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成了冥王王妃》 第1章 毅斟满酒 欧阳浅浅离开后,北冥羽也随即步出了醉仙居,楚南天依然独自在包厢里品酒,与此同时,秦子卿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赵毅,你觉得刚才那位戴面具的公子如何?”秦子卿给赵毅斟满酒,随即询问道。 “武功深不可测。”赵毅回忆起银面公子的步法,尽管他习武多年,但在对方面前,最多撑不过十招。这世上真是藏龙卧虎。 “武功倒在其次,此人智谋过人,竟敢得罪北冥和天圣,南楚太子楚南天虽助他,他却依然不冷不热,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此人绝非常人。”秦子卿分析道,他没想到在醉仙居能遇上如此厉害的人物。 “王爷,是否考虑招揽此人?”赵毅知道秦子卿爱才,得到此人,必然如虎添翼。 “派人去调查,查明他的身份。”秦子卿吩咐,这种人通常不喜欢受束缚,想要收服他,必须费一番心思。不过,人总有弱点,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将此人纳入麾下。 “是,王爷。” 与此同时,回到驿站的北冥羽也下达了相同的命令。醉仙居在京都经营多年,许多人知道它背后势力深厚,否则也无法屹立不倒。如今银面公子的出现,引发了许多人的猜测。 傍晚时分,关于银面公子的消息已传至秦景浩耳中。他立刻召见了杀破。 “杀破,你在江湖多年,可曾听说过今日在醉仙居出现的那位银面公子?”秦景浩立刻问道。这次四国峰会,来的都是些难以揣摩的角色,北冥羽擅长算计,心机深沉;赫连鸿背后的天圣王朝,论实力,是四国之首;还有神秘莫测的慕长风,以及豪爽而聪明的南楚太子楚南天,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难以应对。 “陛下,属下未曾听说过此人。不过,属下曾派人调查过醉仙居,它背后似乎有一股江湖势力庇护。属下多次派人查证,都被阻拦回来,只是没想到,醉仙居的主人这次竟亲自现身。”杀破惊讶地说道。 他多次派人调查醉仙居,总有人暗中阻挠。表面上看,醉仙居只是一家普通的酒楼,他让人观察了一段时间,只要不对醉仙居动手,它就不会出现异常。然而,醉仙居背后的主人至今仍是个谜,他几次出手,都没能找到幕后主人,最后只能作罢。 “照你所说,北冥羽此举似乎是为了逼出醉仙居背后的那个人。既然对方要隐藏,为何此时现身?杀破,尽快查明银面公子的下落。”秦景浩眼中闪烁着光芒,立即下令。 虽然不清楚银面公子的意图,但如果能将他纳入麾下,这次的四国峰会,无疑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即使不能,也不能让其他势力拉拢此人。 “属下遵命,陛下。”杀破领命离去,秦景浩翻开奏折,开始批阅。 欧阳浅浅回到后院,换上一身休闲装,直接回到了王府。刚从后门进入,就被南宫殇逮了个正着。 “殇,你怎么在这儿?”欧阳浅浅低声问道。 “浅浅,又去做危险的事了?”南宫殇问,仔细查看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不少。 “没有,哪有什么危险,只是赚了点钱。殇,给你的,礼物。”欧阳浅浅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递给南宫殇,微笑着讨好地说。 “想收买我。” “不要就算了。”欧阳浅浅说着,准备收回盒子,却被南宫殇一把夺过。 “我接受浅浅的收买。”南宫殇高兴地说,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欧阳浅浅的礼物,心中满是喜悦。 “这是药寒玉。”南宫殇打开锦盒,摸着盒中的玉簪,随后说道。 暖玉难得,寒玉更是稀有,优质的寒玉通常隐藏在数十丈冰山之下,开采不仅需要克服严寒,条件更为艰难。普通的寒玉已很难得,更何况这支玉簪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是药玉。 “怎么样,喜欢吗?”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支玉簪的线索,不过入手却很简单,就在狱门的宝库中。有机会,她一定要回狱门看看,自己究竟多富有。 “喜欢。”南宫殇立刻取下头上的玉簪,换上新的,淡雅的寒意正好压制他体内的毒素。想到欧阳浅浅的心意,南宫殇满脸笑容。 “妹妹,大哥也很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大哥的礼物呢?”这时,慕长风走近两人,一脸羡慕嫉妒地说道。 “大哥,你真的担心我吗?不会是觉得错过热闹,可惜了。”欧阳浅浅的眼神充满怀疑,这家伙,看热闹和凑热闹都有他的份,真担心她,她倒想看看他担心的样子。 “咳咳,妹妹,别这么说嘛,大哥真的很担心你的。不过,下次遇到北冥羽要小心些。”慕长风咳嗽两声,掩饰被拆穿的表情,提醒道。 “你上过他的当啊。”看着慕长风的样子,欧阳浅浅忍不住想借机和他斗嘴。 “怎么会,你大哥我聪明绝顶,谁会上他的当。不过,两年前,赫连鸿被他整得很惨,想想都觉得……”慕长风抖了抖身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到慕长风的话,欧阳浅浅终于明白,为何赫连鸿遇到北冥羽会如此敏感,原来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过往。 “看来,是个狠角色。对了,秦子卿回京了,我看他跟传闻不符,这次的四国峰会,他肯定会有动作。”想起一直未走出房间的秦子卿,欧阳浅浅说道。 一个温文尔雅、真正善良的人,绝不会一直躲在房间里旁观,那只能说明,他有别的打算。 “秦子卿,那个被秦景浩流放到边疆的三皇子,他怎么回来了。”慕长风立刻说道,他并未收到秦子卿离开边疆的消息。对于这个在边疆以善人之名闻名的三皇子,他听说过不少传闻。四国峰会前夕突然回京,若无目的,他打死都不信。 “殇,怎么了?”欧阳浅浅见南宫殇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立刻问道。 “回千羽阁再说。”战王府内,只有千羽阁是最安全的,其他地方,到处都是耳目。 三人回到千羽阁,直接进入南宫殇的书房,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殇,秦子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如此在意。”三人坐下后,欧阳浅浅立刻问道。 秦子卿的母亲,曾是日曜军政的掌权者,与战王府并肩而立。秦景浩登基后,为了巩固地位,便册封韩家嫡女韩静婉为静妃,以此为由夺得韩家的兵权。数年后,秦景浩以韩家叛逆的罪名满门抄斩,唯有静妃和秦子卿幸存。 第2章 四国峰会 随后,他们被囚禁于冷宫,直至八年前,秦景浩突然赐死静妃。为了维护形象,秦景浩封秦子卿为瑾王,将南部边境作为他的领地。这八年里,秦子卿励精图治,边境繁荣,日曜与南楚的关系日益缓和。外界传言他是个仁慈之人,然而真正的善良,怎能让边境成为乐园。”南宫殇解释道。 这段时间,他一直关注边境动态,昨天才得知秦子卿离开边境的消息,今天欧阳浅浅就在醉仙楼发现了秦子卿,看来秦子卿此行,早已秘密策划。如果能避开他的调查,说明秦子卿潜伏了整整八年。 “瑾王,原来如此。”瑾字,是秦景浩给秦子卿的束缚,瑾与警同音,秦景浩为了名誉,真是用心良苦。 “四国峰会,战王有意议和。”慕长风听完南宫殇的话,立刻试探着问。天圣、北冥、南楚这五年来军事实力大增,若真要议和,必是一大挑战。 “慕公子,难道你此行不是为了议和?”南宫殇也问向慕长风,赫连鸿、北冥羽、楚南天,他们都有帝王之心,这天下,想要长久和平,根本不可能。 “我只是来凑个热闹,和与不和,与我无关。”慕长风靠在椅背上,轻松地说。 “既然如此,天下的和平也与我无关。不过,这次的四国峰会,恐怕也是争夺皇位的战场。慕公子,一旦有变,你能确保天圣安然无恙吗?”秦子卿的计划,南宫殇略知一二,无论为复仇,还是为天下,日曜都将迎来巨变。 慕长风闻言陷入沉思,想起出发前赫连景腾的叮嘱,不禁想起他认为愚蠢至极的赫连鸿,眼神一冷。 “你的意思是,秦子卿打算在四国峰会时,趁机篡位。”欧阳浅浅说道,难怪南宫殇听到秦子卿的名字会有如此反应。如今看来,外患之际,正是内部防备薄弱之时,秦子卿若此时动手,处理得当,是个难得的机会。 “没错,到时候有些罪名,正好由外人承担。慕公子,你说现在在京都的人中,谁更适合背负这些罪名。”关于醉仙楼的事,他已经从暗夜那里得知,只是暗夜并未注意秦子卿。现在看来,秦子卿可能几天前就到了京都,日曜众多皇子中,唯有秦子卿深得民心。 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秦子卿能潜伏八年,此刻动手,必然一举夺位,无论是为仇,为己,为名,他都会这么做。 “与我何干?我做事,只要不牵扯到天圣就行。至于其他,我无能为力。”慕长风冷漠地说,想起赫连鸿的蠢样,若赫连鸿声名扫地,赫连景腾正好找个顺眼的继承人,重立太子。毕竟,未来的慕王府要由他来继承,天天面对一个看不顺眼的人,多累啊。 若赫连鸿知道慕长风的想法,只怕会气得吐血。 “公子倒是洒脱。”南宫殇说,他真不知赫连景腾让慕长风来,是否有价值。置身事外的方式太多,让慕长风来,若搅局,绝对是高手,若维护和平,与他背道而驰。 “彼此彼此,战王不也打算袖手旁观吗?还是打算趁机换个主子。”慕长风毫不客气地反击。 一旁的欧阳浅浅觉得,男人间的较量,似乎比女人间更可怕。但她想到,如南宫殇所说,秦子卿登基为帝,谁想统一全国,恐怕更难。其实,她认为现在四分天下的格局,或许是个完美的状态,就像地球上的国家,也能和平共处。统一未必是最完美,毕竟多年后,也可能再次分裂。 “公子觉得,秦子卿够资格吗?”南宫殇看向慕长风,霸气尽显,颇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谁知道呢?妹妹既然平安回来,我也该出去走走,王府太闷了。”他想去驿站,南宫殇说得这么明白,他还能留下吗?说完便离开书房,大步走向驿站。若赫连鸿真被秦子卿利用,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他一向不喜欢麻烦,先去警告赫连鸿很有必要,毕竟他对赫连景腾这个老人还有几分敬意,此行赫连景腾也特别叮嘱过,虽然他主要目的是来看欧阳浅浅的。 想到局势,慕长风忍不住暗自感叹:麻烦,后悔? “殇,你是想让四国暂时维持现状吗?”送走慕长风后,欧阳浅浅问,让慕长风离开,南宫殇是不想让天圣卷入日曜的皇位争夺。 “若此刻打破和平,天下将生灵涂炭。就算秦子卿再厉害,日曜也难免被北冥、南楚、天圣瓜分。但北冥羽、楚南天、赫连鸿,论智谋,北冥羽最强,论才智,楚南天最胜,赫连鸿看似垫底。若赫连鸿涉及天圣皇位争夺,那时天圣也不会太平。三国瓜分日曜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天圣。以赫连鸿的能力,一旦赫连景腾去世,天圣难逃被瓜分的命运。这场战争,顺利或许只需几年,不顺利可能持续几十年,受苦的是天下百姓。”南宫殇直言不讳,说出心中所想。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战争夺取,是下策。 “殇,如果你为帝,定能造福苍生。” 两人在书房里相拥良久,直至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逝,他们相视一笑,才缓缓分开。 \"殇,如果想保持现在的和平,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怎么样?\"欧阳浅浅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计划,是时候对宸妃采取行动了。南宫殇虽然解决了绝杀楼的事,但无心昨晚送来的信,她还没来得及处理。 \"浅浅打算怎么做?\"南宫殇饶有兴趣地问。 \"男人的事男人解决,我不过是个女子,自然有女子的方式。何况,我从不放过任何仇敌。\"欧阳浅浅微微一笑。 秦子卿的最佳策略,就是让秦子谦和秦子睿两败俱伤,她只需稍加推动,秦子卿动手就会更容易。如果秦子卿此时能代表日曜,以其聪明才智,自然懂得权衡轻重,维护现有的和平。 月光皎洁,星光稀疏,欧阳浅浅和绿蕊换上夜行装,悄然离开了战王府。南宫殇立刻吩咐:\"暗羽,好好保护浅浅。\" 论武功,暗羽胜过暗夜;论手段,暗夜更胜一筹。两人各有专长。 \"主子,为何不让我去?\"暗夜正好奇欧阳浅浅要去哪里,跟在她身边才有乐趣,他心里想着。 第3章 神秘莫测 \"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将战王府仓库里的所有物品都送到狱门。\"南宫殇神秘一笑,吩咐道。 \"主子,你没说错地方。\"暗夜疑惑地看着南宫殇,狱门和魔门一向互不干涉,他作为魔门的护法,突然要给狱门送宝物,这算怎么回事? \"浅浅会高兴的。\"南宫殇说着,径直走进书房。留下一脸愕然的暗夜,他细细琢磨南宫殇的话,浅浅会高兴,主母会高兴,狱门,难道主母就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狱门门主? 暗夜恍然大悟,立刻离开千羽阁,去执行任务。反正,主子的东西就是主母的,做好了说不定能得到主母的赞赏。想到欧阳浅浅给他的药丸治好了他修炼缩骨术留下的旧伤,不知这次主母会赏他什么。 暗夜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欧阳浅浅收买,自己都没察觉。 暗夜连夜打包好王府的宝物,看着打包好的宝物,南宫殇只让他送到狱门,但他只是魔门的护法,不是狱门的,怎么知道狱门在哪里,该往哪儿送? \"送到玉兰城,然后点燃信号,会有人来接应你的。\"正当暗夜不知所措时,初晴出现在仓库外,递给他一个信号说道。 \"狱门在玉兰城?\"暗夜立刻惊讶地问。 \"不知道,反正送给小姐的,送到无声谷也一样。\"初晴说,她虽知狱门在无声谷附近,但具体位置不清楚,送到无声谷也无妨。 \"多谢。\"暗夜接过信号弹,觉得初晴说得有理,连忙道谢。 此刻,易容后的欧阳浅浅和绿蕊悄然出现在睿王府内。东厢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静得让人感到诡异。 \"主子,看来这位睿王与传闻相差甚远,虚伪。\"绿蕊不屑地说。 \"睿王从小由宸妃教养长大,宸妃可不是善茬,你说睿王会是好人吗?\"欧阳浅浅低声说,两人的身影已落在门外。 进去后发现,除了院子外有两个婆子守着,院内连伺候的丫鬟都没有。绿蕊轻轻推门,发现门竟没关,直接推开了。 刚推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欧阳浅浅立刻后退两步。 \"秀月,是你吗?\"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傲气。 \"主子,我们回去。\"绿蕊小声问,别说屋里的气味连她都觉得难闻,何况是有些洁癖的欧阳浅浅。 \"等等再进去,你去把门全打开,通通风就好。\"欧阳浅浅随后说,既然欧阳雪还有利用价值,她得再利用一下,否则太浪费仅存的价值。 \"主子,你要去哪儿?\"绿蕊见欧阳浅浅要走,立刻问。 \"我四处看看,你在这儿守着。\" \"主子,你自己小心点。\"绿蕊虽知欧阳浅浅武功高强,还是忍不住叮嘱。 欧阳浅浅点头,飞身离开东厢房,在睿王府四处查看。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正想回东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管一身黑衣,但她还是认出那是藏春阁的头牌b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看她的装扮,身份肯定不简单。 欧阳浅浅收敛气息,跟在b瑶身后。或许是出于谨慎,b瑶进入侧楼时还四下张望,以防被人跟踪。 等b瑶进去后,欧阳浅浅飞身到屋顶,揭开一片瓦,正好能看到屋内的一切。 \"属下参见主子。\"b瑶进屋后,立刻摘下面具行礼。 \"b瑶,调查得如何?\"秦子睿立刻问。 \"回主子,属下暂时未找到银面公子的线索。不过,慕长风今天突然出现在驿站,还有,潜伏在醉仙楼的属下报告,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属下怀疑\"b瑶立即汇报。 \"何人?\"秦子睿放下手中的信问道。 \"据消息,醉仙楼见到的人很可能就是秦子卿。\"b瑶立刻说,秦子卿离京多年,从未回过京城,如今未经传召突然回来,必定有所图谋。 \"你能确定是秦子卿吗?\"秦子睿戒备地问,如果是秦子卿,倒可以解决他目前的困境。 \"属下派出的人对秦子卿印象不深,但认得秦子卿身边的赵毅,赵毅现在是秦子卿的心腹,而且赵毅尊称那人为主上。\"b瑶立即报告,如果秦子卿真的回了京城,对秦子睿来说,必然会产生影响。 \"b瑶,你立刻去查秦子卿的下落,我马上进宫。\"秦子睿眼中一亮,立刻说。 最近秦景浩对他越来越不满,正好借此机会赢得秦景浩的好感。同时,秦子卿未经传召就回京,他正好借此机会铲除秦子卿。毕竟,秦子卿这些年在边境的声望,甚至超过了他,早点除掉秦子卿,也能少一个心头之患。 \"是,主子。\" 欧阳浅浅轻轻放下瓦片,静静等待两人离开。两人离开后,她飞身返回东厢房。 心中不禁欣喜 \"你可以进来了。\"伴随着欧阳浅浅的到来,屋内已弥漫着淡雅的檀香气息。 推门而入,绿蕊解开了欧阳雪的穴位。短短半月,欧阳雪已不再是往日的光彩照人,面色苍白,病态尽显。 穴道解开,欧阳雪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两名黑衣人,立刻畏缩到角落,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看来睿王妃的生活,可远不如相府的大小姐呢。瞧这娇美的面庞,真是可怜啊。\"欧阳浅浅惋惜地说着,话语间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当年在怜影阁,一早一木都精心布置,如今欧阳雪却像被抛弃的废物,被囚禁于此。 \"你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欧阳雪颤抖着问,声音充满恐惧。 借着灯光,欧阳浅浅清晰地看见欧阳雪身上淡淡的伤痕。看来,秦子睿不仅不懂怜香惜玉,还有特殊的癖好。不过,这些都是欧阳雪自己的选择。 \"帮你的人。\"对欧阳雪,她没有半分同情。她会救任何一个陌生人,却不会救伤害过她或企图伤害她的人。有仇必报,是她现在的生存法则。 \"你想干什么?\"欧阳雪蜷缩着,害怕地看着欧阳浅浅。见她盯着自己,立刻拉过被子遮住伤痕。她没想到,秦子睿表面温文尔雅,私下竟是禽兽。心情一差,就开始折磨她。如今她被困在王府,连传递消息都做不到。 自从在昭阳宫受刑后,她腹部每天都剧痛难忍,还得忍受秦子睿的折磨。有时,她多么希望能一死了之,但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要报复。 \"你想报复,我可以帮你。\"欧阳浅浅转过身,背对着欧阳雪,窗外的风正好吹进来,拂动衣衫。在欧阳雪眼中,这场景如同魅影。 \"不,你出去,不然我就叫人了。\"欧阳雪颤抖着说。 \"是吗?如果你今晚还想承受非人的折磨,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活下来。\"欧阳浅浅淡淡地说,秦子睿进宫必定会碰壁,到时候,欧阳雪就会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第4章 腹痛难忍 \"你真的能帮我?\"欧阳雪满是怀疑,想到秦子睿的折磨,如果今晚再来一次,她恐怕活不下去,身上的伤痕还在流血。 \"当然,前提是你得听我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欧阳雪疑惑地说。 \"宸妃受刑后,你是否觉得腹痛难忍?你知道吗,那样的刑罚,你这辈子都无法再有子嗣。我的目标是宸妃,当然,宸妃在宫中,我的手很难伸进去,所以,你要听我的。\"欧阳浅浅直截了当地说,以欧阳雪的智商,无需绕弯子。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欧阳雪不敢相信,她只觉得腹部剧痛,几乎要夺走她的生命,还要忍受秦子睿的身体折磨,却不知竟如此严重,连大夫都查不出她的问题。 \"是不是,你自己身体早就告诉你了。\" 即使清楚刑罚的严重性,欧阳雪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好,我答应你。\"欧阳雪咬咬牙说,心里却另有打算。她的仇恨,她会自己报复,但不会听眼前这个人的话。她要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每天吃一颗,两天后,你的身体会康复。每晚睡前点燃这香,秦子睿就不会再碰你。\"欧阳浅浅把药丸和熏香丢到欧阳雪的床上。 \"我怎么联系你?\"欧阳雪立刻问。 \"到时候我会再找你。\"欧阳浅浅说完,转身与绿蕊离开了睿王府。 回到王府,绿蕊低声问:\"小姐,你真打算治好欧阳雪的伤吗?\" 在绿蕊看来,欧阳雪的遭遇是咎由自取,报应。但她也不认为自家小姐会这么好心。 \"能恢复,但也可能复发。欧阳雪只想表面上听我的,和我合作,实际上利用我。我要做的,就是利用她的想法,让她承担罪名。\"那种药丸能迅速恢复伤势,但有时间限制。 欧阳雪就算变化再大,她的想法,欧阳浅浅大致能猜到。她原本的目的并非与欧阳雪合作,而是想一石二鸟。 \"还是小姐聪明。\"绿蕊满脸敬佩地说。 一直跟在欧阳浅浅身后,隐藏气息的暗羽,不禁打了个寒颤。 \"暗羽,辛苦你了,这个给你。\"欧阳浅浅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扔向暗羽。 暗羽立刻接住欧阳浅浅扔来的盒子,打开后惊讶地说:\"朱果,王妃,这不是慕世子送给王妃的吗?属下万万不敢接受。\" 朱果能让人功力提升十年,极为难得,没想到欧阳浅浅竟会送给他。 \"朱果对我来说没用,殇也不能服用,你吃了它。\"欧阳浅浅说,她百毒不侵,任何药物对她作用不大,用了也是浪费。除非是极阴极寒,能辅助修炼的东西。南宫殇体内有烈焰之毒,服用朱果可能会冲破她压制南宫殇烈焰的那股极寒内力。想想也只有给暗羽,毕竟,暗羽强大了,才更有用。 \"多谢主母。\"暗羽立刻道谢。 \"木头,便宜你了。\"绿蕊笑道,没想到暗羽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挺有趣的。 暗羽没有回应绿蕊,见南宫殇走进,便消失在黑暗中。 \"浅浅,顺利吗?\"南宫殇走近,站在欧阳浅浅身边,轻声问。绿蕊识趣地悄然离开,给他们留出空间。 \"嗯,很顺利。\"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说。 \"浅浅,我要离开两天,暗羽会留下,好好照顾自己。\"南宫殇沉默片刻,轻声道。 \"决定了吗?\"欧阳浅浅问。 最近南宫殇在调查龙骑禁军的资料,现在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否则也不会此时离开。 南宫殇从未瞒过她,她对龙骑禁军也有一些了解。龙骑禁军来历神秘,是大陆的一支奇兵。得到龙骑禁军令牌的人,只要通过考验,就能掌控龙骑禁军。 以前她以为龙骑禁军是战王府培养的力量,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至于南宫翎如何得到龙骑禁军令牌,至今是个谜。 \"如果是日曜的军队,我或许会犹豫,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根据父亲临终的遗言,每年这个时候去溪山后的峡谷入口,应该能见到龙骑禁军的人。只要通过考验,我就能掌控 \"等你回来,我在这儿等你。\"她没有多言,深信他一定能通过挑战,掌控龙骑禁卫军,而她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他的归来。 次日清晨,欧阳浅浅睁开眼,南宫殇已不在身边,桌上摆着他亲手准备的早餐。看着早餐,欧阳浅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刚拿起餐具,门外准时响起声音。 \"浅浅,战王呢?\"慕长风走进客厅,没见到平时总给他冷脸的南宫殇,有些不习惯,开口询问。 \"有事外出,赫连鸿的事已经解决了。\"欧阳浅浅给慕长风盛上一碗粥,随口回应。 \"那个蠢货,随他去,自作自受,跟我无关。我只要确保天圣置身事外就行。\"提起赫连鸿,慕长风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悦。 他好不容易好心提醒,结果却和那蠢货吵了一架。他只是让人监视,到时候拿出证据,让天圣脱身。 欧阳浅浅没再多言,用过早餐后,慕长风叮嘱她尽量不要离开战王府,随即离开。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欧阳浅浅只是轻轻一笑。 第二天午后,欧阳浅浅换上新装,出现在醉仙楼后院。刚出现,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迎面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司棋参见主子。\"司棋见欧阳浅浅走近,立刻下跪行礼。 \"起来,以后不必这样。\"欧阳浅浅看着这位公子,尤其是他脸上的微笑,让人感到一丝温暖,但她深知,这温暖之下更多的是冷漠。 \"是,主子。\" 司棋默默点头,虽然不是真容,但气质非凡,足以成为他的主人。 \"主子,是否需要先梳妆一下?\"问琴立刻上前询问。 \"不必了。\"欧阳浅浅轻拂衣袖,瞬间换了一张面孔。问琴和司棋都惊讶了一下,他们以为只有初晴擅长易容,没想到欧阳浅浅也会,而且技艺不输初晴。 \"主子,请。\" 欧阳浅浅通常喜欢在凉亭用餐,所以问琴将接风宴设在了那里。 \"司棋,欢迎你来京城。\"坐下后,欧阳浅浅举起酒杯,示意道。 \"多谢主子。\"司棋没想到欧阳浅浅毫无架子,反而像久违的朋友,他负责狱门各国的店铺和情报,第一次有了特别的感觉。 一顿接风宴下来,司棋对欧阳浅浅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四大长老中,问琴负责狱门,鬼谷子临终前只交代了问琴,司棋原以为欧阳浅浅会高高在上,没想到除了冷淡,待人其实非常友善,是个聪明人。 第5章 很大变化 \"主子,这次前来,一是想见见您,二是想听您的吩咐。\"司棋是个十足的金钱主义者,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狱门的未来财路。 \"四国峰会后,各国会有很大变化。我想让你去天圣,一方面扩大情报网络,另一方面,一年内垄断天圣的粮食市场。\"欧阳浅浅直接说出计划。 \"主子,天圣的情报网络扩张不难,但垄断粮食市场是个难题。\"司棋思考片刻后说道。 \"说说看。\"欧阳浅浅问道。 \"天圣的粮食,瀚海山庄占了大头。要垄断,必然与瀚海山庄对立,一年时间太短。\"司棋提到,瀚海山庄的沐氏父子是难得的商业奇才,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天圣根基深厚,一年确实太仓促。 \"那么一年内,能否与瀚海山庄平起平坐?\"她原本对各国事务不感兴趣,现在涉及,看来得多了解各国局势了。 \"回主子,平起平坐,半年足矣。\"狱门不涉足粮食生意,主要是因为利润低,保存和运输都麻烦。 \"在天圣京城建立一个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奢华地下世界,就叫醉梦楼,怎么样?这是我写的计划,你看多久能完成。\"欧阳浅浅拿出计划书递给司棋。 现在酒楼、娱乐场所、赌场分得太清楚,有些情报反而难以掌握。如果按照现代俱乐部模式,肯定大有可为。 司棋接过,边看边赞叹,从未见过这样的计划,他甚至都没想过,如果照做,必定大赚。看到最后,司棋眯起眼睛,仿佛在看金币。 \"属下早些见到主子就好了,醉梦楼,不错,醉生梦死,好名字。\"司棋赞叹道,一旁的问琴忍不住摸了摸额头,他们四人虽一同长大,但司棋对金钱的热爱,她望尘莫及。 欧阳浅浅微微一笑,发现司棋虽爱财,却是个精明人,绝不会因钱而失去理智。与其说他爱财,不如说他享受赚钱的乐趣。 \"赚钱的时候,乐趣无穷。\"欧阳浅浅看着沉浸在财迷状态的司棋说道。 司棋瞬间清醒,没想到狱门中无人发现他的真正乐趣,而欧阳浅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属下很享受这种感觉,主子,这个计划很好,不如四国同时执行,你看如何?\"司棋心想,既能赚钱,又能收集情报,简直太完美了。 \"执行者是你,你自己决定,但凡事以天圣为先。\"欧阳浅浅说道,南宫殇对天圣的情报了如指掌,但她不想做他背后的女人,而是要与他并肩而行。不知何时,这种想法在她心中悄然生根。 \"是,主子。\"司棋如获至宝,满心欢喜。片刻后,司棋继续说道:\"主子,何时见见锦书和画魅,他们很想见您。\" \"四国峰会后,我会去狱门一趟。\"离开日曜,前往天圣,顺路去狱门,她这个门主总得露个面。 \"是,静候主子佳音。\"司棋高兴地说道。 直到天色渐暗,欧阳浅浅才离开醉仙楼。刚回到王府,就看见脸色略显苍白的南宫殇在院中等她。欧阳浅浅立刻走到南宫殇身边,握住他的手腕,为他诊脉。 \"你受伤了。\"靠近后,她闻到了淡淡的药味,脉象时快时慢,没有中毒,但似乎失血过多。 \"我没事,浅浅,只是累了,明天就会好的。\"南宫殇直接拥住欧阳浅浅,轻声说道 南宫殇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欧阳浅浅没有追问,直接挽着他的手臂走进房间,让他躺下,立刻细致地为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羽毛拂过,南宫殇几乎感觉不到痛楚。 欧阳浅浅的关切眼神让他内心愧疚。他想了解她在想什么,却又不愿她为自己忧虑。温暖与心疼交织,心情复杂难言。“浅浅,吃颗补血丹。”欧阳浅浅从药盒里取出一颗丹药,送到南宫殇唇边。 “浅浅,别担心,我只是赶路太急,没休息好。”他解释道,明天就是四国峰会,他必须出席。 “我知道,先好好休息。”欧阳浅浅为他盖上被子,轻声叮嘱。身为医者,她怎能不了解南宫殇的伤势?若非体内烈焰毒加速血液流失,他本无大碍。这让她如何能安心? “浅浅” “以后别让自己受伤,好吗?”欧阳浅浅看着南宫殇略显苍白的脸庞,满是担忧。 “好,浅浅,我累了,陪我,可以吗?”南宫殇握住她的手,声音虽疲惫,却依然温柔。 “好。”欧阳浅浅穿着衣服,静静地躺在南宫殇身旁,微微阖眼,两人就这样一同沉入梦境。 对他们来说,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关注潇湘书院,获取更多现代言情小说,微信搜索公众号:xynove 北冥国的北冥羽带着几位重臣和公主北冥烟,天圣王朝的赫连鸿携两位亲信大臣和天圣公主赫连语,还有不请自来的慕长风,都前来参加四国峰会。南楚国则是楚南天偕同两位大臣,以及妹妹楚婵出席。 赫连语、北冥烟、楚婵的出现,似乎预示各国都有维持和平的意愿。联姻是和平的一种手段,但真实意图只有当事人清楚。 秦景浩为了接待各国使者,精心筹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初冬时节,西山别墅,欧阳浅浅在接到圣旨后,察觉到了其中的深意。 “殇,秦景浩为何突然决定在西山别墅接待三国宾客?难道是秦子卿在背后操纵,所以临时改变了谈判地点?”欧阳浅浅坐在轿车里,问身边的南宫殇。 “可能。傍晚我们就能抵达西山别墅。不过那里确实不错,浅浅一定会喜欢的。”南宫殇转移话题,想起了西山别墅后山的红梅,此刻应该正悄然绽放。至于其他事,就交给他来处理。 秦子卿见过秦景浩后,原本在京都议定和平协议,却突然改去西山,这背后定有秦子卿的暗中操作。种种迹象,他也能猜出几分。能在短时间内操控一切,只能说明秦子卿早有准备。 只是这次西山之行,让她心中不安。在京都或许还能平静,离开京都,就意味着动荡。她不禁想起南宫殇的身世,以及那个雨夜的黑衣人,心头一阵慌乱。 “浅浅,怎么了?”南宫殇见欧阳浅浅突然沉默,神情恍惚,立刻问道。 “没事,坐车有点累。”欧阳浅浅靠在南宫殇胸口,轻声回答。 “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南宫殇柔声说。说完,欧阳浅浅缓缓闭上眼睛,思绪却飘向了此行和未来的路。 第6章 忍不住靠近 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抵达西山别墅。负责接待的是秦子卿。安排好各国宾客后,他走到欧阳浅浅和南宫殇身边。看到欧阳浅浅的容颜,他惊讶不已。各国宾客中,北冥烟的柔美,赫连语的活泼,楚婵的知性,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人。而欧阳浅浅的清冷如仙,让人忍不住靠近,却又不敢靠得太近,一时竟失了神。 “战王,这次您和王妃住在别墅后山的别院。听说战王妃喜爱梅花,想必王妃会喜欢的。”秦子卿调整情绪,走近说道。 “多谢瑾王,看来瑾王对王府的事了如指掌。”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护在身后,戒备地回应。秦子卿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战王府的阵法和暗卫都撤了,想进入千羽阁并不难。 “战王过奖了,赵毅,带战王和王妃去别院。”秦子卿立即吩咐身后的赵毅。 听到赵毅的名字,欧阳浅浅抬头看了一眼。虽然他是俊美男子,但透着一股阳刚之气,比秦子谦强多了,难怪王莹萱会倾心于他。 穿过一片树林,他们来到梅花林中的别院。别院仍在西山别墅范围内。看着周围的一切,欧阳浅浅淡然一笑,赞道:“秦子卿果然聪明。” “小姐,什么意思?”绿蕊不解地问。秦子卿把所有人都安排在别墅里,唯独她们住在别院,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别院离别墅不远,但也算被边缘化了。 “绿蕊,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欧阳浅浅看着别院,像是精心布置过的,看来秦子卿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被排挤。”绿蕊不满地说。她觉得这里的环境也不错,至少比别墅好,但被排挤在外,总让人心里不舒服。 “殇,秦子卿的意思是不是太明显了?”绿蕊的话让欧阳浅浅微微一笑,对南宫殇说。绿蕊都能看出被排挤,意思再明白不过。 “的确聪明,既然他有此意,我就顺了他的心意。”日曜的事,他五年前就没打算插手。现在秦子卿的举动正合他意,让他可以置身事外。 “小姐,你和王爷在玩什么哑谜呢?”绿蕊看着他们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却想不通其中的玄机,只好开口问。 “的确是被排挤,让我们住在别院,就是让我们少管闲事,置身事外。懂了吗?”欧阳浅浅解释道。人心之事,绿蕊不如初晴,或许是因为在无声谷长大,没经历过复杂环境,但在直觉上,绿蕊更敏锐。 “秦子卿要搞事。”绿蕊脱口而出。 “绿蕊,别乱说话。”初晴连忙捂住绿蕊的嘴,随即说道。别墅里到处都是耳目,不能做错一件事,也不能说错一句话 夜幕降临,豪华别墅内,灯光璀璨,欧阳浅浅取出珍藏的梅酿,与南宫殇并肩坐在庭院的梅花树下,品酌美酒,欣赏着园中的雅致景致。 “浅浅,你这日子过得真滋润,大哥我决定投奔你了,欢迎不?”慕长风说着,径直在他们对面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杯,一饮而尽,随即赞叹道:“好酒,浅浅,你藏着掖着,我在战王府那么多天,你都不拿出来款待我。”说完,又给自己斟上一杯。 慕长风的话引来欧阳浅浅一个白眼,她心想:不欢迎你,你能不来吗?还没等她开口,慕长风已经开始畅饮了。还好绿蕊早已习惯了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多备了一份餐具。 “既然阁下光临,何不进来一起喝一杯。”南宫殇立刻望向院外,随即邀请道。 “战王好酒量,佩服。”楚南天翻墙而入,轻盈落地,坐在桌边,闻着酒香说道:“好香的酒,难怪我在房间都能闻到。” “看来楚公子的鼻子比猎犬还灵啊。”慕长风闻言,毫不客气地回应。 “慕公子难道不是闻香而来?”楚南天见慕长风已连饮数杯,咽了咽口水,问道。他酷爱美酒,闻到香气就按捺不住,但他突然造访,对方似乎并未为他准备。 “绿蕊,去拿个酒杯,初晴,再准备几碟小菜。”欧阳浅浅瞥了楚南天一眼,立刻吩咐道。 慕长风的到来在她的预料之中,而楚南天的出现却出乎意料。 “多谢战王妃。”楚南天连忙道谢,看向欧阳浅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楚公子,我脸上有东西吗?”见楚南天一直盯着看,欧阳浅浅立刻问道。 “没有,是我失礼了。”楚南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殇,你们慢慢喝,我去散散步。”欧阳浅浅看了看三个男人,起身说道。 “自己小心点。”南宫殇立刻叮嘱。 “难道我的出现吓到战王妃了,楚某深感抱歉。”楚南天站起身,以为是自己刚才盯着欧阳浅浅看,让她感到不悦,连忙道歉。 “楚公子误会了,你们男人喝酒,我一个女人四处欣赏星空下的花海,岂不更惬意?”欧阳浅浅笑道,心里却没想到楚南天竟是如此直率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楚南天说完,立刻坐下。 很快,绿蕊端来了酒杯,初晴又添了几碟小菜,三人仿佛一见如故。 漫步在梅花林中,除了院内的梅花已全部盛开,四周的梅花仍含苞待放,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战王妃,梅花清冷,与你有几分相似,不知为何你如此钟爱梅花。”秦子卿,身着白衣,见欧阳浅浅独自在梅林散步,不自觉地走近,说道。 女子中,喜欢梅花的并不多,多数人偏爱牡丹、芍药等花卉。 “喜欢吗?”她喜欢梅花吗?或许是,有些事物,不仅仅是喜欢,还有习惯。她喜欢梅花的香气,或许仅仅因为这个,她很少去深思。 两人不再交谈,秦子卿只是跟随着欧阳浅浅的步伐,走了很长一段路。夜色中,淡淡的凉意弥漫,天色已晚,他开口道:“我先回去了,瑾王请自便。” “我送王妃回别墅。” 秦子卿没再多言,只是跟在欧阳浅浅身后不远处,直到她进入别墅,他才离开。 “王爷,南楚公子和天圣慕公子在别墅饮酒,是否需要派人调查?”梅花林深处,一道黑影站在秦子卿面前说道。 “不必,继续盯着南宫殇即可。”他只要南宫殇置身事外,仅此而已。至于慕长风,早已住在战王府,他早有耳闻。楚南天为人豪爽,不必担心他在策划什么。 第7章 次日清晨 次日清晨,众人前往狩猎场。刚过金秋,初冬来临,正是狩猎的好时节。秦景浩坐在高台上,其他人分坐两旁。 “欢迎各国使者来到日曜,朕特意安排狩猎,希望各位玩得尽兴。”众人聚齐后,秦景浩立即说道。 “日曜陛下安排得恰到好处,不过既然是狩猎,总要有输赢,不知陛下打算用什么作为赌注。”赫连鸿起身说道,棋艺上他输给欧阳浅浅,这次狩猎,他势必要找回面子。 若在皇宫,免不了琴棋书画,如今在西山别墅,就是狩猎场,他信心满满。 “鸿公子说得对,朕就用两颗南海珍珠作为赌注,各位意下如何?”秦景浩笑道,南海珍珠一颗价值万金,虽然在大家心中并不算贵重,但在这里,真正想要的只是胜利。 “日曜陛下爽快,既然如此,本公子也出万两黄金,作为赌注。”北冥羽起身,笑着说。 “北冥公子既然开口,本公子也不甘落后,同样以万两黄金作为赌注。既然是狩猎,自然要让大家玩得尽兴,不如在场的人都参与,日曜陛下,您认为如何?”楚南天随即提议。 “既然北冥公子和南楚公子都发话了,本公子也出万两黄金,作为赌注。”赫连鸿立刻说道,如果能赢,此行也算不虚此行。 “好,既然如此,那就所有人参与,尽情享受。以天黑为限,看谁狩猎多,以数量取胜,各位觉得如何?”秦景浩说道,心中暗赞秦子卿的提议,果然不错。 “战王,五年前战场上我们未分胜负,今日我们以狩猎一决胜负,如何?”跟在赫连鸿身旁的壮汉,身 在场的众人看到唐敏身后助手捧出的精美琉璃首饰,目光瞬间被点亮。如今,女性为了取悦自己,美丽的妆容配上璀璨的饰品,是不可或缺的点缀。 \"皇后,我看战王妃好像害怕了,悄悄离开了。\"赫连语真正准备一较高下,回头却发现欧阳浅浅不见了踪影。 \"就连楚婵公主也不在了。\"北冥烟紧接着说道。 \"既然都不在,就当作是自动弃权,我们之中定会决出一位佼佼者。\"唐敏果断决定,一场围绕琴棋书画的较量就此拉开序幕。 南宫殇离开后,欧阳浅浅觉得无趣,便独自离开,四处漫步。楚婵见欧阳浅浅离去,也尾随其后。两人走到一处马术俱乐部,才停下脚步。 \"战王妃,不如我们也来一场较量,怎么样?\"楚婵走近欧阳浅浅,她原本就想提出,但之前只有她一人。见欧阳浅浅在马术俱乐部前驻足,楚婵上前,眼中闪烁着期待,微笑着说。 \"好啊。\"望着骏马,她似乎很久没骑过了,不过,前世她可是专门学过的。 \"准备两匹马。\"楚婵立刻对身边的助手吩咐道。 \"公主,太子\"助手话未说完,楚婵即刻接口:\"太子哥吩咐的事,你怎么不去做?你,去牵两匹马来。\"楚婵指向养马的助手。 \"去牵。\"欧阳浅浅随即吩咐。 \"是,战王妃。\"那人立刻牵来两匹马。南宫殇虽无兵权,但战王之名,靠的是实打实的实力。 \"战王妃,我们要比试骑射,还是赛马呢?\"楚婵飞身上马后问道。 \"随便你。\"欧阳浅浅说完,已稳稳坐在马背上。楚婵惊讶不已,竟没看清她的上马动作。 \"那我们就比射击,如何?\" \"好,不如我们比比看谁射中的猎物多,或许一会儿还能赢得彩头,你觉得呢,王妃?\"楚婵兴致盎然地说。 \"好,不过我们不比数量,比技巧,如何?\"猎物的数量已经有太多人关注,没必要再增加杀戮,况且猎得多,不吃也是浪费。 \"好,就按王妃的意思来。\"楚婵立刻答应。 楚婵说完,立刻策马先行离开,初晴则满心忧虑地看着欧阳浅浅。 \"初晴,先回别墅。\"欧阳浅浅看向初晴,吩咐道。她进林狩猎,难免会有人趁机为难初晴。 \"可是,小姐的安全\"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小姐,你自己要小心。\"初晴说,进林子她帮不上忙,到时候可能还会拖累欧阳浅浅,还是听从欧阳浅浅的话,乖乖回别墅为好。 欧阳浅浅说完,立刻骑马进入树林。没过多久,她停下来,喊道:\"暗羽。\" \"参见王妃。\"暗羽立刻出现在欧阳浅浅身边,行礼。他明明服用了朱果,功力大增,为何王妃还是能立刻察觉到他的存在。 \"去暗中保护楚婵。\" \"可是王妃,属下是奉主子之命,保护王妃的安全。\"暗羽立即说道,他始终以欧阳浅浅为优先。 \"我能照顾自己,你必须确保楚婵的安全。\"欧阳浅浅沉思片刻,说道。 想起楚南天之前的暗示,她决定进林一探究竟。没想到楚婵也会跟来,她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通过楚婵看清当前的局势,所以答应了楚婵的提议。 \"是,王妃。\"暗羽犹豫了一下,应道。 暗羽离开后,欧阳浅浅立刻骑马进入树林。同时,欧阳浅浅和楚婵进林的消息传到了皇后等人耳中,唐敏立即派侍卫寻找并保护她们。 穿过一片丛林,沿着马蹄印深入,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小溪旁。欧阳浅浅跳下马,洗手后找了个石头坐下。不久,传来一阵马蹄声,欧阳浅浅迅速将马藏入附近的灌木丛,自己则躲到一棵大树后。 \"事情进展如何?\"领头的黑衣人问身后的几个黑衣人。 \"太子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睿王似乎也有相同的想法,老大已经赶过去了。\"身后的黑衣人低声回答。 \"什么人?\"这时,一阵动静传来,黑衣人警觉地说道。 欧阳浅浅依旧藏在树后,一动不动。 \"老大,是一只野兔。\"此时,一只灰色的野兔窜了出来。 \"四周查查看。\"领头的黑衣人谨慎地吩咐,两个黑衣人立刻在周围搜索,回复:\"老大,没发现异常,这里是下游,狩猎的人都在上面,没人会靠近这里。\" \"可能是我多虑了,我们快走。\"领头的黑衣人不放心,随即牵马离开。 黑衣人走远后,欧阳浅浅从树上跃下,拍掉身上的树叶,心想难怪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小兔子之类的,原来她找错了地方。 她从不远处的灌木丛牵过马,立刻骑上马,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猎物,但她都不感兴趣,悠闲的样子,更像是春游。 走了约半小时,听到马蹄声,一支箭疾速向欧阳浅浅射来。不远处的北冥羽看见欧阳浅浅出现,想出手已来不及,大声提醒:\"战王妃,小心! 第8章 定了定神 箭即将射中欧阳浅浅时,她侧身一躲,一手握紧缰绳,一手直接抓住飞来的箭。然后看向射箭的天圣将军陈忠,就是之前挑战南宫殇的人。 \"没想到天圣的将军,眼神这么差,连人和猎物都分不清。\"欧阳浅浅说完,将箭当作暗器掷出,箭以极快的速度划过陈忠耳边,留下一道血痕,直接穿透了他身后的兔子。陈忠吓得一身冷汗,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战王妃,你想杀我吗?\"陈忠立刻站起,定了定神,眼中充满杀意。 \"原来将军还在啊,将军怎么下马了,难道是帮我捡猎物?\"欧阳浅浅指着陈忠身后的猎物说道。 \"战王妃好身手,巾帼不让须眉。\"北冥羽没想到,清冷如仙的欧阳浅浅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绝非常人所能及。 \"谢谢北冥太子的赞赏,只是恰巧有箭又有猎物罢了。毕竟,即使实力较弱,也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你说呢,太子殿下?\"欧阳浅浅看向北冥羽,语气温和地说。她骑马的速度并不快,按理说北冥羽早该发现她,可为何要等到陈忠准备射箭,见她没有躲避的意思,才出声提醒?这只有他自己清楚。 \"战王妃,今日之事,本将军必定要向日曜陛下讨个说法,咱们走着瞧。\"陈忠听到欧阳浅浅的话,怒火中烧。 \"如果你不介意丢脸,我随时恭候。\"欧阳浅浅微微一笑,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让陈忠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将军久经沙场,应该明白刀剑无情的道理。你若向日曜陛下哭诉,恐怕四国之间会多一个将军因惊吓坠马的笑话。本太子倒是很期待这场热闹,既然战王妃也同意,那陈将军请便。\"北冥羽饶有兴致地说道。 陈忠听完,冷哼一声,立刻上马离开。 \"北冥太子似乎多管闲事了。\"北冥羽的精明算计让欧阳浅浅感到不悦,她不想与这样的人有过多牵扯,太累人。 \"王妃似乎对我颇有微词。\"北冥羽从欧阳浅浅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疏离,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太子多虑了。\"欧阳浅浅说完,轻轻一抖缰绳,马儿继续向河边上游走去。 \"王妃的猎物不要了吗?\"北冥羽看着欧阳浅浅离开,自己的话让他有些惊讶。欧阳浅浅并未理会,依旧悠然地顺着水流方向前行。 \"太子…\"见欧阳浅浅消失在树林中,北冥羽的下属低声提醒。 \"浪费了可惜,把那只兔子给本太子带回去。\"北冥羽嘴角上扬,吩咐道。他看着欧阳浅浅离开的方向,犹豫片刻后,也策马跟上。 关注潇湘书院,阅读更多现言小说,微信搜索公众号:xynove 楚婵与欧阳浅浅分开后,循着前方的马蹄印疾驰。刚踏入狩猎区,就看见楚南天悠闲地骑在马上品酒,正想避开,楚南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蝉儿,都跟来了,还想去哪儿?\"楚南天皱眉,带着几分担忧问道。这次狩猎的危险他心知肚明,昨天还叮嘱过楚婵不要进林,谁知她还是跟来了。 \"太子哥哥,她们比琴棋书画太无聊了,我就跟来了。\"楚婵撒娇地说,害怕楚南天生气,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一个人来的,路上没遇到危险。\"楚南天摸了摸额头,楚婵是他最宠爱的妹妹,结果宠得无法无天,只要楚婵一撒娇,他总是束手无策。 \"你们比猎物数量,我和战王妃比猎奇,天黑见分晓。不过,战王妃好像走了另一条路,一路上都没见到她。\"楚婵直接回答,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好了,待在我身边,别乱跑,知道吗?\"楚南天无奈地放下酒壶,决定安心当个保镖。 \"不行,我还有比赛呢,太子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楚婵自信满满地说,她又不是娇弱女子,不需要别人保护。好不容易进狩猎场,不玩个尽兴太可惜了。 \"抄宫规还是待在我身边,你自己选。\"楚南天无奈,只好祭出杀手锏。 \"好,不过,太子哥哥,你要陪我找猎物,我不想输。\"楚婵立刻看向楚南天笑道,不能单独行动,只好拉他下水。 从小只要不过分,楚南天很少拒绝楚婵的要求。只是楚南天常年在军中,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这次也是楚婵央求父亲才得以同行。 楚南天无奈地看了楚婵一眼,随即点头答应。 他们沿着河流方向骑行,越深入越宁静。起初还有鸟儿飞过,偶尔跳出一只野兔,后来静得令人害怕,连鸟儿都不见踪影。 欧阳浅浅突然感到心跳加速,骑马穿梭在林中,直到听到打斗声,她的心跳更快,迅速驱马赶去。 走近一看,欧阳浅浅发现十几个人正围攻南宫殇,秦子卿也在其中。看他们的动作,像是两拨黑衣人,一拨围攻南宫殇,一拨围攻秦子卿。欧阳浅浅想起在林中听到的话,心想,看来围攻秦子卿的应该是秦子睿派来的。 欧阳浅浅立刻拔出银针,刺向黑衣人,自己也飞身来到南宫殇身边。她的出现让南宫殇一惊。 \"浅浅,你怎么来了?\"他不是交代过让她放心,不要进林吗? \"吃了这个,屏住呼吸。\"欧阳浅浅没理会南宫殇,直接递给他一颗药丸。 南宫殇服下药丸后,欧阳浅浅又拿出一颗,捏碎后一阵青烟弥漫,附近的黑衣人很快倒下,失去意识。随着青烟飘过,秦子卿身边的黑衣人也倒了不少。 南宫殇面前还有四人未倒,持械向他袭来。欧阳浅浅将未散尽的药丸扔向黑衣人,拉着南宫殇后退一步。很快,黑衣人只能用刀剑支撑身体,防止倒下。 \"你用毒。\"黑衣人看着欧阳浅浅,眼中满是惊讶。 \"打打杀杀太血腥,你不觉得杀人不见血更上策吗?撑不住了,倒下。\"欧阳浅浅说完,黑衣人立刻倒地,陷入昏迷。 见所有人都倒下,欧阳浅浅转身拉起南宫殇,四处查看。见他没受伤,又为他把脉,检查之前的伤口是否撕裂。见南宫殇安然无恙,她松了口气。 \"浅浅,我没事,对 \"这只是随手之作,不过,我在药里加了一些我特别培育的黑曼陀罗花瓣,增强了效果而已。\"欧阳浅浅随意地解释。 如果秦子卿听到欧阳浅浅这么说,肯定会吐槽一番。这种黑色曼陀罗是欧阳浅浅在静谧谷闲暇时精心培育的,能将毒药的效果放大十倍以上,说到底,它本身就是一种以毒药为养分成长的花卉,最终成为催化毒药的媒介。 第9章 昏迷十二个小时 \"他们能昏迷多久?\" \"这四个人至少会昏迷十二个小时,其他人应该会昏睡一天左右,普通人可能要五天左右。\"欧阳浅浅想了想,给出了结论。 听完欧阳浅浅的话,南宫殇释放了一个信号弹,一道亮光划过天空,瞬间消失无踪。秦子卿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倒地的黑衣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南宫殇和欧阳浅浅,然后走过来。 \"浅浅,我们走。\"南宫殇见秦子卿走近,立刻抱起欧阳浅浅,跃上马背说道。 秦子卿苦笑了一下,原本打算借南宫殇之力解决秦子睿派来的黑衣人,没想到又来了一批,正当他应付不暇时,一阵青烟飘过,他倒下后便失去了记忆。醒来时,只看见满地的黑衣人,正想过去询问情况,却见南宫殇直接抱着欧阳浅浅,两人共骑一马离开了。 欧阳浅浅突然加速,北冥羽差点失去方向。当他再次看到欧阳浅浅时,她已与南宫殇并肩驰骋,北冥羽露出苦笑,随即转身离去。 \"殇,是赫连鸿派来的人吗?\"走了一段距离后,欧阳浅浅问道。 \"嗯。\"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刺杀你,所以故意把他们引到偏僻地方,想独自解决所有人,对?为什么不让暗羽跟着你呢?\"为什么总是把我放在首位?欧阳浅浅在心里问自己。 她并非不相信南宫殇的能力,也明白他在秦子卿面前隐藏了实力,一直在与羽卫周旋,只是为了不干涉秦子卿的事。但她仍然无法接受南宫殇冒险的行为。 \"浅浅,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南宫殇底气不足地说。 \"还有以后?\" \"没有,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绝对不会。\"南宫殇立刻发誓。 南宫殇的保证让欧阳浅浅心中稍安。 \"殇,你觉得有没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从刚才开始,她就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却又有所不同。 \"嗯,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在后面。\"他早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所以一直没有在意。 \"引它出来怎么样?\"欧阳浅浅想起了与楚婵的较量,突然来了兴致。 \"驾!\"南宫殇点点头,挥动缰绳,马儿立即飞奔起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也随之窜出,努力跟上马的速度,直到来到小溪边,马儿才停下来。 一道白色的影子刹不住脚步,停在小河边,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两个恶作剧的人。毛茸茸的小脚踏入水中,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甩了甩,仿佛在抱怨。 \"小家伙,不像狐狸,难道刚出生,所以不像?殇,你见过吗?\"欧阳浅浅盯着毛茸茸的小家伙,它的毛色雪白,一双紫色的眼睛格外独特,让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喜爱。 不知是否听懂了欧阳浅浅的话,小家伙似乎带着几分喜爱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继续望着欧阳浅浅。 \"没见过,不过,应该不是狐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记载,那双紫色的眼睛很特别。\"南宫殇盯着那双紫色的眼睛,却想不起何时见过相关的记录。 \"下去看看。\" 欧阳浅浅说完,南宫殇立刻将她抱下马。小家伙又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 欧阳浅浅慢慢蹲下身,伸出手,示意让小家伙自己过来,没想到小家伙又后退了几步,让欧阳浅浅颇受打击。 \"浅浅,我帮你抓过来。\"南宫殇见小家伙不懂事地后退,立刻说道,准备动手。 \"没事,它愿意过来就过来,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休息一下,狩猎还要继续吗?\"关于比赛的事,欧阳浅浅可没忘。 \"到时候随便抓几只回去就行了。\"南宫殇轻松地说,丝毫没有一决胜负的意思。 \"殇,水里居然有鱼,我们烤鱼吃,怎么样?\"原本想洗手的她,突然看到小鱼游过,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萌物,随即想到了美食诱惑。 \"好。\" 南宫殇立刻徒手抓了几条鱼,然后拿出匕首,清洗干净。这边欧阳浅浅已经生好了火,还从不远处摘了几个野果。 不久,鱼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欧阳浅浅将野果递给南宫殇,接着说:\"把果汁挤在鱼上。\" 林中没有盐,也没有调料,但还好有些野果。虽然单独吃野果很酸涩,但用来烤鱼,味道却十分美妙。 挤上果汁后,鱼的腥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果香。看着烤得两面金黄的鱼,两人顿时感到饿了。 两人忙于烤鱼,不远处的萌物也靠近了许多。见两人不理它,它又开始慢慢前进,死死盯着即将烤好的鱼。 两人注意到小家伙的举动,依然没有理它,悠然自得地烤着鱼。 \"浅浅,吃,有点烫。\"鱼烤好后,南宫殇将烤鱼递给欧阳浅浅,还不忘提醒。 欧阳浅浅接过烤鱼,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虽然没有咸味,但加上一丝果香,烤后的鱼没有原本的酸涩,反而透出一丝丝甜味。 \"味道不错,殇,你有当厨师的天赋。\"欧阳浅浅称赞道。 \"那我就当浅浅一辈子的专属厨师。\"南宫殇看着专心吃鱼的欧阳浅浅,感到非常幸福。 \"一言为定,不准反悔。\"原本不挑食的她,最近都被南宫殇养刁了口味。有时她发现,能吃到美味的食物,也是一种幸福。 \"一言为定。\"南宫殇得意地笑了。 小家伙看着烤鱼一条条减少,终于走到欧阳浅浅身边,死死盯着欧阳浅浅手中的最后一条烤鱼,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你要吃吗?\"欧阳浅浅拿起鱼,在小家伙的鼻子下晃了晃。小家伙的眼睛随着欧阳浅浅的动作四处转动,十分可爱。 \"萌萌,不过你不能白吃。不然,你以后跟着我,每天给你好吃的,怎么样?\"瞬间,看着萌 萌萌仿佛理解了欧阳浅浅的话语,短暂的迟疑后,它咬住了她递来的鱼,开始津津有味地享用,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很快,萌萌吃完了一条鱼,然后紧紧盯着欧阳浅浅的手提包,仿佛在传达着某种信息。欧阳浅浅有些困惑。 南宫殇一直注视着萌萌,努力回忆起文献中的描述。片刻后,他眼睛一亮,开口道:“浅浅,我想起来了,它应该是古籍中记载的紫貂,传说它们以毒物为食,体内带有剧毒,但它们的血液能解百毒。” 听到南宫殇的话,萌萌立刻躲到了欧阳浅浅的背后,警惕地望着南宫殇。它刚才吃鱼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觉得待在欧阳浅浅身边更安全。 第10章 任由她轻抚 “殇,它好像能听懂你说的话。”欧阳浅浅轻轻抚摸着萌萌毛茸茸的身体,接着说。 感受到欧阳浅浅的善意,萌萌靠近了一些,显得十分享受,任由她轻抚,最后甚至闭上了眼睛。 “嗯,养着,或许将来会有用。”南宫殇看着萌萌惬意的样子,冷冷地说,紫貂的血能解毒,养着以防万一。 “殇,它真的从小吃毒长大吗?毛色怎么这么白。”欧阳浅浅疑惑地问,这与她记忆中的紫貂截然不同,绝对是罕见的品种,毛发柔软,抱在怀里还能保暖。 “书上是这么说的,不过近年来,没听说哪里出现过。”南宫殇看着萌萌享受的模样,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大意失荆州。 “那就试试看。”欧阳浅浅打开手提包,取出一朵干枯的紫色曼陀罗花,放在萌萌面前。谁知,花刚放下,萌萌就迅速夺过,一口吞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继续看着欧阳浅浅。 南宫殇和欧阳浅浅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萌萌跟随他们的原因,恐怕是看上了欧阳浅浅的香囊。 “跟着我,以后每天给你一朵。”欧阳浅浅说,她的存货不多,看来得去无声谷再取一些。 萌萌似乎听懂了,立刻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天色已晚,浅浅,我们回去。”南宫殇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夕阳正缓缓落下,他随即说道。 “好。” 萌萌仿佛听懂了南宫殇的话,跳进欧阳浅浅的怀抱,看着她,仿佛在说,跑得太累,又怕跟丢,待在身边更安全。 关注潇湘书院,获取更多现代言情小说,微信搜索公众号:xynove。 南宫殇、欧阳浅浅和萌萌还没回到宫殿,奄奄一息的秦子谦被人抬了回来,浑身是血。 唐敏和秦景浩守在床边,焦虑地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秦子谦。他身上有多处刀伤,其中几处直指要害。 “御医,谦儿怎么样了?”秦景浩看着秦子谦苍白的脸色,问道。 “回陛下,微臣无能,只能暂时保住太子的性命,能否醒来,要看太子的造化了。”御医给秦子谦包扎好伤口后回答。 “你胡说,你是御医,怎么连这点伤都治不好,留你这条命有何用?”唐敏激动地说,身体摇摇欲坠。 秦子谦是唐敏的希望,一旦希望破灭,她就会失去依靠。 “微臣医术不精,请陛下降罪。”御医立刻跪下请罪。 “好好照顾太子,若有闪失,唯你是问。”秦景浩瞥了御医一眼,冷冷地说。 帝王之家,争夺皇位的斗争,秦景浩一路走来也是如此。现在看到秦子谦,又想到其他儿子,他顿时显得苍老许多。 秦子谦刚回来不久,秦子卿也带着伤返回,身上有几处剑伤,但都不致命。秦子卿刚包扎好,秦景浩就立刻召见了他。 “儿臣参见父皇。”秦子卿立刻跪下行礼。 “卿儿,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这次刺杀事件,都是因为秦子卿的提议。他没想到秦子卿竟然在边境潜伏了八年,这八年里,他不止一次派人监视秦子卿,却没想到秦子卿避开了他的监视。 “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何罪,请父皇明示。”秦子卿立刻明白,秦子谦生命垂危,提议者是他,秦景浩第一个怀疑的自然也是他。但伤秦子谦如此重的人不是他,那就只能是秦子睿了。 看来,秦子睿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他和秦子谦。到时候,秦子睿的解释一定是他们兄弟间的争斗所致,秦子睿自然再无后顾之忧。 “伤害兄长,大逆不道,卿儿,你让我太失望了。”秦景浩看着秦子卿,这些年将他发配边境,他内心有些愧疚。现在看来,当初应该再狠心一点,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父皇,太子并非儿臣所伤,儿臣在林中也遭刺杀,战王可以作证。若父皇不信,儿臣还抓了几个黑衣人,父皇可以询问,看是否是儿臣所为。”秦子卿低头说道,庆幸自己今天运气好,逃过一劫。只是刺杀南宫殇的那批人是谁,差点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秦子卿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件事,否则即使他再有能力,也会丧命于此。只是没想到,秦子睿竟然也有同样的打算,这一点上,他失算了。 “当真?”秦景浩难以置信地说,但看秦子卿的表情不像在撒谎。 “父皇,抓住的黑衣人,儿臣已让侍卫看押,父皇可以派人调查,看是否是儿臣所为。父皇,为了各国邦交,刺杀行动是儿臣提议的,儿臣不傻,如果发生任何事,父皇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儿臣,儿臣怎会自找麻烦?这次回京,儿臣只想看看父皇,祭奠一下母妃,仅此而已。若父皇还要怀疑儿臣,大可下令,让儿臣立即返回边境,永不得回京。” 秦子卿的话触动了秦景浩,的确,一旦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秦子卿。秦子卿从小就聪明,就算有夺位之心,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但秦子谦他不得不防,日曜的江山不能落入秦子卿之手,韩家血 \"嗯,父亲。\" 秦子卿捕捉到秦景浩眼神中的杀意,深知他的决断。在四国峰会期间,各国使者未离日曜,秦景浩不会轻举妄动,毕竟,弑子的名声一旦传开,只会让他成为暴虐的君主,其他国家会借此发动战争,哪怕机会渺茫,秦景浩也不会冒险。 \"下去,让御医给你做个全面检查,以免留下隐患。\"秦景浩谨慎地吩咐,让御医为秦子卿诊断,以确认他的陈述是否真实。如果发现他在撒谎,秦景浩会毫不犹豫地处理他。 \"谢谢父亲。\"秦子卿岂会不懂秦景浩的意思,如果不是真的受伤,现在可能已命悬一线。他甚至有些庆幸秦子睿派来的杀手,但这份仇恨,他会记住,日后与秦子睿慢慢清算,总有一天会清算清楚。 听完御医的报告,秦景浩安心不少。秦子谦重伤,原定的晚宴推迟至明日。今晚的别院,除了楚南天和慕长风,还多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楚婵和北冥羽。 \"好可爱啊,王妃,这是你今天狩猎的成果吗?\"楚婵一出现,就对萌萌产生了兴趣。萌萌被楚婵炽热的目光吓得躲到欧阳浅浅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萌萌一直生活在丛林中,没见过这么多人,只能在诱骗它的主人身上寻找安全感。 \"嗯,萌萌自己跟来的。\"欧阳浅浅淡淡回应,而萌萌在后面抱怨:如果不是你诱惑我,我能来吗?什么叫我自己跟来的。 第11章 犹豫片刻 \"萌萌,好听的名字,长得也超萌,我可以抱抱它吗?\"楚婵眼睛发亮,盯着萌萌说。 \"随意。\"欧阳浅浅话音刚落,萌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楚婵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椅子上,目光四处搜寻萌萌的踪迹。 \"战王妃,昨天的好酒还有吗?\"楚南天品着茶,总觉得不过瘾,犹豫片刻后,厚着脸皮问道。 \"梅花酿我只带了一壶,不过,为了搭配今天的野味,我准备了一些梅花和青梅,不如我煮些青梅酒,让大家尝尝鲜,怎么样?\"欧阳浅浅想起了在林中顺手采摘的青梅,看着满园的梅花,提出了建议。 梅花酿是她亲手酿制的,不仅有无声谷的梅花,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她带出无声谷的本来就不多,早已被她那个无良的师父鬼谷子喝得差不多了,近几年酿的还埋在梅花树下。 \"比昨天的酒还好喝吗?\"楚南天立刻眼睛一亮,昨天的酒让他一天都觉得自己的酒壶索然无味。 楚南天的问题让欧阳浅浅有些为难,两种酒各有风味,梅花酿越陈越好,青梅酒则是越新鲜味道越佳。 \"各有千秋。\"欧阳浅浅回答,话音刚落,绿蕊已经准备好了煮酒的器具,欧阳浅浅立刻动手,将酒倒入中间的葫芦,外层加入青梅和梅花,放在炭火上开始煮酒。 青梅、梅香、酒香交织的气味渐渐弥漫整个院子,闻着酒香,让人有些陶醉。 \"好香,没想到酒还能这样喝。\"北冥羽尝了一小杯后称赞道,花香和果香在口中交融,青梅没有酸味,反而让人食欲大增。 \"煮酒用的是隔水煮法,青梅和梅花之间放清水,再将酒蒸馏一遍,酒香和果香自然融合。不过,隔间也可以直接用酒,香味会更浓,但煮出来的酒容易醉人。\"见大家都喜欢,欧阳浅浅解释道。 再过一段时间,这种煮酒方法一定会风靡四国,毕竟司棋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正好借此机会宣传一下。煮酒是古法,不是华夏独有的,就算有人想模仿,也徒劳无功。 \"浅浅,我来帮你。\"南宫殇微微一笑。 \"不用,放进去就行。\"欧阳浅浅轻声说。 看着两人的亲密,现场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对他们来说,爱情或许是人生中最难得的东西,南宫殇能得到欧阳浅浅的陪伴,是他一生的幸运。但他们自问,无法像南宫殇那样事事亲力亲为,毕竟在这个时代,男性尊贵,女性卑微。 \"王妃的这种方法真是独特,不知是跟谁学的。\"北冥羽仿佛看到了商机,立刻问道,说完发现自己失言了。在行宫,他看见楚南天和楚婵走向别院,他才跟过来。欧阳浅浅对他本就有几分不满,现在他的提问恐怕更让她不悦。 \"曾在玉兰城时,见过一位老者用过这种方法。今天没什么好招待大家,就想出些新颖的方法,让大家开心一下。\"她虽不喜欢北冥羽的精明算计,但在众人面前,她会给北冥羽留面子。 \"好酒,王妃,不如把这个煮酒的器具送给我。\"或许是隔水煮酒,酒精度越来越高,所有人都不知不觉有些醉意,楚南天直接看上了煮酒的器具。 煮酒的器具是特制的,他不相信自己能模仿出来,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开口。他想,欧阳浅浅也不是吝啬之人。 \"如果大家喜欢,我送每人一套。等回京后,你们派人去战王府取。\"欧阳浅浅大方地说,目前只赶制了几套样品,但这不妨碍提升四国的知名度,当作的宣传。更何况,以现在的陶瓷制作技术,想要模仿也是一项挑战。 \"王妃爽快,我敬你一杯。\"楚南天立刻高兴地说。 \"浅浅已经喝了不少,既然楚太子兴致正浓,本王陪大家一醉方休,如何?\"南宫殇举起酒杯说。 \"好, 现在的局面比他预想的更错综复杂,他虽然猜到秦子睿背后有势力,却没料到对方的实力竟如此强大。原本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拉赫连鸿下水,结果还没行动,就被慕长风阻止,计划就此搁浅。 \"没想到瑾王也是个出尔反尔之人。\"南宫殇刚洗漱完,走出房间,来到欧阳浅浅身旁,随即开口。 \"战王,这话从何说起呢。\"秦子卿心中苦笑。 这些年,南宫殇能在京城安然无恙,必定有自己的势力。南宫殇不易拉拢,他原想让南宫殇置身事外,不料他策划了八年,最后差点被自己的算计所害。如果这次让秦子睿逃脱,他的力量恐怕难以应对,到时候争夺帝位只会更加困难。 \"彼此心知肚明,瑾王何必不承认呢?让我说出来,岂不太无趣。\"南宫殇直言不讳,秦子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知如何接话。 \"瑾王的目标,是报复,还是帝位?\"欧阳浅浅看着秦子卿,直接发问。 \"报复与帝位,有区别吗?\"唯有登上皇位,俯瞰那些曾经伤害他的人,才是对旧日仇人的最好保护。 \"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我可以助瑾王一臂之力。当然,瑾王欠我一件事,如何?\"听到秦子卿的话,欧阳浅浅立刻看向身边的南宫殇,微微一笑后,对秦子卿说。 \"王妃希望我做什么?\"秦子卿岂会不明白,这世上最难偿还的就是人情债,但他已想好了对策。 \"要做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这份人情是秦子睿欠欧阳浅浅的,只要不违背天下苍生,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做到,如何?当然,事情要在你的能力范围内。\"观察当前局势,秦子睿是最有能力的一方,早晚有一天他会登上皇位,与其如此,不如提前为未来争取一些筹码。 \"好,我答应你,不过,王妃,我希望我们是公平交易。\"秦子睿犹豫片刻,立即答道。 无论将来欧阳浅浅让他做什么,现在他需要的是欧阳浅浅能为他做些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交易,不过我为你做的,一定会让你满意。\"宸妃反正应付得来,不如借此机会卖给秦子睿一个人情,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 \"好,成交。\"秦子睿见识过欧阳浅浅的手腕,加上南宫殇在场,他相信,以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宠爱,就算欧阳浅浅做不到,南宫殇也不会坐视不管。 \"王妃,请问一下,那些昏迷的黑衣人何时会醒来。\"秦子睿想起今天的初衷,立刻问道。 \"如果你想让他们早点醒来,用紫草熬成汤给他们喝下,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来。\"紫草是一种类似催化剂的草药,直接服用可以加速血液循环,至于她的解药,可不是用来浪费的。 第12章 不必客气 秦子睿离开后,南宫殇轻声道:\"浅浅,谢谢你。\" 日曜和天圣的边境,这些年只是表面和平。四国峰会后,他即将启程前往天圣,那时天圣必将内外交困。欧阳浅浅此举,是为了给他争取一个筹码,他岂会不知。 \"殇,不必客气,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次日清晨,行宫内,秦景浩对宸妃和秦子睿大发雷霆,气氛紧张。 \"宸妃,你教的好儿子,你还有什么话说?\"秦景浩将黑衣人招供的罪证扔到宸妃面前,怒气冲冲地吼道。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宸妃心跳加速,看向身旁的秦子睿,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冤枉,证据确凿,你还说冤枉!看看你这些年教的好儿子,现在弑兄,再过几天是不是要弑父。\"秦景浩想起这些年对秦子睿的宠爱,格外心痛。 \"父皇,儿臣冤枉,昨日林中遇袭,儿臣也遇到刺客,好不容易才脱身,请父皇明察。\"秦子睿没想到,昨日失踪的人竟然落在秦景浩手中,看来是秦子卿所为,他心想,看来决定除掉秦子睿的决定是对的。 \"皇上,睿儿昨天也遇刺,看皇上为太子的事忧虑,臣妾才让皇儿不要告诉皇上,以免皇上更加忧虑。现在看来,是臣妾错了,太子、睿儿、瑾王相继遇刺,绝非巧合,请皇上明察。\" 宸妃深受秦景浩宠爱多年,怎会猜不透秦景浩的心思,这个罪名,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们将万劫不复。 \"宸妃,朕知道你聪明,可人证物证俱在。\" \"皇上,若是睿儿所为,臣妾愿与睿儿一同以死谢罪。但是陛下,如今陛下三个皇子遇刺,若都成功,陛下认为得益者是谁。\"宸妃脑子一转,立刻想到脱身之计。 \"说。\" \"陛下,瑾王突然回京,可能出乎意料。现在看来,这次刺杀可能是其他三国所为,这些年三国一直在增强军力,若陛下此刻怀疑睿儿,就会引起内斗,到时候,其他三国必然乘虚而入,还请陛下明察。\"宸妃大胆地说,她心里清楚,这件事绝不能牵扯到自己,一旦牵扯,她和秦子睿都将丧命。 \"宸妃,此事暂且放下,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行宫里,接待宾客的事,全权交给皇后处理。\"听完宸妃的话,秦景浩说完便离开了。 \"是,皇上。\"宸妃明白,她已经失去了秦景浩的信任。现在秦景浩暂时没有处置她,恐怕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一旦各国使臣离开日曜,以秦景浩的性格,肯定会彻查此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宸妃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儿子办事不利,请母妃责罚。\"秦景浩离开后,宸妃遣散众人,秦子睿立刻跪下。 \"睿儿,我警告过你,凡事要小心,不能出岔子。当初让你培养刺客时,我叮嘱过你,不能以真面目出现,你不听,才导致现在的后果。\"宸妃看着秦子睿的不成器,不禁有些不满。 \"母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除掉。\"秦子睿眼中掠过狠毒,立刻说道。 \"糊涂,不动干戈才是上策。我教你做事不要留下任何证据,你就是不听。 \"你父亲那边,我会处理,太子已经没用了。至于秦子卿,你暂时别动,明白吗?\"宸妃语气冷漠地吩咐,她自视聪明,但秦子睿始终未达到她的期待。 \"是,母妃。\" 秦子睿内心愤恨,按他的计划,本想一举除掉秦子卿和秦子谦,结果秦子卿毫发无损,秦子谦也没死,秦景浩反而责问他。 回到房间,秦子睿看见一同回来的欧阳雪,眼神一沉,将她拉进屋内,随即关上门。 欧阳雪被秦子睿突然的动作吓到,却无法挣脱,任由他摆布,直至午宴开始,秦子睿看着早已昏迷的欧阳雪,一脸嫌恶地推开她。 秦子谦受伤,原本热闹的宴会也变得压抑,最后草草结束。秦景浩决定次日清晨回京。 欧阳雪醒来,月光皎洁,身上的疼痛让她痛彻心扉,紫色的瘀痕遍布全身,想起秦子睿,她颤抖着蜷缩在墙角。 秦子睿一次次变本加厉,以往每个夜晚,她点上熏香入睡,却未料秦子睿竟在白天以此发泄。 欧阳雪绝望之际,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看着蜷缩的欧阳雪,不禁惊叹,秦子睿折磨人的手段,或许是遗传自宸妃,不过宸妃的手法更高明。 \"睿王妃,看来我错过了精彩的一幕。\"欧阳浅浅看着墙角的欧阳雪,毫无怜悯,李玉琴对她们所做的一切,她要先从欧阳雪身上讨回,让李玉琴看看她一手栽培的女儿的结局,最后才是李玉琴本人。 \"是你。\" \"不是我,睿王妃以为是谁呢?难道睿王府在想念睿王了?\"欧阳浅浅嘲讽道,秦子睿是变态,欧阳雪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半斤八两,但她要做的,就是把欧阳雪这半斤变成八两。 \"求求你,帮帮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欧阳雪立刻爬过去恳求。 欧阳浅浅见欧阳雪靠近,立刻后退一步,眼中满是嫌弃。她有轻微洁癖,虽不严重,但内心抗拒接触脏物。 \"你真的会乖乖听话吗?\"欧阳雪这种人,她再清楚不过,反复无常是她的特长,但对她而言,只是利用,其他无所谓。 \"我愿意,只要你能帮我,我都听你的。\"欧阳雪急切地请求。 \"好,既然如此,接下来乖乖照我说的做,明白吗?\" \"好,我该怎么做?\" \"现在去见宸妃,把我要说的话告诉她,一字不漏,能做到吗?\"这盘棋,要最快取得结果,就得从宸妃下手。今日宴会少了宸妃和秦子睿,秦景浩恐怕已有所怀疑,宸妃此刻想必在想办法,现在的困境,宸妃知道如何走出,愁的一定是方法或手段。 \"不,不行,我绝对不去见她。\"想起宸妃的手段,无形中的杀伤力,她至今仍感到腹部的疼痛。 欧阳雪此生最怕的就是宸妃和秦子睿。 \"放心,宸妃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很喜欢你。只要宸妃喜欢你,秦子睿自然不会再折磨你,明白吗?\"欧阳浅浅继续说,言语间带有微妙的引导意味。 心理学的引导,虽不及暗夜的摄魂术,但对欧阳雪已足够。 \"真的?\" \"如果是假的,你觉得我会在这里跟你废话吗?\" \"等几天,可以吗?\"欧阳雪心中恐惧,保全的念头终究敌不过恐惧。 第13章 躲入暗处 \"明日就是回京的日子,回去后你想见宸妃,可能吗?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欧阳浅浅冷冷地说,心想找欧阳雪虽方便,但也犯了软弱的错。 \"我知道了。\"欧阳雪犹豫许久,终于答应。 一刻钟后,欧阳浅浅离开欧阳雪的房间,躲入暗处。很快,欧阳雪换好衣服,唤醒秀月,两人趁着月色前往宸妃的住所。 \"娘娘,睿王妃求见。\"欧阳雪的到来,吴嬷嬷犹豫许久,最终决定告诉宸妃。 \"她,有事吗?\"宸妃不耐烦地问。 当初她同意欧阳雪嫁给秦子睿,是想借助左相府的力量,加上右相府的李家是李玉琴的娘家。现在看来,欧阳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脸上尽是厌恶。 \"娘娘,王妃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对您说,已经在门口跪了很久了。\"吴嬷嬷说,宸妃正处于风口浪尖,若欧阳雪跪着的事被发现,对宸妃来说是又一打击。 \"让她跪着。\"宸妃冷声道。 \"娘娘,王妃的身体似乎很虚弱,老奴看,还是让王妃进来。\"吴嬷嬷想起欧阳雪颈部的瘀痕,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知道那是为何留下。 \"让她进来,一个一个都不安分。\"宸妃皱眉道。 欧阳雪走进,宸妃看向欧阳雪,果然如吴嬷嬷所说,脸色苍白,颈部还有欢爱后的痕迹。但仅凭欢爱,不会让欧阳雪如此虚弱,难道是那个人的惩罚,宸妃心中猜测。 \"儿媳参见母妃。\"欧阳雪上前跪下行礼,身体微颤。 \"深夜前来,有何事?\"宸妃对欧阳雪总是喜欢不起来,起初欧阳雪是京城才女,现在看来,还不如乡下来的欧阳浅浅。 \"母妃,儿媳听说了王爷的事,只想能帮上王爷。儿媳有个办法,可以不动声色除去瑾王。\"欧阳雪声音颤抖,心里记挂着欧阳浅浅的话,生怕说错。 \"哦,说来听听。\"宸妃有些另眼相看,难道受过一番惩罚,胆子变大,也变聪明了? \"我在书上见过一种名为‘罂粟’的花,只要让人给瑾王服用,他会成瘾。起初精神焕发,但不久后身体失控,依赖药物,最后日渐憔悴,直至郁郁而终,而且查不出任何证据,不会有用药的反应。\"欧阳雪说完,心中松了口气。 \"此事当真?\"宸妃立刻问,她正愁找不到办法,用毒一旦被发现,她恐怕再无翻身机会。明日就要回京,到时候或许无力回天 \"确实有这回事。\"欧阳雪肯定地回答。 \"欧阳,你说的‘益寿花’在哪里能找到?\"宸妃立刻问。 \"母后,我原本打算自己动手,但又担心计划不周全,所以特意让人找来了用益寿花提炼的药丸。\"欧阳雪说着,递上一瓶药丸。 \"吴妈妈,收下。\"宸妃转向吴妈妈吩咐。 \"是,娘娘。\"吴妈妈立刻上前接过药丸,欧阳雪松了口气,庆幸宸妃今天没责罚她,但仍有些紧张。 \"雪儿,以后你要好好辅佐睿儿,母后自然会照顾你的。记住,言行举止都要三思而后行,明白吗?\"宸妃叮嘱,虽然药效还没验证,但欧阳雪的成长已让她欣慰。 \"是,母后,儿媳记住了,谢谢母后的提醒。\"欧阳雪恭敬地行礼。 \"吴妈妈,让人送雪儿回去。\" \"是,娘娘。\" 宸妃派人送欧阳雪回去,欧阳雪感到受宠若惊,同时松了口气。离开后,宸妃接过吴妈妈手中的药瓶,仔细端详。 \"吴妈妈,你说,真有这么神奇的药吗?\"宸妃问身边的吴妈妈。 \"娘娘,老奴确实听说过一种叫神仙膏的东西,功效类似,但老奴没见过实物。\"吴妈妈答道。 \"去,找个小丫头试试药,看看有没有毒。\"宸妃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吴妈妈。 \"是,娘娘。\" 吴妈妈接过药丸,找了个小丫头让她服用。果然,丫头服药后精神焕发。吴妈妈又请来御医检查,未发现中毒迹象,但几个小时后,丫头显得极度虚弱,毫无生气。 \"娘娘,昨晚老奴试过了,药效确实如王妃所说,御医也查不出中毒迹象。\"宸妃刚起床,吴妈妈边帮她梳妆边轻声说。 \"真的?\"宸妃有些不敢相信,吴妈妈点点头。宸妃接着说:\"把药交给张真人,让他今天想办法让陛下服用。\" 宸妃立刻吩咐吴妈妈,这些年秦景浩为了长生不老,已经开始服用丹药,张真人是宸妃安插在他身边的最后一枚棋子。 \"是,娘娘。\" 众人用过早餐,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回京。这次出行或许并不如意,但对于三国使者来说,这场戏却十分精彩,争夺皇位的斗争在他们身边时刻上演。 唐敏看着仍未苏醒的秦子谦,恳求秦景浩让她留下照顾秦子谦。秦景浩见唐敏疼爱儿子,便答应了。 秦子谦不能回京,对秦子卿和秦子睿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回程途中,欧阳浅浅昨晚休息不足,等大家都走了,她和南宫殇落在队伍最后。萌萌似乎知道欧阳浅浅要离开,从早上起就一直乖乖待在她身边。 \"萌萌,来,姐姐给你好吃的。\"绿蕊坐在马车前,看着趴在欧阳浅浅面前矮桌上的萌萌说。 然而,无论绿蕊多么热情,萌萌都不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绿蕊只好失望地低下头。 \"萌萌,这里有梅花糕,要吃吗?\"初晴立刻从身旁的盒子里拿出清晨做的梅花糕,还拿出一个小碟子放在上面。 初晴的话刚落,萌萌立刻闻到香气,看了欧阳浅浅一眼,跳下矮桌,慢慢走到马车前,美滋滋地享用着点心。 看着萌萌的举动,绿蕊深受打击。她容易吗?她也想拿糕点给萌萌吃,结果萌萌根本不理她,难道她被讨厌了? \"殇,你说,这小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你说的紫貂,倒像是个小吃货。\"欧阳浅浅透过窗帘看着吃糕点的萌萌说。 \"我也搞不清,不然浅浅回去后,抽点血看看,是不是书里说的那种。\"南宫殇提议。 \"嗯,倒是个办法。\"欧阳浅浅赞同地说。正在享受美食的萌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危机。 \"浅浅,你觉得宸妃会按你的想法给秦景浩服用吗?\"昨晚,南宫殇一直在欧阳浅浅身边,自然听到了她和欧阳雪的对话。 \"应该会。宸妃现在一筹莫展,想要摆脱困境,只有秦景浩死。在宫中多年,宸妃自然明白生存之道,她一定会这么做,就在今天。\"欧阳浅浅自信地说。如果是别人,她不敢肯定,但宸妃的样子让她想起前世那个把她推向地狱的姐姐,为了自己的利益,宸妃一定会这样做。 第14章 灯火通明 \"的确,过了今天,宸妃就来不及了。\"明天是议和协议的日子,过了明天,各国使者就会离开京城,到时候秦景浩自然会处理此事,秦子睿难逃罪责。 相比前面急匆匆的大队伍,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一路悠然自得,偶尔停车欣赏风景,直到天黑才进入京城。 皇宫内灯火通明,连续的打击让秦景浩显得苍老许多,体力也有些支撑不住。 \"陛下,张真人求见。\"赵德看着靠在龙椅上的秦景浩,低声报告。 \"让他进来。\"秦景浩立刻召见。 \"参见陛下。\"张真人手持拂尘,拱手行礼。 \"真人是世外高人,不必多礼,请坐,赵德,上茶。\"秦景浩见到张真人,精神振奋不少。 \"看陛下的样子像是身体不适,老夫正好炼制了些药丸,陛下服用后,定能恢复元气。\"张真人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丸递给秦景浩。 \"多谢真人。\" \"陛下可以立刻服用,药效立竿见影。\"张真人立刻说。 秦景浩点点头,倒出一颗药丸准备服用。这时,赵德上前说:\"陛下,是否让御医先检查一下。\" 历代帝王因服用丹药丧命的不在少数,当事人往往看不清,但赵德侍奉秦景浩多年,这些事他看得很清楚。 \"赵公公说得对,陛下还是让御医检查后再服用为好。\"赵德说完,张真人立刻附和。 \"不必了。\"秦景浩说完,立即将药丸放入嘴中,吞下后说:\"这些年,朕的身体多亏张真人调理,朕自然相信张真人的医术。\" 在战王府的静谧之中,微凉的北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梅花在风中轻轻飘落,欧阳浅浅身着白色长裙,黑发随意披在身后,与飘散的花瓣相映成趣,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身边围绕着一只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 \"不是贪恋红尘,似乎是前世的误会。花开花落自有其时,全凭春风主宰。离去终究要离去,停留又该如何停留?如果能头上插满山花,何必问我归何处。\"梅花飘零,欧阳浅浅轻声吟诵,声音中带着一丝遥远的忧郁。 \"小姐,不如我们出门走走。现在正值四国峰会,京城一定很热闹。\"自从回到京城,南宫殇便埋首于书房,陪伴欧阳浅浅的时间越来越少。初晴听闻欧阳浅浅的诗句,感到其中蕴含着淡淡的哀愁,立刻提议道。 \"也好。\"欧阳浅浅微微转过身,看向初晴,心中苦笑,她怎么会想起这样带着一丝凄凉和迷茫的诗句。 回到京城后,南宫殇越来越忙碌。看着他的忙碌,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坏事即将发生。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今日看到梅花飘落,不知为何,竟脱口而出这首诗,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或许是因为太过清闲,人在无所事事时总会胡思乱想。 \"小姐,我去准备一下,您稍等。\"初晴见欧阳浅浅同意,立刻高兴地说道。欧阳浅浅性情淡漠,很少对任何事物感兴趣,或许正因为如此,初晴才会格外担忧。见欧阳浅浅答应,她立刻下去准备。 书房里,南宫殇紧盯着手中的信件,眉心皱得更深,神情愈发凝重。他已经尽力阻止,却还是有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最近有许多不明身份的人穿越边境,进入日曜,想必对方的目标就是他。或许对方早就知道,只是等待时机,这其中似乎充满了无数谜团,就像他的身份一样。 \"主子,要不要…\"暗羽做了一个杀的手势,一向隐藏杀意的他此刻竟流露出些许杀气。 \"暗羽,先不说有多少人回来,以我们的身手,恐怕也只能暂时抵挡。看来,他是等不及了。\"南宫殇紧紧握住信,眼中闪烁着恨意。他能感觉到有几个高手来到京城,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他暂时还不清楚。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现在看来,对方可能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他从前是个废掉的战王,如今痊愈,的确会让人心生不安。他唯一担心的是欧阳浅浅,他感觉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前方危机重重,他必须保护好她,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守护。 暗羽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想起了帝王之家的无情。 \"暗夜,这些事不要让浅浅知道。暂时能拖延多久就多久,同时做好离开京城的准备。\"南宫殇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份短暂的平静,哪怕多一天,他也想和欧阳浅浅多待一天。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越来越贪婪,只想多享受一天的安宁时光,对他来说,这就是最珍贵的。 \"主子,赫连鸿带来的羽卫已经被处理了。从他们口中得知,除了四人外,其他人并非天圣正规羽卫,但那四人始终没有招供,是谁下达的命令。\" 想起林中的刺杀,暗羽至今仍心有余悸。南宫殇的武功确实远超羽卫,但他体内有烈焰之毒,持久战斗,体内的内力可能会冲破欧阳浅浅暂时压制毒素的至阴至寒内力。如果不是欧阳浅浅,后果不堪设想。 \"处理掉其他人,暂时留下那四人。\"他不动手,死的就是他。对刺客,南宫殇从不留情。 这些年来,他身边不断有人来刺杀他,但每次派出的都不是顶尖杀手,这中间似乎隐藏着什么。经过这些年,他也明白,来刺杀他的人绝非一人所派,可能是多人,他必须找到证据,证明这些刺客都是受谁指使。 \"是,主子。\" \"浅浅呢?\"南宫殇看了看天色,已近正午,随即问道,声音中透着温柔。 \"王妃带着初晴和绿蕊出府了,属下已经安排人暗中保护王妃,是否要通知王妃回来。\"暗羽立刻回答。 \"不必了,让浅浅出去走走也好。你和我一起去趟别院。\"南宫殇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 \"是。\" 暗羽和南宫殇换上便装,从王府后门骑马离开京城,前往城外不远的溪山别院。欧阳浅浅抱着萌萌,不时捏捏萌萌胖乎乎的小脚丫,看到萌萌享受的模样,她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许宽慰。 京城的街道上,欧阳浅浅身着素衣,未施粉黛,已是倾国倾城。她的冷艳气质让人不敢靠近,同时也吸引了众多目光。 \"小姐,就这样在街上走也挺无聊的,我们去游湖。\"绿蕊突发奇想地说。 \"绿蕊,哪有冬天游湖的。\"初晴立刻反驳。 \"初晴,你不知道,京城的小西湖冬天才好玩呢。湖边四季常青的柳树挂满了各色灯笼,湖边有许多酒家,是京城的一大特色哦。\"绿蕊兴致勃勃地说,眼中充满期待。 第15章 熙熙攘攘 \"真有这样的地方吗?\"初晴疑惑地问 \"当然有,周伯亲自告诉我的呢。\"绿蕊掩嘴轻笑,试图掩饰她的兴奋。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瞧瞧。\"欧阳浅浅提议,或许周瑞察觉到她的异样,才会对绿蕊提及此事。看来,她并未完全隐藏对某些事物的兴趣,即使是身边长久相处的人,也能察觉到。周瑞是南宫殇的心腹,她无需担心。 \"好嘞,我带路。\"绿蕊欣然应答。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们来到湖畔,湖边游人如织。绿蕊迅速租下一艘小船,三人登船,微风拂过,带来湖水的清新,别有一番风味。 船夫带着妻子一同走到欧阳浅浅面前,恭敬地行礼:\"草民携妻向王妃问好。\" \"免礼,不必多礼。\"欧阳浅浅环顾四周,注意到几艘豪华的游船,相比之下,她们乘坐的船虽不错,但还是略显逊色。 \"感谢王妃。\"船夫略显紧张地回应。 \"船夫,小姐只是来游玩,把我们当作普通客人即可,不必过于拘束。\"初晴见状,笑着安慰。 \"谢谢姑娘。\"船夫顿时松了口气。 \"船夫,麻烦准备些小菜。\"欧阳浅浅看了看时间,接近中午,偶尔品尝一下民间美食也是不错的体验,于是提议。 \"是,王妃,我这就去准备。\"船夫妇人应声,行礼后便进入船舱开始准备。 \"王妃,现在开船吗?\"船夫询问。 \"也好,我就是想泛舟湖上,你随意驾驶就行。\"欧阳浅浅瞥了眼那些豪华船只,作为普通船夫,她不想与他们产生交集,毕竟她是个怕麻烦的人,于是吩咐道。 \"是,王妃。\"船夫见欧阳浅浅平易近人,松了口气。毕竟南宫殇的冥王之名众人皆知,传言冥王对王妃宠爱有加,若怠慢了战王妃,后果恐怕不是他们平民百姓所能承受的。 \"小姐,你觉得这里怎么样?\"绿蕊环顾四周,询问欧阳浅浅。 \"还不错,没想到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对于京城的一切,她感到陌生,或许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所以一直保持着旁观者的姿态。难得放松一下,她自然要尽情享受。 \"小姐,先喝杯茶。\"初晴从船舱取出茶壶,泡了一杯茶递给欧阳浅浅。 \"你们也坐下,出来玩就别客气了。\"欧阳浅浅看向两人,绿蕊立刻坐下,初晴稍作犹豫后也跟着坐下。 萌萌从欧阳浅浅怀里跃出,盯着茶壶又看看欧阳浅浅,似乎也在表达它的口渴。欧阳浅浅倒了一杯茶放在萌萌面前,萌萌喝了一口,随即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小姐,萌萌挑嘴也太厉害了。\"船夫虽然没有上等茶叶,但也不至于让萌萌如此嫌弃,对普通人来说,这茶已算不错。 其实,这也不奇怪。在战王府,欧阳浅浅一直饮用的是雪山银针,自带淡淡的清香和灵性,自然无法与其他茶相提并论。萌萌跟随欧阳浅浅后,喝的也一直是雪山银针,所以会对普通的茶水挑剔。 \"萌萌,你说你在山里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欧阳浅浅忍不住戳了戳萌萌的小脸,随口问道。 萌萌紫色晶莹的眼睛盯着欧阳浅浅,神情仿佛在诉苦。或许是萌萌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欧阳浅浅,她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放入茶杯,又添了些茶水。白色曼陀罗花是药材,其他颜色的曼陀罗花有毒,她用的是船家准备的茶杯,自然不能给萌萌黑色的曼陀罗花。 萌萌眼睛一亮,感激地看着欧阳浅浅,然后慢慢品尝,喝完后还舔了舔茶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逗得绿蕊和初晴大笑。 船夫妇人端着几碟小菜,正好看到这一幕,也跟着笑出声,心想果然贵人养的宠物与众不同,聪明灵动,仿佛能听懂人话。 \"王妃,没什么好招待的,希望您别嫌弃。\"船夫妇人端上几道家常小菜,略带歉意地说。 \"闻起来很香,这就很好了,谢谢船夫。\"欧阳浅浅微笑道,皇亲贵族通常都有专属的船只,这艘船只是普通人为了养家糊口,这些菜肴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好,平时租船的大多是普通人家,船家自然不会准备上等食材。 \"王妃说笑了,这是我自家酿的酒,如果王妃不嫌弃,尝尝看。\"船夫妇人又拿出一壶酒。 \"谢谢船夫。\" \"我先退下了。\" 船夫妇人离开后,欧阳浅浅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放进嘴里,口感清淡,却没有丝毫腥味,味道相当不错。 \"味道不错,你们也尝尝。\"欧阳浅浅说着,看着盯着她的萌萌,又拿起旁边的小碟子夹了几块鱼放在萌萌面前,萌萌双眼顿时眯起,不再有之前的嫌弃感。 \"小姐,这鱼真的很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初晴尝了一口,赞不绝口。 \"应该是用黄酒腌过的,去除了鱼的腥味。\"欧阳浅浅拿起身边的酒壶倒了一杯酒。 \"小姐,这是什么酒,为什么是黄色的?\"绿蕊闻到酒香,看着酒的颜色,立刻问道,初晴也疑惑地看着欧阳浅浅。 \"这是黄酒,你们尝尝,度数不高,有益健康。初晴,回去后让问琴派人买下酿酒方法,送给司棋。\"酿酒她略知一二,黄酒是江南的小酒,但她不清楚具体的酿造方法。 \"是,小姐。\"初晴尝了一口,虽非梅花酿,却有种独特的韵味,回味悠长,醇厚可口。 此时,湖中央的一艘船上,楚南天和秦子卿正在对酌。和平协议已签订,楚南天即将离开京城。秦子卿表面上依然风度翩翩,内心却紧张不已,甚至有些焦虑。 秦景浩的状态日益好转,甚至恢复到鼎盛时期。欧阳浅浅曾承诺帮助他,但无论是秦子睿还是宸妃,最近都没动静。秦景浩似乎也忘记了行宫的事,他知道欧阳浅浅并非深闺女子,但她迟迟没有行动,让他颇为担忧。他留在京城的时间毕竟不多了 回到京城后,秦子睿显得格外低调,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宸妃依然保持着那份慈祥的伪装,而皇后则持续留在西山别墅中,此时此刻,宸妃无疑是后宫的实际掌控者。 “秦兄,这次的日曜之行,我收获颇丰,不枉此行,我敬你。”楚南天举杯,对秦子卿示意。 “楚兄,我同样敬你。”秦子卿立刻回应,举杯相碰。 “秦兄,对于蝉儿,你有什么打算?”饮尽杯中酒,楚南天问出口,或许他自己也没察觉,语气中那一丝不舍。 第16章 简单直接 “楚兄,蝉儿是个好姑娘,我也很喜欢。但现在的我,处境艰难,你真的愿意把最疼爱的妹妹托付给我吗?”秦子卿坦诚道。 楚婵是个纯真善良的女孩,简单直接,聪明而不工于心计。这样的她,即便他身为总裁,公司内部也不会出现勾心斗角。只是他目前的困境让他想试探楚南天的决心。 “秦兄,我们相识多年,蝉儿虽有时任性,但她并非寻常女子,为人单纯。把蝉儿交给你,我放心。再说,蝉儿对世事并非一无所知,有你在,我自然安心。”楚南天斟满酒,一饮而尽,言语间,他却觉得酒有些苦涩。他不明所以,只能再饮一杯,仿佛要记住这份苦涩。 楚婵站在屏风后,手捧小碟,听见楚南天的话,心中刺痛,紧握碟子防止滑落,泪水悄然滑落。她太过贪婪了吗?耗尽了所有的时间?可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没有选择的权力。 秦子卿正要回应,湖中突然窜出一群黑衣人,船上保镖纷纷倒下。黑衣人疾如闪电,直扑楚南天和秦子卿。楚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屏风倒下,她才惊醒。 楚南天看到屏风后的楚婵,脸上还挂着泪痕,瞬间失神。黑衣人趁机挥剑刺向楚南天,楚婵见状,飞身挡在楚南天面前,剑瞬间穿透她的胸口,她露出凄美的微笑,仿佛在与世界告别。 楚南天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楚婵,仿佛失去了生命中的一半,黑衣人见状,趁机再次攻击。楚南天避开剑锋,片刻后,所有黑衣人都倒在地上。楚南天立刻走到楚婵身边,抱起她,颤抖着问:“蝉儿,你怎么样了?” “太子哥哥,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我。”楚婵面色愈发苍白,仅存的意志支撑着她,她想再看楚南天一眼,或许在这里结束,对她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楚婵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却满是悲凉。 “楚兄,我去叫医生,你先照顾她。”秦子卿看着楚婵,船上保镖已无一幸存,他只能跃身离开,寻找医生。 “蝉儿,你会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别怕,很快就不痛了,别睡,别睡,你一向最听我的话,答应我,别睡。”楚南天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心如刀绞。 “南哥哥,蝉儿一直很乖吗?”楚婵看着楚南天的忧虑,泪水滑落,脸色愈发苍白。 她何时开始叫他太子哥哥?楚婵无力撑开眼皮,努力记住楚南天此刻的模样,最后,她只想叫他一声南哥哥,也算圆满。楚婵缓缓闭上眼睛。 欧阳浅浅三人刚用过午餐,路过湖边停泊的船只,绿蕊一直盯着湖面,突然看见湖中有几个人漂浮,大声说:“小姐,那些船上好像出事了。” 顺着绿蕊的视线,欧阳浅浅看清了船上的情景,几乎无人幸免,黑衣人和保镖倒在地上,湖中还有几具尸体。这时,秦子卿提着一个人跃过湖面,进入船舱。 “告诉船夫,靠过去看看。”欧阳浅浅立刻吩咐。 船夫闻言,立刻将船靠近,腥臭味让欧阳浅浅皱眉,但她毫不犹豫地踏上这艘满是尸体的船。 “船夫,你先开船离开,绿蕊,把银两给船夫。”船夫只是普通人,不应卷入其中,欧阳浅浅连忙吩咐。 “船夫,这是剩下的银两,多余的是我家小姐赏你的。”绿蕊拿出十两银子递给船夫。 “姑娘,这太多了,刚才给我的就够了。”船夫是个老实人,立刻拒绝。 “拿着,这是王妃赏你的。”绿蕊将银子塞给船夫,飞身上船。 “姑娘,我在附近,你需要船,就在船头招招手。”船夫对绿蕊说道。 “多谢船夫。”以她的轻功,跨过湖面没问题,但初晴稍逊一筹,没有内力,无法带她一起,于是同意了。 走进船舱,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腥臭味扑鼻而来,欧阳浅浅皱眉,穿过船舱,走向内室。 掀开帘子,欧阳浅浅看见楚婵脸色苍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楚南天满是担忧地看着她,一旁的秦子卿见到来人是欧阳浅浅,便没出声。 “医生,蝉儿怎么样了?”医生诊脉后,楚南天立即问,声音微微颤抖,看着楚婵苍白的脸,他想起了那个小时候总围在他身边叫他南哥哥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开始叫他太子哥哥,那活泼的声音始终未变。这些年他在军队,不知不觉错过了很多。 “老朽医术有限,这位姑娘的伤势,老朽无能为力。”医生诊脉后摇头道。 听着医生的话,看着楚南天的痛苦,欧阳浅浅想起了那个在梅花林中,知性中透着活泼,活泼中藏着伤痕的女子,她慢慢走向床边。 “让开。”欧阳浅浅冷冷地看了医生一眼,说道。心想,这该死的古代,都是些什么庸医,不懂得先止血,只顾诊脉,有什么用? “你……”医生想反驳,看着欧阳浅浅冰冷的眼神,下意识后退几步,让出位置。 “楚太子,你也让开点。”床的位置有限,楚南天挡住了伤口,她连伤口都看不到,又该如何治疗…… \"浅浅,你能救蝉儿吗?\"楚南天深知欧阳浅浅并非寻常女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盼,渴望听到一个积极的答案。 \"应该可以,她还没到极限,如果要我救她,让开一点。\"欧阳浅浅语气平静地回答,失血过多确实难救,若在现代,输血就能解决,但现在她手边没有设备,只能先止血再治疗。 楚南天闻言,立刻后退一步,给欧阳浅浅腾出空间。 \"瑾王,请您转身过去。\"绿蕊见欧阳浅浅准备动手,立刻提醒秦子卿,治疗楚婵的伤势必然要脱衣,女性的名誉至关重要,何况楚婵还是位公主。 秦子卿闻言,立刻转过身去。 欧阳浅浅走近,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补血药丸,塞进楚婵口中,接着撕开楚婵伤口处的衣服,剑伤穿过肩膀,幸亏没伤到心脏。她迅速拿出银针,刺入伤口周围,暂时止住出血。 \"绿蕊,回王府,把我的医药箱带来,记得带上输血用的管子。\"欧阳浅浅见血止住,检查楚婵的身体后,发现失血过多,短时间内难以恢复,便对身后的绿蕊吩咐道。 \"是,小姐。\"绿蕊应声,立刻飞奔离开船只,速度快得让秦子卿和楚南天惊讶不已。 \"绿蕊只是轻功好,基本不会武功。\"初晴见秦子卿惊讶,好心解释,主要是让他别打绿蕊的主意,至于绿蕊的蛊术,当然是秘密。 秦子卿羞愧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初晴,给我一把手术刀。\"欧阳浅浅环顾四周,没找到手术刀,立刻对初晴说道。 \"小姐,给您。\"初晴递上一把小型手术刀,说道。 第17章 点头示意 \"一直随身携带。\"接过手术刀,欧阳浅浅记得当初救初晴时,她总在半夜惊醒,为了让她能自我保护,她特制了这把小手术刀送给初晴,让她能安心入睡。 初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去拿个碗,装半碗水来。\"欧阳浅浅吩咐,初晴立刻出去打水,端回来放在欧阳浅浅身旁。 欧阳浅浅从荷包里取出一片紫色花瓣,放入碗中,某萌跃上桌子想喝水,被欧阳浅浅制止,某萌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一会儿再给你,乖,下去。\"欧阳浅浅轻声说,让秦子卿和楚南天感叹待遇差距,他们还不如一只宠物。 欧阳浅浅用手术刀蘸取楚婵的血液,放入水中,血瞬间变得鲜红,泛着奇异的光,仿佛重获生机。 \"把手伸过来。\"欧阳浅浅对楚南天说,楚南天和楚婵虽是兄妹,输血前还是要确认,否则后果严重。 楚南天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欧阳浅浅直接割破南宫殇的手指,血滴入碗中,与楚婵的血接触,没有产生反应。 \"你的血不行。\"欧阳浅浅直接否定。 \"小姐,要不试试我的。\"初晴知道欧阳浅浅打算输血,也知道血型匹配的重要性,立刻提议。 \"你的,我的,绿蕊的都不行。\"初晴的血型特殊,能解百毒,但属寒性,上官瑶能用是因为她在冰棺中待了十年,绿蕊则从小养蛊,她的血别人不能用,但她能用别人的血。 \"秦公子,不如试试你的。\"秦子卿虽然不明所以,但他知道欧阳浅浅在救楚婵。 欧阳浅浅点点头,秦子卿的血滴入碗中,同样无法使用。 \"瑾王,如果不介意,麻烦你再去多找些人来。\"欧阳浅浅对秦子卿说,楚南天绝不会离开房间,初晴帮不上忙,剩下的闲人只有秦子卿了。 \"王妃能否解释一下,这是为何?\"秦子卿不解地问。 \"蝉儿体内的血流失了四分之三,当人体失血超过三分之二,造血功能就会丧失。我给她服了补血丹,止住了血,暂时保住了她的命,但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超过这个时间,即使活下来,也可能长时间昏迷,甚至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输血。我知道瑾王可能不懂,还是快去找人,时间不等人。\"欧阳浅浅详细解释,还不忘打击一下秦子卿。 不懂就问固然好,但跨领域太多,就是自找麻烦。 \"我明白了。\"秦子卿没有生气,立刻出门。 \"王妃,蝉儿还能醒来吗?\"楚南天担忧地问。 \"放心,她不会有事。如果不是处理不当,也不会这么麻烦。受伤了都不知道先止血。\"欧阳浅浅瞥了楚南天一眼,发现他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楚南天闻言,羞愧地低下头,他太紧张了,紧张到忘了给楚婵止血,手不自觉地颤抖,他自己都没察觉。 很快,秦子卿带了几个人回来,一一尝试,却没有合适的。欧阳浅浅干脆让初晴再去多找些人。 初晴出去后,大声宣布,只要上船的人都能拿到十两银子,很快,人们纷纷涌来。 最后没想到,能与楚婵血型匹配的竟是他们租船的船家妇人。 \"楚太子,瑾王,刚才验过血的人都在岸边等候,你们看谁去付银子。\"初晴直接对两人说,毕竟欧阳浅浅是为了救人,自然不应掏钱,最后秦子卿让人去付银子,船上的事情也被顺天府的人处理妥当,船也靠近了岸边。 欧阳浅浅向船家妇人解释清楚,妇人听说能救人又不会对自己有影响,立刻答应了。 此时,绿蕊提着医药箱回到船上,欧阳浅浅拔掉银针,拿出止血散为楚婵止血,洒下止血散,楚婵的血瞬间止住,楚南天惊讶地看着欧阳浅浅,这样的止血散他从未见过。 \"大嫂,你先吃这个。\"欧阳浅浅拿出一颗补血丹,递给船家妇人。 \"好的。\"船家妇人接过丹药,立即服下。 欧阳浅浅用特制的输血器具,一头扎在楚婵手腕,一头扎在船家妇人手腕,利用高度差,血液很快流入楚婵体内。随着时间流逝,楚婵的脸色逐渐恢复,而船家妇人显得有些疲惫,欧阳浅浅立刻拔掉输血管,再喂船家妇人服下一颗补血丸。 \"嫂子,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这是我一点心意,拿去买些补品调理一下身体。\"欧阳浅浅拔掉输液管,立刻递给了船家大姐一张五千元的支票。 \"姑娘,王妃刚才给的钱已经足够了,用不了这么多,再说,救人要紧啊。\"船家大姐连忙推辞,她上船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人,而非金钱。 \"嫂子,你就收下,王府不缺这点钱,就当我一点心意。\"欧阳浅浅处理完楚婵手臂的针眼后,起身说道。 \"谢谢王妃。\"嫂子见推辞不过,小心地接过了支票。 \"初晴,送嫂子回去。\"刚输了那么多血,船家大姐只是个普通人,生活朴素,现在可能会感到虚弱,站不稳,欧阳浅浅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见绿蕊在场,应声道。 楚婵的脸色逐渐恢复,楚南天心中宽慰不少。 \"今天多亏了王妃,他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王妃的恩情。\"楚南天感激地说。 \"不必了,我救的是楚婵,如果要报答,让她自己来。\"欧阳浅浅直接回应,她不喜欢楚南天的话,她救楚婵,只是因为楚婵是个不错的女孩,不是为了交易。 她救人,只是出于意愿,不愿救,就算求她,她也不会出手。 \"是我失言,请王妃原谅。\"楚南天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道歉道。 \"这几天多卧床休息,肩部的伤口虽然愈合,但半年内每逢下雨天可能还会疼,半年后疼痛会消失,不过半年内尽量不要淋雨,否则会有后遗症。\"欧阳浅浅没有隐瞒病情,这是楚南天应有的知情权。 但她心中有个疑问,以楚南天的身手,楚婵不应该会被迎面而来的剑刺中,看伤口像是楚婵主动挡上去的,她没问,以免卷入麻烦。 \"王妃,婵儿什么时候会醒。\"楚婵没醒来,楚南天就无法安心,只有看到楚婵醒来,他才会放心。 \"我在她伤口上敷了点麻醉药,等药效过去就会醒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如果不是用了麻醉药,楚婵在输血时就会醒来,但那时醒来对她的伤势不利。 楚南天听后点点头,欧阳浅浅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药方,写好后递给一直站在一旁的老中医:\"这是药方,去抓药,等她醒来后先服用一次,这点小事,我想这位大夫也能处理,我先回去了。\" 第18章 登门致谢 老中医接过药方,看过后眼前一亮,药方不仅补血益气,还能调理身体,甚至考虑到了伤者的情况,开了些止痛草药。 \"王妃的医术真是奇迹。\"老中医称赞道,对欧阳浅浅刚才的态度毫无不满。 \"我就不送王妃了,等婵儿好些,我再登门致谢。\"楚南天对欧阳浅浅说。 欧阳浅浅点头示意,见初晴已回来,三人便立刻离开船,回到王府。刚上岸,一辆马车停在面前。 \"浅浅,累了,上车。\"南宫殇伸出手,温柔地说。 \"殇,你来多久了。\"欧阳浅浅伸手,南宫殇轻轻一拉,她整个人落入南宫殇的怀抱。 \"不久,刚从别院回来,浅浅,你看这个玉佩,是不是和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个一样。\"南宫殇把欧阳浅浅抱在怀里,毫不介意她身上还有些疲惫的气息。 \"鸳鸯佩,怎么会到你手里。\"欧阳浅浅接过仔细查看,满心疑惑地问。 鸳鸯佩共有两枚,一枚在上官瑶那里,现在在她这里,她一直费尽心思寻找另一枚鸳鸯佩,却一无所获。当时她见慕东辰并未佩戴鸳鸯佩,也就没问。 \"浅浅还记得吗,当初我离开天圣,是因为有人救了我。那几天我一直迷迷糊糊,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他离开时,摘下身上的玉佩给了我,然后托付给一个他信任的人,把我送到日曜,交给了当时的战王南宫翎。\"自从见到慕东辰后,他总觉得慕东辰给他一种熟悉感,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慕东辰就是当年带他离开皇宫的人。他又想起南宫翎临终前的话,说他把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放在溪山别院的密室里,现在看来,南宫翎早就知道战王府不安全。 \"殇,你是说,救你的人是慕东辰。\"想起慕东辰对她们母女的解释,她几乎可以确定,南宫殇就是十六年前慕东辰不惜一切救下的人,也因此,上官瑶和慕东辰错过了十六年,她成了左相府的二小姐。 \"嗯,浅浅,传说鸳鸯佩是二十年前鸳鸯山庄庄主和庄主夫人之物,拥有鸳鸯佩的人能白头偕老,浅浅,我们命中注定。\"南宫殇抱着欧阳浅浅,在她耳边低语,一旁的萌宠有些嫉妒,但因南宫殇的气场,不敢上前撒娇,眼神纠结地看着两人。 \"嗯,或许,命中注定,早已如此。\"她从现代穿越到古代,从相遇相识,或许一切早已注定。 南宫殇找回鸳鸯佩,意味着他们即将离开日曜,欧阳浅浅心想。 \"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何。\"或许是即将离开,或许是即将分离,欧阳浅浅心中总有几分不安,环抱住南宫殇的腰,轻声说。 \"此生此世,我南宫殇绝不会松开浅浅的手。\"南宫殇霸道地说,温暖瞬间充满了整个心房。 萌宠瞥了两人一眼,随即闭上眼睛,眯着眼睛仿佛带着微笑。 冬季的阳光藏在乌云中,宁静的氛围透着几分诡异。风雨在云层中涌动,京城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乌云压顶,原本寒冷的冬季,却有一丝闷热,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席卷京城。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宫殇越来越少待在王府,但无论多忙,他总会为欧阳浅浅准备好早餐,晚上也会陪她共进晚餐。这异常的气氛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仿佛风雨欲来。 自从那次救了楚婵后,欧阳浅浅的医术在京城里成了热议的话题,许多人想登门求医,但鉴于南宫殇的威严,无人敢踏入战王府半步。尽管偶尔有胆大的人试图拜访,都被周瑞巧妙地挡在门外。如今,常见一些仆人在战王府外徘徊,然而欧阳浅浅自那次后便不再出门,连偶遇的机会都不给。 “小姐,瑾王来信,约你在醉仙楼见面。”初晴看完信,对欧阳浅浅说道。 “什么时候?”看来瑾王是迫不及待了。瑾王的确是个聪明人,但耐心也就这样。在强者的世界里,除了实力,还需要足够的耐心。秦子卿离真正的强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瑾王说他在醉仙楼等你。”欧阳浅浅对初晴和绿蕊从不隐瞒,她们也了解她的心思。但对瑾王的催促,初晴并不喜欢。 “看来他是想逼我去见他,既然如此,就依他所愿,备辆马车。”既是交易,自然要尽职尽责。她一向说到做到,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盘棋,她已经布好了局,现在只需等待结果。或许是听见欧阳浅浅要出门,正在附近玩耍的萌宠立刻跑到了她身边,紧紧盯着她,生怕被落下。但它不敢直接跳到欧阳浅浅身上,毕竟,它脏兮兮的小爪子曾被欧阳浅浅冷眼相待,甚至被丢开。 “是,小姐。” 出了战王府,直奔醉仙楼,欧阳浅浅径直上了三楼,然后吩咐赵三去请秦子卿上三楼相见。 “见过战王妃。”秦子卿走进房间,惊讶地看着欧阳浅浅。醉仙楼的三楼从无外人涉足,他万万没想到,邀请他来的人竟是欧阳浅浅。 “论地位,瑾王在我之上;论身份,你是皇太子,不必行礼。” 看来秦子卿确实等不及了。按常理,秦景浩的药应该快用完,身体也快到极限,最多这两天就会毒发。 “王妃言重了,子卿只是表达对王妃的敬意,感谢你救了蝉公主。”秦子卿立即恢复温文尔雅的姿态,微笑回应。 “瑾王,请坐。”欧阳浅浅一边逗弄着萌宠,一边对秦子卿说。 萌宠似乎早已习惯欧阳浅浅偶尔的恶作剧,无论她怎么捉弄,它都一脸享受,眯着眼睛。可能是因为每次被捉弄后,欧阳浅浅都会给它奖励。 秦子卿坐下后,欧阳浅浅只顾逗弄萌宠,没开口。秦子卿看着她,一时失神,直到绿蕊端来茶点,倒茶放到秦子卿面前,他才回过神。 “王妃,今日请你前来,主要是为了那天别院的事。你说的话,还算数吗?”秦子卿知道欧阳浅浅不多话,也不喜欢绕圈子,直接问道。 “瑾王似乎很着急。”欧阳浅浅把萌宠放到桌上,没理秦子卿,直接将糕点盘放在它面前。萌宠看了欧阳浅浅一眼,随即眯眼,开始尽情享用。 “父皇昨天见过我,各国使臣即将启程,等他们离开京城,就是我回去的时候。如今京城戒备森严,硬来无疑是自取灭亡。”秦子卿没有隐瞒,直接说,但心里还藏着一计,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毕竟代价太大。 “所以呢?你想让我帮你弑君。”欧阳浅浅直视秦子卿。 第19章 弑君之罪 秦子卿虽然没让她弑君,但言辞间显然在等欧阳浅浅先动手。一旦欧阳浅浅动手,她就成了催化剂,到时候他的行动就能顺理成章。她岂会不明白? “子卿不敢,王妃言重了。”秦子卿没想到欧阳浅浅会直接这么说,弑君之罪,任何时候都是灭九族的大罪,欧阳浅浅居然直接提了出来。 “你的确不敢。瑾王聪明,为何不等事态发展?毕竟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或者说,不是你动手的时候。不是有人比你更急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瑾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欧阳浅浅看着秦子卿说。 “王妃的意思是让睿王先动手,可睿王最近几乎足不出府,寿礼之事也没影响宸妃的地位。如今太子已经清醒,不久便会回京,那时的局面,我无法掌控。” 太子背后有皇后所在的唐家,睿王背后有欧阳雪所在的欧阳家和李家,还有睿王这些年培养的势力。暗中不知笼络了多少大臣,太子众望所归,睿王早有预谋。只有他,以他现在的势力,只能出奇制胜。 帝王之路,对当事人来说可能模糊不清,但对旁观者欧阳浅浅来说,却清晰可见。或许死过一次,她更能冷静地看待人心。 “太子是谁所伤?”欧阳浅浅拿起一杯茶,放到吃完点心的萌宠面前。萌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眯眼喝茶,一副享受的样子。 “自然是睿王。”虽然他也派人对付太子,但这件事彼此心照不宣,他绝不会承认。 “既然如此,瑾王何必担忧,静观其变岂不是更好?”现在宸妃已经对秦景浩下手,至于她这个幕后黑手,她自然不会承认。 “王妃说得对,是我看不清局势了。”秦子卿立刻明白了欧阳浅浅的意思。的确,秦景浩虽然怀疑他,但目前没有行动。秦景浩虽有疑虑,但没有证据,前提是,他不动。 “等待比的是耐心,也是人最难做到的。不过,瑾王,光等还不够,我再送你两个字——帝心。”夺取帝位的手段很多,有的名垂青史,有的遗臭万年。一旦背上杀兄弑父的罪名,即使是最优秀的帝王,历史和民众心中也会对他有所评判。 秦子卿在能力和智慧上都是难得的聪明人,但如果不懂帝王之心,他就无法成为合格的帝王。 想成为帝王的人,必定有傲人的才华。欧阳浅浅的提醒,只是为了计谋成功,至于秦子卿如何领悟,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多谢王妃提醒,无论何时,子卿必会孝敬父皇。”秦子卿立刻明白欧阳浅浅的言外之意,立即说道。 “如此,甚好。慢走,不送。”欧阳浅浅直接下了逐客令,心想,瑾王聪明,但或许并非帝王之才。 “子卿告退。”秦子卿立刻拱手告别,随即离开了房间。 走出豪华的酒楼,秦子卿抬头看向三层的包厢,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坐拥江山,有欧阳浅浅这样的伴侣,盛世王朝,必将永载史册。 \"小姐,你似乎对秦公子的回答不太满意呢。\"绿蕊一直留意着欧阳浅浅,她习惯性地关注着欧阳浅浅的一举一动,欣赏她的美丽对她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乐趣。也因此,她能捕捉到欧阳浅浅偶尔流露的情绪波动。 \"只能说,他聪明,但还不够深思熟虑。\" 恩怨情仇,每个人心中都有,聪明人能隐藏,但能洞察一切的人寥寥无几。 南宫殇的仇恨绝不亚于秦子卿,但他们之间,却是天壤之别。 \"不懂。\"绿蕊听完欧阳浅浅的话,露出困惑的神情。 \"以后你会明白的,有些事,事实更有说服力。\"秦子卿的未来,她不愿过多预测,但心中的预感,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时间会揭示一切。 三人沉浸在酒楼的宁静时光中。 此刻,皇宫内,秦景浩脑海里突然响起嗡鸣声,声音渐强,昔日争夺皇位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仿佛能嗅到腥气,让他忍不住作呕,皮肤发凉,像在抽搐,一只无形的小猫用锐利的爪尖刺痛他凸起的鸡皮疙瘩,痒痛沿着毛孔钻入骨髓。双手被束缚,想去抓却够不着,想去挠却又无法触及。 \"陛下,你怎么了?\"赵德刚为秦景浩泡好茶回来,看到他口吐白沫,痛苦地躺在地上,立刻跑过去扶起他,焦急地问。 \"赵德,给我药。\"秦景浩立刻指向架子上的瓷瓶。 \"陛下,你不能再吃那个药,那是毒药。\"赵德回忆起秦景浩服药后的表情,立刻阻止。 \"赵德,你反了,去把药拿来。\"其实,秦景浩早已察觉到自己对这种药的依赖,原本打算今天停服,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全身酸痛难耐,昔日的腥气画面在他眼前愈发清晰。 \"赵德,别让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把药给我。\"赵德拗不过秦景浩,只好取来药,喂他服下。 自从秦景浩开始服药,虽然精神状态好转,但照顾他的赵德清楚,秦景浩的身体一直在消瘦,有时甚至站不稳,只有服药,才能维持现状。 服药后,秦景浩迅速恢复精神,刚才的幻觉和刺痛也消失了。 \"赵德,你亲自去悄悄请许林来。\"秦景浩看着手中的药瓶,片刻后吩咐。 这些年来,他一直服用张真人给的丹药,身体确实有些改善,但现在竟然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不得不怀疑。 赵德立刻领命,悄悄请来许林。许林进来后,见秦景浩神色凝重,立刻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许林,你看这是什么药。\"秦景浩立刻把药瓶递给许林。 许林接过药瓶,倒出一颗丹药仔细查看,丹药中带着一丝淡雅的异香,他起初以为是毒药,但并未检测出毒性反应。 \"许林,怎么样?\"秦景浩见许林检查许久,随即问道。 \"陛下,微臣从未见过此药,也没察觉到药中有毒的反应。微臣斗胆请问陛下,这丹药从何而来。\" 近几年,秦景浩有服用丹药的习惯,许林知情,每次都验证过是恰到好处的补药,许林并未阻止。现在这颗丹药,他从未见过。 \"这个你不必多问,给你一天时间,哪怕动用太医院所有人,也要查清这丹药的功效。\"秦景浩体验过服药的样子,如今只能依赖剩下的丹药。 \"是,陛下。\" 听完秦景浩的指示,许林立刻离开御书房,回到太医院,调动所有御医之力,开始调查丹药的来源。 \"陛下,是否要传召张真人?\"见秦景浩沉默许久,赵德低声询问。 第20章 轻易让位 \"暂时不用,让人监视张真人,看他与何人联络,还有,查查这些年张真人与谁交往密切。\"帝位之争已经开始,他才五十出头,岂会轻易让位。 \"是,陛下。\" 秦子卿一直暗中监视一切,秦景浩秘密召见许林,宸妃召见欧阳雪,都没逃过他的眼线。想到欧阳浅浅的话,秦子卿大胆猜测,这一切是否都是欧阳浅浅策划的。 随后,秦子卿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如果欧阳浅浅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要帮助他?难道只是为了他的条件?不可能。 夜幕降临,晚餐后,南宫殇和欧阳浅浅坐在亭子里,灰蒙蒙的云遮住了满天星辰,但两人心中却充满温暖。 \"殇,我们是不是快离开了。\"欧阳浅浅轻声问道。 \"浅浅已经感觉到了,是时候离开了。\"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虽然冷漠,但感知力极强,他早就知道欧阳浅浅有所察觉,但他仍想争取更多平静的时光,让自己在欧阳浅浅心中的位置再深一些。 \"殇,你最近很忙,忙着阻止羽卫,或者其他人,我注入你体内的那股极阴极寒的内力,再这样下去,就压制不住你体内的毒素了。\"欧阳浅浅握住南宫殇的手腕,看着他,担忧地说。 她是医者,南宫殇的情况瞒不过她。只是她没想到,南宫殇内力深厚,丝毫不逊于她。她只是在他最虚弱时注入一股内力,封住烈焰之毒,但最近南宫殇频繁使用内力,隐隐有冲破她封印的趋势 \"浅浅,没事的,别担心,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南宫殇轻轻把头靠在欧阳浅浅的颈窝,低语安慰。 果然,她总是能洞察一切。 \"封印的毒素原本能维持三年,现在最多只能撑半年了。在这期间,我们必须找到万年冰莲,才能解除你身上的烈焰之毒。\"她知道解毒的方法,却不清楚解药的具体位置。古籍残卷记载,万年冰莲生长在冰窟中,但并未提及冰窟所在。现在,只有找到残卷的下半部,或许才能找到冰窟的线索。 \"别急,不就是万年冰莲嘛。我会派手下全力搜寻,浅浅,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我答应过你,陪你共度一生,绝不食言。\"南宫殇柔声保证,心中一震,难怪最近狱门的人频繁前往北冥国,原来是为了寻找这朵冰莲。 然而,这万年冰莲他闻所未闻,寻找起来必定困难重重。 \"殇,我已经让人停止寻找万年冰莲了。你听说过残卷吗?\"她最近研究了大陆的历史,千年前,天圣的首都羽城一直是一座古老的都城。千年前,一个大国统一了天下,历经五百年的统治,之后经过多次争夺,唯有羽城延续了千年。 \"残卷,你说的是传说中千年前帮助统一天下的那卷书吗?\"南宫殇惊讶地问道。传说中,千年前的天下统一,全因一本残卷。持有残卷的女子在天下安定后消失,但带来了长久的和平。千年来,人们传说得到残卷就能一统天下,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我手中有残卷的上半部,现在能解你毒的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找到万年冰莲,二是找到残卷的下半部。我研究了近千年各国历史,如果我没猜错,残卷的下半部可能就在羽城。\" 欧阳浅浅大胆推测,如果说残卷上半部是医术,那么千年前助天下统一的残卷,下半部可能是治国之道或兵法。但她真正需要的是残卷下半部隐藏的秘密,找到这个秘密,或许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原来传说中的残卷真的存在,浅浅,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残卷足以引起任何人的觊觎,一旦知道残卷在欧阳浅浅手中,恐怕会掀起腥风血雨。 \"嗯,我知道了。\"欧阳浅浅神秘一笑,就算找到残卷,对他们来说可能也毫无用处。残卷上的文字,除了她,恐怕没人能理解。 当初在无声谷鬼谷子的书房找到时,她甚至以为记录残卷的人和她一样来自华夏,且是古人。但看过残卷后,她发现上面并没有关于写书人的任何记载。 \"我会尽快派人寻找残卷的下落,浅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识?\"残卷是一本书,天下之书,数量繁多,没有标识,寻找起来将异常艰难。 \"标识,似乎没有。找到一本无人能懂的书就是了。\"残卷的文字,应该没人能解读,她随即说道。 \"好,我会尽快安排。\"南宫殇虽然疑惑,但没有追问。 \"嗯。\" 听欧阳浅浅这么说,秦子卿第二天一早就入宫见了秦景浩,表示想在离开前多陪陪秦景浩,并说等四国使者离开后,他就会离开京城。昨晚开始体力不支的秦景浩,听了秦子卿的话,安心不少。 战王府一大早迎来了特殊的客人。楚婵的身体基本恢复,楚南天便带着楚婵来拜访欧阳浅浅,还带来许多礼物以表感谢。 \"战王,王妃,冒昧来访,还请战王和王妃不要见怪。\"楚南天礼貌地说。 \"哪里,楚太子光临,本王当然欢迎。\"南宫殇立刻回应,楚南天的来访并不出乎他的预料。 \"那天多亏王妃救了婵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楚南天让人送上礼物后说道。 \"楚太子太客气了,请坐。\"欧阳浅浅说道,周瑞随即安排丫鬟上茶。接着,欧阳浅浅对周瑞说:\"周伯,让人准备午餐,今天楚太子和公主会在府中用餐。\" \"是,王妃,老奴这就去安排。\"周瑞立刻应道,五年来,战王府难得有客人,见楚南天豪爽,周瑞也很欢迎。 \"浅浅,那天谢谢你救了我。\"楚婵起身向欧阳浅浅道谢,但言语中带着几分苦涩。 \"婵儿太客气了,你把我当朋友,就不必言谢了。\"欧阳浅浅看着楚婵,自然没错过她眼底的苦涩。 \"浅浅,我听说战王府风景优美,能带我四处看看吗?\"楚婵立刻提议。 \"既然婵儿有兴趣,也好,我也正想四处走走。殇,你来招待楚太子,正好问琴派人送来了酒,我想楚太子会喜欢的。\"欧阳浅浅看向南宫殇。 \"还是战王妃了解我的喜好,多谢了。\"楚南天高兴地说。自从认识欧阳浅浅后,他品尝了许多前所未有的美酒,可惜那晚的梅花酿,他再也没机会尝到,想必那酒一定极为珍贵。 \"好。\"南宫殇立刻明白欧阳浅浅的意思,答应下来,然后对初晴说:\"初晴,今天外面有点凉,给浅浅拿件披风。\" \"是,王爷。\"看到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细心,初晴心中十分欣慰,而这一幕落在楚婵眼中,却是满满的苦涩。 第21章 缓缓开口 王府花园里,虽已入冬,无花可赏,但四季常青的草木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楚婵听过战王府的各种传闻,今日亲眼所见,却发现与传闻大 \"我想,你心里其实并不感激我,对?\"那天她检查过楚婵的伤口,隐约猜到了全部,楚婵是在寻求解脱,她救了一个渴望死亡的人,现在楚婵心中,恐怕满是苦涩。 \"果然瞒不过你,浅浅,你很聪慧,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机敏。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呢?\"楚婵沉默一会儿,望向远方,缓缓开口。 \"看到你的伤口,你并非不懂武艺,而剑伤直刺胸口,只有一种可能,你想挡下那一剑。但挡剑有很多种方式,不必以生命为赌注,除非,你自己在寻求死亡。\"欧阳浅浅坦诚地说,当时她本可以放手,成全楚婵的意愿,但如果那时楚婵真的走了,她或许会抱憾终身。 \"浅浅,你很聪明,但把一切都看透,反而不是好事。你爱战王吗?\"楚婵看着欧阳浅浅,问道。 有时候,人糊涂一点,不要太聪明,或许会更好。欧阳浅浅把事情看得太透彻,有时反而忽略了身边人的情感。 \"不清楚,但只要他不离我而去,我绝不离开他。\"欧阳浅浅沉默良久,微笑道。 她爱南宫殇吗?她不知道,或许是爱。前世,她从小学医,生活里只有医学和救人。重生后,她忘不了临终之事,对治病救人已无太多兴趣,只是专注于毒术和医术的研究,仅此而已。 或许,她是爱他的,至于有多深,她不清楚。 \"果然,浅浅,你可以洞察他人的心思,唯独看不清自己的情感。浅浅,战王值得你珍惜和守护,你会幸福的。\"楚婵想起欧阳浅浅和南宫殇的互动,一举一动间流露出对彼此的爱意。如果不是深爱对方,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她这辈子无法得到的幸福,但她希望欧阳浅浅能得到。 \"那你呢?不想要幸福吗?\"楚婵的心意,她很清楚,但他们之间,却有无数难题。 听到欧阳浅浅的话,楚婵苦笑,她果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欧阳浅浅仅凭一个伤口就能猜到这么多,让她不得不佩服。 \"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太子哥哥已经提议,让我嫁给秦子卿。以秦子卿的为人,他不会亏待我。或许,这个决定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嫁给秦子卿,生活在日曜,至少她还有欧阳浅浅这个能洞察她心思的朋友。在她面前,她或许不必再隐藏得那么辛苦。 \"亲情之间,无论怎样,人生短暂,何必受世间束缚和他人眼光。有些决定,只能你自己做,别人无法替你决定。既然有勇气去死,难道没有勇气为自己活吗?\" 她已经死过一次,这辈子注定要为自己而活。人生苦短,随心而行,才是幸福。楚婵在生死边缘走过一次,还不明白吗? \"你果然知道了。可是,浅浅,我可以下地狱,却不能拉着他陪我一起。这条路的结局已定,我不能太自私,让他陪我走向地狱。那样他不会幸福,也不是我想要的。看着他快乐,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她是南楚公主,却爱上了亲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她以为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她是他的南哥哥,而她只是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五年前和平协议签订,他去了军队,她留在皇宫,用了五年时间明白对他的感情。从那一刻起,她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她可以独自承受地狱,但不能让他陪她。死或离开,将是她最后的选择。但现在,她只剩下离开这条路。 \"你真的满足了吗?未曾尝试,怎知结局已定?你怎么知道,你的心意不是他的心意呢?\"那天救治楚婵时,楚南天的表情她记忆犹新,那不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更像是对爱人的神情。也许楚南天还没察觉。 不伦之恋,欧阳浅浅虽然好奇,但楚婵和楚南天之间绝非不伦。楚婵的身世可能是南楚的秘密,但她不能透露。 \"你是说南哥哥,怎么可能?\"楚婵难以置信地问。 难道楚南天对她的感情不是她的一厢情愿吗?她该怎么做?不,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心意。他是太子,不能让他受到世人的唾弃。楚婵立刻以楚南天为先,思考着。 \"你不是说我看不透感情吗?有些事,只有你自己能找到答案。你能看出我对殇的心意,为什么看不清自己的呢?感情之事,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不是看不清,而是自己不愿看清。你说呢?\"楚南天对楚婵的关爱,各国皆知,他可能还没意识到,那份兄妹之情已悄然改变。如果不是秦子卿的目标是帝位,或许他已经察觉。 听了欧阳浅浅的话,楚婵陷入沉思,有喜悦、激动、忧虑、未知。未来的路,她不知如何前行。此刻,她明白,她已无法压抑心底的感情。嫁给秦子卿,她的未来,或许无法再嫁任何人。 \"浅浅,今天见到你,我很高兴,也不后悔,但这是个错误。\"两人的对话,让她发现了许多,但也明白这一切都是错误。 \"世界很大,前路未明,何不多走走,或许你会找到另一条路,那条路,未必不是幸福。\"楚婵的爽朗让欧阳浅浅有些同情。那天输血时,她确定楚婵和楚南天并非亲兄妹,但这其中的秘密,不应由她来说。涉及南楚,她也不能插手,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如果他们真的相爱,这些困难和秘密,他们会自己发现。一旦如此,南楚必将迎来另一场动荡。所有的决定都在他们自己,不在她。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浅浅,谢谢你。\"另一条路吗?是啊,世界之大,她束缚了自己的心意,却没有束缚自己的脚步。走出去,即使不能安心,也能更好地隐藏。楚婵感激地说。 \"我什么都没做。\"欧阳浅浅当然不会承认她说了什么。至于楚婵,一切取决于她自己的决定,仅此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默契。楚婵的心情豁然开朗,犹豫片刻,小声对欧阳浅浅说:\"浅浅,你很聪明,战王现在没有兵权,未来可能会很被动。秦子卿不简单,你要小心。\" 这些年来,楚南天在军队里忙碌,而她偶尔会离开皇宫,去探望他,秦子卿自然也在她的视线中出现过多次。或许因为秦子卿的身份,楚婵对他多了一份戒备,看透了许多。她清楚秦子卿的意图,也了解他的为人。 第22章 宽慰不少 “谢谢你,蝉儿。权力财富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我真正渴望的,只是一份安宁的心境,仅此而已。”欧阳浅浅理解楚婵的意思,那天在醉仙楼的对话后,秦子卿最后的眼神深深印在她心里。作为领导者,她从历史中见识过太多,何况她即将离开日曜,对他并无威胁。就算有,她也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南宫殇能给她温暖,爱情,和内心的安宁。对她来说,留在他身边就是幸福。只要有爱,这份幸福她会紧紧抓住,任何人都无法破坏。 不知不觉已至正午,楚南天第一次看到楚婵脸上的笑容,顿时宽慰不少。用过午餐后,楚南天对欧阳浅浅感激不已,这才离开了战王府。 “蝉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秦子卿。”回到驿馆,楚南天立刻问道。 “嗯,太子哥哥,秦子卿的为人你也清楚,他或许会待我好,但绝不会爱我。”楚婵直截了当地说。她只是个普通的公主,或许比别人少了点自由,但一旦秦子卿夺得帝位,她与秦子卿之间的问题就会升级为日曜与南楚之间的矛盾,他们之间不会有爱。 “蝉儿,我看秦子卿人不错,这点我没想到。如果你不愿嫁,哥哥我养你一辈子。”楚南天立刻答道,心中隐隐有些喜悦。 “一言为定,太子哥哥。”楚婵笑着回应,没有叫他南哥哥,而是太子哥哥,心中默默道了声抱歉。 或许是心情愉快,楚南天并未察觉楚婵心底的情绪,高兴地带她在京城逛了一圈,直到傍晚才回到驿馆。 夜幕降临,秦景浩在书房里满脸怒意,听着杀破的汇报,他怎么也没想到张真人竟是宸妃的人。他宠爱宸妃多年,知道她聪明,却没想到宸妃竟然算计到这个地步。 “杀破,这药丸你见过吗?”秦景浩拿出一颗药丸递给杀破。 “陛下,属下没见过,不过陛下可以告诉我它的功效,或许属下在江湖上听说过。”见秦景浩拿出药丸,杀破就知道这药绝不简单,立刻问道。 “这是张真人给我的药,说能调理朕的身体。服用后,朕的身体确实好转,但对它产生了极大的依赖。连许林也没查出这药有毒。但一旦停药,就会浑身颤抖,刺痛如虫蛀,还会产生幻觉。”杀破是秦景浩多年的心腹,秦景浩没有隐瞒,把实情全告诉了他。 杀破听完秦景浩的话,神色变得格外凝重。 “杀破,你听说过这种药吗?”见杀破沉默许久,秦景浩立刻问道。 “陛下,这药的功效和书上记载的五石散相似,但从陛下的描述来看,这药的功效可能更胜一筹。”杀破思考片刻后回答。 “五石散是毒药吗?”秦景浩立刻问,他对五石散一无所知。 “五石散是靠近南楚的一个海岛国盛产的药物,既是药也是毒。在重伤时可以用来止痛,但过量服用就会成毒,使人逐渐依赖。服用五石散的人,两年内会耗尽精气神,最终死亡。”杀破是暗卫,没有隐瞒五石散的真相。 “有解药吗?”秦景浩问,如果这药真是五石散提炼的,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属下没听说过,陛下,是否要属下立刻派人去南楚附近的海域打探。”靠近南楚的海域广阔无边,偶尔有船只会抵达南楚,但很少有人去过那个岛国,日曜并不沿海,自然不了解。 “御医束手无策,杀破,派人去找玉笛公子。”秦景浩想了想,立刻吩咐。 “陛下,玉笛公子离开京城后音讯全无,要找到他,属下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属下听说战王妃医术高超,是否可以让战王妃来替陛下看看。”杀破眼神微动,随即说道。 “也好,尽快找到玉笛公子的下落,同时派人去南楚打听。”比起寻找五石散的解药,他更相信亲眼见过的玉笛公子的医术。 “是,陛下,属下告退。”杀破立刻应道,黑面纱下似乎隐藏着什么,让人无法察觉。 清晨,阳光初升,万物苏醒,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果然,未受污染的空气就是好。 “楚太子,您等等,王妃还在休息,您不能进去。”王府大门刚开,楚南天就冲了进来,直奔千羽阁。 “周管家,您别拦我,我真的有急事找王妃。”楚南天一边解释,一边绕过周瑞,径直闯入千羽阁。 千羽阁内,欧阳浅浅披着长发,在庭院中漫步。 “王妃,楚太子非要闯进来,老奴拦不住。”周瑞低头说道。自从欧阳浅浅住进千羽阁,南宫殇就下令,除非有吩咐,侍卫和仆人都不得踏入千羽阁。欧阳浅浅每天早上有散步的习惯,周瑞也很少这样直接进入千羽阁。 “周伯,你先去忙。”欧阳浅浅看着为难的周瑞说道。 “是,王妃。”周瑞立刻退出去。 周瑞离开后,楚南天一脸纠结,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第一时间冲进战王府,看到欧阳浅浅长发披肩,一袭白衣,干净整洁,立刻明白她刚起床不久,难怪周瑞会极力阻止他。 “楚太子大清早来有何事?”她早已猜到楚南天的来意,只是没想到楚婵如此决绝。对她来说,留下是期望,离开是不得不做的选择,与其痛苦分别,不如尽早决定。 “王妃,你昨天跟蝉儿说了什么?”楚南天立刻大声问道,神情激动。 “楚太子今日前来,是来问责还是想知道我们昨天谈了些什么?如果你知道了,又会如何?至于我和蝉儿说了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楚婵。我想问问楚太子,大清早闯入千羽阁,不觉得太过失礼了吗?”欧阳浅浅冷冷地看了楚南天一眼。 感情的事,别人无权干涉,他却反过来责问她,这世界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妃,很抱歉,蝉儿留下书信离开了,日曜之中,唯有王妃与蝉儿交情深厚,情急之下,冒昧打扰,还望王妃原谅。\"楚南天闯入千羽阁,无视礼节,立刻道歉。 \"留书出走?怎么会,蝉儿没跟我提起过,这是何时的事?\"欧阳浅浅一脸困惑地问。 \"昨晚,今晨我刚起,侍女报告说蝉儿离开了驿站。我心急如焚,才来问问王妃,昨天蝉儿是否透露过什么。\"楚南天忧虑地问,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远离,令他心慌意乱。 \"她没说什么,不过既然留书出走,可能是想四处散心。昨天离开,应该没走远,你派人四处寻找。\"欧阳浅浅建议。 第23章 侧身行礼 心中却深知,楚婵既然决定离开,以她对楚南天的了解,楚南天要找到楚婵会非常困难。不过,这是她的选择,她不会插手。 \"王妃说得对,王妃可曾听蝉儿提过想去的地方?\"楚南天仍希望从欧阳浅浅那里找到线索,继续追问。 \"没听说过,不过蝉儿聪明,应该能照顾好自己。我也会派人寻找,一旦有蝉儿的消息,我会通知楚太子。\"欧阳浅浅立刻答道。 \"多谢王妃,既然王妃不知蝉儿去向,我还要继续寻找,就此告辞,刚才失礼,还请王妃见谅。\"楚南天说完,行礼告别,迅速离开战王府。 楚南天刚走,南宫殇便带着一件披风来到欧阳浅浅身边,亲自为她披上,动作温柔至极。 \"浅浅,你刚才说谎了。\"南宫殇轻声说。 \"哪里说谎了,我真的不知道楚婵去哪儿了。\"她知道楚婵要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决定了,确实让她惊讶。 \"楚婵离开,是因为楚南天,对?\"披好披风,南宫殇将欧阳浅浅拥入怀中,轻声道。 \"殇,你也感觉到了。你觉得,楚婵的选择,能走多远?\"她未曾经历过爱情,想起昨日,欧阳浅浅的脸颊微红。 \"南楚的局势复杂,绝不逊色于天圣。这条路很艰难,但结果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心意,千万不能松开彼此的手。\"南宫殇握着欧阳浅浅微凉的手,轻声说。 \"殇,你对南楚很了解吗?\"欧阳浅浅微笑问道。 \"十六年前,南楚皇室经历过一次血的洗礼,现在皇室子嗣稀少。虽然人们已淡忘,但那段历史深深烙印在每个南楚皇室成员心中。浅浅,你想成全他们。\"南宫殇淡然道,他知道欧阳浅浅会理解。 \"没有人能成全他们,只能靠他们自己。殇,你说呢?\"欧阳浅浅握住南宫殇的手,轻声说。 \"是的,命运应由自己主宰。\" 刚用完早餐,赵德带来秦景浩的旨意,召欧阳浅浅进宫。 \"浅浅,自己小心。\"秦景浩突然让赵德召欧阳浅浅进宫,南宫殇大致猜到秦景浩的意图。 \"殇,没事的,别太累。\"想到南宫殇的毒,欧阳浅浅叮嘱。 \"好,晚上我去接你。\" \"嗯。\" 告别后,欧阳浅浅直接上了秦景浩派来的轿车,赵德对她格外恭敬。对于秦景浩的目的,她心里有数,病急乱投医。 \"战王妃,到了,请下车。\"进宫后,赵德立即侍立一旁,恭敬地说。 宫中不少侍卫和宫女看到赵德对欧阳浅浅的恭敬,都吃了一惊。 \"赵公公,陛下今日召我进宫,有何事?\"欧阳浅浅装作不解地问,进宫时,赵德甚至没带初晴和绿蕊,当然,某位小可爱也被无情地留下了。 \"王妃见到陛下自然就知道了,王妃,请。\" 在赵德的带领下,欧阳浅浅直接进入御书房。秦景浩正在批阅奏折,秦子卿在一旁侍奉,秦景浩呵欠连连,显得十分虚弱。 \"陛下,战王妃到了。\"赵德立即禀报。 赵德传旨,秦子卿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欧阳浅浅真的来了。侍奉秦景浩后,秦子卿清楚秦景浩为何变成这样,那丹药是谁送给张真人的,秦子卿一无所知。 \"参见陛下。\"欧阳浅浅微微侧身行礼。 \"战王妃免礼。\"秦景浩打了个呵欠,整个人显得毫无精神,慵懒而温暖。 秦景浩盯着欧阳浅浅看了一会儿,他见过无数美人,宸妃也好,皇后也好,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但没见过像欧阳浅浅这样,气质如谪仙,清冷如月的美人。 \"战王妃,听说那天楚公主命悬一线,是你救了她,是吗?\"片刻后,秦景浩开口问。 \"是的。\"欧阳浅浅简洁回答。 \"王妃医术高超,不知师从何人。\"秦景浩试探着问,即使有无数传言,亲眼所见才是真。 \"在玉兰城时,拜了一位隐世的老者为师,不过,师父已经去世了。\"她已展示过医术,若说拜寻常人为师,秦景浩肯定不信。 \"如此甚好,朕听说战王妃医术高超,近几日总觉得身体虚弱,请战王妃为朕诊脉。\"秦景浩突然不适,不再问下去,直接开口。 \"是。\"欧阳浅浅立刻应道。 秦景浩伸出手腕,欧阳浅浅走到秦景浩身边,从怀中取出丝帕,搭在他的手腕上,然后伸出手,为秦景浩诊脉。 看着秦景浩的脉搏跳动,欧阳浅浅心想,当初制丸时,以为需要更长时间,现在看来,秦景浩最近加大了服 \"赵秘书,作为医生,我说的是事实,不是诅咒。你侍奉陛下已久,对他的身体状况应该早有了解,何况御医也肯定为陛下做过全面检查,我说的对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欧阳浅浅直接把话题扔给了赵德,赵德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选择沉默。 \"王妃,这毒能解吗?\"秦景浩立刻问,他想起了之前杀手破的话,现在看来,那药就是五石散。 \"陛下,我不擅长解毒,无能为力。但我可以开些药方,暂时缓解陛下的痛苦。\"欧阳浅浅直截了当地说,对于影素之毒,解药其实很简单,如果秦景浩的意志力超群,自然能做到,所以她不会轻易透露方法。 \"王妃,真的无法解毒吗?\"秦景浩一脸疑惑地问。 \"陛下,我虽然懂一些医学皮毛,但不精于解毒。我可以先开药调理,陛下也可以趁机找寻擅长解毒的人。\"欧阳浅浅再次表明。 欧阳浅浅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沉思,秦子卿暗自欣喜,而赵德则满是忧虑。一旦秦景浩离世,他的命运也将走到尽头。秦景浩心中对宸妃的恨意渐增,但目前没有任何确凿证据。 \"赵德,带王妃去侧殿休息。\"秦景浩立刻吩咐,他要试探欧阳浅浅是否隐瞒医术。 \"是,陛下。\"赵德立刻带欧阳浅浅去了侧殿,然后离开。侧殿内,只剩欧阳浅浅一人,不久,宫女端来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 \"子卿,你去试探一下战王妃,看她是否真的不擅长解毒。\"秦景浩眼中闪烁着算计,对身旁的秦子卿说道。 \"是,父皇。\"秦子卿没想到秦景浩如此多疑,韩家灭门之事恐怕也与此有关。 秦子卿离开后,赵德低声问:\"陛下,是在怀疑战王妃有所保留?\" \"五年前的事,南宫殇应该早就知道了。你说,战王妃会真心相救吗?\"秦景浩直接对赵德说,这些年来,秦景浩的所作所为,赵德几乎全都知道。 \"陛下龙威,老奴觉得战王妃不敢。\"赵德随口应答,何时该说什么,他跟随秦景浩多年,怎会不懂。 秦子卿来到侧殿,看到欧阳浅浅独自一人,立刻走过去,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坐下。 第24章 擅长解毒 \"王妃,父皇的毒真的无解吗?\"秦子卿直接问,更像是在确认。 \"我不知道,我不擅长解毒。\"欧阳浅浅坦然回答。 秦子卿看着欧阳浅浅的眼睛,感觉她没有隐瞒,但心中仍有疑虑,不敢全信。 \"王妃,喝杯茶,我会告诉父皇,稍后会派人送你离开。\"秦子卿为欧阳浅浅倒了杯茶,递给她。 秦子卿看着手中的茶杯,心想:别怪我,只有这样,我才能赢得父皇的信任。 \"谢谢。\"欧阳浅浅接过茶杯,闻着茶香,面无表情地喝下。片刻后,她愤怒地看了秦子卿一眼,然后晕倒。 \"看来,战王妃真的不会解毒。\"见欧阳浅浅晕倒,赵德走进来说。 \"看来确实如此。\"秦子卿回答,但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反而让人难以置信。 \"来人,扶战王妃下去休息。\"赵德吩咐身边的宫女,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 \"赵秘书,不是要送战王妃回王府吗?\"秦子卿疑惑地问,看不清赵德的意图。 \"瑾王,皇上还在书房等您的回复。\"赵德看了看秦子卿,立刻说道。 \"是,赵秘书。\"秦子卿瞥了一眼昏迷的欧阳浅浅,短暂犹豫后离开了房间。 \"这药足以让王妃睡上十几个小时,让她好好休息。来人,扶王妃进去。\"赵德对身边的宫女吩咐。 \"是。\"宫女立刻回应。 她们扶起欧阳浅浅走向内室,赵德见人已进去,立刻离开侧殿,走进书房继续侍奉秦景浩。 进入内室,欧阳浅浅睁开眼睛,迅速点了两个宫女的穴位,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淡然一笑。 \"殇,看够了吗,出来。\"欧阳浅浅看着屏风后,轻声说。 \"浅浅,你怎么发现我的。\"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走到欧阳浅浅身边,低声说,容貌和声音都变了。 \"一个人留在侧殿时,感觉到你在附近。\"欧阳浅浅想了想,说,闻到屋里的气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来,浅浅一直在想我,我很高兴。\"南宫殇厚颜无耻地说。 \"你就自恋,对了,你说我该怎么反击呢?\"欧阳浅浅兴奋地看着南宫殇,赵德的意图她大致猜到了,她可忘不了秦景浩那色迷迷的眼神,现在想起来就想吐。 \"听浅浅的。\"想起那药,南宫殇恨不得立刻杀了赵德,但欧阳浅浅暗中阻止了他,没办法,他对她的要求总是无法拒绝。 \"秦可心,殇,你觉得怎么样?\"赵德想把她送给秦景浩,那她就顺水推舟把秦可心送给秦景浩,谁让秦景浩宠爱秦可心呢?她可没忘秦可心收买杀手的事,她的记仇可是很可怕的。 \"不错,我完全同意浅浅的想法。不过,浅浅,既然来了,不如再准备一场好戏。我听说秦子睿的爱好特别,你说呢?\"南宫殇饶有兴趣地说。 \"既然如此,这事就交给你了。记得让他们服药,毕竟服药后的戏码才更精彩,你说呢?\" \"好,听浅浅的。\"南宫殇高兴地答应,他越来越喜欢欧阳浅浅偶尔的调皮,简直回味无穷。不过,秦子卿那边,他也不会让他闲着。 两人达成共识后,南宫殇和欧阳浅浅离开了皇宫,直接去了醉仙楼后院,一路上没人见过他们。 \"殇,我们也该走了,总得弄点路费,你觉得呢?\"欧阳浅浅边品雪山银针,边吃点心,突然想起了秦景浩的小金库,说道。 \"好,让人送到无音谷,怎么样?\"南宫殇宠溺地说。 \"不用了,还是送到墨门,你的不就是我的吗?对了,国库你有什么办法吗?\"欧阳浅浅满怀期待地看着南宫殇说。 她答应帮秦子卿一把,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意摆布她。幸好她百毒不侵,若非医术高超,解不了毒,后果岂不是惨重得多?她要让秦子卿即便登上了权力巅峰,也只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金钱,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反正已经动手了,不如连宸妃的秘密财源也一起端掉,怎么样?”南宫殇毫无顾忌地提议,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也好,这样才够刺激。不过,殇,今晚能搞定吗?过了今晚,局面恐怕就变了,现在狱门的势力不在京城,我可帮不上忙。”她深知时间紧迫。 “浅浅,你忘了,我们有一支军队。”南宫殇提醒道,龙骑禁军此刻就在他掌控之中。当初南宫翎拿到令牌后,禁军首领曾派出一部分人秘密潜伏在京都,如今撤离,正是良机。 “对哦,我差点忘了。”欧阳浅浅露出俏皮的笑容。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欧阳浅浅未回王府,初晴和绿蕊焦急不已。萌萌见天色已晚,不时朝门口张望。 “殇,差不多是看戏的时候了,我们走。”欧阳浅浅慵懒地睁开眼,瞥了眼天色,略带倦意地说。没办法,她每天至少需要三个小时的睡眠,今晚注定无眠,只能提前补充精力。 “好,先洗漱,再吃点东西,问琴已经准备好了。”南宫殇闻言,嘴角勾起淡笑,轻声回应。 “殇,靠了你一下午,你的肩膀肯定酸了,让我帮你揉揉。”欧阳浅浅立刻清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或许是最近总预感到不祥,她竟在南宫殇的怀里睡着了。 “浅浅靠我一辈子,我都不会觉得酸。”南宫殇抱起欧阳浅浅,轻轻放到椅子上,拿起毛巾温柔地为她擦拭脸颊。 两人磨蹭许久,用过晚餐后,才离开醉仙楼。 与此同时,秦子卿离开皇宫,回到驿站,忽然想起欧阳浅浅,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立刻走出驿站,站在门前深呼吸,随即又返回。 “陛下,天色已晚,陛下是否去偏殿稍作休息?”赵德轻声建议。 “也好,朕今日确实有些疲倦,先去歇息。”秦景浩应道。 回到偏殿,赵德伺候秦景浩洗漱完毕,进入房间,秦景浩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渐渐失去意识。门外伺候的赵德露出微妙的微笑。 同一时刻,秦子睿出现在昭阳宫。 “母妃,我们要等到何时?儿子快忍不住了。”秦子睿有些烦躁,唐敏和秦子谦已回京都,四国使臣、北冥国和天圣王朝已离开日曜,只剩南楚楚南天,再不动手,他将失去先机。 “吴嬷嬷,你让人全部退下。”宸妃瞥了秦子睿一眼,吩咐道。 第25章 穿梭于宫中 “是,娘娘。” 宫女和嬷嬷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秦子睿和宸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暖意。 两道黑影悄然穿梭于宫中,守卫的侍卫并未察觉他们的存在。 “浅浅,我们先去哪里?”南宫殇犹豫,那些肮脏之事不宜让欧阳浅浅看见,但他内心告诉自己,欧阳浅浅并非寻常女子,他爱她,所以尊重她的意见。 “反正你都安排好了,我们再去小仓库看看如何?”欧阳浅浅立刻提议,那天秦景浩给她的毒药并非日曜皇室秘药,既然秦景浩不愿给,她最初的意图也不在此,便没再多留意。 “好,走。”南宫殇应道。 两人来到小仓库,侍卫呆滞地守在门口,仓库大门敞开,不时有黑衣人进出,速度快得仿佛看不见身影,欧阳浅浅暗自惊叹,这些人果然不简单。 “浅浅,要不要进去看看?”南宫殇低声询问。 “你说,秦景浩明天会察觉异常吗?”欧阳浅浅点头,接着说。这仓库藏着日曜历代皇帝的珍宝,每件价值连城,对爱钱之人来说,确有价值,但对欧阳浅浅而言,这些宝物只是普通物品,换成珍贵药材,意义就不同了。 “浅浅,你应该更信任我,秦景浩已无力察觉。”南宫殇自信满满,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更相信欧阳浅浅提供的药丸,那是极品。 “也是,对了,国库,你不会挖了地道直通国库,然后把国库搬空。”欧阳浅浅大胆猜测南宫殇的手段。 国库下方必然是石板铺成,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道无疑是最佳选择。 “心有灵犀,不过不仅如此,国库搬空后,地道会重新填回,无人察觉异常。”南宫殇坦诚道。 “殇身边真是藏龙卧虎。”欧阳浅浅赞道。 两人交谈间,御书房内一阵骚动。秦景浩浑身无力,睁开眼,见一女子躺在身旁,长发遮住了她的容貌,但散落四周的白色衣片,秦景浩却很熟悉,顿时惊恐。 这不是赵德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没想到赵德这次竟如此胆大。秦景浩刚想起身斥责赵德,毒瘾又发作,他看向床边,勉强支撑身体,向外走去。 “赵德,拿药来。”秦景浩颤抖着声音说,最近毒瘾发作越来越频繁,痛苦难耐,他快要坚持不住了,而且药也快要用完了。 “陛下,您还好吗?”赵德曾试图阻止秦景浩服药,但无济于事,最后只好任由他。 秦景浩服药后,正欲斥责赵德,一名女官闯了进来。 “奴婢参见陛下。”女官立刻跪下行礼。 “平身,深夜来有何事?”秦景浩看清女官容貌,这不是他派到宸妃身边的吗?深夜前来,必有急事,他立刻问道。 “陛下……”女官环顾四周,低声道。 “都退下,赵德,你也先出去。”秦景浩吩咐道,他的毒显然是宸妃所下,但他始终找不到毒药来源,宸妃手中为何会有此毒,令他疑惑重重。 “说。”众人退下后,秦景浩立刻问道。 \"陛下,我刚路过宸妃的寝室,听见里面有动静,像是有人在……我查探了一下,确实有男子的声音,所以立刻前来禀报。\"女官低头,畏惧秦景浩可能的怒火。 \"真的?\"秦景浩双目赤红,怒气勃发,立刻问道。 \"是的,陛下。\"女官简洁回答。 \"赵德,下令,把昭阳宫包围起来。\"秦景浩边往外走边大声命令。 片刻后,秦景浩出现在昭阳宫门外。宫女看见他,连忙下跪行礼。秦景浩径直走向宸妃的寝室,吴嬷嬷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推开了寝室的门。 室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娇喘的呻吟声,让所有人脸色骤变。 \"来人,把那对男女给我拖出来。\"秦景浩满脸愤怒,立即对身后的侍卫吩咐。 \"是,陛下。\" 侍卫迅速冲进去,将衣不蔽体的两人带到秦景浩面前。烛光下,秦景浩看清了他们的面容,震惊得跌坐在地上。 看清两人后,所有丫鬟和侍女都吓得一颤,低着头,不敢发出声音。 一阵凉风吹过,宸妃和秦子睿瞬间清醒。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被侍卫押着,他们明白,一切都完了。 见秦景浩惊坐在地,赵德立刻上前扶起他。秦景浩万万没想到,屋里的奸夫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宸妃的儿子。宸妃身上淡紫色的痕迹,揭示了情感的激烈。 \"来人,废除宸妃的后妃地位,打入冷宫。这个孽子,关入天牢,三日后问斩。\"秦景浩冷冷地说。 后妃中,除了已故的柔妃,秦景浩最爱的就是宸妃,秦子睿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没想到,竟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宸妃和秦子睿还沉浸在震惊中,就被押出了昭阳宫。或许是刺激太大,秦景浩说完后,立刻晕了过去。 \"来人,送陛下回寝宫。\"赵德立刻吩咐,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等等,先送陛下到御书房偏殿。\" 回到偏殿,赵德伺候秦景浩喝了人参汤,他才慢慢醒来。秦景浩刚醒来,闻讯而来的唐敏也出现在偏殿。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告诉皇后,让她回坤宁宫安分些。\"秦景浩冷声道。唐敏和宸妃素来不合,现在宸妃的事,唐敏肯定知道了。 秦景浩身为日曜帝,这种事自然不愿他人知晓,更不会愿意再提起。 \"陛下,我送您回房间休息。\"赵德见秦景浩揉着太阳穴,立刻说。 秦景浩点头,赵德马上扶着他进入内室。看到四处散落的衣物碎片,秦景浩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刚才被宸妃的死气得头脑混乱,忘了屋里的事。 \"赵德,立刻处置战王妃。\"秦景浩冷着脸吩咐。 \"陛下,这……\"赵德犹豫,他手上并非没有性命,但此刻要亲手除掉战王妃,他还是有些顾虑。 \"赵德,跟我多年,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今天的事,你该负什么责任。\"秦景浩冷声道,让赵德动手是对他的惩罚。秦景浩心里明白,这件事过后,赵德恐怕不能再留了。 \"是,陛下。\" 赵德鼓起勇气拉开帷帐,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闭上眼睛,伸手扼住了女子的脖子。 或许因为呼吸困难,女子立刻醒来,竭力推开赵德,大声呼救:\"快来人,救命!救命!\" 女子的反应让赵德也吓了一跳。门外等候的唐敏听到呼救声,带着宫女,绕过挡路的太监,冲了进来。 看清女子的容貌,所有人都愣住了。秦景浩直接吓得瘫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女子是秦可心,全身赤裸的秦可心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散落的衣服,她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陛下,你怎么能心儿你你们……\"唐敏语无伦次地说,先是听说了昭阳宫的事,她吓得立刻起身,但眼前的一幕让她失语。 第26章 立刻吩咐 原本因毒药虚弱的秦景浩再次昏倒。听到呼救声,不少太监和宫女赶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赵德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许久后,唐敏回过神,看了看屋里的一切,没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脸上透着淡淡的绝望。 \"都退下。\"唐敏离开后,赵德立刻吩咐。 皇宫的事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秦子卿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进宫,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皇家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太子病重,在东宫休养。进宫后,秦子卿担起了责任。唐敏昨晚回坤宁宫后,一直呆坐着,面无表情。 \"瑾王殿下,陛下现在昏迷,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赵德走到秦子卿身边,行礼后问道。 \"赵德,昨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起昨天欧阳浅浅的昏迷,秦子卿心中起了疑虑,难道是欧阳浅浅所为。 \"殿下,这……\"赵德很为难,不知如何开口。这些年,凡被秦景浩看上的宫女,后宫中无论身份高低,都曾是秦景浩的妃子,多得数不清,这些事他不能说。 \"瑾王殿下,战王求见。\"赵德正为难时,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 \"请他进来。\"秦子卿犹豫了一下,随即吩咐。南宫殇虽无兵权,但之前的固若金汤的战王府让他不得不佩服。现在谣言四起,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与战王为敌。 \"瑾王,浅浅呢?\"南宫殇冷着脸直接问秦子卿。 \"战王,您这话从何说起,王妃昨天不是已经回王府了吗?\"欧阳浅浅昨日喝下迷药的事,秦子卿绝不能让南宫殇知道,他立刻否认。 \"哼。\"南宫殇冷哼一声,大步开始寻找,秦子卿来不及阻止,只能跟在他后面。南宫殇找遍了偏殿的所有房间。 然后看向不远处一个偏僻的小门,立刻飞奔过去,推开,看见昏迷的欧阳浅浅躺在地上,衣服上还沾着淡淡的尘土。 \"浅浅,醒醒,浅浅……\"南宫殇呼唤了几声,欧阳浅浅依旧未醒。南宫殇抱起欧阳 \"瑾王,你不是说浅浅不在皇宫里吗?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会轻易罢休的。\" 南宫殇话音刚落,秦子卿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已经抱着欧阳浅浅,朝宫外走去。 \"浅浅,躺在地上,不嫌脏啊。\"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南宫殇一边整理欧阳浅浅的衣服,一边说道。 \"脏倒是不脏,不过我想看看殇会不会主动抱我呢。\"欧阳浅浅调皮地一笑,其实,只有这样随性地躺在地上,事情才会显得更真实。毕竟,操控全局的感觉,她最享受。 \"结果满意吗?\" \"满意。\" 关注现代都市爱情,尽在潇湘书院微信公众号:xynove。微信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输入xynove,加入我们: 一夜之间,两条丑闻席卷京城,秦景浩昏迷,秦子卿被囚天牢,宸妃被废,京城陷入了动荡不安。秦子卿挺身而出,处理残局,承担起皇太子的责任,加上他一贯的好名声,赢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秦子谦因伤初愈,第二天一早便匆匆入宫。秦景浩依然昏迷不醒,御医用尽方法,也无法唤醒他。 \"许大夫,父皇何时能醒来?\"秦子谦问,作为皇太子,他本应代行国事,但秦景浩向来多疑,秦子谦不敢轻举妄动。昨晚的事,是否只是谣言,秦子谦心中已有数。 \"回太子殿下,陛下身体虚弱,又遭受连续打击,微臣只能用人参续命。如果情况好转,陛下今晚或许能醒来,但主要还得看陛下自己的意志。\"许林立刻回答。宫中原本有一株千年人参,若以此续命,秦景浩自然能很快苏醒,但现在,那株人参已落入玉笛公子之手,即便知道,也无计可施。 \"父皇身体素来硬朗,许林,你一定要治好父皇。\"秦子谦叮嘱,现在最重要的是,在秦景浩驾崩前,他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做好接位的准备。事情发展得太突然,他没有足够的准备。 \"微臣遵命。\"许林立刻答道。 秦子谦的话让旁边的秦子卿十分不安。以秦景浩现在的状况,显然无法再稳坐帝位,而此刻,太子名正言顺可以即位。一旦太子登基,他想要夺帝,就会被视为叛逆。如今,唯一能名正言顺的方法,就是让秦景浩亲自下旨,让他接位。 秦子谦说完,立刻转身走向坤宁宫。进入坤宁宫,秦子谦看到憔悴不堪的唐敏。昨晚的事,他原本不信,现在看到唐敏的样子,事情已成定局。秦可心和秦景浩,他知道秦景浩从小就很宠爱秦可心,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帝王之家,多少肮脏的事情,身为太子的他并非一无所知,但从未有过如此丑闻。如今,丑闻已传遍京城,想要制止谣言,早已不可能。 \"儿臣参见母后。\"秦子谦走到唐敏面前,微微行礼。 \"谦儿,你来了。你父皇他谦儿,现在,我们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只有让你接位,这场闹剧,这些谣言才能结束。他怎能\"唐敏说着,泪水滑落,她与秦景浩几十年夫妻,却从未想过他会做出这种失格之事,真是让人心痛。 \"母后,父皇现在还在,这话不能乱说。\"秦子谦深知秦景浩的为人,当初杀了所有竞争对手,只留下无意权位的荣王。如今,秦景浩未死,一旦他有接位之意,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他虽有想法,却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隔墙有耳,宫中人都懂,想要生存,唯有步步为营。 \"就算父皇还活着,如今的局面,他还有颜面做万民表率,日曜的帝王吗?谦儿,现在睿王被囚天牢,还有深不可测的秦子卿。若父皇一旦驾崩,秦子卿必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你真以为没了秦子睿,帝位就稳如泰山了吗?谦儿,你\"唐敏思考了一夜,对秦景浩彻底失望,她想通了许多。如今的局面,秦子谦接位是最好的时机,就算秦景浩醒来,一切也是定局。但秦子谦过于谨慎,有时显得平庸,缺乏魄力。 \"母后,儿臣\"秦子谦犹豫,唐敏所说的确实是最佳机会。如果秦景浩再做十年皇帝,他岂不是还要等十年?他一直安分地做着太子,但他也有帝王之心。现在,只要加速所有的事情,到时候一切成定局,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暗中准备一切就好,其余的,母后自会处理。\"唐敏立刻说道,心中暗下决心,秦景浩的身体绝不能康复,绝不能。 第27章 君临天下 \"是,母后。\"秦子谦心中竟有些窃喜,为帝者,君临天下,他向往已久。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与此同时,秦子卿看着依旧昏迷的秦景浩,心中无奈。他没想到,昨天的事会发展到如此失控的地步。现在的情况,秦子谦胜算最大。如果秦景浩不能醒来,秦子谦就能名正言顺地接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论秦景浩能清醒多久,首要条件就是一定要让秦景浩醒来。只有秦景浩醒来,他才有机会。 \"赵公公,你要好好照顾父皇,父皇服用的药物,都要一一检查后再给他服用。\"秦子卿叮嘱道。 \"是,瑾王殿下。\"赵德立刻应道,现在的赵德不敢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日曜即将改天换地,他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 秦子谦离开皇宫,立即前往驿站见赵毅,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吗?\"赵毅立刻上前询问。 \"通知师父,我现在必须尽快见到师父。\"秦子卿对赵毅说道,言语间带着急迫和焦虑。 \"前辈已经在院中等候王爷,王爷,请\"赵毅立刻说道,见到秦子卿,赵毅瞬间明白,今天的谣言竟然是真的。他经历过无数事情,但从没见过如此荒谬的。 秦子卿点点头,走进了后院。后院中,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在亭子里等他,见到老者,秦子卿顿时安心不少。 \"子卿参见师父。\"秦子卿恭敬地说,这些年,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他肯定无法活到现在。眼前的人,既是他的恩人, \"师父,现在的局面对我很不利。若要让全国民众心服口服,只有父皇亲自下诏,册封我为太子,才能名正言顺,镇得住人心。\"秦子卿直视老者,眼神中已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我身为暗卫首领,追随秦景浩多年,让他下诏立你为太子,根本不可能。圣旨我已经备好,但前提是他必须再活一次,子卿,你懂我的意思吗?\"所有人都没想到,一直在暗中协助秦子卿的,竟然是暗卫首领杀破,秦景浩最信赖的人。 \"可是师父,连许林都无法唤醒父皇,难道师父有办法?\"许林的医术高超,虽不及世外高人,但在太医院中仍是翘楚。如今秦景浩陷入深度昏迷,许林虽保证他能醒来,但他要的不只是醒来,还有时机。 \"子卿,你还记得父皇服用的那些药丸吗?\"杀破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多年的隐忍,只为等待这一刻。 \"师父是指那些让父皇身体垮掉的药丸。\"他当然清楚,秦景浩曾请欧阳浅浅诊治,却未料到会有如此结局。似乎一切都在无形中被操控,而他却毫无察觉。 \"那种药丸的功效远胜五石散,若给秦景浩服用,他必能醒来。到时候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杀破立刻说道。 \"是,师父,弟子明白了。\"秦子卿应道,弑君之罪他无需担责,一旦秦景浩醒来,下次就不再是昏迷,而是长久的沉睡。 \"既然明白,还坐着做什么。\"杀破瞥了秦子卿一眼,冷冷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师父,弟子告退。\"秦子卿说完,立刻大步走出驿馆,直奔皇宫。 \"赵毅,你跟随子卿已有三年了。\"杀破转向身后的赵毅。 \"是的,前辈,若非王爷当年相救,我早已不在人世。\"三年前,圣旨赐婚,王莹萱嫁入东宫,他为保护王莹萱离开京城,后来遭遇江湖仇杀,幸亏秦子卿及时相救,才保住一命。 \"既然你的命是子卿的,我交给你一件事,助子卿的势力遍布京城。等他登基为帝,那些支持太子和睿王的人自然会有所动作,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前辈,我会照办。\"跟随秦子卿三年,他见过老者几次,却不知其真实身份。现在看来,秦子卿能登上皇位,这位老者功不可没。 \"去忙,我也该走了。\"杀破说完,立刻离开驿站,消失在京城的人潮中。赵毅遵照杀破的指示,也开始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战王府迎来了一位不寻常的访客。 \"父亲,您今日来访有何事?\"欧阳浅浅一边轻揉着某个小可爱,一边无力地问道。昨晚太忙,她刚想休息,欧阳浩就来了。 \"浅浅,宫里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浩立刻问道。他早上听到传言,本想进宫,但宫门紧闭,未经传召不得入内,只有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今日出宫。 秦子睿被押入天牢,宸妃被废,幽禁冷宫,这一切绝非巧合,难道传言是真的? \"不清楚,我从昨天昏迷到早上,直到王爷把我带回王府才清醒。况且,父亲,这些事也不该问我,我一个女子,怎会知道那么多。\"欧阳浅浅直接反驳。 \"听说陛下昏迷,确有此事吗?\"欧阳浩不死心地问。 \"不清楚,殇,你知道吗?\"欧阳浅浅一脸困惑,把问题推给了身边的南宫殇。 \"不知道,我进宫时只见到瑾王,不如,岳父大人去问瑾王如何?\"如今左相府与睿王结盟,形势复杂,欧阳浩聪明,此刻怎会去见瑾王呢?恐怕避之不及。 秦子卿在宫中,南宫殇的话让一切回到原点,欧阳浩此行算是白跑了。 \"王爷真没见过陛下?\"欧阳浩难以置信地说。作为左相,他与秦景浩相识多年,自然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定是有人策划。 如今欧阳宇杰支持秦子睿,秦子睿被囚天牢,若秦子谦此时登基,对欧阳家将是致命打击。 \"父亲,殇如今无兵权,殇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父亲不是最清楚吗?不过,我有一件事要告诉父亲,颐夏阁冰室里,还是原来那个人吗?\"欧阳浅浅微微一笑,接着说。 以欧阳浩的才智,加上左相和右相,足以影响朝廷局势,现在不能让欧阳浩卷入其中。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欧阳浩立刻站起,激动地说。那是他最重要的秘密,隐藏了二十年,没想到欧阳浅浅知道了。 \"父亲,不是我说什么,你还是去好好问问你的夫人,她做过什么。十年前,柴房的大火,真的烧死了丫鬟吗?\"欧阳浅浅微笑道,凌曦若的尸体确实被李玉琴毁了,具体在哪里她没问过,但十年前的柴房之火,是现在的关键,真假有时并不那么重要。 \"浅浅,你知道什么?\"欧阳浩紧紧盯着欧阳浅浅,想要问个究竟。 \"我也记不清了,十年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父亲想知道答案,为何不去亲自看看呢?\"凌曦若在欧阳浩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能保存她的尸体,欧阳浩必定费尽心思。不过,现在知道答案,好戏即将上演。 第28章 有所行动 \"你做了什么?\"欧阳浩冷静,既然欧阳浅浅说出来,定是有所行动。 \"什么都没做,父亲不妨回去看看,问问你的枕边人,自然会了解一切,何必牵扯我这个外人呢?\"她与欧阳浩并非父女,这盘棋中并未将他当作棋子,目的就是为了报答欧阳浩当初收留上官瑶的恩情,之后再见,形同陌路。 听完欧阳浅浅的话,欧阳浩立刻冲出战王府,神色激动。 \"浅浅,你要放过他们,救欧阳浩一命吗?\"南宫殇轻声说,心中疑惑,终究是血脉亲情吗? \"殇,我不是欧阳浩的女儿,我父亲是慕东辰,事情是这样的…\"欧阳浅浅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南宫殇,她知道南宫殇不会介意她的身世。 \"原来是这样,浅浅,你是想回报欧阳浩的恩情吗?\"南宫殇没有追问欧阳浅浅的身世,反而关注起欧阳浩的事情。 \"嗯,现在的局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欧阳浩,报答他当年收留母亲的情谊。以欧阳浩的性格,他一定会对付李玉琴,我不必插手了。\"欧阳浅浅微笑回答,眼中闪烁着智慧。 \"不仅如此。\" \"当时给李玉琴做心理疏导时,我确实加了一些暗示,没别的了。\"她下的暗示,让李玉琴每晚都做着最不愿想起的恶梦。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痛苦,生不如死,这就是她对上官瑶的代价。 \"仅此而已。\" \"还在她的院子里撒了些药粉,让她每天做做恶梦,就这样了。\"欧阳浅浅认真地说,还轻轻点头。 欧阳浩回到府邸,李玉琴立刻紧张地上前迎接,欧阳宇杰同样神色焦虑。现在秦子睿被关进监狱,欧阳雪的未来堪忧。欧阳宇杰一直看好秦子睿,才会全力相助,如今新帝登基,必定会清除秦子睿的余党,欧阳宇杰也在其中。 \"玉琴,跟我来。\"欧阳浩冷冷地说。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欧阳宇杰见欧阳浩眼神冷冽,立刻问道。 \"宇杰,你也一起来。\"欧阳浩说完,率先走向颐夏阁。看到颐夏阁的牌匾,李玉琴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些天的恶梦让她疲惫不堪,现在看到欧阳浩冰冷的目光,她感到害怕。 进入颐夏阁后,欧阳浩直接带人进了冷藏室。看着冰柜里那张熟悉的脸庞,难怪他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越来越像凌曦若。 欧阳浩听说过易容术,他触摸着冰柜中女子的脸颊,然后揭下了易容面具。 \"李玉琴,十年前你就调换了棺中之人,你把若儿怎么样了?你说你的心有多狠,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欧阳浩上前,狠狠地扇了李玉琴一巴掌,李玉琴摔倒在地,接着欧阳浩怒吼。 \"不,不是我,不是我\"李玉琴颤抖地看着冰柜里的女子,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不是把上官瑶放在冰柜里了吗?为什么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李玉琴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是你,十年前柴房的那场火,对?李玉琴,你的心真狠,若儿的死,是不是你干的?告诉我,是不是你。\"此刻的欧阳浩,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心中的愤怒,这些年他守护着冰柜里的女子,如今他失去了一切,接近疯狂。 欧阳宇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头雾水。他从不知道颐夏阁是相府的禁地,没想到地下还有冷藏室,冰柜里的情景让他满心疑惑,看着愤怒的欧阳浩,欧阳宇杰也不敢问。 \"没有,我没有。浩,我爱你,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李玉琴连连否认,她绝不能承认,但过去的一切如同梦魇,在她脑海里回荡。 \"你没有,不是你,当初我已经刻意避开你,离开京城,为什么你还对若儿下手?你说,若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你派人杀了若儿?是不是你。\"欧阳浩满心愤怒,见李玉琴激动又害怕,他几乎肯定,当年的事就是李玉琴所为,他没想到李玉琴的心机如此深沉。 当年他高中状元,带着凌曦若来到京城,后来在京城里声名鹊起。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李玉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爱意和对凌曦若的恨意。那时的他毫无势力,因此请求离开京城,没想到在离京的路上,凌曦若遭遇不幸,去世了。三年后他奉旨回京,却娶了李玉琴。两年后,他把上官瑶接到京城,看着上官瑶,他仿佛看到了凌曦若,对她来说,上官瑶是凌曦若的影子,但不是凌曦若,所以他和上官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现在回想起来,上官瑶和凌曦若的死,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所为。欧阳浩大胆地想,越想就越觉得这一切是真的。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李玉琴否认,她绝不能承认,但内心的防线似乎正在慢慢崩溃。 \"不是你,午夜梦回,你不会梦见若儿,不会梦见瑶儿吗?都是你,对不对?当初,我就应该坚决不娶你为妻,若儿也不会这样,我真后悔,那天去溪山赏花,遇见你,那是我一生最大的噩梦。\"欧阳浩心中除了对李玉琴的恨,更多的是后悔。他曾答应凌曦若,一生只爱她一人,他违背了诺言,没有保护好凌曦若,一切都是他的错。 欧阳浩的话,加上这些天的恶梦,李玉琴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情,眼神空洞,不由自主地说:\"不是我,别来找我,不是我,是你不该出现在浩的身边,独占他的温柔,都是你的错,你该死,你死了,浩就是我的了,对,我没错,我没错\" 李玉琴的话在欧阳浩和欧阳宇杰耳边回响,欧阳宇杰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些年,欧阳浩对李玉琴礼数周到,却没有丝毫爱意。欧阳浩几乎每晚都在书房,上官瑶在世时,他偶尔会回冷香阁。过去的往事在欧阳宇杰眼前重现。 在豪华的别墅里,秦子卿递给秦景浩一杯药,片刻后,秦景浩真的苏醒,看到守在一旁的秦子卿,回忆起昨晚的事,脸色瞬间憔悴许多。 “爸,你醒了。”秦子卿一脸关切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秦景浩立刻问,昨晚的事太过巧合,仿佛一切都在幕后有人操控。 “爸,孩儿无能。”秦子卿立刻低头,昨晚他并不在家中,今早才得知消息,自然来不及处理。 “赵德,帮我换衣服,我要见宸妃。”秦景浩冷冷地说,如果昨晚的事真有人策划,宸妃可能是关键线索。 秦景浩并不知道,宸妃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昨晚的事,她并不知情。 第29章 昔日的生活 “是,陛下。”赵德见秦景浩醒来,顿时松了口气。 赵德帮秦景浩换好衣服,又端来一碗人参汤,然后搀扶着他坐上轮椅,朝冷宫驶去。 路过冷宫,秦子卿脑海里浮现出昔日的生活,那时的他,哪怕身处冷宫,也只希望与母亲平静地生活,如此便好。八年前,秦景浩突然下令赐死柔妃,那一幕幕至今仍萦绕在秦子卿心头,他永远忘不了柔妃离世时的样子,秦景浩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秦子卿紧握拳头,指甲已深深嵌入肉中,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把她带上来。”秦景浩看着冷宫,这里他来过多次,荒凉而阴冷。 很快,两名保镖将宸妃带到面前,秦景浩看着蓬头垢面的宸妃,抑制不住内心的恨意,勉强支撑身体,上前一脚将宸妃踹倒在地。 “宸妃,我对你不薄,为何背叛我?”秦景浩冷声道,对宸妃,他只剩下恨意。 “对我不错?若非我娘家势力弱小,你会真心对我吗?当初的柔妃对你也是真心,结果呢?帝王之家,哪来的真情?”宸妃心里明白,见过秦景浩后,她就再无生路。 “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一命。”秦景浩冷冷地说。 “解药?陛下,你要解药,我告诉你,没有解药。和陛下相处这么多年,陛下还不了解我吗?既然背叛了,我还会留下解药吗?”宸妃大笑道,仿佛在嘲讽秦景浩,帝王最怕的便是死亡。 “宸妃,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好儿子。”秦景浩怒气冲冲地说。 宸妃多年称霸后宫,唯一的软肋就是秦子睿,秦景浩多疑且善于算计,自然深知宸妃的弱点。 “陛下,我付出了真心多年,你可曾真心待过我?你念念不忘,只是因为我有三分像你最爱的那个人,你保护不了,已经失去的人,你想杀了睿儿吗?我没有亲手做,我毁了睿儿,这个结果,陛下满意吗?哈哈,陛下,你杀了睿儿,我会感激你,感激你一辈子,哈哈。”宸妃的表情近乎疯狂,像个疯子。 宸妃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震惊,连秦景浩也吓了一跳。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宸妃的话如此直白,秦景浩岂会不懂。 “我狠毒,陛下你比我更狠毒。只因我长得像那个死去的贱人,你就将她的习惯强加于我。若不是越来越像她,怕早已被陛下送到这冷宫自生自灭。陛下,你真的爱过我吗?你知道被当作影子的滋味吗?这些年,我受够了。我的狠毒,不是陛下逼出来的吗?如今,就算死,我也会拉着睿儿陪葬,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以陛下的狠毒,这并不稀奇,不是吗?”宸妃说完,立即撞向墙壁。 宸妃太了解秦景浩,她知道求饶也没用,于是利用对秦景浩的了解,试图救秦子睿一命。 “赵德,去看看,死了没?”秦景浩冷冷地对赵德说。 宸妃的行为让所有人都惊骇,一向温婉的宸妃竟如此决绝,在皇帝面前自尽,按律当斩。 赵德上前,看着满脸鲜血、嘴角含笑的宸妃,心中恐惧,伸手探了探宸妃的鼻息。 “陛下,已经没气息了。” “来人,把她扔到乱葬岗。”秦景浩厌恶地看了宸妃一眼,随即下令。 秦子卿一直跟随众人,宸妃的死如此激烈,当初的柔妃恳求秦景浩饶恕,而宸妃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赵德,传令下去,贬睿王为庶民,流放边疆,不准带走任何东西,至死不得回京。看着他,让他立刻离开京城。”走出冷宫后,秦景浩对赵德吩咐,宸妃想让他赐死秦子睿,他偏要让秦子睿艰难地活着,让宸妃死后灵魂也要痛苦一生。 “是,陛下。”宸妃的话对秦景浩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秦景浩的命令,秦子卿并未留意,回到秦景浩的卧室,秦子卿才慢慢回过神,如今睿王已被贬为庶民,他自然不再多想。 “爸,喝杯人参茶。” \"陛下明智,当年您清算韩家,我是韩家唯一的幸存者。陛下,这些年,我为您效犬马之劳,已经足够了,韩家的血仇,是时候偿还了。\"杀破的眼神充满仇恨与阴狠,这些年,他曾无数次想除掉秦景浩,但他都忍住了,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你\" \"我早有预谋,十多年了,陛下难道没察觉吗?当初您设计陷害韩家,夺回兵权,其实韩家是真心支持您的,早在您登基之前,韩家就看好您,派了几位能人进入密探组织,为的是辅佐您。谁知,您竟灭了韩家,那一刻起,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杀破永不能忘记韩家灭亡的那个夜晚,他逃过一劫,回去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从那时起,他在密探中崭露头角,只为复仇。 这些年,他辅佐秦子卿,就是为了夺取秦景浩最珍视的东西。 \"你的心思真是深沉。\" 秦景浩说完最后一句话,瞪大眼睛,停止了呼吸。杀破轻轻合上秦景浩的眼帘,从怀里取出一道圣旨,放在秦景浩面前,盖上玉玺,随后将玉玺放在秦景浩手中,悄然退去。 秦子谦听说秦景浩从冷宫归来,立刻前来拜见。在门口遇到秦子卿,两人一起走进去。 \"父皇,您怎么了,父皇\"秦子卿见秦景浩靠在椅上,毫无声息,立刻上前探查。 \"皇兄,父皇已经驾崩了。\" \"不可能,父皇\"秦子谦立刻跪下,眼角带着笑意,接着吩咐:\"来人,准备父皇的丧礼,丧礼后,准备朕的登基大典。\" \"皇兄,父皇临终留下圣旨,封皇兄为谦王。来人,按谦王的吩咐,准备朕的登基仪式。\"秦子卿握着圣旨说道,心中满是疑惑,心想,难道师父来过。 \"瑾王,伪造圣旨,该当何罪。\"秦子谦岂会轻易让步,大声质问。 \"皇兄,这是父皇亲笔,怎会有假?既然皇兄有疑虑,明日朝堂之上,可以让各位大臣确认。\"秦子卿说道,心里明白,既然师父能伪造圣旨,必定不会让人察觉异常,他心中十分笃定,也有了底气。 一时之间,皇帝驾崩,传位于瑾王的消息传遍京城,众人议论纷纷,唯有左相府大门紧闭,置身事外。 战王府内,欧阳浅浅听到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浅浅似乎并不意外。\"南宫殇看着正在看书的欧阳浅浅,轻声说道。 \"瑾王能活下来,说明他背后有势力支持。暗夜能模仿任何人的笔迹,只要有玉玺,伪造圣旨有何难?不过,秦景浩死前,屋内无人,难免引起猜疑。但秦子卿一定能顺利登基。\"欧阳浅浅几乎肯定地说,心中仍有些惊讶,秦子卿背后究竟是谁,竟能在秦景浩临终前调换圣旨,或者在秦景浩临终前放置圣旨。 第30章 需费些心思 \"浅浅不好奇那人是谁吗?\" \"殇怎会不知我好奇。\"没办法,她确实想知道那人是谁,但现在看来,还需费些心思。 \"秦景浩的密探首领是韩家人。\"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那副想调查的样子,直接说道。 \"不会,秦景浩这些年都没察觉。\"欧阳浅浅有些不敢相信,同时也佩服南宫殇的情报网络,不过秦景浩也够笨的,这么多年竟没发现。 \"我查到秦子卿曾拜过一位师父,五年前我受伤时见过一个黑衣人,直到不久前我才确定他的身份。\" \"所以,殇是借助他来为自己铺路,不过,那个人现在不在你手里吗?\"欧阳浅浅微微一笑,既然秦景浩已死,下一个目标自然是罪魁祸首。 \"浅浅,猜猜我会怎么做。\"南宫殇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看向欧阳浅浅,与她斗智斗勇,不知不觉已成为他最喜欢的事。 \"你不会是让人杀了他,把尸体送到驿站给秦子卿?\"欧阳浅浅沉默片刻,想起秦子卿给她端来的那杯有毒的茶,虽然当时阻止了南宫殇,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记仇。如今想来,杀死杀破,再把尸体送到驿站,可谓一石二鸟。 \"浅浅猜对了一半,我确实让人杀了杀破,但并没有把杀破的尸体送回驿站,而是\"南宫殇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而是怎么样?\"欧阳浅浅好奇地问,她最讨厌话说到一半就停。 \"而是让人把尸体丢在宫门口,现在这个时刻,正热闹,浅浅想去看看吗?\" \"算了,我对死人没兴趣。\" 欧阳浅浅心想,有时得罪男人更可怕,尤其是得罪一个聪明的男人。她原本想一石二鸟,现在南宫殇轻易做到了一石三鸟,杀破的尸体丢在宫门外,不仅会惊吓秦子卿,同时也能震慑他,杀破的身份也会引发猜疑,无疑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浅浅,似乎不开心。\"南宫殇立刻警觉地说。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当真。\" \"殇,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菜。\" \"好,我马上去做。\" 看着南宫殇匆匆离去的背影,欧阳浅浅露出淡淡的微笑,却不知,危险和离别正悄然降临。 厨房里,南宫殇忙碌的身影,欧阳浅浅站在身后,露出既温暖又温柔的笑容。自古君子远庖厨,如今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你下厨的男人,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或许她真的爱上了他,爱上了他默默的付出,淡淡的温柔,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默默等待,这辈子,他就是她的幸福。 \"浅浅,厨房油烟太重,出去等我,马上就好。\"南宫殇温柔地看了欧阳浅浅一眼,心中满溢的幸福感,他的幸福,他的爱,只有她,为了她 \"煲汤怎么样,我煮给你喝,好不好。\"欧阳浅浅想了想,她确实不擅长烹饪,唯一拿手的大概就是野外的生存技能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很少踏入厨房,唯独煲汤,算是她的拿手绝活。 当初学医时,她几乎每天都为自己煲汤,煲汤成了她唯一的亮点。 \"好。\" 他们的对话简洁,但字里行间充满了深情。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为了彼此。原本在一旁帮忙的人看了他们一眼,便悄然退出,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的人,也是一种幸福,而她的幸福,向来很简单。 \"浅浅,我来。\"见欧阳浅浅费力地生火,炭火却迟迟未燃,南宫殇走近,轻声说道。 \"殇,我是不是很笨啊。\"欧阳浅浅略带羞涩地说,心里不禁怀念起前世的天然气,多便捷。看来,她得尽快适应这种生活方式。 \"不是,浅浅只是没试过而已。\" 南宫殇仿佛施展了魔法,炭火很快熊熊燃烧起来,让欧阳浅浅羡慕不已。 \"嗯,也是。\"欧阳浅浅微微一笑,绝不承认自己无能。她有时间,一定要多学习,为了他,她愿意。 一顿饭,他们足足做了两个小时,幸好不是在大厨房,否则整个王府的人都要饿肚子了。走出厨房,满身油烟味,欧阳浅浅皱了皱眉,但心里却弥漫着淡淡的甜蜜。 \"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洗漱一下。\"初晴见欧阳浅浅出来,走到她身边说。 \"好。\"身上的油烟味确实影响食欲,欧阳浅浅立刻回房梳洗。 \"小姐,王爷真的很体贴,刚才悄悄让我准备的,小姐闻闻看,香不香。\"进屋后,欧阳浅浅闻到一股淡雅的梅花香气,初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珍珠雨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欧阳浅浅随即说道。所谓珍珠雨露,是从花朵中提取的香气结晶,但由于工艺复杂,价格昂贵且稀有。如今这梅花香的,肯定是南宫殇让人特别制作的。珍珠雨露价值连城,堪比珍珠,更是有价无市。 \"小姐,王爷很久以前就给了我,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用上,王爷真的很疼爱你。\"初晴心中喜悦,她见过所谓的亲人、夫妻,像南宫殇这样的男人实属难得。她为欧阳浅浅感到高兴,欧阳浅浅能幸福,她也感到欣慰。 \"初晴,你什么时候开始为殇说话了。\"欧阳浅浅微微一笑。 \"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替小姐高兴。\"初晴连忙解释,生怕欧阳浅浅产生误解。 \"开玩笑的,别多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只是\"其实,她对他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他对她有多么重要。 \"小姐,你先去洗漱,我先出去了。\"初晴微微一笑,有些话欧阳浅浅可能不好意思说出口,怕她尴尬,于是立刻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 洗漱过后,欧阳浅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心情也好了许多。等她出来时,南宫殇已经洗漱完毕,早早地在门口等着她。 两人相视一笑,坐在餐桌旁。 \"殇,尝尝看,我煲的汤味道如何。\"欧阳浅浅盛了一碗汤,放在南宫殇面前,轻声说。 南宫殇接过汤,尝了一口,汤中没有一丝腥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清香中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美妙极了。他记得,欧阳浅浅最后在汤里放了一朵花。 \"很好喝,浅浅,你最后放的那朵花是什么。\"南宫殇好奇地问。 第31章 合他心意 \"你说的是白曼陀罗,是我特别培育的,有调理身体、解毒的功效,可以中和汤中人参的燥热,滋养身体。\"南宫殇体内有烈焰之毒,忌讳燥热之物。她在汤里放了一片人参,需要用其他药物来调和人参的燥热,以免对南宫殇的身体造成太大负担。 \"没想到浅浅的厨艺这么好。\"南宫殇喝完后,赞许地说。 \"殇,你误会了,我只会煲汤。\"欧阳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事。 南宫殇笑了笑,开始为欧阳浅浅夹菜。对他来说,欧阳浅浅不会做饭正好合他心意,他要把欧阳浅浅宠坏,让她渐渐依赖他,离不开他,南宫殇心中满是甜蜜。 \"殇,你不会在打什么坏主意。\"看到南宫殇的笑容,欧阳浅浅觉得有些奇怪,像是在策划什么,怎么看都像是要算计她。想了想,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尝尝,这是你喜欢的清蒸鱼,我已经把鱼刺去掉了。\"南宫殇夹了一块鱼,放进欧阳浅浅的碗里。 与外面的危机四伏相比,战王府内显得格外温馨。饭后,南宫殇第一次没有进书房,而是坐在院子里陪欧阳浅浅看书、赏花,原来静静地陪伴是如此美好。 夜幕降临,空气中弥漫着几分诡异。前几天的不祥预感突然袭来,欧阳浅浅顿时感到心慌难受,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她而去。 一直呆在欧阳浅浅身边的萌宠,或许是感受到了周围的变化,或许是察觉到了欧阳浅浅的异样,趴在她身边,连绿蕊的美食都没能诱惑走,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欧阳浅浅。 \"浅浅,怎么了。\"见欧阳浅浅的表情变得凝重,南宫殇心中一紧,担 \"浅浅,我不会食言,我爱你,这辈子,我只想爱你一个人,有你,就足够了。\" \"不准反悔。\"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暧昧。欧阳浅浅的声音低柔,只有南宫殇能听见。 他们的距离逐渐拉近,呼吸间交织着彼此的气息。南宫殇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凝视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忍不住想要品尝,不自觉地,南宫殇亲吻了欧阳浅浅的红唇。 唇瓣间,如同欧阳浅浅的体温一样,带着一丝清冷,但他感受到的却是满心的炽热。吻越来越深,他不愿放手,渴望更多,想要拥有她,与她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欧阳浅浅并未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吻,心底反而有些期待,渐渐沉醉其中,呼吸变得急促,身体软化在南宫殇的怀抱里,呼吸愈发急促,紧贴着南宫殇,仿佛能感知到他的体温。 正当甜蜜时刻,不和谐的插曲出现,几道黑影闯入庭院,打破了这份温馨的爱意。南宫殇虽不舍,却不得不放开,欧阳浅浅瘫软在他怀里,呼吸急促。 南宫殇一手搂住欧阳浅浅,一手帮她整理衣衫,动作轻柔,全然无视那些黑衣人。 \"废物,你也该回去了。\"领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让原本温暖的氛围多了几分寒意,一阵风吹过,带来凉意。 \"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南宫殇整理好欧阳浅浅的衣服,怒气冲冲地说。被中断的好事让男人充满怒火,尤其是面对敌人时。 黑衣人的到来,让某个萌萌哒的家伙紧张地守在欧阳浅浅附近,紧紧盯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却又不敢靠近黑衣人。 \"废物,我们只是执行命令,如果你再不跟我们回去,别怪我们不客气。\"领头的黑衣人冷声道。 这些天来,他们的行动一直受阻,他们知道是南宫殇所为。现在,劝说无效,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 \"不客气?就凭你们几个,也敢说这种话。\"南宫殇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接着下令:\"格杀勿论。\" \"是,主子。\"几个黑衣人跳出来开始厮杀,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然而,双方实力相当,一对一的对决,只是打了个平手。 欧阳浅浅把头埋在南宫殇的怀里,心想,真是丢脸死了,她早就察觉到有人接近战王府,却在南宫殇的吻中迷失,沉醉其中。 \"浅浅,我们继续,好吗?\"南宫殇紧紧抱住欧阳浅浅,轻声在她耳边说。 \"南宫殇,你个混蛋。\"欧阳浅浅把头埋得更深,脸颊发烫,不敢看南宫殇。前世今生,这是她的初吻,就这样被破坏了,刚才看着南宫殇英俊的脸庞,她不知不觉中失去了理智,沉迷其中,不会再有了,欧阳浅浅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浅浅不是喜欢我这个混蛋吗?\"南宫殇看着羞涩的欧阳浅浅,忍不住调侃道。 \"现在不喜欢了。\" \"不许,我要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喜欢我一个人,明白吗?\"南宫殇立刻把欧阳浅浅抱起来,直视她的眼睛,霸道地说。 \"是不是太霸道了?\"欧阳浅浅忍不住抱怨,重生的经历告诉她,死后可能可以转生,但南宫殇的话太过霸道,她必须掌握主动权。 \"我就霸道,霸道地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我的霸道,只为你。\"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的眼睛,只想看到她,她的眼里只有他。 \"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欧阳浅浅看着院中打斗的黑衣人,害羞地低下头,低声说。 \"没事,当他们不存在。\" 欧阳浅浅瞥了南宫殇一眼,不再说话。这就是男人吗?她能当他们不存在吗?赤裸裸的厮杀,她做不到。那个萌萌哒的家伙看到两人没事,松了口气。 战斗中,暗羽他们占据了上风。这时,欧阳浅浅突然一阵眩晕,倒在南宫殇的怀里。她能清楚地感知周围的一切,神情清醒,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浅浅,你怎么了,浅浅。\"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满脸担忧,摇晃着她的身体,但她没有反应。 \"废物不必担心,只要你跟我离开,她自然没事。\"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身穿白衣,满头白发,看起来已近百岁,却精神矍铄,仙风道骨。 \"巫山巫家。\"南宫殇眼中闪烁着杀意,他只知道赫连景腾请了一个厉害的世外高人,没想到竟然是巫山的巫家。巫家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多年,现在竟然出山了。 \"废物见识不凡,竟然看出我是巫家人,佩服。\"巫家老者赞赏地说,对南宫殇充满了欣赏。 \"没想到他不仅不死心,还费尽心机请来巫家人助阵,巫家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巫术控制浅浅,你不怕我去巫山灭你巫家满门吗?\"此刻的南宫殇,除了担忧,更多的是愤怒。在这个世界,别人可以伤他,但绝不能伤她。他万万没想到赫连景腾会对欧阳浅浅下手,这一点,他绝不原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 第32章 已领教过 \"没想到,那个一直隐居在神殿,对世事漠不关心的他,竟然也插手了,真是个大动作啊。\"南宫殇心中惊讶,这次赫连景腾不仅亲自出马,连那位从未离开过神殿的国师也介入了,难怪事情进展得如此迅速。就算他是国师,如果伤害了她,南宫殇也不会轻易放过。 \"别急,即使你夺走人偶也没用,必须知道解除的方法,王妃才能醒来。否则强行解开,只会让王妃受伤害,我相信这不是你所期望的。\"见南宫殇杀气腾腾,巫家的老者立刻后退一步,解释道。 南宫殇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早已领教过,即使是他也无法保证在与南宫殇的对决中获胜。他采取这种方式,唯一的目的是阻止南宫殇出手。 巫家的专长并非武学,而是巫术和诅咒之术。 欧阳浅浅在记忆中搜寻,巫山巫家确实在无声谷的书中出现过,但巫家已隐居几十年,不涉足朝廷争斗或江湖恩怨。赫连景腾为何突然请巫家出山,看样子并无加害南宫殇之意,他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带南宫殇回去?不,没那么简单,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她猜不透。 至于老者口中的国师,据文献记载,天圣王朝建立之初便设立了神殿,供奉着一位国师。每位皇帝登基,都会更换一位国师辅佐,但赫连景腾即位后,国师却鲜少参与天圣国的事务,常年居住在神殿,很少露面,不知不觉间成了天圣最神秘的人物。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位国师的存在,更别提他的身份了。 \"你的目的。\"南宫殇冷声道,没想到对方带来了如此棘手的局面,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了王妃,怎么样?\"巫家老者提议。 欧阳浅浅听见老者的话,奋力挣扎,但似乎中了某种诅咒,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 南宫殇凝视着欧阳浅浅,轻抚她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不舍、愤怒和自责交织在心头。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无法保护她周全。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为浅浅解开咒术,我就跟你回天圣。\"南宫殇冷硬地回应,不远处的初晴和绿蕊想要冲出来,却被刚赶回来的暗夜拉住。 某只萌宠听到他们的对话,不明所以,只是紧紧盯着欧阳浅浅,蓄势待发。 \"好,陛下放心,国师吩咐过,绝不伤害王妃,我也没有伤害王妃的意思,只想请您跟我回天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巫家老者说,南宫殇刚才充满寒意的目光让他心中一凛,得罪了南宫殇,巫家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他暗想,这次这小子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不知他与巫家有什么旧怨。 \"你何时为浅浅解开咒术?\"南宫殇冷冷问道,他在宫中见过类似的记载,但未曾见过实际操作,现在看来,国师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等陛下随我离开城门,我自然会解开王妃的咒术。以陛下的为人,不会食言,我也是说到做到,如何?\"巫家老者说,他对南宫殇的为人略知一二,绝非言而无信之人,聪明且善于算计,但重承诺。 \"好,希望你言出必行。如果浅浅有任何闪失,我会灭你巫家满门,陪浅浅共赴黄泉。\"南宫殇不舍地看着怀里的她,他预见到神秘的国师会出手,却没料到这次疏忽,未能保护好她。 南宫殇轻轻抱起欧阳浅浅,缓步走进房间,看着熟悉的一切,屋内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他将欧阳浅浅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想起了她昨晚的不安。 萌萌可能察觉到欧阳浅浅的变化,直接跳上床,躺在她身边,试图安慰她。毛茸茸的身体尽量靠近欧阳浅浅,紫色的眼睛充满了担忧。 \"浅浅,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我会处理完一切再回来接你,记得等我,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南宫殇轻抚欧阳浅浅的脸颊,低声说道,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浅浅,我爱你,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下次见面,哪怕付出一切,我也会护你周全。\"南宫殇轻轻吻上欧阳浅浅的唇,低声许诺,心中充满了爱意和歉意,离别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万般不舍。 欧阳浅浅转动着眼珠,仿佛在说别走,但她无法开口。她刚刚表白,难道就要分别吗?不,她不要,至少,要带她一起走。 \"没事,浅浅,我会回来接你。天圣危机四伏,对不起,不能带你一起走。原谅我,照顾好自己。\"南宫殇读懂了欧阳浅浅的眼神,歉疚地说。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不必担心,但那位神秘的国师,他从未见过。现在留下欧阳浅浅,她可能会生气,但对她来说,这是最安全的选择,他不愿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欧阳浅浅想说不要,却发不出声音。 \"浅浅,等我。\"南宫殇在欧阳浅浅唇上留下一吻,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只玉镯戴在她手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爷,您真的要离开吗?为什么不带上小姐一起走?\"绿蕊立刻上前质问,她不明白,既然两人都表明了心意,为何还要独自离开。 \"绿蕊,帮我好好照顾浅浅,告诉她我会尽快回来。\"南宫殇看了一眼房间,说道。 躺在床上的欧阳浅浅,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她拼命挣脱束缚,他们不是约定好了要一起离开吗?计划好的启程,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她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 \"不要走。\"欧阳浅浅竭力发出声音,但已经离开房间的南宫殇并未听见。 站在庭院中,看着人偶缠绕的头发突然断了一根,巫家老者一惊,心想,难道世上真有人能挣脱咒术的束缚?这根本不可能。见南宫殇走出来,老者立刻把人偶藏在袖子里,不让南宫殇看见。 \"陛下,可以走了吗?\"老者看向南宫殇,只想尽快带他离开。一旦欧阳浅浅真的挣脱咒术,这次行动的人都可能丧命。 \"好。\"南宫殇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眼中满是不舍 \"胆敢伤害小姐,你活腻了。\" 林蕊的身手本就出众,此刻全力以赴,速度之快,老者险些反应不及。然而,她的掌力还未触及老者,就被对方深厚的内力震开,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老者转身欲下杀手,南宫萧立刻喝止:\"住手。\" \"既然王爷开口,我就饶她一命。\"老者瞥了林蕊一眼,轻蔑地评价,如此不堪一击,竟敢向他挑衅,有勇无谋,却忽视了林蕊眼中深藏的狡黠。 第33章 恢复知觉 \"王爷,我会好好照顾小姐,请您放心。\"初晴迅速上前,扶起林蕊,对南宫萧保证。 她没想到,这次竟有人敢对欧阳浅浅下手。欧阳浅浅是南宫萧的软肋,看来对方早有预谋。初晴深知,即使她出手,也无济于事,内心充满自责,暗暗发誓要提升武艺,将来为小姐撑腰。 目送南宫萧离去,林蕊和初晴心情沉重。待南宫萧消失在视线中,两人返回房间,望着床上的欧阳浅浅,满心愧疚。 \"萧呢?\"欧阳浅浅费力开口,手脚渐渐恢复知觉,看到林蕊和初晴进出,立刻询问。 \"王爷和她离开了,小姐,对不起,没能拦住王爷。\"林蕊面色苍白,泪水滑落,想起自己的无力,声音中带着颤抖。如果不是南宫萧及时阻止,她可能早已丧命。 \"傻丫头,初晴,拿一颗玉虚丹给林蕊服用。\"欧阳浅浅感觉说话越来越清晰,吩咐道。 初晴迅速取出一颗玉虚丹,喂给林蕊,林蕊的脸色好转许多,欧阳浅浅也勉强支撑起身体,缓缓坐起。 \"小姐,要追吗?\"初晴理解欧阳浅浅的心意,立刻问道,此刻追赶或许还来得及。 \"不必。\"她心里清楚,南宫萧不带她走,是顾虑那位国师的实力。她也没料到,来人竟是巫家之人,看老者的身份,在巫家地位不低。 天圣的巫山巫家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逊色于狱门,甚至更神秘。他们已淡出江湖近三十年,突然重现,恐怕会掀起腥风血雨。南宫萧不带她离开,无非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她怎能不明白。如今,她出现在南宫萧面前,只会让他更加担忧。 \"小姐,我在那老者身上种了追踪蛊,如果要追,我们一定能赶上。\"林蕊以为欧阳浅浅不知对方行踪,连忙说道。她那一掌并非要杀老者,而是为了靠近他,种下蛊虫。 \"林蕊,你太冒险了,还好你没事。\"今天的事让她看清很多,论实力,她还远远不够。或许,她曾渴望平淡生活,但现在,她已身处漩涡,不容许任何人欺凌。