其实就更有道理了,兵者诡道也,这战场上的形势,时时刻刻都是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的,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让将领有随机应变,临机专断是权力,呼延灼作为独领一军的将领,自然是有资格带人退兵的。 其实人家呼延灼是一点毛病没有的,但是按照这个“智多星”吴用好似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说法,似乎还真有了这点瑕疵,似乎还真是有了点错误。 这就叫“能把死人说活过来”,纯属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结果任是凭借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愣是就把这罪名给安到了呼延灼身上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这是立威,这呼延灼乃是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传子孙,自然是有傲气在身,所以我们除了立威,还要立恩。” “什么意思?” 这个“独行虎”张开是绿林和军旅出身的人,不知道这个“智多星”吴用说的这么多的弯弯绕。 其实,吴用的意思就是说,直接创造出来点问题,可以是罪名也可以做局什么的,让那呼延灼身上摊上一点问题,然后拿这个问题敲打他。 他被敲打了之后,张开再唱完了红脸唱白脸,出面想办法再把这件事给他解决了,这也就是说,等于张开再去买他呼延灼的好。 而这样一下下来,无疑是等于张开给了呼延灼一个恩惠,呼延灼自然是对张开感恩戴德,这就叫“恩威并立”,弄得他呼延灼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最后还得和人家说一声“谢谢嗷!” 这张开叫“独行虎”,一是说他有独当一面的武艺,但是也是说他为人胸无城府,不知道拉帮结派,身边没有什么得力人,也没人愿意和他走的太近。 此时这只“独行虎”,则被吴用弄成了“大彻大悟虎”。 第291章 智多星谋取独龙岗,新将佐刺杀入敌营 “那我现在便去叫呼延灼前来议事,然后痛斥于他?” 张开问吴用道。 吴用却是故弄玄虚道,“将军大人,此事原本也不急于一时,你且想一想这外敌如何去退。” “我哪里知道,不要卖关子了,先生快快去讲!” 张开可没有这种耐心去听吴用去卖关子,他是个粗人,就喜欢那种挽弓搭箭照直了崩的人,不喜欢各种的弯弯绕。 “好,将军你来想想,狄泉现在对你的威胁,一是兵多,二则是将广,三则是火器厉害,至于兵多,无疑是因为他古惑了无数百姓为其所用,其本身在独龙岗之上的兵马其实并不多,与朝廷大军也还是鼎足之势也” “然而,这些村民虽多,但是未曾经历过训练 所用的是锄头,不是刀枪,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如何能够对阵杀敌?便是数量多,也不足虑也。” “什么?敌军人多,蚁多咬死象你岂会不知?” 看着吴用说的竟然如此的轻描淡写,张开则是有些不满,毕竟这些老百姓的战斗经验再不丰富,那也是几万人,一人踢他们朝廷军队一脚,都能让他们全都滚下独龙岗去。 吴用则是不慌不忙的道,“将军,除此以外,还有一记分化他们的计策可以用,这些老百姓被狄泉鼓动,全因为将军部下兵士不检点害民,而狄泉则为他们老百姓出了一口气,这些百姓也就不明是非,以为狄泉才是为民请命的英豪,故而从狄泉而远朝廷,对将军大军群起而攻之,是因此而起。” “但我等若是能够派遣人去败坏那梁山军的名声,叫老百姓看看,这狄泉的兵马也不是什么圣人,那百姓也自然不会去相助他了!” 吴用言下之意,就是叫人装成梁山泊兵马的样子去做坏事去,然后把这笔账算在梁山人的头上。 这样一来,这些老百姓也会同样厌恶梁山,即便是不至于去对狄泉群起而攻之,也会不帮助狄泉,如此一来,对于朝廷大军还是十二分的有利。 既然百姓不能为朝廷大军多用,那“智多星”吴用就让这百姓也不可能为狄泉所用就行了! “这样,他们兵多之优势便是荡然无存,至于第二点,将广,我也有办法对付。” “这狄泉军中武艺高强的武将不少,盘踞于独龙岗上,三庄连锁,互相救应,要是不能破其一点,当真难以对付。” 吴用是了解原本祝家庄的地理环境的,要不是独龙岗上三庄易守难攻,原着里面宋江也是无需要三打祝家庄的。 “正是,那两撞尚可对付,可是这祝家庄在独龙岗上,骑兵不能冲锋,还有树林拦路,多陷坑陷阱!” 张开在这种情况下,要派骑兵,地形不适合骑兵奔驰,要派步兵呢,这步兵还容易被陷阱给杀死大半。 “这树林,干脆一把火烧了,这样其中的陷阱也就付之一炬,独龙岗前面也就没了什么遮挡,除此以外,我们也可以派遣高手前往那三庄之中刺杀狄泉部将,即可解决他的将广。” 吴用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手掌,叫了两人进来。 “这二位是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将军征讨淮西王庆之时捉拿的两个敌将,已然归顺于朝廷,徐州兵马督监项飞要来这两人,送与将军帐前听用。” 宋江和吴用现在可是和项家搭上关系了,因为项飞也败在了梁山狄泉的手里,所以他也想着报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他们之间也是狼狈为奸了起来。 “独行虎”张开也是打量起来这面前的二人,这二人的个子都是七尺往上,不满八尺,左边的一个手长脚长,吊梢眉,人中长,长得有些晦气相貌。 右边的一个额头扁平宽阔,像是一只大碟子直接扣在了脑袋上,虽然长得是不太好看,但是这人的手背是黑的,一看就是练过硬功,而且其手背上的老茧极其之厚,绝对的外家高手! 左边这个晦气脸,名叫刘赟,在原着中乃是江南方腊麾下八骠骑之首,号为飞龙大将军,曾与关胜大战三十合不分胜败。 当时是在城下双方斗将,宋江那边出的是关胜、花荣、徐宁、秦明、朱仝、黄信、孙立、郝思文,左右两边,分出八员首将,齐齐骤马,直临阵上。 最后八对八,梁山兵马对上了方腊的八骠骑,关胜战刘赟,秦明战张威,花荣战徐方,徐宁战邬福,朱仝战苟正,黄信战郭世广,孙立战甄诚,郝思文战昌盛,两阵上主帅立了信约,十六员大将交锋厮杀,真乃是堪描堪画。 这一十六员猛将,斗到了三十回合以上,“美髯公”朱仝,一枪把苟正刺下马来,两阵上各自鸣金收军,七对将军分开,两下各回本阵。 后来此时宋江破城,令诸将各自去城里搜杀南军,尽皆捉获,单只走了刘赟一个,领了些败残军兵投秀州去了。 刘赟,作为方腊那边的八骠骑之首,武艺是最高的,这可以从方貌与宋江的约战中看出,在八对八的对战中,与刘赟交锋的,是梁山五虎大将之首的“大刀”关胜。 从后面朱仝三十合之上杀苟正可以看出,刘赟至少也和关胜打了三十合之上,能和关胜大战三十合之上,而没有落败,可知其武艺之高。 而且,在苏州城被攻破后,他又是唯一一个突围的。可见,刘赟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八骠骑之首,其实力起码也要有梁山泊上的八骠骑水平,否则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甚至他的水平很有可能更高。 而他祖上也不是凡人,乃是后汉开国的刘知远,乃是五代十国时期后汉开国皇帝。 当年刘知远,是徐州沛县人。他自幼聪慧,喜欢练武。父母为了满足他习武的愿望,不惜花重金聘请武师,教他武艺。后来,刘知远父母双亡,他变卖家产,到处拜名师,访高友,武艺突飞猛进,少有对手。 刘知远的武艺越来越高,但家里却越来越穷,为了生活,刘知远只好到本村李员外去做短工,挣几个钱勉强度日,李员外慧眼识英雄,有意将女儿李三娘许配给刘知远。他请邻居窦义为媒,选了个良辰吉日,给女儿和刘知远举行了婚礼。 李员外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对妹夫刘知远心生歹意,派人暗杀未遂。刘知远失手打死人,只得逃走。 多年之后,刘知远发迹,夫妻父子团聚,李三娘苦尽甘来。再后来,刘知远当上了后汉开国皇帝,封李三娘为皇后,立咬脐郎刘承佑为太子。 这哥们凭借满身武艺博一条出路,结拜兄弟七人中,刘知远是大哥,老二是郭威,老三是史延超,老四是史延能,老五是苏逢吉,老六是岳元福,老七是马忠义。 但是这刘知远死后,刘承佑即位当了皇帝,他就是后汉隐帝。 由于刘承佑用人不当,被郭威篡权杀害,成了亡国之君。 虽然后汉的风评并不太好,但是刘知远的武艺没的说,他善使一口金刀,凭着“一马四刀”的绝技扬名天下。 “一马四刀”,是马背上的快刀刀法,刀快马急,走的就是狠辣的路子。 古人在战场上一般会斗将,而斗将一般都是马战,一马四刀形容的就是在两个人骑马战斗相遇的一霎那,瞬间劈出四刀,此招可以说是骑战技巧的巅峰。 凭借着这刀法,想当初刘知远面对朱温的梁军连败了朱温十七阵,从此刘志远一跃扬名天下! 后来他与李嗣源、郭威、杨衮、高行周等六人一起在鸡宝山设埋伏,准备击杀后期的第一勇将王彦章,在李嗣源战败后刘志远提着大刀来到了王彦章面前,他们之前就有过交手,刘知远被王彦章枪里夹鞭大吐血过,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刘志远发现自己还是斗不过王彦章,回马诈败使出了绝招“一马四刀”,结果被王彦章轻松破解了。 虽然如此,他也倒是并不难看,毕竟这铁枪王彦章天下之间也只有那“十三太保”李存孝能治得了他了,败给他并不能说丢人。 接下来高行周和杨衮车轮大战再战王彦章,最后在鸡宝山深处五龙二虎七位名将合力围攻王彦章,终于将王彦章杀得筋疲力尽,自尽而亡,因为这七个人里面,五个最后都当上了一朝天子,唯有杨衮和高行周并不是龙,而是两个虎,所以就叫五龙二虎逼死王彦章。 想当初,刘承佑于公元950年11月被郭允明杀死后,群臣决定立刘知远子、前开封尹刘承勋为帝。 这时,刘承勋正重病卧床不起,又改立刘赟为帝。 郭威进入汴州后请太后临朝称制,并决定迎立刘知远之侄武宁节度使刘赟为帝。 就在刘赟动身前往汴梁时郭威指使人假报契丹入寇,自己率大军出京迎敌,行至中途,兵士哗变,将黄袍披在郭威身上,拥立郭威为帝,然后转回汴梁。 刘赟行至宋州时郭威已抢先一步进入汴梁,逼迫太后下诏封自己为“监国”,总揽朝政大权,并以太后名义下诏废黜了刘赟,降封刘赟为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上柱国、湘阴公,又遣部将郭崇威到宋州将刘赟囚禁在当地。 刘赟作为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养子,未即位就被废黜后毒死,且葬处不明。 951年,郭威正式登上皇帝宝座,年号广顺,国号周,史称后周,而后汉从建立到灭亡仅三年,历二帝,是五代十国里最短命的政权。 而这个刘赟虽然和前人同名,但是却实在是当初卧病在床的那个刘承勋的后人。 虽然他们家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不过祖上一马四刀的绝技倒是让他给学了去,所以手里的刀法不简单啊,手使一把九耳八环象鼻刀。 象鼻刀在刀类武器里面是貌不惊人的,既没有那份力量上的沉重,也没有寻常刀尖刀背上的锐利,刀头卷曲形状有些象鼻子之感,镔铁加精钢精心锻造而成的象鼻刀,外表镀上金粉,使其又有了金刀之名,稳重低调的刀锋下涌现出不少使用此刀,名声赫赫的实力战将。 比如当年的老将黄忠,虎痴许褚。 至于右边的这个人,则是名叫贺从龙。 贺从龙,小说《水浒传》中方腊麾下头领,官拜御林都教师 后被卢俊义活捉。 此人在原着里面出场并不是太多,在宋江大军拿下杭州后,梁山大军两路并进。 宋江率部拿下乌龙岭和睦州,卢俊义攻克昱岭关和歙州,两路大军对方腊的老巢——清溪形成了夹击之势。 方腊见形势危急,下令由金吾上将军内外诸军都招讨皇侄方杰为正先锋、马步亲军都太尉骠骑上将军杜微为副先锋,率领一万三千御林军与宋江交锋,又命御林护驾都教师贺从龙率御林军一万拦截卢俊义。决定方腊集团命运的总决战正式打响。 但是,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被方腊派去拦截卢俊义的贺从龙全军覆没,本人也被生擒活捉。 这样看来,似乎这个贺从龙很菜一样,但是细想一下,他是方腊的御林军总教头,其实就相当于是宋朝的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这个位置上的人,其本事注定不能差。 而“玉麒麟”卢俊义的实力,那也是原着作者御笔钦定的天下第一,只要是不涉及法术方面,也没人能是“玉麒麟”卢俊义的对手。 所以,这个贺从龙败给了卢俊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个家伙的实力只怕是除了这个“玉麒麟”卢俊义级别的敌人,他是谁都不怕。 只可惜,这家伙的时运不济,非常的倒霉,他被方腊派出去的主要任务就是去拦截卢俊义的军队,可以说是正好撞上了他的克星,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乖乖的失败了。 第292章 报世仇事与愿违,受蛊惑与狼共舞 这位贺从龙练习的武功本不是中土武术,他本身就是广西蛮族出身,他的全书,是古昂拳。 壮拳——也称昂拳,指在广西壮族地区出现的壮族武术,流传于广西平果榜圩,田东思林及都安县江南乡等地方的一种本土拳术。其历史渊源已无法考证。主要分有徒手拳法及兵器格斗技法,其中兵器格斗类格斗又有“长枪术”,“刀盾术”,“双刀术”等等几大类。 后世传说昂拳流传于广西平果榜圩,田东思林及都安县江南乡等地方的一种本土拳术,其历史渊源已无法考证,据说是最早脱胎于宋朝的侬智高势力。 该拳种采用“站椿”、“打沙袋”、“打树椿”、“走梅花椿”、七步铁线基本椿功’等功法练功,在攻击防守上,壮拳的拳和械力主架实劲猛,出入变化以灵捷为导,发劲与声气合一,进退以四门为径,适合广西山区演练。 由于国度不同,现今泰拳发展得很火,而昂拳却濒临消失。 而这昂拳在后世又称军拳,昂拳,“昂”是壮语发音,意为凶狠的、坚硬的。昂拳是僚人在战争中总结出来的搏击术。 昂拳以肘伎、膝攻为主;拳法有直、摆、勾;腿法为正蹬为主,侧踹和低鞭腿为辅;和泰拳的区别是昂拳更凶狠,没有高鞭腿,昂拳没有高鞭腿法,可能和僚人聚居的广西有关,因为在山区里打仗,腿是用来平衡的,而昂拳是明清时期狼兵标配的拳法,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狼兵是什么,其实狼兵是在明朝时期,壮族人自己组建的地方武装,后来明朝军队征用狼兵,狼兵成了广西壮族骁勇善战的代表。 所以当地人把昂拳也称之为“军拳”,狼兵的威猛可以随便挑几个历史案例,清末时期,天平天国起义,最开始的清一色是广西兵,即狼兵,只有三万人,一路过关斩将,从广西打到南京,最终成立一个短暂的天国。 昂拳主要厉害在徒手搏击,杀伤力强,多用肘击、膝顶和鞭腿,还有头撞,撕咬,砸拳。 在器械运用上也是最长见的刀盾,长枪,双刀。比较适合于战场使用的器械,几乎每一种拳法都是以徒手搏击为主,器械为辅,昂拳也是,徒手搏击的功夫是昂拳最闪亮的地方。 而宋代侬智高的拳术叫“南蛮拳”,他们也就是昂拳的创始者,侬智高是中国北宋中期广西广源州壮族首领,侬智高起事的发动者。 想当初侬智高在党犹州建“大历国”,与交趾李朝相抗衡,随后遂在安德州建立“南天国”,称仁惠皇帝,年号景瑞。多次击退交趾入侵,但再三请求归附宋朝未果。 皇佑四年四月,侬智高举兵反宋,五月,破邕州,改国号为大南国,年号启历。 这个家伙没有蹦哒太久,因为很快大英雄狄青立即率兵夜越昆仑关,进攻邕州,侬智高领军匆忙出战。 狄青戴上面具,亲自杀入敌军,指挥宋军纵横开合,左右攻击,大败侬智高军,追击溃败敌军五十里,斩数千人,俘虏了五百余人,侬智高等乘夜纵火烧城,逃往大理国宋军入据邕州,广南平定。 战后狄青敛集叛军尸体在城北角建筑京观。当时叛军尸体中有个穿金色龙袍的,部下众人说是侬智高已死,要向朝廷报告,狄青说:“怎知这不是一个骗局呢?我宁可说侬智高失踪,也不敢欺骗朝廷来贪求战功。” 而实际上侬智高仅以身免逃到大理国,依附于特磨寨之侬夏卿,并以此为基地,招兵买马,研习对抗骑兵的办法,希望有朝一日能继续割土称王。 到了皇佑五年,在桂州知州余靖的主持下,以杨元卿、陈充等人率六州之兵袭击特磨寨,生擒侬智高之母阿侬、弟侬智光,二子侬继封、侬继明,侬智高仅以身免。 此后,侬智高的复国希望彻底破灭,公元1055年,侬智高死在了大理国。至此,持续数年,蔓延两广多地的侬智高反叛彻底宣告终结。 而这个贺从龙实际上则是侬智高的后人,避祸而改姓了贺。 这两个人,和宋朝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按说原着里面他们都是属于江南方腊势力的人,但是如今因为情况改变,宋朝天下大乱的更早了,但是方腊却还没有起义。 这两个对宋朝有恨意的家伙等不及了,干脆就近加入了王庆的队伍里面,但是王庆实力不济,这两个人跟随王庆的队伍与项元镇作战,却被项元镇设计火攻,陷入绝境,这两个人没办法了,只能投降。 这个贺从龙一身昂拳,那是纯粹的横练硬功夫,从小击打铁木桩练得一身铜皮铁骨一般的横练功夫,手中使用的是一条铁蒺藜骨朵,当真是打遍两广无敌手。 骨朵,古代的一种兵器,是长棒形状,顶端缀一蒜形或蒺藜形的头,以铁或坚木制成。 这东西,唐代以后用为刑杖,宋代以后并用为仪仗,俗称金瓜,古代说的金瓜击顶就是拿这东西把人给打死,骨朵本名胍肫,讹为骨朵,现代人犹称花蕾为花骨朵,形状相似。 这种兵器类似长柄锤,木柄上安装一个蒜头或蒺黎形的重铁器,凭着重力锤击敌人,铁蒺藜骨朵是骨朵的改良型,也就是在骨朵的锤头上加上很多锐利尖刺,就变成蒺藜骨朵,也就是俗称狼牙棒的长柄版,但是其头部长度则并没有那狼牙棒要长。 这种骨朵,应该算是所有骨朵类型之中所最为沉重的一种了,有个至少四六十斤的重量,所以习者需要有较大的力量。 在小说《三国演义》中,沙摩柯以五溪番王的身份登场,为刘备伐吴的援军,《水浒传》方腊手下大将庞万春的副将雷炯、计稷,都是用蒺藜骨朵这种兵器,但是沙摩柯并没有表现出铁蒺藜骨朵在他手里非同寻常的实力,而是用弓箭射死了甘宁,这种本来出场就不多的兵器也就没什么真实战绩了。 这贺从龙当年在家乡是非常厉害的天字号猎户,无论是何等野兽在他手下都是有死无生。 想当初他家乡地面上有九害,一是山中虎,二是崖上鹰,三是林中豹,四是坡上猪,五是沼中蟒,六是河中龙,七是湖中鳌,八是海里鲛,九是杀人象,都被他一一杀死驱除,可谓水斩蛟龙,陆抟犀象。 贺从龙是一个步战的高手,穿山越岭如履平地,轻功提纵术可以攀爬绝壁,一身狠辣的横练功夫可以对抗山林野兽,说句长他人志气,灭狄泉威风的话,不让打虎武松啊!而且水陆两栖,真不是等闲人物。 尤其是他打死杀人象的一战,简直是惊天动地,以肉体之身对抗大象,拼死抱住了大象的耳朵活生生的拿着铁蒺藜骨朵砸大象的眼睛,生生的把大象给砸死了。 众所周知,打击钝器虽没有像刀剑靠刃口锋利伤人导致伤口外出血,但会导致皮下内出血,皮下内出血的后果远比伤口外出血可怕,因为很难止血,假如人体脾脏被钝器打击会导致脾脏破裂大出血,必死无疑! 要是人的头部受打外力强烈打击形成脑震荡,控制人体生命的脑组织受到损伤那也是无法救治的,故打击钝器杀伤力及破甲能力强过刀剑、枪戟等刀刃等锐器,也只有这么个打法,才能破过大象的坚硬皮肤。 而他水战也是极其厉害的,杀死湖中巨鳌,更是潜入水中与其鏖战,砍下巨鳌之首。 这鳌就是古代传说中海里的大龟或大鳖,想当年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又有传说东海中有巨鳌驮着的三座仙山巨鳌,在远古传说中巨鳌负载大山或大地,巨鳌移动就会发生地震或沧海桑田,山川变迁。 虽然这种大乌龟远不如想当初神话传说之中的巨鳌,但是在水里的本事也是非同小可,这贺从龙水路两栖的本事,绝对是当世少见的厉害。 在这一点上,“玉麒麟”卢俊义可就不如他了,因为“玉麒麟”卢俊义他在水战方面一窍不通,直接能淹死,但是陆战实力,这个贺从龙还是不如他的。 这个贺从龙和刘赟俩人按说或多或少都是与宋朝有仇的,但是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效忠宋朝呢? 还是亏了这“智多星”吴用的好一张利口,一条三寸不烂之舌。 首先,这乾佑三年,李守贞等藩镇发生叛乱,汉隐帝命郭威征讨,但汉隐帝猜忌郭威,欲杀之,郭威不得已反叛,汉隐帝为溃军所杀,后汉就此灭亡,后汉是亡于后周郭威而不是宋朝。 而刘赟对于宋朝的仇,是因为十一月二十一日,隐帝被杀,郭威称帝建立后周,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弟弟,河东节度使、太原尹刘崇也据河东十二州称帝,仍用后汉的乾佑年号,史称北汉。 但是紧接着就在北宋太平兴国四年、北汉广运六年,宋太宗赵光义率军亲征北汉,宋军先击溃支援北汉的辽军,而后猛攻太原,北汉皇帝刘继元被迫投降,北汉至此灭亡。 所以他们刘家的问题虽然和宋朝有关,但是他刘赟并不是刘崇的后人,所以他“智多星”吴用拿着这一条,做起了文章,说他的仇人是后周不是宋朝,应该是去打那柴家后人,而他对大宋应该不怀仇恨,而他只要能够弃暗投明,就能既往不咎。 他刘赟虽然有心反抗宋朝,但是问题就在于,他跟随了王庆这一回,不但没有能够得到了重用,而且也看到了王庆确实与项元镇的部队作战,打不过项元镇,所以对于能否推翻宋朝,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了。 至于那贺从龙,他就是想要给先祖侬智高报仇雪恨的,所以他最初准备的是去投奔大理去的,但是很快,安南就进攻了广西,他也是迅速逃跑。 因为想当初侬智高是北宋羁縻州之一的广源州人(今广西靖西),位于宋越边界之间,地理位置极其敏感。 而当时出身当地四大姓(韦、黄、周、依)之一的依姓头人侬全福因不满李朝之\"暴政\",遂自称\"昭圣皇帝\",立其妻阿侬为\"皇后\",封其子侬智聪为\"南衙王\",定国号\"长生\",独立建国,从此不再听从李朝号令。 面对这不听话的小弟,\"交趾恶之,遣兵袭虏之。\"安南经过一百年的战乱洗礼,此时的李朝已发展成为了中南半岛上的地区小霸、军事强国。 因此对付这种土生政权,自然是势如破竹、拉枯摧朽般地悉数荡平,公元1039年李佛玛御驾亲征,一战生擒长生国主侬全福与太子侬智聪,唯独走脱了皇后阿侬与年仅十四岁的小皇子侬智高。 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两年后的公元1041年(乾符有道三年),侬智高母子在傥犹州(亦位于今广西靖西)又扯旗造反,李佛玛自然容不得侬氏的东山再起,立即出兵镇压,这次侬智高亦兵败被俘至升龙。 所以他们之间是有世仇的。 其实侬智高是属于中国人,还是属越南人,本来史事关此记载是明确的,但后世有一些越南人别有用心,硬是伪造出侬智高的越南人一说。 他们认为侬智高是属越南者,其逻辑是,侬智高是广源人,广源州是越南境内的广渊县,所以,侬智高是属越南的,看似逻辑推理清晰明了,实际上宋代广源州在中国境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贺从龙离开了老家之后来到了广东福建,这里也没有反抗朝廷的势力,但是他听说淮西有王庆,所以前往投奔,却未曾受重用,被项元镇放山火围困,生擒活捉。 虽然想要反宋,但是他觉得自己欠了朝廷一条命,他决不能允许自己欠了自己的仇人一条命。 因而,他决定帮着朝廷还回去,再反朝廷。 第293章 欲加罪呼延灼无奈,内外围狄寨主用兵 “这二位都是高手,叫他们去混入村民之中,杀死敌将,还可以让他们两人乔装打扮成梁山中人的样子,在附近村坊作恶,败坏其名声,叫那些原本归心于狄泉的百姓尽皆离去……” 吴用的各种阴招,可谓是让他“独行虎”张开大开眼界,对于张开来说,他没有这种强大的脑子能够想出来这些计谋,所以他此刻也是完全服从了吴用的说法。 但是,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这么让呼延灼服服帖帖的。 “智多星”吴用则是给了他一个计谋,首先,摆一桌酒席,把“双鞭”呼延灼叫过来,然后按照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批评指责呼延灼一通。 如果“双鞭”呼延灼服了,并没有反驳,那自然是好的,如若不服,那就以将功折罪的由头打发他“双鞭”呼延灼率军去攻打独龙岗。 张开和呼延灼两个人一起去都会失败,那呼延灼一个人前往,不就是必败的状况吗? 到他们失败的时候,他张开再率军去救援呼延灼,就算是救了呼延灼一命,之后再免了他战败之罪,这就能让他彻底听话服气了。 但是,这种办法,就会让呼延灼部下多少损失一点兵马,张开知道当兵的都不容易,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去送死,但是那“智多星”吴用说了,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大丈夫想要成就大事,那就一定要有一定的代价。 张开被吴用这么一劝说,就同意了他的计策,在中军排摆下酒宴,请呼延灼前来。 “双鞭”呼延灼还以为是那张开想要给自己赔礼道歉,承认之前他在军队骚扰民众方面的处理问题。 结果到了地方,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到了地方酒还没喝一杯,呼延灼就被张开质问道,“近日我军连连败于敌军,呼延灼,你可知罪?” “什么?我……” 呼延灼当时就蒙了,自己哪里有罪名? 当初要不是他拿铁甲连环马断后,只怕是大军连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他哪里来的什么罪过? “你,攻打扈家庄,在未曾失败时擅自退兵,至使我军大败,这还不是罪过?” 张开的质问直接让呼延灼直接站了起来,他虽然撤退了,但是扈家庄的敌军并没有追出来包围大军形成了对张开主军的合围之势。 反倒是他儿子“黑心虎”张永,不仅没有在李家庄攻打胜利,反而被打得不行了,直接溃败,导致张开中军被两面夹击,他才是罪魁祸首,怎么现在赖上他了? “你还敢嘴硬!难道你从扈家庄撤军,是我鸣金收兵下的令吗?不是!那你擅自撤退,岂不是违背军令!” 张开这说辞就是故意为之了,因为这东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每个单独领兵的将领是都应该拥有一些临机专断的自主权力。 但是你要非得按照这个上纲上线,还真是主帅没有下达鸣金收兵的撤退命令,这“双鞭”呼延灼就率军撤退了,这一点没跑。 但是,一般情况下,这一条也是军队里面的潜规则,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去抓自己手底下将领的小辫子的。 但是,硬要挑刺,这是一个最好找的小辫子。 呼延灼气得不行啊,沉声道,“你,张节度使,你何必诲过于我呢……” “什么?难不成你没有干嘛?你若是不服,便提兵去打独龙岗,若能得胜,便免去你的罪责!” 张开这算是把吴用的计策给贯彻始终了。 “好!好!我呼延家的子弟,宁愿战死,绝不受辱!” “双鞭”呼延灼已经快把肺给气炸了,直接气呼呼的冲出了帐篷,回去点兵了。 对于他来说,虽然他也知道就凭借自己这一支兵马,是万万不可能大打败狄泉的,但是他却受不了这种侮辱。 而且,这种情况下,他不去打,也会被排挤死,况且他本来想着的是凭借这一战能够戴罪立功,让自己呼延家在奸臣那边的问题得以解决,谁知道现在却只能拼着一死了! 呼延灼回到了营寨里面,与“百胜将”韩滔说了情况,他叫韩滔在营寨之中看住受伤的“天目将”彭玘,不必与他同去送死。 韩滔说什么也不答应,非得是要和他同去,但是,呼延灼想的是凭借着自己一死,在朝廷那边对呼延家也算是有了个将功折罪的交代。 所以,他说什么也都不让韩滔跟随,骑上了踢雪乌骓马,拿起了两条铜鞭,带着五百连环马杀奔独龙岗。 他原本是不想让太多兵士与自己去送死的,但是说到底,他就算是战死,不能杀死几个敌军的将领,也是完全不可能过得了关的,所以也得带着一点兵马,但是决不能多带。 那“双鞭”呼延灼来到了独龙岗下,讨敌骂阵,叫狄泉出来应战,狄泉见呼延灼就带着区区五百连环马就来挑战,感觉到不太对劲。 毕竟,就是呼延灼那边的兵马损失的再多,他也不可能只带着五百人出来挑战,因为那点人数就是杯水车薪,狄泉随便把前来投奔的几队农民派出去,都能够杀死他们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狄泉因此也怀疑起来,有没有可能这是敌人的诡计,也就是说,这是敌人诱敌深入的计策。 毕竟呼延灼就率领这么点人,谁看见了不想要过去直接把他们给一举拿下? 还是要小心为上! “哪位头领敢领一军前去对付这呼延灼?” 狄泉话音刚落,“行者”武松就讨令道,“寨主,我去,我还未曾与此人分出胜负高下!” 武松对于“双鞭”呼延灼这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也是非常的有兴趣,很想要和他打出个子丑寅卯,分个胜负输赢出来。 “好,武都头,压头阵!” 狄泉让武松带来五百重甲步兵到独龙岗半腰上应战,因为敌人那边呼延灼带来的人全部都是铁甲连环马,要是一拥而上,步兵阻挡不住,这个地点上,铁甲连环马是无论如何都跑不开的,正合适。 “哪位头领率领一队人马从暗门入丛林埋伏,如若是他呼延灼想退,便把他包抄了!” 狄泉今次对于这“双鞭”呼延灼可算是势在必得了,必须把他生擒活捉,然后让他加入梁山之中。 而且,这次根据“千钧枪”呼延启鹏的授意,狄泉已经派遣了刚刚回到了梁山的“拼命三郎”石秀再度前往了东京城去取呼延家的家眷。 可怜的“拼命三郎”石秀,几乎常年不是在前往出差的路上,就是在进行着各种间谍行动的路上。 这也是狄泉对呼延灼势在必得的决心。 “兄长,还能是谁,当然是兄弟我去!” 狄雷一敲双锤,主动请缨起来。 “好,就叫兄弟你去,不过务必要埋伏得当,不要暴露!” 而独龙岗上,“行者”武松与那“双鞭”呼延灼两个老对手此时相遇在此,都是眼睛里面喷火,非要把对方打死不可。 “呔,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双鞭”呼延灼这一次已经是满怀死志了,非要打死武松不可,手中的两条铜鞭在手里“格愣,格愣”的相互摩擦了起来,真个是摩拳擦掌,咬牙切齿。 呼延灼这一战,必定会拿出全部实力来对付武松。 而“行者”武松自然是不服的,手里拿着大棍,丝毫不惧,大喊道,“莫说大话,你武松爷爷的头颅就摆在这里,有胆的便来取,怕你的不是好汉!” “啊!” “双鞭”呼延灼也不废话,双手之中的水磨八棱铜鞭一上一下,犹如两条乌龙,上下打向了武松。 武松手中的大棍则取中线想要荡平这两条铜鞭,结果双鞭和单棍相碰,这回武松却吃了小亏。 按说纯粹的比拼力量,呼延灼是未必能够在和武松的对拼之中占上风的。 这就是武器上的问题了。 鞭锏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棍状破甲钝器。他们的刺击都没有太大威力。 鞭锏也作为副手武器使用,但是很神奇的是在各地都出现了双鞭双锏的形式,这就得说说民间打铁的技术问题和兵器限制令,一方面打造格斗用刀剑,作为平民来说实属造价颇高,双鞭双锏打造难度低,对铁要求不高,鞭,一般是钝尖,鞭身还有节,面对披甲武士,刺不穿甲片的,只能来戳刺面部,眼睛。 有些人认为锏就是以楞对敌,增大压强。如果古人那么重视楞的作用,锏就不会和鞭共用装具了,鞭的节还是有一定的实用作用,格挡对方兵器时,有一定的阻挡作用,可以顺势盖压对方器械,不容易发生滑动。 刚刚呼延灼和那武松的一招,就是因为双鞭上的竹节划过了大棍,出现了一个擦过了大棍滑向了后方的这样一种情况,所以武松险些被双鞭打中,所以后撤。 而且,呼延灼在这一战之中,变得聪明了许多,懂得了借助他胯下这匹宝马良驹,踢雪乌骓马的力量。 他双鞭劈下的时候,战马也是双腿离地,带动着马上的呼延灼一起打下来。 这个力量就比武松当时打出的要大了。 试想一下 武松如同凶猛敏捷的豹子,俯着身子挥棍打向呼延灼的大腿,或打向马腿马屁股,偶尔跳起来劈打呼延灼或马头,但是这匹宝马敏捷度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就不怕,而呼延灼骑在高头大马上,挥动不到三尺的铜鞭,弯腰俯身,吃力的追打跳来跳去,犹如巨猿一般灵活的武松,那场面多么尴尬,实在令人发噱,结果多半是双方游斗半天,谁也打不着谁! 就在此时,那狄雷已经带领了五百的喽啰直接通过祝家庄墙上的暗门已经到达了独龙岗两旁的密林之中,准备半路截住他呼延灼。 而那呼延灼在这里和武松拼命,那边宋军也是有人在一直监视着呼延灼战况的。 因为按照“智多星”吴用之前的计策,那就是要在“双鞭”呼延灼马上要覆灭的情况下,让他“独行虎”张开来救援“双鞭”呼延灼,从而造成一种救援的假象。 呼延赞虽是呼家将第三代,他不是呼家将中武艺最强的,不过他的声望却成了呼家将的先祖,双鞭呼延灼就一直都是以呼延赞为荣。而呼延赞也是以隋唐十七条好汉尉迟恭为榜样,学习他的勇猛和鞭法,后来呼延赞也成为铁鞭王,他凭着武艺高强与战场上的勇猛,为北宋开国立下汗马功劳。 而宋朝开国大将呼延赞传下的鞭法,是“铁鞭镇八方”周威信跟他师伯卓天雄所善用的武功,呼延十八鞭虽称十八鞭,但传下的鞭法仅有十七式,最后一招“一鞭断十枪”,是当年呼延赞受敌人围攻时,以一根钢鞭震断十杆长枪的套路,当世只有卓天雄练就。 “双鞭”呼延灼在此时还真是用出了这一招“保命绝学”,直接打在了那武松的大棍之上,即便是那“行者”武松都没有办法挡住这一击。 因为这一鞭的力量 直接能够震得武松松开手中的大棍! 这双鞭这一招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能够震伤武松双手的地步。 要是一条木棍,要么是断了,要么就是直接被打得变形,但是铁质的大棍则是完全不一样,反震力全部都是施加在了“行者”武松的手上,而这一下,反震力全部都是反作用在了武松的手上,虽然没有震得武松双手受伤,也是瞬间让武松双手一麻,放开了手中的铁棍。 “刷!” 失去了大棍的武松迅速拔出来了腰间的两口雪花镔铁戒刀,只不过问题就在于这两口雪花镔铁戒刀,实在是对战那“双鞭”呼延灼的双鞭不占便宜。 钝器本来就重,而这两把戒刀还不是呼延灼双鞭的对手。 武松要是用这两口刀和呼延灼对打,只怕也会处于一个极其不利的被动地位。 而此时宋军的探子也看到了这一切,飞快的去寻找张开,叫他出兵去了。 第294章 阵前失手五花大绑双鞭将,助纣为虐苦大仇深飞龙将 “今天即便是死,也不玷污了我呼延家的威名!” “双鞭”呼延灼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手里两条铜鞭简直像是永动机一般的挥舞,他来这里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意,想要拼死拉上一个垫背的。 呼延灼毕竟是标准的梁山五虎将的实力,此时拼起命来,即便是“行者”武松,也有些遮拦不住了,武松此刻手中拿的还是双戒刀,实在是不能与铜鞭去硬拼,也是连连后撤。 狄雷看到这种情况,有心出去支援武松来个二打一,但是又觉得武松虽然看着连连后退,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受伤吃亏,自己要是上了,保不齐武松还不愿意呢。 而此时此刻,守在独龙岗下面披挂整齐,早就率兵严阵以待的“独行虎”张开手持银丝三尖枪,早就准备率领兵马去救援呼延灼了,独龙岗上小卒跑下来报信,他立刻带着兵马就冲上了独龙岗。 而狄雷正在树林里面百无聊赖的玩着两个大铁锤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张开率军一马当先冲上了独龙岗,立刻就站了起身。 “坏了,这是敌军援兵!” 狄雷立刻快步跑到了林子边上,然后猛然跃出,手中这两柄大铁锤恰似当年汉留侯张良博浪沙一锤惊天,飞锤砸碎了始皇辇一般,直奔那张开而去。 那张开也没有想到这半路能杀出来两个大铁锤,吓得当场就傻了,好在他胯下的那匹宝马良驹厉害,往侧边一闪,躲过了这一锤,结果黄土地砸出来了两个水盆深度的坑来! “又是你!” 张开认得这个手使铁锤的小子,当真是不好对付,此时他又拦在前面,想跃过他去救“双鞭”呼延灼可不容易了! “坏我好事!” 张开这边率军上岗,狄泉在祝家庄城墙上居高临下,也是看了个清清楚楚,立刻叫人在城墙上打响号炮,通知东西两面扈家庄与李家庄来出兵救援。 而扈家庄和祝家庄在看到了这一情况之后,也是纷纷出兵救援,狄雷拦住了那“独行虎”张开大战,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西边扈家庄那里“千钧枪”呼延启鹏与“一丈青”扈三娘就带兵杀来。 东边李家庄那里,“大刀”关胜率领“丑郡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杀来,这“独行虎”张开就又被包了饺子了,成了饺子馅! “遭了!快撤!” “独行虎”张开现在身边没有得力的将领能够帮他,至于那刘赟和贺从龙都是高手,但是此时这两人已经被派遣去到附近的村坊里面搞破坏去了,让他们帮忙也不在。 而“智多星”吴用那边虽然带来了俩保镖,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一个是“险道神”郁保四,这俩人当个保镖勉勉强强,但是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这些大神,叫来自己都得搭进去。 张开死命驱马撞向了狄雷,妄图借助马力让狄雷闪开,撞出来一条缺口要跑。 可惜他想的错了,别人怕马,狄雷不怕,狄雷有着力举千斤闸的神力,虽说现在的年纪不大,但是也能够做得到随随便便力分双牛,即便是奔马他也能拦得住! 原着里面,狄雷为了让岳家军安心突围,铁锤挥打之间将几十名守城军士打倒,面对着缓缓落下的千斤铁闸,几个箭步冲到近前,伸出双手托住千斤闸的下沿,双膀一较神力往上一使劲,硬是把闸板让他给举起来了。 一匹马的力量再大,它大得过千斤闸吗? “好家伙,你给我下来!” 眼见着战马撞向了自己,狄雷立刻把一只铁锤扔在了地上,空出一只手臂上,“嘿!”的一声,手按上了马头,用力一推,就“夸擦”一下子,把那宝马给推翻了! 张开也被掀翻,半空中手中银丝三尖枪一点地面,才站住了身子,惊得不行,他坐下这匹宝马也是力大无穷的,狄雷居然有着能够力退奔马的神力,也是让他始料不及。 不过,狄雷去抢那匹宝马,倒是给了张开一个逃跑的空挡,张开直接是窜进混战人群之中就隐藏了身体,从地上扒下来一个死尸的军衣号坎就往自己身上套,跑了! 作为绿林出身的老江湖,他“独行虎”张开逃跑的功夫,也算是一绝! 而那边“双鞭”呼延灼已经被围在了垓心,手里双鞭飞舞,恰如那闻太师祭起了雌雄双鞭,生人勿近一般。 武松也在一旁不敢上前,而那五百连环马早就被赶来的兵马杀死,连同着张开前来救应的兵马也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人。 “兄弟,你……投降了……” “千钧枪”呼延启鹏赶到了近前,勒马看着那陷入癫狂的呼延灼,一时语塞起来。 呼延灼一看是呼延启鹏,倒是回复了一点神志,但也是大叫着,“呼延家世代忠良啊,你逼上梁山,我没话说,可我今日一死以保清名!” 呼延灼知道“千钧枪”呼延启鹏被逼上梁山,实属无奈,心中并没有怪罪他的那个兄弟,但是他得保住他呼延家的清名,就必须战死沙场,那也算是为国捐躯,起码让人知道这一代的呼家将里面,还有人能够为国捐躯,呼家将还是忠臣。 “哼哼,想死,没那么容易,弟兄们,寨主可是有令,抓活的!” 武松喊过这一嗓子,赶上来的“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都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要活捉“双鞭”呼延灼。 这倒不是他们几个一起上要欺负人,实在是呼延灼拼了命,他们要抓活的上去不能用真本事,那就有点危险。 所以人多倒是可以降低风险。 “快快束手就擒!” “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刀枪并举,一下压向了那“双鞭”呼延灼的顶门,呼延灼丝毫不怕,双鞭手腕一转,划出一个光圈,一声“开”,力道就是非同小可,直接把这一刀一枪给震开了! “呼延将军,还认得我吗?” 一把青龙偃月刀劈头而下,呼延灼双鞭急忙封住了头顶,直接就抗住了这一刀。 “好刀……” 这一刀力量非同小可,即便是呼延灼堪称是梁山五虎将里面和“双枪将”董平一样的永动机级别擅长于久战的选手,此时也有点扛不住了! “昔日在东京曾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将军何苦自绝生路,还是归顺!” 来人正是“大刀”关胜,呼延灼打了武松半天,此刻又对上了“大刀”关胜,这个压力是真的有些顶不住。 “着!”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呼延灼这边苦苦抵挡着,那“一丈青”扈三娘又是乘虚而入,使用起了暗器红绵套索,直接扣住了那呼延灼的一条手臂。 “嗯?” 呼延灼被止住了一条臂膊,正疑惑之时,那扈三娘手中红绵套索用力一拉,呼延灼身子一失去平衡,自己那边又被关胜一刀背拍在了腰上,直接来了个“倒栽葱”倒下马来。 “上!” 呼延灼一坠落马下,七八般武器就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直接被生擒活捉。 “带回去教给寨主发落!” 呼延灼被生擒活捉,张开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暂且不表。 却说那刘赟与贺从龙两个人奉命前往郓州独龙岗各处的村镇上去冒充梁山中人败坏梁山名声,这俩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各自分开去做任务去了。 这个刘赟他之前在老家是个小地主,家里有十几亩地,有七八个农户种地,但是自从那该死的朱勉弄那遭瘟的花石纲之后,他就惨了。 1113年,宋徽宗自称得到太上老君托梦,成为狂热的道教信奉者,后世称之为“道君皇帝”。道教崇尚山石,宋徽宗更是相信怪石中有蟠龙神力,身处怪石环绕之中,可以帮助自己得道升天。宋徽宗在全国搜罗怪石长达二十年,史称“花石纲”。 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供玩赏的,应奉局立即派人以黄纸封之,称为供奉皇帝之物,强迫居民看守,稍有不慎,则获“大不恭”之罪。 由于花石船队所过之处,当地的百姓,要供应钱谷和民役;有的地方甚至为了让船队通过,拆毁桥梁,凿坏城郭。 宋徽宗得到了一块儿太湖石,高四丈,载以巨舰,役夫数千人,所经州县,有拆水门﹑桥梁,凿城垣以过者。应奉局原准备的船只不能应付,就将几千艘运送粮食的船只强行充用,甚至旁及商船,造成极大危害。 为了运送花石纲,朱勉下令开凿一条新的运河,正好淹没了他家的田地,真是让他一夜返贫,还没地方说理去。 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为保障“花石纲”的运输,关系国家民生之重的漕运都被挤在一边,漕船和大量商船都被强征来运送花石,全国上下,费百万役夫之工,加上尽心尽力的朱勔一伙等人,只要听闻何方何处何家有奇石异木,就不惜破屋坏墙,践田毁墓,致使天下萧然,民不聊生。 朱缅天怒人怨,后来在宣和七年,金兵包抄开封,宋徽宗赵佶匆忙让位于宋钦宗赵桓,带着蔡京、朱勔父子逃到镇江,看来当时是想到苏州朱勔老巢避难。后因金兵未克开封即退兵,蔡京等还朝,当时,朝野同声要求诛杀“六贼”。 宋钦宗只得削去朱勔父子官位,并将其流放,后又下诏中途处死,籍没其家,消息传到苏州后,积怨已久的人们冲进朱家,把同乐园抢砸一空。 而如今这个狗贼被狄泉关在了梁山之上,至今还没有放出去,而他的下场恐怕比起当初历史上,只怕是会更为凄惨,但是不管有多么凄惨,他都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至于刘赟,本来他日子过得还不错,也不至于是去造反,尽管是和宋朝有仇,但是也不至于非得要造反。 结果闹得他现在是一无所有,对于宋朝朝廷的不满已经到达了巅峰,混不下去了,也就彻底的反了。 但是他好歹是天天和佃户混在一起的人,他知道老百姓现在的日子过得是也不好,所以说让他震得去祸害老百姓,杀人放火什么的,他还真是不太愿意。 所以,他选择的抹黑梁山的方式,就是到了村子里面,吃喝不给钱。 因为他也听说了,梁山好汉的军纪严明,不允许拿老百姓微金毫银,所以他就要冒充梁山的人,把这个军纪给“破了”! 于是乎,他来到了独龙岗东侧的李公村,这村子里面因为曾经出过一个姓李的状元,因而被称为“李公村”,一村子人都姓李。 刘赟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说自己是梁山泊头领,要去前敌去打仗。 然后他就仗着这个身份,到村子里面吃完喝完不给钱! 于是乎,他便拿着一条朴刀直奔村口那里打着酒幌子的小饭店去了。 这种乡野小店,也没有什么酒旗子,顶多是在上面挂上一个草标,这就算是酒幌子了,人家看见了也都能知道。 “客官,您老是打尖还是住店?” 长得略微有点愣头愣脑的店小二凑了上来,殷勤的询问了起来。 “我乃梁山好汉,要去独龙岗杀敌,你们快拿酒拿肉来给我吃!” 刘赟喊道。 “啊?爷您是梁山好汉吗?” 那店小二当时就是一惊。 “是!如何?” “来人啊,乡亲们快来啊,梁山好汉来了!” 那店小二当场发出了十二分的大喊,直接把刘赟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看出他的身份来了,要让人去捉拿他一样。 而且,在他大喊出声之后,那些老百姓堪称是一呼百应的呼啦一下子从田间地头跑了过来,简直堪称是一呼百应。 一团团的人,几乎是把那刘赟给包围在了最中央,简直是包围的密不透风。 “这……” 刘赟当场就出现了极大的心理阴影面积,还以为这些人要打他。 “这位好汉,敢问你是何人,在梁山泊上是何等职务啊?” 第295章 兴亡百姓苦,强弱万古悲 “我……我叫刘唐……” 刘赟也是随口扯谎,之前听“智多星”吴用说过梁山好汉中的一些人,他就挑选了这个同样姓刘的“赤发鬼”刘唐来冒充。 “原来是梁山上的头领‘赤发鬼’,久闻大名,咦,您这头发怎么不是红的……” 那村里的老者看着刘赟那黑黝黝的头发,有点不解。 好在是那刘赟的脑子反应还算不慢,随口就瞎编了一句说,“那是说我战场上所向披靡,杀的血染虚发,红如魔鬼,非我红发也!” 他的这份说辞,倒是也没什么打的错,这些村民毕竟也没有真的见识到过“赤发鬼”刘唐的真人。 “原来如此,来人,厨下整制些饭菜来,拿好酒来给刘头领!” 老里正带着村民把刘赟引导到了小酒铺子里面,先是叫人端上来了几碟子干果来,是一些大枣、山核桃、野松子、橡子之类的山野之物。 而村里的妇女也是都去拿来了各家的食材,其余的老百姓各自散去,女人在下头整治饭菜。 刘赟看着这些毫无恶意的老百姓,想着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做戏一出来伤害他们,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他当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虽然有一身好武艺,但是没有欺压过人,就是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十几亩地和一套庄园过活。 虽然心中对宋朝有恨,但是如果没有因为花石纲毁掉了他的家产,他这辈子也许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乡绅了。 他也知道老百姓日子过得不容易,尤其是他老家江南的老百姓,基本上因为花石纲暴政快过得到达十室九空的地步了。 但是他现在报复的心情还是很重的,虽然不一定要报复在宋朝身上,但是他也是需要发泄口的,所以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心说南方因为花石纲暴政老百姓苦不堪言,但是此地乃是山东,是北方,这里的老百姓没有那么惨。 这样的自我麻醉之后,也就让他的心思坚定了下来。 “你们梁山好汉替天行道,爱护百姓,我们都多有敬爱啊,今日还请刘头领在我们这里吃饱喝足,也算是我们乡野之人对你们梁山好汉的敬仰!” 老里正说道。 刘赟也有点好奇,就想要询问一下这老里正,他们到底是得到了梁山的什么好处,竟然这么喜欢梁山的人。 梁山的人再怎么样,其本质上不还是土匪吗? 就在此时,那店小二把饭菜端上了桌子,七八样菜蔬,两条鱼,外加一只鸡与几碗干肉。 虽然说村子里面猪牛羊之类的大牲口都有,但是要现杀现吃,那可太费工夫了,就是做熟了也得两个时辰,毕竟古代烧柴火,又没有燃气灶,而铁锅炒菜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普遍,属于是奢侈产物。 刘赟好歹之前也算是个大宋的中产阶级地主,吃的自然是不差,这样的饭食自然是食不下咽的,甚至还有点发怒,认为他们拿出来这样的饭菜给他吃,是对他的蔑视。 “如何拿这样的饭菜来与我吃?” 这七八样菜蔬,说句实话,就没有一样是好吃的菜,都属于是“野菜”,而且还是后世人都已不吃了的那种野菜。 头一碗就是荇菜,荇菜因为《关雎》这首诗经中的古诗而家喻户晓,但估计很少有人知道荇菜的样子。 其实生活在水边的人可以常常见到这种植物,就是在池塘或流速缓慢的河流中常看到的这种圆圆的绿叶,所以诗中才说“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这东西的味道就一个字——苦,所以后世已经没人再把这玩意当菜吃了,因为此物利尿通淋,清热败火,算一味中药,另外也可以捞上来切碎后混合杂粮喂猪或鹅当饲料。 能当猪饲料,这玩意的低级地位可想而知…… 第二碗和第三碗是两种“葵菜”,古代的“葵”说的就是葵菜,也叫“冬葵”,曾经相当受追捧。 《齐民要术》蔬菜篇居首的就是“种葵”,这玩意在古代曾经是非常广泛食用的蔬菜,元代王祯的《农书》称之为“百菜之主。 不过此物不耐高温和严寒,主要产自长江流域,如今在山东有新鲜的拿出来给刘赟吃,那都是稀罕物件了。 如今据说只有云贵和湖南还有人种植和食用,也是一味中药,有通便润肠的功效。 这东西也是苦的不行,而且其表面还有细小的绒毛,久煮不烂,吃到嘴里甚至能把人的嘴都给苦麻了,因而一般用草木灰一起和这东西煮,才能驱除其苦涩味道,而且还需要重盐压苦味 要么就要放大量的醋。 但是,古代的盐,本来就是紧俏物资,醋也是纯粮食酿造,在村子里面可以说是都不多,所以这葵菜就撒了一点点盐沫子,估计吃进嘴里的感觉能让舌头和吞吃毛毛虫一样。 后面的菜是“薤”和“藿”,中国古人说起食物,最重要的就是五谷、五蔬、六畜、六兽、六禽。 其中五蔬就是葵、藿、薤、韭、葱,葱和韭大家现在还在吃,藿指的是豆子的叶子,也不好吃,但是和葵、薤一比,还算好的。 现在估计没人吃了,葵刚刚说了,至于这个,“薤”在今天一般称“薤白”,也叫野蒜,其地下鳞茎可食。 它的一个亚种——藠(jiào)头,可用来腌、或炒肉吃。 在古代因为没有冰箱和防腐剂,腌制在食物贮存中作用很大,甚至有看黄历腌咸菜的说法,用的就是这东西,味道极大,生吃基本上味道辛辣。 这些个菜,刘赟看着都头疼。 至于那两条鱼,也不是新鲜鱼,都是咸鱼,上面的咸盐粒子基本上都能给这条鱼穿上一身盐粒子盔甲了,散发着那股极其浓烈的咸鱼腌制的气味,和海货店里面的如出一辙。 咸鱼倒是古代常吃的东西,但是这两条咸鱼硬的已经和干柴一样,都发黑了,一看就是不知道已经腌制了多少年的“僵尸鱼”,能把人的牙活生生的硌掉了,还能把人咸死。 众所周知,后世日本的鲣鱼干堪称实际上最硬的食物,因为鲣鱼干在运输过程中,存放鱼的容器上寄生着一种曲霉菌,这种曲霉菌吸收完鲣鱼干的所有水分,让鲣鱼变得非常的坚硬。 而这个咸鱼基本上和鲣鱼干如出一辙,完完全全是硬的如铁…… 即便是在江南见惯了各种咸鱼的刘赟也是感叹起了此物的硬度。 至于那两碗干肉,也都是烟熏的腊肉,其颜色已经是看不出来其本来面貌了,经过了烟熏,上面全部都是满满的烟味,所以外观和味道两方面上都没可能判断出来这原本应该是些什么肉类…… 唯一好点的就是那只鸡了,因为杀鸡比较迅速,但是鸡肉炖的时间有点短,没有炖烂…… 这对于这全村的百姓老说,祭祖宗也就是这种规格的饭菜了,过年都吃不上这种,但是在刘赟的眼睛里面,却是食不下咽。 “刘头领,这还是各家凑出来的……往年日子不好过啊,我们也是多年没有吃过好年景了……快,再去杀牛宰羊,叫刘头领吃好!” 老里正指挥道。 “行了!够了,你们这里也日子过得不行?” 刘赟连忙阻止了老里正,询问道。 “想当年官家继位的时候还好,但是没了多少年,蔡太师,杨太尉他们就开始颁发法度,我等百姓苦不堪言,苛捐杂税又多,官军腐败,全都来吃乡里,敲诈勒索,横行无忌,真是处处都要钱,粮食存不住……” 宋朝即便是没有花石纲,宋徽宗折磨百姓的方法可还有不少。 虽然在即位初期,宋徽宗是有一番振作之心的。除了对章惇、赵似等必要的政敌予以打击,对逐渐掣肘的向太后势力分化瓦解之外,宋徽宗在潜邸阶段的政治经历与经验,均使他更倾向于使用调和主义的政策来整顿朝局,但是好景不长,这家伙骨子里头就不是什么好人。 徽宗初年,宦官杨戬先设“稻田务”,开始在汝州立法,可以种稻的田土,收索民户田契,辗转追寻,直至无契可证,将超出原始田契的土地称为公田,种植户即作为佃户,须交纳公田钱,继而推广至黄河中下游及淮河流域。 之后,又设“营缮所”,检括公田,后皆并为“西城所”,杨戬定下规矩之后,宦官李彦继任,更为凶狠残暴,凡民间好田,指使他人诬告为荒田,田主虽有地契也无用,即括为公田,甚至鲁山,全县的农田都被括为公田,原业主即作为佃户,许多投诉者受刑致死,所有荒地废田都作为公田,强令百姓承佃,交纳公田钱。 《水浒传》原着里面“智多星”吴用去说服阮氏三雄七星聚义的时候,三阮就说过,这弥漫数百里的梁山泊,是济州、郓州等数县沿湖渔民赖以生存之所,也被按船只强行收取赋税,逃税者按盗匪处罪,即便是没有梁山泊王伦一伙,大伙也打不得鱼,不过福兮祸所依,因为梁山泊有强盗,官府倒是不敢来管渔民了,但是他们依旧是打不了鱼。 在李彦及其党羽的摧残之下,北方也是民不聊生,小规模起义不断发生。 除此之外,蔡京干的混账事情主要是货币改革,蔡京的钱法改革包括发行当十钱、夹锡钱和钱引,所以铸一小钱,物料火工加上赡官吏、运铜铁之费,“费一钱之用始能成一钱”,而铸当十钱可以“十得息四”。 也就是说一枚当十钱法定价值等于十文小平钱,而用料不到小平钱的三倍,铸造又可取利四分。 发行当十钱本身就可给政府带来可观利益,但同时也给私铸者带来了巨大的利润,沈畸说:“游手之民一朝鼓铸,无故有数倍之息,何惮而不为,虽日斩之,其势不可遏也”,由于劣币排斥良币,还导致了“未期岁而东南之小钱尽矣,钱轻而物重”的情况。 而这样一来,朝廷获利而老百姓则是苦不堪言,《雍正王朝》里面的孙嘉诚怒斥八爷党铜六铅四的铸造钱币是害民之举,就是和这个差不多。 还有更多,数不胜数,而且这些政策可不像是花石纲那样只是局限在江南地区,而是大宋朝的境内,每个地方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能跑的了,山东的老百姓也一样。 刘赟听了这些也是触目惊心,以前他是地主,这种盘剥百姓的税务到不了他头上,货币改革也对他影响不大,他的主要货币还是银子,根本不知道老百姓过得比他想象之中难得多了几个层次。 “不过现在好了,狄寨主占据了这些州县,我们也不再受大宋朝廷官府的欺压,也不服他们王法管了,狄寨主叫人废了那些苛捐杂税,还把原本的那些恶绅等全部清除,真是造福我们一方百姓啊!” 狄泉即便是不土地改革,不像是后世实行人头税摊丁入亩等情况,就只是把宋徽宗与民逐利,盘剥百姓的政策废了,老百姓都是对他感恩戴德的…… “唉!” 刘赟听着老里正的话,看着眼前的简陋饭菜,更是食不下咽,食不甘味了。 他只觉得,老百姓招谁惹谁了,他们也都是苦人儿,自己要是再打杀他们,也太不是人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是宋朝暴政的受害者,这些老百姓也是一样,他们也都是一路人啊! 柴家和他们家有仇,宋朝也有仇,可是灭了他们北汉和后汉的毕竟也不是宋朝的老百姓,更何况宋朝开国都已经多少年了,和现在的老百姓也是没有关系的。 “你们就过着这样的日子,这大宋朝是该亡了,不亡天理难容啊……” 刘赟此刻心里头想的倒不是他们家和宋朝的怨仇,完全是从自己看到的民生角度去想,老百姓真是民不聊生,宋徽宗真是可杀不可留,包括那些害民,虐民的那些该死的奸臣。 第296章 遇正主真假赤发鬼,打闷棍进退没面目 “这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公理可言,没钱的老百姓遭受人欺压,有钱的却无端被有势的欺压,只叫人恨得咬碎牙冠,肝肠寸断……” 刘赟心里头这个恨啊,你说他们老百姓受欺负就算了,他也是受欺负。 他纳闷啊,宋朝开国的时候,赵匡胤也不是昏君,怎么早晚就这样了? 难不成,就算是他们家的前汉后汉都没有亡国了,早晚也是会这样? 刘赟这边陷入了沉默,但是外面的一阵声音突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村子外面此时此刻开过去了一支队伍,正在高歌猛进。 “江山非画美如画,豪杰壮士影叠叠。侠义如酒浓于酒,男儿放饮情烈烈……“ “山寨如家胜似家,挑灯把酒三军悦。兄弟非亲心更亲,前生来世总相携……” 来的正是狄泉最新调来梁山兵马,由“赤发鬼”刘唐和“没面目”焦挺带队,专门去断掉朝廷大军的粮道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战争的铁律,如今张开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狄泉就是要把这个朝廷的猛将也给完全吃掉! 而这支队伍走到村口时,刘唐派遣“没面目”焦挺去村里面买点肉食,准备原地驻扎开火做饭。 “没面目”焦挺就带着两个喽啰进村去了,村口正是遇见了还没有散去的村民,焦挺见他们害怕,上去赶紧抓住了一个,要不然就全跑了。 “乡亲们,休得害怕,我马是梁山兵马,不害百姓的!” “没面目”焦挺这句话一说出来,这些村民可算放了心了,那些村民都说到,“原来你也是梁山好汉,吓死我们,还以为官军来了!快带他进去见那位头领。” “也是?还有别人在这里?” “没面目”焦挺听出了这些村民话语之中的微妙所在,似乎这村里面还有梁山的人。 “对啊,你们梁山上的头领‘赤发鬼’刘唐就在村中吃饭,话说你是梁山上的何人?也是头领好汉吗?” “谁?” “没面目”焦挺脑子里面“轰”的一下就响起来一声炸雷。 这要是刘唐在村里吗吃饭,陪着自己来的那个人是谁?鬼啊? “是刘唐?” “没面目”焦挺还特意和那个村民确认了一下。 “正是。” 焦挺看村民这么肯定的回答,心中暗想,之前听“圣手书生”萧让讲《西游释厄传》里面有一回“真假美猴王”,莫不是遇上了六耳猕猴? 这刘唐又没有什么孪生的兄弟,估计这里面吃饭的那个刘唐是个冒名顶替之人。 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水泊梁山的盛名,都不是威震山东半边天了,而是威震中原半边天了,要是出现两个冒名顶替,在地面上骗吃骗喝,招摇撞骗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黑旋风”李逵还能遇上那个李鬼,宋江也遇上了王江、董海,都是冒名顶替的家伙。 “没面目”焦挺打定了主意,叫两个小卒在这里看守,自己回到大路上,去报告“赤发鬼”刘唐去了。 刘唐见到了“没面目”焦挺,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是有什么不对,还问“没面目”焦挺,是不是村子里面的肉食没了。 “哎呦,哥哥,你心真宽啊,还肉食呢,里面有个六耳猕猴!” “没面目”焦挺焦急的说道。 “什么玩意?” “赤发鬼”刘唐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嗨!不是,是有个冒充你的,也号称是‘赤发鬼’刘唐,正在庄子里面大吃二喝呢!” 焦挺手指村庄道。 “什么!?” “赤发鬼”刘唐一听得这话,自己也是焦躁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遇上有人冒名顶替自己,败坏自己名声的人,他咋可能冷静的了。 “我呀呀呀呀!我挑了这个混账!” 刘唐抄起朴刀来,大踏步就近了村里,后面“没面目”焦挺跟随着,村民见到他们来势汹汹,纷纷躲避起来。 那刘赟在那边正郁闷时,刘唐和焦挺已经率领兵马赶到,焦挺一指刘赟说道,“就是他!” “好小子,敢冒充你赤发鬼爷爷,你好大胆!” 刘唐一生气,他那一脑袋红就和鬼一样,看着都吓人,刘赟也是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刘唐是谁。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刘赟厉声喝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山泊‘赤发鬼’刘唐爷爷的便是,你这孙子在哪里来的胆子,胆敢冒充你祖宗,看刀你!” 刘唐也不废话,手中朴刀照着那刘赟身上就搠了过去,恨不得直接给他身上来上几个窟窿。 “嗨!” 刘赟见刘唐来势汹汹,一脚踢翻了桌椅,抄起自己的朴刀来,刀柄“按虎势”隔开刘唐朴刀,这边也来丁字步厮杀,和刘唐打在了一起。 论步战水平,“赤发鬼”刘唐在水泊梁山上那也是名列前茅的,一条朴刀用的是神出鬼没,虽然刘赟武艺也是十分高强,但是他那家传的武学“一马四刀”是马上的刀法,地上步战使不出来,也不怕他刘赟。 “乡亲们,看到没有这家伙打翻了你们的盆碗一类,我们梁山好汉可是不损害百姓微金毫银,秋毫无犯的,此人乃是冒充我们的,大伙闪开,看我们拿下这人!” “没面目”焦挺一边疏散群众,一边从背后掏出降魔杵,准备上去助战。 降魔杵,这是焦挺新学会的兵器,老隐士周侗教了他一套少林寺的“韦陀杵”,弥补了他兵器战斗不行的短板。 以前这个“没面目”焦挺属于是空手格斗sss+级别,“玉麒麟”卢俊义都佩服他,但是拿了兵器就是稀松平常,武艺拉胯,只会使用蛮力而已。 而啥是“降魔杵”呢?就是韦陀手里那根短棒一样的东西。 韦陀菩萨是佛陀的护法,也是佛法的护法,也护修行佛法的众生,寺庙都会供奉韦陀尊天菩萨,职责是护法安僧。 据说,在释迦佛入涅时,邪魔把佛的遗骨抢走,韦陀及时追赶,奋力夺回,因此佛教便把他作为驱除邪魔,保护佛法的天神。 从宋代开始,中国寺庙中供奉韦陀,称为韦陀菩萨,常站在弥勒佛像背后,面向大雄宝殿,护持佛法,护助出家人,手持金刚宝杵重八万四千斤,金刚不坏身,他将护持贤劫千佛中九百九十九尊佛出世,为他们做护法。 众所周知,韦陀菩萨与李靖、哪吒、杨戬、雷震子等几人,一同由肉身成圣,而韦陀也成为三教的护法神,他面如童子,表示对佛教怀有赤子之心;手持金刚降魔杵,表示有能力摧邪辅正、除魔卫道,因此佛家之中对他非常看中,有“韦陀杵”传世,其武功势大力沉,威力不小。 但见那“没面目”焦挺是双手合十,两腕中横置一金刚杵,寺庙里的韦陀像要是这个样子,就表示这里接待过往僧人,只管食不管宿,属于有条件收留,在起手式上也是攻防兼备的开始招式。 而要是一手握杵拄地,另一只手插腰:表示这里接待过往僧人,管吃管住。 韦陀手中的金刚杵尖向上:表示这里是皇家寺庙,概不接待过往僧侣。 这三种起手式在韦陀杵之中也是象征着不同的威力招数。 “着家伙!” 趁着“赤发鬼”刘唐和刘赟的那支朴刀搅在一起的时候,一降魔杵就照着刘赟后脑砸下去了,要是打中了,恐怕是连脑浆子斗蹦出来了! 刘赟听得脑后挂风,一猜就是那“没面目”焦挺动手伤人了,于是矮下身子一躲,焦挺一降魔杵挥空了,反而砸到了“赤发鬼”刘唐朴刀上。 刘唐的朴刀叫这一下砸得是直冒火星子,非常之气愤,骂道,“蠢才,你不是对手,我来,不要捣乱!” 焦挺这回真是“没面目”了,彻底没脸了,自己好心帮了倒忙,于是脱出战圈,没敢再上前去。 旁边的村民则是一头雾水 就像是那《西游记》里面花果山的小猴子们一样,一个个不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小子有两下子!”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赤发鬼”刘唐和这刘赟过了几招,立刻就发现了这个刘赟的的武艺不俗,但是手里拿着的虽然说是朴刀,但却用的是大刀的路子。 朴刀是什么样的?它跟普通的大刀十分类似,刀身的材质一般是钢铁。 它的刀柄略长,刀刃的弧度比大刀要小,刀刃的宽度跟大刀相比也较小,刀刃的宽度适中,跟“关公刀”有类似之处。 在古代军队中长柄大刀的造价要远远高于长矛,而且由于其重量较重,因此在战场上也并不能作为通用兵器。 但是偃月刀一类的大刀,一般都是适合在马上用,长且重,朴刀是在步下使用的,所以也就非常的灵巧轻便,他却用猛劈猛砍,这路子并不好用。 所以他刘赟的打法不占便宜,但是仍然不输给“赤发鬼”刘唐半点的威风,足见其实力。 刘唐还能够看出来,这个刘赟可不是个擅长步战的人。 因为人如果长期骑马,并且姿势不当,可能会导致机体重力失衡,出现足跟并拢时两膝不能靠拢的情况,还可能伴随出现外观异常、步态异常等不适症状。 说白了,经常骑马的人可是会罗圈腿的,这个刘赟可就有一点,而且这种罗圈腿可是和那种天生的罗圈腿不太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也因为这个,“赤发鬼”刘唐也是看着这家伙有点不是江湖上武功的路子,怀疑这刘赟是不是官军。 这官军的正统手段和江湖里面的武艺是有明显的区别的,战阵武术和民间的各种野路子有根本区别。 戚继光的《练兵实纪》就曾经记载过,比如对于棍法,戚继光说“教师之法,一打一戳,余皆花法也。只专刺马腹、人喉、马眼、人面”,而考核棍法的方式是“听擂鼓,骑马飞驰,向短根戳一下,即戳马眼、马腹也,次将长棍截一下,即戳贼喉、面也”。也就是说作为戚家军士兵,只要联系好打和戳就可以了。 再比如对于大钯,戚继光说“钯法一打一戳,只戳马眼、人眼、人喉”,考核方法是“以棍手所用高棍立起,飞身向前。一戳短棍头如马眼,一戳长棍头如人喉中,中者为上”,其他如刀法、箭法等,大致类似。 总结一下,戚继光并不要求士兵掌握高深的武艺,而是把打、戳两个简单的技法练熟。而在戚继光的日常训练中,真正占据大头的是旗号、军令等。也就是让士兵们能够令行禁止,统一行动。换句话说,组织性、纪律性才是戚家军战斗力的真正来源。 所以梁山之上的好汉,在原着里面武艺也是分为正统官军和江湖路数,像是“赤发鬼”刘唐,“行者”武松这些则是都学了民间的路数。 而像是在官军之中当过官的,基本上都会战阵武艺,其学的技术又都不一样,比如说后来被王进传授绝学的“九纹龙”史进,“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等人。 像是原着里在青州“双鞭”呼延灼一和“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一交手,呼延灼就直接能够看出来他们两个不是绿林手段,绝对是官军的能耐。 而并不是说官军的能耐就比江湖好汉厉害,而是打法上有着明显的区别。 “原来不是什么欺世盗名的鼠辈,而是一个官府的探子!” “赤发鬼”刘唐看清楚了刘赟的身份,大喝一声,直接就把那刘赟给吓了一跳,当时失了神智。 “焦挺,动手!” 刘唐这时把刘赟往后面一推,大喊一声要焦挺动手。 “嘭!” 焦挺握紧降魔杵照着刘赟后背上面就是一杵下去,直接就把刘赟打得是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 “哈哈!” 刘唐一脚踢飞了刘赟手里的朴刀,直接把刘赟按住在了地上,刘赟硬生生挨了这一下,也是内伤,根本反抗不了。 第297章 王庆进军山东,刘唐单战熊罴 刘赟虽然能和“大刀”关胜打上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还能全身而退,这战斗力自然是不输给“赤发鬼”刘唐,甚至是再加上一个“没面目”焦挺他也不惧怕,但是他不擅长步战,所以分心而至败。 “这家伙一看就是马上惯用大刀的 步下的朴刀用的还是大刀的路子,但武艺着实是不错,要是真打到底,难说……” “赤发鬼”刘唐眼看着“没面目”焦挺像是捆阳澄湖大闸蟹一般把那刘赟给五花大绑了起来,但是心里头确实是对他的本事非常肯定,这小子要是骑一匹马,估计刘唐步战打不过他。 但是论步战,“赤发鬼”刘唐的水平可是梁山十大步军头领前三,只在“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之后,至于“黑旋风”李逵这个步战绞肉机,都得在他之下。 即便是《水浒传》院子里面“玉麒麟”卢俊义上山的时候,单打独斗,步战卢俊义他也能全身而退。 此时步战倒是不怕,但也打不赢。 “诸位乡亲,多有打扰,我二人除了此贼,回去交令,诸位以后见有人冒充梁山好汉,都要加以辨别,我们狄寨主有令在先,不得占百姓丝毫便宜,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违者立斩不赦,他这样要酒要肉,岂是我们梁山中人的行径!” “没面目”焦挺向村里的老百姓解释道。 “原来如此,狄寨主真是神人!” 村民们闻听,也是大夸起狄泉来。 而刘唐与那焦挺带着成了俘虏被打得重伤的刘赟上路,准备去独龙岗把刘赟交给狄泉的时候,又来了天有不测风云的情况。 半路上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正是那和刘赟去了相反方向的贺从龙! 贺从龙为什么到了这里,就是特地来寻找刘赟的,原来他到了西边的村坊还没等干什么,就遇上了王庆的远征军队伍。 王庆这个家伙,虽然原着里说他是祸害淮西的罪魁祸首,而他现在的实力大概已经扩张到了淮北地区,几乎和山东接壤了。 而现在在山东西路是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的项家部队一直在阻挡他向山东迈进,但就在之前,项元镇在淮北被那“刘智伯”刘敏设计,火烧一阵,将其击败,项元镇挫了锐气,之前项飞也败在狄泉手下,元气尚未恢复。 王庆可谓是急于想渡过淮河北上取山东南部的地盘,就派遣了手下上将滕戣、滕戡领了五千兵马,趁着那项元镇元气尚未恢复,渡过淮河,进入山东境内,妄图袭击项元镇的后方。 这也只是其一,因为王庆知道狄泉在山东实力不小,也有联合狄泉吃到项元镇兄弟的想法,到时候他占据山东南部与两淮之地,狄泉吞山东东西两路,合纵连横。 所以,这两兄弟才会前往郓州,一来是先表示诚意,如果狄泉愿意合作,就帮他打掉张开,要是狄泉不愿意,他们也不介意给狄泉点厉害尝尝。 贺从龙和刘赟当初也都是在王庆里面遇见过这两个人的,他们都知道这两兄弟是“纪山五虎”之一,其战斗力不俗,便是贺从龙,也不敢以一敌二。 这两个人,滕戣是滕戡的哥哥,使用一把三尖两刃刀,原着里是李懹麾下偏将,也即是王庆加封的五个虎威将军之一,后与宋军女将琼英交战,十合之上,琼英回阵,滕戣追击,被琼英先使用飞石击落下马后一戟击杀。 现代各种水浒相关文字及衍生文学中,纪山李懹部下五名将领常被合称为“纪山五虎”,部分衍生作品中,滕戣被描绘为颇为好色之人,绰号为“食色虎”,虽然表现比较拉胯,但是根据其与他弟弟滕戡绑定的情况来看,真实实力应该不弱,很有可能是和“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这种实力相差不大的兄弟角色。 滕戡,中国古典小说《水浒传》(百二十回本)的人物,李懹麾下偏将,王庆加封的五个虎威将军之一,是淮西王庆军中武艺最高强的武将之一,有万夫不当之勇,宋江剿灭王庆时,滕戡曾与梁山大将呼延灼大战,二人半斤八两,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后被乱兵所杀,滕戡绰号为“下山虎”,也确实是犹如一只下山猛虎,能和“双鞭”呼延灼打到五十回合一点亏没有吃,已经是五虎和八骠骑前列的水平了。 而贺从龙现在知道了王庆居然出兵了,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变化,他们俩人必须回去报告。 虽然他们两个谁都不知道,这个“双鞭”呼延灼已经被梁山横拖到拽,生擒活捉上了独龙岗,而“独行虎”张开基本上是如丧家之犬那般,才没能被生擒活捉。 此时他在寻找刘赟的路上发现刘赟被梁山军马给捆到了马背上,自然要想办法救人啊。 但是,梁山那边的敌人太多了,他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就是“玉麒麟”卢俊义来了,也未必能一个人打得过几千人。 于是,他这个猎户出身的人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利用野兽。 作为一个资深的猎户,他知道怎么能够把山林里面的野兽给引诱出来。 他先赶了几十里山路,抢在了刘唐队伍的前头,然后又把一只鹿杀了,把鹿肠子内脏什么的东西给挂在了上风向的树梢上,然后再把鹿肉分解,一块块的丢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把野兽引诱到大道上的路。 这大风一刮风,那树上的鹿内脏,血腥味带着内脏味直接就在空气之中飘荡起来,那味道实在是太浓烈了。 于是,没有多久,这血腥味就把一只黑熊瞎子给吸引来了! 这头黑熊的体型可完全不小,站起来足有三米多高,东北有句老话,叫“一猪二熊三虎”,说的就是东北老林子里面的大型野兽战斗力排名,这熊是万年老二。 熊的体格非常好,长着肥大的身躯,皮毛长而密,嗅觉灵敏,嘴大又长,尾巴,耳朵和眼睛都非常小,牙齿非常的锋利,咬合力巨大,四肢壮而有力,爪子也相当的锋利,爪子能够轻而易举的撕开食物,更是爬树的工具,你看它平时走起路来慢慢悠悠,磨磨蹭蹭的,可一旦看到猎物,追赶起来也是能跑的飞快,有着发达肌肉的后腿可以站立的,有利于和目标进行厮杀。熊圈里体型最大的是棕熊,体重大约在1000公斤左右,最小的马来熊,大约在44公斤左右。 熊被认为是地球上所有动物中有最强烈的嗅觉,虽然熊的大脑大约是人类的三分之一,但嗅觉的区域却是人类的五倍大,一只熊的嗅觉比人类的嗅觉好2100倍,熊利用这种敏锐的嗅觉来寻找食物和伴侣,避免危险,并跟踪野生幼崽,所以当血腥味一出来的时候,哪怕狗熊是在几里地之外,它也能够闻得到这个味道。 狗熊的嗅觉非常灵敏,而且也能吃,棕熊食量冬眠前一天能吃20kg左右,也就是四十几斤的东西,所以看到了肉块,它就一路捡一路去吃。 就这么个捡法,它就捡到了大路上,吃的满嘴是血。 而这会儿刘唐他们的队伍也都到了这里,看到了那只拦路的熊瞎子。 “哎呦!这是好大的一只熊罴!” “没面目”焦挺被狗熊,吓了一跳。 而“赤发鬼”刘唐却是有点兴奋,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怎么说呢?能够一个人杀死熊虎,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之下,这可是为民除害,要被誉为英雄的,比如武松打虎,可就被阳谷县的人当做“打虎英雄”。 当然,无论是拿武器打死熊虎,还是赤手空拳打死老虎,都可以当做打虎英雄的,毕竟李逵拿刀杀四虎,也是被人叫做打虎英雄。 只不过,拿兵器与否就让打虎的难度不一样,对人能力胆识要求不同,难度越高,要求越高,打虎的人越牛逼。 武松打虎,李逵杀虎,解珍解宝射虎,难度逐渐降低,安全系数越来越高。 武松连喝十八碗酒,酩酊大醉,赤手空拳,头发荤脚发软,毫无防备,三拳两脚干掉吊睛白额大虎,难度系数最高。 李逵没喝酒,拿刀半偷袭正在吃人的母老虎加两只小老虎; 然后埋伏在洞里偷袭回洞的公虎一刀插入公虎肛门,老虎又疼又怕,掉入山涧摔死了,难度系数不低于武松,但是因为其持械在手,所以可就降低了一点力量损耗。 毕竟刀剑的力量可是比拳头威力强大的多了。 至于解珍解宝哥俩埋伏好了,用药箭射杀路过的老虎,对比三种打虎方式,解珍解宝属于猎人普通操作模式,李逵属于猛汉爆发模式,武松近乎神人模式。 但其实武松也是武器的,带了一根哨棒,只不过武松用哨棒打不着老虎,心理素质当时不行。 到了这里,差距出来了,武松喝醉了,你就是给武松一把刀他也打不中老虎啊,有人会说了,李逵都能用刀一招秒杀老虎,武松怎么用刀就打不中老虎?因为他用哨棒打了啊,没打着啊,喝多了! 武松赤手空拳打老虎,很多人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武功高,用棍子打虎有些违反了江湖公平性,于是为了和老虎公平决斗才不用棍子的。其实那是用棍子打不着老虎,棍子还折了,他没办法采用手去打虎的。 但是如果有兵器在手,“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黑旋风”李逵、“赤发鬼”刘唐这些人要是杀一只熊虎,可并没有那么难。 这也是“赤发鬼”刘唐现在跃跃欲试的原因,他要是能杀了这只熊瞎子,自己的名声也照着武松,差不了多少。 “弟兄们,莫要上前,看我和他过过招!” “赤发鬼”刘唐抄起朴刀,腰间又跨上了两口腰刀,毕竟这黑熊瞎子皮糙肉厚,完全有可能因为砍不进去而断刀,对准备两口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哥哥,去不得啊!那是熊罴啊那可是!” “没面目”焦挺一看“赤发鬼”刘唐要和那熊瞎子去拼命,吓了一跳,连忙要去阻止他,在他看来,是理解不了这种拿自己的性命和黑熊相拼的行为,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 “不怕,你道我杀不了这黑熊吗?今日我也来效仿效仿当初武都头景阳冈打虎!” 刘唐挺起了朴刀,也不管“没面目”焦挺的阻拦了,直接冲了上去。 而那只黑熊瞎子此时此刻还在那里啃着鹿肉,没有丝毫注意到“赤发鬼”刘唐,刘唐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手中朴刀直接向那黑熊的头颅上刺去了! 那黑熊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把头一偏,但是这一刀也是一刀削掉了黑熊的一只耳朵,直接就让那熊瞎子的头上少了一块儿。 那只黑熊吃了痛,发出来了山崩地裂一般的怒吼,当时大巴掌就往刘唐脑袋上拍去。 棕熊的掌击力量,全力一击的时候能够达到惊人的1600千克,黑熊可能相对来说小一点,但是并不差的太多,而泰森鼎盛时期的拳头也只有500公斤,可见棕熊的挥拳力量是多么恐怖。 估计鲁智深一拳打过去,也不如棕熊随随便便一巴掌的力量。 刘唐吓了一跳,急忙闪躲,要是被打着了,恐怕半个身子都碎了 受伤的野兽更具攻击性,这点在野生动物的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几乎绝大多数的动物,受伤之后受到进一步刺激,都会出现攻击行为,此时黑熊已经杀红眼了。 而贺从龙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刘唐被黑熊给缠上了,自己对付那“没面目”焦挺,他就有胜算了! 他跳出来手挥铁蒺藜骨朵,直接就把那焦挺手里的降魔杵给砸飞了。 但焦挺立刻使出来了他绝妙的相扑技法——家传绝技“鹞子翻山十五滚”! 这一招,是以四肢牢牢缠扣箝住对手四肢关节,自身缩躲于对手怀中,连续翻转达十五滚数,让对手头颅连续重击地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 第298章 十五滚巧建奇功,赤发鬼刀毙熊罴 “没面目”焦挺这一招,完全是拼了命了,他这家传的绝招,那是拼命用的,因为这一招是在下坡路上抱住敌人滚下去,通过翻滚接连撞击敌人头部的招数。 虽然使用者可以拿敌人的身体当做减震器减少受伤程度,但是他“没面目”焦挺也是完全不可避免的会被弄伤,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面目”焦挺和此人交手,就一个回合就被他一铁蒺藜骨朵打飞了自己手里的降魔杵,他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双方实力差距天差地别实在太大了,所以此时不用绝招,更待何时? 毕竟现在“赤发鬼”刘唐也没办法来帮他,面对着一个大狗熊,刘唐能顾得上自己就算是不错了,自顾不暇,帮焦挺更是痴人说梦了。 虽然贺从龙一身的横练功夫,近身短打功夫也很厉害,要是早有准备,估计不会被焦挺这一招给控制住,但是他就败在没想到“没面目”焦挺那也是一个近身短打功夫登峰造极的人,所以没有准备,直接就中招了! 焦挺使出来了一招类似于后世无限制格斗里面贴身地面反关节技能一样的办法,双手擒拿手老虎扣,扣住了那贺从龙的双手,而且反关节抻筋,迫使那贺从龙丢掉了兵器铁蒺藜骨朵。 而下面,焦挺则是双脚反剪贺从龙双腿腘窝,直接把他拽倒在地,“没面目”焦挺的这一手段,炉火纯青,就是把“花和尚”鲁智深那样的神力选手拿过来让他中招,他都得半天才能挣脱,更别说是贺从龙了! 这俩人就顺着斜坡像是两只抱紧的螃蟹一样,直接滚下了山坡。 而且,是大头朝下! 这种技能类似于抱摔,但是比那难度更难的多,全身控制对手,对手是无路可退的。 抱摔是指抱住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使其摔倒,由于抱摔会借助自身的力量,同时叠加对方身体的体重,摔倒时对方所承受的重量较大,因此抱摔 的危害相对较大。 此外,若对方的身体和心理未做好防御准备,可能会造成较为严重的后果,如高位截瘫。 但是抱摔的控制方法无疑是比较简单的,和“没面目”焦挺的这种招数相比,还是有高下之别的。 这样的招数,也只有世代相扑的“没面目”焦挺家才有。 但是相扑不等于摔跤 更为复杂,昔日汉朝之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黄帝本记》中曾记载:“蚩尤氏头有角,与黄帝头,以角抵人,今冀州为蚩尤戏。” 将“角抵”与黄帝战蚩尤的传说联系起来,这就足够说明它的漫长历史。 到宋代,“角抵”一词才专指摔跤一类活动。 宋代《东京梦华录》及《梦粱录》载:宋代宫廷御用之相扑手,乃御前卫队左右军士,名为“内等子”。市井职业相扑手,则皆有名号。胜者受赏物品有:旗帐、银杯、彩缎、锦袄、官会、马匹等;“须择诸道州郡膂力高强、天下无对者,方可夺其赏。”亦有以相扑设擂,如《水浒传》中所描写者,“擎天柱”任原泰安州设擂台打擂,赢的会有花红酒品,各种赏金。 贺从龙意识到自己中招的那一刻,可就想要挣脱束缚,但是其结果却是他好没有开始挣脱,焦挺的第一次撞击就开始了。 焦挺一发力,两人在半空之中就是翻了个个,随即贺从龙的脑袋就直接向着地面上砸去! 头,也叫六阳魁首,是说人体的六条阳脉会聚在头部,中医诊脉,有手三阳、足三阳六脉,六阳脉都集中在头部,故俗称头为“六阳会首”。 头是习武人练力的最后一关,要是练习硬功的不能把头力融会贯通,就不能达到练力的最后一步。 贺从龙一身横练功夫,实力非俗,但是这一下也是可够受的,直接把他摔了一个七荤八素,在“没面目”焦挺的控制之下,他在碰撞之中所能够产生的力量全部都作用在他的头部之中,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面放了一个震楼器一样,当时就蒙了。 而这样的情况,后面还有十四次要发生…… 而这“鹞子翻山十五滚”,“没面目”焦挺使用出来也是不太容易的,他也难受,为了找角度让他贺从龙的头直接砸在地上,他可没少费力,直接把自己的背砸在地上调整角度。 这才是第一下,后面也还有十四下呢,而且还不敢保证剩下的十四次都会摔在什么地方。 这招叫“鹞子翻山十五滚”,不是说只能翻滚十五下,并不是这样的,你要是有本事依旧可以多翻滚一下。 但是,根据焦挺家传的经验来判断,即便是他们家最厉害的人物,做多也就是十五滚,之后不是力竭了,就是自己受不了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敌人被摔,焦挺也会受到震撼,也是会受伤的,十五下就这么下去,他也没了半条命了。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焦挺家传的这一招,至今还没有遇见过硬抗十五下摔法居然还能不死的人了。 这种摔法,连续十五下全部攻击头部,只要不是金刚罗汉,估计早就死翘翘了。 这边“没面目”焦挺和贺从龙两人双双“滚”下了坡去,众兵卒立刻在后面跟随着,而“赤发鬼”刘唐那边的战况也谈不上有多好。 主要是这只黑熊在受伤了之后,它的战斗力大幅度暴增,刘唐有点不敢上前了。 熊的咬合力可以达到1200磅,约544公斤,据说一只成年的大棕熊,前臂全力一击的力量接近2000千克,这个力量是拳王泰森的4倍,前爪的挥击足以击碎野牛的脊背,力量之大当为熊中之最,能直接拍碎麋鹿的脑袋,就算是钢化玻璃也挡不住,可以说在陆地上就是无敌的存在,狼群遇到了也只能狼狈逃走。 不仅如此,棕熊的咬合力也很强大,超过800公斤,是东北虎的足足两倍,是比特犬的10倍,就算是龟壳也能直接咬穿。 就算是黑熊不如棕熊,这一下被打中了,“赤发鬼”刘唐估计也就交代了! 他想要找到这个大家伙的要害所在,但是几番游走,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熊的弱点主要是视力差,熊的眼睛比人类的眼睛更脆弱易伤。当遇到熊时,保持冷静,不要向熊靠近和过度激动。如果熊已经注意到你,你应该站在原地,不要向后退缩。车辆、树木、岩石等大物体可以用来遮蔽自己,所以,当它很近的时候,保持镇定,如果它的视线不是直视你的,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俗称黑瞎子就是这么来的。 其次就是熊的嗅觉非常灵敏,鼻子里有很多嗅觉细胞,这些细胞却很脆弱,只要猛击一下,它就会痛苦倒地甚至晕倒,这么强壮的一个大身躯,致命的弱点原来是鼻子,真是有点不太敢让人相信。 但是“赤发鬼”刘唐这家伙明显是不知道狗熊的弱点,始终都没有找机会攻击那只笨熊的鼻子。 现在就是想要抽身撤退都不容易了,一来是这熊是不可能放过眼前这些人类的,很多人都认为棕熊很笨重,但其实棕熊的身体非常灵活,反应神经也很发达,速度更是奇快无比,能以每小时50千米的速度追赶一头全力奔跑的麋鹿。 耐力也极为惊人,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连续奔跑30多分钟,这是狮子、老虎也做不到的事情,不过棕熊很注意能量消耗,所以全力奔跑的次数不是很多。 最要命的是,棕熊不仅速度飞快,而且冲击力十分恐怖,它们庞大的身躯,一旦全力冲刺,威力堪比中型汽车,震慑力十足。 就是跑,他们也跑不过这只黑熊。 而且熊罴一类大型野兽的防御力也独一无二,它们皮糙肉厚,普通的冷兵器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因为棕熊仅是皮肤就有足足10厘米厚,皮肤外还有一层坚硬的毛发,可以抵抗大部分物理攻击,皮肤下面还积累了厚厚的脂肪,对敌人的攻击具有很强的缓冲作用。 也是正因如此,“赤发鬼”刘唐的多次攻击都没有对其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但是刘唐也在寻找机会,想要一击致命。 而他这选定的地方,就是眼睛! 别管是狼虫虎豹,哪怕是大象,那也是有两只眼睛的,而眼睛几乎是这些大型野兽所裸露在外的最大弱点,所以能够对着他们的眼睛下手,完全能够重创他们。 其实想杀死这只熊不难,“赤发鬼”刘唐也不是没有带兵前来,直接让士兵乱箭弓弩齐发,尽管不可能直接杀了那只黑熊,也能慢慢弄死它。 但是刘唐想创造单杀黑熊的战绩,就只能让他们收手不能帮忙了。 “喝!” “赤发鬼”刘唐看准了机会,用手中的朴刀砍向了那只黑熊的后腿,他想的是这一刀要是能够断了黑熊的这条腿,那就等于说是让黑熊失去了平衡,这样就能让这只黑熊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但是,黑熊的皮糙肉厚让这一刀并没有达到其预期的效果,因为这一朴刀砍入了黑熊的大腿里面,没有砍断黑熊的大腿,而且刀还卡在里面了。 正在“赤发鬼”刘唐往外拔刀的时候,那只暴怒是黑熊可是非常迅速的把大巴掌往刘唐脑门上拍去了! 刘唐迅速舍弃了那口朴刀,拔出腰间的一口短刀,随即照着那只熊掌就亮了刀尖,“噗嗤”一下在那只熊掌上面开了一个大口子。 “哈哈!” “赤发鬼”刘唐一看这只大黑熊手掌和腿上都受了伤,非常高兴,连砍了三刀,照着黑熊就剁。 但是腰刀却并不能像朴刀那样发挥那么大的斩切力量,不能够破防那黑熊的皮毛。 看来还是要攻击黑熊的眼睛。 而这边一众梁山人马追下坡去去看那“没面目”焦挺和贺从龙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两个家伙已经双双摔晕在了坡下,那贺从龙摔得真叫是个头破血流,额头上撞破了一个小窟窿,咕噜咕噜的冒血。 而那“没面目”焦挺看上去还要好一些,只是在那里摔晕过去了而已。 贺从龙从外观上被摔的这种状态上来看,估计是很难活了,但是这“没面目”焦挺应该也是至少脑震荡要倒霉了…… “将军,可要相助否?” 旁边还有一百多个小卒在那里看着“赤发鬼”刘唐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和黑熊搏斗着,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按说这只黑熊的战斗力会随着它身体的不断流血而减弱,但是其身形毕竟是很庞大的,所以到现在这只黑熊也没有陷入虚弱状态之中。 而“赤发鬼”刘唐已经是左右各拿起一把短刀,双刀以应对这只黑熊了,他知道这两口短刀是很难伤得了这只黑瞎子的,于是便大喊一声,“再给我拿一把朴刀来!” 对于刘唐来说,还是朴刀好用! 刘唐双手之中的两口短刀直接被他一扬手给扔了出去,然后迅速的后撤,直接从旁边接过了那边梁山小卒扔过来的一口朴刀。 “好朴刀!” 刘唐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这口朴刀,是精钢打造而成,重量非常压手,而且刀刃的厚薄程度均匀,刀尖细长,确实是一把好兵器,都不用尝试,就能知道这把朴刀的刃口差不到哪里去。 有了利器,这回他再去对付那黑熊可就要轻松得多了。 “呀!” 刘唐猛然一个“滑铲”闪过了那只黑熊的大巴掌,然后手中的朴刀“噗嗤”一下就扎在了黑熊胸口前面的那白色月牙之上了。 这是熊类在胸口前面的盖胆白毛,虽然每一只熊都有着这些,但是这片白毛后面,也都是那黑熊的要害器官。 所以说这一击的实际威力,其实还是比较大的。 那只黑熊被这一刀刺中了胸膛,也是哀嚎一声,彻底的重伤了。 第299章 王庆梁山两相会,义士小人狭路逢 这一刀可是给这只黑熊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直接重伤了其胸腹之中的脏器,血往外像喷泉一样的喷出,一看就知道是伤到了要害。 就这一刀,也是让这只黑熊的攻势瞬间的慢了下来,发出惨叫,不仅速度慢了很多,而且也不能再保持那种两脚站立的状态,只能够四脚着地了。 “赤发鬼”刘唐见到这只黑熊瞎子已经不行了,立刻冲上去,照着这只黑熊瞎子的身上又再给了三刀,“噗嗤”,“噗嗤”的每一刀都能放血无数。 再度经历了重创的这只黑熊此时彻底是不行了,直接倒在地上,那真叫是“轰然倒地”,激起了漫天的尘土出来,简直像是一座小山塌了。 “哈哈哈哈!” “赤发鬼”刘唐放声大笑起来,他完成了所谓单人杀熊罴的壮举,日后他的名声势必是会水涨船高。 江湖中人也讲究一个“人的名树的影”,谁不希望自己的名声大一点。 “赤发鬼”刘唐上前去给了那只黑熊三下五除二又是两刀,这只黑熊此刻已经是死透了。 “刘唐头领,焦挺头领与一个敌将双双滚下坡去,已经晕过去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梁山的小卒们一看到刘唐终于把那只黑熊给杀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敢上前了。 “快快救人,前往独龙岗,那敌人是什么来头?” “赤发鬼”刘唐不是没有注意到有贺从龙的出现,但是因为他和那只黑熊搏斗,当真是脱不开身,所以直到现在才顾得上这些事情。 “不知此人的何处的强人,手中兵器颇为沉重,看着不像是中原人士。” 小卒们虽然不知道贺从龙是哪里来的,但是能够明显看得出来他不是中原人士。 贺从龙是广西人士,是侬智高的后腿人,是古代壮族,壮族源于先秦秦汉时期汉族史籍所记载的居住在岭南地区的“西瓯”、“骆越”,范围东起广东省连山壮族瑶族自治县,西至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北达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从江县,南抵北部湾。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派尉屠睢率领50万大军,分兵五路,进军岭南,在越城岭一带曾遇到西瓯人的强烈抵抗,到公元前214年,秦始皇派史禄率兵开通灵渠,通粮饷,运军队,秦军才战胜西瓯人,统一了岭南地区,并在岭南设立桂林、南海、象三郡,将该地区正式纳入中央王朝的统治之下。 壮族古称越人,五代和北宋时称俚僚、土僚、侬僚、蛮僚,南宋时一部分始称僮,虽然这里早就是宋朝的统治地区了,但是毕竟异域异族,他们的生活习惯和服装上也和中原人士有很大的不同。 壮族妇女擅长纺织和刺绣,所织的壮布和壮锦,均以图案精美和色彩艳丽着称,还有风格别致的“蜡染”也为人们所称道。 壮族男装多为破胸对襟的唐装,以当地土布制作,不穿长裤,上衣短领对襟,缝一排布结纽扣,胸前缝小兜一对,腹部有两个大兜,下摆往里折成宽边,并于下沿左右两侧开对称裂口,穿宽大裤,短及膝下,有的缠绑腿,扎头巾。 这个贺从龙大概就是这种打扮,这在中原地区完全就是一种非常之异类的打扮,再加上这家伙身上还有少数民族特有的刺青纹身,这和宋朝当时流行的花绣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一看就能看出来。 “赤发鬼”刘唐过去看了看贺从龙的样子,说道,“看着像是个南蛮子……不过南蛮子极少来咱们山东地面上啊……先给我绑结实了再说!” 就在此时此刻,但见那大路西侧又开来了一队人马来,足有几千人。 “赤发鬼”刘唐当时眼神就是一紧,因为他认出来了,来的兵马根本就不是他们梁山的,也不是朝廷的。 可是要说在这山东地面上,除了梁山和朝廷,哪一方的势力能够有这么多的兵力。 “列阵!” 刘唐心说来着要是是敌非友,他们的人数可要比自己这边的人要多,而自己这边的副手“没面目”焦挺已经是刚刚和贺从龙一起晕过去了,现在他又是刚刚杀了黑熊,损耗体力当真是不小,要是真遇上了强手,恐怕自己打不过…… 但见来者兵马也不是那随随便便的乌合之众,也都列阵向前,前面有几百马军开道,但见那些马军可真不是一般的马军,也是连身铁甲的重骑兵,除了马蹄上没有用铁环连锁之外,处处并不逊色于“双鞭”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 左首一将,头戴朱缨范阳笠,猛虎下山袍,金丝勒甲丝绦,嵌铜明光铠,骑一匹黑马,手中一口金尖二郎刀,正是那“食色虎”滕戣。 右首一将,乃是“下山虎”滕戡,他是交角铁幞头,大红罗抹额,百花点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骑一匹黄鬃马,手里一根五尺长的亮银水磨虎眼鞭。 正正是那楚王王庆所派遣而来那“纪山五虎”之二。 原着里面的“纪山五虎”,乃是荆南李懹麾下的五个偏将淮西王庆加封的“虎威将军”,他们分别是:马勥、马劲、袁朗、滕戣、滕戡。 而如今,那“金剑先生”李助的侄子李懹已经早就让那“赤面虎”袁朗给打死了,而“赤面虎”袁朗也是上了梁山泊入伙,纪山五虎按说是凑不齐的。 不过,这回王庆派遣“刘智伯”刘敏把守纪山,这刘敏也是是王庆手下大将,宛城守将,乃是王庆军中着名的上将,乃贼中颇有谋略者,贼人称为“刘智伯”,原着里刘敏东征打破宛州,大破蔡攸、童贯等人,围困鲁州、襄州,直逼东京,可谓是战绩斐然。 要不是被乔道清破了他计谋,回风返火把他烧了一个大败,估计都能对宋江的军队造成不小的威胁。 而这次他们拿来补纪山五虎缺口的人,正是刘敏的儿子刘青山,号称“独角虎”。 而他们这次带来的铁甲骑兵,正是王庆手下极其精锐的部队,纪山军铁甲骑兵。 原着里,自从宋军女将琼英飞石打了纪山五虎之一的滕戣后,纪山军马上做出调整,创建了铁甲骑兵,铁甲骑兵很厉害,一度让宋江军队抵挡不住,幸好宋江军队有战车挡住,才抵挡住了铁甲骑兵的进攻。 书中如是讲述:“纪山贼将李懹,统领袁朗、滕戡、马勥、马劲四个虎将,二万五千兵马。滕戡教军士用竹竿挑着黄钺首级,押着冲阵的五千铁骑。军士都顶深盔,披铁铠,只露着一双眼睛;马匹都带重甲,冒面具,只露得四蹄悬地。这是李怀昨日见女将飞石,打伤了一将,今日如此结束,虽有矢石,那里甲护住了。那五千军马,两个弓手夹辅一个长枪手,冲突下来。后面军士分两路夹攻拢来。宋江抵当不住,望后急退。宋江忙教把号炮施放。早被他射伤了推车的数百军士,幸有战车当住,因此铁骑不能上前。车后虽有骑兵,不能上前用武。” 这些骑兵和“双鞭”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完全不一样,因为他们没有被铁锁连环,所以他们的机动性相对来说就很高,而且全身铁甲之下的冲击力又是很强的,所以即便是宋江在原着里面都已经摆出来战车车阵了,都差一点不能挡住这些铁骑。 而现在“赤发鬼”刘唐他们所携带的兵马也全部都是步兵,没有骑兵,而且还不是重步兵,都是普通步兵,盾牌长枪和弓弩,也只能够简单的组成一个阵势,但是只怕连这五百重骑兵的一个冲锋都挡不住,而且人数上也并不占据优势。 “前面来者何人,不说清楚,当即放箭来!” 见敌人逼近,“赤发鬼”刘唐高喊起来。 那边“食色虎”滕戣听了刘唐大喊,也是止住了军马,他们两兄弟正是在一路寻找这梁山中人而来,此时看到刘唐等人队伍没有穿官军衣甲,心中也就有数了。 但是他又看见了那只被杀死在了路边的黑熊,吃了一惊,因为那黑熊身上的刀伤都是出自于一人之手,并不杂乱,他一看便知晓了。 也就是说,梁山军之中有人能够单人杀死一只熊罴,即便是他们兄弟二人,也不敢说真的能够做到。 “敢问对面的可是梁山好汉!” 滕戣问道。 “正是!你们是何方兵马,为何来此!” “赤发鬼”刘唐心说这样一支明显不是盗匪的精锐部队突然出现在这里,要说没点什么缘由,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乃是大楚王麾下将官滕戣,江湖诨名‘食色虎’,这位是我兄弟‘下山虎’滕戡,我二人奉了楚王将令,特来寻梁山泊狄寨主共商大事,敢问对面是哪一位梁山好汉?” “什么‘食色虎’,‘下山虎’没听说过,你们原来是王庆的人马,我乃水泊梁山头领‘赤发鬼’刘唐的便是!” “原来是刘唐头领,久闻大名,不知狄寨主身在何处,可否代为引荐?” 滕戡和滕戣这次受王庆的命令率军前来,就是准备联合狄泉击败项元镇的,所以如果狄泉同意与他们联合,那么他们也就率军去相助狄泉剿灭张开的兵马,以表现出自己联盟的诚意。 但是,王庆是个有野心的家伙,而且也不太会讲信誉,毕竟是个草头王而已。 原来这王庆本是东京开封府内的一个副排军。父亲王砉是东京的一个大富户,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这王庆也是一个妥妥的“富二代”。 这王庆生来就身雄力大,不喜读书,专好斗鸡走马,使枪舞棒,成天不务正业,“赌的是钱儿,宿的是娼儿,吃的是酒儿”,老子王砉也拿他没办法,过了六七年,就把偌大的家产给败了个底朝天,不得已在本府谋了个副排军的差事。 后来他和一个官家女子勾搭成奸,可是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枢密童贯的侄女,童贯视如己出,许配给了太师蔡京的孙子,是蔡京的孙媳妇。此女小名娇秀,年方二八,趁皇上这两日在李师师那玩乐,偷偷来到艮岳游玩。 那个娇秀居然也不住地把眼来睃看王庆,见这王庆风流,居然两人就乌龟王八,对上眼了,但风声很快传到童贯耳中,童贯恼羞成怒,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副排军王庆,最后王庆刺配陕州牢城营。 后来王庆以房山寨为大本营,招兵买马,短短的几年之间,就把他的造反事业慢慢地做大做强了,先后打下了八座军州,这八州分别是:南丰 荆南 山南 云安 安德 东川 宛州 西京。声势直逼东京汴梁,虽然他造反的声势浩大,但是其人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在大势上可谓是极其短视,本来也是一个破落户纨绔子弟出身,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论见识,更是只知道些蝇头小利罢了,和童贯的侄女和蔡京的孙媳妇都敢搞在一起。 就算是狄泉占领了山东,他占领了两淮地区,他也不会满足的,到那时候他未必会直接向西去攻打东京汴梁,最有可能的直接和狄泉开兵见仗,夺取山东。 而且王庆的老爹王砉以及他前妻丈人等诸亲眷属,都在王庆刚刚造反的时候,被朝廷抓起来处死了,他这个人没有个章程,做事情也不管后果。 如果狄泉拒绝合作,以他的预案,他的目的是直接让这两人率军去帮助张开打狄泉的! 既然他能这样去想,也就证明了就算狄泉会帮他,做后他也会反咬狄泉一口。 更何况,以狄泉的脾气秉性,是完全没有可能帮他的,毕竟狄泉可知道,这个除了宋江之外的三大寇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田虎里通外国,和北方少数民族狼狈为奸,王庆胸无大志,不对,应该是志大才疏在两淮作威作福。 至于方腊,起义虽然说是因为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花石纲暴政的压迫,但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在溪水里面看见了自己身穿龙袍的倒影,而且原着里面明说了他起义之后在江南盘剥百姓更甚花石纲暴政。 这样的人,狄泉会和他们合作吗? 第300章 勋贵明争暗斗,狄王开兵见仗 “你们要见我家寨主,所为者何事?” “赤发鬼”刘唐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但是其在江湖上混得很久,所以对于人心险恶还是有一定的提防,他更知道,王庆和狄泉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和相同之处,此时王庆竟然派兵前来,这明显应该是对狄泉有威胁的,说不定笑里藏刀。 “我家大王得知狄寨主与朝廷大战,特叫我二人率军前来结盟,共杀张开、项元镇,取大宋两淮、山东之地!” 虽然这个“食色虎”滕戣的话说的好像是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仔细一想,这里头也有漏洞在。 毕竟你要是真想联盟,你派出一个使者来就行了,干嘛要带着兵马来呢? 虽然他们说的说辞是想要帮助狄泉对付张开,可是谁知道是真是假? 万一是要帮着朝廷对付狄泉呢? 这谁敢保证! 刘唐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开口道,“这事情需寨主来做决断,我们却说了不算,烦请让开条路来,叫我们过去!” “食色虎”滕戣和“下山虎”滕戡对视一眼,他们两人听了刘唐的话,心里大概有数了,王庆本身在嘱咐他们的时候,也说了,自己并不是太过于希望和狄泉联合。 而滕戣和滕戡两兄弟本来也没想和狄泉去谈判,他们两个都是绿林草寇出身,看不惯王庆远交近攻的策略,所以就想直接把刘唐的队伍干掉,然后直接让王庆和狄泉之间开战。 这就不得不提到王庆内部的派系之争了! 繁本 王庆本是东京副排军,因与童贯的侄女兼养女、杨戬的外孙、蔡京的孙儿媳妇童娇秀女士勾搭成奸而遭到陷害,被刺配陕州,其后故事与武松颇有相似之处,王庆先是棒打庞元而遭到张世开迫害,王庆察觉后杀死庞元张世开出逃,结识了段三娘等,后来行踪泄露,便伙同李助和段家亲戚们杀官造反,同上房山寨,与原寨主廖立火并,夺得廖立基业,自此开始攻城略地,自称楚王的。 而他部下也是有些派系纷争的,首先就是那王庆的段家亲戚,他的老婆娘家人,所谓的“外戚”。 王庆在杀官造反称王之后,那他们自然也都是皇亲国戚了,但是王庆的正宫娘娘“大虫窝”段三娘却因为嘴脸不好看,遭到了王庆喜新厌旧的嫌弃,另觅新欢去了。 段家人自然是不高兴的,他们也知道,饶是他们家是开国元勋,但是没有了王庆对“大虫窝”段三娘的恩宠,只怕他们段家的富贵日子也不会长久。 而且,王庆最近喜爱的妃子,乃是刘贵妃,也就是现如今麾下坐拥“纪山五虎”的“刘智伯”刘敏的妹妹,刘敏则是新兴的勋贵集团,新“国舅爷”。 而经常宠幸这个刘贵妃的结果就是造成了刘贵妃身怀六甲,一旦生下来一个男孩,这就是楚王日后的太子。 所以段家和刘敏之间的矛盾基本上是不可调和的。 而段家那边除了自家人,最大的助力是王庆手下的第一护国法师,“毒焰鬼王”寇烕。 此人江湖人称“毒焰鬼王”,从绰号就能看出是个火系法师,曾一把妖火烧死卞祥和宋军五千余人,按五行生生相克的原理,其实力当在马灵之上,可惜遇见的是水系法师乔道清。 但是,在王庆手下,他的能力基本上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狄泉,所以地位很高,他给段家出主意要他们想办法立功,稳固段家的地位。 所以,国舅爷段二在这个国师的指导下劝说王庆去联合狄泉,本是他们段家出的主意。 作为新兴的贵族刘敏,自然想要想方设法的破坏这个段家立功的机会,所以他联合了另一个势力的领袖,武将集团领袖,西阵主帅杜壆,统领全军的牛人,一起力保滕家哥俩前往。 这哥俩可是刘敏自己手下的人,所以好控制,让他们两个去,就是去搞破坏的,为了让段家计谋不成。 至于那杜壆,他能和“刘智伯”刘敏站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对于联合狄泉对付朝廷的这件事情感觉到屈辱。 众所周知,论战将的平均实力,王庆部下武将的战斗力那可真是“杠杠地”,其中最厉害的当属大楚都督杜壆,杜都督在各种《水浒传》武评里,从来就是一个非常热门的人物,是全书唯一一个与卢俊义大战五十余合还不落下风的神人。 杜壆出场虽未有华丽出彩的旁白描述,但在这份淳朴的背后却有着登峰造极的武艺。 在杜壆出阵前,卫鹤被山士奇所杀,而酆泰又刚被卞祥一枪刺于马下,西阵连折二将,宋军士气高昂,此消彼长形式对西军极为不利。 就是在如此逆境下,杜元帅依旧强顶压力奋勇出击,体现了作为一个主帅,作为一个军人的责任与气节,卞祥武艺高强,又有刚斩一将之余威,按说他对上杜壆没有问题,但出战杜壆的却是宋军主帅“玉麒麟”卢俊义,这就是对等,主帅对主帅,王对王将对将,最高档次的对决。 纵观整部水浒传,倘若论一对一的较量,也许这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巅峰之战。 “玉麒麟”卢俊义是“马步军中推第一,丈二钢枪无敌手”,所到之处无往不利,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二人你来我往相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原文说:杜壆那条蛇矛“神出鬼没”,孙安见卢先锋“不能取胜”,挥剑拍马“助战”。这些描述是对杜壆武力的肯定,而在卢俊义的单挑中给对方武将于出彩表现的描写,甚至需要自家主动助战。 卢俊义对大辽四将时尚无人助战,一人杀散了一千多辽军,天神下凡一般,需要人助战,这些在整部书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当然了,并不是“玉麒麟”卢俊义他主动要求人前来给他助战,是“屠龙手”孙安主动要求的助战,并不能够因此而得出结论说“玉麒麟”卢俊义就不如杜壆厉害,但是杜壆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也是因为杜壆的武艺技压群雄,所以王庆军中的很多高级将领都是他的迷弟。 杜都督的部将酆泰也是个狠人,十合之上就干死了至少强八彪级别的山士奇。 隆中山縻貹使一柄大斧,与索超大战五十合不分胜负,先后收了抱犊山三人组的人头,差不多是个淮西“急先锋”。 单从阵前单挑能力来看,大楚确实略胜大晋一筹,除此之外大楚还有几位少见的智力型武将,比如会摆六花阵的奚胜、人称刘智伯的刘敏以及段二的得力干将左谋,王庆部下人数虽不多,质量却非常好。 武将集团里面的这些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们都非常的讨厌和梁山结盟的这一做法,因为他们认为这样是灭自己威风。 因为他们并不惧怕那项元镇,甚至在最近都已经想办法让项元镇吃了一个小亏了,所以他们对战胜朝廷有着绝对的信心。 现在,他们觉得狄泉也应该是在王庆消灭的目标里面,山东这快大肥肉,凭什么要和狄泉平分呢? 所以,杜壆在这方面之上还是支持那“刘智伯”刘敏的。 所以,现在滕家兄弟心里面想的无疑是要把“赤发鬼”刘唐干掉,使得梁山和王庆再无缓和的余地。 其实长远看来,现在王庆的地盘并不大,树敌太多并不好,尤其是招惹狄泉这样的强大敌人。 可是,王庆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手底下的派系成员一个个都已经越俎代庖,明争暗斗了起来,很快就能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论武力值,“食色虎”滕戣和“下山虎”滕戡根本不怕他“赤发鬼”刘唐,毕竟,显示过实力的“下山虎”滕戡可是能和梁山泊五虎上将级别的“双鞭”呼延灼打成平手,至少也是八骠骑前列的水平。 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人,“赤发鬼”刘唐只有一个人。 但是,由于他们见到了那路边死去的黑熊,心里面也有点发怵,这肯定是“赤发鬼”刘唐杀死的黑熊能够屠熊搏虎的人,实力又能差到哪里去呢?这也让他们投鼠忌器。 而实际上,“赤发鬼”刘唐在杀死那只黑熊之后,至少没了一半的体力,真打起来,他可能这会儿谁也打不过了。 “既然如此,请刘唐头领带我们前去见狄寨主如何?” “下山虎”滕戡准备出马试探一下刘唐的实力,而刘唐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于是手中代血的朴刀紧紧握住,然后另一只手在背后给后面的梁山士兵做了一个手势,就是说,只要那“下山虎”滕戡敢上前来,那就放箭。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一点,“赤发鬼”刘唐还是非常清楚的。 “放箭!” 在那“下山虎”滕戡抓起马背上的钢鞭之时,刘唐也下令放箭了! 而那“下山虎”滕戡则是轮起银鞭来,虎虎生风,竟然打落了周身箭矢,鞭法着实高明! 他用的乃是太师鞭,传统武术器械套路,相传殷商时期纣王的大臣闻仲闻太师所创,人称太师鞭。 太师鞭所使鞭器长十三把,世传有十三鞭之称,十三把意思是指以自己的手握为一把递接换手计十三把,长度大概是四寸左右约13米,不论人之大小均可以此法测算,这是古人留给后人的一种标量法。 此鞭两头有握手把,可以左右手两头掉换使用,鞭以节为之,太师鞭除去把手鞭身分十三节,有的连柄计十三节,也有称十三花节为十三鞭的,后手把粗径约35公分左右,以自己手握大拇指扣得住食指中指第一节为要求,此称盈把,粗镦细梢形成拔梢形状,后手把根有一花节为镦,梢把前有一花节为梢头。花节有园鼓形花节,有六棱形和四棱花鼓形花节。花鼓形似一个个花棱锤叠摞在一起。 这也就让这种鞭的使用方法变得与其他鞭截然不同,因为其长度就已经远超了一般的钢鞭和长鞭了,还有阴阳倒把的打法,很是诡异。 “下山虎”滕戡上打盘头盖顶,下打老树盘根,这一条太师鞭竟然打得参差不落,直接打得这箭矢纷纷落地,也惊呆了“赤发鬼”刘唐。 “好啊,我还没动手,先放起箭来了!” “下山虎”滕戡也是勃然大怒,挥太师鞭就杀向了“赤发鬼”刘唐。 刘唐可是知道,他“下山虎”滕戡眼见武艺高强,且其人还是马上将领,能借助马力,恐怕自己现在不是对手,于是来了个“滚地龙”,朴刀先砍其坐下战马马腿。 “下山虎”滕戡能不能善于步战,这一点“赤发鬼”刘唐并不清楚,但是他的步战水平比骑战水平要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是有获胜的可能,“赤发鬼”刘唐获胜的可能也只是可能在步战之中,不可能是在马战上。 “起!” “下山虎”滕戡一看“赤发鬼”刘唐的举动,就知道他是奔着战马来的,于是乎提起战马缰绳,想要战马飞跃过刘唐去。 结果,那“赤发鬼”刘唐把刀尖一立起来,刀尖直接划过了战马的肚子,战马肚子立刻被剖开了一个大口子,被当时开膛破肚了,肚子里面的马肠子、马肚子,也都是瞬间稀里哗啦的掉了“赤发鬼”刘唐一身! “下山虎”滕戡没想到自己没有躲过去,一个翻身滚下战马,然后手中太师鞭立刻向躺在了地上的“赤发鬼”刘唐抽去。 刘唐躺在地上,被那马内在迷了眼睛,动弹不得,听得太师鞭打来风声响动,只把手中的那柄朴刀横了过来,用刀杆死死地抗住了太师鞭。 只是这一下,那“赤发鬼”刘唐就感觉自己的刀杆当真是个如过电了一般,震得他手臂酸麻胀痛全都齐全了,几乎要拿不住手里的朴刀了。 实际上,“赤发鬼”刘唐即便是对上“下山虎”滕戡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但是,说让他杀熊耗费了大量体力呢? 第301章 铁骑活捉赤发鬼,运粮救人扑天雕 “不过尔尔!” “下山虎”滕戡原以为“赤发鬼”刘唐能够杀熊,其战斗力非同小可,结果交手一招,却发现刘唐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穿鲁缟也,自然是不怕了。 这一太师鞭把刘唐打得直接在地面上划出两尺多远,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他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方的敌手了! “留下盾牌手与我断后,其余人带着焦挺与两个俘虏,迅速去寻后队‘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救援!” 狄泉从野云渡口已经把“扑天雕”李应调了回来,负责总督粮草,李应后刘唐一步出发,与“小尉迟”孙新二人押运粮草,也就离这里有几十里路的路程了。 刘唐明白,现在要是不让部下快走,等一会儿人家那铁甲骑兵一旦出动,谁也走不了,他自己拼死断后就算了,不能把已经昏迷的焦挺也给搭上去! “将军……” “走!盾牌手,跟我上!” “赤发鬼”刘唐握紧朴刀,鼓足了剩余的力气,砍向那“下山虎”滕戡,此刻二人都已经是步战了,刘唐是拼了命了,手中朴刀飘忽不定砍过去,他那刀法毫无章法可言,再加上“下山虎”滕戡并不是特别擅长于步战,于是被刘唐短暂压制了起来。 “想跑!” “食色虎”滕戣一看梁山兵马大队集体后撤,知道是要跑,当场挥舞金尖二郎刀,带着兵马就往前冲去,想要拦截。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就在此时,那些盾牌手一鼓作气,大喊着冲了上前,二百盾牌手层层叠叠,手持盾牌组成了一道盾墙,直接挡住了王庆军的进攻。 “让开!” “食色虎”滕戣手中轮刀就砍盾墙,奈何梁山盾牌手们可谓是群策群力,一起发力,那滕戣的三尖刀硬生生的就让弹了回来!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盾牌手们一起前冲,盾牌在前,手中挽刀,直接向“食色虎”滕戣包了过来,可是把滕戣吓坏了,这二百多人,一人一刀下去他如何抵挡得了! 于是乎,滕戣拨马回身,众牌手则一齐围向了没有战马和刘唐兀自作战的“下山虎”滕戡。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但见众牌手盾牌向前,拦在了“赤发鬼”刘唐身前,组成了一堵盾墙,那“下山虎”滕戡也知道自己不能以卵击石,迅速撤退。 梁山军吟诵的,乃是明朝的《凯歌》,此《凯歌》是戚继光所作的军歌。 明嘉靖四十一年,戚家军攻克横屿,凯旋回师,戚继光将军和全军将士一同赏月,当时军中无酒,戚将军即席口述《凯歌》一首,教全军将士一起唱歌,以歌代酒激励士气。 狄泉将其最后一句加以改变,编为军中军歌歌曲以激励士气,此时这些牌手自知留下与刘唐断后,是九死无生,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怯的,捐躯赴难,死不旋踵! 而这也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梁山盾牌兵而已。 “铁骑向前!” “食色虎”滕戣手中那杆金尖二郎刀一指,五百纪山铁骑奔涌向前,直冲那些牌手。 无论是什么盾牌,也没办法抵抗这些铁骑的正面冲锋,但“食色虎”滕戣有意想要生擒“赤发鬼”刘唐,于是便喊了一声,“抓活的!” 也正因如此,这些纪山铁骑并没有直接冲阵,而且采取了包围方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铁骑回环奔跑,把“赤发鬼”刘唐与二百盾牌手包在垓心,往来奔走,马上连环向中心盾牌手刺枪射箭,慢慢消耗。 这叫一围上,就是谁也跑不了,而盾牌手针对重骑兵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击手段,只能给够把“赤发鬼”刘唐护在中央,形成一个堡垒壮的防御。 “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 所有的盾牌手都视死如归的发出喊喝,长枪和箭矢一次一次的打在盾牌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也不断有弓弩箭矢,刀枪剑戟击破盾牌,二百牌手开始不断减员。 尽管如此,当长枪刺破盾牌,扎进牌手的身体时,牌手好会拼着一口气,抓住枪杆,试图把敌人拖拽下马,乱刀砍死! 只可惜,敌人身上的盔甲是在厚重,根本做不到如此…… “下山虎”滕戡看得惊心动魄,此时他已经回归本阵,看着梁山兵马前赴后继,在纪山铁骑的包围下视死如归的反抗着,内心大受震撼。 “哥哥,这梁山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滕戡说道。 “食色虎”滕戣却不以为意,还洋洋自得,嘴边胡须都翘起来了,“那又怎样,我等纪山军铁骑一出,所向披靡,他们早晚死光,刘唐必然被我等所生擒!” “下山虎”滕戡见自己哥哥满不在乎,说出自己心中所想道,“哥哥,你莫要看不起这梁山兵马,我看此支兵马并非其精锐,却如此前赴后继,视死如归,我只想问哥哥一句话,若是从我楚军之中随意挑出二百人来对阵,可有如此坚韧?” 滕戡还真是有些将才,看到了梁山军普遍素质高于王庆军的事实,就好比田忌赛马,好马跑中等马,跑赢了有什么可夸耀的呢? 可是如果对方根本没有劣马,只有中等马和好马呢?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滕戡这句话倒是让“食色虎”滕戣无言以对了,他也明白,王庆军中,除了西阵主帅杜壆的西阵护军,就属他们纪山军的纪山铁骑最为精锐,出动纪山铁骑去攻击少量梁山军,取胜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这些普普通通的梁山军爆发出的战斗力,确实不是王庆军普通军队可以比拟的! 这样的情况,也不禁让人遐想,狄泉军最强的部队会是个什么样的战斗力…… 尽管盾牌手们也算是英勇,可是实力差距就摆在这里,盾牌手不断的倒下,在“赤发鬼”刘唐周身躺下了一大圈,刘唐已经不单单是“赤发鬼”了,就连浑身上下也都被染成了血色,手中挥舞朴刀厮杀,砍在铁甲之上,连刀刃都砍得崩坏了。 “困兽犹斗!” 看到这副场景,滕戡也不由得赞叹起了刘唐的勇猛。 但刘唐毕竟就剩下一个人了,纪山军铁骑一拥而上,手中的长枪起落,当成了棍子用,一瞬间几十条枪杆重重的拍下来,别说是“赤发鬼”刘唐,就算是“花和尚”鲁智深来了,也是受不了的,被当场拍得趴在地上。 “给我带上来!” “食色虎”滕戣叫人把“赤发鬼”刘唐绑了,押到了近前。 “哈哈,阶下之囚,还不跪下!” “呸!休想!” “赤发鬼”刘唐浑身浴血,怒目圆睁,瞪着那“食色虎”滕戣,恨不得把他直接一口给吞了。 见刘唐不跪下,后面的王庆军士兵用力把他往下按,同时也在用力的踢着他的双腿,但是刘唐硬生生忍痛,死活不跪下,口中念念有词道,“混账!我们梁山好汉,头可断,这两条铁腿是断不肯弯曲的!” 说罢,“赤发鬼”刘唐一口带血的唾沫,就吐在了“食色虎”滕戣脸上。 “我砍了你两条腿,看你跪也不跪下!” “食色虎”滕戣是勃然大怒啊,手里提起金尖二郎刀照着“赤发鬼”刘唐腿股上就是一刀刺去,三个刀尖下去,顿时就是皮开肉绽。 “啊!” “赤发鬼”刘唐惨叫一声,吃痛倒地,那“食色虎”滕戣还要再刺一刀,却被旁边“下山虎”滕戡一太师鞭格助三尖刀。 “兄弟,你干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啊!哥哥,他的死活岂不是要交给大王定夺,你怎能私自杀他!” “下山虎”滕戡见“赤发鬼”刘唐可谓是铁骨铮铮的一条好汉,再加上之前梁山军的二百盾牌手可谓是视死如归,简直让人心灵震撼,不愿看见刘唐被自己兄长就这样窝囊的杀了。 这滕家哥俩原本在淮西那可是大地主级别的家世,家里面属于员外级别,老爹就是当地的专业土豪劣绅,每年光是因为收租子就能逼死几口子的农民,恶贯满盈说的就是他们家。 王庆来到之后,他们家主动投靠,这滕家哥俩自幼都学过武术,本事不一般,因此再王庆手下为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哥哥“食色虎”滕戣只会武艺,为人淫邪,最好女色,要不然怎么能够叫做“食色虎”呢? 无论是大姑娘,小媳妇,甚至寡妇,他是都不放过,而且当年在乡里那是看上了谁就“霸王硬上弓”,不读诗书,无恶不作。 而弟弟“下山虎”滕戡,虽然也是学习武艺的人,但是自幼读过一些诗书礼易,也懂得些圣人之教,道德水平比他哥哥高一点,也挺敬佩好汉。 也正因如此,“下山虎”滕戡才会出言救下“赤发鬼”刘唐。 “唔……此言有几分道理,就如此,且先关在木笼囚车之中,待到捉了狄泉,一并送回淮西!” 这边滕戣、滕戣兄弟活捉了“赤发鬼”刘唐,再往独龙岗去想要夹攻狄泉,即便是捉不得狄泉,也叫那“刘智伯”刘敏联合狄泉的计策断然不能实施得开,暂且不表。 而那逃走的梁山兵马,则是抬着依旧昏迷的“没面目”焦挺,带着被俘虏的刘赟与贺从龙,一路往梁山方向撤退,一来是前面有滕戣、滕戡敌军阻路,到不了独龙岗,二来则是他们之中无将领做主,便只得按照“赤发鬼”刘唐被擒获之前所说,向梁山方向撤退,去寻找那“扑天雕”李应去想些办法。 论武艺,“扑天雕”李应虽然较少出手,但是武艺上绝对不低于滕家两兄弟,何况还有百发百中的飞刀绝技,以一敌二足矣,而且为人还有些计谋,能是滕家兄弟的敌手。 此时的“扑天雕”李应正和“小尉迟”孙新两个人押运粮草慢慢行进,由于梁山的极速扩张导致现在人手不够用,所以原本和“母大虫”顾大嫂在山下开酒店打探消息的“小尉迟”孙新现在也是戴上了熟铜狮子盔上阵了。 虽然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孙新是琼州人氏,出身军官子孙,因兄长孙立官拜登州兵马提辖,遂定居登州,后娶当地女子顾大嫂为妻,在登州东门外十里牌开设酒店、杀牛放赌,后来上梁山后也只是负责四方酒店探听消息,少有征战战绩,但实际上这小子也不是不能打,他生得身强力壮,随兄长学得一身本领,“使得几路好鞭枪”,人称“小尉迟”。 原着里征讨田虎时,孙新在襄垣之战中拼死救回受伤落马的王英,而后舞双鞭上阵,迎战女将琼英,但他未及交锋便被飞石打中头盔,竟吓得“不敢上前,急回本阵”。 虽然琼英表现出来了惊人战力,但是孙新竟然冲上去了,证明他有信心打上一阵,只是被飞石吓退了,不是不能打,就只是怂…… 而且这小子的脑子还不错,原着里就是他负责出谋划策,出面纠合登云山好汉邹渊、邹润,商议劫牢救人,并打算逼孙立一同参与劫牢反狱,营救解珍、解宝兄弟两个,有一定的头脑。 所以,他也算是一个人才,狄泉才把他也拉到了军中让他参与前线战事,给李应当个副手。 而那些梁山败军在路上走了三十里路,就遇上了李应押运粮车。 “咦,你们是哪一位头领的人马,为何如此凌乱!” “扑天雕”李应认出是梁山兵马,也是吃了一惊,自从跟随狄泉上梁山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梁山败军! “李大官人,我们是刘唐头领的兵马,溃败下来,现有焦挺头领昏迷不醒,两个俘虏敌军在彼!” “慢慢说,说明白了,刘唐兄弟现在何处?” 李应安抚小卒道。 小卒们便把捉了刘赟、贺从龙,焦挺昏迷,王庆部将两人率军攻击刘唐部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李应知道。 “岂有此理,我去救人!” 李应抓起浑铁点钢枪就要去救,被身后“小尉迟”孙新拦住。 “大官人且慢,从长计议!” 第302章 小尉迟出谋划策,扑天雕奔走石林 “不去救,难不成坐观成败?” “扑天雕”李应见了“小尉迟”孙新拦住了自己试,颇为诧异。 “不是这个道理啊!大官人,你试想一二,如今我等运送粮草的兵士只有两千余人,且全是步军,对方五千多军马,两员猛将,还有五百铁骑,我们即便不要粮草,全身去救,又如何能救的了!” “小尉迟”孙新为人还算是比较冷静的,此时此刻拦住了“扑天雕”李应,开始陈述厉害。 “倒也是如此,但对阵我也未必怕了他们!” “扑天雕”李应仗着自己胸中的武艺,也不是个肯服输的主。 “不是我灭自家威风,那五百铁骑冲杀起来,我等再多两千人也未必济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难架群狼,哥哥背上飞刀只有五口,又没有古时仙人斩妖魔的飞刀本事,如何一刀杀得百人?便是那真的斩仙飞刀,不过一次杀一人而已,哥哥且末冲动,从长计议才是。” “小尉迟”孙新的话,倒是把“扑天雕”李应劝住了,李应对此也没了主意,只能问孙新道,“你说当如何,总不能叫刘唐折损在敌手!” “小尉迟”孙新竖出来三个手指头,“哥哥,刘唐哥哥断不至于被杀,我有三个理由,第一,这支王庆兵马,孤军深入我山东地面,并没有后勤粮草,也没有援军相助,说明其必不会在此长久,急于回归两淮,既然如此,与其把刘唐哥哥杀了,不如带着活人回去报功啊!” 虽然说,带着尸体,首级都能够报功,但是生擒活捉敌将的功劳往往更大一些。 秦商鞅变法时,搞军功爵制。前八级的升级,是在战场上杀一个敌人,把头提回来就升一级,因为拼一个“首”就可以升一“级”,所以“首”也叫“首级”。 但是,要是能够生擒敌将的,通常情况下,记功劳的程度上就要比这个要高上数倍。 所以从正常角度来推理,这两个被王庆派来的武将应该不会杀刘唐,甚至说,他们也没有资格杀刘唐,决定刘唐要不要杀,那应该是楚王王庆的事情。 “二者,若是要杀刘唐哥哥,为何阵上不杀?与敌将交战,刘唐哥哥本就杀死熊罴,体力不支,他们两员猛将,想要杀死刘唐哥哥不难,却仍是生擒活捉了刘唐哥哥,足见其本心并非要杀刘唐哥哥。” “三者,我看他们如今在郓州地面上,多半是相对寨主不利,毕竟寨主与朝廷大军对峙,若是其袭击其后,寨主必然遭受重创,他们若是想着一战而灭寨主,那寨主死后,群龙无首,能够劝降的,他们怎会杀?” 李应听了,认可的点了点头,“你这‘小尉迟’该是‘小诸葛’,颇有道理,平日里未曾见你有如此多的章程,没想到是真人不露相,老婆管的!” 李应这句半打趣的话,实际上在“小尉迟”孙新这里确实是一个事实情况,孙新也苦笑一声道,“呵呵,哥哥又不是不知,我家娘子绰号‘母大虫’……” “若是这支王庆的兵马要对寨主不利,当速速派人去报知寨主,而我等身负押运粮草重任,虽不该轻动,但也不能见死不救,我有一个计策,这郓州地面,我是熟悉的,便用地利破敌!” “扑天雕”李应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他本来就是郓州独龙岗上的富户,现在此地距离独龙岗也不算太远,他熟悉附近的地理环境,也是有计上心头。 “哥哥有何计策,说与小弟听听!” “这附近不出十里之处,有一处石林,其中道路复杂,我找到这支王庆兵马,便单独去挑战,先飞刀伤他一将,引另一将来追,我将其引入石林便归,他们不知道路,必然迷失方向,你则扎住粮车,带领几百兵马去抢了刘唐便走,只是你……” 李应别的倒是不担心,他要是想用飞刀伤人,除非他不想,要不然说能伤得到人,就一定不会落空掉。 唯独担心这“小尉迟”孙新的本事,因为他本事肯定是比不上他哥哥“病尉迟”孙立,而对方两个人能够活捉“赤发鬼”刘唐,那实力只怕远在“小尉迟”孙新之上,便是中了李应飞刀受伤了,也怕他打不过对方。 “哥哥不必担心,小弟虽然力气不如哥哥,却可以智取一番。” “小尉迟”孙新嘻嘻一笑,一副颇为胸有成竹的样子。 “扑天雕”李应见状,先撒出斥候去寻探找那王庆兵马踪迹,再叫大队人马在原地扎住粮车,守住“没面目”焦挺,自与“小尉迟”分兵各领一军,各自上路。 要说这两个人,也是挺有缘分狄泉,在《水浒传》原着里,宋江继任梁山寨主后,在忠义堂周围设立四座旱寨,李应坐镇前军寨,居第一位,后随征大名府,与史进、孙新统领一千兵马,担任第四路先锋,确实有过配合。 而那边的“食色虎”滕戣与“下山虎”滕戡两兄弟,正押着那“赤发鬼”刘唐,正准备前往独龙岗去偷袭狄泉。 而“扑天雕”李应则是是单人独骑,手持着浑铁点钢枪,直接找上门来了。 所谓“艺高人胆大”,李应这五把飞刀,真是想杀人,这两兄弟一个都跑不了,但是今天李应的主要目的就是在于救人,所以倒不会恋战。 李应匹马单枪抢到了王庆军马前,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 滕家兄弟二人见李应手持铁枪,仪表不俗,拦住去路,知道不是简单人物,于是发出问来。 “我乃梁山泊上‘扑天雕’李应,快快放了我兄弟!” 李应一边说,一边枪指二人。 “原来是李应李大官人,早听说独龙岗上李家庄有一只‘扑天雕’,原来就是你个扁毛畜生,单人独骑,就敢来送死吗?” “食色虎”滕戣见“扑天雕”李应是一个人来的,言语之中也是极为轻蔑。 李应倒是不生气,晃了晃手中的浑铁点钢枪道,“有本事休呈口舌之利,上来兵器见输赢,如小儿斗嘴,成何体统!” “你自找死,休得怪我了,驾!” “食色虎”滕戣被李应三两句言语挑拨得心中急躁,他本就是一个好色的人,好色的人,肝火旺盛,必然急脾气,抢出来就战李应。 后面阵营里面被绑住的“赤发鬼”刘唐听说“扑天雕”李应单人来救,叫苦不迭,生怕也把“扑天雕”李应也给陷在里面。 而李应走马使枪与“食色虎”滕戣交手,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打上,“食色虎”滕戣便发现了“扑天雕”李应的武艺不俗,枪法了不得! 但是,这还是“扑天雕”李应押着自己的本事没有全都放出来,只是拿出来和“食色虎”滕戣稍逊一筹的实力对战。 只有这样,才能让“食色虎”滕戣认为自己不如他,所以“食色虎”滕堪才会为了生擒活捉他,设机力战,甚至是穷追不舍。 而这个“食色虎”滕戣在交手之中,也确实得出了一个“扑天雕”李应确实弱于他一筹的结论在心中。 于是乎,那“食色虎”滕戣便奋起挥刀,手中金尖二郎刀起落翻飞,照着“扑天雕”李应头上乱砍,就要砍李应于马下,丝毫没有半点放松。 而李应则是从容面对,手中那条浑铁点钢枪与金尖二郎刀搅在了一起,不落下风。 阵上的“下山虎”滕戡看了这样好一场厮杀,也是吓了一跳,心说就算是自己上去代替哥哥去打李应,也未必能够打得有多么的好。 而“扑天雕”李应一看,这小子已经是上头了,于是就握紧飞刀,往王庆军军阵那边靠拢了过去。 “刷!” “哎呦!” “扑天雕”李应飞刀出手,但是却并没有攻击到“食色虎”滕戣的身上,反而是另辟蹊径,一刀打中了没有上战场在下面观战的“下山虎”滕戡! 这可真可谓是“声东击西”,这个飞刀猝不及防,那“下山虎”滕戡本来就没上场,都没有防备,手中连太师鞭都没有拿,如何能够抵挡? 结果就是,“扑天雕”李应的飞刀快如闪电,直接正中了那“下山虎”滕戡的肩窝,直接破甲而入,把“下山虎”滕戡打得翻身落马。 这手飞刀玩的漂亮,可是当真把那“食色虎”滕戣给完全激怒了,大吼一声,“铁骑出阵,给我追!今天不杀李应,誓不为人!” 兄弟被李应暗器所伤,“食色虎”滕戣暴怒无比,手握金尖二郎刀恨不得一刀把李应劈成两个葫芦瓢,后面五百铁骑听了命令,一下子全冲了出去,你追我赶,刀枪剑戟就往李应后背上招呼。 而“扑天雕”李应知道这些铁骑一个个全身都是铁甲包裹,身上的负重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有办法追的上他的快吗马,他一边快马加鞭,一边是回身发飞刀,又是两刀砍落两名铁骑,彻底的是让这些家伙死死地跟住他不放了。 李应带着这些人,便往那石林方向退去,其实这石林就是一堆密集的石柱子,属于喀斯特地貌的一种,是具有溶蚀力的水对可溶性岩石进行溶蚀等作用所形成的地表和地下形态的总称,喀斯特地貌分地表和地下两大类,地表有石芽与溶沟,地下有溶洞与地下河,暗湖,地势复杂。 按说这种喀斯特地貌的石林一般在南方,尤其是云贵高原分布的会比较广泛,而在山东是比较少见的,而有这种地貌出现的地方也就势必会水汽很重,从而雾气蒙蒙,也好隐匿行踪。 “扑天雕”李应的这个算盘算是打得很对了。 “你打不过我,便只知道跑吗!” “食色虎”滕戣在后面追不上李应,只能喊叫着“无能狂怒”。 李应只是笑笑而已,因为李应的武功本来就很高,在与祝家庄的祝彪交战时,十几回合就轻松将他击败,只是不慎中了冷箭。 祝家三兄弟的武功,都是很不错的,祝龙战“豹子头”林冲连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败,祝虎战“没遮拦”穆弘也斗了三十余合,又没分胜败,祝彪的武功比两个哥哥还要强一些,李应能够短时间打赢他,还没有用绝技飞刀。 可见,李应武功还是很高的,至少是林冲、秦明、呼延灼五虎一级,而且作为一个管钱粮的头领,卢俊义上山的时候,宋江还能把他当做步兵顶级战力出去对付卢俊义,这也证明了“扑天雕”李应是梁山不可缺少的高级战力。 他要是真想和“食色虎”滕戣打,那“食色虎”滕戣只怕未必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李应想要救人,无心恋战而已。 眼见着石林已经就在眼前,那“扑天雕”李应便一头扎进了那石林之中,还放声大喊,“你们敢进来吗!” 这种挑衅,“食色虎”滕戣自然是忍不了的,当先一头撞进了石林之中,而他后面的几百铁骑也是跟随者进入了石林之中。 然而,那石林之中地貌特殊,而且道路狭窄,勉强能够通过一人一马,这么多的人马同时涌入,当真是有点挤不开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那“食色虎”滕戣则是一心想要杀了“扑天雕”李应,尽管地理根本就不熟悉,也是一心向前,哪怕是碰个头破血流也是在所不惜。 而迷雾之中,这石林里面也传来了不少那“扑天雕”李应的喊叫。 “来啊,来杀我啊,等着你们!” “草包废物,可知兵不厌诈的道理吗,到了此地,叫你们一个个全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庆算什么,敢与我们梁山为敌!” …… “是可忍孰不可忍!” “食色虎”滕戣忍无可忍,挥起手中的金尖二郎刀照着旁边的石柱上就是一刀,但是却意外的发现,这些石头的质地当真是很脆,一刀下去,竟然砍碎了一半! 第303章 伤滕戡福无双至,薛永来祸不单行 “这石头质地竟然如此脆弱,来人,把这些石柱推倒,弄出一条路来!” “食色虎”滕戣带头拿起手中金尖二郎刀砍向旁边的石柱,身后的铁骑也都是各自挥动刀枪,把身边的石柱都打碎,开出一条路来。 但是,即便是他马上就能出去,此时的“扑天雕”李应也早已经驱马出了石林,跑了! 他想要追,也是追不上了! 而那边中了“扑天雕”李应一飞刀的“下山虎”滕戡,此时已经叫人把飞刀给拔了出来,这口飞刀正中在肩胛之上,深可见骨,要不是他身上穿着铠甲,只怕是直接能穿了骨头。 “好飞刀!厉害!” 饶是“下山虎”滕戡疼得满头大汗,此时也是夸赞起了他“扑天雕”李应的暗器水平,着实是大大的出色。 也好在是“扑天雕”李应虽然善于使用飞刀暗器,但是这飞刀之上从来都不带毒,否则他“下山虎”滕戡可就要成了一只死老虎喽! 而就在此时,那“小尉迟”孙新则挥舞双鞭出来,带着兵马来抢人了! “啊!” “下山虎”滕戡此时疼得满头大汗,还没缓过来呢,就又来了敌人,一时间真是被吓了一跳,措手不及。 他刚刚为了拔掉飞刀处理伤口,连铠甲都脱了,此刻又来了敌人袭击,他哥哥“食色虎”滕戣不在,他一个人又受了伤,真是堪称“屋漏偏逢连夜雨”。 “牵马来!” 不用想这也肯定是梁山的人马,尽管“下山虎”滕戡有伤在身,他此时也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小卒牵过战马来,“下山虎”滕戡翻身上马,他手中太师鞭原本应该是右手拿定,结果如今右手肩胛被“扑天雕”李应飞刀所伤,这整个右半边棒子都使不上劲,血流不止,根本用不了鞭。 没办法,他就只能用左手拿住那只太师鞭了,但是一般人都是使用左手居多,左手相比右手,则不太灵活,他“下山虎”滕戡也是一样。 他又不会武侠小说里面老顽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更是不会双手使用兵器,所以实力上大打折扣是肯定的了! 他远远的看着那“小尉迟”孙新手持两条虎眼鞭打来,心道也是一个使鞭的,但是孙新手中那双鞭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都比自己这条太师鞭要逊色不少,看来实力上差距也很大。 可惜他现在的实力大打折扣,要不然他根本不必怕这个“小尉迟”孙新。 “小尉迟”孙新的武艺是和他哥哥“病尉迟”孙立学的,鞭枪都会,马上还带着一支长枪,不过现在用的是双鞭。 都是自家亲兄弟,所以“病尉迟”孙立也没有对“小尉迟”孙新藏私的道理,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有的,孙新明显不如孙立,但是战斗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下,虽然在《水浒传》原着之中的排名比较靠后,但是实力比起后面的那些“险道神”郁保四、“石将军”石勇、“活闪婆”王定六、“鼓上蚤”时迁、“金毛犬”段景住什么的还是强多了。 孙新也不说话,冲上来照着那“下山虎”滕戡,劈头就是双鞭下砸,来了个“泰山压顶”。 “嘭!” 双鞭碰单鞭,按说这“下山虎”滕戡身上带伤,又是一只手,一条鞭,其手又不够灵活,占尽了劣势,但是此刻与“小尉迟”孙新这一碰,却是平分秋色。 “看鞭!” “小尉迟”孙新见“下山虎”滕戡受了伤力气竟然还这么大,就双鞭一开,左右两个方向进攻,让他顾左顾不了右,顾右顾不了左,来了个“双峰贯耳”的招数。 “好小子,欺负我独臂单鞭!” “下山虎”滕戡气得不行,要是他在正常状态下,即便是只有单鞭,也估计马上就能把“小尉迟”孙新给收拾了,可是现在左手使鞭,速度慢了许多,有些不好防备。 他只得用最快的速度发挥出太师鞭的特性,左右两头遮护住“小尉迟”孙新的双鞭,左手握在了那太师鞭的中段之上,死死挡住了双鞭。 而此时此刻,“小尉迟”孙新突然松开了双鞭,两条虎眼鞭随着缠在“小尉迟”孙新手上的腕带而落下,却没有落地。 而施加在太师鞭上的力量突然没了,“下山虎”滕戡因为自己的反作用力不由得在马背上打了一个趔趄,身子向后面仰去。 而“小尉迟”孙新则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从马鞍桥得胜钩了事环上抓起长枪来,照着那“下山虎”滕戡就是一枪下去! “下山虎”滕戡这一枪可是被刺了个结结实实,身形不稳,在马背上他根本没可能防御,直接被一枪刺中了小腹,翻身落马! 这一招,就是“小尉迟”孙新想出来的巧妙招数,引诱敌人挡他双鞭,然后猝不及防用长枪攻击敌人。 “快救人!” 四周的王庆军一看见主将中枪落马,连忙去救,“小尉迟”孙新趁着此机会,手持长枪杀退面前兵马,直接去救“赤发鬼”刘唐去了。 而“赤发鬼”刘唐刚刚看见了“扑天雕”李应跑了,心里头还庆幸,因为他刚刚看见“扑天雕”李应是一个人来的,太过于危险,害怕他被敌人捉了。 而此刻,“小尉迟”孙新来了,而且还带着兵马,且重伤了“下山虎”滕戡,眼看着局势有逆转的可能,自己有可能获救,于是大声喊道,“兄弟,速速来救我!” 而旁边的一个军卒听见了“赤发鬼”刘唐在那里大声呼救,直接抓起刀来,想要先一步结果了“赤发鬼”刘唐的性命。 而此刻的“赤发鬼”刘唐双手被牛筋紧紧的绑住了,根本挣脱不开,这牛筋可要比麻绳厉害多了,就是刀剑砍上去也未必能够一下子就砍断,何况人力? 以前古代制造弓箭的一道工序就是把生牛筋撕成条加工,这个活可谓是好汉不干,赖汉看都不看,这东西太硬了,用手撕成条,半条命都得累没了,所以这一行里面有句话叫“好汉撕不了二两筋”。 “赤发鬼”刘唐本来就已经耗尽了体力,更是挣脱不开,要是能赤手空拳挣脱开这种牛筋绳子,那估计得叫“花和尚”鲁智深来试一试才行。 千钧一发之际,那“小尉迟”孙新把手里的长枪抛出去,来了个“标枪”,把那个挥刀的小卒一枪给刺死在当场,又提起两手手腕上悬挂的虎眼鞭来,上前去救刘唐。 “哥哥,快上马!” “小尉迟”孙新一手把“赤发鬼”刘唐拉上了马背,这牛筋绳子想要解开可是不容易,只能先救了人再说。 救下了“赤发鬼”刘唐,“小尉迟”孙新双鞭打出一条路就要突围,而此时王庆军的主将“下山虎”滕戡已经叫“小尉迟”孙新一枪刺中小腹,血如泉涌,根本不能指挥了。 而王庆军普通的士兵十人又近身“小尉迟”孙新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山兵马再打出去,跑了。 王庆军的当务之急则是去寻找“食色虎”滕戣回来救人,因为“下山虎”滕戡挨上的这一枪刺中了小腹,伤口不浅,要是不能好好救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他这种伤势可是要人命的,恐怕的伤到了肠子的。 这种伤势,古代中医能不能治疗呢?当然是能治疗的。 到了隋朝,中国已经开始出现了比较精细的手术,如肠吻合术。 该术式首载于隋朝·巢元方《诸病源候论·金创肠断候》:“夫金疮肠断者,视病深浅,各有死生。肠一头见者,不可连也。若腹痛短气,不得饮食者,大肠一日半死,小肠三日死。肠两头见者,可速续之。先以针缕如法,连续断肠,便取鸡血涂其际,勿令气泄,即推内(纳)之。肠但出不断者,当作大麦粥,取其汁,持洗肠,以水渍内之。当作研米粥饮之。二十余日,稍作强糜食之,百日后乃可进饭耳。饱食者,令人肠痛决漏。常服钱屑散。” 但是,不是每一个大夫都有这样的能力救治病人。 也许“神医”的正牌后人华阴,还有“神医”安道全都能有能力做手术,但是这样的大夫在古代不说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那也是差不多的。 因为古代的中医外科发展受限,不是哪个地方都有很好的外科大夫,没有解剖学知识,这些人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就给人动手术。 毕竟,在中国古代,除了法医能够合法解剖尸体,其他人不管是盗尸还是如何,都容易惹上官司。 一般情况中医大夫研究解剖学的,要不就去义庄盗尸,要不就是去解剖死刑犯,清朝《医林改错》作者为了查证膈膜也记载了这种情况,去查看凌迟处死的犯人的膈膜。 而且情况危机之时,不一定能够等到好大夫,人就没了,古代消毒方面没有酒精,饮用酒度数低,也是容易伤口发炎的。 那边“食色虎”滕戣好不容易从石林里面走了出来,却也没有发现“扑天雕”李应的踪迹,气得火冒三丈不说,结果小卒来报,“下山虎”滕戡,自己的亲兄弟又危在旦夕了! “啊!” “食色虎”滕戣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场挥刀把报信的小卒砍了发泄情绪,也让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 且放下那“下山虎”滕戡的生死不论,单说水泊梁山上老隐士周侗与“玉麒麟”卢俊义这对师徒。 这一日,“玉麒麟”卢俊义还是老样子与老隐士周侗演练武艺,那“浪子”燕青却突然引着一人来到了现场。 “主人,老前辈,这位是江州振威镖局余老镖头门下的镖师‘病大虫’薛永,特地来找主人和老前辈报信的!” “小人薛永,见过周老前辈与卢员外!” “病大虫”薛永也是在江湖上听说过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和“玉麒麟”卢俊义的名声,都是闻名遐迩的人物,此时相见,也是颇为欢喜的。 “原来是我师兄镖局中的人物,不知师兄派遣你前来,有何要事?” 周侗与余寰也是多年未见了,此时见到了余寰手下的镖师前来,不胜亲切。 “总镖头叫我告知老前辈,他替小种经略相公互送家眷路遇上了老前辈几个徒弟,他们恶了官军,被大名府梁中书追杀,麒麟村化为焦土,王员外殒命,此时他们拖家带口,一行人跟随我家总镖头往潭州去了。” “什么?!” 得知麒麟村出了如此大的变故,老朋友王明也死了,周侗险些昏倒! “师父!人没事就好!” “玉麒麟”卢俊义连忙扶住了恩师,但他不知道,接下来的消息就是他的了。 “另外,卢员外家中也出事了,卢员外家中官家李固向梁中书告发卢员外暗通梁山贼寇,因而被梁中书抄没家产,卢员外妻子被打入死牢,听说已经死了。” 那贾氏与李固虽然通奸勾搭在一起,却被梁中书下狱捉拿了,李固纵然不舍,也没胆子救人,那贾氏便叫人虐死在牢中,她背夫偷汉,倒是罪有应得。 “啊!李固!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玉麒麟”卢俊义听了薛永的话,惨叫一声,咬牙切齿,虚发直立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到大名府,把李固碎尸万段! “主人,且莫要动怒,如今你我万不能再回大名府,否则便是自投罗网啊!” “浪子”燕青熟悉卢俊义的脾气,那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是一定要回那大名府去讨个说法的。 但是面对已经把他当成了贼人的梁中书,又怎么可能要来什么说法,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我卢家世代良民啊!如今家产没了,对不起祖宗啊!” 卢俊义只感觉是飞来横祸,自己到了梁山不假,但也不是加入梁山,就这样被诬告成了梁山贼寇,他心里头真是委屈得很。 “徒弟,咱们师徒几个,真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第304章 水中药余寰中计,山中贼洪先突袭 “师父!” “玉麒麟”卢俊义此时是这个气啊,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的事情,光是他们卢家的家产尽数被梁中书霸占,就够让他窝火的了。 而周侗现在状态更加不好,他原本盼望的是自己的螟蛉之子岳飞能够成为他这几个徒弟之中成就最高的一个,而现在岳飞他们也惹上了朝廷官司,看样子显然是不可能了。 一生期望落空,如今老隐士周侗不气得生病,那都算是好的了。 却说岳飞等一行人自从跟随余寰振威镖局的队伍同去潭州,一路上倒也是相安无事,就这般行走数日之后,岳飞终于见到了那小种经略相公之女,老种经略相公之孙女。 其实这是余寰有意思的促成的,他和周侗都是和老种经略相公当年有过交情的人,不然他这个岁数了也不可能出来给老种经略相公来保镖。 他倒是希望岳飞这样大有前程的年轻人能够攀上老种经略相公这个目前朝廷之中武将之最,日后能够有一番作为。 要说岳飞,对于老种经略相公的孙女,也不能说是一点意思没有,毕竟是少年郎一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这是没有错的。 只不过,岳飞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把事情往那里去想,更何况男女有别,他也不好主动去促进这份感情。 但种家小姐确实不错,大家闺秀的做派,又是将门虎女,也能弯弓使剑,又会琴棋书画,长相也不难看,配得上岳飞。 余寰怎么想,自然是希望岳飞能够借助着老种经略相公的力量脱罪,但是他并不知道,老种经略相公的下场会很凄惨。 历史上,金人南下,宋徽宗急忙召种师道进京,加封他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京畿河北制置使,有权自行征兵征粮,当时种师道已经高寿,天下称之为“老种”,继位的宋钦宗听说种师道来了,非常欣喜,开安上门,命尚书右丞李纲迎接慰劳。 老种经略相公在当时无疑是北宋军中的中流砥柱,京城自从受围后,诸门尽闭,百姓无柴无菜可买,种师道请求开启西、南门,让百姓如同平常一样出入,种师道又请求拖延交纳赔款,等金人懈怠思归时,扼阻金人归路,在黄河予以歼灭,深得人心,但是宰相李邦彦主和,自然不同意。 姚平仲担心功名都被种氏占去,就报告说将士们都摩拳擦掌,种师道却不准打仗。李纲于是命令城下兵马听姚平仲指挥,宋钦宗也不提讲和了,天天派使者催促种师道出战。种师道准备等弟弟种师中率军赶到,认为过了春分才能袭击金人。 可当初等不及要和的宋钦宗又等不及要战,与姚平仲秘密决定半夜劫营,想生擒斡离不,结果是姚平仲劫营失利后一走了之,西兵溃散。 宋钦宗把责任推到李纲、姚平仲身上,李邦彦重新得势,又主张割地赔款,种师道力争无济于事,朝廷听信假情报逼宋军速战,援救太原的种师中战死、姚古战败,朝廷震悚,只得再度启用种师道,因为战事屡败,宋钦宗又用起主和派,,主和派命令地方宋军不许勤王,专心专意罢战讲和,连李纲都被贬出京城,种师道可能是悲愤交加,到京后已经病得无法入见,于十月份去世,终年七十六。 讽刺的是,在宋钦宗眼里老而无用的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去世一年之后,金军就攻破了东京城,“靖康之耻”就上演了! 不过,现在的人又怎么可能料到以后的事情呢?未卜先知,那是和尚老道才能做到的事情,不是正常世人能做到的事情。 眼看着到了中午,镖局在野外开始埋锅造饭,岳飞他们也领了粮米,单独做饭。 岳飞他们做饭,都是单独做的,因为汤员外与张员外家里面女眷很多食素,吃斋念佛,所以不沾荤腥。 而余寰振威镖局那边先做好了饭,就分下去吃了,但是众镖师没吃多少,就全一个个被麻翻了。 “不好!” 余寰江湖经验老道,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饭里有人下了药了,立刻把饭碗往地上一摔,把嘴里的饭菜吐了。 “弟兄们,不要吃饭,拿兵器来,有贼人图谋不轨!” 岳飞当场拿起了沥泉神矛,他们这边的人都没有吃饭,倒是一个被麻翻了的都没有。 只听得一声梆子响,但见那两边树林里头竟然冲出来了几百号的土匪强人来! 为首的两人,其中有一人倒是在此前出场过,便是那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曾经的教师洪教头! 他自从被狄泉等人毒打一顿,离开柴进庄上之后,就在江湖之中寻找到了自己的兄弟,做了强盗。 而他的兄弟,名叫洪先,也是早晚要有瓜葛的人物! 洪先,《说岳全传》中的人物,原本是草寇出身,被刘光世收在麾下为中军官,性格贪财好利,善使三股钢叉。 岳飞等五人前往武举考试,洪先向五人索取贿赂未果,将五人赶出。事情败露,洪先提出和岳飞比武,结果被岳飞一枪杀败。 刘光世震怒,将洪先革除官职,洪先带着两个儿子,重新啸聚山林,落草为寇。岳飞重归岳家庄,在野猫村露宿破庙,洪先闻讯前来截杀岳飞报仇。一场混战之后,洪先的儿子洪文洪武被牛皋和王贵杀死。 后来岳飞杀出,洪先胆战心惊,被张显一钩镰枪扯下马来,汤怀赶上一枪,结果了性命。 此时这两个蟊贼敢暗算余寰的振威镖局,也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受了奸臣手下的指使前来。 按说他们下毒是不可能下毒成功的,因为振威镖局也很有警惕意识,但是他们把药物顺水往下撒入河水之中,振威镖局的人在下游取水做饭,就都中了招了! 武林中正道武术家是不屑用药功、符咒、暗器等作为进攻技击手段的,但一些小门小派由于功夫不出众才苦研旁门左道。 不可否认,药功若得破例传授或运用成功却比武功厉害十倍!因为一着此道,不管你是什么掌门、高手到此时亦不管用! 就像后世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它在把人迷昏之后采取抢劫、强奸,甚至杀害等犯罪行为! 余寰当时也是吃了半碗饭,此时药劲一上来,只觉得身体内部麻得快动不了了,自知是着了蒙汗药的道,但是没想到这个蒙汗药的药劲竟然如此猛烈! 蒙汗药这个名词在中国许多古典小说中经常看到,书中描写的“蒙汗药”麻醉作用极强,人若吃了“蒙汗药”,便会昏睡过去;失去知觉,犹如死人,甚至“加入刀斧也不知”。 其实“蒙汗药”就是具有麻醉作用的植物浸液。由于该药的主要作用是使肌肉松弛,汗腺分泌受到抑制,所以古人将此药取名为“蒙汗药”是极为确切的,蒙汗药乃是用曼陀罗花制成,无论是谁,只要吃下有蒙汗药的食物或酒,没有不倒的。 《水浒传》里面的例子可是太多了,黄泥冈上,吴用、晁盖等八人巧妙地把蒙汗药放在白胜的酒桶里,精明、谨慎的杨志最后还是中计。虽说自己只是喝了半瓢,但还是“软了身体,挣扎不起”,“青面兽”杨志可是有着高强武功的高手,也无法抵抗蒙汗药的厉害。 而其他人,更是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吴用等人把生辰纲装上车,起不来、动不得、说不了。 蒙汗药是晌午喝下的,杨志他们到二更才醒,麻醉时间是长达十多个小时,这威力堪比麻药,而李逵在沂岭杀死四只老虎,惊动了当地村民,同时也惹来了麻烦,被李鬼之妻告到县衙,因而被沂水县衙抓捕。 为救被抓的李逵,朱富知道沂水县来押送的都头李云是不喝酒的,于是把蒙汗药拌在肉里,李云勉强吃了两块,肉刚下肚,眼见随从纷纷跌倒,自己口中急叫“中计了”,不待上前,身不由己也瘫倒在地,软作一堆,眼看着李逵被救也无力去管。 这东西,发作快,而且效果好,让人诧异的是就连后世麻药几乎都没有这么大的药力和这么好的效果,古代的蒙汗药是怎么做到的? 而余寰江湖经验也是很丰富的,中蒙汗药,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过,于是立即拿出身上的解药喝下去。 这个解药是什么呢?其实就是甘草汁。 明代魏浚在《岭南琐记》及清代吴其浚在《植物名实图考》中都有同样记载:“用风茄为末,投酒中,饮之,即睡去,须酒气尽以寤。” 蒙汗药为粉末状,不下在酒里,故成悬浮液,酒色显得浑黄。蒙汗药与酒配伍,真可谓“珠联璧合”,麻醉效果更佳,药力见效快,真是出门便倒,倒头便睡。解药之法,程穆衡在《水浒传注略》中介绍“急以浓甘草汁灌下,解之。”这个说法,也是有根据的。孙思邈《千金方》中说:“甘草解百药毒。 《水浒传》原着里面十字坡孙二娘用的解药即可能就是甘草汁,只不过《水浒传》未点明 。 但是,余寰发现,这蒙汗药似乎不能被甘草汁所解毒!这是他闯荡江湖多少年以来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蒙汗药确实也是蒙汗药,但是并不是江湖中人熟悉的配方,那是奸臣们从西域淘换过来的高级货色,无色无味,所以寻常的解药也是接不了这毒的。 “老匹夫,你着了我们的道,如今就等死!” 那洪教头与洪先兄弟两个哈哈大笑起来,尽显小人得志之态,可谓是十分的猖狂。 “混账!” 余寰纵横江湖多少年,今天栽在了这两个东西手里,也是非常愤懑,于是抬手就是一金镖打出。 他们家的传家绝技就是这“随心金镖”,百发百中,从不落空,随心所欲,所以才叫“随心”二字。 他孙子余化龙也会这一招,所以在《说岳全传》里面,岳飞和余化龙比枪法,两位战将百余回合不分胜负,余化龙使出绝技金镖,却被岳飞徒手接下,震惊之余,岳飞的神勇让他心服口服,正是所谓“穿梭镖明收虎将”,从此,余化龙投身岳家军,踏上了抗金之路。 而余寰的金镖一出手,就非常老道,但是因为中了这蒙汗药,眼睛看东西模糊,重影,所以准头差了一点,这一金镖没能打在洪先的咽喉上,而是擦着他的耳根子过去了,直接把他的耳垂给切下来了一块儿! “啊!” 洪先猝不及防,耳垂就被切掉了一块儿,汩汩流血,疼得呲牙咧嘴,但更多的则是愤怒,恨不得上去一叉就把余寰给挑了! “呀!” 此时那种家的小姐也发现了不对,赶了过来,手中还仗一口宝剑。 “呀!小娘子!待我料理了这个老鬼,再去寻你!” 那洪先虽然受了伤,但是看见了种家的小姐,却又笑了起来。 “呸!满嘴喷粪!” 种家小姐一看洪先那淫贼的嘴脸,厌恶得紧! “你敢!” 就在此刻,岳飞三步并两步,飞身赶来,手中那沥泉神矛破空刺去,恰如白日闪电,直取那洪先。 那洪先吓了一跳,忙举起钢叉拦挡,岳飞之后,张保、汤怀、张显三人各持兵刃跟随,王贵与牛皋二人则是在原地看守家眷。 “哪里来的小子!” 洪先险些被岳飞这刺斜里的一枪给刺死,缓过神来,见岳飞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大叉就向岳飞头顶拍去。 “开!” 可是他又如何能是岳飞的对手?岳飞举沥泉神矛一架,直接把他的钢叉给倒撞了回去! 原本这个洪先就得死在岳飞手下,没想到他现在是茅坑里电灯——找死,居然主动的找来了,那自然是不可能活着离开! 第305章 汝南王出手相助向前,开平王路见不平参战 “看枪!” 那岳飞手中沥泉神矛原本就是沥泉山上神蛇所化作,此时使起来,真个如腾蛟起凤,大蟒翻身,灵蛇出动,在那洪先的两个眼睛之中,只觉得他这条枪给抖出来了千万个枪头一般,铺天盖地戳向了自己。 “娘啊!” 那洪先原本就是草寇出身,有些膂力,颇为狠辣一个人,手中钢叉也不算庸手,但如何比得过岳飞的传承? “噗噗!” 但见那洪先虽把手中钢叉挥舞得“哗啦啦”直响动,在那里挡住了岳飞不少枪势,但也是百密一疏,漏了两处,叫岳飞戳中了两枪! 那洪先左胸与左腿之上各中了岳飞两枪,好在岳飞他这枪着看似密集,其实是障眼法路子,虚多实少,这两枪虽然刺中了对方,但都是虚招,所以这两枪伤口很浅,再加上那洪先身材高大,所以到不算重伤,犹自能够防御。 而那些洪先手下盗贼则被那洪教头带领之下一拥而上厮杀起来,那洪教头,本名洪信,与洪先是堂兄弟,当年在柴进庄上比棒被“豹子头”林冲打翻,而他此时用的兵器,也是钢叉,只不过那洪先用的是三股托天叉,他用的是五股托天叉,这识数的人都知道,五比三多,所以五股托天叉要比三股托天叉重上不少,洪信也要比洪先厉害些。 “看棍!” 这边是马前张保抡起大铁棍向洪信冲过去,后面汤怀和张显一个烂银枪,一个钩镰枪,挡住重盗匪,后面振威镖局众镖师里面有没中了药麻翻了的,都拿起兵器也与之对战,那边种家小姐的家人护卫也有几人拔出刀剑上去应战,一时之间,打得是不亦乐乎。 洪新见马前张保手持铁棍,铁打的一样大汉就这么冲了过来,有些发怵,因为张保个大看着就威猛,洪信恐怕硬碰硬不是对手,就从后背上取下一把飞叉来,向着马前张保打去。 这平日里常听人说飞刀、飞镖,少有飞叉的,但是这东西还是真实存在在战场上的,比如水泊梁山上的好汉,“没羽箭”张清的副将“中箭虎”丁得孙就善于使用飞叉。 飞叉的式样与普通的铁叉大致都是相同的,但小数倍,其叉盘可用可不用,叉头叉身均以铁铸。飞叉总长约九寸,叉头占三分之一,通常以三股为多,中间一股突出如同枪头,左右二股为半圆形抱于中股两侧,也有锐利之尖头,且半圆形外侧为薄刃,三股相合,近似圆形,近叉头处的叉柄较细,愈后愈粗,长约六寸,全叉重量约在一至二斤。每九叉为一联,用软皮插袋盛之,斜缚于肩后。 飞叉的练法与脱手镖、飞蝗石等不同,练时以手握叉柄的最细处,一把统握,虎口向柄之后端,腕之外侧贴近叉身,以小臂与腕之力发出。发叉之前,宜高举于头上,猛力向后一挫,顺势向前撑去,手掌一松,叉即飞出,此为正射。 若以手握叉,反掌向上,虎口向后,臂先向外宕, 然后屈肘逼回,使叉从旁侧射出,即为侧射,若以手握叉,反掌向下,而将臂宕向内侧,然后向原方向射出,此为撇射。若以手握叉,虎口向前,叉头向后,先向前一送,然后将叉从肩上或肋际向后射出,则为反射。 比起其他的暗器,飞叉相对来说,重量更大,体积更大,也就只有流星锤能够超过它了,并不难练习。 飞叉之靶以木为之,练习者立于离木靶一丈处,发叉射之,先练正射,距离由近而远,以百步为率。 而靶则由大渐小,待正射练得精纯后,再练侧射。侧射时以不握叉之肩向靶侧立,以正射练法习之。纯熟之后再练撇射。撇射时人亦侧立,但以执叉手之肩向靶。 至于反射,则须背 靶而立,扭身觊视目标而发叉。如此按步循序练习,如有两年苦功,其技即可观矣。 马前张保从来没见过这等暗器,当时抡起大棍半空中打落那支飞叉,而那洪信此时则是又发了一支飞叉直冲张保面门而来,张保急忙去挡时,那洪信则挺五股托天叉凶猛杀来,照着那马前张保小腹就刺! 张保刚刚挡住了第二支飞刀,却没法子去挡那五股托天叉,于是张保只得踢起脚来,来了个外摆腿把那根钢叉踢偏开。 但洪信则是便刺为拍,把那五股托天叉重重的拍在了马前张保腰上。 这五股托天叉也是沉重兵器,拍了一下也是疼得马前张保呲牙咧嘴,好在他筋骨强劲,身子硬实,因而未曾受重伤,拼着伤势,把手里大棍砸向洪新,正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洪信急忙躲闪,而张保受了伤,身体行动不便,追不上去。 这时那余寰药劲上去,已经实在抱歉,再加上这盗贼数量足有几百人,当真是挡不住了,岳飞与镖局众人就被围在垓心,真个是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但见这条大路上远远的来了一队人马,当先有三二十匹马,都带了弓箭旗枪,驾了鹰雕,牵着猎狗,看着就像是围猎的猎人一般,向这边而来。 为首的两个中年人,三十多岁,穿着颇为华贵,锦衣貂裘,军马弯弓,一看就是身份不俗的人。 左首这个,面色淡金,身长腰细,手臂细长,颇有些猿臂善射的感觉。 右手这个,身高顶丈,浑如罗汉,恰似金刚,黑黝黝的面皮,端坐马上,这马都显得小了。 “兄弟,前面怎么有人厮杀?” 那黑脸大汉听得前方厮杀,看见了惨烈景象,不由得发问。 那金脸的汉子看着前方,见那些匪徒大部分黑衣蒙面,便知晓不是好人,当下说道,“怕是强人剪径!” 这二人正说时,猛地看见了那边振威镖局的镖旗,这两人全都认得,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道,“这是振威镖局的镖车,原来是他们遭了匪徒,前往救应则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休得伤人性命!” 那黑脸大汉从一旁接过一条比胳膊还要粗的青铜大棍,直接就打马冲了过去。 这跟大棍粗细不亚于那大象的鼻子,真是得有百十斤重! 而后面的金脸男子说了声,“兵器”,后面的家人就给他扛了过来一支湛金虎头枪来! 别看这是一杆枪,可是这枪杆的粗细可是和那根青铜大棍差不了多少的! 这枪,估计和当年西楚霸王的枪有一拼,那枪头就是一个三棱锥,都不用开刃,光是砸都能砸死人! “呔!蟊贼见了本王!还不退散!” 那金脸的喊了一声,也冲了上去。 要说这两个人,与杨家将有些渊源。 想当初宋徽宗初年之时,杨满堂进京探亲时救助了芷兰公主,结识了萧玉姣。而萧玉姣双胞胎的姐姐萧月姣处处祸害太后、公主,陷害杨满堂。而杨满堂却一直认为是萧玉姣变坏了,只到萧玉姣救了他命,还帮助他大胜辽军,他才知道真相,最终杨满堂与萧玉姣结婚,佘太君病终。 其实萧玉娇的父亲萧靖辉是辽国皇族中人,面对腐朽无能的朝廷,他们也是无奈出走辽国的,此时有了杨满堂与萧月娇的相助,他们便退军隐退在山林之中了,雁门关之围被解,宋徽宗想留下杨满堂在朝中任职,由于蔡京等人的阻拦,也让忠心报国的杨满堂心灰意冷,与他一起抗辽的高家将高缜与郑家将郑顺这些相继辞官,杨满堂带着妻子萧玉娇归隐西宁而去。 而此时杨满堂英年早逝,已经去世多年,但是这高缜和郑顺还活着,正是这两人。 黑脸的,叫郑顺,想当年跟随杨满堂抗辽,武科场与许贯忠大战过,输给了许贯忠的,世袭汝南王。 汝南王郑恩,也是宋朝赫赫有名的将门,郑家将吗。 郑家与杨家、呼家、高家都是宋朝的四大家族,郑家将的郑恩从一位平民出身历尽千辛成为了一位王爷,力大粗犷的郑恩也有些张飞的影子。勇救赵匡胤、山神庙除怪、三打陶三春的故事也让他成为了郑家将一代传奇英雄。 郑恩,字子明,据说是宋朝开国大将。他与柴荣、赵匡胤结为兄弟,排老三,柴荣、赵匡胤先后当了皇帝,郑恩则先后为两人臣子,此人为人莽撞,不懂礼数,被封为开国王爷后,也跟随赵匡胤南征北战,屡立战功,但有一次冲撞了赵匡胤,他以为赵匡胤还是他的好二哥,可惜君臣有别,郑恩被赵匡胤处斩。 郑恩有妻子陶三春,从小随父学兵法、习骑射,精通十八般武艺,善使一对‘齐眉棒’,无人能敌。还是赵匡胤撮合的两人,陶三春号称天下第一女将,不仅郑恩打不过他,连高家将高怀德、高怀亮也被他打服。后来,陶三春挂帅,收刘三定,破南唐,解寿州之困,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郑家的棍法就是她传下来的。 郑恩这一死,自然有人向王妃陶三春报信,陶三春得知丈夫死的这么惨,气的她怒气冲天,她带领儿子郑印,汝南王府全部家人五百多人拿着兵器要找赵匡胤算账,有些同情郑恩的老百姓也跟来了,这下队伍足有一千五百多人,逼宫见仗。 陶三春死了丈夫,赵匡胤也非常愧疚自己错杀郑恩,陶三春向皇上提出三个条件,要他答应给郑恩平凡,也不能说过分。 赵匡胤经过深思熟虑,同意了三个条件,他出宫面见陶三春母子道歉,另外赐给郑恩之子郑印一柄黑虎铜锤,让他上殿管君,下殿管臣,上管君王不正,下管臣子不忠义哪个犯法,打死勿论。陶三春可以搬进紫禁城,住进寿康宫,赐陶三春龙泉宝剑,封为六宫都检点之职,凡遇内庭有作奸犯科之事,陶王妃有权处理。 郑恩的儿子叫郑印,不仅没报杀父之仇,还在打南唐时救了赵匡胤,堪称忠臣。 因为他的师傅是陈抟老祖,想当年他与赵匡胤下棋赢华山,后来岳飞降生之时又是他前往,大水里护住了岳飞母子。 此人是大宋保护神,一直教徒弟郑印忘记仇恨,报效国家。在赵匡胤下南唐被困寿州时,派徒弟郑印闯连营进城见主,再携带赵匡胤的书信闯重围去汴梁搬来救兵,解了寿州之围。后来郑印袭承王爵汝南王。 郑家将第三代郑印之子郑世雄,袭承了汝南王,武功不强,也没有陶三春那样的统兵能力,所以表现平平,没有立过什么太大的功劳,只是在武科场当过监考官。 至于后来的郑家将,如郑顺等人,已沦为呼家将、杨家将的陪衬,只是有出场,但表现平平,不过也因此郑家将却是最安稳的家族,一直能够世袭汝南王。 郑顺当年也跟随过杨满堂抗辽,战功不少,但是名气不响亮,直到南宋初说岳时期才出现一个武力出众的郑家后人,此人名叫郑怀,《说岳全传》的人物,汝南王郑恩的后代,正是郑顺之子,善使一条碗口粗细的铁棍,武艺高强,也是郑家将最强者,有不下杨再兴的实力 牛皋三两下就被他活捉,和东正王张光远之后张奎打成平手,三人大战南宋第一枪高宠十几回合,虽然高宠有放水嫌疑,但也十分厉害。 这几人后一起加入岳家军,高宗下旨令其承袭汝南王爵位,洞庭湖湖平杨幺,大破五方阵,郑怀随张宪攻打木阵,一棍打死了主将周伦,朱仙镇大破金龙阵,郑怀是前部冲阵的先锋之一。 岳飞被害,朱仙镇散将,郑怀回家,郁郁而终,有个儿子叫郑世宝,后来随岳雷扫北,人称“神弹子”,擅长弹丸之技,百发百中,曾助欧阳从善打戚继祖。 不过,现在郑顺还是郑家将的唯一传人,儿子郑怀现在还只有十岁出头,还比岳飞小上不少。 至于这金脸的,正是开平王高怀德之后高缜,世袭开平王,当年武科场也败给了许贯忠,跟随杨满堂抗辽。 高家将始于白马银枪高思继,高思继是五代十国第一名枪,他的孙子开平王高怀德和高怀亮亦成为了北宋开国的英雄。 高家枪传到高缜手上时,还有着高家枪昔日的雄风,当年即便是杨满堂在他手上都没好果子吃,要不是因为杨家枪托于高家枪,杨满堂找出了破绽,根本打不过他。 许贯忠和他武科场对决,要不是许贯忠动脑子用身法对付高缜先废了他的战马,都打不过他。 高缜也是一名将,当年跟随杨满堂抗辽,战功最高,无奈朝中奸臣当道,耿直的他一直被奸党排挤,不得重用,空有一腔报国热血,却无处施展,守着一个开平王爵位,也没有用武之地。 第306章 从龙开国功臣棍,残唐五代有神枪 高家起自于残唐,祖上是白马银枪高思继。高思继被王彦章挑死后,下一代就是高行周了,他绰号为高鹞子,高家枪法所向无敌。 因此,郭威非常忌惮高行周,因为他外号郭雀儿,正被高鹞子所克,就派出了手下的赵匡胤去取高行周的项上人头。 赵匡胤很是为难,他的父亲和高行周是结拜兄弟,高行周还是他的叔父。只是君命难违,赵匡胤只身前去见了高行周,要借他的头颅。高行周还有一项手段就是精通马前课,能占断吉凶,他看赵匡胤器宇不凡,有帝王之像,就让儿子高怀德与他结拜为兄弟,义借人头给他。 赵匡胤也是将妹子许配给了高怀德,再加上高怀德以及后来认祖归宗的高怀亮都是猛将,屡立战功,高家在宋朝极其显赫。 高家最为人所知的也是高怀德、高怀亮了,有关赵匡胤的小说中基本都会有他们。这两人在宋初地位也是极高,都是王爵,不过没能善终,后来辽军进犯幽州之时年迈的两人都被辽将斩杀。 再往后又有高君宝,在《宋太祖三下南唐》中,他和妻子刘金锭是重要人物。 其后高家又有高旺、高增、高英,高英倒是挺有名气的,与“玉面虎”杨怀玉、“震京虎”呼延云飞、“都兴虎”孟通江、“卧街虎”焦通海并称为五虎将,有着平南征西的故事。 这两位王爷虽然说还有个王爵,但是这种异姓王在北宋其实也没有什么实际权力,空有个王爵而已,这两位当年也算是叱咤风云过的人物,如今也是无用武之地。 这两人还都是武人,百无聊赖了怎么办?干脆聚在一起——打猎。 准确来说,这属于射猎而不是狩猎,因为狩猎为的是获取猎物,填饱肚子,射猎是为了消遣或者演武。 说起古代狩猎活动,现代人最熟悉的莫过于清朝时期一年一度的“木兰秋”;它是康熙皇帝在平“三藩之乱”的过程中开创的杰作;主要目的是提醒后世子孙,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练好骑射武功,有资本维护自己的统治。 而这两位射猎,一是随时磨练身手,二是打发时间,但是他们两个就没有想到,今天他们的猎物不光是野兽,还有人。 那些洪先、洪信两人带来的强盗足有三百多人,就是两个王也会全部岳飞这边的人加在一起也就能凑够个零头,他们看见了这两个人冲过来,根本都不害怕。 “嘭!” 有两个盗贼直接向着拨马冲过来的汝南王郑顺冲了过去,想要把他给砍下来,但是郑顺只手中青铜大棍一横扫,真像是一只大象甩动象鼻一样,力贯千钧,一声巨大的闷响,就像是数十个车胎一起爆炸了一样。 紧接着,那两个盗贼就变成了高尔夫球,在天空中“嗖”的划过两个弧线,头朝下直接插进地里了。 这俩人脖子都叫顶进了腔子里,眼看是不活了,胸口的肋骨都被这一棍打得寸寸粉碎,就是不倒扎进后面的内脏里面,内脏本身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量,恐怕肝脏、心脏这些肉脆的内脏,在这一棍之下都得打成豆腐渣了! “好棍法!” 同样使用大棍的马前张保见了郑顺这一下,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 同样是用棍,他自认为可没有郑顺这等威力! 这个一是因为郑顺的青铜大棍棍子的重量要比他的铁棍重得多,杀伤力也是更大的,二是郑顺身高过丈,比张保的力量和身材也更高大,这属于天生的优势,没奈何。 “这大个子厉害!” 众匪徒也不瞎,也能够看出来这个大个子绝非等闲之辈,实在是太厉害了,于是一大帮人就自觉主动的围拢了过去,去合围这汝南王郑顺。 郑顺自然是不怕了,手里这根青铜大棍挥舞起来,那是让人近身不得,而众人见了他这本事,也是吓得不行,但该上还是得上,秉持着蚁多咬死象的原则,他们也认为没准人多能杀了他。 但是,马上还有一个更为变态的来了! “看本王的!” 那开平王高缜的马到了,手中的那条湛金虎头枪带着一股旋风而来,直刺敌人咽喉。 “噗嗤!” 然而,这一枪下去,可当真不是只刺断咽喉那么简单了! 因为他手里的这一支湛金虎头枪实在是太过于粗大了,枪杆比碗口还粗,纯铁的枪杆直接能给屋子当根小柱子,前面的枪头太过于宽大,直接像是一把小型的铲子。 这用力一枪照着脖下去,直接就把人头给“铲”了下去!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要说这高缜,枪法力量比郑顺还要厉害,他的这份能耐也后继有人。 在《说岳全传》之中,也不是没有高家将的身影,而且高家将的传人在《说岳全传》里面,那真是天神下凡,威风八面啊! 高缜现在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名叫高宠。 看过《说岳全传》的都知道,高宠是个什么人物。 高宠在高缜死后和母亲辞去王爵隐居红桃山,但是没几年后,金军南下,战火烧到红桃山,因金兵烧杀抢掠民不聊生,高宠被迫带着母亲妹妹和众乡亲上到桃花山上,他们建了寨墙房屋,日夜训练乡亲们习武自卫。 高宠会自己家一脉相承的高家枪发我,还继承了他爹高缜的神力,有之过而无不及,不久,高宠带着一干精壮下山抢了金兵的粮草,得胜回寨后,乡亲们都欢喜异常,从此,方圆百里的穷苦百姓纷纷来投,桃花山逐渐聚集了一万多人,成了一股威震金军的强大势力! 那十几岁的高宠第一战遇上金兵,就率兵冲下山一顿厮杀,枪挑了金将,夺了金将的金盔金甲和一杆虎头錾金枪,还抓了不少俘虏。 高宠得了宝甲宝枪如获至宝,押着俘虏上了山,审讯完俘虏才知宋朝皇帝宋高宗被金兵困在牛头山,情况万分紧急。 高母闻讯便命高宠率领五千人马赶赴牛头山,投奔岳飞大帅救驾,结果他路上遇上了押运粮草的牛皋、郑怀、张奎,高宠假装要抢他们粮草,轻松战败这三人联手,后向他们道出自己目的,受三人的邀请,结拜为异姓兄弟。 到了牛头山上救驾之时,高宠看见岳飞金兀术技痒难耐,便让张奎替他掌旗,自己一个人杀下山来,直奔金兀术,仅一个回合,就将金兀术杀败,高宠骑马便追。 要知道,《说岳全传》里面,即便是精忠大帅岳飞上阵,也只是和金兀术打个平手,至多上风一点。 而高宠打败金兀术,就一枪,金兀术就差点没命了。 金兀术从兵进中原开始,单挑上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忙叫四大元帅金花骨都,银花骨都,铜花骨都,铁花骨都救驾! 这四人各使兵器上前迎战,结果都是瞎子电灯白费蜡,都被高宠一枪一个挑下马去,随后就势在金营里左冲右突,杀死无数金兵金将,无人能挡! 回营时,高宠发现了金军的粮草营,便冲上山去欲烧掉粮草,金兵被高宠的大枪挑得满天飞,快要冲上山顶时,金将哈铁龙命人放下了重达千斤的铁滑车! 这铁滑车外形为双轮手推车形,车体类似水罐车,根据用途表面还可能有铁刺,据说是汉军名将,“兵仙”韩信所造。 想当年楚汉争雄,该下决战,韩信布十面埋伏阵对付西楚霸王项羽,就曾用铁滑车困住了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足见其威力。 但是西楚霸王就是西楚霸王,竟然硬生生能够冲破铁滑车阵,逃亡到了乌江边上,千古只此一人。 而高宠面对这千斤重的铁滑车冲下来有数千斤的冲力!高宠不慌不忙用枪杆挡住铁滑车,双臂一用力,就把铁滑车挑进了山沟中! 金兵一放,高宠一挑,连挑了十一辆铁滑车,高宠面不改色气不长喘! 当最后一辆铁滑车冲下来时,高宠如法炮制,伸枪去挑,突然座下马因用力过度气力不济倒了下去,把高宠掀翻到地上,一代盖世英雄躲闪不及,被呼啸而来的铁滑车压得粉身碎骨!将星陨落! 连挑十一辆铁滑车,即便是楚霸王再世也是不过如此,可惜高宠胯下没有西楚霸王项羽那般的乌骓宝马,否则说不定他也能像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一样突出重围…… 而高缜和高宠这父子两个的实力,应该是相差不大的,高缜肯定没有高宠强大,但是水平也就差个两三成而已。 当下高缜的那条湛金虎头枪,几乎成了战场大杀器,就是不用枪头,单单凭借着枪杆都能震死人,枪头要是直直的戳去一枪,估计直接就能把并排的两三个人直接串糖葫芦,直接刺穿了。 “这才叫枪啊!” 岳飞这边一枪逼开了洪先,不由得赞叹起来,他一直都是走着枪走轻灵的路子,可谓是把“百兵之贼”的枪法玩的淋漓尽致。 可是高缜这枪法,真是把刚猛的路子玩到了极致,这样的枪才真能配得上“百兵之王”这四个字。 “哪里来了这两个杀星!” 洪先看着对方来了这两个强援,脸都快成苦瓜脸了。 本以为三百来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毕竟镖局里面的人大部分中了药已经被麻翻了。 谁料想这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还这么逆天,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俩人已经杀了几十个了。 给他们俩半个时辰,怕是这三百多人都不够他们两个杀的! 简直就是绞肉机啊! 要说想当年跟随杨家将第九代英雄杨满堂抗辽,这俩人也是出生入死,遇见过不少英雄好汉,九死一生打出来的,虽然多年不上战阵了,但也是百战余生,对付这些强盗,就是砍瓜切菜。 “啊!” 高缜使出一招高家枪里面的“倒曳九牛”,枪尖一挑,正常情况是直接能挑飞一个人,而他直接枪尖一下子把两个人斜斜的挑起,把这俩人弄得开膛破肚不说,内脏还在天上乱飞起来。 “撤!今天不能成了,撤!” 洪先见这两人太厉害了,只能想着跑了,本来接了奸臣要他们去劫振威镖局,他们就不太愿意,因为振威镖局在江湖上太不好惹了。 要不是奸臣提供了这迷药,他们绝不会应了这个生意,没想到本来必胜的局面现在又有人来搅局了,他们要是不跑就是等着送死啊! 但是他发现,现在跑不了了。 虽然那两个逆天的变态还没有跟上来,但是洪先光是岳飞这一关就过不了! 岳飞的沥泉神矛,就像是不会松口的蟒蛇一样狠狠地咬住了他,叫他脱身不得。 而这人一旦是想要逃跑,那就心思散乱了,根本不可能再有心去发挥出全部实力,这洪先也是一样。 他本来打就打不过岳飞,心又散乱了,结果被岳飞一枪搅了进去,打开了他身前的中线,一下子磕开了长枪,“噗”他左边肋骨上来了一枪。 这两肋下面可都是人体的要害部位,不过岳飞想要抓活的,所以并没有刺得太深,但这一枪也足矣让洪先失去反抗能力了。 岳飞很疑惑,这要是普通的匪徒劫道,似乎他们的组织性和严密性也实在是太高了些! 不仅敢劫振威镖局的镖,而且还事先准备好了迷药放进河水里面,顺着水流而下迷倒了不少镖师。 这完全是有预谋,有组织的。 江湖上的匪徒,没有人敢随随便便惹振威镖局 这一点岳飞是听自己老岳父老隐士周侗说过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保不齐这些强盗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前来,故意而为之的。 而洪信那边和马前张保寒颤,眼见洪先完了,自己也害怕了,放了两只飞叉就想走。 “哪里跑你!” 虽然手中的铁棍长度并不够长,但是马前张保直接就来了一个“小飞棍”。 手里的铁棍脱手而出,就打在洪信的腰眼上 几十斤的大铁棍,这一下子下去,可就是高位截瘫啊! 第307章 黄河清圣人出,黄河乱天下乱 且说狄泉在山东起事,越发声势浩大,张开大军不进反退,而安南李朝那边的朝廷大军也陷入僵持,西军老种经略相公在辽国和田虎两面夹击之下已显败相。 唯独在打淮西王庆上面,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还打出了一点战绩,但是好景不长,现在又陷入了僵持。 天下干戈四起之时,内部朝局晦暗不明,四大奸臣一党把持朝政,但是由于他们四个上次瞒报山东狄泉起事,数个州县丢失的情况之后,宋徽宗是勃然大怒,所以这个往日了不理朝政的家伙开始留心起了外面的局势。 尤其是各路起义军的情况,宋徽宗开始非常关心,因为离着他最近的王庆已经在两淮成就势力了,要是他长驱西进,打下京畿河南附近的地区,可就直逼京城东京汴梁了! 在很多人印象中,宋徽宗是个大昏君,但实际上他不是没脑子。 宋徽宗并不是从头到尾都是昏君,在他当政之初的几年,不但不“昏”,还表现得非常清明、开明。 要知道,在此之前北宋朝堂因此前的“王安石变法”,已经分裂成好几派,其中争斗最厉害的,就是支持变法的新党和反对变法的旧党,朝局混乱到了很要命的地步。 而当时刚刚继位的宋徽宗用比较严厉的政治惩罚行为,一举结束了此前长达三十余年的党争。 如把政治反对派发配到外地分散安置,不允许他们的子弟当京官,不允许他们教授学生,传播学说,销毁记载有他们言论的书籍、诗词等。唯才是举,重用贤良,重新起用执政力强,为人正直的大臣,恢复其名誉;广开言路,接纳忠言,只要对朝廷有意见、建议,都可以提出来,觉得有用的,马上有赏,觉得没用的,不予追究或处罚;贬谪奸佞,革除陋规。 把过去一些把持大权、占据重要岗位,但心术不正、结党营私的官员免去,或调离岗位。 可以说,在整顿朝局上面,当年的宋徽宗基本上是非常厉害的,满足了一个励精图治君主的必要条件。 而在武功上,当时他也是颇有建树的。 众所周知,在宋辽间的战争中,辽军曾多次南下,最远到达澶州;宋军也曾推进到此线以北,由于没有燕云十六州以北的冀北山地作屏障,朝廷只能在边界上广植柳树作为界线,抗辽宋朝一直打得不漂亮,九代杨家将先后捐躯沙场,换来的却是一个丧权辱国的澶渊之盟。 北边燕云十六州收复不回来,西边在与西夏的作战方面,西夏首领李继捧虽一度向宋朝投降,并献出银州、夏州、绥州、宥州四州之地,但他的族弟李继迁在三年后就占据银州,以后又不断进攻夏、灵、麟等州,一直没有真正服从过宋朝的统治。 直到公元1034年,李继迁之孙李元昊正式建夏国,史称西夏,此后,宋朝的西北界大致稳定在今甘肃兰州、靖远,宁夏同心及陕西北部的白干山一线。 宋神宗力图开扩疆土,设置绥、熙、河、洮、岷、兰等州。哲宗时又进一步收复河湟地区,洮河上游与贵德一带的土地,公元1121年西安州、怀德军又被西夏所取。在西北,是从吐蕃夺取唐朝后期以来的失地。 公元1071年,宋廷任命王韶为新置的洮河安抚使,开始对河湟一带用兵,最后收复今乌峭岭以南的湟水流域、大夏河流域、洮河流域,对西南在唐朝后期脱离统治的少数民族地区,宋朝的进展是恢复对少数民族聚居区的控制。 经过多次的军事征伐和“招抚”,今四川南部、湖北西南、湖南西部、贵州东北和广西西部重新归入版图,设置正式州县或羁縻州。 其中最着名的一次是1072年派章惇开“梅山蛮”。梅山即今湖南中部新化、安化一带,是瑶族聚居地区,从此设县建城,编户籍,定赋税,与汉地一样设置正式行政区管辖。 但是,宋朝的版图,还是至宋徽宗时期,版图最为辽阔,其南至思陵州、东至登州、北至代州、西及西宁州,国土面积约达320万平方公里。 宋徽宗刚继位时的宋朝,其实对外形势是一片大好的,尤其是在西北地区拥有硬性优势。 当时的西夏跟宋军比,基本处于五五开的状态,已经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而盘踞西北、西南的吐蕃诸部,则处于四分五裂的内乱状态,有不少部落是依附宋朝的。 所以宋朝方面对西北吐蕃,是一直垂涎弱的,多次试图进军并驻扎青唐地区。 崇宁二年至三年,宋徽宗派遣王厚统兵先后占领吐蕃湟、鄯、廓等州,瓦解了当地吐蕃政权。 蔡京还强令王厚招诱西夏卓罗右厢监军仁多保忠,双方用兵三年,胜负相当,政和四年,西夏军攻环庆路,宋以宦官童贯为陕西经略使,战事再起。童贯袭用以往进筑城寨的战略开边,但开拓之地有限,城寨多建于不毛之地,难以防守。 宋军与西夏军屡次举行大规模战斗,互有胜负。 宣和元年,童贯令大将刘法率重兵袭取西夏朔方之地,两军会战于统安城,宋军大败,刘法被杀。西夏亦为战争所困,双方遂于当年讲和休兵。 这就是宋徽宗登基之初,给自己造就的极好的政治氛围和武功成就,而这些,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办成的。 所以宋徽宗绝对是个聪明的皇帝,能力很强,政治手段高超,在他继位之初的头几年,他的声望在全国是极高的。 如果宋徽宗是如他的父亲、宋神宗那样,只为宋朝强大操心,抛开个人部分私欲的话,以他登基头三年施展的手段来看,他其实是比宋神宗、宋哲宗厉害得多的皇帝,如果能一如既往,他有可能做到许多前任皇帝们想办却没有办到的事。 可惜,自古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他还没有带领宋朝走上真正的巅峰之后,就开始了安逸懈怠,重用奸佞小人, 蔡京等打着绍述新法的旗号,无恶不作,贿赂公行,卖官鬻爵,“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巧立名目,增税加赋,搜刮民财,又如征收所谓经制钱,是“取量添酒钱及增一分税钱,头子、卖契等钱,敛之于细,而积之甚众”,靠着苛捐杂税,积累了大量财富,“今泉币所积赢五千万”,“于是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 大兴土木,不仅在宫城之北建筑稍小于宫城的延福宫和规模更大的艮岳,还乘机利用搜刮的民财大修各自的豪华宅第。 宦官杨戬先设“稻田务”,开始在汝州立法,可以种稻的田土,收索民户田契,辗转追寻,直至无契可证,将超出原始田契的土地称为公田,种植户即作为佃户,须交纳公田钱,继而推广至黄河中下游及淮河流域,逃税者按盗匪处罪,北方也是民不聊生,南方则是朱缅的花石纲暴政,至使天下干戈四起,民不聊生。 宋徽宗还笃信道教,自称教主道君皇帝,并经常请道士看相算命。他的生日是五月五日,道士认为不吉利,他就改称十月十日;他的生肖为狗,为此下令禁止汴京城内屠狗。 宋徽宗认为现在北方纷乱,应该是自己的权威有所下降,并不是大宋真的在他的治理之下不行了,否则为什么富庶的江南地区并没有人造反啊? 因为北方穷,靠近敌国,所以才会这样,这就是他的总结。 而实际上呢?他的花石纲暴政基本上快把江南百姓逼迫到死了,就是n个周扒皮加上黄世仁都没有他厉害,江南百姓杀他的心都有了,不是没有起事,而是有个叫方腊的人在暗地里准备给他憋个大的呢! 所以他有意想要干两件大政绩的事情来,来“造福”一下天下百姓,然后把他的威望再度提升上去,好“震慑”一下那些图谋不轨者。 实际上,在天下百姓心里面,他能少折腾两年他们就算是烧高香了。 而能够达到这两种效果的办法,其一是用兵,但是他看到了最近的大规模用兵似乎哪里都不顺,朝廷短时间之内也没有什么兵力可以发动大规模战争了。 所以,他选择了第二种办法——改善民生。 而蔡京逢迎有术,当时就上奏,说圣上御极至今已经出现三次黄河清的情况,说明宋徽宗德高三皇,功盖五帝,是当今古往今来的第一圣德之人,而黄河却屡屡泛滥,水位逐渐提高,应该想办法治河。 三国时期曹魏李康《运命论》:“夫黄河清而圣人生。”事实是,出现“河清”,显然与什么“圣人出”无关。大概谁也不会认为宋徽宗是个圣人,但他在位时,竟出现过三次“河清”,皇帝和百官弹冠相庆,用各种形式来歌功颂德。 在黄河中下游,河水也有短时间变清的时候,即史书中作为祥瑞记下的“河清”,并不是五百年乃至一千年才一遇。据地质学史专家李鄂荣先生考证,中国历史上的“河清”,有记载可查的便有43次,首见于汉桓帝延熹八年,如从此时起算,平均不到40年就有一次,可是汉桓帝有算得上什么圣人,和宋徽宗一样,罪人一个。 根据《宋史》,宋徽宗在位年间的三次“河清”,分别为:第一次,大观元年(1107年),“乾宁军、同州黄河清。”第二次,大观二年(1108年),“同州黄河清。”,第三次,大观三年(1109年),“陕州、同州黄河清。” 大观元年“乾宁军言黄河清,逾八百里,凡七昼夜,诏以乾宁军为清州”,“黄河清”被谱写成新曲流传 ,还在韩城建立记载这些祥瑞的“河渎碑”,此碑至今尚在。 这样的歌功颂德,宋徽宗自然是觉得不错,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治理黄河上。 然后,蔡京就上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建议,建议宋徽宗按照前朝几个皇帝以往在改道黄河上的失败经验,派遣河工改道黄河! 三千年以来,黄河下游决口泛滥约一千五百次,名副其实的三年两决口,较大改道有二三十次,其中有六次重大改道致使浊流横溢,毁田庐,荡家舍,每一次都是震动天下,几乎哪一朝代有黄河改道,就会被视为上天降下的最大天灾,是当权者权力不被认可的最大表现。 然而宋朝为什么就执着于改道黄河,冒天下之大不韪,至黄河两岸亿兆黎民生死于不顾,非得怎么搞呢? 黄河决堤,年年损失惨重,所以宋朝此外由于认为黄河流向可能会让辽国乘船南下,从而攻陷黄河天险,宋朝因此执着于改道黄河,希望消除隐患。 宋朝决定改道的原因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黄河沿岸哺育了华夏文明,可由于时间的推移,黄河被人为破坏,再加上气候、战争等因素,泥沙不断堆积,水位慢慢越来越高。 北宋李垂上书称,黄河可能从河南向北改道,那么守护宋朝的天然地理位置就会消失,辽国定会来犯。于是他建议将黄河引向南流。这个观点获得了很多人赞同。 第一次改道宋仁宗在位期间,他听从大家的观点,要把黄河水引到向南,但是由于古时候的科技人力运输等等条件的限制,这显然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盲目地挖掘使得黄河决堤,当时,黄河邻区都是北宋的政治经济中枢区域,黄河的决堤使得北宋整体受到了重创,同时,河北重镇被冲毁,北宋的大片田地也成了废田。 第二次改道宋仁宗去世以后,宋神宗即位,他没有停下改道黄河的脚步,希望黄河能流回古道。宋神宗再一次开挖黄河,于是黄河又一次决堤。 这次,黄河河水流向淮河地区,导致河南山东江苏等地被毁,很多农民成了流浪者,无家可归。这次改道的惨败,使得黄河的泛滥区进一步扩大。黄河几乎年年水灾,民不聊生。 第三次改道宋神宗最后放弃了改道计划,但他的儿子神哲宗却再一次想要挑战黄河,无独有偶,这次还是一样惨败。 黄河水再次决堤,百姓损失惨重。这几次的改道,使得北宋掏空了国库每年进行整治,也是北宋灭亡的重要因素,害怕黄河,执着改道,却次次失败,恶性循环的北宋,最终也是败给了黄河。 前人之事备也,宋仁宗,宋神宗也是宋朝比较贤明的君主,想要成功改道黄河,仍不可为,何况是宋徽宗这样一个昏庸之辈? 可是,这混蛋同意了! 第308章 混淆视听,奸臣祸国殃民,为民请命,忠臣决死一谏 蔡京和宋徽宗这对君臣,一个敢提,一个敢准,瞬间朝堂上是奸臣的不是奸臣的都炸锅了。 因为这件事情太大了,大到什么程度呢? 大到可以影响天下局势。 黄河改道,历史上一共有过六次,都是自然原因造成的,从没见过人为的。 但是,黄河改道仍然被称为中国古代历史上的“百灾之首”! 尽管可能老百姓几百年内不一定能够遇上一次次,但是提起黄河改道,天下没有人不怕。 黄河改道,顾名思义,就是通过认为或者自然原因,使黄河决口后放弃原来的河床,自己又找了一条新道,向东奔流入海。 可是,黄河这样大的一条河无论往哪里改道,这一路上经过的可是几乎一整个中原地带,从原本没有的河道上的平原上,想要找出一条新河道奔流入海,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黄河开辟新道路的这一路,不管有没有人为而干预,也没有精准的计算,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在古时候无论如何人类是没有能力控制黄河走向的。 试想一下,宋徽宗要是真这么赶干了,那接下来整个中原的局势可就不可控了,黄河水会淹多少地方,死多少人,产生多少灾民? 黄河由于含沙量太高,大量淤泥顺流而下,河床连年抬高,确实给北宋的都城开封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可是黄河强行改道,可不是洪灾那么简单了,和黄河决口不一样。 决口和改道的区别在于,决口堤有可能会祸害几个县,但改道则往往是几个省受灾,半壁江山,半边天下都会在黄河水的肆虐中受苦受难,宛如回到了大禹未曾治水之前的时代。 “皇上,不可啊!” 首先哭天抢地的跪下的就是一群言官御史。 因为强行让黄河改道,先不说能不能成,只要干了,这在历史上就会留下骂名。 因为王莽篡汉后的新莽时期,黄河就曾经大规模改道,历史上已经把黄河改道视为统治者无道或者得位不正而上天降下的警示了。 公元11年,黄河在魏郡元城以上决口,泛滥清河以东数郡。 当时王景、王吴治理黄河,使“河汴分流”,固定了从荥阳到千乘海口的新河道,即东汉到隋唐五代的黄河下游河道。从长寿津与西汉大河分离,流经今濮阳、范县以南,阳谷、东阿以北,茌平以东,禹城以北,商河、惠民以南,东至利津入海。 王景治河以后,黄河进入一个相对安流时期,原因除了中游地区由农变牧,来沙量减少外,也和这条河道距海较近,地形低下,水流顺畅有密切关系。该河道保持了800余年,至北宋景柏初始塞。 而第二次改道是在宏仁宗庆历八年,黄河又在今河南省濮阳县决口,河水泛滥后分为两脉:1034年七月,黄河从澶州横陇埽决口,冲出一条新河道,称为横陇河,从今宾县以北入海。庆历八年年河决澶州胡埽从今天天津市入海。这就是宋代两股河的北派。 嘉佑五年黄河又从魏县、第六埽决出一股,流经西汉大河故道和笃马河入海,这就是北宋黄河的东派。其中,大河趋向北派的时间较长。而且直至宋哲宗元符二年,东流断绝,全河才都向北脉流去,形成了又一条新的河道。 几代人的努力,好不容易让黄河消停点了,宋徽宗却又来折腾了,本来黄河好端端的没改道,你非得要它强行改道,这不是硬着往自己的身上背骂名吗? 而黄河的第四次改道是在公元1194年,改道后黄河从云梯关入海,这一次自然因素和人为因素都有存在。在南宋时期,1128年金兵南下,东京的守将杜充抵挡不住,就命人在滑州打开黄河提防,借此挡住金兵。 杜充干的这绝户事情虽然后世还有一例类似的做法,但也是封建时代几乎据为己有的了,就因为这个,他被骂了上千年,只要沾上黄河改道的问题,致使水患肆虐,谁都不能被落下耻辱柱的。 而且除此之外,要让黄河改道,那是何等浩大的工程,昔日秦始皇时期征发百姓前往北方筑长城,御匈奴就已经被钉在历史的暴君耻辱柱上了。 而想要黄河改道,没有几十万的民夫徭役是做不到的。 这可是波及天下的苦役啊,这种滥用民力且很容易造成不当结果的事情,言官御史们必须立刻阻止,连头都不能让它开。 “皇上,黄河改道,历经三朝而不可为,需三思此事啊!” 老太师韩忠彦脑袋上都冒汗了,宋徽宗要是真让奸臣们放手去干这件事情,保不齐可就真亡国了! 黄河的情况还有改道,他是亲历者。 北宋时期,黄河平均每24年就有一次大的决口,北宋中后期治黄问题与当时的松辽对峙、朝庭纷争交织在一起,使黄河治理和防洪受多种因素掣肘。 庆历八年,黄河在澶州商胡改道北流。在此后的约40年间,围绕着任由黄河北流还是恢复故道这一问题,上自皇帝,下至群臣都卷入了一场无休无止的争论,期间还强行过三次大规模的黄河改道工程,强制黄河恢复东流。 然而,每一次挽河东流都以不久便发生大决口而告终,不仅造成极大的浪费,而且带来巨大的洪水灾害。最后,黄河仍然复归改道后的北流路线。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北宋君臣上下都一致认为是不可为的。 不是没有一个皇帝没有魄力去开工,而是根本无法完成,这是一个死命题! 在封建时代,大江大河这种强行改道而造成的泽国千里,洪水横行的那种情况谁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改变。 在古代,能抗的“洪”,其实都不大。 真正大的洪水,没人挡得住,只能跑,这种磅礴的水力即便是在后世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 而黄河这样的大河,几乎是滋养中原的母亲河,要是被强行改道,一旦爆发洪水,能够造成的水患水量无法估计,沿途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两淮等沿途各省路,几乎无一幸免。 就会造成半天下洪水肆虐,像当年大禹治水时所经历的情况! 可大禹治水用了多少年?宋朝还在内忧外患之中,能够有把握摆平这肆虐的黄河吗? 到时候洪水肆虐,耕地被冲坏,庄稼被淹没,水源被污染,万里皆泽国,颗粒无收,受灾百姓吃不上饭,易子而食,居无定所,瘟疫横行,怎么办? 海他们这些灾民只能开始逃荒,躲避到其他没有洪水的地方去,可是大量的灾民涌入外地,没有受灾的地方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应付这些情况,所供应的物资不足以救济灾民,根本承接不了海量的灾民涌入时,只怕当地也成灾区了。 况且,未受灾的地区在灾民涌入后,因为生存利益的冲突,灾民为了活命还有什么不敢干?当地百姓的粮食和官仓府库会被被抢劫,社会秩序被破坏,原本安居乐业的非灾区百姓,在这种浪潮席卷之下,也就变成了新的灾民,越来越多的灾民变成了饥民,怎么办? 这个国家的生产力就崩溃了! 历史上这都是有先例的,比如两晋时期,因关中与汉中大乱,朝廷叫饥民入川就食,结果就导致了本地人与灾民利益不合,最终灾民揭竿而起,成立了成汉政权。 而真到了那一步,宋朝也不会例外啊,到时候大量的饥民为了活下去开始揭竿而起,打家劫舍,啸聚山林,各地轰轰烈烈的大规模农民大起义可就要再次上演了! 老太师韩忠彦几乎都不敢再往下去想这些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了。 他只能设想着自己能够以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去说服宋徽宗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 于是,他把都水监的人叫了出来,让他来说这件事情究竟可行与否! 宋代都水监的最主要职能还是在于黄河的水患治理,但同时也会兼顾其他河流的治理工作。 宋代的水灾治理方法可以归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水灾灾后的善后赈济方法,另一方面是水灾具体的抵御和防止方式。在水灾具体的抵御防止方式上也有多种方法,不同的方法在实际的水灾防治中发挥着不同作用。 同时在北宋时期宋代政府设立了都水监这个专门治水机构,来统一领导和组织治水工作,设置专业的治水机构,不仅显示出宋代政府在水灾治理中的重视程度,而且都水监作为专门的治理机构可以集中于灾情救助,相较于非常设的治水机构其优越性十分突出。 “陛下,术业有专攻,不妨问过都水监再做决定!” 旁边的李纲和宿元景也都站了出来给老太师韩忠彦说话,毕竟这件事情太离谱了,绝对不能干! “皇上,此举,确实——” 都水监太常刚要开口反对,结果蔡京就公然的“咳咳”的咳嗽了一声。 都水监太常顿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赤裸裸的威胁啊! 都水监太常顿时感觉到朝堂上奸臣党羽的眼神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上。 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生不如死,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都水监太常已经是汗流浃背,湿透了官府。 虽然这件事情关乎天下,可是他不用等着救天下,自己就要先没命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救救自己呢! 于是,都水监太常开口道,“皇上,黄河历年肆虐,与汴梁安危息息相关,且辽国昔日南下,借黄河水力,也是隐患,若能设法妥善处理,也是利国利民之事……” 都水监太常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这句话已经是倒向了奸臣一党了。 “就是,皇上,都水监太常所说不错,自太祖以来东京曾被黄河淹过六次,水患严重,且辽国南下,便要借黄河水力,若能将其改道,实在是一件美事,昔日真宗朝有官员编撰过《导河形胜书》,臣观之非常详细可行,只是当时国力不济,而未曾实施,绝非此计不可行啊!” 说话的是“北宋六贼”之一的李彦,也是个死一万次不足惜的家伙。 他在京城周边圈地三万四千三百余顷,坑害了无数的富家商人和平民百姓,光被他打死的良民就有千余人,这还只是其恶行的冰山一角而已。 他说的没错,在宋代以后,开封就被黄河彻底淹过六次,小的泛滥更是不计其数。由于黄河泥沙很多,每次泛滥以后开封的大小建筑都会被掩埋在泥沙中。 这就是后世考古发现开封城的地下,还有六座城市的原因。 “爱卿所言有理,若是能以黄河为屏障,东京便有保障,国计民生也可大有裨益!” 宋徽宗此时基本上是被奸臣集团影响,完全心悦诚服了。 其实自古以来很少有强盛王朝将黄河作为军事屏障,因为黄河是有枯水期的。 黄河每年冬季和夏季上游水流量减少,尤其是冬季,部分水面还会结冰,军队很容易就能跨越,这和长江是有本质区别的。 但是北宋显然不能这么考虑,幽云十六州丢失后北方骑兵随时都能长驱直入,能挡一挡辽国锋芒的只有黄河。 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宋真宗年间有个叫李垂的官员通过观察发现黄河居然有向北改道的趋势,这还了得! 要是黄河流到辽国境内呢?那宋朝的天然屏障消失了不说,辽国要是想南下不是还多了条水路可以用? 于是李垂花费了无数心血编撰了《导河形胜书》,详细制定了通过水利建设,引导黄河东流的工程计划。 其核心观点很简洁:引导黄河东流,黄河就稳定了,两岸农业能发展,辽国也打不过来了。 但是后世已经实践了,根本不可行,这个时代的人力还不足以改变如此大河的走向。 此时李彦空谈好前景却不说其能不能实现,无疑是政治流氓大无赖的行径! “皇上!” 老太师韩忠彦此时已经是气得浑身颤抖了,把头顶乌纱帽往地上一贯,当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皇上,今日你要是准了此言,老臣我就撞死在殿上,去找太祖皇帝请罪!” 第309章 好大喜功,不顾天下危亡,忠臣撞柱,只愿百姓无恙 “老太师!” 李纲和宿元景全都吓坏了,韩忠彦要是当庭撞柱而死,这可了不得了! 他韩忠彦是三朝老臣,魏郡王韩琦长子,他要一死,还是这么个死法,朝野不得振动? “老太师莫要急躁!” 就连宋徽宗都急了,因为要是真把这个老臣逼死了,自己估计得被天下人骂死。 虽然,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早就在天下人的口中该被骂死了! 而那边的杨戬和高俅对视一眼,似乎也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当时手持玉笏板出来,指着韩忠彦说,“韩忠彦威胁圣上,欺君罔上,这是威胁君父,大逆不道,必须治罪,不严惩不能显示我朝法度威严,天子之威仪!” “谬论!老太师公忠体国,这是为民请命,为的是叫天下百姓能免于水患,什么事威胁君父!” 宿太尉宿元景当场就火了,和杨戬就对起线来。 “宿元景,你是说无论圣上如何改道黄河,都会发生水患了?皇上,这是诅咒啊!” 高俅抓住宿太尉言语之中的任何一个破绽,比起清朝那会儿大兴文字狱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下事坏就坏在你们这些阉党手里!” 宿元景也是两朝老臣,为人颇为刚直,根本就不怕奸臣,开口就骂杨戬。 杨戬和童贯都是阉人得势,最害怕别人提起他们阉人的身份,而宿元景当庭这么说,不就是打杨戬的嘴巴吗? 杨戬气得声音更加的尖锐了起来,而李纲则是在一旁相劝双方先不要吵了,这样吵无济于事,反而加剧矛盾。 “圣上,微臣有一言进谏!”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人在这当口突然跪倒出班,乃是新科进士,翰林院编修赵鼎。 这个人,也是一个人物。 原历史上,此人经历了靖康之耻后,在南宋时期赵鼎曾两度拜相,主张养民力、稳根基。为政期间,运筹帷幄,力挽狂澜,为巩固南宋根基贡献甚大,被称为南宋中兴贤相之首,与李纲、胡铨、李光并称为南宋四名臣。 而文化衫他能文工诗擅词:文章气势畅达、浑然天成;其诗平淡朴素,又不乏绮丽圆美,其词婉媚含蓄,颇具花间遗风,有《忠正德文集》《得全居士词》等传世,也算是一个能臣。 这人也不算是个奸臣,原历史上宋徽宗崇宁五年,赵鼎进士及第,他在对策时,指责哲宗时宰相章惇误国。 政和二年,赵鼎因为期满改京秩,调同州户曹,政和五年,赵鼎调任河东县丞,而如今他却和原历史走向不一样,得到了宋徽宗赏识,点了翰林。 “你有何言要奏?” 宋徽宗被赵鼎吸引了注意力,便去问他。 “臣以为,如今天下用兵太多,四方不稳,若改黄河河道,实在是劳民伤财,恐造成国力空虚啊,还请皇上三思。” 赵鼎此时就点出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还有根本就回避不了的问题,就是改道黄河所需要的花费。 因为你只要改就要用钱,而且这个数目还少不了。 宋徽宗也不傻,他自然是知道这笔花销少不了,赵鼎的这番话也算是让他仔细的思索了一下。 虽然在他认为的情况之中,大宋朝现在已经在他的治理之下进入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美好生活,太平盛世,但现在天下哪里都在打仗,这是让他无法忽略掉的,用钱的地方确实很多。 可能钱还真不够…… 而奸臣一党那里见到自己计划落空了,自然是大大的不愿意了。 而蔡京的党羽里面,宦官梁师成又开口了。 这家伙也是“北宋六贼”之一,梁师成初为内侍省书艺局小宦官,后领睿思殿文字外库,专主出外传宣皇帝诏旨,逐渐为宋徽宗所宠信。 中大观三年,梁师成得进士甲科,此后历任都监、节度使衔、太尉等职。 宋徽宗本来是把他作为下等奴仆的,却因此提拔他为近臣,凡是皇帝诏令都出自他的手,他选那些擅长书法的小官练习模仿徽宗的字体,掺杂在诏书中颁布,朝官不能辨别真伪。 梁师成实无文才,但却自我标榜,自称是苏轼流落在外的儿子,可苏轼哪里可能有这样的儿子一个? “陛下,就算是害怕耗费国力,我等也可小改黄河,降低损耗即可!” 宋徽宗立刻又来了兴趣道,“说,怎么个小改法?” “可两面改,一者西北中原黄河两岸多有盐碱土地,可引黄河水引黄泡碱,以丰地力,开辟良田,二则可想办法治理水患。” “臣建议,在拓宽黄河河道之基础上,深挖下河,疏通出海口,昔日大禹治水,以疏为主,无非就是拓宽河道,深挖河床,高筑堤坝,纵他有天河下来,也是无妨。” “不可!不可啊!” 听了梁师成这句话,李纲也疯了! 因为下河海口比内地高出足足五尺,你疏海口了,海潮直接内浸,海水可是含有大量盐碱的,一旦侵入土地,那就立刻会盐碱化成盐碱地,内地的耕地根本没法种了,这种害处更大。 “如何不可,引黄泡碱之法,古时有之,为何今日不可?” 蔡京则是引经据典的开始反驳起来。 可这“引黄泡碱”的危害着实也是不小的。 在雨量少、蒸发强的气候条件下,西北地区引黄古灌区一带的土壤自古就存在盐碱化的现象;事实上,引黄古渠的作用之一就是通过引进黄河水来溶解、洗刷盐碱,改良土壤。 然而,由于过去部分区域大水漫灌、有灌无排,使地下水位升高,导致盐碱向表土积累,加剧土壤盐碱化。 只要反碱后,农田地面表层覆盖着一层白色的颗粒状物质,人走在上面,会发出碎裂的声音,等到播种时节,往往需要翻整几遍,才能找到适合的土层。 早在清朝统治的前期,开封府管辖几个县的土地盐碱化问题,就已经非常严重了。对此,清朝一直无可奈何。 到了乾隆皇帝在位的后期,当时的河南巡抚还提出了“引黄泡碱”的计划,结果情况愈演愈烈,从清朝统治后期到建国之前,100余年时间里,由于局势持续动荡,兰封县、考城县的土地盐碱化问题,一直没解决。 而宋朝当时对于黄河的政策是“引黄淤灌”,是针对黄河下游地区的,是将含沙量大的黄河水引入黄河堤坝后的低洼地区进行沉淀,清水用于灌溉,淤积下来的泥沙使低洼地区地势提高,它是一举多得的工程措施。 但是,一旦如奸臣所言,黄河此条大河上下,就要被祸害的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圣上,臣有话说!” 工部尚书此时也站了出来,开始给宋徽宗结实盐碱地的形成。 由于古代科技水平不高,生产力较为低下,对于自然的索取通常是靠最原始的方法,即便是一日三餐所需的食盐也是将井水或海水装在器皿中并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待水分蒸发完之后就会有盐渍,将这些盐渍收集起来就是古代集市上流通的食盐。 盐碱地的形成其实与古代晒盐的“工序”类似,华北平原、河套平原等地就如同一个个巨大的“晒盐场”,由于这些地区降雨量偏少,引入黄河水灌溉以后,这些被引来的水基本上没有通过地表径流流出,而是一部分被蒸发掉,另一部分则补给了地下水,这样就造成了水中所含的盐分长期在同一个区域积累,而地表土地盐碱化主要有以下两种方式。 引黄河水灌溉并不直接导致土壤盐渍化,盐碱地的形成与气候环境、灌溉方法等因素都有关。 由于在华北平原、河套平原等地,由于降雨量偏少,引入黄河水灌溉后,水分大部分被蒸发掉,另一部分补给地下水,这样就造成了水中所含的盐分长期在同一个区域积累。 地表土地盐碱化主要有以下两种方式:一方面由于气温偏高、降雨量较少,经过漫灌的土壤水分快速被蒸发掉,水中的盐分在原地不断积累;另一方面由于大水漫灌等粗放式的灌溉使得地下水位上升,随着地表水分的不断蒸发,地下水通过毛细作用将盐分带到地表,最终形成了盐碱地。 工部尚书真的是卖了力了,要说让黄河改道的问题可能只是祸害一代人,但是引黄泡碱就会让黄河上下形成无数盐碱地,这可能上百年都解决不了,祸害几代人! 一部治黄史,半部中国史,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但其水患又给一代代国人造成了深重的灾难,也因此从大禹的“改堵为疏”,到汉武帝的“瓠子堵口”,再到潘季驯的“束水攻沙”,河道治理工程,一直是历朝历代的重点。 然而敢在黄河问题上如此儿戏的对待的,除了他宋徽宗还真没谁了。 都水监太常虽然惧怕蔡京,但是他也得站出来说两句,因为奸臣的建议实在是都离了谱了。 黄河经常决口,难保运河畅通和一方百姓安居乐业,黄河因为黄沙的缘故,每年的河床都是上升的,形成岸上河,所以历朝历代拿出来很大精力和财力治理黄河。 而深挖下河的方法除了让两岸地势越来越高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就算是真的要动黄河,开始大刀阔斧的治理,他也更主张“束水冲沙”法。 束水攻沙法是明代潘季驯提出的,但是在宋朝已经有人提出来了这种治河方法的假设,但是未经实践,还不知道能否成功。 “束水攻沙”也称“束水冲沙”,就是收紧河道,增加水的流速加大水的冲力,从而冲击河床底部的泥沙,达到清淤防洪的目的。 但历史证明,清代康熙朝经靳辅、陈潢在明潘季驯治河基础上的发展与完善,黄河上形成了以缕堤束水攻沙,遥堤防洪,结合隔堤、滚水坝、减水坝的有控制的利用洪水刷槽淤滩的治河防洪体系。 靳辅、陈潢的治河主张也是经过康熙首肯的,虽然陈潢只知治河,不懂政治,康熙既要政绩,也要政治,陈潢最终也是抑郁而终,但是束水冲沙法是没有问题的。 “此法未曾实践,如何能保证万无一失,古时水利大家,无一人可出禹王之右,禹王之法治水,平息上古水患,有过先例,如何能够出错,圣上,切末听信他们如水中浮萍般的空话!” 梁师成又拿起大禹来说事了。 “胡扯!” 都水监太常也急了,大禹治水,那都多少年之前了,那会儿的山川地理情况能和现在一样吗?那时候的人类发展情况和人口密集程度能和现在一样吗? 史书上记载的在大禹治水的时代,中原大地上还满是妖怪呢,能和现在一样吗? 直接拿着古人的方法套在现在的世道上,这不是不顾实际情况,瞎闹吗? 而宋徽宗该保守的时候不保守,该激进的时候不激进,点了点头道,“古法不可废,若冒险用这未曾实验的新法,想来徒劳无功,而我朝三次改道黄河未果,而如今到朕,已经是第八代帝王了,古语云,逢七则变,如今前面七代帝王不能为之功绩,到了朕身上必然可以成就千秋伟业。”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传旨,在黄河上游实行引黄泡碱之法,在下游征发天下百姓前往将黄河改道东流,且在新出海口深挖下流。” 宋徽宗不但要改道黄河,而且还把引黄泡碱和挖出海口这两个昏着绑给在一起实施了! “三思啊皇上!” 李纲、宿元景、赵鼎与一群御史与工部官员、都水监太常全都是跪倒在地一片,请求宋徽宗收回成命。 历朝历代,黄河乱,天下就乱了,如今好不容易黄河自己都没折腾,宋徽宗却要强行折腾,这不是找死吗? 而老太师韩忠彦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突然暴喝了一声,“诸位先帝,老臣来了!” 说罢,韩忠彦照着旁边八宝金柱上猛地撞去,一声脆响,脑浆迸裂,已经是命归九幽之下! 第310章 似是而非断忠奸,斩草除根绝后患 “老太师,你这又是何苦啊!” 李纲眼见三朝老臣韩忠彦血撒在八宝金殿之上,真是悲从中来,不觉泪洒朝廷。 “老太师已死,臣也不愿苟活,愿我与老太师这一腔热血能唤醒陛下,莫要听信谗言,做出祸国殃民之举啊!” 李纲一时悲愤,也转身找到柱子就要去撞,一旁跪倒在地的宿元景和赵鼎一个抱腰,一个拽腿,才算是没让李纲也步了韩忠彦的后尘。 “老爱卿……唉!” 宋徽宗见韩忠彦自杀,本要走下龙椅来劝,却看见韩忠彦已撞死于阶下,叹气一口,又坐回了龙椅之上。 这满堂的忠臣看到这一幕,心里头不觉就凉了一大半啊,这老太师韩忠彦身为三朝老臣,想当初宋徽宗即位之初,扶助他做下不少事情,如今当庭撞死,宋徽宗都不上前看一眼,当真是让人心寒。 旁边的言官御史见状,也是哭天抢地,指责皇帝逼死了三朝老臣,为天下所不能容忍之举。 宋徽宗虽然昏庸无道,但是也要脸的,眼下这情况,言官御史的声音都快把他给淹了,他也是知道害怕的。 而蔡京内心暗暗狂喜,因为韩忠彦死了,与他抗衡的忠臣一党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要知道,尽管奸臣集团在蔡京的领导下可以算得上是权倾朝野,但是总有韩忠彦的班底在这里制衡他们。 韩忠彦是三朝老臣,韩琦的亲儿子,地位无与伦比。 韩琦是谁?是他们根本不可能望其项背的人物,要知道,韩琦为相十载、辅佐三朝,为北宋的繁荣发展作出了贡献,与富弼并称“富韩”。 欧阳修赞其“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这可是最后受封魏郡王的人。 因为韩忠彦的出身和资历,不管他有多老,只要他在朝廷上一日,就能压他们一头,而今天他死了,岂不正是能够让他们去除反对势力的大好时机吗? 虽然忠臣集团现在还有李纲、宿元景、赵鼎这些人他们都没有各自的党羽,所谓“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正是如此情形。 现在整个朝局已经要落入他们掌控之中了,蔡京怎么能不高兴呢? 于是,他暗自压下了内心之中的躁动,在当场用十足的忠气喊了声,“金殿之上,岂能容得尔等喧哗吵闹!” 他这一嗓子,倒是把那些言官御史都给吓没声了,这声音里面,可透着寒气呢! “万岁,韩忠彦之死,固然可惜,但是他的所为,其罪当诛!” 蔡京说道。 “什么?” 宋徽宗的脑回路这回都跟不上蔡京的节奏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韩忠彦到底哪里当诛。 “韩忠彦他以臣子之身而威胁逼迫皇上,其罪不容诛,而他所作所为,说是为了国计民生,其实不过是为了博得自己一个死谏的名声而已,如此之人,又如何能够让他苟活于世呢?” 蔡京这个说法,就完全是把韩忠彦为了天下的一片苦心,完全给变成了一死以求名声了。 宋徽宗本来对于这件事情,他就有点想要逃避责任的意思,现在他打瞌睡蔡京就来给他递上来了枕头,岂不是美哉? 于是乎,他假模假样的追思了一下韩忠彦的功绩,然后封赏了几个谥号,假模假样的就算是了事了,让人把尸体抬下去交给家人了。 一代三朝老臣死后如此,真是让人说不出话了…… 历史上,韩忠彦去世,年七十二,后谥“文定”,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全宋诗》录其诗二首,无上荣光,而现在,却十分凄凉。 “圣上,除此以外,韩忠彦侄儿韩存保尚在南方前线统兵,需暗地里解除其兵权啊!” 杨戬的意思很明确了,谁都能明白,韩存保在前线统兵打仗,手里头可是有兵权的,万一他要是得知了自己叔叔这么死在了八宝金殿上,一时气愤,反了可怎么办? “准奏!” 宋徽宗对于这条建议非常认可,这可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来自于那宋太祖时期就重文轻武从而贯彻到今天的对于武将的防御心思。 而散朝之后,韩忠彦尸体被拉回家中,韩家举丧,而大臣里面对于这位三朝老臣,态度也是十分微妙。 奸臣一党的人,偷着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前来吊丧祭奠。 平日里和韩忠彦无冤无仇的,也有一部分不太赶来,因为只要是来了就会势必得罪奸臣一党,到时候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而且,八宝金殿之上,宋徽宗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皇上都不表态,他们就更不敢去了。 只有清流和忠臣一党的人才敢到韩府上吊丧。 而李纲、宿元景两人与之前被韩存保举荐到了韩忠彦府上做幕僚的闻焕章几人给韩忠彦守灵,也是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情况。 至于赵鼎,他属于没有根基的那一种刚刚踏入官场的无根浮萍,虽然也想来,但是宿太尉认为不该在这时候把他也搅进来,应该给清流日后留下来一点火种,就让他回翰林院待着,不要露面了。 他们几个一致认为,要是宋徽宗撤换韩存保的旨意到了钱嫌弃,或者是韩存保听说到了韩忠彦的死讯,很有可能会立时三刻反叛。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算奸臣不弄他,皇帝也不会允许他韩存保再存在在朝廷上了。 原因很简单,他叔叔韩忠彦死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被逼死的,甚至是气死的,他心里头能没有怨气吗? 对皇帝心存怨气的人,还是个手握兵马的武将,这件事情搁在哪朝哪代的皇帝身上他也不可能放心啊。 就算再退一万步说,皇帝不对韩存保下手,奸臣一党也不可能防过他去。 韩忠彦咋死的韩存保心里有数,他们不可能放任韩存保在前线立了大功劳然后回朝廷威胁他们的地位,乃至于向他们报复。 论斩草除根 这些奸臣干的是太漂亮了,当场宋江诬告宗泽投递叛变,蔡京就要对宗泽的家人下手,要不是东京城里面有梁山的联络站,“操刀鬼”曹正早就设法把宗泽的家人送到了梁山,宗泽的满门也得没了! 而且,按照闻焕章的分析,韩存保一旦叛乱,很有可能拥兵自重,而当时面对朝廷大军,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也不是好惹的,不会和他同流合污,所以他是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的状态。 到那时候,他八成会和安南李朝狼狈为奸,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韩存保与梁山马军五虎将之一的双鞭呼延灼有过一场精彩的较量,双方经历了马战、步战、兵器战、徒手战,依然不分高下。 正当二人的战斗陷入胶着之际,梁山八虎骑之一的没羽箭张清率部赶到,将韩存保生擒活捉,此后,宋江释放了韩存保,足见韩存保实力其实不容小觑。 而杨温此人,江湖绰号为“拦路虎”,是江夏零陵节度使,武艺高强,善于使用一根杆棒,随高俅征讨梁山泊时被杨雄、石秀捉住献功。 此人在坊间传说之中说他是杨家将后人,这属于是以讹传讹,正统的杨家将后人也就只有“青面兽”杨志和杨再兴,杨温纯属于是成名之后自抬身价,以讹传讹罢了。 而他早先在那绿林里面也是盗贼,专门拦路抢劫,后来被朝廷招安,曾经在战场上立下九次大功劳,不是硬手,朝廷也不会把他派到南边打仗。 这两个人一旦成了敌人,难说他们之间谁能取胜。 关键问题是现在战局吃紧,临阵走马换将不说会不会影响战局,这有可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古代越南一直是中国的附属国,对内自称“华夏”,对外号称“南天小中华”。 这个偏居中南半岛的“小中华”并非一直都心甘情愿当人小弟的。 地处红河三角洲的古代越南,土地和人口都极为有限,要想在当时东亚的华夏体系下拓展势力,无论是向南还是向北,都离不开对中原王朝的正面挑战。 而赵匡胤承认安南为藩属的恶果就是自此之后三百年,中原王朝不再压制安南,让安南土着能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下,用三百年多年时间产生了民族认同感,以及越南是一个独立国家的概念,而宋朝也是历史上唯一被越南主动侵略过的中原王朝。 以致后来中原王朝与越南的战争,变为“泥潭式战争”。 中原军队的对手,不再仅是土着军阀,还有海量的土着老百姓。 相对来说,土着军阀好对付,中原王朝只要费点劲,还是可以拿下叛军首级的。 但土着老百姓就不好对付了,中原王朝不可能再像此前一样,在斩杀匪首后,轻松得到老百姓的臣服,一旦朝廷派去管理的官员素质不高,引发阶级矛盾。 这种阶级矛盾立即就会被叛军刻意引导为民族矛盾。继而变成全民参与性质的民族战争。 元朝三征安南的失利,以及明朝征安南的先胜后败,就是典型,元军、明军不是无法击败越南正规军,只是实难征服海量的土着。 如果这些人里面还有熟悉宋朝情况的中原人,甚至是韩存保这样的猛将,那对于宋朝实在是太不利了! 而中原人受不了热带气候,越南多雨林没打大仗的地点不说,人家也不跟你硬碰硬,往往都是给你打持久战、消耗战。 你一来人家皇室就坐船跑到海上避难去,跑了还没完还得坚壁清野,把军队化整为零拉进雨林袭击你补给线。 即使在北方的冬季发兵,人家只要能把时间拖到夏季,温度一上来什么蚊虫、疾病、水土不服的症状就全都有了,往往士兵病死的超过半数,无奈只能退兵。 那边的地理环境,攻城容易,守城难,后勤跟不上、将士水土不服、毒虫、疾病,这条件就是钢铁侠来了都扛不住。 韩存保一旦叛变投敌,其情况不可弥补。 而要是用南方兵力物力来支持,两广还不富裕,支撑不了。 越南红河三角洲是河流下游冲积平原地区,而广西在古代是是密林高山分布的险恶地区。 从汉武帝灭南越,并在红河三角洲设置交趾郡开始,红河三角洲就长期是岭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汉武帝在岭南地区设置交州,统领今两广和越南北部中部广大地区,而交州的治所正是交趾,当时,交趾郡的总人口占据整个交州一半以上,遥遥领先今广西广东地区。 红河三角洲是河流下游冲积平原地区,土地开阔平坦肥沃,自然容易开垦,容易吸引人口到来,建立稳固统治。 而当时的广西,除了密林分布,还因其处于我国地势二三级阶梯分布处,地势高低起伏。因此当时广西的许多密林深山汉人难以到达开垦,更不用说有效控制了,这里都被当地蛮族土着控制。 举一个例子,很多喜欢三国的人都知道汉末三国交州有个士燮家族,这个家族是岭南豪族,他是苍梧郡广信人,也就是今天的广西梧州人。 然而他在乱世取得政权的地方正是交趾郡,立足交趾后,他派他的子侄兄弟分赴苍梧郡、合浦军、南海郡等交州地区,迅速就控制了这些地区。士燮以交趾一郡之力 ,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席卷交州,成为岭南土霸王,足以见得交趾郡农业发达、人口众多、兵源赋税充足。 以两广一隅之地和越南对抗,还是不可能的。 而闻焕章的意思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派人先朝廷一步,去稳住韩存保,就算朝廷还是要把他罢官夺职,起码让他别生出来什么叛国投敌的念头。 保住了韩存保,韩家日后也还算是有希望。 而闻焕章自己觉得他受了韩忠彦和韩存保赏识的这一恩情,现在应该到了自己报恩的时候了,于是真把赶赴安南去劝说韩存保。 第311章 闻焕章奔走安南,狄永华身系天下 “我去劝说韩节度使容易,可是陛下若是真的挖掘改道黄河,只怕天下都要为之震动,届时赵宋江山,才是无法挽回……” 闻焕章虽然地位低下,但是他的见识当真并不浅薄,他知道,要是黄河大变,中原大地上的老百姓可就全都要遭殃了。 也许宋徽宗他自己的想法只是改变黄河入海口,甚至让黄河从山东入海,拦住辽国之后顺便也能够冲垮山东的起义军。 这一点,倒是和杜充决堤黄河很像。 南宋饱经战乱,1128年,即建炎二年,为了抵御金兵南下,东京守将杜充在滑州人为决开黄河堤防,向东南分由泗水和济水入海,至此,黄河由北入渤海,改而南入黄海。 他的目的就是让黄河改道,在黄河的沿岸上炸出个大口子,想着让黄河的水将金军全部冲走,然而丝毫没有想到此举会祸害到百姓民不聊生,宋徽宗也是如此。 北宋时,黄河入海剧烈变动,但是大的方面经历了五个阶段:第一阶段在宋之前,由“京东故道”入海,是由东汉时王景治河之后的旧道,在莱阳五千乘东北入海。 第二阶段:景佑元年,北宋年间第一次改道,经今河北大名、馆陶和山东聊城、惠民,至山东滨县入海。 第三阶段:宋仁宗庆历八年黄河在澶州商胡埽决口而改道北流,此为黄河北流,在今天津东南入海。 第四阶段:是宋神宗熙宁二年,黄河尽归东流入海。 第五阶段:是1099年,黄河在内黄决口,重新北流,由天津东南入海,一直到1128年黄河夺淮入海时,此后一直在此入海。 如果耗尽民力改道黄河,黄河水不可控,淹的可直接是大半个中原,就是大禹再生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唉,我等岂会不知晓,可是陛下执意如此,连老太师自戕……都没能改变其决心,我等又能何为?” 宿元景此次受打击不小,没了韩忠彦老太师,他们也就没了首领,等老太师韩忠彦之死稍微平定下来,或者等到韩存保被处理了只后,怕是奸臣集团就会向他们下手了。 说句悲观一点的话,宿元景已经做好了被罢官夺职的准备了。 “事到如今,老太师身死,我已经方寸大乱,实在没了主意……” 李纲此时悲痛欲绝,刚刚国子监和翰林院的三百多个清流联名要在东华门外死谏,竟然被高俅强行叫兵马司派出马军给赶走了,打伤了三十多人。 奸臣已经是肆无忌惮了,他们手里还有兵权,清流们实在是没办法抗衡! 毕竟,都说宋朝的清流厉害,但兵权在奸臣手里,清流们又没有与之能够对等的身居高位的人物,现在已经是凝聚不了力量了。 “夫君子者,胜不骄败不馁,老太师之死固然可悲,然黄河上下关乎中原亿兆黎民生死存亡,二位身为国之栋梁,岂能消沉,万望振作!” 闻焕章看着这两人的状态,非常的痛心疾首,不由得言辞以说。 “先生之言,浑如金石,令我宽慰许多,敢问先生有何高见?” 闻焕章的话倒是让那宿元景从悲痛与失败之中缓回了些。 “我心中所想,说出来,二位可不要见怪,出我之口,入君之耳,切不可外传啊!” 闻焕章说到此时,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紧张,语气也变得锐利起来。 “我二人绝不外传便是了,先生但说无妨。” 闻焕章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此事若是想要圣上办不成……得看各地反贼能否击败朝廷大军,使朝廷无余力去办此事。” 听了闻焕章这句话,宿元景和李纲都吓得站立起来,一身的冷汗。 怪不得之前闻焕章那么犹豫,还不让他们说出去,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句话只要传出去,这就是谋大逆,谋反,诛九族的罪过。 “二位试想,改道黄河,何等艰难,历朝历代治理此河,哪一次不是倾尽半天下之力才能有所成效?何况此次圣上除了改道黄河,还要引黄泡碱,开挖海口,这是何等浩大的工程,便是当年禹王治水,也不过如此,岂不是要靡费天下民力,征发天下民夫吗?” 这笔账宿元景和李纲也算过,他们这样反对,也是因为这一非常重要的原因,毕竟就算是宋徽宗这通折腾真的能够做到,日后成就为利在千秋的伟业,也不能干。 因为完成这件事,直接就会耗尽整个大宋的国力、财力、民力,到时候直接掏空了宋朝的元气,更何况这件事情还不一定就能成功。 甚至是一定就不可能成功…… “而圣上自以为民殷国富,可以承担消耗,但实际上呢,如今北方半壁江山,河北抗辽,节节败退,西北要防御西夏,山东、两淮、三晋,都是反贼揭竿而起,除了京畿附近,哪里还有安定的地方?” “而要抽取民力,那就要动用江南半壁江山,且不说如今南方战事尚未平息,多年花石纲暴政,江南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生不如死了,若是在为了这河工改道而大肆横征暴敛,随意摊牌徭役,搜刮民脂民膏,不等敌人打来,江南百姓只怕也会揭竿而起,大宋最后安定的半壁江山岂不也就付之东流了?” “到时候朝廷南北腹背受敌,难不成退入川蜀,去做后主刘禅吗?” 闻焕章的话,说的宿元景和李纲连连叹息不止,作为忠臣,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可是他们又无能为力,韩忠彦老太师以身阻挡,已经身死无功,他们虽然活着,但是看不到希望,还不如死了呢! “而这关键则在于民力二字,做这等改河道的大事,没有民力如何能够成功?现在朝廷民力岂不是圣上一句话就调动,而若是没有剩余民力可以调动,此事岂不是无疾而终吗?” 闻焕章说到这里时,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样子。 “有几分道理啊!” 宿元景听明白了,闻焕章的意思,无疑是说,如果各地起义军声势浩大,让朝廷连连败退,那么朝廷的首要目标就是平定叛乱,把这些力量用在平定叛乱上,而没有了剩余民力,宋徽宗也就没办法在黄河上瞎折腾了。 “可是照你这说法,到了那时 我大宋也已经危在旦夕啊!” 李纲心说北方起义军要是势如破竹,那宋朝估计也就剩下半壁江山了。 “若是黄河泛滥,北方各省揭竿而起,不也是危在旦夕吗?” 宿元景苦笑一声对李纲说道。 “宿太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算民力不足,可圣上要是敲骨吸髓,如当年暴秦一般滥用民力,强行征发民众,又如之奈何?” 李纲说的很对,宋徽宗要是学秦二世那样不顾百姓死活的强征民夫,那也不用考虑什么民力不民力的了。 “若是如此,还有一条路可走……” 闻焕章又说道。 “什么路?” “便是把韩老太师如何被逼死,圣上又要又如何对黄河动工,奸臣如何蛊惑圣上,以及这动了黄河之后的后果,明发各地,传檄天下,号召各地兵马……清君侧!” “闻焕章,你大胆!” 李纲听得越来越心惊肉跳,闻焕章这话说得越来越过火。 “李大人,我无职无衔,我只是想着中原的百姓,你要朝廷,那百姓怎么办?百姓何其无辜!” 闻焕章说完这句话后,宿元景抬头看着闻焕章,看了半天,不由得说出一句话来,“先生心怀天下,只可惜未曾身居高位,如今大宋朝廷,就缺少先生这般人物!” “宿太尉谬赞了,言尽于此,晚生即刻启程便去广西见韩节度使,后会有期!” 闻焕章走了,留下宿元景和李纲两人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 而京城里面死了老太师韩忠彦,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奸臣一党想要隐瞒,那也不是能够隐瞒得了的,不到半天,各种各样关于老太师韩忠彦的死因就出现在了东京城的街头巷议之中,那复杂程度基本上可以写一本后世网络小说了。 但是,在京城情报站的“操刀鬼”曹正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这些传的乱七八糟的情况,他则是设法买通了宫里面的一个太监,弄清楚了当时的情况,也弄明白了朝廷要给黄河改道的事情。 虽然,曹正这个“操刀鬼”曾经是一个操刀买肉的屠夫,但是他的脑子不笨,他得到了这个情报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这恐怕是自己接手东京情报站之后,所得到的作为重要的一个情报了。 他得到消息之后,也是一刻不敢耽误,立刻派遣张三、李四两人迅速出城,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把这件事情送到狄泉的手里。 朝廷内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狄泉那边的战场,依旧是压着张开打的情况,智多星吴用的计谋落空不说,还搭上了刘赟和贺从龙两人当上了俘虏。 “双鞭”呼延灼被生擒活捉之后,“千钧枪”呼延启鹏几乎对他展开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劝说,目前还没有成功。 而狄泉现在生气的是这该死的王庆居然对自己不宣而战,还派兵来打他。 现在按照“扑天雕”李应和“小尉迟”孙新的说法,敌将里面其中一个已经被孙新刺了一枪,死活不知道,如今已经退到了徐州地界上,不敢轻进了。 尽管说狄泉现在很想要亲自带兵去把这支王庆的孤军给灭了,但是现在不灭了张开,他是腹背受敌,主要注意力还是需要放在这里。 不过,其他战场的情况现在已经非常顺利了,登州城被拿下来之后,梁山水军在登州海岸上重创了“海阎王”皮子炀之后,有准备出海彻底剿灭这小子的老巢。 凌州方面,凌州知府已经没有了精兵强将,“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已经都投降梁山了,根本无法抵抗梁山,被许贯忠一封劝降书就吓得投降了。 至于大名府配合朝廷大军两面夹击围剿梁山泊的出兵,则是那“李天王”李成率军前来,到了凌州地面上就被许贯忠和拦了下来。 现在张开已经是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吴用来帮他,反而没有起到什么正面作用。 张开手下现在又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人,只能被动防守。 而“智多星”吴用知道自己这次来已经是没有用了,所以也在劝说那“独行虎”张开率领兵马突围,到青州与慕容彦达和宋江合兵一处,再与那徐州项元镇兄弟两个联合,对付狄泉。 张开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干了,毕竟他是朝廷派来的征讨大军,擅自撤退,在朝廷那里,他无疑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但是,就是他的这一次犹豫,给了狄泉全歼他的机会。 狄泉则是集合了兵马,夜袭张开大营,自从四方百姓前来相助之后,狄泉和张开的兵力区别就变成了八比一,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张开,现在一拥而上,是硬碰硬的打法,他们也是不怕。 张开心情郁闷,正在中军帐里面自斟自饮,酒至半酣之时,突然听得一阵炮响,随即便是地动山摇,千军万马呐喊从四面八方向中间靠拢而来。 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是敌袭,于是立刻抓起银丝三尖枪,冲出中军帐。 但见东西南北四方各有兵马杀来,东边是“扑天雕”李应,带“小尉迟”孙新,“丧门神”鲍旭,西边是“大刀”关胜,带,“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南边是“赛存孝”萧圣衣,带“行者”武松,“一丈青”扈三娘,北边是“千钧枪”呼延启鹏,带狄雷、“飞天虎”扈成,直接围拢了过来。 至于狄泉则亲自引一支兵马去寻呼延灼营盘,去灭掉他的残兵败将,没了主将,呼延灼兵马一触即溃,狄泉生擒了那被打断腿的“天目将”彭玘。 第312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强敌压境心胆寒 梁山泊四路大军,那可真叫是“铺天盖地”而来,这边“智多星”吴用也知晓梁山军马杀来,与那“锦豹子”杨林和“险道神”郁保四在朝廷大军营寨之中,只看见四处火光四起,照得夜如白昼一般。 “先生,如今当如何?” “锦豹子”杨林询问“智多星”吴用道。 “唉,这张开不听人言,悔之晚矣,已然无法回天,我们速速逃跑!” “智多星”吴用,一般说,一边在怀中拿出来两条铜链,现在这个情况,他看得出来,想要跑出去太难了,他也得想办法自保才行。 那“险道神”郁保四身高一丈,视野也是开阔的,在那里四下张望,开口道,“先生,北边敌军尚未冲入营寨。” “好,那我们便从北门突围,今番能不能活,全看你们二人之力,咱们冲的出去便生,冲不出去便是个死!” 这边吴用三人悄悄的往北门而去,而那“独行虎”张开则是叫人保着他那“黑心虎”儿子张永,妄图杀出一条血路来。 梁山众路兵马之中,最先杀进来的当属“大刀”关胜,关胜这口大刀,一马当先,一刀劈开了寨门,身后宣赞、郝思文率军一拥而上,直奔中军帐去取张开性命。 这朝廷大军现如今已经是网中之鱼,惊弓之鸟,宣赞、郝思文带兵一冲阵,便一击即溃,轻易冲锋到了那张开身前。 “张开休走!” 宣赞、郝思文刀枪并举,直取“独行虎”张开,张开也颇为恼火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也敢到我这里来讨野火吃!” 银丝三尖枪迎上宣赞、郝思文兵刃,张开浑然不惧,但他此刻正是喝得大醉,十成本事便只剩下了七成,也奈何不了这二人。 宣赞和郝思文要拿头功,手里面刀枪挥舞如风,奔着张开疯狂出招,张开一个人手持长枪,点钩挑拨,里撅外搅,当真是恨不得把两条胳膊变成四条臂膊来用。 此时此刻,那东门的“扑天雕”李应也给寨门打破了,自与“小尉迟”孙新引兵四下缴获朝廷大军辎重,唯有那“丧门神”鲍旭,手持阔剑,一路杀来。 “看剑!” “丧门神”鲍旭那是个最好厮杀的,手舞阔剑,一阵风一般砍向张开战马,他本是步军将校,这打法非常符合其风格。 “狂徒你敢!” 张开在马背上听得了“丧门神”鲍旭喊叫,手里面长枪一挥,荡开了宣赞与郝思文刀枪,身手在马背上拿起腰刀来,回身便去劈鲍旭。 鲍旭一剑挡住,这边宣赞、郝思文再度杀来,张开独战三人,使出浑身解数,刀枪并举,走马灯一般厮杀起来。 这张开真不愧是员猛将,饶是如此,仍是不落丝毫下风,东门处又杀来“小尉迟”孙新,挺枪来战,这回可变成了四打一,张开这两条胳膊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用了,只得且战且退。 “休得放走了他!” 鲍旭大喝一声,四人当下各自锁紧战圈,把张开围在了垓心,趁着“独行虎”张开一枪架住宣赞、郝思文、鲍旭三人兵刃之时,“小尉迟”孙新马背上提起虎眼鞭来,照着后背便是一鞭打在张开背心之上! 这一下,只打得张开口吐鲜血,背心上掩心镜都叫一下打裂开来。 但是,凡事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伏,那张开吃痛,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倒是清醒了不少,强忍着疼痛,施展枪法。 这回他酒醒了,枪法威力陡增,一枪便挑飞了孙新手中钢鞭,又一枪逼退“丧门神”鲍旭。 宣赞、郝思文正待上前,张开手起一枪便扎在了那郝思文战马颈项之上,战马吃痛,把郝思文掀翻在地,张开荡开阵角便跑。 张开虽说力战四将得脱,却已经是身负内伤,被“小尉迟”孙新打了一鞭,又费劲力气大杀一通,牵动了伤势,已经是五内如焚一般,快要支撑不住了。 而那张开投北门就走,北门那里是呼延启鹏、狄雷、扈成率军杀来,他自然走不得。 但此时吴用三人也到了此地,见到张开竟然能够负伤冲到了此处,也是吃了一惊。 “这张开真乃是一员猛将,犹有如斯战力,我们助他一助,一起杀出去!” “智多星”吴用对旁边的“锦豹子”杨林和“险道神”郁保四一说,这二人便会意驱马上前,助战去了。 此时张开正在对战那“飞天虎”扈成,那“飞天虎”扈成的本事一般,和他妹妹“一丈青”扈三娘相差不大,要不是因为原着里李逵杀进扈家庄,砍死扈成关押的祝彪,并在扈家庄杀得性起,导致扈成逃跑,后为浦东军官,他要是上了梁山在地煞星里面也算是个中上的战力。 此时扈成手使大杆刀拦住张开去路,张开此时是强弩之末,死战不得拖。 旁边“锦豹子”杨林挺起笔管枪上前便去助战,双战扈成,扈成未曾防备,旁边“险道神”郁保四也挥舞朴刀上前。 这个“飞天虎”扈成上梁山之后基本上就没打过仗,本来也是一个非常平庸的性格,本来打仗就不肯拼命,更何况一下子来了三个他也打不过,主动回马躲避。 扈成放开了道路,这张开等人便冲出了营寨,总算是突出重围了。 “张节度使,怎么不见令公子?” “智多星”吴用见张开并没有和“黑心虎”张永一起出来,于是发问。 “他叫兵马保着从南边突围!” 张开说罢,便呕血出来,吴用见状,也不敢久留,带着张开便走,突围出去。 这边张开和张永全都跑了,朝廷大军营寨里面的兵马自然也都没了斗志,在四路兵马之下,全部投降,俘获一万余人。 最让狄泉高兴的是,在缴获的各种辎重里面,狄泉还俘获了三十多架完好无损的八牛弩还有不计其数的神臂弓。 这东西可是大杀器,能一下子缴获这么多,倒是好事。 现在,狄泉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对付这个该死的王庆了! 按原文,王庆一共夺得八州八十六县之地,那八座乃是:南丰荆南山南云安安德东川宛州西京,那八处所属州县,共八十六处。 发配王庆时有这样一句话:“该配西京管下陕州牢城”,陕州毗邻河南府,显然此处的西京指的不是长安而是洛阳,后文卢俊义打西京时也有“来到西京城南三十里外,地名伊阙山屯扎”的记载,伊阙山在河南洛阳以南的伊河西岸,又名龙门山,后文出现的龙门关应该就在伊阙山附近,综上所述西京显然是洛阳无疑。 江西抚州有一南丰县,但与王庆的其他领地相去甚远,想来此南丰并非彼南丰,只能根据其他细节推测,南丰城东有一龙门山,现如今龙门山一共有两处,一处在洛阳,一处在成都,显然书中把洛阳的龙门山称作伊阙山的,那么此龙门山则应在成都,而且成都与王庆的东川、云安、安德三州相距甚近,原文中亦曾将南丰称作南丰府,应是个较大去处,宋时被称为府的单位亦不甚多,故有理由认为南丰府即是成都府,在北宋大概包括成都府、汉州、彭州、永康军、蜀州、陵井盐、简州、怀安军这几处地方。 宋时有云安军,是夔州路下辖地方,但原文中曾称云安为“云安州”,还说开州是云安州下辖地方,不仅如此,达州人罗戬称云安州是自己的故乡,可见达州也是云安州下辖地方,考虑到原文将云安称为“云安州”,那么应该达不到北宋时期一个路的大小,其概念应该类似于明代的夔州府,大概包括达州、开州、云安军、万州、梁山军、夔州、大宁监七处地界。 据宋代王应麟的《玉海》,宋之东川即潼川府,北宋时称梓州,明代的潼川府要更大一点。 安德是纯粹的宋朝地名,在唐朝此地被称为隆州,后因避李隆基讳,改称阆州,辖阆中、南部、苍溪、西水、新井、晋安、新政、奉国、歧坪九县。后唐于此处设保宁军,宋乾德四年改称安德军,在宣和年间此处被称为镼州。 按《旧唐书-地理志》,宛州于武德三年初置,领南阳、上宛、上马、安固四县,寄治宛城。武德八年,州废,以上马入唐州,余三县入南阳县,属邓州,宋时仍属邓唐二州 《玉海》中记载山南分为东西两处,山南东即襄阳,山南西在兴元汉中,原文称山南城西北有汉水、襄水,显然此处的山南指的是襄阳府,此处北宋时称作襄州。 按《玉海》,荆南即为江陵府,王庆的纪山关即在宋江陵府、荆门军交界处。 除了这上述“八州”,王庆还占据了好几处州郡,王庆在起义之初就攻陷了房州,在攻陷房州后,王庆有攻克了三个县城,这三个县现如今都在湖北十堰,宋时分属房州、商州、均州三州,而宛州被宋江收复后,汝州曾经派兵救援宛州残,所以汝州也在王庆手里。 后来卢俊义在攻打西京的路上,宝丰的王庆部队主动向卢俊义投降,宝丰也在汝州境内,除了汝州,安昌、义阳两县也曾派兵救援。 安昌属蔡州,义阳则在信阳军,两处确实紧挨着宛州,不过从地理位置上看应该是在宛州的西部。 在宋江兵临山南时,段二又听从左谋的建议派均、巩二州部队奇袭宛州。 均州在邓州、房州之间,援助宛州理所应当,但是巩州远在甘肃,恐怕远水难解近渴,而河南府有一巩县,元代曾被升为军州,只需跨过汝州即可救援宛州,所以这个巩州应该就是巩县。 综上所述,王庆辖区至少包括:陕州、河南府、均州、蔡州、信阳军、汝州、房州、商州、江陵府、襄州、邓州、唐州、成都府、汉州、彭州、永康军、蜀州、陵井盐、简州、怀安军、镼州、梓州、达州、开州、云安军、万州、梁山军、夔州、大宁监,一共二十九个军州,但是这些地方本身不完全接壤,那么至少要把蓬州和荆门军加上才能避免王庆的大楚政权出现飞地,因此王庆总领地约三十一州。 王庆的势力范围大概可以描述成荆襄+两川+陇西+洛阳+宛城,和刘备的蜀汉有几分相似,最北部甚至能和全盛时期的田虎势力接壤。 有意思的是,虽说被称作是淮西王庆,楚国最西端的信阳军和蔡州不过是和淮南西路接壤,多少有点名不副实。 狄泉当初研究出来这个结果的情况下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要不就是施耐庵信口胡言乱语,乱写,要不就是这个地理划分他没研究对。 王庆的领土面积居然如此之大! 而如今的王庆势力和原本的原着情况又不一样,主要是集中在了两淮,倒是名副其实的淮西王庆了。 而原文中明确提及王庆势力范围内有守将或者部队的记录有:汝州张寿援宛州部两万,安昌、义阳援宛州柏仁、张怡部不详,宛州刘敏部至少两万三千,隆中山北贺吉部两万,山南打宛州糜胜部两万,均州三万,巩州季三思部三万,山南段二本部至少两万,南丰援西京部两万,南丰援荆南谢宇部两万,纪山关李怀部三万,宝丰武顺部不详,西京龚端部至少三万,荆南梁永部至少一万,南丰王庆亲征军五万,云安,东川,安德决战兵马二万,余部不详,龙门山縻貹部一万,开州兵马数量不详。 有明确数据的共三十九万四千,考虑到王庆出动部队至少以万为单位,保守估计其余地方每处守军按一万人计算,则王庆部下至少有四十六万四千余人。 这可当真不算上是小势力了,但是现在的王庆远没有发展到原着里那样的强大,只是创业初期阶段,按照原文“原王庆初叛之时,在此山召集各处亡命之徒,不上半年招兵二十万,遂侵夺秦州,伪称王号。”进行判断,现在王庆的兵马数量大概是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的数量,这也不算是小数目了,尽管说狄泉这些日子蓬勃发展,兵马大幅度增加,其数量也不过是八九万接近十万而已。 想和王庆硬碰硬的打,还是挺有难度的,最有把握的打法,还得是吃掉山东全境之后再和王庆争长短。 第313章 四面敌破局何处,福祸相依作茧自缚 相比之下,晋王田虎、江南方腊、楚王王庆、山东宋江,以及朝廷应该是狄泉目前能够接触得到,且比较棘手的敌人,除了江南方腊现在还没有起义,剩下的几个人和狄泉都是有或多或少的冲突或者战事。 其中,狄泉最不怕的就是晋王田虎,因为这人起根上就是个神经病,反叛朝廷就反叛,这本来没什么,但是你投靠辽国,要做石敬瑭第二,这就在天下汉人眼里已经把他判了死刑了。 到时候,极差的群众基础和民族仇恨早晚淹了他。 至于王庆,现在他是积极的开疆扩土,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太好,两淮流域,往北上是山东,不好打进去,往南方是江南,水网密集,发展受限。 而他王庆又是距离狄泉最近的一个大敌人,早晚必有一战,但是以目前王庆内部派系的争斗来看,王庆也长久不了。 之后就是江南方腊了,方腊只要起义,那就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反贼,首先就是他占据江南地区,水网密集,易守难攻,其次他手下的人才也很多,能人不少,所以不好对付。 但是,方腊的致命缺点在于他率领的江南百姓原本是由于花石纲暴政而造反的,而他呢,原着里在打着反抗暴政的旗号造反了之后,盘剥百姓比朝廷还狠,导致了江南百姓恨不得把他活吃了。 这样的群众基础,早往就会让他自绝于百姓,况且,和江南方腊,在地理上,狄泉和方腊还隔着一条长江,所以对付方腊并不着急,一个“拖”字即可。 到他把江南百姓欺压得忍无可忍之时,狄泉应该也把北方统一了,到时候一鼓作气南下,江南可定。 而最棘手的,还是宋朝,尤其是宋江这个搅屎棍,简直堪称打不死的小强! 宋江其实狄泉倒并不是太把他放在心上,因为宋江的能量有限,他已经不可能再度掀起像原着里那样的声势了。 原着里面宋江之所以能够成就梁山好汉的事业,虽然和他的能力有一定关系,但是梁山的基业并不是他自己创造下来的,第一任梁山泊之主“白衣秀士”王伦开基创业,第二任寨主“托塔天王”晁盖建立了班底。 宋江接手了梁山之后,梁山是一个兵强马壮的梁山,他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把梁山进行了发展壮大,但是若要他从零开始,开基创业,他就不灵了。 更何况,现在江湖之中能够听他号令,听说了他的名声就“纳头便拜”的人物已经不是很多了,其中很多的厉害人物都已经叫狄泉收入囊中了,他缺人才。 而整个大宋朝最不看重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人才。 宋朝的昏庸程度可见一斑,人才就是摆在你面前,他们都会去用这些人才,即便是自己的国家已经千疮百孔,陷入了危机在这儿。 虽然大宋的土地经常被各个实力轮番侵占,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名义辖区还是要远胜田王方的,不过大宋的国土上遍地都是反政府武装,就杨志送生辰纲这一路上就有七八处强人。 不过,宋朝昏庸腐败到了一定程度,就像是一个快垮塌的房子一推就倒了。 宋朝廷的治安相当之差,以至于境内山头林立,然而这仅仅是现在政和五年的形式,当时宋江还在郓城当公务员,王庆还没遇见童小姐,田虎还在山里打猎,方腊还在河边照镜子。 要是等到宣和三年宋江元月闹东京的时候,四大寇都已成气候,辽国也准备南侵,当时的宋国烂到什么地步呢? 基本上,当时的情况就属于是随便谁都能来东京附近搞个武装游行,宋江闹东京后直接被五虎将接走田虎王庆这哥俩的部队基本都开到了开封附近,原着宋江征田虎之前,田虎正准备攻打卫州,卫州直接和开封接壤,王庆的西京、汝州、蔡州三处和开封之间只有一州之隔,大辽侵略的河南应该指的是河南府,也就是后来王庆的西京洛阳,而官军对这三股势力几乎束手无策,除了方腊领地距离开封远点,剩下的辽晋楚三国都有到东京城下撒泡尿的实力,可以说假如宋江不诏安,道君皇帝连宣和四年都挺不过去,没准田虎和王庆哪个就已经打到东京汴梁了,要不就是辽国往下南侵,直接就把宋朝给灭了。 道君皇帝也是诸多势力中的第一昏君,虽然田、王、方也都是昏君,但好歹能掌握宋江的军事行进情况,而道君皇帝连敌人要打到开封了都不知道。 相比之下,除了宋江之外,最贤明的君主竟然是大辽狼主耶律辉,在梁山已经打死了大辽几个王子的情况下,耶律辉为了一统天下的大业,直接给宋江开出“镇国大将军、总领辽兵大元帅、建节封侯”的价码,没有因为宋江出身草寇而轻视半分,甚至不惜开罪大辽第一名将兀颜光。 耶律辉对其他好汉也毫不吝啬,每人送名马一匹,彩缎一匹,还要抄录一百零八人名录,各个封官,而梁山征辽国时,只有宋、卢领了正副先锋之职,其余具是白身,征方腊后,朝廷仅封宋江为楚州安抚使,由是观之,昏德公不如外邦狼主远甚,甚至还不如外族人能够识得人才,人心不平,岂不很正常。 当然,昏德公不要说和大辽狼主这种受过职业皇帝教育的君主比,就算和田虎王庆方腊这种草头王子比也远远不如,田王方兵临绝境尚可亲领大军与宋江决战,昏德公又何曾有这份胆气,不仅昏德公,大宋满朝文武,多是贪腐之徒,四贼任人唯亲,梁中书、蔡九、程万里、刘高、慕容彦达之中哪有半个清官好官?却仅因和四贼沾亲带故便能身居高位,出生在这样的大宋,让人如何不反? 但是,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狄泉想要趁着金国南下之前灭宋,很不容易,而且狄泉还得保证把宋灭了之后,不能让辽国和金国趁虚而入摘桃子,这就很难了。 大宋可能的总兵力,虽然大宋在低谷期丢失了相当多的土地,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剩下的地盘还有不少,按《宋史·地理志》的记载如下:迨宣和四年,又置燕山府及云中府路,天下分路二十六,京府四,府三十,州二百五十四,监六十三,县一千二百三十四,可谓极盛矣。 可惜的是理论上属于韩存保的云中府路只存在于大宋的文件当中,是宋国根据和金国海上会盟的约定提前预设的行政区,俗话说得好,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云中府本是金国攻下的,再加上大宋征辽的拉胯表现使得阿骨打对其毫无敬畏之心,于是先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大笔好处费,收了钱却不办事,以至于老赵家在这没行使过主权,在水浒世界里,山后九州也属于争议地区,考虑到韩存保总不能可怜巴巴的就管理一个雁门关,姑且把大同府和应州算成宋国国土,燕山府也是在辽国灭亡后才并入宋国的,但在水浒里,大宋绝不侵占大辽任何一寸合法领土:“另敕赵枢密令宋先锋收兵罢战,班师回京。将应有被擒之人,释放还国。原夺城池,仍旧给辽管领。府库器具,交割辽邦归管。宋江传令,叫取天寿公主一干人口放回本国,乃将夺过檀州、蓟州、霸州、幽州依旧给还辽国管领。” 宋江北伐辽国,打到幽州城下,能够恢复燕云十六州的大好时机,宋徽宗脑子一抽竟然又给还回去了! 不知道他死后去见赵二会不会被赵二抽死。 宋朝有四京之说,分别是西京河南府、北京大名府、东京开封府、南京应天府,大名府由于和梁山发生过冲突,其情况相对较为清晰。 在宋江一打大名府时,索超、李成一共带了一万五千人马在庾家疃迎敌,这一万五千兵马应该是李成+索超的部下,按照官职分析,李成部一万人、索超部五千人是比较合理的,后文闻达又带本部军马与梁山交战,阵亡了三分之一,李成闻达官职相同,也就是说一打大名府时至少杀死了闻达部众三千有余。 吴用三打大名府后,梁中书给朝廷上书中称“各部军马,总折却三万有余”,也就是三打大名府期间梁山歼灭的部队数一定大于三万三千人,毕竟一打大名府时一共大胜三场,可能就消灭了一万余人的部队,二打大名府撤退时又大胜一阵,那么大名府总兵力想来应在五万左右。 由是观之,西京、南京兵力应该也在五万左右,后来王庆统治西京时,西京的守兵最少也有三万,考虑到有战争损耗,数据还算对的上,而东京比较特殊,还驻扎着禁军和御营,御林军单次出动没有超过两万三千人的,而禁军除了在“八十万禁军教头”这个官职里出现过外,全程没参与过战斗,不过就算没有八十万禁军,十万八万也是应该有的,再加上御林军和其他下属部队,东京附近有二十到三十万部队是比较合理的,田虎、辽国的首都也就驻扎二十万左右,宋国地盘大点,就算是有三十万。 再看看各个军州的情况,汝宁州的情况时最为清晰的,在呼延灼征讨梁山之前,向高俅汇报兵力时有云:高太尉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呼延灼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及一万。” 这三路兵马源自汝宁州、陈州、颍州三州,平均一下每州约三千余人,不过后来八都监里的吴秉彝能从陈州搞出一万部队,其他七州也能派出一万军马,和呼延灼的数据有冲突,但八都监的辖区有一定的特殊性,京师附近的部队总要多些,那么因此加权平均一下,估计平均每州有六千左右的部队,这个数据和江州出动五七千人追捕宋江也相吻合。 而府的兵力应该高于州的平均值,而监的兵力应该低于州的平均值,那么估计每个府有一万部队,每个监有三千部队。 那么大宋国在大聚义后出场军马约428\/408万人次,巅峰期总兵力约2515万 北宋的面积约280万平方公里,而南宋的面积约200万平方公里,水浒里昏德公丢给田王方的土地大概相当于丢给金国领土总面积的3545到4000。 大宋之烂,是自上而下的烂、全方位无死角的烂,偶尔有些作风较好的,也不免沾染些恶习,如此之大宋,残害人民、压迫百姓、强征暴敛、逼良为贼,虽有良臣如小种、陈瓘而不能用,无能无耻如六贼者反得专秉朝政,有君如昏德公者,纵有雄兵百万,良将数十,这大宋又如何不亡? 狄泉本来还非常愁该如何让这大宋直接灭亡,但是很快大宋就会自己解体了。 就因为宋徽宗在黄河问题上的脑抽,宋朝的国土很有可能就会因为黄河而被分成两块。 黄河以北,很有可能会被水患所波及,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而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势必会有大量流民百姓揭竿而起,到时候黄河以北估计宋朝就掌控不住了。 而狄泉在这时候如果能够吞并北方,划江而治,相对来说还容易一点。 但是,危害也同时来临了,倘若宋徽宗真的能够让黄河在山东入海,对于狄泉对打击可是巨大的。 甚至做不到而引起的中原地区的大规模水灾,恐怕也是狄泉所承受不起的。 不用说远的,就在1938年,为阻止日军西侵郑州,郑州花园口黄河大堤被炸,造成洪水以阻隔日军,全河又向南流,沿贾鲁河、颍河、涡河入淮河,洪水漫流,灾民遍野。 面对这种情况,狄泉该如何去做? 第314章 快马加鞭传讯息,福祸不定救万民 狄泉在击溃了张开部队后,打扫战场用了整整一天,接收郓州附近的土地,派兵驻守,再派人调兵遣将,用了两天。 这三天,他一直在思考着该如何面对如此多的敌人,但是在第四天,他就没功夫来思考这问题了。 因为从东京城八百里加急的情报到了,他知道了宋徽宗要对黄河下手的事情。 按说“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这俩人四天是不可能从东京跑到山东的,累死他们两个也做不到。 但是,狄泉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早就在几个重要的地点之间建立了自己的驿站,伪装成了酒店饭铺,好方便接力传递信息,就和朝廷的驿站是一个样的。 毕竟,现在狄泉手底下没有“神行太保”戴宗在,虽说许贯忠能请车马神日行千里,但也不能让他去干送信的活,太过于大材小用了。 古时候的文件传输靠得是驿站,一般每隔 20 里有一个驿站,一旦需要传递的公文上注明“马上飞递”的字样,就必须按规定以每天 300 里的速度传递。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传送的速度可达到每天 400 里、600 里、最快达到 800 里。传递紧急文件时,每个驿站都用快马,这样,虽然不是千里马,但每匹马都拼命跑,也可以一日千里,“八百里加急”专用来表示紧急情况下的信息传递。 诗人岑参在《初过陇山途中呈字文判官》一诗中写到“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流星。平明发咸阳,暮及陇山头”。 按唐政府官方规定普通驿马要求一天行 180 里左右,最快的则要求日驰 600 里,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当时唐玄宗正在华清宫,两地相隔三千里,六 天之内唐玄宗就知道了这一消息,当时的传递速度就达到了每天 500 里。 据《大唐六典》记载,最盛时全国有 1639 个驿站,专门从事驿务的人员共二万多人,其中驿兵一万七千人。邮驿分为陆驿、水驿、水路兼并三种,各驿站设有驿舍,配有驿马、驿驴、驿船和驿田。 在各种驿里服役的人,一般叫做“驿丁”、“驿夫”、“驿卒”、“驿隶”。从名称来看,他们的身份比较低下。 陆路上的驿丁,也同样受到煎熬,他们在烈日之下,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在倾盆大雨之中,都毫无例外地要身背文书袋,匆匆奔驰在驿路上。 唐朝规定,驿丁抵驿,必须换马更行,若不换马则杖八十,唐律还规定,凡在驿途中耽误行期,应遣而不遣者,杖一百;文书晚到一天杖八十,两天加倍,以此类推,最重的处徒罪二年,所以古代虽然没有eail,但是信息传递速递也不慢,就是这么逼出来的。 可能有人会问,执行八百里加急这样的重要任务,被敌人或强盗半道劫去了怎么办?”唐律规定假如耽误的是紧急军事文书,则罪加三等,因书信延误而遭致战事失败则判处绞刑。 从这样严厉的法律看,一般强盗不会去动这些重要文件,免得招惹官方的拼命剿杀,而在交战时,应早料到敌方或会打埋伏拦截情报,至少会多途径多人携带文书以防万一。 所谓八百里加急相当于后世的特急件,不同的级别马匹也不同,在这当中不换马,每到一站换一次,人的吃喝全在马上,当级别达到八百里的时候,基本上是跑死马的结果,往往将消息送到目的地以后,送信人本身如果体质差一些的话,也会因为劳累过度而亡。 不过,由于狄泉力量不如朝廷,所以驿站没有那么多,先是东京情报站一路上到梁山,建立了有十个情报站,然后是在“铁叫子”乐和前往了晋王田虎之处劝降“琼矢镞”仇琼英之后,为了他方便传信,在山东和河东上党之间建立了数个情报站。 狄泉为了管理这两天路线,也是派遣了专门的好汉前去管理,东京城到梁山的情报线路就专门交给了“操刀鬼”曹正来看管,至于新在三晋那边建立的情报站,他叫“活闪婆”王定六前去看管。 但是,由于狄泉的驿站情报站不是朝廷的驿站,所以也免不得可能会被土匪强盗给抢劫,因而他派遣的,全是身手好的角色去充当驿兵。 至于“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两个人,只不过走到了京畿界限之处,就换马换人,赶往梁山,一路上一共换了十个人,跑死了四匹马,才把宋徽宗黄河改道的这件事情送到了狄泉手里。 当狄泉了解了宋徽宗的行为命令之后,他当场就拿着那封信,直接呆在那里足足十几分钟。 他就是想不明白,宋徽宗这得多想不开,非得要让黄河改道。 自古以来,黄河乱,一个王朝就会根基不稳,他宋徽宗好歹也是个皇帝,读过史书,这一点他竟然不知道吗? 换句话说,他就算是不知道,那些大臣们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阻止吗? 还真不是没阻止,狄泉看到老太师韩忠彦为了劝谏宋徽宗直接撞死在金殿之上,也是扼腕长叹,可惜一个堂堂三朝老臣,死于非命! 狄泉现在一看,自己这是不用对付宋朝了,他自己要是真这么干了,就要作亡国了。 狄泉明白宋徽宗打的是什么念头,北宋一开始就有一个先天不足,就是原五代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割给了辽国。让北宋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北方燕山的屏障,契丹铁骑可以一马平川地穿过广大的河北平原。 所以北宋王朝自始至终,心里一直装着这个事。 北宋也确实算以文治国的极致了,不然不会有三易回河的智力方略的提出与实施,只是当时的技术水平,不能支撑宋朝达成战略目标,但是从战略方向上还是比较正确的。 他们的这个智力方略就是,建立“水长城”,这个花了三十年修成的水长城,在北宋初期还是比较成功的。 由于先天没有了燕山的长城防线,就在以白沟河的界河及白洋淀等水路为基础,修成一个宽数丈,深一丈的水路长城,并且在河北北部广泛开垦种植水稻,修浚池塘,以建立契丹铁骑的防御体系。 但这个体系随着黄河北流被堵,到处改道淤积,导致水长城体系输水不足,逐渐失去了成体系的防御效用。 但是他们在古代有限的技术条件下却想要逆天而行,三易回河等的失败操作,导致河北千里良田尽失,不但失去钱粮赋税的造血功能,并且再三的易道回河工程及无穷水患,导致花费巨大河北钱粮失血严重。 河北已经不能独立支撑北方戍边,宋真宗时北部重镇定州路常驻十万兵,但到宋哲宗时已只几千兵。 北宋数朝对黄河的折腾,除了遗留水患无穷,和广泛的黄泛区等等,对国家安全来说,有一点至关重要,就是导致河北对契丹和后来金国的防御体系,基本丧失,失去防御纵深,北方骑兵可以一马平川到达中原腹地,辎重物资可以顺黄河而至,所以到哲宗之后,在地理和国力上面,靖康之耻是已在所难免。 至于奸臣的心思,狄泉也能够想得到,他们哪里是为了国计民生,就是按照宋徽宗的心思,曲意逢迎罢了! 就像是当年的宋朝宰相文彦博,他当年提出了一个方案,他认为黄河决堤的原因是水量太大,所以可以把一部分流量分散到六塔河当中,这样一来水量恢复正常,自然就可以顺利地到达入海口。 但是,文彦博却忽视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六塔河的宽度不足以容纳那么多的水量,到时候不但分散不了黄河水,还会造成六塔河决堤灾害。因为他的方案存在很多不合理之处,所以刚一提出便遭到了同僚的反对。 欧阳修表示,此前从未有过六塔河分流的经验,为了周边百姓的性命安全,最好还是舍弃这个方案。 对于文彦博来说,他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治理黄河,而是通过这件事体现自己的价值,若方案失败大不了从头再来。 至于那些普通百姓的性命,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甚至,曹正的信上还有提到了李彦有个设想,他上奏宋徽宗说,要在黄河和长江完全不修河堤,任由黄河长江泛滥,把江河两岸洪泛区划成草场养马,是不是可以甩开修河的负担? 这样,不用防范洪灾的同时,也就不缺军马,改变了宋朝缺少战马的军事困境,而且江河两岸不许百姓定居,洪水也不会造成灾民泛滥,动摇统治。 狄泉看见了这条建议,差点没气死! 养过马的都知道,马是北方草原生物,喜欢干旱偏凉的环境。 假如雨水多,在夏季马容易受潮生病。假如是冬天降雪多,马就不能用蹄子刨开积雪吃到食物。 因此在草原上假如赶到冬季降雪严重,哪就会出现严重的雪灾,大量牲口会因此而死去,因此在黄河以南的江淮地区并不适合养马。 这李彦完全是信口开河,幸好这个建议太过离谱,宋徽宗没采纳,据曹正所说,也是一百多个言官御史当庭表示这一条要是被准了他们就在东华门外集体自焚,把宋徽宗给吓住了。 但是,这死谏的言官御史在下朝之后,三成人居然被各种理由罢官夺职流放,甚至还有被暗杀了的,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如此,足见这些奸臣和前面的那些管理也是一样,大动河工,天下苦役,不仅能够满足宋徽宗好大喜功之心,他们还可以从这个浩大的工程之中谋取不知道多少的暴利。 最后,这滚滚的黄河水,就像是一点点的奔腾金沙,把钱全部冲进奸臣的口袋之中。 狄泉立刻派出人去请许贯忠前来商议,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应对。 摆明了,宋徽宗是想拿黄河水冲他,但是能否成功存疑。 这件事情,如果宋徽宗干了,成功的几率,狄泉以一个后世人的眼光来判断,都不超过百分之十,更何况这个工程还是在奸臣手中掌握的! 都不用说黄河改道的波及程度,就说黄河泛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古代黄河基本上年年要治理的,一旦治理出现问题一到汛期碰到发洪水肯定是大灾。所以黄河一定要治,征发徭役这事全看朝廷对地方掌控程度,一旦地方控制力弱了,徭役全被贪官污吏摊派到穷苦人家,那比加税收还可怕。家里没了壮年劳动力,耕耘不好减产,豪绅趁机买你田地,肯定会出大乱子。 所以,更别说黄河改道这种为祸七八个省的事情了,宋徽宗这么干,自然会让自己的统制摇摇欲坠,对于狄泉来说无疑是好事。 但是,这件事情同样会让天下的老百姓陷入困苦,本来黄河改道就会让七八个省遭遇水患灾害,这个水患的程度恐怕也会是非常大的。 到时候田地、家园被淹没,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起码上百万人会因为这件事情丢失生命。 宋朝的力量和国力即便是如此会被深深撼动,狄泉会对宋朝有着极大的优势,他也不愿意看到百姓如此。 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非所愿也! 更何况,中原一代的力量因为黄河水患而被大幅度的削弱之后,很有可能造成辽国和金国乘机南下。 那时候北方的各地因为水患可就完全无力对抗游牧民族的铁骑了,只怕靖康之耻就会来的更早了! 狄泉不得不慎重考虑,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是未雨绸缪,在黄河水到来之前扩大地盘,开挖河道,做好应对大水的准备,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极力阻止宋徽宗把他这个祸害整个中原大地的想法变为现实。 他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阻止宋徽宗把整个天下变成黄泛区,毕竟他来到宋朝,起兵造反的初衷就是为了百姓。 让百姓免受异族铁蹄柔蔺,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就是他的愿望。 可是,想要阻止宋徽宗这么做,难度还是太大了,宋朝还有三分天下其二的力量,狄泉以一己之力想要阻止宋朝在整条黄河上的动工,闹不好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需要他仔细考虑。 第315章 观星象贯中夜奔,祭禹陵狄泉会盟 狄泉本来在等待着许贯忠前来,本以为许贯忠从凌州到达郓州,最快也要几天时间,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许贯忠只在狄泉发出命令之后的一天,就赶到了郓州,见到了狄泉。 狄泉见到许贯忠的时候都满是诧异,“许先生,我这刚让人送信出去,你怎么就回来了?也太快了些!” 许贯忠则是一脸严肃,“寨主容禀,非我知晓寨主召我回来,而是夜观天象,天下间百日之内将有沧桑巨变,故此赶回告知寨主!” 许贯忠夜观天象,发现中原大地上要有五百年不遇的沧桑巨变,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 狄泉听了许贯忠的话,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所谓能掐会算,恐怕诸葛亮当年夜观星象,也不过如此了! “许先生,你当真是个神人,天下何止是要剧变,百姓都要流离失所,天下要变成一片泽国了!” 狄泉把情报告知了许贯忠,许贯忠一个修道的隐士,按说脾气已经是远胜于常人的平静,但是看完了之后,这脸也是气得由红变白,当真是勃然大怒。 “纵观史册,历朝历代昏君,岂有如此混蛋!” 许贯忠现在满心就想一个天雷把宋徽宗给劈死,但是他知道,这宋徽宗确实是真龙天子的命数,是上届天神投胎的,自己微末道行,改不了因果。 后世民间传说,宋徽宗是南唐后主李煜转世投胎,因为李煜的南唐政权是被宋太祖赵匡胤所灭,李煜不心甘,于是就投胎为赵匡胤的子孙,好把宋朝也搞亡。 宋徽宗被金人掳走后,金国人对待他就像当年宋太祖对待李煜一样。 而实际上,在《说岳全传》里面,这小子是上届长眉大仙下界,因为祭天的时候把“玉皇大帝”写成了“王皇犬帝”,所以玉帝看了大怒道:‘王皇可恕,犬帝难饶!”遂命赤须龙下界,降生于北地女真国黄龙府内,使他后来侵犯中原,搅乱宋室江山,使万民受兵革之灾,正是金兀术完颜宗弼。 而西天如来佛祖恐赤须龙无人降伏,故遣金翅大鹏鸟明王菩萨下界投胎,保全宋室江山,以满一十八帝年数,正是日后的精忠报国大元帅岳飞。 许贯忠在凌州听说黄河突然变清,自古有言,“黄河清,圣人出,天下乱”,所以他夜观星象,宋徽宗赵佶在位期间,黄河曾有三次变清澈的现象,于是朝野上下弹冠相庆,宋徽宗赵佶更是对号入座,认为“黄河清,圣人出”,出的就是自己这个圣明的君主。 在1107年,黄河第三次变清,赵佶下令将颂歌勒石立碑,希望自己可以美名流万世,没想到只过了十五以后,他这个圣君就变成了金国的阶下囚,真是无比讽刺。 而在今时今日,竟然与历史不同则是出现了第四次黄河清,这也表示着天下将有剧变。 “许先生,如今怒骂那无道昏君已经没有用处,该如何是好?” “寨主意下如何?” 许贯忠反问道。 “不瞒许先生,若是道君皇帝当真如此改道黄河,他必然激起天下民愤,自断江山之根基,我们灭宋必然更有把握,但是如若这般,天下百姓就要饱受水患肆虐之苦,死难者成千上万,数十年不得重回太平,非我所愿。” “况且,宋朝若因此一蹶不振,北方辽金两国若乘机南下,北方各地水患肆虐,如何有力量抗衡,中原大地岂不沦为异族铁蹄柔蔺之处,难不成又要重现晋朝五胡乱华的惨剧吗?” 狄泉说到此时,不由得垂头叹息起来。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昔日孟子主张君王执政应以民为本,民心所向即为天下趋势, 即便是三国时的司马懿,其临死前对司马师和司马昭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君子之心者得诸侯;得诸侯之心者得士大夫的话来,唐代魏徵也提出,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我何尝不知晓百姓艰难,如今……真是难以抉择!” 许贯忠则是上前两步,询问狄泉道,“主公可知楚汉争雄之事?” “如何不知?秦末天下大乱,原来的楚国项燕之后项羽趁乱起兵,依靠自己的军事天才和拔山举鼎之力成为各个反秦势力中最强大的一个,号称西楚霸王。” “那项羽能耐如何?” 许贯忠又问道。 “先生,谁人不知,那西楚霸王项羽力大无穷,身材高大,有拔山举鼎之力,套用太史公司马迁的话,‘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啊!” “可最终一统天下的却是刘邦这个市井无赖, 此人从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虽然祖上是魏国贵族,可却没有一点正形,起兵反秦不过是因生活所迫,打仗败多胜少,而且用语粗俗,轻慢儒生,后人观史书其言行,其人根本没有王者风范,又何以夺取天下?全因为项羽在初期取得成功以后,随便屠杀诸侯,杀死各路义军的总统帅楚怀王,以下犯上,又对民众苛刻,连投降的四十万秦朝士兵都杀得一个不剩,对谋士的建议充耳不闻,刚愎自用,连亚父范增都逼死了。” “反而刘邦从小和平民生活,爱惜民力,对人宽厚,而且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太大本事所以十分尊重人才,对投降士兵愿意留下的收编,不愿意的就让他们回乡下,十分受人爱戴,最终项羽因为残暴不仁而众叛亲离,而刘邦则得到许多人的帮助和拥护,楚汉相争,这五年的战争中,虽然刘邦多次失败,但是仍然不断收到群众的支持所以能够不断的反扑,然而项羽在被刘邦打败以后,就众叛亲离,该下一战,淮阴侯施四面楚歌之计谋,项羽所有的军队在一夜之间都离他而去,最后被刘邦彻底打败,被迫自杀,刘邦虽不只是靠仁义取胜,却因仁义而得人心,其实刘邦又何尝是一个仁义之人,彭城之战丢弃儿女,无视父亲性命,可是他表现出的仁义,却足矣收买人心。” 许贯忠这一通话,狄泉自然是明白,许贯忠可不是只想给他讲这些古,而是告诉他,仁义的力量。 “这么说,先生叫我站在百姓这边,阻止昏君改道黄河了!” 但许贯忠却并没有回答狄泉的话,而是询问狄泉,“寨主可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如何能忘却,当时饥民杀了我的马匹,打了段景住,山上兄弟都要杀他们泄愤,我知晓他们是饿得如此,铤而走险,不忍加害,出手相助,得遇先生。” 许贯忠点了点头,“然也,昔日秦穆公丢御马,岐山下的三百个野人捕获了这匹马并且把它分吃掉,官吏追捕到他们,准备绳之以法。秦穆公说有道德的人是不因为牲畜的缘故而伤害人,我听说吃马肉不喝酒会伤身体的,于是就给他们酒喝,后来秦穆公攻打晋国,那三百个人千里随军,听说秦穆公被晋国军队围困,个个拿着武器,为秦穆公拼死作战,以报答秦穆公当初让他们食马饮酒的恩德,俘获了晋侯,我纵观史书,除尧舜禹外,历代帝王雄才大略者代代有之,可心怀仁德者却少之又少,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除开国皇帝外,历代皇帝长于深宫,不知人民疾苦,世道艰难,能够站在百姓这边哀民生之多艰者又有多少?” “而寨主宅心仁厚,虽说乱世将至,乱世需用重典,可百姓无辜,需要的是仁义二字,回想汉末三国,刘备织席贩履之辈,以仁义终成基业,当时我便想,正如春秋时期孔子所言,‘秦,国虽小,其志大;处虽辟,行中正。身举五羖,爵之大夫,起累绁之中,与语三日,授之以政。以此取之,虽王可也,其霸小矣’,故而我愿意追随寨主,今日我则同样送寨主一句话,君之才,图霸小矣,当王天下!而要王天下,寨主需要借力百姓啊!” 许贯忠这可都是心里话,狄泉听了不禁流出热泪。 “东南西北,只有你许先生深知我心,宁叫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我意已决,定要阻止道君皇帝此行,只是我该如何阻止,黄河九曲,我们的兵马即便是全力攻打一年,也不可能打下整个黄河沿岸,如此又如何阻止?” 狄泉即便是没有许贯忠这句话,心里面也是想要阻止宋徽宗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只不过是许贯忠帮助他稳固了信心而已。 但是,他现在犯愁的的该怎么来阻止宋徽宗。 “寨主,黄河九曲,上游在吐蕃、西夏境内,此地不在大宋境内,道君皇帝自然是鞭长莫及的,至于中游下游,则是经过整个中原,若是任其改道泛滥,你说天下半壁江山,北方百姓有谁能够幸免,他们岂能够允许家园被毁,命在旦夕?” 许贯忠引导着狄泉思考了起来。 “许先生是说,让我引导这些不满的百姓……” “然也,狄寨主若能传檄天下,将道君皇帝这改道黄河,引黄泡碱,深挖下流的危害叫天下百姓抖知晓,百姓心中自然有一杆秤,知道这些事情将让他们万劫不复,今亡亦死,留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他们定然会揭竿而起,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号令天下,非你狄寨主莫属!” 这就是舆论战! 别说古代没有舆论战,舆论向来是一种很大的力量,不管是对于个人,还是国家。 在中国古代舆论也有很多的形式:比如谣谚、谶言、灾异、民间信仰等等,尤其是在那个科学还没有完全覆盖的时候,人们很容易相信鬼神之说,比如陈胜吴广起义之前的“篝火狐鸣,鱼腹藏书”,还有东汉末年,曾有一句谶语“代汉者,当涂高”,特别流行,多少枭雄把中原大地打得血流成河,就是希望自己能应上这个谶语。 而狄泉如果能够传檄天下,塑造一个为了天下百姓死活而讨伐宋朝的形象,那就算是师出有名,为民请命的正当形象了,不但能够收获的是全天下的民心,而且还能够收这些人心为己用。 既能够对狄泉有利,又对天下百姓有利。 而且,许贯忠还告诉狄泉,现在朱缅该派上用场来。 之前大闹东京的时候狄泉把朱缅带回梁山,一直都没有杀他,就是为了把他这颗人头留在有用的时候才用,毕竟江南百姓因为他的花石纲搞得民不聊生,生吃他的心都有,杀了他无疑是给江南百姓出一口恶气,也能收取江南人心。 许贯忠给狄泉的建议是,传檄天下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前来共同商讨会盟如何阻止道君皇帝祸乱天下,改道黄河,同时号召绿林同道共同前往赴会,为天下而一起发兵攻打宋朝,解除隐患。 甚至,许贯忠还告诉他,可以邀请比如田虎或者王庆等这些大势力的首领一起来赴会,他们要是不敢来,天下人就认为他们无心百姓和天下,就失了大义,他们来了不同意,就失了人心。 要是来了而且同意,就更有办法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而这个地点,许贯忠说就应该在会稽山大禹陵! 大禹陵,古称禹穴,是大禹的葬地,它背靠会稽山,前临禹池,位于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东南稽山门外会稽山麓。 因为上古时期大禹平息洪水,划定九州,不但是治水英雄,也是华夏始祖之一,在此会盟祭祀大禹,不但可以表示狄泉是要仿效大禹,制止水患肆虐,同时也是地处江南,杀朱缅祭祀大禹,以谢天下,江南的百姓又如何能不奔走相告,普天同庆,没准狄泉在江南的影响了也会空前高涨,保不齐方腊的起义班底都得叫狄泉这一次的举动而弄得心归狄泉,所谓半路截胡。 第316章 圣手玉臂巧为工,活字胶泥传天下 “既然如此,请许先生为我撰写一篇檄文以号令天下如何?想当年袁曹开战前,那袁绍袁本初叫陈琳撰写讨贼檄文一篇,可谓是振聋发聩啊,虽说袁曹交兵最后袁本初是遭遇了官渡之败,但是这檄文的重要性还是非常重要啊,这传檄天下的第一炮能否打响,可是要看你许先生了!” 历史上四大讨贼檄文分别是袁绍手下谋士田丰的讨曹檄文。骆宾王的讨武则天檄文,朱元璋的法援习文,天国的北伐檄文。 狄泉当然知道,想要让大江南北,黄河上下的老百姓云集响应自己的举动,这篇所谓的“讨贼檄文”,可是重中之重。 “这点寨主自然不必挂心,许某人自然会用心为之,然而这传檄天下,所需要之传播数量何其巨大,要是只靠手抄,只怕太过离谱,还要妥善处理。” 许贯忠是什么人才,胸藏万卷书啊,想要做出一篇符合要求的文章,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谓是下笔千言,倚马可待,但是你传播上会有问题。 因为这个时代可没有打字复印机,你想要大规模拓印东西,那得靠着雕版印刷,但是匹配的雕版是很少的,只有少数书籍才有。 就拿原着里的“圣手书生”萧让来举例子,他在被“神行太保”戴宗骗上梁山的时候就一直是在那里抄书的。 而实际上,此时雕版印刷是有的,问题就在于雕版印刷发明之后,人们用木板做原料,相当省钱。一部书版,可以印出几百部,几千部,比起一字一句地靠手抄写,真是简便多了。 它的发明和推广,对文化的普及和发展,确实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但是雕版印刷还是有它的缺陷。 第一,每印一页书就得刻一块版,每印一本书就得刻一副版,人力物力耗费甚多。第二,一部大书往往要花上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完成;如果印了一次不再印第二次,显然是很大的浪费,倘因不得已的事故半途而废,损失更大。第三,一块块书版,占据着大量空间,保存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这玩意普及不了,只有东京这样的大城市才有可能有,所以活字印刷的发明就很重要了。 活字印刷是北宋发明家毕昇发明的,他总结了历代雕版印刷的丰富的实践经验,经过反复试验,在宋仁宗庆历年间制成了胶泥活字,实行排版印刷,完成了印刷史上一项重大的革命。 活字印刷术就是预先制成单个活字,然后按照付印的稿件,捡出所需要的字,排成一版而施行印刷的方法。采用活字印刷,一书印完之后,版可折散,单字仍可再用来排其它的书版这个方法直到现在也是世界上生产书籍、报纸、杂志的方法之一。 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为中国文化经济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为推动世界文明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按说按照时间,现在活字印刷术已经发明改进了,但是,毕昇在发明了泥活字之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因此来不及向同行们介绍他的新发明,这可能也是这项发明未能及时流传和很少资料记载的原因,不过,这只是推想而已。 毕昇死后,他创造的活字落到了沈括的侄子辈手里,被当作“古董”宝藏起来,这样,世界上第一副泥活字从此默默无闻了。 在毕昇发明泥活字之后50多年,即北宋崇宁二年,浙江温州出版了活字印本佛经,这是1987年在温州市郊白象塔出土北宋文物中得到证明的,这里出土有《佛说观无量寿佛经》残页和同一出处的《写经缘起》残页。 后者写有“崇宁二年五月”,它与前者纸质相同,色泽相似,因而考古学者断定佛经亦为同年之物。温州烧瓷工业发达,有烧制泥活字的物质和技术条件,所以考古学者断言温州出土的这件佛经残页,当为《梦溪笔谈》中关于泥活字印刷记载的确切实物见证。如果此说成立,这是目前所见到的最早的泥活字印本了,也是世界上第一本泥活字印本。 后来,南宋时,做过宰相的周必大,曾仿照毕昇的方法,在1193年用泥活字印过自着的《玉堂杂记》。他在给友人的信中说,近用沈括的方法(实即毕昇的方法)“以胶泥铜板,移换摹印,今日偶成《玉堂杂记》”。这可以说是宋朝的最可信的泥活字印本,可惜原印本也早已失传了。 宋朝以后,泥活字印刷还继续被人采用,并取得了成功。 但是毕昇的这项发明,实在是印刷史上一次伟大的技术革命,这项技术并没有因为毕昇去世而被人遗忘,而是被后人继承下来继续使之发展。 也就是说,在宋徽宗年间,这活字印刷术还没有普及,甚至都没有太多的人知道。 但是狄泉知道啊! 现在梁山上就有着两个现成的人才可以来进行这项技术的创作,那就是梁山泊造假二人组——“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将”金大坚。 萧让书中当时着名书法家,善写当时苏、黄、米、蔡四种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后来是梁山第四十六条好汉,星号地文星,职务为行文走檄调兵遣将。 说白了这小子就是个文书的工作性质,让他来书写胶泥活字的字体完全没问题。 至于这个“玉臂将”金大坚,则排第六十六位,上应地巧星,负责制造兵符印信,书中赞诗说他“凤篆龙章信手生,雕镌印信更分明。人称玉臂非虚誉,艺苑驰声第一名”,可见其雕刻技术是非常厉害的。 而且原着里,在梁山征方腊前,金大坚与皇甫端一起,被皇帝留在了京城,“驾前听用”。最后“在内府御宝监为官”。 众所周知,这个该死的宋徽宗道君皇帝的艺术造诣是很高的,尤其是在书法和金石方面,基本上不算上登峰造极,那也算是眼光很高的了。 “玉臂将”金大坚这小子不仅能够得到道君皇帝的青睐,还能够在御宝监为官,这可是对于他手艺的最高级别认可。 不过,这小子被狄泉弄上了梁山之后,现在还一直闲置着,没什么大用,现在是没有那么多的印章可以让他去雕刻,这老小子白吃白饭好长时间了。 现在,这不正是他的活计吗! 就让他去雕刻胶泥活字去,玉石都能够雕刻,雕刻胶泥活字那不是更加的手到擒来吗。 狄泉当时就把这个活字印刷术的想法给许贯忠说了一下,并且叫人立刻把“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将”金大坚立刻带到那济州张叔夜处,全力配合,开始实验活字印刷术。 而许贯忠在听到了这个活字印刷术的概念之后,完全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因为要是这个活字印刷术成了,那意义可就太重大了! 印本的大量生产,使书籍留存的机会增加,减少手写本因有限的收藏而遭受绝灭的可能性。由于印本的广泛传播及读者数量的增加,过去教会对学术的垄断遭到世俗人士的挑战,宗教着作的优先地位也逐渐为人文主义学者的作品所取代。 而读者们对于历来存在的对古籍中的分歧和矛盾有所认识,因而削弱了对传统说法的信心,进而为新学问的发展建立了基础。 印刷使版本统一,这和手抄本不可避免产生的讹误,有明显的差异。印刷术本身不能保证文字无误,但是在印刷前的校对及印刷后的勘误表,使得后出的印本更趋完善。通过印刷工作者进行的先期编辑,使得书籍的形式日渐统一,而不是像从前手抄者的各随所好。 众所周知,在古代统治阶级把“使民愚昧”作为治世良方,药到病除,只要不开启“民智”,就可以安享太平。 商鞅在《商君书》里面说的“驭民五术”,就是典型的代表,商鞅变法的本质就是:与民争利,让民众忙碌一生但又一事无成,民众就只是生产和战争的机器。 在商鞅看来,国家和民众,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精英和百姓,贵族和平民是对立的,是零和 博弈,民富则国不强,国强则民不能富。 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知识权被迫放开 在古代,农业社会的统治阶层不需要老百姓有知识有文化。无论东西方,欧洲遍地都是文盲,只有贵族和教会的僧侣们把持着“读书的权力”。特权阶层垄断了知识,和知识的解释权。 而为什么不能让平民享受“读书权”?两个原因:首先,农业文明时代,生产力低下,农民必须全身心投入到农事去,无暇顾及其他。读书本身并不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反尔误事。 其次,农民只有被固定在土地上,才会老老实实伺候庄稼。不认字,就不能了解信息,就不会到处乱跑,有利于管理。掌握知识,就是掌握“信息”。没有信息来源的人,就只能听教会,听领主,听地主和官老爷来传递信息。农民无法分辨信息真假,没有别的渠道去了解,上头说的,就是唯一的真理。 知识分子会看书,会识字,他就会了解太多的社会运营机制,他就会产生不满,他就会要求权利。 所以,中国从东汉至唐末,也存在贵族,他们垄断的却是另一种资源——知识。 甭管这种知识多么的扯淡,无用和反智,但只有掌握了这种知识的人,才能参与治国经世,这些知识就是贵族们最重要的资源。 这些人以血缘为纽带,用家族的方式进行传承,将知识牢牢的垄断在自己家族的手中,通过这种垄断,贵族一家的地位甚至比皇帝都要高,家族小姐比皇家公主还要受欢迎,可见贵族的地位多么崇高。 垄断的贵族们默契的进行着合作,将垄断进行到底,凭借着这些知识的纽带,加上互相通婚等促进措施,渐渐的形成了传承百年的世家贵族。 关陇贵族、江左贵族等等等等就是典型的代表。有军阀、有财阀,还有“知阀”,这些“知阀”代表了文化道统,甚至能代表天下正朔,连皇权都需要向他们妥协。 其实古代大多数是精英文学,从时间线来说,先秦只有贵族和士才能读书,一直到魏晋南北朝,文学被贵族所垄断,书籍只是在士之间传播,不需要面向广大人民群众,因为群众根本没机会读书。就是所谓精英文学。 一直到唐朝,教育下移,贫寒人士也能读书了,但是也仅限于读书人之间,不识字的根本没机会读得懂典籍,也就是所谓同行之间看得懂就行,外行和不读书的看不懂。 宋元明清时期市民阶层壮大,市民文学、戏曲小说话本等等得到发展,这些就是面向广大人民的。 而在宋朝之前,由于活字印刷术未曾普及,所以这书籍的数量和价值也是非常稀少和高昂的。 在造纸术没出来之前,书籍还是竹简,贵的要死,造纸术出来之后,因为没有印刷术,书籍还是贵的离谱。 雕版印刷术出来之后,成本依旧是昂贵的,书籍对于老百姓来说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但是,活字印刷术的出现,完全可以让其高昂的书籍造假就此被打下来,书籍的高昂价格和原本被贵族阶层给垄断的情况就会发生极大的改变。 由此,老百姓的手里也就能够掌握知识和书籍了,这对于古代的中国,那可是一个划时代的贡献。 这些,也许别人并不知道,但是许贯忠是完全知晓的! “若有如此方法,寨主,我想天下的读书人与黔首都会把寨主千秋万代铭记在心啊!” 许贯忠明白,也许狄泉可以通过这种活字印刷术,来直接获取天下读书人之心。 也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非常之多的“士子之心”。 第317章 童谣现天心民意,丐帮出大江南北 狄泉张张嘴,萧让、金大坚、张叔夜跑断腿。 但是完全没办法,这腿你跑断不跑断,都得干。 萧让这个“圣手书生”现在已经希望自己是个断臂残废了,因为没有手就不用写字了。 他不但在给胶泥活字写字模,而且还在不停的抄写许贯忠所撰写的檄文。 因为即便是有活字印刷术可以实现,但是活字印刷术的胶泥活字需要雕刻、制作、烧、烤、排版,一时半会的还不能大批量生产,所以手抄也是非常必要的赶工方式。 萧让这几天抄写的檄文当真是有三千多份了,之前由于狄泉发现他左右手都能写字,所以他是左右开弓写到手抽筋,坐到脚发麻,直至生无可恋。 除此之外,他还领导着梁山上剩余的会写字的,没重要事情的人,一起都在抄写许贯忠的檄文,这也就二三百人,毕竟梁山上能识字还能写字,且不能写错别字的“高级知识分子”实在是太有数了。 张叔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把济州城内所有的幕僚师爷、私塾先生、落第秀才、测字算命的、代写书信的、装裱字画的、账房柜台算账的、三班衙役能写会算的,甚至是会写字的学童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有二百多人。 然后,他又派遣儿子张立和张用前往济州治下辖巨野、金乡、任城、郓城四县,任城就是现在的济宁,前去寻找诸如此类之人,只要是能认字,能写字的全部都给带回来,抄写檄文。 有人可能说不对,济州府巨野与任城中间不是还有个嘉祥县呢,但其实那时还没嘉祥县这个区划,南宋绍兴年间才设立的嘉祥县。 那时巨野北部一片大野泽,所以称为巨野,往北直连梁山泊;往西,直通东京汴梁,所以这地方并不是什么文章锦绣之乡,反而是盗匪较多,渔民多,普遍文化程度不高。 张叔夜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可不能好好的请了,叫俩儿子使用点硬性手段,反正必须弄来人,来的人写一张给他们三文钱,一天三顿烙饼、炖羊肉,因为张叔夜截获了任城县境内有走私商户私自从辽国贩卖进入山东的五百多只羊。 这饭食水平已经很高了,而且张叔夜还拿头蹄下水和羊皮顶工钱,最后没准还不用花钱,这账让他算的明白…… 而“玉臂将”金大坚已经快累死了,因为他这个工种非常难办,他需要各种刻字,你要是说会写字的人很多,张叔夜呼啦一下子能弄来百八十个,但是能够像他这样进行精细雕刻的人可就不多了,这需要手艺非常厉害的木匠,或者玉石匠,刻碑匠,才能够胜任,整个济州府辖区境内的这些人凑到一块儿都不一定能够凑齐三百人,所以“玉臂将”金大坚简直是压力山大。 好在檄文的内容是不变的,所以他们需要雕刻的字也就是固定的,否则真得累的吐血,就这样,“玉臂将”金大坚还感到自己视力模糊,重影,似乎是点灯熬夜所致。 而张叔夜和狄泉、许贯忠则是在一起讨论如何把这些东西散步到大江南北的问题。 狄泉首先提出,这些檄文的传播一定要范围广,而且一定要密度大,有一定的覆盖性。 这就要求印有檄文的传单,必须要保证数量,萧让和金大坚又有的忙了。 按说,之前“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将”金大坚还比较庆幸。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虽然被强扭着上了梁山,但是在山上白吃大米干饭,不怎么需要他们干活,萧让还会让狄泉抓丁去给山上的大老粗们说书讲古做扫盲工作,但是“玉臂将”金大坚的工作性毕竟特殊,所以一直清闲到了现在。 他们虽然在梁山上,但是衣食无忧,按说不用他们上阵杀敌,清闲养老也挺好的,没想到,现在憋了个大的,简直累死! 许贯忠则是认为,除了传单规格的檄文传播,还需要更多的传播方式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情。 为什么?因为古代识字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就算是有人捡到了传单,他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是多大的事情,他没准当擦屁股纸还嫌硬呢! 而且这也不是官府的官司榜文,贴在哪里,保不齐就会被官府大规模的毁坏收缴掉,这样的流传度还是有限。 许贯忠则是提出来了另一个传播方式——童谣。 “寨主,昔日《史记周本纪》记载,西周末年的一天,周宣王在都城镐京大街上听到有一群儿童喊:弧箕服,实亡周国,宣王大惊,以为卖弧箕服的人要造反,命令把卖弧箕服的统统抓起来杀掉,可这实际上指的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而汉元帝时,有童谣曰‘井水溢,灭灶烟,灌玉堂,流金门’,到汉成帝建始二年三月戊子,北宫中的井泉稍微有上涨,后来井水溢出来向南流去。井水,阴也;灶烟,阳也;玉堂、金门,至尊之居,象阴盛而灭阳,窃有宫室之应也。王莽生于汉元帝初元四年,至汉成帝封侯,为三公辅政,因以篡位,谁说童谣之内不能暗含天心民意呢?更何况童谣流传,只要朗朗上口,街头巷里的孩童四处传唱,说句不过分的话,天下皆知又何妨?” 许贯忠的话,狄泉非常赞同,毕竟历史上有很多童谣提前预言了朝代的兴亡及历史人物的祸福,这样的童谣在王朝末期和乱世更容易出现,或许天真的孩童更容易传达上天的旨意,预言似乎在告诉人们,冥冥中一切早有安排。 最出名的就是《三国演义》里面的那些童谣了,当然了,宋朝没有《三国演义》,但是“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八九年间始欲衰,至十三年无孑遗。到头天命有所归,泥中蟠龙向天飞” ,这些童谣的传唱程度和各自暗中指的是什么,可是人尽皆知。 “既然如此,许先生,既然是你出的主意,你的聪明才智便又有了用场,请写几句童谣来!哈哈,只怕是那萧让金大坚要恨上你了!” 张叔夜不禁笑道,他之前给萧让和金大坚送饭,萧让是浑身的墨汁,都快成黑人了,金大坚则是一身的胶泥,说是一个泥人也亳不过分,就连济州附近的纸价这两天都涨了,城外全是派出去活胶泥的军士,如此依旧供不应求。 现在,又要弄出来这么多新的童谣,萧让那里先不说,金大坚那里又得重新去弄新的活字,工作量直接就翻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除此之外,我看还有一种力量可以调动。” 狄泉此时开口,使得许贯忠与张叔夜二人静听。 “二位,可见过乞丐沿街乞讨吗?” 狄泉这句话说完了,张叔夜没反应过来,但是许贯忠直接明白了。 “寨主是说……” “没错,数来宝,莲花楼,打竹板,沿街叫!” 狄泉说的,正是那些乞丐在平日里面沿街乞讨时为了能够乞讨,经常干的事情。 莲花落,又称为莲花闹、莲花乐、落子、莲花板等,流传至今已有九百多年历史,是一种说唱兼有的汉族曲艺艺术。 这种街头艺术表演者在古代多为乞丐,自说自唱,自打七件子伴奏,演唱时大都是两人一伍,一唱一帮,各手执一常青树枝,上缀许多红色纸花,为“莲花”状,助打节拍,内容主要以劝世文, 民间故事等为主。 而乞丐想要别人能够多给两个钱,肯定得编出来点好词来讨饭啊,是从南说到北,从北说到东,至于他们说的东西,那岂不是可以控制的。 最重要的是,叫花子大街上沿街乞讨,说了两句话,唱了两句词,官府哪里管的着,就算是抓进了牢里也估计没地方放,叫花子没准还高兴呢,毕竟能吃两天牢饭啊,总比饿肚子要强。 许贯忠则是一笑道,“寨主,这你想的倒是好,可是这天下间,管天管地,叫花子却不归你管,你若是没有丐帮的命令,调集不了这些花子。” “丐帮?难不成这天下的叫花子都是丐帮的?就没有饥民百姓?” 狄泉认为,天下的叫花子那么多,不太可能一个个都是这丐帮的弟子。 “话虽如此,可是乞丐若是不得到各地丐帮的庇护,早晚客死他乡,这并非危言耸听。” 张叔夜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尽是些愤恨之色,那是气愤到了极点。 张叔夜想当初被罢官免职之后,流落在济州城里面遇见“拼命三郎”石秀时混得就比叫花子都不如,就是因为他当时被济州城的丐帮所不容,要饭都找不着门 可谓是有切肤之痛,深恶痛绝。 狄泉冷静下来,思索一下,这丐帮乍一听虽然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产物,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这东西也是现实存在的。 从文献史料上看,宋代确乎有丐帮之活动,在当时的城市中,尤其是通都大邑中,作为丐帮首领与标志的帮主——“团头”之名即已出现,宋元话本及稗记小说中多见“团头”一名。 既然有了帮主,当然就有丐帮,故而,丐帮之形成于两宋时期,当无疑义。 而社会史的研究进一步表明,丐帮的形成与发展历程与中国古代的秘密会社的发展历程是大体一致的,即它们大都形成于两宋时期,发展于元、明时期,朱元璋毕竟是要过饭的……后来大盛于清代及清末民初之际,以乱世之时为其最盛大。 宋代的丐帮大体以名都大城、集镇里社为聚集活动中心,他们尚没有形成全国性的组织,多数带有明显的地域性群体特征,元明时期亦大致如此,当时丐帮因地而异,而且多与黑道有染。 “寨主要是想召集天下的乞丐,那必然要得到丐帮帮主的同意,寨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许贯忠说出这话来,明显就是知道内情的。 “许先生知道多少?” 狄泉连忙问道。 “所知并不多,但是这一代天下群丐的首领,乃是江淮漕帮领袖甄玉瑙。” “漕帮帮主?怎么漕帮帮主还是丐帮帮主?” 狄泉惊诧道。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江淮流域的漕帮,自古就干着私盐买卖,控制航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算是真正的绿林之人,但是这一代帮主甄玉瑙就与众不同,此人是漕帮传人,自幼却向往江湖,费尽心思入了丐帮当了乞丐帮主。” 许贯忠说道。 作为丐帮的头领,丐头虽然也脱不了乞丐的身份,但是,他们实际的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却远非普通人所能比,更不用说乞丐了。 他们有妻有妾,生活丰足,虽名为丐首而富于平民。他们个人生活阔绰,常有朝歌弦舞之乐,每逢年节以及个人寿庆婚吊,其举事用度之排,不仅超过普通民众,而且可与富户商贾比肩。 很显然,这个甄玉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若是前往拜会此人如何?” 狄泉问道。 “寨主,他率领漕帮支持王庆,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又如何能够听你的话?” 许贯忠这一点倒是提醒了狄泉,这家伙是支持王庆的。 不过,这小子能够支持王庆,就证明他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既然支持王庆造反,对宋朝多多少少他得有点不满,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干。 既然如此,那狄泉的胜算是远要比王庆更大的,如果是这样,未必不能劝说这个家伙来和狄泉一起干啊! 这样,甚至还能变相的削弱王庆,毕竟漕帮是江淮几十万人的大帮派,一条河上下眼线遍布,而且交通便利。 更何况,还有丐帮的助力,天底下的乞丐加在一块,怎么也得有一百万左右! 第318章 张伯奋拜师学艺,张仲熊新入道门 “丐帮虽说不是什么正统的门牌,但是自有叫花子之后便已然诞生,论年代,也堪称是久远,那甄玉瑙未必能买你狄寨主的账,我看倒不如除之。” 许贯忠的想法,非常的不一样。 按说这些天底下旧社会里的乞丐,称得上是世间最悲惨之人。因为已经沦落到社会最底层了,还要受压迫和毒虐,为了一口饭,女乞丐被迫在肮脏的角落里卖身,还要给“客人”缝补衣服。 为了能残喘活下去,四肢全无,没有劳动能力的的叫花子在地上打滚前行,惨状历历在目。 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可怜人聚在一起,抱团取暖,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丐帮自从有了这个组织之后,这些抱成团的乞丐就没有干过什么好事,反而是各种小偷小摸,欺行霸市,拐卖妇女,贩卖人口,做尽了坏事。 更有那“职业恶丐”,做采生折割、坑蒙拐骗的勾当,残害无辜。 那些残酷的人间恶行,在新时代前才被遏制住。 他们这些人都已经属于被社会淘汰掉的人了,所以命很贱,再命贱又能够贱到哪里去呢?所以即便是犯法,他们也不会在乎,而且长期居于社会的底层,他们已经麻木了,干起坏事来就比别人更狠。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乞丐是可怜的穷人,老实巴交,人畜无害,实则不然,真正的乞丐,远非你所见到的乞丐那般可怜,非但不可怜,反倒穷凶极恶,可谓丧尽天良之徒,当属乞儿也。 你要知道,人在肚子吃不饱的情况下,良心同样不饱,肚子不饱,自己遭罪;良心不饱,别人遭罪。 像是天津卫开始出现混混,混混多了,便拉帮结派,效法乞丐,建立“锅伙”。 所谓锅伙,类似于山寨、帮派、大本营,混混的头目称之为寨主,就是一群乞丐的行会,乞丐的头目称之为团头。小锅伙十人,大锅伙成百上千,不说混混,大概是十个小乞丐归一个小团头来管,十个小团头又归一个大团头来管,最上面的一个,称之为总团头。 这些人别的都不干,就去街上敲诈勒索为生,又是烂命一条,泼皮无赖如同当初的“没毛大虫”牛二,让人避之不及。 许贯忠给众人讲起了丐帮的一种非常普遍的一种发家致富的手段——“采生折割”之术。 许贯忠早年游历到川蜀时,见到了一名中年乞丐在闹市街头,被老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他被围观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破衣烂衫,一副獐子鼠目的邋遢奸诈样;而是他手里竟牵着一头一人高的大狗熊,在来回游走! 街面上的老百姓哪见过这种庞然大物啊?一时之间,啧啧称奇的、胆怯又抵不住好奇心想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说也奇怪,别看这熊是头野兽,被乞丐用锁链牵着是老老实实,不但能够像人一般直立行走,还不叫不吼,听话的很。 顿时,整个虎丘都嚷嚷动了,人们奔走相告,赶来看热闹、求字求诗的人络绎不绝。 但是许贯忠发现这个人熊的眼神不对,而且也不是特别像熊,毕竟生物都有特定的骨骼,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观其骨相,就知道这不是熊。 于是,他就在乞丐背后偷偷尾随。 那许贯忠眼见乞丐来到一家客栈,把熊拴好,喂了吃喝,然后居然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去酒楼吃酒了,等乞丐走远了,那许贯忠就走到大熊身旁,仔细观察。 狗熊见有生人靠近,并不惊慌,也不扑击,只是静静地呆坐原地,望向来人。 许贯忠对狗熊出声问询,问他究竟能否听懂自己说话吗,不成想,那狗熊望向来者身后,见乞丐不曾归来,竟瞬间流下眼泪,双爪快速比划,嘴里嗬嗬直叫,仿似有什么话要急切地说出来! 许贯忠意会,他喉咙不能正常生活,于是赶紧从随身行礼之中拿过纸笔递给狗熊。 结果那狗熊刷刷点点,一桩惊天惨案直面而来! 原来这熊根本不是什么畜生,他是个人!而且有名有姓。 此人名叫金修复,家住湖南湘潭,小时候在街边玩耍,不想被这恶丐看中,用糖块将其骗至一处窝点。 恶丐和其同伙把金修复强行捆住,灌下了一种哑药,自此他再也无法出声说话,情急之时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年少的时候他就被乞丐们拐走,乞丐们先是用药毒哑他,然后用钢针将它身上刺得浑身是血,再用一张刚剥下来的熊皮把它包住,让熊血和这被拐卖少年的血粘在一起。 一头有智慧的“人熊”就这样被创造出来了。 除此之外,许贯忠还在此地发现了其他被“采生折割”的一只“人面蛇”从乞丐的袋子中爬出,除了头和人类一样之外,身体上就完全是蛇的体貌特征,蛇鳞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人面蛇”在地上不停蠕动,舌头时不时还会吐出来。 据许贯忠当时抓来的乞丐供述,他们拜师学会“采生折割”后,便十几个小孩实验,将小孩四肢去掉,蛇皮粘在皮肤上,时间长了之后皮肤和蛇皮就长到了一起。 而这样的动作,并不是他们这一个地方的个人行为,而是整个丐帮自上而下的一种赚钱方式,每一年都会定时的去坑蒙拐骗,拍花子,拐孩子,通过各种手段弄来孩童干这种伤天害理,采生折枝的事情。 许贯忠当时年轻,勃然大怒,把这个地方参与这些事情的乞丐全都杀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专门又在川蜀各地跑了很久,干掉了不少这样的恶乞丐,后来被萨守坚所劝放弃了。 其实在封建社会时期这种“采生折割”的事情时有发生,针对这样的情况,朝廷也做出了严厉的惩罚:“凡采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财产断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虽不知情,并流二千里安置。为从者斩。” 但再严酷的惩罚也挡不住贪婪的人被利益蒙蔽的双眼,有些人还是会为了赚钱冒死行事,即使是在现代,也有现代版“采生折割”。 要想让这种“采生折割”的惨剧不再出现,也只能想办法让天下再也没有乞丐。 毕竟,要是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安居乐业,谁愿意去当一个乞丐?这正是由皇帝才能决定的事情,而不是百姓可以决定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许贯忠才特意去参加了东京城科举与武科场,妄图登堂入室,自此凭借才学能力平步青云,位极人臣,荡涤天下不干不净的所在,却不想夺了个武状元之后就被奸臣排挤,最后空有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而不得所用。 “太猖狂了!这些乞丐真不是好人!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些事,要是见了那什么丐帮的帮主,棍棒打死他!” 张立和张用哥俩也在现场,毕竟也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义愤填膺,当时就破口大骂了出来。 “你们两个从小就叫我锦衣玉食的养着,哪里知道什么民间疾苦,这些事可是自古有之的,不是本朝突然有的……说来为父的这次要不是丢官罢职,也忘了这些……” 张叔夜说来惭愧,张叔夜本是侍中张耆曾孙,官宦之家,当年参与科举之后,经过荫补成为官员,历任兰州录事参军、知襄城县、知秦州、开封少尹等职,虽然出身官宦世家,但着实是在地方上了解过百姓生活的官员。 可是近些年随着他官越做越大,宦海浮沉,官场交往,他不由得也是忘记了这民间疾苦了,结果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他也是丢官罢职了,最后沦为一个乞丐都能欺负他的境地,在正经的体验了一下人间疾苦之后,才算是又想起来这些了。 “二位公子,休得口出狂言,这丐帮虽然叫花子居多,但传承千年,也有传世的武功绝学。” 许贯忠是和丐帮真正交过手的,最有发言权。 丐帮,是一个武林帮派,其在历史上也确实真实存在,亦是武侠小说的着名帮派,成员大多数为乞丐,因人数众多,号称“天下第一大帮”。 帮会发展的最巅峰时会员人数直达数千万且分支机构分布与大江南北、关内关外,而且其所会员持有的官方及私人物业、投资的项目与资产数量成千上万。 从所处的位置看过去像一片大海般连绵不绝;由于物业资产在数量上无法统计的关系,故官府及当权者皆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由其发展。 只要其不参与起义活动就不采取取缔,盖天下历朝历代无有不沦为乞丐之人;聚伙为帮会打抱不平,举止介乎正邪之间。 而丐帮作为一个叫花子帮派,所以就是基本上大部分帮众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状态,于是乎,受欺负很正常,想要不受欺负,你就也得有能力欺负别人。 所以,丐帮从历代帮主,副帮主,九袋长老开始,也是在不断的研究些武功出来,所以衍生出来了后世在各种武侠小说作品中,帮中绝招为以“降龙十八掌”为首的武功和代代相传的帮主信物打狗棒所延伸出来的武功“打狗棒法”。 打狗棒固然有,是乞丐人手一个驱赶恶狗的工具,完全是棒打迎面骨,非常普遍的工具,算不得什么。 真正厉害的绝学,是一种叫“采生折割”手的绝学和醉八仙拳。 这个“采生折割”手,顾名思义,就是一门丐帮众人在采生折割的过程之中通过对人体研究而总结出来的一门类似于卸骨术、擒拿手之类的绝学。 但是,寻常的擒拿手也就是卸掉别人的关节而已,但是这种功夫的能力却直接可以把人的四肢生生的拧断,极其残忍凶狠的本事。 至于醉八仙拳,这个本不是丐帮的传家功夫,但是架不住丐帮里面曾经有武林中人会这门功夫,就在丐帮里面穿下来了。 醉八仙是模仿传说中的八仙,如汉钟离解衣,蒙蒙胧胧;吕洞宾饮酒,似醉非醉;铁拐离独步下云梯,如灵猿出洞等等,表现醉形、醉态。因其拳行招走势如醉汉,故名“醉拳。 其醉打技法取之于柔化巧打拳种,成形于明清。醉拳将地术拳法、醉形溶为一体而独树一帜。讲究眼捷手快,形醉意清,随机就势,避实击虚。闪摆进身,跌撞发招。身法矫健,刚柔相兼。醉而不乱,以醉态攻其不备,以醉步攻其无形。 而八仙也是道教里面的地仙散仙,游戏人间,分别代表男、女、老、幼、富、贵、贫、贱,包罗万有,倒是和乞丐有点相似,所以丐帮也把这绝学广为流传在内部。 “说到此处,许先生,在下有一个请求,我身为父亲,不是严父,对我这两个儿子缺少管教,致使他们在今日仍然不成器,不知许先生可否收录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为门下弟子,加以教导。” 张叔夜现在和许贯忠也算是同事了,但是开口也是极其小心,毕竟许贯忠不是寻常人物,一身本事,岂能轻易传授? 而张用和张立若是能够得其传授,日后必然能成大器啊。 “嵇仲兄,严重了,既然是你老兄开口,我这两个徒弟便算是收下了,不过,既然入了我门,便要改个名字,张用,你是大哥,便改名伯奋,愿你勤奋勉励,光耀门楣,张立,你便叫仲熊,效仿周文王渭水梦飞熊而得太公之旧事,愿你日后可飞黄腾达。” 许贯忠这俩名字起的也是很有深意的,古代时伯是老大,仲是第二,叔是第三,季是指最小的,仲、叔、伯、季是古人用于兄弟排行的次序。 古人字前常加排行次序,父之兄称“伯父”,父之次弟称“仲父”,仲父之弟称“叔父”,最小的叔父称“季父”,后来伯仲之弟统称“叔父”。 而张用是老大,张立是老二,正好一个伯字一个仲字。 第319章 表精忠雷霆降世,授法器起握心灵 “久闻许先生乃是许真君净明道的传人,我这两个儿子拜许先生为师,不至于入了道门?” 张叔夜可是知道这道士一般都不能结婚他这俩儿子要是也按照道门的的规矩不能娶妻,他们老张家可就断了根了。 “哈哈,嵇仲兄,并非天下道门都忌婚娶,我们这一派属正一教派,不会忌婚娶的。” 许贯忠见到张叔夜那一脸的担心,明显是想抱孙子了,不由得笑出声了。 道士能不能结婚是需要从门派分析的,全真派的道士不能结婚,而正一派的道士是能够结婚的。全真派、正一派是道士的两大门派,全真派主要修行的是自己的肉身,希望达到内平衡结内丹。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禁欲;正一派主要修行的是自己的灵魂力量,在这个过程中会和灵体接触。那么这就需要对自身的欲望有很好的控制。 而许逊所创的净明道,为道教正一道教派,亦称净明忠孝道,在南宋绍兴年间到达顶峰。 据道教传说,当时西山玉隆万寿宫道士何真公祈请许逊降临解救战乱,因得许授“飞仙度人经净明忠孝大法”等,“净明大法”遂行于世。 净明派历史上有三个比较兴盛的时期,一个是唐朝初年胡慧超真人和万振天师的扶教,一个是宋朝何真公广度弟子。 宋徽宗政和二年,加封许逊为神功妙济真君,许逊信仰在南昌西山一带更为盛行。 而在元初 ,西山隐士刘玉又自称数遇许逊等仙真,降授净明道要,遂开创净明道派,以南昌西山为活动中心,一时从学者甚众,刘玉所创新净明道奉许逊为教祖,自称为第二代祖师,而各个时期都有其不同之特点,但是其以忠孝济度为主的精神是不变的。 虽说此时作为许真君正牌后人的许贯忠有着一身家传的不俗道术,但是却在他们这一派之中不算是掌门人,所以对于他来说,他可以收徒弟,但是并非把徒弟带进他们这一派里面,按照佛家的说法,就类似于“俗家弟子”一类。 而狄泉听到了许贯忠给张用和张立一个改名张伯奋,一个改名张仲熊之后,心里头简直出现了八级地震。 他不知道许贯忠这是无意为之,还是能掐会算,要是巧合,这也太巧了,要是许贯忠有意为之,他又是什么意思?他有能掐会算的本事? 因为,在《荡寇志》这本书里面,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就叫这两个名字。 《荡寇志》之中,张伯奋和张仲熊这张氏昆仲是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哥哥张伯奋为雷祖左侍者青雷将军降生,使赤铜溜金大瓜锤;弟弟张仲熊为雷祖右侍者石雷将军降生,使厚背薄刃雁翎刀,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兄弟俩随父亲镇守海州时曾荡平附近匪盗,后转至曹州,依旧使境内无匪患,连四处攻城略地的水泊梁山也不敢生出觊觎之心。 张叔夜奉旨征讨梁山,官军势如破竹,攻打二关时张伯奋大战“花和尚”鲁智深,二将皆神力惊人,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张仲熊助战,可惜未能取胜。 次日,急于破关的兄弟俩直接采取了多打少,鲁智深拼死战了百合,最终不敌,被张伯奋击中左腿伤退,或许是杀得太凶,鲁智深陷入疯魔,大闹忠义堂后气绝而亡。 除了诛除鲁智深,兄弟俩还联手大战过《水浒》第一人——“玉麒麟”卢俊义,始终不分胜负,不过也导致了卢俊义最终被擒。 当然了,《荡寇志》狄泉对其内容始终不能认同,但是也通读过,现在才对许贯忠这个行为非常疑惑。 而许贯忠确实也不是全无道理的收了这两个人,许贯忠有祖宗庙法,可知人前世今生,他自然看得出这张用与张立来历不同,乃是上界派下来的神仙。 这两人,原本是在玉清真王府碧霄上梵炁中,去府二千三百里,城高八十一丈,玉清王按治之所,卿师使相列职分司,主发生万物,驱动海岳,推迁四时,升降阴阳,录善罚恶雷部雷城之中的神将,乃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侍从玉枢斗下左神将与玉枢斗下右神将。 而也要降世的,还有四位雷部神将,分别是北帝殿下左神将,北帝殿下右神将,正是那岳飞岳武穆身边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 还有两位,尚未降世,乃是雷车左领将军与雷车右领将军,日后降世,一位乃是岳武穆大公子大锤公子岳云,一个是岳武穆女婿金枪将张宪。 只因为雷部主发生万物,驱动海岳,推迁四时,升降阴阳,录善罚恶,中有五雷主者,应时行令,以辅真王之化,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能知过去未来,知赤须龙与金翅大鹏鸟已然下界,届时将在天下掀起万丈波涛来,故此叫六员雷部正将下界,护持人间正道。 凡道士要施雷法道术,都必须经过神霄玉清府,修习雷法者必须供奉雷祖,道教中有五雷天心正法之术,相传北宋着名高道林灵素擅长此法,能兴云致雨,役使鬼神,驱邪治病,而许贯忠也会雷法,然后能不知道这两个少年是带着雷祖命令下凡的雷将,只因此时宿世灵知未曾开启,使命也尚未完成,故此无法返回雷部,功成圆满之时,自然会重回仙班。 许贯忠自然是要帮上一把的,一来,这是天数使然,冥冥中注定,自有天意。 二来这两个少年如今都还年轻,潜力无限,狄泉的雄心壮志若是一代人完成不了,日后接替他们,成为中坚力量的人,便是这张用和张立这第二代人,若能假以时日调教得他们十分了得了,梁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还不多谢许先生赐名?” 张叔夜指挥自己的两个儿子,对许贯忠行拜师大礼。 要是说张用和张立,这两个少年当年都是官宦子弟,富家公子,哥哥张用虽然沉稳一些,但是也是少年心性,遇事便没了主意。 弟弟张立更是一个纨绔子弟,稍有不容易,必然大闹一场,少礼数又没规矩,正是自小里被人惯坏的。 自从这两兄弟上得梁山之后,也懂得了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有些长进,不似当初那般的纨绔子弟了。 他们哥俩也知道许贯忠乃是不出世的奇人异事,论文,人家博古通今,才气横溢,举凡群经诸子,词章诗歌,天文、地理、医卜、星象等,一切技术无不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蒙古各国语文,端的是文武全才。最难得的是深晓天下地理,曾遍游名山大川,卢俊义、燕青都称他“活地图”。 论武艺,人家当年在一众高手之中比武夺魁,一举拿下了武状元,那可是冠绝天下一时的人物,他兵法、武艺、谋略样样精通,道术上,身怀五雷天心正法,这样的人,教他们两个岂不是绰绰有余? 所以,对拜师许贯忠这件事,这俩人根本不反对,打着灯笼都没地方去找的好事,于是这俩人也赶紧跪倒在地。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张用和张立立刻开始“砰砰砰”的磕起了响头,不敢有丝毫不恭敬。 “许先生,多谢许先生收下我这不成器的二子为徒,今日在我府上,我摆席一桌,叫我这两个儿子行拜师大礼!” 张叔夜此时也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着许贯忠行礼,他也是混过官场的人,自然知道像许贯忠这样的人,脾气一般都比较古怪,能够答应他,那真是天大的面子了。 “你们两个都使棍,可惜,我那位老朋友郑顺不在此地,不然必可以指点你们一二,你二人已然已经有了武艺在身,我便传授你们两个两件暗器护身!” 许贯忠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两件暗器。 第一件乃是一把法尺,看上去就是一根四面刻有符咒的四棱方形,长约三十三厘米,宽约二厘米,厚约一厘米的铜尺。 这是道门法器,主要功能是去除不详及逐鬼,法尺通常用在道教斋醮法事上,形状面刻有尺度、绘有吉祥图案,如葫芦等。 另外,形状四棱的天蓬尺是发挥天蓬神的辟邪力量的法器,他比法尺更有威力。 古人认为,度量衡讲究“规矩”及“合法”,且具有驱魔的力量,所以尺子可以辟邪,尺则被广泛利用在信仰活动,仅次斗,道士利工匠也以鲁班尺、文公尺、丁兰尺等作为计算凶祸福。 《道书援神契》有云:“古者祓除不祥有桃枝,后羿死于桃棒,故后世逐鬼用之,今天蓬尺是其类也。”所说的就是天蓬尺。 第二件乃是一根法绳,也称法鞭,俗称法索,此法绳乃是一条长鞭,木纳刻有蛇头或龙头,其上栓有长约一米的麻绳或绵绳,构成龙身龙尾或蛇身蛇尾。 法绳多为法师驱逐恶灵、鞭挞恶灵及辟邪之用,及传旨时使,至於道士施行法术时也使用法绳。 “这两件法器,也是我祖上所传下来的法器,蕴含天地之正气,日后你们常携带在身上,日后如遇有无法对敌之人,使用这两件法器,必然可以遇难成祥。” 许贯忠拿出来的这两件法器,在他们家祖上不知道拿着降伏了多少邪门歪道,此时传给了张用和张立,也是希望他们能够接触更多正道,日后能够启发其灵性。 “多谢师父!” 那张用接过了法尺,张用接过了法鞭,都收在了身上,那边张叔夜也知道许贯忠所赠的东西,必然不是寻常的物事,心中暗自欢喜,叫人排摆酒宴,叫两个儿子行拜师大礼,此便不表。 却说狄泉回转济州,留兵马在郓州边境助手,自带“行者”武松回山,并“赤发鬼”刘唐与那“没面目”前往梁山养伤。 至于那两个俘虏,一个刘赟,一个贺从龙,也被带回了山寨。 刘赟现在对于梁山众人,确实有了不少改观,毕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和宋朝一比,梁山确实强了太多了! 而贺从龙在知道了狄泉是大英雄狄青的直系后人之后,恨狄泉恨得牙根直痒痒。 毕竟他是侬智高的后人,侬智高当初被狄青带兵给灭了,这个家伙和狄家也是有着深仇大恨的,这样的状态也很正常。 狄泉针对这两个人,认为刘赟劝降难度不大,毕竟后汉和北汉历史上也和宋朝是敌人,但是贺从龙他就不想了,这是世仇,他没办法劝说贺从龙放弃仇恨。 而就在此时,也有一个人找到了济州城,专一寻访“行者”武松,武二郎。 来人是谁呢?正是那阳谷县往日了里卖梨的的少年乔郓哥。 当初狄泉前往阳谷县贿赂官员救出了武松后,叫这个小子给武大郎照看坟茔,四时八节,扫墓祭奠来着。 而他也给武松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武大郎被人刨坟掘墓了! 武松当时听到了这个情况,就把郓哥直接给提了起来,差点因为激动而弄断了郓哥的双臂。 因为阳谷县是下辖在东平府境内的县,现在也是在梁山掌控下的地盘,谁敢在梁山的地盘上把武松大哥的分墓给刨了! 而郓哥说,这是一群辽国人干的。 根据郓哥的描述,是有一个辽人带着一大群辽人到了阳谷县境内,直接打听了武大郎的墓在哪里,然后直接就把武大郎坟刨了! “哥哥!你无辜枉死,死后尚且如此遭难,兄弟必要杀尽辽狗,为你报仇!” 武松简直是哭天抢地,自己唯一的亲人死了之后尚且不得安宁,他怎么忍? “郓哥,且告诉我,那些辽人有什么特征?” “领头的一个拿着一般奇怪的兵器,似乎是精钢打造的一个长柄兵刃,前头是和疙瘩,上头还有个枪头,不认识是什么,通体好像是镀了银子,光闪闪的。” “银枣槊,是那个辽狗!” 第320章 武二郎为兄报仇,栾廷玉飞锤斩将 武松一听郓哥描述的兵器,这脑子里就对上号了,谁啊?正是当初“天寿公主”答里孛来到中原之时陪同保护的那个辽将,乌利可安。 当初他阻拦答礼孛和狄泉深入中原,被武松一戒刀差点劈下去一只胳膊,捡回一条命去,没想到现在又涉足到了中原,而且还敢到阳谷县把武大郎给刨坟掘墓了。 不用想,他肯定是想要报仇,报当初武松对他的那一刀之仇。 武松满口钢牙都快咬碎了,武松是什么脾气?有仇不报,那就不是武二郎了,何况是把他哥哥的坟给扬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松当时就抓起两口戒刀,插在腰间,抓起大棍,领着那郓哥到了在济州城目前负责协助张叔夜管后勤的“母大虫”顾大嫂处。 “大嫂,这是我家乡的子侄辈,父子今来投奔,烦请大嫂子帮忙照看则个。” 按说郓哥在老家可是待不下去了,因为辽人刨坟的时候他出来阻拦还被打了个半死,他是带着他老爹来找武松的,父子俩能在济州城白吃大米干饭也算不错。 可是郓哥看着眼前的顾大嫂,真的是有点发怵。 因为后世电视剧里面居然用美女扮演顾大嫂,所以很多人都忘了这个“母大虫”的恐怖之处。 这娘们出场的时候,乐和是见酒店里一个妇人坐在柜上,“用眼看时,但见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露两臂时兴钏镯”,那可不是什么美女,完全是个可比壮汉的老娘们! 赞诗更是有说服力,“翠领数层,染就三春杨柳。有时怒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忽地心焦,拿石碓敲翻庄客腿。生来不会拈针线,正是山中母大虫。” 这个凶恶婆娘是无愧她这个绰号的,郓哥在她目前害怕也是正常的。 而“母大虫”顾大嫂到底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当年和老公“小尉迟”孙新在那登州城外开了那么多年的酒店,带眼识人,看得出来武松不正常,这言语之中,还冒着三丈高的火气呢。 “武松兄弟,你这眼角往上,嘴角往下,是哪个比老虎还胆大,敢惹你?” 顾大嫂问着,武松却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是没事,把郓哥父子丢给了顾大嫂,自己就之身奔阳谷县去寻那群辽人了。 “母大虫”顾大嫂越想越不对,于是拽过郓哥来,问道,“武松兄弟这是怎么了,你快快说,婶婶给你肉吃!” 郓哥生怕自己不说,她就要把他的肉给吃了,于是一五一十的把情况都给顾大嫂说了。 顾大嫂那也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女人,立刻跑去找了自己的老公“小尉迟”孙新,夫妻两口子直接来见狄泉来了。 狄泉听了经过,是又惊又怒,这辽人也太过分了,有道是“人死为大”,武大郎死后还遭遇刨坟掘墓,也难怪武松气成这样。 但是,狄泉也诧异,因为阳谷县归东平府管,而东平府地在山东,这距离辽国可是并不近,按照那乔郓哥的说法,来的还不只是那乌利可安一个人,足有一批人马,绝对不可能是专门前来报仇的那么简单。 这个乌利可安是辽国十一曜之金星将,身穿白衣白甲,率领西方七宿将,是太乙混天象阵的右军主将,在“金”位出击,击败了宋江军,一阵打得孔亮伤刀,李云中箭,朱富着炮,石勇着枪,中伤军卒不计其数,虽然当初交手败给了武松,但那是近身步战,有几个人能是武松的对手啊! 这回他领兵前来,只怕是武松一个人会吃亏。 而且,狄泉和许贯忠两个人都认为辽国进入山东境内的未必只有这一路人马,最后,狄泉觉得,现在辽国连宋朝的河北地界都没有吃掉,不可能这么快就图谋山东。 那么,他们来山东就有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答里孛! 毕竟这答里孛可是大辽国的正牌“天寿公主”啊,已经在中原丢了不短的日子了,之前辽国派来寻人的两个将官,一个李金吾李集叫“病尉迟”孙立半路上一钢鞭削掉了半个天灵盖,另一个骁将阿里奇据说流落在了宋朝下落不明,就没能回到辽国去。 没准是辽国方面又派人前来寻找了。 而许贯忠则还有一个想法,这些辽国人无论是来干什么,也许是以田虎为跳板进入中原的。 毕竟,田虎勾结辽国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辽国和山东直接隔着一个河北,这中间还打着仗呢,他们想要大规模穿越到山东来,难如上青天。 要是走田虎霸占的三晋地区和少量河北地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进可攻退可守,有了桥头堡。 “看来田虎不除,早晚与辽国沆瀣一气,成心腹大患,此次我们必要活捉来一员辽将,问明白他们究竟来做什么。” 狄泉的话,许贯忠也深以为然,“武都头是单人前往阳谷县,得走上个几日,不如派遣两位将军引兵马先赶在武都头前面,先行找到那些辽人,抓一两个回来审问,再把其余辽人给干掉!” “好,如此可以,只是那辽军只怕敢深入汉地,只怕非寻常兵马,需挑选两位厉害的头领前往啊!” 狄泉想了想,按说对付辽人,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那“青面兽”杨志,毕竟他们杨家将九代抗辽,所以对付辽人,他在行,而且对辽国的武术他也是门清。 可惜这家伙和“花和尚”鲁智深去了西北一趟现在还没回来呢。 深思熟虑之后,狄泉决定,调“美髯公”朱仝和“九纹龙”史进率领一彪人马,轻骑突进,前往阳谷县去查访那些辽人的踪迹。 两个八骠骑一起出手,辽国那边只要没有顶级人物来,也不会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武松这会儿虽然已经上路了半天了,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会骑马。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武松是梁山十大步军头领之二,但是他在整本书里面,就没有骑过一次马。 甚至是在二龙山对阵“双鞭”呼延灼的时候,身为步军头领之首的“花和尚”鲁智深都骑马和“双鞭”呼延灼打起来了,武松也没出手。 就是因为他不会骑马,马战水平也是不行的,要是步战打“双鞭”呼延灼,那可太吃亏了。 而他两条腿就算是走的再快,到阳谷县起码也得个两三天,毕竟绰号虽然是叫“行者”,但他可没有孙行者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本事,更没有“神行太保”戴宗和“神驹子”马灵的那种日行八百或者日行一千的本事。 而“美髯公”朱仝和“九纹龙”史进率领的兵马,狄泉全部给的都是骑兵,全力前进,至少能够在武松到达阳谷县之前提前一天半到达。 朱仝和史进这俩人领命之后,也知道兹事体大,于是率领骑兵当场开跑,狂奔一夜,当天三更时分到了东平府境内。 现在的东平府狄泉已经叫李若冰和那陆登并“病尉迟”孙立和“铁棒”栾廷玉在这里镇守。 在两人到达东平府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到了他们那里,毕竟他们没头苍蝇一样乱找,这东平府他们也不熟悉,要是他们帮忙,还能好找一点。 结果到了地方,李若冰和陆登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早就听到了下面的府县来报,说是有辽人兵马出现在境内。 结果“病尉迟”孙立率兵前往查看,不想那些辽军厉害,绝对不是寻常部队,孙立与其中一队交战,正杀退了一支兵马,结果被另一支赶来的辽军截住,放冷箭射了孙立受伤。 “铁棒”栾廷玉得知之后,也率兵出去,但是此时那些辽兵已经报团驻扎在东平府境内的珠子坡上,栾廷玉估计自己一个人杀不过他们,准备聚集东平府内部的军队围剿。 正在准备行动之前,朱仝和史进就来了。 “莫非当真是辽国军马,可有消息?”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美髯公”朱仝也要了解一下这些敌人的底细。 “虽然叫这些辽人伤了我师弟,但是之前交战也擒了对方几个小卒,严刑拷打,得知东平府境内共有三员辽将兵马,一个叫乌利可安,一个叫什么燕京骁将寇镇远,放冷箭射我师弟的就是此人,还有一个辽国番官琼妖纳延,他们手下共有几百辽国精兵。” 这三人里面,那燕京骁将寇镇远原本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阵前和“病尉迟”孙立交战,结果被孙立躲他暗箭,一鞭打死了,没想到这回风水轮流转,反而成功的射了孙立一冷箭。 至于那琼妖纳延,乃大辽番官,原着里与燕京番将寇镇远一同出场,自告奋勇作为兀颜统帅的前部先锋去战宋江。 此人不是辽人,是东北其他的少数民族,所以在大辽国也是当番官的,使得一手好枪法,当时梁山这边就是派遣了“九纹龙”史进与之对抗,“九纹龙”史进曾经得到过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真传,武功也很是了得,曾经与鲁智深对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可是与琼妖纳延对抗的时候,史进却也仅仅坚持了三二十合,就失败了,转身逃跑,关于这个,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说史进气力不加,另一个是说史进一刀劈空心慌败退,但不论是哪个,史进已败是无可争议的。 史进在梁山上八骠骑先锋使之一,正经的算是梁山高级战力了。 琼妖纳延当然不会放过他,在后面穷追不舍,这时候,躲在宋江背后的花荣偷偷张弓搭箭,对准了琼妖纳延,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琼妖纳延的面门,而前面奔跑的史进本来已经快被追上了,一听后面有动静,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于是史进来了个急刹马,一转身一刀砍了琼妖纳延,就是华佗不死,也不可能医好琼妖纳延了。 可以说,这家伙很有本领,但是死的憋屈。 而这回老对手对老对手,也不知道会是谁输谁赢。 朱仝与栾廷玉等人商议,既然辽人聚在一起,正好一举消灭,除了他们带来的千余骑兵,还得调遣东平府原有的一二千人马,趁着夜色包围了那珠子坡,好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一网打尽。 李若冰、陆登、栾廷玉都是深以为然,于是趁着夜色调兵遣将,包围了那珠子坡。 第二天,当辽人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已经叫兵马包围在了坡上,下不去了。 朱仝率军主动挑战,敌军里面,正是那乌利可安出马,但见其头顶兜鍪凤翅盔,身披花银双钩甲,腰间玉带迸寒光,称体素袍飞雪练。骑一匹照夜玉狻猊马,使一枝纯钢银枣槊,当真有些大将风采。 “辽狗,犯境伤人,刨坟掘墓,为何如此!” 朱仝刀指乌利可安骂道。 “你们梁山狄泉将我们公主拐到中原去了,你们还问我们!交出公主来!” “哥哥,与这等骚奴多说无益,上去一刀斩了即可!” “九纹龙”史进年轻啊,手握着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摩拳擦掌,就等着交马临敌对阵了。 “二位将军少歇,我先出马给我师弟报仇!” “铁棒”栾廷玉说罢,挺棒出马,单挑那燕京骁将寇镇远对战。 “那暗箭伤人的混账,敢与我栾廷玉来斗吗?” 那寇镇远也不多废话,手抓起乌缨枪驱马便直奔“铁棒”栾廷玉。 那栾廷玉举起手中铁棒来迎,打了十几个回合,便虚晃一棒,假装不敌,回马便走。 “休走!” 那寇镇之前伤了孙立,心里面难免是沾沾自喜,所以也不把那“铁棒”栾廷玉放在眼里,自以为是他不行了,冲上去追赶。 他不知道啊,栾廷玉的绝技就是飞锤! 栾廷玉在马上看的真切,挽锤在手,扭转狼腰,马背上一个“织女穿梭”,手中飞锤脱手,直挺挺的照着后面打去,迎面就砸上了那寇镇远面门。 “啪!”的一声,只把那燕京骁将头颅打成了裂口的西瓜,吐瓤子了! 第321章 虎博狼群八卦阵,天满天微双入围 寇镇远是根本没想到栾廷玉还有这一手暗器,简直是让他还来不及多想就直接见了阎王 栾廷玉也算是给孙立报了仇了,一箭还一锤,他可是赚大了。 眼看着寇镇远倒地,脑浆子都出来了,琼妖纳延大喊一声,直接挺枪杀了出去,就要给寇镇远报仇。 “回来!他们都是以逸待劳,寇镇远已死,我们深陷包围,你一个人又能如何?” 乌利可安倒是冷静一下,立刻驱马上前,拽住了琼妖纳延的勒甲丝绦,把他给拽了回来。 “那这个仇便不报了?你以为我不是他们对手?” 琼妖纳延一脸的愤恨之色,看着那乌利可安。 他自认为武艺在辽国除了兀颜光,未必有人敢说能够稳胜于他,但是他由于是番官,也是受歧视的,此时他就认为这乌利可安是阻止他去建功立业。 他琼妖纳延本身是渤海国的后人,渤海国则是由靺鞨粟末部联合其他靺鞨诸部和部分高句丽部所建,其范围相当于今中国东北地区、朝鲜半岛东北及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一部分。 698年,粟末靺鞨首领大祚荣在东牟山,称“震国王”,建立政权。713年,唐玄宗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并加授忽汗州都督,始以“渤海”为号。762年,唐朝诏令将渤海升格为国。926年,渤海为契丹所灭,耶律阿保机在渤海国旧地建东丹国,封长子耶律倍为东丹王,但是其族人却并不是契丹人。 渤海按唐制建立政治、经济制度,全盛时辖境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其文化深受唐朝文化影响,享有“海东盛国”的美誉,但是其后人在契丹人建立的政权里面却不能靠着才干真正出人头地,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因为是这个身份出身,所以琼妖纳延纵使是在辽国的将领里面武艺出众,也是饱受排挤,也不是统军兀颜光慧眼识珠,恐怕他都没有出头之日。 “自然要报仇,只是不能蛮干,我等率军组成阵势向前,依次进退,拿得他们一两个活的,换回公主!” 乌利可安此次来到山东境内的目的就是寻访“天寿公主”答里孛,现在他怀疑答里孛应该还是在梁山之上。 既然这样,就捉拿两个梁山的将领换回答里孛才好。 “阵法要是叫他们提前知晓,如何能够克敌制胜?” 琼妖纳延略带迟疑的停顿了一下。 因为这套阵法,此前在和宋朝交战的时候,辽国可从未有过使用,可是这次辽国南下之时留下的王牌之一,要是用了,那可就不新鲜了。 “无妨,料想他们看不明白此阵法的变化!” 乌利可安举起纯钢银枣槊,大吼一声,说了一句契丹话,后面的辽军就马步军混杂的组建了一个阵势,极其的熟练。 “这是什么阵法?” 梁山这边的三个人,“美髯公”朱仝虽然做过郓城县的马军都头,但是没太读过几本兵书,更不认识什么阵法。 至于那“九纹龙”史进,虽然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徒弟,但是也只是被王进传授了十八班武艺,并没有对兵法韬略上进行过人的传授。 那“铁棒”栾廷玉倒也是读过些兵书,但是眼前辽国的这阵势他是真的认不出来。 “这不是天门阵?” “九纹龙”史进询问道。 “不可能,要是天门阵那得多大的阵势,这才几个人?” “美髯公”朱仝自小听大破天门阵的故事长大的,知道天门阵规模巨大,这几个估计连其中一个阵脚都摆不了。 要说辽国最厉害的阵法,那还是属于天门阵,想当初辽国萧太后等人为了扩充疆土,屡次进犯大宋朝,摆下一座天门阵与宋军较量。天门阵有奇诡凶险的一百零八阵,人一旦入阵,顿觉伏兵四起,险象环生,杀机漫天。 但穆桂英忠君报国,奋不顾身,指挥兵将,大破天门阵,让辽国吞并宋国的阴谋毁于一旦。 因为大辽韩昌三次南下中原都失败了,没有办法的萧太后请来世外高人海外教主金璧风的大弟子,也就是九顶铁叉山的出家老道颜容。 截教第三任教主金壁风,在唐高宗和唐玄宗时期,后来又在宋朝时先后两次和阐教斗争,最后惨遭失败,金壁风做教主时期,截教完全沦为“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的大聚会。 颜容被请出山,在九龙山飞虎峪这个地方,依托地理环境,摆下一座惊天地泣鬼神的天门大阵,此阵环环相扣,机关重重,变幻莫测,不懂阵法的进去就会送命,就算懂阵法也不定能够破的开,所以颜容花了大量的精力摆下此阵,用来阻挡宋军对付杨家将。 天门阵共有一百单八阵,是金壁峰穷尽毕生心血琢磨出来的,这套阵法母阵套子阵,子阵套母阵,奥妙无穷,萧太后当即任命颜容为护国军师,他又请来保静僧海云、披头僧海环、老道王子灵等,一同在九龙山飞虎峪摆起天门阵。历经三年心血,天门阵才算布完,又请来三川六国九沟十八寨的各路猛将当阵主,可谓无比厉害。 但是这个阵法属于上界传下来的,并不是辽国自己有的,摆过一次被破了之后那就再也摆不出来了。 至于辽国第二厉害的阵法,应该是兀颜光摆出来的“太乙混天象阵”。 辽国统军元帅兀颜光率领十一曜大将、二十八星宿将军,精兵二十多万摆布出,这个阵是《水浒传》中最为凶险复杂的一个阵势。连续多次打败梁山军。 宋江最后“梦授玄女法”,得仙九天玄女指点,方才打破了混天象阵,宋江军团需要动用玄女来指点来破敌,这在《水浒传》中,极为罕见,可见,作为辽国的杀手锏,非常厉害。 太乙混天象阵是以中国古代星相学为基础模板打造的阵法,其中包含了星相学主要的三垣、二十八宿、四象和十一曜等星相学概念。而每一个概念又对应了天空中数颗或者数十颗星宿,这才有了太乙混天象阵的雏形,在布阵过程中又结合五行生克、奇门遁甲等风水概念,按说辽国的国情和对这些文化的掌握,应该是无法自创出这种阵法的。 所以,这没准也是哪一个隐世高人给传到辽国去的,让他们直接给用了。 不过,这个阵法也是非常的庞大,兀颜光可是带着十一曜大将、二十八星宿将军,精兵二十多万摆布出的这个阵势,这点人依旧是不够用的。 而现在辽军所用的这个阵法,马步军混杂,但却进退有度,就像是群狼出动,分工合作极其明确,原本单体并不强大,但是配合之下,威力倍增。 “管他什么阵势,先冲杀一下看看!” “九纹龙”史进想要探一探这个阵法的虚实,于是提刀就往上去冲阵。 那些辽军见史进冲过来,前排的步兵立刻行动,长枪戳马上史进,另有步兵冲上去拽人。 这要是让他们给横拖到拽下了马去,我那还能够得了吗?史进摆开三尖两刃刀,当时就把几杆逼近自己的长枪枪杆全部都砍断在地。 至于那几个贴史进近身的,都去拽史进,史进发现这些人不是使用蛮力来拉自己,而是用的某种非常狠毒的擒拿功夫,他的一只脚叫锁住了,竟然挣脱不开,而且这个人还意图废了他这只脚。 史进立刻运劲力进入大腿,收腿一膝盖就撞在了那人头上,才算挣脱了。 “什么擒拿功夫,专抓关节要害之处,比中原的擒拿手厉害多了!” 史进对这些辽人的擒拿功夫非常认可。 此乃辽国“侯家拳”里面的“虎搏功”。 这是辽国近一百年内一位姓侯的武林高手在大兴安岭地区创造的战阵武术。 虎搏功是侯家拳的精华拳法之一,堪称是中华武术界的中最具有实战性的非中原武术,侯家拳是一门家传独门的稀有功夫,以其凶狠毒辣、简单实用而着名。 据说历史上大金国曾经在辽国覆灭之后花巨额收买侯家拳的秘籍。 而早期原始侯家拳分为三部分:虎搏功、无相手和雪山玄术。其中虎搏功是核心部分,其分为虎搏基本功、徒手搏杀功、上山功、跃山功、翻山功、硬气功、养生云手、虎搏医术、虎搏阵法和虎搏短棍,但是后世大部分都已经失传,虎搏短棍和徒手搏杀功曾经是风靡关外武术界。 相传侯家的祖先侯祥在辽国末年的时候是镇守东北黑龙江江口的将军,他曾经拜访过无数个深藏在大兴安岭的契丹武林高手,并且学到了一种以模仿东北虎扑杀技巧为主的奇异功夫,这种功夫凶猛无比,一招必杀,将其传授给士兵后,更是大增军队的作战力。 侯祥大将军更是根据老虎与狼的搏斗中,启发出了一套阵法:因为侯祥大将军发现,东北狼在与东北虎争抢食物时不是直接的撕咬,而是有节奏的阵法氏的进攻,开始王者之称的东北虎不得不甘拜下风,可是在最后却又都是东北虎赢得了胜利。 大将军经过多次的观察,终于明白了,原来这里有着无穷尽的阵法策略,狼和老虎一个是在布阵一个是在破阵,于是定阵并且命名为虎搏狼群八卦阵,在此基础上又创立了七星阵和风云阵,后来随着辽为金灭,侯祥带着他的侯家拳隐藏在了东北,自此流传,直到后世还有传人。 而此时的侯家拳绝技还存在在世上,完完整整没有失传,而大辽则将其装备在了军队里作为军用武术进行使用。 而现在的辽军用的就是那“虎搏狼群八卦阵”的阵法,这种阵法进退有章,攻防一体,要是不知道如何破解,想要击破可真不容易。 “放箭!” “美髯公”朱仝立刻叫士兵大放乱箭,但是这些辽军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盾牌,并不难抵挡。 “这怎么办!难不成看着他们跑了,我拼死也要挡住!” “九纹龙”史进带领本部兵马就冲了上去,他少年心性,勇猛得很,直直的往敌阵撞去,手中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左右挥舞,把数杆长枪都给砍断在地,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杀出来了一个缺口。 “如此观之,不是不可破啊,弟兄们,跟我上!” “美髯公”朱仝见“九纹龙”史进竟然能够凭借个人武力值破阵,也是反应了过来,舞刀率领人马便往上冲。 只要能够冲破个大口子出去,破阵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而且他们手里现在还有千余人的骑兵 只要是往上冲,总能冲开。 而那琼妖纳延见到了史进要破阵,立刻走马使枪,仗着手里这条长一丈一尺七寸,刃长一尺五寸,冒以木,黄油绘行龙,銎镂垂云文,下缀朱厘,垂环悬豹尾,长三尺三寸,柄长九尺五寸,制如戟的豹尾大枪杀了过来,直取史进。 要说这杆枪,那可是大有来历,乃是当年辽国大将耶律休哥的兵刃。 耶律休哥,耶律德光的大太保,辽国着名的将领,他曾因征宋有功,被封为辽国的南院大王。在宋辽征战期间,他被萧太后委派为二路元帅,率领耶律奚底和耶律沙等将领前往辽国军营助战。 想当初耶律休哥才到军前,便上阵一个回合将潘仁美震落下马,后又率大军将宋军冲乱,欲活捉宋皇,宋皇幸得杨六郎和杨七郎拼死护驾,方得平安脱险,勇冠三军。 这杆枪还是当年琼妖纳延投军时军中演武,他的武艺叫统军兀颜光看中,破格录用之后赏赐给他的。 “看枪!” 这豹尾枪说是枪,其实更像是个单月戟,只不过小了点,那琼妖纳延当头就劈下一枪,史进举起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一架,就知道这小子力气不错,震得史进的两个胳膊微微发麻。 “好小子,再走几个回合!” 史进也明白,不拿出自己师父交给自己的真才实学,不可能拿的下他。 第322章 九纹龙设机力战,武二郎生擒辽将 琼妖纳延的这条豹尾枪走的路子那是马快枪狠 虽然史进也是同样年轻,精神十足,但是论狠劲勇猛之上,还是落了下风。 这种情况就不能硬拼,硬碰硬是硬碰不过的,只能是冷静的找破绽。 所谓《曹刿论战》之中的道理,很明显,“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等他这猛劲消耗的差不多了,就能找出破绽来了。 史进虽然手里现在用的是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但是他会十八班武艺,枪法也是非常精湛的,他知道枪一般都是走“轻灵”二字的,不是说枪法不能走这种猛路子,而是说一般人走不好这种猛路子。 为什么呢?因为枪是硬兵器,长兵器,杆子太长而枪头太短,所以枪头后面的部位基本上没有攻击力,有极大的“空门”存在。 你的枪越是动作幅度大,越是打得狠,你露出来的破绽越多,所谓“枪不露把”,那就是要给自己留出来回旋的余地。 而史进他自然看出来了这一点,他是个聪慧的人,尤其是在上了梁山之后,虽然依旧年轻气盛,但是跟着狄泉,着实是学到了些东西。 史进这个人物,其实并不简单,可以想想,水浒一百零八将,为何单单让史进作为第一个出场的梁山好汉。 史进并不是水浒这部书的主要描写人物,他的出场次数也只有少数几回,一部大书,人物的出场顺序一定是被精心设计的,既然让他第一个出场,一定有些特殊的意义。 而且史进梁山的座次排位是第二十三位。 二十三这个数字在易经中有着不一样的含义,易经第二十三卦——剥卦。 此卦由一阳和五阴组成,卦象上表现出天空中雷电与大地的裂开,象征着一种彻底的变化,在易经中,此卦代表着新生。那么把它放在水浒里,正是史进的出现,引出了后面一系列的故事。 把史进看作一个剥离旧事物的符号,预示着新的事物将要来临——也就是水浒的开端。 至于他的星号,则是“天微星”,意思是什么,是说他人微言轻吗,当然不是。 史进作为三十六天罡中的一人,他的这个“微”字也有很深的代表意义,《说文解字》中:微 从人,从支,本义是隐蔽 隐匿,后引申为昏暗不明,细小,衰落,的意思,从天微星这个字面意思理解,天代表朝廷,朝廷式微,贤臣良将即将隐去。所以这些贤才良将才会聚集在水泊之中。 史进有好几个老师,最出名的老师只有一个叫王进,自然有“王道”的含义,王进原本是八十五禁军教头,他不坠父业,为母至孝,这样一个忠臣良将,在第一回就被高俅逼走了,有“王道”不走,暗示着宋朝的衰败与祸乱是由“上面”造成的。所以王进出,史进来,史进一出来,代表着宋王朝要进入新的一个历史阶段。 所以他本人也是有着不同的变化,从不同的历史阶段开始变化的。 比如刚开始“九纹龙”史进出场,被王进血虐,根本打不过,还有又和那“跳涧虎”陈达打了那么长时间,似乎武艺并不高强。 紧接着赤松林里他帮着鲁智深干掉了两个坏蛋,自己也和鲁智深打了二十回合。 但败绩也是有的,和琼妖纳延打仗,输了一招,但是光辉时刻又能和卞祥打得一个难解难分。 这证明了在不同的阶段,史进的武艺实际上是不断在进步的。 要说水浒里面武学天赋最高的人,那就是“九纹龙”史进了。 水浒传第二回,王进跑路到史家庄,顺带教导了史进武艺,一共花了半年,随后史进又自己练习了半年,史太公病死,三四个月后,史进已经可以碾压少华山一伙人了,总的来说也就练了一年半。 史进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你信吗?一年半就能把远近闻名的山贼打得跪地求饶了。 咱们就当学做广播体操,也得学几天,什么长拳啦,洪拳啦,八卦掌啦,形意拳啦,随便哪一套拳法都有二三十个招式,不都够你练上半年的? 练了半年还未必学会呢,有些人练了一辈子的太极拳,没练出什么名堂,所以说这个史进也太天才了。 尽管史进在和王进练武之前,还有几个江湖师父教导过他的武艺,比如他的启蒙师傅之一“打虎将”李忠,但是他们教给史进的本事实在是少得可怜,“打虎将”李忠的能力情况大家都知道的,这也就能够让大家理解为什么史进和王进三两下就给打趴下了,他之前这点底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史进的肉体抗打能力还是很厉害的,毕竟他能够在挨打之后依旧能够做到毫无问题的越狱举动…… 所以他的能力成长肯定是非常厉害的,甚至可以说潜力非常之大! 眼下这个情况,他脑子冷静后,不和琼妖纳延硬拼,手中的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刀左躲右闪,就是不接招,和琼妖纳延玩起了马上“躲猫猫”。 眼看着史进把闪避点完全给点满了,这个琼妖纳延竟然完全都打不中,这个琼妖纳延根本上就是一个急躁脾气的人 ,怎么可能不生气,手里的豹尾枪恨不得都抡飞了。 他一生气,那理智就不太足了,史进就发现了他身上的破绽,原本那完全没有破绽的枪法,现在则是变得破绽百出了。 史进找准机会,放了那琼妖纳延的枪搠了进来,但是这豹尾枪一枪刺了个空,直接就在史进的腋下刺了个空。 而史进呢,一下就死死地夹住了那条豹尾枪,然后单手一抡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往那琼妖纳延的腰腹之间砍去。 这一刀可是砍得结结实实,直接飙出一股鲜血来,琼妖纳延的脸色也为之一变,明显变得痛苦。 但“九纹龙”史进却有点惊讶,因为他认为自己的这一刀应该是能把琼妖纳延直接给拦腰截断,腰斩的,但是最后也只是留下来了一道口子而已。 这是亏着那琼妖纳延身上穿着贴里的一件海兽皮甲,最能够防御利器劈砍,才不至于被一刀砍死。 而所谓的“海兽皮甲”是什么呢?海里的野兽,是海象还是海狮?还是海牛? 当然,都不是,而是鲨鱼皮。 在春秋战国初期,铠甲主要分为三种:犀甲、兕甲和合甲。此外,还有人用鲨鱼皮作铠甲。这种材质即使到现在,亦称得上是高端奢侈品! 据《荀子·议兵》记载:“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鞈坚如金石。”意思是说,楚国人用鲨鱼皮和犀兕皮制作铠甲,如金属石头般坚硬,具有良好的防护性。 当时的楚国地处南方大部分地区,降雨频繁、空气阴冷潮湿,士兵非常容易得风湿、关节炎等疾病。鲨鱼皮上布满许多齿状盾鳞,盾鳞的是顺着身体方向排列,并吸附一层水膜,具备良好的防水特性。 士兵穿上这种铠甲,在提高生存率的同时还能防寒保暖、阻挡湿气、减少疾病,大大提高了军队战斗力,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而这些鲨鱼的皮甲非常的坚韧,鲨鱼皮皮质柔软,坚韧性好,纤维松软,皮层较厚,通常在2左右,经过处理,绝对是保命内甲的不二选择。 可惜“九纹龙”史进用一只手控制住了琼妖纳延的豹尾枪,一只手挥刀的力量是很有限的,所以才不能一刀拦腰懒死琼妖纳延。 琼妖纳延吃了痛,伤虽然还不至于致命,但是他现在也确实因为这个伤口,战斗力大打折扣了,于是只能收枪往后跑了。 “哪里走!” “美髯公”朱仝手挥大刀杀来,准备收下琼妖纳延那家伙的人头 。 这大刀马上就要砍到那琼妖纳延的头上了, 却亏得那个乌利可安飞马来救,手中那条纯钢银枣槊拦住了“美髯公”朱仝的大刀,蹦出来无数火星来,那兵器碰撞的声音都震得那琼妖纳延耳膜发疼。 乌利可安虽然在步战中能被“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给血虐,但是骑战水平不逊色于“美髯公”朱仝,当下也是掩护了琼妖纳延得以撤退。 “朱都头,上!” 史进招呼着朱仝上来一起夹攻那乌利可安,乌利可安手中纯钢银枣槊拦住了朱仝,双腿一夹胯下战马,他的那匹宝马直接一跃而起,乌利可安半空中借力“乒乓”两下,居高临下,打得“美髯公”朱仝和“九纹龙”史进非常蒙圈。 这是马吗?怎么比兔子跳的还高! 自古以来,辽国所处的辽东地区就盛产战马,千里马也实在不在少数,在水浒当中,我们可以罗列出辽国大将们一大批有名有姓的宝马,如曲利出清的乌骓千里马,乌利可安的照夜玉狻猊马,耶律得重的五明赤马,耶律得荣的粉青马,耶律得华的海骝马,耶律得重的五明黄马、阿里奇的银色拳花马等等。 这匹马叫照夜玉狻猊马,也是世间少见的宝马良驹,主要是厉害在能跳跃这一条上。 能跳,所以它就能跃过障碍,同时敌人也很难击中骑在马身上人。 “这是匹宝马!” 朱仝眼看着那匹照夜玉狻猊马落地之后,愣是把两个士兵踩在脚下,当真是十分只勇猛的马匹。 “那就先杀了马!” 史进想要射人先射马,但是这匹照夜玉狻猊马那就堪称马中袋鼠,哪里那么容易能够打中! 乌利可安骑着这匹马,蹦蹦跳跳的就来打他们两个,但是他们两个根本不能追的上乌利可安。 要是实打实的打,乌利可安最多也就是和“美髯公”朱仝和“九纹龙”史进之中的其中一个人打得个有来有回,但是这时候他的打法,让他们两个梁山好汉真的是焦头烂额。 就在此时,坡下却出现了一声虎吼。 “那畜牲,快快滚出来给我受死!” 听了这声音,“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铁棒”栾廷玉全部都往下齐齐的看去。 但见坡下狂奔而来一条大汉,手持一条大棍,腰间两口钢刀,杀气腾腾,简直都不敢让人靠近他的身边。 “武松?!” “美髯公”朱仝和“九纹龙”史进都是异口同声的吃惊道。 武松怎么这么快就已经赶到了,按说他用两条腿来赶路,是完全不可能这么快来到这里的啊! 这是两条腿应该有的速度吗? 还是说武松因为武大郎被刨坟掘墓的原因,有怒气buff加成呢? “是你!” 乌利可安见到了武松,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拉缰绳,直接一马跃起,跃过了那“美髯公”朱仝和“九纹龙”史进的头顶,直接奔着那“行者”武松去了。 乌利可安认为这回自己借助马力,武松则还是两条腿在那里跑,自己应该能够一雪前耻,报了上一次武松给他的那一刀之仇。 他手中的那根纯钢银枣槊自上而下便往武松头顶砸去,武松是既不闪,也不避,直接手中大棍往上一抡,和那根纯钢银枣槊碰在一起。 按说乌利可安借助马力,这一下子的力量绝对是非同小可,但是他忘了武松的神力。 两下一碰,乌利可安手里的纯钢银枣槊直接被反震力给震得崩飞了。 而武松呢,他完全没有受影响,直接崩飞了乌利可安的兵器,不但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还仅仅只是后退了一步而已。 “滚下来!” 武松几个箭步就直接窜了上去,速度就像是一支离弦的利箭。 武松靠近那匹战马,一拳打在那马头上,让那匹马晕头转向,然后劈手一把把那乌利可安从马背上给拽下来了,然后抽出了腰间的雪花镔铁戒刀。 “辽狗,胆敢在你武二爷兄长坟茔上动土,你长了几个脑袋,今天我就一刀一刀活剐了你,拿你的心肝脾肺肾祭奠我哥哥的不散冤魂!” 第323章 过情关心中难闯,痴情郎引颈待戮 “武都头,且慢,留个活口!” “美髯公”朱仝虽然知晓这“行者”武松和乌利可安有仇,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燕京骁将寇镇远被“铁棒”栾廷玉一飞锤给打死了,琼妖纳延被“九纹龙”史进一刀砍伤了腰腹,现在血流不止,已经逃跑了,就剩下一个还活着的乌利可安。 狄泉要从活口的嘴里套出这次辽国为什么前往此地,同时还需要问明白辽国近期的动向,以及各个方面的情报,武松一刀砍下去,找谁问?找辽兵问?辽兵也就只能知道一个大概,很多机密的事件他们不可能知道。 比如这个“虎博狼群八卦阵”,这阵法太厉害了,简单实用而且不需要太过于精锐的士兵就完可以掌握,简直是辽国版本的“鸳鸯阵”。 这阵型不提前了解清楚了,对阵辽国的时候那就是等着吃亏了! “寨主临行之前,特意叫我等来捉拿一员活将回去,且饶他性命一两日!” 朱仝言辞恳切,就差直接保住武松持刀的手臂了,武松听了朱仝这般说,也是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杀心,手腕一翻,手中雪花镔铁戒刀刀背直接往那乌利可安的额角上一拍,把他当时就拍的昏厥过去,不省人事了,叫士兵五花大绑成了阳澄湖大闸蟹。 三员将领,一个战死,一个被生擒,一个负伤,丢了士兵已经跑了,剩余的辽兵还孤立无援,能怎么办,硬拼到底?不可能,现在的辽国军队已经不是当年承天皇太后那会儿的精锐部队了,没有那么强大的战斗意识,直接弃械投降了。 朱仝派人缴获了他们的武器、战马和盔甲,全部带回济州去。 这场战斗,来的快是灭的也快,来回三天都不到,就直接解决战斗了,连狄泉都没想到他们两天就能够结束战斗。 而那乌利可安现在的结局已经是定了,只要狄泉在他的嘴里面把该问的都给问出来之后,就把他交给武松处置,要杀要剐,都任凭武松来。 但是,乌利可安是很有骨气的,狄泉好说好商量的问,他就是不说,只能上大刑伺候一下了。 结果,狄泉发现,这小子当真是个硬汉,愣是抗住了辣椒水,老虎凳,疼得昏过去了两次,但是依旧咬紧牙关死活不说。 也不是什么都不说,而是就问狄泉一句话,“公主安泰否?” 狄泉也能看出来,这小子对答里孛堪称是痴心一片啊,只可惜单相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自然是十分好,你这样的硬汉,我深为感佩,若非国仇家恨,许可成为朋友,然则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终究不能活着回去,既然难逃一死,又何必非要受罪。” 狄泉明白,如果抛开民族问题,这个乌利可安端的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这样的男子汉他是佩服的,也不想再折磨他。 “你的名声,大辽国也如雷贯耳,公主选了你,远比其他人强,可如今宋国懦弱,你为何不能与公主同归大辽,叫她也能回家……你既然反宋,自己反和降了我大辽,早晚都是反,何必呢……” 乌利可安此时身上已经没几块好地方了,但牙齿舌头还是齐全的,狄泉没有在这地方上刑,即便如此,他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了。 “真是痴情人啊!可惜,我们汉人大丈夫做人的道理,你永远也不会懂,我表字永华,那是永远的永远,中华的华,岂会向异族低头,俯首称臣?” “这就是你们汉人的王道!” 说到这里,乌利可安不禁自己笑了,嘴角也因为笑而不断涌出鲜血。 “此乃天道!” “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你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 乌利可安已经要没力气了,气息微弱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对公主……好……你不能杀她……”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会食言。” “好,你们汉人有句话,一诺千金,别人我不信,你,我信,你要问什么……” “你们辽国最近有什么举动,为什么派遣你们南下中原,还有,你们用的那个阵法叫什么。” “你们宋朝要把黄河引到我们这里来,陛下叫我们迅速南下阻止,同时打探消息,寻找公主……” 狄泉有些糊涂,这宋徽宗没说要往北把黄河引导到辽国境内啊,他辽国辽王耶律辉怕个屁啊! 恐怕是他们以为是宋朝要拿黄河来对付他们!辽国人还是知道深浅的,知道黄河水要是一入辽国,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在金兵灭宋之前,辽国最远也只打到澶州,还没到黄河,更何况当时河北兵强马壮,足以御敌(北宋曾经在河北地区一次买进三百万军粮,置办三百万马料)。 但是宋朝偏偏因为黄河改道北流这个很正常的自然现象而大为紧张,这不过是黄河由于泥沙沉积,河床抬高的原因,而且因此在历史上多次改道,但是他们就以为黄河如果继续向北,万一流到了辽国境内,到时候没有了黄河天险,宋朝就要完蛋啦。 于是宋朝为了人为的让黄河改道,在金和北宋杠上之前,先是辽不停的找宋的麻烦,两国常年爆发战争,但是却一直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很大原因就是北宋有黄河天险存在,有效的阻挡了辽军大兵南下。 北宋认为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如果黄河继续向北改道就会流入到辽国境内,那是辽国水师就会顺着河流南下直入中原腹地,开封就岌岌可危了。 于是从宋仁宗时期就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作死工程,第一次改道计划把黄河改道六塔河东流,当时欧阳修看到这个计划后立刻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如果照这个计划实施,那么黄河必然泛滥,而齐、博、德、棣、滨五州之地的人畜都将沦为鱼鳖之食,于是就劝阻仁宗放弃,但是宋朝已经把这项工程当作了“百年大计”岂能轻易放弃。于是在1056年完成这项大作,实现了黄河入六塔河东流,接着作死报应就来了,六塔河是一条小河不能容纳黄河之水,没多久就决堤,半个河北被水冲成白地,包括军事重镇定州路也在其中,而且此次黄河决堤也大量缩减了兵额,导致兵力不足。 虽然结果很严重、教训很惨痛,但是宋神宗即位后却一点也不吸取教训,他在王安石的怂恿下继续开展回河工程。因为黄河之前流过的河道河沙过多,这一次连工程都没完成,就引发的黄河决堤,黄河直接夺淮入海,殃及到了淮河流域地区,导致这里的良田毁坏三十万顷(数量是北宋农田的1\/15),大量百姓丧生。 当时苏轼恰好在徐州差点也喂了鱼鳖,之后骂主张回河的人说:“汝以有限之材,兴必不可成之役;驱无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横费之财,犹可力补,而既死之民,不可复生。”此后宋神宗一面认怂再也不搞这些作死工程了,一面谴责王安石出的馊主意。 但是神宗认怂不代表别人认怂,他的儿子哲宗继位后,本着“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原则,又开始第三次回河工程,而且他比两位老前辈还要勇猛,想直接把黄河改回故道,也就是之前河床已经非常高的那条河道。结果不用想,开始代表结束,还没完工就已经彻底收工了,于1099年黄河再次决堤,这次水灾更甚前两次。 经过这三次的回河工程,最后导致河北、苏北、山东等地基本上都被冲成了白地,可谓千里无鸡鸣,萧条无人烟。 经过这些年的闹腾,原本富裕的中央财政出现余额不足危机,多个产粮大省成为了荒地,也无法派军队驻守,也没有军队可派。宋哲宗死后,宋徽宗即位,曾经有十万兵额的河北重镇定州,现在尽数不及六七千人。 不仅定州,曾经富饶的河北都是千里萧条无人烟,有人提出河北是宋朝边防最重要的基地,现在河北废了,拿什么抵挡外敌呢? 几十年后,金兵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如果宋朝没有三易回河这样的瞎折腾,河北保持宋真宗时期的状态,估计北宋没那么快玩完,于是几十年后,金灭辽后顺利南下,如入无人之境,灭了北宋。 而其实就算是黄河改道到了辽国境内,那也是辽国应该着急,反而是有利于宋朝的事情,谁料想一百多了,宋朝从皇帝到大臣,居然都没看明白。 第一,军事角度:就算流到大辽境内,北方人一向不善水战,还有就是当时辽国军事实力已经开始衰弱了,比如:1044年、1045年、1049年西夏和辽国战争,辽国都是惨败,辽国军事威胁已经不是很大了。 第二,经济角度:辽国安逸太久决策层也腐败严重一片奢侈风,辽国地处北方,经济相对劣势,再加上当战舰的建造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打造一个水军价值不菲,而且还要逆流而上,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毕竟黄河九曲,想要逆流而上经过大半个黄河进攻东京汴梁,那就是痴人说梦,以当时黄河那样的水量,横渡都有极大威胁,更别说逆流而上整整半条黄河了,估计直接能全军覆没。 第三,自然角度:以黄河脾气,到了辽国也不会安分的,随便发几次洪水,辽国也是非常头疼的,拖垮辽国经济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辽国虽然也发展农业,但毕竟是少数民族政权,除了燕云十六州地区农业发展依靠那里的汉人,发展的还不错,其余辽国的广袤土地生产方式还是比较落后的游牧和渔猎,水患灾害能够给辽国的农业带来巨大危机,简直是好事。 正因如此,辽国方面才会认为宋朝要利用黄河来这样对付他们,但是他们高估了宋徽宗的智商,其实他的举措威胁不到辽国。 辽国却因为担心这个情况成为现实而出现了应激反应,叫辽国目前领兵在前线和敌军大打出手的统军统帅御弟大王耶律得重率领辽兵往宋朝死命推进,就连兀颜光那边对抗金国的部队都抽调出来了,看来老种经略相公的种家军可能要顶不住了。 瞧瞧人家辽国,这才是知道自身危亡的表现。 瞧瞧人家,再看看宋徽宗,没眼看! “那……那阵法……” “那阵法叫虎博狼群八卦阵,是观看虎狼相搏,结合你们中原的八卦阵法创出来的,你们懂这个的人多,多研究几次,就知道该如何破解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让我再见一眼公主……” 乌利可安的未了心愿,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狄泉看着乌利可安,同情又惋惜,痴情人一个,可是感情这东西,又如何能够强求呢? 换句后世的说法,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叫你远远的看上一眼!” 乌利可安苦笑一声道,“多谢,走近了,我这副模样,还害怕惊吓了公主……” 于是,狄泉叫人押送他到了后山叫武松处决,路上路过了答里孛教导阮良与王暇的小屋,远远的看见答里孛正在念书。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乌利可安听到了答里孛的声音,居然还扯出来了句唐朝大诗人白乐天白居易《琵琶行》里面的句子。 “没想到你也懂些诗文啊!” 狄泉惊讶道。 “这是公主以前说过的,她最喜欢你们中原的花花世界,诗词歌赋,我当年也曾许下愿望,将来要带着大辽的铁骑,打下汉人的江山,给公主做后花园,这样她就不用看着大辽的冰天雪地,想什么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了……” “多说无益,安心上路!” 狄泉说罢,给一旁的武松递了一个眼神,武松抽出两口戒刀来,便走上前去…… 第324章 算姻缘撮合桃花,犯梁山外道邪魔 此前狄泉给乌利可安用刑时,那“行者”武松还从旁观看解恨来着,也看出来了这乌利可安虽然是挖了武大郎的坟墓,但也算是条硬汉,武松向来是那恩怨分明的汉子,不愿意折辱于他,给了他一个痛快的,一刀把他砍了头颅。 看在答里孛的面子上,狄泉把乌利可安的尸体在后山一处僻静所在埋了,并未有立墓碑,答里孛知道后,坟前上清香一柱,祭酒一壶。 答里孛知道,乌利可安和武松有着不解的怨仇,要不是武松看在狄泉和自己的关系上,恐怕乌利可安不被挫骨扬灰也好不了多少,便对狄泉说, “狄大哥,不必在意我,在我遇见周老前辈,回到梁山时,我就早已经不是大辽的天寿公主了,我的故人离世,我心中自然会悲伤,但是我不会干扰你。” 答里孛在梁山上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前些日子她给俩孩子讲《庄子》的时候,由于她对这一段不太了解,就叫来了忙里偷闲在后山养气的许贯忠代为传授。 许贯忠就以讲故事的方法开始讲述,他说,与庄子同时代的列子活到九十多岁,终于死了,庄子带齐不二上门吊唁,甫进玄关,便见地上放满了吊客脱下的丝履。灵堂内,一片雪白的孝幡、孝衣、孝帽,丧主、吊客们不时发出哭泣、哀嚎之声。 庄子恭恭敬敬在灵堂前跪下,开口唱起丧歌来:“道初混沌兮,化而有气。 气化成形兮,始而有君。 春夏秋冬兮,生老病死。 死归渺茫兮,还于天地。 嗷嗷痛哭兮,不知天命。” 歌罢,庄子对灵堂干哭了三声,站起,转身便走。 齐不二赶紧跟上,奇怪地问道:“师父,您这是整的哪出戏?” 庄子道:“我敬列子也算一位高人,我这是按他的哲学思想来吊唁。列子以为天地万物只是些现象,世界的本质是永恒运动、构成一切的混沌之气。人活着,其实是这一团气聚而成形;人死了,血肉化土化灰,不过是聚合之气又散归天地万物。儒墨以为人有灵魂,死后灵魂或受子孙敬仰祭拜,或上天见上帝享福;列子常常和我一起笑话他们。因此我依他理解呢,活人就象你胳膊上长的脓疮,死人就象脓疮终究要溃烂,变成烂血烂肉。烂了就烂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生,外有酷热与严冬,内有忧郁与烦燥,充满了艰难与困苦。一年三百六十日,真正能开口大笑的能有几日?” “死,回归天地万物,上木有领导老板来使唤你,下木有开放二胎要你抚养;三伏天不怕热,三九天不畏寒,既不用追悔过去,也不用担忧末来;从此无忧无虑,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光所以按列子想法,生应该末必定是一件好事,死也应该末必定是一件坏事。” “我看列子家人、门徒与来吊唁列子的那帮子高人,全哭哭啼啼的,根本违背了列子的思想。故而我以列子的方式吊唁列子,也懒得与他们打招呼了。” 许贯忠说完了这些,王暇和阮良俩孩子是面面相觑,根本都听不明白,毕竟庄子的思想本来就有些“飘逸”,难以理解,许贯忠虽然说是讲故事,依旧是晦涩难懂。 而答里孛却能够听得懂,于是询问许贯忠道,“许先生,庄子把死去说得那么好,那何不早早儿自杀了呢,人世间诸多烦恼,进退两难,既然死未必是坏事,生未必是好事,那世人又何必求生?” “你可知老子、列子一派讲道法自然么?道就是气之自然运行,人应依从道,顺应气和天地的自行运动、变化,而不可加以人工干涉。因而天地让我生而操劳,我则生而操劳;天地让我老而闲佚,我则老而闲佚;天地让我死而歇息,我就死而歇息,一切顺其自然。” “倘若硬要自杀和长生,都是和大道作对,和天地叫板,列子一以大道是命,面对生死恬淡平静,比之儒家为生而狂喜,为死而痛哭;比之墨家以生当吃苦,死后入极乐,他的生死观境界比儒墨二者高多了 ! ” “列老以气为本体,以道为气之流行生化,尚末得大道。实质世界如梦,无物;我本虚幻,无己。破除对实有物我、梦醒、生死的执着,方可入于大道之门。生了就生了,逍遥过每一天。死了就死了,看生死完全不惊怪,只当作看昼夜变化;又好比看梦中庄周化成蝴蝶,生庄周是个梦,死庄周变个蝴蝶儿,也还是个梦。” 许贯忠这看似平常的解释,实际上内里喊着思悟,顿悟和感悟在其中。 “庄子说过,得道之人看儒家厚葬、墨家薄葬很可笑。我死了,你们就把我往山里一扔便行。也不必埋,反正埋在土里让蝼蚁吃,露在地上让乌鸦吃,全一样,那时我躺在以天为盖、以地为底的棺材里;以日月当壁玉、以星辰当珠玑,作为我的陪葬品。你们呢,先唱下我刚才作的丧歌,然后就可以高高兴兴回家去了,可叹人生在世,名利情感总牵挂人心,实际上,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正如佛家所言,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佛法,只因妄想执着,而不证得。” 答里孛知道,这是释迦牟尼佛祖说的话,她也是十分的震惊,询问道,“许先生不是许真君的后人吗?也学佛?” 许贯忠不由得笑道,“天下万法归一,道法自然,何言乎门派,天地间的智慧又不是我道家只独有,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无论何方之人,合处之宗派,只要导人向善,开人智慧,又如何不是对人之益处,汉人辽人,只要一心向善,又有什么区别?” 许贯忠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答里孛一眼。 “可是……辽人怎么能和宋人一样呢……” “达摩祖师,不也是外族胡人吗?与其在纠结已经无法改变之事,不如让眼前之人能够接纳于 你。” 许贯忠说完,便离开了后山,留下两个懵懂孩童和一个同样懵懂的答里孛。 答里孛就这样思考了三天,最终,明白了。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对于许贯忠来说,他虽然知道,就算有朝一日狄泉真的能够登基大宝,成就万世基业,他身边的后宫之冠,也不可能是外族人。 但是,在现阶段,如果狄泉能够和辽国通过答里孛而改善关系,大有裨益。 而且,许贯忠也曾经算过狄泉的命数,却发现,怎么算也算不透。 这种情况一般有几种情况,一是大善之人,大善之人指的是那些行善积德的人,他们的善行会不断改变自己的运势。 因为他们的善念会积累无尽的福报,这些福报会在命运的轨迹上产生积极的变化。即便给他们算命,最后的结果也有可能不准确,因为他们的命运受到了自己的善行影响。 二是孩童,孩童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这与他们所接受的教育和环境密切相关。如果孩子得到了良好的教育,那么即便是原本顽皮的孩子也有可能取得巨大的发展。 相反,如果教育不善,即便是乖巧的孩子也可能走上错误的道路。因此,孩童的命运是不确定的,无法被准确算出 但是法力高深之人还是能够算出孩童的命数的。 第三,则是修行者,这里的自我修行者并不仅仅指修道者或宗教信仰者,而是广泛涵盖了不断修行自己心灵的人,比如哲学家、思想家等等。他们通过不断的自我反思和成长,改变自己的心境。因此,他们的命运会随着心境的改变而不断变化,无法被准确预测。 第四,是黑道命格,“黑道”在这里指的是一些不正之事,如赌博、盗窃、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被认定为“黑道命格”的人,通常会有一些非常突出的特征,如好色、贪婪、冷酷等,这些特征常常表现在他们的人生经历和行为中。 第五是,独钓寒潭命格,有点像天煞孤星,古人常把钓鱼比喻为人生,独钓寒潭则是一种非常孤独的寻求成功之路。 因此,被认为具有“独钓寒潭命格”的人通常具有非常独立、具有进取心的个性。他们常常需要独自面对挑战和困境,对于别人的帮助持怀疑态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以人生不确定性很大,大彻大悟则飞黄腾达,不知利害则是利运不通。 而其中最特殊的一种,莫过于是天罡贵人和地支九星。 在传统的算命术中,人们通常会用天罡贵人和地支九星来预测一个人的运势和可能遇到的人事。 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命盘中天罡贵人和地支九星的数量过多或过少,或者这些天罡贵人和地支九星的位置与命盘中的其他要素不相容,那么这种命格也被认为是无法算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并不是“人”,而是“上面”,派下来的,除了明显命数上带神格的之外,也是看不透的…… 但是,许贯忠唯一能够看透的,是狄泉身上有着两次“正缘桃花”。 八字命理学上,正缘星临桃花煞或红艳桃花叫正缘桃花。命带正缘桃花,多系“郎才女貌”、“才子配佳人”或因与正缘的风流情事传为佳话。 风水上讲,决定一个人最后的归宿就是正缘桃花,这与其他的桃花不一样的是,它是一朵五行关系的桃花,而不是一般的神煞桃花,它的影响力非常惊人,不管人的感情是否顺利,到最后其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都会出现,与其长相厮守。 而狄泉的正缘,其中占主位的那一个,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副位的已经出现了,就应在了答里孛身上。 所以,许贯忠自然会撮合撮合。 狄泉该要开口和答里孛说话,突然就感觉天空之中,有什么东西把太阳盖住了,一下子就黑了不少。 “下雨吗?” 狄泉仰头一看,天空上确实是飘过来了一片乌云,但是这朵乌云不偏不倚,正好就在狄泉和答里孛的头顶停留着。 难不成这乌云还长眼睛! 此时,在山下济州城内的许贯忠突然感觉到了不对,直接跳起身来。 “许先生你这是……” 张叔夜见到许贯忠如此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急急如律令!” 许贯忠当场咬破中指,把腰间的青铜法剑拔出来,捏剑指空中画符,但见一点红光进入那柄法剑,那法剑居然凌空腾飞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剑术”,这招其实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太稀奇的,方腊手下的“灵应天师”包道乙手里有一口玄天混元剑,能够飞剑取人首级,曾经在原着里飞剑偷袭“行者”武松,砍断了武松一条胳膊,这就是比较低级的御剑术。 同样,“金剑先生”李助的剑术也是御剑术的一种,不过是以气御剑,能够做到剑术快如闪电,但是剑却不能飞太远,属于近战方法。 而此时许贯忠施展的正统法术,当年吕洞宾飞剑斩黄龙之法,这一招可是不亚于五雷天心正法的高级法术,也是能让许贯忠透支的极其厉害的招数。 “嵇仲,叫我那两个徒儿手持我给他们的法器护在城中,要是有邪气侵入,可用法器驱赶!” 许贯忠说完,身形就是一闪,迅速冲出府衙,不知何时手上又多了一柄浮尘,往地上一扫,顿时卷起一阵狂风,而许贯忠便像是风中的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腾身而起,在那一股风中,直接飞了。 “萨师兄,按照你的脚力,早就应该到湘阴那处了,怎的如今倒是让这妖邪找上门来了……” 许贯忠面露难色,心知大战在所难免,只怕自己未必能对付得了…… 第325章 金光咒驱邪护体,四游仙齐聚梁山 “不对!” 狄泉看着那空中的乌云,隐隐约约透出些邪气来,立刻把答里孛护在身后,从腰间豹皮囊中掏出了金缕鬼脸,立即带在脸上。 狄泉这个豹皮囊本来是用来随身存放白练紫金锤的,现在金缕鬼脸也放在其中,正用得上了。 狄泉透过金缕鬼脸去看,但见那乌云尽是阴气化作,在那乌云之上,有一个穿着道服的人手持一口法剑,在那里做法。 但见此人,脸色已经是乌青的能够滴出水来,看着就像是巡海夜叉一样,凭借着金缕鬼脸能够视鬼查妖的能力,狄泉也是看出来这个人身上好像有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但凭感觉看,这东西似乎不是好玩意。 “坏了!” 狄泉心说这怕是个什么邪门歪道,自己虽然有金缕鬼脸护体,他未必能伤了自己,可答里孛却没有法宝保护自己。 要反击,狄泉腰间只有那口紫电剑,虽然是口削铁如泥的宝剑,但狄泉知道,物理攻击只怕是对这东西没有用处。 要是金弓银弹在身边,狄泉还能打他两下看看。 “狄泉!” 那人在乌云上叫出狄泉的名字,声音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像是在说话的同时,有人在拿锉刀打磨他的声带一样。 “你是何方妖孽?” 要是答里孛不在,狄泉凭借金缕鬼脸护体,备不住还能和他周旋一阵子,可是现在还要保护答里孛,轻举妄动是万万不敢。 “哈哈,天命贵体,有了你的三魂七魄,我便不怕他们了!” 而那人明显没有正面回答狄泉的话,而是疯疯癫癫的在那里狂笑不止,看着狄泉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吃货老饕在那里看顶级的食材一样。 “寨主!” 就在此时,但见许贯忠身卷狂风,左手拂尘,右手飞剑,赶上前去,真是冯虚御风而来,把狄泉和答里孛都给看呆了。 “是你!” 那乌云上的人看见了许贯忠,明显认识。 “你占据地然星躯壳,祸乱天下,今日必不饶你!” 许贯忠此时额头上微微有细汗出现,他可是催谷把全身的神通都施展出来了,别管是御剑术还是冯虚御风,都是大耗真元的法术,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维持太久时间,而且事出仓促,他没有开台做法,也没有符箓法器在身,使不了五雷天心正法,眼下要说必胜,他也是没有把握。 毕竟许贯忠是肉体凡胎之身承受这些法术,不像是“入云龙”公孙胜和罗真人这样的有编制者,随意使用五雷天心正法都不会被反噬的。 “地然星,莫非是……” 狄泉对《水浒传》太了解了,地然星,那不是七十二地煞星之中“混世魔王”樊瑞的星号吗? 难道此人就是那个被夺舍了的樊瑞吗? “你想对付这具身体,倒是容易,但如今我在其中,我受了童男女精气滋养,你未必是我对手,你祖上是许真君,我不想与他交恶,若你识相,速速离去,井水不犯河水!” 许贯忠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附身在樊瑞身后的湘阴庙神,居然已经吸收了不少童男童女的精魄。 这祭祀神仙一般的情况下,都是用“牲”,主要是指的马牛羊鸡狗猪,最最普遍的就是牛羊猪三种。 而也有祭祀活人的,就像是《西游记》里面供奉童男童女的。 这有关于祭祀活动的各种古书中的确有提到过用人祭祀的文字。 在原始宗教迂腐的思想里出现过人祭,是宗教的发展历史中非常暗黑的一部分,商代的时候是人祭记载最为“猖狂暴虐”的时候,好多打仗俘虏来的成年男性会被祭祀用代替牲畜。 而拿童男童女作为祭品,对于修炼邪道的神怪来说,那就是极其大补的东西,但是这么干了就有伤天和,可是此时这湘阴庙神的实力恐怕已经不是许贯忠能够左右的了。 “嗖!” 但见那云端的“混世魔王”樊瑞身体见许贯忠不走,手中那口剑飞舞起来,但见地面上就起了一股阴风,极其磅礴,好像是这阴风里面也有鬼魂怒号一般,吹得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就是山下的金沙滩水寨那边,阮小七等人都能感受得到。 “寨主,在我身后躲避!” 许贯忠大喊一声,拂尘一甩,搭在手臂上,右手捻剑指,青铜法剑御剑横在身前,念动道教八大神咒里面的《金光咒》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金光神咒》念动,许贯忠身上腾起金光,也笼罩了身后的狄泉与答里孛这是水火既济的真功,采天地之正气,炼日月之精华,修道人念金光咒可以内炼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普通人念金光咒可以集中精力,让内心平静,碰到脏东西缠身时,念金光咒也有保护自己的作用。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而狄泉也念动文天祥《正气歌》来,即便是帮不上忙,胸中正气蒸腾,也不怕他! 而许贯忠此时念动金光神咒,也是在这一范围内求援! 正所谓“正神不上身”,道教正统的神灵不会随便上凡人修炼者的身体,因为力量太大,正常人是不可能承受的住的。 此时许贯忠也只能寄希望给这方圆百里内也没有同道或者正派神仙了。 而就在此时,在八卦离卦方位之处,的山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苍然白发,无声无息的就站在了林子边缘。 “老人家,速速躲避!” 狄泉被阴风吹得影响了视线,定睛一看之后,才发现,这不是当初他攻打祝家庄时,相助解氏兄弟里应外合的那个钟离老人吗? 当初因为他相助梁山,所以狄泉曾亲自前往,赠予百金酬谢,他如今为何在这里。 “哈哈哈,星主小友,你我又见面了!” 但见那老人手一个伸,便从背后拿出一把形似芭蕉叶的宽大扇子,上面红纹青缕,但见那老者不慌不忙,扇了几扇,只见得无形之中便生出一股热气,那几扇扇动,居然出现了巨大的风火,把树林里的树木连根拔起不少,都成了熊熊燃烧的大木柴,一齐飞向了那空中的樊瑞。 一时间,燃烧的爆裂声响起,噼噼啪啪,那樊瑞伸出剑来极速砍断燃烧的树木,极其狼狈。 “阁下是谁?!” 而此时,那钟离老人已经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个头梳髽髻,髯长过腹,袒胸露乳,扇着扇子,一副豪爽大气的样子。 许贯忠见了,嘴巴长得极大,欢欢下拜道,“晚辈何德何能,我请动帝君玉趾亲临,叩谢!叩谢!” “老夫复姓钟离,字寂道,号云房子,亦号正阳子,汉光武帝朝咸阳人氏是也。” “是……汉钟离……” 狄泉知道,相传八仙之一的汉钟离,原是东汉的大将,而汉钟离手里的法宝,也正是芭蕉扇。 民间传说,早年间,汉钟离遇到了东华仙人,跟随东华仙人学的长生之术,修炼道法,最终得道成仙,东华仙人见汉钟离已经得到成仙,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法器。 东华仙人便将自己寻得的一株万年芭蕉树进行锤炼,最终制造出了一把扇子,此扇煽火火灭,煽风风熄,煽邪邪死,变化无穷,化船过海,遮日卷月,收雾行云,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在八仙过海的传说中,汉钟离以扇化船,飘然过海。 《西游记》之中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乃是昆仑山天地灵宝,太阴之精,可以狂风吹人,而这把芭蕉扇乃是同根之物,乃是天下至阳法宝,扇一动,妖火即灭,狂风骤起!钟离权属于离火之象,自南方而出他性情猛悍,宝扇一扇则出火,火烧龙宫等皆钟离权所为。 “果老兄,既然来了,现身于后辈眼前,见你法相如何?” 汉钟离朗声大喝,此时正东方向也有歌声响应起来。 “解采玄珠万恶除,尽今得道入清虚。乾符显出真金行,备在逍遥三卷书……宫阙楼台表道躯,不留命本敌洪炉。元神散走枯庭在,抛尽玄珠一物无……” 这唱的乃是《玄珠歌》,正是八仙之中的张果老所做。 相传张果老原为唐代道士,擅长法术,常隐居在恒州中条山,往来汾晋之间,世人相传他活了数百岁,尊称为张果老。 民间传说他常背负一道情筒(鱼鼓),倒骑白驴,云游四方,宣唱道情,劝化世人。所乘白驴,日行万里,夜间折叠入纸,放入箱中,白昼以水巽之,还成一驴,张果老的渔鼓“频敲有梵音”,能占卜人生。 而从东边隐隐约约升腾起一阵迷雾,而雾气之中歌声越来越近,里面缓慢走出了一只驴来。 那驴迤逦而行,背上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敲鱼鼓,宣唱道情,苍老声音入耳,只觉得能够并无威严,反而能驱散邪气。 张果老属于震木之象,位列正东,因张果老于月宫砍梭椤树,树本为刚木,以别于柔木。 许贯忠作为修行者,只觉得一股力量汇入身体,正是帮他补充了方才的虚耗,自然知道是张果老暗中相助。 “凡情积浊污天门,岂识玄珠性命根?生处莫令流浪去,当时清净不迷昏,玄珠振动破魔群,照着生门白黑分。向里修持坚固后,道成方识九霄君。” 张果老,倒骑驴,敲鱼鼓,一声鱼鼓一声真言,声声如雷入邪耳,那樊瑞只觉得耳朵生疼,难以忍受。 与此同时,那梁山水泊,正北方之处,传来一阵箫声,正是《天花引》。 来人在水上踏波而来,丝毫不沾染浪花一朵,正是韩昌黎侄子,位列仙班后,玉皇大帝赐三道金书、三面金牌,上管三十三天、一十八重地狱,中管人间善恶、四海龙王,下管地府冥司、府州县城隍,封为开元演法大阐教化普济仙的韩湘子。 韩湘子属于坎水之象,传说中有民间大旱,韩湘子为民众吹箫降雨一节,故自北而来。 狄泉此时已经呆了,八仙已现其三,不会今天当真能够见到八仙齐聚! 而此时梁山西方二关寨门之处,因为后山天象奇特,惊了众家头领,“神机军师”朱武和“玉麒麟”卢俊义,“浪子”燕青,“屠龙手”孙安,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并往后山去赶。 此时,他们但见一个蓬头虬髯,头戴铁箍,身背巨大葫芦的一个瘸子,拄着一根铁拐杖,缓缓向山上走来。 “这……这花子是怎么上来的?” 朱武看到此人,大惊失色,这人不是梁山之人,他又瘸着一条腿,如何到达了山上二关? “哪里来的乞儿,偷偷跑到山上,快去济州府,那里每日设粥场!” “屠龙手”孙安说道。 “哈哈,龙王爷(孙安是九湾河龙王转世),小老儿不求什么粥饭,三位星官,你我也是旧识了,我腿脚不爽利,莫要阻拦我赶去救你们寨主哇!” 这位,自然是八仙之中得道最早,得老子点化,尸解归仙,浪迹江湖,行医治病,后功行圆满,被玉皇大帝封为上仙的八仙之首,李玄。 铁拐李属于兑金之象,以铁拐为足,铁属金,足在下属阴,表示柔金之象,以别于乾刚之金,自从西来。 “我们何时认识你?说什么?” “神机军师”朱武诧异道。 “地魁星,日后你自有机缘见我,不在今日,也罢,少费些口舌,你们且待一会儿把!” 那瘸子便把手中铁拐往四人的身上虚点四下。 朱武和燕青都是躲避不急,铁拐虚点在身影上,便往后躺倒唯有,孙安闪了一半,被点在臂上 也倒下去了。 唯有“玉麒麟”卢俊义迅速侧身,倒是闪了过去。 第336章 破邪祟四仙用力,得丹果狄泉感佩 见“玉麒麟”卢俊义居然能够闪过自己的铁拐虚点,铁拐李也是尤为惊讶,但很快又是想明白了一样,微笑道,“不愧是三十六天将之中武功最高专司捉拿妖魔者,果然不凡。” 天罡星是位于北斗星座中最尾部的瑶光星,属于天界八部之一的斗部,主要负责降伏天下的妖魔。 《封神榜》中获封天罡神位的人名为黄真,乃是是死于万仙阵之中的截教门人。 而所谓的“三十六天罡”,又称三十六天将,渊源于古代中国人民对北斗的崇拜。天将就是天宫的神将,负责保护天宫和众仙的安全,在术法和武功上都有相当的造诣。在古代中国神话中,天将地位并不高,地位大抵只相当于人间守护皇宫的卫士。 但毕竟也是天将,他们都是天上的星宿,而且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星星属于天上有名且与人间关系密切的星宿,其实并不低级。 论地位他们自然是八仙这些地仙平起平坐的,但此时“玉麒麟”卢俊义是肉眼凡胎,哪里知道这是铁拐李,铁拐李从背后的大葫芦里面喷出一口药酒来,但见香漂满山,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把“玉麒麟”卢俊义给熏倒了。 “倒也,倒也,如今去收服那城隍去!” 铁拐李腋下铁拐点地,虽然瘸腿,却行进如飞,眨眼间就到了后山战场,正好在西方庚辛金位之上。 “哈哈,我来迟了,我来迟了,老三位,一起动手如何?” 铁拐李朗声大笑,一边看向了许贯忠,许贯忠透支太大,虽然被张果老鱼鼓内蕴含的真气提了一下,依旧亏损很多。 铁拐李一边把铁拐抛向空中,一边甩开背上的大葫芦,从中缓缓飘出一颗红色丹药来,自己飞往许贯忠面前。 “哈哈哈,这还是当年许天师赠予我的正阳丹,今日还给他的后人,也算是能了了我一桩心意,快快服用,之后退下。” 许贯忠在他们这些神仙面前,岂敢造次,更何况铁拐李说这颗丹药是自己祖宗许真君许慎之物,立刻把丹药抓在手里,退向一旁。 而那天空中的“混世魔王”樊瑞,其实是被湘阴城隍庙神王恶所夺舍了的情况。 而这个王恶其实就是后来的道家护法神,王灵官。 这城隍,本是道教中负责守护城池之神。 城隍的信仰大概是在南北朝时期兴起,属于是人间政府所派遣的“阳官”对应的“阴官”,专责这一地区的大小阴间事务。 各地的城隍由不同的人出任,甚至是由当地的老百姓自行选出,选择的标准是殉国而死的忠烈之士,或是正直聪明的历史人物。 各地城隍一般多由历史上的忠良贤达来担任,如福建都城隍庙奉祀的是刘邦的御史大夫周苛,周因忠贞不屈,痛斥项羽,而被处烹刑。 还有比如说战国时期楚国着名的战国四君子之一——春申君黄歇,他是因连横抗秦有功,所以被奉祀为苏州城隍。 也有一些是对当地开化民智、提高民生有很大贡献的国主或官员,如浙江缙云县城隍就是缙云县首任知县李阳冰。 浙江绍兴城隍庙供有功于民的庞玉大将,宁化城隍庙城隍为巫罗俊,杭州城隍庙为文天祥,南通城隍庙供奉戚继光。 其中也有一些皇帝,比如广州城隍是五代十国时的南汉国皇帝刘龑,其中也有“廉洁奉公,拥政爱民”的“清官”,如杭州城隍周新,此人是在明成祖即位时,任之为监察御史,多所弹劾,贵戚震惧,当时被视为冷面寒铁,曾任浙江按察使,还有安徽青阳城隍庙是清官海瑞等等。 由此,大多城隍庙里挂有“纲纪严明”、“浩然正气”、“护国庇民”、“我处无私”、“节义文章”、“发扬正气”等匾额。 着名的“作事奸邪任尔焚香无益,居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以及“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结底自分明”、“善行到此心无愧,恶过吾门胆自寒”等楹联,都是出自于各地的城隍庙,这些匾额与楹联都是歌颂功德,劝人行善。 而王恶身为城隍 索要童男童女贡品为祸一方,自然是堕入邪道,于八仙所不容。 此时王恶想要驾驶乌云逃跑,但是那铁拐李铁拐杖化作一条乌龙一般,盘桓在了空中,时刻盯紧王恶,防止他逃跑。 王恶也知道,铁拐李游戏人间,身上的葫芦里存放灵丹妙药济世救人,手持铁拐护身降魔,丝毫不比吕洞宾的纯阳剑威力差,他也是不敢硬挨的! 此前,萨守坚赶往湘阴城隍庙,与王恶大战一场,飞符火焚,没想到,王恶邪法护体,虽然受了重伤,却没想到王恶被烧成火眼金睛,因祸得福,反而看准时机跑了,直接夺舍了樊瑞。 樊瑞是地然星下界,有神魄在身上,所以他夺舍了樊瑞之后也是力量暴涨,萨守坚原本要继续追赶,但萨守坚自得王文卿、林灵素、三十代天师张继先三位祖师亲授秘法之后,他用咒枣术济贫,用雷法为民除妖、祈雨、用扇疾术为民治病,个人道法修为登封造极,在民间声望极大,又前来降伏王恶,功德圆满,故而八仙之中的纯阳子吕洞宾奉命下凡,于湘江之滨度化萨守坚,将其引入天上,位列仙班,不久后便成就四大天师之数。 而王恶作恶多端,尚且在逃,且占据七十二地煞星之中地然星“混世魔王”樊瑞身躯魂魄,这对于人间来说,已经是一个大害了,所以在人间游走的地仙散仙也都要围剿他。 而这地仙之中,侠义之辈,当属都是人身得道的八仙,他们游戏人间,最爱管世间的不平之事,也曾降妖除魔,保卫世间之正道,于是八仙之中的四位一同追赶王恶到此地,就是要把他捉拿归案。 “你们四仙,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何故捉我?” 王恶在空中刮起阴风,放出毒气,做好了恶战的准备,但也妄图逃遁。 “我等奉命擒你上天受审,弃恶从善,为时不晚!” 汉钟离手持芭蕉扇,丝毫不肯放松。 “既如此,一拍两散罢!” 王恶见逃不了,便毒烟、阴风一齐释放,攻向四仙。 “烧!” 汉钟离面对毒烟,手中芭蕉扇连番舞动,呼呼呼炎风四起,风中透出火光熊熊,火力凶猛,直接把毒烟燃烧殆尽,更是吹到了王恶身上! 王恶的阴邪之气,最怕的就是至刚至阳之火,此时这些阳火炎风在他身上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让他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张果老敲鱼鼓,韩湘子奏洞箫,两相合奏之下,那王恶手脚酸软无力,浑身阴气消散。 八仙虽然是地仙,但也是法力高强之人,合力对付王恶,饶是他夺舍了樊瑞,也是受不住的,当时就被三人合力打得跌落下来。 而铁拐李则是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狗皮膏药”,往天空中一抛,居然越变越大,直接半空中把那王恶给“裹”了个严严实实的! “好家伙!” 狄泉虽然见识过狗皮膏药,也知道世间的狗皮膏药那都是铁拐李所创的仙方,但是拿狗皮膏药裹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那张狗皮膏药上布满了道家驱邪避鬼的朱砂,雄黄,青黛,叫这狗皮膏药一裹,王恶当即就是一声惨叫,被逼得脱离了那“混世魔王”樊瑞的身体。 “收!” 离开了实体的王恶,自然是魂灵的状态,法力也是大减,连四仙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打不过。 当即韩湘子祭起紫金萧,他这紫金萧是用南海紫竹林中的神竹制成的,在吹箫会龙女的传说中,这支神萧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送给他的。 传说韩湘子漫游名川大山,到了东海之时,他吹起了萧被龙女听到,大为痴迷,便偷了南海观音大士紫竹林中的普陀神竹交给韩湘子,韩湘子则是用竹子制成了紫金萧。 当下他吹起镇魂曲,直接索拿住了王恶,这家伙可算是叫捉拿归案了。 汉钟离与韩湘子当时腾身而起,索拿住了王恶上天,而张果老则倒骑驴敲了敲鱼鼓,走了三圈,把后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情况还原一新。 至于铁拐李,则是收回铁拐,缓缓到了狄泉身边。 狄泉此时也吓傻了,这神魔斗法的情景在他眼前可是真真实实的演了一出活“封神榜”,那是相当的震撼。 至于那答里孛,更是抱紧了狄泉的胳膊,动都不敢动了。 她以前就知道中原人道士拜神佛,而他们辽国主要是信仰萨满教,对此不太了解,现在才知道,汉人的神仙居然这么厉害! “见过李玄上仙,云蒙山王敖老祖座下弟子狄汉臣之后狄永华,谢过救命之恩!” 狄泉刚要行礼,铁拐李就把他打断了。 “星主,我们当得你如此客气吗?诸天星斗代我问好,然天数有常,不敢多与星主攀谈,此处有丹药两枚,可解两人病痛,另有火枣一枚,供奉星主,就此告辞,天上再会!” 铁拐李葫芦里倒出两枚金丹,一枚火枣在狄泉手中,随即便飞身而起。 狄泉捧着丹枣,傻乎乎的就看着消失的四仙,脑子里面简直堪比连环车祸。 手里的金丹自不用说,这火枣可是传说中的仙果,据说食之能羽化飞行,南朝·梁·陶弘景《真诰·运象二》有言:“玉醴金浆,交梨火枣,此则腾飞之药,不比于金丹也。”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铁拐李称其为“星主”。 一般来说,按照道教的传统,旧谓品德行为等异于常人的人系上界重要星宿转世,因称其为星主,如《水浒传》中的梁山首领宋江等,还比如《三侠五义》中的包公是奎星转世,除此之外,在道教中,星主代指紫微大帝。 莫非狄泉也是什么星宿转世?想来老祖宗狄青当年也是武曲星君下界,和武曲星君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包青天辅佐宋仁宗,自己八成有点渊源? 却说那王恶被四仙捉拿回天庭治罪,王恶不服,奏告于天庭,玉皇大帝见其虽修成火眼金睛,然贪嗔痴未曾断绝,照吕洞宾所请,即赐慧眼并金鞭与王恶,准其阴随萨真人,察明萨真人若有过错,即可报复前仇。 此后十二年间,王恶以慧眼观察无遗,竟无过错可归咎于萨真人,后至闽中,拜萨真人为师,誓佐行持,萨真人乃以“善”易其名,改王恶为王善,并且奏告天庭,录为雷部火车雷公,后擢予豁落灵官之职,此乃后话。 而后十二年间,世变苍桑,中更蹉跌,中原战乱不断,民生疾苦,异族入侵,更有不少妖魔邪道趁机搅乱人间,萨真人下界护佑苍生,王善追随于后,弃恶从善,改过自新,一心赎罪,在人间降妖除魔,弥补过失。 最后王灵官功成圆满,得司天上、人间纠察之职,统领百万神将天兵,能走火行风、穿山破石、飞腾云雾、祈晴祷雨、镇妖伏魔、驱邪治病、普济生灵、至刚至勇、法力无边,后在中原朱仙镇助得诸天星宿,人间正道降伏万锦山千花洞乌灵圣母,永受人间香火,此为后话。 “狄大哥,要是我们大辽打来了,他们不会杀我父王……” 答里孛只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要是这些神仙要杀到大辽去,千军万马又如何能阻挡得了他们?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只要秉持天地正道,满天神佛自然会护佑自身。” 狄泉非常明白,只要身有正气,那么即便有无神灵,最终也没什么可怕的。 而之前四仙走时,铁拐李把那“混世魔王”樊瑞的身体留在了地面上,此时樊瑞是紧闭双眼,不知死活的状态,不过面色已经不像刚刚那样吓人。 “许先生,这……还有救吗?” 狄泉心说这“混世魔王”樊瑞好歹会点旁门左道的本事,有一定的武力值,要是能救活收了,也是一件好事。 问题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救的过来了! 第337章 火枣一颗重塑身,肋生双翅御风行 狄泉想要走上近前去看那“混世魔王”樊瑞,答里孛却是吓傻了,害怕樊瑞在再蹦起来张牙舞爪的弄鬼,于是死死拽住狄泉手臂,死活不让狄泉过去。 而许贯忠缓过神来,则是走上前去观看,看了看“混世魔王”樊瑞现在的状态,说了句,“他身上的三盏命火快熄灭了!” “什么叫人身上的三盏命火?” 答里孛是真不知道这些中原大地的神鬼之说,好奇的问道。 “但凡世人,无论男女老少,身上都有三把火,分别位于头顶的一把火以及左右两肩上的两把火,这些火焰是人体与生俱来所携带的阳气化作,只要这些阳火越旺,你身上阳气就越盛,从而可让邪祟之物不能靠近人体五尺之内,是人体驱邪避鬼的大法宝。” “玄乎其玄,你们汉人不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答里孛感觉汉人的信仰似乎复杂且非常矛盾的感觉。 一般来说,那种病人和体弱之人,阳气不够充足,所以气虚体弱,导致他们经常撞邪,就是这个道理。 许贯忠解释道。 “他被阴邪之物侵蚀了太久,以至于三魂七魄受损,他身体里的阳火几乎被吸干,要是不及时补充元神,只怕是……” 许贯忠知道,樊瑞的三盏命火一旦熄灭,那就是魂归天上了,而樊瑞本身还不是凡人下凡,非正常死亡的话,死后这魂魄都回不到天上去。 “许先生,你看这两颗仙丹和这一枚火枣能不能救他?” 狄泉想着如果能够救了“混世魔王”樊瑞,就算他的那些妖术今后不能再用了,也可以跟着许贯忠拜个师,学习学习正统的道家法术,毕竟他也有点低子,到时候也多一个法术人才。 毕竟原着里面梁山上会法术的除了一个“入云龙”公孙胜,就只剩下他一个“混世魔王”樊瑞了。 “仙丹无用,但是这火枣传说可生死人肉白骨,没准能帮助他重塑三魂七魄,重铸肉身……” 许贯忠也没见过这种传说中的仙果,他还是在自己祖先留下来的典籍里面看到的,眼下也只能试试。 “这么好的效果,要不给你许先生留着?” 狄泉也没想到这火枣简直是个翻版人参果。 “不不不,寨主,我们修道之人身体有法力,吃了此物无用。” 许贯忠连忙拒绝,因为他们修道之人要讲究羽化登仙 甚至有些还要尸解释道,这东西重塑肉身,和他们的理念相悖。 “那就喂给他试试!” 狄泉心说自己吃这玩意,不知道究竟会”什么一个效果,说实话狄泉也不想吃 也不太敢吃。 这玩意吃了要是真能够成仙,狄泉也不想,因为狄泉知道,成为了神仙要承担的责任更多,他的心还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他更想要为人间的世人再多做一些事情。 狄泉撬开了樊瑞牙关,许贯忠走近拿起火枣,念动真言,但见那颗红彤彤的火枣居然从实体状态转化为无形,直接飞入了樊瑞的口中。 紧接着,那股红光就遍布了樊瑞的全身,而且越来越亮,樊瑞的周身也在散发热量,甚至浑身上下还发出劈啪作响的身影,就好像是木柴在燃烧的声音一样。 “许先生,他,他这不是要着了……” 狄泉看着这情况,连忙问许贯忠道。 “非也非也,这是火枣内的阳气在去除他身体之内的阴邪之气,静候佳音即可。” 有了许贯忠的说法,狄泉倒是放心了下来,眼看着樊瑞身上的红光正在一点一点的放大,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收缩,最后渐渐的变得消失不见。 这整个的过程,直接经历了两个时辰,整整四个小时的时间,连天色都是从白天直接到了黄昏傍晚。 而就在此时此刻,原本那个昏迷不醒的“混世魔王”樊瑞就一下子“跳”了起来。 与其说是“跳”了起来,不如说是“飞”了起来! 在狄泉、答里孛和许贯忠的注视之下,这小子直接一蹦两丈多高,然后就稳稳的落地。 而狄泉此时注视到,他的脚下居然有两股小旋风在支撑着他缓缓落地。 “寨主,看来是火枣的力量,让他有了控风之力!” 许贯忠看出了端倪,在一旁给狄泉解释起来。 而那樊瑞则是飞身拜倒在了狄泉身前,行大礼参拜,口中说道,“多谢狄寨主与许先生助我脱离苦难,今脱胎换骨,愿鞍前马后效劳!” 而他这一下拜,狄泉则是看见他的背后居然长出来了两个凸起的骨节,似乎是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背后破体而出一般。 “咦,你这是要生出肉翅来!” 许贯忠一看就明白了,这樊瑞吃了火枣之后,不但获得了御风的力量,而且还因为被重塑肉身,即将伸出两对翅膀。 就像是《封神演义》之中的雷震子一样。 雷震子最突出的形象特征就是是肋生双翅,也就是“羽人”能飞。雷震子着名的故事开始上在《封神演义》第十回,“姬伯燕山收雷震”和第二十一回“文王夸官逃五官”。 第十回讲姬昌路经燕山,雷雨过后,算得“雷过生光,将星出现”,果真拾得一子,凑成百子之数,雷震子就是姬昌周文王的第一百个儿子。 《封神演义》里面,雷震子本来长得不错,很漂亮的一个小伙,但是后来变化了形象。 他师父云中子对他说姬昌有难,让他到虎儿崖寻一件兵器,然后传他兵法,让他到临潼关去救姬昌。 雷震子来到虎儿崖,却没看见什么兵器,却闻到一阵异香。 雷震子走近一看,见有几棵杏树,树上有两个红杏,摘下来一闻,香气扑鼻。雷震子心想,这两个杏,我吃一个,给师父留一下。 于是雷震子就吃了一个,吃完之后,还不解馋,就把另一个也吃了,吃完之后,雷震子就听左肋下一声响,长出一只翅膀。他说声不好,右肋下也长出一只翅膀。 雷震子吓得用手抚脸,觉得鼻子也高了,到涧边一照,见自己身高两丈,青面如鹰,眼似铜铃,巨口獠牙,完全变了模样。 之后,“雷震子飞腾,起于半天,脚登天,头望下,二翅招展,空中俱有风雷之声。”此时的雷震子,长出两边肉翅,身长二丈,青头红发,上下獠牙。 云中子见到之后,就传给他一条黄金棍,并将他左翅用“风”,右翅用一“雷”字施加咒符,雷震子之后便奉师命下山救父出五关,英勇无比。 值得一提的是,小说第四十一回“闻太师兵伐西岐”,也出现一位与雷震子相貌类似的异人---辛环,他使一把棰钻,头戴虎头冠,红面獠牙,长着一双肉翅,飞行于空中发出雷鸣之声。 辛环“二翅空中响,头戴虎头冠。面如红枣色,顶上宝光寒。锤钻安天下,獠牙嘴上安。一怒无遮挡,飞来势若鸾。”闻太师赞为“真奇异豪杰也”,在黄花山将其收服后征伐西岐。 对于辛环的双翅来源,小说并没有说明,在《封神演义》中但凡长得似人非人的,一般都有点身份背景,不是天生异人,就是谁的弟子后代。 但这辛环却没交代其人的来历,仿佛就是天生地养的生物,属于野生的异人,也没有什么传承。 但是,他实力比殷商、西岐众多人类将领肯定要高,不然闻仲不会收在自己麾下。 不过他后来和邓忠在封神榜上都成了雷公,雷震子则是和托塔天王李靖一家以及杨戬、韦护等人不等封神榜,最后功德圆满,肉身成圣。 想来这肋生双翅,可以掌握风雷一类的能力,但是辛环和邓忠之中,等着没有双翅,而传统的雷公形象应该还是和辛环的关系更大一点,都是面如红枣,鸟嘴之中生出獠牙,一手持锤,一手持钻,飞行若鸾鸟。 而火枣和这红杏同样是属于仙果一类,不过火枣似乎并没有改变樊瑞的相貌,而是让他生出了一对翅膀,又得到了御风的能力。 风雨雷电这些自然界之中的力量,虽然在《封神演义》和《西游记》里面,似乎是个有修行的妖精就能用,呼风唤雨不在话下。 但是在《水浒传》里面能随随便便的使用这种自然界的力量,那都算是能够称霸一方的道术人才了。 比如“幻魔君”乔道清擅长三昧神水,而且他也学过道教在北宋期间的最高法门“五雷天心正法”,最后败给了“入云龙”公孙胜。 所以如果樊瑞可以弄风,无异于是天授异人。 而他有了翅膀,不需要法术,应该就能自己飞翔,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因为这不就是现成的空军人才吗? 许贯忠虽然也会飞,但是许贯忠需要时间和精力进行施法,腾云驾雾才行。 但是樊瑞有了翅膀,直接就能飞,没有什么条件限制,而且他又有了御风的能力,似乎可以御风飞行,但是不知道能不能以狂风进行攻击。 不过就算是不能用风进行攻击,要是他能在空中掀起狂风,能够飞沙走石吹得敌军抬不起头来,也是即为有用的。 就像是上古时期涿鹿之战里面的那位“风伯”。 相传在蚩尤和黄帝部落展开的那场涿鹿之战之中,传说蚩尤请来了风伯、雨师施展法术,战场上立刻就风雨大作,飞沙走石,把黄帝部众弄得迷失了方向,岌岌可危。 黄帝最后上利用指南车,辨别了方向,才把蚩尤打败。 而风伯被黄帝降伏后就乖乖地做了掌管风的神灵,也算是修成正果,尽管是曾经与黄帝为敌,但是知错能改,也是善莫大焉。 “许先生,这混世魔王樊瑞能够迷途知返,你我二人对他皆有再生之德,不如你把他收入你派门下,当做一个弟子如何?” 狄泉还是想让许贯忠教给樊瑞一些道术,因为在狄泉看来,樊瑞如今有了御风的能力,还能飞行,要是能够再学会一点法术,肯定是如虎添翼。 “不可,他如今已经不是凡人之体,有了肉身成圣的资本,我们净明道讲究本心净明,心不动,他再造之体,心性前后大变,不可入我派修行。” 许贯忠倒也不是不想修,而是他们净明道教义以融合儒道为特点。该教自称净明忠孝道,“盖其说以本心净明为要,而制行必以忠孝为贵而已”。 其说源自道家道性清虚不凝滞于物之说。 净明道极力强调忠孝大道,维护封建纲常,因而得到元明两代不少重臣儒士的服膺称赞。后该教逐渐归入正一道。 准确来说,就是现在樊瑞的肉体得到了重塑,而且体内有了红杏的力量,已经与常人不同,就像是孙悟空修道当初菩提祖师就说他生理结构与人不同,很难修成,因为他比人少腮。 而孙悟空能够修道是因为他作为猴子,有两个嗦袋,能够代替一下人腮的工作,才能修道。 而樊瑞现在是多了两只翅膀。 “不过,我可以传授他一些法术,便是他不会什么高深道术,如今他这具躯体也已经不是凡人之体,即便是与人争斗,也不输给旁人。” 许贯忠的这句话,狄泉是深为认可的,毕竟就像是《封神演义》里面的雷震子一样,他在法术之上的修为没有那么厉害,主要就是会飞加上他的黄金棍打人,却依旧是武王伐纣路上最大的助力之一。 毕竟,在别人都不会飞的时候,樊瑞他能飞,这就是最大的优势,哪怕是拿着炸弹往下一个个的扔,那也算是空中战斗部队,战斗力非同小可。 “愿闻许先生教诲,先前学生留恋于邪门歪道,如今幡然悔悟,虽不得身入道门,愿诚心学习,弥补前过!” “好,你有此心便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能够身行善事,在家出家,又有什么分别,今后跟随狄寨主多行善事,日后修持自身,你自当有一份前程!” 第338章 许贯忠檄文传天下,萧嘉穗交农兴义兵 清晨,从梁山势力所属的各州县,济州、郓州、东平府、东昌府、登州、凌州,至少有几千名各色信使踏上了路程,或骑马或徒步,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身上都带着非常之多的“讨贼檄文”——即许贯忠所写,萧让、金大坚加班加点印刷出来的文章。 这篇文章首先向世人传播了宋朝一旦动了黄河之后会在水利上和中原各地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危害,叫老百姓知晓其中厉害,让他们知晓此事与他们息息相关,号召他们自发阻止此事。 然后,表达了狄泉愿意为天下百姓而与赵宋朝廷决一死战的决心,并在其中提出了那句本应该在几百年后的明末才会出现的那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狄泉号召,无论是黑白两道,还是百姓黔首,人不分夷汉,地不分南北,凡炎黄之子孙,河岳之英灵,俱有安定天下,阻止水患之则,狄泉将在四月初七于会稽山禹王陵建坛会盟天下英豪,与天下英豪共反大宋。 这些文章、童谣、说书讲古,在狄泉不遗余力的传播下如同雪片一般迅速遍布到了宋朝的北方,且迅速向南方传播。 有趣的是,宋朝的各地州县官府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很多地区的表现耐人寻味。 按理说,这属于是反动言论,他们各级官吏无论如何都该禁止其传播,甚至抓捕传播者,并上报朝廷。 但是很多的地方官吏,他们直接就漠视了这个情况。 因为他们发现,老百姓在这些东西的煽动之下,长久压抑的不满已经彻底爆了。 尤其是当时有黄河流经的各府县的老百姓,全都炸了锅了。 朝廷下达的政策,他们文化程度低,他们一般情况下看不懂,只能任由官府摆布。 但是狄泉的宣传,不但有纸质版的檄文,还有口头版的童谣、莲花楼和说书讲古等他们易于接受的方式,让他们彻底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引黄泡碱,什么深挖下河啊,全是扯淡,原来这么做最后就只能导致一个结果,让他们没有活路。 既然如此,他们能不愤怒,还能坐视? 正巧,在河南境内,宋朝的官员已经开始实行了所谓“引黄泡碱”工程,各级官吏为了加大泡碱的田亩数量,虚报政绩,居然干出了不顾百姓死活,放水淹没百姓田地的事情。 他们引黄泡碱的工程量是虚报上去了,可是他们把老百姓的青苗给淹了! 这就完全是断人活路了,青苗长出来那就是一年的粮食,老百姓就指着这些青苗活下去,结果黄河水。大水漫灌直接给泡了。 因而,河南府,颖昌府这两个试行引黄泡碱的地方所下辖的五府十三县直接激起了大规模民变,老百姓交农起事开始杀官造反,声势浩大。 由于这两个地方距离东京汴梁实在是太近了,所以宋徽宗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勃然大怒,在高俅的撺掇下叫党世英、党世雄二人率领五千禁军前往平定两处叛乱。 这两个人是奸臣一党的,到了地方,不会别的,就只会屠杀,但是屠杀只能够带来越发强烈的反抗! 这俩人从漯河开始,途径禹州、郾城、长葛、临颍、舞阳、许昌几个县,见到百姓围攻县衙就杀,最后发展到见到百姓出现在外面就杀。 这是高俅示意给他们的,说是京畿重地,无必要“敲山震虎”,以杀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杀,凡是胆敢聚众闹事者统统杀掉!” 党世英率军在禹州境内已经屠灭了三个村庄,几乎是鸡犬不留,堪比“三光”。 所以禹州的老百姓也都知道了,无论他们暴乱不报乱,听话不听话,那都没有活路了,只能拼死反抗。 眼前这个白河村的村民事先用全村的桌椅板凳作为骨架,在外面涂抹黄泥,再加上泥土,把不大的村子给围了起来,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围墙。 这还是因为老村长年少时见识过辽军南下,宋朝军队如此御敌的场景。 而今,宋军不再打辽人,却开始打宋人了! 然而,这样简易的防御在大宋的禁军面前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村民手里除了少量刀枪,都是各种农具,一没有盔甲,二没有远程武器,三没有战马,完全无法新华城战斗力,还以老弱妇孺居多。 怎么看,这些老百姓都是必死的局面。 就在此时,党世英却发现村左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阵骚动,他率领的两千禁军也发现了不对,停止了对村子的进攻。 “怎么回事?” 党世英也是打过仗的人,远远的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喊声和骚动,他立刻判断出来,这至少是数千人才能发出的声音! “大人,有乱党来了!” “什么?众人随我迎战!” 党世英马背上抄起长枪,带着兵马舍弃了那些村里的老百姓就直奔这边杀了过来。 他心说就算是有乱党,估计也就是些拿起农具的老百姓罢了,其战斗力绝对不可能与禁军同日而语,可一击而破。 但是,他明显想错了。 确实,他策马狂奔而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群徒步冲过来的一群农民,手里面拿的也都不是像样的刀枪,而是农具。 不过,领头的这个年轻人手里拿着的是一口钢刀。 党世英催马上前,显然把来的所有人都没有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个领头的年轻人,也不过是自己一枪就能挑了的货色! “受死!” 党世英马背上一枪刺出,直奔那人胸膛,但是那人的身手明显快出党世英起码几倍,在枪尖眼看着就要刺穿其胸膛的时候,那人一招“燕子三抄水”,闪身避过了那一枪,旋即旋子转体,腾空而起,与马背上的党世英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手中一口钢刀随身一转。 刀光一闪,党世英立刻意识到了不对,这刀光如此锐利,是宝刀! 仅仅一个照面,党世英就叫此人砍断了左手手腕,痛的落马哀鸣起来。 也亏的党世英舍弃了一只手来硬接下来了那一刀,否则他脑袋就没了! “啊!你是何人!” 党世英疼得不行,但也没忘了问出心中所想,他不知道这个人武功如此高强 还手握宝刀一口,为何与乱民一起? “杀你的人!” 那人手中宝刀一震,原本的一把宝刀居然一分为二,原来是一对合二为一的双刀。 这种刀其实就和鸳鸯刀很像也是属于双刀的一种,这种刀是一鞘两刀,其刀把各呈半圆形状,二刀合拢其刀把合成圆形,如同一刀。 这刀在历史上也是有名字的,《古今刀剑录》之中记载:“后燕慕容垂以建兴元年,造二刀长七尺,一雄一雌,若别处之则鸣。”正是这把刀。 而这个汉子是何许人也,也是《水浒传》之中 一个真正有男子气的须眉丈夫。 他便是萧嘉穗。 此人出生时因为赶上一茎六穗,萧嘉穗取名在此,他高祖萧嶦,字僧达,为南北朝大梁高祖武皇帝之弟,荆南刺史。江水败堤,萧亲率将吏,冒雨修。雨甚水壮,将吏请少避之,萧道:“王尊欲以身塞河,我独何心哉?”言毕,而水退堤立,也是忠良之后。 萧嘉穗游历荆南时,当地人感念他祖先的恩德,对他十分敬重。而萧嘉穗也有着一身好武艺,为人豪爽,喜欢结交天下英雄。所以不论贵贱,人们都喜欢与他交朋友。 此人在原着里面曾经救了被王庆俘虏的萧让,裴宣和金大坚,萧嘉穗率领众人救出被俘的萧让三人,并杀死了梁勇的家人,带着萧让,三人就跑出了城门。 但是,他并没有跟随宋江,反而是非常清醒的指出:“萧某见若干有抱负的英雄,不计生死,越公家之难者,倘举事一有不当,那些全躯保妻子的,随而媒孽其短,身家性命,都在权奸之掌握之中。像萧某今日,无官守之责,却似那闲云野鹤,何天之不可飞耶!” 当时自宋江以下的梁山好汉无不嗟叹,“公孙胜,鲁智深,武松,燕青,李俊,童威,童猛,戴宗,柴进,樊瑞,朱武,蒋敬等这十余个人,把萧壮士这段话,更是点头玩味。” 也正是这些人听懂了萧嘉穗的这番话,也听进了心里,所以才能在日后明哲保身。 那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人,只能跟随宋江一起去死。 而萧嘉穗在提点众人后,也在第二天早晨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所以说,萧嘉穗才是《水浒传》中的第一豪侠和智者。 而此时他居然成为了农民反抗的领袖,和朝廷禁军直接打了起来。 萧嘉穗本来在游历天下,如同闲云野鹤,但是他游历到了河南附近的时候,就赶上了这个宋徽宗对黄河下水,四处张贴告示,在河南境内要“引黄泡碱”。 老百姓他们不识字文化程度不高,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萧嘉穗明白,一看就被吓出来一身冷汗。 这么搞不是要让黄河泛滥吗! 尤其是他看到了后面关于其他地区执行的黄河改道三件套,更是,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就是要让整个中原再度陷入大洪水状态啊! 虽然他是个隐士,但是他不能坐视朝廷干出这种害民的事情,而且现在的时间正赶上了朝廷将要举行科举考试的时候,他准备联合近京赶考的举子们上万言书进言朝廷,阻止改道黄河。 但是 还没等他做到这一点,朝廷官员就在各地“引黄泡碱”了,直接搞的怨声载道,水淹青苗,老百姓一个个都活不下去了。 他是亲眼见到了被官兵屠干净的村子,那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他亲眼看着一个小孩的肚腹被剖开,里面没有一粒粮食,反而是枯草…… 朝廷没有制止这些官员胡来不说,还派遣兵马去屠杀老百姓,这些萧嘉穗都看在眼里。 他要是再隐,他就不是个七尺男儿了! 于是,他带领着一伙为数几千人交农起事的农民开始反抗党世英和党世雄的屠杀了,今天正好遇上了党世英。 党世英带领的两千多禁军看到主将一刀就被敌人砍下马断了一只手,当时都吓傻了,所谓“三军不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主将败了,对他们士气上的打击是巨大的。 虽然他们的武器装备和战斗能力都要比那些农民好得多,但是他们却在一瞬间被这些农民吓住了。 因为这些被逼急眼了的农民堪称悍不畏死,哪怕是手里拿着竹竿和木棒,乃至于一块石头,都敢扑上来和他们拼命! 因为他们已经毫无顾忌了,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庄稼让官吏“引黄泡碱”拿黄河水给淹了,家里人也因为反抗被杀了。 活都活不下去了,早晚就是一个死字,那他们还能在乎早死晚死吗? “杀官军报仇啊!” 这些农民的家人或多或少都有死在朝廷镇压军队里面的,哪怕是老太太和小媳妇都敢拿着锥子、剪子上去捅人去! “起来!” 萧嘉穗则是一把把那党世英给拽起来,指着那些面黄肌瘦的老百姓说道,“睁大了你的狗眼睛好好看看,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食不果腹,朝廷要引黄泡碱,官吏们却放水淹了他们的青苗,说他们是乱党,我问你,你俩活都活不下去了,你乱是不乱?” 党世英因为断手疼得呲牙咧嘴,根本没功夫回答萧嘉穗的问题,但是他心里面清楚,这些老百姓里面,没有一个是真心造反的! “撤!快撤!” 禁军之中不知道哪个人喊了这一句,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直接就引起了连锁反应,导致这些装备精良的禁军在面对一群斩木为兵的农民之时,居然一哄而散了! 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农民手里没有刀枪,拿锄头砸,用铲子拍,哪怕是用牙咬,农民也会杀死他们,不死不休! 第339章 收难民百姓聚拢,图粮草嘉穗用谋 党世英所带领的禁军愣是被三千多农民给打垮了,党世英本人被暴怒的百姓活生生打成了肉泥,直接被老百姓给活体“挫骨扬灰”了。 萧嘉穗并没有阻止这些老百姓的行为,因为这党世英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就是再死上十次,他也是死有余辜! 但是,老百姓们的脑子不清楚,他脑子可明白,这次之后,朝廷再派来的只怕是更为强大的镇压力量,这里无论如何否都不能呆了。 这一次能答应禁军,一来是人数上占优势,二来是老百姓们都因为之前朝廷的暴行而义愤填膺,群情激愤,所以悍不畏死。 这样的情况可一不可二,不可能出现第二次,因为这些人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农民的老百姓,很多人一辈子可能都没动刀动枪过,没有成建制的组织,也没有基础军事能力,团队协作能力,更没有可以匹敌官军的战斗力。 虽说宋朝地方的厢军部队已经是烂到家了,但他们毕竟是正规军,具备成体系的战斗模式,武器装备上也要比这些老百姓好很多。 萧嘉穗纵有乘龙之才,面对现状也是无可奈何,短时间内让一群手无寸铁且没有战斗力的农民变成能征善战的劲旅,能直接和朝廷军队分庭抗礼,他真的做不到。 别说他了,历史上就没几个人做得到。 在此之前,只有一个人做到了,那个人人称“兵仙”,是汉初三杰之中的韩信,一辈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想当年彭城之战后,韩信东进灭掉了魏豹,挺进了赵国边境,然而就在韩信准备进攻赵国之际,刚从荥阳战败逃出的刘邦,却全面接管了他手中的兵马,只给他留下了两千人进行调遣。 手中虽然没有了大军,但刘邦的命令仍在,韩信还得如期攻打齐国,而韩信根本不怕,吩咐手下就地招募新军,没过多久便招募到了两万人马。 然而这些人大多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直接对上赵国的军队,肯定必死无疑,更何况赵国大将陈馀手下的20万精兵,早已占据地利,在井陉口列阵,对韩信的两万杂兵形成了居高临下的态势。 