下一次,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被动,无力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小姐,我会努力练习轻功,下次,绝不会让他伤到我。\"她无法修炼武学,只有那踏雪无痕的轻功是保命的法宝。为了保全自己,不让欧阳浅浅担忧,她必须勤奋练习。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初晴看着欧阳浅浅,此刻,她深知欧阳浅浅内心的忧虑。 \"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可是,王爷现在下落不明,小姐\"初晴了解欧阳浅浅对南宫萧的感情,欧阳浅浅的冷静反而让她更担心,害怕欧阳浅浅做出冲动之举。 \"初晴,别担心,我知道萧的去向,但现在我们不能追,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欧阳浅浅环顾熟悉的房间,却少了那个处处为她操心的身影,心中满是挂念。 从这次来人的举动看,他们并无伤害南宫萧之意。现在,即便她出现,也无法救下南宫萧。只有一个人能确保南宫萧安然无恙,她只能做到这样,即使不想打扰上官瑶平静的生活,但现在,她别无选择。 \"初晴,暗夜还在吗?\"她虽动弹不得,却看到暗夜拦住林蕊和初晴的身影,沉默片刻后问道。 \"主母,属下在。\"半月前,他离开战王府前往无声谷时,南宫萧就交代过,无论发生何事,他必须留在欧阳浅浅身边。如今,他没有随南宫萧离开。 \"暗羽是否跟着萧?\"欧阳浅浅立刻问,她现在无法联系南宫萧,就算有办法,也不能联系。现在,只能让暗夜和暗羽取得联系。 \"是,现在暗卫一队保护主子,一队保护主母。\"暗夜回答,但对这次的对手,他心中充满疑惑。 以他的摄魂术,肯定无法控制欧阳浅浅。对方能用傀儡控制欧阳浅浅,这种手段简直匪夷所思,他自认游历天下,从未见过。 \"你现在带所有暗卫去追暗羽,告诉萧一句话:无论是携手天下,还是征战天下,我都会陪在他身边。\"欧阳浅浅沉默许久,开口说道。 \"主母,属下可以传信给暗羽,但属下不能离开。\"暗夜直接拒绝,他清楚欧阳浅浅在南宫萧心中的位置,绝不能让欧阳浅浅置身险境。 \"暗夜,你知道,五百年来,天圣境内一直存在神秘力量。如今,巫山巫家和那位神秘国师,既然带走萧,就不会对我下手。我想,你早就知道我是狱门门主,狱门能与门派各据一方,自有其能耐。最重要的是,你在萧身边,我会更安心。\"前路未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分散南宫萧的力量。天圣内,想对南宫萧不利的人不在少数,若暗夜和暗羽都在他身边,她会更安心。 \"可是\" \"不必可 \"追踪器,你刚才因为……\" \"被植入了,你以为我只会莽撞行事吗?好了,别啰嗦了,快走,没看见小姐对王爷有多担心吗?对了,这是小机器人的食物,记得每十天喂一次。\"绿蕊迅速把一个小瓶递给暗夜,又递过一个装满小药丸的袋子,催促道。 \"多谢,有了它,事情就容易多了。\"暗夜接过追踪器回应。 暗夜向欧阳浅浅微微鞠躬,然后离开了房间。感觉到屋外的气息消散,欧阳浅浅松了口气,原本僵硬的身体也恢复了活动。暗夜立刻追赶,以老者的速度,要在两天后追上南宫殇,对她来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 老者一行人骑马朝天圣方向行进,看着怀中木偶上断裂的发丝,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晚一步,他恐怕无法带着南宫殇离开。看来,这位王妃并非普通人。 \"现在,可以解除浅浅的控制程序了吗?\"南宫殇停下马,望向京城的方向,然后对老者说。 \"陛下放心,我已经解除了,王妃安然无恙。陛下,我们现在还是赶路要紧。\"老者催促道。 \"好。\"南宫殇最后看了一眼京城,随即策马疾驰。 欧阳浅浅起身,仰望星空,星星点点,偶尔几片乌云遮住星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复杂。 \"小姐,王爷一定会没事的。\"初晴见欧阳浅浅出神许久,轻声安慰。 \"我知道,母亲现在在哪里。\"南宫殇的事,现在只有慕东辰能帮忙。天圣使臣离开时,慕长风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他可能早就知道关于巫山老者的事情。现在看来,很多细节都被她忽略了。 第34章 自己小心 巫山老者,现在看来,应该是赫连景腾请来的人,目的是带南宫殇回天圣,看他的行动,肯定不会伤害南宫殇的性命。这一点,慕长风可能早就知道,所以离开时才告诉她,他在羽城等她,让她自己小心,要坚强。 慕长风这次出行,真的是为了四国和平吗?还是有别的目的?现在,一切都成了谜。 \"慕王爷带着夫人在静谧谷休息了几天,算算行程,现在应该刚过边境,进入天圣境内了。\"初晴想起前几天收到的消息,立刻报告。 欧阳浅浅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纸笔,飞快地写了一封信。等墨水干了,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倒在纸上,信瞬间消失。等纸干了,她在上面又写了一封信。 \"让人把信送给慕叔叔,再传递给侍奉在母亲身边的人。信到后,告诉慕叔叔看信的方法。\"这种方法是狱门独创,用来写秘密信件。虽然军队中也有使用,但她改良了方法,可以在白纸上重新写一层字。 \"是,小姐。\"初晴接过信,立刻离开房间。 \"小姐,你要离开吗?\"绿蕊一向敏锐,感觉到欧阳浅浅的变化,立刻问。 \"嗯,不过,再等两天。\" 战王府的人都是曾随南宫殇征战多年的忠诚之士。今天的王府冲突,暗中有很多人在监视。如果她就这样离开,王府里的人自然无法幸免。她必须处理好南宫殇来不及处理的所有事务。 --- 一夜未眠,看着太阳升起,这是她重生以来的第一次。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感到特别疲倦,但现在,她却感到特别无力。早餐后,她立刻见了周瑞。 \"参见王妃。\"这些年,王府夜晚常有打斗,周瑞早已习惯,但如今看到欧阳浅浅一个人,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 \"周伯,请坐。\"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吗?\"周瑞坐下后,立刻问道,脸上满是担忧。以往这个时候,南宫殇一定会陪在欧阳浅浅身边。周瑞心里猜测,难道王爷出事了吗?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王爷的身体已经恢复,世间少有对手。 \"周伯,这些年,王府让您受累了。殇可能无法再回王府做战王,现在我打算遣散府中所有人。离开的人,每人赏银五百两,足够在京城里租个店铺,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只能做到这样,您看怎么样?\" 五百两的赏银足以买下一个小型店铺或小院,过上简单的生活。对那些把卖身契卖给王府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们可以成为自由人,开始新的生活。 \"王妃,是不是王爷出事了?\"周伯担忧地看着欧阳浅浅,昨天的打斗比以往更激烈,听到欧阳浅浅的安排,周瑞不敢再往下想。 \"殇暂时安全,只是无法再回王府做战王,他必须换种方式生存。周伯,你去召集下人,现在就开始遣散王府所有下人。至于你,王府旗下有六家店铺,收益都不错,全都给你。至于小武,给他两千两。\"欧阳浅浅直接安排,等王府的事情安排好,她也该离开这里了。 \"王妃,老奴跟随王爷多年,并非为了金钱,请王妃收回成命。老奴愿一生追随王妃,请王妃留下老奴。\"周瑞知道,即使南宫殇离开,总有一天他会和欧阳浅浅重逢。只要跟着欧阳浅浅,和跟着南宫殇并无区别。现在南宫殇不在,他应该照顾好欧阳浅浅。 \"周伯,如果殇将来以日曜为敌,你还会愿意追随吗?\" 国与国之间,周瑞曾随南宫殇和南宫翎征战多年。在他心中,国与国的界限非常清楚。如果知道南宫殇是天圣的陛下,到时候见面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这样,不如换个身份,过上富裕的日子,或许更能随心所欲。 \"老奴追随的是王爷,而非他的身份。无论将来如何,老奴誓死追随。\"周瑞立刻跪下说,他看着南宫殇长大,虽然之前只是南宫翎手下的一个小将军,但对南宫殇的变化,他隐约有所察觉。南宫翎的死,老战王妃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现在,他选择追随南宫殇,无论南宫殇是谁,都值得他追随。 在现代都市的背景下,秦景浩一直觊觎着战王府的军事权力。南宫翎的早逝,与此脱不了干系。现在的他,只效忠于南宫殇,仅此而已。 “既然这样,你先去解散府里的佣人,让他们立刻离开王府。”欧阳浅浅抬头望向天空,接着说,秦景浩已故,她必须在秦子卿反应过来之前,离开战王府。毕竟,她在王府多年,没必要为此赔上性命。 “是,王妃。”周瑞立刻转身,离开了千羽阁。 此时,政府会议室里,争论四起,各位部长各执己见。看着争论的场面,欧阳浩却置身事外,凌曦若的事情让他无法释怀。 “各位部长,你们都跟随先皇多年,现在没有废黜太子的计划,为何此刻突然出现圣旨,这是否太过离奇?请各位明断。”秦子谦站在前方,对议论纷纷的部长们说道。 秦子谦暗示,圣旨的真实性有待确认。秦景浩醒来后立刻见了宸妃,随后离世,连续的打击下,秦景浩不可能再留下圣旨,他对圣旨的真实性深感怀疑。 “太子所言极是,长幼有序,按理应由太子继位。”唐家阵营的人站出来表示。 “太傅说得有理。” 有了一个支持,其他人自然跟风,除了中立的人,许多人站在秦子谦这边。至于圣旨的真假,现在各有说法。虽然看起来是真的,但在争夺皇位的斗争中,谁能保证它是真的呢?况且,秦子谦被立为太子以来,虽无显着成就,但也尽职尽责,期间并无出格之举。 在场的部长中,一半的人支持秦子谦继位。 “各位部长,父皇临终前留下圣旨,让我继承王位,难道你们要无视父皇的遗愿,冒犯圣意,你们能承担得起吗?”秦子卿立刻上前,手中紧握着圣旨。 前一天,杀破的死,让秦子卿至今难忘。所有的事情看似对他有利,但他感觉自己也只是别人的棋子。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正午的烈日,朝廷重臣仍未达成一致。 听到秦子卿的话,不少摇摆不定的部长点头赞同。 “瑾王,当初韩家叛国,牵连全族,陛下怎会立下圣旨让你继位?”太傅站出来说道。 当年韩家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但现在秦子卿手握圣旨,他作为太子党,不得不放手一搏。 第35章 孤注一掷 “太傅错了,现在没有韩家,这圣旨大家都看过,绝无虚假。何况,太子继位,唐家必定会更加强大。父皇为了日曜的未来,立下圣旨让我继位,有何不妥?难道太傅认为父皇糊涂了,看不清现在的局势?”看着争论不休,秦子卿直接给太傅扣上一顶帽子,指责他蔑视圣意,即使秦景浩已故,身为太傅,也无法承受这个罪责。 “左相,你认为圣旨是假的吗?”秦子卿看向一直沉默的欧阳浩。欧阳浩是秦景浩的心腹,现在,他的意见最有说服力。面对当前局面,秦子谦不得不孤注一掷。 “瑾王殿下,陛下所立的圣旨自然不会有假。既然陛下临行前已有安排,身为臣子,自当遵从陛下的安排。”欧阳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说道。 秦子卿与李家关系良好,李家一直在睿王和太子之间摇摆。现在,他不能让李家如愿。当初韩家灭亡,李家从中煽风点火,他期待李家的衰落。李玉琴的过错,他会让李家偿还,让李玉琴亲眼看着李家覆灭。失去了凌曦若,对欧阳浩来说,其他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至于谁继位,他只是个臣子,凌曦若不会死而复生。 “左相说得有理,身为臣子,理应遵从陛下的安排。” “是。” 欧阳浩的话瞬间为秦子卿赢得了大量支持,这出乎秦子卿的预料,他从没想过欧阳浩会站在他这边。欧阳浩一直不喜欢睿王和太子的党派之争,但欧阳宇杰站在了睿王那边。现在看来,秦景浩重用欧阳浩是有原因的。 果然,欧阳浩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忠诚于君的心。 “各位爱卿,父皇立下圣旨,你们应遵从父皇的旨意。七日后,我登基,违抗圣旨者,杀无赦。父皇旨意,封太子为谦王,葬礼后立即前往封地。在此之前,太子暂居东宫,未经允许,不得外出。”秦子卿立即下令,赵毅早已安排好一切,只等秦子卿一声令下。 秦子卿的意思,显然是将太子软禁在东宫,待秦景浩下葬后,立即离开京城。这对太子党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只要不让太子与外界联系,就无法影响他的多年布局。 “秦子卿,你伪造圣旨,图谋篡位!” “谦王,看在父皇刚驾崩,你一时情急的份上,我饶你一命。来人,将谦王带回东宫,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外出。”秦子卿立即下令。 不少人听到秦子卿的话,心中一凛,对皇位,秦子卿显然早有预谋。现在的情况已被秦子卿掌控。 看着秦子谦被带走,不少人心中对秦子卿多了几分敬畏,不敢当面挑衅他。现在太子被软禁,许多人选择静观其变。 “各位,没事就散了,有紧急事务直接上奏。”秦子卿立即吩咐。幸好他早有安排,否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他最痛恨的是,一直照顾他的师父,最后死得太过离奇,究竟是谁对他下手,他一无所知。 “殿下,微臣身体不适,需告假几日, \"赵毅,不必多礼,昨晚战王府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秦子卿立刻问,对于杀破的死亡和欧阳浅浅的失踪,他起初怀疑是南宫殇所为,于是派赵毅暗中监视战王府,没想到昨晚会发生那样的变故,突如其来的势力让他措手不及,只能加强戒备。 \"战王跟着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离开了,至今未归,现在战王妃留在王府里。今天早上,她召见了管家,现在正在遣散府中的仆人。\"赵毅一直密切关注战王府,对于欧阳浅浅的异常行为,他也摸不透原因。 \"你说什么,战王妃在遣散府里的仆人?\"秦子卿惊讶地说,按常理,欧阳浅浅应该派人找南宫殇才对,怎么会突然遣散仆人,这实在不合逻辑,怎么看都不自然。除非,欧阳浅浅打算离开京城,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离开,对秦子卿来说,是个谜。 \"是的。\" \"赵毅,你立刻带人,包围战王府,任何人擅自离开,格杀勿论。\"秦子卿目光一沉,无论如何,他不能让欧阳浅浅离开,因为战王府还掌握着一支龙骑禁军。现在南宫殇不在,只有留下欧阳浅浅,以南宫殇对她的宠爱,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只要有欧阳浅浅在,南宫殇一定会回来。 秦子卿此刻还没意识到,他的命令中已经掺杂了个人的情感。 \"是。\"赵毅说完,立刻离开皇宫,带人包围了战王府。这个举动让许多人惊恐,秦子卿被圣旨指定为继承人已经够离奇了,现在他还没正式登基就包围了战王府,怎么看都显得诡异。 许多人猜测,战王一定是触怒了新皇,大难临头。来往的行人纷纷避开战王府,绕道而行。 周瑞刚刚遣散了府中的仆人,大多数人都愿意拿着卖身契和五两银子离开,但有些侍卫是跟随南宫殇上过战场的,不愿离开,自愿留下。就在周瑞劝他们离开的时候,赵毅带人包围了战王府。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兵包围战王府,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周瑞怒视着赵毅,他早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没想到会这么快。难怪早上王妃会吩咐所有人尽快离开,他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了那些愿意追随的人。 \"周管家,抱歉,我只是奉新皇之命行事。只要各位不离开王府,我不会伤害各位。如果有离开王府的,格杀勿论。\"赵毅目光冷冽,带着一丝傲慢,虽然他不明白秦子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的命属于秦子卿,对秦子卿的命令,他不会违背。 现在秦子卿即将登基,他的地位自然会提升,整个人显得更加神气。 \"周伯,我们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送王妃离开京城。\"小武看着赵毅的嚣张,愤怒地说,他上过战场,但从没见过这样嚣张的人。 小武也曾是战场的先锋,自愿在王府做侍卫,并不代表他失去了血性。 \"住手,既然你们是奉命围住王府,谁允许你进来的。\"听到消息的欧阳浅浅走到前厅,正好看见赵毅和小武的冲突,立刻冷冷地说。 寒冷的声音让赵毅心中一凛,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请王妃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赵毅立即对欧阳浅浅说,却没有丝毫的礼数。 赵毅的话让欧阳浅浅鄙视,她真不明白,像王莹萱那样聪明的女子,当初为什么会喜欢赵毅这样的莽夫,没有一点担当。如果赵毅真的深爱王莹萱,自然会带她一起离开,王莹萱何必嫁入东宫。 第36章 日曜律令 \"奉命行事,战王和瑾王都是王位候选人,瑾王现在还没登基,你只是一个莽夫,没有官职,谁允许你私闯王府?你知道,根据日曜律令,我可以就地处决私自闯入王府的人。\"欧阳浅浅冷冷地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鸡犬升天,赵毅对功名利禄看得太重,仗着是秦子卿的心腹,现在秦子卿还没正式登基,他也没有胡作非为的权利。就算秦子卿继位,想要带兵进入战王府,也需要圣旨和合理的理由。 \"王妃恕罪,新皇陛下让我转告王妃,任何人离开王府,格杀勿论。如果王妃离开,王府所有人都不放过。\"赵毅感受到欧阳浅浅的冷意,听说过不少关于这位战王妃的传闻,但从未真正见过,现在看来,传闻不可信,这位战王妃比想象中更厉害。 但是,赵毅现在有秦子卿的支持,不怕战王府的虚名,何况现在南宫殇不在,他更加肆无忌惮。 \"既然如此,你回去告诉秦子卿,希望他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还有,每天派人送新鲜食物进王府,滚。\"秦子卿的行动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按照计划,现在王府应该已经人去楼空,现在看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赵毅看了一眼欧阳浅浅,绝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冷漠,清冷的气质如同仙子,他在外面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真是难得。 感受到欧阳浅浅的冷气,赵毅立刻转身离开。 \"王妃,是老奴的错,如果按照王府的安排,现在情况不会这样。\"周瑞歉意地说,如果他直接遣散所有侍卫,就不会有十几人留在王府,也不会阻碍欧阳浅浅离开。 \"没关系,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欧阳浅浅随意地说,她倒是很想知道秦子卿接下来会做什么,既然秦子卿的礼已经来了,她怎能不回礼。 \"王妃,我们愿意拼死护送您离开京城。\"小武带头,所有侍卫立刻跪下说,秦子卿登基,按照现在的形势,肯定不会放过战王府,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送欧阳浅浅离开京城。 \"都下去休息,记住,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你们追随殇,是因为那份忠诚,但活着才能继续追随,以后才能为殇效力,明白吗?\"这些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出头,正值青春年华,没必要为了冲动的事而牺牲生命,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 \"王妃 欧阳浅浅轻轻点头,离开了宴会厅,走向千羽阁,初晴一路默默跟随,绿蕊受伤,浅浅便让她在千羽阁休息养伤。 “初晴,有什么话想说。”欧阳浅浅注意到初晴欲言又止,于是开口询问。 “小姐,就算我们真的离开,秦子卿也不会真的对王府上下痛下杀手,你为何选择留下呢?”初晴疑惑地问。 “你认为秦子卿在京里的根基尚浅,如果现在对战王府大开杀戒,会引起众怒,对?”欧阳浅浅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身为君主,不最看重声誉吗?”初晴不解。 “当然不是。秦子卿现在正需要一个立威的机会,但不能动太子,否则会有篡位的传言。如果动了朝中重臣,他们在京的势力太大,秦子卿不会冒险。现在,只有战王府,既可以立威,又能震慑他人。不过,秦子卿的目的恐怕不止于此。”欧阳浅浅心想,南宫殇离京的消息还没传开,或许是有人刻意压制。看来,秦子卿还有别的打算,她必须谨慎应对。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初晴立刻问道。 “秦景浩的葬礼和秦子卿的晋升,必然花费大量银两。你传信给问琴,让她暗中监视国库的官员,她会知道怎么做。”一切布局早已就绪,现在她只需争取更多时间。 “是,小姐。”初晴见欧阳浅浅依然镇定,心里也安定下来,尽管不清楚下一步棋,但她不再担忧。 此时,战王府的事已传遍京城,秦子卿杀鸡儆猴的意图众人皆知,唯有欧阳浩听到消息时微微蹙眉,没再多言。 东宫内,太子被软禁,但消息并未完全封闭。听到战王府的事,王莹萱大惊失色,赵毅带人包围了战王府。 “小姐,你怎么了?”锦瑟见王莹萱神色突变,连忙问道。 “锦瑟,赵毅带人围了战王府,你说,这是真的吗?”王莹萱不敢相信,转头问锦瑟。 “小姐,据外面的消息,确有此事。不过,侯府传来消息,说夫人病重,想见小姐一面。”锦瑟低头,轻声说。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娘的身体一直很好啊,从未听说她身体不适。”王莹萱激动地说。当年,她亲生父亲以母亲徐晴为筹码,逼她嫁给太子,并承诺会照顾好徐晴。短短三年,如今却传来徐晴病重的消息,王莹萱险些晕倒。 “嫣红通过飞鸽传书,不会有错。”锦瑟犹豫片刻,将手中的信递给王莹萱。打开信,王莹萱大吃一惊,信中嫣红催促她回家见徐晴最后一面。 “锦瑟,我要出宫,去看娘亲。”王莹萱立刻起身,锦瑟连忙扶住她,两人向东宫大门走去。 “让我出去。”刚到门口,就被一群侍卫拦住,王莹萱立刻说。 “抱歉,我们是奉命行事,请见谅。”侍卫并未让开,反而拦住她们。 “让我出去,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如果瑾王还没晋升,传出逼死太子妃的传闻,你觉得瑾王会放过你们吗?”王莹萱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喉咙,说道。 “谦王妃,请息怒,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妃原谅。”侍卫立刻跪下,宫中的侍卫对宫廷争斗多少有些了解,若王莹萱此刻真的自尽,对瑾王并非好事。 “既然如此,你去告诉瑾王,我必须出宫见母亲最后一面,他可以派人跟着。否则,我就在东宫门前自尽,到时候后果自负。”徐晴是王莹萱唯一的牵挂,她承受了多少,王莹萱心知肚明。当初为了保护徐晴,她无奈选择了秦子卿,尽管徐晴苦苦哀求她离开,她仍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是,谦王妃请稍等。”侍卫权衡后答道。 秦子卿听到侍卫的汇报,露出温和的微笑,没想到平日不起眼的太子妃竟是个聪明人。不过,若非当初王莹萱嫁给他,他也不会有赵毅这样的得力助手。 “派人跟着她,哪怕在武昌侯府,也不能让她离开视线。”秦子卿立刻下令。 “是。” 宫中的侍卫这些年已被秦子卿暗中替换了不少,现在大部分都听命于他,一小部分也会顺水推舟。 第37章 有些心虚 “王爷,让她离开东宫真的好吗?”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到秦子卿面前,问道。 “总比她在东宫门外自尽要好。况且,王莹萱的软肋不只是徐晴,你说呢?”想到此刻守在战王府的赵毅,秦子卿露出算计的笑容。 然而秦子谦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将是所有事的开端。 “王爷英明。” “文轩,这些年多亏你为我出谋划策,等我登基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秦子卿看着冯文轩说。冯家曾是京城大家族,可惜家道中落,冯文轩才情出众却始终不得志。最后,杀破将冯文轩带到秦子卿身边,成为他的谋士。 “能在王爷身边施展才华,我已经很满足了。”冯文轩笑道,秦子卿即将登基为帝,他重振冯家的日子指日可待。 “文轩,在我登基前,让人密切关注太子一派的动静,如有异动,我不介意再次杀鸡儆猴。”秦子卿冷声道。 “是,王爷。只是,王爷不是已经用战王府立威了吗?”冯文轩不解地问,跟随秦子卿多年,他很少误判秦子卿的行动,这次却猜错了,难道秦子卿真是天命之子,帝王之心难以揣测? “战王的事我自有安排,太傅一脉也该付出代价了。这些年搜集的罪证,是时候派上用场了。”秦子卿立即回应,战王府能否保留,要看它是否能为他所用。 王莹萱回到侯府,直奔徐清的院子。院中依旧如昔,进屋看到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徐清,眼泪瞬间滑落。 “娘亲,你醒醒,我是萱儿。”看着徐清苍白的脸色,王莹萱满心痛惜 \"萱儿,你来了,真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徐清费力地睁开眼,语气微弱却坚定。 \"妈,我马上找医生,一定要治好您。\" \"萱儿,不用了,妈妈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能等到见你一面,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三年前,妈妈就做错了,不该让你踏入那个复杂的圈子。\"徐清艰难地说着,三年来,她对王莹萱始终心怀愧疚。当年她别无选择,三年前,王莹萱同样无法选择,那是她一生的遗憾。 \"妈,别说了,我不后悔。\" \"萱儿,从现在开始,好好为自己活,不必为我难过。对我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妈妈错了。\"徐清尽力支撑,但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睛就永远闭上了。 \"妈妈,你醒醒!\" 王莹萱一遍遍呼唤,但徐清最终还是离开了。看着眼前的一切,王莹萱仿佛失去了所有。她的坚持,只维持了三年,三年,真的就只能这样吗?王莹萱反复问自己。 \"小姐,夫人已经走了,请小姐节哀。”嫣红立刻上前,对王莹萱说。 \"嫣红,谢谢你,这些年一直照顾母亲。\"王莹萱环顾院子,一切井然有序,嫣红功不可没。 四年前,嫣红和锦瑟来到她身边,两人都很有能力。进宫时,她把嫣红留在了侯府,把锦瑟带进了宫。嫣红和锦瑟始终不愿透露自己的来历,问过两次后,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小姐,夫人的身后事,她早已安排妥当。如今陛下已故,民间不能举行大型丧礼。夫人的意思,尽快安葬,然后在相国寺为她点一盏祈福灯即可。\"嫣红直接说道。 \"好,按妈妈的意思办。\" 王莹萱抚摸着徐清消瘦的脸庞,泪水滑落,心中泛起淡淡的寒意。她生命中最在乎的人都离她而去,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王妃,天色已晚,该回宫了。\"夕阳西下,随行的侍卫提醒道。 \"我知道了。\"死了,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徐清的离开,或许正如她所说,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从小到大,她看到的徐清,除了在她面前,总是郁郁寡欢。侯府里,压抑的气氛如同阴霾。如今,徐清的离去对她来说是解脱,但对王莹萱来说,是失去了最后的牵绊。 看着嫣红忙碌地准备徐清的后事,王莹萱走到嫣红身边,低声说:\"嫣红,下葬时告诉我一声。\" \"是,小姐。\"嫣红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应允。 王莹萱回到侯府,那里的人从未见过她,冷冷清清。如今太子被软禁,侯府的人自然不愿与她牵扯,人心如此,她早已看透。 离开侯府,王莹萱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路过战王府时,看到侍卫围住王府,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思绪涌动,王莹萱立刻说:\"停车。\" 王莹萱下车,走向战王府。 \"赵毅,三年不见,你可还好。\"王莹萱走到门口,却被赵毅拦下。她看向赵毅,三年的时间,他变化很大,她自己不也变了么?但她还想看看,曾经的那个他,今天的相见,让她有些失望。 \"我很好,多亏你当年的绝情,才有我现在的成就。我应该感谢你,谦王妃。\"赵毅冷漠地说,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王莹萱吓得后退一步,锦瑟立刻上前扶住她。 王莹萱看着曾经深爱的人,心中苦笑。在宫中三年,她明白了人心的复杂。当初的她,看错了人。当初的她,为了爱情,迷失了自我。现在看来,他要的可能不仅仅是爱,还有她侯府大小姐的身份。 \"本宫要见战王妃,请让我进去。\"王莹萱看着赵毅,压抑着情绪,声音颤抖地说。 \"抱歉,我无能为力。\" \"我记得瑾王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战王府,但没说不让进去。还不快让开,别忘了,我现在身份仍在你之上。\"王莹萱冷声道,三年前的结果,她早已预料,如今,只是再次心痛。 赵毅听到王莹萱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区区一个侍卫,难道想动手吗?\"锦瑟见赵毅想阻拦王莹萱,立刻喝止。 锦瑟说话间,王莹萱已经迈进了王府。想起欧阳浅浅的话,赵毅不敢闯入,只能看着王莹萱走进战王府。 周瑞听说王莹萱是来找欧阳浅浅,立刻带她去了千羽阁。千羽阁内,欧阳浅浅、初晴、绿蕊正在品茶吃点心,悠然自得。 \"请坐。\"见王莹萱到来,欧阳浅浅并未起身,直接说道。 \"王妃倒是自在,我佩服。\"面对这样的处境,欧阳浅浅还能如此悠闲,王莹萱由衷佩服。整个京城,能保持镇定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女子。 \"我该叫你太子妃,还是谦王妃呢?\"欧阳浅浅看向王莹萱,直接问道。 \"王妃如果不介意,叫我莹萱就好。\"太子妃也好,谦王妃也罢,都不是她想要的。这些年的坚持,今天,已经全部破灭。看着赵毅的样子,她一气之下闯入战王府,现在见到欧阳浅浅,反而让她有些心虚。 第38章 正是时候 \"也好,见到他,失望了吗?\"欧阳浅浅一边喂着某个小吃货,一边问。她发现,这小吃货的胃口就像无底洞,吃了两盘点心还津津有味,不知哪来的食量。 \"什么都瞒不过王妃,的确,他变了,我也变了,不是吗?\"王莹萱苦笑着,她早知结果,只是不愿承认。 \"莹萱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欧阳浅浅微笑道,她正想如何在宫中给秦子卿设绊子,现在王莹萱来得正是时候。 \"自然不会忘记,王妃想要什么,请吩咐。\"王莹萱露出一丝苦笑,如今完成对欧阳浅浅的承诺,她此生已无所留恋。 \"好。\"欧阳浅浅微微侧身,在王莹萱耳边轻声说。对欧阳浅浅 \"你的助手很清楚,回头让她亲自向你解释。\"欧阳浅浅语气淡然,考虑到当前的环境,她并不打算详述,不过,对王莹萱身边的助手,她确实感到好奇。 \"多谢,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王莹萱把小礼盒收进包里,随即告别。 \"慢走,路上小心。\"欧阳浅浅回应,手里还逗弄着那只可爱的小宠物,没了南宫殇在场,小家伙显然很高兴,可以独占主人的宠爱了。 \"小姐,为什么要给她‘静息丹’?\"绿蕊疑惑地问,这可是无音谷的独家秘方,不同于普通的假死药,能让人昏迷整整三天三夜。拿出这丹药,意味着欧阳浅浅与无音谷有联系。 \"让锦瑟的主人欠我一个人情。\"起初,她以为赵毅派了锦瑟来保护欧阳浅浅,但见过赵毅后,她否定了这个想法。赵毅虽勇猛,但智谋不足,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高手。那天见识了锦瑟的身手,现在看来,背后的那个人让她十分好奇。 绿蕊和初晴相视摇头,不再深究,只悠闲地品茶吃点心。绿蕊偶尔想逗逗萌萌,却只换来萌萌的白眼。 \"小姐,萌萌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绿蕊一脸委屈地说,她到底哪里做错了,这小家伙就是不给她面子。 \"你问问它。\"欧阳浅浅指着正忙碌的萌萌说。 听到欧阳浅浅的话,绿蕊无奈,只好专心吃糕点,以此来宣泄情绪,时不时瞥一眼还在享用的萌萌,眼中满是喜爱。 \"初晴,给问琴传信,明晚我们离开京城,告诉狱门的人最近要谨慎行事。\"夜幕降临,欧阳浅浅对初晴吩咐。 \"是,小姐。\" \"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绿蕊不甘心地问,她本想给秦子卿下蛊,让他受尽折磨。 \"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离开吗?\" 绿蕊和初晴同时摇头,一旁的萌萌也配合地摇摇头,模样逗趣。看着她们和萌萌,欧阳浅浅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秦景浩的去世,战王府被包围,太子被软禁,京城陷入了恐慌。宁静的夜晚透着寒意,战王府除了原有的守卫,暗处还多了些暗哨。府内,侍卫们喝酒掷骰,乐在其中。赵毅在寒风中,听着战王府的喧闹,心中不满,他们在受冻,而被囚禁的人却在享乐。 赵毅不明白秦子卿让他守卫战王府的意图何在。 时间流逝,月挂中天,想起远在京外的南宫殇,她竟毫无睡意。一阵冷风吹过,欧阳浅浅感到一丝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姐,天凉了,早点休息。\"初晴将披风披在欧阳浅浅身上,轻声劝说。 \"我没事,初晴,你去看看绿蕊的伤势,让她再服一颗玉虚丹,然后早点休息。\"欧阳浅浅看着初晴,微笑道。 南宫殇的安全她并不担忧,论武艺,南宫殇鲜有对手,就算中毒,他体内的烈焰之毒霸道,足以暂时压制其他毒素。 \"好的。\"初晴顿了顿,点头应道。南宫殇不在,千羽阁确实冷清了许多。看着欧阳浅浅的背影,没有南宫殇陪伴,总显得孤单。飘逸的身影仿佛一瞬即逝,欧阳浅浅就像要随风而去。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初晴离开后,欧阳浅浅开口。 \"看来,战王是高手,王妃也是名不虚传。现在想来,我这次前来似乎多余了。\"楚南天身穿黑衣,手握酒葫芦,从暗处走出,来到欧阳浅浅面前。 南宫殇的突然离开,他派人调查,却一无所获。听说秦子卿包围了战王府,他就赶来查看,现在看来,他的到来确实多余。 \"楚太子还没离开京城吗?\"欧阳浅浅看着微醺的楚南天,如今秦景浩去世,楚南天应该尽快回南楚,为何至今未走,难道是因为楚婵? \"王妃也没离开吗?\"楚南天又饮一口酒,看向欧阳浅浅。没有南宫殇的欧阳浅浅,美得清冷,没有一丝情绪,如同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遥不可及。 南宫殇的离开,欧阳浅浅竟没有丝毫焦虑,让他惊讶。换作其他女子,此刻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除非,她早就知道南宫殇的去向。 \"你还在找婵儿吗?\"欧阳浅浅看着楚南天,没想到楚南天竟为楚婵如此魂牵梦绕,但从楚南天的神情看,他仍未察觉自己的心意。或许,作为旁观者,她看得更清楚。 \"王妃,我很清楚,你知道婵儿离开的原因,你知道吗,在南楚,婵儿是唯一不怕我的人,敢于接近我的人,现在,婵儿却离开了。\"楚南天苦笑,他一直以为楚婵不会离开他的视线,哪怕嫁人,他也会清楚她过得如何。楚婵的突然离开,他却无处寻找,他知道楚婵聪明,但没想到她会用聪明来躲避他,让他遍寻不着。 \"南楚的事我不想管,但我认为,只要你还在南楚,总有一天,婵儿会回来。人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何不让她任性一次,让她看看外面,看清了,她自然会知道回家,不是吗?\"欧阳浅浅微微一笑,说道。 现在的楚南天只想找到楚婵,却看不清自己的心。或许,他不愿看清。等他接受一切,可能需要时间。分开一段时间,如果楚南天真心,正好借此机会接受现实。 \"王妃果然知道婵儿离开的原因,王妃,你能告诉我吗?\"楚南天看着欧阳浅浅,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恳求。 \"我答应过婵儿,不会告诉任何人原因。不过,我想,这个原因,你可能比我更清楚。看清了,你自然会明白。不过,婵儿身手不错,应该不会有事,你不必太担心。\"这层关系不应由她揭示,而应由他们自己去发现。 楚南天二十七岁,却从未立妃,近年来一直在军营。不论原因如何,有些事不该由她说,她看不透人心,只能看清局势和人性而已 第39章 离别的人 \"感谢你,浅浅,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如果有机会见到蝉儿,麻烦你告诉我,如果可以,也请你帮着照顾她一下。\"楚南天提起酒壶,送到唇边,又放下,盖上壶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可能是因为欧阳浅浅说楚婵一定会回到南楚,让他感到安慰,也可能是因为他过于焦虑,失去了理智和判断。 \"好的,如果见到,我会照顾她,并转告她,让她尽快回南楚。\"欧阳浅浅点头应允。 两人静静地站立,谁也没有多言,各自的心中都牵挂着远方和离别的人。月光下,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浅浅,我今晚就会离开日曜,尽快赶回南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京城?\"楚南天见已至深夜,这是离开的最佳时机,立刻问道。 \"不必了,谢谢楚太子的好意。\"欧阳浅浅摇头,没有看楚南天,直接拒绝。 \"那么,我先走一步,如果他日相见,我请你品尝南楚的美酒。\"楚南天想起了之前的约定,诚挚地说。 \"好,路上小心。\" 楚南天话音刚落,便迅速离去。欧阳浅浅心中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刚才的楚南天与以往的豪爽截然不同,反而觉得他是个深沉且有故事的人。看来,豪放的楚南天是理想中的形象,而刚才的楚南天才是真实的他,南楚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随着朝阳升起,京城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支持太子的人几乎都被暗中控制。在坤宁宫中,唐敏大发雷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生算计,最后却漏算了秦子卿。 更没想到,秦景浩会留下遗诏,让秦子卿继位。一切来得太突然,连续的打击让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皇后息怒。\"清晨,看到坤宁宫被暗卫监视,唐敏怒火中烧,砸碎了好几个花瓶。 \"息怒?叫我如何息怒?现在整个皇宫都在秦子卿的掌控之中。昨天谦儿被囚东宫,今天我被囚坤宁宫,难道明天就要对我们唐氏一族赶尽杀绝吗?叫我如何息怒!\"唐敏怒吼道。秦子卿的行动之快让她惊讶,秦景浩的突然离世,使她原本的计划来不及实施,就付诸东流。秦子卿的登基,那些密谋成了日曜全国的笑柄,让她如何平静。 \"母后,您息怒,您这样,好像儿臣真的囚禁了您。儿臣只是为母后的安全考虑,才派人为您护驾。父亲的事,母后很清楚。如今儿臣登基在即,父亲的丧礼随后,为了不让母后太过伤心,儿臣特意吩咐人来照顾您,何来囚禁之说。\" 唐敏话音刚落,秦子卿走进来,看着满地的碎片,脸上带着笑意。当初唐敏没少欺负韩静婉,这些年来,秦子卿为了复仇而活,自然不会放过唐敏和唐氏一族。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制造太多事端,所以让人监视唐敏。唐敏能活着,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秦子卿,当初本宫真该让陛下不留韩家血脉,否则日曜的江山也不会落入一个孽种之手。如今宫中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想起当年欺负静妃,秦子卿看着她充满恨意的眼神,至今难忘。她清楚,现在秦子卿得势,绝不会放过她。 \"母后放心,儿臣绝不会伤害母后。母后将在坤宁宫中看着儿臣如何登上日曜帝位,如何执掌江山。\"秦子卿的笑容中透着算计。 秦子卿即位,秦子谦的存在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威胁,但他不能直接杀害秦子谦,否则会引起民愤。只有留下唐敏,作为压制秦子谦的筹码,他的江山才能高枕无忧。 \"你想挟持我。\"宫中多年,唐敏怎会不明白秦子卿的意图。 \"母后多虑了,儿臣只是想孝顺母后。母后,您千万不要想不开,一定要好好活着。若您有什么意外,皇兄就得背上弑母的罪名,这不是母后所愿,所以,为了皇兄,母后一定要好好活着。\" 宫中的女人,从来身不由己,对生命有着自己的利益考量。秦子卿告诉了唐敏的处境,生与死,由她自己选择。 \"你的心肠真狠毒。\"传言中,秦子卿温文尔雅,待人友善,但在唐敏眼中,他是个十足的恶魔。 \"谢谢母后的夸奖,今天的一切,都要感谢母后昔日的教诲之恩。\"秦子卿的话让唐敏无从反驳。随后,他冷冷地看了唐敏一眼,微笑着说:\"好好照顾母后,如果母后有什么万一,你们就陪葬。\" \"是。\" 众宫女立刻跪下,她们第一次觉得传言如此不可信。秦子卿与外界的传言相差太大,令人汗颜。微笑之间,夺人性命,对秦子卿而言,生命只分有价值和无价值。 离开坤宁宫后,秦子卿立刻回到御书房。这些年,秦子卿下了不少功夫,除了京城官员,离开京城的人对秦子卿继位都表示支持。 \"赵毅参见王爷。\"早已等候的赵毅见秦子卿进来,立即下跪行礼。 \"没有外人,不必多礼。赵毅,昨晚战王府的情况如何?\"秦景浩离世,秦子卿必须留在宫中稳定局面,掌控一切。 \"王爷,这\"想起昨晚战王府的热闹情景,他们吹了一夜的冷风,周瑞带着侍卫们喝酒狂欢,赵毅心中不满,但面对秦子卿,他不能表露情绪。 \"但说无妨。\"他知道欧阳浅浅聪明,定能随机应变。 \"千羽阁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王府其他人昨晚整夜饮酒作乐,直到天亮才休息。\"赵毅低头说,生怕秦子卿会因此生气。 \"哈哈。\"听了赵毅的话,秦子卿大笑起来,他果然没看错人,欧阳浅浅果然厉害。 听到秦子卿的笑声,赵毅不解,却又不敢问。毕竟,现在身份和地位不同,他对秦子卿除了忠诚,更多的是为自己打算。 \"我没看错,欧阳浅浅不是一般人。天下女子,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不动声色,让手下享乐的又有几个。\"秦子卿脑海中闪过欧阳浅浅的身影,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神中 \"秦总,接下来我们是否继续对战家进行监控?\"赵毅低声询问,声音中透露着谨慎。 \"继续,直到我正式成为总裁,战家任何人不得踏出家门半步。\"秦子卿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深思,显然,他的计划有所调整。 \"是,秦总,还有其他指示吗?\"赵毅立刻回应,心中对秦子卿的决定有些疑惑。作为秦子卿的得力助手,三年来他始终忠诚,但对这次秦子卿让他守住战家的命令,他感到不解。 第40章 顺理成章 \"没了,你先回去。\" \"是,秦总。\" 赵毅与冯文轩在走廊中擦肩而过,一文一武,他们一直是秦子卿的左右手,秦子卿的成就离不开他们的辅佐。 \"秦总,赵毅刚才看起来有点不悦。\"冯文轩想起赵毅离开时的表情,疑惑地问。事实上,他对秦子卿派赵毅监视战家的行为,也有同样的疑问。 \"让赵毅亲自盯着战家,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南宫殇是个棘手的人物,我必须防备。\"秦子卿立刻回答,心中却有了新的想法,如果南宫殇离开,或许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秦总,我看您多虑了。我刚收到消息,带走战王的可能是巫山的巫氏家族,战王恐怕无法返回家中。这样就能解释战王妃为何突然遣散府中所有人,可能是要跟随战王离开。\"冯文轩瞥了秦子卿一眼,秦子卿深邃的眼神没能逃过他的洞察,他立刻将情报告诉秦子卿。 冯文轩早听说过欧阳浅浅的传闻,包括五年前的那些,但现在的情况与五年前截然不同,他对这个能吸引秦子卿注意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 \"巫山的巫氏家族,你说的是那个擅长巫术的家族吗?他们不是早已退出江湖,不再涉足世事了吗?为何突然对南宫殇下手?\"秦子卿连忙问道,但对巫氏家族的出现,他心中充满了困惑。 这些年来,有几个神秘势力一直在暗中企图刺杀南宫殇,这是公开的秘密,他也知情。但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请动巫山的巫氏家族,他心中存疑。 \"具体的情况,属下目前还不清楚。但据天网情报社的消息,这次带走南宫殇的确实是巫山巫氏家族的人,至于具体是谁,目的何在,天网情报社还没查到。\"冯文轩立刻回答。天网情报社在四国间运营,靠贩卖情报生存,其情报从未出过错,当然,重要情报的价格也更高昂。 \"天网情报社的消息向来准确,现在看来,南宫殇可能得罪了巫氏家族,他们这次出现,可能是为了报复。\"巫山位于天圣王朝境内,靠近日曜与天圣的边界,秦子卿怀疑南宫殇在与天圣的战斗中可能冒犯了巫氏家族,这样一来,这些年不断有人刺杀南宫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切都顺理成章。 \"秦总有道理,能否让天网情报社继续调查?\"冯文轩问,毕竟天网情报社的情报费用高昂,而那个神秘的社长也让所有人敬畏。 \"不必了,到此为止。\"天网情报社的消息虽贵,但如果他再让他们追查,天网情报社也可能追查他的事情。凡事都有两面性。 \"是,秦总。\"冯文轩看了看秦子卿,立刻说道。自从杀破被杀以来,秦子卿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他对欧阳浅浅的重视让他感到意外,其中的疑点让他难以理解。 \"文轩,我现在去一趟左相府,宫中的事就交给你了,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离宫的事。\"秦子卿说道。现在,虽然支持他的大臣占半数,但唐家的实力不容忽视。昨天朝堂上欧阳浩站在他这边,他必须趁机拉拢欧阳浩,有了欧阳浩的支持,他才能稳固帝位。 \"是,秦总。\" 秦子卿说完,走进房间换了一身装扮,离开了皇宫,直奔左相府。到达后,看到大门紧闭,秦子卿微微一笑。欧阳浩果然是个难得的聪明人,难怪能得到秦景浩的重用,稳坐左相之位十多年。秦景浩上前敲门,很快,相府的仆人打开了门。 \"这位先生,我家老爷最近身体不适,不见外客,还请您改日再来。\"小厮开门后,立即向秦子卿行礼说道。 \"这样啊,你家老爷的病好了吗?\"秦子卿掏出一块徽章,随即问道。 \"原来是秦总,这边请。\"小厮看清秦子卿的徽章后,立刻说道,秦子卿已是新任总裁,自然不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 \"直接带我去见相爷。\"秦子卿随后吩咐,小厮点头,直接领着秦子卿走向书房。 刚走到书房门口,欧阳浩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看向门外,看到秦子卿,没有表现出惊讶,立刻起身行礼:\"秦总好。\" 秦子卿尚未登基,却以总裁自称,但行礼却是君臣之礼。 \"相爷无需多礼,之前未能拜访,还请相爷见谅。今日离宫,主要是来拜访相爷。\"秦子卿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微笑,欧阳浩从秦子卿身上看到了秦景浩的影子。 秦景浩的众多儿子中,只有秦子谦和秦子睿最为出色,其他的儿子因为母亲地位低微,一直受到宸妃和皇后压制,难以成大器。秦子卿八年前离开京城,离开前,欧阳浩匆匆见过一面,对现在的秦子卿,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秦总客气了,请坐。\"欧阳浩立刻笑道。秦子卿今日来访的目的,欧阳浩非常清楚。对他来说,忠于帝位,不论帝位是谁,只要忠于帝位,才能自保,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 \"今日前来,主要是感谢相爷昨日在朝堂上的公正直言,子卿今后得以巩固地位,还望相爷多多扶持。\"欧阳浩聪明,秦子卿自然也不隐瞒,直接表明来意,希望欧阳浩为他效力。 秦子卿在欧阳浩面前以晚辈的礼节对待,能屈能伸,这种态度让欧阳浩另眼相看。 \"为臣者,忠于陛下,是微臣的职责所在。身为臣子,自当全力辅佐陛下。\" 欧阳浩用简洁的话语告诉秦子卿,他会忠于陛下。现在秦子卿登上了帝位,欧阳浩自然会忠于他 \"秦总,实话实说,我在政坛上孤军奋战,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全力支持我,你的帮助我会铭记在心。一旦我稳定了地位,一定会回报你的援手,对你给予厚待,感谢你的信任和支持。\"秦子卿面对欧阳浩,语气诚恳。他知道欧阳浩在秦景浩心中的分量,有了他的助力,事情会更加顺利。 欧阳浩听到这番话,心中微微动摇。权力和地位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如今,失去了凌曦若,他只剩下这些追求。 \"我会尽我所能协助你。\"欧阳浩稍作犹豫后回答。秦子卿的地位已成定局,他辅助秦子卿并无不妥,况且,这对他来说也是晋升的机会。 \"感谢欧阳总的鼎力相助,我绝不会忘记今日的情谊。\"秦子卿感激地看向欧阳浩,心中松了口气。在政界多年,谁又能抵挡住权力的诱惑,欧阳浩也不例外。 第41章 敢问一下 秦子卿找准了欧阳浩的软肋,失去凌曦若的欧阳浩,只能全身心投入政坛。 \"欧阳总,我有点好奇,敢问一下,府上的二小姐,现在的战王妃,似乎与外界传闻有很大出入。不过,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多亏当初二小姐的指点,欧阳总教出的孩子,果然不同凡响,令人敬佩。\"秦子卿犹豫了一下,开始引入另一个话题。 \"谢谢你的夸奖,但小女五年前离京,最近才回来,关于她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还请见谅。\"提起欧阳浅浅,欧阳浩心中五味杂陈。他忽视的女儿,现在看来是最出色的一个,更重要的是,她与凌曦若相似的容貌。 \"欧阳总,实不相瞒,战王已经离开了京城,恐怕无法再回日曜。我有意解除二小姐与战王的婚约,不知欧阳总意下如何。\"秦子卿观察着欧阳浩的反应,小心翼翼地提出。 \"战王离开京城?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欧阳浩惊讶地问。凌曦若的离去,让他渴望在欧阳浅浅身上找到一些她的影子。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带走战王的是巫山巫家,想必欧阳总也听说过。现在,战王恐怕很难再回王府,二小姐不能空守一个虚名,我这个提议,欧阳总怎么看?\" 秦子卿的眼神中藏着深意。如果他直接解除南宫殇与欧阳浅浅的婚约,难免会引起非议,但如果由欧阳浩提出,情况就会大不相同。 \"王爷说得对,如果是巫山巫家,战王此行恐怕凶多吉少。\"他娶凌曦若时,听说过巫山巫家,这些年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消息。 \"欧阳总说得没错,二小姐毕竟是您的女儿,对我也有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欧阳总,您怎么看?\"秦子卿继续试探,但他确信欧阳浩对欧阳浅浅仍有一份父女之情。 \"王爷所言有理,但此事暂且搁置,王爷的登基之事更为重要。\"欧阳浩看穿了秦子卿的意图,如果能如秦子卿所愿,他也会乐见其成,但现在不行。 \"欧阳总说的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天您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秦子卿的眉宇间流露出喜悦。 那天在醉仙楼,欧阳浅浅的话让他受益匪浅,尤其是\"帝心\"二字,让他看清了当前的形势,因此他才能留在秦景浩身边。 如果不是欧阳浅浅的提醒,今天的局面可能不会如此平静。欧阳浅浅是个洞察人心的人,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未来他就能一统天下。 \"王爷过谦了,日后我会全力支持。\"欧阳浩明白了秦子卿的计划,如果秦子卿如愿以偿,到时候他定会封爵,成为百官之首,成为一代名臣。 书房里,两人交谈许久,已近中午。秦子卿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 \"王爷慢走。\" 欧阳浩送秦子卿到门口,然后吩咐府中仆人,今天的事不要外传。他一头扎进书房,期间,李玉琴几次来找欧阳浩,都被拒之门外。 自从知道李玉琴所做的事情后,欧阳宇杰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见任何人。现在,睿王府内,欧阳雪束手无策,她没有掌管家事的权力,现在在府里甚至不如仆人。向李玉琴求助,却得不到回应。 战王府内,欧阳浅浅慵懒地看着天空,冬日的阳光带来一丝暖意。她靠在躺椅上,半梦半醒。萌萌吃完桌上的点心,靠在欧阳浅浅身边,进入了梦乡,似乎做了个美梦,眯着眼睛,带着微笑。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欧阳浅浅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秦子卿从不远处走来,随即闭上眼睛,不予理睬。 绿蕊看到这一幕,立刻挡在欧阳浅浅面前,对秦子卿有种莫名的厌恶。 \"浅酌杏花酒,醉卧梅树下,满园梅花香,酒味更浓,二小姐好兴致,佩服佩服。\"秦子卿见欧阳浅浅不理他,走到她面前倒了一杯酒,满脸笑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赞道:\"十年陈酿的杏花酒,好酒。\" \"再好的酒也比不上瑾王的春风得意。\"欧阳浅浅见秦子卿还不知趣地离开,只好睁开眼睛坐起来。萌萌可能感觉到欧阳浅浅的动作,直接跳进她怀里,继续睡觉,秦子卿的到来并未影响到它。 \"二小姐这样的气度,让我自愧不如。\"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宠爱,他见过,事事亲力亲为,但现在她竟没有丝毫担忧,这让他感到意外。 欧阳浅浅的表现有两种可能,一是南宫殇安然无恙,二是她对南宫殇没有感情,或者说,她冷漠到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瑾王这话,我该理解为试探,还是嘲笑呢?\" 秦子卿正值春风得意,但在绿蕊和初晴眼中,他是小人得志。她们虽然不了解帝位之争,但那天在醉仙楼的对话,她们铭记于心。正如欧阳浅浅所说,秦子卿聪明,但还不够深思熟虑。 \"既不是试探,也不是嘲笑,只是想来看看你。\"秦子卿轻声说,目光落在初晴和绿蕊站立的地方。 秦子卿的意图,欧阳浅浅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绿蕊和初晴立刻退下,尽管她们对秦子卿并无好感,但还是会遵循欧阳浅浅的意愿。 \"那么,瑾王可以直接说正事了。\"欧阳浅浅不想过多与秦子卿周旋,直接切入主题。 秦子卿的来访,她早有预料,但秦子谦的随性让她有些意外。还好那壶杏花酒没被她喝掉,而是喂给了某个小可爱,可惜小可爱嫌弃地看了一眼,连碰都没碰,否则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杏花酒的味道了。 \"今天来,主要是感谢二小姐对我所给予的帮助。宸妃的事,二小姐确实说到做到。如果不是二小姐出手,我无法这么快达成目标。\"短短几天,他便能攀上高位,心中自然欣喜,但宸妃的事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宸妃是什么样的人,怎会做出那种不堪之事?背后的人,秦子卿想过很多,起初怀疑是皇后,但皇后若真有这般手腕,又怎会容忍宸妃独大?现在看来,欧阳浅浅是最合适的人选。在赵德被他杀死前,他曾审问过赵德,综合所有线索,欧阳浅浅嫌疑最大,可那天,她明明饮下了那杯掺有毒药的茶。 想到欧阳浅浅的医术,那天救楚婵的手段堪称神奇。现在看来,这一切对欧阳浅浅来说,或许只是一场戏,但他心中仍有疑虑。 \"宸妃的事,瑾王别冤枉我。就算我再有能力,也无法把手伸进皇宫,更别说是宸妃身边。宸妃的事确实助你成就了今日,但并非我所为。瑾王不会认为,我一个女子能在一夜之间操控一切。\" 第42章 皇上的药 欧阳浅浅的话直接否定了秦子卿的猜测,同时也给他增添了更多疑惑。如果不是欧阳浅浅,那又是谁?难道是师父?秦子卿思索着,如今杀破已死,一切都无从查起,这将永远是个谜团。 \"当然不会,不过,皇上的药,二小姐费心了。\"在京城里,论医术,欧阳浅浅无人能及。她曾在玉兰城生活五年,那里离南楚边境不远,如果这样,欧阳浅浅知道五石散的事也就不足为奇。 \"药物?瑾王在开玩笑。我确实给陛下看过病,但从未开过药。\"欧阳浅浅装作不解。秦子卿如今的地位不同以往,她对他的态度也能预料。 \"王妃何必装糊涂,我说的是五石散。\"秦子卿直视欧阳浅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异常,可惜,他失望了,欧阳浅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五石散,瑾王不是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吗?如果真是我做的,你现在应该已经把我关进天牢,怎么可能坐在这里,谋害帝君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还请瑾王慎言。\"欧阳浅浅的神情中透着严肃,为的就是不让秦子卿抓到任何把柄,哪怕只是一个表情。 罂粟花的毒确实出自她手,但现在宸妃已死,无从查证。只要欧阳雪还有点脑子,就不会与此事扯上关系。就算欧阳雪说出来,谋害秦景浩的罪名也会由她自己承担,毕竟,一个暴露真实面目的人,是谁,又有谁知道呢? \"是我失言了,请二小姐原谅。二小姐可知道那天带走战王的是谁?\"秦子卿换了话题,继续说道。 \"不知道,难道瑾王知道?\"看着秦子卿认真的神情,欧阳浅浅心中已确定,秦子卿早就知道了。 \"王妃听说过巫山巫家吗?\" \"没听说过。\"秦子卿的话让欧阳浅浅有些意外,没想到秦子卿竟然查到了巫家。是他亲自调查,还是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看来,她必须更加小心了。 \"巫家曾盛极一时,地位超然,擅长巫蛊之术和诅咒之术。五年前,战王得罪了巫家,在与天圣的最后一战中。如今,巫家带走战王,恐怕凶多吉少。二小姐应为自己的未来早做打算。\"秦子卿看着欧阳浅浅的容颜,越看越觉得她像是能吸走人灵魂的魔女,他想温暖欧阳浅浅的那份冷漠,想起了她偶尔在南宫殇面前露出的笑容,秦子卿心中竟有些嫉妒。 \"按照瑾王的意思,本王妃该怎么做呢?\" 欧阳浅浅看着散落的梅花,冬天已至,这里终究不是无声谷,无法让梅花四季常开。再怎么努力,花期依然有限。看着不远处的几棵梅树,花蕾正含苞待放,如今,她已经看不到花开的景象了。 秦子卿的意思,她怎能不明白,只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心中对秦子卿格外厌恶。 \"二小姐心里清楚,朕也不卖关子了。等朕登基,二小姐愿意成为朕的四妃之首,陪朕共享天下荣华吗?\"秦子卿看着欧阳浅浅的绝美容颜,竟有种想触摸她雪白肌肤的冲动,心跳不由得加速。 \"四妃之首,瑾王高看我了。我做战王妃,是因为战王是南宫殇。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卷入无休止的争斗。如果可以,我连王侯将相之家的门槛都不愿踏进,你觉得我会进那肮脏的后宫吗?再说,就凭你,配吗?就算你给我皇后之位,我都嫌脏,滚。\"欧阳浅浅冷冷回应,神情中已有怒意。她虽早已看透秦子卿的心思,但没想到他还没坐稳帝位,就敢做出有损德行之事,日曜王国的未来堪忧。 站在一旁的初晴和绿蕊看着欧阳浅浅情绪的变化,心中一凉。她们很久没见过欧阳浅浅 \"设局对他来说不是最痛的,多动动脑子,才是关键。\"欧阳浅浅对绿蕊说,报复一个人的最佳方式就是摧毁他最珍视的东西,让他眼睁睁看着它慢慢消失。 \"但是,就这样放过他,我不甘心。\"绿蕊愤恨地瞥了一眼秦子卿离开的方向。 \"既然如此,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见绿蕊坐不住,欧阳浅浅接着说。 \"小姐,请吩咐。\" \"你去‘醉仙居’,告诉问琴,让她散布消息,就说秦子卿为了篡位,用五石散毒害秦景浩,伪造圣旨。\"欧阳浅浅微微一笑,但笑容中透出一丝危险。今天的事情加上明天的结果,足够秦子卿应付了。 \"是,小姐,保证完成任务。\"看着绿蕊要走,初晴立刻拉住她,迅速给绿蕊戴上一张面具,她的容貌瞬间改变,然后说:\"凡事小心,别给小姐添麻烦,明白吗?\" \"知道了,保证不惹麻烦。\"绿蕊答道,她只是暂时疏忽了,还没来得及惹事,再说有初晴在,她想惹麻烦也难。 \"知道就好。\" 绿蕊离开后,她立刻收起秦子卿用过的酒杯,换上一壶新酒放在欧阳浅浅身边,然后点燃了南宫殇留下的熏香,一股淡雅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莲香。\"淡淡的莲花香气,仿佛带着水汽,十分宜人。 \"嗯,这是王爷之前为小姐找的,小姐一直不喜欢用香,我就一直放着。\"初晴立刻解释。 \"嗯,味道很好,按照殇他们的行程,如果日夜兼程,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到边境了。\"不知不觉,一天又要过去了,昨晚休息得太晚,欧阳浅浅接近中午才起床。 \"是,按照王爷他们的速度,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到达天圣境内,小姐,我们要不要直接去天圣。\" \"不,我们先回狱门,再去天圣,天圣那边,慕叔叔会处理的。\"欧阳浅浅看向远方,手里还不忘逗弄那只萌物。 萌萌见欧阳浅浅提起兴致,立刻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欧阳浅浅,一脸讨好的样子,十分可爱。 \"萌萌,你没什么用,还是个大吃货,万一哪天我养不起你了,怎么办呢?到时候是不是要把你卖掉,或者放生,你能自己生存吗?\"欧阳浅浅把萌萌捧起来,放在石桌上,接着说。 萌萌似乎听懂了欧阳浅浅的话,立刻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小姐,萌萌真的能听懂人话吗?\"初晴好奇地问,每次欧阳浅浅说话,萌萌都会有反应,而她和绿蕊说话时,萌萌就直接无视,它到底能不能听懂,她一直疑惑。 \"萌萌,进屋里,把我的香囊拿过来。\"听到初晴的话,欧阳浅浅立刻试探着说。 萌萌听到欧阳浅浅的话,立刻跳下石桌,直奔屋里,片刻后含着欧阳浅浅的香囊出来,放在石桌上,还露出讨好的笑容,香囊里的花是它梦寐以求的。 第43章 带着寒意 \"能听懂。\"欧阳浅浅肯定地说,拿起香囊,取出一朵花放在萌萌面前,萌萌高兴地吃了下去,然后盯着初晴,示意她倒茶。 \"我看也是。\"初晴无奈地说,原来萌萌根本不愿理她和绿蕊,看来萌萌抱大腿的本事真是一绝,找对了对象,也只有欧阳浅浅能用珍贵的药材养着它。 南宫殇刚离开,萌萌已经在欧阳浅浅身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抓住时机撒娇卖萌,努力争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回到皇宫的秦子卿怒气未消,眼中透露出赤裸裸的欲望,冯文轩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除了对帝位,他很少见秦子卿有这样的表情。 冬季少雨,干燥的空气伴着凉风,干燥中带着寒意。 \"王妃,准备好了。\"一身黑衣的周瑞,身后跟着同样黑衣的王府侍卫,可能是昨晚喝醉了,休息了一天,与门外守卫的士兵相比,所有人都显得精神饱满。 \"周伯,你带所有人从密道离开,丑时一到,我会一把火,解决一切。\"欧阳浅浅直接说,这个战王府,随着南宫翎的去世,血脉已断,现在一把火,一了百了。 \"是,王妃。\"周瑞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不愧是军人,周瑞没开口,所有人都立正待命,这就是军纪。 \"周伯,我要让这个战王府陪葬南宫翎,你不会反对。\"欧阳浅浅问。 \"王妃,战王府承载了太多辛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我同意王妃的决定。\"南宫翎当初不愿回京,不就是因为不想卷入朝廷斗争,现在这样做,正好断绝一切。 \"那就这样。\" \"王妃,我们会按照您的指示,尽快赶到边境。\"周瑞立刻说。 \"这样就好,到了边境,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安排你们的去处,路上小心。\"欧阳浅浅叮嘱,这些士兵都很出色,如果好好培养,将来对南宫殇一定会有很大帮助。 \"谢谢王妃,王妃路上小心。\"周瑞看着欧阳浅浅,随即叮嘱。虽然他知道欧阳浅浅武功非凡,但还是忍不住叮嘱。 欧阳浅浅点点头,周瑞随即带领人消失在庭院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到了丑时,初晴、绿蕊、问琴穿着黑衣来到欧阳浅浅身边,欧阳浅浅也换上了黑衣,只有浑身白毛的萌萌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点火。\"欧阳浅浅说完,三人立刻散开,萌萌可能意识到自己一身白毛太显眼,立刻躲进了欧阳浅浅的衣袖里,安静地趴着。 片刻后,爆炸声响起,战王府瞬间陷入火海,听到巨响,赵毅想要冲进去,但眼前的大门瞬间被大火包围,火中还带着浓郁的酒香,尝试几次后,赵毅最终被大火阻挡。 \"来人,立即封锁京城各要道,不许任何人离开,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赵毅下令时,四个黑影已经悄然离开。在他下令后,皇宫内几处大火瞬间燃起,以极 现代都市的夜晚,京城的居民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唤醒,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火灾的范围似乎被精准地控制,只烧毁了战王府和一处政府大楼,这场火,烧得既神秘又诡异,甚至有人传言是高科技的恶作剧。 在城郊的山上,欧阳浅浅望着市区内的熊熊烈焰,微微蹙眉。她知道战王府和政府大楼的火是她放的,但城里的其他火源,又是谁在背后操作? “浅浅,哥哥来接你了。”正当欧阳浅浅思索之际,慕长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慕长风,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京都吗?”欧阳浅浅立刻转头看向慕长风,疑惑地问。 “这不是担心你嘛,特意回来保护你。怎么,哥哥来了你不开心啊?我还特地带了份‘热’情的礼物给你呢。”慕长风指着城中的火光,笑得有些玩味。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火光照亮的地方竟拼出了一只猪头的形状,欧阳浅浅不禁轻笑出声,原来除了她,还有慕长风在搞鬼。 “笑了就好。”慕长风松了口气,说道。 “巫家带走了南宫殇,你早就知情。”欧阳浅浅直视慕长风,她现在明白了,那个暗中操控一切的人就是他。看来,慕长风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暗中推动南宫殇回归天圣。 “浅浅,我也没办法,我答应了赫连景腾那个老家伙。不过你放心,赫连景腾不会伤害南宫殇的。”慕长风立刻保证,对欧阳浅浅,他内心充满了愧疚。 “我知道。”欧阳浅浅回应。 “那就好,我们回天圣。爸妈已经到了,我们也该尽快回家。”见欧阳浅浅没有责怪,慕长风松了口气,提议道。 “巫家的消息是你通过天机阁散布的?你就是那个喜怒无常的阁主,对?”欧阳浅浅目光犀利地看着慕长风,后者接触到她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 “你怎么猜到的?”慕长风脱口而出,知道他是天机阁阁主的人屈指可数,欧阳浅浅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还不够神秘? “只因见过老阁主一面,他说要把阁主之位传给一个爱穿红衣的假小子。只有天机阁发布巫家的消息,秦子卿才会信服。也只有天机阁的力量,才能短时间内查清秦子卿的事。把这些线索串起来,就一清二楚了。”欧阳浅浅直言不讳,她没想到老阁主口中的漂亮小子就是慕长风。不过,她还是委婉地传达了事实。 现在想来,慕长风喜怒无常的名声,恐怕是被老阁主逼出来的。 “浅浅,你真是聪明。”慕长风对欧阳浅浅提及的“假小子”咬牙切齿,当年他被老东西骗回去继承阁主之位,老东西总说要是女儿就好了。如果不是他已经去世,他真想揍他几拳。没想到,这件事传得这么远,他的名誉就这样毁了。 “好了,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天圣。我想最近天圣不会平静,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我会尽快赶去,帮我照顾好妈妈。”欧阳浅浅看着火势渐息,说道。 有时她会羡慕上官瑶和慕长风之间那种超越亲情的感情。 “也好,浅浅,这枚银令你拿着,有事可以随时调动天机阁的人。”慕长风掏出一枚银色徽章递给欧阳浅浅。 “不用了,老阁主以前给过我,哥你留着。”欧阳浅浅婉拒,想起五年前刚到无声谷时,老阁主和鬼谷子总是争吵,说后悔早早传位,说做阁主的果然还是女子好。最后被鬼谷子赶出去,临走前,老阁主给了她这枚银色徽章。 第44章 分道扬镳 “好,你自己路上小心。”慕长风叮嘱,他见识过欧阳浅浅的身手,现在并不担心,只是提醒。 “好,哥也是。”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离开京城。欧阳浅浅朝玉兰市方向而去,慕长风则向天圣进发。 昨晚的大火,烧毁了秦子卿多年的心血。今早的谣言,让秦子卿陷入了混乱。战王府的火灾中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堵住了悠悠众口,即使秦子卿想嫁祸战王府,现在也无计可施。 火势形成的猪头形状,更是激起了秦子卿的愤怒。京城的空气中弥漫着即将吞噬一切的火药味,危险逼近。 如果战王府的事是欧阳浅浅所为,尚可理解,但其他地方的火灾,他绝不相信是她干的。昨晚皇宫的大火烧毁了小型仓库,现在京城需要修复,只能从国库提取资金。他还没登基,无法动用国库,秦子卿一时陷入两难。 谣言四起,秦子卿的眼神中闪过杀意。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下,秦子卿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暗暗决定:哪怕杀光所有人,他也要坐上那个位置。 离开京城,空气仿佛都变得格外自由。穿过树林,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远离城市的喧嚣,欧阳浅浅突然提起兴致,想起了在无声谷的五年时光。 “主人,赶了一晚上的路,我们在附近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出发。”一行人经过一条小溪,溪边正好有一家小店,问琴提议道。 “也好。”欧阳浅浅环顾四周,点头同意。她穿着便装,倒也不觉得累。听到声音,萌萌从她的袖子里探出头来,眼神炯炯有神,饶有兴趣地望向小店。 “老板,来壶茶,五碗粥,再加几个包子。”问琴扫了一眼,对老板说。 “好的,马上来。”老板看到四个人点了五碗粥,稍作犹豫,然后答应下来。 “主人,先凑合一下,马车停在前面的小县城,下午应该能到。”众人坐下后,问琴对欧阳浅浅说。昨晚慕长风的出现让他们晚出发了一个时辰,否则今天中午就能到达小县城。 “不用了,我们直接骑马过去,坐马车太慢,还容易引起注意。”欧阳浅浅立刻否决,现在的她确实享受生活,但并不代表不能吃苦。她也想尽快赶到狱门,见过狱门的人后再去天圣。 “是。” 早餐上桌,欧阳浅浅没什么挑剔,拿起餐具慢条斯理地吃着。一旁的萌萌瞥了一眼,却提不起食欲,毕竟跟着欧阳浅浅,天天享受美食,嘴巴被惯坏了。 “萌萌,不吃的话,今天就不带你出去玩了。”欧阳浅浅看着萌萌,决定要培养它的适应能力,不能总是娇生惯养,偶尔得让它体验一下简朴,才能应对各种环境。 萌萌望了欧阳浅浅一眼,仿佛理解了她的意思,犹豫片刻后,开始勉强吃起它并不喜欢的包子,眼神里满是对包子的怨念,但肚子饿,总得填饱肚子。 萌萌的样子逗笑了众人,连一向淡漠的问琴也露出一丝微笑。店家见状,心想这几位客人定非凡俗之人,连宠物都如此通人性。 简单用过早餐,一行人直奔小城而去。 “小姐。”绿蕊指着路边晕倒的男子,对欧阳浅浅说。 “下马看看。”欧阳浅浅扫了一眼,稍作迟疑后说道。看男子的装扮,不似寻常百姓,虽然衣衫有些凌乱,但一眼就能看出是读书人的模样,脸上尘土掩盖了他的真实相貌。 “小姐,他没受伤,也没中毒,可能是累坏了。”绿蕊检查过后说。 “带上他,今晚在前面的村子歇脚。”欧阳浅浅指着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晴朗的天气让远处的几户人家清晰可见。 众人点头,带着男子向村庄行去。 进入村庄,每个人看她们的眼神都透着古怪。来往的行人中,居然没有小孩和老人,那些盯着她们的目光,仿佛在审视猎物,带着警惕。 “小姐,我怎么觉得像是闯进了贼窝。”绿蕊感受到众人目光,咽了口唾沫说。 “恭喜你,直觉很准。”欧阳浅浅笑道。这个村子离小城还有段距离,但行人稀少,现在看来,她们确实误入贼窝了。 绿蕊闻言,顿时泄了气,怎么好事不灵,坏事灵验呢。 “前面有家旅社,今天先住下,既来之则安之。” 刚进来时,许多人盯着她们,现在想走反而会引起怀疑,恐怕得费一番周折。奔波一夜,大家都累了,看到旅社,决定就算这里是贼窝,也要先休息一下。 问琴也点头赞同,一行人径直走进旅社。 “掌柜的,五间上房。”欧阳浅浅走到柜台前说。 “上房一晚五十两,总共二百五十两。”掌柜一听,立刻笑容满面。 “给你。”初晴迅速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接着吩咐:“晚饭我们自己做,没事别来打扰。” “好的,几位客官还需要什么吗?”掌柜连忙问道。既是贼窝,掌柜想必也是江湖人士,看她们举止熟练,心中便多了几分留意。同为江湖人,自然懂得规矩,就算黑店,也知道哪些人惹不起。 “小二,带几位客官去上房。” “好的,请几位客官这边走。”小二笑容可掬地引路,将他们带到二楼的上房,然后退下。 对于普通村庄来说,这家旅社确实不错,只是价格高得离谱。换个地方,一两银子足矣,现在却花了五十两。 “主子,我去打探一下。”想起掌柜的眼神,问琴心生疑虑,提议道。 “先别打草惊蛇。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不是一般的贼窝。你们进来时应该注意到了,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村里没有老人和小孩。如果是普通贼窝,既然扎根于此,为何不见老人和小孩,太反常了。再加上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步伐轻盈,定是练过武功。我们暂时按兵不动。” 她无意铲除这个贼窝,但前提是对方别招惹她。敌不动我不动,也是一种策略。她只想休息一晚,没必要惹事。 “是,主子。”问琴觉得欧阳浅浅说得有理,应道。 “都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欧阳浅浅看着众人,他们身上都沾满了尘土,于是说道。 时间流逝,原本昏迷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透过窗户看清了村庄,吓得一激灵,立刻从床上坐起。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绿蕊端着几碟小菜进屋,见男子已醒,便将小菜放在桌上。 “你是谁?”男子戒备地看着绿蕊,神色复杂地打量四周,顿时黯然,看向绿蕊的眼神多了几分困惑。 第45章 不会有毒 我叫绿蕊,我们路过时看见你倒在路边,就救了你。不用这么害怕,先吃点东西。”绿蕊立即说,心想,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这么胆小。 “不,这里是你”男子断断续续,神色惊慌。 “我知道,你先洗漱一下,吃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放心吃,不会有毒。”绿蕊瞥了男子一眼,他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本来面目,但她心里记下了。 “多谢姑娘。”男子无奈,只好随遇而安。 “别走出房间。”绿蕊看了男子一眼,出于谨慎,叮嘱道,然后转身走出房间,直奔欧阳浅浅的房间。 男子听绿蕊无恶意,便点点头。 “小姐。” “他醒了。” “嗯,看他似乎对这里有所戒备,我怀疑他是从这里逃出来的。可能刚才我们一直带着他,这里的人没看清他的样子,所以没引起他们的警觉。”想起男子的表情,绿蕊立刻说道。 如果男子真是从这里逃出,如今又回来,她们要离开恐怕会很麻烦,恐怕无法息事宁人。 “嗯,让他洗漱一下,待会儿把他带来。”欧阳浅浅思考片刻后决定,看男子的样子,不会武功,如果真从这里逃出,必定有人相助。既然人是她带进来的,自然没有留下他的道理。 “好的,小姐。”绿蕊说完,立刻出去了。 片刻后,男子换上了整洁的衣裳,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身上仿佛散发着淡淡的阳光。这种温雅是从内心散发的,与秦子卿的后天修养截然不同 \"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欧阳小姐。\"楼天明从餐桌上抬起头,他已经吃完饭,听完绿蕊讲述事情的经过,他走到欧阳浅浅面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紧张的神色已经褪去。 \"不必客气,坐下。\"欧阳浅浅的目光落在楼天明身上,见他不再紧张,心中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我叫楼天明,不知欧阳小姐怎么称呼?\"楼天明话音刚落,只见萌萌在一旁擦了擦小爪子,跃上欧阳浅浅的膝盖,紫色的眼睛闪烁着讨好的光芒,兴奋地说:\"紫金貂!\" \"我复姓欧阳,看来你对它很了解。\"欧阳浅浅没有透露全名,毕竟,她的名字一查就能知道她的身份。她指了指萌萌,对楼天明说。 \"紫貂常见,但紫金貂稀有,它的眼睛里有淡淡的金色,据书上记载,千年前,天下统一,那时紫金貂也曾出现,更有传说它是一种古老的灵兽。\"楼天明看着萌萌解释,但没说完全部。 \"就这样了。\"欧阳浅浅看了看楼天明,又看了看萌萌,她怎么看都觉得萌萌就是个小吃货,没什么特别的作用。 \"书上确实如此记载,但关于千年前的记录,我看得不多,楼家的藏书也只是提过而已。\"楼天明回答,但他没提书上记载紫金貂伴随凰者而生,但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宽慰,至少没落入村民之手。 \"你是从这里逃出来的。\"欧阳浅浅直接问楼天明。 \"两天前,我追踪帝王星来到日曜,正准备进京,突然帝王星转向东方,于是我和日照立刻向东行,天黑后想在这里找个地方过夜,进村时正好看到一群黑衣人骑马进村,然后就被他们抓住了。后来我和日照设法逃出村子,日照为了掩护我,现在可能还在村里的地牢里。我本来想去求助,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楼天明说完,露出一丝苦笑,但内心却很高兴,既然紫金貂跟随凰者,那么找到diwang星,跟着欧阳浅浅就会更容易。 此刻,对楼天明来说,喜忧参半,因为欧阳浅浅是凰者,他如实相告。 星座之说,欧阳浅浅略有耳闻,但她生活在现代社会,要让她相信这种说法确实有些困难,毕竟,人类早已登上太空,打破了传说,但也有很多未解之谜。 \"原来是这样,你知道地牢在哪里吗?\" \"沿着客栈向东走,山脚下有一座大宅,地牢就在大宅的后院。\"楼天明指着窗外说。 \"你不会武功,是怎么逃出来的?\"欧阳浅浅疑惑地问,既然地牢在那个方向,楼天明要逃出去,只有两种方法,要么翻过后面的山,要么穿过村庄,走来时的路。 \"欧阳小姐,实不相瞒,今天早上村里有几辆马车外出采购,我躲在马车底下逃出来的。日照为了掩护我,引开了那些黑衣守卫,现在可能还在地牢里。\" \"既然你被关进地牢,你知道那里都是些什么人吗?\"欧阳浅浅立刻问,她一直觉得这个村子很诡异,但他们住进来后,对方却没有行动,难道不是为了抢劫?如果不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村庄秩序井然,显然已经住了很久。 \"不清楚,不过地牢的守卫都是杀手。\"楼天明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欧阳浅浅。 \"地牢里还有其他人吗?\" \"不清楚,他们把所有人都分开关押,时不时审问。在审问我和日照时,我们设法逃跑,日照为了掩护我,没有离开,反而引起他们的注意,让我有机会逃脱。\"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休息,没事不要离开房间,也不要开门。\"欧阳浅浅叮嘱,他们一行人打扮成江湖人士,如果她猜得没错,对方不想得罪江湖中人,只要他们不动手,明天早上应该能安全离开。 \"好的。\"楼天明点头,没有要求欧阳浅浅去救日照,反而显得非常冷静。 楼天明的冷静反而让人觉得他胸有成竹。看着楼天明的表情,欧阳浅浅露出微笑,除了南宫殇,楼天明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问琴见欧阳浅浅沉默许久,问道。 \"问琴,你听说过楼家吗?\"狱门的情报网虽不及通天阁,但仍很强大。她曾在南宫殇的书房里看过一本游记,书中记载,千年前天下统一,楼家位居宰辅,五百年前,王朝灭亡,楼家从此隐世不出。楼这个姓氏本就稀少,提到帝王星,现在想来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 楼天明冷静且见识非凡,除了不会武功,肯定是个饱读诗书的人,观察力也很敏锐,说话谨慎但恰到好处,看似没透露什么,但实际上,他已经把城东院落的戒备情况都说了出来。 \"没听说过,不过我在史书上看过关于楼家的记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家族。\"毕竟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五百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休息,今晚丑时,问琴,我们去城东的院落一探究竟。\"欧阳浅浅点点头,接着说。 第46章 再惹是非 \"小姐,我们呢?\"绿蕊不满地看着欧阳浅浅,仿佛在说她也想去。 \"你和初晴留在这里,不管今晚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房间,还有,别让人发现我们离开了。\"村子里有几百人,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她不是杀人魔,没有屠村的打算。现在她算是逃离了日曜,不想再惹是非。 \"是,小姐。\"初晴立刻回答。 丑时刚到,欧阳浅浅换上一身男装,飞身离开客栈,直奔城东的别院。跃入围墙,她发现别院中竟然设有简单的阵法。 \"小姐,我们现在去救人吗?\"问琴低声问道。简单的阵法对他们两人来说形同虚设。 \"问琴,把这个吃了。\"欧阳浅浅掏出一颗解毒丸递给问琴,接着说:\"你去地牢,把那个叫日照的人救出来,直接带出村子,我去四周看看。\" 院落里的阵法虽然简单,但布置的却是镇天石,可见村落背后一定有秘密。她一个人离开容易,但带着不会武功的楼天明就不那么简单了。而且,这个村落并非最近才有的,看村庄的房屋和生活的痕迹,可知村庄已有多年历史,她对此产生了兴趣。 \"好,主人,你自己小心。\"问琴接过药丸,服 分开后,欧阳浅浅独自走向别墅的书房,正要推门,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刻闪身躲在了暗处。 \"庄主,您在吗?\"一个男子走进书房,立刻恭敬地问。 \"进来,出了什么事?\"被称为庄主的男人从隐蔽的通道里走出来,对男子说。 \"庄主,京城传来消息。\"男子递上手机,面色凝重。 \"父亲,我刚才听说京城有消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匆匆进来询问。 \"你先退下,别打扰我。\"庄主瞥了下属一眼,吩咐道。 \"是,庄主。\"男子应声退下。 \"林儿,子卿发来短信,说国库失窃,内部仓库被烧,现在国库紧张,让我马上送五十万现金去京城。\"男人将手机递给身边的人,接着说。 \"国库失窃?这怎么可能?\"年轻人看完短信,惊讶地说,国库戒备森严,一般人难以接近,更别提盗窃了,这简直闻所未闻。 \"短信不会错,你立刻带人送去,解燃眉之急。\"男人沉思片刻,吩咐道。 \"父亲,我们韩家隐居多年,这次何不借此机会公开身份呢?\"韩林想了想,眼睛一亮,提议道。 自从韩家遭遇灭门,他们侥幸逃脱,藏身于乡村,一直在等待反击的机会,暗中全力支持秦子卿。如今秦子卿即将登上政坛,韩家无需再避世。 \"林儿,你说得对。这样,你带着钱和馨儿一起去京城。\"中年男子沉默后说,韩家的冤屈未雪,他不能公开露面,但韩林可以。 韩家要迅速在京城里立足,恢复昔日地位,这门亲事无疑是最佳筹码。秦子卿聪明,不会拒绝。 \"是,父亲,儿子这就出发。\" \"路上小心。\" 这时,庭院里突然传来骚动,吸引了韩家父子和欧阳浅浅的注意。 问琴进入地下室找日照,离开时不小心触发了警报,带着日照逃到庭院,立刻被一群黑衣人包围。 \"父亲,有人闯入。\"韩林立刻向庄主报告。 \"别让他们跑了。\"韩家尚未洗清嫌疑,如果被人发现,可能会引起更多麻烦。村里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此刻绝不能暴露。 父子俩迅速走出书房,加入战斗。问琴带着日照被黑衣人拦截,无法施展轻功,只能周旋。 韩林拔出腰间的短刀,直刺问琴,旁边的男子勉强支撑,但伤势严重,帮不上忙。 \"受死!\" 听到韩林的声音,问琴夺过黑衣人的匕首,迎面而上,展开激战。 \"以多欺少,不太好。\"欧阳浅浅见韩庄主要动手,用快速的身法挡在他面前,说道。 \"擅闯者,格杀勿论。\"欧阳浅浅的突然出现让韩庄主一惊,原本以为只有一人,没想到还有一位公子,让他颇感意外。 \"没想到这小村庄里藏龙卧虎啊。\" \"公子也别想活着离开。\"韩庄主说完,立即向欧阳浅浅发起攻击,出掌之快,让欧阳浅浅后退一步。 \"公子身手不凡,竟然躲过了我的致命一击。\"韩庄主一边出手,一边惊讶地说。 致命一击将内力贯注于掌心,硬碰硬,内力不足者会被震碎心脉。江湖上很少有人用这种狠毒的掌法,一旦出手,必取人性命。 \"承蒙夸奖,既然如此,你也接我一掌试试。\" 韩庄主攻来时,欧阳浅浅凝聚寒冰内力于掌心,接下他一掌,一股寒意袭来,韩庄主后退几步,掌心一阵麻木。 \"公子好功夫,佩服。我从未得罪过公子,为何私闯我家呢?\"手上传来的寒气让韩庄主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看似二十出头的公子,内力竟如此深厚,仅凭武功,他明显处于下风。 \"庄主抓了我的朋友,总得给个说法。既是村庄,又没禁止出入,为何擅自抓我朋友,庄主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呢?\"欧阳浅浅停手后说道,她没想到韩家还有活口。 如今京城局势,秦子谦呼声高涨,秦子卿处于劣势,但有韩家相助,秦子卿无疑更有优势。 常言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韩家,她暂且放过,到时候这场戏才能继续。 \"公子若要救人,白天拜访即可,私闯庄园,公子的目的仅此而已吗?\"韩庄主警惕地看着欧阳浅浅,他知道江湖上的不少事,但二十多岁就有如此深厚内力的人,他从未听说过。 \"如果我白天来,庄主会承认吗?\" \"你……\" \"庄主,我无意与你们为敌,也不想卷入你们的事务,只想带走朋友,如何?\"欧阳浅浅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用毒可以轻易制伏所有人,但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最好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放你走,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书房里的对话不能泄露,所以他不能让欧阳浅浅就这样离开。 \"是吗?如果你想让整个村庄的人陪你一起承担愚蠢的决定,本公子也不介意。\"欧阳浅浅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微笑着说。 \"你是玉笛公子。\" 韩庄主的话让黑衣人停下动作,惊讶地看着欧阳浅浅。传说中无人见过玉笛公子的真实面目,眼前的容貌恐怕也不是真容。韩林看着众人停手,警惕地看向问琴,又看向欧阳浅浅,心中满是疑惑。 \"好眼力。那么,庄主,我们可以离开了吗?还是让我杀了山庄所有人再离开,你自己选择。\" 第47章 深不可测 韩庄主犹豫了,玉笛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人们害怕的不只是他的武功,还有他的毒术。若玉笛公子用毒,整个村庄无人能幸免。 三年前,王家灭门,是江湖上的秘密。如果玉笛公子真想杀光所有人,并非不可能,但他又担心欧阳浅浅还有其他目的 \"这次行动,你真的是为了救人。\"韩庄主谨慎地望向欧阳浅浅,心中充满了疑惑。 \"当然,否则庄主以为我为何而来?难道庄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被人发现,所以这么紧张吗?\"欧阳浅浅反问,她的反问反而让韩庄主感到一丝不安。 \"当然不是,如果你愿意立刻离开村庄,我会亲自送你出去。\"韩庄主犹豫了一下,然后提议。 玉笛公子行事随性,不在乎手段,只看结果。现在进京之事更为重要,不宜再与他纠缠下去。 \"不必了,我自己认得路。\"欧阳浅浅微微一笑,接着对问琴说:\"带上日照,我们走。\" 问琴点头,扶起身旁的日照,三人从容离去。韩林想追上去,却被韩庄主拦住。 \"父亲,不能让他们走。\"韩林看着欧阳浅浅离开的方向,说道。 他刚从学府归来,未曾涉足江湖,自然没听说过玉笛公子的传说。 \"你刚回来,有些事不清楚。玉笛公子的武艺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一旦成为敌人,便会不择手段,尤其擅长用毒。拦住你,是为了你好。\"韩庄主看着韩林,解释道。 \"他真的那么可怕吗?\"韩林疑惑地问。 \"以后你会明白的,快准备,尽快进京。\"韩庄主立刻吩咐,心想,看来村庄已不再安全,必须尽快将势力转移到京城,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合理的借口。 \"问琴,你带日照离开村庄。我刚才看见村子附近有个小木屋,你们先去那里,明天早上我们在村口会合。\"到了村口,欧阳浅浅对问琴说。 \"好的。\"问琴点头,随即带着日照离开村庄,欧阳浅浅则返回客栈,洗漱后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几人在掌柜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村庄。 早已在村口等待的日照看到楼天明,立刻迎了上去,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问琴也走到欧阳浅浅身边,拱手行礼,表示问候。 \"日照,你受伤了,严重吗?\"楼天明看到日照手掌上的伤口,关切地问。 \"主人,我没事,不用担心,多亏这位姑娘和公子相救。\"日照看向身边的问琴,感激地说。 日照的话引来了绿蕊和初晴的一阵笑声。 \"小姐,我发现这对主仆都挺呆的,还没发现吗?\"绿蕊摇头笑道,看向楼天明,心中暗叹:长得俊俏,怎么就没什么头脑呢? \"你是昨晚那位公子吗?\"日照终于反应过来,走到欧阳浅浅身边,带着疑问问道。 \"你觉得呢?\" \"那么,你就是江湖上盛传的玉笛公子,日照参见玉笛公子。\"日照恭敬地说,眼中满是敬佩。 \"我不是公子,不过救你的确实是我。\"她现在可是女装,再说,怎能当众承认身份,周围还有早起的村民呢。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日照感激不尽。\"日照低头道歉,他对玉笛公子十分敬佩,却没想到搞错了对象。 一旁的楼天明点点头,眼神一亮,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我们先离开。\"看了看村庄和过往的村民,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监视,此刻不宜再生事端,欧阳浅浅立即提议。 几人点头同意,骑上马,离开了村庄。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昨晚计划休息的县城,直接住在了狱门名下的别院。 \"小姐,我们能单独谈谈吗?\"休息片刻后,楼天明突然对欧阳浅浅说。 欧阳浅浅点头,示意绿蕊和初晴先退下,屋内只剩下她和楼天明。 \"小姐就是玉笛公子。\"楼天明肯定地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欧阳浅浅笑着说道,端起身边的茶杯,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一朵曼陀罗放入水中,然后递给某萌。 某萌感激地看着欧阳浅浅,专心喝茶。 \"楼家的书中有记载,紫金貂现世,凰星也会一同出现,小姐就是凰星,我离家就是为了寻找帝王星,跟随在小姐身边,自然能找到帝王星。\"楼天明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昨天他说出楼天明这个姓氏时,欧阳浅浅可能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现在也没必要隐瞒。 \"帝王星,看来传言是真的,楼家世代辅佐帝王,肩负着拯救苍生的责任,对吗?\"欧阳浅浅想起了游记中的记载,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来游记中并非全是虚构。 \"不错,楼家的使命就是等待帝王星的出现,协助帝王,拯救天下苍生。\"楼天明点头说道,他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知道这个传说,多少人看过,只怕只会当作笑话。 \"敢问楼公子,何为苍生,何为帝位,何为君,何为臣,何为民?\"欧阳浅浅看着楼天明,认真地问。既然南宫殇有此心,她会陪他一起。楼天明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利害关系,而且很冷静,但要辅佐南宫殇,还缺少一些东西。 \"这…\"楼天明一时无法回答欧阳浅浅的问题,他离开楼家是为了辅佐君王,却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只是盲目遵循祖训。 \"楼公子,辅佐帝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若公子为天下苍生,就应先了解何为苍生,知晓万民之意,为民,懂得民之所需,能上达君心,下知民意,则为臣,为懂得君之所需,是为苍生,辅佐君王,无非是联结君心与民意。若楼公子懂得,自然会与帝王星相遇。若只为辅佐君王,公子何必在家享受宁静,岂不是自添烦恼。\" 万民之意她或许不清楚,但她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南宫殇想要的帝位,首先要得民心,了解民意。楼天明外表温和,作为这条联结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他必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欧阳浅浅的话直击楼天明的心灵,他确实不了解民意,却一味只想找到帝王星,的确是他的错误。 \"小姐所言,让我惭愧,谨记祖训,却忘了最重要的事,被祖训蒙蔽了双眼,多谢小姐提醒。\"楼天明感激地说。 \"如此,你还要坚持吗?\"欧阳浅浅看着楼天明,问道。 \"是的。\"楼天明坚定地回答道 \"好的,你去羽城,全程不能乘车,也不能骑马,要亲自感受民间疾苦,每天行程不超过五十公里,你能做到吗?\"欧阳浅浅略作迟疑,然后对楼天明说。 \"没问题,我答应你。\"楼天明爽朗地回应。 欧阳浅浅微微点头,次日,欧阳浅浅与日照告别后,楼天明和日照徒步启程前往羽城。刚出别院,楼天明差点摔倒,引得绿蕊一阵嬉笑。楼天明羞涩地低头,歉然一笑,随即离开。 第48章 抵达羽城 \"小姐,你真打算让那个傻瓜走着去羽城啊。\"绿蕊望着楼天明离去的方向,说道。 \"怎么,绿蕊担心他啊。\"欧阳浅浅笑道,绿蕊是个典型的颜值控,如果说欧阳浅浅的美如月光,那么楼天明的气质就像冬日暖阳,给人温暖的感觉。 楼天明聪明绝顶,就算不骑马乘车,自然也有办法抵达羽城。 \"模样俊俏,脑子也灵光,就是偶尔有点迷糊,他真的能走到羽城吗?\"绿蕊疑惑地说,没正面回答欧阳浅浅的问题。 \"放心,他一定能到的。问琴,暗中派人跟着他。\"欧阳浅浅回答后,吩咐问琴。 \"是,小姐。\" 安排妥当,四人骑马直奔目的地,三天后,他们来到静寂谷外,浓雾遮住了前方的道路。 \"问琴,静寂谷能通向狱门吗?\"欧阳浅浅看着问琴,问道。 \"翻过静寂谷的后山就是狱门,小姐还记得老门主打坐的房间吗?\" \"记得。\"欧阳浅浅点点头,她记得鬼谷子经常在那里打坐很长时间,难道房间里有秘道直通狱门?她在静寂谷住了五年,居然没发现。 \"房间里确实有一条秘道,通过它可以直接去山后的狱门。\"问琴虽然知道欧阳浅浅已猜到,还是解释道。 当初鬼谷子为了不让欧阳浅浅发现通往狱门的通道,费了不少心思。没办法,欧阳浅浅太过冷漠,如果直接让她接管狱门,她肯定拒绝。用欧阳浅浅的话说,麻烦的事不做,所以才有后来的安排。 鬼谷子看透了欧阳浅浅,虽然冷漠,但她珍视生命。如果让问琴等人以生命相逼,欧阳浅浅自然会妥协。当然,前提是欧阳浅浅能放手不管。不得不说,鬼谷子看人很准,看透了欧阳浅浅。 欧阳浅浅没想到,狱门与静寂谷仅一山之隔,但这山并不普通,半山腰就是悬崖峭壁。鬼谷子曾说山后是峡谷,没想到狱门就在山后的峡谷中。 现在看来,从一开始鬼谷子就计划让她接掌狱门,才会设法让通天阁阁主离开静寂谷。之后几年,鬼谷子常外出访友,却很少有人进入静寂谷。想到这些,欧阳浅浅露出淡淡的微笑。 心中暗道:老头子,你真是深思熟虑,不过,谢谢你。 祭奠完鬼谷子,望着满山的梅花,回想起五年的时光,虽离别不久,却感觉时间已过很久。或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增添了太多记忆。 天色渐晚,一行人决定次日前往狱门,今晚在静寂谷暂歇。 \"小姐,这是王爷派人送来的,昨天刚到静寂谷,特别叮嘱要尽快交给小姐。\"初晴递给欧阳浅浅一个盒子,面带微笑。 南宫殇离开后,欧阳浅浅总习惯时不时看向同一个方向,看很久。她们跟在欧阳浅浅身边,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心意。 欧阳浅浅点点头,接过盒子,轻轻打开,一颗翠绿色的果实出现在眼前,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他总是知道她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小姐,这是什么?\"绿蕊从未见过这样的翠绿色果实,上面还冒着淡淡的寒气,看起来极为珍贵。 \"幽冥果,没想到殇竟然能找到。\"修炼寒冰诀,无法靠朱果提升修为,唯有这极阴极寒的幽冥果才能发挥作用。当初她也曾寻找幽冥果,却一无所获,没想到南宫殇派人找到了,必定费了不少周折。 \"什么是幽冥果?\"绿蕊走近,听到欧阳浅浅的话,看到她手中的绿果,开口问道。 \"幽冥果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常年不见阳光,整棵树都带有寒毒,但果实却是奇药,对修炼极阴极寒功法的人来说,能提升修为,调理体内的寒气,比朱果更难得。\"欧阳浅浅解释道,有了幽冥果,她的寒冰诀就能突破第九重。 \"还是王爷懂小姐的心意。\"初晴笑着称赞。 \"初晴,派人给娘亲送信,告诉她我会晚些到羽城。\"看着手中的幽冥果,欧阳浅浅笑着说,有了幽冥果,她的实力将得到提升,到时候就有了更好的筹码。 \"是,小姐。\" 次日清晨,欧阳浅浅一行人前往狱门。进入房间,开启秘门,一条地道显现,走了约两个小时,终于走出地道。地道出口正好位于狱门正殿后方。 \"问琴,狱门其他人从未发现这个出口吗?\"欧阳浅浅不解地问,如果发现出口,出于好奇走进地道,应该早就发现静寂谷了。 \"小姐,狱门众人无事不得靠近正殿,所以一直没人发现。狱门到处都是机关,就算有人发现,也不敢擅自闯入。何况后面就是门主的休憩之处,自然不会有人闯进去。\" 听完问琴的话,欧阳浅浅明白了,这个问题其实是个陷阱。就算有人走出地道,也无法离开静寂谷,静寂谷的守护阵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就算到了静寂谷,也会被困在谷中。 到达狱门后,欧阳浅浅立刻召见了狱门的各位负责人。司棋和画魅现在在羽城,不在狱门。见到侍书,让欧阳浅浅十分意外。原本以为侍书是个翩翩公子,没想到竟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十分可爱,像邻家女孩,笑容可掬,丝毫没有杀气。 看着侍书,完全想不到她是闻名天下的狱门杀手之首。真是人不可貌相,或许正因为如此,狱门书阁阁主才会有深不可测的传说。 \"小姐,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侍书见欧阳浅浅一直盯着她看,有些害羞地低头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侍书心里琢磨着,出门前她精心打扮过,难道是造型不合适吗? \"没有,你很迷人。\"欧阳浅浅微微一笑,侍书不能用美丽来形容,她那双灵动如精灵的眼睛,娇小玲珑的容貌,总是挂着甜美的笑容。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侍书听欧阳浅浅这么说,松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这模样没什么威慑力,但狱门的所有手下,服从的是她的手段,而非她可爱的外表。 \"主子,要不要去巡查一下狱门的四大部门?\"问琴问道。 \"不必了,一切照旧,你们都是师父一手调教出来的,我当然放心。我会在狱门待一段时间,有事随时向我汇报。\"欧阳浅浅想起了幽冥果,这次离开前,她必须先服用它提升实力。 \"是,主子。\" \"主子,你离开时能带我一起走吗?\"侍书犹豫了很久,见欧阳浅浅虽然表情略显冷淡,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 第49章 淡然一笑 侍书的声音不知为何让欧阳浅浅感到特别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主子,怎么了?\"问琴见欧阳浅浅沉默,立刻问道。侍书则满怀期待地看着欧阳浅浅,但她不说话,让侍书有些担忧,难道是她太过无礼,惹主子不悦了吗? \"侍书,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确定没见过侍书,但声音却异常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主子,你想起来了,不对啊,当年老门主把你带到无音谷时,我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可你一直昏迷,应该对我没印象才是。\"侍书既高兴又疑惑,她本想一直留在欧阳浅浅身边,但后来她必须接受狱门的试炼,成为书阁的阁主,之后鬼谷子下令,五年来她们一直未曾相见,但她没想到欧阳浅浅居然还记得她,心中不禁窃喜。 欧阳浅浅点点头,确实,当初鬼谷子救她时,她昏迷了很久。那时寒冰蛊毒侵蚀她的身体,鬼谷子花了五天才让她苏醒,随后让她修炼寒冰诀,身体才逐渐恢复。鬼谷子很少带人进无音谷,后来来访的人也渐渐少了,直到鬼谷子去世,她才以玉笛公子的身份在江湖中行走。 \"如果你想离开也可以,不过书阁的事不能耽误。\"欧阳浅浅点头说,书阁负责暗杀,通常情况下不得擅自离开狱门,但她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那些陈规陋矩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谢谢主子,我一定会处理好书阁的事,主子请放心。\"侍书高兴地说。 \"问琴,我会在无音谷闭关,有事就去无音谷找我。\" \"主子,狱门主子的休憩之处更适合修炼,主子要不要去看看?\"问琴想起了后院的寒冰池,立刻提议。 看过寒冰池后,欧阳浅浅决定留在狱门。对于这位神秘的门主,虽然住在狱门,但除了狱门的管理者,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即使在狱门,她也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还好鬼谷子也很少出现在狱门,四大部门各司其职,从未出过问题。 欧阳浅浅服下幽冥果,一股彻骨的寒意直冲心扉,冷意使欧阳浅浅的脸上泛起淡淡的冰霜。她感到心脏仿佛快要结冰,心中有些后悔,果然不该草率服用。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欧阳浅浅闭上眼睛,运转寒冰诀。 