紧接着,就产生了兵家战史上的高光时刻,“背水一战”,用两万新兵,以少胜多,打败对方的20万精兵。 萧嘉穗有胆子背水列阵,可这些老百姓可不是当年的汉军新兵,他也不是当年的兵仙韩信啊! 要是找个险要之地固守,倒是能够抵挡住朝廷是围剿,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也可以抵挡一时,可坏就坏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河南地区,这地方全是平原,一马平川,险要之地就那么几个,关隘要塞都在朝廷的手里掌握着,他们根本没可能拿下来。 为今之计,萧嘉穗认为只能带着这些老百姓离开这片土地,转战他方,因而他们如果留下,面对的还会是朝廷的屠刀。 他面临的情况比当年的陈胜吴广好不了多少,就是那句话,“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可是萧嘉穗明白,自己想带这些老百姓走,太有难度了,毕竟炎黄子孙自古就讲究一个“落叶归根”,故土难离啊,自古以来,有多少人是宁死都不愿意离开自己家乡的?数不胜数! 而且这一跑,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不知道,要跑多远,也不知道,反正按照萧嘉穗的设想,起码得跑到几百里外,宋朝控制薄弱的地区,才有可能藏的住。 而他心中最好的理想地点,就是山东地区,因为目前他知道狄泉在山东这边反抗朝廷的斗争已经愈演愈烈,做大做强了,已经占据了当地很大的一片土地,京东东路除了少数州县,都已经被狄泉占领了。 而且狄泉的名声在起义军里面那是好到出奇的,属于名声在外,狄泉干义举的同时还可意宣传,所以在民间声望俨然已经是江湖第一人了。 甚至有民间传说,说狄泉是狄家将后人,本身就是狄青狄爷爷转世投胎,因为当年皇帝对不起这位擎天保驾之臣,所以这辈子定要推翻赵宋江山,来报仇的。 这个说法也不知道是老百姓穿凿附会还是有人有意为之,但狄泉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萧嘉穗不是寻常人物,他看人也是准狠的,他看得出来狄泉和其他的草头反王不一样,既没有急于称王称帝,大肆封赏手下,也没有在其占领的各地横征暴敛,盘剥百姓,反而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就凭这两条,萧嘉穗就知道他志向不小,且能力不俗,若是能够带领民众到了狄泉对地盘,以狄泉对百姓的一贯态度,想必也能给老百姓一条活路。 更何况,萧嘉穗走南闯北,到江苏范氏义庄时还遇见了当初抢夺马匹充饥,被狄泉不但不怪罪,还派人护送到了范氏义庄的百姓,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其亲身经历。 萧嘉穗不禁对狄泉赞叹有佳,直言古有秦穆饮盗马,楚客报绝缨,狄泉有上古之风,是仁义君子。 当今这个世道,即便是当年包龙图坐镇的开封府,如今也没有多少人去告状了,为什么?有冤申不了,有仇报不了,谁还去? 官府,萧嘉穗不信,豪强,萧嘉穗也不信,要说现在世界上还有人值的他信任,就只有狄泉了…… 不过,他惊喜的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当他在告知老百姓们要离开此地的时候,老百姓没并没有大部分反对。 老百姓们也在官军的屠杀之中被吓傻了,明白倘若不能远离朝廷军队,他们是活不了的。 比起背井离乡,如今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愿意离开这里,也是无奈之举。 萧嘉穗在发现这些老百姓居然没有相反意见之后,自然是准备立刻带人走,宜早不宜晚,因为党世雄很有可能带着兵马前来报复。 但是,就在他们即将动身之前,其余州县的流民百姓在听说了这边有人反抗朝廷军队并取得了胜利之后,纷纷赶来,寻求庇护。 萧嘉穗本来就是为了百姓才挑头反抗官军的,所以面对这些来投奔的老百姓,他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他们,可是这样一来,新增加的老弱妇孺数量就剧增到了两万多人,很多寻求庇护的老百姓都是拖家带口的来了,一两个青壮年带着四五个老弱妇孺。 一下子多出来了近两万多张吃饭的嘴,萧嘉穗就犯了愁了,原本他带着那几千人击溃了党世英,缴获了他们的军粮,再加上东拼西凑来的粮食,也足够支持他们到达山东了。 现在,这些粮食都不够吃一周的。 而这些赶来寻求庇护的老百姓们,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因为引黄泡碱工程不是泡了他们的田地,就是淹了他们的家园,或者是被官军驱赶屠杀,基本上是到了伸手要饭的地步,身上也不可能有多少携带的粮食。 几乎是一瞬间,财政就赤子了,粮食就见底了,萧嘉穗也不能带着两万多人各地流窜,像是土匪和当年东汉末年的赤眉军一样,像是蝗虫一样的走到哪儿吃到哪儿? 思来想去,萧嘉穗把目标放到了附近许昌附近的皇室“内藏库”分库上。 宋代的内藏库就是直属皇帝的私人“财政”,由于其直属皇帝,皇帝有直接支配权,同时又具有大多数时候不许朝廷机构和大臣干涉的独立性特征,所以也可以称内藏库是皇帝的小金库。 这种有皇帝小金库性质的内藏库其实并不是宋代首创,这种皇帝私财最早可追溯到西周时期,宋初,宋太祖赵匡胤立国后直接继承了后周皇帝的小金库——内府钱,并改名为封桩库,并在以后统一过程中,通过征荆南、后蜀、南汉、南唐四地,把四地府藏皆入宋封桩库,完成了宋朝皇帝小金库的原始积累。 当时宋匡胤设置内藏库的目的,并不单单在于满足自己日常的吃喝玩乐,也是为国家走到危难之时所准备的一笔救助金。 在宋代时内藏库可谓是有着双重职能,一方面是皇帝自己的小金库,另一方面也是国家的储藏库 ,在宋太宗时将封桩库更名为内藏库,并在继承太祖朝封桩库的基础上,开始逐渐将其向机构化、正常化的轨道上发展。 后来由于被金人掠夺,北宋的内藏库贮藏财赋流失殆尽,直到绍兴和议之后南宋内藏库才开始有所储备,秦桧独相期间内藏库再次储备有大量钱物。 而现在宋徽宗的内藏库,那可谓是聚敛天下之财物,富甲天下。 这句话说的不对,宋徽宗本来就是富甲天下的,谁能比皇帝还有钱啊! 而许昌作为宋朝京畿重地附近有战略意义的城市,在哲宗年间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内藏库分库,不用来囤积财物,主要是囤积粮草,每年都会从皇室内藏库之中向那里输送大批粮食,是把它当做一个战略粮仓来用,直接归内藏库管辖。 许昌位于河南省中东部,界于郑州、开封、平顶山、周口、商丘之间的华北平原上。我国约以大兴安岭、太行山脉、伏牛山、武当山、巫山、武陵山等山为界,以东多是平原,以西多是山区,许昌正好位于这条界的东边,伏牛山以东不远处。在元明清之前,我国有很多大一统王朝或北方大型王朝定都于河南洛阳或河南开封,而很多南方王朝又定都于江苏南京,许昌又正好卡在两地之间。 北方王朝要取得对南方王朝的战略优势,往往会占领淮河,处居高临下之势,而南方王朝要自守,优先选择是守江必守淮,作为淮河以北的许昌,对南北双方争夺淮河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许昌地处中原腹地,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只要能过占据许昌,就会有利于攻守双方在北方地区的军事行动和资源调配。 此外,许昌临近黄河,既可以作为北方防线,又便于随时支援其他地区的战斗,尤其是当年在哲宗年间抗击辽国的战斗之中,作用尤为重要。 宋徽宗虽然昏聩,但是在京畿附近的防御体系还是沿用早先的不属,倒是不像三国里面那蜀汉后主刘禅弃守摩天岭一样,自毁长城,因此在许昌城内的内藏库里面粮草还是满仓状态。 萧嘉穗估算一下,只要拿下了内藏库,其中的粮食一定能够支持所有人到达山东,而且这个内藏库既然是战略意义重大的资源库,很有可能里面也会存有一些武备,也就是武器。 如果能够获得大量的武器,对于他们这些老百姓也是意义重大的,毕竟他们现在手里面武器不多。 但是,许昌作为曹魏古城,在历史上被多次修建巩固过,还是很坚固的,曹丕建立了魏朝后,许昌的地位并没有降低,依然是曹魏五都之一,曹丕经常来许昌巡视,许昌还是曹魏的临时军事大本营,在魏晋时期,许昌还是颍川郡的治所,颍川是大郡之一,想要打下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现在萧嘉穗他们只是一群没有经历过正统军事训练的老百姓,更没有攻城器械,想要靠攻城拿下许昌,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所以,萧嘉穗打定的主意,就是在攻城方和守城方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最有效,最实用的攻城办法——派人潜入,里应外合,让这些堡垒从内部被攻破。 萧嘉穗的意图是他率领部分人潜入城内,挟持州官,然后控制城防,最后打开粮仓,带着粮食逃走,许昌则不要占据。 以他们现在的战斗力,打下来城池也守不住,而且四面八方都是朝廷的地盘,他们占据这里就等于孤立无援的被包围,如何能够长久? 该走还是得走的,在运动中战斗! 第340章 图许昌紫云山遇盗,盟金国宋奸臣跨海 许昌城虽然是一座大城,但是由于最近各地闹民变闹得太凶残了,所以许昌城知府边子城下令每天只开放城门两个时辰,限制出入人数,以防止乱党入城。 萧嘉穗对此忧心忡忡,原本在缺乏攻坚重武器和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拿下许昌这座大城对他和他手底下的百姓而言,已是难如登天,如今连进城寻找机会的战术都难以实施,想要拿下许昌,简直是痴人说梦。 许昌城地处京畿要冲之地,虽然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但城中的兵马数量却相对较少。然而,只要稍加调动,仍然可以轻易集结起一支约五六千人规模的军队。此外,许昌作为曹魏的故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城墙坚固,地势险要,可谓易守难攻。即使有明面上的一两万兵马来袭,想要攻克这座城市也绝非易事。 萧嘉穗虽然见识广博,对兵法韬略更是了然于胸、烂熟于心,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面对手底下这些普通老百姓,他实在不敢抱太高期望。 要知道,他们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战斗力极其有限。而现在,他却肩负着带领这支队伍正面攻打许昌城的重任,这可真是让他伤透了脑筋,简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破敌之策来啊! 当年陈胜吴广虽然也是带着一群刑徒闹事,虽说也算是乌合之众,但情况不同,当时揭竿而起天下响应,暴秦的压迫已经让大家处于临界点上了。 而许昌城里面的市民和这些耕作的百姓不一样,引黄泡碱直接水淹田土,颗粒无收,无家可归的是农民,而不是城里的市民,市民和这些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所以根本煽动不起来。 更可怕的是这些老百姓在官军把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确实是能够爆发出那种拼命的劲头,不顾一切的跟着反抗。 但是,当萧嘉穗告诉他们要拼死不计一切代价带着他们去攻城的时候,他们又不愿意了。 起因就是因为,萧嘉穗和他们商量,把各自的粮食拿出来,统一分配,但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愿意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别人。 萧嘉穗也很无奈,他明白人性的弱点,因为这些人之前愿意拼命,是因为他们自己就要没命了,所以不拼命就不可能有机会活下去。 而现在,攻下许昌是为了拿到内藏库的粮草以保证更多的人活下去,能够有粮食到达山东,而且风险和难度上直接高了十几倍。 为自己,人们往外什么都愿意去做,但是为别人呢?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许多的老百姓因为是拖家带口出来的,根本不想如此冒险,他们认为如果攻城必死无疑,带着家人逃走,总有一线生机。 故而,许多人已经吵着要走了,原本以为官军而凝聚起来的力量,又一哄而散了不少。 最后,萧嘉穗轻点了人数,原本浩浩荡荡的民众力量,最后就剩下了近万人,而这其中能够打仗的适龄男性,已就堪堪四千人这还是把“适龄男性”的标准调到了上至五十五岁,下至十三岁的结果。 四千人攻城,两个冲锋怕是就没了! 而且,由于大部分的百姓在离开前带走了自己携带的粮食,所以现在粮荒的问题已经极其严重,粮食只够这四千人吃三天的,如果是近万人吃,勉强一天,就可以宣告耗尽。 而就在萧嘉穗一筹莫展之际,就听到有人来报,附近的紫云山上下来了一股土匪,约莫有个四五百人,已经到了百姓的驻地前面。 萧嘉穗闻言,离开抄起宝刀,赶到了前方,但见在那边果然有着几百个精壮的强盗,手持刀枪剑戟,在那里耀武扬威的站着。 而这边的老百姓们虽然一个个拿起了锄头、连枷,但也都是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在气势上就输了不止一倍。 “你们这些撮鸟,到了俺们的地界上,识相的交出财物、女人,年轻力壮的与我们上山,饶了你们去!” 说话的正是这几百人之中领头的首领,萧嘉穗放眼望去,但见其人身长九尺,面如锅底,两道黄眉直竖,颏下生一部血染红须,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实在是凶神恶煞,头戴镔铁盔,身穿乌油铠,坐下的是一匹点子青鬃马,手拿着一柄虎头月牙铲,那月牙铲本来就是重兵器,看着这人手里的没有五十斤也有四十斤,足见其膂力过人。 “这位兄弟,他们不过是饥民百姓,受官府欺压不得已背井离乡的苦命人啊,如今这世道,绿林好汉拉帮结派上山聚义的不少,但大多都是为了劫富济贫,讲究一个义字,烦请兄弟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可怜人!” 萧嘉穗走南闯北闯荡江湖,深知绿林之中也有不少明事理的强盗,就想看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没想到那强盗头子一口啐了回去,“呸!叫我们大发慈悲?老爷我不是那寺庙里面念经的和尚,识相的速速来降,否则老爷一个个杀了你们!” 萧嘉穗面色一沉,左手拇指顶住刀格一弹,宝刀便已经出鞘二寸,他自然看得出来,非得打上一场才能行了。 “好,那就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我斗胆与阁下比个高低,若是侥幸得胜,还请这位大王放过我们如何?” 萧嘉穗一边说着,宝刀已经出鞘,他半空中劈手捉刀,凌空一划,一道凌厉刀光立刻生出,把那山大王惊了一跳。 “原来是口宝刀,我想得到它!” 那山大王盯着萧嘉穗的宝刀,眼睛都瞪大了几分,眼神之中尽是些贪婪的神色。 “好,在下要是输了,宝刀双手奉上!” 萧嘉穗说罢,大踏步走到了那山大王马前。 “好,看铲!” 那山大王也是丝毫不慌拖沓,手中月牙铲搂头盖顶就照着萧嘉穗打下来了。 萧嘉穗知道自己的宝刀虽然锋利,但和这种重武器不是一个量级的,不能硬接,否则就是一个刀毁人亡,只能躲闪。 萧嘉穗矮身低探马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铲,随即施展出过人身法,窜高伏低,引得那山大王屡屡轮着月牙铲去砸他,却屡屡落空,打了一路十三招,最后居然累了一身臭汗,却根本没打中。 气急败坏的山大王提了口气怒吼起来,“你这撮鸟,难不成属兔子的,只会躲闪吗?敢不敢接爷爷一铲!” 萧嘉穗则是脚下生风,依旧在快速躲闪,而他口中的话语也和步伐一般迅速。 “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好,叫我不闪,容易的很!” 萧嘉穗话音刚落,就腾空而起,找准机会,趁着那山大王消耗过大,反应迟钝的机会,施展出一招“蜻蜓点水”的绝学,一脚踢在了那山大王的脸颊上,直接把他踢翻下马。 “啊哟!” 那山大王被击落马背,还想要爬起身来,但萧嘉穗的宝刀早就架在他脖子上了。 “老子不服!” 那山大王梗着脖子叫嚣着。 “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输了不认,难不成你下面缺了二两?” 萧嘉穗不由得言语打趣起这人来。 “胡扯!哪个说我缺……不是,哪个说我输了不认?我……认了!” 说罢,他便把手里的那杆虎头月牙铲扔在了地上。 那山大王倒是有几分可爱,萧嘉穗见状,也不打算为难他,开口规劝了两句。 “这位兄弟,拉帮结派上山聚义的,自古有之,但大丈夫入绿林之中,自然要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想来你等啸聚山林,也是因为种种原因,被逼无奈,你看看这些老百姓,面黄肌瘦,背井离乡,将心比心,推己及人,你们如何忍心再度加害啊?” 听了萧嘉穗一席话,那山大王也是感堪万千,主动下拜道,“这位英雄好本领,又有好心肠,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知可否愿意留下,带着俺们东西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萧嘉穗闻言,先是扶起那山大王,然后笑了出来,“在下萧嘉穗,不过是这飞天之鸟,游海之鱼,云游四海,浪迹天涯的浪子罢了,不过我看阁下膂力不俗,身上铠甲乃是宋军军制,不知可是军中将官出身?” 那山大王闻言,叹了口气道,“不瞒英雄说,俺爹乃是宋军之中的团练,如今是不得已,俺才带着俺爹的这些兄弟们啸聚山林,俺姓董名先,英雄请了,不如带着大伙上山,我们杀牛宰羊,款待一回!” 萧嘉穗仔细一想,到了山上确实要比在平原上能够隐匿行踪,便于防御,而且他们的粮食也确实不多了,所以也就没有拒绝董先的好意。 这董先,也是《说岳全传》之中岳家军的一位急先锋,原在九宫山为盗,手下四名兄弟:陶进,贾俊,王信,王义,召集了五千多人马,占住九宫山,打家劫舍,曾拦截宋军粮草,被张宪一杆虎头湛金枪杀得手忙脚乱,后同归宋营。 而如今正是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萧嘉穗应了董先邀请到了山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嘉穗询问董先,既然他父亲在宋军之中做到团练使,为何要入绿林。 董先不觉两眼流泪,说出一桩机密事来。 原来,目前针对于辽国对宋的猛攻,宋朝内部还不安定,所以四大奸臣就起了歪心思,想要通过外力借助,消灭辽国,维持稳定。 而现在能有实力帮助宋朝的国家能有哪个?西夏?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剩下的吐蕃、大理与之也不接壤。 剩下的唯有金国,这个实力足够,且也在和辽国开战的国家! 而懂历史的人就会知道,这是宋金“海上之盟”的发生背景,北宋末年宋廷派使节自山东登州泛海赴金,签订了共同灭辽复燕的军事合作盟约 而由于双方地理上受辽阻隔无法在陆上接触,而需要海上经渤海往来而得名。 双方商定:金取辽中京大定府,宋取辽南京析津府,辽亡后,宋将原给辽之岁币转纳于金国,金同意将燕云十六州之地归宋朝。 但是,这原本是要在宣和二年才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就出现了呢? 原因是,原历史上的海上之盟导火索,是辽地的汉人书生马植求见童贯,献上了联金抗辽的方略。 而如今,由于历史的改变,童贯并没有遇到了这个人,而且这回是四大奸臣自己喝和金国进行了联系。 之前山东境内的曾头市就是四大奸臣第一次与金国方面接触的证据,狄泉攻下了曾头市之后,在曾头市之中发现了巨大数量的宋朝国库之银,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这是哪里来的。 实际上,这就是四大奸臣勾结金国的铁证。 而在曾头市被攻下后,这双方在想要沟通,也只能够走海路了,短短一年之内,蔡京和童贯就派遣了六拨人从登州和莱州出海远赴金国土地上和金国人洽谈。 而董先和他爹就是负责使团安保问题的军队。 金国方面接触到了四大奸臣之后,也是迅速和四大奸臣达成了战略合作,大体内容还是和历史上“海上之盟”的内容一样,共同灭辽,然后金取辽故地,宋取燕云十六州,宋对辽的岁币转交金国。 但是,这次四大奸臣加了一个条件,就是引金国兵马入宋,帮他们剿灭内部的各处农民起义。 多少钱,这些协议是他们瞒着宋徽宗单方面和金国签订的,也就是说,他们全部是在暗箱操作,风险会有多大,不辩自明。 而知情者,他们自然不会留,前六次出使的使者,都是他们的体己人心腹,但是其余的随行人员,他们要全部清除掉。 董先父子就是被牺牲的例子,董先是硬带着父亲的属下逃出去的,但是他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起,直接被杀掉了。 “这与当年何进叫董卓进京勤王,有何区别……” 萧嘉穗听到了董先的诉说,酒直接就被吓醒了。 第341章 取许昌剃发入城,破敌阵突骑冲锋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你大辽天天想着入侵你宋朝,难不成换了大金就不会进攻你宋朝了? 游牧民族为什么一找到机会就要南下?因为南边生活好,气候棒,不用天天怼天怼地地跟北方冰天雪地的恶劣的自然环境拼命。 从历史的发展角度上来看,自战国后期开始,持续近四百年的地球温度上升期停止了,随即到来的则是历史上着名的,持续时间长达六百年的小冰河期。 小冰河期的到来让地球的能量储备降低了不少,降温是很正常的,在小冰河期到来的时候,这六百年里面,全球的气温降低1摄氏度。 不要小看这一摄氏度,也许南方的沿海地区和南方的感觉很可能并不明显;但到了内陆草原,这温度就会变成温度降低十几摄氏度,带来地狱般的恐怖严冬! 全球气温下降一摄氏度的时候,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整个地球上的水体已经释放出了极其巨大的能量去平衡世界的温度。 而相对于滨海地区,内陆和草原是远离庞大水体的,并没有巨大的水体去调节所在地区的温度,因而小冰河期所导致的降温会非常之大。 这会直接导致降雨量减少,降雨量减少和温度降低又将影响牧草生长,逐水草而生的游牧民族就 跟随着草原的生态系统开始陷入恶性循环。 草原上的生存条件越发恶劣,生存消耗越来越大,过去冬天零下二十多度,扛一扛就过去了,现在零下三十度,直接冻死人,过冬物资的大量消耗也让他们的产出跟不上巨大的消耗,过去一天吃三斤肉就够了,现在天冷了,一天需要吃五斤,入不敷出。 所以,不管如何,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南下在环境的发展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尤其是金国还不像是辽国,拥有燕云十六州的部分农耕文明地区,而是纯渔猎民族。 辽国明白这个道理,难不成金人就不明白?金人早就明白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宋朝虽然离得不近,但是却是他们一直期望吃到嘴里的一块肥肉。 老猫枕咸鱼,你说它会不会睡着睡着就啃上一口? 萧嘉穗顿感中原地区在二十年内恐怕又要掀起一股血雨腥风,只怕这次动乱不会亚于几百年前的那次“五胡乱华”…… 然而,处江湖之远的他,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此时此刻他能够做的,也只能是保全这些跟着他的百姓,去山东投狄泉了。 他询问董先他的山寨里面有多少人马,董先说他父亲的旧部约有一千多人,到了这里之后,又招募了几百流寇,大约有个两千人左右。 萧嘉穗和董先诉说了准备攻打许昌取内藏库粮草投山东狄泉之事,董先听完了之后,直接拍桌子站起身来。 “好,哥哥,俺久闻山东水泊梁山狄寨主是天下第一的豪杰,爱民如子,反抗朝廷,俺与朝廷有杀父之仇,非跟随狄寨主不能报此大仇,哥哥若要去投奔,小弟愿意跟随,这攻打许昌,俺愿意带着兄弟们助哥哥一臂之力!” 萧嘉穗看着那异常激动的董先,心说年轻人果真气盛,不由得苦笑一声,“兄弟,许昌城池坚固,只凭借你我这些兵马,怕是拿不下来,这也正是我心中为难之处啊!” “哈哈哈,哥哥,想打下这许昌的城池还不容易吗,小弟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叫哥哥兵不血刃拿下这城池。” 董先凑到了萧嘉穗身边,开始了耳语。 “兄弟说说,有什么良策?” “哥哥,这许昌的知府崇信佛法,俺在这里时间已经不短了,也知道这些,他虽然定时关闭城门,但是也放出了告示,叫城外寺庙和各地云游僧人可以入城躲避民乱,僧侣入城,他们守城兵丁知道知府斋僧礼佛,是不盘查的……” “你是说,假扮僧侣入城,然后里应外合……” 萧嘉穗立刻明白了董先是什么意思。 “对!” 董先一拍大腿,对萧嘉穗优秀的理解能力非常满意,“以哥哥的武功,率领我的兄弟们潜入城内,哥哥潜入那府衙,抓了那知府,叫军队打开城门,而我在外率军入城,便高枕无忧了,只是哥哥需要剃个头,不是秃头老亮不好装啊!” “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日里不敢毁伤,但情势所迫,也无办法,也罢,剃了!” 于是乎,按照董先的设想,萧嘉穗和董先手下五十多个精干的士卒都剃光了脑袋,然后在脑袋上点了假戒疤,弄来了几十套僧袍套上,依计行事。 次日,萧嘉穗与那几十个一齐剃了光头的人分批次准备入城。 “咦?今日怎么这么多僧人?你们是哪家寺庙的出家人?” 守城门的兵卒一看见这么多发亮的光头,也是懵了,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僧人同时入城。 萧嘉穗赶紧上前,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等乃是附近慈安寺里面的僧徒,只因乱民四起,居然抢了我们僧院,把我们赶了出去,听闻知府大人容得我们出家人入城避难,故此前来。” 那守城门的士卒也是感叹不已,“这年月,出家人都活不下去了,真是世道不好,速速进城!” 由于这一行人都是僧袍在身,雪亮光头,人数又太多,守城的士兵没功夫一个个去查看他们的度牒,就一股脑放进了城中,萧嘉穗等人便得顺利入城。 这些人聚在城中僻静处吃饱喝足,专一等待天黑,待到三更左右,萧嘉穗率领十余人直奔知府府上挟持,其余人则是夜袭许昌城门,开门放董先人马进城。 许昌知府郭骆,此时正搂着自己的两个小妾睡在梦乡之中,快活无比,也是让人嗟叹不已,一个好色如斯之人,居然是个笃信佛教的人。 “嗯?” 就在此时,郭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之处突然有一股锋锐的寒气侵袭,于是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不要紧,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寒光闪闪的宝刀! “啊!” “别动,动一下,削平了你!” 持刀的人正是萧嘉穗,而郭骆的两个小妾早就被萧嘉穗打晕在了床上。 “英,英雄,好汉,爷爷,你们是哪个山上的?是要钱还是要粮?” 郭骆倒是一个识时务的家伙,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吵也不闹,就是吓得瑟瑟发抖。 “粮自然是要的,但是我们还要内藏库!” 萧嘉穗厉声喝道。 “啊?你们……” 还没等郭骆再说些什么,就被萧嘉穗一把从床上拽了起来,直接光着身子就给拖出去了。 而此时此刻,城门上的守军也都已经困得昏昏沉沉了,其余董先的属下立刻偷袭了许昌城门,杀死了守城的士兵,转动绞盘打开城门,而早在城外树林中埋伏的董先率领自己的手下和那几千个农民直接就冲进了许昌城内。 许昌城内如今只有四门的城防军是清醒的状态,其他部队都在睡觉,根本来不及支援,董先派人先解决掉了许昌的城防军,自己则是亲自带人直接包围了许昌城内的军营,把许昌的兵马给包了饺子了! “要命的都给我老实点!” 董先本来就长的黑面赤须,此时在夜里一看跟个鬼似的,手持虎头月牙铲在那里大喊大叫,活赛过五通神显灵一般,吓得那些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的宋军一个个噤若寒蝉。 “你等怕什么?拿起刀枪!” 唯一一个并不惧怕董先的是许昌团练使何咎,看着四周的属下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他倒是胆大得很,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就要和董先比划比划。 “找死!” 董先见他冲了过来,一月牙铲就横扫过去,要说这何咎好歹也是一个团练使,许昌最高的武官,实力怎么也得有些,可是此刻手里短刀一柄,根本挡不住月牙铲,被瞬间扫飞了出去,胸口塌陷,死于非命。 董先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此刻下了死手杀鸡儆猴,也是获得了奇效,在何咎死后,确实没人胆敢再上来触霉头了。 于是乎,许昌这座城镇的城防力量土崩瓦解,萧嘉穗等人在洗劫了许昌的内藏库和府库之后,把军械给手下全部安排上了,武装到牙齿的那种。 而且萧嘉穗还把内藏库的储藏分出一半来发给了许昌城内以及周边地区的百姓,使得他们获取了老百姓的支持。 在他们离开许昌城的时候,又有两千百姓愿意跟随他们离开许昌。 不过,萧嘉穗并没有杀死知府何咎,毕竟他还算是配合了他们行动的。 在萧嘉穗率领兵马离开许昌准备率领人马渡过黄河向山东进发的时候,党世雄已经率领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前路。 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刚刚洗劫了许昌府库的这支农民起义军已经是今非昔比,武装到牙齿的部队了。 党世雄是听说了自己兄弟党世英被一群老农民打得挫骨扬灰之后气急败坏赶来报复的,他手里还有着五千的禁军部队,他觉得如此人手,报仇不会有问题。 但是,当他出马看到这些农民军的时候,直接就愣了! 这是农民军吗?怎么都穿着官府的盔甲,手里也都拿着精良的武器,弓箭,强弩,应有尽有,战马,战车,骑兵,也都在农民军队伍里出现了身影。 一时之间,党世雄有点分不清了,到底谁才是农民军,谁才是官军。 而萧嘉穗对送上门来的党世雄非常满意,在获得了精良的装备之后,他们正需要足够的战斗来练兵,而党世雄正好送上门来了! “你们这些乱民草寇,杀我兄弟,今天定然一个不留,全军列阵,给我杀!” 党世雄手握钢刀,指挥禁军步兵组成阵势,开始推进。 在他看来,这些农民军再装备精良,那也是地里刨食的老农,不会打仗,正面接触,就能一击而溃。 “兄弟,该你大显身手了!” 萧嘉穗则是在马背上对董先一笑,董先会意,虎头月牙铲一招,立刻带领了一支两千多人的骑兵冲了出去。 “什么?” 党世雄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些农民起义军里面还有以千人为单位的骑兵,直接把他给吓傻了! 这是萧嘉穗在拿下了许昌城之后,特意叫人搜寻的全城战马,约有两千多匹,除此以外他还在许昌城内搜寻各种骡马,什么骡子 毛驴,也都带走了,还用内藏库之中的粮食财物和老百姓换了不少,加在一起各种骡马如今已经至少有了万匹。 萧嘉穗就是要靠大量的骡马组成机动部队,加速行军,同时用大量的骡马运输物资。 党世雄的部队里面只有几百骑兵,根本挡不住这两千骑兵的冲锋,这两千骑兵里面虽然也有一大半都是没打过仗的农民军,但是萧嘉穗调教骑兵非常有一套。 他告诉这些老百姓,把自己牢牢的绑在马背上,只要向前撞,用手里的长枪和快刀向下砍就行了。 这种战法就和汉朝刚刚建立骑兵之时的“突骑”战术差不多,靠的基本上都是战马的冲击力,在平原之上,可以横推步兵。 “快,枪兵,盾兵快快向前!” 党世雄当场谎作一团,平原上没遮没挡,他们又没有事先准备反骑兵阵型,仓促之间,根本无法抵挡。 “杀!” 董先一月牙铲当先把宋军掀飞上天四五个,然后就迎来了第一轮的战马冲撞,不管马背上的骑兵们枪和刀打没打准,这第一轮马匹硬撞,就让几百名宋军倒下了。 “继续冲!” 董先作为骑兵的首领,挥舞兵器直插入敌阵,两千匹马同时狂奔的冲击力就像是坦克冲进了散兵线,董先直插入敌军正中,直取党世雄。 “饶命!” 党世雄此时吓得掉头就跑,根本就不管自己手下的禁军了,五千禁军被两千骑兵推了个七零八落,阵型已经散乱,成了一群待宰羔羊! 第342章 縻貹假扮大学士,狄泉戏唱红白脸 狄泉的传檄天下现在已经初见成效了,大江南北的各处绿林好汉已经纷纷响应了狄泉的号召,将会前往会稽山大禹陵与狄泉会盟。 甚至有一些距离山东近的地方,已经有人送来了盟单。 狄泉正在和许贯忠商讨着如何赶往会稽山的时候,王庆的使者就先到了。 “寨主,王庆派遣使节共计五百余人来到济州城外,求见寨主。” “旱地忽律”朱贵飞跑前来报告。 “王庆才来,不知其究竟何意。” 狄泉还记得之前滕家兄弟和自己交战之事,目前梁山和王庆还是属于敌对状态,此时王庆遣使节前来所为何事,狄泉不好预料。 但是,王庆的问题确实需要解决一下,四大寇里面,只有王庆的势力范围接近狄泉的势力范围,而且狄泉要是启程前往会稽山大禹陵,势必要通过王庆的势力范围。 如果能够短暂休战,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能让狄泉没有后顾之忧,不管怎么说,四大寇和狄泉最后都不可能和平共处,但短暂的和平目前看来还是很需要的。 “寨主,我看王庆此来,所为者当是讲和。” 许贯忠给狄泉分析了一下王庆现在的处境,狄泉传檄天下,中原各地已经纷纷响应,所以大势所趋,各路人马必定会齐聚会稽山大禹陵。 而北方各地要去会稽山大禹陵,都要从他的地盘上过,如果王庆和他们发生冲突,那可不是一次不小的麻烦,而是好多次。 所以,王庆应该不会违背天下大势,甚至很有可能会积极加入狄泉的同盟,获得名声的时候,明哲保身。 其次,这黄河要真是让他宋徽宗给弄得到处泛滥,他们两淮也一定没好处,谁敢保证大水冲不到他们这里的出海口,更何况,王庆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漕帮”,可也管着黄河各个渡口的声音呢。 一旦黄河泛滥,漕帮就是没了一半经济来源,王庆也就吃不饱了,所以他肯定是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既然如此,便见上一见,即便是同意休战,我也要让王庆大出血才好。” 狄泉对王庆可是全无好感的。 过了不长功夫,那王庆使者便到了狄泉面前。 “小人楚王麾下转运使龚端见过狄寨主。” 来人一共两个,说话的这个龚端是个矮小身材的黑瘦汉子,像是个猴子一样。 狄泉记得龚正和龚端这兄弟二人在原着里面拜王庆为师,学习棒术。王庆造反后,兄弟俩投奔,被封为转运使,也算是王庆的心腹了。 不过,比起这个龚端,后面的另一个人则是更加引起狄泉的注意。 龚端身后的那人是一条大汉,九尺挂零的身材,与卞祥差不多的身高,只不过卞祥的双臂比此人更粗些,但是这人的肩宽看起来更加的宽厚,比卞祥那大个子还要宽。 要说卞祥是高大的树,他就是宽厚的石。 此人满脸横肉,脸部肌肉都结成块儿了,黑紫黑紫的面皮,就像脸上抹了桑椹汁一样,眼睁铜铃大小,草莓鼻子比酒杯还大,一副凶恶的杀气在其身上是无法遮掩的。 狄泉和许贯忠对视一眼,他们两个都看的出来,这条大汉这等身板,这等气质,必然是一员猛将。 “好说,下站者还有一人,姓甚名谁啊?” 狄泉出言回话,顺便问了一嘴。 “此人乃是我楚王坐下翰林院学士待诏縻貹。” 没想到的是,龚端这句话话音刚落,狄泉“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就笑出来了。 狄泉岂会不知縻貹是什么人?那是淮西军中的头号猛将之一啊,和“急先锋”索超不分上下,原着里出场就连续击杀河北降将文仲容和崔埜,与马勥联手杀死唐斌,最后还是被宋军火炮击杀。 这样的猛将当翰林院学士待诏,搞笑呢? 不过狄泉也能想明白王庆的脑回路,这样隐藏縻貹的身份,又让他跟随在龚端的身边,想来应该是秘密充当保镖角色的。 毕竟双方在谈拢之前还是敌对关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虽然是默认的规矩,但谁敢说狄泉一定能守规矩? 縻貹估计就是来以防万一的。 “狄寨主为何发笑?” 龚端问道。 “没事,我突然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 狄泉硬生生的憋笑,简直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许贯忠见状则是开口问道,“我梁山与你家楚王无冤无仇,为何此前突然率军相攻,致使我军损失惨重,还活捉我将军刘唐?” 许贯忠上来就先把过错丢给了王庆方,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开始了指指点点。 龚端连忙回话说道,“这位先生,此事是误会,纯属误会啊!我们派出的兵马,本意是去打徐州兵马都监项飞的,与贵军相遇,实在是误打,误打!” “误打?好,我今天也误打你一下试试!” 狄泉蹭的一下就把腰间的紫电宝剑拔了出来,做出了一副要动手砍死龚端的样子。 “狄寨主不可!” 龚端当时就吓了一跳,许贯忠也上去阻拦狄泉,而那縻貹,长袍之下的肌肉都已经肉眼可见的绷紧了,马上就要动手。 “寨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 许贯忠虽然在那里劝说着狄泉,一脸焦急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狄泉就暴怒,演出暴怒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要求,或者提出王庆方面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要求。 然后,许贯忠再私下里面去约谈他们王庆使者,说个退而求其次的条件,然后做个老好人,假意帮他们劝说狄泉。 因为狄泉给他们的预期太高,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他们一定会渴望狄泉降低条件。 而许贯忠把条件降低,即便是降低,实际上也已经是一个不平等条约了,但是由于这个条件比起上一个条件实在是降低了不少,所以他们肯定是急于缔结盟约,即便这个盟约也很过分,但是也会答应,及时止损。 毕竟,现在是王庆来求狄泉,不是狄泉求他王庆。 “狄寨主请息怒,此事确实是误会啊!” 龚端眼看着许贯忠拦住了狄泉,赶紧解释了起来。 “误会,你告诉告诉我什么叫误会……” 狄泉话音未落,许贯忠这则是语重心长,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劝谏道,“寨主,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和为贵还是最好,就让在下与来使交谈一番如何?” “行!” 狄泉把谈判大权下放给了许贯忠,而龚端这边对于三番两次站在自己这边帮他们说话的许贯忠真是满眼感激,激动的对着许贯忠说,“不错不错,这位先生所言有理,敢问先生贵姓高名?” 许贯忠一脸谦逊之色,“岂敢岂敢,山野村夫难登大雅之堂,在下许贯忠。” “哎呀!” 龚端感叹一声,“原来是狄寨主麾下的第一智囊许先生,久闻大名!” “过誉了,还是说回此事,阁下说是误会,可是项飞兵马都是宋军盔甲旗号,我军可不是相同装束,莫非阁下淮西军马都认错人?不可能?” “这……” 许贯忠说的有理有据,龚端也反驳不了,只得说出赔偿的诚意,“许先生所言不错,但事情已然发生,于事无补,可我家楚王得知狄寨主要会盟会稽山与天下豪杰共襄义举,此乃大仁大义斗智斗勇,利国利民光耀古今之壮举,故此有意与狄寨主重修友好,并助狄寨主一臂之力,先前擅自动兵的将领,已经被我王罢黜,死伤将士,我家大王愿意赔偿!” 关于这件事情,纯属是当时滕家兄弟因为他们内部原因自作主张,想要祸水东引而自行攻打梁山军队的结果,说实话,并不是王庆的本意,也大大超出了王庆的预料。 所以这滕戣、滕戡败军回到了淮西之后,王庆因此是大为震怒,这两个人原本是虎威将军,王庆要把他们一撸到底,还是国舅爷段二给求的情,才免于处罚。 王庆也是自知理亏,也知道徐州没有打通之前还需要狄泉和他一起牵制项飞的队伍,于是这次让龚端来,也是带了诚意的。 龚端话音刚落,縻貹就招呼随从搬上来了二十口大箱子,这些箱子里头都是些些各色财物,一拿出来,整个大厅里面都是满满的珠光宝气。 狄泉扫了一眼,估算了一下价值,王庆是没少往外拿钱啊,这些财宝加在一起,十万两银子至少是有的。 这也是侧面印证了,这漕帮,真的是很有钱! “把这些破劳什子便可以随随便便买我梁山兄弟的性命吗?想要议和,叫你们王庆亲自来称臣纳贡!” 狄泉这句话却是惹恼了那里的縻貹,縻貹直接就操着他那瓮声瓮气的嗓音怒怼狄泉说道,“我家楚王岂能屈尊降贵?” “大胆,在我济州容不得你撒野!” 狄泉拍案大吼一声,但见两边廊下,左边闪出狄雷来,手挽两个芭斗大的铁锤,右边闪出“赛存孝”萧圣衣来,手握毕燕挝枕戈待旦,就等着狄泉一声令下就上去开打了。 縻貹也不是傻子,看看狄雷手中的两个铁锤,想着自己身上还没有什么武器在手,这要是打了起来根本是不占便宜的,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息怒,息怒!狄寨主,万事好商量!” 龚端心说打起来可就彻底把脸皮撕破了,连连挥手。 “哼!” 狄泉则是佯装愤怒,直接离开了。 “许先生,这……” 龚端见状,连忙跑到许贯忠的身边,想让他帮着自己这边多少说几句好话。 “唉,你们家楚王不知道我家狄寨主的脾气,狄寨主爱兵如子,你们拿财物赔礼道歉,不等于是拿钱买我梁山兄弟的命,我家狄寨主如何能不恼火?” “是我等失察了,可是……许先生,总要有个章程才好,我也好报上我家楚王啊!” 龚端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一块周朝的周玉塞给许贯忠,嘴里说着,“些许小物,不值一提,万望许先生看在两家友好,从中斡旋啊!” 按说许贯忠自然对于财物看不上眼,但是此时他扮演的角色需要拿着这“好处”,他便也没有推辞,而是小声地附耳和龚端交谈起来。 “我家狄寨主也只是在气头上,过后我自然会相劝,只是不知楚王诚意究竟如何?” “我家楚王说过,愿与狄寨主结秦晋之好,将妹妹嫁给狄寨主!” 龚端立刻说明了王庆的诚意。 “唉,只可惜狄寨主不好女色,这样,如今我两家若结盟好,我看则可共伐徐州如何?事成之后,不需你们赔款,但是这地方划分,可以详谈。” 一听许贯忠如此说,龚端立刻来了兴趣,因为一早王庆就说过他准备联合狄泉共同对付徐州的项家。 “拿下徐州之后,我军还要一地。” 许贯忠的这句话直接叫龚端懵了,“什么地方?” “合肥。” “合肥!” 龚端心说现在王庆的手上确实有合肥,但是合肥的战略重要性实在是太大了。 熙宁五年,淮南路分东西两路,后并又分,合肥属淮南西路庐州,为州治,属保信军节度,历史上的合肥那是北方遏制南方的咽喉要地,着名的张辽张文宇八百破十万就是发生在这个地方。 如果把合肥交给狄泉,无疑是给王庆北上的道路上直接挂了一把大锁,给锁的死死地。 “这……兹事体大,我需要先派人去问询我家楚王才能决断。” 龚端心说这个条件确实不太容易让王庆同意,但是眼下这情况,能不得罪狄泉和狄泉全面开战,还是不能和他们全面开战的好。 所以,他准备写信劝说王庆先那合肥换取安定,然后再找机会把合肥收回来。 毕竟即便是狄泉取了徐州,两家也得对半分,到时候狄泉与合肥的链接是鞭长莫及的,想要收回合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 第343章 谈联合以土换土,阻水路墨守成规 “这,合肥乃是要地,且狄寨主不和我主半分项家徐州,一直把土地要到合肥,岂不是欺人太甚?” 龚端说的没有错,因为在合肥和徐州之间还有淮北的大片区域也是归项家镇守的地方,这些地方包括寿州,毫州,庐州,由淮阳军镇守,这也是一片不小的地方。 狄泉要徐州全境还要这些地方,那不是有点贪心。 “不不不,我们要的并不多,而且是以土换土。” 许贯忠解释起来。 “什么?” 龚正实在是没有理解这许贯忠说的“以土换土”是个什么意思。 许贯忠立刻开始了解释,就是双方同时进攻,狄泉攻徐州,王庆攻淮阳军,事成之后狄泉得徐州彭城、丰沛一代和寿州,毫州,庐州,这样自然是对王庆不利的,作为交换,狄泉放弃下邳,承县、滕县三处作为交换,和王庆换地。 龚正听完了,眼睛就是一亮。 许贯忠的这个提议确实对于王庆的战略有利,因为王庆原本就想找机会向北方山东地区挺进,但是苦于徐州项家拦路,不得寸进尺。 如果这回按照半分徐蚌地区的战略来看,首先王庆获得的南部徐蚌地区领地属于原淮阳军,而且地理位置上这些地方还没有过淮河,也没能挺入山东地区,易攻难守。 但是按照许贯忠的说法,得到了下邳三地,则是直接和王庆的淮南军队直接接壤,而且地理位置上已经进入山东地区,过了淮河,就不存在易攻难守的问题了,上可以攻击沂州、密州,向西想要时刻切断狄泉与江淮南部所占州县的联系也很容易。 不得不说,对于时刻想要挺进山东的王庆来说,这个提议确实比较诱人。 当然,王庆的这个战略决策自然谈不上正确,他身处于南北分界的江淮各地,最要紧的不是向北方推进而是向南方江南地区开拓,打出一片根据地出来。 江南是鱼米之乡,他若是抢在方腊之前打下了江南,年积蓄之后才能有力量北伐。 因为自北往南打是自古以来都很困难的,只凭借江淮之力,他是没办法成功打出去的。 但是,王庆对江南的进取心并不是很强,他比较短视,他没有想到江南地区的发展潜力,而是只看见了眼下的江南地区由于花石纲暴政而变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民力已经枯竭了。 他认为江南短期内无法恢复元气,所以占领了也没用,实则恰恰相反,这时候才是进取江南地区的大好时机,因为江南的军队也因为花石纲暴政,也已经乱了。 他的短视,最后只可能是便宜了方腊那小子。 “许先生既然如此,我叫人快马报于我家大王,早定盟约如何?” 许贯忠一听见这龚端如此说话,心中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王庆那边,估计也不会反对。 狄泉和许贯忠为什么要合肥?当然是因为合肥进可攻退可守,遏制淮河,对于王庆确实有扼住其咽喉之效果。 王庆以为换地之后他们的势力进入了山东就可以不受合肥和淮水的牵制,这是大错特错的,狄泉就是要用一个合肥最终打垮他王庆。 合肥的战略重要性有多么强呢,可以举一个例子,想当初建国前,安徽的省会可是安庆,但是在大军渡江后伟人他老人家则是钦定,把安徽省会移到合肥,而当时的合肥只是一个普通县城。 他老人家熟读古今史料,知道合肥是江南丘陵拓展到江北的余脉,到黄淮大平原之间的结合部,乃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江南政权如果能克服丘陵的障碍,一旦突破合肥,眼前就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可以直接前出至淮河南岸。 而江北的政权只要占据了合肥,那是进可攻退可守,不惧南方任何军队。 许贯忠把情况告知狄泉之后,狄泉心说把王庆安定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有三。 其一,前往会稽山大禹陵会盟天下豪杰,怎么去,都带着谁一起去,带多少人,值得商榷。 其二,攻徐州,打通通往两淮的要道,连接淮南地区,打通前往江南之路。 其三,如今京东西两路,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在狄泉手里,分别是濮州、齐州、应天府、青州、莱州、密州、沂州。 应天府就是日后的南京,这里属于宋朝一等一的重镇,历史上多次有人在这里建都,并不好打,必须放在最后再去动。 濮州、齐州这两个地方一不兵多,二不将广,狄泉随时就可以吃掉,青州和莱州接壤,受慕容彦达控制严重,也是宋江等人现在的根据地和老巢,不太好对付。 至于密州和沂州,密州这地方当年苏东坡还在此地做过官,民风尚武,但是前年开始一直在遭旱灾,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野,狄泉可以用粮食诱降。 而沂州是个穷地方,世家大族有钱,平民百姓遭罪,阶级矛盾严重,也是可以智取的地方。 狄泉准备兵分两路,先派遣一员上将统兵前去攻打沂州与密州,自己则亲自率军取徐州,打下徐州之后,便可立即南下。 但是独自领军去攻打两个州府,让谁去呢?许贯忠现在没功夫,太多事情他需要处理,郭锦则是需要防守青州和莱州防止宋江从中作梗。 狄泉心中的第一人选无疑是自己的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毕竟他战场上所向披靡,对付这两块地方还是手到擒来的。 只可惜这位天下第一现在还不是梁山泊的正式成员,现在他和“浪子”燕青燕小乙属于无家可归只得留在梁山上的客人,还接了周侗门内掌门人的位置,狄泉现在可是请不动这尊大神,之前去请他杀史文恭,他是为了给周侗报仇才去的,看的是周侗的面子。 这样一看,唯一能够胜任的,只有“大刀”关胜了。 关胜作为原着里的梁山泊五虎上将之首,那是真正的统兵大将,出场时围魏救赵把梁山打得措手不及,足见其能力。 故而,狄泉准备叫关胜代领一万兵马,带着“美髯公”朱仝与“病尉迟”孙立,“铁棒”栾廷玉,直接取密州、沂州。 而狄泉则是要去啃另一块硬骨头,那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和徐州兵马都监镇守的徐州。 虽然之前项飞被狄泉打败,但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更何况他那兄弟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更不简单,狄泉攻打徐州,怕是他一定会回军来救徐州。 所以狄泉准备带精兵两万,猛将多员前去攻打徐州,留下许贯忠和呼延启鹏,自己带着表弟“赛存孝”萧圣衣还有狄雷,再加上之前一直在梁山上闲置已久的“屠龙手”孙安,还有“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去打徐州。 古时候的徐州属于是四战之地,面积要比后世现在的徐州辖区要大多了,项元镇镇守彭城,项飞坐镇徐州下邳,互为犄角之势,这两个地方是徐州地面上的大城,易守难攻,强攻;攻城不易,守城容易,对于狄泉来说是一场硬仗。 虽然狄泉可以仿照建安三年曹操征吕布的旧事,当时吕布退守下邳城,曹操攻之不下欲退军,荀攸、郭嘉劝曹操急攻吕布,曹操听其计,于是引沂河、泗河之水灌城,下邳城溃,生擒吕布,狄泉也可以用水计破下邳,但是他考虑到百姓的死活,这个方法他是不会用的。 狄泉准备先拔掉这两个大城附近的县城,使其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然后再想办法拔掉这两个大城。 而狄泉进军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滕县。 狄泉进军滕县有水旱两路,一个是过水路走独山湖,一个是翻峄山走旱路。 翻山越岭毕竟耗费时间,所以狄泉准备走水路过独山湖,快速袭击滕县然后水路走微山湖去攻打丰沛二县城,把汉高祖刘邦的老家,也是狄泉上辈子的老家拿下来。 由于路上水路较多,所以狄泉又额外携带了阮小七一个水军头领出征,这位“活阎罗”得知自己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直拍巴掌,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了。 狄泉率领大军水路前往独山湖,就在将要到达湖东岸,上岸进攻滕县之前,却有一支人马拦截狄泉。 狄泉发现,在前方的湖面上,不知道被什么布置了一种陷阱。 这种陷阱就像是古代的水雷一般,是一个个装满了“火油”的木桶,一旦遭遇明火,哪怕是不爆炸,也可以给这湖面上全部铺满火焰,来一场“火烧赤壁”。 而且,这些“水雷”数量巨大,被人用绳索控制在了前方的水域里面,足有几十个。 狄泉明白,既然能有这种东西出现,那就说明肯定是有人想要拦截住他的部队,而且肯定就有人埋伏在暗处,用火箭一类的东西在那里埋伏着呢。 “寨主,我带着兄弟们凫水过去割断绳索如何?” “活阎罗”阮小七不知道这些火油的厉害,不愿意被这些东西挡住了去路。 “不可!” 狄泉知道,这些火油就是漂在水上也能燃烧,这么大的分量,在湖面上都能引起大型爆炸了,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滕县不过是个小州县,狄泉实在是不明白,当地哪里来的如此厉害的反抗力量!居然懂得水战用火油! “立刻用小船给我做成一道隔离带,拦住这些木桶,全军立即后撤!” 狄泉立刻部署防御措施,现在正是顺风顺水,一旦这些东西被引燃之后随水流而动,狄泉的这些战船只怕全部不保。 就在此刻,在湖边芦苇荡之中,突然驶出了一艘小船,小船后面不见船桨,却能够自动行驶,船头端坐一人,头戴斗笠,身披绿蓑衣,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大的年纪,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面容如何。 “怪了,这船自己会走?” “活阎罗”阮小七半辈子水上打鱼,现在无风起浪,这小船也没有船帆,它究竟是怎么动的? “不得造次,此人只怕不是等闲之辈!” 狄泉叫手下军士不得轻举妄动,高声在湖上大喊一声,“来者何人?” 而那穿着蓑衣的人则是站起身来,可见其有大概七尺左右身高,在自己的绿蓑衣下是一身黑衣,依旧是看不清楚面容。 但是,这人张口却声音洪亮,听得出岁数不小了。 “梁山泊狄寨主,在下第四十二代墨家钜子狐光,有礼了!” “什么?墨家钜子!” 狄泉心里面“咯噔”一下,掀起了一场八级地震。 墨家,狄泉自然知道,诸子百家之一,春秋战国时期的显学! 墨家是一个纪律严密的团体,其首领称“钜子”,其成员到各国为官必须推行墨家主张,所得俸禄亦须向团体奉献,墨家关注现世战乱,拥有自己的武力集团,而历代的“钜子”也无疑是全天下墨徒的领袖。 在战国之时,墨学与儒学并称显学。可惜从秦统一六国以后到清朝的两千年里,墨学进入最低潮的时期,基本上是处于停滞阶段,治墨者屈指可数,尤其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墨家不断遭到打压,并逐渐失去了存身的现实基础,墨家思想在中国逐渐灭绝;直到清末民初,学者们才从故纸堆中重新挖出墨家,并发现其进步性。 狄泉本以为墨家已经消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没想到,他们居然仍然存在! 但与此同时狄泉也很焦虑,因为他知道墨家是具有自己的组织和武力的,而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拦截住了自己,其意欲何为? 很有可能,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祸乱天下的军阀,而来抵抗自己,毕竟墨家的核心思想就是一个和平,讲究“兼爱非攻”。 倘若狄泉和墨家的关系闹僵了,那可就麻烦了,毕竟狄泉不知道这天下间究竟还有多少的墨徒。 第344章 治水患墨家再出世,求依存钜子盟狄泉 想当初,墨家在战国时期那是有自己的武装的,机关术独步天下,守城战无往不利,着名的墨家创始人墨翟与公输班以机关术推演大战解楚宋之战就是最好的例子,“墨守成规”就是这样来的。 虽然墨子死后,墨家分为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三个学派,其弟子根据墨子生平事迹的史料,收集其语录,完成了《墨子》一书传世,墨家势力逐渐衰微,但是若墨家能够自战国传承至今,其底蕴已经是极其丰厚了。 更何况,秦汉后期墨家分化成二支﹕一支注重认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是谓“墨家后学”,另一支则转化为秦汉社会的游侠,墨徒一个个都是赴汤蹈火、死不旋踵的人,惹了他们,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天涯海角追杀你。 而且在科学技术方面,墨家在战国时期就研究了几何学,力学,墨子祖师爷研究了小孔成像原理,还第一个提出机械设计三大定律,以规范机械师的设计标准。这三大定律在《墨子》中称“三表”,在墨子的着作中,对杠杆、斜面、滑车等于民有利的机械原理大书特书。 墨家的机关术当时可谓是独步天下,而他们如何并没有消亡,可想而知,他们如果继续研究发展机关术,到了宋朝已经千年左右了,他们手里的墨家机关术能够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程度,狄泉真不敢随便设想。 “敢问狐光钜子,我梁山泊与墨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阻我军去路?在下对墨家祖师爷墨翟也是无比崇敬,引为圣人,不知阁下此举有何深意。” 狄泉是奔着先礼后兵的态度,墨家的人在历史上给人留下的印象只有一个,轴的很。 要是他们真的不退去,狄泉也免不了要一战。 “狄寨主也知晓我墨家?” 虽然狄泉看不见狐光的面容,但是听着他的声音,似乎里头略带着点诧异和激动。 “如何不知?先秦诸子百家之中,墨家最不同于其他,墨子老人家一生提倡尚贤,尚同,兼爱,非攻,节用,节葬,天志,明鬼,非乐,非命十大主张,当时法家代表韩非子称儒家和墨家为世之显学,只可惜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来,墨学衰微,多少年了,如今能再见墨家传人,当真大慰平生!” 狄泉上辈子知道墨家,还是小时候看动画片看来的,之后也对墨家进行了相当细致的了解,真正的明白了,墨家,真是当时百家争鸣之中最为与众不同的一家。 “我墨家隐世千年,未曾想,狄寨主居然还记得我们,狄寨主,可叫我近前答话吗?” 狐光询问道。 “请钜子上船!” 狄泉刚想让手下人去帮助狐光,没想到人家狐光一飞身跃出一丈来长,稳稳的落在船头了。 狄泉身后的狄雷和萧圣衣张大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对视一眼,满脸的惊愕之色。 这在水上船舶之间还有如此轻灵的身手,这身法可不简单。 此时那狐光就站在狄泉的身前,狄泉终于看到了狐光的“庐山真面目”,一个年级至少和周侗差不多的老人,古铜色的皮肤,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容,想必是久居于天地辽阔的大漠西北之处,皮肤也如那里粗糙的雅丹地貌一般。 “今日我拦住狄寨主去处,实在是墨家有一不情之请,想请狄寨主相助。” 狐光双手抱拳,狄泉则是先将狐光请到了船舱之中说话,墨家已经隐世千年,如今突然出现,只怕有着旁人难以预料的理由,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来人,上茶!” 狄泉对狐光还是比较礼貌的,毕竟他到现在为止,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攻击性,而且他毕竟是天下墨徒的首领,那都不是江湖上门派掌门人的犯愁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堪称宗教领袖的人物,虽然墨家并不是宗教。 “敢问先前钜子所说之事是……” 狄泉小心的询问道。 “狄寨主,你可知晓这千年来,墨家弟子身在何方吗?” 狐光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狄泉的问题,而是反问了狄泉一句。 “这……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 “千年以来,我们墨家一直在隐世,大禹厅颠沛流离,从中原迁到了西域。” 所谓“大禹厅”狄泉倒是听人说起过,这个东西是一座建筑,也就是千年前传说中的墨家“总坛”所在。 但是随着诸子百家和战国各国对于墨家的排斥,后来秦始皇一统六国,原本的大禹厅就毁了,后来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墨家就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但是,实际上,墨家弟子远赴西域绝域,而原本的大禹厅则是在他们的科技发展之下变成了一座可移动建筑,随时可以拆卸组装起来的榫桙结构建筑。 按照狐光对狄泉的所说,他们的“总坛”之所以是叫做“大禹厅”,就是为了纪念大禹治水的功绩,同时提醒墨家弟子,要谨记舍己为人的精神。 “想当年我神州大地在上古时期,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塌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滔天,尧帝还在世时,中原地带洪水泛滥,无边无际,淹没了庄稼,淹没了山陵,房屋,人民流离失所,很多人只得背井离乡,水患给人民带来了无边的灾难,而大禹治水,废寝忘食,划定九州,改堵为疏,三过家门而不入,公而忘私,方才平定水患,我墨家弟子素来敬仰,而今我等也听到了狄寨主的檄文,得知皇帝要乱黄河。” “自古以来,黄河乱,天下则大乱,倘若黄河泛滥不受控制,则下游各地皆为水深火热之中,受害者为亿兆黎民,不亚于共工大水啊!” 狐光说道此处,也是神情激愤,抬头怒吼,“我墨家祖师有云,墨家弟子兼爱天下,爱众生,赴汤火,蹈利刃,捐躯赴难,死不旋踵,如今天下即将产生滔天水患,危急天下,我等墨家子弟岂能熟视无睹?” “千年以来,我墨家虽然归隐,但也潜心研究先祖机关术与农学、水利等各学派,千年以来,已然大成,如今狄寨主招募天下豪杰共赴危难,我今愿率领墨家十万弟子前来,襄助狄寨主治理黄河,免去水患之灾。” “天啊!” 狄泉直接惊讶的站起身来,他没想到墨家弟子居然能有十万之众,更没有想到墨家弟子居然在这千年之中一直在研究科技! 更没有想到,墨家钜子居然能够找到自己,听自己号令。 “墨家的济世救民之心,在下深为感佩,但是……我狄永华有一点不明,为何钜子要投奔于我呢?” 狄泉心说墨家弟子十万之众,再加上他们独步古今的机关术还有他们的各种技术,实力相比梁山绝对不弱,自成势力都可以,为什么要来找狄泉呢? “狄寨主,我们隐世千年,不是自愿归隐,历朝历代都不容于我墨家存世,如今我墨家再度出世,也希望日后能不必隐藏于绝域之中,可赵宋绝不可能容我,但在我看来,狄寨主能容下我墨家,只要日后狄寨主能够叫我墨家重新现世,我们愿意相助狄寨主一臂之力。” 狄泉也是听明白了,墨家准备再度出世了,但是墨家的思想自古以来都被统治者所排斥,所以他们必然不可能被官府所允许。 在他们看来,自己是可以允许他们存在的,所以他们才会前来投桃报李。 狄泉对于墨家非常了解,自古以来,墨者多来自社会下层,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教育目的,“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尤重艰苦实践,“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古代的他们“以裘褐为衣,以跂蹻(草鞋)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生活清苦。墨者可以“赴汤蹈刃,死不旋踵”,意思是说至死也不后转脚跟后退。 墨者中从事谈辩者,称“墨辩”;从事武侠者,称“墨侠”。 墨者必须服从巨子的领导,其纪律严明,相传“墨者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例如钜子腹朜的儿子杀了人﹐虽得到秦惠王的宽恕﹐但仍坚持“杀人者死”的“墨者之法”。 按墨家的规定﹐被派往各国做官的墨者,必须推行墨家的政治主张;行不通时宁可辞职。另外﹐做官的墨者要向团体捐献俸禄﹐做到“有财相分”。当首领的要以身作则。 如果按照现在的观点看,墨家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学派,而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军事组织,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和武装力量。 墨家当时的军事力量有多强呢?历史上墨子曾阻止鲁阳文君攻打郑国,说服鲁班而止楚攻宋,墨子精通手工技艺,可与当时的巧匠公输班相比。墨子擅长防守城池,在止楚攻宋时与公输般进行的攻防演练中,已充分地体现了他在这方面的才能和造诣。 传说中,他曾花费了三年的时间,精心研制出一种能够飞行的木鸟,成为中国古代风筝的创始人。 他又是一个制造车辆的能手,可以在不到一日的时间内造出载重三十石的车子。他所造的车子运行迅速又省力,且经久耐用,为当时的人们所赞赏。 墨子几乎谙熟了当时各种兵器、机械和工程建筑的制造技术,并有不少创造。在《墨子》一书中的《备城门》《备水》《备穴》《备蛾》《迎敌祠》《杂守》等篇中,他详细地介绍和阐述了城门的悬门结构,城门和城内外各种防御设施的构造,弩、桔槔和各种攻守器械的制造工艺,以及水道和地道的构筑技术,而他手下的弟子里面,至少有着几百人掌握了和他同样的技术手段,周游列国,扶持正义。 任何一个封建王朝,能够允许这样的组织存在吗? 狄泉也在思考,有着墨家的相助,自己的实力绝对能够几何倍数的增长。 但是,墨家的思想毕竟不同于正常学派,会不会成为日后的隐患,狄泉真的是说不好。 “墨家讲究兼爱非攻,可如今我与朝廷和四方异族势不两立,必然争战不休,墨家支持我,岂不违背祖师墨子大义?” 狄泉则是直接反问了狐光。 “此言差矣,我墨家千年以来,也并非止步不前,千人的思想,我们也都进行了思考,兼爱非攻依旧是墨家宗旨,但是,天下间总有些人,你不杀了他们,这天下终究要大乱,天下人都不可能过上太平日子,所谓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是永远要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这一点我们如今也是明白的。” “正如狄寨主你之所言,如今的赵宋朝廷,不顾流民百姓死活 居然敢在黄河上做文章,妄图用黄河粉饰太平,这样的朝廷,已经是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辈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化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而你狄寨主则不然,我们虽然远在西域,但也知道你是爱护百姓之人,山东百姓有言,梁山泊,狄永华,自起事,为民伐,所过处秋毫无犯,下辖地丰衣足食,足见你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仁义君子。” 狐光知道,在千年之中,不是没有过曾经建立过丰功伟业的帝王,而墨家也不是不能在那些时间内现世,而此时此刻,他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在眼前这个人的带领之下,也许墨家才能真正的再度回到这世上。 “承蒙钜子的错爱,既然墨家十万弟子对我狄永华有信心,日后我必然不会负了天下百姓,但我也有一事想问,墨家如今的机关术,究竟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 第345章 千年隐精益求精,机关术日新月异 “当初的大型机关术,我墨家至今仍有传承,但是近三百年内我墨家发明出了哪怕是昔日公输班也无法匹敌的攻击机关术,其威力无可比拟!” 狐光说到这里的时候,堪称是“神采奕奕”,毕竟想当初墨子和公输班这两个老对手对阵的时候,公输班的机关术都是善于进攻的,而墨子的机关术全是防守之用,非常坚固,但是缺乏进攻能力。 而今看他的这个表情,他们手里所掌握的这种极为强大的机关术应该是威力无可比拟,远超当年的公输班,所以多少有些后来居上的骄傲。 “哦?可否展示一二?” 狄泉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墨家机关术,别说是他没见识过,就算是后世的科学家和历史学家也没人亲眼目睹过墨家机关术的真正样子,因为在后世,墨家机关术完全失传,哪怕是墨家巨着《墨子》都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残缺不全了。 狐光见狄泉满眼期待的样子,从左手的袖子里面“刷”的甩出一个东西来。 这个长筒形状的东西,狄泉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一个简易版的手发火铳吗? 尽管这种火铳和明清时期的那种手枪类火铳相比,比较简陋,但是已经初具雏形。 准确来说,这是一把本不应该在这个时代现世的火绳枪。 哪怕是火铳,本都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因为历史上原本是在依据南宋火枪尤其是突火枪的发射原理,在宋末元初才制成了第一支火铳。 而火绳枪的出现就更加的晚了,这种半机械类型的火绳枪,历史上大约在1450年左右,才被欧洲火器研究者发明出来,将其改进为半机械式的点火装置。 而在明朝嘉靖元年,明军在广东新会西草湾之战中,从缴获的两艘葡萄牙舰船中得到西洋火绳枪,这才是中华大地上第一次见到火绳枪的身影。 现在,居然早了近四百年就出现了基本具备后世火绳枪特点的这一支火枪! 相比后世的火绳枪,这把并没有那么精细,枪身上部开一个凹槽,另一端是简易的扳机,并有一个类似铁夹子的结构夹住被易燃物浸泡过能缓慢燃烧的火绳,而引火用的是打火石摩擦火花。 看着这支火绳枪的长短,威力应该不会很大,但是近距离攻击无甲者,狄泉看来也可以破胸透腹。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墨家居然在今时今日已经制造出了火器的雏形,不能说是雏形,而是他们已经摸到了火器的真谛。 就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两百年,他们就能让火器发展到明朝的火器水平。 “此物乃是我墨家五百年间的一大机关术创举,狄寨主请看,此物以火药为引,发射钢铁圆弹,长度虽短,威力可破金石,请看。” 但见狐光扣动那个略显的臃肿的扳机,那短火铳便发出了“咔嚓”的一声,打火石擦出火花,点燃引信,也就两秒钟的功夫,那火铳“嘭”的一声,喷烟冒火,打出一颗弹丸,直接把船舱的墙壁打透出来一个窟窿,顿时,一束光亮就从那个孔洞所透出。 这一声响和这火铳的威力瞬间把萧圣衣和狄雷吓了一跳,毕竟这玩意确实够威力,要是近距离朝狄泉开一枪那还得了吗? 于是,狄雷双锤一横,萧圣衣毕燕挝一甩,两人直接挡在了狄泉身前。 狐光似乎对他们的举动早在了意料之中,呵呵呵笑了起来。 “二位好汉,莫要害怕,此物打一次就要装填一次火药,我也绝不会伤到狄寨主的。” 狐光此时还没有意识到狄泉这边几人面色上的微弱变化,直接把这支短火铳递给了狄泉,“狄寨主,此物名叫随心火,就赠予狄寨主如何?” 狄雷则是口无遮拦的说道,“你这个小火铳看着也不怎么厉害,不如凌振的那些玩意。” “什么?什么意思?” 狐光听闻,当时就炸了,毕竟这些火器可是他们墨家研究了五百多年才做出来的高级武器,岂能容得他人随便诋毁呢? “钜子不必动怒,这支短火铳确实精巧,不过并非独步天下,我梁山上也有一位能工巧匠,也能制造火器,他绰号‘轰天雷’凌振,也在我梁山上造出了一批火铳和火炮。” 狄泉一边说,一般让人拿来了一支三眼铳给狐光看上一看。 和狄泉对火炮和火铳相比,狐光的这支火铳就显得弱势得多了。 但是,狄泉明白,要不是自己是后世穿越过来的,指点了“轰天雷”凌振对火器进行了跨时代的改进,只怕是他的火器未必能过优胜过墨家的火器。 我而墨家隐世千年,自己研究开发火器火药,这可都是他们每一代墨家弟子积淀下来的研究结晶,堪称筚路蓝缕,而且能够研究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堪称跨时代了! “什么?” 狐光根本不敢相信,这天下出了他们墨家,居然还能有人做出火铳来,可是三眼铳就在眼前,他也是个拥有巅峰技术的工匠,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三眼铳是什么原理。 “天啊,没想到前年隐世,我们墨家居然是坐井观天……” 狐光的世界观瞬间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毕竟他原本以为凭借着墨家发明出了这些火器,日后绝对能够名留青史,但是狄泉居然也造出来了,他们这火器不再是独步天下的武器了。 “钜子不必气馁,狄泉所造之火器,不过是火炮与此火铳,想来墨家隐世千年,何等底蕴,所掌握的机关术不止于此?” 狄泉站起身来拍了拍老头的肩膀,一来是安慰一下,要不然狄泉还真的怕他一下子承受不住,再晕过去了。 二来,狄泉则是心中暗想,墨家既然能够把这个火铳给弄出来,那么就一定是有相应的发明创造,不可能这五百年来就弄出来这一点水花。 狄泉到底是要看看,这墨家到底在暗地里面发明出来了多少能掀起这个时代波澜的东西。 “对,没错!没错!” 狐光眼珠子都红了,他现在急于证明,墨家这一千多年以来的研究成果和各种发明创造,不是剽窃,更不是旁人可以企及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掏出来了一卷羊皮卷,然后用力把桌案上面的什么酒水水果都给划拉到地上去,腾出空间铺了上去。 好一个“桌面清理大师”! “来,狄寨主请看,这也是我们墨家的机关术,我们叫它碎星车。” 狄泉看了一下那张羊皮纸上画出来的东西,看着那详细的剖析设计图,以及其上各种解析文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历史上闻名遐迩是“回回炮”吗? 历史上,十三世纪,在中国历史上发生了长达六年之久的宋元襄樊之战。在这次着名的战争中,元军使用“回回炮”先后攻打樊城、襄阳城,“回回炮”威名名震天下,更是在蒙古西征之中成为了攻无不克的利器。 “回回炮”,虽然带着一个“炮”字,但是实际上它并不是火炮。 这种武器是当时一种较为先进的“发石机”,发射的是巨石,而不是“火炮”,发射的也不是碎铜、破铁、沙石之类的东西,更不是发射的可以爆炸的炮弹。 据说这历史上的“回回炮”主要制作者是阿老瓦丁和亦思马因。 因为这两个发明了回回炮的人都是西域回回人(伊斯兰教徒),因此炮名叫西域炮、回回炮,后来又因首先在攻打襄阳、樊城时使用,又名襄阳炮。 由于它的发射威力大,所以,在战斗中可谓是无往不利,在冷兵器时代威力甚至能够超越火器的存在。 难不成,回回炮原来是墨家发明出来的? “这碎星车威力最大,即便是火炮也不能比拟,随着体积增大,这碎星车射程可达十四五里地,除了石弹,我们还可以用其发射轰天雷炸开城墙。” 狐光又指了指旁边的弹药示意图,确实画着实心的石头蛋还有一种满是尖刺,上面有粗大引信,一种类似炸弹的弹丸。 狄泉一看就知道了,墨家这是把土造地雷做出来了,用回回炮投掷土造地雷,炸塌城墙,其威力自然要比大炮更大! 狄泉看了看这羊皮纸上的比例示意图,这回回炮能够发射一百五十公斤的石弹,体积大概能达到五六米高,真的是这个时代难得的攻坚重武器! 而旁边还画着许多的器械,还有一种连弩车,这种连弩车和现世的都不太一样,是一种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的大弩箭六十支,小弩箭无数的大型机械装置,需十个人驾驶,最为巧妙的是长为十尺的弩箭的箭尾用绳子系住,射出后能用辘轳迅速卷起收回,而且这种弩箭所使用的箭矢有点相似明代的一窝蜂,属于火箭,狄泉都不敢想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火力概念。 只不过这种武器的装填麻烦了一些,但是架不住人家一次性发射的箭矢很多啊! 另外的则是“转射机”,这种转射机也是一种置于城墙上的大型发射机,机长六尺,由两人操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而图上画着的这种转射机发射的则是一种“毒气弹”。 虽然生化武器的成型一般都是认为在一战之后,但是生化武器的使用早在战国时期就有记录,人们使用毒气来攻击城墙和要塞上的敌人,攻击者通常焚烧鼠尾草和芥菜籽,使其烟雾散发到敌人的阵地里。 包括梁山经常使用的金汁,这也是经常使用的一种生化武器。 在宋朝时,俊秀就已经懂得使用纸片包裹着硫磺和石灰点燃后会产生很大的威力,这种炸弹在1161年第一次被用于海战,点燃后投入水中会产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并散发着有毒气体。 当时的毒气弹构成也比较单一,主要由虎杖、巴豆油、皂荚树(用于产生烟雾)、硫化物、氧化砷、乌头、桐油等组成,其所具有的毒性并不大。 不过按照这张图纸上的记载,似乎墨家用的这种毒气的浓度更高,而且还威力更大,似乎来源于某种古代人能够掌握的化学反应,还可以配合藉车使用,这玩意,外部包铁,一部分埋在地下,是能够投射炭火的机器,由多人操纵用来防备敌方的攻城队,也可以攻城使用。 有一些设备狄泉可以在它们的身上看见这么多年来墨家改进的影子,但是最让狄泉意外的,还是“墨鸢”。 这种武器,似乎与明朝的“神火鸦”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 “神火鸦”是明朝军队所装备的火器。由火箭的反作用力向前推动,下绑两个火箭。 明代史书上记载的军用火箭“神火飞鸦”外型如乌鸦,用细竹或芦苇编成,内部填充火药,鸦身两侧各装两支“起火”,“起火”的药筒底部和鸦身内的火药用药线相连。 作战时,用“起火”的推力将飞鸦射至100丈开外,飞鸦落地时内部装的火药被点燃爆炸,这玩意爆炸时的飞鸦宛如今日的火箭弹。 而墨家的这东西叫做“墨鸢”,通体漆黑,说是用来纪念想当年墨子制造出会飞的木鸢所制造出来的。 这东西内里有的装着火药,用来爆炸,有的是装着火油用来引火,还有装毒药用来污染水源的,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是现在唯一在墨家机关术里面见到的长程远距离的飞行类火器。 狄泉看图看得是头皮发麻,这些东西确实他在后世很多都见过,脑子里面也都有印象,但是他并不知道制造原理。 但是,如果墨家的能工巧匠来把他脑子里面的想法付诸实践了呢? 他们加上那个“轰天雷”凌振,就等于一场可以颠覆这个时代的工业革命啊! 第346章 忠良后塞道埋伏,墨家人消火弄水 “好好好,墨家机关术果然不同凡响,狄永华我是心服口服,不过眼下进攻这滕县,墨家可有办法拿下?” 狄泉已经是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墨家的实力,他们的机关术武可攻守,文可以实现基建平推流,这样的大好助力,狄泉真是没地方去找去。 现在,狄泉倒是要看看,这墨家攻城能够做到一个什么地步。 狐光站起身来,“实不相瞒,我等出现在此,也是不希望狄寨主在此地过多杀戮,此地乃是我祖师爷的家乡,我们到此地来,也是为了让此地免于战乱。” 狄泉这才想起来,墨子的家乡在后世的学术界里面确实是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墨子是滕国人,一种说法说他是宋国人。 而滕县不就是滕国的故地吗。 “那你们有什么兵不血刃拿下滕县的办法?” 狄泉问道。 “滕县县城并不深厚,这一次我们带来了五辆碎星车,可以不听攻击城墙,只需将其中一面城墙毁坏,便可以做到敲山震虎,叫城内的人惧怕,外出请降。” 狐光说的是胸有成竹。 狄泉不由得笑了,“我还以为墨家还有什么怀柔的手段,没想到如此简单粗暴啊!” “有时做事,直来直去,最为稳妥有效。” “好,且看这碎星车的威力。” 狄泉如今和墨家达成了合作,狐光指挥着隐藏在这芦苇荡里面的墨家弟子直接把那些漂浮的水雷全部给收了起来,打开水路通行。 按照狄泉看来,墨家这也确实厉害,在狄泉看来,这些墨家弟子简直是堪称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合作分工整齐迅速,就是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们的战斗力而已。 滕县的首府在滕阳州,这座城池在历史上因为洪水被摧毁过了好几次,所以是修一次毁掉一次,到现在为止,至少重建了六七次。 现在的城墙都是在旧城的基础上搞出来的,连砖色都不一样,看着就知道防御能力并不好。 而在滕阳县之下,先一步到达的则是五千名墨家弟子,他们以极其迅速的手段包围了城池,然后用壕沟阻隔了城内与外界的连接。 那些“碎星车”也都被集中在了滕阳的正门,而滕阳城上,知州范大统已经是吓得面如土色,抖似筛糠。 虽然他只是一个文官,但是投石车他还是认识的,眼看着那些“碎星车”都快赶上城墙高了,他都难以想象这东西要是打在城墙上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他作为一个知州,平日里虽然没有什么突出政绩,但也不是个贪婪的官员,也是爱护子民的官员,此时虽然作为朝廷官员他应该率军抵抗,但是在这强大的实力对比之下,他实在是没胆子抵抗。 他这边的武官之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兵油子,团练使陈才,这老小子是花钱买来的官,混了几十年了,根本不怎么会打仗。 “里面的官员听着,梁山大军到此,本无意害民,但你等若是负隅顽抗,矢石之下,绝不留情,若是开城投降,梁山泊优待俘虏!” 狄泉亲自拿着墨家制造的一个酷似金属喇叭的简易扩音器对着城墙上的人就是一顿劝降。 而墨家那边也给官军展示了一下碎星车的威力,但见一颗石弹被一辆碎星车发出,直奔城墙的西南角无人站立之处。 但见一声巨响,整个城墙的西南角就被打磨光滑的石弹直接给打得面目全非,轰然一声就垮塌掉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砖头像是下雨一般落了一地! 范大统和陈才的眼睛瞪的都快跌出眼眶之中了,真是吓得不轻。 就这投石器的威力,再来上几颗,滕阳的城墙怕是直接就塌了! 打?打个屁啊! 这两人还算是极其识时务的,直接开城投降,亲自出去迎接了狄泉的兵马入城。 针对他们这种识时务的情况,狄泉还是很满意的,叫范大统暂时还充当知州,派遣梁山兵马驻守,紧接着就马不停蹄的直奔沛县和丰县两地了。 狄泉上辈子就是在沛县吃着狗肉长大的娃娃,此时顺水而来,颇有近乡情怯之感。 他作为一个沛县人,深知沛县水脉纵横,是滨湖之城,境内河网密布,有九条骨干河流,属淮河流域泗水水系中的南四湖水系。因受地形制约,河流多自西南流向东北入湖,构成河网。 而沛县地势西南高东北低,为典型的冲积平原形。沛县境内无山,全部为冲积平原,如果要拿下沛县,不宜在外野战,而是应该围城攻城,直接拿下城池,因为在野外实在是不适合大兵团展开。 而丰县历史悠久,有“先有徐州后有轩,唯有丰县不记年”一说。是汉高祖刘邦家乡、又是天师张道陵家乡,有“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天师故里”的美誉,相对来说地势水网上没有太大的优势,相对好打一些。 站在船头,狄泉不由得有感而发在那里大声的朗诵出了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 但是刚一开口,却唱成了前世看的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大风吹》。 “大风吹 吹四方 我孤独在中央 大风吹 吹四方 来去我敢担当……” “在世无声无息一趟 不如轰轰烈烈一场……” “大风吹 云飞扬 谁知我心所向 谁知我心所向 谁知我心所向!” 狐光就在一旁看着狄泉的状态,也是备受感染,“狄寨主高歌一曲,感人至深啊。” “天上地下,东南西北,又有几人能知我心?钜子,我此生不为其他,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狄寨主有悲天悯人之心,济世救人之怀,证明我们没有看错!” 狐光说到了此处,流露出来的也是几分欣慰的神色。 “哈哈,钜子过誉了,千百年来,有如此心思的人,可并不止在下一个。” “可是我们墨家,一千年来,只等到了你啊!” 狐光说这句话的时候,和狄泉四目相对,狄泉能够看得出,也能听得出他眼神里的无奈和话语里的凄凉。 是啊,他们已经等了一千年了…… 千年的等待,墨家在半消亡之中,始终在心忧天下。 虽然狐光并没有告诉狄泉这一千年来墨家都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狄泉知道,墨家传承的一定不容易。 “兄长,沛县与丰县都是武宁军统制,我当初听说过武宁军都统制是个良将,不好对付。” “赛存孝”萧圣衣在从云蒙山水帘洞下山之后在江湖里是切实的游荡了一段时间的,对于江湖里的一些事情,也都比较清楚。 “可知晓他姓甚名谁,擅长什么战术?” “此人据说乃是张睢阳之后,名叫张弃病。” “张睢阳之后?是忠良后人,我梁山势在必得啊!” 狄泉知道,这“张睢阳”是谁?不就是张巡吗? 想当初安庆绪派部将尹子琦率军十三万南侵江淮屏障睢阳,张巡与许远等数千人,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死守睢阳,前后交战四百馀次,使叛军损失惨重,有效阻遏了叛军南犯之势,遮蔽江淮地区,保障了唐朝东南的安全,虽兵败身死,但终究荣登凌烟阁,是一员难得的忠臣良将。 《正气歌》有云,“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说的就是睢阳城陷后,尹子琦对张巡说:“听说您督战时,大声呼喊,往往眼眶破裂血流满面,牙也咬碎,何至于这样呢?”张巡答道:“我要用正气消灭逆贼,只是力不从心而已。”尹子琦发怒,用刀撬开他的嘴,发现只剩三、四颗牙齿。 “寨主,前方有人在港汊间用木石阻塞去处水道。” 就在此时,“活阎罗”阮小七前来报告,水路受阻,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看来这位张睢阳的后人早就在防备我等了,所有人戒备起来!” 狄泉看得出来,这张弃病能够一早阻塞河道,迟缓狄泉对进军锋芒,已经证明了他抵抗的决心,这些只怕是开胃小菜,后面指不定有什么等着自己呢! 狄泉他们的船只是顺流,所以即便是手起了风帆,也会被水流带着阻塞在河道里面,不得寸进进。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战船淤堵在河道之间,直接展开火攻! 狄泉也是预料到了这个可能性,立刻下令,叫所有船只赶紧抛锚,严防死守随波逐流,然后向两边的芦苇荡之中放箭。 “狄寨主,可是在担心火攻?” 狐光在一边听到了狄泉的部署,也就猜出来了他的心思。 “如今敌人堵塞河道,摆明了是要让我们进退两难,趁着我军战船集结在一处的功夫,一把大火,烧了战船。” 狄泉说道。 “狄寨主放心,这火起不来。” 狐光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丝毫都不惧怕敌人火攻。 “常言道,水火无情,难不成钜子有办法?” 狄泉见狐光如此说,那他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灭火,于是急忙询问。 “火!” 就在此时,有人大喊一声,但见那左侧的小港汊之中顺流漂下来了几十条火船,燃烧着熊熊烈火,往梁山军左翼撞来。 而在右侧的小港汊之中 也是一样冲过来了不少火船,准备两面防火,烧掉梁山战船。 “墨家弟子,取水器出来!” 狐光一声令下,墨家弟子就纷纷行动,抬出来了一堆大牛皮水包,迅速在河水之中灌满,拉上船来。 从唐代开始,使用一种叫做水袋的灭火器。水袋是用马或牛的皮做成的,可以装三四百斤水,袋口绑起来,插进一根去节的竹子,水就可以通过这根竹子流出来,出现火险时,就由个壮丁抓着竹子借助袋口,向着火点注水。 然后,这帮人就拿出来了一堆“唧筒”。 古代的唧筒分为两种,一种是水铳式,其外表像长枪,宋代时期就已出现,多为木质,清朝时期得以发展,多以青铜为主要材质。其实水铳式唧筒就是一个可以上下伸缩的套筒,将其立方在水中,上提套筒,水就被吸进了唧筒中,再压下套筒,水就可以从喷口处喷出。 其原理与现在打针用的注射器非常像,都是利用大气压力差吸水。水铳式唧筒的操作非常简单,大的也仅需要两人就可以抬起操作,每次可吸水多达1000毫升。 而且根据现代科学试验,这东西其射程可达20多米,能够用于六七层楼高的建筑火灾救援! 墨家的唧筒虽然都是竹木所制造的,但是射程能够达到三十米开外,用牛皮水包连接到了唧筒之上,随即左右开弓,对着左右两侧冲过来的火船就像是打开了消防栓一样喷水。 虽然那些火船上面现在堆满了满满的引火之物,火势也是不小的,但是也架不住这么喷水,直接把冲过来的那些火船全都给浇灭了,就是真的撞到了梁山的战船上面,也是无济于事了。 火船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之后,两边芦苇荡里面的伏兵又向船只发射火箭,但是狄泉叫人以盾牌遮护,再加上本来就是在水上,火箭的威胁有限,也没有造成相应的伤害。 反而是狄泉下令向芦苇荡里面放箭,使得芦苇荡里面惨叫连天,显然是被射死了大半的伏兵。 至于前方的阻塞之物,那“活阎罗”阮小七趁着伏兵攻击失利的这功夫,让水军跳进水里,把那些阻碍都给弄开了,就可以再度行军向前了。 而芦苇荡里面响起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一听就是那些伏兵见势不好,直接跑了。 “阻塞河道,集中火攻,芦苇荡伏兵,用兵颇有章法法度,不凡啊!” 狄泉看着那位张睢阳后人的打法,也是感叹万分,要不是今天有墨家弟子在这里,以他的火攻打法,自己是免不了要吃点亏,如此也足见此人用兵的水平着实不错! 第347章 张弃病决水偷鸡不成蚀把米,狄永华上山将计就计计中计 “小七兄弟,派人先行在水路上探查一番,别再中了他们的埋伏!” 狄泉明白,这位张弃病肯定不止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欢迎仪式,保不齐后面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是!” 阮小七亲自率领水军划小船在大队人马之前把附近的港汊都给探了个明明白白,然后确认了敌军在水道上的埋伏已经全部撤走,才放心前进。 到了前方,狄泉率领梁山大军上岸,此处已经是河水上游,沛县境内的所有河水都是从此处流过进行分流的。 而在狐光下船的时候,他看着附近被分出来的几条河流,面上却露出一丝惊恐神色。 “狄寨主,快,率军前往高处!” 狐光慌忙喊道。 “这是为何?” 狄泉询问狐光,狐光立刻指了指这附近分流出来的几条河流的河道。 “狄寨主,看到了吗,现在不是河水枯水之时,为什么只有距离我们最近的这条河河水充沛,而其余的河流连浅滩都露出来了?” 狄泉顺着狐光的手指去看,果不其然,原本宽阔的河道却因为水量不足,变窄了很多,原本不应该露出水面的两侧河道,因为晒了太阳,现在居然都已经长出青苔了! 狄泉上辈子就是沛县人,自然知道沛县的这几条河向来都是水量充沛的,沛县本来就不缺水,出现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不正常。 不存在枯水,源头大河还水量充沛,支流干流水量减少,这个显然是有人在水上做文章,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在上游截流蓄水,导致干流水量减少。 “他们想水攻?” 狄泉问道。 “不错,我军是走水路到达沛县,不可能很快舍弃战船,他们就是要找我军刚刚上岸的时机,直接水攻大军。” 狐光作为墨家钜子,可不是后世的宗教领袖所能比拟的,人家的工匠技术和农田水利技术那是墨家里面数一数二的,毕竟墨家讲究实干,能够当钜子领导墨家的人,没有过硬的技术是不可能被推上钜子的位置的,一看河水水量不正常,立马就分析出来了问题所在。 “沛县数条河的河水被截流,这水量可小不了……” 狄泉对沛县很是熟悉,沛县全是平原,根本没地方躲避大水,不过再向芒砀山走上五十多里有芒砀山余脉,可以在上面躲避。 但是这样庞大的水量,恐怕直接能把除了沛县县城之外的地方都变成一片泽国。 一旦中招了,只怕梁山大军在洪水之下会十不存一。 “好小子,怪不得一路上没看见什么老百姓,八成是他早就给收拢到了县城里了,寨主,这可得赶紧撤啊,走晚了可就不行了!” “活阎罗”阮小七咬牙切齿的怒骂那张弃病。 “不,我们要来个疑兵之计!” 狄泉伸出手来打断了阮小七的话,既然张弃病想要用水攻的办法,那狄泉就将计就计,在河边扎下营寨,但是扎的是一座空营,给他张弃病看的,让他以为自己真是在此地驻扎,直接放水来淹。 而实际上呢,狄泉则是带着兵马秘密躲进芒砀山去,他们一旦放水,外面就是一片泽国,县城本来就被河水环绕包围,他们放水过后,根本都出不了城池。 狄泉这个时候架势战船,趁机拿下沛县,那可是天赐良机啊! “高,狄寨主能因势而动,实在是兵家奇才!” 听了狄泉的这个计策,狐光也不由得佩服,敌人魔高一尺,狄泉道高一丈啊! 于是,梁山军各部依计而行,水军率领战船向下游洪泽湖退去,因为洪泽湖水域宽广,就是洪水输入,也不至于翻船。 而狄泉紧锣密鼓的率领众步军在水边扎下营寨,把帐篷全部立在了那里,然后悄悄带人快马加鞭的撤往芒砀山区,躲避洪水。 由于张弃病派出的探子确实是看见了梁山军安营扎寨,所以他们并没有改变之前的原定计划,在夜半三更时分开闸放水! 但见那几条河的水瞬间没了阻碍,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直接覆盖了面前的平原,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岸边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观望者的心。 别管是在沛县城内的官军还是在芒砀山藏着的梁山军,看见这滔天水势,也是都心惊胆战。 张弃病站在沛县城墙上登高远望,但见那洪水在黑夜之中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大蛇一样瞬间就吞噬了大批的土地,更是一瞬间就冲垮了梁山军的营寨,感慨万分。 “此计虽然能够打败梁山兵马,可惜附近百姓收成尽毁啊!” 张弃病是个爱民的官,他要不是为了御敌绝对不会很么干,谁让梁山军现在的名头打得实在是太响了,他实在是害怕自己抵挡不住,所以才出了这个损耗极大的办法。 不过他也想好了,战后要一力承担农民百姓的田地和房屋的损失。 不过他还不知道,其实梁山军除了被冲走了两千多顶牛皮帐篷,实际上连根毛都没有伤到! 狄泉等人在芒砀山上烤着半只狗肉边烤火边看着滔天大水,但见那水势是渐渐窜上来,往山下一看,只见一派水光,十分阴恶,真好似万里长洪水似倾,东流海岛若雷鸣,滔滔雪浪令人怕,客旅逢之谁不惊? 自古以来,这徐州山洪暴发洪是京杭大运河中的险道之一,现在这洪水更是不遑多让,不过按照那狐光的说法,这大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水冲过一次之后第二天午时之前就会有大幅度减退,毕竟周围还有好几条河,洪水汇入河流也就自动消退了。 反而是沛县的县城附近是丘陵地区,地势多少都有点低洼,别的地方水退了,他们估计还得被水围城呢,这就叫“作茧自缚”。 待到第二日午时三刻,大太阳毒辣的照着,水势大部分退了,唯独那沛县县城还在被淹,而狄泉他们已经从芒砀山上下来了。 现在水虽然退了,但是大水把前方的土地都给冲成了泥滩、泥泞地,踩进去一脚可就拔不出来了。 但是狄泉昨天晚上就叫五千墨家弟子连夜砍树赶工,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木匠,一晚上造出来了一大批“泥马”。 泥马,犹如驰骋在海涂上的骏马,又有“海涂轻骑”和“海涂脚踏车”的美称,分布浙江、福建沿海。 泥马使用时,双手握住中间的把柄,把握滑行方向,使泥马平衡稳定地前进。一腿跪在泥马的尾部或舱内,另一脚在泥涂上不停地向后蹬泥,泥马就快速地向前滑行。 据记载,想当初戚继光戚将军沿着海堤视察海防时,发现当地下海人踏着滑掭,在泥涂上滑行如飞,来去自如。 于是计上心来,他命人制作了大量的滑掭,同时,招募了当地大批经常下海的健壮青年,组织了一支乡兵,请他们教会了许多士兵驾驭滑掭,于嘉靖四十年五月十九日,戚将军令军士和乡兵扮成乡民,踏着滑掭,到倭寇船前呐喊叫骂,诱敌涨潮后登陆。 戚家军在藤岭、横屿等地设伏,渡过了倭寇们视为天险的泥滩和沼泽地,最后大败倭寇,活捉了倭首五郎、如郎等人。 狄泉则是直接如法炮制,靠着轮流“泥马”行进,直接渡过了泥滩,当大军出现到了沛县二十里之内的时候,张弃病直接傻眼了! 他不敢相信,梁山大军在他的水攻计策之下居然完好无损! “张弃病,你的水计枉费心机,白白淹了父老乡亲的家园,可惜了,如今他们进退两难,开城投降,可免困境!” 由于县城附近还有着很深的积水,狄泉率军就在城外无积水之处先行布下了各种器械,登高劝降张弃病。 张弃病却面无惧色,大声喊喝,“狄泉,休得胡言,你哪里知道我先祖是何许人也,我先祖尪公镇守睢阳之时,宁死不屈,死不投降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之际奋战到底,今日虽受困于城内,但我军上下团结一心,岂会投降!” “将门虎子,果然不凡,我梁山向来不害百姓,你若负隅顽抗,城内玉石俱焚,我心何安?如今大势已去,何必搭上一城百姓性命,须知如今朝廷无道,马上要掘挖黄河,到时候河水前来,乡亲们也无法生存,我今为阻止朝廷,必要打通此要道,你难道要阻挡吗?” 狄泉现在所站在的那是天下大义这边,而张弃病还没等答话,左军主将“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就急忙赶来。 “寨主,丰县方向来了三千余人的援军!” “好,表弟你与钜子继续围城,我率军亲自去吃掉这支援军,看着援军就在眼前覆灭,这样也能让沛县守军心中胆寒,士气低落!” 狄泉拿起万胜水龙刀,催动黄骠马,亲自带队前往应战。 但见丰县来救援的朝廷兵马在一处小丘之上一字排开,当前一员小将,身骑白马,身着白甲明袍,生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手中捻丈二长钩环子枪,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看着要比狄泉和狄雷还要小上一两岁,是一位少年将军。 “狄寨主,可识得丰县南柏麟吗!” 狄泉看着这位小将一表人才,不由得生出爱才之心,询问道,“难不成,乃是睢阳三十六将之一的南霁云后人?” “正是我!今日我前来救援,单要与你决战!” 那南柏麟勒住战马,钢枪指向狄泉,真是颇有英风锐气。 南霁云那也是一员良将啊,当初其随张巡守睢阳,至德二载,安禄山部将尹子奇来攻,他一箭射中子奇左目。既而城中食尽,奉张巡令,引精骑三十,突围至临淮求救。河南节度使贺兰进明忌巡声威,拥兵不救。他怒而拔刀断指以去。城陷不屈,与张巡等同被害。 南霁云青少年时代勤劳能干,喜爱学习,平时收工后总要习文练武。传说他会七十二路枪法,善骑马射箭,能左右开弓,百步之内箭无虚发。因家境贫寒,不得不弃家外出谋生,后投奔张巡部下被委以重任。 看着这南柏麟也用长枪,看来是他会他们南家的家传枪法。 “早想领教南霁云的枪法,你我决一雌雄如何?” 狄泉手握钢刀主动挑战。 “怕你不成!” 南霁云马快枪急,当场冲出战阵,狄泉握紧万胜水龙刀,也是迎了上去。 “寨主必胜!” 后面狄雷带着“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摇旗呐喊,双方瞬间可谓是鼓角齐鸣。 “当啷!” 二人交马一个回合,刀枪相碰,狄泉感觉出来,这南柏麟的武艺绝不简单,实力未必在自己之下! “好刀法,再来!” 南柏麟对狄泉这一刀,也是不敢小看,转回身来一个回马枪再度刺向狄泉,狄泉施展水陆朴刀术,以慢打快,认他南柏麟枪如闪电,只是后发先至,意在要试探他南柏麟的武艺路数究竟如何。 南柏麟见狄泉武艺竟然如此厉害,不敢造次,他那长钩环子枪,乃是枪旁边左右两处各有一翅膀形状的倒钩,与钩镰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刺可钩,眼见狄泉只守不攻,他变换路数,勾住了那万胜水龙刀的刀格,妄图夺取狄泉宝刀。 “撒手!” 狄泉看得出南柏麟的意图,用力一振刀,把那长钩环子枪硬生生的磕开。 虽然最近他自己征战冲锋的次数不多,但是他的武艺也是一直在增长的,现在他自认为已经达到了强八骠骑水平,即便是五虎级别的对手,他凭借着自身丰厚的武术底蕴,也不是不敢硬碰。 南柏麟枪法厉害,狄泉觉得他的本事丝毫不弱于史进,但是如何防范得了狄泉奇招百出? “这都是哪门哪派的招数,你师承何人,怎么尽是这些奇妙招式!” 南柏麟不由得发问,因为狄泉这一招一式,随便拿出来,都能当绝招用了! 第348章 擒柏麟倒踢紫金冠,失娘甥弃病断肝肠 “小兄弟,你如此小的年纪,想来应该并不在官府担任何职务,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狄泉一边抵挡着南柏麟的精妙枪法,一边探听着他的底细。 虽然这小子实力不错,但是狄泉还是有着生擒他的把握,毕竟打仗,有的时候谁脑子越活泛,谁的迎面也就相对来说更大一点。 “我虽非官府中人,但城内的守将乃是我的舅舅,早有约定,若是城池危急,我便率领兵马来救!怎么叫趟浑水!” 这南柏麟也是个年轻人,根本就没什么江湖经验和社会阅历,直接让狄泉套出了他和张弃病的关系。 弄了半天,这张巡的后人和南霁云的后人竟然结成姻亲了! “小兄弟,你这么俊的枪法,这么好的相貌,我真是舍不得打你了,打坏了你,多是可惜!” 狄泉看出来南柏麟这家伙年轻,脾气急,沉不住气,所以故意用言语去撩拨他,让他生气着急,他一气急败坏,可就露了破绽了。 “呸!我还听说你狄寨主也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子,我还不忍心打坏了你呢!” 南柏麟见狄泉用言语来撩拨他,也是生了气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手里的长钩环子枪招招式式都在往狄泉脸上的青铜面具招呼。 宋代的骑兵用枪有单钩枪、环子枪、双钩枪,其中单钩枪和双钩枪的枪头上都有防止刺入过深的小钩,环子枪的枪头较为宽大,应该也可以起到防止刺入过深的作用。环子枪和双钩枪都附有绳圈,方便骑兵携带。守城用枪包括拐突枪、抓枪、拐刃枪。拐突枪的枪头为四棱状,长二尺,杆长二丈五尺,末端有拐。抓枪的枪头长二尺,刃长一尺,枪刃的两边各有二个倒钩,杆长二丈四尺。 这长钩环子枪乃是宋代长枪,枪头似马项,枪头两侧有倒钩。样式与双钩枪相似,此枪头长约六寸,上窄下宽,下宽一寸,上宽其半。 这要是给狄泉脸上招呼了一下,怕是直接就破相毁容了! 他倒是要看一看,究竟这江湖上流传的美男子狄泉到底是长个什么鸟样! 狄泉一看,这小子的枪招明显快了许多,那就是生气了,便继续开始施展口才。 “哈哈,这就是你们南家的枪法,不过尔尔罢了!” 狄泉这句话直接就算是骂祖宗了,那南柏麟岂能熟视无睹,少年郎火气本来就旺盛,此时听了这句话,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场大吼一声,使出家传枪法里面的绝招“镇神头”, 在马背上一跃而起,居高临下,一枪猛刺狄泉顶门! “不过尔尔吗?啊!” 南柏麟就是和狄泉争一口气,他要证明,他们家的枪法远不是狄泉口中的那样不值一提。 狄泉也是立刻全力防守,因为这一招确实厉害,这古代马上作战,本来就是交马一合一合的打仗,二马错蹬之际,他突然在马背上一跃而起,攻击距离和攻击力瞬间提升了数倍,且居高临下,狄泉在战马的带动之下几乎是往他的枪尖上“撞”去的! 狄泉立刻一个“金刚铁板桥”躺倒在马背上,躲闪那刺向他面门的长枪,同时左脚上扬,直接踢在了南柏麟的枪杆上! 这招“倒踢紫金冠”踢在了他枪杆之上,这就把他的枪杆踢得倒飞,这就解决了自身的危难。 “该我了!” 南柏麟来不及调整长枪再刺之时,狄泉右手单手抡起万胜水龙刀,一刀自下往上,斜斜的削断了那南柏麟胯下的马鞍带。 这马鞍带一断,那坐在战马上的南柏麟身体自然就失去了平衡,“妈呀!”一声跌落战马。 就南柏麟自己的这一声喊,因为是在惊恐之中发出的,声音喊得太大了,直接把他的胯下战马给吓得惊马了,撒腿就跑。 要是马惊了,那还好,可是狄泉之前只是削断了南柏麟一侧的马鞍带,但是另一边的马鞍带还绑在马背上,这也就导致了南柏麟还有一只脚挂在另一侧的马镫上面,此刻马一狂奔起来,直接给他也拖着跑了,摩擦起一地尘土! “不好!” 狄泉见状,立刻催动黄骠马赶上前去,因为就这样跑下去,那南柏麟早晚得被在地上拖死! 这守沛县县城的张弃病还有这个小将南柏麟,狄泉都是志在必得,非得让这舅甥两个人,全都归入他的麾下去不可! “嘿!” 狄泉胯下的黄骠马透骨龙那是宝马良驹,赶上前去,狄泉手起刀落,一刀把整个马鞍砍断,才算是救了那南柏麟一命。 此时的南柏麟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此时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外甥!” 而在沛县县城城墙上看到了这一切的张弃病心如刀绞,自己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还落入敌手。 “妹子,我对不起你啊!” 他在城墙上真是捶胸顿足,按理说他应该杀出城去救援自己的亲外甥,可是一来这沛县县城附近都是积水,出都出不去,二来则是这他恐怕自己率军出城,敌人就趁机攻城,到时候就会城池陷落,百姓遭殃。 不得已,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外甥被俘。 “杀!” 而南柏麟手下的三千官军眼见着南柏麟被俘,居然爆发了惊人的勇气,不但没有后撤,反而纷纷列阵向前,似乎想要从狄泉手里再把他给“抢回来”。 “弟兄们,跟我上!” “两头蛇”解珍高举钢叉,带着步军就迎了上去,梁山军队的军力本来就要比对方高出很多,面对这三千人的主动进攻,那是根本都不放在眼里! 而这三千官军的副将,是南家的老家将南翼,南家世代都是武将,南柏麟之父南风阻官拜东川水军团练,在汉中任职,而他作为南家家将,跟随南柏麟前来,南柏麟被活捉,他自然也就成了指挥者。 “弟兄们,不管死多少人,咱们也得把少爷救回去!” 南翼挺枪代领少量骑兵率先向梁山军发起进攻,劈头就迎上了那张牙舞爪而来的“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 这两兄弟的盔甲和正常盔甲有所不同,解珍是头带者老虎头做成的头盔,虎皮围身,内里是三层软甲,便于奔跑。 解宝是带着一个花斑金钱豹的豹头,豹皮裙围身,腰缠金钱豹子尾,媛媛一块钱,还以为是虎豹成精冲阵呢! 再加上他们身上的虎皮和豹皮都有虎豹猛兽的体位,这战马天生来闻到这虎豹豺狼的气味就会腰膝酸软,没由来的害怕,根本就不敢近他们两个的身! “呀!” 反而是二解冲上去,钢叉起落,战马翻倒,兵甲坠地。 人亡,马鸣,鼓震,天地惊。 梁山士兵的最后方有一个人在使劲的砸着驼皮鼓,鼓声之中,二解所带领的山地健卒士兵一个接一个从山丘上面跳下来,用长矛挡住了战马的去路,骑兵的骏马跑不起来也就失掉了威力,在大批步兵的包围下,骠骑们纷纷摔下马。 “步军,步军何在?” 那南翼寻找着后面大队步兵的踪迹,但是他只看见了一个手使双锤的战将直接率领骑兵把他们身后的大批步兵直接截住了! 这正是狄雷的手笔! 身边一个年轻的骑兵被几柄长矛同时穿透身体,那南翼手握的盾牌也被同时刺穿。 他及时甩掉盾牌腾出了一只手,拽住一个人的矛柄把他用力拉进了他的怀里,紧接着就是把那个敌人推向了刺向他的数支长矛。 尽管都是自己人,可是此时也反应不过来,几个梁山军不顾一切的穿刺已经停不住了,直接几杆长枪同时穿过那个人。 这南翼也是想用他来挡一下当盾牌用,谁知道他的战友们误杀了队友之后干喊着要报仇,全都铺了过来。 南翼趁着那几柄长矛还没有从尸体里抽出去,高举起腰间的大刀,运足了力气,两条肌肉发达的胳膊举刀挥下,把它们一刀切断,后面的敌人随着鼓声的激昂也变本加厉疯狂的杀戮,不单是骑兵,战马也被他们杀死。 而且,南翼发下去,他们杀死宋军士兵之后还会凌辱鞭尸,直接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惨不忍睹。 其实这倒因为不是因为梁山军残忍,是因为狄泉的军功爵制度,需要用敌人的首级来记功劳,所以梁山军战斗时杀死敌人就第一时间砍头。 而宋军虽然也有首级报功的军事习惯,但不是随随便便杀一个大头兵的首级都会有用,所以就没有这样疯狂收集人头的习惯。 要说残酷吗,战场上就是这样的残酷,军人不拿敌人的脑袋换取富贵骑,那还叫什么军人? 剩余的宋军骑兵在南翼的带领小区,步行组成一个三角阵,把战马保护在最中央,虽然战马在枪阵下就是步步失蹄的状态,但是没有马他们是冲不出去的。 现在以最为坚固的物理学形体阵势来抵挡敌人冲击是相对明智些的选择。 但是这坚固的阵型也有其极限,长矛撞开最外面拿盾牌的骠骑冲了进来,首先就去找马,后面的骠骑立刻撞上去,而其他的敌人也冲过来相撞。双方就像是在橄榄球赛场上一样,撞来撞去,三角形的三个角都“钝了”。 “可恶!” 张弃病在沛县县城城墙上干看着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他气急败坏! “将军,外面虽有积水,但末将愿意水军涉水支援,不然丰县的援军就全军覆没了!” 旁边的一员偏将实在是无法坐视援军全军覆没,于是也不顾死活了,主动请战。 “糊涂!一旦你打开城门出去,水便灌进县城,到时候百姓遭殃!” 张弃病怒斥了那个下属,虽然他早就在城内准备了防水的沟渠和工事,但是这水势大的也是超过了他的想象,一夜的功夫,大水就把城外的关厢全部冲垮,城内也低洼地区也都进了水。 要是开了城门,就给水放了口子! “看叉!” “双尾蝎”解宝在人群之中找上了那个南翼,一钢叉劈胸刺过去,南翼举刀相迎,结果直接被这一下的硬碰给撞得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他没想到“双尾蝎”解宝的力量居然能有这么大,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已经不算年轻了,可解珍、解宝两兄弟可是正当年的时候,拼力气他肯定是拼不过。 “起来!” “两头蛇”解珍趁机钢叉一挑,一个贴地挑叉,直接把刚刚倒在地上的南翼给掀飞了起来,身上被挑出来了几道伤口。 “捉活的!” 狄泉这边把南柏麟绑好了放在马背上,就立刻来阻止解珍和解宝痛下杀手了。 毕竟,他想要劝降人家,就要尽量少的杀人家的家里人。 “是!” 解珍和解宝听了,立刻一钢叉挑飞了南翼手里的钢刀,然后合力把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同志给绑成了粽子一般。 “狄泉,我今战败,你杀了我!” 在马背上的南柏麟依旧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一点都不老实,在马背上那是一通的挣扎,而他手脚都被绑住了,看着就像是一只蛆一样,动来动去。 “老实点!” 狄泉被他给动的烦了,直接一刀柄砸在他脑袋上,直接打得他额角上乌青,吃了痛处,他就安静了好多。 “我杀你干嘛,胜败是兵家常事,你是个人才,我才不忍心杀你,你放心,早晚你必然是我梁山泊的栋梁之材!” 狄泉打趣着说道。 “我呸!谁和你们同流合污啊!” 南柏麟就算是在嘴上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的那三千兵马也是全军覆没了,人数少,领军者还先后被俘,这是必然的结果。 张弃病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真个是叫“面如死灰”。 “先祖守城,何等厉害,怎么到了我这里,却处处受制!” 张弃病此时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地怀疑,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把自己祖宗张巡的脸面全都丢完了! 第349章 称河水断明天情,弃名节将军投降 张弃病当时真的想要一下扎到城墙下死了,但是他还不能死,他得守城。 狄泉擒获了那南柏麟,也不急着劝降,而是和“赛存孝”萧圣衣商量,狄泉认为现在沛县县城里面的官军已经成为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网中之鱼,根本是跑不出去的,所以应该分出一路人马饶到丰县去,把丰县先拿下了。 一来南柏麟带来的丰县兵马全军覆没,自然也就证明了丰县现在的守卫力量十分薄弱,极有可能一击击破。 二来拿下了丰县之后,一旦让沛县的守城官军知道了,他们也一定会因此而士气大跌,对于攻打沛县有百利而无一害。 狄泉叫萧圣衣带领五千人马,突袭丰县,一举夺城。 而自己这边则是继续围困沛县县城,狄泉想要用器械砸掉沛县县城的其中一面城墙,然后攻入其中,但是墨家的老钜子狐光却说他有办法,可以劝降那张弃病。 而当狄泉问他他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那张弃病的时候,老头就说了一句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狐光说,看着这个张弃病不像是不通情理的人,他要把黄河的水患之潜在威胁告知张弃病,因为根据墨家对于宋徽宗各种折腾黄河之后黄泛区淹没的地区来看,沛县最后很可能会被大水给冲得寸草不留。 狐光一边说,也一边让自己手下的墨家弟子拿来了十二个银瓶。 他解释说,这十二个银瓶里面装的是黄河各个月份的河水,如今是新年伊始,去年十二个月的水,他们通过测重,便可知晓这一年的旱涝情况。 取黄河水来测量的这种方法,狄泉知道,前世在看电视剧《天下粮仓》的时候,一开始的镜头就是黄河汛兵在黄河里面取水,而取水的目的则是通过对黄河水的称重来来判断当年的旱涝情况,进而判断收成,为决策做依据。 因为黄河之中带有大量的泥沙,所以黄河水兵用相同的袋子到河流的中央去取水,每个袋子在不同的季节水被装满之后,得到的水袋的重量是不同的。 黄河水兵一年取十二次水,每个月取一袋水,并且密封起来,然后把十二个月的水聚集到一起,分别一个月一个月在皇上的面前称重量。 黄河水的泥沙含量和降水数量有着重大的关系,一旦降雨充沛,则河水之中的泥沙含量就打,一旦降雨比较少,河水之中的泥沙含量就很少,因为虽然取水的袋子相同,但是水的重量就不同。皇家每次称黄河水,黄河水的重量变化就代表了黄河地区的降雨量变化,这样皇帝心里面大概就知道这一年的降雨是否充足,人们的粮食是丰收还是欠收,同样国家也能给农民一个提前的天气预报,比如今年多雨水就让他们多种一些喜欢水的植物,比如今年干旱,就让他们多种一些耐水的植物等等。总之,相当于一个古代的天气预报,这是中国古代人民千百年来想到的验水办法。为农业的发展创造了一定的有利因素。 而按照狐光当场给狄泉称量了黄河水演示了一遍,越旱水流速越低,冲击的泥沙少,水的含沙量少了,同样一桶水,含沙量少的会更轻水重多雨,水轻少雨,而按照他们演示的情况,这新的一年,将会有天降大旱。 大旱,如果再加上黄河决口,洪涝灾害,天下黎民百姓,还有的活吗? 狐光表示,这也是他带领墨家弟子远赴山东寻找狄泉的原因,旱情是天灾,他们纵然再厉害,也无法左右苍天。 可黄河水患,此乃人祸,为了天下苍生,他们必须来此,帮助狄泉! 狄泉一听到狐光的测量结果,简直毛骨悚然,立刻询问道,“钜子,用此法测量,可保证准确吗?” 狐光坦然相告,墨家在汉代就开始使用这种方法来测算黄河之水,不灵的时候,不过一百一十八次。 狄泉当时就明白了,也就是说,旱灾发生的可能性,几乎是落实了。 想到此处,狄泉不禁怒骂宋徽宗,“姓赵的,你个王八兔宰龟孙子,挨千刀遭瘟的挨雷劈的,你丹毒上脑啊!你动什么不好你要动黄河!你难道不知道,这大河上下,多少百姓是因你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如此下去,岂不是千里饿殍啊!” “俗世红尘,能站得住脚都已经是千难万险,能活在世上,更是朝不保夕,道君老贼!你是一国之君啊,江山社稷,天下万民系于一身,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你是天下第一罪人啊!” 狄泉太过于激动,实在是情难自禁,气的流下了眼泪,他不仅仅是因为气愤,而是心疼那些老百姓啊!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他宋徽宗想要粉饰太平,却要让无数的老百姓葬身鱼腹! 狄泉上辈子本为工农之子,老爷爷养大的孩子,知道人间疾苦,他此时想起他上中学的时候老师跟我们说过一句话。 他说你们这一辈人根本想象不到以前粮食多金贵。 是啊,粮食是什么?是命啊! 如今,天将降大旱,赤地千里,眼看着就要颗粒无收,而现在宋徽宗还闹着黄河改道! 百姓怎么活啊! “既如此,我更不能让他动黄河了,谁拦我,我杀谁!” 狄泉明白,天灾非人力所能左右,但他也决不能让天灾之上,再加人祸,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好,狄寨主微言大义,我们没看错!” 狐光看向狄泉的眼神之中,尽是前辈对于后辈的那种欣赏之色,他很庆幸,自己有生之年里能够碰得上狄泉这样的人物。 在他看来,在这个时候,能有狄泉站出来为天下人请命,这是苍生有幸!万民之福! 他曾经听狄雷说过,狄泉把横渠先生张载的《横渠四句》挂在卧房之中,每日清晨都会大声朗读。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好男儿人生当如此也,可是说着容易,做起来又是何其难! 有狄泉,真好! 按照狐光的方法,狄泉派人在城墙上叫张弃病亲自观看墨家弟子称量计算黄河水的重量,并且把墨家对于黄河水患的各种设想告诉了张弃病。 “张弃病,你本为张睢阳后人,我敬重你的先祖,可是你若胆敢负隅顽抗,挡在此处,阻挡我们去救天下万民之命,狄寨主不杀你,我们墨家天涯海角,也必然不会放过你!” 狐光都这么大岁数了,此时虚发都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谁能相信,一个深受到墨家兼爱非攻思想一辈子的老头子,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苍天啊!” 张弃病大喊一声,他明白自己再负隅顽抗之后的结果,他明白,投降只损失他一个人的名节,但是他如果负隅顽抗,天下百姓的安危存亡就非常有可能毁在他的手里。 他担不起这种千古骂名啊,更是不敢让自己的祖宗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遭受到千古骂名啊! 于是,这个准备死守沛县的人,终于在天下大义的面前放下了个人得失,张弃病让人把自己绑了起来,亲自到了狄泉面前谢罪。 “张弃病以一人之力,险些坏了天下百姓的性命,特来此请死,请狄寨主杀了我!” 张弃病虽然是投降了,但是此刻他是一心求死的一个状态,在他看来,他投降依然是有辱自己祖宗的事情,毕竟他祖宗张巡当初守睢阳宁死不屈。 想当初,张巡自宁陵率兵3000进入睢阳,合兵6800人,在睢阳人民支援下,开始了艰苦卓绝的睢阳之战。张巡、许远坚守睢阳,历时10个月,前后大小数百战,共计歼敌12万人,使叛军不能南下江淮,保全了江淮,为平定“安史之乱”立下了大功。 当初守睢阳,士兵每日才能分到一勺米,饥了只好吃树皮和纸。守军也只剩千余人,瘦弱得拉不开弓,而且外无救兵。叛军了解情况后决定强攻睢阳,他们先用云梯爬城。张巡命士兵用钩杆将云梯顶翻,随即又从城上投火焚烧云梯,这样,叛军用云梯攻城就失败了。之后,叛军作了一番整顿,又用钩车、木马攻城,但当他们靠近城墙时,又被城上投下的石块砸得七零八落。叛军见状停止攻城,又围城挖壕,壕外再加筑栅栏,以作长期围困。这时城中守军很多因饥饿而死去,留存又大多伤残疲惫不堪。这时,张巡杀其爱妾,煮熟犒赏将士。许远也系其奴僮给士兵吃。城中的麻雀老鼠及铠甲弓箭上的皮子都找来吃了,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巡还对接近城墙的叛军将领晓以忠义,劝其反正。 当时,唐朝仅剩下长江、淮河流域的赋税支撑着,睢阳位于大运河的汴河河段中部,是江淮流域的重镇,如果失守,运河阻塞,后果不堪设想。张巡、许远守睢阳,兵力最多时也不满7000,前后400余战,竟然歼灭叛军12万人。 睢阳坚守10月之久,在此其间唐朝朝廷不断地得到江淮财赋的接济,已完成了恢复、准备到反攻的过程,前一个月已收复长安,在睢阳陷落后10天又收复了洛阳,叛军再也无力南下。唐朝天下得以保全,全仗睢阳坚守10月之久。 可以说,张巡的功劳即便是到了宋朝,也没人敢忘,而张弃病一直就不想丢自己祖宗的脸。 自己祖宗英勇就义,自己开城投降,丢人啊! “何必?我杀你干嘛?大丈夫死还不容易?可是你当存有用之身,为天下万民着实做些事情,如此求死,懦夫也!不配当张睢阳的后人!” 狄泉一把扯开了张弃病身上把他捆住的绳子,然后再把他给扶了起来。 “在下是……败军之将,活之何用啊?” 张弃病看着狄泉,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用兵不俗,先是水路火攻,然后陆上再施展水计,我也是险些没看出来,你是人才,我要人尽其才,你和你那外甥,我都不杀,跟着我,为众生,如何?” 狄泉拍了拍张弃病的肩膀,用无比坚定的眼神注视着他。 “既然如此……也只好如此,请将军受我一拜!” 张弃病对狄泉行了大礼参拜,但是刚刚被押送过来的他那个外甥南柏麟对于狄泉的态度却依旧是非常之差。 “舅舅,我绝不投降,他与我交战耍诈术取胜,我是不服的!” 南柏麟倔强少年,段然不肯投降。 “哈哈,小兄弟,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却有万里江山,你便是能力敌万人又能如何?我的本事确实不是冠绝天下,能够胜过我的,只怕是太多了,不过你年纪轻轻武艺就能有如此水平,实在难得,若能修身养性,早晚必成大器,你未必要胜过我,先胜过你自己!” 狄泉看着眼前的南柏麟就好像是又看见了一个上辈子的他自己。 狄泉上辈子的时候,是武术运动员,在当地算是个高手,年轻气盛之时,也曾和南柏麟一样争强好胜,不服任何人。 直到他进入了国家队进行训练,他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有一山高。 当初他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心境,其实现在的南柏麟也是一模一样的状态啊! “哼,那么多,敢不敢和我真刀真枪再比一次?要是你能赢了,我,我必然对你俯首帖耳!” 南柏麟颇为自信的样子让狄泉看着不由得笑了,但也没有忘了问他,“那比试什么呢?” “就比试弓箭射术!” 南柏麟自诩有百步穿杨之能力,当初他的老祖宗南霁云就是精于骑射的战将,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输给他的。 “你听说过九箭定太平吗?” 第350章 比射术遥空四平箭,九连珠神手定胜负 “好,如何来比?” 狄泉心中暗喜,这射箭的箭术,自己虽然是半路出家和周侗学得的,但是奈何人家周侗的射术是天下第一的绝活,这九箭定太平之箭术,他融会贯通之后,不敢说箭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前列。 因为这九箭定太平之箭术,周侗自己只传授给了两个人,一个是螟蛉之子,干儿子岳飞,一个是狄泉。 至于前几个徒弟,周侗并没有传授这一箭术,只因为当时他还没有领悟出来这套绝学。 而除了那“小李广”花荣和“小养由基”庞万春,只怕是其他人的射术也不可能高过狄泉。 “比四平箭!” 南柏麟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所谓的“四平箭”就是射出四支箭矢,上二下二,呈现出长方形,不但要上限平行成一条直线,而且要用力相等,箭头没入靶子的深度要完全一致。 射箭射出长方形的四支箭矢,这个说句实话是并不难的,但是想要没入的深度完全一致,这可就太难了,因为正常人每一次的拉弓射箭,箭矢出去之后都很难保证其箭矢的力度,或深或浅都非常有可能。 但是,哪怕是深度有着极其微弱的变化,那也不能算是合格的“四平箭”。 而南柏麟能够拿出“四平箭”的规定和狄泉来笔试射术,想必是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射出符合要求的“四平箭”来,如此来看,他的射术只怕不逊色于“小李广”花荣和“小养由基”庞万春这等高手。 但是,对于狄泉来说,他掌握了九箭定太平,这四平箭的操作就变得太基础了,因为九箭定太平那是把九支箭矢射成“太平”二字的模样,其用的力道大小,距离,各不相同,所以对于这种微妙的力道掌控,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得到。 “好!那我先来!” 南柏麟一副极有信心的样子,伸出手向狄泉讨要一把弓箭。 狄泉用眼神示意“两头蛇”解珍,解珍便给了南柏麟一把弓箭。 南柏麟试了试弓箭,还算是合手,便对准了旁边一棵大树,连射了四箭! 这四箭迅速射出,入树木而无声,“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一看见他有如此箭术,也是对视一眼,毕竟他们兄弟二人也是猎户出身,善于使用强弩硬弓,毕竟打猎很多时候不能靠着他们两个拿着钢叉上去刺杀,更多还是要靠着射箭。 但是,以他们两个的射术来看,还是不能超过眼前这个年轻的南柏麟。 众人走上前去看了一下,但见这上面的两支箭,箭头半入树身,算是比较浅的没入,而下面的两支箭则是箭头全身没入了那棵大树里面。 狄雷一看到了这个情况,便说道,“不是平的,输了,输了!” 而“两头蛇”解珍则是把狄雷偷偷拽过来,小声说道,“狄二爷,您这可是丢人现眼了!” “这……怎么说?” 狄雷不解的问道。 “这是上下四平箭,上面两支箭轻,却是丝毫不差,下面两支箭重,却也丝毫不差,这是说他射箭力量是收放自如,已经到达了随心所欲的境地。” “两头蛇”解珍的这一通解释也是给在场的所有人解了疑惑了,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都直直的看向了狄泉,有的人觉得狄泉肯定是没有问题,有的则是在担心,狄泉能不能战胜南柏麟。 而张弃病此时也是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毕竟他刚刚投降了狄泉,自己的亲外甥就和自己来这一套。 要是狄泉能够打赢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看可是,要是狄泉输了,又当如何呢? 狄泉可是梁山之主,要是他在自己外甥面前被打败了,失了面子,谁敢说他们日后在梁山上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张弃病他可太了解自己这个外甥的性格了,那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堪比那毛驴一样,想让他放弃和狄泉的比试 那只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而狄泉却并没有丝毫的害怕,神态自若,有如古井无波,刚刚他看到了那南柏麟射箭的全过程。 老实说,他的箭术已经是不俗了,但是,比起九箭定太平的绝技,还是不值一提的! 但见狄泉也拿起了南柏麟刚刚使用过的那副弓箭,试了试弓箭的力道,然后向便走。 “什么?” 南柏麟难以置信的看着狄泉向后拔步就走的举动,因为在他看来,狄泉这个举动是对他妥妥的蔑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刚刚站在那里射箭的距离那棵大树大概是一百步,这已经是不近的距离了。 而他现在看着狄泉又往后走了五十步左右,也就是距离那棵大树有着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而狄泉的这一举动,无疑是给自己的射击增加了难度。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实话实说,南柏麟射不了这么远! 但是,虽然说他看到了狄泉离的如此之远,但是他并不相信,狄泉有能力在那么远的距离之下射出四平箭来! 他不相信! 狄泉气定神闲,站在起射线上,左肩对目标靶位,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 ,并且身体微向前倾。 这点很重要,站立,在九箭定太平之中尤其重要,虽然看着姿势很正常,但是周侗在其中加入了桩功,自然有所不同。 箭失搭在手指上,单色主羽毛向自己,箭尾槽扣在弓弦箭扣上,右手以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下方。 狄泉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内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并固定好眼睛与大树,在开弓的过程中同时将眼,准星和靶上的瞄点连成一线。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将弓拉开,并继续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颌。 但见狄泉待开弓,瞄准后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射出。 但见那箭矢“嗖嗖嗖”,狄泉连珠箭快速射击,上三,中三,下三,三支箭齐刷刷的钉在树上! 在场的众人登时惊呆了,因为狄泉射的这不是四平箭,这是九平箭,九支箭不偏不倚,齐齐整整的三三排列,至于其深度如何暂且不知,但是这难度直接是翻了翻的,毕竟九支箭,比南柏麟那四支箭两倍还要多了一支箭。 箭中靶位后,狄泉左臂由腕、肘、肩至全身依次放松,他心里面已经知道,自己赢定了。 要使箭脱离弓飞向靶纸,一般人均可做到。但引弦后经正确瞄准,使箭射中靶标,则必须有一定的经验累积才可练成。每 次射箭时要用固定的姿势,相同的力道。但是人在精神及肉体上会时时产生变化,要每次都以同样的状态或同样的样子来射箭是不可能的。 所以,后世的射箭运动那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为了使射箭姿势尽量正确,必须学习射箭的技巧、知识。学习后按照姿势反覆练习,不断调整自己的姿势,熟能生巧,最终都能练成与正确姿势接近的自己的姿势,这时即使意外地遭到精神上或肉体上的不安影响亦能充分把持,不致误差太多。 射箭的目的不在于增强肌肉,拉弦时不可使出全身之力,应只让两手用力扩张,肩膀的肌肉必须放松,你要能做到这一点,才算是完成了用心灵挽弓射箭的条件之一;吸气后,轻轻的将气往下压,使得腹部绷紧,再引弓射箭,呼气要尽量的慢而稳,而且要一口气完全呼完;引弓手轻柔地向后方伸展至完全伸直,是松弦、保持最重要的条件。 而南柏麟他根本不知道这些理论,全是凭借经验和手感,狄泉用周侗的经验再加上自己对后世射击运动的了解,融会贯通,才敢如此托大。 其次,就是狄泉赢在射法上,南柏麟是拇指钩弦法,拇指第一关节弯曲钩住弓弦,食指指腹压住拇指形成锁扣,同时食指第二关节侧面与箭杆接触,可以施加一个横向力。 拇指钩弦法是中国传统射法的最大特点,能适应不同的起射环境,无论是站立静态射还是移动步射,甚至在飞奔的马、颠簸的车上发射,都可以完美地射出每一支箭。 而狄泉用的是“地中海射法”。 张弓射箭的手法,主要有三大类方式,西方学者分别将之命名为“捏箭式”、“地中海式”和“蒙古式”。 而实际上常见的手法只有两大类:流行于盛行单体弓的西方世界的“地中海式”,由食指勾弦位于箭尾之上,中指和无名指勾弦位于箭尾之下;流行于盛行复合弓的东方世界的“蒙古式”,用戴着扳指的拇指勾弦,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以加强力道。这两种不同的手法,源于单体弓与复合弓不同的特性。单体弓的弓身一般较长而弹性差,拉满时、弓弦的角度比较大,适合用多个手指勾弦;复合弓的弓身一般较短而弹性好,拉满时、弓弦成锐角,只适合用拇指单个勾弦。 地中海式可以箭头延长线瞄准,而且比较容易上手。竞反的体系更科学,按照竞反的方式练习射箭进步快。但缺点就是搭箭慢,稳定性差。地中海和竞反其实不是一回事,只不过有点像而已。 蒙古式优点是搭箭稳定,颠簸时也不会掉箭,利于移动时射击和骑射,缺点是不能直接使用箭头延长线瞄准,而且缺乏训练的时候,出箭时很容易碰撞弓把,影响精度和威力,换而言之,不好上手。 地中海适合新手,也能打出好成绩。 但蒙古式,适合练“心”,要打出好成绩,必须苦练到形成肌肉记忆+感觉,必须会控制自己的心态。 刚刚一场大战过后,那南柏麟先是大战一场,此时气息紊乱尚未停歇,又紧接着败于狄泉之手,心态自然会受到影响。 再加上他性格本来就急躁,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平心静气,又急于证明自己,即便是他本来的射术是不错的,也无法发挥到最强的水准。 狄泉用的是容错率最高的“地中海射箭法”,再加上他的心态,必胜无疑。 “狄寨主这箭……” 张弃病主动走上前去查看这狄泉的九支箭,这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狄泉这九支箭简直是力道层次递进,各不相同,一支比一支更加深入一分! 这简直已经算是神乎其技了,毕竟能够把力道给控制到这个地步,全天下的人又能有几个? 尤其是两人用的可都是齐梅针箭,这种箭矢,长约一米左右,铁质长箭镞,平头,杨木箭杆,外裹桦树皮,黑雕翎,羽间髹橙色漆。 别看这玩意的箭簇小,它却很有用,可射穿锁子甲,属于战斗用箭范围,也能用来射击熊和野猪,以穿其厚皮。 所以只要满弓射出,即便是力气并不太大 但是也很难在树木上留下很浅的痕迹,想射得深入并不能难办。 其实难办的事情是,如何才能把这东西射得很浅! 而张弃病也罢自己的外甥南柏麟给拉到了大树前面去亲眼看这九支箭。 南柏麟的眼神瞬间都绝望了,他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大声的喊叫,连嗓子都给喊破音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 这……怎么可能呢?这是人能够做得到吗?你这还是射箭吗?就是李广再世,养由基重生,飞卫投胎,也不可能啊!” 狄泉直接走到了南柏麟的身前,拍了拍南柏麟的肩膀,“怎么样,服不服?” “不服!怎么可能呢?你是神仙吗?” 南柏麟依旧是嘴硬得很。 “小兄弟,我叫你个乖,射箭,身体的轻微颤抖,呼吸,风量,都会影响你射击的精准程度,要是你在射箭的时候,心情激动,身体微微颤抖,实在是无法做到平心静气,你就要记住一件事情,屏住呼吸,一指动,全身静。” 第351章 二虎将见敌虑胜负,萧圣衣单骑破四关 “什么?就这么简单?” 南柏麟对狄泉给出他这样的答案,有些不太相信。 “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世人很难做到时时刻刻平心静气罢了!” 狄泉依旧是面色古井无波,而南柏麟则是瘫软在地,感叹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我……我服了!” 自此,这沛县就算是彻底被狄泉攻了下来,张弃病与南柏麟舅甥二人都投降了狄泉,而丰县那边,“赛存孝”萧圣衣也率领三千兵马势如破竹,攻取丰县。 宋代太祖建隆元年,徐州改为武宁军,不久恢复为徐州,统辖彭城县、萧县、丰县、沛县、滕县,隶属京东西路,这几个州府里面,自然是彭城兵马最强,胜于几地里面,沛县与丰县为次之,虽然南柏麟与其所携带的三千兵马已经全军覆没,但丰县仍有五千兵马在丰县防守,丰县文官之首李部丁忧回家,守城的是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的族弟项成。 同为项家人,项元镇和项飞分别驻守彭城与徐州,而项成则统领丰县兵马,他的本事比起这两位族兄来说,武艺是自是不如,但家传枪法也演练精熟,为人颇有韬略,深谙兵法。 先前南柏麟领三千人马去救沛县,他则在丰县布防,防止梁山军偷袭丰县,他率领兵马在丰县城外挖开四道壕沟,在壕沟之外再设鹿角、拒马,堆积沙土铸成土墙,把防御工事摆到了城外,形成了四道防线,使得丰县的防御能力得到了明显加强。 萧圣衣率军来到了丰县城外,探马蓝旗来报,丰县城外设下四道壕沟鹿角,防守森严。 “赛存孝”萧圣衣此次前来,除了三千兵马之外,还带来了十门大炮,轰天雷若干,副将四员,分别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狄泉对于自己这位战斗力爆表的表弟是非常爱惜的,所以派给他的这四个副将,也都是梁山泊地煞星里面实力不俗的几个。 那“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都是“没羽箭”张清在东昌府的副将,军班出身,一看见丰县城外的这个阵势,也都吃了一惊,知道这是有善于布阵的强将早就部下了防御,不好打。 这二人劝说着“赛存孝”萧圣衣说,“萧将军,敌军早有准备,以逸待劳,依托城池,又布下防御,我们只有三千兵马,当真攻不下此城,莫不如率领军队暂且驻扎下来,单等狄寨主来此,再合兵一处,攻打丰县。” 听了他们两个人这些说词,“赛存孝”萧圣衣回过头来,眼神凌厉如苍鹰游隼,瞟了他们二人一眼,不由得看得这龚旺和丁得孙二人心中一紧。 “你们二人莫不是怕了?” “非也非也,只是兵法有云,十则攻之,五则围之,如今我等兵马不如敌军,更兼敌军以逸待劳,恐无胜算!” “你二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小温侯”吕方上了战场就只想着冲锋大战,对于他们这种畏畏缩缩的行为也是极其嗤之以鼻。 “这……” 龚旺、丁得孙正要辩解时,但见萧圣衣抓起禹王槊来,一跃而起,跳上了花皮艾叶青。 “哼哼,昔日关羽关云长解白马之围,阵斩颜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常山赵子龙在当阳长坂坡独战曹军八十三万大军,七进七出,皆是单枪匹马,今我有兵有将,有何惧哉,你们哪个要是怕了,都给我留在此地,不怕死的,随我破城!” 说罢,“赛存孝”萧圣衣高举起手中禹王槊,他这三千人马里面,有百余人乃是昔日他在伞盖山时的旧部,也全都跟着振臂高呼。 “愿随左右!” “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两支方天画戟并举,登时响应。 “既然萧将军如此豪情壮志,我二人也不能叫人看扁了,愿往!” “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虽然刚刚有所犹豫,可是此时众人群起响应,他们也是不甘落后的,否则不就成了孬种,瘪茄子,大草包了吗? “好,一会儿听我号令,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火炮其放,掩护我等冲锋!” “不是?什么?直接冲锋?” 龚旺和丁得孙又被吓傻了,城外四道壕沟鹿角,怎么可能直接冲的过去呢! “你们不用怕,跟在我后面!我会给你们开出一条路来!” 而“赛存孝”萧圣衣的回答,也就是这样的简单明了。 因为现在他根本就不怕这种硬打硬碰的方式,他的哮喘已经完全痊愈了。 这要得益于那八仙之一的铁拐李给狄泉对的那一颗仙丹,狄泉在权衡利弊之后,硬是给萧圣衣灌下去了一颗。 萧圣衣天生哮喘,因为他是天上铁石精下界,李存孝转世,实在是太过厉害,所以上天就让他自带疾病,限制他的本事,好不足以过分影响天下大势。 他的恩师王敖老祖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的运数,所以并没有治好他这个哮喘的毛病,就让萧圣衣下山了。 按说这正常人有哮喘,那和废物差不多,几乎就和运动无缘了,但是萧圣衣因为根本就不是凡人下界,即便是带着哮喘,也能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就是这哮喘病情也会确实影响到他的战斗力。 然而,现在铁拐李的金丹直接让他的哮喘病病根痊愈了,他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打得太长时间,最后引发哮喘了。 在此次出征之前,“神医”安道全在狄泉的授意之下特地给“赛存孝”萧圣衣好好的检查了一下病情,“神医”安道全得出的结论是,萧圣衣身上的哮喘病神奇的痊愈了。 之前狄泉不是没有让“神医”安道全用心给“赛存孝”萧圣衣调理看病,但是“神医”安道全看出来了,“赛存孝”萧圣衣这毛病不是药石可医治。 哮喘在中医中称为哮症,定义它为一种发作性的痰鸣气喘的疾病,一般出现呼吸急促、喉间痰鸣,而且是反复的发作。 按照“神医”安道全的说法,哮喘因寒诱发,素体阳虚,痰从寒化,属寒痰为患,则发为冷哮。 若因热邪诱发,素体阳盛,痰从热化,属痰热为患,则表现为热哮。 但是看“赛存孝”萧圣衣的脉象,这两者都不是,而是他的肺脉里面时时刻刻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影响着他。 而狄泉也是在那时候听了“神医”安道全的话,对萧圣衣的来历也多少有了些预见,自己这个表弟恐怕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凡人投胎…… 现在的萧圣衣,受哮喘影响多年,虽然武艺上不可能恢复到上辈子李存孝的那种水平了,但是此时他的战斗力已经可以比肩“玉麒麟”卢俊义,天下恐怕没有他的对手了。 他本来就比“玉麒麟”卢俊义年轻十多岁,体力正当年,论天赋,论武功,他不比卢俊义差,手中禹王槊的武功精妙程度也不亚于周侗门下的绝学。 这禹王槊的槊法是想当年银枪老祖澹台誉传给李存孝的,他不仅教会了李存孝一套运气之法,更是将家传的三十六路霸王槊法和先祖留下的八百斤禹王神槊传给了他。 尤其是其最后一招绝学,“踅马倒提槊”,普天之下无人可破,想当初这招李存孝拿来对付黄巢,要不是师父嘱咐过李存孝不能伤害会罗家枪之人,黄巢都得被李存孝这一招打死。 现在没了哮喘恶疾,萧圣衣力气便是源源不断,摆开兵马,左手禹王槊,右手毕燕挝,指挥炮手放炮,向着第一道壕沟开炮。 那些壕沟里面驻守的宋军一个个都在土墙后面拿着强弩硬弓准备反击,结果就先被炮击了一把,十门大炮瞬间把拦在壕沟前方的拒马和鹿角打开了一个缺口,连带着后面的土墙都被打塌了好几处! 当然,死人也是很正常的,二十多个宋军在炮弹的冲击之下,不是瞬间就断了胳膊瘸了腿,就是一瞬间就被炮弹击碎了半个身子。 “冲!” “赛存孝”萧圣衣看准了时机,撒开缰绳,花皮艾叶青四蹄飞扬,登时带着四员副将和五百骑兵冲了出去,而步兵大队在后跟随,也是速度不慢。 “放箭!” 刚刚躲过了大炮的宋军看见对方骑兵冲过来了,立刻远程阻击,虽然拒马和土墙被打坏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还在,如果能够配合弓箭,没准还真能挡住敌人。 “来的好!” 看着漫天箭雨,“赛存孝”萧圣衣右手手腕用力一抖,只听得那“哗啦啦”一声,毕燕挝的链子被他甩了出来,那毕燕挝当时就成了飞爪状态。 但见那“赛存孝”萧圣衣把手里的毕燕挝风车一般转动,铁链带动飞爪在天上形成了一个光圈,密不透风的挡在萧圣衣头顶,那些箭雨到了近前,全部都让这毕燕挝给打落马下,要不就给搅碎了落在地上。 那些宋军见状,都已经是吓呆了,手里的弓箭都停止射击了,他们这辈子还没见过有这么厉害的猛人! 而就在此刻,萧圣衣后面的那些骑兵一个个在马背上都用火折子点燃了“轰天雷”,然后向着第一道壕沟用力抛去。 这“轰天雷”是“轰天雷”凌振发明出来的古代手榴弹,这东西身粗口小内盛火药,外壳以生铁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时根据目标远近,决定引线的长短。 轰天雷引爆后能将生铁外壳炸成碎片,并打穿铁甲。轰天雷有两种,一种是用火点燃,用时由投石机发射,射至远处爆炸;另一种是用火点燃,就地爆炸,比如守城时从城墙上向下面投掷,效果相当于今日之手榴弹。 《武经总要》卷十二中的“霹雷火球”,在狄泉的讲述之下,也被“轰天雷”凌振给复刻出来了,其制作方法是:“用于竹西三节,径一寸半无罐裂者,存节勿透。用薄瓷如铁钱三十片,和火药三四斤,裹竹为球。两头留竹寸许,球外加傅药。” 这种霹雷火球在使用时用烧红的烙锥引燃后用“炮”掷向敌人,“球开,声如霹雷”,不再是靠燃烧,而是靠爆炸时的碎瓷片使敌人受伤,同时还有巨大的声响使敌人震惊,还有烟焰熏灼。所以,这已不再是过去的燃烧类兵器,而是最原始的爆炸类兵器。 如果抛射出去,就有如近代的大炸弹或手榴弹;如果放在地道中,可视为原始的地雷;如果在水中引燃,可视为原始的水雷。在宋金战争中,双方所使用的“霹雳炮”、“震天雷”等都是这类武器。 顿时,第一道壕沟土墙后面的守军就在头顶听到了一个个炸雷一般的响声,随即就是漫天飞舞的各种铁片倾泻而下,把他们一个个击倒在土墙上。 “破!” 而此时“赛存孝”萧圣衣一马当先已经冲到了拒马和鹿角旁边,左手禹王槊一扫,两座拒马桩顿时就被打成了劈柴,时间紧迫,这些都是木质的拒马桩,而不是铁的,在“赛存孝”萧圣衣眼中几乎是和豆腐一样。 与此同时,萧圣衣右手毕燕挝前头飞爪抓紧一个鹿角,萧圣衣暴喝一声,铁链带动飞爪,把那鹿角直接给甩飞了出去,直接就砸向了前方的土城。 这些鹿角也都是一根根粗大的圆木削尖了拼成的,其重量每一个也都能达到近百斤,一瞬间砸在土墙上,四散蹦飞,那些被削尖了木桩直接像是利剑一般刺入了宋军的胸膛。 打出了一个口子之后,萧圣衣纵马直接飞跃过那些壕沟,手中禹王槊从左至右一挥,有如力士挥槌,直接砸在了那一面土墙之上! 那面土墙一瞬间就被打得寸寸崩碎,坍塌成了一堆黄土,萧圣衣单枪匹马,直接把这防线打穿了一个缺口,宛如天神下凡! 那些土墙后的宋军看到了萧圣衣穿过了破碎的土墙,就像是看到了吃人的鬼怪一般! 第352章 恐敌将临阵反水,杀四方人屠李逵 “妈呀!这是地狱里面的恶鬼闯出来了!快跑!” 那些宋军平生哪里见过“赛存孝”萧圣衣这般神勇无敌之人啊?眼见他单枪匹马直接杀过来了,那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所以,他们要不是把萧圣衣当成是神仙,要么就把他当成了鬼怪,反正,别管他是不是一个人,这一群的宋军,都不敢往上去了。 这可是方便了“赛存孝”萧圣衣,萧圣衣见到这些孬种被自己给吓得往回就跑,也不着急去追,抡起禹王槊“砰砰”两下,向砸墙一般,把左右两堵土墙全给打得塌了,这就叫前头露出一个大口子来,而那些土墙的土块呢,就全都盖进了壕沟里面,倒是填平了道路。 而此时,“小温侯”吕方并“赛仁贵”郭盛当先赶到了萧圣衣身边,在萧圣衣的带领之下,全都往那第二道壕沟土墙而去。 但那第二道壕沟土墙那里,已经算是炸了庙,开了锅了,为什么?因为那第一道壕沟土墙处驻守的士兵一个个全往第二道那边跑,逃跑啊! 而那第二道壕沟土墙前面,先是陷坑和鹿角、拒马桩,后面又是那道土墙,他们正往回跑容易,可这土墙上可没开门,他们怎么过去? 这帮人被吓傻了,先是自己忘记了陷坑的位置,只顾着跑,所以自己把陷阱踩了一个干净,先掉进陷阱里面死了不少。 这些陷坑,是把竹子、树木削尖,然后在地上挖上大坑,把竹签插上去,表面盖好做好伪装,就等待谁倒霉踩上去。 一般而言,为了增强效果,还会在竹签上沾点牛粪或者干脆用脏水浸泡,受伤者很容易伤口感染或是产生其他病症,这招也是够损的。 这些竹签、铁钉等密布在这附近的各个陷阱里面,可谓是障碍重重,威胁很大。 而且,他们使用的竹签常常以多年生的老竹削成,长而尖利,放到人粪尿中煮过后再暴晒,然后布设,人被刺中后伤口往往会感染、溃烂。 现在,真是自作自受,陷阱全部都让宋军给踩了,倒是让梁山军马对于各个陷阱的位置一目了然了。 那些侥幸没有踩中陷阱,没能死去的那些个宋军,又被拒马桩和鹿角一个个的给拦住了逃生之路。 人在濒死求生的时刻,往往可以爆发出来惊人的力量,所以这些家伙为了跑到土墙后面去,一个个开始手抬肩扛,居然直接把那些拒马桩和鹿角给搬开了。 “喂!你们干什么!” 土墙后面的宋军一见到这个情景,急得直接跳了起来,好家伙,他们把鹿角、拒马桩一搬开,那不是梁山军马直接就能冲刺到土墙之下了吗? “别搬了!别搬了!” 可是他们的高喊声根本就没法阻止这些家伙的动作,而“赛存孝”萧圣衣可是乐了,他们自己把这些拦路虎给搬开了,倒是省的他费事再去破坏了! “混账!” 丰县城墙上观战的项成气的一拳砸在了城砖上,破口大骂。 “这群混蛋,为什么不放箭?” 项成怒骂道。 “将,将军,他们是自己人啊……” 项成的副将鲁力在一旁看着项成那火冒三丈的模样,小声的提醒着。 “混蛋!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什么自己人,他们是逃兵!是孬种!军人,最重要的就是骨气,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没骨气的人,你给我带着弓箭手过去督战,胆敢有临阵脱逃的,就地格杀!” 项成直接对着鲁力下了死命令。 但是,即便是他现在准备派督战队过去,第二道壕沟土墙也已经保不住了,由于那些宋军搬开了拒马桩,“赛存孝”萧圣衣带着骑兵轻松就跨过了这些障碍物,那些还没来得及爬到土墙上的宋军一个个都被砍得人仰马翻。 “着!” 后面赶上来的“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现在手里面都是拿着两个大号“轰天雷”扔向了城墙,他们两个人,原本一个是玩飞叉,一个是用飞枪的,现在到好,成了投弹手了。 “嘭!” “轰!” 两声巨响过后,直接炸到了那土墙,萧圣衣胯下战马花皮艾叶青后腿猛地一蹬地,这宝马良驹居然一跃而起,直接窜上了那土墙,把两个宋军给踢了下去! 而掉落下来的那两个倒霉蛋也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早就在下面等着的“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两支方天画戟并举,直接把这两个倒霉蛋在半空中就给捅了一个对穿透心凉。 而正在准备用弓箭还击“赛存孝”萧圣衣的宋军,还没到弯弓搭箭,“花项虎”龚旺就抄起两支标枪,一手一个,把这俩人给打下土墙。 “中箭虎”丁得孙也是不甘示弱,拿起一支飞叉,一叉就钉在了一个逃兵的背心上,使其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这辈子直接直了! 而就在此时,在第二道壕沟即将被击破之时,第三道壕沟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惊人的喊杀声,以及一连串的惨叫。 “赛存孝”萧圣衣听到了这些惨叫声,直接惊呆了。 因为他们梁山兵马还没有打到那里去,怎么那里现在就打起来了,难不成是宋军自己内讧了不成吗? 他战马跃上土墙,视野比较宽广,所以他极目远眺过去,发现第三道土墙上好像有一个彪形大汉在跑跳飞跃,肆意的砍杀着宋军,真是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好一个黑大汉啊!” 饶是“赛存孝”萧圣衣这般人物,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等虎入羊群一般的厮杀,那条黑汉子简直像是一团黑色的旋风一般,冲进人群,把人都给搅碎了一样! “快快去祝他一臂之力!” “赛存孝”萧圣衣禹王槊一招,招呼着几个副将就往第三道壕沟冲去。 而那个正在第三道土墙上肆意砍杀的黑大汉,赤裸着上身,露出来一身的黑毛,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面上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煞下云梯,手持两把车轮板斧,宛如巨灵神下凡,别管是谁,抬手就是一斧子,就能一个斧头两个瓢! 说到这儿,谁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便是《水浒传》原着之中,家喻户晓又恶贯满盈的“杀才”——“黑旋风”李逵。 李逵出现在这里,纯属是因为狄泉收留了从沂水县逃荒到济州要饭的李逵哥哥李达和李逵的瞎眼老娘。 狄泉深知李逵这家伙,其实并不是纯粹的恶人,而是心智不成熟,正如大家金圣叹所言,:“李逵是上上人物,写得真是一片天真烂漫到底。看他意思,便是山泊中一百七人,无一个入得他眼。《孟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正是他好批语。 李逵自然有着憨直、淳朴、鲁莽、富于反抗性和同情心,但是李逵的极端鲁莽嗜血和不加掩饰的兽性本能用看似疯狂鲁莽不可理喻的行径表达了富于反抗性的内心,堪为梁山最大智若愚的人物。 而原着里面也借着罗真人之口表明了李逵作为“天杀星”下凡,他的职责就是杀戮,所以他只是缺乏一个正确指引他的人而已,跟什么人学什么艺,没人把他往正道儿上引而已。 而李逵这一形象为后世这一类型的小说中的“莽汉”形象树立了一个范本,牛皋、孟良、焦赞、程咬金、齐国远等角色虽各有不同之处,但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李逵形象的影响,但就是因为李逵弑杀,所以恶贯满盈。 狄泉知道李逵的性格特点,还是有恩必报的,现在李逵没有遇到宋江,正是截胡这个傻牛的最好机会,于是在安顿下来了李达母子之后,也是关怀备至,还假意透露给了李达李逵在江州的消息。 李达倒是没什么,但是李逵他老娘偏爱小儿子,想念李逵活活的哭瞎了眼,所以一听说了自己小儿子的下落,又想着现在在狄泉的地盘上也不用遵守大宋的王法,即便是当初李逵打死了人,现在也没事了,就叫李达托人写信带到江州区去,叫李逵回来。 而此时的李逵还是“神行太保”戴宗手底下干小牢子混日子的“落魄牛”,混得不太好,在接到了大哥托人写来的信之后,果断离开了江州,准备回济州见自己老娘去了。 由于李达在心中说明了家乡大旱是狄泉收留了他们母子,并叫“神医”安道全给李逵老娘医治哭瞎的双眼之事,李逵大受感动,原着里的他虽然杀人如麻,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孝子,大受感动,认定了狄泉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人,自己要去济州投奔于他,鞍前马后的就像是周仓给关帝爷捧大刀一样跟着他。 至于宋江,还宋他奶奶的江啊,李逵是等不到宋江了! 李逵到了丰县地界,正赶上他没了盘缠,本来他想着拿两把板斧干点没本钱的买卖,弄点钱好上路的,但是赶上丰县为了应对梁山攻打,正在大肆招兵,所以他想了一下,就先把名字报上了,混了几天军粮吃。 他本来也没有想长干,混些日子就想走,结果没两天就听说梁山军打来了。 今天两军对垒,他看到了梁山军杀来,他本来就是来投奔梁山的,正好立功,于是就直接在宋军队伍里面排头砍去,来了个“反水”! 要说李逵短短不到十五分钟,至少砍死了七十多个人,这杀人效率把“赛存孝”萧圣衣都给看得目瞪口呆了! 其实,虽然后世对于李逵的实力有所诟病,可是人家李逵真的不弱,作为一百零八将之一,梁山排座次时,位列第二十二位,是梁山第五位步军头领,上应天杀星,人们都认为他靠关系没本事,因为和宋江的关系才如此,事实真的如此吗? 且不说李逵上梁山之前就有杀祝龙,还有斩杀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等战绩,后面南征北战,李逵以梁山军的一员,参与了征讨辽国、田虎、王庆、方腊之战,仍常与鲍旭、项充、李衮配合,杀敌破阵,战功卓着。在征讨辽国时杀死贺云。征讨田虎时杀死桑英、郭信,征讨方腊时砍死高可立、赵毅。 特别是在征方腊的时候,李逵在干掉高可立后,在鲍旭、项充、李衮三人配合下开始大杀四方。只见黑旋风把高可丽的头缚在腰里,抡起两把板斧,不问天地,横身在里面砍杀。杀得1000马步军退入城去,也杀了三四百人,只赶到吊桥边杀退1000步军,并且还斩杀了400人。这个战绩相当骇人,简直是人形杀器。 即便是相扑败给了“浪子”燕青和“没面目”焦挺,也不能说他废物,这两个人的相扑技术,梁山上论徒手格斗估计没人打得过他们。 相反,战场上的持械战斗,“浪子”燕青和“没面目”焦挺的战绩加在一块都够不上李逵的一个零头。 更何况,李逵最有含金量的战斗是步战单挑满状态卢俊义,虽说时间不长,但是李逵能够自动退出,并且全身而退,就已经能证明其实力了。 他要是真是后世大家伙嘴里说的那个废物,岂不是直接就能被卢俊义一朴刀砍死了? 而此时那副将鲁力领着督战队的弓箭手刚刚来到了第三道土墙附近,就正好碰见了李逵挥舞两把板斧,驱赶着土墙上的宋军,如同虎入羊群。 “怎么回事?” 鲁力吃了一惊,一是惊讶为什么这里也会有梁山人马,明明人家梁山人马还根本就没有打过来。 其二,则是他在惊讶,怎么就这么一个黑大汉,就能追着几十个人砍,这几十个就算是几十头猪,一起拱那个黑大汉也怕是直接把他给拱倒了! 这就说明了,眼前的这些宋军废物,这战斗力猪狗不如啊!就是放出去几十条狗,没准都比他们的战斗力要强! 第353章 及时雨火器偃旗息鼓,黑旋风飞斧先登斩首 “你是何人?” 鲁力赶上前去,手中佩刀直指李逵,因为李逵他也不认识,看着也没穿梁山的军服,他也说不清这人到底是谁。 但是,他不喊还好,一喊完了,李逵就注意到他了,鲁力的装扮一看那就不是一个大头兵,是个当官的,所以李逵果断的舍弃了那些个逃兵,高举两把板斧冲向鲁力了。 “唉?” 鲁力眼见着李逵向着自己冲过来了,顿时懵了,此时的李逵手持双斧,赤裸的胸膛上面已经被喷出来的人血完全给染红了,就像是浑身上下裹了一层番茄酱,那状态极其的吓人。 而跟随鲁力而来督战的那些弓箭手看着李逵过来,也都吓跑了,刚刚李逵一个人追着几十个人砍的威猛表现他们是尽收眼底,现在谁都不敢靠近李逵周身五十米之内。 “混蛋,回来!” 鲁力回头一看,自己的手下全都当了逃兵,气的破口大骂,但是当他转回头来之时,但见两挺板斧已经距离他的面部不到一寸了! 李逵是原地起跳,半空中双斧齐劈,兜头把鲁力劈了个满脸花,来了个“花开富贵”,当场阵亡。 而突破了第二道土墙的梁山军此时已经来到了第三道壕沟外,搬开了那些鹿角障碍,“赛存孝”萧圣衣推倒了土墙之后,直接驱马到了李逵身边。 “这位壮士,多亏你相助,你是何人?” 萧圣衣话音未落,但见李逵下意识就是一斧子,虽然还没回身,但是他的斧子,已经到了。 “误会!” 萧圣衣手持毕燕挝挡住大斧,然后立刻喊醒了杀红眼了的李逵。 李逵定睛一看,认出来是萧圣衣,连忙收了板斧,“原来是梁山的好汉,误会误会!” “敢问大哥是哪里的英雄,这对板斧端的厉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横冲直撞,犹如蛮牛一般啊!” 按说,“赛存孝”萧圣衣的武艺绝对要比“黑旋风”李逵要高,可是李逵这在战场上强大如同开了无双一般的杀戮能力,萧圣衣也自愧不如。 “俺铁牛自江州来,来投奔狄泉哥哥的,俺嫡亲大哥和老娘都在济州蒙狄泉哥哥收留,今天俺铁牛特意帮你们砍这些鸟官来了!” 李逵说到这里,还一碰两把板斧,板斧上还挂着的人体组织残片就落了一地…… “好!你如此勇猛,我表兄必然欢喜,此战过后,我必然为你表功!” “原来兄弟是狄寨主的兄弟,受俺一拜!” 李逵一听“赛存孝”萧圣衣说狄泉是自己“表兄”,就知道了眼前这人是狄泉的表兄弟,在他眼里,如今已经把狄泉看成了恩人,没法报答,现在遇上了一个狄泉的亲戚,就当着是狄泉,磕了一个响头。 “唉唉唉!请起请起!有恩也是我表兄宅心仁厚,和我没关系啊,铁牛兄弟,先打完再说!” 萧圣衣连忙扶起李逵,李逵听了萧圣衣这句话,高喊一声,“好!”就抓起两把板斧,又追人去了。 眼看着四道防线已经破了三道,梁山军的大炮火器都已经在步兵的簇拥之下直接到了第三道土墙了,这距离直接已经可以向城墙上开炮了,项成已经慌了,因为无论是怎么打,白刃战他不怕,可这火器他真是没办法对付! 就在此时,正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来了太阳雨! “哈哈!天助我也!” 项成直接乐疯了!他知道,这些火器一旦经了水,那就无论如何都点不着,这场“及时雨”可是直接让梁山军丧失了他们的火器优势啊! “众将士,速速与我出城,痛击敌军!” 项成想着这一下雨,梁山军的火器直接就没法用了,正是他击退敌军的大好时机,于是就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带着守城的军士杀出城外,企图杀退梁山军。 但他不知道的是,虽然火器的威力让梁山军的战斗力飙升,但是没了火器的梁山军,也不是他们能够随便抗衡的。 总的来说,有火器,对于梁山军来说,那是锦上添花,没有火器,那也不至于雪上加霜,只不过是白璧微瑕,梁山军的高昂战斗力依然在,就是没有用火器的时候那么摧枯拉朽罢了,可依旧是战力旺盛。 而项成的部下宋军,虽然也算是正规军部队,但是他临时招募了很多壮丁入伍,这些人的战斗力比起在军功爵制度下死战无前的梁山军比起来,那就是战五渣,硬碰硬的打,实力差距更加明显。 “杀!” 项成率军杀过吊桥,手持锥枪冲向已经到达了吊桥下面的的李逵。 这种因形如麦穗,故也称“麦穗枪”。宋代曾公亮《武经总要前集·器图》: “锥枪者,其刃为四棱,颇壮,锐不可折,形如麦穗,边人谓之麦穗枪。” 这东西还有一个比较出名的名字,叫做“破甲锥”。 正常情况下,破甲锥的长度通体在40到50厘米左右,它的制式较为特别整体是由锥头和底座两个部分组成,锥头细长锋利,一般为圆锥形或是棱锥形,尖部比之矛头还要锐利数倍;底座为长筒形可以持握但更多的是用来与枪矛的杆连接组合,亦可作为特制箭矢的破甲箭头使用,远程伤害十分可观。 而眼下项成手里的这个破甲锥中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形制,它的长度大概在100左右,底座样式直接就是剑柄形状,这种破甲锥又被叫作“破甲剑”。 破甲锥是穿刺型破甲兵器,最大的优点就是穿透性强,无论是什么形制的破甲锥它的攻击方式都是直接的穿刺,相对的它用于劈砍的攻击力是相当弱的,而且这种穿刺攻击方式对于锁子甲等有缝隙的铠甲能形成有效的伤害但是对于板甲等就很容易滑走,限制性大,所以在历史上关于它的描述相对较少。 历史上有记载使用这种兵器的就是唐朝时期的将领李光弼,它的兵器被记录为‘透甲枪’,这种枪的枪杆总长九尺,枪头部分长一尺三寸,其锋用钢三寸,似一针状,锐利无比,左右刃用铜一尺,项成的这条破甲锥就是仿照李光弼造的,他相信自己凭借手里的破甲锥和战马的冲刺力量,一定能够一击刺杀李逵。 但他想错了,李逵最擅长的步兵打骑兵打法,就是断马腿! 单以武功来论的话,李逵作为普通的农家子弟,打柴为生,应该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和训练,虽然能够会一点拳脚和棍棒,但不是科班出身,我还是属于书中所谓的“绿林手段”。 这一点从他的兵器可以看出来,古代用斧的武将很多,但军队的战将一般用的基本都是单把长斧,这是因为斧头太重,攻击频率上不去,很难和敌人兵器进行纠缠,所以利用长杆加强斧头的破坏力和攻击范围,争取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打不过就跑,就是程咬金所谓的三板斧。 而李逵所用的却是两把短斧,这东西就是农村劳动之中随手可得的工具,劈柴斧就是板斧啊,这就意味着他必须挥舞着沉重的斧头和敌人近战搏斗,这就显得非常不利。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短兵器的攻击范围近,力臂又短,这是先天的劣势,因此往往需要高频率的攻击去抵消这种不足,因此短兵器不宜太笨重,而李逵的两把板斧则是异类,短而且又大又重,显然是非常不利于实战的,但李逵的实战却很不错。 这就得益于李逵出色的、几乎没有短板的身体素质,单论身体素质,李逵的身体素质在梁山可以排到前三。 首先是力量,李逵的力量是非常强悍的,这在书中有多处描写。遇见张顺之前和渔人的打斗:李逵大怒,焦躁起来,便脱下布衫,里面单单系着一条棋子布捎儿,见那乱竹篙打来,两只手一驾,早抢了五六条在手里,一似扭葱般都扭断了。 竹篙是撑船用的大竹杆子,尺寸和硬度都很大。还有遇到汤隆时,接过三四十斤的铜锤,如弄弹丸一般。使了一回,轻轻放下,面色不红,心头不跳,口内不喘。惊人的力量让李逵即使是挥动沉重的板斧,也可以迅疾如风。 虽然和焦挺与燕青的斗武,还是反应了李逵没有什么功夫套路,离开了板斧,离开了兵器,李逵战斗锐减,可是大家不要真的以为李逵就是斗不过焦挺,要是两个人搏命,给了李逵用板斧的机会,焦挺和燕青未必能赢,或者就是赢不了。 前面不是有一个韩伯龙,李逵说你过来看看,这厮一愣神就被李逵劈为两半了,要是李逵直接用斧子对付焦挺,焦挺就卒了。 论耐力,这在书中也有描写。 杀四虎那回,李逵赶了一天山路,日落平西时才赶到家里,背起母亲就走,半夜时分赶到岭上,又跑到山顶的庙里找到香炉装水回来,寻着血迹找到虎穴,接着连杀四虎,中间没有休息,没有饮食,却没显出半点疲态。 甚至是后面招降朱仝,李逵和朱仝边打边走,又把朱仝累个半死,李逵穿山越岭如履平地,屁事没有。 还有速度方面, 虽然李逵是个使两把板斧的糙汉子,但李逵无论是反应还是移动,都是异常敏捷快速的,完全看不出半点笨重,完全对得起“黑旋风”的名头。 车轮战卢俊义,李逵第一个出战,打了就跑,根本追不上。 后面的战斗中,李逵作为步将,往往能够抓住战机,干掉实力不俗的骑将。不但祝龙死在他斧下,就连石宝都被李逵砍翻了马脚,逃命去了。 要说武力,武松、鲁智深肯定在李逵之上,但他们也比李逵高出来的极其有限。 但是论在战场上的作用,李逵不但可以凭借个人勇武冲锋陷阵,还可以敏锐的寻觅战场时机,稳准狠的消灭对手。 最后就是防护力了,靠着脸皮厚扛了琼英两发石子才出了点血。打张顺时,任凭张顺的拳头猛击肋下,毫不在意。 梁山上不乏亡命徒,但真要说不要命的,李逵当属第一。拎着把刀就敢独闯虎穴,虽说是替母报仇,但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还是得准备周全,先打听清楚情况,然后再准备好工具和帮手。啥都没有,提刀就干的,恐怕不多。 到了战场上,更是一往无前,整本书里面也没有李逵主动后退的仗,战术诱敌除外。 对于李逵来说,只有打不过的,没有不敢打的。揪住史文恭就打,看见石宝就追,不但敢攻城冲阵,甚至敢迎着骑兵冲锋。 很多人说宋江给李逵配备豪华的四人组是偏爱,但实际上敢干这个活也只有李逵,敢死队队长,这么重要且危险的岗位,多配几个助手也是正常的。 而此时李逵看到来势汹汹的项成,左手的板斧脱手而出,直接把项成胯下战马的两只前蹄子齐齐截断,直接“马失前蹄”,项成被狠狠地甩了下来,跌进尘埃。 还没等项成爬起来,李逵就先把他给拎了起来,血淋淋的斧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看着像是个官儿啊!” “不错,族兄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好汉莫要害我性命,我兄长必然会重金来赎回……” 项成的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来,李逵手里的大斧子已经“咔嚓”一声,把他的脑袋剁了下来。 “说说说,说那么多,你说个鸟!” 李逵向着项成的无头尸体啐了一口,捡起板斧。 此刻项成身死,城墙上的守军看在眼里,连忙要拉上吊桥,也不管外面已经出去的同伴了。 “娘的!把门打开!” 李逵则是一板斧飞出去,砍断了吊桥一侧的绳索,只剩下了一边支撑的吊桥根本就禁不住吊桥的重量,直接被扯断了,吊桥“嘭”的一声,轰然砸在李逵脚前! “哈哈,俺要杀个痛快!” 第354章 黑旋风立地开悟,李铁牛母子相逢 就在“黑旋风”李逵即将进入城中大开杀戒之时,“赛存孝”萧圣衣飞马赶上近前,制止了李逵。 “铁牛兄!只可杀兵勇,不可伤百姓啊!” “为什么?” “百姓何辜啊!” 萧圣衣这句话,直接把李逵给说愣了。 原着书中多次写到李逵视人命如草芥,爱滥杀无辜,以他第一次“大显身手”,参与江州劫法场,不论军民,挡路的排头就砍过去,李逵滥杀百姓,连晁盖看不下去了,在如此险恶的战场上还要出言阻止(所以我一直认为晁盖是梁山上的真好汉之一,只是晁盖的脾气是硬伤)。 又如在沂水县李逵被曹太公等灌醉抓住,后来被朱富、朱贵施计救出,先搠死曹太公并李鬼的老婆。续后里正也杀了。性起来,把猎户排头儿一昧价搠将去。那三十来个土兵都被搠死了。这看的人和众庄客,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却望深村野路逃命去了。 在三打祝家庄后,李逵又大显身手了一次,这次遭殃的是扈家庄扈太公一家,更让人发指的是李逵杀死小衙内一事,那小衙内“方年四岁,生得端严美貌”,“穿一领绿纱衫儿,头上角儿拴两条珠子头须”,何等可爱的一个小孩子。结果落到李逵手里,被李逵手起一斧,“头劈做两半个”。 李逵完美印证了“这世上最大的恶不是坏,而是蠢”这句话,在他眼里,别人能杀他,他就能杀别人,一视同仁,人人可杀,而且杀人不需要理由。 用金圣叹的话,李逵“赤子之心,天真烂漫”,而读者们看到的李逵,则是“杀得性起,排头砍去”,这两点貌似反差很大,可其实却真真正正是完美的统一,因为李逵,并不是“坏”,而是“蠢”! 注意,蠢不是笨(受刺激没反应是笨),不是痴(专注于某事某物而无法脱出为痴)!蠢是春虫之动,也就是无意义的乱动!所以《尔雅》里边说,蠢,不逊也! 所谓“不逊”,就是“无礼”!这个“无礼”,不是没有礼貌,是他不符合“社会行为规范”,是他的“价值观,道德观,行为准则”既不符合法律,又不符合道德,全凭一己之好恶,而且永远是“毫无建设性的瞎折腾”。 而蠢更可怕的,比坏还令人难以对付的是什么呢?是蠢它不按常理出牌!造成你无法发对他的行为进行预测,也就没法有针对性地做防范或准备预案! 李逵,就是这样的人,是个“完全无视社会价值观,法制观”,全凭本能自发的情绪左右,只要自己痛快了,其他一切人命,一切是非,一切善恶都是屎的,天真烂漫的,真·熊孩子! 而他的善恶是非观念从心所欲,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样,宋江虽然告诉了他四个字,“替天行道”,可是宋江自己履行的就不好,李逵更是不可能领悟到精髓的。 恰恰相反,李逵对道德的坚守是很坚定的,问题是他的道德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李逵这个人物是很独特的,决不能把他和一般的杀人狂和恶人等而视之。其他的恶人杀人要么是为了利,要么是因为某些变态的欲望。李逵不一样,他是很淳朴的,在他心里,杀人和吃饭之前洗手一样,就是应该这么做的。他很有一些朴实的是非观,比如想着给老母送终,给老哥留了钱,听说宋江强抢民女轮着斧头就要砍了他,但是杀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这种矛盾性就在于我说的,李逵不是没有道德,而是在他的道德体系内,杀人就一种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 只要有人能够稍加引导,他将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就像是七十三回里,李逵听了刘太公的话,误以为宋江强抢民女,回梁山爆发砍倒杏黄旗之后,作者写了首诗——梁山泊里无奸佞,忠义堂前有诤臣。留得李逵双斧在,世间直气尚能伸。故而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说李逵是“天杀星”下凡,因为“下土众生作业太重,故罚他下来杀戮”。 而此刻萧圣衣这一句话,让他那生锈多年的大脑开始了运转。 “是啊!俺杀过去,痛快是痛快了,可是这些百姓可就没命了……” 李逵不是个聪明人,但是他也会用一个最简单的辩证法,就是推己及人。 “虽然俺能杀他们,他们也能杀俺,俺铁牛叫他们杀了也没话说,但是老百姓和俺铁牛,俺老娘和大哥一样,都是苦命人出身,过年包饺子饺子馅里面的油水都没人家地主老财家刷锅水浓,要是把人家家里头顶梁柱砍了,孤儿寡母的不和俺娘一样吗……” 李逵自小死了老爹,兄弟二人和老娘一起生活,偏偏他还是个惹是生非的人,想起自己老娘,他那两把跃跃欲试的板斧就不禁迟疑了起来。 之前没人告诉他,也没人能够引起他自发性的思考,但是此刻,他真的觉得萧圣衣似乎说的有道理…… 这简直是跨世纪的一步,因为一个人一旦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开始思考,那么他面对任何事情,最后都会加以思想去思考和揣测,到那时,他“黑旋风”李逵也就不可能只是一个凭着好恶杀人的莽夫了。 “罢,不打了!” 李逵也没管着身边冲锋的人群,自己把两把板斧一合,盘腿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这一下,他放下了心中的杀戮…… 丰县一战结束,项成的脑袋被挂在城门楼子上面示众,“赛存孝”萧圣衣率军进城,收降了丰县其余的残兵败将,并开府库放粮五成安抚百姓,接管城防,并派人飞报沛县,告与狄泉知晓,并写明了“黑旋风”李逵在这场战斗之中立下的汗马功劳。 而狄泉在得知了攻打丰县的过程中梁山军遇到了“黑旋风”李逵出手相助之后,立刻叫“混世魔王”樊瑞动用“空中力量”,把李逵的哥哥李达和瞎眼老娘给带到沛县来。 对于李逵的出现,狄泉可谓是心情复杂,对于李逵,他觉得李逵不是纯粹的恶人,而是一个可以教育好的“孩子”。 首先,狄泉深知,“天杀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星号,特殊在这个星号是唯一官方亲自下场借助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之口亲自来解释的:“罗真人笑道:贫道己知这人是上界天杀星之数,为是下土众生,作业太重,故罚他下来杀戮。吾亦安肯逆天,坏了此人?”(原则上,燕青这类的也有几句话的旁白解释,但不如李逵那样完整的) 所以,李逵其人可以说是《水浒传》中相当独一无二的存在,但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李逵的残忍性格只能从“天命论”中才能开脱,当然具体的分析还是得在正文中进行解读更有意义。相比于“天杀星”,李逵的绰号黑旋风更是家喻户晓,其实严格来说李逵的绰号可不只有这一个,在元杂剧中还有一个外号是“山儿”,而“铁牛”看似他的外号,其实是李逵的小名其人憨直、勇猛的基础人设却是从杂剧延伸至小说的。 狄泉现在担心的就是,自己究竟该如何教好这个家伙,他真心希望李逵只有一个纯粹的人,能够真的拜托那种杀人情节。 如果说宋江和李逵同时摆在狄泉面前,狄泉会果断的选择李逵。 宋江恭谦,李逵性急;宋江虚伪,李逵质朴;宋江以仁义为名,李逵以凶恶为名;宋江要请宋太公,李逵要请李逵母;宋江心心念念的都是“招安”,李逵却喊“招甚个鸟安”。 宋江取爷,偏要说死而无怨,偏一日亦不可待。李逵取娘,便怕他有疏失,便要他再过几时。 天下间,少有这般直人。 而狄泉率领大军进驻丰县,即将要,向下就是攻取项元镇驻守的彭城和项飞驻守的下邳了。 徐州地处古淮河的支流沂、沭、泗诸水的下游,以黄河故道为分水岭,形成北部的沂、沭、泗水系和南部的濉、安河水系。境内河流纵横交错,湖沼、水库星罗棋布,废黄河斜穿东西,京杭大运河横贯南北,东有沂、沭诸水及骆马湖,西有夏兴、大沙河及微山湖。 不过这些水系都在下邳附近,所以下邳只要被包围就有着被水淹的风险,但是彭城附近没有这么强大的水系,彭城素有“五省通衢”之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处也是两汉文化的发源地,有“彭祖故国、刘邦故里、项羽故都”之称。 想当年,彭城之战,楚军依靠项羽坚毅果敢的指挥,在半日之内以3万之师击溃汉军56万之众,歼灭刘邦主力,使刘邦陷入“发关中老弱未傅悉诣荥阳”的危机局面,创造了古代战争中速决战的典范,是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着名战例,而今项元镇驻守彭城,此人能征善战,不好对付,狄泉也不准备轻进彭城,而是准备养精蓄锐,再度进攻。 彭城地势通衢,乃四面受敌之地,这地方注定不能久守,想当初项羽定都彭城就是一招臭棋,而当年的彭越就对项羽进行的强力骚扰,通过断其粮道,威胁楚都,极大地削弱了楚军战斗力。史称“彭越挠楚”。 当时连年战争,粮食奇缺。所以哪里有粮,哪就是战略角逐的主战场。荥阳是全国漕运中心,在荥阳附近的敖山有个巨大的军需粮库:敖仓。谁占领了荥阳、控制了敖仓,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而彭越所在的昌邑,恰恰处在楚都彭城到敖仓的运输线附近。既然在楚国大动脉上,那么时不时给其放放血,岂不是很轻松? 所以,狄泉对于彭城的看法也是,断粮,包围为上! 想当初彭越军以巨野泽、黄河沿岸为据点,随时可以南下袭扰彭城至敖仓的运输线,甚至可进而袭扰彭城,而一旦楚军来袭,彭越就让军队返回巨野泽,干回湖匪的老本行,分散于河湖沼泽之间,根本就找不到。 狄泉也是可以如法炮制,彭城附近粮草产量不多,主要是从太平仓水运下去供给淮阳军,现在狄泉掐住了上游,他们的脖子就被狄泉给掐住了,一点办法也不可能有。 在狄泉大军到达了丰县城外的时候,萧圣衣等人全部出迎,人群之中,狄泉一眼就看见了那“黑旋风”李逵,毕竟他那与众不同的外貌让人非常吸睛。 “请表兄入城!” “表弟,听闻你单骑破四关,英勇无敌,无愧于‘赛存孝’之名啊!” 狄泉过去扶起萧圣衣,萧圣衣非常谦虚的说,“全赖将士用命,奋勇向前,非我一人之力!” “吾弟不贪功劳,好,这本是大将之风!” 正在说时,那“黑旋风”李逵扑地跪倒在了狄泉身边,口里说着,“闻名不如见面,狄泉哥哥,你且受我一拜!” “别介!” 狄泉心说,虽然李逵在梁山上应该不算年纪大的,但是面对自己这个二十出头的,他喊自己哥哥,那是绝对给自己抬高年岁了。 “这位就是铁牛兄弟,听说你前来投奔我梁山的第一战就陷阵冲锋,斩杀敌将两人,勇不可挡,可记一大功!” 狄泉微微夸奖了李逵一番,而李逵却说道,“狄泉哥哥对俺老娘和大哥有救命之恩,俺为狄泉哥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自此之后,你让俺铁牛往东,俺铁牛不敢往西,你让俺铁牛打狗,俺就不敢撵鸡!” 听了李逵这种粗糙且又不失趣味的表忠心,在场的众人听了,也是无一不捧腹大笑起来。 “铁牛……我的铁牛……娘听见了,是你吗……” 就在此时,李逵的大哥李达搀扶着李逵的老娘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人群之前,老太太听见了李逵的声音,情绪非常的激动,激动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那都已经带着颤音了! 第355章 破丰县诸将众议,暂修整厚积薄发 “娘!娘啊!铁牛在这儿呢!” 李逵一条莽汉,看着就像是一个根本不会哭泣的模样,而他此刻一听到了自己老娘的声音,这鼻涕、眼泪,一时之间都像是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儿的就涌出来了,真叫个涕泗横流。 在水浒原着里面,能让李逵号啕大哭的只有两回,一回就是他老娘被老虎吃了之后,李逵这个孝子哭得撕心裂肺。 另一回,则是李逵在征方腊时,他的副将好兄弟“丧门神”鲍旭被南离元帅石宝一刀给砍了,他哭他这个好兄弟。 除此之外,绝无仅有。 “铁牛啊!铁牛!让娘摸摸!” 老太太虽然已经被“神医”安道全医治过眼睛,但是现在还没有完全治好,摸索着李逵,然后就在他布满胡须的那张大脸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摩挲着。 李逵他老娘的眼睛,其实不是哭瞎了,而是因为哭得太多了,所以两个眼睛生了较为严重的白内障。 白内障在中医称为圆翳内障,属于内障眼病的一种,需要慢慢调养,因为此时的中医在手术方面的技术还不能应用在眼睛上,要治好也不是一日之功。 “娘!娘,你的眼睛怎么了?不是说狄泉哥哥叫神医给你看过了吗?娘,娘,你看看铁牛,铁牛回来了!” 李逵此时哭的就像是个孩子,紧紧的抓住了老太太那干巴巴的两手。 眼见李逵这等硬汉在老娘兄长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在场诸位好汉不由得推己及人,想起自己双亲故旧来,不由得也都低头垂泪,这正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铁牛!别惹娘哭奔,神医先生说娘的眼睛要慢慢调养,哭多了白治了!” 李逵大哥李达虽然是个木讷的庄稼汉,但此时也是记挂着老娘的眼睛,毕竟李逵逃在江湖上,他一个人照顾老娘,任劳任怨,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大哥说的是,娘,娘,不哭了,不哭了,你老人家如今身体如何?” 李逵听了,感紧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扶着老娘,轻言细语的问起来。 “好,好啊!多亏了狄寨主收留我们母子,如今你大哥如今在狄寨主手下也做了屯长的官,带几十号人开垦军团,吃得几十两俸禄银子,娘是吃得饱穿的暖,顿顿吃得上肉,你大哥也是孝顺的儿子,神医来给我医治眼睛,他把银子全给了人家做车马费,我叫他留下些早日娶个媳妇,他却说要先治好我的眼睛,娘老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娘就盼着你们两兄弟成家立业,娘好早日抱孙子!” 李逵的老母就是传统的农村老太太,这么想也不奇怪,难得的是李逵大哥李达自从在济州带着老娘落脚之后,被狄泉安排去种植辣椒,虽然这东西他从来没见过,但他是个好把式,不仅干活卖力,而且还研究出来了适合辣椒的“堆肥法”。 管后勤的老范猭发现李达是个农田间的高手,立刻上报狄泉,把他提拔为军屯屯长,大小是个官了。 这李达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感谢狄泉收留他们母子,人也忠心可靠,种植这些狄泉带来的穿越作物,大可让他去干。 “大哥已经做官了?好!好!” 李逵乐了,李达则是说,“铁牛,今番你也跟我去种地,一起孝顺老娘,休如旧日那班惹是生非,打死了人,还叫我替你披枷带锁。” “大哥,兄弟当年犯错,连累了哥哥,今番改了,改了!” 李逵当时跪下给大哥李达也磕了个头,虽说李达和他的脾气秉性大不相同,但所谓“长兄如父”,这么多年没有大哥帮衬,老娘也不能把他拉扯大。 “哈哈,铁蛋兄弟,叫铁牛去种地,我看他不适合,我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做个护军校尉,老人家,你看如何?” 他们母子兄弟叙旧已经差不多了,狄泉适时插了句话进来。 “是吗?狄寨主,铁牛能跟随你老人家左右,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太太一听到了狄泉的话,都激动坏了,口称狄泉“你老人家”,吓得狄泉赶紧制止,狄泉才多大岁数,让这六七十的老太太称他老人家,不是擎等着折寿吗? 狄泉已经想好自己该怎么“改造”张飞了,那就是把他放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善加约束! 而他就可以在自己身边担任一个保镖的角色,狄泉希望日后李逵可以对标的角色是“古之恶来”典韦和“虎痴”许褚。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保镖界的天花板级别人物了,曹操中陈宫之计被困于濮阳城中,典韦拼死保护曹操逃出四处起火的濮阳城, 后张绣投降曹操不久后由于曹操侵犯其叔母而再度反叛曹操,其部将胡车儿请典韦饮酒,将其灌醉,乘隙偷走其双铁戟。张绣发动叛乱,典韦独身一人于曹操营帐辕门前奋力抵挡敌军,终因寡不敌众,血流满地而死,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曹操的生还。 而“虎痴”许褚也是不遑多让,曹操在赤壁败北,撤军途中遭遇张飞等拦截,许褚骑无鞍马力战张飞 ,保护曹操撤退,与马超大战,挡住马超,保护曹操夺船避箭于渭水,也是一个铁卫。 而李逵呢,他这个“黑旋风”只要忠于谁,那就一定不比这两个人差,狄泉只要对他善加引导,相信他的成就日后不会比典韦和许褚低多少。 而现在,“黑旋风”李逵都已经来了,那么“四人杀戮”小队已经聚齐了,“丧门神”鲍旭、“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都早已经是狄泉的手下将领,他们四个聚在一起,又可以发挥“绞肉机”属性了。 如今“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两个人不在这次出征行列之中,不过“丧门神”鲍旭在,狄泉还准备让他们两个见上一面。 “狄寨主,俺给你磕头!你放心,哪个狗日的敢伤你,俺铁牛一定不答应!” 李逵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狄泉看着不禁发笑,一边招呼“丧门神”鲍旭过来,一边把李逵扶起来。 “来来来,铁牛兄弟,这是‘丧门神’鲍旭兄弟,你二人认识一下,日后你俩就在我帐外听我调遣。” 李逵一看鲍旭,鲍旭一看李逵,这俩人就一起乐了。 “你这叼大汉,长得和俺一般黑!” 李逵看着“丧门神”鲍旭也是面如锅底的脸色,笑着说道。 “铁牛哥哥也像是我的同胞兄弟啊!” 鲍旭也乐了! 要不是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呢,这两人原着里就是最好的关系,此时此刻相遇,还是一见如故的交情。 “铁牛,给你三日的假期,陪着老娘,我军修整三日,三日之后,开拔彭城,届时可少不了你这个黑旋风啊!” 狄泉说道。 “寨主放心,你要俺杀谁,俺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就是要杀俺,俺铁牛也不皱眉头!” 李逵笑嘻嘻道。 是夜,狄泉召集众人中军帐议事,在场的都是能主事的各位头领,“赛存孝”萧圣衣和狄雷,这俩一个属于本家,一个属于“外戚”,所以必然在这里。 剩下的,也只有参赞军事的副军师“神机军师”朱武,还有战时“治粟都尉”,“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和“屠龙手”孙安。 还有刚刚归降的张弃病、南柏麟舅甥二人,他们两个原本都是淮阳军,对于项元镇内部军情还是比较熟悉的。 “诸位,如今要取彭城、下邳,下邳容易,彭城却难,项元镇久经沙场,镇守彭城,经营多年,我之意,派遣一员大将率领偏将若干,在巨野泽附近断他项元镇的粮道,再断了他前往下邳的道路,让其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地,再破彭城。” 狄泉说出了他的战斗设想,“神机军师”朱武听后,开口说道,“断人粮道,正如当年彭越与项羽作战,要进可攻退可守,让敌军疲于奔命,不但能断其粮草,还能牵制一部分敌军,但如此非大将不能担此重任,不知寨主欲派谁前往?” 狄泉呵呵一笑,“朱武先生,你心里早就有数了,如果不是要去担此重任,我怎会把我孙二哥请下山呢?孙安兄,断粮道这路人马,非你莫属啊!” 狄泉此前一直是把“屠龙手”孙安留在梁山上镇守的,并没有让他下山征战,对于孙安这员大将来说,多少有点埋没了。 但是,狄泉知道,自己当时根基不稳,必须要有一个实力过硬,而且自己非常信得过的人镇守梁山,才能放心。 而孙安呢,能力上自然不用多说,而且资历够老,当初他和狄泉、林冲一起破王伦上梁山,生死同命,是狄泉的“老底子”,自然放得下心用他。 而今,项元镇和项飞弟兄不好对付,断他们的粮道,不是那么容易的,非出动孙安不可了! “好,我这两把宝剑再不出鞘,都要生锈了,兄弟,你就看我的!不把他项元镇整得不想活,我就不姓孙!” 孙安一听,自己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高兴的差点没原地翻了个跟头,当场拔出他那两柄镔铁宝剑,挽了两个剑花。 上一次他这宝剑见血,那还是他和狄泉前往阳谷县的时候,剑斩“飞天蜈蚣”王道士呢! “至于要去挡住下邳项飞兵马的一路,我看就由表弟前往!” 狄泉准备让“赛存孝”萧圣衣率军在下邳和彭城之间拦路,最好能够扎下营寨,隔断其间道路。 “那项飞的武艺,兄弟我已经领教过了,他若是敢来,我便活捉了他!” 之前虽然“赛存孝”萧圣衣和郭锦联手战项飞还让他给跑了,可那是武松插了一杠子,现在他又已经哮喘病痊愈,他想阵斩那项飞,手到擒来,他不来则已,一来必掉脑袋! “兄长,我呢?” 狄雷一看“赛存孝”萧圣衣都已经有活干了,自己还空闲着呢,立刻求战。 “兄弟,你和我一起攻城,到时候你是先锋!” 狄泉知道,狄雷有仗打就行了,狄雷对此安排也没有异议。 “李大官人,我们虽然要断他项元镇的粮道,可也要防备他们断我等的粮道,如今我军粮草都是由水路转运,路线不短,你可要保证我军粮道安全啊!” “寨主放心,日前范猭已经来信,登州处如今已经稳定,卞祥将军叫耿明初、耿明达兄弟回山相助战事,我准备调他二人前来军前相助押送粮草,可保无恙。” “好!好!好!” 狄泉连着说了三声好,猛地一拍桌子道,“诸位,此一战,夺下徐州,若是能收降项元镇与项飞二人最好,若是不能劝降,也决不能让他们再返回朝廷,谁能够生擒此二人,我这口紫电宝剑就给他了!” “好!” 众将欢呼雀跃,斗志昂扬! 而此时那位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在彭城却是在喝闷酒。 滕县、沛县、丰县接连陷落,他却无动于衷,这并不正常。 他也不想这样,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如何能不知道?可是他没办法。 之前他和王庆大战了一场,“刘智伯”刘敏火攻他们,他大败而归。 那如果是普普通通的火攻也就罢了,问题是那火里面还有楚王王庆手下的护国法师“毒焰鬼王”寇烕惯用妖火烧人,这家伙口吐毒火,什么是毒火?就是火里面带毒,把项元镇烧伤。 直到现在,无论项元镇如果求医问药,还是去寻访和尚老道,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决他这个问题,身上依旧是中毒状态,满脸的脓包大疮,见风就疼,别说打仗了,出门都不行。 至于项飞那里,之前和宋江合兵,结果被狄泉打了个大败而归,自己手底下的精锐团牌手损失殆尽,副将“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全都投降了梁山,可谓是损失惨重,也没什么能力主动去支援了。 第356章 饮马川兄弟求入伙,黄门山四杰同相投 项元镇不是不知道自己族中兄弟项成的死讯,他心中十分悲伤,但是他现在被寇烕毒火所伤,无法出战,也是万分无奈。 至于这位“毒焰鬼王”寇烕,他放的这毒火可不是一般的火,这正常的火焰,只能够灼伤人体,但是他的火焰里面掺杂着毒烟,所以混合在一起之后的状态就是毒火,烧伤人的皮肉之后,毒药还能够渗透人的肌肉骨骼,威力不俗。 书中暗表,这寇烕的毒火来自于南方巫毒一脉,所以光光凭借医术自然是破不得的。 而项元镇和项飞两兄弟的按兵不动,也是给了狄泉前进的空间,经过了三日修整,转瞬即逝,梁山兵马养精蓄锐的同时再把滕县、沛县、丰县三处之兵马吸纳进入了队伍之中,这些当地的兵员不仅适应环境气候,对于当地多河流水网的地形比较适应,对于附近各州县的情况也都比较熟悉。 而狄泉率军驻扎在丰县的这三日里,狄泉先是亲自给“黑旋风”李逵灌输了一些人生观和价值观。 总共就只有两堂课,第一堂课的中心思想叫“推己及人”,主要是让李逵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考虑他人,从而让他产生同情心和同理心,减少他的滥杀可能性。 原着里的李逵既不是六亲不认,也不是铁面无情,要不然他听见李鬼说杀了自己老娘也得没命的时候,就不会大受触动放了李鬼,还给他银子安身立命了。 只不过,李逵的这种同情心太少,狄泉要做的就是先从同情心和同理心开始,让李逵的这两种思想逐渐变多起来。 只要他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变得多了,他自然能够思考的越来越多,到时候,他就不会因为没脑子而乱杀了。 第二课,叫“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狄泉着重的给他李逵讲述了一下忠义的概念,然后拿出豫让、聂政、典韦、许褚等例子。 效果是很显着的,李逵对于“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非常认同,并且表示自己要为狄泉死。 虽然李逵说话粗糙,但是这效果确实是达到了狄泉的初步预期了。 而同样被狄泉拉过去上课听讲的,还有“丧门神”鲍旭,他和李逵都是一个毛病,不过由于之前他上梁山较早,狄泉的军法又十分严苛,他已经适应了,好杀的毛病即使是到了战场上,也有所收敛。 其次,还有一些意外之喜。 狄泉率军驻扎在丰县的这三天,居然有人前来投奔。 第一天的下午,有一个白静的汉子带着名帖前来丰县城下,说是受他们饮马川大头领的吩咐,前来拜见狄泉的。 饮马川,狄泉自然不陌生,这地方是“铁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邓飞、“玉幡杆”孟康三位好汉的落草之地。 而这个白静的汉子,这是饮马川的老三,“玉幡杆”孟康,他是被“铁面孔目”裴宣派来参见狄泉的。 狄泉见到了孟康之后,献上了“铁面孔目”裴宣的亲笔拜帖,并且说明了来意,原来是他们饮马川上的三兄弟在听说了狄泉传檄天下的事情,并且看了狄泉的檄文之后,直接大受感动,三个人一拍即合,想去投奔狄泉。 但是,大头领“铁面孔目”裴宣是孔目出身,读过书的人,知道大家要是贸然前去,不知道狄泉能否相容,于是就派遣老三“玉幡杆”孟康前来拜见狄泉一下,探探口风。 如果狄泉同意呢?那么他们就直接舍弃饮马川,然后拔寨启程,直接前往梁山泊投奔狄泉。 要是狄泉不收留他们,他们也好有一个退路。 狄泉是知晓这三人的,老大“铁面孔目”裴宣,那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因为恶了上司才落草江湖的,让他来掌管法律,他势必能够大展才能。 “火眼狻猊”邓飞也是小彪将里面实力靠前一些的“救火队队长”,而最有用的就是这老三,“玉幡杆”孟康。 孟康是真定州人氏,善造大小船只,因身材修长、皮肤白净,人称玉幡竿。 他原为押运花石纲监造大船,因受到提调官的催逼责罚,一怒之下杀死提调官,弃家流落江湖,后在饮马川落草,与铁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邓飞一同打家劫舍。 看着他应该是应该技术型人才,但是他毕竟是个水上作业者,三败高俅时,孟康作为水军头领参战,大败朝廷水师,甚至在梁山受招安后,孟康南征北战,先后征讨辽国、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常与李俊、三阮等水军头领一同作战,还能当做个水军头领来用用,也算是一个多面手。 虽说现在梁山泊上面能造船的还有那个“江海鳌”花普方,但是现在他一个人肯定也对于梁山日益壮大的局面应接不暇,靠着他一个人造船,还是有些忙不过来的。 而如果“玉幡杆”孟康能来帮助他,那船舶这方面应该是完全没问题了。 所以,狄泉对“玉幡杆”孟康说,“孟康兄弟,你们饮马川的豪杰能愿意来投奔我狄泉,投奔我梁山,共襄义举,我狄泉非常高兴,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孟康看到狄泉直接应允了他们前来投奔的要求,喜出望外,当时就准备星夜兼程赶赴饮马川,通知两个兄弟拔寨启程,前往梁山泊。 对于狄泉来说,他们的投奔他真的没有理由拒绝,这三个饮马川上的好汉各有所长,而且至少有千人的部队在手上,对于梁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在孟康刚刚到达了丰县之后,第二天立刻就到来了一支近千人的队伍。 当时的情况还非常的突然,“两头蛇”解珍突然来报,说是丰县城外出现了千人的部队,看着不像官军。 当时狄泉因为和“黑旋风”李逵喝了一晚上的酒来增进感情,所以第二天宿醉,日上三竿之时还没有醒酒,众人就去问“神机军师”朱武的意思。 “神机军师”朱武询问道,“他们可有杀人放火?可有打出旗号?” “这……都没有,但是却极速的向县城靠拢。” “两头蛇”解珍说道。 “若是如此,来着应该不是敌人,但我等也不能掉以轻心,先上城询问一番!” 于是,狄雷和“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三人便主动带着兵马出城,但见城外一支人马,尽是些七长八短汉子,四山五岳人士,兵器不齐,鱼龙混杂,也不打个旗号一类,看着倒像是绿林人物。 “呔!你们是哪里来的强人,敢犯我梁山地面,速通名姓,否则狄二爷的大锤不认人了!” 狄雷把两个大铁锤碰得“砰砰”作响,听着都吓人。 那群人里面为首的一个九尺壮汉看见狄雷展现出这一副“不好惹”的状态,也是有些害怕,忙在马上抱拳说道,“这位兄弟,不要误会,我们乃是黄门山的好汉,见了狄寨主传檄,特来投奔的!” “什么?来投奔的?” 狄雷心说闹了半天,原来是前来投奔的自己人。 “不错,在下‘摩云金翅’欧鹏,这位是我兄弟‘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 这马背上为首的那个长汉就是黄门山的寨主,“摩云金翅”欧鹏。 这欧鹏是黄州人氏,因为身材健壮,行步如飞,人称“摩云金翅”。 论武力值,他在地煞星里面也算是能拔头份的,他原是守把大江的军户,后因得罪上司,流落江湖,与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一同在黄门山落草。 南征北战时期,欧鹏杀死田虎伪统制陆清,征讨方腊时,欧鹏随卢俊义攻打歙州,与庞万春交战。庞万春败走。欧鹏为显头功,纵马追赶。他不知庞万春会射连珠箭,虽接下第一枝箭,却被第二枝箭射死。 如果说他知道那“小养由基”庞万春会用连珠箭,提前有了防备,谁输谁赢,还很不好说,毕竟要是“小养由基”庞万春真刀真枪的和他欧鹏打能够打得过的话,他也没必要放箭暗算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这一手接暗器的本事,也确实是在地煞星里面比较少见,只是这一招,立刻就和其他的地煞星拉开了差距。 二寨主蒋敬是潭州人氏,精通书算,能“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人称“神算子”。 虽然这个技能在战斗时没有什么大作用,但是这本事放在做生意和管理钱粮上面,其实还是很厉害的,毕竟后勤人才那也是人才。 他原是落科举子出身,因科举落第,遂弃文从武,也能“使枪弄棒,布阵排兵”,不过这明显不是他最强的能力,在梁山上他是掌管监造诸事的十六员头领之一,负责考算钱粮支出纳入等事务。 现在梁山上管账目的人才很少,有了他上山之后,便可以去帮助一下老范猭,把后勤这方面负责起来。 其实,现在梁山真的并不是很缺战将,而是缺少管理人才和各种后勤工作人员。 老三马麟,是南京建康府人氏,善使大滚刀,能吹双铁笛,人称“铁笛仙”。 虽然这小子看起来和“铁叫子”乐和一样,都是军乐队的重要组成成员,但是这小子硬实力其实不差,他原是小番子闲汉出身,说是十人近不得身,还能使双刀,和“一丈青”扈三娘的刀法不遑多让,虽然不算多厉害,但也够花哨…… 至于这黄门山四杰里面的,最为有用的一个人,就是老四,陶宗旺了。 陶宗旺是光州人氏,惯使一把铁锹,颇有气力,也能使枪抡刀,人称九尾龟。 他原是庄家田户出身是十六位掌管监造诸事头领之一,仍负责筑补梁山泊一应城垣。 虽然一看就是个土工作业者,但是这样的基建人士,现在梁山上是一个都没有。 虽说狄泉之前把老张旗带上了梁山顶了一下这个工作,可是老张旗毕竟岁数大了,也就是个充数的作用罢了。 而现在有他陶宗旺上了梁山,再加上狄泉的土法水泥,不说能把梁山打造得固若金汤,像个铁桶一样,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几位既然前来投奔,日后便是一家人了,城内刚刚经历战斗,尚未曾整理,敢请先在城外扎营,待我家狄寨主前来与诸位见礼,传令,杀牛宰羊,款待黄门山来的弟兄们!” “神机军师”朱武虽然听他们说他们是前来投奔的,可是到底是真是假,这个谁能够说的准啊?让他们把营寨驻扎在城外,也是有着一点防人之心的。 不过,他在另一方面,也是让火头军立刻杀牛宰羊,好好的招待着这些黄门山的兄弟们,热情又带着客气,这样也不会让他们产生那种被轻视和被防范着的感觉。 “多谢,狄寨主不在此地吗?敢问先生是……” 听闻狄泉不在此地,“摩云金翅”欧鹏等四人的眼神之中,齐齐的流露出来了一丝暗淡的神色。 “在下‘神机军师’朱武是也。” “哦!原来是少华山上的朱先生,久仰久仰!” “朱武不才,有辱明问,这位是我家狄寨主族弟狄雷狄二爷!” “神机军师”朱武是个何等聪明的人,有狄雷在场,那可是狄泉狄家的本家人,论地位,哪怕日后官职没有他们高,那也是“皇亲国戚”行列之内的人,所以必须尊重。 “原来是狄二爷,我们兄弟四个有礼了!” 黄门山四杰立刻在马背上向狄雷行礼。 狄雷则是笑着说,“我是个粗人,不如我家兄长,几位不必多礼,日后有机会切磋武艺,不亦乐乎!” 虽然狄雷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年轻的脸上阳光灿烂,让人感觉他是非常的热情,但是黄门山四杰一看他那锃亮的大铁锤,可是真的觉得这个想法纯属是自己找死。 第357章 项元镇失手伤人,诸葛雄悲伤殒命 却说狄泉次日醒来,闻听得有饮马川、黄门山两处好汉来投,大喜过望,当时敝履相迎,光着脚就跑到城外去见“摩云金翅”欧鹏四人去了。 当时“摩云金翅”欧鹏等四人正在城外驻扎,是“神机军师”朱武在招呼他们吃酒,那“铁笛仙”马麟酒至半酣,扯出铁笛来,呜呜咽咽吹响,众人对酒当歌,弹剑应和,不亦快哉! 就在此时,赤脚的狄泉大踏步走进了营寨,紧接着跟进来的就是拿着狄泉鞋子,跌跌撞撞的“黑旋风”李逵。 昨天狄泉和李逵、鲍旭喝酒,小看这俩人了,不愧原着里都是酒精免疫的体质,愣是把狄泉差点没灌酒精中毒了,狄泉今天还有点头晕呢,他们俩好人一个,就像是那些个高度白酒一滴都没有喝到他们肚子里一样,难不成古人的身体素质就是要比现代人要好的。 “寨主,先把鞋穿上!” 李逵见狄泉站住,赶紧动手,帮着把鞋子给狄泉套上。 狄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慌忙开口道,“哎呀!昨日醉了,甚不清醒!这多失礼啊!” 一听李逵口称狄泉为寨主,黄门山四杰立刻反应过来了,“哗啦”一下把手里的酒碗都给扔了,火速下拜。 “久闻狄寨主大名,今日来投,鞍前马后,愿与狄寨主共襄义举!” “摩云金翅”欧鹏带头喊道。 “久闻古人言说,周公吐脯,天下归心,未曾信以为真,今见狄寨主敝履相迎,很是高古之风,足见赤诚,我,我感动……” “神算子”蒋敬看见狄泉居然赤脚前来相迎,当时都哭出来了。 倒不是说他泪点低,而是他原本就是落科举子出身,倒不是他文采本事不及,而是因为他答卷的时候忘了缺笔规避皇讳,结果被考官打出了考场。 这半辈子他心里头都渴望得到高位者的认可和尊重,没想到,今天居然在狄泉这里得到了。 以往就听说这敝履相迎的事情当初就在官渡之战时期那曹操迎接许攸的时候有过,没想到今天自己就是亲历者。 他本身就是个文化人,和这几个粗人不一样,所以心中的情愫自然是不大相同的。 “过奖了,待人接物,首要的就是一个‘诚’字,以诚心待人,以诚心待人,方可尽揽天下人才!” 狄泉这普普通通一句话,反而是招来了黄门山四杰的满堂彩,狄泉刚刚醒酒,这边黄门山四杰每个人又给狄泉敬酒了三大碗,这眨眼间三四一十二碗酒,狄泉刚刚起床,又快醉了…… 狄泉趁着他们各自敬酒的功夫从桌上抓起半只鸭子啃下肚压了压酒,顺便问了问“神机军师”朱武,那“玉幡杆”孟康是否已经启程返回饮马川。 “那孟康昨天一早就已经返程,如今三日期限已过,寨主当率军出征了。” “神机军师”朱武在一旁提醒着狄泉。 “是了,今日午时过后,三军齐出,兵发彭城。” “狄寨主,我四人初来乍到,愿做先锋!” 黄门山四杰主动请缨出战,虽然刚刚来到,但也要立个头功。 狄泉自然是不能应允的了,虽说他们几个里面,“摩云金翅”欧鹏的武力值不错,但这回要对付的是那个项元镇,这小子不是简单人物,让欧鹏去,他真心对付不了,更何况他们黄门山四杰,还有两个不擅长打仗的后勤人员。 这要是打起来,他们输定了是没得跑了。 而与此同时,狄泉的布置已经起了作用,如今狄泉占住了丰县,以丰沛二县附近的各条水系作为滩头阵地,使得项元镇的彭城和项飞的下邳两座城池前方再无险阻可以守。 目前狄泉占据的地盘,已经是地处古淮河的支流沂、沭、泗诸水的上游,以黄河故道为分水岭秦国可以将手伸入项元镇和项飞的地盘。 并且,通过芒砀山山脉的南部,狄泉可以随时派出奇兵,直接兵临到彭城城下,突袭项元镇的老家,按照后世名将李云龙的话说,那就是“捅他楚云飞的xx去”。 并且,狄泉派遣去断项元镇粮道的“屠龙手”孙安也进展顺利,把附近的官船全部劫了,让项元镇再也得不到朝廷的给养。 而现在,项元镇他们项家翻盘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可是急坏了那项元镇手下的一个参谋。 这位参谋,复姓诸葛,单字一个雄字,乃是后汉三国时蜀汉丞相武侯诸葛孔明嫡传子孙,得祖上兵法真传。 想当初武侯星落五丈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平生所学,已着书二十四篇,计十万四千一百一十二字,内有八务、七戒、六恐、五惧之法。遍观蜀汉诸将,无人可授,传与姜维,后姜维一计害三贤身死,而诸葛氏家中仍有遗篇,故而得以传世。 虽然蜀汉城破,诸葛瞻父子战死绵竹,但诸葛亮这一脉也是传承下来了一脉香火,并在后来迁回了山东徐州老家。 众所周知,诸葛亮本是山东望族,于光和四年出生于琅琊阳都,初平四年,曹操的父亲曹嵩因为路过徐州被杀,曹操把杀父大仇安在徐州牧陶谦身上。 不仅如此,刚有点成就的曹操暴露出来他残忍杀戮的本性。他竟然要徐州百万之众为曹嵩陪葬。让天下一片哗然。 正是因为曹操要屠杀徐州,这才让荆州和江东人才济济。比如诸葛亮的一脉正是琅琊诸葛氏,诸葛瑾和诸葛亮。 而诸葛氏后来返回原籍,耕读传家,到了诸葛雄这一辈,胸有韬略,腹有良谋,有一子诸葛英,年方一十五岁,但却无人赏识,只得在项元镇手下做个参谋。 他跑到了项元镇府邸之前进言。 他觉得,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达不可为的境地,现在狄泉尚未进军,而项元镇的彭城和项飞的下邳之间,还有一处最后的屏障。 那里,就是大洞山地区,几乎是彭城和徐州两国东北方向最后的屏障,一旦此地失手,项元镇和项飞便退无可退。 大洞山主峰海拔361米,是徐州地区除芒砀山之外的第一高峰。 大洞山主峰周边连绵分布大小山头近百余座,俗称99座莲花山,其中12座海拔超过200米,另有大小湖泊十余个,水面2000余亩,区域面积近60平方公里。 虽然目前上游的水系此时还在狄泉手中,但是大洞山通道的东北部仍然安全。 目前项元镇在彭城的储粮再加上各地征集的,可以用三个月左右,但西面芒砀山通道已经拦不住狄泉了。 更关键的是,由于狄泉扼制了上游水路的存在,项元镇的水路物流到了丰县和沛县这两个地方后就打住了。 而这些战略物资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从沿海地区给淮阳军运送过来的盐巴,无论是多厉害的人,长期不吃盐,那也就直接没力气了,所以决不能让狄泉长时间包围住淮阳军。 目前,想要打通粮道,就只能想办法从项飞那边把拦路的“赛存孝”萧圣衣击败,在泗水走物资,在半路上就上岸,在上岸后,派遣兵马把物资通过旱道运输过来。 虽然路运粮草的成本是相当惊人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然后,诸葛雄给出项元镇的设想是,把战场摆在大洞山峡谷之中,让敌军被地形分割成两段,同时无法展开兵力。 而项元镇和项飞则要合兵一处,由项元镇先派出了少量军队同梁山对阵,摆出要进攻梁山的架势,可以打出无数旌旗列在阵前,多鸣鼓角,令敌人眼花缭乱,但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并不发起进攻。 随后,叫项飞率领主力部队走山间的小路,绕道去梁山军队的后方。 大洞山地区,如果梁山军自南北走向进入,则是走峡谷,地形狭隘,且左侧是沼泽地滩涂,根本没办法行军,但是官军从东往西进发,却有山上的隐秘小路可以行进。 这样一来,梁山军队不知虚实,不明地利,其结果就必定是被项元镇那里的疑兵牵制住了。 到时候,项飞集结了精锐主力绕道梁山军后方,趁梁山军不备,突然向梁山军发起攻,必然可以让梁山军被分割成几段。 而峡谷里面的特殊地形,也势必让梁山军各部无法回援,由于主战方向判断错误,到时候的梁山军必然是毫无防备,被杀得措手不及。 按照冷兵器时代的作战惯例,在敌人发起仓促袭击,事发突然的时候,无论多精锐的部队,都不可能瞬间结成阵势。 因为阵型需要整体配合,但是慌乱情况之下,被袭击者的阵形根本来不及统一调度,仓促间,梁山军只得各自为战。 诸葛雄不是没有听说过梁山军队的高强战斗力,但是他更知道,从古至今,无论多厉害的军队,阵形一被冲垮,就会军心大乱,四散奔走。 冷兵器时代,尤其是步兵,作战的方式基本上是列阵,方阵对打,最重要的就是阵势。 所以一般情况下阵型一旦被破,军队就救不回来了,一旦敌人从最先没有布防的方向杀过来,队形就非常容易被冲垮。 由于当时军阵里面人很多,没有什么高效的沟通方式,指令的传达也不是非常到位,往往都是旗语,或者是闻鼓则进,闻金则退,靠着鼓角争鸣控制军队。 但是,一旦军阵垮了,谁还有工夫听你指挥,跑还来不及,于是整个的指挥体系和编制就乱了, 士兵哗变,主帅又不可能控制住整个战场上的颓势,因为兵败如山倒,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军中的指挥命令已经无法传达到位。 到时候,梁山军就只能葬身大洞山之中! 虽然诸葛雄在那里信誓旦旦的讲了半天,而且他说的也确实可以实践,而且赢面很大,但项元镇愣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按说项元镇倒不是嫉贤妒能的人,奈何被毒火烧过之后,他的伤患之处得了脓包大疮,无时无刻都是痒的,那滋味就像是二十倍的牛皮癣,恨不得他自己拿刀子把自己的皮剥了一样。 所以,他根本集中不起来精神去仔细听诸葛雄讲述他的战法,反而是越听他说话,心里头就越发的烦躁,而他越烦躁,则身上越痒痒。 可是他项元镇也是一方节度使,在下属面前你要是伸出手宽衣解带的挠痒痒,那可太有失威严,有碍观瞻了,所以他就是痒死也不能抓痒,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变换了七中坐姿,真是坐立不安,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而他心里面恨得诸葛雄直痒痒,就想让他快点走! “大人,我家先祖……” 诸葛雄是一口一个“我家先祖”,在项元镇看来,好像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诸葛雄是诸葛亮的后人一样,而且他说起来没完没了,于是项元镇终于忍不住了,抓起桌上的茶壶扔向了诸葛雄。 “你家先祖,你家先祖,你又不是你家先祖,难道我不知兵吗?” 随着项元镇的怒骂一声,那茶壶砸在诸葛雄脸上,那瓷茶壶应声而碎,诸葛雄没有防备,一块碎瓷片正扎进左眼之中,当场就血流遍地! 项元镇见伤了诸葛雄,当时也是慌了神,他原本不是什么残暴之人,实在是无心之失,立刻叫人抬了诸葛雄下去医治眼睛。 可叹诸葛雄文武双全,结果阴沟里翻船,那碎瓷片扎进了眼球,隔断了筋络,又深陷入眼窝,血流不止,大夫已经是束手无策,就是把眼睛剜出来也是无济于事。 最后,诸葛雄夜里失血过多而死,终年三十四岁,英年早逝。 其子诸葛英披麻戴孝为其父亲守灵,而项元镇得知诸葛雄死讯之后,也是非常内疚,派人带着五百两黄金送到诸葛雄家中吊丧。 结果,被诸葛英轮着宝剑砍了出来。 诸葛英指着家中中堂上的《诫子书》大吼道,“我祖有言,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杀父之仇,我稀罕你们的黄白之物吗?都给我滚!” 第358章 诸葛英设计报仇,公孙郎夜传讯息 诸葛英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诸葛孔明的后人,家学渊源,少年英雄,自然是不能接受。 且不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一遭,光是诸葛雄之死,就让人接受不了。 诸葛雄是一腔热忱的去给他项元镇建言献策,为的是让他项元镇保住徐州,在这梁山军即将进攻的紧要关头能挽狂澜于既道,扶大厦之将倾。 结果项元镇失手害了诸葛雄的性命,临了了只想用黄金来打发,这和拿钱买命有什么区别? 项元镇派来的是府内的老管家,老家人项老赛,这老人今年六十多岁,看着项元镇和项飞兄弟两个长大,跟着项家一辈子了,看见诸葛英情绪过激,也是带人收拾了金银一言不发的退出了诸葛雄家。 毕竟,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人家毕竟死了爹,而且还是因为自家节度使打死的,有情绪也很正常。 要是他年轻五十岁,依着他那个年纪的脾气,保不齐比诸葛英做的还要过火,拿刀砍人去报仇也说不定。 项老赛率领几个仆人离开诸葛雄家,回报到项元镇那里去,项元镇听说了诸葛英拒不接收他的赔偿金银之后,也是无可奈何。 “他还能叫我怎样?叫我赔命不成?我也是无心之失啊!” 项元镇摊开手掌,展现出自己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项老赛则是在一旁劝说道,“大爷,人家死了亲爹,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不过是个孩子,发发脾气也属正常啊,若是他连亲生父亲之死都没点脾气,那岂不是怂包软蛋了,毕竟是诸葛武侯之后啊!” 项老赛这说的就属于是刻板印象了,大家一千多年以来,都认为诸葛氏的后人,那是没有一个废物的。 毕竟,诸葛丞相想当年凭借一己之力,可是把整个诸葛姓氏抬升到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度,以至于后世大家遇到一个姓诸葛的,都得高看一眼,因为“诸葛”这个姓氏已经在传统文化之中代表着智慧了。 相反,如果谁姓的是“司马”,那么大伙看他的眼光十有八九是带有异样的,未必大家会想起来赫赫有名的太史公和砸缸那哥们,由于三国故事的普及程度,大伙大概率第一时间会想起那个指洛水放屁的老贼…… “也是,毕竟是诸葛亮后人,有几分钢骨。” 项元镇也是半自嘲的说着。 “我看他虽然年纪小,但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今日让他撒了气,明日老奴再收拾金帛礼物并黑牛、白马,并一口上好棺材,一应用具上门,诚意到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大爷,你真得想想对策了,诸葛雄之言,并非危言耸听啊!” 项老赛语重心长,项元镇这回倒是听进去了,长叹一声道,“好,既然如此,就要再辛苦你一趟了!” “老奴生是项家的人,死是项家的鬼,谈何辛苦,应尽之责!” 而诸葛英这小子,在家中心中愤愤不平,自己父亲尽忠职守,无辜惨死!他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虽说他们诸葛氏一族素来满门忠烈,可是如今项元镇与宋朝朝廷残暴无道,所谓“纣无道,起而伐之,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就别怪他今日当一回乱臣贼子了! 诸葛英心中立刻定好了谋划,他从这次项元镇派人登门致歉,也能看出一二,这项元镇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而他就要利用这份愧疚,让他项元镇自取灭亡! 之前他老爹诸葛雄的计策,当时诸葛雄在家中谋划的时候,诸葛英也听全了,他老爹这个计策可行性和威力都是很高的,如果真的依计而行,其效果无异于是和当年白起在伊阙之战中击败韩魏联军一样。 所以说,正常情况下只要他项元镇没病,他就该用这个计策。 而现在,经历了自己老爹之死后,项元镇肯定是心怀愧疚,所以他就直接把这个计策写成条陈,细化一下,呈递给项元镇。 这回,项元镇他这老小子总得认真看看了。 毕竟,现在项元镇也没有什么好的退敌之策,上好的退敌之策现在就摆在这里,他最后一定会用这个计谋。 这个计谋,厉害归厉害,但是,但是,如果梁山军提前知道了项元镇的部署了呢? 诸葛英明白,现在最简单的报仇方式,就是借刀杀人,做个局让项元镇他们被套进去,然后他再派人去通知梁山军,玩一个将计就计。 简介有效,可行性高,不是什么样的局面都是需要他绞尽脑汁用先祖兵法里的复杂案例往里面套路了,很多时候最为行之有效的方式,还是这一套。 于是,诸葛英奋笔疾书,把计策给写了个明明白白之后,直接叫来了自己的好友公孙郎。 这位公孙郎也是诸葛英的知己好友,住在此处,此人乃是当年宋仁宗时期开封府包青天包龙图麾下的“红笔师爷”公孙策的后人,后代一直是干着仵作的出身,如今这公孙郎也在县衙里面当个三班衙役糊口。 想当年的公孙策,公孙策是北宋时期的一位才华横溢的书生,曾励志通过科举考试成为一名官员。然而,他在官场上备受排挤和迫害,因为他在刑狱诉讼和断案方面表现出色,却因性格刚正难以融入官场,后来被包拯赏识启用,此人有三大特点:博学多才、足智多谋、医学高明,江湖人送外号:再世诸葛。 后来皇帝要包拯给他办案,给了他特权:“御札三道”。 公孙策灵机一动,把“御札三道”变成了龙、虎、狗“御铡三刀”,日后也是名扬天下。 “公孙兄,我父尽忠职守,无辜惨死,我今定下计谋,要叫项元镇自食其果,你帮我把这计策详情送往梁山泊军营,叫他们依计行事,大仇可报!” 公孙郎被诸葛英紧紧的抓住双手,但公孙郎却面露难色,因为他虽然刀笔精通,会医术验尸,也会扶乩算卦,但是却手无缚鸡之力,让他去梁山泊大营送信,这危险程度太高了。 “这倒是不难办,如今大战在即,山贼草寇人等避之不及,怎会前来劫掠你,我这里有祖传诸葛连弩一把,赠予你防身。” 诸葛英说罢,便是取出祖传的诸葛连弩,递给了公孙郎。 诸葛连弩,是三国时期蜀国丞相诸葛亮制作的一种连弩,最先称作元戎弩,被后世称为“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一次能发射十支箭,火力很强,但是体积、重量偏大,单兵无法使用,主要用来防守城池和营塞,后来汉末魏大发明家马钧欲对其进行改进,使之成为一种五十矢连弩,威力更大,但是因为生产很复杂,所用的箭矢也必须特制,所以没大量生产,后失传。 但是,这种连弩的制作方法当年传给了南方少数民族,宋代《玉海》卷一五十《唐静塞弩》条说:张云《咸通解围录》——南蛮有执旗者傅城发静塞弩,贯之。西蜀弩名尤多,大者莫逾连弩,十矢谓之群鸦,一矢谓之飞枪,通呼为摧山弩,即孔明所作元戎也。此资料说的是唐时西南民族中还在使用一种弩,当地百姓叫他摧山弩,据说就是当年的诸葛连弩。 而诸葛英祖爷爷辈的时候曾经去过云南即边之地,在当地少数民族那里学回来了诸葛连弩的制造方法,并且加以改良,现在的诸葛连弩,材料比原先的精良,体积更小,射程更远,而且威力也相对增高了不少。 “有此物防身,倒也得心应手,不过英哥儿,这……我去一趟不难办,可是如何能让人家梁山泊首领相信我?” 公孙郎说的这个问题很现实,你就是把兵力部署图拿过去交给了狄泉,狄泉对于他们这些素昧平生的人,也未必会有太多的信任,又凭什么相信呢? “我取一物交给你,算作信物,你交给梁山泊寨主狄泉,并告诉他,如若他不相信,便可直接派人进城寻我,我亲自打消他的疑虑!” 诸葛英返回屋内,拿出一把古朴汉剑来,交到了公孙郎的手中。 “此乃我先祖受昭烈皇帝所赠之章武剑。” 据《古今刀剑录》记载,章武元年,刘备在金牛山采得铁矿,铸造八柄宝剑,一把刘备自己佩戴,其余七把分别赐予刘禅、刘永、刘理、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每把剑都取了好听的名字,并让诸葛亮在剑上铭字。 蜀汉灭亡后,蜀主八剑一直下落不明。后来诸葛亮佩剑章武剑被李师古所得,李师古将此剑据为己有,并改名师古剑。 但是在李师古死后,这把剑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诸葛氏后人的手里,当真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公孙郎见诸葛英胸有成竹,便趁着第二日清晨出城,快马加鞭,往梁山大军赶来。 果然,他在到了梁山大军附近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就被狄泉派出来寻哨探路的“摩云金翅”欧鹏给发现了。 “什么人!” 欧鹏举起大杆刀就追赶起公孙郎来,公孙郎也不知道这欧鹏是不是梁山之人,暗中握紧了诸葛连弩在手,高声询问,“可是梁山好汉吗?” “你是何人?藏头露尾,莫非是朝廷的细作吗?” 在“摩云金翅”欧鹏看来,这公孙郎形迹可疑,是探子细作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不是细作,我有重要事情,要去见你们狄寨主!” 公孙郎说这句话的时候,结果一不小心,把腰间的章武剑给掉下马去。 一见到他声带利刃,又结合了他公孙郎所说的要见狄泉,欧鹏立刻大喊道,“刺客!站下!” 毕竟,图穷匕见,荆轲刺秦的故事他还是听说过的,这可都是一个样的套路。 “不是!” 公孙郎也来不及解释了,因为他眼看着欧鹏已经向他冲过来了,他哪里打得过“摩云金翅”欧鹏啊,连章武剑都来不及捡起来,就直接催马跑了。 “站住!” 欧鹏在后面紧追不舍,被逼无奈之下,公孙郎生怕他追上来直接就把自己给砍死了,于是在马背上使用诸葛连弩射向了欧鹏。 “雕虫小技!” “摩云金翅”欧鹏眼见着这弩箭飞来,不慌不忙,毕竟他有着空手接箭的绝活,当时轻舒猿臂,手臂抖长,就在半空中一抓,把那箭直接就给捏在了手里! “啊!” 公孙郎是吓坏了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厉害到了连箭矢都能徒手接住的地步,于是立刻把诸葛连弩里面全部的箭矢一股脑射向了“摩云金翅”欧鹏。 “什么?” “摩云金翅”欧鹏眼看着有这么多的箭矢向自己飞来,吓了一跳。 这一支诸葛连弩里面一共有十五支利箭,现在公孙郎一股脑就发射了十支箭出去,这可怎么躲闪。 要知道,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摩云金翅”欧鹏就是因为没有料到“小养由基”庞万春会放连珠箭,而直接被一箭射死了。 虽说“小养由基”庞万春有取巧之嫌疑,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摩云金翅”欧鹏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接不住这么多支箭矢啊,这不得把他给射成筛子吗? “摩云金翅”欧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是滚鞍跳下了马背,然后迅速趴在地上。 虽然姿势非常不雅观,但是能够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 欧鹏虽然说是逃过一劫,但是他的战马就惨了,马头上直接就中了四箭,当场哀嚎一声毙命了! 但是,在“摩云金翅”欧鹏他滚鞍下马的时候,他虽然把手里的大杆刀给扔了,但是他抄起了走兽壶飞鱼袋里面的弓箭。 “你以为就你会用弓弩吗?” 欧鹏本身就是军班子弟出身,能使用强弩硬弓,虽然是在夜里,但也看得真切,站起身来,弯弓搭箭,照着那公孙郎的马屁股上“嗖”的就是一箭! 那公孙郎的战马一声哀嚎,当时就把公孙郎直接给掀翻在地,摔晕了! 第359章 狄永华辨明真伪,项老赛上门中计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一次能射出这么多支箭来!” 公孙郎跌晕在了地上,“摩云金翅”这边捡起了章武剑,又赶上前去,拿起了落地的诸葛连弩,仔细端详了起来。 正看时,“铁笛仙”马麟手持双刀,带着几十快马赶到此处。 “欧鹏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遇到一个刺客,叫我打昏了!” 欧鹏又抽出章武剑看了看,这汉剑的形制和这宋朝的剑大有不同,欧鹏也不认识,就先和马麟把晕倒的公孙郎抬上马背,带走回去见狄泉请功。 “禀报寨主,我兄弟二人在外面捉了个刺客!” 狄泉正在营寨之中给李逵和鲍旭补习文化课,狄雷也在旁听,正讲道理豫让的故事,欧鹏与马麟便前来汇报了。 “刺客?现在何处?” 狄泉愣了一下,难不成是项元镇派遣刺客前来? 可笑他们不知道自己今时今日的武艺,不然就绝不会派遣刺客前来送死了! “刺客被我打晕,夺得他身上些许兵器在此!” 欧鹏一边安排人把那公孙郎抬进来,“铁笛仙”马麟则是直接把那口章武剑并诸葛连弩奉上狄泉观看。 狄泉也不认得诸葛连弩和章武剑,但是抽出章武剑来一看,确实是一口古剑。 但是,旁边的墨家钜子狐光看到这两件东西,却是眼前一亮,立刻走上前去。 “钜子,可认得这二物?” 狄泉询问道。 “这是大名鼎鼎的诸葛连弩!” 狐光一边说,一边把诸葛连弩拿了起来,紧接着,用狄泉都看不清的速度,直接把这诸葛连弩给拆开成了一堆零件! “诸葛连弩,当年曾经失传过制作方法,不过我们墨家在汉朝时就已经学过制造方法,而且多年以来都进行过改进,这支连弩明显是原版,虽然做过一点改进,但和我们改进过的,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狐光不是王婆卖瓜来个自卖自夸,而是他们墨家在改造这种机械类弓弩,现在能够达到的地步已经是让人吃惊了。 “原来这就是诸葛连弩。” 狄泉也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件在历史中堪称鼎鼎大名的连弩,不由得感叹起诸葛亮的智慧来。 “这把剑,咦?是一把汉剑,至今至少有千年了!” 狐光随即拿起章武剑来端详,当时就看出来了章武剑的准确年份。 狄泉的把柄紫电剑,还有眼前的这柄章武剑,都是东汉末年,三国时期这一期间造的。 “汉剑的特点是端正儒雅、纤细狭长、霸意内敛,这柄剑乃是玉具剑装剑饰,当时这种皆为达官显贵之用,剑身为4个面叫四面汉剑,剑身为6个面叫六面汉剑,剑身为8个面叫八面汉剑,此剑正是四面汉剑。” “汉剑身挺直,剑刃由两侧弧曲而伸,大多则朴实无华,木鞘铜装,其中华丽者也有使用大漆鞘,玉装,由于汉代冶铁业的发展突破了青铜剑的长度限制,汉剑剑体日益轻薄窄长且剑锋更尖锐,西汉早期钢铁就已取代青铜剑广泛应用于军事中,汉剑传承自周制剑,属于周制剑大类,而这柄剑制造工艺极其精良,其上有铭文两道,一道是隶书,年代久远,磨损严重,无法辨认一道是三个字,师古剑。” “师古剑?” “据史料记载,章武元年,刘备在金牛山采得铁矿,铸造八柄宝剑,一把刘备自己佩戴,其余七把分别赐予刘禅、刘永、刘理、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每把剑都取了好听的名字,并让诸葛亮在剑上铭字,后来诸葛亮这把剑辗转落入李师古手中,后来将其改名为师古剑,就是这柄汉剑。” “原来是丞相之物!” 狄泉十分惊讶,没想到今生今世,他还能够见到诸葛亮的遗物。 “那如此说,这刺客不是诸葛亮的后人,就是李师古的后人了?” 狄雷在一旁问道。 “此言有理,把他弄醒,我来问问。” 狄泉等人立刻围拢在了昏迷的公孙郎身边。 狄雷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郎,然后以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摩云金翅”欧鹏,看得欧鹏心里头一阵发毛,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狄雷了。 “你说他是刺客?” 狄雷问道。 “是啊!” “刺客有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吗?” 狄雷反问欧鹏,倒是把欧鹏给问懵了,欧鹏立即反问道,“狄二爷,如何说他手无缚鸡之力?” “废话,一看他就是没练过武的,项家就是再傻也不能让这样一个废物来刺杀我兄长!” 狄雷不耐烦的说道。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铁笛仙”马麟在一旁听得惊奇,忍不住发问起来。 “这有何难?你们两个功夫太差,自然是看不出来!” 狄雷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不过他说的这个道理还真是对的。 习武之人,成了高手以后,看旁人练没练过武,几乎就是一抬眼的事情,毕竟练过的人身上一般都会出现很多的标志性痕迹。 最简单的,就是看手,有些武术家会在手上有特别明显的标志,老茧,在手背上,这是长期打沙袋形成的,别管是内家外家,这都会有,如果不练拳脚,练习的是兵器,那也是在手上会留下老茧,只不过是位置各不相同罢了。 “不是,这人到底是不是刺客,他怎么说的?” 旁边的“神机军师”朱武听了狄雷这么说,对于公孙郎是刺客的这么一个说法,也产生了些怀疑。 “弄醒他!问就知道了!” 狄泉直接指了指旁边装水的水罐,示意着直接泼水把他泼醒。 “看俺的!” “黑旋风”李逵抓起水罐一股脑的往公孙郎的面部就是一阵倒水,差点把公孙郎活活给呛死在当场。 “下雨了?” 公孙郎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七八个大汉围着他,全都死死地盯着他。(表情包你醒了既视感~) “妈呀!” 公孙郎吓了一跳,差点有晕了过去。 “说,你是干什么的!” “铁笛仙”马麟把刀往公孙郎脖子上一架。 “饶命!我是来见梁山狄寨主的,有要紧讯息要高与他知晓!” 公孙郎高喊起来。 “你有什么事情,非要见狄寨主。” 狄泉非常的稳重,并没有直接披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先问问公孙郎前来的目的。 “这是我知己好友的破敌之策,他说了,狄寨主能依计行事,项元镇与项飞必然如瓮中之鳖!” 公孙郎从怀里掏出那诸葛英的亲笔书信,递给狄泉。 “狄寨主,请莫小觑我这兄弟!” 公孙郎在无人告知的情况下,直接认出来了狄泉,这倒是让狄泉非常惊讶。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狄泉非常不解,难不成,是这家伙刚刚并没有晕倒? “我是衙门小官吏,迎来送往,带眼识人,必然是会的,我眼见在场众人都以你马首是瞻,你的气势要压制在场诸人之和,况且这两位虎背熊腰的侍卫时刻不离你狄寨主的左右,便大胆猜测!” “好个带眼识人,仅是如此吗!” 狄泉身边的梁山好汉,一般都是武夫草莽出身,很少有如此心思之人,所以乍一听这等说词,倒是新鲜得很。 “除此以外,便是面相了,按照我家祖传相书,狄寨主面相极好,双眼如炬,仪表堂堂,贵不可言啊!” 狄泉听了这话,却是微皱眉头,因为这话听着,有点玄乎,而且多多少少,也带着点奉承的味道。 “莫非奉承?” “非也非也,狄寨主你乃是朝天伏犀骨,此骨相,上至百会穴的顶部,下至中正之部,两侧周边城,直上入鬓曲,下达眉尾之福堂,形成一颗方形的印,又名方伏犀骨。” “此骨相主大富大贵,大名大寿。可享帝王之福,最次也是将相之才,州官郡守的材料,主人尤其英明神武,大勇机智,消息于全国有安危,喜怒于人民有祸福。” “故汉朝博物志有云:‘金龙头上有物,如博山之形,其精灵之结晶,完全凝聚於此,有此灵物,方能嘘气成云,扶摇直上,飞升于九天也。此为特贵之品,故列为第一。’” 狄泉本来以为他只不过是随口奉承,没想到还当真能说出来个子丑寅卯,一二三四来。 “看来阁下祖上精通于相学啊,不知是哪一位大家?” “在下复姓公孙,祖上曾为包青天包龙图麾下‘红笔师爷’公孙策。” 公孙郎说道。 “原来如此,我方才看了这封信,排兵布阵却有法度,但我心中尚有疑虑,难道项元镇与项飞就会必定按照他所讲的排兵布阵方略行事吗?” 狄泉看着诸葛英的信件,确实,他言辞恳切,而且在他写的那计策里面,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但就算是狄泉姑且相信他当真是诚心投效,但是狄泉也不敢保证项家就会按照他的这个主意来进行排兵布阵。 如果狄泉真的信了他的话,但是到了最后, 项元镇并没有如此布阵,到时候死的可就是狄泉了。 “在下自然无法打消狄寨主之疑虑,不过我那位知己好友说了,狄寨主如若不信他,可以叫人潜入城外十里的关帝庙内见面,他定然可以打消狄寨主疑虑。” “居然如此胸有成竹,好,那我不去,到叫人小觑了……公孙先生,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待到我确认计策无疑,再请先生自便如何?” 狄泉留着那公孙郎,暂时当个人质。 “好嘞,我也没准备走,估计我也走不了……” 而与此同时,诸葛英在家中正好迎来了二次上门的项老赛。 这回项老赛抬来了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可谓已经是诚意满满,仁至义尽了。 历史上,楠、樟、梓、椆并称为四大名木,而楠木被冠以其首,足见人们对楠木喜爱程度有多高。在中国建筑中,金丝楠木一直被视为最理想、最珍贵、最高级的建筑用材,在宫殿苑囿、坛庙陵墓中广泛应用。 金丝楠木是楠木中品质最高的门类,因为资源珍稀且生长极为缓慢。自古都是皇家文化符号的象征,被称为“皇帝木”,向阳处或结成人物山水之纹。木质坚硬耐腐,自古有“水不能浸,蚁不能穴”之说,寸木寸金,埋在地里可以几千年不腐烂,冬天触之不凉,这一口金丝楠木棺材,价值千金。 项老赛就是要把赔偿的金银换成诸葛英真正就需要的等价之物,然后再把这东西给他,好让诸葛英消气原谅。 诸葛英早就聊到了这些家伙还会上门,这次又抬来了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正好能让他趁机大做文章。 “诸葛贤侄,事发突然,事已至此,你便是责怪,人死也不能复生,如今依我看,还是早日让雄老弟入土为安的好,这不,今日我特来送此棺椁,聊表歉意!” 项老赛言辞诚恳,诸葛英则是借题发挥,摸着那金丝楠木棺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是金丝楠木棺材,没成想项节度使竟然如此看重我父亲,用帝王所用棺椁盛敛我父尸首,往常有人说我父与项节度使不和,今番观之,人皆虚言也!” “贤侄能如此去想,雄老弟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项老赛心说这回诸葛英总算是给了好脸色,这回应该是能够化解恩仇。 “不过,我爹临终前还有遗愿未了……” “死者为大,但说无妨!” “我父献上保境安民之策,却未曾为项节度使录用,但此计策端的好计策一调情,我父临终时说,他死不足惜,但若贼寇临城,生灵涂炭,他万死难辞其咎,故而我恳求阁下,可否将我父遗计交给项节度使!” 诸葛英是哭得声泪俱下,如丧考妣,令人动容,不对,不是如丧考妣,是真的丧了考妣…… 连项老赛都给感动了,“未曾想雄老弟如此为国为民,可惜天不假年啊……贤侄放心,我回去必然将劝说节度使,用你父亲计策保住徐州……” 第360章 狄永华会见诸葛英,屠龙手夜袭微山湖 项老赛在诸葛英的精湛演技和没有破绽的说词之下大受感动,回去之后又添油加醋的把情况给项元镇说了一遍。 项元镇听完之后,当真是无地自容,羞愧难当,接过那计策图一看,果然好计,对于诸葛雄的愧疚,是越发之强烈。 “可惜,可叹,我项元镇当真对不起他了,一时气愤反而叫我痛失栋梁之材啊!” 项元镇捶胸顿足的后悔,不过,他在看了诸葛雄的计策之后,已经决定,依计行事。 一来,他自己的脑子确实没法想出来比诸葛雄这个计策更好的计策了,二来则是对诸葛雄心怀愧疚,想要如此补偿。 但是他并不知道,现在这些排兵布阵的阵图,狄泉手中也有一份…… 诸葛英在家中等待公孙郎的消息,正在厅前带孝守灵,突然只感觉到一阵怪风吹过,诸葛英心中一机警,回身一看,但见一个小个子身穿黑色夜行衣,在他父亲灵前上了三炷香。 诸葛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此人,震惊之余,倒是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反问道,“阁下是……” “小的梁山泊上的‘鼓上蚤’时迁,奉狄寨主之命特来请公子相见!” 那人躬身行礼,正是时迁。 “好汉这份轻功,端的厉害,可与当年的‘御猫’南侠媲美啊!” 诸葛英由衷的赞叹起来。 “我这是雕虫小技,如今我家狄寨主,就在城外关帝庙静候小先生,请小先生前往!” “好!” 诸葛英与时迁谈妥,时迁再运起飞檐走壁的本事,便提前出城去报信给了狄泉,诸葛英则是备下了几样贡品香烛,假装是要到城外祭奠父亲的样子,带孝出了城门,径直往关帝庙见狄泉去了。 狄泉早就派遣“鼓上蚤”时迁提前进城,把诸葛英家里的底细查了个明明白白,知道他与项元镇有杀父之仇,又刚刚亡父,便在关帝庙内叫人设下一素宴素酒,准备款待诸葛英。 因为狄泉深知,诸葛英乃是诸葛孔明之后,一来是要诸葛英为其所用,二来也是表达对诸葛丞相的尊敬。 狄泉知道,这个诸葛英也不是简单人物,《说岳全传》里面,他原本是三国时期蜀国军师诸葛亮的后人,原与公孙郎等人率众盘踞于猿鹤山,为四大王之首,善使铁拐。 他在吉青部追击粘罕时归顺于岳飞部,官任统制,是岳飞的军师,在岳飞被害后回到家乡,郁郁成疾,四年后因病而终。 他本人没有什么比较突出的表现,毕竟在岳家军前期,岳爷爷的个人光环实在是太重了,但是他的儿子诸葛锦可是不同凡响。 那诸葛锦是诸葛英的儿子,三国名臣诸葛亮的嫡系血亲,姓名与先辈中的诸葛瑾同音。 相对于诸葛家族的后裔而言,他比父亲更加优秀。诸葛英仅仅只习得了祖上的扶乩占卜之法,而诸葛锦深得家族真传,占风望气、行兵布阵、卜算祈祷,样样精通。 他首次出场是在该书的第六十四回。岳家军在朱仙镇解散后,诸葛英回家不久便忧郁成疾,撒手人寰。诸葛锦得知岳雷前往临安祭奠亡父的消息后,便辞别母亲前去保护,夜宿破庙,得先祖诸葛武侯夜梦传授兵法,扶保岳雷收复河山,后来屡出奇计。 妖僧普风施展驼龙阵御敌,放出五千多条嗜血的驼龙冲入岳家军大营。岳家军一口气败退六十多里才摆脱了追击。经此一战,岳家军死伤惨重,折损将士近两万人,岳家军诸将痛惜不已。 但诸葛锦想出了破敌之策,他命大军重新返回原地扎营,又分派军士在营前挖掘长二十五丈、宽一丈五尺、深一丈二尺的壕沟,沟内填充了大量的引火之物和动物血液,带到驼龙前来,诸葛锦命军士们点燃壕沟,营中枪炮及火箭齐发,不仅将驼龙悉数诛杀,还将普风打成重伤大破火龙阵。 岳家军取得最终的胜利凯旋班师后,诸葛锦被留在朝廷任职,官至礼部侍郎兼理钦天监监正。 虽说诸葛英的光芒比起他儿子来说,还是少了些,但狄泉从他给出的阵图上来看,他虽然年幼,才学已然不俗,能加以培养,必有所成就! 毕竟,现在的诸葛锦才十四岁啊,他还有近乎无线的潜力可以供狄泉挖掘。 说曹操曹操到,诸葛英在“鼓上蚤”时迁的陪同下来到了关帝庙。 “寨主,小先生到了。” “诸葛英见过狄寨主!” 诸葛英与狄泉见礼,狄泉上前拉住诸葛英,吩咐人拿来章武剑和那诸葛连弩,先交还给了诸葛英,又请出公孙郎与诸葛英相见。 “我狄永华平生最好交天下英雄豪杰,今幸得遇,泉虚长几岁,便倚老卖老,兄弟相称,称你一声贤弟如何?” 狄泉上来就和诸葛英拉进关系,而诸葛英也没有反对,狄泉便拉诸葛英入席,斟满一杯酒道,“贤弟,这第一杯酒,愚兄要敬给你家先祖,汉丞相,武侯诸葛孔明,泉此生最敬仰者,当属诸葛丞相,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生洁白,实乃万世楷模!” “唉,我等子孙不肖,不及先祖之万一,惭愧,惭愧!” 狄泉与诸葛英共同举杯,敬过天地,泼酒于地,请武侯觞享。 “第二杯酒,敬令尊,我已然知晓,令尊尽忠尽节,无辜惨死,可叹!”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诸葛英愿助狄寨主荡平项氏!” 说到此处,诸葛英直接站起身来。 “此是必然,但是我尚有疑虑,项元镇真会依照贤弟的阵图行事吗?” 狄泉询问起来。 “不瞒兄长说,那计策原本是我父定下对付兄长你的,我将其改了几处重要地方,交给了项元镇,项元镇没有其他办法,必然使用此法。” 诸葛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他老爹这个计策原本就是用来对付梁山的。 “令尊不愧为武侯之后,若我等不知是计,而项元镇当真依计行事,只怕我梁山要吃大亏,贤弟既然胸有成竹,不妨告诉我该如何操作!” 狄泉对诸葛英的调查已经很清楚了,现在看着也眼中仇恨的色彩,也是没有其他疑虑了,至于项元镇是否真的能够依计新行事,狄泉也和“神机军师”朱武讨论过了。 朱武根据地形来判断,无论项元镇用不用诸葛雄的计策,最佳的防守反击地点,就是在大洞山。 已经是说,项元镇使用这个计策的概率,至少要有百分之九十。 “现在一是断了项元镇的粮道,项元镇的彭城应有两月的粮草,项飞所在的下邳则更少,先前征讨王庆大败,被火烧了不少,所以他们双方之间无法相互支援粮草,先派人断了其粮道,届时他们即便想要固守也是做不到的,项元镇必然要孤注一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战击退梁山兵马上了,因此,他必然会用此计。” “这事好说,我早就派遣了人马,前去断他的粮道。” 狄泉的想法和诸葛英的不谋而合,现在“屠龙手”孙安蹲守在项元镇的粮道上,就等着粮草运输队来了,到时候,就让他项元镇兄弟俩当一回“运输大队长”。 “好,狄寨主布置周密,但不知狄寨主是否派人去阻隔了下邳项飞与彭城项元镇之间的联系?” 诸葛英一语问中要害,狄泉点了点头,“正是,我已经叫人前去拦截项飞,准备各个击破。” “非也非也,狄寨主,若只破彭城项元镇,不足为奇,要破,则二者齐破,届时下邳群龙无首,则好攻取,若依我之法破之,一战可灭项氏,届时无论是彭城还是下邳,都是无主之城,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行,这样的道理,狄寨主自然深谙于心。” 诸葛英的想法是搂草打兔子,一勺烩了他项元镇和项飞,剿灭其优势兵力,下邳和彭城就等于是两座空城。 “既如此,待我传令,撤回人马,一勺烩了他项元镇和项飞!” 正在狄泉与诸葛英烩面之际,那“屠龙手”孙安已经蹲守到了前来运送粮草的队伍。 这项元镇和项飞这边被围困之后,山东其他的州县也都想去帮忙,奈何大半的山东已经落入狄泉之手,还没有沦陷的,如密州、沂州,这也都被“大刀”关胜兵临城下,无法支援。 而现在还能分庭抗礼的,只有那慕容彦达和宋江等人所在的青州,还有一个济南府。 宋江和慕容彦达知道,这山东地面上,要说还有能征善战的部队,就只剩下徐州的项家项元镇、项飞兄弟二人了,要是他们也完了,青州就彻底孤立无援,要被狄泉包围了。 所以,在他们的再三考虑之下,派遣了人马顺水给项元镇运送粮草去了。 而领队的人,就是那济南府的武官尤迷还有宋江手下的悍将柳元。 这两个人,武艺还是可以的,上次虽说尤迷在武松武二郎手里吃了瘪,但心里面也不服输,这一次就想来报仇。 柳元则是动摇了,他请缨的主要目的是想要离开宋江了。 之前说过,他投宋军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报王庆的夺妻之恨。 但是现在看来,整个山东地区的宋朝军队,包括慕容彦达和项家在内,已经是被狄泉打得屁滚尿流的了,再把报仇的宝押在他们这里,已经是不现实了。 所以他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南下脱身,再去寻找另一个方法报仇雪恨。 这二人押韵粮船,一路行进到了微山湖,却早就让“活阎罗”阮小七派出去的水上探子给摸了个正着,报告了他们的行踪。 这两个人,其实都没有水上作战经验,按理说派遣水鬼从水下袭击他们,应该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屠龙手”孙安并没有怎么搞,他给“活阎罗”阮小七的理由是,他们因为不熟悉水战,所以白天在水面上行进的时候,必然会十二分小心,神经高度集中,这个时候就别去打他们。 而在他们夜里靠岸休息的时候,他们一天以来一直都是在高度集中精力,所以难免疲惫,所以在入夜之后,甚至会更加的放松警惕,到时候直接前往截寨,事半功倍。 这番说词也是说动了阮小七这个“活阎罗”,按照“屠龙手”孙安的计策,他们等到了宋军到达下一个河口,在河口的干旱地面安营扎寨,歇息下来,并且等了半夜,专挑着他们都睡熟了再下手。 这个节骨眼上,是人最困的时候,就是值夜班的放哨士兵都已经困得昏昏沉沉的了,其他士兵就更是进入了梦乡之中。 “杀!” “屠龙手”孙安见状,拔出腰间两口镔铁宝剑,带队直接杀入敌军营寨。 那岗楼上的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孙安就一马当先冲到寨门之前,手舞双剑,一下就把寨门给劈开了。 也许很多人认为“剑”这种武器更重要的是刺击,而不是劈砍,似乎这孙安的剑应该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但实际上,孙安的这两口镔铁宝剑可比正常的佩剑要宽厚多了,属于阔剑行列,俨然就是两口双刃的大砍刀一般,一支阔剑就十几斤重量,和“双鞭”呼延灼的水磨八楞铜鞭差不多。 “敌袭!” 尤迷是睡着了,柳元还没有睡觉,听到了动静之后爬起来抓起长枪就冲了出去,结果发现梁山军队冲了进来,立刻高喊示警,顺便一枪把一个梁山骑兵戳下马背。 “看剑!” 孙安在人群中看出柳元是个高手,马如旋风般一个“飘逸”,两把阔剑龙卷风一样向柳元扫来。 柳元见孙安来势汹汹,他这两口阔剑长度不短,正常的剑也就三尺长短,这两口剑足有四尺三四,扫上一下那也够受了! 柳元不敢硬接,连忙低头弯腰躲闪,孙安一剑就砍中了后面的旗杆,一剑齐茬茬就把碗口粗细的旗杆给砍断了! “妈呀!” 柳元吓得面如土色,眼前这个大汉不逊色于那天交手过的武二郎! 第361章 一敌二孙安显威力,单对双圣衣演大戏 按说柳元的硬实力也能硬碰“豹子头”林冲五十回合以上,虽然原着里被林冲捅死了,也算是个高手,眼下面对孙安,却狼狈得很。 原因无外乎有两个,一来孙安的硬实力肯定是要高于他的,二来孙安骑着战马,他柳元是步战,他比较吃亏。 孙安虽然被狄泉闲置在梁山上不短的日子,但是他的实力并没有倒退,而且在“玉麒麟”卢俊义上了梁山之后,他每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去找卢俊义切磋武功。 而“玉麒麟”卢俊义也乐得他这样的高手来和自己较量,俗话说,想要提高本事的方法就是和实力相若的对手较量一番,给自己点压力。 孙安的硬实力现在还是打不过“玉麒麟”卢俊义的,但是对付眼前的柳元,这并不成问题。 “嘿!” 柳元趁着孙安砍倒旗杆的机会,手持铁枪贴近了孙安,照着孙安两肋之间就刺了过去。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孙安有两把剑,而且联系的还是汉昭烈帝刘备的“顾应法”。 “顾应法”妙就妙在是双剑的使用方法,左右顾应,密不透风,此时孙安砍断了那旗杆的左手剑虽然还没有收回来,但是右手的把柄镔铁宝剑可是以逸待劳。 孙安右手长剑自下而上,一个提撩剑,正砍在了柳元的枪杆所谓,柳元只感觉到了一股巨力传来,直接震麻了他的双臂,那酸麻之感,直接从他的手腕传递到了手肘,连握紧铁枪都做不到了。 铁枪坠地,而柳元也被孙安这一剑的力量直接给掀翻在地,仰面朝天。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柳元注意到自己的铁枪枪杆上有一个半寸深的深深痕迹。 他的铁枪可是纯铁打造的枪杆,孙安一剑就差点把这铁质的枪杆给砍断了! 这是一柄剑能够正常发挥出来的实力吗? 柳元还没有爬起来,那边被惊醒了尤迷则穿着单衣,一没顶盔,二没贯甲,只挺着五股烈焰托天叉,挂了葫芦钢鞭,驱马就杀过来救人了。 情况危急,他也来不及披挂了,赶紧冲过来救人,不然柳元可就没命了! “铛!” 尤迷照着孙安面门就是一叉刺去,但是却被“屠龙手”孙安轻易一剑就给挡住了。 “撒手!” 孙安手中一口剑抵住了五股烈焰托天叉,另一只手则是一剑顺着五股烈焰托天叉的长柄往上滑砍,攻击尤迷持械的前后手! 如果尤迷不舍弃手里的五股烈焰托天叉,反而是紧紧的握住叉柄,他的两只手只怕就都要报废了! “好险!” 尤迷是知道权衡利弊的,在孙安的剑刃还没有到达他的双手之前,果断的松口双手,把五股烈焰托天叉直接给扔了,然后急忙撤出背后的葫芦钢鞭,准备鞭打孙安。 但是,孙安的动作远比他更快,那边尤迷才刚刚把葫芦钢鞭抽出来握紧在手里,横于身前,这里孙安就已经一剑劈下来了! 这一剑,电光火石,堪称火花带闪电,瞬间把尤迷横在身前的那条葫芦钢鞭给劈成了两节,也顺带着直接把尤迷的身子劈了个骨肉分离,直接殒命当场! 孙安的臂力也是非同小可的,尤其是他在一瞬间的爆发力,更是极强的,不然他凭什么凭借两把剑与一众高手争锋,毕竟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孙安要是用短兵器还没有足够的爆发力,那是上茅坑打手电——找死! 这一剑直接把柳元的胆子都给吓没了!尤迷的身体直接身首异处的滑落在马下,柳元哀嚎着撒腿就跑,向着河边的方向。 现在什么报仇啊,打仗啊,他都已经不再想了,他只是在想自己怎么才能逃跑活命! 旁边就是湖水,他本来也是水上人出身,要是泅水逃走,没准还能活。 于是,他将铁枪一扔,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遗憾的是,片刻之后,他就被人用尖刀抵住了脖子,给拽出了水面。 那捉住了柳元的人,赫然就是带着一众水鬼早就埋伏在水中的“活阎罗”阮小七。 这支运粮增援部队,就在孙安的以逸待劳之下,彻底被击溃了。 而在下邳项飞那边,他早就得知了“赛存孝”萧圣衣带领兵马进驻下邳境内阻挡他率军前去援助项元镇的事情。 所以,他也在准备兵力,想要冲破“赛存孝”萧圣衣的阻拦。 而经过了狄泉和诸葛英的规划,目前“赛存孝”萧圣衣也是明白了战略部署,准备故意诈败给项飞了。 项飞之前曾经和“赛存孝”萧圣衣交过手,深知这个少年的不好对付,所以他知道,自己非得请来些“外援”不可。 项元镇和项飞早先也都是绿林出身的人物,也认识很多绿林道上的奇人异士,在他们进了官军之后,也有很多人他们曾经相熟的人被他们劝说从了正道,就做了他们项家的下属门客。 项飞的下邳城内就有一位项家两兄弟相熟的“奇人”。 这也是他们当年遇到的一个绿林之人,名叫伍思静,善用一杆方天画戟,昔日曾在江西庐山为盗,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当年也曾经科场求富贵,得文榜眼,武探花,祖上更是了得,乃是 隋唐第五条好汉,南阳侯伍云召的后人。 那南阳侯伍云召是隋唐第五条好汉,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因其父右仆射伍建章遭朝廷奸党陷害,乃举南阳关之兵反隋;然不敌隋将宇文成都,便投奔河北凤鸣王李子通,任都督大元帅。因人长着面如紫玉的俊美外表,拥有一身冠绝天下的武艺,世人称“南阳侯”伍云召。 想当年此人能够力挫韩擒虎,击败尚师徒,枪挑剑砍隋军数十员上将,却在面对宇文成都时被杀得大败,也是当世无双,扬州武举战,伍云召作为参加诸将中武艺最高的一位原本应该无悬念夺冠,不想却遭遇了滑铁卢。眼见与自己交好的王伯当被铁木金三合击败,伍云召飞马而出,两枪将铁木金刺死,继而迎战名不见经传的左雄。 左雄自然不是伍云召的对手,但他的马非同小可。从外表看,这匹马没有尾巴,故而唤作“没尾驹”,但实际上,这马的尾巴藏在肚子里,可做暗器使用。伍云召不知就里,纵马追击,结果左雄一拍马头,从马屁股猛然甩出一条一丈多长的尾巴,如鞭子一般抽在伍云召头上,将其头颅打得粉碎,落马而亡。 而这伍思静当年虽得文榜眼,武探花,但是因为其为人清高痴情,哲宗皇帝见他仪表堂堂,有意把公主许配给他,叫他当个驸马爷,但是他因故乡有青梅竹马等待,不愿意攀龙附凤,故而抗旨不准,惹恼了宋哲宗,把他下了监狱,永不录用,后来还是宋徽宗登基时大赦天下才得恩旨放出来的。 但是他被放出来以后,回到湖南潭州老家,发现自己父母早就优思成疾而死,自己的那个青梅竹马也因为官府强逼税负,早已投井而死。 伍思静对自己不幸的人生很难接受,最后就把所有的不幸全部都给怪在了宋朝头上,如果不是那哲宗皇帝拉郎配,也不至于如此! 于是,他在庐山凭借文韬武略,扯旗造反,当时声势极其浩大。 而当时也正赶上了项家两兄弟归降了朝廷之后,崭露头角,就被派遣前往剿灭伍思静,双方交手多次,项家两兄弟对伍思静文韬武略非常佩服,半年愣是没有打下来,最后用了内奸的方案往上山水源里面投毒才算是打败了伍思静。 按理说,伍思静是难逃一死了,但是项家这哥俩当年也是初出茅庐,对于自己用不光彩的手段打败了伍思静,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况且他们确实见识了伍思静的本事,文武全才,确实不想他就这么白白的送了命,就找了个与其相思的替死鬼,砍了脑袋送到了京城。 而这伍思静在被项家两兄弟救了性命之后,就跟在了他们哥俩身边充当个门客,不帮着打仗,但是帮着出谋划策,后来又娶了妻子,生了个儿子,目前也是十几岁。 平日里项元镇和项飞基本上是用不到他的,但是现在项飞没有他的帮助,打不败“赛存孝”萧圣衣。 所以,这次项飞可是也把伍思静也给带上了,按照他上一次和“赛存孝”萧圣衣的交手记录来看,现在他们两个人是可以杀死“赛存孝”萧圣衣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赛存孝”萧圣衣其实还是没有哮喘病痊愈,所以实力没有达到巅峰,和现在的萧圣衣完全是两个水平。 这个伍思静,有一个儿子其实也很出名,在《说岳全传》里面是精忠大帅岳鹏举的妹夫,伍尚志。 伍尚志他原本在洞庭湖为寇,手持一杆方天戟,武勇兼备。岳家军奉命前往洞庭湖剿寇期间,伍尚志曾与岳飞大战一天未能分出胜负,随后使用火牛阵使岳家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惨败,迫使岳飞高挂免战牌。 后来,伍尚志在机缘巧合下迎娶了岳飞的表妹,从此成了岳家军中的一员。他在朱仙镇抵御金军时,随同众将杀入金军大营,救出深陷敌营的猛将严成方。 而在加入岳家军后,伍尚志的表现堪称平庸,且朱仙镇之战结束后不久便病逝了。相对而言,伍尚志的儿子伍连在书中的表现更为惊艳,成了岳雷统率的岳家军中的一员悍将。 可以说,日后伍思静的后人还大有可为,可惜他这一辈子算是彻底被埋没了。 项飞点起万余兵马,并伍思静前往迎战“赛存孝”萧圣衣,萧圣衣早就收到了狄泉的讯息,要他输的像一点。 而当项飞大军到来之时,一马当先的,则是伍思静,白马白袍,白盔白甲,手中一支画杆银剪戟,倒也威风凛凛。 “你就是梁山贼寇吗?如此年轻,也来送死?” 伍思静这个人的性格就是非常的自负,所以说话的口气也是十分的狂妄。 “你这岁数了,阵前死了,妻子改嫁,儿子无父吗?” 萧圣衣也是不遑多让,嘴巴厉害得很,以前他打仗怕缺气,不愿意多说话,怕会影响战斗力,现在他可是随便骂了! “大胆!你这小辈敢在我面前撒野!看戟!” 伍思静虽然多年不在江湖之中,但是他的本事依旧不错,当时纵马持戟而出,直取萧圣衣。 萧圣衣能够估计出来这家伙口出狂言应该是有点本事,他的算盘是等到项飞也冲上来夹攻他的时候,他再诈败,这才像一些。 那么也就是说,他打伍思静的时候,就可以全力以赴的揍他了。 画杆银剪戟直取萧圣衣面门,一个“丹凤朝阳”,萧圣衣禹王槊往上一举,一个“力分二牛”,荡开长戟,直接开始了反击。 “嘭!” 禹王槊轮起来就打,伍思静多年已经没有渔岛这样的对手,兴奋之余,也是惊讶,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当今的绿林之中竟然能出现一个这个年纪的如此高手! 但是他自己傲气得很,自然不肯丢面子,手下长戟“刷拉拉”一转,就要用出自己的保命绝学来迅速分出胜负来! 否则,这脸往哪儿放啊! 他这一支画杆银剪戟与正常的方天画戟不同,方天画戟是双月刃,而这把画杆银剪戟是单月刃,在另一面则是一个锋利的钢钩。(三国无双里面吕布拿的那种)。 这画杆银剪戟被伍思静转动起来,其整个前部就成了一团幻影,根本看不出来是要攻击哪里,让人眼花缭乱。 而伍思静就一戟这样打过来,萧圣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防卫哪个地方,只能拿禹王槊去硬碰。 而伍思静的目的达到了,虚招立刻便实,画杆银剪戟上的钢钩一番,勾住了禹王槊上面的铁笔。 “项飞兄弟,快来杀敌!” 他就是要引诱萧圣衣,然后控制住他的禹王槊,再让项飞出手砍死萧圣衣! 第362章 项元镇病急乱投医,华郎中巧手解蛊毒 伍思静这一招可谓是十分的精妙,当初占山为王的时候,不知道用这一招骗了多少的官军高手,此时也打了“赛存孝”萧圣衣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战术,要是对付哮喘病没有痊愈之前的萧圣衣,还是能够达到效果的,可是现在萧圣衣今非昔比了,只要猛然一发力,自然可以挣脱这一招。 但是现在“赛存孝”萧圣衣得示弱,诈败,所以尽管是他很轻松就能挣脱这一招,但是他现在故意没有挣脱这一招。 而项飞早就和伍思静商量好了,看到了伍思静的计策得逞,手中锯齿飞镰板门刀一摆,迅速照着萧圣衣就冲过去了。 “看刀!” 面对着这门板一样的锯齿飞镰板门刀,即便是“赛存孝”萧圣衣也不敢保证这一刀他能挡得住,因为他现在能够用来抵挡的只有单手个毕燕挝,毕燕挝的分量和这锯齿飞镰板门刀相比还是要差得太多了。 “看法宝!” 萧圣衣此时只能玩了一手“诈术”,假意往胸口处要往外掏出什么东西一样,好像是要扔出暗器的起手势。 项飞看在眼里,吓了一跳,因为他是跟“赛存孝”萧圣衣交过手的人,知道萧圣衣实在是不好对付,眼下看着是要用什么暗器打自己,他生怕萧圣衣拿出来什么稀奇古怪又十分厉害的东西来打他,吓了一跳,立刻把这奔驰中的战马给紧紧的勒住,并且做了一个“蹬里藏身”的动作。 实际上呢,萧圣衣就是虚晃一枪而已,眼见项飞中计了,萧圣衣用力一震,把禹王槊和画杆银剪戟就给震开了,调转花皮艾叶青就跑。 伍思静一看见那正在马背上进行“躲避姿态”的项飞,既生气又好笑,喊了声,“干什么呢?” “小子唬我!别跑!” 项飞这可算是在伍思静面前丢了个大脸,恼羞成怒,追上去就想把萧圣衣砍死。 萧圣衣见他追来,又回来和他槊来刀往,打了个回合,后面伍思静又跟了上来,萧圣衣就撤退,假装是以一敌二打不过,手下兵马更是撒丫子就跑,萧圣衣一个人在后面断后抵挡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以二敌一,不是好汉!” 萧圣衣故意向后怒骂了几句,然后率军直接冲往西北角,全军撤退。 “哈哈!这小子,终于打跑他了!” 项飞看着一骑绝尘的萧圣衣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倒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个少年人武艺当真不错,当今的江湖里,难得见到这样的年轻高手了!” 伍思静也赶了上来,不禁感叹起来,在他看来,萧圣衣的武艺已经是年轻人里面最为“佼佼者”的一个了,要是和他或者项飞单打独斗,他们两个是绝对没有取胜的可能。 萧圣衣这边撤退了拦截,项飞与伍思静则是直接率领这万余人的精锐直接驰援彭城,和项元镇的兵马汇合。 项元镇见到项飞的兵马与自己汇合,底气十足,他已经决定,按照那诸葛英送来的计策与梁山军马开兵见仗,只是现在他浑身的脓包大疮,不能见风,更别提领兵打仗了。 而伍思静则是提出来了一个主意,他说此刻也是病急乱投医,如果城内坐馆的大夫不中用,不如去找一些江湖游医来诊治一下,江湖上有本事的奇人异士也不是没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项元镇也是无奈,本来他们这里和梁山比就是缺兵少将,自己要是再不能上阵作战,那可真的不好对付他们,于是便派人在彭城和下邳附近去寻找各种摇铃游方的郎中来给他看病。 而这也是在诸葛英的计算之内,他询问狄泉,军中有没有厉害的大夫,得给项元镇治好这毛病,他才能出战,最好给他治好的同时再给他身上下点毒,这样也就能把他直接兵不血刃的干掉了。 这种事情,那非得说是“神医”安道全不可,但是“神医”安道全坚决拒绝向项元镇下肚,他说,医者仁心,父母心,就算是病人没钱付不起诊费,也得给他指条明路,下毒害人这种事情,他打死也不干。 狄泉也表示了,要是在战场上真的把项元镇杀死,那是两军交战,光明正大,如果暗地里下毒害人,那可是让人戳脊梁骨的阴险行为。 虽然不准备下毒,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神医”安道全当真不具备演戏的本事,也没有一个好的心理素质,要他到人家敌人的地盘上给人家看病,他很难不露破绽。 狄泉也明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深入虎穴,真是有点难为他。 而“神医”安道全则是把自己的师兄弟,“神医”华佗的正牌后人华阴给推出来了,让他去。 华阴本来就是云游四海的江湖大夫出身,至于他的医术,那也能说得过去,最重要的是因为他闯荡江湖的经历,所以让他的心理素质要比那“神医”安道全好的太多了。 更何况,有着“神医”安道全这个师兄说情,他华阴也确实愿意去。 于是乎,华阴就装作了一个江湖郎中,摇铃卖药,出现在了彭城附近,果不其然,就被项元镇派出寻找江湖郎中的士兵发现了,不由分说,直接给领回了彭城之中。 而华阴到了城里面才发现,他并不是第一个呗弄进城内的江湖郎中,恰恰相反,在他之前已经有过七个了,而且这七个里面,有三个下场非常不好,已经身首异处了。 第一个被拉去的那个江湖郎中,被士兵押走的时候就已经吓尿了裤子,见到了项元镇之后,直接成了一摊烂泥一般,根本都站不起来了,被项元镇拍人直接丢了出去。 第二个江湖郎中胆子就比较大了,下场也很惨,他属于是那种医术菜,但不自知,而且非常大胆的那种。 他给项元镇的建议是 这东西是毒痈,属于内热,身内有邪火所致,所以要把邪火排除去,怎么排呢?则是沥下,给项元镇开了泻药,让他泄邪火。 情况到了最后,必然是项元镇拉得都快虚脱了,可是满身的脓包大疮是好不了一丁点,项元镇因此是恼羞成怒,直接下令把那个江湖郎中拖出去砍了脑袋。 至于第三个江湖郎中,他比较聪明,在给项元镇诊治之前他事先已经听说了之前两个倒霉蛋的故事,所以他带着一包药,趁着看病的间隙自己服下了,随即就口吐白沫,抽风了,不过倒是因此保住了一条命。 第四个江湖郎中则是一本正经的说想要根治这些脓包大疮,只能把患处的皮肉割下来。 项元镇当时就怒了,古代不像现代那样科技发达,还能植皮,要是大面积的脱落皮肤,感染也死了,所以这个庸医大夫也布了前一个死人的后尘。 紧接着,项元镇又杀了一个,原因很简单,这哥们的方法更加简单粗暴,他提议用火把那些患处直接烧一遍,血肉模糊了之后就好了。 至于后面的两个游医郎中,则是完全的技术不行,无论说什么都拿不出办法来,项元镇也是非常无奈。 这下轮到了华阴,项老赛在华阴去之前还特意问了问,“你的医术究竟如何?如果是糊弄人的,就趁早离开,若是诊治不好,怕是你小命难保!” “小人不敢夸下海口,但求一试。” 项老赛见华阴的气度也确实和前几个废物不太一样,于是就把他领去给项元镇看病了。 华阴把中医的四门基本功“望、闻、问、切”给做到了极致,先是看了看项元镇的患处情况,然后又取了他伤口上纱布沾染的脓液观察,又询问了一下项元镇身上的感受,又用了一些药物接触伤患之处查看反应,最后才得出了结论。 “这是中毒了,而且是蛊毒!” 华阴信誓旦旦的说道。 “蛊毒?是什么东西?” 项元镇和项飞面面相觑,并不知道蛊毒是什么含义。 但伍思静是湖南潭州人,他是听说过蛊毒的,便解释起来,“这蛊术自古在江南地区早已广为流传。最初,蛊是指生于器皿中的虫,后来,谷物腐败后所生的飞蛾以及其他物质变质而滋生出的虫也被称为蛊。古人认为蛊具有神秘莫测的性质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即“中蛊”。“中蛊”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 “那人明明是用毒火喷我,何来什么蛊毒之说?” 项元镇明显不信。 “这就要说到他的蛊毒是什么种类了,此乃苗疆之中最为厉害的金蚕蛊,相传用十二种有毒动物如蛇、蜈蚣等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天以后取出来,贮在香炉内,这就是金蚕蛊。据说这种蛊养成之曰,不畏火枪,最难除灭,你们说的人应该是把蛊毒混在火里了。” 华阴也是尤为惊叹,这金蚕蛊他以往也只见过一次,相传蜀中多蔷蛊.以金蚕为最,能战人之生,掇其魂而役以盗财帛,富则遗之,故有嫁金蚕之说。 民间传说,金蚕盅性喜洁净,凡养蛊人家家中尘埃绝无。金蚕是有灵魂的,它能帮主人害死仇敌,又能使养蛊人发财致富。 金蚕的害人是能使人中毒,胸腹搅痛,肿腹如瓮,七孔流血而死,吃着虱子蛊的人全身奇痒,用手一抓便到处起泡,泡抓破就有成群的虱子爬出来。 而他当初见到的金蚕蛊是苗疆一个厉害的女子所有,当时他在苗疆寻找毒虫好炼制药物,遇到了这么一个女子,见她曾经使用过金蚕蛊击毙水牛。 不过,眼下这项元镇身上的金蚕蛊毒并没有他见过的那么厉害,他想要对付还是可以的。 “可取糯米敷在伤口之上,先拔出毒气来,然后再用今年端午当日之时采摘的艾叶泡水沐浴,再结合我的药物,可以痊愈。” 糯米属于五谷之精,最富阳气,根据中国古典传说,鬼怪要想通过稻田,必须把稻田里的稻子都数清才能通过,因此才有辟邪的作用。 对于这个不是很强的金蚕蛊,糯米的功效还是有的,至于艾草则被称为纯阳之物,因为它具有生温、熟热的性质,通十二经,具回阳、理气血、逐湿寒等功效。 李时珍在《本草从新》中记载,艾草的生长周期为一年四季六气所覆盖,其生长期刚好从霜降九月种下,端午夏至五月收割,把一年当中的阳气完整信息都隐含在里面了。因此,艾草被认为是纯阳之物。 这东西对于阴毒的邪物还是有着极其强大的作用。 “你究竟是郎中还是道士?” 项元镇感觉自己找来的这个游方郎中,不像是个郎中,说话实在是太玄了,活像是个道士。 “大人,我的性命都在你手上把握,我岂敢造次?大人不妨按照我的方法先去试一试,若是有效果自然好,若是无效,对你大人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华阴的心理素质比“神医”安道全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神医”安道全医术尽管说是十分的精妙,但是属于坐馆大夫,不出远门的那种。 华阴则是游三山,踏五岳,云游四海,浪迹天涯的江湖郎中,尽管医术上也并不差,但是论经历和阅历,包括在这路上他所经历过的各种险情,都比他“神医”安道全多多了。 项元镇和项飞对于华阴他的这番说词是将信将疑,但是伍思静他文化很高,深知在远古时代药巫同源的这么一个道理,所以他力主项元镇一试。 项元镇最后同意了尝试,叫人拿来糯米先敷在他的伤患之处,看看效果如何。 但是,在糯米接触到了他的伤口之后,项元镇就咬紧牙关,疼痛万分,紧接着,伤口上的糯米就变得黑如黑炭,而且在丝丝的往外冒着白气,明显是烧灼的状态。 第363章 图人才范猭秘设计,为霸业圣衣奋神威 这“毒焰鬼王”寇灭他开口喷毒火,怎么能带着蛊毒呢?这就不得不说一下他年轻时惹下来的“风流债”了。 众所周知,这个被成为“毒焰鬼王”的家伙是因为面貌丑陋才被这么叫的,有多丑陋呢?大概是:口开如喷血,发竖如朱砂。槎牙如枯树之形,狰狞似精灵之状。露身裸体,斑斑血迹尚鲜红,污气冲人,点点染痕犹带赤。 总之,是不像个人,像个恶鬼。 但是,在寇烕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个长相,人家是一个帅小伙,奶油小生一枚。 想当初他寇烕是个学“傩戏”的学徒,这“傩戏”又称鬼戏,是汉族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也是一个法术流派,当时的寇烕学了几招粗浅本事就出去行走江湖了,后来到了苗疆,在当地认识了一个苗姐女子。 因为他当时的模样确实不错,他和那个女子居然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但是寇烕这个人人品不行,只是贪图美色,并没有想要和人家共度余生。 后来被人家女子发现之后,那女子用自己的金蚕蛊狠狠地教训了寇烕一顿,寇烕要不是在法术上也有一点本事,根本活不了。 寇烕逃出苗疆后,身上带着的金蚕蛊一直在发作,让他痛不欲生,同时也因为蛊毒浑身溃烂,皮肤脱落,就成了后来的那副鬼样子。 不过,他也是因祸得福,因为他超强的意志力,居然挺住了金蚕蛊的蛊毒发作,并让他找到了方法制服了体内的金蚕蛊为他自己所用,再结合着他本身的法术,就能够吐出这种带着金蚕蛊毒的毒火。 而华阴的方法在项元镇的尝试之下,还真的起作用了,项元镇非常高兴,百金相赠华阴,华阴果断拒绝,并迅速离去。 现在,项元镇已经掉进了狄泉和诸葛英所制造成的这个“套”里面,而他却不自知了。 项元镇在三天后把蛊毒解除之后,点起彭城三万兵马,并且再加上项飞的一万余人精锐,共计四万人,再征发徐州当地百姓入伍,起码有五万之众,准备开赴大洞山和狄泉进行决战。 而狄泉那边也是非常的配合项元镇,直接率领大军往大洞山的方向推进,狄泉这次所携带的兵力比起项元镇来说还是不够多的,他出兵时就带了两万人,一路上损失不算,过个州府县吸收了一部分当地兵力,再加上狐光带来的墨家弟子,也就只有三万人马。 双方兵力的多寡,狄泉发现清楚,项元镇的探子一定早就探明白了,自己兵力少,也是一个好处,让他项元镇有足够的信心,让他的胃口变得再大一点,这样,他的胃口变大了,最后的下场也会更惨。 双方就在大洞山展开了对峙,由于大洞山山区之内的地区地形狭窄,根本无法将项元镇的五万大军展开,所以他也没有轻举妄动,等待着狄泉进入大洞山峡谷,之后他再依计行事。 三日后,双方正式打响了这一战,但是在这一战前夜,有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梁山军队的军前。 这个人,就是老范猭,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战场前线上的人。 毕竟,他搞的就是后勤工作,而且,就算是运输粮草,也没必要让他老爷子亲自前来。 而且,他的前来,也是秘密到来,跟随着运粮队伍,不显山不露水,都没有人知道他来了。 而他则是悄无声息是出现在了“赛存孝”萧圣衣的帐篷里面。 “范老?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快请进!” 萧圣衣见到范猭来了,震惊异常,连忙把范猭请进帐篷里面就坐。 “萧将军,老夫这次前来,是有一件要事要告知你!” “唔?何事要您老人家亲临?” 萧圣衣也好奇,他范猭的地位在梁山上那也是备受尊敬的,备份在这里呢,干的是汉初三杰里面萧何的工作,按理说要是有朝一日活到建国立业,那就是太公姜子牙的级别,但是他这岁数够呛能活太公那么大的岁数……什么事情能让他怎么操心呢? “萧将军,此一战,你要想办法杀死项元镇与项飞啊!” 范猭此言既出,萧圣衣则是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范猭千里迢迢的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这……为何?兄长当初收降项充、李衮之时曾经亲口答应,要放项家一马,如今我要是杀了他们,岂不叫兄长作难?” 萧圣衣非常危难的说道。 “萧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诸葛英向寨主投效,他与项家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杀项元镇与项飞,怕是他不会真心归属,这诸葛英我已知晓,乃是诸葛孔明后人,家传兵法,虽然年纪小,但计谋深远,不让他人,是日后的栋梁之材啊,必须要为寨主争取到!” 老范猭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丝精明强干的光彩,好像是在计算着一笔笔的得失利弊。 “这,老人家,这诸葛英是人才,莫非项充、李衮就不是人才吗?出尔反尔,岂不失了此二人之心?” 萧圣衣作为武将,自然是站在武将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所以自己就已经站在了项充和李衮的角度上来看问题了。 “非也非也,人才也不能同日而语,诸葛英之才,天下难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将才之中,懂得兵计韬略的聪明脑袋可就更少了!而项充、李衮,两个武夫,彭越、英布耳,更何况还远比不上此二人,诸葛英有利于寨主大业,而你只需杀死项元镇与项飞,推脱乱军之中混战致死,这也是兵战之中的常态,那项充、李衮也不可能深究此事。” 范猭活了这么大岁数,别的不敢说,这辨别人才的能力那是绝对一流的,阅人无数啊! 在他看来,狄泉为天下第一流人物,这等人,未必是天下最厉害的奇才,但是却有聚人之能,犹如一轮红太阳,能够令人折服,诚以待人,真心换真心。 在历史上,像这样的人还有一个,汉昭烈帝刘备…… 所谓才不足则多谋,识不足则多虑,威不足则多怒,信不足则多言,勇不足则多劳,明不足则多察,理不足则多辩,情不足则多仪,想要成就大业,绝不可能一直光明正大,站在光芒之下,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范猭想的是,让狄泉秉持着“道”,至于需要用到“术”的地方,他,或者是其他人,帮狄泉办了。 他已经是残躯老朽了,他不在乎身后名,只要狄泉身后无骂名,就行了。 范猭对于狄泉的感情实际上很复杂,有点相似于他老祖宗范增和项羽之间的关系,像是君臣,但实际上,他更是把狄泉当成自己的孩子…… 范猭老来无子,一辈子被埋没,渴望人认可他,狄泉就给了他渴望的,而范猭也把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和热情都放在了狄泉身上,虽然表面上他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实际上已经视狄泉如己出。 就是因为狄泉对他的看重,知遇?也许就是这样。 他非常清楚,狄泉虽然青春年少,但是现在和他一起打天下的人,很多都已经是中年人了,十年过后他们都已经老去,像是范猭这样的老人家也许都早已作古,就是还活着的人,实力也是大不如前了。 届时,狄泉再可用何人啊?虽然也有年轻的人才在梁山上,可是毕竟太少了,年少有为的豪杰,天下能有多少人? 所以,范猭不管狄泉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要为狄泉想着,所以他要想办法让诸葛英对狄泉彻底归心,为狄泉日后多争取一个擎天保驾之臣! 现在,年轻人里面,萧圣衣、狄雷都是狄泉的本家和外戚,自然是责无旁贷的帮忙,先收了一个南柏麟,也许过个若干年,阮良那小子也能挑大梁,可是年轻一代里面,这些都是武将,现在还没有一个厉害的智囊。 原本在岳飞上梁山的时候,范猭是一眼就看上了岳飞的,可惜岳飞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能被狄泉争取到手。 现在,诸葛英就能填补这个空缺。 “这……老先生,真要如此不可?项元镇与诸葛英有仇,项飞没有,可否不杀?” “赛存孝”萧圣衣的性格起根上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此时此刻,依旧想保全项家一两个人才,毕竟项飞他也知道,确实有本事,能为狄泉所用,不比杀了要强的太多了。 “不可,你想想,项元镇死,项飞在我军之中,诸葛英会放过他吗?到时候自己人打自己人,此乃是取祸事之道,更何况,项飞知道项元镇死于我等之手,又岂能投降呢?” 范猭说的这些话确实就是人性的表现,没办法。 “好!为了兄长大业,我明日拼着一死,也必然斩了他们两个!” 萧圣衣要一个人连杀项元镇和项飞两个人,确实有点难度,不过这个难度也就只能是有点了…… 在嘱咐完了“赛存孝”萧圣衣之后,那老范猭又是悄悄离开了营寨,从始至终没有第二个人发现了他。 此日,狄泉率军进发大洞山,而项元镇则是背靠大洞山峡谷列阵,虽然攻防是狄泉,但是他的本意则是想要把狄泉引入峡谷,转首为攻,所以怎么诱敌深入,这样也很重要。 要想获得非凡的收益,那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道理项元镇还是明白的,他准备先派出了少量军队同梁山军对阵,摆出要主动进攻梁山军的架势,堆出无数旌旗列在阵前,令敌人眼花缭乱,然后假装单挑,败阵之后则是直接把敌军引入峡谷里面。 随后主力部队走小路,绕道去梁山军后方。 项元镇此时也是第一次出现在狄泉的眼前,他身披榆叶梅花甲,头戴三叉银盔,手中一条莲花金枪,身背大黄弓,确实威风凛凛,有大将风度。 在项元镇身后,除伍思静以外,依次排开六个副将,都是他项家军队里面的一把好手,都是跟随了项家两兄弟多年,刀山火海里面滚出来的良将,最差的恐怕也有梁山上“丑郡马”宣战和“井木犴”郝思文的水平。 “狄泉何在?速速出来受死,天兵到此,还不早降?” 项元镇开场又是这老掉牙的说词,狄泉持刀立马,出阵答话,“项元镇,你已经是穷途末路,我看你何不早降呢?你我不妨一较高下,输赢定胜负,也省的大军厮杀,生灵涂炭!” “呸!草寇岂用节度使大人杀你,我蔡强鹏杀你!” 狄泉这话,惹恼了其中六个副将里面的一个愣头青,但见此人晃动雁翅刀,飞马直取狄泉而来,狄泉有心要鼓舞士气,振奋三军,于是便冲上前去交战。 对手的雁翅刀是短刀,和狄泉的万胜水龙刀没法比,一碰之下就被震得崩开了一个缺口,二马错蹬之际,狄泉掏出白练紫金锤,回马一锤,不打人,只奔刀,一锤就把那蔡强鹏手中雁翅刀打落在地。 这一下可是为了扬威,因为狄泉这一锤能打落他的刀,也就证明了能够打爆他的脑袋,但是狄泉并不屑于这么干! 那蔡强鹏只一招就已经落败了,面如土色,飞马回归本阵。 项元镇暗自骂这些家伙废物,当然,他也没想到狄泉的武艺居然这么不错,看来想要引诱他,派自家手下的偏将去是不行了,实力差距太大,去了就容易回不来被打死。 除非是他自己亲自出马,要不然就是伍思静上去,才有可能引诱他进入峡谷之中。 “伍兄弟,你我谁上去会他一会?” 项元镇虽然这么说,但是意思肯定是让伍思静去啊,毕竟他是三军统帅,他要是上去,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完了。 “我来会他一会,要是能侥幸把这悍匪斩了,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第364章 狄永华阵前破口骂,火牛阵对冲骁骑兵 “那叫狄泉的,出来迎战!狄青当初怎么就留下了你这么一个乱国坏家的狗崽子!” 伍思静出马挑战,但是方式是直接骂人。 狄泉自然要骂回来,于是便冷笑一声,直接怼脸开大。 “怎么着?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底细?我早打听清楚了,你当年也是占山为王当过强盗的人,怎么着?如今跟了项家两兄弟,就也成了朝廷走狗了?” “走狗骂谁!” 伍思静被狄泉骂的勃然大怒。 “你就是一条走狗!你若是一辈子没落草为寇,倒是有资格骂我两句,可你也是强盗出身,如今改头换面,就来狺狺狂吠,你就是一条狗,狗狗狗,朝廷的一条狗,是猪,是狗,是阿奇那,是塞思黑!” 论骂人,狄泉骂的可比他伍思静厉害多了,直接把伍思静给气的脸都白了。 “我和你拼了!” 虽然伍思静当过强盗,但毕竟也是个文化人,他骂人还是有底线的,像是狄泉这种辱骂,他真是忍不了了。 而狄泉阵上那边,狄雷则是小声地向着一边的“赛存孝”萧圣衣问道,“兄长,你师承王敖老祖,你知不知道这个阿奇那和塞思黑是什么意思,从来没听说过啊!” “赛存孝”萧圣衣也是摇头,“闻所未闻,不知道是天竺、吐蕃还是回鹘语,肯定不是汉话就对了。” “可惜我这万胜宝刀,要斩你这狗贼!” 狄泉手中万胜水龙刀挥出刀光万道,伍思静掌中画杆银剪戟刺出锐气千条,双方是谁也不肯想让,各自施展解数,斗了十几个回合,谁也没有输给对方半点便宜。 而伍思静的心理压力其实要比狄泉大,不禁想着应该然后诱敌深入,而且还得时刻防备着狄泉打出白练紫金锤来,他刚才可是见识了狄泉用这招绝技击落蔡强鹏的雁翅刀。 又打了回合,伍思静故意卖了个破绽,手中画杆银剪戟向下一落,放狄泉万胜水龙刀砍了过来,一刀就把他肩膀上的兽头铠给砍了下来。 随即,他便是做出吃惊败阵的吃亏之状,拨马就走。 狄泉自然看得出来,刚刚他那可不是力怯败阵,是故意在示弱,虽然看出来了,但是狄泉得将计就计,所以没有丝毫流露出来,而且向着后面梁山兵马大喊了一声,“追!” 随即,梁山泊大军就像是项元镇所希望的那样,跟随着狄泉直接杀进大洞山的峡谷之中。 项元镇是一边跑一边计算着距离,看到狄泉的梁山军已经到达了峡谷中段,可以发起进攻了,于是又止住了自己的部队,然后迅速列阵,拦住了狄泉的去路。 “狄泉,换我来与你较量较量如何!” 项元镇这回则是亲自出马叫阵,他所带的人马只有两万,要是和狄泉正面作战,根本就不占便宜。 他所要做的就是用有限的兵力先拖住狄泉的军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给项飞带领的那三万军队争取突袭的时间和机会。 “项元镇,你敢与我来斗,好!难不成还怕了你吗?” 狄泉继续配合着项元镇演戏,出马又和项元镇刀来枪往,打了十几回合。 突然,这项元镇的莲花枪枪头里头就突然射出一支袖箭来,直取狄泉。 这莲花枪的形状就像是莲花吐蕊,而其奥妙之处就在于枪头之中藏有一支袖箭,交战之时可以通过机关发出,有攻敌不备的作用。 狄泉急忙用万胜水龙刀格挡,擦出一串火花,而项元镇趁着这个当口,拨马而回,暗中拿起背上的大黄弓,准备箭射狄泉。 这把大黄弓长六尺三寸,周身发出暗黄色的金属光泽。 传说大黄弓能在百步之外伤人,五十步之内射出的箭可以洞穿青铜盾牌而射杀对手。 相传这种源自于飞将军李广的大黄弓需要300石的力道才能拉开,李广多次抗击匈奴,骑射技术一流。在一次狩猎中,李广把一块石头误以为是卧着的老虎,月下拉满宝弓,一箭下去金石崩裂,火花四溅,箭矢没入石头之中,也是足见这大黄弓的威力了。 而项元镇的射术也是非常不错的,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曾箭射“双枪将”董平,要知道,董平躲避暗器的水平堪称一流,在打东昌府的时候,曾经连躲了“没羽箭”张清的两颗石子。 项元镇此时就准备回马一箭,把狄泉射中,即便是射不死他,也叫狄泉受个重伤。 毕竟,要是敌军将领出了什么问题,敌军也就乱了,项飞的突袭也就能够更好的得手,三军不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吗。 狄泉自然知道项元镇射术很好,所以早就拿起了金弓银弹,防备着他的突然袭击。 项元镇果然扭转狼腰,在马背上转身欲射,但他的大黄弓再厉害,又如何敌得过狄泉手中的仙家宝器金弓银弹呢? 狄泉比项元镇快一步动手,三颗银丹齐发,直接打断了那项元镇手中的大黄弓,并且还打在了项元镇胸口的掩心镜上,当啷一声,一颗银弹直接把那掩心镜打裂,吓得项元镇心胆俱寒。 “狄泉休得猖狂!” 眼见项元镇吃了亏,他那六员副将之中的好手高天意和王红彪一齐杀出,一个耍虎尾三节棍,一个持折铁刀,齐向狄泉杀来。 “来!” 狄泉也是全无聚色,先迎上了那高天意劈头打来的虎尾三节棍,这三节棍作为宋太祖赵匡胤盘龙棍的变种,是软中带硬的兵器,绝对不能硬挡,为什么呢?因为你挡住了一断,前面那两段你还是没挡住,这三节棍子之间是有锁链链接的,这锁链往回一折,棍子自己就回来,打到你后脑海上面了。 所以,狄泉的应对措施是直接一刀砍断那虎尾三节棍的链接锁链,虽然也是精钢所铸造的锁链,却抵挡不了狄泉手中万胜水龙刀的锋利,砍铜剁铁,比起切豆腐差不到哪里去,宛如热刀子切黄油,就是一个字——快! 转眼,虎尾三节棍就叫狄泉一刀砍断了一节,坠落尘埃,旁边王红彪折铁刀横扫狄泉腰腹,仗着王红彪身长九尺,想要以力气一刀直接砍死狄泉。 狄泉自然不怕,手中钢刀一个“翻雷滚天”,手腕一番,万胜水龙刀空中就调换了一个角度,刀刃弹到了那王红彪的折铁刀上,又是一碰,那折铁刀也多了一个缺口。 虽说王红彪手中的折铁刀也是随随便便能够砍铁的兵刃,但又怎敌得过万胜水龙刀,那是王敖老祖冶炼的神兵利器。 “开!” 反而是狄泉用力一推这神机万胜水龙刀,那刀刃随着那折铁刀的豁口,直接更进一步,把那口折铁刀一刀两段,势头仍然是没有丝毫减退,一刀平推,先断了王红彪的左臂,再把他砍于马下。 在场众人无不哗然,赞叹着万胜水龙刀的锋利,而高天意兵器成了双截棍,长度大不如前,也是不敢再打了,想要跑回本阵,可是他武器不如狄泉就算了,战马也是不如狄泉的,根本在速度上比不过狄泉的黄骠马透骨龙,被狄泉追上去脑后一刀,直接劈出了脑浆子,跌落马下。 “好!” 转眼之间,狄泉连杀两人,梁山军军队之中是一片叫好声音。 而此时此刻,那边在山道埋伏着的三万兵马,在项飞的带领下也准备发起突袭了。 项家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年头不短,靠着硬凑,只要会骑马的都拉上马背,项飞这边,硬是弄出来了一支人数近万人的骑兵队伍! 至于后面的那两万步兵,其实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项飞就是要用这一万骑兵快速冲击梁山军阵,将其直接懒腰截断,在冲散其阵势,只要能够完成这一项,他们就赢定了。 说句实话,近万人规模的骑兵,别管他是不是硬凑出来的,这个规模也已经不小了,短时间内能够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何其惊人,自然不必多说。 “杀!” 项飞率领近万人的骑兵自那条山道向着梁山军队的中部直插过去,至于后面的那两万步兵肯定是顾不上了,骑兵和步兵速度实在是相差太多,而骑兵不可能迁就步兵,也就是说这一万骑兵如果不能成功,那后退根本就是个妄想,除非这些骑兵们真的能够扛到后面的两万步兵杀过来解围。 这个项飞原以为天衣无缝,不会被对方察觉的计划,实际上一开始就露馅了而他们都蒙在鼓里而不自知,甚至是现在还有人在监视着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上,有一只“大鸟”一直在跟着他们飞行。 实际上,那不是什么“大鸟”,而是狄泉的空中侦查部队,会飞了的“混世魔王”樊瑞。 骑兵的速度真不是盖的,跑起来就是迅速,眼看着就要穿过峡谷,直接截断梁山兵马了。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前方山谷之中有着极其强烈,瓮声瓮气的低沉吼声。 而且这个声音还真不小,千万声组合在一起,像是打雷一样。 “是牛!” 项飞听出来了,这是牛叫的声音,但是在山谷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牛呢?听着这声音,应该是有成百上千的数量啊! 而此时,那边的峡谷处,“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正在指挥着士兵,用猛火油柜点燃几百头牛尾巴上绑着的引火芦苇。 这就是狄泉和诸葛英应对骑兵的措施,火牛阵。 他们提前收集了三百头公牛,仿照战国齐将田单发明的战术。 燕昭王时,燕将乐毅破齐,田单坚守即墨。前279年,燕惠王即位。田单向燕军诈降,使之麻痹,又于夜间用牛千余头,牛角上缚上兵刃,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猛冲燕军,并以五千勇士随后冲杀,大败燕军,杀死骑劫。田单乘胜连克七十余城。 这牛的体型比马大多了,还有锋利的牛角,所以在牛尾巴上点上了火。牛尾巴一烧着,一千多头牛被烧得牛性子发作起来,冲击力远超战马,两相对撞,战马绝对不是发狂公牛的对手,想当初在唐朝时,在北印度茶博和罗城外,王玄策用“火牛阵”一仗击溃印度数万象军,足见其威力,对于敌人的震慑效果也是极强的。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这样实在是太费钱了,毕竟这个火牛阵需要大量的牛才能使用,而牛在生产力并不发达的古代那是极其重要的大型生产工具,而这一战之后,这些火牛也是得损失惨重,经济损失不小。 但是为了打赢这一仗,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哞!” “哞!” 这些被烧疼了的野牛发狂一样的往前方的峡谷冲过去,真是不管不顾,就像是重型坦克方阵出动了一样,而项飞带领的骑兵也跑到了这里,看到了前方数以百计冲过来的火牛,当时就傻眼了。 “回去!快回去!” 项飞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因为这些骑兵跑起来容易,想要掉头回去可是难上加难,就算是前面的调过去了头,而后面的骑兵又停不下来,其结果自然就是自相践踏! “哞!” 愤怒的公牛带着牛角上的利刃,直接撞进了骑兵队伍里面,就像是绞肉机进入了战场,顿时就肉泥、血光漫天飞舞,惨叫声练练,项飞原本就冲在最前面,现在也是第一个被卷入牛群的,随即就被牛角直接挑飞,盔甲四散飞舞,还来不及叫一声,他人就已经在了半空中了…… 要说这三百头公牛并不足以干掉全部的近万人的骑兵,更别提后面的两万步兵了,但是只要抵消了骑兵的进攻势头,那就算是最大的胜利。 因为在火牛阵后面,“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也带着训练有素的部队,准备着时刻收割这些敌军的人头呢,即便是他们没有死在牛蹄和牛角之下,也逃不过解家兄弟的利箭和钢叉。 第365章 飞爪斩敌首,合力破彭城 蛮牛冲阵的威力直接把项飞所属的骑兵给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在项飞被牛群直接调到天上,又落到地下,在被千牛疯踩,明显是活不了了之后。 前面的骑兵拨马就往后跑,但是哪里跑的开,后面的骑兵在往前跑,可是现在被吓傻了的骑兵哪里还管得了那些个,直接后队撞前队,前队踩后队,那是自相践踏,瞬间就横添了一半以上的伤亡! “放!” 两边峡谷之上,随着空中“混世魔王”樊瑞的一声高喊,也都发出了一连串大小不一的火器发射声,这是梁山军早就隐藏在山道上面的火器部队,此刻居高临下,打人如吃豆一般简单,一颗炮弹下去,串糖葫芦就能打一大串的人,落地开花。 其中,还有墨家子弟带来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机关术产物,有小型号的“八牛弩”,改装过的连弩,还有连续抛石器,瞬间就在空中对地面上的骑兵组成了一张伏击火力网。 虽然这样的覆盖率之下,无可避免的会打死两头火牛,但是也是可以在忽略范围之内了。 而项元镇那边,还在和狄泉进行周旋,而此刻他却听见了火器齐发的巨响,那可真叫是个震耳欲聋。 “什么声音?不好!” 项元镇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狄泉军有着极多的火器! 现在听着声音的方向,应该是项飞的部队和狄泉的火器部队相遇了! “哈哈,项元镇,你想要截断我军,聪明反被聪明误,今日这大洞山峡谷之中便是你葬身之地,若是不下马投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狄泉的话,虽然略微动摇了一下项元镇的决心,但是他依旧相信自己部队的实力,先锋开路的那可是一万骑兵啊,那是什么概念,为了能够凑成这些骑兵,连骡子和克马都拉上去组建骑兵了,宋朝开国以来除了那种大面积战争,还没有那么大规模的骑兵一次性投入战斗呢。 项元镇坚信,以骑兵的移动速度,就算是在火器之下有一定的伤亡,但是只要能够快速接近,那也是能一触及破的。 项元镇对于骑兵这种在冷兵器战争时代几乎战绩无与伦比的兵种有着极强的自信心,而他对于狄泉部队火器的概念,还只是以为其不过是宋军的老式火器大量装备而已,他认为能起的作用有限,毕竟他对于狄泉火器的了解全部都是来自于他人的描述,他是没有亲眼见过的。 “狄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兄弟们,只要能够拖住他们,等项飞截断梁山军阵,就是活路,随我杀!” 项元镇爆发陷阵之志,也确实是起了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的想法,他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了项元镇的身上,主动带兵冲锋,和狄泉决战。 “表兄,我来!” “赛存孝”萧圣衣见项元镇冲了过来,一马当先首个冲了上去,火力全开,照着项元镇就是一招“大劈挂劈山势”,这一招与“力劈华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力量十分厉害,项元镇举起莲花枪一挡,直接被砸得哼出声来。 旁边的伍思静也持戟上来助战,萧圣衣右手抓起毕燕挝,双持兵刃,大吼起来,“还怕了你们不成!” 毕燕挝挂风声直接扣住了伍思静的画杆银剪戟,伍思静刚要发力,萧圣衣就先发力了,伍思静就感觉手中画杆银剪戟就像是不受控制,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要脱手而出了! 伍思静双臂发力,废了好大的力气,连腰都弯了,才勉强抓住了兵刃。 “啊!这小子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 伍思静差点没吓死,因为萧圣衣这一次展现出的本事可比上一次交手厉害太多了,他左手还在用禹王槊对付着项元镇呢,而且还是压制状态,另一只手居然还能心分二用,打得自己差点抓不住兵器。 这综合实力有点超乎伍思静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合力!” 伍思静大喊一声,项元镇立刻会意,双人两把兵器死死地按住了萧圣衣手中的禹王槊,两个人一齐用力,力量也是十分的大,直推的那萧圣衣胯下宝马花皮艾叶青连连后退。 “好!好!好!!!” 萧圣衣感受到他们两个的力量压制,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越来越兴奋,手中禹王槊一扬,硬生生磕开了他们两个人的兵器,右手甩开毕燕挝的铁链,飞速一甩,那铁抓一下打中了伍思静的肩胛骨,铁钩勾住骨头,一发力,伍思静惨叫一声,便被掀翻下马背。 没了伍思静的帮忙,项元镇瞬间就落入下风了,萧圣衣举起禹王槊一连七八槊砸过去,砸得项元镇接不住满战场逃跑。 “我呀呀呀!” 伍思静这边落地,那边“黑旋风”李逵和“丧门神”鲍旭就杀过来了,一个板斧抵住胸膛,一个阔剑顶着腰眼。 “杀了!” “丧门神”鲍旭询问李逵道。 “不杀,看着值点银子,拿回去请赏!” 李逵自从和老母大哥相遇之后,就没有以前你们严重的杀心了,反而是天天想着立功,请赏,拿军功爵,养活老娘。 狄泉给他灌输了个思想,你老娘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你得多孝顺孝顺她。 按照狄泉现在的制度,有农爵和军功爵两种奖励耕战的方式,李逵大哥李达自然是走土里刨食的路子,李逵就要走军功战功了。 杀敌的奖赏,比起生擒敌将要差得多,所以李逵就和“丧门神”鲍旭将其生擒活捉了! 由鲍旭把这个俘虏押入了战俘队伍,然后就是李逵挺着两把板斧展现他的“黑旋风”本色,双斧化作了绞肉机。 “啊!” 李逵旋转身体,带动双斧,四周朝廷兵马刺向他的枪头直接就被斧头砍断,项元镇副将李弗持枪向李逵刺去,李逵上去“七尺咔嚓”,一顿斧头,把那木头枪杆硬生生的砍成了碎块儿,手起一斧头就把人头给剁下来了。 “我杀了你!” 后面那位蔡强鹏现在换了一把刀,从背后想要偷袭李逵,但是他就不应该大喊大叫,不仅破锣嗓子极度难听,而且还提前暴露了位置。 所以,李逵连身都没回,看都没看一下,只是往后面一记“飞斧”,那把板斧就镶在了蔡强鹏的脑子里面。 狄雷手中的双锤就是人头收割机,碰上了就死,擦上了也得重伤,直接砸碎了不少颗脑袋,乱战之中,正遇上了逃窜之中的项元镇,狄雷抬手就是一锤过去。 尽管项元镇也是个厉害的猛将,此时被萧圣衣打得到处乱窜,实力也早不在巅峰状态了,此刻想要躲也躲不开了,只能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锤。 “噗!” 项元镇被震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马背上直接弯了腰。 钝器虽然大部分无刃无尖,但是依靠其巨大的冲击力,足以将坚固的铠甲砸出凹陷,造成内伤和骨折,严重的可能因为内部大出血而当场死亡。所以,钝器也被认为是重型铠甲武士的死敌。 项元镇虽然举起莲花枪硬挡住了这一锤,但是这大锤所带来的反震力量却全部都从枪杆上传到了他身体上。 已经透支了不小的项元镇已经挺不住了,内伤不轻,手握莲花枪,身体颤抖不止。 “哇!” 项元镇又喷出一大口污血来,可巧的是,这口鲜血直接喷在了狄雷的脸上,糊了狄雷一脸,阻挡了狄雷的视线。 “什么?!” 狄雷急忙去擦血的时候,那项元镇手中莲花枪便刺向了狄雷胸口,就在此刻,只听得一声熟悉的大喊。 “项元镇!你敢!” 但见毕燕挝长链一闪,五爪抓住了项元镇的脑袋,硬生生把脑袋从腔子上面给扯下来了,正是“赛存孝”萧圣衣的手笔。 “项元镇已死!项元镇已死!” 萧圣衣把项元镇的脑袋用禹王槊给挑了起来,纵马飞驰,高喊着向敌军示众。 项元镇的兵马本来硬拼就拼不过梁山军马,六个副将现在全都死光了,伍思静也被生擒活捉,朝廷兵马此时再看见项元镇的首级,那士气直接就低到了海平面以下,达到了吐鲁番盆地水平。 “救命啊!” “别杀我!” “投了!投了!” …… 当然,也不乏敢与负隅顽抗者,但狄泉已经下令,反抗者一律杀无赦,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倒在了“黑旋风”李逵的两把板斧之下。 至于“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那一路,火牛阵使得那一万骑兵陷入混乱,自相践踏,死伤惨重,未战先退,后面的骑兵为了活命,反方向朝山道外围冲去,反而和后面的那两万步兵撞了个正着,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来了。 后面“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赶上来,率领五千铁甲军直接杀穿了敌阵,天空中,“混世魔王”樊瑞施法卷起狂风来,把朝廷兵马吹得颠三倒,最后也是不免一个败亡的结局。 而狄泉此前分兵五千给了新近投降的张弃病和南柏麟舅甥,让他们和诸葛英里应外合,拿下彭城。 这边,项元镇的大军被击溃,但是彭城方向还是不知道这回事情的,彭城如今也只有五千守军,以老弱病残和伤兵居多,项元镇为了凑齐优势兵力,所以守城的部队也就不可避免的少了起来。 诸葛英早就在城内设下了计谋,叫“鼓上蚤”时迁偷走了项元镇留守在城内的一半兵符,然后让张弃病诈称奉项元镇之命回来求援,然后骗开了城门。 已经没有什么防御能力的彭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攻下了。 狄泉对这次的战果也是很满意,但是心里也是忐忑,因为要是火牛阵挡不住那一万骑兵,这一战估计败的就是他自己了。 除了田丹的火牛阵胜利了之外,历史上其他的火牛阵一般情况下都是败多胜少的。 南宋绍兴年问,邵青想效仿火牛阵大败宋军。谁想到王德早就听说了邵青打算用“火牛阵”的计划,在两军开战后,邵青放出“火牛”。王德命令部下万箭齐发,射向牛群。 火牛毕竟只是牲畜,中箭后掉头就跑,反倒冲乱了自己的阵营。结果,邵青全军覆没。 到了清朝,噶尔丹发动叛乱,雍正命令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去平定叛乱。噶尔丹的罗卜藏丹津被逼入绝境,无计可施。突然看到自己所养的几百头野驴,决定效仿火牛阵来个火驴阵。 结果清军长矛直奔、弓弩齐开。火驴受伤后再次反身冲撞了自己的阵营,南宋战场上的一幕再次上演。 南宋王德在击破火牛阵后曾大笑曰:此古法也,可一不可再,今不知变,此成擒耳。” 信息化条件下联合作战,战场态势瞬息万变,指挥决策更要打破传统的框架束缚,防止决策就是单一选主攻方向、定突破口,就是进行兵力编成和选择打击目标等惯性思维,应重视因地制宜创新决策内容、决策手段、决策方式。 田单的火牛有专门的通道,以防他们乱跑,可有不少人在模仿时却忽略了这一点,这也是导致火牛阵失败的原因之一。 而狄泉和诸葛英布下火牛阵的地方,恰恰就是在狭窄的峡谷之中,火牛们别说掉头,就是乱跑也不可能,所以就只能一个劲的往前冲。 而且火牛阵冲击的是告诉高速移动的骑兵,骑兵也一样,在这样狭窄的地形里面是绝对不可能调头的,跑起来想停下他们也停不了,只能硬碰硬的去和火牛阵对撞。 如果是在开阔地带,火牛阵一旦分散开来,火牛只怕就会乱跑,而且骑兵的机动性远比火牛阵强,毕竟马比牛跑的快多了,这样火牛阵也就是什么用都没有了。 而这些骑兵冲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用弓弩射击牛群,即便射击了,也是无济于事,牛皮厚,而且发狂的牛,怎么可能因为疼痛而逃跑,受伤的动物往外更加危险。 第366章 破彭城项元镇授首,取下邳四杀才用功 彭城已克,项元镇的脑袋被吊在城头上示众三日,至于尸首则被诸葛英一把火给挫骨扬灰了。 至于项飞的尸首,则是幸免于难,因为解珍解宝俩人只在峡谷里面找到了他的那口大刀,至于尸首吗,只怕是早就成了牛蹄子之下的肉渣了。 目前负责后勤的“小尉迟”孙新可快哭了,这一战,死牛,死马,还有断腿的战马加在一块三千多只,这死牛、死马也只能剥皮吃肉了,断腿的马也不可能再使用了,只能是当军粮吃了。 他只能亲自带着火头军后勤人员剥皮、揉盐,腌咸肉,晾肉干,简直比“操刀鬼”曹正还像一个屠夫。 这倒是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俘虏的问题,这一战过后,狄泉获得的俘虏几乎达到了三万之众,突然多出来的三万多张吃饭的嘴,粮食问题很紧迫。 这些人,投降归投降,但是如果不处理好他们,不仅吸纳不了,很有可能还会导致俘虏叛乱。 这也是为什么白起长平之战后坑杀四十万赵军,和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的原因了。 冷兵器时代俘虏与军队差距并不大,这几十万人不谈吃喝拉撒,光押送回去就需要足够多的人,不然这群人一旦反叛,或者路上被其他国家的军队埋伏,这一仗不但白打,秦国还血亏。 而且你哪怕押送回去,如何安置呢?几十万人涌入一个国家,真想内部造反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项羽的情况有所不同,项羽不在殷墟就地杀降,而是以曾对项家有恩的秦将司马欣为上将军,率领秦军为先行部队,从殷墟一路走到新安,走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可见项羽本来并不打算杀降。 但根据《史记》和《汉书》记载,主要原因是这一路走来,秦降卒和诸侯军积怨颇深,并且作为败军降虏的秦人觉得能入关破秦倒也罢了,但要是不能攻破函谷关,家人必受秦法诛连。 刘邦那边入关了,项羽必须赶时间,没时间消化处理了,也不敢承受反叛的后果,也不敢遣散他们回去,因为如果刘邦是关中王,俘虏释放后,那这二十万俘虏就直接归刘邦了,所以他一劳永逸的选择了杀…… 但是狄泉绝对不能杀,首先是,杀俘虏这个行为不符合他一贯彰显出来的仁义之君的形象,其次是狄泉现在要抵抗朝廷,击垮各路反王叛军,需要的军力也必须够多,能争取到的武装力量都要争取到。 如果能够让这些降军加入了梁山之后,能吃上肉,你说他们跟不跟你干?这些死牛、死马的效果就这么显现出来了。 等到往上开伙的时候,狄泉下令,让全体火头军贡献了一道梁山名菜,红汤牛杂给一众俘虏,原材料就是牛下水,量大管饱,主食是玉米面饼。 这些降兵之中,大部分都是那些饱受压榨的宋军,被上司喝兵血喝得都快食不果腹了,现在狄泉这顿火辣辣对菜直接就做到了他们的心里。 这顿饭之后,他们每个人嘴里都说,妈的,天下苦宋久矣,跟着狄寨主干了! 彭城虽然已经攻下,但是下邳目前还在敌军手里,项飞走前留下两千人守卫下邳,由项家小辈项晶镇守。 这小子是国子监出身,年纪不过二十岁,原本他是没有资格进国子监的,不过项元镇太希望自己项家的后人里面能够出一个文化人了,所以硬是给国子监捐钱换名额,把自己侄子送进去了。 国子监是宋代设置在礼部以下的教育行政管理执行机关,在教学上,国子监是国家的最高学府;作为行政管理机构,国子监负责管理所属的太学、国子学等;此外,国子监还掌管印刻书籍等文化传播事业。 宋代是个重文轻武的朝代,“右文”是其基本国策,因此宋代国子监学校规模相当庞大,办学经费开支巨大,主要来源有国家财政拨款、固定产业收入、刻书收入、生员交纳等几种。 国家财政拨款是其主要来源之一,宋代朝廷么年都会固定向国子监拨款,除此外,宋代皇帝还会直接赐钱赐物,包括现钱、息钱、庄田以及石炭等,同时国家还会拨给国子监庄田,收纳的粮食和租金可充当办学经费。 这个项晶却不是个读书的材料,在国子监学无所成,回到了徐州,项飞临走前把下邳托付给他,也是实在没有别人能用了。 这小子不足虑,但是下邳城中,项飞还留下了三名副将辅助他,虽然兵马只有两千,但是若负隅顽抗,也能让梁山兵马大批伤亡。 狄泉和诸葛英商量攻打下邳的方法,诸葛英建议,因为下邳是坐大城,所以两千人的守军分布在城中已经比较薄弱,城内他们已经是鞭长莫及顾不上了,所以可以挖掘地道,直接挖进城内,夜袭下邳,搞个中心开花。 狄泉听了,心说这土工作业梁山泊现在可是有人才的,虽然现在那“锦鲮鲤”杜棣现在不在军前,但是如今黄门山四杰前来投奔,“九尾龟”陶宗旺就在这里。 狄泉便叫“九尾龟”陶宗旺承担起来了挖掘地道的工作,自己率军包围住下邳,吸引守军的注意力。 经历一天一夜,“九尾龟”陶宗旺钻挖通了通往城内的地道,夜半三更,梁山军便通过地道进城,发起进攻。 领头的是“黑旋风”李逵、“丧门神”鲍旭,还有新近刚刚被狄泉调过来的“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 狄泉特意把他们俩给弄到了这里来,凑成了“杀人四人组”小队。 “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到来时,听得项元镇和项飞都死在了战场上,也是非常惋惜,毕竟是旧主吗。 不过这两个在城门前项元镇的头颅之下焚香祭祀了一番,也算是了了旧日情分。 “杀啊!” 但见项充、李衮一左一右钻出地道,两面团牌转动,飞刀、标枪乱飞,后面李逵张牙舞爪,鲍旭磨牙吮血,真好似一群恶鬼。 “着!着!” 项充和李衮一般端着蛮牌冲锋,手里暗器也是没停,飞刀割喉,标枪穿腹,挡路者盾牌撞倒在地,倒是展现出几分威风来! 后面李逵双斧挥舞,这是主战的位置,胳膊来挡剁胳膊,腿来绊剁大腿,不砍上一个昏天黑地,血流成河他是不算完。 而“丧门神”鲍旭则是在队伍最后面,看护着后面情况的同时,也主要是在补刀,一把阔剑跟着在后面也收了不少的人头,有些被打伤了,倒在地上没死的,侥幸逃过了李逵,也没法逃过这个丧门神,直接被砍了脑袋! “哈哈,痛快啊!痛快!” “丧门神”鲍旭看着他们四个冲进人群开无双的样子,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俺们四个还真有缘分!” “黑旋风”李逵也发现了,他们四个虽然是第一次同时战斗,但是这默契度确实的极其的高。 “李大哥,说,的,是!” “八臂哪吒”项充一边说,一边抄起标枪,说一个字,捅敌人一下,说一句,捅一下,把敌人的肚囊子捅成了马蜂窝。 “不,错!” “飞天大圣”李衮也左手持盾顶倒一个人,右手利剑一剑刺入其头颅。 “说得对,咱们去取那书生的脑袋!” 这四个人在人群之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奔着官府就冲过去了,官军的弓箭手依托两边的民房挡在路上弓箭射击,想要阻挡住他们的去路。 “两位大哥,躲在我们身后!” 眼见着箭雨齐下,“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一左一右,滚动团牌,挡在了李逵和鲍旭身前,团牌挡住乱箭,他们两个人也没闲着,抽出飞刀标枪,照着两边房上的敌人就扔。 “下来!” “丧门神”鲍旭一剑破开房门,窜进去三剑砍断了旁边屋子的梁柱,使得房倒屋塌,把弓箭手全给埋了进去。 “滚开!” 李逵则是直接插起板斧,从地上抱起一块大青石来,扔向了屋顶的敌人,把他们打得都滚下屋檐去了。 弓箭手的火力被吸引了,项充和李衮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旋转三百六十度,然后把手里的蛮牌都甩了出去。 他们两个的蛮牌被狄泉改进过,两边都加了锋利的刃口,扔出去能直接给人开瓢,后面连接铁链操纵,俨然是两面杀器,把屋顶上剩余的弓箭手一个个砍得血肉横飞。 “这……” 项晶这小子在府衙里面看到了这四个煞星的战斗过程,本来就是个文人出身的他当时就差点尿裤子了。 “我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天啊……” 现在府衙前面就是一百多守卫,这点人真不够李逵四人组塞牙缝的,而且这些人在看到了李逵四人组这样非凡的实力之后,一个个的也都动摇害怕了,保不齐一会儿就全都跑光了逃命去了。 “公子,事到如今,要不……” 项家的老家人项老赛此刻成了他身边唯一还活着的项家人,此时项老赛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不用想,里面就是某种毒药。 “这……读书人虽不可刀剑加身,可服毒,总,总归不好……” 其实,项晶哪里是什么考虑读书人的脸面,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原因,他怕疼,怕喝了药之后自己疼死。 项老赛无语了,这会儿就是要上吊,一没绳子,二则挂上去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要是敌军杀进来,把你揪下来不就杀第二回了吗? 还是喝药来的快。 “公子,老奴见不得项家的人再落入敌手了,得罪了!” 项老赛面对这个没出息的小子,非常无奈,只能掰开了他的嘴巴,把毒药一股脑的灌了进去,虽说他已经岁数大了,但是当年跟着项元镇兄弟两个干土匪的他,老了力气也不是项晶可以比的。 “项老赛,你弑主,罪在不赦……你——哦——” 项晶还没说完他这句话,就感觉到府内是一阵绞痛,随即口喷鲜血,仰面倒地了。 而项老赛看到了倒地的项晶,也抽出了佩刀,呢喃道,“我能杀他一个,也算是够本了!” 说罢,老头便冲出了门外,冲向了四人组,此时的官军躲他们四个还来不及,只有项老赛敢于往上冲的。 但是,现实很骨感,他那么大岁数了,哪能是这四个杀才的对手啊?迎头被项充、李衮两个蛮牌一撞,后脑磕在地上就昏死过去了。 好在这四个人对一个老头也没太在意,所以谁也没有补刀。 下邳城,就这样破了。 “此次攻下徐州,英哥儿当居首功,若无你的计策,我们要灭掉项元镇,只怕不会如此轻松。” 狄泉明白,这一仗起决定性作用的,那还是人家诸葛英,这小子现在才十四岁,可以说日后是大有前程,保不齐日后能接替许贯忠和“神机军师”朱武,成梁山的新一代谋主。 “在下能报杀父之仇,心愿已足,狄寨主英明远播,在下早已知晓,今能追随狄寨主共襄义举,也算不辱没了我祖上威风。” 诸葛英虽然岁数小,但眼光毒辣,智谋不低,他看得出来,狄泉目前的势头很大,如果是说各路反宋势力之中如果有一个最有可能成功的,那就非狄泉模数。 即便是他的父亲诸葛雄,也是有着对狄泉非常欣赏的看法,跟随项元镇效忠朝廷,只是他父亲尽人事的表现,实际上他父亲不止一次的和诸葛英提起过朝廷的腐败情况,对此表示深恶痛绝。 “好,今后英哥儿便和我一起参赞军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我此前听闻家父说,狄寨主传檄天下,要与天下英雄汇聚会稽山大禹陵,不知果有此事否?” 诸葛英问道。 “然也。” “狄寨主所为,可谓豪气,大气,但是此举之危险,确实非常之大,稍有不慎,只怕满盘皆输!” 第367章 梁中书出兵保濮州,关大刀迎战急先锋 “我也知道此事风险非常之大,但为了天下苍生,我也不得不如此啊!” 狄泉非常明白,他传檄天下,号召天下英雄在会稽山大禹陵会盟,自然会有不少的英雄豪杰前来。 但是,朝廷和他的敌人们,也会派人来,说不定还会来几万人的大军来对付狄泉。 更何况,会稽山大禹陵所在的地方是今天的浙江绍兴地面,这地方既不是狄泉的地盘,也不在王庆的掌握之内,现在方腊没有起义,这地方还是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也就等于狄泉得一路打到他会稽山大禹陵去,要不然根本就不能比较安全的在这里会盟。 北宋熙宁七年,设两浙东路驻越州,辖越、婺、衢、明、台、处、温州,旋即并入两浙路,九年复分,十年复合,现在绍兴归的是越州掌管。 狄泉想要打通这条路,可并不容易。 “狄寨主此举想要得到天下响应,但也容易获得天下群起而攻之,尤其是朝廷。” 诸葛英一句话便已经道破了关节。 “因而,非要先安定山东各地,再南下方可,也许不必吞并两浙路州县,但需要将其周边兵马废掉,朝廷想要从其他州县调兵遣将,鞭长莫及,又不服水土,便不必担心。” 诸葛英的设想和之前许贯忠的想法简直是不谋而合。 而之前被狄泉派遣去攻打密州和沂州的“大刀”关胜,率军先克密州,后克沂州。 这两个地方因为水旱灾害的原因,赤地千里,民不聊生,关胜秉持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原则,直接在两县发赈灾粮,百姓欢呼雀跃,直接调转矛头帮着梁山兵马打开了城门,放兵马进城,两地知府知道事情已然不可为,便直接投降,关胜兵不血刃,直接拿下了密州与沂州。 这两个州县打下来基本上官仓和府库都是空的,狄泉甚至还得往里面搭进去不少粮食,但是能够切断宋朝控制地域,把青州慕容彦达的势力直接切断,把青州和莱州和内地的联系切断。 现在,除了青州和莱州,还有濮州和齐州两地目前没有打下来,狄泉的指示就是让“大刀”关胜再去攻克濮州和徐州。 这俩地方也是兵微将寡的地方,关胜拿下来按说问题不大。 关胜决定先取濮州,再取齐州,但是他没有料到,大名府梁中书出兵支援濮州。 原因很简单,大名府在河北东路,而濮州在京东西路,两地是接壤的,唇亡齿寒。 濮州下方是兴仁府,应天府和单州,这三个地方已经和狄泉拿下的徐州接壤,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支援濮州了。 要是梁中书再按兵不动,只怕梁山军马就要兵临城下攻打他的大名府了。 其次,也是梁中书和奸臣们的私心作祟。 现在老种经略相公和辽国、田虎打得万分艰难,然后宋徽宗还要在后面动黄河,老种经略相公的兵源不够,所以他上书朝廷,请求宋徽宗减免河北路上三年赋税,降低老百姓的损失,然后征兵入伍。 但是,这一停三年赋税可让奸臣的腰包直接损失了一大部分,毕竟国家赋税让这四大奸臣和六贼过手之后,直接能没四成,中饱私囊得太多了。 他们就得想办法阻止老种经略相公的这一提议,正好他梁中书就在大名府,这地方是河北重镇,他现在找到了一个好理由,梁山攻打濮州,他要去帮忙援助。 所以他的辖区大名府之内的老百姓不能免税,因为要用来打梁山,大名府在北宋称为“北京”,统辖区域很大,一个大名府不配合老种经略相公,就已经够受的了。 这些奸臣,他们哪里管什么国家不国家,只在乎自己的利益,管他国弱民穷,和他们没关系,就算是把这个王朝搞亡国了,他们也是不怕,立刻改朝换代跑到其他地方给别人带资当狗,依旧是吃香的喝辣的。 但是,梁中书也明白,不把梁山兵马彻底击退,自己不想倒霉也不行了,于是乎,这次他几乎是派出来了他们大名府的全明星阵容,发兵一万相助濮州战事。 来人领军的是大名府兵马都监“李天王”李成 手下正先锋使“急先锋”索超,副先锋团练使安禾乔,合后将军王定。 李成和闻达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索超更不用说了,王定也有着能够突出梁山包围圈的能力。 只有这个团练使安禾乔的实力不明,但是按照书中对于大名府兵马的描述来看,大名府梁中书手下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所以这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废物角色。 关胜走到濮州,得知大名府兵马前来救援,便派人报信梁山请求增援,许贯忠便派遣“丑郡马”宣赞与“井木犴”郝思文带领五千兵马前去支援关胜兵马。 而关胜在等待援军的时候,那大名府兵马就已经主动出击,据说是“急先锋”索超向“李天王”李成主动请战,李成也是认为趁着梁山泊兵马刚刚到来,立足未稳,尽快挫其锐气,所以叫索超率军出击,突袭梁山兵马。 当时,“大刀”关胜刚刚率军到了濮州境内,都没有来得及安营扎寨,“急先锋”索超就当先举着金蘸斧杀来了。 好在关胜的部队还是处于行军状态,打遭遇战虽然有些迎击仓促,但是战斗力还在。 “列阵!” “大刀”关胜举起青龙刀指挥布阵,这很短的时间之内,布下大的阵势没有什么用出,也来不及,所以梁山兵马原地结成了一个个“鸳鸯阵”。 一个个鸳鸯阵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堡垒,有狼筅和长枪、藤排在前面抵抗,后面长短远近配合,也不是不能打。 “匹夫休得猖狂!” 眼见着列阵已成,“大刀”关胜手挥偃月刀,直接对上了冲过来气焰嚣张的“急先锋”索超。 “嘭!” 青龙偃月刀和金蘸斧相碰,“急先锋”索超也并没有想想中的在关胜手底下吃亏,而是能够做到平分秋色。 虽然在《水浒传》原着之中,“急先锋”索超被“大刀”关胜曾经打得十几回合就“斧怯”了,但是那时候他刚刚被“百胜将”韩韬一箭射中了手臂,短时间内他估计臂伤并没有痊愈,所以实力也就大打折扣了。 前一阵子也虽然也被岳飞用箭给射过了一次,但是此刻已经痊愈,而且伤口也不在胳膊上,因而此时正在巅峰状态上,和关胜打得根本不落下风。 “好斧法!” 关胜的硬实力作为梁山五虎将之首,绝对要比“急先锋”索超更厉害,但是此时打得时间不长,索超还不可能明显吃亏,反而让关胜对他的实力非常认可。 “师弟,我要不要暗中帮助关将军一下?” 后面的“铁棒”栾廷玉手中按按拿出来了暗器飞锤,询问“病尉迟”孙立道。 “这……” “病尉迟”孙立虽然看着这个“急先锋”索超的实力不俗,但是他也知道“大刀”关胜的脾气秉性,他作为关云长的后人,打仗的风格主打一个光明正大,不会使阴招。 虽说“铁棒”栾廷玉这一飞锤下去就极有可能帮助“大刀”关胜提前结束战斗,但是这也一定会遭到“大刀”关胜的强烈反对。 就在这里犹豫的时候,突然后军来报,有大名府兵马绕后袭击部队,“铁棒”栾廷玉闻听此事,立刻抓起铁棒,飞奔前往救援,留下了“病尉迟”孙立压阵。 大名府兵马绕后的主将是王定,他手持双头蛇高声大喊起来,梁山队伍后方的兵马突然欲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开!” 就在那王定要一枪刺断那梁山兵马咽喉的时候,“铁棒”栾廷玉是正好赶到此地抡起铁棒,就挑开了那条双头蛇。 “你是什么人?” “铁棒”栾廷玉虽然不算是什么帅哥,但是其长相还是颇有锐气的,面部的棱角分明 ,王定故而看出他不是凡人,再加上他双头蛇上传来的反震力实在是太大,所以他断定此人是个高手。 “铁棒栾廷玉,看打!” 栾廷玉也不多废话,举起铁棒栾就砸! 王定和栾廷玉在兵器上的造诣堪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无论是铁棒还是双头蛇,都是不遑多让,丝毫都不逊色。 栾廷玉这心里面现在就想着要速战速决,快速的解决掉王定。 所以,他就准备用自己的飞锤绝技来把王定给料理了。 所以,栾廷玉故意和王定保持了良好的距离,准备用飞来打死他。 王定也不是什么谨慎的人,跟了上去,刚刚想要催马追上栾廷玉,栾廷玉就回身打出来了那个飞锤,直奔王定面门。 “嘭!” 王顶定在极度危难之中,倒是反应快了,直接一低头,叫那飞锤直接把后背上的掩心镜打了个粉碎,这一下可谓是正中红心了! “啊!” 按理说王定尽管是身上披甲,但是这兵器是个钝器,一下下不去,不皮开肉绽,也得骨断筋折。 “铁棒”栾廷玉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催马向前,想要补个刀,一棒把王定打死。 可是,这一锤下去,王定居然屁事没有!反而是他反手用双头枪一枪刺中了空门大开的栾廷玉胸膛,把栾廷玉刺下马背! “师兄!” “病尉迟”孙立吓了一跳,扯起虎眼鞭就冲了出去,去救栾廷玉,在他看来,栾廷玉武艺不低似王定,两人最多也就是个不分胜负,那王定怎么可能硬挨了栾廷玉一飞锤,居然还能战斗呢? 实际上,王定也不是练过金钟罩,也不是学过铁布衫,而是铠甲厉害。 之前说过,梁中书想要请卢俊义来他麾下为将,曾经拿过八宝将铁雷的几样宝贝给他做见面礼。 但是,那次在卢府之上,梁中书听说了卢俊义在梁山的事情,勃然大怒,抄了卢府,后来这几样八宝将铁雷的宝物就被梁中书直接赏赐给了自己手下的将领了。 这王定就得到了八宝将铁雷的那身宝甲,这可真的宝甲,不仅能够防住利器,连钝器都可以挡得住!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钝器都能够挡得住,比如如果是“花和尚”鲁智深的禅杖和“铁塔”焦德亮的紫金独脚铜人,都能破防,但是“铁棒”栾廷玉的飞锤没有那么沉重,所以根本不能够破防。 “看招!” “病尉迟”孙立由于没搞明白这王定究竟是怎么能够硬挨上这一飞锤还能没事的,就只能假设他的盔甲太厚,所以拿起虎眼鞭这个钝器来迎战。 孙立的鞭法还是不错的,鞭来枪去,孙立见单鞭赢不了王定,便拿起马鞍桥上的金枪来,来了个鞭枪联合技,毕竟王定的双头枪前后都有攻击力,他也得左右开弓。 这下孙立火力全开,他王定挡不住了,一个缓慢的闪身,却没能躲得开这一下,被孙立手中的虎眼鞭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肋下。 这一下,砸出一声巨大的闷响,这一鞭,“病尉迟”孙立只感觉是砸在了一块铁坨上,而王定除了身体向后缓解了一下力量之外,完全就没有任何受伤。 孙立一边后退,一边害怕起来,这是什么毛病啊?这人是人是鬼啊?不怕? “哈哈哈!” 王定则是高兴得不行,他有了这宝甲傍身,只要孙立不攻击他的头部和四肢,那是根本就破不了他的防,反而他孙立打久了,没准还会被王定给打伤。 现在“铁棒”栾廷玉就躺在地上,虽然有着铠甲缓冲,但是这一枪也是在胸口给他刺了个结结实实,现在想要爬起来都爬不动了。 “嘭!” 此时此刻,孙立又是一枪刺在了那盔甲之上,也是连一点火花都没法出现,孙立登时就明白了,这是这个盔甲太结实了! 孙立非常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手里的钢鞭和金枪就奔着那王定的脑袋上全部都招呼过来了。 王定发现孙立看破了关节,也是立刻后退。 第368章 变化无穷鸳鸯阵变三才阵,万众一心梁山泊终胜大名府 “休走!” “病尉迟”孙立看出来王定全是靠着身上的铠甲有恃无恐之后,手中的鞭枪一个劲的奔着王定的头部招呼,来势凶猛,王定眼看着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立刻率军后撤,避开孙立的锋芒,但是战斗还在继续。 尽管如此,梁山军后方遭遇突袭,损失也是不小,“铁棒”栾廷玉重伤,损失兵马也至少在两百人以上。 “师兄,你伤势如何?” 孙立打跑了王定之后就迅速来看栾廷玉的伤势,栾廷玉胸口中枪,虽然铠甲缓冲了一下,也是被刺穿了肋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此刻重伤在身,口鼻流血,明显伤的不轻,再不救治人就要不行了。 “孙立兄弟!宣赞来也!” 就在此时此刻,梁山泊的援军到了,“丑郡马”宣赞率领五百骑兵飞马而至,宣赞看见王定率军冲杀,在一旁看得真切,在马背上放下刀,拿起弓箭,施展连珠箭手段。 想当初,他就是靠着连珠箭手段赢了番将,才被他老丈杆子潞花王看中,嫁郡主给他当女婿的,原着里面他就没在上梁山之后用过这本事。 “当啷!” 宣赞首发命中王定前心,但是因为那宝甲的缘故,箭矢在铠甲上一滑,直接就落地了,连划痕都没留下。 “古怪!我到要看看你盔子挡得住否!” 宣赞一箭中而无伤,也吃了一惊,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一箭瞄准了王定面门,扣 弦而发。 王定的身手还真的躲不开这连珠箭,把头一歪,叫这一箭射掉了左侧耳垂,撕下去了半个耳朵。 “啊啊啊!” 俗话说“十指连心”其实这耳朵受伤,疼痛度是不亚于十个指头的,王定惨叫数声,耳朵上鲜血淋漓,汩汩流血,把半边身子都给染红了,只得后撤,败回本阵去了。 “孙立兄弟!栾教师如何了?” 宣赞上前杀散官军,急忙问起伤势。 “快快去寻军医!” 孙立的回答有且只有这一句话! 不消片刻,后面“井木犴”郝思文后队人马赶上,兵分两路,“井木犴”郝思文立刻去前方助战,“丑郡马”宣赞在后方压阵,以防不测,防着敌人再杀一个回马枪。 而“大刀”关胜现在则是在面对着“急先锋”索超和大名府团练使安禾乔的两面夹击,即便是强如大刀关胜,此时也并不轻松。 “急先锋”索超是明明白白的全胜时期,八骠骑先锋使的实力,而这位大名府团练使安禾乔则让人比较陌生。 此人作为大名府团练使,主要任务的守城,城防,轻易不会出战,但这并不代表他实力不行,相反,此人则是大名府不亚于“闻大刀”闻达和“李天王”李成的第三大将,还在“急先锋”索超之上。 此人来历也是不俗,祖上也是一个叱咤风云过的人物,乃是想当初反唐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 安禄山本人被他的儿子安庆绪杀死。史书上所记载的安禄山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如果儿子都是这样,那孙子就更不用说了。在安禄山称帝后,安庆绪被封为晋王,但安庆绪也是杀害安禄山的凶手之一,他在与严庄等人密谋刺杀安禄山后成为君王。 此后,安庆绪在与唐军的作战中接连失利。此后,被史思明处死。安禄山的第四个儿子是安庆和,在公元756年被命名为郑王,在公元758年被唐肃宗处死。即使历史上没有记载,我们仍然可以猜测到,他落入了唐朝君王的手中,那就不可能会好结果。 但是,安禾乔的祖先比较特殊,是安庆绪酒醉后与一个侍女所生,安庆绪死时,其祖先还没有出生,属于“遗腹子”,还并不为人所知,因而就逃过一劫。 《月唐演义》里面,安禄山是青龙星的第四次临凡,青龙星转世为安禄山,再次反唐。 安禄山降世就是乱唐的,拜的是金壁风为师。这个金壁风正是截教小教主,在薛丁山征西时期摆下过诸仙阵,后被樊梨花请来孙膑、黎山老母、王敖老祖、王禅老祖等人破了阵。此时金壁风再次收下了安禄山为徒弟,传授道术,助他谋夺大唐社稷。 在安禄山下山之时,金壁风也是赠予了强力法宝的。首先是金凤盔、金凤甲、金凤刀,盔甲可防身,金凤刀则是征战利器;第二是宝马五尾驹,不仅速度飞快,口中能喷烈火,还能撒出五条三丈六尺的尾巴打人;第三是八口柳叶飞刀,能飞出取人命,而且他还刀法出奇实力高强,鲍官保、薛克虎、张信、 王奇等全部败于他手,要是郭子仪这个白虎星不出,还真没人奈何得了他。 这安禾乔和安禄山一样,都是胡人出身,但却在河北汉地长大,后来拜了隐士高人碧空长老为师,学得一柄长柄狼牙锤的功夫。 这位碧空长老出家之前俗名叫司马林,他是汉王刘晟手下司马森的后代,是杨家将 先辈英雄金锤无敌杨士瀚的后人。 杨家先祖父山王杨衮曾有恩于司马林的父亲司马森,司马森临死之前嘱咐儿子司马林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恩。 因此,当碧空长老知道杨世瀚是火山王的后人之后,高兴的不得了。他看出杨士瀚是个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便收了他为自己唯一的一个弟子,不仅把自己年轻时使用的一对擂鼓瓮金锤送给了他,还把自己数十年苦心钻研的锤艺全教给了他。 这碧空长老也是阐教里面的得道之人,多年以后看到了有一个青龙星转世投胎的安禾乔,当真是非常兴奋,于是把他收入门下,传授了他新研究出来的“狂风绝命锤”。 安禾乔学成下山之后,想要干出点什么成绩来,好出人头地,便投了宋军,在大名府校场比武之时被梁中书赏识,进行考校,发现其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尤其是手里的一把长柄狼牙锤,重六十二斤,丝毫不弱于“闻大刀”闻达和“李天王”李成。 这个家伙是梁中书纯粹一手提拔起来的体己人,“闻大刀”闻达以前是陕西西军王韶手下的将领,是他岳父蔡太师蔡京为了自己女婿手下有两个能让人,硬生生调过来的,属于太师派。 至于“李天王”李成,那是河北禁军之中的坐地户将领,“急先锋”索超就是之前他的部下,属于本土派。 而安禾乔是梁中书一手从微末之中提拔起来的,自然就负责了最重要的事情,大名府的城防。 到不是说梁中书信不过“闻大刀”闻达和“李天王”李成,只是相比之下,安禾乔算是梁中书的门生故吏,他们俩不算是,顶多是算下属。 “嘭!” “大刀”关胜青龙偃月刀使开六十四路关王刀法,几乎都快把刀轮飞了,因为这两个对手一个比一个厉害,要是单对付一个“急先锋”索超,那他关胜有五十回合后必胜的把握,奋起神威大概三四十回合也可以。 但是这个安禾乔的实力绝对和五虎对等,关胜对付他就有点费劲了,此刻奋起神威,施展关王刀法,一招“水淹七军”,逼退两个人,才喘匀乎了两口气。 在这么打下去,可真得输了! “哥哥!小弟来也!” “井木犴”郝思文率军上前,见得关胜以一敌二,立刻挺钢枪分开战局,截住了“急先锋”索超厮杀。 虽说“井木犴”郝思文肯定不是“急先锋”索超的对手,但是他挡住索超二三十回合终归是没有问题的,索超对付郝思文也不可能很快取胜,这也无形之中给“大刀”关胜分担了很多的压力。 关胜如获大赦,手中青龙偃月刀立刻奋起反击,和那安禾乔的长柄狼牙锤碰撞出一阵火花,噼里啪啦,像是进了打铁铺一般。 虽然这安禾乔的长柄狼牙锤属于重武器,但这青龙偃月刀也不轻,甚至是比这六十二斤的长柄狼牙锤还要重,毕竟,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标准配重是八十二斤,“大刀”关胜用的也是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就算是硬碰硬,也不怕他安禾乔。 反而是“井木犴”郝思文以长枪抗衡“急先锋”索超的金蘸斧,则有些费力,虽说当初“青面兽”杨志在大名府用长枪也能够和“急先锋”索超打得个旗鼓相当,但郝思文毕竟没有杨志的水平,在力量上也比索超力量小,苦苦抵挡,不敢保证打得过。 而“井木犴”郝思文带上来的援军此时和大名府兵马对阵起来,大名府的兵马算是宋朝河北禁军之中较为厉害的兵马了,但是论兵员战斗力,还是不如梁山兵马,梁山军队混战之中摆起鸳鸯阵,虽然结阵的阵势不大,人数也并不多,但面对朝廷军比较散乱的攻击方式,鸳鸯阵可远可近,可攻可防,配合默契程度直接能让小队战斗力成倍提升,而且其阵势还有几种变化,所以大名府兵马一时间吃了亏。 “两翼包抄!” 安禾乔没想到梁山兵马的阵法这么厉害,他虽然也懂得阵法,但是愣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什么阵法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大三才阵!” “井木犴”郝思文边打边下令变阵,梁山兵马令出便已经变阵。 三才阵可以分为小三才阵和大三才阵。而在小三才阵的时候,狼铣兵站在中间,两个长枪兵站在两旁,再往外就是短兵和牌兵。这种阵型只有五个人,也就是一个伍。这是在较窄的横路上使用的阵型。 而大三才阵是戚家军在较宽的横路上使用的阵型。该阵由百多人组成,其阵形由前到后依次为游骑、战锋队等,鸳鸯阵分为两伍并列的队形,变成大三才阵的时候,就是变成横队,队长举着站在中间举着牌子,两边分别站着狼铣兵和长枪兵。长枪兵拥着牌兵,短兵站在最后面。这两种阵型可以依据实际情况的变动,做出调整,十分有效。 而鸳鸯阵跟三才阵,都是属于人数较少,比较稀松的阵型。看似声势满没有那么浩大。但在实战中,却更为管用。这也是戚继光的一贯主张,以天、地、人“三才”冠名。三才阵既能发扬火力,又能减少损害,是在火器用于战场后,密集的方阵已不能适应战场需要的情况下产生的。 很快,大名府兵马就领略了来自近三百多年后明朝中期的军神战法。 梁山军变阵大三才阵之后,与敌交战时,先由游骑与敌保持接触,迟滞敌行动和防敌突然袭击,以掩护主力展开和完成攻击准备;而后战锋队以火力杀伤敌人;跳荡队利用火力成果,向敌发起冲锋,与敌进行肉搏和白刃格斗;驻队视情况从正面增强突击力量或从敌侧背实施迂回包围,夹击敌人。 “这是什么阵势!这是什么阵势!” 安禾乔都看呆了,因为正常的阵势都是以大型军阵为主的,但是鸳鸯阵就是小型军阵,而且三才阵还是可大可小的灵活变种,与现如今的阵法完全不一样,他别说破了,看都没看明白鸳鸯阵和三才阵是怎么运转的。 “我加狄寨主大才惊世,岂是你所能够参透的!” 眼看着狄泉的阵法惊了安禾乔,关胜抓住这个机会,长髯一甩,大刀一挥,奋起神威,刀放红光,使出了六十四路关王刀法里面最具有威力的一招——“破围白马斩颜良”! 这一招是非常厉害的一刀,相传是当初关羽关云长在万马军中阵斩颜良的招牌一刀,安禾乔一时分心,反应的满了一些,被这一刀砍在长柄狼牙锤上,登时被砍得倒躺在马背上,险些掉了下去。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梁山兵马列阵杀敌,齐声唱出了那首振奋人心的《无衣》,这种配合,饶是他官军二十年也学不会! 第369章 以退为进囊坝决水,不远千里力士相投 安禾乔见梁山军队的军阵奇特,不知道如何破掉,便打个呼哨,率军后撤。 那边“急先锋”索超一直是压着“井木犴”郝思文打的状态,但是眼见安禾乔率军撤退,自己一个人独木难支,也只好愤恨而去。 “索超提辖,敌军战力不弱,尤其是那阵法,确实厉害,我看不出底细来,实在变化多端,如今突袭不成,敌军必有防备,可汇合王定将军,回见李成都监。” 安禾乔的话,“急先锋”索超却是嗤之以鼻,一脸不屑的说道,“管他什么阵法,方才我已经要取胜,只要斩他一将,这些贼寇必然心惊胆战,届时如何不能胜过他们?” 索超还记得之前在梁山被狄泉打败的仇呢,一心想要报仇,再加上他这个火爆脾气,哪里肯善罢甘休呢? “糊涂,你看那些梁山兵马,进退有度,丝毫不受战将战况影响,即便斩了主将,我看他们也依旧能战!” 安禾乔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估计主将关胜他们两个也杀不掉…… “团练使,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我看,我军若死战不退,必能破敌,我看他们那什么罗圈阵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索超莽起来,真是不管不顾,安禾乔虽然论军职比他高上太多,但也丝毫不留情面。 “你这莽夫,如何懂得战阵兵法!回见李成都监,自有计较!” 索超这些以下犯上的话语直接把安禾乔给惹得心头火起,虽说没有当场发作,话音里面也已经带了三分火气。 “二位将军!” 就在此刻,王定率军赶来。 “虽未曾截获其粮草辎重,但我重创了对方一将,如今突袭不成,梁山又来了援军,当是后撤回营!” 王定的话说出来,倒是让索超决定可以,撤退可以,起码得占点便宜,现在王定伤了梁山一将,还算是占了便宜。 三人便合兵一处,回见“李天王”李成,商量下一步的进军方案,毕竟拍板的现在还不是他们三个。 “李天王”李成此刻正在濮水北岸的军营里面等待消息,他在河北禁军里面混了三十多年,比“闻大刀”闻达岁数大上近十岁,多年以来战斗风格稳健,所以梁中书才会派他前往与梁山泊交战。 “李都监,我三人突袭梁山军,重创其一将,斩敌二三百,但因其反扑强劲,故而撤退。” 安禾乔作为三人之中官职最高的一个,自然是由他来汇报战况。 “噢?梁山人马居然如此凶猛,有安团练和我大名府有名的‘急先锋’居然都拿不下,主将是何许人?” 李成对梁山的了解不多,只觉得能挡住安禾乔和索超的突袭,梁山主将的实力不容小觑。 “此人名叫关胜,江湖人称是什么‘大刀’关胜,据说是汉末义勇武安王的嫡传子孙,刀法了得,先前克沂州、密州,就是此人领军。” “李天王”李成听到了关胜是关云长的后人,也是非常吃惊,不由得点了点头,“将门虎子,果然不凡!” “哼,不过欺负几个穷州县罢了,那密州、沂州受了灾,赤地千里,兵马疲惫,他不过是挑软柿子捏,我想厮杀,他偏偏不让!” “急先锋”索超依旧对刚才安禾乔下令撤兵的事情耿耿于怀。 “索超,你……” 安禾乔也生气了,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索超是安禾乔下级,虽然是梁中书爱将,但位份有别,索超根本对他毫无尊重,动辄无视,言语冒犯,换了旁人也忍不了。 “大敌当前,休得自家人争吵,安团练,你与那关胜交手,已知梁山军马底细,如今我等该以何方法御敌?” 李成一向冷静,制止了两人的争吵,但是他并不知道,虽然他此刻化解了两人的争吵,但是这个芥蒂已经在二人的心里面留下了。 “梁山军马今非昔比,已经不亚于禁军兵马,况且其阵势确实非比寻常,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开兵见仗,正面作战,我军未必占便宜。” 安禾乔对于梁山军队的阵法有着极其之深的印象,在他看来,没有弄明白这是什么阵法之前,是绝对不能主动和梁山军对战的。 “梁山军将领也不弱于我军,说来惭愧,末将要不是靠着这身宝甲,别说能重创敌将一名了,就是全身而退,也是不能!” 王定摸了摸胸前的铠甲,对于栾廷玉的那一飞锤此刻仍然是心有余悸。 “如此,便不可与之决战,深沟高磊以拒之。” 这是“李天王”李成的看家本领,毕竟他在河北禁军这几十年之内,鲜有宋军主动出击的情况,大多数都是防御战,打防守阵地战他是一把好手,谁让这宋朝这么多年就像是汉高祖之后,汉武帝之前的汉朝,处于守势,从不主动出击。 “如此敌军若是增兵,恐也难保,我看不如我军于河北岸扎营,高挂免战牌,数日不出战,但派人袭击敌军粮道,那关胜必然不会坐视,他一沉不住气,渡水与我等决战,我等便囊坝决水,半渡而击。” 安禾乔知道,这濮水现在水量充沛,大军想要渡河,深度,流速唯一能够符合条件的河道就那么短,很好掌握,他们提前用沙袋垒坝,堵塞河水,引诱敌人渡河及半时,突然掘坝放水,用河水把敌人一分为二,以便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巧用分割法,分化对手,以便集中力量,逐—对付。 这种方法不是他的首创,历史上汉四年十—月,西楚大司马龙且,奉项羽之令,率楚齐20万联军与汉狄家将韩信夹潍水阵。韩信乃夜令人为万余囊,满盛沙,壅水上游,引军半渡,击龙且,佯不胜,还走。龙且果喜,曰:‘固知信怯也。’遂追信渡水。信使人决壅囊,水大至。龙且军大半不及渡,即急击,杀龙且。龙且水东军散走,齐王田广亡去。信遂追北,至城阳,皆虏楚卒。 “好,此计策甚善,即便是敌军不出兵渡河以攻濮州,只要能够退敌,此行我等也算是打工一件!” 在得到了“李天王”李成的首肯之下,接下来的两天,大名府军队直接就不出战了,筹备蓄水,准备梁山军渡河之时,一举歼灭。 而梁山军马这边确实这两天都没有发起进攻,毕竟“铁棒”栾廷玉重伤,虽然得到了第一时间的抢救,但是因为枪透胸膛,直接造成了血气胸,差点就没救回来,现在只能由“病尉迟”孙立送回水泊梁山交给“神医”安道全来救治了。 关胜可谓是出师不利,虽然不至于士气大跌,但也多多少少受了写影响,如今修整两日,与“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商议退敌之策。 “我军连破沂州、密州,又远来克濮州,之后还有齐州要打,士兵奔波百丽,已然疲惫,若是与大名府军马硬战,即便取胜,齐州也无力攻克,如今栾教师重伤,孙提辖互送他回山,又少两员大将,关胜哥哥,还是向许先生求援,派援军前来支援。” “丑郡马”宣赞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现在大名府和濮州的兵马加在一块比梁山兵马还多,他觉得还是按照《孙子兵法》里面的套路,“十则攻之,五则围之”比较稳妥。 而且,最近两天,“急先锋”索超率领兵马骚扰着梁山军队的粮道,烧了两批粮草,这小子的武力值,无论是宣赞还是郝思文都打不过他,非得主将关胜出马才能对付,负责运送粮草的“笑面虎”朱富要不是把行军锅扣在脑袋上,直接被索超一斧子给劈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食问题还得不到保障,现在就很难长时间作战,这也正是李成想要看到的结果,梁山军不能久战,急于破城,最后就是强行渡河开战,被水计攻击,全军覆没。 “如今寨主南下定徐州,郭锦东御青州、莱州,各地还需驻军,兵力不够,许先生怕也难以调集兵马出来了。” 郝思文对于情况还是很清楚的,现在梁山的兵马经历了几次大战,已经不太够用了,虽说参军老百姓很多,但是那些新兵还没有训练成功,不能投入战场使用。 梁山泊的老底子还是狄泉上山之后训练出来的“老五营”兵马,一营五千人,总共两万五千人,外加梁山最早训练出来的三千五百水军,只是水军的军队性质实在是太不一样,所以不算在内。 这“老五营”的兵马,他们久经战阵,对鸳鸯阵等阵法,包括火器都演练精熟,不夸张的说,无论攻守还是野战,这老五营的兵马可以挡住自己数倍的兵力,是梁山泊真正的精锐兵力。 现在,这老五营兵马没有一个闲着的,剩下的第二档战斗力,就是以前各山头的兵马精锐还有朝廷的投降兵马,比如“九纹龙”史进的少华山兵马,还有“丧门神”鲍旭从老家卞庄带来的二百个巨汉,总体的数量较少,还不成体系,基本上都是分散在各个地方。 现在关胜的主要部队都是在济州时期招募的兵马,经过了初期训练,但是还没有老五营的战斗力强悍,想让他们硬碰硬打败大名府精锐兵马,人数上还不占优势,困难。 更何况,他还得尽量减少战损,后面还有一个齐州还要打呢。 “寨主既然能把如此重任交给我,此乃何等之信任,大丈夫既领重任,须除死方休,如今不可强攻,只能智取,若我军贸然渡河,敌军半渡而击,必然全军覆没,依我看,不如取声东击西之策,你二人在此扎营固守,我率领一军饶行至濮水上游,伺机渡河,大名府军马驻扎在濮水北岸高地之上,我则设法先绕过其军营,进攻濮水,大名府兵马必然回援,届时河岸必然不得设防,你二人就率军渡河,击其后路。” “哥哥,此计太险,若是你被发现,我二人无法渡河救援,岂不无法脱身!” 郝思文被关胜的大胆计划吓了一跳,孤军深入,犯兵家大忌的!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得奋力拼搏!” 正在此时,门外有小卒来报,说有关胜将军浦东旧交率领一军前来投奔。 “来人可通报姓名?” 关胜问道。 “此人自号‘拔山力士’唐斌,率领三人并两千余人马前来。” “哈哈!原来是唐兄弟,快快请来相见!”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关胜的旧交唐斌。 唐斌是蒲东人氏,也是关胜故友,此时被请进中军帐内,但见唐斌本人身高八尺,浑身若抹漆,后面还跟着三条大汉,确实威风凛凛。 “关僧兄弟,久违不见!” 唐斌操着一口流利的“老西儿”口音,进来就和关胜打招呼。 “兄弟,你怎的来此?” “哈哈,哥哥,这都是受了你们梁山泊那个铁叫子的讯息啊!” 之前狄泉为了收降“没羽箭”张清,派遣机灵人士“铁叫子”乐和潜入三晋去策反“琼矢镞”琼英去了。 而此时的唐斌因为愁怨杀了蒲东知府后在三晋回雁峰落草做大寨主,号为“拔山力士”,手下有“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埜及“劈山力士”乜恭三个好汉。 此时田虎虽然称王,但是唐斌的山寨不曾归顺田虎,不属南北,独自称尊,田虎也未曾对他们用兵,而是怀柔态度去争取。 而“铁叫子”乐和到了三晋之后,按照狄泉的说法,准备想办法潜入田虎内部,但是行至回雁峰,就被唐斌等人给劫了。 虽然被绑了票,但是乐和机灵,耍嘴皮子和唐斌等人套近乎,意外知道了唐斌也是蒲东人,而且还和关胜有交情,便立刻披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乐和的告知之下,唐斌才知道关胜上了梁山,而乐和在得知唐斌和关胜是生死之交之后,用起自己的伶牙俐齿劝说其去投奔关胜,一起上梁山。 唐斌文化程度不高,哪里经得起如此劝说,便听了乐和的话,留下了几个心腹帮助乐和,他则率领三力士直接找关胜来了。 第370章 撼山力士斩薛力,劈山力士淹李通 唐斌原本是关胜的蒲东老乡,两人的家乡就隔着一条小溪,唐斌家是开磨坊出身的,倒是个富户,当初因为听说书讲古,崇拜关羽关云长,并与关胜和郝思文交好。 后来关胜和郝思文当了巡检,调任县城,唐斌与他们相见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少了,后来关胜和回郝思文上了梁山,蒲东蝗灾,颗粒无收,知府贪了朝廷赈灾粮款,坐视老百姓尸横遍野。 后来唐斌忍无可忍,为民除害将其杀死,犯了王法,结识了另外三力士,就占山为王了。 “三位兄弟,快快见过义勇武安王之后,关胜哥哥!” 唐斌一声令下,“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埜及“劈山力士”乜恭就上前齐齐跪倒,口里说着,“见过哥哥!” 按照《水浒传》原着里面的战斗力,这四个力士的本事也都在地煞星的上游水平之中,而且能够被江湖上称为“力士”,其力量方面自然是小不了的,如今带着两千多人来投奔关胜,对于关胜现在的战局也是不小的帮助。 “几位兄弟快快请起,唐斌贤弟,这次前来,若是要投奔我家狄寨主,我必然引荐,此番我奉命攻取濮州和齐州,你等于军前效力,正好立些功劳,为进身之本!” 关胜见了唐斌这个旧交,之前的不欢喜也是一扫而光,叫人排摆酒宴,给四力士接风洗尘。 酒宴齐备,关胜举酒道,“如今军前缺兵少将,四位兄弟前来,正如雪中送炭,我敬各位一杯!” “哥哥,小弟前来时预见一支人马,在上游筑堤坝蓄水,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的人马!” 说到这里,“拔山力士”唐斌突然想起来了路上的见闻,询问关胜。 “未曾如此,莫不是……啊呀!” “大刀”关胜猛然一停顿,然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 这是大名府兵马要用水攻之计来对付他关胜啊!上游蓄水,待到他们要过河时,放水下来,便可不懂动刀兵便收奇效! “原来这些大名府的官军退守河北岸,就是要引诱我们过河!” “井木犴”郝思文也瞬间明白了情况。 “兄弟,那大名府的人马距离此地有多远?” 关胜知道事态严重,立刻询问起唐斌来。 “他们在河水上游距离此地五六十里处修建堤坝,约有百人,没穿官军的衣甲,否则小弟我早就认出来了。” 唐斌思索了一下说道。 “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兄弟,今遭到了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你率领本部人马悄悄赶到那处水坝,杀死敌军,占住了水坝,单等我的号令行事,可否?” 关胜拍了拍唐斌的肩膀,唐斌也是一个忠厚之人,当即表示绝对完成任务。 当晚,唐斌就率领三力士与两千本部兵马,星夜奔赴水坝。 在那边修建水坝的,是大名府梁中书手下的两员偏将,都是当初跟随闻达和索超到黄考县麒麟村捉拿岳飞等人的李通和薛力。 如今水坝已经建成,他们之需要在这个地方坐等蓄水即可,而且他们的距离离梁山军很远,不怕被发现,所以入夜之后他们该睡觉就睡觉,根本没有过多的防御。 这也给唐斌的进攻创造了极其有利的条件,他身骑高头大马,手持一杆虎头皂金矛,大喝一声,就带着兄弟们直闯过去。 虽然的临时驻扎,但是李通和薛力他们还是砍了树木在附近环绕起来了一圈栅栏,用以阻挡敌人和野兽。 “哇呀呀呀!” 但见那“撼山力士”文仲容一马当先,手持一把三庭门扇大砍刀,照着那寨门一刀就劈下去了。 他这把大砍刀,那真像是门扇一样,重六十斤,毕竟也是力士的名号,力气方面真是不弱,一刀就把寨门给劈开了! 后面唐斌冲上来,手中虎头皂金矛一下刺穿了哨兵,用力一甩,便将其惨叫着抛入了夜空。 “啊!” 在其下落的时候,那“劈山力士”乜恭抡起一把八棱铁棒,一个“本垒打”,又把这个倒霉蛋直接给打飞了! “杀!” “移山力士”崔埜手挥混铁枪,当先向敌军营帐冲去,左右挥舞,把那些帐篷一个个卷飞到了天上,露出里面刚刚惊醒的士兵。 这崔埜手里的混铁枪走的完全就不是枪的套路,人家的枪法,不是挑,就是戳刺一类的动作,这哥们呢?他是完全把混铁枪当初大铁棍子用,左右猛扫,给敌人打倒下一片,倒是和隋唐事情“四猛八大锤”里面的“今世孟贲”罗士信有点相似的意思。 “快!快给我上!” 薛力发现敌袭的时候,连裤子都没穿上,因为他在睡前帐中招了两个军妓来,寻欢作乐,真是来不及穿衣服,光着就拿起大铲枪冲出来了。 还非常巧的是,因为白天给他的战马下河洗刷毛发,我到现在马的毛没干,所以马身上的马具,除了马嚼子什么都没放,连马鞍都没安上。 即便是如此,也是没有办法了,光着身子就围了个兜裆布的薛力抓起大铲枪骑上无鞍马,就冲上去了。 “咦!” 唐斌看到了赤赤条条冲上来的薛力,也是吃了一惊,毕竟这个造型上战场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呔!那汉子,回去穿上衣胡再战!” 唐斌是老山西人,这口音是改不过来了,眼看着薛力骑着一匹无鞍马,身上片甲不着,这和他打起来不是胜之不武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 薛力却没功夫答话,而是举起铲枪照着唐斌就打了过来。 “敬酒不呲,呲罚酒嘞!” 唐斌见薛力自己找死,那他也就不讲究了,手中那条虎头皂金矛往上一磕,喝了声,“开啊!” 唐斌号称“移山力士”,别管他硬实力怎么样,力气绝对不虚,直接把薛力的铲枪给震开了。 薛力被这巨大的力气震得在马背上打了个摆子,差点下去,毕竟他骑的是一匹无鞍马,一没有马鞍固定身体,二没有马镫稳住下盘,全靠着他拿自己的双腿紧紧的去夹住马匹的肚腹,弄不好非得落马不可! “哈哈哈!你骑马都不晚,还打个啥么劲?” 唐斌看见薛力那样子,被逗的是哈哈大笑,薛力羞臊得不行,气得满脸都涨红了,甚至,唐斌看着是有变紫的趋势。 “哥哥,和他废什么话!” 就在此刻,“撼山力士”文仲容刺斜里杀过来,一刀下去,拦腰就把他薛力给腰斩了。 “唉!兄弟,讲武嘚啊!不能不讲武嘚啊!” 唐斌说道。 那边李通在黑夜之中也看不清到底是有多少敌人,天太黑,能见度实在是太差了,只能看见四方火把都向这边汇聚而来,显然是比他们的兵马多得多! “弟兄们,撤向水坝,撤向对岸!” 现在李通能想到的最好逃生办法也只有通过这水坝直接逃往对岸了,过了河,分散逃生,也许还能有活路。 “跑?哪里有那么容易!” “劈山力士”乜恭在后面大踏步追赶上来,这人是个步将,此时李通也没有骑战马,正是“英雄不在马上斗,马上不显真功夫”! “你们是梁山的人马吗?” 因为唐斌等人的衣着实在是杂乱,没有穿着梁山泊的衣甲,李通也分不清楚他们是何方神圣。 “正是!看棍!” 乜恭一记劈棍,照着那李通就砸了过去,李通的兵刃是两把护手双钩,灵巧有余,分量不足,哪里敢硬接这一棍,被打得是连连后退。 乜恭在后面却是紧追不舍,李通跑到了河边,丢了双钩,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想要泅水渡河保命!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乜恭的水性也是不错的,这家伙原本是在黄河岸边给人当“纤夫”出身的,当船遇到险滩恶水或搁浅时,就必须靠很多人合力拉船,纤夫这个职业由此而生,水性不好的吃不了这碗饭! 当即乜恭手持铁棍也跳下河去了,丝毫不慌,单手持棍,另一手凫水,三两下就追上了在那里“狗刨”的李通,一把把他拽住。 “嗨!你给我下去!” 别看乜恭只有一只手空着,但是也足够压制李通了,他用力的把李通的脑袋按进水下,李通一时不慎,灌进去好几口水,挣扎着就往水面上浮,结果被乜恭发现他还有力气,就又往下一使劲,给人按下去了,直接用脚踩住了李通的脊背,直接让他脸贴河底! “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通肺里的气几乎全部都被挤压出去了,现在冰凉的河水一个劲的从口鼻往肺里面灌,他感觉自己胸膛里面像是蹦进去了几只活蹦乱跳的蛤蟆一样! “哗啦!” 乜恭把他拽出水面,看了一下,居然还没淹死! “命够大的!” “好汉,好汉饶我性命啊!” 李通拼进最后的一丝力气向乜恭求饶起来,此刻他就像是个半死不活的落汤鸡一样,头顶上还挂着河地下的淤泥和水草。 “好,饶了你去!” 乜恭一把扔鸡崽子一般的又把那李通扔上了岸,李通摔得直接是昏死过去,唐斌将水坝之上的朝廷兵马给杀的一个不留,然后带人换上了官军衣服,掩埋了尸体,按照关胜的意思,在水坝处留守。 “大刀”关胜在得知水坝已经攻下,敌人的水攻计策已然是无法成功的情况下,可谓是放下了心中的惧怕,可以尽情施展了。 他按照之前的方略,自己率军从。水坝渡河,直接往濮州城而去,而留宣赞和郝思文作为疑兵,驻扎在河对岸迷惑敌军。 濮州知府李铭顺和团练使吴煌因为大名府有兵马前来相助,所以直接把濮州的兵马也派去供“李天王”李成调遣,再加上濮州的兵马本来也不是很多,导致现在濮州城内的兵马稀少。 而关胜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率军直接攻打濮州,破了城外的关厢,围住了濮州城,濮州城内只三千老弱病残,李铭顺立刻派人求援李成。 李成在得知自己被绕后了的情况下,十分吃惊,他想不明白,敌军是从什么地方过的河! “事到如今,都监可引军去救濮州,在下率军去水坝驻守,留索超将军把守渡口,方可救援。” 安禾乔这个提议看似没什么问题,实际上是要公报私仇,坑一坑索超。 因为李成要去回援濮州,必然得带走大批兵马,而安禾乔说要去驻守水坝,那也势必要分兵,能留给索超把守渡口的还能有几个人啊? 而梁山大队人马一旦过河,索超硬守肯定是守不住的,唯一的破局就是上游放水,水攻梁山军,才能取胜。 而安禾乔要去水坝驻守,就是为了这个,他要借刀杀人,整治一下这个索超,到时候不给他放水,让他大败而归! 之后,安禾乔在开闸放水,这样,打败仗的责任是他“急先锋”索超的,而打赢的功劳,则是落在他安禾乔身上的。 “好!速速各司其职!” “李天王”李成立刻带领本部人马八千回援濮州,调拨两千人马给了安禾乔去守卫水坝,留给“急先锋”索超的只有濮州本地的一千厢军。 不过这“急先锋”索超倒是一条汉子,不挑肥拣瘦,即便是这种环境,已然敢于坚守,一步不退,直接应下了这个差事,死守渡口。 李成回转濮州,城外关胜早就摆好了阵势等待李成,李成亲自手持双刀出马,与关胜答话。 “关胜,听闻你乃是汉朝名将关云长之后,当知忠义二字,何故反叛朝廷!” “若是圣上至圣至明,关胜何必造反!而今奸臣当道,官逼民反,久闻都监乃是河北名将,何必玉石俱焚!” “多说无益,我久闻你刀法出众,我今日便来领教一番!” “李天王”李成说罢,双手一翻手中双刀,飞马而出。 李成这两口青钢链子刀(李元芳的兵刃)可是他的成名兵器,刀柄里头藏着铁链,可近可远,非是等闲兵刃可比,遇上关胜,也不知道谁的刀法更厉害。 第371章 链子刀斗青龙刀,狼牙锤战混铁枪 这李成手中的链子刀,乃是精钢打造,刀面锃亮,削铁如泥,方便实用。刀的刀头呈鲨鱼状,外表比普通的刀要短一些,刀柄内藏有细铁链,刀身跟刀柄能分解,按动刀柄上的机关,刀头便能带着铁链飞射而出,既可以当刀使也可以当链子使,神鬼莫测。 这种链子刀集砍刀、飞刀、流星锤、流星镖等兵器甚至是暗器的优点于一体,实用性很强,而且变化多端,这也就是李成为什么能凭借着两口短刀能够横行宋朝河北禁军三十年的原因,因为这东西原本就不短。 “刷啦!” “李天王”李成仗着他那两口链子刀的威力,一刀就甩出去了,刀头在链子的带动下,直接远程向“大刀”关胜而去。 他是非常清楚,自己得主动控制双方之间交战的距离,因为他的链子刀要是近身战斗长度是根本比不过“大刀”关胜的青龙偃月刀的,一定会吃亏。 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主动开始远程控制攻击。 “嗯?!” “大刀”关胜见这刀里面有铁链,居然还能甩出来,吃了一惊,立刻挥动青龙偃月刀来挡。 在“大刀”关胜的印象之中,一般情况下,飞锤,飞叉,飞枪甚至飞爪,都能后面带个链子,但是这刀后面带链子的,他还真的生平仅见! “挡!” 关胜提起青龙偃月刀挡住了“李天王”李成这一刀,这链子刀别看是隔着挺远甩出来打的人,但是这威力在重力加速度之下威力还真不弱。 关胜刚想一刀搅住铁链,让他“李天王”李成收不回这把刀去,谁想到他还没能动手,那边“李天王”李成就按动自己链子刀里面的机关,把那把刀收回去了,随即左手刀一挥,又是链子刀横扫而来,攻击的是关胜的左小腿。 因为这链子刀后面是有铁链的,所以进攻的角度非常的刁钻,直接能攻击到关胜的下三路,这个角度也是让关胜非常的不好防御,只得刀柄向下,挡住了这一刀。 “大刀”关胜也是看出来了,自己要是不快速上前的话,是根本不可能攻击到对方的,而“李天王”李成他鸡贼的很,他这个打法是在故意的控制距离,这么打下去,他的攻势堪比疾风骤雨,而关胜就连他的毛都碰不到。 而且他这两把链子刀和传统的软兵器还不一样,正常的软兵器主要的应用是奇巧,大多数用于偷袭和辅助。但也能收到神出鬼没的效果。 比如暗器,打出去就是一次性的,但是绳标就可以拉回来重复使用。流星锤也一样。 这是软兵器的好处。但是坏处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是只能打一下,没法变招。没打上只能拉回来再打。而这个时间是比较长的,容易让对手近身,那软兵器的优势就没了。 如果是九节鞭,双节棍之类的还好点,象绳标,流星锤就真不行了。 所以软兵器最好的就是一击必中。那就要练准头。这个可不是站在那里死练,必须在走动啊,跑动啊,跳跃啊等等运动情况下去练。所以当然也就比较难了。 正常的软兵器,比如皮鞭,鞭子的材质很重要。材质要求上,就是木枪,软剑,皮鞭属于同一类,要求主材的韧性。韧不是软,不是要求能做多大的弧度,而是回弹。这样在方寸之间的抖动,才能依靠本身韧性,弹出更纯粹,细致的劲力。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主材等级一步一步升级过程,锻炼腕力。 真用起来软兵器第一没硬兵器好控制,第二不好用于格挡,第三也慢。楼主说表现劲力传递,可是硬兵器更好传递啊。而且硬兵器你手动的同时兵器就动了,软的还得等劲力传过去,有延迟的。 但是他这链子刀内部有机关,他虽然是甩链子刀的,而且刀身上的铁链本身也没有弹性,但是其内部的机关可以瞬间将刀带着链子给直接“弹”出来,然后收刀的时候也可以瞬间给它收回来,所以软兵器的问题这把链子刀上面是几乎没有的。 关胜在挡住了这两刀之后,一催胯下的赤兔马,开始了狂飙突进,直奔着那“李天王”李成去了。 赤兔马本来就是宝马良驹,此时全力奔跑,迅速冲到“李天王”李成面前也并不是难事,李成见状,立刻一刀又甩了出去,直奔那赤兔马。 因为他是知道的,这赤兔马是“兔相”的宝马,自古以来,人们就对各类动物赋予了某种精神和品格。兔子在人们心目中是怯懦、弱小的象征,虽然它跑得很快,但是,它的跑总是与逃跑有关。 可以说,兔子丝毫无英雄气概。用兔子来比喻好马,有损马的形象。兔子跑得虽然快,可是论速度是不能与马相比的,别说好马,就是一般的马也比兔子快多了。那么,赤兔马的“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国很早就有了评定马的专着《相马经》,传说是伯乐的作品。“相马”顾名思义就是看马。相马的第一步就是看马的头部,因为头部是马的品种、品质、体能、齿口最明显的外部表现。古人依据马的头部形状,形象地将马分为直头、兔头、凹头、楔头、半兔头等几种。所谓的赤兔马的“兔”,应当是指马的头形。 兔头、半兔头的马,特征是鼻以上部分微微向外突出,有些像兔子的头。从现代马的体质看,兔头的马,多是重型马,其特点是身体强壮,力量大,也是马中最为高大的品种。 “李天王”李成估算这匹战马冲到他的面前的时间不过片刻而已,所以出手伤马,想要阻挡关胜近身。 其实,这“李天王”李成的胯下战马也不简单,那叫“火块赤千里嘶风马”,传说是汉朝西域的汗血宝马的后代,速度也不慢,硬要是和关胜的赤兔马比速度,应该还是不相上下的。 但是,“李天王”李成因为关胜是关羽的后人,丝毫不敢小看他,能不和关胜正面接触他就不准备正面接触,所以有点畏畏缩缩的感觉。 而关胜胯下的那赤兔马头一偏,那一链子刀直接就打在了马嚼子,铁笼头上面了,激起火星四射,却没能伤了赤兔马。 李成吃了一惊,但关胜已经到了近前,使出家传关王刀法来。 关王刀法,共有六十四刀之数,其间重复之处极多,如盘头背花等,每有十数复之多,此盖承上肩下,如文法之用虚字转合,亦如歌曲中之有过门,不足为疵也。惟今刀数虽未有增减,究竟去古巳远,是否尽系真传,或后人已变易其法,势不能起关羽而问之,则不可稽考矣。 关胜这一刀,走“威震华夏”的路子,此系攻敌下盘之刀法也,用宜于大转身。大盘头之后,先将刀下沉,身也俯下,刀平置,口向左,右手只手拗之,作护裆势;然后将刀就地卷去。 至自己立足处时,左手向地一按,两足上提,同时刀从足底卷过,至原方向时,再用一枭势枭至左斜上方,左手接刀,另变方式。 李成则是举起两口链子刀,去硬接那青龙偃月刀,虽说是硬接,实际上,他并没有用蛮力,而是走了点借力打力的路子,去卸掉那青龙偃月刀之上所携带的大力。 而此刻,那安禾乔也率军赶往了那水坝,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道水坝已经被唐斌带着三力士给夺下来了。 “拔山力士”唐斌按照了关胜的计策,清理了宋军军队的尸体,换上了宋军的衣服,就驻扎在这里,等着宋军前来“自投罗网”。 安禾乔本来就是来这边准备坑那“急先锋”索超的,看见这些人都穿着宋军的衣甲,也都没有什么防备,到了地方,见到有一个大汉前来给他牵马,还问了一句,“薛力将军呢?”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前来牵马的小兵这身材好像也太过于高大、壮硕点了…… 而且,他背后还背着一根明显几十斤的铁棍…… 大名府的小兵里面不可能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啊…… 安禾乔察觉出来不对,刚要开口,那个“小兵”就已经抽出他背后背着的那根大铁棍,狠狠地砸向了安禾乔! 那可不是什么小兵,而是“劈山力士”乜恭! 亏的安禾乔提前就有了防备,一把抓起自己的长柄狼牙锤,挡住了这一棍。 即便是如此,他也被震得不轻,安禾乔自己能用长柄狼牙锤当做武器,本身的力量就不小,但是对方的力量他感觉明显不逊色于自己。 安禾乔本身是比较胖的身材,这一棍下去,震得他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开!” 安禾乔刚刚逼开了乜恭的铁棍,旁边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撼山力士”文仲容就从人群里面冲了出来,手中的巨刀一刀送出,横扫安禾乔腰间。 安禾乔又是硬接了这一招,无论是“撼山力士”文仲容,还是“劈山力士”乜恭,两个人的力量比起安禾乔,都是并无不及的,震得安禾乔也是气血翻涌,险些不敌。 但是,他们的攻势明显还没有停止,“拔山力士”崔埜挥动混铁枪轮扫过来,也向安禾乔打来。 安禾乔被逼急了,猛地使出自己的绝招,“博浪沙一击惊天”! 这一招说的是秦汉时期,汉留侯张良张子房在博浪沙刺杀秦始皇嬴政,叫力士用一百二十斤的大铁锤攻击秦始皇车架的事情,以表示这一招的威力之大! 而狼牙锤与流星铺之手法既不同,其取的之点亦因之而异。 流星锤纯靠重量击人,而此锤则完全靠狼牙以击刺,人为所中则所着处必成蜂巢,有死无生,较为毒辣,练此狼牙锤者,由腕力起,以至锤能百发百中,大约亦须三年左右,且此物实力不充之人万难使用,谚所谓“锤镋之将,不可轻敌”,盖言其实力之巨,虽指兵器,然此狼牙锤之为暗器,固亦不能独异于是也。 这一锤,是把全身的力量都压上,一旦出手,无可抵挡,崔埜的混铁枪纵然力道也不小,但是和安禾乔这一招的爆发力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一瞬间就崩开了“移山力士”崔埜的混铁枪。 眼看着就要把“移山力士”崔埜打个脑浆崩裂的时候,“拔山力士”唐斌手中的虎头皂金矛在半空之中拦住了这一锤。 “弟兄们!” 唐斌大喊一声,旁边的“撼山力士”文仲容和“劈山力士”乜恭一个刀,一个棍,一齐和唐斌发力,直接把安禾乔的长柄狼牙锤给挑飞了。 这安禾乔虽然也有力分二牛之力,但是奈何眼前的四力士他们不管武艺如何,都是能至少能力阻奔马,身负五牛之力的猛人,和他们打仗,只可取巧,不可强攻的,更何况是三人一齐合力,他岂能不败? “妈呀!” 安禾乔没了兵器,也打不过他们几个,回马就走,丢下人马不管。 “嘿!好东西!” 那边“移山力士”崔埜看见了安禾乔被打飞得长柄狼牙锤,过去直接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觉得还挺可以,就果断的舍弃了原本的混铁枪,使用这把长柄狼牙锤了。 确实,你一个力气非常大的人,就该使用这种适合力量大人使用的钝器和重武器,拿个混铁枪当棍子用,终究这是不太合适的。 “杀!” “拔山力士”唐斌率领其他三个力士继续对被安禾乔遗弃的这些个宋军发起了进攻,主将都跑了,按照宋军的传统惯例,那不就是一触及溃的情况吗? 而“急先锋”索超那里,也迎来了“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的穷追猛打,他们对河岸上驻守的索超发起猛烈进攻,尽管索超单挑打他们两个毫无压力,但是他们毕竟人多,索超只有一千人,抵挡的十分艰难。 第372章 急先锋龙游浅滩,猛索超虎落平阳 按说这“急先锋”索超在河边驻守,只要是他在宣赞和郝思文渡河的期间能够直接攻击他们两个的部队,就能将其击溃,但现在不行了,他手下只有一千人的部队,你守得了东边守不了西边,打得到南边你也摸不着北边,就是这个情况。 宣赞和郝思文这回直接明目张胆的过河,在对岸布下重炮十门掩护,索超率军刚要进攻他们渡河的军队,就被直接轰了回来,自己差点没被火炮打死。 “急先锋”索超是这个气啊,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现在梁山军队顺利过河,且兵力至少是索超部队的五到六倍,索超也只能依托之前在河边所制造好的防御工事来抵抗敌人。 之前“李天王”李成为了阻止梁山军顺利渡河,在河边一里地的地方修了一道大概两米高的木围墙,中间用夯土堆放结实,就是一道简陋的城墙。 “给我放箭!放!放!” “急先锋”索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冲锋陷阵的好手,现在则龟缩在这里打防御,不得不说,他的内心是憋着一股气的,现在他站在城墙上挥舞着金蘸斧咆哮,活塞是在发泄情绪。 索超大斧一招,指向敌人,弓箭手们绷如满月的弓箭发射了,在空气中划出了尖锐的哨响,箭矢所过之处似与空气摩擦生热,产生火花。 以射箭来说,现在刚好,再晚就嫌黑了些。索超的指挥恰到好处,更绝的还属弓箭手们的箭术,敌人中箭者无数,原本长方形的阵势,瞬间被打成了一个“凹”字。 只因为梁山军太过相信自己手中的盾牌了,他们没想到,宋军的弓箭手之中,大名府的堪称佼佼者,训练有素的箭又快又准,像蝗虫俯冲稻田一样从空中而下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越过了敌人冲在最前面的盾牌手,就像炮弹炸出来的气浪,一瞬间就掀翻了梁山军的阵尾。 大名府的弓箭手,也是梁中书手下唯一的王牌部队,都是堪比宋朝八十万禁军之中的控鹤弓箭班直的好手,是拿着当初和契丹人作战的步兵弓箭手打骑射兵种的战法练出来的。 虽然梁中书是属于奸臣序列的,但是他所在的大名府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要是他手底下真是一群废物,他自己也坐不住这个位置。 大名府兵马站在木围墙上向着河边发射箭雨,梁山军队都以盾牌遮挡,但也不可能完全免疫,伤亡还是有的,直到船只把火炮给载到河对岸,情况才好了起来。 “开炮!” “丑郡马”宣赞一声令下,最先被运送过河的三门火炮在同一时间开火,奔着同一个方位就开炮了。 一声巨响之后,土块和木屑就是漫天乱飞的一个状态,索超见到那道木墙瞬间被轰出来了一个大口子,心说这回可算是完了! 有那道木墙,还能把敌军挡住,现在开了口子,那就彻底没办法阻挡了! 火炮的威力,甚至让被打断的木墙都燃烧了起来,正如“急先锋”索超的心头之火! “杀!” 索超只能挥舞大斧,冲向了后面的敌军,索超的副将,也是他的二徒弟尹亮也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击。 索超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周瑾,就是被“青面兽”杨志所血虐过的那个,当初和索超去打梁山的时候,这哥们被生擒,后来直接病死在了梁山上。 而尹亮是大名府正旗牌官,是索超二徒弟,这回随索超出征,至于他的本领,怎么说呢……只能说这“急先锋”索超却是是不太会教徒弟,两个徒弟的水准真是不相上下…… “哎呦!” 索超自然是英勇无比,但是这位徒弟遇上的第一个对手却是“井木犴”郝思文,这一枪下去,他是直接躺倒在地上才幸免于难,险些被一枪挑了。 他一起身,就有敌军过来,他也来脾气了,你敌将欺负欺负他也就算了,连小卒都能欺负他了? 不能够! 于是乎,尹亮双手挥刀,一刀砍进了敌人的肩胛里,全身的力气都聚集一刀之上,不做半分防御。 敌人的胳膊像脆弱的树枝一样被削断,滑落,与此同时,尹亮身上的铠甲也在承受了其他敌人的攻击后被毁坏了,有人在后面趁机砍了他两刀,砍坏了盔甲,却没砍死人。 这一刀的力气太大,刀锋断敌手臂仍不能停止,在余力带动下砍进了木墙上的缝隙之中。 就在此刻,既“井木犴”郝思文之后,一个人以猿猴般矫健身姿飞快的攀爬梯子的人翻身跳上围墙,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身手简直叫人喝彩,看上去起码就比这尹亮高上几个层次。 这个人刚站在城头就看见了那名断臂的梁山军,他就在地面上,失血过多,连带着伤了三根肋骨,半个身子没了,无论如何都会死去。 那人眼中升起两层色彩,一层泪光,一层血色。他悲号着旋身,那把大小长短丝毫不弱于尹亮的大刀一刀砍过去,恨不得一刀把尹亮砍成八瓣。 尹亮急忙拔刀背砍,殊不知反击已属徒然。 短兵相接造成短暂、清晰的脆响已传入耳中。同样是大刀,两柄大刀在撞到一起并没什么奇特事情发生,可敌人的铁背乌金刀轻而易举的砍断了尹亮的刀。 刀的材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力量,两刀对砍抛弃材质不提,力量小的那一方就要面临断刀的危险。 而断刀也代表着刀断、人亡。 尹亮这一刀没有之前那一刀有力,情况已经定格,杀气袭来,尹亮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连索超的叫声也没听见。 冰冷的刀锋太锐!紧接着,他的身体从肩背连接处断开了。刀断人亡,意识失去之快,叫一声都来不及。 这个敌人掌握的时机真是太好了。 尹亮的眼神是迷茫的,他战死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到对手的恐怖攻击。 “徒弟!” 索超也没想到尹亮就这样死了,连一刀都没有挡住。 杀人者,“丑郡马”宣赞,宣赞横刀伫立,他的实力虽然比不上“急先锋”索超,但是碾压他尹亮,还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 “吼!畜牲!还我徒弟命来!” 索超的大斧轮圆了劈过来,如雷公劈出的一道闪电,来自九天之巅,要把“丑郡马”宣赞劈成碎屑! 恐怕强如天罡星里面的“青面兽”杨志,也没把握硬接这一斧,“丑郡马”宣赞更不可能了,一声惨叫中一个大名府士兵被劈成两半,这个倒霉蛋是“丑郡马”宣赞当替死鬼拉过来挡刀的。 那个士兵瞬间就是身首异处,索超见状,心里面是又暴怒,又愧疚,直接就向着“丑郡马”宣赞撞了过去。 “丑郡马”宣赞身高七尺五,索超则是比他还有高,这一下索超猛然冲撞把“丑郡马”宣赞撞得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急先锋”索超全身重甲,被撞一下的感觉肯定不舒服,索超此时的脸色变得红火火,旁人看来滚烫如炎,叉开马步一斧拦腰斩玉带,砍向倒在地上的“丑郡马”宣赞胸腹部位。 而“丑郡马”宣赞自然是立刻躲闪,就像过油泥鳅,滑上加滑! 按说他这个人的心理素质不太好,一般陷入了险境之后的状态就会比较慌了,但是今天他明显状态不错,也许是因为自己这边兵力数倍于敌所造成的压制,带给了他底气。 他不但没有害怕,而且还果断反击,以后仰躺在地上的方式躲避了这致命的一斧,同时把刀子向“急先锋”索超的小腹刺去。 这叫“攻敌所必救”,按照正常的逻辑,索超必定会放弃进攻而自己去防御“丑郡马”宣赞的进攻。 而事实上,那“急先锋”索超是根本不顾及敌人刀尖已贴近小腹,说白了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没有收斧格挡,反是力劈华山一斧朝着博勒台再劈了下去,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此时的“丑郡马”宣赞,的心情怎能单单用害怕二字来形容呢?简直心惊肉跳!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管里让人灌了水银,血脉张缩的感觉刺得发疼!忍不住骂了句:“混蛋!你是疯子吗!”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双方攻击全部命中,刀子扎得不深兴许有救,可斧子劈中了“丑郡马”宣赞,宣赞则是必死无疑,非得被劈成两半了不可。 而现在的现在也来不及多想,再多想斧子就劈下来了。他狼狈的、连滚带爬的闪躲,连刀都扔了,尽管有失其大将风范但是的确闪开了这一斧。 地面经受了这暴力一斧,地上的土块都已经成了粉末状,看着这个情况,“丑郡马”宣赞抄起刀,拿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显然还心有余悸。 “你不要命了!” 这句话,“丑郡马”宣赞说出口后才发觉它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而“急先锋”索超的回应除了一句怒吼:“要命干什么!我要命要你的命!”之后就是又一斧,此次“丑郡马”宣赞已无法避开,为今之计只有硬抗了,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愿意和这样的重武器硬碰硬的。 果不其然!“丑郡马”宣赞的大刀被斧子砍出拇指大的缺口。刀很惨,人也好不到哪去,博勒台硬接这一斧简直让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手麻痹,刀背上的几个铁环齐齐崩飞,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得亏是在地面上步战,要是马战的话,只怕是“丑郡马”宣赞得叫他索超直接给砍飞了不可! 说实话,索超若在全盛状态,这一斧足矣把“丑郡马”宣赞连人带刀劈成四段,可惜苦战一天,水米未进,体力也难以维持巅峰。 那“丑郡马”宣赞是武举出身,驰骋沙场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厮杀,索超这三斧子可是彻底吓得他胆寒,之前的那一点勇气现在可是荡然无存了,虚晃一刀就跑。 这一景象在战场上堪称少见,守军追着敌人跑的,我还没看见,都是敌人前进,守军后退。 “留下脑袋!” 索超只慢了一步就能把他劈死在梯子上,溜得真是快! “看枪!” 接替了“丑郡马”宣赞的,则是“井木犴”郝思文,郝思文这个人是的武功尚可,原着入伙前曾力战林冲、花荣,郝思文投诚后,地位中等偏上,论硬实力和“急先锋”索超走上三十回合是没问题的,毕竟现在“急先锋”索超已经不在巅峰状态了。 “你也来欺我?!” 索超抡起大斧照着郝思文的肩头就砍了下去,这要是砍中了,一定能够卸掉郝思文一条手臂。 而郝思文则是一枪硬拦住了索超的斧头,索超他的状态现在已经不太好了,之前他在一个劲的清兵,消耗了不少状态,又和“丑郡马”宣赞打了一场,现在再对上郝思文,已经消耗了四成战力。 “嗨!” “井木犴”郝思文摆开铁枪,并不和索超正面接触,枪走轻灵,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这里一下,那里一下,专门和他索超打“游击战”,其目的就是想要消耗索超的战斗力。 “藏头露尾!鼠辈!鼠辈!” 此时索超也只能够无能狂怒,他连劈七八下斧头,连郝思文的毛都没够到,而他那把金蘸斧几十斤的重量,对于他的消耗自然不小,他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着!” 郝思文观察非常仔细,一下子就发现了索超现在处于一个非常不好的状态,于是长枪右手单手刺出,来了一招“单杀手”,攻击其下盘,正是刺中了索超的左侧大腿。 “啊!” 索超咬紧牙关,硬是挺着疼痛感站了起来,挣脱了郝思文的枪尖,手挥大斧,劈过去,而他此时战立不稳,也劈了个空。 这劈了个空本是不要紧的,但是他被斧子一带,直接扑倒在了地上,索超也不由得怒骂一声,“想不到老子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第328章 急先锋不顾冤屈,李天王兵陷绝地 眼见着“急先锋”索超倒在地上,气息奄奄,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但实际上,“井木犴”郝思文并没有真的想杀他。因为郝思文心里很清楚,自家的狄寨主可是出了名的惜才爱才,如果能把“急先锋”索超这样的猛将招入麾下,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刚才那一枪只是让索超失去战斗力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郝思文刚要上前生擒活捉索超时,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风驰电掣地向这边冲过来。眨眼间,一匹快马就旋风一般冲到了眼前,马上之人一把抓起地上的索超,带着他迅速离去。 原来这匹马的主人乃是大名府的将领,名叫王定。 王定原本应该是跟着“李天王”李成去对付关胜的,但是安禾乔被击败之后迅速返回了李成的部队,告知情况。 李成捶胸顿足,急得冷汗直流,打呼自己这回要一败涂地了,立刻叫王定前去支援“急先锋”索超。他心中焦急万分,要是梁山军渡河,与关胜的兵马汇合了,自己可就彻底失败了!他一边焦急地跺脚,一边在心中祈祷,希望索超能抵挡住梁山军的进攻,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结果,当王定到了河边,就发现了已经战败的索超。 索超在马背上直起了身体,看了看救自己的人,发现是王定,不由得热泪盈眶,开口说道,“兄弟,多亏了你了!” 王定长叹一口气,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索超只有一千人守卫渡口,也是难为他了,他的失败,实在是非战之罪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知道,索超已经尽力了,他的失败并非是他个人的能力问题,而是敌人太过强大。在这场战斗中,索超以区区一千人守卫渡口,面对着敌人的强大攻势,他已经竭尽全力。然而,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他的努力最终还是无法改变战局。 王定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注定。索超的失败,不仅让他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渡口,更让他们的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哪里走!” “井木犴”郝思文眼见着自己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已经转身逃跑的王定,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光芒。他猛地弯下身子,从背后取下长弓,动作熟练而迅速,然后搭上一支锋利的箭矢,瞄准了正在逃窜的王定。随着一声弓弦响动,箭矢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向王定飞去。这一箭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来到了王定身后,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 “啊!” 只见那郝思文手起箭出,速度快如闪电,那箭带着呼啸声,直直地射中了王定的脊梁骨。王定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痛苦地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无比,额头冷汗直冒。 “兄弟!” 而那在马上的“急先锋”索超见到王定落马,心中大惊失色,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之色。他急忙拽住了马匹的缰绳,试图控制住坐骑,以便前去救援王定。 然而,此时的王定已身受重伤,难以站立。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但仍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拿起长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突然,他使出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地刺向战马的屁股。 战马吃痛,嘶鸣一声,驮着索超狂奔而去,迅速逃离了这片混乱的战场。 “快走!快走!” 王定清楚地意识到,以他目前的伤势根本无法行走。他转身望向身后,紧紧握住长枪,眼神坚定而决绝。此刻,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唯有以生命为代价,为索超争取更多时间,保护他安全离开战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敌人,与他们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困兽之斗!勇气可嘉!” “丑郡马”宣赞此时也赶到了现场,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冲向自己和郝思文的王定。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无畏的气息,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宣赞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王定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他毫不畏惧地面对着眼前的敌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但他并不害怕死亡。相反,他要用最后一口气,展现出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宣赞与郝思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相同的信息——他们对王定的表现感到钦佩。尽管身处敌对阵营,但他们对于有勇有谋之人总是格外欣赏。 “好一个汉子!” 宣赞赞叹道。 “确实,他的勇气令人敬佩。” 郝思文附和道。 但是,他们之间仍然是敌对关系,身处于战场之上,他们不会对王定手下留情。 “呀!” 随着一声怒吼,王定手持双头枪,拼尽全力朝着“丑郡马”宣赞扑去。 他手中的双头枪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裂开来。 以这一枪的威势和力道,如果是在平时,哪怕是一头野猪也能轻易地刺穿,但此刻的王定身受重伤,身体状况极差,导致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 然而,面对这样的攻击,“丑郡马”宣赞却显得游刃有余。 他灵活地侧身躲过了王定的猛刺,同时挥刀反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王定的大腿。 这一击犹如闪电般迅速而狠辣,瞬间划破了王定的裤子,并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喷涌而出。 王定痛苦地闷哼一声,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强忍着疼痛,试图再次发起攻击,但双腿却已不听使唤,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与此同时,“井木犴”郝思文也是一枪刺中他的后心,郝思文只感觉枪尖刺中了硬物,枪尖被阻挡了一刹那,但也仅仅是一刹那,枪尖就顶碎了那硬物。 手中长枪瞬间就刺进了王定的身体之中,锋利的枪尖直接洞穿了王定的身躯,而王定的脊骨很有可能被这一枪刺穿了,巨大的力量让王定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郝思文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王定躺在地上,口中不断吐出猩红的泡沫,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命不久矣。郝思文心中有些不忍,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战场之上,生死有命。 就在这时,王定的眼睛突然睁开,死死地盯着郝思文,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郝思文吓了一跳,以为王定还没有死透,想要闪避,却发现王定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郝思文的衣角,嘴巴张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郝思文低下头,将耳朵凑近王定的嘴边,想听清楚他说的话。 “我……” 王定艰难地挤出这一个字,随后便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了呼吸。 只可惜为了快速救援,王定这回并没有穿上那件堪称龟壳一般防御的宝甲,否则也不可能殒命在此。 郝思文叹了口气,这人确实是一条好汉,可惜两军交锋,各为其主,杀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其厚葬,以表示敬意了。 在解决掉了王定和大名府在河岸的驻军之后,郝思文与宣赞立刻率军驰援关胜,准备把那位“李天王”做成夹心饼干。 而“李天王”李成这边和关胜打了三场,第一次他的链子刀招式比较奇怪,关胜有些措手不及,吃了点小亏,但也只是被对方割伤了手臂。但他毕竟久经沙场,立刻调整战术,在第二场战斗时,两人就已经旗鼓相当了。 然而,到了第三场,“大刀”关胜就彻底摸清楚了“李天王”李成的套路。他故意装作不敌败退,等李成追上来后,突然转身使出一招“拖刀计”,砍破了“李天王”李成的头盔,要不是李成躲得快,估计就要命丧当场了。 经过这一战,李成知道自己正面打不过关胜,于是选择了消极避战,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和濮州城形成掎角之势,企图通过防守来抵御梁山军的进攻。 此时此刻,这“李天王”李成正龟缩在军营里面,听着“大刀”关胜率军在外面一阵叫骂,就是不出去迎战。 这也就是因为“大刀”关胜他是轻装简行的渡河,所以部队里面并没有携带大炮,否则关胜直接就开炮了,让他不出来。 就在此时,有人把一身是伤的“急先锋”索超给扶进了他的营寨。 “都监,渡口失守了,王定将军战死……” 索超话音未落,旁边的安禾乔就借题发挥道:“索超,丢失了渡口,致使大军如今进退两难,你,你罪不容诛!” 索超心中十分憋屈,自己明明是拼死带着少数人马打了一场硬仗,可到最后还是被人骂。 “我……” 按照索超的脾气,是必然要争辩一顿的,但此时他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了,甚至连跟安禾乔吵嘴都做不到了。 一旁的李成看着索超一脸疲惫的样子,心中明白他这一战肯定是拼尽了全力。 “好了!速速撤退!” 李成当机立断地说道。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果不尽快撤回大名府,那么这支军队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李成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索超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画面。他心里很清楚索超究竟打得怎么样,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们必须赶紧想办法撤离这个危险之地,避免被敌军包围。 但是,他们刚要拔营,不好的消息就来了,过河之后,进军已经是畅通无阻的“丑郡马”宣赞和“井木犴”郝思文已经直接杀到了他们的后方,和关胜成了合围之势。 “刷!” “李天王”李成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他紧紧地咬着牙关,用力地抽出了两把链子刀,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绝望和决绝的光芒,高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拼死一战,或许才有一线生机!让我们一起冲上去,与敌人决一死战!”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壮和决绝,回荡在战场上,让人心生敬畏。 “末将愿意追随都监!” 一旁的“急先锋”索超也高举着手中的金蘸斧,用尽全力地喊道。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无力,仿佛身体里的力气已经耗尽。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但他仍然咬紧牙关,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在另一边,安禾乔虽然也表面上跟着众人一同呼喊,但心中却早已打起了小算盘。 他知道,如今的形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再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尽管梁中书曾经对他有过知遇之恩,但在生命面前,这些都变得微不足道。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逃离这场噩梦般的战斗。 “报,关胜率军踹营来了!” “郝思文率军攻击我军后寨!” “报,濮州援军被宣赞率军拦截!” 安禾乔听到了这个情况,果断开口道,“李都监,我愿意去后方迎敌!” 他嘴上说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他想的是后寨的“井木犴”郝思文实力不如关胜厉害,要是他拼死一战,没准还能突围出去,逃出生天。 “好,索超,与我断后!” 李成也没有多想,他哪里知道安禾乔心里面藏着自己的小九九,只怕安禾乔在突围之后,他们就要陷入腹背受敌是局面了! 索超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灌下去了两杯烈酒,一饮而尽,他是希望能够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身体上的疲惫还有伤口上的痛感,要不然他真的是没有力气再上去作战了。 第373章 奸臣勾结大金国,战场突击铁浮屠 “驾!” “李天王”李成和“急先锋”索超两个人带着兵马迎上了正面冲进来的“大刀”关胜。 “看斧!” “急先锋”索超照着关胜劈头一斧子下去,虽然是气势十足,可惜的是他现在实在是强弩之末,关胜一刀就轻易的磕开了他的金蘸斧,巨大的力道差点震得索超坠落马下。 “开!” “李天王”李成双刀齐出,挑开了关胜的大刀,低声与索超说了一句,“分头走!” 说罢,便甩开链子刀,搞起来了链子刀远程攻击,暂时的击退了关胜,趁着关胜没有副将的这么一个机会,“急先锋”索超率军直接往西北角冲了出去,算是逃出生天了。 而李成这边却不好跑,这关胜骑着赤兔马在后面一顿穷追猛打,根本就甩不掉。 而那安禾乔则是甩了个心眼,叫副将杨谷穿上了他的盔甲,又骑了他们战马,拿上安禾乔新做的铁锤,冒充他从后门迎敌。 杨谷还不理解的询问他,“团练使,为何要调换你我的衣甲?” 安禾乔则是展开了忽悠大法,“你看,敌军不知虚实,把你当成了我,前来交战,待到你们斗至紧要关头,我从旁杀出,定可斩杀那没有防备的敌将!” 杨谷听完,一副恍然大悟,又不太聪明的样子,叫了声好,直呼还是安禾乔聪明。 这人,真是让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于是,杨谷率军与“丑郡马”宣赞交战,他本来是用枪的,拿着铁锤打仗,本来就是属于“专业不对口”,而且铁锤还重,根本打不过宣赞。 他苦苦的架住了宣赞的大刀,回身喊道,“团练使,快来相助!” 可是,后面那还有什么团练使?安禾乔早就趁乱杀出去了,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安禾乔就是让这杨谷给自己当替身,吸引敌人的火力值,然后自己在凭借武力值从薄弱环节处杀出去。 “杀!” “丑郡马”宣赞全力以赴,手中钢刀“探海屠龙”,一招削中了杨谷腰腹,直接就把他给砍下了马背。 “哈哈!” 起初,“丑郡马”宣赞还很高兴,回头对着“井木犴”郝思文说道,“大功一件啊!安禾乔死了!” 但是,在“井木犴”郝思文走上前去查看死尸,把尸体翻过来查看面部时,却发现了不对。 “你看看,这是什么安禾乔啊这是!” 宣赞定睛一看,还真不是,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狗咬尿泡,空欢喜。 而那边“李天王”李成和“大刀”关胜已经交手了二三十个回合,本来这两个人的实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可惜的是李成在败军之际交手关胜,其心理素质肯定受到了影响,此刻就是只想着跑了,所以慢慢的也落了下风。 “今番无援兵前来,我死也!” 李成已经预言了自己的下场,就在此时此刻,远处杀奔而来一彪军马,浩浩荡荡,约有千人,直奔这边战场而来。 李成打眼望去,这来的兵马全都是异域异族,打扮穿着都和辽国人大差不差,只不过在他们前面带路的人,是大名府梁中书手下的旗牌官邓瞻。 李成要不是看见了邓瞻,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是梁中书派来的援军! 而那些异族兵马,就是金国的军队! 这朝中奸臣和金国人勾搭在一起,想要联金抗辽,同时借用金国兵马剿灭内部各地叛乱的心思,奸臣们早就实施了,董先和他爹就是知情者。 而蔡京派遣亲信早就见过金国狼主,历史上的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的重心虽然暂时是放在击溃辽国上面,但是他手下的军师哈迷蚩,二子完颜宗望、四子金兀术完颜宗弼等人早就对汉人文化推崇备至,并且早就建议完颜阿骨打向宋朝派出探子探听虚实,以便有朝一日向宋朝花花世界下手。 在大宋地面上被狄泉剿灭的曾头市,就是金人建立在中原的情报站和转运站性质的特务机构。 所以,当奸臣们主动来和金国联系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大喜过望,有他们这些带路党,进军宋朝,就会更容易一些,甚至他们可能都不需要再偷偷摸摸的打探宋朝的情报了。 按照和蔡京等奸臣的约定,他们奸臣要先和金国达成私下合作,还要看看金人的战斗力究竟有多么厉害,要求完颜阿骨打派遣一支金国军队到宋朝境内剿灭起义军,让他们看看效果。 这支军队就是这么来的,是完颜阿骨打挑选了四个“猛安谋克”带领的三千精锐壮士,被奸臣们从金国和高丽之间走海运运回中原的,就在大名府驻军。 按说奸臣们本来是想把这支金国军队投放到三晋对付田虎的,因为现在田虎和辽国勾结,他们想先看看金人在对付辽军支持的田虎时,能打出来怎么样的战绩。 这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这都是金国的军队编制,它们是原始社会后期由于征掠﹑围猎的需要而设的军事首领,随后发展为固定的军事组织,猛安谋克作为军事编制单位,其人数最初多少不定。 在公元1114年,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始定制以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为猛安,而这次前来的金国部队,就由两位猛安?棱台和土厉珵与两位谋克鱆乌戈和棱轲都欧率领了三千骑兵,都是金兀术完颜宗弼麾下的3000精锐牙兵,号“扦叉千户”,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铁浮屠”前身。 在女真金国刚刚崛起的时候,由于马匹的缺乏,女真人确实以步兵为主,如着名的出河店之战就是凭借强悍的步战能力以少胜多。但作为渔猎民族的女真本身有养马传统,且生活在东北平原地区,农耕技术强于游牧民族,对马匹往往采取圈养方式,以黑豆等粮食喂马,马匹平均质量较高。 甚至是在北宋初年,宋太祖赵匡胤就认为女真马是战马中的极品。显然出产于东北苦寒之地的女真骏马,虽然产量不高,但质量出众,适合作为具装骑兵的战马,也因为有这样的战马,铁浮屠才能得以组建。 现在的这三千人已经是完全体的铁浮屠状态,兜鍪极坚,止露两目,所以枪箭不能入,头盔和铠甲之间以毡枕结合,没有一丝缝隙可趁,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实际上将马连起来作战,他们还进行了改进,可以随时解开绳索,比连环马的机动性强得太多了! 在梁中书见到了这样的骑兵之后,也是惊为天人,对这些金人的铁浮屠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女人不间断供应,试图把这些金人伺候的乐不思蜀之后再归自己调遣。 当然了,他只是一厢情愿,这些由金兀术完颜宗弼带出来的,曾经担任过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贴身部队的金国汉子们,是没那么容易被腐化的。 但是,当梁中书央求他们出兵的时候,他们也是打赢了,毕竟在这里让人家养着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大爷,对于他们这些天天刀头舔血的汉子们来说,早就想打仗了。 再一个,他们也想看看,汉人的战斗力能是个什么样子! “不好!” 关胜在看见那支骑兵军队的时候直接就下了一跳! 因为这是数以千计成建制的骑兵,还包裹的和铁罐头一样! 现在战场上,梁山军以步兵为主,想要挡住这样的部队,近乎痴心妄想! “鸣金收兵!” 关胜连连高喊起来,虽说他们现在已经接近胜利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只要骑兵队伍冲了过来,全都得凉凉! 眼前的这些金国具装骑兵几乎是南北朝到唐具装甲骑的复活,不管是装备还是格斗能力都远胜之前宋辽夏三国的重骑兵。 他们重视冲锋,弓骑兵则常以破甲能力很强的重箭“震荡射击”为冲击骑兵掩护,而较少用于袭扰,“弓矢亦不妄发”,基本上一箭下去中了要害部位的非死即残,而且近身战力更加强悍,铁浮屠擅长骑枪冲锋,骑矛一般不超过一丈二尺,在注重冲击时也不偏废格斗,但也有极少数勇士的骑矛能长达二丈。 他们的副武器包括直刃马刀、硬棍、链枷等,可以用于敌人逼近时搏斗,也适合攻击贴近的敌军步兵。 关胜高喊撤退,率军当先撤退,现在还有机会撤退,因为他发现那支部队是重骑兵,行军速度极其有限,而且不能长途奔跑,如果现在能够撤回河对岸,还是有戏的! “兄弟,速速去告知唐斌,我等过河之后,速速开闸放水!” 关胜心说,这大名府的水坝,现在就要对付他们自己的兵马了! “井木犴”郝思文闻听到此话,立刻就是快马加鞭的赶向了水坝方向,而“大刀”关胜则是自己断后,挡住敌军。 “杀!” 金国猛安谋克?棱台手持一杆大枪直接向着关胜冲来,他身上也是穿着和铁浮屠一样的盔甲,只不过头盔上代表身份的雉鸡翎和颈项上围着的貂皮是完全不同的颜色。 “咔嚓!” 关胜举起青龙刀一刀向枪杆砍去,青龙偃月刀一刀下去,直接把枪头砍断,只剩下了八尺多长的秃棍在那?棱台的手中。 但是,这?棱台一不换武器,二不后退,而是把手里的秃棍依旧的捅向了关胜胸口。 他此刻靠着战马的冲击力,即便是没有枪头,估计也是能捅死人的。 “还来!” 关胜见这人非常勇猛,又是一刀,把那枪杆拦腰扫断了,紧接着一刀斜削,正中其胸口。 但是,关胜发现,自己这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一刀下去,也只不过是在这盔甲上砍出来了一道口子,却并没有能伤到敌人的皮肉! 这盔甲的防御力远比步人甲还要离谱! 就在关胜愣神的这一刻,?棱台抓起马背上的连枷照着关胜的面门就打了过来,关胜一刀隔过那连枷,手中大刀避实就虚,又是一刀砍在了?棱台腰部,还是没能破甲。 关胜发现了,这盔甲属实是厉害,而这个将领要说他武功有多高,也不见得,可能纯武艺连宣赞和郝思文都不如。 但是其反应能力,力量,速度,耐力,各项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虽然招数简单,战斗方式比较粗暴,可是产生的效果是一样好的。 这就是民族不同而造成的身体素质差距,白山黑水里面靠着渔猎而生的金人,其战斗力当真是比汉人强的多,可能是北方的武学没有那么强大和复杂的套路,但是只要打仗的时候,力量,速度够大,够快,反应够迅速,那就行了。 关胜就想要看看这个盔甲究竟能不能攻破,要是连他自己都砍不动,这盔甲简直要天下无敌了! 于是,关胜又开始施展绝招“拖刀计”了,佯装不敌,向后撤退,引诱那?棱台来追。 好就好在这个?棱台他也是一脑子的高粱花子,打仗够勇猛,但是明显不懂得什么弯弯绕的计谋,还真以为是关胜打不过他,要跑。 于是乎,这家伙直接就冲了上去,而关胜则是算准了距离,直接奋起神威,扭转狼腰,拖刀背砍,青龙刀直接砍在了?棱台的面罩头盔之上,一刀破防,把那头盔给砍得支离破碎! 毕竟这头盔面罩的厚度是一定不如身体上的盔甲的,但即便如此,这被一刀砍扁了的头盔还是保住了?棱台的一条命,没让他脑袋被劈开,但也是劈了个满脸花,破碎的甲片倒扎进了他的右眼之中,这只招子算是毁了。 关胜一刀重创了他,也算是小胜了,率军撤退,阻挡了他们进军的势头,但是关胜回头一看,那?棱台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眼睛里面的甲片拿手指给抠出来了。 尽管是疼得呲牙咧嘴,他也是拔了,关胜心说这比起先祖刮骨疗毒,只怕是不遑多让啊!这些人可真是坚韧勇猛! 第374章 关胜决水破铁骑,尉迟研习锻铁甲 “如此悍勇,莫不是金国人?” “大刀”关胜看着对方的战斗风格和这种拼命的劲头,一个个都不亚于“拼命三郎”石秀,不由得让他想起来了当初在曾头市遇到过的金国人。 当时曾头市的金人虽然虚发留得和汉人不一样,但是装饰上还是偏向于汉化的,不是这种纯异族的打扮,所以关胜今天遇到了这些人,有些辨认不出来。 但是,套路和拼命的劲头越打越像,关胜就想起来了。 “兄弟!这些是金人啊!” 关胜告知了“丑郡马”宣赞,宣赞听了也是一愣,立刻问道,“金人?他们和咱们大宋离的十万八千里,怎么来的这么多人?” “我也未知其中之详细,但这些金人颇为勇猛,真是熊虎之士啊!” 关胜这句话是打心眼里说出来的,尽管梁山军队的兵马在中原人里面已经是算能征惯战之师了,但靠的其实是阵法、兵种配合以及武器的犀利,比如火器,但是要论单兵战斗力,还是没法和这些金人比! “开炮!开炮!” 河岸的几门大炮不停的向着冲锋之中的铁浮屠开火,也只有炮弹能够做到无视铁浮屠护甲,直接击杀铁浮屠的能力,一炮过去,就是几匹战马倒地,几个铁浮屠落马,可是这些悍不畏死的铁浮屠根本不怕,面对着轰隆的炮火,愣是没有停下进军的脚步。 好在宣赞和郝思文在之前过河的时候,在河上搭建了一座浮桥,也就保证了大军能够快速的撤回河对岸,否则要是还得划船或者泅水,那必然要被铁浮屠给追上,势必兵败。 而这边梁山军迅速过河之际,那边的“井木犴”郝思文也是立刻感到了水坝附近。 “快!开闸放水!” 唐斌等人也没有迟疑,瞬间开闸放水,此时正赶上了梁山大军撤回了对岸,而铁浮屠军队正好赶到了渡口,梁山军尚未能够毁掉浮桥。 “杀过去!哈喇了他们!” 被关胜打瞎了一只眼睛的?棱台虽然一脸是血,依旧高举着连枷准备冲过浮桥追击。 就在此刻,只听得一阵山呼海啸之音,潮水般如浪而来,是上游大水冲了下来,正好能够冲在那些铁浮屠骑兵所在之处。 “啊?” ?棱台、土厉珵这两个最先杀到浮桥上的猛安谋克直接就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这么大的水这是从哪里来的! “汉人有妖法啊……咕噜咕噜……” 还没等土厉珵喊完,大水就把他给淹没了,灌进他肚子里面,铁浮屠骑兵队伍直接被大水冲进去至少四成。 “糟了!” “李天王”李成看到了滔天巨浪,心里面心说这下可完了!这支如此厉害的骑兵部队怕是要全灭了! “不愧是关云长的后人,在这里和我玩水淹七军啊,唉?对了……” 李成愤怒之余,也想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现在梁山在水坝那里的兵马应该还没有撤走,如果自己带队去拦住他们,这也算是能报仇雪恨了! 于是,“李天王”李成率领残兵直扑水坝,发誓要拿得他几个敌军鞭尸泄恨! 而铁浮屠这边,鱆乌戈和棱轲都欧第一时间救人,但是水势不减,再加上铁浮屠骑兵无论人马,身上都披着厚重铠甲,在水里直接就是沉底的状态,根本浮不上来,伤亡率想必是少不了。 大名府的带路将领邓瞻也吓了一跳,这金国的兵马一死就死了一半,自己回去没法和梁中书交代啊! 而且,当时的宋人认为辽国和金国这些北方少数民族都是那种马背上的蛮族,还认为他们那边全部是沙漠瀚海,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游泳,遇见水就完了。 实际上,金国的领地在如今的东北,根本就没有什么沙漠,白山黑水之间,反而有很多江河湖泊,作为渔猎民族的金人,还真不像是蒙古草原的游牧民族,他们基本上是都会游泳的! 而金国铁浮屠虽然被淹死了至少二三百,但是他们之中还是有不少人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强大身体素质,在水里脱掉了铁甲,浮出水面,损失倒是没有特别巨大。 ?棱台和土厉珵这两个人就是这么爬上岸的,其中?棱台因为之前重伤了一个眼睛,爬上来就剩下半条命了,土厉珵只是喝了一肚子水,又呛了一肚子水,没有什么大恙。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没有告诉我们,梁山的人会用妖法!会召唤洪水!” 鱆乌戈也是因为铁浮屠损失惨重,气得红了眼睛,直接掏出刀子怒目而视那邓瞻,邓瞻吓得不行,立刻解释道,“这,这不是什么法术,肯定是敌军在上游蓄水,然后释放水计,我们也不知道啊!” “梁山的汉人,果然厉害,我们要报仇!” 鱆乌戈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咆哮,引得在场的铁浮屠也跟着他咆哮起来,那场面像极了野人山开大会一样。 早在狄泉剿灭了金国在汉地的前哨据点曾头市之后,金国的探子就把梁山的情况带到了金国去,老狼主完颜阿骨打也知道了梁山杀了他们的人,所以这次让金国兵马来打梁山军,他们才愿意来,他们纯粹是为了报仇来的。 而“李天王”李成那边率领残兵一路杀到了水坝,正赶上了唐斌等人要撤退,他可是来劲了,挥舞双刀就冲了过去! “李成!” “井木犴”郝思文对突然出现在此地的李成非常吃惊,但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其他人,那“撼山力士”文仲容就举着大刀冲过去要砍他李成了。 李成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手中链子刀一甩,刀走迅捷,“刷”的一刀就扫中了文仲容的大腿,将其砍翻在地! 旁边的“移山力士”崔野和“劈山力士”乜恭见“撼山力士”文仲容都不是那李成的一合之敌,顿时都吓得呆立与在原地,只有“拔山力士”唐斌挺起虎头皂金矛杀上前去。 但是,李成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单是一个唐斌,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交手十余回合,便已经不敌,郝思文见状立刻上前夹攻,但他们两个也是打不过李成的。 “关胜叫我吃瘪,今番碎剐了你们解恨!” 李成的双刀是一招快似一招,好像是要把面前的两人给剁成臊子一般。 就在此时此刻,那李成听得脑后一阵风声,知道有人暗算,急忙回身用刀去隔,但见一条走线铜锤照着他脑后打来。 “走线铜锤!” 李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当初杨志到大名府的时候,就露过这一手绝活! 李成左手刀挡住铜锤,右手刀隔开唐斌和郝思文的枪矛,回身一看,但见后面军阵杀来了一彪人马,为首的,一个胖大和尚,一个青脸大汉,还有一个孩子,后面跟着百人,正在攻击他的部队。 “杨志!是你!” 来人正是回老家西宁府吊丧的“青面兽”杨志、“花和尚”鲁智深这一行人。 “撮鸟看禅杖!” “花和尚”鲁智深向来不肯废话,手中的禅杖照着李成就打了过去,李成急忙策马躲闪,他知道“青面兽”杨志的本事,也看得出这个大和尚不是个善茬,想要突袭水坝上的梁山驻军,已经是痴心妄想了,于是就率军突围。 “穷寇莫追!” 杨志阻拦住了还想要追过去的“花和尚”鲁智深,现在他们就这点人,追上去了也未必奈何得了他们。 “杨制使,鲁大师!” “井木犴”郝思文看见了这两人,可算是见到了救星了。 “没想到洒家出去一趟,咱们梁山都打到此地了,是你领军来攻城?” 鲁智深问道。 “不是小弟,的关胜大哥领军,诸位,闲言少叙,速速撤回河南,与关胜哥哥合军一处,再叙谈如何?” 郝思文是生怕敌军再杀个回马枪过来,就想着赶紧过河。 于是乎,众人立刻渡过河水,到了对岸,寻得了关胜大军,合军一处,关胜叫人去探查敌军动向,又设下酒宴为杨志和鲁智深等人接风。 席上,鲁智深介绍了两个新面孔,这两个人乃是陕州郭锦的旧识,锻锋号号主尉迟博南和尉迟贞金兄妹二人。 当时杨志和鲁智深已经出发,郭锦的这封亲笔书信乃是后来狄泉派人送给杨志的,杨志和鲁智深就又跑了一趟陕州,带了尉迟兄妹前来入伙。 这兄妹二人,乃是大唐名将“皂袍大将”尉迟恭的后人,哥哥尉迟博南善用祖上的单鞭蛇矛。 至于妹子尉迟贞金,更是厉害,人称“黑桂英”,因为她年幼时曾被黎山老母收为徒弟,在山上曾传她三年武艺,因与当年穆桂英,樊梨花都是同师学艺,而她虽生得俏丽,肤色却黑,美中不足,所以,见过她本人和知道她名字的人,都叫她“黑桂英”,有十八般武艺在身,又懂得韬略兵机,还身怀道家正法,乃是西北道上第一女侠。 这兄妹两人与郭锦有着莫逆之交,在杨志找上门来之后,就直接带着他们锻锋号里面的五百多铁匠直接走了。 这份果决,看得鲁智深都是交口称赞的。 而关胜这边也给杨志和鲁智深介绍了一下唐斌他们四力士,杨志这次奔丧,和杨再兴把杨家将九代传下来的各种兵器宝物还有武功秘籍全都从老家给带回来了。 至于杨再兴母亲萧玉姣,则留在西宁府老家给家人守墓,不愿意同往,杨志留下金银,作为家资,带着杨再兴就走了。 “今寨主派我攻打濮州、齐州,无法攻克,我有负寨主所托,还请杨制使和鲁提辖助我一臂之力,打回去!” 关胜想让“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帮他,但是杨志认为,敌人的铁甲骑兵现在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可以破解,而且现在梁山军队伍已经久战疲惫了,不适合再去攻打了。 “为今之计,要报告寨主,尽快派救兵来,若能再来五七千人马,洒家与杨志兄弟,尉迟兄妹相助,不怕不灭了他们!” 鲁智深手里撕着鸡,嘴里吃着肉,嘟囔的大伙好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关胜大哥说那些异族骑兵盔甲厉害,不知道可有样品让我们兄妹看看吗?” 尉迟贞金开口了,他们兄妹两个之前干的就是打铁的活,现在有这样的盔甲摆在眼前,他们兄妹两个也得看看怎么才能破掉。 好在之前被淹死的铁浮屠士兵有被大水冲上岸边的,倒是缴获了几幅铁浮屠战甲,宣赞便拿来给尉迟兄妹观看。 这两兄妹对于冷锻甲的制造技艺也是叹为观止,又算了一下打造铁浮屠的成本。 按照关胜在军阵之上所观察到的情况,一名铁浮屠配置战马3匹,一队50人,配置3匹战马,是因为需要有备选。 假设一匹战马,骑兵是75公斤,骑兵穿戴30公斤重甲,战马穿戴30公斤马甲,这样一匹马的负重至少是135公斤,这还不算骑兵携带的武器。 一匹战马,2-3次冲锋后,体能上就支撑不住了,所以必须有3匹战马随同作战。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出,打造一支铁浮屠重型骑兵部队是非常昂贵的。 也就是说,这些骑兵,绝对不可能培养出万人以上的建制。 至于弱点,也很明显,铁浮屠虽然全身披挂重甲,冲击力很强防护很强大,但它还是有致命缺陷的,致命缺陷有两个,一个是马,一个是人。 马匹的缺陷,就是马腿。铁浮屠中虽然马匹也披重甲,但无法给马腿也上重甲,否则马匹根本无法快速机动。 历史上,岳飞也恰恰看到了这一点,岳飞组织了敢死队,每人配备长枪和重斧,在贴身搏斗的时候,专砍铁浮屠的马腿! 马眼也是岳家军重点攻击的部位,只要马匹一倒,铁浮屠马上失去机动性,那些失去马匹的重甲骑兵,会遭受到几名甚至十几名步兵的攻击,而且对落马的铁浮屠的攻击,历史上岳飞不是使用普通的刀剑,而是重锤!这种武器虽然没有刀剑的锋利,但对待重甲的铁浮屠,那是非常的有杀伤力! 所以,尉迟兄妹给出的破解之法是钩镰枪加钝器。 第375章 破甲马蹄下铁蒺藜,盗宝物月下受咒伤 “哥哥,你这办法就笨了,这攻击重甲骑兵,最好的方法就是攻击其战马,马蹄首当其冲。” 尉迟贞金一边说,一边从自己随身的暗器豹皮囊里面掏出来一件暗器——铁蒺藜。 铁蒺藜,这是中国古代一种军用的铁质尖刺的撒布障碍物。 中国在战国时期已使用铁蒺藜。在古代战争中,将铁蒺藜撒布在地,用以迟滞敌军行动,有的铁蒺藜中心有孔,可用绳串连,以便敷设和收取。 宋代以后,铁蒺藜的种类逐渐增多,如布设在水中的“铁菱角”,联缀于木板上的“地涩”,拦马用的“蹄”,在刺上涂敷毒药的“鬼箭”等。 传说公元235年,诸葛亮率军再出祁山时,是年八月,诸葛亮病逝于五丈原。失去统帅的蜀军悲痛万分,开始回撤,为了防止魏军追赶,长史杨仪依照诸葛亮临终前的嘱咐,在撤退的路上布设了大量的铁蒺藜。 因它与诸葛亮在汉中的活动有关,所以,在勉县一带,一直认为这铁蒺藜和扎马钉是“武侯所遗”。 在交通领域,扎马钉,铁蒺藜就完全可以用来制作防盗或防逃的装置,如轮胎刺板、路障等,用以阻止车辆的行驶或逃跑。 你铁浮屠包裹的再严实,哪怕是把马腿也给包上了也没有用,你马蹄总不能给包上! 有人说,钉马蹄铁不就结了,实际上这也没有用。 首先是现在就没有马蹄铁的普及。 早在隋代之前,中国就已经出现马蹄铁。在敦煌莫高窟壁画中有一幅“钉马掌图”,是在隋开皇四年所建302窟的窟壁上,这足以证明马蹄铁在隋代以前就已出现。 但是,马蹄铁最早传入中原地区是在南宋末年,后来随着蒙古人建立元朝并大力推行,马蹄铁就在中国流行起来。 安装马蹄铁可以防止马蹄角质层磨损过度,从而延长马蹄寿命,也马蹄接触地面的部分是由角质层组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角质层会因摩擦而磨损,导致马蹄不均匀磨损,这种现象会影响马匹的脚部健康,而且战马的马蹄一旦完全磨损,那它就只能进马肉馆子当肉菜的份了。 而现在的中原地区根本就没有钉马掌的习惯,而女真人刚刚脱离了野人状态,他们的战马也是没有钉马掌的习惯。 就算是订了马掌,那也只是围着蹄甲一圈,一个半圆形的马蹄铁,中间的掌心还是露着的,该扎还是能扎进去! 而且这个铁蒺藜,比起打造大量的钩镰枪省事多了,做出模子来一做一大堆,而且是比较省材料的,随便一个铁匠都能干,在作战之前提前往敌军骑兵的必经之路上一撒就行了。 相比之下,尉迟贞金这个方案更好,性价比高,废了战马,骑兵掉下马来,他们那一身铁罐头太重了,他们能不能爬的起来都是个问题,那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了。 “可是这样,那些战马不全废了,只能宰了……” “青面兽”杨志是真的心疼那些好马啊,宋朝境内本来就很少产出优质战马,这些个能驮着上百斤重骑兵能够奔驰的好马,损了蹄子就全废了,糟蹋东西啊!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杨制使不要想得那么好啊!” 尉迟贞金笑道。 确实,别管是用钩镰枪钩马腿,还是扎马钉扎马蹄,这马最后都是废了,没办法。 “或者还可以火攻,那些骑兵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往他们身上喷火油,一把火烧了了事!” 尉迟博南又提出了这个方案。 “算了,能灭了这些骑兵就已经不易,战马死伤在所难免,不如现在就打造扎马钉,另外派遣人去许先生处求援,待到援军赶来,则可再战。” “大刀”关胜最后拍板,暂时修整待援,杨志、鲁智深并尉迟兄妹也都留在军中相助,这兄妹两人本来就是打铁出身,带着五百多号铁匠,直接开炉炼铁打钩镰枪和扎马钉。 至于杨再兴,则被杨志见天的“魔鬼训练”,准备把杨家将九代的绝学全都给他“灌”进去。 现在,杨家将的希望就被杨志放在这个侄子身上了,所以杨再兴免不得要受罪了。 这边梁山泊上许贯忠收到了关胜的求援,以及有金国重装骑兵参战的情况,也是第一时间调集兵马,准备支援。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大将们都在各司其职,现在能率军出去的除了一个“千钧枪”呼延启鹏,就是“豹子头”林冲了,但是这两个人负责守山,目前还不能轻动。 最后,许贯忠决定启用自己的两个徒弟,张立和张用两个年轻人带领三千兵马前往。 这两个小子跟着老爹张叔夜一直在济州,但是有许贯忠在梁山,济州可保无事,所以让他们两个去历练历练。 毕竟也是拜了许贯忠为师了,这两兄弟也让许贯忠真正的教了一些武艺,首先是把武器给变了一下。 原本这哥俩都是用大棍,现在改成了张用使用一条鎏金镗,张立用一杆牛头镗。 这镗属于武术长重器械,形似叉,中有利刃似枪尖,称\"正峰\"或\"中叉锋\",长一尺半;两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 牙形 下接镋柄,柄长六至七尺,能攻能守,尤善破枪,隋朝大将宇文成都传说就使用凤翅镏金镗,威猛罕匹,仅次于李元霸,一般人是不会使用这种兵器的,也就是许贯忠,十八般武艺高强,才能教给他们这些本事。 原本的双棍将现在变了双镗将了,这东西也是重武器,而且技巧性更强一些,你步战可以用,骑马也能行。 现在这俩小子从步军变成了马军,在得到了自己师父的命令之后,带着三千兵马就启程前往濮州边境去援助关胜。 这俩小子自跟着老爹上了梁山之后,也没有什么太过于出色的表现,跟着老爹在济州城里面非常的安逸,这次有了出征的机会,倒也是兴奋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两人领了兵马之后,就往濮州推进,走了两天,眼看着就要到濮州了,却遇上了一个女飞贼。 却说这两个少年带着兵马夜宿东店村,在村外扎营住宿,因为梁山军纪律太严,狄泉的军法是不允许梁山军马扰民的,违者力斩不扰,所以尽管村中的百姓夹道欢迎他们,他们也是死活不进村休息。 入夜之时,士兵搭起帐篷,兄弟二人也就就寝了,但是之前他们入村的时候,就已经叫一个女飞贼给盯上了! 因为张立把许贯忠赐给他的护身法器天蓬尺别在了腰上,那是正一派的老法宝,能显示出来宝气,所以这个女飞贼一见到此物,就知道是个宝贝,而且值钱得很。 毕竟,这哥俩他们两个都是官宦人家的富家子弟,哪里知道什么叫做“财不外露”啊?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 这个女飞贼是何许人也呢?正是那“小李广”花荣离家出走,至今还逃在江湖上的妹子,“云端飞燕”花宝燕! 在姑娘自从上次偷了卢俊义家的夜明珠和“浪子”燕青交手逃走后,就一直继续在江湖上干着女飞贼的勾当,劫富济贫。 甚至,这姑娘还爱上这一行了,起码见得着自己帮助老百姓,能有点作用。 比起老夫子们整天在书本里面喊着齐家治国平天下要强。 虽然说这三千多人的军队在这里,但是她花宝燕并不害怕,她哥哥花荣就是军官出身,他们家就是将门出身,大小在军营里面长大,她非常熟悉军营,也知道军营的很多重要关节。 这花家乃是世代的将门,从宋朝初年就有了,想当初,花家出过一个了不起的女将。 想当初,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宋朝,为求统一,招降南唐后主李煜,李煜意图偏安拒不降宋,宋太祖御驾亲征讨伐南唐。适时赤眉老祖恶宋太祖枉杀忠臣郑恩而降罚太祖,派门徒余鸿下山计困太祖于寿州。天命宋太祖得五阴将方可解却寿州之围,后逐步收刘金锭、郁生香、萧引凤、艾银屏、花解语等英雄于麾下,解去围困,并众将诱杀余鸿。余鸿师弟余兆为替师兄报仇,请来五妖设下阴阳毒阵,欲灭宋军。众将不敌遂请来孙膑真人、黄石公、陈抟老祖、梨山圣母、金花圣母、金光圣母等仙人破阵,遂灭南唐,擒纵余兆。余兆馋于赤眉老祖,老祖欲降罪众将,后赤眉明白皆为余兆唆馋其责杀五阴将,怒气尽消,化仇为好。 花家当年出的女将,就是这五阴将之中的花解语。 这花解语啊,她也是高人之徒!她的师父是垂珠洞的素珠圣母,她跟素珠圣母在高山学艺十几年,不仅学得了非常厉害的武艺,还学到了很多奇兵怪阵的破解之法。 花解语下山的时候素珠圣母有交待,说以后嫁人要嫁杨家大公子。(古代评书就是这么怪,徒弟的婚姻好像都是师父说了算:樊梨花下山,师父有交待嫁人要嫁薛丁山;穆桂英下山,她师父也有交待,嫁人要嫁杨宗保。) 后余鸿为刘金锭擒杀,其师弟余兆往清风山请来五妖,摆下阴阳阵。冯茂乃请来黄石公、孙膑真人、陈抟老祖共来破阵,梨山老母、金花圣母、金光圣母亦来助阵。宋众仙推孙真人为帅,派冯茂往借定风珠,郑印往取高唐州、高君保射杀?瘟鸟,高灵佩往取十灵头,杨延平往取杜女血。杨延平去花之寨,与庄主花解语比试,中计跌入坑中。花母告以素珠圣母言花解语与杨延平有前缘,延平答应婚姻,以杜女乃女狐精,杀狐精取其血以献。太祖为媒,二人成婚。 花家也从那时候开始入了宋朝军中,说起来,这花家和杨家还是有过亲戚的。 这花宝燕当时趁着夜色,打昏了一个梁山士兵 ,换上了衣甲,偷偷的摸进了那军营之中,暗暗的溜到了张立和张用兄弟二人的帐篷外。 花宝燕侧耳去听,听见了这帐篷里面鼾声大作,心说这两人已经睡熟了,于是便悄悄摸进帐篷去。 进了帐篷里面,花宝燕看见张立和张用两个人呼呼大睡,心中暗喜,便去寻找那天蓬尺。 那天蓬尺插在了张立的盔甲腰间,现在放置在了盔甲架子上,花宝燕上前去拿,结果刚一碰,就被上面放出的金光给“电”了一下。 “啊!” 花宝燕不由得叫出声来,这一下直接把她的手给弄麻了。 这东西乃是许贯忠的家传法器,自然是宝物,所以许贯忠也不想叫人夺了去,因而在给了张立和张用之时,在上面下了禁令法术,不是他们两个碰了,就会发作。 “什么人?!” 张用先被花宝燕这一嗓子喊了起来,爬起来一看,有个身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在帐篷里。 “有刺客!” 张用瞬间暴起,抽出床头的腰刀直奔花宝燕而去。 而此刻张立也被惊醒,也是伸手就去拿兵刃,花宝燕见势不好,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但见花宝燕刚刚冲出了帐篷,外面就围过来了几个张立和张用的亲兵,拦住了去路。 “闪开!” 花宝燕拔出腰间的宝剑,向着这几个亲兵挥舞,来势凶猛,但实际上只是想要吓退他们,而并不是真的要杀人。 花宝燕虽然当了不短时候的女飞贼,但是真正杀人却并没有多少 ,毕竟飞贼那是贼,不是强盗杀人越货,她只是杀过几个大奸大恶之人,没有滥杀无辜过。 而眼前的几个亲兵,她也并没有想伤害,吓跑了他们,让他们让一条路出来即可。 “着家伙!” 虽然如此,但别人不知道她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后面张立赶上来,手持鎏金镗照着花宝燕就拍了下去。 “啊!” 花宝燕紧急躲闪这一招,要是躲不过去,多半是被打死了。 但是,她的蒙面黑巾直接被扫落在地,露出了面容。 “女的?!” 第376章 张公子救人除疾病,花宝燕入伙梁山泊 女飞贼是非常少见的,张立楞了一下,但是张用的性格向来是较为急躁的,也不管什么别的,上去先一刀砍了过去。 “啊!” 花宝燕举起宝剑招架,可却不是张用的对手,毕竟张用的力气可比她大多了,一刀下去,虽然花宝燕挡住了,但差点没被掀飞了。 毕竟这张用也是能把几十斤大棍耍得挥舞如风的人物啊。 “兄弟,不要杀他,杀个女人,叫人小看!” 旁边的张立拦住了还要动手的张用,询问花宝燕道,“你是哪里来的女子,为何跑到我们梁山大军里面?是要刺杀?还是探听军情!” “梁山……” 这花宝燕一听说是梁山的兵马,心里头倒是有点后悔了,因为她在了这江湖上混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听说过梁山泊好汉揭竿而起,劫富济贫的事情,而且在江湖上,也见识过梁山好汉们的侠义行为,她在心底里面还是把梁山泊好汉当成同道中人的。 但是,她真是没想到这支军队是梁山的,因为装备太好了,和官军差不多,旌旗金鼓齐备,兵马也不混杂,行军之时队伍整齐划一,而且士兵都穿着铁甲,武器也很精良。 最重要的是,还抬着十几门大炮! 花宝燕也是军中长大的女子,在她的印象里面,除了朝廷之外,没有人拥有火炮这种火器。 谁能想到梁山泊的兵马比朝廷的正规军还要像极了正规军啊! “我……” 花宝燕一时语塞,本来她就不想和梁山军起冲突,但是现在还跑不了,尴尬的很。 “哥哥,看她手里的短剑,好像是口宝剑,此女绝对是大有来头!” 张用上下打量了一番花宝燕,看出花宝燕家传宝剑不凡来了! “姑娘,我们梁山从不害无辜百姓,我看你不像行刺客之事者,若有隐情,不妨说来!” 张用和张立两兄弟拜师许贯忠之后,许贯忠所传授他们的第一课,就是“文化课”。 除了兵法之外,更重要的是教导这两个富家子弟,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这俩人自然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但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目前跟不上梁山越发快速的发展,还停留在纨绔子弟公子哥的阶段。 所以,“明理”是许贯忠教育的首要任务,经过了他的教育,这两个小子倒是也没有以前那样冲动了,生性更为沉稳的张立更是心思缜密了一些。 “这……我确实不是来刺杀你们的,也不知道你们是梁山泊好汉,我只是求财,不是来害命的……” 花宝燕这一番话,倒是把张家两兄弟给逗笑了,这么说话,看来确实不是刺客。 “你家里面遇上了什么难事吗?说来听听,要多少银子?” 张用虽然有所改变,但是他自幼不缺钱花,用钱无数,花钱没边儿,这一点是根本就改不了了。 “不是,我家中无事,是前方有一村子,村中生了疫病,我想要救治他们,奈何这病情实在是厉害,要救治他们,银子花的太多了……” 这花宝燕最近到了濮州附近,遇到了一个生瘟疫的村庄。 这些村民一个个都是上吐下泻,拉到拉血虚脱,都能拉死,吐死人,而且用药不管用,传染性极其快速,全村人都感染上了,最后来了俩大胆的大夫,结果没治好不说,自己也染病死了,弄得这方圆百里的大夫对这个村子谈之色变,谁都不敢来,给多少钱也不来了。 这些村民眼看着这些大夫治不好也不敢来,所以只能寄希望在了那些怪力乱神之上,但这些怪力乱神的巫医神汉来了也就是骗钱,钱没少花,效果是一点没有,而且还因为他们的胡说八道的治法,又把人给折腾死了不少。 村民们经过如此的一遭之后,几乎是彻底绝望了,直接等死,花宝燕见到他们的情况,不忍心全部村民死得干干净净,就想要重金去请好大夫来救他们。 但是,一村子接近两百号男女老幼,诊费、药钱,车马费等费用加在一起,都是天文数字了,而且这村子的老百姓们也已经被前几回来的神棍给榨干了积蓄,也没钱。 万般无奈之下,花宝燕也只能去干自己的侠盗本行筹钱了。 “原来如此,还是个有情有义,路见不平的女子呢!姑娘,敢问芳名?” 张用听完,对花宝燕也是好生佩服。 “小女子花宝燕,敢问两位大哥是梁山上的哪位好汉?” 花宝燕也还了一礼,开口询问。 “原来是花姑娘,我二人是梁山济州太守张叔夜之子,我乃张用,这位是我兄长张立。” “原来是两位张大哥,久仰久仰。” 张立对花宝燕说,梁山泊狄寨主有言,梁山泊的兵马在外但凡见到百姓有事,必要相助,如何有百姓饱受疫病折磨,他们没有见死不救之理,并询问了那些老百姓的病症。 而按照花宝燕所说,这些老百姓的症状似乎是大肠杆菌感染。 毕竟在古代科技不发达的情况下,很多人喝生水,吃不干净的东西,都有可能感染大肠杆菌,当患者免疫力下降或摄入被大肠杆菌污染的食物时,可能引发肠道感染,而会出现肠道炎症,会出现腹泻、恶心、呕吐、腹痛等不适,伴有畏寒、发热、全身乏力等症状,严重者可出现黄色水样便或米泔水样便,并逐渐发展为黏液脓血便等,也可导致泌尿道黏膜、组织受到侵犯,引发膀胱刺激征,即尿频、尿急、尿痛,严重者可出现血尿、尿失禁,伴有脓性分泌物等。 而如此大规模的百姓集体发病,这样的情况就更像是水源被污染了,所以才会集体中毒。 虽然这个时代的青霉素和消炎药狄泉没有能力搞出来,但是传统的中草药也不是没有杀死大肠杆菌的能力,比如败酱草,红藤,蒲公英等草药,都有能杀死大肠杆菌的能力。 这种大肠杆菌能够引起的各种病症在梁山已经被医疗部主管“神医”安道全编入了“军医教程”,基本上他训练出来的梁山军医都有治疗这种毛病的能力。 不要以为“神医”安道全在梁山上很安逸,实际上狄泉在把他当做安骡子,安骆驼用,不但平时要负责看病治伤,还需要培养足够水平和数量的军医充实军中需要。 长此以往,他还得进行各种科学研究,狄泉把他从后世带来的各种关于先进医疗的概念灌输给安道全,让他发挥,看看能不能搞出点东西来。 这种古今交流还是有用的,前一阵子,安道全通过拿高度白酒反复做实验,把酒精给搞出来了。 酒精这种东西,在后世可能没有什么,但是在这个还要靠生石灰制造金疮药止血的年代,这种消毒利器在这个时代就是跨时代的发明。 鉴于其几乎冠绝时代的消毒效果,“神医”安道全将其命名为“驱邪如意水”,以表彰其在消毒方面的超级作用。 现在梁山的军医去治疗这种病症,只要医药够用,那就是小儿科吗! 于是乎,在花宝燕的带领之下,张立和张用兵分两路,张用率军继续去支援,张立带领二百士兵与军医前去救治老百姓。 治病这东西,只要是对症下药,想来也是不难的,张立在路上买足了药品,到地方药到病除,救了人家一村人的性命。 而且,军医还找出来了导致他们集体发病的原因——村里的水井里面淹死了一只猫,在井底一直没有人发现。 老百姓因而对梁山军感恩戴德,毕竟他们无论是求神拜佛,还是请和尚老道,都没救得了他们,是梁山泊的人马救了他们。 古代的老百姓虽然说是有些愚昧,但是他们也很务实和纯朴。 甚至,这些老百姓里面有说书讲古的,把狄泉给编成了汉末的“大贤良师”张角转世,说狄泉会画符施放圣水什么的…… 当然,虽然其言不属实,但毕竟是民间口头文学,对宣传狄泉的形象还是有着非常积极的正面性作用的。 而花宝燕的思想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她认为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也许要和梁山泊这样的英雄好汉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帮助更多的人。 虽然说他是知道自己大哥“小李广”花荣和梁山泊兵戎相见而且被臭揍了好几顿,但是她决定梁山对老百姓还是比朝廷强多了。 于是,她向张立请求,能否加入梁山。 张立不像是他兄弟张用一样没心没肺,他看得出来,这花宝燕绝不是江湖人士,懂得礼数,气质如同官宦子弟,但又带着些军班子弟气质,肯定是有来头的。 所以,他得问明白花宝燕的来历究竟是怎样。 “花姑娘,我看你气质非俗,应该不是寻常人家之女,我们梁山与官府朝廷为敌,势同水火,自然是有可能连累家人的,你要考虑清楚啊,看你武艺,莫非是将门之后?” 张立的这一番话,倒是有点点醒了花宝燕,她加入梁山泊不要紧,但是他刚刚“小李广”花荣可是还在朝廷那里任职呢。 这要是株连九族了,她们家一个也跑不了。 于是,她便有意隐藏身份,开口说道,“张大哥,你说错了,我姓的不是花,而是华,也不是什么将门,家里面家道中落,也没有什么人了。” 张立“哦”了一声,也没有多想,便叫花宝燕留在军中,他觉得叫花宝燕冲锋陷阵跟着打仗不太现实,日后有机会把她引荐给自己师父许贯忠,看看让她干一点什么后勤或者行政工作最好。 而这些被张立他们救了的百姓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非常有效的消息。 那就是,他们最近发现有朝廷兵马经常到他们附近的同山上去侦查。 这一座山,可以远远的俯瞰山下的百里之地,而距离此地不太远是地方,就是“大刀”关胜他们的驻扎之地了。 张立明白,这是敌军有想要找机会进攻关胜大军了,因此而提前来探听虚实来了。 敌军目前的进攻动向已经被张立给打探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通知关胜,提早进行防御了。 而关胜那边,也不是不知道敌军会来进攻,他并没有发现敌军的动向,但是这是个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敌人现在有着一支王牌重甲骑兵部队,而关胜他们现在能够抗拒这些骑兵的唯一已知有效手段,只有大炮。 这样的情况,真的是傻子才会不追击。 现在关胜他们只能加紧去打造铁蒺藜和扎马钉,同时制造各种拒马桩、鹿角。 而杨志在勘探了附近的地形之后,发现了一个适合与敌军交战的地区。 这个地方,就是一片极其隐蔽的沼泽地。 这片沼泽地前方是一片丘陵,如果在丘陵上布满了扎马钉,那么敌军在见识了扎马钉的厉害之后,自然会采区避实就虚的战术去攻击梁山军队的后方。 他们从后方来,就得陷进沼泽地去。 这片沼泽地,在现在的季节,由于还没有完全进入多雨的季节,所以存水不多,下面都是烂泥,一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的小水塘,附近全部都是青草,看着和陆地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无论你是铁浮屠还是铁人,你进到沼泽地里面来容易,你要是再想出来,可就难得多了。 杨志的想法就是借助这种地势,直接一劳永逸的消灭铁浮屠骑兵。 因为只依靠扎马钉和铁蒺藜来对付铁浮屠,能够起到的效果还是有限的,一次可以,但是敌军发现了之后,就可以绕开,甚至可以除去路上的扎马钉,到时候就没有意义了。 得在铁蒺藜和扎马钉这有且只有一次能够取得效果的战斗之中发挥最大化的作用。 关胜在听到了“青面兽”杨志的这个办法之后,也是表示赞同,真正能征惯战的将军,是要利用各种可以利用的环境作战的,如关云长水淹七军,诸葛亮草船借箭。 第377章 王舜臣神臂擅射,关大刀噤声不言 “洒家对付这些铁壳王八倒是简单,一禅杖一个,可惜不是人人都和洒家一样,要是这次能劝说动我那小王贤弟就好了……” 对于“花和尚”鲁智深来说,铁浮屠骑兵和正常的骑兵没有两样,以他的力气,别管是啥盔甲,一禅杖下去,这盔甲里面的人也就都报销了。 “小王将军乃是老种经略相公爱将,不肯舍弃老种经略相公知遇之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青面兽”杨志话语的字里行间,也透露着对于这位小王将军的惋惜,看来这人在种家军里面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种家军是洛阳种世衡所建,是北宋西北的屏障,在老牌开国元勋呼杨高郑几大将门都纷纷凋零了之后,只有西军异军突起,狄家将传的不长,三代而终,还得靠狄泉挑大梁,现在西军的中坚力量还是折种刘姚四家,其中种家军是最出人才的。 在《水浒传》原着提到种家军人物就不少,王进是要去投奔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鲁智深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还有提到渭州小种经略相公。不过,书中也仅限于此,但能让鲁智深这样的好汉在帐下当军官引以为荣就能看出种家军的厉害了。 种家军并没有演义评书,只是在其他评书话本里面留下过只言片语罢了,他们走进了史书,因此少有人知,只是,种家军的功绩却是无比显赫的。 种家军第一代是种世衡,他与狄青齐名,曾计除西夏大将野利刚浪棱、野利遇乞兄弟;第二代是种世衡的八个儿子种诂、种诊、种谘、种咏、种谔、种所、种记、种谊,他们兄弟全部在军中,为国而战,为民而战;第三代主要以种师道、种师中、种朴为主,在那铁马金戈的数百年间,种家儿郎抗西夏,抗金,抗吐蕃,数十人战死沙场,种家军更是无数人染血西北的黄沙。 时至今日朝廷里面的第一名将,还是老种经略相公,稳坐钓鱼台。 而这位小王将军,也是当年鲁智深在西军之中的至交好友,“北宋加特林”——王舜臣。 “什么王将军?鲁提辖细说说!” 关胜来了兴趣,连连询问起来。 “咳咳咳,话说洒家那位小王兄弟……” 鲁智深还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开始了讲述。 王舜臣,如今的北宋兰州知州,后累功至知鄜州、崇仪使、成州刺史、权知兰州,当年随种朴征讨西夏,王舜臣善射,以弓卦臂,箭无虚发。 据《宋史·种世衡传》记载,在北宋徽宗年间,有一次,宋军与反叛的羌族部落作战,一开始作战不利,甚至连主帅都遇伏战死。 按照宋朝西军的战斗力,面对那种情况,也是只能退后,而不能向前,情况非常危急,当时败退的宋军被敌人围追堵截,在狭窄的关隘前挤成一团,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主将战死,兵败如山倒,不出意外的话,这支部队即将陷入溃败和覆灭。 就在这个危机时刻,有一个叫王舜臣的军官站了出来。他就拿着弓独自站在那里,等待敌人进入射程。 羌人冲在最前面的,是羌酋长手下七个最骁勇凶悍的骑兵先锋,王舜臣认为,不打掉这支先锋,宋军必定在低迷的士气下土崩瓦解。 于是他当众宣言说:“我要在最前面的骑兵眉间插花。” 这句话也是给这几个羌人的最后警告! 结果这七个敌骑还在冲,于是王舜臣发了三箭,三个敌骑落马而死,近距离发射,而且都是脸上中箭。 这弓箭技术和其胆魄也是非比寻常,骑兵冲锋,瞬息而至,在放敌人到达非常近的情况下,还有胆量连发三箭,箭箭射面,一击毙命,其箭术和胆魄当属天下一流! 这三箭下去,那效果是不亚于当年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剩下四个敌骑害怕了,扭转马头就跑,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你耀武扬威一通,一看情况不对就想走了?门儿也没有啊! 结果,这几个倒霉蛋别管是跑得多快,最后也都被王舜臣的箭穿通了后背,落马而死。 上万的敌军都王舜臣神乎其技的弓箭所震慑住了,没人再敢上,要不说这三箭堪比当年薛仁贵“三箭定天山”呢。 于是王舜臣这手箭术震慑住了敌人,给军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也在同一时间开始重整宋军,恢复了士气。 没多久,敌军又冲了上来,一场恶战就此爆发,这场激战一直从下午持续到了晚上,堪称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在近四个小时的时间里,王舜臣射出了上千只箭,箭无虚发,射到手指破裂,血流满臂。 在场众人听闻,无不骇然,俗话说临阵开弓,箭不过五,就是说一个士兵在一场战斗之中最多能拉五次满弓,然后就没力气了。 也许有臂力过人着能够超出这个限制,但是两个时辰内拉弓射箭上千次,这个频率如果是真的话,只怕是这人的两个臂膀都得废了! 最终,凭借着王舜臣的勇猛和担当,宋军才平安脱险,反败为胜。 相比于后羿射日、李广射虎之类的传说,王舜臣的战史详实而生动,其中的细节也经得起推敲:这是一件彰显勇气与力量的壮举,也是人类切实可以做到的壮举。 可以说此战宋军之所以没有全军覆没,绝大方面的因素都要归功于王舜臣,也可以说是王舜臣凭靠一己之力就扭转了战场局势。 “两个时辰,一千多支箭,这还是人吗?” “丑郡马”宣赞嘴巴都张开了,他也是擅长骑射,能用连珠箭对射赢了番将的狠人,但是让他两个时辰射一千多支箭,他无论如何都办不到,要是一整天还差不多。 “千真万确,那一站,洒家也在。” “花和尚”鲁智深作为战争的亲历者,就是证明王舜臣能耐的最好铁证。 按照这么算,王舜臣在近四个小时的战斗里,发射了一千多支箭矢,这里以他在四个小时中射出一千支箭为标准,经过了计算,那么他大概是一分钟就能射出417支箭,相当于是大约每144秒便射出一箭,考虑到休息和更换装备等消耗的时间,王舜臣的射击频率极有可能高于10秒\/箭。 这种射速和战绩称他为“中国历史上最强神射手”一点也不为过,这也是为何现代网友送给他“宋朝加特林”、“固定炮台”等“美誉”的原因所在。 “而且,他那弓箭也是特制的,仿造汉代飞将军李广的大黄弓,长短足有五尺。” 鲁智深和王舜臣关系很好,其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王舜臣的力量和他不相上下…… 这种长短的弓箭,在宋朝堪称是绝无仅有的,这长短和弓重几乎和清弓无异。 千万别小看清弓!清弓是中国历史上最晚出现的大反曲弓,其杀伤力、破甲能力堪称那个年代的“反器材步枪”。清弓以“力”作为拉力单位,一个力≈13磅(585公斤)。 明、清两代,武举人的考核标准都是能用3力的战弓在清初,八旗兵普遍能开7力以上的硬弓(91磅)。 而实战中,60磅清弓即能轻松破钢板。经实战测试,清弓的破甲能力远胜于同等磅数的英格兰长弓,100磅的清弓,其破甲能力就相当于160磅的英格兰长弓。 王舜臣的弓箭就是自己改造的,使两端的弓梢变得更大更长,并反向弯曲,是标准的大反翘长弓梢。这样就使得在杠杆作用下,弓箭手只需用较小的拉力就能拉开更大磅数的弓。 换句话来说,这种弓的结构可以在拉弓时提高能量转换,使得拉弓较为省力,还增大了拉距,当然这也让开弓射箭的射姿变得特别丑,谁看谁吐槽,以及使得弓的射速较慢。 并且为了增强使用这种大威力弓的安全性和实用性,他们将弓上的环形弦垫改为了固定式的凹槽状弦垫,更高更大,弦垫上还装有皮革,以缓冲弓弦撒放时的巨大力量,减少对弓体本身造成的冲击,还能够很好的防止“翻弓”。 但是以王舜臣不逊色于鲁智深的力量,射速慢在他手里完全可以用力量弥补,根本不慢,箭无虚发。 这种弓箭已经非常近似于经满清女真人改造后的大梢弓,清朝八旗兵的制式弓形清弓,可以说是这种改进领先了时代很多年的。 因为在之后的历史上,清弓确实是取代了中原内地原本流行的无弦垫长梢弓、开元弓、小梢弓等各种弓形,名震天下,一统中国的弓圈江湖。 而且王舜臣这射术也和八旗军很像,重弓重箭,在与敌军作战时,八旗军的战术往往也是在近距离猛射,击穿敌军的铠甲,给敌人造成严重伤亡。 而且,在实战中,直至乾隆晚期,精锐八旗军的杀手锏战术就是“近战射面”——利用极其精湛的射术和重型满洲弓的强大威力,将负隅顽抗的敌军一扫而光! 他们是到了距离敌人二三十步,甚至五步的距离才开始张弓搭箭,以精准射击直接射向敌人盔甲不能保护到的地方,如面部、腋下等部位,将对手一举毙命,这种技法被称为“五步射面”。 仔细看来,王舜臣的这种射术与之极其相似,这种射法并不是满清首创,而是汉人早就发明出来了的。 清弓的威力极大,以王舜臣这种射术的人操作,恐怕能面对早期火器而不落下风,在数十米的距离上能跟火绳枪有来有回,毕竟清弓本来就被现代人称为“古代版的反器材步枪”,因为清弓的普遍特点就是体型大、磅数高、威力大、射击稳。 “这小子那一站,战,我鲁达算是服了,一箭就把人家一条胳膊给射下来了!我这是生平仅见!” 鲁智深的这句话却引起一阵怀疑之声。 因为大家伙谁也没听说过能用箭矢射落胳膊的! “这不是玩笑话,有一种铲箭,箭头极其宽大,配合着重弓,却有铲掉肢体之能。” “青面兽”杨志此刻也开口说话了,这种箭头,他们杨家将祖上是见过的,不是射术高手,用极其厉害的重弓,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这种箭矢一般都是清朝用的比较多,八旗军所用的箭矢的战斗部都极其宽大,像一把铲刀一样,杀伤力巨大,能够给敌人身上造成巨大伤口,在战斗时,甚至出现过一箭铲掉敌人手臂或脖子的情况。 “我的个乖乖,那个什么‘小李广’花荣和他比起来,就是个屁啊……” “丑郡马”宣赞见识过“小李广”花荣的弓箭威力,但是人家花荣的弓箭是只有准头,威力却远远达不到能够伤残肢体的程度。 “这样的好汉,鲁提辖怎么没给他弄过来?” “大刀”关胜听着都对这位王舜臣垂涎三尺了。 “唉,老种经略相公要把自己孙女许配给他,往后他就得是种家的自己人了,你说他能不能来?” 鲁智深这话说的痛切,如若是这样,那王舜臣确实是没有可能再加入梁山了。 “这笼络人心可有一手!可惜咱寨主家里面也没个女眷什么的,要不也和那老种经略相公的女儿争一争。” “井木犴”郝思文半打趣半实话的说着。 但是“大刀”关胜听了,却是脸色大变 连忙呵斥道,“兄弟,莫要开寨主的玩笑,虽说你我等人与寨主情同手足,但如今我梁山已经成了势力,日后少不了要封邦建国,届时寨主必然登基大宝,届时主臣有别,你等要还是这个样子,岂不……” 不得不说,关胜想的长远,毕竟祖祖辈辈都是读《春秋》的,文化人。 “你说的没错,但是洒家不愿意变了,洒家看,寨主不是那等人,自古君王能患难而不能同富贵,但洒家寻思,寨主当是那个例外!” 第378章 解危局围魏救赵,守城池困兽犹斗 这个话题说的不可谓不沉重,纵然“花和尚”鲁智深这个出家人说话向来都是百无禁忌的,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却知道这个话题不好再说下去。 “青面兽”杨志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莫不如这两日便与敌军交战?” “援军尚未来到,战则未必能胜,我料想敌军必然寻求报仇,若是渡河主动进攻我等在平原之上也难抵挡其铁骑锋锐,如今只好先挖下壕沟,竖起鹿角,建立寨栅,最好依托山势,避其锋芒,若是敌军当真不能与我军交战,必然锐气大减,届时再寻找战机不迟。” 尉迟博南此刻也是开口劝说,虽然之前大家想出来了一些对付这些铁浮屠骑兵的办法,但是究竟能不能管用,又能够起多大的作用,现在还是未知之数,万一办法不起效果,大军在战场之上那可就完了。 “只是如此僵持,不得进取濮州长此以往,朝廷他处援军赶来,只怕更无可能夺取濮州了!” 关胜怕就怕最后朝廷大军来个“接力赛”,反而陷入了泥潭之中,不能自拔了。 “或者可派遣一军袭击其后否?” 就在这时,那尉迟家的小妹尉迟贞金开口发言了。 “怎么袭击其后?也无法绕路攻打濮州啊?” 关胜和杨志此时也都懵了,濮州地理位置特殊,旁边有山脉阻挡,无法越过,只能打下来再去攻打濮州后面的州府。 “既然目前的援军是来自于那大名府梁中书的,何不仿照战国时围魏救赵之策略,叫一军前往攻大名府,那梁中书见兵临城下,必然召回大名府兵马回援,一旦大名府撤军,这边的兵马便可长驱直入,直取濮州。” 尉迟贞金的想法就是打不过就想办法把对手骗走,然后再打。 “没准可行啊!” “青面兽”杨志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思考着,现在大名府的守军必然因为梁中书支援濮州而减少,纵然大名府是北方重镇,只要梁山兵马突袭过去,他梁中书也势必胆战心惊,要是梁山兵马再打得狠一点,吓得他梁中书撤军回援,这就完全不成问题。 杨志也算是在梁中书手底下待过一段时间,他知道梁中书之为人最爱的就是保本钱,无论何时何地,做些什么,都不愿意折了自己的老本。 这招可以,正好对付他梁中书。 而且,从路程上,绕道大名府也并不困难,大名府附近都是平原,一马平川,只有城外的飞虎峪可以伏兵,梁山军想要杀过去,还不困难。 “好,既然如此,不如依照此计行事,就由我与鲁师兄带领一队人马去突袭他大名府如何?” “青面兽”一种对于大名府的熟悉度要胜过在场的其他人,所以他主动请缨,其他人说没有异议的。 “我兄妹二人初来乍到,未立寸功,不如也跟随同去,立些功劳如何?” 尉迟兄妹也是主动请缨,关胜知道,若是分兵太少,那是不可能让梁中书感受到威胁的,于是直接分兵一万给了杨志这边,要他们去突袭大名府。 杨志那边带走了一万兵马,关胜这边可就难了,要是敌军打来,他们的兵力就严重不足,尤其是还要面对铁浮屠这种重甲骑兵之中的王者,就更难抵挡了。 所以,杨志他们那边的动作就得满足一个字“快”,必须要极其快速的突袭大名府,要不然他们那里慢了,如今铁浮屠直接渡河就打过来了,到时候关胜挡不住,就是全线崩溃。 杨志等人那是连夜出发,准备从南方突袭大名府,因为大名府北方的防御是极其强悍的,就是真的辽国打过来了,也是挡得住硬碰的。 大名府是当时黄河北面一座重要的军事重镇,有“控扼河朔,北门锁钥”之势。 就是说,它掌控着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土,把守着宋都的北大门,坚守住大名,就堵塞了敌人南渡黄河的通道。 想当年,宋仁宗采纳了吕夷简的正确主张,于当年五月就把大名府建为都城,定名“北京”,契丹听说宋朝在大名建立了陪都,果然心里胆怯,就打消了这次南侵的念头,于是新建的陪都北京成为宋朝第四个京城,史称北京大名府。 这大名府既有“外城”,又有“宫城”。外城周长虽然没有唐朝时的80里,但也有48里之多。宫城,周有3里,建设得相当雄伟壮丽。《水浒传》中称它“城高地险,堑阔濠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千员猛将统层城,百万黎民居上国”,应当说一点也不夸张。 而当初梁山好汉能够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大名府这座城市,也是显示了其高超军事水平的。 现在留守在大名府的军队统帅乃是兵马都监“闻大刀”闻达,现在大名府的精锐部队和高级将官都派出去支援濮州了,顶级战力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杨志等人急行军三天后,便到了着名的马陵道口,想当初战国时期孙膑杀庞涓于此地,马陵道因而天下闻名,马陵道是一个非常易于伏兵的地方,这一点,庞涓已经用生命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证实了,所以现在只要通过了马陵道,梁山军马就是一马平川。 根本就不知道梁山军向着大名府挺进的梁中书根本没有在马陵道设伏,所以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开到了大名府城外五十里处,才被城外关厢的士兵发现了大军,飞报梁中书。 梁中书在听到了梁山军马绕路来打大名府的时候,直接急得是一头冷汗,现在大名府里面虽然还有两万守军,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却只有闻达了。 万一真挡不住,那他丢失北京重镇,就是万死难辞其咎,杀他八回都不够。 “恩相,为今之计,我引兵马出城于飞虎峪抵御敌军,恩相另可派遣将领走小路直奔濮州去见李成都监,叫他迅速回援,方可解围。” 闻达也是沙场老将,处变不惊,梁中书则是继续问道,“谁敢出城前去送信?” “末将愿往一试!” 堂下大名府偏将谷荔闻言,出来接了这个差事,梁中书当即叫他飞马出城报信,又叫闻达领兵一万,率领兵马在飞虎峪拒敌死守。 “青面兽”杨志这边刚刚率军到了城外飞虎峪,就发现大名府守军在此地已经设下了防御,建立了寨栅,但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纯属是仓促之间构成的防御,并不牢靠。 “杨志!是你!” “闻大刀”闻达手持合扇板门刀,在梁山阵上一眼就看见了杨志。 “正是洒家,闻都监别来无恙乎?” “将军,在下愿去与他交战!” 之前在马前张保手下吃过亏的李通此刻讨敌叫阵,闻达却摇了摇头,他知道“青面兽”杨志的厉害,在场众人之中,除了他亲自出马,剩下谁上去都是送人头。 “杨志乃是杨家将后人,武艺高强,你等不是他的对手。” 闻达警告手下诸位将官道。 “杨制使,小弟争个头功如何?” 梁山军阵上的尉迟博南则是准备出战,杨志和鲁智深这一路对于尉迟家兄妹两个的本事很是了解,这尉迟博南掌中蛇矛单鞭传自其先祖“皂袍大将”尉迟敬德,其武力值也是不弱于朱仝、史进这一层次,派他出战足矣。 “兄弟但去无妨!” 有了杨志的准许,尉迟博南手持蛇矛,讨敌骂阵。 “呔,哪个来走上几招!” 对面朝廷兵马那里,见到“青面兽”杨志并未出马,而是出马了个浑身上下黑得如炭一般的汉子,不知道是谁,一时笑了起来。 “哈哈哈,都监,这人怕是个老鸹成精了!一般黑!” 也不怪那李通这么说,尉迟博南的打扮确实是一身的黑,头上乌角铁蹼头,身上是皂袍乌油铠,胯下黑风马,马鞍桥上带着一根四尺铁鞭,掌中一条丈八蛇矛,这矛头还泛着青紫色的光芒,看着妖异得很,就真的像是毒蛇吐信一般。 这打扮,说这是门神尉迟敬德下凡了都没人怀疑,也不知道是尉迟家就喜欢穿黑的是怎么着,这东西还带遗传的。 “此人是谁?你等可知晓?” 闻达不认识尉迟博南,询问手下诸将,但是他们也都不认识,只能摇头晃脑。 “将军,此人想必寂寂无名,既然不是那杨志出马,我出马与他交战一番如何?” 李通按捺不住想要找死,不是,是想要出战的心情,再次向闻达请战。 这一回闻达没有在继续坚持了,嘱咐李通道,“既然你要去,小心行事,我在此给你观敌了阵。” 蛇矛,相对比直刃的矛和枪,蛇矛刃部弯曲的造型既能在刺杀敌人时获得更大的创伤面,也可以在增加刃部宽度的同时相对减轻矛头的重量,但是蛇矛的长度一般都比较长,否则怎么会有“丈八蛇矛”的称呼呢? 蛇矛长度长,需要掌握的力量就要相应的大很多,所以对于尉迟博南,闻达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来将通名!” 李通手挥双钩,出马溺战,但是尉迟博南这个人沉默寡言,打仗的时候更是不喜欢废话,也不搭话,手中蛇矛瞄准了李通的头部就是一记直刺。 李通当时双钩一合,想要锁拿蛇矛,但是他下一刻就发现了实力的明显差距。 他的双钩确实是锁上了蛇矛,但是根本锁不住啊! 这一蛇矛直接震得他几乎拿不住双钩了,到头来他还是吃了力量的亏! 他的双钩本来就没有蛇矛重,力量也没有尉迟博南打,想要用巧劲,但是根本没有用,一力破十会,他现在就是面临这么一个境地。 “啊!” 尉迟博南这一蛇矛直接刺中了他的肩膀,把李通直接从马背上刺落地面。 “休得猖狂!” “闻大刀”闻达看出尉迟博南武艺不错,手舞大刀抢了出来,直接拦住了尉迟博南厮杀,后面几员将齐出,抢了那李通回去。 但是,李通的伤口之上已经流出了黑色血液,且已经渐渐粘稠,显然是有毒。 这就是尉迟博南蛇矛的厉害了,他的那条蛇矛的矛锋是青紫色的,就是因为提前淬过毒药,哪怕是没有一击毙命击杀敌人,只要伤了敌人,也能靠着毒素伤人。 “用毒?你这浓眉大眼的汉子也用毒?” “闻大刀”闻达是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条大汉居然会用毒。 “毒又如何?” 尉迟博南蛇矛挑开合扇板门刀,与闻达大战在了一起,闻达也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和闻达打起来也是颇为费事的,眼见着单单用蛇矛赢不了他,尉迟博南就想用家传铁鞭打他闻达。 但是闻达也早就看见了尉迟博南马背上挂着一条铁鞭,知道尉迟博南是个用鞭的高手,心中有了防备,所以一直就没有在交战之中把距离靠的太近,为的就是防止尉迟博南抽出铁鞭来打他。 铁鞭毕竟是单手使用的短兵器,距离不够的情况下还真是打不了,尉迟博南因此而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铁鞭出手。 两个人打了足有三十回合,也是不分胜负,但是这边梁山阵上的尉迟家小妹尉迟贞金看出来了端倪,自己哥哥若是不能用铁鞭偷袭成功,打伤闻达,是不太可能取胜的。 毕竟,她对于自己亲哥的武力值还是十分清楚的。 “哪一位头领可以接替我哥哥继续战那军官?” 虽然按照尉迟贞金的估算,应该是在五十回合之后,尉迟博南如果找不到机会出铁鞭大话才会被击败,但是她明显不想让自己哥哥在梁山众人面前丢脸。 “洒家!” “洒家!” “青面兽”杨志和“花和尚”鲁智深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两个关西汉子,连口音都是一模一样的。 “贤弟,往去与他较量较量!” 鲁智深看得手直痒痒,一溜烟的跑了上前。 第378章 黑桂英飞刀伤敌,闻都监回援北京 “撮鸟,看禅杖!” “花和尚”鲁智深虽然说是步战没骑马,其步速也是不慢的,当时就冲到了闻达和尉迟博南中间,铁禅杖劈头盖脸就直接往下砸过去了。 “哎呀!你干嘛!” 闻达吓得不轻,这一禅杖要是打中,他不死也得扒层皮,当即挥刀去挡,纵然他那口合扇板门刀份量不轻,也是被鲁智深砸得差点没丢到地上。 “尉迟兄弟,洒家陪他玩玩!” 鲁智深示意尉迟博南回去,自己拄着禅杖,傲世着那闻达。 闻达这才得以好好大量一下鲁智深,见到鲁智深是个光头和尚,便喝道,“你这秃驴,为何来与官府对抗,久闻得梁山泊有一个叫鲁智深的秃驴,可就是你吗?” “正是你鲁达爷爷!着打!” 鲁智深被闻达一口一个“秃驴”骂得是心头火起,手中禅杖一招“秦王鞭石”,看得清楚,连人带马的打来。 “秃驴无礼!” 闻达也是抖擞精神,手挥大刀与鲁智深交战,他也是大名府的最高级别将领,现在大名府的面子全靠他当守门员呢。 鲁智深按说是步战没有骑马,按照常理来说,步战打骑战不占便宜,他和闻达打起来比较吃亏,但是鲁智深比较例外,凭借其神力完全不惧,一顿禅杖打得是又猛又狠,浑身上下是没有半点破绽的。 闻达的刀法也是耍得密不透风,但是他的力气比起鲁智深来,就要差上不少了,再加上刚刚和尉迟博南也打了三十回合,现在对付鲁智深明显有点困难,回合数打的少还看不出来,要是拖的时间长了,只怕不行。 可是现在不行也得行,毕竟大名府这边就他一个能打的了,其余的人上去就是个屁死,拿人命填都填补不够啊。 “若能活捉此人,必能引得大名府军马回援!” “青面兽”杨志按理来说,是比较讲武德的,尤其是他顶着杨家将后人的名声,所以比较看中自己老祖宗的名声,时时刻刻不愿意做伤害到自己祖宗名声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想法改变了,他辱不辱没自己杨家将的门庭,自己在朝廷眼里也就是个反贼了,那形象还能好到哪里去啊?所以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杨志这话是对着那“黑桂英”尉迟贞金说的,这尉迟贞金乃是骊山老母的高徒,有一门飞刀绝技在身,这和当年的穆桂英、樊梨花都是一脉相承的飞刀,例无虚发。 “杨制使是要我发飞刀相助吗?好!” “不要伤他性命。” 杨志还不忘记嘱咐尉迟贞金一下。 但见尉迟贞金从马鞍上锦囊之中拿出一把寸长飞刀,那飞刀形状便是如同禽类羽毛一般形状,唤做“凤尾飞刀”,尉迟贞金抬手一飞刀出去,刀到人伤,闻达登时左肩中了飞刀,亏得甲厚,不至于残废。 “哈哈,小子你给洒家躺下!” 鲁智深见状大喜,上去就打闻达战马,闻达正慌乱时,突然起了一阵狂风,这风扫落叶,正是往梁山方向,吹得鲁智深睁不开眼睛。 闻达趁着这功夫立刻拨马返回本阵,而那边“青面兽”杨志挺枪跃马,带着梁山泊大军冲杀了上去,誓要活捉闻达。 “撤!撤!” 刚刚返回本阵,连肩膀上的飞刀还没拔下来的闻达刚回去,梁山就全面进攻了,现在他受了伤,其他人也挡不住梁山的高手,只能撤军。 大名府的军马,几乎都是步军,撤退速度有限,叫“青面兽”杨志领着尉迟兄妹并二百骑兵当先截住了去路。 “兀那闻达哪里去!” “青面兽”杨志见着了往回跑的闻达,端起长枪就去追赶,闻达自知此刻受伤了打不过杨志,又被乱军拦路,只得单枪匹马投南边内黄县方向而去。 “休走了闻达!追!” “青面兽”杨志代头追赶着闻达,见闻达带着赤色盔缨,杨志便大喊道,“赤盔者闻达,不要认错!” 闻达此刻有一种曹操遇上了马超的感觉,连忙把头上的头盔摘下来给扔了。 “金甲者是闻达!” 闻达又听到了后面杨志的喊声,心说要不把铠甲也扔了,于是把肩头的飞刀给忍痛拔了出来,然后再把勒甲绦一解,在马背上“叮了咣当”的就开始丢盔弃甲。 “持刀着是闻达!杀!” 这回听见了杨志这么喊,闻达反应过来了,倒是没有把手里面的大刀给扔了,要是扔了大刀,他就是手无寸铁了,岂不任人宰割了吗? 眼下后面的梁山兵马追得实在是太紧了,闻达不能脱身,但他发现前面有一片树林,于是便催马向树林跑去,进入林中之后,便迅速的下马,叫马往前去跑,自己则是跑了出去,他在林中不远处发现了一座破庙,想进去躲避一时。 “奇怪,哪里去了!” “青面兽”杨志带着二十几个骑兵冲入树林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闻达的踪迹,就在此刻,有人也发现了那座破庙。 “走,过去看看!” 杨志等人便下马过去,杨志留了长枪在马上,带着杨家宝刀而去。 那座破庙已经是残破不堪,年久失修,就连上面的匾额都已经丢失了,如果不是当地人,估计根本就不能知道这里面供奉的是哪一尊神仙。 这边“青面兽”杨志刚刚踏入了破庙,便见得从破庙墙壁后面跳出来一个人,持刀劈向了杨志,正是埋伏在庙门口的闻达。 “糟了!” 杨志急忙抽出手中的杨家宝刀,但是短刀碰合扇板门刀,饶是杨家宝刀是神兵利器,重量上也不对等啊! 就在此刻,说时迟那时快,那庙宇正中央的那座神像,突然两眼之间迸发出一道金光来,照在了杨家宝刀上,瞬间一股金光笼罩了杨志,闻达这一刀不仅被震得自己倒飞而出,还被杨志反击一刀,直接在胸口上开了一个不浅的口子,直接血晕倒了。 “这是……” 杨志不解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杨家宝刀,又抬头看起了那正当中的神像,一瞬间,不禁泪目。 这座神庙便是大名府内黄县境内的令公祠,而那神位上供奉的神仙,正是当年的金刀老令公,杨志的祖先。 “祖爷!” 杨志看到了老令公的神像,当场就声泪俱下的跪了下去。 “你很好!很好!” “啊?!” 杨志冥冥之中好像听到了那神像开口说话了,此时,他身后的几个骑兵也都跑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活捉了闻达。 “你们,你们谁听见了什么!谁?” 杨志抓住了一个士兵,急切的问道。 “没有啊?” “这是……啊……哇!” 杨志明白了,这句话,只有他能够听得见,他一瞬间也是哭得涕泗横流。 这是老令公显灵了,对他表示肯定啊! 杨志此刻心里面好像是有什么非常脆弱的东西就在那么一瞬间,“嘎巴”一下子就断了。 作为杨家将的后人,杨志和杨满堂是他们这一代唯二的男丁,原本他考中了武举,做到了殿司制使官,也算是不辱没家门,谁知道一个花石纲就让他万劫不复了。 杨满堂还英年早逝,所以振兴杨家将的责任就全部压在了杨志的身上了,而杨志这运气,堪称“乌云盖脸”,几乎是差得不能再差了,是越混越差,距离振兴杨家遥遥无期。 这也是杨志一生的心结所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的杨志,一心想着重振杨家,不辱没祖宗,为了“国之忠良”这四个字奋斗了一辈子,结果还没等到自己受封赏,就凄凉的病死了,总是在人生的重要之时缺席。 他心里面真的想要得到祖宗的认可,想着自己日后死了,也能不愧对列祖列宗,不愧对杨家将的英名。 这样的一个人,他沦落到街头卖祖传宝刀的地步,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 而此刻,金刀老令公显灵,对他的后代说了句“你很好”,直接把杨志给弄得破防了。 对于杨志来说,就算是现在让他马上去死了,他都觉得这辈子值了,起码没愧对祖宗。 “爹,娘,祖爷……我杨家列祖列宗啊!不肖子弟杨志……杨志心里苦啊!” 杨志此刻也不管是不是在士兵面前了,也没管什么影响不影响了,哭得涕泗横流,宛如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般,这些年心里面的不甘、委屈、屈辱,基本上在此刻全都给哭出来了。 其实杨志为什么这么倒霉,还是和天命有关,他上应三十六天罡星里面的“天暗星”,晦暗不明,加之在人生之中,能畅通吗? 而且,这杨志天生脸上有一块青胎记,这在面相上来说,主其是“乌云盖脸”命格,一辈子都得倒霉,除非有大的机遇,能够冲散这命格,要不然,还是一辈子倒霉透顶。 而现在,杨志的这个心结才算是终于解了,所以这“乌云盖脸”的命格就算是解了,这个倒霉蛋的命运自然就能畅通,日后跟随狄泉,也不愁不能振兴他们杨家将了。 “将军,您这有碍观瞻啊……” 旁边的骑兵对杨志小声说着。 “走开,我先哭痛快了再说……老令公啊……” 这边闻达被生擒活捉,被杨志哭了一阵子后直接带到了大名府城下,而梁中书在得知了闻达被生擒之后,差点犯了高血压,直接差点“嘎”一下晕过去,还是王太守叫兵马紧守城池。 “这可怎么好啊~啊~” 梁中书现在说话都带着颤音了,现在闻达这唯一的顶梁柱大将被活捉,梁中书真是觉得没救了。 “大人,谷荔早就出去求援了,只要李成都监能够带着那三千铁浮屠前来,必然能够破局。” 王太守倒是非常冷静,比他梁中书强多了。 而那谷荔一昼夜换马不换人,直奔濮州去寻李成救援,直接跑死了一匹马,才能及时的到达了李成军营。 “什么?好个围魏救赵之计!” 李成听到了累得半残的谷荔报告情况,捶胸顿足,又大骂闻达废物,大名府的城池坚固,只要能够固守城池,那就算是万兵马,也不一定打得下来,非得出城野战,纯属脑子有包。 “二位谋克,烦请速速同我前往支援啊!” 李成转过身去和那?棱台和土厉珵说到钱。 而那?棱台则是咬牙切齿的吼道,“不成!我这只眼不能白丢了,我还要向他们报仇!” ?棱台现在对于砍瞎了他眼睛的“大刀”关胜恨之入骨,不杀关胜剥皮填草,他是不能解恨的。 “不要意气用事我,忘了四殿下的交代了吗?” 一旁的土厉珵呵斥了?棱台一声,随即向李成说道,“李都监,我等跟你回去如何?” “不可全师返回啊,否则这濮州又要丢了,这样,我留下些兵马,二位谋克带领全部兵马随我回援!” 李成现在都快急疯了,要是不赶紧回去救援大名府,大名府一旦有事,只怕是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要回去,你回去,让鱆乌戈留下,只给我五百骑,我要报仇!” 但是?棱台还是固执的在哪里不肯罢休。 “?棱台,你要造反吗?” 土厉珵直接把腰刀拔了出来,这金国人的作风非常彪悍,土厉珵都已经把四殿下给搬出来了,却没有镇住?棱台。 这土厉珵口中的“四殿下”,就是那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上届赤须龙转世,能力举千斤,武力高强,作为金军统帅——金兀术,完颜宗弼。 这里的四个猛安谋克,不过是?棱台、土厉珵,还是鱆乌戈还是棱轲都欧,都是他完颜宗弼一手带出来的猛安谋克,可以说完颜宗弼就算是他们的主子。 “气死我了!” ?棱台很明显是不太敢违抗土厉珵抬出来的四殿下完颜宗弼,但是自己还是非常放不下自己这失目之仇,矛盾得很。 “好,我看就依了他!” 李成眼见着再不说好了,那估计这些金人直接就打起来了,便从旁替?棱台说起话来。 第379章 马陵道千年回响,李都监临危决断 “好!” 土厉珵对于他这个老伙计的脾气也知道,只能答应了。 李成是一刻都不耽误,当天就拔营启程了,直接往大名府回援,而“大刀”关胜这边自然是发现了这一动向,“井木犴”郝思文建议趁着大名府军马回援大名府,赶紧渡河与濮州官军决战。 而关胜却没有答应,在他看来,要让大名府的军马再走得远一点,自己再动手,先让濮州的守军紧张两天,再打。 而“青面兽”杨志这边,本来就没有打算攻打大名府,只是围困了城池,而王太守为了保护城池,他抓住了梁山泊不能戕害百姓这一条,强行驱赶了一群百姓上城墙守城,就是真打,杨志也不能打。 至于“闻大刀”闻达,他重伤被俘之后,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杨志那一刀没有直接砍死他,但是他胸腹之间被造成了一道极其巨大的伤口,就好像是当初的董澄一样,现在伤口开始发炎,高热不退。 而梁山军队的随军军医对他的病症束手无策,只能坐看其症状恶化,对于这样的一个将领,杨志还是不想让他死的,毕竟这闻达也是一个身怀万夫不当之勇的将领,大名府的名将,倘若能够劝降,对于梁山来说,也是又增添一良才。 就算是不投降,拿他和敌人谈判,能够换回来的价码那都会出奇的高。 但是,现在他主要考虑的还真不是闻达的问题,而是该如何面对那气势汹汹杀回来准备救援大名府的李成军队。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在李成到来之前提前撤军,避免被包饺子,但是这样极有可能导致关胜那边没有充足的时间拿下濮州,反而被李成杀了个回马枪。 第二个就是在半路上伏击李成的军队,让他也被俘。 相比于第一个,第二个计策目前更加符合杨志的设想,因为要是打他李成的埋伏,确实现在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就在马陵道这个地方。 就和杨志一样,李成他要是想要迅速回援大名府,那他就必须要走马陵道,别的路都不能迅速回去。 如果杨志在马陵道设伏,李成就属于是明知道有埋伏还得硬着头皮闯的情况,到时候就算是他手底下有金人的铁浮屠,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少之又少,就算能跑出去,也得让他扒一层皮! 想当初,在公元前343年,魏国为了补偿在桂陵之战损失,发兵攻打韩国。齐威王待魏韩火拼后以田盼为主将,田婴为副将,孙膑为军师攻打魏国。 魏国派太子申来抵挡,魏军就是在马陵全军覆没,随之田盼用孙膑提出的“减灶”之策诱魏国庞涓中计,追至马陵中伏身亡,齐军乘胜追击,俘太子申,但未全歼魏军,经此一战魏国元气大伤,失去了霸主地位。马陵之战也成为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的着名战例。 杨志虽然不敢自比孙膑,但是他现在已经活捉了闻达,这已经是大功一件,如果他能够再想办法把带着铁浮屠的李成给打了,他直接就能跻身梁山前三的军事行列了! 所以,在杨志说出自己想法之后,鲁智深第一时间支持。 而尉迟贞金则是根据来时的情况进行了判断,想当初马陵之战的前提是齐军已进入魏国境内纵深地带,魏军尾随而来,孙膑针对魏兵蔑视齐军的实际情况,在认真研究了战场地形条件之后,定下减灶诱敌,设伏聚歼的作战方针,造成在魏军追击下,齐军士卒大批逃亡的假象,并在马陵利用有利地形选择齐军中一万名善射的弓箭手埋伏于道路两侧,规定到夜里以火光为号,一齐放箭。 孙膑在马陵之战所用的战略,其实便是孙子兵法“始计篇”所说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以及“兵势篇”所说的“以利动之,以卒待之”等虚实原则于实战的运用。 而现在的情况对于李成来说就更为苛刻,属于明知道是地雷还得踩,如果这一战能够打得漂亮,全歼金人的铁浮屠也不是没有可能。 唯一困难的就是即便是在马陵道两山之上设伏,也存在着有可能无法阻挡敌人的情况,因为铁浮屠冲击力太强,如果派兵阻挡马陵道,只怕很难阻挡得了。 而一旦提前阻塞马陵道,又容易被地方斥候探查到,致使李成另则道路绕行。 但是,尉迟贞金也给出了办法,虽然人力挡不住铁浮屠的冲阵,但是用点别的可以。 她给出的方法就是——“火”。 待到敌人想要冲出山谷之时,在出谷口之处放下大量燃烧的引火之物,阻挡住谷口,以火攻计策破敌。 首先,无论战马身上有没有铁甲,怕火基本上是碳基生物的特点,看见大火,马是肯定不敢冲上去的。 其次就是用火攻在山谷之中烟雾散不出去,就能给敌军造成窒息的二次伤害,毕竟别管是人是马,都有鼻子,也都得喘气。 杨志觉得此法妥当,于是极速派人去砍伐柴草,同时备下了大批引火之物,硫磺、硝石、木炭,还有大批火药。 李成这边率领部队想要快速行军,但是奈何铁浮屠的行军速度有所上限,毕竟人马身上都带着太多的铁甲,这东西打起仗来是好防护,行军的时候就是最大的累赘了。 按说可以把铁甲脱下来,但是谁知道这路上什么时候就会遭遇到战斗呢?要是脱下盔甲,那想要再把盔甲穿上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情了。 铁浮屠骑兵要人马披甲的话,那得三四个士兵同时合力给一个骑兵和一匹战马披甲,索要消耗的时间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这要是在两军对垒之际,根本来不及全副武装,所以还真不能脱下来。 因为要顾及铁浮屠的速度,所以李成的行军速度满慢了不少,足足慢了一天才到达了马陵道地区。 作为河北老将,想当年孙膑在马陵道打败魏国,向庞涓复仇的故事他是太熟悉不过了,他非常清楚梁山军极有可能在马陵道设伏,可是走马陵道回援要比其他的路线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他不得不走。 “土厉珵猛安,这里极有可能有敌军埋伏,我等需要迅速行进过去,免得被围困谷中,你与你部下的铁骑当先冲锋开路如何?” 李成询问土厉珵道。 “好,若是有敌人,也挡不住我大金的铁蹄!” 土厉珵还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他的想法,敌人可能会在山谷里面派兵拦截,但只要是陆战,没有人能挡住他们大金国铁浮屠的正面冲锋。 而事实情况是,人家“青面兽”杨志就没打算和你硬碰。 李成一开始进入到马陵道前半段的时候,情况还是很好的,并没有再遇到伏击,但是到了后半段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听闻一声呼啸起来,山谷上方就突然向下飞下来了无数箭矢。 “终于来了!隐蔽!” 李成早就料到会有敌人埋伏,所以事先叫步兵准备了盾牌,箭矢倾泻之下,虽然也造成了一些伤亡,但也没能让李成的部队伤筋动骨。 紧接着,上方峡谷又向下扔了不少檑木炮石,这些就不是盾牌挡的了的了,重力加速度这一套下来,砸死不少人,紧接着又是成捆的柴草还有不少的液体倾泻而下。 “火油!” 李成的鼻子闻出来了这些液体的味道,立刻就确认了敌军想要火攻的意图。 敌军迅速想要撤出之际,梁山军队的火箭也倾泻而下,山谷之中的各种引火之物瞬间燃烧,整个马陵道瞬间宛如一条火龙一般,燃烧了起来。 “勇士们!跟我冲!” 土厉珵知道铁浮屠身披重甲,在火海之中就是不被烧死,时间长了也会被闷死,于是立刻带着先头部队向着谷口狂飙突进,妄图逃出生天。 但是,谷口处在他们到来之前早就落下了十几根粗壮的大树干阻住了去路,而且还是着着火的。 当铁浮屠骑兵的战马靠近了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之时,也是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不再敢往上冲了,反而一个个开始后退。 “李成!下马投降!” “青面兽”杨志在山谷上方大喊着。 “杨志!你个反贼!你痴心妄想!” 李成此刻因为烟雾的缘故,脸上都被熏黑了,他脑子飞速一转,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他立刻催马到了土厉珵身边,对土厉珵说道,“猛安,把你们的战马集中起来,把马眼蒙上,在马后烫它们的臀部,叫它们向前冲!” 李成明白,有理智的马遇见了火光无一例外的会害怕,但是只要让它们受惊,它们就会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这些马全身铁甲,冲击力甚至不比蛮牛差,如果百十匹马一起冲撞堵住谷口的木头,是可以撞开的! 现在山谷里面因为各种东西的燃烧,氧气含量明显的在减少,而温度则是明显的在升高,至于烟雾,几乎都充满了整个山谷。 就算是没有被烧死的人,多呛了几口黑烟之后,那也是倒地不起的状态,极有可能毙命,一刻也耽误不得。 “好!所有人下马!蒙马眼!” 土厉珵发出了怒吼,所有铁浮屠骑兵就立刻照搬,第一波十几匹的战马被烫得冲向了谷口,硬生生的撞在了那些燃烧的树干上,因为高温的作用下,铁甲直接像是烙铁一样直接给马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但是这些树在马匹的撞击之下,确实有被撞断松垮的迹象。 “继续!继续!” 这些去撞击的战马最后也是无一例外的要被烧死,但是李成和土厉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一批批铁浮屠战马的冲击之下,拦在谷口处的那些树干终于被撞开了一条口子。 李成立刻叫步兵把之前收集好的随身引用淡水拿来扑灭了那些树干之上的火焰,然后立刻撤出山谷。 尽管李成的临场反应和所作所为实在是漂亮,化解了大军的危机,但是情况也是很糟糕的,撤出马陵道的队伍最多只有之前进入马陵道的一半,至于另一半,几乎全部在马陵道之内。 有的是直接死在里面了,还有很多因为缺氧和吸入了大量烟雾而晕厥在马陵道里面,在战场上这种晕厥基本上就是宣告死亡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管你,甚至他们同伴的双脚都可以成为了结他们生命的工具。 这些人里面不乏铁浮屠骑兵,因为他们的战马全都用来冲开障碍物了,所以他们必须步行逃出,而谷内充斥着大量的有害气体还有烟雾,他们身上有着那么沉重的盔甲,在缺氧和大量消耗的双重作用之下他们倒地昏厥也是不足为奇的,尽管这些金国士兵的身体素质很好,但是想让他们步行跑出去,真是强人所难。 “哈哈,李成不愧为名将,比闻达强多了,这次李成就是回了大名府,我看也不敢再出城了,以现在大名府的兵力,只能自保,无余力去应付我们梁山了。” “青面兽”杨志看到了下面的战果,有些骄傲和自豪,毕竟这一战,他可是打出了不俗的战绩,大名府的有生兵力,还有金国的铁浮屠在他的操作下损失惨重,如果他有三万以上的兵力,现在甚至可以趁势打下大名府。 “看来关胜老弟那边能打得顺利了!只可惜,那些金人洒家没能和他们较量上一番!” “花和尚”鲁智深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他这个力量型的高手一直非常期盼着可以和金军的铁浮屠骑兵正面交手,这次他见是见识到了,可是却没有交手的机会。 “师兄,早晚有机会能让你和他们一较高下,现在我军大可转过头去,去回援关胜兄弟,这回濮州唾手可得,我等又要建立一件大功劳了!” 杨志现在隐约觉得,自己的运起似乎变好起来了,不像是原先那么倒霉。 第380章 铁面孔目放豪言,梁山寨主征青州 狄泉在南北两路的战斗如今都是势如破竹,在“青面兽”杨志于马陵道大败了李成大名府军马之时,狄泉也带着诸葛英、李逵杀人四人组和一部分兵马返回了梁山。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南北徐州地区已经被打下来了,狄泉留下“赛存孝”萧圣衣督军,再有那张弃病和南柏麟辅助,会和了“屠龙手”孙安的兵马,返回梁山。 只等王庆那边也打通道路,就可以以土换土了。 而刚到梁山,狄泉就见到了刚刚到达梁山投奔的饮马川好汉——“铁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邓飞、“玉幡杆”孟康。 这三个好汉带来了八九百人的人马,刚刚到达梁山。 这三个人,也都是有用的人,“火眼狻猊”邓飞虽然武艺不是十足的好,当个偏将是绰绰有余的,至于“玉幡杆”孟康,他是造船的船匠出身,正好和“江海鳌”花普方督造船只艨艟,这都是行家里手,技术人才,况且这孟康还善于水战,能拿来当个水军头领用用,毕竟原着里就是当水军和阮小二死在一块儿的。 而狄泉最为看中的人才,便是那“铁面孔目”裴宣。 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要问谁是最具有侠义心肠的人,众说纷纭,答案势必是很多。 要是问谁是梁山上,最正直、最耿直、最忠直的钢铁直男,那答案只有一个,除了铁面孔目裴宣,其他人都不具备当选钢铁直男的竞争力,他是独一份。 裴宣,在《水浒传》原着里面的出场不算太多,很多人对他的印象都不深,他祖贯是京兆府人氏,估计参加过科举,后来走上仕途,担任了六案孔目。 小说里的六案孔目,咱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法院院长,具有量刑审判的职能。 所幸,在徽宗朝那个司法糜烂的社会大背景下,裴宣出淤泥而不染,并没有被污染,原着里说他,“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 像裴宣这样的钢铁直男,哪怕民心所向,还是会成为贪官污吏的眼中钉、肉中刺,老话怎么说?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裴宣就是不愿意与上司同流合污,最终被贪滥的知府给收拾了,权力战胜了公义,被刺配沙门岛。 幸运的是,裴宣作为钢铁直男,名声在外,即使土匪草寇,对他也是敬仰有加,所以路过饮马川的时候,被落草的邓飞、孟康搭救上山,得以存身。 只能是是这位好人有不幸之处,又有万幸之处。 裴宣作为饮马川大寨主,爱好舞剑,估计水平不是很高,毕竟他“生得面白肥胖,四平八稳”,论武力值他是不行的。 但是,他的长处还是在铁面无私上,上梁山后的裴宣,不但不用瞎操心,还干回了钢铁直男的老本行,成了梁山的纪检委,裴宣上山后,将梁山已有的奖惩机制制度化、合理化,专门负责梁山的赏功罚罪,同时兼职负责分派头领,点拨军兵。 这哥们对应星号为地正星,他的一生就是个正字,就是钢铁直男,一身正气,正义的化身。 这样的法律人才,执法如山,铁面无私,堪称再世包青天的人,狄泉现在缺得很,地方司法,军队纪律,包括梁山现有的纪律法条,需要整改的地方太多了,许贯忠又是一把抓,还真得有这么一个相关人才来专门负责这一方面。 所以,在狄泉见过饮马川三杰之后,又单独的和裴宣详谈了一番。 “久闻‘铁面孔目’刚直不阿的美名,人家我梁山上尚缺人掌管司法,不知兄弟可愿意为我分忧啊?” 狄泉说出话来,裴宣脸色依旧是如常,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狄寨主,执法,裴宣不怕,惩恶扬善,裴宣愿意,只是要执法,便要奖功罚过,令行禁止,昔日大舜王时,洪水泛滥,天下汹汹。部落首领,各行其是,以致出现鲧、欢兜、共工、三苗作乱,皆因刑法不全,象刑不力所致。” 裴宣是说那时候的“象刑”起不到威慑作用,而象刑是中国上古时代,替身体受刑的象征性刑罚。《尚书·尧典》记载,“象以典刑”《周礼》司圜疏引云:“画象者,上罪墨冢赭衣杂履;中罪赭衣杂履,下罪杂履而己。”《白虎通疏证》曰:“犯墨者蒙巾;犯劓者以赭着其衣;犯膑者以墨蒙其膑处而画之;犯宫者履杂扉;犯大辟者布衣无领。” 意思就是以让受刑者使用带有某种特别象征的“图象”的衣物器具,从而达到惩罚犯罪者和儆戒其他人的作用。 但是这东西对付要脸的人还有用,不要脸的人依旧我行我素,所以根本就没有用。 “后来皋陶作刑制订了劓、刵、椓、黥、大辟等几种刑罚,以震慑人心,自此有法可依,狄寨主,若要奖功罚过,令行禁止,梁山需有一批成熟法令颁布方可。” 裴宣直指要害之处,他点明了目前梁山泊确实还没有成体系的律法,甚至是暂时性律法,只有零散规范而已的处境。 “一针见血啊,既如此,我便叫你与许先生、范老夫子一起拟订我梁山境内法条如何?昔日开封府包龙图铁面无私,为万世楷模,我期盼你裴孔目有朝一日能成为我包龙图啊!” 狄泉言语恳切,裴宣却是笑了,“寨主,铁面孔目之所以是铁面孔目,就是因为我身居地位,俯仰之间,观察通透,若我真入龙图阁,身居高位,届时就会畏畏缩缩,投鼠忌器,执法而惜自身,秉公而惧失利,我终此一生只愿为一孔目,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遇知己之明主,秉持天地之正气,这般,我才能敢与魑魅魍魉殊死一搏!” 裴宣这番话说得荡气回肠,令人闻之落泪,真是正气凛然,狄泉闻听,不由得嗟叹不已,倘若天下执法者都能如此,何愁天理不昭? “好!好!好!我想百年以后,铁面孔目之美名,定如包青天一般,美名千家说,万人传!” 这边安排好了“铁面孔目”裴宣,狄泉又安排“玉幡杆”孟康去造船厂即刻上任,至于“火眼狻猊”邓飞则是编入军前效力,和“摩云金翅”欧鹏和“铁笛仙”马麟做伴,而之前来在军中的“神算子”蒋敬和“九尾龟”陶宗旺则也是被留在了山上,进行后勤工作。 之前大战之中,“屠龙手”孙安所部擒获了宋江帐下的将领柳元,狄泉这边,“赛存孝”萧圣衣生擒了伍思静。 这两个人对于狄泉来说,都有争取的必要,柳元能和林冲大战五十回合,实力接近八骠骑,至于伍思静,更是有着准五虎实力,是老牌的猛将。 现在柳元还没有明显表示有意图归顺,他襄阳借力向王庆报复夺妻之恨,但是现在梁山和王庆结盟,他对梁山自然看法不好。 至于伍思静,在徐州城破之后,他的家眷自然而然的被狄泉俘虏,他的妻子和十二岁的儿子伍尚志都被狄泉好生对待,伍思静的待遇狄泉对他也是不错,假以时日,也是有劝降可能的。 至于山上原先的那些俘虏,“船火儿”张横和“锦毛虎”燕顺对宋江那是死心塌地,对狄泉来说,燕顺杀了也就杀了,但是这“船火儿”张横狄泉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梁山八大水军头领没有一个是废物,张横水中本领还是很够看的。 至于“双鞭”呼延灼,经过了“千钧枪”呼延启鹏几乎每天一磨,已经防线松动了,更重要的是呼延家的家眷被东京城里面的李师师和“操刀鬼”曹正想办法救了出来,还把之前关胜答应聂瞑保护的聂家母子给一起送回了梁山泊。 没有了家人f的后顾之忧,呼延灼也领教了梁山的厉害,毕竟他可是战场上被活擒了的,再加上自己兄弟都已经在梁山混成高级将领了,他也就直接投了,狄泉这回回来,也是呼延灼正式投诚的时候,对狄泉行了君臣之礼,梁山泊也再添一员虎将。 “双鞭”呼延灼的战力自然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人家呼延灼是呼家将传人,懂兵法,能够独立带兵,而且能够训练铁甲连环马队,这一点就很加分。 而狄泉现在的心思,则是在目前形势大好的情况下,禁军青州和济南府,彻底拔掉朝廷在京西路的势力。 也就是说,要转过头来对付宋江和慕容彦达了。 这宋江狄泉算是看出来了,堪称百足之虫,虽死不僵,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管他失败多少回,他和吴用都是妥妥的搅屎棍,不把他们打掉,后方就没办法彻底安定。 现在宋江也是愁的不行了,狄泉那边频传捷报,而他派出去支援徐州运粮的尤迷和柳元,一个阵亡了,一个被俘,他又少了两个高手,目下他们形势岌岌可危,属于被狄泉的领地给“包”在里面了,孤立无援,万一狄泉杀来,他们估计就得被赶下海了! 而且,尤迷还不是青州将领,是济南府的将领,属于慕容彦达给借来的,现在也还不回去了。 不过济南府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孤城,和宋江他们联手,依旧势单力孤。 慕容彦达这两个月在港口码头打造了一条大船,开始往船上转移他的金银珠宝和家眷了,他可是看明白局势了,万一狄泉打来,青州不保,他就往海上逃,到时候也不做官了,拿着这些年给奸臣一党在青州为虎作伥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也够活三辈子的了。 尽管他是国舅,但是丢了青州,估计他也得获罪,与其如此,还不如到海外去潇洒快活呢。 因为慕容彦达只顾着逃命和搜刮地皮,所以现在青州地面上的实际掌权者倒是宋江了。 宋江现在手下的人才不多了,顶级战力不过三人,万年不变的“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再加上加入不久的曹家将后人曹荣。 剩下的将领,归了包堆都不中用,“浪里白条”张顺在陆地上还勉强能用,不过宋江按照“智多星”吴用的意思把他安排在码头训练水军和打造船只去了。 因为万一青州陷落,他们就真的只剩下下海这一条路了,得提前做准备。 至于剩下的几个地煞星头领,“锦豹子”杨林、“险道神”郁保四、“铁扇子”宋清,一个比一个废物。 根本就没有充足的将领资源。 之前不是宋江没有想过向外夺回狄泉占据的州府,但是都被郭锦和“小天宝”苏定给打回去了。 而狄泉这回带兵两万,其中一万都是最早梁山泊上他们训练出来的老五营兵马,麾下率领正将十五员,分别为:“屠龙手”孙安、“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扑天雕”李应、“行者”武松、郭锦、狄雷、“九纹龙”史进、“黑旋风”李逵、“小天宝”苏定、“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拼命三郎”石秀、诸葛锦,偏将十二员:“镇三山”黄信、“圣水将”单廷圭、“神火将”魏定国、“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铁笛仙”马麟、“丧门神”鲍旭、“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鼓上蚤”时迁、“白日鼠”白胜以及跟着诸葛英加入梁山的公孙郎,出征青州,剿灭宋江。 这阵容,不可谓不豪华了,算是给足了秦明和花荣两个人面子,光是五虎级别的猛将就有孙安、呼延灼、董平、郭锦、狄雷,这是不算上步军的情况。 狄泉这次就是奔着一战灭宋江去的,第一战则是去攻打济南府,目下济南府和宋江沆瀣一气,但是他那里的将领尤迷已经死在了孙安的剑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像样的反抗了。 至于为什么先打济南府,其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济南府的知府姓刘名豫。 第381章 刘济南偷鸡不成蚀把米,秦统制临阵对敌乱环拳 这位刘豫,那也是两宋“王八蛋”界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刘豫,字彦游,永静军阜城(今河北阜城县)人,此人在北宋元符年间,中进士及第。刘豫出身务农世家,自幼缺乏教养和德行,曾偷同学的白金盂、纱衣。 原历史政和二年,这混蛋被任命为殿中侍御史,被谏官攻击,宋徽宗不想揭发他过去的丑行,下诏不要追究。 北宋末年,任河北西路提刑官。金兵南下时,弃职逃走。但刘豫此人经历此事并没有自我反省,感激赵佶的皇恩浩荡,反而在金兵入侵北宋的第一时间不顾社稷安危,弃官躲起来避兵祸。 建炎二年正月,刘豫又在与其交好的中书侍郎张悫举荐下出任济州知府,品行不端的他竟然再次因为私人恩怨,带着一州军民投降金兵做了卖国贼。 当时金兵势如破竹大举南下,大宋政权风雨飘摇,岌岌可危。金兵俘虏了徽宗、钦宗二帝,北宋从此彻底灭亡。 继位的宋高宗赵构只得举国南徙,定都临安,从长计议复辟大举,这就是历史上的南宋,金人为了在短时间内达到统治中国北方地区的有效目的,施行“以宋治宋”的方式设立傀儡政权,而这个被选中的人就是卖国求荣的刘豫。 建炎四年,就在刘豫投降的当年,金国扶持刘豫为皇帝,国号大齐,建都大名府,后又迁都至汴京。 在刘豫僭越皇位期间,不止帮助金人镇压北方的抗金力量,甚至于连岳飞、韩世忠等抗金名将也遭到刘豫的阻挠。 金人扶植刘豫只是为了利用他,打心眼里是瞧不起他,一个卖主求荣的人到哪里都是为世人所不齿。刘豫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金人随时可以将他弃之如履,可惜刘豫自己这个儿皇帝当的是津津有味,刘豫即位大齐皇帝的八年间不仅甘当金人走狗,背叛了宋朝,更为可耻的是竟率众盗掘了北宋皇帝的“巩义八陵”,稳坐“盗圣”温韬这专掘唐陵之下的第二把交椅。 北宋王朝除了徽宗和钦宗在“靖康之变”中被金人劫持到北方,最后埋骨他乡后,还有太祖、太宗、真、仁、英、神、哲这七位皇帝都安葬在今河南省巩义市。宋太祖赵匡胤在即位称帝以后,追封其父为宣祖皇帝并迁葬巩义,因此巩义就有八座北宋皇陵,号称“七帝八陵”,史称“巩义八陵”。 这八座陵墓在靖康之耻之后曾被金军统帅粘罕带兵挖了一遍 金军怎么搞也就算了,但是曾经做过宋朝臣子的刘豫又在金军走后挖了一遍,把北宋皇陵一个不留的挖了,为天下所不容。 这样的混账王八蛋,狄泉必然不能留着他。 而这刘豫和宋江那里的曹宁是亲属关系,曹宁娶了刘豫的女儿,当时曹宁还是刘豫推荐给宋江的。 所以,在狄泉率领两万大军从莱州浩浩荡荡直奔济南府后,刘豫吓得是肝胆俱裂,他这里的武官头领尤迷死了,没有能战之将,于是迅速向宋江求救。 宋江那边得知了情况,明白狄泉要和他决战了,询问吴用该如何是好。 吴用表示,现在济南府要还是不要已经不重要了,最好的办法是让刘豫想办法压着当地的民众来青州防守。 毕竟,壮丁就是战斗力,只要把人带走,武装起来就是兵,让狄泉他们获得一座空城。 至于青州,青州怎么说也是个大州县,兵马也能凑出两三万人,眼下,他们除了跳海他没有其他的出路了,只能背水一战了。 其实吴用的估计还是错误了,如果在这时候他们直接带着青州的兵力乘船入海逃走,还是能够保证有生力量的。 但是要和梁山打,那最后家底就会什么也不剩下,和梁山打了这么多次了,宋江他们哪次打赢了? 但吴用则是认为梁山军在此之前已经久战疲惫,他们客场作战,再加上他们占据地理,认为凭借自己聪明的脑子,未必不能打。 这就是他自己的迷之自信了…… 而他的这个办法传达到了刘豫那里,刘豫不敢和梁山对战,但是对于欺负老百姓那可是手到擒来,直接发动着济南府五千兵马洗地一般的一个个的催赶着青壮年男性一起去青州。 但是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 虽然吴用这个计策的目的是要青壮年男性参军,但是你逼着人家走的时候,就不应该只带着青壮年男性走,而是应该把他们的家眷也胁迫着走。 因为中国人自古就有乡土情结,故土难离,更何况家人还带不走,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反抗情绪就会很大。 第二个就是这个带上家眷,那也是人质,胁迫他们这些壮丁听自己的,跟自己走。 可刘豫不一样,他才不管那么多,他认为那些妇孺老幼才没有带走的必要,带着也浪费粮食,只是把济南府全部的适龄男性集中到了一起,然后逼迫他们背井离乡。 那他们能愿意吗?可想而知啊! 刘豫手中虽然有着五千手持刀枪的兵马,但是整个济南府里手持农具的适龄男性可是足有万人。 这被刘豫一逼急了,不知道是谁先站出来,打了官差一锄头,随即这些壮丁就频频效仿,直接发生暴动了! 刘豫这就是顾头不顾腚的典范,这五千士兵都是本乡本土的,谁愿意去弹压自己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当时哗变了一多半,其中不愿意哗变的,又被当成官府的狗腿子给打死了一多半,最后弄得是这刘豫带着二百多亲信逃到了青州。 在宋江和吴用得知了刘豫的扫操作之后,非常想骂人,但是仔细一想,刘豫官阶上还是和宋江平级的,骂不了,只能活生生的忍了。 本来吴用想着就算刘豫撤退不及时,还能探听一下梁山军队的虚实,这下好了,刘豫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命都算是运气。 这样的队友,连“猪队友”都有所不如啊! 吴用立刻叫宋江征集了青州境内的全部军力,所有探亲的、回家的、逃兵的,都要在限定时间之内返回,否则直接牵连家属。 论手段,他吴用可要比宋江狠多了。 狄泉要往青州打,首先要经过的地方就是二龙山,青州原本下辖益都县,临淄县,寿光县,千乘县,临朐县,博兴县几处,而原本青州地面上的土匪山现在倒是成了吴用排兵布阵的依托之处。 二龙山在益都县境内,清风山在临淄县,伞盖山也在临淄县,而桃花山在寿光县,白虎山在博兴县。 而能够拦在青州治所临淄县前面的,正好是二龙山、清风山和伞盖山。 而其中论地势,就属二龙山是最易守难攻的,上下山只有一条路,吴用就准备在此地作为迎击狄泉进攻的桥头堡。 狄泉这边的先锋开路大将为“双鞭”呼延灼和“双枪将”董平,这两人作为先锋,率领三千兵马先行,他们也是最先到达二龙山的。 而此时的二龙山,已经在吴用的布置下,山上扎下营盘,山下堵塞了道路,“霹雳火”秦明亲自出战,拦住了梁山兵马。 吴用要在二龙山先挫上一挫梁山的冲劲,然后就退守二龙山上,因为二龙山是交通要道,如果梁山军舍弃二龙山不打,要绕路,那也是从二龙山山旁两侧过去。 到时候就凭借着二龙山只有一条路的优势,专打梁山的粮草,等到梁山前部军马转回来,他们再回二龙山上把关口一关,梁山泊就只能攻山,否则别无办法通过。 到了二龙山脚下,那“霹雳火”秦明手持狼牙棒,带着“险道神”郁保四就拦在了山下,这位五虎级别的猛将按说武力值不弱,但是在以往和梁山泊的战斗之中,他可谓是倒霉,倒霉加倒霉,被打得很惨。 他倒是想给自己正名,这一次不管怎么样,非得拿下个敌将才行。 要说秦明的武艺,起码在梁山五虎里面能够争一个前三,这不是玩笑,后世人受到各种黑秦明的狗屁说法太多了,没几个真正了解秦明武艺的。 事实上,秦明在原着中除了二十合败给史文恭外,全书无败绩,败给史文恭不能说明秦明弱,而是史文恭太强。 五虎里面的另外四个,他们也不敢说自己能稳赢秦明,原着里面,秦明武技高超(狼牙棒有千般解数),攻势凶猛(动不动砸碎敌人天灵盖),擅长捕捉敌人稍纵即逝的破绽(李集,温文宝,陈翥皆是这么被斩杀的),反应能力快(激战中仍能反应过来杜微的飞刀),作战经验丰富(方杰一战表现得最明显),耐力惊人(长时间交战的次数很多,尤其是算上百二打袁朗)。 不过秦明也有易怒性急的缺点,容易中计,但是这一缺点并不会影响他在正面战场与对方交战,秦明更多是躁,索超才是更多急。 “前方有军马,董平将军,可认得是何许人?” “不知。” 由于“双枪将”董平先比“双鞭”呼延灼上梁山,所以这里呼延灼也是询问他的,但是可惜董平上梁山之后也没有和宋江这边的人交过手,虽然他认识宋江,但是没见过“霹雳火”秦明,还是认不出来。 “前方是朝廷何人,敢在此拦路,认得爷爷董平吗?” 虽然董平并不认识秦明,但是也依旧彰显了他嚣张的个性。 “原来是你这叛国的狗贼!爷爷青州统制秦明,敢来吃爷爷一棒吗!” 秦明本来就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而董平那脾气也不怎么好,这就相当于是麻雷子遇上了二踢脚,旗鼓相当。 “好!爷爷陪你斗一斗!” 董平抓起双枪就要上前和董平拼命,却被“双鞭”呼延灼给拦住了。 “董平将军,君子成人之美,我刚刚投降,这个人还是让给我立个功劳如何?” 董平的性格自然是不太愿意的,但是由于之前还有“双鞭”呼延灼说的那句“君子成人之美”,就等于说董平是君子了,董平听着还挺受用,就答应呼延灼打头阵了。 呼延灼手持双鞭出马,鞭指秦明骂道,“认得呼家将呼延灼吗?” 秦明闻言,不由得哈哈一笑道,“你不提你是呼家将还好些,你祖宗何等威名,到了你这里,投降草寇判贼,你家祖宗老铁鞭王的脸都丢光了!” “什么!匹夫你放肆!” 秦明这一句话对呼延灼杀伤力不小,气得呼延灼当场舞双鞭直取秦明,秦明也不是泥捏的,手中狼牙棒高举,也直奔呼延灼而来。 “嘭!” 双鞭与狼牙棒相碰,都是打击类兵器,还都是重武器,这一碰,像是寺庙里面敲钟一样,直接把双方人马的耳朵给震了。 “定叫汝死!” 呼延灼施展呼家将家传鞭法,来了个“磨盘碾”,手中那两条铜鞭就如同一个大磨盘一般自上而下压了下来。 秦明则来了个“擎天一柱”,手中狼牙棒往上一迎,二人转眼间又是过了一招,二马错蹬,分开较量。 “再来!” 又是双鞭会狼牙棒,这俩人都是拼了命的打,这一套招数下来,都把两边的小卒都看呆了。 就连那“双枪将”董平也在旁边暗自想着,这秦明武艺果真不弱,就算是自己刚刚冲了上去,此时打这秦明,估计也是讨不到半点便宜。 “这秦明果真有两下子!” 虽然呼延灼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面子上不能表现出来,嘴里便说着,“你武艺是你师娘教你的吗?没力气!” “他奶奶的!你家的家传功夫莫非喂了狗了!还是你们家老祖宗根本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秦明也是不遑多让,嘴上还嘴,手上还击。 呼延灼打到这时,双鞭一夹,猛地夹住了秦明的狼牙棒,秦明见状,就要把狼牙棒往前送出,解脱呼延灼的控制。 而呼延灼也趁机双鞭往前顺着狼牙棒柄前推,意图击打秦明的两手。 第382章 双鞭将阵前斗拳,双枪将军中显威 “霹雳火”秦明的两只手都抓住了自己狼牙棒的长杆要是不松手,呼延灼的铜鞭过来了那就是粉碎性骨折。 为了保住双手,秦明也是第一时间松手丢了狼牙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翻腕,用出“小擒拿手”的手法,抓住了两条铜鞭的鞭梢,然后用力一拧,抓住了双鞭。 钝器就有这样的一点,就是没有锋刃,很有可能会被有经验的人空手入白刃。 要是狼牙棒,狼牙锤这种带刺的一般没有这种困扰,像是瓜锤一般也没有,毕竟锤头太大没人敢空手硬接。 但是鞭锏这一类的钝器它们一般不会太粗,所以空手入白刃对于双手的伤害也很小,再加上其大小人的一只手还正好能够掌握,这不就被抓住了。 “你给我,下去!” 秦明拼了老命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直接把呼延灼从马背上给掀翻下去了,而他自己也掉落到马背之下了。 呼延灼摔了一个结结实实,两条铜鞭也脱手了,他在地上刚要去摸铜鞭,结果就被秦明抬手一个嘴巴给打懵了。 呼延灼愣了一下,随即一脚踢在秦明小腹上,站起身来就和秦明抱在一起,乱拳对打,来了场王八拳对战。 在《水浒传》原着里面,“双鞭”呼延灼在十节度使攻打梁山的时候就曾和韩存保贡献过一场着名的王八拳大战。 没想到,现在和秦明也这么打起来了。 “不是,这……” 这边观战的“双枪将”董平都看懵了,打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打起王八拳了? “打死你!” “去你的!” 眼看着这两个人打得是越来越出格,什么插眼、锁喉、撩阴,都渐渐的用上了,再打下去直接就是两败俱伤,董平坐不住了,双枪一指,催动大军上前。 “杀!” 眼见着“双枪将”董平率军杀来,秦明立刻放开了呼延灼,这两个人是不分胜负,现在都各自捡起兵器返回。 而后面的“险道神”郁保四原本是认识“双枪将”董平的,原着里他在跟随宋江打东平府的时候就因为认识董平而前去劝降,结果被董平打了一顿。 他深知董平的厉害,连忙叫手下士兵从后面推出了“车阵”。 “智多星”吴用好歹也是《水浒传》原着里面梁山的谋主,他不是真的没有本事,在青州这么长时间,他就组建和训练了一支特殊部队——战车营。 在原着之中,吴用也是在梁山训练有战车的,但是出现的场次较少,最有用的一次就是在面对纪山铁骑时权限溃败之时,梁山军用战车挡住了铁骑,才得以撤退。 在理论上,车战与骑战有其相克的地方。虽则骑兵的机动性远胜于战车,但无论是战车还是骑兵,其优选战场都是广袤的平原地带。而一旦在这样的环境下战车与骑兵遭遇,战车往往能够达到缓滞与抵御骑兵推进步伐的目的。战车自没落以后,尽管更多地用于搬载糗粮器械等后方供应,但它同样可以在前线实现障碍物的作用,有效地防御骑兵的奔突。 现在,吴用也是准备用战车营对付梁山军,毕竟梁山军队火器和骑兵的战斗力都颇为不俗,吴用在多次战斗之中已经总结了经验,野战毫无依托的近战,是打不过梁山军队。 唯有这样以战车营为阵地和依托,再和梁山军作战,才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面对着北方少数民族的骑兵优势,宋朝使用战车其实本来就不少,这并不是吴用的首创。 早在北宋咸平四年(1001年),廷臣吴淑便建议仿古车战之法,制造一种战车,车上置枪,枪锋向外,卒列于车外,行则为营,止则为阵,敌骑冲突而来时,便以车拒击,敌骑溃退时,便以车追击,北方骑兵驰突之长便可因此而被击破了。 北宋景德初年(1004年)辽军数万骑攻澶州(今河南濮阳),宋将李德隆命士兵挖壕椠,以大车数十辆环列为阵,步骑兵居中抵御,辽不能破,被迫撤退。此举奏效后,促进了战车的发展,大中小型战车层出不穷。 吴用这边制造的战车分大、中、小三种,功能和作用也是各不相同。 其中小型的是一种叫“虎车”的战车,虎车是平板车,两侧各有一根大方木,方木上各绑附一束长枪,枪锋伸出车头外,平板上安有一个虎形车厢,虎口昂张。有五支长枪锋从中伸出,全车共有七支前伸的枪锋,由一名士兵推进,还有一种更小型号的虎车是巷战车,这种就是独轮车了,车身头部和两侧各有一块挡板。头部挡板比两侧挡板高一倍,上部有十二个圆孔,下部沿车底板安置五支长枪,枪锋前出挡板外,由一名土兵推车冲进。 这两种战车便于机动,可以在狭窄的田埂、道路、街巷中推车冲进,同前来劫粮和进攻的敌军搏战。也可在旷野中排成车阵,由众多士兵拥推成百上千辆战车蜂拥而前,冲击敌军的前锋,配合步骑兵进攻。 北宋至和二年(1055年),汾州团练使郭固创制了一种前锐后方的战车,上置七支枪,为前后二拒,可在平川之地,“临阵以折奔冲,下营以为赛脚”,进呈试验,郭固因此而升为卫尉寺丞,而吴用则把这种战车改变了一下,前方改成了冲车撞锤,做到了进可攻退可守。 这种战车就是完全是结成车阵,阻拦敌军,配合步兵的,而后面的中型战车,就是比较像是后世 《武经总要?器图》刊载的中型战车,有一种象车和两种枪车,车身较宽,安有四轮和六轮。 吴用改进的象车的车板上安有象形车厢,象口昂张,从中伸出十一支枪锋,车底板上平行安置七支枪锋,共有十八支枪。 而两侧则是带有矛头车軎,车軎,即固定战车车轴的轴头,能起到加固的作用,同时也有一定的装饰效果,算是一种很普通的配件,将矛头固定在车軎上,其实就成了一件兵器,使战车在行驶的过程也能杀伤敌军。 两种枪车的前面都有较高的挡板,两侧都有厢板,其中一种枪车有五支枪怿前伸,两侧分别有三支和四支枪锋伸出。另一种枪车有五支枪锋前伸。这三种战车主要是在野战中排成车阵,冲击敌军的前阵,配合步骑兵进攻,而且本身那些前伸出去的枪矛还可以换成其他武器,可以设计箭矢,还能换成其他兵刃,而且结实程度也要比之前的小车厉害数倍,基本上不是重骑兵冲击,都能扛得住。 还有一种虎车,属于远程攻击武器,独轮,车架为平板,木制,把手以弓形横梁相连。平板车上卧一虎形,以三道绳索固定车上,虎形以皮革制成,外粘绒毛,形象逼真。 其虎腹中空,内置强弩,五支强弩箭自虎口伸出,虎尾为发射机关,拽动虎尾,五支弩箭一齐发射。虎腹藏弩箭三十支,可连续发射六次。车前两端各置一枪头,极为锋利。此车为冲锋车,列于阵前,每个士兵推一辆,数十百辆一字并行,如猛虎下山冲撞敌阵,千弩齐发,威力无比。 而宋军创制的大型战车较多,原历史上南宋建炎元年,枢密院将官刘浩在河北创制了一种战车,车前有左右冲角,车后有拒器,全车共编100名士兵。同年,宗泽创制了一种战车,而吴用创造的这种大型战车与其有相似之处,一辆车编有十一名车夫,四十四名战兵,车前竖立两杆,上挂皮帘,以御矢石,下安铁裙,以卫人足,两旁有铁索,便于多车并联为营,作战时,4人推车而行,1人登车发矢,20人执兵器作战,还有九个人在车上操作各种远程武器,共编有四十四名战士,最重要的是这种车全部是由铁板打造,只留下出入口,外部还钉有铁钉,重达近千斤,哪怕是重骑兵只怕也是撞不动这种铁家伙。 而上面的远程武器也是用上了火炮,毕竟在宋朝,火器并不是梁山的专利,除了“轰天雷”凌振,其他人也能打造火器,唯一的区别是,威力大小。 宋江他们的火炮,一是体积小,二是杀伤力不大,火炮威力不及凌振火炮的三分之一,但是体积较小可以安在战车上,炮弹威力打穿两三个步兵是没有问题的。 而这战车就是把火炮安放在车上,车分两层,高近两米五,四周有野兽的脸做的木牌震慑敌人,还有类似坦克裙板甲的铁牌,里面可以藏大概五十个人,开打的时候,火炮在正中,八牛床子弩在前,箭矢大如凿,一根能穿数人,射程二三百步,而中间的火炮只能射一百步,战场开动的时候能拉辎重兵器,停下的时候就想城堡一样,步兵和骑兵近不了身。 虽然火器实力并不强,但是这东西应用在战车这个移动堡垒上基本上就是很难击破的,特别是这种大型战车一旦结成阵势,那可真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堡垒,步兵冲锋根本打不过。 这种阵型因为移动速度慢,火炮射速慢等原因,可以被骑兵的机动性强的阵容绕后,但是如果四面不同方向都布置火炮的话,可以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但同时又面临着火力无法集中使用的缺陷,而他宋江和吴用还真没办法弄来那么多的火炮,毕竟他们能把炮造出来投入使用就很不容易了。 原本这些战车都是隐藏在士兵后面,现在齐刷刷的给推了出来,直接在董平等人面前组成了一堵墙,直接让董平吃了一惊。 “战车……” 董平虽然吃惊,但是他绰号除了“双枪将”之外,还有一个,就叫“董一撞”,他肯定是不可能后退的,于是乎拿定双枪,直接向着那车阵而去,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撞得穿。 而这车阵里面,目前还没有大型车辆,全是中型车十余,中间是小车填充,而董平也不傻,直接选择从小车那里突破。 小车前方也插了数根长矛,董平根本不怕,手中双枪往地上一戳,随即战马也会意,跟着往前起跳,就要越过那些小型虎车。 “杀!” 而那些车后的士兵见董平即将落地,长枪并举,董平要是怎么就落下来了,那连人带马都得变成筛子。 “啊呀呀!” 董平丝毫不惧,手中两支枪向下画出两个亮闪闪的圆圈,就像是两个漩涡一般把那些长枪的枪头全都给“吸”到了他那两支枪的附近,随即双手发力,左右两支枪用力,向那两丛枪头上一劈,直接把那些长枪的枪头齐刷刷的给劈断了。 这下下面的那些就成了秃棍,董平又是抬手几枪,看似就几次抬手的动作,其实已经刺出了十多下,出手快如闪电,下面的士兵直接给戳死了好几个,立刻腾出了几个人肉盾牌,叫董平连人带马平稳的落在了死尸上。 “险道神”郁保四吓了一跳,浑身直冒冷汗,他没想到董平如此生猛,居然直接无视战车杀了进来,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喊道,“虎车放箭!” 后排的箭弩虎车听令,立刻向董平射了前后五六支箭,其中大的有强弩,小的有弓箭。 “郁保四,你要给爷爷挠痒痒吗!” 董平可是能连挡“没羽箭”张清数个石子的人,眼明手快得很,只要他有防备,暗器很难伤的到他,当下他两条钢枪,四个枪头,周身耍开了,真是犹如一团寒霜护体,当下把那些箭矢全都打落在地,看得郁保四直接呆立在了原地,目瞪口呆,下巴差点脱臼。 但是,董平光顾着自己打的痛快了,却根本忘了给后面军队开出一条道路了,步兵冲了上来,却根本没有打开这些战车的办法,两相对撞之下,自然是步兵吃亏。 第383章 吴加亮车阵御敌,险道神阴森藏炮 因为这些战车不论大小,上面密密麻麻扎的长枪和刺猬都差不多,步兵冲上来就是非死即伤,董平见状,举起双枪就准备对着那排车阵进行打击,杀出一条缺口来。 就在此时,后面的一辆中型战车直接冲向了董平,四面都插有长矛的战车冲击力那是绝对不比犀牛差的。 距离太近,董平没反应过来,只能拿起手里的双枪,顶在那战车前方的铁板上,以此来拉开距离。 尽管如此,那些战车上插着的长枪也距离董平的身体差的不到二尺,而董平是自己一个人硬抗着二十五个人推的战车啊,他本人又不是以神力而闻名的将领,很难支撑。 “董平将军,快快出来!” “双鞭”呼延灼看到这个情况,心急如焚,现在步军冲不破宋江军队车阵,他们进不去援助董平,董平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那么多的战车一起围攻他,压也把他压个稀巴烂了! “呀!” 眼见着又有两辆战车从左右两侧撞向董平,董平也顾不得战马了,直接跳上马背,双臂用两根长枪往地上用力一戳,借着双枪的弹性形变,来了个“撑杆跳”,倒是把自己给甩出了车阵,扑倒到了梁山军军队之中,只是枪马尽失。 而董平的战马更是倒霉透顶,直接被数柄长矛穿成了马肉串子。 眼下呼延灼和董平带的先锋军并没有携带火炮等能对战车产生直接威胁的火器,步兵冲锋根本冲不破和墙壁一样层层叠叠的车阵,反而被杀了不少,董平失了枪马,呼延灼和秦明大战一场,一通王八拳下来体力消耗太大,不敢亲自冲阵,只得徐徐后退,算是军前小挫了一场。 而狄泉后面的大队人马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听说了阵前呼延灼和秦明互相抡王八拳还有董平连枪马都丢了的事情,直接亲自出马,倒要看看那车阵有多厉害。 第二天,狄泉披挂上阵,两军对对垒,相隔不过一百步的距离。 狄泉看着二龙山脚下的战车阵,心中也不禁感叹,这吴用还真有点本事,不是“无用”之人,这个车阵还是非常实用的,就像是在平地环境下直接就弄出了一个城墙,进可攻退可守。 这战车营可并不算累赘,战场之上能够发挥的作用是极大的,想当初,明朝的抗倭名将俞大猷曾在大同地区的安银堡,用一百辆战车和三千步、骑兵,打败了蒙古十余万骑兵。 虽然一提起战车营,现在很多人想到的都是戚继光守卫长城时的创立,而实际上他是改良俞大猷的车阵从而做到的。 有民谣言“俞龙戚虎,杀人如土”,这民谣中所讲到的“俞”、“戚”则是明朝时期的两位抗倭名将俞大猷和戚继光。 俞大猷这个名字也许已经被大众淡忘,有关他的生平、功绩等,世人知之甚少。四百多年来,世人有意无意间将这位当年文武双全、名震海疆、功勋卓着的抗倭英雄忽略了。 其实,在抗击倭寇的艰难岁月里,俞大猷与戚继光并列,一直为人们所称道。就某种程度而言,俞大猷名望也许还在戚继光之上。 “这车阵要是以步兵冲击,无用,弓弩骑射作用有限,最好的办法就轻骑兵绕后包抄,哪怕是重骑兵冲锋我看作用都不大。” 狄泉看出来了这战车营的厉害,堪称是古代的铁甲堡垒。 就在此时,那“险道神”郁保四认出来了狄泉,立刻来到了那大型战车的后面,要上面的炮手偷偷开炮,炮击狄泉。 他们的炮虽然体积比较小,但是百步开外的距离刚好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只要能够一炮打中,狄泉是必死无疑。 “给我打准了!只要打的准,爷赏你二百两金子!” 郁保四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把刀架在那炮手脖子上,逼着他打准,要是没能打死狄泉,炮手的脑袋也就掉了! 炮手战战兢兢的装蛋,对准了狄泉,然后直接开炮。 这开炮的声音是极大的,“嘭”的一声巨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激灵,狄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颗炮弹直奔自己而来! 狄泉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感受过如此强大的生命威胁,这炮弹要是打上了,自己怎么也都是个死。 “兄长!”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狄雷手疾眼快,这个人飞扑出去,手中的双锤狠狠地往那颗炮弹上砸去。 只听得一声巨响,狄雷倒飞而出,手中的两个大铁锤已经被破碎的炮弹炸得坑坑洼洼的! “表弟!” 狄泉眼见着狄雷被炸飞出去了,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身上还冒着烟,可是急得不行。 而这一瞬间,但见“八臂哪吒”项充和“飞天大圣”李衮两面团牌瞬间滚到狄泉马前,护住了狄泉,防止还有其他暗器攻击狄泉。 而“黑旋风”李逵一把把狄泉从马背上拽了下来,护在身后,“丧门神”鲍旭抱起狄雷,直接跳到了李逵身边,项充一个呼哨,手下的团牌手直接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了起来。 “保护寨主!” 武松大棍一横,和“拼命三郎”石秀直接调上来一批三眼铳手,在阵前一字排开,照着车阵先是一轮齐射。 但是,三眼铳的威力毕竟有限,没有打穿层层叠叠的车阵,不过倒是阻止了敌人再度开炮。 “表弟,表弟!” 狄泉抱紧了狄雷,狄雷脸都被炸黑了,这石头炮弹有不少碎块打在了狄雷身上,不过基本上被盔甲挡住了,狄雷的左手被巨大的力量反震得骨折了,现在昏迷不醒。 这也就是宋江他们的炮口径小,体积不大,而且基本上炮弹被狄雷拦下来的时候,已经到达射程了,冲劲没有那么大,否则狄雷能不能活下来还很难说。 狄泉忽略了一个问题,火器不是他自己的专利,虽然“轰天雷”凌振和墨家都能造在这个时代堪称比较先进的火器提供给梁山,但并不是说宋江也造不出来火器。 威力弱一些的火器,他们也可以造的出来啊! 还没开战,狄雷这员猛将就非战斗减员了! “把火炮给我拖上来,轰!” 狄泉的眼中此刻布满了血丝。 你宋江不是也想玩炮吗?好,咱们就来看看,谁的炮更厉害! 狄泉这回出征,光是大大小小的炮,就足足带了一百二十门! 除此之外,还有墨家的各种器械战术武器若干,只要他想,打平二龙山都可以! 于是乎,在盾牌手的簇拥下,由“轰天雷”凌振督造的金轮炮、子母炮、风火炮、虎蹲炮等各种型号的大炮被纷纷推了上来,后面还摆了八牛弩、连弩、一窝蜂等各种远程武器。 “哎呀!” 看到了这个阵容的“霹雳火”秦明简直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的看向了刚才私自开炮的“险道神”郁保四。 如果不是他打这一炮,保不齐这狄泉还不能直接拿大炮对轰。 这下完了!战车营再厉害,也不可能扛得住大炮啊,就算是摆上一排最重型的战车,也挡不了几炮弹啊! “轰隆隆隆隆隆!” 没得秦明骂郁保四的话说出口,狄泉那边就已经开炮了,瞬间战场上炸雷一般就响起了各种哀嚎,炮弹之下,众生平等,最前排的小型战车基本上都是一炮弹就会被打得报废,中型的战车还能抗住一炮,但是也就仅此而已,瞬间战车组成的防线就被打成了千疮百孔的模样。 “撤!” “霹雳火”秦明明白,现在已经没法打了,火力覆盖之下,车营只有全军覆没的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后面的远程战车和重型战车迅速撤离,保留有生力量,让前面那些已经撤不下来的战车顶着。 “秦将军,为何撤退?” “险道神”郁保四赶到了秦明身边,他认为狄泉的火器打完了一阵以后,就会进行步骑兵冲锋了,到时候还是冷兵器作战,没有必要撤退! “你个蠢猪!留你何用!” “霹雳火”秦明本来还想着这回不早早的显露出战车营的实力,好用重型战车作为最后王牌来对付狄泉,没想到全被他“险道神”郁保四一炮给毁了,换来的是狄泉的疯狂报复! “霹雳火”秦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看着这郁保四越来越来气,猛地举起手中狼牙棒,兜头就把那郁保四打得天灵碎裂,当场毙命在此! 可怜郁保四一条长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死在自己人手里! 秦明打死郁保四,立刻就率领着兵马后撤,而前方已经结阵的那些战车,都是用铁链连锁在了一起的,现在撤退不得,直接被充做了炮灰。 而梁山那边,各种火器齐发,让战车营前线变得千疮百孔,“神火将”魏定国更是大显神威,带着自己麾下的火兵用猛火油柜对着敌人的车营就是一阵放火,这些战车都是木制为主,直接燃烧成了一片火海。 “杀!” 眼见敌军已经是被打的奄奄一息了,“黑旋风”李逵赤裸着上身,手持两挺板斧,直接冲向了敌军,后面的“丧门神”鲍旭也同时和打了鸡血似的举着阔剑嗷嗷叫着跟上去了,项充、李衮紧跟其后,只不过他们奔跑的同时,手里还在向敌军发射这飞刀和标枪! 梁山杀人四人组第一批冲了上去,第二批是“行者”武松打头,紧跟着“拼命三郎”石秀和“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步军反而比骑兵跑得快,直接冲在了前头。 “起!” 李逵跑到了那车阵前面,这几两战车上的敌军倒是都被火炮打死了,但是这些战车较大,李逵跳不上去,便大喊一声,项充、李衮闻言,单膝跪地,头顶蛮牌支撑,李逵一脚踩上,纵身一跃,再加上项充、李衮在下面一抬,人直接飞了起来,跳上了战车。 鲍旭也是如法炮制,被抬了上去,轮到两个团牌手时,李衮拿出两支标枪钉在战车上,和项充踩着标枪便是攀缘而上,真不愧是“飞天大圣”。 “杀!” 李逵跃下战车的那一刻,身体旋转,双手持斧,直接就是三百六十度挥砍,落地的瞬间就把一众官兵给砍倒在地。 “啊!” 鲍旭从车上跳下,直接飞扑向一个官军偏将,半空中阔剑直接刺入其胸膛,直接把人从马上给捅了下来。 “刷!” 两面团牌早就被狄泉安上了利刃,扔出去不亚于那武侠小说里面的飞轮,登时就砍了两个人的脑袋。 项充、李衮团牌出手,站在车上,此时两人都是双手拿定身上的暗器,项充双手并用,飞刀起落鬼神惊,李衮左右开弓,标枪去处无虚发,打得这些官军哭爹喊娘,只是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抱头鼠窜。 “开!” 武松冲上前来,简单粗暴,大棍横扫,直接把一辆战车掀翻在地,给后面几位好汉也给开了条路出来,随即又一棍来了个“滚地飞星”把一门小铜炮打飞出去,砸倒数人。 “给狄雷兄弟报仇!” 后面“拼命三郎”石秀手持双刀,解家兄弟挺起钢叉,都像是林中杀出来的野兽,海里放出来的妖魔,对付这些已经吓破胆了的宋军,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杀!” 而前面的李逵杀人四人组小队更是战绩显赫,要不是忙着杀人,这四个人没功夫收集人头,只怕是他们杀的官军首级直接都能串串了! 这四个人追着数百官军跑,杀了二百多个,直接杀到了二龙山下,只因这二龙山只有一条路上山,山上守卫的“锦豹子”杨林叫山上檑木炮石打下来,“八臂哪吒”项充与“飞天大圣”李衮舞团牌保护众人下山,却冲不上去了。 就在此时,“神火将”魏定国带火兵赶来,他说管他什么一条路不一条路,直接可以放火烧山! “住手!不能烧!” 就在此刻,那“拼命三郎”石秀焦急赶到山下,阻止了魏定国。 第384章 拼命三孤身劝友,锦豹子思投梁山 原来那“拼命三郎”石秀流落江湖的时候曾遇见过那“锦豹子”杨林,有些交情,于是石秀便想着若能劝说他投降,胜似一把火烧死他。 “我与那山上的杨林有些交情,莫不如我上山劝说他一番,如若不成,你再放火不迟!” 石秀对着魏定国虽然这么说,但魏定国心里忐忑,毕竟石秀可就一个人孤身上山,纵然石秀武艺不俗,上山还有一千多官军,万一把石秀扣在山上当了人质,那就算是让他魏定国放火他也不敢。 在梁山之中,虽然狄泉为人公道,但亲疏远近之分还是有些多的,当初最早跟随狄泉上梁山,还有极早加盟梁山的人,和狄泉关系都是比较近的,石秀虽然没有最早跟随狄泉,但是为了梁山行各种机密之事,跟着狄泉闯过东京,殿帅府掌掴高衙内,活擒朱勔,带着柴进远赴建康府,求医问药,这位头领的功劳可是大得很,魏定国是远远不如的。 “石秀兄弟,他们若是扣住你,你岂不深陷险地?” 旁边的“圣水将”单廷圭此刻也说出了魏定国的心声。 “放心,那杨林不是个愚笨的人,如今他孤军被困在山上,断不会玉石俱焚,我若一个时辰尚未回来,你二人便可率军攻山了!” 见得这“拼命三郎”真是不要命了,魏定国和单廷圭也只好依了他,于是石秀便是一个人,一把刀,到了这二龙山山脚关隘之下。 “什么人!再往前去,边要放箭了!” 二龙山上的官军都是在备战状态下的,此刻见石秀来到,也是各种远程武器对住了他,灰瓶炮子滚木擂石,要是一起下来,石秀非得成了肉馅不可。 “休得放箭,我乃梁山使者,与你山上的首领相熟,特来见他的!” 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些官军倒还知道这些道理,于是便把石秀放上了山,夺了他的刀,带着他去见杨林去了。 石秀见状,心中便想,看来这些官军里头,也不是人人都愿意拼死一战,保不齐他们之中贪生怕死的也不在少数,自己一来劝降,他们一旦得知,军心浮动,保不齐全都会逃到山下去,自己这倒是来对了。 石秀还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二龙山上面也没有水源,结果发现,这二龙山虽说只有一条路才能上山,但是山上是没有水源的,而这一次明显是吴用早有准备,在山上挖了蓄水池,并且在其中留了至少能够扛得过一个月的用水。 这种情况,这种山一被包围就会缺水,最后不管怎么样,山上的人都会变成马谡第二,只不过他们现在有饮用水储备,可能能挺的时间长一些而已。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不投降就是个死,恐怕那“锦豹子”杨林自己也是知道的,明眼人是看得出来的。 “杨林兄弟,久违了!” 石秀见到了杨林的那一刻,还是非常礼貌的打招呼,他看着杨林的面部表情,虽然杨林竭力的表现出一种轻松的感觉,但是杨林紧皱的眉头还是把他给出卖了。 “石秀兄弟,好久不见了,如今两军交战,你不会是来这时候找我叙旧的?” “哈哈,兄弟说笑了,我来是救你的,如今你们官军败退,秦明退走 二龙山已经是孤山一座,你又能抗衡到几时,不如归顺我梁山,也可做个头领。” 石秀推心置腹的劝说,还拿出来了自己的例子,“不瞒兄弟你说,当初我石秀也曾跟随宋公明一段日子,后来才跟随狄寨主,凡事不怕说,只怕比,我却是看出这二人的高下之别,兄弟可想听听?” 石秀这个“抛砖引玉”的话术倒是吸引了“锦豹子”杨林的兴趣,“石秀兄弟说说无妨。” “宋公明江湖上声望颇高,扶危济困,仗义疏财,颇有美名,但依我看来,这只是侠之小者。” 石秀这话引得杨林不解,杨林问道,“兄弟,这行侠仗义哪里还分大小?扶危济困,仗义疏财若不是侠义,那什么才是侠义?” “非也非也,侠义当然有大小之分了,侠之小者,为友为邻,侠之大者,乃是为国为民四个字。” 石秀说到此时,不禁正色。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杨林也不是纯粹的江湖草莽,一脑袋高粱花子,早些年的时候也是读过书的,自然懂些道理,此刻听得“为国为民”这四个字,只觉得心中一震。 “那……兄弟你说谁可担得起侠之大者这四个字?” “狄寨主仗义疏财,扶危济困这等侠之小者我便不提,狄寨主当年智取生辰纲后,把那不义之财赠予流民百姓,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常说如今四方异族蠢蠢欲动,我辈男儿,只有两件事,一当保家卫国,二当改善民生,使得老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而今宋朝皇帝昏聩,奸臣为乱,南北揭竿而起,苛捐杂税不断,狄寨主承天意而顺民心,此不是侠之大者,是什么?” “狄寨主卧室之中他写下四句话来,每日都要念一遍,乃是叫做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说,这等胸怀,宋公明比得上吗?” 石秀说完,杨林也是垂首沉默了起来。 他也跟随了宋江这么长时间,宋江大概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也大志明白。 宋江经常说的是,“上报国家”,“做一番事业,封妻荫子,不枉平生所学”。 说白了,还是那“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一套,想着做官,也许宋江也不是不爱民,但是做官在他的心里肯定是要大于爱民的,这一点很重要。 如此,自然是不如狄泉的了。 “杨林兄弟,你的本事如何,你自己清楚,便是负隅顽抗,到头来不过又是一个马谡而已。” 石秀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有没有必要客气了,而杨林则是满脸愁容,他可不想为宋江尽忠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 但是,他当初跟着宋江和梁山人马交战的时候,曾经暗算过梁山的将领“丑郡马”宣赞,暗地里一枪差点把宣赞给戳死。 他非常怕的是自己投降之后被秋后算账穿小鞋,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记得小时候读书的时候,读到过一则后汉三国时的事情。 当初曹操在宛城一炮害三贤,张绣这第一次投降曹操,因为曹操玩弄自己的婶娘邹氏,他忍不了,听从谋士贾诩的建议,连夜偷袭曹操的营寨,致使曹操损失惨重,不光折损了典韦这员猛将,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也在这场战役中挂了。 一般来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曹操当然恨张绣。但谁也没想到,过了两年,也就是199年,张绣又第二次降曹。 张绣也怕曹操会报复,起初说什么也不愿再降曹操,但架不住谋士贾诩在身边鼓捣,说,你降,没事,曹操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一定会善待于你。果然,张绣降了曹之后,一点事没有。不光没事,还深得曹操的重用。 要说曹操这个人不简单。张绣到了曹营后,曹操对他好得不得了,每每牵着张绣的手,一起参加宴会。不仅如此,曹操为打消张绣的顾虑,还和张绣结成了儿女亲家,让自己的儿子曹均娶了张绣的女儿,并封张绣为扬武将军。 200年,张绣随曹操出兵官渡,张绣本来就是武将出身,确实不含糊,力战有功,曹操把他升为破羌将军。205年,张绣跟随曹操在南皮击破袁谭,再次增加食邑,一共2000户。要知道,当时天下户口剧减,十户才留下一户,将领中封邑没有达到1000户的,唯独张绣受曹操如此厚待。 但其实曹操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表面上对张绣很客气。可是他的儿子曹丕很年轻,就对张绣很不友好。历史记载,有次宴饮,张绣敬曹丕美酒,曹丕看了一眼,发怒道:你杀死了我哥哥,为什么还要坐在我的对面? 张绣吓坏了,知道自己已是笼中鸟,于是自己了断了自己。后来他的儿子张泉也因为参与谋反,被杀,而他自己这207年,张绣跟随曹操去柳城征讨乌桓,还没有到达就死了,死因成谜。 明眼人一看一想就会明白,只怕张绣的死和那曹丕脱离不了关系。 而杨林也不想自己落得一个和张绣那样的下场。 他杨林心有疑虑,也是流于表面的,石秀也能看得出他心头有顾虑,便问道,“杨林兄弟,你可是还有所顾虑吗?” “这……实不相瞒,以往与梁山交战之时,我曾重伤过你们军中宣赞,只怕我入梁山,狄寨主不许拿我给他报仇啊!” 石秀听了他杨林的顾虑,哈哈大笑,说他这完全是想多了。 梁山泊里面,原本是官军将领,或者是和梁山泊敌对势力的人很多,不过最后都被梁山给兼容并包了,要是每一个都找后帐,恐怕梁山也不可能像今天一样的兴旺发达,像是现在在山下的头领,“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包括“圣水将”单廷圭,“神火将”魏定国,就都是朝廷将领。 有了石秀这样一说,杨林心中的疑虑倒是少了不少,现在想了一下,决心投降。 石秀便叫他带着二龙山上的兵马丢弃了武器,随即便下山去见狄泉。 此时狄泉也刚刚到了二龙山下,杨林便下山投降,而李逵、鲍旭、项充、李衮四个人带着五百团牌手围在山下,要是石秀谈判不成,就准备强行冲上去了。 “小人杨林,见过狄寨主,情愿归降!” 杨林见到狄泉就下拜请降,而狄泉则是脸色铁青,非常的不好看。 都是因为狄雷被宋军暗中放炮给打伤了,狄泉现在才非常愤怒,第一句话开口就是问道,“适才你们宋军阵上,到底是谁在放炮?” “这……是那‘险道神’郁保四放炮。” 杨林看着狄泉脸色铁青,原本帅气的脸都有点变形了,生怕触怒了狄泉,更是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此人现在何处!” “死了,已经死了,刚刚撤退时被打死了……” 杨林急忙回答道。 “是何人杀的?铁牛,是你们?” 狄泉还以为是杀人四人组杀了郁保四,而“黑旋风”李逵实际上连郁保四是谁都不知道,摸了摸脑袋,说了句,“不知道,不知道,杀的太多了,记不得有没有这个人。” “不是,是被秦明打死的。” “啊?” 狄泉吃了一惊,这“险道神”郁保四和“霹雳火”秦明不应该是一伙的吗!怎么“霹雳火”秦明还把这“险道神”郁保四给打死了。 “秦明气郁保四开炮,坏了战术,引得一众好汉不要命似的攻来,故而一狼牙棒把他打死了,尸首还丢弃在山下。” “还自相残杀了起来,算了,你既然归降,便收留你,只是你需要说出宋江兵力布置与动向。” 这“险道神”郁保四在《水浒传》原着里面也就是一个壮汉,专门扛大旗的,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死了狄泉也真不可惜。 “再往前走,便是那清风山和清风寨,那‘小李广’花荣在清风寨和清风山守卫,若是秦明败逃,定然是引着那战车营到了清风寨去。” 杨林直接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还有什么?” “此外,便是那宋江联络了海外一个海贼的头子,叫什么‘海阎王’,皮子炀的,想要联合此人势力与你们抗衡。” 这个“海阎王”皮子炀狄泉倒不是很陌生,之前梁山泊水军去取登州的时候,登州的官员就曾经请求这个海贼来打梁山,后来被许贯忠海岸借风,“神火将”魏定国火烧战船,把他们这些海贼打得大败而归,直接逃回了海上。 没想到,这个家伙被打跑了之后,居然还敢和梁山泊作对。 第385章 粘罕喇罕渡重洋,史进苏定入毒计 “又是这海贼,既然如此,怕不是又要水战,我等这次可没带水军啊!” “屠龙手”孙安不禁担忧起来。 “不怕,有墨家钜子与墨家弟子跟随,只要不上天,都不用怕,杨林,清风寨如何布置,你从实招来!” “是,那花荣率领五千兵马镇守清风寨与清风山,互为掎角之势吴军师说过,梁山大军若长驱直入青州,若不走水路,陆上粮道正好要走清风山与清风寨之间,若是粮道被断,断不能过去,又说若是绕路运粮,则靡费太大,所以必然走此路,叫花荣紧守清风寨与清风山断梁山粮道。” 狄泉听了杨林转述的吴用战略,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因为两个地方他花荣一个人驻守,顾此失彼,分身不暇。 “只有花荣守此二处?” 狄泉追问起来,而杨林说宋江帐下已经没有什么良将,“浪里白条”张顺在港口负责水军准备随时准备船只渡海撤退,前面打仗的就是秦明、花荣带着他和郁保四,至于曹荣和刘豫,曹荣跟在宋江身旁保护着,刘豫则是个废物,屁用没有,清风山上只是一个副将守卫,并没有什么厉害角色。 虽然杨林说的是信誓旦旦的,但是狄泉总感觉不太对劲,但是也没细想,毕竟敌人的布置对他们自己越不利,对于狄泉就越有利,本来还算是一件好事。 “若是如此布置,可惜了他吴用‘智多星’的名声,岂不是旦夕可破吗,寨主可差遣两员大将率军前去攻打,我大军仍然向前,可获全胜。” 此时,“神机军师”朱武也在一旁说话,狄泉深以为然,便开口询问道,“哪个敢去与那花荣交战对阵?” 话音刚落,“九纹龙”史进便拿起三尖两刃刀出列,“我愿前往与花荣一战。” 狄泉见了史进出来,还有点担心,史进和花荣原着里同属于八骠骑之列,但是史进的武艺未必比得过花荣,让他自己去,还是有点风险。 “末将也愿意前往。” 这个说话的是曾头市的降将,“小天宝”苏定,此人实力也有八骠骑水准了,让他助史进一臂之力,足矣打败花荣了。 “好,就叫你们两人前去,再叫马麟、邓飞相助,也领五千人马。” 但实际上,这两人所去,必败无疑。 为何?因为这是那“智多星”吴用设下的套,专等着他们往里钻呢! 实际上,守卫清风山的根本就不是“小李广”花荣,而且那里的兵马也没有五千,而是两万! 几乎是整个青州的一半兵力全部在那里。 如此看来,似乎是“锦豹子”杨林做了假,实际上并不然,因为这事情,杨林、郁保四,甚至是“霹雳火”秦明都不知道。 吴用准备的这一手,原本就是有时备无时,要是取胜了,这条计策自然是不会奏效,要是败了,必然就能起作用。 他这条计策,原本是来自于春秋战国时期,秦赵两国长平之战时的灵感。 当时,秦将王龁向长平的赵国军队发动进攻,赵孝成王命令廉颇迎战,廉颇坚守不出,赵孝成王早已恼怒廉颇的军队数次战败,又反感廉颇怯缩不战,秦国丞相范雎又派人携带千金到赵国施行内间计,并散布传言说:“廉颇很容易对付,秦国最害怕的是马服君赵奢的儿子赵括。” 赵王决定换将,当时李牧还年青,尚未出头。名将乐毅弃燕投奔赵国不久,被封于观津,其心未附。赵王则将秦国的内间计信以为真,立刻把赵括找来,临阵换将,而秦昭王得知赵括代替廉颇担任主将后,为能彻底击败赵国、能一战定乾坤,暗地里调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改命王龁担任尉官副将,同时令军中严守换帅秘密,有走漏消息的格杀勿论。 正因如此,赵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居然已经变成了名震天下的武安君白起,因而轻敌冒进,遭受惨败! 吴用就是也要玩这一手,让狄泉俘虏了他们的军士之后盘问出来的都是假的情报,把清风寨和清风山的布防给当成一个随随随便便都能被扯破的破布口袋,然后直接吃亏。 只要在梁山粮道的那一队兵马一溃败,那么,梁山的粮道也就保不住了,保不齐还能反败为胜。 而青州的兵马也只有那些,吴用又能用谁来对付梁山呢?秦明、花荣、曹荣现在都不够看的。 至于那海贼皮子炀,海贼到了陆地上,也就没有那么厉害了,更是没有用。 而这边,宋江和吴用所依仗的,和他梁中书一样,是金人! 就在狄泉进军梁山前不久,蔡京的书信就发到了青州。 之前四大奸臣瞒着宋徽宗和金国老狼主完颜阿骨打打成了协议,里通外国,金国曾答应了要提供兵马相助宋朝剿灭各地起义军的要求,而四大奸臣也是担心金军的实力,要求他们先派遣一些士兵到宋朝境内协助剿匪,好看看金军的实力究竟如何,值不值得他们付出价钱。 所以,梁中书那里金国派去了部分铁浮屠作为试用军,而这第二批试用军因为辽国在陆路上差得太紧了,不能运送过来,所以直接从海上运输来了,总共一万金军,从青州港口登录。 而领头的两员大将,不,不能说是大将,而是大金国的两个王子,大王粘罕,二王喇罕。 在小说《说岳全传》里,老狼主完颜阿骨打有五个比较喜欢的宗室子弟,分别是大王粘罕,二王喇罕,三王答罕,四王兀术,五王泽力。 这次来的就是大王粘罕和二王喇罕,《说岳全传》里面的大王粘罕,虽然是金军元帅,但是却显得十分草包,此人骑黄骠马,使用熟铜棍、流星锤,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他在爱华山的首次失败恰恰是岳飞出道后的首次胜利,岳飞设计激怒粘罕,将其诱入埋伏,火烧水淹石头砸,十万金军,很快被岳飞七零八落,正是爱华山八百破十万,要不是部将李代桃僵,粘罕几乎被岳飞手下生擒。 此后若干章节里,反派主角是兀术,粘罕唯一一次昙花一现的亮点就是用陷马坑活捉了宋军大将吉青,但这个高级战俘转眼就被人给营救了。 等粘罕再次出场,先战岳云,胳膊被砸;接着遭遇韩世忠次子韩彦直,没几个回合,就被当胸扎了一个窟窿,丢了脑袋,简直是倒霉透顶。 而实际上的粘罕并没有这样的一无是处,他本名为完颜宗翰,并不是完颜阿骨打的儿子,是国相撒改的长子,因为长得像汉人,所以取名粘没喝,又作粘罕,在女真语中就是汉人的意思。 现在的粘罕,正是当打之年,早在他十七岁时,金国军队中都佩服他的勇猛,,早年参与拥立阿骨打及对辽战争,从太祖阿骨打为右军,大败辽军于达鲁古城。 历史上,天会三年,粘罕与完颜宗望请伐宋。任左副元帅,自太原路伐宋,围太原府。翌年底,与东路军会师于汴京城下。天会五年,擒获宋徽、钦二帝及宗族470余人,俘其北还,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靖康之耻”。 至于这二王喇罕,身份责要比这粘罕高得多了,他叫完颜宗望,本名斡鲁补,又作喇罕,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亲生第二子,经常跟从太祖征伐,常在左右,屡建殊功,世称“二太子”。 历史上他一次攻辽,俘获辽帝,两次攻宋,俘虏宋徽宗、宋钦宗二帝,掠巨室,火明德刘皇后家、蓝从家、孟家,沿烧数千间,也是金军猛将。 这次前来,按理说两个王来,给足了奸臣面子,实则不然,虽然粘罕和喇罕都是能征惯战之辈,但是主要是粘罕负责带兵,而喇罕是前来负责和四大奸臣,乃至是宋徽宗代表着金国皇室前来谈判的,打仗是不可能让喇罕上前作战的。 原本,在得知狄泉要来攻打青州的时候,宋江是准备立刻安排船只送走粘罕、喇罕的,但是这两个人却表示,愿意留下来帮宋江一臂之力。 这只是因为,这次跟随这两人前来的,还有一个人,大金智囊——哈迷蚩。 这家伙是金国就开始就促成金国对宋朝战略的先驱者,在宋朝布局多年,曾头市当年就是他不下的一颗棋子,这回来到宋朝是给谈判的喇罕当智囊的。 他和粘罕、喇罕说,既然要以相助宋朝剿灭境内的起义军为代价,换取宋朝联金抗辽,那早晚就要面对宋朝境内的起义军,至于梁山泊兵马,他早有耳闻,自己当初在宋朝境内经营多年的据点曾头市就是被他们给拔掉的,所以他也想让粘罕去试探一下梁山泊的实力,因为现在根据情报来看,似乎梁山泊才是宋朝境内最狠的起义军。 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条件到底符不符合实际。 至于这次他们带过来的队伍,自然也不是废物,辽金战争时期,金国没有军力优势,纯粹是战斗力优势。 辽国在宋辽夏这个菜鸡互啄的舒适青铜局里待了太久,虽然就北宋宣和伐辽,北宋连残辽都打不过的水平来看,直到辽国末期其军队战力依然能稳压宋夏。 但面对新崛起的完颜女真部,辽国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就辽金战争中,完颜阿骨打非常薄弱的军力来看,辽国在规模超过五千人以上的战役里,只要赢一次,完颜女真就会凉了。完颜阿骨打大概率就要被传首五京了。 历史上,女真人的首领完颜阿骨打正式称帝,成了金朝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在当上金朝皇帝之后便起兵反辽,并在黄龙府战役中大败辽国军队,并夺取了辽国的重镇黄龙府。 当时辽国的统治者耶律延禧非常生气,决定要亲自出征给完颜阿骨打一个教训,他集结了辽国的大部分军队,当时号称有70万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完颜阿骨打,刚刚建国的金朝就面临着要被灭亡的危险。 当得知辽国皇帝率领七十万大军前来讨伐之后,整个金国上下一片惶恐,当时金朝刚刚建国,国力非常空虚,人口也非常少,能够作战的士兵只有两万多人,当时很多女真人认为和辽军打仗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而当时的完颜阿骨打作为金朝的主心骨,十分冷静的分析了眼下的局势,他认为辽军虽然号称七十万大军,但是军中因为指挥不一导致外强中干,虽然表面上来势汹汹,但是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当辽军的二十万先锋部队即将到达金国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准备主动出击,后来完颜阿骨打率领这两万士兵去迎战辽军,女真士兵们个个冲锋在前,没有一个畏死后退的,很快便杀出了一条血路,辽军很快便被击溃,完颜阿骨打率军乘胜追击,全歼辽军先锋部队,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弃军而逃,这时候辽国内部又发生内乱,七十万辽军一哄而散。 这样的战斗力,基本上是跨时代的差距了,基本上不是人数能够抹平的了,这一万精兵,虽然一不是铁浮屠,二不是拐子马,但是他们的战斗力丝毫不比这两支部队差,只是装备上差距较大而已。 话说这边“九纹龙”史进与“小天宝”苏定带领“铁笛仙”马麟与“火眼狻猊”邓飞杀到了清风寨与清风山,由于这两个地方相隔二十里,所以没办法一下子全都打了,而清风山上按照杨林所说,目前并没有大将把守,“九纹龙”史进年轻人气盛,要抢头功,自领两千人马与“铁笛仙”马麟要去打下那清风山,而叫“小天宝”苏定拦截清风寨花荣兵马。 “小天宝”苏定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清楚的,他本就是曾头市降将,在狄泉麾下位份不重要,也没有与史进争功的机会,乐得给他打个掩护,也就没有反对。 第386章 败清风马麟待四,覆全军史进奔逃 “马麟兄弟,你我直接攻上这清风山如何?” 到了清风山实地考察一下之后,“九纹龙”史进发现,这座清风山并没有二龙山那样的险要地形,远远算不上是易守难攻的地方,甚至还有着不少薄弱的地方。 这也难怪,原着里本在青州闹得欢实的三山最后是没有清风山的,这不仅仅是因为清风山的三个山大王早就跟着宋江上了梁山,现在看来,这清风山也没有二龙山和桃花山那么好的地理位置和险要地势,就算是想发展,也不可能发展得多大,恐怕会被官军较为容易的给剿灭了。 这样的防御,史进并没有放在眼里。 “既然这山上没有猛将把守,如何劳顿哥哥出马,刚刚在山下少些,待兄弟我率军前去夺山如何?” 这“铁笛仙”马麟主动请缨,他在小彪将里面也算是武艺中上的,能十人近身不得,武力值略逊扈三娘,打个清风山山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史进也没有多想,便说道,“兄弟且去,我在这山下先给你摆酒庆功!” 于是,“铁笛仙”马麟便率领两千人马前去攻山,而“九纹龙”史进则是叫兵士在山下驻扎,派人准备宴席,等着马麟回来庆功。 而史进自己觉得这一下定然会取胜,不可能出现其他情况,于是便干脆没等到庆功宴开宴,那边马麟返回,自己就先拿了一坛子酒,喝起来了。 而那马麟率军攻山,山上的金军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守在这座山上的金军将领并不是大王粘罕,大王粘罕是在清风寨中的,这里守卫的将领乃是金国驸马张从龙。 这个张从龙本是《说岳全传》中的人物,大金国驸马,掌中一对铁锤,武艺高强,奉金兀术之命攻打汜水关。 当时岳飞派出牛皋、余化龙、杨虎前往救应,张从龙赶在救兵到达之前攻下了汜水关,迎战岳家军。 牛皋不敌张从龙,败下阵来,下令用乱箭挡住张从龙。余化龙前来接应,和张从龙大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诈败而走,张从龙前往追赶,被余化龙回马一镖,打下马来,杨虎赶上一刀,枭了首级。 此人原本是辽国境内的汉人,有着一身好武艺,投奔了金国在对辽作战的战斗之中颇为勇猛,老狼主完颜阿骨打对他非常赞许,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他也就成了金国的驸马,完颜阿骨打的乘龙快婿,这次也是跟着到了宋朝。 “驸马,怎么办?” 金国的这些兵马,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好战分子,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冲下去和敌人决一死战。 而张从龙并不着急,传令下去,“所有人给我撤到半山腰陡坡之上,专门等待这些兵马冲上来,到了陡坡之后,全军一齐冲下去,全歼敌军。” 这清风山的半山腰之上是一片陡坡,要在上面站住脚不太容易,要是小心点爬,倒是可以爬的上去,可是张从龙要的就是在他们站不住脚得时候,率军杀下去,这样敌军脚下无根,都得被杀德滚下山去。 而金国的大军本就在东北白山黑水之间成长,善于爬山,双脚落地生根,就算是冬天大雪封山,在半人深的雪地里面,这些人还能日行百里,何况这小小清风山?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弟兄们!杀啊!” “铁笛仙”马麟手握双刀,骑马冲在最前面,带着兵马就上山了,他自从加入梁山之后,也是未立寸功的状态,这次有机会,他也很想立一功。 他率领着部队,一直冲锋到了半山腰,都没有遇到敌人的队伍拦截,马麟还以为是敌人害怕了,不敢迎战,心中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发现自己胯下的战马在爬坡的时候变得十分费力了。 到了半山腰,这脚下的山地就已经变成了陡坡了,攀爬起来并不容易,马麟稳住坐骑,刚想下马徒步上山,就听得这山上突然想起来了一阵鼓角之声。 这号角声之中,还伴随着许多海螺号的号角声音,一般来说,中原地区都是金鼓,没有这个声音,马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得几根大圆木直接从山坡上面滚了下来。 “小心!” 马麟看到一人多粗的圆木滚下,吓得喊叫出声来,现在是在陡坡之上,这些圆木滚下来,几乎是一砸一个准啊! 马麟瞬间趴倒在了山坡上,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一阵风声呼啸,他的战马就被圆木直接砸下了山坡,后面的士兵在陡坡之上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几乎被连串的砸倒,此时的圆木,威力相当于铁滑车,这一滚下去,直接打得梁山士兵伤亡惨重。 几根大圆木下去,少说十人被压成了肉泥,七八十人被打落山坡,倒不是梁山军没有战斗力,问题是在这山坡上,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够不到敌人不说,而且自己站不稳掉下去,还得把后面的人砸下去,多米诺骨牌效应,没办法。 “哈喇了他们!” 金人在梁山军受挫之后,都不用张从龙指挥,直接居高临下的从清风山山头上向下发起了俯冲,这居高临下,再结合金军旺盛的气势和同时代几乎无可比拟的高昂战斗力,几乎就是巨石压卵之势,一下子就击溃了梁山军。 金军把飞斧、标枪、弓箭、石头、石索等一系列远程武器一股脑的往下打来,山坡上无处躲避的梁山军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一个个滚落山坡。 马麟看着即将要溃败的部队,又看到了一个手持双锤带兵冲下来的壮汉,心说自己拼死一搏,要是能杀了这个壮汉,背水一战,未必不能一打! 于是,他抓起双刀,从地上跳起来,冲向了带兵杀下来的北国驸马张从龙。 “嗯?” 张从龙看见马麟冲了过来,也不答话,手中铁锤一举,刀锤相碰,瞬间就把马麟手中一口刀打成了麻花! “啊!” 马麟左手被震得虎口裂开,筋软骨裂,痛呼出声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对方会有如此大的实力差距,还没来得及撤退,张从龙就又是一铁锤打过来。 这一下,马麟是避无可避,被张从龙一锤打断钢刀,整个人就像是飞出去的棒球一般飞了出去,肋骨基本上全都折了,内脏受伤,一瞬间堪堪废命,有出气却没有进气了。 这张从龙在《说岳全传》里面也堪称一个猛将,与余化龙单打独斗不落下风,甚至要逼得余化龙拿金镖绝技才能对付得了他,如今马麟却如何对付他? 马麟重伤,其余梁山兵马败退下山,可是张从龙怎能放过他们,在后面迅速追杀,两千人马不到二十分钟就杀死了大半,只剩下了百人逃下清风山,直奔史进大营求救。 这边张从龙取胜,一边叫人在清风山上举火为号,通知大王粘罕这边的情况,一边带着众金兵直奔史进大营杀去。 却说史进自己先在帐篷里面喝酒,他虽然也是好汉一个,但是酒量不太好,喝了两斤狄泉的高度白酒之后,此刻已经酒意上涌,热的不行,在帐篷里面脱了衣服,露出胸膛上的九条青龙来。 “不好了,头领!敌军杀下来了!我军大败!” 小卒跌跌撞撞,冲入帐篷,史进此时酒还没醒,晕晕沉沉,便问道,“什么?马麟兄弟呢?” 就在此刻,但见一条长枪将帐篷直接挑飞一半,使得史进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原来大营毫无防备,金军已经杀进来了! 金军战斗力实在是太高昂了,史进见得四面厮杀,惊出了一身冷汗,酒才醒了三分,立刻寻兵刃战马,要披挂盔甲,可这还哪里来得及啊? 盔甲他是没有功夫穿上了,至于兵器,刚刚帐篷倒塌,把他的三尖两刃刀埋在里面,一时也是找不到,无奈只得随便拿起一杆长枪来,也寻不到自己的战马,只看到附近一匹无鞍马,只得抄起长枪上了无鞍马。 就在此刻,张从龙迎面赶上,见史进胸膛上纹着九条青龙,霎是怪异,便开口问,“蛮子,你是什么人?” “我乃九纹龙史进!你是什么人!胆敢暗算我!” 史进说罢,一拍无鞍马屁股,挺枪杀去,直取张从龙。 张从龙也舞铁锤打过来,而史进胯下这无鞍马是在不好驱使,背上不但没有马鞍,史进双腿踩不了马镫借力稳住身体,保持平衡,而且马头上也没有带着辔头和马嚼子缰绳,史进没法通过缰绳来控制马匹,只能拍屁股催赶其奔跑,而且为了稳住身体,他还得两腿夹紧马腹,不然就容易落下马背去,实在是太不容易! 按说史进虽然手里拿着长枪,但是他精通十八般兵器,枪法也不错,不是不能和他张从龙对打,但现在打起来就落了下风。 一来史进酒醉未醒,头脑迷糊,战斗力施展不出来,二是骑着这匹无鞍马,没有马镫,双腿无法借力,发力受限,而且不好控制战马,灵活度大幅度下降。 三来这长枪是随便找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兵刃,轻飘飘的,史进用的不顺手,论分量也挡不住张从龙的铁锤。 张从龙两只铁锤八十多斤,要是狄雷和他对战,大锤对大锤那倒是正合适,史进用枪对上就不好打了。 史进眼瞧着一招“梅花吐蕊”,刺向了张从龙眉心,而他张从龙呢?手中的双锤一砸,一锤就把史进的长枪枪头砸飞了,只剩下一根枪杆在史进手里! “不好!扯呼!” 史进虽然醉酒,但也不傻,知道自己拿着根秃棍打不赢张从龙,便照着无鞍马屁股上打了两下,投西北方突围而去。 史进能跑的了,但是其余兵士们可是跑不了啊!张从龙下令,一个不留,那些金兵便将那些梁山兵马杀得一个不留,直接全歼了,尽管梁山军马拼死反抗,也是无济于事。 不过,梁山兵马也杀了几百个金人,虽然战损比不对等,也算是背水一战了。 而这边清风山上燃起烽火放狼烟的情况,也是让那边清风寨的粘罕看到了,这就是之前他们之间约定好了的信号,只要是张从龙那边或者粘罕那边有获胜,就放狼烟通知对方。 现在粘罕见张从龙取胜了,自然是不甘示弱,直接亲自带队,持熟铜棍,带流星锤,率军杀了出来。 这边他们找上的是在路上拦截的“小天宝”苏定和“火眼狻猊”邓飞,而“小天宝”苏定在看到了粘罕的打扮之后就是一愣。 他认得出来,来人乃是金人,毕竟他当初和史文恭同在金人的据点曾头市里面干过正副教师,可是没少和金人打交道的。 “咦?这人也用链子锤!” “火眼狻猊”邓飞看到了粘罕的马背上挂着两个青铜链子锤,来了兴趣,因为他自己用的也是链子锤。 邓飞在原着里用的兵器是“铁链”,实际上也就是流星锤,只不过他的这流星锤锤头比较下,看着就像是一个铁环一样而已。 “俺去会会他!” 邓飞也认不出来这是个金人,更是不知道厉害,抡起铁链照着粘罕就打,冲了出去,苏定阻止晚了,根本就没拦住他! “刷!” 粘罕见邓飞铁链打来,右手抓起一个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抓紧了牛皮挽手,和邓飞就来了个“对锤”。 “好力气!” 邓飞的铁链与粘罕的锤一碰,立刻就被震得倒飞了回来,差点打到自己,不由得惊叹出声。 粘罕原本还以为邓飞是个什么高手,结果发现不过是个三流角色,瞬间就怒了,抡圆了流星锤,马上看得真切,一锤脱手,直接就把邓飞砸下马去,打成了重伤。 “贼子厉害!” 尽管重伤在地,邓飞嘴里依旧是骂骂咧咧。 此时苏定轮燕翅镗上前搭救,挡住了粘罕的熟铜棍,口里还用金国话问道,“敢问你们是大金国的何许人也,为何要来宋朝?” 第387章 苏定全身而退返营盘,史进惭愧无地遇寻短 粘罕猛地听到了苏定用金国话问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立刻勒住马匹,反问回去,“你是什么人?你也是金人吗?” “不,但我曾在曾头市担任过教头,会说金人的话,敢问你们是从何处来的?为何会出现在宋朝境内?” 苏定作为在曾头市待了好多年的一个人,对于金国的了解比其他人多多了,眼下这么多金国的部队,一旦追击,只怕是全军覆没。 只能他现在这里扛着,拖住粘罕,让人救了邓飞,徐徐后退,能多挺一会儿就多挺一会儿。 “你是曾头市的人?那你也是我大金国曾经的兵马了,我是金国大王粘罕,此次来宋国和你们南朝的皇帝商议一起打辽人的大事,你既然曾经是我们的人,就跟着我们走,我们大金国正是用人之际,封你个大大的官做。” 粘罕对于苏定,认为他是曾头市曾经效忠于他们金国的,有招揽的心思。 “大王,我现在效忠了梁山泊的狄寨主,谢过好意了!” 但是粘罕听了苏定这句话,猛地一震,随即怒吼道,“梁山?是狄泉吗?你效忠了狄泉,就是狄泉攻破了曾头市,杀了我们不少勇士,你居然背叛我们大金国!我哈喇了你!” 粘罕对于梁山丝毫好感没有,一听苏定投降了梁山,抓起熟铜棍搂头盖顶,望苏定顶门就打来了! 粘罕作为金国的名将,膂力着实不小,可正是苏定的对手,苏定手中燕翅镗抗住一棍,荡开熟铜棍,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敌得过粘罕,后面的梁山军队也不是金国人的对手,只想逃走。 “着!” 苏定虚晃一镗,粘罕只以为他要来真的用杀招,故而干脆躲闪,正着了苏定的道,让苏定闪开身子,骑马跑了。 “可谓!儿郎们,追!” 粘罕大吼一声,身后数百骑兵直接冲了出来,在梁山军后面紧追不舍,虽说这些只是金国的普通骑兵,一不是铁浮屠,二不是拐子马,也是凶猛异常。 自从完颜阿骨打起事后,就打起了辽朝养马地的主意,又与鞑靼诸部进行战马贸易,形成了“金人铁骑,动以万数”。再加上女真环境恶劣,能活下来的都是大自然择优的结果,又好骑射,具备发展优秀骑兵的所有基础。 为了维持作战长续航能力,女真骑兵学习了辽骑兵的一人多马。骑兵在进行一个回合的交战之后,会利用其机动性退出战斗,与预备队交换位置,换马重整后再度冲锋。 由于有副马作为备用,战马体力的损耗并不太大,故金军“用兵多用锐阵,一阵退,复一阵来,每一阵重如一阵。” 女真人打仗,就是坚忍,犹如惊涛拍岸,永无止尽,极大的消磨敌人的意志和体力,经常一打打一天一夜也不疲倦,历史上他们这种作战方式使得宋辽西夏都极为头痛。 “弟兄们!想要命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扔在地上,隔着两里地给我扔了盔甲,再隔着两里地,把粮食也扔了,除了兵器,全都不要了!” 苏定不是要轻装简从,加快逃跑速度,而是他非常清楚,金国人比较野蛮,有抢夺战利品的习惯,所以把好东西扔在地上,必然能够引起其疯抢一阵,拖慢他们追击的脚步,这样减缓几次他们追击的锋芒,被不准就能逃脱升天了。 果然,按照苏定的方法,还是非常有效的,士兵们把身上带着的银钱扔了一地,在金军追上来看到了一地白花花的银子时,确实是捡了一阵子,直到粘罕呵斥,才算作罢。 就是靠着这一手,苏定才算是带着自己这边的部队,全身而退了回去,没被金人追上给全歼了。 而史进那边则是全军覆没,史进孤身逃脱,副将“铁笛仙”马麟被金人俘虏,目前生死不明。 史进一个人跑得快,十分狼狈的跑回了梁山大军营帐,跪地请罪。 在狄泉听说了史进轻敌醉酒,导致马麟被俘,全军覆没的消息,气得是不行! 虽说马麟被俘,这确实和史进关系不大,但是他阵前醉酒,导致兵马在敌人进攻之时毫无抵抗力,全军覆没,他难辞其咎。 如果史进没有喝醉,凭借他的武艺,不是没有一战的可能! 好好的“九纹龙”史进,学什么“乌巢酒仙”淳于琼啊! “史进!你醉酒兵败,可对得起那些死伤的兄弟!如此看来,苏定部危矣!” 狄泉现在根本就不敢想苏定部在没了史进部之后,孤军奋战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没脸活了!” 史进羞愧难当,从旁边的“两头蛇”解珍腰间抽出刀来,就要抹脖子! “唉!” 眼见史进要寻短见,旁边解珍、解宝、石秀立刻扑上去,拽胳膊抱大腿,夺刀救人。 “放开!让他死去!” 狄泉看见史进这窝囊样子,气得不行,走下交椅,怒骂史进道,“大丈夫知耻而后勇,你史进堂堂七尺男儿,败军之后不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反而要自杀寻短见!你还算不算是一个男人!若是真有本事,给你一队兵马,再给我打回去,雪耻建功!否则你就不配叫什么九纹龙,是九头虫!” 狄泉这一通臭骂,倒是把他史进给骂醒了,史进倒也不寻死觅活了,狄泉也有些纳闷,这宋江哪里又来的这么厉害的外援,便询问史进对方是谁,哪里兵马。 史进说敌将是个使用双锤的,比较厉害,但是这些人不是官军,打扮的不像是汉人,反而和曾头市的那些人有些像。 狄泉闻听这话就是心头一震,难不成又是金人?可是这些金人又是哪里来的? 就在此刻,苏定带着邓飞返回了大营,邓飞立刻被送去了急救,而苏定则是来到了狄泉那里请罪。 “寨主,败军之将,惭愧难当!所幸在敌军追杀之下,全军返回,只可惜邓飞将军受了重伤。” 苏定虽然这么说,但是这场战斗,他并不是主要责任人,甚至说他还有功劳,败军之际,危难之间,他能够带着部队全身而退,已经不容易了。 “对方可是……金人?” 狄泉知道苏定是曾头市降将,熟悉金人,故而发问。 “是,我那边的是金国大王粘罕,自称是来宋朝谈判的!” “粘罕!” 狄泉可太知道这个名字了! 没想到,金国已经开始和宋朝联系了,不管是有没有奸臣们牵线搭桥,只怕是联金抗辽这件事情,将要在不远的日子里被弄成现实了。 现在黄河隐患还没有解决,金人的势力又来插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寨主,我请求惩处!” 史进看到苏定好歹把军队安全的给带回来了,自己更加是羞愧难当。 “算了,这次的责任,我看不在你,不在苏定,更不在别人,而是在我!” 狄泉说出这话,旁边的“神机军师”朱武则是脸色大变,连忙劝阻道,“这哪里是寨主的过错,寨主失言啊!” “不,是我一开始就轻敌了,我看不起他宋江和吴用,把他们看得太简单了,轻信了杨林的情报,虽然他有没有撒谎,可是我若不是心存轻蔑,也不至于如此,我对不起这些死难的兄弟啊!” 狄泉自责起来,在场众将顿时齐刷刷跪倒在地,齐齐说道,“寨主自责如此,叫我等情何以堪!” 狄泉没想到青州地面上还有金军的力量在,现在倒是变得不好对付了,金军数量按照史进和苏定来说,起码在清风寨和清风山那里就有近万,其他地方还也没有?还有多少,都是未知之数! 狄泉清楚,万人的部队对于金国可不算是小部队,完颜打骨打之所以会造反,是因为他的部落已经没法生存。辽人欺负是一方面,环境恶劣也是一方面。呆在黑龙江丛林之中这种地方,在他们那个时代,你可以想象的。 因此他起兵之后,每一战都是决战;真的没有办法,几个小部落合在一起,才二千多人可以上阵的。因此是非常拼命的。 然后,他们每一次都赢,才有完颜娄室这些极小的部落开始加入。后来的很多战斗,战术一般都是这样的:兵分两路,完颜阿骨打为一路正面冲阵,完颜宗翰为一路,带领完颜银术可、完颜娄室为一路从侧面,集中兵力击其中弱处;然后阿骨打从正面杀到后,完颜娄室就开始他的九进九出。突破后,一路军一直追杀下去,一路军从边上不停地分割、迂回、收留降兵。 军队壮大之后,创立“猛安”“谋克”军事世袭制度,谁立了战功,都开始升官,升为谋克后就能带兵就像个部落的头,而比谋克更大的就是猛安,如果谋克属于师长,那么猛安就是军长。不同的是,这是世袭的。 而他们金国全军釆用议事制度,战前,任何人都可以出意见;决策之后,所有的人都必须遵守决策、按决策执行。军纪极严,上致阿骨打,下致普通一兵,必须遵从,否则杀。 这就代表着他们来到宋朝是集体决议的,而且很有可能这是一场极其受重视的军事行动,保不齐来的还不止是这一万人呢! 金国军队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太难对付了,战斗力简直是跨时代的,金国起兵十三年,灭辽、灭北宋之后,大量的大金开国将领因伤因病去世,最能打的一代将领和老兵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之后战斗力才会出现明显的断层。 目前这个时代,能和势头正盛的金军硬碰硬的只有辽国最精锐的军队。 辽朝最能打的军队,是蒙古高原上的10万兵马,一直在压制草原上的蒙古人,如果抽调走了蒙古高原也就没了,所以辽朝一直没抽调西北军户,也是西辽崛起的伏笔 整个辽金战役里,女真骑兵只有推平东北地区时战无不胜,到了辽人主场的大草原,女真骑兵打几次输几次,被辽人的大兵团骑兵碾压,可见金朝的军事优势主要依赖于东北土着地形加成,到了蒙古大草原上这种比拼骑兵肌肉的地方,金人根本不是对手,完颜的精锐骑兵接连失效。 耶律大石出动了5万骑兵,靠大兵团骑兵碾压完颜的1万精锐骑兵,女真丢盔弃甲,金朝被迫退出蒙古高原。也预示金朝最后的灭亡原因,金朝这种走精锐骑兵路线的国家,精锐骑兵数量注定稀少,在大草原地形遇上规模庞大的大兵团骑兵,数量胜过质量,女真也就没办法了,后来蒙古也是靠数量优势打败了金朝。 辽朝也不算败的彻底,灭亡时还有半壁江山在辽人手中,金朝没能接管蒙古草原,西辽刚建国就暴打了金朝三顿,将金人赶出了蒙古高原,金朝的优势也就到此为止。 东北由于地形原因,主要是小战场,适合走精兵路线,只要打崩敌人先锋,后面的人马都会溃不成军,女真两次发家都靠少量精兵强将。但到了大战场就失效了,蒙古高原这种一望无际的大战场,人多力量大,低等骑兵只要数量够多,照样暴打精锐,金朝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但是在山东地面上的平原地区,金国基本上能做得到横扫一切了,而狄泉只能依仗自己的火器优势来对付他们。 现在马麟被金人俘虏,生死不明,梁山现在又是连着败了两阵,眼看着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最为主要的问题就是士气问题,狄泉急需一场胜仗来重建士气。 “传令,明日我亲自率领兵马一万五千并火器神机营前往清风山。” 狄泉明白,如果不现在就集中优势兵力把他们金人打死,之后拖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好打,更何况,现在粘罕已经确定在清风寨里面。 对于狄泉来说,这个日后攻宋的先锋,如果能够给他先打死在山东,日后金国也就是少了一个大将! 第388章 五大将轮战诱敌,粘大王大意失盔 “不可,寨主,如今我大军一动,宋江立刻袭击其后,金人不好对付,宋江那边也还有秦明等几个猛将,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智取。” 诸葛英虽然没见过金人的战斗力能强到什么样子,但是连史进都是只以身免的情况来看,这战斗力似乎还要远超梁山泊。 要是梁山被粘住了,宋江和吴用能在后面没有什么举动吗? “如今,我等可用骄兵之计,先派遣一支偏师去对付那金兵,趁着他们赢了两战,士气正胜,必然以为我中原无人,他们这些金人能纵横无敌,所谓骄兵必败,我等这支兵马前去,务必与敌军交战要连战连败,至少要连输三阵,每一次都留下些马匹粮草等辎重麻痹敌军,待到其警惕放松,追出清风寨、清风山,再截断其归路,将其包围在其中,围歼!” 诸葛英刚刚听了苏定的讲述,他感觉这些金人的将领似乎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似乎有一种……“天朝上国”的感觉。 这“天朝上国”的优越感一般情况下都是中原正统王朝的专利,不管是东南西北哪里的少数民族,都是当做蛮夷对待。 而金国呢?则是也一样,不过相反的是他们认为自己才是所谓的“天朝上国”,而南方的宋朝是“南蛮子”。 这种自大是显而易见的。 “金人脑子确实不是那么活泛……” 狄泉心说来的要是那金兀术完颜宗弼,那这一招未必有用,对付粘罕这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还是够用了! 实际上,金军这边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军师哈迷蚩这个家伙也跟着来了,但是他并不在清风山地区,而是跟着二王喇罕在青州城内,是给不了粘罕出谋划策的。 既然他不在,粘罕就跑不了了。 “好,既然如此,需派遣大将前往,呼延灼、董平、孙安、李应、郭锦便领兵马前去与金军交战,务必要诈败引出敌军。” 狄泉下令后,五员将军便领兵前往清风山地区与金军交战了。 金国前两仗打得胜了,粘罕和张从龙也没有离开驻地,还是一个字清风寨,一个在清风山守着,听闻小番来报又有梁山军马杀来,粘罕叫张从龙守住清风山,自己则是带领兵马迎敌。 至于这五人里面,“双鞭”呼延灼被分到了清风山去对付张从龙,其余四个眼见着要和金军开兵见仗,都不想上去第一个诈败。 后来,郭锦提了个建议,“我说几位,若是都不愿意去,不如抽签,抽到一的便第一个去,二便是第二个,如此推下去如何?” “这主意好,全凭天意做主。” “扑天雕”李应表示赞同,四个人就叫人写了四个阄放在茶碗里面拈阄。 结果,那第一个出场的倒霉蛋就是“双枪将”董平。 看到了这个结果,董平气得嘴唇都紫了,“平日里要做先锋,总是争他不到,谁想到今日这事却占了先!” “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啊!” 郭锦抽的是老四,兴高采烈,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孙安是第二,李应是第三。 董平极不情愿的主动出马去打这必须输的一仗,尽管心里头憋闷,但是董平有气啊,所以叫阵的时候也是气势十足,“这些北方的骚奴!胆敢来犯我中华!且看你董平老爷一枪一个,杀尽了你们!” “且看我白枪进,红枪出,刺你人心!白枪进,绿枪出,扎你苦胆!白枪进,黄枪出,捅你屎包!白枪出,我挑你脑浆点豆腐!” 董平这一通骂可是够难听的了,但是底下这些金兵大多数不懂汉语,听了董平呜了哇呜了哇半天半个字都没听明白。 但是,粘罕是懂汉语的,听了之后,不由得火冒三丈,舞熟铜棍就出马要战董平。 董平这家伙也是个火爆脾气,外号“董一撞”,一见对方来势汹汹,就差点忘了狄泉的嘱咐,牙关一咬就要上前。 “咳咳!” 李应在一边看出来了,立刻咳嗽了一声提醒董平,董平这才反应过来,精神头瞬间掉了一层,两个腕子松松垮垮的抓住了手里的枪,上去照着粘罕,像是后世老头打太极拳一般一枪刺去。 这速度,再慢就慢成慢动作了! “嘭!” 这个速度粘罕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他可就真是废物了,熟铜棍荡开枪头,粘罕立刻右手拿起流星锤,照着董平就砸。 按说董平的本事打他至少两个粘罕是没问题的,但是他得诈败作假,可他这人还真不会作假,于是只能拿起右手枪和流星锤一撞,装作挡不住,把那支枪直接扔在了地上,拨马返回本阵。 “不是……还能打得再假点吗这?” “屠龙手”孙安不由得发出了感叹,他董平打得也太过敷衍了! 好在粘罕没有看出来这一点,于是轮着流星锤在后面就追董平,梁山兵马见他追来,也是立时三刻后撤,丢了一部分粮草。 “哈哈,我就说这些中原南蛮都是些小白脸,哪里如哈迷蚩说的那般可怕,日后灭了大辽,长驱直入南下,直取东京就是了!” 粘罕正想着,“屠龙手”孙安又跳了出来,拦住去路道,“呔!番奴!你还穷追不舍了!叫你见识厉害!” “啊!” 粘罕经历了几次获胜之后,已经完全把中原男子当废物了,流星锤排头打去,直取孙安,孙安举双剑夹住,双手分分合合,砍出一阵火光来! 刚刚董平打得太敷衍了,孙安必须得打得逼真一点,否则就算是他粘罕脑子不好用,这也是能看出端了。 “这个汉子比刚才的厉害!” 出水才见两腿泥,和孙安一交手,粘罕就感觉到虽然孙安那双剑按理说是短兵器,上面带着的力道可是丝毫不比他的熟铜棍小啊,其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自然要比之前的董平更厉害。 “嘭!嘭!嘭!” 粘罕抡起熟铜棍照着孙安一顿猛砸,按说这几十斤的熟铜棍那也是重兵器,粘罕的力量也不算小,但是孙安根本就岿然不动,这个等级的攻击就没打动他。 尽管如此,该败阵诈败还是得诈败的,孙安硬抗了粘罕几棍子之后,感觉戏目前已经做足了,就就势往马鞍上一趴,装出来一副自己禁不住粘罕力量的样子! “这演的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董平在后面暗自腹诽道。 “留下脑袋!” 粘罕还以为孙安不行了,抡起熟铜棍就往孙安的后心猛的捣来。 孙安知道这一下要是打中了可了不得!但是现在的距离,躲是躲不开了,只能还手。 孙安左手剑向后,一个“回风拂柳”,长剑“刷”一下就扫在了熟铜棍上,几十斤的熟铜棍居然让一柄长剑这一击打得偏离了二寸,打了个空。 粘罕见状,都愣了一下,孙安动作太快,使得他根本没看清楚自己的熟铜棍是怎么被打偏的。 “咦!这个蛮子会妖法!” 粘罕直接把原因归结到了孙安会妖法上面,反正古人一般弄不清楚事情,遇到各种现象都愿意往神鬼上面靠,金人也是一个样的。 孙安才不理他粘罕,拨马就走,孙安的剑法传自当年蜀汉刘先主的“顾应法”,刘备留名青史的剑术,是战场剑法中对于天赋要求最高的,也是少有适合用在马战的战场剑法。 所谓顾应法,取“左顾右应”之意,是极难大成的双持剑技。 后世扶桑有名宫本武藏者,学了刘备顾应法的几分皮毛,曰“双刀流”,便打遍扶桑制霸东瀛,一时无敌,但是这种双手技术,早在中国就有了,难就难在左右手灵活度要一样。 而正常人是右撇子或者左撇子,有利手非常灵活,另一只手比较迟钝,这种练习顾应法就不行。 孙安当年练习顾应法的时候可是没少下功夫,先是把习惯使用的右手绑起来,把左手练到和右手比起来力道和灵活度分毫不差的时候,才能做得到心分二用,这就才算是入了门。 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左右互搏术”,左右互搏术本质是一心二用,使用者可以用两只手同时做不同的事情,要不是练习到了这种境界,孙安的左手剑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孙安这边后退,还不忘挑衅粘罕,见他说自己会妖法,就故意说,“那金国人,我摄了你的魂魄,你敢来追我吗!” 粘罕一听就火了,追上去就说是要把他孙安扒皮抽筋,就这么又被带着跑了二里地,梁山士兵们再把战马丢下了一些。 粘罕敢上去发现梁山军连战马都丢了,哈哈大笑,认为这帮人真是被自己给吓破了胆。 而唯独有粘罕的部将铜先文郎看出来了不对。 “大狼主,不对啊,按说他们逃跑,骑马速读不是更快,干吗丢弃战马呢?” 铜先文郎是清代长篇小说《说岳全传》中的人物,大金国大太子粘罕麾下的元帅,跟随粘罕南下侵宋,兵发青龙山。岳飞在青龙山八百破十万,设下埋伏,大败金兵。 当时粘罕和铜先文郎侥幸杀出重围,在路口遇上吉青,铜先文郎想出金蝉脱壳之计,和粘罕换了衣服。吉青误认为铜先文郎就是粘罕,结果将铜先文郎生擒活捉。岳飞识破诡计,斥责吉青,将铜先文郎押往二路先锋刘豫的大营。 没想到刘豫有心叛国投敌,私自放走铜先文郎,和他一起投奔大金国,后来铜先文郎有参加了爱华山大战。 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脑子,还能够看出来不对劲,但是粘罕此时已经明显是上头了,根本不管那么多,一个劲的就是要追。 “呔!看枪!” 再追出去二里地,就到了“扑天雕”李应该上去的时候了,李应抓起浑铁点钢枪冲出去和粘罕打在一起。 按说李应的本事也不俗,打起来那也是不含糊,飞刀出手,杀他粘罕如探囊取物,但此为了诈败,飞刀干脆就没有用,单是用枪与之交战。 即便如此,粘罕还没能占得了三招两式的便宜。 “嗨!” 粘罕见奈何不了李应,突然左手单提熟铜棍砸向了李应,右手抄起流星锤自下而上砸向李应又肋。 这前一棍子,引得了李应用浑铁点钢枪去格挡,现在又来了一流星锤,正是让他李应没有兵刃去挡住这一锤。 李应想当初还受过“铁棒”栾廷玉的飞锤暗算,现在一看见类似的武器都有应激反应了,一个跟头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去,让他粘罕打了个空。 “招!” 李应眼看粘罕出手狠辣,存心给他点教训,落地瞬间,手发飞刀,一刀正中粘罕坐下战马的左眼。 那马瞬间就成了独眼马,疼得差点没把粘罕从马背上给摔下来,粘罕是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战马! 最后应该上阵的郭锦眼看着这个情况,应该是时候了,直接飞马抢出,与回归本阵的李应擦肩而过,手中天命战戟直取粘罕胸膛。 粘罕此时坐下战马受伤,抖得厉害,他在马背上身体不稳,郭锦又趁机袭来,这一戟他本来想用熟铜棍挡住,可惜他慢了一步,天命战戟直接把他头上的头发连着头皮削掉了一块儿! 本来游牧民族就是剃发的,他前额本就光秃秃的,现在更是血淋淋的。 游牧民族这种前髡后辫的方式,便于骑射。束发额前的刘海会影响视线,在颠簸的马背上,头发一旦散开影响作战。 而且在北方的草原上,头发的保暖作用有限,冬季必须要帽子保暖,剃发方便带帽子,游牧民族都是头戴兽皮帽保暖。 游牧民族生活缺水,甚至长年喝奶补充水分,长年不洗澡。剃发有利于清洁,头部受伤也容易清理,所以才有这剃发的习俗。 而此刻郭锦不禁伤了粘罕头皮,断了他的头发,还把他头上的头盔给挑飞了,对于粘罕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能忍受! 第389章 中飞刀粘罕奔逃,丢兵刃从龙殒命 但是现实很骨感,粘罕尽管个头比起郭锦来大得多了,但是武艺却打不过郭锦,郭锦手中天命战戟来了个“长江三叠浪”,三戟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力量更大,直接打得粘罕手忙脚乱起来。 接下这三戟,粘罕只感觉自己身上汗如雨下,倘若郭锦再给他来上一戟,只怕他直接就完了。 “杀回去!” 眼见郭锦马上就能要了粘罕的命,“双枪将”董平三人也是立刻按照之前的计划,杀了个回马枪,带兵向金兵杀了过来。 “着!” 郭锦一戟刺向粘罕,粘罕举起熟铜棍招架,虽然把天命战戟挡得偏了一些,可是这一戟还是把他的左耳给挑掉了! “啊!” 粘罕瞬间就变成了血淋淋的“一只耳”,伤口钻心的疼痛,只能伏鞍败走。 “休走!” 郭锦尚未追上,后面杀回来的“扑天雕”李应又是一刀出手,直接把飞刀钉在了粘罕的后背上! “唔!” 粘罕只觉得后心一麻,随即就感觉后背上热乎乎的,知道自己受了伤,但也是硬挺着纵马奔逃,不敢停下一步,先前的那种嚣张气焰是荡然无存了! 铜先文郎领着众金兵立刻来救援粘罕,但这些金兵饶是凶猛,面对着董平、孙安、李应、郭锦,也是奈何不了他们。 但见董平两条枪,四个枪头,周身飞舞,把金兵一个个挑落下马,真是琼花飞舞,寒光四射,孙安挥双剑,切金断玉,砍铜剁铁,玩来劈砍,无往不利。 李应施展妙手,飞刀起落,刀到魂飞,郭锦要逞英豪,单枪匹马,宝戟无双,截住金兵厮杀,四位好汉片刻便杀了近百金兵。 虽说金兵的整体战斗力还是要比中原兵高的,但是以中华之雄壮,地大物博,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又怎会没有能匹敌金军的英雄好汉?眼下自己人是全然不惧金兵,敢打敢杀! “狼主快走!” 铜先文郎举起大刀,拦住郭锦去路,给粘罕争取逃走的机会,这家伙也是拼了命了,一口大刀挥舞得呼呼挂风。 奈何他这点本事在郭锦面前不值一提,郭锦马背上一个“蹬里藏身”,闪过他一刀,手中天命战戟一个“单杀手”向前一送,便刺在了铜先文郎心口,要了他的命。 “啊!哥哥!” 旁边铁先文郎见铜先文郎战死,气得脸色铁青,要给哥哥来报仇,挺枪来取郭锦,正被“双枪将”董平拦下,来了个“单枪对双枪”。 虽说这两人都是同样的两条臂膀,但董平乃是两条枪四个枪头,铁先文郎一条枪一个枪头,又怎么敌得过?战不三和,董平先是一枪穿了其手臂,右手再是一枪,将其刺落马下! 粘罕败走,两个平章副将战死,金兵却不后退,端的坚定,四员将便与金兵恶战一场,但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没了首领指挥,这些金兵早晚都是休的。 而那边清风山上的张从龙,本来是按兵不动的,但是他在山上站的高看的远,早就看到了那边粘罕兵马被打败的状况。 张从龙可是急了,虽说他是金国驸马爷,但毕竟是外姓旁人,但粘罕可是完颜皇族啊!要是粘罕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可就没命了,故而率领兵马就要杀下清风山前去救援粘罕。 而之前“双鞭”呼延灼早就等在了清风山下,见到了张从龙率兵下山,立刻调兵布好了阵势和其决一死战。 “我家祖先呼延赞公一辈子与辽军作战,鞭下不知打死多少番奴,今日也轮到我了!” 呼延灼对于与金兵交战,还是非常喜欢的,毕竟他祖先“铁鞭王”呼延灼当年抗辽痛击外敌的事情他是从小听到大的,现在他也能痛击外敌,和祖宗一样,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想当初,太宗年间,大宋兵分三路大举进攻辽国,一路以杨家将为首,一路以呼延赞为首,一路以潘仁美为首。三路并进,开始打得辽军节节败退,后来由于潘杨之间产生嫌隙,影响两军配合,致使杨家将众人被辽军围困,宋军损失惨重,当时潘仁美将呼延赞调走运送粮草,暗害杨令公,致使杨令公撞死李陵碑,北伐功败垂成。 先祖愤恨,日后呼延灼在抗辽之时自然要报,而今日,呼延灼则是能在这里打死金国几个兵勇出出气。 原本在《说岳全传》之中,宋高宗被兀术追杀至海盐县之际,无人救驾,王渊向高宗推荐已经退隐多年的呼延灼,于是高宗召呼延灼保驾。呼延灼出阵便击杀长江王杜充,后来兀术亲自接战呼延灼,可惜呼延灼年迈力衰,不能久战,想退回城中时,谁料坐骑踏毁吊桥,马失前蹄,呼延灼被掀翻在地,为兀术所杀,死在金人手下,壮烈殉国! 按照时间推算,那时候已经是十余年后了,呼延灼那会儿都六十多了,现在的呼延灼四十出头,还算是壮年,若是阵前遇到他金兀术,必能将其斩于马下,报仇雪恨! “闪开路来!不然我砸扁了你!” 张从龙见呼延灼拦路,出言不逊,而呼延灼见他是个汉人,竟然给金人做事,轻视之极,立时回口骂道,“呸!你身为汉人,却做番狗的爪牙!爷爷这条鞭,今日定要杀你这汉奸!” “杀了他!” 张从龙气急败坏,手下金兵一拥而上,几个敌人,数杆长矛,一齐上前,便去刺呼延灼那匹好马。 “胆敢伤我宝马!” 那匹踢雪乌骓马可是呼延灼最心爱的坐骑,启容得他们伤害?但见得呼延灼把左手铜鞭晃出一道金光,刹那间几声闷响相连,这要是耳朵差点的人不去细听,定然是当成是同一声响了。 再看时,几个敌人的枪杆都被齐茬打断,枪头全部都飞出九霄云外。 这一手功夫如果没有二十年的日夕苦练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须知钝器练习较之于利器难度更大,要做到这一手除了要有极大的膐力腕力臂力还要有深厚的内力,稳固的下盘,无比精确的手法。 又是疾风掣电的几鞭,呼延灼起手如电,铜鞭起落,像是锤子钉钉子一般打死了这敌人,敌人一个个都被削掉了半个天灵盖,当场死亡。 “啊呀!哪里走!” 张从龙见呼延灼厉害,舞铁锤上前,高呼一声,左右握紧铁锤,如风车般转动,气势汹汹,好似半空中降下李元霸一般,一锤子直奔了“双鞭”呼延灼顶门。 “嘭!” 呼延灼双鞭架住那一锤,两人都是用钝器,力量也都不小,但是呼延灼架住他张从龙的铁锤却不费劲,实力差距其实已经看得出来了。 “好锤!” “双鞭”呼延灼心道,“这骚奴力气不小,但却只是双臂发力,不会借助马力和身体发力,看我用全身劲力与他相碰!” 这中原武术讲究筋骨肌肉都练,要调动全身的力量,而张从龙显然是野路子打法,仗着自身的臂力不错,单以臂力抡大锤,根本不会调用其他力量增加大锤的威力,说白了,只会用蛮力而不会用巧劲。 “看招!” 呼延灼催动踢雪乌骓马,往前一冲,而呼延灼借着这一冲之力,往马背上一躺下,随即身体弹簧一般弹起,画了个半弧,一鞭就砸向了张从龙! 这一下,力道不仅大了不少,速度也相应的提高了很多,张从龙把手中的铁锤向上一架,这一鞭正砸在铁锤上,一声闷响,只打得火星乱冒,那黑得像是铁西瓜一般的铁锤上愣是被“双鞭”呼延灼这一下打出一道锃亮的痕迹。 “他,他力气怎么这么大!” 张从龙挡下这一铜鞭,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来了,刚刚呼延灼力量明显不如刚才这一鞭,他不明白,呼延灼是怎么在一瞬间就变得这么厉害的! “哈哈!老祖宗的功夫!你这个背祖忘宗的东西看好了!” 呼延灼见张从龙一眼诧异的样子,那是一阵自豪涌上心头,立刻施展家传鞭法,“锦鸡晒凤”、“玉女仞针”、“鞭打四门”、“水滴石穿”、“凤凰点头”、“金鞭断溪”,一连十几鞭下去,打得他张从龙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虽说挡住了这十几鞭,但是钝器的反震力他张从龙是一段不差的全都吃了下去,此刻,张从龙只觉得胸口到喉间甜丝丝的发疼,双臂就要脱力,他想要骂人,但是肌肉绷紧的情况下,他牙关紧闭,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呼延灼左手鞭未收,右手鞭裹着一股劲风扫向张从龙脖颈,正是“分金式”。 张从龙一个仰身,本来想用“铁板桥”躲开的,结果他那双锤太重,平衡没有掌握好,导致张从龙仰天栽倒,落下马背,但也幸运,正好躲了过去。 张从龙落地之后,反应过来,手上大锤便扫向马腿。 “双鞭”呼延灼瞧见他又要打战马的主意,两根水磨八楞铜鞭向下一探,戳他张从龙手腕,早了他张从龙一步封招。 阻断了张从龙的攻击之后,呼延灼双鞭从左到右用力一划,张从龙若是中招,非得给双鞭挑到天上去不可,只得在地上一滚,滚出了一米多远,躲避这一鞭。 张从龙还未起身,那呼延灼就一个空心跟头翻下马背,半空中带着惯性一鞭劈去,张从龙这次没有办法了,他早就是黔驴技穷!只能硬着头皮举锤往上一架,打出一声旱雷般闷响,在场所有人耳中一阵乱鸣。 那把铁锤都叫钢鞭打得飞出九霄云外去了,虽说锤子粗,铜鞭细,看起来是呼延灼不占优势,但呼延灼完美扭转了局势。 而且,张从龙腰腹之上还被尖锐的鞭梢扫中,此刻多了一道口子。 呼延灼的这两条水磨八楞铜鞭的顶部是两个八棱锥的形状,不但能轮砸,亦可戳刺敌人。 “好鞭!” 梁山兵马见了呼延灼的厉害,齐声喝彩道。 这鞭力盖千钧,是有劈山裂石之力! 张从龙受此一招,又牵动了腰间伤口,伤口又裂了,血如泉涌,双臂再难支撑,险些断了,刚刚站起来,又直挺挺的向后仰过去,躺在地上,嘴里吐出三个字:“有妖法!” 呼延灼再去看时,只见那张从龙已经躺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于当场了! “杀!” 呼延灼双鞭横扫金兵,也算是报了原历史上他死于金兀术之手的仇,张从龙一死,金兵大乱。 为什么粘罕败逃,他的部下金兵不乱,而张从龙的部队乱了呢? 只因为这金军与金军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张从龙作为汉人驸马,领的兵马是后来加盟完颜部落的其余女真族人,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上并没有纯完颜女真那么强大,所以现在真是一阵骚乱。 “不许动摇军心!” 张从龙的副将银牙忽见到部下混乱,立刻拔刀砍死了三个胆敢后退的逃兵,但是这些兵马不是完颜部的人,在此刻也不听他号令了,往山上跑的,往山下跑的,四散奔逃的,根本制止不住。 就在银牙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双鞭”呼延灼举起鞭来就向他杀来,银牙忽仓促应战,手中钢刀和铜鞭对碰三招,直接被打得钢刀卷刃。 “这南蛮厉害,只怕再有三合……” 银牙忽对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非常清楚,甚至连他自己的死期都已经预测好了…… 呼延灼左手鞭挑开破刀,右手鞭轮砸其面门,银牙忽当场被打得眼珠突出,鼻梁碎裂,面部塌陷,倒在地上。 银牙忽死于呼延灼鞭下,那些金军中也有不少跪地求饶,毕竟不是完颜部的人,更不是本乡本土的人,跟着粘罕和喇罕片江过海的来到了这宋朝中原来作战,谁也不想把尸首给扔在这里,死后不能回归家乡,更是见识了呼延灼的威猛实力给吓傻了,谁也不敢在他那对铜鞭之下找倒霉了。 “我们马麟兄弟呢?” 第390章 铁笛仙受刑堪废命,华先生临危行险招 “马,马麟是谁?” 其他士兵根本就不敢回答呼延灼的话,人家呼延灼好歹是“天威星”,气场很足,这边败军根本不敢扎刺,问了半天,还是一个军校撞着胆子反问了一句。 “就是之前你们活捉的那个人!” “双鞭”呼延灼身边是“百胜将”韩韬,他和彭杞也早就跟着呼延灼一起被擒,又一起加入梁山,现在跟着呼延灼当个副将,毕竟都是老搭档了。 倒霉蛋彭杞就没来,因为之前被活捉前,他被“行者”武松把腿给打断了一条,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是有“神医”安道全给他治伤了,也没那么快好,现在还在养伤阶段。 “他……他关在山上……” 那个军校这句话回答得更是支支吾吾的,恨不得一字一顿的往外吐,面上的神色躲躲闪闪,好像很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快带我去!” “百胜将”韩韬也不是笨人,一看这情况,就看出来了,马麟的情况很有可能不太好,手中枣木槊往那军校胸膛上一顶,直接要杀他。 “好!好!好!” 那军校立刻带路上山,呼延灼与韩韬一齐上山去见马麟。 因为清风山上原本的三个匪首都跟随了宋江,虽然现在两个死了,一个被狄泉活捉关押,但是清风寨一直都没有废弃掉,所以到了山上,那军校一指那山寨门口,呼延灼和韩韬就看见了“铁笛仙”马麟。 此时的“铁笛仙”马麟,那还有平日里那种精神小伙子的样子?而是被埋在了土里,只露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头来,而且双眼紧闭,眼看着是半死不活了! “你们敢!” “百胜将”韩韬见到了“铁笛仙”马麟的惨状,勃然大怒,抡起枣木槊就把那个军校打倒在地,还是“双鞭”呼延灼喊住了他道,“先救人!” 后面立刻冲上去七八个士兵,七手八脚开始挖土,把“铁笛仙”马麟从土里给抛了出来,活塞是在土里抛出来一个山药蛋…… “马麟兄弟!” 呼延灼看着马麟连眼睛都睁不开,气若游丝一般,有出气没进气,眼看着就不活了。 “你们哪个对他用刑了!” 韩韬手中枣木槊指着这群俘虏,恨不得挨个逼问。 “不是我们啊……是驸马爷亲自用刑,用的是黄米炭……” 那军校吓得抱头蹲地,刚刚韩韬那一下子就把他砸得脑袋上起了一串大包,这要是给他一下,自己还不没命了。 “什么是黄米炭?” “双鞭”呼延灼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刑法,一头雾水。 这个“黄米炭”,可是个很厉害的招数,杀人不见血。 这东西需要的基本物品就是盛碗黄米饭再接一条凉水。 黄米饭要刚刚出锅的黄米饭,这黄米饭刚出锅时温度极高,蘸了冷水后外层温度大概只有50度左右,吃进嘴里温温的,但内层却仍有如开水的温度。然而当其进入体内会将胃部烫得半生不熟。 黄米饭刚煮熟温度很高,质地很黏,从凉水过一下外凉里热,吃到胃里温度散出来,会把胃烫坏的,以前东北地区有用黄米饭吃死土匪就是这个方法,抓住人贩子也是这个方法伺候,他们就是这样对付的马麟。 现在马麟表面上虽然并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内里肯定已经是五劳七伤,起码胃穿孔,在古代这种情况下,手术发展不均衡,开膛手术现在基本上不太可能完成,基本没戏。 要是他内部有内脏被烫熟了,估计这人也就没救了。 “什么!你们真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听了那个军校是描述,“百胜将”韩韬直接气得抓起枣木槊来,狠狠地照着其身上捅了七八下,直接戳成了个破布口袋。 按说韩韬倒是不愿意杀俘虏,但是马麟的遭遇让他失去了理智! “先不要杀俘虏!” “双鞭”呼延灼制止了“百胜将”韩韬,虽然说他也非常想把这群没人性的畜牲都给宰了,但是梁山军纪不允许无故杀俘虏,狄泉军纪严明,他这是在避免韩韬授人以柄。 军医赶过来给“铁笛仙”马麟检查身体,这军医水平一般,把了个脉之后直接跪下了,说自己无能为力,除非现在就去找“神医”安道全,否则够呛能救得回来。 这边“双鞭”呼延灼听了军医的话,让“百胜将”韩韬带着俘虏去汇合“双枪将”董平、“屠龙手”孙安他们,自己送“铁笛仙”马麟赶紧返回大营,他的踢雪乌骓马是宝马,跑得快,现在多快一分到达大营,马麟就多一份生还的希望,毕竟那华阴跟着大军呢。 华阴随军并不是他加入了梁山,而是梁山大军出征,有仗打他就不缺尸体解剖,甚至是各种各样的尸体都有,应有尽有,他再也不用刨坟掘墓的去挖尸体,冒着被当成盗墓贼的风险去盗尸了。 “寨主!马麟兄弟危矣!华先生何在!” “双鞭”呼延灼跑到大营之后,抱着“铁笛仙”马麟飞一般的跑进了辕门,一路跑一路喊。 在辕门里面就听见了呼延灼喊声的狄泉立刻踢了一脚身边的“黑旋风”李逵,喊道,“把华阴请来!” “黑旋风”李逵便撒丫子跑到了后军那里,华阴刚要给一具金人的尸体开颅,就感觉一股巨力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子,拖着他向后就走,一时间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谁,谁啊!谁要害我!” 华阴质问道。 “华郎中,我们寨主有请!” “黑旋风”李逵虽说嘴上回了他华阴一句,但是动作是丝毫没有停歇,片刻就把华阴给拖拽到了中军大账之内。 此时的“铁笛仙”马麟被放在了桌子之上,华阴进来之后看见了马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立刻上前把脉。 但是他一上手把脉,就惊呼了一声,“五内俱焚啊!” 其实,由于那些黄米饭的温度,确实是把马麟烫出来了器官衰竭,有点相似于夏天中暑的热射病。 热射病一般指中暑。通常情况下,中暑时体温达到32-40c就会把内脏煮熟。 人体正常温度为361-373c,如果在高温环境下工作、生活时间过长,则可能会引起中暑的情况发生。当患者出现中暑后,体内的核心温度会迅速升高,并且还会导致体内水分流失过多,从而引发多器官功能障碍的情况发生。 若患者的体温持续处于较高的状态,并没有及时进行处理,则会导致内脏受到严重损伤,甚至会出现坏死的现象。 而马麟现在体表温度和体内温度都是不低的,而且现在只能给他的体表降温,不能给其体内降温,按理来说给体内降温,需要多饮水,适当补充盐分,严重者需行胃或直肠冰盐水灌洗,或行血液透析或血液滤过降温。 但是这古代没有这个条件和技术啊! “只能开膛……可是……” 华阴知道,这种情况,不做手术估计是救不了马麟,可是做手术,风险太大,开膛不死的,他这辈子没见过几个。 中医古代的手术非常保守,极少有开膛做手术的,汉代司马迁着《史记楚世家》有这么一段文字:“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 翻译过来就是:吴回的夫人生下儿子陆终,陆终的夫人生下六个孩子,是剖腹而产。这基本上是最早的剖腹手术。 然后,到了隋朝,中国已经开始出现了比较精细的手术,如肠吻合术。该术式首载于隋朝?巢元方《诸病源候论金创肠断候》。 “夫金疮肠断者,视病深浅,各有死生。肠一头见者,不可连也。若腹痛短气,不得饮食者,大肠一日半死,小肠三日死。肠两头见者,可速续之。先以针缕如法,连续断肠,便取鸡血涂其际,勿令气泄,即推内之。肠但出不断者,当作大麦粥,取其汁,持洗肠,以水渍内之。当作研米粥饮之。二十余日,稍作强糜食之,百日后乃可进饭耳。饱食者,令人肠痛决漏。常服钱屑散。” 这段文字描述了因为外伤导致的肠断裂的急诊肠吻合术手术治疗,同时还记载了术后的护理方法,以及术后的预后判断,同时,要行肠吻合术,缝合技术是必不可少的,那个时候确实有了开膛手术,但是后期发展的并不是很好,所以现在基本上很少有大夫敢开膛做手术了,毕竟这东西一旦出事,大夫就得背上一个杀人犯的名声。 止血不好办,而且消毒不好办,现在消毒已经有了狄泉弄出来的酒精,而止血可以用他们华家传下来的麻沸散。 历史上最早做手术的就是华阴的老祖宗华佗,据记载,华佗的开腹手术是切开患者的腹部,抽割溃疡积聚,如果在肠胃上有病,便出去相应疾秽,经过洗涤之后再缝合,在伤口上敷以自己事先制成的药膏,过个四、五天后,伤口便能够合拢,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完全平复。 但是,华阴非常怀疑,自己也没有重现自己祖上这技术的能力。 “华先生,可是要手术吗?” 狄泉看得出华阴内心的挣扎,于是主动走过来询问。 “是……但是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华阴心理压力非常大,自己现在是进退两难,要是做手术,开膛之后“铁笛仙”马麟死了,估计大部分都梁山好汉都会认为自己害死了马麟。 要是不治,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因为自己这样就当上了一个“见死不救”的骂名。 虽然华阴知晓,狄寨主是个明事理的人,但是不代表着下面的每一个梁山好汉都有那么清楚的意识! 万一有个差池,比如说像是刚才那个把他拽过来的“黑旋风”李逵,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遇上他们,怎么办? “华阴先生,医者父母心,请动手,不论什么结果,我都接着!” 狄泉心里多少能够猜出来点华阴的心思,这句话也只能他说,只有他自己做了保证之后,华阴才敢动手啊! “既然如此,罢了,若是见死不救,还算个大夫吗!” 华阴心想当年自己学医的时候可是在祖宗灵位之前发过誓的,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不能见死不救的。 虽然中国没有《希波克拉底宣言》,但是中国医学界也是有行规的,所谓“医者父母心”,概莫如是。 这《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希波克拉底警诫人类的古希腊职业道德的圣典,是2400年以前相同中国孔子时代、向医学界发出的行业道德倡仪书,后世是从医人员入学第一课要学的重要内容,也是全社会所有职业人员言行自律的要求,而且要求正式宣誓,没有医护人员不知道希波克拉底这位历史名医名言的。 但是,其实在中国古代,一句“医者父母心”,早就把医生的伟大概括的淋漓尽致了。 “闲杂人等出去,留出这个帐篷,我需要五个军医前来相助,还需要药草、开水、刀具,还有足量的驱邪如意水!” 华阴立刻安排起来,神情变得紧张又严肃,脸色如铁板一般,硬邦邦的。 狄泉下令所有头领,现在一切都要以抢救“铁笛仙”马麟为主,要全力配合华阴手术。 而他自己也把之前那次对付樊瑞之战中,八仙之一铁拐李给他的那颗仙丹捏在手里。 如果华阴救不成马麟,那他就用这颗仙丹来救马麟,这仙丹的功效应该比起当初“混世魔王”樊瑞吃下的仙果差不多,都有脱胎换骨,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果,定能救活马麟。 狄泉一开始没有直接拿出来,也是想激发华阴去大胆手术,华阴经常在死人身上去尝试各种手术技巧,但是极少敢在活人身上动手。 狄泉也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让他在医术上能够对他自己的医术有质的突破,而并非是他不顾“铁笛仙”马麟的死活。 第391章 吴加亮兵分三路,哈迷蚩思盗船方 华阴的这场手术足足进行了一整夜,等他走出帐篷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是虚脱了。 “吃的!我要吃的!” 华阴被两个助手搀出来的时候那可不只是腿软,整个人看着都软,狄泉都担心他成了半流体状态。 “铁牛,有什么吃的?” 狄泉回头问李逵,李逵则是从一旁的铁锅里抓出来一个卤羊头。 由于狄泉等人一直在帐篷外面等待,李逵也跟着等,他等饿了就找了口锅来煮肉,没想到刚煮熟,却轮不着他吃了。 华阴拿着羊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扯下羊脸肉就开始了“暴风吸入”,确实有点后世“喝羊头”的感觉。 “马麟怎么样!” 华阴还没吃两口,狄泉等人就把他瞬间包围,东问西问起来。 “应该不至于死了,但是起码要养伤一年半载,还要不停用名贵药材。” 华阴口齿不清道。 “好好好,只要不死,问题不大。” 马麟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这就比什么都强。 “都是我啊!要不是我,马麟兄弟也不至于……” “九纹龙”史进现在是万分自责,他觉得要不是自己喝多了误事,马麟也不能叫人家给抓了去,折磨成这个样子。 “这倒不是你的错,日后预见这些金人,多杀几个给马麟兄弟出气就是了!” 狄泉安慰着史进,而那边“双枪将”董平、“屠龙手”孙安、“扑天雕”李应以及郭锦四人率领兵马回来了。 他们虽然击退了粘罕,但是没能全歼金军,金军战斗力确实强悍,背水一战之下还能挺住,后来那“霹雳火”秦明带着兵马前来支援,和“屠龙手”孙安大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后来“双枪将”董平上去助战,秦明就撤退了,但是依旧让那些金人撤走了,只杀了两千多金人。 至于“双鞭”呼延灼那边弄来的俘虏,已经被“百胜将”韩韬给押送到了大营,狄泉虽然对这些家伙没有杀死,但是将其全部打成苦力,让他们在军中做民夫干活。 之前马麟带着攻山的部队都被他们杀了,现在不杀他们,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这些金人真是太善战了,死战不退,你们看,我这手上就被他们咬了!” 等到中军帐内讨论战况的时候,“双枪将”董平就给大伙展示了一下他手背上的伤口,一圈十分清晰的牙印。 “看样子差点撕下一块儿肉去,这帮家伙属狗的?” “双鞭”呼延灼说道,这打仗没问题,咬人可过分了。 “就是群野人啊,打不过上嘴咬!” 董平愤恨的抱怨着。 “这些金国女真人其实确实和野人差不多,在北方冰天雪地之中渔猎生活,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战斗力彪悍不足为奇,和他们打仗,防备他们用些两败俱伤的招式。” 狄泉给众位头领科普了起来,就在此刻,“拼命三郎”石秀飞报进来,说是宋江那边又有动作,那“霹雳火”秦明率领兵马向莱州方向而去。 “这是想要趁着我军修整的机会吞并莱州,扩大其防御。” “神机军师”朱武立刻察觉了宋江和吴用的意图。 “不对,宋江和吴用应该不至于这样不明智,金军刚刚败了,他们没有其他外援,秦明孤军深入,我军要是抄其后路,他可没命回去。” 诸葛英则是提出了相反的看法,因为根据上次“智多星”吴用在“锦豹子”杨林身上用的那招将计就计让诸葛英感觉,这个人确实是不简单,而是这一招确实是漏洞过大了。 “报!海贼皮子炀兵进登州!” 就在这时,“白日鼠”白胜也冲进了中军帐,报告了最新情况。 “登州?他们要干什么?” 在场的头领都蒙了,这打得有点让人疑惑,去登州干什么? “报!曹荣率兵攻打沂州!” “鼓上蚤”时迁此时也冲了进来。 “啥?俺老家?” “黑旋风”李逵诧异道。 宋江和吴用居然派出了三路兵马去打三个不同的地点! “我明白了,这是叫我梁山兵马分开驰援三处,好分散我军兵力啊!” 狄泉瞬间就明白了,他“智多星”吴用想要玩的是“围魏救赵”之计! 只不过,他算盘打错了,首先,登州那里还有好几个水军头领没调回来,卞祥和陆登也在青州,兵强马壮是称得上的,他皮子炀想要打上岸不容易,狄泉完全没有去分兵支援的必要性。 其次,虽然莱州和沂州两地,确实是没有梁山猛将驻守,但是并不代表着秦明和曹荣就能一击即溃,莱州那里现在是“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两个人在此镇守,虽然这两个人绑在一块儿都不够“霹雳火”秦明一条狼牙棒打的,但是守城不出,这两个家伙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沂州,那边守卫的将领是董澄和“活闪婆”王定六,董澄作为原着里能和“小李广”花荣硬碰硬的人物,就算是打不过曹荣,守城是没问题的,他曹荣也别想短时间内拿下城池。 而狄泉应该做的,就是秉持着,“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方法,直插入宋江的心窝子去! 狄泉的灵感其实是来自于萨尔浒之战,当初 明朝方面集中47万兵力向辽东发起进攻,由杨镐坐镇指挥。 虽说明朝方面真实的兵力,一直说法不一,有的说不过 11万,有的说约20万,但是反正其实际数量是远多于努尔哈赤的后金部队。 明军当时从四个方面进军,从北面进军的是马林兵团,从西面进军的是杜松兵团;南面是刘綎兵团,西南面是李如柏兵团。整个作战部署是“分进合击”的思维,看上去似乎稳妥而全面。 而作为敌对的一方,后金的总指挥努尔哈赤说:“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就是说不管你明朝来多少人马,我都不会去一一应对,而是集中优势兵力,进攻你一路,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 其实,努尔哈赤说这话的时候,未必胜券在握,他作为较弱的一方,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迎敌。 但是,正因如此,努尔哈赤的战术极大地集中了有限的兵力,明军此时虽兵多将广,然却步伐不一,进度不齐。 四路大军与后金一战,颓然溃败,努尔哈赤无奈中得以一敌四,居然取得了胜利。 现在的情况是宋江和吴用得到了金军帮助,实力有所提升,但是整体兵力上的实力还是照着梁山差了一点,但是宋江在青州境内强征民夫充军,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快速扩充了军队。 之前“白日鼠”白胜来报,“霹雳火”秦明领的新军足有万人之众,而无独有偶的是,曹荣那边也是领着万人的队伍。 他们这些队伍里面不可避免的会掺杂很多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民兵进去,但是宋江现在的军队数量是远超狄泉军队的,只不过整体实力是远远不如而已。 “我看现在我们趁着这些家伙全出去了,直插青州城,活捉宋江如何?” 狄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诸葛英表示这个办法可以,但是必须要足够迅速。 狄泉便调集兵马,准备立刻安排。 而那边的倒霉粘罕在中了李应一飞刀之后逃回了青州城,正在养伤期间。 现在粘罕和喇罕在一起吃饭,宋江对待这两个外国使臣可真是没说的,桌子上摆着各种美味,光是点心就十几样,有枣糕、白松子、胡桃肉、糕粥、柑子、橘红、枇杷、馄饨、奶酪,应有尽有,并时令鲜果桃、杏、梅、李、枇杷、山枣、柿、栗等物。 桌子上也是南食北食俱全,鲜鱼、嫩鸡、肥鲊、肥羊、酿鹅、精肉,桌上有葡萄酒、即墨老酒,还有那从狄泉处流出的高度白酒,应有尽有。 喇罕可是吃得肚圆,这些东西好多他见都没见过,很多东西东北地区不出产,来了这些日子,他都吃胖了。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金国到底有多穷。 历史上,在1120年,宋朝的马政使团也出席了一次金国,马政有一个儿子马扩,年轻强壮身手不凡,引起了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注意和赏识,出入之时常常带着马扩,由此,马扩也走进了他们的生活深入观察其衣食住行。 在这次出使过程中,他写下了一本《行程录》记录了当地的环境、交通等,来自繁华的东京城的他对于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很是惊讶,除了和繁华不沾边以外,就连大金国的国宾馆也只有20~30间大的茅草屋,里面的陈设也简陋不堪,里面几个大土床也只能够歇歇脚。 当时的女真人过得十分简陋,偌大的金国没有高楼林立,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甚至连城镇都没有,都是零零散散的散居户。除此之外,皇帝、王公大臣等也没有一栋像样的宫殿,居住的地方被称为“寨”,和平民住的地方差不多。 完颜阿骨打也向他们解释过,哪怕是他们的屋子,也不需要什么装饰,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冬暖夏凉就是最好的,用不着麻烦百姓,劳民伤财建造辉煌的宫殿。 除了住的地方简单以外,他们穿得也不华丽,冬天的时候一般人就穿皮革缝制的衣服,有钱人则穿着用羊、貂鼠等皮毛制作成的裘衣,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生活,是他们生活中比较苦难的一段时期。 到了夏天,因为水资源不方便,不管是平民百姓还皇帝贵官员,都会河里洗澡,这里就像大家的大澡堂,没有谁高贵,谁卑贱之分。 他们的饮食也很简陋,据马扩观察,完颜阿骨打贵为一国之君,和亲贵们吃饭之时,因为粮食有限,一人只吃一碗多了不行,因为他们不种植稻谷,唯一的粮食就是稗子,吃的时候,也不像北宫廷中有这么多讲究,就着韭菜、野蒜等下饭。 不过这里的男子几乎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都是打猎的好手,经常去打猎,打来的猎物一般都都是烤着吃,有时候也会煮着吃,没有煎炒油炸等,吃的时候就将肉用刀给划开,大餐就是狗血拌饭,加一点大蒜,配上一壶酒就是御宴。 所以,刚开的时候,粘罕吵着要吃狗肉,宋江和吴用等人还在疑惑,堂堂一个大金国的王爷怎么就要吃不上席面的狗肉呢?于是找来几个厨子,细心烹调狗肉,把那狗肉做得如半岁小鹿肉一般的精细,配了蒜泥,端上去给粘罕端了上去。 粘罕看到了狗肉都没认出来,他们是吃半生不熟的狗肉惯了,喝生狗血的民族,还没吃过这么精细的东西。 “这些中原人就是一点比我大金国强,这做饭真好吃!” 粘罕受伤后,按说不能吃发物,但是女真人不通中医,根本就不管这些,抱着条羊腿就啃。 喇罕则是看着粘罕的样子,非常不屑的拿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的送到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吐着籽,一边说,“我说什么来着,哈迷蚩军师说的就是对,我父王拿下来了大辽,也得往汉人的地界来打,南方汉人的花花世界,比咱们的北国老家要好得多了,听说那宋朝的皇帝天天只知道烧丹练汞,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人不配占有这么好的地方!” 这两个人算是亲眼见识了中原地区的富庶,人一旦见过了好东西之后,你再让他去披上破布烂袄,他肯定是不愿意的,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这两个家伙吃惯了好饭菜,怕是回去,就算是完颜阿骨打天天给他俩吃狗血拌饭,他们两个也吃不下去了。 这也是金国人入主中原之后战斗力迅速以断崖式下跌的原因,几乎是瞬间腐化,自上而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 “哈迷蚩军师之前说的那件事,他自己办的怎么样了?汉人的造船技术,我们如果能学会,日后攻打宋朝,就可以走海路来了!” 第392章 穿心战化整为零,白虎山夜袭敌寇 这来到中原的金人里面,大王粘罕有勇无谋,二王喇罕身份高贵,但是志大才疏,不堪大用,只有军师哈迷蚩,是最有心机的人。 这青州港口现在正在日夜不停的造船,宋江和吴用用水军作为他们的退路,要是打不过,就登船逃跑,所以一直在不停造船。 哈迷蚩已经在码头上待了好长时间了,那他他在码头上目睹了“浪里白条”张顺在水里杀死鲨鱼的壮举,深感到南方汉人水战的厉害。 而他这次走海路到中原来,其目的之一,也是想要弄到中原人的航海技术。 金人也不傻,他们目前陆地领土不和宋朝接壤,只能走海路,但是他们的船只和航海水平是不足以让他们安全抵达宋朝地界的,之前他们一直是用高丽人的船只完成偷渡的。 哈迷蚩对于夺取宋朝已经谋划了很久了,如今金国只要能和宋朝达成协议,灭亡陆地上的辽国不是问题,到时候金宋便有了陆地接壤领土,到时候灭宋,走陆路就行,但是如果能从海路再来一支部队袭击山东半岛,则是事半功倍。 而哈迷蚩在码头上这些天不停的记录着宋朝的航海技术和船只型号,但是毕竟隔行如隔山,他也不可能看出来太多的门道。 于是,他便交好了青州督造大船的船工叶春。 叶春在《水浒传》原着里面是泗州人氏,擅长造船,因被梁山泊小夥头目劫了钱财,流落在济州,听说高俅要征讨梁山,就献上海鳅船图样,自荐为高俅造船征讨梁山泊。 他能够打造海鳅船,已经是天下一流的造船匠了,现在他在青州宋军序列里面负责打造战船,地位不是很高。 而哈迷蚩也是看中了这一点,这些天想方设法的和叶春套近乎,想要有机会把他带回金国去。 金人现在的水战水平太差了,历史上,在绍兴三十一年,岳飞死后,金国经过多年的准备后,金帝完颜亮大举南侵,动用六十万举国之兵长驱南下,颇有点当年曹老板打赤壁之战的气势。 金兵分四路出击,三路陆路,一路海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南宋这边自宋金议和岳飞被杀之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二十年来,中兴四将早就没了,虽然大环境不安静,但是这群文物还是承平日久,文恬武嬉,军队战斗力下降极快。 而南宋两线作战,不仅要在陆上阻敌,还有下海作战,而南宋水军多年来荒废已久,甚至是已经仅有一百二十艘海船与三千水战弓弩手的地步了,和当年韩世忠黄天荡围堵金兀术的水军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好在海军将领李宝原本是岳飞的部将,不是糟糠战将,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可用之人他率舟师北上,并发现金水师虽有六百艘船与七万人,但水战经验却严重不足,甚至为了防水,竟然用碰火就烧油布为帆。 于是,李宝就再次玩了一次赤壁之战,火攻敌军,结果,外强中干的金国海军被打的几乎全军覆没的,士卒死亡数万人,高级将领被俘虏者不计其数。 这就是金军的水战水平,这还是在有汉人帮忙调教之后的水平,那时候都已经是岳飞死后二十多年了,金国占据了北方半壁江山之后的水中战力。 如此想来,现在金军的水战水平基本上是没有下降空间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水战应该怎么打,顶多就是一堆人会在水里面捕鱼的水平而已,可能连驾驶海船都不会,更别提海战了。 也许,在现阶段,和金军设法水战还真是对付他们的良好办法,毕竟韩世忠在黄天荡打金兀术也是水战。 而狄泉已经不管宋江的其他几路兵马了,率领兵马直插青州腹地,目的很明确,就是抢在他其他三路兵马打下城池之前,先灭了宋江。 狄泉算了一下,现在金军那边粘罕受了伤,而二王喇罕狄泉并不知道他也在青州,宋江的官军里面,能打且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小李广”花荣一个,现在对付宋江和吴用简直是天赐良机。 但是,狄泉也明白,如果他们大张旗鼓的直接杀向宋江,那就势必会导致宋江和吴用集结优势兵力对他们围追堵截,这就不好打了。 所以,狄泉决定,大部队继续向前挺进,吸引敌人注意力,他亲自带领一支小部队,来个“运动战”,在敌人后方进行穿插,然后给宋江来个“斩首行动”! 这个计划,在他提出来的是时候,几乎就遭到了全体将领的反对。 因为狄泉如果只带领小部分兵马深入敌后,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梁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就要荡然无存了! 但是,狄泉依旧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毕竟运动战,游击战,这些人一个二个的都没打过,让其他人去,根本没有用! 最后,狄泉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带队去对付宋江,他叫其余兵马暂时由“屠龙手”孙安与郭锦统领,向前按照原计划推进。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一部分头领和八百精锐兵马,悄悄的向青州城绕后。 至于狄泉带着的头领吗,基本上以步军头领为主,因为要翻山越岭,超过了马军头领的基本技能。 狄泉带着“行者”武松、“黑旋风”李逵、“拼命三郎”石秀、“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丧门神”鲍旭、“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鼓上蚤”时迁上路,一天之内,翻越过了三个山头,已经来到了白虎山附近。 到了白虎山,这里就距离青州城不足七八十里地了,而宋江在此处也布下了兵马,狄泉在山下远望,发现这山上的兵马打的不是宋军的旗号,而是金军战旗。 原来是因为这些金人毫无军纪不说,由于民族不同,生活习惯也不一样,所以经常和青州城内的百姓和汉军产生冲突,宋江和吴用就与哈迷蚩商议,让金军分别驻扎在了青州附近的各个关隘要道上了,由宋江来运送给养。 而现在在白虎山上驻扎的是金军的两位大将完木兄弟,这兄弟两个也算是金军里面不简单的战将了,兄长完木陀赤是一员黑脸战将,面色犹如黑漆一般,眼睛又圆又大,鼻梁细窄高挺,脑袋长得像豹子,下颌尖翘似燕尾;一脸络腮胡,不仅浓密旺盛,而且硬茬的像乌鸡尾巴。 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异常雄壮,手持乌铁枪屹立阵前,既像三国五虎将中的张飞,又似五代后梁猛将王彦章。 弟弟完木陀泽则长着一张麻子脸,凶狠恶毒,一脸杀气,眼睛长得形状怪异,一双大眼皮好似千斤吊闸。他身着镔铁乌油甲,手提浑铁镋,腰间插着狼牙箭,好像从天而降的凶煞神一样。 《说岳全传》原着里这两兄弟可是有着辉煌战绩的,而且还没被岳飞杀死,当时岳飞大将董先,带领陶进、贾俊、王信、王义四员战将及所部五千人马出营御敌,与完木兄弟交战,不过,纵使完木兄弟再勇猛善战,也难敌五员战将的围攻。 双方大战了数十个回合后,完木兄弟边打边撤,将董先等人引诱至本部营前。完木兄弟迅速左右分开,只听一声号炮响起,三千匹全副武装的连环甲马瞬间从金营冲出,董先等五员战将未曾防范,全部葬身于连环马阵中。后部军士看主将被围,迅速冲上前去救援,结果也被金军的连环甲马围住,五千兵马只有几个带伤的侥幸逃回本营禀报,其他人尽丧阵中。 而此前面对岳家军,金军基本上是连战连败,除了面对金蝉子和银蝉子的时候挂过免战牌之外,这两个人打出来的战绩算是最好的了。 眼下这两个人也是全无防备,狄泉虽然不知道现在山上的是哪一路的金军,但是只要是金军,狄泉就没说的,必须揍他们! 白虎山的地形并不险峻,传说古时候山上曾经出过白色老虎,因而得名。 完木兄弟把麾下的两千兵马全部都驻扎在了山上,因为白虎山山势并不陡峭,干脆就环山扎营了。 这样的扎营方式,也就是把兵力给分散到了各个山地上,如果狄泉趁着夜色发动袭击,不难攻破。 在白虎山上,所有的金军都在通宵达旦的喝酒,包括完木兄弟,在金国,穷山恶水之地,尽管说后世那些地方是着名的粮仓,物产丰富,但是现在那里只有荒凉。 本来金人就不怎么种地打粮,主要是靠着渔“猎生活,所以本就没有足够的粮食来酿酒,顶多是学着游牧民族酿造一点奶酒,尽管如此,还数量稀少。 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女真金人都很喜欢喝酒,奈何没有,不能敞开了喝,但是到了宋朝地界,宋江管够供应,也就让他们终于有了痛饮一回的机会。 在他们喝的烂醉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支部队已经摸上山了。 “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带着团牌手和狄泉在前面快速前进,项充和李衮手里都拿着飞刀和标枪,狄泉也弯弓搭箭,金弓银弹拿在手里,准备先悄无声息的解决那些在半山腰上围着篝火喝酒的金人。 “你们两个出手可要快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狄泉的话,引来了项充、李衮两人肯定的点头,狄泉见他们表示没问题,当即开弓,银弹飞出,直接打进了一个金兵的太阳穴,当时就把这醉鬼打死了! 项充和李衮也是瞬间动手,飞刀穿过一个金兵的喉咙,直接割断了其气管,让他想叫都叫不出声来。 而项充的标枪更很,直接把一个金兵打得爆头了! 至于其他的团牌手,也是飞刀齐发,瞬间就把这半山腰喝酒的三十多个金兵给杀死,可怜这些金兵,连敌人的面都没见过,敌人是谁都是完全不知道,直接就丢了性命! “冲!” 只要过了半山腰,直接就能冲到山顶上,此刻已经没有必要再隐匿自己的行踪了,狄泉拔出腰间紫电剑,带头冲上了山。 “呀!呀!这才痛快,这才过瘾啊!” 原本是狄泉冲在第一个带领部队冲锋的,但是“黑旋风”李逵三步并两步就赶上前去,超过了狄泉,一阵风一般杀向了敌军。 “什么?!” 喝得烂醉的金军突然看见了一大群人冲向了他们,其中一个跑在最前面的大汉,浑身上下是黑乎乎的,活像是个拿着两把板斧的熊瞎子,直接给他们吓住了。 李逵的板斧可不会因为这个而手下留情,当时就是排头砍去,把五六个金兵杀在血泊之中。 “哇哇哇!” “丧门神”鲍旭紧随其后,手中阔剑随着身体旋转,直接把一个略微瘦小一点点金兵拦腰砍成了两截。 “一个不留!这一战不留俘虏!” 狄泉一剑刺穿了敌人的胸膛,喊出了这句话来,梁山泊作战一般很少会不留俘虏,一律杀死,但是这次狄泉他们要秘密行动作战,带着俘虏的话,一者不好行动,二者容易泄露行踪,所以就没有必要留活口了。 “有人!敌人!” 完木陀赤喝酒不多,听见动静,抄起乌铁枪就杀了出来,单人独枪直取狄泉。 “寨主,叫我来收拾他!” “双尾蝎”解宝一钢叉挡住乌铁枪,用力把完木陀赤往旁边一撞,截过完木陀赤厮杀,那边完木陀泽手持铁镗杀出来,刚刚晚了一步没抢上对手的“两头蛇”解珍也是怪叫一声,手中钢叉猛攻完木陀泽,就成了两兄弟对两兄弟,就看哪边的一对兄弟更厉害些了! “你这畜牲!闪开!” 完木陀赤看着双尾蝎解宝脑袋上带着的金钱豹头,还以为是豹子和他打,破口大骂。 “畜牲?畜牲骂谁!” “双尾蝎”解宝荡开乌铁枪,质问完木陀赤道。 “畜牲骂你!” 解宝一听就乐了,“对,正是畜牲骂我,哈哈!” 第393章 白虎山战后遇家人,鸣不平痛骂负心汉 这完木陀泽是个金国人根本就听不出来这“两头蛇”解珍话语里面藏着的意思,挺铁镗来斗解珍,这钢叉个铁镗的形状本来就是差不多的,就是铁镗相对来说更重一些,打法也大差不差,但是别看“两头蛇”解珍不以力量着称,但是对付他个完木陀泽这种只会用死力气的金人,还是稳稳压制的。 “嘿!” 钢叉铁镗绞在了一起,“两头蛇”解珍的钢叉在上面紧紧的压制住了完木陀泽的铁镗,而那边“双尾蝎”解宝对战完木陀赤就没有这么容易,完木陀赤的武艺高强,起码是自己弟弟的一点五倍水平,手中乌铁枪与解宝手里的钢叉打得难解难分,根本看不出谁能胜利。 “哇!救命啊!” 另一边“行者”武松抡起大棍,秋风扫落叶似的横扫一切敌人,手里就像是有一把打扫帚似的,打得金兵哭爹喊娘,杀人数量一时只在“黑旋风”李逵之下。 武松这边打散了敌人,见解宝正在酣战完木陀赤,大棍摆开棍花,直奔完木陀赤打来。 完木陀赤眼见着那大汉手里的大铁棍舞动起来那都是带着“气浪”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对手,于是立刻长枪点地,往后跃开数步,想要逃走。 但是“双尾蝎”解宝及时就把他给拦住了,钢叉叉脚,差点就让完木陀赤失去了战斗能力,而“行者”武松的一棍子就在此刻不偏不倚的来了! 完木陀赤也只能硬接他武松一棍了! 这一下,完木陀赤手中的乌铁枪,包括他自己的身体都直接是“震”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完木陀赤感觉自己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从天灵盖到尾巴根儿,全身上下的骨头缝都给打得松动了,整个人都在小幅度的颤抖起来。 “嘭!” 他还没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呢,武松就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他胸口上,把他从山上做自由落体给踢下山崖了! “哥哥!” 完木陀泽见兄长落下悬崖,必然是有死无生,心中暴怒,力气不由得大了几分,手中铁镗挣脱开解珍的钢叉,边要去直取武松。 但是他刚把身子转过去,后面就被“两头蛇”解珍给捅了腰子。 毕竟现在他还和解珍打着呢,突然转头就去打别人了,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解珍吗? “噗!” 完木陀泽吐出一大口污血,少说也得有的量,他此时也一定是活不了,但他硬提起来一口气,猛地回身过去,手中铁镗照着身后的解珍就打去。 “我闪!” “两头蛇”解珍非常敏捷,一矮身就闪过了那铁镗,同时手中钢叉一绞,叉头在完木陀泽的身体里面就直接一旋转,把完木陀泽的脊柱给绞了个粉粉碎碎! 这一招是解珍在山林之中对付野兽用的,哪怕是林子里面的各种大兽都中之必死,何况他完木陀泽了,当场就瘫倒在地,由于脊柱寸碎,导致他上半身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就“折”过来了,死相奇惨! 两个主将都被料理了,山上的两千多金军也自然不是狄泉这些人的对手,被杀了一千八百多人,还剩下一百来人投降。 但是,之前狄泉就说过,不带俘虏,所以这些人自然而然的是不可能活着的。 狄泉叫李逵的四人小组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在处理完了俘虏,刚刚准备下山的时候,之前一直在附近警戒带“鼓上蚤”来报,他发现有一支二三百人的人马举着灯球火把,向白虎山而来。 “这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没有?是不是金兵和官军?” 狄泉非常诧异,因为他自己也没有泄露行踪,怎么敌军来得如此之快? “不是官军,也不是金人,看着倒像是乡勇。” “鼓上蚤”时迁回答道。 “不管是谁,小心驶得万年船,先给我下山列阵,要是有歹心,也是一块儿杀了,一个不留!” 狄泉话音落下,众人便下了白虎山,列阵刚好,那边的乡勇举着火把就到了白虎山下,按照火把的数量来看,狄泉估计这些人也就二百多人,数量不多,很好对付。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行者”武松和“黑旋风”李逵站在最前面,李逵更加粗暴的问道,“他娘的,干什么来的!不说砍了你们!” “这莽汉!你好大的口气!不怕闪了舌头!” 那马背上的一个少年听了李逵骂骂咧咧的话,带着三分怒气道。 “天亮,不得无礼,这两位好汉,敢问可是狄寨主的兵马?狄寨主可在?可否请他出来答话?” 黑夜里面能见度低,狄泉看不清楚为首那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听着这声音,这人应该是个中年男性,而且狄泉越听越觉得声音非常熟悉…… “我就是狄泉,你是何人?” 狄泉心里带着疑惑,催动黄骠马打马上前,倒是要看看这人是谁。 “贤侄,我是你姑父啊!” “啊呀!” 狄泉看清楚了那个中年人,不由得喊出声来。 这人,就是自己的姑父傅光!狄雷的亲爹! 当然了,狄雷姓狄不姓傅这事情也是因为狄雷随母姓跟了狄泉姑姑。 想当初他姑父傅光是个倒插门女婿在狄家和狄泉姑姑成亲的,所以狄雷随母姓。 想当年这个姑父倒插门到了狄家,次年姑姑生下了狄雷,这傅光就出去投军混出身去了,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数年之后,狄雷十二岁,狄雷八岁,狄泉姑姑思念丈夫,忧思成疾,郁郁寡欢离开了人世,死的时候就想见一面自己的丈夫,连眼睛都没合上! 届时狄家早已败落,狄泉老爹卖了自己家仅剩的五亩田地之中的两亩天字号好地才给妹妹办了好点地丧事,入土为安。 结果等到半年之后,狄泉老爹也因为瘟疫去世了,狄泉又卖了剩下的三亩薄田葬父,和狄雷相依为命,狄雷就靠着识字给人家富户抄书还有上街代写书信,养活自己和狄雷,家产能卖的就卖了。 结果后来狄雷还因为狄泉的一时疏忽,在家门口被拍花子的给拐走了,狄家就剩下狄泉一个人了,按照现在狄泉的记忆,当时自己急得差点没跳河。 否则要不是后来家乡闹灾,狄雷也不可能离家闯江湖,饿晕在路上了…… 而他这个姑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自己姑姑和老爹多少年了打听了多少次,都是杳无音信,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了! “你,你是人是鬼啊你!这么多年我爹和姑姑找你多少年了,你杳无音信,你亲儿子你都没见过一面啊!” 狄泉对于这个姑父也是有怨气的,既然他活在世上,这么多年怎么一个音信都不给呢?好歹回去看看自己妻儿啊! 难不成他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啊?他也配! “惭愧,惭愧,贤侄,我这些年也是颠沛流离,身不由己啊,愧对妻儿……” 见狄泉话里带气,傅光也是低下头颅,满面惭愧。 而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则是上前抱拳道,“狄寨主,小弟傅天亮有礼了,从我爹这里论,你我还算是表亲呢!” “等会儿!” 狄泉伸手打断了那少年,反问道,“表亲?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一门表亲?我兄弟狄雷是他亲生儿子,那才是我的表亲,你是何人?” “他是我爹,我乃是我爹的儿子,这不自然就是……” “傅光!怎么回事!” 狄泉听完傅天亮所说,直接暴怒! 他傅光是狄家的上门女婿,自己姑姑死了多少年了,他怎么凭空多出来这么一个儿子的? 如果不是义子,那他就必然是再娶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个赘婿,赘婿就是就婚、定居于女家的男子。以女之父母为父母,所生子女从母姓,承嗣母方宗祧的男子。 狄家这边他抛妻弃子,这么多年没回来过一次,现在他竟然在外面另立门户再娶了! 他对得起狄泉姑姑吗?对得起狄雷吗? “这……贤侄,我这些年确实再娶过,离家两年后,我随军在莱州与海贼作战,不慎重伤坠海,幸得天亮外公相救,才得以生还,后来我随天亮外公到了青州,与其女成婚,才有了天亮,但我没有忘记雷儿他们娘俩……” 傅光这边越解释,狄泉的怒气值越报表,气得狄泉直接剑指傅光怒骂道,“住口!住口!住口!我还没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你还敢说你没忘了狄雷娘俩!你既然没死,怎么不知道回家看望妻儿老小,哪怕是写一封信,带个口信也行啊!难不成你眼瞎耳聋嘴哑手筋被人挑了!且不说你身为我狄家赘婿,没有我家准许就单立门户再娶妻子是否正确,你就是真的移情别恋,我兄弟狄雷是你亲生儿子,十几年来你是不闻不问,全是我爹和我姑姑照顾,你呢?死了!” “可怜我姑姑啊……天天盼着你回家,都快成了望夫石了!最后想你想得忧郁成疾,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啊!没想到她想念的是你这么个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之人!你对得起他吗!雷弟从小就没见过亲爹长什么样子,后来姑姑也走了,天天被村里孩子嘲笑没爹没娘,天天找我要爹娘啊……后来又被拐走,吃尽了苦头啊……这是我狄泉的过错,赖不得别人,可你这亲爹在哪儿呢?大宋朝先有陈世美,后有你傅光啊!你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是猪!是狗!是阿奇那!是塞思黑!” 狄泉眼珠子都红了,真是破口大骂啊!,也许是原身体和记忆的反应也好,还是狄泉得知了姑姑和狄雷的遭遇之后义愤填膺也罢,那真是怒发冲冠,血灌瞳仁,当场气得拔剑恨不得砍了他傅光。 “我……我不是人……” 傅光此刻也是老泪纵横,不知道是被狄泉给骂得,还是真的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而那边的傅天亮听见狄泉这样骂他老爹,心里不忿,朗声道,“狄泉,我爹是你的长辈,就算有不对,也由不得你如此辱骂!” “杂种!狄家的事儿,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狄泉也是气晕头了,嘴上没有了把门的。 “你骂谁是杂种!气死我了!” 傅天亮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家丁手里接过一对青铜倭瓜锤来,看大小,可不比狄雷的那对铁锤差! 这个傅天亮也不是简单人物,在《说岳全传》中,岳家军四猛八大锤是岳云、严成方、何元庆、狄雷。不过,这四人除了严成方使用的是金锤,其余四人都是银锤。 到评书《岳飞传》中,则划分了金银铜铁四大锤。岳云用的是擂鼓瓮金锤,何元庆用的是八棱梅花亮银锤,傅天亮用的是青铜倭瓜锤,狄雷用的是镔铁压油锤,没有严成方这个人了。 傅天亮是金门镇总兵傅光的儿子,狄雷的哥哥。在狄雷初遇岳云之时,让岳云替他教训一下傅天亮。岳云也是不明其中缘由,听狄雷说傅天亮老揍他,就去替他出气,一锤下去震在傅天亮双锤之上,震了他个趔趄。 傅天亮也是火了,抡起大锤就与岳云战在了一起。傅天亮的锤招极其精妙,与岳云大战二十回合也是不分胜负。后来,傅光赶来,才算说清了其中的道理,兄弟俩只是偶尔因练武动手而已。 到牛头山之战时,八大锤会战金国第一好汉金禅子。铁锤将狄雷最先出战,他天生神力,但有点傻,招式不够精妙,虽然前三下震得金禅子双手发麻,但金禅子用上招式七八回合就打得他招架不住了。银锤将何元庆第二个出战,他招式精妙,大战金禅子二十回合不分胜败,但金禅子越战越猛,何元庆也是招架不住了。铜锤将傅天亮第三个出战,大战了金禅子三十回合才被岳云替下。最终,岳云大战金禅子五十回合,又以镫里藏身野马分鬃锤取了他性命。 金禅子对战岳家军众将时,都是马前无三合之将的。傅天亮却可以大战三十回合,无论力气还是招式都是一流的,仅次于岳云。 “小畜生,敢在我面前动兵刃!好!我就取我狄家宝刀收拾你这个杂种!” 第394章 铜锤难挡水龙刀,小将不敌梁山主 “刀!” 狄泉向旁边的“黑旋风”李逵一伸手,李逵立刻把神机万胜水龙刀递给了狄泉,别说,李逵这形象还真和那周仓有那么几分的相似之处。 狄泉这两天心情一直都是不太好的,先是“铁笛仙”马麟叫金人给折磨了个半死不活,现在自己这个负心汉姑父的另一个儿子又向自己叫嚣,狄泉这么多天里积攒下来的情绪在此刻也已经是爆发了,今天不教训教训这小子,他不姓狄! “贤侄,天亮你们不可……” 傅光可不想让他们两个打起来,可是事到如今他说话哪里还管用啊?傅天亮抡起两个青铜倭瓜锤直取狄泉,口里喊着,“我倒要看看你这梁山寨主有多厉害,看看你们狄家将有什么高招!” 狄泉虽然说生气,但是没到了要失去理智的地步,傅天亮武艺高强,一对铜锤就是狄雷在这里未必是他的敌手,自己和他对战必须小心。 这两个青铜倭瓜锤加在一起怎么也是百余斤的重量,按说狄泉的神机万胜水龙刀和这两个铜疙瘩相碰,那是占不了便宜的。 但是狄泉身怀绝技无数,更是懂得后世太极拳里“以慢打快,后发制人”的道理,若是傅天亮攻来,那就要以慢打快,借力打力,要是他一招打完,狄泉就不能给他喘息之机,要迅速进攻,让他没有还手之力才行。 眼看着傅天亮冲了过来,狄泉身骑黄骠马岿然不动,摆出关王刀法起手势“关圣提刀上霸桥”来,以不变应万变。 傅天亮这边吃了一惊,心说难不成这狄泉真想要硬抗他的双锤,他双锤力道打下来,就是铁匠铺里面的铁砧都能被打碎了,他狄泉难道真能硬抗? 而就当他马近狄泉之时,狄泉身子忽然就动了,说时迟那时快,狄泉手按马鞍,来了个“飞星回环”,一刀背出去,出其不意打在了傅天亮战马前蹄子上。 战马失蹄,当时就把傅天亮摔下马背,摔了一个狗啃屎,狄泉也趁势跳下马背,哈哈大笑道,“英雄不在马上斗,马上不显真功夫,叫你下马!” 狄泉明白,自己在马背上动作受限,闪转腾挪那都做不出来,硬抗几下,自己的黄骠马只怕先是受不了了,若是步战,狄泉还能周旋起来。 “哼!步战我也能砸扁了你!” 傅天亮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泥巴,捡起两个青铜倭瓜锤来,吐了口口水,边要去打狄泉。 