幽冥果的威力超出了欧阳浅浅的预料,一个月的时间,她才消耗掉幽冥果的药效,成功将寒冰诀修炼到第九重。服用幽冥果后,她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幽冥果果然有奇效。 \"初晴,最近各国之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欧阳浅浅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身影多了几分飘逸,明明近在咫尺,却给人几分遥不可及的感觉。 \"自从我们离开后,日曜的秦子卿以雷霆手段登基,秦子谦意外中毒,至今昏迷,王莹萱中毒身亡,东宫发生大火,尸骨无存。秦子卿登基后,为韩家正名,封韩东升为韩国公,韩家长女韩馨为皇后,欧阳浩被封为宰辅,辅佐秦子卿。据狱门的情报,秦子卿正在各地秘密寻找小杰的下落。\"初晴递给欧阳浅浅一份报告,接着说。 \"看来,王莹萱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对她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看完后,欧阳浅浅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王莹萱,轻声说道。 \"有楚婵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不过,据天圣方面的情报,最近在天圣和日曜的边境城市,有人看到一个和楚婵很像的人,但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初晴直接说,对于楚婵的藏身之术,她有些佩服,但狱门只是留意,并未全力寻找。 \"她没事就好,天圣现在怎么样了?\"她没想到,服用幽冥果后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南宫殇回到天圣,现在天圣的变化一定翻天覆地,南宫殇回去,必定四面楚歌。 \"王爷回到天圣后,被赫连景腾承认为皇子,并封为宸王,但王爷和赫连景腾的关系似乎不太好,听说封王那天,他们大吵了一架。\"初晴低头说道,在日曜,人们私下里称南宫殇为冥王,因为他的杀伐手段。如今在天圣,封为宸王,赫连景腾的意图昭然若揭,南宫殇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 初晴的话,欧阳浅浅却淡然一笑。 \"小姐,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初晴不解 \"初晴,有时候,没有动静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我没猜错,南宫殇的目的地可能并非边城。\"如今,各国刚签署和平条约,南宫殇去边城恐怕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地,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透。 \"小姐,那我们直接去羽城吗?\" \"嗯,不过在去羽城之前,先去巫家一趟。\"欧阳浅浅沉思后答道。巫山巫家的事让她难以忘怀,狱门的藏书中关于巫蛊和诅咒的记载寥寥无几。现在的情况,巫家暂时不会成为敌人,但她对巫家的法术很感兴趣。 尽管上次她中的是不同类型的法术,但所有法术大同小异,差别并不大。 \"侍书,进来。\"欧阳浅浅看见侍书在门口探头探脑,却又不敢进来,微笑着说。 \"主人,我也要去,别忘了带上我。\"侍书走到欧阳浅浅面前,笑着说道。看着侍书的样子,欧阳浅浅又看了看身边的萌宠,它们的表情偶尔出奇地相似。 \"放心,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 \"真的?\" \"嗯。\"欧阳浅浅点点头,她有时真觉得奇怪,为何管理书阁的是侍书,问琴的气质更适合。 不过,欧阳浅浅的想法很快就会改变。 两天后,四人启程前往巫山,问琴因狱门有急事,留在狱门,随后直接前往羽城。 一辆豪华马车穿越边境,一位俊美公子,身边伴着三位貌美的侍女,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 \"主人,前面就是巫山脚下。\"停车后,侍书指向一座翠绿无边的大山说道。 自从巫家隐居巫山,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如今,人们只知道巫山,却不知其具体位置。 \"看来,巫家确实会选地方。\"欧阳浅浅望着前方的大山,就算知道巫家在巫山,也很难找出具体位置。除了几条蜿蜒小径,没有大道通往巫山深处。 \"小姐,这么大的山,我们怎么找到巫家呢?\"绿蕊望着大山,略带惆怅地说。 \"天色已晚,那边有家客栈,我们先住一晚,明天再去巫家。\"欧阳浅浅摸着怀里的萌宠,它露出享受的表情,最近越来越喜欢黏着欧阳浅浅,无论何时何地,它都一脸享受。 店家看到欧阳浅浅一行人,神色古怪,随即为四人安排了上等客房。店家的神情,欧阳浅浅和侍书都看在眼里,侍书露出可爱的微笑。 第50章 后果自负 夜幕降临,侍书身穿黑色衣裙,进入欧阳浅浅的房间。 \"主人,我先去探查一下。\"侍书进来后直截了当地说,蒙上面纱的侍书仿佛换了一个人,像黑夜中的一抹影子,让人难以察觉。 \"别深入巫家,带上它。\"欧阳浅浅将熟睡的萌宠递给侍书,萌宠到侍书身上后,立刻露出哀怨的表情,仿佛在说它不想走。 \"萌萌,乖乖跟侍书走,安全回来,奖励你两朵花。\"欧阳浅浅诱惑萌宠说道。 萌萌犹豫了一下,为了曼陀罗花,它忍了,乖乖地点点头。 \"侍书,路上小心,别闯进巫家大宅,找到地方就行。巫家擅长巫蛊,大宅外肯定设有阵法,若误入阵法,跟着它走。\"欧阳浅浅看着萌宠说,萌宠似乎听懂了,郑重地点点头。欧阳浅浅偶然发现绿蕊养的蛊害怕萌萌,这次出行才让侍书带上萌萌,以防万一。 \"是,主人。\" 侍书说完,带着萌宠消失在房间中。侍书刚离开,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掌柜,有什么事吗?\"欧阳浅浅开门,看着掌柜问道。 \"没事,山野小店,偶尔有些虫蛇,怕公子不习惯,特意拿了一些驱虫香,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多谢掌柜,如此,麻烦您帮我点上。\"欧阳浅浅退后一步,让掌柜进屋。 掌柜进来后,真的只是点了香就离开了,离开前,掌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相公,怎么了?\"掌柜回到楼下,掌柜夫人见他一脸疑惑,立刻问道。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我多虑了。\"掌柜确实收到家主的信,让他留意最近靠近巫山的陌生人。要说可疑,今天来的这四人最可疑,从装扮上看,非富即贵,公子穿的衣服竟是天蚕丝,连巫家中也很少有人能穿得起。 \"你啊,他们不是在客栈休息得好好的吗?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掌柜夫人立刻对掌柜说。 \"不行,我要传信给家主,让庄里多加留意。\"掌柜犹豫片刻,刚想休息,又起身拿起纸笔,写好信放入竹筒,出门。 来到后院,他换了一只灰色的鸽子,将信绑在鸽子腿上,然后放飞,安心地回到房间。 掌柜回房后,顺着鸽子飞走的方向,一道娇小的黑影消失在森林中。 次日清晨,掌柜看到欧阳浅浅一行四人,不禁松了口气,昨晚的事,肯定是他多虑了。 萌宠清晨才回到客栈,此刻正睡得香甜。 用过简单的早餐,欧阳浅浅一行人离开客栈,直奔 在现代都市的背景下,欧阳浅浅是一名神秘的女侦探,擅长追踪技术。她利用自己特制的追踪设备,无论目标如何隐藏,总能在一定范围内捕捉到线索,然而这次,巫家的高科技安全系统和周围的特殊植物干扰了她的追踪,这令她颇感意外。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自闯入巫氏集团?\"刚靠近巫氏大厦,几个保安迎了上来质问。 \"这里写着巫氏,说明我没找错地方。\"欧阳浅浅直视着他们回应。 听到这话,保安们立刻警觉,但还没靠近欧阳浅浅,就被她的助手侍书轻松制服。绿蕊也被侍书的敏捷身手吓了一跳,平日里看起来柔弱的侍书,实战能力竟如此强,让她不禁羡慕。 \"你们是何方神圣,擅闯巫氏者,后果自负!\"倒在地上的保安仍不死心地警告。 \"绿蕊,去按门铃。\"欧阳浅浅看着大门,吩咐道。 巫氏集团果然名不虚传,周围布满高科技的植物传感器,用它们来增强安全防护,看来那些所谓的\"巫蛊\"其实是高级的电子监控系统,不过真正的核心应该不在表面。 欧阳浅浅身上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周围的监控设备仿佛感受到威胁,自动避开。侍书看着这一幕,露出俏皮的笑容。 \"主人,巫氏集团的安保系统也不过如此嘛。\"她心里想着,还好昨晚没贸然闯进来,这些设备对欧阳浅浅无效,但她可就不一样了,夜晚视线模糊,被误触发的可能性很大。 \"几位,总裁有请。\"绿蕊敲门后,约莫十五分钟,一位西装革履的管家打开门,邀请她们进去。 欧阳浅浅点头示意,跟随管家进入大厅,那天带走南宫殇的人正坐在首席。 \"没想到您就是巫氏集团的总裁,久闻大名。\"欧阳浅浅走进房间,对那位老者说。据她调查,二十年前巫氏集团由巫璨领导,退出商界,隐居巫山,现在看来,巫山是集团的核心基地。 \"阁下手段高明,通过信鸽定位我们,老朽也很佩服,请坐。\"巫璨看着欧阳浅浅,优雅中透着寒意。他注意到,她进来时,那些监控设备居然颤动了一下,对她刮目相看。 \"谢谢巫老夸奖。\"欧阳浅浅看着飞过的监控设备,暗暗启动反探测程序,所有设备都避开了她,有的甚至像是在逃避她。 \"没想到,小姐修炼的技术如此独特,百年难得一见的极阴极寒之功。\"巫璨看着她身上淡淡的寒气,笑道。 \"巫氏集团的总裁果然见识非凡。\"欧阳浅浅坐下,微笑回应。 \"小姐,他是怎么猜到你的身份的呢?\"绿蕊疑惑地问,既然对方已识破欧阳浅浅是女性,自然不必再称呼她为公子。 \"极阴极寒的内功,如果是男子修炼,必然与我大不相同,会改变气质和外貌。男子大多修炼刚猛的心法,而我所学,唯有女子才能驾驭。\"欧阳浅浅直接告诉绿蕊,没有隐瞒的意思,既然对方看穿了她的性别,她也没必要再伪装。 不过,现在还不能摘下口罩,毕竟她作为战王妃的身份一旦曝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小姐费尽心思拜访巫氏集团,有何目的?\"巫璨面色冷峻,自从巫氏集团遭受重大打击后,他就退隐了。如果不是赫连景腾的求助信,他也不会出山,难道巫氏集团再次成为目标了吗? \"巫氏集团的巫蛊技术我已经见识过了,我想了解的是你们的诅咒技术,不知巫老能否透露一二。\"她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巫璨也懂,如果她遮遮掩掩,反而会引起他的警觉,有时候,直截了当反而更好。 \"小姐,巫氏集团并没有所谓的诅咒技术,巫蛊技术你也见识过了。以你的能力,无需担心这些,何况你身边还有百年难得一见的紫貂,更加无忧。\"巫璨直接否认,神色严肃,带着深深的哀伤。 \"巫老何必急于否认,我并非想学习诅咒技术,只是想知道,诅咒技术究竟是什么。\"欧阳浅浅微笑道。 第51章 寸步不能移 柳青鸢身陷囹圄,被困于皇后寝殿西厢,寸步不能移。她细细回思这曲折的遭遇,愈发感到疑窦丛生。在这样困境之下,她是无力挽回局面,而柳青鸢和赫连澈之间的密秘,竟在皇后面前败露,萧侧妃又岂会轻易放过,于她来说,若是此番机会,能够铲除对手,亦不失为一种胜局。 “青鸢姐姐,您喝口茶水。”陪伴身边的贴身丫鬟瞧见她整日冥想不辍,泪珠悄然滚落,却一时间找不到安慰的话语,只能颤抖着端起水壶,战战兢兢地陪侍在一边。 柳青鸢微微抬头,全身的无力远不如内心那股渴望铲除顾轻烟的恨意来得强烈。东西厢唯有她们两人,那坛杏花醇本不足以令她浑浑噩噩,显然,背后有顾轻烟的操纵,她却又无法找出任何证据,如同陷入无尽的黑暗。 “去帮我梳妆洗漱一番。”身上的残留香气勾起往事,让柳青鸢眉头紧锁,思绪不禁游离到赫连澈与顾轻烟那一夜,心口涌现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是,姑娘。”丫鬟闻她开口,如释重负,立刻忙碌了起来。 此时,书斋里,赫连澈紧锁双眉。原本分明看见进入的乃顾轻烟的闺房,然而醒来之际身旁的却是柳青鸢。此事,已令他困惑不已。 “殿主,您不必过分忧虑此事。”费涛见状,忙宽慰道。在他心中,即使此事没有发生,他对赫连澈的行动也不敢认同,一旦君王行迹不正,历史将会铭记,后人的评判可想而知。 “费涛,眼下我应如何处理?”赫连澈抬起眸子看向费涛,他知道虽对柳青鸢无太多情感,此刻却不得不考虑如何最大限度保全自身。 “殿主,行动前首要弄清郡主的用意,我们此刻所能做的,唯有等待。”费涛眼中闪烁精明,随即建议。 “此话怎讲?”赫连澈略感疑惑。 今天这场风波,固然令顾轻烟占尽上风,但旁观者中似乎还有人从中得利,尤其是娴贵妃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身为北境侯府出生的她,居然似有意站在了顾轻烟一方,叫他甚是不解。 “假使郡主欲扩大此事,必将消息宣扬得世人皆知。” “等等。”赫连澈打断费涛的话。 “费涛,你我多年共事,此事若公开,我还有什么颜面留于羽都,又怎堪面对帝位之争的舆论。”赫连澈眉头深锁,回想起皇太后的懿旨,局势变得更加棘手,若事件扩散,恐怕自己将饱受天下笑柄。 “殿主,眼下实无可解之策,这是唯一能走的路,请听我细说一二。”眼见赫连澈面色不善,费涛立即劝慰。 “讲。”赫连澈目光变得冰冷,逼向费涛。 他在心中哀叹,虽然身边不乏谋士,唯独费涛会在关键时刻提出对策,然而此次的方案,非他所愿,于是萌生要寻找更多贤士之意。帝位的争斗,凶险莫测,前行的道路将更显荆棘。 “殿主要声誉保全,抑或是获得北境侯府支持,您作何抉择?”费涛眸光一亮,平心静气地问道。 “二者皆不可少。”赫连澈见他态度转变,立时应答。 “那便只好取其一。” “说说看。” “保全名誉易如反掌,只需从慈宁宫中寻得与殿下关系亲昵的宫女,说是两人相约幽会,替换房间中的人即可。但此举必然触怒北境侯府,殿下与小姐名声俱毁。”费涛道出主意。 “宫人见证,恐怕不那么简单。”赫连澈心动,名誉的诱惑难以抵抗。 “殿下放心,宫廷里皆心照不宣,皇后决不允许此类丑闻发生于她的寝殿,必会尽力成全。”费涛言之凿凿。 古有云,上行下效,牵涉皇后的名誉,即便皇后再如何不甘,也无法坐视不管。 “那么另一个办法呢?” “便是殿下公开表示长久以来仰慕小姐柳青鸢,那天因酒醉情动而失态。”费涛对赫连澈道,见他神情变化,料到赫连澈真实的想法。 “你怎么看这事?”尽管不满,他知费涛所言确属事实。 “身为谋士,我主张选择第二个方案,如此一来既保小姐名誉,北境侯府感恩之余,即便心中有怨,也会倾向殿下。”费涛缓缓道。 “费涛,难道让我娶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吗?”赫连澈高声怒吼,书房外的侍卫听得此话,也不禁一震。 “殿主,不过府里多一人而已,不必介怀,好好供养着就好。”费涛连忙劝导,实则更为关心随后可能发酵的事端,那些才将是致命一击。 赫连澈盯着费涛,内心纠结,若为顾轻烟,他或许义无反顾,偏偏是柳青鸢,令他犹豫不决。 “费涛,这事你去处理,明儿父皇应该会召见我们。”赫连澈说完,目光蒙上一层阴霾,此刻他才后悔听信萧侧妃的话。 “是,殿主放心,属下一定妥善处理。” 费涛不知此刻应该是庆幸还是失望,对柳青鸢心思深重的事,他亦早有体察,未来的府宅恐不会平静,然而此刻并无选择。 费涛离去府邸,直接赶往北境侯府的别苑。在焦虑中的如炽如灼的柳榕见到他,满脸恼怒。两人书房私谈半晌,步出书房时,皆神色缓和不少。 一切言行皆在暗中窥探。 “夫人,谣言已经散布开来,当前形势,夫人有何高见?”绘墨今日改着一身紫罗长裙,风姿绰约,更添高贵气质。 “赫连澈想要的不正是兵马吗?那就送柳青鸢给他,不正是正中他下怀么,无需多虑。”或许是天凉,慕云舒将墨儿抱入怀中,作为温暖的宝贝。墨儿丝毫也不介意,阖眼之间,也能看出它十分享受的状态。 侍墨见此情景,想起它先前的抵触,她真想问问,墨儿,你的贞操去哪儿了? 然而,墨儿不解其意。 “不做任何应对,岂非白白让赫连 第52章 引来了围观 曙光轻轻拂过羽城里,将夜晚残留的寒意驱散,带来了淡淡的温暖气息。 高高的城楼上,一个人孤独地悬挂着,很快引来了围观的民众,这幕景象也被第一时间传到了慕王府中。刚从晨浴里出来的慕浅语正巧撞见初晴匆匆赶来。 “姑娘,就是前阵子给红莲楼那位姑娘递话的使者,今早被人悬挂在了城墙。”初晴快步走入,神色慌张。 “那个代号四号的密者。”慕浅语淡然地收好帕子,稳稳坐下,饮一口茶水后接着回应。 “不错,画影刚刚传递的消息应该没有差错。那人从红莲楼消失才没几天,就这般遭遇了,咱们是不是要……”初晴做手势欲说又止,提及对方的身份,不禁心中生出几丝忧虑,她多次与其较量,竟始终没能看到对方真容。 “无需,让书弦传话给画影,提高警惕。”慕浅语稍作沉吟后说道。 是谁干下的这件事,她心里大致有数。赫连熙似乎也没有闲着,能让此人出现这般变故,倒也让她心安。丰州以下的所有地域仿佛都在赫连熙掌控中,现在只待她安然回返羽城,以正式的姿态。 “谨遵姑娘吩咐。”初晴马上回应。 “把那件朝服给我取来更换。”慕浅语想了想,吩咐下去。 “姑娘,是要进宫吗?”初晴确认道。 “嗯,今日之事不止一桩,预计半个时辰后,圣旨宣读官就会前来。”慕浅语坚定地回答。 初晴为慕浅语重新穿上华美的朝服,还没来得及用完早餐,宣旨的公公就已经赶到。福伯看见慕浅语已经换好衣饰,脸上微微露出讶异之色,旋即笑了笑。 在公公的带领下,慕浅语直入长宁宫。赫连瑾腾、水碧烟、络贵妃等已先一步在场,一夜过去,水碧烟的脸色泛起苍白,神态疲惫不少。 “浅语拜见陛下,敬安。见过太后,敬安。”走进殿内的慕浅语行礼后,对赫连瑾腾与云谣分别施礼。 “免礼,来,坐下说话。”赫连瑾腾迅速开口。 见到赫连瑾腾态度转变,慕浅语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不过对他的态度,还是维持一贯看法。赫连瑾腾向来不轻易暴露情绪,此刻微带怒意,或许并非坏事。 “赫连瑾,慈灵宫的事,你可知道你有何错?”赫连瑾腾的冷淡质问,令慕浅语再次心生波澜。 眼看赫连瑾忽然的变化,慕浅语有些惊异,但她不清楚赫连瑾的思绪是清醒还是混沌。但他对她依旧保持原样的待遇。但这位王者从不会流露出内心情感,此刻他的微愠,让人玩味。 慕浅语并不以为这仅仅是对赫连瑾的表现不满意,赫连瑾对于子女向来不太过问,尤其身在宫廷之中。 “父皇,孩儿有错,孩儿对水姑娘倾慕良久,日前在慈灵宫酒过量,迷心妄动,失言失状,请父皇责罚。”赫连瑾赶忙跪下认罪。 “陛下,臣妾认为四皇子的失态,并非仅是一时的酒疯,而是冲着水侧妃去的。殿下住西厢,水侧妃和公主居东,一东一西,其间有大殿相隔。此举恐怕会引起众议啊。”洛贵妃还未开口,萧贵妃就抢先说了,眸光直指水碧烟。 对于赫连瑾的目标是向北静侯府,萧贵妃心中一清二楚。假如他得到北静侯的支持,那赫连羽将会再多一劲敌,这绝非萧贵妃所乐见的。 “萧贵妃,瑾公子久慕水姑娘,这众所周知。姑娘身为尊贵的北静侯嫡出,却仅作宸王府侧妃,他自然心生怜惜。”洛贵妃迅速反击,随即意识到落入萧贵妃的陷阱,瞪她一眼。 “陛下,由此可见,四皇子早就心系水侧妃。”萧贵妃得意地接言,心底暗喜,曾经因恪亲王的关系对洛贵妃有所忌惮,但恪亲王如今失势为庶,她再也不需畏惧。 “萧贵妃,不可含沙射影。”洛贵妃被触怒,羽城早已有流言蜚语,而萧贵妃的挑衅又岂能让她安然处之。 如今,皇后位置悬空,萧贵妃和洛贵妃为了争夺后位早已展开激烈竞争,这样的机会,自然谁也不会错过。 “吵什么呢,这里是宫中的重地。”云瑶冷着嗓子说道,以往对萧贵妃和洛贵妃的斗法视而不见,但现在皇后之位空缺,云瑶就要抓住权力,不管日后萧贵妃或洛贵妃谁上位,她这个太后的权力都岌岌可危。 慕浅语冷静地观望着一切,云瑶的想法也略猜得七七八八。但看赫连瑾的举止,并无意封后,萧、洛两位贵妃各怀子嗣,一旦其中一人上位,天圣内部纷争恐更加激烈。 “水碧烟,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人沉默之际,赫连瑾主动向水碧烟发问。 “启禀陛下,那天……”水碧烟简洁讲述了当时的情境,她对房中的细节毫无印象,只记得到最后昏昏欲睡。 “母后,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合适。”听完叙述,赫连瑾看向云谣询问。 “大局已定,只好让水碧烟入宸王府陪伴瑾少爷了。”云瑶语气带着愠怒,赫连熙宠爱赫连熙,她表现出欢喜的话,以赫连瑾的习惯,很可能会让水碧烟命丧黄泉。 “母后,她既已是熙的孩子,又踏入宸王府,现在又要转给瑾,这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赫连瑾直接驳回。 “陛下,水碧烟乃北静侯的心头好,他又与陛下情谊深厚,错不在她,而在于酒后失态。最大的错在我,若非臣妾当夜赐酒,就不会出此事。”云瑶故作自我指责道。 “母后……”赫连瑾为难地道出,却又不好违逆云谣。云家的不幸让云瑾内心歉疚。 “浅 第53章 询问战事 柳晚画长久地在德妃的宫中谈天论地,谁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何事。离开时,她径直返回了自己的王府。 柳婉儿心底一股愤怒窜上心头,回宫后的每一瞬间,都无法平息这股烦躁。如今赫连轩有了北方静侯府的支援,对赫连云翎的权势构成威胁只是时间问题,这怎能不让柳婉儿坐立不安。 “姑娘,宫中传来急报,天盛与日曜交界处战局突起,赫连云翎亲自率军应敌。”清风呈上才收到的消息,对柳婉儿说道。 “云婵现在何处?”柳婉儿并未询问战事,而是追问云婵的位置。 随着云婵的死,南楚国内乱局四起,即便云霄背后有一批坚定的支持者,但在对抗云江南的战争中,依旧势单力薄。据南楚传来的密报,如今的云江南手段更加狠辣,下手绝无回转之意。 “照路程推算,今日黄昏可抵达羽城。姑娘可有安排她的住所之地。”提及云婵,清风心里还是留有戒心。感情的事错综复杂,哪怕云婵对云江南彻底失望,可她是南楚的儿女,不等到天下一家之时,她心中总归有芥蒂。 “就在王府安置她罢,多一个不多。”柳婉儿放下手中书札,微微抚过眉梢说道。 “是,宫中风声传,萧德妃可能伺机对付姑娘,需提前预防否?”清风迟疑着开口,宫廷风波不断,萧德妃因赫连轩与水碧莲之事并未占到便宜,如今赫连云翎守边疆,她气势自是高昂起来。 “不必,由她与洛德妃争斗去,书童,如意现在羽城?”柳婉儿原先欲派司琴前往,可鉴于目前司琴与舞画关系有了新发展,自然要给她一个机会。 “在,姑娘要见她吗?”书童撇撇嘴角,心想她的功夫远超如意,不明白姑娘要见如意究竟为何。 “嗯,唤她来见我。”柳婉儿放下手中的字信,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是因边城之事有所困扰吗?”见到柳婉儿的面容微变,甚至露出几分困惑之色,清风立刻问道。 “日曜国力薄弱,这时候挑起战火并非良策。以姑娘看,此事会不会与秦子卿有关呢?”柳婉儿将信递给了清风,从无声谷脱身以来,清风一直是她身边不可缺的智囊,天下格局与人性权谋,也该让清风有所理解了。 “姑娘意思是,这场战事并不出自秦子卿的意图?”清风疑惑地说着,秦子卿的狼子野心人尽皆知,若是他所为倒也好解释,否则这事就显得别有用心。而领军的,是秦子卿的心腹将领,清风越想越是困惑不已。 “没错,无数生命在此战中消逝,重点恐怕不在于战争,而在背后的权欲。此般手段,实在泯灭人道。”柳婉儿面色冷峻地回应,国战无可避免,但如果故意布局,那些无辜陨落的生命又如何得以平反? “怎能如此狠心?”清风震惊,退了一步道,如果是这样,实乃丧尽天良。 “赤血男儿当为国家捐躯,却死在权谋下,赫连云翎此举毒至骨髓。”柳婉儿眼底闪过一道杀机。 “若真是如此,他已失天理,天下百姓也不会原谅他的。”书童怒道,尽管她不爱参与朝廷争斗,但也知赫连云翎只为篡位不择手段,她早已恨不得快刀斩乱麻了。 “为了军权,赫连云翎确实心狠手辣。如意思虑深沉,通达人情,叫他前来查实此事正是为此。”柳婉儿道。 所事安顿妥当后,柳婉画遣走了书童和清风等人,独自留在房间中。 “进。”柳婉画推开窗子,园中盛开的梅花美不胜收,庭院无人,话音方落,黑影悄然出现在柳婉画身后。 “宸王令,今日城楼上出现之人在下。”柳婉画望向黑衣人,如果说黑夜善于言谈,那黑暗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哑巴,比暗羽更为阴冷。 “是。”暗黑的回答肃穆简洁。 “殇王命你在羽城待命,保护我。”柳婉画看着暗黑继续问道,不知赫连殇是何时把这个人寻来的,这脾性可太过沉默寡言。 “是,主上说羽城不安宁。”暗黑沉吟一会儿回答道。 “既然如此,便留下。东厢一直空置,你住在那儿,我会吩咐福管家送饭去。”柳婉画思虑之后吩咐道,柳长远眼利,若是暗黑始终跟在她身边,早晚会被察觉,不如安置在东厢,柳长远向来不管家中事务。 “……” “如今气候严寒,王府并不比别处,既然是来保我安全的,就遵我指令。”柳婉画见暗黑一言不发,投来一瞥,接着说道。 “是,夫人。”暗黑立刻回应。 “去休息,白日不会有杀手来。”见暗黑面容疲倦,估计他已经彻夜未眠,武功高强也不免肉体疲惫。 “是。”暗黑领命,随即离去。 “真是个宝贝。”暗黑走后,书童跳进窗来评论道。 “你能和他在较量中撑过几回合。”柳婉画直接询问书童,暗黑身手不错,特别是那一身神秘的步法,连她也未曾见识过,似乎是从内到外本能的展现。 “尽力一战,二十回合以内必败。”书童严肃道。 “潜龙在渊的轻功以闪避着称,世间少有能与其抗衡,若能速增步法速度,也不是无法实现。” “姑娘自有妙计。” “时值隆冬,王府荷塘已开始结冰,从明日起,你在冰上练习两时辰,冬季天寒,要当心不要不慎坠入湖中。”潜龙在渊的妙在于灵活机动,必须时刻察觉四周,做出最自然的应对。现今的冰层薄而不定,正是提升书童步法技巧的绝佳机会。 身处王府另一边,有人欢喜有人愁,赫连云翎在外领军抵挡日曜的侵袭,对萧婉来说是喜亦是忧 第54章 赶返羽都 柳眉舒之事,霍瑾霆借春节为由,召回赫连骁解决封成之事后,立刻赶返羽都。 同一时间,贤嫔骤获宠爱,萧娴与洛瑶的牙根直痒,这些年霍瑾霆鲜少踏足后宫,众多近几年入宫的嫔妃依旧是少女姿态。贤嫔的受宠引来了其他宫眷的嫉妒与算计,她凭多年的智谋巧妙应对,幸得事先布防,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唯她心底明白,这样的恩宠不过是她人阴影里的倒影,霍瑾霆每次的目光里,她能感觉,他在通过她遥望他人,那份遥不可触及的疏离令她五味杂陈。但她身份的增长也带来些微的安慰,这是她所渴望的荣耀。 自贤嫔获宠,柳蓉数次密信送进宫门,均石沉大海,令柳蓉怒火中烧。 柳眉舒之案出人预料,使她对暮纤画的怨恨加剧些许。 “小姐,柳蓉送来的帖子,想邀请狱影阁阁主共赴云醉楼。”秋烟看过信函,转向正在修剪梅花的暮纤画告知。 “邀我相见,他是想交易我了。”修剪之声回响,冗余的花枝轻轻落下,梅花显得更胜娇颜。“原来花儿也需要陪衬啊,除去繁杂留精华,这一束梅花顿时生动许多。” “见还是避而不见,小姐?”秋烟眼神里满是深意,询问道。 “不露面,从今日起,狱影阁不可再与柳蓉有半点交涉。暗处的潜藏,才最具威慑。有了柳眉舒这个联系,柳蓉与霍飞扬之间的纽带更深,暴露过多,只会露出破绽。”暮纤画搁下剪刀,凝视秋烟说道。 多年后,柳蓉不再仅是那个北冥候府的庶子,已成为傲视众生的北冥候,高处不胜寒,正是他致命的短板。 “小姐要着手行动了吗。”秋烟一脸肃穆,狱影阁全力以赴搜查幕后势力,所得仍然极其有限,即便指向师太府邸的线索断裂在那里。 “时候到了,恐怕这个春节将不太平,至于雪姬那儿,先不必告诉她。”暮纤画嘱咐。 “为什么呢?”秋烟脱口而问,旋即自知失言,主人自有她的计划。 “雪姬一旦知晓,只会提前引动幕后势力的警觉,深入挖掘将连累狱影阁陷入重重危机,现在的局势,我们不清楚敌方实力,但他们清楚我们的为人。这就是赌博,摸不清对方底牌,就用实力来较量。”暮纤画起身,目视远端,霍瑾霆传下圣旨,几日后,赫连骁必将回京,此刻,她急于知道日曜与天圣的战争究竟由何而起,若猜测准确,她将迎来一个强敌。 “小姐考虑写信召回青蕊吗?”幕后人,秋烟虽然不知其详,但青蕊的黔南苗寨之事似有端倪,不由得忧虑起。 “给一封平安信就好,不必催促他们,随便问候一声即可。”暮纤画犹豫一瞬说,巫炫已入迟暮,如今新春将至,让她们自行决定,巫蛊之术她虽不如青蕊,但解蛊之能仍有余。 “是,小姐。” 远眺眼前景致,画面如画却未入心,却也仿佛包容万物于眼底。 “玉琉应该已经抵达边境了,给一封快信告诉他务必速查,如果必要,可以动武。”一想到前线的奏章,暮纤画面带忧色。 两场激战,已有约三千兵士丧生于沙场,两倍于此数的人受伤,失兵折将,血腥的氛围弥漫整个边疆。遍地白骨令他震惊。 看着堆积如山的尸首,赫连羽前所未有的胆寒。 “王兄,明日就是反击之刻,您的举动关乎全军之心绪,请慎重行事。”姜维看到赫连羽的动容,忍不住进言提醒。 “我明白,姜维,代价太过惨烈了,三千条生命,说陨落就陨落。”赫连羽神情严峻,但营中,浓重的煞气弥漫,使人沉溺其中难以抽离。 “殿下,如果仅仅是演戏,如何赢得士兵的信任?虽败,后续的逆袭会使你收服民心,回到王都,你会是真正的兵权掌控者。”姜维坚毅道,视那三干亡魂如鸿毛。 在姜维眼中,英雄成名的路上总需牺牲,仿佛一切都是宿命。 孰知这情景早有眼睛在凝视,那双瞳掠过轻蔑和杀意,此刻天圣刚遭遇败绩,即便识破赫连羽图谋权势的心,亦不可动他性命。 “知道了,你放心,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不会退缩。”赫连羽冷凛洗了口气,心中仿佛萦绕着浓郁的腥气,答道。 “如此甚好,我会再去见一趟赵毅,此后再见便为敌,还请王兄提前做好准备。”姜维警告说。 姜维和赵毅虽有交换利益的关系,但几次交涉中,对赵毅的为人有几分理解。若非兵权与人心的渴望,绝不会有此次的合作。他的直觉告诉他,赵毅是个狠厉之人,战场上相遇将会有硬仗。 此刻最好的方法是除掉赵毅,但他行事谨慎,这次的行动又要仰仗赵毅的情报。然而除去赵毅的想法,已在姜维心头生根。 “此次辛苦你了,路上请多保重。”赫连羽点头。 “王兄,这样的牺牲是否太过?”姜维走后,敬风上前直言,那一日战场的残酷他亲眼所见,即便两天过去,仍历历在目。 “敬风,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想要握权,为夺取王位增添筹码,除此之外并无他路,如果你心有愤怒,明日可以尽情发泄,但明天以后,我不希望此类言论再从你口中听见。”赫连羽的脸上隐约透出警告之态。 敬风身为属下,这样的言辞已越权,而他的直言仿佛责备自己一般,让赫连羽无法容忍。 “遵命,王兄。”敬风低首应答。自己确实多了柔情,然而三千兵士的陨落,他如何无动于衷。姜维诸多计策狠辣,他并不同意,却也找不出替代的方案,三千亡魂在他心中如同巨石,压得心疼。 在封城,赫连骁接旨后并未立即动身回羽都,若是日曜和天圣边疆冲突属实,他将随即赶往,从封 第55章 与众不同 雪羽国都之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谁都不敢率先发难,因率先出手意味着步步危机,必然引发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群起而攻。 “姑娘,慧泽宫来信,那批烈焰武器突然消失无踪,惠妃一步不出佛堂,无法彻查,是否该派遣画魅试探一下?”月晴语气焦虑地说,她的智谋日益增进,不仅在慕王府书房日夜苦读,对天玄国了解的程度有时甚至赶超慕浅画。 慕浅画暗自思索,这些谜团或许与云瑾失踪之事脱不了干系。于是回应道:“罢了,无须刻意寻找,通知赵煦,一旦赫连羽离开了边境之地,立即秘密铲除他在各地的力量。” 火器下落不明,确实使她心头萦绕不安,那惠妃与那个人究竟有何联系,竟能如此默契?赫连云的表里不一,究竟是掩藏实力还是另有所图?这一切,使慕浅画的忧虑倍增,此刻,只有步步为营。 “夫人,您这是打算除掉赫连羽。”月晴直截了当地推测。 “玉公子还未传来消息,但他有这般能力,却至今沉默,看来我猜中了,赫连羽野心昭昭,视人命为尘芥,这样的人不适合执掌江山,若是他得势,首当其冲遭铲除的,必然是我们。”慕浅画意味深长,尽管她尚未确定,但也窥探到了赫连羽的内心。 “夫人,何不在宫变时一并将赫连羽除去?为何拖延至今?”月晴疑惑地问。当初机会得天独厚,如今赫连羽根基日盛,从兵法上考虑已非最佳决策。 “那时时机不成熟,天玄历经千年,隐世之实力众多,硬碰未必有利,乱世之中我们方有机会。你能理解吗?”慕浅画向月晴解释,羽城的复杂局势远逊天玄,每个人背后皆藏深渊。 “夫人,这一次过后,请准许我去查寻沐南镇下落。”月晴点头说,寻找沐南镇的失踪是她最合适的任务,而不能一直无所作为,沐云轩为赫连殇效力,沐南镇算是盟友,这件事背后或许埋藏了她料想不到的秘密,而这正是慕浅画所期待的突破口。 “沐南镇确实是关键,你想去,就等年后联系君陌年,一同追查他的行踪。”慕浅画应允,这事是个重要线索,收到赫连殇信件后,她已开始盘算如何行动,月晴的自愿,自是最佳人选。 与此同时,北方君家的庄园内,君陌年被困于宅中,出不得门。北冥羽的防守日渐森严,连买粮食的人都被挡了回来。他曾尝试后山出逃,但北冥羽布下大量暗卫,若要护得全家人周全离开,几无可能。 “公子,这几个月北冥羽已经封锁庄院,如果您下令,我们可以拼死闯出去。”一位家仆对着庭院中的白色身影,凝望着雪山,提议道。 “那只是无奈之策,能突破者聊聊无几,就算侥幸逃脱,这么多人也无法对抗北冥羽。”君陌年眉间拧紧,君家子嗣大多体质衰弱,他是舍不得牺牲任何人的。 “公子,王上差人送来的蔬菜之中混有楚南最鲜美的果实,公子要不要品尝。”一个小厮捧来一盘水果说。天玄蔬菜已是稀缺,更何况南楚珍品,若非此时,水果根本无法保鲜至北冥。 “嗯,来报信的是什么人?”听到南楚,君陌年想起某事,心中一动。 “他说藏在后仓,公子要见他吗?”小厮不明所以,却还是问了句。 “请他到书房来。”君陌年看向盘中的水果,还带着微微寒霜,于是吩咐道。 书房内,君陌年眼中透着焦虑,虽然他安排了对外的联络,但却走不出去,而暮门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搅入其中。 “见过君公子。”一名身着农夫装扮的中年男人进屋行礼,他是暮门弟子,代郡主要给君陌年传递一个消息。 “是浅画小姐的人。”君陌年肯定。 “正是在下吴三,郡主有话传达,置之死地而后生。”吴三对君陌年报以拱手。 “还有其他话吗?”君陌年回味郡主的含义,礼貌地询问。 “郡主并未多言,只有初晴姑娘给我书信,提及‘大火能烧尽一切,包括生的渴望。’”吴三不明白初晴话中隐晦,但眼前的困境似乎让他找到了答案。轻易能办,实施则不易,毁庄并非他能承受的结果。 “如此,多谢了。”君陌年细细思索那句话,心中感激。焚庄园非他能决断,但他可以考虑其他途径。 “时候不早了,为了避免嫌疑,我这就告退。”吴三礼貌地道别。 吴三离开后,伴随君陌年的管家注视着主人的沉思,久久无声。 “公子,带领大家安然离开最重要。”管家道,君氏重视每一条生命,上至府上仆从,无人例外。 “我再想想。”君陌年歉然一笑,示意管家先行退出。 管家离开后,君陌年陷入了思绪。若这是普通的产业,哪怕祖祖辈辈辛勤经营,他不会犹豫。然而君家选择此地,绝非单纯栖息,即便舍庄,那些该留存的仍不能丢。 君陌年看着面前的新鲜果实,怔怔许久,他觉得慕浅画话中有深意,走上前,拿起一颗紫色果实放入嘴中,瞬间果肉甘美沁人心脾,这些水果保鲜良好,令他惊讶不已。 仔细观察,一颗微小的紫色果子映入眼帘,与众不同。君陌年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未多加思索,将那粒果实吞下。 片刻后,君陌年倒在地面,如同没有生命的躯壳,无喜无悲,无一丝生气。 北冥羽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刻,笔下的墨水洒了一纸黑渍,君陌年的死亡出乎他的预期,更怀疑对方装死。 “来人,召唤御医,随我立刻去看望君公子。”北冥羽连忙吩咐,他不相信自己抓不到君陌年的破绽,如果君陌年真的死了,他少了一个强力臂助,而若是他还活着,北冥羽必让他终生为其效劳。 “是,殿下。” 当北冥羽赶到时,府上白幕飘摇,众仆哀戚满目,看上去并不虚假,然而他难以相信君陌年会这样离去。 “参见陛下。”北冥羽进入灵 第56章 擅长表达 穿越过长长的黯沉走廊,最深的一隅,几颗熠熠生辉的明珠照亮了整个宫殿,室内森冷,令人不寒而栗,隐隐弥漫着一丝丝死亡的气息,令人心生恐惧。 “门主,刚接到通报,洛二公子失踪了。”黑裙女子垂着眼帘,声音略带颤抖地说。 不过一个月,南楚、天圣、日曜三地的三位护国长老已逐一消失,多年经营的势力眼见将分崩离析。 “东西进宫了吗?”她的瞳孔闪过一丝狠决。 原本以为赫连轩和慕容浅笑会铲除她在四大帝国的耳目再下手,却不料他们直接将颜面撕破,此时北冥冰封,无法出兵,而日曜的金银库被慕容浅笑与赫连轩彻底掏空,除非来年春暖,秦公子才敢发动战争。加之日前的城墙事故,简直是在当面挑衅,叫她怎能忍受? “已经进宫了。”女子喉咙紧绷,回话道。 “那还好,洛影的案子有查到凶手吗?”蒙面女子微蹙黛眉,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慕容浅笑和赫连轩的动向,却始终未曾发现二人近去过日曜,而洛影在日曜失踪,她琢磨不透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属下无能。”她的下巴低垂,对于日曜之谜,她的的确确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浮出水面。 “近来几大世家的家主神秘失踪,查到蛛丝马迹了吗?我吩咐你派人去白云山庄协商,结果怎样?”苗疆一直是她难以触及的领域,如果此刻能得到苗疆相助,成功就在咫尺之间,若不能,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白家公子白弈愿意助门主一臂之力。关于慕青松等人的失踪,目前还没有头绪。玉石娇已经传信,瀚海山庄已准备随时受命于门主了。”她的语调平静,但心绪不平的悸动越来越强烈。 他们多年的暗处布局,如今走到台前,威胁日益显现,从慕容浅笑与赫连轩重回天圣的那一刻起,朝堂的走向就已偏离了他们的操控。 “罢了,你可以下去了。” 女子离开后,她面具下的脸庞,已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赫连锦腾原已在她的操控中,近期却越发难以把握。术法的反噬几次让她疲于应对,她总觉得一切跟慕容浅笑有关联,却又找不出确切的证据。 “有请。”蒙面女子收敛思绪,唤道。 “门主大人。” “赫连锦腾近况如何?”每夜她驾驭他的力量都会变得尤为艰难。 “门主,他目前一切正常。” “他召见过慕容浅笑了吗?” “除了几天前的延龄殿,慕容王妃并未进宫,也没离开慕容王府。”女子感觉到门主语气中寒意加深,不禁轻颤。 “宫廷中有何异样?”不找出异样,她便无法找到赫连锦腾快要失控的原因,一旦失控,那将是致命的反噬。 “没有,只不过贵妃大人每日常送去点心,口味每日都不尽相同,经核查,暂未见可疑。”她详细回忆赫连锦腾的动态后道。 “下去。”蒙面女子沉默片刻,心中轻叹,她深信与这一切都有关的就是慕容浅笑,但具体何处下手,却仍是个谜。 此刻,慕容浅笑也得到了洛影死亡的消息,但凶手是谁仍然困扰她。 “去把花媚和棋心唤来,还有绿裳,告诉她,让她尽早回羽城。”慕容浅笑轻挥手中残梅,吩咐身边的晴初。 “小姐,不是让绿裳和巫闲等新年后再回羽城的吗?怎么改变主意了?”晴初有些不明所以,难道影二的死会有这般深远的影响吗? “影二陨落日曜,不管谁动的手,都是我们现在无法察觉的力量。换做是你,此刻正蓄势待发,你能平静以对吗?”她注视着晴初,淡淡问道。 即便不希望打扰绿裳与巫闲的温情,但从南楚的消息看,那个背后的人物曾与苗疆接洽,为了防患于未然,有绿裳在身边多少会宽心一些。 “是这样,那他可能会提前采取行动?”晴初不敢相信,但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没错,不出我所料,他会挑在年底下手。”现在离年底还有不足半个月,但她相信对方必然会选择官员修养的日子下手,一旦失手,那将面临反噬的痛苦。 “谨遵吩咐,小姐。”说完,晴初立刻退出房间。晴初走后,侍书紧接着走了进来。 “小姐,藏书阁一切筹备妥当,随时随地皆可行事。”侍书眼眸中透出了罕见的杀伐之气。 “刑部这边我会处理,三日内,名单上之人要全部除去,一个也不能遗漏。”她的声音平淡,仿佛说着毫无意义的家常,丝毫不见对生命的敬畏之色。 她懂得珍惜,但绝不怜悯不该饶恕的人。尽管名单上这些人与那神秘之人关联尚不确定,但她敢确信没有一个无辜的牺牲者,这个年恐怕是不好过了。 “明白了,小姐。”侍书领命退去后,房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进来。”她感觉到一缕气息逼近,平静地开了口。 “参见夫人。”每次都被她发现,这让暗一依然惊讶,他不懂为何能那么容易地察觉到自己,仿佛所有隐藏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暗一,你掩藏自身痕迹的手法无人能敌,换作其他地方我可能察觉不到。但在雪梅花居,你怎么来的,我自然会感知。”她读懂了暗一眼底的困惑。 虽然暗一感到不解,却没有多加询问,雪梅花居满园的梅花并未使他产生异样感,但他并未深究其中原因。 “门主已动身前往,门主书信叮嘱夫人凡事小心。” “知道了。暗一,北方势力是否在我的羽翼保护之下。”慕容浅笑手指地图上的区域,询问道。 “是的,门主,羽城以北皆是暮月宫的领地,请夫人示下。”暗一立即回答。当得知她是狱门门主,他也有些惊讶,不过她虽从未涉及过暮月宫的事务,但对于他们的领土划分却是了如指掌,他感到很惊奇。 暗一深思熟虑,但他不喜欢展现,因为擅长思考却非擅长表达,这使得行动对他来说更为合适。 “假如我让你在不被人发觉的前提下,清除这份名单上的所有人,你需要多久?”慕容浅笑抽出那份名单递给了暗一。 相比较狱门,让暮月宫处理北地之事更为适 第57章 乱臣贼子 柳氏皇后深获摄政王司徒景瑞的宠爱,此事令朝野震撼,近段时间,皇后陪伴在司徒景瑞身边的时间日益增加,外界谣言四起。正在赶往凤翔府的太子司徒殇听闻此事,轻锁黛眉,随即舒展开。 “殿下一向疼爱的柳姐姐即将进宫参拜,需无需暗中为柳姐姐护航?”夜幕已垂,司徒殇身处驿站,暗一恭敬地走进询问。 “此事由柳儿自己料理即可。听说凤翔府有重要讯息,快说。”沿途驻足停留只为引蛇出洞,却不料对方按兵不动,令人疑惑重重。 “其余一切尚在掌控之中,只是……” “有何异常?” “柳皇后的动向令人费解,殿下应详查一二。”暗一微俯首,言语中流露担忧。 当年德嫔恩宠显赫,无人不晓,但从凤翔府传来的消息,柳氏皇后正步步走上德嫔之路。多年来,她一直是司徒景瑞监视的焦点,这样的改变实在太反常,如果再发展下去,柳皇后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德嫔。 “柳皇后的事务,柳儿自有主张,边疆情况怎样,战报的真实性可有把握。”司徒殇关切的询问,司徒轩的反抗在他预料之中,但其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两军伤亡均衡,看似交战,倒更像是某种交易,令司徒殇深感不安。 “正如殿下所推测,司徒轩身旁的智囊沈砚一手策划,获得赵毅的配合,赵毅赢得军心,而司徒轩意图染指兵权。”暗一如实回报。他对司徒轩之举表示不屑,但也承认这次胜仗稳固了其在军中的威望。 “可有确证在手?”司徒殇眼瞳中闪过冷厉的光芒,朝局尔虞我诈不在话下,可司徒轩若玩火,便是大将之忌。 “尚无实据,全由沈砚暗中操作,无从寻找突破口。”暗一心头同样焦虑,沈砚是司徒轩的心腹策士,手段狠辣,狡猾异常,便是司徒轩恐怕也难以窥其心腹。 “派人暗中跟查沈砚,我估摸着司徒轩快回凤翔府了,设法让他和沈砚一起回来。”杀伐之意在司徒殇眸底闪烁,身为将领,军人的尊严容不得践踏。 “属下明白。”暗一领命,他知道司徒殇的意思,沈砚为权,的确做得太过分。 与此同时,凤翔府内,凤阳宫中,柳飞扬疏散侍从,独自留在房间内,额头上渗出冷汗。几度晕眩却又挣扎过来,暗处一角,面罩下一双黑眼睛注视这一切,眼神惊异。 “飞扬,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术法吗?”罩面的黑衣老人冷冷地问,从头到尾,柳飞扬只是他的一步棋子,不论他曾逃脱,终难逃脱宿命,如今他的作用越发重要。 “我已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柳飞扬握紧拳头,指缝间逸出一缕淡淡幽香,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十六年前逃脱了,十六年后还能逃离何处?你看你的思绪越来越模糊了。”老人缓缓走向柳飞扬,手中毒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我要杀了你。”柳飞扬勉强撑起身子,试图攻击,却感觉到体力流失,但他内心前所未有的清晰清醒。 “疏影丹,妙药呵,你当年求了多久,怎么十六年,竟忘记了这滋味。看来,给你留下的记忆还不够深刻。”黑衣老人近在咫尺,冷漠地看着他。 “你要我做什么?”柳飞扬望向老人,就算是死,他也要搞清楚目的。 “愚蠢,不过疏影丹就迷昏了你的头脑吗?”老人注视着柳飞扬。 “不过是希望兄长去趟无言谷罢了。如今唯有娘亲是我方软肋,一个假仁假义者也敢到王府兴师问罪。”柳浅画潜伏许久,眼看两人相距渐近,忍不住踏入房内。 老人瞥见柳浅画,惊讶非浅,自认为武艺卓然,未曾察觉到她藏于院中,颇为意外。 “今日可谓一箭双雕,这一趟值了。”老人望着柳浅画,她身边的高手,现在却站在他面前,又岂是他说放手就能放手。 “是么?你的主子没告诉你离柳某远点吗?还是说你想到了这个年龄,就被晾在城墙头了呢?”柳浅画笑望着来人,尽管眼神寒冷,却察觉到眼前的并不是控制柳飞扬的人,这人的意图或许是为了动摇他的心智,她的出现并非决定性因素。 “原来是你。”老人眼中闪烁森冷杀机,仿佛要瞬间将柳浅画淹没。 “看来你的主子跟你一样愚钝,不是我是何人? 隐一。”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想,但柳浅画的眼神中充满了确信,隐四、隐三、隐二已逝,唯有隐一仍在。 “你杀害了我的兄弟,今日你为他们陪葬。”隐一看向柳浅画,犹如看待尸体,目光死寂。 “是么怎知不是你倒在城墙呢?你们不是要去无言谷吗?一路死伤甚重,你们便是花肥,明年山谷怕是花开更艳。可惜,你这片老骨怕滋润不了王府的花儿,弄巧成拙了。”柳浅画意指连当肥料的资格都不具备。 话音落定,老人手掌直扑柳浅画,柳浅画不动如山,待他抵达柳浅画身旁,却突然后仰摔倒。隐一疑惑,疏影丹并未对他产生作用,为什么会中毒? “为何。” “次等的毒药怎能和我的独创之作相提并论呢。”柳浅画瞥了一眼鄙夷道。隐一体内,暗中的暗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疏影丹威名赫赫,受害者一个月乏力不堪,解药难寻,却在这里成了劣质毒药,暗一好奇怎样的毒药才会入她柳浅画的眼。 “你想怎样。”想起柳浅画之语,老人带着戒备看向她。 “当然是要把你挂在城墙上,赤裸晾晒。大哥,你说挂什么诗词才好呢?”柳浅画以征求意见的表情望向柳飞扬。 柳飞扬神奇地发现身上的疏影丹正逐渐化解,体态恢复了几分。 “淫贼,何如?”走进的柳飞扬取下面罩,容貌与司徒景瑞有七分相似,却少了那份风范,更似一个心机小人,难怪终身作他人影子。 “不佳,不如写个‘乱臣贼子’,如何?”相比淫贼,“乱臣贼子” 第58章 快步离去 有些人对险境有种敏锐直觉,如同慕清婉彻夜难眠,寒风刺骨的冬日夜晚,寂静得令人不安。曙光初照时,但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微风拂过,依旧是刺骨的寒凉。 “夫人。”初晴起身见慕清婉已在庭院漫步,心头掠过疑虑,随即走近问道。平素,夫人体息甚稳,初晴对此不禁略有忧惧。 “无妨,去看看柴房。”慕清婉想起暗卫影一,唇畔闪过一丝柔和的笑容说道。主人与下属一同前往后院的柴房,推门而入,只见屋里空荡无人,好似人早已凭空消失。 “夫人为何放走了影一,若是追问,难道还挖掘不了更多的秘密?”初晴略显不解,按身份地位,影一应是最了解幕后黑手的人,如果拷问影一,兴许一举就能揭露真相。 “他不会说的,相较于死士,影一的坚忍更甚,你见过影四,那样的侮辱他尚能闭口不言。就算他真怕死,屈服了,他的口供你敢信?倒不如把影一当作一枚棋子,让他下场博弈,说不定能收获我们需要的信息。”慕清婉望着初晴解释。 她未提起的是慕凌风,他的毅力她见过,那背后操纵者的手段她也尝过,想到换成其他任何人,她心下惶惶。 整个羽城,伴随着曙光,人们陆陆续续起了身。不久后,哀求声充斥大街小巷,不少民众口中泡沫涌动,官员们赴早朝途中看见此景,都停下脚步一探究竟。 羽城仿佛瘟疫骤袭,同一时间,疾疫迅速肆虐开来。 “郡主。”福伯匆匆忙忙赶来,打断了慕清婉踏入梅轩的脚步。 “福伯,怎么了?”慕清婉停下步履,望着福伯,一向沉稳的他此刻焦虑让她心头一沉。 “郡主,府外有急报,羽城的市民几乎在同一时刻得了奇怪的病症,浑身无力,口吐白沫。王府内也有多人染疾,请示郡主体察。”福伯恳切地恳请。 “什么时候察觉的?”慕清婉想起昨晚影一的离别,心底隐约有了想法,又很快打消,如果是影一手笔,时点并不吻合,但也肯定有关联。 “今日一大早,应该出门采购的杂役没把食材送到厨房,我派人去探视,发现在府外暂居的仆人都有这种病症。”福伯应声说道。 “福伯,我出去查看一番,皇上若召见我,就说我处理要紧事,速去速回。”慕清婉微微蹙眉道,事出反常,看来,她逼得有些紧了。 “夫人,我去收拾药箱。”初晴立刻应声道。 “不必了,侍书你与我同去,你先去梦阑酒楼告知画媚,要她在午时以前画出羽城病情的分布图,你可以帮帮忙。”慕清婉叮嘱道,画媚身怀有孕,不该过度劳累,而以画媚的个性,她也不会置若罔闻,有了初晴的协助,一定能减少画媚的辛劳。 “夫人,我已经准备好了。”初晴听见这边对话,立刻回房取了药箱走来。 “福伯,下令查查王府的水源,可能有问题。”慕清婉思量之后说道,早餐时间已至,若是传播速度快,水源是最有可能的原因,若不是水源,绝不会有这般迅速的蔓延。 “是,郡主,老奴自当尽心管理府务,郡主请放心。” “再告诉大哥,让他火速前往御林军营地。”御林军是羽城守护,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闪失。 “老奴记下了。”福伯恭敬地答道,此时的他能保持清醒,果真有将军之姿。 慕清婉交待完毕,带着侍书出门,查看全城情况,医馆前拥挤不堪,脸色惨白、双唇灰暗,嘴角还依稀可见呕吐过的痕迹。 “夫人,怎么办啊。”患者数量比凤城时更盛,医馆外围满了人,连大夫自身也陷入病患之列,前所未有的状况。 “再到四处看看。”慕清婉观察了一圈人的面容,然后说道。 羽城里百余家医馆,若有一家如此,其余的恐怕也好不到哪去。那个人既然动手,就不会留下活口,她也不宜急躁应对。 此刻朝堂中,关于羽城病症的讨论争执不休。 平常不见踪影的北海候破例步入朝堂,声称此番前来是有事请教。 “皇上,羽城的民众哀鸿遍野,请皇上派遣御医前去救助。”一名消瘦但眼神炯炯的老臣提议,约五十岁左右。 “众卿附议。” 赫连景廷眉心微蹙,事发突然,未有任何预警,目前已派人查访,尚未回音。 “皇上,据回报羽城医馆悉数瘫痪,大夫束手无策,粗估已有约七成的民众被这疾症侵蚀。”侍卫喉咙滚动报告道,病情严重,不得虚报。 “林太医,你有何见解?”赫连景廷转向身旁的太医林谦问道。 “皇上,请允许我向侍卫打听一些信息。”林谦行礼后说道。 赫连景廷点点头,神色凝重。 “请问你是否到百草堂查过?”林谦走向侍卫发问。林谦为皇家医学院院使,与百草堂主人乃同胞兄弟,两位医术相当,兄在宫,弟在民间。 “卑职专门去过百草堂,林掌柜说病患体内虚弱,毫无生气,但病因尚不清楚,未曾见到过类似的病症。”侍卫不敢轻忽,如实报告。 林谦闻言点头,脸色更显庄重。他胞弟的医术他是了解的,若是连他也寻不到症结所在,那么就算倾尽朝廷医者的力量也要花一段时间才能解决。 “回禀皇上,是否能允许臣与众太医先行勘查,看看是否能找到病因。”询问完毕,林谦行礼禀明。 “好,今天必须找到病症源头。”赫连景廷立刻下令。 “微臣遵旨。”林谦一说完,不再过多礼数,因为性命攸关,当即快步离去。 “皇上,微臣有一位适人选。”林谦离去后,水墨榕起身施礼道。 “北海候认为谁合适?”赫连景廷立刻问道。 “慕王府的郡主清婉,传言清婉郡主擅长治疗瘟疫,如今羽城的情形与那次相似,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水墨榕心中窃喜,事先已让府医给众人做了检诊,均未发现瘟疫迹象,因此特地 第59章 了若指掌 柳画瑾一席话,惊动四座,宫廷内,多数人均预料她会避而不接。这波怪病,病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朝廷内外无从探知源头和后果,接手此职,谁人能有此胆量?更何况,柳画瑾一介女子。 \"郡主莫非已有决心拯救羽城百姓,姑娘妙手回春,是羽城的福音。\"贺临风急于表白,担忧柳画瑾改口,林医师坐镇医宫,其兄便是百草馆的大夫,连他都无法确诊病因,假若让柳画瑾解谜,说不定还能借机除去威胁,贺临风暗暗盘算着。 \"四殿下的爱民之心,瑾儿敬佩。殿下一言,瑾儿有一请,望恩赐应允。\"柳画瑾目光幽幽地扫过贺临风,随后转向贺景腾说道。 \"你说,理由充足,孤自当准许。\"贺景腾略一怔然,旋即恢复了平静。 \"殿下方才提到这怪病诡异,当下应以救人要紧,但后续还需应付未知的复杂情况。殿下久驻羽城,了若指掌,担当指挥之重任,实属最佳人选,还望殿下方允。\" 贺临风心中冷笑,她岂会轻饶他,这领导职务如同双刃剑,成败皆由此决定。况且年关在即,一旦贺临风接手,年恐怕不好过了。即便找到治疗方法,羽城的复杂局面绝非凤城那般简单。 \"准奏,这次的病情由斐儿全权负责,距新年只剩十余日,务必在年前解决此事。\"贺景腾直截了当地颁布命令。 朝堂上下发出低语,病因尚未找寻,此时答应即是给自己套上了生死符。 \"瑾儿领命。\"贺临风还没来得及开口,柳画瑾已恭谨答诺。此刻,他即使有反对也无济于事。 \"斐儿遵旨。\"贺临风面无异色,内心却是忐忑,忍不住看向北景侯,北景侯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殿下,郡主和四殿下既然接受了此事,但却缺乏保障,可否请郡主和四殿下订下生死文书。\"丞相见柳画瑾是柔弱女子,贺临风又非出众人物,若是毫无压力,二人可能敷衍塞责,立刻进谏道。 \"瑾儿,你怎么看?\"贺景腾把难题扔给柳画瑾。 \"丞相的意思,瑾儿心领神会。对救治羽城百姓,瑾儿自信满满,订下生死文书并非不可。不过在此之前,瑾儿想向丞相请教些许问题。\"柳画瑾目光望向年长的丞相,他乃德妃的父亲,仅是偶遇,未有多少交流,早就耳闻丞相以民为本、不怕触及权贵,贺景腾初登王位时,他不过是个耿直的进谏之臣,如今多年过去,他还是保持着那份正直。若非他过于倔犟,也许早已位高权重了。 \"郡主直言无妨。\"丞相坦诚地对柳画瑾道,让她直言以对。 \"瑾儿自有治疗怪病之策,然而受疾者并不仅限一人,羽城多半百姓皆遭其害,万一药材供应跟不上需求,恐怕瑾儿无法完成任务。丞相身经世故,可否愿劳苦一下,助羽城百姓度过安宁的新年。\"柳画瑾连忙说。 她久闻这位张丞相不给任何人面子,贺临风亦难例外,为民生的话,她倒是愿意联手。至于贺临风的事,她不过是顺便而为之。 \"若为民生,老臣自当赴汤蹈火。\"张丞相爽快地说。 \"既是如此,瑾儿愿订下生死文书。\"柳画瑾对贺景腾深深行礼,这怪病确是棘手,人为的概率高达九成,大面积散发病毒,必定不是无迹可循的毒药,只是情形更为复杂罢了。 \"四殿下,敢订生死文书吗?\"张丞相未待贺景腾答复,便直视贺临风说道。 实则,张丞相心中,不愿任何皇子卷入这场怪病风波,一则担心有人借此谋私,二来涉及皇族,他力量有限,许多事宜难以操控。柳画瑾的提案恰恰迎合了他的心意。 \"父王,儿臣愿在此订下文书。\"贺临风牙关紧咬,暗恨柳画瑾。订下文书即等于束手束脚,假使柳画瑾在新年前一日提出解疫方案,他必然无法及时调度,到那时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但现在若不订文书,势必招人非议,显其懦弱不如女子。朝堂中本对他青睐有加者必将疏离,北景侯置身事外,出乎他意料,原本以为水榕会支持他,未曾想关键时刻,她仍然维护自身的权益。如果不是水碧莲之事,此刻的水榕早已经返回领地。 \"好,巾帼英雄,以过年为期限。\"贺景腾果断落锤,贺临风此时退无可退。 \"陛下,病源未查明,瑾儿暂且告退。\"柳画瑾当即行礼退下,就算没订立文书,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现在更是立下契约。 \"陛下,老臣有督导之责,也告辞了。\"张丞相紧接着说道。 柳画瑾离去后,张丞相迅速跟上,虽已过花甲,行动矫健如少年。 \"郡主,请留步。\"张丞相几步落后,出声唤住柳画瑾。 \"丞相有话要说?\"柳画瑾停下来,待他走近后,客气问道。 \"此番羽城之病恐不简单,郡主可备好了应对?\"张丞相直接了当地说道 第60章 解毒之术 \"姑娘只专注疗愈疾病,其余的事宜,还请宰辅大人亲自查探。\"慕瑾画嘴角微扬,柔和笑道。显而易见,敏锐之人已察觉此事并不寻常,从张宰辅的眼神中看得出他认定人为所为,只是缺乏线索。他对她的询问恐怕也是一种试探。 \"如此,老夫必定追查到底。\"张宰辅直言不讳,他的决心让慕瑾画明白,哪怕事情关乎到她,他也决不包庇。 \"辛苦大人了,若是需要,瑾画必全力以赴相帮。\"慕瑾画注视着张宰辅道。原本以为朝廷大多是糊涂之辈,但张宰辅显然独具慧眼。 \"有郡主这话,老夫也就安心了。\"张宰辅回应道。慕家主慕飞扬傲骨凌霜,慕东宸不问朝政,慕王府一向游离于朝廷之外,本以为这位郡主难以打交道,不料竟这么平易近人,让张宰辅颇感意外,但从她眉宇间的傲骨,张宰辅明白慕瑾画并非易于对付的娇弱女子。 \"现在我去城北调查,大人若同行,瑾画在此等候。\"暮瑾画望了望时钟,近午时,此刻初晴和画魅想必已做了初步统计,这位宰辅大人显然想要跟她一同前去,她便主动提出。 \"自然,郡主请。\"张宰辅随即点头同意。 二人并肩前行,不乘马车,径直走向城北。途中,几家药馆门前熙熙攘攘,医者束手无策,一些甚至已疲惫倒下。沿途,慕瑾画面不改色,而张宰辅的眼神尽是关切之情。 \"郡主为何不去为患者检查呢?\"一路观察无数病人,张宰辅终于忍不住发问。 \"整座羽城都在疫病之中,大人想挽救一命,还是全体人民呢?\"慕瑾画止步,凝视张宰辅问道。 张宰辅仰望慕瑾画,刚刚在皇宫里并未察觉,此刻看她,她的气场翻天覆地变化,仿佛早已掌控全局,让他不禁愕然。 \"郡主有何高见?\"短暂愣怔后,张宰辅问道。 \"虽是初次见面,大人若是信我,只需随我即可。\"慕瑾画不欲过多解释,直接说。在张宰辅了解全部真相前,任何言语只是空谈。 张宰辅颔首,默默尾随慕瑾画,没有多余言语。 到达城北,张宰辅十分震惊,但也隐约察觉此地由过去的贫民区摇身变为繁华之地,恐怕与这位郡主脱不了干系。 刚走过城北小桥,初晴便迎了上来,画魅也随之匆匆走来。 \"初晴,这边说。\"初晴刚靠近,慕瑾画立刻示意。 进入一旁的精致小院,张宰辅带着疑惑跟着,身后的侍卫却被两名随从拦截下来。 \"各位在外等候。\"张宰辅立刻吩咐,内心也知道这里何地。 室内,两位丫鬟即刻端上茶点。 张宰辅看他们的气质,立马知晓并非普通丫头,眉宇之间透露出尊贵。 \"羽城现状如何?\"慕瑾画拿起茶杯小酌一口,随即问道。 \"与小姐预测无异,城东为皇城方向,暂未察觉毒害,而城北、城南、城西的水源均遭污染,就连大型水井也无法幸免。\"初晴报告,司棋则扶持画魅坐下,画魅安顿后,立刻呈上茶点,好像一切都是为了慕瑾画准备的,此刻唯夫人为上。 \"下毒之人究竟是何人,胆大妄为,将整座羽城陷入毒害,此种行径实令人发指!\"张宰辅听闻,瞬间激动道。 \"大人息怒,无论毒犯是谁,当前亟待解决的是解毒方案。\"慕瑾画微微皱眉,看向张宰辅。 张宰辅虽然忠诚爱国,但性格坚毅,不通世故,有时候反成了累赘。 \"郡主所言极是。\"张宰辅虽有所不满,但他明白这不是慕瑾画的过错,而且她的信息网络确实令人吃惊。与此同时,他认为慕王府有这样的能力也是合乎情理的。 \"让你们收集的样本准备好了吗?\"她的目标是找解毒办法,将张宰辅带过来,一是避免赫连斐从中作梗,二是自己并非官员,某些事务不便出面,而张宰辅素以公正无情着称,由他负责此事恰到好处。 \"早已备好,百草堂林大夫刚告知,中毒人士暂时生命无碍,小姐可安心研究解毒之方。\"初晴瞥了张宰辅一眼,坦诚道。 \"好,宰辅大人,我先钻研解毒之术,下毒一事,初晴直接向大人汇报,无需遮掩,画魅,你随我来。\"慕瑾画借机说。 \"这样很好,郡主尽快配制解药,救人最为要紧。\"张宰辅立即同意。 慕瑾画看了眼初晴,初晴轻轻点头。接着,她带着画魅和司棋一同离开了。 画魅紧跟慕瑾画,从后院直接进入药物研究室,这是当年慕瑾画为了让问琴专事研制各类药物而搭建的场所,未曾想这么快便派上用场。 \"主子,张宰辅那头,初晴应付得来吗?\"画魅带着些许忧虑问道,虽然未曾正面见过张宰辅,但她听说过不少有关他的事迹,他算是羽城里罕见的聪明人,然而顽固也是他的显着特点。 \"放心,就算张宰辅心有疑虑,此刻他也分得清主次,不会紧咬不舍。画魅有下毒之人的线索吗?\"在药房外,慕瑾画停下来问道,药房是画魅病情不容踏入之地…… 第61章 严阵以待 \"就算找不到半点线索,但我肯定这事跟那个神秘组织脱不了干系,只是一直没想明白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柳墨轻轻蹙起了细眉,紫筝眼尖地看见,立刻贴近,轻柔地替她抹平眉心的皱纹,眼神满是疼爱。 \"这件事发生之后,你还猜不出他们的目的吗?\"慕容清雅问道,但她深知,答案已在柳墨心中,恐怕只是在逃避那个可能令人不安的事实罢了。 \"那人真的要彻底摧毁天辰帝国吗?\"虽疑惑重重,话已出口,心中的焦虑依然无法消减。 \"虽然一无所获,但十之八九没错,柳墨,火器的来源查清了吗?\"从惠妃宫中的失踪,下落在慕容清雅心中如明镜,但来历仍然是个谜,她在想是何人创造了那些武器,若有可能,她不希望最后竟要用火力对决,这时代的悲剧不应该是这样的重演。 生机与毁灭,只是一瞬之间的抉择。 \"没找到,利用刑阁所有情报,只能查出是由一组神秘人在燕京城外交接的,之前的事,全无头绪。\"柳墨颇觉遗憾,本以为燕京尽在掌控中,却未曾料到对方竟然能避开自己的监视,悄然离去。 \"紫筝,商队的事情就由你处理,查查看之前或之后有没有商队进出燕京,或者是进去了,却匆匆离开的。\"慕容清雅沉思过后吩咐。 武器的源头,她必须要追查到,一是验证那伙人的手里只有现存武器,还是拥有制造能力;二是确定牵扯到了多少人,牵涉范围多广,这个幕后黑手到底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确实有好几个商队入了燕京,比如瀚海山庄、刑阁,以及莫门,还有一些小商户,不过每年寒冬时节都是这样,没有发现异常。\"紫筝回忆着说。 \"慢着,你说瀚海山庄的商队也来了?如今他们在哪落脚?\"慕容清雅马上追问道,现今瀚海山庄被沐云浩掌管,而玉巧心与此事有密切关系,换做平时,瀚海山庄或许是可疑之处,但在当前形势下,它必是疑点之首。 \"是呀,怎么我没注意到呢,主子,我去查一下。\"紫筝立马意识到,她擅长从商人角度看问题,却不擅长从情报角度分析。 \"紫筝,你要看好柳墨,那是当务之急,至于调查工作,暗卫一号,你安排。\"慕容清雅转向窗外下令。 \"遵命,夫人。\"阴影里,一道人影回应,然后消失在窗后。 \"莫门的人确实武艺超群。\"柳墨由衷赞叹。 刚才能悄无声息地藏匿,柳墨居然没发觉,隐隐感到,暗卫一号藏匿的能力似乎超越了侍卫,心里想着,或许是时候提升刑阁整体的实力了,不然一旦刑阁面临危机,就只能求援那些隐世的老者,她可不希望如此。 刑阁四位原阁老卸任后归隐山林,行踪成谜,但若有任何对刑阁的威胁,他们从不会坐视不管。 \"的确是出类拔萃的高手。\"慕容清雅颔首附和。 \"柳墨,严密监视燕京的情况,一有事要立即向我报告。\"打开门的同时,慕容清雅叮咛道。 \"是,主子。\"柳墨严阵以待。 \"柳墨,年后就给你们俩办喜事,地点就交给紫筝你了。\"慕容清雅瞥了一眼柳墨微凸的小腹,一月后应该能显现出来了,每位女子都渴望一个美好的婚礼,柳墨自然也不例外。 \"多谢夫人。\"紫筝立刻满怀感谢,实际上,他本想提出,但是现在燕京局势危急,他不敢多说,没想到慕容清雅已经考虑到,他也乐得接受。 柳墨微微点头,俏颜羞涩地靠在紫筝怀里,未婚先孕对女子来说压力不小,慕容清雅的体谅,令她心生感激和安慰。 \"主子要的我都预备好了,还需不需要其他物品?\"慕容清雅进来后,闻瑟马上询问。 \"暂时不用了,刑阁内是否有人中du?\"慕容清雅直接问道,并非是她偏要先治刑阁的人,而是她还未探明毒性的根源,找到du毒的方法,才能解du。 \"有,我已经带来了两位,主子是否先过目下?\" \"让他们进来。\"慕容清雅微微点头,闻瑟办事周密无疏,这也是起初鬼谷子让她管理刑阁的原因。刑阁四阁,各有一位精通领域的阁主。 人进来后,慕容清雅让他们躺下,随后开始诊脉,紧闭双目去感知那微妙的脉动,一察脉,她更感惊奇,两人的脉象竟是截然不同,好像中了不同的两种du,街道上的情况,只诊治了一人,并未发现异常,但看外表,两人的病症相似,实则脉象差异大相径庭。 \"夫人,这du难解吗?\"看慕容清雅神色骤然严峻,又见屋里没有旁人,闻瑟忍不住问道。 \"如果单独解毒倒不难,问题是每个人的病症可能有细微差异,解毒得针对症开出不同的药方。\"一边忙碌准备器具,慕容清雅回答了闻瑟的问题。 \"姑娘的意思是,这du会变异?\"闻瑟从未听过如此诡异的du毒,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仅仅刑阁内中毒的都有近三十人,如果加上整个燕京,数目只会更大,解毒如此复杂,无异于将所有人推向了绝境。 \"不错,身强力壮者大概还能支撑五六日,但老幼恐怕就不行了,必须研究出一解百毒的方案才行。\"对方既能有综合性又有变异性的毒du,她也有信心制出对应的解药,但在此期间,她又不能无视那些生命岌岌可危的人,治疗他们,就必然没有足够时间来研制解毒剂。 现在的困局想必也在那位背后策划者的设计之中,任选其一,都是落在他人话柄之中的抉择…… 第62章 欲言又止 如今情势紧张,就算能即刻征召全城医师,亦是无济于事,时日太过紧迫。秋音略有迟疑道:“传言洛宸在羽域,姑娘可需……” “先缓缓,我开具几副补药,交予宰相张伯,叫他即刻配齐。”穆瑾画执笔疾书,列出几张增元提气的方子,内含人参保贵,她确信有张宰相应当妥善办妥,何况,不担忧赫连斐生出什么邪念。 “遵命,小姐。”秋音接过草方,连忙差人呈递张伯相。 “需取你们的血液一观,还需各位忍耐些。”穆瑾画抽出采血管,望向两位静躺的汉子询问。 “请姑娘放心,这点痛对我们不算什么。”他们宽慰地答道。 采过血后,她发现二人血液有微小差别,似乎都有微妙光芒闪烁,难道毒性已经渗透血液了吗?穆瑾画心中揣测。 “拿着这双剂药方,退下后去后院药局抓取,五日之后应当就能全愈,但这事暂时不得外传。”她另写两张药方,交与二人数声道。 “谢姑娘援手。”他们感激地注视她,欲言又止。 “其余中毒之人,我自会营救,无需忧虑。”穆瑾画看穿他们心思,先一步回应。 “感激不尽,姑娘。”二人深施一礼,表达诚挚谢意。 “秋音,把中了毒的人都带过来,我要检查他们的血,找出毒素的端倪。”她再次指示。 光阴悄然流转,夕阳渐至,穆瑾画沉浸在研究之中不曾松懈,赫连殇归至羽域,遇见赫连敬腾后,知晓了穆瑾画立军令状的经过。他信任穆瑾画之才,但也因她投身于研究,独自承受压力,心绪难以安宁。 “落离,查看毒情有何进展?”见落离进来,赫连殇没待汇报便开口询问。 “此毒千变万化,只得逐一破解,无法一蹴而就。”落离遍访了城市中的病患,发现解毒方式皆因人而异。此毒传闻颇多,然而他仅闻未见,未曾想到竟有人在广大范围施用。 “有理,但也并不意味着毫无头绪。”天色暗淡,穆瑾画开门听见,落离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终于得以相见。相对于医谷那清风道骨之气,他更显洒脱随性,一袭灰袍,二十出头的年纪,浑身散发的气质就像自由不羁的人,从某个角度与玉笛公子有些相似,行事唯凭心意。 “见过少夫人,关于您之名声早已闻名。”穆瑾画的事,落离有所闻,对他来说,华佗谷的医术可谓仰止,心中敬服。 “久闻高名,他日得暇切磋一番。”穆瑾画注视落离,据江湖传闻,他擅长解毒医技,玉笛公子则以解毒着称。实际上,穆瑾画在医术上的造诣更高,不过前世医人过多,今生活得轻松些。 “医术高超,我甘拜下风。”提到赫连殇的那道烈焰之毒,落离即刻服输。当初他一筹莫展,穆瑾画却轻易解救,胜败已见分明。 “殇,你回来了,真好。”看见赫连殇略带愠色,穆瑾画走上前去,言语轻柔。 “瑾儿,你累了吗?”赫连殇望向她,无可抵挡她的体贴。他确实不满,因为她轻易立下的誓言,事重如山也轻如鸿毛,不论如何他会庇护她,但也担忧她卷入是非之中。 她的无拘无束,都是他一手造就。而此刻的局促,他愿替她承受。 “殇,我饿了,想尝尝你做的菜肴。”穆瑾画顺势揽住了赫连殇的腰,轻声央求。其实是她在想念有赫连殇的日子,心绪时刻跟随他的踪迹。 “好,立刻去为你准备,坐着稍息。”赫连殇轻柔抱起穆瑾画,安置在榻上,不避讳落离的凝视,俯首轻吻她的额头,旋即转身离去。 目送他远去,穆瑾画唇边漾开了幸福的微笑落离望着赫连殇的背影,虽然早闻此事,未想他英勇威武的尊主真会甘愿离开厨房。他知道这都是穆瑾画的意愿,若是无其留恋,或许他此刻正在探索究竟。 “少夫人留我,有何要事?”见穆瑾画视线未曾偏离赫连殇的离别方向,他侧过脸开口问道。 “你先前提到变化多端之毒,此毒曾闻其事否?”赫连殇师从何人,穆瑾画已让监狱的人查探过,却没有任何线索,有时候没有线索反而透着谜团般的神秘感。 “略知一二,年少时有幸一窥究竟,那次之毒较如今更为狠毒。”提起旧事,落离的声音带有微涩,那段记忆对她来说痛苦不堪。 “此次相似,却又不同。我这些年间未曾找到一次性祛毒的方法,唯有因人而异,分阶段化解,少夫人遣人遣药、提升体质之举,令我敬佩,但如不及时解毒,明日体内毒素便会恶化加深,那时化解毒液将难上加难。”他不想扫兴,可过去的经历告诉他事实残酷,除了对穆瑾画及玉笛公子,他无法言说。 “果然存在这样怪诞的毒么?”穆瑾画诧异地发问,刚才分析中毒之人的血,若是毒性一夜变异,那么这些血液是否会随其变换,这还是未知。如血未变而毒已变,明天她势必要重新采集,又或者说采血后不能及时解毒,则无异于是无用之功。 第63章 为之动容 慕颜瑾心怀庆幸,离洛的存在替她省去了许多周折。 “能否与我分享初识这毒素的经过?”她轻启双唇,言语之中流露出急迫却优雅的姿态。此刻,羽城中中毒的人多如繁星,她不愿在毫无参照下盲目摸索,时间便是生命的代价。 她调配出的丹药旨在提升人体活力,任何一环的意外碰撞,都将可能产生不可逆的恶果。“无妨,二十余年前,离氏一族与药谷齐名,但不同于药谷,离家人医术卓然,但从不轻易救赎外人。那一日,山野中的离氏众人竟集体中毒,以他们的医学底蕴,解开一脉毒素并无难度。然而我们却未曾料到,那时间之紧迫,父亲为我解开毒性,次日欲助族人时却发现毒已转变,临终之言揭示那是个变种毒,直至最后父亲也没能找到拯救所有人的方式,整个家族,仅存我一人。”离洛的讲述平静而深邃,让人为之动容。 当年慕颜瑾从鬼谷子的口中听到过零星关于离氏的消息,但并未特别留心。在这广阔世界中,隐遁山林之人比比皆是。此刻的她问:“这许多年,你是否已有所钻研?”她早已洞悉,于离洛而言,这种变种毒再次重现,既是谜团,也是解胄。寻找源头和解毒之路,他该如何权衡呢? “二十年里,我没有懈怠过研究。依据留在族中的一鳞半爪,我推测这变种之毒实是多种毒药的交融,一毒消失,新毒滋生,如此往复无常。唯有活体摄入后才会显现此征兆,倘若置于水中,不过一日,痕迹便荡然无存。”离洛坦诚相告,亦希望能听取慕颜瑾的意见。 “那些毒素种类你有辨别出来吗?”她的血检确证了毒素在变换,亦或是体质影响毒素效力。顺序相同的毒,对人体效果各不相同,依她判断,此番变种毒中融合至少十余种毒素。 “对于祸我离氏的毒素,至今我未能破解,而此次所面临的,虽不算极其复杂,却难以短期内找到彻底的解药,我力有不逮。”离洛语气带着愧疚。 “或许是因为人数众多,无法制造更复杂数目的毒素。而对于解药,我相信,有毒之处必有解毒良方。”慕颜瑾回应,毒素与解药如同一体两面,越是难解的毒,其对应的解药也愈珍贵。 “瑾儿,疲倦了吗?先尝些我做的菜肴。”赫连殇捧着几碟精致佳肴走来,轻靠在慕颜瑾身旁,柔声道。 离洛瞄了一眼桌上的美食,颜色鲜丽,香气扑鼻,只是他无权消受。感受到赫连殇冷冽的目光,离洛立刻起身告辞。赫连殇的眼神中透露着赞赏——识趣就好。 “殇,是在责怪我签署军令状吗?”赫连殇走近之际,讨论未曾中断,但她注意到他眉心微蹙,伸手拂平赫连殇眉宇,轻声询问。 “没有,我只是不希望瑾儿过度劳累。”赫连殇柔情说道,他对离洛之事了若指掌,自羽城始,一切都尽在掌握,即便是这次毒素较离氏毒稍浅,但解毒亦非一日之功。 “殇,君墨言有无逃遁之机?”品着赫连殇亲烹的美味,慕颜瑾适时问道。 “多亏了瑾儿的计策,此刻他已算半个死人。君家人没走之前,他就被困在家里了。”赫连殇略显不快,毕竟提到君墨言,他内心深处是希望直送他回去告知北冥羽,君墨言仍在世间。 “对君家的药方,我已经有了眉目,到时你派人送予他们。”慕颜瑾看着醋劲儿大发的男子,舀一勺菜肴递入赫连殇口中,笑容甜美:“殇,技艺大有长进,可还美味?” “尚可,瑾儿多吃些。”赫连殇温和地布菜,努力填满她的餐桌。 饭后,赫连景腾的召令传来,赫连殇进宫,慕颜瑾请离洛进入实验室,起初想让离洛先行解救部分中毒者,但听了离洛的话,她改变了主意。毒若不断更迭,即便是夜以继日,救治也是受限的。 “夫人这法子闻所未闻。”离洛望着试管里的鲜血,疑惑道。 “这是我采集的二十多人的血液样本,仔细瞧你会发现它们略有差异,但这些样本极相似。”慕颜瑾指向排排放置的水晶试管。 “大人,小白鼠准备好了,要不要拿来?”话音刚落,问琴在外面提醒。 “拿过来。”慕颜瑾下令。 白色的老鼠专为试药而育成,离洛瞥见不禁咽了咽口水。“夫人打算如何运用它?”即使是洁白无瑕,仍是让人感到一丝不适。 “试药。”慕颜瑾回答,简洁直接。 离洛望向毫无惧色的问琴,当看见慕颜瑾手握注射器,抓住白鼠,走向她身边时,离洛条件反射地退了几步。他医术精湛,唯独老鼠,是他的软肋。 “大人,此举会有作用么?”看着慕颜瑾从小试管里抽出一些血喂入口中小白鼠,问琴略显担忧地问。 第64章 离落实话 \"比使用鲜活的生命更为可行。\"在这个关键时刻,就算是有心要使用活人实验,她也找不到了。尽管羽城里中毒之人繁多,狱门的中毒者已经悉数被她解救,倘若再次动用市民,张宰辅必将严密监控她,赫连斐也不会放过这次煽风点火的机会,如此只会落入别人的算计之中。 \"吓到呆了吗?还不快来帮忙。\"问琴轻轻皱了皱黛眉,看向离落实话实说道。 在问琴看来,这样的恶心工作本该由离落主动接手,而非消极等待。二十多只小白鼠,要靠慕浅画逐一喂养解毒,实在是耗时耗力。如今她立下誓言,无疑是和时间赛跑。 往常问琴会视离落为空气,但眼下情势变化,她也开始关心起来。 \"小姐,这…\"离落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婉拒。让他打死一只老鼠也许可以勉强,但是让他亲手抓住给中毒的人采血,实在力有未逮。 \"你用笔记录每只小白鼠的动态变化,一点都不能落下。\"见他害怕小白鼠很寻常,慕浅画没勉强他,还怕他一个不小心弄死老鼠呢。毕竟羽城内的白老鼠数量有限,平日偶尔用来试验药物足以,如今情况不同,她不得不急切一些。 \"遵命,小姐。\"离落感激地望了一眼慕浅画,回应道。 问琴直接给离落一个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说,没出息的家伙。 离落想用眼神反击,却又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理由。 时光悄然流逝,注射进小白鼠体内的血液发生了微妙变异,众多白鼠显得倦态百出,虚弱地蜷缩在笼子里。 \"主子,张宰辅求见。\"夜深人静,赫连殇仍未归来,初晴在门外传来通报声。 \"小姐,我会详尽记录。\"离落随即主动请缨。这一刻他发现,这些小白鼠身上呈现的症状竟与人身上的惊人性质无异,这让他惊奇不已。 \"好,你密切留意那四只的状况。\"慕浅画指了指右边的四个笼子。随即脱下手套,卸下白色实验袍,简单清洗后,离开了实验室。 \"郡主,城内民众状况愈发恶化,解药可曾有进展。\"张宰辅见慕浅画开门,迅速迎上去询问。年逾半百的他,眼中却看不出丝毫疲惫。 下午,慕浅画给出药方增强百姓体质,然而现在情况陡转直下,更有人传言午后发放的药物加重了危机,张宰辅并不赞同此说法,但在羽城中冷嘲热讽之人众多,并非他独力可阻。 \"目前尚未找到,此毒极为古怪,每日都在变换,现在已经过凌晨,是正常的症状演变。我会尽快找出解药,张大人能否和林医师一同帮我赢得些时间。\"当前状况,已容不得慕浅画其他想法。此刻她只有专心关注小白鼠变化,从中探寻解决之道。 \"好,但郡主还请速些。\"张宰辅深知争分夺秒,不想耽搁太多,若下午的药无关,他略觉安心了一些。 \"另有一事,请张大人派人留意一下。\" \"郡主有何吩咐。\" \"我在研制解毒之法,若有人再受毒害,请派人在羽城四周留意,如水质带微甜,切勿饮用。\"问琴采来的水里虽然毒素已散,但隐约仍能嗅出甜意。 \"郡主放心,老夫会立刻办理。\"张宰辅说完大步离去,即便没有慕浅画提醒,他也早有了安排。听她一说,心中更笃定了几分。 慕浅画深深呼气,唤了一个狱门部下过来叮嘱一番,便再次步入实验室,密切关注白鼠的变化。 一夜之间,赫连殇未归北城,慕浅画未离实验室半步,尽管已经设定了十余种毒物的解法,然而混在一起则会产生成千上万种新毒。一想到此,就令人心悸。 \"小姐,眼下的境地,恐怕只能采取一种一种解毒的方法了,短时间内要找到彻底的解药很难。\"次日阳光初照,门外等候的人显得心焦。离落不由得想起家族的历史,此刻如果一一解毒,拼尽全力至少有一部分人能活下来。到了最后,怕是自己也只能束手无策。 \"现在羽城的中毒人数超过万人,就算全力以赴,你也最多一天救一百多人。就算市民能够挺过十天,又能挽救多少人呢。\"慕浅画放下手中的碧玉瓶,看着离落说道。 看着离落从昨天的沉稳变成了今天的焦虑,这种心情,她能够理解。当初面对南非埃博拉病毒的时候,她也曾体会深刻,多少医疗队伍投入一切力量,即便是现在,可能仍未寻到完全压制病毒的办法。不过那时的病毒源自自然,逐渐演变而成。而现在不同,既然有人制作出了毒性药品,她不相信世界上无法研究出解药。 离落听罢慕浅画的话,失落无比。的确,相比羽城里的数万百姓,几千人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活下去的人承受着巨大的命运重负,对他们来说,这或许是种负担而非幸事。 \"依照你的想法,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离落略显无力地望了一眼笼中的白鼠。即使差异微妙,尤其在慕浅画特地隔离的四笼内,那些小白鼠更加萎靡。一夜之间,慕浅画喂了许多种药物,仍未能使它们精神恢复。眼看着两天过去了,今晚过后,\"变化之毒\"将会再次转变,到底会成何种局面,在数千种可能性中谁也无法预见。 慕浅画听罢,转向剩余的血液,微蹙眉头,然而此刻她是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离落,你想不想找出 解决‘变化之毒’的办法?\"慕浅画认真看着离落。他的父亲似乎也走过同样的道路,只不过那时候的毒素更加强烈,加上不幸,她自身百毒不侵,尽管不确定\"变化之毒\"对她是否同样无效,但现在,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第65章 涉足危险 \"固然想念,只是\"月离低垂眼眸,他曾无数次踏入科研之海,多次失落而归,当前情势严峻,他不明慕浅墨的真实意图,心底不禁闪过一阵惧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需要你留下来相助。\"慕浅墨从水晶瓶里倒出血液,与别的液体融合一处,接着望着月离说。 \"不行,若是验证药品,我替你去便可。\"月离试图夺过慕浅墨手中装满血液的注射器,但慕浅墨灵活躲避,他知道试药的风险有多大,无论是顾及赫连商或是其他任何事,都不忍让她涉足危险之中。 \"如今我的身体已然强韧,能抵挡万毒。此外,你说还有谁更合适?我不仅能承受药物的影响,还不一定会有性命之忧。\"慕浅墨避开他的触碰之后说道,若是由月离试药,她只需在外头找个中毒的民众,观察其症状即可。 前世身为扁鹊的弟子,她在药石试验中屡历风险,对于掌控体内药物变化她自有其道。慕浅墨将血倒入碗中,举碗,皱了一下秀眉,随即毫不犹豫地一口饮下。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月离来不及阻止。问筠从外面走进来,跳脚欲夺碗,却终究慢了半步。 \"夫人,\"问筠眼里的忧虑满溢,望见慕浅墨唇边微现血丝,她愤怒地瞪了月离一眼。 问筠深知不应责怪月离,面对慕浅墨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又或许,能够阻拦的人根本不在这。而亲眼见她喝下毒血的月离,问筠无法释怀这种无力感。 \"无碍,拿纸笔给我。\"也许是解毒的过程过于剧烈,慕浅墨专注于体内的变化,额头竟渗出细微的汗珠。 \"夫人,服用一颗解毒丹。\"问筠于心不忍,劝说一声。 \"对我来说,解毒丹无效。\"慕浅墨微微一笑,接过高高举起的纸笔,一一列举了几十味药材,月落盯着药单,心中惊诧,看她试验药物的模样竟有些熟悉的感觉。 同样是医者,月落没有勇气以身试药,他愈发明白了玉笛公子的名噪一时不仅因其技艺,还因为她超越常人的牺牲精神。 \"月离,拿着药方,去见张宰相,日落前务必让每个人服下这剂药。\"慕浅墨将药单交给月离,并交代道。 单上药材并不珍贵,计量精确到毫厘,月落看了药方便明白了慕浅墨的用心。有些药材若是换了其他人,可能都无法发掘其作用。这让月离第一次对慕浅墨生出了敬畏之情。 \"是,主母,使命必达。\"月离深深看了慕浅墨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他疾行的步伐让守候在外的牢门卫兵都为之一怔。 此时在宫内,赫连商注视着熟悉的一幕。自昨晚进入皇宫,赫连景腾便找种种借口留他在此,羽卫严密把守,他也不敢私自离宫,一离,就会给慕浅墨带来威胁。 突然,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股悸动使得赫连商按住胸口。 \"暗影,去看看浅浅的状况。\"赫连商站在假山一侧,对着眼前的石块说道。羽卫看在他像自言自语,而他们并不知情,这条秘径耗费了赫连商多年光阴,连赫连景腾都不知道,却用在他最不想使用的情况下。 暗影收到指令,旋即消失在另一边。 \"殇儿,与朕下一局围棋如何。\"赫连景腾走近提议。 赫连商望向赫连景腾的神色,从那双眼中看不见对疫情的关注,可赫连景腾的面目并不像伪装,同昔日如出一辙,唯有眸光底层让他感到陌生。 \"好,陛下有兴致,孩儿愿奉陪到底。\"赫连商的话语里充满疏离感,犹如隔着重洋深水。 两人坐定对弈,每一颗棋子的落子都如同搏命般,毫无相让的意思。 褚三思审视着二人变化,赫连商他捉摸不透。在褚三思心中,只有当慕浅墨在时,他才会看到赫连商不同的表情,而此刻的赫连景腾却让他倍感疏离。 \"陛下,淑妃娘娘派人送来甜点,陛下尝尝可好。\"已近午后,褚三思听到太监汇报,于是近前询问。 \"拿上来。\"赫连景腾脱口而出。 数道甜点被端上桌,赫连商眼神闪过年少时的记忆,这些糕点他再熟悉不过,甚至熟悉那缕缕独特的香气回荡。 淑妃,赫连商的眼神暗了暗。 情报显示赫连景腾近来格外宠爱淑妃,如今看来,淑妃只不过效仿昔日蕊缇母亲的手法。赫连商心头涌上一丝怨恨。 是眷念旧时光吗?当初模仿慕心柔的行为层出不穷,为何现在赫连景腾突转初衷?这个问题在赫连殇心中萦绕。 赫连景腾吃罢甜点,神态多了几分平和。 \"殇儿,你丰城劳顿,早些回去歇息。\"赫连景腾望了眼神情复杂的赫连商,吩咐道。 \"是,陛下。\"赫连殇回头望了赫连景腾一眼,随后迈步离开。走到殿外,他遇见察看了慕浅墨状况的暗影,立即走向附近的凉亭。 \"浅浅如何了?\" \"主母自昨日起就没离开实验室一步,月离带着药方去找张宰相,现正配合百草堂和林医师煎药。\"他尝试进实验室却遭到问筠拦截,虽问筠总是淡漠,但他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只是不知该如何禀报。 赫连商看了暗影一眼,然后消失于凉亭之中。暗影深呼吸一口气,他看来任务告负 第66章 依依不舍 柔和的月色洒落在城北府邸,门外的守卫无法阻挡挺拔的身影,赫连瑾瑜疾步冲入慕颜诗的实验楼,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玉颜煞白,额上挂着细微汗珠,透露出无尽的疲倦。赫连瑾瑜冷睨了问兰一眼,随即走近慕颜诗身边,恨不得替代她的所有苦楚。 “瑾瑜,别担心,我很好。”慕颜诗艰难挤出一丝微笑,望着满心忧虑的赫连瑾瑜,她早已预料,暗影瞒不过他。 “小颜,你封锁了气海。”赫连瑾瑜紧紧抱住她,诊着手脉,既担忧又愧疚地说道。他该早点警觉,若是他再谨慎一些,爱之深者就不会这样拿身试药了。 “别忧心,我体内的冰蚕蛊与我的不染体质,若是不解穴,毒很快就消。别怕,我没事。”慕颜诗柔弱地拂过他的眉心,微笑安抚。 过往独自面对剧毒的日子闪过脑海,现在却有人陪伴承受,她心存庆幸。 “我知道。”赫连瑾瑜将她抱得更紧,没有多余的言语。此时无声的支持才是她最需要的暖意。 “瑾瑜,你皇宫内见过静妃吗?”即便身处险境,她依旧关注着外界的消息。 “嗯,她模拟太后,算是模仿得巧妙。”赫连瑾瑜虽无法理解静妃的骤变,但的确察觉到那份相似的精神特质。 “问兰,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打扰。”握着赫连瑾瑜的手,静妃的事是她所布,虽牺牲了慕心柔和,但她坚信这是唯一的办法。 “瑾瑜,静妃的事,是我的计策。陛下最近的举止多半被控制了,我在糕点里加了一些特别东西,希望恢复陛下的本性。”待问兰离开,慕颜诗直接道明。 “我懂。今天见到陛下,他几乎被操控彻底了。”赫连瑾瑜心情低沉,往事浮现。当初没有珍惜,现在仅靠对过去的眷念守护初心,何其讽刺。 “那人背后的目的明显是要牵制于我。这是我炼制的幽兰香蛊,暗一已中毒,能嗅出那香。”慕颜诗取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里面是带有翅膀的白蛊。她递予赫连瑾瑜。 “颜诗,歇一会儿。”赫连瑾瑜察觉她的气息愈发虚弱,无能为力,唯有坚定地陪伴。让她无后顾之忧,是最深情的告白。 慕颜诗点头,安然在他怀里浅睡。直到她熟睡,赫连瑾瑜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床上,轻覆上披风,轻吻额头后离开,叮嘱问兰一旦有何事需立刻知会暗一。他,依依不舍。 赫连瑾瑜满怀心痛离开,刚离开,慕颜诗就悠悠睁开眼睛。清初担忧地望着她,唯恐发生不幸。外面流言四起,令清初对慕颜诗深感不平。 “发生了什么让你气成这样?”慕颜诗接过温润的水,漱了漱口,轻问清初。 “小姐,羽城传来了流言,说是小姐怕疾病传染,藏匿不见,置黎民百姓生死不顾。这定是赫连菲手笔,叫人恼火。”清初愤慨道。若非小姐暂时还不打算对付赫连菲,她早就让他付出代价。 “不仅是赫连菲,只怕还有北静候司空瑾,水漓澜恐怕也脱不了关系。”慕颜诗抿了口绿茶,从容回应。金銮殿上,水漓澜步步紧逼,只为这一刻。 “有消息说,水漓澜中毒了。只是,他早秘密请到了洛辰。看来水漓澜是打算借助洛辰解毒。”清初担忧地道。若洛辰帮了水漓澜,她再也看不到那人的苦难,多可惜。 “羽城百姓身上的毒,以洛辰的医术可能解救,不过司空瑾的毒,即使洛辰倾力施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慕颜诗斩钉截铁。 “无药可解么?” “倒也不是,只要服用我开的药方即可解毒。”她给予司空瑾的毒素源自小白鼠实验,令原有毒性的微变,更改了气血和药性。洛辰才智出众,定会根据身体症状施药。这一切从布局开始,便计算在内了。 此时此刻,北静候别苑内,洛辰眉头紧锁。他所设的方子初衷是救人,不料却加重了司空瑾的毒素反应。洛辰陷入无助。 医庐本来与北靖王府关系密切,而他对萧娉婷的交易破坏了这种默契。如今静妃宠爱,司空瑾亲来求助,他不能坐视不管。只是司空瑾之状况并非一般病症所能涵盖。 “洛公子,本候的毒,有解之法么?”司空瑾勉强起身,向洛辰询问。羽城里,唯一能相信的只剩医庐之人。毕竟林太医无法解识,而慕颜诗未害他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候爷放心,洛辰必全力以赴。然而,这种毒素闻所未闻,还需时日探究。”洛辰望向北静候,诚实以对。他对这种毒确实没把握。 “就拜托洛公子了。”北静候言辞恳切,暗地则打定主意,若洛辰解毒不果,慕颜诗将成为最后的备用力量。 与此同时,赫连菲和斐哲筹划如何运用民心瓦解慕颜诗,颠覆慕王府。 “殿下,请您三思,现在不宜与慕颜诗为敌。”斐哲听见赫连菲要将矛头指向慕王府,赶忙劝阻。 第67章 还未开口 \"究竟为何,阁下能如此肯定呢。\"赫连瑾的心底隐隐升起不满,毕竟慕瑾画从未给予过他丝毫颜面。他心里清楚得很,若有机会除掉慕瑾画,他又何尝不是乐意至极。 \"王上,如今欲除去慕瑾画,无疑是置紫阳城民众生死于度外,张阁老绝不会坐视不理。如今外界传言已满城风雨,他已然命人调查,微臣刚才已经妥善处置,此刻相较除掉慕瑾画,更要紧的是避免落入张阁老视线之内。一旦让张阁老盯上,到时候阁下面临的就不再是慕瑾画这一个敌人,而是与紫阳城百姓为敌,而微臣确信,紫阳城百姓的安危才是首位。\"侍臣费庭温言劝道。 \"可如若此刻不下手,待紫阳城的奇异疾病一解,到时候再对付慕瑾画,只怕难于登天。何况,慕王府固若磐石,就算使用其他手段,慕寒枫的个性,城中怕也没几人拦得住他。\"赫连瑾遗憾地叹道。如今御林军近乎半数将士都被这种奇疾感染,慕寒枫疲于应对,昨晚赫连景腾邀请赫连瑾进宫的事情,他已经心中有数。如今正是对付慕瑾画最虚弱的时候,一旦错过,何时才有这样的时机,他实在难以预估。 \"王上,张阁老求见。\"费庭还未开口,侍卫已经在门外报知。 费庭略皱眉头,作为紫阳城文官领袖,张阁老门生遍地,几乎半数文臣都是他的子弟。如果想要进一步晋升,赫连瑾绝不可轻易得罪他,然而可惜的是,这个人过于执着,不介入政治斗争,只专心为民请命,不论是谁的面子,他一概不给,即便是对赫连景腾也不例外,一旦他觉得有道理,必会展开争斗到底。 \"请进。\"费庭未等赫连瑾回应便立刻说道。 \"为何阁下对张阁老如此在意?他不过是一个区区文职而已。\"赫连瑾略显不悦地皱眉。他知道,张阁老这次前来必然有目的,原打算找个借口打发他,岂料却被费庭先开口拦住了。 \"王上,张阁老的弟子遍布天下,尽管他极少认可,但受其影响之人何其之多。若有阁下的支持,今后的道路必将轻松不少。\"费庭连忙劝慰。但他心底深知,此时绝对不能与张阁老起冲突。 \"既然如此,便依你说的办。\"赫连瑾抑制内心的不满答应了。 \"臣参见王上。\"厅中,张阁老看见赫连瑾走近,连忙行礼。 \"阁老大人连日操劳,辛苦了,请坐。\"赫连瑾客气回应,对于张阁老的一根筋,心中隐有不快,认为他不识时务。 \"王上,臣今日亲自前来,有一人想赠与王上,来人,将人带上来。\"张阁老没有坐下,仅仅行了礼,立即下令,仿佛急着离开。 神色之中仿佛在说,他一刻也不愿多逗留。 \"敢问此人有何来头,让阁老大人郑重其事。\"费庭当即拱手询问。 \"费公子,多年不见,费公子仍在玩弄那些勾心斗角的把戏,你不嫌腻烦,老朽敬佩之极。\"张阁老毫不客气地说道,一点也不顾忌费庭的颜面。 费庭面无表情,但内心泛起苦笑。自从舍弃功名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辅佐赫连瑾,至今未曾改变过,但这番话无法启齿。 在张阁老身后,侍卫押着一个人进来。费庭和赫连瑾看清之后,心中惊骇,来者竟是赫连瑾的心腹之一,他以为对方与此事无涉,岂料早已落于张阁老掌控之下。 \"王上,这位您还记得吗。\"张阁老好意提醒。 \"孤从未见过此人。\"赫连瑾未加思索便断然否认。 \"那老臣也就安心了,郡主辛勤研制救人之药,此刻竟有宵小散步谣言,实是罪该万死。前闻那人长得像王上身边的侍从,现在看来是老臣判断有误,暂且收押此人,救治好百姓后,老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那时候也给王上一个交代。\"张阁老言语之间带着责难,直接给赫连瑾难堪。 \"那就有劳阁老大人了。\"费庭制止了赫连瑾的怒意,脸上掠过淡雅的微笑。 费庭心知肚明,单纯制造谣言并非大问题,顶多被百姓指责一番,但当前首要之计是稳住张阁老。若他找出其他问题,那时处理起来就更棘手了。 \"此事微不足道,老夫就不再叨扰,告辞。\"张阁老说完便匆匆离去,留下怒火中烧、目光狠厉的赫连瑾。 \"王上,此时务必忍耐。虽说张阁老掌控了您的心腹,但他素来把百姓置于首要,此刻不会处理此人,您还有时间应对。\"看到赫连瑾眼里的杀意,费庭立刻说道。 \"费庭,他已经凌驾我之上,让我怎么保持冷静。此人留不得,须在张阁老审判前将其除掉。\"赫连瑾下达指令。他本来就猜疑多多,此刻在他眼中,张阁老此举或许更多的是试探。他不想留下任何线索,唯有一个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是,王上。\"虽然费庭并不希望赫连瑾走到这一步,可眼下确实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这么多年培养赫连瑾,唯独在果决决绝上,他胜过了众人,这也是一个王者必须的品质。 实则,或许费庭太过于靠近赫连瑾,以至于看不清,这样的人一旦掌握权柄,很可能会变得嗜血成性,到时候无人能够阻止。 \"阁老大人,对此结果,阁下可还满意?\"张阁老刚离开不久,遇到了赫连殇,他如此问道。 \"多谢王爷了,老眼昏花,不曾想四皇子原来全然不顾黎民苍生。\"张阁老道,原本他还以为,就算赫连瑾贪婪权力,但他不至于置百姓生死不顾。而今才发现,在赫连瑾的眼中,唯有权势是唯一。 \"如此,这人就交给孤来管理。\"赫连殇指向张阁老拘捕的那个赫连瑾的心腹说道 第68章 向赫连湛 \"王爷,这举动背后的意图何在?\"宰辅张家看着赫连湛,心中的判断与众人不同。他不认为赫连湛图谋权势,假使他野心勃勃,早该在夺取王位之时一展宏图。在众多皇族之中,唯有赫连湛让他捉摸不透。 \"仅为羽城安宁而已。\"赫连湛淡然给出的理由,令人无从质疑。换做他人,张宰辅或许心中起疑,赫连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让他选择了信赖。 \"那老臣便全凭王爷做主,交给您,老臣方能心安。\"首次抛开逻辑,张宰辅随心灵感而行。 赫连湛领着队伍,直接踏入侧门,消失于宫殿深处。 光阴流淌,星空微亮,格外寂静。赫连瑾的核心下属赫连甫悠悠醒转,发现自己置身于昏暗的地下迷宫中。 \"说,你是什么身份?\"身着墨衣,戴面具的男子,对牢架上的赫连甫问话。他是四王子的人,早已被赫连斐托付给这位宸王。 \"在下李全,求见宸王爷。\"李全长忆起张宰辅最后将自己托付给宸王,随后陷入沉睡。恐怕宸王正意图审问自己。 \"李全,你仍效忠于宸王。\"天圣的王爷,提及只能想到赫连湛。诸位亲王并未受封为王,唯有赫连湛位居宸王。 \"大人,李全是殿下的心腹。\"一旁黑衣人听见询问,连忙补充道。 \"赫连斐,何时涉足地下事务了?\"阴影号名为一的人紧锁眉心。 他从慕浅画那儿回来后好不容易才重得主子的信任,谁知又冒出了李全,深入地下迷宫。再让主子发现,性命堪忧。这迷宫向来戒备森严,非寻常人所能闯入,李全能抵达核心,绝不简单。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信其无辜。 \"告诉我,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阴一扬起皮鞭,挥过一道血痕划破李全肌肤,鲜血迅疾染湿衣裳。 \"醒时,就已经在此处了。\"疼痛中,李全回应。 问答持续,李全欲将赫连湛扯进来,却引起阴一疑虑。不明就里中,李全悄然逝去。 \"没用。处理尸体。\"阴一看一眼,不屑地下令。 随即起身离去,赴那位主子处汇报。他并未察觉,自己的一言一行反而引向赫连湛。 阴影一路走去,两日前主子的言辞浮现脑海,使他停下脚步。逃脱慕浅画的监控已引起那位的猜忌,再多辩解只增嫌疑。此刻的李全面事件,必须如实禀告。 \"属下阴一参见主子。\"他低首垂眼,膝跪行礼。 \"闯入者交代了有用的情报吗?\" 黑色面具之下,犹如自深渊归来的信使,全身肃黑的男子,深沉如黑夜的眼睛。赫连阴已充满了黑暗。他就是赫连阴,生来便为陪伴赫连景腾,为天圣江山护航。暗与明的交替生活耗尽了他的善良,只余满腔恨意。这股恨意塑造了今日的自己,视众生为草芥,灭绝一切。 \"回报,他已经死了。\"阴一咽下一口气。多年以来,他作为主子阴影,始终无力自主,或许命运早已注定。给他自由,他反而会失去方向。 \"死于何人之手?\"赫连阴在面具后皱眉问道。 \"他说是受赫连湛指使。\"阴一喉咙微动。李全虽提及赫连湛,但他并没坦白,真相如何他也不知。 \"退下。\"赫连阴瞥了阴一一眼,吩咐道,心中暗存一丝怀疑。 阴一领命离去,没受到惩罚,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关于慕浅画,有何进展吗?\"赫连阴冰冷的声音响起,地宫中的寒意又加重些许。 \"她走进实验室后再未出来,暗卫无法接近那座小楼,因为门上有个机关。\"赫连阴身后的黑衣人恭敬地答复。 \"加强对小楼的监视,还有她书写的药方。”赫连阴立刻下令。 \"主子,药方无解毒之法,主子何以忧虑?\"黑衣人心中不解。变易之毒自现世以来,未有解药现身,由于药物构造复杂,与其他药合用会触发多种效果,且每日更迭。仅凭慕浅画之力,难以解救大众。 \"没有解药,监狱中那些人如今生龙活虎,驱赶他们离开。\"赫连阴带着恼怒说道。 黑衣人快步退出。 面罩之后,赫连阴紧皱的眉头无法舒展。初得变易之毒那天,赐予他毒药的人曾言,该毒虽无敌,却并非无解,只需找到时机,提前解毒。这也是他选用此毒的理由。 原本想让慕浅画承受世人的唾骂,可她并未顺从这个预设,反而不断研究解毒之法。玉笛公子的名声他岂能不闻,当初也有招揽之想。现在沦为敌手,怎能掉以轻心? 夜幕渐降,服过药物的民众状况略有改善,日落后体内的新毒素悄然而生,药性更加猛烈,人们热议起先前的流言。 \"大人,百姓中有人传说是郡主研制的毒药,谣传日益升温,是否该向郡主询问清楚?\"宰辅身边的师爷提醒道。 他深知毒药之说,此时暴露真相,只怕引发民众恐慌。而且这种毒素少为人知,解释恐也难令人信服。 第69章 天赐良机 \"谋士,立刻查清那些谣言的源头,找到始作俑者,解毒一事,就全权交给郡主处理了。\"张家宰相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这毒的恐怖,只能寄托希望于暮浅画身上,无他出路。 夜幕降临,小楼内一片静寂,暮浅画额间滑落一滴冷汗,如若不用银针暂时封锁血管,她可能会好受一些。但她心中无把握,自身与冰蚕蛊相融,百毒不侵,取出银针,毒性是否会消退呢?就算消退,她的血也难以救助整个羽城的百姓。于是她选择独自承担起常人中毒百倍的痛苦。 \"姑娘。\"问琴轻声呼唤,一面为暮浅画拭去汗水,一面担忧地注视着她。 \"我在,离落呢?\"暮浅画扶住床沿,虚弱地问道。 \"小姐,我回来了。\"离落的声音适时响起,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民众的病情如何?\"暮浅画靠在笼中的白猫旁,身体里的细微变化被她透过银针扩大,毒性的流动她无比清晰地感知着。 \"毒在变,表面上看起来严重许多,但我检查的几个病例脉象虽混乱,但却在缓慢恢复。\"提起暮浅画开具的药方,离落不禁对她的医术肃然起敬。 \"有好转,那就还好。\"暮浅画轻轻点头,眼前忽然一亮,提笔书写另一份药方,递到离落手中,嘱咐道:\"让宰相府派人筹备,之后每日早晨送药。问琴,你要暗中监视,防止有人动用药物的手脚。\" \"小姐意思是,那个人可能会再次下毒吗?\"离落立即问道,多年的追查令他饥渴于每一个线索,眼前的情景对他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 \"有可能,但可能并非你要找的那个。你要做好应对,以免错过时机。\"暮浅画看向离落,直觉和事实分析交织其中,这其中一定有复杂的牵扯,她不能让离落因为急切而错失机会。 \"请小姐放心,下属已有所准备。\"离落坚定地道。 皇宫里灯火辉煌,萧贵妃紧锁着眉头,赫连羽传来的大捷消息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嘉奖,赫连景腾更是默然不语,只是接过了奏报。 \"娘娘,接下来该如何打算呢?\"一位掩面的女子在淑妃身后问,那是萧娉婷。 \"你们都退下。\"萧贵妃扫了萧娉婷一眼,然后吩咐侍女们退去。 待宫婢们退出殿门,萧娉婷马上说道:\"姑姑,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此刻姑姑应该庆幸没人替三殿下来邀功,若是有人开口,恐怕会被其他朝臣借此进言,指责殿下不顾百姓生死,只顾权力争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这段时日,她以宫女身份留在萧贵妃身边,尽管并不受欢心,但也使得萧贵妃渐渐离不开她,对她的看法也越来越看重。 \"你想说明什么呢?\"萧贵妃疑惑道。 \"羽城突生怪疾,若这时有人向殿下表功,只怕刚提出来就会有奏报送达陛下那里,指责殿下漠视民生、勾心斗角。那时,结果将大相径庭。\"萧娉婷连忙解释。 这段时间,她以侍女身份留在萧贵妃身边,即便不被喜欢,却也用智慧让萧贵妃无法摆脱依赖,渐渐开始重视她的见解。 \"你的话有些道理,但朕的儿子岂不是枉打了一场仗?\"萧贵妃不满意地说,此次如果有人给赫连羽求功,那么兵权势在必得。为何偏是现在发生怪病,她心头思量着。 \"当然不会,如今正是让殿下返回羽城的最佳时刻,疫情尚未解除,他若能贡献一份力量,必然可以博得人心。\"萧娉婷说道,赫连殇在羽城外散药已经赢得了赞誉,以她看来,若赫连羽身处羽城,影响会更大。 自古为王者,不仅要胸怀壮志,更要爱护子民如己。目前赫连殇与赫连羽实力相差悬殊,民心成了胜负的关键。 \"你说得有道理,娉婷,出一趟宫,做好一切准备,我去信让羽儿尽快返回。\"萧贵妃立即道,目光中有几分惋惜。 萧娉婷的聪颖,将来即便为母仪天下也不逊色,但她的瑕疵注定了她无法走上权力巅峰。 \"是,姑姑。\" 萧贵妃的惋惜没能瞒过萧娉婷的眼睛,走出房间的她眼底闪过狠绝之色。如今她仍需依靠萧贵妃,但终有一天,她将除去这个障碍,登上皇后之位。这些年她付出的所有努力,不论是计谋还是医术,皆只为那无上的后位。 与此同时,暗一从密道走出,穿越假山,步入常无人烟的宫殿。 \"主上。\"暗一进入后,恭敬地向赫连殇行礼。 \"情形怎样了?\"暗一的行动能力和隐蔽手段得到了赫连殇的高度赞赏,这次下地宫,原本有些犹豫的他此刻安心不少。 \"禀主上,这是我画出的地宫蓝图。\"暗一自怀中抽出一张图纸,递向赫连殇。 赫连殇接过图纸,地宫构造复杂,图上有众多暗道机关,而暗一所绘之图详尽异常,让他想起了昔年暮颜所制的图纸,不禁暗自赞许。 \"你以前去过地宫?\"赫连殇确定地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将地图上的每一个角落探寻遍。 \"昔日,主母曾吩咐我探寻地宫,只是未曾发现其核心所在,除了主上那条路径外,其余进宫的方式只有一条,我们始终未能找到那个入口。\"暗一指着图上的双入口说道。 一路充满危阻,另一路若无向导亦险境重重。再加上严密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范不可谓不严 第70章 穿着简洁 \"姑娘,有了此图,难道我们不去扫平地下的秘密组织?”暮雪目光闪烁着冷芒,她在追踪黑夜中消失的黑袍人后,发现他们的失踪之地正与默逸描绘的秘道重合,此事显而易见是针对慕浅语和赫连澜来的。她忍耐已经耗尽,只想立刻揭开幕后的真相。 \"暮雪,以前浅语从皇城将军府掘出了地道,你设法让人将地道连通到皇宫中,再将湖水引至那已被废弃的将军府内。”赫连澜的眼神一亮,接着吩咐。 \"尊者是要地下水淹没那个组织的藏身之处。”暮雪立即理解了赫连澜的计谋,回应道。 \"没错,地下的结构复杂,即使我们能突破,逃脱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如果用洪水淹了,他们就不得不另寻住处。”赫连澜轻笑道。如今各国边境剑拔弩张,他不希望牺牲掉可信赖的部下。 \"属下马上安排。”暮雪领命离去。 听见赫连澜的话,默逸想起了慕浅语交给他的书,不自觉陷入深思。 \"默逸,你有什么想法吗?”多年未见默逸如此专注,赫连澜不禁询问。 \"尊者,属下有一提议。只要让水源引入地底,他们必定会立即现身。”默逸的眼底流露出狡黠笑意,随即指出了一个关键的位置。 赫连澜微微颔首,而暮羽则惊讶地看着默逸,那个一向懵懂的人何时变得如此机敏: 烛三思伺候着赫连景腾,心中细细咀嚼着他近日的变化。赫连景腾昨夜的恍惚,与今天的他,如同两副截然不同的画像,让人愈发忧虑。 \"陛下,柔嫔娘娘求见,要召见她吗?”烛三思向处理政务的赫连景腾问道。然而赫连景腾此刻只是在随意翻阅,未曾落笔批阅任何一道奏折。 \"让她回去。”赫连景腾微微皱起眉头。 同时,赫连影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深知赫连景腾的心智强大,刚才他险些失去控制。他身为神秘传承人,自幼研习只为全面操纵赫连景腾。 此秘术分为层次,初阶使人如木偶般受控制,中阶短暂操控他人的举止,现在他掌握了高阶,可以完美控制别人而不留痕迹,只是一段时间内只能针对一人。 烛三思微微点头,走出大殿。 \"公公,可否帮我把这些糕点送到陛下面前?”柔嫔看见烛三思出来,语气带疑问道。最近赫连景腾越来越依赖于她,就算只是一道影像。烛三思的出声,意味着事情出现变故。 \"娘娘请先回去。”烛三思瞥了柔嫔一眼说。两人都敏锐察觉到赫连景腾的异样,这时候不宜触动他的底线。 \"公公,这些点心能让陛下品尝一下吗?”柔嫔递上食盒道。她昨天已注意到赫连景腾的微妙改变,今日在糕点中刻意增添了几分特殊的材料。近期宫殿里的气氛总是让她觉得异样。 \"好。”烛三思接过食盒答应着。 柔嫔离开放生殿后,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宫里,转而去惠嫔所在的慧润殿。烛三思的态度让她想起了慕浅语当初对惠嫔的试探,她试图找出其中的答案。 \"娘娘,惠嫔向来跟我们保持距离,此时拜访恐有些冒昧。”身边的侍妪提醒。 \"嬷嬷,你设法替郡主送一封信,就说今天陛下没见到我。既是宫里的姐妹,我的登门拜访也合理,怎会有冒昧。翠儿,将我房中那一对碧玉簪拿来,惠嫔是信佛之人,必定会喜欢的。”柔嫔即刻吩咐道,从前许多事她看得模糊,如今却看淡了许多,反而能洞悉许多细节。 \"是,娘娘。”两人一同回答。 女人间的角逐,往往是不显山露水的,然而比起战场上的明刀明枪又何逊色呢?惠嫔一直是宫中独特的存在,她是慕心柔的侍女,心柔逝世后惠嫔成为妃子,赫连景腾并未宠幸她多年,惠嫔一心向佛,鲜少与其他嫔妃交流。但在宫中的地位,谁也无法无视。 惠嫔的儿子赫云为王储之五,看似淡漠尘世,生于宫中哪有真的不染红尘? \"娘娘,柔嫔娘娘求见。”一个朴素妆扮的宫女进入佛堂禀告,惠嫔正在礼佛。 \"柔嫔,她为何来这儿?这个时辰她不应该是待在陛下身边吗?”惠嫔疑惑道。她与柔嫔并无交集,这些年柔嫔率直的个性一直如是,近来的转变让她非常在意。 \"娘娘,要不要我去拒之门外?”宫女鄙夷地说。虽然穿着简洁,但她内心对于权力的渴望无法掩饰,她断定柔嫔来是为了邀宠。 \"不用,让她进来。”惠嫔立刻说。柔嫔的骤然改变使她联想到慕浅语,也许两者之间有所关联,她打算探究一下。 \"是,娘娘。”宫女领命离去了。 柔嫔始终维持一抹浅笑,比以往的艳丽多了一份内敛。 \"见过惠嫔姐姐。”入殿后,柔嫔立即行礼。 \"什么风把柔嫔妹妹吹来了?”惠嫔着浅碧色的服饰,眼神中多了几丝悲悯。然而目光里的复杂表情暗示众人,哪怕她常年礼佛,也逃不过世间的情感纷扰。 \"姐姐时常礼佛,我很少来叨扰。眼下翼城怪病肆虐,一是来看望姐姐,二是想学习姐姐超脱的心态。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呢。”柔嫔颇为恭敬地说。话语之间,她仍留意着殿内的每一个细节 第71章 心中微震 柳氏皇后无意间扫过贵妃的殿宇,每一角落都是精致之至,这么多年,皇上赫连睿并不常临幸芳泽阁,除了年节聚会,贵妃难有机会侍奉龙颜,但从如今宫内的布置看来,总感觉有种难以察觉的异样。 “柳妹妹眼光独到,区区一个凡胎俗骨,哪来那份脱尘,若是看上了我屋里的摆设,尽管挑走一些。”贵妃见到柳皇后微带探问的眼光,不露痕迹地先开口了。 “姐姐太过谦虚了,我只是见姐姐殿里简淡宁静,让我心生安宁。姐姐这些摆设固然高雅,但换到我那里,怕是显得喧闹了它们。”柳皇后含笑回道,心中微震,贵妃竟然这么快就洞察了自己的目光。 “妹妹说哪里话,此刻你得皇恩如春雨,想要什么还缺吗?这只是些寻常之物,哪里会有不妥呢。”贵妃笑容中带着关切,不禁惊讶,就算她和柳皇后无太多亲近,也知道柳皇后性子温润,可这几日她的变化有些过于显着了。 “姐姐谬赞了,我这里正好有一对青玉步摇,先前未能多来看看姐姐,冒昧前来,请姐姐接纳。”柳皇后从翠竹手中接过锦盒,递给了贵妃。 “多谢妹妹了,这对步摇珍稀难得,你给了我,恐怕皇上会有微辞呢。”贵妃幽默地回应。 “何必如此,这是我母后当年留给我的配饰,只不过我喜欢鲜亮的颜色,便没怎么佩戴过,望姐姐莫见怪。”柳皇后说道。 “姐姐这边确是没有合适的回赠,倒是失礼了。”贵妃察觉到贵妃不想让自己再久留,歉意地道。 “其实是来向姐姐借用几本佛经,不知姐姐愿否?”柳皇后直视贵妃的眼睛,宫中的尔虞我诈她了然于心,贵妃显然不希望她停留,想起对方刚才的小心戒备,她若不尽早离开,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疑云。 “哪有的事,妹妹若喜欢,送你也无妨,侍女,去把那些佛经拿来。” “多谢姐姐。” 接过佛经,柳皇后借机退离,离开后,贵妃立刻命令宫女们离开,只留下了心腹侍婆。 “嬷嬷,盯紧柳皇后的一举一动,如见到有人离宫,即刻处理。”贵妃脸上的慈祥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杀伐的决心。 “是,娘娘。” 经过漫漫长夜的煎熬,慕轻雪体内的药力变化初露端倪。 “小姐,喝口茶。”闻秋见到慕轻雪脸色煞白,递去一杯清茶。 “不用,我没事。”慕轻雪饮茶后,拔去了身上银针。约莫一刻钟后,脸色逐渐好转,但身上的冰蚕蛊出现了异样。慕轻雪合上眼睛细细感知蛊的变动,惊讶地发现蛊虫正消化剧毒,这一景象她是第一次见到。 “小姐。”初晴看见她面带疑惑,以为是因为血脉受阻太久,不禁担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了些事情,绿蕊和巫娴何时到达?”慕轻雪推门离开试验室,出屋后说道。 “按他们的行程算,最快今天傍晚应该能到。”闻秋一边回答,一边亲手替慕轻雪筹备梳洗的用具。她已经在试验室内待了两天,对她而言已是极致了。 这两天,初晴则留守醉梦楼,帮画魅分析收集来的信息。 “这样就很好,派人告知墨伤,说我无碍。最近我要忙些事情,每天我会留下一张药方给洛离,在此期间,不允许外人知道我的动向。”虽然她中毒虚弱,为解毒没反抗药力的作用,但是赫连墨伤每天都亲自看望,看来他已经开始动作了,自己也不能无所作为。 “遵命,小姐。” “最近留意白家人有什么动态。”苗疆中,白家一枝独秀,此人性格,如果变毒失效,下一步必定会用上蛊,解蛊比起解毒,更为困难。 “根据初晴晨早传回来的消息,白家确有进入天圣国境的人,只是进了境内之后,狱门的人便失去了跟踪。画魅与初晴分析,按那人的行进,不出意外,年末时能抵达。” 秘密潜入必然不会走大道,加上躲避狱门追踪,能在年末抵达,已是最迅速的速度了。 “不,你叫初晴调查近段时间有没有瀚海山庄的商队,有的话让楼天明暗中安排,务必要查明。”提起沐云昊和楚翔,慕轻雪想到通过瀚海山庄的商队,速度必然可以提升很多。 “小姐怀疑楚翔与此事有所牵涉?”闻秋不敢置信地问。楚翔目前受楚南天制约,无暇他顾。 “楚翔或许是分身乏术,但他身边人才济济。”慕轻雪说道。 她其实更担忧的是此人的目标,是破坏的话,对于楚翔或者南楚而言都是好事,那就必定有插手的机会。除此之外,影二的死表明日曜也有参与,到底何人所为,至今仍是未解的谜题。秦子卿的能力她自知,除掉影二是不敢想象的,最近世外世家的人失踪,此事也亟需解决。 同一时刻,赫连墨伤收到慕轻雪已解毒的消息,心中紧绷的线总算稍微松弛。 慕轻雪解毒后,她的安危就能暂时安稳。 “暗一,何时能准备完备?”赫连墨伤急迫地询问。 “主上,依当前水流,明日夜晚就能准备就绪。”暗一恭身回禀。 暗一的回复让身后暗羽心头微微一颤,原本以为只是说说,却没料到真的行动了。等暗一的计谋启动,他一定要立刻远离宫廷… 第72章 字字珠玑 \"暗影,以浅浅的名义警告一下那个嫔妃,告诉她别再去挑拨惠妃,也不要私自联络,这几天安心待在宫中,无事勿乱闯。\"尹语柔和声道,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嫔妃从惠宁宫的场景。 \"主人,不如干脆除去她算了,省得麻烦。\"暗影面色困扰地建议。对于愚笨之人,警告往往不敌一纸赐死的诏令。 \"这事你和皇后姐姐禀明。\"尹语瞳眸流转,字字珠玑。 听罢,暗影心下一震,身形消失在尹语柔的视线之中 尹语柔妥善安排行事后,立刻回了城北的府邸。 推门入内,见到她面色虽有些苍白,却平安无恙,悬着的心稍稍落地。而心底涌起的怒意更为浓烈,她早已预料到对方的目的,只未曾想到他们会采用如此激进的手法。 慕清颜以身试毒挽救众生,尹语柔怎能不了解她的良苦用心? 若是以前的慕清颜,她怎会关心苍生?现在的她这样做,皆是为了保护自己。发誓护住清颜的尹语柔同样心知肚明,他还不够强,若能掌控一切,又怎么会令她遭受今日之毒。 \"逸尘,皇宫里的事情都妥了吗?\"慕清颜没有安慰尹语柔,此时任何慰藉都显苍白,她只微微起身,倚在他怀里低声问道。 \"已处理妥当,清颜这两日安心在这儿养病。\"想起暗影的提议,似乎荒谬,但忆起她所承受的痛苦,他没有半点迟疑答应了,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复仇。 \"那嫔妃有别的异动吗?\"尹语柔对他的调度并不惊讶,初晴还没来及禀报,他就来了。于是她直接问道。 \"她试图联络惠妃,为免惹出波折,已派人警告她了。\" 对那嫔妃,尹语尘心中不禁滋生厌烦。他理解清颜的意图,却不会原谅她利用自己母后的宠爱,但现在的情况下,清颜的决断无疑是最好的,否则天盛国还不知会演变出何种局面。 \"小姐,张丞相求见。\"门口久候的初晴不安于张丞相锐利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轻声通报。 \"让他稍作等待。\"慕清颜向门外的初晴吩咐完,目光柔和地看向尹语尘的脸庞。她的毒身试药,他也陪了两天未曾休息,虽外表镇定,但眼神里隐约可见疲倦。 \"逸尘,既然宫中都安顿好,稍晚会天色晚些我们就出发去梅花楼好不好?\"如今的燕都,唯独慕王府还能维持一片宁静。慕风直接住在禁卫军中,福管家每日筹备制药事宜,王府再无人敢涉足,风雨欲来,她和尹语尘都需要蓄力准备。 \"悉听尊便。\"尹语尘轻轻拂过慕清颜的秀发,给她披上风衣说道。 出房门前,慕清颜看见张丞相焦急在室内来回踱步。然而顾虑礼数,不宜打扰女眷,如果不是这层顾虑,或许他已经闯入了。 \"郡主,民众中毒状况似有恶化迹象,是否找到解药呢。\"张丞相注意到她面色略缓,连忙问道。 慕清颜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出房间。 \"丞相大人忧国忧民之情清颜深感钦佩,然而解毒需时,既然已经立下诺言,必不会食言,只需再等五天,所有民众的毒都可根治。\"她的语气坚定,解毒的计划已胸有成竹,但如今不宜宣扬太多以防有变。 \"郡主这般保证,老臣安心许多。只是今日毒素发作为何比昨日更早些许?\"张丞相不懂医药,却出于对百姓的担忧,决定弄清楚一切。 \"此毒丞相应该了解,从今天起发作会更为频繁,您只需按我开的药方定时让众人服用即可。在此过程中,还需丞相多加督责。\"她的暗示意味明显,她相信张丞相身为朝臣,能揣摩她言辞中之意。有些事现在不适合直言。 \"老臣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提问。\"张丞相望向她的眼神充满犹疑,最后终于开口。 \"丞相是想问我试毒,为什么此刻竟丝毫没有中毒之状?\"慕清颜洞察张丞相的眼神,主动解释。 \"老臣冒昧,请郡主赐教。\"张丞相拱手致歉。 医理他不明了,既然慕清颜有能力给他解毒,为何不能用相同方式解除全城之毒?他并不怀疑慕清颜救助百姓的决心,心中却存有疑惑。 \"区区一名玉箫公子罢了,这个解答满意吗?\"她的抗毒体质除极少数亲信无人知晓。她的血可解天下之毒,但当前并不想招惹更多是非,表明身份,张丞相自会明白,各有所能,不是每一种办法都能普遍适用。 \"小姐对这位丞相倒是另眼相待。\"张丞相离去后,初晴评论道。虽然不少人心知肚明慕清颜是玉箫公子,但她肯自报家门,显然对这位丞相另有一分尊重。 \"他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忠诚正直,天盛此刻正需这种人才。\"慕清颜直接答道。 \"如此小姐何不留为己用呢?\"见慕清颜与张丞相的关系仿佛有所保留,初晴略感困惑。 \"他有一片公心为百姓,我又何必强留于己所用呢?\"慕清颜淡然一笑,看向初晴说道。 \"\"初晴满脸疑问,却又不知从何发问。 \"清颜想说的是,张丞相忠君爱民,他忠于国,忠于百姓,不在乎效忠于谁,他的门下学子从不干涉朝廷政治。他忠于君主,又何必纠结于归顺我呢?\"尹语尘进来,听见他们的谈话,轻轻解释着。 第73章 并非罕见 离开后,黎寒倾推开门,正巧听见他们的私语,察觉楚颜初带点儿不解,沐荨瑾又钟意于楚颜初,随即开口解释。 “多谢世子。”楚颜初瞬间领悟,见到黎寒倾缓步而来,立刻告辞而去。 “寒倾看来对颜初颇为看好。”待楚颜初退场,沐荨瑾目光转向黎寒倾,脸色微白却透露一丝俏皮,“荨荨看中之人,自当聪慧,适当地提拔一下,你看荨荨满不满意。” 黎寒倾望着眼前娇弱的沐荨瑾,忍不住有心将其护在羽翼之下,将她搂进怀里:“荨荨所喜,自然不能平凡。偶尔指导一番,你喜欢就好。” “我还当寒倾想要将颜初纳入门下呢。”黎寒倾的身旁皆为男性,从未有女子相伴,许多事宜难免多有不便。 “暗卫之中女子并非罕见,何时找个机会,荨荨可要见见她们。”黎寒倾懂得她话里的意味,内心倒想看见沐荨瑾吃醋的情状。 “说到暗卫,我有一件事需要跟你商量,天色已晚,待回到烟雨楼再说可好?”沐荨瑾看向窗外,刚还泛红的天边现在已是星光点点,便提议道。 二人从后厅离去,乘坐马车直接前往沐王府。车轮行进间,弥漫的几乎是药香,整个幽城已被药味包裹了整日。 “参见摄政王,公主。”老管家福伯迎上沐荨瑾和黎寒倾,连忙行礼问候。 “福伯不必多礼。”黎寒倾回应。 “公主,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福伯注意到沐荨瑾略显憔悴,不禁关切地询问。心头已思量是否应当向慕东辰禀报。 “没关系,只是一直忙于制备解毒之剂,数日未曾好好休息。无需告知父皇母后,福伯。”沐荨瑾淡笑着安慰,毒药之事不能让福伯知情,一来护国结界已启动,即使通信也无法越过牢狱门直达慕东辰;再者,此事若是让福伯知道了,必会引起他过度忧虑。 “公主先行回烟雨楼休养,老奴便去吩咐厨房准备滋补膳食。”话罢,福伯的眼神示意让黎寒倾照顾沐荨瑾。 “谢过福伯。”沐荨瑾微微一笑。 在太阳高照之时,她已和黎寒倾成婚。在福伯的眼里,黎寒倾早就成为沐王府的乘龙快婿,何谈男女间的防备。 “福伯,我去陪荨荨休息了。”黎寒倾抱起沐荨瑾,直朝烟雨楼行去,面庞上悄然漾开得逞的微笑。 抵达烟雨楼,黎寒倾轻轻将沐荨瑾安放在柔软的寝榻上,紧拥入怀不愿松手,他们分别已久,这一次下毒的事件剥夺了他们的短暂欢愉。 “寒倾,你觉得暗一是个怎样的人?”沐荨瑾享受着黎寒倾的怀抱暖意,口中提问。 “之前总觉得暗一心直口快,而今觉得他心思比暗羽他们要深沉许多。”黎寒倾想起暗一的计划,径直回答。 “虽未深入交往,不过论才智,暗一恐怕不让云锦逊色,只是他们的心境截然不同。”云锦突然的消失,让沐荨瑾无法无动于衷。如今想来,云锦的去处与皇甫一族恐怕关系密切,无言谷外潜伏着不少尚未涉足江湖的武林高手。 “你说得对。四国交战一触即发,年后,天圣王恐将陷入以寡敌众的境地。对抗北方的冥国,让暗一出马是明智之举。”黎寒倾直率地评价。 四国之中,冥王冥羽精于算计,外表儒雅却狠毒无比,一旦面对暗一那般不循规蹈矩,无所不用其极的策略,这必将上演一场精彩至极的争斗。 “确实,冥羽欠教训,他内部有君墨言辅佐,外部靠暗一支撑,不必太过忧虑。方才得到密报,萧贵妃传来信函召回冥羽,这事怕是和这场怪病有关。萧敬那方面问题不大,他的关注重点是他北定王府的地位,关键在于他如何对待黎羽。” “杀鸡儆猴。”黎寒倾果断说道,他对勾心斗角容忍度极高,但对于用人命来树立军功的行为绝不姑息,黎羽触动了他心底的底线。 “要肃清就要彻底,干净利索。”攘外必先安内,在内外忧患之际,有此机会解决问题,自然不愿放过。 “的确要清算一番。”黎寒倾嗓音低沉,如是道。 这段时间,他也渐渐理解为什么当年黎景藤不惜一切代价要带他返回天圣。既是重返此地,他就不会再成为傀儡,只是黎景藤过往的行为,他还无法释怀。 皇宫里,淑妃回味着惠妃的举止和梳妆台上信件的内容,心跳如擂鼓。 “娘娘,要不要派人出宫打听?”淑妃身边亲近的宫女绿珠压低声音提议。 “不必了。”淑妃焚毁手中的信纸,向绿珠道出自己的思绪。这封信提醒了她该做的事。皇宫内的事情有许多并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如今唯有专注于自己应有的事才是上策。 “娘娘…”看到淑妃神情严肃,绿珠难免焦虑。 “陛下今日是否召唤了其他后宫姐妹?”淑妃没有进一步解释,她知道此刻要做什么了。 “没有。不过,忠公公传递消息,说陛下尝过娘娘所做的点心。”绿珠疑惑不解,这样一件小事何以忠公公特地告知。 “去厨房看看。”淑妃暗自稳住呼吸说道。 惠泽殿内,惠妃看着书房中的一切,心生异样。淑妃来意显然在试探自己,这她看得很清楚。淑妃归后未曾出宫找人打听消息,亦未招见过任何嫔妃,反倒做起糕点,使她起了疑心。 惠妃的眼神转暗,慈祥的面容刹那间蒙上了杀气。 近段时间,叶子因心情不佳去外面散心了几日,后来家中稍作修整,感谢各位宝贝们的陪伴和支持,催更让叶子深感欢喜。 你们的支持,是叶子写作的动力,万分感谢。 第74章 统治天下 寒风轻轻萦绕,清早,暮浅画缓缓启眸,赫连殇早已不在此地。“浅儿。”她走出卧房,绿萝已准备好早餐等候。“绿萝,巫家一行可有新发现?”巫贤与绿萝去苗疆之行,使暮浅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若无人相救,二人或许难脱苗疆,特别是白遥的存留,下次碰面定将其消除,否则 ,但巫家人确实曾居于苗疆,那是皇甫一族统治天下的时代。他们曾在这苗疆之地建立秘密组织,而后四大家族盘踞,巫家被驱离。虽记载简洁,却揭示当今的苗家与当初一统江山的皇甫族密不可分。”绿萝即刻回应道。话音刚落,巫贤步入厅 中。或许是与绿萝感情升温,巫贤不再过度规避。“一同坐下。”暮浅画邀请巫贤、绿萝等人,平日里赫连殇缺席时,绿萝与初晴都会陪她用餐,无拘于主人与侍从身份之别。用罢早餐,众人移步至小书斋中。“公子对苗疆如何看待?”暮浅画对巫贤开口。巫家与苗疆皆擅用虫蛊,可由她所知,两者全然不同。各有所长,亦各有破绽。“巫族祖训,巫家后裔不得与苗疆为敌。以往我不以为然,此次前往苗疆却使我悟出很多,如今若巫家对决白家,只能两败俱 伤罢了。”巫贤轻蹙眉峰说道。实则巫贤更忧虑,这次苗疆之行,他与绿萝陷入他人陷阱,以胜败论,已然败北。不过这也让他明白自己的短处。更为挂虑的是,此刻出现的只是白遥,假若苗疆还有更强对手,他并无必胜把握。“现在还不至于与苗疆正面交锋,我们仍有些时间,不过时间并不富裕。”暮浅画直抒胸臆。“何故?”巫贤略带不解地问。暮浅画之言,总是深不可测,难以摸清她的下一步棋,他心中积满疑惑,但此刻被她收至麾下,他也坦然多了。“因苗疆可能并非终极之敌,背后的势力更可怕。白家的目的,变 异之毒的现身,其中暗示莫不让人玩味。”她未提及猜测,因假设未证实前,不宜让更多人牵涉。“小姐的意思是白家身后还藏有强者。”忆起巫家祖记中的记载,巫贤背脊一凉,五百年的预言,难道即将成真?四国纷争,主宰崭露头角。“或许。”暮浅画意味深长的说。从云锦消失那一刻,命运的轮盘已在转动,无人能逃脱。“小姐,你们讨论什么?”绿萝望着迷茫,向暮浅画与巫贤询问。绿萝虽灵敏,但对于未知的事务,她无知如常。“此事暂且不说,紧急召回你们是因为我疑心白家的人已抵云城,却还没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如今云城局势微妙,我不想分散心力应付白家的虫蛊。”暮浅画未直接回应绿萝,但通过巫贤之言,预言之事他也知晓。看来,各世隔绝的家族即将一一浮现。“尚未接到陌生人入城的消息。”初晴带着些忧虑说道。“白家此行派出的人还未抵达云城,难道云城从来都没有过白家的人?”在日阳之时,暮浅画已觉察到白遥的野心及对赫连殇的在意,不论原因,救治赫连殇,他确留了一手,或者说,让赫连殇自求多福。他既关心赫连殇的生命,又怎会不在云城安排势力 ?“是我粗心了。”初晴立刻领悟暮浅画之意图,心中不禁责怨自己不够细致。“非你粗心,不到不得已,白遥不动用云城的势力。时机尚早,只是此刻我对白遥的动作充满好奇。”如传说,皇甫一族天赋超群,假如她是皇甫一员,在未具备军力时,绝不用武力为手段。“请暮小姐放心,有我 在,云城绝不让白家肆虐。”巫贤立即回应,伤病初愈,原计划与巫璨共度新年。现今白家若是敢兴风作浪,新仇旧恨他必定一同清算。“好。”同一刻,宫墙之中,暗羽站在赫连殇身旁,暗一匿于暗处。虽然距赫连殇仅一步之遥,暗一如与自然浑然一体,不细心观看,难以察觉其存在。“主上,万事已准备就绪,何时行动?”暗一言语间显出几分兴奋之情。“待夜深人静时分,不容许有半点意外。”提起刚遇 见的赫连景腾,赫连殇的声音冷冽几分,今日的赫连景腾,已失了自我。“主上宽心,定不会失误。”暗一明白赫连殇心情不佳,严肃答道。“主上,要不要去慕王府一趟?”见赫连殇沉默伫立,暗羽忍不住问道。他很少见赫连殇如此冰冷,曾经的赫连殇或许心已无情,但如今只有暮浅画能让他的世界温暖起来。“瀚海山庄的商队查得怎么样?”赫连殇回避暗羽的建议,直接发问。“晨时收到信鸽,瀚海山庄商队踏入月城后消失,暂无线索。”暗羽答道。 第75章 难忘之夜 月城在永定侯过世之后,如同落入了一双秘密的眼睛——魔瞳的窥视之下。作为邻近羽城的最大重镇,近日的月城,它的水流似乎比那些过往的柔软毛皮还要深邃,云家的秘密,在某种意义上,只是棋盘上的一粒卒子罢了。 “关于凤城的事,沐云轩应该处理完了。”尽管月城受制于魔瞳的监视,然而并不能真正操控一切,也没有机会公开地深入探寻。 “沐云轩昨日的奏章已送达,不过陛下目前还未来得及批复。”暗羽柔声说道,如今的赫连景腾已不是当初的模样,难以如预期般行动了。 “年节将至,传信给沐云轩,让他回返羽城。” “您的意思是让他管理月城,那凤城该如何是好?”暗羽忧虑地反问,凤城乃天圣国与南楚边疆的交汇之处,虽说南楚内部动荡不宁,年关过后,边境安宁也会烟消云散。如果失去沐云轩,暗羽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管理者。 “待过年后,便从繁华的丰城调人接手即可。”年后边境若有风吹草动,军队自当驻守凤城,沐云轩在此地确方便些,但也非他不可。目前的月城,对沐云轩而言更为适宜。 “遵命,主子。” “主子,这里有刚收到的密报。”暗夜递给赫连殇一封函书。 赫连殇拆开书简,看完,面色大变。日在与天圣边界的战事,天圣方的损失竟高达五千之数,而相对应的日曜国,虽伤亡七千多人,但死伤不过几百,相比之下,天圣的挫败显得尤为惨烈。更为触目惊心的是,这一切皆出自我弟弟赫连羽之手。 “萧贵妃的信估计快来了。”羽城市民突患怪疾,赫连羽自不会居功,萧贵妃召他返羽城,一石二鸟,一则赢得好名声,二则待那时再邀功。 “萧贵妃采用了隐语信鸽,此时的赫连羽想必已经收到了信息。”暗夜应答如流。 “把这个事情转告赫连斐。”赫连殇信笺紧攥,瞬间化作尘埃。 “是。”暗夜无需多余询问,立刻领命。 “殇,是想要借赫连斐之手解决赫连羽?”月光中,穿着男装、戴着银色面具的慕浅画翩然而降,在赫连殇身后问道。 慕浅画的现身,令暗羽和暗夜稍感惊讶,唯独暗一神色未露端倪。 “浅浅的幻形术越来越精妙了。”赫连殇刚觉察微风拂过,慕浅画已至身后,那股熟悉的气息令他下意识警觉。 “殇的进步同样令人赞叹。借用赫连斐除掉赫连羽虽为妙策,但赫连羽身旁的姜维过于狠毒,非寻常手段能够对付。”她实力虽增,然而赫连殇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就意味着尚不足以瞒过。 “罪证确凿,即便姜维阴狠,又能有何反驳?赫连斐不如姜维阴狠,但他又岂会手下留情?”赫连斐生于权力的底处,多年来隐藏得好,但本质中的狠辣无法完全掩盖,他们两人本质相似。 “我来的时机正合宜。”慕浅画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赫连殇。 “萧敬的亲笔信。”赫连殇看一眼信封上书法,即刻认出。 “没错,我已答应萧敬,若北定王府忠诚天圣,不论何种变故,绝不撼动其地位。他亲笔来函,只要北定王府不改,羽城动荡便与此无关。”当然,对赫连殇,慕浅画并未提及信中的威慑意味。登基之时,她确为北定王府挡去了灾祸,萧敬必然感恩,王府地位不变,他便可安枕无忧。 “浅浅真乃我的济困扶危之人。”赫连殇笑着握住慕浅画的手。见她的手冰凉,便以双掌包覆,宛如捧住稀世瑰宝。 慕浅画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王府之中,真挚情感珍贵难寻。与萧敬一谈后,虽无确凿证据,她心底已有疑惑。赫连殇的话,让她的顾虑释去。 “浅浅放宽心,萧清并未如表面那般情义深重。”赫连殇走近慕浅画,拉过她冰凉的手。察觉她的手凉意刺骨,便紧紧握住,疼爱无比。 慕浅画轻轻微笑,不再多说。 王府侯门的深情,实为难得。她对萧清做过背景调查,资料表明,萧清智谋非凡,只是略显重情过甚,尤其宠爱妹妹萧娉婷。其中缘由,尚不清楚。假如萧清真如情报所述,疼爱萧娉婷入骨,那么今后难免成为敌人。 “浅浅,今天是否有幸陪我看场戏?”赫连殇瞧一眼近午的时刻,目光投向城中最高的梦醉楼,提出邀约。 “我非常期待。”她虽然没问赫连殇具体计划,但猜想必定与自己所想相差不多。 二人十指紧扣,悄然离宫。 此刻平静预示着今晚皇宫将迎来一个难忘之夜。 地宫深处,烛火明亮,宛似白天。身穿黑衣,头戴黑面具的赫连影,散发着浓重的忧郁,双眸燃烧着杀机。难以破解的变幻之毒,竟从他的控制中逸出,他精心布的局,竟被慕浅画逆转破局。 “白家人抵达了吗?”赫连影冰冷开口。 “回禀主人,昨晚白家人已经抵达月城,只不过……”黑衣人心中忐忑,话至一半顿住了。 “怎么了?”赫连影的眼神凌厉。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如今月城已在赫连殇掌控之下,他们进入月城后,就没有音信了。” 第76章 肃穆气势 听着,赫连寒眸底涌动的杀气更炽,依照他所收集的情报,慕瑾画已然解毒,羽京城民众的毒素或许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白家本是他布的最后一局,却未曾想形势转变如此之迅捷。 “密切监视,不可怠慢。”赫连寒的话语冷如寒风。 “是,尊主。” 黑衣人微微松弛,害怕赫连寒一时愤怒,他的命运便堪忧。 与此同时,月城边缘,深藏在茂密丛林中的,是一座威严大气的庄园。除非步入森林之中,不然根本无法觉察这座庄园的隐藏。院落里,身披紫色侍服的男女三三两两过往,外表看似平凡的庄园,却隐隐透出一股肃穆气势。 书斋内,一名五十上下,面色严肃的男子坐镇。他下方,围坐着几位同龄男性,其中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云瑾。此刻的云瑾神色淡漠,似乎一切事情与他无关,唯独他知道,这张平静的脸庞底下掩盖着深深忧虑的心。 离开羽城后,他被人带来此地,五岁以前的记忆丢失,但从慕瑾画遗留的信息中,他猜到自己身世的一角。却未曾料到皇甫家族如此果决,迅速把他带回。他曾尝试离开,可每次都功败垂成。 看似平常的庄园,实则别有洞天。院中身着紫衣的仆人们,从卫士到清扫的老妇,个个身怀绝技,每逢他想离去都会被阻挡下来。 “果然是上官家的女儿,毒发之谜竟被她破解了。”端坐上首的男子开口,正是当今皇甫家族之长,皇甫雄,同时也是云瑾的外祖父。 “家主,是否要召上官家那位姑娘来此?”下方左侧的老者平淡建议。 “上官家向来淡泊权力,那姑娘是个异数,召她又有何用?等羽京落入我们之手,逃无可逃。”皇甫雄话语坚定而果断。 闻言,云瑾心头一凛。自踏入皇甫家开始,他便明白他们想要东山再起。他知慕瑾画生于鸳鸯山庄,可之前并不知道千年前辅助皇甫家族建功立业的就是消失了二十余载的上官家族——鸳鸯山庄。 从皇甫家的记载中,云瑾了解到许多,但对于上官家族他仍了解不深。一千年前,他们明明有机会登上王座,却选择辅佐皇甫家,这段历史缺乏详细记载。 “家主说的不错,白家之人今晚便能进入羽京,历经五百年的都城自当重归我皇甫家族管辖。”左首的男子补充。 皇甫雄点头,这个目标皇甫家族期待已久,布局多年,终于只剩下一场决战了。 云瑾的微妙变化并未逃过他眼睛,“瑾儿,你有话要说吗?” 云瑾心头微颤,他只是短暂地走了一下神,已被皇甫雄捕捉。来此以后,皇甫雄让他遍阅皇甫家族史册,从那些书页里看到当年的家族叛乱,他们分崩离析了皇甫家的基业。假如生长在那时的皇甫家,他或被驯服;如今他懂得,王朝更迭,万事变迁都有定数,一切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人天生注定主宰江山。 “家主,云瑾有疑惑,在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云瑾谨慎道。 “你是外孙,也是我皇甫家未来的领航者,有话尽管讲。”皇甫雄应道。 “家主要的是一统江山,还是要一国都城?” 云瑾内心紧张起来。以赫连伤和慕瑾画的实力对抗羽京城各派,又要面对策划已久的皇甫家族,想要保护羽京极其艰难。他对慕瑾画负有一命,自然要偿还。或许归还她一命只是给自己找的借口。 如今的云瑾认为,能被自己牵挂,何尝不是一种荣幸。至少,他还并非无情之辈。 “瑾儿,有何妙计?”皇甫雄眼神中已经多了几丝不快。 皇甫雄不相信云瑾不明白他的盘算。筹备多年,皇甫家族图谋的就是夺得羽京后号令四野,等获得各地回应再席卷江山。赫连伤和慕瑾画干扰了他的棋局,他不能容忍再有任何人来妨碍。 “夺得羽京固然能使四方呼应,但也使皇甫家族面临包括天圣国在内的四大强国。尽管此棋已布局多年,但意外总是存在的。”云瑾一边观察皇甫雄的表情,一边说道。 “接着说。”皇甫雄深知云瑾的意图。四大国家初创,皇甫家族曾遭受无数次的袭击,隐姓埋名直至逐渐被人遗忘。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皇甫家族经历无数岁月才学会在光明与阴影间游走。 “如今四国局面已经破局,不再是昔日那般不可撼动,赫连伤从战场带回的和平,已被他一手撕裂。就实力而言,天圣国无疑是最强。家主何不下一步等待赫连伤夺下江山后再取而代之?”云瑾直接指出。 这样的建议尽管可短暂缓解慕瑾画的危机,然而随后的局面更为复杂。此时,他无更好选择,只能这般提议,希望能触动皇甫雄的思虑。 “家主,此言欠佳,若待赫连伤掌控天下,到时恐怕不会放过我皇甫家族。这些年来,我们从未放松对赫连伤的监察。他接管朝廷后,其势力隐隐超出保护鸳鸯山庄的狱门。他在战场换来的四国和平时,绝不简单。如今放虎归山,只怕他日会有波折。”左首的老者劝阻。 这话使皇甫雄立即打消了考虑云瑾之策的念头 第77章 留有转圜 \"长老,不必刀兵相见,运筹帷幄才能稳操胜券。赫连殇虽英姿卓越,然而在天圣之地,他缺的是一名知己猛将。各国征伐,他必然会亲自掌控兵权,选用亲信。我们皇甫一族只要慢慢渗透其中,掌控兵力,那时何愁无法抓住机遇?\"云轻雪柔声述说,方才长老的一番话差点浇灭了她心中的谋划。 \"小雪,你虽与赫连殇交锋不多,但也对他有所理解。他不是易于摆布之人,想在赫连殇身边安插人员,咱们一族能够做到而不被察觉的,寥寥无几啊。\"皇甫昊言辞直接,他的考量总是留有余地。 云轻雪深知,皇甫昊的做事向来留有转圜,他言下之意虽不绝对,但即便不身侧,赫连殇的部下之中恐怕也潜藏着皇甫家的密谋者。 \"清荷郡主救过我,对上官家族颇有影响。要招揽她,未必是虚妄之事。倘若如此,族长还会坚持原计划吗? 赫连殇对慕清荷宠爱众人皆知,尽管我最不愿意利用她,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云轻雪说道,心中五味杂陈。 \"族长,小雪所说的不无道理。单凭武力夺得天下,若日后遭四大强国联手反击,我们皇甫一族虽然可立锥之地,但要问鼎江山,尚需漫长的岁月与磨砺。若助赫连殇夺得政权后再取而代之,实可行之策。\"右边那位长老一直在关注云轻雪,见她用心布局,慎重地考虑后附议道。 皇甫昊询问的目光环视众人:\"你们觉得如何?\" 右长老发起了讨论,大家都纷纷热议。依托于慕清荷的实力,建立一国并非遥不可及,但想要重回当年的霸业,则需历经无数风雨。他们的此生,或许无缘见证这一幕了。 \"族长,右长老之言确实,但是这样的策画风险几何呢?\" 左首位置的一位长老沉吟良久,提出了担忧。 \"万事风险并存,现今羽城里已集两家实力,武力攻占亦是有危机。更何况慕清荷即是玉箫公子,巫族人在侧,纵有蛊术之助,只能稍解一时困境。若是皇甫一族用蛊之事败露,其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我不提,我想诸位也明白其严重性。\"云轻雪并未因众人动摇而宽慰,反而一针见血指出了策略的缺陷。 其实在云轻雪心底,从白家人调动进入羽城起,她就对皇甫一族夺取江山的道路产生质疑。得人心者,方得天下。但如今,她见到的皇甫一族步步毒计。为王者固需智勇,但也绝不能伤害无辜百姓。 皇甫家的剧毒秘密早已不宜示人,此刻用在羽城百姓身上,云轻雪觉得他们已失人心。 \"各位长老无异议,那便依小雪的建议行事。\"反复斟酌,皇甫昊作出决定。 在座诸位纷纷点头示意赞同。 \"小雪,你立刻动身前往羽城,此时要全力助慕清荷和赫连殇,趁机留下侍奉左右。\"众人一致之后,皇甫昊下令。 \"是,族长。\" \"抵达羽城后,会有暗中联络你,记住我的叮嘱。\"皇甫昊眼中透出些许阴霾。 \"是,族长。\"云轻雪淡定回应,她已经身处其中,无法抽身。想到这里,她按住胸口,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此时,一股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皇宫。 醉梦楼中,慕清荷目睹宫人们匆忙的脚步,微扬嘴角,看向一旁的赫连殇。戏才刚开始,今晚定会格外热闹。 地下宫殿内,粪水狂涌,宫中人未及带走一物,已被迅速包围,满身污秽。 赫连翼疾步打开通往相师府的秘密通道,片刻后,成群黑衣人疾飞而出,却被屎味所扰,仓皇逃窜也无从快速离开。 \"清荷,这场戏,可还精彩?\"赫连殇知悉她敏感的嗅觉,为她带上薰香面罩,言语中尽是愉悦。 \"是谁的妙计呢?\" 她确实考虑过用水淹没地宫,这样最为彻底,任何人都藏不住,但她并未料到用皇宫的污水。这计策,显然不是赫连殇的手笔。 \"难道是暗一?\"慕清荷想过暗羽与暗夜,最后依直觉猜测。 \"聪明如你,清荷。暗一在我身边多年,我一直忽略了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赫连殇很满意今天的收获,接着说。 \"这场戏远非如此,怕是国内水源也早被断,不仅如此,现有的水源想必亦非清泉。\"想起两日前暗一向她讨取药物,暗一自己去拿,清灵告诉她止痒粉已然耗尽。那是意外之作,但经她之手的药,足以令相师府上下苦头吃足。 唯有暗一,让慕清荷感到意外。 暗处的暗一悄然倾听,留意着相师府的一举一动,一贯平静的面孔,此刻竟漾出一抹笑容。 \"知我者,清荷也。\"赫连殇说道,他确实命暗一向相师府水源施毒,至于毒为何物,倒未曾多问。 \"你打算如何处理地下宫殿?\" 慕清荷熟识羽城地形,引入两座山之间湖泊的水源不足以洗净地宫的污水,何况冬季水流量有限。 第78章 让人寒心 柔和的月色里,掩藏着丝丝诡异的氛围,寻常人无法察觉这潜伏的危机。 宫内,恶臭弥漫,各个宫中嫔妃愤怒至极,连忙派人四处探查,可下水道早已被污水浸没,寻找对策无从下手。提及地宫,即使是生活在此的皇宫中人也知之甚少。 慈恩殿内,云遥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此事关乎地宫。步入密室,开启机关,强忍着臭气侵扰。但没走几步,隧道已是汪洋一片,无从通行,她退回寝室。 \"来人啊。\"云遥唤道,一黑影悄然出现在她身旁。 \"主子。\" \"查清楚,是谁导演这场闹剧。\"云遥并不忧虑赫连熵的安危,但她知道赫连熵并非等闲之辈,安然无恙的几率极高。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幕后的策划者,对地宫知情的人寥寥无几,他却巧妙地利用污水淹没了整个地下空间,迫使地宫失去功能。这样的狠辣手段,足以让人寒心。 同一时刻,赫连 jg tg 召来工部尚书询问详情,突变令尚书也乱了阵脚,整个下水系统泡汤,难以实地排查。面对赫连 jg tg 的怒意,尚书唯有暗自擦去额上的冷汗。 惠泽殿内,藏在佛堂密室的火器尽毁于一场火灾,惠妃欲挽救但力有未逮。 \"云儿,去查查这到底是何人的手笔。\"这批武器原是为了夺天下而备,如今受损,是否还有效力尚未可知,火器非比刀剑。 \"母妃,不出意外,恐怕赫连殇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赫连云回想这两天,赫连熵常出入柔妃的居所,起初以为他是在缅怀故人,而现在看来,怕是别有用心,令人惊讶的是,赫连熵突然针对地宫出手,这之前他们对此毫无觉察。 \"赫连熵么……哼!\"杀机在惠妃的双眼中闪烁,除去赫连熵乃是她的首选目标。惠妃轻轻摸了摸袖中的利器,心头掠过寒意。 \"母妃,族主至今未发话,此时不宜轻举妄动。\"蛰伏多年,没有援助的他们与赫连熵敌对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何况赫连熵手下高手如云,更不必说慕浅画身旁的得力助手以及慕长风统领的禁军。 \"我明白,立刻给族主通禀,问他何时动手可行。\"惠妃焦急地问。如今的羽城危机四伏,一旦清除赫连一族后,赫连云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手羽城。 然而,惠妃并不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棋子,在这个游戏里摆布多年。 离开国师府的赫连熵来到西城别院洗漱,面具后的脸庞与赫连 jg tg 几乎无异,他的神情充满阴郁和愤怒。 \"影一,门口守着,不得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赫连熵命令道。 屋内的他,眼神透出凛冽杀机,取下一个木偶模型,他要看看,赫连熵敢否违抗君命。 \"三思,即刻传令殇儿进宫。\"赫连 jg tg 面色阴沉,言语间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微臣遵命。\"褚三思连忙回应。 观察着赫连 jg tg 的转变,褚三思心头疑惑,这位皇上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全无以往的宽宏和温情。可能是出于对赫连熵的关爱、亏欠以及期望,才让他无法沾染阴郁与杀机。 褚三思退出殿堂后,心中纠结不已,是否将指令传达给赫连熵,违抗皇命乃是对自己的背叛,告知他又可能让赫连熵陷入险境。他不愿去想当赫连 jg tg 回过神来,会有怎样的后果。只愿在进宫时,别碰见赫连熵,至少能让自己逃避失职之嫌。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发令请主子入宫。\"一位身披黑衣的侍从走到赫连熵身边通报。 \"嗯。\" \"殇,你想怎样应对呢。\"慕浅画心中确信,要对付赫连熵的人并非赫连 jg tg,他揣摩那人企图借赫连 jg tg 之手除掉赫连熵。此次进宫,虽然赫连熵自保有术,但行动必定受制…… 第79章 怀有身孕 \"当然是终结那个幕后黑手,圣旨未曾亲聆,便不算天意的旨意。\"赫连殇话中含蓄深远,但他心头萦绕一丝挂念,若将那人除去,是否会危及赫连景腾?即便对赫连景腾怀抱怨怼,也未尝舍得伤他一分一毫。 \"如此,这龙潭虎穴就让我来闯荡。\"慕浅澜怎会不识得赫连殇的顾虑,关于所谓术式她一无所知,未知碰触后的赫连景腾会有何种变数。但她另有要事须见一人。 除此之外,深宫中还有她久未解答的疑团,如今也该一并清算。 \"悉听尊意。\"赫连殇略一凝视慕浅澜,轻声道。 \"殇,你捉拿那人之后,把这个给他服用。\"自从大概猜测那人身份起,慕浅澜早有绸缪,尚未确证前,无法让此人魂归西天。 \"谨遵所托,浅儿务必安全。\"赫连殇接下丹丸道。 \"公子,可即刻入宫吗?\"赫连殇离开后,初霁见慕浅澜按兵不动,悄声问道。 \"非也,先去寻大哥。\"关于那人接触慕长风一事,慕浅澜早已洞悉,赠送慕长风梅花林与仙丹自然有她理由。直至那人现身慕王府,她内心确信无疑,纵使并无证据,但在此之前—— 慕长风的经历已陷于混沌,直至慕东辰带回他,那刻前,慕长风深陷迷离。 后来,慕长风给她一锦盒,她开启后赫然看到皇宫侍卫令牌,这才下定决心。 初霁心存疑问,但仍跟随慕浅澜至城东的慕长风情报营。 \"小姐,何以至此?\"慕长风已略微得知宫中之事,此时见慕浅澜出现营帐,诧异不已。 \"大哥,一切预备妥当么?\"慕浅澜并未多言,神色担忧地问。 \"毋忧,我不必待命宫中,宫里事工部会处理。\"慕长风心思细腻,岂会未察觉慕浅澜的意图。 \"大哥,此物请你收下,它能封印你的内力十二时辰,是否服食,全凭大哥意愿。\"慕浅澜取出一颗丹药,直接开口。既然御林军防务由慕长风调度完备,自不必顾虑,但她深觉慕长风武艺高超,万一失控作出憾事就不好了,封印他内力只为保护他的安全。 \"感激不尽,小姐放心,大哥今夜不出营帐。\"自宫中事件始,慕长风断定赫连殇即将采取行动,故早做筹划。本打算让随从封穴以自保,现在慕浅澜适时而来,恰恰符合心意。 \"对不起,大哥。\"慕浅澜略表歉意,如果有办法让慕长风摆脱操控,绝不会依赖药物。目前,她对术式一窍不通。 \"小姐,万事须小心谨慎。\"慕长风含笑,颇感欣慰。慕浅澜直截了当地对他表达关心,证明她是真将他视作家人。未能助力她,让慕长风心中歉疚。 \"如意,陪在大哥身边,照料好他。\"如意是狱门的人,就连那人也没察觉其存在,不担心会被掌控,他亦较安心。 \"遵命,小姐。\"如意立时回应。 离开营帐,刚至宫门口,她遇上了储三思,后者瞥见她欲言又止。 \"公公可助我入宫,以缓上头的怒火。\"慕浅澜靠近他,坦然道。 \"郡主,准备好了吗?\"储三思迟疑了一下道。 \"当然,那时还需公公安排。\"慕浅澜微点头。 长寿殿内皆是赫连景腾的心腹,储三思又是最核心的那一位。赫连景腾直接对她处置,她必定手忙脚乱,假若储三思施以援手,只要不下死令,她在长寿殿皆可安然无恙。然而,关键看储三思愿意为她倾注多少心血。 赫连景腾给的保命法宝已被她带在身边,只是时机未到,此刻她不愿启用。 \"老朽定尽全力。”储三思立即答允。赫连景腾的变化,慕浅澜心中有数,不然不会利用贵妃当作棋子。他对赫连景腾给的三条空泛圣旨在背后也有所察觉。 慕浅澜进宫的消息宫里的人即刻便知,惠妃与太后隐晦露出了相似的狠毒与算计,赫连殇毁灭了她们钟情的人,她们决不会放过慕浅澜。而对于慕浅澜见赫连景腾这件事,云瑶又像是在观战。惠妃则心存不满。 赫连景腾一向看重慕王府,假如有庇护,她想动穆浅澜,绝无可能。 \"告知穆浅澜,一旦离了长寿殿便立刻禀报。\"惠妃吩咐道。 \"母妃,族长大人曾传信,莫动慕王府中人。\"赫云立即开口,欲制止惠妃的动作,其实内心暗藏对除掉穆浅澜的想法。 \"穆浅澜仅是穆王府一郡主,除去她,并非伤害穆王府的根本。就算族长大人知情,只怕也不会说什么。\"惠妃辩护。 她不知晓,其实皇甫雄看好穆浅澜,是上官家族仅有的血脉,尽管上官瑶怀有身孕,但却尚未诞生。 在长寿殿,赫连景腾瞧见慕浅澜后面色瞬变。 别院中的赫连影仿佛透过他的双目审视着慕浅澜,深知她医术精湛。慕长风服用其配制之药,差点挣脱其控制,而今慕浅澜现身长寿殿,他感觉一丝潜在威胁逼近。 即使他功力不逊于穆王府,但却无法完全施展于赫连景腾之上。 \"浅澜见过陛下。\"目睹赫连景腾双目稍显呆滞,她确信,赫连景腾已被操控殆尽或压抑在内…… 第80章 轻易赶客 \"不必行礼。\"霍连靖霆的声音透着丝丝冷冽,往日的慈和之气此刻荡然无存。 \"陛下,慕浅晚冒昧深夜来访,实因羽城民众染上怪疾,迫不得已需禀报此事。\"慕浅晚上前,从容不迫。既然操纵霍连靖霆的幕后黑手尚未急于动手,她便拖延时间,分散其心神。 \"究竟何事,竟令你在子夜进宫禀告?\"霍连靖霆面带不悦,却又不好轻易赶客。万一让慕浅晚觉察出异常,对他的后续安排会极为不利。 其实,他自己已然不知不觉陷入慕浅晚的布局之中。 慕浅晚凝视着霍连伤,如果不是她曾被禁制的经历,也无法洞察这些。同样看着霍连靖霆,如果不是得知他受控,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玄妙的操控术。若是单纯使人生晕,巫家的巫术可为之,而能全面掌控人心,前世今生,她尚未遇见。她须把握此刻的机会仔细研磨,就算秘密守得再牢固,终究会有漏网之时。 \"陛下,化形之毒已有进展,此次拜见,是想告知,制解毒的最后一剂所需的药材较为罕见,烦劳陛下即刻派人搜集。\"她看着霍连靖霆说道。 化形之毒最后一味确实独特,还好她多年来搜罗了许多珍奇药材,此乃其中之一。 \"何种药材竟如此稀缺?\"霍连靖霆询问道。霍连阴心底亦惊讶不已,他在得到毒素时,那人曾言,化形之毒无药可解。若缺失特殊一味药材,即便慕浅晚走到最后一步,也无从解毒,那么,他对慕浅晚的行动存疑。 \"天星芝,生长于峭壁悬崖间,天圣皇朝只有月城北部的天不符山才有。\"所谓天不符山,是因为这座山岩如寸草不生,悬崖四壁在繁华月城人民眼里,仿佛遭天谴之地,难以企及,更何况那半山腰上的天星芝,寻常之人,难以触及。 \"是否有替代品可用?\"霍连阴心生疑惑,对于天不符山并不陌生,却不了解山上真有稀有药材,更别提什么天星芝,闻所未闻。 \"不可替代。\"慕浅晚斩钉截铁地回答。这化形之毒最强效的一剂毒,需深海某种罕见草药制得,唯有天星芝才可对抗。自然,仅六月份采获的天星芝才具备效力,此事她不打算明示。 \"孤王会立刻派人在天不符山寻找天星芝。\"即便怀疑她的说辞真假,霍连阴也要派人销毁天星芝。待到那时,如果慕浅晚无法为羽城人民化解毒患,世人将视为其罪。 \"看样子今日陛下面色欠佳,浅晚是否可以为陛下把把脉。\"从始至终,她观察到霍连靖霆肤色略显苍白。她不确定霍连靖霆有否自我意识,只好尝试提问。 同时,国师府的部众被痒痒粉所制,无力反抗。以往若以正常实力,侍书他们绝非这般易如反掌。而眼下这些羽卫中有不少能与侍书匹敌,可惜无法挥洒三分力。 被霍连阴团团围住的别院,任何人踏足皆不留存活。霍连殇悄无声息地迈向书斋。 \"怎么会…\"影一话音未落,暗夜之刃瞬间割裂影一的颈动脉,快到让影一未能发出一丝动静便阖眼辞世。 影一的倒地引得专注控制霍连靖霆的霍连阴瞬间警觉,收回控制,刹那之间,霍连殇和暗夜等人已然现身书斋。 \"霍连宸,当初我不该饶你。” 霍连影望着霍连殇直言,眼中杀气显露。 \"霍连宸已在十六年前那个风雨交加之夜消逝,今日,将是你的终结之时。\"霍连殇目光坚定地看着霍连影,眼中并无他的倒影。 在他看来,霍连影已经成为死去的人。 霍连影的出现,激发了他十六年的回忆。 现如今的惠妃,曾经的瑾瑜,那毒药正是当年慕心柔替身侍女瑾瑜所施。尽管慕心柔稍通医理,亦抵挡不住瑾瑜之毒。 心头仍有疑惑未解:明知是瑾瑜下的毒,慕心柔为什么临终之际要乞求霍连靖霆照料瑾瑜? \"辰王,就武功而言,我是不及你。若要取我性命,恐怕你先得弑父。\" 霍连影大笑出声,心中却盘算着逃路。如若慕浅晚所言是真,羽城民众的毒无可救治,那么胜利已在眼前,目标即将达成。 霍连殇并未多言,直扑向霍连影。 夜空交战,只瞧见两道影子闪烁规避。电光石火之际,任何一丝分心都会落败无疑。 暗羽与暗夜蓄势待发,单挑或许非霍连影敌手,但联手便有生存可能。 厮杀片刻,百回合过后,胜负已现分晓。 \"你的毒竟然全部解除了。\" 霍连影难以置信地说出。 他了解慕浅晚解去了霍连殇的火焰毒,但在他看来,此毒根本无解。 \"我孤陋寡闻。\"霍连殇淡淡回应。 这毒他曾使鬼谷子和天山老人也一筹莫展,也曾令他丧失信心。当初慕浅晚说能解开体内之毒,他同样不敢相信,能够延缓命丧黄泉,对他来说已是奇迹。 如今,只要慕浅晚在,他相信世界尚有奇迹。 听罢霍连殇之言,霍连影稍一迟愣,霍连殇一手重重击在霍连影胸口,他瞬间跌倒在地,喉间弥漫腥咸,鲜血喷涌而出 第81章 投以求助 柳映雪,即使被你困住,又怎样呢?别提你无法终结我的生命,就算你能,城外的五百玄翼亲卫足以让羽城化为废墟,届时天下动乱,你却不能亲眼见到,这该是何等憾事呢。”柳婉儿发出嘲讽的笑声。 “婉儿精心筹谋许久,甚至与那神秘人联手,企图覆灭青澜,却未想折在柳映雪的手下。此刻,即使不能彻底摧毁青澜,只要玄翼亲卫涌入羽城,城破之时,混乱之象已现。”话落,柳婉儿脸上显出无尽的不甘。 柳映轩依旧怔愣,此时却昏迷过去,楚寒烟立刻紧张地去扶柳映轩,向慕轻烟投以求助的目光。 慕轻烟连忙走向前,为柳映轩诊脉。 “王小姐,轩儿的情况?”楚寒烟等不及解释,见慕轻烟放下手腕,急忙追问。 “轩儿只是体质虚弱,寒烟大人先带他回去修养,这段时间不要见任何人,也不得提及昏迷之事。”慕轻烟语气沉稳。事实上,柳映轩的昏厥她心中已然明了,那是柳映雪计谋的成功。她并不懂那法术,柳映轩毫无中毒症状,唯有等。如若明日柳映轩还醒不过来,只能启用备选之策了。 “请王小姐放心,老奴自会谨慎行事。”青澜的政局虽在柳映雪掌握中,却根基尚不稳定,加上四大势力剑拔弩张,此刻若即位,必有夺权之疑。 任何篡位的君主,终将难获民众的尊重。 慕轻烟离开瑞寿宫,直入慧泽殿。虽然巫贤和初霁在监控,慧贵妃仍是一枚难以预测的棋子,与此同时,宫内的异香渐渐消散。 “王小姐深夜前来,有何贵干?”慧贵妃瞥见慕轻烟,内心愤怒,面上仍故作镇定的发问。 “慧贵妃难道不觉得此刻装作虔诚模样是在亵渎佛陀么?”慕轻烟不留情面地反击。 “放肆!就算是王家千金,你终究只是贵妃,身份虽不及本宫,但也必须尊敬本宫,轻烟王小姐是慕王府的娇纵之徒?”慧贵妃随即反驳。 “王府家风关你何事?锦玉,你也只是一个柔贵嫔身边的侍女,妾侍与奴仆私生的孩子而已,竟自以为是王府小姐吗?”透过薄面纱,讽刺从慕轻烟的眼角透露而出。 慕轻烟的一番话,使慧云也倒退了几步。 对此,慧贵妃简直难以置信。她母亲明明是慕东辰表兄的妾室,怀胎之时却被赶出王府,而慕心柔的母亲才能进门。所有苦涩的过往,她都要让慕心柔一一品尝,然而慕轻烟的话如晴空霹雳,让她如遭雷击。 “你狂妄自大,慕轻烟,别以为你是慕东辰的女儿,又是本宫亲自封的郡主,我就对你无可奈何?”慧贵妃高声质问道。 “轻烟郡主,即便你是公主,侮蔑皇后也会受杖刑处置。”慧云眼神杀意毕露,警告道。 “原来是五皇子,你不开口我还真瞧不出,如果你是我,就会好好质问你的生母,谁是你父亲。”柔贵嫔离世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何事她无从知晓,不过,之后柔贵嫔身死,锦玉晋升慧贵妃,绝非巧合。深知慕景腾深爱慕心柔,绝不会封其贴身侍女为妻。 经她调查,锦玉是在慕心柔去世五年前进的宫,那次她随母亲出宫省亲,却偷偷将锦玉带了回来,难怪她的手腕如此之高,竟能在慕心柔和前五年潜伏不漏痕迹。 “轻烟郡主,本宫身上有皇家御赐龙纹玉佩,质疑皇家血脉,将会遭受千刀万剐。”慧云自然不想承认,坚信这一切都是慕轻烟在挑拨离间。 “是吗,慧贵妃,按年纪推算,你应该比姑姑心柔大一岁。容颜虽然保养得宜,但这张脸告诉我,你年逾四十,而在你的玉蝶册上记载三十三岁,你说,这岂不是刻意隐瞒吗?”慕轻烟靠近两步,紧盯着慧贵妃的脸说。 事实确实,慧贵妃保养得体,外人难以察觉,若非她命画魅查探生辰秘密,她也无法察觉八岁的差异。 柳明当初并无纳妾之意,因酒后失态,与慧贵妃母亲有了牵扯,才使王府出现了极为少见的妾室。而后来,得知其与府中的家丁偷欢,便被赶出王府,也就有了今日的慧贵妃。 “来人,给本宫拿下慕轻烟。”慧贵妃清楚,不论真假,慕轻烟必须消除。 关于自己的过去,她心知肚明,只是从不肯承认。慕轻烟的揭露,就像撕裂她的伤口。如果不是被挑起,或许连她自己都已经淡忘了这段过往。 “敢抓我,慧贵妃真是好大胆。”慕轻烟从衣袖中取出柳景轩曾赠予的金牌,虽然是行方便用的,但也略嫌浪费,那金牌代表着与柳景轩同等的地位。 “皇恩金牌,可惜来迟了。轻烟,我原本是想要把你当作亲侄女般看待,看来从一开始就错了。”慧贵妃满脸狠厉,注视着慕轻烟。 “区区贱仆血脉,我可不愿因此弄脏我自己。”慕轻烟微笑应答,并不觉得卑微的身份污秽,但她乐意用来刺戳慧贵妃的痛点。 “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对你手下留情了。” “无需手下留情,只要你确定,外面那些玄翼亲卫还能动手吗?”慕轻烟缓缓逼近,微笑着说。 “是吗?云儿,杀了她。”慧贵妃立刻唤回还在愣神的慧云,下令道。 第82章 面色欠佳 柳眉如黛,慕浅霜望向眼前的赫连云,赫连之名的真假于她并无甚干系,关键在于不容她未来的道路存有任何阴影。 皇后言语方落,赫连云陡然自袖中抽出手中的尖锥,径直朝慕浅霜的喉咙袭去。眼见锥尖距咽喉仅寸许,他的身体突然动弹不得,眼中燃烧起烈焰般的愤怒,直盯着慕浅霜。 “姑娘,血脉归属无从考证,传出宫廷岂非损皇家颜面,不如除去干净,省事得多。”碧蕊绕到赫连云身后,笑中藏刀地提议道。 碧蕊此言,令皇后心怯,但她深知,一旦有丝毫异动,碧蕊绝不留赫连云半条生路。 “贱人,你是用何等邪法迷惑人心?”皇后试图斥责碧蕊,却又忍住了。 “邪法?皇后娘娘心明如镜,哪里还需要问我。”慕浅霜闻香识人,此时已摘下面纱,朝皇后笑吟吟地说,她能察觉皇后的心思,又何尝察觉不到旁人的接近。 后宫之中,一切涉巫之举皆视为邪祟,一旦露馅必将严惩。 “拜见郡主,太后召您赴慈云殿一见。”桂花嬷嬷踏入殿堂,走到慕浅霜身边施礼说。 “谨遵太后的旨意。”浅霜扫过巫贤和碧蕊的目光,随后伴随桂花嬷嬷步出厅堂。云瑶派人在前,定是对国师府的事知悉无疑,慈云殿密布羽卫,这趟出行如入虎穴。 “太后有命,要单独召见郡主,请小姐在殿外等待。”至慈云殿门外,桂花嬷嬷拦下晴儿,语重心长地道。 “姑娘。”晴儿呼喊一声。 此时此刻,国师府很可能已是血色之地,太后之召,用意不言而喻,这是一场危机四伏的晚宴,晴儿怎会安心留下。 “刚才赶路时,我的宝玉似乎不见了,替我去找找。”慕浅霜望着晴儿嘱咐道,那枚宝玉正是初来羽城时赫连景腾相赠的见面礼,晴儿心知肚明。 “是,姑娘。”晴儿立刻领悟浅霜的意图,她是欲借找玉之机,去长寿殿。 此举实乃一举双收,一则在长寿殿内,羽卫无法伤害晴儿;二则,有了晴儿在那儿,对赫连景腾的情形也可放心些许,尽管赫连殇已抓回嫌犯,风波却仍未彻底平息。 见晴儿施礼离去,桂花嬷嬷嘴角闪过一抹寒意。 桂花嬷嬷虽掩饰极佳,但慕浅霜仍是感觉到背后的肃杀气息。 “嬷嬷在太后身边服务多久了?”步入殿内,浅霜不动声色地问。 “婢子自小随驾侍奉太后至今。”桂花嬷嬷的言语透出一丝自豪,后宫之中,她的势力可谓呼风唤雨,即便面对浅霜的试探,亦毫无畏惧。 “今日的慈云殿比以往热闹多了。”清风拂过,浅霜敏锐察觉慈云殿四周布满羽卫,算上内外恐怕不下三十来人。 踏入殿内,乍看似未有丝毫改变,也许只因夜凉而空气多了几分冷漠。 “浅霜拜见太后。”慕浅霜行礼道。 即使只是短暂的目光交错,浅霜仍能看出云瑶的脸色中带着一丝愠怒,夹杂着忧虑。 “免礼。羽城子民染怪病,让你深夜奔波入宫,寡人一夜难眠,恳请郡主陪寡人谈一谈心,郡主应该不会拒绝。”云瑶朝浅霜说,言语背后,是留她在慈云殿的意思。 留她在此的意图,浅霜怎会不明白。若是赫连殇已捉住那个人,她将成为云瑶牵制赫连殇的棋子,云瑶还不知她已炼出解药。倘若赫连殇没成功,云瑶拖延时日,她救人不及也将面临死局,云瑶自是不会伤及自身。 “有幸与太后共度,浅霜荣幸之至,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只是瞧太后面色欠佳,是否要让我替太后来一剂诊脉?”浅霜轻笑,问道。 “无需浅霜费心,寡人只是忧心羽城苍生,寝食不安,你莫要介怀。”云瑶连忙谢绝,眼角频频瞄向殿外,流露一丝顾虑。 “既如此,让浅霜来讲个故事,为太后稍作消遣。”桂花嬷嬷自进殿便悄然退去,看样子云瑶似乎正在等待羽卫的消息。 “劳烦浅霜了。”云瑶心知肚明,浅霜并非庸人,必已看出她的目的。因知浅霜身怀不俗武艺,才将所有能调动的羽卫布防慈云殿外,宫女也被乔装过的羽卫守护在其中。 “有这么一古老传说,有个族群被另一部族下了诅咒,每代都出一对孪生子,他们将决定那一族的命运。先后诞生的顺序,决定了他们一生的道路,其中一个沐浴荣耀,继承华光万丈,另一个只能活于黑暗,成了一柄锐利的暗刃。四十余年前的一夜,那一族群降生了一双孪生。或许是出于柔情,孩子的父亲让母亲得知他们的存在,然而他不得不按照传统驱逐一个孩子,母亲再三央求下,父亲留下一个陪她们度过一夜。” “那天晚上,孩的母亲找到了代替品,将自己的孩子偷偷送出,期望他能得到安宁的一生。” 第83章 实则心虚 柳轻轻观察着云悠的情绪波动,丝毫没有收住话头的意思。 柳轻轻的话语,像利箭直穿云悠心房,那份对孩子的亏欠和痛心让她无法自拔。 “可那个孩子却选择了沉默,佯装寻常,静度时日。岁月荏苒,孩子已经十一载,他遇见了一个镜中的自己,一方生活在阳光里,另一方却是深陷黑暗。” “别再说了。”云悠满面泪渍,内心已痊愈的创伤被柳轻轻撕开。 太后岂能不清楚,当年两兄弟如今对立如仇,她既是他们共同的母亲,他们的生父则为前任帝王。 “十二岁生辰那天,愤怒令他揭开一切,适逢替身逝去的消息,知晓真身后,他选择沉浸阴影,化身为锋芒利器,同时也孕育出复仇的决心。太后,请问,在这个故事中,到底谁的错?” 云悠泪眼婆娑,仿佛看见柳轻轻得意而讥讽的神情。 柳轻轻一贯不信鬼神与诅咒,只信因果报应。孪生兄弟因基因而非诅咒而生,可旧世的大家族总会视此为灾厄。皇甫一族覆灭时,或许是由于深知赫连一族诞下双生子,从而留下诅咒。 岁月漫长,难以溯其源流,却也使得历代赫连帝君饱受此谜困扰。其实最致命的诅咒并非咒语,而是人心所构的囹圄。 对于皇甫一族玩弄人心的高超,柳轻轻不得不心生敬意,至少在这一盘棋局,对方走得极为精彩。 “郡主可知,知晓过多也可能招致生死劫。”稍许冷静后,云悠抑制住情绪,声音弥漫杀气。 “原来如此,多谢太后的提醒。但您可知晓,历代国师虽生活在暗处,却拥有自由。反之,帝王们才真正受梦魇纠缠。”柳轻轻取出一封信件,暗示侍女递给云悠。 在调查双胞胎秘密之际,她闯入了赫连瑾腾的密室,查阅到历代帝君的手书,其中明确记载每一代皇帝都受制于皇甫一族的所谓“诅咒”,直至逝去方获解脱。 为帝君身位,有的事不能说出口,亦不可为人所知,唯能笔诉。关乎皇家秘密的信,写毕即焚烧。在密室里,她发现了诸多灰烬,它们凝聚了千年的历史印记。 “太后果然意外。”瞧见云悠读信后的惊异,柳轻轻继续说道:“一旦新任国师接任,前任可摆脱国师身份,享受自由生活。国师权柄并不亚于王侯,民众对其信仰甚至超于王。是您亲自让那个孩子陷入困境,太后再如何感想?” “你闭嘴!” “太后心虚了。太后为那个孩子取名‘熙润’,期他子孙满堂,生活美满。但我观之,在您心中,他只是另个孩子的影子。依我看,称他‘影子’,更为贴切。”柳轻轻挑衅云悠,若非现帝留下的信函揭露真相,这一切恐怕将尘封于历史。此刻在她眼里的殿内诸人,不过是死者的幻影,无需藏着掖着了。 云悠既然拿她当筹码,她这个筹码若不甘愿,自然会有反击。 孪生兄弟命运不同,然而以祖宗法则审视,事情恐怕不止于此。至少据她情报显示,前任国师尚在人间。历代国师不允许留下后代,但她相信,血脉非唯一传承。 “熙润,为娘做错了。”云悠喃喃自语。 “柳轻轻,既然你洞悉了全局,便只能困你在此慈云殿了。”见桂嬷嬷进来,云悠眼中掠过杀机,看向柳轻轻。 “是吗?我倒真是惊奇。原来他叫赫连熙润。若现在杀了我,难道就不惧‘白发送黑发’的情景发生?”柳轻轻嘴角勾起一抹嘲笑。过去的现帝对云悠的确有过真爱,只是自赫连熙润事件后渐行渐远,现帝之死传闻与云悠关联,看今日局势,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你,郡主单身,竟自傲如是。”云悠表面强硬,实则心虚。慕王府的底蕴和影响力一直是她不解的谜团。 “我倒是敢于赌,只怕你没这勇气。”柳轻轻似笑非笑地邀请云悠动手,对方却反而退缩了。 “你…” “太后,你讲,假如赫连熙润知道事实,他会恨你还是你本身?你要填补对他的亏欠,每一年生辰从不顾及陛下,可知晓对于陛下而言,你的缺席才是更深的伤害。你说,陛下和赫连熙润中,有哪一个恨你更深?”柳轻轻端起茶盏品茗,微笑说着。虽然茶中渗入了毒药,于她而言无恙,自踏入慈云殿那一刻起,萌萌便隐藏在梁柱之后了。 柳轻轻察觉,萌萌的预见能力愈发精湛了。: 柳轻轻提出的确实是另一抉择,但天圣国历史中,又有多少人葬送于那所谓的“诅咒”。 其实,这诅咒根植于人心,皇甫一族巧妙布局达成目的。 “对熙润的恨是我,但他该更深地恨现帝。”云悠眼底流露出恨意,随后继续道:“假如不是现帝将国师之位交付于他,何来今日之赫连熙润?从一开始,一切就已错。” 云悠在心底暗暗起誓,以往她无力保护赫连熙润,如今她将倾尽一切庇护他安然无恙。 “太后,宸王到。”一名黑衣侍卫进来通报。 “让他进来。”云悠指令照看柳轻轻的宫女,后者立即拿出匕首抵住了柳轻轻的颈间 第84章 气息全无 从始至终,沐浅画始终淡漠如局外人,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颈间的利刃,令云瑶心弦紧绷。 \"浅浅…\"赫连殇偕同赫连影步入大殿,见到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威胁着沐浅画,眼底尽是对死亡的肃杀气息。 \"我没事儿。\"沐浅画看向赫连殇,声音轻柔而冷静。 \"赫连殇,只要放开影儿,我就放她走。\"云瑶注视着呆立一旁的赫连影,提议交换。 赫连殇明晓,若非沐浅画同意,那些羽卫的手下怎可能触及她脖颈分毫。 \"太后,你的信誉堪忧啊。\"赫连殇充满怀疑地说着,多年前慕心柔的离世,太后也脱不了干系。毒或许是惠妃所下,但毒素的源头并未查明,那些曾在赫连殇体内造成祸害的众多毒物中,有些便源自太后之手。 \"赫连殇,你还有什么谈判的资本?\"云瑶示意,宫女手中的利器逼近沐浅画的喉头。 \"太后,利器并非这样用来威胁的。\"话语未完,沐浅画嘴角浮出嘲讽的笑,轻轻仰首,迅疾接过羽卫的匕首,刹那间银芒血红交织,刺客倒地,气息全无。 \"太后,这才是匕首正确的用法。\"她鄙夷地丢弃了匕首,仿佛碰触了脏物般。 \"那他呢?你不该更加看重吗?\"随着云瑶的吩咐,桂嬷嬷押着被制住穴位的萧寒走出,萧寒眼中交错着憎恨与无力。 \"没想到你还真会拿软弱的柿子捏。不过,太后确定自己有那份决绝? 小寒,你怕吗?\"沐浅画的笑容隐去,直视云瑶道。萧寒的出身,她了如指掌,本不想让任何人牵扯其中,怕一旦暴露,结果不堪设想。 别人怎样,她并无忧虑,唯一让她忧虑的便是萧寒,是否能承受即将揭示的一切。 \"姐姐,我……不怕。\"萧寒脸色苍白,目光转向赫连影时,恨意浓郁。 父亲与儿子,因赫连影性格的扭曲,给萧寒带来了无尽苦楚。在他的生活中,赫连影把自己的悲痛转移到了萧寒身上。若非有位伟大的母亲,他不知会成为怎样的人,因此说是父子,不如说他们是世仇。 \"太后,确定要以萧寒来威胁我么?\"沐浅画意味深长地望向云瑶。 云瑶瞥了一眼萧寒,未予答复。 慕浅画心里清楚,如今无论萧寒如何,云瑶只想拯救的是赫连影。 对云瑶而言,这份袒护已超越母爱,更多的是弥补过去对赫连影的亏欠。否则云瑶早已洞察赫连影的异状。 \"如何,公主不是十分溺爱他吗?\"云瑶从桂嬷嬷手中拉回萧寒,手指抵在萧寒颈边威胁道。 \"小寒是我胞弟,我当然疼爱他。\" 慕浅画走到赫连影身边,取出一颗丹药,对视了赫连殇一眼后放入赫连影口中。时间流转,赫连影渐渐恢复清醒。 清醒过来,赫连影看着云瑶,眼里尽是刻骨的仇恨。 \"赫连影,果然只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幽影。\"沐浅画说道,赫连影这名字,只怕是他自作主张挑选的,借影子提醒自己一生无光。 \"你以为抓住我跟沐浅画,就能成功了吗?\"赫连影对云瑶毫不在意,更不在意被用作威胁的萧寒,嘲笑尽在神色。 \"当然不会,你精心设计的布局不可能这么简单。你是打算彻底毁灭天圣?\"慕浅画凝视赫连影,接着瞥了眼深沉的夜色,与赫连殇对视了一瞬,后者纵身离开。 赫连影身处黑夜,渴望将所有人都拖入同样的境地,毁灭成了最合适的选题。 相较于赫连影,谣言所暗示的诅咒确有些未卜先知。若非如此,天圣王朝恐怕难以持续百年,毁了部分人的同时也成全了其他人。 \"不错,只可惜你们的气力,阻挡不了时代的洪流。 预言即将到来,呵呵…\"赫连影虽然被困,但他渴望亲眼目睹一切,即使动弹不得也已足够。 \"是吗?你费尽心机策划的云家叛乱失败,这次就不会重蹈覆辙了?\"沐浅画让人详细调查,中毒与未中毒的百姓里出现了不少特殊情况,一切都显得不太正常。皇甫一族筹划多年,计划一举发动暴乱,各地已有响应,如今的羽城风雨飘摇,她怎会不知情。但她会用所有力量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云家不过是枚棋子罢了。\"赫连影满脸不屑。 \"云家当然只是棋子,而你被委以重任算计所有人,但你知道背后的那一支神秘种族想要什么吗?\"在得知皇甫一族后,再联想云家的事情,慕浅画思索了很多。云家叛乱应受到严惩,但幕后操纵者才是真正的威胁。她直到察觉皇甫一族存在后,这才领悟过来。 云家的叛乱过于粗糙,但可怕之处是设局者的智慧。只可惜云氏族众除云锦外皆丧命,无一人存续,他也查过云家人,但始终未能找出可疑对象。 \"果然是上官一族的血脉,这么快就发现真相,不过还是太迟了。\"赫连影冷笑着。 \"我们来猜猜,那个一直和你保持联系的体弱私妾是谁? 是云腾飞藏在别墅中的云澈生母,还是,葬身火海者并未死去?\"慕浅画望向赫连影,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此时的赫连影看似胜券在握,对于他来说,死亡如同解脱,但让她决定给予他一种求生不得的痛苦。 \"现在悟出实情,似乎太晚了些。\"赫连影看见天边暗淡的曙光,心中暗喜… 第85章 眼神阴郁 \"娘娘,亲手灭了亲生血脉的云家和即将倾覆的天圣,你这个尊位,也难逃厄运。你说说,心里是何种滋味呢?还要继续以萧寒来交易吗?\"慕轻画未曾答复赫连魅的猜想,而是转向了云瑶。 \"郡主,若现在放过影儿,我会饶过你挚爱的小弟一命。\"云瑶的指尖已割破萧寒脖颈肌肤,稍加用力,便是淋漓鲜血。\"当然会换,但娘娘可有担心陛下的安危?可知国师世代传承的秘法有何作用呢?\"若非潜入赫连靖霆的密室,那些信件的秘密她也无法洞察。只是那秘法的秘密,至今令她愕然。 \"影儿,娘亲错了,与靖霆无关,你放他一马,可好?\"云瑶的脸上流露出怜爱,话语中充满了母亲的心疼。同样是孩子的母亲,慕轻画的话让她意识到对赫连靖霆的愧疚。 贵为帝王的赫连靖霆,身为太后的她,却从不曾给予他母爱。\"释放他,娘娘。既然昔日你选择了他,难道今日又准备重蹈覆辙?我教你解开通灵秘法,我若陨落,他便得以解脱。高高在上的娘娘,你打算如何抉择呢?\"扭曲了的性格让赫连魅笑盈盈地说。 萌萌始终待机而动,见到云瑶微显恍惚,慕轻画忙唤萌萌,萌萌随即扑到云瑶身上,一口咬住了那掐着萧寒的手臂。痛感使云瑶条件反射地松手,刹时间,萧寒被慕轻画从云瑶的手里夺回。 \"小寒,让姐姐看看,受伤了没?\"慕轻画跪蹲下,急切地检查。\"姐姐,我没事,都怪我没听话,偷偷离开王府。\"萧寒抱歉地说,晶莹的眼眸里泛着泪花。本在王府习剑的他听见有人谈论姐姐受伤,便冲出门去,哪知才走没多远,便被人捉住。 \"没事就好,小寒安然就行。\"慕轻画轻轻摸了摸萧寒的头,安慰道。 萧寒明白了赫连魅此举的初衷,此刻的情势确实不宜让他在场。轻点头答应,他默默立下誓言,下不为例,不再给姐姐添忧。 \"辛悦,送小寒回王府。是,少主。\"话音未落,人群尚未察觉辛悦踪影,萧寒已不在慕轻画身边。非今日特殊情况,她并不想动用辛悦。辛悦是她倾力培育的第二人,轻功与她不相伯仲,但除了面见她,从不接触任何他人。 辛悦忠诚于她,然而来历却是未知。\"娘娘,您的狠辣实在叫人佩服,居然想亲自动手,杀自己亏欠最多儿子的骨肉,也是你的亲孙子。\"言语间,她已站在赫连魅身旁。皇甫家族之谜,此刻只能靠赫连魅透露。不能太快让秘密消逝。 \"你说什么他并非宸王…\"话至此,私生子二字未出口。这是云瑶为赫连魅编织的身份。\"慕轻画,计策深远得很哪。\" \"深浅无需过问,倒觉得你与国师一脉相承,同无情冷血。你对他的关心或许只是为了补赎亏欠,并非真正爱护。若非亏欠于你,娘娘又怎会舍弃一切救他?国师大人,您觉得呢?\" 云瑶心智坚韧令人惧怕,即使知道了萧寒的真相,面无大改。如今,只能从赫连魅处寻机会。幸而赫连魅的性格已被扭曲,若两人心智一样强大,恐怕难以达成目标。 听闻慕轻画的话,赫连魅愤怒地瞪向云瑶,他可以塑造萧寒,可以杀萧寒母亲,甚至杀萧寒,绝不允许别人插手这事。 赫连魅的内心深处已沉沦为黑暗,一丝光明都无。他可以伤人,却容不得别人对他造成一丁点儿伤害。 \"你以为抓住了我,就能掌控一切吗?太过幼稚了。\"赫连魅鄙夷地望着慕轻画。 \"是吗?你觉得盟友真能不负你所望吗?\" \"自然,多年的筹谋岂容你在数月内破坏殆尽。你聪颖如斯,该听过‘亡者不僵’的成语。毁灭是我的诉求,哪怕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 \"这么说,能否解答我心里的疑问?\"慕轻画坐下,有影卫看着赫连魅,再有药丸削弱其武功,她无需忧虑。 \"是想弄清慕心柔和怎么去世的是吗?\"赫连魅眼神阴郁。 \"为何对慕轻画动手?\" \"对于我,慕心柔犹如柔和的曙光,即便是活在黑暗之中,仍渴望拥有。但她与赫连靖腾的幸福时刻让我立誓,要用最悲惨方式毁灭一切。我们是同胞兄弟,我为何得忍受如此悲剧的人生?\" 提及慕心柔,赫连魅神情激荡。 \"所以你让惠妃中毒,又暗中引导慕心柔服毒,只为了使她忧虑,对不对?懂得医药的慕心柔只能以身试药?\"柔妃的仆人多半已不在世,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她受万千宠爱时引来诸多嫉妒,身边有多少耳目,消息便有几分安全。 \"果真么。想不到你猜透了,我们似乎殊途同归。\"赫连魅看着慕轻画,这样说。多年来无人识破他的心思,即使是地下宫殿的部下和身旁的羽卫,竟都被慕轻画洞悉。 第86章 不怕死亡 “告诉我,心柔的遗迹究竟隐藏何处。”来到天盛,她初衷是想向慕心柔致敬,可调查的结果,却让人心惊。慕心柔不但不在皇家陵寝,更是连入土为安都没有,那一夜之后,她就像空气般蒸发。 “魂归何处?我已令人将心柔的遗体化作尘土,散落在四国的山川之中。让赫连景腾即使死去,也无法寻到一丝关于心柔的气息,哈…”赫连影怒火滔天,字字刺耳。 “是吗?”慕浅画眼底寒芒闪烁,旋即淡然回应,“你可以不怕死亡,我却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比生还痛的活着。” “你会有这样的机会吗?”赫连影的目光投向云瑶,转向她低语,“你说你亏欠我,杀掉她,你的愧疚就可以一笔勾销。” 赫连影布下的羽卫一直是天盛的精英,他明白这些羽卫就潜伏在慈云殿四周,只要云瑶一声令下,即便慕浅画想逃也休想成功。 “影儿,别……”云瑶如何能不知晓,赫连影的存在犹如暗夜里的幽灵,一旦死去,就会彻底消失。她若下令,赫连影将是首当其冲的那个,她下不了这个手。 “你不是说想弥补我吗,那就动手。”赫连影瞪视云瑶,目光充满愤怒。 “呵,差点忘了提醒你,外面的羽卫已被我的人掌控。现在,你的保护者只剩下这间房子里的几位了。”慕浅画话里有话,善意的背后是对局面的清醒判断。 “这不可能!”云瑶不信,羽卫武功高强,绝非寻常高手可以轻易控制一群。 “母子两人善于用毒,难道我就不可以吗?对了,还得多谢太后赐给我的酒中下毒,可惜手法太差劲,太后此刻是否觉得体力虚乏,偶有经络刺痛的感觉。”慕浅画轻语,眼神投向赫连影。 “你…大胆!” “不过是礼尚往来。”慕浅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眸光流转,却在揣度赫连影的信任底牌。能够重用皇甫家族的人,凭他的多疑性格,必定掌握了极大的筹码,绝对不止羽卫这般简单。 这一刻,云锦绣正匆匆赶往羽城。 皇甫雄虽然接受了云锦绣的建议,撤掉了羽城的核心人物,但在外为将,岂会完全听话?总有那么几个人,会让今夜的羽城被鲜血淹没。 无数身影悄无声息地逼近皇宫,赫连殇拦住了领头之人。 “云啸天,地牢的金蝉脱壳把戏演得挺逼真,想不到你还藏着个几乎是你分身的棋子,云峥恐怕九泉之下也无法闭眼。”赫连殇望向黑衣首领,任你手段再高明,也难掩眼睛里的秘密。 “宸王既然知晓我的诡计,小子我深感钦佩。可惜,你不该回到羽城。”云啸天拿下面纱,语调寒冷如冰。 地牢中的计划他本自认为天衣无缝,没料想仍未能逃脱赫连殇的监控。看样子,赫连殇的羽翼在羽城的扎根更深于他所想,宸王府的防卫也让云啸天颇为惊讶,即便知道赫连殇师出天山老者,但现在看来,这背后还隐藏更深。 “云二公子丰城根基深厚,若是让你重返,怕是更得不偿失。”赫连殇直言不讳。 云啸天当年掌控兵权时,手下几乎遍布军队,他尽力铲除许多人,可总有些人可能会逃过一劫。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未白做,终于识破背后的云啸天。仅凭此点,云啸天非死不可。 “看来宸王今日是要了断我了,正好我也要为那些逝者讨回公道。” 在这短短月余间,赫连殇几乎清除了他埋伏于军中的大部分亲信。假以时日,他或能清理殆尽军中余孽。现今,赫连殇握有兵权,要重掌那数十万大军,唯有除去赫连殇,依靠残余的亲信,这可能成为他的逆转之战。 “期待与云二公子过招。”赫连殇拔出腰间软剑,直刺云啸天。他不常使用武器,但云啸天值得他这样做。如果不是那日潜入云家密室,他还未察觉云啸天隐藏的武艺。 瞬息之间,两道黑色身影闪烁空中,杀意四溢。众多黑衣人攻入皇宫,而慕长风早已调动足够的禁军防备。 混乱的人群中有羽卫的身影,他们一边对付云啸天,赫连殇一边密切关注着全局。黯一还未归来,黎明前的黑夜,必将是一场生死之战,胜者将拥抱新的一天。 “宸王的剑术精湛,竟能分心应对。”云啸天无情而精准,直扑赫连殇颈部,他迅速躲避。如果没有慕浅画传授的移形换影之术,刚刚那一击他会受创。 “云二公子藏得太深,令我对你的敬佩更上一层楼。凭着虚无飘渺剑法的下半卷,竟几乎炼成了整部绝学。”赫连殇观察着云啸天的剑法,内心有些许敬服。云啸天的实战经验无比丰富,仅使出的八成功力,就能媲美现在慕浅画的水准。 “看样子上半卷剑诀在宸王手中,既然这样,我有足够的理由全力以赴。宸王不担心郡主浅画的安危吗?”得到下半卷剑诀后,她一直在追寻上半卷的下落。没想到,赫连殇竟然知晓此事。 高手对决,一刹那的走神就足以决定胜败。赫连殇的内力远超云啸天的预料,但他知道赫连殇的软肋——慕浅画。 “云二公子还是先顾及令郎的安危为妙。”赫连殇心里绷紧,哪怕深知慕浅画安然无虞。云澈习得了云啸天的飘渺剑法真谛,但论内力,他无法抗衡如今的慕浅画,更何况慕浅画还有玄冰诀这一利器。 就在这激烈的交战中,云澈率人攻入长寿殿…… 第87章 三生有幸 长寿宫里,陆瑾画静静守候,视线一直钉在皇宫禁牢的动静上,待得云澈逃出生天,她就知道云啸天未亡,自己料得无误。她用特殊的药物暂时唤醒赫连影,然而药力一过,赫连影又会被痴狂侵蚀。于是秘密遣人守护慈云殿,深知无论云啸天还是云澈,都不敢轻易踏足此地,果然,第一站他们选择了长寿宫,幸好早把赫连靖安置在隐秘密室。 “能在府中邂逅郡主,实乃云某三生有幸。家主愿一见郡主尊颜,不知郡主可愿同赴?”见到陆瑾画,云澈直抒胸臆。显然她早已洞悉了他的真实身份,更知她隶属上官氏,他未料到云锦的母亲竟是皇甫家族的女儿,皇甫家族唯一的接班人,云锦。 “不必了,从你身上我看出了皇甫家主今日的颓态,那昔日盛名,早已非昔日的皇甫一族可及。上官一族,绝不沦落为他人傀儡。”陆瑾画婉拒,犀利如刀的话语直指痛点。 千年之前,她的先祖的确贵为皇甫家女,可如今已迈进新世纪,追求和平与自由。假如千年前她追求自由,或许帝国早已另换门楣。 “傀儡?郡主可明白,这天下,原本便是皇甫一族的,若非那些权倾朝野的叛逆,皇甫一族怎会走到这一步?”室内仅陆瑾画及一名隐形侍卫,云澈毫无保留。“ “江山易主,王的身份便不再属于旧朝。几百年的变迁,世事早已轮替,你无需指教我何为对错。”陆瑾画毫不客气回应,对云澈言论的不满表露无遗。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郡主跟我共赴一程,家主已差人恭迎郡主母亲了。”他知道陆瑾画武艺高强,尤其擅长用毒解毒。故此云澈决定放手一搏。 “真这样,我建议你活着离开时别忘记去收尸。”自打云锦失踪,一切都在以保护上官瑶为目标布局,如今只需阵法不撤,任何人都进出不得。她暂时也无法破开那神奇的阵,即使是皇甫一族,亦不容易破解。更别说牢门与鸳鸯山庄的防备不可小觑。 “如若这般,恕我不得不下请帖了。”话落,云澈抽出宝剑,“郡主,请拔剑。” 随即,影侍立即挺身护在陆瑾画面前。“注意周围风吹草动,若有人胆敢轻举妄动,格杀勿论。”她说罢,取来一根细丝带上水,运寒冰心法,丝带刹那间凝为锐利之剑。“谨遵吩咐,主子。” 她和云澈都修炼《幻梦剑法》,除了曾几次与赫连熵交手外,久未动手。云澈的实力不及云啸天,正是她练习的最佳对象。 云澈望着陆瑾画的喜悦,隐约生出不安,她的内力深不可测,竟能瞬息冰封水面。她手中的武器与云家的宝剑不相伯仲。 从日昭到天圣,她学到的不仅是权柄。若无实力为基础,再富甲天下的掌控也不足以服众,一如自己虽被誉美如笛的公子,若没有绝对实力也无法赢得他人敬重与畏惧。 “幻梦剑法?这怎么可能!”云澈大惊,失落多年的绝学竟重现人间。他曾遍寻不获,《幻梦剑法》上下两卷缺一不可,没有上卷配合,独自修习实难登峰。 陆瑾画的剑势稍显温和,但在剑尖碰击之间透出的冰冷寒意让云澈几乎招架不住。 “你不仅要我的性命,还在图谋幻梦剑法。”云澈杀意尽显,陆瑾画岂会不察?仅凭实力,十招内他必败无疑,她抑制住自己的内功,打算借此机会与他对决。 “原来,你是从云家地库脱身。”初展上卷《幻梦剑法》,突袭而下的招数让云澈明白,为什么云家精心布的棋局会满盘皆输,全拜眼前这女子所赐。“ “云家之计确实精妙,可惜成大事者不足。”陆瑾画略带轻蔑。 云峥的霸权、云澈的犹豫、云啸天的顾忌。假如当初他们孤注一掷,天圣的江山绝不会如此狼藉。 “是吗,看来我无法让你全身而退了。”云澈的眼神转冷。 他对人性的洞彻无人能敌,现在的陆瑾画,决然无法受制于家主。且如果她假装归顺,在族内造成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再者,陆瑾画知晓全局,但对云家毫不宽容,身为少主的云锦一旦翻脸,首先遭难的就是他自己。 “看来一切只能拭目以待了。”陆瑾画话毕,云澈蓦地抽出藏于怀中的简易枪械——那属于民国时期的原始手枪,令陆瑾画黛眉微挑。 以她的身手,自然能避过飞弹袭击。但是若皇甫家族拥有大量火器争夺天下,无疑是悲剧。比起现代化武器,她更钟爱寒冰剑的时代,因为那至少不会让更多人因兵器变得嗜血。 寒光掠过云澈眼神,扣动手枪扳机。陆瑾画的视线聚焦于他的手指,凝聚内力,瞬时冰封了空中即将发射的金属…… 第88章 神色稍霁 柳晚霜轻推枪机,穆浅涵身躯微微一侧,同一刻,掌中冰晶疾射,瞄准云澈右肩。旋即,她迅速避开袭来的第二个弹丸,听到声音,幽玄羽震惊地瞥见一颗银弹穿透慕浅涵背后的廊柱,那种暗器他是前所未见。他抽出宝剑,坚定立于穆浅涵之前。 “不必了,只剩一枚。”穆浅涵看着躺地的云澈,眼色淡漠地说。 绕过幽玄羽,她走向云澈身边,捡起散落的枪械,握在纤手中,细细打量那复杂的制作。了解后,她的心弦微微颤栗。 “王后。”幽玄羽按住云澈,见她陷入深思,轻轻提醒道。 天空出现一丝微弱的曙光,穆浅涵凝视着光束,随后告诉幽玄羽:“看守长生殿,近者皆可诛杀。”话落,她径直迈出大殿,走向后殿秘密的密室。 踏入藏书阁,楚三思焦躁等候,见她进来,神色稍霁。 “殿下怎样了?”穆浅涵马上问。 “殿下一直昏睡未醒,似乎减轻了痛苦。郡主,外界情况如何?”楚三思忧虑地追问,这片密室只属于历代帝王,如今他涉足于此,心感不适。 “目前平安。”为赫连景腾诊过脉后,她喂下一枚丹药,回答道。 “那就安心了。”楚三思松了口气。 穆浅涵望向楚三思,示意出门再说,他的心绪颇为复杂,却仍随她而行。 “郡主想知何事?”从她的行动,他就明白,穆浅涵定是有所发现。 “你是为谁效忠。”楚三思的存在,始终是穆浅涵的疑惑。他既不像忠于赫连景腾,也没有伤害过他,甚至连赫连景腾遭赫连影操纵之时,也帮过自己许多,但疑问依然未消。 “郡主想知道什么?”关于往事,楚三思无意多提。 “你愿否为殿下舍身?”看出他不愿多谈,此刻也不适深究,她只是需要确认他不会加害赫连景腾。 “若有危险侵犯殿下,老奴宁死挡刀。”楚三思慎重回答。 “我暂且信你。但在陛下醒来前,清晴必须寸步不离。”她注意到楚三思功夫浅薄,不及清晴,留她陪护,无疑是再添一重保障。 “悉听尊命。”楚三思稍感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从未被人识破身份,竟被穆浅涵察觉。 “将陛下移到室内,照顾周全。”她吩咐。其实她并非看出楚三思有何破绽,只是凭着直觉,深知跟侍于赫连景腾身旁的人该有何种忠诚,但他脸上并没有呈现那样的神情。 赫连伤和云啸天的武艺旗鼓相当,闻声后云啸天步履微乱,见他模样,赫连伤心底不由生出一丝担忧。她深知事情绝不简单,不过看到幽玄羽出现,忧虑随即舒缓。 “姑娘。”惠泽殿外,绿蕊望见穆浅涵忙上前迎接。 “如何了?” “赫连云试图逃离,巫贤都挡下他了。”绿蕊望了眼身后的巫贤,直白说道。 “是时候破局,让一些人进去。”穆浅涵目示远处黑衣,眼中划过一丝冷光。 “穆姑娘意思是有刺客混入宫中,惠及王妃和五王子遇害?”巫贤洞察她的目光中暗藏的杀机,友情提示道。 “劳烦巫公子了。”既然巫贤提出,就没必要她亲自动手。慈云殿的事情还未解决,云瑶帮助萧寒冷,怎能轻易放过。但如待赫连景腾醒来,下手就难多了。 “姑娘,白家人已入宫。”绿蕊感知体内的蛊王蠢蠢欲动,急切地说。 苗疆回来后,体内的蛊王对那里的蛊虫格外敏感。每当苗疆之人靠近,蛊王总会本能警示,想到白尧喂她的药,她心有余悸。虽然返回天圣后,慕浅涵为她调养,可苗疆药物诡异,遗留下了隐患。 “巫公子,惠泽殿就交予你,一定要完美解决。完成后,将这瓶药水倒入佛堂密室。”她从怀里掏出药水递给巫贤,仔细观察过从云澈手里拿到的枪械,部件多属铁制,毁掉那些枪支早已列入她计划,甚至没有告知赫连伤。药水对人体无害,加速铁器氧化,数日之间它们就会被彻底腐蚀,此举以防将来被人利用。 “任务必达成。”巫贤目光并未落在穆浅涵身上,而是看向绿蕊回应。 “绿蕊,你随我来。” 面对绿蕊的雀跃,他心里颇感无奈,唯有认命去解决惠泽殿的事。 穆浅涵和绿蕊前往慈云殿,四周早已布置侍卫,两人只能翻墙潜入。这趟行程,不可让侍卫识破,因接下来的事情不宜外泄。 “绿蕊,世间有蛊你不能感知吗?”她对蛊颇有研究,但仍逊于绿蕊。虽然能解蛊,却难以帮人驱除体内的虫蛊。 “有的,小姐体内的寒霜蛊我无法感知。”绿蕊立刻答道。当初慕浅涵濒死无声谷,若是没有一直照料,她也无法察觉。如今,在慕浅涵不驱动蛊虫的情状下,她竟完全感觉不到那寒霜蛊的痕迹…… 第89章 旁人窥破 \"子母咒,你或许未识此物。\"在巫家古籍的墨香之中,孟秋涵发现了这种奇特的法术,看着赫连瑾藤和赫连熙影的面容,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古老的秘术,尽管不是同一种毒素,但它们的精髓之间可能有共鸣之处。 \"上次在巫族领地,我在典籍中的确瞥见过子母咒的痕迹,不过百年以来未有人得见,小姐突提此事,令我不解。\"秋霜疑惑地道出,跟着孟秋涵步入慈云殿,走向云瑶居住的寝室。 若是在慈云殿其他地方禁锢着云瑶和赫连熙影,或许会被旁人窥破。云瑶卧室无人接近,桂嬷嬷被封住穴道,静立在外殿,无声无息。 见到孟秋涵,桂嬷嬷虽无法发出声音,但她的眼神如钉般刺在秋涵身上,充满愤恨。 \"小姐,这对眼眸颇为精致,颇值得一挖。\"秋霜笑意盈盈,显然对这对目光颇为赞赏。 \"那就赏给你,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孟秋涵淡笑着回道。对于云瑶,桂嬷嬷至关重要;但在旁人眼中,毫无意义,她的死无法掀起任何涟漪。 \"倒是正巧,回苗岭后一直寻不到实验之人体,尽管老矣,但身板还挺健硕。\"秋霜细细审视,缓缓说道。 听见秋霜的言语,桂嬷嬷如见恶魔,那字眼令她恐惧万分。 步入内室,孟秋涵指示秋霜检视昏迷在地的赫连熙影。经过她的初步探查,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可有什么收获?\"孟秋涵询问道,一旁的云瑶满目杀气,瞪视着她们二人。 \"并无蛊毒之象,但或许是他的体内之蛊与蛊主势均力敌,所以难以察觉。一旦将蛊主放入体内,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秋霜饶有兴趣地答道。 \"这可行么?\"孟秋涵微显忧心,问道。蛊主已与秋霜融为一体的现状令她忧虑,更何况之前在苗岭时已有损伤。万一伤及蛊主,也将连累秋霜。 \"安心,他在昏睡状态,不会反抗。况且他的内力深厚,正是蛊王之补。”秋霜一笑,自从蛊主离开其身,转入他人体内便吸取元力精血,此事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在她体内时,它却异常安静。赫连熙影的内力强大,让秋霜担心他成了蛊王过饱的餐点。 \"不可,不可\"云瑶的哑穴被封,仅因母爱本能发出细微的声音,如同来自心底的悲鸣。 孟秋涵转眼看云瑶,嘴角浮现出嗜血的笑颜。 第108章 强者的存活之斗3 孟秋涵回视云瑶的眼神,这或许就是血浓于水的牵绊,嘴角绽出残酷的笑意。 \"皇后和国师,真乃血脉同根。既是这样,浅涵怎忍心破坏呢。\"孟秋涵取出一枚丹药放入赫连熙影口中,接着喂云瑶一颗,替她解除了哑穴。 蛊主悄然潜入赫连熙影体内,服下药物的他在刺激下缓缓清醒,剧痛扭曲了他的面庞,而孟秋涵则专注凝视这一切,如痴如醉于这幅画卷。 \"唔\"赫连熙影艰难出声,可惜微弱到难以越过慈云殿的墙壁,外人无从知晓。 \"孟秋涵,你怎么能如此歹毒!\"愤怒与仇恨燃烧在云瑶双瞳,想高声呼救,却发现嗓音被封印。穴道受制,望着赫连熙影的惨状,云瑶恨孟秋涵恨入骨髓,却又无可奈何。她曾掌控六宫,不逊于任何男子,这一刻,云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歹毒,我这手段,太后昔年恐怕连瞥都不会瞥一眼。\"经年累月,云瑶手染无数人命,对子女她有所怜惜,但他人,皆不在她同情之内。 \"孟秋涵,你擅用权柄,可莫忘,他乃国师,我为太后。\"云瑶竭力说着,每一个字似乎都耗尽了全身气力。 \"是吗?太后、国师,还是秋霜,有何人能证明我们的来踪?\"孟秋涵看向喜形于色的秋霜说道。 \"小姐,从没来过的人,似乎可以借此陷害小姐,无法杀掉,让他哑巴也不错。\"秋霜体贴提议。 \"孟秋涵,只要你放过他,哀家的什么都可以给你。\"云瑶望着满地翻滚,冷汗如雨的赫连熙影,冬日里的衣物早已湿透。 \"我想要的,你能给我吗?\"孟秋涵看着云瑶,悠悠说道,有些东西只能自己争取,任何人都无法给予,因为别人的给予并非自己所想要的。 \"我拿慕心柔和的衣物交换,放了影儿。\"云瑶犹豫再三,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说罢,她的面色瞬时苍老。 \"果然,不仅是国师,也有太后牵涉其中,太后的提议确实吸引,不过,未曾见到慕心柔的衣物之前,如何证实你手上握着我要的呢。\"孟秋涵望向云瑶说道。 她曾暗查慕心柔的下葬地,却发现未曾举行葬礼。鸳鸯庄时期问过慕冬辰,却只得知他当年仅接走了赫连殇,此后一直没能找到慕心柔的安葬之处。自那一夜以后,慕心柔彻底消失不见。 多年时间,哪怕在慕东辰心中,也只剩一份渺茫的愿望。 第90章 过量无益 \"再等多久呢?\"茉清澜扫视绿珠,轻轻地问,她早已捕捉到对方眼底掩盖不住的喜悦。她曾在鸳鸯楼阁的书房里读到过关于巫王的文献,里面提及过它的异变。如今看来,绿珠身体里的那个巫王正狂吞着什么,甚至让她身边的冰雪蛊也开始悸动。 \"已经足够,过量无益。\"绿珠拔出银针,轻轻戳在指尖。 巫王贪食中,感受到绿珠血液的气息,立刻离开赫连漪的身体,进入了绿珠的体内。赫连漪如同失去魂魄的木偶,疲惫不堪。她的武艺已被那嗜血的巫王蚕食殆尽,加之被逼服下的药物,即使没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太后,现在能告知慕心柔和逸天公主的踪迹了。\"茉清澜望向云烟瑶,语气冷然地问道。 \"我怎能保证漪儿安然无恙。\"云烟瑶忧虑地答复,害怕茉清澜反复无常。 \"我重信承诺,必定善待赫连漪,但请太后让清澜亲自在此慈云殿内寻找。或许耗时,可太后也勿要小觑我之实力。\"茉清澜向来不惯讨价还价,言语间透出不悦。 云烟瑶盯着她,此时只能一搏,别无选择。 \"梳妆台后隐藏一密格,有枚玉石锁匙,可用于开启假山之后的秘密洞府。慕心柔在那密室冰窖中。\"无路可退,云烟瑶只好说实话。 \"绿珠,去核实一下。\"茉清澜察觉到周围有人靠拢,吩咐绿珠一声。 绿珠给茉清澜一个小瓷瓶,取出锁匙,走向院后。 \"你想如何对待我?\"看见茉清澜缓步逼近,云烟瑶虽见她没有杀气,内心仍感一片寒意。 \"并无他意,只是太后放开。就算您狠心,看在陛下面子上,我也不会伤害太后,但我必须为自己添一份保全,太后明白吗?\"茉清澜走近云烟瑶,打开瓷瓶,让一只白色的小蛊钻入云烟瑶体内。 \"你 …\" \"保险。\" 脚步声仓促逼近,茉清澜勾起恶魔般的笑颜,随即抛开云烟瑶和赫连漪,不忘擦去手中的残留。 \"太后,请尽力保护好您的孩子。这回,恕我无法相救。\"宫门外有守卫,云烟瑶无法将赫连漪送走,而他绝对不能被他人见到,想必明朝宫廷的八卦必定增色不少。 殿外,脚步声愈发逼近。茉清澜解开了桂嬷嬷穴道,又迅速废了她的武力,旋即在慈云殿里无声消隐。 \"小姐,秘室内的确有位公主的衣物,但染满了血迹,并非后宫之装。\"门外,绿珠见到茉清澜等待着,立刻上前报告。 \"嗯,知道了。叫人盯着秘室。\"从慕心柔的宫殿便能看出,她本性随和简单,那些华丽的衣物绝非她的喜好,可惜身陷深宫,无辜丧生。 与此同时,赫连觞与云霄天激斗,后者似略处下风。 \"世子,公子已被带走。\"从寿康宫逃脱的属下一脸伤痕,急匆匆汇报。 听闻报告,云霄天心神恍惚,瞬间被赫连觞的利剑插入右肩,云霄天急忙倒退几步。 \"赫连觞,今天无法决一胜负,来日必取你命!\"扔下一枚烟雾弹,云霄天消失在晨曦微亮之间。 \"大人,要追赶么?\"身旁的黑衣人迅捷发问,满身腥膻味。 \"不必,他会回来的。清理工序内留下的遗体,说是遭刺客行凶,切记保密行事。\"离新春只剩三日,诡异疫疾仍未消除,此时闹大,恐怕天盛朝的内部平静难以维持。 \"是,大人,刚刚贵母传信,让大人速去寿康宫。\" 曙光洒落,地面血腥斑驳,弥漫着夜晚的气息。这样处理,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赫连觞对着皇位,内心滋生一股抵触。 用鲜血铺成的道路,唯有强者存活。 寿康殿中,或许是因为赫连漪昏迷,赫连敬瞳脉息渐稳,在千年人参的滋补下缓缓睁开眼。 \"清澜,怎会这么早入宫,是不是变幻之毒出现了异状?\"第一缕晨光洒落,赫连敬瞳逐渐清明,那些事仿若非他所做,却又深印于心,不禁忆起翼城的百姓。 \"陛下安心,毒很快能解。\"未及茉清澜说完,赫连觞已快步走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赫连觞立即行礼。 \"免礼,昨晚宫中可有什么事?\"赫连敬瞳开口询问,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逃脱不开被操纵的命运,难道这就是赫连一族的宿命? \"陛下,清澜还需调配解药给百姓,就先行告退了。\"茉清澜望了一眼赫连觞,马上说。 影羽一直跟随,他知道的事情不少,这些事暂且无需她主导。何况涉及皇家隐私与太后,即使赫连敬瞳对太后有责怪,毕竟血脉相连的母子。 \"辛苦清澜了。\"赫连敬瞳道。其实,他对慕王府插手皇家私事并未忌讳,只是慕王府素不愿涉足,茉清澜也不例外。 从慈云殿退出,茉清澜担心太后安危,萧贵妃便带领嫔妃闯入慈云殿。桂嬷嬷阻挡无果,萧贵妃直接进入太后的寝殿,看见榻上躺了名陌生男子,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臣妾见过太后,担忧太后安全,私自来寝宫,求太后恕罪。\"萧贵妃颤声道歉。 萧翩婷看到萧贵妃的模样,不由叹气,此刻是握紧太后柄柄的最佳时机。若得到太后助力,事情进展会顺利很多。 第91章 轻轻一笑 “桂妈妈,送萧贵妃去侧殿稍待。”云瑶穴道被封,只好嘱咐桂妈妈,声音虚弱而不失威严。 “是,小姐。”桂妈妈立刻回应,恭顺的态度尽显。 慕浅画偕同翠蕊往宫外走去,到门口,巫贤早已在那儿恭候。 “姐姐,为什么放萧贵妃进去呢?”翠蕊眉头紧皱,疑惑良久,既然慈云殿已在慕浅画掌控之中,为什么还让她冒险,若发现端倪,后果恐怕难以承担。 “到时候你会明白的。”慕浅画轻轻一笑,眼神深邃如谜。 侧殿内,萧贵妃与其他嫔妃焦虑如热锅上的蚁,无所适从。 “娘娘,别担心,眼下正是我们的契机。”萧娉婷走近萧贵妃,轻语在她耳畔。 “你应该更关心如何保住自己的命。”萧贵妃神色懊悔地说道,眼看侍卫阻拦住了黑衣人,她本以为安全,听了萧娉婷的话,便想去争取太后的欢心,岂料这可能是丧命的导火线。 “此事已成,唯有死去的才不能泄露。”萧贵妃盯着萧娉婷,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 “太后竟然要杀人灭口,她已年迈,却不安分,您可是贵妃啊,她怎能…”萧娉婷后怕不已。 “我是贵妃没错,可她为太后,娉婷,你怎么如此鲁莽呢。”萧贵妃语带痛心。 “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应对?”一个嫔妃急切询问。 “快来想想办法,再不然,我们都得遭殃。”另一个嫔妃附和。 萧贵妃的话语犹如乱麻,使得嫔妃们一时间慌了手脚。 “娘娘,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避过此劫。”萧娉婷眼珠一转,坚决地说。 “什么办法?”萧贵妃焦急地问。 “来不及详细说了,我先去办,一定能让这件事平息,请娘娘耐心等我的好消息。” 萧娉婷没料到,她的离殿,竟是走上了不归路。 “公主,赫连羽两日后就会回羽城,为什么你不趁现在处理萧贵妃与萧娉婷?”回到王府,初晴始终不明白,慕浅画为什么不趁此时机除去萧贵妃。 “赫连羽的罪已足以起到警示的作用,又何必画蛇添足?更何况萧娉婷并非任人宰割的鱼肉,要是萧贵妃看出太后对她们起了杀心,你觉得以萧娉婷的个性她会怎么做呢?”慕浅画边抚摩着手中的短剑,边回答。 “冒险一搏。”初晴熟知萧娉婷的性情,于是给出答案。 “那么此刻她唯一能求助的会是谁?”慕浅画思考皇甫一族对短剑制作的技术到底知多少,一边说道。 “皇帝陛下。”初晴说罢,随即顿悟:“国师的事陛下早已知晓,关系皇家密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萧娉婷若要活命,唯有向陛下禀报,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可能让她坠入地狱的人。公主,无论怎样,萧娉婷都逃不过一死。”初晴嘴角露出微妙的微笑。 “还有,我与北定王有个约定,若北定王府对陛下忠诚,并不涉谋反之事,我不伤其一人。虽萧敬已弃萧娉婷不顾,但她毕竟是北定王郡主,我若下手,北定王断不可能坐视不理。但现今天子之命难违,他也无可奈何。”慕浅画放下手中的短剑道。 “公主言之有理,无需脏了手。”初晴同意。 “白家那边怎么样?”慕浅画问进门的翠蕊和巫贤。 “依感应追踪出皇宫后,那些人就跟失散了。”巫贤语气低沉,他对苗疆白家之人束手无策的两次失利,无疑是对他的侮辱。 “初晴,把羽城地图拿来。” 巫贤丢失白家人的行踪,在慕浅画的预料之中,从察觉到异样的那一刻,她就确信这与侵入瀚海山庄的并不相同,或许是潜伏在羽城多年的老手,此次现身暴露了气息,皇家还未全力对付,说明他们又遁回了暗处,要在几十万羽城市民中找人,无疑是海底捞针。 “在哪条路上跟丢的?”摊开地图,慕浅画询问巫贤。 能被巫贤跟丢,必定是高手,他们忽然撤离与那个蓝色的细小丹药肯定有关。是什么人搅乱了这场行动,慕浅画心有迷惑。 “城东这条路。”巫贤指点地图说。 “看来短期内无法找到了。”慕浅画注视着指定地点说道。 “确实困难重重,城东多为天盛皇室亲族的住所,要搜查这些人,恐怕需翻遍全城,倘若等天亮他们迁移到别处,寻找将更为艰难。”画魅走进来,旁边有司棋严密防护。 “你认为现在该如何?”慕浅画看向画魅,羽城熟稔程度上,画魅比她更有心得。 “什么事都不做。” “请细细讲来。” “羽城疾病疑云,人心惶惶,若是城东再生变故,必然引人猜测,扰乱政事。再要寻找那几个可能藏匿在羽城多年,甚至世代潜藏于此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有变数发生,那就更不好收场了。” “接下来呢?”慕浅画欣赏地望着画魅,她的看法绝不限于表面这般简单。 第92章 微微心疼 \"秘密调查已暂停,代表短时间内他们不再采取行动。与苗疆相关的话,找出近年来离开羽城后失踪或者流浪在外的人,或许费时费力,但筛选排查之下,必定会有线索浮现。尤其蓝若能顺利回到苗疆,这也是一个重要提示。如今的蓝若几乎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子,除非揭开面纱,旁人难以识破。加之他对苗疆地界之熟悉,定然会对我们的调查大有助益。\"魅音轻柔,画魅如是分析,蓝若此刻的身份转变,巧妙中带有神秘色彩。 \"你说得对,云锦很可能很快就重返羽城,说不定就在今明两天,务必暗中留意,不过不能动用自己的势力,记得,金钱足以令鬼推磨。\"云锦归来必受各方秘密护送,狱门的介入容易引起怀疑,因此慕浅画提议反其道而行,让毫无武功的普通人暗中监视,并同步消息。 \"遵命,主人。\"画魅微微心疼,但仍认可慕浅画的策略,这是目前的最佳应对方法。 众人退散后,慕浅画凝视着已然明亮的天空,国师府远处升起缕缕烟尘,那座德高望重的建筑,已被熊熊大火吞噬殆尽。 \"浅儿,你辛苦了。\"赫连殇悄然走到她身边,轻声道。 \"宫中的事解决了?”慕浅画提问,太多的谜团等待揭示。 \"还没有,皇甫陛下正在慈云殿。\"赫连殇面色略显疲态,然而在慕浅画身旁,疲惫感仿佛一扫而空。 \"殇,你还好吗?\"看着略现憔悴的赫连殇,慕浅画关心道。软弱之色背后,藏着的真相他已知晓,为一时的情感波动所牵绊,忽略了人心深沉的一面。 \"人心难测,如海洋之广阔深邃。殇,稍稍休息一会儿,估计陛下处理完慈云殿的事,我们要再进宫一次。\"柔妃长眠于冰冷密室多年,有些事情,刻不容缓。 \"好。\"赫连殇在塌边倚坐,温柔地抱住慕浅画,她的依偎仿佛给予他安宁的力量。 慕浅画微微合上眼眸,柔妃之事萦绕心间,让她无法沉睡。两人默默依偎,直到午时分方,慕长风返府,两人才起身更衣前往大厅。 \"兄长,情况怎样?\"御林军也有不小伤亡,看出慕长风步伐匆忙,恐怕又急于离开。 \"大致稳定,只待重组恢复。宸王,丫头,一切谨慎行事。\"慕长风慎重叮嘱,昨晚的事让他感觉诡异,事情背后似乎有更多未明之处,特意前来提醒。 \"我明白,兄长也是。\"赫连影虽无所畏惧,却不至于无视潜在的危险,国师虽身故,国师的影响力却不会随之消散。 \"少主突然中止行动,总要给人个交代。\"云啸天自皇宫中返回城东府邸,径直质问云锦。云锦自幼在云府长大,而云啸天面对云锦,似乎早已忘记两人地位悬殊。 \"二长老这是在质问我吗?\"云锦眼神转冷,语气冷静地回击。 \"家主宏图被少主体现瓦解,少主莫非不需要给出说法?\"因云锦突然取消行动,云澈被抓,这让云啸天无法忍受。而且云锦素来反对家主的大计,他了解云锦深沉的内心,如此突变必有内情。 \"说法?是要我,少主给你交代么?\"云锦的眼中带着些许警告。 见到云啸天,云锦明白何以母亲过世后,她未能留在皇甫家。一面是为了给予她正当的地位,便于行事;另一面是因皇甫雄那时尚未有子,如今的她成了继承者。但从云啸天的态度看,她这继承人尚未掌权,这次皇甫雄答应计谋或许是考验,若无法通过,她的性命恐堪忧。 考验或是别的缘由都罢,只有得到皇甫雄首肯,她就算成功。至少也为慕浅画争取到了喘息时间,对她来说,足够了。 \"即便身为少主,也不该将手下生命视为儿戏,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决策,请少主给我一个答案。\"云啸天毫不客气地追问。 现在云澈落在慕浅画手中,云啸天关心其安危,但他需理智行事。赫连殇的伤使他无力解救,而云锦的到来,成了他唯一的期望。 \"原来是二长老希望我去帮助云澈,你早说啊。看在姑姑的情面上,我怎能坐视不理呢,怎可辜负二长老过去对我的关照?\"云家生活如履薄冰,非回皇甫家,他又怎知这一切的源头?从头至尾,他都只是颗随时可被替换的棋子。 云啸天并非正妻所出,他是旁系子弟。真正原由皇甫雄未多加透露。云啸天欲除去自己,或也是因为云澈体内流淌的皇甫一族血脉。然而皇甫雄突然召回自己,打破了原有计划。 \"我们都是效力于少主,若是袖手旁观,有悖于皇甫家族的道义。\"另一位长老插话,既是长老,又是监视云锦的角色。 \"的确,皇甫一族怎容他人欺凌,长老们快查明云澈下落,我会竭力营救。\"云锦答允。救出死或生的他,前者也许更加称她心意。 \"感谢少主。\"云啸天恨意暗生,然则此刻的云锦仍是少主,他只能恭敬相对。 第93章 行礼呼喊 在宫廷的深深庭院,霍连靖霆已悄然把霍连颖投入了地牢深处,他的雷霆之怒震晕了云杳,云杳因为慕芊画的诅咒,无法道出不利于慕芊画的话语,只能默默承受,痛在心里。 “芊画,孤为何会被引领至慈云殿的后园?”霍连靖霆审视这片熟悉之地,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没再踏足此地。这个地方,对他而言,是心灵禁地,避之不及。 慕芊画察看了霍连靖霆的表情,顿时悟出其中深意,明白了为何多年寻觅,霍连心柔的身影遍寻不到,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当然是带陛下来看最重要的人。”她走近湖石边,掏出一把秘钥,启开了隐藏的地下室,一股刺骨的寒气瞬间扑来。 凛冽的寒意笼罩了霍连靖霆,步伐显得犹豫,他步入暗室,眼前被冰封的女子令他泪水涟涟滑落。男人的眼泪,非轻易落下,除非触及内心最深疼痛。 “母妃……”霍连殇即刻跪下行礼呼喊。 慈云殿对霍连殇而言何尝不是禁区?他亦派人搜过慈云殿,怎会错过如此重大线索?望着霍连心柔那被冰封的容颜,白衣已染成了血红,那耀眼的色泽让他再次回到了那个雨水交织的夜晚。 慕芊画没有向前慰藉霍连殇,只是安静立在一旁。 多少年来,云杳又在她的冰棺上叠加了几重?霍连心柔被困其中,慕芊画望见满是血渍的衣服,即便冻在冰中,也足以想象她临终时的苍白无助。 那晚的细节,霍连靖霆未曾提及一字,以其人的谨慎,霍连心柔所居宫殿应布满森严防守。然而对霍连影的蓄谋已久,霍连靖霆当初恐怕难以识破。 如今人心伤透,真相何如,已经无足轻重了。 “芊画,你母亲曾被困冰棺,而你解救了她,恳请你,挽救一下柔儿。”霍连靖霆泪眼婆娑,抚摩着冰壁,恳求着慕芊画。 闻言,慕芊画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言。上官瑶和霍连心柔情况全然两异,霍连心柔衣上血色中泛出淡淡紫芒,显然是早已中毒,生命迹象荡然无存,对于这样的她,她无法施援。 “芊画无计可行,请陛下达谅。”纵使耗尽一生医术换霍连心柔重生活,她定会赴汤蹈火。然而现在,她束手无策,无力回天让霍连心柔复苏。 “孤的要求太过分了。”霍连靖霆沉吟良久后回答。 传言玉笛公子能解天下毒、医白骨生肌,可让死者复生,确实过于强求了。 时针转动间,直到密室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霍连靖霆方起身离开了那个秘密空间。 “芊芊,我其实早料到结果。但看见母妃的样子,我恨不得立刻杀了皇后和霍连颖,为母妃报仇。”霍连殇的哀怨中有了一抹杀伐之气。那夜他无力带着霍连心柔逃出,那份无能为力成了他这一生的最大憾事。 “我知道,我会陪你在一起。”慕芊画从背后抱住霍连殇,轻轻地依在他的背上,低声细语。理解他的痛苦,只要他坚守那份坚硬,她愿意终身陪伴,只要不离,她绝不弃步。 隔日,霍连靖霆宣示皇宫遭刺杀,惠妃与五皇子丧生,皇后受到惊吓需留在慈云殿休养。实则变相囚禁皇后,慈云殿被重兵把守。 至于这场古怪的病症,在服用第六剂药后,羽城的百姓陆续康复,听到这个消息,云锦绣微微松了口气。 “少爷,宗族传来信息,恳请少爷尽快亲近慕芊画,并早日将她带回我族。”云锦绣身后的紫衣护卫报告,语气中略含着些许命令意味。 “我明白。”云锦绣心底泛起冷笑,皇甫雄这么做是警诫于他,而对于带回慕芊画,想必定另有安排。他有些期待见到皇甫雄的难堪场面了。 “属下告退。”紫衣护卫看了云锦绣一眼,眼神微露轻视,旋即离去了。 慕王府中,这几日,慕芊画难得享受这份宁静。柔和的阳光洒落,带来温暖的抚慰。 “小姐,北海候的使者请求见您。”绿蕊不想打断慕芊画的休息,但对方是北海候亲信,不便不予通报。慕长风在军营,而眼下慕芊画是王府主宰,大年初一,不能推辞。 “洛尘还未解除北海候的毒。”慕芊画合上手中的书籍,缓缓放下,说道。 “听说北海候府的消息称,北海候的病情好像严重了。”绿蕊略显得意地汇报,看北海候倒运她很是畅快,希望水碧莲也一同受罚。 “水碧莲似乎还在慈云殿内禁闭着。”处理霍连颖的事,倒是忽略了水碧莲的存在。 羽城的诡异病症,张辅宰监控严密,霍连斐虽有失策,却也只是小事罢了。明日是新年,她怎能让他如此逍遥? “是。” “殇此刻是否仍在宫中。”慕芊画嘴角勾勒一抹笑容。 “最新传来的消息,王爷刚出宫,似是直接去了城外。” “那张辅宰在哪呢?”霍连殇不在,她不由想起执着正直的张辅宰。 “张辅宰正给陛下禀告此次怪病的损失,应该此刻还在宫中。” “你给淑妃传讯,让她和德妃以皇后需静养为由,告知不宜让水碧莲再在慈云殿内扰民。切记要告诉淑妃,一定要当面和张辅宰讲明。” 水榕求见之人已至,她必须替水榕解决毒素,但也不会让他太过轻松。以张辅宰的性格,必定会上书揭发水榕,届时他定会难以逃脱…… 第94章 无从知晓 \"明白的,郡主,我会妥善办理的。\"柳心满怀热情地回应,嘴角挂着笑意。 初晴举着精致的糕点,看着柳心带着笑容离去,不禁轻轻一笑,然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阿晴,这梅花糕是用院内鲜花做的,郡主试试看。\"穆倾画本体质虚弱,这次冒险尝试草药,让初晴心中满是顾虑,害怕会对身体根基造成损伤。 \"惜颜那边有新消息了吗?\"自从惜颜北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事情急迫,步伐只能加快。水荣枝繁叶茂,突然出手定会引起疑云,每一步都需要谨小慎微。 \"五天前惜颜传来讯息,进展顺利,但水荣对嫡系打击彻底,至今没寻到适任的继承者。现在她在一面搜集关于北静候府的情报,一面尝试物色合适的接班人。\"提起那个\"彻底\"二字,初晴印象深刻。 \"好,去看看前厅有什么动静。\"穆倾画品了一口清淡的茶,说道。 慕倾画刚刚抵达前厅,皇宫中便有使者传达命令,召她速至北静候别院进行治疗。 \"看来皇上对北静候十分看重啊。\"马车内,初晴感慨。 \"北静候镇守北疆多年,皇上这么做或许有着安抚的意思。一方面暂时未找合适接班,另一方面,北冥国内有异动,北疆地形复杂,熟悉征战此地的人寥寥可数,既有号召力又善战者非北静候莫属。这也是我没借此机会除去北静候的原因。\" \"只怕万一北静候出什么意外,北部军士可能出现反叛呢。\"初晴惊讶地说,这些复杂的情况让她颇感疑惑。 \"的确,近半年来天圣国动荡不宁,表面上是因为我与殇王,其实背后有人处心积虑已久。想要除去水荣,必须确保北境不会失去领导。\" 皇甫家族曾是大陆之霸主,当今家主心机深沉,连赫莲影这等人物在他眼里也如小虾米一般。赫莲影便令羽城陷入动荡,皇甫家全盛时期的力量出击,后果难以想象。就算两国交战,尽管可能摧毁百姓的家园,却不至于颠覆整个国家。而今皇甫家族若是点燃战火,四国将难逃厄运。 \"若惜颜能从嫡系之中挑选到合适人选,自然是最佳选择。倘若惜颜未能寻得佳人,郡主意下是否考虑过从水荣子孙中选择?\"初晴提了个建议。 \"此事暂且先不议。\"话音未落,马车停了下来,穆倾画答道。 对柳心的建议,她并非没有考虑,只是她不想轻易种下一个定时炸弹。 \"洛尘,见过郡主。\"穆倾画走下马车,洛尘连忙走上前迎接。 洛尘和赫连云婷的婚事因为赫连景风沦为庶民而告吹,这对洛尘来说可谓好事一件。 \"很久没见到洛公子了,恭喜恭喜。\"穆倾画平静地说着,语气和表情都未曾波动。 \"郡主体谅。\"面对穆倾画的冷漠,洛尘毫不介怀,伸出右手示意。 跟着洛尘踏入屋内,慕倾画看着床上那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的水荣,原本沉重的心情竟莫名好了起来。 \"郡主,侯爷的毒你是否能解?\"见穆倾画未有行动,洛尘开口询问。 \"和羽城的民众中了同一种毒,只是未按规律服用,导致病状加剧。看来洛公子近期并未停止给侯爷用药。\"她以身试毒,自然清楚其效用,看水荣的模样,恐怕洛尘每次调配的药方都不足以彻底排毒,导致药性变异,使得水荣身不能起。 \"郡主说笑了,论医术解毒,我还是不及郡主。\"洛尘清楚自己的实力,但天下能与玉笛公子相较的医师又有几人? \"药方我开给侯爷,药性略猛,但有洛公子照料,侯爷必定安然无恙。\"说话之际,初晴已然重新整理了笔墨纸砚,见穆倾画到来,立刻将笔递给她。 尽管水荣能听见慕倾画的声音,但躺在床上两天的他已经毫无力气,也无法预测宫中的风云变幻。 \"皇上,淑妃和德妃娘娘求见。\"张宰辅汇报完毕后,一名首席太监进来通报。 \"臣退下了,皇上。\"张宰辅即刻施礼。他与德妃虽然是父女,但她已成为宫中嫔妃,不能会外男,哪怕亲如父亲也不能。 \"宰辅多年没见德妃了,此刻并非朝政之事,多陪会无妨。\"赫连景腾开口说。当年张宰辅送德妃入宫,确有平复朝局的作用,事实也如他所愿。 \"有劳皇上了。\"张宰辅感恩道。虽然在长寿殿可以接见嫔妃,但赫连景腾一贯不涉宫廷之事,女子进宫后只能递名牌请父母入宫。张宰辅之妻已逝世三年,德妃的情况他也无从知晓。 \"宣进来。\" \"嫔妾恭祝皇上安康。\"淑妃和德妃走进来,齐声请安。 德妃见到张宰辅的一刹那,眼圈微微泛红。 \"免礼。\" \"女儿给您请安。\"赫连景腾说完,德妃立刻走到张宰辅面前,按照子女拜见父亲的礼仪行礼。多年来她入居宫廷,宴会之外几乎无法亲近父女之情,自德妃之母逝世,除了偶尔的消息,她已难以再见父亲一面。 \"丞相见笑了,时光匆匆,当年的小姑娘如今都变了模样。\"张宰辅眼含热泪望着德妃说道。 \"娘娘过谦了。\"张宰辅看着德妃,感叹道。往昔的贵女如今相隔经年,岁月在彼此间留下痕迹。 \"德妃、淑妃来见,有何要事禀告。\"赫连景腾给予片刻让父女交流,然后询问道 第95章 任何他求 \"陛下,微臣今日前来,乃因北静候之女清莲公主一事,此刻她仍在慈祥殿,可能扰了太后的颐养天年。明日就是新春佳节,陛下有何打算呢?\"贤妃行了一个礼,缓缓道来。她深知,赫连陛下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一切都回归原点,除了不容水榕有任何侥幸,她不再有任何他求。 \"既然贤妃是清莲的姑母,此事就劳烦你裁断了。\"此刻,赫连陛下无暇顾忌清莲公主。 \"陛下,清莲公主已与三皇子结成夫妇,且为太后所赐,微臣若出手,恐生是非;若太过宽容,心中有愧。羽城怪病与前晚刺客之事已使陛下忧虑,加之水榕病情未缓,尚未为清莲安置。如此时处置,可谓天时地利。微臣期待良久,怎能轻易放过此机?\"贤妃将烫手山芋掷还给赫连陛下,如果由她处置,重则引非议,轻则心难安。羽城怪疾,前夜暗杀,再加水榕催促,已是雪上加霜,此时不解决,更待何时? \"丞相如何看待此事更妥善些?\"水榕让清莲以侍妾身份进门,看中的无非是赫连伤有望承继天圣江山,而水榕掌握北方兵权,根深蒂固。此刻,天圣国内动荡不定,他身为帝王,不能掉以轻心。 \"陛下,新年将至,古语有云:年终之事不宜拖延至年尾。老臣认为,鉴于清莲公主与三皇子成婚的事实,她在年前应进三王府,免得过年时节惹人口舌纷纭。\"张丞相谦恭低头,心中暗暗欣喜。 \"丞相之言在理,既然如此,贤妃,从家族辈分来看,你是清莲的至亲,这事务便交由你来安排。\"赫连陛下马上吩咐。 \"臣妾领命,敢问陛下,清莲应以何等身分行进王府呢?\"如果她安排,必定将清莲作为一份礼送到三王府,可此事不宜由她决策。 \"既不在乎名分,既然已与斐儿成婚,直接送入王府便好,派信使告知水榕一声即可。\"赫连陛下迅速回应,水榕的咄咄逼人,也是该示威的时候了。多年疏离,水榕举止过分,到了需要约束之时。 \"谨遵陛下的旨意,臣妾告退。\"年末本该安歇,此刻羽城疫病突袭,陛下的政务必定繁忙。听完答案后,贤妃立刻起身告辞。 \"德妃娘娘、丞相大人,是否一起退到侧殿暂歇片刻?\"走到大殿之外,褚三思轻轻提示道。明日即新年,张丞相只有一女,自从夫人生故,府内颇为孤寂。近来又政务繁忙,过往的温馨不禁让人怀念,即便不承认,但也难以抵挡岁月的无情。 \"感谢公公美意。\"张丞相和德妃同时道谢。 贤妃微微颔首,直接去往慈祥殿。 \"父亲,近况如何?\"羽城疾病之事,张丞相亲自督管,德妃熟知父亲的辛劳,这些日肯定劳心劳力,见他的双鬓已经添了几丝斑白,德妃不禁心痛地询问。 \"一切都尚好,宫中多年,娘娘过得安好吗?\"面对面,依旧是君臣关系,张丞相不敢跨越这道界线。 \"一切平安,只女儿担忧能否在这江山争霸中脱身。冒昧问父亲,您可愿意直话直说。\"德妃深深呼吸,虽然饱读诗书,可长久的宫廷生活,使得她对外面世界知之甚少,对于天下的理解更是微不足道。如今,她的志向只是自保罢了。 \"问。\"张丞相看了看德妃,温和地说道。德妃的困境,他并非一无所知,在宫廷里,谁能不带点尘埃呢? 德妃闻言,当即遣散殿内的宫女。 \"如今的天圣,论兵权,宸王握有超过慕王府的力量,比宠爱,又有何人能敌宸王?谈才略,他曾是旭日之战王,靠山则是慕王府的支持,再者,柔妃乃陛下心中独一无二的爱,宸王和泉川郡主均非凡人,天圣之江山早晚归属宸王,父亲,女儿大胆问一句,假若赫连伤接手江山,我们母子何以生存?\"德妃吸了口气,缓缓答道。贤妃的动向让她看清了眼前的局势,当下,她已经不敢妄生幻想。 \"娘娘是否对我当年一意孤行送你入宫有所责怨?\"宫门一入深似海,自此世事两不晓。身为臣子,张丞相并无懊悔当年的选择,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对眼前的女儿充满歉疚。 \"不,虽然陛下不爱臣妾,但陛下始终敬重臣妾,许是因父亲的缘故,这些年来陛下对女儿也算是照顾有加。\"德妃回复,多年的皇宫生活让她深知宫中的手段,若无陛下保护,她何以保住一双儿女的安全? \"既如此,娘娘愿听老臣一言吗?\"张丞相稍稍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请父亲指教。\" \"宸王与泉川郡主绝非善良之辈,但对于此刻的天圣来说,承继江山,帝君和皇后非他俩莫属。只要娘娘寻求安宁,想必宸王与泉川郡主会满足于娘娘。泉川郡主是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人,若是娘娘希望安然度日,日后或许可为陛下留下个人情。\"说完,张丞相暗自叹了口气,慕泉川确是有恩必报,同时也恩怨分明。既然德妃寻求的是平安,他定当全力以赴守护她及其儿女。 \"有父亲的指点,女儿安心许多。\"德妃立时答道,皇宫多年,她也懂得事情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但她此刻只能步步为营了。 \"时候不早,微臣该离开了。若是娘娘想念家中,可以让殿下与公主偶尔回府一探。\"或许是惧怕晚年孤独,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张丞相说道 第96章 依旨而来 \"姑娘,送父一程。\"德妃微微屈膝行礼,皇宫之中,她的位置虽然是后妃,但也要有分寸。 德妃注视着张宰辅离去的背影,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悄然闪烁。 慈云殿内。 在慈云殿里,娴妃依旨而来,经历了慕浅韵的警示,她明白何为禁忌,何可把握。