可是下了马,他可就不占便宜了,他速度可没狄泉快,两个大锤太累赘,而且两柄青铜倭瓜锤那都是短兵器,狄泉的神机万胜水龙刀那是长柄大刀,攻击距离不一样,狄泉虽然刚刚没有趁人之危,但此时一出手就是快如闪电,施展关王刀法, 大刀一挥,身法一闪,“白云盖顶呈英豪”神机万胜水龙刀直向着傅天亮头顶压盖而下,瞬间就能劈他个满脸花! 傅天亮没想到狄泉这么快,也急了,手中双锤盘头盖顶,荡开了大刀,还没来得及把锤子打出去,狄泉半空中又是一个旋身,来了招“举刀磨旗怀抱月”,鹞子翻身藏刀,又照着傅天亮胸口劈来了,而且还是改换了攻击方向,几乎是砍一刀,换一个位置。 狄泉的灵活打法叫傅天亮必须拿出真本事来对待,两个青铜倭瓜锤周身挥舞得密不透风,狄泉见状,连出快刀六下,正是那“上三刀吓杀许褚”,“下三刀惊退曹操”的招式,快速密集,看得两柄青铜倭瓜锤“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而傅天亮也不甘示弱,双锤前舞花,后舞花,左插花,右插花,上打白云盖顶,下走老树盘根,这两个青铜倭瓜锤在他手里就像是把没有生命的东西给使“活了”一样。 “呀!” 傅天亮也不是泥捏的,找准了狄泉一个攻击的间隙,双锤摆开,愣是爆发神力,破开了狄泉的攻击,然后一招“龙王定海”,大锤直接照着狄泉砸了过去。 狄泉腿脚都没动,腰腹用力,身子直接就向后去了,上一世练习的基本功派上了用场,直接连着四个后空翻躲了过去。 “我的妈呀!寨主这身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识!” “鼓上蚤”时迁作为梁山上轻功方面的大拿,看到了狄泉这四个漂亮的后空翻,直接喝出彩来,就刚才那情况,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这么快速的做出反应。 “轰隆!” 傅天亮这一锤砸在了狄泉刚刚站着的地面上,一锤下去,当场砸得泥土纷飞,地上黄土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四五尺的深坑来! “唔?” “行者”武松看得瞳孔不由得一紧,他作为大力士,自然看得出,傅天亮这一锤的力量极大,尤其是上面携带的爆发力,确实是厉害。 也许真比力气,由于这傅天亮年龄小的原因,还真不如武松自己,但是他现在的这爆发力已经超过了武松! 恐怕他这一锤的力道,梁山上只有四个人敢硬接,第一个就是恩师老隐士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老爷子虽然老了,“铁臂膀”这三个字不是随便说说的。 第二个就是大师兄“玉麒麟”卢俊义,但是这两个人肯定不是靠着纯力气接下来的,都得靠着技巧配合。 要说纯力量能硬接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武松和鲁智深关系很好,他非常清楚,虽然鲁智深经常表现出来的力量和自己差不多,但是鲁智深的极限力量深不可测,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能把他逼迫到把力量全部释放出来的地步。 第二个就是“铁塔”焦德亮了,这傻大个的力量纯属天授异人,和鲁智深是一个级别的神力。 “寨主遇上这个小子,不好打!” 武松暗自想道。 狄泉看见傅天亮这一锤子的威力,也是有些害怕,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假装自己翻跟头落地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不好!” 在一旁掠阵的梁山诸将,和傅光都心中暗叫,而傅天亮则是快步上前,准备搂草打兔子。 “我呀呀!” “黑旋风”李逵一看不好,举起板斧上去就要救狄泉,但是被“行者”武松一把抱住。 “武松!你干什么!我冲上去救寨主!寨主有点闪失,我他妈剥了你的皮!” 李逵回过头来暴怒的看着武松,恨不得咬他两口。 而武松则是非常镇定的解释道,“你看,寨主虽然表面上是摔倒了,可是他神色自若,气定神闲,身上攒足了劲力,要是现在站起身来,还是龙行虎步的样子,哪有一分的慌乱之色,这是他故意为之!” 武松见过数次狄泉出手,也和狄泉切磋过,他是完全知道狄泉打仗的风格,那是奇招百出啊!眼前的场景,肯定是他做的戏! 果然,傅天亮还没碰到狄泉,狄泉一个空心跟头就从地上腾空而起,手中神机万胜水龙刀像是风火轮一般借着这力道就朝着傅天亮砍来了,赫然是一招“白猿拖刀往上砍”! “好!” 梁山众人看见狄泉这空中一刀,十分精妙,不由得齐声喝彩。 而这喝彩声中,傅天亮则是吓得一脑门冷汗,他的双锤比大刀短,大刀到了,他双锤还没打到狄泉身上,此刻收回来防御也是来不及了,只能一个“僵尸躺”,硬生生往地上一躺,躲了这一刀。 尽管如此,他还是晚了一步,被狄泉一刀扫开了发髻,一瞬间就是披头散发了! “妈呀!” 傅天亮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还以为自己中刀了,一时间身体下意识应激反应,跳起来双锤不住的全舞花,好像要抵挡狄泉刚才那一刀一样。 实际上,他根本没事。 “天亮,我的儿!你做甚!” 傅光看儿子被吓坏了,赶紧呼唤了一声 ,这才把傅天亮叫得回过神来。 他不叫这一声还好,这一叫,叫狄泉听见了,这气不打一处来! 他傅天亮是你的儿!狄雷就不是了?这么多年来狄雷都是个没爹的孩子! 狄泉想起狄雷遭遇,心里面大鸣不平,手中神机万胜水龙刀呼啸刀风,直杀向傅天亮,刀刀猛狠,眨眼就是一招“一掤虎就地飞来”,打得傅天亮匆忙招架。 可狄泉的妙招哪里会这么快打完?他身负华夏三千年来一百多门武艺,其余民间招数不计其数,武学库简直深不见底。 但见这分鬃刀,难遮难挡,十字刀,劈砍胸怀,磨腰刀,回头盘根,舞花刀诱敌,紧接着撒手往上砍,往下砍,刷刀翻身砍,砍完了还捎带着刺,单杀手刺回一举,吓得傅天亮魂胆惊。 这不是大刀吗?怎么大刀上用出枪法了? 这就是狄泉的厉害,“无招胜有招”,只要是当前合适的招数,别管是枪的还是剑的,都能用到刀上去! “没想到寨主武艺,已经如此出神入化……” “行者”武松和“拼命三郎”石秀面面相觑,惊掉大牙,他们都是当初跟随狄泉较早的梁山老人了,见识过狄泉的武艺。 当初狄泉的武艺虽然远超其年龄,但是不过是八骠骑水准,也就和“九纹龙”史进,“美髯公”朱仝差不多,还远算不上梁山最高战力,和“豹子头”林冲、“屠龙手”孙安等高手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而现在再看狄泉今时今日的武艺,那真是今非昔比,平心而论,“拼命三郎”石秀知道,自己对上这傅天亮,早就败了,而武松要是和狄泉打,胜负只怕只有天知道! “这!这!” 傅天亮上挡下接,应付不暇,他的攻击和防御路数已经被狄泉彻底打乱了,乱透了!所以现在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听不明白,狄泉怎么这么厉害! 难不成,狄家真的就比傅家厉害,狄家的家传武功就这么厉害? 狄泉此时刀法越来越顺,已经开始主导局势了,刀走“舞花往左定下势”,封住傅天亮去路,立刻就是个“白云盖顶又转回”,封死傅天亮进攻路线,傅天亮没办法攻击上部,只能往下走下三路锤法,打狄泉下盘。 这个狄泉早料到了,起跳一躲,半空中又是一个“舞花翻身往上砍”,傅天亮猝不及防,左手青铜倭瓜锤被击落在地。 此时此刻,双方之间的胜负明眼人已经可以看出来了,狄泉刀举一招“再举青龙看死人”,已经表明了态度。 再打下去,你一个锤子赢不了! 但是傅天亮不服,尽管只剩下右手锤,他也不愿意服输,舞锤直取狄泉,狄泉见他脚往右踏步,那就是要从右边进攻立刻来了个“舞花往右定下势” ,又提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随即一个“递酒挑袍猛回头”,刀尖迅速上扬,挑他傅天亮下颚。 这神机万胜水龙刀的刀尖回弯之处的刀背不同于其他刀,是开了一段人口的,这样用刀尖反撩敌人便也可以杀伤敌人,而且非常隐秘。 “什么?” 傅天亮没想到神机万胜水龙刀还有这个杀招,手中青铜倭瓜锤往下一隔,硬生生挡住了,但是他此刻只有一把锤,他习惯了双锤,此时左边没有锤了,他却没有设防,导致他左边空门大开。 而狄泉伸出手去,“啪”,照着他傅天亮的脸上就是一路掌法! 这路掌法,俗称“耳光式”,官名“大比兜”,伤害性不大,不如传说中的什么“降龙十八掌”,“天山六阳掌”,但是侮辱性极强! “你……无耻!” 傅天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给打懵了,谁也没想到狄泉能给他一巴掌,这打法确实有点出格了! “谁无耻,我这光明正大的打!” “啪!” 傅天亮话音刚落,狄泉又是一巴掌抽在傅天亮脸上,把傅天亮脸直接就给打肿了! “我跟你拼了!” 这两巴掌不一定疼,但是对于傅天亮来说,那是奇耻大辱啊,他锤子也不要了,双手直接就来掐狄泉的脖子,要掐死狄泉。 第395章 狄永华大施家主威,傅赘婿背负良心债 以傅天亮的力气,只要能掐住狄泉的脖子,以他的力气,直接就能拧断狄泉的脖子。 而他这漏洞大开的动作,狄泉怎么可能会中招呢? 狄泉直接一矮了身子,叫他傅天亮扑了个空,而此时的狄泉身位大概是和傅天亮的胸腹间差不多的,狄泉要是给他一刀,直接就能让他肠子、肚子流个满地! 但是,狄泉毕竟是爱惜人才的,四猛八大锤,他还想凑齐了呢,所以干脆就丢了手中的神机万胜水龙刀,照着他傅天亮的腹部来了个咏春拳之中的“日字冲拳”,连环十二拳,都打在了傅天亮的胃部。 这个部位是胃部,没有骨头保护,一打起来疼得很,而且就算是有腹肌耐受力也是有限的,狄泉连环一十二拳的威力不小,打得傅天亮是胃里翻江倒海,口吐黄水,连翻白眼。 这打击腹部的方式狄泉上辈子和人打架的时候经常用,这“胃锤”的招数打下去一般人没有练过横练功夫的根本受不住,一拳打中就软了,而且不留伤痕。 “小子!看看狄家的本事!” 狄泉见傅天亮这就不行了,使出家传关中红拳之中的“飞星起落”腿法,先后两脚出去,直接把傅天亮踢翻在地,不省人事了! “武二哥,这腿法比起你那玉环步,鸳鸯脚如何?” “拼命三郎”石秀看着狄泉凌厉的腿法,不由得想起了武松的绝技。 “我也就会一招玉环步,鸳鸯脚,再加上恩师传授的戳脚绝技,就算两招,寨主这等精妙腿法,我开始见识过不下十几招了……” 和狄泉这个行走的武学库比武学库深度,就是周侗和“玉麒麟”卢俊义也是不行的,两个人加在一块儿都不行的。 “天亮!” 傅光见儿子被打翻在地,跳下马背就去救人,狄泉则是一把抓起神机万胜水龙刀,一刀拦住了傅光。 “贤侄,贤侄,你莫非要我父子的性命吗?你幼时我可待你不薄啊……” 傅光深知万胜水龙刀的锋利,是一点都不敢乱动啊! “杀你,我才懒得杀,今儿个我狄家祖传宝刀在此,我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和你讨债,你身为我狄家的赘婿,抛妻弃子,另立门户,这笔账怎么算!” 狄泉厉声喝道。 “贤侄……我……我……算了,无论如何,我都是对不起你姑姑和雷儿了……我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偿还……” 傅光话音未落,狄泉就啐了一口,打断了傅光的话,“狗屁!什么来生不来生的,我等得到你来生吗?来生投胎你是不是做人还说不定呢,告诉你,你欠我们狄家良心债,你欠我姑姑情债,你欠我兄弟狄雷一十六年养育,这辈子你就给我还了,要是你还不起,父债子偿,你那便宜儿子替你还!” 傅光原本是听说狄泉来打青州的,这么多年来他对于在狄家那边再未谋面的妻儿也是有不少挂念的,之前在家里听庄客说白虎山有人厮杀,就料定是梁山人马,所以他领着儿子来,就是想打听一下消息。 没想到,正好遇上了狄泉,狄泉还非常不留情面的把他们父子一块儿给收拾了,他也没想到狄泉的武艺今非昔比,如此厉害了! 但是,说到底是他理亏,狄泉真是以狄家家长的身份惩处他这个赘婿,他说出去别人也都赞成,毕竟狄泉是狄家正房嫡长子,狄青的直系子孙,和狄雷、萧圣衣这些血统在五服之内的狄家人还是不一样的,人家是正宗。 “贤侄……你且说要我如何偿还……还有,雷儿在哪儿?我能否见他一面……” 所谓“虎毒不食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傅光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狄雷那也是亲生儿子,而且是他的长子,他这些年也是很记挂的。 “我兄弟阵前受伤,此时在后面养伤,他见不见你这个负心汉的爹,那是他自己说了算的,与我无关,但是你欠我们狄家的债,今天得说道说道。” “首先,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你娶的是哪家的女人,她算不得你的正妻,顶多算个妾,日后你死了得和我姑姑合葬,你要是敢和你现在的老婆在一起合葬,我就扒了你的坟,学学伍子胥,你身为我狄家赘婿,生是狄家的人,死是狄家死人,我不开口放了你,你跑不了!” 这话一出,下面梁山众人也是窃窃私语,纷纷赞成狄泉。 因为这傅光赘婿的身份本来就不招人待见,地位低,而且还是个负心汉,更不招人待见了。 在中国的婚嫁风俗里,通常是女方嫁到男方家,而赘婿则恰恰相反,是男方嫁到女方家里去,这样嫁到女方家的男性就称之为赘婿。而一般招上门女婿的家庭,也多是因为自家没有生男孩子,需要招个女婿回来给自己家延续香火,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上门女婿的作用其实就是当种男,《史记》里司马贞是这么注释的:赘婿,女之夫,比于子,如人疣赘,是馀剩物也。说白了,这赘婿虽说是女人的丈夫,可就像人皮肤上的瘊子,多余又让人讨厌。 就像猪八戒,他去高老庄当上门女婿,哪怕家里的农活都是他干了,他给高老庄带来了不少的经济利益,高家的人有吃香喝辣的,穿金戴银多半是猪八戒的功劳,可是呢,高老太公仍然会嫌弃他吃得太多,丝毫没有感谢猪八戒付出的意思。 当然,对于猪八戒来说,他后来被发现是妖怪身份,这个也是占比很大的影响。 像是当年秦统一天下后,参考魏国经验,设置了“七科谪”。科谪即强制征兵,即“秦民见行,如往弃市,因以谪发之,名曰谪戍”。“七科谪”将七种人列为贱民,优先征调,在军队,这些人也被“贱而重使之”。 七种人分别是:吏有罪者、赘婿、商人、改行的商人、祖父母曾经商、父母曾经商、闾左(赤贫户)。 一方面,赘婿需改女家姓,相当于放弃祖宗,为中原文化不齿。秦出自东夷(一说出自西戎),对入赘本无耻感,钱大昕说“秦人惟利是嗜,捐弃骨肉,降为奴婢而不耻也”。统一天下后,为洗刷不良印象,常有激进举措。 其二,赘婿确会影响税收、兵源等,所以古代赘婿的社会地位极低,还不如女人呢。 第二个就是狄泉这是处理家事,作为狄家正方嫡长子,现在狄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就是狄家家主,自家赘婿抛妻弃子,这按照道理,抓住了打死勿论都不犯法的,狄泉让他傅光还债,都算是客气的了。 “这……也罢……” 傅光想了想,就答应了,因为他现任妻子,傅天亮老娘也已经死了,早就埋了,他多多少少有点克妻的毛病,到时候只要傅天亮没有反对,倒是可以这么办。 “那我娘……” 刚刚缓过来的傅天亮不服的叫嚷起来,狄泉见他又来了劲,一点都没客气,一刀柄就砸在他脑袋上。 “你小子!你爹在我面前都没有说话的份,你插嘴!你爹是我兄弟的爹,想当年我还尊他一声姑父,你和我是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都没有,你在这里开口,找打!” “天亮!噤声!” 傅光制止了傅天亮,现在狄泉在行狄家家法,傅光是狄家赘婿,傅天亮可不是狄家人,没资格插嘴。 “第二,你身为狄家赘婿,抛妻弃子,另立门户再娶,这对于我狄家是奇耻大辱!我姑姑嫁给你后,相夫教子,从未有一点不守妇道的地方,休妻有七出之条,我姑姑没有犯一条,你凭什么再娶,就是纳妾,也得我姑姑和我爹点头才行,他们不在了 你也得先问过我,而且你的孩子也得姓狄,现在你还有了这个姓傅的儿子,你说说怎么办!” 狄泉说的不错,这对于狄家就是家丑,因为傅光这另立门户,娶妻生子,还让孩子姓了傅,这就是相当于单方面休妻了。 “你说……” 傅光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狄泉今天就是给他狄家,他姑姑,还有狄雷来找回公道的,他说什么才是什么。 “你现在是个老人,要你你能给我狄家偿还什么?你这个新生的儿子倒是有几分蛮力气,如今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干脆,父债子偿,叫他到我军前效力!” 狄泉虽然气愤,但也知道傅天亮是少年英才,稍加历练之后必成大器,所以把他充入军中,也是一员猛将。 毕竟,四猛八大锤,没有一个是废物。 “我……” 傅天亮刚刚要开口,就被老爹傅光给捂住了嘴巴,而且傅光还直接一口就替傅天亮答应了狄泉的要求。 “好,就依你了!” 傅光不傻,他看得出,狄泉这个提议,表面上虽然看着是打他儿子傅天亮的主意,但是实际上也是给了他们父子一个台阶下。 因为,傅天亮要是跟着梁山从军,以现在梁山军飞速发展,攻城掠地的情况来看,日后狄泉没准还能封邦建国,最差也能够割据一方。 这样的情况,战事自然少不了,自己儿子傅天亮在军中立功,日后保不齐也能成为军中将领,到时候他们家也不会过得太差。 而且,狄泉并没有要求把傅天亮也改姓狄,那就说明狄泉确实给他们傅家留了一丝脸面,虽然痛骂自己,痛打傅天亮一顿,但是暗地里也没有真要弄死他们父子泄恨的意思。 更何况,按照狄泉的说法,现在狄雷也在梁山军中,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狄雷的亲生父亲,而傅天亮和狄雷都是自己的儿子,也许狄雷对于自己心有怨恨,但是对傅天亮这个同父的弟弟,也未必会太反感,搞不好还能帮扶帮扶。 傅光也是读过书的,他可是知道汉朝时期霍去病和霍光兄弟两个的事情。 “好!傅天亮,从即日起你便是我梁山军军中旗牌官,若有违令,军法从事,武二哥,把他带下去!” 说是带下去,其实和让武松把他拿下是差不多的,傅光老实,但是他傅天亮未必服气,还得狄泉再让他长几回记性才行。 “傅光……算了,看在我姑姑面上,再叫你一声姑丈罢了……我等厮杀一夜,肚中饥饿,带我们兵马去去你家中招待如何?” 狄泉现在开始明目张胆的吃他傅光的了,傅光也明白,自己的家底怕是保不住了,于是前头带路,把梁山兵马引到了自己庄上。 傅光背靠他这个新老丈人的家产,这些年在这里活的也是很滋润啊,置办下来了一片不小的家业,也算是一个大地主。 看着这些庄园,狄泉就生气啊,想道自己兄弟狄雷小小年纪就流浪在江湖上,靠着要饭讨生活,混得和丐帮帮主一样,他傅光却娇妻儿子相伴,吃香的喝辣的,他真是一次次的强忍着一刀劈了傅光的冲动。 “铁牛,鲍旭何在!” 狄泉一声令下,喊出这两个土匪来,指着庄园里面的粮囤和牲口棚说道,“看见那五个粮囤了没有,上去给我搬空了,擀面条、烙饼、蒸馒头、做馄饨,全给我做了,一颗粮食也不要留!” “还有那棚子里面的牲口,鸡鸭鹅狗牛羊猪都宰了吃肉,煎烤烹炸煮扒焖,马、驴、骡子迁走军中留用,动作快!别耽误大伙时间!” 这两个强盗立刻带着人“遵旨”去了,李逵直接砍破粮囤,金黄的粮食倾泻而出,傅天亮看着自家简直是被洗劫,不由得鸣不平道,“你们梁山不是不掠夺百姓吗?为什么要抢夺我家家产?” “小子,你爹是我们狄家赘婿,他的一切说到底都是我狄家的,他欠我们狄家的,我这不是吃大户,我这是替我狄家讨债,你们欠我狄家的!今天我给你上一课,只有八个字,很好懂,就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听懂了没有?” 第396章 鼓上蚤飞驰传信,诸葛英妙计论古 就这样,傅光庄园上的一切产出,吃的被梁山泊八百精锐一夜之间,连吃带拿,全都给消灭掉了,财物也在狄泉要求,傅光“自愿”的情况下,被充公梁山泊军费了。 至于傅光本人,狄泉安排他在“鼓上蚤”时迁的带领下去往梁山大军,见狄雷去了,而傅天亮被狄泉控制在军队里面,当包身工是没跑的了! 而狄泉也是担心这狄雷见到了他亲爹之后,一时情绪过激了,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所以也交给了“鼓上蚤”时迁一封亲笔书信,让他到了大军之后,先把这封信给“神机军师”朱武,让朱武想办法先打个前站,让狄雷平静平静。 因为,在这个封建时代,别管你爹对你如何,就算是天大的错误,弑父都是为天地所不容的,已经超过了大不孝的程度,属于十恶不赦。 尽管傅光对于狄雷来说,杀之无妨,但是狄泉并不想让傅光背负这个骂名,这可是要让全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要是狄泉杀傅光,那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他是狄家家主,对付傅光那就不是对付傅光了,是惩处自家赘婿,以赘婿极低的社会地位,不会有人非议狄泉的所作所为。 而狄雷是傅光亲儿子,这就不太一样了。 同样的例子在《说岳全传》里面就有,那个猛将曹宁就是例子。 曹宁自小在北国长大成人,使一杆乌缨铁杆枪,有碗口粗细。说岳全传中使枪的猛将不少,但其枪有碗口粗细的只有两人:一是高宠;另一个就曹宁。曹宁杀法骁勇,是北国有名的勇将,甚至比陆文龙更狠。 想当初曹宁奉老狼主之命,统领三军来前线帮助金兀术,曹宁确是一名勇将,枪法凶狠,徐宁与金彪都是一枪被他刺死。曹宁又先后与张宪和严成方大战四十余合,不分胜负。但岳飞见不能取胜,又挂出了免战牌。从中可看出,曹宁的武艺,只在张宪与严成方之上,不在他们之下。 而曹宁的父亲曹荣原是宋朝两淮节度使,与山东节度使刘豫是儿女亲家。 这刘豫是在《说岳全传》中仅次于秦桧、张邦昌的奸臣。刘豫父子在山东暴虐不仁,残害百姓。孟邦杰之父孟太公便死于刘豫的儿子之手。 刘豫与岳飞迎击金兀术时,岳飞在八盘山刺死金牙忽、青龙山八百常胜军大败十万金兵,这些岳飞的战功都被厚颜无耻的刘豫当作自己的功劳上报给元帅张所。 当刘豫的阴谋败露,张所元帅要追究责任时,曹荣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刘豫。刘豫释放被岳飞活捉的金将铜先文郎,投降金国,被金兀术封为鲁王。 金兀术率军三十万打到黄河岸边,宋军据岸而守,又有大炮相助,金兵一时无法渡河。 而刘豫乘夜来到两淮节度使曹荣营中,劝说曹宁降金,曹荣见金强宋弱,贪图富贵,随刘豫投降金兀术,被封为赵王。 金兵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黄河天险,不久,中原大地在金兵铁骑下沦陷,便是曹荣献黄河带来的灾难! 说白了,现在在宋江那里的一个曹荣,一个刘豫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 而曹宁自小随父亲来到北国,并不明白自己的身世。 经过了在金营中断臂假降金的\"苦人儿\"王佐从陆文龙母亲口中得曹宁身世后,王佐见曹宁\"一身忠直气慨\",便找机会见曹宁,道明他的身世。 曹宁虽是狠人,但在大是大非上绝不含糊。他知自己的身世后,当即决定认祖归宗,投降宋朝。 曹宁归宋后,其父曹荣提刀上马,来到宋营前,单叫曹宁出来见他。 岳飞闻报,命曹宁出营,叫他见机行事,劝他父亲早日弃暗投明。曹宁得令,提枪上马,父子在阵前见面,曹宁苦苦劝父亲归宋。 曹荣不听,曹宁就把王佐告诉他的曹荣降金的丑事说了出来,宋兵听了曹宁的话,同声笑骂,曹荣恼羞成怒,拍马舞刀,直取曹宁,照顶门一刀砍来。 但是曹宁一时按捺不住,摆手中枪抵挡,不料一枪将曹荣扎死了。 曹宁回营缴令。岳飞责怪以子杀父,违背人伦,大逆不孝,不容曹荣,把曹荣骂出帐去,导致曹宁羞愧难当,自刎而死。 曹宁该不该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曹宁弑父,确实有违人伦,这与以忠孝立世的岳飞是相悖逆的。这也是岳飞不容曹宁主要原因。 但是按理来说,曹荣卖国求荣,就是民族的罪人,所有的宋朝子民都可得而诛之,曹宁也不例外! 但曹宁遇到了以孝立世的岳飞,属实倒霉,但是在当时的那种社会环境之下,恐怕他即便是没被岳飞赶走,他自己也是不容于天下人的。 而“鼓上蚤”时迁也是带着傅光迅速返回了梁山大军,并且将书信交给了“神机军师”朱武。 朱武看到了这书信之后,面露难色,因为他明白,狄雷的性格虽然有些木讷,但脾气可算不得小,让他不找他这亲爹的麻烦,只怕不好办,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什么好办法。 而旁边的诸葛英在看到了“神机军师”朱武这个状态之后,也是上前询问朱武是怎么回事,朱武就把狄泉的书信给了诸葛英观看,也是在希望这个年轻的后辈给自己出出主意。 诸葛英接过书信看完之后,便对“神机军师”朱武说,“先生,这有何难,学生可以相助。” 而诸葛英在取得了“神机军师”朱武的同意之后,则是到了狄雷的营帐之中,狄雷现在还是在养伤期间,也不能出去,百无聊赖,见到了诸葛英前来,欢喜得紧,连忙叫诸葛英过来和他说说话。 “英哥儿,快和我来说会儿话,真个是闷死我了!” “哈哈,狄二哥伤口如何了?” 诸葛英随便问道。 “安太医的药厉害,再有一两个月我看即可痊愈,兄弟,外面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这小弟倒是不知了,哥哥要是疲乏,我便讲些古时事情来与哥哥听听如何?” 诸葛英试探性的问道。 “好,兄弟讲来。” 狄雷和狄泉小时候都是受过狄泉老爹教育的,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侄子,狄泉老爹也没有藏私,教过他们文化,狄雷也是认字的,但是由于年少时就被拐卖,文化程度不太高,估计还不如一个秀才,但是对于学习这方面,他还是较为愿意的。 “那哥哥可有想听的,咱们讲些史书如何?” 诸葛英有意无意的就把话题往自己设想的那边引了过去,而狄雷也是日有所思道,“以前大舅给我讲过汉史,说过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立汉朝四百年基业,兄弟要不讲讲汉史!” 诸葛英一听,正中下怀,于是稍加思索,便开口说道,“哥哥,那我就讲讲一个人,哥哥可知晓大汉朝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 说起霍去病,那狄雷当然是有所耳闻的,点了点头道,“自然听说过,他是少年英雄,封狼居胥,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为我等之楷模!” “那你可知晓霍骠骑他父亲是何人吗?” “这个……不知……” 这个就触碰到了狄雷的知识盲区了。 “霍去病生父名叫霍仲孺,乃是河东郡平阳县人,平阳县吏,在长安侍奉平阳侯时,与平阳公主府侍女卫少儿私通生下霍去病。回到平阳县后,娶妻生下霍光,便与卫少儿不再来往。” “哦?没想到这霍骠骑亲爹居然是一个负心汉!” 狄雷还不知道自己亲爹那和霍仲孺一比,堪称一路货色。 “这霍仲孺当初不愿做胎中霍去病的父亲,卫少儿也就从来不曾告诉过霍去病他自己的身世。元朔元年,卫子夫被立为皇后,霍去病由于是皇后姐姐的儿子,又是大将军卫青的外甥,而地位尊贵,并受到皇帝的宠爱,十八岁便为侍中。” “自己小姨是皇后,舅舅是大将军,姨父是当朝皇帝,这真是贵不可言啊!” 狄雷也感叹起来,想当年他们狄家老祖宗狄青也是皇亲国戚,南清宫狄娘娘的亲侄子,可惜后来狄家败落了,这点亲也是没什么用了。 “其实,那汉武帝不仅仅是他的姨父,也是卫青的舅父辈,只因为那卫青后来又娶了汉武帝姐姐平阳公主为妻子,那就是两人互为姐夫和小舅子了,你说,这刘彻不就不仅仅是霍去病的姨父了?” 诸葛英说出这烂蒜关系,博得狄雷一笑,“这也太乱了!” “可不是嘛,后来当霍去病立下不世功勋之后,他终于知道了前因后果。霍去病出征途中路过平阳,在平阳县舍与霍仲孺见面。 向当年抛弃了自己的父亲霍仲孺下跪道:‘霍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大人之子,没有尽孝。’霍仲孺愧不敢应,回答说:’老臣得托将军,此天力也。’” 狄雷听到了这一段,真是十分意外道,“没想到,这霍骠骑还是一个大大的小子,这亲爹不认他,他还认爹,可惜我爹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错,霍骠骑确实是大孝之子,随后,霍去病为从未尽过一天父亲之责的霍仲孺置办田宅奴婢,并将异母弟霍光带到长安栽培成材。” “这霍光日后也将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当时霍光当时年仅十多岁,在霍去病的帮助下,先任郎官,随后迁任各曹官、侍中等,到了元狩六年,霍去病去世。霍光升任奉车都尉、光禄大夫等职位,侍奉汉武帝左右,前后出入宫禁二十多年,小心谨慎,未曾犯一次错误,因此得到武帝的信任。” “征和二年,卫戾太子被江充以巫蛊之祸逼死后,武帝决定立钩弋夫人之子刘弗陵为储君,并在仔细观察后,认为只有霍光能够担负托孤重任。一次,武帝令黄门画工绘《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赐给霍光,暗示他准备辅政。汉昭帝继位后,与上官桀、桑弘羊争权,挫败上官桀等拥立燕王刘旦的计划,获封博陆侯,得以专擅朝政。元平元年,昭帝去世,霍光拥护昌邑王刘贺为帝,二十七日后又将其废黜,改立武帝曾孙刘询即位,是为汉宣帝。宣帝即位后,霍光宣布归政,仍掌大权,其女霍成君为汉宣帝第二任皇后,霍氏一族极为显贵,霍光也为麒麟阁十一功臣首位。” “这霍家一门,皆是显贵啊,可叹,可叹,更可叹这霍骠骑孝子如斯啊!” 狄雷随连连感叹了起来。 “若是哥哥有朝一日寻得亲生父亲,当如何?” 诸葛英试探性的问道。 “这……多少年了,我确实想过此时,可是越想越发不敢想,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父亲只怕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便是还在……沧海桑田,谁又能说得准……” 其实狄雷这么多年也想过自己老爹的事情,如果傅光活着,他心里头还能想着自己这个儿子吗?自己这么多年是完全没见过这个亲爹的,他这个亲爹也基本上没有照顾过自己。 除了有血缘关系这条割不断的纽带之外,他们之间就确实是没有什么情感关系了。 要说他这个父亲真的不要自己了,狄雷也是能有心理准备的,这十几年了,有爹和没爹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了。 毕竟,现在找到了狄泉,这是本家哥哥,也算是见到了亲人,至于这个父亲,没有就没有。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哥哥倒是不必伤感惆怅,我看只要能够心中有诚意,上苍定会垂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此话当是不假的。” 诸葛英话音刚落,狄雷就是一笑道,“那照兄弟你那么说,你家老祖宗诸葛孔明岂不早就应该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北伐成功了吗?可见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未必是一定的道理。” 第397章 狄永华思祭孔,诸葛英巧对答 “哈哈,是啊,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过也说不定有惊喜能够降临呢。” 诸葛英见自己的铺垫已经差不多了,直接拿出来了自己从“鼓上蚤”时迁那里得到的狄泉亲笔书信,交给了狄雷阅读。 狄雷在看过信件之后,直接变成了哑巴,半晌之间,动也不动,就是呆呆的看着烛火而已。 诸葛英也没有出言打扰,他知道,此刻狄雷的心中自然是掀起来了一阵轩然大波,这都得靠他自己来平息,他是帮不上忙的。 半晌过后,狄雷则是问询诸葛英道,“兄弟,我该怎么办?” “这个……还得哥哥自己决断。” 诸葛英秉持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原则,不做过多评述,但是狄雷却笑了,看着诸葛英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难不成兄弟你叫我再演一遍上屋抽梯吗?” 诸葛英一听,明白了狄雷的意思,这“上屋抽梯”的典故,也是他祖先诸葛孔明的故事。 东汉末年,荆州牧刘表偏爱少子刘琮,不喜欢长子刘琦。 刘琮的后母害怕刘琦得势,影响到儿子刘琮的地位,想要吹枕边风撺掇刘表废长立幼,刘琦感到自己处在十分危险的环境中,多次请教诸葛亮,但诸葛亮一直不肯为他出主意,诸葛亮身为刘备幕僚,又与刘表有亲戚关系,因此不便讨论此事。 有一天,刘琦约诸葛亮到一座高楼上饮酒,等二人正坐下饮酒之时,刘琦暗中派人拆走了楼梯,说此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出君口,入我耳,求教于诸葛亮。 诸葛亮见状,无可奈何,只得对刘琦说:“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刘琦马上领会了诸葛亮的意图,立即上表请求派往江夏,避开了后母,终于免遭陷害。 狄雷能说这话,也是证明了他现在知道,自己完全不能感情用事,所以才会如此进行询问,否则哪里还用问,提起锤子出去,那可就简单了! “于情,杀之无妨,但于理不合,圣人教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生养之恩大如天,即便是割肉还母,剃骨还父,仍然是还不完的,若真是……只怕为天下人所不容,为情理所不容,天下人幽幽之口,饶不了哥哥你,也饶不了狄家……” 诸葛英从理智层面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按说狄泉作为狄家后人造反反宋,属于是臣子造反,但是由于狄青当年被害死得太惨,后面狄家几代人也没有得到抚恤,老百姓对狄家都是有同情的,所以并不把狄泉当成乱臣贼子看待。 但是,狄雷如果弑父,这是在伦理道德层面上的大不孝,这就会让狄家失去民众支持度。 毕竟,这里现在还是一个封建时代,即便是狄泉有改变这一切的心思,并且愿意付诸实践,但是,思想的解放,观念的改变,人权的宣扬,头顶上的那根无形的辫子,包括心中的那根辫子,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亡的。 就算是有的人头上的辫子被剪掉了,心里面的辫子不是还在吗?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想要消除他们,只怕靠着狄泉一代人的努力,还是遥遥无期的…… 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先站在现行社会规则和道德体系之内,与之共存,在做出长足的,潜移默化的改变。 “请兄弟把他先安置在帐篷之中,摆下一桌极品酒宴款待,待我前去。” 狄雷说罢,就把诸葛英送出帐篷,他要自己静一静。 诸葛英走出帐篷之后,叹了一口气,狄泉不仅仅带回来了这个消息,还提出,叫诸葛英和朱武想办法布置祭孔事宜,让狄雷作为代表,代替他前往曲阜祭孔。 祭孔,这基本上是古代一个政权走向合理合法化的必要一步。 山东曲阜现在也已经在了狄泉的掌控之中,早在五六千年前,华夏、东夷两族的祖先就在这里繁衍生息,创造人类早期的文明。 要说这片地方能够孕育出圣人,是并不为奇的,早在孔子之前,还有炎帝、黄帝、少昊徙都于此。文物发掘中发现大量前4300—前2400年间的“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遗迹。据古籍记载,在四、五千年前,这里即是炎帝神农氏营都聚居的“大庭氏之墟”。 大约前二十七世纪末叶,中华民族的人文初祖轩辕黄帝诞生于曲阜寿丘 。继黄帝之后,少昊曾在曲阜营建都城,崩葬曲阜城东北寿丘云阳山,与二帝三王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并称万世享祀。 所以说这个地方诞生了孔子这样的大师,其实也是并不让人觉得奇怪的,毕竟曲阜这个地方,真是堪称人杰地灵,而孔子和这些曲阜曾经出现过的先贤相比,也都是各有千秋,不遑多让的人物。 由于是先秦时代着名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创始人孔子诞生、讲学、墓葬和后人祭祀之地,因此被称之为“东方圣城”,也被西方人誉为“东方的耶路撒冷”。 而在孔子死后第二年,曲阜所在地鲁国将其所居之堂屋“立为庙岁时奉祀当时仅有“庙屋三间内藏孔子生前所用的衣冠、车服、礼器。 到了宋仁宗宝元年间,开始扩建孔府,封衍圣公后,另建新第,称衍圣公府。北宋末期,孔氏后裔住宅已扩大到数十间,兴旺发达,经久不衰。 而早在汉朝时期,历史上就产生了第一次祭孔,汉高祖十二年十一月,高祖刘邦自淮南还京,经过阙里,以太牢祭祀孔子,开皇帝亲祭孔子之先。 虽说这位出身街巷的汉高祖对于儒生并不看好,甚至还在儒生的帽子里面撒过尿,但是他确实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出来了对儒家的敬意,也许正因如此,给他那位叫刘彻的子孙留下来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契机。 后面的汉朝皇帝也是频繁祭孔,元始元年,汉平帝追谥孔子为“褒成宣尼公”,孔子后人孔均为褒成侯,奉其祀。此,孔庙愈受重视。东汉建武五年,光武帝过阙里,命祭孔子。明帝、章帝、安帝均曾到曲阜祭祀。 在此以前,所有祭孔典礼都在曲阜孔庙举行,直到汉明帝永平二年,于太学及郡县学祭祀周公、孔子。从此,朝廷及各地方政府也都在学校中祭孔,祭孔成为全国性的重要政教活动。 自汉代以后,祭孔活动延续不断。规模也逐步提升,明清时期达到顶峰,被称为“国之大典”。 哪怕是异族出身的蒙古和满清入主中原,也不敢怠慢,清朝顺治帝定都北京,他在京师国子监立文庙,内有大成殿,专门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孔大典,并尊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祀礼规格又进化为上祀、奠帛、祝文、三献、行三拜九叩大礼。 哪怕是他们入主中原毁灭了汉人的军事力量,甚至剃发易服,想要改变汉人的衣冠风俗,但是汉人的文化,他们毁灭不掉,甚至被同化…… 这件事情很重要,因为这件事情一旦办了,那就已经是向外界证明,狄泉马上就要离着封邦建国不远了。 这件事情,狄泉自己不能亲自去,也是不能随随便便交给他们的,因为按照划分,今后他们是臣子,祭孔这些事情要本家人去,不能叫他们去。 所以,狄家只有狄雷一个符合标准了,狄雷要是这个时候闹出来了什么乱子,可就不好收场了。 不过,诸葛英还是相信,狄雷应该不会让狄泉失望。 而傅光这边被带到了一个营帐里面,焦急等待中,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狄雷可能马上就要和自己见面了,心里有些忐忑。 但是,在进入梁山大军军营时,他也看到了好多,他也是行伍出身,当时就看出来了梁山的军力,那真是不错,比起朝廷来说丝毫不弱,难怪狄泉可以凭借着手里的兵马短时间内几乎拿下山东半岛全境。 看来,自己二儿子傅天亮跟随梁山的发展还是很可观的,毕竟他也是宋军出身,非常清楚宋军已经烂成了个什么样子。 就在此时,诸葛英进入了帐篷。 “这位就是傅公,在下诸葛英,奉命摆宴款待傅公。” “公子,请了……诸葛,莫非公子乃是诸葛武侯后人?不知在此任何等职位?” 傅光询问道。 “英不才,有辱祖上名望,在狄寨主手下滥充参谋。” 诸葛英语出谦恭,但傅光这边心里头却是震惊的不得了,诸葛英这岁数看着也就十三四岁,但是处事得体,不弱旁人,更何况是诸葛亮的后人。 诸葛亮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来,诸葛氏可出过庸才吗?哪个诸葛氏的后人,不叫人高看一眼。 “公子过谦,葛公何等圣人,不知如公子这般人才,狄寨主麾下还有多少?” 傅光也是十分好奇,狄泉手下的班底到底如何?他之前只看到了狄泉手下的一些武官,他们也没有动手,实力并不清楚。 “傅公抬举我了,狄寨主四海誉望,英雄好汉无不为之倾倒,纷纷投效,共襄义举,更何况,齐鲁大地自古为孔孟之乡,礼仪之邦,自稷下学宫起,人才辈出,狄寨主手下高明之士灿若星河,出乎其类者,拔乎其萃者,车载斗量,数不胜数,英不过微末之士也!” 诸葛英这话,直接把门面给狄泉撑起来了,傅光听得半信半疑的,但是转念一想,诸葛英岁数还小,保不齐还真和他说的一样,在狄泉手下并不是什么有显赫地位,另有人才存在。 即便如此,眼前这个少年也是给傅光不可小觑的感觉。 诸葛英这边招呼兵士把酒菜端了进来,按照狄雷的吩咐,酒菜都是最高规格的标准,一时间让傅光也是看花了眼。 由于狄泉是穿越人士,所以自上梁山以来,对梁山上的餐饮水平进行了极大程度的改良,普及了铁锅和炒菜,造出了各种后世调味料,如辣椒、酱油,还有各种非华夏原产地植物,如土豆、番茄,并将一些后世出现的美食制作方式跨时代应用到了这个时候,那些都成了跨时代的奇思妙想,导致梁山内部的饮食文化发展已经得到了质的飞跃。 “这……这些都是什么……” 傅光看着自己眼前的几道菜,迟迟不敢下筷子,因为他都没见过,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能吃不能吃。 左边的一道菜,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植物和鸡蛋烩在了一起,那植物切成了快,把鸡蛋染红了,看起来像是刚出娘胎的紫河车一样,看得傅光一阵反胃。 实际上,这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番茄炒蛋而已…… 第二道菜,是个铜锅,地下还有小炭火煨着,里面盛放的好像是汤,又像是菜,总之是有汤还有菜,有菜还有汤,汤煮菜。 傅光辨认了一下,这里面的东西他大多数认得出来,冬菇海米吊的汤里面还有白肉,菊花,腌白菜,实际上是菊花炉肉火锅…… 后面一道菜则是一种不知道用什么火红色调料加了牛肉面一起做好的豆腐,问起来扑鼻的麻辣之气,不用尝都知道,滋味必然是新鲜热辣的!闻着都想要打喷嚏了,这就是麻婆豆腐的效果…… 第四道菜傅光认出来了,是海参,六根梅花参躺在一个大盘子里面,四周围满了被炸的金黄的葱段,海参包裹着油亮的芡汁,葱香味极其浓郁,正是葱烧海参。 当然,宋朝时期吃海参没有这么吃的,这做法傅光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第五道菜更是让傅光叹为观止,文思豆腐羹,头发丝一般的豆腐丝,根根飘在鸡汤里面,但却又聚而不散,在汤汁里面组成了一朵菊花的样子,是菊花文思豆腐。 这得多好的刀法啊! 傅光震撼之余,给自己倒了杯酒想要压压惊,但是,等到酒倒出来的时候,他又惊了! 这酒不但是金黄色的,还泛起了一堆冰凉的泡沫,还丝丝的冒凉气嘞! “有毒!” 第398章 断恩情父子永不见,绝情谊亲人难如初 傅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酒里面冒气泡,还这么大分量,分明是有毒啊! 傅光直接把酒壶拍倒在地,站起身来,他还以为狄泉要杀他,把他弄到梁山大营来动手,只是为了动手方便罢了! 实际上,只是他少见多怪而已,不过,啤酒这种酒类,确实比较少见,宋朝是没有的,这个时代也是没有的,就是在梁山上,这种酒类也是刚刚由“笑面虎”朱富研发出来不到两个月。 啤酒这东西,看起来和东方民族没什么关系,其实早在好多年前中华大地上的人就能够酿造了。 在古代啤酒被称之为醴,古代外国的啤酒酿制过程中,有两道工序,其一是浸麦,促使其发芽,其二是麦芽的浸渍使其糖化。 而在我国古代,即使采用酒曲法酿酒,也有一道工序是浸曲,这种浸曲法比唐宋之后的干曲末直接投入米饭中的方法更为古老。 这种方法在北魏时极为盛行,即先将酒曲浸泡在水中若干天,然后再加入米饭,再开始发酵。现在就出现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用曲酿酒,浸曲法可能是继承了啤酒麦芽的浸泡的传统作法,即两者是一脉相承的。 我国用蘖酿醴可能先是用水浸渍蘖。让其自然发酵。后来发明了酒曲,酒曲也用同样的方法浸泡,原始的酒曲糖化发酵力不强,可能酒曲本身就是发酵原料;后来,由于提高了酒曲的糖化发酵能力,就可加入新鲜的米饭,酿成的酒酒度也就能提高。这样曲法酿酒就淘汰了蘖法酿醴。 可以相信,蘖法酿醴这种方式在我国的酿酒业中曾经占据过重要的地位,甚至其历史跨度还超过了目前的白酒酿造。 但是,这种方式酿造的啤酒,差一种东西,风味就很不一样,这东西就是啤酒花。 啤酒花的添加,在酿造啤酒的过程中非常重要,啤酒花通常在煮沸麦芽汁的过程中加入,以便将其芳香物质和苦味物质充分溶解到麦汁中。 而 经过酿造后的麦汁称为“麦芽汁”,将麦芽汁冷却后,加入酵母进行发酵,啤酒花中的糖分和其他成分在发酵过程中转化为酒精和二氧化碳,形成啤酒的基本酒液。 但是,这东西原产欧洲、美洲和亚洲,中国新疆、四川北部有分布,宋朝境内没有。 按说缺这东西酿造不成啤酒,但是四个月之前,狄泉在济州府发现了一个西域商人在携带到中原交易的作物里面,赫然就有着啤酒花! 于是,梁山泊就有了啤酒花的种植,在有了第一批啤酒花之后,啤酒的酿造也就提上了日程,目前啤酒已经和高度白酒一样,成了梁山的特色饮品。 “傅公此为合意?” 诸葛英见傅光反应极其激动,过去把酒壶给捡了起来,然后叫人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啤酒,对着傅光道,“此酒叫做啤酒,乃是我梁山新创之酒,冰凉甜纯。” 说罢,一饮而尽,傅光见诸葛英敢喝这酒,那应该是没有毒,反而是他自己想多了,丢人现眼。 就在此刻,但见吊着右臂的狄雷披挂整齐,腰配钢刀进了帐篷内。 傅光除了狄雷刚刚出生的时候见到过狄雷,之后十几年没见过狄雷了,现在狄雷站在他面前,按说他是认不出来的,但是毕竟是父子,当两个人的眼神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就已经认出对方了。 “雷,雷儿……你都长这么大了……” 傅光看着站在帐篷之中的狄雷,一时间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也真没什么可说的。 他们这父子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语言,这十几年里面,也没有生活环境和生活轨迹的重叠。 “父亲在上,受儿一拜!” 狄雷则是先动了,跪下向着傅光磕了一个响头,他一条胳膊受伤,做这个动作还是很不方便的,傅光看见了,立刻要上去扶狄雷起来,但是却被狄雷轻轻的推开了。 “爹,刚才是做儿子的给你行礼,但是这十几年了,我娘死了,你也不在,我也当你死了,而今你我父子相见,虽有父子之名,却已无父子之情,但父母生我,我还亏欠此恩,今天我砍一条胳膊还你,偿还父精母血,你看好了!” 狄雷话说的快,手动的更快,拔出腰间腰刀照着自己那条伤臂就剁了下去。 “唉!” 傅光和诸葛英几乎是一齐喊出声来,傅光岁数大了,动作快不了,诸葛英拔出腰间的章武剑,立刻去挡住狄雷这一刀,“咣当”一声,狄雷腰刀把诸葛英手中章武剑震得飞了,好在倒是已经挡住这一刀了。 “雷儿,你这是何必啊……为父亏欠于你,你不欠为父的什么……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啊……” 傅光此时也是老泪纵横,狄雷虽然与他十几年没见过面,如今父子形同陌路,但到底他们还是亲父子,此时傅光抱住了狄雷,大哭起来,尽是悔恨不已。 而狄雷心里又何尝好受,也是留下眼泪,多少年了,他盼星星盼月亮想着自己亲爹,如今见面了,却不如不见! “爹……你叫我如何待你啊?” 狄雷缓缓的问出这句话。 傅光闻言,擦了擦眼泪道,“爹亏欠你,亏欠狄家,这辈子还不完了……你不认爹,爹不怪你,但是你弟弟和你是兄弟,老辈人的恩怨,与他无关啊……以后你还得多看护他一下……” “我有个兄弟?” 狄雷心中一惊,狄泉之前信上并没有写傅天亮的事情,所以狄雷并不知道。 “他叫傅天亮,也是爹的亲生儿子,如今跟着你表兄在军中,你们是亲兄弟,万不可……” 傅光话音未落,狄雷便开口道,“你终究是我爹,他终究是我兄弟,你日后养老送终,我自然管,兄弟的事情,我也管,只不过你我父子今后,永不见面!” 狄雷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这么多年,他心中怎么能没有什么怨恨呢? 就是刚刚的话,他心里面也是非常不平衡,很伤心,傅光张口就是叫他照顾傅天亮,丝毫没有问询自己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雪雨风霜…… 也对,毕竟傅天亮是在傅光身边看着长大的,而自己不是,甚至都不是一个姓…… 现在,他已经给傅家留了体面,他们傅家完全可以选择给脸不要脸。 “明白了……” 傅光也非常清楚狄雷的选择究竟是为什么,眼看着狄雷走出了帐篷,也是缓缓坐下,不发一言,整个人就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一样。 “百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诸葛英嗟叹一声,也是走出了帐篷。 “兄弟,你说得对,我想明白了,我是狄家人,不是傅家人,面上功夫做的过去就好了。” 狄雷笑道,只是在诸葛英看来,这笑得真的是比哭还难看…… 而狄泉那边则是准备继续向着青州府城进发,斩首行动最讲究速度,要出奇制胜,过了白虎山之后,就是曾经伞盖山四杰驻扎的那座伞盖山,按照“白日鼠”白胜事先去打探的情报来看,伞盖山上目前也有军队驻扎,但并不是金兵。 这些兵马按照白胜的打探,数量并不多,也就一千多人,而且好像是宋军,就在伞盖山顶扎营,只有木栅栏营寨,没有其余的防御设施。 白胜说,那山上虽然驻军不多,但是却有许多的粮囤在上面。 很显然,在伞盖山四杰上了梁山之后,伞盖山就被宋江他们给改造成了一个粮草中转站,很有可能是从这里向其他地方运输粮草的枢纽,毕竟这里确实是交通要道。 “直接攻山,拿下他们。” 狄泉对于伞盖山的地形非常清楚,之前宋江和吴用来剿灭伞盖山四杰的时候,曾经放火烧山,现在的伞盖山上没有什么遮挡,直接率兵冲上去,就能拿下来。 于是,狄泉率领兵马,奔袭三十里后,突然对伞盖山上发起了攻击,八百壮士由团牌手在前遮挡,向伞盖山发起了冲锋。 而伞盖山上的兵马都在倒囤,就是将粮囤里面的粮向外运输,根本就没有留意外围情况,梁山兵马冲到山顶上才发现。 “快!关门!” 粮囤总提调官虞祺立刻吩咐关上寨门,但也为时已晚了,他是文官出身,又不是个武官,遇上打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指挥。 虞祺,仁寿人,他在三年前与同乡何栗一起参加殿试,虞祺考中进士,何栗考中状元。 在中举之后,虞祺之前被朝廷委任为潼川路转运判官,也算是个肥差。 但是,这个人倒是很清廉的,不和上司同流合污。 当时地方上的惯例是多次重复征收赋税,当地官员以此来损民而私肥,但是他说,朝廷的律法没有叫重复征收,不能这么搞。 但是,这样一来,很多人的黑色收入就被他给断了,所以,他的上司诬告其贪污,导致此人差状元点被发配沙门岛,幸亏同科同乡何栗出来说话,才让他被贬到了青州做了个小小提调官。 没想到,现在又遇上了打仗,他慌了,兵士也慌了,都不知道拿弓箭来射一阵抵挡敌人。 没有任何阻击的情况下,“黑旋风”李逵可是乐了,第一个冲向大门,两把板斧劈柴也似五七斧就把大门砍得轰然倒塌! 里面的兵士才反应过来,手持长枪乱戳李逵,却被李逵双斧齐茬茬砍断了枪杆,被排头劈倒在地。 “杀啊!” “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丧门神”鲍旭三个人紧随其后,每次打仗,杀人四人组的杀敌数量那都是最高的,三个人冲进去近乎屠杀的把宋军杀死大半。 “诸位!随我突围!” 虞祺眼见着情况不对,打不得了,只得率军向后山而去,叫“拼命三郎”石秀看见了,大踏步赶将上去。 “梁山好汉全伙在此!” “拼命三郎”石秀追赶上去,手持朴刀一阵砍杀,把虞祺身边几个兵士砍倒在血泊里,虞祺手持佩剑,壮着胆子往石秀一砍,结果石秀拿刀背一磕,他虞祺手里的兵器就飞了,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怎敌得“拼命三郎”? 石秀上前看清楚了虞祺,说道,“原来是个读书人,难怪武艺甚是稀松!” 按照狄泉的政策,梁山上现在缺乏文化人进行各种工作,所以俘虏了文化人,可以免死,包括这次行动也一样,所以“拼命三郎”石秀直接就把他拎着见狄泉去了。 “寨主,抓了个读书人!” 石秀一把把虞祺扔到了狄泉脚边,那虞祺摔得痛,开口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乃文懿公之后,你等岂敢如此?” “文懿?这是虞世南的谥号,你是虞世南的后人?” 狄泉闻言,立刻问道。 “正是!” “虞世南的后人,传到今天,莫非和那人……” 狄泉忽然想起来,虞世南的后人里面,有个经天纬地之才啊!而且离如今的年代,不远了! 虞祺他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名,但是历史上,他儿子是大大的有名! 虞祺的儿子,名叫虞允文。 虞允文天纵奇才,在七岁时已能属文,因秦桧这个王八蛋,排斥蜀士,陷害忠良,所以直到了绍兴二十三年,虞允文才中进士。 而在绍兴三十一年,金国派遣完颜亮南侵,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采石矶而来。 战斗在即,采石矶前线主帅畏敌如虎,临阵脱逃,导致军无统帅,眼看着就要发生哗变溃败。 就在此时,到了前线犒军的虞允文临危受命挺,鼓舞士气,激励将士,亲自率领兵马作战,最后在采石矶一战,大破金军数十万。 后来,虞允文被封为左丞相,雍国公,世称“虞雍公”,谥号“忠肃”。 虞允文以文人之身而于危局之中不忘家国,出将入相,堪称南宋时期少有的人才。 如果虞允文真的和眼前这个人有关系,狄泉就是又得到了一块宝了! 第399章 锦鲮鲤钻墙探洞,武行者一夫当关 “把你四代以内的家谱给我背出来,饶你不死。” 狄泉的这个奇怪要求说出口的时候,不但虞祺懵了,旁边的梁山众人也是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 “这?这人该不会是我家的仇人?” 虞祺在这里想着,毕竟古代又不人口普查,谁能一上来就让人背家谱啊? 狄泉见他一脸迷惑的样子,直接问道,“你家里也没有一个叫虞允文的人?” 虞祺听了这话,直接愣了半晌,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刚出生儿子的名字?” 狄泉一听,胸怀大畅。 刚出生不要紧,只要出生了,那就有培养的余地,日后自己打下的基业,总要有人继承才行,到时候的虞允文,少不了是那个时候的中流砥柱人物。 “石秀兄弟,你带着十个人,带着他去他家,把他和他的家眷一起送回梁山看管,尤其是他的那个儿子,必须给我照顾好了。” 狄泉的这个举动让“拼命三郎”石秀浮想联翩,自己寨主凭什么对一个不认识的新生儿这么看中和爱护,没道理啊! 要是个有名的名流,这样对待石秀还能理解,一个刚出娘胎的孩子,至于不至于,又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拼命三郎”石秀忽然想起来了一种大胆的可能性…… 万一这真的是狄泉自己的孩子呢…… 石秀仔细一想,细思极恐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这位“天慧星”自然不可能把内心想法刘流露出来,显示在脸上,直接不动声色的押送虞祺回家取家眷去了,虞祺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全无办法。 狄泉准备把培养虞允文成为一个经天纬地之才,让他拜入许贯忠门下,习文练武,这样的待遇可是比他原历史上的遭遇好多了。 原历史上不上的虞允文其实和辛弃疾差不多。 靖康之耻,宋室南迁,老百姓们那是边逃亡边讨生活,艰苦得很。 好不容易在局势稍微安稳之下,虞允文能够安心读书考功名了,但是又遇到了主昏臣庸的局面,害死了岳飞的秦桧正在当权,因为派系原因,他禁止录用蜀中士子,打击报复,导致了虞允文尽管是考上了进士也无法出仕,前半生只能在老家碌碌无为。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虞允文四十四岁那年,虞允文终于熬出头了,进入朝廷任职,但那时候,他已经是不惑之年,人到中年了,而且在几年来,并没有什么建树。 直到五十岁那年,虞允文才得以面见高宗,此后得到赏识。 不久后,金军南下采石矶,采石矶一原守将王权畏敌如虎,不战而逃,朝廷临阵换将,改成李显忠任主将。 但是这个李显忠离得太远了,想到采石矶上任,一时半会不行。 这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没人带领,没有主将,那么采石矶的士兵就是群龙无首,朝廷就就派了虞允文前往犒军。 说是犒军,实际上就是让虞允文去安定军心的,虞允文可以说是临时被拎上去顶包的,按说他这样的人倒霉透顶 。 而且到达前线后,虞允文发现,情况不容乐观,对岸的敌人已经要打过来了,舳舻千里,旌旗蔽空,就差酾酒临江,横槊赋诗了,而宋军这边的士兵没人带领,士气低落,已经随时准备逃跑了。 国难当头,情况紧急之下,虞允文只好亲自组织迎战,将此次所带来的各种犒军赏赐全部发给了士兵,鼓舞士气,然后组织百姓也来参军帮忙,与敌军决一死战。 就这样,采石矶大战,从未指挥过战斗,已经是知天命之年的书生虞允文,硬带着一万多士兵和五艘战船把完颜亮的渡江的几十万大军给击退了。 此次之后,他也是由此受到了赏识,出将入相,位极人臣,总的来说,其运气还是要比辛稼轩要好上不少的。 辛弃疾是有大才而朝廷不用,他甚至是连一个能够施展的机会都完全没有,只能“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可悲可叹。 可惜的是,辛弃疾目前还没出世,按照历史年代上来看,他应该是会在狄泉中年时呱呱坠地,等到他能够培养成才时,估计狄泉也已经是垂垂老矣了。 不过,到时候他和虞允文一文一武,极有可能还有岳飞做中流砥柱,华夏就绝不会亡了! 而这回,如果他从小就能够得到良好的培养,其自身实力必然能够更上一层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狄泉攻占粮囤后,留二十人看守,等待后路大军前来接收,而自己依然是率军向青州城挺进。 此时,青州的部队和猛将基本上全部都被宋江和吴用派出去了,只剩下了一个“小李广”花荣,而金军到现在都不知道完木陀赤和完木陀泽兄弟俩那两千多人全都死了,大王粘罕在城内胡吃海塞的养伤,二王喇罕也是天天醉生梦死。 而他们带来的兵马数量,在经历了数次战斗后,无形中也已经只剩下了四千人,他们还不知道又损失了两千人。 只有军师哈迷蚩尽职尽责的在码头上请教叶春各种船只的打造方式和航海事宜,但也没功夫来顾得上其他的了。 过了伞盖山,距离青州府城只有五十里的距离,狄泉没有急于去攻打,因为青州府城好歹是座大城,里面守军近万,他们的兵马只有八百,硬打是肯定不行的。 正因为如此,狄泉之前派遣“鼓上蚤”时迁带着傅光回大军的时候,让他传令把那“锦鲮鲤”杜棣给带过来了。 现在,这个盗墓贼在梁山军中靠着他的子母分山甲手段钻挖地道,已经站稳了脚跟,而且负责捕捉穿山甲来丰富地道战手段,他在得令之后带着四只穿山甲赶往了狄泉的部队。 现在,狄泉准备让他放出子母分山甲,在青州城墙的侧面挖一个洞出来,然后用火药进行爆破,炸断一部分的城墙,最好能够炸出一个洞来,人能进去就行了。 毕竟,要是把城墙全炸掉了,再想要搭建起来那可就不太容易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工的。 到时候,要是青州城在狄泉手里之时遭受到了攻击,有一面城墙是倒塌的,那就真是没个打了! 以狄泉这次携带的火药单位,炸塌一座城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狄泉就根据这青州城的地图进行了谋划,最终和众人商讨之后决定,要把青州城西侧的老旧城墙趁着夜色炸开一个口子,然后全军杀入青州城,攻占青州城。 此时的宋江和吴用得到前方探子的报告说,狄泉的大军目前还没有到达青州城下,但是他们派出去的那几路兵马已经到达了。 “智多星”吴用的设想是,一旦这三路人马之中有一支人马能够得到胜利,就立刻率军兵分两路,一路走海路,一路走陆路,突围出去。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缓慢行军的梁山大军正是狄泉的障眼法,真正的“杀手锏”已经到了青州城外了。 而这里狄泉还需要主意的就是在城外驻扎的金军部队,粘罕和喇罕虽然都在青州城内,但是金军还剩下的那四千人的部队现在驻扎在城外南边的北岗之上,一旦这边城里出事了,他们自然会回援。 狄泉已经打听清楚了,在北岗上的金国兵马,现在是由四个猛安统领,分别是哈铁龙、哈铁虎、金眼郎郎和银眼郎郎。 这四个人狄泉都清楚,在《说岳全传》里面都有所出场过。 《说岳全传》里面,这个哈铁龙、哈铁虎是金兀术帐下的元帅,曾跟随金兀术参加了安华山之战。 不过,金军在爱华山惨败之后,哈铁虎自此便没了踪迹,而哈铁龙在后期还参加了牛头山之战,这个哈铁虎八成是爱华山八百破十万的时候被岳家军给打死了。 当时,哈铁龙奉命护送铁滑车至军前效力,并在高宠独闯金营时,用铁滑车阻住了高宠的去路,把高宠压死了。 高宠枪挑铁华车殒命后,哈铁龙带着高宠的尸首前去向金兀术邀功,奉命重建铁华车后便没了下文,岳飞也不知道也没有抓住这个杀死高宠的凶手,为高宠报仇雪恨。 而这个金眼郎郎、银眼朗朗兄弟两个则是金国大太子粘罕的帐下大将。 粘罕率部攻打藕塘关时,用陷坑擒获了夜袭大营的岳家军猛将吉青后,命金、银二将其押往河间府,交由金兀术处置。 可是,金、银二将押解吉青临近猿鹤山时,恰好遇到了投奔岳家军的猛将张立,并随即展开了一番厮杀。 双方在交战的过程中,金眼朗朗被张立一棍打碎了脑袋,银眼朗朗败逃时,也被张立追上,一棍下去,连人带马打成了四段。 这四个人武力值都不算强大,要打青州城,他们那边也不能不对付,但是狄泉手上只有八百人的兵马,若是想要兵分两路,只怕是兵力不足。 “寨主,若是兵力不足,不如这样,我等专一攻城,拿下城池来固守,我看他们这些金人也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 “行者”武松说道。 “他们若是顺着我们进来的窟窿进来了呢?” “八臂哪吒”项充质疑道。 “你们给我留下两百人守着,你们只管向前,有我武二在,定叫这些金人进不来!” 武松此刻手握大棍,凛凛身躯一昂,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武二哥,金人可是足有四千兵马啊。” 狄泉又是提醒了武松一声。 “武二不怕,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也不多一个,交给我了!” 有了武松这句话,狄泉便可以放心,“两头蛇”解珍与“双尾蝎”解宝两个人自告奋勇要助武松一臂之力,被武松直接拒绝了。 “弟兄们跟随寨主,只管向前,捉了宋江了事!” 武松最后给出来的就是这样斩钉截铁的一句话。 次日夜里,就按照这着先前的布置,狄泉叫“锦鲮鲤”杜棣领着士兵钻挖隧道到了城墙之下,然后点燃火药,一声惊雷一般巨响,便已经是将青砖城墙下方炸出来了一个“v”字形状的大口子。 “杀!” 狄泉高举紫电剑亲自带队向城墙冲去,有着寨主亲自上阵的鼓舞,梁山众兵马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在城墙上守军还没反应过来,黑烟还未散去的时候,就已经杀入了城内。 西边的城墙之内没有翁城,所以梁山军队直接就能攻入内城。 “着!着!” 项充、李衮带着团牌手乱发暗器,对城墙上的守军进行打击和压制,那边解珍、解宝各带着三十人,趁着这个机会冲上城墙,一叉一个,把守军全都挑下城墙来,迅速就把这西城城墙上的守军给杀了个干净。 “武二哥,看你的了!” 狄泉看了一眼武松,一挥手,给武松留下了两百人马,随即就继续带着兵马向青州城内冲去。 “弟兄们,把这附近的木石都给我抱过来,堵住这口子!” 武松大棍一挥,指挥着那二百人干起活来,准备在这被炸出来的口子上短暂地设立一条防线。 毕竟,金人的骑兵有多厉害,武松是见识过的,要是真让他用这二百人没遮没拦的挡住金军的骑兵冲锋,他也没有信心的。 把这个口子暂时堵起来,让这些金军无法直接冲进来,这样打起来他们才有守住的可能。 那二百人立刻搬来了各种木料石头,土块砖头,还有各种桌椅板凳,拿着绳子捆在一起,拦在了那个缺口之上。 而武松则是在那些木制的桌椅板凳之上,泼上了不少的高度白酒。 “这可都我的好酒啊!可惜了!回山之后必要去寻那笑面虎再拿些!” 武松用鼻子嗅着那浓烈的酒味,心里面有着十二万分的舍不得。 他现在准备在金军冲上来的时候,直接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给点燃了,倒时候这里就是一条火龙,水火无情,没有人不怕的,这些金人过不来,起码能够多抵挡一会儿。 第400章 狗贼刘豫剑下送命,英雄武松力战群敌 “嗯?” 还在睡梦的宋江被城墙爆破的声音直接给震醒了,骨碌一下爬起身来。 而“智多星”吴用虽然也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惊醒,但也是警觉,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狄泉攻城了! 吴用此时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好,鹅毛扇子也没拿在手里,只是抄起了铜链就直奔了宋江卧房而去。 此时的宋江刚刚开门出来,吴用劈头就说,“哥哥,完了,狄泉兵马打来了,听着声音,是又用了火器了!我等城墙抵挡不住,还是尽快撤往海岸,上船!” “那,派出去的三路人马怎么办?” 宋江问道。 “大难临头,个人顾个人,哥哥快走!” “等等,那两位金国王爷也得和咱们一起走啊!” 宋江话音未落,就看见“小李广”花荣牵着两匹马,挎着弯弓直入府衙来了。 “哥哥快走,那两个金国王爷已经奔南门而且,准备出城了!” “他们倒是快速!军师,速速上马!” 宋江和吴用此时因为爆破的声音而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他们都以为是梁山大军杀来,所以只想着跑了。 而实际上,梁山军队只有满打满算八百多人,如果他们拼死在城中布下防御,积极巷战,未必不能守住青州城! 可惜,这世间的事情,十成里面有七成都是阴差阳错的,宋江和吴用在花荣的掩护下,上马直奔青州城南门,准备撤向海港,上船逃跑了! 这边首领都跑了,忽然遭遇袭击的青州兵马那更是没头苍蝇一般的乱窜了! “杀!” 狄泉冲在最前面,手持紫电剑将敌人刺穿,“黑旋风”李逵、“丧门神”鲍旭、“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四人与两百团牌手紧跟在他身后,这进了城之后就分开了,“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各领着两百人向其他方向攻击敌军,狄泉这边则是直接去冲击府衙。 狄泉这边赶到的时候,宋江和吴用等人已经撤离,府衙前面还有三百名花荣调集来断后的兵马。 “铁牛!杀将过去!” 狄泉一甩剑身上的鲜血,带着众人就冲了上去,长剑锋锐,一剑便可穿喉。 神机万胜水龙刀是大刀,步战巷战之中不太好施展,所以狄泉就是用的紫电剑厮杀,按说这剑一般都是以刺击为主,不太容易大力劈砍的,但是紫电剑是口宝剑,能够砍铜剁铁,所以狄泉手起剑落,剑锋过出,衣甲平过,血如泉涌。 “哈哈哈哈!” 这笑声自然是来自于“黑旋风”李逵的,只有他这个“天杀星”才能在厮杀之中杀得越发畅快,和磕了药一样,这两把板斧当真是没有片刻停歇,上下左右前后,周身舞动,把李逵浑身染得像个红人一般。 而项充、李衮二人此刻手持标枪、铁剑,也在近战,倒不是他们不想用暗器,只是这一路杀来,他们身上携带的飞刀和标枪已经用完了! “嘿!” “八臂哪吒”项充一矮身子,即用盾牌一定位,直接就把那个扑过来的敌人给掀飞上天去了,趁着敌人在半空中的时候,他右手里握着的标枪照着那人胸腹间就是狠狠地扎了数枪,淋漓的鲜血落下来,把项充脸色染得朱砂一般,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 “嘭!” “飞天大圣”李衮用手中盾牌把戳来的好几杆长枪给砸到了地上,死死的给压住了,随即右手中铁剑用力一挥,使劲把那些枪杆给齐齐砍断。 “啊!” 那些士兵被断了长枪枪头,握着秃棍在手,李衮趁机一剑横扫出去。 他的铁剑可不如狄泉的紫电剑厉害,不容易砍破盔甲,但是他砍的部位都是咽喉,正好这几个士兵并排站着,而且身高还大差不差。 “飞天大圣”李衮只这一下,就抹了四个人的脖子,叫四具尸体犹如割麦子一般倒下了。 而“丧门神”鲍旭此刻则是另辟蹊径,趁着双方大战一场的时机,这小子直接爬上了旁边的房子,准备直接从这边跳进府衙里去。 也亏得下面打得热火朝天的,还真是没有人发现他,他手握阔剑纵身一跃,还真的跳进院墙里面了。 此刻,兵马都堵在院墙之外,而府衙里面却并没有什么兵马在驻守,“丧门神”鲍旭得以直冲府衙,在里面一通寻找,可是哪里有人?哪儿找去?早都跑没影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丧门神”鲍旭是不死心啊,直接爬上府衙后墙,再往后面的院子跳过去,因为他刚刚站在房顶上的时候看见了,在府衙后面的一个院子里面有亭台楼阁和假山池塘,而且还有个偏门通向府衙,那八成就是哪个贪官污吏的家。 “哗啦!” “丧门神”鲍旭直接落在了院子里面的池塘中,他趟水上岸,把一池子的荷花都给踩坏了,水淋淋,湿漉漉的直奔房内而去。 “嘭!” 鲍旭一脚踢开房门,里面一没宋江,二没吴用,但是有个意外的惊喜。 刘豫。在里面,正瑟瑟发抖的在床上搂着两个女人“打摆子”。 这家伙,因为昨天晚上纵欲过度,所以睡的太沉了,宋江他们撤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醒来,还是狄泉率军杀到附近,听见了漫天的喊杀声,他才醒来的。 可是此刻,他跑也跑不了了,只能躲在屋里了。 “啊!鬼啊!” 那两个女人看见鲍旭,吓得都喊破音了,直接就往外跑,连衣服都没穿,光溜溜的。 要说“丧门神”那长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面如锅底,两道扫罩眉毛,一对三白眼,双唇又厚,嘴又大,蒜头鼻子,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聒噪!” “丧门神”鲍旭那就是个“小李逵”,一样的嗜杀成性,要不说这两个人能一见如故呢,当时就把两个女人一人一剑敲晕在地,然后径直走到床上,把刘豫拎了起来。 “好你个又白又胖的赃官啊!说!你是什么人!” 鲍旭一看刘豫这浑身上下细皮嫩肉的,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大官,用阔剑顶着刘豫的胸膛逼问起来。 “好汉,莫要伤我性命,在下是济南刘豫……” “哦?原来是你这狗贼!好!” “丧门神”鲍旭闻听是刘豫,根本就不废话,手上一发力,“噗嗤”一声,把个刘豫捅了个透心凉,再一剑砍下来头颅。 却说那边北岗上的四个金军猛安,见得青州城内西门火起,料定城内有变,便点起四千兵马杀奔西门而来。 而“行者”武松早在此处以逸待劳,这些金人冲到门前,却见有一堵杂物墙拦路,马匹进不去。 “跟我们四个上!” 哈铁龙手持铁骨朵一挥,带着兄弟哈铁虎和金眼郎郎、银眼郎郎与几十个士兵,翻过那杂物墙,便要进去。 正在他们几个刚刚翻进来的时候,但见“行者”武松一声令下,几个火把直接扔了出去,落在了那杂物墙上。 刹那间,那些东西就烧成了一堵火墙,阻断了四人归路。 而外面的金军想进来,可是坐下马匹怕火,嘶叫着不太适合。 想要灭火,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找不到哪里有水源! “可恶的汉人!比猴子还精!” 金眼郎郎见退路被断,恶狠狠的骂道。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只见一条镔铁大棍照着他就砸来。 来人口中还回话道,“说我们汉人比猴子还精!你们金人比畜牲还畜牲呢!” 金眼郎郎立刻挥起手中铁方槊来抵挡,他这个铁方槊也有四十多斤,结果两相碰撞,他这脚底下却和装了轮子一样,不断往后“滑”了起来。 “嘿!” 银眼郎郎见哥哥在那大汉手中吃了瘪,立刻挥舞鬼头刀照武松便砍,前来相助。 鬼头刀刀上挂风,凶猛异常,但见武松推开金眼郎郎,回身一棍,来了个“推窗送月”,一棍打在刀上,只金铁交鸣一声,但见那背厚刃薄的鬼头刀之上就被打得卷刃了一块儿,震得银眼郎郎呲牙咧嘴。 哈铁龙和哈铁虎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吃惊。 就这样的力气,在北国他们也是少见的,王室里面除了能够力举铁龙的四殿下金兀术完颜宗弼之外,只有当年年轻的老狼主完颜阿骨打有这种力气。 而且,因为完颜阿骨打年老力衰,而且多年征战之后身体里面暗伤很多,导致其此时此刻也已经没了这种实力,所以金国有这力量的人也属实不多,除此之外,只有几员大将,还有老喇嘛活佛国师才有这等能耐。 “别看着!” 金眼郎郎一边用铁方槊吃力的架住了武松的镔铁大棍,一边呼唤哈铁龙和哈铁虎两兄弟前来助战。 “好!” 哈铁龙抡起铁骨朵照着武松天灵盖砸去,哈铁虎抡起凤头斧照着武松腰间就是一个“拦腰斩玉带”。 武松手中大棍一横,一个“海晏河清”,挡住了这兄弟两个的一招,随即回身施展起独门绝技,玉环步,鸳鸯脚。 武松这可是手上不停,脚下用招,这一脚猝不及防,直接点在了银眼郎郎的小腹上,这一脚之中,还暗含着老隐士周侗绝技“戳脚”的劲力,在踢中银眼郎郎的时候,瞬间二次发力,直接把银眼郎郎踢得倒飞而出,倒在地上。 这下好,四个人围殴一个人,没打过还被打伤了一个! 剩下的这三个人都是暗自心惊,心说就是一只东北猛虎,他们是个猛安谋克一齐上去,早就砍成八段好几遍了,这个大汉难道是天上降下来的神仙吗?怎么如此厉害! 哈铁龙手中铁骨朵搂头盖顶,逼得武松必须横棍防守,就在此刻,那金眼郎郎也瞬间把铁方槊向下一压,两般兵刃都压在武松大棍之上,短暂地叫武松没有办法动弹。 而这边哈铁虎手中凤头斧瞬间去砍武松的双腿,刚刚他们可是领教了武松双腿的厉害了,现在就是要先断了武松的双腿。 而武松则是不屑一顾,一只手撑住了大棍,顶着两般兵刃,空出另一只手,在腰间抽出一把戒刀来。 哈铁虎只觉得刀光一闪,自己的胸口就是一痛,低头一看,但见哈铁虎的胸口上已经被砍出了一道横向伤口,不仅穿透了铁甲,而且差点就伤到了肋骨。 也不是武松仓促之间拔刀,距离还有点远,力道没有全都用出来,只怕是这一刀就先把哈铁虎抹了! “喝!” 武松扬起大棍,磕开铁骨朵与铁方槊,左手大棍,右手戒刀,逼开了三人。 那三个金将走丁字步把武松围在当中,虎视眈眈,而武松却也不动,就看谁先露出破绽忍不住。 没想到,打破僵局的居然是从地上爬起来的银眼郎郎。 银眼郎郎刚才被武松那一脚踢得差点背过气去,好悬晕倒了,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缓了过来。 眼见着武松被三个同伴给包围了,他立刻抓起鬼头刀,嚎叫着向武松冲去。 武松则是身子一旋转,手中的大棍逼开身边的三人,随即脱手而出,直奔着那银眼郎郎而去! 银眼郎郎没有防备,几十斤的大铁棍直接打在了银眼郎郎胸口上,那千钧之力直接把银眼郎郎打得喷出鲜血,胸口塌陷,当场就死了! “兄弟!” 眼见着银眼郎郎毙命眼前,金眼郎郎悲伤万分,这一骨朵直接就给轮空了。 趁着他这个空挡,武松又把腰间另一把戒刀拔了出来,一刀削断了金眼郎郎的手腕。 “啊!” 金眼郎郎还没来得及回身,就废了一只手,那只断手中握紧的铁方槊“当啷”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哈铁龙和哈铁龙此时恐惧万分,短短时间,武松杀一人,废一人,实力恐怖如斯,他们两个要是不拼拼命,恐怕也没法生还。 就当此二人暴起直奔武松的时候,武松突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双手一扬,手中的两把戒刀就像飞刀一样的扔向了哈铁龙和哈铁虎兄弟两个,速度奇快无比! 第401章 破青州安抚民心,紫髯伯重见天日 这两口戒刀本来就是宝刀,锋利无比,再加上武松的力气本来就大,其中一把宝刀直接就穿透了哈铁虎的胸膛,将其刺死。 而哈铁龙侥幸用铁骨朵挡住了这一刀,他的实力是四个人里面最强的一个,握紧骨朵,本垒打一般的轮出去,打中了戒刀,一声闷响,戒刀倒飞而出,又被武松在半空中接住。 “刷!” 武松先是回身,一刀把残废的金眼郎郎给一刀封喉,紧接着单刀直奔哈铁龙,准备把他也给收拾了。 但是,此时此刻,外面的四千金军冲破了那道火墙,已经杀了进来,武松也顾不得哈铁龙了,拔出哈铁虎身体里的戒刀,立刻迎战。 四千金军的战力可不是闹着玩的,武松只有二百人,纵然四个金将被他杀了三个,胜于金兵的战斗力依旧是可怕的。 “哈哈!杀了他!杀了他!” 就在哈铁龙以为局势即将逆转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从他脑袋上砸了下来,刹那间,他脑袋就被打得爆碎飞溅了! 一个青铜倭瓜锤上面还挂着哈铁龙的脑浆呢,赫然是“铜锤小将”傅天亮出手了。 之前狄泉在进攻的时候,特意把他留下,让他在武松那边不要现身,要是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冲出去帮忙。 之前这小子没有动手,本来武松以一敌四的时候,他准备帮忙来着,但是没想到武松这么快就杀了三个,倒是让他一饱眼福,见识了武松的本事。 但是,现在不出来是不行了,四千金兵杀了进来,要是不挡住他们,只怕是城里的老百姓和梁山军队都要遭殃了。 要说这傅天亮对于自己被迫加入梁山一事,还是有些抵触的,但是老爹现在在梁山手上,他是知道轻重的。 况且,面对金人,他也很讨厌这些跑到中原来的异族人,两个铜锤一碰,立刻就向着金军冲了过去。 这锤斧之将,不可力敌,傅天亮的双锤对付金人,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碰上就死,擦着就伤,那是没得跑了,他冲进人群,和敲钟一般,“砰砰砰砰”,砸倒了一片金军。 金军也被打懵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厉害小子出来,武松也挥舞双戒刀上前,专砍马蹄,断马腿,出手如电。 “这可都是好马啊!可惜了!” 傅天亮看见武松刀下的马蹄子翻滚了满地,不由得发出了可惜的声音。 “反正我不骑马!” “行者”武松就丢下这么一句话,也是啊,他本来就是步将,他管什么马不马的。 城内的宋军已经成了没头苍蝇,李逵四人组杀了四百多个,然后四个人又俘虏了八百多个在军营里面还没穿戴整齐的倒霉蛋。 四个人俘虏了八百多人,这话说出去谁敢信啊?可这就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足见这些宋军已经腐败到了什么程度,战斗意志异常脆弱,这敌人一来,就差把举手投降当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不对,这个时代的投降还没有举手之劳个程序,毕竟“法国军礼”这个时代还并不流行。 这样的部队,你说他能打仗吗?能有战斗力吗? 异常讽刺的是,整个大宋上上下下七成的部队都是这个状态,除了边军好一点,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承平日久,文恬武嬉啊! 还有不少的兵马跟随着宋江直接出逃,宋江也带走了一部分人马,更多的宋军则是在城破之后,骚扰百姓,在城内趁火打劫一般的疯抢老百姓,一瞬间就化身兵痞子。 “这样的,一个也不留!全杀了!” 狄泉对众人下达了命令,他现在有点头疼,城是破了,问题是人力不够,现在还占领不了。 外面金兵要进来,里头乱军害民,哪边他都顾不过来。 不过,所幸之前“鼓上蚤”时迁回营的时候,已经说明了狄泉即将要到达青州城外的情况,梁山大营里面也做好了支援准备。 此刻,“双鞭”呼延灼已经率领着自己最新训练出来的一千铁甲连环马还有“双枪将”董平率领的两千兵马到达了城外三里之内。 “董将军,这些敌人在城内,我的连环马充不进去,不如这样,我去扫荡那边的敌军营寨,你进去帮寨主如何?” 呼延灼用手中铜鞭指了指北岗那边金军的留守部队说道。 “好!” 董平就回答了一个字,然后就率领两千兵马去戳金兵的后心去了。 “连环马!全体都有,向北面敌军营寨进攻!” 在“双鞭”呼延灼的带领下,这一千铁甲连环马浩浩荡荡直奔北岗就压了过去,虽说论冲击力,铁甲连环马比起金军的铁浮屠骑兵还是差了些,因为铁甲连环马的披甲率和盔甲防御力远没有金军铁浮屠那样夸张。 但是,铁甲连环马的冲击力也是小不了的,直冲上北岗,把敌军营寨硬生生踏平了,金军留在北岗营寨之中留守的三百名士兵,无一例外的全都给马踏为泥,死无全尸。 傅天亮和武松在西门阻击敌军,虽然这两个人很厉害,但是毕竟身边就只有二百人,对手是四千,一比二十,差距有点大,打起来还是很吃力的,且战且退,已经往城内退去了。 亏得“双枪将”董平及时来到了,不然没准金军就真的冲进去了。 “武松兄弟莫慌!我来也!” “双枪将”董平两条长枪就像是剑齿虎的两支长牙一般,先锋破敌,把敌军冲撞倒地,硬是从金军后面杀出一条血路来,冲进了青州城。 “董平将军,你们来了就算好了!” 武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董平来了,他就放下心来了不少,刚刚一阵厮杀,再加上之前力战四将,他还真是有点累了。 以一敌四,甚至以一敌更多的战绩,《水浒传》原着里面只有两个人做得到,一个是“玉麒麟”卢俊义战耶律四将,一个是南国尚书王寅一个人挑四个地煞星。 要说含金量,卢俊义那一场的含金量最高,四打一反杀一个,吓跑了三个,然后一个人杀散了一千多人的辽军。 武松虽然一打四反杀了三个,但这四个人的整体实力是完全不如卢俊义打的那四个的,所以含金量还有点比不上,而且人家卢俊义最大的含金量在于一打四半天反杀一个之后,还能再杀散了一千多辽军,堪称人形高达,耐力爆表。 至于王寅,他是在败军之际,先是马踏“青眼虎”李云,这个倒霉蛋,一招没过就被马踩死了,够憋屈的,然后是一枪刺死“石将军”石勇,同样是一招都没过。 然后,王尚书一个人就开始了力战“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四个人的战斗之中了,而且这王尚书根本不怕,这四个人不但奈何不了他,而且甚至快打不过了,直到“豹子头”林冲赶到救场,才把他杀了。 这一战也是很多孙立吹的逆鳞,一提起王寅,要不是说旁边三个地煞星拖后腿,要不就是把王尚书的实力抬高到了史文恭、卢俊义的地步,他们也不想想,要是王尚书真有史文恭的本事,这四个人还能挺到林冲来帮忙吗? 总之,武松这场一打四的战斗还是精彩的,就是含金量比王尚书高,但是要比卢员外差得多。 在“双枪将”董平捅了金军屁股的情况下,金军犹如惊弓之鸟,虽然想要死战,但是奈何其实力不允许,最后四千兵马死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董平率领军马进城和狄泉会面,狄泉立刻要求董平率军维持城内秩序,捕杀那些乱军,这活狄泉不敢交给李逵四人组,这四个人杀红了眼之后一点理智没有。 “双鞭”呼延灼在扫荡了北岗金军营寨之后,给狄泉带来了一个意外之喜,他们这在金军营寨里面找到了一个被收拾得很惨的俘虏。 这个人,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物,赫然就是狄泉在东昌府寻找了好久而无果的“紫髯伯”皇甫端。 这位着名兽医在狄泉当初攻下了东昌府的时候就曾经寻找过,结果却并没有找到他,当时城内的人说这个兽医外出到外地行医去了,根本不知道下落,狄泉也只能就此作罢,没想到竟然落入了金人手里! 这位皇甫端祖籍幽州,长有西方人式的碧眼黄须,因此绰号“紫髯伯”估计也是有湖人血统,像孙权一样。 原着里他和东昌府将领没羽箭张清是好友。宋江攻下东昌府后,张清归顺梁山,便向宋江推荐了皇甫端。皇甫端从此也上梁山成为梁山好汉一员。皇甫端是《水浒传》全书中最后出场的一名梁山好汉。他上山之后,开始进行梁山大聚义,皇甫端为第57位,天罡地煞星号为“地兽星”,职务为“掌管专攻医兽一应马匹”,虽然来的晚,但是地位不算低,不过在水浒全传中,皇甫端是唯一一个没有一句台词的梁山好汉。 一个良好的兽医对于骑兵等兵种来说,那就是质的提高,这也是狄泉寻找他的原因。 在救醒了“紫髯伯”皇甫端之后,狄泉询问他是怎么落入金人手里的,他感谢狄泉的救命之恩,又听说狄泉现在手里软禁着“没羽箭”张清,便说了实话。 原来,他的遭遇和那“金钱豹子”汤隆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初汤隆被骗到了“北宋缅北”曾头市进行了残酷的压榨,皇甫端也是一样,他在行医过程中遇到了曾头市的人高价聘用兽医,他就去了,结果就被关在了曾头市里面,他一个兽医,手无缚鸡之力,不对,身为兽医,缚鸡之力还是有的,但是没有战斗力是真的,跑也跑不了,还生不如死。 而且,很快,他就被金人想办法运回了金国本土去培养优良战马,他在金国的冰天雪地里面待了整整一年了,这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很难想象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据他说,他是和牲口同槽饮食的…… 要不是这次粘罕和喇罕要到宋朝出使,把他带着路上照顾马匹,他才有机会返回了中土,要不然他的一把骨头早晚扔在金国境内了。 据“紫髯伯”皇甫端说,金人不光是弄去了他这样的兽医,还有木匠、铁匠、纸将、摄将、郎中、大夫等技术人员,掳去了二三百人在五国城做工。 除此之外,他们还从高丽、辽国还有宋朝境内通过各种手段购买奴隶,在宋朝从人牙子手里买的妇女小孩儿最多。 而且,据皇甫端说,他在金人那里的时候还亲眼目睹过高丽大臣前往金国会见完颜阿骨打,他当时就负责保养高丽官员的宝马,所以知道内情,金人已经和高丽达成了盟约,和平共处,共同对付契丹。 现在的高丽王朝是第16任君主高丽睿宗王俣,他在即位之初曾派尹瓘、吴延宠越过千里长城,征讨女真,占领曷懒甸之地,修筑东北九城,但因不堪女真的反扑与骚扰,于1109年将九城归还女真。 而在女真酋长完颜阿骨打建立金朝后便与高丽建立兄弟之邦的关系,高丽则利用辽金战争的机会夺取保州,改名义州,解决了多年来的肘腋之患,使高丽疆域抵达鸭绿江。 估计,皇甫端说的那一次会面,应该就是完颜阿骨打拿保州的土地换取了高丽方面的支持,至于他的价码到底是不是只有一个保州,这一点还真是确定不了。 而且,不敢保证,在金灭了辽国之后,再来灭宋的时候 高丽会不会依旧和金军达成同盟。 毕竟,虽然这个半岛上的家伙们给中华正统王朝当附属国从开始一直到结束,但是其中这帮家伙倒反天罡的次数也是非常多的。 如果他们真敢,狄泉还真不介意,让汉武帝事情征服卫满朝鲜时开拓乐浪郡、玄菟郡、真番郡、临屯郡的事情再次上演一遍。 第402章 霹雳火进取莱州,扑天雕两面合围 狄泉这边拿下青州城后,迅速向海边追赶宋江等人,而宋江之前派出的几支人马也已经听说了青州城陷落的消息,其动向也都不一。 海贼皮子炀那边基本上就是到登州城海域上晃悠了一圈,发现梁山泊水军把登州附近海域守得和铁桶一样,根本没有突破口。 再加上上次他被许贯忠借风烧了战船,对于登州城有点恐惧,谁知道上次借东风那家伙还在不在登州,再给他烧上一回怎么办? 于是乎,他带领着自己的船队准备返航到青州,正赶上了听说青州城陷落了,他也准备赶赴过去,看看能不能助战。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应该可以在港口和宋江等人汇合。 而去攻击莱州的“霹雳火”秦明因为是在陆地上,所以消息比皮子炀得到的更加清楚,他知道青州城陷落,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后方,很快军资粮草也就要耗尽了,即将陷入危局。 他原本打莱州城还是比较顺利的,因为守将“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与他实力差距过大,他们只敢守城,而不敢出战,秦明就率领着铁甲战车部队把外围的两个县城打了下来,作为跳板,在战车的掩护之下攻城。 李忠和周通虽然本事不济,但是守城战毕竟是占据有利地形,还是守住了秦明的进攻。 秦明本想着快速打下莱州,然后从海上撤退,现在一看也困难了。 莱州靠海不假,但是秦明手里面并没有船只可以出海,战船只有在莱州城里面才有,民间的小渔船和舢板根本就不能够提供给大军,而且短时间内也找不来这么多。 “霹雳火”秦明在无奈之下,只能决死一战,第二天亲自拿起狼牙棒,带头攻城,势必要拿下莱州城。 在铁甲战车的掩护之下,“霹雳火”秦明率领兵马靠近了城墙,搭起梯子来攻城。 李忠和周通看着梯子伸了上来,也是立刻抓起兵器冲了过去,这些铁甲战车他们当真很难奈何得了,箭矢基本上射不透,而檑木炮石得连续砸一个地方三四块才能有效果,城内远没有那么充沛的石料。 由于狄泉军令严明,禁止扰民,他们两个也不敢拆民房把砖石拿上城墙来守城,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上面泼烈酒和火油然后点火烧,但是这些东西的数量并不多,而且收效甚微。 “哥哥,援军在不在路上,你我怎么拦得住那秦明啊!” “小霸王”周通和“打虎将”李忠当年也是在青州地面上混的强盗头子,“霹雳火”秦明的名声他们是早就听过的。 “要信得过寨主,此刻援军绝对已经在路上了!” “打虎将”李忠一边说,一边抡起手中长枪,把冲过来的一个敌人砸倒在地,再补上一枪刺死。 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援军,可是此刻他只能这么说,要不然军心涣散,立刻就是哗变,这城就更不用守卫了! “秦明!” 就在此刻,周通发现了手持狼牙棒正在攀爬而上的“霹雳火”秦明。 此刻的秦明已经换了一根短柄的狼牙棒,一手挥着狼牙棒阻挡箭矢,一手扶着梯子往上爬。 要是让他上来,那就是无差别的屠杀了,李忠和周通相信,别管秦明手里的狼牙棒是长是短,是粗是细,想打死他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上!” 李忠一声令下,周通和他立刻冲到梯子旁边,双枪并举,向下面的秦明扎去。 秦明手中狼牙棒一扫,当时一下就震得这两个人虎口发麻,刺了一半的枪不由得收了回来。 本以为秦明拿了个短柄的狼牙棒,威力应该不如他平时常用的长柄狼牙棒,没想到,短的也这么厉害! “受死!” 趁着这会儿功夫,“霹雳火”秦明迅速向上攀爬,几步就跳上了城楼,摆开狼牙棒,准备大开杀戒了。 “哥哥,拼了!” “小霸王”周通自知退无可退,不如放手一搏,怪叫一声,挺绿沉枪直奔秦明。 “打虎将”李忠也是挺枪就刺,要说实力,他们上梁山已经很久了,当初狄泉就是争取了他们桃花山人马的支持,才一举拿下梁山泊的,他们两个也算是元老级别人物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有增长,在梁山上“豹子头”林冲曾经教导过他们一些武艺。 但是别管怎么长,还是打不过秦明的。 “嘭!” 秦明狼牙棒挡开周通绿沉枪,随即向周通胸口砸去,周通收枪一个“按虎式”去挡,但是一碰就被打得踉跄。 李忠立刻上去救人,长枪像利剑一般直劈秦明顶门,李忠想要靠着长枪的长度优势来控制秦明与他们两人的距离。 “嘿!” 按说长枪自然是灵活的,但是李忠和周通与秦明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李忠刺来的枪,在秦明眼里就是很慢的,秦明一手抓住了李忠的枪头,叫李忠的枪再无寸进,任凭李忠如何用力,这力道也像是泥牛入海,再也看不到踪影。 “砸死你!” 秦明举起狼牙棒向着兵器受制的李忠顶门砸去,李忠眼睛一闭,就要等死。 亏得那边“小霸王”周通伸过来绿沉枪给李忠挡了这一棒,不然李忠直接就“地僻星”归位了。 但是,周通的绿沉枪枪杆也被秦明这一狼牙棒打断了,绿沉竹的枪杆根本受不住秦明那么大的力道。 “兄弟!今天活不成了,就算是死,你我也得给他留下点记号来!” 李忠把手中长枪递给周通,自己拔出腰刀,已经决心拼死。 就在此时此刻,远处一阵鼓角声大作,秦明、李忠、周通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过去。 远远看去,但见一彪军马杀奔此处,打梁山旗号,为首的大将,正是“扑天雕”李应,副将“摩云金翅”欧鹏。 狄泉进取青州之后,立刻叫兵马去围堵宋江派出的两路陆上兵马,李应就是来驰援莱州的。 “李大官人来了,有救也!弟兄们,活捉秦明!” 眼见着李应来支援,李忠是喜笑颜开,城内兵马的士气也是为之一振,一齐向秦明冲过去。 “真是与我作对啊!” 秦明愤恨的说着,没想到功败垂成,他立刻翻身跳下梯子,开始撤退,此时不跑,等李应兵马到了近前,跑也跑不了了。 “将军,怎么办?” 秦明刚刚回到城下,副将就来询问他对策,秦明把短狼牙棒别在腰间,从一旁接过长柄狼牙棒来,喝道,“杀出一条血路来,难不成你有旁的办法?” 说罢,秦明便翻身上马,手舞狼牙棒向梁山兵马冲去。 而他后面那些铁甲战车,因为太重,速度跟不上,都让他给落在了后面。 “看棍!” 秦明迎面和“扑天雕”李应打了个照面,兜头一棒就砸向了李应。 李应知道他秦明厉害,并不准备硬抗,手中浑铁点钢枪一个“苏秦背剑”,狼牙棒顺着枪杆就滑了出去,正揍在后面的“摩云金翅”欧鹏身上。 欧鹏举起手中大杆刀一挡,倒是没受伤,但是被秦明一棒给震下了马背,差点爬不起来了。 因为他没想到“扑天雕”李应把秦明的攻击给放过来了,他猝不及防啊! “救人!” 见欧鹏坠马,附近的梁山兵马赶紧前去救人,秦明趁机左冲右突,还真让他给冲出去了。 而那边“扑天雕”李应紧追不舍,直接就准备亮飞刀了! “秦明,快快下马受缚,否则我飞刀不容情了!” 李应喊道。 “怕你不成!来!” 秦明根本无视。 “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暗器!” 李应抬手抓起两把飞刀,瞬间出刀,“嗖嗖嗖嗖嗖”,直接把背上的五把飞刀全给打了出去。 秦明这时候才后悔了,他没想到李应直接扔五把飞刀出来,要是一把两把,他倒是有信心能挡下,一下子五把,这些飞刀还是和短剑一样的大小,他绝对挡不住啊。 秦明手挥狼牙棒硬是挡住了三把飞刀,但是胜于的两把他是说什么也挡不住了,一支扎在了他的后背上,一支划伤了左臂。 “啊!” 秦明强忍着疼痛,催马狂奔,心知那李应要是再发飞刀,自己绝不可能抵挡,于是拼尽全力,把手中狼牙棒往后一甩,向李应砸去。 李应追赶秦明正紧,狼牙棒突然而置,直接将李应胯下战马马头打碎,好在李应反应快,用长枪撑地,滚下马背,倒是没有伤到。 没了战马,李应自然追赶不上秦明,发飞刀又已经超出了射程,不过李应看到前面有一个村子,秦明纵马向那个方向而去,想必是想道到那个村子里躲避,到时候自己到那里去寻找就是了。 秦明身中飞刀,汩汩流血,纵马到了村西一座茅屋之下,现在是白天,村里没有多少人,恐怕是都在地里干活,不然早就发现他了。 秦明知道自己跑不远了,想在这里找地方隐藏一下行踪,便牵马向那茅屋之中而去。 怎料他刚到了那屋前,就有一个十三四的孩子推门而出,和他撞了个满怀。 这孩子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是长相真好看不到哪里去,红发青脸,看着就不像个人。 “谁!” 秦明吓了一跳,直接就去拿腰间的短狼牙棒,而那孩子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秦明,也吃了一惊,但却没有放声大叫,反而是反问道,“你是何人!” 秦明见是个孩子,便没了动手的打算,开口道,“我是朝廷军官,上阵受伤,你家有无金疮药,我给你银子!” “金疮药没有,但有刀伤膏,你要不要?” 那孩子问道。 “好!引我进去!” 孩子打开院门,便将秦明引进去,把马栓在院子里,秦明见那院子里架子上晾晒着一些血腥的兽皮,墙角还有几幅窝弓药箭,两支钢叉,就料定了这家是猎户出身。 “俺爹也常受伤,这刀伤膏最有效了,你这背上是个啥东西,要给你拔了吗?” 那孩子一边好奇的摸着秦明身上的甲胄,一边碰了一下飞刀,疼得秦明一阵哆嗦。 “小子,手快些!别碰了!” 秦明忍痛从怀中掏出点碎银子放在磨盘上,自己靠着磨盘趴下,方便孩子拔刀。 “啊!” 那孩子下手倒是不慢,拔出刀子,秦明立刻退下铠甲,那孩子用药膏涂抹,算是了事。 秦明见那孩子见他鲜血喷涌,面不改色心不跳,拔刀利索,手稳,到还是个腕力不错的孩子,又听出来这孩子是山后口音,和自己好像是同乡,于是便问道,“娃娃,你是山后人吗?叫什么名字!” “俺家是山后搬来这边的,俺叫吉青。” 这个孩子,就是《说岳全传》里面岳家军两活宝之一的吉青。 在《说岳全传》中,吉青是位形象鲜明、特点突出的悍将,他长得青面红发,相貌凶恶,手持一根狼牙棒,骑着一匹青鬃大马,孔武有力,粗莽彪悍。 他在红罗山为寇时,曾与牛皋有过一场较量,并与岳飞等人结拜。岳飞入朝为将、组建八百常胜军时,吉青第一个投至军中效力,是岳家军中资历最老的战将,并在随军转战的过程中屡建奇功。吉青还是少数几位跟随岳雷北上抗金的老将之一,最后在界山之战中殉国。 吉青还有一个儿子吉成亮,与吉青极为相似,脸青发红,相貌凶恶,头戴蓝包巾,身着蓝战袍,使用一柄开山大斧,魁梧有力,粗莽彪悍,人送绰号“红毛狮子”,父子都曾跟随岳雷扫北。 可惜在界山时,吉青和周青、赵云、梁兴几个人遇上了北国护国法师老喇嘛活佛普风,两军交锋后,普风见不能力敌吉青等人,使出了暗器黑风珠,将吉青等将悉数诛杀。 而此时的吉青还是个猎户家的村童,跟着父母从老家山后那边到了莱州地面上讨生活。 但是,他的目光停留在秦明腰间的短柄狼牙棒上时,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样,好奇又喜欢。 第403章 霹雳火归山隐林,曹家将奔逃淮北 “这是啥东西,看着挺好玩的。” 吉青盯着秦明的狼牙棒,非常好奇的说道。 “喜欢吗?那这个就给你了。” 秦明看着眼前的小吉青,突然觉得,自己这份厮杀似乎并没有意义。 他作为青州军界的第一人,以前跟着宋江和狄泉作战,他想的是保境安民,把狄泉他们当成了强盗。 但是,交手越多,他对狄泉和梁山的了解就越多,也越发明白,越发敬佩狄泉。 那人不过是个弱冠少年,但短短时间之内,招兵买马,积草囤粮,广聚英才,成就事业,连战连捷,虽尚未横行于天下,但也是威震山东,扬名河朔,一怒而诸侯惧,昔日西楚霸王亦不过如此。 这只是他狄泉的文韬武略,而于民,其人也是爱民如子,与民谋福,百姓爱戴,秦明也真实的见识到了百姓对梁山的爱戴。 自己就是做官的人,秦明也非常清楚在官府统治之下的百姓是个什么样子,说实话,秦明也痛恨,也叹息,也不甘,但是他却认为,自己一个人,不可能阻挡天下大势,也无法改变天下的所有人。 毕竟,在那个时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先例,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他们也不敢这么想。 虽然狄泉是匪,他是兵,天生就不相容,可是百姓喜欢狄泉,狄泉对百姓好,这就够了。 难道他做官的初衷,不就是希望老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吗? 与其自己冠冕堂皇的说着为朝廷尽忠的高调,痛斥狄泉等人为反贼、叛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剥夺掉老百姓的好日子,还不如让老百姓自己去选对他们好的。 就像是眼前这个吉青小娃娃的村子一样,在梁山的治下,这个村子虽然不富裕,但是民风淳朴,安定,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这就够了。 他又何必非要改变这些呢? 与其加以阻止,不如披发入山,让有心人自己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 而秦明想做的事情,就让狄泉帮他做了。 秦明知道自己之前的徒弟“镇三山”黄信已经投降梁山了,他很清楚自己徒弟的为人,现在他也理解了他们的选择。 也许,狄泉才能让老百姓活得更好…… “孩子,你我有缘啊,只不过我不能在此久留,这个兵刃叫做狼牙棒,就送给你了,你不必谢我,你朝我磕三个头,也不必问我叫什么,若非要叫……叫我一声师父……” 吉青懵懵懂懂的接过狼牙棒来,给秦明磕了三个头,秦明又嘱咐了吉青几句,随后用衣襟沾着自己的鲜血,在墙壁上写下一首词来,随后便批发卸甲,直奔村后山上而去。 虽然这一次没有宋江害的他家破人亡,但是老天爷也没能让他家庭美满,父母去年刚刚过世,妻子也在半年前病亡,他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待到“扑天雕”李应追赶到了村中,看到了秦明在吉青家提写的一首词,这首《渔歌子·荻花秋》乃是五代词人李珣创作的一首词。 “荻花秋,潇湘夜,橘洲佳景如屏画。碧烟中,明月下,小艇垂纶初罢。水为乡,篷作舍,鱼羹稻饭常餐也。酒盈杯,书满架,名利不将心挂……未曾想这位霹雳火竟然还能看破红尘俗世,罢了罢了,既然他不再与梁山为敌,我梁山又何必与其过不去……” 李应嗟叹不已,回归本阵,派人通报狄泉,狄泉知秦明披发入山,自此隐世,也不追赶,只叫人善待秦明家人旁支。 此后数年间,世间再无“霹雳火”秦明身影,唯有山下村中几个村童上山习武,寒暑不断。 后,金主完颜阿骨打死,新主完颜吴乞买继位,灭辽侵宋,联合高丽、西夏、吐蕃、南越、扶桑共图神州,与狄泉汉军决一死战。 届时,炎黄子孙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决死抗敌,血耀神州,时任汉军左路先锋岳鹏举帐下有少年吉青穿昔日“霹雳火”秦明兵器衣甲,并赵云、周青、梁兴来投军中,军中老将呼延灼认出此乃当年敌手秦明盔甲,知其等为秦明传人,忆往昔岁月,不禁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后有金国五王泽利自海上偷袭攻入莱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某日行至一山下,但见一将身骑老马,手持狼牙棒冲下大山,喝断霹雳,势如烈火,如入无人之境,连斩数将,棒碎泽力天灵,力战身死,金军骇然,退至海岸,被汉军水军提督杨虎剿灭。 后汉军元帅狄永华得知此时,扼腕长叹,叫人收敛此老将遗骨,于当地建立天猛星庙宇一座祭奠,后敕封那人为莱州都城隍,香火不断,此为后话。 秦明这路兵马败走,铁甲战车自然不用说,直接就都被梁山军马俘虏缴获了,这些战车确实能够显示出来“智多星”吴用的本事,这东西进可攻退可守,形态多样化,除了大型战车这前进速度较慢的问题,基本上都可以应用在战阵上。 狄泉若是能够见到这些战车,没准就能够仿照明朝时期戚继光的车营来作战了。 这边曹荣率军去取沂州,行至了半路就听说了青州城被破,宋江等人逃亡海滨的事情。 曹荣这个人,历史上做了汉奸,投降金国,本来他的人品就是不能高估的,此刻又得知自己已经没了退路,更是焦急,哪里还肯为宋江卖命,只想率领兵马,迅速逃命才是真的。 可是,这四面八方都是狄泉的地盘,他跑到哪里都早晚是难逃一死,他仔细一想以后,想着只能跑到狄泉的对头那边才能有些活路。 狄泉的对头里面,朝廷目前他是够不着了,宋江他们已经被打跑了,他要是一路跑到河北去投大名府,估计还没到路上就先被打死了。 他最后琢磨了一下,准备南下去投王庆,他也听说了,梁山在南方的战事刚刚停歇,虽然灭了徐蚌地区的项元镇和项飞,但是对于南方现在的控制力还比较薄弱,没准能够突破。 若是他能够跑到王庆那边,凭借他自己的一身功夫,再当个将官那是不成问题,而且他听说王庆自称楚王,开国建号,他去投奔,没准还能封个侯什么的。 打定主意之后,他便不往沂州去,而是往兖州去,率军去投徐州南下。 曹克用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王八蛋后人,只怕得气得七窍流血,再死一次。 而这在沂州守城的董澄和“活闪婆”王定六见他率军改道,已经猜到了他要逃跑,董澄立刻叫“活闪婆”王定六守城,自己率军出城阻拦曹荣,梁山泊大军的支援眼看着就要来了,到时候曹荣是必要被包饺子的。 曹荣见有人拦截,自然是一心想要突破,战斗一开始,就挺乌油三尖枪直取董澄,想要凭借着自己的武艺,速战速决。 董澄的武艺也算是不错,起码是天罡星水平,但是自从上了梁山之后,除了夺取野云渡口那一战之外,就再也没打仗,一直在野云渡口和“插翅虎”雷横挖金矿来着,是这些日子因为狄泉开疆拓土,将领不够,才把他调回来上前线的。 沉寂已久的董澄早就想建功立业了,他手持泼风大刀,和曹荣大战起来,用尽本事,想要夺个头彩。 但是,实事求是的讲,董澄还是打不过曹荣的,曹荣曹家将的武艺练得是炉火纯青,标准的五虎级别选手,和狄雷打吃瘪是因为兵器问题,要不是兵器被砸弯了,那输赢还真不好说。 此时和董澄明刀明枪的打,董澄虽然坚持到了四十回合,但是后继乏力,有些开始走下风了。 北宋曹家将,传承也是很厉害的,在历史上非常不简单。在评书中,自然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其第一代便是号称“北宋第一良将”的曹彬。 他在后周世宗时便与赵匡胤是同僚,赵匡胤成为宋太祖后,他作为神武将军,三下南唐、征伐北汉、平灭后蜀,多次在出征时挂帅,为北宋统一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因功被封为“开国王”。 开国王曹斌,有好几个儿子,在评书中出现的主要有曹环、曹琮、曹璨和曹玮,后来还有个曹克让,在曹家将中,曹克让的表现是非常神勇的。特别是以力气论,他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综合来看,他在阵前的表现与仿佛机器人一般的李元霸相比,还是要稍逊一些。因此,他虽然超厉害,但在有李元霸在的武评中,他只能屈居第二,但是其家传武艺非同小可。 毕竟,曹荣儿子曹宁也是一个狠人,他儿子的武艺是遗传了老爹的,曹荣也不是简单人物。 此时董澄一刀劈了个空,身子一闪,曹荣看准了机会,提起乌油三尖枪就扎,董澄侧身一闪,奈何他腰围过宽,被乌油三尖枪的侧刃割伤了腰腹,登时就负伤了。 “糟了!” 董澄这种在腰上受了伤,要是再躲闪起来,就会牵动伤口,动作不方便,估计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前面的敌将!敢来战否!” 就在此时,但见得一个少年手持虎头月牙铲,骑马飞奔而来,一铲挡住了曹荣的乌油三尖枪,救下了董澄。 董澄虽然不认识这个小将,但是人家救了他是实打实的,他知道曹宁武艺高强,恐怕这个小将战他不过,也舞刀上去助战,双战曹荣,才和曹荣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前来救援的小将,赫然就是和萧嘉穗一起的董先。 原来,萧嘉穗自从夺取了大量骡马之后,率领着百姓一路向山东而来,组建了一支骡马骑兵部队,上到马匹,下到驴骡,全都用上了,也不需要太锻炼,就是游骑兵打到哪里吃哪里,打起仗来在马上持枪往上冲就行了,要是冲不过去就绕后射箭扔石头。 虽说比起正经训练的骑兵,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但是成建制非常快,使得萧嘉穗所带领的难民队伍里面迅速涌现出了一批能战之人,这也是很不容易的。 由于游骑兵行进速度快,他们迅速离开了河南地界,目前已经到达了沂水附近,由于一路上不太平,所以萧嘉穗派遣董先率领一二百人在前面探路,正好碰上了董澄战败曹荣,正好冲上去救了董澄。 董先和董澄虽然不认识,但是董先看到了董澄打着梁山泊旗号,知道是梁山好汉,故而前来救援。 “这位大哥,你是梁山好汉吗?俺叫董先,是来投奔梁山的!” 董先一边打,一边通名报号。 “正是,正是,在下董澄,梁山泊狄寨主麾下头领,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兄弟,这家伙厉害,不要再分心了!” 董澄提醒着董先,而董先则是不以为意,说话安慰董澄道,“大哥莫慌,不要怕他,我后面还有大队人马赶来,他跑不了!” 曹荣这边把他们两个的话给听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心里面就发怵了起来,要是真像是董先说的,后面还有大队人马要来,那他可就没活路了! 但是,他有怀疑这小子话语的真假,要是后面真的有一支大军,那他还是否能只身一人来救人呢? 曹荣疑惑着,董先则是抡起月牙铲猛打一气,闹得他曹荣也是没功夫再多想了,先迎战才是。 而那边萧嘉穗得到了董先手下探马蓝旗跑回来的报告后,立刻拔刀,率领一众骑兵,狂飙突进,直取曹荣。 “嗯?” 曹荣坐在马背上突然感觉地面上一股震撼感传来。 要不是地震的话,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大规模马匹同时奔跑,导致地面震撼。 这也就是说明,附近有着大量的骑兵! “不好!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曹荣心中叫苦不迭,忙要逃走,却看见地平线上有无数马匹越过地平线,上面的士兵手握刀枪,向他们冲过来。 第404章 曹家后绝路坠大海,狄永华会见萧嘉穗 虽然这些骑兵看起来模样寒酸了些,马匹不统一,甚至还有好些驴骡混杂在其中,上面骑着的也不是骑兵,而是农民,马鞍和马镫很多马背上都没有,但是架不住他们数量多啊! 骑兵这东西,无外乎上面骑兵的战斗力,只要上面那个骑兵会骑马,能驱使着马匹冲撞,杀伤力都是有的。 曹荣手下可没有“霹雳火”秦明的那种铁甲战车,全都是步骑混杂的部队,在平地上根本挡不住这么大规模的骑兵。 “快,往树林里跑!” 曹荣看到远处有一片不太茂密的树林,虽说是不太茂密,但是终究可以限制骑兵在林中的行动,可以周旋。 “想跑?吃爷爷一铲!” 董先抡起月牙铲照着曹荣的脖子猛然就是一铲,曹荣此时求生欲爆棚,实力超水平发挥,手中乌油三尖枪一个“倒打金乌”,硬生生把月牙铲给崩了开来,打得董先在马背上一踉跄。 本来董澄还想上去,但是见曹荣怒目而视,机具威势,再加上他现在又已经受伤,恐怕曹荣还有什么后手,也不敢紧追,叫曹荣跑了出去。 纵然是曹荣率军逃到了林中,也是没有用的,萧嘉穗这边见他们进了林子,立刻就率领骑兵包围了树林,骑兵移动速度快,步兵根本跟不上。 “林子里面的人听着,投降免死,不然我就放火烧林了!” 萧嘉穗对着林子里面大喊起来,说实话,他还真不想走到放火烧林这一步,毕竟,人在绝境之时,困兽之斗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他见识了曹荣的武艺,要是他真被逼急了,真奔着一拍两散来打,也不好对付。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围困战术经常都会围三阙一的原因。 萧嘉穗的话算是起了一些作用,曹荣率领这兵马出现在了林子边缘,大声喊道,“若是我等投降,当真能免死吗?” “我自是不杀你,但不知道狄寨主如何处置于你!” 萧嘉穗虽然是来投奔梁山的,但是他毕竟现在还不是梁山上的人,没有权力替狄泉见机行事。 “好!我现在出去,你要善待我手下的兄弟。” 曹荣匹马单枪,从树林里面缓缓出来,直奔萧嘉穗而去,萧嘉穗以为他真心投降,但是那曹荣走到了一丈远的时候,忽然把手中长枪猛地向萧嘉穗一贯,玩起了飞枪之招数! 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这曹荣是曹家将出身,想当初曹克让最擅长的两门杀手锏就是神箭和飞枪,飞枪的招数,曹荣也会,装作投降的样子,只是为了用飞枪的技能杀死萧嘉穗而已。 虽然这曹荣飞出来的长枪并不是他的乌油三尖枪,但那也是丈二长枪一条,打出去这力道丝毫不小,估计穿透一头牛是没问题的。 萧嘉穗手中的兵器是那口双刀,短小还不够重,挡不住这飞枪,只能一拉马缰绳,叫战马立起身子来,给他挡了这一枪。 萧嘉穗跳下马背,战马被飞枪击透身体,当场就不活了,曹荣大喊一声,林中伏兵尽起,一齐向外杀出,曹荣抓起乌油三尖枪,便向外冲去。 董先、董澄,都离得远,赶不过来,萧嘉穗失了战马,跟不上曹荣,旁边的骑兵全都包了过来,但是这些缺少训练的骑兵,根本就不是曹荣的对手,曹荣手中乌油三尖枪在身边化作一条乌龙一般,将靠近的骑兵全都挑于马下,愣是杀了一个缺口出去。 “混账!别跑!” 董先在后面对着曹荣是紧追不舍,本来他就是在沂州和密州的边界上,现在被追的,照着密州海岸线上就跑。 “啊!” 只顾着催马快跑的曹荣一不留神,发现已经马跃上海边风化的悬崖,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连人带马的掉进了海里。 等到追兵赶上来的时候,海面上已经看不见曹荣的身影了,也不知道其是死是活。 而萧嘉穗也是在战后和董澄、王定六会面,说明了来意,还报上了他现在的队伍情况。 现在,萧嘉穗手下的总人数拖家带口全部带上足有五万四千余人,其中三万余人是老幼家小,没有战斗力,胜于一万五千多男丁都是能战之人,全部被编入骑兵,萧嘉穗一路走来,不断吸收各种牲口,如今麾下各种马匹七八千匹,骡子、驴五千多头,还有一千多头骆驼,说实话,骑兵成分有些混杂…… 不过,他能把一支纯流民的队伍带成这样,短时间内改造成了具有骑兵战斗力的队伍,当真是展现了他的本事。 他来投奔梁山,和之前投奔梁山的小山头注定待遇是不一样的,之前像是黄门山四杰,饮马川这些小山头来投奔梁山,那都是千百人和几个地煞星小头领跟着,自身实力有限,头领实力更是有限,属于有限公司。 而萧嘉穗带来五万余众,虽然说其中三万多人是妇孺老幼,但这也是难得的人口,以狄泉现在的民生政策,只是个人就能发挥生产积极性,而且狄泉还纷分发无主荒田,轻徭薄赋,鼓励耕战,在自己的地盘上推行田法,这些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生产力。 而且,能够战斗的这一万多接近两万的男丁,那可是已经成型的战斗力,还有两万多的马类牲口,这股力量可以用庞大来形容了,几乎是现有梁山的十分之一兵力了。 说句不好听的,萧嘉穗现在的实力,说是投奔梁山,实际上足以入股合伙了。 只要他想,跟着他的这些人就是他手里面掌握的力量,他想要在每个地方割据一方,基本上没有问题的。 萧嘉穗自引兵前往青州去见狄泉,狄泉这边本来准备亲自去追击宋江等人败军,却听说了萧嘉穗来投一事,更知道了萧嘉穗身怀如此军力,不敢怠慢,准备亲迎,改换叫郭锦领“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等人追击宋江。 等这边萧嘉穗到了青州城时,狄泉是以诸侯之礼相待,一者是萧嘉穗现在自身军力很强,需要敬重,二来萧嘉穗祖先萧憺当年也做过三公之列,此也是敬重其祖先。 “南梁余裔,嘉禾农夫,久慕狄公威名,今得相见,大慰平生!” “武襄族后,汾阳寒士,屡闻萧兄侠行,神交已久,不胜惶惶!” 青州城外,狄泉摆下的阵势是当真不小,军乐队,鼓号手,放炮相迎,下马酒,接风宴,全都摆好了。 “今愿投狄公帐下,这些弟兄都是我余路收拢之良善百姓,还望狄公妥善安置。” 萧嘉穗倒是没说别的,先是,想让狄泉把跟着自己一路的这些老百姓安排一下。 “好,如今山东初定,百废待兴,以往官府盘剥百姓夺取田土皆已重新夺回,已可做到耕者有其田。” 狄泉对于萧嘉穗的这些百姓,安置起来倒是简单,现在他缺少人口,本来就在吸引流民,这些人的到来,正好用得上。 至于萧嘉穗的那些骑兵,虽然说是野路子出来的,但是狄泉认为他们的作用可是极大的。 听了董澄给自己描述的情况,还有萧嘉穗描述的队伍发展史,狄泉发现萧嘉穗的军队模式和清朝时期的捻军有些相似。 想当初捻军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由于捻军本身就有一定的财力,还有民间基础,因此后来他们作战飘忽不定,常常是出其不意,打清军一闷棍就撤。 而清军还很难追击抓捕他们,因为别看捻军兴起于中原大地,但实质上捻军的组织情况却非常像是游牧部落,生命力顽强,难以剿灭。 并且,最重要的是,随着慢慢发展,后来的捻军基本上都是骑兵了,很早就完成了部队的骡马化。 捻军精良的骑兵作战方式,就是易步为骑,使捻军变为一支约十余万人的骑兵武装,一举将捻军变成了当时中国第一等的骑兵军队,和清军相持不下。 捻军的骑兵队伍数量很是庞大,靠着本身自有的马匹、购买、缴获、西番地牧民、回民起义军和关中等地的支援,他们部队中的战马很多。并且骡子、驴、骆驼等农家牲畜也是捻军坐骑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捻军的骑兵并不是纯马骑兵,而是骡子骑兵、驴骑兵等混杂起来的,其部队中的许多人,都是骑着驴和骡子行军或是作战,不择手段地以一切方式加快部队的行进速度,最大程度保持机动能力,因此其行军速度极快,常常是让清军无法捉摸,无力组织围剿,甚至连捻军每次的目的地都不能预估。 这一点基本上与萧嘉穗的方法不谋而合,要不是他大量的吸收各种骡马使得他的难民队伍发展成了骑兵队伍,行进速度成倍增长,恐怕他们还没出的了河南,就已经被官军堵死包围住了。 而且,现阶段他们这支骑兵里面,战马的数量不足以覆盖全军,骡马、驴的比重更高,甚至还有骆驼,这点倒是和当年的捻军很相似。 可能有人觉得驴和骡子太瘦小了,怎么可以支持骑士进行骑兵战呢?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思想误区了,因为捻军骑着驴和骡子行军,并不代表他们就骑着驴和骡子去和蒙古骑兵进行骑战,事实上捻军本身依靠它们进行骑战,而是只让驼人,增加行动速度,而他们本身是有大量骑着战马的冲锋骑兵的,这些人才是骑战的主力,普通士兵只是骑马或骑驴、骡等牲畜快速机动,战时下马配合骑兵作战。 而骡子的速度并不比马差太多,个别变异的极品骡子甚至超过了马匹。古希腊奥运会历史上就出过这样一件囧事,那就是雅典名将小西蒙用骡子拉车赢得了奥运会冠军。 同样的例子还出现在公元前119年,那一年卫青进攻匈奴,趁着风沙,击败了匈奴单于的主力部队。匈奴单于伊稚斜跑路时就借助了骡子,给后世留下了“单于六骡”的典故。 别管伊稚斜跑得有多狼狈,他还是靠着骡子避开了汉军精锐骑兵的追杀,在汉人战马和匈奴骡子的较量中,匈奴的骡子还是赢了,汉人的战马真没遛过匈奴骡子。 至于驴的速度,也不可低估,想当年,“高粱河驴车车神”飙车逃命的时候,咱们毛驴子大哥可是风驰电掣的,要不然车神他不在就被俘虏了? 当然了大,部分骡子的冲锋速度是不如战马的,因此各国骑兵的主力还是战马。但骡子也有一定的优势,那就是骡子的耐力比马匹好,适应复杂地形还不挑挑饲料。 骡子的饲养成本很低,在同等条件、同品种饲料条件下,马的一日食量是马骡的4倍,就连驴子的食量也是马骡的2倍。骡子的载重能力是驮重一百四十公斤,每天可以连续行走七小时,可以连续工作二十天左右。 这对于萧嘉穗他们这支不富裕的流民队伍来说,骡子反倒是最适合他们的牲口。 骡子冲锋速度不行,但耐力好、能长时间、长距离行军,这对于缺乏战马、对大范围机动作战的队伍很有吸引力。唐朝末年的蔡州军就特别喜欢骡子,蔡州军甚至有了骡子军的外号。 所以,因为他们这只队伍与捻军有许多的相似之处,所以狄泉认为捻军的成功经验还是能够应用在这萧嘉穗的骑兵上的。 战术也很简单,面对敌军的时候,如果敌人实力弱,那没二话,大量骑兵在手,直接冲锋干就完了,要是追来的敌人势力大,那么捻军就会开始转进,并不断的用放风筝战术骚扰和吸引敌人追赶,自己则凭借超高的机动性,将追兵拖弱、拖死,另外还会搭配伏击战术一起使用,把只顾追击的敌人引入包围圈之中,然后伏兵四起。 他们这支骑兵,重骑兵方向发展,不行,就要玩轻骑兵,游骑兵,来去如风,打完就跑,快马轻刀,打游击战术。 第405章 游击战纵横敌后,组骑兵重鳞叠甲 “萧兄弟,如今你带来的这些兵马,我仍想叫你统领,不知你可有想法。” 狄泉的这句话,倒是叫萧嘉穗有些惊讶,他是人中俊杰,脑子自然不笨,像他手下这样的队伍,一万多骑兵,虽说不是正规军,装备也不好,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他带着这些人来投奔,正常的领导者恐怕心里面都会生出防范之心来。 就算是不把他的人马打散重组,起码也不会再让他来统领了,但是狄泉却没有怎么做,反而是让他继续带领队伍,这让他十分惊讶。 而狄泉也不是没脑子,没防备,而是他相信萧嘉穗的人品,他一个闲云野鹤,为了数万流民的生计,挺身而出,以身犯险,带着他们千里迢迢就为了寻一条活路,其人品已经是无可挑剔,毋庸置疑的了,可谓是大仁、大义、大智、大勇之人。 对于他这样的人,狄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肝胆相照,只有真心换真心。 其次,也是因为这只队伍已经是萧嘉穗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兵马毕竟不是正规军出身,若是空降几个将领来,搞不好还真融合不到一起去,反而掣肘,兵将不和,引发矛盾。 “狄寨主当真大气,萧某佩服,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萧某必然尽心竭力,只是我这支军马实在不是行伍出身,不会战术,还需狄寨主帮忙。” 萧嘉穗言下之意,还是说他的队伍目前还是属于草台班子,希望狄泉能够加以训练,给他们派遣一点装备补充。 “萧兄,我的看法正好相反,装备该换,该补充还是要有的,但是你们的游击习气是不能丢掉的。” 狄泉这句话引得萧嘉穗疑惑了起来,询问道,“何为游击习气?” “说白了,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以战养战,你们这一路过来,应该就是这种打法。” 狄泉一语道破关节,萧嘉穗听得是连拍大腿道,“没错没错,精辟,太精辟了!” “如今我军在山东虽然成事,但是想来朝廷不日便会再派遣大军前来绞杀,我军届时定然自顾不暇,我想叫萧兄率领这支兵马在河北一代游击,如汉时彭越一般,游击敌军,滋扰其驻地,夺取其辎重,袭扰其后方,以为策应,另外,你们还可以在各地号召民众进行反抗朝廷,最好能连成片,到时候我军打来,他们立刻就能成为我们的兵马,建立根据地。” 萧嘉穗点了点头,他大致明白了狄泉的意思,他和他这只队伍的作用大概就和彭越差不多。 在刘邦的灭楚之战中,彭越以骚扰战法,或者说是游击战法,两次发挥了巨大作用,影响了战局的走向,公元前204年,刘邦被项羽困于荥阳,形势岌岌可危,此时的韩信迟迟不到,但彭越却远距离出击,袭击项羽后方的下邳,威胁项羽的都城彭城。 彭越的突然袭击,使得项羽不得不抽调兵力回防,虽然最后驱逐了彭越,最终也拿下了荥阳、成皋,但还是有效解除了刘邦所受的威胁。 等刘邦夺得韩信军队平定赵地后,再次与楚争锋,此时的刘邦将宝押在了彭越身上,分兵支援彭越。 彭越因此实力大增,连下十七城,使得项羽不得不再次回兵进攻彭越,直接导致成皋、荥阳兵力空虚,为刘邦收复成皋创造了机会。 项羽精于会战,排兵布阵正面进攻,攻城拔寨是他的强项,彭越的游击骚扰,让他疲于应对,也毫无办法。 彭越的游击战法对项羽作战,虽然败多胜少,连连失地,但是始终没有被消耗掉主力部队。项羽则被彭越的游击战拖得疲于应对,被迫由攻转守。 因此说彭越是游击战的鼻祖绝不过分,他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真言发挥的淋漓尽致,对刘邦的帮助是战略级的。 “而最佳的地区,我看就在太行山附近为好,太行山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那里幅员辽阔,可以隐匿部队,又是数个势力交界之地,谁的控制力都不算强大,进可远击千里,退可隐于深山之中,而且,太行山之中自五代十国起,就有无数盗贼盘踞,若能将其吸收,又能增强力量。” 历史上,抗金名将王彦就曾在太行山区带领其领导的“八字军”抗金,就连“双鞭”呼延灼的老祖宗,“铁鞭王”呼延赞都是当年在太行山力占太行山八寨的强盗出身。 而且,太行山这个地方,也是北方重要的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狄泉日后要收复燕云十六州,拿下北方全境,这个地区是必须要牢牢把握在手中的。 太行山被誉为“天下之脊”,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险峻的地势,使得它成为连接南北、贯通东西的交通枢纽和战略要地。从春秋战国的烽火连天,到秦汉的统一霸业,再到唐宋的繁荣盛世,太行山都见证了无数战争和军事行动,为古代王朝的兴衰更替提供了重要的战略支撑。 比如,“太行八径”,就是非常重要的地区 我国古代的无数场战役,都是围绕太行山上的这八个陉口展开的,简称太行八陉,主要是沟通山西高原和河北平原的八条交通要道,其因横穿太行山脉而得名。它们自南向北分别是:轵关陉、太行陉、白陉、滏口陉、井陉、蒲阴陉、飞狐陉和军都陉,更是必须要占领的要地。 举个例子,比如说是第五径,即井径。井径为古关名,一称土门关。故址在今河北省井径县的井径山上。 公元前二二九年,秦将王翦伐赵,即据井径而直趋赵地。公元前二零四年汉将韩信用伏兵夺取井径,而后以万人背井径绵蔓水列阵以战,击败赵军二十万,使赵将陈余被杀,赵王歇被俘。它是历史上有名的韩信破赵的“背水之战”。 甚至是到了一九四零年“百团大战”,我军破击正太铁路,攻克井径西上的要塞娘子关,威震中华,使日军胆寒,都离不了这个地方,井径是进军冀鲁要冲,军事经济地位都十分重要。 萧嘉穗要是能够率领部队提前将此地区控制住,对于狄泉日后争夺天下,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但是,这也很困难,你们远离我军的地盘,在敌军后方作战,孤立无援,也就不可能获得给养,游而击之,也很容易被敌军合围,风险很大,萧兄可有胆量?” 派出敌后游击队袭击敌军,这也是狄泉早就已经考虑过的事情,随着梁山的发展和战争的不断扩大化,狄泉也认为这是势在必行的。 但是,敌后游击战这个时代的发展并不突出,而且对于领导将领来说,一般人是根本玩不转这种打法了,所以狄泉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直到现在,老天爷把萧嘉穗送给他了,萧嘉穗这个人,有勇有谋,有强大的组织能力,他这一路上整合流民,组建队伍,击败官军,千里来投,基本上已经证明了其能力。 狄泉手下现在的能征惯战之将不少,但是能够像他一样这么有组织能力的,除了许贯忠,还真没有,不夸张的说,此人的能力放在历史上,已经可以与那些割据一方的乱世枭雄们比肩了。 想当初,汉高祖刘邦在芒砀山斩白蛇起义的时候,组织力都没有他这么好。 “嗯……既然寨主有命,我自然是万死不辞,可是以现今我手下兵马的能力,恐怕尚无法胜任。” 萧嘉穗叹息道。 “这倒是不怕,我将抽调战马充实你骑兵军中,将原本的骆驼、驴骡都换下来,留在军中做运输工具,至于训练,也是要进行的,我看叫我军善于骑兵的将领训练他们三个月便可。” 狄泉一边说,一边和旁边的李逵吩咐了些什么,李逵立刻走出帐篷,好像是去拿什么东西了。 “另外,这骑兵装备,我觉得尚要改进一下。” 狄泉说到这里之时,外出的李逵正好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柄钢刀,还有一支三眼铳。 “骑兵的兵器不宜纷杂,就用这种马刀如何?” 狄泉一边说,一边接过了李逵递过来的马刀,“苍”的一声,把马刀拔了出来。 这把马刀,形状和后世的骑兵军刀相似,在柄部也做出来了铁质护手。 狄泉前世看书的时候,看见过我家将领创造出来的“雪枫刀”,是吸收了哥萨克传统军刀“恰西克”和日军“32式骑兵军刀”特点,从而设计的一种刀身细长、刀背轻薄,锋利便于挥砍的马刀。 狄泉也是根据这个印象,叫“金钱豹子”汤隆打造了一批型号类似的马刀,用作骑兵之用。 “好刀,想来快马轻刀,锋利无比!” 萧嘉穗也看了看这把刀,最终把目光留在了下面的铁护手上,这是防止骑兵刀脱手的,同时也可以做防护之用,中原的刀都是在刀尾上做牛皮挽手,作战时套在手腕上防止脱落,没有这种方便。 “此刀刃形似禾苗,便以兄之名命名,叫嘉穗刀如何?” 狄泉说道。 “只不过,这刀只怕是造价不菲,若是人手一支长矛,造价低廉,尚能节省不少。” 萧嘉穗转念一想,刀是好刀,但是打造费用,一万多人人手一把也不少耗费,相比起来,长矛就好造得多了,简单得很。 但是,狄泉的想法却和他正好相反。 因为历史上在一战之后,枪骑兵真的凉了。 枪骑兵的训练成本高,杀鸡焉用牛刀,这就是近现代枪骑兵逐渐被淘汰的原因之一。 马而刀的操作难度,远远低于2—5米的大型单兵冷兵器——骑枪、长戟、偃月刀等长杆类。 因为马上用枪对于小兵来说,还是有挑战性的,脱离缰绳,双腿控马,双手控枪,也是很多个人武艺和骑术平庸的骑兵之门槛。 长杆兵器,双手使用,一定比单手使用更加顺手,更加迅捷,更加有力。 骑枪除了夹枪冲锋这一招之外,其他马上格斗技术,“双手刺杀、挥舞和拨打”更加稳定有效。 对于很多个人武艺和骑术平庸的枪骑兵来说,双手运用骑枪,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骑术一般,就不敢脱离缰绳,不能双腿控马。 不能双腿控马,就不能解放双手。不能解放双手,就无法灵活运用骑枪。 欧洲一些近代枪骑兵更严重,骑兵对决,直接弃枪拔刀。 虽说枪骑兵在18世纪战争中的确不算多见,但也不至于完全消失。俄军的哥萨克毋庸赘述,正规轻骑兵里也时常有枪骑兵的身影,但是那也是极其少数了,最后也是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对于这些非军队出身的农民来说,给他们马上用长矛,还真不如拿刀直接砍,只要不把刀刃拿反了,只要能砍中,那就能造成伤害。 狄泉也是这样反问了一句,“萧兄,马上用枪和马上用短刀哪个容易?” 萧嘉穗也是一个聪明人,听了狄泉这么说,也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心照不宣,笑而不语。 “另外,这东西我也准备了很多,最好能够做到人手一个。” 狄泉再把三眼铳拿到了萧嘉穗眼皮子底下,萧嘉穗打眼一看,像是个木头柄上装了三个铁套筒,似乎是某种钝器,狼牙棒不像是狼牙棒,铁棒又不像是铁棒,锤又不像锤,鞭锏也不像,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棍棒?怎么说是空的,也轻些,骨朵?” 萧嘉穗接过了三眼铳,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由于其中间中空,居然挥舞出了哨棒的效果。 “哈哈,这东西可不是棍棒,不过,近身了拿着这东西砸人脑壳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东西真正的本事,还是百步外取人首级啊!” 狄泉笑着说出的这句话,倒是把萧嘉穗给震惊了,毕竟三眼铳是狄泉在这个时代的首创,之前根本没有,萧嘉穗根本没见过。 第406章 种魔芋巧解粮慌,入新人重组兵马 “这可是我梁山独有的东西,你看好了,把这火药装进去,然后再填入弹丸,没有铁弹,石子也行,只要塞得进去,最后再点燃这后面的捻子,对准了敌人……” 狄泉一边说,一边给萧嘉穗做演示,李逵在后面帮忙点燃了引信,狄泉对准了大帐里面“八臂哪吒”项充摆放的角落里的团牌,“嘭!”的就是一枪。 “唉?我盾?寨主,这!” “八臂哪吒”项充被狄泉突如其来的向他盾牌来了一枪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找到合适的靶子,往外面打容易误伤,把盾拿过来给我们看看。” 项充大气不敢出的拿起团牌在狄泉二人眼前展示起来,萧嘉穗一看,这团牌外面是铜丝裹的,内里是藤牌,还内衬铁丝,表面上还镶嵌着一个铜质的狮子头,现在这狮子头被三颗弹丸打成了烂柿子脸,三颗弹丸把第一层铜丝几乎打透,他伸手一摸,弹丸还是热的,烫手。 “这……这是火炮?” 萧嘉穗见过大炮,但是没见过体型这么小的火器,他脑中想着,这东西要是射程足够,百步之外取人首级,岂不是探囊取物吗? “这是我梁山发明出来的火器三眼铳,制造和使用方法都简单,人手一把不算玩笑,你想想,若是骑兵奔驰时,不需要近身,便用此物远程打击,威力如何?” 狄泉的话引起了萧嘉穗的瞎想,是啊,以前游牧民族的骑兵厉害,主要是厉害在齐射上,远远的射箭骚扰,来去如风,让你冲过去都找不到人,人家打得到你,可你碰不到人家。 汉人不是没有研究骑射,但是对于汉人来说,没有种族天赋,还是难了一些。 但是,有这东西,只要控制好距离,直接开火就行了,论威力,不输给箭矢,还更厉害,论射程,这个倒不是问题,用马匹控制距离就是了,论上手难易程度,只要臂力足够,准头差点都没事,毕竟三颗弹丸呢,怎么你也得中一个。 “利器!利器!” 萧嘉穗不由得赞叹起来,拿起这支三眼铳,翻来覆去如看心爱之物一般,突然又是一愣,反而询问狄泉道,“狄寨主,如此利器,自当能够纵横天下啊,若是你给了我,我背叛了你,你岂不是自取灭亡了吗?” “我狄泉平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肝胆相照,宁叫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壮哉!” 此时此刻,萧嘉穗对于狄泉,才能算是真正的五体投地了,就是因为那一句“宁叫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萧兄弟这不过是和我开了一句玩笑,我只道,此物所需只是弹丸,火药,弹丸易得,至于火药吗,我这里自有工匠可以派入你们军中制造,只是你们出去,这粮草怕无法保障,我梁山军纪严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你们也需要遵守,但你们没有后方,又不能纵兵劫掠,若是想要自给自足,困难啊!” 狄泉到了今天,还真不怕萧嘉穗卷着三眼铳反叛,三眼铳如今能够对狄泉造成的威胁也已经疥鲜之疾了,自从墨家加盟之后,这些科技狂人和“轰天雷”凌振把梁山泊的火器发展推动的是日新月异,比三眼铳厉害,能够碾压的火器,车载斗量。 “确实,就算是我们自己开荒种地,也怕是短时间内难以自给自足啊!” 萧嘉穗也是干过农活的,一万多人,再加上无数牲口,人吃马嚼的一天那得耗费多少东西啊,就算是狄泉从山东运粮,这一路上会不会被抢也很难说,补给线很难说保证啊。 这一点其实萧嘉穗也有疑惑,狄泉发展的这么快,快速的吞并了山东半岛地区,就算是他可以抢官家官仓府库的粮草,也远远不够,他现在发展的太快,粮草消耗不说是天文数字,那也是消耗极大,怎么他就能够毫无缺粮危机呢? 就算是他派兵屯田也是不行的,山东好几个州县,如沂州、密州,这两个地方那可都是糟了旱灾的,颗粒无收,赤地千里,狄泉还得给老百姓发救济粮。 他粮食从哪里来啊? 而且,今天萧嘉穗是亲眼看着自家带来的队伍,连难民带士兵,狄泉统统管了三顿饱饭,虽然吃的不算是多好,那也是菜饭管够造,就是蔬菜和粟米饭。 这也是不少的粮食啊! 但是,萧嘉穗没敢问,因为他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狄泉粮食的来源应该是他们的最高机密,自己初来乍到,问也不好问,狄泉也未必告诉他。 “你们出发之前,必然是要给你们带上至少够吃一年的粮草作为过度,此外你们还是要自力更生,能抢夺官军粮草就抢,抢不了就自己开荒种地屯田,但是,你们缺的是一种高产作物,不过这东西我给你们准备了!” 狄泉一边说,又让人抬进来了一筐东西,看这样子,像是某种植物的块茎,只不过有人头大小。 “这不是……根摩吗?这东西能吃,有毒啊!” 萧嘉穗认出来了眼前这东西,这东西叫“根摩”,他在西南见过,少数民族一般拿这东西当药物用,有毒,吃了死人。 “哈哈,这东西当然能吃了,来,看看这个!” 狄泉一挥手,叫人端上来了一盘子魔芋糕上来,狄泉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口齿不清道,“这东西就是这个做的,就是需要点办法去毒。” 没错,这个“根摩”就是魔芋! 魔芋分布于东喜马拉雅山区至泰国、越南、菲律宾、日本和中国,北美洲、欧洲也有分布;在中国,自陕西、甘肃、宁夏至江南各省区都有分布,属于中国原产植物。 但是,这东西历史上人类很少食用,所以一般人对于其是敬而远之。 最早记载魔芋历史的书籍就是西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书中将魔芋列为药物。真正确认魔芋是治病药物的是晋代左思《蜀都赋》。 原文是:云蒟蒻其根白,以汁煮即成冻,以苦酒淹食,蜀人珍之。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魔芋它的根是白色的,用草木灰的汁煮就成一块一块的了,像冰块一样冻起来一样,然后用苦味的酒泡着吃,四川人很喜欢,认为很珍贵。 但是,这也仅是四川少数民族和贫苦人民会吃,受众并不广泛。 到了宋代《开宝本草记》,就写了其药用价值:根摩傅痛肿毒,有效;捣碎以灰汁煮成饼,五味调食。 这句话的意思是:用魔芋的根磨碎以后敷在肿痛的地方,有排除肿毒的功效。 魔芋块茎因含皂甙而有毒,生食或炒食会引起口腔剧烈麻痹,易使口腔、舌、唇严重肿胀、麻木、喉痒,严重的会出现心律不齐。所以,食前必须进行去毒处理。 后世一般是鲜块茎烘干或芋角再打成精粉,毒性已经去除,故食品工业上常以精粉作为添加剂。农家制魔芋则是加碱煮沸去毒。 “真的?” 萧嘉穗有些半信半疑,他亲眼见过这东西能毒死人,但是他又觉得狄泉没有必要骗他,于是也拿起一块魔芋糕尝了尝。 “嗯?味道不错绵软之中还有些嚼劲,似年糕啊!” 萧嘉穗尝完之后,发现这东西确实可以吃,而且味道比起一般的军粮还要好上不少。 “这东西确实有毒,但是食用之前将其捣碎,用草木灰的灰汁一起煮,煮后拿出,用模具做成糕饼的形状,加上盐巴、油酱、蜜汁,直接当干粮,或是葱拌了吃,炒了吃,都可以。” 狄泉普及着魔芋的正确处理方法,萧嘉穗也拿起魔芋仔细端详了起来,在古代,农产品不富足的年代之下,像稻米小麦这种可以简单处理后食用的农作物,其实是少数。反而是魔芋这种不能直接吃必须要磨浆煮沸过滤然后冷却才能吃的方法,才是常见的。 所以他们还真不会嫌弃这东西制作麻烦。 比如说豆腐,大豆营养价值高,但是因为富含人无法消化的低聚糖,吃了后在大肠内发酵会造成胀气腹泻,跟常见的乳糖不耐一个道理。 怎么办呢,磨碎煮沸过滤点卤,蛋白质做成白嫩的豆腐,好消化又没豆腥味。剩下来的纤维素,可以做成香酥的霉豆渣,地方特色美味。 这种利用胶体特性和发酵工艺,把水溶性毒素除去的方法,可能是先人一代一代用生命摸索出来的,在传统食品工艺中普遍应用。 例如奶酪。光喝牛奶容易乳糖不耐,那我点卤,做成奶豆腐,就不会跑肚拉稀了。 古人因为食物的缺乏,对于各种能吃的东西利用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了,除了特别不能吃的,怎么处理吃了都会死人的那一种,剩下的他们都找到了办法处理其毒性然后用来饱腹。 而后世魔芋的亩产量是4000—5000斤,全年生长期为200天,耐寒抗旱,就算是在古代的品种没有后世产量那么大,打个折扣,亩产一千多斤接近两千斤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成株利用率很高整个根茎都能吃。 “这东西好种,耐活,产量也大,你看看这一个个的多大个,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直到现在为止,没什么人大批量食用,就是让敌人俘获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吃能不中毒,贸然吃了,没准还能毒死一批,对于你们来说,安全!” 狄泉说完,萧嘉穗也是恍然大悟狄泉为什么把这种作物给他们。 他们在敌后,后勤不好保障的情况下,被敌人抢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东西敌人抢过去了不能吃,吃了死人,你看敌人还会不会来抢? 或者是说,这东西敌人抢了也吃不了,就给了他们更多把梁粮食抢回来的机会了。 虽然狄泉手里的高产作物不少,土豆、红薯、南瓜,都是好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实在是狄泉保证粮食充足的一大法宝,不能外露,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些东西都是严密管控,土豆和红薯一律做成粉条发放出去,南瓜籽全部严密管控。 要是让大家都有了,这个优势就不是他的了,所以只能给萧嘉穗魔芋。 “妙!妙!妙啊!实在是妙!妙得不能再妙了!” 萧嘉穗对于狄泉现在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不管是能力也好,还是本事也罢,都能令他折服。 “此外,我知道萧兄弟军中只有一个董先兄弟相助,看来是人才缺乏,日后要是想前往太行山游击,是不够用的,我也得出动一些人才相助,进入兄弟军中啊,兄弟不知可否接受?” “听从狄寨主安排!” 萧嘉穗此刻已经完全服了,狄泉这边吩咐,外面等着的几个人就已经进帐篷了。 “来来来,我给萧兄弟介绍一下,这位乃是‘锦袍将’岳真兄弟,乃是花刀副帅岳胜岳景龙之后,曾是伞盖山大寨主,可谓是能文能武。” 原本岳真在登州,但是被狄泉调回来了,他能文能武,脑子够用,给萧嘉穗当副手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武艺也在八骠骑水准,是个得力的帮手。 他回来的时候,“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还吵着要一起来,狄泉没让,敌后游击战这种危险的情况,必须不能让这俩活宝去搅和! “原来是岳副帅后人,忠良之后!” 萧嘉穗知道了岳胜的家室,好生佩服,杨家将麾下的将官那也是满门忠烈的。 “这位是‘镇三山’黄信,曾是青州兵马都监,如今也入伙我梁山,弃暗投明。” 黄信也上前一步,本来他来青州原本指望着劝降他师父“霹雳火”秦明的,结果到了地方才听说,自己师父归隐山林了,直接就来了前敌效力来了。 “这一位,曾是登州兵马提辖,人称‘病尉迟’孙立。” 孙立向前行礼,接下来进来的,则是当初被大名府王定重创,刚刚养好了伤口的“铁棒”栾廷玉。 “这位是‘铁棒’栾廷玉,孙提辖的师兄,曾是祝家庄教师。” “还有这两位兄弟,这位兄弟是‘白日鼠’白胜,擅长查探消息,走报军机,摸清敌情 你肯定是用得着他,这位兄弟是官军处新投降的沂水县都头,‘青眼虎’李云,也交给你统帅。” 第407章 及时雨亡命渤海,小李广舍身断后 紧接着,一脸倒霉相的“青眼虎”李云也进入了帐篷,作为梁山新人,他也是刚刚加入队伍没两天。 这“青眼虎”李云因为和之前宋江麾下的“锦豹子”杨林认识,磨不开人情,帮着宋江来和梁山打了几回仗,但是均以惨败告终。 李云一看这情况不好,自己脱离的宋江的队伍,回到沂水县继续当自己的都头,但是没多久,沂州整个都被狄泉拿下了,当地的官僚体系被直接颠覆,李云一想自己之前和梁山打过仗,非得挨整不可,直接弃官回家躲着了。 但是,狄泉没有忘记他这么一号人物,早就让他的徒弟“笑面虎”朱富下山一趟,亲自去请他师父入伙梁山。 朱富去劝说李云时,李云经过了很大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加入了梁山,他自己没有家人,独身一个,没了官府的差事,只能去做贼,宋朝的饭他是吃不上了,只能端梁山的饭碗了。 这家伙,在原着里面明文写了有着能打十人的本领,结果不仅在梁山上当了个泥瓦匠,还在面对王寅的时候一招没过就被马给踩死了,要多窝囊是有多窝囊! 据“笑面虎”朱富说,“青眼虎”李云祖上是回鹘人,后来搬迁到了中原的,所以李云发色长相与汉人大为不同,也因为民族习惯,他李云不喝酒,一般情况下都是吃素,整个人也很不合群。 不过,这也是他的好处,不喝酒,那就不会醉酒误事,其人性格也比较谨慎,再加上有能干泥瓦匠的天分,在后方帮助掌管后勤也是可以的,至于他的本事,还是有十人近身不得的本事,往高了说,上限和小彪将们差不多,至于下限,发挥不好马踩死也是正常……真打仗也不是没有战斗力。 “狄寨主的这些将军,想来都不是凡人,不过军内尚缺少文士,不知道有无谋士可相助?” 萧嘉穗觉得,现在能打的胳膊,狄泉已经给他派过来好几只了,再加上之前的董先,也算是够用了,但是聪明的脑子,队伍里现在还一个没有呢。 “这个我也想好了,清卿,进来。” 接下来进来的,赫然就是李若冰。 “这位是李若冰,字清卿,曾为太学博士,因恶了奸臣,后来跟随了我,是个正气凛然的人,也胸有计谋,就在萧兄弟手下助你一臂之力!” “清卿有礼了!” “先生多礼,日后还请先生教我!” 萧嘉穗的内心再度震撼,因为狄泉展现出来的和一般的农民起义军不同,不但军中有一群曾经的朝廷军官、忠良之后,还有太学博士! 一般来说,农民起义军一般都是泥腿子出身,忽视文化,也看不起文人,当然,他们也会被文人看不起,不被认可,历朝历代造反的,一般文人愿意主动跟随的都少。 而李若冰作为太学博士出身的士人,最后能够认可狄泉,这里面就非常值得玩味了,这证明狄泉已经收取了士子之心啊! 在古代,军事实力只能保证你能打下土地,但是不保证你能坐得稳,想要坐得稳,就要这士子之心了,用的好,士子之心可以一当十,不战而屈人之兵。 狄泉在吸引士人和文人方面也是下了苦功的,之前厚待赵明诚、李清照夫妇,就是借着赵明诚他老爹当年在士林之中的影响力,将其门生故吏全部笼络过来,就像是东昌府知府黄历,那就是曾经赵明诚已故老爹带出来的清流,他们都属于自带门生故吏的文人。 而且,由于赵明诚老爹当年倒台之后被蔡京不顾亲戚情分,排除异己而清算,导致这些清流近况都不尽如人意,而且对朝廷奸臣都十分厌恶,对于狄泉来说,统战价值极高。 现在,赵明诚被任命为济南府新建官学的院长,仿照昔日的齐国稷下学宫,准备开设官学,作为快速培养文人和官吏的基地,吸引来了无数的清流学子。 至于李清照,原本狄泉还准备开设女子学院,但是由于处于战时,该项改动涉及到女子地位,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在安定时期改进,便是作罢。 目前李清照倒是在狄泉的授意下,参与官学组建工作,也能展现些才华。 而李若冰自投奔狄泉之后,主要是在梁山上被委任为类似巡察御史官职,在各地各处巡查军纪、政绩等事,维持秩序,颇有官声。 他在历史上同徽钦二帝同去五国城,见金国权贵对二帝大加侮辱,李若水勃然大怒,对完颜阿骨打破口大骂,被割掉舌头,又一根根砍掉手指,依旧支支吾吾骂个不停,拼死咬住完颜阿骨打,最终被凌迟身亡,刚正不阿,浩然正气,在他的巡查下,早前归顺梁山的几个地区大概做到了官不可贪,士不可圆的状态。 现在,这份工作由“铁面孔目”裴宣接手,狄泉就把他调动到这里做参谋了。 “不知道萧兄弟还有没有什么要求,需不需要再来些人手?” 狄泉对于萧嘉穗的队伍寄予厚望,虽然高战力除了“锦袍将”岳真之外,没有再派遣,但是如果萧嘉穗真和他要,他也不是舍不得不给。 只是狄泉觉得,他们打游击战术,正面对敌机会少,将领的纯武力值重要性不大,关键是脑子要灵活,仅此而已。 “这倒是够用了,不过若论宣传我军,叫百姓纷纷参与,尚需一个善于此道的人物,不知有无?” 萧嘉穗认为打仗是没问题了,不过若是鼓动群众参军援助,需要一个对百姓有亲和力的人,善于宣传的人专门负责这件事。 “好,有,叫朱贵兄弟来!” 狄泉直接把“旱地忽律”朱贵叫了进来,原本在梁山上,他是开酒肆迎来送往打探情报的头领,而现在疆域越来越大,他也没有必要再蜗居在李家道口酒肆了,则是跟着狄泉大军负责后勤保障。 朱贵主要负责后勤里面的招募兵马和购买粮草,发掘人才的工作,类似于后世的武装部,干的还是不错。 “这位是‘旱地忽律’朱贵,我梁山泊的元老级别人物,善于此道,也归你调遣!” 一听“元老级别”这四个字,萧嘉穗心里对朱贵的敬重感油然而生,他心说能让狄泉亲口说出是元老级别人物的朱贵,怎么不得有些天大的功劳,闹不好就是从龙之功! 实际上,他想多了,狄泉就是单说资历而已,与朱贵能够并列的,还有如今正在梁山上负责农业垦荒,作物种植的“云里金刚”宋万和“摸着天”杜迁。 这两个人现在就是在后面屯田搞粮,没有再上过一次战场,但是重要性丝毫不小,而且待遇和军前大将完全相等,属于狄泉的心腹,因为各种高产作物和经济作物都是他们两个管理着种植,防止外流,也是重中之重。 梁山后勤部门里面,除了管理层的“扑天雕”李应和范猭老人,就是他们两个地位最高,对于他们来说,不上战场还能稳步升迁,以他们两个的能力来说,已经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了。 梁山初创时期,他们两个还得亲自带队锄禾日当午,现在梁山发展起来了,他们只负责管理,也算是轻松多了。 “好,既然如此,三个月后,我必然不辜负了寨主的期望,不知道寨主派遣了哪一位善于骑兵的将军前来训练部队?” 萧嘉穗现在是踌躇满志,自己要是不在敌后干出个样子来,对不起狄泉的信任啊,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位教官也是我梁山的古旧了,这次把请来,没少费工夫,他可是游牧民族出身,弓马骑射,最擅长带骑兵,昔日西北道上只要是他保护的商队,没有到达不了目的地的,这你就放心好了!” 狄泉说的这个骑兵教官,就是之前和宗泽一起被俘上山的胡人,“金头雕”独孤粲,原本曾头市一战后他要回到西域去,狄泉留他不住,但是破天荒的是,老帅宗泽居然替狄泉开口挽留独孤粲。 宗老帅是认为独孤粲是个人才,不应该一辈子就当个雇佣兵被埋没,别管是胡人还是汉人,独孤粲是个好汉子,有本事,宗帅也不轻看他,反而敬重得很。 也是宗帅的挽留,让独孤粲没有离开,在济州城内住下,狄泉又重金礼聘其为骑兵教官,叫他教授骑兵战法,凭着他那一手三箭的马上骑射技术,真当个将领那也是天罡星水准的。 这边狄泉萧嘉穗在“喜相逢”,而那边的郭锦还有“双枪将”董平、“双鞭”呼延灼已经率军追到了海边,和宋江的残余部队交上手了。 宋江按说已经到了海边两三天了,按说怎么也该扬帆起航逃跑了,怎么他就一直没能走呢? 原来,他们到来之前,那慕容彦达见势不好,先上船带着自己的家资逃跑了。 但是,这时候的海上风信变化,往大陆上吹,帆船没有动力,这艘船夜里在海上因为风暴而直接被吹得触礁了,慕容彦达带着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民脂民膏稀疏喂鱼,船只残骸都漂到了码头。 叶春说这种情况因为风信原因是绝对不能出海,否则有九成的倾覆危险,宋江到来之后就是急死他也不敢冒着喂鱼的风险强行出海,只能焦急的等待着风信转向。 这不,今天早上风信刚刚有改变的苗头,他们正准备扬帆起航呢,梁山追兵就赶上来了。 “弟兄们!活捉宋江冲啊!” 郭锦和董平、呼延灼分三路冲向海滩,由于没有船只,他们在陆地上拦不住宋江,那就真是追不上了。 “哥哥,快走!” “小李广”花荣手持弓箭站在码头上,对着身后的宋江和吴用大喊一声,他知道今天自己是走不了了,只想要给宋江争取一个逃生的机会。 宋江见花荣满怀死志的眼神,心里面不禁愧疚起来,想当初他和吴用还算计过花荣妹妹花宝燕,而花荣却不记仇仍然跟随他到了最后一刻,此时他心中真是对自己当初的行为悔恨万分! “兄弟,哥哥对不起你啊!花荣贤弟!哥哥对不起你啊!” 宋江泪如雨下,被吴用还张顺一左一右的往船上架。 “哥哥,要是你们大难不死,我只有一个心愿,烦请哥哥找到我妹子,代为照顾!” 花荣这就等于是在说遗言了! “兄弟,我必然从命,我若再居心不良,天打五雷轰啊!兄弟……” 宋江这边被吴用和张顺带上大船,那边大王粘罕和二王喇罕,以及军师哈迷蚩早就在船上了,要不是他们见宋江和叶春等人没上来,不敢擅自开船,此刻早开船就走了。 宋江这边三艘大船扬帆起航,总共就只剩下三千多名士兵了,而码头上那里留给“小李广”花荣的,就只有五百人了。 “花荣在此,这一箭,要射你左眼!” 此时第一个冲到了码头上的是“双鞭”呼延灼,花荣早就弯弓搭箭,等待敌人了,见了呼延灼,大喝一声,箭发流星,直奔呼延灼面门。 呼延灼知道花荣弓箭厉害,生怕中招,一个“鹞子翻身”,直接滚落马鞍,伏地躲避,花荣见状,哈哈大笑,笑声之中,豪壮,却又悲凉! “看花荣神箭!” 花荣紧接着又是连发三箭,箭箭都是射眼睛,呼延灼麾下三个连环马骑兵都是破目而死,右边“双枪将”董平赶到,花荣又是一箭射向董平。 董平抵挡暗器,除了原着里因为项元镇偷袭吃过瘪,正面抵挡暗器还是很靠谱的,他看准了情况,手中双枪一挡,“腾”的一下,那支箭矢直接射进了董平左手枪的枪杆之中。 “哼!” 董平双枪一磕,打断箭杆,继续冲向花荣。 而此时此刻,花荣也是一手双箭,连发两回,四箭齐出,射向董平。 第408章 及时雨行海遇险,九头蛟逐寇见仙 “双枪将”董平当年可是见识过“金头雕”独孤粲一手三箭的绝活的,虽说“小李广”花荣一手双箭,比独孤粲少了一支箭,关键是同等时间里面,花荣连发四箭,一次两箭,快得很! 董平知道花荣的箭矢不好挡,两支还能勉强挡住,四支箭可就不好对付了,正在思量如何应对之时,但见那边丢过来两个麻包,花荣的四支箭“噗噗噗噗”,都叫射在了那麻包之上。 董平回头一看,是郭锦出手相助,正愣神的功夫,郭锦已经催动白马,冲向花荣了,抢在了董平前面,后发先至。 “你抢功啊!” 董平不满道。 郭锦满不在乎,戏谑的回了董平一句,“我救你一命,你不该回报些吗?就是打短工的麦客,还要些工钱呢,这份功劳我吃下了!” 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小李广”花荣非常气氛,似乎在他们两个的话语里面,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唾手可得的功劳一样! 他花荣还没束手就擒呢! 虽说离得近了,弓箭不好发挥作用了,但花荣还有枪,花荣步战使枪,手中银枪直刺郭锦。 郭锦手中天命战戟挡住了银枪,转眼间花荣就是一转身,来了个“单杀手”,单手持枪,手握枪柄 ,把长枪枪杆尽数送出,把长枪的长度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这一招,一般武功不高强的都不敢用,因为要把长枪全部送出去,只单手抓住了个枪柄在手里,但凡是有点错误,被人挡了兵器,那是根本没法自救的。 但是,福兮祸之所倚,这招险归险,但是效果威力也很好,其穿刺能力堪称诸类枪术之冠,以花荣的实力,硬碰硬刺中郭锦,就是郭锦穿甲,恐怕也是一个透心凉,恐怕还阻挡不住这势头呢! 郭锦虽然之前打伤过花荣一次,但那是取巧,论硬实力,花荣在原着里靠着枪法也能硬抗“霹雳火”秦明四五十回合,属于八骠骑里面第一档能打的,郭锦短时间内也拿不下他,此刻见他单杀手来得凶猛,天命战戟晃动“摇旗式”,戟刃“当啷”挂住了银枪枪头。 这戟类武器在用法上是非常能克制长枪的,花荣和郭锦打,武器上好要受着克制,确实是十分难受的。 “哈哈!你自己吃不下这块肥肉,各凭本事抢!” “双枪将”董平见郭锦和花荣打得激烈,短时间内分不出个胜负,挺双枪上前,也来抢功了。 “又来一个!” 花荣心中暗骂两人,本来他对付一个郭锦就够呛了,现在又来了个董平,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嗨!” 因为要捉活的,董平没有用杀招,而是两条绿沉枪往下抡砸花荣,花荣左边一个“按虎式”,枪杆挡住了双枪,右边郭锦天命战戟就来了,他立刻枪头“凤点头”挡住,被这两个人像是打地鼠一般,按在地上打得个应接不暇。 “嘿!” “哈!” “牙!” “乒!” 突然,一声脆响,“小李广”花荣手中的银枪枪尖直接就被打断,飞了出去。 原本这长枪就是一根棍的结构,并不算结实,走的就是轻灵的路子,而花荣的银枪也不是那些堪比铁棒的长枪,又和郭锦、董平硬碰了半天,这枪头上早就被打出来了暗伤,金属疲劳,这下直接被打断了枪头! “完了!” 花荣心中想着,郭锦一戟就挑飞了他手中的枪杆,董平手起两枪,就把他给拍翻在地上了。 “这花荣难得人才,还需善待于他,绑回去交寨主发落。” 而那边宋江扬帆起航,这些人好歹是逃到了大海之上了,一路向西北海上而去,生怕是被后面敌军追上了。 “花荣贤弟,我害苦了你啊!” 宋江在船上还哭天抹泪的哭着花荣,而那边的金国军师哈迷蚩则是过来有话说。 “宋太守,如今我等出使贵邦,兵马损失殆尽,如今又到了海上,这情况之变,令我等已不能按照原本计划行事,需回见我家狼主,再做定夺,日后再派遣使节前来,不知可否给我们一支大船与一队船工舵手,叫我们回大金国去。” 听闻了哈迷蚩如此说,宋江则是连忙劝阻道,“不急,不急啊,我等此去直接奔江浙沿海,上岸后你等可直去东京接拜见我家天子啊!” “哥哥,情况有变,贵使也要回国与君王商量。” 吴用心说,就是强留金国人也是得回去了,这回金国人的兵马损失殆尽,听说留在大名府的精锐骑兵也死光了,他们能不回去重新谋划一番吗? 哈迷蚩也是这个想法,他原以为宋朝的兵马全都和大多宋军一样不堪一击,就是宋江的部队都算是较强的了,没想到狄泉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是他们灭辽之后阻挡他们夺取中原的最大阻力。 所以,计划也要相应的有所变化才是! “那,那好,就叫叶船工跟随贵使返回金国。” 在宋江的同意之下,宋军立刻分了一条大船出来,金国人悉数登船,随即便投东北海路回金国去了。 宋江那边,则是“浪里白条”张顺掌管着四艘大船,投西北而去,准备转航江浙上岸。 “船上有人吗!救人啊!” 就在此时,宋江和吴用听得船下有人大声呼救,到了船帮上一看,水面上有个人,抱着一块破木板,飘在海上。 “哎呦!这不是曹荣吗?快快救上来!” 宋江一眼认了出来曹荣,立刻叫人放下绳子,把曹荣给吊了上来。 “曹荣兄弟,你也兵败了?” 宋江问道。 “水!水!” 曹荣现在没力气回答宋江,他落海之后被冲到了海上,在海里漂了三天多,水米未进,已经快死了,浑身上下泡的几乎快烂了。 要不是他是个高手,求生意识强,他都挺不到遇见宋江他们的船队! “哥哥,先让他歇息些!” 吴用倒是觉得不错,起码还又得到一个高手,秦明和花荣不是死也是被擒,他们身边除了“浪里白条”张顺和“铁扇子”宋清之外,已经没人了,现在曹荣回来了,起码还有个高手。 没想到的是,行驶了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在海上发现了一支船队,上面是黑色四脚蛇旗帜,居然是“海阎王”皮子炀的旗帜。 “原来是皮子炀的船队,他们是来与我们汇合了!” “智多星”吴用看到了皮子炀的船队,喜出望外,心说这回终于不用怕追兵了! 但是,“浪里白条”张顺却发现了不对劲,“二位哥哥,这皮子炀……他原本有这么多战船吗?” 三人定睛去看,皮子炀船队,前面行驶着七八十条战船,而在这些船后面,还跟着一百多条型号不同的船只。 “不对!” “智多星”吴用看清楚了那面旗帜上的旗号,是梁山的船队,是梁山水军! 皮子炀是被追杀过来了,不是和他们来汇合的! 原来,那皮子炀在登州绕了一圈准备走的时候,被登州梁山水军追击了,“九头蛟”杨虎和“江海鳌”花普方带着“太湖四杰”还有“双斧将”孟邦杰和“铁塔”焦德亮,率领一百五十条“撞倒山”大船追击皮子炀。 皮子炀往深海逃窜,但是他们的船没有“江海鳌”花普方改进的战船快,被追上揍了一顿,因为梁山水军有大炮,被打沉了五十多艘船,慌忙逃窜。 在没有火器普及的水战里面,有火器的那一方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再加上往深海去的海面上刮着风暴,皮子炀只好贴着海岸线一路逃到这里来了。 “这个混蛋,把梁山军引过来了!怎么办!” 宋江气得只跳脚,他们就四只船,梁山那边一百多条大型战船,哪有个打。 “哥哥,只能冒险了……若是趁着他们还没靠近,往深海去,没准能拉开距离,但是深海那边风暴大,只怕……” “浪里白条”张顺提出了这个冒险的方案,而宋江此刻已经管不了这么些了,直接叫张顺转舵往深海而去,现在是往深海里面跑,可能会死,不跑必然会死,只能拼一拼,堵上一把了! 而“海阎王”皮子炀那边看到了宋江等人的举动,也是心一横,也往深海跑去了。 “呵呵!以为这样就能跑了?跟上去,全歼敌人!” “九头蛟”杨虎知道海上风暴的可怕之处,但是此时他看到了打着宋江旗号的船只,心中想着非要活捉宋江不可,于是便率领船队也往深海上面去追。 一边追赶,火炮还在一边开火,不时有落后的皮子炀船队被炮弹击沉,最后沉没在海里。 “我皮子炀老老实实当个海盗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啊!” 此时看着自己的船只一艘艘沉没的皮子炀心如刀绞,他半辈子攒下来的家当啊,现在直接就全没了,他心中真是,怎么一个悔字了得! “大哥,水,水龙卷!” 就在此刻,船上的海盗们齐齐的叫喊了起来,但见海平面的尽头之上,有一根巨大的水柱拔海而起,犹如撑天柱一般,向着这边飞速而来,一瞬间,海上的天象也是变了,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大起,这等风力之下,船帆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连桅杆都能折断,吹着这几艘船往水龙卷附近而去。 周边的海水也形成了漩涡,向着那水龙卷靠拢。 宋江和吴用哪见过这个场面,就他们离着水龙卷最近,那水龙卷里面卷起来的鱼鳖虾蟹全都甩飞到了船上,把船员砸倒一片。 “啊!” 宋江发出了悲哀的嚎叫,但是他们的船队被卷入风暴之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顷刻间,四只战船就被风暴卷成了满天的木片,宋江等人也不知道死活了。 皮子炀的船上,一群海盗纷纷弃船跳海,妄图躲避水龙卷,可是船都能卷碎了,他们还有船结实吗? “糟了!水龙卷!” 杨虎此时也吓得不轻,他深知水龙卷的威力,这次他们恐怕是也要玉石俱焚了,皮子炀的船队已经随着水龙卷的移动而被全都卷入其中了,眼看着就要到了这边来了。 “妈呀!怎么办啊哥哥!” 焦德亮这么大的个子,也吓得不轻,孟邦杰也无计可施,乱说道,“求神,之前登州那老头不是说有什么天妃娘娘管海上的事吗?快,默念!天妃娘娘保佑!” 就在此时此刻,从海底突然射出一股金光来,杨虎和花普方兼职怀疑自己的眼睛。 海里面难不成还有金子吗! 只见突然两道水龙从海中腾起,但见两位金盔金甲的将军,身骑海兽,跃出海面,手持金槌金斧,猛烈击打海面,便腾起一堵水墙来,挡住了飞来的个各种船只残骸!! 紧接着,又是从海面上飞来十几个身影,护在了船队前面,使水墙挡住了挡住水龙卷甩飞出去的各种异物! “这……” 杨虎和花普方面面相觑,孟邦杰和焦德亮大眼瞪小眼,对于眼前的景象,直接看呆了! 就在此刻,一个水淋淋的人突然落在了船头,众人去看时,但见那人虽然是个人形,但是浑身上下都是蓝靛色皮肤,青面獠牙,披着鳞甲一般的黑袍,身长丈二,恶形恶相,就像是传说中的那个巡海夜叉一样吓人。 那人口中打了个呼哨,立刻从袖口之中取出一道金色符箓来,往天空之中就这么一甩,但见那符箓瞬间就在空中放出一阵金色光芒来,瞬间从有形化为无形金光,“嗡”的一声,照得那乌云瞬间暗淡了几分! “这位仙长是……” 杨虎和花普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哪里来的,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又有这等法术本事,看来应该不是凡人,看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加害梁山众人之意,反而是出手保护了梁山众人,应该是友非敌,要不然也不敢答话。 那人先是向着焦德亮一躬身,口中道了声,“六公子。”随即向着杨虎道,“我乃海神天妃娘娘坐下水阙仙班总管晏公,领娘娘法旨前来,救你等出危难!” “那这几位是……” “这左边两位乃是广州伏波将军马援、路博德,右边两位是嘉应、嘉佑与我水阙仙班一应同仁,六公子,你我真是久违了!” 第407章 众神显威降水猿,天魁天机越东海 “我也不行六啊,他为何叫我六公子?” “铁塔”焦德亮摸着脑袋,憨憨问道。 “海神天妃娘娘,天啊,天妃娘娘真是有求必应,刚念叨就前来了,真是……叩谢娘娘!” 而“双斧将”孟邦杰则是已经跪倒在甲班上,开始了千恩万谢。 要说这水阙仙班,乃是神只,是玉皇大帝下令妈祖组建的队伍,职责是维护海上和平、治安和保护海上人们的安全。 妈祖命令晏公统领水阙仙班,护卫海上船民,水阙仙班共十八神,包括四海龙王、浙江宁波毛竹五水仙、福建莆田木兰陂三水神、广东二伏波将军马援和路博德、泉州林巡检、嘉佑、嘉应和晏公总管。 只不过四海龙王因为掌管四海,属于挂名,基本上不参与水阙仙班活动,但是毕竟他们管辖范围是一样的,还得挂个名。 但见那水龙卷在海面上的威势直接小了许多,渐渐的从海面上消失,转到了水下,眼见得那水下竟然出现了个巨大的漩涡,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北海海眼在这里出现了一般。 那水怪晏公见了那漩涡,脸色一变,口中呢喃道,“不愧是水猿大圣,上古精灵,便是四位龙王,再加上四位水星和梅山兄弟,居然还没能压住他,若如此,只能显圣真君出手降伏了……” 话音刚落,但见那海面之下“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是大陆架一下子塌了一般,把船上的人全都掀翻,随即一道余波将海水推开,形成五尺高的巨浪向四周而去。 “护!” 晏公一声令下,水阙仙班十四仙施展本领,挡住梁山船队前的余波,这余波过后,水面上下便已经重归平静了。 “好了!已然功成,你等自去返航,再无事了!” 晏公见水面平静,丢下一句话后,率领水阙仙班众仙劈波斩浪,回海中去了。 “我等一定为天妃娘娘修建庙宇,万世祭拜!” 杨虎等人则是在甲班上跪倒了一片,千恩万谢,捣蒜一般磕头。 原来,这几日海上风云变幻,海难频繁,都是因为海中有药物在作祟,才导致如斯情景。 而那个妖物就是“水猿大圣”。 这家伙最近一次出世,还是在唐初贞观年间,《西游记》里面孙悟空降伏黄眉童子的时候提到过 ,南赡部洲盱眙山蠙,城大圣国师王菩萨,手下有徒弟小张太子及四大神将。昔年曾降伏水母娘娘。 孙悟空对黄眉怪一筹莫展之时曾请国师王菩萨前去帮忙降妖,无奈国师王菩萨新收了水猿大圣不便亲去,只传小张太子及四大神将前去降妖。 而这位赫赫有名的“水猿大圣”,即上古巨怪无支祁,为淮河水怪,以兴风作浪闻名,被大禹封印后于《西游记》中再现,被国师王菩萨新收服,其力量强大,足以威胁天庭安宁。 上古神话里它本来就没死,只是被大禹封印,不过是被锁在水底而已,有不少后世记载它现身。 他的形状像猿猴,塌鼻子,凸额头,白头青身,火眼金睛。他的头颈长达百尺,力气超过九头大象,常在淮水兴风作浪,危害百姓。 大神禹治淮水时,无支祁作怪,风雷齐作,木石俱鸣亲率十几万山精水怪在淮源大 战禹王禹很恼怒,召集群神,并且亲自下达命令给神兽夔龙,擒获了无支祁。 无支祁虽被抓,但还是击搏跳腾,谁也管束不住。于是禹用大铁索锁住了他的颈脖,拿金铃穿在他的鼻子上,把他镇压在淮阴龟山脚下,从此淮水才平静地流入东海。 而他在唐初被再次关押五百多年之后,又重见天日,逃了出来,这还是和那该死的宋徽宗有关系。 当年是大禹派遣应龙下凡,将无支祁压在了龟山之下,后来唐初又被关回去了,按说他本不能再跑出来兴风作浪,但是宋徽宗强行改道黄河,影响了淮水的流量、流速,导致把无支祁捆绑在龟山上的锁链从淮水之下露出了水面。 这周围的居民不知道这铁链子是干什么的,但是一看那大铁链子那么粗,融了能卖钱,一群贪心人架起火炉来少了七天七夜,把锁链烧断了,无支祁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数万年害人,结果倒是让人给放跑了! 这无支祁自然是赶紧跑,不过他没有现身人间,他知道自己要是到陆地上去害人,保不齐又被抓回去了,陆地上厉害的神仙太多。 于是乎,他顺着洋流直奔东洋大海,把东海搅和了个天翻地覆,四海龙王不是他的对手,立刻上报天庭,天上派下二十八星宿中四水星君箕水豹、轸水蚓、参水猿、壁水貐与四海龙王、海神妈祖一齐对付无支祁。 但是这家伙毕竟是上古时期的神物,本事太厉害了,在海中周旋了几天,没被抓住不说,还伤了不少的水族,差点把水晶宫毁了。 后来幸得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坐下梅山六兄弟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在东海之滨巡猎妖魔时见到东海情况,果断参战,围堵无支祁,恶战一场,仍然不能对付。 后来妈祖请来在瀛洲九老处正在作客的八仙之中的吕洞宾、曹国舅、何仙姑一齐参战,这才把那无支祁在此处擒获。 后来杨虎返航告知狄泉妈祖显圣护佑之事,狄泉便叫人在滨海之处建立天妃庙,后取得两广、福建,在莆田湄洲岛妈祖故里修建庙宇,敕封妈祖为“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安定慈惠天妃”,四十拜祭,此后海上频传天妃娘娘显圣救人之事迹,此为后话。 而那宋江等人被无支祁掀起的水龙卷碎了船只,卷入其中,宋江之弟“铁扇子”宋清当场被搅碎身体,地俊星归位了。 至于其他的几个人,倒是还算幸运,那宋江、吴用虽然在风暴中晕了过去,但被熟悉水性的“浪里白条”张顺所救,要说张顺的水性也是真好,愣是没淹死,反而是在风暴过后一个人在水里,硬是把宋江和吴用从水里给捞了出来,靠着破碎的船板硬是搭建了一个木筏子,靠着捞生鱼生吃喝血,愣是把这两个给救回来了! 至于曹荣,则是也被张顺给捞了上来,但是他受伤比较严重,头上被木片打了个几乎见骨的口子,张顺也没办法,海上狗屁没有,顶多拿海水消消毒,是死是活全看天命。 而他们在海上漂流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水面之下有几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丞相,他们毕竟有三个人都是天星,我们要不要助他们上岸?” 说话的是个红毛巡海夜叉,而他旁边的那个就是东海龙宫里面的龟丞相。 “不用,天庭没有法旨让我们相助,不过你等看护着不要让他们死了,赶些鱼群到他们身边,之前已经死了一个地俊星,最好别再让他们死在咱们东海了,再有三百里海路,他们就到了扶桑,届时上了陆地,便不归我们管了!” 正如龟丞相所言,宋江等人飘向的地方,并不是大陆,而是相反的方向,正是后世日本四岛的方向…… 此时在大名府那边,却说先前“大刀”关胜兵败于金军铁浮屠,避其锋芒,不敢交战,但是三日之前,他们吸取了“青面兽”杨志的计策,把金军的铁浮屠骑兵直接给引诱到了一片极其隐秘的沼泽地里面,金军铁浮屠全部陷入沼泽地,而梁山士兵则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泥马”,驶出了烂泥,四周火器齐发,所有铁浮屠骑兵全叫给打死在了沼泽地里面,一个不剩。 而之前大名府都监“闻大刀”闻达已经被“青面兽”杨志活捉,“李天王”李成和返回了大名府的安禾乔和“急先锋”索超连续损兵折将,“急先锋”索超还重伤在身,不能出战,大名府已经是岌岌可危。 而此时大名府里面梁中书派遣安禾乔飞马赶赴京城去找他岳父蔡太师求救,还叫刚刚能下地的“急先锋”索超赶往河北前线老种经略相公军前求救。 因为大名府周边的郡县基本上都被梁山军队打残了,大名府孤城一座,只有在大名府西侧前线抗击辽军的老种经略相公兵马短时间内能够集合军力,武装救援。 但是,老种经略相公和奸臣一党那是向来势不两立的,和梁中书有有旧怨。 因为以往他领兵在河北地区抗辽打仗,军饷和粮草都是事先转运到大名府,过他梁中书一手再发往军前的。 而梁中书每次都是把军粮克扣四成,至多甚至到六成,草料里面掺沙子、石子,风衣里面絮芦花,这都是他干的好事,老种经略相公恨透了他了! 但是,梁中书就敢赌,他老种经略相公就算是再恨他,也不会坐视朝廷的北方重镇大名府就这么直接丢了,所以他一定会派兵前来救援。 这就是坏人有恃无恐的原因,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好人的底线高,他们就敢有恃无恐,换句话说,那就是“好人就应该让人拿枪举着”! 然后好人明明被拿枪举着了,还不能动人家,因为他是好人,什么道理! 而安禾乔出了大名府之后,他并没有前往东京去求救,而是转身一跑,直接就往辽国方向去了。 他祖宗安禄山本来就算不得是汉人,是个外族胡人,虽然不是正牌契丹人,但是也和契丹人血缘相近,这一点他也是一样。 他是看清楚了,现在宋朝马上就要不行了,就连大名府都已经不是梁山的对手了,更别说中原地区那些颓废的兵马了,跟着宋朝走,没前途。 至于跟着狄泉,安禾乔没想过,他也讨厌狄泉,作为胡人,他果断做出决定,去投奔辽国。 虽说辽国已经是日暮西山了,但是目前的情况下来看,他还是整个东北亚最为庞大的帝国,换句话说,在它辽国没灭亡前,谁也不敢相信完颜部那群人能把辽国给灭了! 所以,安禾乔直接北上投奔辽国,作为安禄山的后人,在胡人队伍里他也算是个名流了,再加上他原本是宋朝北方军事重镇大名府的重要高级军官,对于辽国的南下有着多大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能够在辽国那边换取一个好的地位,这也是不言而喻的。 相比之下,“急先锋”索超就惨了很多,上次战争的伤还没养好,就被梁中书带着伤派去向老种经略相公去求救了,李成还得防守大名府,所以这个任务就非他莫属了。 索超骑上五花龙在掩护下冲进了太行山区,开始寻找老种经略相公的大军。 然而,他的这段路程并不好走,因为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该死的田虎在那里。 他需要穿越过田虎的地盘,才能接触到老种经略相公的大军。 要是在之前,“急先锋”索超身体健康的时候,没说的,去就是去了,他手里有着斧子,凭借着战斗力他也不怕。 现在,田虎手下的大将里面已经没有几个像模像样的了,“屠龙手”孙安和卞祥都归了狄泉了,两个顶级的大将没有了,四力士如今也没跟随他。 现在,田虎军队之中武艺最为厉害的武将当属原着里能和“豹子头”林冲打上五十回合的壶关守将山士奇。 此人的武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急先锋”索超。 但是,索超现在身上带伤,实力大打折扣,恨不得地煞星里面的几个头面人物来打他,都能让他现在吃不消。 所以,索超非常发愁,自己该怎么过去呢? 硬闯肯定是不行了,田虎乃是叛军,自己是朝廷军官,遇见了非得被抓住不可。 乔装打扮?可是又应该乔装打扮成什么,才能够完美的躲避开敌军呢? 可以说,索超这个号称“急先锋”的人,在此前的多少年里面,他的思维模式就没有这么怂包的思考过问题,所以现在他真是换了个脑子,实在是不适应。 第408章 韩节度通敌报仇,柴王爷借兵复仇 索超在悄悄潜入田虎地盘之时,大名府那边的“大刀”关胜已经在传信询问狄泉,要不要乘机攻取大名府了。 说实话,狄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够威胁到北京重镇大名府,要说大名府是宋朝北方第一重镇那是没错的,他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拿下了。 要是能够趁机打下大名府,自然是件大好事,有了大名府作为跳板的话,狄泉进军河北,无论是攻取宋朝河北各州县,还是日后收取燕云十六州,都是有益无害的。 但是,许贯忠持的是相反的意见,他认为大名府可以被包围,被削弱,但是不可被打下来。 因为大名府对宋朝太重要了,谁取得大名府,谁就有了控制半个河北的能力。 如果大名府丢了,首先,朝廷会倾其全力来夺回大名府,没准老种经略相公的兵马直接就开来了,到时候又是拼命的仗,没准又把梁山现在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底子大光了。 而且,现在河北地区不仅仅是有着朝廷一股力量,田虎、辽国,如果发现有梁山这么一颗对他们能够产生威胁的钉子钉在了大名府这个随时能够当做跳板的地方,估计梁山要面对的可能就不是朝廷一方势力了。 所以,许贯忠的提议是,大名府早晚要攻克,但不是现在,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一个字,“围”。 梁山需要一个虚弱的大名府,引来朝廷的兵马不停来救援,而狄泉就只需要“围点打援”,吃掉朝廷的救援兵马即可,一次次的磨掉宋朝的军力。 而田虎和辽国那边,因为大名府迟迟没有攻下,也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一定会准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大名府没被打下来,他们就不会趁虚而入。 所以,最终狄泉和许贯忠下令,叫“大刀”关胜等人就在大名府外围城,同时攻取大名府附近的州县,尽量做到除了大名府一座城池之外,让大名府彻底被包围。 这样,让大名府附近变成梁山势力范围,三个月后萧嘉穗率军奔赴太行山地带,也可以因此而减少行进过程中受到的抵抗了。 所以,关胜开始对大名府展开“围三阙一”的政策,放水,甚至是巴不得让大名府里面的兵马外出求救,然后把敌军引过来全歼呢。 而狄泉在山东都打出这么大动静了,按说就是宋徽宗被瞒着不知道,那四大奸臣也该知道了,那他们怎么没动作呢? 其实,并不是他们没有动作,而是他们被南方的问题牵扯着暂时顾不上狄泉了。 之前说过,南方目前也在打仗,安南李朝寇边犯境,打到广西了。 在安南李朝就是后世的越南,现任皇帝李仁宗李乾德越南李朝第四任君主,是越南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之一,在他当政期间,对宋朝一直关系就不怎么样,在他位初年,对宋关系紧张,太宁四年,李朝以受宋朝威胁为由,命李常杰率领水军,宗亶率领陆军侵略宋朝,攻克邕、钦、廉三州,到处杀人放火,宋朝死者五万余,另有约五万人被俘,引发宋越熙宁战争,当初周侗的老师平南王金台的成名之战就是这一战。 后来宋越双方议和,宋军北返,这场历时一年半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此后,李朝向宋称臣入贡如故。宋哲宗进封李乾德为南平王,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 后累加推诚佐运保节忠亮同德崇仁宣力守正顺化怀恭赞治安信谨度承命济美建勋率义敦礼揭休翊戴功臣、静海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守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安南都护、上柱国、南平王、食邑二万五千户、食实封九千八百户。 按说宋朝也算没和他计较了,但是他缓了这些年之后,又觉得自己行了,这边听说宋朝在和辽国作战,料定了宋朝主要兵力都在北方,南方军力不足,就又开战去打了。 而宋徽宗对此也是十分震怒,他认为,辽国和宋朝打还则罢了,毕竟打了多少年了,老对手,也是个大国,但是安南李朝弹丸之地又敢来犯,他忍不了,于是派遣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和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率军奔赴边境作战。 按说韩存保、杨温也都是有本事的良将,按部就班的打,还不至于打不过安南。 但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韩存保的叔叔,老太师韩忠彦为了劝阻宋徽宗改道黄河,撞柱死了。 韩忠彦一死,以往显赫的韩家就处于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之中,四大奸臣本来和韩忠彦就不对付,在韩忠彦死后,更是忙着绞杀韩忠彦的门生故吏,一个月内,几乎是把朝廷小规模的血洗的一遍。 像是宿太尉宿元景,因为他是三朝老臣,才幸免于难,李李纲作为太常寺卿也被连降三级,差点贬出京去,赵鼎更惨,直接被贬巴州了。 而最让奸臣们头疼的韩家人,就是这在前线带兵的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了,他在前线打仗,手里面掌握着兵马,你说他听说自己叔叔在东京城八宝金殿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撞柱死了,他得怎么想? 他要是知道自己家人和故旧都被奸臣们杀的杀,害的害,贬的贬,连李纲、赵鼎都给波及了,他该这么想? 所谓斩草除根,韩存保自然也会明白,自己肯定不会被四大奸臣留着! 而他手里还有兵马,万一反了,那就是个大麻烦。 所以,四大奸臣就想暗中除掉韩存保这个不稳定因素,所以杨戬派出李彦作为监军太监秘密前往安南前线军中,去寻找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密谋除掉韩存保。 这个李彦也是个阉人,“六贼”之一,恶贯满盈,历史上他在京城周边圈地三万四千三百余顷,坑害了无数的富家商人和平民百姓,光被他打死的良民就有千余人。 他虽然不如童贯、杨戬,但是到了地方上也是派头极大,引起了被宿元景、李纲等人派出劝说韩存保以大局为重的闻焕章之重视。 在韩忠彦刚死的时候,因为害怕韩存保为了自保造反,宿元景等人就委托了闻焕章前往韩存保军中劝说韩存保。 而闻焕章在路上与李彦的队伍相遇,他知道李彦此来多半没有好事,于是仔细打听其此来目的,终于得知了李彦前来就是为了暗害韩存保的。 于是乎,闻焕章几乎是拼了命的往广西边境赶,日夜不停,等他见到了韩存保之后,这个人都累的瘦脱相了。 而当韩存保得知了奸臣要对他下手和叔叔的死讯之后,勃然大怒,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此时自己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身处于险境之中,险象环生,他又如何能不怒! 闻焕章告诉他,此时此刻,他想返回朝廷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四大奸臣在前线弄不死他,到时候回到了朝廷,没了兵权,就更好弄死他了。 韩存保则是问记于闻焕章,闻焕章告诉他,他只有两条路,其一,只身逃到外国去,隐姓埋名再不出现,苟活完这一生。 韩存保自然是不愿意如此的,而闻焕章也告诉了他自己的另一个办法,就是一个字,反,带着现有的兵马反了,占据边境上的某个险要之地,直接上山,即便是奸臣想要剿灭,也奈何不得。 韩存保想了一下,直接决定,带着自己部下的三万兵马起兵造反,他和杨温俩个人一个有兵三万,一个有兵两万,由于杨温在江夏零陵做节度使,所以他的部下水军居多,主要是准备在海上直接水军进攻李朝安州的,而陆地征战主要是韩存保兵马负责。 如果他突然发起袭击,水军在陆地上是战斗力两万人都比不上八千步兵,杨温也没办法给战船上刺刀啊,所以根本奈何不了他韩存保。 于是乎,在策划完了之后,趁着李彦还没到达安南军前,韩存保发动兵变,趁着杨温的部队大部分在战船上没有下船的机会,袭击了杨温的营地,仓皇之中,杨温率领营中五千兵马迎战,被打得迅速溃败,撤退到了战船之上,韩存保乘胜追击,追击到了郁江之上,在江面上泼洒桐油,使得郁江江面上一片火海,逼迫杨温返航。 而此前他们攻击顺利,占领了原本被安南李朝占领的广源州,韩存保立刻率军进驻广源州,直接占地反宋。 这个广源州在邕州西南,是郁江的发源地,这里崇山峻岭,地势峭拔险要,盛产黄金、丹砂。 自从宋初交趾自立为国后,广源州虽号邕管羁縻州,其实服役于交趾,在安南的掌控之下,韩存保又率军攻取了七源州,也就是今越南谅山省七溪,乃是昔日侬智高起义时占据之地所在。 安南李朝那边发现宋军居然分裂,在了解到了韩存保叛变原因之后,就派人前来与韩存保沟通。 那边李仁宗的目的很简单,哪怕是许诺战争结束之后和韩存保一起称王,给他割一片地自立,现在也不能招惹他,而是要一起把韩存保拉拢过来反宋。 毕竟,宋朝现在在广西的兵力,只有杨温的部队,而且还被打跑了,如果让韩存保和他统一战线了,他直接就能拿下广西,甚至还能去打广东。 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盘啊! 而韩存保对于李仁宗的提议,还是很感兴趣的,尽管闻焕章苦劝他,不要引异族进入中华之地,但是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韩存保的道理就只有一个,他们韩家从魏国公韩琦开始,效忠于宋朝三代人了,他爹战死在边境,是为国捐躯,他叔叔韩忠彦是三朝老臣,历经了宋神宗、宋哲宗、宋徽宗三朝的忠臣,最后被逼的当庭撞柱,死后家人还被奸臣清算,就连平日里相好的大臣都惨遭毒手。 这仇,他怎么能不报?这国家竟然对他不公,就别怪他反了报仇了! 闻焕章虽然知道,他报仇是没错的,但是他如果借助安南李朝的力量报仇,把异族人引入中华,最后导致异族人分疆裂土,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一个是私仇,一个是天下。 但是,闻焕章确实也没办法用天下去绑架韩存保不去报私仇。 在苦劝韩存保无果的情况下,闻焕章则是趁着夜色离开了韩存保的军营,既然韩存保铁了心了要和李朝一起反宋,那他就必须返回宋地,一来通知沿途宋朝官军谨慎防御敌军进攻,二来则是想办法,看看有谁能阻止韩存保。 找朝廷,那就别想了,四大奸臣现在估计想弄死韩存保的心思只会有增无减,更不可能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闻焕章想到了狄泉,但是狄泉现在距离广西,那真是相隔十万八千里,根本是鞭长莫及…… 无独有偶,在韩存保和李仁宗达成协议,在广西攻下了钦州、廉州、邕州之时,在云贵边境上的罗殿国也不老实了。 “小旋风”柴进的表兄,世袭柴家爵位的柴宗就藩之地就在这里。 这个罗殿国属于宋朝的反数个,地方不大,唐宋时期牂牁地区乌蛮所建地方政权。 唐开成元年,鬼主阿强内属,被封为罗殿王,世袭爵,地辖今贵州罗甸、贞丰、册亨、兴义、普安、普定、安顺、贵阳等地,治所在今贞丰东南罗王亭。其民崇尚鬼,号正祭者为“鬼主”。其先祖乃黑卢鹿部济火,曾于蜀汉建兴三年从诸葛亮南征,因功封为罗甸国王。后传56代,至宋普贵,再传至元阿画。世有土于水西宣慰司。 此地目前的民族,基本上和苗族融合,当地苗王李述甫是个厉害的人,和贵州其他苗族争抢地盘,无往不利,还和这柴王结成了亲家,如今这柴王见天下大乱,也准备打出后周柴家的旗号造反,这李述甫自然是要帮他的忙。 第409章 李述甫兵进泸州,刘公子携民守城 这柴宗要反宋朝,那是非常容易的,借口都不用找,直接搬出来自己当年老祖宗孤儿寡母被宋朝逼着让出皇位的事情,打着复兴后周的旗号,当天就带着的李述甫等蛮兵,攻占矩州,并且兵发贵阳,贵阳守军坚守不战后,他们又向川南进发,一面联系云南大理段氏,给予金帛,防止其阻挠,一边联系川南、黔东地区乌蒙部、罗氏、田氏等瑶族、苗族部落进犯泸水,眼看着就要进军泸州,直逼成都。 一来是这些年北宋承平日久,文恬武嬉,早就对柴家后人疏于防范,认为把他们扔在云贵大山这鸟不拉屎,异族林立的地方就能让他们自顾不暇了,没想到人家几代下来居然学着诸葛亮“西和诸戎,南抚夷越”的政策和当地少数民族打成一片了! 二来则是近些年由于朝廷昏庸地方腐败,汉人也是极大的侵占了川黔二地的少数民族的生存空间,甚至动辄杀戮掠夺,对少数民族几乎是不当人的,所以当地少数民族对朝廷积怨已久,柴家少一挑拨,则令其全部揭竿而起,除了重要城市,几乎全部被反抗少数民族包围了,群众基础已经丢失。 三来,这柴宗多年处心积虑,收买了附近地区内数处险要之地的各级武官,叫他们直接被柴家收买,战端一起,李述甫苗兵一到,这些人纷纷杀官献城,导致原本好几处能够遏制他们蔓延的险要之地直接被打了开了,反而让他们一马平川的打出了大山。 要说这韩存保在广西和安南边界那边打仗,四大奸臣还不是特别急躁,因为那边很多地方原本就是羁索州,拿了也就拿了,而且现在杨温在组织防御根据内河挡住韩存保,而当地在古代又是瘴气横行,疫病丛生,缺少兵员和粮草的地方,料定其闹不出太大风波,他们一边派出心腹人马前往边界与李朝谈判,一边调梧州兵马都监郭跃前往协助杨温稳住防线,又调张所前往南方,就已经可以稳住局势了。 但是,柴家这边不一样,他搅动得整个贵州境内的少数民族全部叛乱,大大小小加在一块儿也得有十余万人,再加上他们即将兵进泸州,然如果泸州丢了,他们接下来直接就能进攻成都了! 宋代的泸州是“西南会要”,泸州成为沃野千里、土植五谷、牲具六畜、商贾辐辏、五方杂处的富庶之地,号“汉、夷门户”、蜀南粮仓,酿酒业大发展,盐业发展规模大,甚至有利用天然气煎盐的文献记载,历来是川、滇、黔三省结合部的物资集散地,一旦丢失就等于是丢了半个西川。 而柴宗真要是得到了西川凭借其川中险固,想要不成事都难,所以蔡京直接派遣了大将王禀提兵立刻赶赴川中救应,而宋徽宗那边,为了防止其知晓,这四个王八蛋从两浙路强抢来了一千多吴越处女充实宋徽宗后宫,弄得这老淫棍已经小半个月没有上朝了。 而王禀可不是废物,在四大奸臣掌握的将领里面,他是最为厉害的一个,虽然在《水浒传》里面,王禀戏份不多 但是《水浒传》里的王禀,在拿下乌龙岭的最终战斗中,还是立下战功的。原文里乌龙岭之战,王禀带队攻破乌龙岭岭西,杀上岭来。宋军大将王禀和南军指挥景德厮杀,两个斗了十合之上,王禀斩景德于马下。 而在历史上,这哥们在靖康元年死守太原,结果太原援绝,军民断粮,王禀率太原军民坚守,自春初至夏、又从夏又至秋末,金兵前后九次攻城,九次都被王禀击退。但终不见朝廷援兵,也不见粮食接济,城中存粮断绝,守军饥饿得有扶不住兵器的。城中牛马驴骡全部食尽,后又将弓上的牛筋及盔甲上的牛皮部分用大火炖煮充饥。城中所有树上的绿叶,粮库中的糠皮全部被吃光,逐渐连树皮草茭也作为口粮,苦战完颜宗翰。 可惜最后还是城陷,王禀犹率疲兵巷战,身中数十枪,最后背负着供奉于太原祠庙中的宋太宗赵光义的画像和他的儿子王荀投汾河而死。 总之,王禀死得很壮烈,守太原二百五十余日。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李述甫蛮兵已经兵临城下,泸州岌岌可危,泸川节度使刘仲武调集附近州府兵马进行抵抗,但只得兵两万五千,柴宗与李述甫各路蛮兵足有五万之众,敌众我寡,实力悬殊。 这刘仲武原本也是北宋西北将门之一,曾因高永年之事被流放岭南,但戴罪立功得以幸免,早年跟随收复河湟,用兵吐蕃,也算是能征惯战之将,但是面对来势汹汹,势如破竹的蛮兵,此时已近暮年的刘仲武也是心中担忧得很,生怕丢了泸州。 而此时,刘仲武十六岁的儿子刘琦站出来为父亲出谋划策,排忧解难了。 没错,这个刘琦就是在绍兴十年顺昌之战中大破金将完颜宗弼军,并派兵协助岳飞北伐,次年,于柘皋之战再破金军,“中兴四将”之一的那个刘琦(玩梗,就是玩,就是看不起他刘光世,略略略)。 只不过,现在的刘琦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而已,不过他自幼就随从父亲刘仲武征战,有一次营门口水缸中盛满水,刘锜一箭射中水缸,拔出箭矢缸中水如注涌出,刘锜随后又射出一箭正好将原来的箭孔塞住,人们叹服其射技精湛,如今也是能文能武。 “父帅,儿子冒犯一言,您如今是不怕,蛮兵要进,怕,蛮兵也要进,何不壮起胆色决死一战呢?” 刘琦深知父亲如今内心的顾忌,故而说出此言来。 刘仲武则是叹息再三,“为父戎马一生,大起大落也是经历过了,如今年老,已经不指望再建功立业了,然如今蛮兵势大,我即便是苦战而城破,仍会累及一城百姓,届时无论为父如何苦战,败就是败了,还要连累一城百姓,丹书青史,不会饶过我呀……” 刘仲武年纪大了,不想着建功立业,而是已经在想自己的身后之名了,这似乎是老人的通病,逃不过一个“名”字,生前搏不得美名的,就要想着如何让自己身后不得恶名。 “父亲,此言差矣,莫非你现在开城投降,他们这些蛮兵杀入城中就不会滥杀百姓了吗?这些蛮兵近些日子洗劫村坊,杀戮黎民,有目共睹,如今我父子二人身为朝廷之将,只能苦战,担当生前事,何故身后名呢?昔日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传为佳话,我父子若力战身死,问心无愧,还管什么身后之名?” 刘琦的这一番豪言壮语,可谓是把刘仲武震慑得不轻,听着自己儿子的一番话,心中多年不曾升起的那股豪气也是突然爆发了,站起身来,以非常欣赏的眼光看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担当生前事,何顾身后名,好啊,好啊,日后我儿必成大器,说说,这仗你准备怎么打?” “爹,我们兵力不足,但是我们还放着一股兵力没有用呢!” “什么兵马?” 原来,刘琦所指的兵马,是活跃在茶马古道上的各商队护卫。 泸州的茶马古道旁支,同整个茶马古道一样,它是唐宋以来至民国时期汉、藏之间以进行茶马交换而形成的交通要道的组成部分,而这些来回跑茶马古道的商人,哪个队伍里没有十个精壮保镖,毕竟西川边界上那都是少数民族领域,羌人和藏人抢劫那是家常便饭,没有硬实力早被抢干净了。 甚至是,专门在泸州城内专门做保护茶叶队伍的镖局就有十多家。 刘琦提议,要让他们出人参军抗敌,而刘仲武可以给他们政策上的补偿。 宋代政府收购到茶以后有两种销售方式: 一是‘官鬻’,主要是卖给老外,对辽、夏的贸易普通老百姓是不能染指的。 二为‘通商’,就是卖给商人,政府规定,茶农所生产的茶不得私自出售,一律要卖给‘山场’,山场再把收购的茶送到‘榷货务’,收购价格以品质不同差别很大,差的安徽茶15文\/斤,好的杭州茶185文\/斤,最好的海州茶可达850文\/斤。 这样就导致了政府垄断,茶叶价格自然高昂,商人获利较少,而刘琦建议刘仲武给这些献出护卫参军的茶商镖局以“茶引”,即下令取消专卖,实行通商,在通商实施以后,茶如同普通货物一样纳税,分为‘过税’和‘住税’,每斤若干文。但是有一点很不合理,无论高档茶还是低档茶交纳的钱都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在能帮助守城的商人那里,刘仲武给他们在买卖上一定的优待政策。 而刘琦的第二个想法,就是分化这些蛮族人。 宋朝根据苗族不同地区的经济文化情况,实行了不同的统治方式。在“熟蛮”地区,实行编户齐民,设置与内地一样的府、州、县,仿照内郡缴纳租税。 对“生蛮”地区。则设置羁縻州。州下设县,县下为峒,也有的峒则直接由州管辖。宋朝任用当地的封建领主和豪右充任刺史、县令、峒官。他们终身为官,并可世代承袭。 江北地区的苗族大姓彭氏,世有溪州。溪州分为上、中、下三溪,其下管辖二十州,每州刺史皆由彭氏任命、统率。由下溪州的刺史兼任“都誓主”,其余十九州并皆隶属,称为“誓下”。各州、县、峒的长官承袭时,由都誓主率众酋长共同商议确定。 宋朝还特别设置“经略五溪蛮事”“湖南溪峒总领”等官职,专门管理苗族等事务。同时,宋还派出禁军和厢军驻守各州,并招募一些无田游民组成“弓箭手”武装,在苗族地区屯田耕作,戍守防卫。 这些被带着造反的苗人里面,李述甫的队伍纯粹的生蛮,但是其他地方的可就不是了,大多数都是“熟蛮”,这些人大多数懂一些汉文化,也是处于宋朝管辖范围,根据刘琦来看,跟随柴宗和李述甫也未必是真心要反,只是想要改善生活,反对当地官吏的压迫。 如果能够从中进行分化,还是能够使敌人自己分裂的。 另外,为了激励将士奋勇杀敌,刘琦建议刘仲武打开府库,取出钱粮,和士兵们做约定,拿一个苗人人头来,换钱一贯,以此激励士兵奋勇杀敌。 刘仲武害怕府库钱粮没有那么多,但是刘琦说茶司的朝廷茶库之中还有今年新鲜购进,转运至此,堆积如山的茶叶,在边境上,茶叶和盐铁那做都是可以直接当做货币进行等价交换的东西,可以直接发茶叶做赏赐。 虽说宋军的战斗力较弱,但是其中也不乏不满军饷,不愿拼命之缘故,如此一来,先是调动了兵马杀敌的积极性,起码会有一战之力。 而且,刘琦还说了,这条奖赏是不分军民的,也就是军人拿着苗人脑袋来领赏是可以的,老百姓要是有胆子敢拿起武器来杀敌,拿人头来换钱,也是可以的。 这无形之间,也把老百姓划入了抗敌队伍,无疑是也动员了一批胆大的老百姓来参与抗敌,这样再加上征集而来的茶商护卫,镖局镖师,刘琦初步估计,能够集结四万多人左右的部队,虽然和敌军比起来还是少了一万人,但他们胜在可以据城而守,防御战是远远要比他们攻城之战要好打的多的。 就是因为四川和广西都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起义,四大奸臣的目光暂时就没有放到山东地面上狄泉那里去,因为之前狄泉闹得比较小打小闹,很有限,他们也没敢想象,狄泉这是在厚积薄发,在积攒够了力量之后直接能把山东全境给拿下了。 而且,这事还和宋江吴用瞒报朝廷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要是朝廷能够知道山东半岛不到半年让狄泉打下了一半,他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第410章 封大理嘉王入局,保泸州赵楷用力 刘琦还向父亲提议,请一了不得的人物前来阵前督军,鼓舞士气,并且以他的身份保证奖赏属实。 这个人是谁呢?正是此时身在川中,刚刚自大理国返回来的嘉王——赵楷。 赵楷,赵楷是宋徽宗和宠妃懿贵妃生的儿子,宋徽宗第三子,跟他的父亲宋徽宗一样,自小聪明伶俐,文彩非凡,又精通琴棋书画,并且擅长画花鸟,因此深得宋徽宗的宠爱。 原历史上政和八年,赵楷偷偷参加了当年的科举考试,竟考中了头名状元,宋徽宗得知后非常高兴,但是他又怕被天下人说闲话,毕竟皇子考中状元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于是宋徽宗就点了考中第二名榜眼的王昂为状元,但实际上状元仍是赵楷。 赵楷就这样成了历史上身份最高的状元。 尽管现阶段他这位皇子状元还没高中,状元及第,但是宋徽宗对齐宠爱是不少的, 崇宁元年宋徽宗授封其为检校太尉、奉宁军节度使的官职,十一月,改封镇安军节度使,加封开府仪同三司,进封为高密郡王,大观二年正月,改封镇东军节度使,守司空,进封为嘉王,和三年 正月六日,改封太保。 现阶段的他可谓是尊荣无比,不过历史上在 经历靖康之变后,他也与父亲宋徽宗、皇兄宋钦宗·赵桓等一起被俘北上,四起北行,押往金国,三年后在韩州去世,时年三十岁。 而他这次前来的原因则是和云南大理国有关,他是代表朝廷前往大理国册封大理段氏国主段和誉的。 这段和誉便是当今的大理国皇帝,会不会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不知道,但是他上一任皇帝伯父段正明在位期间大理国发生了高升泰把持朝政事件,到了他继位前,才逐渐平定,段正明传为段和誉出家为僧之后没过两年,大理东方三十七部反,段和誉派遣相国高泰明出兵平定。 但是,这高泰明乃是高升泰之子,居然一块反了 于是乎段和誉平叛数年,方才平定。 在政治上,大理国奉宋朝为正朔,受到宋朝的册封。段和誉是在宋徽宗大观二年,接替其父段正淳为大理国第16代国王,直至宋高宗绍兴十七年禅位为僧,在位长达39年,是后理国诸王中在位时间最长的,死后谥号宣仁皇帝。 历史上段和誉是个有所作为的君主,他明白与宋朝建立友好关系是立国之本,特别重视加强与宋朝的联系,入贡大理马、麝香、牛黄、细毡等土特产,还派幻戏乐人到宋朝表演,深得宋徽宗的礼遇,并加以册封。 但是由于这次的叛乱与历史上不同,高泰明也参与了,所以晚了几年,段和誉才腾出功夫来遣使臣入宋,和宋朝搞好关系。 而宋徽宗对于边远小国能够来拜见自己这个“天朝大国”,很是高兴,册封段和誉为金紫光禄大夫、云南节度使、大理国王等封号,并派遣赵楷作为使节,前往大理进行正式册封。 这边赵楷刚刚渡过大渡河到达泸州,目前正在城内 而刘琦就是要用他皇子的影响力,再一步聚拢人心,然后让他以皇子的身份保证,如果能够退敌,他会向朝廷表奏减免泸州三年盐茶税务。 刘琦虽然年轻,但是听说过这位才学广博的皇子之名,他既然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自然也知道国家大局,想来必然会相助于刘家父子。 而这样一来,他们的赏赐政策激励人心,来自皇子的认可就等于给了前线将士可信度,士气就会空前高涨,其实其皇子亲临督战,已经就足以激励士气了,更何况,无论能否减免三年盐茶税务,这已经能让当地的老百姓红眼睛了。 毕竟,免了三年盐税和茶税,他们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在很多人印象里,宋朝是富裕、繁华的代名词,这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这个繁华属于大城市的繁华,有学者系统的统计过宋朝有记载的起义,数量在443次,这份繁华并不属于庶民百姓,甚至是在他们尸骨之上建立起来的。 之所以宋朝起义数量如此增多,其原因在于宋朝繁重的赋税,历史上的各类王朝的赋税其实都很多,但是很多王朝往往在初期是会释放一定生产力,减轻赋税。 所以汉朝有文景之治,东汉有光武中兴、明章之治。唐朝有贞观之治,明朝有洪武之治。 但是,只要翻越宋朝历史,你会发现宋朝居然没有中兴、之治这种公认的时代,哪怕是所谓的宋仁宗时代也一样 。 甚至是在宋朝和平的年代,有人在东京活不下去被迫卖老婆,只不过这个老婆后来比较出名,成为了宋真宗的皇后,也就是刘娥,究其原因就在于,宋朝基本继承了五代十国繁苛的赋税。 五代本来就属于税重,还是拿川蜀举例子宋朝接收川蜀的时候,这家伙税更重,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来,在聚财敛财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不愧是我大宋朝。 这苛税乃是东南各路身丁钱,还有农具钱,牛皮钱,盐钱,曲钱,鞋钱,脚钱,进际税,加耗等等多种,一直保留到宋亡,而且还有折变,也就是按照当地实价,这个可不就是有贪污的空间,给上面一部分,自己留一部分好用来贿赂上面的钱。城镇居民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还有科敛。 结果就直接导致了淳化四年,王小波、李顺起义,占领成都,历时数年才平定。 而这次起义的口号也很是流弊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 而仁宗时,贝州王则起义,官军也是久不能平,结果参知政事,副宰相文彦博自请督师,最后才平定,而徽宗时的方腊起义,规模更是大的离谱,而且还是两浙财赋之地的起义,虽说方腊主要是因为花石纲,但是对老百姓来说,花石纲不也是暴政吗?对百姓的重创可想而知。 宋朝的人民是很不幸福的,但是宋朝的官是很幸福的,尤其是文官,工资高,还“不杀士大夫”,别说你腐败,你就算犯了再大的罪也不杀你,比如地方官弃城逃跑啥的,都不杀。 但是对于老百姓,各种酷刑都有,很多朝代的死刑是需要皇帝来决定的,但是宋朝不是,就可以决定执行死刑,而且宋朝的酷刑还很多。 就比如说现在兵临城下了,一个泸州节度使居然调不出兵来,还有求告百姓献出家丁护卫,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这也是因为宋朝为了防止地方割据,宋代实行分权制地方行政制度,中央对地方形成绝对的制度优势:从势、政、兵、财控制地方之后,“向之所患,今皆无忧矣”。 尤其是在兵力配置上,宋朝实行尊京师、抑郡县的政策,地方仅保有承担劳役的厢军,几乎全无武备。一旦某地有发生民变的苗头,骚动一起,凭地方兵力要控制住就很悬。 正如南宋四川人魏了翁所说:“处处无兵,城垒不修,或数十夫持耰白梃,便可尽杀守令,开府库,谁复御者?” 所以宋代会时常发生一些怪现象,比如有人振臂一呼,率领队伍造反,历数千里竟然没人镇压;或者地方好不容易紧急召来州兵,一看,只有二三十人,直接就被起义者团团围住。 而宋代全国平均每年136起的小起义,根源就在地方权力尤其是兵力的弱小与空虚,给了起义者闹起来的时间和空间。其实只要地方的兵力强一些,绝大多数小规模的起义在萌芽阶段就会被压下去了。 泸州也是一样,常备军极少,要不是因为附近少数民族较多,恐怕更少。 免赋税,如果可行,对于百姓来说,那阵就是欢天喜地了。 于是乎,刘家爷俩立刻赶赴城中馆驿,面见赵楷。 刚刚到地方的时候,见车马已经齐备,想来这是泸州即将战乱,这位三皇子嘉王要立刻离开。 而刘琦此时则是开在眼里,突然在馆驿门口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声音极大,简直吓人的那种。 嘉王赵楷也听到了这笑声,好奇的出来查看,而刘琦在看到了嘉王出来的那一刻,立刻又哭了起来,一瞬间情绪变换的堪比影帝,要不是他老爹刘仲武站在旁边,只怕其他人一定会认为他死了老爹了,如丧考妣。 “刘节度,令郎为何……” 刘仲武连忙踢了儿子一脚,跪下道,“嘉王恕罪,小儿无知……惊了王驾千岁,还不快跪下……” 当爹的不懂儿子的意思,但是刘琦还得争取嘉王留下,于是开口便大喊一声,“蜀中将入蛮夷之手!呜呼哀哉!” “刘节度,大军即将交战,令郎何出此不祥之语?” 嘉王赵楷听了刘琦这话,也是皱起了眉头。 “王驾千岁,敌众我寡,您岂不知这些蛮人悍勇,我军兵力不足,若泸州破,其便可直取成都,届时川蜀安在哉?” “你父子乃是将门之后,难道挡不住叛军,无计可施吗?” 赵楷有些生气,反问刘琦道。 “有策,也无策。” 刘琦坦然道。 “这是什么话?什么有策又无策,你在戏弄本王!” “王爷 我父子本有计策,但是计策不得实施,待我说策与王爷一听如何?” “好,说来本王听听!” 刘琦一见嘉王赵楷来了兴趣,就把自己的计策一说,嘉王赵楷闻听完了,开口道,“这不是得当之策略吗?你为何说不成?” “我父子对盐税、茶税做不得主,即便是赏赐,说出也无法让军民相信,需王爷相助才行,一来王爷乃是钦差,有临机专断之权力,可行决断,二来王驾千岁乃是天潢贵胄,军民无不信服,便是陛下那里,陛下若能多多美言,胜似我父子奏折十万!” 刘琦此刻的铺垫已经完了,算是图穷匕见,此刻也是跪倒在地,恳求嘉王赵楷。 “王驾千岁,若泸州丢失,川南再无险可守,西川若失,凭借蜀中之险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蛮族必然成就势力,昔日王小波动乱数年方平,若叫其占据川蜀,必然危害社稷!” 刘仲武此刻也是帮起自己儿子说话,并且把这利害关系和嘉王赵楷说明了。 嘉王赵楷沉吟半天,最后还是开口询问,“你们要本王如何做?” “军旅之事自然不需要王驾千岁劳神,只要鼓舞军心,为我父子做保即可。” 刘仲武和刘琦齐声说道。 “若依了你二人计策,可保泸州无恙否?” 赵楷毕竟不懂军事,他虽然听了刘家父子说了一溜十三招,但是究竟能不能保得住城池他心里也没底气。 宋朝藩王不掌握军权,也不能“就藩”,也就是没有封地,全部在首都“荣养”,没兵没饷没粮没人没银,所以宋朝藩王就没法造反。 当然不利之处,就是靖康之变中,金军把北宋宗室几乎一锅端了,以至于赵构建立南宋后,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差点连皇位继承人都找不到了,只能从民间找宋太祖赵匡胤的后世子孙继承皇位。 所以宋朝藩王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懂军事的人,再加上宋朝本来就重文轻武,皇子怎么可能去研究兵法战略呢? 万一他们父子俩计策不中用,敌军打进来了,他还在城中,那不就是肉身投虎吗? 他第一要考虑的,肯定是自己自身的安全问题。 “若城破,我父子必然与城池共存亡!若胜,自然是王爷首功。” 这句话,虽说没有明确的向赵楷表示他们到底能不能守得住城池,但是起码给赵楷他看到了一个坚决的态度。 而且,还表示了,要是打赢了,这功劳他们父子是让给赵楷的。 而赵楷个人也在思考,虽然皇子里面历来担任武职的也有很多,但是大多就是挂个名,但是他要是真的在这里拿了武功,那…… “好 社稷危难之际,本王不赴汤蹈火,还有何人!” 第411章 赵楷思争太子,刘琦妙计退敌 对于赵楷来说,他愿意留在这里,很大原因是要赌一赌。 因为现如今,宋徽宗尚未立太子,他想要拼一把,看看能不能真的改天换日。 历史上,宋徽宗的太子自然是其嫡长子,日后的宋钦宗赵桓,而赵桓在历史上是在建中靖国元年,封京兆郡王。大观二年,晋爵定王。政和五年,被立为皇太子,他在八岁的时候就被封为了定王,十五岁被立为太子,最后二十六岁继位。 而现在,宋徽宗尚未立太子,也已经要到了历史上立太子的时候了。 而宋徽宗有三十一个儿子,赵恒虽然是长子,却并不是他最满意的一个。 众所周知,宋徽宗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平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写写画画,他尤其擅长花鸟画。可是赵恒并不喜欢这些,因此父子俩没有共同语言。相比之下,宋徽宗就更加喜欢三子赵楷。 但是,赵楷也非常清楚,赵恒是嫡长子,继位是理所应当的,只要他没犯大错,宋徽宗不会改立太子。 虽说他表现的平日里和饱学鸿儒,文人雅士一样,但是深层次里面,他岂能对皇位没有想法呢?宋徽宗三十一个儿子,如果他们能有平等的竞争机会,只怕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 赵楷喜爱诗文丹青,一者确实是喜爱此道,有兴趣,二者则是投宋徽宗所好,多少有些逢场作戏的成分在里面,再加上他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人设就算是立对了。 现在从感情上来说,他和宋徽宗更为亲近,但是由于不是嫡长子,这一步跨越不了。 但是,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废长立幼的情况出现过,赵楷就是要赌,赌自己能不能用一场无与伦比的功劳,来让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毕竟,如果宋徽宗对他真没点意思,就不会让他去册封大理段氏国主段和誉了。 如果他在军功上能够有所建树,到时候,文的方面他自不用说,武功方面也能有所建树的话,其实不考虑是否嫡长子的问题,他就已经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了。 于是,他还真的拿出来了皇子的威风来,先是和刘家父子亲往军营给士兵们训话,安抚军心,提高士气,给刘家父子提出来的奖励办法做保,然后又所谓“自掏腰包”宰了十五头牛让人送到了军营,给士兵们改善伙食,引得众军士一阵欢呼,成功邀买人心。 实际上,哪里轮的上他花钱,刘家父子早就准备好了牛肉,只是借他的手发出去,这样效果可是截然不同的。 然后,刘家父子又着急了全城的商旅和镖局开会,请出赵楷主持,朝他们要人借兵,并且提出了免税的问题。 也许刘家父子的面子真是没有那么大的,但是这位嘉王殿下就不同了,还真的最后给泸州招揽来了两万多人的兵力,其中还有部分想要攀附他的富商,还献出了不少金帛粮草,以资军用。 这些商人可不傻,士农工商,他们在的是最底层,所以,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他们怎能放弃。 而赵楷虽然也是第一次出京,但是他饱读诗书,脑子不是笨的,他也知道,自己真要是想要和大哥赵桓争上一争,那么还真就得有自己的势力,这些商人的金钱就可以利用,包括这刘家父子,要是都能转化成他的人脉,这次就算他没白来一趟! 以往在东京城里面,他结交的大多数都是文士清流,虽然志趣相投,但是这些人吟风弄月的本事有,真到了这争取太子之位的时候,还真的没什么用了。 而刘家父子在得到了赵楷的鼎力相助之后,立刻开始了行动,开始分析如何分化敌军。 根据他们派出去的探子发现,现在敌军大概是分四路向泸州城下汇合,第一路是自贵阳攻城不下的苗人主力部队,由苗王李述甫和柴宗带领。 这一路主要是汉人叛军和苗人,其中柴宗有五千汉军叛军,李述甫那里全是他们罗殿国的黑苗族人,基本上是分化不了的。 苗族有一百多个分支,根据它的服饰、风俗、传统、文化、历史等方面的不同,所以分有黑苗、白苗、红苗、青苗、长角苗等等。黑苗族的苗语属于汉藏语系,苗瑶语族苗语支,而白苗族和彝语一样,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 而第二路是从西边赶来的乌蒙部,“乌蒙”之名,出现于《宋史》仁宗之世。乌蒙原为部落首领之名,为唐代阿统的第十一世孙。他兼并周围一些小部落,统治了今昭阳、鲁甸、大关、盐津、威宁西北等地,今天的乌蒙山即因乌蒙部而得名。 他们的首领是当年于宋朝熙宁年间被封乌蒙王的阿杓之孙妥开,在这些年来,他们也是在山区发展的兵强马壮,此人在柴宗多年的收买之下与柴宗结为兄弟,他是们不是苗人,而是以彝族为主体的“乌蛮”,后来还在南宋时期,在滇东、黔西南地区的一个以“乌蛮”为主体的少数民族政权,自杞国。 他们乌蒙部平时和朝廷的关系就:不好,基本上是没有消停的时候,就算是不帮着柴宗打仗,这样的好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来捞一笔,对他们策反也是没有一点用的。 第三路是“毕兹卡”部,就是后世的土家族,历史上,土家族先民被称为“蛮”或“夷”。宋代以前,居住在武陵地区的土家族与其他少数民族一起,被称为“武陵蛮”或“五溪蛮” 。宋代以后,土家族就单独被称为“土丁”、“土人”、“土民”或“土蛮”等 。 而这支部队人数不多,只有近万,属于被李述甫胁迫而来,刘琦则是准备从他们先行下手,派出了一队兵马,带着耕牛和稻种去会见其首领谈判。 因为刘琦知道,这土家族在历史上与汉族接触较早。据史籍记载,五代梁开平四年,土家族人民即以农业生产为主,并喜渔猎,不事商贾。生产时,男女一样劳动,伐木烧畲,即刀耕火种,播种杂粮,不施肥,不灌溉,待地力尽时,再转移他处,另行开垦,农业产量低。 他们其实生活的并不容易,而且汉人和苗人还老是侵占他们的地盘,属于受夹板气的小部落。 刘琦派遣人找到了他们的首领,半路截住了他们,赠予其耕牛和稻种结好,并给他们分析了一下情况,说苗人一共只有几十万部队,大宋兵马数以百万计,早晚要杀到此地来剿灭叛军,他们知道土家族人都是受了胁迫,不得不去,所以他们愿意原谅土家族的举动,只要他们不去参战,返回部落,就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到时候天兵一来,灭李述甫的罗殿国之外,还要灭他们。 这支部落的首领受着夹板气,本来就是人怂货软的主,李述甫他虽然不敢招惹,但是宋朝他更不敢招惹,他们的文化程度虽然是不高,但是他们很清楚的是,宋朝就像是一头大象,而他们就像是一只蟾蜍,就算是李述甫也只是一只花猫罢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最后他们直接撤退,不敢和宋朝翻脸。 而第四路兵马则是瑶族兵马,一万多人,他们和宋朝也有着不死不休的关系,宋代,湖南桂阳、宜章、靖州等地瑶族人民不堪忍受宋王朝的政治压迫、经济剥削与民族压迫,相继起兵反抗,转战岭南,有力地打击了宋朝统治,迫使统治者作出让步,并对民族政策作了一定的调整。 但是,矛盾还是时有发生的,这支瑶族部落就是因为往日里被宋朝搞得太狠了,所以干脆响应李述甫的号召,参与造反。 刘琦倒是认为,他们造反其实和李述甫和柴宗关系不大,而且他们这支部队是几乎倾巢而出,如果能够派遣一支奇兵袭击他们的部落,便可以得到围魏救赵的效果。 于是乎,刘仲武派遣一千惯于翻山越岭的勇士直取瑶族后方部落,瑶族兵马在路上就听说了这个情况,立刻就返回救援部落去了,即便是宋朝兵马走了以后,他们仍然是害怕的不敢离开寨子了,生怕再被偷家。 等到消息传到了柴宗和李述甫那里,得知了原本的五万兵马就将将来了四万,气得也是不行,但是大战在即,不能退后,他们依旧是把兵马开到了泸州城下。 “城上的宋人听着,快快开城投降,不然我就血洗了城池!” 那罗殿国主李述甫生得身高一丈二尺,面如监靛,发似朱砂,身穿象皮甲,头戴银冠,坐下乌骓马,掌中一杆凤翅鎏金镗,宛如温元帅下凡一般,在那里张开血盆大口哇哇乱叫,吓得城头上的宋军心惊胆战,一齐喊道,“有鬼,有鬼啊!” 就连城上观战的嘉王赵楷也吓了一跳,口称道,“久闻化外蛮族恶形恶相,真是八分似鬼,两分如兽,却全无一分像个人!” “什么鬼?哪里有鬼,是个蛮子罢了,待我叫他做个死鬼!” 刘琦见兵士窃窃私语,便要稳固士气,在城墙上弯弓搭箭,直接对准了下面的李述甫。 一支利箭直奔李述甫,而李述甫也不是废物,在《说岳全传》里面,他就用了几招就能把岳霆给活捉了,眼见着有暗箭袭来,当时手中凤翅鎏金镗一挡,就把箭矢给拨飞了出去。 “可惜!令郎箭术再准一些,便可斩杀敌首了!” 旁边的嘉王赵楷见到这一箭就差一点,可惜得连连叹气。 “千岁,这李述甫可不是等闲之辈,他当年在黑苗族之中并不占据显赫地位,后来一统罗殿国,本事不小,这罗殿国唐宋时期牂牁地区乌蛮所建地方政权,国中境内尚有苗、布依、仡佬等族,但是他带领黑苗族排挤走了乌蛮,后来鸠占鹊巢,成了罗殿国之主,这黑苗族也成为了罗殿国的大族。” “真枭雄也,刘节度,他手中那般兵刃是何物?奇形怪状?” 赵楷看着那凤翅鎏金镗问道。 “殿下千岁,那叫凤翅鎏金镗,传说中隋朝大将天宝将军宇文成都就使用凤翅镏金镋,宇文成都威猛罕匹,仅次于西府赵王李元霸,此物是重兵刃,想来这李述甫能使用凤翅鎏金镗,武艺也不简单啊!” 刘仲武看着李述甫手里的那柄凤翅鎏金镗,虽然比不上宇文成都的那一把,但是看起来起码有个七八十斤的重量。 刘仲武自诩如今年老体衰,要是和他李述甫大上一场,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城上宋军听着,我乃后周柴家世宗之后柴宗,我家本为天子,当支配天下,可叹那赵匡胤狗贼欺负我先祖孤儿寡母,兵变而篡位,又把我柴家子孙发送到此极边之地来,而今我兴兵讨贼,光复大周,恢复正统,尔等若愿意跟随我复国,便都是忠臣!” 柴宗喊出来的这句话,叫城墙上的赵楷听了,不由得火冒三丈,赵楷高声骂道,“柴宗!你在此胡说八道,我朝太祖承天意,顺民心,取得中原,此乃是天心民意也!你如今为一己私利,妄动干戈,使得百姓生灵涂炭,哪里还有脸面在此狺狺狂吠!真是禽兽不如!” 赵楷的发言,也引起了柴宗的注意,柴宗当即喊道,“足下是何人?敢于我如此说话?” 柴宗在不如意,这些年也是个藩王,气场不俗,但是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气场不亚于自己,似乎非富即贵,极为不凡啊! “我乃当今天子第三子,嘉王赵楷,领我大宋雄兵讨贼!你若尚有天良之心,是非之明,就该滚鞍下马,弃甲抛戈而投降,俯首系颈,委命下吏!” “什么?” 柴宗听到了这个消息,是又惊又喜,他惊的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遇见一个宋徽宗的皇子。 而喜的是,要是能捉拿住了赵楷,那可就能给老祖宗出口恶气了! 第412章 妥开莽撞送命,柴宗趁火打劫 “兄长,若是拿下这位皇子,只怕是两川兵马再不敢抵抗我等了,速速派人攻城!” 柴王柴宗手持金背砍山刀,甚至都有了自己往上冲的想法。 而在柴王柴宗后面的一个人,则是一脸愁容,正是那“小旋风”柴进。 自从他死里逃生,到了柴宗那里之后,就知道了柴宗现在都在准备造反,他作为柴家的子孙,自然不能不帮忙,这回柴宗起兵造反,他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但是,他眼见着泸州城军容严整,布置颇有法度,还有一位皇子坐镇,而己方的原定兵马有两路没有到达,就觉得很有可能打不下来。 因为苗人缺乏攻坚的重武器,攻城的手段不多,要么是用钩索攀爬城墙,要么就是搭梯子或者拿粗大树干撞击城门,除此以外,云梯等攻城器械他们都没有。 这种打法比较野蛮,要是打一些小城倒是可以,但是打这些防守严明的大城可就不好打了,之前他们本想直取贵阳矩州城作为根据地,结果矩州城的官员紧闭门户,发动全城百姓作战,面对着糯米汁拌灰浆的城砖所堆起来的解释城墙,缺乏攻坚手段的苗人根本难有寸进,三日后只得撤军。 现在这泸州城看起来可要比那矩州城更难打! “王兄,守备泸州的节度使刘仲武乃是将门之后,当年河湟从军,屡立战功,非等闲之辈,我等原本四路人马,如今两路不到,若是现在没有准备就强行攻城,只怕要吃亏啊!” 柴进的话说的还是在理的,柴宗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而李述甫叫嚷着要去亲自攻城,柴宗便拦住了他。 “兄长,我看我们的兵马要先按兵不动,我那乌蒙部的义弟妥开是个有勇无谋的笨人,急脾气得很,他见我等不动,必然要去攻城,我们就拿他先去试探敌军实力!” 要说这柴宗和妥开结义金兰,不过是政治原因,想要得到妥开乌蒙部的帮助而已,其实心里面怎么可能把妥开当做兄弟呢? “也好!” 虽说这柴宗的办法听起来多少有些阴险不厚道,但是李述甫他们的罗殿国以往也和乌蒙部有过一些摩擦,双方关系说不上有多好,所以面对这个能损耗乌蒙部实力的机会,李述甫也没有反对。 于是乎,就这样双方剑拔弩张的在城下对峙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动静,在城西带着乌蒙部兵马时刻等待进攻命令的妥开就急了,带着几个亲兵,直接奔这边找柴宗和李述甫来了。 这个妥开个头比李述甫矮上一些,但是他的脸色紫红紫红得像是个紫薯成精,一看就是长期在高原或者半高原山地长期活动的人,身穿着一身类似藏袍的衣服,袒露着半边胸膛和一只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疤也是显示出其勇猛凶狠,手里拿着个奇怪的武器,好像是一个羊脑袋下面安装了一根长杆。 这把叫做“羊角骶”,这兵器就是由公羊的头骨制成,连接着一根较长的握柄,在我国的一些少数民族中十分常见,一般来说也在部落首领的手里面能够充当权杖的作用。 可能大伙会觉得头骨制作的兵器非常容易碎,但羊角骶却是个例外,这种兵器所使用的羊骨在除去皮肉之后还要经过药水浸泡更多道工序,坚硬程度媲美钢铁,有些被浸泡时间较长的羊角骶连钢铁都能砸烂。 “义兄,怎么还不攻城啊!” 妥开一见面就是质问柴宗,柴宗则是开口说道,“兄弟,不急不急,眼看着就要日上三竿了,我这边准备埋锅造饭,吃了饭再打!” 妥开一脸鄙夷之色道,“这都已经到了城墙底下了,还吃什么饭!直接冲上去不就好了!你们不去,我就带兵攻城了!我到时候第一个进了城里,抢钱抢粮抢女人,你们可别眼红!” 虽说妥开此刻看柴宗和李述甫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两个傻子一样,殊不知,真正的傻子是他,小丑正是他自己! “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打下城池来!” 李述甫也在旁边助攻,妥开本来就不服他李述甫,一听李述甫这话,直接火了,“好!我倒是要让你看看,谁是第一勇士!” 说罢,妥开就带着几个亲兵,径直返回了自己的部队,然后当着众族人的面,叫部落里面的巫师开始剽牛祭神,巫师开始对活牛剖皮解肉,在砍下牛头时,巫师背牛头,带领众人跳入寨中以炫耀荣誉,而后又跳回剽牛场,给士兵们喝牛血,据说这样可以让他们受到神灵的护佑,刀枪不入。 在历史上,各个民族都有杀牲祭祀的传统,不过当人类对天地神灵的敬畏在科学和文明的力量面前逐渐消淡之后,这种现在被认为过于血腥的古老传统已经基本上在现代社会的日常生活方式中消失了,但是那时候落后的少数民族封建迷信让他们相信自己神灵护体,刀枪不入,所以悍不畏死的冲锋。 “杀!” 妥开高举羊角骶,带着自己乌蒙部的部落勇士用牛血涂红了面部,嚎叫着对泸州城发起了进攻! “还看什么,准备放箭啊!” 赵楷见这些恶形恶相,嗷嗷叫着往上冲的蛮族,都吓坏了,连忙要让士兵放箭。 “不急!殿下,你看他们连梯子都没有拿,证明他们只有用绳索攀爬城墙,所以就是放到了城下也不怕他们,弓箭手,放近了再打!” 刘仲武老成持重,看出这些敌人缺乏弓箭武器,在这光滑的城墙上,他们就是猴子也别想徒手攀爬,这样留给弓弩手瞄准的机会也就更多了,放近了打,能提高极大的杀伤力和命中率! 而这些蛮族也是人人都背着钩爪和绳子,到了城墙下之后,就开始把钩索往城墙上抛,准备攀爬。 “放!” 此时刘仲武一声令下,宋军弓弩齐发,本来宋军的弓弩就厉害,这又离得距离非常近,也给了弓弩手足够的瞄准时间,一轮齐射,包括数架三弓床弩的箭矢齐发,直接就把无数敌人硬生生的钉在了地上。 少数躲过箭矢,已经往城墙上攀爬的,也又被密集的箭雨给射了下去。 “盾牌!” 妥开一般拿起一块木盾牌,一边招呼着盾牌手往前靠,遮掩其他人进攻,手持各种材料制作盾牌的盾牌手立刻在其他人身前组成了一堵盾墙,有木头的,竹子的,最多的是藤牌,要不是上面糊上了一层草皮泥,要不就是蒙着一块兽皮。 “噼里啪啦!” 这种较为粗制滥造的盾牌,除了藤牌防御效果好点,剩下的竹木盾牌那就是纸糊的一样,数支箭矢下去就被射得穿透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少数民族缺乏铁器,有铁器的话,那也是都用来造武器了,所以防具上确实差了些。 甚至是在宋军三弓床弩的优势力量打击下,一下子串糖葫芦穿两三个敌人 那是根本不在话下。 而现在就算是有人扔起绳子往上攀爬,爬不了多久也让上面的守军直接一刀砍断了钩索,上都是上不去的。 “哈哈,这些蛮人!太笨了!” 眼看着底下的敌人拼了命的接近城墙,又成片成片的倒下,尸体在城墙下面都堆成山了,赵楷倒是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他在脑海里把他这眼前的场景和各种描写战争的诗文结合起来,倒是豪气顿升! 而刘家父子可是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看到的,虽然这些蛮族人战法落后,兵器落后,但是实在是悍不畏死啊! 就这么个冲上来就死,冲上来就是个思的打法,他们愣是前赴后继,没有一个退缩的,每一支箭那都是迎面射上去的,都是在冲锋的路上倒下来的。 这要是让他们手里面有一架云梯,冲上城头,打近身战斗,宋军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啊! “啊!” 眼看着死了快一千多号人,还没能够打上城头,妥开气得双眼通红,那些可都是他们乌蒙部的好儿郎啊,他左手举起羊角骶,右手抓住一面藤牌,自己亲自冲了上去。 “嗯?爹,那是个贼首!” 刘琦在四川这些年,也知道当地的少数民族风俗,手持这种羊角骶类用动物骨头制作的权杖类武器的人,多半在蛮族人部落里面不是首领也是巫师,社会地位是较高的。 “不错,擒贼先擒王,三弓床弩,给我对准了他,一箭射杀!” 刘仲武当机立断,指挥三架三弓床弩齐齐瞄准了城下冲过来的妥开,一齐发射。 三弓床弩发射的弩箭那和长矛都差不多了,威力无比,就是头牛也得射穿了,箭矢破空之声瞬间引起了妥开的警觉。 可是,面对着三架三弓床弩,三个方向一共九支箭矢向他射来的情况,他是不可能逃生的,想当初,景德元年澶渊之战,宋军在城头安设床子弩。辽军攻城。守弩兵士惊,匆忙中击牙发弩,箭矢看习惯雷动而出,不意正中辽军阵内的主将萧挞凛,登时毙命,辽人因主将殒命,无心恋战,遂与北宋议和。 而今,三弓床弩再度大显神威,九支箭直接把乌蒙部的酋长妥开给射成了筛子,当时就死在了城下,其中一支箭矢直接命中了头颅,把他妥开的脑袋直接给打成了一个烂西瓜,当场就爆了! “呜!” 要说之前看见死人,这嘉王赵楷还真没怎么太害怕,但是眼见着妥开毙命,头颅炸开,脑浆子红白点点,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就在城墙上吐了出来。 “殿下,城头杀伐血腥之气太重了,还是请殿下移步城内镇守!” 刘仲武眼见着这皇家子弟受不了血腥,再一想,他的作用基本上也达到了,没有必要再让他留在这里了,于是就派了一队亲兵,把嘉王赵楷给送回城内去了。 此时乌蒙部蛮兵见得首领死了,抢了尸首 哭天抢地的f撤退了回去。 “报,乌蒙部攻城失利,损失近千人,乌蒙部首领妥开战死沙场!” 听了手下的飞马回报,柴宗和李述甫都是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伤亡会如此之大,才一会儿功夫,乌蒙部就已经死了近千人了,而且连首领妥开也死了。 不过,这也不是全无好处的事情,因为这只队伍在妥开死了之后 是群龙无首的状态,这也给了柴宗和李述甫两个人整合吃掉乌蒙部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 要不是这回妥开死了,乌蒙部还真不好对付! 柴宗立刻就到了乌蒙部那里,刚刚撤下来的乌蒙部战士正在围着首领妥开的尸体哭呢。 “兄弟!兄弟!你死的惨啊!我要为你报仇!” 而柴宗也立刻展现了影帝级别演技,哭天抢地的冲过去,也不过血污,趴在了妥开的身上一顿大哭。 “请王爷帮我们首领报仇啊!乌蒙部感激不尽!” 乌蒙部的将士们此时都把柴宗当成了主心骨,谁让这柴宗和妥开是结义兄弟呢? “发现,为义弟报仇,本王责无旁贷,你等都听我的指挥,今日不攻下此城,誓不为人!” 这下,乌蒙部的兵马被柴宗整合,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城战了,他还是让乌蒙部在前面当炮灰,而他和李述甫的部队在后面。 李述甫的苗军战法就和乌蒙部不同了,具体战法是:将部队全体战斗人员分为若个小组,以小组为基本战斗单位,每组三个人。作战时,每人手持藤牌,优点就在于盾牌之处在于能从孔隙中看见对手的一举一动,还可以护身;二人持枪夹牌只管奋勇前进杀敌,另一人则专门手持藤牌掩护,兼而割取被杀之敌的首级。 而他们之前虽然没有制造云梯的技术,但是准备了不少的梯子用来攻城,还准备了不少土包可以堆放在城墙下,可以积土登城,和乌蒙部那种没脑子的打法比起来,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413章 度使临敌伤重第三甲初至显威 “临阵开弓,箭不过五,顶住他们五轮齐射,然后迅速前进,搭梯子登城!” 柴宗也是看过兵法的,他这些年一直都想要造反,必然得有相应的本事,这么多年,习武看兵法,结交蛮族,积草囤粮,本事说不上有多大,但起码也是懂得打仗的。 这开弓射箭,一般的士兵五个满弓之后,也就双臂无力了,再射那就轻飘飘的没有准头了,所以挺过这五轮齐射,宋军的大部分弓箭也就都疲软了,只剩下部分弩箭和三弓床弩可以使用。 他和李述甫催动了那些乌蒙部的兵马在前面挡箭,后面的苗军则是缓步避箭前进。 五轮齐射之下,乌蒙部的万余人兵马损失惨重,被射得躺在地上一片,余者想往回跑,但是却只撞上了苗军层层叠叠的藤牌。 而藤牌的间隙伸出了一杆杆雪亮的长枪。 此时,柴宗的声音传来,“你们想要活命,要么给我扛起土包,堆在城下,要么给我拿起梯子,往城上冲,想要逃跑的,杀!” 随着柴宗这个“杀”字脱口,藤牌后的长枪齐齐刺出,一瞬间就刺倒了一批乌蒙部的士兵。 没了首领,又死伤惨重的乌蒙部士兵,此刻已经是丧家之犬了,现在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但是前进还有一线生机,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乌蒙部的小将大喊一声,“跟我来!”说罢,抓起一个土包,冲向了城墙。 其余的乌蒙部族人也是咬着牙拼起了命来,或是也扛起土包,或是抬起梯子。 “敌军是要抬土垒成斜坡攻城,速速取火油来!” 随着刘琦的大喊,一罐罐火油被抬上了城墙,狠狠地砸碎在城下,再加上无数火箭的引燃,瞬间让城墙下方陷入了一片火海。 但是,火焰虽然能够暂时逼退敌军,但是火焰烧不掉土,包裹着泥土的麻包被烧破了,但是里面的泥土是不怕烧的,时间流逝之下,这泥土也越堆越高,在城墙下堆出一个近丈高的小斜坡。 而其余的梯子也有很多已经搭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军拼命的去了毁坏梯子,但是毁坏的速度还赶不上敌人搭上梯子的速度,而且这些敌人一个个攀爬速度极快,矫健如猿猴,前赴后继的爬梯攻城,很不好对付。 不仅如此,在宋军的远程火力疲软之后,苗军也是第一时间拿出各种强弩硬弓,标枪飞刀向着城墙上攻击。 可怕之处是,这些东西哪怕是没有打中宋军士兵的要害,过不了多久,这些受伤的宋军士兵也是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直接死了。 甚至就是被梭镖划伤了一条口子,这人没到半柱香就凉了,见血就死。 如此巨大威力的武器,让宋军的投胎率迅速上升了起来,刘家父子都吓呆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武器这么厉害。 “恐怕是毒!” 刘仲武蹲在一位中箭身死的士兵身旁,拔出了他身上的箭矢,这支箭没什么特别的,铜质箭头,上面也看不出涂了什么东西,就是真的淬了毒,也是无色无味的毒药。 “天下间哪有这么厉害的毒药?” 刘琦不敢相信,因为这毒药的毒性也太强了,基本上只要能造成伤口,中者就是必死无疑,这毒性简直能盖过一切毒药了。 “久闻苗人善于用毒,尤其是各种巫术蛊毒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仲武还以为这是苗族的特殊毒药,实则不然,这种毒药来自于自然界里面的一种植物毒药。 这种毒药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箭毒木,又称见血封喉树。 这种树分布于广东、海南、广西、云南南部。斯里兰卡、印度、缅甸、泰国、中南半岛、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从古到今中国境内都有生长,是一种剧毒植物和药用植物。 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称它为“见血封喉”,云贵地区的少数民族早就懂得用这种树木的毒液猎杀动物,说来也巧,这种毒药杀死的猎物肉还不带有毒性,可以食用。 而这种毒药用在战争之中,那也是无往不利的,能以非常小的伤害造成极大的伤亡,所谓的“见血封喉”,那可不是假话。 “哈哈,这毒药果真厉害,宋军都不敢露头了,快上!” 柴宗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云南大理国那里淘换来的这种毒药,现在一看这效果,还真对得起自己花的三百两金子! “羊骨力,你带人冲上去!” 李述甫手中凤翅鎏金镗一指,其身后一员大将立刻率军冲了上去。 而宋军碍于那见血封喉的毒药,现在都不敢露头,所以防御效果大大减弱,最后还是让这些苗人登上了城头。 “弟兄们,放他们上来,短兵相接!” 刘仲武拔出腰间佩刀,现在拼远程宋军打不过苗人的毒箭,只能把他们放上来打了。 “杀!” 虽说刘仲武岁数大了,但也是身先士卒的挥刀向着冲过来的敌军迎了上去,儿子刘琦则是仗剑紧随其后。 苗人都手持利刀钢叉,近身战斗力也丝毫不弱,两股力量在城墙上展开了输死斗争。 好在这见血封喉的毒药是有限的,还没有富裕到每一个苗人的兵刃上都有所涂抹的地步,要不然可就真没法打了! “噗!” 刘仲武老当益壮,手中佩刀挽了个刀花,叫对手眼花缭乱,不知道要攻击何处之际,一刀砍断了敌人的手腕,随即一刀封喉,干掉了敌人。 就在此刻,那苗军大将羊骨力手持一杆杵棒找上了刘仲武,他就是奔着斩敌首来的,一杵棒砸翻了两个宋兵,边走边一棒子挥了出去,没等站在刘仲武面前,手中的杵棒就先到了! 刘仲武连忙举起佩刀去挡,一手握刀柄,一手托住刀背,一招“托天式”,但羊骨力力大兵器又重,一棒子砸下去刘仲武的刀背直接被砸得落在肩膀上,砸得刘仲武一条臂膀酸麻,手中的佩刀也震得“嗡嗡”作响了起来。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说到底,刘仲武还是老了! “爹!” 刘琦见自己老爹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立刻就要去帮忙,但是被四五个蛮兵拦住了去路,也只能把手中的剑挥舞如风,抵挡住敌人。 “咳咳!” 刘仲武不由得咳嗽了两声,眼前的羊骨力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力量比他大出太多了,拼力气肯定是不行了,只能靠技巧取胜。 可偏偏随着年龄的增长,刘仲武的速度也慢了很多,要对付比自己力气大,还速度更快的羊骨力,对他来说真是难如登天。 “啊!” 羊骨力又是一杵棒横扫而来,刘仲武立刻后退躲闪,几十斤的杵棒砸中他他这把老骨头恐怕就没了,他只能一边后退,一般想退敌之策。 “砰砰砰砰!” 那羊骨力的本事也看不出什么技巧,就是膂力极大,一连串的杵棒轮砸把城头上的城砖给砸碎了一片。 而看着地上的碎砖块,刘仲武突然想到了主意。 随即,他手臂伸出佩刀,挑起地上碎砖块直奔羊骨力面部而去。 羊骨力立刻伸手去挡,正在这个当口,刘仲武身子一转,身子在前,而刀向后刺,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戳那羊骨力的左腋下。 这招叫做“蜂后针”,是后发先至的招数,专刺腋窝之下的空门,透过腋窝便可直刺心脏! “呜!” 羊骨力猝然中招,虽然必死无疑,但是仍吊着一口气没死,把手中的杵棒照着刘仲武扔了过去,才死了。 刘仲武这下是躲不过去了,被几十斤的杵棒在后背上砸了个正着。 这一下,直接砸得刘仲武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直接飞了出去,口吐鲜血,趴在地上。 “节度使!” 其余宋兵见状,纷纷上去救援,刘琦也扑了过去,抱起老爹。 “爹!爹!你怎么样!” “老了……” 刘仲武的回答只有两个字,随即便呕出一大口鲜血。 “琦儿,快领兵拒敌,不要管我!” 刘仲武说完这句话就昏死过去了,刘琦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叫人速速将自己的父亲抬下去救治,随即抓起宝剑,再度返回战场。 “弟兄们!鱼死网破,和敌人拼了!” 就在刘琦放声大喊之时,但见一个大汉无声无息的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那个大汉身高接近一丈三四尺,头如笆斗,手似蒲扇,身如铁打,面似点漆,一身皇城司劲装,身量能够装进两个刘琦去。 这个人,刘琦之前见过,乃是嘉王赵楷身边的一个护卫,之前也没有显露过什么身手功夫,而此时无声无息出现在此,开口说道,“王爷叫我来相助!” 说罢,此人便从身后拿出一把渗金蒺藜棒来,这渗金蒺藜棒是棍棒类兵器,是一对短棒加上金钉,全身呈金色,因而得名渗金蒺藜棒,有点类似于一对短柄的狼牙棒,都是相对而言比较少见的兵器,使用的人也不多,包括《兴唐传》突厥大都督红海,《隋唐演义》十八路反王之一突厥王罗可汗麾下的大将铁木金,《明英烈》双棒无敌小霸王左登等人。 而眼前这个大汉手中的渗金蒺藜棒有五六十斤重量,快赶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了,刘琦不由得发问,“敢问将军姓名?” “哈日查盖!” 那大汉回应一声,随即便一棒出手,直接把两架梯子给劈碎了! 哈日查盖,这个人名刘琦是听说过的,传说中的大内第一高手! 想当初,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品评天下三甲武艺之时曾说过,这天下第一是“玉麒麟”卢俊义,第二是史文恭,第三就是此人。 而如今这史文恭已经死了,第二毫无疑问的就是他了,而这第三的位子,应该是轮到“赛存孝”萧圣衣了。 据说此人天生不俗,版肋虬筋,筋努骨突,天生没有痛觉,而且浑身筋骨皮肤异于常人,极其坚硬。 其实就是他先天没有痛觉,有“无痛症”。 无痛症实际上名为\"先天性无痛症\",是一种遗传性感觉自律神经障。 这种疾病类型的患者,其痛感的传导受到阻滞,即丧失了痛觉,但智力及冷热、震动、运动感知等感觉能力则发育正常。 后来,此人又入少林寺学得一身横练功夫,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练得炉火纯青。 少林内硬十三太保横练功历来就乃轻易不传之功,属少林武术绝学,乃镇寺之功!此功法重视练气,尤重养气,它不但练开砖碎石的功力,它虽名为“横练功”,实乃内外兼修之优秀功法,注重内练精气神,外练筋骨皮! 此人练至大成,据说是已经达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没有什么弱点,堪比铜皮铁骨。 而很快,这个传言也就被证实了,因为此人冒着下面那些飞蝗一般的毒箭,居然不躲不闪,反而是直接用肉身去扛,那些箭矢射到了他身上,真是连皮都划不破,反而一个个的都给震碎了! “亲娘嘞!还真有刀枪不入的人啊!” 往日里他刘琦就是在神话里才听说过有刀枪不入的神人,没想到今天亲眼得见,真是大开眼界。 不光是刀枪不入,这位哈日查盖的战斗力更是惊人,他本来个头就大,冲入敌阵,更如虎入羊群,那条渗金蒺藜棒一起一落,就能和打保龄球一般打飞好几个人,另外空闲出来的那只手也不闲着,不是铁砂掌直接把人脑拍成饼,就是直接扭断人的脖子,然后当做人肉手榴弹直接给扔出去,整个人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真是比一标人马还好用。 眼见着城墙上不断有人从上面落下来,噼里啪啦下雨一样,李述甫也惊着了,这上面的宋军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人物,能把他的部下当保龄球打? 第414章 李述甫技不如人,罗殿王身受重伤 “上面怎么回事?羊骨力呢?” 李述甫下马揪住一个刚刚从城墙上下来报信的人问道。 “大王,有怪物!是个巨人,他有妖法,刀枪不入,羊骨力已经死了!” “你胡说什么!还刀枪不入!” 李述甫听得是火冒三丈,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那士兵脸上,他那熊掌一般的巴掌直接打得人家小兵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然后倒在地上。 “取我兵器来,我上去看看,什么刀枪不入,这世上哪里有刀枪不入的人?” 李述甫接过凤翅鎏金镗,准备亲自上去看看,对于小兵口里所说的这个“刀枪不入”的巨人,柴宗也是不信的,因为他虽然知道世上有人练习横练功夫能硬抗刀枪,但是刀枪不入这也是太离谱了,整个大宋朝,只有当年的萧天佐是个刀枪不入的邪人,除此之外也在没有人听说过了。 于是,李述甫手持凤翅鎏金镗爬上了城墙,见到了那皇宫内第一高手哈日查盖,这两个人一个身长丈二,一个身长一丈三四尺,哈日查盖还是明显要比李述甫高不少的。 而哈日查盖此刻简直如龙卷风一般抡起渗金蒺藜棒把成片的苗兵打下城墙,登城的苗兵在他的阻挡之下伤亡惨重。 而李述甫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仔细的先观察了一下,看看这个哈日查盖究竟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在混战之中,李述甫不断的看到有苗兵的刀枪招呼到那哈日查盖身上,毕竟他个头大,身上的目标也就会大一些。 然而,这些刀枪把他身上的衣服打得千疮百孔,却不能奈何他分毫,无论是刀砍还是枪刺,都在他的皮肤上连痕迹都留不下来。 不过,看起来他的皮肤倒不是铁一般的硬,而是也具有着肌肉的弹性,兵器打在上面也会向下陷一个小坑或者一条刀痕,但是很快就会被肌肉弹起再反弹回去。 “利器伤不得他,未必钝器就不可,这家伙皮比大象、犀牛还要坚韧,但是若以钝器重击其身体,不知道是否能凑效……” 李述甫心说自己的凤翅鎏金镗有着六七十斤重,具备着钝器的作用,全力以赴之下,不知道能不能给他造成伤害。 打定主意之后,李述甫便从背后偷袭哈日查盖,狠狠一镗砸向了哈日查盖后背。 “小心!” 刘琦的大喊提醒了哈日查盖,他迅速回身,手中的渗金蒺藜棒不等身子转过来,就是一招“回头望月”,先一步打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响,镗棒相砰,这两个人一触即分,被这极大的力量给崩开了。 哈日查盖持渗金蒺藜棒立于原地,但是脚下的几块城砖早就让他双足踩了个粉碎。 而李述甫退后两步,握紧凤翅鎏金镗的双手不由得松了松,缓解一下酸麻之感。 “好大的力气!” 李述甫自认为自己的力量在全天下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了,但和哈日查盖相比,这差距还是不小的。 “是个高手,你是谁?” 哈日查盖从刚才李述甫这一击之中也明显感受到了威胁,立刻询问道。 “我便是罗殿国主李述甫!” 哈日查盖闻言,咧嘴一笑,手中渗金蒺藜棒指着李述甫道,“那反叛元凶就是你了,好,我便拧下你的脑袋来!” “狂妄!你也得有那本事!” 李述甫冷笑一声,手中的凤翅鎏金镗直接横扫哈日查盖腰间。 而哈日查盖的渗金蒺藜棒也没闲着,直接就和李述甫打了起来。 “咦!” 李述甫这一下,哈日查盖没有去全部遮挡得住,两侧的凤翅还是割到了哈日查盖肋下的,但是还真的毫发无损! 李述甫自问这一下的力道虽然也被抵消了不少,但是破开铁甲还是可以的,但是居然在哈日查盖身上都不能破防! 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是不是人啊! 现在的哈日查盖自然是人无疑,但是他来历也是不凡的。 这家伙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转世,上一辈子是辽国的萧天佐,这一辈子降世吐蕃,但是却跟了宋朝。 萧天佐,辽国萧太后的弟弟,同时也是萧天佑的哥哥。他和弟弟萧天佑是萧太后最信任的左右手之一,他是辽军的左路元帅,当时八虎闯幽州宋太宗被困幽州城,左军元帅萧天佐就负责攻打东门。 在《杨家府演义》中,萧天佐被描绘成一个上天神龙转世,刀枪不入的主。后来,辽国在飞虎峪设置了天门大阵,萧天佐成为了迷魂阵的阵主。穆桂英知道萧天佐难缠,为了对付他,只能派孟良前往五台山请求杨五郎的帮助,孟良火葫芦烧庙请得 杨五郎下山,带兵攻打迷魂阵,在阵中使用由降龙木制成的长斧,一斧将萧天佐砍成两段。 而这哈日查盖是萧天佐转世,也就带着了萧天佐刀枪不入的属性,还不知道疼,这东西是天生的,还真是奈何不了,不过要是有降龙木,他还是要死的。 关键问题是,一般人不知道他的来历,更别提知道降龙木能克制他了。 而现在李述甫和他打得也是难解难分,按照老隐士周侗的说法,这家伙比起前两甲的技巧差得很多,但是奈何此人天授异人,刀枪不入,周侗当年和他比武,尝试过击打穴道用点穴的办法对付他,但是他天生版肋虬筋,筋努骨突,穴道太厚还打不透,基本上没有,你打他打不死,他只要是打中了你一下那是必死无疑,一般人想和他换命都换不了! “吼!” 哈日查盖一招“霹雳开山”,手中渗金蒺藜棒一扫一刺,打向了李述甫,他个头比李述甫大,手脚也比李述甫长,打起来攻击距离更大,非常占便宜。 而李述甫在混乱中只挡下了渗金蒺藜棒的那一记突刺,至于那一招横扫则没有挡住,那根渗金蒺藜棒上面也都布满了倒刺,就和狼牙棒一样,就是上面的倒刺更加分的细长,铁蒺藜一样,而且是短柄兵器,倒刺直接在李述甫胸前划破一道伤痕,非常明显。 李述甫只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就是一道口子,外面的象皮甲已经被划开了,内里贴身还有着的一身牦牛皮也被划开了,没挡住那渗金蒺藜棒的锋利,这一下,渗金蒺藜棒上的倒刺险些伤到肋骨,李述甫挂彩,现在胸口上已经有了一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是让人骇然。 他打人家哈日查盖是打不动,人家打他是一打就是一个准! 按说李述甫武力值不弱,起码能和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等同,甚至因为他力气不小,还能再高上一些,但是遇见了这武力值能进入天下前三甲的哈日查盖,那可就没办法了! 按照铁臂膀大侠周侗的说法,天下前三甲的三个人,一个人全力以赴起码能打四到五个次一级的高手,也就是能打四到五个准五虎级别的敌人,但是未必能够取胜,“玉麒麟”卢俊义也许能够反杀一两个,史文恭则无法反杀,至于这个哈日查盖是特例,他可以同时打七八个,只要不把他眼睛废了,他打不死人家,人家也打不死他。 李述甫动了真火,他这个大王都上了,还拿不下来,那就丢人到家了,于是乎李述甫暴喝一声,面目狰狞的狠狠一棒凤翅鎏金镗过来,这一次是他动了真火,威力比起之前的至少提了个档次。 哈日查盖右手中的渗金蒺藜棒与之相碰,上面的几根倒刺直接被砸得寸寸崩碎。 “还要反抗?” 哈日查盖见李述甫仍然在负隅顽抗,一个飞跃,一跃起近丈来高,立刻双手握住渗金蒺藜棒一记“跳斩”准备出手,脚下一个旱地拔葱,盘膝曲腿跳起,自上而下一棒。 这样的方法虽说很容易露出空门,但是不得不说 这样的攻击方式确实势大力沉,这是能让兵器下劈威力施展到最大威力的一个方法,就像大人居高临下敲孩子脑壳,而且哈日查盖还没有害怕敌人打的顾忌,这招用了也没什么坏处。 李述甫举起凤翅鎏金镗招架,尽管如此,哈日查盖这一棒带着体重下落的一击,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渗金蒺藜棒打弯了那凤翅鎏金镗的镗柄,同时也是击中他的头盔! 虽然渗金蒺藜棒后段有到此的地方虽被挡住,但是前部则仍然用力压下,其夹角距离仍可进攻。 包铁皮的皮盔在头顶正中央的地方被开了个口子,这种皮盔其貌不扬但防御力惊人,这么要害的部位本可以做到一击致命,但被皮盔阻挡后只是在李述甫的头上震开了个口子,看来还是李述甫的格挡还是抵消了大部分力量。 要不是李述甫力气也不小而且全力抵挡,这一招可一定就把李述甫脑壳敲开了! “呜!” 李述甫眼睛瞪大,两腿不住的发软,血液没有喷,而是从头盔里流下来。“哗啦”一下染红了李述甫的脸。 “大王!” “大王!” 李述甫头部的伤势可不轻,虽然看起来只是被砸出了一道内伤,但实际上哈日查盖劈砸的位置其实是他头顶的“百会穴”。 百会穴位于人体的头部头顶正中心,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被击中后就能使人晕倒不省人事。这一渗金蒺藜棒直接重创了这个穴位,李述甫转眼就晕眩倒地,跟只破面口袋似的。 虽说哈日查盖是故意藏人出身,但是当初在少林寺学艺十年,也懂了人体穴位静脉构造,原本他是想要学完了看看能不能解决自己这不知道疼且刀枪不入的问题,奈何根本解决不了! 这些年来他不知道找了多少大江南北的名医,也都是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救大王!” 李述甫昏迷,那些苗兵倒是非常团结,“呼啦”一下围陇了过来,立刻护住李述甫撤退。 “休要走了李述甫!” 刘琦见哈日查盖打伤了李述甫,如果能够将其活捉,那么苗兵便可以不战自溃,立刻率军去抢人。 哈日查盖则是拦住了刘琦的路,说道,“穷寇莫追,杀了他,苗兵为他报仇,和我们拼命,更不好打了,李述甫重伤需要修养,起码一个月不能领兵,一个月时间,朝廷兵马到了,再打!” 哈日查盖清楚,此时杀了李述甫,苗兵必然拼死报仇,届时泸州危矣,不如让他们撤退,李述甫养伤,苗人群龙无首,那样起码能有所缓冲,等王禀的大军到来。 “不是还有柴宗吗?” 刘琦说道。 “柴宗毕竟是个汉人,不可能尽收苗人之心,要是他能直接指挥苗军,也就用不着李述甫了。” 哈日查盖说到了这里,内心还是有些悲凉的,在宋朝,少数民族受歧视的程度很深,他作为一个吐蕃人,自从河湟归顺了朝廷,大大小小数百战,立功无数,但是依旧是被人瞧不上。 不是因为他是个武夫,而是因为他是个外族人。 哈日查盖承认,汉人确实厉害,比他们这些异族人先进很多,有很强的国家和文明,可这些是无数个汉人的合力,不是某一个人的力量,凭什么哪怕是个乞丐,不能自食其力,骨头都没有的人,因为是汉人,就自认为高出其他民族一等呢? 难道异族人之中就没有英雄豪杰吗?就没有超过他们汉人的地方吗?每一个民族都有其所长,是别人所没有的,如果不是这样,这个民族也就全灭了。 哈日查盖非常喜欢汉文化,也知道汉文化非常厉害,但是他就是这一点不明白啊,他真的是不明白,也真的是不甘心,不甘心。 “这……放虎归山,其患更高啊,这道理……” 刘琦急了,他明白哈日查盖的意思,但是如果放走了李述甫,那么后顾之忧也是不可减少的。 “等王禀将军前来,此人也就不足为惧了,现在抱住泸州城才是最重要的,你这将门虎子,兵法还要我来讲给你吗?” 第415章 转兵马罗殿谋大理,祭先师庙堂现恶兆 刘琦在靠着哈日查盖的英勇表现之下,打退了苗兵,因为罗殿国主李述甫的重伤昏迷,给苗军带来了极大的士气问题,所以柴宗只能放弃攻击泸州,撤回贵州。 而此时,贵阳矩州刺史聂昌见苗兵南归,便立刻率领城内军民于路上打了苗人一个埋伏,他利用当地喀斯特地貌的特点,挖通了一个地下溶洞,引诱苗军到达,之后地陷,杀苗兵千人,使得苗兵原本雪上加霜的士气受到严重打击。 这聂昌原是聂用之的儿子,从小聪明过人,四五岁从叔读书,过目成诵。9岁能作诗,13岁通经义,14岁参加乡试,名列前茅。徽宗大观三年中进士,由太学上舍身份开始做官,任相州教授。 他初期和蔡京一党的关系非常不错,当年曾因为蔡攸的推荐,被授命为秘书郎,提拔为右司员外郎。当时三省大员官阶与卿、监相同的人,都站在都司的上面,聂昌认为名分不正,极力争论,诏令从今以后立于都司之上者到朝请大夫为止,后来以直龙图阁身份任湖南转运使,回到京师任太府卿、户部侍郎,改任开封尹,又重任户部侍郎。 聂昌本来与王黼感情很好,后来随从蔡京,被王黼中伤,罢去前职任德安知府。又因为与同乡人发争诉讼,被贬为崇信军节度副使,安置在衡州。 而近日因为上表反对宋徽宗再易黄河之事,被贬至贵阳矩州城这个异族杂居,附近全是羁索州的地方来了。 历史上,他虽然初期与奸臣们交好,但绝非同流合污之人,也算是个正人君子,靖康元年金军入侵,此人力主抗金,冒死上书,呼吁“诛王、蔡以谢天下”,坚决主张抗战。 而当时宋钦宗赞赏他有“周昌抗节之义”,将聂山改名为聂昌。不久授聂昌为同知枢密院,而金军久攻汴京不下,于是提出议和,令宋朝割让两河,必须由大臣出使报聘。 钦宗外惧强敌,内受王、蔡等人挟制,派聂昌和耿南仲为使者,到金营执行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议和的任务。 这就是让他去送死,他要是不送死,那就得卖过,而议和时聂昌则始终保持使者的气节和大宋尊严、与金国周旋,聂昌前往河东,到了绛城,绛城人闭城拒其入内,聂昌手持诏令到了城下,用绳索攀登上城,绛州兵马钤辖赵子清指挥士兵杀害聂昌,挖出他的眼睛切成碎块,终年四十九岁。 临死前,聂昌留下血诗一首:“星流一箭五心摧,电彻双眸两胁开。车马践时头似粉,乌鸢啄处骨如灰。父兄有感空垂念,子弟无知不举哀。回首临川归未得,冥中虚筑望乡台。” 而此时此人能够远于西南,反而安全了许多,还有了一展抱负,与异族交战的机会。 在苗兵尚未撤走的时候,从江西夔州路遵义军赶来的遵义军节度使朱羽洁率领兵马五千驰援到此,又对苗兵半路进行了劫杀,朱羽洁本就是西南良将,昔日播州瑶族叛乱,他率领三千兵马星夜驰援,翻山越岭,狂飙突进,连毁瑶人三十六寨,他的到来也让柴宗和李述甫这一次的军事行动彻底付之东流,苗军又扔下了两千多人的尸首,灰溜溜的返回了罗殿国。 就在柴宗和李述甫心灰意冷的时候,大理国却有一个人到了罗殿国,面见了他们。 这个人,是曾在大理国谋权篡政过的权臣高升泰之孙前任大理国相国高泰明其四子高明清。 历史上高升泰死前还政于段氏,但是高家还是不老实,文治元年,东方三十七部反,相国高泰明出兵平定,但是高泰明图谋不轨,直接联合三十七部叛乱,现任大理国皇帝段和誉拼尽全国之力平乱,击破高泰明叛军。 高泰明死后,其八子中高智昌因罪流放而死。其下高伊、高何二人谋为执仇,趁段正严入寺进香,图谋弑杀段正严,结果事情败露被擒,全部被杀,只有其四子高明清逃了出去,并在逃离大理国境之前掀起了大理国境内慕宁、远、矣、破、马等部落反叛。 段和誉再度出师征讨,但是由于此前平定高泰明叛乱,国家军力已经元气大伤,导致兵败,后三十七部蛮再次反叛,攻陷鄯阐,到现在还没有平定。 所以,段和誉之前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宋朝进贡,谋求宋朝的册封,其实很大意图上是要去抱宋朝的大腿,请宋朝出兵来替他平定叛乱的。 而高明清此来,没别的目的,就是来投奔李述甫,妄图报仇的。 他来到了罗殿国见到了李述甫和柴宗之后,就建议他们不要向四川和贵州打,而是把目光往西南放,去打和罗殿国本就接壤的云南大理国。 虽说他这个说法,有点为他们家报仇的撺掇嫌疑,但是他也给李述甫和柴宗分析了一下目前大理国的情况。 现在的大理国军力疲软,因为平乱耗费了大量的兵力,导致现在的叛乱都已经平定不了,而且之前高升泰篡权导致大理段氏元气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现在攻击大理段氏,正是时机。 这是内因,还有外因,高明清说了,在大理国再往南,有一个缅甸蒲甘王朝,大理国从段思平于937年建立,至1253年被忽必烈蒙古军队灭亡,共持续了300多年。 在这一时期,缅甸就是由蒲甘王朝统治,两国自从蒲甘王朝阿奴律陀王时就时长兵戎相见,现任国外阿隆悉都即位之初就采取了许多进步措施,制订法典,发展工农业生产,统一全国度量衡,促进商业和航海事业的发展,使勃生成为通往海外各国的重要海港,国力蒸蒸日上。 而他在得知了大理国内乱的情况之后,也是蠢蠢欲动,在边境线上屯兵,时常越境骚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两国交战。 只是因为段和誉现在军力不足,导致其只能对缅甸方面进行屈辱妥协,对其每一次都是施以金帛贡品安抚。 而李述甫往日里就和大理国有所争斗,原本罗殿国、罗氏、乌蒙部就和大理段氏接壤,时常有摩擦,他自然是知道大理国实力的,大理国毕竟是个不小的国家,他们也不太敢大招惹。 但是现在按照高明清的说法,大理国元气大伤,而且附近的地盘他们罗殿国已经拿下,凭借贵州大山挡住宋军不成问题,附近的罗氏已经被李述甫和柴宗联合,乌蒙部首领妥开新死,他们如果整合乌蒙部兵马族人之后,联手进攻大理段氏,渡过大渡河,没准大理段氏就要易主了。 高明清看到了这两个人有所动心之后,又开始给他们普及起来了历史上大理段氏这块天南之地的好处和曾经的辉煌。 云南历史上自隋唐以后,只要不归中央管必出强大的政权。 南诏可以在大唐鼎盛时期,两次把唐朝精锐军队送去洱海喂鱼,长安城人人披麻戴孝。直接导致安禄山看唐朝战败造反,改变历史,历史上,南诏国可是能东屠安南,北上成都。 即便是是盛唐都给南诏吃大亏,除了吐蕃,南诏国当时就是第二号敌人。南诏是野蛮好战的乌蛮人政权,出乎今人想像,乌蛮虽处西南山区,却是个半游牧民族,因为云南多产良马,而且他们并不落后,居然是个军工强族,又引进了吐蕃的兵工技术,造出的兵器极锋利,唐人胆寒的称南诏兵器“所指无不洞”,而且乌蛮人性格爆烈嗜杀,冠于西南, 虽然之后大理和南宋一起佛系一起被元灭,但是那纯属大理段氏太菜,后来近代云南护国军直接断送了皇帝复辟的可能。 而且,正常打大理国还要渡过大渡河天险,而罗殿国因为与大理国陆地接壤,只要翻过山,直接可以攻击到大理国境内的普安城作为进攻跳板。 所以,李述甫和柴宗决定,放弃入川计划,暂时修养,随后就转而去攻击大理国。 而此时在东京城内,还有一件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原本负责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钦天监之中,有一颗李子树结果了。 按说一株李子树结果,那是自然现象,是完全没什么可以稀奇古怪的。 但问题就在于,这李子树结出的果实不是李子,而是一根黄瓜。 这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按说这种现象百年罕见,还专门出现在了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钦天监院内,这就难免让人和“天意”二字联系到一起。 宋徽宗知道此事,询问钦天监是为何故,钦天监在四大奸臣的授意之下,谎称祥瑞,还和宋徽宗要三易黄河联系起来,搞得宋徽宗是龙心大悦。 这件事在东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引起轩然大波,虽说在朝廷上面说这是祥瑞的兆头,但是在民间,人们更多的还是把它当作不祥之兆而议论纷纷。 据说有易学大家占卜得出谶语,说是:“李生黄,民无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言论的传播直接引起了皇城司的阻止,但是收效甚微。 放在承平时代,这种几乎就是预言了天下将要大乱的言语,朝廷必然是严惩不贷。 但这一回,因为各地的事情太多,四大奸臣对这街头巷议也顾不上了,甚至有不少朝廷的下级官吏也加入到散布流言的行列之中。 而诡异的情况还远不止于此,按照惯例,每年这个时候,朝廷要派出高级官员在学宫里举行祭祀孔子的仪式,甚至是要皇帝隔一段时间要亲自前往山东曲阜孔府祭孔,但是现在山东已经在狄泉之手,宋徽宗虽然不知,但是祭孔也不能去人家孔老夫子的老家了,只能是在东京城里面来了。 这一次的祭孔,由官居一品的礼部尚书主持,但是怪异之处就在于,在举行祭祀典礼之前,东京城那天本来天气晴朗,是万里无云的状态。 但是,就在礼部尚书把祭文读完,正要带着一大群官员准备行礼时,天象却突然变化了,先是乌云密布,直接遮住了太阳,紧接着就是毫无预兆的狂风大作,把除了至圣先师灵位之外的东西全给吹得七零八落,连学宫庭院里高大的树木也被吹得拦腰截断了好几根。 更离谱的是,原本在至圣先师神位之前的那些烛火被吹得满地乱滚,直接点燃了一直铺到学宫之外的地毯,直接引起了火灾,情况一度让人瞠目结舌,甚至连学宫外的太学生和仪仗队都被大火吓退,愣是没一个人敢来救火。 等了半天,还是禁军来把火给扑灭了,祭孔典礼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还属于是大宋朝开国以来第一次发生,这帮人只能上报四大奸臣,四大奸臣也只得宣布祭孔典礼暂停。 而朝廷上的官员们则是将此视为不祥之兆,私下里说这是至圣先师发怒,表明他老人家作为儒教的魁首,恐怕已经不愿意接受宋朝的祭祀了。 这也就是表示着,这位圣人对于王朝的眷顾已经失去了。 而另一件事让他们更是大跌眼镜。 就在他们祭祀的同一天,判贼狄泉派遣族弟狄雷在山东曲阜孔府祭孔,顺利完成,而且还翻新修建了孔林、杏坛、孔庙,当地百姓山呼海啸,一齐观礼,祭祀之时据说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且远处海上有霞光升起,据渔民说,还有海兽浮出水面,远望观礼,等到队伍行至杏坛之上,有白鹤落于杏坛之上,飞鸣一日。 当地百姓皆言这是天下之祥瑞之相,然而朝廷的官员在听说了这个情况之后,一个个都是毛骨悚然。 主要是,这双方都是同一天祭孔,这两相差距也是太大了,再结合之前李子树长黄瓜的事情来看,谁不会觉得这其中似乎有着些微妙的变化呢? 第416章 迁民众丁税入亩,改田法官绅一体 朝廷的动荡和四周的局势在东京李师师的周转之下已经到达了梁山手中,在狄泉得知自己和宋朝同时祭孔,却是两种不同景象之时,他都恍惚了。 “许先生,诸葛小弟,以前读太史公《史记》,看到陈胜吴广篝火狐鸣,鱼腹藏书,汉高祖之母梦与龙会,后来汉高祖斩蛇起义,自称赤帝之子之时,都觉得是穿凿附会,抬高自身罢了,这……怎么还真有其事?究竟是真,还是有人专门为之,只为向我谄媚?” 狄泉都有点恍惚了,他感觉有了这情况,现在就是弟兄们给他披上黄袍,诈称天命所归,天下间至少要三分之一的人是相信的。 “想来这是巧合,但是如此之巧,安知其不是天命在其中?寨主以往最讨厌旁人媚上,刚正不阿,想来此事应该不会有假,况且这情况乃是狄雷将军亲自书写之亲笔信上所写,总不能是谁人能够劝说狄雷将军而为之?” 许贯忠的话,狄泉听了倒也认可,“我兄弟自然不可能骗我,不得不说,这件事传开了,对我等是大大的有利,如今不如趁着这个势头,南下会稽山!” 狄泉心心念念到会稽山去与天下群豪会盟,开始全面反宋斗争,如今山东全境已经拿下,并准备在三个月内于山东境内由张叔夜与赵明诚主持,开科取士,总体情况大定,稳中向好。 而如今链接南方的通道已经打通,项元镇已经死了,接下来只要通过王庆的地盘,就能到达江浙地区,这其中免不了要打掉江浙附近的几个州府,不过根据江浙百姓被花石纲暴政迫害的程度来看,估计当地百姓只会帮助狄泉而不帮助官兵,想要打下并不困难。 “现在正是时候,不过我们在前往会稽山前,有三件大事要做,一,之前我们要和王庆以土换土,如今徐蚌已定,可以正式交换了。” 之前定盟约的时候,原本是狄泉攻徐州,王庆攻淮阳军,事成之后狄泉得徐州彭城、丰沛一代和寿州,毫州,庐州,这样自然是对王庆不利的,作为交换,狄泉放弃下邳,承县、滕县三处作为交换,和王庆换合肥。 而之前王庆答应了这个要求,也是因为这样的话可以把他的势力范围打入山东,越过淮河,而且这三个地方是人口众多之地,所以王庆才会同意。 “不过,这些地方人口众多,钱粮也不少,我们可不能白白的给了王庆,我之前听说寨主与王庆订立盟约的时候,只说以土换土,至于这土地上的东西吗……另说!” 诸葛英此时一脸坏笑,他的话,狄泉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王庆得到几座什么都没有的空城。 这样一来,王庆别想在当地解决军需粮草问题,只能从后面运,否则他就别想在这几座城里面驻兵。 走陆地运粮,这损耗就太大了,走水路,倒是他们槽帮的老本行,但是上有的微山湖掌握在了狄泉的手里,只要有需要,说掐断他们的粮道就能随时掐断,让他们那几座城里面的兵马扎起脖子来饿死。 但是狄泉担心的是,搬空这几个地方的府库粮仓,这个容易,但是想要强行迁走这几个地方的百姓,可难了! 首先,这几个地方少说十多万百姓,这么多人的迁移,需要足够的粮食和土地进行安置,虽然早晚能让他们回家,可是得多长时间?一年还是两年?三年还是五载?狄泉有无能力安置和承受这十几万人呢? 狄泉非常清楚,老百姓有着极其浓重的乡土情结,落叶归根,封建时代,没人愿意迁移的,王符《潜夫论》说“民之畏徙,甚于伏法,伏法不过一人死,迁移则多灭门”。 安土重迁,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愿也,后人看书,迁徙百姓就是一行字,一道命令。从现实视角切入呢?你是百姓,整个地区的人都要迁徙,你会想什么,有什么担忧? 祖宗坟地,肯定没了,田宅地产,迁不走的,谋生行业,前途未卜,人际关系,支离破碎。 百姓的田宅地产瞬间一文不值,大家都迁走,你卖给谁,谁买? 家有良田百亩,到目的地后,当地郡县就给你良田百亩? 人是郡县吏员,到目的地后,当地郡县就给你编制依旧? 给人打工种地,到目的地后,当地郡县还会缺佃农仆役? 这种迁徙的本质不是拆迁回迁,而是安置难民。 不只是百姓遭殃,官吏,豪族都跟着利益受损。他们的利益皆来源于乡、里,而迁徙恰恰破坏了乡、里。 抛开一切损失不谈,就是这条迁徙之路,举家迁徙的路途,都足以要不少人的命。 既然背井离乡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那厌恶、痛恨此举的百姓还能有啥选择? 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往淮河南岸逃了,到时候很容易滋生民变啊! “可是如此一来,百姓可要遭殃了,三个府二十六个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狄泉还没等说完,诸葛英就说,“三府二十六县,一共在籍十二万余百姓,恐怕更多。” “这十二万人背井离乡,他们能不能干且不说,我们有没有能力在山东安置?这可不是一万两万人,十二万啊!” 狄泉深知,把这十二万人就算是迁过来了,要是安置不好,甚至和本地居民冲突,这十二万人那就是十二万的定时炸弹了。 “这个容易,首先可以告知他们,皇帝三易黄河,最后河道经过测算是要通过他们那里,不想要葬身鱼腹的最好离开,其次妥善加以安置,如今我梁山在山东地面上安置流民,可分而治之,虽然一时间无十二万亩无主荒田给他们耕种,但是沿海设立的盐场却能够吃掉这十二万人的生计,可以工代赈,以此叫他们安身立命,前期所需粮草,如今也可承担。” 许贯忠的意思是让他们在海边开设盐场,由梁山进行雇佣,解决迁来民众的生计问题。 齐鲁大地,自古就有山海渔盐之利,盐,在古代属于稀有战略物资,虽说到了宋朝之后,盐的稀缺程度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你靠海就可以从海里弄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盐,这对于经济来说,非常有利。 而且,现在狄泉手里还有着粗盐提纯技术,直接可以让这些人全部到沿海地区采盐,狄泉派人开设盐场,直接雇佣他们,让他们能够得以生存。 而狄泉呢,拿着盐到外地买粮食和铁等资源,倒是一举两得。 “这倒是可行,若有你们二人能够尽心竭力,我看此事不难办,但是有一点切记,在迁走当地居民之前,要登记其房屋、田土等财产数量,登记造册,等到有朝一日,他们回到故里,还要还给他们。” 狄泉表面上,这是想要保护当地居民的财产,其实他是想要弄清楚,这片地方的田土到底有多少,老百姓手里面的有多少,还有当地的土地人口情况。 说白了,他要给当地的土地改革做准备了,进行人口普查 还有丈量田亩。 现在段大刀阔斧的搞土地改革,不太现实,但是狄泉可以推行不是特别激烈的“摊丁入亩”。 虽然摊丁入亩有利有弊,但是对于现阶段,还是可以实行的,而且能够为狄泉争取底层民心。 “摊丁入亩”是啥呢?就是现在有10亩地10个丁口,一共要交10两银子的税,以前很粗暴,10个人,一人一交两。 可有一种情况,这10个人里面9个是要饭的,其实10亩地全在1个人手里,那这个人也只交1两银子的税,靠谱吗? 这不靠谱,所以后来康熙皇帝干了一件事儿,做人口普查,以康熙五十年的人丁数作为征收丁税的固定数,以后“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废除了新生人口的人头税。 简单点说,比如康熙五十年全国丁口1个亿,那以后的税就按1亿这个数定下来了,哪怕以后丁口涨到2亿3亿,国家也只征1亿丁口的税。 后来为了好操作,他儿子雍正又丈量了全国田亩,把这些钱摊到田亩里去,原来1亿两的税,现在10亿亩地,好,就定下来一亩地交01两,至于这一亩地几个人几家耕种,国家不问。 封建王朝之中,历朝历代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是土地兼并问题,堪称万恶之源。 经过土地大量兼并,农户不堪人头税的重负,流离失所大量逃亡,而农民失去了土地,没有经济来源,政府想征人头税,可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以至于丁银收不上来,国库出现亏空。失去土地的流民多了就会引发暴乱,动摇政权。 而摊丁入亩的推行,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权贵与农民激烈的矛盾,并且大大的“增加”了人口。 这些人口是怎么增加的?不是生出来的,而是大量隐匿的流民被登记入册。被增加出来的这些流民得到了合法的生计,国库也增加了税收。 摊丁入亩政策可以起到清查隐匿流民的作用,因为政策毕竟是有利与流民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狄泉后期还准备进行房产税,然而房产税的推行却不能查权贵的收入来源,因为房产税如果站在权贵利益的对立面,根本无法推行。 但是狄泉不怕,摊丁入亩如果能把广大人民群众拉到了狄泉这边,狄泉手里有兵马,有人望,他们大可以不干,狄泉大不了学黄巢黄巨天喽! 摊丁入亩的直接结果是权贵地主阶层的土地兼 并行为受到一定的限制,占有土地就要交纳赋所以必须让土地有产出,这就需要雇佣农民来耕地。 而农民取消了人头税,又可以租用权贵的田地耕种,维持生计有了保证。 农民生产积极性的增加,致使产出也大大增加了,权贵的利益反而得到了保证。对于国家来说,生产的人多了,国库的税收也大大的增加了。 这对于狄泉来说,战争期间,可以凝结民力,吸引人口,哪怕是天下大定之后,这个政策的实行也是势在必得。 当然了,摊丁入亩不能随便用,摊丁入亩,得先想想摊完了之后有什么后果,摊丁之后,丁税和徭役没了,官府需要人干活的时候怎么办?所以得入亩,靠增加土地税,多收银子,然后花银子雇人干活。 这就需要另一个政策的实行,那就是官绅一体纳粮——意思就是不论是官员还是缙绅拥有的土地都要缴纳税赋! 历朝历代中央政权统治的基本游戏规则就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包括在职的官员,以及官员退休之后变成的地方豪强与缙绅。共治天下的含义包括政治上士大夫要享受特权,经济上也要享受特权——这个特权就包括官绅名下的土地不用缴纳赋税。 至于宋朝这个文人士大夫的天堂,更是如此 ,官绅不用缴纳赋税的特权简直就是国家税收一个无底的黑洞! 一方面,官绅有强大的动力去掠夺自耕农的土地,反正拿下来经营就是0成本,另一方面,大量自耕农非常有动力“自愿”将名下的土地投献给官绅,共同瓜分国家的税收。 所以,历代王朝经历一段时间之后,一定会出现严重的土地兼并以及国家税收锐减,这两者叠加很容易导致改朝换代的动荡。 虽说打天下的时候,想着如何坐稳天下,狄泉这有些思维超前,但是如果坐不稳天下,那打下天下又有什么用呢? 狄泉现在的目的就是,边打边坐稳了,步步为营,把天下间的黎民百姓全部都笼络到自己身边,至于那些士大夫阶层,愿意来的来者不拒,不愿意的,你也没办法,既然你要挡路,那就不能怪狄泉手下无情了。 “好,这半个月内,我调集人马去办此事,想来可行。” 第417章 触军纪虐杀百姓,报冤仇披麻戴孝 狄泉刚刚准备着手前往会稽山会盟事宜,就出现了一件事,再度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就是,萧嘉穗手下正在训练的部队,有一队人马在当地强奸民女,激起民愤,导致了当地百姓与其械斗,双方死伤共计三百多人,萧嘉穗手下死了五十六个,老百姓死了二百多个! 之前由于宋军军制过于繁琐,分工不明,狄泉和许贯忠为了把山寨兵马向正规军进行迈进,所以商量改变了军制,以镇、军、标、营、队、排、棚对各单元命名,同时还建立了具有独立编制的精锐骑兵、神机营、工程、辎重等部队。 这个最简单的编制,“棚”顾名思义,一个棚里能够睡下的人,一棚十五个人,而每镇兵马,下辖步兵两军,骑兵、火器营各一标,工程、辎重兵各一个营,设镇守使一名,狄泉总共有十四镇兵马,他就是十四镇兵马大元帅,像是许贯忠是节制四镇兵马镇守使,兼军师。 步兵每军两标,设指挥使,每标三营,每营四队;骑兵每标三营,每营四队;神机营编制每标三营,每营三队;工程兵、辎重兵每营四队。 至于步、火器、工程三个兵种,每队三排,每哨三棚;骑兵每队两排,每哨两排;辎重兵每队两排,每排三棚;各兵种每棚目兵十五名。 总计全镇官长及司书等文职人员约七百名,弁目兵丁名,夫役1328名,共计正常每镇兵马,人员大概在为名左右。 后来萧嘉穗部下的人马得到了狄泉整编,再加上一些人员补充,他手下的兵马已经达到了两镇之多,是除了狄泉和许贯忠之外独立掌管兵马最多的一个人。 而这一队,一百三十多人,损失五十多人,杀了老百姓二百来号,战损比非常可观,但是却用错了人! “寨主,你看该如何是好?” 前来第一时间报信的是“锦袍将”岳真,他现在在萧嘉穗手下当副镇守使,今天出事的时候他在驻地里面,了解事情的发生原因。 这些人被整编了之后,原本相安无事,训练也没出什么岔子,但是这两天训练期间放了假,这些人里面就有一部分不安分了。 有些男人找地方去逛窑子,按说这种事情狄泉虽然觉得不好,但是也并没有禁止,毕竟生理需求这种事情,不好一刀切掉。 中国古代打仗的时候,为什么会允许下属城破之后,杀三天,烧三天,抢三天,强奸民女,烧杀抢掠?因为这是一种发泄方式,正在经历战争的人,说句难听话,那会儿他已经就不是人了,是一种变相的杀人机器。如何才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冷静下来,就是最原始的兽性,要么就是性,要么就是嗜血,要么就是毒品。 这样的满足他们的需求,不好控制,而且纪律性差,所以狄泉并不为他们提供这方面的需求,而是强调纪律性。 军队的阻止度和纪律性才是战斗力的保证, 但是,他就有这种发给他军饷他都不舍得花钱的主,非得要去祸害老百姓! 这一队一百多号人,听说附近有个村子,里面安置了有一批一些曾经被人坏了贞洁的女子在其中居住。 这些女子就是狄泉当初在桃花山寨从飞天蜈蚣和铁脚头陀手里救出来的那些个苦命女子,王瑕当初也是一起被救的,因为年纪小所以幸免于难。 因为她们坏了名节而无法归乡,鲁智深菩萨心肠,建议狄泉把她们带到山上安置,原本她们也是在山上缝缝补补做活,后来狄泉开疆拓土,疆域变大,就给了她们妥善安排,愿意嫁人的都下山了,就安置在这个村里。 这个村里大部分都人是梁山军家属,很多当初上山落草的兄弟讨不到老婆,干脆就找了她们搭伙过日子,也算可以。 但是,这些坏种听说了人家曾经被毁了名节过,就认为她们全都不正经,直接溜到了村里,调戏人家。 要是光光调戏也就算了,人家不肯,这些王八蛋还用强,在村里强抢了八个女人扛起来就跑,等到村里人找到了他们时,那八个女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甚至已经有死了的了! 后来村民赶到,直接就和他们展开了械斗,就是这么回事。 本来老百姓打不过他们,差点被他们追到村子里面灭了,亏得当时另外一标的标统“青眼虎”李云不喝酒,放假了没有随意外出,还在营中得知事情后赶紧带兵去控制了局面,把这群家伙就地锁拿,不然怕不是要被屠村了! 狄泉听着“锦袍将”岳真的报告,脸色越发铁青,原本帅气的脸现在和他上阵常带的青铜面具颜色无二。 “好!很好!好得很!三天前,刚刚叫裴宣和萧让去宣讲梁山军法七禁令五十四斩,置若罔闻啊!二百多条人命,真下的了手啊!” 狄泉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但是旁边的许贯忠和诸葛英还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而站在门外的“青眼虎”李云和刚刚被李云找回来的这一标的标统董先,现在站在门外,只能听见狄泉的声音。 董先出去喝酒去了,现在酒还没醒呢,听着狄泉的声音,他小声的问旁边的李云道,“李哥,听着……寨主好像不太生气啊……没喊叫……” 李云那对碧眼光芒一闪,嘴角一咧,“昔日战国时,田光赞荆轲曰: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啊?荆轲?管荆轲什么事?” “没事,就是你洗洗脖子!” “洗脖子做甚?” 李云,“……” 像是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狄泉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毕竟之前很多狄泉手下的兵马,那都是各个山寨里面的土匪出身,军纪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狄泉对于他们的管控时间很长,梁山的老五营兵马都是经过了长期约束的,已经知道守规矩了,而且狄泉之前确实严惩和搞掉了一批触犯军法者,震慑过,出自于一个“敬”字。 至于朝廷投降的兵马,虽说宋军的军纪也好不到哪里去,兵匪一家那说的就是他们,但是他们脑子里面好歹还有个“军法”的概念,他们一起犯事,朝廷不惩罚他们,但是他们知道狄泉会杀他们,所以因为一个“畏”字。 而这些人,是无敬,有无畏啊! “萧嘉穗呢?” “在神机营向凌振学习火器使用,现在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应该快到了。” “锦袍将”岳真回答道。 “这一标的标统是谁?” 狄泉继续问道。 “萧嘉穗手下的董先,使月牙铲那个,现在就在外面等待。” “拉出辕门,砍了!你看看他带的这些兵!” 狄泉厉声喝道。 而董先在外面听到了这喊声,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寨主,此事他却不知情,况且年轻……” “锦袍将”岳真求情的话还没说完,狄泉就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兵犯事了,他能无赦?难不成他的兵犯事我来砍你吗?” “寨主,他纵然有罪,罪不至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放翻打二百脊杖,生死由命!” 许贯忠也站出来说情了,董先狄泉自然是知道的,有着成为岳家军将领的潜质,按理说不该杀他。 但是,他的兵带的太差了,不处置,如何和父老乡亲们交代? 董先的这些兵马当初是和他在山上落草为寇的老底子,没规矩惯了,胆大包天,当然这些是他们的自发性行为,要是让董先把锅全给背了,确实有点冤枉他。 “好,也就是你许先生有这个面子求情去,岳真,拖下去,打!降为副标统,另外,李云处事得体,制止了乱局,当有所嘉奖,诸葛小弟去办理此事。” “犯法兵士如何处置?” “梁山军法在此,按律法执行,不过,等萧嘉穗回来,让他来处置这些人。” 狄泉明白,现在需要一些人头来震慑自己日益庞大的队伍了。 狄泉很清楚,古代这些人参军的目的是什么。 说的直白一点,那些小兵懂啥天道,懂啥王道,懂什么黎明苍生,那都是领导者的口号,用来忽悠一下乌合之众的。 小兵参军,不是为了响应什么号召,都是看见同村的老弟,隔壁村的老表,在军队里混的还不错,吃喝不愁了,运气好的,还能截点钱财,抢个老婆,混个小官当当,回家也能干点欺男霸女的勾当。至于跟谁,那就看哪个招兵处离家近了。 一个连军队都镇不住的人,只能通过放纵恶习来凝聚团队的领导,是不可能带出好队伍来的,连军队都管理不好,更不要说打胜仗了,欺负欺负老实人还可以,遇到岳家军这种军队,肯定是死翘翘了。 如果说一支“纪律严明、有军阵规划”的军队被另一支军队击败了,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支胜者的军队“纪律更严明,军阵规划更合理”,而不是“士兵彪悍”或者是什么“身体素质好”。 部队都做不到“令行禁止”,别的一切准备都是虚的,这是一切准备的基础。你给再多钱、给再好的装备,部队却不听话、到处乱跑、没有纪律、自行其是,你准备的钱、粮食、武器,那都是给敌军准备的。 如果想打赢一场仗就像电影里这么容易:带头大哥喊两嗓子,除了主角光环以外一无所有的破衣烂衫的军队就能击败装备精良的敌人,那这个世界可能会浪漫很多,可惜,这只是戏剧创作。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真心拥护梁山,遵守军纪,首先狄泉要想办法让他们守规矩,至是因为“敬”,还是因为“畏”,这个不重要。 因为长此以往,潜移默化,这些东西就会融入到他们的骨子里面。 环境会改变一个人。部队是一个优秀集体,因此无论多么差劲的孩子都会被积极向上的氛围感染和改变的。 一个优秀的部队会有独特的战斗精神,足以震撼任何人,就像是后世说的“亮剑精神”。 守纪律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狄泉对于目的,是让这支部队,成为后世那支王者之师的模样,这自然是任重而道远的,但是却并不是不可实现的。 军营之外,那些死伤百姓的家属已经抬来了亲人的尸体,到军营门口喊冤了,当然这也是因为狄泉的名声实在是好,不然,换了别的军队,他们脑袋长了几个,敢到军营门口讨要说法? “狄寨主为我们做主啊!” “天理何在啊!” “严惩凶手!” “我大侄子被他们害死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在老百姓的哭天抢地之中,狄泉头带白巾,腰缠麻布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是一样的打扮。 “乡亲父老,永华对不起你们啊!我口口声声说要为百姓创下太平盛世,然而我部下的兵马却滥杀无辜,奸淫妇女,是我御下不严,愧对苍天,愧对父老乡亲们!对不起死者,今日我为死难者带孝祭奠,乡亲们有怨有火,都往我狄泉身上撒!” 狄泉说罢,直接朝着百姓的方向跪下了,而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自然不可能还在原地站着,也都跟着狄泉跪下了。 “狄寨主,请起!” 百姓领头的老村长见狄泉跪倒,立刻上去搀扶,“狄寨主,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黑心烂肺的混账干的事,你老人家和我们百姓是一心的,对我们秋毫无犯,还多有帮扶,废除苛捐杂税,赶走贪官污吏,我们百姓都念你的好,可是,可是,自古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件事,我们的家人不能白死了啊!” 老人的话引起了百姓的一致共鸣,顿时呼声响成一片。 “把犯案的士兵都给我带上来!” 第418章 斩罪犯平息民愤,用重锤敲山震虎 紧接着,那些犯事了的士兵就被五花大绑的拉拉出来,每个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拿着鬼头刀的红差刽子手。 然后,已经被军棍打得奄奄一息的董先也被人拖了过来。 “这个人,是犯事兵马的标统,他治军不严,以致手下兵马坑民,害民,有罪!” “这些人,按律当斩,萧兄弟,你来监斩!” 狄泉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刚刚赶到的萧嘉穗,立刻就让他监斩。 “属下治下不严,十分惭愧!” 萧嘉穗这一路把鱼龙混杂的队伍带到了这里,足见他的本事,但是现在也是到了刺头冒尖的时候了,这些不安定因素,也是该被解决了。 “不要对我说,你对不起的,是他们,是百姓,是父老乡亲!” 狄泉厉声一喝,手指人群,萧嘉穗满面惭愧,“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我萧嘉穗愧对苍天,愧对父老乡亲,请父老乡亲们放心,我萧嘉穗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今日犯事兵马,定斩不饶,刀斧手!” 萧嘉穗一声令下,刽子手纷纷刀喷黄酒,准备动手了。 “老子不服!老子不服!” “我们跟着你梁山,只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不就是玩了几个娘们!奶奶的,要砍我的脑袋!” “反他娘的!” 眼看着要人头落地 几个家伙也在哪里嘶喊了起来,齐声痛骂狄泉。 “吃香的喝辣的?没人不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入我梁山,就要守军规,护百姓,难道你们手里没有拿到军饷吗?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今天杀你们,乃是替天行道!安敢狺狺狂吠!” 狄泉芒寒色正,怒斥这几个混蛋,随即手做刀形,于空中一挥,刽子手纷纷落刀,瞬间人头乱滚如西瓜,血水一齐喷涌,一百多个人啊,直接染红了半亩地! 这样的血腥场景,围观的群众们居然没有丝毫惧怕,足见其对这些凶手的恨意滔天! “今天这些人,该杀,看看这些血!梁山兵马全都要看看,记住,日后谁再敢害民,犯军法,犹如这些人!” 狄泉的话,让萧嘉穗也是心中震撼,他知道梁山军纪严明,今天才真正见识了,他心说就算是他拉队伍去敌后游击,如果不守梁山泊军规,只怕也是这般下场! 不管他们有多少人,只怕是狄泉会直接把他们杀光…… “狄寨主秉公执法,为我们做主,我们感激不尽,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体百姓也不顾地上的血水,跪倒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你们看看,得道多助功成就,愿见生民尽欢颜啊,立大业,民为本,民得平安天下安,我们只有和百姓站在一起,才能澄清环宇,再造乾坤。” 狄泉这句话是给梁山泊的所有将领说的,狄泉越发展越壮大,现在跟谁他的人里面,狄泉非常清楚,有的人是和狄泉一条心,但是也有人各怀心思,动机和目的未必那么纯正。 如果说狄泉现在在屠龙,他不怕,他愿意首当其冲,带着追随他的屠龙者向着恶龙发起冲锋。 但是,他怕的是,原本的屠龙者们,在杀死原本的恶龙之后,又有人变成了新的恶龙,届时已经油尽灯枯的狄泉,还能有力量消灭这些新的恶龙吗?那么他们的成果不就被篡夺了吗? 所以,狄泉明白了为什么在历史上会有那么多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事情了。 他不想做刘邦,也不想做朱元璋,甚至连杯酒释兵权都不想做,但是有时候不得不做,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的让那些和他心思不一的尽量和他走到一条路上来,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还有不明白的,那日后就别怪狄泉了,狄泉已经仁至义尽。 “父老乡亲们,今日我梁山军有过失,死难者,我梁山每人出银三百两抚恤家人,并厚葬,丧葬费用由我梁山出,另外,原本归附州县免税一年,你们村,免税三年,并赔偿海盐一千石,以表歉意。” 狄泉给出的赔偿,可谓是极其的丰厚,就这一千石的海盐,估计就能值个两万两银子,但是这些村民,一个个脸上也是毫无喜色,都在思念自己逝去的亲人。 看到这个场景,狄泉也是心酸不已。 “响鼓不用重锤,今天对他萧嘉穗用了重锤,许先生,你觉得如何?” 回到了中军帐内,狄泉问许贯忠道。 “萧嘉穗心中自然爱民,否则他何必千里迢迢就为了护送百姓而来到山东?只是我看此人心肠尚不够狠,如今寨主这样点他一回,他应该不会了。” 自此之后,半个月的时间,迅速过去,萧嘉穗配合“金头雕”独孤粲和“轰天雷”凌振操练骑兵,尽心竭力,那些兵马也被这一百多颗满地滚的红西瓜给吓怕了,没有一个再敢扎刺的了。 半个月的时间,大名府那边因为安禾乔投敌叛变,导致援军根本没来,消息也没送出去,半个月后梁中书才意识到了这一点,派遣人再出城去东京城求援。 而前往去老种经略相公军前求救的“急先锋”索超也是音讯全无,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狄泉在那几个府县之中的动作也基本完毕,诸葛英亲自带人去安排事务,丈量田亩,登记百姓私产造册,并迁移民众,最开始愿意走的人并不多,后来用了点手段,狄泉叫许贯忠做法求了几场大雨,微山湖水位暴涨,这些老百姓才真的相信了黄河改道可能经过这里,于是乎主动找诸葛英要求搬迁来了。 估计再有十天左右,便可以完成迁移和安置工作。 狄泉也派“圣手书生”萧让前往王庆地面上去会见王庆,通知他派人来交割城池,准备履行盟约了。 而这半个月之内,各地局势的变化也很大,东京城情报站那边传来消息,泸州的战况目前传到了宋徽宗那里,宋徽宗对赵楷居然能够带兵打赢了这件事,非常高兴,命令王禀立刻在原地驻守,并封了赵楷主管成都的剑南西川镇南军节度使,进封为郓王。 而刘仲武守城有功,被提拔为四川宣抚使,其子刘琦予他为合门宣赞舍人,将其派知泸州。 王禀虽然没有参战,但是也受到了褒奖,封为成都观察使,步军都虞候。 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挡住敌军,重伤罗殿国主李述甫的哈日查盖,他的功绩却根本没有在上报的奏折里面出现,到最后,功劳也没有他的份。 而广西那边,安南李朝和韩存保目前在和朝廷的对战之中陷入了焦灼状态,朝廷原本派遣张所去相助杨温,但是张所由于风湿病缘故不能出征,所以只能上表称病,最后四大奸臣直接派遣王安中督师南下驰援。 而杨温发现敌军都隐匿在山林之中,兵马很难进入,于是就干了一件事,放火烧山! 他派人将附近敌军所在之地烧了个赤地千里,无数森林一烧起来火势就已经控制不住了,四处蔓延,造成那附近方圆百里一片火海,大火七日不止。 安南李朝和韩存保都被这种规模的大火吓怕了,极速撤退,避开大火,但是葬身在大火之中的百姓可是数不胜数了。 杨温最开始没准备玩这么大,但是他忘了,水火无情,火在森林里一旦烧得大了,那就不是人类可以控制得了的。 罗殿国方面,由于李述甫还在养伤,所以目前没有什么军事行动,但是因为高明清的说法,他们已经确定了要南攻大理国的想法,半个月来派了不少探子前往大理国打探情报。 而北边和西部边疆方面,目前喜忧参半,喜的那半是西夏方面,刘延庆带着兵马反攻西夏, 宋军攻打银州,久攻不下,但是军前有一个韩姓小将叫韩世忠的身先士卒,先登城头,奋力破城,杀死守城敌将,将其首级扔出城外,宋军受到鼓舞,一拥而上,攻下城池。 按说这先登破城当为首功,不过刘延庆急于继续推进,就没有给韩世忠升官。 而这位韩世忠也就是后来“中兴四将”里面在黄天荡大败金军的那位“泼皮韩五”。 不过,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随军驻守西北,入伍不久就参加了战斗,因作战勇敢就由士卒升为小队长,只管十几个人,官职虽小,但韩世忠仍能积极负责,他领导的那些士兵都比他年纪大,可是韩世忠作战勇敢,处事公道正派,说话正直在理,所以大家都听他的。 刘延庆继续率军挺进,西夏重兵屯驻蒿平岭,又是韩世忠领锐卒鏖战,将其击退,不久,西夏再自别道来袭,韩世忠布置敢死军殊死搏斗,夏军稍稍退却。 夏军中有一位骑士作战勇猛,韩世忠询问俘虏的夏卒,得知这是西夏的监军驸马,于是跃马冲阵,将其斩首,导致西夏兵大乱,争相奔逃。 但是,战后,经略司将其功上报朝廷,请求破格提拔韩世忠,可是,主持边事的童贯却怀疑汇报的真实性,只同意给韩世忠升一级,众将士都深感不平。 而刘延庆作为上司,也没给韩世忠说一句话,这让好不容易打了一场胜仗的宋军又兵将离心离德了起来。 北线老种经略相公军前和辽军焦灼姿态之下,被田虎乘虚而入,断了粮道,导致大败,其手下姚家将姚平仲与麾下四千将士断后,被田虎围困在两狼山,是否危急。 两狼山是内外长城之中险要关隘和辽宋交战的古战场,想当初北宋初期杨家将的金刀老令公杨业为掩护云、应、寰、朔四地百姓内迁避乱,与辽军在金沙激战,七子去六子回,最后兵困两狼山,撞李陵碑自杀殉国,就是发生在此地。 姚平仲断水断粮,士兵多伤,挺不了多久,老种经略相公想要救援,奈何兵马溃败后士气不振,其弟种师中亲自率领兵马三次冲锋解围,身受重伤,都被田虎军打退了,最后一次冲锋还被田虎手下大将山士奇打了一铁棒,断了一条胳膊。 至于淮西王庆那边,动静就微不足道了,由于担心宋徽宗三易黄河会波及到他的江淮地区,所以他想向着河南、荆州等中原地带挺进。 只可惜他还没等动兵,他就因为寻花问柳而换上了花柳病…… 对于这个病的命名也是各有各的说法,唐宋时期一般将这种病和梅毒混合在一起,但无论是孙思邈这样的名医还是来自于印度西域的治疗方法,都对这个病没有多大效果,只能尽量延长病人的生命,最后痛苦地死去。 现在的医学对这毛病基本上没有办法,“刘智伯”刘敏虽然在《华佗神医秘传》手写本里面发现了其中有十五种治花柳病的处方,而且记载了前阴溃烂、脱落、鼻柱将落这些可怕的症状,而华佗能治愈它,“即已脱落者,亦能重生”,实在令人惊叹,可是他上哪儿去找华佗的后人去呢? 所以,纵然是王庆现在的病症并不是很重,但是他们内心之中,已经是认准了王庆早晚都要不行了,所以已经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抢班夺权了。 虽然说王庆处处留情,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毛病,就是没有儿子,所以他要是死了 继承人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而有着这个想法的人在王庆内部还不在少数,刘敏、段二的这种外戚,还有军界里面的一些人,包括漕帮帮主,都有着这个心思。 而王庆得病之后,身体状态也不好,疏于管理事情,基本上在养病,只是这个病他一直没见好转。 现在能够预见的是,很快,估计他王庆的麾下,就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内斗情况了,没准在他王庆还活着的时候,这种内斗就已经打起来了,都等不到王庆他咽气的那一天了。 第419章 内生乱淮西自斗,因势导诸葛献策 没几天,“圣手书生”萧让就从淮西返回了济州府,带来了王庆方面的最新情报。 “寨主,我到了淮西,并没有见到王庆,是他手下国舅刘敏和段二接待的我,不过说了换土之事,他们也同意了,带出来了王庆的话来,说是在他们准备停当之后,便进行交割,届时派遣西阵护军大将杜壆来交割。” “杜壆……” 听到了这个名字,狄泉在内心之中也不禁默念了起来,这个家伙可不简单,是王庆手下的西阵主帅,统领全军,亦是王庆手下第一大将,手挺一把丈八蛇矛,民间多次评价为水浒二十名将之一。 宋江征王庆时,与卢俊义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后被卢俊义和孙安联合杀死,需要超级战将卢俊义和顶尖武将孙安二人合力才能杀死的杜元帅亦是虽败犹荣,虽死无憾。 按说让他来交割城池,以他的淮西军武将第一的地位来看,算是合情合理,但是狄泉总感觉让这个家伙来交割,此人实力太强,保不齐王庆有些黑吃黑的打算。 “王庆不会是想黑吃黑?” 狄泉发出了疑问。 “呃,寨主,这一点我看不会。” “圣手书生”萧让听了狄泉的话,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引起了狄泉的极大兴趣,他必然是知道什么内情,否则也绝不会如此之笃定啊! “那你说说,你这说法有什么依据吗?” “回寨主,因为淮西那边街头巷议都在传说,说是王庆荒淫无度,在淮河上招来了无数船妓寻欢作乐一月有余,染上了花柳病,病倒在了深宫之中,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了。” “而且我这次去 没能见到王庆本人,我看此事八成是真的,这花柳病是疑难杂症,极难治愈,我看早晚王庆要死于这病症之上。” 狄泉听了,对王庆的丑事嗤之以鼻,原本以为这王庆能联合漕帮一起造反,算不上什么英雄,也算是一方豪杰,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志大才疏,管不住自己裤裆的庸人罢了,狄泉还高看他了。 “王庆若是死了,淮西必然分裂啊!” 许贯忠轻轻捻着自己的胡须,之前听说过淮西内部派系林立,内斗严重,王庆一死,就是淮西分裂的开始。 萧让也给他们讲了一下自己了解到的淮西情况,各个派系的状态。 首先就是那王庆的段家亲戚,他的老婆娘家人,所谓的“外戚”,以正宫娘娘段三娘和她哥哥段二为首,虽然是皇后,奈何长的难看,王庆和她没孩子,自古母凭子贵,没有太子的皇后,一旦王庆死了,那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而他们想要自保,估计得下心思。 而王庆虽然有那么多嫔妃,但是一无所出,唯一新进喜爱的妃子刘贵妃,也就是现如今麾下坐拥“纪山五虎”的“刘智伯”刘敏的妹妹目前身怀六甲,一旦生下来一个男孩,这就是楚王日后的太子。 所以段家和刘敏之间的矛盾基本上是不可调和的,王庆一死,刘家立刻就是既得利益者,段家和他们非得打得奄奄一息不可。 而段家那边主要是笼络了王庆手下的第一护国法师,“毒焰鬼王”寇烕。 而刘敏那边主要是军方势力,他本身就掌握“纪山五虎”,现在还有杜壆阵西护军相助,实力很大。 而暗中,漕帮和盐帮的帮主似乎也蠢蠢欲动,但是并没有明显表示,这两个人因为帮助了王庆起事,而且本身实力也不小,所以被王庆加封了“一字并肩王”,还和王庆结拜了兄弟,按说在淮西派系里面地位不低,但是加入了淮西之后却很低调,不知道为什么。 “引而不发,跃如也,我看这两人是在谋划大事,王庆若死,他们必有大动作。” 狄泉明白,他们两个手里掌握着那么大的势力而不动,这分明是有问题,绝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老实。 而且,萧让还说了,在他逗留在淮西的那两天,这段家派系和刘敏那边,分别都来找了他。 这两波人的目的很简单,都是来求梁山支持的。 段二这边和他手下的谋士左谋一起到了馆驿拜见了萧让,并且叫人送上了礼物,光是东海鸽子蛋大小的明珠,就直接送上了十二颗。 他们想的也很简单,就想让梁山在王庆死后支持他们段家掌权,虽然这段三娘没有孩子,但是他们准备直接找个幼子冒充王庆后代扶上去,直接当楚义帝。 至于那个刘贵妃肚子里的正牌王庆的儿子,他们则准备直接在他还没出世的时候就直接弄死。 他们因为手底下兵权不多,所以求助梁山,如果梁山愿意帮忙,用梁山的军力来压服那些淮西军队,干掉刘敏,他们就愿意向狄泉称臣纳贡,并且把淮河以北王庆所属的土地全都割让给狄泉。 “淮河以北王庆也有五六个州府啊,这可是个不小的代价,看来这段家更是废物,就想划地为王啊,更是胸无大志,我要是打着帮他们的旗号来个假途灭虢,他们被我卖了没准还帮着我数钱呢!” 狄泉被这段家的天真给惹得哈哈大笑,自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让狄泉帮着干掉淮西军内的反对派,到时候他们还没有过硬的实力,这位置给他他们也坐不稳啊! 而萧让也不傻,他没权利答应,只是推脱说自己位卑,不敢擅自做决断,退了礼物,也没答应。 而“刘智伯”刘敏则是亲自前往,他人称“刘智伯”,脑子比段家好用多了,他直接给萧让那里送来了,几十盒松烟古墨。 这松烟古墨是燃烧松树枝取烟,经过漂、筛,除去杂质,配以上等皮胶和麝香、冰片等加工制成,名“松烟墨”,是墨中之上品,而这些古墨还是唐末的产品,传到了现在二百年了,属于墨中上品,对于“圣手书生”萧让这样的书法家来说,简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可见这“刘智伯”刘敏来之前早就已经打探好了这“圣手书生”萧让的详细信息,投其所好。 而且刘敏也是很厉害的说辞,他不说其他的,而是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受害者的地位上,诉说段家要谋害他没出生的外甥,声泪俱下,涕泗横流,那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想要挽救外甥和妹妹的好舅舅和好兄长的形象,接着又说王庆无后,唯有这一点骨血,身为人臣,岂能不保全君王骨血? 所以,瞬间他又成了一个大忠臣了。 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想借助梁山的势力,来稳住自身,他其实并不怕其他的,因为他手里有军队,军队派都和他一条心,对付段家不是问题。 但是,唯有一个人不好对付,就是那国师“毒焰鬼王”寇?,这家伙会妖法,他们正常将领也是对付不了的。 他听说梁山泊许先生是天师许逊的后人,道术独特,非常厉害,就想一求到时候梁山可以叫许贯忠帮着对付寇?,二来就是想和梁山结好关系,免得梁山在淮西权利交接的时候趁虚而入,三则是请求梁山能够帮他们干掉漕帮帮主和盐帮帮主。 刘敏给出的说说法是这两个人掌握着淮西的财政大权,如果王庆一死,必然作乱,而且还是软刀子割肉,不会真动刀兵,而是用经济战打垮反对者,所以刘敏认为要把这个经济权利收回来,干掉他们两个,整合漕帮和盐帮为己用。 而且,他说只要梁山能够支持他们,他们愿意拿出漕帮和盐帮每年五成的利润交给梁山,只要梁山能够保证他们的独立自主,这笔钱就不会断。 萧让当时听的时候就算了一下,这漕帮和盐帮可是天下巨富,俗话说,这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死,涉及到物流的行业,哪有不发财的? 就这每年五成的利润,萧让粗略计算,估计就够十万兵马吃喝三年的了! “好大手笔!” 狄泉在听到了刘敏的价码之后,也是有些吃惊,毕竟这白花花的银子,对谁来说不是诱惑?刘敏舍得拿出一半的分成给狄泉,这本下的不是一般的大了。 但是,萧让也没答应这件事,但是这些松烟古墨让他真是心头痒痒,但他又不能背叛梁山…… 而那“刘智伯”刘敏是个聪明人,他送礼并不为了想要靠着这礼物直接就促成这件事,而是希望能够结个善缘,哪怕是不成,他这礼物也是没打算带回去的,他明白萧让的顾虑,所以直接挑明了,说这东西就给萧让当见面礼,成与不成,都让萧让拿走。 萧让说到这里,狄泉就打断了他,“所以你就拿着了?” “寨主,嘻嘻……不要白不要不是……我知道我贪心了,下次不敢了……” 萧让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谁说你不该拿了?我是说那珍珠你也该拿上,鸽子蛋大的珍珠啊,十二颗够多少老百姓吃一辈子了!不要白不要,那干嘛不多占点便宜,要的就是收了东西还不给他们办事,没准之后我还要变本加厉的管他们要东西,然后还是不给他们办,空手套白狼!” 狄泉这番无赖言语惹得许贯忠和萧让纷纷侧目,这和他们印象中那个正派的狄泉形象有点出入啊! “你们看着我干嘛,这占便宜的事情我干嘛要制止,我这人,是正中有带三分邪,阴阳平衡,这符合天地大道的!” 狄泉解释道。 “好好好,哈哈哈,寨主啊,我可算是在你身上找到点缺点了,要不然我感觉你简直不像个人了,太过于正了!” 许贯忠也笑着说道。 “不过,你这些古墨……” 狄泉又眯眼盯着萧让,萧让很聪明的直接表示,“寨主,都是您的!” “我又不是打劫来了,自己留一块,剩下的给我交上了,这样的好东西,文人墨客最为喜欢,许先生和诸葛小弟各留一块,剩下的发下去,嵇仲、清卿、陆登,还有赵明诚夫妇,都给一块……” “呦!还有我的份呢,那我多谢寨主了!” 诸葛英在一旁插科打诨道。 “言归正传,对了 那漕帮和盐帮的帮主没有来找你?” “并没有,但是那刘敏说,如果寨主有意向,届时他去交割城池的时候会和杜壆亲自前往,届时还可以详谈,他说扫榻相迎寨主。” “扫榻相迎,扯淡,我有没有龙阳之好,诸位,这两个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狄泉啐了一口,对“刘智伯”刘敏的用词不当表示强烈愤慨。 “这么看,刘敏确实比段二厉害,不过后面还有漕帮和盐帮的帮主黄雀在后,我看他未必能成事,我觉得我们倒不如因势利导,左右逢源,然后中心开花!” 诸葛英的一番话,引来了狄泉一句吐槽,“说人话!” “就是两边都不帮,告诉他们让他们先斗着,谁占了上风就帮谁,然后乘机在他们两方之间疯狂捞好处,暗中监视漕帮和盐帮,最后等他们快两败俱伤了,再把王庆搬出来。” 诸葛英这招贼得很,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了,等着王庆死了就要反的时候,突然,王庆死不了了,活过来了! 那他们也就算是完了! 这个花柳病,在别的大夫手里,可能是绝症,但是梁山泊现在有“神医”安道全,这还是个事吗? 只要能想办法见到王庆,然后和他达成协议,让他不要管这些事情,让这些他手下的人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这也是等于给他自己除去不安定因素了。 等到最后,救他一命,把他抬出来,把这两派人都给清洗了,然后王庆也就剩下一根光杆了,梁山推漕帮和盐帮的时候,也就可以随时把他给推了。 “你这计策,怎么没有你祖先诸葛孔明之风,倒是颇有点曹丞相阿瞒的水平,虽然不太光明正大,但是效果应该不错!” 许贯忠犀利点评道。 第420章 天损星显航大海,天机星辨岸琉球 苍茫东海之上。 一块大概有十几平米的破碎船板,硬是在风浪潮水上下颠簸着。 而在那一块船板上,四个倒霉蛋正用一块血淋淋的鲨鱼皮盖在头上,遮挡天上的毒日头。 在海边待过的人都知道,海上的紫外线一般比较强,如果没有注意防晒很容易晒伤,白天太阳出来,在海上漂着那是没地躲也没地藏,这些人身上都已经出现了各种严重的晒伤,身上大面积的脱皮,看着就像是皮肤穿了迷彩服一样。 这四个倒霉蛋,正是在无支祁掀起的风暴中侥幸活下来的宋江、吴用、张顺、曹成四人。 这四个人里面,三个水性都不好,全靠着张顺这根“浪里白条”把他们一个个捞上来,最开始船板都是对的,亏得吴用身上还带着那条铜链,张顺得以把破碎船板捆扎起来,再在海面上薅了些海带海草,要不然他们真得抱着板子漂流了! 现在这四个人的状态,堪称奄奄一息,准确的来说,是除了张顺之外的三个人已经快不行了。 毕竟张顺这个能在水下待个七天七夜的水鬼,进到水里面和到家了没什么两样,除了刚掉进海里适应了一下在海水里睁眼之外,很快就迅速适应了,他在海上漂半年也没事。 但是其他三个人不行啊,宋江和吴用有点水性,但是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晕船,也许在那水军大船上,还相对平稳,到了这船板上就不行了,波翻浪涌之下跟坐过水上山车一样,这两个人是没有一天不头昏眼花。 至于曹成,张顺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就是被破碎船板打伤了头部,头上八个巴掌大的伤口,血都止不住,后来还是张顺捞了点海带嚼碎了糊在他伤口上才勉强止住了血,但是没有任何药物,只有盐水充裕的情况下,这哥们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这人基本上就没醒过,都是张顺用鱼血喂他,勉强不死。 这样的情况下,张顺一个人支撑着,不但要照顾三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伤病号,还得想办法找吃喝,茫茫大海之上,没有淡水不说还没有食物,都是靠着他下海捕鱼,生吃鱼肉喝鱼血,才勉强凑合活着。 他们已经在船上漂了快半个月了,亏得是海上没再起什么大的风浪,他们还算是幸运,昨天张顺还和一只前来攻击木筏的鲨鱼给杀了。 要是在巅峰时期,张顺在水里还真不怕这玩意,但是张顺在海上也是半残状态,和鲨鱼搏斗了半天,自己也受了不少伤,才把鲨鱼干掉。 不过,现在好在是吃的不愁了,一条两米多长的鲨鱼,虽说不大,好歹也是好几十斤的肉,而且剥下鲨鱼皮之后,可以盖在身上防晒,下雨时还可以用来接雨水,一举多得。 可问题是,张顺这次和鲨鱼缠斗之后,也是没有力气再下海了,他也受伤了,如果在这几十斤鲨鱼肉还没腐烂之前,木筏接触不到陆地,他们就是必死无疑。 “苦也!我宋江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吃这东西!” 宋江手里此刻拿着一块鲨鱼肉,简直生无可恋。 按说有吃的总比没有强,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吃这东西! 因为鲨鱼肉不好吃,虽然鱼翅名贵,但是鲨鱼肉真是没人要的东西。 因为鲨鱼肉有一股浓郁的“尿味”,这源于鲨鱼死后体内高浓度的尿素会代谢成氨,加之死亡的鲨鱼也会产生三甲胺、二甲胺等物质。 其实鲨鱼肉可以食用,肉质筋道,可以通过烹饪方法和佐料掩盖肉本身的原始味道,虽然鲨鱼肉的味道不算一流,但在健康方面却颇有可取之处,具有补虚、健脾、利水、祛瘀消肿之功效,对治疗痔疮也有一定疗效。 只是他们真是没办法改善这鲨鱼肉,最多拿晒干的海盐蘸上点盐粒子吃,该是难以下咽还是难以下咽。 “哥哥,你就消停,我才是做了孽了!” 张顺此刻想念起自己那被梁山泊活捉去的“船火儿”张横了,要是兄弟两个都在,这局面还好办点,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孤掌难鸣。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大哥的下场,说实话,他也有点不太敢去想,甚至在心里,他甚至已经以为他张横死了。 不过,不用多想了,保不齐自己也快了。 就在这时,趴在木筏边上的“智多星”吴用忽然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飘在海面上,向他们这边飘过来。 “什么东西?” “毛茸茸的,像个猴头,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水猴子!” 张顺见了那东西上头全是褐色的鬃毛,立刻拔出短刀匕首来。 “像驴粪!” 宋江有气无力道。 “是驴粪还好了,只有地上才有驴啊!” 吴用还嘴道,但是手里头还是拿起一根木棒,去拦住了那东西,把它往船上拨过来。 “这东西有点分量,唉?里面还有东西,好像有水!” 张顺拿起那球形物体,晃了晃,里面明显有点液体的感觉。 “不是谁家酒壶落在海上了?” 宋江继续胡言乱语道,几近神志不清。 而吴用在看到这东西的全貌之后,捧起那东西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突然哭了起来。 “军师这是眼见要死,疯了!” 张顺暗自心道。 “你这是……” “哥哥,我们命不该绝,有了此物,我等离活命不远也!” 吴用兴高采烈,看得张顺直摇头道,“完了!又疯了一个。” “哥哥,这东西我在书籍上见过,原是琼州岛上滨海才会生长之树木果实,叫做椰子,多长在海边沙滩,果实内部有一层白肉与果汁,南边人用来榨油的,北方却没有,因而我等没有见过!” “这不就是说,离陆地不远了……” 张顺听明白了吴用的意思,也乐了起来。 “是啊,张顺兄弟,快撬开这东西,我们喝点汁水!切记不要弄坏了,这还能做两个碗嘞!” 张顺撬开椰壳,三人立刻你一下我一下的抢着喝椰汁,电解质的补充感让他们非常畅快,把最后一点椰汁喂给了曹成之后,三人是意犹未尽,又把椰子果肉分食,留下椰壳做碗。 “琼浆玉液!琼浆玉液啊!” 几人只觉得何等美酒比起这椰子来,都是黯然失色,这椰子就是天下第一好喝的东西,恨不得他们赶紧一人喝它十个。 待到次日天明,他们在海上就已经隐约能够看到一座岛屿的轮廓,他们也不管事蓬莱、方丈,还是瀛洲,连宋江和吴用都来了劲了,一起帮着发力划水。 终于在正午之时,这几个人顺利登岛,到了岛旁的沙滩上。 此时,这几个身上的衣物,基本上都被泡烂了,张顺用刀裁剪鲨鱼皮,三个人往腰上一围,再给曹成围一个,直接弃船上岸。 待到摸到沙子的时候,三人简直是哭天抢地,如丧考妣,随后又是开怀大笑,状若疯癫,情景之诡异,非言语可能描述! 而他们到达的这个岛屿,沙滩金黄,海边绿树成荫,眼见椰子树无数,而且这附近海域的天气非常之炎热,显然就不是温带地区。 实际上,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漂流到了琉球群岛之上。 大部分的中原人对于这片岛屿,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最早中原王朝和琉球群岛相遇,是在公元6世纪中后期,隋炀帝杨广令羽骑尉朱宽出海寻访海外异俗。行至今日北起奄美大岛,南至与那国岛,今钓鱼岛西南170公里时,见一片珍珠般的岛屿浮在海面中,“若虬龙浮在水面”,遂为其取名流虬。唐朝编纂《隋书》时,因“虬”意为小龙,为避帝王龙讳,将该地更名为流求。至明朝洪武五年,将该地美名以:琉球,意味琉璃玉和珍珠球。 历史上的琉球王国位于中国台湾岛和日本九州岛之间,蜿蜒1000公里,总面积3600平方公里。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东北亚和东南亚贸易的中转站着称,贸易发达,后世号称“万国津梁”。 但是,琉球群岛还是比较原始,文明未有开化的状态,历史上虽然1372年,琉球诸国成为中国明王朝的藩属国,但是依旧是化外蛮夷的生存方式,1429年,统一后的琉球王国仍一直与中国保持着宗藩关系。 明亡后,琉球继续向清政府朝贡。1663年,琉球正式被清王朝册封,从此琉球使用清朝年号,向清朝纳贡,历代琉球王都向中国皇帝请求册封,从未间断。 琉球群岛和中原王朝有密切联系的时代,仅有明清两朝而已,宋代甚至基本上没有来往。 而现在的琉球群岛上面的原住民们,目前也已经突破了部落阶段,刚刚开始向着国家迈进了。 琉球王国有三本记载自身的史书——《中山世鉴》《中山世谱》和《球阳》。这三本书都记载了琉球开国的神话传说。 据说,天神阿摩美久下凡,由天帝赐予草木土石,做成岛屿。之后又求上天赐予人口,于是天帝将其子女二人赐予阿摩美久,此二人结合生三男二女,长男天孙氏建立了天孙王朝。 天孙王朝共有二十五位国王,传至第二十五代王思金松兼王,为重臣利勇杀害,王朝灭亡。后有尊敦起兵诛灭了利勇,被拥立为君,称舜天王。这一事件大约发生在中国历史上的宋朝。 等到后来,英祖王朝末期,琉球分裂为山南、中山、山北三国,分别位于琉球群岛的南部、中部和北部,这个时期称为“三山时代”,三国中,以中山最强,山北最弱,前后相差不大。 也就是说,按照历史来推算,现在这位“舜天王”,就是琉球国的实际统治者。 也不一定,因为琉球群岛岛屿众多,他实际控制了多少,还是未知之数。 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后来的琉球国首都那霸。 那霸历史上是作为琉球王朝时代的首都,为琉球群岛最大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位于冲绳岛南部西海岸,临东海的那霸湾,面积38平方公里,可通夏威夷群岛、马尼拉和本州等地,平均气温大约234c,全年无冬天,常年入夏时间在4月19日年降雨量2000毫米以上,属于高温多雨的副热带型气候,因为是海洋性气候的关系,气温经常达到30c以上。 “哥哥,你看那边山上,是不是有个……房子……” 张顺犹豫了很久才说出了“房子”这两个字,因为那个建筑物虽然很巨大,但是看起来似乎像房子又不像是房子,过于粗糙。 “好像是个……城池……” 他们看到的那座“城池”,正是目前的琉球国首都——首里城雏形。 首里城是位于琉球群岛的琉球岛南部首里市以东一座琉球式城堡,建造于13世纪末至14世纪初,其布局是依照中国明清的紫禁城作蓝本而建。从15世纪至19世纪是琉球国的都城所在地和王宫,首里城是琉球王国的政治和权力的中心。首里城曾经四度被毁,最后一次于1992年重建。 虽然现在真正的首里城还差着两三个世纪才能修建起来,但是并不妨碍现在他们建造一座象征性的王城,尽管这王城是用各种椰子壳、珊瑚、棕榈叶搭建的顶棚,恨不得海风刮大一点就能掀开顶棚,而那些外围的“城墙”,几乎就是差了一排稀疏的木桩而已,基本没什么防御力,那把大刀一砍就是一大片。 说句不好听的,中原的砖石结构城墙比起这个,那就是凌霄宝殿了,就是夯土城墙也比这个强上十倍。 要不然张顺怎么觉得这建筑物用房子形容都不太恰当。 看着这王城的大小,几乎和宋江以前在济州府的衙门差不多大小,小的可怜,毕竟这个岛屿本来也就没有多大…… “张顺兄弟,我等在附近找些椰子,补充力气,然后过去那窝棚处看看如何?” 第421章 蛮荒岛突现同族,呼保义纵火烧林 “哥哥,荒岛之上,你我又无力气打猎,如何去寻食物?” 张顺看着挂在起码七八丈高的椰子树上的青椰子,就是一阵眩晕。 要是平时,他们直接砍树就行了,现在他们一个个五劳七伤的,又没有力气,也爬不上那么高啊! “说你笨你就不聪明,想想那些椰子因何在海中漂流?俗话说瓜熟蒂落,这些青绿的椰子必然是没熟的,熟透的便是那棕黄颜色,我们只去寻找那些落地的椰子就是了!” 虽说“智多星”吴用也不太了解椰子是详细情况,但是他那颗聪明脑袋举一反三的想出了椰子的情况。 “贤弟不愧‘智多星’名号,兄弟们,寻椰!” 宋江挣扎着爬起来,站在地面上的感觉比在海上晕船好得太多了,现在他觉得虽然还是脚酸手软,但是却精神百倍了! 于是乎,三人合力拖死狗一般拖着曹荣奔着岛上的椰林而去,果然在椰林里面发现了很多落在地上都椰子。 “哈哈,虽说这岛不住知是何处,但是这椰子堪称岛之一宝!” 宋江抓起一个椰子,砸在石头上,随即捧起椰子狂饮了起来。 “这等植物,我在书籍上看到过,似乎并不是北方所有,是南方所有,琼州就有很多。” 吴用说道。 “此处如此炎热,难不成真的漂到了琼州?” 张顺可是知道海南岛“天涯海角”之名声的,基本上是大宋朝最南端的领土了,那是流放犯人的地方,全是蛮族。 “不可能,我们就是再票两个月也不可能到琼州啊!” 吴用心说他们是在山东落水的,要是能漂到海南,那他们就快成水猴子了。 毕竟,鲁滨逊都没漂这么远! “哎呦,贤弟,我这肚腹有一些……” 狂喝了几个椰子的宋江忽然感觉到腹中一阵绞痛,一股便易瞬间涌上心头。 “哥哥,这地方可没有厕筹啊,你可悠着点……” 张顺刚说完,自己有感觉到了不对。 “哎呦,这,这,这,来劲了!” 说罢,张顺也追随宋江同去。 “这不是中毒了……不对!” 吴用也紧随其后,布了两人的后尘。 原因很简单,到还真不是他们中毒了,而是因为他们短时间内引用了过量的椰子。 椰子水含有大量椰子油,大量摄入后会滋润肠道,久而久之可能引起习惯性腹泻,腹泻会影响人体对营养物质的吸收,习惯性腹泻也会导致脱水。 在海面上漂了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没有喝过水的他们以为椰子可以尽可能的喝,结果,悲剧了…… 而曹荣比较幸运,因为这些天基本上就喝点鱼血和椰汁,所以肚子里没什么固形物,而且还在昏迷之中…… 待到三人排尽了腹中屎尿,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海岸上时,却发现了一个情况。 曹荣不见了! “咦?刚刚他明明在这里啊,难不成他自己醒了?” 宋江看着沙滩上还留着曹荣刚刚躺过的痕迹,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 “不可能啊,就算是醒了,他这些天水米未进,也没力气走远啊……” 吴用边说边看了看周围,确实是没有其他的脚印痕迹。 “夜猫子扑了?黄猩子拖了?” “胡说八道,曹荣的身量,大虫才能扑了!” 宋江给了胡说八道的张顺一巴掌,随即看出了端倪。 他发现,在曹荣刚刚躺过的地方,有着一些痕迹。 虽说很浅,但是大小和人的脚差不多,只不过没有脚趾的痕迹。 很可能穿着鞋子。 “怕不是岛上的人见到了曹荣,把他救走了?速速跟上去看看!” 他们四个人在海上这些天堪称生死同命,尽管生存艰难,他们也没把曹荣扔下海去喂鱼,此刻宋江正要顺着痕迹去追,却被吴用拉住。 “哥哥,我可是听说,这南方很多岛上的土着不服王化,甚至生吃活人啊,别是把曹荣……” “既如此,快去救人啊!” 宋江皱起眉头。 “哥哥,三个人,一把匕首,怎么救?” 吴用一摊开手掌,现在他的铜链还在木筏上绑着,武器有且仅有一把匕首在张顺身上,他和宋江的战斗力拉胯,只有张顺一个战斗力,此刻还是半残状态。 人家那边不知道是多少人,拼,也拼不过啊! “这……那也得救,总得跟过去看看,再附近寻找一下有无什么能当兵刃的东西!” 宋江从旁边抄起一根树枝,吴用扯了一根藤条,张顺却看到了一棵树上结出来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 “军师,此物像狼牙棒似的,你见过吗?” 张顺引来了两人,但见那前方有一颗树,很是高大,上面结满了一颗颗模样骇人的果实。 为什么呢?因为这种果实个个硕大,比起甜瓜不遑多让,黄绿色的色泽而且通体遍布着各种尖刺,看着像是一颗颗流星锤似的。 “我这辈子也头一回见到这种东西,不过这东西能不能当流星锤用?” 吴用突发奇想,张顺便连着藤蔓砍下来一个,握着藤蔓在手中甩了甩,一个有十一二斤左右,不算轻,倒是能当个小型流星锤用用。 “这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张顺看着这东西,发出感慨。 “张顺兄弟,这个好办,你咬一口就知道了,我们俩不和你抢!” 宋江此时张顺的眼神,比起看傻子也好不了多少。 但宋江不知道,这东西还真能吃。 这东西其实就是热带水果——菠萝蜜啊! 菠萝蜜起源于印度高止山脉地区,唐代传入中国,在中国热还有东南亚带、亚热带地区的海南、广东、广西和云南、福建等地均有分布,以广东、海南两地栽培较多,琉球群岛上面有也是不足为奇的。 于是乎,三人拿着简陋至极的装备踏上了寻找曹荣之路。 顺着痕迹,他们一路走进了岛中,穿林打叶,直接走到了岛西侧的一处森林之中,最外面的森林非常茂密,挤进去很难,再走百余步,则豁然开朗。 宋江他们出了林子,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这座岛屿的中央,正是那窝棚所在之地。 而现在那座“建筑物”则是被很多赤身露体,浑身涂满了各种色彩的野人所包围。 而在那座“建筑物”内部,也有着很多人手里拿着弓箭、长矛等武器防御,似乎一场大战要一触即发。 吴用眼尖 他一下子就看出,那些寨子里面的长矛的矛头是铁质的,而且他们身上还穿着衣服。 虽然说,这衣服也都是些不知名都各种兽皮缝制的,但是只要会冶铁,会穿衣服,而不是拿草裙做衣物,就能证明这些人是具备文明的。 而且,吴用看到了一把直刃刀,形状看起来,有点相似于唐朝时期的唐刀样式。 该地区进入文明时代较晚,大概隋唐年间依然是部落或地方酋长互相割据征伐的局面,其首领称按司,这是根据琉球语中央方言的アジ或アンジ的音译,与我朝西南边疆的土司地位相近。 在11-12世纪之间开始的“御城时代”,冲绳本岛上开始正式使用铁器以及种植米麦,聚落中开始出现被称之为“大屋”、“按司”、“世之主”等的领主。这些“按司”修建的具有城防作用的石墙和栅栏,被称之为“御城”,这也是该时代的名称由来。 而这个时间段,正是现在! 在后世的琉球群岛的考古调查中,出土了大量属于御城时代的刀、铁箭头、矛头和铠甲,也证实了割据各地的按司们,利用御城作为据点,武装和动员支配地区内的民众作为军队与其他按司之间进行长期的兼并战争。 他们现在这个阶段,应该是正在往统一国家迈进的过程之中。 琉球国在其极盛期面积也只有3454平方千米,仅台湾岛的十分之一,大概相当于台东县的大小,比海口市稍大,是名副其实的蕞尔小国,其最大的岛屿是冲绳本岛,面积约1207平方千米,与崇明岛相仿,第二大的是奄美大岛,约712平方千米,比新加坡还小,人口最多时是28万6千多。 虽然没有很大的土地,但是由于在中国和日本附近,受到文化辐射,他们也成立了国家,而不是像台湾岛一样,到了明末才有了大型部落雏形大肚王朝。 琉球群岛早在距今三万二千年已经有先民在此地定居,经过琉球国,向中日朝贡,被日本吞并等朝代变迁。琉球群岛处于东北亚和东南亚之间,很久以前就是重要的贸易中转站,并从这些地区吸纳人口,近现代更是成为兵家必争的军事重地,相应也能带来人口和经济。 眼看着一个身上穿着布制品衣物的人拿着那把明显是铁质的直刃刀,似乎是在进行着誓师和鼓舞的举动,具体说什么,宋江他们离得太远听不见。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些穿衣服用铁器的人,人数远比那些野蛮人少得多。 “看来,好像是这些蛮人要攻打那些人的寨子!” 张顺说道。 “那寨子里就只有十人,可是那些蛮人有二百多,必输无疑啊!” 吴用数了数野蛮人的人数,是当真不少啊! “上天相助!” “上天相助!” 就在此刻,那寨子里面的人齐声喊了起来,直接震惊到了宋江三人。 因为他们喊的是汉语! “他们是汉人!” “曹荣!” 张顺也在人群里面找到了曹荣的身影,此时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他已经被剥了个精光,然后给绑在了野蛮人军前的一根高杆上,下面站着两个手持石斧的高大蛮族人。 而在下方,则是放着一个木制的,奇形怪状的神像类东西,估计是他们的部落图腾。 宋江等人看明白了,估计这是把曹荣当成了那寨子里面的人,准备杀他祭旗呢! “这可如何是好?” 宋江眼看着曹荣的生命就要进入倒计时了,额头上飞速冒起汗来。 “哥哥,不如,放一把火……” 吴用看着这附近的情况,附近森林是分片的,中间是空地,那寨子那里没有植物,而其他的森林则是在另一边的海岸上。 也就是说,引燃了这一片森林,也不会导致全岛大火,大家玉石俱焚。 “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啊,张顺兄弟,速速生火!” 几人立刻弄来了些干了的椰绒、棕榈叶等物,用石头碰出火星来,引燃了火把,然后在树林之中四下放起火来。 没到一会儿,大火就烧起来了,宋江等人立刻撤退到一旁的山坡上,居高临下观看,树林里升起黑烟滚滚,那些围攻寨子的野人们在看到了林子里升起了黑烟,明显是着火了,也都慌乱了起来。 由于火势较大,所以很快就烧了过去,而那些野人见到了大火,也是全部逃向了相反方向,犹如惊弓之鸟。 水火无情,这一点就算是未开化的野人也是知道的。 而那个寨子里面的人对这突然烧起来的林中之火也是非常差异,在野人们四散奔逃之后,他们也是都出了那个寨子,寻思向岛屿西方躲避而去。 “走,弟兄们,先去他们的寨子看看!” 宋江估计再有半个时辰,那片林子里面的火也就该熄灭了,到时候过去应该没有危险。 “哥哥,不去找他们吗?” 张顺问道。 “你想想,这些人既然能说汉话,自然是汉人,他们那寨子里保不齐能有一些兵器和食物,我们先填饱肚子,拿点防身器具再去不迟!” 宋江非常鸡贼的说道,要是还在中原,他对于这种不告而取的行为一定是嗤之以鼻,深恶痛绝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沦落到和野人抢饭吃的地步了,他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所谓道德,在生存面前,那就是非常不值一提的东西,对于人来说,大部分人最为看中的 莫过于“活着”二字。 至于是怎么活着,这个底线则是可以不断的下调的,只要能活着。 第422章 宋公明会梁中兴,济州官会秦钦差 宋江几人先是用东西捂住口鼻,赶到了那寨子前面,砍断绳索,把曹荣给救了下来,随后在滚滚浓烟中冲进了那个寨子。 “果然有吃的!” 张顺发现在寨子里面有很多晾晒着烟熏肉的架子,于是他飞奔上前,就去拿肉。 吴用则是在看管昏迷中的曹荣宋江四下看了看,发现在一处兽皮帐篷外,有着两把刀。 这两把刀,正是他们比较熟悉的宋手刀刀形。 汉代到隋唐,军队流行使用的都是平直狭长的直刀,而宋军使用的刀称为手刀,与传统直刀明显不同。 从《武经总要》里的插图来看,手刀与后世常见的砍刀类似,特征包括:刀头较宽,刀尖上斜,刀身弯曲,有刀镡,柄首无环,总的来说,和后世抗日的大刀片有些相似。 宋江根据这两把刀就能确认,这些寨子里面的人,怕不真是宋朝人! “这是……” 宋江走进帐篷之时,赫然发现,这帐篷中间,摆着一根“符节”。 这东西,是使臣受命出使他国时,国君也要给予他出使凭证,这种凭证叫“符节”。 作任职凭证的“使节”大多用铜铸成,并根据任职地区的不同,分别铸成不同的动物图像。 像是宋朝作出使凭证的“使节”一般都用竹子为柄,上面缀些牦牛尾等装饰品,故又称“庭节”,张骞出使西域,还有苏武北海牧羊持的就是这种“使节”。 而眼前这根节杖就正是“庭节”,宋江见到了这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 弄了半天,这些人只怕是流落到了这岛上的宋朝使节,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出使到哪一个外国去,结果到了这里。 “兄弟,看,使节这些人是我大宋的使节啊!” 宋江一边拿了刀,一手拿起符节出去给了吴用看。 “原来是出使的使者,看来他们是流落至此,被那些蛮族围困,他们既然有铁器,说不定他们也会有船只……哥哥,当务之急是迅速找到他们,就算是没船……人多也能多一些力量,到时候便可设法返回中土!” 吴用心说就算是没船,他们要是能一起扎起几个大木筏来,准备好淡水和食物,待到刮西北风的时候,没准有可能能重回大陆,也未可知。 几人也不愿意再在这浓烟滚滚的地方待着了,卷了点食物和兵器,宋江拿着那根节杖,几人就抬着曹荣出去了,吴用还特意留心了一下这里面有没有药品,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小药箱子,也背着走了。 四人到了海边藏匿,先是啃了些烟熏肉填饱肚子,然后吴用又开始研究这些药材,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给他曹荣救治一下。 结果吴用发现,虽然他看过一些医术,但是毕竟是个二把刀,还得找正经的大夫来救治曹荣,他顶多给曹荣上点金疮药在伤口上,这也是无济于事的。 于是乎,三人又向着刚刚那群人奔逃的方向追赶过去,想要和他们见面。 “喂!各位使节,我乃是大宋济州府知府宋江,请诸位现身一见!” 到了那片林子里面,宋江边走边喊,希望能把这些人直接引出来。 这个办法还真有用,宋江喊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阁下真是大宋官员?为何沦落至此?” 宋江抬眼看了看此人,但见此人四十多岁年纪,穿着兽皮,身材健硕,长相俊朗,身背弓箭,腰挂利刃,口里说的乃是河南口音,一听就知道是正经的大宋人。 “说来惭愧,我在山东与狄泉叛军决战于海上,遇到风暴,漂流至此,败军之将,羞愧难当啊!” 宋江低头道。 “原来如此,请随我来见钦差大人!” 说罢,那汉子便前头带路,带着宋江的三人向林中走去。 “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是何官职?” 宋江心说此人在使团之中,应该地位也不低,于是发问道。 “在下梁中兴,乃是刘法安抚使帐下知寨官,在使团之中奉命保护钦差大人安全的。” “原来是刘经略的部下,失敬失敬!” 宋江当然听说过刘法的大名,这位将军在当朝那也是与老种经略相公并驾齐驱的人物,只可惜为人不善于阿谀逢迎,和奸臣不对付,至今还被罢黜。 刘法是西军名将,抗击西夏,被敌军誉为天生神将,此人名声之大,有“时论名将必以法为首”之说。 刘法成名于宋夏战争,宋徽宗崇宁四年,刘法在会尔提克泉迎战西夏主力大军,一战破敌,将敌击溃后,渡黄河纵横荒漠追击四百余里,大掠喀罗川,斩俘西夏军万余人。 宋徽宗大观二年,刘法参与收复河湟地区之积石军之战,同年出任三衙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战功赫赫,只可惜在历史上他因为童贯的陷害,战死沙场,再到后来他儿子参与苗刘兵变,直接让他们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他的事迹也基本上在官史里面被删除了个一干二净。 而这个梁中兴也是当年刘法帐下的一员猛将,随着刘法倒台后,他也是到了禁军之中讨生活,混得不怎么样,否则前往异国他乡这边护卫的工作,也轮不到他来做。 不过,历史上,他有个后代还是比较有名的,至于他和他儿子,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他目前还有一个很小的女儿在老家,闺名梁红玉。 历史上的梁红玉祖父与父亲都是武将出身,梁红玉自幼随侍父兄练就了一身功夫。 但是宋徽宗宣和二年,睦州居民方腊起事,迅速发展到几十万人,连陷州郡,官军屡次征讨失败,梁红玉的祖父和父亲都因在平定方腊之乱中贻误战机,战败获罪被杀。梁家由此中落,梁红玉也沦落为京口营妓,即由各州县官府管理的官妓,梁红玉属歌妓,后来与韩世忠结成连理,才摆脱了贱籍。 梁红玉那是巾帼英雄,黄天荡一战,梁红玉在金山妙高台上擂起第一通鼓,韩世忠立即指挥水军,扯帆迎敌。待到第二通鼓响起,韩世忠指挥战船变化成“人”字队形,且战且退,隐进芦荡里。待金兀术中计追来,梁红玉即擂起第三通鼓,芦荡里事先埋伏的战船冲杀出来,直将金兀术逼进了黄天荡,擂鼓镇金山千古传颂,现在想来,和她从小受过的父兄教育,应该也是分不开的。 梁中兴领着几人走了一会儿,到了林中中间一片空地,此处乃是一处泉眼,那些人正在此地修整。 “钦差大人,此乃济州府知府宋江,方才就是他们放火,引开了那些野人。” 梁中兴介绍起来。 那个被称为“钦差大人”的人,看起来是个温温柔柔的年轻读书人,正是之前拿起长刀鼓舞士气者。 “大人,使节完璧归赵!” 宋江走上前去,将那根节杖递给了那位钦差,那位钦差见了节杖,也是欢喜,立刻做了自我介绍,“在下秦桧,秦会之,奉命出使爪哇三国,未曾想被其中一国袭击,流落于此,又遇见了这些野人,真是有辱我天朝风范啊!” 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读书人,谁能想到他日后就是那个搞出来了“莫须有”罪名杀害岳飞的千古罪人! 没错,就是那个秦桧! 历史上的秦桧于政和五年进士,秦桧进士及第,补为密州教授。接着又考中词学兼茂科,任太学学正。又中宣和五年词学兼茂科。靖康中,累官为御史中丞。反对向金割地求和,并“乞存赵氏”,被金军俘虏北去。他在金朝受到完颜昌信用,对金态度为之大变。 后来建炎四年,秦桧南归,入见高宗赵构,主张和议,得拜礼部尚书。绍兴元年参知政事,随后拜为宰相。次年,遭吕颐浩排挤,因专主和议、植党专权等行径而被罢为观文殿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绍兴七年,授枢密使。次年,复为宰相。执政期间,倾陷张浚、赵鼎,独揽相权。 他怂恿高宗令北伐大军班师回朝,收大将兵权,陷害岳飞,打击抗战派,促成绍兴和议,除了规定南宋对金称臣、纳贡、割地外,还不得以无罪去首相,秦桧得以长期当权,加太师,进封魏国公。绍兴二十五年,秦桧病亡,追赠申王,谥号忠献。开禧二年,宋宁宗追夺其王爵,改谥谬丑。嘉定元年,史弥远执政后又恢复其王爵和谥号。宝佑二年,宋理宗又将秦桧改谥缪狠,这个混蛋奸臣才彻底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而在《说岳全传》之中,秦桧不是凡人,但却不是天上来的神仙星宿,而是黄河中的铁背虬龙再转世。 在东汉许真君,也就是许贯忠老祖宗,四大天师之一的许逊斩蛟之时,蛟精变成秀才入赘到了贾刺史家。许真君一路追杀,擒拿住蛟精,剑斩他与贾氏三个儿子中的两个,只有最小的一个蛟精逃到了黄河边,修行八百多年后得道,自称“铁背虬龙”。 而岳飞的前世金翅大鹏前往东土投胎时,正路过黄河边,此时正逢铁背虬龙带着虾兵蟹将玩耍,大鹏凶恶,看见妖物直接就飞了下去,一下啄瞎了铁背虬龙的左眼。 铁背虬龙无端被啄瞎一只眼,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在打听到大鹏托生到岳家庄时,铁背虬龙就发大水淹没了岳家庄,只有岳飞母子得陈抟老祖相助才逃了一难。而铁背虬龙却是因犯了天条,上剐龙台被屠龙力士斩首,他一点魂灵不灭也是托生为秦桧。 秦桧长大后先考取新科状元,从北国回来又任礼部尚书再为相。后来,金兀术因为屡屡败给岳飞,责斥秦桧背了先前之盟。因此,秦桧设计召回岳飞将他关在了大理寺中,又设计将他害死于风波亭上。 当然,秦桧自然也没能善终,自岳飞死后,他也重病疼痛而死,而且还在地狱遍历各种苦楚,胡梦蝶梦游地府的时候,就清晰的看到了他被折磨的情况。 宋江和秦桧谈论了一下,简单的了解到了他们这支使团的任务和情况。 他们这次出使的目的地是在东南亚爪哇国,爪哇国,又作爪洼国、叶调、诃陵、阇婆、呵罗单、耶婆提,古代东南亚古国,其境主要在今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一带。 唐朝时,爪哇国一度为佛教国家,宋朝时分为三国,东爪哇最强,后为三佛齐国所灭。 而这个三佛齐王国是7-14世纪,存在于巽他群岛的一个信奉大乘佛教的海上强国。起源于苏门答腊岛东南部的巨港,在其鼎盛时期,势力范围包括马来半岛和巽他群岛的大部分地区。控制诸蕃水道之要冲,经济上主要依靠过境贸易。 现在爪哇三国与三佛齐国的战争进行了近百年了,根据宋代史料,战争爆发时,三佛齐使者在988年就已来到中国并在广州生活了两年,因战事而不能回国。 992年,阇婆东爪哇使者来到中国,告知了其与三佛齐的战事,999年,三佛齐使者试图回国,途经占婆时得知战事不明朗,又返回中国。1003年,三佛齐国王为了赢得中国的支持,特在当地修了一个佛寺为中国皇帝祝寿,宋真宗为此特赐一钟,并在上面题字:承天万寿。 这双方都是宋朝的藩属国,也在战争中都在争取着宋朝的支持,宋朝也没有明确的做出支持性举动,所以这四个国家就在那里打成一团了。 时间就持续到了这个时间节点,爪哇三国和三佛齐国的战争已经打了几十年,他们快挺不住了,他们合计了一下,拿出了镇国之宝——一颗椰子大小的珍珠,派遣使节前往宋朝,进贡宋徽宗,以求宋朝庇护。 宋徽宗见了那颗珍珠,爱不释手,就派出使团前往调停这两国的事情,秦桧因为才学受到宋徽宗赏识,被委任为钦差前往。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三佛齐国胆敢直接攻击他们,和宋朝翻脸。 第423章 智多星出策炼砒霜,及时雨药鸩野蛮人 按照秦桧的说法,他们的船队还没等到达地方,就在路上被三佛齐国的船队伏击了。 他们很聪明,想要祸水东引,还不想要明目张胆的得罪宋朝,所以干了件嫁祸于人的事情,就是在桅杆上挂着东爪哇的旗帜。 其目的就是让宋朝认为是东爪哇袭击了宋朝使臣,祸水东引。 秦桧他们一开始也被打懵了,他们还以为是东爪哇的水军误会他们是敌人,于是派人用旗语和对方沟通。 毕竟,秦桧他们整个使团才一千来人,三条船只而已,强龙不压地头蛇,宋朝再厉害,此处是人家的地盘,他们咋打都不会占便宜。 但是,对方三佛齐的水军根本不管那些,快速靠近使团船队,展开了接舷战,离近了一打,他们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东爪哇的人,而是三佛齐国的人。 最后,秦桧他们就剩下了秦桧的坐船和三百多人,剩下两条船都被三佛齐国水军拿下来了,秦桧等人投东北就跑,逃离敌军追赶,但也是迷失了航向。 最要命的是,在他们与敌军交战的时候,敌军砍断了他们船上的桅杆,这也就导致了他们无法借用风力航行,而这样的大船,他们也是没有办法靠人力划船改变航向的,只能随波逐流在海上漂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在海上漂了七天之后,海上刮起了暴风雨,波涛汹涌,导致大船触礁,秦桧等人没有办法,只能弃船,用小船带着物资,化整为零,分散逃生。 最后,他们这一批几十人成功登上了一座岛屿,但是也没有见到其他使团成员,不知道他们是死在了海里还是怎样。 他们登上的这座岛屿,面积很小,上面光秃秃的基本什么都没有,而他们的物资基本上不是被海浪毁了,就已经损失殆尽,秦桧等人短暂修整之后,便率众继续向北航行,登上了现在他们所在的岛屿。 这座岛屿面积更大,上面还有树林和淡水,于是乎他们便在此处进行修整,约莫已经待了半个月的时间,相安无事。 但是,就在一周之前,突然有一些乘坐木筏子的蛮族漂洋过海登岛,发现了他们的小船,不但把船给毁了,还在岛上大肆的攻击他们,使秦桧等人几乎陷入绝境。 “这些夷人胆大包天,胆敢攻击我天朝钦差,必要想办法灭之!钦差可知这些蛮人是何处前来?” 宋江心说,狄泉他们打不过,可这些茹毛饮血脑子比猴子聪明不到哪里去的野人他们还对付不了吗? 而实际上宋江要是不把这些野人弄个死走伤残逃,他们自己在这岛上也混不下去的,要想活下去,有机会返回中土,他们必然是要和这些野人一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这里倒是有个爪哇人,原本是作为翻译的,懂这些土人的话,他说能听懂些,这些野人不是这岛上的人,全是北面来的,据说是有个什么舜天王在北面的岛上统一建国,然后向南攻打这些土着,这批土着是被赶到此地的。” 秦桧给宋江解释完了,宋江明白了,弄了半天,这些野人也是丧家之犬,之前他还怕这些野人有个七窝八代的来支援,现在他们是孤军,那就好对付了,毕竟他们人数也不是特别多,也就二百多号人。 这个数量,要是曹荣没有昏迷,没准他一个人打上两天也就全给杀了。 “那我们便将其全部杀了。” 秦桧听了宋江的话,面露难色,“宋江兄,他们二百多人,我们如何能对付得了?” “我这边有两位兄弟,武艺高强,一个善于水战,另一位乃是曹家将后人,沙场骁将,昔日与山东狄泉叛军作战,无往不利,只可惜他受伤昏迷,若是有他在,这些野人不足为虑,不知使团中有无医者?” “妙!我们使团之中随船的李大夫就在此地,李大夫,速速给曹将军诊治伤患!” 曹家将的名声,秦桧那是听得如雷贯耳,原本不相信宋江的态度,一瞬间就得到了改变。 而吴用则是在此时开口道,“哥哥,如今我们人少,不宜硬拼,却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位先生有何高论啊?” 秦桧看着吴用一身书生气质,说话咬文嚼字的,同为读书人,不禁生出来了几分好感,于是便询问吴用道。 “适才我观察了一下,这岛上的淡水,是不是只有这一处泉眼啊?” 吴用问道。 “不错,我们撤退到此地,也是不想被那些野人占据泉水,以至于我们无水饮用。” 梁中兴说道。 “四周海水是咸水,不可饮用,那些野人也是要饮水的,我们不妨在这水里做文章!” 吴用一边说,一边走到泉水旁边,捧起一捧水来,喝下肚去。 “你是说……在水里下毒?这可不行,我等还要饮水啊!” 梁中兴明白了吴用的意图,连声阻止起来。 “我们大可以提前去积攒一些水源,将这些水存储一些,之后再向水中下毒,单等那些野人来饮水,他们就全都死个精光!” 吴用的话,倒是可行,但秦桧说现在手头没有毒药,就算有,也没有那么大的计量可以毒死二百多人。 “哥哥,钦差大人,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刚刚我在岛上找到的。” 吴用把手掌一摊开,手里面赫然有着两块黄色的矿石。 “这是什么?” 宋江乍一看还以为是金子,离近了一看,发现不是。 “是雄黄!” 秦桧倒是认了出来。 雄黄,是四硫化四砷的俗称,又称作石黄、黄金石、鸡冠石,是砷的硫化物矿物之一雄黄主要产于低温热液矿床中,常与雌黄、辉锑矿、辰砂共生;产于温泉沉积物和硫质火山喷气孔内沉积物的雄黄,常与雌黄共生。 这座岛屿就在火山地震带上,岛上有很多雄黄矿,很多散碎的雄黄甚至都直接出现在地表上面。 “钦差大人,你可知道火锻雄黄会做出什么东西吗?” 秦桧嘴唇颤抖了一下,他知晓医理,已经明白了吴用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由于雄黄遇热易分解为三氧化二砷,有剧毒,因此,中药学上有雄黄忌火煅之说。 这三氧化二坤,就是俗称的“砒霜”,上佳的毒药。 “这岛上既然有雄黄矿石,我们便可以大量采集,火锻雄黄为砒霜,倒进泉水之中,然后毒死那些野人。” “没了这些野人的威胁,我们该造船也好,或者是夺取他们的舢板也好,就再无阻碍了,既然在北边的岛屿上有人烟,还有人建国,我们不妨前往求助,没准有机会回到中土。” 吴用想着既然北面的岛屿上能有人称王并且封邦建国,那就能证明当地的文明系数很高,基本上能和宋朝齐平,超脱了野人的状态,属于开化文明。 他们要是前往求助,估计也能获得些帮助。 “好,就先依了先生所言,先去寻找雄黄,加之以火煅烧。” 秦桧此时也感觉出来了,虽然自己才是正牌的朝廷钦差大人,但是现在流落在这个荒岛之上,生存能力和领导力才是第一位的,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全靠着梁中兴等人保护,要不是他们比较讲究,像他这样的累赘,换了别人恐怕已经给扔进海里了! 而眼前的宋江和吴用,有主意有办法,还有两个有战斗力的手下,自己想要活下去,干脆放权给他们,让他们带领大家走下去。 秦桧此刻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着清晰认识的,并不认为自己要为了掌权而不容纳宋江一伙人。 于是乎,其余人外出寻找雄黄矿,并采集柴火回来,开始火锻雄黄的工作。 而李郎中则是在给曹荣看病,曹荣的毛病就在于伤口感染,金创肿胀,伤口局部红肿、伤口疼痛及出现脓性分泌物等症状,同时还伴随着发热、寒战和乏力等全身症状。 不过,虽然他发烧比较严重,但是好在他身体底子很好,毕竟是习武之人,而且这一路上在海水里面泡着,盐水或多或少给他的伤口起到了一定的杀毒作用,否则严重感染时,还可能出现局部组织坏死、脓肿形成或深部组织感染等并发症,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李郎中以土办法救治曹荣,弄来了一些蛆虫,放在曹荣的伤口上,让蛆虫把腐肉全部吃掉,防止伤口进一步坏死。 蛆虫只能吃腐肉。就像我们人类有自己的一套可以适应我们生活方式的系统结构,蛆虫体内无消化器官,只能吃蛋白质已被分解的腐肉。 这种蛆虫吃腐肉疗伤是确有其事的,因为蛆虫不会有病菌在体内的。哪怕是粪坑里面的蛆虫,让它们把肚子里的粪便吐出来之后也可以用在伤口上,中世纪在军队里面运用的很多,在中国古代更是早就被发现过了,只不过一般在有更好的治疗方式时,中医不会用这个有点恶心的办法来治疗。 之后草药消炎,根据李郎中的说法,曹荣底子好,身体壮实,有个半个月就能够痊愈,到时候调养一个月,应该就能一如往昔。 宋江听了,也是非常欢喜,现在他手底下就剩下了曹荣这样一个高级战力了,要是他再死了,宋江手下就又没有人才了。 这座岛上的雄黄矿石还真是不少,梁中兴派出去的人没有多久就弄回来了不少,接着火锻雄黄做砒霜出来,另外还有一些人在另一处僻静的地方找到一个石洞,打些水放进里面,做饮水储备使用。 而调养好了的“浪里白条”张顺也带回来了消息,那些野人在火熄灭了之后,直接占领了使团原本藏身的寨子,但是附近因为没有水源,他们也都在寻找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搜寻到这边来。 宋江听了之后,立刻和秦桧商议了一下,准备立刻离开,并将所有的砒霜全部都给倒进了泉水里面,然后所有人撤离到了附近的林子里,就等着那些野人前来饮水了。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些野人的先头部队就找到了泉水旁边,这几个野人看到了泉水,高兴的欢呼雀跃,立刻回去通知大部队。 他们没有盛水的容器,否则也不用把人全叫过来到水边喝水了。 不过,这正合了“智多星”吴用的心思,大家一块儿喝水,一个部落的人就能死得整整齐齐的了! 不一会儿,那一个部落的二百多号人就陆续赶到了泉水这里,开始轮流喝水,有的还在用水洗澡。 但是,没过一会儿,他们之中喝了水的人,就开始出现了不同状态的呕吐情况,甚至还有吐血的。 这是因为砒霜中毒时,毒物会刺激胃黏膜,导致胃酸分泌增加,进而引发呕吐反应。呕吐通常发生在上消化道,包括口腔、食管和胃部。 而且,那些之前拿泉水沐浴的野人,身上也都开始褪皮红肿,他们哪里知道,砒霜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接触皮肤后会迅速渗透并破坏表皮细胞,引发皮肤组织损伤,表现为发红或起泡。 这些野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们没有其他的自救方法,而是在人群里面把部落里面的巫师给拎了出来,然后在那里做法,又唱又跳的。 这能有什么用?转眼之间,因为中毒而倒地死去的野人就有二三十个,其余的野人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虔诚的跪在地上,把那个神像图腾给摆了出来,在那里跪拜磕头。 但是这磕着磕着,又死了几十个,最后跳大神的巫师也口吐白沫,倒下了。 这些野人终于慌了神了,在林子里面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四散奔跑,刚刚他们部落里面无论是男女老少,基本上都喝过那泉水了,只是量大和量小的问题了,刚刚喝的多的大部分是青年男性,基本上都死了个干净。 现在剩下喝的少的老弱病残近百人在那里嚎叫,宋江见了,吩咐道,“张顺兄弟,梁知寨,速速杀光他们!” 第424章 捧日骑驰援北京,徐徽言援救大名 这些野人九成都已经因为中毒丧失了战斗力,就算是有些还没有中毒的,也不是张顺的对手,张顺抄起一口刀来,和梁中兴等人冲了出去,到了犹如惊弓之鸟的野人身前,一阵砍杀,胜于的野人无一幸免,全都死了。 原本宋江还准备放过这些野人里面的妇孺,但是秦桧告诉他,这些野人还吃人,宋江就对其深恶痛绝,赶尽杀绝了! 野人被一扫而光,他们在岛上的生存威胁也就暂时消失了,但是这座岛上的资源有限,面积也太小了,再加上宋江等人之前放火把岛上的森林烧了一半,现在岛上的产出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这么多人的日常生活了。 主要是之前岛上的活物,秦桧使团捕猎了一些,后来二百多号野人来了,基本上把岛上给吃空了,连人都吃了。 虽说挨着大海,能有鱼获,但是鱼获的食物来源并不稳定,所以吴用建议,在夺取了这些野人使用渡海的舢板后,向北方有文明的国家行驶。 按说这么做没问题,但是秦桧和梁中兴都担心沿着这些野人前来的方向航行,半路上还会遇到逃过来的野人。 这些野人的数量可比他们多多了,一旦遭遇,总不能再往海里倒砒霜了? 宋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来,拍了拍张顺的肩膀,非常自豪的对秦桧和梁中兴说道,“二位多虑了,陆地上不敢夸口,只要是到了水里,便是有一千个野人,也不是我这张顺兄弟的对手,我这兄弟能在水下潜七天七夜,生吃鱼虾,便是鲨鱼也不是他的对手。” 秦桧和梁中兴听了,那是一万个不信啊,秦桧更是说,“宋大人,你我都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必夸大其词?七天七夜,那是水鬼!” “张顺兄弟,去露一手给二位大人看看!” 吴用深知“事实胜于雄辩”的道理,示意了张顺一下,张顺带着尖刀,就向海边走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张顺浑身湿漉漉的回来,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已经断气了的一人多长的大鲨鱼。 “嘭!” 张顺把鲨鱼尸体往地上一扔,瞬间把秦桧吓得跳了起来,这下眼见为实,他和梁中兴也是不得不相信了。 “天啊!这位兄弟真是有水斩蛟龙的本领啊!” 梁中兴自诩水性不好,和张顺的水底战力比起来,那真是十辈子也不可能追的上。 “现在有胆北上否?” 宋江问道。 “好,既然有他保驾护航,野人不足虑,就依了宋大人之言!” 秦桧这回同意了宋江的意思,直接带着众人,跟随宋江去寻找那些木筏了。 琉球群岛因岛屿面积小,距海岸的距离短,且石灰岩阶地分布广泛,降水被石灰岩吸收等原因,使得琉球群岛很难形成较大的河流,所以这些土着的舢板大多停靠在海岸线上,一找也就找到了。 剩下的,就是宋江等人开始准备淡水和食物,准备进行渡海了。 而在梁山那边,狄泉得到了东京城“操刀鬼”曹正派遣“过街老鼠”张三送来的消息。 朝廷那边,梁中书再度派人求援老丈人蔡京,蔡京得知山东尽失,大名府岌岌可危,宋江亡命海上等消息之后,气得不行了,直接把自己手底下的王牌给派出去了。 他手底下的这个“王牌”,就是武状元徐徽言,还有他在东京训练的新捧日军。 捧日军是宋朝组建的一个军队,是宋初上四军之一,主要由具装骑兵组成,最早是一支梁晋夹河对峙时,投降过来的梁军部队。 朝城之战,原属河东亡命汴梁的梁军客将右先锋指挥使康延孝,率百骑来归,将梁军底细和盘托出。庄宗当即解下身上的宝带,赐给康延孝,并以其所部为基础,组建了捧日军。 北宋建立后,进一步沿用了后周的军号。其最核心,资格最老的,则是沿用后周番号的殿前司铁骑马军和控鹤步军,侍卫司龙捷马军和虎捷步军。 这四支部队是后周的四支主力部队。太宗时改铁骑为日骑,控鹤为天武,龙捷为龙卫,虎捷为神卫。后来日骑又改为捧日。 捧日,天武,龙卫和神卫是禁军的精锐部队,是禁兵中的上兵,通称上四军。 捧日、天武、龙卫和神卫上四军,也分左、右厢,按照五百人一指挥,五指挥为一军,十军为一厢的正规编制,每厢应有二万五千人。捧曰、天武.龙卫和神卫上四军既然各设左、右厢,则四军应各有五万人,共计二十万人。然而在事实上,上四军的兵力显然大大少于此数,捧日和天武两军驻守开封,不去陕西戍边。 可以说,这次开来的这五万人,是宋朝真正的精锐部队,蔡京这老贼为了救援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是真的急了眼了。 而当许贯忠听到了徐徽言的名字,也是十分震惊的。 “许先生,你与这徐徽言相识?” 狄泉看出来了许贯忠的不对劲,故而发问。 “老对头了,当初我一举夺得武状元,他就败在了我手下,因为我不肯向四大奸臣低头,故而未曾被录用,之后就把他这位原本是榜眼的人提拔成了状元,还被赐了一个什么五局绝伦及第的名号。” “原来是靠关系上位啊。” 旁边的诸葛英讥笑起来。 诸葛英话音刚落,许贯忠就打断了狄泉的话,“并非如此,此人是有真才实学的,文韬武略也是当世奇才,说句实话 当时与他相斗,我也只是侥幸赢了一招,论武艺,我们是在伯仲之间。” 许贯忠的武艺,虽然不如“玉麒麟”卢俊义、“赛存孝”萧圣衣和那金刚不坏的哈日查盖,但是这三人之下的武艺,他基本上都是不怕的,能被许贯忠如此看中的人,其战斗力拉胯不到哪里去。 而这个徐徽言,狄泉是知道的,抗金名将! 徐徽言字彦猷,衢州西安,今浙江衢州市人,历史上此人少怀壮志,刻苦学文练武。大观二年应诏,赐“武举绝伦及第”,历任保德军监押等职。靖康元年升武经郎,知晋宁军(今陕西佳县)兼岚(岚州,今山西岚县)石(石州,今山西离石县)路沿边安抚使。 不久,金军南下,宋钦宗割让河东、河西两路等黄河以北州府,军民震惊悲愤,徽言毅然挥师收复河西路麟、府、丰三州及岚、石等州。 次年,靖康之耻,北宋覆灭,徐徽言与汾、晋一带民间勇士数十万相约收复失地。 他与太原路兵马都监孙昂誓死抗击,杀敌甚多,是时,河东各州府皆陷,独晋宁孤城屹然,与金兵鏖战数十次,杀、伤、俘敌不计其数,号“天下之险”。 金人侦知城内饮用河水,遂运石、木、竹、草尽堵支流,城内水绝,粮亦渐尽。徽言以爱国精神激励将士强忍饥、渴、伤、病痛苦,依峙残兵破甲死战。饮食既断,又乏军械,更无外援,知难持久,于是尽毁军械,以免遗敌,致信兄徐昌言,示必死决心,望兄勉力国事。 而裨校变节私启外城引敌。徽言与太原路兵马都监孙昂誓死抗击,杀敌甚多。知大势已去,忍痛积薪焚妻、子于室中,正欲拔剑自刎,左右抢救而金兵突入,不幸被俘。金帅完颜娄室令宋徽宗亲信劝降,徽言厉声斥责。金人知不可屈,遂射杀之。 后追赠晋州观察使,谥忠壮。再赠彰化军节度。 此人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按照“操刀鬼”曹正在信中所说,此人在朝廷里面立国不少功劳,最开始在海宁军当官的时候,因为海贼猖獗,曾剿灭过海贼,升迁到了楚州兵马都监。 次年,附近山贼造反,攻打城池,此人单枪匹马杀入敌营,届时敌营中头目都在大宴喝酒,结果被他一股脑割了头颅,如入无人之境,单枪匹马平了叛乱,又升任太原路兵马都监。 任职于太原路时,辽兵犯境,其他州县兵马全线溃退,唯有他一个人率领全城兵民一致抗敌,把城池守卫得固若金汤,辽军到了城下,像是野狗遇见了铁王八,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最后只得撤退,无功而返,他又因功升任岚石路沿边安抚使。 然后,他就被调进东京城任捧日军都指挥使,成了禁卫军了。 而这些战功,也都是发生在一年之内的事情,他可谓是一年三迁,在整个宋朝的武将里面,也算是非常少见的了。 “果然本领不俗,此人武艺删除哪一种?” 狄泉想要了解一下徐徽言的本事究竟如何,能否克制一二。 “他善于使用三十六路开山金线槊法,善用一杆元宝金线槊,非常厉害,招数千奇百怪。” 这兵器原本的使用者是薛家将薛雷,是薛葵的儿子,与他爹一样,而且说话颠三倒四,虽然骨瘦如柴但天生神力,小小年纪就能单手举石狮子,其武艺天赋极高,原本只学薛家武艺,而且用的兵器还不是链子元宝金线槊。 有一天,出征的祖父薛刚被北番围困于夹龙沟,父亲薛葵双锤匹马突围求援,皇帝下令金殿比武,胜者领兵救援薛刚,薛雷于金殿之上单手举起千斤鼎,凭手中二百四十斤的揽龙刀,击败一众小将一举夺冠,受封威震长安侯,率兵救援祖父。不过薛雷刀法并不出众,手中的揽龙刀虽然分量不轻,不过只是打把式卖艺用的,不适合战场杀敌,于是才有了薛雷二次学艺。 薛雷于机缘巧合之下,拜隐世高人长眉老祖为师。长眉老祖教其一套精妙绝伦的三十六路金线槊法,并赐其一神兵利器,名叫链子元宝金线槊,此神兵一对槊头上连着链子,全身呈金黄色,因此得名链子元宝金线槊,此槊重三百多斤,薛雷经过不断苦练以及师傅的细心调教,几个月下来武艺大进,甚至超过了他爹薛葵,二次学艺再度出山后,三分奇招技巧,七分天生神力,这链子元宝金线槊简直与天生神力的薛雷绝配,薛雷因此成为薛家新一代的无敌将,天下间难觅对手。 凭着这条元宝金线槊,薛雷当年是屡立战功,少有敌手。其后来挂帅出征,也叫薛雷扫北,一路上带着各家小国公们,屡战屡胜,势如破竹,无人能敌,精彩不断。在扫北之战中,连败四猛八大锤熊天庆、白文豹、秦文、薛葵的北国第一高手贺连鹏,也不敌薛雷,后来薛雷还留下了冲闯白狼关、奇袭银陵川、巧夺青云山、恶战金陵川、智取黑虎关等精彩的故事。 而这位徐徽言就是薛家将的传人,无独有偶,其实当年传给狄雷薛葵锤法的那个薛家将传人,就曾经传给过徐徽言元宝金线槊法,所以他们算是同门师兄弟,只不过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不知道罢了。 “之前围三阙一,引来了这位徐徽言,此等人才,要是我们不收取为己用,真是可惜了人才,许先生,这是你的老对头了,想必你对于他是非常之熟悉了,烦劳许先生率兵走一遭,把他生擒活捉回来如何啊?” 狄泉直接点了许贯忠的将,许贯忠也是笑道,“分别多年,想来他的文韬武略也应该多有长进了,想要生擒活捉他,寨主,你可得给我派些精兵强将才是,否则真是难以对付此人啊!” 许贯忠这个说法就比较谦虚了,他要是祭起雷法,只怕十个徐徽言也没命了,但是许贯忠的法术一般不会用在不会法术的人身上,所以他也不会雷劈徐徽言的。 “好,正好表弟率军从徐州回来,就叫他相助你,如何?” 因为马上要和王庆换地了,所以之前一直驻守在南边的“赛存孝”萧圣衣得以返回到了济州,现在正在修养之中。 以他的实力,想要在硬实力上压过他徐徽言,也是不难的。 第425章 许贯忠广设防线,徐徽言谋生算计 “围三阙一,大鱼终于上钩了,速速去请表弟来此。” 狄泉命令一下,“黑旋风”李逵立刻搬请“赛存孝”萧圣衣前来。 狄泉也快一个多月没能见到萧圣衣的面了,如今再见,没想到萧圣衣的精神状态让他耳目一新。 原本的萧圣衣,身材瘦长,对不至于骨瘦如柴,但是非常瘦削,面色发青,两个眼眶乌青,不时咳嗽,就是一副痨病鬼的模样。 这样子,你要是不和他交手,就根本不知道他能有那么大的能耐,看着像是能被大风吹一个跟斗,被公鸡撞一个满怀的人。 而现在的萧圣衣因为哮喘恶疾被治愈了,所以其精神面貌也得到了提高,先是面色,原本那青郁郁的脸色如今已经变得见了红润,两个乌青的眼窝也是暗淡了不少。 再加上他身上明显壮实了不少,不像是以往那样皮包骨头了,站在那里,多少也有一点传统意义上的将军形象了。 狄泉深知,他的身体改变,一定给他的武力值带来了质的飞跃,萧圣衣的本事,狄泉毕竟清楚,拿来和“玉麒麟”卢俊义和史文恭这种高手相比,其实在技术上他们能做的到的,萧圣衣也能做得到。 也就是因为年轻,在技巧上可能现在还不如卢俊义,卢俊义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那是天授。 但是比起史文恭,萧圣衣技巧方面已经不逊色史文恭了,之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身体,打不了多久就哮喘,实力就会大打折扣,现在没有了哮喘恶疾,全部实力发挥之下,狄泉认为,关胜、林冲等五虎将的本事已经不能衡量其战斗力了。 很有可能,萧圣衣已经是如当年的史文恭,是“玉麒麟”卢俊义之下独一档的存在了。 “兄长,小弟来了!” 萧圣衣顶盔贯甲,上前行礼,他知道狄泉召唤他,必然是有战事要打,提前准备好了,禹王槊、毕燕挝、花皮艾叶青都在帐篷外待用呢。 “好,朝廷有援救大名府援军前来,其中领军者徐徽言当年曾夺得武状元,怕其他人对付不了,故而叫你去与许先生前去迎敌,吾弟敢否?” “有何不敢,武状元何足道哉!” 萧圣衣说完这句话,看到了在一旁的许贯忠,意识到许贯忠也是武状元,自己这话说的“有瑕疵”,连忙向许贯忠道,“许先生除外,除外!” “哈哈,无妨,请寨主调兵遣将!” 很显然,萧圣衣的前来给了许贯忠很大的信心,只要有了萧圣衣的帮助,不管狄泉给他其他派什么将领,他都有把握打赢这一仗。 “好,就叫‘赤面虎’袁朗、‘赤发鬼’刘唐、‘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并‘九尾龟’陶宗旺前往,另调五十门神威大炮。” 这“神威大炮”,是“轰天雷”凌振和墨家弟子的最新研究成果,因为长炮的身管较长,因此工艺较为复杂,消耗金属较大,制作周期较长,很难快速制造,所以墨家这些科技狂人开始研究了如何快速的制造大炮,甚至出现了分段制造炮身然后逐一链接的技术,但是在镗孔技术出现前,这种长身管的火炮在没有焊接办法的情况下,确实无法做到拼接炮管。 所以,他们另辟蹊径,开始把炮管往“短”了研究,最终发明出来了极其容易制造的炮——臼炮。 狄泉当看到了那些臼炮之后,想起来了自己前世见过这种炮,就是他没有深入了解,要不然,哪怕是只提出来一个概念,凌振就早都造出来了。 相比其他大炮,臼炮的制作流程较为简单,短小的炮管可以直接铸造获得,也因此可以把口径做的足够大,射程和威力也就更大,这种大口径的臼炮一直到一战时期,都是各个军事强国的主要装备。 因为其炮倍径比较小而使得该型火炮可以获得大射角,高弧线弹道,但是因为火炮宽口径同时身管较短导致火药无法在膛内充分燃烧,所以该炮初速较低,不过好的一点在于可以在较近的距离内发射较大当量的弹药,说白了就是炮弹的破坏力更强。 而在这个连火炮都是初次出现的年代,这点不足之处已经微不足道了,哪怕是射速不够,这种炮因为其足够低廉的制造成本和并不困难的制造技术,直接可以用数量弥补质量。 这玩意就像是大型的迫击炮,纵然捧日军全是骑兵,号称“捧日虎骑”,但是面对这种弹幕,他们也是要损失惨重的。 现在梁山的火器营已经走入正轨,步炮协同战法,火力压制,弹幕阻隔,基本上都打出经验来了,这是梁山军天下无双的优势兵种。 再加上元宝在大名府围城的关胜、杨志、鲁智深等一众好手,对付徐徽言的捧日军没有问题。 许贯忠即刻带着兵马上路,敌军是至少五万精锐,先前狄泉派遣张立和张用率军前去救援大名府援军,现在梁山兵马三万围城,许贯忠又带去了两阵兵马两万余人前往。 如果能在大名府附近吃掉捧日军,宋朝禁军的四大精锐直接就被吃掉了一个,这对于日后对宋作战,无疑是大大的有利。 许贯忠此次用兵谨慎,沿着永济渠运河西岸而行,在秋风渡口扎下营寨,这里是渡过运河唯一水浅流速小的地方,若是徐徽言要大军渡河,必然要自此渡过。 许贯忠就抢占先机,叫他想要过河,先行攻打渡口,半渡而击之。 当然,徐徽言也不是傻子,很有可能率军从西北方向绕路,越过运河直插大名府,所以许贯忠叫“赤面虎”袁朗和“九尾龟”陶宗旺以三日为期限,在西北方纵深十里的地区,搭建土城和拒马,密度不用太高,只需要能够梯次阻击敌军骑兵就行了。 这样,徐徽言两条路都被堵死了,他只能不计损失的走其中一条路。 徐徽言率领兵马远道跋涉至大名府,已经就失了先机,梁山兵马属于以逸待劳,大名府守军在围城之中已经被打残了,根本不可能和他们里应外合,所以说他的这一仗其实很不好打。 他手下的兵马确实精锐,还请来了河南河北节度使,老将王焕相助。 这位老家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原着里使一条长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老当益壮,梁山派遣“豹子头”林冲出阵迎战,两人打了七八十回合不分胜负,原本朝廷是想让王焕跟着打安南去的,但是王焕岁数大了,临出征前犯了风湿病,骑不了马,最后就是韩存保和杨温去了,他一直留在东京,现在病好了,便被蔡京指派跟随徐徽言前往救援大名府。 在徐徽言的队伍里面,除了捧日军,还夹杂着些其他部队,比如“御前金枪班”与金枪班教头“金枪手”徐宁,“御前银枪班”与银枪班教头王岩保,“御龙骨朵子直”与统领郝鉴。 基本上能拿出来的班底,徐徽言都带上了,但是他仍然吃不准这一仗能不能打赢。 徐徽言用了二十天就直接赶到了大名府战场附近,他派出斥候回报,许贯忠屯兵与永济渠西岸,占据渡口,徐徽言当时就明白了,渡河已经不可,又听斥候说,绕路也不行,敌军在西北布置了各种险境,还有土墙作为依托,骑兵优势无法发挥。 “军旅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救援势在必行,若不成,老夫请命亲自为前锋去冲开渡口!” 老将王焕虽然岁数大了,但是依旧敢想敢干,他知道硬打渡口,很有可能被半渡而击,但是他更知道大名府的重要性,所以拼了老命他也得去干。 “老将军,若是其他部队,我军尚可分散渡河,使梁山军队无法兼顾多处,但是梁山军火炮厉害,只怕强行渡河,我们都要喂鱼了!” 徐徽言在路上仔细的观看了各路朝廷兵马与梁山军队战报,最后得出结论,梁山军队火器是他们最为犀利的兵种,无论要怎么打,都得避其锋芒。 强攻渡口,那就无疑是拿人命去填梁山的炮口,他不能这么干。 “依我之见倒不如……” 徐徽言话到嘴边,感觉不对,又憋了回去。 “什么主意?快说啊!” 王焕急得不行,徐徽言这才开口,“叫人去引流永济渠,硬生生开出一条河道来,引入漳水。” 徐徽言说出这句话,王焕叫和在场几位将领,全都站了起来。 因为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徐徽言这是想要强行截流改道永济渠,致使永济渠河道枯水,这样他们的兵马就能一马平川的渡过河道了。 但是,这样的代价不小,永济渠是继隋炀帝开通济渠、邗沟之后,开凿的又一重要运河。永济渠是隋朝调运河北地区粮食的主要渠道,也是对北方用兵时,输送人员与战备物资的运输线。 而在北宋时,永济渠又称御河,上源已与沁水隔绝,以卫河为源,自卫州以下能行载重三四百石的船只,下游与漳河、滹沱河汇合,一旦随意改道,对当地的影响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还是后期影响,最迫切的影响就是即便强行改道,他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开拓出一条全新的完整河道把永济渠运河水引到漳河里面去。 这样,势必就是只弄出来一截河道,把水引出去,后面就任由永济渠运河水泛滥了! 河道这东西不是说成就成的,那是千百年河水冲刷硬生生开山裂石冲出来的,河水一旦泛滥,没有河道约束,那就是滔天洪水,很有可能在河北地面上造成方圆百里的洪水泛滥区! 届时,他们就是坑害了整个河北东路的罪魁祸首,受害百姓数十万计! 说实话,在场的这些人,没人敢担这个责任。 但是,这确实最快打开死局的办法。 徐徽言领兵出去的时候,蔡京可是让他立了军令状的,一百天之内不能解围,他提头来见。 他两难啊。 “这敌方领军的许贯忠真是厉害,要不是他提前布局,我们也不至于陷入如斯境地!” 徐宁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徐徽言,他开始回想自己当年和许贯忠的接触,思考着许贯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场的众人里面,只有徐徽言与许贯忠最为熟悉,找出破局之策的办法,也只能他来了!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徐徽言一拍帅案便道,“对,就挖开河道,截流!” “不可!你想让我等做千古罪人吗?” “御前银枪班”与银枪班教头王岩保也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坑害万民的事情,他可不干。 王焕也是面露难色,劝说徐徽言,“此举不可啊,百姓何辜!” “诸位,你道是我真挖河道?只不过做做样子,那许贯忠当年我与他同参武举,最知道他的为人,此人自负大才,蕴大器,文韬武略,当世奇才,但是此人心中最爱苍生百姓,若得知我等要挖河道,他必然不忍因此伤害百姓,必然会退出渡口,让开道路,以此让我们放弃挖掘运河,届时我等渡河,便可决战。” 徐徽言抓住的,正是许贯忠爱民的优点,拿这一点打心理战。 他敢断定,许贯忠即便是让自己的部队放弃优势,也不会坐视运河改道,泽国千里,水淹百姓。 这可谓是在军事上对许贯忠进行“道德绑架了! 听了徐徽言这个说法,王焕几人面面相觑,这徐徽言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但是他们也并不是心中一点疑虑都没有了。 他们也在担心,因为他们都不了解许贯忠这个人,所以根本没办法判断徐徽言说的是真是假,计策能不能奏效。 万一不好使,那不就得真挖运河了?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否则我们大家的人头可就要保不住了。” “御龙骨朵子直”统领郝鉴开口,直接说起了他们的存亡问题,众人听了,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徐徽言的方案。 第426章 萧圣衣围点打援,金银枪路旁伏击 于是乎,徐徽言一边也在运河附近的地带与梁山军隔河进行对垒,同时派出了一支队伍,不加遮掩的派遣人去永济渠上游改挖河道。 这样明显的意图,许贯忠自然看得出来,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是敌军想要引走河水,使得他的两处防线失效,从而发挥捧日虎骑的骑兵优势,一马平川的打过来。 要是真让他们搞成功了,许贯忠的防线不奏效,这一点许贯忠还可以设法补救,但是永济渠运河河水泛滥,百姓可要遭殃啊! 许贯忠自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于是叫来了萧圣衣商议。 “如今敌军改挖河道,如果让他们挖成了,只怕百姓会被河水泛滥而害,所以,我军直接弃守渡口后撤,打开缺口,让他们安全过河。” “如此一来,敌军五万骑兵,在平原纵横驰骋,我军无险可守,岂不陷入危局?” 萧圣衣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自然不愿意百姓受害,但是梁山兵马如此一来很可能吃大亏,这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军失去地利,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但百姓可就……” 许贯忠尚未说完,萧圣衣就打断了他的话,“许先生,你看如此可否?假意放他们过来,我暗中埋伏,半渡而击之!” “不可,这样他们渡不了河,岂不是又会回去挖河道吗?” “他们挖,我们不会阻止他挖吗?我看他们挖,我们也进兵,派遣一路人马迂回过去,他们来挖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萧圣衣的计策有些勇悍,但是不得不说,这也没准是个办法。 “算了,无论如何,他们若是抓住了百姓,则必然会捏住我们的七寸,不如拼一次,萧将军,就由你率领一队兵马先去劫杀那挖河道的部队,然后在当地围点打援,拖住敌军部队,务必在敌人包围之中坚守住一天时间,必要时边打边撤退,我会通知围城部队那边我的两个徒弟前去支援你。” 许贯忠稍加思索,一条新的计策新鲜出炉。 “为何如此?” 萧圣衣对于让他在敌人包围里面强行坚守一天之后再突围的打法非常不解。 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得到速进速退,不留痕迹。 “围点打援,明白吗,你在那里拖住敌人,引诱敌人去围困你,吸引敌军注意力,我这边则是直接趁机渡河,攻他徐徽言,他肯定想不到,我们居然敢与正面进攻。” 许贯忠的计策就是在这种局面之下,反守为攻,打徐徽言一个措手不及。 “袁朗,你的任务,则是率领火器部队分散驻扎在永济渠上下,以其火力掩护我军往返渡河,其余的就不要轻动了。” “是!” “赤面虎”袁朗没有任何问题,直接听令。 “好,看你许先生的了,别说是一天,三天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赛存孝!” 萧圣衣明白了许贯忠的意图,决心鼎力相助,而在开战之前,围城部队那边的援军“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也率领一千兵马到来,张立和张用的兵马还在路上,在明早便可到达。 趁着徐徽言等人立足未稳,许贯忠立刻开始了行动,按照计划,叫萧圣衣带着几百骑兵出营直奔那些正在挖掘河道的士兵。 按说,要是秘密劫杀,那应该偃旗息鼓,但为了吸引到敌人的注意力,萧圣衣一行人可谓是“大张旗鼓”,直接大起“萧”字大旗,十分招眼。 这边挖掘河道的队伍由于不是真挖,虽然派到了捧日军头上,但是他们也不愿意去干,所以只派遣了军校李芝带着五百人草草挖掘,做做样子了事。 他们万万没想到,敌军数百骑兵居然直奔他们而来,当在河道上挖掘的捧日军发现了敌人骑兵,报告了李芝,那李芝二话没说,直接翻身上马,跑了。 按说主将逃跑,那五百人还能有战斗力吗?但是这捧日军和宋朝其他废物军队不一样,是真正的精锐,主将跑了,他们虽然士气低了一些,但是没忘记反抗。 可惜,来的这位爷打的就是精锐。 原本那些捧日军在刚刚挖出的壕沟里面挺起长枪,组成阵势,妄图依靠壕沟和长枪先挡下来骑兵的第一轮冲击,但是萧圣衣带领的这些骑兵身上无一例外都带着三眼铳和轰天雷,所以这些捧日军刚一站起来,没等碰着敌人就被密集火力打趴下一半了! 由于双方射程实在是不对等,捧日军出现了败逃迹象,所以萧圣衣直接带领骑兵,左右两翼包抄合围,直接把这五百人给包了饺子。 那边李芝倒也不是直接跑了,而是跑回了徐徽言中军大帐去报信去了。 “萧字大旗,来将莫不是狄泉的表弟萧圣衣,此人乃是狄泉手下悍将一个,攻打徐蚌之时,就是他第一个攻破丰县,他现在在何处?” 徐徽言事先对狄泉军进行了全方面的了解,知道萧圣衣属于敌军高层,还真有不想把他放走的意思。 “他驱赶我的五百士兵,向西追击。” “追击,他就几百骑兵,还敢孤军深入,定是认为自己这骑兵速度快,进退自如,徐宁教头,王岩保教头,你们二位就带领手下班直,两边包抄他的兵马如何?” 一听说对方是骑兵,“金枪手”徐宁和“银枪将”王岩保都是会心一笑,他们的金枪班和银枪班虽是御前仪仗兵种,但也是能打的精锐,虽然都是步兵,但是尤其能对付骑兵。 其中,金枪班比起银枪班还弱了一筹,因为银枪班前身是“银枪军”。 银枪军,又称为银枪效节都,也称银枪效节军。为后梁时期魏博节度使杨师厚的私人护卫部队,是五代时期最有战斗力的军队,因兵士的武器为长枪而得名,据《清异录》云:“枪材难得十全,魏州石屋材多可用,杨师厚时,银枪效节都皆采于此”。可能因枪的材质较好,故称银枪。 杨师厚去世后,该部队归李存勖,至后唐明宗天成二年被剿灭,但是其战力爆表,在后唐打败后梁的战斗中,李存勖率领银枪军说:“进梁军阵,斩十余里开枪。” 银枪军威力明显,当时银枪军痛杀官兵梁军,从正面、侧面多角度袭击梁军,梁军死伤3万多人,和杨行密的\"黑云都\",钱镠的\"武勇都\",王建的\"貔虎都\"、\"威信都\",朱温的\"厅子都\"等部队都是五代十国期间显赫一时的兵种。 而如今的御前银枪班就是根据昔日银枪军的战法改编的部队,其所用银枪长度长于普通长枪,。是用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必要时,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工具,悬崖峭壁瞬间可攀,非常适宜于山地作战,与后世明末女将秦良玉的白杆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算时间,估计敌军该来了!” 萧圣衣这边一边追赶残军,一边在那里思索着,按照时间来说敌人的增援部队应该来了。 果不其然,他刚刚想完了这句话,旁边的草稞子里面就钻出了一队人马,一个个手持钩镰枪,直奔他们骑兵的马蹄而来。 来的正是“金枪手”徐宁带领的御前金枪班。 “来的好!” 钩镰枪这般兵刃,萧圣衣是见识过的,知道这东西是专门攻击马腿的兵器,于是摆开一禹王槊,直接把伸过来的五六支钩镰枪给扫了开来。 而人群之中,明显有一个人身手快得很手持一镀金钩镰枪,直取萧圣衣胯下花皮艾叶青,此人生得六尺五六长身体,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细膀阔,身穿雁翎金圈甲,头戴狻猊舞爪盔,正是“金枪手”徐宁。 “高手!” 萧圣衣一眼就看出来了徐宁和其他人的不同,手中禹王槊挂风,砸向了徐宁,徐宁手中钩镰枪一个“按虎式”,挡住了这一槊,觉得颇为沉重,立刻矮下身位,拉拽马蹄,钩镰枪恰似一只钢铁螳螂,短短几招,把那“藏林伏草,钩蹄拽腿”,“但见马到,一搅钩翻”的诀窍给展示的淋漓尽致。 花皮艾叶青是匹宝马,不等萧圣衣操纵,就已经抬腿躲避,徐宁手腕一翻,这钩镰枪又向上撩了上来,钢钩直要钩破马腹。 钩镰枪是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钩的长枪。枪长七尺二寸,并不算是长枪,徐宁用的这一支就已经是加长过的了,侧面的倒钩则既可以用来砍杀敌人,也可以钩住敌人,有效防止敌人奔逃,所以正常长枪不能做出具有很大杀伤力的劈砍类型动作,但是这钩镰枪却可以。 “当啷!” 钩镰枪被禹王槊一挡,徐宁见攻击不成,立刻发挥了钩镰枪的“钩”、“拖”、“拽”、“拉”的法门,往后一扯枪身,这就直接勾住了禹王槊,来了个“提膝圈枪右高步剪钩枪”,身体略右转,右腿挺膝站立;左腿提膝,使膝尖靠近胸部,左脚面绷平,与此同时,左手运枪由左下向右下、向右上经上向左下弧形绕环一周,右手握钩颈由左肘后向下经腹前绕弧至右肩前,使钩尖向上,借力打力,着实是带着萧圣衣的禹王槊走上了一圈。 钩镰枪无赖就无赖在这一块儿,对付兵刃,随随便便就可以锁拿,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变招,两样兵器一碰,再往后一拽,就得了。 若是旁人的力气不足,多半这一招下去,兵刃就会被钩镰枪给带得脱手而出了,但是萧圣衣不是一般人,一用力就挣脱了徐宁的缠斗,随即直接驱马向徐宁撞了过去。 “想伤我的马!先尝尝马蹄!” 萧圣衣大吼一声,徐宁虽然用钩镰枪遮挡,但是也无法阻止他即将要撞上马蹄的情况。 就在此时,一杆银枪直接破空,直刺萧圣衣咽喉,乃是另一边的御前银枪班教头“银枪将”王岩保出手了,直取萧圣衣咽喉,走的是想要一击毙命的路子。 萧圣衣立刻伸出左手抓住毕燕挝,一招锁住了银枪枪头,他明白,只要能止住枪头,那这根枪对他的杀伤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王岩保见枪头被锁住了,立刻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就是突然猛地一拽枪杆,但见那杆长度惊人的长枪居然从中间折断了,他拿了半截枪柄在手里。 原来,这白杆银枪因为长度太长携带不方便,所以中间是可以断开再组装的,王岩保当机立断,舍弃枪头,握住枪尾,用枪尾部的半截铁环轮砸萧圣衣。 此时徐宁也破解了马蹄危急,直接伸出钩镰枪,直取萧圣衣,左脚向左前方迈出一步,右脚蹬地屈膝提起,使膝尖靠近胸部,右脚面绷平,这样可以把他手中钩镰枪拖拽的力量给发挥到最大化。 同时,徐宁右手由右腹侧运钩向前方齐胸高处平行绕钩,钩至正前方时,屈肘收钩于右胸前;左手在上左步的同时,迅速换把,使两虎口相对握枪,随右手的运钩,由右前下方向左后沿胸水平弧形平绕,至右侧方,这巧妙的一招,直接骗得萧圣衣的禹王槊挡了个空,反而露出来了破绽,使得他徐宁的钩镰枪得以直取其咽喉。 “这枪法当真不一般!” 萧圣衣感叹起来,这钩镰枪法确实和天下其他的枪法走的不是一个路子,非常的诡异。 可惜,还是伤不到他! 萧圣衣先是左手毕燕挝把半截银枪甩了出去,直接当成标枪,打他王岩保,以彼之矛攻其之身。 左手禹王槊虽然暂时落空,但是萧圣衣也不是全无防御能力,他抽脚离开马镫,直接一脚踢在了徐宁的钩镰枪杆上,这一招“魁星踢斗”劲力十足,硬生生的让他徐宁的这一招被踢得胎死腹中,劲力抵消了。 萧圣衣则是趁机单腿站在马鞍之上,借力禹王槊往下一劈,打他徐宁! 第426章 萧圣衣围点打援,金银枪路旁伏击 于是乎,徐徽言一边也在运河附近的地带与梁山军隔河进行对垒,同时派出了一支队伍,不加遮掩的派遣人去永济渠上游改挖河道。 这样明显的意图,许贯忠自然看得出来,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是敌军想要引走河水,使得他的两处防线失效,从而发挥捧日虎骑的骑兵优势,一马平川的打过来。 要是真让他们搞成功了,许贯忠的防线不奏效,这一点许贯忠还可以设法补救,但是永济渠运河河水泛滥,百姓可要遭殃啊! 许贯忠自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于是叫来了萧圣衣商议。 “如今敌军改挖河道,如果让他们挖成了,只怕百姓会被河水泛滥而害,所以,我军直接弃守渡口后撤,打开缺口,让他们安全过河。” “如此一来,敌军五万骑兵,在平原纵横驰骋,我军无险可守,岂不陷入危局?” 萧圣衣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自然不愿意百姓受害,但是梁山兵马如此一来很可能吃大亏,这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军失去地利,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但百姓可就……” 许贯忠尚未说完,萧圣衣就打断了他的话,“许先生,你看如此可否?假意放他们过来,我暗中埋伏,半渡而击之!” “不可,这样他们渡不了河,岂不是又会回去挖河道吗?” “他们挖,我们不会阻止他挖吗?我看他们挖,我们也进兵,派遣一路人马迂回过去,他们来挖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萧圣衣的计策有些勇悍,但是不得不说,这也没准是个办法。 “算了,无论如何,他们若是抓住了百姓,则必然会捏住我们的七寸,不如拼一次,萧将军,就由你率领一队兵马先去劫杀那挖河道的部队,然后在当地围点打援,拖住敌军部队,务必在敌人包围之中坚守住一天时间,必要时边打边撤退,我会通知围城部队那边我的两个徒弟前去支援你。” 许贯忠稍加思索,一条新的计策新鲜出炉。 “为何如此?” 萧圣衣对于让他在敌人包围里面强行坚守一天之后再突围的打法非常不解。 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得到速进速退,不留痕迹。 “围点打援,明白吗,你在那里拖住敌人,引诱敌人去围困你,吸引敌军注意力,我这边则是直接趁机渡河,攻他徐徽言,他肯定想不到,我们居然敢与正面进攻。” 许贯忠的计策就是在这种局面之下,反守为攻,打徐徽言一个措手不及。 “袁朗,你的任务,则是率领火器部队分散驻扎在永济渠上下,以其火力掩护我军往返渡河,其余的就不要轻动了。” “是!” “赤面虎”袁朗没有任何问题,直接听令。 “好,看你许先生的了,别说是一天,三天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赛存孝!” 萧圣衣明白了许贯忠的意图,决心鼎力相助,而在开战之前,围城部队那边的援军“圣水将”单廷圭和“神火将”魏定国也率领一千兵马到来,张立和张用的兵马还在路上,在明早便可到达。 趁着徐徽言等人立足未稳,许贯忠立刻开始了行动,按照计划,叫萧圣衣带着几百骑兵出营直奔那些正在挖掘河道的士兵。 按说,要是秘密劫杀,那应该偃旗息鼓,但为了吸引到敌人的注意力,萧圣衣一行人可谓是“大张旗鼓”,直接大起“萧”字大旗,十分招眼。 这边挖掘河道的队伍由于不是真挖,虽然派到了捧日军头上,但是他们也不愿意去干,所以只派遣了军校李芝带着五百人草草挖掘,做做样子了事。 他们万万没想到,敌军数百骑兵居然直奔他们而来,当在河道上挖掘的捧日军发现了敌人骑兵,报告了李芝,那李芝二话没说,直接翻身上马,跑了。 按说主将逃跑,那五百人还能有战斗力吗?但是这捧日军和宋朝其他废物军队不一样,是真正的精锐,主将跑了,他们虽然士气低了一些,但是没忘记反抗。 可惜,来的这位爷打的就是精锐。 原本那些捧日军在刚刚挖出的壕沟里面挺起长枪,组成阵势,妄图依靠壕沟和长枪先挡下来骑兵的第一轮冲击,但是萧圣衣带领的这些骑兵身上无一例外都带着三眼铳和轰天雷,所以这些捧日军刚一站起来,没等碰着敌人就被密集火力打趴下一半了! 由于双方射程实在是不对等,捧日军出现了败逃迹象,所以萧圣衣直接带领骑兵,左右两翼包抄合围,直接把这五百人给包了饺子。 那边李芝倒也不是直接跑了,而是跑回了徐徽言中军大帐去报信去了。 “萧字大旗,来将莫不是狄泉的表弟萧圣衣,此人乃是狄泉手下悍将一个,攻打徐蚌之时,就是他第一个攻破丰县,他现在在何处?” 徐徽言事先对狄泉军进行了全方面的了解,知道萧圣衣属于敌军高层,还真有不想把他放走的意思。 “他驱赶我的五百士兵,向西追击。” “追击,他就几百骑兵,还敢孤军深入,定是认为自己这骑兵速度快,进退自如,徐宁教头,王岩保教头,你们二位就带领手下班直,两边包抄他的兵马如何?” 一听说对方是骑兵,“金枪手”徐宁和“银枪将”王岩保都是会心一笑,他们的金枪班和银枪班虽是御前仪仗兵种,但也是能打的精锐,虽然都是步兵,但是尤其能对付骑兵。 其中,金枪班比起银枪班还弱了一筹,因为银枪班前身是“银枪军”。 银枪军,又称为银枪效节都,也称银枪效节军。为后梁时期魏博节度使杨师厚的私人护卫部队,是五代时期最有战斗力的军队,因兵士的武器为长枪而得名,据《清异录》云:“枪材难得十全,魏州石屋材多可用,杨师厚时,银枪效节都皆采于此”。可能因枪的材质较好,故称银枪。 杨师厚去世后,该部队归李存勖,至后唐明宗天成二年被剿灭,但是其战力爆表,在后唐打败后梁的战斗中,李存勖率领银枪军说:“进梁军阵,斩十余里开枪。” 银枪军威力明显,当时银枪军痛杀官兵梁军,从正面、侧面多角度袭击梁军,梁军死伤3万多人,和杨行密的\"黑云都\",钱镠的\"武勇都\",王建的\"貔虎都\"、\"威信都\",朱温的\"厅子都\"等部队都是五代十国期间显赫一时的兵种。 而如今的御前银枪班就是根据昔日银枪军的战法改编的部队,其所用银枪长度长于普通长枪,。是用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必要时,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工具,悬崖峭壁瞬间可攀,非常适宜于山地作战,与后世明末女将秦良玉的白杆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算时间,估计敌军该来了!” 萧圣衣这边一边追赶残军,一边在那里思索着,按照时间来说敌人的增援部队应该来了。 果不其然,他刚刚想完了这句话,旁边的草稞子里面就钻出了一队人马,一个个手持钩镰枪,直奔他们骑兵的马蹄而来。 来的正是“金枪手”徐宁带领的御前金枪班。 “来的好!” 钩镰枪这般兵刃,萧圣衣是见识过的,知道这东西是专门攻击马腿的兵器,于是摆开一禹王槊,直接把伸过来的五六支钩镰枪给扫了开来。 而人群之中,明显有一个人身手快得很手持一镀金钩镰枪,直取萧圣衣胯下花皮艾叶青,此人生得六尺五六长身体,团团的一个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细膀阔,身穿雁翎金圈甲,头戴狻猊舞爪盔,正是“金枪手”徐宁。 “高手!” 萧圣衣一眼就看出来了徐宁和其他人的不同,手中禹王槊挂风,砸向了徐宁,徐宁手中钩镰枪一个“按虎式”,挡住了这一槊,觉得颇为沉重,立刻矮下身位,拉拽马蹄,钩镰枪恰似一只钢铁螳螂,短短几招,把那“藏林伏草,钩蹄拽腿”,“但见马到,一搅钩翻”的诀窍给展示的淋漓尽致。 花皮艾叶青是匹宝马,不等萧圣衣操纵,就已经抬腿躲避,徐宁手腕一翻,这钩镰枪又向上撩了上来,钢钩直要钩破马腹。 钩镰枪是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钩的长枪。枪长七尺二寸,并不算是长枪,徐宁用的这一支就已经是加长过的了,侧面的倒钩则既可以用来砍杀敌人,也可以钩住敌人,有效防止敌人奔逃,所以正常长枪不能做出具有很大杀伤力的劈砍类型动作,但是这钩镰枪却可以。 “当啷!” 钩镰枪被禹王槊一挡,徐宁见攻击不成,立刻发挥了钩镰枪的“钩”、“拖”、“拽”、“拉”的法门,往后一扯枪身,这就直接勾住了禹王槊,来了个“提膝圈枪右高步剪钩枪”,身体略右转,右腿挺膝站立;左腿提膝,使膝尖靠近胸部,左脚面绷平,与此同时,左手运枪由左下向右下、向右上经上向左下弧形绕环一周,右手握钩颈由左肘后向下经腹前绕弧至右肩前,使钩尖向上,借力打力,着实是带着萧圣衣的禹王槊走上了一圈。 钩镰枪无赖就无赖在这一块儿,对付兵刃,随随便便就可以锁拿,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复杂的变招,两样兵器一碰,再往后一拽,就得了。 若是旁人的力气不足,多半这一招下去,兵刃就会被钩镰枪给带得脱手而出了,但是萧圣衣不是一般人,一用力就挣脱了徐宁的缠斗,随即直接驱马向徐宁撞了过去。 “想伤我的马!先尝尝马蹄!” 萧圣衣大吼一声,徐宁虽然用钩镰枪遮挡,但是也无法阻止他即将要撞上马蹄的情况。 就在此时,一杆银枪直接破空,直刺萧圣衣咽喉,乃是另一边的御前银枪班教头“银枪将”王岩保出手了,直取萧圣衣咽喉,走的是想要一击毙命的路子。 萧圣衣立刻伸出左手抓住毕燕挝,一招锁住了银枪枪头,他明白,只要能止住枪头,那这根枪对他的杀伤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王岩保见枪头被锁住了,立刻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就是突然猛地一拽枪杆,但见那杆长度惊人的长枪居然从中间折断了,他拿了半截枪柄在手里。 原来,这白杆银枪因为长度太长携带不方便,所以中间是可以断开再组装的,王岩保当机立断,舍弃枪头,握住枪尾,用枪尾部的半截铁环轮砸萧圣衣。 此时徐宁也破解了马蹄危急,直接伸出钩镰枪,直取萧圣衣,左脚向左前方迈出一步,右脚蹬地屈膝提起,使膝尖靠近胸部,右脚面绷平,这样可以把他手中钩镰枪拖拽的力量给发挥到最大化。 同时,徐宁右手由右腹侧运钩向前方齐胸高处平行绕钩,钩至正前方时,屈肘收钩于右胸前;左手在上左步的同时,迅速换把,使两虎口相对握枪,随右手的运钩,由右前下方向左后沿胸水平弧形平绕,至右侧方,这巧妙的一招,直接骗得萧圣衣的禹王槊挡了个空,反而露出来了破绽,使得他徐宁的钩镰枪得以直取其咽喉。 “这枪法当真不一般!” 萧圣衣感叹起来,这钩镰枪法确实和天下其他的枪法走的不是一个路子,非常的诡异。 可惜,还是伤不到他! 萧圣衣先是左手毕燕挝把半截银枪甩了出去,直接当成标枪,打他王岩保,以彼之矛攻其之身。 左手禹王槊虽然暂时落空,但是萧圣衣也不是全无防御能力,他抽脚离开马镫,直接一脚踢在了徐宁的钩镰枪杆上,这一招“魁星踢斗”劲力十足,硬生生的让他徐宁的这一招被踢得胎死腹中,劲力抵消了。 萧圣衣则是趁机单腿站在马鞍之上,借力禹王槊往下一劈,打他徐宁! 第427章 金枪银枪双败阵,老枪老将齐相迎 “妈呀!” 徐宁眼看着禹王槊兜头砸下来,这东西没有五十斤也差不多,就是他的家传雁翎金圈甲也是挡不住这一下的,于是脚底下立刻往后一蹬,身子往后“滑”出四五尺远,同时用手中的钩镰枪往上一挡,打得一声脆响,徐宁仰躺在地,差点没爬起来。 那边“银枪将”王岩保自己挡住了自己的那半截银枪,被震得手臂发麻,虽说这萧圣衣对付他们两个打得还比较顺利,但是那几百个骑兵并不打得轻松。 萧圣衣此来,带着“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两个副将,但是此刻他们两人的方天画戟都被几把钩镰枪给钩得死死的,想一想方天画戟的形状,钩镰枪是一钩一个准。 而那边银枪班的银枪长度极长,一齐往马背上乱戳,占了攻击距离优势,还真把十几个骑兵打得纷纷坠马毙命。 好在是之前追击的时候,他们手里的三眼铳只发射了两次,还有一发装填完好的子弹,稍微阻挡住敌军之后,骑兵自动分成两队,左右开火,把冲上来的金枪班、银枪班士兵打倒一片。 有了火器的发威,金枪班、银枪班包括徐宁和王岩保都被吓住了,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器,只看到了威力,没有看明白这东西是怎么生效的,所以对此就摸不清其究竟是怎么杀人,一时间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冲。 而萧圣衣趁此机会,想要扩大一下战果,想要引诱敌人来追击他,要么给敌军造成重要伤亡,要么重创其将领,这样其所部兵马必然报仇。 于是乎,他准备在徐宁和王岩保两人之中选一个下手,但是徐宁现在站位离他较远,而且身穿雁翎金圈甲,这甲萧圣衣一看就不一般,所以把攻击目标放在了王岩保身上,王岩保手里还只有那后半截银枪,防御能力不强。 “刷啦!” 萧圣衣右手毕燕挝一抖,毕燕挝里头的链子瞬间甩了出来,变成了飞爪直接抓向了王岩保。 王岩保没有料到这毕燕挝还能变成飞爪,猝不及防,虽然举起半截银枪去挡,但是收效甚微,仅仅是挡住了毕燕挝五爪上的其中两爪,而另外三爪还是抓进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刺进肌肉。 “哇!” 随着萧圣衣一拽铁链,王岩保瞬间血流如注,扑倒在地,徐宁反应过来,立刻挺钩镰枪来救,但萧圣衣不和他周旋了,率兵后撤。 “给教头报仇!” 此时众银枪班士兵见王岩保受伤,勃然大怒,他们作为禁军班直里面排位比较靠前的部队,百十年来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屈辱呢,可谓是心高气傲,此时纷纷追了上去,要和萧圣衣拼命。 徐宁也顾不上这些了,先去抢救王岩保,他过去查看王岩保伤势,但见王岩保脖子上出现了三个血洞,汩汩流血,虽说伤势不是特别严重,奈何流血很多,脖子上重要血管很多,要是伤到了,流血也流死了。 “王教头,你伤势如何!我这就给你上药,忍耐些!” 徐宁一边说,一边从铠甲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里面倒出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糊在伤口上。 说来也怪,这种白药止血的效果简直奇佳,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止血,效果神乎其技。 据说这种白药是来自于云南大理段氏的贡品,原为白夷族人的不传之秘,疗伤圣药,用于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解毒消肿,但是北宋皇室不识货,加之太医院分析不出来这东西是什么做的,有无毒副作用,后来被装备给禁军了。 其实,这种白药就是后世名震四海的云南白药前身,后世的云南白药是着名的中成药,由云南民间医生曲焕章于清光绪二十八年研制成功,原名“曲焕章百宝丹”、“曲焕章万应百宝丹”。 云南白药由名贵药材制成,具有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解毒消肿之功效。问世百多年来,云南白药以其独特、神奇的功效被誉为“中华瑰宝,伤科圣药”。 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就是三七,三七又名田七,明代着名的药学家李时珍称其为“金不换”,三七的产地十分集中,云南占绝大部分。云南三七分布较广,几乎在海拔1200米、1700米的地区都有种植,其中以文山州各县为主要产区,文山州砚山、马关、西畴等县栽培三七已有三、四百年的历史,被誉为“三七之乡”,而中原地区基本上没有两种三七产出,也是因为如此,中原大夫不熟悉其药性,所以弃之不用。 “报,萧圣衣打伤王教头,银枪班正在追赶敌人,在前方高地上咬住敌人不放,金枪班徐宁教头请求增援!” 听了传令兵的话,徐徽言心中的惊愕可想而知,被两班禁军精锐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居然还能完成反杀,继而撤退,这萧圣衣的本事有点吓人啊! “我去会会这厮!” 听到了这个消息,老将王焕坐不住了,他心说这禁军都挡不住的人,他倒要去看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老将军出马,必然马到成功!” 对于王焕这位老将的实力,基本上徐徽言也没有怀疑,王焕手持一杆龙舌枪上马,率领一队人马就去追赶萧圣衣。 而此时此刻,萧圣衣正带着那些骑兵下马围在了高坡之上,以马作为依仗,用三眼铳居高临下的防御,所以这些宋军往上冲属于是佯攻,他们则是俯攻 再加上提前携带了不少盾牌,直接拿盾牌组成了防线,这样守一天是完全没问题的。 怒气冲天的银枪班已经在山坡下躺了一片尸首,都是因为他们没脑子胡冲被三眼铳击打所致,得亏“金枪手”徐宁率领着金枪班赶来,制止了他们这无脑送死的举动,转而包围了山坡,等待支援军队到来。 此时此刻,老将王焕来到了山坡下,徐宁一看王焕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 “恭迎老将军。” “徐教头,王教头伤势如何?” “已经止血了,但是伤在颈项上,不能轻动了,说来惭愧,那贼子厉害,我和王教头两个人还拿他不下!” 徐宁说道这里,惭愧低头。 “待老夫……再去试试!” 此时王焕的语气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因为他原本是以为是萧圣衣和王岩保单挑,王岩保不敌萧圣衣,没想到是两个人都打不过一个。 这样的战斗力,让他觉得自己也未必能够打的过啊…… 但是,他这么大岁数了,输人不能输阵,面子不能丢啊,还是跨马挺枪,到了山坡之下,大喊道,“姓萧的贼人,敢与老夫王焕来斗斗吗?” 萧圣衣在山上看见来的原来是一个老头子,头发、胡子都白了,看着就不是个好手,有些泄气,他本以为徐徽言会来,能好好的打上一场。 但是,当听说了来人是王焕的时候,他又来了精神了。 因为这位老爷子在宋朝军中那算是老一辈的传奇人物了,没谁不知道的。 这王焕年轻的时候本事汴梁一个书生,但是虽为书生,但王焕多才多艺、能文能武,更兼长相不错,人称“风流王焕”。 后来有一年的时候,清明春游,王焕与上厅行首贺怜怜相遇于百花亭,各有眷心。经人撮合,遂往贺家游宴,与怜怜约为夫妻。 但是王焕没家没业的,半载囊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焕需要找个生计,正好赶上了西延边将高邈来京城督办军需,欲娶怜怜为妾,贺母遂驱逐王焕,嫁怜怜于高邈。 但是贺怜怜与王焕情丝不断,暗与王焕私会,赠以路资,劝往西延立功,于是王焕便前往投军,投西军经略种师道。 后来因为王焕文武双全,在对阵西夏的时候屡立奇功,又在收复河湟地区的战斗之中以军功升任了节度使,得以翻身。 而那个高邈却因娶妾擅用公款,导致军需缺额,种师道拘高邈而询问得实,遂办高之罪,并做主将贺怜怜嫁给了王焕,王焕当时算是宋军之中草根翻身,为数不多,还有真才实学的将领,更兼其年轻时代的风流韵事,所以其事迹广为传颂,无人不知。 “哈哈,你就是那个风流王焕?” 萧圣衣催马到了山坡之上,开口就是一句调侃。 王焕这个气啊,按说他年强的时候,江湖上的人叫他“风流王焕”,他还觉得不错,但是现在他年纪大了,天天一个老年人被人叫做“风流王焕”,他觉得多少有点不雅,所以非常不喜欢别人叫他这个外号了。 “小贼!休得猖狂,凭你也敢和李存孝比,狂妄!吃爷爷一枪!” 王焕手持龙舌枪,直取萧圣衣,萧圣衣这边嘴上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人,大吼一声,“你这风流阵里的急先锋,跑我这里撒野来了,你是土地庙里面拜观音——认错了门!” 王焕手中龙舌枪使出一个“分瓣梅花”的法门,忽左忽右,前刺后挑,简直让人头晕目眩。 而萧圣衣知道,枪头随你怎么动,只要拖住枪柄往上一抬,什么虚招都没有用了。 交马一合,萧圣衣一禹王槊托起了王焕枪杆,就破了他的虚招。 王焕吃惊的看着萧圣衣,又看了看自己的枪杆,他手中的这杆龙舌枪枪杆也是镔铁打造,不算轻的,但是萧圣衣这禹王槊往上一托,竟然直接给上头留下了一处痕迹。 “长江后浪推前浪,恐怕……” 王焕心里面有些怕,表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短暂停留,又是举枪杀向萧圣衣。 萧圣衣则是“呵呵”一笑,“老将军,你已经老了,难不成想马革裹尸吗?” “马革裹尸,壮士幸甚!又何足道哉!” 王焕动用了真本事,手中这条龙舌枪划出一道道电蛇一般,扎向了萧圣衣,萧圣衣挥舞禹王槊,一瞬间就是金光护体,挡住了密集的枪势。 “好!不愧是王老将军!” 在山下观战的“金枪手”徐宁,还没看出那王焕内心的窘迫,而是以为王焕打得手拿把掐呢,并不知道王焕此时已经是火力全开的状态了! “小贼!小贼!小贼!” 王焕这每一枪刺出,就像是冲撞的犀牛一般,甭管是千年古树,还是万年巨石,碰上了你也得玩完,换了徐宁和王岩保来,他们两个也占不到便宜。 但是萧圣衣手中这条禹王槊,使出“指、掌、拳、横”四法门来,谨守门户,王焕愣是一枪都打不进来。 王焕不是废物,老年之际还能和“豹子头”林冲打个平手,只可惜现在的萧圣衣战胜“豹子头”林冲,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王焕虽说老当益壮,但是和现阶段的萧圣衣比,体力肯定不如,眨眼间两人就打了三十个回合,基本上都是王焕在猛烈攻击,而萧圣衣在被动防守,王焕的体力消耗还是很大的。 此消彼长之下,王焕有些打不动了,于是回马诈败,准备以自己擅长的一招反败为胜的枪法“回风刺”来结束战斗。 这一招和“回马枪”有点相似,都是诈败然后进攻,与“回马枪”不同的是,这一招则是在反败为胜的那一刻,来一个“倒挂金钩”,一直脚踩住马镫,支撑身体,来个“蹬里藏身”的姿势,然后出下往上刺枪。 相比于“回马枪”来说,这一招的突然性更强,毕竟“回马枪”多少年了,都用烂了,基本上大家都会有意识的进行防御。 但是这“回风刺”则是另辟蹊径,从下往上刺,角度上很刁钻,基本上让人防不胜防。 王焕自从自创了这招枪法之后,基本上都是在遇到了自己对付不了的对手之后才会使用,基本上堪称是无往不利的招数,他遇到了再难缠的对手,只要出了这一招,也就能结束战斗了。 但是,萧圣衣一看见他逃跑,没有追赶,而是嘴角一笑。 第427章 金枪银枪双败阵,老枪老将齐相迎 “妈呀!” 徐宁眼看着禹王槊兜头砸下来,这东西没有五十斤也差不多,就是他的家传雁翎金圈甲也是挡不住这一下的,于是脚底下立刻往后一蹬,身子往后“滑”出四五尺远,同时用手中的钩镰枪往上一挡,打得一声脆响,徐宁仰躺在地,差点没爬起来。 那边“银枪将”王岩保自己挡住了自己的那半截银枪,被震得手臂发麻,虽说这萧圣衣对付他们两个打得还比较顺利,但是那几百个骑兵并不打得轻松。 萧圣衣此来,带着“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两个副将,但是此刻他们两人的方天画戟都被几把钩镰枪给钩得死死的,想一想方天画戟的形状,钩镰枪是一钩一个准。 而那边银枪班的银枪长度极长,一齐往马背上乱戳,占了攻击距离优势,还真把十几个骑兵打得纷纷坠马毙命。 好在是之前追击的时候,他们手里的三眼铳只发射了两次,还有一发装填完好的子弹,稍微阻挡住敌军之后,骑兵自动分成两队,左右开火,把冲上来的金枪班、银枪班士兵打倒一片。 有了火器的发威,金枪班、银枪班包括徐宁和王岩保都被吓住了,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火器,只看到了威力,没有看明白这东西是怎么生效的,所以对此就摸不清其究竟是怎么杀人,一时间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冲。 而萧圣衣趁此机会,想要扩大一下战果,想要引诱敌人来追击他,要么给敌军造成重要伤亡,要么重创其将领,这样其所部兵马必然报仇。 于是乎,他准备在徐宁和王岩保两人之中选一个下手,但是徐宁现在站位离他较远,而且身穿雁翎金圈甲,这甲萧圣衣一看就不一般,所以把攻击目标放在了王岩保身上,王岩保手里还只有那后半截银枪,防御能力不强。 “刷啦!” 萧圣衣右手毕燕挝一抖,毕燕挝里头的链子瞬间甩了出来,变成了飞爪直接抓向了王岩保。 王岩保没有料到这毕燕挝还能变成飞爪,猝不及防,虽然举起半截银枪去挡,但是收效甚微,仅仅是挡住了毕燕挝五爪上的其中两爪,而另外三爪还是抓进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刺进肌肉。 “哇!” 随着萧圣衣一拽铁链,王岩保瞬间血流如注,扑倒在地,徐宁反应过来,立刻挺钩镰枪来救,但萧圣衣不和他周旋了,率兵后撤。 “给教头报仇!” 此时众银枪班士兵见王岩保受伤,勃然大怒,他们作为禁军班直里面排位比较靠前的部队,百十年来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屈辱呢,可谓是心高气傲,此时纷纷追了上去,要和萧圣衣拼命。 徐宁也顾不上这些了,先去抢救王岩保,他过去查看王岩保伤势,但见王岩保脖子上出现了三个血洞,汩汩流血,虽说伤势不是特别严重,奈何流血很多,脖子上重要血管很多,要是伤到了,流血也流死了。 “王教头,你伤势如何!我这就给你上药,忍耐些!” 徐宁一边说,一边从铠甲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里面倒出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糊在伤口上。 说来也怪,这种白药止血的效果简直奇佳,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止血,效果神乎其技。 据说这种白药是来自于云南大理段氏的贡品,原为白夷族人的不传之秘,疗伤圣药,用于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解毒消肿,但是北宋皇室不识货,加之太医院分析不出来这东西是什么做的,有无毒副作用,后来被装备给禁军了。 其实,这种白药就是后世名震四海的云南白药前身,后世的云南白药是着名的中成药,由云南民间医生曲焕章于清光绪二十八年研制成功,原名“曲焕章百宝丹”、“曲焕章万应百宝丹”。 云南白药由名贵药材制成,具有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解毒消肿之功效。问世百多年来,云南白药以其独特、神奇的功效被誉为“中华瑰宝,伤科圣药”。 云南白药的主要成分就是三七,三七又名田七,明代着名的药学家李时珍称其为“金不换”,三七的产地十分集中,云南占绝大部分。云南三七分布较广,几乎在海拔1200米、1700米的地区都有种植,其中以文山州各县为主要产区,文山州砚山、马关、西畴等县栽培三七已有三、四百年的历史,被誉为“三七之乡”,而中原地区基本上没有两种三七产出,也是因为如此,中原大夫不熟悉其药性,所以弃之不用。 “报,萧圣衣打伤王教头,银枪班正在追赶敌人,在前方高地上咬住敌人不放,金枪班徐宁教头请求增援!” 听了传令兵的话,徐徽言心中的惊愕可想而知,被两班禁军精锐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居然还能完成反杀,继而撤退,这萧圣衣的本事有点吓人啊! “我去会会这厮!” 听到了这个消息,老将王焕坐不住了,他心说这禁军都挡不住的人,他倒要去看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老将军出马,必然马到成功!” 对于王焕这位老将的实力,基本上徐徽言也没有怀疑,王焕手持一杆龙舌枪上马,率领一队人马就去追赶萧圣衣。 而此时此刻,萧圣衣正带着那些骑兵下马围在了高坡之上,以马作为依仗,用三眼铳居高临下的防御,所以这些宋军往上冲属于是佯攻,他们则是俯攻 再加上提前携带了不少盾牌,直接拿盾牌组成了防线,这样守一天是完全没问题的。 怒气冲天的银枪班已经在山坡下躺了一片尸首,都是因为他们没脑子胡冲被三眼铳击打所致,得亏“金枪手”徐宁率领着金枪班赶来,制止了他们这无脑送死的举动,转而包围了山坡,等待支援军队到来。 此时此刻,老将王焕来到了山坡下,徐宁一看王焕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 “恭迎老将军。” “徐教头,王教头伤势如何?” “已经止血了,但是伤在颈项上,不能轻动了,说来惭愧,那贼子厉害,我和王教头两个人还拿他不下!” 徐宁说道这里,惭愧低头。 “待老夫……再去试试!” 此时王焕的语气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因为他原本是以为是萧圣衣和王岩保单挑,王岩保不敌萧圣衣,没想到是两个人都打不过一个。 这样的战斗力,让他觉得自己也未必能够打的过啊…… 但是,他这么大岁数了,输人不能输阵,面子不能丢啊,还是跨马挺枪,到了山坡之下,大喊道,“姓萧的贼人,敢与老夫王焕来斗斗吗?” 萧圣衣在山上看见来的原来是一个老头子,头发、胡子都白了,看着就不是个好手,有些泄气,他本以为徐徽言会来,能好好的打上一场。 但是,当听说了来人是王焕的时候,他又来了精神了。 因为这位老爷子在宋朝军中那算是老一辈的传奇人物了,没谁不知道的。 这王焕年轻的时候本事汴梁一个书生,但是虽为书生,但王焕多才多艺、能文能武,更兼长相不错,人称“风流王焕”。 后来有一年的时候,清明春游,王焕与上厅行首贺怜怜相遇于百花亭,各有眷心。经人撮合,遂往贺家游宴,与怜怜约为夫妻。 但是王焕没家没业的,半载囊空,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焕需要找个生计,正好赶上了西延边将高邈来京城督办军需,欲娶怜怜为妾,贺母遂驱逐王焕,嫁怜怜于高邈。 但是贺怜怜与王焕情丝不断,暗与王焕私会,赠以路资,劝往西延立功,于是王焕便前往投军,投西军经略种师道。 后来因为王焕文武双全,在对阵西夏的时候屡立奇功,又在收复河湟地区的战斗之中以军功升任了节度使,得以翻身。 而那个高邈却因娶妾擅用公款,导致军需缺额,种师道拘高邈而询问得实,遂办高之罪,并做主将贺怜怜嫁给了王焕,王焕当时算是宋军之中草根翻身,为数不多,还有真才实学的将领,更兼其年轻时代的风流韵事,所以其事迹广为传颂,无人不知。 “哈哈,你就是那个风流王焕?” 萧圣衣催马到了山坡之上,开口就是一句调侃。 王焕这个气啊,按说他年强的时候,江湖上的人叫他“风流王焕”,他还觉得不错,但是现在他年纪大了,天天一个老年人被人叫做“风流王焕”,他觉得多少有点不雅,所以非常不喜欢别人叫他这个外号了。 “小贼!休得猖狂,凭你也敢和李存孝比,狂妄!吃爷爷一枪!” 王焕手持龙舌枪,直取萧圣衣,萧圣衣这边嘴上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人,大吼一声,“你这风流阵里的急先锋,跑我这里撒野来了,你是土地庙里面拜观音——认错了门!” 王焕手中龙舌枪使出一个“分瓣梅花”的法门,忽左忽右,前刺后挑,简直让人头晕目眩。 而萧圣衣知道,枪头随你怎么动,只要拖住枪柄往上一抬,什么虚招都没有用了。 交马一合,萧圣衣一禹王槊托起了王焕枪杆,就破了他的虚招。 王焕吃惊的看着萧圣衣,又看了看自己的枪杆,他手中的这杆龙舌枪枪杆也是镔铁打造,不算轻的,但是萧圣衣这禹王槊往上一托,竟然直接给上头留下了一处痕迹。 “长江后浪推前浪,恐怕……” 王焕心里面有些怕,表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短暂停留,又是举枪杀向萧圣衣。 萧圣衣则是“呵呵”一笑,“老将军,你已经老了,难不成想马革裹尸吗?” “马革裹尸,壮士幸甚!又何足道哉!” 王焕动用了真本事,手中这条龙舌枪划出一道道电蛇一般,扎向了萧圣衣,萧圣衣挥舞禹王槊,一瞬间就是金光护体,挡住了密集的枪势。 “好!不愧是王老将军!” 在山下观战的“金枪手”徐宁,还没看出那王焕内心的窘迫,而是以为王焕打得手拿把掐呢,并不知道王焕此时已经是火力全开的状态了! “小贼!小贼!小贼!” 王焕这每一枪刺出,就像是冲撞的犀牛一般,甭管是千年古树,还是万年巨石,碰上了你也得玩完,换了徐宁和王岩保来,他们两个也占不到便宜。 但是萧圣衣手中这条禹王槊,使出“指、掌、拳、横”四法门来,谨守门户,王焕愣是一枪都打不进来。 王焕不是废物,老年之际还能和“豹子头”林冲打个平手,只可惜现在的萧圣衣战胜“豹子头”林冲,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了! 王焕虽说老当益壮,但是和现阶段的萧圣衣比,体力肯定不如,眨眼间两人就打了三十个回合,基本上都是王焕在猛烈攻击,而萧圣衣在被动防守,王焕的体力消耗还是很大的。 此消彼长之下,王焕有些打不动了,于是回马诈败,准备以自己擅长的一招反败为胜的枪法“回风刺”来结束战斗。 这一招和“回马枪”有点相似,都是诈败然后进攻,与“回马枪”不同的是,这一招则是在反败为胜的那一刻,来一个“倒挂金钩”,一直脚踩住马镫,支撑身体,来个“蹬里藏身”的姿势,然后出下往上刺枪。 相比于“回马枪”来说,这一招的突然性更强,毕竟“回马枪”多少年了,都用烂了,基本上大家都会有意识的进行防御。 但是这“回风刺”则是另辟蹊径,从下往上刺,角度上很刁钻,基本上让人防不胜防。 王焕自从自创了这招枪法之后,基本上都是在遇到了自己对付不了的对手之后才会使用,基本上堪称是无往不利的招数,他遇到了再难缠的对手,只要出了这一招,也就能结束战斗了。 但是,萧圣衣一看见他逃跑,没有追赶,而是嘴角一笑。 第428章 萧圣衣再败王焕,许贯忠剑斩郝鉴 萧圣衣倒是没有直接看出来这王焕的企图,但是他想要追击王焕,其实并不需要近身。 他只需要一甩毕燕挝,用飞爪形态远距离攻击就行了。 王焕没有料到萧圣衣有这一手,刚刚交战的时候,萧圣衣只用了禹王槊,没有施展毕燕挝,王焕根本不知道萧圣衣还有这么一招。 于是乎,王焕这边还跑呢,萧圣衣毕燕挝一下就甩出去了,直接勾住了王焕的腰间勒甲绦。 “嗯?” 王焕只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往后一看,可吓坏了。 “老东西,下来!” 萧圣衣手臂一发力,眼看着王焕就要给拉下马背,王焕当机立断,自己一枪把自己腰间的腰带、勒甲绦等全都给划断了。 萧圣衣的毕燕挝因此而落空,王焕虽然逃过了一劫,但是以为腰带和勒甲绦都断了,他下半身的盔甲“滴里咣当”的就往下掉,丢人现眼至极。 王焕是憋的老脸通红,几乎发紫,回归本阵,气得把枪一扔就不再出战了。 徐宁听说了这个情况,也是气得不行了,两班禁军精锐和一个堂堂节度使,愣是奈何不了几百人,要是传出去,他们直接回家抱孩子去算了。 但是,气也没用,他回报了徐徽言,毕竟他也打不过萧圣衣。 徐徽言听了,也是气得不行,他全军精锐,解围而来,结果打到了现在,连几百人的队伍都吃不掉,丢人现眼至极! “我亲自去捉他萧圣衣,郝鉴教头,你留守中军行辕!” 徐徽言拿起链子元宝金线槊,上马领兵直奔萧圣衣所在高坡去了,留下郝鉴防御中军行辕。 可以说,现在徐徽言军中的猛将,除了一个郝鉴,剩下全被萧圣衣在那里缠住了。 “徐将军,你再组织兵马冲一下,我要看看这些敌军究竟是什么打法。” 徐徽言到达了地方,就让“金枪手”徐宁再度冲锋一次,因为徐徽言之前并没有见到梁山军队的打法,他得实打实的看一下才行。 “是!” 徐宁觉得无奈,因为他们已经在萧圣衣手里吃过亏了,但是上司的命令,你总不能抗命?还得拼了老命去打啊! 结果,徐宁带着兵马往高坡上继续冲击,结果没到半坡就又溃败了下来,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不过,这些死人算是没有白死,徐徽言也从中看到了端倪,直接下命令,让人找个装河水的木桶和几条泥鳅来。 徐宁和王焕全都看懵了,不知道徐徽言是什么意思。 “二位将军,适才我观看,那些火器需点火发射,若是阴天下雨,可就用不了了,人们常说,泥鳅静,天气晴;泥鳅吐泡泡,场上晒谷快收好,二位看,这泥鳅如此活跃,明明是要下雨的征兆,开了最迟明晚,最快明晨,就要有大雨滂沱,到时候你们火器熄火,一举可定!” 徐徽言看着那木桶里面跃出水面的泥鳅,已经觉得自己胸有成竹了。 “原来如此,将军真神人也!” 徐宁和王焕也被徐徽言这一番论调所折服,按理说他的这种说法也是没有什么错的,昔日三国时期,武侯诸葛亮就曾说过:“夫兵者,有可见之兵,有不可见之兵。可见之兵者,荷戟执戈,肉身之士;不可见之兵,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之灵气,如此万物万象均可为兵。” 这雨天来临前,空气中的湿度变大,压力也变大,水中的氧气不足,以至于泥鳅跳出水面! 而泥鳅安静了、天气就会晴了。 泥鳅喜欢在静水区的底层栖息,所以西欧人称泥鳅是气候鱼。当天气闷热、下雨之前,水中严重缺氧,迫使泥鳅一个劲地上下乱窜,他的判断是没有错的。 “今日我就在此歇息,明日雨后,我要亲自去擒那萧圣衣!” 徐徽言此时有一种满满的“优势在我”心态。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那边河对岸的许贯忠,已经开始准备搭建浮桥,渡河出击了。 次日一早,天空之中确实是乌云密布,如徐徽言之所料,马上就要下雨了。 正在准备进攻的许贯忠看到了这个情况,虽然梁山火器的引信已经得到了改造,在阴雨天气也可以点燃,但是潮湿或多或少对于火器都会产生一些影响。 所以,许贯忠直接暂时推迟了进攻的时间,先开坛做法,阻止下雨了。 徐徽言虽然与许贯忠相识,但是并不知道此人是许真君的后人,更不知道许贯忠会用法术,算漏了这一块儿,是他最大的败笔之一! 要是进行一个什么大型法术,对于许贯忠来说,仓促之间是消耗较大的,但是阻止下雨,或者是让下雨的时间推迟一段时间,这对于许贯忠来说则并不难,消耗也不大,一个时辰的做法之后,天空居然开始放晴了。 就等着下雨之后杀上高坡的徐徽言眼看着天上云销雨霁,居然出了太阳了!气得要死,也顾不得火器了,直接上马道,“跟我冲上去,我就不信他们的火药是用不完的!” 徐徽言知道,火器是要用火药发射的,这就几百个人能有多少火药带在身上?早晚有用完的一刻,干脆,拿人命填了! 就在徐徽言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许贯忠也率领大军到达了永济渠运河东岸,善于用水战的“圣水将”单廷圭率领士兵把搭建好的一座座浮桥推进水里,准备强渡了。 留守中军行辕的御龙骨朵子直教头郝鉴见敌军有渡河现象,也是带兵在西岸边防守,他刚刚准备叫弓箭手放箭阻止敌军过河,就发现对面“赤面虎”袁朗已经把五十几门大炮和若干火器给推出来了! “哎呦!” 还没等郝鉴下令,五十几门臼炮和无数火器同时开火,普通弹丸走直线,臼炮炮弹划出曲线,一时间全都揍在了河西岸上,一瞬间就有几十个宋军转世投胎了! 在这强大的火力之下,西岸上的宋军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四散奔逃,许贯忠立刻率军搭建浮桥渡河。 “神火将”魏定国则是带领手下火军用墨家的投石车往对岸大肆抛射各种“燃烧弹”,把西岸砸 出一片火海。 “撤!撤!” 郝鉴眼看着一个副将在他前面直接被炮弹的碎片掀飞了半块天灵盖,他也吓傻了,带头后撤,实际上不撤也不行了,对方火力太厉害了,他们根本没办法用弓箭还击! 就这样,渡口的宋军飞速后撤,不到二十分钟,许贯忠就率领部队渡过了浮桥,直冲徐徽言的中军行辕了。 而此时的中军行辕里面,还有接近五万的捧日军,但是他们因为没有主要作战任务,没有防备不说,甚至连战马都放出去吃草去了! 仓促预习之下,这边炮声一响起来,他们大部分的良种战马直接被吓得四散奔逃,根本控制不住,原本优势的骑兵兵种一眨眼就只能以步兵迎敌了! “杀!” 而冲在梁山军最前面的,不是骑兵部队,而是“神火将”魏定国的“火军”,这些人拿着经过墨家改进过的小型“猛火油柜”,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喷火器,对这敌阵一顿火烧,敌军的寨栅,帐篷,一触即燃,敌人一要迎敌,二要救火,简直应接不暇。 与此同时,袁朗依旧在操纵着臼炮对敌军的中军行辕进行着打击,毕竟这炮也不能当摆设。 “迎敌!迎敌!” 看着许多连盔甲都没有穿上的捧日军,郝鉴只能手持骨朵,带着他的御龙骨朵子直兵马在前面挡住敌军了。 “看刀!” “神火将”魏定国手持赤铜刀砍向了郝鉴,郝鉴手中金瓜骨朵一挡,感觉到了这魏定国的力气一般般而已,自己很好对付,随即一个滑步,一手抓住了他魏定国的赤铜刀刀杆,跟着就往后一扯,顺便骨朵横扫,直接打断了魏定国战马的马腿,马失前蹄,再加上这郝鉴往后一拽,就把他魏定国掀翻下马来。 “啊!” 一声惨叫,魏定国就跌入尘埃,隐入烟尘! “神火将”魏定国此人固然在地煞星里面的武艺算是不错的,但是这次交手,他却小看了这位郝鉴,论武艺,他可是御前班直里面的佼佼者,教头之中武艺比起金枪班的徐宁和银枪班的王岩保不差丝毫,除了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和副教头周昂之外,不惧旁人,魏定国轻敌了。 眼看着那根金瓜骨朵就要把倒地的“神火将”魏定国砸个头破血流,这时披挂上阵的许贯忠赶来,手中双手剑一剑撩上去,就把金瓜骨朵震开,连带着把那郝鉴震退。 郝鉴被许贯忠一击震退,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手持五尺长剑的家伙,明明打扮看着像是个文士,但是却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而且,这种长剑,他真是没有见过! 许贯忠的双手剑是他的成名绝技,是唐代的失传剑法。 原本在唐代时我国也盛行双手剑,长可及胸。双手剑连双手剑法一起传入日本,并对日本剑道影响深远。但到了宋代,双手剑术失传。茅元仪在他的旷世巨着《武备志》中,收进了一部“双手剑谱”——这是现代我们所能看到的唯一一部古双手剑谱(这是作者起家功夫,拿点语言宣传一下,没多少人练哈)。 茅元仪在剑谱的序言中写道:“古之剑可施于战斗,故唐太宗有剑士千人,今其法不传。断简残编中有诀歌,不详其说。近有好事者得之朝鲜,其势法具备。固知中国失而求之四裔,不独西方之等韵,日本之《尚书》也。” 双手剑这个玩意在中国从来都是小众的玩意。双手剑最早出现在汉代,青铜因为太脆,所以青铜剑没法做长,汉代全面装备铁剑之后,于是出现了双手剑。 双手剑做长工艺要求更高,所以单手剑配盾还比双手剑便宜。而单手剑配个大盾打双手剑有优势,还能列阵。用长杆武器也比双手剑便宜多了,同样能列阵,还能吊打双手剑。 所以,到了宋代,即便是禁军军官里面的精锐,也没有见识过这种剑术,郝鉴摸不着头脑啊! 但见虽然说是这东西不普遍,但是在高手手里,这东西真是厉害! 许贯忠手中双手剑挥舞,叮叮当当打得郝鉴是连连后退,本来他手里的那个骨朵长度上就不占优势,现在又被逼到这个情况,真是万分危急。 他手里这根骨朵,按说也算是个重型兵器,但是许贯忠的双手剑,能够切金断玉,他这骨朵自然不足道了,上头已经被砍得瘢痕驳驳,恨不得再砍上两剑,直接就能给砍断了!只能是兔起鹊落,躲闪腾挪,妄图逃跑。 可许贯忠剑剑紧逼,郝鉴连连后撤,久守必失,许贯忠手中这口双手剑也是梁山泊铁匠总管“金钱豹子”汤隆为他专门打造,不逊色于古之名剑,剑起处,衣甲平过,眼看战事陷入胶着,那郝鉴再次后撤,妄图在运动中寻找战机。 但是许贯忠岂会给他机会,驱马阻拦,手中长剑豹头击、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翼右击,招招封路,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左夹刺、右夹刺,剑剑带血,举鼎格、旋风格、御车格,式式坚固,凤头洗、虎穴洗、腾蛟洗,次次得逞,这一套下来,那郝鉴身上的盔甲已经是千疮百孔,其人已经是五劳七伤了! 那郝鉴已经无反抗之力,许贯忠一个翻身下马,坦腹势前刺,即‘坦腹刺 ’也,冲刺中杀,进如崩山,右脚右0手出,‘苍龙出水势 ’向前,进步腰击,一剑直接贯穿了那郝鉴的腰腹。 再加之许贯忠以长剑一搅动,那郝鉴腹内的五脏六腑就瞬间变成了一团碎肉,当场断肠而死。 许贯忠出战斩杀一将,捧日军统领秦致见了此状况,立刻率军舍弃营寨,向西边去和徐徽言等人汇合,没有战马,他们在陆地上打不过梁山军队! 第428章 萧圣衣再败王焕,许贯忠剑斩郝鉴 萧圣衣倒是没有直接看出来这王焕的企图,但是他想要追击王焕,其实并不需要近身。 他只需要一甩毕燕挝,用飞爪形态远距离攻击就行了。 王焕没有料到萧圣衣有这一手,刚刚交战的时候,萧圣衣只用了禹王槊,没有施展毕燕挝,王焕根本不知道萧圣衣还有这么一招。 于是乎,王焕这边还跑呢,萧圣衣毕燕挝一下就甩出去了,直接勾住了王焕的腰间勒甲绦。 “嗯?” 王焕只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往后一看,可吓坏了。 “老东西,下来!” 萧圣衣手臂一发力,眼看着王焕就要给拉下马背,王焕当机立断,自己一枪把自己腰间的腰带、勒甲绦等全都给划断了。 萧圣衣的毕燕挝因此而落空,王焕虽然逃过了一劫,但是以为腰带和勒甲绦都断了,他下半身的盔甲“滴里咣当”的就往下掉,丢人现眼至极。 王焕是憋的老脸通红,几乎发紫,回归本阵,气得把枪一扔就不再出战了。 徐宁听说了这个情况,也是气得不行了,两班禁军精锐和一个堂堂节度使,愣是奈何不了几百人,要是传出去,他们直接回家抱孩子去算了。 但是,气也没用,他回报了徐徽言,毕竟他也打不过萧圣衣。 徐徽言听了,也是气得不行,他全军精锐,解围而来,结果打到了现在,连几百人的队伍都吃不掉,丢人现眼至极! “我亲自去捉他萧圣衣,郝鉴教头,你留守中军行辕!” 徐徽言拿起链子元宝金线槊,上马领兵直奔萧圣衣所在高坡去了,留下郝鉴防御中军行辕。 可以说,现在徐徽言军中的猛将,除了一个郝鉴,剩下全被萧圣衣在那里缠住了。 “徐将军,你再组织兵马冲一下,我要看看这些敌军究竟是什么打法。” 徐徽言到达了地方,就让“金枪手”徐宁再度冲锋一次,因为徐徽言之前并没有见到梁山军队的打法,他得实打实的看一下才行。 “是!” 徐宁觉得无奈,因为他们已经在萧圣衣手里吃过亏了,但是上司的命令,你总不能抗命?还得拼了老命去打啊! 结果,徐宁带着兵马往高坡上继续冲击,结果没到半坡就又溃败了下来,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不过,这些死人算是没有白死,徐徽言也从中看到了端倪,直接下命令,让人找个装河水的木桶和几条泥鳅来。 徐宁和王焕全都看懵了,不知道徐徽言是什么意思。 “二位将军,适才我观看,那些火器需点火发射,若是阴天下雨,可就用不了了,人们常说,泥鳅静,天气晴;泥鳅吐泡泡,场上晒谷快收好,二位看,这泥鳅如此活跃,明明是要下雨的征兆,开了最迟明晚,最快明晨,就要有大雨滂沱,到时候你们火器熄火,一举可定!” 徐徽言看着那木桶里面跃出水面的泥鳅,已经觉得自己胸有成竹了。 “原来如此,将军真神人也!” 徐宁和王焕也被徐徽言这一番论调所折服,按理说他的这种说法也是没有什么错的,昔日三国时期,武侯诸葛亮就曾说过:“夫兵者,有可见之兵,有不可见之兵。可见之兵者,荷戟执戈,肉身之士;不可见之兵,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山川之灵气,如此万物万象均可为兵。” 这雨天来临前,空气中的湿度变大,压力也变大,水中的氧气不足,以至于泥鳅跳出水面! 而泥鳅安静了、天气就会晴了。 泥鳅喜欢在静水区的底层栖息,所以西欧人称泥鳅是气候鱼。当天气闷热、下雨之前,水中严重缺氧,迫使泥鳅一个劲地上下乱窜,他的判断是没有错的。 “今日我就在此歇息,明日雨后,我要亲自去擒那萧圣衣!” 徐徽言此时有一种满满的“优势在我”心态。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那边河对岸的许贯忠,已经开始准备搭建浮桥,渡河出击了。 次日一早,天空之中确实是乌云密布,如徐徽言之所料,马上就要下雨了。 正在准备进攻的许贯忠看到了这个情况,虽然梁山火器的引信已经得到了改造,在阴雨天气也可以点燃,但是潮湿或多或少对于火器都会产生一些影响。 所以,许贯忠直接暂时推迟了进攻的时间,先开坛做法,阻止下雨了。 徐徽言虽然与许贯忠相识,但是并不知道此人是许真君的后人,更不知道许贯忠会用法术,算漏了这一块儿,是他最大的败笔之一! 要是进行一个什么大型法术,对于许贯忠来说,仓促之间是消耗较大的,但是阻止下雨,或者是让下雨的时间推迟一段时间,这对于许贯忠来说则并不难,消耗也不大,一个时辰的做法之后,天空居然开始放晴了。 就等着下雨之后杀上高坡的徐徽言眼看着天上云销雨霁,居然出了太阳了!气得要死,也顾不得火器了,直接上马道,“跟我冲上去,我就不信他们的火药是用不完的!” 徐徽言知道,火器是要用火药发射的,这就几百个人能有多少火药带在身上?早晚有用完的一刻,干脆,拿人命填了! 就在徐徽言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许贯忠也率领大军到达了永济渠运河东岸,善于用水战的“圣水将”单廷圭率领士兵把搭建好的一座座浮桥推进水里,准备强渡了。 留守中军行辕的御龙骨朵子直教头郝鉴见敌军有渡河现象,也是带兵在西岸边防守,他刚刚准备叫弓箭手放箭阻止敌军过河,就发现对面“赤面虎”袁朗已经把五十几门大炮和若干火器给推出来了! “哎呦!” 还没等郝鉴下令,五十几门臼炮和无数火器同时开火,普通弹丸走直线,臼炮炮弹划出曲线,一时间全都揍在了河西岸上,一瞬间就有几十个宋军转世投胎了! 在这强大的火力之下,西岸上的宋军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四散奔逃,许贯忠立刻率军搭建浮桥渡河。 “神火将”魏定国则是带领手下火军用墨家的投石车往对岸大肆抛射各种“燃烧弹”,把西岸砸 出一片火海。 “撤!撤!” 郝鉴眼看着一个副将在他前面直接被炮弹的碎片掀飞了半块天灵盖,他也吓傻了,带头后撤,实际上不撤也不行了,对方火力太厉害了,他们根本没办法用弓箭还击! 就这样,渡口的宋军飞速后撤,不到二十分钟,许贯忠就率领部队渡过了浮桥,直冲徐徽言的中军行辕了。 而此时的中军行辕里面,还有接近五万的捧日军,但是他们因为没有主要作战任务,没有防备不说,甚至连战马都放出去吃草去了! 仓促预习之下,这边炮声一响起来,他们大部分的良种战马直接被吓得四散奔逃,根本控制不住,原本优势的骑兵兵种一眨眼就只能以步兵迎敌了! “杀!” 而冲在梁山军最前面的,不是骑兵部队,而是“神火将”魏定国的“火军”,这些人拿着经过墨家改进过的小型“猛火油柜”,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喷火器,对这敌阵一顿火烧,敌军的寨栅,帐篷,一触即燃,敌人一要迎敌,二要救火,简直应接不暇。 与此同时,袁朗依旧在操纵着臼炮对敌军的中军行辕进行着打击,毕竟这炮也不能当摆设。 “迎敌!迎敌!” 看着许多连盔甲都没有穿上的捧日军,郝鉴只能手持骨朵,带着他的御龙骨朵子直兵马在前面挡住敌军了。 “看刀!” “神火将”魏定国手持赤铜刀砍向了郝鉴,郝鉴手中金瓜骨朵一挡,感觉到了这魏定国的力气一般般而已,自己很好对付,随即一个滑步,一手抓住了他魏定国的赤铜刀刀杆,跟着就往后一扯,顺便骨朵横扫,直接打断了魏定国战马的马腿,马失前蹄,再加上这郝鉴往后一拽,就把他魏定国掀翻下马来。 “啊!” 一声惨叫,魏定国就跌入尘埃,隐入烟尘! “神火将”魏定国此人固然在地煞星里面的武艺算是不错的,但是这次交手,他却小看了这位郝鉴,论武艺,他可是御前班直里面的佼佼者,教头之中武艺比起金枪班的徐宁和银枪班的王岩保不差丝毫,除了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和副教头周昂之外,不惧旁人,魏定国轻敌了。 眼看着那根金瓜骨朵就要把倒地的“神火将”魏定国砸个头破血流,这时披挂上阵的许贯忠赶来,手中双手剑一剑撩上去,就把金瓜骨朵震开,连带着把那郝鉴震退。 郝鉴被许贯忠一击震退,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手持五尺长剑的家伙,明明打扮看着像是个文士,但是却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而且,这种长剑,他真是没有见过! 许贯忠的双手剑是他的成名绝技,是唐代的失传剑法。 原本在唐代时我国也盛行双手剑,长可及胸。双手剑连双手剑法一起传入日本,并对日本剑道影响深远。但到了宋代,双手剑术失传。茅元仪在他的旷世巨着《武备志》中,收进了一部“双手剑谱”——这是现代我们所能看到的唯一一部古双手剑谱(这是作者起家功夫,拿点语言宣传一下,没多少人练哈)。 茅元仪在剑谱的序言中写道:“古之剑可施于战斗,故唐太宗有剑士千人,今其法不传。断简残编中有诀歌,不详其说。近有好事者得之朝鲜,其势法具备。固知中国失而求之四裔,不独西方之等韵,日本之《尚书》也。” 双手剑这个玩意在中国从来都是小众的玩意。双手剑最早出现在汉代,青铜因为太脆,所以青铜剑没法做长,汉代全面装备铁剑之后,于是出现了双手剑。 双手剑做长工艺要求更高,所以单手剑配盾还比双手剑便宜。而单手剑配个大盾打双手剑有优势,还能列阵。用长杆武器也比双手剑便宜多了,同样能列阵,还能吊打双手剑。 所以,到了宋代,即便是禁军军官里面的精锐,也没有见识过这种剑术,郝鉴摸不着头脑啊! 但见虽然说是这东西不普遍,但是在高手手里,这东西真是厉害! 许贯忠手中双手剑挥舞,叮叮当当打得郝鉴是连连后退,本来他手里的那个骨朵长度上就不占优势,现在又被逼到这个情况,真是万分危急。 他手里这根骨朵,按说也算是个重型兵器,但是许贯忠的双手剑,能够切金断玉,他这骨朵自然不足道了,上头已经被砍得瘢痕驳驳,恨不得再砍上两剑,直接就能给砍断了!只能是兔起鹊落,躲闪腾挪,妄图逃跑。 可许贯忠剑剑紧逼,郝鉴连连后撤,久守必失,许贯忠手中这口双手剑也是梁山泊铁匠总管“金钱豹子”汤隆为他专门打造,不逊色于古之名剑,剑起处,衣甲平过,眼看战事陷入胶着,那郝鉴再次后撤,妄图在运动中寻找战机。 但是许贯忠岂会给他机会,驱马阻拦,手中长剑豹头击、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翼右击,招招封路,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左夹刺、右夹刺,剑剑带血,举鼎格、旋风格、御车格,式式坚固,凤头洗、虎穴洗、腾蛟洗,次次得逞,这一套下来,那郝鉴身上的盔甲已经是千疮百孔,其人已经是五劳七伤了! 那郝鉴已经无反抗之力,许贯忠一个翻身下马,坦腹势前刺,即‘坦腹刺 ’也,冲刺中杀,进如崩山,右脚右0手出,‘苍龙出水势 ’向前,进步腰击,一剑直接贯穿了那郝鉴的腰腹。 再加之许贯忠以长剑一搅动,那郝鉴腹内的五脏六腑就瞬间变成了一团碎肉,当场断肠而死。 许贯忠出战斩杀一将,捧日军统领秦致见了此状况,立刻率军舍弃营寨,向西边去和徐徽言等人汇合,没有战马,他们在陆地上打不过梁山军队! 第429章 捧日军四散奔逃,徐徽言损兵折将 捧日军中军行辕已经是乱成一锅粥,而徐徽言在那边强攻山坡,结果刚往上冲就听到了那边震天响一般的炮声,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 但是,他们想撤是不太可能了,因为萧圣衣就等着这一刻,在听到了炮响之后,他第一个带人杀下山坡,三眼铳开路,咬住了徐徽言的人马。 “哪里跑!围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说走就走吗?” 萧圣衣抡起禹王槊就把数个敌军打下山坡,老将王焕见状,立刻上去挡住了萧圣衣,后面“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两个双戟齐出,去助战萧圣衣,“金枪手”徐宁见了,立刻挺钩镰枪上去截住,战作一团。 “徐将军,你带着王教头速速回援!我们挡住!” 徐宁一边招架,一边大喊,他对付吕方和郭盛,以他的实力,还挺得住,王焕那边就难了,面对着火力全开的萧圣衣,他是连一句话都没功夫说啊! 徐徽言见状,率领兵马抬上受伤的王岩保,迅速赶往中军行辕。 在中军行辕那边,郝鉴死于许贯忠剑下,捧日军副统领秦致不敢迎战,准备率领兵马向西仓皇逃去,便下令其麾下六大主将之一的锯直统领贺瑰率领一营兵马断后。 宋代每一军内设十营,每营一指挥,有时一军超过十营或不足十营。捧日四军共有三十五营。捧日军内又下辖左射、锯直、弩手等各自擅长使用某种兵器的卫士,从诸军中选拔而来。其中左射是善射的军土,直是擅长使用枪、槊的军土弩手是擅长使用弩这种机械强弓的军士。 但是这贺瑰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一看这败军之际,不愿意殿后送死,他原本就是官家膏粱子弟送进军中的,换句后世时兴的话,那就是“镀金”啊,你指望他拼命,那不纯粹是白日做梦吗? 宋朝就是这样,像是东西班,共有弩手、龙旗直、招箭班等十二班。东西班卫土除选自禁军外,还收用禁军将领、使臣和为朝廷捐躯者的子弟充任,按说应该是抚恤了遗孤,但是后来已经沦为了裙带关系镀金的场所了。 这小子不遵守命令,直接打马回头,一口气跑了,直接往北要溜。 不料这一折腾,竟冲动了那些留下断后的捧日军,士兵们看见领军者一路狂奔,以为是不用他们留下来拼命了,直接一哄而散一点都没抵抗,跟着就跑了。 要是没他贺瑰跑了,让这些捧日军以为要撤退,按照其军事素质,他们自动迎战都能挡住敌人,而眼下他们跟着贺瑰逃跑阵脚大乱自相践踏,连撤退路线都被冲乱了。 “混账!你胆敢临阵脱逃!弩!” 秦致眼看着那贺瑰带着部下在撤退队伍里面左冲右突,对于这个膏粱子弟的怒火瞬间到达了几点,一声令下后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强弩,对准了贺瑰的后心就是一弩箭! 贺瑰中箭落马,死于乱军之中,秦致高声呼喊,现在战场形势突变,他望见后军的部队由于距离敌人较远,目前还没有太大的慌乱,于是大声疾呼,妄图重整士气“今日之战,我军五万精锐,岂可如此奔逃,逃者死,战者死,何不壮烈?弟兄们跟我上!” 说完他身先士卒舞刀冲了上去,那些捧日军后军兵马护卫左右,紧随其后,想要把梁山军压回河对岸去。 但是,仓促之中的反击明显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再度爬起来法魏定国带着火军是火器燃烧开路,水火无情,人硬顶着火往上冲那就不是个对的打法,“圣水将”单廷圭又率领着他部下的五千玄甲军从侧面迂回来了个包抄,放过了溃败部队,直击尚有战斗力的捧日军后军后方。 “快,把牛羊全放出去!” 就在此时,后面捧日军火头军头老李见到前方情况不好,立刻要部下打开牲口棚,把里面随军的两百多牛羊放出去,让梁山军争抢牛羊,从而让他们产生动乱,策应自己人撤退。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牛羊二百多头被放了出去,却没有引起梁山军队疯抢,在这个年代,牛羊对于士兵来说,那是行走的肉和行走的银子,他们居然不抢? 他不会知道,梁山军军纪严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战场上不允许在战争期间疯抢战利品,所以对这些牛羊视而不见。 而且,狄泉也早就定下来规矩,在战场上,一切都以歼灭敌人优先。 这个思想,狄泉还是从白起身上学来的,他看《战国策》时对白起的战斗思想深以为然,白起最大的作战特点,就是不以攻城夺地为唯一目标,而是以歼敌有生力量作为主要目的的歼灭战思想,而且善于野战进攻,战必求歼,这是白起最为突出的特点。 他是战争史上运用围歼战术作战的无与伦比的统帅。也是中国战争史上很善于打歼灭战的军事统帅之一,为达歼灭战目的强调追击战,对敌人穷追猛打,较孙武的“穷寇勿追”及商鞅的“大战胜逐北无过十里”,显然前进一步。 在那个时代,诸侯国之间的争霸非常的频繁,各个国家都以拓宽领土疆域面积作为重中之重,因为只有获得了实际的土地利益,才能够更加稳固自己国内的发展,这也是为什么战争之后,战败国基本都割让土地的原因。 战国时期,各大诸侯国所发动战争的基本目标,就是要攻略其他国家的土地,只是到了白起领兵作战的时候,攻城略地不再是唯一的目的,而是以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作为主要的作战目标,也就是说,以消灭敌军的主力,压低他们的作战能力和军事实力为标准,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在军事方面有所突破。 这是一种长期压制敌方的手段,因为在那样的冷兵器时代,打仗基本是要拼人多的,如果军队的有生力量被歼灭的话,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国家不仅失去了向外扩张的实力,同时连自保都会面临着很大问题,有助于秦国与其他的国家拉开差距,而这一点也很好的证明了白起在秦国的作用。 正因为白起长平之战把赵国这个堪称战国时期最能打的强国给打没了整整一代人,从此一蹶不振之后,再配合上范雎远交近攻的政策,才给日后秦始皇嬴政一统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狄泉也是这么想的,短时间内,他和朝廷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对等的,所以打消耗战,他永远也不可能打得过朝廷,只能打歼灭战,尽可能多的歼灭朝廷的有生力量,让他朝廷的力量越来越少。 朝廷的力量耗费越大,他们就越不得民心,因为朝廷补充力量的办法无外乎横征暴敛和摊派徭役、兵役这两项,最后必然会导致民众起义的下场。 而狄泉也不是说要把朝廷兵马全部杀了,如果真是那样,金国、辽国、西夏那些国家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呢,汉人人口锐减,他们可就要趁虚而入了,这并不是狄泉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的歼灭战,不是把全歼敌人叫做歼灭,而是把敌人全部击败,将其中的存活俘虏化为自己使用,叫做“歼灭”。 说白了,就是让这些人全部控制在自己的手下,能当兵的当兵,不能的去生产,那也是壮丁人口,反正此消彼长之下,狄泉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朝廷想补充,就得害民去杀鸡取卵,早晚自己把自己也杀了。 在现在的战场上,对于这种朝廷宋军的精锐部队,那是大敌,所以能够多歼灭就歼灭,那些牛羊对梁山军又没有威胁,追他们干什么? “呀!” 秦致手持九耳八环刀和“神火将”魏定国的赤铜刀一碰,两人打了个照面,秦致能坐到捧日军副统领的位置,二十年来也是久经沙场,履立功劳,前半生在边陲和西夏拼了十来年的命,心说这一仗八成是最后一次打仗了,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一起才行。 于是,他把手里的九耳八环刀轮扫出一片白光来,魏定国本来就和他有实力差距,眼见其来的凶猛,连连后退。 “兄弟!我来也!” 此时“圣水将”单廷圭也杀到了这里,手持黑杆枪刺向了秦致,水火二将里面,单廷圭的武力值明显是要比魏定国强的,原着里单廷圭的首战是与“大刀”关胜交锋中,就算是关胜并未全力以赴,但即便如此,单廷圭仍然与关胜激战了整整五十个回合,未能分出胜负。 能在关胜这位大刀高手的手下支撑五十回合之久,足以见证单廷圭的实力确实在地煞星里面不弱,也比魏定国要强一些。 “哼!” 秦致一刀隔过黑杆枪,兜头就去砍,他是步战使刀,单廷圭骑马,魏定国则是步战,他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一把大刀挥舞如风,浑身上下无一点参差。 正在其力战水火二将之时,那边“赤面虎”袁朗也率领兵马渡河了,杀了过来,这“赤面虎”袁朗可是个厉害角色,准五虎将水平的角色,耐力爆表能打一百五十回合的狠人,这可是个善于厮杀的,他杀了过来,这回秦致变成了以一敌三,哪里打得过? 秦致拼死一刀隔过水火二将的刀枪,那边袁朗的虎爪双挝就凌空劈了下去,直打在他肩膀之上,打得其左肩粉碎,跌坐在地,被生擒活捉。 “呔!徐徽言在此,要命的闪开!” 此时此刻,徐徽言率军终于赶了回来,他手持着链子元宝金线槊,眼睛都红了,他没想到自己与许贯忠这么多年没见了,对方竟然给自己送上来了一份这样的“大礼”! “哈哈,徐徽言,还记得我吗!” 许贯忠见徐徽言赶回来了,便张口挑衅起来。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吃我一槊!” 徐徽言直取许贯忠,却被“赤面虎”袁朗拦住,“许先生,我来会他一会!” 袁朗武艺高强,徐徽言更是厉害,两人走了五十多个回合,虽然袁朗没有明显落入劣势,但是这徐徽言的链子元宝金线槊实在是个怪异的武器,这东西有点像是盘龙棍,兼顾着软硬兵器两者的特点,一打起来,前面的链子吊着的一个硕大金元宝晃来晃去,飘忽不定,实在是难以捉摸,要不是袁朗用的是双兵器,还能腾出来一只手反抗,恐怕早就挡不住了。 “袁朗将军,撤!” 许贯忠见如今战略目标已经大部分达到了,也不想过多纠缠了,而那边“赛存孝”已经撤退,再和徐徽言打,不一定能占便宜了。 徐徽言手下的亲兵,战斗力是最强的,都是“番军”。 “番军”就是禁军里面的少数民族部队,自宋初以来,殿前司系统还有一些存在时间不长的、由少数民族降附的兵士组成的禁军单位。有契丹直(契丹人组成)、归明渤海营(由渤海女真人组成)、吐浑小底营(由吐谷浑子弟组成)、吐浑直等,后来在北宋宋仁宗时期开始广建少数民族部队,当时北宋遭遇严重西夏外患,陕西、河东等地兵源缺乏,士兵劣弱,为了保境安民,开始在西北边疆招募少数民族壮丁,成立番军。。 由于宋徽宗早期收复河湟地区,所以殿前司的番军之中有着很多的藏人、吐蕃人和羌人,和哈日查盖一样,都被编入了禁军之中,战斗力颇为强悍,经过了不断的发展,蕃兵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为北宋抵御西夏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当时在陕西就有蕃兵十万、马匹两万,蕃兵的家位于边界,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土地和牛羊,每遇到敌人便极力拼杀,是大宋安宁不可或缺的屏障。 这些人可都是骑着马的,要是他们直接冲过来,对于目前没有重炮掩护的梁山军来说,不好对付啊! 第429章 捧日军四散奔逃,徐徽言损兵折将 捧日军中军行辕已经是乱成一锅粥,而徐徽言在那边强攻山坡,结果刚往上冲就听到了那边震天响一般的炮声,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 但是,他们想撤是不太可能了,因为萧圣衣就等着这一刻,在听到了炮响之后,他第一个带人杀下山坡,三眼铳开路,咬住了徐徽言的人马。 “哪里跑!围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说走就走吗?” 萧圣衣抡起禹王槊就把数个敌军打下山坡,老将王焕见状,立刻上去挡住了萧圣衣,后面“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两个双戟齐出,去助战萧圣衣,“金枪手”徐宁见了,立刻挺钩镰枪上去截住,战作一团。 “徐将军,你带着王教头速速回援!我们挡住!” 徐宁一边招架,一边大喊,他对付吕方和郭盛,以他的实力,还挺得住,王焕那边就难了,面对着火力全开的萧圣衣,他是连一句话都没功夫说啊! 徐徽言见状,率领兵马抬上受伤的王岩保,迅速赶往中军行辕。 在中军行辕那边,郝鉴死于许贯忠剑下,捧日军副统领秦致不敢迎战,准备率领兵马向西仓皇逃去,便下令其麾下六大主将之一的锯直统领贺瑰率领一营兵马断后。 宋代每一军内设十营,每营一指挥,有时一军超过十营或不足十营。捧日四军共有三十五营。捧日军内又下辖左射、锯直、弩手等各自擅长使用某种兵器的卫士,从诸军中选拔而来。其中左射是善射的军土,直是擅长使用枪、槊的军土弩手是擅长使用弩这种机械强弓的军士。 但是这贺瑰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一看这败军之际,不愿意殿后送死,他原本就是官家膏粱子弟送进军中的,换句后世时兴的话,那就是“镀金”啊,你指望他拼命,那不纯粹是白日做梦吗? 宋朝就是这样,像是东西班,共有弩手、龙旗直、招箭班等十二班。东西班卫土除选自禁军外,还收用禁军将领、使臣和为朝廷捐躯者的子弟充任,按说应该是抚恤了遗孤,但是后来已经沦为了裙带关系镀金的场所了。 这小子不遵守命令,直接打马回头,一口气跑了,直接往北要溜。 不料这一折腾,竟冲动了那些留下断后的捧日军,士兵们看见领军者一路狂奔,以为是不用他们留下来拼命了,直接一哄而散一点都没抵抗,跟着就跑了。 要是没他贺瑰跑了,让这些捧日军以为要撤退,按照其军事素质,他们自动迎战都能挡住敌人,而眼下他们跟着贺瑰逃跑阵脚大乱自相践踏,连撤退路线都被冲乱了。 “混账!你胆敢临阵脱逃!弩!” 秦致眼看着那贺瑰带着部下在撤退队伍里面左冲右突,对于这个膏粱子弟的怒火瞬间到达了几点,一声令下后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强弩,对准了贺瑰的后心就是一弩箭! 贺瑰中箭落马,死于乱军之中,秦致高声呼喊,现在战场形势突变,他望见后军的部队由于距离敌人较远,目前还没有太大的慌乱,于是大声疾呼,妄图重整士气“今日之战,我军五万精锐,岂可如此奔逃,逃者死,战者死,何不壮烈?弟兄们跟我上!” 说完他身先士卒舞刀冲了上去,那些捧日军后军兵马护卫左右,紧随其后,想要把梁山军压回河对岸去。 但是,仓促之中的反击明显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再度爬起来法魏定国带着火军是火器燃烧开路,水火无情,人硬顶着火往上冲那就不是个对的打法,“圣水将”单廷圭又率领着他部下的五千玄甲军从侧面迂回来了个包抄,放过了溃败部队,直击尚有战斗力的捧日军后军后方。 “快,把牛羊全放出去!” 就在此时,后面捧日军火头军头老李见到前方情况不好,立刻要部下打开牲口棚,把里面随军的两百多牛羊放出去,让梁山军争抢牛羊,从而让他们产生动乱,策应自己人撤退。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牛羊二百多头被放了出去,却没有引起梁山军队疯抢,在这个年代,牛羊对于士兵来说,那是行走的肉和行走的银子,他们居然不抢? 他不会知道,梁山军军纪严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战场上不允许在战争期间疯抢战利品,所以对这些牛羊视而不见。 而且,狄泉也早就定下来规矩,在战场上,一切都以歼灭敌人优先。 这个思想,狄泉还是从白起身上学来的,他看《战国策》时对白起的战斗思想深以为然,白起最大的作战特点,就是不以攻城夺地为唯一目标,而是以歼敌有生力量作为主要目的的歼灭战思想,而且善于野战进攻,战必求歼,这是白起最为突出的特点。 他是战争史上运用围歼战术作战的无与伦比的统帅。也是中国战争史上很善于打歼灭战的军事统帅之一,为达歼灭战目的强调追击战,对敌人穷追猛打,较孙武的“穷寇勿追”及商鞅的“大战胜逐北无过十里”,显然前进一步。 在那个时代,诸侯国之间的争霸非常的频繁,各个国家都以拓宽领土疆域面积作为重中之重,因为只有获得了实际的土地利益,才能够更加稳固自己国内的发展,这也是为什么战争之后,战败国基本都割让土地的原因。 战国时期,各大诸侯国所发动战争的基本目标,就是要攻略其他国家的土地,只是到了白起领兵作战的时候,攻城略地不再是唯一的目的,而是以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作为主要的作战目标,也就是说,以消灭敌军的主力,压低他们的作战能力和军事实力为标准,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在军事方面有所突破。 这是一种长期压制敌方的手段,因为在那样的冷兵器时代,打仗基本是要拼人多的,如果军队的有生力量被歼灭的话,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国家不仅失去了向外扩张的实力,同时连自保都会面临着很大问题,有助于秦国与其他的国家拉开差距,而这一点也很好的证明了白起在秦国的作用。 正因为白起长平之战把赵国这个堪称战国时期最能打的强国给打没了整整一代人,从此一蹶不振之后,再配合上范雎远交近攻的政策,才给日后秦始皇嬴政一统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狄泉也是这么想的,短时间内,他和朝廷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对等的,所以打消耗战,他永远也不可能打得过朝廷,只能打歼灭战,尽可能多的歼灭朝廷的有生力量,让他朝廷的力量越来越少。 朝廷的力量耗费越大,他们就越不得民心,因为朝廷补充力量的办法无外乎横征暴敛和摊派徭役、兵役这两项,最后必然会导致民众起义的下场。 而狄泉也不是说要把朝廷兵马全部杀了,如果真是那样,金国、辽国、西夏那些国家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呢,汉人人口锐减,他们可就要趁虚而入了,这并不是狄泉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的歼灭战,不是把全歼敌人叫做歼灭,而是把敌人全部击败,将其中的存活俘虏化为自己使用,叫做“歼灭”。 说白了,就是让这些人全部控制在自己的手下,能当兵的当兵,不能的去生产,那也是壮丁人口,反正此消彼长之下,狄泉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朝廷想补充,就得害民去杀鸡取卵,早晚自己把自己也杀了。 在现在的战场上,对于这种朝廷宋军的精锐部队,那是大敌,所以能够多歼灭就歼灭,那些牛羊对梁山军又没有威胁,追他们干什么? “呀!” 秦致手持九耳八环刀和“神火将”魏定国的赤铜刀一碰,两人打了个照面,秦致能坐到捧日军副统领的位置,二十年来也是久经沙场,履立功劳,前半生在边陲和西夏拼了十来年的命,心说这一仗八成是最后一次打仗了,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一起才行。 于是,他把手里的九耳八环刀轮扫出一片白光来,魏定国本来就和他有实力差距,眼见其来的凶猛,连连后退。 “兄弟!我来也!” 此时“圣水将”单廷圭也杀到了这里,手持黑杆枪刺向了秦致,水火二将里面,单廷圭的武力值明显是要比魏定国强的,原着里单廷圭的首战是与“大刀”关胜交锋中,就算是关胜并未全力以赴,但即便如此,单廷圭仍然与关胜激战了整整五十个回合,未能分出胜负。 能在关胜这位大刀高手的手下支撑五十回合之久,足以见证单廷圭的实力确实在地煞星里面不弱,也比魏定国要强一些。 “哼!” 秦致一刀隔过黑杆枪,兜头就去砍,他是步战使刀,单廷圭骑马,魏定国则是步战,他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一把大刀挥舞如风,浑身上下无一点参差。 正在其力战水火二将之时,那边“赤面虎”袁朗也率领兵马渡河了,杀了过来,这“赤面虎”袁朗可是个厉害角色,准五虎将水平的角色,耐力爆表能打一百五十回合的狠人,这可是个善于厮杀的,他杀了过来,这回秦致变成了以一敌三,哪里打得过? 秦致拼死一刀隔过水火二将的刀枪,那边袁朗的虎爪双挝就凌空劈了下去,直打在他肩膀之上,打得其左肩粉碎,跌坐在地,被生擒活捉。 “呔!徐徽言在此,要命的闪开!” 此时此刻,徐徽言率军终于赶了回来,他手持着链子元宝金线槊,眼睛都红了,他没想到自己与许贯忠这么多年没见了,对方竟然给自己送上来了一份这样的“大礼”! “哈哈,徐徽言,还记得我吗!” 许贯忠见徐徽言赶回来了,便张口挑衅起来。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吃我一槊!” 徐徽言直取许贯忠,却被“赤面虎”袁朗拦住,“许先生,我来会他一会!” 袁朗武艺高强,徐徽言更是厉害,两人走了五十多个回合,虽然袁朗没有明显落入劣势,但是这徐徽言的链子元宝金线槊实在是个怪异的武器,这东西有点像是盘龙棍,兼顾着软硬兵器两者的特点,一打起来,前面的链子吊着的一个硕大金元宝晃来晃去,飘忽不定,实在是难以捉摸,要不是袁朗用的是双兵器,还能腾出来一只手反抗,恐怕早就挡不住了。 “袁朗将军,撤!” 许贯忠见如今战略目标已经大部分达到了,也不想过多纠缠了,而那边“赛存孝”已经撤退,再和徐徽言打,不一定能占便宜了。 徐徽言手下的亲兵,战斗力是最强的,都是“番军”。 “番军”就是禁军里面的少数民族部队,自宋初以来,殿前司系统还有一些存在时间不长的、由少数民族降附的兵士组成的禁军单位。有契丹直(契丹人组成)、归明渤海营(由渤海女真人组成)、吐浑小底营(由吐谷浑子弟组成)、吐浑直等,后来在北宋宋仁宗时期开始广建少数民族部队,当时北宋遭遇严重西夏外患,陕西、河东等地兵源缺乏,士兵劣弱,为了保境安民,开始在西北边疆招募少数民族壮丁,成立番军。。 由于宋徽宗早期收复河湟地区,所以殿前司的番军之中有着很多的藏人、吐蕃人和羌人,和哈日查盖一样,都被编入了禁军之中,战斗力颇为强悍,经过了不断的发展,蕃兵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为北宋抵御西夏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当时在陕西就有蕃兵十万、马匹两万,蕃兵的家位于边界,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土地和牛羊,每遇到敌人便极力拼杀,是大宋安宁不可或缺的屏障。 这些人可都是骑着马的,要是他们直接冲过来,对于目前没有重炮掩护的梁山军来说,不好对付啊! 第430章 阎太监不懂装懂,秦将军治伤济州 许贯忠见好就收,果断撤退,这一战,朝廷军队是大挫锐气,伤亡近八千人,损失牛羊战马近万,御前骨朵子直教头郝鉴战死,副统领秦致被敌人生俘,贺瑰临阵脱逃被秦致当场格杀,再加上之前被萧圣衣打伤的御前银枪班教头王岩保,简直是损失惨重。 徐徽言气得要死,只得重整兵马稍稍后退,在西边数里的地方重新安营,当时天色已晚,有部下建议不如暂且回兵十里之外驻扎,修正兵马来日再战。 但是徐徽言是咽不下这口气,精锐尽出,狗屁便宜没占反而被打了个屁滚尿流,传出去那都算是够丢人的了。 虽然王焕和徐宁都主张后撤,但是徐徽言不同意,他们两个想要后撤的原因也很简单,现在敌军把住永济渠运河,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渡河都很容易遭到敌军半渡而击,不如主动后撤,放敌人来追,在平原地形上发挥骑兵优势。 但是,让徐徽言不撤退的,是监军太监阎宝。 宋代继承了唐末五代“以内职典禁兵”的制度,军队中的宦官大多不是监军,而是正式的统兵官。 这里举一个例子,宋神宗时,王韶率军西征青唐吐蕃。这支西征军的统帅王韶自己就不是武将,而是科举文官,而这支由文官统帅的西征军中,至少有李宪、王中正两名大宦官。 一般担任监军的便是文臣和太监,并且监军权利贼大,甚至可以决策战争,权利大于将军的。 于是乎,这就锻炼出了不少的“好苗子”,就比如太监里面军事能力非常强的秦翰(文武双全,不徇私、不揽权,非常厉害)、窦神宝(随太宗亲征太原、戍守边疆)等等很多,而也是因为太监的给力,所以监军人选一般多数都是太监的,太监也不一定都是说很文弱,也是有狠人的。 更着名的,如宋初多次参与皇位传袭过程的宦官王继恩,就曾历任天雄军驻泊都监、定州排阵都监、河北三路排阵钤辖,这些都是直接参与作战行动的统兵差遣。后来西川兵乱,王继恩又出为川峡招安使,其副手中就有另一员宦官、任招安都监的阎承翰。 但是,现在到了童贯掌管枢密院,他派出来的这些监军太监,堪称是一言难尽,只要对奸臣够忠心,哪管他有多大的本事? 毕竟,大宋朝别说太监监军了,就是 太监干涉皇位,这种饱受诟病的玩意都学唐朝学得得贼起劲,宋朝这种入为内侍,出为军将的宦官不胜枚举,可以说是晚唐五代以来的惯性,说到底还是四个字——任人唯亲。 说是徐徽言领军,实际上这位监军太监时刻左右着战场局势,很容易陷入外行领导内行的死循环之中。 这太监当时就说了一句话,咱们大老远跑过来,就是要击溃敌军,一决雌雄,救援大名府,现在你身为主将,带着大宋最精锐的兵马小挫一阵可以,但是你要是撒丫子跑了,大宋威严何在?狄家刚刚获胜,士气高涨,正是骄兵必败之际,咱们整顿骑兵,奋力一击,那不是势如破竹吗? 徐徽言知道现在不撤,以目前他们军队的士气,再和梁山硬碰,也是稳吃亏不占便宜的情况,但是他实在是不敢反驳这个阉货,因为这家伙随便一个报告给童贯,他徐徽言先完了。 这可是五万捧日军禁军,大宋朝最为精锐的部队,现在在他手上,奸臣对他那是即用且防啊,稍有不慎,哪怕临阵换将,奸臣都能让他死在梁中书前面。 无可奈何,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而狄泉方面,在俘虏了秦致之后,按照狄泉的吩咐,立刻就给他治伤了,让他的伤势不会再出现恶化的情况,然后迅速派人把他送到济州府优待起来了。 秦致自己也是受宠若惊,开始他以为这是要劝降他,又是治伤,又是优待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伤势,估计一条胳膊废了是没跑了,劝降他个废人有什么用? 到了济州,他倒是没被关进地牢,而是找了个独门院子软禁,外面士兵看着,他这个半残的人想跑也跑不了,待了两天除了傻吃愣造没别的事情干。 到了第三天,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这个是个四五十岁的郎中,给他检查断臂治伤的,而那个年轻的则是长得比女人还俊秀,通过其指挥这郎中来看,应该是敌军里面的一个主事的管理层。 那郎中给他看了半天,得出结论,这种情况下,想要彻底痊愈不太可能,但是通过调理治疗,可以做到让秦致这只手可以正常抬起,想再握刀杀人是没可能了。 “我肩胛骨尽碎,你怎敢如此夸口?” 秦致对郎中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他久征沙场,熟悉各种伤情,按照他这种情况,就算是不断臂,这只手臂早晚也萎缩了,怎么可能会治好。 那郎中听了这话,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我安道全人称神医,我说能治好就是能治好,还没人敢在此处和我叫板!” “神医?” 还没等秦致答话,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就开口了,“安神医医术高超,堪称华佗再世,秦将军,得罪他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你又是何人?” “梁山泊主狄永华。” 这句话一出,秦致立刻站了起来,盯紧了狄泉。 “怎么,秦将军也想看看我狄泉是不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吗?” 狄泉一边笑一边坐下,比起秦致,他倒是气定神闲得多。 “你给我治伤,莫不是要劝降我?” 秦致半晌才看着狄泉,说出了这句话。 “我梁山兵强马壮,冲锋陷阵,本不用再叫秦将军前往,不过招揽之心,狄永华还是有的。” 狄泉想要招揽秦致,其实另有心思。 他想要建立一个古代版的“黄埔军校”。 在古代的这个阶段,想要成体系的培养军事人才实在是太难了,首先就是文化普遍落后,平民没有受教育资格,而且各种专业知识几乎被垄断,你想学你都找不着门! 其次,武官这方面,正常情况下,也确实难以培养,以前只能是慢慢打,熬资历熬出来,这样的方法效率太低了。 北宋时候王安石开过武学,其变法之中的三舍法——实行分上、中、下三班不同程度进行教学的太学三舍法制度。以学校的平日考核来取代科举考试,太学生成绩优异者不经过科举考试可直接为官;同时,提举经义局,修撰儒家经典,编纂《三经新义》;设置武学、医学、律学专科学校,培养专门人才。 但是,宣和三年,诏罢此法失败,似乎效果不太好,到了南宋以后才成一点样子但一直到清朝规模也不大。 一般来说,军事这个东西,很容易就会杂糅到其他的学问里面,统一进行教授,毕竟对于古人来讲,军队打仗并不是纯粹的为了战胜敌人,更多的是为了给君主服务,所以军事这个东西除了兵权牢牢掌握在当权者的手里之外,军事理论,军事知识通常都要被牵强附会,很多儒家的理论思想来进行束缚。 对于那些氏族大家来说,军事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会由家族的人单独进行指导,并且辅以兵书学问,甚至于一些最新的战争的案例来进行教导,而对于那些平民老百姓来说,并没有这个上升督导,也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个的知识,所以我们会发现,到了秦国之后这些军事家要么出生于贵族世家,要么就是在战场之上一步一个跟头,然后慢慢累积起来的战功,很少会出现那种平民,加入战场之后立刻就打杀四方的那种。 当然,现在宋朝的军队里面其实还保留这个习惯,什么东西就是资历,说白了就是你在军队里面混的时间,很多时候军队里面的执行和军队里面的职务都是根据这个东西来评比的,也不要说这东西不公平,毕竟在军队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够了解军队整体的运作模式和军队的作战的知识,这样的话更方便指挥这个军队,这是事实。 唯独的一种情况下例外,那就是战争时期,战争时期那基本上就是看天赋,有的人两三场战斗下来几乎都快超神了,还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是陆陆无为,这一点在解放战争里面体现的尤为明显。 更实在的是,古代学堂本来就少,汉代以后,为了维系统治,国家推行的都是教授孔孟学说的学堂,教的都是君臣父子的东西,且不说打仗是孔孟不推崇的,打仗的东西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用,战争年代,这样的人才对外战争还有点用,和平年代这样的人怎么办?打谁?统治者不得不考虑这样的问题 而狄泉明白,他要打天下,现在最缺的就是军事人才,你等着一场场战争之下大浪淘沙,烈火炼真金,最后让人才露出头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他得主动办军校,培养人才,也许真正的统兵大将短时间内是培养不出来的,但是中层军队干部是完全可以培养出来的。 黄埔军校的作用,他是十分清楚的! 而这个秦致,根据线报上来看,他在西北立功调入禁军之后,曾经也担任过王安石创立武学的教师,参与过这一计划之中。 也就是说,他参与过北宋官办武官学校的建立,并在其中任职,在该项目废止之后,他才担任了禁军职务。 狄泉早就想要创建军校了,但是缺乏专业人才,虽说他也能讲些东西,但是他事多不能统筹兼顾,许贯忠、诸葛英等人也可以,但是也是分身乏术。 至于那些朝廷投降军官,梁山目前录用的军官普遍职位不高,让他们讲军事,他们顶多来讲讲战斗经验,鲜有能够谈到战略和兵法层面的。 之前俘虏的大名府兵马都监“闻大刀”闻达目前还没有劝降成功,所以他这个宋朝重镇的高级武官用不了,而现在俘虏了这个秦致,他是真正参与官办武学的参与者之一,他,狄泉是势在必得。 “不要我打仗?那要我干嘛?” 秦致都乐了,这梁山泊主说话不是扯淡吗。 “我听说昔日王安石变法,曾经创立官办武学,将军曾参与其中,我有意叫先生在我梁山仿照王安石旧制创立武学,不知可否?” “你要开武学?” 秦致惊愕,他身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自然是知道军中人才难得,一个没有背景,有真正真才实学的将领,苦苦拼杀十几二十年没准还是出不了头。 当初王安石要创立武学,让武人有机会免去一二十年力斗搏杀得到和那些文官进士同等起跑线的地位时,他是欣喜若狂,但是后来这份希望是来的快去的快。 失败的原因,很多,此前没有人成系统性的开展过这种武学,自然是其中原因,当然,当年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人也是很大的原因,文官士大夫集团的反击,几乎无论是哪一条新政,都会批倒,批臭,更何况是这个让武人有系统学习和出头之日的政策了…… 说实话,狄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点感动…… 因为他明白,这个路一开,虽然说是在敌军阵营里面,但是也确确实实给武人开通了一条犹如科举一般的晋身之路。 这是之前绝无仅有的! 身为一个老兵,他该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武人在血水里面摔跤,摸爬滚打混出头有多难了。 而创立武学,这是一条捷径之路,虽然是敌人想要这么搞,但是他真心羡慕。 也佩服。 甚至,他还在心里想着,心说是自己早就听说过这狄泉是狄青的后人,到底是武人的后代,还知道看中武人,给武人谋福利,没有像宋朝这般的重文轻武,即用且防,寒着天下武人的心气。 第430章 阎太监不懂装懂,秦将军治伤济州 许贯忠见好就收,果断撤退,这一战,朝廷军队是大挫锐气,伤亡近八千人,损失牛羊战马近万,御前骨朵子直教头郝鉴战死,副统领秦致被敌人生俘,贺瑰临阵脱逃被秦致当场格杀,再加上之前被萧圣衣打伤的御前银枪班教头王岩保,简直是损失惨重。 徐徽言气得要死,只得重整兵马稍稍后退,在西边数里的地方重新安营,当时天色已晚,有部下建议不如暂且回兵十里之外驻扎,修正兵马来日再战。 但是徐徽言是咽不下这口气,精锐尽出,狗屁便宜没占反而被打了个屁滚尿流,传出去那都算是够丢人的了。 虽然王焕和徐宁都主张后撤,但是徐徽言不同意,他们两个想要后撤的原因也很简单,现在敌军把住永济渠运河,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渡河都很容易遭到敌军半渡而击,不如主动后撤,放敌人来追,在平原地形上发挥骑兵优势。 但是,让徐徽言不撤退的,是监军太监阎宝。 宋代继承了唐末五代“以内职典禁兵”的制度,军队中的宦官大多不是监军,而是正式的统兵官。 这里举一个例子,宋神宗时,王韶率军西征青唐吐蕃。这支西征军的统帅王韶自己就不是武将,而是科举文官,而这支由文官统帅的西征军中,至少有李宪、王中正两名大宦官。 一般担任监军的便是文臣和太监,并且监军权利贼大,甚至可以决策战争,权利大于将军的。 于是乎,这就锻炼出了不少的“好苗子”,就比如太监里面军事能力非常强的秦翰(文武双全,不徇私、不揽权,非常厉害)、窦神宝(随太宗亲征太原、戍守边疆)等等很多,而也是因为太监的给力,所以监军人选一般多数都是太监的,太监也不一定都是说很文弱,也是有狠人的。 更着名的,如宋初多次参与皇位传袭过程的宦官王继恩,就曾历任天雄军驻泊都监、定州排阵都监、河北三路排阵钤辖,这些都是直接参与作战行动的统兵差遣。后来西川兵乱,王继恩又出为川峡招安使,其副手中就有另一员宦官、任招安都监的阎承翰。 但是,现在到了童贯掌管枢密院,他派出来的这些监军太监,堪称是一言难尽,只要对奸臣够忠心,哪管他有多大的本事? 毕竟,大宋朝别说太监监军了,就是 太监干涉皇位,这种饱受诟病的玩意都学唐朝学得得贼起劲,宋朝这种入为内侍,出为军将的宦官不胜枚举,可以说是晚唐五代以来的惯性,说到底还是四个字——任人唯亲。 说是徐徽言领军,实际上这位监军太监时刻左右着战场局势,很容易陷入外行领导内行的死循环之中。 这太监当时就说了一句话,咱们大老远跑过来,就是要击溃敌军,一决雌雄,救援大名府,现在你身为主将,带着大宋最精锐的兵马小挫一阵可以,但是你要是撒丫子跑了,大宋威严何在?狄家刚刚获胜,士气高涨,正是骄兵必败之际,咱们整顿骑兵,奋力一击,那不是势如破竹吗? 徐徽言知道现在不撤,以目前他们军队的士气,再和梁山硬碰,也是稳吃亏不占便宜的情况,但是他实在是不敢反驳这个阉货,因为这家伙随便一个报告给童贯,他徐徽言先完了。 这可是五万捧日军禁军,大宋朝最为精锐的部队,现在在他手上,奸臣对他那是即用且防啊,稍有不慎,哪怕临阵换将,奸臣都能让他死在梁中书前面。 无可奈何,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而狄泉方面,在俘虏了秦致之后,按照狄泉的吩咐,立刻就给他治伤了,让他的伤势不会再出现恶化的情况,然后迅速派人把他送到济州府优待起来了。 秦致自己也是受宠若惊,开始他以为这是要劝降他,又是治伤,又是优待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伤势,估计一条胳膊废了是没跑了,劝降他个废人有什么用? 到了济州,他倒是没被关进地牢,而是找了个独门院子软禁,外面士兵看着,他这个半残的人想跑也跑不了,待了两天除了傻吃愣造没别的事情干。 到了第三天,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这个是个四五十岁的郎中,给他检查断臂治伤的,而那个年轻的则是长得比女人还俊秀,通过其指挥这郎中来看,应该是敌军里面的一个主事的管理层。 那郎中给他看了半天,得出结论,这种情况下,想要彻底痊愈不太可能,但是通过调理治疗,可以做到让秦致这只手可以正常抬起,想再握刀杀人是没可能了。 “我肩胛骨尽碎,你怎敢如此夸口?” 秦致对郎中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他久征沙场,熟悉各种伤情,按照他这种情况,就算是不断臂,这只手臂早晚也萎缩了,怎么可能会治好。 那郎中听了这话,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我安道全人称神医,我说能治好就是能治好,还没人敢在此处和我叫板!” “神医?” 还没等秦致答话,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就开口了,“安神医医术高超,堪称华佗再世,秦将军,得罪他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你又是何人?” “梁山泊主狄永华。” 这句话一出,秦致立刻站了起来,盯紧了狄泉。 “怎么,秦将军也想看看我狄泉是不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吗?” 狄泉一边笑一边坐下,比起秦致,他倒是气定神闲得多。 “你给我治伤,莫不是要劝降我?” 秦致半晌才看着狄泉,说出了这句话。 “我梁山兵强马壮,冲锋陷阵,本不用再叫秦将军前往,不过招揽之心,狄永华还是有的。” 狄泉想要招揽秦致,其实另有心思。 他想要建立一个古代版的“黄埔军校”。 在古代的这个阶段,想要成体系的培养军事人才实在是太难了,首先就是文化普遍落后,平民没有受教育资格,而且各种专业知识几乎被垄断,你想学你都找不着门! 其次,武官这方面,正常情况下,也确实难以培养,以前只能是慢慢打,熬资历熬出来,这样的方法效率太低了。 北宋时候王安石开过武学,其变法之中的三舍法——实行分上、中、下三班不同程度进行教学的太学三舍法制度。以学校的平日考核来取代科举考试,太学生成绩优异者不经过科举考试可直接为官;同时,提举经义局,修撰儒家经典,编纂《三经新义》;设置武学、医学、律学专科学校,培养专门人才。 但是,宣和三年,诏罢此法失败,似乎效果不太好,到了南宋以后才成一点样子但一直到清朝规模也不大。 一般来说,军事这个东西,很容易就会杂糅到其他的学问里面,统一进行教授,毕竟对于古人来讲,军队打仗并不是纯粹的为了战胜敌人,更多的是为了给君主服务,所以军事这个东西除了兵权牢牢掌握在当权者的手里之外,军事理论,军事知识通常都要被牵强附会,很多儒家的理论思想来进行束缚。 对于那些氏族大家来说,军事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会由家族的人单独进行指导,并且辅以兵书学问,甚至于一些最新的战争的案例来进行教导,而对于那些平民老百姓来说,并没有这个上升督导,也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个的知识,所以我们会发现,到了秦国之后这些军事家要么出生于贵族世家,要么就是在战场之上一步一个跟头,然后慢慢累积起来的战功,很少会出现那种平民,加入战场之后立刻就打杀四方的那种。 当然,现在宋朝的军队里面其实还保留这个习惯,什么东西就是资历,说白了就是你在军队里面混的时间,很多时候军队里面的执行和军队里面的职务都是根据这个东西来评比的,也不要说这东西不公平,毕竟在军队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够了解军队整体的运作模式和军队的作战的知识,这样的话更方便指挥这个军队,这是事实。 唯独的一种情况下例外,那就是战争时期,战争时期那基本上就是看天赋,有的人两三场战斗下来几乎都快超神了,还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是陆陆无为,这一点在解放战争里面体现的尤为明显。 更实在的是,古代学堂本来就少,汉代以后,为了维系统治,国家推行的都是教授孔孟学说的学堂,教的都是君臣父子的东西,且不说打仗是孔孟不推崇的,打仗的东西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用,战争年代,这样的人才对外战争还有点用,和平年代这样的人怎么办?打谁?统治者不得不考虑这样的问题 而狄泉明白,他要打天下,现在最缺的就是军事人才,你等着一场场战争之下大浪淘沙,烈火炼真金,最后让人才露出头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他得主动办军校,培养人才,也许真正的统兵大将短时间内是培养不出来的,但是中层军队干部是完全可以培养出来的。 黄埔军校的作用,他是十分清楚的! 而这个秦致,根据线报上来看,他在西北立功调入禁军之后,曾经也担任过王安石创立武学的教师,参与过这一计划之中。 也就是说,他参与过北宋官办武官学校的建立,并在其中任职,在该项目废止之后,他才担任了禁军职务。 狄泉早就想要创建军校了,但是缺乏专业人才,虽说他也能讲些东西,但是他事多不能统筹兼顾,许贯忠、诸葛英等人也可以,但是也是分身乏术。 至于那些朝廷投降军官,梁山目前录用的军官普遍职位不高,让他们讲军事,他们顶多来讲讲战斗经验,鲜有能够谈到战略和兵法层面的。 之前俘虏的大名府兵马都监“闻大刀”闻达目前还没有劝降成功,所以他这个宋朝重镇的高级武官用不了,而现在俘虏了这个秦致,他是真正参与官办武学的参与者之一,他,狄泉是势在必得。 “不要我打仗?那要我干嘛?” 秦致都乐了,这梁山泊主说话不是扯淡吗。 “我听说昔日王安石变法,曾经创立官办武学,将军曾参与其中,我有意叫先生在我梁山仿照王安石旧制创立武学,不知可否?” “你要开武学?” 秦致惊愕,他身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自然是知道军中人才难得,一个没有背景,有真正真才实学的将领,苦苦拼杀十几二十年没准还是出不了头。 当初王安石要创立武学,让武人有机会免去一二十年力斗搏杀得到和那些文官进士同等起跑线的地位时,他是欣喜若狂,但是后来这份希望是来的快去的快。 失败的原因,很多,此前没有人成系统性的开展过这种武学,自然是其中原因,当然,当年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人也是很大的原因,文官士大夫集团的反击,几乎无论是哪一条新政,都会批倒,批臭,更何况是这个让武人有系统学习和出头之日的政策了…… 说实话,狄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点感动…… 因为他明白,这个路一开,虽然说是在敌军阵营里面,但是也确确实实给武人开通了一条犹如科举一般的晋身之路。 这是之前绝无仅有的! 身为一个老兵,他该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武人在血水里面摔跤,摸爬滚打混出头有多难了。 而创立武学,这是一条捷径之路,虽然是敌人想要这么搞,但是他真心羡慕。 也佩服。 甚至,他还在心里想着,心说是自己早就听说过这狄泉是狄青的后人,到底是武人的后代,还知道看中武人,给武人谋福利,没有像宋朝这般的重文轻武,即用且防,寒着天下武人的心气。 第431章 继往昔武学冲开,今开来教习女将 “你就不怕……不怕军队尾大不掉,你控制不住吗?” 唐末藩镇林立,拥兵自重的问题基本上困扰了宋朝的历代皇帝,防军胜过于用军。 秦致也很好奇,狄泉就不怕武学搞起来之后,出现这种问题吗? “岂能以偏概全,因噎废食呢?安禄山,史思明这等人,自古以来都层出不穷,人心之中,野心,贪念,都是杀不尽,赶不绝的,防,放得了吗?真正的帝王,当以王道正气以治天下,你说的问题,我不怕,也敢与面对他。” 狄泉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极其平静,还挂着微笑。 天下大势,无非八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人的野心,防是防不住的,不如正视。 “好气魄!这点我秦致佩服!” 秦致看得出,狄泉这句话,不是逢场作戏和沽名钓誉的,这是一句真心话。 “秦将军,你看得出来,这大宋朝虽然大如牛,但是内忧外患,如今它虽大,但它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了,用力一拳便可打倒,我真心想为天下做出一番事情来,你也是边军出身,深知异族心思,若是宋朝垮了,异族入主中原,你可愿看到?即便是我不为大宋送终,他大宋在内忧外患之中还能挺个几年?” 秦致一听到狄泉谈及异族,不由得满面辛酸,“唉!我堂堂天朝上国,却落得四周蛮夷欺凌,输送岁币,你说我们武人心里……心里……不瞒你说,令祖武襄公昔日平夏,拓地千里,我心中最为佩服,可是他做后落得那么一个下场,我们武人翻不过身来了……整个大宋的军官……都翻不过身来了……” “那你愿意同我一起,叫武人翻身吗?” 狄泉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向秦致伸出了一只手。 秦致很想和他握手,但是还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狄寨主,虽我有意,但我若入了梁山,那我的妻儿老小……” “这个我替你想好了,我会放出消息,就说你已经被我斩首杀了,这样你的妻儿老小在东京城之内便无性命之忧,你则改名换姓在我这里讲授武学,若是你实在担心,在风声过后,我再派遣机密之人把你的妻儿老小接到山东就是了。” 狄泉劝降朝廷军官的流程,安排家属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秦致见狄泉这般说,也是叹息一声,“既然狄寨主替我想得如此周到,那秦某还说什么?不知道我要改名换姓成个什么名字?” “韩愿,如何?” “好,那韩愿便给寨主见礼了!” 秦致单手扶住地面下拜,狄泉立刻扶起了他。 “进来!” 狄泉这边刚刚把秦致扶起来,就从外面喊进来几个人来。 这几个人里面,有几个熟脸,也有几个生人。 熟脸的这几个,有曾经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墨家钜子狐光,“活阎罗”阮小七,“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狄家将的旧下,“扒山虎”张忠之子老张旗,林冲老丈人张教头,“九尾龟”陶宗旺,“锦鲮鲤”杜棣几人。 而那几个脸生的,也都是曾经梁山泊捉拿过来之后进行策反的俘虏。 第一个,就是那个“船火儿”张横,这小子被抓上山小半年了,经过小半年狄泉坚持不懈的派人进行轮番轰炸,他终于投降了,但是提出要求,日后遇见他兄弟张顺,狄泉要手下留情。 第二个,“没羽箭”张清。 这小子也被关了半年了,但是由于狄泉和他比较投缘,互相还切磋了暗器,成了好朋友,狄泉也没关着他,软禁在山上。 之前狄泉派遣“铁叫子”乐和前往三晋去给他策反媳妇“琼矢镞”仇琼英去了,至今未归,但是前几天张清的老上司东昌府知府黄历上山见老范猭请求调配耕牛稻种的时候和张清见了一面,诉说了梁山目前在山东的德政,虽然没有劝降张清,但是也叫张清心里头最后这点坚持松弛了,最后主动来找狄泉,说要加入梁山。 至于仇琼英那边,他也不管了,狄泉要能找来更好,找不来他也入伙了。 第三个,是后汉苗裔,刘赟。 这小子之前投奔了宋江,冒充梁山泊人败坏梁名声的时候被活捉,和贺从龙一起关押,贺从龙狄泉是没办法了,这家伙是侬智高后人,和自己有着世仇,这实在是解不开,但是刘赟对宋朝本无好感,还有世仇,他直接被狄泉策反了,他祖传的一马四刀绝技简单实用,狄泉准备让他化长为短,教给骑兵军官。 第四个,“闻大刀”闻达。 按说这闻达是梁中书的亲信,策反他的难度是极其之高的,但是狄泉机缘巧合,昨天捉拿到了他的妻儿老小,今天让他投降了。 狄泉叫关胜等人对大名府围三阙一,所以每天都会有百姓外出逃命,基本上逃出来的就会被梁山截获,结果有一天就截获了闻达的家人。 因为闻达被梁山生擒,所以他们在大名府里面也没有依靠,干脆准备逃回老家,结果被狄泉半路截获,带来和闻达相见了。 闻达也明白,狄泉虽然没拿他家人要挟,但是现在他们一家都在人家手里,自己不听话不行,狄泉也不想让他上战场,只让他把大名府的内情详细说出,然后让他到军校教学,他作为宋军高级将领,教学方面没有问题。 狄泉知道,他投降并不真心,所以干脆不让他上战场,就在后方待着。 还有宋江那边的降将柳元,他被孙安生擒活捉之后,弄清楚了狄泉只是和王庆暂时结盟,早晚要和王庆翻脸之后,没多久就投降了狄泉,毕竟他和王庆有夺妻之恨,报仇是他时刻想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浪子”燕青,他也加入了军校的组建之中。 至于他为什么来了,暂且不表,后面一看便知。 当然,他能来,也代表着他主人“玉麒麟”卢俊义的态度转变,卢俊义现在有家回不去,被李固出卖,家破人亡,靠着师父和师弟的面子在梁山上待着,有那么点寄人篱下的意味。 但是,狄泉可是把他敬为上宾,卢俊义心里也很感激,投桃报李,对于梁山,他现在也不排斥,也想帮着梁山办事。 要是现在狄泉遇到个对付不了的对手,请卢俊义出手相助,卢俊义不会说半个不字。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女将,一个是尉迟博南的妹子,尉迟贞金。 另一位,则是花宝燕(现在知道燕青为什么来了)。 这花宝燕最初在张立和张用军中待着,两兄弟敬她为女中豪杰,劝说他去济州见狄泉一面,入伙梁山,胜似做飞贼。 当时恰逢前线活捉了“小李广”花荣,消息传过来,花宝燕救兄心切,就到了济州见了狄泉,为哥哥求情。 但是,这位花知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对宋江的心就和那诸葛亮对刘备一样,不可动摇,他妹妹和狄泉轮流上阵劝降了三天,他是油盐不进。 狄泉只能放弃了这个劝降的念头,改为长期感化了,而花宝燕则是入伙梁山,狄泉有意组建女兵,发动女性力量,文有李清照,武有这两个女将,也算是正合适的人才。 值得一提的是,花宝燕上山的时候还遇见了她的“欢喜冤家”——“浪子”燕青。 这位“浪子”可是喜出望外,山上的女性一个个名花有主,他这“浪子”无的放矢,结果心上人居然来到,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所以,狄泉安排花宝燕和尉迟贞金参与开办武学事宜,他也跟着来了。 “这些都是我准备创建武学军校的筹建的班底,我介绍一下。” 狄泉话音未落,秦致就已经站了起来,向着林冲道,“林教头,张教头,久违!” “秦将军,不想在此相见!” 秦致昔日在东京时与林冲和张教头都是相识的,当初林冲被发配沧州,他还感叹奸臣陷害忠良来着。 “我兄长林冲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与张教头都是教习军旅出身,自能胜任这个活计,这位是我狄家将五虎中张忠将军之子,张旗前辈,当年在我太祖爷公狄难抚军中为将,也是西军老将了,也可教习战阵经验。” “啊呀!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小子乃是西军刘经略处出身的军官,有礼了!” 秦致给张旗见礼,又和诸人相见。 狄泉组建军校,这些当过教头的直接就能用,军官出身的直接当教官,叫墨家钜子狐光前来,主要是因为狄泉想要开设各类火器学科,凌振是分身乏术了,但是墨家的弟子都可以来,从制作到使用,都能教学。 像是“活阎罗”阮小七和“船火儿”张横,狄泉则是准备让他们两个来负责水军教学建设,陶宗旺和杜棣这两个,比较特殊,属于土木系,狄泉也准备开展工兵培养课程。 而秦致在看到两个女将的时候,有些奇怪,问狄泉道,“狄寨主,你莫非要练女兵?” “怎么?瞧不起姑奶奶吗?” 尉迟贞金这辈子最讨厌男人瞧不起女人,一听秦致这话,当时就丹凤含怒,升起火来。 “姑娘,非我小看,只是这战阵自古不是女人的地方啊!” 秦致苦笑起来,他的想法也没错,女人上战场比起男人来说,确实是不占优势。 “尉迟小妹休气,韩愿,谁说女人不可从军啊?这古之妇好,花木兰,樊梨花,今之佘太君,穆桂英,女中豪杰,驰骋疆场,难不成你不曾听闻?天,生万物而分阴阳,男女同占一片天,几既然她们能顶半片天,又如何上不得战场啊?” 狄泉阻止住了尉迟贞金,给秦致,不对,是韩愿解释起来。 “这么解释……但是女人之中善战的毕竟不多,总不能人人都练成樊梨花,穆桂英?” 韩愿明显还不是特别认可狄泉的想法。 “没事,但是我们把女人练成合格战士的信心,我是有的。” 接下来,狄泉又开始谈起了招生细节,他主动面向两方面招募,一个是目前在军中的兵,一个是民间。 无论军中民间,一律不需要学费,且在军校期间食宿由梁山出,但是想要进军校,非军中将士的人,想要进来,是要经过考试的。 而军中的将士参与军校学习,只能以短期训练为主,学习期限六个月,期满后甄别及格者,若其及格,则升入本校为学生,修习军事学术,继续深造,一年毕业。 民间招募大致如此,年龄要十五岁以上,三十岁岁以内,要经过考试,首先是要识字的,其次则是要身体营养状态良好,强健耐劳,无眼疾、痔疾、肺病、花柳病等疾害,再测试肺量、体重、目力、听力等项。 还要检测其体力,耐力,技能等项目,总之,这里虽然面向老百姓,但是不是随便谁来都收的,识字就是很多人根本没有办法迈过去的一个门槛。 毕竟,识字很重要,因为教学,无论是文还是武,识字是个基础,你连兵法发到你手上你都看不明白,还得先识字,这就太耽误教学进度了。 狄泉的军校,培养的不是老粗猛士,而是军官,军事人才,和文化程度是息息相关的。 当然,狄泉在之后办学获取经验了之后,还会创立相比军校更低一层次的“民兵学校”,教练民兵,这个门槛就要比军校低多了,不但不需要识字,而且民兵学校还会办义务扫盲和识字。 至于女学员的招募事宜,狄泉和花宝燕等人商议之后,觉得确实不宜先期招募太多,因为女人在这个时代,被束缚的太紧了,最好先从梁山内部家属之中招募一部分女子为学员,等她们成才之后,给附近的老百姓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示范作用之后,再扩大招生。 这样一来,女性军官和女子军队的组建也就不成问题了。 而女性学员的招募年龄则是比较宽松,因为这个年代女子嫁人太早,要是是十七八,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基本上都嫁人生娃了。 所以,女子最低加入年龄为十三岁。 第431章 继往昔武学冲开,今开来教习女将 “你就不怕……不怕军队尾大不掉,你控制不住吗?” 唐末藩镇林立,拥兵自重的问题基本上困扰了宋朝的历代皇帝,防军胜过于用军。 秦致也很好奇,狄泉就不怕武学搞起来之后,出现这种问题吗? “岂能以偏概全,因噎废食呢?安禄山,史思明这等人,自古以来都层出不穷,人心之中,野心,贪念,都是杀不尽,赶不绝的,防,放得了吗?真正的帝王,当以王道正气以治天下,你说的问题,我不怕,也敢与面对他。” 狄泉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极其平静,还挂着微笑。 天下大势,无非八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人的野心,防是防不住的,不如正视。 “好气魄!这点我秦致佩服!” 秦致看得出,狄泉这句话,不是逢场作戏和沽名钓誉的,这是一句真心话。 “秦将军,你看得出来,这大宋朝虽然大如牛,但是内忧外患,如今它虽大,但它已经是一个空架子了,用力一拳便可打倒,我真心想为天下做出一番事情来,你也是边军出身,深知异族心思,若是宋朝垮了,异族入主中原,你可愿看到?即便是我不为大宋送终,他大宋在内忧外患之中还能挺个几年?” 秦致一听到狄泉谈及异族,不由得满面辛酸,“唉!我堂堂天朝上国,却落得四周蛮夷欺凌,输送岁币,你说我们武人心里……心里……不瞒你说,令祖武襄公昔日平夏,拓地千里,我心中最为佩服,可是他做后落得那么一个下场,我们武人翻不过身来了……整个大宋的军官……都翻不过身来了……” “那你愿意同我一起,叫武人翻身吗?” 狄泉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向秦致伸出了一只手。 秦致很想和他握手,但是还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狄寨主,虽我有意,但我若入了梁山,那我的妻儿老小……” “这个我替你想好了,我会放出消息,就说你已经被我斩首杀了,这样你的妻儿老小在东京城之内便无性命之忧,你则改名换姓在我这里讲授武学,若是你实在担心,在风声过后,我再派遣机密之人把你的妻儿老小接到山东就是了。” 狄泉劝降朝廷军官的流程,安排家属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秦致见狄泉这般说,也是叹息一声,“既然狄寨主替我想得如此周到,那秦某还说什么?不知道我要改名换姓成个什么名字?” “韩愿,如何?” “好,那韩愿便给寨主见礼了!” 秦致单手扶住地面下拜,狄泉立刻扶起了他。 “进来!” 狄泉这边刚刚把秦致扶起来,就从外面喊进来几个人来。 这几个人里面,有几个熟脸,也有几个生人。 熟脸的这几个,有曾经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墨家钜子狐光,“活阎罗”阮小七,“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狄家将的旧下,“扒山虎”张忠之子老张旗,林冲老丈人张教头,“九尾龟”陶宗旺,“锦鲮鲤”杜棣几人。 而那几个脸生的,也都是曾经梁山泊捉拿过来之后进行策反的俘虏。 第一个,就是那个“船火儿”张横,这小子被抓上山小半年了,经过小半年狄泉坚持不懈的派人进行轮番轰炸,他终于投降了,但是提出要求,日后遇见他兄弟张顺,狄泉要手下留情。 第二个,“没羽箭”张清。 这小子也被关了半年了,但是由于狄泉和他比较投缘,互相还切磋了暗器,成了好朋友,狄泉也没关着他,软禁在山上。 之前狄泉派遣“铁叫子”乐和前往三晋去给他策反媳妇“琼矢镞”仇琼英去了,至今未归,但是前几天张清的老上司东昌府知府黄历上山见老范猭请求调配耕牛稻种的时候和张清见了一面,诉说了梁山目前在山东的德政,虽然没有劝降张清,但是也叫张清心里头最后这点坚持松弛了,最后主动来找狄泉,说要加入梁山。 至于仇琼英那边,他也不管了,狄泉要能找来更好,找不来他也入伙了。 第三个,是后汉苗裔,刘赟。 这小子之前投奔了宋江,冒充梁山泊人败坏梁名声的时候被活捉,和贺从龙一起关押,贺从龙狄泉是没办法了,这家伙是侬智高后人,和自己有着世仇,这实在是解不开,但是刘赟对宋朝本无好感,还有世仇,他直接被狄泉策反了,他祖传的一马四刀绝技简单实用,狄泉准备让他化长为短,教给骑兵军官。 第四个,“闻大刀”闻达。 按说这闻达是梁中书的亲信,策反他的难度是极其之高的,但是狄泉机缘巧合,昨天捉拿到了他的妻儿老小,今天让他投降了。 狄泉叫关胜等人对大名府围三阙一,所以每天都会有百姓外出逃命,基本上逃出来的就会被梁山截获,结果有一天就截获了闻达的家人。 因为闻达被梁山生擒,所以他们在大名府里面也没有依靠,干脆准备逃回老家,结果被狄泉半路截获,带来和闻达相见了。 闻达也明白,狄泉虽然没拿他家人要挟,但是现在他们一家都在人家手里,自己不听话不行,狄泉也不想让他上战场,只让他把大名府的内情详细说出,然后让他到军校教学,他作为宋军高级将领,教学方面没有问题。 狄泉知道,他投降并不真心,所以干脆不让他上战场,就在后方待着。 还有宋江那边的降将柳元,他被孙安生擒活捉之后,弄清楚了狄泉只是和王庆暂时结盟,早晚要和王庆翻脸之后,没多久就投降了狄泉,毕竟他和王庆有夺妻之恨,报仇是他时刻想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浪子”燕青,他也加入了军校的组建之中。 至于他为什么来了,暂且不表,后面一看便知。 当然,他能来,也代表着他主人“玉麒麟”卢俊义的态度转变,卢俊义现在有家回不去,被李固出卖,家破人亡,靠着师父和师弟的面子在梁山上待着,有那么点寄人篱下的意味。 但是,狄泉可是把他敬为上宾,卢俊义心里也很感激,投桃报李,对于梁山,他现在也不排斥,也想帮着梁山办事。 要是现在狄泉遇到个对付不了的对手,请卢俊义出手相助,卢俊义不会说半个不字。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女将,一个是尉迟博南的妹子,尉迟贞金。 另一位,则是花宝燕(现在知道燕青为什么来了)。 这花宝燕最初在张立和张用军中待着,两兄弟敬她为女中豪杰,劝说他去济州见狄泉一面,入伙梁山,胜似做飞贼。 当时恰逢前线活捉了“小李广”花荣,消息传过来,花宝燕救兄心切,就到了济州见了狄泉,为哥哥求情。 但是,这位花知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对宋江的心就和那诸葛亮对刘备一样,不可动摇,他妹妹和狄泉轮流上阵劝降了三天,他是油盐不进。 狄泉只能放弃了这个劝降的念头,改为长期感化了,而花宝燕则是入伙梁山,狄泉有意组建女兵,发动女性力量,文有李清照,武有这两个女将,也算是正合适的人才。 值得一提的是,花宝燕上山的时候还遇见了她的“欢喜冤家”——“浪子”燕青。 这位“浪子”可是喜出望外,山上的女性一个个名花有主,他这“浪子”无的放矢,结果心上人居然来到,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所以,狄泉安排花宝燕和尉迟贞金参与开办武学事宜,他也跟着来了。 “这些都是我准备创建武学军校的筹建的班底,我介绍一下。” 狄泉话音未落,秦致就已经站了起来,向着林冲道,“林教头,张教头,久违!” “秦将军,不想在此相见!” 秦致昔日在东京时与林冲和张教头都是相识的,当初林冲被发配沧州,他还感叹奸臣陷害忠良来着。 “我兄长林冲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与张教头都是教习军旅出身,自能胜任这个活计,这位是我狄家将五虎中张忠将军之子,张旗前辈,当年在我太祖爷公狄难抚军中为将,也是西军老将了,也可教习战阵经验。” “啊呀!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小子乃是西军刘经略处出身的军官,有礼了!” 秦致给张旗见礼,又和诸人相见。 狄泉组建军校,这些当过教头的直接就能用,军官出身的直接当教官,叫墨家钜子狐光前来,主要是因为狄泉想要开设各类火器学科,凌振是分身乏术了,但是墨家的弟子都可以来,从制作到使用,都能教学。 像是“活阎罗”阮小七和“船火儿”张横,狄泉则是准备让他们两个来负责水军教学建设,陶宗旺和杜棣这两个,比较特殊,属于土木系,狄泉也准备开展工兵培养课程。 而秦致在看到两个女将的时候,有些奇怪,问狄泉道,“狄寨主,你莫非要练女兵?” “怎么?瞧不起姑奶奶吗?” 尉迟贞金这辈子最讨厌男人瞧不起女人,一听秦致这话,当时就丹凤含怒,升起火来。 “姑娘,非我小看,只是这战阵自古不是女人的地方啊!” 秦致苦笑起来,他的想法也没错,女人上战场比起男人来说,确实是不占优势。 “尉迟小妹休气,韩愿,谁说女人不可从军啊?这古之妇好,花木兰,樊梨花,今之佘太君,穆桂英,女中豪杰,驰骋疆场,难不成你不曾听闻?天,生万物而分阴阳,男女同占一片天,几既然她们能顶半片天,又如何上不得战场啊?” 狄泉阻止住了尉迟贞金,给秦致,不对,是韩愿解释起来。 “这么解释……但是女人之中善战的毕竟不多,总不能人人都练成樊梨花,穆桂英?” 韩愿明显还不是特别认可狄泉的想法。 “没事,但是我们把女人练成合格战士的信心,我是有的。” 接下来,狄泉又开始谈起了招生细节,他主动面向两方面招募,一个是目前在军中的兵,一个是民间。 无论军中民间,一律不需要学费,且在军校期间食宿由梁山出,但是想要进军校,非军中将士的人,想要进来,是要经过考试的。 而军中的将士参与军校学习,只能以短期训练为主,学习期限六个月,期满后甄别及格者,若其及格,则升入本校为学生,修习军事学术,继续深造,一年毕业。 民间招募大致如此,年龄要十五岁以上,三十岁岁以内,要经过考试,首先是要识字的,其次则是要身体营养状态良好,强健耐劳,无眼疾、痔疾、肺病、花柳病等疾害,再测试肺量、体重、目力、听力等项。 还要检测其体力,耐力,技能等项目,总之,这里虽然面向老百姓,但是不是随便谁来都收的,识字就是很多人根本没有办法迈过去的一个门槛。 毕竟,识字很重要,因为教学,无论是文还是武,识字是个基础,你连兵法发到你手上你都看不明白,还得先识字,这就太耽误教学进度了。 狄泉的军校,培养的不是老粗猛士,而是军官,军事人才,和文化程度是息息相关的。 当然,狄泉在之后办学获取经验了之后,还会创立相比军校更低一层次的“民兵学校”,教练民兵,这个门槛就要比军校低多了,不但不需要识字,而且民兵学校还会办义务扫盲和识字。 至于女学员的招募事宜,狄泉和花宝燕等人商议之后,觉得确实不宜先期招募太多,因为女人在这个时代,被束缚的太紧了,最好先从梁山内部家属之中招募一部分女子为学员,等她们成才之后,给附近的老百姓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示范作用之后,再扩大招生。 这样一来,女性军官和女子军队的组建也就不成问题了。 而女性学员的招募年龄则是比较宽松,因为这个年代女子嫁人太早,要是是十七八,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基本上都嫁人生娃了。 所以,女子最低加入年龄为十三岁。 第433章 总揽英才无弃处,为国求贤万万年 在准备工作完成之后,狄泉与众人讨论了惯于军校的具体细节,这座军校就建立在巨野泽西侧的哈家岛上,那里四面环水,隔绝外界,便于军事化管理。 至于名字,狄泉将其命名为“济州讲武堂”,由狄泉初任首任校长,当然,他自然是不可能天天在这里教学,不过这些从讲武堂出去的军官可都算是出自于他的门下,凭借着这些人,今后他就会有自己的“狄家军”。 此外,林冲任军事教习总教头,此后就常驻于军校搞教学工作了,这也是遂了林娘子的心意,林冲岁数越来越大气,林娘子不想让他再征战沙场,何况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值得一提的是,已经达到了军校女兵招收年龄的王瑕被狄泉直接送入了军校调教,“立地太岁”阮小二听闻军校招生后,从前线告假回来专程带着儿子阮良去求狄泉收录门墙,狄泉看着阮氏三雄的面子,收阮良入门。 韩愿任军务总教官,其余人都是教官,本来狄泉还准备请周侗作为“客座教授”来挂职,但是老爷子不干,说有林冲就行了,这辈子他收徒收的都是人才,教普通人他不在行。 而答里孛在听闻有两个女教官进入了军校之后,也下山找上了狄泉,非要也和花宝燕她们一样,混个女教员当当。 这两年因为有她联系她那位南院大王舅舅的关系,梁山和辽国之间的辣椒粉、高度酒贸易几乎是日进斗金,面对这尊女财神,狄泉和她时刻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面对她的请求,狄泉也不好拒绝,让她负责女兵文化课教学。 结果,狄泉刚一下令,那边又有一个不服了,那就是“一丈青”扈三娘,也跑来管狄泉要教官当,狄泉一想,她要是当不上,估计成天缠着自己,干脆也让了,女兵部就有了四个教官,三武一文。 而且,狄泉还把“圣手书生”萧让与之前他在梁山上建立的扫盲班子带到了军校,负责教习文化课。 这初次招募的学生分为步、骑、炮、工、水、辎重五科,其所受学术科教育分述如下,步科学生所受教育,为搏击、体能、兵法、战术、兵器、筑城、地形、军制、军语、急救、药理等科目并野外行军、侦探勤务、道路侦察、行军、宿营等项。 骑科学生所受学科,为搏击、体能、兵法、战术、马术教范、驭法教范、野战骑兵筑垒教范、兵器、马上骑射、地形、军制、军语、急救、药理、兽医等科目并野外行军、侦探勤务、骑兵侦察、行军、宿营等项。 炮科则比较特殊,属于火器部队教学,除通用科目之外,主讲火药制造、火器制造、火器组装、 火炮驭术、马上火器操作、运动射击、火器掩体、旗语等项目。 工科学生主要是工兵部队,所授学科除通用学科外,为地形学、矿物学、水利学、筑垒教范、架桥教范、筑营教范、攻城教范、守城教范、爆破教范、坑道教范、壕堑教范、野外作业、土法水泥制造、高炉炼铁等。 水军科学生所授学科,为辎重勤务、阵中要务、水陆各种输送学、应用战术游泳学、水战射击、水战火器、造船、驾驶船舶、星图气象等。 辎重科方面,教练水陆各种输送学、排教练调马索挽马,教练运送弹药、游泳术、调教马匹、战车驾驶术、车辆修理、各种地形急行军等。 而女兵部目前不分科目,因为人少,只分步骑两班,教学基础搏斗、马术教范、弓箭与火器射击术、劈刺术等。 而狄泉也定下了每个学员的基本生活费,一人每月十两银子,保证其营养,但是不是养废物,有混吃等死的马上踢出去开除。 狄泉派人在自己治下各处张贴“招生简章”,以一月为期限,开始招生,情况一经发出,引起了济州附近州县的轰动,一些年轻的男子女子心中不免躁动起来,当日就有不少人前往济州的“招生点”报名。 由于是第一批次的报名,狄泉就留在了济州观察情况,“招生简章”是在早上贴出去的,第一个来报名的学生是下午来的。 来人是一个身高只有七尺左右,约莫弱冠之年,粗手大脚,长相呆板木讷,但是能看出其人颇性格为坚毅,只因其眼中目光灼灼,给人一种极其旺盛的生命力之感。 “尊驾请了,敢问济州讲武堂招生可在此处?” 这年轻人询问了一下负责登记的萧让,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开始自报家门。 “后学朱玉,字石军,泗州人士。” “可通文墨、武艺?” “于本乡曾读二年私塾,曾进山打猎,下套,并不十分会武。” “去试试气力等科目。” 这个朱石军就在狄泉等人的测试之下进行了测试,其文化程度大概和童生差不多,文化不算高,但是认字没问题,体力方面,力气和耐力都不错,视力也很好,近视眼狄泉他们是不要的,目前狄泉还造不出来眼镜,视力不好实在是会耽误事。 “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怎么想来当兵啊?当兵可苦啊!你看见这对联了吗?升官发财请往别处,贪生怕死莫进此门啊!” 这黄埔军校门前的对联,狄泉觉得放在此处非常合适,他要招募的不是想靠着军人这一身份谋求富贵的人,而是真真正正敢与为国为民献身的人。 狄泉此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人聊了起来,那个朱石军听见狄泉的话后,便说道,“这位仁兄,都说这狄寨主的兵马是仁义之师,护一方百姓,我家乡那里叫王庆一伙贼人作乱,致使田园荒芜,民不聊生,我只盼能有朝一日学成本领,提一师杀回家乡,还乡亲太平日子。” “好,家中还有旁人吗?” “没了,全叫王庆乱军杀了,我逃到了山东,靠给人抄书过活。” “也是个可怜的人啊,好,就收了你做第一个!” “您是……” “我便是狄泉!” “原来是狄寨主,学生有眼不识泰山!” “无妨,去登记造册,待到今日招募事毕,将会有人送你等去讲武堂的。” 这来报道的第一个学生,狄泉也还算满意,不显山不漏水,但是还够坚强,有心气,能力还在其次。 不久后,又来了第二个学生,这个人的穿着是儒生服饰,狄泉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是自己开办的学宫之中的士子,不知道怎么来招兵来了。 “且慢,你不是学宫之中的士子吗?怎么前来报名军校了?” 狄泉拦住了那人,询问了起来。 “圣人教化,是用来治世的,然而如今乱世,如何治世?只能以兵马平天下,方能以教化治天下,我要先以兵马平天下,再以教化治天下,两不误。” 这书生长相瘦削,个子也算不得高,但是两道一字眉倒是够浓重的,颇有些精明干练的样子,更兼其言语之中还有着些许傲气,倒是给人一种不俗之感。 狄泉听了他这句话,想起前世周树人先生弃医从文的旧事,心中不免感叹,这书生说的倒也没错。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 “在下杨毂,杨昊楠,胡广鄂州人士,前年随父至此地经商,一月前入学宫习学,只感四海干戈不息,生灵涂炭,故欲弃武从文,承蒙不弃,愿投身行伍。”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狄泉还是要看看他的身体素质,毕竟此人看着就很瘦弱,测试体能的时候,也显现了出来,此人身体素质明显就没有朱石军好,这杨昊楠举石锁,跑步,都是气喘吁吁,全凭着意志力强撑下来的,测试完之后几乎虚脱,这也证明了他的力量正常情况下确实达不到测试要求。 “寨主,这个不行?身子骨你我和金大坚还差!” 萧让摇头道。 “让他打仗这不是一刀就没了,太瘦了!” 陶宗旺在旁边也说道。 “为将者,未必要冲锋陷阵,他是文人出身,身体孱弱,但我看练练也不至于仍旧如此,用兵之道,向来智胜于力,我看他未必是个将领的坯子,没准是个智将,收了!” “多谢,多谢!” 听到狄泉力排众议,那杨昊楠拱手致礼,但胸脯仍旧起伏不止,这身体素质是真的不行。 就在此刻,一个身穿军衣号坎的小个子也到了近前,行礼报号道,“济州城防军标下棚长石穿,石逸阳拜见诸位将军,前来报名!” “你有湘潭口音,哪里人?年许几何?” “神算子”蒋敬就是湘潭人,一听到乡音,激动不已。 “将军,我就是湘潭人,今年廿二岁,当初我十五岁参加饥民闹粜,被官府通缉,逃到洞庭湖当堤工,后辗转到了两淮为兵,原为朝廷节度使项元镇手下兵马,后项元镇兵败,入了梁山。” “好,你身为军中棚长,武艺如何?识得字吗?” “年幼是上过半年私塾,识不多字,武艺会些。” “演练一番!” 狄泉一边说,一般从旁边士兵手里拿了条枪扔给那石逸阳,石逸阳接枪之后,便耍了一路枪法,乃是狄泉教习在军中的呼延枪法,这位北宋名将呼延赞所创的枪法是最朴拙无华的枪法,枪势直来直去,如大漠孤烟,直取敌人咽喉,力道刚猛无匹,最适合大头兵来学习,简单实用。 但见石逸阳手中枪前插花,后舞花,前挑外绊,左冲右突,气力十足,有些勇猛,其本领不高,还不足梁山泊地煞星水平,但是毕竟没有系统学过,当个大头兵,之前还在宋军那边没有受过什么训练,在梁山这边稍加训练就能当棚长,这悟性也是不错的。 这个也被收下,第四个来的则是个看似精明的白面圆脸商贩,背着一个背篓,里面带着些芋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兜售农副产品的,走上前一问,才知道是来报名的。 狄泉的招生不分士农工商,一律可以,所以他自然不至于被拒之门外。 宋初沿袭前代法律,禁止商人参加科举。但后来,宋太宗和宋英宗都下诏允许有奇才异行的商人参加科举,为商人入仕提供了合法性。虽然这种途径对一般商人来说难以实现,但可见商人地位在一定程度得到了提升。 但是总的来说,这商人还是受歧视的对象。 这商贩似乎对于自己没有因为被商贩身份而拒之门外而感到欢喜非常,满脸是笑,萧让打趣道,“莫笑,你先将你那芋头卖了去,再回来登记造册,否则你入了军校,一切归功,你岂不赔了本钱?” 谁想那商贩白了萧让一眼道,“秀才见识!买卖乃是生存之道而已,获些蝇头小利以图生存,而今天下动荡,大丈夫当仗剑拯民于水火,岂顾自己一身之富贵?” 此人出口不凡,一听就知道是饱读诗书的,众人闻之,肃然起敬。 “好,你便请测试体力!” 狄泉对此人颇有兴趣,此人体力也是过关的,但是狄泉还是想要看看他文化水平究竟有多高。 “这位兄弟,敢问尊姓大名,适才出口成章,当是个读书人,不知这兵书读过吗?” “在下绵阳刘元祺,兵书战策也是略知一二。” “请教高论!就如今大名府之形式,你可有看法?” 狄泉是抛砖引玉,此人也不怯场,引经据典,直抒胸臆,从他的话语之中,狄泉听出来了,此人当真熟读中国古代兵书,《孙子》、《吴子》等经典名着的许多章节出口能诵,引用为例子,而且见事颇有见底,甚至能够看出来梁山围困大名府的目的就是围三阙一引朝廷大军来救,然后围点打援,吃掉敌军援军。 “依我看,不能全部吃掉,吃三而放归七,给朝廷以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再添兵便可取胜,便是添油战术,是为兵家大忌,此消彼长,他们来得越多,歼灭便是越多,届时他们实力步步耗损,却不自知啊!” 第433章 总揽英才无弃处,为国求贤万万年 在准备工作完成之后,狄泉与众人讨论了惯于军校的具体细节,这座军校就建立在巨野泽西侧的哈家岛上,那里四面环水,隔绝外界,便于军事化管理。 至于名字,狄泉将其命名为“济州讲武堂”,由狄泉初任首任校长,当然,他自然是不可能天天在这里教学,不过这些从讲武堂出去的军官可都算是出自于他的门下,凭借着这些人,今后他就会有自己的“狄家军”。 此外,林冲任军事教习总教头,此后就常驻于军校搞教学工作了,这也是遂了林娘子的心意,林冲岁数越来越大气,林娘子不想让他再征战沙场,何况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值得一提的是,已经达到了军校女兵招收年龄的王瑕被狄泉直接送入了军校调教,“立地太岁”阮小二听闻军校招生后,从前线告假回来专程带着儿子阮良去求狄泉收录门墙,狄泉看着阮氏三雄的面子,收阮良入门。 韩愿任军务总教官,其余人都是教官,本来狄泉还准备请周侗作为“客座教授”来挂职,但是老爷子不干,说有林冲就行了,这辈子他收徒收的都是人才,教普通人他不在行。 而答里孛在听闻有两个女教官进入了军校之后,也下山找上了狄泉,非要也和花宝燕她们一样,混个女教员当当。 这两年因为有她联系她那位南院大王舅舅的关系,梁山和辽国之间的辣椒粉、高度酒贸易几乎是日进斗金,面对这尊女财神,狄泉和她时刻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面对她的请求,狄泉也不好拒绝,让她负责女兵文化课教学。 结果,狄泉刚一下令,那边又有一个不服了,那就是“一丈青”扈三娘,也跑来管狄泉要教官当,狄泉一想,她要是当不上,估计成天缠着自己,干脆也让了,女兵部就有了四个教官,三武一文。 而且,狄泉还把“圣手书生”萧让与之前他在梁山上建立的扫盲班子带到了军校,负责教习文化课。 这初次招募的学生分为步、骑、炮、工、水、辎重五科,其所受学术科教育分述如下,步科学生所受教育,为搏击、体能、兵法、战术、兵器、筑城、地形、军制、军语、急救、药理等科目并野外行军、侦探勤务、道路侦察、行军、宿营等项。 骑科学生所受学科,为搏击、体能、兵法、战术、马术教范、驭法教范、野战骑兵筑垒教范、兵器、马上骑射、地形、军制、军语、急救、药理、兽医等科目并野外行军、侦探勤务、骑兵侦察、行军、宿营等项。 炮科则比较特殊,属于火器部队教学,除通用科目之外,主讲火药制造、火器制造、火器组装、 火炮驭术、马上火器操作、运动射击、火器掩体、旗语等项目。 工科学生主要是工兵部队,所授学科除通用学科外,为地形学、矿物学、水利学、筑垒教范、架桥教范、筑营教范、攻城教范、守城教范、爆破教范、坑道教范、壕堑教范、野外作业、土法水泥制造、高炉炼铁等。 水军科学生所授学科,为辎重勤务、阵中要务、水陆各种输送学、应用战术游泳学、水战射击、水战火器、造船、驾驶船舶、星图气象等。 辎重科方面,教练水陆各种输送学、排教练调马索挽马,教练运送弹药、游泳术、调教马匹、战车驾驶术、车辆修理、各种地形急行军等。 而女兵部目前不分科目,因为人少,只分步骑两班,教学基础搏斗、马术教范、弓箭与火器射击术、劈刺术等。 而狄泉也定下了每个学员的基本生活费,一人每月十两银子,保证其营养,但是不是养废物,有混吃等死的马上踢出去开除。 狄泉派人在自己治下各处张贴“招生简章”,以一月为期限,开始招生,情况一经发出,引起了济州附近州县的轰动,一些年轻的男子女子心中不免躁动起来,当日就有不少人前往济州的“招生点”报名。 由于是第一批次的报名,狄泉就留在了济州观察情况,“招生简章”是在早上贴出去的,第一个来报名的学生是下午来的。 来人是一个身高只有七尺左右,约莫弱冠之年,粗手大脚,长相呆板木讷,但是能看出其人颇性格为坚毅,只因其眼中目光灼灼,给人一种极其旺盛的生命力之感。 “尊驾请了,敢问济州讲武堂招生可在此处?” 这年轻人询问了一下负责登记的萧让,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就开始自报家门。 “后学朱玉,字石军,泗州人士。” “可通文墨、武艺?” “于本乡曾读二年私塾,曾进山打猎,下套,并不十分会武。” “去试试气力等科目。” 这个朱石军就在狄泉等人的测试之下进行了测试,其文化程度大概和童生差不多,文化不算高,但是认字没问题,体力方面,力气和耐力都不错,视力也很好,近视眼狄泉他们是不要的,目前狄泉还造不出来眼镜,视力不好实在是会耽误事。 “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怎么想来当兵啊?当兵可苦啊!你看见这对联了吗?升官发财请往别处,贪生怕死莫进此门啊!” 这黄埔军校门前的对联,狄泉觉得放在此处非常合适,他要招募的不是想靠着军人这一身份谋求富贵的人,而是真真正正敢与为国为民献身的人。 狄泉此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人聊了起来,那个朱石军听见狄泉的话后,便说道,“这位仁兄,都说这狄寨主的兵马是仁义之师,护一方百姓,我家乡那里叫王庆一伙贼人作乱,致使田园荒芜,民不聊生,我只盼能有朝一日学成本领,提一师杀回家乡,还乡亲太平日子。” “好,家中还有旁人吗?” “没了,全叫王庆乱军杀了,我逃到了山东,靠给人抄书过活。” “也是个可怜的人啊,好,就收了你做第一个!” “您是……” “我便是狄泉!” “原来是狄寨主,学生有眼不识泰山!” “无妨,去登记造册,待到今日招募事毕,将会有人送你等去讲武堂的。” 这来报道的第一个学生,狄泉也还算满意,不显山不漏水,但是还够坚强,有心气,能力还在其次。 不久后,又来了第二个学生,这个人的穿着是儒生服饰,狄泉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是自己开办的学宫之中的士子,不知道怎么来招兵来了。 “且慢,你不是学宫之中的士子吗?怎么前来报名军校了?” 狄泉拦住了那人,询问了起来。 “圣人教化,是用来治世的,然而如今乱世,如何治世?只能以兵马平天下,方能以教化治天下,我要先以兵马平天下,再以教化治天下,两不误。” 这书生长相瘦削,个子也算不得高,但是两道一字眉倒是够浓重的,颇有些精明干练的样子,更兼其言语之中还有着些许傲气,倒是给人一种不俗之感。 狄泉听了他这句话,想起前世周树人先生弃医从文的旧事,心中不免感叹,这书生说的倒也没错。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 “在下杨毂,杨昊楠,胡广鄂州人士,前年随父至此地经商,一月前入学宫习学,只感四海干戈不息,生灵涂炭,故欲弃武从文,承蒙不弃,愿投身行伍。”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狄泉还是要看看他的身体素质,毕竟此人看着就很瘦弱,测试体能的时候,也显现了出来,此人身体素质明显就没有朱石军好,这杨昊楠举石锁,跑步,都是气喘吁吁,全凭着意志力强撑下来的,测试完之后几乎虚脱,这也证明了他的力量正常情况下确实达不到测试要求。 “寨主,这个不行?身子骨你我和金大坚还差!” 萧让摇头道。 “让他打仗这不是一刀就没了,太瘦了!” 陶宗旺在旁边也说道。 “为将者,未必要冲锋陷阵,他是文人出身,身体孱弱,但我看练练也不至于仍旧如此,用兵之道,向来智胜于力,我看他未必是个将领的坯子,没准是个智将,收了!” “多谢,多谢!” 听到狄泉力排众议,那杨昊楠拱手致礼,但胸脯仍旧起伏不止,这身体素质是真的不行。 就在此刻,一个身穿军衣号坎的小个子也到了近前,行礼报号道,“济州城防军标下棚长石穿,石逸阳拜见诸位将军,前来报名!” “你有湘潭口音,哪里人?年许几何?” “神算子”蒋敬就是湘潭人,一听到乡音,激动不已。 “将军,我就是湘潭人,今年廿二岁,当初我十五岁参加饥民闹粜,被官府通缉,逃到洞庭湖当堤工,后辗转到了两淮为兵,原为朝廷节度使项元镇手下兵马,后项元镇兵败,入了梁山。” “好,你身为军中棚长,武艺如何?识得字吗?” “年幼是上过半年私塾,识不多字,武艺会些。” “演练一番!” 狄泉一边说,一般从旁边士兵手里拿了条枪扔给那石逸阳,石逸阳接枪之后,便耍了一路枪法,乃是狄泉教习在军中的呼延枪法,这位北宋名将呼延赞所创的枪法是最朴拙无华的枪法,枪势直来直去,如大漠孤烟,直取敌人咽喉,力道刚猛无匹,最适合大头兵来学习,简单实用。 但见石逸阳手中枪前插花,后舞花,前挑外绊,左冲右突,气力十足,有些勇猛,其本领不高,还不足梁山泊地煞星水平,但是毕竟没有系统学过,当个大头兵,之前还在宋军那边没有受过什么训练,在梁山这边稍加训练就能当棚长,这悟性也是不错的。 这个也被收下,第四个来的则是个看似精明的白面圆脸商贩,背着一个背篓,里面带着些芋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兜售农副产品的,走上前一问,才知道是来报名的。 狄泉的招生不分士农工商,一律可以,所以他自然不至于被拒之门外。 宋初沿袭前代法律,禁止商人参加科举。但后来,宋太宗和宋英宗都下诏允许有奇才异行的商人参加科举,为商人入仕提供了合法性。虽然这种途径对一般商人来说难以实现,但可见商人地位在一定程度得到了提升。 但是总的来说,这商人还是受歧视的对象。 这商贩似乎对于自己没有因为被商贩身份而拒之门外而感到欢喜非常,满脸是笑,萧让打趣道,“莫笑,你先将你那芋头卖了去,再回来登记造册,否则你入了军校,一切归功,你岂不赔了本钱?” 谁想那商贩白了萧让一眼道,“秀才见识!买卖乃是生存之道而已,获些蝇头小利以图生存,而今天下动荡,大丈夫当仗剑拯民于水火,岂顾自己一身之富贵?” 此人出口不凡,一听就知道是饱读诗书的,众人闻之,肃然起敬。 “好,你便请测试体力!” 狄泉对此人颇有兴趣,此人体力也是过关的,但是狄泉还是想要看看他文化水平究竟有多高。 “这位兄弟,敢问尊姓大名,适才出口成章,当是个读书人,不知这兵书读过吗?” “在下绵阳刘元祺,兵书战策也是略知一二。” “请教高论!就如今大名府之形式,你可有看法?” 狄泉是抛砖引玉,此人也不怯场,引经据典,直抒胸臆,从他的话语之中,狄泉听出来了,此人当真熟读中国古代兵书,《孙子》、《吴子》等经典名着的许多章节出口能诵,引用为例子,而且见事颇有见底,甚至能够看出来梁山围困大名府的目的就是围三阙一引朝廷大军来救,然后围点打援,吃掉敌军援军。 “依我看,不能全部吃掉,吃三而放归七,给朝廷以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再添兵便可取胜,便是添油战术,是为兵家大忌,此消彼长,他们来得越多,歼灭便是越多,届时他们实力步步耗损,却不自知啊!” 第434章 天下英雄齐来聚,徐帅搬请东正王 “厉害。” 对这刘元祺,狄泉只有这两个字来评价,所谓大隐隐于市,中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他可真是位大隐之人啊,此时又年轻,今后前途无量,不是只怕说说的。 至于体力,他个子是几人之中最高的一个,力气也不错,是个良将的坯子。 这刚刚开了武学,就至少得到了两个人才,狄泉也是非常满意的,而且这些人并不都是山东齐鲁大地本乡本土的,很多都是外地人,这也证明了目前狄泉政权的吸引力。 接着又来了几个当地的子弟,还有部分军中士卒,不过都是平平无奇,无甚么出彩之处,到了正午该吃晌午饭时,“笑面虎”朱富排摆酒菜,叫狄泉与张叔夜吃饭之时,听得今日负责守城的“白花蛇”杨春来报,说是城外来了一支民团队伍,兵力至少有三千多人,指名道姓要见狄泉。 狄泉这边刚夹起一筷子腰花,还没等吃就撂下直奔城墙了,一边走一边问杨春道,“他们说没说什么?” “只说是慕名前来,要见寨主,他们口称是攸县乡团,但是足有三千余众,且至少有百骑兵在其中,不少兵士披甲,队列也算整齐,不像是寻常民兵。” 杨春跟着梁山也见识了祝家庄、曾头市等地的民兵是个什么状态,这群人的装备和训练程度,完全不像是地方民团。 而且,攸县远在湖南,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山东来干什么?难不成又是来投奔梁山的? 眼看到了城墙上,狄泉向下一看,这支队伍果真有三千接近四千多人的规模,人数确实不少,而且装备也和普通的庄丁不同,似乎是得到了正规宋军的装备,身上虽然没带军衣号坎,但是盔甲型号和兵器样式都是宋军制式的。 “下面的朋友,我便是狄泉,远道来此何干?” “狄寨主,久闻大名!在下攸县艾文长,有礼了!在下是前来投奔狄寨主的!” “原来如此,开城门,叫他们进来。” 狄泉刚一下令,旁边的“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就立刻阻止,焦急开口,“寨主,不知真假,万一有诈……” “无妨,不过三千人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城门打开后,这支队伍直接进城,被狄泉安排在了大校场暂时驻扎,并摆酒给其接风。 在这期间,狄泉也了解到了这支队伍的具体情况。 原来,这个叫艾文长的年轻人,虽然他带着的这只队伍说是民团,实际上是湘地的一支起义军。 他自幼是家境贫寒,念私塾五年,便辍学务家,宋朝在地方收取苛捐杂税过重,他十六岁那年,乡中百姓不满官府,揭竿而起,因为他当时是十里八村文化最高的一个人,于是便被推举为首领。 众所周知,交通不行,地方经济绝对发展不起来。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地方经济无法发展,百姓生活困苦,自然不通教化,当用言语无法去解决问题时就会动用武力,长此以往自然民风彪悍。 其次,湘西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多民族混合居住的,本来民族与民族之间就容易产生矛盾,加上当地资源有限,各种由于利益纠葛而聚集在一起的群体往往会为了争夺本来就不多的资源而产生厮杀,杀的多了,杀出快感了,就会选择落草为寇,只有这样,这些杀人无数者才能活下去。 湘西地区自古就是匪患丛生,民族林立的地方,活不下去的老百姓拉杆子造反基本上年年都有。 不过艾文长明白,拉着同伙上山做土匪这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也改变不了乡亲们的命运。 他准备反抗宋朝,直接夺取湘地,废除各种朝廷的苛捐杂税和徭役摊派,这样才能够做到真正的惠及民众。 这是直接和朝廷开战,而不是上山去当打家劫舍,同样是祸害百姓的土匪,有着高下之别。 而他也确实有胆色,首战就展现了天赋,派遣起义军化整为零进入县城之中,又想办法灌醉了城内军械库的兵丁,当夜在城中放火,他亲自手持双刀,袭击军械库,顺便夺取了县城。 他们闹起来之后,当时朝廷派了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前去征讨,由于双方实力悬殊较大,所以他孤身前往杨温大营,请求投降,杨温见他颇有胆色,再加上当时朝廷有招安政策,就把这些起义军收编为了当地民团。 当然,艾文长和这些人自然没有就此罢休,如此行径不过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骗取朝廷的钱粮兵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实则在秘密发展。 待到两年之后,湘水暴涨,由于当地官员贪污,导致堤坝被毁,湘地百姓受水患而民不聊生,艾文长又看到了机会,直接率领旧部,揭竿而起,又吸纳了不少百姓,直接拉杆子上了罗霄山,和朝廷官军周旋。 由于这些起义军在山中游击,神出鬼没,朝廷屡次围剿不得,而当时狄泉反对朝廷改道黄河的檄文发到了大江南北,艾文长也得到了这一消息,当即决定率部去投奔狄泉。 他在当地已经发展出来了六千人的部队,他带来了三千多人,另外还留了两千多人在罗霄山继续打游击,只因为他们在,还能护当地一方百姓,要是全走光了,官府回来,又得连累当地百姓受苦。 狄泉听完了,对这艾文长是刮目相看啊,这小子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居然有能力在敌占区打游击,而且拉起来了六千多人的队伍。 这军事组织能力简直逆天,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贤弟有此才学,日后必当为一代名将!” 狄泉的夸赞,让艾文长是分尴尬,直说道,“谬赞,谬赞,狄寨主用兵如神,我如何能望之项背?狄寨主,我这些兄弟就交给狄寨主了,另外在城外听闻狄寨主创立武学,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若是你军中有能人,可以引荐进来,来军校学习。” “狄寨主,我不通兵法,还真想入您这军校学学,还有我这帮兄弟,您看能进去一起学学吗?” 艾文长非常渴望的说道。 “我们目前军校只收识字的,若是有识字,粗通文墨的,倒是可以收进来,不过贤弟用兵,如今已经不亚于普通战将水平了,为何还要入武学?” 狄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里对于此人的这个想法还是十分认可的,学海无涯,学无止境啊,任何一个敢与不断超越自己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幼时读私塾时记得先生说过,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我这点水平,那是狗肚子里的二两香油,没什么大本事,若是一如既往,保不齐就把弟兄们都害了,不如跟您多学用兵之道,到时候战场上也不辜负手下兄弟啊!” 艾文长一边说,一边挠了挠脑壳,显得憨厚之中又透露了些狡黠。 “好好好,艾老弟所言有理,艾老弟想去,我便收了,若是你部下之中有识字的,体力过关,也可进入军校。” 在安排好了艾文长的部队之后,狄泉继续去处理招生事宜。 而在永济渠运河前线方向,被监军太监逼迫无奈的徐徽言只能放弃后撤的打算,但是也退兵二十里地作为缓冲,先是去附近收集回来了跑掉的战马,然后准备再等一个雨天,等着梁山的火器哑火之后,再骑兵冲锋打过去。 现在的梁山遵循着“敌退我进”的原则,兵马已经开过了永济渠运河,逼迫着徐徽言进攻的空间,而且,后面的梁山水军部队也赶到了,耿明初和耿明达兄弟率水军在永济渠运河上下守卫。 局势再一次恶化,也就是说,徐徽言现在不把过河的梁山军打垮,他都根本不可能渡河,更别提去援救大名府了。 并且,徐徽言发现,梁山军还在西北平恩方向大规模渡河,似乎是想要来个迂回,包抄他们的后路。 如果这个情况成真,他们这几万人都得完蛋! 所以,为了不受那个只会添乱的监军太监影响,在夜深人静之际,徐徽言秘密把其余的将领聚在了一起,商议对策。 在大帐之中,大伙是说也没第一个开口,一片死寂。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要是还无脑进攻,这仗可是八成打不赢。 可是你不进攻,这个阉货回去一禀报童贯,那可完了! 童贯他们这些奸臣,要的是有能力吗?要的是打胜仗吗?要的是忠心的狗,你只要忠心,打得赢就打,打不赢也无所谓。 你要是不忠心,就是打赢了,你早晚也得误入白虎节堂。 “干脆,老夫豁出去了,宰了那个阉货,你们就上报朝廷,监军大人英勇殉国了!” 王焕打破了沉寂,但是他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因为奸臣也不傻,这在奸臣眼里,这不是和造反一样了吗? “我是没什么办法,但是我认识一位英雄,就在附近居住,也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要不要去请来?” 御前银枪班教头王岩保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是何许人也?” “他乃是居住在此地不远处的邯郸,乃是东正王张光远之后,张平义,使得一手好枪法。” 这东正王张光远当年可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结义兄弟,当初张光远、赵匡胤、罗彦威三人,是一同长大的发小。这三人少年之时最喜欢打抱不平,每天在汴梁城中惹是生非,一起大闹过勾栏,可谓是生死至交。后来,在禅州大结义时,柴荣、赵匡胤、郑恩、张光远、罗彦威、赵匡义一起结拜为兄弟,开始了乱世争雄,后来还有老七史魁史彦升,老八石弘石守信,老九史衡史彦超。 赵匡胤即位后,很是担心兄弟们也夺了皇位,就玩了一手杯酒释兵权。再加上赵匡胤醉酒斩杀郑子明,醒来逼走军师苗光义,兄弟们人心失散。张光远、罗彦威两人与赵匡胤关系最近,依然给他帮忙维持着与众人的情义,并在三下南唐时冲锋陷阵卖命于阵前。 到欧阳方扫北时,是宋朝初年,因刘钧割据河东,宋太祖赵匡胤御驾亲征。以欧阳方挂帅,呼延寿廷为先锋,二人夙有嫌隙。呼延寿廷在阵前勇创刘钧,并发现元帅欧阳方通敌事实。欧阳方先发制人,蒙蔽赵匡胤。反诬呼延寿廷造反,杀人灭口。赵匡胤因此被困河东。 呼延寿廷有子呼延赞,天生喑哑,梦中得神灵治愈,并授以鞭法。呼延赞遂招兵买马,随母统兵至河东,攻克白龙关,一战而诛刘钧,并直逼御营,必欲鞭杀赵匡胤,以报父仇,由于呼延寿廷鬼魂出现,说明自己是被欧阳方杀害,呼延赞方才罢手。 但是,在欧阳通敌害了先锋官呼延延寿这期间,张光远为了调查实情,前去查探,却又被欧阳方设计绊倒在陷坑给活埋,可谓凄凉。 不过,正因为他当初和赵匡胤的关系很好,所以他的子孙后代也都过的不错,世袭王爵。 在后周时期,张光远就是赵匡胤麾下的一员猛将,枪法很好,甚至到了《说岳全传》里面还有张家后人张奎出现。 张奎是藩王之后,祖上是东正王张光远,只因看不惯奸臣弄权,马流落山中为寇。他头戴一顶银盔,身着白袍银甲,手持一杆银枪,胯下骑着一匹白马,是一位英俊潇洒、武艺高强的少年勇将。 论张奎的实力,他能和郑怀展开了一番单独较量。二人舞动枪棒各显手段,大战三十多个回合难分高下。由此可以看出,张奎和郑怀的实力相当,也基本上等同于金兀术的战力,虽然打不过高宠,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东正王一脉的家传武学还是比较厉害的。 “原来是东正王之后,如今能多一人相助自然是最好,你既然与他有交情,我便写一封亲笔书信,你亲自去请!” 第434章 天下英雄齐来聚,徐帅搬请东正王 “厉害。” 对这刘元祺,狄泉只有这两个字来评价,所谓大隐隐于市,中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他可真是位大隐之人啊,此时又年轻,今后前途无量,不是只怕说说的。 至于体力,他个子是几人之中最高的一个,力气也不错,是个良将的坯子。 这刚刚开了武学,就至少得到了两个人才,狄泉也是非常满意的,而且这些人并不都是山东齐鲁大地本乡本土的,很多都是外地人,这也证明了目前狄泉政权的吸引力。 接着又来了几个当地的子弟,还有部分军中士卒,不过都是平平无奇,无甚么出彩之处,到了正午该吃晌午饭时,“笑面虎”朱富排摆酒菜,叫狄泉与张叔夜吃饭之时,听得今日负责守城的“白花蛇”杨春来报,说是城外来了一支民团队伍,兵力至少有三千多人,指名道姓要见狄泉。 狄泉这边刚夹起一筷子腰花,还没等吃就撂下直奔城墙了,一边走一边问杨春道,“他们说没说什么?” “只说是慕名前来,要见寨主,他们口称是攸县乡团,但是足有三千余众,且至少有百骑兵在其中,不少兵士披甲,队列也算整齐,不像是寻常民兵。” 杨春跟着梁山也见识了祝家庄、曾头市等地的民兵是个什么状态,这群人的装备和训练程度,完全不像是地方民团。 而且,攸县远在湖南,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山东来干什么?难不成又是来投奔梁山的? 眼看到了城墙上,狄泉向下一看,这支队伍果真有三千接近四千多人的规模,人数确实不少,而且装备也和普通的庄丁不同,似乎是得到了正规宋军的装备,身上虽然没带军衣号坎,但是盔甲型号和兵器样式都是宋军制式的。 “下面的朋友,我便是狄泉,远道来此何干?” “狄寨主,久闻大名!在下攸县艾文长,有礼了!在下是前来投奔狄寨主的!” “原来如此,开城门,叫他们进来。” 狄泉刚一下令,旁边的“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就立刻阻止,焦急开口,“寨主,不知真假,万一有诈……” “无妨,不过三千人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城门打开后,这支队伍直接进城,被狄泉安排在了大校场暂时驻扎,并摆酒给其接风。 在这期间,狄泉也了解到了这支队伍的具体情况。 原来,这个叫艾文长的年轻人,虽然他带着的这只队伍说是民团,实际上是湘地的一支起义军。 他自幼是家境贫寒,念私塾五年,便辍学务家,宋朝在地方收取苛捐杂税过重,他十六岁那年,乡中百姓不满官府,揭竿而起,因为他当时是十里八村文化最高的一个人,于是便被推举为首领。 众所周知,交通不行,地方经济绝对发展不起来。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地方经济无法发展,百姓生活困苦,自然不通教化,当用言语无法去解决问题时就会动用武力,长此以往自然民风彪悍。 其次,湘西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多民族混合居住的,本来民族与民族之间就容易产生矛盾,加上当地资源有限,各种由于利益纠葛而聚集在一起的群体往往会为了争夺本来就不多的资源而产生厮杀,杀的多了,杀出快感了,就会选择落草为寇,只有这样,这些杀人无数者才能活下去。 湘西地区自古就是匪患丛生,民族林立的地方,活不下去的老百姓拉杆子造反基本上年年都有。 不过艾文长明白,拉着同伙上山做土匪这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也改变不了乡亲们的命运。 他准备反抗宋朝,直接夺取湘地,废除各种朝廷的苛捐杂税和徭役摊派,这样才能够做到真正的惠及民众。 这是直接和朝廷开战,而不是上山去当打家劫舍,同样是祸害百姓的土匪,有着高下之别。 而他也确实有胆色,首战就展现了天赋,派遣起义军化整为零进入县城之中,又想办法灌醉了城内军械库的兵丁,当夜在城中放火,他亲自手持双刀,袭击军械库,顺便夺取了县城。 他们闹起来之后,当时朝廷派了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前去征讨,由于双方实力悬殊较大,所以他孤身前往杨温大营,请求投降,杨温见他颇有胆色,再加上当时朝廷有招安政策,就把这些起义军收编为了当地民团。 当然,艾文长和这些人自然没有就此罢休,如此行径不过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骗取朝廷的钱粮兵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实则在秘密发展。 待到两年之后,湘水暴涨,由于当地官员贪污,导致堤坝被毁,湘地百姓受水患而民不聊生,艾文长又看到了机会,直接率领旧部,揭竿而起,又吸纳了不少百姓,直接拉杆子上了罗霄山,和朝廷官军周旋。 由于这些起义军在山中游击,神出鬼没,朝廷屡次围剿不得,而当时狄泉反对朝廷改道黄河的檄文发到了大江南北,艾文长也得到了这一消息,当即决定率部去投奔狄泉。 他在当地已经发展出来了六千人的部队,他带来了三千多人,另外还留了两千多人在罗霄山继续打游击,只因为他们在,还能护当地一方百姓,要是全走光了,官府回来,又得连累当地百姓受苦。 狄泉听完了,对这艾文长是刮目相看啊,这小子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居然有能力在敌占区打游击,而且拉起来了六千多人的队伍。 这军事组织能力简直逆天,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贤弟有此才学,日后必当为一代名将!” 狄泉的夸赞,让艾文长是分尴尬,直说道,“谬赞,谬赞,狄寨主用兵如神,我如何能望之项背?狄寨主,我这些兄弟就交给狄寨主了,另外在城外听闻狄寨主创立武学,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若是你军中有能人,可以引荐进来,来军校学习。” “狄寨主,我不通兵法,还真想入您这军校学学,还有我这帮兄弟,您看能进去一起学学吗?” 艾文长非常渴望的说道。 “我们目前军校只收识字的,若是有识字,粗通文墨的,倒是可以收进来,不过贤弟用兵,如今已经不亚于普通战将水平了,为何还要入武学?” 狄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内心里对于此人的这个想法还是十分认可的,学海无涯,学无止境啊,任何一个敢与不断超越自己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幼时读私塾时记得先生说过,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我这点水平,那是狗肚子里的二两香油,没什么大本事,若是一如既往,保不齐就把弟兄们都害了,不如跟您多学用兵之道,到时候战场上也不辜负手下兄弟啊!” 艾文长一边说,一边挠了挠脑壳,显得憨厚之中又透露了些狡黠。 “好好好,艾老弟所言有理,艾老弟想去,我便收了,若是你部下之中有识字的,体力过关,也可进入军校。” 在安排好了艾文长的部队之后,狄泉继续去处理招生事宜。 而在永济渠运河前线方向,被监军太监逼迫无奈的徐徽言只能放弃后撤的打算,但是也退兵二十里地作为缓冲,先是去附近收集回来了跑掉的战马,然后准备再等一个雨天,等着梁山的火器哑火之后,再骑兵冲锋打过去。 现在的梁山遵循着“敌退我进”的原则,兵马已经开过了永济渠运河,逼迫着徐徽言进攻的空间,而且,后面的梁山水军部队也赶到了,耿明初和耿明达兄弟率水军在永济渠运河上下守卫。 局势再一次恶化,也就是说,徐徽言现在不把过河的梁山军打垮,他都根本不可能渡河,更别提去援救大名府了。 并且,徐徽言发现,梁山军还在西北平恩方向大规模渡河,似乎是想要来个迂回,包抄他们的后路。 如果这个情况成真,他们这几万人都得完蛋! 所以,为了不受那个只会添乱的监军太监影响,在夜深人静之际,徐徽言秘密把其余的将领聚在了一起,商议对策。 在大帐之中,大伙是说也没第一个开口,一片死寂。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要是还无脑进攻,这仗可是八成打不赢。 可是你不进攻,这个阉货回去一禀报童贯,那可完了! 童贯他们这些奸臣,要的是有能力吗?要的是打胜仗吗?要的是忠心的狗,你只要忠心,打得赢就打,打不赢也无所谓。 你要是不忠心,就是打赢了,你早晚也得误入白虎节堂。 “干脆,老夫豁出去了,宰了那个阉货,你们就上报朝廷,监军大人英勇殉国了!” 王焕打破了沉寂,但是他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因为奸臣也不傻,这在奸臣眼里,这不是和造反一样了吗? “我是没什么办法,但是我认识一位英雄,就在附近居住,也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要不要去请来?” 御前银枪班教头王岩保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是何许人也?” “他乃是居住在此地不远处的邯郸,乃是东正王张光远之后,张平义,使得一手好枪法。” 这东正王张光远当年可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结义兄弟,当初张光远、赵匡胤、罗彦威三人,是一同长大的发小。这三人少年之时最喜欢打抱不平,每天在汴梁城中惹是生非,一起大闹过勾栏,可谓是生死至交。后来,在禅州大结义时,柴荣、赵匡胤、郑恩、张光远、罗彦威、赵匡义一起结拜为兄弟,开始了乱世争雄,后来还有老七史魁史彦升,老八石弘石守信,老九史衡史彦超。 赵匡胤即位后,很是担心兄弟们也夺了皇位,就玩了一手杯酒释兵权。再加上赵匡胤醉酒斩杀郑子明,醒来逼走军师苗光义,兄弟们人心失散。张光远、罗彦威两人与赵匡胤关系最近,依然给他帮忙维持着与众人的情义,并在三下南唐时冲锋陷阵卖命于阵前。 到欧阳方扫北时,是宋朝初年,因刘钧割据河东,宋太祖赵匡胤御驾亲征。以欧阳方挂帅,呼延寿廷为先锋,二人夙有嫌隙。呼延寿廷在阵前勇创刘钧,并发现元帅欧阳方通敌事实。欧阳方先发制人,蒙蔽赵匡胤。反诬呼延寿廷造反,杀人灭口。赵匡胤因此被困河东。 呼延寿廷有子呼延赞,天生喑哑,梦中得神灵治愈,并授以鞭法。呼延赞遂招兵买马,随母统兵至河东,攻克白龙关,一战而诛刘钧,并直逼御营,必欲鞭杀赵匡胤,以报父仇,由于呼延寿廷鬼魂出现,说明自己是被欧阳方杀害,呼延赞方才罢手。 但是,在欧阳通敌害了先锋官呼延延寿这期间,张光远为了调查实情,前去查探,却又被欧阳方设计绊倒在陷坑给活埋,可谓凄凉。 不过,正因为他当初和赵匡胤的关系很好,所以他的子孙后代也都过的不错,世袭王爵。 在后周时期,张光远就是赵匡胤麾下的一员猛将,枪法很好,甚至到了《说岳全传》里面还有张家后人张奎出现。 张奎是藩王之后,祖上是东正王张光远,只因看不惯奸臣弄权,马流落山中为寇。他头戴一顶银盔,身着白袍银甲,手持一杆银枪,胯下骑着一匹白马,是一位英俊潇洒、武艺高强的少年勇将。 论张奎的实力,他能和郑怀展开了一番单独较量。二人舞动枪棒各显手段,大战三十多个回合难分高下。由此可以看出,张奎和郑怀的实力相当,也基本上等同于金兀术的战力,虽然打不过高宠,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东正王一脉的家传武学还是比较厉害的。 “原来是东正王之后,如今能多一人相助自然是最好,你既然与他有交情,我便写一封亲笔书信,你亲自去请!” 第435章 岳鹏举身陷揭阳岭,李姑娘求援江州城 此时,一个毛头小子正在骑马赶往梁山的路上。 此人,正是跟随在岳飞身边的汤怀。 他是前往梁山去报信求救的。 话说岳飞一行人跟随大师伯余寰一路前往长沙护送老种经略相公的孙女,路上遇见洪家兄弟,被汝南王和开平王两位王爷半路遇上,出手相助了,后来又上了路,到了长沙之后,便和余寰分手。 其中,这一路上,老种经略相公的孙女对于岳飞这个青年才俊是非常倾心的,可以说,在分手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 余寰告诉岳飞一行人,他要去广西给朝廷大军押运防暑和瘴气的药物,让岳飞他们自己可以前往他在江州的振威镖局,他孙子余化龙会给他们安排的。 于是乎,岳飞一众人就从长沙出发,前往江州去了。 按说这路程走的也算顺利了,他们按照余寰的要求,打着振威镖局的旗号,一路上黑道上的人都是避开走的,一路上是畅通无阻。 但是,到了庐山的山下,就出了问题,他们一行人在山下打尖住宿,结果遇上了庐山上的强人在饭食酒水里面下了蒙汗药,把一行人基本上尽数给麻翻了。 只有两个人没有被麻翻,一个是岳飞,一个是汤怀,岳飞虽然为人机敏,但是此前他从来没有闯荡过江湖,江湖经验基本为零,所以没有发觉人家的招数,全是因为当时他没着急吃饭,结果他刚准备吃的时候,身边吃的最欢实的牛通直接硬倒在地上他才发现。 至于汤怀那天他闹肚子,所以什么都没吃,幸免于难。 之后岳飞就带着汤怀拼死奋战,杀出重围,土匪也没追他们两个,反而告诉他们两个,一个月内拿两千两黄金来赎人,要不然就撕票。 岳飞虽然是少年英雄,但是就他和汤怀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得了一大家子人,那庐山上的匪徒据他们两个打听,足有千人,远近官府都没人敢惹,他们现在是通缉犯,更不敢报官了,何况是报了也不能有什么用。 更何况,岳飞是个孝子,老娘也被土匪捉上山了,心急如焚,一时间也没主意了。 这会儿倒是轮到汤怀想办法了,汤怀先说想办法凑赎金,但是两千两黄金,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天价,就是在麒麟村的时候,他们三家散尽家财,卖房子卖地也未必能凑的齐一半,现在他们就两个人,无亲无故的,上哪里拆对这么多银子? 北宋前期,一两白银大约等价于700—800文铜钱,也就是一贯;一两黄金大概值文铜钱,折合十三贯左右。 现在是北宋末期,这个数字可能更高,仔细一算就知道这个数字有多么离谱了! 汤怀又说,要不再去找那两个王爷帮帮忙,但是岳飞一想,那两个王爷和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且当时也没问清楚这两位王爷王府在哪里,还真没处找去。 最后,岳飞想了两个计策,现在和他们沾亲带故,能帮得上忙的就两个地方,一者是在江西的振威镖局,余寰之前说他孙子余化龙在镖局能帮忙,岳飞寻思着镖局离得近,而且双方之间还有同门之谊,他就赶往江州去求镖局帮忙。 至于汤怀,跑个远路,直接奔梁山,这是个兜底的办法,岳飞心说万一振威镖局出面都不好使,只能让师兄们给他们出头了,同时也得让老师周侗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乎,这三个庄子的人命都担负在了两个兄弟的身上,分手之后,一南一北,两路快跑,汤怀已经过了长江,行至淮水附近了。 而那岳飞岳鹏举则是一路往江州而去,骑着宝马良驹,来到了江州城外的揭阳岭。 岳飞这一路上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身体有些透支,再加上这南方天气比北方潮湿多了,他又淋了几场雨,心里头还比较焦急,有些上火,身子骨不舒坦。 当他看到揭阳岭之上有一个酒肆时,就想打个尖,吃个饭,歇歇脚再走。 “店家,有人吗?” 到了岭上,岳飞见此地光秃秃的只有一家客店,由于之前的教训,他警醒了不少,眼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像是个强人出没的地方,心里头也留了些意,把沥泉神矛抓在手里,腰力别了匕首,不敢大意,就站在门口叫门。 “来也!” 但见一人答应一声,便抖落着手巾迎了出来,此人长相是分狰狞吓人,赤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活塞一个地府的“催命判官”,吓了岳飞一跳。 “客官,吃酒还是住店啊?” “此人不像是好人,我得留心些!” 岳飞暗自心说,本看着此人不像是个善人,就想要离开,但是自己实在是人困马乏,腹中还饥饿,于是便想吃了饭再走,多留心便是。 “有什么好茶饭吗?” “有熟牛肉和浑白酒!” “酒便算了,来一杯清茶便可,有素菜吗?” 岳飞心说这蔬菜味道单一,加了药容易尝得出来,清茶也是一样,保险些。 “素菜……雪菜豆羹如何?” “好,且端上来。” 岳飞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出两块小块儿的碎银子出来,想着一会儿东西上来,他便试试毒,银子黑了就想办法脱身。 待到饭菜上来,岳飞把银子扔进去,却未见得变黑,岳飞便放下心来,大快朵颐,吃了个痛快。 “店家会帐!” 岳飞吃饱喝足,想要结账走人,而那店家走过来,阴森一笑道,“客官,你这饭可要五百两银子!” “多少?” 岳飞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一千两!给不出就别想走了!” 那店主狰狞一笑,把布手巾凌空一甩,“啪”的一声响,后面店里就飞跑出几个手持刀杖的火家来,把岳飞给围住了。 “你们这是黑点吗!” 岳飞拍案而起,抄起手中沥泉神矛,虽然吃惊,但是兵刃在手,他也并未有丝毫的惧意。 “果然是个练家子,我就没看错,哈哈,药效也该到了!” 那店主嘿嘿一笑,岳飞就感觉腹内一阵绞痛,有些站立不稳。 “你,你莫非用毒……” “非也非也,乃是巴豆!” 这店主不是别人,正是江州三霸之中,揭阳岭上一霸里面的“催命判官”李立,他在揭阳岭经营一家酒店,干的用蒙汗药麻倒客人,继而谋财害命。 但是,今天岳飞一到他这里,他就看出岳飞手中长枪、宝马不凡,料定他身份不俗,没准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所以准备留个活口索要赎金。 他又看得出岳飞可能会武,所以在饭菜里面下了大量的巴豆,这东西是泻药,不是毒药,银子验毒,是无论如何都测试不出来的。 俗话说,“好汉经不起三泡稀”,再厉害的英雄好汉,肚子较劲,他也打不成了! 岳飞此刻就是这样,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道了! “哈哈,你还打的动吗?” 李立见岳飞的样子,知道是药效发作了,接过把刀来就向岳飞砍去。 按说这岳飞武艺,打他十几二十个李立都富裕,但是现在这肚子里面钻心绞痛,使不上力气,调转沥泉神矛接住了这一刀,差点直接倒下,李立看准了岳飞无力的机会,一脚踢在他小腹上,踢翻了岳飞,便是横拖倒拽,把岳飞给活捉了。 李立之后就逼问岳飞,问他家住何方,是哪家的公子,还把他的宝马神枪都给夺走了,岳飞心说自己亲朋好友都命在旦夕,就等着他去救,央求李立,说自己只是贫家子弟,李立却以为这岳飞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告诉他实情,气得不行,把岳飞关了起来,不给吃喝。 岳飞本来身体就不舒坦,还吃了大量泻药,再加之急火攻心,没吃没喝,直接就病倒了,在柴房之中病得不轻,发烧得不省人事。 真是虎落平阳啊,岳飞就在这堪堪废命的期间,李立十二岁的女儿看不下去了,她还是比较天真可爱的,觉得岳飞可怜,偷偷熬了碗肉粥,趁着他爹不在的功夫,进了柴房。 “公子,且吃点东西!” 岳飞此时已经快没有意识了,听得见东西,却根本没力气去动了,李姑娘见状,便一口口的喂岳飞喝粥。 说来也怪,本来岳飞都快不行了,但是这肉粥一下毒,立刻就来了精神,一碗粥下去,岳飞倒是回过神来了,有了点力气,也能睁开眼睛了。 岳飞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李姑娘,当时就哭了,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岳飞要不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真是想要给李姑娘跪下磕头。 “大姐,你就是那淮阴侯上的漂母,王家店里的柳氏,喂饭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 “公子切莫发声 叫我爹知道了,你就活不成了!” “姐姐,我实在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去办,人命关天啊,我死不足惜,你就行行好,把我放了!” 岳飞恳求,但是李姑娘看了看岳飞的状态,开口叹气,“你这样子,也走不小揭阳岭啊!” 岳飞心说,这也不错,于是咬住衣服,,扯下一块衣襟来,又咬破了手指,写了一封血书,交给了李姑娘。 “姐姐,我走不了了,但是劳烦你帮我把这血书送到江州城振威镖局少镖头余化龙手中,自有人能来赎我,求你了!” 岳飞一边说,一边跪倒在地,但是因为耗尽了仅有的一点力气,也是昏迷了。 李姑娘见他这般,心里不忍,干脆打定主意,前往江州一趟,帮他这个忙。 她也不喜欢自己爹爹天天杀人越货的活法,但是她一个女儿家,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于是,次日李姑娘以进城买花布为名,向江州城而去,到了正午,路上到了揭阳镇上,她走得急了,出了身汗,便到揭阳镇上喝杯茶去。 而此时,正遇上了这揭阳镇的霸主“没遮拦”穆弘率领家丁外出打猎而归,锦帽貂裘,左牵黄,右擎苍,招摇过市。 这穆弘兄弟在镇上横行霸道,连官府都头都受其支配,二人曾规定,外地人若想在镇上谋生,必须先到穆家庄拜谒,基本上就是这揭阳镇上的土皇帝,所以大伙见到他,也得上去见礼。 李姑娘自然也知道这个规矩,他们揭阳岭这一派系老大是“混江龙”李俊,之前两家人合伙把张横和张顺兄弟给赶跑了,平分了水上地盘,目前也算是合作关系,所以李姑娘见穆弘前来,也是上前见礼。 “侄女见过穆大爷!” 穆弘在马背上认出李姑娘,他这人虽然有恶霸的名声,但是对待女人孩子还是不错的,便开口道,“哦?是李立兄弟家的闺女啊,怎么来我揭阳镇上了,是做衣服还是买布匹?全记在我的账上,捡好的要!” “多谢穆大爷了!侄女此来是去江州振威镖局的,并不在揭阳镇久留,以后再来拜见伯伯!” “嗯?” 穆弘一听振威镖局四个字,脸色就是一变,他本是余寰老爷子门下首徒,但是因为品行不端被逐出门墙。 虽然如此,他还是礼敬恩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天地君亲师,这道理穆弘还是懂得的,对师父还是很尊敬的,四时八节都派人送礼上振威镖局,但是余寰老爷子就没收下过…… 所以,这和镖局八竿子打不着李立女儿要去镖局,他就很好奇,这是要干什么。 “你去那里做什么?” “伯伯,我爹扣住了一个公子,要换银钱,那公子快病死了,托我给他带一封信给振威镖局少镖头余化龙前来赎他。” “什么?信在哪里,给我看看!” 穆弘心说能和余化龙攀上关系,让他去赎人的,保不齐是余家的亲戚,自己碰上了,这可不能不管! 虽然余寰不认穆弘这个徒弟了,但是穆弘还认他这个恩师,余家人有难,他必须帮上一把。 第435章 岳鹏举身陷揭阳岭,李姑娘求援江州城 此时,一个毛头小子正在骑马赶往梁山的路上。 此人,正是跟随在岳飞身边的汤怀。 他是前往梁山去报信求救的。 话说岳飞一行人跟随大师伯余寰一路前往长沙护送老种经略相公的孙女,路上遇见洪家兄弟,被汝南王和开平王两位王爷半路遇上,出手相助了,后来又上了路,到了长沙之后,便和余寰分手。 其中,这一路上,老种经略相公的孙女对于岳飞这个青年才俊是非常倾心的,可以说,在分手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 余寰告诉岳飞一行人,他要去广西给朝廷大军押运防暑和瘴气的药物,让岳飞他们自己可以前往他在江州的振威镖局,他孙子余化龙会给他们安排的。 于是乎,岳飞一众人就从长沙出发,前往江州去了。 按说这路程走的也算顺利了,他们按照余寰的要求,打着振威镖局的旗号,一路上黑道上的人都是避开走的,一路上是畅通无阻。 但是,到了庐山的山下,就出了问题,他们一行人在山下打尖住宿,结果遇上了庐山上的强人在饭食酒水里面下了蒙汗药,把一行人基本上尽数给麻翻了。 只有两个人没有被麻翻,一个是岳飞,一个是汤怀,岳飞虽然为人机敏,但是此前他从来没有闯荡过江湖,江湖经验基本为零,所以没有发觉人家的招数,全是因为当时他没着急吃饭,结果他刚准备吃的时候,身边吃的最欢实的牛通直接硬倒在地上他才发现。 至于汤怀那天他闹肚子,所以什么都没吃,幸免于难。 之后岳飞就带着汤怀拼死奋战,杀出重围,土匪也没追他们两个,反而告诉他们两个,一个月内拿两千两黄金来赎人,要不然就撕票。 岳飞虽然是少年英雄,但是就他和汤怀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得了一大家子人,那庐山上的匪徒据他们两个打听,足有千人,远近官府都没人敢惹,他们现在是通缉犯,更不敢报官了,何况是报了也不能有什么用。 更何况,岳飞是个孝子,老娘也被土匪捉上山了,心急如焚,一时间也没主意了。 这会儿倒是轮到汤怀想办法了,汤怀先说想办法凑赎金,但是两千两黄金,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天价,就是在麒麟村的时候,他们三家散尽家财,卖房子卖地也未必能凑的齐一半,现在他们就两个人,无亲无故的,上哪里拆对这么多银子? 北宋前期,一两白银大约等价于700—800文铜钱,也就是一贯;一两黄金大概值文铜钱,折合十三贯左右。 现在是北宋末期,这个数字可能更高,仔细一算就知道这个数字有多么离谱了! 汤怀又说,要不再去找那两个王爷帮帮忙,但是岳飞一想,那两个王爷和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且当时也没问清楚这两位王爷王府在哪里,还真没处找去。 最后,岳飞想了两个计策,现在和他们沾亲带故,能帮得上忙的就两个地方,一者是在江西的振威镖局,余寰之前说他孙子余化龙在镖局能帮忙,岳飞寻思着镖局离得近,而且双方之间还有同门之谊,他就赶往江州去求镖局帮忙。 至于汤怀,跑个远路,直接奔梁山,这是个兜底的办法,岳飞心说万一振威镖局出面都不好使,只能让师兄们给他们出头了,同时也得让老师周侗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乎,这三个庄子的人命都担负在了两个兄弟的身上,分手之后,一南一北,两路快跑,汤怀已经过了长江,行至淮水附近了。 而那岳飞岳鹏举则是一路往江州而去,骑着宝马良驹,来到了江州城外的揭阳岭。 岳飞这一路上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身体有些透支,再加上这南方天气比北方潮湿多了,他又淋了几场雨,心里头还比较焦急,有些上火,身子骨不舒坦。 当他看到揭阳岭之上有一个酒肆时,就想打个尖,吃个饭,歇歇脚再走。 “店家,有人吗?” 到了岭上,岳飞见此地光秃秃的只有一家客店,由于之前的教训,他警醒了不少,眼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像是个强人出没的地方,心里头也留了些意,把沥泉神矛抓在手里,腰力别了匕首,不敢大意,就站在门口叫门。 “来也!” 但见一人答应一声,便抖落着手巾迎了出来,此人长相是分狰狞吓人,赤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活塞一个地府的“催命判官”,吓了岳飞一跳。 “客官,吃酒还是住店啊?” “此人不像是好人,我得留心些!” 岳飞暗自心说,本看着此人不像是个善人,就想要离开,但是自己实在是人困马乏,腹中还饥饿,于是便想吃了饭再走,多留心便是。 “有什么好茶饭吗?” “有熟牛肉和浑白酒!” “酒便算了,来一杯清茶便可,有素菜吗?” 岳飞心说这蔬菜味道单一,加了药容易尝得出来,清茶也是一样,保险些。 “素菜……雪菜豆羹如何?” “好,且端上来。” 岳飞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出两块小块儿的碎银子出来,想着一会儿东西上来,他便试试毒,银子黑了就想办法脱身。 待到饭菜上来,岳飞把银子扔进去,却未见得变黑,岳飞便放下心来,大快朵颐,吃了个痛快。 “店家会帐!” 岳飞吃饱喝足,想要结账走人,而那店家走过来,阴森一笑道,“客官,你这饭可要五百两银子!” “多少?” 岳飞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一千两!给不出就别想走了!” 那店主狰狞一笑,把布手巾凌空一甩,“啪”的一声响,后面店里就飞跑出几个手持刀杖的火家来,把岳飞给围住了。 “你们这是黑点吗!” 岳飞拍案而起,抄起手中沥泉神矛,虽然吃惊,但是兵刃在手,他也并未有丝毫的惧意。 “果然是个练家子,我就没看错,哈哈,药效也该到了!” 那店主嘿嘿一笑,岳飞就感觉腹内一阵绞痛,有些站立不稳。 “你,你莫非用毒……” “非也非也,乃是巴豆!” 这店主不是别人,正是江州三霸之中,揭阳岭上一霸里面的“催命判官”李立,他在揭阳岭经营一家酒店,干的用蒙汗药麻倒客人,继而谋财害命。 但是,今天岳飞一到他这里,他就看出岳飞手中长枪、宝马不凡,料定他身份不俗,没准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所以准备留个活口索要赎金。 他又看得出岳飞可能会武,所以在饭菜里面下了大量的巴豆,这东西是泻药,不是毒药,银子验毒,是无论如何都测试不出来的。 俗话说,“好汉经不起三泡稀”,再厉害的英雄好汉,肚子较劲,他也打不成了! 岳飞此刻就是这样,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道了! “哈哈,你还打的动吗?” 李立见岳飞的样子,知道是药效发作了,接过把刀来就向岳飞砍去。 按说这岳飞武艺,打他十几二十个李立都富裕,但是现在这肚子里面钻心绞痛,使不上力气,调转沥泉神矛接住了这一刀,差点直接倒下,李立看准了岳飞无力的机会,一脚踢在他小腹上,踢翻了岳飞,便是横拖倒拽,把岳飞给活捉了。 李立之后就逼问岳飞,问他家住何方,是哪家的公子,还把他的宝马神枪都给夺走了,岳飞心说自己亲朋好友都命在旦夕,就等着他去救,央求李立,说自己只是贫家子弟,李立却以为这岳飞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告诉他实情,气得不行,把岳飞关了起来,不给吃喝。 岳飞本来身体就不舒坦,还吃了大量泻药,再加之急火攻心,没吃没喝,直接就病倒了,在柴房之中病得不轻,发烧得不省人事。 真是虎落平阳啊,岳飞就在这堪堪废命的期间,李立十二岁的女儿看不下去了,她还是比较天真可爱的,觉得岳飞可怜,偷偷熬了碗肉粥,趁着他爹不在的功夫,进了柴房。 “公子,且吃点东西!” 岳飞此时已经快没有意识了,听得见东西,却根本没力气去动了,李姑娘见状,便一口口的喂岳飞喝粥。 说来也怪,本来岳飞都快不行了,但是这肉粥一下毒,立刻就来了精神,一碗粥下去,岳飞倒是回过神来了,有了点力气,也能睁开眼睛了。 岳飞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李姑娘,当时就哭了,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岳飞要不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真是想要给李姑娘跪下磕头。 “大姐,你就是那淮阴侯上的漂母,王家店里的柳氏,喂饭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 “公子切莫发声 叫我爹知道了,你就活不成了!” “姐姐,我实在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去办,人命关天啊,我死不足惜,你就行行好,把我放了!” 岳飞恳求,但是李姑娘看了看岳飞的状态,开口叹气,“你这样子,也走不小揭阳岭啊!” 岳飞心说,这也不错,于是咬住衣服,,扯下一块衣襟来,又咬破了手指,写了一封血书,交给了李姑娘。 “姐姐,我走不了了,但是劳烦你帮我把这血书送到江州城振威镖局少镖头余化龙手中,自有人能来赎我,求你了!” 岳飞一边说,一边跪倒在地,但是因为耗尽了仅有的一点力气,也是昏迷了。 李姑娘见他这般,心里不忍,干脆打定主意,前往江州一趟,帮他这个忙。 她也不喜欢自己爹爹天天杀人越货的活法,但是她一个女儿家,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于是,次日李姑娘以进城买花布为名,向江州城而去,到了正午,路上到了揭阳镇上,她走得急了,出了身汗,便到揭阳镇上喝杯茶去。 而此时,正遇上了这揭阳镇的霸主“没遮拦”穆弘率领家丁外出打猎而归,锦帽貂裘,左牵黄,右擎苍,招摇过市。 这穆弘兄弟在镇上横行霸道,连官府都头都受其支配,二人曾规定,外地人若想在镇上谋生,必须先到穆家庄拜谒,基本上就是这揭阳镇上的土皇帝,所以大伙见到他,也得上去见礼。 李姑娘自然也知道这个规矩,他们揭阳岭这一派系老大是“混江龙”李俊,之前两家人合伙把张横和张顺兄弟给赶跑了,平分了水上地盘,目前也算是合作关系,所以李姑娘见穆弘前来,也是上前见礼。 “侄女见过穆大爷!” 穆弘在马背上认出李姑娘,他这人虽然有恶霸的名声,但是对待女人孩子还是不错的,便开口道,“哦?是李立兄弟家的闺女啊,怎么来我揭阳镇上了,是做衣服还是买布匹?全记在我的账上,捡好的要!” “多谢穆大爷了!侄女此来是去江州振威镖局的,并不在揭阳镇久留,以后再来拜见伯伯!” “嗯?” 穆弘一听振威镖局四个字,脸色就是一变,他本是余寰老爷子门下首徒,但是因为品行不端被逐出门墙。 虽然如此,他还是礼敬恩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天地君亲师,这道理穆弘还是懂得的,对师父还是很尊敬的,四时八节都派人送礼上振威镖局,但是余寰老爷子就没收下过…… 所以,这和镖局八竿子打不着李立女儿要去镖局,他就很好奇,这是要干什么。 “你去那里做什么?” “伯伯,我爹扣住了一个公子,要换银钱,那公子快病死了,托我给他带一封信给振威镖局少镖头余化龙前来赎他。” “什么?信在哪里,给我看看!” 穆弘心说能和余化龙攀上关系,让他去赎人的,保不齐是余家的亲戚,自己碰上了,这可不能不管! 虽然余寰不认穆弘这个徒弟了,但是穆弘还认他这个恩师,余家人有难,他必须帮上一把。 第436章 没遮拦讨人李家店,混江龙大战揭阳岭 “这……” 李姑娘犹豫了一下,而穆弘则是说道,“我是振威镖局的徒弟,拿来给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 李姑娘对于穆弘的名声也是非常有耳闻的,不敢得罪他,便把那血书递给了穆弘。 穆弘接过那血书一看,看明白了,弄了半天,不是余家人被李立绑了,是自己师叔老隐士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弟子被李立给绑了。 虽然,穆弘没有见过这个师叔,但是毕竟都算是同门,遇上了还是应该救一下,而且李立狮子大开口要人家岳飞一千两银子的钱,这笔钱要是让他老恩师余寰出,也算是不小的数目,穆弘有钱啊,干脆他去赎人算了。 不过,依照穆弘的性子,他应该不会老老实实的去赎人…… “好,这事你别管了,我管了!” 穆弘说罢,打马直奔穆家庄,叫上了自己的那个兄弟“小遮拦”穆春,拿起一杆铁背鼍龙刀,点起五十几个庄客,直奔揭阳岭上李立酒肆而去。 李姑娘见了穆弘带人出去,叫苦不迭,她可知道穆弘在江州的名声,这一下自己老爹和穆弘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战啊! 自己这不是害了老爹吗? 却说这边“催命判官”李立活捉了岳飞之后,便把岳飞的沥泉神矛和白玉驹孝敬给了自己老大“混江龙”李俊。 李俊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凡品,但是岳飞的身份他们套不出来,所以李俊也就坦然接受啦。 李俊这人在浔阳江和揭阳岭周边地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没干什么好事,揭阳岭上李立开店谋财害命,浔阳江上他和“出洞蛟”童威和“翻江蜃”童猛是干着贩卖私盐的买卖,而且还杀人越货,弄死个岳飞他们是真的没当一回事。 这会儿,“混江龙”李俊和童威、童猛两兄弟正是在那“催命判官”李立的酒肆里面吃酒。 自从他们赶走了浔阳江上的张横、张顺兄弟,这浔阳江基本上就落入了他们这些人的手里,日子好过多了,穆弘的地盘和势力基本上在城镇地面上,和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李立!出来见爷爷!” 就在此时,穆弘的声音却在揭阳岭上响起来了,把李俊等人吓了一跳。 “是穆弘!” 童威反应迅速,立刻辨别了声音来源。 “他来做什么?听着这语气,里头好像是带着三丈高的火气啊!” 童猛咂摸着嘴,皱眉说道。 “走,看看!” 李俊没有废话,站起身来带着众人走出了酒肆,却看见穆弘和穆春带着众人明火执仗的,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其实他们这两波人表面上称兄道弟的,但是在江州这地面上也是少不了明争暗斗的,上次团结起来,不过是为了共同对付二张兄弟,彼此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下,但也是处于冰点的,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现在见了穆弘这架势,李俊也心说莫不是来打他的! “李俊兄弟也在?这就好办多了,你们前些日子不是绑了一个后生?把他交出来?” 李俊是先礼后兵,上去抱拳说,“穆弘兄弟,我们往日里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前来,就为了这个?那小子是撞在了我们兄弟手里的行货,你来了就要带走,不合规矩?” 按照道上的规矩,这到手的行货可是没有白给的道理,你想拿,那就得拿钱来。 “你还敢管我要钱吗?实话告诉你,那是我同门师兄弟,速速放人!” 穆弘绰号是“没遮拦”,自然是横行霸道惯了,能和李俊这么耐心的说话,已经是给了李俊面子了。 “穆弘!你到我们揭阳岭上来撒野吗!” 童威见穆弘不客气,他也就喊起来了。 “我穆弘从未把你们放在眼里过!交不交人!” 穆弘见对方也是态度强硬,干脆直接用铁背鼍龙刀指着李俊,时刻准备动手了。 “哥哥,别和他们废话,打!” 旁边的“小遮拦”穆春也是在一旁摩拳擦掌,李俊本来就喝了酒,此时更是生气,喊了一声,“枪!” 李立立刻就把岳飞的沥泉神矛递给了李俊。 要说“混江龙”李俊,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个水军头领,应该离开了水战斗力就不怎么样。 但是作为梁山水军统领,李俊战斗力丝毫不弱,梁山水军在反击高俅水军的战斗中,一举歼灭高俅手下刘梦龙水军,可见其超高的水军战力。梁山招安后,繁本里李俊用枪刺死昌盛,征讨王庆时,李俊率水军大战瞿塘峡,杀死水军都督闻人世崇,义释副将胡俊,夺取云安州,斩杀留守施俊,后又和童家兄弟扮做渔人,埋伏在清江边上,生擒寇首王庆。 像是其他的水军头领,都是有步兵实力的,像是三阮入伙较早,基本上前期总是当步兵来用,阮小二名列水军头领中第二位,赞诗里称他臂膊有千百斤气力,上山前和两个兄弟一起定计捉了何涛,大战呼延灼时生擒了凌振,和俩兄弟一起活捉了张清、李从吉,征方腊时一枪戳死了严勇,和小五孟康活捉茅迪、乱枪戳死汤逢士,这都是不俗的实力。 即便是天罡星里面的水军头领,其步兵战斗力也比大部分的地煞星强的多了。 此时穆弘骑马,李俊分心便刺穆弘,后面李立和两童与诸位火家也一齐发作,穆弘抡起铁背鼍龙刀,荡开沥泉神矛枪尖,翻身下马,与李俊战在一处。 后面穆春提刀带着一众庄客,也是打了起来,不过李俊那边除了李俊足有三个地煞星头领,穆弘那边就哥俩,穆弘这个“小遮拦”还比较废柴,不占优势。 “敢与我来斗!” 穆弘荡开沥泉神矛,一刀用力下劈,一招“探海屠龙”,猛地劈在了李俊手中沥泉神矛上,穆弘力气不小,直接压得李俊弯曲了双腿才扛住了这一刀。 很多人觉得穆弘武力值也很弱,甚至不够格八骠骑,甚至不如孙立。 穆弘的战绩不多,这是他容易被忽略的原因之一。 但战绩少不等于武艺弱,事实上穆弘的本领并不差,这从祝家庄之战能看出来。 宋江三打祝家庄时,穆弘与祝虎交手,两人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尽管俩人厮杀的不分胜负,但还是可以侧面证明出穆弘武艺,属实是有点够看的。 但让人尴尬的是,祝虎这货除了这一场单挑,也没有其他战绩做对比,不知道这货是个什么水平 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比对。 一般来说,反派兄弟之间的武艺,大致是相同的,尤其是像扈家兄妹和祝家三子,曾家五虎这种组合,每个人之间的差距都不会太大。 祝虎的武艺,可以参考其哥哥祝龙,因为祝龙曾与林冲连斗三十回合,打成平手,但是有林冲放水嫌疑,不过祝龙又与秦明斗十余合,露出败相,祝虎应该也在这一档次里面。 另外,作者在诗中也说过“祝龙出阵真难敌,祝虎交锋莫可当”。如此可知,穆弘或许不如五虎将林冲和秦明,但本领也不弱。 其二,穆弘的战绩就是在征方腊期间,与方腊敌将程胜祖的单挑。 当时是宣州经略使家余庆手下,有六员统制官,卢俊义也派六员好汉出阵,捉对厮杀。梁山的阵容是:中路呼延灼、董平;左路是林冲、索超;右路是穆弘、张清。从这个阵容配置上来看,卢俊义眼里的穆弘,显然就是八骠的水平,不然就不会让他上。 在十个回合之内,除呼延灼与穆弘外,其他四位好汉,都收割下了人头,就因为这个,有人又开始说了,穆弘没拿下人头,垃圾乐色。 但是,问题是呼延灼的对手李韶也是败逃,怎么不说呼延灼而说上穆弘了?这不双标了吗? 虽然穆弘的厮杀对象程成祖,同样也成功开溜,但是这个人被穆弘打得是弃马而逃,从这个结果上来看,穆弘还是很猛的,虽然没拿下人头,但是人被他从马上打下来的。 而且也不是他自己失手,呼延灼也把人放跑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程胜祖属实有能耐,被穆弘打败回到宣州后,接着镇守宣州。又在梁山大军破城后,突围而出,这货的武力值,属实有点小飘。所以穆弘能把他打下马,那也是有能耐的。 其实征方腊时,润州之战穆弘的表现值得一提,当时鲁智深等人杀了陈氏一家,吴用遂通过粮船玩了一出计谋。在有三阮、张横等水军头领的情况下,吴用让穆弘与李俊假扮陈益和陈泰,指挥战船和水军,最终智赚吕师囊。这一战,更是说明穆弘具有水上作战及指挥能力。 这一点也是能够佐证穆弘是马步水三项全能人才的说法,因为这哥们真的作为八骠骑带着水军赚城打仗,而且没有出现刘唐和雷横这种步将跨界马军业务不熟悉而惨死的情况,非常难能可贵。 而最具有含金量的一战,还是“玉麒麟”卢俊义上山那一战,穆弘出战了。 众所周知,卢姥爷在水浒里的战力基本上除了法师见谁就能杀谁,要赚他上山,宋江和吴用自然是必须仔细谋划派出的人员。 首先,这些人得能在卢俊义手里过得了一二十招,不是上去就纯属送人头了。 也就是说,派出去打卢俊义的,必须是梁山的一流战力梯队,因为是山地作战,马军不行,还得是步军第一梯队。 所以,穆弘在这一梯队里面被派出去,已经证明了其实力定位。 这一仗,宋江先派出了“黑旋风”李逵、“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三人单打卢俊义,这也表明了这三个人是梁山步军的最高战力。 然后就是“赤发鬼”刘唐单接了卢俊义几招之后,“扑天雕”李应和“没遮拦”穆弘两个人出来,三人围殴卢俊义,后面还有“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总共八个头领车轮大战卢姥爷。 你能够发现 ,这里面无一例外,全是梁山步战好手。 所以,穆弘的武艺是骑战能斗祝龙和呼延灼,还曾步战卢俊义,又具有水战能力,所以穆弘算得上步战、马战和水战三栖全能人才,这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实在难得,虽然战绩较少,但是其实力依旧是不可小觑的。 “可恶!” “混江龙”李俊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他手上已经招架困难了,穆弘这刀法,那是余寰亲传的,神出鬼没,这把铁背鼍龙刀上下翻飞,这刀刃就像是鼍龙摆尾,招招式式都让他李俊难以抵挡。 李俊是拼尽全力抵挡到了二十多回合接近三十回合,真是有些不行了。 穆弘刚想一鼓作气,打倒“混江龙”李俊,就听见了自己弟弟“小遮拦”穆春在那里呼救道,“哥哥唉!救命!救我一命啊!” 原来,是那边“催命判官”李立和“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各手持朴刀一口,杀向了穆春。 穆春那点本事基本上是稀松平常的,连“病大虫”薛永都打不过,他们三个人合力,他更是打不过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就被逼得节节后退,马上就要小命不保了! “唉!” 穆弘见自己弟弟有生命危险,立刻撇开了李俊,去救自己兄弟穆春,手中的铁背鼍龙刀一个“横江飞渡”,长刀轮扫,直接把那边三人的三把朴刀给震得飞起。 “呸!就凭你们三头烂蒜,也敢在没遮拦爷爷面前献宝!” 穆弘把刀一横,颇有威严的说了一句,只可惜他这样的光辉时刻在《水浒传》原着里0面,是一点都没有啊,也不是因为这个,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去质疑他的实力了。 “这小子厉害,弟兄们,往水边撤!” 李俊明白,江州三霸里面,穆家哥俩能够霸占陆地和最为富庶的揭阳镇,那不是一个偶然的事情,而是因为穆弘确实在陆地上的战斗力厉害! 所以,他要到水边有优势的地方去! 第436章 没遮拦讨人李家店,混江龙大战揭阳岭 “这……” 李姑娘犹豫了一下,而穆弘则是说道,“我是振威镖局的徒弟,拿来给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 李姑娘对于穆弘的名声也是非常有耳闻的,不敢得罪他,便把那血书递给了穆弘。 穆弘接过那血书一看,看明白了,弄了半天,不是余家人被李立绑了,是自己师叔老隐士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弟子被李立给绑了。 虽然,穆弘没有见过这个师叔,但是毕竟都算是同门,遇上了还是应该救一下,而且李立狮子大开口要人家岳飞一千两银子的钱,这笔钱要是让他老恩师余寰出,也算是不小的数目,穆弘有钱啊,干脆他去赎人算了。 不过,依照穆弘的性子,他应该不会老老实实的去赎人…… “好,这事你别管了,我管了!” 穆弘说罢,打马直奔穆家庄,叫上了自己的那个兄弟“小遮拦”穆春,拿起一杆铁背鼍龙刀,点起五十几个庄客,直奔揭阳岭上李立酒肆而去。 李姑娘见了穆弘带人出去,叫苦不迭,她可知道穆弘在江州的名声,这一下自己老爹和穆弘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战啊! 自己这不是害了老爹吗? 却说这边“催命判官”李立活捉了岳飞之后,便把岳飞的沥泉神矛和白玉驹孝敬给了自己老大“混江龙”李俊。 李俊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凡品,但是岳飞的身份他们套不出来,所以李俊也就坦然接受啦。 李俊这人在浔阳江和揭阳岭周边地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没干什么好事,揭阳岭上李立开店谋财害命,浔阳江上他和“出洞蛟”童威和“翻江蜃”童猛是干着贩卖私盐的买卖,而且还杀人越货,弄死个岳飞他们是真的没当一回事。 这会儿,“混江龙”李俊和童威、童猛两兄弟正是在那“催命判官”李立的酒肆里面吃酒。 自从他们赶走了浔阳江上的张横、张顺兄弟,这浔阳江基本上就落入了他们这些人的手里,日子好过多了,穆弘的地盘和势力基本上在城镇地面上,和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李立!出来见爷爷!” 就在此时,穆弘的声音却在揭阳岭上响起来了,把李俊等人吓了一跳。 “是穆弘!” 童威反应迅速,立刻辨别了声音来源。 “他来做什么?听着这语气,里头好像是带着三丈高的火气啊!” 童猛咂摸着嘴,皱眉说道。 “走,看看!” 李俊没有废话,站起身来带着众人走出了酒肆,却看见穆弘和穆春带着众人明火执仗的,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其实他们这两波人表面上称兄道弟的,但是在江州这地面上也是少不了明争暗斗的,上次团结起来,不过是为了共同对付二张兄弟,彼此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下,但也是处于冰点的,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现在见了穆弘这架势,李俊也心说莫不是来打他的! “李俊兄弟也在?这就好办多了,你们前些日子不是绑了一个后生?把他交出来?” 李俊是先礼后兵,上去抱拳说,“穆弘兄弟,我们往日里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前来,就为了这个?那小子是撞在了我们兄弟手里的行货,你来了就要带走,不合规矩?” 按照道上的规矩,这到手的行货可是没有白给的道理,你想拿,那就得拿钱来。 “你还敢管我要钱吗?实话告诉你,那是我同门师兄弟,速速放人!” 穆弘绰号是“没遮拦”,自然是横行霸道惯了,能和李俊这么耐心的说话,已经是给了李俊面子了。 “穆弘!你到我们揭阳岭上来撒野吗!” 童威见穆弘不客气,他也就喊起来了。 “我穆弘从未把你们放在眼里过!交不交人!” 穆弘见对方也是态度强硬,干脆直接用铁背鼍龙刀指着李俊,时刻准备动手了。 “哥哥,别和他们废话,打!” 旁边的“小遮拦”穆春也是在一旁摩拳擦掌,李俊本来就喝了酒,此时更是生气,喊了一声,“枪!” 李立立刻就把岳飞的沥泉神矛递给了李俊。 要说“混江龙”李俊,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个水军头领,应该离开了水战斗力就不怎么样。 但是作为梁山水军统领,李俊战斗力丝毫不弱,梁山水军在反击高俅水军的战斗中,一举歼灭高俅手下刘梦龙水军,可见其超高的水军战力。梁山招安后,繁本里李俊用枪刺死昌盛,征讨王庆时,李俊率水军大战瞿塘峡,杀死水军都督闻人世崇,义释副将胡俊,夺取云安州,斩杀留守施俊,后又和童家兄弟扮做渔人,埋伏在清江边上,生擒寇首王庆。 像是其他的水军头领,都是有步兵实力的,像是三阮入伙较早,基本上前期总是当步兵来用,阮小二名列水军头领中第二位,赞诗里称他臂膊有千百斤气力,上山前和两个兄弟一起定计捉了何涛,大战呼延灼时生擒了凌振,和俩兄弟一起活捉了张清、李从吉,征方腊时一枪戳死了严勇,和小五孟康活捉茅迪、乱枪戳死汤逢士,这都是不俗的实力。 即便是天罡星里面的水军头领,其步兵战斗力也比大部分的地煞星强的多了。 此时穆弘骑马,李俊分心便刺穆弘,后面李立和两童与诸位火家也一齐发作,穆弘抡起铁背鼍龙刀,荡开沥泉神矛枪尖,翻身下马,与李俊战在一处。 后面穆春提刀带着一众庄客,也是打了起来,不过李俊那边除了李俊足有三个地煞星头领,穆弘那边就哥俩,穆弘这个“小遮拦”还比较废柴,不占优势。 “敢与我来斗!” 穆弘荡开沥泉神矛,一刀用力下劈,一招“探海屠龙”,猛地劈在了李俊手中沥泉神矛上,穆弘力气不小,直接压得李俊弯曲了双腿才扛住了这一刀。 很多人觉得穆弘武力值也很弱,甚至不够格八骠骑,甚至不如孙立。 穆弘的战绩不多,这是他容易被忽略的原因之一。 但战绩少不等于武艺弱,事实上穆弘的本领并不差,这从祝家庄之战能看出来。 宋江三打祝家庄时,穆弘与祝虎交手,两人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尽管俩人厮杀的不分胜负,但还是可以侧面证明出穆弘武艺,属实是有点够看的。 但让人尴尬的是,祝虎这货除了这一场单挑,也没有其他战绩做对比,不知道这货是个什么水平 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比对。 一般来说,反派兄弟之间的武艺,大致是相同的,尤其是像扈家兄妹和祝家三子,曾家五虎这种组合,每个人之间的差距都不会太大。 祝虎的武艺,可以参考其哥哥祝龙,因为祝龙曾与林冲连斗三十回合,打成平手,但是有林冲放水嫌疑,不过祝龙又与秦明斗十余合,露出败相,祝虎应该也在这一档次里面。 另外,作者在诗中也说过“祝龙出阵真难敌,祝虎交锋莫可当”。如此可知,穆弘或许不如五虎将林冲和秦明,但本领也不弱。 其二,穆弘的战绩就是在征方腊期间,与方腊敌将程胜祖的单挑。 当时是宣州经略使家余庆手下,有六员统制官,卢俊义也派六员好汉出阵,捉对厮杀。梁山的阵容是:中路呼延灼、董平;左路是林冲、索超;右路是穆弘、张清。从这个阵容配置上来看,卢俊义眼里的穆弘,显然就是八骠的水平,不然就不会让他上。 在十个回合之内,除呼延灼与穆弘外,其他四位好汉,都收割下了人头,就因为这个,有人又开始说了,穆弘没拿下人头,垃圾乐色。 但是,问题是呼延灼的对手李韶也是败逃,怎么不说呼延灼而说上穆弘了?这不双标了吗? 虽然穆弘的厮杀对象程成祖,同样也成功开溜,但是这个人被穆弘打得是弃马而逃,从这个结果上来看,穆弘还是很猛的,虽然没拿下人头,但是人被他从马上打下来的。 而且也不是他自己失手,呼延灼也把人放跑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程胜祖属实有能耐,被穆弘打败回到宣州后,接着镇守宣州。又在梁山大军破城后,突围而出,这货的武力值,属实有点小飘。所以穆弘能把他打下马,那也是有能耐的。 其实征方腊时,润州之战穆弘的表现值得一提,当时鲁智深等人杀了陈氏一家,吴用遂通过粮船玩了一出计谋。在有三阮、张横等水军头领的情况下,吴用让穆弘与李俊假扮陈益和陈泰,指挥战船和水军,最终智赚吕师囊。这一战,更是说明穆弘具有水上作战及指挥能力。 这一点也是能够佐证穆弘是马步水三项全能人才的说法,因为这哥们真的作为八骠骑带着水军赚城打仗,而且没有出现刘唐和雷横这种步将跨界马军业务不熟悉而惨死的情况,非常难能可贵。 而最具有含金量的一战,还是“玉麒麟”卢俊义上山那一战,穆弘出战了。 众所周知,卢姥爷在水浒里的战力基本上除了法师见谁就能杀谁,要赚他上山,宋江和吴用自然是必须仔细谋划派出的人员。 首先,这些人得能在卢俊义手里过得了一二十招,不是上去就纯属送人头了。 也就是说,派出去打卢俊义的,必须是梁山的一流战力梯队,因为是山地作战,马军不行,还得是步军第一梯队。 所以,穆弘在这一梯队里面被派出去,已经证明了其实力定位。 这一仗,宋江先派出了“黑旋风”李逵、“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三人单打卢俊义,这也表明了这三个人是梁山步军的最高战力。 然后就是“赤发鬼”刘唐单接了卢俊义几招之后,“扑天雕”李应和“没遮拦”穆弘两个人出来,三人围殴卢俊义,后面还有“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总共八个头领车轮大战卢姥爷。 你能够发现 ,这里面无一例外,全是梁山步战好手。 所以,穆弘的武艺是骑战能斗祝龙和呼延灼,还曾步战卢俊义,又具有水战能力,所以穆弘算得上步战、马战和水战三栖全能人才,这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实在难得,虽然战绩较少,但是其实力依旧是不可小觑的。 “可恶!” “混江龙”李俊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他手上已经招架困难了,穆弘这刀法,那是余寰亲传的,神出鬼没,这把铁背鼍龙刀上下翻飞,这刀刃就像是鼍龙摆尾,招招式式都让他李俊难以抵挡。 李俊是拼尽全力抵挡到了二十多回合接近三十回合,真是有些不行了。 穆弘刚想一鼓作气,打倒“混江龙”李俊,就听见了自己弟弟“小遮拦”穆春在那里呼救道,“哥哥唉!救命!救我一命啊!” 原来,是那边“催命判官”李立和“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各手持朴刀一口,杀向了穆春。 穆春那点本事基本上是稀松平常的,连“病大虫”薛永都打不过,他们三个人合力,他更是打不过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就被逼得节节后退,马上就要小命不保了! “唉!” 穆弘见自己弟弟有生命危险,立刻撇开了李俊,去救自己兄弟穆春,手中的铁背鼍龙刀一个“横江飞渡”,长刀轮扫,直接把那边三人的三把朴刀给震得飞起。 “呸!就凭你们三头烂蒜,也敢在没遮拦爷爷面前献宝!” 穆弘把刀一横,颇有威严的说了一句,只可惜他这样的光辉时刻在《水浒传》原着里0面,是一点都没有啊,也不是因为这个,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去质疑他的实力了。 “这小子厉害,弟兄们,往水边撤!” 李俊明白,江州三霸里面,穆家哥俩能够霸占陆地和最为富庶的揭阳镇,那不是一个偶然的事情,而是因为穆弘确实在陆地上的战斗力厉害! 所以,他要到水边有优势的地方去! 第437章 岳鹏举命犯凶星,鲍方祖援手大鹏 李俊自然是有本事全身而退的,但是这李立和童威、童猛三人的腿脚就没有李俊那么快了,刚看见李俊想跑,也想跟着跑,“小遮拦”穆春就手起一刀,砍中了“翻江蜃”童猛的后腿。 这下好了,伤了腿跑不动,“翻江蜃”童猛直接扑倒在地,童威和李立掉过头来再回来救童猛,打穆春,这一下就耽误了功夫,穆弘赶了上来,照着这两人就是一刀。 李立举起朴刀来抵挡,但是由于其实力差距和“没遮拦”穆弘相比,差距太大,所以一刀下去,他虽然举起朴刀来挡住了,但是由于穆弘的力道太大,他根本扛不住,就被打得倒在地上。 “拉兄弟一把!” 尽管说“催命判官”李立这样说了,但是“出洞蛟”童威要命第一,趁着穆弘活捉李立的功夫撒丫子就跑,追上了前面的“混江龙”李俊,把他李立给扔了。 而之前被李俊一伙霸占的沥泉神矛如今丢在地上,白龙驹也栓在酒肆马桩上,倒是没丢了。 “说!人在何处!” 穆弘把铁背鼍龙刀顶住李立的胸膛,李立见弟兄们弃他而去,他手底下的几个火家也都被“小遮拦”穆春给也不扛着了,直接交代,“在后面柴房里面!” “看在你女儿面上,且饶了你去!” 穆弘把这小子一把丢给了弟弟穆春给捆起来,自己走到了后面柴房,一刀把门给劈开了。 在昏暗的柴房里面,岳飞已经是昏迷不醒,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哥,你看他脸是绿了吗?” 穆春赶上前来,仔细看了看岳飞的面色,确实有点发绿了。 “闪开!哥!这是伤寒啊!” 穆春立刻拉着穆弘往后退,他看出来了,岳飞这是感染了伤寒,这东西可传染啊! 穆弘一听,眼色也是一变,当然他自然是不知道原历史上他就是在杭州之战后感染瘟疫病死的,但是江州这些年也是闹过瘟疫的,他也见识过这种无声无息就能杀人的东西,也有点害怕。 古代伤寒的概念很宽泛,一切由外部感染的疾病,均可称为“伤寒”。 中国历史上第一波伤寒大流行发生于东汉时期,世界上第一部总结性临床医学着作《伤寒杂病论》就是在这时诞生的。作者张仲景是当时的名医,其宗族原来有200多口人,但自建安元年(公元196年)以来,不到10年竟然死了三分之二,其中有七成死于伤寒。 伤寒导致的另一起大规模死亡事件发生于13世纪上半叶。据《金史·哀宗本纪》记载:天兴元年(1232年),“汴京大疫,凡五十日,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汴京就是今河南省开封市,不到两个月,死了近百万人。现代学者结合当时医学家李杲《内外伤辨惑论》所记,认为这次大疫就是伤寒。 但是,岳飞得的这种“伤寒”,其实是后世非常臭名昭着的传染病——霍乱。 霍乱属于比较古老的传染病,最早有关霍乱病例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古印度和古希腊时期。我国古代中医典籍中也有关于霍乱的记载,如张仲景的《伤寒论》。 一般认为,印度的恒河三角洲地区是霍乱的起源地,因该地区有水葬习俗——人死后不入土,尸体被抛入恒河顺流而下,极易造成霍乱等瘟疫流行,阿三为世界范围内提供了一个非常裂性的传染病。 但彼时,霍乱只是地区性的传染性疾病,并未引起过全球范围的大规模流行。 截至目前,世界范围内发生过七次霍乱大流行,它们分别是:1817年至1824年、1829年 至1851年、1852年 至1859年、1863年至1875年、1881年至1896年、1899年至1923年、1961年至今。从时间上看,前六次霍乱大流行几乎涵盖了19 世纪的大部分时间,因此霍乱也被称为“19 世纪的世界病”。 像是1820年,霍乱经商船传入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并迅速传遍全国。因此次疫情发生在嘉庆、道光年间,又被称为嘉道大疫。史书记载:“其病霍乱吐泻,脚筋顿缩,朝发夕毙”——患者多由于急剧脱水而腿脚抽筋、肌肉挛缩,故而民间又称之为吊脚痧、瘪螺痧、转腿肚、鬼偷肉等。1821年,霍乱经英国士兵带回欧洲,并于1822年传入日本,后于1824年突然消失。这便是霍乱第一次世界大流行。 后来即便是欧洲也不能例外,1854年,英国伦敦爆发了霍乱疫情。然后霍乱在全球蔓延,并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发生了七次大流行,如1961年在印度尼西亚管辖的苏拉威西岛、1971年在非洲、1991年在美洲首次报告霍乱。霍乱往往发生在交通不便的地区,尤其是因战争或自然灾害而遭受供水和卫生设施破坏的。同时,霍乱的爆发还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使公共卫生服务不堪重负,进一步阻碍经济发展。 “快,找大夫来,你我先离远点!” 穆弘也不傻,贸然往里面冲,感染了伤寒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会死人的! 穆春立刻跑到镇上弄来了个大夫,快马加鞭的给弄来了, 但对于治疗霍乱,古人是有专论的。如《霍乱论》,其中对霍乱分不同证型。但总的来看,对于这种甲级烈性传染病,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治疗办法。金朝泰和年间,广济院僧人爆发霍乱,一方士用附子、干姜煎药来救,喝完以后,逼出几口鲜血,然后他们就死了。又李仲安治“上吐下泻,目上视而不下,胸胁痛,不可动摇,口欠而脱臼,四肢厥冷”的霍乱病人,以六一散伴生姜调服,三日痊愈。但根据“夜行风大,兼感凉气,乘马疾驰,更挟劳瘁”这个病因的推测,此霍乱非彼霍乱。邑患霍乱,传染辄死。因此说等真的得了霍乱,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很多家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传染的人受苦,直至死去。 但是目前这种疾病除了少数那种非常厉害的中医大夫能治好之外,治疗能力实在是有限,要是出现大规模病历,很有可能会被撒上石灰活埋了的…… 大夫看完了告诉,晚了,这人病入膏肓,已经没治了! “我看是你怕死,没好好治!” 穆弘把大刀一挥,那大夫当场就吓尿了,直言目前岳飞已经是没救了,杀了他也没有用! 穆弘听了,非常愤怒,自己本想着救了岳飞,能够在自己师父余寰面前好歹博得一个笑脸,现在岳飞却要活不成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穆弘也只能先把岳飞带回了穆家庄,单独找了个房子安置他,然后招来了无数大夫给看病,但是这大夫不停的换,结论却都是一样的,都说是治不了了。 就当穆弘要绝望的时候,穆春跑来告诉他,有个游方道士前来,告诉说是能治这个病。 “道士?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请来!” 当穆弘见到了这个道士的时候,就是眼前一震,此人看着六七十岁的年纪,生得仙风道骨,一派宗师风范,看着就像是一个得道高人! 穆弘也不由得心生敬畏,开口道,“不知道长是何处名山宝刹的高人?” “老道鲍方,特此前来救人的!” 这位,便是鲍方老祖! 在《说岳全传》中,鲍方祖是位与世无争的得道高人,还是岳家军主将牛皋的恩师,虽然在书中的戏份不多,但却对岳家军有着非常突出的贡献。他原在碧云山上潜心修道,偶遇牛皋后将其收入门下为徒。后得知岳飞遇险时,赐给牛皋多件宝贝,命其返回岳家军中辅佐主帅杀敌。牛皋用师父赐给的宝贝,两次救回岳飞的性命,擒杀匪寇多位将领,并生擒匪首杨幺立下大功。牛皋跳江自杀时,幸得恩师出手相救,才有了后期随军扫北的经历。岳雷率部北伐期间,鲍方祖出手相助,帮助岳家军攻坚克难,顺利打过了界山,对岳家军的贡献极大。 他首次出场是在该书的第五十回。高宗慰问岳家军时,秦桧的夫人王氏,在御赐的三百坛酒中做了手脚,命心腹在里面掺进了毒药,意图毒杀岳飞等一班将士,好让金兀术顺利夺取宋朝天下。 可是,当钦差把酒送到潭州后,却被出于好奇擅自开坛查看的牛皋发现了玄机。在印证了酒中有毒后,牛皋手提双锏将御酒悉数打烂。岳飞听闻详情后一时气昏了头,当即把鲁莽的牛皋逐出了大营。 牛皋离开岳家军后失魂落魄,来到碧云山下。谁知,鲍方祖早已命道童在山下等候多时,见到牛皋便将其请入山中叙话。鲍方祖说道:“将军如今无处容身,何不跟随贫道在此地出家,岂不逍遥快活?”牛皋听后心中暗想:“我与大哥为朝廷立下了许多功劳,那昏君不知图报,反倒用毒酒加害我们。还真不如在此地出家,倒也无拘无束。”拿定主意后,牛皋当即跪下说道:“弟子情愿跟随师父出家。”随后,鲍方祖讲明了清规戒律,收了牛皋的兵器、盔甲和战马,取名“悟性”,收在座下为徒。从此,牛皋跟随恩师在碧云山出家修道。 后来,鲍方祖算得岳飞有难时,便命牛皋重整披挂,返回岳家军助阵杀敌,并赐给了几件宝器。其中的两粒救命丹丸,专门用来挽救岳飞的性命;一支“穿云箭”,可破解贼人的法术;一双“波浪屐”,可在水面畅行无阻,如履平地。牛皋返回岳家军后,用恩师赐给的宝贝,在洞庭湖剿寇期间出尽了风头。岳飞两次遭部将戚方暗算,性命堪忧的关键时刻,都被牛皋用丹丸救回了性命。匪寇中善于使用法术的余尚文、余尚敬两位军师,也先后被牛皋用穿云箭射杀。两军交战期间,牛皋穿着波浪屐在水面上畅行,诛杀贼寇水军元帅高老龙,劝降贼寇太尉花普方,并生擒贼首杨幺,立下奇功。 岳飞父子遇害、岳家军报仇受阻后,余化龙、何元庆自刎而亡,牛皋悲愤交加,也纵身一跃跳入长江,后被恩师鲍方祖施法救起。牛皋苏醒后,跪在师父面前痛哭道:“弟子虽蒙师父救了性命,只是我不能为大哥报仇,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鲍方祖劝慰道:“岳飞的命运自有一番因果,不久之后自有封赠,奸臣自然也会败落,你也不必为此太过忧伤。施全等人现居太行山上,你也到哪里去,跟众人暂为目前之计,日后还有为朝廷出力的机会,切不可忘了!”说罢悠然而去。牛皋拜谢后,便寻路前往太行山与施全等人相聚。 岳雷统兵扫北期间,也得到了鲍方祖的大力协助。两军在朱仙镇对战期间,牛皋押解粮草途中遇到了恩师,当即下马跪拜道:“哎呀!不知师父到此何干?”。鲍方祖说道:“我知你儿子有难,特来送你救命丹丸两粒,一粒救牛通,另一粒可救何凤性命。此后随军征战,如遇妖人用宝器伤人时,只需用我赠你的穿云箭即可破除,好生立功去!”牛皋听后大喜,不久后便在与普风交战时大显神威,用穿云箭破了普风的法器,并用丹丸成功救回了牛通、何凤的性命,取得了朱仙镇大捷。此后,岳家军在界山受阻时,鲍方祖亲自出阵相助,破了金国国师普风的法术,帮助岳家军攻坚克难,顺利通过了界山。 可以说,岳飞在抗金的过程之中,两代人都得蒙鲍方老祖出手相助,而鲍方老祖也是算到金翅大鹏鸟与众魔星相会,命里遭劫,因为原本的劫数里面,岳飞这辈子应该遇不到一百零八魔星的,是特意赶来相救是! 第437章 岳鹏举命犯凶星,鲍方祖援手大鹏 李俊自然是有本事全身而退的,但是这李立和童威、童猛三人的腿脚就没有李俊那么快了,刚看见李俊想跑,也想跟着跑,“小遮拦”穆春就手起一刀,砍中了“翻江蜃”童猛的后腿。 这下好了,伤了腿跑不动,“翻江蜃”童猛直接扑倒在地,童威和李立掉过头来再回来救童猛,打穆春,这一下就耽误了功夫,穆弘赶了上来,照着这两人就是一刀。 李立举起朴刀来抵挡,但是由于其实力差距和“没遮拦”穆弘相比,差距太大,所以一刀下去,他虽然举起朴刀来挡住了,但是由于穆弘的力道太大,他根本扛不住,就被打得倒在地上。 “拉兄弟一把!” 尽管说“催命判官”李立这样说了,但是“出洞蛟”童威要命第一,趁着穆弘活捉李立的功夫撒丫子就跑,追上了前面的“混江龙”李俊,把他李立给扔了。 而之前被李俊一伙霸占的沥泉神矛如今丢在地上,白龙驹也栓在酒肆马桩上,倒是没丢了。 “说!人在何处!” 穆弘把铁背鼍龙刀顶住李立的胸膛,李立见弟兄们弃他而去,他手底下的几个火家也都被“小遮拦”穆春给也不扛着了,直接交代,“在后面柴房里面!” “看在你女儿面上,且饶了你去!” 穆弘把这小子一把丢给了弟弟穆春给捆起来,自己走到了后面柴房,一刀把门给劈开了。 在昏暗的柴房里面,岳飞已经是昏迷不醒,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哥,你看他脸是绿了吗?” 穆春赶上前来,仔细看了看岳飞的面色,确实有点发绿了。 “闪开!哥!这是伤寒啊!” 穆春立刻拉着穆弘往后退,他看出来了,岳飞这是感染了伤寒,这东西可传染啊! 穆弘一听,眼色也是一变,当然他自然是不知道原历史上他就是在杭州之战后感染瘟疫病死的,但是江州这些年也是闹过瘟疫的,他也见识过这种无声无息就能杀人的东西,也有点害怕。 古代伤寒的概念很宽泛,一切由外部感染的疾病,均可称为“伤寒”。 中国历史上第一波伤寒大流行发生于东汉时期,世界上第一部总结性临床医学着作《伤寒杂病论》就是在这时诞生的。作者张仲景是当时的名医,其宗族原来有200多口人,但自建安元年(公元196年)以来,不到10年竟然死了三分之二,其中有七成死于伤寒。 伤寒导致的另一起大规模死亡事件发生于13世纪上半叶。据《金史·哀宗本纪》记载:天兴元年(1232年),“汴京大疫,凡五十日,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汴京就是今河南省开封市,不到两个月,死了近百万人。现代学者结合当时医学家李杲《内外伤辨惑论》所记,认为这次大疫就是伤寒。 但是,岳飞得的这种“伤寒”,其实是后世非常臭名昭着的传染病——霍乱。 霍乱属于比较古老的传染病,最早有关霍乱病例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古印度和古希腊时期。我国古代中医典籍中也有关于霍乱的记载,如张仲景的《伤寒论》。 一般认为,印度的恒河三角洲地区是霍乱的起源地,因该地区有水葬习俗——人死后不入土,尸体被抛入恒河顺流而下,极易造成霍乱等瘟疫流行,阿三为世界范围内提供了一个非常裂性的传染病。 但彼时,霍乱只是地区性的传染性疾病,并未引起过全球范围的大规模流行。 截至目前,世界范围内发生过七次霍乱大流行,它们分别是:1817年至1824年、1829年 至1851年、1852年 至1859年、1863年至1875年、1881年至1896年、1899年至1923年、1961年至今。从时间上看,前六次霍乱大流行几乎涵盖了19 世纪的大部分时间,因此霍乱也被称为“19 世纪的世界病”。 像是1820年,霍乱经商船传入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并迅速传遍全国。因此次疫情发生在嘉庆、道光年间,又被称为嘉道大疫。史书记载:“其病霍乱吐泻,脚筋顿缩,朝发夕毙”——患者多由于急剧脱水而腿脚抽筋、肌肉挛缩,故而民间又称之为吊脚痧、瘪螺痧、转腿肚、鬼偷肉等。1821年,霍乱经英国士兵带回欧洲,并于1822年传入日本,后于1824年突然消失。这便是霍乱第一次世界大流行。 后来即便是欧洲也不能例外,1854年,英国伦敦爆发了霍乱疫情。然后霍乱在全球蔓延,并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发生了七次大流行,如1961年在印度尼西亚管辖的苏拉威西岛、1971年在非洲、1991年在美洲首次报告霍乱。霍乱往往发生在交通不便的地区,尤其是因战争或自然灾害而遭受供水和卫生设施破坏的。同时,霍乱的爆发还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使公共卫生服务不堪重负,进一步阻碍经济发展。 “快,找大夫来,你我先离远点!” 穆弘也不傻,贸然往里面冲,感染了伤寒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会死人的! 穆春立刻跑到镇上弄来了个大夫,快马加鞭的给弄来了, 但对于治疗霍乱,古人是有专论的。如《霍乱论》,其中对霍乱分不同证型。但总的来看,对于这种甲级烈性传染病,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治疗办法。金朝泰和年间,广济院僧人爆发霍乱,一方士用附子、干姜煎药来救,喝完以后,逼出几口鲜血,然后他们就死了。又李仲安治“上吐下泻,目上视而不下,胸胁痛,不可动摇,口欠而脱臼,四肢厥冷”的霍乱病人,以六一散伴生姜调服,三日痊愈。但根据“夜行风大,兼感凉气,乘马疾驰,更挟劳瘁”这个病因的推测,此霍乱非彼霍乱。邑患霍乱,传染辄死。因此说等真的得了霍乱,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很多家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传染的人受苦,直至死去。 但是目前这种疾病除了少数那种非常厉害的中医大夫能治好之外,治疗能力实在是有限,要是出现大规模病历,很有可能会被撒上石灰活埋了的…… 大夫看完了告诉,晚了,这人病入膏肓,已经没治了! “我看是你怕死,没好好治!” 穆弘把大刀一挥,那大夫当场就吓尿了,直言目前岳飞已经是没救了,杀了他也没有用! 穆弘听了,非常愤怒,自己本想着救了岳飞,能够在自己师父余寰面前好歹博得一个笑脸,现在岳飞却要活不成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穆弘也只能先把岳飞带回了穆家庄,单独找了个房子安置他,然后招来了无数大夫给看病,但是这大夫不停的换,结论却都是一样的,都说是治不了了。 就当穆弘要绝望的时候,穆春跑来告诉他,有个游方道士前来,告诉说是能治这个病。 “道士?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请来!” 当穆弘见到了这个道士的时候,就是眼前一震,此人看着六七十岁的年纪,生得仙风道骨,一派宗师风范,看着就像是一个得道高人! 穆弘也不由得心生敬畏,开口道,“不知道长是何处名山宝刹的高人?” “老道鲍方,特此前来救人的!” 这位,便是鲍方老祖! 在《说岳全传》中,鲍方祖是位与世无争的得道高人,还是岳家军主将牛皋的恩师,虽然在书中的戏份不多,但却对岳家军有着非常突出的贡献。他原在碧云山上潜心修道,偶遇牛皋后将其收入门下为徒。后得知岳飞遇险时,赐给牛皋多件宝贝,命其返回岳家军中辅佐主帅杀敌。牛皋用师父赐给的宝贝,两次救回岳飞的性命,擒杀匪寇多位将领,并生擒匪首杨幺立下大功。牛皋跳江自杀时,幸得恩师出手相救,才有了后期随军扫北的经历。岳雷率部北伐期间,鲍方祖出手相助,帮助岳家军攻坚克难,顺利打过了界山,对岳家军的贡献极大。 他首次出场是在该书的第五十回。高宗慰问岳家军时,秦桧的夫人王氏,在御赐的三百坛酒中做了手脚,命心腹在里面掺进了毒药,意图毒杀岳飞等一班将士,好让金兀术顺利夺取宋朝天下。 可是,当钦差把酒送到潭州后,却被出于好奇擅自开坛查看的牛皋发现了玄机。在印证了酒中有毒后,牛皋手提双锏将御酒悉数打烂。岳飞听闻详情后一时气昏了头,当即把鲁莽的牛皋逐出了大营。 牛皋离开岳家军后失魂落魄,来到碧云山下。谁知,鲍方祖早已命道童在山下等候多时,见到牛皋便将其请入山中叙话。鲍方祖说道:“将军如今无处容身,何不跟随贫道在此地出家,岂不逍遥快活?”牛皋听后心中暗想:“我与大哥为朝廷立下了许多功劳,那昏君不知图报,反倒用毒酒加害我们。还真不如在此地出家,倒也无拘无束。”拿定主意后,牛皋当即跪下说道:“弟子情愿跟随师父出家。”随后,鲍方祖讲明了清规戒律,收了牛皋的兵器、盔甲和战马,取名“悟性”,收在座下为徒。从此,牛皋跟随恩师在碧云山出家修道。 后来,鲍方祖算得岳飞有难时,便命牛皋重整披挂,返回岳家军助阵杀敌,并赐给了几件宝器。其中的两粒救命丹丸,专门用来挽救岳飞的性命;一支“穿云箭”,可破解贼人的法术;一双“波浪屐”,可在水面畅行无阻,如履平地。牛皋返回岳家军后,用恩师赐给的宝贝,在洞庭湖剿寇期间出尽了风头。岳飞两次遭部将戚方暗算,性命堪忧的关键时刻,都被牛皋用丹丸救回了性命。匪寇中善于使用法术的余尚文、余尚敬两位军师,也先后被牛皋用穿云箭射杀。两军交战期间,牛皋穿着波浪屐在水面上畅行,诛杀贼寇水军元帅高老龙,劝降贼寇太尉花普方,并生擒贼首杨幺,立下奇功。 岳飞父子遇害、岳家军报仇受阻后,余化龙、何元庆自刎而亡,牛皋悲愤交加,也纵身一跃跳入长江,后被恩师鲍方祖施法救起。牛皋苏醒后,跪在师父面前痛哭道:“弟子虽蒙师父救了性命,只是我不能为大哥报仇,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鲍方祖劝慰道:“岳飞的命运自有一番因果,不久之后自有封赠,奸臣自然也会败落,你也不必为此太过忧伤。施全等人现居太行山上,你也到哪里去,跟众人暂为目前之计,日后还有为朝廷出力的机会,切不可忘了!”说罢悠然而去。牛皋拜谢后,便寻路前往太行山与施全等人相聚。 岳雷统兵扫北期间,也得到了鲍方祖的大力协助。两军在朱仙镇对战期间,牛皋押解粮草途中遇到了恩师,当即下马跪拜道:“哎呀!不知师父到此何干?”。鲍方祖说道:“我知你儿子有难,特来送你救命丹丸两粒,一粒救牛通,另一粒可救何凤性命。此后随军征战,如遇妖人用宝器伤人时,只需用我赠你的穿云箭即可破除,好生立功去!”牛皋听后大喜,不久后便在与普风交战时大显神威,用穿云箭破了普风的法器,并用丹丸成功救回了牛通、何凤的性命,取得了朱仙镇大捷。此后,岳家军在界山受阻时,鲍方祖亲自出阵相助,破了金国国师普风的法术,帮助岳家军攻坚克难,顺利通过了界山。 可以说,岳飞在抗金的过程之中,两代人都得蒙鲍方老祖出手相助,而鲍方老祖也是算到金翅大鹏鸟与众魔星相会,命里遭劫,因为原本的劫数里面,岳飞这辈子应该遇不到一百零八魔星的,是特意赶来相救是! 第438章 神龙大鹏齐相会,穆弘误饮龙涎水 “不知老人家要用何等药物救治我这位同门兄弟?” 穆弘询问鲍方老祖,鲍方老祖则是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你们且出去,少时会有大雨倾盆,取些无根之水来,与其服下!” 鲍方老祖其实不是要取什么“无根之水”,雨水哪里可能治得好岳飞的毛病? 要知道,岳飞现在虽然说是人身,但他是西天金翅大鹏鸟转世投胎,完全不一样。 金翅大鹏鸟在《封神演义》里,大鹏金翅雕居住在蓬莱岛,为羽翼仙,他受人挑唆,在商朝将领张山讨伐西岐时找姜子牙算账,被阐教门人哪吒、黄天化等围攻失利,逃走后因肚里饥饿,被燃灯道人引诱吃下108颗佛珠,导致腹痛难忍,从而被燃灯收服,前往灵鹫山修行。 而在《隋唐演义》里面,金翅大鹏鸟化身隋唐第一条好汉,西府赵王李元霸,宋朝又变成了岳飞岳武穆。 这次岳飞遇见了一百零八魔星里面的几个人被算计了,被魔气冲犯,元神受损,治病容易,去根难,需要借助一些“龙气”来救治。 所谓龙气,就是要找些龙身上的东西来给岳飞服下,因为他前世,金翅大鹏鸟的主要食物就是各种龙,只有这样才能唤醒他的元神。 《西游记》里面的小白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关系:“若有水撒,水游鱼食成龙;若有山撒,山中草头香,变作灵芝,养灵养灵。”足见龙族确实是天地灵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带有龙气的东西,就是当朝真龙天子身上的东西,比如头发、胡须。 想当初,杨家将救杨六郎杨景杨延昭的时候不就是有一出孟良盗取“雌龙发”的事情吗? 那是杨延昭二次挂帅后,内奸王强设计,将杨延昭骗人司马府,杨延昭所骑白马跑回天波府。王强阴谋暴露,劫走杨延昭,又被边关将杨兴救回,王强逃回辽国。杨六郎因中蒙汗药,卧病不起,孟良为救元帅,化装潜入辽邦,盗取“雌龙发”,并得到宝马金枪。 后来杨元帅病愈后,带孟良、焦赞去探天门阵,孟良受伤,跑到五台山,巧遇杨五郎,得知要破天门阵,须有“降龙木”。孟良前往穆柯寨借木,不成,搬来少帅杨宗保。杨宗保招亲,女将穆桂英归宋,代理元帅,指挥全军。 而这个“雌龙发”,其实就是当时辽朝萧太后的头发,同理,现在去找宋徽宗的头发,也是好使的。 不过,鲍方老祖比起人间的帝王,显然还有更好的选择…… 此时,穆弘、穆春兄弟两个但见这江州城附近至少方圆百里之内,都已经出现了天地变色的情况,他们感觉这天地之间平白无故的好像是冷了一些,随即天空之中似乎一瞬间有人兴云吐雾起来了一番,一时间天空中的云雾密布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和天宫里面一样。 “轰隆!” 一声闷雷直接从云端里面滚动,穆弘和穆春对视了一眼,这还真是要下雨啊? “难不成这老道士真是个神人?能掐会算啊!快,叫人抬出几口大缸来!” 穆弘这边吩咐穆春,穆春叫人把庄上闲置的十几口开平大缸给搬到了空地上,就准备接这雨水。 刚般好了没有多久,就听到了天上又是几声炸雷响起,随即就是倾盆大雨而下,那场面,活赛是传说中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塌西北,地陷东南,这天上几乎就和漏了是完全一样的! “都躲起来,不要淋雨!” 鲍方老祖的声音此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穆弘和穆春也不敢怠慢,立刻都带人躲在了屋檐下,静静的观看那场大雨。 说来也巧,这大雨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刹那间就把那十几口开平大缸给装了个满来,而在装满了那大缸之后,那雨水瞬间就停了,就好像是完全就没有下过雨一般,瞬间就晴了。 而之前下的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很快就在地上一点痕迹都不留了,消失的是无影无踪了。 看到了这一奇怪场面的穆弘和穆春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他不明白这些雨水究竟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走到一口开平大缸前,用手舀起一点雨水,闻了闻。 “嗯?” 穆弘差异了?这雨水怎么这么香啊? 因为香味,所以穆弘伸出舌头又舔了舔这雨水。 此时,鲍方老祖正好要出来取雨水,结果正看到了这一幕,惊呼出声来,“别喝!”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穆弘已经饮了一口雨水下肚了! “咦!好烫!” 穆弘刚把那口雨水喝下肚,就感觉到不对,这口雨水好像是在他的身体里面烫出来了一条道路,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煮了一样。 “这龙涎也是你能承受的了吗?唉,到底是天星,应该也能受得了,不过受罪是肯定的了……” 鲍方老祖一边摇头,一边呢喃,挥手示意旁人离开,自己拿出来一个葫芦,一点点的把这十几口大缸的水全给收进了那葫芦里面,然后回去再给岳飞服下。 这葫芦也是个法宝,而这些所谓的雨水,可并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即便是“没遮拦”穆弘乃是天究星下界,也很难承受得了。 这天下下的,是“龙涎”,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龙,以鲍方老祖的道行,那是请不动他老人家出马的。 要不是另有其人邀请,这位龙族里面的第一龙可是快万年没有出世过了。 这位升龙拳,就是涿鹿之战中相助过轩辕黄帝的——应龙。 几千年来,中国的文化宝地上诞生了许多不同种类的神龙。比如“天之四灵”的青龙、“所过草木如焚”的火龙,以及“赤带如锦文”的蟠龙等,它们都是多姿多彩的龙文化中的主角。如果要在这群主角中寻找一个领头的王者,那应龙当选的几率就非常大了。 首先从身份地位上看,应龙是远古神话传说中“集创世、造物、灭世三位一体的巨神”,被古人赋予了“创世神”和“造物神”的尊称。结合《淮南子》“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和《镡津文集》“羽嘉生应龙,应龙生凤凰”等记载可知,应龙不仅能开辟天地,还是凤凰与麒麟的祖先。另外《氏族典》中提到:“祖龙,老龙也。”而“老龙”即应龙,所以应龙是“龙之始祖”。又因为应龙背上长有双翼,而有辅翼者,才可以算得上是“真龙”,故应龙的地位在整个龙族当中又拔高了不少。 其次从战斗力上来看,应龙是龙族中战斗力最强的选手之一。神话故事中应龙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它都能在危急关头,凭借高超的本领为人间带来和平与安宁。 应龙的第一次现身是协助女娲补天。相传远古时期天地塌陷,女娲为了拯救苍生炼出可以补天的五彩石。原本生活在天上的应龙为了帮助女娲,下到凡间为女娲驾车,最终协助女娲消除了这场灾难。 第二次现身是协助黄帝夺得帝位。据《山海经》中记载:“应龙已杀蚩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在危急时刻应龙下到凡间,战胜虎豹熊罴,杀死蚩尤和夸父,以己之力为黄帝铲除敌军。 第三次现身是在大禹治水时期。因为受到水神无支祁的阻挠,淮、涡两条水系的水患始终无法得到解决。就在大禹不知所措的时候,应龙再次下凡,将水神无支祁压在了龟山之下,协助大禹成功治理水患。 综上所述,神话传说中的应龙是龙族中的老者、贵者和强者,它带领着子民一起组建了庞大的神龙体系,而这一体系中的所有龙成员又在几千年的时间里汇聚成华夏民族的精神支柱。 直到后来,相传龙门还有老龙窝,位于龙门西山中部老龙洞北侧。此处为一狭长水池,泉水自山窍深处涌出,聚于池中呈一深潭,东注于伊河。潭水幽静碧绿,饮之甘洌。老龙窝相传为应龙的居所。 自此之后,应龙销声匿迹,万年都未曾再度现身,而岳飞的本体金翅大鹏鸟也不是普通的灵兽,还真得应龙这种级别的神兽才能救治,他的龙涎那是真真实实的先天至宝。 包括穆弘虽然就喝了一小点,但是也足够他消化好一阵子的了。 而这次应龙再次现世,也是因为他感知到了自己那个老对手“水猿大圣”无支祁逃了,只不过晚了一步,已经被众神仙把他再度给降伏了。 而应龙就承担了再度关押无支祁的任务,把他关到了西海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还派遣了自己的龙族伙伴螭龙在那里看守着无支祁。 这螭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龙。螭龙寓意美好,吉祥,招财,也寓意男女的感情,前人分龙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的叫虬龙,无角的叫螭。 而应龙好不容易现世一次,自然没有那么快离开人间,反而救了岳飞一命。 岳飞得到了鲍方老祖的救治之后,鲍方老祖大喊了三声,“大鹏醒来!”岳飞的眼角上就有了微微的颤动。 见到了这一情景,鲍方老祖就知道了,岳飞已经救回来了,于是出了房门,招呼来了穆弘和穆春两兄弟吩咐。 “他还要昏迷三日,这三日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三日之后,他必然会醒来,至于你,饮了那雨水,自然会难受上几天,但是这几天之内绝对不可能与女子亲近,待到这一阵子过去后,你将会有好处的!” 穆弘和穆春连连点头,不敢不听,那鲍方老祖说罢,化为一阵香风,眨眼就不见了。 “哎呀妈呀!” 穆弘和穆春两兄弟都给吓得不轻,方才知道了鲍方老祖不是凡人,朝着鲍方老祖离开的方向不住的磕头,虔诚无比。 “兄弟,这老人家是仙人啊,你说这仙人特地来救我这位同门,我这同门是什么来历呢……” 穆弘颇有几分举一反三的头脑,此刻思索起来。 “哥,别管是谁,反正仙人说了,让你我照顾他,万一有了差池,仙人饶得了你我兄弟们?日后就拿祖宗排位把你这师兄弟供奉起来算了!” 穆春这话说的难听,但是话糙理不糙啊! “对了,那混江龙李俊一伙跑了但是他们早晚是要回来报复你我兄弟的,俗话说是好,先下手为强,你我兄弟还得想办法把他先干掉啊!” 穆弘以前是和“混江龙”李俊分庭抗礼的,但是目前他看到李俊一伙失势了,也就想要趁热打铁,干掉李俊一伙。 毕竟,李俊一伙在浔阳江上干的可是私盐买卖。 中国古代私盐问题的产生很大程度上是政府不合理的食盐专卖制度的直接产物,有盐业专卖就必然有私盐,盐业专卖越严,私盐越好卖,利润越高。这是一个客观规律。私盐泛滥首先是利润奇高,据私盐研究专家估算,盐的零售价格要高于产地价格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这样的一个大财路,穆弘怎么能不想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呢?如果真的能够弄得到这条私盐的财路,再加上他在揭阳镇上本来的势力,可以说他就能够成为江州城附近的一霸了。 现在的穆弘,没有遇到宋江,属于大地主,只晓得在本乡本土的维护自己的利益,要不是家底殷实,当年也不可能有金钱和见面礼上门到余寰的振威镖局去拜师学艺。 俗话说,“穷文富武”,在古代练武,除了那种天赋异禀的,家里都是不能太穷的,因为穷人吃不上肉,身体素质不好,所以也很难做得到把自己的身体素质给练起来,而且练武耗费各种用具,穷人家里是肯定没有办法置办的。 第438章 神龙大鹏齐相会,穆弘误饮龙涎水 “不知老人家要用何等药物救治我这位同门兄弟?” 穆弘询问鲍方老祖,鲍方老祖则是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你们且出去,少时会有大雨倾盆,取些无根之水来,与其服下!” 鲍方老祖其实不是要取什么“无根之水”,雨水哪里可能治得好岳飞的毛病? 要知道,岳飞现在虽然说是人身,但他是西天金翅大鹏鸟转世投胎,完全不一样。 金翅大鹏鸟在《封神演义》里,大鹏金翅雕居住在蓬莱岛,为羽翼仙,他受人挑唆,在商朝将领张山讨伐西岐时找姜子牙算账,被阐教门人哪吒、黄天化等围攻失利,逃走后因肚里饥饿,被燃灯道人引诱吃下108颗佛珠,导致腹痛难忍,从而被燃灯收服,前往灵鹫山修行。 而在《隋唐演义》里面,金翅大鹏鸟化身隋唐第一条好汉,西府赵王李元霸,宋朝又变成了岳飞岳武穆。 这次岳飞遇见了一百零八魔星里面的几个人被算计了,被魔气冲犯,元神受损,治病容易,去根难,需要借助一些“龙气”来救治。 所谓龙气,就是要找些龙身上的东西来给岳飞服下,因为他前世,金翅大鹏鸟的主要食物就是各种龙,只有这样才能唤醒他的元神。 《西游记》里面的小白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关系:“若有水撒,水游鱼食成龙;若有山撒,山中草头香,变作灵芝,养灵养灵。”足见龙族确实是天地灵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带有龙气的东西,就是当朝真龙天子身上的东西,比如头发、胡须。 想当初,杨家将救杨六郎杨景杨延昭的时候不就是有一出孟良盗取“雌龙发”的事情吗? 那是杨延昭二次挂帅后,内奸王强设计,将杨延昭骗人司马府,杨延昭所骑白马跑回天波府。王强阴谋暴露,劫走杨延昭,又被边关将杨兴救回,王强逃回辽国。杨六郎因中蒙汗药,卧病不起,孟良为救元帅,化装潜入辽邦,盗取“雌龙发”,并得到宝马金枪。 后来杨元帅病愈后,带孟良、焦赞去探天门阵,孟良受伤,跑到五台山,巧遇杨五郎,得知要破天门阵,须有“降龙木”。孟良前往穆柯寨借木,不成,搬来少帅杨宗保。杨宗保招亲,女将穆桂英归宋,代理元帅,指挥全军。 而这个“雌龙发”,其实就是当时辽朝萧太后的头发,同理,现在去找宋徽宗的头发,也是好使的。 不过,鲍方老祖比起人间的帝王,显然还有更好的选择…… 此时,穆弘、穆春兄弟两个但见这江州城附近至少方圆百里之内,都已经出现了天地变色的情况,他们感觉这天地之间平白无故的好像是冷了一些,随即天空之中似乎一瞬间有人兴云吐雾起来了一番,一时间天空中的云雾密布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和天宫里面一样。 “轰隆!” 一声闷雷直接从云端里面滚动,穆弘和穆春对视了一眼,这还真是要下雨啊? “难不成这老道士真是个神人?能掐会算啊!快,叫人抬出几口大缸来!” 穆弘这边吩咐穆春,穆春叫人把庄上闲置的十几口开平大缸给搬到了空地上,就准备接这雨水。 刚般好了没有多久,就听到了天上又是几声炸雷响起,随即就是倾盆大雨而下,那场面,活赛是传说中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塌西北,地陷东南,这天上几乎就和漏了是完全一样的! “都躲起来,不要淋雨!” 鲍方老祖的声音此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穆弘和穆春也不敢怠慢,立刻都带人躲在了屋檐下,静静的观看那场大雨。 说来也巧,这大雨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刹那间就把那十几口开平大缸给装了个满来,而在装满了那大缸之后,那雨水瞬间就停了,就好像是完全就没有下过雨一般,瞬间就晴了。 而之前下的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很快就在地上一点痕迹都不留了,消失的是无影无踪了。 看到了这一奇怪场面的穆弘和穆春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他不明白这些雨水究竟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走到一口开平大缸前,用手舀起一点雨水,闻了闻。 “嗯?” 穆弘差异了?这雨水怎么这么香啊? 因为香味,所以穆弘伸出舌头又舔了舔这雨水。 此时,鲍方老祖正好要出来取雨水,结果正看到了这一幕,惊呼出声来,“别喝!”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穆弘已经饮了一口雨水下肚了! “咦!好烫!” 穆弘刚把那口雨水喝下肚,就感觉到不对,这口雨水好像是在他的身体里面烫出来了一条道路,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煮了一样。 “这龙涎也是你能承受的了吗?唉,到底是天星,应该也能受得了,不过受罪是肯定的了……” 鲍方老祖一边摇头,一边呢喃,挥手示意旁人离开,自己拿出来一个葫芦,一点点的把这十几口大缸的水全给收进了那葫芦里面,然后回去再给岳飞服下。 这葫芦也是个法宝,而这些所谓的雨水,可并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即便是“没遮拦”穆弘乃是天究星下界,也很难承受得了。 这天下下的,是“龙涎”,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龙,以鲍方老祖的道行,那是请不动他老人家出马的。 要不是另有其人邀请,这位龙族里面的第一龙可是快万年没有出世过了。 这位升龙拳,就是涿鹿之战中相助过轩辕黄帝的——应龙。 几千年来,中国的文化宝地上诞生了许多不同种类的神龙。比如“天之四灵”的青龙、“所过草木如焚”的火龙,以及“赤带如锦文”的蟠龙等,它们都是多姿多彩的龙文化中的主角。如果要在这群主角中寻找一个领头的王者,那应龙当选的几率就非常大了。 首先从身份地位上看,应龙是远古神话传说中“集创世、造物、灭世三位一体的巨神”,被古人赋予了“创世神”和“造物神”的尊称。结合《淮南子》“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和《镡津文集》“羽嘉生应龙,应龙生凤凰”等记载可知,应龙不仅能开辟天地,还是凤凰与麒麟的祖先。另外《氏族典》中提到:“祖龙,老龙也。”而“老龙”即应龙,所以应龙是“龙之始祖”。又因为应龙背上长有双翼,而有辅翼者,才可以算得上是“真龙”,故应龙的地位在整个龙族当中又拔高了不少。 其次从战斗力上来看,应龙是龙族中战斗力最强的选手之一。神话故事中应龙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它都能在危急关头,凭借高超的本领为人间带来和平与安宁。 应龙的第一次现身是协助女娲补天。相传远古时期天地塌陷,女娲为了拯救苍生炼出可以补天的五彩石。原本生活在天上的应龙为了帮助女娲,下到凡间为女娲驾车,最终协助女娲消除了这场灾难。 第二次现身是协助黄帝夺得帝位。据《山海经》中记载:“应龙已杀蚩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在危急时刻应龙下到凡间,战胜虎豹熊罴,杀死蚩尤和夸父,以己之力为黄帝铲除敌军。 第三次现身是在大禹治水时期。因为受到水神无支祁的阻挠,淮、涡两条水系的水患始终无法得到解决。就在大禹不知所措的时候,应龙再次下凡,将水神无支祁压在了龟山之下,协助大禹成功治理水患。 综上所述,神话传说中的应龙是龙族中的老者、贵者和强者,它带领着子民一起组建了庞大的神龙体系,而这一体系中的所有龙成员又在几千年的时间里汇聚成华夏民族的精神支柱。 直到后来,相传龙门还有老龙窝,位于龙门西山中部老龙洞北侧。此处为一狭长水池,泉水自山窍深处涌出,聚于池中呈一深潭,东注于伊河。潭水幽静碧绿,饮之甘洌。老龙窝相传为应龙的居所。 自此之后,应龙销声匿迹,万年都未曾再度现身,而岳飞的本体金翅大鹏鸟也不是普通的灵兽,还真得应龙这种级别的神兽才能救治,他的龙涎那是真真实实的先天至宝。 包括穆弘虽然就喝了一小点,但是也足够他消化好一阵子的了。 而这次应龙再次现世,也是因为他感知到了自己那个老对手“水猿大圣”无支祁逃了,只不过晚了一步,已经被众神仙把他再度给降伏了。 而应龙就承担了再度关押无支祁的任务,把他关到了西海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还派遣了自己的龙族伙伴螭龙在那里看守着无支祁。 这螭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龙。螭龙寓意美好,吉祥,招财,也寓意男女的感情,前人分龙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的叫虬龙,无角的叫螭。 而应龙好不容易现世一次,自然没有那么快离开人间,反而救了岳飞一命。 岳飞得到了鲍方老祖的救治之后,鲍方老祖大喊了三声,“大鹏醒来!”岳飞的眼角上就有了微微的颤动。 见到了这一情景,鲍方老祖就知道了,岳飞已经救回来了,于是出了房门,招呼来了穆弘和穆春两兄弟吩咐。 “他还要昏迷三日,这三日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三日之后,他必然会醒来,至于你,饮了那雨水,自然会难受上几天,但是这几天之内绝对不可能与女子亲近,待到这一阵子过去后,你将会有好处的!” 穆弘和穆春连连点头,不敢不听,那鲍方老祖说罢,化为一阵香风,眨眼就不见了。 “哎呀妈呀!” 穆弘和穆春两兄弟都给吓得不轻,方才知道了鲍方老祖不是凡人,朝着鲍方老祖离开的方向不住的磕头,虔诚无比。 “兄弟,这老人家是仙人啊,你说这仙人特地来救我这位同门,我这同门是什么来历呢……” 穆弘颇有几分举一反三的头脑,此刻思索起来。 “哥,别管是谁,反正仙人说了,让你我照顾他,万一有了差池,仙人饶得了你我兄弟们?日后就拿祖宗排位把你这师兄弟供奉起来算了!” 穆春这话说的难听,但是话糙理不糙啊! “对了,那混江龙李俊一伙跑了但是他们早晚是要回来报复你我兄弟的,俗话说是好,先下手为强,你我兄弟还得想办法把他先干掉啊!” 穆弘以前是和“混江龙”李俊分庭抗礼的,但是目前他看到李俊一伙失势了,也就想要趁热打铁,干掉李俊一伙。 毕竟,李俊一伙在浔阳江上干的可是私盐买卖。 中国古代私盐问题的产生很大程度上是政府不合理的食盐专卖制度的直接产物,有盐业专卖就必然有私盐,盐业专卖越严,私盐越好卖,利润越高。这是一个客观规律。私盐泛滥首先是利润奇高,据私盐研究专家估算,盐的零售价格要高于产地价格十几倍乃至几十倍。 这样的一个大财路,穆弘怎么能不想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呢?如果真的能够弄得到这条私盐的财路,再加上他在揭阳镇上本来的势力,可以说他就能够成为江州城附近的一霸了。 现在的穆弘,没有遇到宋江,属于大地主,只晓得在本乡本土的维护自己的利益,要不是家底殷实,当年也不可能有金钱和见面礼上门到余寰的振威镖局去拜师学艺。 俗话说,“穷文富武”,在古代练武,除了那种天赋异禀的,家里都是不能太穷的,因为穷人吃不上肉,身体素质不好,所以也很难做得到把自己的身体素质给练起来,而且练武耗费各种用具,穷人家里是肯定没有办法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