\"姨娘,您来了。\"水青莲见到娴妃,激动地贴近她,昨夜她嗅到阴谋的味道,却困于太后禁闭的房内,无法逃离。此刻瞧见娴妃,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 \"青莲,最近怎样?\"娴妃轻轻一瞥房间,如非亲眼目睹,怎会想到太后的慈云殿中竟有如此破败的角落,比北靖侯府的园子,不知好了几多。 \"多亏姨娘挂心,我一切都安好。\"见娴妃神情淡然,水青莲内心不无疑虑,一股莫名的恐惧悄然滋生。 \"陛下有旨,今日你就得进宸王府,青莲,你终于不必困在这慈云殿里了。\"娴妃嘴角挂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她将让水青莲亲身体验天堂至地狱的变化。 \"宸王府,他已经回宫了,为什么要我进三皇子府,姨娘,父亲在哪呢?\"水青莲颇不满意地质问道,她虽与赫连斐有了夫妻之实,深知他的为人,并非她理想的夫婿人选。 \"青莲,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好不容易我替你向陛下求情,你不至于终身囚禁于此,怎能不感激呢?\"见水青莲不懂分寸,娴妃的面色立刻沉下。 \"姨娘,我不能去三皇子府。\"水青莲果断拒绝。 \"青莲,现下你父亲病重,进三皇子府是陛下亲口吩咐的,你要抗拒陛下的旨意吗?就算你父亲是权倾一域的北靖侯,也不能违逆陛下的意愿。先进了王府,等你父亲好转再说,姨娘不再多言干涉了。\"娴妃安抚着说道,明眸里透露着深深的计算,这份赠予水榕的见面礼,将缓慢而深重地把水青莲推入深渊。她拭目以待,水青莲还能支撑多久。 \"可姨娘,要是我进了三皇子府……\"没等水青莲说完,娴妃便打断了她。 \"青莲,刺客昨日入宫,太后重病,若再生变故,你今生都难再出这慈云殿一步,你选择,要么进王府,要么等着你父亲再去请示一次旨意。\"若是没有慕浅韵的劝告,娴妃早已不顾一切把水青莲推向三皇子府,然而正像慕浅韵说的,有时暴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我明白了,谢谢姨娘。\"尽管心怀不愿,水青莲也明白,若太后驾崩,慈云殿众人会被派去守陵,她这辈子就此完了。再加之圣旨已下,娴妃的话确属事实。 \"收拾一下,姨娘亲自送你到宫门。\"娴妃拉着水青莲的手,冰凉的温度让水青莲心生一阵冷意。 \"谢谢姨娘。\"她感激道,却在心底咒骂娴妃,若非她横生枝节,自己不必踏入那宸王府,面对赫连斐的性情,她绝不可能得到优待。 娴妃送水青莲离开内宫,人群中她显得善良而体贴。 \"娘娘,您为何如此轻易放她离宫。\"翠儿有些不甘地嘀咕,一旦水青莲出了皇宫,对她而言,将更加难以对付。 \"把这封信转交给三皇子,好戏就要上演了。\"娴妃取出一封信,递给翠儿。 \"此举高招,浅韵颇是敬佩。\"慕浅韵正好在宫门目睹水青莲乘马车远去,深知娴妃成功了,于途中遇见娴妃,便走过来交谈。 \"只是身为女子,同感心绪罢了,倒是多亏了郡主你。\"娴妃应道,若无慕浅韵通风报信,此事恐怕不能如此顺当。 身为女子,身在宫廷,更能读懂男子心思。以前她看不明白,如今放下心结,反而看清了更多事物。 \"娘娘平日里不妨做一些糕点送与陛下,只是要注意安全才是。\"慕浅韵提醒道,娴妃已经失去生育能力,如果有赫连景腾的护佑,在宫中也能过得舒坦一些。后宫中的女子,有孩子的还好,没孩子的命运可悲,娴妃这样的人,一旦赫连景腾去世,就需陪同殉葬,有孩子的倒可以离开皇宫,也算一种恩惠。 \"感谢郡主教诲。\"娴妃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自己年方二十八,此生已无孕,结局如何,她很清楚。然而宫里的嫔妃,就算是有子嗣,下场也不会更好。 \"姑娘,差不多时辰了,再晚陛下会着急的。\"初晴轻声提醒。 \"娴妃,浅韵告退。\"慕浅韵点点头,娴妃确实惹人怜悯,但她希望娴妃值得同情,因她的同情只献给值得的人。 \"姜唯,我要的证据拿到了吗?\"马车内,赫连羽问着急匆匆赶来的好友姜唯。他原本打算借此立功,不料刚回到羽城,慕浅韵已经治好了百姓,所幸他在回宫路上听说了一个新消息。 \"殿下宽心,确凿的证据在手。\"姜唯笑道,没能铲除赫连殇确实遗憾,但如果能够铲除宫中的其他威胁,也算替赫连羽的前程扫清障碍。 \"那就抓住时机,马上进宫,姜唯,是时候在陛下面前展现你的存在了。\"六部现在,赫连斐掌控了工部,他也想借此机会安排人进入,正好可以给姜唯一个机会。 \"多谢殿下。\"姜唯笑颜以对,他的眼神透出了深思熟虑,算计在心中。 第97章 详细一些 昨夜的月色如霜,笼罩着皇后疗疾的慈祥殿,皇宫内弥漫着的氛围,仿佛将这里变为了幽禁之地。 “王爷,此事何不再待春暖花开时商议。”墨轩思虑半晌,缓了口气,小心翼翼提议。 “墨轩,罪证确凿毋庸置疑。”话音未落,府邸守卫叩响了书房的门扇。 “请进。”待门启,赫连瑾垂目问,“何事惊扰?” “回禀王爷,宫中来使将碧莲小姐接到府里。”侍卫低首禀报,只怕赫连瑾雷霆大怒波及他人,今天的一言一行,宰相张文瑾皆瞧在眼中,整个府中人人惶恐,知晓赫连瑾心绪不稳。 “碧莲,到底是谁从慈祥殿中带走她。”风起云涌的羽城,北方静候病危,众人早已将水碧莲遗忘。此时,谁还会费心思关心她的命运。墨轩满腹疑惑,不明白其背后的动机,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只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未知的迷雾。 “宫中报,是德妃告知陛下,当时的张宰辅也在。陛下说碧莲小姐既然与陛下有了夫妻实情,她又不在乎名分,理应先来王府侍奉为妾。”侍卫强装镇定,心中畏惧,但面对墨轩的问询,不得不回答。 “既为陛下旨意,王府自当接纳水碧莲。”墨轩瞥见赫连瑾怒气横生的脸,低声劝道。 “接她入府,随便安置一处居所即可。”赫连瑾淡漠下令。 “谨遵王爷指示。” 侍卫退出后,赫连瑾眼眸深处藏着刀光剑影。水碧莲赐予赫连熵前,确实令人垂涎,他和水碧莲的确有过肌肤之亲,但她毕竟曾是赫连熵的所属,这笔账,赫连瑾岂能容忍? “墨轩如何看待水碧莲一事?”赫连瑾眼中凶兆尽显,手指紧蜷询问。 “宜礼待,不宜轻举妄动。” “详细一些。” “无论过往如何,水碧莲毕竟贵为北方静候的独女。前日陛下秘令浅墨公主为静候大人治病,可见陛下极为器重静候。”墨轩明白,慈祥殿之事是赫连瑾心中的耻辱,如今却无法处置水碧莲,因为她在北部尚有价值,尤其是水榕掌控的北方势力。 “何出此言?”赫连瑾并不买慕浅墨医治水榕的账,毕竟她军令状上已包含了一切。 “浅墨公主现今身披一品之尊,慕容王拥五十万大军,慕长风统御的五万禁卫,地位不下朝臣,何况陛下视慕东辰如手足,非北方势力及静候的位置,陛下何必亲赐谕旨?”墨轩剖析道。 “所言甚是,要善待水碧莲。时间不早,我也要进宫一趟。”赫连瑾阴郁的目光一闪而逝。 “殿下一切小心。”墨轩深知难以阻止赫连瑾的决心,但愿一切安好。 望着远去的脚步,一阵凉风掠过,让墨轩不自觉打个冷颤。 “似乎要下雪了。”墨轩喃喃自语。 “先生忧虑这次进宫会有变故?”赫连瑾的贴身侍卫韩瑾问道。 “留意宸王动静,一旦宸王入宫,马上来报。”墨轩急切吩咐。 “可是此事与宸王何干?一直监视宸王,没发现他对边境城市有所动作,三王子身边的姜惟可是狠角色,如果不是宸王心腹策划,怎能取得这般确证,宸王长期在军中,若掌握了此类证据,定不会放过三王子。”韩瑾疑云四起。 韩瑾曾是一位将领,陷害之下九死一生,幸而得到赫连瑾搭救,立誓以忠诚偿还救命之恩。 “消息源头与突然出现的证据,说明对方早就关注赫连羽。天圣朝廷虽然错综复杂,不过掌控大局无非慕容王府与宸王。除去慕容王府的军队,对其他势力宸王必然关心。”墨轩本想提到立下军令状的郡主,此刻最怀疑的无疑是宸王。 “先生分析在理,我立刻派人暗中监视宸王。”韩瑾点头赞同。 “别靠得太近。”昔为战王的赫连熵如一堵无人可撼的墙,如今越发深不可测。即使皇宫的事因由不明,那浓烈的敌意绝非寻常。 走进朝堂,赫连瑾看见朝臣们避其眼神,心头顿生奇异的感觉。 “儿臣拜见父皇。” “你还有脸来,你干了些什么好事?”赫连瑾轩揉了揉眉头,奏折甩至赫连瑾面前。 风未停,波又起。他从前也是太子,深知宫廷的争斗,可涉及无辜性命,就难宽容。赫连瑾竟是为个人欲望,毁了一处村庄。 赫连瑾拾起奏折,上面诉说着多年前他意外得知一处金矿的秘密,却不料消息泄露。要夺得帝王权柄,金钱至关重要。他只能消灭村庄以保秘密,没料此事成了赫连羽钳制他的利剑。 “父皇,儿臣蒙冤,未曾做过此等灭绝人性之事,望父皇明查。”赫连熵低头,神色哀凄地答复。 当年之事他自信未遗留痕迹,为消灭证据焚烧村落,不仅如此,就连骨骸也在烈火中化作灰烬。 “父皇,铁证如山,若是不信,可派人勘查金矿主人,当年焦土犹在,望父皇调查清楚,还民众公道。”赫连羽随即反驳道 第98章 逃避责任 “陛下,这并非臣妹所为,实乃皇兄构陷。臣妹握有边境之战的真实情况,证据显示,皇兄赫连羽与镇守边关的将领赵毅密谋了这次战役,请陛下明察。”莲斐从衣袖中取出奏章及数封信件,郑重地递给皇上。 “荒唐!四妹,你私开采金矿,无视人命,你的罪孽清清楚楚。现在,你想靠几纸信函诬赖于我?”赫连熠企图夺取莲斐手中的信,眼神中闪烁着焦虑。 那些信他太熟悉了,其中一封竟是他自己亲自写给赵毅的。当日,赵毅要求留下亲笔信作为交易的保障,他万没想到这些信落入了莲斐手里,恐怕赵毅接收的不是他写的信。 “陛下,皇兄的急切举动便是心中有鬼的明证,请陛下查明。”莲斐立刻回应,要不是赫连熠刚才的冲动,她还真是担心他会死不认账。 侍立在偏殿的姜唯听得朝堂上的议论声,一种不安的情绪陡然袭上心头,仿佛想要逃离这片混乱。 “来人,把这些信交给丞相查阅。”赫连镜霆冷峻下令。 褚丞相扫了眼对立面的莲斐和赫连熠,又看了一眼朝堂空出的位置,对今日的情况多了一丝忧虑。 赫连镜霆看完信后,脸上的寒霜越来越重,一贯平静的他此刻也难掩愤怒。朝中元老张辅政看在眼里,深知事情的严重程度。 边疆之战,一场不分胜负的较量,虽然从作战角度看,赫连熠的表现尚可,但他造成的损失惨重,如果其中涉及权谋,那么策划者就罪有应得。 五千条人命,没有人可以逃避责任。 “陛下,既然涉及到日耀与天圣的边境争端,务必详查。若属实,五千人死伤的真相需有交代,否则,天圣如何向百万大军交代。”凤域疫情叠加羽城奇病,楼天明日升三品,已成为忠心的劝谏官员。 赫连镜霆紧握信纸,看向赫连熠,他原本对这个弟弟颇有些倚重,没想到竟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若无严惩,逝者难以安息。 “父皇,孩儿蒙冤,请明查。”赫连熠立刻跪下,颤抖着为自己辩白。他对楼天明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爱护百姓,举止间无一丝破绽,不曾想不过两个月光景,他就登上了朝廷大位。 “辅政,你以为该如何处置?”赫连镜霆将信转交给张辅政。张辅政览信后神色剧变,稍许恢复常态后,赫连镜霆询问他的意见。 “陛下,其中一封确实是殿下的亲笔,涉及数千人命,还望陛下明察,依法处置。”言外之意,法律面前,王子犯法同样与庶民同罪。 “来人,各位卿家都来看这信。”赫连镜霆点点头,命人传递信件。 丞相立刻把信交给了左右将军,两人阅后,眼神如刀锋刺向赫连熠。 左将军与右将军追随慕东方已有多年,他以严苛的军事法则治理军务,军人同食同寝,他们如今位居将军,仍然保持这个习惯,此刻赫连熠的举措触碰到他们最敏感的底线。 “陛下,若调查属实,不处死者无法慰军中亡魂。”左右将军异口同声道。 六部尚书的脸色因这话而改变。 他们的声音,远远飘进等待的姜唯的耳中,听到这番话,他的心陡然一沉。虽然他想升官发财,跟着赫连熠多年,但现在保命更为重要。除了那一封是赫连熠亲笔,其他都由他代笔,怎知今日赵毅会留下那些信件,并且落到了赫连镜霆手中。 “原来是三殿下身边的智囊,匆匆离场,是不顾主子了么?”姜唯刚迈出房门,就被慕浅染拦下。 羽卫残余还在,赫连殇必须去料理。本来她想的是,如果赫连熠留下姜唯于府中,该怎么对付他,不料姜唯却进入了宫,她怎会允许他轻松脱身? “姜公子,见过郡主。区区一介平民,实在不适合长久逗留宫中。”遇到这倒霉星,姜唯没想到刚出门就撞上。 “是吗?本郡主要问问,为什么进宫的时候你不考虑自己的身份?”慕浅染说道,明明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的镇定倒令人赞叹。姜唯太过阴狠又擅长伪装,早点除去为好。 “久仰皇宫辉煌庄重,就想一探究竟,今日便求得殿下的恩典,带小人一观宫中盛况。”姜唯咽下一口唾沫,平日能言善辩的他,在慕浅染冷冽的目光下却无法再说下去。 “是吗?初晴,给姜公子讲讲宫中的规矩。”慕浅染微笑说道。 “遵命,小姐。”初晴说完就控制住了姜唯。姜唯虽擅长算计,心狠手辣,但身手并不怎样,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初晴压制了。 “走了这么一圈,也颇感疲惫,拿些点心茶水来。”坐下的慕浅染吩咐侍女。 这一天才开始呢,她当然不会让自己饿肚子,不划算。加上此时临近年关,虽有怪病蔓延,但宫里仍有罕见的果子供给。 “是,郡主。”侍女不敢有丝毫懈怠。 “别急,你会有机会开口的。”被初晴封住哑穴,姜唯只好做着口型表达,慕浅染略一瞥后说道。 第99章 零星入耳 \"陛下,末将认为左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四国和靖的宁静已被扰乱,如果军心再动荡,必将灾难重重。\"右将军恭敬地陈述道。 赫连瑾的字曾是羽城中人追逐的瑰宝,而如今却在群臣目光中成了罪证的象征。 \"陛下,老臣以为,对四皇子是否屠杀村落一事应快速查证。民众安宁即国家安定,民心不稳定会影响天赐王朝的根基,老臣愿意请求旨意即刻启程调查。\"宰辅张瑾发言,一席话引来许多附议之声。 心中透亮的张瑾明白这两件事背后的操纵者是谁。固然他此举是为了民生,可难道就没有些许私人算计? \"父皇,孩儿蒙冤,孩儿的字迹,羽城不少大臣之家都珍藏,偌大天下能模仿书迹者多矣,请父皇明查秋毫。\"边城距羽城千里之遥,除却书信,确无确证。景风陪伴在侧,他是可信的,而心狠手辣的姜维也是惜命之人。 \"陛下,世间仿冒他人书迹的高人多不胜数,但在朝堂之中,亦不乏书法高手。何不听听诸位大人见解,再做决断?\"左将军稍显急躁,右将军适时插话提议。 慕浅烟于侧殿享受茶点,争论声零星入耳。 \"小姐,褚公公关照小太监来禀,赫连瑾矢口否认。\"初夏的眼神微微寒了寒,靠近慕浅烟轻声道。 看见初夏的脸色,姜蔚露出轻蔑的微笑。 \"郡主,盗走那些书信的,并非赫连绯的部下,而是您身边的人,我说的没错只是很可惜,郡主目前并无真凭实据。\"即便身躯被制,姜蔚仍不忘讽刺。 \"你说的不错,物证确能造假,但我何需证人在场呢?陛下并非不谙战场。若有谁能复盘战场形势,你说,这不是证据吗?\"慕浅烟目视姜蔚,沉静地道。 对于姜蔚的坚韧心理,她确实欣赏,但他所提,若边境之人到来,恐怕会拖延至年后,每多一日拖延,对自身就越不利。赫连绯虽心机深重,与姜蔚相比,在凶残之处稍逊色。费图纵使权欲熏心,却断不会牺牲自己。 \"复盘战局,你说得不错,殿下初次上战场,或有乏力之举,充其量也是错漏认罪罢了。\"姜蔚反驳。 初夏听得姜蔚狡辩,紧紧攥起双手,几乎想立即对他施以刑讯。 \"是吗那你呢?作为三殿下身边的智囊,又将何等下场?千刀万剐,还是车裂于市呢?\"浅笑隐含危险,慕浅烟看向姜蔚。 \"虽说郡主乃一品郡主,深得陛下宠爱,郡主难道忘了,位置越高有时越孤单无助?\"姜蔚面色如常,平静地看着她。 这一态度,使慕浅烟初次察觉他仿佛毫无惧死之心。 \"是吗?\"一枚银针自袖中飞出,封锁住姜蔚的穴道。 \"小姐,怎么了吗?\"初夏见状,连忙询问。 \"暗一。\"慕浅烟未回答初夏,直接对着隐于暗处的暗一道。 自从云啸天逃脱,不顾慕浅烟的劝阻,赫连烁直接委派暗一保障她的安全。 \"主上。\"暗一躬身行礼。米田共事件之后,他的内心越发深藏不露。 \"搜查他身上是否藏有剧毒,别让人轻易死去。\"慕浅烟吩咐道。 她查过费图的过往,也研究过姜蔚的来历,但现在想来,姜蔚的经历过于纯净了些。他有能力做一方要员,却甘于五年在赫连瑾身边做一谋士,真的仅是为了扶持赫连瑾吗? 至于那诡异的术式,赫连影始终秘而不宣,即便有线索,了解的仍然有限。姜蔚的一举一动提醒她,有时任何人都不可轻信。 \"初夏,我们去拜见萧贵妃。\"慕浅烟叹气后说,攘外必先安内,她深深认同。 若想让天赐江山长治久安,必须剔除赫连瑾与赫连绯这两个障碍,将来道路才更通畅。 自慈云殿事件后,萧贵妃被困宫内不能外出,萧品婷也不例外。 \"停下,陛下有旨,未经许可,不可擅自进入。\"刚到宫殿外墙,两名宫婆阻止了她们。 \"让开。\"慕浅烟亮出腰间的金牌。 \"恕郡主无礼。\" \"明天就是新春,郡主怎有闲情来本宫这里。\"萧贵妃见到慕浅烟,冷漠地说道。 \"听说贵妃娘娘被禁足,特来探望。同时也有一好消息告诉贵妃娘娘。\"慕浅烟看向萧贵妃,嘴角勾起温柔的笑。 \"你的真实用心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萧品婷冷漠的眼神盯着慕浅烟,从那日在醉梦楼被迫离场,再到后来受辱之事,知晓了慕浅烟玉笛公子的身份,萧品婷便满心恨意。 \"看来萧品婷郡主那次遭遇乞丐玷污还未长记性,这般肮脏之人,贵妃也胆敢安置于身旁,难道是为了留给三皇子做王姬吗?\"萧品婷既然知道一切,她就没必要隐瞒下去。 \"慕浅烟,那日在郊外毒倒我并将我带至北城的真是你,我要杀了你。\"萧品婷抽出佩剑,直接冲向慕浅烟,双眼充满杀机。 \"倘若你未曾先对我下手,怎会有今日之祸。这个结果是自作自受。\"慕浅烟挥动着手中的缎带,划破萧品婷的手臂,鲜血淋漓。 \"慕浅烟,你胆敢在本宫的宫里杀人!\"萧贵妃怒声道。 第100章 痕迹抹净 \"娘娘,莫非您忘了,她自己都觉得身躯污秽,哪里够格匹配咱家王子了。何必在这上演悲情剧呢?今日我特意拜访,就是要提醒娘娘,三皇子已私下和日曜守城的赵毅将军达成交换,以人为代价换取军功。陛下那边已经着手调查,更有三皇子亲笔证据在手,真是让人翘首期盼结局呢。”慕瑾画轻轻一笑,目光温润地望向箫贵妃。 箫贵妃仿佛透过慕瑾画的笑容看到了来自黑暗深渊的魔爪。 “荒谬,慕瑾画,别以为几句谎言就能动摇我。”箫贵妃否认,内心却难以抵挡那股疑惑。她怀疑这仅仅是引诱自己走出宫殿,对抗陛下的阴谋。 “娘娘何不去自己查证,瑾画就此告辞。”慕瑾画从容离去,不等回应。 殿外,晴初急切问:“小姐,箫贵妃会入圈套吗?” “箫贵妃疼爱赫连羽至深,自然会派人打听。我们有的是时间耐心等待。”慕瑾画缓缓行走在月华园,冬季的花园虽少了花朵的装饰,更多了几分苍凉的美。 “小姐,下雪了。”晴初望着飘落的雪花。 廊榭里,白雪如轻纱覆盖整个皇宫,朝廷辩论未曾因风雪停歇,赫连羽的辩解让不少大臣陷入了困惑。 “小姐,箫贵妃仍未采取行动。”一个时辰过去,晴初忧虑道。若让赫连羽逃脱,今日事明日再议,怕是艰难万分。 “急什么呢,陛下尚且不慌,我们着急作甚。”慕瑾画品茗,细细咀嚼德妃送来的精致糕点。 “郡主,我去箫贵妃的宫殿探查一下,可以吗?”慕瑾画从容镇定,但德妃难以平息内心的愤怒,当年对她施毒之人,箫贵妃难脱干系,这样的机会怎能错过? “此刻前往便会显得用心不良了,不必担心。”慕瑾画肯定地说。或许正因她心态平和,看事物也更加分明。 箫贵妃一面命令宫女处理箫翩婷的伤势,一面密切关注大厅消息。一个时辰过去,赫连羽依旧未离开大殿,她急得在殿内踱步不止,丝毫没有察觉到雪色已覆白殿宇。 “姑母,是我刚冲动了。”箫翩婷包扎完伤口,站于窗前,凉风徐徐抚平了她的焦虑。 “快给父王递信,让他知晓万一之时务必保住羽儿。”箫贵妃顿了一下,暗含之意若赫连景处置赫连羽,萧敬必须发兵救援。 “姑母,我们还未至绝境。”箫翩婷话中多了些冷漠。其实,虽派人给萧敬传信,却始终没有回音。为消除箫贵妃的疑心,每次写信一封致萧敬,另一封给弟弟,收到的都是弟弟的回复。 “何意?”箫贵妃不悦道。箫翩婷失去清白后,早已不可能当皇后,她留下箫翩婷只为制衡北定王。 “姑母,即便现下通知父王求援,也为时已晚。我记得殿下有一位智囊,这次出巡他也陪同了。”箫翩婷抑制住内心的不安,生怕被箫贵妃察觉。 “何意?”箫贵妃因关心赫连羽无暇顾及其他,故而对箫翩婷话中的暗示略有不满。 “只要殿下安然无恙,殿下身旁已有智者,只需一人担下过错,殿下便高枕无忧了。”箫翩婷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关键。 “此言极是,为何我就没想通呢。皇子提过,要将江卫接入皇宫。”箫贵妃猛然醒悟,随即对身后侍女吩咐,“查清江卫所在,还要查查江卫附近是否有人陪伴。”箫贵妃小心行事,她在宫中多年已深谙谨慎之术。 与此同时,赫连熵已经把见不得人的痕迹抹净。 “主上,要入宫吗?”黑夜凝视着废墟问。 “下雪了,先回王府。暗羽,把云澈带回地牢。”赫连熵嘴角浮现温柔的笑容,宫廷之事涉身越深,就越加错综复杂,他只需要掌控全局即可,绝不让慕瑾画的计划落空。 “是,主上。” “主上,主母怎会特别关心云澈?”黑夜有些不解,他曾调查过云澈,他确实与皇甫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掌握的信息不多,不懂为何慕瑾画如此重视云澈。 提及慕瑾画,赫连熵的面色变得温柔,随即策马而去,只留下满心疑问的黑夜,默默跟上。 “公子,赫连熵摧毁了羽卫的培植之地,此刻只剩下一片瓦砾。” “毁灭就让它毁灭,赫连一族专属的羽卫,即使落入他人手中也无法完全掌控。”云锦淡然回应,心底十分赞赏赫连羽的手腕。 羽卫自天圣建国便专为赫连一族的安全培育暗卫,赫连熵竟敢一举销毁,如此果决之举,令他佩服。 第101章 全力以赴 \"姑妈,眼下的局面,除非让姜维承担全部过错,父亲不在羽城,现在这里,只有慕王府能压制住那两位将军。然而慕浅画却摆明了要袖手旁观,若是不让姜维承罪,以陛下性格,恐怕会顺势听信臣子们的意见,那时就真的无力回天了。”萧瑾瑜语气焦虑中透着坚决。 她心中对慕浅画充满了怨恨,刚刚冲动间想过除去慕浅画,没想到对方武艺惊人。如今唯有借萧贵妃之力,但在借助前,赫连羽必须安然无恙,否则一切只是空谈。 “瑾瑜,天圣历来并无女子涉足朝政的例子,就算是皇后也没涉足过大殿。私闯朝廷,本宫担心不但救不了羽儿,反而会被慕浅画利用。”萧贵妃何尝不想孤注一掷,但成功才可能救赫连羽,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姑妈深爱羽儿,即便女子不得进殿,可我记得前朝已有例外。眼下这种情况,陛下想必也不会怪罪,更何况,姑妈还有北方定王府的支持。”萧瑾瑜已决定全力以赴,尽管萧敬为了保全北定王府舍弃了她,但对赫连羽的信任并未减弱,她了解萧敬,愿意一赌。 “罢了,姜维现在在哪里找到他了吗?”萧瑾瑜的心思萧贵妃自然懂得,可如瑾瑜所说,现在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禀娘娘,殿下带姜维进了宫,安置于侧殿,未离开过。”身后伺候的宫女回答。 “那慕浅画呢?” 对于萧贵妃来说,慕浅画是个未知数,不得不防。 “浅画郡主此时正在玉华园的亭子与淑妃赏雪。”宫女低下头回话。 萧贵妃点点头,换了贵妃的装扮,走向玉华园。 “小姐预料准确,萧贵妃果然去见姜维了。”青竹扫落身上的雪花,向慕浅画报告。 “嗯。”慕浅画手指轻轻转动茶杯,点头应答。 “郡主料事如神,实在令人佩服。” 淑妃在皇宫久居,深知萧贵妃背靠北定王府,人情练达。但进宫至今,从没见过萧贵妃触碰宫规,没想到她竟让萧贵妃违抗帝王之命。 “我只是借助了母亲对子女那份挚爱罢了。”慕浅画淡淡说着。在这盘根错节的深宫,不策划就是被动等待策划,她没有甘受摆布的习惯。 淑妃唇角微动,露出尴尬的笑容,不知作何回应。 “雪景固然优美,可太过冷峻,淑妃大人还是早早回去,明天就是新年了,若是染了风寒,便得错过宴会了。”慕浅画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对明日照亮雪色的美景充满期待。 “多谢提醒,那就不打扰郡主了,告辞。”淑妃明白了慕浅画的用意,留在宫中容易卷入风波。现在她与北靖候的关系已然恶化,若有变故,她在宫里很难立足。 淑妃感激地看了慕浅画一眼,然后离开。 “小姐,时间不早,要回府了吗?”青竹询问。 事态已然发动,轨迹不会偏离设定。飘飘大雪之中,空气似乎更寒冷。 “不急。”放下滑动手中的茶杯,或许是因为习练寒冰秘诀的原因,她倒不觉寒冷,只对漫天飘雪流连忘返。 青竹不再多言,静静地侍立一旁。 宸王府中,赫连熵眺望漫天飞雪,院子中的红梅无惧严寒,在白雪映衬下更显风骨。 “主子想见主母,属下是否要入宫接主母过来?”黎络留意到赫连熵的眼中仿佛闪过月下美人的轮廓。 “时机未到。”赫连熵没有看黎络,只是轻声回应。 侧殿之内,见萧贵妃一身华服驾临,姜维预感事情不对,萧贵妃素来宠爱美羽,现在前来,用意可想而知。 他若代美羽受罚,就是死罪,再加追查,后患不断,这份罪名,他承担不起。 “姜维见过娘娘。”一见萧贵妃进门,暗一早已为他解开穴道,不过慕浅画打入的银针封了他的武功,现在的他难以逃脱。 “姜维,这些年间,羽儿待你好吗?”萧贵妃直截了当提问。 “殿下对我如再造之恩。”多年前因赫连羽的救助,他才为其效劳,这些年来,赫连羽确实待他不薄。但萧贵妃的动机再明显不过,他怎能看不清。 “如今之事,只有你可以救羽儿一命。本宫答应你,若有不测,本宫必定照顾你的家人。” “娘娘,这事儿确实……”姜维未说完,萧贵妃已打断他:“是吗?看来羽儿看错了你,他本非狠心之人,怎会下此毒手。你若不肯承认,就别怪本宫无情。” 萧贵妃的威胁,在姜维的意料之内。 “娘娘要怎样?”姜维抬头,眼中的倔强对上萧贵妃,质问道。 在他侍奉赫连羽期间,萧贵妃曾将自己的贴身心腹赐给他为妻,他现在有了一个孩子,却在萧贵妃掌控之中,他犹豫起来。 曾经答应的赐婚只为更快赢得赫连羽信任,未曾想如今成了负担。 “聪明人应该清楚我的意思。”即便是前朝皇后在世,她都能争取一席之地,就在于她的手段始终有备无患。姜维亦是如此。 “后宫中的宠爱也可视为手段,姜维钦佩。佩儿那边怎么样了?”他对任何人都能筹谋,但独子和后代,他始终挂念。 “你放心,他们都很好。”萧贵妃安抚道 第102章 无法推辞 \"我答应你,尽管心中波澜起伏。\"姜鸢目光灼灼,言语间弥漫着微妙的危机感。 深知对方绝不可以轻信,同样心存戒备的薛瑾妃并未流露在外。 \"姑娘请行。\" 面对慕清涵的禁制,姜鸢无力反驳,唯有顺从地任凭薛瑾妃引领步入皇宫。璀璨华美的宫殿,威严又静谧,令初次踏入此地的她心中既敬畏又紧张,但她咬牙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朝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把姜鸢千刀万剐般刺穿。而那两名守卫在侧、身手不凡的侍卫,更是将退路无情截断。 赫连瑾望向薛瑾妃和姜鸢,立刻洞察到背后的深意,然而姜鸢的出现也象征着他毫无退缩的余地。 \"贵妃私越宫廷界限,可知其代价?\"赫连景辰对薛瑾妃问道,即便赫连瑾所为触目惊心,但薛瑾妃终是他后宫中的一员,多少年来的情愫,哪怕只剩一丝,也是难割舍。 \"妾罪不可恕,可妾身为母,今日甘犯不敬之罪,只为告诉陛下,边疆之事,儿之过失,皆因他人教唆,请陛下明察。\"薛瑾妃疾速俯身跪下,字字坚定。 她的行动,引得两军将军更为愤怒。换在别处,也许她的勇敢值得赞赏,然而此刻,这大胆的行为已激起了朝堂的怒火。 \"陛下,贵妃身份,竟私自闯宫,还请您依照法规处置。\"礼部尚书恭谨上奏。 \"此事暂且搁置,羽儿,你真受此人诱导了吗?\"赫连景辰手指姜鸢,凝视着赫连瑾问。 \"父皇,儿知晓罪,恳请定罪。\"赫连瑾当即回应,赫连景辰给了他台阶,他也只能顺势而下。即使确有挑唆,但错误已然发生,逃脱不过问责。若否认,事情必将恶化,左侧将军和右侧将军的性子决不会饶他,更何况慕容王府和赫连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唯有保命要紧。 殿上争论,依然难以平息。 一番激论后,姜鸢无以辩解,终判明年边城问斩,以悼哀痛;赫连瑾贬为庶民,终生护守亡魂于边城,终身不得离城;赫连斐则待查明后定夺,而调查事务则全权交付与楼天铭处理。 \"雪鸢,去找左将军和右将军,让他们来庭院一聚。\"漫天白雪中,慕清涵对身后的雪鸢下令。 今天定会引起两位将军的反感,但慕清涵心知,这已是目前最优之策。赫连湛还未出面,这些话她必须代为传达。 \"是,小姐。\" 即便气闷,左将军和右将军对慕清涵的邀约也无法推辞。 \"二位,感觉此间风景如何?\"二位抵达,慕清涵掀起亭中的帘幔问道。 \"论雪景,慕王府的美怕是胜过云华苑许多。郡主请我们来,只怕不仅仅是赏雪这么简单。\"右将军率先开腔,在战场上他是猛将,但对除此之外之事却是直率至极。 \"将军不妨告诉我,这里的景色如何。答案其实尽在将军口中。\"慕清涵微转过身,目光投向两位将军。 见到慕清涵的真实面貌,他们均露出些许惊异。即便早听过慕清涵国色天香,气若仙子,但这初次相见,两人不禁在心里暗赞天盛无人能及眼前这位。 \"此雪景固然优美,但却逊色于春季花繁叶茂时。\"左将军收回目光后答道。天盛冬季并不漫长,年仅几次大雪,因此云华苑的盛景仍数春天,说完后他眼神闪烁起不解。 \"春色此刻就隐藏在这雪花之下,待冰雪融化,春光重现。明日即新岁,各地风姿各异,还请两位将军调整心境,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雪景。\"慕清涵轻轻一笑。 \"郡主所言,甚是。”左将军应答。 “此时本是休沐之日,两位将军辛苦,清涵尚需见陛下,不便打扰二位与家人团聚了。” “郡主请便。”左将军言道,右边将军始终沉默,试图插话又被左边将军制止。 \"为什么你总不让我讲话?\"当慕清涵离开后,右将军终于耐不住。 \"你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可朝廷上,就少些机智罢了。郡主体谅我们,是有好意,今日陛下未将三皇子治重罪实乃最好的抉择。 若三皇子担责,恐怕边城军队动荡,到那时日曜会趁乱进攻,倒是这丫头心思通透,远超我等。\"左将军解释说,对于赫连景辰的处罚他在朝上并不满意,但细思量,赫连瑾为阵亡将士守灵或许正是最适宜之选。 \"小小的日曜,何必畏惧?\"右将军语气颇不满,于他而言,只有杀戮才能平息此次风波。 \"如果只是日曜尚不足忧,若加上南楚与北冥,局势便会完全不同。北冥蓄势待发,南楚楚南天不容小觑,日曜帝君秦子卿多年蛰伏,可天盛五年安于逸乐。哎……\"左将军深深叹了口气。 \"哪来那么多心思曲折啊?\"右将军此刻明理,不由得抱怨起来。 \"你要能拿出战场上的一点智慧来应对朝廷,就不会忽视刚才郡主要提醒的暗示了。\"左将军道。的确,慕清涵的提醒含而不露,作为一个女子不能议论国事,能借此景示警,确实令人折服。 \"果然不愧为慕王的女儿,确实聪明。\"右将军附和,言语诚恳。 \"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府了。\"左将军朝慕清涵离开的方向看去,早已人影无踪,只留几道踏雪的印迹。 第103章 无需多礼 长寿宫里,慕容景轩揉捏着额心,尽管赫连羽急于求成,他对那小子的本性略有了解,断然不会策划这般狠辣的阴谋。现今这风雨飘摇的天圣王朝,让人心寒。 “陛下,沁湖郡主求见。”楚砚小心翼翼禀报道,自朝会后,慕容景轩皱着的眉头就未曾舒展过,楚砚盼着穆清澜能让皇帝心绪稍安。 “让她进来。”放下双手,慕容景轩下令道。 “清澜参见陛下。” “丫头,坐下,这里是内殿,无需多礼。”慕容景轩说着,视线却不自觉落在穆清澜身后,见她身后空无一人,心中微有些失落。 “陛下,羽公子忙着处理北城林间之事,一夜未归。”穆清澜解释道。 “丫头,你觉得孤今天处置的判罚是不是太过于宽和了?”慕容景轩问出心中的疑惑,左将军和右将军的不快,他看在眼里,但从大局考虑,他无从挑选其他对策。 “陛下高瞻远瞩,臣子们都能体谅陛下英明。方才清澜见了左将军和右将军,二人倒是坦然许多。”穆清澜直抒己见。 “这样甚好。丫头,陪孤来一局如何?”慕容景轩手指棋盘提议道。 赫连斐的事情,在他的回忆中隐隐浮现出穆清澜的影子,她的智谋早已超乎他的估计,只可惜这些年,赫连斐究竟有何种布局,他还尚未查明。 棋盘上,黑白二子看似互相搏杀,却犹如暗中指引。 “陛下,姜维不可留。”一枚黑子落在棋盘,穆清澜直言道。 “你说的是。”姜维的行为确实露出端倪,只是没有实质证据。 “敌人,赫连族深忧的敌人。”短暂沉吟,穆清澜掷下最后一颗棋子,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 闻言,慕容景轩一震,刚要落子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打破了原有的棋局布置。 楚砚站得较远,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话,但慕容景轩的反应使他颇感诧异,多年未见陛下如此失态了。 “看来孤真的忽视了,没料到竟死灰复燃。如今这局面也有解释,清澜猜姜维属于那个氏族?”慕容景轩收起棋子说道。 穆清澜是上官一族后裔,千年以前,上官氏扶持一族成就了王位,后来便归隐山林。多年来,赫连一族多次请动上官氏出山,却始终无所获。直至上官瑶这一辈只剩下一女,赫连氏才作罢。如今那族沉寂已久却又重现世间,事态的严重显而易见。 祖宗基业,慕容景轩怎能轻舍,何况关乎天圣的苍生,一旦天下动荡,必定生灵涂炭。 “我的疑虑不重要。陛下为召回赫连斐,不顾一切不就是为了帝王星吗?”穆清澜知道,这些年,慕容景轩并未关心过赫连斐,但雪山老人却与他旧交,不是见到了外祖父,她也不会得知此事,至今仍未告知赫连斐。 “骨笛主人乃是凰者,尽管利用了些手段,但有你在羽儿身边,孤放心了。”慕容斐道,让他更忧虑的是千年前的神兵。 “事情暂且尘埃落定。除非出现意外,陛下已经摆脱咒术了。明日新年,清澜准备了烟火,新岁应当喧闹欢愉,祛除陈旧,迎接新生。”此时的慕容景轩仿佛独守空巢的老者。赫连斐一事确实让他苍老不少。 “随你安排。” 穆清澜再给慕容景轩诊治,天色渐沉,她留下一剂药,随后离开了皇宫。 “陛下,沁湖郡主真是细心周到。”见慕容景轩久久端详药瓶,楚砚忍不住说道。 “确实,只是这个烂摊子只怕他们两人得去收拾了。”慕容景轩感慨,如果可以选择,或许会有另外一番作为。 皇宫门外,穆清澜出来时,赫连斐已在马车内等她很久,见到她,立刻牵着穆清澜的手进入车内,随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两颗心已交融,无需多言,只是紧紧相依着。 第104章 一缕凶光 \"殿下,此事需周全考虑。今日赫连羽之状告看似针对殿下,其实您俩不过是互相争斗的工具,真正的赢家是谁,还请您再思量。\"侍卫队长凤清提示道。 凤清素来不同意赫连瑾 today 的冲动行动。在皇家眼里,若赫连瑾的手可以涉足军事,必定会引来摄政王的猜忌,何况普天之下皆知,摄政王心中属意的继任者,并非赫连瑾。 \"此话怎讲?\"怒火充斥的赫连瑾无法冷静洞察全局。 \"殿下,今日您与赫连羽争斗,看似各有损失,但真正的获益人是谁?\"凤清提醒,自赫连瑾踏入皇宫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此事不简单。待左右将军离开时未露怒色,他的疑虑已被验证。 \"赫连邃。\"赫连瑾眸中划过一缕凶光。 \"不仅如此,大殿之中,受益的不只有你们两人,摄政王处置赫连羽并无阻碍,此事必然有幕后隐情,看来赫连邃已在权衡中选择了放弃,萧倾凰不过一枚弃子。\"凤清分析,内心暗叹未能早日洞察此局面,等一切都明朗时才醒悟。 \"这不可能,赫连邃如何轻易推翻与赫连羽的协议,他可是赫连羽的亲舅舅啊。\"赫连瑾难以置信地说。 \"确是亲舅舅,但他更是摄政王。如今回顾,那日他救驾之举,恐怕也有深意。\"凤清惋惜道,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 \"当日摄政王进宫的意图是要助赫连羽夺得大权,他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连续的疑惑让赫连瑾应接不暇。 \"轻舞,那日与此刻一样,轻舞都在宫中。细细思考,摄政王回封地后确有向羽城权贵馈赠,其中包括了慕王府。唯有慕王府打破了从未接受礼物的惯例。\"凤清如梦初醒,只可惜现在看清已是迟了。 \"你下去。\"赫连瑾抬眼看向凤清,眼眸间有些许疏离。凤清今天的言语让他怀疑对方的忠诚,他是真的现在才认清,还是赫连瑾无法深究。 \"殿下,明日楼天铭就会离开羽城,必须设法阻拦。\"凤清心中苦涩,但这事若不告诉赫连瑾,情况恐怕更糟。当下,他只能劝说赫连瑾看清现状。 \"旧案已无可查证据,不必再多提。这些年来本王鲜少涉足朝堂,即便楼天铭掌握确证,他一个谏臣能怎样威胁到我。\"赫连瑾回应。 \"属下告退。\"尽管凤清内心有所想法,却深知不能再多言,以免触怒赫连瑾。 刚离开的凤清收到赫连瑾一封书信,原本压制的愤怒瞬间爆发。他看到赫连瑾疾步离开的背影,立刻跟进。见到他去了水碧莲之处,他便悄悄离开。 屋内传出悲鸣声,凤清走后。天际曙光,只见水碧莲遍体鳞伤,缩在床上一隅,一夜痛苦的折磨让赫连瑾沉沉入睡,水碧莲死盯赫连瑾,若有力气、有刀,她不会手下留情。 殊不知,这夜的痛苦仅仅是开始。 慕王府内往昔只慕长风独居,今年因慕浅舞的存在,增添了不少人气。清晨时分,福伯已然忙碌,直至阳光初升,慕浅舞缓缓睁开双眸。 净面后,她享用起福伯安排的丰富早餐。每日清晨,慕府小厨精心准备,今日的早点更是别致而喜庆,让慕浅舞感受到了温度。 \"郡主,宫中有使者送请帖,殿下邀郡主今夜赴宴。\"福伯安排饭菜的同时递给慕浅舞请帖,上面是赫连瑾腾的亲笔,他不敢怠慢。 \"恩,宴会从下午持续至傍晚,之后就是等候的时间,我会入宫一趟,尽可能早点归来共进晚餐。\"今年的宫宴有她在场,恐怕不少人不会开心,她只是因为那份亲笔书信而赴约。想必赫连瑾腾笃信若非亲笔,她绝不入宫。 \"老奴安排家丁备好晚饭,等郡主归来共庆新年。\"福伯笑道,原以为这份宫里的邀请,慕浅舞今晚必定会在宫中度过,圣旨无法抗拒。 \"福伯,这几款点心看上去不错,挺符合节日气氛,帮我准备一些,带到宫里去。\"当年慕东辰与赫连瑾腾交情浅薄,赫连时常住在慕王府,此刻带上点心而非珍贵珠宝更为妥当。 \"遵命,这就去准备。\"福伯欣然离去。 \"小姐,今日入宫,萧贵妃恐怕会给小姐难堪。\"丫头初晴担忧道。 \"怕不只是萧贵妃,除了淑妃外,其他人都会面色不佳。今夜的宴会不过是彰显喜庆,新年更替,他们的心思只怕不会放在宴会上。\"比起宴会,赫连瑾腾大概更愿留在冰冷的禁室,昨天她给赫连瑾腾诊脉,发现他体内已有寒意侵袭,所幸她体寒已久,预备了许多丹药,否则那寒意对赫连瑾腾如今的身体将是灾难。 相比于昨日,宫中尽显热闹。慕浅舞进宫直奔长寿殿,见到赫连邃与赫连瑾腾对弈,她在一旁静坐不语,默默等待时光流转。 \"丫头,带了些什么好物?当年大家都来祝贺新年,还没见过带膳食盒的,今时正是孤的腹饿之时。\"落下一子后,赫连瑾腾棋局失利,但并未影响情绪,微笑着提及。 第105章 一丝异样 福伯匠心制作了一些糕点,清灵如慕浅黛觉得口感独特,特地带去与王爷共尝。她说完,便从精美的竹篮里取出点心,这些是褚侍卫一直精心温着的,仍有微微的暖意萦绕其中。 \"已有二十多年未尝慕王府的佳点,实在令人怀念呢。\"赫连景辰仿佛穿越到往日,无奈感叹时光不可逆,他轻轻拈起一枚糕点,缓缓享用,品完后说道:\"时光更迭,但那个味道却依然如初。\" 午餐之后,慕浅黛随赫连祈一同走进慈悲殿,看着陷入冰块里的慕心柔,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祈,娘亲当年因寒冰蛊保留了生机,而对于浅黛的处境,我也无力相助。不过,北冥皇家的寒玉棺或许能让姑姑解冻后容颜如旧。\"慕浅黛抚着冰面,片刻后,手上泛起一丝湿气。 \"虽说寒玉棺乃皇家秘宝,不过,一个月后就是帝王的生辰庆典。\"赫连祈望着被冰封的慕心柔说道。 他们在密室待了很久,直到夕阳西沉,慕浅黛才离开了宫殿,赫连祈也跟随而离。相较往年,今日的皇宫宴会更显庄重。太后依然未踏出慈悲殿半步,殿内的事情,众人虽揣测种种,却无人敢提。 这年在慕王府,却是分外喧闹。慕浅黛吩咐福伯准备年夜宴,府中上下同桌共餐,即便分散在各室,也让底下人感到温馨。开始时,福伯曾反对,但在她诚挚的目光中渐渐动心,于是欣然从命。 华灯璀璨的夜晚,烟火点亮了瑞羽之城的夜空。醉梦楼中,画媚望着绚烂的烟火,眼中满是疼惜。 司棋无奈,却宠爱地把画媚拥进怀里。他妻子这般热爱金银,已是他的命定。 烟火升腾的时刻,慕浅黛和赫连祈一起踏入醉梦楼,而暗一等人紧随其后。 画媚眼里的遗憾掩饰不住内心涌动的喜悦,接管画阁以来,几乎每年都独自度过春节,因为他明白新岁正是搜集情报的大好时光。 \"少阁主,今日宴会正是救人的良机。\"云啸天望着夜空中升腾的火花,它们犹如内心的愤怒,熊熊燃起。 \"救云澈,你查明他在何处了吗?\"云瑾问出口,心里已然想好其他的事情。他注意到醉梦楼独特的光亮格外引人注目,预想着今年的新年,慕浅黛必定会到那里。从回到皇甫一族后,他就知道狱门是上官家族的保护力量。 \"宸王府内。\"云啸天对云瑾淡漠的态度感到不满,心中后悔未能尽早除去他。 \"恐怕此刻宸王府早找不到云澈了,何况今日怕也无从下手。\"云瑾分析着,他确信云澈确实进入宸王府,不过,以赫连祈的周密,绝不会不做安排。云瑾猜测不出赫连祈藏起云澈的地方。 \"看起来少阁主不打算行动了。\"云啸天不悦地说道,但此刻还得依赖于云瑾的权力。 \"既是如此,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烟花散落后,慕浅黛与赫连祈回到了倚梅小筑,瑞羽之城的茫茫雪夜,在这安静的画面里让人心生安宁。多少年没见过这雪景,令慕浅黛想起往世的冬季,孩子们打雪仗、堆雪人的欢乐场景,那时她整日在医药典籍中度日,随后接受各种考验,如今拥有自由的她却不再像以往那般期盼。 \"祈,你觉得云啸天能否救出云澈?\" 慕浅黛依靠在赫连祈怀中,他坚实的胸膛给予她寒冷夜里的暖意。 \"不能,浅儿,你猜猜我把云澈安置在哪儿?\" 赫连祈怀抱慕浅黛,只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惋惜新的一年里,他们只能共享这片刻宁静。 \"估计仍在王府内。然而如果云瑾用心,恐怕瞒不过他。\"她轻靠着他的胸前,话语里多了些许温软,仿佛能够唤醒雪中的盎然生机。 \"浅儿,满意吗?\" 赫连祈低语,内心却默默对云瑾做了个记号,慕浅黛救云瑾确有企图,即使她不插手,云瑾也未必会有性命之忧。她理解慕浅黛要云瑾欠一个人情、一条命,但却不愿云瑾分走了她片刻的专注。 \"很不错。\"赫连祈语气极致温柔,然而慕浅黛仍察觉到一丝异样,她轻轻笑了起来。 用云澈交换一个试探或默契的结果,慕浅黛认为值得付出。 黑夜下,宸王府中穿梭着无数黑影。云瑾一身白衣,立在围墙上,满园梅树下仿佛弥漫淡淡梅花香。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眼中闪烁着酸楚,早已预料到的结果,此刻寒冷的夜里犹如将所有的希冀冰封。但在心底,那股暖意使他明白,对他而言,自己并不是最佳的抉择。 \"阁主,已搜索了宸王府所有地方,只剩下这里,仍未发现云公子的踪迹。\"一名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向云瑾汇报,期待着下一步行动。 \"回,今日难以寻到他了。\"梅枝承载不了积雪,脆响声刺破寂静。 \"可是…\"白衣男子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回答,试图反驳。 \"这个院子还没有主人,赫连祈绝不会在这里藏人。\" 云瑾话毕,飞身离开了。 刚赶到的云啸天听闻此言,满心愤慨。自从云瑾踏入宸王府后,就只在墙上遥望,全然没有真正救人的决意,在云啸天眼中,云瑾的行为无疑暴露了放弃营救的心态。 第106章 寻觅不见 雪映月华,云家二公子云湛宇与赫连霸主激斗后的伤尚未愈合,可宸王府疏漏的防护,使他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王府历来防范森严,今天却一反常态,令他疑惑赫连霸主的真实意图。 白色长衫的长者还未拦住,云湛宇已跃墙而过,步入庭院,刚进去便被弥漫的白雾阻挡去路,困在布满陷阱的阵势中。长衫人试图入内相救,却连云湛宇的身影也寻觅不见,只好追上刚离府的云锦澜。 “少主,二少爷困于阵内,望少主伸出援手。”长者行礼恳求。 “援手?赫连霸设的局,你觉得易破?云湛宇找死,你要我同葬?”云锦澜止步,言语间透着愤怒,“他宠眷慕清语的程度,绝不允许云湛宇玷污那里。自进院,我就知那院不简单,同理,赫连霸也不会让血污了他为慕清语构筑的乐园。” 长者见触动不了她,搬出了皇甫家主:“少主恕罪,只是二少爷如今生死未卜,若袖手旁观,族主责怪下来,如何应对?” “不必担忧,他受点苦也是活该。赫连霸不会在那里动手,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就在外等,时候到了,自然放他出来。”云锦澜淡淡回应。她这半路出山的少主,又怎得族人真正尊重,她亦不必平白付出。 新年黎明的喜庆回响遍整个翎都,街头巷尾,欢笑声伴着瑞雪,或是赏雪景,或是为亲友送去最早的新年祝福。一宿的雪夜里,云湛宇被冻透,直到曙光微露,白雾才消散殆尽。 “云二少爷,大人有话,擅闯王府,就等你宝贝儿子被荒岗恶狼肢解。”黑衣人“影一”在其身后沉声道。 一夜寒风吹冷的云湛宇,听得此言背脊掠过一阵寒意。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竟对敌人靠近毫未觉察。 “撤!”白衫长者同样在外守候了一整夜,见到云湛宇即将妄动,便抛出一枚解毒丹,旋即退走。 “六长老,你为什么要阻我?抓了他还能问不出澈儿踪迹?”离开王府,云湛宇愤然而语。 “我守在外面一整夜,没察觉任何监视,那人的身手不亚于赫连霸,冰冷刺骨的眼神,若我猜测没错,是江湖排名第一的刺客‘夜煞’。”六长老心惊地说,夜煞是世间给“影一”的称谓,败在他手下的人无数,但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在每月初一接受任务,如同黑暗中的幻影,故得“夜煞”之名。 “你说他是夜煞。”云湛宇亦为之震动,杀手榜中大多数归家族,当年家族中多人曾尽力寻找夜煞,却一无所获。 “没错,身上散发的寒冷凌厉于‘剑魂’之上。剑魂居三甲,传闻次之的是一名女子,余下的就是天下第一的夜煞了,竟会是宸王的部下。”六长老震惊说道。 隐秘处听闻二人交谈的“影一”,内心烦躁。他真的有那么可怕么?江湖送他“夜煞”这头衔他并不介意,不过接触慕清语前,他都不愿进入大众视线。 二人离后,“影一”独自在长廊漫步,思绪飘远。 “影一,出了何事?”暗夜见他沉思,疑惑询问。 “我很可怕么?”影一摸着额头,萌态问。 “啊没。”暗夜咽咽口水,在心底补充道,作为伙伴固然不可怕,但敌人定是棘手之辈。 见暗夜神情闪烁,影一侧眼,转身离去。他能感知暗夜是在说谎,却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离开。 “吃错药了。”见他离去,暗夜嘟囔一句。 萧寒早早就采摘最美梅花,在正厅守候,见慕清语走进来,连忙将花送到她手中,花枝用布仔细包裹,别具心意。 “新年快乐。”慕清语从袖中抽出红包递给萧寒,接着又解下一块玉佩系在他的腰带上。 “谢谢你,姐姐。”萧寒抚摸腰间的玉佩,爱不释手地说。他在慕王府里学了很多,包括识玉,极地寒碧玉天下稀有,正适合他的修炼之需。相比他的梅花,稍显微不足道,他暗暗发誓长大后要送给姐姐更好的。 “喜欢就好,姐姐也很喜欢小寒的梅花。”慕清语摸摸萧寒的脑袋,察觉他的心意。 早些日萧寒看过慕婉如的画像,曾有一刹那的失神,这让慕清语明白了缘由。虽是赫连影之子,孩子是无辜的,加之萧寒极度仇恨赫连影,她并无惧他泄露的秘密。 “大哥,新年快乐。”慕清语走向慕长空说道。 “丫头,新年快乐,给大哥准备什么好礼了?”慕长空看到萧寒身边的极地寒碧玉,心生微嫉。未等慕清语开口,就讨起礼来。 “大哥年长还没给我姐送礼呢。”虽畏惧慕长空,萧寒也不忘替慕清语讨礼。 “臭小子,白白教你心法口诀。”慕长空对萧寒做了个鬼脸,随后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慕清语。 “多谢大哥,一点心意。”接过礼物,初晴交给慕清语一只锦盒,随后她转手递给慕长空。 第107章 全家团圆 柳风接过,望着萧寒眼里闪烁的好奇,笑意盈盈收起东西,目光轻轻落在对方身上,带着几分顽皮。 “祝福叔新年愉快。”柳轻舞递给了福叔一只精致玉瓶。福叔在慕容府辛劳多年,膝下无儿女独自操持家务,早已染上风湿之疾。此次,柳轻舞特地为他调制了驱病丹药。 “谢小姐。”福叔诚挚回答。 “福叔,府中每个仆人额外发放十两银子,外出的待其归来再赏。”柳轻舞细心交代。年前她已经让人回家团圆,并赐银十两,此次再度施恩,福叔内心颇为欣慰。 “轻舞,准备马车,早餐后进宫,劳烦福叔准备些点心和祭祀用品。”柳轻舞接着说道。 吃过早点,萧寒立刻投入练功。自那日被云瑶劫持后,他的训练变得更加勤勉。 “妹妹,萧寒如此拼命合适吗?”沿着走廊往外走,慕轻舞在前方,慕流风跟在其后,禁不住关心问道。 “小寒虽年幼,但他倔强独立,有些道理必须自己经历才能明白。哎,倒是刚忘记了,大哥,爹娘应该快要回来了,到时候祖父也会陪同,你叫人密切留意府中是否有什么异样。”慕轻舞提醒道。她和赫连伤之间的动静稍有风声就会引起猜疑,而慕流风的探查阁历来消息灵通,再加流风自身的隐蔽及与赫连影的关系,必定不会像她那般引起注意。 “嗯,我家轻舞都快成当家女主人了。”慕流风回想府中的布局,虽然未能全家团圆,但今年过年是他最快乐的一个。 “大哥,娘亲回府后,我会尽早为你找一位真正的管家。”慕轻舞轻笑着,提及年纪,流风已有二十五载,若非慕东宸长年在外,上门提亲的人怕早就踏破门槛了。 “你的礼我已收到,你的打开要小心哦。还有,羽城表面平静,但暗中蠢蠢欲动的人也日益浮出水面,最近你自己要多加留意。”慕流风略皱眉回应。 “好。”说完,已走出门,柳轻舞上马车后说道。 新的一年刚开始,羽城许多豪门权贵却颇感焦虑,谁能继位,已是心照不宣。到那时,慕容府的权势必将攀升,如能与此府牵上线,未来的道路将顺畅。只是更令他们担忧的是若惹怒柳轻舞,后果恐怕更为严重。开年首日,慕流风失踪,如今府内只剩柳轻舞,情况越发令人难以揣测。 “小姐,张辅相的人送来邀请函。”福叔递给在照料新芽未发的花盆的柳轻舞。 柳轻舞从容浇水,擦拭双手后接过函件。 “放在北苑花坊中央位置。”柳轻舞指示着初晴。 “回复张辅相,浅舞一介女流,不方便接待外男。待我迎接爹爹回来后,定邀他来府作客。”柳轻舞阅读后,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遵命。”福叔应声点头。贵为一品郡主的柳轻舞向来不受礼教拘束,接待与否,仅取决于她的意愿。但柳轻舞这番言辞,让福叔摸不透她的心思。 “张辅相是智者,看过请帖自然明白。他府中并无妻妾,此时上门恐被误以为结党营私。此举不过在试探我的立场罢了。”柳轻舞解说。 “是,我去回复他。”福叔说道。 朝廷纷争并不单纯,慕容府即使想抽身也已不可能。眼前只是初三,初七过后,来访之人只会更多。 “小姐怕扰人何不干脆闭门不纳客?”侍书逗弄着慵懒的萌萌问道。萌萌自雪后愈发贪睡,除了柳轻舞,几乎对外界不感兴趣。 “羽城里豪门官员数不胜数,闭门谢客必然得罪诸多人,得罪一两个人不足畏惧,可怕的是招惹一片怨念。不过回复后,想必能清静一阵。” “不明白……”侍书摇头疑惑问道,应付这事并不擅长。 “至少在爹爹和哥哥回来前,不会再有男性或者官员登门造访。”柳轻舞见萌萌倦态,手指轻轻摩挲着它的额头,萌萌立即睁眼跃入怀中续睡,换来一阵白眼。 晚饭时刻,赫连伤回到梅轩别筑,初一官吏皆休假,他却因公务繁忙不得休息,唯一不变的是每日陪柳轻舞用晚餐。 “浅浅,听说张辅相派人给你送了邀请。”赫连伤卸下披风,洗漱完毕后,来到柳轻舞身边坐下说道。 “嗯,看来张辅相也无法置身事外。”柳轻舞将沏好的茶端给赫连伤。 “他是德妃的父亲,既是清廉官宦,亦是慈父,给德妃母子留下一条生路是应该的。” “张辅相此举显然表态赫连明并无夺帝野心。虽然仅一面之缘,赫连明给人的印象像温文尔雅的学者,但身为皇帝,若他完全没有称帝的想法也不现实。这条道路,给还是不给?”张辅相乃贤明之臣,赫连明有想法很正常,无动作的话,她并不在意。不过这由不得她决定,毕竟天盛皇朝的江山并非交付予她。 “赫连明精明得很,鸿公子在世时,他想去游历天下却被德妃阻拦。一方面,德妃不愿赫连明以此拉拢势力招致鸿公子的猜疑。另一方面,张辅相在文官中的地位非凡,赫连明一举一动都会格外引人注目。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德妃的忧虑不无道理。我将这决定交给浅浅,你可以先与德妃见过面再做决定。”赫连伤声音温柔,黑眸中另含深意…… 第108章 拂去披风 \"很好呀。\"沐浅画柔声笑道,赫连家族的六位少爷,已被命运席卷而去,独独赫连斐还留有一丝气息。如果此时下手太过决绝,难免会引来悠悠之口,如今平静的世界暗藏动荡,赫连殇的一举一动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每一步都不能不慎。 两日安然过境,除了几位郡主前来拜见,其余时光,穆王府内一片宁静。因为无主母坐镇,贵族妇人们自然不便登门拜访。 \"小姐,刚刚接到信函,夫人半个时辰后即将抵达城门。\"侍女秋书难掩激动之色。绿蕊和巫贤有些事宜亟待查实,因而匆忙回返巫山。 \"娘亲一定一路劳顿,离城时定是奔波不少。\"上元瑶身怀六甲,有慕长风与慕东辰护驾左右,她心安如常。只是上元瑶身子骨娇弱,这漫长的旅途,怕是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城门之外,沐浅画望见两辆马车悠悠而至,疾步迎上前去。 \"爹爹,娘亲。\"马车停下后,慕东辰掀起帷幕,沐浅画含笑称呼。经过四个月,上元瑶的腹部已微凸出新生命,面色略显疲惫,想必旅途颠簸令她憔悴。 \"浅浅,两月未见,你怎么瘦成了这样?\"上元瑶满是心疼地注视,先前答应去鸯鸯庄共度春节,却因羽城突发变故,她心忧如焚。 \"娘亲,我一直如此清瘦,外面天气凉,回府罢。\"鸯鸯庄南倚南楚,西靠日曜,东方北方为天圣,虽说冬日寒冷,比起羽城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丫头,上马车,你娘亲几乎除夕当天就要启程了。\"慕东辰为上元瑶拂去披风,低声道。 \"外公许久不见,我乘坐后面的马车。\"沐浅画浅笑应道。 \"我家小姑娘,终于想起还有老外公我呢。\"后排的上元轩略带醋意地说道。洪林在一旁不禁摇头,老人长久的孤独,年老越发像个争宠的孩子。 \"外公,洪爷爷。\"沐浅画迈上马车。 \"丫头,赫连殇那个小子是不是没照顾好你,你看你清减这么多。\"上元轩打量过沐浅画后笃定说道。 洪林只是无奈摇头,他对上元轩的心思熟稔于心,如此显摆,想必婚约将在年后揭晓,提到这事,上元轩始终心存抗拒。 \"我想着外公、娘亲和爹爹,想着想着,就瘦了。\"沐浅画面带笑意说道,上元轩那份细腻心思,早已被洪林洞察得清清楚楚。 \"我的乖孙女最好了。\"上元轩颇为满意,只要沐浅画将他放在首位,他便能笑口常开。 一路行程,沐浅画陪着上元轩聊尽家常,其中自然也包含上元瑶的身体状况,尽管如月悉心照顾,上元瑶仍是虚弱无比。马车行走缓慢,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赶路,用了足足五天才回到家。 慕东辰重返羽城的消息如春风般传遍城中,关注的人们等他入门后才得知,不少人心生些许不适。 长途跋涉后,上元瑶身子显得尤其虚弱。慕东辰安置好上元轩,沐浅画则挽扶上元瑶回房并诊起脉搏。 \"浅浅,娘亲无碍,只是稍显疲劳。\"上元瑶温柔浅笑,在沐浅画脸颊上亲昵轻碰。她苏醒后的第一个新年无法陪在女儿身边,是她心中最深的遗憾。 \"娘亲,只要有家人的陪伴,每天都可以是新年啊。\"沐浅画边诊脉边答道,脉象略显错乱,上元瑶心中忧虑,再加之路途艰辛,所幸并无大患,胎儿四月,已是安然稳固。 \"嗯,将近半月未曾收到浅浅的讯息,我都快急死了,后来又听闻羽城出现古怪疫病,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安心多了。\"上元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娘亲,初晴已炖好鸡汤,喝了之后沐浴歇息一番,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的。\"沐浅画料想到上元瑶必定疲累得食不甘味,早让初晴备好膳食。 \"好。\"上元瑶见鸡汤毫无食欲,但见是女儿盛来,微笑接过,两口下去,发现汤味清醇,饮过之后身上渐生温暖,瞬间舒缓不少。 \"我在汤里加了几味草药提味。\" 用过汤饮后,上元瑶勉强吃了小半碗饭,些许菜肴,随后就寝,睡梦中不忘紧紧抓住沐浅画的手,害怕稍一松手,就会再次分离。 \"浅浅,瑶儿怎么样了?\"慕东辰悄悄进门,小声询问。孩子来得突如其然,欣喜之余,他内心也自责,上元瑶体质弱,若无沐浅画细致调理,可能母婴双亡。所以他分秒必慎,鸳鸯庄几乎形影不离,然而即便有沐浅画调养,那两个月,上元瑶的孕吐仍甚剧,刚好转些却又失掉了外界联系,他虽极力隐藏,但上元瑶天性敏锐,怎能不担心。 \"娘亲安好。\"沐浅画轻抽出手,将上元瑶的手塞回被窝中。待她沉沉入睡,沐浅画方才起身离开。 书房内,沐浅画向父亲详细说明了羽城诡异疫病的原因始末。 \"没想到当年忧虑之事竟成真了,隐居的皇甫一族竟再现世间。\"慕东辰顿时气宇非凡,一股霸气弥漫全身,这份霸气源自守护的决心。 \"皇甫一族卷土重来,等下我就去禀告外公,只怕四国的和平局面就此打破,父亲恐怕要留在羽城应对了。\"若是慕东辰未曾走出鸯鸯庄或许可保持置身事外,但这刻走出之后,他已深陷旋涡之中。这也正是沐浅画预见到的结果 第109章 温柔香气 \"无论遭遇怎样的危局,一家人理应共度难关,暂居鸳鸯山庄或许能暂时安逸,然而谁又能确保永远安全呢?\"女子轻抚自己柔夷,语调充满柔弱却坚毅,目光中藏着对亲人无尽的疼爱。 \"父王,我已经在府中以镇天石设下防卫,还特地在母后的庭院挖了一条密道,直通邻街的四合院。这是路径图。\"轻执一纸,慕浅薰递于慕东方尘,许多秘密看过了便不再留痕迹。 \"宸王的确周详考虑了啊。\"慕东方尘话里藏刀,语气里难以掩饰的磨牙之声响起。 浅薰淡然一笑,并不接腔,立刻呈上地图不过是为防万一,毕竟,皇甫一族于羽城的势力不容小觑,且潜伏于黑暗之中。浅薰除了找到云锦的住所,其余行踪尚无头绪。 黄昏用餐时,赫连瑾让人送了许多滋补品和珍贵书籍来,慕东方尘只翻了个冷眼,转而贴心照顾上官遥。上官轩手里紧握孤本书籍,眼角不忘瞥向赫连瑾。 即使依依不舍,但大家都知道,赫连瑾是个真心实意之人,世上有心如此难得,只是不愿浅薰早日嫁人,最好永伴左右。这是慕东方尘和上官轩首次共识,当慕长锋的眼神和两人交汇,同样的默契达成。 赫连瑾无奈,勉强吞了口唾沫。关于赫连敬霆提及的三个月婚约,此时无法提起。 \"殇儿,别管他们,坐下。\"见三名大男人挤兑赫连瑾,上官遥立即站出来调停。赫连瑾急忙献乖,取出一个小礼盒递给上官遥,里面两块温玉佩,一大一小,纹理相同,小的留给未来的宝宝,大的则是给上官遥佩带,调理体质,深得上官遥喜爱。 慕浅薰望了赫连瑾一眼,换来他深情的微笑,炽热的关注混杂着淡淡的温柔香气。 端详着手中的七星海棠,那细心呵护的幼苗终于破土而生。它娇小的萌芽已开始悄然影响周边的花卉。 \"姑娘,云锦传来信,邀请姑娘至醉梦楼相聚。\"初霁望着生机勃发的七星海棠,退后几步说道。这号称天下第三毒的植物,据传无法解毒,慕浅薰培养出这奇花,她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慕浅薰微笑着接过来信,随后走出花房。 其实天下不知晓,七星海棠的毒性源于它的种子,而花儿本身确是珍贵的药材,毒性与药性并存——这就是七星海棠。然而慕长风所赠种子,她并未深思。 \"姑娘,要预备马车吗?\"今天初十,近期慕王府访客不绝,幸亏慕东方尘传出上官遥需静养的消息,减少了几位夫人的拜访。 \"备车,今日沐休结束,张先生恐怕会上门,交代福伯,准备接待不期而至的客人。\"慕浅薰叮嘱道。 \"是,姑娘。\"尽管不知道来者何人,但慕浅薰发话,初霁不敢耽误。 吩咐完毕,她披上披风,走向醉梦楼。 云彻依旧被困宸王府中,这次云锦的宴请恐怕别有含意。 \"许久未见,公主近日可安好?\"慕浅薰刚进入房间,云锦立刻关闭窗扉,迎接道。 \"确实许久没见,云公子今日之境地似乎更加举步维艰了。\"直抒胸臆,从踏入醉梦楼一刻,她便察觉云锦处处有人监视。珍宝阁就矗立与此楼遥相呼应,今日那边格外喧嚣。 \"从前还能懵懂度日,如今比起囚禁的天牢,似乎更加怀念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或许是见到慕浅薰,云锦心情略好,不自觉自我揶揄。 云锦自嘲的背后,慕浅薰瞥见了他眼底的苦涩,如此豁达之人怎会陷入如此深渊? \"今日公子邀约,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谢昔日之恩。\"慕浅薰直言。酒楼隔音虽好,若有高手在邻,也无法绝对保密。 \"公主请坐。\"云锦心中一阵苦涩,待慕浅薰落座后,亲手为她斟满茶水,接着说:\"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公主是否答应?\" \"想救的人对你至关重要,难道云澈真的很重要吗?\"慕浅薰抬头望向云锦询问。 云锦沉默片刻,轻吸一口气后答道:\"是。\"随即看她一眼,那张面孔无数次浮现在脑际,此刻异常清晰。云锦微微一笑,以指尖蘸水在桌上写出一个词:信赖。 \"云公子欠我的人情尚未偿还,又有一事相求,何不我们来一场交易?\"慕浅薰对视云锦,依云锦的能力,赫连瑾并非全心阻拦,他要营救云澈未必不能成功,除非这不是正棋,而是后招,也是她找云锦的原因。 \"愿闻其详。\"云锦看向慕浅薰。云澈掌握着皇甫一族关键的秘密,她没想到,浅薰居然肯如此放手,除非别有企图。 \"距离北冥帝尊寿辰只剩二十日,五日后启程,你需要保证,我离开羽城的日子里,不可对我家下手。否则,我不介意让一切燃烧成一片汪洋。\"慕浅薰直白地说。 王府虽布下重重防御,也做了后顾之策,但涉及皇甫一族,她不得不慎之又慎。若皇甫族动上官遥,她便落入被动。 \"好,但仅口头协定,我可信你吗?\"云瑾问。上官遥已怀有身孕,近日云啸天确实提出抓她换云澈,同时要将她带走。只要掌控住上官遥,慕王府便会失去倚仗,此刻听见这提议,云瑾心中一宽…… 第110章 怒气所累 “我相信你,但对于他人,我不寄予任何信任。所以我预备了一项秘密的保障,假如我家的人受到半点伤害,云澈便会是头一个付出代价之人。云二爷,醉梦楼的名贵瓷杯可珍贵得很,不要忘记支付银两,免得惹恼店主就不妙了。”穆清画微笑开口,声音虽柔却藏锋利,一旁的云啸天闻之直接握破了茶盏,碎裂的声音震颤空气。 云锦脸庞浮起一抹诡笑,云啸天是皇甫雄姨妹的丈夫,为皇甫家族效力无数,深得皇甫雄的信任,地位远超于他。自那次刺杀失利以来,他屡受云啸天怒气所累。 “穆清画,哪怕刮落一片你的毛发,我也要用整个穆王府去偿还。”云啸天闯入房中,凶芒直逼穆清画。 穆清画唇角扬起一丝嘲讽,回应道:“败者无言胜利,但我会告诉你,只要有人胆敢碰我亲人一根汗毛,云澈就会活得痛不欲生。” 十余日的时间足够耗尽云啸天的耐性,现在的状况看来效果正中下怀。至于那信息,显然云澈无法提供,继续留下他并无太多价值。既然云锦提出交换,她乐意接受。 “你” “还没资格与我讲条件,但既然你出现了,就备一万两当作云澈的膳费用,送到宸王府的管家长那里。黄昏时分,到城东的醉红楼迎接你的公子,过了时辰,恕不再等。时候已不早,失陪了。”穆清画说完,立刻起身离去。她的言辞激起了云啸天的滔天怒火,醉红楼乃羽城的妓院,而且是最低档的。他为了营救云澈寻遍各处,竟没想到赫连殇会藏人在此。怒火中烧让他丧失理智,猛然一掌朝穆清画的背后拍去。 穆清画早已察觉云啸天的杀机,怎会不防备?她早已准备好冰寒的掌力,瞬间移步挡下了这攻击。云啸天的内力浑厚,令她惊异,她自知对决并不必胜。但她依然控制住了心神的激荡。 “双倍,两万两的银票交到宸王府。”穆清画的目光冰冷如冰,云啸天手如冰霜,却仍不如她眼神中的寒意。他明白,再次出手只会是他自己陨落。穆清画的武功出乎他意料,而她的招式也是前所未闻,但内力比不上赫连殇。若他在全盛时期,穆清画并非其对手。 看着渐行渐远的穆清画,又瞥见云啸手掌上凝固的冰霜,云锦心头既有些喜悦又明了自己目前无从帮助穆清画,遑论守护。他也离开了醉梦楼。 回家时,张宰辅已经在正厅等候,身旁还跟着六皇子孙赫连明。他身穿深色长袍,增添了几丝书香气质,细长的眼睛如泉水流转,温润如春风吹拂。鼻梁如画一般挺立,微勾的唇淡而含笑,更显男子的儒雅潇洒,墨色长袍之下更多了一缕书生气息。 “见过殿下,宰辅大人。”穆清画说道。 “郡主。”赫连明起身行礼,他见穆清画裹着白袍走来,犹如仙子下凡,她眉目清丽,如画卷中人,乌黑的长发轻束,映衬着她绝美容颜。 “福伯,父亲在哪?”穆长风近来多留在禁卫军,一来重振士气,二来担心战事爆发需奔赴边境,因此许多事都必须事先安排好。年前宫廷遇刺,他借此整顿军务,避免敌人潜伏其中。 “王府中有尊贵客人,王爷正在书房接待。”福伯回答。 “外公也在书房吗?” “对。”福伯简洁答道。听此答复,穆清画猜出了来者身份,心中却有些诧异。 “怠慢殿下了,初晴,去泡一壶热茶。”她看了眼茶杯,然后对初晴吩咐道。既然张宰辅有这样的兴致,她当然不敢怠慢。王府的茶虽极品,却不及雪山银针,那是她的独家珍藏。 初晴恭敬行礼退出,福伯随即也行礼离席。 “久闻穆王府景色如诗如画,今日目睹果然不凡,皑皑白雪之中另有一番风味。”赫连明打量四周赞不绝口。大厅三面环景,几乎可一览王府前庭之美,庄重之余多了份雅致。平日恐怕难以跨进王府门槛。 “殿下的赞誉使本府光彩倍增,可想游历四方?”穆清画询问道,厅中仆役不少,的确不是谈话的好环境。 “也好,宰辅大人愿同往吗?”赫连明问道。 “久闻穆王府的优美风光,庄重雅致,如能一饱眼福,老夫也无憾矣。”张宰辅应和。 “让初晴将茶点送到庭中去。”穆清画命侍女,随后伸手指路,“殿下,宰辅大人请。” 四季常绿的树木覆盖白雪,精巧的亭台楼阁在飘雪中遥望,互相衬托。 “果然不负数百年盛名的穆王府,名副其实。老来行走不便,几步已感劳累。”张宰辅停下来感叹。 “殿下随意游玩,我去亭中陪宰辅大人稍事休息。”穆清画指向不远的凉亭,凉亭上特制油纸如若透明,赏雪观景极佳。 “有劳郡主了。” 穆清画陪同张宰辅走向凉亭,初晴已在亭中备好了点心,他们刚进亭,一阵清新茶香扑鼻。张宰辅爱茶,一生仅品过一次雪山银针。 “好茶。”他坐下品尝过后说道。 “宰辅大人今日驾临,不会仅仅是来品茶的。”穆清画一边为张宰辅续茶,一边问道 第111章 隐藏锋芒 柳眉轻轻一抬,浅秋望了一眼隐没在角落的青黛,感受到张太傅若有深意的眼神,便挥手让青黛离开了亭廊。 “郡主如何评价六殿下呢?”待青黛远去,张太傅缓缓放下手中的瓷盏,语气平缓地问道。 “智慧者。”洞悉人物需由其行为着手,赫连瑾聪明,却又擅长隐藏锋芒,如赫连熠是小机巧,赫连瑾则满腹经纶却又藏而不露。据魅画堂的情报,赫连瑾并未培植势力,但他身旁总有忠诚的追随者。 “郡主以为此人能否安然度过这一劫?”张太傅略微停顿,再度提问。 张太傅这番举动显然想听慕浅秋的诺言,他今日非为慕东辰而来,实为浅秋,期盼她饶赫连瑾一命。此举赫连瑾当有所察,亦铭记于心。 “太傅直言,浅秋便无需赘言。得民心者,必将为人所爱,如此广阔天地,六殿下宜多方历练才好。”赫连瑾虽智慧超群,但她不能给予张太傅定论,人性多变,若是敌,她绝不手软。 “郡主高见。”慕浅秋的答复让张太傅满意,观皇家子弟,除赫连云死因成谜,赫连熠、赫连鸿、赫连斐罪有应得。 “疑虑过甚,易使人劳心误入歧途。六殿下有太傅教诲,前程必定光明无阻。”望着渐近的赫连瑾,慕浅秋即刻开口。 “郡主演绎之智,远超老朽。”张太傅微微点头,前来求慕浅秋宽赦赫连瑾,却忘记人生之路由他自己选择。 “请。”慕浅秋为张太傅添满茶,此时赫连瑾已掀起帷帘,步入亭内。 “郡主凉亭中的油纸比宫中还要透明几分。”赫连瑾走近观察,轻语评价。 “这些都是浅秋刻意安排,只小把戏罢了。羽城就有售,殿下喜欢,我命人敬献一些给殿下,殿下,请坐。”慕浅秋起身,油纸固然精致,但相较前世的玻璃尚欠火候。而经司琴一手策划,已是牢狱之外的另一笔生意。 “多谢郡主。”赫连瑾落座道。王府虽不如皇宫华丽,但从器皿到陈设无一不精,杯中佳酿更是皇宫难得之物。 片刻后,见慕东辰迟迟未出书房,张太傅找个借口离席告辞。 离开王府后,张太傅回眸深深看了一眼,坐上马车,真心感叹:“慕王府世代深受帝王青睐,果是聪明人。” “外祖父怎如此言?”赫连瑾自幼受德妃教诲,也时常向张太傅学习,未闻过外祖父这般感怀。 “不过是临时感慨罢了。瑾儿,你一直渴望出游,十五日后,告知陛下,出去走走。”张太傅抚上赫连瑾的肩头。 “外祖父不是一直不许我出游?”赫连瑾心知肚明,张太傅这样做只为保他周全。当今王室只剩他和赫连殇,即使他无意问鼎王位,难保赫连殇不会铲草除根。 “瑾儿,你兄长们身陨是他们咎由自取。你想见识民众生活,理解民间困苦,如今正是时机。凡事多思量,多留神。”张太傅叮咛,有了慕浅秋的话,他安心许多。只需赫连瑾无害于百姓,他自无性命之忧。 “是,多谢外祖父。”赫连瑾微笑,对着张太傅流露出孩提般的真挚,但今日书房中的慕东辰令他充满疑惑。 时移世易,书房门悄然开启,三人面露欣然,但也隐含一丝沉重。 “浅秋参见陛下。”见书房门启,慕浅秋立在门口,恭敬道。 “丫头,无需太多礼数,久居宫廷,轻松些好。”赫连霁风笑着说道。 “是,晚膳已备好,虽早了些,陛下用过再回宫。”赫连霁风以往能赴慕王府是莫大的欣喜,宫廷在他眼中犹如一潭死水,却也背负重任。 “好,丫头,今日来是提亲的,你与云氏归宁后便举办大婚。”赫连霁风喜悦地说,对身旁赫连霄和上官轩阴沉的脸色视若无睹,即便他们答应,内心仍有一丝割舍不下,尤其浅秋还要去一趟北冥,共处的日子愈发珍贵。 慕浅秋点头称是,赫连霁风用过晚餐,稍事休憩后,便匆忙返回宫里。 黄昏临近,紫鸢遍寻红楼未见云澈踪影,那二万两银子对紫鸢虽微不足道,但怎会拱手让给赫连殇?足供两千士兵的生活开支。 “云二爷,依我看,还是尽早将银子归还宸王府,日头马上要落山了。”紫鸢看着气急败坏的云啸天,温和提示。 云啸天瞥了眼紫鸢,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心中已有另谋。一旦皇甫一族一统天下,便轮到紫鸢的际遇,如今她尚有些价值可供利用。 “公子,此刻恰是请慕浅秋前往宗族的良机,为何答应她的条件?”长老六心中不满,向紫鸢直言。上官瑶功夫低劣,把握住上官瑶等于掌控上官一脉与宸王府的力量。 “时机未成熟。”紫鸢目光一凝,淡漠回应。以往他不在意束缚,如今却被束缚所困,连半分主动都难觅。但现在能做的唯有隐忍等待…… 第112章 身旁之人 夕阳余晖温柔褪去,云潇然如期将巨额交付宸王府,旋即直奔红楼,那里,云熙正虚弱地倚在床上,赤裸的身体带着凄楚的痕迹。望见这幕,云潇然眼中怒火炽烈,无情地处决了身旁之人。 \"云潇然的忍耐确实不足为奇啊。\"慕容瑾画轻笑,在一声惊呼后调侃道。 \"毕竟他只有云熙这根独苗,当然要倍加珍爱。何况,云熙也算得上皇甫一脉中的分支血脉。\"赫连墨幽幽说道,话中隐藏深意。 \"墨对皇甫家族的情报,似乎远胜于我。”牢门势力尚未成侵扰皇甫一族之力,上官玄先前提及,皇甫雄狡猾如狐,不容任何人心怀鬼胎。 \"皇甫家族傲视天下,故心高气傲。消息虽易得,但探得至关重要者殊为不易。\"赫连墨揽过慕容瑾画,耳边细语轻落,逗引得她双颊生痒,只能靠在他怀中逃避那一片柔情。 \"所言极是,现在关键看云熙能否保全自己。\"慕容瑾画环住赫连墨的腰,回望他的眸光,只一线之遥。 赫连墨不是神明,这微妙的距离令他身躯本能反应。他总想给瑾画最佳,故始终压抑内心渴望。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如雪的容颜,赫连墨险些迷失。 “晚了,我送你回家。”赫连墨松开她的手,轻轻牵起她的玉指,发现自己的把控力日益削弱,期待三月早日到来。 “好的。”慕容瑾画垂目,她察觉自己稍有过激,虽然她并不抗拒付出,但真临境时,仍存些许畏惧。 车马徐行,慕容瑾画轻靠在赫连墨的肩膀,静谧之中,赫连墨注视马车内的火器,拿起详查,从未询问过这炽热之器的秘密。 \"这火器由上官家祖先所创,皇甫一族视其为至宝。皇甫家有恃无恐,这器怕是原因之一。只是这不应存在者存在了,前方之路危机四伏。”瑾画望了一眼说,心却犹豫,该如何抉择最好,若皇甫家能自制,何苦等待灭亡;若不会,便无需让这险物降临。 \"瑾儿似乎十分通晓。”赫连墨心头疑问,他仅在图纸上见过火器,但她却称为火枪,一词之隔如天距地远。 “确实知晓,也许我能造出更完美的火器。可越是强大的杀伤力意味着更大的威胁。若有一天真的需要用上,我会不惜一切,不如墨研究一番。简单原理,墨应该不会太难制作。”慕容瑾画一瞥后说道,关键在于特殊的丹药。 “既然瑾儿认为不该存,我又何苦让它存于世间。”赫连墨柔声道,心中清楚这件东西极凶险。从惠妃秘室的残骸,他知道那些火器皆是瑾画之作,敬重其决定。 “墨,可知有些兵器仅一瞬即可夺百人性命。而威力大者战场中愈为危险。无人敢确保其能永远守密,秘密总会败露。不存在,就不会有隐患。” 慕容瑾画心想,那些秘密如不存在,也就不会造成伤害。 “瑾儿是忧虑战局动荡么?”赫连墨手搭上她肩膀,拥她入怀。 \"不是,仅一瞬间思绪飘忽而已。”慕容瑾画摇头。战争走向已定,无人能够改写。北冥一行为大局设下注脚,但愿欧阳浩不负期望。 \"秦子卿同行中有欧阳浩,同时也有冯文轩。虽冯文轩出身商贾,然其足智多谋。冯家与北冥交往颇丰,熟识北冥形势。加之北冥羽有意结盟,只盼欧阳浩能显威,南楚楚南天、楚翔及白遥也将同行。”赫连墨道,若此行他不去,难免世人猜疑; 若前往,则面 第113章 乐此不疲 假如上官瑾轩窥探到赫连宸的心事,想必脸色会极为错愕。然而赫连宸一心钟情慕清雅,这份情愫将成为他们的阻碍,更添一番波澜。 连战两盘,上官瑾轩终于放过慕清雅,他久居鸳鸯山庄,已鲜有对手,与慕清雅对弈的乐此不疲。上官瑾轩不曾察觉,每一局,都是慕清雅有意谦让几招。 \"如意,去延芳馆请楚蝉姑娘过来。\"楚蝉虽至羽城,却并未入住慕王府,她选择在离王府后院仅一条街之遥的院舍里独住,慕清雅尊重楚蝉的选择,不强求。一是楚蝉需时来平复内心,二是遗忘旧事,新生开始,往往离不开时间的洗礼,即便时日紧迫。 如意领命离去,如行云流水。青晴看着如意的矫健身手,内心生起羡慕之情。 \"人皆有专长,何不发掘自身的亮点,而不是一味地艳羡他人。\"慕清雅望了青晴一眼,柔声道。皇甫一族善控人心,如意淳朴,不适合涉足,但青晴不同,当欣赏成了嫉妒,那后果无法预估。 青晴点头,心想如意的武艺,绿蕊的媚术,画姬的谍报才能,司棋的经营天分,问琴以女性之身执掌整个幽牢,相比下来,自己确实过于寻常。唯一引以为傲的易容术,却也让暗夜略胜一筹。青晴告诉自己,更努力才是出路。 见状,慕清雅暗自欣慰,提醒过她,认同自身方是关键。半年间的变迁,对青晴来说也是无形的挑战。 \"清雅,如此着急找我来,可有急事?\" 楚蝉一见到慕清雅便询问道。 \"楚南天才离开去北极海,此番行程,我也会一同前往,你愿与我共行吗?\" 若要使楚蝉辅佐,必须让她洞察世事。楚蝉是最深知楚南天的人,即便人如何变化,其本质难易改移。对楚南天的失望尚存,但直接影响此事的,终究是楚蝉,而非她本人。在楚蝉能发挥作用之前,她也要出门历练。 \"我能派上用场吗?\" 楚蝉直接发问。 \"也许无需你参与,但也该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用新视角审视,或许你会发现,世间与众不同。\"慕清雅对上楚蝉黯淡的眼眸,已不再有昔日神采。 \"唯有正视过去,才能向前行,我去。\" 楚蝉果断回应。 \"嗯,今起你便在此处停留,好好保养身体。\" 看着楚蝉略显憔悴的面庞,慕清雅柔声道。她已给楚蝉哀悼过去的时光,该放下往事,继续前进。 \"谢谢你的体谅,清雅。\" 楚蝉微微笑着,眼中闪烁泪光。她内心欢喜却笑不出来,再难以展露往日笑颜。 \"青晴,陪楚蝉去休息。\" 慕清雅吩咐道,话里藏着深意。 月光下,楚蝉首次住在梅香别居,偏殿装饰温馨而宜人。 \"楚小姐,你喜欢这里吗?\" \"青晴,不必称我楚小姐,唤我婵妹妹。\" 她想与过往一刀两断,唯独这个''婵''字,承载了父母之爱,舍不得弃之。 \"婵妹妹。\" \"青晴,替我更换面容,一副能长期佩带、即使触碰也看不出易容术的面具,能办到吗?\" 楚蝉清楚青晴的易容术无双,这要求却难了些。 \"可以是可以,我手头有一套,只是…\" 青晴有些为难,犹豫是否该给楚蝉用。 \"只是什么?\" 楚蝉追问。 \"人脸皮面具,取自新鲜逝者面庞的面具,佩戴后就像自己肌肤一样,无需取下也无妨,你要不要呢?\" 青晴看向楚蝉。 \"已然死过一次,还会害怕人脸皮面具吗? 出发前你给我戴上,劳烦你了。\" 若被揭下面具,真实容颜暴露,她还未准备好以真面目示人。 \"好的。\" 青晴喜悦地说着,心里宽慰很多。每个人都各自有所擅长,就如同慕清雅所说。 光阴荏苒,数日间慕清雅未离开王府半步,即使冷如烟亲自拜访,也被上官瑾轩巧妙用萧寒作陪客,倒也令冷如烟欢心不已。 四日光阴转瞬即逝,他们开始了赴北极海的旅程。 第114章 几许神秘 \"确实,根据天玄历载,此年的瑞雪比往年更为浓厚,虽然羽城安然无恙,但在遥远的北地,也算遭受了一场浩劫。雪重预示着北地丰收,不过,眼前急务才是当务之急。\"尹云绘直言道,她知道赫连熵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只可惜说服北静侯开仓放粮并非易事,尤其他对自己和赫连熵还存有芥蒂。 \"北静侯珍视自己的性命,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云绘,你怎么看?\"赫连熵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笑容,语气淡然地说。 \"不错,现在北地局势诡谲,水蓉刚刚康复,肯定会更加珍爱生命。但如果让所有好处都被水蓉占尽,恐怕并不明智。民心向背与皇家恩典息息相关啊。\"大多数民众只看重当前,如今昔颜的关键时刻,水蓉如若轻易获得好名声,云绘并不认为那是划算的事。 \"知我者,云绘也。\"赫连熵轻轻一笑,带有几许神秘。 尹云绘略感疑惑地望了赫连熵一眼,随即换成了一种满怀期盼的目光,她很想知道赫连熵究竟如何破解这局面。 \"这片庭院是水蓉大舅家的别业,山后还有好几个粮库。\"初霁掀起了轿帘,赫连熵指着眼前的院子。 \"那是水芙莲的伯父,熵,你就不怕一会儿被人赶出来吗?\"尹云绘轻笑出声,如今的水芙莲完全成了赫连斐发泄的工具,日日夜夜的折磨让她生不如死。狠心的赫连斐表面上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对水芙莲的名誉破坏,他是无论如何也饶不了她的。 \"韩坤虽是水榕的亲属,但并不代表他们一条心。水榕在众多兄弟之中只有一个棋子——韩坤。只要换了人选,他在北境便可独大。北地的官员和手下都是他的心腹,为了让亲戚不占据优势,他曾经竭力限制韩家人踏入政坛。韩坤的儿子虽然有个微官职,也只是个小芝麻官,表面光彩的背后其实是重重束缚。\"赫连熵一边解释给尹云绘,一边不失时机地撩拨着她,几日以来似乎成了他的游戏,一次次让他欲火燃烧,但他似乎乐在其中。 \"没错,水榕原本不过是庶子,借助外人除掉他只需一句话,但用自己人恐怕会导致暴君的恶名,而且任人唯亲,如果传到羽城,对他这个北静侯可是杀伤力极大的打击。难怪这么多年来,朝廷中很少有人敢于干涉北地事务。水榕做事干练,如果他此刻没分身乏术,恐怕今日我们无缘相见。熵,莫非是设计好的?\"尹云绘的眼神满是对赫连熵探究的光芒,这似乎是赫连熵的蓄意为之。这条小道固然近便,却不似大道畅通无阻。 \"前往北冥的行程绝无安逸之时,既然我们无从闲适,何须让人清闲?\"赫连熵戏谑地说道。 尹云绘微微笑着,没再多言。天玄各地谣言四起,多半是赫连熵的手笔,难怪年后他会这么忙碌。官场整顿怕是早就悄然开始了,只是年后才显现其势罢了。 北静侯返回北地之后,韩坤原本想蹭点喜气,不料却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水芙莲未曾得宠,反而被颓败的皇族赫连斐缠身,成了被人丢弃的棋子。这次他来拜访水榕,遭到嘲讽冷遇,愤怒无处排解。听闻宸王一行途径此处,韩坤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准备款待,叫几位姑娘精心打扮后侍候一旁。\"韩坤笑眯眯地下令,能够亲近宸王,还怕要看水榕脸色? \"老爷,听说郡主体尊也在行列中,让姑娘们侍候一旁恐怕会引起宸王不快。\"管家立刻提醒,水芙莲的前车之鉴不可忘记,这时再犯,恐怕韩府难逃厄运。 \"你说得对,郡主驾到确实不宜,让姑娘们在内室等待。\"韩坤眸中掠过一丝狡黠。 \"是,老爷。\"管家连忙答道。 \"草民参见宸王,郡主,宸王与郡主驾到,草民失敬,还请见谅。\"韩坤胖硕的身体笑脸相迎。 \"韩老爷多礼了,本王原想走近路,哪知这儿没有旅店,今日只怕要叨扰您了。\"赫连熵来到尹云绘身边,遮住了韩坤的视线,客气有礼地道。尹云绘望着赫连熵的背影,禁不住勾起了唇角。 \"宸王光临寒舍,让本府增辉不少。宸王、郡主,请。\"韩坤看着宸王,只见其身后仿佛有位风华绝代的身影,却被宸王挡住。不想冒犯宸王,韩坤迅速收回了目光。 \"多谢费心了。\"赫连熵说罢,随即转过身,取出手中的丝绢盖住尹云绘的倾城容貌,接着替她戴上披风的帽子。初霁和暗夜等人纷纷低头当作看不见,然而韩坤的目光确实在场的每个人都厌烦不已。 \"熵,你不觉得这样做更会引起他人联想吗?\"尹云绘眼中如同璀璨的明珠,溢出的笑意让赫连熵有了藏她于世的冲动。 \"韩老爷,云绘一路辛劳,请速为她找个住处。\"赫连熵赞同尹云绘的意见,立时决定将她隐藏起来。 \"草民疏漏之处,还请王爷原谅。管家,带郡主去翠兰轩。\"韩坤连忙下令,脸上隐有笑意,没有尹云绘的存在,正合他意。 \"是,郡主,请跟随老奴来。\"管家低头应道,生怕触怒赫连熵,这种为美人不顾一切的事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你们悉心照料云绘,莫让任何人前来打搅。\"赫连熵的话含蓄而意味深长。 \"是,王爷。\"楚娴和婉儿立即施礼应道。 冰冷的冬日,翠兰轩内兰花清香袭人,清新淡雅,与贫困的百姓相比之下,韩府简直像是世外桃源。 第115章 民生优先 \"姑娘,瞧着那位王爷对你的紧张,几乎要把你藏匿于世,只可惜何坤心有算计啊。\"楚娴轻轻一笑,心底却不觉酸涩。跟随着慕流纱,她见识到了一个男人对女子极致的宠爱,倘若她那份爱能有此万一,哪怕堕入黄泉她亦无怨无悔。然而,她的爱只是一场徒劳的演出,如蛾扑火,终至毁灭。 \"何坤若是真聪明,就不会自陷泥沼。\"走入内室,慕流纱摘下面纱,卸掉斗篷后说道。 \"恐怕权力面前,能保持理智的人少得可怜,哪怕智者亦难以抵挡。就像楚南天一般,我的死亡不过令他断情罢了,那雷霆之策彰显了他的决绝。\"楚娴心里这样思索着,正如楚南天,她的生死只是强化了他冷酷的权柄。 \"事事勿需多虑,时候到了,你心中自然有答案。\"关于楚南天的事,她不宜过多评价,选择全在于楚娴自己。 楚娴微微颔首,然后着手替慕流纱更换床榻用品。 \"初晴,传话给颜昔,告知她无需再见了,只消传递此处的信息给她,顺带提及,三月的婚礼,等她来送亲。\"慕流纱当即吩咐道。 \"小姐,这次相见,颜昔期盼已久,能不能再斟酌一下呢?\"慕流纱极少更改安排,初晴有些不解,轻声劝说道。颜昔孤身在北界,想必艰辛颇多,慕流纱对她是她的寄托,倘若不见,颜昔纵使顺天命也定会失落。 \"何坤的表现过于热情,恐是刚见过水蓉的原因。如今北境尚是水蓉主宰,稍有不慎,颜昔便会置身险境。让她失望,总好过丢掉生命。\"慕流纱解释,楚娴身处后宫,权力、利益的看法远比初晴高远,这也许会让初晴有无力感。 \"遵命,姑娘。\"初晴说完,立刻着手给颜昔传信。 这一幕落入楚娴眼底,两人阅历有异,见解虽殊,内心已做出决断。 堂前,何坤正倾力款待贺连伤,精致的茶点与外头的平民形成鲜明对比。 \"何老丈,此次拜会,本王有一事相求。\"贺连伤端起茶盏轻品,开门见山说道。 \"王爷请讲。\"何坤已摆出熟络的姿态回应。 \"听说何家存粮丰富,王爷愿以五千两白银换取一千石米,不知何老丈能否成全。\"夜行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何坤。 五千两购一千石米,是北方冬日的市价,相比羽城,稍显昂贵。 \"王爷客气,区区小事,民不敢受。这一千石米权作民对王爷的见面之礼。\"何坤笑眯眯地回答,望向那五千两,贪财的何坤略有不舍,但舍不得孩子的父亲抓不到狼。 \"何老丈,公私应当分明。蒙您允诺留宿府上,我等已十分感激。\"看贺连伤不愿多言,夜行即刻接话,夜行本就善于经营,自然懂该如何应对各式人物。 \"如此,那民不敢推辞,这一千石米运到何处呢?\"何坤接过银票,随即发问。 \"明日会有人登门提取,请老丈留下凭据便可。\"夜行说道。 \"好。\"何坤即刻命人拿来了纸笔,立下凭据,写毕后环视四周,却发现贺连伤已然离去。 \"王爷这是\"何坤眼看殷勤白费,心中不甘,问道。 \"我家主子近来周遭多是非,他自是要去保护主母的安危。\"夜行目视远方,语气悠闲地说,生怕再望何坤一眼玷污了他如黑珍珠般的视线。 \"公子说得在理,那民让人为迎接王爷备好的宴席,不知道公子可否转告王爷一声。\"何坤不死心地说道。 \"叨扰何老丈了,我会立刻通报主子。\"夜行客套了几句,旋即便离开大厅,有关通知之事,他已经悄然屏蔽,他并不愿打扰贺连伤的好事,更怕被贺连伤再次下令惩治。: 121 知交相见却不识 一路向北,慕流纱眼中的景色美丽中透着一抹苍凉。两天之后,终至两国交界,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如画卷铺陈。 \"江山如画,可惜民众生活贫苦。\"慕流纱感叹。书中她明白为君者责任重大,现实中才知君主不易。选贤任能,而非用贤。 \"北界条件稍佳,起码不会冻死在雪地,北冥的情况更甚,尽管粮食丰收,寒冬却太过长久。\"贺连伤眼神深邃地说道。 沿途走过,从百姓生活他看到辛酸,也理解君主为何民生优先。 \"你所想正是实情,怜悯不解决问题,发展才能,伤,等雪化后,我们再次来北界如何。\"四周群山披雪,俗语说靠山吃山,依水吃水,白雪覆下,说不定还埋藏了未知宝藏。 \"也好。\"话音未落,远方驶来一支车队,贺连伤接着道:\"真是巧,没想到楚南天的队伍竟尚未踏入北冥边境。\"贺连伤的视线多了几分微妙。 \"确实很巧,伤,我先进车了。\"慕流纱微微一笑道。昔日的楚南天可以作为知交,如今的楚南天或许对她怀有不满。 \"雪地易滑,小心行走。\"贺连伤关心地叮嘱。 \"婵儿,你也上车。\"待慕流纱上车后,她对注视楚南天车队的楚娴喊道。 楚娴的眼神并无恨意,如一潭死水般平静。恋爱能照亮女子的眼眸,亦能使之黯淡如死水,波澜不再。眼眸是心灵的窗户,楚娴关上了这个窗,对于慕流纱而言,她是欣慰或是悲切? 第116章 那般愚痴 \"你担心自己受伤呢。\"穆浅语轻轻倒入一盏温热的茶,轻轻递给身边的楚婵,并说道。楚南天此行不仅带上未来的太子妃,对于她来说,无论是身为同性的同情还是作为友人的情感,都不忍心楚婵再次为楚南天受伤。 \"想躲开你的眼睛真不容易。本以为我的心早已枯寂如死,刚才竟然意识到,原来心还在,呵呵…\"楚婵眼角淌下泪珠,却挂着嘲讽的笑意,这笑像是在笑话自己,那般愚痴。 \"心灵就算死去,回忆也不会消亡。曾经的爱,会在心底烙下痕迹。你的笑声是最佳的遮掩,眼泪无法成为武器。既然选择陪伴我,就得学会爱惜自己。连自己都不爱,怎能期望他人懂爱?\"穆浅语轻轻地擦去楚婵的泪水,温和地告诉她。 期待、愤恨、绝望,在这一切之后,楚婵亟需的是重生。遗忘并不实际,带着不忘的记忆重启人生。楚婵是锐利的剑,可穆浅语不愿她成为嗜血无情人。 \"画,你是那么善解人意。能听你开导是我的福分。曾以为放下易如反掌,直到此刻才知,放下如此之重啊。\"楚婵的嗓音带一丝呜咽,昔日的情景一幕幕重现眼前。可她清楚,唯有面对,放下才有可能。 \"累了,先小憩片刻。\"说完,穆浅语再次添上些许热茶给楚婵。 \"确实疲倦了。\"接过穆浅语的茶,楚婵一口饮尽,顿时困意涌来。眼含一丝诧异、几分感动,她深深地向穆浅语瞥了一眼,随即沉沉睡去。 \"奴婢送婵儿回后面的车厢。\"赫莲殇和穆浅语所在的前车厢,秋明立刻建议。 \"不必了,没时间了。\"赫莲殇理了理衣角回应。 \"巧遇了宸王,果然北域的雪景别有韵味,南楚难以比拟,确实壮观。\"楚南天快马来至,跃下马背,行礼问候。 \"缘分使然。这北方的雪,也盖不住你春色满面呀,宸王。\"赫莲殇目光深邃,注视楚南天。依楚南天的行程本应昨天已过边界,今日刻意拖延只怕是预谋这场\"巧遇\"。 \"哪里当宸王的玩笑话,听说慕郡主同行,故此上来致歉。看来郡主尚未忘记往日的事情。\"楚南天望着仍未下车的穆浅语。 \"宸王谬赞了。我虽喜好银装素裹,但对这份清冷还是有所敬畏。没想到在此邂逅宸王,自然无法在寒雪中守候,望宸王海涵。\"穆浅语掀起帘子,婉言谢绝再继续交谈。 楚南天望着穆浅语,以往她貌美无双,今日在绝美景致的衬托下更显出非凡魅力,令他再次忆起楚婵,那个灵巧聪慧的女子已被大火化为乌有。 楚婵逝去之后,当他走进她居住的华宫,原本满屋书籍已是空空如也。那一瞬,他才察觉自己竟未细致关注过她,错失了一切。 \"郡主客气了,以前我失礼的地方,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楚南天的眼神透出几分哀愁,韶华易逝,冰雪寒心,犹如他当前的心情。 \"过往之憾,在我心中也同样难以释怀。\"穆浅语投来一眼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合拢轿帘,表明不想继续讨论往事。 \"既然缘分相逢,不妨一路同行,宸王意下如何?\"赫莲殇主动提议,其实他的意图不单于此。一是楚南天若有意制造邂逅,则不太可能轻易分手。二是若穆浅画欲留下楚婵,就必须面对楚南天。 \"宸王邀约,哪有推辞之理,您先请。\"刚才穆浅语的冷淡让楚南天认为会分开而行,他并未想到赫莲殇竟提出一同前行,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启程。\"跃马前行的赫莲殇宣布道。 等大队人马上路后,楚南天即刻命人继续前进。 \"殿下,为何让天圣宸王走前边呢。\"马车内一席佳人掀开车帘质问楚南天,她觉得自己落后一步似乎有失身份,她作为南楚的第一美人对公认的第一美女穆浅语怀抱着醋意。 \"雪路湿滑,走前会颠簸不安,万一惊扰到郡主就不好了。\"楚南天笑着解释,今日的他已经带着面具。 \"也是,天圣如此冷寂,北冥只怕更甚。早知不如留于南楚。\"美人撇了撇嘴。 一阵和煦的微笑在楚南天脸上展开,随即他放下车帘:\"天气寒冷,小心别着凉了。\" 楚南天的关怀令美人如沐春风,两颊漾出害羞的绯红,她微微点头。 \"你醒了吗?\"穆浅语听到动静,合上手中书卷,见楚婵已然起身,轻声道。 \"嗯,稍作小憩,舒服许多,谢谢你。\"楚婵挤出苦笑。她不怪穆浅语的举措,仅怨自己的决心还不够。打开帘子看见不远的华丽马车,马背上的熟悉身影,楚婵眼神透露决绝,告诉自己,真的该放下了。 \"这一次我帮你,未来你得自己做主。今夜有个宴会,要不要避开?\"对楚南天的痴痴念想占据了楚婵的整个心,无论爱抑或恨,都该有个了结。赫莲殇邀请楚南天同行,背后同样蕴藏着这样的道理。 \"不,从今天起,我和初晴他们一样称你为小姐。浅语,在私下的时候,我还能唤你浅语吗?\"世间知晓她的只有穆浅语。在她面前,她期待卸下面具,尽管这让她会忘了真正的自己… 第117章 罕见之作 \"我的名字,随时等待你的呼唤。\"慕清婉洞察楚婵之心意,她最懂得楚婵,楚婵渴望世间独她一人,而她也曾渴望那样的宁静。 \"清婉,今夜宴会上,能容我在你身旁侍奉吗?\"楚婵鼓足勇气问道。 \"好。\"慕清婉点头,随即重拾刚才放下的诗卷,又细细品味。她翻遍了数卷医书珍籍,每一本皆是罕见之作,皆由那个神秘的赫连熵赠予,篇篇价值连城,内含北极神秘技法的秘诀。 天空渐渐晦暗,众人行至与天圣交接的北溟边境小城。一进城门,早有接风的人在门外候着。抵达馆舍略作休整后,晚宴即刻开启,楚婵的转变众人一目了然,除非详察,否则无人能觉察她内心的微颤。 \"清儿,玉养人,我为你戴好这支簪子。\"赫连熵取出一支雕饰精致的碧玉发簪,轻轻插进慕清婉的发髻之中。 \"暖心碧玉。\"头上簪子传来的微微暖意,令慕清婉浅笑回话。 \"你喜欢吗,清儿?\"赫连熵问道。之前的温玉发簪,镶嵌的护体珠已被慕清婉赠予了上官遥,此次,他亲自挑选优质暖玉打造了这唯一的珍品。 \"很喜欢。\"她轻点头,那梅花雕纹深深印在了心中,一眼难忘。 踏入宴会厅,慕清婉身着白色轻裳,发间一支玉簪,简约盘起,立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南楚太子楚天瑞身边的美女身着华贵的金色镶边服饰,华丽而不媚俗,见着慕清婉朴素之装,面露鄙夷之色。 \"早就听说慕郡主艳冠群芳,今天见着,似乎也不过尔尔。\"一袭奢华礼服的女子站立,眼底掠过轻蔑的冷笑,认为慕清婉装扮过于简陋。 \"早就闻知南楚护国公薛勇英名赫赫,不想他的长女薛琅却是笼中金丝雀,真为薛府威名蒙羞啊。\"见慕清婉未予回应,楚婵微微一笑,转向薛琅说道。 楚天瑞闻言,顿时抬眸,但只看到一张陌生面容,陌生的眼神让他苦涩一笑,他亲手将她埋葬,竟还在期待她重生。他对她的怀念已成为奢望,忘不了的心,止不住的情愫纷涌。 \"至少比你这样贫瘠的衣着好上不少,金丝雀也是自由高贵的象征。\"薛琅言语中充满了轻蔑,心下恨得咬牙切齿,欲撕裂楚婵的嘲讽。 \"楚太子的眼界仅限于此,选择的太子妃也这般见识浅薄,万金丝织成的雪绒布都没辨出其珍贵。各方面还需多加修养。\"楚婵淡然一笑,方才的一幕让她醒悟,所有的烦恼皆出于她自身。 \"区区侍女竟敢教训于我,莫非慕郡主的家教便是如此?”尽管薛琅怒火中烧,却不能当面发作。尽管楚天瑞对她宠幸有加,但她总有种楚天瑞心不在焉的感觉,她痴迷楚天瑞已久,此行就是要夺得楚天瑞的心。 薛琅耳闻楚天瑞与慕清婉亲密无间,打击慕清婉成了她的战略之一。 \"莫劳南楚薛府的郡主挂心,倒是久闻薛国公交战沙场数十年,今日得见尊贵郡主,才明了南楚库藏之丰盛。\"慕清婉感到手中微凉,顺势将手指伸入赫连熵掌心,对薛琅不屑一顾。 侍女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薛琅不明就里,看向慕清婉又瞥了眼楚天瑞,却见楚天瑞独自黯然饮酒,无意向她施以援手,这让薛琅心怀不满却无法言说。 宴席之上,唯有慕清婉和赫连熵彼此依偎,温情如斯。众人心绪各异,度过了这个错综复杂的夜晚。 第118章 自然的防御线 \"听说有几种说法,其中最靠谱的一传是,当年皇家皇甫家族的最后一位帝王暴虐无情,引发百姓们的怨声载道。当时的赫莲家族声名显赫,位列十大世族之一,更是握权中枢,威震四方,于是弑帝自立,登上大宝后就开始追杀残留的皇甫家人。有的皇甫族人逃向北方的北海,有的流落南方的南楚。至于当年的真相,如今已经难以考证,不过即便现在皇甫家族的族长精于权谋,时移世易,也不再可能一呼百应了。”赫莲殇说到这里,驿站门口已听得见马车的车铃声。 \"我们到了。看样子,北海羽真是用心良苦啊。\"慕浅舞环顾驿馆周围,侍卫林立,她含笑说,眼中却透露深邃之意。 \"确实如此。他这么做,恐怕不只是监视我们的动静,重归雪城戒备森严,不简单啊。\" \"两位,王爷,郡主,这边请。\" 踏入驿站,比起上次前来,已是大变模样。虽然大雪已被清扫,残留的冰层仍散发寒意。屋檐积雪一片纯洁,没有一丝踪迹,分明是自然的防御线。 \"看来,北海也有人懂得心思。\"慕浅舞仰头看着城墙和屋顶的积雪,毫无印记,连冬雪都没有在此驻足过。 \"的确如此,但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赫莲殇淡然地说。 踏入屋里,一股暖意迎面而来。室内几枝红梅竞相绽放,赫莲殇见状不禁微锁眉心。从北海羽执意留下慕浅舞那一刻起,就已引起他的不满,如今这般明显地示好,让他心中暗潮涌动。 \"只是一两枝红梅罢了,无需挂怀,倒是我们是否得知了冰霜玄棺的下落才是关键。\"北海渊的寿宴,一面是为了瓦解三国结盟进犯天圣的局面,一面也是为了找寻冰霜玄棺。地狱之门在北海涉足不多,为了避人耳目,慕浅舞没让门中的探子深入调查。 \"不少地方都寻找过了,除了皇陵之外。\" \"北海的皇陵坐落在君墨言故居的反面。\"回天圣之后,慕浅舞对北海的地势仔细探究过。皇陵常常隐秘建造,非皇室人员不得而知,但她观察地貌后觉得此处确是合适的藏身之处。 \"没错,前往皇陵只有两途,一是翻山,从山顶到皇陵,二则是由皇宫的后山找入口进入。皇陵里机关重重,擅自闯入只怕凶险万分,我们需要一个引路人。\"赫莲殇的脸色严肃了些。 \"看样子,只有一条可行的路了。除非北海渊,否则进入皇陵的人选恐怕没人更适合。不过目前尚不确定冰霜玄棺真的在皇陵,如果证实,可能我们有其他选择。\"慕浅舞笑得神秘。 \"浅儿,说说看,还有什么别的选项?\"赫莲殇好奇询问,皇陵与皇宫之间相隔近三十里的路程,之前的飞行法器显然是不够用了。 \"到时候自然揭晓,不过我有个问题,冰霜玄棺对北海皇室来说很宝贵。\"虽然她在书中有过冰霜玄棺的记载,但信息有限,不清楚它的实际价值。 \"是传自北海皇室的宝物,懂宝贝的人会视若瑰宝。\" \"同样是贵重的宝物,北海的成员会放在皇陵吗?殇,我们可以设一个计策来试探。告诉北海渊,就说有企图盗取的人,看他如何应对后再决定。\"慕浅舞提议道。 \"的确如此。要从北海拿走宝物,难度自然加大。步步为营也是一种策略。\"赫莲殇附和道,其实他对慕浅舞的顾虑理解颇深,潜入皇陵太过冒险,一旦超出别人视线超过五时辰,恐怕就会引发猜疑。她的提议是个捷径。 敲门声传来,门外问道:\"什么事?\"雪花悄然飘散,不觉之间,天再度飘雪。 \"小姐,欧阳浩派人送来邀请函,说是请你聚会。\"初晴递上请帖。 \"稍作准备。\"慕浅舞接过看了一眼,便吩咐。 \"浅儿,要不要我陪同?\"赫莲殇轻披风衣给慕浅舞,柔声问道。 \"不必了,无论公事还是私交,我都得去见欧阳浩,放心,他不会对我构成威胁。\"说完,她亲了亲赫莲殇的脸颊,笑容温暖离去。 走出驿站,欧阳浩派来的马车已经恭候在门口。 \"郡主,上车。\"一位侍卫恭敬地说。 \"算了,就两条街的距离,步行好了。\"连续几日坐马车让她感到腰部酸痛,怀念起前世飞机的日子,生活在交通不便的时代实在是艰辛。 一路上零星的行人行色匆匆,白茫茫覆盖的街道虽已打扫过,却仍然带着凄凉。这让慕浅舞不禁想起了前世的雪祭,那种繁华热闹的情景,在北海根本无法体验到。行走在途中,她看得出来北海民众大多惧怕风雪,因寒冬的侵袭,不知多少人在冰冷中挨饿致死。 \"还真是前所未见的清冷街道,完全不像是一座皇城,过于冷寂了。\"楚婵生长在南方的南楚,一向钟爱被大雪装点的北海,羽城里雪降时街上都是赏雪的人们和筑雪人的孩子们。这样的景像,在北海令她费解。 \"的确是有些萧条。\"刚走到酒楼门前,慕浅舞便瞥见熟悉的身形,楚南天对楚婵的态度这些天来越发在意,若非他没喊出楚婵的名字,她都以为他认出了她的真实面容。 \"进去吗?\"慕浅舞悄声询问。 \"过往已经消逝,活着的人必须继续。\"楚婵笑道,完全不受楚南天影响。以前她渴望楚南天看见自己的所有举止,现在不再苛求,反而坦然许多 第119章 相似的容颜 柳轻轻抿唇,一行人在与楚逸天交错的瞬间略过。 \"久违了,丞相大人近来可安好?\"踏入屋内,柳轻轻率先柔声问话。 \"柳儿,最近过得如何?\"欧夜寒看向柳轻轻,声音微颤。这女子离别阳光之城才半年,容颜间流露的风华却如盛放牡丹,连当年的林熙蓉也无法比肩。可那种傲骨令他看到林熙蓉的影子,若当初他懂得珍惜,现在可能欧夜寒摇了摇头,不再沉溺于遗憾。 他和林熙蓉膝下无儿无女,若有,想必就如眼前的柳轻轻。自林熙蓉逝世以来,他对待所有人都已无所谓,包括柳轻轻。他营救上官瑶,仅因那份相似的容颜。 \"感谢丞相挂念,柳儿甚好。您今日召见我,恐怕不是为了旧情。\"柳轻轻落座之后,回答道。区区半年时间,欧夜寒却仿佛老去许多。她在天盛,但关于右丞相府的消息,她一直很清楚,李语琴、欧阳霜的离去,欧夜寒表现出的漠不关心。他派人到北方寻找林熙蓉,却无果。 \"柳儿,我想知道熙蓉的下落。你说她就在北方,我派人找遍北方,甚至是天宇阁,都没能找到熙蓉。她真还活着?\"欧夜寒的眼底藏着期许与恐惧,既怕希望落空,又期望一切真实。 \"你们先退下。\"柳轻轻吩咐身后的秋晴和楚婵。楚逸天就在隔壁,楚婵的离开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一些事,她还不想让楚逸天知晓。 \"是,小姐。\"两人答应一声,楚婵朝柳轻轻点头示意。 \"现在能说了吗?\"待二人退出,看见仍默然无语的柳轻轻,欧夜寒终于忍不住问道。 \"丞相不妨换个角度来看,林熙蓉自然会重现在您眼前。平日或许难以见到,但这次,您定会相见的。\"柳轻轻回答,欧夜寒对在丞相府度过多年的林熙蓉竟不感兴趣,现在看来,唯有林熙蓉,才能让他心动,这令柳轻轻对过去之人充满同情。 \"林熙蓉,林悦心?\"柳轻轻的话语已清晰明白,欧夜寒思考后说出,话音一出口,自己都被惊愕到。林悦心,北方女王,林家长女,太子生母。欧夜寒立刻摇头:\"不,不可能她是熙蓉\" \"何以尚未亲眼目睹就否定?\"柳轻轻含笑反问道。她报答了上官瑶的恩情,接下来的时间,只想看看这场好戏。 \"柳儿,你见过她吗?她跟你母亲长得极像吗?\"欧夜寒嗓音微颤地询问。 \"算是见过。丞相想见她,务必留意,这是我额外赠予的提点。\"欧夜寒究竟多在乎林熙蓉,能为一见她做到何等极致?她想见识一番,对林熙蓉的选择同样好奇。 欧夜寒点头,没再多言。柳轻轻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席而去。 楚婵离开之际,楚逸天鼓起勇气跟着出去。 \"婵儿似是对雪颇有喜爱啊。\"楚逸天望向玩耍的楚婵,仿佛看到了欢欣的孩子,但她轻松的模样,并不像是自己的楚婵。 \"原来是楚南太子,私窥女子赏雪合适否?\"楚婵当即回应,针锋相对。 \"婵儿,你真的是婵儿?\"楚逸天带着期望之色问道。 \"我是婵儿,但并非婵公主。小姐救我那天正是挚友离世的日子,故小姐赐名为婵儿。\"楚婵回答毫无掩饰,透明的眼神让楚逸天无法质疑。 \"不,你并不是。\"楚逸天抓紧楚婵,内心告诉他眼前的就是他心中的楚婵,想揭开她脸上的伪装。 \"弄疼我了,快松手。\"楚婵挣扎着摆脱,却发现手被紧紧握住,脸颊泛起了红晕。 \"楚太子,青天白日之下,竟欺我侍女,不担心琳琅郡主生气?我不会让我的侍女受丝毫伤害。\"柳轻轻见楚婵手腕已淤红,连忙阻拦道。 \"慕郡主,她分明是婵儿。\"楚逸天并未松手,转而看向柳轻轻,眼神充满质疑。 \"自然是婵儿,我赋予她的名字是为缅怀已故的楚婵公主。这答复,楚太子是否满意?\"柳轻轻目光划过冷意,她厌弃这种缺乏担当,事后后悔的男人。作为太子,楚逸天或许称职,但作为伴侣,他的不合格显而易见。 \"婵儿,你甘心成为一个替代品吗?\"楚逸天从柳轻轻的眼里捕捉不到任何线索,反倒那寒意令周围变得愈发清冷。 \"自然,对于已逝一次的我来说,做一回替代品已是喜悦之事。楚太子,你既已触摸过我,确认过了,你还认定我是楚婵?亦或,你真的在意那位亡去的公主?或者说,你口中的在乎,只是将她推向不归途?\"楚婵微笑着看着楚逸天,这段时间,她在柳轻轻身边明白真正的情感。如果楚逸天使心爱她如赫莲伤对待柳轻轻,哪怕初次相遇也会认出她。因为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无法替代。所以她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狂妄!\"楚逸天气愤推开楚婵,楚婵未加防备,跌入雪中。 \"楚太子,这是第一次,不可有下次。若有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宽容。\"柳轻轻扶起楚婵,冷冷瞥视楚逸天道。 \"抱歉,是孤唐突了。\"看着楚婵畏缩地立在柳轻轻身旁,楚逸天恢复太子的威严之态。 \"婵儿,你要记得,丢失的东西要自己寻回,包括颜面。\"柳轻轻没有理会楚逸天,却对楚婵提出告诫。 \"遵命,小姐,婵儿谨记在心。\"楚婵心中一暖,应声道。 \"我们走。\"柳轻轻见秋晴也已外出,立刻说道。 第120章 轻易就范 柳晚真是痴恋着楚南云,如今这般光景,她的思绪仍被他左右,而他,却看不清自己眼前这张面具之下的真爱容颜,也许这就是两人命中注定的纠缠。: 东方瀚不曾设想,当年的凌霜若竟是真实的林若霜,当今北辰皇后的身份,直至如今,他还无法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 东瀛的消息林若霜也收到了,听到的时候,心中的惊奇比担忧更多。昔日在鸳鸯庄盗取军策后,她在各方势力追杀下失去记忆,误嫁欧阳瀚,不久恢复惠妃身份,当年那些对欧阳瀚痴心的女子,尤其是李雨芹,利用这机会她策划了一场假死解脱,哪料多年后,欧阳瀚竟亲临北辰。 “皇额娘,宫里有何变故吗?”自从列国贵宾到达,北辰羽就注意到林若霜的不同,似乎在避开什么。尽管三国高手齐集,但北辰羽不认为他们会干预政事,不明白林若霜何以这般紧张。 “没什么,最近有情报显示有势力正在北辰境内探求什么。有眉目吗?”林若霜连忙转换话题,不愿触及关于欧阳瀚的回忆。那份痛苦的记忆如梦魇,若是没有那次重伤失去记忆,她的人生或许会清白。自那幅画在她寝宫出现以来,她的失眠夜便开始了。 “情报提到那股势力和墨门有瓜葛,但是他们在寻觅的东西尚不明朗。母后有丝毫线索吗?”北辰羽不解,墨门财富无数,何物能使他们拼尽全力?这个问题成了他最大的疑惑。 “尚无头绪。我会去问问父皇有什么看法。翼儿,我还听说楚南云太子似乎对慕泉画身边的侍女起了心思,你需要密切关注,防患于未然。还有秦子清这次亲来,你也得多留心。”林若霜提醒道。 在北辰,林若霜的智慧并不逊色于北辰渊。只因女子身份,她无法站在朝堂之上。当年为保林氏地位,她和当朝重臣联姻成为太子妃,那些销声匿迹的日子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如今,与欧阳瀚见面绝不可以,不然以他的地位定会影响两国盟约,此念一转,她眼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寒芒。 “儿遵命,母后。”北辰羽随即点头,秦子清当年的逆袭对他来说宛如神话,以他的势力根本不可能问鼎帝位,却逆转乾坤稳坐昭阳皇座,让北辰羽也不敢小觑。因为他们是同道中人。 “时辰已晚,你现在身为主人,是时候去见见赫连殇与楚南云了。” “儿臣告退。”北辰羽并未深究林若霜眼神中的复杂,径直离去,身为太子的他确实不能冷落宾客。 北辰羽离后,林若霜召唤影卫吩咐几句,便步向北辰渊歇息的寝宫。 “泉画,进展顺利吗?”慕泉画入屋,赫连殇替她卸下披风询问。 “尚算顺利,不过欧阳瀚还未能恢复冷静,我更关心此时宫中谁的心境会怎样。你的消息发出去了吗?”玄玉棺是北辰国宝,北辰一族岂能轻易放手。 玄玉棺,北辰的传承珍品,自古封为宝物。让慕泉画困惑的是,它的珍贵真的仅仅如传闻般简单?还是有更深一层难以述说的原因? “泉画似乎有所猜疑。”赫连殇瞥见她眼底的问号,出口说道。 “殇,你是否也怀有这样的疑惑?”不经意间,慕泉画已握住佩戴的骨笛,从获得这根笛子后,她在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地下宫殿也找了,却没有找到乐谱。后来上官轩来到羽城,她也曾询过,却无任何关于上上官氏藏书的相关记录,只可能是分散藏起来了。 “皇甫一族当年逃亡至北辰与楚南,若与玄玉棺有所联系,就找到了它成为北辰国宝的理由。你在找的骨笛曲谱,我已经派黎洛去了楚南,北辰则是有墨门一直在暗中探寻,尚未有所获。”赫连殇轻声道,他对慕泉画的心思如明镜,因为她从未隐藏过任何情感。 “你说得对,然而北辰珍藏的岂止这一件。要逐个找出,定耗时耗力。我在机缘巧合下得到骨笛,或许曲谱也将在某个机缘之中浮现。黎洛此番前去楚南是否合适?绿蕊与巫贤到达苗疆后,都受束手束脚。黎洛虽擅长解毒,对蛊术可能还不够精通。”慕泉画直说道,普通的蛊她或许还能解决,但对于巫贤养殖的巫蛊或是绿蕊用蛊王攻击,她也无法确保能够救治。黎洛的医术固然不错,但对蛊毒或许仍感棘手。 “黎洛只是先去看看。全族的仇恨背负于身,他不会轻易就范。况且黎洛去楚南说不定正逢其时。”赫连殇语意深远。 “也许。” “启禀王上,郡主,北辰太子来访。”侍卫禀报。 “你需要休息吗?”赫连殇深知慕泉画对北辰羽的厌恶。 “不必了,总是要面对的。” 赫连殇点头,随之和慕泉画迈向大厅。雪域北辰确有一番独特风光。 “王爷、郡主长途跋涉,孤招待不周,尚请原谅。”北辰羽话语中,眼神却离不开慕泉画。他曾意图将慕泉画困在北辰成为他的太子妃,就算如今赫连殇和慕泉画订婚,也不会轻易放她离京 第121章 爽快答应 雪儿的清澈眼眸燃烧着浓浓的占有之意,这让赫连轩不由地轻轻拧起了英俊的眉。赫连轩对于北冥雪的想法再熟悉不过。上次在北冥,他在剧毒中挣扎,这一次,他并不介意让北冥雪吃点小亏。 “雪公子言重了,雪王府庆典即将举行,王爷怎能让公子亲自来接?”赫连轩言语间礼数周全,可眼神中的冷漠透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雪山宾客众多,免不了会有一些不法之徒混入其中。微臣特命侍卫保护驿站安全,还望宸王爷莫怪。”北冥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质是为了监视,赫连轩并无退路,唯有应下。 “确实,本王亦传闻雪山出现了盗匪,似乎瞄上了北冥皇家的至宝。感念公子善意,分派众多侍卫保护本王。但如若丢失,还请公子万勿将此事加之本王头上。”赫连轩含笑应对,暗藏锋芒。 “宸王情报灵通,雪公子好本事。既然此事非宸王所为,雪公子可安心。”才听说冰寒玉棺被盗的消息,北冥雪惊讶赫连轩消息如此灵通。 “轩,看样子北冥公子对我们防范心重啊,依我看,我们最好谨慎些。离寿辰还有几日,不如暂时不出驿站,避免平白受污名,你说呢,”慕容纤语轻柔笑道,眼波里流转的挑衅和俏皮让人心生悦意。 “依纤儿所说。”赫连轩满眼宠溺,言辞之间充满深情。 在常态下,这样的举动无疑太过激进,可当前情况不同,北冥渊的寿宴关乎他们留下来的借口。更重要的是,他绝不允许北冥雪那样觊觎慕纤语的目光得逞。 “公子,我们一路劳累,如果没其他事,就不远送了。”这“我们”二字如同暖风驱散了赫连轩内心的不快,然而在北冥雪耳中,却刺耳无比。 “时辰已晚,微臣还要去拜访楚南天王子,就此告别。”北冥雪原想利用君墨言之事试探赫连轩,但此时觉得时机未到,暂且放下心念。 “慢走,不必送了。”赫连轩握紧慕容纤语的手,径直朝后院走去。这一幕看在北冥雪眼里,犹如针刺。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北冥雪才起身离开驿站。 楚南天回到驿站,心事重重。慕纤语身边的婵儿确有楚婵的影子,但她的陌生目光和面容,分明又是个全然不同的个体。世间真的有如此高超的易容之术?还是他的猜测错了? 薛玲珑远远注视良久,迈步进入了后院。 “南天公子,许久未见,公子脸色不太妙,难道是北冥太过寒冷吗?”北冥雪留意到楚南天发怔多时,全然未觉他的到来,哪怕察觉,也不想回应。北冥与南楚的盟约,局势愈发微妙。 “原来是羽公子,快请坐。”楚南天收回思绪说道。 “听闻南天公子为慕小姐身边侍女所倾倒,原来是多虑了。早就听说玲珑貌比天仙,公子又如何容得了别人?”北冥雪尝试探寻,他知道楚南天深爱楚婵,在列国中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眼前这位楚南天,宛如变了个人般陌生。 “羽公子,玲珑确实貌美。不过旅途劳顿,她早已歇息。过几日寿宴,自能一睹风采。羽公子此行,恐怕不止为了见一眼南楚第一美人。”楚南天微微一笑。尽管玲珑和慕纤语都是美貌之人,气质各有千秋。慕纤语宛如天上降临的仙女,玲珑则犹如世间最美的牡丹,楚南天明白北冥雪看过慕纤语后,不会再沉溺于任何人的美貌,或许,唯有万里河山才能令他心动。 “知我者,莫过于楚公子。明日我邀日照王子来访,听说公子与日照王颇有交情,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同行。”尽管楚南天是王子,但未能 登上皇位,如今秦子卿已是日照皇帝。 “昔日旧友,我自然当陪同。”楚南天爽快答应。 “如此,我就不叨扰公子休息了,告辞。”北冥雪点头告别。 暗中,他们的对话早已被他人监听。赫连轩不久得知了此事,依旧悠然为慕纤语布餐。 “多了个参与者,戏码更精彩了。”赫连轩听完暗一的回报,淡然地为慕容纤语夹菜。随即他吩咐:“暗一,把消息传达给楚翔。” 暗一心中暗叹一口气,转身离去,心中疑惑。这算轻松活计吗?寒冬里偷窥墙角,楚翔那边根本无需自己告知,这怎么看都像个处罚。暗一满脑子纠结。 第122章 踩空台阶 \"若儿,我们不仅仅是帝与后,更是伴侣。在私下,不必这般客气。\"北溟瑾笑容温和,轻托起尹若儿的手,二人并肩坐下。待侍女上完茶,他微一点头,示意她退下。 \"谢陛下体谅,然而礼法不能失,臣妾身为一国之后,应做万民楷模,怎能轻慢对待呢。\"尹若儿浅笑回应,二十年的夫妻默契令她了解北溟瑾。这些年,他对她呵护有加,但她却总感到与眼前的男子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距离。 \"若儿前来,可有什么急务需与我商议?\"北溟瑾将小点递到她面前,柔声询问。 \"非大事就不能来陪伴陛下么?\"尹若儿语气略含娇嗔,多年里北溟瑾事事照料,最初或许仅因林家的地位权势,而如今他稳坐皇位,北溟羽亦已贵为太子,这些使尹若儿倍感他的关怀。 这一刻的尹若儿还未预见,那份温柔将会转化为炽烈火焰,燃烧一切,甚至她的生命。 \"有若儿来访,自是朕的荣幸,只是若儿少至书房,不妨畅谈一番。\"北溟瑾握住她的手,凉如秋水的手心染上了暖意。 尹若儿并未察觉,手可以温暖身躯,却无法捂热人心。北溟瑾心中的寒冷,像北冥雪山的冰,恒久不融。 \"陛下,近日臣妾听闻,墨门似在搜索一件物事。墨门虽解救了许多百姓,但臣妾忧虑他们别有用意。所以特地前来告知陛下。\"尹若儿笑语轻柔,话里带有几分撒娇的亲近,她明了林家的实力,但也清楚暗藏于北溟一族的力量不是林家能轻易挑衅的。 \"墨门一贯神秘,他们的动态略有察觉,但近期似已停止活动。倒是有个大胆之徒,竟敢在朕的生辰时扬言觊觎冰玉棺,它关乎北溟尊严,若儿是否能让林家加强雪城防护呢?\"北溟瑾开门见山地说着,温雅的面容下掩藏着难以揣摩的情绪。 那张含笑的脸庞背后,他的心思深藏得如深渊无边,无人能透视。 \"冰玉棺,北溟一族世代传承的瑰宝,那帮歹徒为何会对它产生企图?\"尹若儿试探问道。冰玉棺自古以来就是北溟的国宝,而北溟祖传的珍宝只有新帝即位时方能继承,她也曾好奇,却查无所果,从北溟瑾那里也无法获得明确答复。 \"此事我不甚了解,但冰玉棺确实关系着历任帝王的责任,我在它身上找不出答案,或许让羽儿继位后,才能揭开秘密。\"北溟瑾巧妙转移话题。 听他的话语,尹若儿心中隐约涌上一丝不安,立刻否定这种想法。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羽儿是太子,地位名正言顺。 \"陛下放心,臣妾即刻修书一封,让兄长秘密加强城内防御,这样可好?\" \"辛苦了,若儿,多年,多亏有你陪伴。\"北溟瑾满怀感激。而在他的目光深处,犹如无尽的深渊,深邃得让人窒息。 \"陛下,今日是否仍前往瑶妃宫用晚餐?\"适到午刻,北溟瑾身边的总管走近询问。 \"不,今次便在皇后宫里。\"北溟瑾握住了尹若儿的手道。 \"陛下,每个月瑶妃那儿才一晚,她的身体一直虚弱,为了这一刻想必她早已准备,陛下不妨去看看她。\"尹若儿大方地说着。在皇宫之中,她深知要分享一个男人给众多女子。作为皇后,她更需做出榜样,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需处理。 \"也好,依你之言。\"北溟瑾轻拍了拍她的手。 \"臣妾告退。\"尹若儿嫣然一笑,旋即起身。 \"雪后路面湿滑,路上千万小心。\"北溟瑾殷殷嘱咐。 行了礼后,尹若儿笑着离开。昔日,北溟瑾还未封帝,她还不是太子妃,瑶妃是他的侧妃。他曾考虑立瑶妃为正妃,但因当年的小产与先帝的压力,最终让她成为了太子妃。那时,先帝与林家有赌约,此事也成为尹若儿心中不愿触及的回忆。她归来后发觉北溟瑾与瑶妃之间产生了间隙。宫中共有多位嫔妃,仅瑶妃每月能侍寝一次,尽管育有皇子,却不被北溟瑾看重。 尹若儿看出,北溟瑾对待所有人均亲切,而瑶妃对他而言,确是特别的存在,像是心口的一根刺。这些年,北溟瑾逐渐疏远瑶妃,侍寝的安排本由她这位皇后定夺。有一年,因瑶妃患病,她便没安排侍寝,北溟瑾也没再去过瑶妃那儿。想到这里,尹若儿不禁发现,她无法真正看懂北溟瑾。 \"娘娘小心!\"长廊上,侍女看见尹若儿险些踩空台阶,立刻提醒道。 尹若儿停下了步伐,内心泛起一丝苦涩。她的疑虑过多了,后宫掌控于她手中,瑶妃何足惧也。为何她还放不下呢?她不是未曾想过去除瑶妃,然而深知除去瑶妃将导致她和北溟瑾之间产生裂痕。 \"陛下要去瑶妃宫吗?\"侍卫看着尹若儿走了很久,北溟瑾仍站立不动,低声问道。 \"无需了,吩咐膳房送膳到侧殿来。\"北溟瑾微微皱眉道,内心的愤怒悄然升腾。 \"是,陛下。\"侍卫摇头,每逢提到瑶妃,北溟瑾总是陷入沉默,浑身散发动人察觉的冷漠。 待回到寝殿,听到他在御书房侧殿设宴,尹若儿心中才松一口气。 第123章 柔声回应 夜晚,月辉洒落在瑶琼殿的一隅,与雪白一片交织,黯淡微光映照下显露出无尽的孤独。低缓的脚步声里,一道幽秘的门口悄然开启,走出一位熟悉的人物。 “寒夜,你怎么悄悄来了。”一袭素雅裙衫,却难以掩盖她的绝代芳华,宛如雪中的精灵,微笑如春日万花绽蕾般绚烂。 “瑶儿,我想你,很想。”北冥寒夜轻拥她入怀,柔声回应。 二十载风雨,他倾尽一切,只想为她铸造一座安稳的堡垒。朝廷间有人疑窦丛生,瑶嫔的身世成迷。他曾力排众议,册封她为太子妃,却未曾料想这使她陷入生死困境。林若熙消失的两年,无数次他期盼她不复归来,为的仅是他有机会争取。两年的暗斗,他精心谋划,却被林家步步紧逼,差点让自己王位动摇。最艰难之际,瑶嫔向林家家主权衡,她今生不再觊觎皇后之位,他于是渐行渐远,实际上他只愿她能远望而安然,只有距离才能保护这纯洁如雪莲的她于这森严宫墙内生存。 “寒夜,我就知道你会来,饿了?这是我亲手做的,要不要尝尝?”瑶嫔温润一笑,言语如细水长流,却触动了北冥寒夜眼里的波澜。 “先不必了,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莲儿也应该要回宫了。”北冥寒夜在她耳边轻轻说,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寒夜,莲儿和我一样,不愿卷入权力之争,当不了皇位的接班人。我只求她一生安宁,过上我们期盼的简单生活,这样的愿望,由莲儿来实现。”瑶嫔懂得他的忧虑,多年以来,北冥寒夜未放弃过传位于北冥瑞的想法,只是退位之举,怕是会让她们母子面临险境。 “好,听你的。”他说着,离开瑶琼殿,匆忙赶回书阁。 “陛下,今夜要留宿瑶琼殿吗?”太监察觉动静,连忙问道,他早已熟知,每次用晚膳之后,北冥寒夜都会休憩一会儿,已成了习惯。 “去映雪殿。”稍加思考,北冥寒夜应道。映雪殿的主人,魏贵妃王盈与皇后林家势不两立,但她娇艳聪颖,备受北冥寒夜疼爱,也是林若熙最畏惧之人。 冰雪皑皑的宫廷之内,慕清绘与赫连沉仿佛随风飘舞的落雪,悄然无声地消失。查遍各方信息后,她心里不禁疑惑,北冥寒夜真的是看起来的那么柔和,甚至有些软弱吗 若真是软弱,他又如何稳固这帝王之位长达二十年? “清儿,何事停滞?”赫连沉见她停下脚步,温柔问道。 “沉,你觉得,北冥寒夜到底是何样的人呢?”慕清绘面带思索的询问。 “不清楚,近年来,林家占据了北冥一半领土,王家虽表面上与林家对抗,但也是渐渐壮大。清儿,有何疑惑?”赫连沉拥她入怀,步往客栈的方向。 “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 “清儿的问题我也同样困扰,如若北冥寒夜真如传言一般软弱,那么这帝位想必也坐得摇摇欲坠。但宫中有传言,他十分宠幸林若熙,或许也有这个因素。”赫连沉语带玄机地说。 “确实,欧阳浩的出场使事情更具波折。明 日三国会议,沉,你不制止吗?”慕清绘轻环住赫连沉的脖子,任由他扶持。 “不过凡夫俗子罢了,何须耗费精力?我倒是更想知道关于冰魄灵棺的消息。”赫连沉笑得分外莫测,北冥寒夜面对此消息依然平静异常,这份镇定让他觉得事情远超寻常。 “确实,沉再耐心等待两日,或许有变,也未可知。”慕清绘深思过后说道。 “静待佳讯。” “北冥寒夜未作行动,要么是对自己藏物之地有十足信心,无人可以寻得;要么是即便找到,也拿不出,不论何者,我们需要一位与众不同的人。”看着赫连沉,慕清绘选择不再掩饰,直言不讳。 赫连沉闻言微微点头,与慕清绘共度的日子越长,越发欣赏她洞察事情的锐利视角。当今四国态势演变至此,早在当初日光熠熠的时代,她便已看清问题的关键。她至今仍然能保持冷静睿智的头脑,与她相恋,对他而言,实是难得的缘分。 “等待,也是一种策略。何况我们静观其变,正好借此看清形势,更占优势。再者,从放出消息那一刻起,对冰魄灵棺感兴趣的就远不止我们两人,沉也明白这个道理?”入房之后,慕清绘望向赫连沉说道。 “没错,一动不如一静,一旦动手,局面将更扑朔迷离。”赫连沉淀思着,今晚的潜入宫中,他已经发现雪域的政局纷繁错综,北冥瑞看似儒弱,实则隐藏了另一幅面孔,令他一时间捉摸不透。 起初返回天圣,是为了报仇,如今赫连影已逝,他才发现,慕心柔的逝去也许也隐藏在他人的布局之中。 “人心复杂,事情本身不变,心变了,事情自然变得难以预测。”慕清绘看出赫连沉的忧虑,或许一直在局外看透,方能让她更加清醒。 对赫连沉而言,比起复仇,保护爱人更需他握紧手中的利剑。 “知吾者,清儿也。”赫连沉将慕清绘拥在怀里,无需多言,一个拥抱,一切已了然于心。 宫墙之侧,当林若熙闻知北冥寒夜留驻魏贵妃宫中,那双眼睛不自觉多了几分寒冽。近年来,王家因魏贵妃越发显赫,若非当年林家一再警告她在宫中不可独大,或许今日魏贵妃也不会得宠如此。假如当初斩草除根,怎会有如今的困境 第124章 已有计策 雪城皇后柳含烟有一位爱子,取名为皇甫熠,因其生于黎明破晓时,故得此名。皇甫烬虽对皇甫熠并无特殊宠爱,然则林语溪为皇甫熠铺平通往宝座的道路,便不可避免地产生除去竞争对手之意。然而皇甫熠年少时已被册封王爵,久居外城,让柳含烟无从下手,亦不敢轻举妄动以触怒王宫,毕竟皇甫烬对皇甫熠的疼爱众所周知。 “母后,发生何事?”步入宫内,皇甫熠见柳含烟对他的靠近一无所觉。若非情况异常,柳含烟的敏锐早已洞察其踪。他皱眉问,忧虑之情不掩于色。 “无事,本宫今日往颖嫔殿里去了,近年来愈发频繁。”柳含烟轻轻摇头,作为皇后,她也有身为女性的柔软情感。 “母后不必为此挂怀,父皇心中最珍视的始终是母后。倒是要问母后,父皇是否提及冰翠柩之事?”皇甫熠言语间透着不满,他清楚地明白,儿女私情无法抗衡帝王权柄。 “父皇确是提及冰翠柩,然而此乃皇家秘事,细节并未明说。看样子父皇对此相当看重,你须多加留意,搜集情报试探其心意。”柳含烟叮嘱,心中已有计策。 “父皇今年已是五旬,年事已高,理应禅让于我。”皇甫熠享受着皇甫烬的溺爱,但从未考虑过将权柄交接。这番言语让柳含烟略有不快,毕竟皇位之争从来不只是感情之事。 “熠儿,此事莫再提。近来雪城风波不断,你要小心日曜国宰相东方煜,特别是他。”柳含烟略一犹豫,终于还是提醒道。 曾试图除去东方煜,但上官瑶已觉醒,再加上慕清舞在四国宴会上的忙碌,女子可以避而不见,男人却无法回避。她不能否认过往,此时斩草除根恐怕会引起他人怀疑,破坏三国同盟。 “母后与东方煜有所识?”皇甫熠望向柳含烟,眼含疑惑。 “不,传闻慕清舞曾为丞相府的千金,如今是慕王府之女,东方煜若有意阻挠三国联盟,对你并无益处,你宜警惕。”柳含烟心跳加速,急切说道。 “遵命,母后。”说完,皇甫熠带着困惑离开。那忧虑之色他已多年未见,唯有皇甫熠册封太子之前,母后的忧虑令他记忆犹新。 东方煜与慕清舞的相见使得秦修离疑窦丛生。按常理,慕清舞是慕东辰的女儿,上官瑶的复活等于给东方煜扣上绿帽,理应恨透才对。而会面后,东方煜反令人暗中调查一事,令秦修离满心疑惑。 “陛下何故郁郁寡欢?”寒心进殿,瞧见秦修离的忧思,轻声询问。深居宫中,她学会掩藏锋芒,如今韩家如日中天,皇后的位置稳固无忧。 “皇后既然已来到北冥,也应该拜访一回北冥帝后。”韩家权势愈隆,秦修离愈发体悟到当年秦景浩忌惮之处。眼下日曜财力捉襟见肘,事事需看韩家神色。而北冥的事无法交由他人,一方面无人可用,另一方面此事涉及机密,楚南宵和皇甫熠是两国未来的帝王。他膝下无子,无人可完全信赖,只得亲自走一趟。 “一切小心为上。”秦修离提醒。韩家人他可以信任,但无法进一步倚重,云家在天盛的先例以及日曜的历史足以警醒。 次日清晨,寒心与薛苓兰偶遇宫门口,互致问候后一道进入宫廷。 “皇宫今日必然热闹非凡。”酒楼之巅,慕清舞看见交错的马车,微笑着说道。 “不错,此刻最懊悔之人莫过于东方煜。若他能带上一位女儿来此,此刻无疑是良机。”贺凌萧视线投向对面窗户微微开启的酒楼。 “是该去凑个热闹,凌箫以为如何?”寒心与薛苓兰的探访令她不得不随行,否则便是失礼,虽对此并不介意,但她深知关乎天圣的脸面。 “挺好,清舞满意即可。”贺凌萧立刻附议。 随后两人分开行事。慕清舞步出酒楼,贺凌萧随之消失于房间之内。 进入宫门,慕清舞与皇甫熠不期而遇,避无可避下,二人只能正面相对。 “郡主,昨夜大雪寒凉,休息得好吗?”皇甫熠上前,主动问候,他铭记着君墨言的提醒,眼前的女人可能是掌控天下的凤凰,得凤凰,得天下,他又怎会放手? “谢过太子关心,心寒比不得人心。”慕清舞避开皇甫熠的眼神,直言道。 “郡主话中含义颇深啊。”皇甫熠并无动怒,只想着赢得慕清舞的好感。他听说贺凌箫并未与慕清舞同榻,猜想她仍是处子之身,若此,他会设法留住慕清舞。 “吾曾听说过,皇后之容与我母亲相似度极高,不知道太子有何看法。”上官瑶的过去虽然无人谈起,但在四国并非秘密。提起此事,无疑触动皇甫熠心底的疑云。 “世间广阔,相似者不胜枚举,可就算如此,我认为这或许是吾与郡主的不解之缘。”想起昨晚柳含烟的神情失常,皇甫熠心生疑惑,然而今天已有约定与秦修离和楚南宵会面。不然,定要好好彻查一番。 第125章 充满蔑视 \"确实,日耀皇后与琳琅公主已进去许久,我想我也该进去拜见皇后面了,免得失了礼数。”慕浅语轻轻瞥了一眼身旁的北冥羽,声音婉转。 “由我为您引路,公主请。” “多谢了。尽管皇宫对我来说熟门熟路,不过有个向导总归体面些。” 皑皑白雪覆盖皇宫,几乎齐膝,远远望去仿佛朵朵白云,宛如仙境。 \"姑娘,看来不管哪个国度,宫廷内的生活都不宁静呢。”楚涵望着四周探头探脑的宫女,轻声说道。 “人世间总有争斗,哪里都不能避开,不过你要记得今天面对薛琳琅得多留心。”慕浅语提点着,薛琳琅虽看似纯真,但数日接触下来,她总感觉这少女并不简单,尤其那次楚南山独自相见时,薛琳琅眼中闪烁的凛冽,那种气场绝对不属于一般贵胄千金。 \"谨遵姑娘教诲。”楚涵察觉到慕浅语严肃的神情,当即回答。 恍然间,她们已然步入殿内。林映霜正在接待薛琳琅和韩熏,还有两宫贵妃,三名嫔妃在一旁侍候。 “浅语向北冥皇后行礼。”慕浅语并未来得太深,而是以半俯的姿态恭敬问候。 “都说天圣陛下免除慕公主礼数,今日看来果然不假。”高位的一位贵妃轻蔑一笑,毫不掩饰对慕浅语的轻视。 “敢问贵妃娘娘对天圣的事情了如指掌,令浅语钦佩。”慕浅语未将讽刺放在心上,笑容淡然而从容。 既然慕浅语非北冥之女,无需遵循此处规矩,这也是常理所在。 “雪贵妃。”林映霜略带阻止之意的话语,慕浅语半鞠躬的方式并无不当,否则就是对北冥的失礼。 “皇后,我只是…”雪贵妃满脸不悦地开口。 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林映霜便使得雪贵妃沉默下来,她的眼神流转中蕴含的怒火暴露着心底的不甘。 “公主请坐下。”看着慕浅语没有对她的相貌提及一字,林映霜心里舒了一口气,当年她曾利用上官瑶的柔善,而今时过境迁,慕浅语若再提起相貌话题,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慕公主和林皇后真的很有缘呢,细看之下确有些神似。”薛琳琅轻声道。 闻言,林映霜对薛琳琅不由地多了几分警惕。 “世上有相似容貌的又何其多,当年林皇后可是名动天下的一代美人。两位美女相仿也是寻常,而我与琳琅公主却是毫无相像之处。”慕浅语暗藏锋芒,似乎在暗示薛琳琅并不是美人之姿。 “如果天下人长得一个模样,那还要称颂美人为何?”薛琳琅撇了撇嘴回应。 “确实,短短时光不见,琳琅公主的辩才进步了许多,倒是让我浅语自惭形秽了。”慕浅语看向薛琳琅,后者不禁一颤,紧紧交缠着手。 “感谢慕浅语公主夸奖。”薛琳琅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忙止住了口不再提。 “韩皇后,慕浅语公主,琳琅公主,相信你们还没领略过北冥的冰雪雕塑之美,不如前往观赏如何。”林映霜建议道,为了薛琳琅这无意间的八卦,恐怕一会儿整个皇宫都会知晓。想起欧阳浩,她难免感到怅然,此时此刻杀他只会引起两国紧张,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随着林映霜,一行人抵达悠华苑。冰雕沐浴在阳光之下,晶莹透亮,但在慕浅语眼中,形状未免略显单调。不过能够再欣赏这样的艺术,她的心情舒缓许多。 转眼已是午时。 “你究竟是谁?”楚涵手握披风,欲去搁置,却让薛琳琅拦下了。 “原来是琳琅公主,奴婢楚婵。”楚涵未作正式的礼,而是直接回应。原以为下午便可以找个借口出宫,不想薛琳琅此刻堵住了去路,她意识到慕浅语给的警告果然没错。 “婵儿,还是楚婵公主。”薛琳琅盯住楚涵,说道。在南楚,楚南山从未亲近过任何女子,唯有楚涵是个例外,回想起连日楚南山凝视她的眼光,薛琳琅心中涌起猜疑。 “敢情公主错认成南楚的楚婵公主了,原来公主你想多了。婵公主是公主好友,公主救了我才赐名婵儿,不料让琳琅公主误会了。”楚涵强按心跳,镇静道。 “是这么回事么?慕浅语公主要救的人还能陨落吗?否则岂不是砸了玉笛公子的招牌。”薛琳琅挑衅地看着她。 楚涵注视薛琳琅,双目相对,分毫不避。 \"姑娘,楚婵和薛琳琅不在,我们是否……\"初阳小声询问。 “无需担心,她的人生应该自己面对。 若连薛琳琅这关都跨不过,就改变不了什么。”慕浅语回答,心底担忧不减,毕竟大家族出来的人都不那么纯粹,尤其是美貌加智谋如薛琳琅。 初阳默默地点点头。 稍许,楚涵的心情平静了些。 “怎样,不敢承认了吗?”薛琳琅接着挑事,目光充满蔑视。 “我确实是楚婵没错,但也只限于名字,对了,我要叮嘱琳琅公主一件事。”楚涵微笑着说,有了初阳伪造的人皮面具,她并不担心薛琳琅能洞察真假。 “请教。”薛琳琅的目光自始至终锁定楚涵,企图从中看出端倪,然而徒劳无功。 “楚婵要说的是,生者始终敌不过亡者,痴恋终归斗不过失落。公主,你怎么看呢?”楚涵笑道,薛琳琅的质疑不知何时竟然使她坦荡起来。 楚涵的话让薛琳琅心里沉甸甸的,却不能否认其真实性。 纵然宗师楚南山宠她入骨,却总感触及不到楚南山的心,大概那颗心从楚涵离世后,便封尘了。 “多谢忠告,但我的伪装很快就会被揭穿的。”片刻之后,薛琳琅很快恢复镇定,道。 “楚婵自愧弗如,只恐公主会失望啊。”楚涵搁下披风,转身后离开,留下了充满疑惑的薛琳琅…… 第126章 琴艺高超 柳眉儿一见到楚瑾踏入宴席,悬着的心便轻轻放下。 皇宫的午后宴会上,火花暗涌,各怀心机的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柳眉儿。薛玲珑时不时扫过楚瑾,第六感告诉她,那个在柳眉儿身旁的婵姐便是楚瑾,而现实却令她疑惑重重,让她犹豫不决。 \"常听说浅画郡主的笛声宛如仙音,郡主可愿为我们献艺一番?\"寒馨手中的玉筷轻轻落下,目光灼灼看向柳眉儿。身为日耀国的皇后,寒馨对秦子卿对柳眉儿那份淡淡的温情感到刺痛。即便是怨恨,她也无法放下内心的纠葛,全然不知帝位早已高于一切。 \"早闻日耀财库匮乏,竟然连个乐师都请不起,既然皇后有此雅兴,本郡主出资从醉仙楼赎几位擅长音律的艺妓献给皇后,如何?\"柳眉儿笑容甜美地回应。她要让大家见识,她柳眉儿不仅琴艺高超,还有慷慨解囊的魄力。 \"你…\" 寒馨怒意涌上心头,却被礼数约束,只好暗自吞下这口气。 薛玲珑立刻出声反驳:\"柳郡主此举未免过于轻率。\"林诺雪面带嘲讽地注视着这一切,期待事态升级,这样她不用得罪人,又能看着柳眉儿落败,可谓两全其美。 \"玲珑郡主胸怀宽广是好事,只不过插手太广,恐怕无人能容忍,婵姐,你觉得呢?\" 柳眉儿话中有意挑衅,要看薛玲珑是露出破绽还是自己的揣测错了。 \"蝉儿不懂,但是郡主管得太广,听说容易长膘,这么一来岂不是会变得胖乎乎的。\"婵姐天真中透着机敏,注视着薛玲珑,挑衅的火花在眼中闪烁。 \"家教严则出人品,柳郡主的教导令玲珑望尘莫及。\"薛玲珑握紧拳头隐于袖口之中,刚刚未能抓住机会教训婵姐,如今回想,她是太过宽宏大量了。 \"传闻北冥的鳕鱼滋养丰富,玲珑郡主可得控制一下,不然喜服可就得换号了哦。\"柳眉儿瞧见薛玲珑面前的鳕鱼几近吃光,温和地说。 \"谢谢柳郡主关心,大部分男子都喜欢丰腴的女子,比如郡主这般容貌,也就辰王爷独具慧眼了。\" \"说得不错,能入辰王之眼,我已满足,远不像玲珑郡主备受天下倾慕,更胜那雪城红楼花魁小红仙几分。\"闻言,宴会中的不少人低声笑道,小红仙乃是雪城的名妓,多少豪杰为她挥金如土。柳眉儿的话语显然将薛玲珑与青楼女子相比。 \"你…\" \"郡主言辞是否过于过火了?玲珑郡主南楚美貌无双,才情卓越,今日即便在北冥,怎能允许你如此冒犯。\"林诺雪冷漠地质问道。 \"是眉儿失言,不知郡主和林皇后交情匪浅,还望郡主恕罪。\"柳眉儿连忙道歉,晴儿欲开口却被婵姐制止了。 \"玲珑,不过是口舌之争,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忘了这些。\" 林诺雪看见薛玲珑无甚反应,连忙缓颊。 \"既然林皇后开口,玲珑不会小气的。\" 薛玲珑瞥了眼柳眉儿,不满并未消退,眼里悄然闪过阴寒。 午膳后,林诺雪邀请大家去偏殿稍事休息。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宫了,王爷恐怕等急了。\"晴儿总感到皇宫中隐藏的不安,迫不及待想逃离。 \"我也想低调行事,只是似乎有人不许我平静。\"柳眉儿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轻声说。 \"皇后留人,小姐确实不便拒绝。不过现在三国内部已是联盟,后宫无异于朝堂,小姐孤身一人,小心为妙。\"楚瑾提醒道,她并非不信任柳眉儿武艺和医术,然而任何人总有所短,柳眉儿亦是如此。 \"说曹操曹操到,看来我来晚了,但我相信皇后目前尚不至于动我。\"柳眉儿镇定地回答。 \"是否与皇后的样貌有关呢。\"晴儿一直在思索与林皇后相关的事,直至今日殿上的提及,她方才联想到一起,但这样一来,柳眉儿既有安全保障,又多了一份危险。 \"嗯。\"柳眉儿点头道。 \"柳郡主,皇后有请。\"两名侍女走近说道。 \"我们走。\" \"皇后请的只郡主一人,请二位稍待。\"侍女对楚瑾和晴儿行礼道。 \"万事当心。\"柳眉儿叮咛二人。对于晴儿,她比较安心,但对楚瑾反而有些担心,去除一个嫌疑人的疑虑并非易事,何况薛玲珑视楚瑾为敌。 \"小姐请放心,我们会谨慎行事的。\"楚瑾和晴儿一并应道。 侍女引领着柳眉儿,穿过长长的廊道,来到一座景色秀丽却颇为隐蔽的宫殿。林诺雪在此静候。 \"浅画见过皇后。\"柳眉儿躬身见礼。 \"听闻郡主力求简洁而不失雅致,你觉得这里的景致如何?\"林诺雪话语落下,侍女们已然收起防风的木板,窗户上晶莹剔透的冰霜抵挡着寒风,周围环境一览无遗,如诗如画。 \"世间少有细心之人,皇后便是其中之一。\" 柳眉儿环视一周,赞许道。心中明白,林诺雪聪颖异常,把一切都掩藏得太好,若非机缘巧合,怕是要在见面时惊诧不已。 \"郡主聪明伶俐,不知这次前来,何事所求?\" 林诺雪直言直语,何尝不是在试探?是与昨日之事有关吗? 柳眉儿心中留下一个疑问。 \"浅画此次来此,仅为欣赏北冥之景,并无意他求。\"能做的她早已做了,她这次来访本就没什么好对外人透露的,而且假如林诺曦因欧阳浩之事误会而来,她就是要挑拨两国关系,正合她意。 第127章 透露着威慑 “甚佳,浅儿与本宫的容貌有几分相似,宛如旧日的倒影,我宫内只有亲子一枚,若浅儿偶尔有闲暇,可入宫与我谈心。”林若雪轻声细语,试图牵起慕浅儿女的手,然而浅儿巧妙地避开了她的亲近。 “皇宫繁礼重重,浅儿自在人间,林皇后的好意浅儿心领了。”慕浅儿女轻轻回应,林若雪想借她作为屏障,没那么容易。“能自由享乐,本宫由衷羡慕。听说浅儿来自日照左相府,见了左相必定尴尬。若居宫内,巧遇便可回避。”林若雪继续,期望借此把慕浅儿女留在宫中。 “浅儿感激皇后挂念,初次到雪城,已经见过丞相,他救了家母一命,留在府中只为守护她。如今见他,并不觉得有何不适。倒是丞相曾提及,他的亡妻与我母有颇多相像。正如刚才所讲,世间美丽女子总有相似之处。”慕浅儿女微笑,等着看林若雪听到她已与欧阳皓见面后,还如何挽留。 “浅儿所言极是,本宫多虑了。”林若雪心情一紧,查探到浅儿背后有力量保护,看来欧阳皓早已知晓她的事情,此刻否认才是保住现状的方法。今日殿上的动静,再也难以掩盖。 “浅儿谢谢林皇后关心。”慕浅儿女盈盈一笑道。 看着慕浅儿女的笑,林若雪眼中略感深意,那双清澈的眸让她想起了鸳鸯庄的往事,似乎此事远非表面那么简单。慕浅儿女本无意隐藏她的目标,林若雪现身鸳鸯庄后,一连串变化接踵而至。时过境迁,虽然当时她还未出世,祖母的死依然和林若雪脱不了干系,她怎可能就此罢手。 “人心如深井,郡主小心行事。”林若雪话语间透露着威慑。 “人心的确变幻莫测,实力却是事实,浅儿即使无保身之力,王爷定会出手援助,不是吗,皇后?”慕浅儿女从容回答,从昨日之事看,林若雪和北冥渊的关系并不牢固,林若雪心存顾虑,她不介意种下一点期待,等待事情演变。 “相府经历风霜,才悟得了生存之道。”林若雪不甘示弱,认输了岂不是承认失宠。 “相较宫廷争斗,浅儿的日子称得上宁静。”慕浅儿女含蓄地说着。 林若雪提防着北冥辰和北冥莲花,此刻为北冥渊的寿宴忙得焦头烂额,人心计量总得有所筹码。林若雪疑心重,再多说几句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时辰已晚,宸王在驿站定焦急等候,快送慕郡主体贴地出宫。”林皇后忽然忆起什么,立刻吩咐下来。 林若雪的突变让身后的嬷嬷迷惑,还是立即差人送慕浅儿女离宫。 慕浅儿女迈出门阶,林若雪的脸色顿时冷却,她的拉拢和警告仿佛没被浅儿女听见,只换来一番顾左右而言他的应对。 “皇后,要不要让林家除去她?”身旁的嬷嬷提议,宫中的生活里,谁手上不沾些鲜血呢? “倒是小瞧她了。”林若雪眼神闪烁着杀意,欧阳皓不插足北冥国事务,他此刻来恐怕是慕浅儿女的一场布局,破坏三国和平条约,她不能容忍,哪怕付出代价是消灭知情者。 林若雪的话让身后嬷嬷面色凝重,许久没见过皇后流露这样的神色,恐怕风云要变。 “皇后打算如何行事呢?” “我确实想解决掉慕浅儿女,但我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三国表面和一,实则各怀鬼胎,不可全信。既然薛琳琅与韩馨都不满她,我又何必亲自动手呢?”林若雪在嬷嬷耳边低语,老嬷嬷听后颔首,脸上的笑容却掩盖不了内心的狠辣。 走出宫门,慕浅儿女未曾料到林若雪这么轻易放她走,必有后招。 “小姐,是否派手下盯梢薛琳琅?”初晴问道,侍书在牢门的暗部中隐秘,未得到指令是不会现身,现在只好另派人监视薛琳琅。 “不必,幕后操纵者若非楚南天,监视也没意义。北冥与我无瓜葛,何必自寻麻烦?让人将今日电视上薛琳琅的话公布出去,明早雪城上下都要知晓。”慕浅儿女微笑中蕴藏着谋划。 “浅浅,可玩得痛快?”赫连殇甫入驿馆便问道,三国联盟已是大势所趋,唯有寒玉棺能延缓赫连殇的步伐。 唯有寒玉棺的消息才行。 “还算顺利,现在要看火焰能否席卷一片森林了,你的收获呢?”三国合谋众人已有共识,赫连殇的牵挂只在于寒玉棺。 “不算什么成果,但君墨言已经到达雪城。据他说,北冥一族有一段神秘传承,口耳相传给帝王者,看来现只有北冥渊知晓。”赫连殇答道,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亲往皇陵一探究竟。看了才能消除疑虑,况且后天就是北冥渊的寿辰,事不宜迟,以免留下口舌。 “再等一夜何如?”赫连殇让君墨言前来,慕浅儿女怎能不知他意图。空灵确有一身好本事,尤其擅长盗窃。如果赫连殇闯皇陵,她不介意用催眠之术对付北冥渊,只是一向坚毅之人难以把握,从前见过一面来看,对抗北冥渊顶多七分胜算,但她决心一试。 “好。”赫连殇即刻点头同意,闯皇陵固然风险,但他尚能保全自身,只是为了不惹慕浅儿女担心。 第128章 甘拜下风 雪城的南楚馆内,楚南天孤独地在庭中小憩,寒风如同刺骨的针线,杯中佳酿早已无法消融这冷意。薛灵澜踏入馆舍,仅是匆匆瞥过,旋即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灵澜郡主,太子现在内心煎熬,若此刻错过机会,恐怕此生再无缘份。”楚霄挡住薛灵澜的去路,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曾极力求婚,谁知薛灵澜选择了楚南天,这一番背叛让楚霄内心翻涌不平,若是不满,他就绝不可能让他人安枕无忧。 “乘人之危?太子的深情天可证明。他对过去的怀念,正说明他情深如海。能得到太子青睐,是我薛灵澜之福,而你的狭隘心胸,令人鄙夷。”薛灵澜本就在宫中郁结不已,此刻正寻找发泄,楚霄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你” “哼。”薛灵澜冷笑,不再浪费时间理会,她冷淡地甩开楚霄离去。 楚霄注视着她的背影,这样的绝代风华怎能放过,他的眸光充满渴望和占有,不愿就此放弃。 楚南天望向杯中倒影,脑海浮现出慕浅画身边的蝶儿的柔美身影,她们的神色竟如此相似,却带来截然不同的情绪。过去的日子,如今已如陌生人一般。 “大哥真懂得享受,美酒配美景,唯欠缺美人为伴。”楚霄寻了一肚子怨气,见楚南天独自独酌,走近挑拨。 “红楼中有美人无数,皇弟终于愿意归来,可喜可贺。”楚南天毫不退让地回应。 “即便是最美的,也比不过北燕慕郡主,及未来的王嫂。大哥有失去也有得,失去娇艳,得到绝色,我要是知道会这样,当初定不会阻拦大哥。”楚霄的话直接触碰楚南天的痛点。 “楚霄,再提此事,莫怪我不留情面。”杀机在楚南天眼底掠过,如果不是因为当前状况不能动手,他会果断出手,当年如果他在厅中阻止了楚蝶的婚事,带着她远走高飞,何至今日困境,这一切错都在面前的那人,他要剥夺那人所希冀的一切。 “大哥真是心狠手辣,此刻正值风光,皇弟甘拜下风。”楚霄察觉楚南天真的动怒,咽下一口气说道。 “够了,滚。”楚南天冷漠命令。 楚霄愤愤瞪着楚南天,决心让楚南天为此付出代价,他夺了他的,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隔天清晨,关于雪城的传闻四处传开,林家之主得知消息勃然大怒。更有流言说北冥宇并非北冥渊的儿子,仅看面容就不像是北冥渊的孩子,跟当今的林若曦更是相差甚远。 “小姐,是不是要再加一把劲?”谣言的破坏力被她低估,现在她深知其厉害。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足够了。后面的事情,交给自然演变就好。空儿是否已经来见?”接到北冥渊的召唤,赫连殇已进宫。 “早已经在外厅等候了。”初晴忆起早晨的密报,心内稍有忐忑。 “还有什么事情吗?”慕浅画停下来转头询问。 “小姐,赫连明昨晚抵达雪城了。” “他为什么到这里来?”赫连明是德妃之子,淡泊天下,他曾恳求赫连景德允许赫连明云游四海,如今出现在雪城,让她颇为惊奇。 “据消息所说,赫连明在路上似乎结识了北冥瑶王妃的儿子北冥莲,因此才会抵达雪城。不过情况看来,他并未暴露身份。”初晴恭敬禀告,按常理聪明的赫连明应该避开纷争,没想到他竟涉身其中。 “没暴露身份?他的样子还需要他自爆吗?赫连明的容貌早是众所周知,各国之人都在雪城,还能逃过众目睽睽吗?初晴,你去找赫连明,把他带到客栈来。”慕浅画语气微冷地吩咐。 赫连明既然已经来此,若明天的寿宴不上席,必定会被落下口舌。虽说他聪颖,武功却不算高,万一有什么不测,会引起无尽麻烦。 “是,小姐。”初晴立刻领命,明白了慕浅画的言下之意,假如赫连明不肯前来,她就会以武力强逼。 “浅画何必担心国与国之间的交际。”初晴离开后,楚蝶含意深远地说道。她曾看重情谊,但她不认为慕浅画出于义气救赫连明,站在慕浅画的角度看,赫连明活着反而更有价值。 “国与国之间的交际已形同虚设,我不必在意。赫连明现在出不得问题,至少在我眼皮底下不能出事。”她保护赫连明并非为了他人,只是为了利益。若是赫连明在雪城出事,可能会引起一系列麻烦。而且人留在自己视线内,既是公开透明,也降低了别人动他手的机会。 “浅画有远见,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提醒,帝王的身份有时比面子更为重要,谨慎总是没错。”楚蝶言罢,其实她心中疑惑的是为什么不直接除掉赫连明。少了赫连明,赫连殇登上皇位的路就更为顺畅。 “斩草除根非唯一策略,人心难测才是关键。婵儿,你过于冲动了。”慕浅画轻拍楚蝶的肩膀说道。楚蝶已被恨意熏心,或许她未能觉察,楚蝶已将对楚南天最后的情感彻底转化为了恨意。尽管楚婵替他筹谋利益,但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各有手段。 “抱歉,浅画,我需要稍作休整。”慕浅画目光似能洞察心灵,昨天薛灵澜的挑衅确实加重了她的恨意。楚蝶握紧双拳承认,刚才她失态了。 “去,带着萌萌一起。”慕浅画将披风上某个可爱的毛球扔给楚蝶,小动物最能触动人心最柔软的部分,对她来说劝慰显得多余,她此刻需要的仅仅是安静…… 第129章 权力争斗 雪儿看到沐浅烟将小兽安置到甄婵怀里,正打算跃下来,触及到沐浅烟锐利的注视,立刻服服帖帖地趴在甄婵身侧,它可不想失去接下来的好事。 \"恭迎主子。\"雪儿见沐浅烟踏进厅门,素白的衣裙勾勒风姿绰约,脸蛋悄然泛红,赶紧垂下眼帘,不敢有任何冒失举止。 \"看起来你在来时并不那么平静。\"看到雪儿微醺的脸庞,唇边却带着一抹淡漠的苍白,身上的伤痛虽然缓解了,仍然散发着隐约的疲惫气息。 \"昨日踏入雪山城,突遭两位黑衣杀手,多亏有高人在暗中援助,否则无法面见主子,我已在路途中尽力掩藏行踪,哪知刚到城内就被人察觉了。\"突如其来的黑衣杀手令雪儿至今仍迷惑不解,起初还以为是沐浅烟的试炼,直至杀手下手无情,他方知是大敌。 \"没用。\"影一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雪儿附近,毫不客气地批评。 \"你你就是昨夜救我的那个人?\"雪儿听闻此话,先是一怔怒意,看清楚影一之后,顿时带些喜悦回应。雪儿自知自己在影一面前毫无优势,他精通的是盗窃与轻功,并非搏击。 \"主上,已经查明那两名夜袭的黑衣人是北海族的暗卫,然而他们在下风之中自行了断,还没查出背后的主使身份。\"影一边不理会雪儿,边立即将探查结果报告。 \"雪儿的模样确实太过显眼了。\"沐浅烟看着雪儿,以他偷圣之名流传,知道其容貌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昨晚未遂,今晚可能就会引来连续的追踪。 \"主上,让初晴姐稍加修饰一番就行,只是你突然招我而来,该不是让我盗窃雪玉棺。\"号称偷圣,雪儿对天下的宝藏了如指掌,雪玉棺的名声如日中天,若猜不到沐浅烟的意图,他就枉有这个称号了。 \"没错,你能办到吗?\" \"世间无我不曾偷走之物,只是这雪玉棺体型过大,搬不动。我需要搜集资料的时间,给我十日,保证双手呈上雪玉棺。\"雪儿内心精密计算,若有初晴的伪装辅助,行事定能轻松许多,他已经预估出最快的时日。 \"给你三天,影一协助你搜集信息,但是你必须在两日内找出雪玉棺的位置。\"沐浅烟直率道,若有机会,她没必要麻烦雪儿出马。身为窃贼,雪儿对宝物有种敏锐的感知,压力往往能激发最大的潜力,希望雪儿可以充分发挥,不然情况将变得棘手。即便她不惧麻烦,但也无需主动找麻烦。 \"三天吗…\" \"无用,主上,只要三天,我亦能找到雪玉棺所在。\"影一扫了一眼雪儿说道。 \"两日,我一定在两日之内查出雪玉棺的去向。\"雪儿瞪视了影一一眼道,虽救命恩人在此,但遭受轻视一次还可忍受,两次就是他的偷圣名誉难堪。 \"先去客房休息一下。\" \"遵命,主上。\"雪儿立刻行礼后离去了。 \"主上,是否需要下令?”影一看出沐浅烟独留他一人却沉默不语,于是主动询问。 \"影一,依你所见,昨夜出手救人的会是谁?\"沐浅烟手指轻摇,心里已排查了不少人选。 如果说刺客是她熟悉的某位对手,她能列举许多例子,而刺杀雪儿的人必定关联雪玉棺。目前只知道雪玉棺所在的是北海渊,如昨晚的刺客真是他遣派,此事就会变复杂。 \"昨日只派出两名暗卫,确信是北海族成员,却尚无法确定其身份。但从昨夜状况看,此人不会轻易作罢。\"影一分析道,若是其他手下听到他这样的洞察力,定会诧异。 \"没错,我想他不会善罢甘休,今夜必定再次下手,那时你不必出手,跟踪暗卫,看他向谁禀报,也许就能查到背后的指使者。\" \"主上觉得背后的指使者另有他人。\" \"用刀之人和发号施令者都不算可怕,最可怕的莫过于背后操控一切的看不见的双手。这件事首当其冲的人选是最合理的,然而若真是北海渊所为,为什么仅派出两名暗卫对付号称偷圣的雪儿?表象越是简单,背后越像有根绳子在操纵整个局面。\"沐浅烟感觉,背后的指使像放长线钓大鱼,静静不动,等待星火燎原,而昨日自己就是这样被算计,今天不想成为那被火烧之辈。 \"主上言之有理,属下会部署下去,暗中监视,非自保绝不主动出手。\"影一刻意理解了沐浅烟的言外之意回应道。 \"另有一事,我也很在意。你调查一下,北海莲与赫连铭是怎么结识的,巧合也过于巧合了。\"沐浅烟十分清醒,狱门在北海的势力远逊于月门。 \"主上有怀疑这事与北海莲有关。\"影一稍感惊奇地说。北海莲不受宠爱,未曾插手宫中权力争斗,足迹踏遍天下,才智非凡,被称为天字号十公子之一——莲公子。 \"无从知晓,一个游历天下并赢得美誉的人,想来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更何况那位皇帝生母虽不宠,但她曾是北海渊心中挚爱,天下无人能轻易挑战她的地位。\"如果瑶妃与北海莲正如传闻,倒是佩服至极。但如果名不符实,那才真令人担忧。 幸运的是,闲暇时光阅读了不少四国典籍,尤其夜氏的史料最多,虽有过誉之处,但仍有些真实情况。假如此事真的如同自己猜测,那北海皇室的复杂程度只怕远超赫连一族。 \"确是如此,主上可以利用一个人来试探瑶妃。\"影一立马提出建议。 \"何人?\"沐浅烟略感兴趣。 \"颖嫔。” 第130章 北玄之事 \"为何并非皇后,而是以颖容妃为尊呢。\"她的视线落在颖容妃身上,虽然只有过一面之交,并未曾对话,可那淡雅娴静的气质,足以稳固她的妃位,想必背后受宠非浅。 \"林黛儿在后宫中醋意翻涌,早年风波迭起,直至北玄幽被立为太子,局面方略显宁静。而颖容妃以仁慈博大的姿态,当年挽救了不少后宫女子。\"暗一来自北玄,虽然以往沉默寡言并不表明他思绪不多,他觉得刀锋下的解决之道更为直接,但现在他发现,运筹帷幄竟别有一番风味。 \"诚然,颖容妃的确更适合作为我们试探瑶嫔的棋子,但北玄之事,目前与我们无关,何况我们的目标另有他选。\"慕浅霜缓缓道,她意在除掉林黛儿,有人代为出手,自是乐见其成,何须亲自涉险清理林的敌人。 \"你下去。\"见初晴陪同神情冷肃的赫连熙进殿,慕浅霜果断吩咐,话音未落,暗一便悄然离去。 \"郡主。\"赫连熙一进来,初晴即刻解开了他的禁锢,恭敬行礼。 看着眼前稚嫩的赫连熙,慕浅霜心想,顶多十六七岁的模样,虽机敏,可洞悉人情显然还不够成熟。 \"坐下再说,初晴,你先去忙碌。\"慕浅霜微微示意,向初晴交待道。 \"是,小姐。\" \"怎么,生气了吗?\"见到赫连熙的模样,慕浅霜不禁思忖,毕竟她只比他年长一两岁,怎会让赫连觉得受了欺凌。 \"没有,是我擅自离圣朝,让郡主和陛下不快了。\"赫连熙垂眸,眼眸中的犹豫清晰可见,他本无意窥伺皇位,莫非慕浅霜不肯就此罢手? \"算了,你是天朝圣子,现在四国局势微妙,明日是北玄幽的寿诞,你是天朝之主,既然已身在雪域,如果不到场祝贺,必将遭人口舌。”慕浅霜略显无奈地陈述。 德妃教导虽佳,但赫连熙的确需要历练,睿智有余,经验不足。在相国张佐身后表现出的沉稳,出门后却显现出孩子般的任性,或许正是宫墙束缚了他的本性。 \"原来你并不责怪我。\"赫连熙仰视慕浅霜,始终不懂外公对她评价之高缘由,细察之下,她的容貌惊若天人,聪慧如镜,手腕则引众多贤者倾慕。 \"你是为了游历而出门,到北玄也无妨,张相国名动四国,你虽是王子,却是他外孙,不可失仪。既至雪域,便入住驿馆。\"慕浅霜说道,按规矩,她这位郡主无权管理王子,但当前情势特殊,不然也不会妄加干涉。 \"好的,多谢郡主。\"赫连熙虽然并不想住驿馆,但慕浅霜说得合理,的确不可失礼失态。 待吩咐人带领赫连熙去了客房,赫连熵已经来到门口。 \"看来北玄王似乎没兴致用膳,这般早就回来了。\"走过去的慕浅霜为赫连熵解开披风说道。 \"确实,宫中传闻太子身份神秘,我也只好知难而退了。\"赫连熵柔顺地抚平慕浅霜飘落的发丝,轻柔的动作充满关切。 \"你已经听说过赫连熙的事情了。\" \"嗯,让你为我操心了。我认为,不如直接送他回天朝就是,犯不着牵扯更多。”赫连熵心里感激慕浅霜为他考虑一切,但不想让她太过辛劳。 \"无论是天意使然,还是别的原因,他来的正好。某些事由他自己看清,以后省去麻烦。只是目前看,我们尽快离开北玄为好,避免陷入纠葛。”她点燃的火焰已经开始蔓延,是时候静观全局,看它如何燃烧成燎原大火。 \"但是这件事一出,各国局势越发复杂,利弊皆半。”赫连熵拥着慕浅霜,径直走向后院,慕浅画微倚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战争一旦开启,对付意见统一的三者,远比面对分歧三人更加棘手。鸳鸯山庄之仇,已经筹备许久,当然不会就此舍弃。对于那些意见不合之人,中间或能借力打力,只是一切需更为费心周旋。 第131章 马栈之中 \"姑娘,如果撤去了守护,一旦出状况,无人可以救援了。\"皇宫的墓地危机四伏,即使能从里面平安而出,恐怕也会筋疲力竭。此刻再撞上不明来路的人,那处境就危急了。 \"一旦事态有变,我会亲身应付。布置好一切后,你就跟在我身旁。\"慕容清雅指示,雪城若是要撤离,人少些更加安全。狱门最近在雪城布下眼线,只要北冥渊或是林家察觉,免不了一场大扫荡,狱门在北冥的势力或许就此一蹶不振。 \"谨遵姑娘之命。\"书童应声,随即消失于马栈之中。 待他离去,慕容清雅换了衣物,跃至客房门口,发现侍女静儿不在屋里,便径直走向灯火还亮着的黯夜房间。 \"夫人。\"黯夜听见脚步声,打开门,看到慕容清雅,紧张地吞咽一口气说。 \"做好准备,万一有变,明日你以殇的形象参加北冥渊的生辰宴,绝不能露出破绽。\"慕容清雅冷冷瞥了黯夜一眼,嘱咐道。 \"姑娘这么做,是因为不想我为你忧心。\"黯夜无法启齿\"闯入陵墓\"的事,他是赫连殇留下来的备选方案,只是原计划拖延到明日正午,没料到这样快被慕容清雅察觉了。 她未理会黯夜,直接转身离去,经过庭院,赫连鸣鬼鬼祟祟地探头,一见是她,忙又缩回了掩体里。 \"出来,别躲了,外面也够冷的。\"她对雪盖下的树丛,冲赫连鸣说。 \"郡主。\"赫连鸣行礼,他可不曾忘昨儿赫连殇看他的冷冽眼神。现今各国紧张局面,他确实不应介入,只是他好不容易寻到知己,竟不自觉来到了雪城。 \"雪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多加小心。\"慕容清雅提醒道。至于赫连鸣要去何处,倘若她猜测不错,他定会去见北冥潋。这行为使慕容清雅更为关切。 \"今日流传的消息,潋兄有些郁结,饮了几杯酒,不想天色就这么晚了。\"赫连鸣说道,其实他自己也有疑虑。平素能喝几杯无碍的他,今晚却醉了,直至店小二叫醒他。 \"去歇息。\"她嗅出赫连鸣身体散发出一股醉态,看他刚刚神色,已经觉察一二,就没再多问,由他自己定夺。 赫连鸣微微点头,慕容清雅目送他离别的背影,轻皱了眉头。 \"清雅,看明日你得面临困扰了。\"楚禅过往的记忆如今已是她的恶梦,她很少能安然入睡,特别是当今楚南天在雪城,昔日的挚爱,转成了今日的恨意,正在侵蚀着她的心灵,她放弃了宽仁和仁慈。 \"困难不算什么,瞧瞧北冥潋有何动作,真有差池,就当给他个警钟。外面凉,进来,我能让你安静一会儿,可不是让你折磨自己。\"楚禅衣裳单薄,于慕容清雅眼里仿佛是在自我虐待。 \"我只是想要让寒风清醒我的思绪,以往的事早成过眼云烟。\"楚禅双手紧握袖筒,紧声道。她总是对自己强调要坚韧,过往的清冷的慕容清雅已不再,现在的她,逐渐展露了情感,而总是希望隐藏脆弱一面的她在清雅面前,却总是暴露真我。 \"逃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蝉儿,放下才是出路。\"慕容清雅轻轻叹了口气说,情感二字对楚禅是深深的伤痕,那些伤,恐怕唯有她自身能痊愈,也许那些伤楚禅一世都无法抹去。而此刻所能做的,只是当楚禅需要时扶她一把,但这其中也有着利益的掺杂。 \"谢谢,清雅,我猜你护着赫连鸣的理由我不明了。\"迈步进屋,拿起披风覆在楚禅肩上,驱赶她的寒冷。 \"恩,南楚多年前的一场风波你了解,清雅,楚南天留下了楚翔,如今又为何保下赫连鸣?\"如果是军事事务,她熟悉众多,学问方面不输一介将领,但朝政上的事,她是不敢涉足的。 \"蝉儿,独大并非皇家的适宜局面,天圣皇朝错综复杂,若皇室只剩下赫连殇,将面对民间议论,即便我不畏惧这些议论,但假如有这样的谣言,必然动摇国之根基,届时苦的将是最平凡的百姓。你在战场未涉足,但也见过战事的无情,可以对敌人手下留情,可对待无辜之人,可以心存怜悯,但也不能无视生命如草芥。\"国家大事上,拥有前世记忆的她见解独特。 制造战争的人可能只是少数,可承受痛苦的是万千百姓。楚禅虽已心闭尘世,但仍希翼她不迷失基本的情感知觉。 \"你所言在理,我确是钻了牛角尖,清雅,你能如此通透看待世事,是否有时也会困惑迷茫?\"欣赏之余,楚禅有些愧疚,相较之下,能不感到自卑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有,我此生的困惑也许永远找不到答案。早些休息。\"慕容清雅遥望远方,眼中似是蕴含万里江山,那么远,像是与凡尘脱节,初次,楚禅感觉,清雅聪明强韧背后,可能隐藏着她不了解的疼痛 第132章 如何应对 曙光渐渐染亮天际,即将迎来清晨,第一缕晨光洒下,直至朝阳崭露,赫连殇依旧未归。 “公主,已至巳时,陛下寿辰庆典不宜迟到呢。”慕浅画自凌晨起便眺望着远方,直至快要临近正午,楚婵才轻唤提醒。 “婵姐姐,麻烦你告诉王爷。”慕浅画口中唤的是赫连,而非直呼殇字,楚婵领会其意,旋即疾步走出门去。 “公主,今日乃帝尊陛下大典,换个装扮如何?”一旁服侍许久的初夏看出慕浅画失神,小声提议道。 “把那件天青长裙拿来。”慕浅画收回凝望的目光,吩咐道。 微顷,慕浅画携“赫连殇”走出客舍,赫连烈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他望见赫连殇出现,忙上前行礼问候。 “王兄。” “上马。”赫连殇淡淡应道,言语冰寒。 赫连烈微微颔首,上马后发觉赫连殇同样跨马而立,心下略有诧异,却没深入思考。 “公主。”隐于车厢内的书童早作好准备,一见慕浅画入内,急忙起身施礼。 “书童,入宫后找到一套侍女衣裳换上,悄悄和雀儿汇合,潜入北海渊寝宫探寻皇陵的踪迹。如有意外,务必躲到颍贵妃的宫内。”慕浅画原拟让书童遇事躲进瑶贵妃的宫殿,考虑安全,改选颍贵妃。 “谨遵公主之命。”书童透过帷帘瞥向骑马的“赫连殇”,沉着点首。 宾车驶入宫中,书童便悄然隐去。慕浅画走下车,而赫连殇始终静立于她身旁,寡言而表情比平日更为冷漠,隐约带着一股杀气。 “这不是慕郡主么,真是巧合。”薛玲珑久候多时,瞧见慕浅画的车队,立刻走上前来开口道。 “是挺巧。”慕浅画看向薛玲珑,心头暗感危机。薛玲珑此刻出现,显然同林如雪、韩沁联合起来,今天的寿宴恐怕风起云涌,她还是少添乱为妙。 “虽和浅画有些口舌,但也一路同行,宫宴尚早,何不陪我四处转转。”薛玲珑含笑道,仿佛恩怨已消。 “也好。” “宸王不会为此介怀。”见今日的赫连殇对慕浅画没有往日的温柔,薛玲珑不禁问,内心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恩。”赫连殇回应,言语依旧冷漠。 “浅画,咱们走。”薛玲珑察觉赫连殇散发的寒气,随即提议。此时她可不想招惹赫连殇,否则可能影响后续计策。 “北国风光,银装素裹,今天月华苑又有另一番风味,浅画你觉得如何?”薛玲珑主动开口,热情洋溢。 两人并排行走,若非知她们不和,真好似许久未见的好友在谈笑风生。 “确实美极,玲珑对北国景致似乎比我还熟悉。”慕浅画平淡地说,话间透出微妙的距离感,氛围顿时略显尴尬。 “浅画说笑了。”薛玲珑微微一笑,她初次来北冥国,不宜表现出过于喜爱,毕竟是南方人,在这里应该难以承受冬寒。 “多谢称赞。”见月华苑已经游走一大半,薛玲珑该要行动了。: 计划的宴会 2 看到慕浅画镇静的神情,薛玲珑心中一紧,担心被她看出端倪,却又自我安慰。正思绪万千时,月华苑突显躁动,那些慌张的宫女宦官和宾客脸庞都带上一丝异状,这让薛玲珑心中掠过一抹冷笑。 慕浅画看向疾速走动的行人,眼角余光扫过薛玲珑,心中警戒提高,猜测薛玲珑目标或许并非自己,而是他人。 “慕郡主,脸色似有不适。”薛玲珑看出她的微妙变化,随即关切问道。 “白雪皑皑可能遮蔽了视线,近在眼前也难分辨。”慕浅画微笑应对,即使面对薛玲珑的计策,她不能露出丝毫弱势,一旦失势,薛玲珑便会乘虚而入。 “慕郡主真会自嘲。”薛玲珑勉强笑道。 慕浅画竟指责她眼神不佳,她倒是要看看对方准备如何应对。 “参见两位郡主。”一位太监首领走来,恭敬行礼。 “免礼。”薛玲珑愉快地回应,声音欢快。 “慕郡主,陛上有请。”太监脸色暗沉,隐藏得再好仍带出厌恶和愤恨。 慕浅画淡然点头,暗自思揣为何事牵扯到北海渊。心中反复推测到底有何事让北海渊召见,她无法想象能引起他注意的是什么。 随太监行至月华苑北边的角落,周遭已围满了人。颍贵妃的泣诉令人心生同情。慕浅画走近便看到赫连明被擒,颍贵妃正怀抱身着王府服侍的男子,男子已断气,胸前插着一把短剑。 “浅画参见陛下,不知……”她缓步向前,举止谦恭不失庄重。 “慕郡主,天盛之人太过狂妄,陛下寿辰,赫连明居然行刺朕的皇子,你还敢主动上前,难道不需给朕一个交代?”北海渊眼中闪烁着森然杀气,目光犀利投向慕浅画。 听及此言,慕浅画微微侧头,刚才的太监已经消失,她顿悟这是一场好戏。那太监定然是受北海渊操控。能够操纵陛下的人,她大概知晓是谁。紧握藏在袖中的双手,目光望向脸色苍白,被卫兵压制的赫连明,心中翻涌起无数疑云… 第133章 苍白如纸 \"陛下,虽然浅儿我只是个柔弱女子,但才刚刚踏入这片天地,陛下就加之以重罪,恕我无法领受。\"慕浅澜仰眸望向北墨玄,声音坚定,眼神清明。 慕浅澜的风采令人惊讶,尽管北墨玄做了二十年的帝王,略显平庸,但其气质亦不容忽视。然而此刻,慕浅澜展现出的风范毫不逊色,甚至带有一丝冰凉的距离感,使她在北墨玄身边也不落下风。 颖贤妃闻言抬头,泪珠滑落,面色苍白如纸,绝望中透着刻骨的恨意,令人心颤。 \"那么,告诉慕郡主发生了什么事。\"北墨玄冷漠地扫视着慕浅澜,对侍立在一旁的几位内侍说道。 内侍们战战兢兢应答:\"是的,陛下。\" \"说。\"慕浅澜凝视着眼前的内侍,冷峻的眸光让人不禁一阵寒意。 \"我们在幽花苑摆点心,却见到他怀抱着王爷……王爷胸前插入了一把匕首,他的手紧握刀柄,地上满是鲜血。\"内侍吞吞吐吐地说。 慕浅澜心中有了初步判断,转头望着插在北冥辰胸膛的那把匕首,匕首上刻有天圣国赫莲氏的图腾。 \"宸王爷在哪?\"扫视一圈后,慕浅澜问身边的楚婵,声音淡然却蕴含深意。 赫莲铭遭到陷害,按理不关她的事,他是皇族,而她仅是个非亲的贵族女子,订过婚,未曾拜堂成亲。然而 \"王爷被秦子卿引出了宫,还随同的有北冥羽和楚南天。\"楚婵悄声回答,心里忐忑不安,这件事是对着慕浅澜来,还是直指天圣? 若赫莲铭背负刺杀北冥辰的罪名,两国便有借口开战,天圣国也将师出无名,不过恐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波及之广令人担忧。 \"放开我,我要杀掉你们!\"就在众人都愣怔时,赫莲铭眼中涌上赤红,挣脱束缚,凶光毕露,向周围之人出手。 慕浅澜轻身向前,一掌打晕了赫莲铭。 \"速去天牢,将赫莲铭押下,等待定夺。\"北墨玄命令道。 \"慢一步。\"慕浅澜连忙阻拦,此时若是不管赫莲铭,便是默认了天圣国是杀人者,而救他却又会否认发生的事情。 赫莲铭刚刚的表现不太像中毒,更像是中了巫术。落入北墨玄手中,一旦解除,真相恐怕难以辨析。 谁是幕后黑手?慕浅澜内心充满了疑问。 \"慕浅澜,你别得寸进尺,朕先前还可以听你狡辩,但现在证据确凿,你说什么呢?\"北墨玄目光狰狞,浑身散发着威慑。 \"北墨陛下,若是早前,浅澜或难辩白,但现在殿下瞳孔赤红,显然是受人暗算,陛下急着判刑六殿下,真的是为了二殿下吗,抑或是阻止追查,找出真正动手的凶手?\"慕浅澜反问,话语掷地有声。 人们纷纷看向慕浅澜,她面沉如水,相较刚才,显得更为冷静。慕浅澜的话语引来议论纷纷,任何人都不难理解,在那样的状况下,赫莲铭的表现极为异常。 \"放肆,这里是北冥帝国,不是天圣,没你的肆意之地。\"北墨玄呵斥道。 四周寂静,除了颖贤妃的悲痛,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雪琳琅和韩薰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盯着眼前的一切。 慕浅澜无视众人的眼神,暗自做了手势对初晴低语几言,却没人留意。 \"确实,我不能在这里嚣张,可陛下,若是无辜的六殿下被误解,不管是谁设局,我要求一个公道。既然陛下不信,我会当众替六殿下解开巫咒,只是若真的是中巫,还请陛下容许我带他回驿馆调养。\"她清楚,现在解咒是进退两难,一方面会加深误会,加深赫莲铭的嫌疑,另一方面也许正中他人下怀。 \"即使赫莲铭受到控制,也是杀我子嗣的人,必须由朕亲办。\"北墨玄立即拒绝,如果不是考虑群议汹涌,他早就斩断一切疑虑。 \"那匕首确实是赫莲铭的随身之物,只是请问在场众人,若有心图谋害,又何必选择公开场所,岂非是故意让人看见?\"慕浅澜针锋相对,质疑着。 刚才赫莲铭失控的样子,显然失去了理智。心智丧失的人就算行凶,也无法精准插入,更不会有毫不犹豫的动作,绝不可能是中巫之人。 \"慕浅澜,就算口齿伶俐,也无法改变事实。更何况这事岂是你一女子能染指?\"北墨玄的怒意难以掩饰。 \"是吗?既宸王不在,六殿下昏迷,难道陛下能找到其他人代替吗,或是陛下只图一己愤怒,无意查明真凶? 曾闻北冥辰武艺高强,我疑惑六殿下十五岁之龄,平时钟爱诗书,如何能够一举致命,且看匕首深入方向,毫无迟疑,此处众人中有高手,何不听听大家意见,宸王缺席,陛下此举是否另有所图?\" 慕浅澜看似剖析事理,却隐隐含着警告之意。 在慕浅澜心中明了,她的做法会让北冥渊对她产生仇视,让她身处险境。但若两国开战,不希望是因为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也不愿天圣国处于劣势。 第134章 说明一切 雪儿的誓言,任何人策划了这场阴谋,都逃脱不了她的制裁。不管对方的矛头针对谁,她们都必定为此付出代价。慕雪舞的笑容,在场之人莫不一阵背脊发凉,那笑靥如锐剑般冰冷,嗅出了血腥的气息。 “慕雪舞,你太过放肆!莫非你以为是我们北方的布局算计于你?”面对慕雪舞意味深长的眸光,林以晴满腔怒火无法隐藏,“好不容易设法避开了欧阳瀚,如今竟闹出这档事,这背后的线索指向的必是你。” “林公主不必激动,我所言不过常识罢了。北王陛下,既然您不愿释放六皇子,何不如此:待他解毒之后,让我带回驿馆,同时你可布兵围馆,给我三日时光,我会给你一个真相对策。否则,三日后我亲自将六皇子安全交还你们北方的地牢,您觉得呢?”此时此刻,哪怕她百变如妖,也只好妥协。因为只有事实才能说明一切。 说话间,小晴提着医药箱,悄无声息地走到慕雪舞身边。 “且慢,久闻慕小姐的玉笛公子之称,若由你治疗恐难以中立,陛下,不如派遣懂得医学之人从旁协助如何?”颖德妃瞧见慕雪舞靠近赫连明,立即上前制止,她相信北方的渊,相信他会为自己的儿子讨回正义,绝对不让害她儿的凶徒毫发无伤的逃离。 “太医。”北方渊侧目望向一旁的太医。 “既如是,为消除疑惑,麻烦太医在六皇子右胸切一小口,然后将这剂液体倾洒上去。”慕雪舞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清澈的液剂,递予太医。年初绿蕊离去时,以防万一留下了一抹血,雪儿便除去血迹的红色痕迹,使之变成透明并加入药性以方便储存。 太医小心翼翼接过药瓶,玉笛公子的大名天下皆晓,医学界无不敬仰,怎料却是眼前这位绝代佳人。若非此刻处境,定要与其请教一番。 按照慕雪舞所言,太医在赫连明胸腹切开口,倒出药剂,一刻后,随着鲜血涌出,两个微小蠕虫从伤口爬出吸食那透明液体。 鲜红渗湿赫连明胸口,他仍旧昏迷不醒,让太医陷入焦虑而无所解。咽了咽口水,他将两虫夹起放入透明容器内。 “陛下,确实有蛊毒存在。不过此类蛊在北方罕见,微臣需时日确认是何蛊种。”太医处理完伤口后走近北王身旁回报。 闻太医之言,北王面容愈发冷峻,旁人见此阴寒神情,下意识后退。环视四周,雪舞视线锁定了远处一紫衣英俊男子,贵气潇洒,风度不凡,瞥其面容,她心里已有答案。 相较北王的冷漠,慕雪舞的轻笑更加令人不安。 “三日期限,陛下愿给否?” 雪舞的步步紧逼勾起北王一丝杀意,可现在蛊毒确凿,证明了她话语的真实性。如果不同意,雪舞总有其他借口;如若答应,自己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证实又能如何,穆郡主仍不能否认并非赫连明所为,而太监所见证实不虚,难道郡主质疑这个事实?”北王回拒。 答应意味着软弱,这是一场无法接受的退让。 “这样么那雪舞也有疑点,想问问我陛下最为宠爱的儿子。”雪舞淡笑如冰,眼神触及后方立着的北王莲花。 从头至尾,北王莲花神情悠闲,微垂的头似乎为北王辰哀惋,而脸色中不见半分悲痛。或许此刻暗自欢喜也难料。 “宇儿正快马加鞭赶来,若穆小姐有意询问,稍稍耐心等待便可。”北王略作停顿,开口道。 北王的言语在莲花心中激起一股冷漠,或许内心还潜藏仇恨也不为过。 “看样子雪舞误解了,听闻陛下与瑶嫔情深意浓,看来那些坊间传说,终究只是传言。雪舞不查便讲了出来,还请皇三子见谅。”穆雪舞转向北王莲花,说道。 突如其来地被卷入其中,所有人颇感惊愕。因王莲花鲜涉足朝政,年少时就遍游四海。如今她的言语,让在场之人忆起了当年的旧事。 “郡主过誉了,天圣六皇子乃是受邀前来的,怎知遭遇此事,莲心怀愧疚。”北王莲花立刻鞠躬致歉,但这内疚是对哪一方,不得而知。 “皇三子想必了解六殿下品性,更熟知二皇子之能。此事尚未明了,但场中除了我,皇三子最了解六殿下。那么,皇三子认为今日之事是否出自六殿下本意呢?”穆雪舞抛给莲花一桩棘手的问题。 她的目的就在于试探莲花的应变能力。答复不当会触怒天圣与北王,适度的回答则会引得朝堂动荡。 “多谢郡主流览,尽管莲深信六皇子人品,但这事实难以改变。”北王莲花心里暗笑,既然雪舞问他,那他就顺水推舟站在北方阵营,进一步危及赫连明。他倒要看看,慕雪舞准备如何应对 第135章 荒诞笑话 \"三王子言之有理,是非分明,即便谜团尚存,凶手终究是凶手,而蒙冤者总有清白之时。北冥尊主,既然您不允许我带着六皇子回到驿馆,浅画同样无法忍受在他背负不白之冤的时候,被押入您的天牢之中。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各自退一步,如何呢?”慕染纱轻声道,提议的字句里蕴藏着巧妙的坚持。 实则一开始,她就明白眼前的迷雾难以穿透,想将赫连熠带回驿馆是痴人说梦,除非将他置身于北冥天牢的威胁之下。然而,那样的选择等于将他送到他人砧板之上。 \"既然郡主要求妥协,那朕愿倾耳以闻。\"北冥冽回应,自从御医从赫连熠体内取出虫蛊,形势已然变得扑朔迷离。慕染纱似占上风,若是坚持带走六皇子,只怕事情陷入僵局。他好奇,究竟她在图谋什么。 \"传言中,三王子有一座城边秘居,何不派两名手下随我照料六皇子,其余安排悉数交由尊主。唯一请求,请务必保证六皇子安全。若六皇子有任何闪失,要追究公正的地方就是王府了。\"慕染纱的目光直视北冥冽,也把棘手的问题抛给了赫连殇。虽为女儿身,她有能力保护赫连熠,但并不愿接受他的感恩。 \"好,三日期限保持不变。期间,郡主交出幕后黑手,六皇子便自由,否则,他就将长眠于此为朕儿伴行。”北冥冽察觉众人的低语,立刻声明。 \"很好,三天内,我必将真相公之于世。\"慕染纱微笑回应,这笑容带着隐隐的锋芒,叫人心惊胆颤。 \" 若儿?\" 正当慕染纱和赫连殇达成协议之际,得到消息的北冥羽急匆匆归来,欧阳浩呼唤的“若儿”让所有人不解其意。 林若舞闻言面色一变,她没想到欧阳浩会这么快出现,那张与她极其相似的面容顿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今天乃是尊主庆典,此事已使浅画和王兄无暇祝贺。初晨,将寿礼敬献给北冥尊主。\"慕染纱不理会四周的诧异,径自命令。 赫连殇始终立于慕染纱身旁,眸中的关怀显而易见,无人怀疑他是假意。 \"是,小姐。\"初晨启开礼盒,里面的两只璀璨夜明珠光彩四溢,此刻却令人觉得刺目。北冥辰被誉为“明珠海”,然而明珠今落,令人嗟叹。 太监接手后,慕染纱又接着吩咐:“婵衣,你去看顾六皇子,待会儿让如玉接替。” \"是,小姐。\"楚婵立即领命。 这样的部署并非随意。楚婵深知宫斗规则,熟知宫廷的种种,能够暗暗留意诸多细枝末节;另一方面,自始至终楚南天的目光紧锁楚婵,而她一直回避,如去照料赫连熠,楚南天必然避而不见。除此之外,慕染纱不愿让楚南天过度关注驿馆之事,婵衣离开,楚南天的注意力自然会转移。 \"尊主,告辞。\"赫连殇挥手,寒气环绕周身,让人不自觉生惧。 \"一路珍重。\"北冥羽直接回应,视线却始终黏在欧阳浩身上,刚才起,欧阳浩的目光就没离开林若舞,他只知道夫人为陵曦若,而欧阳浩一声“若儿”让他意识到那顶绿色的头巾戴了好多年,他还未察觉,看向欧阳浩的神色充满怀疑。 两人离去后,欧阳浩走到林若舞不远处:\"是若儿吗?\" 得知凌曦若即林若舞,欧阳浩却始终无法释怀,如今看见林若舞本人,一切清晰起来。若今日她不愿承认,两人恐就此擦肩而过,他期待她的平安,内心的牵挂却挥之不去。 他心中并无丝毫憎恨。 \"原来是你,朝颜的左丞。人人都说本后长得酷似云霜瑶,也有你说过的亡妻影子,果然如此,以至于你误认了人。”林若舞握住袖中的手,内心清楚无论她如何否认,人们都不会轻易相信。 听见林若舞熟悉的嗓音,欧阳浩眼角润湿,陌生的语气却戳痛了他的心。 \"是我失态了,皇后与我的亡妻实在太像,才一时混淆,请见谅。”面对周围的目光,欧阳浩沉默许久,低下头拱手致歉,他知道往日已成为泡影,却不愿目睹林若舞蒙羞,因为她是他的唯一,这份情感深入骨髓。昔年发现李玉琴害了林若舞时,他不惜一切将李玉琴置于死地,此时的一幕令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只是荒诞笑话。 \"左丞挂念亡妻,那是你们伉俪深情的表现,有何指摘。”如果可以,林若舞会毫不犹豫除去欧阳浩,但现在必须展现出宽宏的假象。 自始至终,无人插手这件事,北冥辰的去世使得原本的庆典味同嚼蜡。北冥冽神情冷冽,沉默地全程旁观。 \"上马车。\"走出皇宫,看见暗夜欲牵马,慕染纱立刻劝阻。 暗夜点头,却无言以对。 \"夫人,属下中了北冥羽圈套,不得不离开,还请见谅。”暗夜了解到一切,忧心慕染纱的安危,一路匆忙赶回,而事态已渐趋稳定。 \"设局的是林若舞,不是北冥羽,不过你的到来时机正巧。”喝口初晨泡好的茶,慕染纱说道 第136章 略感挫败 \"确实,如果提前了,恐怕会引来别人的猜疑呢。\" 暗夜轻轻应允,变换成为赫连殇的模样他能办到,可是模仿他呵护慕浅绘的情感,那是另一回事。想到此,暗夜不由得喉头动了动,视线却落到了向他端茶的初晴身上。 “你怎么总看着我?”初晴俏皮地翻了个白眼,内心对于自己的伪装技艺比不过暗夜略感挫败。 她一直以来都自认为自己的伪装技术已经非常精湛,但今天却被暗夜轻易识破。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些沮丧和失落。毕竟,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总是相信自己能够做到最好。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 然而,尽管内心有些挫败感,初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或者消沉下去。相反,她决定从这次经历中吸取教训,并努力提升自己的伪装技能。她知道,只有不断地学习和进步,才能真正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 同时,初晴也对暗夜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敬佩之情。她意识到,这个神秘的男人可能拥有着更强大的能力和经验,值得她去学习和借鉴。于是,她开始更加关注暗夜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 \"因为你很好看啊。\" 暗夜的话语真挚诚恳。 闻言,慕浅绘笑出了声,盯着赫连殇般的侧脸,感觉仿佛赫连殇正调侃着另一个人,奇异又诙谐,一时间内心的焦虑也淡化了许些。 \"主人,我失态了。\"暗夜马上忆起他还保持着赫连殇的形象,微微垂下头道歉。 \"没事的。\" 慕浅绘放下茶盏,想到依然未归的赫连殇,心头掠过一抹挂念。赫连殇也许早已预料到暗夜今日的角色,三国的秘密结盟无人敢过多置喙。可她依旧忧虑赫连殇的安危。某种程度上,北冥辰此刻的离世正当时,让北冥渊无暇深究陵墓的情况。 \"主人,今日的状况恐怕针对的是六皇子,眼下我们在雪城,这里又是林家控制的地方。您有何计划营救赫连明呢?\" 暗夜沉稳地问。 苏璃月沉默片刻后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真的是针对赫连明的,那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她心中暗自思考着,赫连明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曾经救过自己一命,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暗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毕竟现在情况还不太清楚。” 苏璃月摇了摇头说:“暂时不用,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引起对方的警觉。而且,我相信赫连明也不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说完,苏璃月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着赫连明能够平安无事。 \"什么都不需要做,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可无证据,北冥渊未必会信服。\" 若非牵扯到天圣的威望,暗夜并不会过分干涉,但他既然要辅佐赫连殇治理天圣的江山,岂能坐视不管。 “我们只需证明赫连明与此案无关即可,至于真正的凶手,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而且,即便我们能够暂时保住他的性命,也无法保证他一生平安无事。有些事情,最好还是让他自己看清楚,离开宫门后,不要连心智都被遗忘了。等会你去见赫连明时,将我的话转达给他。”慕浅绘一脸严肃地叮嘱着。如果赫连明如此轻易就受到他人的蛊惑,那么她必须重新考虑他是否值得信任;但倘若不是这样,那么他就是一个可造之材,也不枉费张宰辅现在为赫连殇所做的一切谋划。\"我明白了,主人。\" 慕浅绘默然不语,透过偶尔飘荡的窗帘缝隙,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间。 第137章 彼此谦让 光阴潺潺流逝,雪域之中谣言四起,慕纤画自从两日前提早回返驿站之后,便不曾离开寸步,而北冥轩一直派遣密探密切关注着她的动静,却见她竟丝毫未曾做出查找真相的努力。 “陛下,是否应该遣人警告一下慕纤画?”侍卫恭恭敬敬地询问。众所周知,北冥轩生辰之际,慕纤画势要一较高下,传言在雪城中不胫而走。虽言是彼此谦让,但如今此地乃北冥,而非天圣国,北冥轩是九五之尊,并非凡夫俗子。私下里较量,显然北冥轩的让步更大。 “无需忧虑,继续留意她的举动,我倒想见识一下,她将会如何作答。”这两日,北冥轩细致分析,赫连铭刺杀北冥辰的细节固然可深究,然当下已尘埃落定,他对找到真凶与否并不看重,相反,凶手若遁形,则让他倍感庆幸。 慕纤画抬起黛眉看向天空,今日天穹似被乌云覆罩,星星躲藏于云幕之中,星辰黯淡无光,雪色苍茫的大地因此更显朦胧。 “姑娘,约定的时日就在明日,姑娘打算如何应对?”春晴心怀关切询问。两日里,慕纤画制止了所有人探寻北冥辰身亡之事,春晴只能根据现存的线索推理,却终究把嫌疑集中在林语曦和北冥羽身上,因为他们似乎是最大受益者,但她从慕纤画神情中察觉,她的想法并非如此,背后似乎有更深的谋划,春晴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赫连铭的近况可有什么消息?”慕纤画并没有即刻回应春晴,反而打听起了赫连铭的状况。 “如意传来的情报说,赫连铭的身体已康复,只是最近两天,北冥芙对他特别关照,今天陪了一整天,只是”春晴迟疑着,不清楚是否应该吐露心底的猜想。 “有何难言之隐,直言便是。”她道。 “北冥辰刚丧命,北冥芙便与此人如此亲昵,难免显得做作过度,好似有意把视线引导到他身上。”春晴说出了疑窦,然而始终捉摸不清北冥芙的真正意图。如若是为帝位,这些年他隐藏得何其巧妙,若不是为帝位,他又图谋何物,这也是春晴心中最大的谜团。 “兴许他目的就是寻求更多的关注呢?传暗夜进来说话。”慕纤画意味深长地说,对北冥芙的动机,除非关乎到她自身,否则并不挂怀。一旦涉及到了,她便会在北冥芙身上赋予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此而已。 “这件事,真相并不那么重要,结果才至关重要。”见春晴满脸疑云,慕纤画续道。 “这就去传暗夜。”春晴一听,马上领会到其中玄机,忙应声答应。有时候真相并不关键,重要的是结果能否如愿。操纵幕后的人早已销毁了所有证据,既然证据不再,真相就不再必要,只须在乎结果,过程无关痛痒。 “恭候主人驾到。”暗夜匆忙走进,行礼如仪。 “一共几拨人进入了皇家陵墓?”这问题是她两日来的首次询问。最初她不明白,赫连殇是真的为了寒玉棺贸然闯陵,还是早已精心布局,恐怕不只是为了一件寒玉棺。 “四波人马。” “过去了三日,却还没见到有人出来?”暗夜突来的简洁是因不知该如何回应,而慕纤画的问题也的确令他为难。 “没有出来。”暗夜含口水道。 “密切留意陵墓周围的动态,退下。”慕纤画望着墨色如墨的天空,吩咐道。 “下属告退。”暗夜也万分担忧赫连殇等人安危,但他受命保护慕纤画的安全,不便闯入陵墓,再者他的阵法修为即使入陵也难以自保,除非从门中再调几个人,但没有赫连殇的指示,他生怕擅自行动会打乱赫连殇的计划。 夜晚已至中段,窗外微起骚动。慕纤画换好衣物,掀开窗棂,片刻后,一道黑色身影从窗外跃入。 “辛月见过主子。”一位白裙蒙面的女子躬身问候。辛月,狱门左右护法之一,二十余年前鸳鸯庄变故后,她的父母留在了那里,之后她随行在主人身旁。狱门的双护法分列辛月、辛日,辛日被留置羽城,用以保障上官瑶的安全。 “侍书和空儿可有动静传来?”慕纤画问。 “主子,请看,这是空儿这两天画出来的地图。北冥皇宫看似格局迥异于天圣宫,其实极为相似,换个角度看。”辛月呈上地图,说道。 “的确,这样一来,你们在北冥皇宫中发现了秘境。”慕纤画说道。 “没错,只是与天圣国大不相同,北冥秘境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难于潜入。并且我们从御书房见到北冥轩通过密道离开,一会儿便出现在瑶妃的寝殿中。依小人推测,北冥轩既然能够利用密道畅通,秘境必然与他有关联。这么严密的防护多年未被觉察,一定是被北冥轩遮掩得极其周全。空儿入秘境后,发现了宝库,隐约感受到寒玉棺就在其中,只是空儿无法打开入口。”辛月汇报道。 “就算打开暗门,取出寒玉棺怕也是难上加难啊。”岗哨遍布、狭窄的通道,想取走寒玉棺,异常困难,除非清空秘境之人,要么让所有人昏睡。 “确实。”辛月直言不讳。 “看来得有些动作了。”慕纤画启开封箱,开启内藏暗格,掏出一枚黑漆面具戴上。随即她和辛月相视一眼,悄无声息消失在驿站之中 第138章 吾儿灵堂 柔和的月色洒落在清秋宫殿,慕清婉与辛茹缓步走入颖德妃的宫舍,室内寂静,只留下颖德妃独自沉睡在灵堂边,北冥辰昔日英姿化作了岁月的悲凄,病弱的身体在朦胧间,依然挂着未干的泪痕。 情报显示,北冥渊册封北冥辰为王,为的是庇护北冥涟,他宠爱颖德妃,实则也是为了瑶嫔。颖德妃心慈,这在宫廷难得,一开始她不信,然而消息接踵而至,证实了一切。可悲的是,颖德妃的受宠不过是棋局的一部分,北冥渊以此推动更多的阴谋。 “姑娘,都准备好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悄然从宫侍中穿梭而出,他们的目光渐失焦点,辛茹低声道。 “大胆女子,擅闯吾儿灵堂,可知何故?”颖德妃看见了慕清婉和辛茹的背影,语气苍老沙哑地喝问。 “德妃娘娘莫怒。”慕清婉揭开脸上的丝帕,转身应道。 “是……是你!”颖德妃是个母亲,而慕清婉是个助纣为虐的女子,她的眼神难以掩盖敌意。 “请德妃娘娘宽恕,今日一来,只是有些话想说给娘娘听。”慕清婉接过辛茹手捧的香炉,轻轻插入几缕香,轻启红唇。 “你想说的,我听着。”颖德妃心知戴上面纱示人的慕清婉既然敢露真容,即便呼救也是徒劳,她倒要看看这位女子究竟有何企图。 “我只是想请教德妃几个问题,或许答案就在此其中,娘娘意下如何?”她无意揭开杀北冥辰的元凶,但如果颖德妃愿与她合作,多一些提示也并无不可。 “能换回真相,我愿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颖德妃犹豫再三,决定坦然以对。 “若在儿子和家族之间做抉择,你会倾向何方呢?” “当然是我儿子。”颖德妃毫不犹豫地回答,她进宫为了家族,为家族付出一生,但未能守护挚爱的子女,如今她的算计只是为了保护北冥辰离权力纷争远些,即便如此,北冥辰仍在雪城之变中陨落。 “那么,瑶嫔何时失宠于陛下的?”慕清婉追问。 “流产之后便成了秘密,郡主何须问这个问题?”颖德妃心中疑惑,多年来,瑶嫔深居简出,鲜有与其他嫔妃争权夺宠之事。 “瑶嫔小产之前,陛下定下林若曦为皇后了吗?” “是小产前,那时陛下已有此意。我仍在深闺,未得知皇家变故,为何事关旧事呢?”颖德妃感觉慕清婉所问偏离主线,内心满是困惑。 “换句话说,陛下早打算让林若曦为后,因此阻碍了瑶嫔诞下储君的意愿,可对?” “不,不一定是这样。”颖德妃心惊又觉在理,储君的尊位素来以嫡为尊,此事一语戳中心痛。 “林若曦被册封皇后,陛下初登大宝,在政局未定前匆忙设立四位贵妃,其中包括德妃,选妃并不急迫,为何陛下急于选定呢?”慕清婉再提出疑问。 “你暗示陛下的选妃之举,是为了表面上的国泰民安,实际上是保护瑶嫔吗?”颖德妃嘴角勾起微讽。 “你的内心答案,我不干涉,但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北冥辰册封为王的时刻适不适合?”想起北冥辰,颖德妃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始至终北冥渊对辰儿的宠爱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三皇子学业得大臣赞赏,我以为陛下的赏赐会给他,结果却是封了我的孩儿为王。”忆起这一幕,颖德妃脚下踉跄,摔倒在地。 泪水滑过面庞,颖德妃串联起一切,初入宫,她以善心对待瑶嫔,然而四妃中有偏帮林若曦,对瑶嫔步步紧逼,这些人最后皆身困冷宫。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任由他人摆布,她的生活成了别人的笑话。 “明明是北冥涟受到赞许,却奖励给了北冥辰。德妃您对此作何感想?纵然走遍天下,难解心底疑惑。连明公子与北冥涟交好,有无数次的机会得手,而莲公子盛名不是空穴来风,一刀之下致命,何等狠决。”慕清婉扶起颖德妃,语气温和中不失坚定。 “我怎知道你不会故意挑拨?”颖德妃赞同她的话语,却又找不到证明,只好辩驳。 “信不信在于你。我只因你是母亲,一位善良却生活在虚伪中的女人,所以我把这些讲给你听。信也好,不信也罢,宫廷里的生活从来复杂。赫连明的安全,无需你助力,我也会保护。今晚是我二子离世的第三夜,仅是来上柱清香,以慰其灵。”颖德妃的回答在预料之中,虽善心被埋没,可她智慧过人,遗憾误入宫廷,成为他人手中的玩物,毁掉了半生。 “我期待你能做到。”颖德妃说道,她倒想要瞧瞧,慕清婉究竟怎样替赫连明脱困。 “德妃娘娘保重,这两粒玉虚丹请收下,望你能安然无恙。”慕清婉把玉盒递给颖德妃,淡笑道。 只有生存才有价值,颖德妃的心尚未恢复温软。就让她这份恩典作为对北冥家族厚重的回馈,她期盼有朝一日能看到结果。 看着慕清婉远去的身影,颖德妃体力难支,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陷入昏厥。梦境中的往昔如画卷展开,选妃时的欢欣,北冥辰降生的欢喜,到此刻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如同噩梦般重复播放,但今夜,她看透了一切细节。 第139章 颇费周折 柳画笙凝望着角落挺立的青翠竹丛,这里显然许久无人涉足,斑驳的迹象,或许是熙月近期留下的。隐蔽至极的位置,不过却无法顺利挪动藏于内的冷翡翠棺。 “进去。”柳画笙拨开竹叶,面前展现的仅容一人身形弯折而过的狭小缝隙,一跃而下进入地窖,她看清这通道的尽头,并非入口,反而是一座被忽视的通风井,位置偏远,少有人维护。 “诗墨与雪瞳已经在前头等候。”熙月低声道,要勘查这里的布局颇费周折,以往搜查过帝皇书房和北冥渊的寝殿,毫无防护措施踪迹。 “密室离此处多远?”光明正大搬离的打算显然无法实现,无奈之下唯有依赖一些非寻常的方式。“从这到密室仍有很长一段距离。密室近靠北冥渊书房背后的寝宫,不到百步距离。我思考过挖地道,但此事唯有庄中人才能不为人知,雪城可用之人却无此能耐。”熙月轻摇臻首,心底暗道:狱门势力亟需强化。 “不可以,地道太耗时且难以掩藏。以位置而言,几乎在皇宫核心地带,若开挖,选择一间宫殿,至少也需一日一夜,不可能逃过耳目。先确认欲取之物是否还在,若然如此,再谋他计。”柳画笙斟酌后回禀,熙月微微颔首。 “怎样了?”一遇到诗墨,柳画笙立刻询问。 “和先前没什么变故,守卫严密。再过一刻钟就是换班之时,那时或有机可趁。”诗墨观察周围,边应答道。 “我与雪瞳到正门等待,熙月、诗墨你们两人环绕密室绘制详图,必须明确密室大概位置。”失去了擅长机关术的赫连殇,柳画笙自然得另寻他路。她自信布阵绝不逊色于赫连殇,但说起机关陷阱,便一筹莫展。既然没有机关高人相助,那唯有依靠武力解决问题。 连日来虽担忧赫连殇安危,她尚未冒险深入北冥陵墓,这便是主要缘由。若单枪匹马入陵,她未必能安然退出。只因赫连殇已潜入三日,明日便是时限,即使有法护赫连明无虞,事后却找不到留下北冥的合理借口,唯有希冀赫连殇最晚后日归来。 “谨遵吩咐。”二人立时应声道。 “大事不妙,夫人,今日换班似乎有异。”雪瞳窥视换班者,昨日前的空隙今已不复存在,替换的人不但提前,且交接两班居然守在同一地点。 柳画笙闻言,悄悄一瞥,微微蹙起眉头。地道几乎直来直去,无岔口可避,即使是顶尖高手在开阔道上,也无法避开监控。 “夫人,杀过去如何?”诗墨眼底涌动寒光,天圣与北冥终须在战场上分个高下,光明正大的对抗,背地里的刺杀同样是争锋相对。在这里除去他们,一石二鸟,未尝不是好事。 “强行冲入,我们四人断然无可能。刚才我没看错,这些人似是北冥王族的秘密侍卫,即便冲入,最少要对付百余人,同时外围恐怕早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我们武功高强,最后也只是笼中之鸟,不可轻易尝试。”柳画笙直接否定了提议,需找出更为适宜的办法。 水淹或火攻皆不可行,雪城被冰雪覆盖,河流早结成冰层,凿破口子仅够百姓日常用水,火烧皇宫只会引火焚身,实则无法实行。 “夫人,不如用烟薰怎么样?”熙月忆及儿时打猎的片段,提问道。 “不妥,时间不等人。依据初略的地图,我们要找之物在地宫中央。用烟薰,必招来上方的守卫,首要防备的地点便是正中央。”柳画笙摊开地图,指明一处位置。地图上标记的应该就是宫殿正厅和帝皇书房,一旦出现异常,北冥渊必察觉,并加强警戒,而如今雪城大雪封山,快速逃出难于登天。 “看来,我们的时机不凑巧啊。”诗墨轻轻叹息。 “雪瞳,你肯定冷翡翠棺在密室内?”柳画笙再次追问,接下来看似有的想法,仍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一旦开始,就没回头之路。 “确实,两天的调查让我大概确认位置,外墙附近的情景,再考虑冷翡翠棺特质,应在接近书房后院的地方,那里没入口,最近的出口在书房一侧。”雪瞳从怀中掏出炭笔,一边完善地图,一边讲解。 “我们必须离开了。”察觉到附近有人靠近,柳画笙急声道,头脑里不断翻涌着各种方案。 出了皇宫,柳画笙三人没直接回到馆舍,而是来到狱门暗控的酒楼后院,此行据点已然被定于此,原先以为无用,不料世事总充满意外。 “小姐,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摘下面罩的熙月,是一位容貌不让昔颜的佳人,眉目间更多几分活泼天真,不受世事侵扰。身为秘密守卫,带上伪装面具的她是和诗墨一样的虚无存在,几乎无人能察觉得到她的足迹。熙月常态时,遵鸳鸯山庄规定称柳画笙为小姐,而敬爱的父亲,身为狱门护法,却唤柳画笙的父亲——上官遥为小姐。 “熙月、诗墨,接下来两天辛苦你们了。记得我之前的叮嘱,特别的布料准备了吗?” 第140章 异想天开 \"姑娘,这次计划真的要用吗?\"侍书眼神闪烁,透出期待的光芒,此前慕瑾画吩咐她准备奇特的布料,说是制作飞翔之器,她内心的好奇就如同猫爪挠心一般。 \"嗯,稍后我会告诉你们具体怎么制作,一定要赶在明晚前完成。\" \"是,姑娘。\"二人一齐应答,语气坚决。 \"主子,我呢?\"地道目前不宜闯入,否则可能打草惊蛇。未能得到慕瑾画的任务,辛影心中不免感到落寞。 \"你有更好的安排。\"她确实能够操纵这器物,但此事需依赖他人,辛影始终寸步不离左右,不会听从除上官轩之外的命令。至于侍书,不懂盗匪之规,无法单独运回寒玄棺,而空儿机智狡黠,恰是合适人选。 \"当真?\"空儿的声音微显怀疑,流离失所多年,终于有了归属,他只期盼能得到慕瑾画的信頋。失去这信任,他就失去了归属之地。 \"当然,唯有你能胜任。时候不早,更换衣物随我走。\"慕瑾画的目光落在空儿身上,那一双目光唤起了战场的记忆,战乱中饱受摧残,不信任世人的孤童身影。 \"这就去。\"空儿憨憨一笑。 换装后的空儿随着慕瑾画出了城。凛冽寒风吹过,令他不住颤抖。 \"主子,你带我来这里有何事?\"空儿不解地问,他的内力远不及慕瑾画,难挡这严寒。而这荒郊野外,别说宝物,连生命迹象也无。 \"空儿,今天你要适应风的走势,学习如何驾驭方向。这里有特制的风筝,自己体会,如何让它逆风飞起。\"慕瑾画摊开行囊,取出大小不同的风筝。 \"逆风飞扬?\"空儿心头掠过诸多疑虑,逆风而行对风筝来说简直是异想天开。 \"看我示范,但掌握关键还得靠你自己。\"慕瑾画取出一只风筝,风筝上特制的尾翼能调整方向。 \"好厉害!\"空儿咽了咽口水,虽风筝体型微小,却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能逆风飞起的。 \"空儿,一会儿会有人为你送来特别的玩意儿,人可以用它飞翔。好好学习,这里有颗恢复体力的药丸,还有这壶酒,记得少喝。\"话音未落,她递给空儿,并嘱咐。梅花佳酿是她的珍藏,如果不是为了空儿保暖所需,她是万般舍不得拿出来的。 \"好香。\"接过酒壶尝了一口,空儿轻轻咽下,想起任务,便不敢多饮。一口下去,身子瞬间暖和起来。 慕瑾画又交代一番后转身离开。空儿望着她的背影,唇角漾出微笑。天下有两个不曾弃他而去的人,一个是南楚大相国寺的本能大师,另一个便是刚才的慕瑾画。揣起酒壶,空儿开始放风筝,原来逆风飞翔竟是这么困难的事情,但他眼中闪耀着决心的光芒。 \"姑娘,您可回来了。玉如意方才前来见你不在此处,就留下了书信离开别院。\"初雪为慕瑾画送上热茶,随后递上信函。 \"信上有说什么事吗?\"见信纸并非玉如意的笔迹,慕瑾画大致猜到来信之人,并未立刻拆阅。 \"只让姑娘小心北冥莲身边的人。\"初雪思索着,玉如意并未说明缘由,或许他还未确切查证。 \"嗯,知道了。\"拆开信件,她回复道。 玉如意的提点弦外有音,暗示驿站里可能存在不稳定因素。赫连殇此刻不在,黑夜大部分时间只能待在书房处理公务,因为黑夜与慕瑾画的关系定会引起怀疑。其实三天来,那些潜伏的人并未阻挠,只是这次多了几个不同寻常的角色。然而,此刻的情形来看,来的正是时候。 \"是赫连鸣的笔迹吗?\"初雪窥视她浏览信笺,轻声道。 \"赫连鸣似乎对我持有疑心。\"慕瑾画递给初雪看信。 \"诱敌深入之策,看来他还挺惜命,惜命的话就不该出现在北冥之地,糊涂。\"初雪满脸不屑,若是没有眼下局势,她更愿赫连鸣尽快了结,只是不能靠近慕瑾画和赫连殇。 \"罢了,去安排,做到适可而止就行。\" \"是。\" 第141章 互相仇视 尹晚瑾一见到沐清霜现身,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寒意。赫连煜与赫连斐间的纷争,虽看似两人互相仇视,可实际上受益的却是赫连熵。赫连熵尚未出现,沐清霜又怎么可能真心出手救他呢。 这三日里,尹晚瑾思虑颇深。那晚北冥莲找他相约,他确是带着那个秘密宝物,然而酒醉迷离中未曾察觉。回来驿馆的路上,他碰巧见到过沐清霜,他曾怀疑可能是身边的某个人所为。因此写下一封挑衅信件给沐清霜,只希望逼她出手相救。无奈,收到信后的沐清霜却没有回音,他无法猜透这位郡主究竟意欲何为。 “期限已至,郡主能否拿出赫连明无辜的证据呢?”北冥湮不愿再继续争执,直接发问。 尹贵嫔站立不远处,神色相较昨夜明显好转了许多,投来的目光中仇恨之色已减轻些许。沐清霜暗自感慨,女子的心态转变往往让人措手不及,尹贵嫔恐怕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她背后的王家虽表面与林家旗鼓相当,却一心忠诚于皇室。权力看似在他们手中,实则皆在北冥湮把控之中。沐清霜想知道,尹贵嫔这次打算玩什么花招。 “既约定之刻已到,浅儿自当遵守,以证赫六公子并未加害北冥辰。”说话间,沐清霜示意身旁的人将证人带入。 “告诉我,三天前的夜晚,你是不是亲眼看见有人从赫连明身上盗取宝物?”沐清霜直视一个装扮成小店伙计的人问道。 “是……的。”小店伙计颤抖着回答,他是被迫现身作证,只能老实交代,否则欺君之罪他承担不起。 “沐清霜,你随便找个平民百姓,没有真凭实据,你以为台上的人都会相信吗?”北冥羽抢先反驳。欧阳灏之事已经在民间引发了诸多流言,要想完成约定,必须将这次的罪名坐实,北冥皇族方有出兵攻打天圣国的理由,这天赐良机,他不会白白放过。 闻言,一旁的北冥莲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北冥莲的笑容并没有逃过沐清霜的双眼。渔翁得利的算盘,北冥莲确实打得好。只是,玩火终须自焚,一旦战火燃烧,就不能任由北冥莲控制了。本来想着给北冥莲一个下马威,可昨日看过赫连明的信件后,她改变了主意。她的目标无非是救出赫连明,而对于北冥莲,暂且先放一放。 “小店伙计虽然地位微薄,却深知欺君的严重性,绝不会胡言乱语。反倒是北冥太子为何如此心急如焚,莫非要嫁祸于天圣,或者是要庇护某个人。”沐清霜笑容淡然却又带着几分寒意。 笑容之中,夹杂一丝凛冽。沐清霜引出人证的举动让北冥湮否定了之前的疑虑。既然人证敢站出来,必然是经得起验证。北冥湮已经设想了几种可能性,现在看来,赫连明很可能真的是无辜的。 “赫连明杀了我的二弟,我要替二弟申冤雪恨。”北冥羽语气笃定。 “没错,期待将来某一日太子殿下能手下留情。那么,请北冥帝再容我引一位证人。”沐清霜的笑意更深了,北冥湮愈发好奇,沐清霜想要这火焰燃烧到何时。 “把他带上来。” “北冥帝,这就是那天乘六殿下醉得昏睡时,盗窃宝物之人。”沐清霜望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个子男子,他的目光狡黠、胆怯。 “你说,是否是你那天盗取了他身上的宝物。”北冥湮主动发问,生怕沐清霜再问下去,牵扯更多。 北冥湮的行动,让尹贵嫔垂下了头,心如寒冰。她今日已经看不到公道了。昨晚沐清霜的话语,她原本不信,但现在北冥湮不阻止北冥羽开口提问,显然是打算掌控大局。 皇宫斗争一辈子,她以自身之力护着被林若曦欺负的女子,却未料想自己竟是那个最不明智的人。她的善良让她唯一的儿子,唯一的期望断送,她原不打算让北冥辰卷入皇位之争,但依然未能保护他的安全。 “是我……但……”男子颤巍巍地开口,话未说完即被北冥湮制止:“来人,把他带走!” “慢着,帝尊,浅儿还有一个疑问。”沐清霜立刻阻止,她对台上人命无所谓,却不能就此收场。何况,她不相信计谋无懈可击的北冥莲会留下明显的线索。 “郡主,适可而止。”北冥湮冷冷提醒。 “北冥帝误解了,浅儿想要问问北冥三皇子,那天三皇子约六皇子饮酒,为何只有六皇子一人烂醉如泥。”既然北冥湮不允许提问,她便要反其道而行之。 “郡主,那天我也醉倒了,只是侍卫送我返回府中。郡主若不信,可询问店小二。”北冥莲平静回答,内心紧张加剧,这三日见沐清霜未曾有动静,他以为不会扯上自己,没想到她竟大胆至此,公开质问于他。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盗贼要么贪婪,要么是受到他人指示。既然证明六殿下清白,后续事宜便是北冥内政,浅儿不宜插手。”目标已经达到,无需再多加追究了。 从始至终,欧阳浩的目光都凝在林若曦身上,虽遮掩得极为巧妙,仍被许多人捕捉。他一生只爱林若曦一人,思忆一世,到最后却识破真相。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对她下手。因此他选择深埋于心,只有当事人不承认,那么这只不过是流言蜚语而已。 “既是如此,本宫需复核查证此案,郡主可带赫连明离开。”自一开始就明白这是朝廷的争斗,与赫连明无关。牵扯进赫连明,也只是利益使然。不曾想最不起眼的线索竟然将事态引了回来。 “感谢北冥帝的大义。”沐清霜向北冥湮行礼。 第142章 不再言及 目送慕婉然决然而去的身影,黎北莲心头交织着复杂的感触,遗憾未能趁那侍卫和盗贼消失在她眼前,那日是忌惮于父亲黎北玄的寿宴沾染血腥,免得招致动荡,却不料这份顾虑在婉然心中留下了痕迹。 “公主,你难道不想查清楚这一切的根源?”跳上车厢后,贺临明抑制不住疑惑地询问。 “下次外出记得带点心智,虽然她是郡主,但也隶属天玄的郡主,插手北冥的家事岂不自找麻烦?如果没有自保的实力,还是待在天玄为好,否则不过是增添纷乱。”楚瑾语气略带愠色,但她甘愿服务于婉然,而后者亦不曾视她为下人。若非顾念婉然的颜面,她真想教训贺临明一顿。但这次的事使她下了决心,她除了婉然外不会再伺候任何人。 “婉儿,这些天委屈你了。”婉然端详楚瑾的手,较之前稍显粗粝,想来为尽完美,一切事务皆亲力亲为。 “还是郡主懂我。”楚瑾随即撒起娇来,她渐渐明白,留在婉然身边才是自由自在。此刻的她倍感这份自在的宝贵。 “贺临明,我可以容忍你试一次、两次,可事不过三。今日之事,你在揣度什么,我不会过多干预。但下一次,请别让我再来救你。”楚瑾和婉然怎能不知,贺临明看似忍无可忍的话语,实则是试探。 “郡主体察入微,看来是我班门弄斧,的确是我的疏忽。”既知事情败露,贺临明也就不再掩饰。 “疏忽了吗以后要细心些才好。你想盘算什么,与我无关,只是涉及无辜百姓时必须顾虑,针对我,你也须承担胜负的结果。”婉然直接提出警告。 贺临明未涉足政坛,天赋异禀,然皇宫生活的熏陶,怎会毫无沾染?守护民间的,留下便是,颠覆世界的,必斩草除根。 “的确是我失算了,我遗失的东西自会寻回,此事过后我对郡主欠下一桩情债,日后必偿。”贺临明郑重表态。 贺临明脸色的变化没有逃过婉然和楚瑾的眼睛,而初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踏入宫廷犹如深渊,每个人都并非泛泛之辈。她似乎更须步步小心。 婉然不再言语,只静闭双眸。 “皇兄还未归返吗?”即将抵达驿站时,贺临明忍不住开口,他身无罪过,假以养病之名,最多再逗留一日。一日后,便找不出留在雪城的借口了。 闻言,楚瑾微悸,一直揣测贺临霄为何未现宫殿,原来竟是根本不在!怪不得婉然禁止部下的动作,她在院中被监视,无法得知实情,而贺临明竟然察觉到了,令她惊奇。 面对贺临明的话,婉然并未回应,直至驿站,她径直下车,未瞥贺临明一眼。 “郡主,要不要对贺临明暗中监视?”返回房间,初晴立刻建议。贺临霄的消息除了她们,谁都不知道,如今贺临明洞悉端倪,必须留意了。 “不必了。他认为霄并未竭力保护我,起了疑心。加上朝堂之上霄的缺席,让他愈发确信。今日的朝堂上,恐怕不止他留心,其他人亦有所察觉。给暗夜那颗扰脉之药。”婉然嘱咐道。 “是。”初晴即刻离室。 “婉儿不用过于忧虑,黎北玄派不出人手查探。”楚瑾分析道。 “不是黎北玄,我猜测,今日造访的人该是楚南陵。”婉儿,婉然握住楚瑾的手道。 “没事的,我应付得来。”楚瑾温和笑道。 婉然颔首,尊崇楚瑾的意见,不再言及。 正如婉然预测,未满两时辰,楚南陵果然亲至驿站。 “瑾儿,楚南陵此行或许不单为了见我,你去看看他,如果他试图试探,顺从他的意愿。”听闻来报,婉然未曾放下手中卷宗,随意回应。 “嗯,就这样好么?”她和楚南陵青梅竹马,可谓对他了如指掌,倘若让楚南陵窥见破绽,该如何应对? “没事的,见他就是了,其他无须忧虑。”既然暗夜出自沈三变门下,必然颇具本事,她在场反而妨碍暗夜行动。况且目前的关键还在这几册书中。 “好的。”楚瑾点头,深呼吸后步出门外,果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如婉言所说。 “小姐,这里尚有几本野史,可那些大都是杜撰的传闻,不如研读正史更为直接。”初晴不解询问。 “历代的正史固然记录了历史,看似未曾偏颇,可撰写者毕竟是人,在帝王掌控之中。想洞察历史的真貌谈何容易?历代正史繁杂难读,而尽管是杜撰的野史,其中蕴含的讯息绝不逊于官方史籍。”婉然放下面前的一卷,继续翻开一本。 这些书记载尽管夸大杜撰,细细探究下去,却隐匿着不少秘密。有时候越是想掩盖的事实,就越会被不顾一切地记载下来。那些野史中编撰的传言,正是这样形成。 “小姐,既然今日楚南陵已经辞职,我们恐怕明日就必须离开,王爷仍未归,真的不派个人潜入陵园?”初晴深知,婉然查阅野史是为探寻信息,她深为赫连霄的安危焦虑,一离开,许多事就无可奈何了。 “不必了,没有消息反是好事。吩咐下去,让众人整理行李,明晨即刻启程。”婉然搁置书卷,下令道。 “小姐,不去向北冥帝君告辞吗?”初晴提醒着。 第143章 眼神冷冽 \"不必了,等下我便递上辞职书。想必北冥渊也不会想再见我们一面了。你要准备的东西都妥当了吗?\" 明天离职,此刻递辞职书,正合时宜。 \"早已预备妥当,都放在后院小楼的阁楼上了。\" \"好,你留在此处,若有客人拜访,除非极为紧要的事情,不然一律挡驾。\" 慕浅澜吩咐过后,迈步直往后院而去。 赫连熵的离去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事。皇家陵寝安静如常,北冥渊也并未加强戒备,可见并未发现赫连熵他们的动静。然而究竟什么能牵绊住赫连熵的脚步,仍是个谜团。不能被动等待,只能一边行走一边探查,同时也缓缓行程。 \"婵儿,愿不愿与我一同回到南楚呢?\" 见楚婵出来,慕浅澜尚未现身,楚南枫心里已明白其用心。慕浅澜欲以婵儿作为一枚棋子,潜伏于他身边。不过,想到她与楚婵的神似之处,即便看透了慕浅澜的布局,楚南枫仍不禁开口询问。 \"不愿意,小姐只是派我接待南楚太子,并无要我追随的意思。\" 楚婵果断拒绝,如今,在楚南枫的眼中,她不过是死去的楚婵的代替品。既然在他的世界里她早已不存在,她就要走得干干脆净。未来在战场上狭路相逢,她绝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 \"婵儿,放心,若随我同返南楚,我必封你为侧妃,远胜于在慕浅澜身边做一个侍女。\" 楚婵的坚决拒绝惹动了楚南枫的怒火,但他看着这张与楚婵极度相似的面孔,强压下心中涌动的不满。 楚南枫尚未认出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只是他未能认出而已。 \"此生哪怕沦为清扫院落的小丫鬟,也不会接受侧妃之位,更不会投身宫廷争斗之中。婵儿多谢太子的厚爱。\" 楚婵吸了口气,在心中暗暗坚定地说着。失去一切后,她逐渐看清何物珍贵。此刻,对于她来说,自由是难得至极的。尽管在慕浅澜身旁,但心无羁绊。 \"如此说来,本太子的侧妃竟不如一个侍女舒服?\" 连续遭到拒斥,楚南枫怎能不恼。 \"正是,对于我来说,侧妃确不及小姐的侍女,太子如无事,不送了。\" 楚婵果断下逐客令,害怕再待下去,她会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出手对付楚南枫。 \"我就不信,连慕浅澜身边的丫鬟我都得不到。\" 这样的拒绝反而激发了楚南枫的独占欲,他越发认定自己非拿下不可。现在的婵儿,在他的眼里,除了像以前的楚婵,似乎又多了一份坚决与刚烈,令他想征服。 \"楚太子,不知南楚竟如此短缺佳人,若您有意,各种风情女子,本王都可以挑选几位给您。\" 黑夜中,赫连熵假扮成他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却掩不住王者的气质,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其身份。 \"见过王爷。\" 看到赫连熵,楚婵连忙行礼,生怕与楚南枫再纠缠。 她太了解楚南枫,那温雅豪放只是表象,内心却冷酷无比。多年不涉足朝堂争夺,但从不设局,即便楚翔母子精心布局利用外部力量,楚南枫想要的东西依然轻松到手。想到这些,楚婵心惊胆颤,如果继续争论,只会给慕浅澜带来祸端。她的仇恨藏不住,昔日父亲蒙冤,家族覆灭,只余她孤零一人,既然如此,她就要在战场之上一决高下。 \"下去。\" \"是,王爷。\" 楚婵随即行礼退出,全程不曾望楚南枫一眼,直到她出门,楚南枫的注视方收回。 \"辰王对一个丫鬟如此关心,郡主知道了怕是不会高兴。\" 楚南枫尝试问道,他急于知道为什么一个侍女竟引起赫连熵与慕浅澜这般重视。 \"浅浅的人,岂是谁都能妄想了。\" 赫连熵面色苍白,眼神冷冽地说着。 \"看来辰王身体抱恙,恰好本太子带来了个不错的郎中,不知能否为辰王瞧瞧。\" 楚南枫试探着说道,赫连熵今日未出席宫宴,便觉得十分不寻常,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雪城。此时见到他,显然疾病缠身,莫非陵寝中出现的并非赫连熵,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楚南枫疑惑重重。 \"多有打扰了。\" 额外高明的伪装术,配合慕浅澜调配的药物,使赫连熵的脉象仿佛重病中之人。他本人也感受到浑身无力,如被毒侵般,初晴说药物的效果持续两个时辰,否则他还以为真的中毒了。 楚南枫示意一个背着药箱、五十左右的老者为赫连熵诊治。 老者近身,开始诊脉,奇怪的脉象让他蹙紧了眉头。 \"林大夫,辰王的病情可有什么端倪?\" 楚南枫询问。 \"老朽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脉象,恕我束手无策。\" 老者马上汇报。 \"辛苦您了,若无事,本王就先不送了。\" 赫连熵微微低垂脑袋,用手掩住嘴角咳嗽,一股腥味弥漫开来,白色的手帕瞬间被鲜血染红,挥着手表示不再留客。 \"告辞。\" 连下两次逐客令,楚南枫无法继续待下去,心中却仍是疑云满布。 离开馆驿后,楚南枫停下步伐。 \"林大夫,辰王的病情有如此严重吗?\" 楚南枫带着怀疑询问。 \"辰王脉象似为中毒所致,毒性强劲,老朽一时间难以确诊是什么毒。\" 林老一边思考,一边回答。 \"近段时间发生此事了吗……\" 楚南枫心生狐疑,赫连熵身旁有医术高超的慕浅澜,取得毒药与解毒之方本是轻而易举。还好林老专攻解毒,也是他这次带上林老的缘故 第144章 本国之人 \"瞧这气血衰弱,恐怕积毒已深,只是似乎有什么草药暂时稳住了毒性,这次发作估计是个转折。\"林医师低声道,虽然脉象错综,但从那双细润的手掌上,并看不出历经磨砺,战士的痕迹,掌心毫无厚茧,但这并未表露出口。 \"很好,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楚瑾瑜下令,南方楚国与天圣年的和平已然破裂,年后应当全力以赴备战,是返回的时候了。 \"感谢。\"楚婵望着暗影步入后院,走近道谢。 \"不用谢,这次相遇,你应该已经看清了他的变故。就算战场上再遇见,他也已不再是从前的他。如今他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心中要明晰。\"暗影语气略显疲惫,刚才他故意咳出血以避人耳目,身体也因此受损不少。 \"我知道,如果对决,我会毫不留情。\"楚婵严肃回应。 \"吃药,你发疯了吗?\"见暗影嘴角渗血,晴霜立刻从衣襟里取出解药,本想让他假装病情延后两时,谁料他竟动用了内力混乱脉象。 \"我没事,能让人为我忧虑,我很欣慰。\"暗影解开面纱道。 \"欣慰?这药用后切忌动用内力,否则会伤了自己,我告诫过你,你没当回事么?别以为我是开玩笑。\"晴霜满面关心。 \"以后不会了。\"暗影温和地笑道。 楚婵看到两人的互动,默默退下。暗影对待晴霜的用心,她看在眼中。暗影使用内力,或许是故意之举,但她明白,因为暗影的帮助,自己不便戳破这层掩饰。 \"婵儿姑娘,有封信是给郡主的,专门指名交给你。\"侍卫原本打算交给暗影,见他们回房,便递给楚婵。 \"是谁送来的呢?\"楚婵查看信封,字迹十分陌生,但飘散的墨香新嫩,应是近期所书,字体端丽,显然是女子之手。信封的纸质上乘,普通人家用不上。再闻墨香,定是贡品。于是楚婵谨慎询问。 \"一位蒙面的女子,看装扮应该是富家丫头。\"侍卫回想道。 \"有没有别的特点?\"楚婵注视着信上的字迹追问。 \"是了,看她神情很焦急,说是一定得交到郡主手中。\"侍卫继续说。 \"明白了,你下去。\"楚婵提着信向小楼走去,打开门,发现慕轻鸢正在捣鼓些她未见过的东西,像调制药剂一样。 \"姑娘,有封指定给你的信。\"楚婵稍候片刻,待慕轻鸢收拾好,轻声说。 \"终于到了,读。\"慕轻鸢并未停止忙碌,只是回应一声。 \"是。\"楚婵拆开信,神色惊诧不已。 \"颖贵妃的书信,或许事关重大。\"见楚婵久久不语,慕轻鸢说道。 \"她没多言,只约你在旧地相会今晚。\"楚婵展开心中的疑虑,若不是署名是颖贵妃闺名,她真的不敢相信颖贵妃会亲自邀请慕轻鸢。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慕轻鸢并未停手,接着下令。 楚婵瞥了一眼,立即退出,如果不是事情紧急,她不会随意靠近,况且在慕轻鸢入室前,已吩咐不让任何人接近。 寒霜铺地,灵堂显得凄冷孤寂。白日赫连明的清白昭雪,但北冥辰的死,北冥渊似不愿追究,此刻唯有颖贵妃和一名上了年纪的乳娘,加上两个烛火侍从守在这空荡的灵堂。 回想朝廷大殿上北冥渊的决绝,颖贵妃整个人仿佛被寒风刺骨,寒意渗入骨髓。陪伴北冥渊这么多年,她未曾想他竟如此铁石心肠。灵堂躺着的是她儿子,也是北冥渊的子嗣,而自三天前,他即使是帝王身份,也没有再私下来此。 \"你来了。\"颖贵妃见到倒下的乳娘和侍从,起身道,声音略带颤抖。 \"我来了,颖贵妃邀请,不敢不从。\"慕轻鸢一袭素白衣裙,出现在颖贵妃面前。惊讶于颖贵妃的变化之余,心里安定了不少。 \"郡主之智谋,我深感钦佩。能轻描淡写地为赫连明洗脱罪名,确非凡人所能做到。\"颖贵妃略带阿谀的赞赏,但无权利责怪任何人为北冥辰寻求公正,何况慕轻鸢并非她本国之人。 \"若是颖贵妃有所求,请直说,这灵堂非聊天之所。\"慕轻鸢推测颖贵妃找她的目的,但若要索取,就得有所付出,绝无的援手。 \"我要北冥皇族一门覆灭,无处安葬。\"颖贵妃收起往日和蔼的面容,显露一丝凶狠。 \"那是你的意愿,与我何干。颖贵妃英明,应知天底下没有的午餐。你想要借助我除去北冥一门,我想贵妃是失算了。\"慕轻鸢直接拒绝。 她接受邀约,只因本来就要启动计划,见颖贵妃只是顺道,某种意义上,她的出现反能减轻嫌疑。有时,模糊真相比澄清更能摆脱嫌疑。 \"我的确想借你的手除掉他们。凭借自己,确实力有未逮。我需要你助我,当然,不会让你白忙一场,或许可以说这是互相成就,各取所需。\"慕轻鸢的话让颖贵妃心头升起一丝期待,因为她知道,若让慕轻鸢无缘由地帮她,那她只是慕轻鸢盘子里的一枚棋子。 \"我倒好奇,贵妃有何能让我全力以赴。\"慕轻鸢略带好奇地问道,北冥一族,赫连觞掌控的程度不亚于王族权贵,除非颖贵妃拿出更重要的砝码 第145章 直击要害 \"你觉得北冥边境防御的秘密如何?\" 萧贵妃轻轻摊开一幅画卷,语气淡然。 \"可否借我看一下。\"慕如云眼眸里流露出微妙的兴趣。 如果确实,她愿意全力以赴去帮助,但颖贵妃必定有自己的算盘。边境防御布局乃是国家机密,除君王外,鲜少人能一窥全貌。颖贵妃是陪伴北冥渊最久的宠妃之一,备受信赖,若存私心,必然能得到这幅图纸,真假还需验证后才能知晓。 \"听说郡主才智出众,这布局乃是亲手绘成,交易成前,郡主看到的仅限于此。\"颖贵妃未直接递上画卷,只是展示了部分图像。 慕如云细细审视,图纸上的确绘制了战略布局,但自己手上并无北冥的真品,真假一时难以辨别。 \"图示无疑为阵布详图,其真实性仍需核实。\"慕如云轻轻点头,言语之间透着机警。 \"方才那段图纸,原件藏于陛下书房左边秘格,郡主可先去查验真伪,再与我商议交易。\"颖贵妃收起画卷道。 \"无需了,我相信你,还有你的目标。\"眼前的颖贵妃仿佛双面镜,一面善良,一面怨怒。若是以往是深挚的真实,现在则是极致的仇恨。镜破之人是北冥渊,承受恶果的也将是他。 \"辰公子的陨落,全为北冥江山,陛下竟为所爱者牺牲辰儿,北冥莲却为一己私欲杀害辰儿。我尽心守护的瑶妃也可能利用我做盾,他们先负我,我何不回应这份背叛?\"颖贵妃的笑容如同魔咒,揭示了人心最幽深的阴暗。 \"如果你决心颠覆北冥,我愿意领你的情,但这背后定有更多的谋划。\"慕如云看向颖贵妃,仅是一张防御图,并无须特意向她请教,除非有所请求。 \"父老大哥均不喜政事,王府看似与林家相衡,实则培养的都是陛下的心腹。我不谙世事,不问朝堂,我能颠覆江山,亦希望保护家人安全。\"她在慕如云目光中找不到一丝诡计,出于莫名的信任,她愿意冒一次险,以自己的生死,为王太子报血仇。 \"极北雪域,永雪皑皑,虽然寒冷,却正好安葬二殿下遗骸。王大人体衰年高,又历子女离世,告退正是契机。尊夫人的兄长,岂不一直在寻北极之位?二殿下的名义下前往何名,郡主要我多说?”深思后,慕如云缓缓回应。 \"爹老大哥迈,如何忍心让他们踏入风寒之地?\"颖贵妃心中虽认同慕如云的计划,即使两国交战,极北也不会波及,让年迈父亲与年长兄长前往,却是她所无法承受的决定。 \"雪域富饶却又斗争不息,贵妃深知宫中的荣华掩盖了多少危机。如今失去爱子,失去的不只是筹码,难道不明白陛下不会进一步追查,那些依赖王家的贵族还会忠于王家么?有识之士都会选择良木栖息,想来不少臣子已在寻找新主。贵妃心中早已有了衡量,是要扶持王家,还是寻求他人的援助?陛下之意,贵妃比我更加了解,选择了复仇,贵妃也应清醒,不至于满怀恨意却任人宰割。”话一连串,直击要害,颖贵妃听后内心震撼。 \"你要说的是陛下要抛弃王家。\"颖贵妃难以置信,但她熟知北冥渊,慕如云的话十之七八有道理。 \"我未直言,未有旨意,一切尚是未知,娘娘何不留王家于朝廷之中,也保全家安宁。说极北寒冷,但凭王家家业,三代之内生活无忧,一旦达成心愿,他们也能归来,乃至南迁,总强过在这冰凉的世界失去生命。”慕如云淡笑言说。 \"郡主果然聪明透彻,难怪北冥翼不惜一切得到你。\"颖贵妃话语中既是夸赞,又隐含警示,北冥翼打算出手,利用这个时机让慕如云亏欠她人情,将来难以推托。 \"彼此而已,若贵妃需要帮助,可将此令牌交与红楼中人,自有人替你解难,但也仅限于娘娘一人。\"面对颖贵妃的用心,慕如云不能冷漠回应,未来如何未知,眼下颖贵妃的存在更有价值。 \"我还有句话,不知是否能打扰贵妃片刻。\"慕如云前行一步后停住,继续说。 \"请讲。\"颖贵妃略感好奇,立刻应道。 \"以实力计,你不及林皇后;心思计谋,你与瑶妃林后各有千秋;说到陛下宠爱,你不及瑶妃。然而你得到北冥渊的厚爱,皆因你的理解与善良。舍弃长处,这辈子都无法达成心愿。若渴望取胜,需狠下心,刀悬心上。”既然得到善意警告,她同样要给予对策。北冥辰之死预示王家衰微,想取得成功,隐忍,不可或缺。 毒恨固然让柔弱者强大,若不足以独立,便须将恨与毒深藏内心,静待时机,才属明智选择。 第146章 具体出路 尹妃轻轻颔首,听着慕清澜的话,深深地陷入了沉思。近几日,她的步步紧逼,在大殿上,慕清澜与赫连瑾离去之后,却换来了北冥夜辰的厉声斥责。那些场景如同画卷,反复萦绕在她的脑海,她渐渐明悟,自己原来一误再误。生于帝王之家,情爱竟是最为脆弱的存在。 “呵呵……”冷清的殿宇里,尹妃凄美的笑声如冰锋般刺骨,又似绝望的深渊。 “主子,要相信她说的吗?”殿门之外,荀月靠近慕清澜轻问。 “信不信并不重要,关键是有没有利用价值。对赫连瑾而言,帮助天圣无疑加速了他的灭国。她能做出多大的事,全看她心中的恨有多深。于我们而言,损失不存在,信不信又有何所谓呢?”慕清澜回首看向荀月,娓娓道来。至于那份边关布防图究竟多精确,未来自有分晓。 “奴婢知道了。”荀月点头回应。 “都准备好了吗?”月色下,御书房的屋顶上已是一片寂静,慕清澜低声询问着侍书和飘儿。 “嗯,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主子,那个寒玉石棺真的能撑得住吗?”他耗费一天练习操控风势,却没机会实验石棺的重量,飘儿心底没底。 “放心,每一步都计算精准,不会有事的。”她自信回答。 “主子,近期皇宫戒备严密,要不要设个声东击西,分散守卫?”侍书献策,杀人容易,盗物却需要万全之策。 “不必,这么做反而是打草惊蛇。我们这次行动,贵在迅速。飘儿,通道一开启,你能多久取走寒玉棺?”她看向众人,示意道。 “不被尘土掩埋的话,能立即取出。”飘儿知晓,破坏地下基石的计划需要费些力气。 “很好,照地图来看,这应该就是密室的所在。密室之中通常不保留原柱,会新建支柱作为支撑。飘儿,你和玉如意一起取出寒玉棺,荀月、侍书,咱们分头行动,依顺序点燃预备好的引信。切记,点燃油绳立刻远遁十步之外。”慕清澜指点着地图,逐一叮嘱。 皇城静谧无声,只听得一声轰鸣,震动了整个皇宫,众人在梦中惊醒。御书房后院如崩山一般倾颓,原本镇守地宫的侍卫被暗道阻断,只好从远处出口逃离,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侍书,你密切关注飘儿和玉如意,督促他们动作快些。荀月,我俩各领一支暗卫,分散守卫注意力。一旦难以脱身,就躲入北冥宸的祠堂,北冥夜辰不会派人在那里搜索。”慕清澜坚定地道,他知道北冥夜辰对北冥宸心存亏欠,绝不会在那里寻找。 因为时间紧迫,无暇详查地宫的具体出路,出口比她预计的要近。得到寒玉棺是势在必行,但凭着她和荀月引开侍卫并非难事,关键在于飘儿的速度。 “是,主子。”荀月微微一愣后回复,她身为慕清澜的亲信,应始终以主子优先,思考片刻,回答道。 刚躺下的北冥夜辰忽闻巨响,猛然从梦境中清醒,复杂的情绪瞬间化为不祥的预感。各国使者到达雪城后,这个城市再无宁日,如此持续下去,怕是国未乱,北冥已先乱了。 “何事惊动了陛下?”北冥夜辰立刻问道。 “回陛下,御书房后院垮塌,侍卫已在奔赴现场的路上。”侍卫首领匆忙报告。 “传令下去,把御书房附近的庭院包围,任何人不得接近。私自闯入后院者,就地处决。”北冥夜辰立即起身,下达指令,密室内之物极其珍贵,那是历代北冥帝王的心头好,岂能落入他人之手。这是不可遗失的秘密,也非外人所能知晓,历代北冥帝君皆以口传心授继承。 “是,陛下。”侍卫领命而去。 “有人吗?”北冥夜辰话说间,一黑衣蒙面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北冥夜辰身后。 “安排暗卫进入后院,凡在后院者,全部悄悄扣留,查清他们如何进来的。”寒光一闪而逝,北冥夜辰果断下令。既已保密,知晓之人便失去生存的理由,唯有斩草除根方能止损。 “主子,搞定了。飘儿已脱身。”侍书在慕清澜身旁报告,周遭仍有不少侍卫正寻觅着慕清澜的身影。 她的身形变换宛如幻影,哪是寻常侍卫能够捕捉的? “发送信号。”慕清澜当即吩咐。时机便是速度,飘儿果然不负期望,只是看北冥夜辰的态势,一路必定荆棘密布,飘儿想要运走东西实非易事。 恐怕她需要另谋新计。 尖锐的呼啸响彻夜空,慕清澜、荀月等人瞬间在深宫中消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一样,未留下半点痕迹。 北冥夜辰来到后院,因坍塌,金玉满目皆现于日光之下。望着荒芜之处,他的脸色陡然严峻起来。 “传令雪城,严禁出入,所有人离开雪城须受严格检查。拒不服从,格杀勿论。”北冥夜辰果断命令。失窃的寒玉棺为北冥家族之重宝,仅他一人知其秘效,料想不到对方的目标竟是此物,无论如何,寒玉棺不能丢。 “陛下,明日天圣和日照的使节团即将离城,也一一盘查吗?”北冥夜辰身边的太监提醒道。若是盘查只怕有伤两国邦交,但令北冥夜辰如此紧张,到底丢失了何种重要的物件…… 第147章 语气寒冷 北冥瑾毫不知晓,片刻之后,那冰玉棺即将离城。这股拂面而过的春风,将带着它的神秘踪迹飘出城墙之外,暗卫纵然再神通广大,亦无法追根寻迹。 “无需细致搜捕,只看这两拨随行人中有无大型行李。查明里面藏着什么,暗部随之调查便是。”北冥瑾轻轻点头,接着又指示着众人。 “陛下,皇后殿下的銮驾已至。”侍卫恭敬禀告。 “让她回宫。”北冥瑾语气寒冷,今日北冥羽的真实面容引发轩然大波,虽然他知道真相,但现在无力解释。加之北冥宸猝世,王国和林府的僵局破裂,他尚未来得及调整,这又突生变故。 他知道,林如意此行必是试探与搜寻内情。 秘阁中发生的事成了未解的迷团,宫廷内外笼罩在惶恐之中。 “只怕北冥瑾此生都不愿庆祝生辰了。”楚涵凝望着宫中的灯火轻语。 “生辰丧子,北冥涟挑时机真可谓是巧妙,黑夜,你需要查清楚近年来北冥涟接触最多的都是哪些人。”慕晴画暗有所指地说,心里不知为何想到了隐于暗处的赫连瑾,他的一生如暗中影子般生存,而北冥涟予人的感触,则如同活在两重生活中。若两国对决,防备的重点就是她。 “遵命。”黑夜当即应道。 听慕晴画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北冥涟挑选在北冥瑾生辰那天犯案,像是针对他的报复,皇家虽无情,这么做总显过于露骨。不过要想证明是北冥涟的阴谋,无疑难度极高。 “春风今晚如此温柔,空中之城恐怕早已远走。”清雅凝望着漆黑的城市边际说。 “没错,今晚风向极佳,快而静。北冥瑾绝对想不到,被盗的珍宝就这样从他头顶悄然掠过。哎,君陌言现在仍在雪城吗?”慕晴画想起赫连瑾之前让君陌言前往雪城,随即问道。 “君公子是跟主人一道离开的。”黑夜低眉答道,这些天他一直没有赫连瑾的消息,只知道他已经离开帝陵,却行踪不明,所以他只好沉默以对,生怕一开口就被慕晴画发现。那双眼眸清明如镜,似乎可以看透世间的虚假。 “罢了,你们先去预备,明日起程。”慕晴画安排着。 大家散去后,辛月从阴影里走出。 “直接说。”慕晴画看见辛月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 “小姐提起的君陌言,是那个被北冥称为预言世家的君家之人吗?”辛月明白,作为暗卫不应多问,但是记忆中的记载促使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错,君陌言正是君家家主,目前也是仅存的后裔。原来你也了解君家。”辛月幼年便生活在鸳鸯庄,虽然上官轩多年来心如死灰,但她身为守护一派成员,训练一直未停。 “在书中有过记载,提到君家先祖曾拥有特殊明珠。少爷此次出行,是否与此有关?”辛月知悉慕晴画对赫连瑾安危的担忧,仔细回顾后说道。但书中记载太少,只字不提明珠的形状,唯有强调它的价值,疑似在皇甫一族崛起之前便已诞生的奇珠。 “或许是。”慕晴画抬头看向天空,究竟是什么原因驱使赫连瑾舍下寒玉棺,她不得而知,然而时间终会揭示真相,她并不急于一探究竟。 望着辛月的眼神,虽明其有所记载,却又未能洞悉详情。 雪城通宵灯火明亮,北冥瑾派遣手下搜遍整个城池,依旧没能寻得冰玉棺。次日早晨,他就急命暗部在全国范围追踪。朝中官员皆已察觉异动,不禁紧张了起来。 “晴儿,你醒啦。”当慕晴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容,还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微湿的发梢透出宁静的暖意,俊逸的笑容犹如早春阳光般温柔。 “伤,你回来了。”慕晴画淡雅一笑,语气中满是松弛。赫连伤的进入竟令她全然不知,自己的警觉竟然降至如此,不过见到赫连伤安好,心也踏实了许多。 “嗯,想念你了,晴儿。”赫连伤拥着裹在被子里的慕晴画柔声道。 “你受伤了。”淡淡的薄荷香味固然迷人,然而这般靠近,还能嗅到赫连伤身上隐约的疲惫。虽然他的武艺并非世间无敌,但也罕逢敌手,究竟何人能让赫连伤受伤? “没事,些许轻伤。”赫连伤从怀中取出一条精美项链,串在上面的绿玉珠莹润透明,似乎弥漫着淡淡的灵性光芒。 看着绿如清泉的珠子,慕晴画感觉其质地非比寻常,可不知为何带给她的是一种安恬的感觉。 “喜欢吗?”看见慕晴画聚精会神看着这颗碧绿的珠子,赫连伤微微一笑,脸上流露出宽慰之色。 “嗯,你这几日失踪,便是为了它。”慕晴画心底困惑,究竟是怎样一枚珠子,会让赫连伤不顾一切。此物显然并非单纯的礼物那么简单。 “晴儿,再过一个月,我们将举行大婚礼事。自你我相识以来,好像未曾真正安逸过。这颗玉珠有宁神的效果,往后每天都戴上,可好?”赫连伤并没有告诉慕晴画,这是名为“宁心珠”的东西,他只是温情地叮嘱着,眼里坚定如常。 “好。”慕晴画点点头答应,赫连伤先前送给她的避毒珠已给了上官瑶,再送出未免说不过去。而且不知怎的,看着这颗珠子总有一种安心的感受,或许是出于赫连伤送她的缘故。 第148章 情绪痕迹 雪儿,昨日王宫似乎遗失了一物,莫非与你有关?想起昨晚自边关回转,城中岗哨密布,密探无处不在,雪城犹如铁桶,赫连殇心若明镜。 “寒露玉棺已到手,只叹,瞧北冥渊的模样,想离北冥疆界,怕是千难万险。”嘈杂讨论几乎彻夜,看样子北冥渊对那寒露玉棺重视非凡,令她也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北冥渊对其如痴如醉? “雪儿辛劳,后续之事由我接手。”赫连殇柔声细语。 两人共进早餐后,大家启程离开了雪城。行路中,北冥渊派的密探仔细翻检所有行李,却未发现丢失的物件,两辆马车载着不多的行装。 “陛下,天圣与日曜的马车队已离开了雪城,随身携带无大型物品,还要继续追踪吗?”密探悄然来到北冥渊侧耳禀报。 “监视两队,并彻查昨晚离境的南楚队伍,暗中监视三方,直至它们离境北冥。”北冥渊嘱托,昨晚盗走寒露玉棺的是何方神圣?只残留烟火的气味,却再无所获。可亲眼所见是人为所致,又超乎常人的能力范围。 “陛下,三皇子求见。”身旁的大太监通报。 “让他进来。” “遵命,陛下。”太监满腹疑团,北冥渊从不对这位三皇子多情,今日却拒绝了太子,反倒接见了三皇子,难道这是变天的前兆吗? 尽管满心疑问,侍奉北冥渊多年,他早已深藏不露,看不出半点情绪痕迹。 北冥鸢缓步入了御书房,自北冥宸受封那天起,这里再未留下他脚步。冷淡的北冥渊,自幼即让他习惯,曾几何时他多么想讨北冥渊欢心,然而结果只换来北冥渊恩赐他人,那时他便懂了,想要的只有自己才能争取。 “拜见父皇。”北冥鸢恭敬下跪,这可是父子间的尊崇礼节。 北冥渊心惊不已,天下人不知,眼前的儿子才是他最钟爱的。北冥宸的离去,让他警醒,现在看着北冥鸢陌生的目光,他在心底质问,这是他期待的结果吗? “免礼,起。”北冥渊的声音颤抖。 “谢父皇。”北冥鸢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淡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含责备,没有怨恨,更谈不上亲情,这种淡漠看上去有些骇人。 “鸢儿,坐下来聊。”北冥渊岂能不知今日的一切源自当年的抉择,是他咎由自取。 “是,父皇,儿子前来请示父皇,愿留在雪城。现今天下形势动荡,正处于乱世之初,儿子希望为北冥百姓贡献绵薄之力。”北冥鸢目光中带有请求的意味。他知道,王府此时向朝廷申请出行,自己留下来,正可吸引那些曾得罪北冥翎的人站到他一边,现在正是机会。 “既然你有这个心思,又游历多载,那便留下。”北冥渊深吸一口气,最不愿见到的便是北冥鸢卷入无休止的旋涡。当年别无选择,现在北冥鸢可以有抉择,却还是选了他不愿走的路。多年亏欠,北冥鸢已被拖入,留在雪城,他还勉强能确保其平安。 “是,多谢父皇。”北冥鸢心怀惊喜,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你陪伴下母妃。”北冥渊摆手,心底祈求,望今日的决定没错。 消息如疾风般在宫廷内扩散,颖嫔得到后泪如雨下,眼睛枯寂无光,却加深了她的愤恨。 “娘娘,北冥鸢是弑殿下嫌疑人,陛下的处置难免太过轻易了。”颖嫔身边的奶娘感叹,多年陪伴,她怎也没预料到今日颖嫔的处境。 “父亲和大哥一家怎样了?”颖嫔未曾抱怨,直截了当地问。 “老大人和大人已向陛下辞职,陛下的许可也下来了,三天后殿下治丧,老大人和大人都会与殿下同行北上。”奶娘回答。 “这样挺好,我也应去见见陛下了。”颖嫔紧握双拳,掌心被指甲划破,她却浑然不觉。 “娘娘。”奶娘想劝慰,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奶娘放心,我不会有轻举妄动的。”颖嫔拍拍奶娘的肩,随后起身出门。 走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颖嫔步步沉重,但她记得暮浅画送给她的字,为了保护家人,她再没有锋利的利器,如今,她只能自己成为那把利器。 “微臣参见陛下。”颖嫔在御书房门外候了许久,北冥渊无奈之下,终肯接见颖嫔。 “近来身子不好,免礼。”北冥渊抬头,昔日俏容如今憔悴,失子之痛他也懂,只是现在要守护的是另一挚爱之子。 “感谢陛下谅解,臣妾此来是要领罚。辰儿离世,心痛万分,全怪臣妾,只想自己伤心,忽视了陛下同样痛苦。今日特来请陛下责罚臣妾,三皇子素来喜好游历山水,加上臣妾和瑶嫔交好,此罪不能归咎于三皇子,请陛下责罚。”颖嫔微微低头,恐惧目光暴露恨意,若是掩藏不住,她将失去一切,甚至连王府都无法庇护。 “罢了,你也是因爱子情急。此事就此作罢,杀辰儿的凶手,朕一定会查明,为辰儿讨个公道。”颖嫔的恳罪,出乎北冥渊预料。寻常而言,她应催促严厉惩罚北冥鸢。北冥渊心头不由升起疑惑。 “谢谢陛下,微臣告退。”颖嫔还想再说,忽有所想,立刻停住唇舌 第149章 沉吟片刻 尹妃走后,北冥湮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底陡地浮现出一道不解。 \"数日未见,她竟收敛了这般多。\" 北冥湮默然许久,呢喃道。 \"陛下是说尹妃娘娘吗?\"身边的侍候太监询问。 \"你觉得呢?\" \"陛下,小的以为,尹妃娘娘素来慈和,又只有公子一个,一时激动失措是有可能的。如今这样子,老奴瞧着她是伤心过头了。\"贴心的太监回答道,往事如电影在他脑海中闪过,当年若非尹妃仗义相救,他的命早就断送了。今日,自然不容北冥湮随便生疑,疑心一起,尹妃的处境就危如累卵了。 \"是我多虑了,你退下,我要歇息,未召不许任何人进来扰我。\"北冥湮沉吟片刻,近期皇宫中的事多了,他的猜疑也多了。 \"遵命,陛下。\" 进了室内,北冥湮身影瞬间消失,眨眼间出现在琼瑶宫内。 \"妾身参见陛下。\"宫内严禁悼念活动,瑶妃私下为北冥宸烧纸,却未曾料到北冥湮会在此时前来,吓了一大跳。 \"你在纪念宸儿?\" \"是,妾亲眼看着王爷长大,没料竟遭此结局。尹妃帮了妾身许多,虽她如今心里可能对我怀恨在心,但始终姐妹情深,妾视宸儿如己出。\"瑶妃面带哀戚道,她亲历亲子分离的痛苦,更加能理解尹妃此刻的心情。如今,她心存期望,尹妃父亲兄弟北上,宫中仅剩下尹妃孤身一人。 \"瑶儿,这么多年来,你依然这样良善。\"北冥湮接过冥纸边烧边说着。 \"陛下,这些年来宫里真正善良的,也就尹妃了。妾不过是怕麻烦罢了。\"瑶妃苦笑着,心底何尝不清楚,无父无兄,朝臣对她来历不清,她的任何行动恐怕都会波及到儿女。 \"莲儿想留在雪城,朕同意了。\" \"陛下,妾身不希望莲儿牵涉其中,还望陛下三思。\"瑶妃立刻请求,她多年深居简出,只为护住北冥莲安然无恙,又怎忍让她陷入漩涡。 \"这些年对莲儿,的确有愧。现在天下已掌握在我手中,她留下也能陪陪你好生聊聊。\"北冥湮抛尽手中的冥纸道。假使没那些谣言,或许他会立北冥羽为储君。然而自从北冥莲解决了北冥宸后,他意识到,北冥羽可能并非最合适的人选。 \"妾身恳请陛下三思。\"瑶妃心知,凡涉及帝位争夺,皆难全身而退,她不能容许北冥莲因此涉险,就像她那从未出生便离世的孩子一般。 \"你好好休憩。\"望着北冥湮略带蹙眉的身影,瑶妃的眼泪悄然而落,一阵锥心之疼让她额上渗出了汗。 从雪城出发,一路上官兵林立,还潜藏着不少知情者,慕浅画和赫连殇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只沉浸在自己的乐趣中。 \"殇,在哪里见过这种图样?\"见赫连殇拿起了笔绘制,慕浅画心中惊诧,这是火枪的设计图,曾出现于惠妃宫殿,确认是皇甫家族之物。 \"浅浅猜猜看。\"他仔细对比过从云澈那拿到的武器,与之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唯独大小和精密程度不同。 \"这次前行,就是为了这张图纸吗?\"慕浅画明了,力量强大,就越不应存世,有了火枪,下一步必会有人改良创新,直至达到廿一世纪的程度。然而在进程中,会有多少人牺牲,世界又要忍受多少战火。 \"确切来说,四国内多数人为它而来。原本图纸已落至楚南天之手。\" \"你确认那是原件?\"慕浅画微笑着反问,怪不得约定好的三天内,楚南天也销声匿迹了,原是他对北冥别有企图。 \"得到的那个图纸恐怕派不上用场。\"慕浅画非常确定地说,若是有用,赫连殇绝不可能放手让其落入楚南天掌控。 \"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猜对了。我只是多画了几笔,毁了一张制造它的图纸而已。\"赫连殇指着火药部分解释,即使楚南天真的制成,缺一不可的配件也会让它形同虚设。 \"殇,你想制造它吗?\"想起惠妃殿中的火枪,图样与此一模一样,图能复刻就有第二份,销毁图纸确是个手段,可并不能永远阻其流传。有了飞天术的世界,不应再有超越时代的武器。 \"不会,浅浅说得没错,有些东西确实不应存在于世。\"赫连殇想到回到雪城后潜入皇宫,见到留存的残骸,那种武器若在战场施展开,将满目疮痍。 \"殇,若有一日确有需要,我会研制出更甚于此的强大武器,只是现在不行。\"拿起赫连殇新画的图,她捏成一团,以真气震碎,任其在风中消逝 第150章 发生变故 \"听说北冥寒玉棺被隐藏在帝陵中,我赶到之后发现一幅秘密地图,顺着图,找到一批珍宝和火器设计图。接着通过线索得知了这串珍珠的所在,特地为笑笑觅来作为礼物。”赫连深悠然自语,然而慕晓晓知道他的征途绝对不易,皇家牵扯其中,更甚者那炽炎剧毒恐怕就源自皇甫家族,也许某个皇甫族人正是元凶。此刻皇甫一族找寻火器图纸,预示着风暴即将到来。 \"我会永远珍惜的。你说打算如何将玉棺从这动荡之地安然运回?”慕晓晓抚摩颈间珠子,惊诧北冥渊视寒玉棺如命般重要。 \"坦然面对。”赫连深面露神秘,语调淡然。 \"那就让我看看你如何从容地穿越边境。”慕晓晓满是期许地说。 \"以笑笑的信任为重,决不食言。”赫连深将她揽入怀中保证道。 \"楚南天返回南楚似乎匆忙异常,日夜兼程,眼看就到边境了。”提及此,赫连深阅信嘴角微勾。 “我怎么感觉你暗暗庆幸。皇甫家人是想招抚楚南天,还是欲从他手中夺取图纸呢?”知晓图纸重要性,慕晓晓饶有趣味地说。 \"无论如何,羽城暂时可以安宁一些了。” \"你的目的,就是让楚南天拿到图纸,故意放水。” 慕晓晓在心里低语,心中对他这聪明男子赞叹不已。 赫连深只是含情脉脉一笑,并未回应。他的目标确实是引楚南天带走图纸,但他更期望的是过程平安。 众人走走停停,历时十日回到了羽城。回来的消息便听说水涟漪猝然去世,传言她是不慎落入莲池,待到被人发现,早已亡故多时。 \"消息来得正是时候。水榕回归北方,昔颜的行动受到妨碍。而水涟漪的离世,必然会引起水榕的注意,正好引蛇出洞。”慕晓晓笑容温和。 \"洛云明天将回城,赫连菲参与此事已成铁证。正合时宜。”赫连深也笑着附和。 望着赫连深的神态,慕晓晓心生疑惑。正常情况下,水涟漪活着对赫连菲更有利,就算是泄愤对象,也不会威胁到生命。前日掉入荷塘,次日便发现死亡,这绝非偶然,极可能源于 \"笑笑,是不是察觉到我们越来越合适了。”赫连深见她凝视自己,喜悦盈然地问。 \"确实。不过现在你该进宫了,耽误这么久,陛下一定着急。” 马车停在慕王府门口,慕东昇与上官轩已走出宅院,慕晓晓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好,晚上再来拜访岳父岳母。”他亲吻她的脸颊,目送慕晓晓下车走进府中,而后与慕东昇道别,匆匆离开。 \"小妮子,那个混小子你离他远点。”进了院子,上官轩满面醋意地说道。 他容易么?好不容易找寻到尚存的女儿,有个乖巧的外孙女,转眼却要让赫连深夺走。见过几次后,他对赫连深的性格已有所了解,若慕晓晓入住宸王府,相见只怕成奢望。 \"外公,此行我在北冥找了一些民间传说集,想来外公会感兴趣。一会儿我让初霜送到书房给您。”或许是因为偏好,又或许这些年在鸳鸯山庄孤寂的生活,上官轩总爱搜集各类民间传奇故事,尤其痴迷于它们,一拿到手上就无法放下。 \"很好,我这丫头最懂我的心。”上官轩满脸欢喜地应答。 \"父亲,府里有什么事吗?”她在前院并未觉察,到了正厅门外却嗅到淡淡药香,眉头微蹙。 \"瑶儿身体抱恙,如月一时查不出原因。日前已请洛尘来看过,似乎无大碍。”慕东昇回应,但忧色难掩于眼中。 \"生病了?”慕晓晓心头警铃大作,离行前她已经仔细安排过上官瑶的膳食,其体质本就虚弱贫血,随意用药必伤元气。依照原计划,上官瑶的分娩应当安然无忧,何以突然发生变故? \"外公,出了什么事?” 见到慕晓晓面色骤变,上官轩立时询问。 闻言,慕东昇的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 \"去看看母亲。”三人快步走向后院,刚练完剑的萧寒瞧见慕晓晓匆匆的样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姐。”萧寒疾步跑到慕晓晓身边问候。 \"嗯,我回来了。” 慕晓晓轻轻摸了摸萧寒的脑袋,然后大步迈向上官瑶的房门,萧寒紧跟不舍。 \"将所有的窗子都推开。”门口药香愈浓,她嗅出了安胎药的味道,但这香气对于体质虚弱的上官瑶犹如大补之物,极为禁忌。 \"遵命。” 初霜等人迅速执行。 窗扉开启,室内温度陡然下降,上官瑶身形微微一颤,慕东昇立刻上前搂紧了她。 \"浅浅,你回来了,辛苦了。”上官瑶脸色略显苍白,见到慕晓晓依然流露出一丝喜悦。 \"嗯,我回来了。母亲,先坐下,我帮你诊脉。” 慕晓晓对着上官瑶温柔微笑,一切真相水落石出前,绝不许她有半分担忧…… 第151章 分开居住 \"我只是受了些凉,没什么大碍的。\"上官瑶轻轻一笑,柔声说道,她的体质确实较弱,平日慕浅画在家时总会严密留意她的膳食。哪怕有些不适,也并未到严重的地步。 \"宝贝,怎样了?\"慕东辰看到慕浅画诊脉时时间颇长,心头一紧询问道。 \"还好。\"慕浅画稍稍沉吟后回应,脉象显示孩子没毛病,但上官瑶的状态比以前差了些许。虽然宝宝吸取母亲的养分很正常,但她安排的食谱本不该让上官瑶体弱至此。才刚满五个月,若是继续下去,整个孕期恐将威胁到上官瑶的生命。 \"我说过了,没事的,浅儿,别忧心太多。\"上官瑶轻轻握住了慕浅画的手,宽慰道,自己的忧虑也因此稍稍舒缓。 \"母亲,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出嫁了,这段日子你能陪着我住在倚梅小筑好吗?\"慕浅画娇声道,目光期盼地投向慕东辰。 上官瑶听了,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望向了慕东辰。他虽然不想让夫妻分开居住,不过看着妻子殷切的眼神,他也立刻点头赞同。 \"夫人,我去打点下东西。\"如月立刻应声。 \"不必了,小筑里的都有准备呢。\"慕浅画马上阻止,随后贴耳对初晴说了几句。初晴离开后,慕浅画开始与上官瑶轻松聊天。 一个时辰后,慕浅画引领上官瑶回到了倚梅小筑。初晴伺候上官瑶洗漱完并安寝后,慕浅画、慕东辰以及上官轩相继来到了院中。 \"浅儿,药材是否有误?\"慕东辰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慎重地问,这些药材皆是洛尘开具的方子,而且他自己也让御医确认过了。即便慕浅画一切表现正常,但这恰恰令他觉得困惑。 \"药材用的没毛病,只是母亲的体质不太适应药补,应当以食养为主。只是那边的药香太过浓郁,而倚梅小筑院内的梅花具备安神的效果。产前还是让母亲住这儿较好。\"她的医术尽管卓绝,可总有她尚未洞悉之处。上官瑶体内有寒冰蛊,中毒的可能性不大,但她逐渐衰弱的状况却是真实的。她眼下还找不到根源,一旦声张,只怕会惊动幕后之人,且会加深上官瑶的不安,这对母子两人都不宜。 \"好。\"慕东辰心中微微下沉,觉得他对府内戒备做得还不够。看样子,还真有人在这府内动了手脚。 \"或许我与东辰带瑶儿回鸳鸯山庄比较好。\"上官轩思考良久后说道,这个提议或许对不住慕浅画,但确是最佳的选择。鸳鸯山庄中的人世代居住,外来者想要下手可谓难如登天。 \"不,我尚未找到缘由,要是此时离开,一旦出了岔子,我恐怕难以应对。\"慕浅画立刻反对,回想当初,本该劝阻上官瑶离开鸳鸯山庄,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困境了。 \"你说的在理,是我疏忽了这点。\" \"外公,父亲,也不必太忧心。母亲身体虽虚不受补,但洛尘开的方剂大多是温补性质的,对她身体是有益的。只因她吸收不佳,普通药效不易被吸收。我会重新配制药丸解决这个问题。\"慕浅画说道。 他们俩都点头认可。 \"小姐,夫人已经收拾妥当。\"楚婵立即禀报。 \"很好。\" 众人随即入内,或许是心情转好,也许是沐浴过后的舒畅,上官瑶双颊泛起了淡雅的红晕,精神明显好多了。 \"浅浅,初晴在水中加了些什么啊,洗完澡感觉精神多了。\"上官瑶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 \"只是我自己从梅花中提取出的露水而已。\" 聊了一会儿,见到上官瑶略感疲惫,慕浅画便让初晴搀扶她去房里歇息。 \"浅儿,我去查看下院子的情况,你好好照看瑶儿。\"有慕浅画陪伴,慕东辰安心多了。如今圣朝动荡不定,身为王爵他也不能掉以轻心,最近他确实少了点时间陪伴上官瑶。 \"父亲,让府上留心院子里的情况,不要让人随便带走任何物品。\"慕浅画马上吩咐,白天行动不便,夜间再详查不迟。 慕东辰点头示意,上官轩见上官瑶无恙,两人一同离去了。萧寒手捧一枝梅花,在门口停留了很久,犹豫是否进去。 \"小寒,进来。\"慕浅画看向萧寒,招了招手。 赫连影虽苟且偷生,也只是活死人,赫连景腾留住赫连影是因为担心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否则赫连景腾早已让赫连影灰飞烟灭了。虽然萧寒憎恨赫连影,但他内心的阴暗面也因此而存在。萧寒尽管独立,一个人时免不了害怕被自己排斥在外。 \"姐姐,漂亮吗?\"刚才她忙碌的时候,萧寒只敢在远处窥视,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风。 \"好看,小寒长高了呢。\"慕浅画接过萧寒手中的梅花,牵起他的小手。这一个月不见,萧寒的手掌已经有了老茧。 \"嗯,我要快点长大。\"萧寒羞涩地红了脸,低头轻声道。 \"嗯,我会等小寒长大保护我,不过修炼武功切忌急躁冒进,须要慢慢来。等姐姐过几天带你去书院报名好不好?\"她知道萧寒内心的孤寂,她现在是他最大的依靠,但她也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路,将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非得去吗?\"萧寒微微撇了撇嘴。 \"姐姐知道你很想跟外公学,但我希望你能博采各家之长。\"慕浅画柔声说道,对萧寒她总是充满额外的关爱和怜惜。 第152章 接触之物 嗯,姐姐说的对,我会努力读书的。\"萧寒立刻回应,心里早已决定,慕浅画开口,他必遵从。但他深知,一个月后,倘若她与赫连殇成婚,便会入住宸王府,而他只想抓住这一个月,多陪在慕浅画身旁。 时间悄然流逝,晚餐时刻,赫连殇仍未出现。晚餐过后,慕浅画轻手轻脚地踏入上官瑶和慕东辰的住处,搜查无果。 \"如诗,母亲今天的膳食有何不同吗?\" 回到紫藤小阁,慕浅画询问道。 \"夫人的饮食一直是张家阿婆打理,每样都是小姐您先前制定的菜谱,阿婆做好之后我都有细致核查,并无异常。\"如诗回忆一番,说及上官瑶状况的微妙变化,早在院内众人、食物、器物她都细细排查过,那避毒玉珠也无异常动静。 \"知道了,你先回去陪伴母亲,万事多留神眼。\" 如诗退去后,楚婵捧着一壶上品雪莲茶走进屋内,那淡淡的雪莲花香四溢开来。 \"婵妹妹,你宫中多年,孕妇忌食或不宜接触之物,了解些否?\" \"倒是有不少,一时半会儿难以说全。我会稍后把我知道的写给你,明儿给你。\"楚婵对上官瑶的状况忧虑,即便慕浅画都未察觉,更令她警觉。 瞧着慕浅画深思熟虑的样子,楚婵放下茶杯悄然退走。 \"浅浅,何事忧虑?\"楚婵出去约半个时辰,赫连殇踏入房间,发现她心不在焉,立问。 慕浅画将事情原委诉说,赫连殇神色也随之变得凝重。 \"我记得母亲有一本记载孕妇禁食的书籍,我现在去找来。\"赫连殇起身欲出门寻找。 \"不必匆忙,我已回,若真有人动了手脚,也绝不容许他们轻举妄动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浅画即刻阻止,她已把所有知晓的药材、食品过了一遍,毫无头绪。 \"刚出门就碰见伪装回羽城的沐云轩,他提到月城附近出现了未知势力,接触过的人都离奇失踪,这段时间已有十余人不见,月城上下惶恐不安。\" 赫连殇将慕浅画揽入怀中,头靠在她的肩头。 \"你觉得这与皇甫一族有关?\" \"嗯,是最合理的解释。不过,皇甫一族避世已久,不该此时惹是非。\"赫连殇心底明了此事定与皇甫家牵扯,现实却与预想相悖。 \"也许这就是他们图谋的目的。殇,不妨亲自前往月城一探究竟,他们出手必定有其道理。\"慕浅画握紧赫连殇搂抱的手臂提议。 \"浅浅,我有些后悔,不该卷进这些纠葛。\"赫连殇低头轻语,此刻更愿与慕浅画恬静相守。 \"殇,全身而退容易,但我们现在离开,只怕世间纷争更烈。这样,有朝一日尘埃落定,我们就一起退隐江湖,如何?\" 慕浅画转身,将脸颊埋入赫连殇胸膛。 \"好。\" \"去往月城,须万分小心,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 慕浅画懂得,若非情势紧急,沐云轩怎会撇下孕有王莹萱离乡出走。 \"好的,我会尽快回来。为浅浅,我一定要把月城的事料理好,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 \"对了,你的烈焰,还有百姓中的变化之毒,皇甫一族内必有用毒高人。我不能同往,带着莫默。这白色曼陀罗之花,日给莫默一支便好。\"慕浅画知赫连殇此行急切,便从小药箱取出一个花囊递给他。 \"好。\" 赫连殇望着沉睡的莫默,吞了吞口水。 莫默的确关键,带她是希望能让慕浅画心安。 小莫默或许察觉,眯眼扫了一眼他们,随即又沉入睡梦中。 赫连殇微微无奈,与慕浅画作别,将莫默装入衣袖,然后跃身离去 第153章 环顾四国 \"对不起,我已经核实过张家的情况,我会再次确认的。\"清秋想起刚刚的话语,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过于紧张,便柔和地开口道,也许在她心底,对于楚婵仍有些微妙的疑虑,看楚婵的眼光总是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涟漪。 \"浅儿,过来,一起吃早饭。\"茉浅雪刚刚步入大厅,上官瑶就带着温柔的笑意邀请她。 \"母亲,父亲在哪儿呢?\"茉浅雪本来担心打扰了上官瑶和慕冬晨的二人世界,可进了屋并未见到慕冬晨。 \"风公子去军营了,皇家禁军始终在慕王府管辖之下,他去宫里上早朝了。\"上官瑶牵着茉浅雪的手坐下,继续说:\"浅儿,你可能不喜欢吃这些,我叫人重新做点儿你喜欢的。\"望着桌面丰富的早点,上官瑶如是说。 自从她怀孕以来,以滋补食品为主,而茉浅雪则偏爱清淡的食物。 \"不必了,这些就很好了。\"茉浅雪微微笑着说道,桌子上的汤粥尽管补身,却不失清爽,都是精心脱脂而成的。 \"母亲,我在外的日子里,这些相同口味的母亲是否已经厌倦了?\"茉浅雪注视着食物问道,她虽然并不挑剔,可长时间同一种食物她不喜欢,以往清秋总变着花样烹饪,一道菜变换多种口感。 \"不会,挺好吃的,浅儿尝一尝,其实滋味很不错。\"上官瑶给茉浅雪亲自盛了一碗粥,然后说道。 陪伴上官瑶吃过早餐,又散步在花园一段时间,直到慕冬晨回来,上官瑶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小姐,洛公子来访。\"没过多久,福伯亲自前来禀报。 \"父亲在哪儿?\" \"老爷陪夫人到郊外散心了,估计会晚点回来。\"福伯立刻回应道,自茉浅雪和赫连殇离去,朝政繁忙,让慕冬晨投身朝堂,现在赫连殇回来了,慕冬晨也可以松口气。 \"我知道了,让他在大厅稍候片刻。\" \"是,小姐。\" 福伯离开后,清秋捧着几本书走了过来。 \"小姐,医谷近期活动频繁,洛尘此来或许意图亲近王爷,何必见他呢?\"清秋清楚茉浅雪一贯不喜欢插手这类事务,于是提醒。 \"医谷实力不俗,说不定将来会有用上之时。\"茉浅雪接过清秋手中的书,书中有孕期用药的典籍,现下有对手出招,必有过人之处,她尚未来得及找出何人所为,一切都须谨慎防备,首先得清楚孕期哪些食物是禁忌。 \"我帮你换衣服。\" \"清秋,你,绿蕊也好,楚婵也罢,别局限在我身边,有时候视野开阔些会有好处。\"茉浅雪对清秋说道。 \"知道了,小姐。\"清秋点点头,不想与楚婵争夺什么,可她自己都感到,近来怎么越来越浮躁。 来到前厅,洛尘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到茉浅雪,洛尘心头微惊。没有慕冬晨在,他原以为是让自己离开,正当他欲退去,看见茉浅雪走进来。 洛尘打量着茉浅雪,不过几个月不见,她仿佛更为动人,白衫如玉,无妆胜有妆,令九天仙女自愧不如。 \"洛尘见过郡主。\" \"洛公子,谢谢你为家母开出的药方。\"茉浅雪坐下后道。 \"郡主太客气了,洛尘医术远远不及郡主,若是能助王妃,是洛尘之荣幸。\"洛尘谦逊地说,曾年少轻狂,经过北静侯一事,他才懂得其中差距。 \"洛公子滞留云城,必定有所图谋。\" 论医术,洛尘实乃天才之一,原本有机会登临医学顶峰,可惜他志不在此,仿佛更痴迷于仕途。 \"郡主冰雪聪明,洛尘所想如你所述。\"洛尘略作停顿,坦言道,他留在云城,就是在等待一个再次赌一把的机会,听说上官瑶身子不适,他主动登门,目的就是接近慕王府,既然今日慕浅雪直接发问,他也毋需隐瞒。 \"医谷虽然是江湖力量,但声望甚高,为什么偏偏要涉及朝廷争端之中呢?\"深陷其中后,茉浅雪明白涉足便是身不由己,朝廷不如寻常百姓那样自在逍遥。 \"郡主,普天之下的男子,无不期盼功成名就,一展宏图,洛尘医术不错,可是心向朝廷。\"洛尘坦诚地说,他在赌,赢了就可一展抱负,输了或许此生无缘圣天朝廷,而环顾四国,纷争一触即发,圣天实力最强,现又赫连殇出世,圣天值得他押上全部。 \"如此,既然帮了我,以往尽管我俩有所误会,但我也非心胸狭窄之人。这里有封信,你找张辅臣,如果能得到他的推荐,你的仕途也将畅通不少。\"茉浅雪从袖中抽出早已写好的信递给洛尘。 \"多谢郡主。\"洛尘感动道。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虽慕王府地位显赫,但在朝廷上却专责军务,你不适合成为将领。\"见洛尘眼底流露出一丝迟疑,茉浅雪直截了当地说。 开战或许容易,但赢得胜利颇为不易。洛尘医术高超,虽然只有几次交谈,但在他心中,仍保有一份悲悯,这份仁慈会危及士兵的生命。 \"为何郡主意如此认为?\"洛尘迎上茉浅雪洞彻一切的眼神问道。 \"你若涉足朝廷,便能理解我说的话了。\"茉浅雪未正面答复洛尘,因为一些观念,会触动人心,这些事情唯有洛尘自己去发现。 \"郡主,王妃脉相略异于常,郡主宜检查一下身边的人。\"洛尘想起诊断上官瑶脉象的情形,原先他以为是因为上官瑶体质虚弱,但现在细想却生出了疑问,身为医师,虽借重了医术,却也保留了医者的本真 第154章 上前行礼 “谢了,我会仔细留心。”慕以薰微微仰首,含笑回应。 “既然如此,洛公子就不再多添打扰,就此告退。”洛尘起身行礼道别。 待洛尘离去,慕以薰对他的提醒有了更深的考虑。洛尘警告她提防身边之人,必是洞悉了某些秘密,但他并未明说,王府内的人繁多,仆人丫头,小厮婆子等加在一起近百,一一排查只怕来不及,查清后,恐为时已晚。 以细心思索着与上官瑶共进的晨膳,她没能从中发现异常,但记得那些菜肴里添了一些香料,对身体无害,反倒有益调理机能。 “姑娘……”楚茜见洛尘久去,而慕以薰仍旧出神,走近叫了一声。 “楚茜,去调查一下张婆的调料来自何处。”慕以薰片刻思考,抬头吩咐。 “姑娘,这事交给晴儿或许更为妥当。”楚茜察觉到初晴对她的微妙敌意,虽然她留在慕以薰身边,但成长在南楚的经历使她对眼前的紧张态势有所防备。 “我要入宫一趟,皇宫对你并不合适进入。”慕以薰目光望向楚茜说道。 “好,我这就去做。”皇宫的禁锢对她来说并非向往之地,戴银色面具有掩其姿色的用途,真面目示人,必会引起诸多麻烦。 匆匆用了简餐后,慕以薰带着初晴进宫,朱三司见到午后光景下的慕以薰,不禁微微一怔。 “参见郡主。”朱三司连忙上前迎驾。 “朱公公近来安好。”慕以薰从初晴手里接过了礼盒,递给朱三司。 “郡主厚爱,朱某感谢不尽。”他看着礼盒,微笑答谢。 “一些北境带回来的小玩意,敬请勿要嫌弃。”慕以薰淡然道,皇宫里的阿谀奉承多了,而如慕以薰这般真心赠礼之人却少之又少。 “陛下此刻是否繁忙?”看朱三司还在外侍候,慕以薰猜想他在商议重务。 “陛下正在召见几位大将军及朝臣,如郡主要面圣,我现在便通禀。”朱三司如实回应。 “不必了,我是想咨询一位宫廷专为王后治疗胎症的太医。我虽然知晓医理,但在各领域并非样样精通。”慕以薰坦白而言,朱三司待在宫中多年,必定知道有哪位专精此类的太医。 “如果郡主不嫌弃,倒有一位人选颇为恰当,只可惜他已经年迈,加之脾性怪僻,尽管还身在宫中,却多年不曾为人看病。郡主得有些耐性才是。”朱三司思索一番,如此提议。 慕以薰前来所求必然关乎特殊的医学之道,寻常的宫廷太医难以企及,朱三司想到的仅此一人,虽然已有十余年不替人诊断,但却依旧留在宫内。 “那么多谢朱公公引荐了。”慕以薰感激地说,果然能在赫连景宸身边立足多年,对人性有深刻的洞察。 “郡主,请随老奴前往。”朱三司吩咐完小太监,便对慕以薰说道。 沿着朱三司的足迹穿过医署,来到宫墙边上的一座庭院,推开门,慕以薰即被满园草药的味道环绕,种类繁多,味道却井然不混。 141 结识大师 医师多不擅种植药材,园内的草药却使慕以薰惊奇不已,既有常用的草药,也包含了许多珍稀种类。 “小朱啊,今天怎的想起来看望我这老家伙了?”一个鹤发童颜,双眸炯炯有神的老者看向朱三司,声音中透着精烁。 从这位老人的年纪和那头华发来推测,他至少八旬有余,然而身体状态却甚好,毫无病态迹象。园中的一切都料理得整整齐齐,显见是个热爱国度生活的老者。然而整个庭院除了老人,再无其他气息,不由得令人感到几分孤寂。 “白老。”朱三司恭敬问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十几年了,你这个小子不会是要逼我这老家伙离宫。”老人看向朱三司,显然是不想答应他的请求,岔开了话题。 “白老您好。”见朱三司为难,慕以薰微微笑着上前行礼。 “丫头,你的香袋香味独特,可惜不适合你佩戴。”轻风掠过,白老闻到了慕以薰香囊散发的香气,心头微惊,从那药草之香判断,虽为上佳材料,但长久佩戴,会在身体积聚毒素。 “老人家手法高超,佩服不已。”慕以薰恭维,白陀罗花瓣对普通人确无益,但对于伴随着寒冰蛊生长的她,白陀罗的花粉可以喂食寒冰蛊且不会在她的体内积聚毒性。 “得了,别给老朽喝你的鸡汤了,你们来有什么目的?”白老大眼看她镇定自若,显然清楚那花朵的功效,年轻而身手不凡。 “白老,今日郡主有事相求,恳请白老施以援手。”朱三司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向白老说道。 朱三司的神情让慕以薰颇感惊讶,她从没见过在赫连景宸面前这样表情的他。未曾想皇宫里隐藏着这样的一个人,可谓隐于世间,如果不是朱三司引路,怕是谁也不会知道宫廷里尚存这么一位神医。 “小朱,老头子只想过个安生的晚年,生死离我远矣。念及你多年照顾,今日便不再驱赶你。带这郡主离开老头子的院子。”白老顿时面色一冷地命令。 初晴欲开口反驳,但被慕以薰的目光制止了…… 第155章 消失于世 \"白老爷,何不跟我这位小辈较量一番呢?\"见到白老的举动,慕浅心仿若看到昔日鬼谷先生的身影,先生身边虽然有人侍奉,却鲜少有人能够共鸣,日复一日以草药相伴。自从她在无音谷出现,鬼谷先生总尝试寻找谈话的话题,有时更是孩子般顽皮,只可惜世事如烟,再长的生命终有尽时,就算她,亦不能逆转天意。 \"打赌?不论你是郡主身份如何,输了就得滚出这座院落,别再烦扰老夫清静。”见慕浅心神态恬静、不慌不忙,透出名门贵女的风采,唯独气质显得太过清冷了些许。 \"那就一言为定,如果败阵,白老的宅院此后无人敢再来打扰,而只要白老有需要,浅心必定全力以赴。若是有幸获胜,希望白老勿介怀我常来叨扰。\"慕浅心浅笑应答。 \"郡主…\"褚三思有些担忧,慕浅心前来必是因为上官瑶的身孕之事,赌输的结果恐怕不妙。 \"多谢褚太监引路,陛下这边的事也差不多了,就不劳您久陪。\"慕浅心明白褚三思顾虑,却不忍扰了白老安宁,免给人强人所难的印象。 \"老奴就此告退。\"褚三思微微躬身回应。 \"初晴,你先回去,若母亲询问,就说我留在宫中用晚餐。\"慕浅心接着对初晴指示。 \"是,小姐。\"初晴点头答应,随之与褚三思离去。 \"初晴姑娘,郡主……\" \"褚太监无需挂心,虽然侍奉小姐时间短暂,但在我认知范围内,小姐医术与药理之深无出其右。白老固然高明,小姐也同样出色,请代小姐向陛下问好。\"初晴微鞠一躬,柔声说道。 \"如此便安心了,陛下那里我会转达。\"褚三思点头示意,转身迈向长寿殿。 俩人离开后,慕浅心端详庭院四周。有些稀有药材她在书中见过,实品倒是从未亲眼所见,且生长环境各有千秋。 \"小姑娘,你说说要怎样赌才好呢?\" 见慕浅心只顾打量四周沉默不语,白老率先开口提议。 \"客随主便。\"慕浅心四望,院子约有百平,周围并无雪痕,相隔数步便有一颗石球,院墙上搁置着竹扫,显然是铲雪所用。 \"口气不小嘛,看来你也通晓药理,就这样,给你半个时辰,说说我院子里有多少种药材。\"白老看向慕浅心,赞赏地点点头。 \"不用费时,此刻我可以回答你,按照类别分,总共有258种,只不过有两种我从未见识过。若也算在内,便是260种,正好数字圆满。\"慕浅心眼神锐利,走进院子扫了一眼,加上过目不忘的记忆,简单心算就能得出答案。 闻言,白老一脸惊讶,这些年虽少有人登门拜访,但仍有御医偶尔造访,却也只发现一百八十多种,不到两百。没料想面前的少女年纪轻轻,却在医术上胜过御医百倍千倍。 \"确实不简单,不过小姑娘,你漏掉一样东西。\"白老点头道。 \"还请指点。\"慕浅心心生诧异,随即追问。 \"你觉得那棵光秃秃的树如何?\" 白老指向不远处的枯枝,虽春光乍现,但枝头却无新芽。 慕浅心之前也留意过那棵树,仔细观察并无药用价值,故未计算进去。 \"不坏,难道树上的果实也具备药性?\"慕浅心带着疑惑提问。 \"领悟能力不错,你年纪尚幼,学识已算不少,老夫多年来少见这般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你好像有些体虚,伸出手,让老夫帮你诊断一下。\" 白老对慕浅心颇有好感,她与那些奉承拍马之人截然不同,不会为需所至。 \"胜负已定,但若您不介意,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她的身体状况自己再清楚不过,寒冰诀加之体内极阴之毒,改变无从谈起。 \"如何驱除烈焰毒。\" 烈焰乃天下毒之魁,以其极阳至烈而知名。天下十毒排行榜的毒无解的说法不过是按毒性划分,但烈焰中毒后那种极致痛苦让人铭记在心,故位居首位。 \"烈焰毒,老朽或许能解。” \"天下的奇毒之中,烈焰确是难以解除的毒之一。只是如今,解药早已消失于世。\" 白老似是触动旧忆,言语中带有哀愁。 \"解药并非消逝,万年冰莲花只是被视为传说,但既是传说,就未必是空穴来风。您的博学应该会认同,世间万物皆有可能存于想象之外。\" 慕浅心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获胜,而此刻,胜利是她的必需。 \"你说万年冰莲花真的存在?\" 白老震惊不已。 \"正是,确实存在,并且我已经找到。不只是如此,我还为深受烈焰毒之害的人解了毒。\" \"何人解毒?\" 白老激动地询问。 \"赫连殇,赫连宸,可能这个名字更耳熟能详。\" 褚三思介绍,即便白老大隐宫中,极少为后宫嫔妃诊治,然而十六年前,白老已很少再为任何人看病。这一切或许只是表面的巧合,慕浅心相信,在白老心底一定有某个结,无论为何而困扰,烈焰之毒对一位高明医者来说绝对值得注意。 \"你说的那个小子住在东侧宫殿里。\" 白老回味片刻答道。 \"正是。若你不信,可以查证一下。\" 长年隐于宫中的白老或许对宫外消息逐渐封闭,但他必定还记得那些传言和事实的界限。 第156章 已经仙逝 \"不必了,小姑娘,把手伸过来。\" 白老的目光柔和地落在沐清雅身上。若是这姑娘真能解毒,他不禁想探究为何不为自己调理身体,望其面容,体弱寒重,但并未危及生命。 沐清雅轻轻提起袖口,将纤细的手伸至白老面前。白老伸手,手掌略带沧桑,搭于她的手腕之上。闭眼凝息片刻,重新睁开,眼神透出惊诧。 \"没想到小姑娘竟是诡谷宗师的弟子,难怪医术超群。\"白老收手感叹道。 \"您怎么看得出来,难道白老爷还认识我的恩师?\"诡谷宗师确是教诲了她许多,但大多数时候她都在自学揣摩。 \"你体内的是幽无声谷上官家的冰魄虫,医术不凡,唯有你是诡谷宗师的弟子解释得通。没想到他竟还有这般出色的弟子,诡谷宗师近况如何呢?\"白老回味说道。 \"恩师三年前已经仙逝了。\"沐清雅微垂下头轻语,新年来临,计算一番已然三载。 随后,沐清雅与白老分享了不少关于诡谷宗师的事,听得老先生感叹流年飞逝,旧人一一离世,诡谷宗师也年轻了他十几个春秋。 \"小姑娘,以你这样的医术,为何还会找我这个老头子帮忙呢?\"白老请她进屋后,问道。 \"其实是为了我母亲怀孕之事,她的体质颇为虚弱\"沐清雅将上官瑶的状况详细向老者道明。 \"原来如此。照你所描述,老夫一时无法定论,姑娘不如列出母亲近日使用过的食材和香料,让老夫看看。\" 白老沉吟过后,尚未找到线索,提议道。 \"多谢白老提醒。\" \"无需客气,老头儿我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小姑娘,不如猜猜这二味草药的功效何在?\"白老指了指院中那两味尚未透露的草药。 \"好啊,我正想知道呢。\" 沐清雅带着好奇起身走向那些草药,采下一叶,轻轻放入口中细细品味,感受其药理。 世间敢于亲身尝试药材的并不多,何况是不了解药性的。她这么做,使得白老点点头,目光中闪烁赞叹。 \"这株草性温辛甘,带有微苦,可活血舒筋,调和脾胃,强健肾脏。这株则辛苦凉涩,试药即是化毒,恐怕功效在于以毒攻毒。\" 第一味草药的功效较为明了,而后一味,沐清雅明白其效用不止于此,可短时间内无法验证最优解。 \"很对。看来姑娘善长解毒,若姑娘有意,能否认我为师呢?\" 白老频频点头夸赞,看着沐清雅的神色多了份期待。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沐清雅立即跪拜,能培植出这片药园的人,医术定是堪比诡谷宗师。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尽管她医术高强,仍需要进一步学习。 \"快起来,等老朽百岁之后,估摸诡谷宗师要和我争夺徒弟了。\"白老急忙起身搀扶起她。 随着日暮降临,沐清雅陪伴白老共用了晚餐,然后前往赫连瑾腾的府邸。 \"清雅,仔细瞧瞧这两株草四周其他植物的变化。\"白老屈膝指点着草丛。 \"相同草药生长的周围,似乎显得弱了许多,它们或许是吸取了这两种草的药力,才会渐渐枯败。\"若非白老提点,沐清雅还误认为是季节更替导致。 \"确实,这是我在游历时,偶然得到一本笔记记载的。虽然没有标明名称,但两株药草共生,其药理异常独特。唯一忌讳就是孕妇不得服用。\" 白老采下一枝,递给她详述。 孕妇禁用的药物颇多,沐清雅已识得药园中的每一种草药,对其禁忌也心知肚明,无须他再多做说明。 直到天色已晚,沐清雅陪伴白老用过晚饭,方离开去找赫连瑾腾。 \"清雅,你母亲的身体可好?\" 赫连瑾腾直接询问,曾承诺慕东辰,除非边境战事紧急,不然不涉及朝堂事务。如今慕东辰的存在对军队各将领,包括水容,具有威慑力。 \"无妨,只是娘亲体虚,调养起来需要额外的功夫。\" 这次从白老家学到不少,老先生更是毫无保留,把他多年的札记全数交给她。 \"如此就放心了。\"赫连瑾腾略显安心道。 \"殿下,时辰已晚,我告辞了。\"沐清雅看了眼时间,要是再不出宫,怕又要翻墙了。 \"去,一路注意安全。\" 赫连瑾腾叮嘱道。 整个天圣国,能得到赫连瑾腾这般关照的,只怕只她一人。 \"殿下,宸王爷现下在月城,若想找人对弈,不妨时常宣郡主入宫。\" 褚三思提议,皇储此刻要么去世,要么遭贬,剩下赫连殇与赫连明,赫连明四海飘游,赫连殇对赫连瑾腾心中存有芥蒂,更别说对弈,他性情高冷,除了公务,话不多说。 \"罢了,三思,陪我下一局。\" 赫连瑾腾看向褚三思,坐拥天下,心系爱人却无奈她乃仇人的同胞弟弟。他渴望宣泄,只是时机未到,或许这正是天圣历代帝位的诅咒。 \"是。\" 离宫后,沐清雅直奔王府。步入依梅小筑,上官瑶立刻迎了上来,气色比昨天好许多。 \"浅浅,来瞧瞧这个,可喜不喜欢?\" 上官瑶拉着沐清雅,来到几匹上乘的绸缎边问道 第157章 私房之礼 \"娘亲,这是\"鲜红色的新娘礼服布料,莫非上官瑶真的要亲自绣她的嫁衣?处理伤口还能凑合,但如果是要缝绣婚服,怕是不合适。 \"这是娘亲自选来为你遮脸的红帕,你会成为皇室的成员,伤儿又是储君,你的嫁衣自然是宫廷的绣工来操办。但我这个当娘的心意,只想亲自为你绣一帕红帕,权当是我给你的私房之礼。你比较偏爱哪一片料子,随便挑选就是了。”上官瑶的声音里满溢着爱怜与不舍,尽管微微带着颤抖。 \"你现在有了身子,别让自己过于辛苦,绣帕太过劳神。\"面对上官瑶的好意,慕浅画不知如何婉拒。上官瑶所选的布料都是上乘佳品,但即使是绣帕,也需要精细描绘龙凤图案以寓龙凤呈祥。何况时间紧迫,她的体质问题尚待查明,她不愿意看到上官瑶再费心思力。 \"浅浅”上官瑶知道女儿说的有理,然而,作为母亲,只是想尽一点疼爱之心而已。 \"无论娘亲选的哪一件我都会喜欢,可不能累坏身体。\"慕浅画体谅上官瑶的心意,她明白若此刻拦住上官瑶,她这辈子都会感到愧疚。无法理解上官瑶全部的情感,但她懂得这种温馨对她来说意味着多少。 \"好。”上官瑶见到慕浅画的顾虑,立刻笑道。若能,她多么希望能亲自动手为上官瑶缝制整件嫁衣,但她体质不允许,何况赫连景腾已经预备册封赫连殇为太子,依据慕东辰的情报,这事只怕这几天就要有答案了。是以,她是皇妃还是太子女的婚礼装扮都无法确认。 \"会让如月看着,娘你要记得及时休息,多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提到上官瑶,慕浅画总是显得那么无助却又温暖,她无非是担心上官瑶的身体吃不消。 与上官瑶交谈完毕,诊了脉象之后,慕浅画心情沉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闺阁。 \"浅画,怎么了?”楚婵进来,见窗边的慕浅画望着窗外似乎在深思,脸色异常庄重。 \"婵儿,我让你调查的事如何了?”慕浅画回转过身子问。看似风平浪静的羽城实则暗潮涌动。她与赫连殇的婚约已被他国得知。这短时间内,许多各地势力涌入羽城。算上早就潜伏于此的细作,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月城的突发事件太过巧合,仿佛有人刻意想要吸引赫连殇的注意。 \"查得如何?”慕浅画坐下后询问。 \"张大娘确实是按照小姐的菜谱准备食物,福伯也一直是严格把关食材的来源,暂时没发现任何问题。但夫人的口味变化很快,有时喜欢辣,有时又偏好酸,张大娘确实做了不少点心给夫人。”楚婵取出已列好的菜单交给慕浅画,“这些日子用过的食材,我全数记在了这张单子上,你来看看。” 接过单子,上面列出的食材和水果并无不妥,可慕浅画总觉得这背后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初晴,张大娘还在娘亲那间小厨房吗?”慕浅画查看完后,放下菜单问道。 \"嗯,倚梅小筑除了我们,其他用人都是王爷送来的人手。张大娘虽然在王府多年,但倚梅小筑是小姐的地方,我没让她跟来。”初晴回答,看过楚婵的调查,她的警惕慢慢放下。若是她去查,她绝不会一一列举出所有食材,她会自己一一审查。 \"初晴,我待会儿重写清单,娘亲的膳食往后就在倚梅小筑备制。至于张大娘,给她十两银子,让她回大厨房。”慕浅画安排道。 \"浅画,这样警惕真的有必要吗?我也品尝过张大娘的手艺,的确很好。换个人,恐怕夫人会吃不惯呢。”楚婵下午曾故意与张大娘套近乎,张大娘做出来的膳食确实很不错,至少与皇宫的御厨相比也毫不逊色。 \"婵儿,现在羽城情况复杂,各派势力活跃,倚梅小筑不必留一个外人。张大娘手艺是不错,不过你别小看了李妈妈的能力。明ri试一次,我相信李妈妈会做得更好。”慕浅画心想,什么时候楚婵变成美食家了? 李妈妈是赫连殇送来的人,庭院里的大部分都是赫连殇所安排的,因她喜欢清淡的食物,一直都是由初晴负责,而李妈妈偶尔会做点宵夜。楚婵刚到府上不久,对此自然不了解。 \"真的吗?”楚婵轻咬嘴唇道。南方楚地和天圣在饮食习惯上有很大区别,尽管她尽力掩盖,自己的味觉终究还是辨出来了。 \"应该是快要送上夜宵了,一会你就知道了。”慕浅画无奈摇头,话还没完,李妈妈就端着一碗夜宵走进了小楼。 \"夫人体面。”李妈妈把夜宵放在桌子上,恭谨地行了个礼。 \"李妈妈,这段时间娘亲住在倚梅小筑,她的膳食就请你多操劳了。”慕浅画看着李妈妈道。在这送来的赫连殇亲信中,就属李妈妈的手艺最出色。据赫连殇所说,李妈妈原本是个江湖中人,她危急时他救了她,随后就带回门内。直到来羽城,他将人安排了过来。 \"是,夫人体面,小的先行退下。”李妈妈马上答允,心里明白,此刻羽城局势错综,上官瑶身体脆弱还怀孕,食品安全确实需要可靠的人员照应。 \"吃。”等李妈妈离开展楼,看见馋得不行的楚婵,慕浅画微笑着说。 \"只有这一碗,我若吃了你怎么办?”楚婵固然嘴馋,但是看见只有一碗,并不好意思独享。李妈妈那模样,不像个厨师,倒像是保镖一般。 \"我一直晚上不进食,只不过李妈妈每晚都送,我只是偶尔吃一两次罢了。” \"那我不客气了。”楚婵接过碗尝了口,汤品中微甜,喝了让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许多,比她在皇宫的日子强太多了。 \"初晴,把这个帖子交云锦去办。”楚婵一脸陶醉的样子,慕浅画笑了笑,走回书桌前,拿了一个请柬,写好后交给初晴。 第158章 能够飞翔。 \"是的,小姐。”清秋接过了请柬,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吃完饭了,天色已晚,早点回去休息。”慕浅纱看着楚娴那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轻声劝导。从北方归来后,楚娴的确放松了许多,但这背后却蕴含着一丝复仇和愤恨。 “浅纱,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要跟着李嬷嬷学烹饪,你看看如何。”近来无所事事,学点厨艺也好打发时间,而李嬷嬷属于赫连萧的阵营,得经过慕浅纱的认可才行。 “你喜欢的话就去,不过如果李嬷嬷不答应,你也不必强求。”慕浅纱清楚,李嬷嬷懂些医术,每天送来的糕点和汤羹都混着一些温补身体的食材,只是那些东西对楚娴来说,却没有任何效用。 “明白了。”楚娴点头答应。 第二天午时,慕浅纱在醉梦楼后院品尝着新鲜酿制的杨梅酒,等待着云瑾的到来。 “一个月不见,云公子的内力进步显着,品尝品尝这醉梦楼新制的酒酿。”慕浅纱看向云瑾,他表面上依然与往常无异,但眉宇间却多了些沉重的沉淀。 昔日在云家尚存时,聪明如云瑾,只是夹缝中求生,或者他甚至享受那种处境。如今的云瑾却被皇甫一族所钳制,这让慕浅纱心生些许忧虑。 “好酒,只可惜缺了些烈性。”云瑾坐下,饮了一杯评价道。青梅酒温和醇厚,尽管足以醉人,却没有那种炽烈感,就像此刻他的状况,两处世界,两种心境。 “只是一杯清酒罢了,云公子近期似乎是遭遇波折。”慕浅纱看向他。 “歉意,失态了。恭喜你,很快就要成亲了。”云瑾倒了一杯酒,喝毕道,他在乎的人就只有面前的女子,希望可以守护,直到这次回到皇甫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就像微尘,随时可以被风吹走。 “多谢你的祝福,这请柬是我亲笔书写的,希望你务必参加。”慕浅纱拿出事先预备好的精致请柬递给云瑾。 “为何?”云瑾惊讶反问,皇甫家应是她和赫连萧最为忌惮的对象,为何还要亲自发出请柬,云瑾感到受宠若惊。 “这辈子我的朋友少之又少,能真正交谈的人更是难得,我把你看作朋友,哪怕立场有别,也期待能公平一较高下。”皇甫家自会派人出席婚礼,与其让他手持皇甫家制作的请柬,不如亲自书写,至少此刻,她仍视云瑾为朋友。 云瑾看着手里的请柬,五味杂陈,心中难以名状的情绪翻涌。 皇甫家似乎已有打算破坏这场婚礼,云瑾回本家后便察觉到了皇甫熊对上官家执着的痴迷。或许在皇甫家族眼里,上官家应当归于他们麾下。原本,云瑾试图避开这一切,但手里这张请柬让他心情复杂。这个女子心中没有他,但他却将她视作生命中的光,只希望她能得到幸福,然而这幸福他给不了。原本想避让,希望婚礼顺利进行,而今天来告诉她,也是因担心皇甫家会在成亲当日有所动作。 “你怎么了。”见云瑾良久沉默,神色严峻,慕浅纱轻声询问。看样子,皇甫家并不会放任这婚礼进行,尤其是云啸天,云澈武功被废,对他恨之入骨。如此看来,云瑾在皇甫家地位岌岌可危,难怪功力提升如此迅速,他究竟是为了解脱束缚还是自我保全,她无法确定。 “没,我会出席。你真的会幸福吗?”袖中拳头紧握,云瑾问道,声线透出艰难。 “会的,云公子,你还是当初那位向往无拘无束的云瑾吗?”她救云瑾,不是因他是皇甫家血脉,而是被他对自由的热忱所触动。她原以为他脱离云家,就能自由自在地游荡世间,不曾想却再次被皇甫家牵绊。 “如今,自由对我来说如同天空中的月亮,难以触及。”云瑾苦涩一笑,眼前的人,何尝不是他的月亮,他只想默默守护,但从没妄求回报,但现在这份守护对他说来,变得艰难无比。 “是吗?若是心中不得自由,即使给了你一片天地,你也未必能够飞翔。但如果你相信目前的路能带来自由,那我会送你一件礼物。”慕浅纱对着一旁伺候的书童低声交待了几句,书童随即退去。 “现在的皇甫家长辈名叫皇甫熊,一个深藏不露又诡计多端的人。见过世面的人不少,却没见过心机如此深厚的。”云瑾一边饮酒,一边说着。 “为何这么讲?”关于皇甫熊,牢狱门一直在搜寻线索,却从未听说其姓名。看云瑾的样子,在皇甫家并不快乐,如此说来,并非他不想离去,而是无法摆脱这个束缚。 “他让我做皇甫家的少主,我们达成默契,现在我才领悟,我所做的每件事,都在他计划之内。从始至终,我都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云瑾苦笑。 他曾和皇甫熊约定,让皇甫家放弃发动政变夺取宇城。原本他以为是束缚住了皇甫熊的步伐,可如今回到皇甫家族,通过大家的表现他看清了,皇甫熊从未打算发动大规模行动号召天下,而是挑选其中一个国家,助其一臂之力,夺得天下后自己取而代之。 他的目的无非搅乱宇城,赫连弘的离世,赫连熵的归家,天圣已渐离掌控,他的布局四国皆用相似策略,但赫连熵并非易于操控之人,所以他选择了削弱天圣的力量。他自鸣得意以为困住了皇甫熊,殊不知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为了挣脱棋局,他只有竭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第159章 得知详情 觉得身为一枚棋子也不错,至少活的棋子充满未知,只要有颗坚韧的心,就算对手的手腕再狠,操控不了人心都是枉然。昔日淡然处世的云瑾,现今却透着一丝哀愁,自信不再。实际上,若换作旁观者视角,皇甫一族布局多年的计谋,若皇甫雄缺乏手段,早已露馅,更别说谋取江山,早已沦为他人刀俎上的鱼肉。可身在局中的云瑾,并未识破这重重迷雾。 “假如我告诉你,皇甫雄准备阻止你的大婚,你会怎样反应?”慕千夏的话让云瑾十分震撼,他已经对此事筹谋已久,一心想要遏制皇甫雄的计划,想知若慕千夏得知详情,将会如何应对。 “我会无动于衷,因为这事没人拦得住。”慕千夏从容地回答,对于上官遥的病状她已产生疑虑,这也是她今天来找云瑾的缘故之一。皇甫家如若强行掠夺,恐怕代价巨大。皇甫雄不是笨蛋,硬碰硬显然不行,只能智取。虽然尚未能查明那药的影响,但她不允许再给人可乘之机。 “大人,东西给您带来了。”侍书依依不舍递上一只红色锦绣盒,她自己尝过一颗,无法再食用,却也舍不得送人,何况此人未来的关系尚不确定。 “收下,看样子你很需要这个。”慕千夏接过锦盒递给云瑾。她知道朱果的珍贵,这能增十年功力,他曾派人在四处搜寻而一无所获。不料慕千夏竟会把朱果送到他手上。 “朱果……”云瑾开启锦盒,惊愕不已,这果真能解决他的困扰。 “你需要,不是么?”朱果有人在追寻她并非不知,只不过是抢在别人之前获取,若不是如此,这枚朱果也将属于云瑾。不过算是顺势而为的友情。 “多谢,期待有一日我能自由自在。”光芒闪烁于云瑾的眼中,同时暗自下了决心。 云瑾离开后,慕千夏品着眼前的红酒。 “现身,风头正盛,稍后司绮可要向你讨说法。”慕千夏朝背后的柱子说。 “主人难道不怕培育出一位劲敌吗况且皇甫雄让云瑾融入族中,或许另有算盘,不然不会立外人做少主。”画魅现出三个月的孕肚,体态已显。 “再给皇甫雄挑衅狠角色的机会,往后只会更难对付。云瑾虽智,但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尽管信得过云瑾,视他为朋友,但她并不会忽略将来的局势。 “主子果然英明,无论好事坏事都在掌握之中。”画魅钦佩,只是宝物被人,心里难免不满。 “把那些小心思收好,朱果固然珍稀,你现在不宜服食,司绮身处南楚暂时用不上,再说世间并不只这一颗。” “您是在说,还有别的朱果?”画魅喜道。她自身无需朱果无所谓,主要是关心司绮的安全,司绮四海为家,处境危险重重。 “已经安排人送给司绮,朱果确实能提内力,但仍需勤学苦练。” “主子请放心,我会督促司绮。” “调查清楚今天羽城里出现的各方势力了没?”画魅有孕在身,仍能把控大局,更兼之如今晴儿在幕后相助。 “已经弄清,除了南楚、日曜、北冥的人,白家的弟子也有出现。十日前,白遥在凤城边界消失无踪,还有隐世家族子弟相继出现羽城。江湖力量一般不会干涉朝堂,此刻齐聚羽城,必然另有所图。”画魅分析道。 “你怀疑这与什么有关?”慕千夏直接发问。 “冰魄棺。”画魅微笑回答。 “何以见得。” “冰魄棺失窃消息传出,江湖就有传说其中藏着前朝遗留的地图与武学秘籍。他们要不为财,便只为那部武学。”画魅心知肚明,冰魄棺应在慕千夏手上。不过几天过去她身旁仍未出现,画魅有些意外。 “原来是这样,看来有人故意引导众人来羽城。散布消息,就说北冥渊生日后,楚南天也曾消失两天。”白遥如来天圣,楚南天和楚翔也不能置身事外,白遥一得知,必命楚翔暗中调查,琳琅郡主恐怕也安分不了多久。 “只是…”画魅略有迟疑。 “什么只是?” “能在南楚引发轩然大波,不过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小姐为何不利用云瑾来分散皇甫家注意力。”画魅不解。 “皇甫家盯着的不止冰魄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我猜那个足以吸引皇甫家人南下楚地。楚南天既有所得,理应付出,再则,云瑾不适合作为利用工具。” 云瑾尽管面临困境,心智坚定,聪明睿智,利用一个智者绝非明智之选,不如让他自己选择。即便无法掌控云瑾的想法,至少目前他的一切行为都在她预计之内。 “画魅拭目以待。”画魅惯于把事物掌控手中,认为只有握住的东西才是自己的,无论保护或是利用。 “羽城风波四起,你也得多留意休息,等司绮回来南楚,就办你们的婚事。”慕千夏望着画魅微凸的肚子。 “嗯。”画魅点点头。 离开醉梦楼时,侍书不忘带上几盒糕点,这让画魅恨得牙痒痒,硬撑着笑脸送两人出门。 “主子,画魅越来越吝啬了,就几个点心啊?”侍书边吃边埋怨。 第160章 幕后询问 柳轻轻瞥着丫鬟手里精致的糕点,那雪莲酥是权贵圈中的稀世专享,每日仅供三分,每份价格竟是百金有余,丫头捧着两盒,面对这般珍稀,若画眉那般贪财之人,怎能不咬牙切齿。 驰归王府的路途中,一矢锐利的飞箭蓦地贯穿马车,吓得车夫惊颤,迅速扯住缰绳止住受惊的宝马。 “不必追赶了。”柳轻轻注视着插入马车内壁的细箭,其上夹带的字条顿时吸引住她的眼眸,阻止了急欲追击的丫鬟。 “小姐,您没事?”车夫停下马车,担忧地向帷幕后询问。 “无恙,回去。”柳轻轻取下背后的短箭,如果那个人有意杀她,断不会从正面射来,但她清楚,箭的方位暴露了那人对她的生活习惯有深入了解。普通人会在车厢正中落座,但她偏习惯坐在一旁,因为这样能洞察车外的情形。 她取出字条,阅览之后,面色不由得凝重几分。 “姑娘,你?”丫鬟看到柳轻轻的脸色,略显焦虑地问道。 “放心。”柳轻轻将字条握于掌中,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缕杀气。既然你胆敢对我的亲人下手,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进入王府,她径直步入绣房,遣退了初晴和楚婵,独留那位丫鬟一人。 “小绿。”她对着帐幔后轻唤,小绿一直贴身相伴,在那箭矢袭来之后就失踪了,此刻归来,必然是有了蛛丝马迹。 “大小姐,那人进入城内一宅,正是云瑾所在的府邸。”小绿迅速回复,她是和暗一类似的秘卫,只不过小绿更擅长融入周遭环境,而暗一则善于隐秘自身。 “看来,皇甫府中迎来了一位来者不善的角色。”柳轻轻的话语中透着凛冽之意。 “小姐,幕后主使是皇甫族中的一脉。”对于皇甫与上官两家的恩怨,小绿了然于心,但皇甫家竟对上官族拔剑相指,令她始料未及。 “小绿,你可有意让她吃些苦头?”柳轻轻的不悦在小绿眼里明晃晃。上官家族的纷争不论如何,她的使命只有一个——守护柳轻轻,而已。 “给主子添点麻烦,是的。”听闻此言,小绿心里暗自欣喜,看样子大小姐终于决定动真格了。她是期待的,不知柳轻轻会明面上交锋,还是以智取胜。 “交给你了,如遇阻碍,不用有所顾忌。”柳轻轻进一步交代。 上官瑶的遭遇令柳轻轻意识到,以往的威慑确实起到了效果,然而手腕太过仁厚。或许是不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人对她亲人才会有手脚。现在的局面,必须改变了。 “遵命,小绿领命。”小绿立即回应,然后悄然退去。 “主人,为何不动云瑾那里打探皇甫家消息,岂不是更直接?”丫鬟不解,柳轻轻给了云瑾天大的礼,此刻何不借机索报,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云瑾是个慎人,难以亲近,他深不可测的程度,早已胜过当初的秦子卿。可他不屑于权谋,如今的他已非当初,不宜鲁莽。”柳轻轻解释。 皇甫家图谋已久,云瑾如要操控皇甫一族,并非没有可能。她并不希望与此产生交易,否则日后多了一个劲敌,当下各国纷争错综复杂,她没工夫再对付云瑾。 “不太懂。”丫鬟摇头表示困惑,她更倾向于直接付诸行动。 “赫连云婷现在羽城吗?人生就像棋局,步步要小心谨慎啊。” “公主殿下秘密处理赫连景风,并未牵连赫连云婷,小姐为何问起。”丫鬟察觉到,北冥之行后,柳轻轻的思绪更加难以捉摸了。 “如今云瑾居所似乎与恪亲王府近在咫尺,既有人开始布局,那么赫连云婷对那位皇甫正主来说,是不是个不错的选项呢?”柳轻轻淡笑道。 其实,她内心对赫连云婷也有试探之心。恪亲王府变故后,赫连云婷仿佛收敛了不少,这到底是突变使然,还是过去的赫连云婷掩饰了真实的自我?这让柳轻轻生出了好奇。 “意思是让那位皇甫族人接近赫连云婷?”丫鬟语气振奋。 “有何不妥?毕竟敢于明目张胆养男宠的闺秀寥寥无几,或者应该说,只她一位,你说是吗?”赫连云婷,一直以来柳轻轻并未多加关注,但从醉梦楼归途,她察觉到赫连景风离世后,赫连云婷似乎悄然退避,赫连景风尽管去了,恪亲王府仍在赫连云婷掌控中。若赫连云婷有什么动静,尽管伤不到她分毫,但却能造成不小波澜。 “明白了。”丫鬟立刻领会柳轻轻的意图。 “小姐,刚接到画魅传来急信。”初晴急匆匆走进来禀报。 “拿给我。”此时夜已深,非要紧事,画魅不会急于派人送信。 柳轻轻接过大信封,即刻打开,浏览内容后微微一怔。初晴见状,立刻站到柳轻轻身后阅过信函,随后微微退步…… 第161章 不会爆发 \"姑娘,如今尚是新春,北海的积雪还未消融,日辉的财库也并无半分改善。可为何三个国家都有动武的势头?这不合逻辑啊。”清语一脸疑惑,即便是四国混战,也不会选在此刻出手。 “以训练军队为借口,调动兵力至边界,看来是楚南天、秦子离与北冥雪达成共识了。从表面来看,确实操之过急。”慕浅澜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其中的内幕颇让人捉摸不透。 “小姐,如果真的发生战争,势必影响您与王爷的婚事,未免太过不吉。”侍墨调侃地反驳道。 慕浅澜承认侍墨触及到了症结所在。正因为此,让她觉得诡异。仿佛有人故意在此时煽风点火,引发几国之争。蓦地,浅浅勾起的唇角透出笑意,旋即轻轻摇头。 “清语,通知画影,暂不改变日辉与南楚的部署,沿用之前的方案。短时间内,这场战争不会爆发。”她将书信放置桌面,淡然道。 清语对她的言辞更为困惑。 “澜儿的意思是,有人可能是自己套住自己,亦或是让婚宴更加热闹。”楚婉缓步走近,看见清语着急离开,不禁出声道。 “你觉得呢?”引发当前的局面其实并不困难,但慕浅澜欣赏楚婉的聪慧,如今看来,能在全局面前洞悉一切的,楚婉算其中一个。不过,以她之力,还不够踏入操控全局的行列。 “我选后者。”尽管时间短暂,但她清楚地目睹过赫连殇对慕浅澜的溺宠,世间男子唯有赫连殇能这么做。想起第一次见到赫连殇亲自入厨房的景象,她心中涌出苦涩,那时的她认为,她永远不会等到楚南天为她下厨。如今她的想法得到了证明,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楚南天也未有过这般待遇。 当前局势定有赫连殇的手笔,不过挑起战事,更像是一种权力的昭示。这场婚礼恐怕会空前喧嚣。 “小姐,婉儿,你们在玩猜谜啊。”侍墨不解地问,听见楚婉的话,清语心底有了隐约的答案,唇畔浮现淡雅的笑。 “王爷只是想让他的婚宴更喜庆,不过到时我们要忙碌起来了。”楚婉嘟囔道,如今她发现,有时男人的掌控欲也令人惊骇,但在两情相悦之时,也是一种幸福至极的甜蜜。 “婉儿,放下这些,你也会收获属于你的快乐。”慕浅澜安抚道,她明白,这样的安慰欠缺些许力量。 “谢谢你。”楚婉轻轻低头,如今的身子,还能拥有幸福吗?她信慕浅澜的医术,但她受的伤已触及本源,就算浅澜竭尽全力救治,但成为一个母亲的机会已是微不足道。 时光静静流淌,七日后,上官瑶在慕浅澜的调理下渐渐恢复,而慕浅澜始终找不出上官瑶究竟服用的是何种药物,直到她彻底更换了上官瑶和慕容辰日常用品,上官瑶的身体才慢慢痊愈。 “师父,这是父亲常穿的外衣,请帮我查一查。”她一一排查过,没有发现异样,因此向白老求助。 “老夫瞧瞧。”接过衣物,白老笑道。自从收了慕浅澜这个弟子,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身影,还会送他些糕点,令他心境大好。不过他对慕浅澜的烹饪技艺颇为保留,那次厨房差点被点燃,不过炖汤倒是拿手。 白老细细查验,没有发现其他药物气味,直到在长衫下摆处一块淡灰的污渍引起他的关注。长衫是青色,拇指般大小污渍不易察觉,如非细致搜索,也无法发觉。 “师父,这是什么药物造成的症状。”之前浅澜也关注过,却未鉴定出有害孕妇腹中胎儿的成分。 “这东西不算稀奇,只是一叶莲花的汁液。但它与你之前给我看的那个食材单子上一种叫素菇的调料相搭配,能促使胎儿吸取养分,同时造成母体营养流失。但此法源自前朝宫廷,现在早就失传了。丫头,有何线索?”白老充满疑惑回应,如非他早年游历古籍中看过,或许也无从察觉此法损人于无形,此事恐怕波及广泛。 “既然是出自前朝皇宫,我一直有个怀疑的对象,但始终找不到对方施药的方法。素菇本身的确有安定心神的作用,我没怎么留意。既然后者心存歹意,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既然要用毒,不如较量一番,师父认为如何?”慕浅澜眼神一凛,道。 经辛月调查,皇甫宛儿身边没有精通毒品之辈,这样看来,皇甫宛儿便是精通毒素之人的伪装。变换毒素来自皇甫家,普通毒素对皇甫宛儿无法构成威胁,那么,她将送上特别研制的药物,定会让皇甫宛儿刻骨铭心。 “老夫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位痴于研究毒药的高手,所用之毒几乎无法解,且善以多种毒相配。丫头若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倒可以较量一下。”白老略有激动地回答。 “听师父说起这位高手,似乎很熟识?”见白老脸上显出的兴奋神色,慕浅澜带着一丝疑惑发问。 “丫头,不瞒你说,老夫年轻气盛时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交。如他还活着,年岁应与我相近。不过他早年有弟子,他曾赞叹过青出于蓝。”白老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当年,是什么毒,连师父都无法解?”慕浅澜充满好奇地询问。 “丫头,就不能给为师留点颜面嘛。”白老回忆起当年意气风发的情景,怀念地说:“七星海裳。我花费多年研制出解药,但也只能削弱毒性,无法完全根除。” 第162章 枯瘦死亡 世间珍宝,七色海棠居毒性排行榜次席。中毒者周身剧痛,犹如有千万根针锥入骨髓,身肌肤渐生海棠斑驳,仿佛生命力被抽丝剥茧,伴花绽放走向枯瘦死亡。 \"解七色海棠毒之物同其生,恰好在侧,一盆盛放中的花蕾,再加些配料,师父,如此能否让师尊恢复颜面呢?\"浅笑中的慕容雪晴语气柔和,几日相处间,她似乎窥见了白老那颗顽童般的内心,表面看似无波澜,内心早已迫不及待。 \"丫头,此事需你自力更生,与老夫无关。\"白老口中虽然淡漠,但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却暴露了心底的激动。 \"明白了,师父,时候不早,我先回家,府邸也需要清理一番。\"慕容雪晴扫了一眼长裙的污渍,慕东宸向来不容他人亲近,这痕迹微小,却非寻常人能造就,想来,慕王府此刻正亟需一次整顿。 归府后,慕容雪晴即刻步入她的草药花室。屋内,满目的灵芝玉芝各展风华,即使无法与白老家那庭院相较,亦不乏稀世珍罕的毒草。 \"主人,这七色海棠刚开,药性尚未成巅峰,采摘还需两日时日。\"暗夜默默捧着培养土入门劝阻,见到慕容雪晴打算取花的动作。 暗夜是狱谷的医者,资质普通却勤奋不倦。即便鬼先生并未正式接纳为徒,医术传授却不吝倾囊。只是他性情倔强,鲜少涉足狱谷之外,对草药的热爱如同生命,非慕容雪晴这个狱门之主亲自召令,无人可动其离开狱门。 \"正好。暗夜,去膳房取点陈醋过来。\"慕容雪晴并未理睬他的拦阻,取剪刀撷下一朵。 \"遵命,主人。\"暗夜无奈长叹,若非慕容雪晴难以亲自治理这些珍贵的草药,他宁可留守狱门,以免因药草而和这草木皆兵的主子冲突。 暗夜离开后,慕容雪晴又挑选几株未成熟的药草,其中包含了仅此一枝的红莲,那枚红莲在手,她已预知暗夜稍后的神情。 \"啊!我的红莲,主人,莲心乃良药精髓,这般剪裁,红莲心还未成熟,岂不是枉费了它?\"暗夜手中的醋坛摇摇欲坠,痛心疾首的样子,寻找红莲实难得,多年未寻觅到,若非慕容雪晴承诺以红莲子相酬,他才舍不得离谷,眼睁睁看着即将能采莲心制药的机会,却被生生剥夺。 \"这边不是还有一朵花蕾么?安心,我所要的仅是红莲瓣,不损莲心的药效。拿这几只花瓶,滴入醋,然后逐一安置那些刚摘的花朵。\"她指着十几种草药吩咐,不少含毒,暗夜望过后几乎晕厥。 \"我的小祖宗,这每株都极难培植,如今被如此一折腾,下次想再用这些草药就得等上两个月了。\"暗夜满心惋惜地说道。 \"放心,这些花能维持两个多月的生命。\"慕容雪晴一一插花入预先准备的花瓶,醋能让花朵寿命增长,更何况她还在水里混了些特殊成分,她真正需要的是花根部释放的毒素。 布置妥当后,看着满腹忧伤的暗夜,慕容雪晴无奈离去。 \"姑娘,我看左护法日后都不准你进草药室了。\"候在外面的青初看到刚才暗夜一脸醋意的样子,立刻顿住了步伐。她记忆里,曾经取一味草药时误拔了整株,足足受了暗夜两时辰的教育,想到那场景不禁一阵背脊发冷。 \"安心,明天暗夜自会兴致盎然找上门的。\"慕容雪晴微笑着,花朵能久存,在她上一世已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用的方法无非是延长鲜花寿命,但她需要的只是草根溢出的毒素或花瓣,直接采割必将损失药力,这才有了她独特的取舍之道。 青初疑惑地点点头,接着默默跟随。 同一时刻,上官婉儿耳闻上官瑶日渐康复,眼眸一瞬暗沉。慕王府中慕长风妖娆难测,慕东宸深思熟虑,武功高深莫测,而慕容雪晴医术超群,武功隐藏不露也独步天下。唯一柔弱的上官瑶,只是略有三脚猫的功夫,自从苏醒后体质虚弱又怀着身孕,上官瑶的身孕是她将慕容雪晴带回皇甫家的重要棋子。其实,皇甫婉儿迟迟不动,只是因为仍怀有一击除去慕容雪晴的计划。 \"云锦,只剩半月不到,你若不能把慕容雪晴带回来,可别怪我没预先警告,到时恐怕连谁也救不了你。\"皇甫婉儿看到云锦悠然踱步,不禁心头恼怒,上前逼近,直接威胁。 \"哦,我并没有指望别人救我,这次我仅为掩护你而动身,你以为我没察觉你的算计吗?皇甫婉儿,做事多些头脑,你与姐姐差远了。\"云锦毫不留情回应,其实内心也在探测。皇甫家虽无子,女儿却繁如星辰,分散各国。皇甫婉儿从小学医研毒才留在家中,他曾和婉儿姐姐有过一面之缘,深知她是极为精明之人,所策划的事足以颠覆一方国家,只是他不知此人在何处潜藏。 \"云锦,你别以为父亲的庇护能任你妄为,让我欲死不得又不惹怒父亲的办法多的是,你胆敢再挑衅,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提起她的姐姐,皇甫婉儿的耐心瞬间殆尽。 \"真的吗,你大可动手,如果真要使皇甫家一步步没落的话。\"云锦苦涩一笑。而她内心的感受,皇甫婉儿却并未察觉 第163章 微觉诧异 北翼皇宫之中,雪瑾皇后细心烹调宴席,殷殷期盼着北翼轩的驾临,嘴角挂着盈盈笑意,然而无人知晓她在炖煮美食时,多么希冀轩儿能与北翼轩一同魂归幽冥。 “娘娘,殿下会来吗?”碧瑶焦虑的询问,北翼晨逝世后,北翼轩便未曾涉足皇后宫中。虽此次皇后亲自传信邀约,碧瑶心中仍是七上八下,没把握他会如期而至。 “碧瑶,你不明白,男子的一抹愧疚足矣让皇后在这后宫立地生根。”皇后十指紧扣,只有她自己明了,此刻心已寸寸绞痛。父亲带着北翼晨的棺柩前往荒北苦地,大哥亦奉命远戍,那里严寒凄苦,他必定会受尽折磨,而这都是因她过于宽容的恩赐。如今,她亲手掩埋了自己的良善,只为拽着仇人一同沉沦,事毕的那天,也将是她凋零的时刻。 时间悄然流逝,北翼轩终于踏入殿门,见桌前美宴琳琅,北翼轩微觉诧异,他对北翼晨的事未再追究,却也洞悉皇后的举动使他心头疑窦顿生。 “臣妾在此向陛下请罪,晨儿离世后,臣妾言语失慎,特设此宴以求陛下恕罪。”皇后斟满一杯琼酿,恭敬呈上于北翼轩,语气温婉中含蓄着哀婉之意。 “皇儿,晨儿之死确实令朕悲痛欲绝。不过,陛下一定会查明真相,莲儿在臣妾呵护下长大,误信外言,我与瑶妃素交甚笃,今晚见过陛下,明早就去给瑶妃姐姐与莲儿道歉。”皇后盈泪落下,令北翼轩心中生起怜悯。当初册立雪瑾为皇后,正是看中她温婉贤淑,此刻她的泪痕满面让北翼轩不自主的安慰起来。然而,在雪瑾心里,这份泪中有无尽的怨恨。 “瑾儿,朕陪伴你这么多年,晨儿的死朕必有所交代,瑶妃与莲儿理解你的伤痛,定会原谅,明日朕陪你一同前去。”北翼轩揽雪瑾入怀,她身上的甜美香气点燃了他的体温。 “陛下,此事理应由臣妾去向瑶妃姐姐赔罪,若您陪同,岂非失了尊荣。”雪瑾嗓音温柔地道。当年那些手段是她极不愿用的,现在却不得不施之,而心中那份反感,却令她倍感反感。 第二天破晓,云浅画伴着上官瑶享用早餐,夜漠已在栖梅馆外静候。初阳望见夜漠焦灼地徘徊,微微笑了,却并未入室告知云浅画此事。 “小姐,听说贺云灵婷邀请皇甫宛然前来府邸会面。”侍墨见云浅画走出房门,悄然禀告。 “请若月陪母后在园中散步,我去一趟花卉苑。”云浅画轻轻吩咐道。既然皇甫宛然敢施毒手,那就让她亲身承受何谓绝望。 晶莹如玉的玻瓶中,翠绿色的溶液透发盎然生机,初阳与侍墨却只能咽唾液退避,惧怕不已。 “主上,请您留给属下一滴。”夜漠神情矛盾,满怀期盼地说道。 “只剩下这一瓶,若你有意研究,不如先研习七星海棠解毒剂。若将来再制奇药,那我会留一瓶给你。”事实上,用来对付皇甫宛儿根本不需那么多。她以十几种珍罕药材调配,其中还包括昂贵的解毒草药平衡药性,就是为了让药更难化解。她制毒历来不制解毒药,而这种解药对夜漠来说已是挑战,不想挫了他的积极性。 生命之光闪耀的毒液,正是夺人性命的毒素。 “主上言出必行。”夜漠点头,眼神却被绽开的七星海棠吸引,那花朵仿佛可以勾魂摄魄。 “主上,我去恪亲王府一趟。”离开花卉苑后,侍墨鼓足勇气说道,她可不敢满身开花,那画面太惊悚。 “不,贺云灵婷虽亲近皇甫宛然,但在恪亲王府下手确简捷多了,但我既决定用以牙还牙的方式回击,就不该选择恪亲王府,而应在皇甫宛然近处下手。”云浅画收好药物,提及云啸天目前人在羽城,皇甫宛然身边一定高手如云,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步步实施才行。 侍墨和初阳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小姐,心无送来了消息。”楚婵递给云浅画一个竹筒。 “心无的消息说薛琳琅去大相国寺祈愿,让我们行事务必谨慎。”云浅画读罢信,紧握住纸,纸片旋即化为烟尘消散。 楚婵瞥见这一幕,心中紧绷,但未立即追问。 “初阳,找出府中可疑之处的人按规矩处置发卖。楚婵,备辆马车,母女俩去别庄查看。”云浅画抬头看天,接着下令。 “小姐,这个时候去别庄?”羽城人烟繁杂,寒冬又无果蔬,上官瑶身子初愈,初阳略显忧心。 “娘亲食欲不振,出门散心也好。往后局势只会更纷繁,今日府内必须清理整顿,需要消灭的秘密进行,需要发卖的立即处理。侍墨你也留在府中协助初阳。”云浅画吩咐道,上官瑶不是善良之辈,但她身怀六甲,不堪目睹这些打打杀杀。 “遵命,小姐何时返回?”初阳问。 “待父亲回来,告诉他速去别庄,日落之前,我必返回。” “遵命,小姐。”初阳领命,家中的事务始终被初阳掌握在手,之前视之无伤大雅,但自打上官瑶受挫后,云浅画已准备好清扫一切 第164章 终觉乏味 打扮简单的行装后,上官瑶眉眼间透着一丝惊喜,偌大的王府虽华美,但这漫无目的的游览终觉乏味。步出门槛,脸上不禁多了几份欢快。 \"瑶儿姐姐。\"未及转角处的碧荷榭,只见萧寒手中执着一枝含苞待放的梅枝,俏皮地唤道。 \"小寒,随我去别院住两日可好?\" 上官瑶凝视着萧寒越来越俊秀的脸庞,恍惚间仿佛望见了一个小号的赫连殇,爱意更甚。 萧寒的目光在慕浅画身上徘徊,仿佛欲言又止,那意思似乎在说:\"只要姐姐同意,我就答应。\" \"王府中太久没换个地方,一起去。\"考虑到萧寒的独特身世,加上慕浅画的严密守护,这王府便是他的最佳庇护所。加之今夜慕东辰也前往别院,应当无甚大碍。 \"好。\"萧寒闻言笑容灿烂地跟了上去。 \"浅浅,你有何计划处置小寒之事?\"上官瑶和慕浅画坐在前部马车中,萧寒与楚婵则坐在后部,关于萧寒的身世,上官瑶隐隐有些察觉,但她更希望能保全家人的安宁。 \"母亲怎有此问?\" \"浅浅,我虽不明小寒的全部过往,但它涉皇家机密。将来真相若是揭开,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纵使深爱,上官瑶仍需为可能的危机做预防。 \"母亲,小寒自己很了解他的身份。未来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不过他并非贪婪之人,即便有一天觊觎天圣王朝,只要他是明君,又有什么关系呢?\"仅凭肖似赫连殇的容貌,萧寒想要正名很容易。慕浅画并无异议。 \"你真这样想么?\"陷入是非之中,要全身而退实属不易。如果有选择,她希望阖家能安然生活在鸯鸯庄,远离尘世。 \"小寒年幼,却心细如发。至于他的未来,究竟是选择了权位或是自在,那都交给时间。他的身世他自己最明了,也许如今的他是因为我成为他唯一依靠,我怎能不管不顾呢?\"想起将萧寒送往冥狱之门,那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但那双孤寂而迷茫的眼眸,却令她无法袖手旁观。初次相遇时萧寒的那份绝望和冷漠,总是让她联想到赫连殇的过往。 \"听到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你突然前往别院,是否府里有什么变故?\"上官瑶心头的疑虑终于涌起,忍不住询问。这几天身体日渐好转,她怎能感觉不到。 \"没有大碍,只是处理一些琐事。这几日母亲忙着绣制给我的盖头,辛苦了。春色正好,今日气候宜人,来这别院呼吸下新鲜空气,走动走动也是益处多多。\" 一行人不觉间已抵达别院。这里由华音阁管辖,让慕浅画颇为安心。也许是新环境的缘故,上官瑶的心情明显好转。直到黄昏时分,慕东辰策马赶到别院。 见到慕东辰来了,几人聊了聊,慕浅画便预备和楚婵一起回城。 \"姐姐。\"慕浅画刚上马车,萧寒紧随其后。 \"怎么啦,这里是不合你心意吗?\"慕浅画见萧寒的样子,下车轻抚他的头,他已然高出不少。 萧寒默不做声,微微垂着头。他知道不应索求太多,但仍担心慕浅画会将他一人留在这里。虽然衣食无缺,但他渴望的是能留在慕浅画身边。 \"小寒,姐姐有些事需要回去一趟,今晚你就留在这,保护好娘亲。明日,姐姐就来接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慕浅画颇感无奈地说,萧寒那撒娇的模样活脱就是个萌版小哥哥。 \"好的,姐姐放心去。\"萧寒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好,一切靠你了。\"大概是走得匆忙,萧寒还没披上斗篷,慕浅画摘下围巾帮他围上,这才安心登上马车离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眼前,萧寒才缓缓返回别院,这一幕落在慕东辰眼里,既安心又为萧寒的将来忧虑。如今萧寒的存在还掩藏在王府之内,但若日后再伴随慕浅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不知那时候,还能否如当前这般平淡安详。 此时的慕东辰未曾察觉,这场夜晚的遭遇,将会彻底改变他对某些事情的看法。 夜幕逐渐降临,换上夜行服的慕浅画犹如黑暗中的猫步,羽城的灯光点亮夜空。她和另一人宛如魅影般离开王府。 \"大小姐,那就是皇甫宛儿的寝殿。\"她们趴在树干上,辛月指向不远处的一座房舍。 \"好时机。\"见侍女端着一碗燕窝向屋内走来,慕浅画疾速跃起,在她身后打开药物瓶倾入碗中,随后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 \"你的燕窝怎么这么久才端来。\"一袭浅黄色装扮的皇甫宛儿略有责怨。 丫鬟只是默默递上燕窝,自始至终未多言。待到慕浅画看见皇甫宛儿享用过后,她再度返回树木之巅,心中却莫名有些奇怪。 \"辛月,院中藏了多久人。\"擅长匿身与寻踪,辛月自然能感知到隐藏的暗处之影。 \"不多,约莫十个左右,武功都不算好。\"看到慕浅画表情凝重,辛月四下打量后回复。 辛月的回答令慕浅画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她立刻进入东厢房,那里人烟稀少。烛光微摇,慕浅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即刻翻窗而入。 \"云公子。\" \"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云锦紧张中带着一丝诧异。 第165章 双手紧握 \"云啸天在哪呢?\" 花语蝶的双眸冷冽,她摧毁了云澈的武功,深知云啸天对她怀恨在心。今天独身赴会,就是怕他有所预谋,谁知踏入庄园,竟是半个人影也不见,唯高手稀疏,花语蝶立刻询问。 \"郡主,花语蝶此行便是为了带你回花家,拖延至今的原因,郡主必有所悟。欧阳老爷子方离去不久,郡主要务在身,此刻应当专注紧要之事。至于其余,待日后再详谈不迟。\"云轩匆忙应答,他已为云啸天和花语蝶困于家中,一心提升内力,未曾过多留意,谁料花语蝶会选择今日行动。 \"感谢告知。\" \"马厩在后院,郡主速去。\"云轩叮嘱,双手紧握,指尖刺痛掌心而不自知。 花语蝶离开后,云轩眼神坚决,指甲深入皮肉,鲜血溢出。他的决定只剩一个——截断云啸天的后盾。此刻的他,才觉自己的孤傲已无法收场。 \"快传信给四长老,有寒霜灵柩的消息,请他即刻前来。\"唯一可以依赖的,就剩下了这最后的赌注。云轩意识到自己的傲慢竟如此令人痛恨。 \"遵命。\"外头的侍卫连忙应声。 同一时间,十几抹黑色掠过院落,刀起血落,不留活口。这些皆为华音阁精心培养的武者,江湖上也算佼佼,但此刻,对上这队黑衣杀手,却只能束手待毙。 \"东方晨,发生了何事?\"上官瑶猛然从睡梦中惊起,东方晨已然全力以赴,护在上官瑶身旁。 \"无事,安心歇息。\"话音刚落,府中管事满脸血污推门而入,竭尽全力:\"大人,速走!\"说完,生命的火花悄然陨落。 东方晨眼里的杀机翻腾。原本前来庄园,只想扫清暗伏,不曾想却遭遇灭门之祸。 \"东方晨,你去看看。\"上官瑶深知那些是东方晨亲手培育的手下,若此刻他不在,等人间惨剧终结,只怕他要单挑整个杀手组织。 \"王爷放心,小姐托付过我,王妃的安全由我来保障。\"萧函不知何时来到屋里,看东方晨犹豫,主动请缨。 \"好,你们留在这,别出去。\"杀气腾腾的脸上,东方晨决心用愤怒将那群黑暗的影子焚成虚无,不让任何一个踏入房门,上官瑶才能安然无恙。 \"王妃,跟我走。\"片刻后,东方晨翻找出一件棕色披风,轻轻披在上官瑶的肩上。 \"要去哪儿?\"上官瑶怀有身孕,世事见过不少,但也明白今天的事针对的必然是她和东方晨。他们稍一动静,必引来杀身之祸。 \"主宅过于显眼,保证你的安全是首要,我们需要换个地方避一避。\"说话之际,萧函开启后窗,指向窗外示意。上官瑶身子柔弱,但武艺在身,翻过窗台并非难事。 \"谨慎些,尽量悄无声息。\"萧函轻声叮嘱。曾经逃离贺莲影魔爪,面对更强大的敌人时他懂得了如何自保,就算高手环绕,他也能够保得全尸。那次在赫连羽面前,只有慕浅画识破了。 上官瑶跟随着萧函的步伐,竟隐约看到慕浅画的身影在萧函身上显现。信任之情油然而生,让她想起了白日的焦虑,苦涩蔓延心间。她一直视萧函为幼童,未曾想这个孩子身处混乱之中仍不失本质。 \"王妃,王爷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凭姐姐智计,必已觉察山庄之异,只要半个时辰不遭逢变故,便是万幸了。\"见上官瑶神情黯淡,萧函立刻安抚道。誓言强大,刚才眼看着混战与庄园侍卫,却感到了无助。 \"夜晚我在四周巡查,后院外墙不远处有处山洞,暂避一时应该无人察觉。\"萧函轻柔地将围在慕浅画颈间的披肩围在上官瑶身上,暗自发誓,不能辜负了姐姐的信任。 趁着夜色掩护,二人隐藏于山洞之中。萧函寻来草叶遮住洞口,自己守在上官瑶前方,哪怕被人发现,也能够第一时间脱困,至少能够分散注意。 草叶遮挡之下,山洞口模糊了视线,庄园火光四溢,似乎不再是劫持人质,更像屠杀灭口。 见烈火逼近主屋,东方晨却被两黑衣人制住,无法脱身,只好以杀手之术寻出路避险。 火光照耀下,慕浅画与馨月最先察觉,见到东方晨被黑衣人缠住,慕浅画吩咐:\"馨月,去查看你娘亲的情况。\" 馨月毫不迟疑,飞跃进燃烧的房内,照着四周找了一遍,并未发现人影,也没有任何破坏的迹象。一边斩敌,一边搜寻上官瑶。 \"云啸天,原本我不想现在动你,你偏要自取灭亡,你会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环伺东方晨的几个黑衣杀手,慕浅画直锁目标云啸天,只有云啸天,才会引发这般凶残手段。 \"猖狂!\" 云啸天剑指慕浅画喉咙,她却不躲,慢条斯理地带好手套,拿出一束天蚕丝,剑即将刺入她咽喉的一刹那,天蚕丝如长龙缠绕宝剑,她运起玄冰诀,通过细微的丝线将云啸天的剑凝结了一层薄霜。 \"狂妄不过是个尝试就能证明的事实,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望进慕浅画的眼眸,云啸天竟找不到一丝杀机。深沉似静海,没有一丝波动,经历过无数次的危急,他第一次动了退避之念 第166章 来犯之人 迎向湛然若神的卓云霄的目光,沐芊绘运用了自己娴熟的修为,他那锐利无双的宝剑瞬时断裂为几截。 自从与云澈的对决之后,沐芊绘就知晓,虽然掌握了缥缈剑法,但剑道并非她的专长。故而将剑换为独特的天蚕丝线,柔韧如丝,配合寒霜绝技,汲取湿润,才造就出现今的效果。然而,她并不自满。假如刚才面对卓云霄的不是动摇的决心,或许她的实力还无法断他的神器。 “想要逃跑?太晚了。”芊绘纤指轻弹,藏于袖中的药盒瞬间洒落在卓云霄的衣物之上。 “这、是…”卓云霄退避两步,失声道。 未等卓云霄反应,芊绘同样毫不犹豫,要么一击必杀,要么毒药制敌。同时,侍书与其他随从赶到了现场,暮东方终有机会施展手脚。 “父亲,母亲没事,毋需冒险闯入火海。”眼看父亲暮东方欲冲进熊熊烈焰的房中,沐芊绘连忙拦阻。 “侍书,发射讯号,向琴,割断他们的脉络,将人带回。”没待暮东方开口,芊绘即刻吩咐。 “遵命,夫人。”闻言,二人立应,侍书随即亮出一枚信号弹,刺耳之声破空传扬。 山洞内,萧寒听见信号弹声,如释重负,慢慢探出头,见附近无异状,随即从怀里取出一枚信号,点燃之后,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王妃,没事了,我们先躲着,姐姐会来接咱们。”发出信号后,萧寒再次躲回洞穴。如果是自己,他会立刻离去,可如今带着上官瑶,不动声色才是明智之举。 “也好。”上官瑶微微点头,虽危机四伏,她并未害怕,看向萧寒的神情透出慰藉。 “爹爹,母亲平安无事,随我来。”沐芊绘见到回音后,立马说,声音的信号弹是为了保持位置隐蔽,光芒则是关键时刻照亮四方。若在家,她每天都会教萧寒识文断字,并分享一些江湖秘事和狱门之事,赠送的信号弹原是为了萧寒关键时刻之用,不料今日即派上用场。 “小寒。”跨过后院,沐芊绘唤道。 “姐姐,我和王妃都在这里,安全无虞。”萧寒推开遮挡的草叶,显露山洞出口,眼前的情景让沐芊绘与暮东方心头大定。 “瑶儿,可有受伤?”暮东方连忙搀扶起上官瑶,边检查边紧张询问。 同时,芊绘也为萧寒查看,确信他们二人安然无恙,让萧寒的脸上荡漾起淡淡的温馨。 “幸亏小寒机智。”上官瑶微笑道。 “没事,做得很好。”芊绘摘去萧寒头上附着的杂草,赞赏道。 “姐姐,下次我不再束手无策了。”得到赞扬固然欣慰,然而无力感却令他意识到自身尚需历练。 “很好。”她赞许地说。 “母亲没事,胎儿安好,山庄恐怕得重建。我已经叫人准备马车,父亲和母亲先回府,这里交给女儿。”看暮东方仔细检查无误,为上官瑶诊脉后,芊绘说道。 “也好,今次挫败全队,这里暂时安宁。丫头,务必小心。”虽只度过一个多时辰,却如历一世般漫长。 “不会有事的,爹爹,难道忘记了,实在打不过我还有毒啊。”谈及修为,她可与卓云霄旗鼓相当,短时间内难分高下,不过毒药一物,她的确自信。 “辛月,暗中护送爹娘回去。”目送上官瑶和暮东方进入马车,沐芊绘对隐蔽一旁的辛月吩咐。 “是,大小姐。”辛月知道留在此处帮不上忙,尽管夜色尚深,但今夜无人再侵犯。 马车渐渐消失视线,沐芊绘注视着这片原本秀美的庄园在烈火之中化为废墟。幸存的寥寥十余人人身受重伤。芊绘细心照料一番后,派人送他们去不远处村庄的宅邸疗伤。 “主子,那些死者如何处置。”向琴凝视七八具黑衣人尸体道。 “取他们的头颅,活者砍一手,我要给皇甫家送一份大礼。”无论幕后主使者是卓云霄还是皇甫雄,与皇甫家族脱离不了干系,这次大礼必定叫他们铭记一生。 “遵命。” “再查看他们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别标识。” 那些断头断手只是开端,真正的目的是斩草除根。来犯之人中,除去卓云霄和另一个人,其他人皆是暗卫。倘若猜测不错,他们的培训手段恐怕与赫连一族的羽卫相似。 “阁主,他们手臂有此标记。”琴阁中一位面罩之人向向琴报告,琴阁中人少外出,凡出狱门,皆得面戴面具,唯有阁主可以辨认面目。 自然,门主也不例外。不过,身为不务政事的门主,沐芊绘恐怕对此不在意。 “将这个印记描绘下来。”向琴马上吩咐。 “主子,天已微亮,接下来的事我们接手就行。主子先回府。”见晨曦微现,向琴立即请示。 “也好,事毕来报。”接收过向琴递过的图纸,这是礼物的一部分,不可辜负了皇甫家的好意。 “小寒,我们回家。”沐芊绘摊开手,示意道。 “好。”尽管遍地死尸,但萧寒的眼神始终凝注着她,无视身边的惨况。 沐芊绘一把抱起萧寒,飞骑离去。 “姐姐,我似乎在某人监视母亲时见到过这个标记,就出现在那个家伙的肩上。”离众人很远后,萧寒才开口说道 第167章 孩提时光 浅画,往事已如烟,接下来的事,有我来应对,这段时间你不能随便出门了,如果想游玩,告诉姐姐好吗?\"慕诗涵洞察到萧涵心底那份对母亲记忆的避讳,那些时光对他如同噩梦,今天他虽外表镇定,但她深知他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她希望萧涵能有一些无忧无虑的孩提时光,抹去痛苦的阴影。 \"听姐姐的,我不会乱跑。\"萧涵乖巧地答应。 三长老眼见晨曦已现,云锦绣依然没提到冰霜玉棺的线索,云啸天和儿子带人去找上官瑶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不禁心绪焦灼,神色紧张不安。 \"少爷,你应该告知冰霜玉棺的下落了。\"三长老焦急地问。 \"三长老如此着急,是隐瞒了什么事情不让我这少爷知道呢,还是忘了我们这次出行的初衷?\"云锦绣顺势留下三长老,既然三长老含糊其词,那便借机拖延时间,如若是直接询问,她便失去借口了。 \"少爷,族长交代,务必带慕诗涵回去皇甫家族,如今少爷仍未行动,怕是不好向族长交代啊。\"三长老反驳道。他在云锦绣故意延迟的那一刻就察觉了,一夜闲谈背后隐藏着不明企图,加上昨晚云锦绣一直未离府,消息也无法传递出去。 \"是吗,我还以为族长给了三长老别的使命,所以不能告诉我这个少爷。如今既然澄清,我也心安了。昨夜,我收到了北冥来的信鸽,据信中所述,冰霜玉棺的设计图纸现应在南楚境内,但落在谁手尚不得知。\"云锦绣缓缓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书简递给三长老。 \"为何昨晚不提?\"三长老看完信,忙追问,连与少年主人间的身份问题也顾不上了。 云锦绣心里冷笑一声,皇甫家族虽然有四位长老,但他们之间并不少纷争。三长老管辖着天圣,而南楚则由二长老掌管。云啸天在赫连殇手下受挫,让三长老脸上无光,自然要找个机会找回面子。更何况各位长老私下很可能封锁消息,三长老难以获知南楚详情。 \"三长老是说,我这位少爷行事还要向您禀报不成?\"云锦绣语调冰凉地说,其实那封信只是她临时伪造的,真实性无关紧要,只要不影响天圣便足够了。 云锦绣无意的策略竟然正中要害。 \"不敢。\" \"少爷乏了,你可以退下了。\"云锦绣望着逐渐升高的朝阳,舒展了一下身肢说。 昨晚的延宕只是巧妙地利用了几个长老间的分歧。原本不想这么早就暴露,但为了慕诗涵,任何干扰计划的手段在他眼里都是值得的。 --- 慕诗涵刚回王府,慕东海正在大厅里踱步,焦急等候。他知道她武功高强,又是监狱之门的门主,但在想到昨夜刺客的时候,仍然无法安心。 \"小涵,先进房间清洗一番。\"萧涵牵着慕诗涵的手,轻轻抚弄了一下萧涵的头发,柔声说道。 \"好的,姐姐。\"萧涵立刻应答,显得异常乖巧。 \"父亲,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移驾书房。\"庄子虽已受损,慕王府也不是安然之地,早先她虽然除去了重要眼线,却未曾全面清扫,只为将来有需要时能方便传递信息。 \"也好。\"慕东海点头应允,就算清扫过,但壁中有耳,谨慎为妙。 \"姑娘,昨夜刺客,难道是皇甫家族所为?\"到了书房,福叔让人送上茶点,等到书房里的侍卫离开后,慕东海才提出疑问。 \"嗯,外公前几天急急忙忙赴鸳鸯山庄,大概是安排什么。只是我当时猜错了皇甫家的目的,才会经历昨晚的事件。\"云家的信息指出,皇甫雄想要把她带回皇甫家族,或是带走上官瑶作为筹码,她没料到云啸天竟亲自出手,而那些留下来的人当中,有一人不像云啸天的部下。渐渐地,她相信皇甫家的另一条路径是清除上官一族。 \"姑娘是说,得不到的就必须除掉?\"慕东海微微皱眉,他对这场恩怨并无太多执念,但置身其中,也不会坐以待毙。 \"嗯,不仅如此,父亲,你看这幅图。\"慕诗涵从袖中抽出昨晚让人绘制的纹身图案递给他。 \"羽卫的标识。\"慕东海震惊道,他对这个纹身非常熟悉,羽卫已被赫连殇铲除,没想到皇甫家居然与他们有所瓜葛。 \"是的,我想赫连影当年在与皇甫家达成协议前,可能把一部分羽卫划分给他们了。现在看,只能这么推断。还好有赫连影的存在,或许事情还能逆转。\"慕诗涵沉思,羽卫皆为忠诚的死士,一旦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消除。虽然那晚暗杀的过程她未亲眼所见,但场面不难想象。然而,现在看来,之前的行动还不够严厉,才会引至昨晚的悲剧。 \"赫连影心性已经扭曲,留下他是出于太后的威胁以及彻底摧毁他的人生,让他承受内心的折磨。可我不觉得他还能被我们利用。\"慕东海虽没见过赫连影,但他做的坏事了如指掌。第一次是皇宫争斗,第二次是宫廷血案,都离不开赫连影。这样的人不怕严刑拷打,绝不可能为任何人效忠。 \"他的确不适合我们利用,但我们知道他的痛苦,既然知道他的痛,那就每天往他伤口上再踩几脚,父亲以为如何?\"赫连影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命运,她就演一场戏,让他每天都看见。现在的赫连影外表痴傻,内心却是清楚的,她在做的神经刺激就是让其丧失行动自主权,但现在看来,也许应该让他受些折磨,才能唤醒他。 第168章 淡淡清冽 \"既然如此,便由浅画来安排。近期各国动荡,这其中恐怕与公子有脱不开的干系。\"慕紫薰抬头望向慕云筝,那个曾带着淡淡清冽的少女,如今已让他心生几分倚重。若不是今晚云筝及时赶到,他可能已经丧命在这庄园之中。 \"父亲的心中有数便是。\"慕云筝含笑回应,此事赫连瑾并未告诉她详情。不过,月城风起云涌,他自有一套办法掌控全局。赫连瑾虽身处月城,已然牵动天下。 \"看来我真年岁大了。\"慕云筝的父亲感叹道。 \"时候不早,女儿也需更衣入宫。只怕此时入宫,赫连瑾已经开始早朝了。\"阳光明媚,已是白昼。 \"你尽管去,不必担心王府的事,我也想去看看清寒。昨晚多亏清寒,瑶儿才能安然脱险,对清寒,或许我的处理过激了。\"父亲感慨地陈述。 \"人的脾性由自身决定,成长环境固然重要,却并非决定一切。哪有人天生是恶人。\"说完此言,慕云筝离开了书房。 回到烟雨楼台,沐浴净身,穿上华美的宫装,妆容精致后,才乘车驶向宫中。 \"小姐,以往入宫从不见你这样打扮,今儿这么盛装是不是有特殊原因?\"初露清楚,小姐最不喜欢繁琐的头饰,今日她竟然插上了两枚金簪,破例得很。 \"如此场合,岂能不端庄?\"慕云筝淡然一笑。 入宫途中,大臣们刚结束朝会,她的身影引起了许多关注的目光,私语纷繁,不禁让人好奇她前来有何事。 \"浅筝参见陛下。\" \"起身,说过多次,这里不必过多行礼。\"赫连瑾放下案卷,看见慕云筝的模样,揣摩不透她的目的。 \"瑾离归来在即,我此刻前来,是有要紧之事告知。\"赫连瑾的疑惑,她早有预感。 \"请陛下屏退众人。\"秘密终究难保密,她的意图并非不信服身旁侍从,而是这件事不宜让他人耳闻。 \"大家都退下,清思,你也离开。\"见慕云筝这般郑重,赫连瑾难得地让楚清思一并退下。 \"谨遵陛命。\"楚清思深知其意。 \"现在,你可以说了。\" 慕云筝讲述了昨夜发生的惊险事。听完,赫连瑾惊得险些翻落手中的茶盏。废除羽卫的计划早已在他心中酝酿,赫连瑾铲除羽卫基地后,他也顺势清除暗处的羽卫。没料到赫连影竟为皇甫一族培育羽卫,个个武艺超群,真是出乎意料。 \"你是想质问赫连影?\"赫连瑾明白过来。 \"是的,望陛下允准。\"慕云筝开门见山。对她而言,所有事物皆不在眼中,凭直觉行事。这次上官瑶差点受伤,她绝不会手下留情,触碰她的家人,必定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准你所求,赫连影现被囚禁于云慈宫秘室,你可以任意处置,必要之时,不必留其性命。\"赫连瑾深深吸了口气,羽卫的秘密唯有帝王与国师亲知,如赫连影叛离,定不能姑息,即使是对皇后的顾忌也要抛诸脑后。 \"陛下勿需担忧术法的困扰,从国师府那场大火,他就再也无计施展,今后亦是如此。\"绿蕊近期传递的信息令她了解了个大概。 \"很好,我这就去。\"赫连瑾并不挂念自身安危,若是能够选择,他宁愿陪伴着穆心柔,只是如今天下动荡,他的生死关乎朝局稳定。 离开了云寿殿,慕云筝直奔云慈宫。云慈宫守卫见到是她,丝毫不阻拦。得知她入宫,淑妃欲上前问安,只见慕云筝已走入了宫殿之内。 皇甫宛儿直至血腥气息扑面才睁开眼睛,看见床边摆着八颗人头,鲜血染透了整个床榻,衣物也被沾染得满是鲜红,吓得她飞快跳下了床。 \"快来人,快来人!\"皇甫宛儿声音颤抖。 四长老查元啸天等人寻不到人,仅知慕王府庄子被毁,慕东辰与上官瑶安好无恙,便在门前守候,待她醒来时好借助她的力量通知家族求援。听见她的喊叫,四长老立即推门闯入。 看见这恐怖一幕,四长老也惊呆了。八个熟悉的面孔配上那双握在一起的手,令他震撼无比。 \"四长老,究竟怎么回事?你不说是坚不可摧之地,没有人能闯进来么?\"见四长老对着人头发怔,皇甫宛儿勉强平复心情,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仍然恐惧万分。 \"去侍候小姐洗漱更衣。\"四长老吩咐后不顾她,走向人头。其中一只手中的戒指,是他的小儿子佩戴的。 \"是你!\" \"小姐,还是先洗个澡。\"皇甫宛儿的侍女见她满身血污,小声提醒。 善毒的皇甫宛儿亲手葬送了无数生命,此刻却依然颤栗。望着被鲜血侵染的衣物,她点头应允。 \"儿子啊——\"四长老接过那一只手,痛彻心扉地哭喊。 慕云筝步入云慈宫,云瑶端坐高台上,见到她双眼瞬间掠过杀机。 \"慕云筝,你又有什么花样。\"云瑶疾言厉色地质问。 \"太后难道不打算一同见识吗?\"慕云筝淡笑着,盛装打扮,就是为刺激云瑶,撩拨赫连影那敏感的心弦,人心,往往经不起挑逗 第169章 五花大绑 \"若敢动如意一分一毫,这簪子便会刺进你的骨髓,看皇儿知道后,你如何自圆其说。\"云瑶心知肚明,无法杀掉慕流纱,她虚弱的身子,甚至连一丝伤害也施加不上。 \"原来太后打算自尽,如此国家将陷入悲痛之中,我看太后还该三思,你一逝,我与流年的婚礼定会受阻。即便太后离去,陛下或许会赦免于我,然而赫连如意的命运,太后恐怕心知肚明。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慕流纱止步,微笑着注视云瑶,她确信云瑶没有胆量真正动手。 \"若敢碰她试试,我必定让你亲眼看到后果。\"云瑶已经无可凭借,只能愤怒地斥责。 \"太后真要眼见为实?差点忘了告诉你,哪怕你刺进去,只要有我一念不灭,你依然能活得好好的。清灵,盯着,谁敢干扰,别怪我不客气。\"她厌恶被威逼,现在亦是如是,说完径直朝后方的隐秘地走去。 密室内,赫连如意艰难转目看向慕流纱,眼中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戏谑。 \"让她服下。\"慕流纱递出一枚丹药给跟随着的秋霜。 不久,赫连如意的生命体征缓缓复苏,只是身体却僵硬异常,仿若失去控制。 \"我能见你,你应该庆幸才是。\"赫连如意勉强支起身体,笑容满是挑衅胜利的姿态。 \"你应该感到庆幸。皇甫鸢已抵达凤栖城,只是日前发生意外,吓得心智大变。\"慕流纱轻轻一笑,赫连如意对外界全无认知,她怎么说都行。 赫连如意闻言,震惊不已。皇甫家族在他的眼中神圣而不可冒犯,万万想不到慕流纱会擅自对皇甫鸢下手。皇甫鸢虽然是皇甫家族闻名的毒妇,智慧或许不足,但歹毒手段却是普通人难及的。 \"哈哈哈\" 惊愕之后,赫连如意朗声狂笑。 \"看来这消息令你愉悦啊。可你说,如果皇甫鸢得知是你泄漏了秘密,结果会怎样呢?\"慕流纱淡笑着,笑容宛如万年寒冰,令人感到阵阵寒意。 \"慕流纱,落入你手上,杀或是剐,悉听尊便。但是,触犯了皇甫家,你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去。你今日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彻底铲除我吗?我在黑暗中等你,等着见识你比我更悲惨的下场。\"赫连如意深知逃脱无望,与其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不如以死亡求解脱。他故意挑衅慕流纱,引其痛下杀手。 \"今晨的阳光颇好,听说长久身处黑暗的人如同飞蛾扑火,对光明总存有渴望。我不会取你性命,要你生生世世在阴影里挣扎,永远无法触碰光芒。\"慕流纱嫌恶地环顾周围,但觉得这样的地方对于赫连如意未免太好了些。 \"果然有些事,否则怎么会找上门来。\"赫连如意笑而不答,即使从未与慕流纱深谈,他深知若无要事,对方不会出现,因为在她眼里,自己已经毫无分量。 \"不急,一切按部就班,将他捆起来。\"慕流纱指示身后穿黑衣的侍卫,他们是赫连殇亲自指派,值得信任。 侍卫立刻遵令,将赫连如意五花大绑。 \"人体共有三百零九个穴位,其中有百零八处为要害。知晓受训羽卫无所畏惧后,但我并不相信他们不会恐惧折磨。你说,剔除非要害外的那百零八处,我一一戳上,结果如何?\"慕流纱微笑里藏着嗜血的兴奋。以往她冷酷,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但不代表仁慈,折磨人的手段信手拈来。 \"会怕吗?\"赫连如意深知自己的命运,从踏入这个密室的那一刻起,他已被判了死刑,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会,我只不过是热热手而已。人身上有三百零九个穴位,但也有一些未被发掘。如果我能通过试验发现更多,也算为医学做出一份贡献。\"慕流纱拿起一针刑具直刺赫连如意的身躯,赫连如意感觉全身麻木,对疼痛的感知更加敏锐。 \"这里并无穴道,我刺此有何用?为你普及一个知识,这针被我涂抹了毒液,不会让你昏睡,但它能让此处痛苦感加剧十倍,慢慢享受。\" 自始至终,慕流纱并未提问赫连如意,像是在进行无情的实验。他身上插满五十几针,血迹斑斑的衣服黏湿不堪,但非致命伤,却比死亡更令人生不如死。 \"现在可以透露为皇甫一族训练了多少羽卫吗?\"慕流纱摆弄着手中的银针,微笑着提问。她倒要看看赫连如意能坚持到何时。 \"杀我好了,你有这个本事。\"痛彻心扉,赫连如意用颤抖的声音回复。 \"这样吗?显然确实是你训练了他们,继续扎下去也没意思。我手腕有些酸了,秋霜,将那蜂蜜拿来。\"慕流纱兴趣盎然地说,看见赫连如意的痛苦,她的嘴角上扬。 秋霜立刻端起预先准备的蜂蜜,倾洒在赫连如意的身上。其中含有止痛的蜂胶,赫连如意的所有感知都被扩大数倍。现在用在赫连如意身上效果显着。 \"你要做什么?\" \"昔日凤城,你私下帮衬不少,特地带回丛林里的黑蚁,它们最爱蜂蜜,好自为之。至于羽卫的事,现在我不太感兴趣了。\"话音刚落,秋霜将黑蚁倾倒于赫连如意身上,那些黑蚁贪婪地享用他皮肤上的蜂蜜,有的慢慢渗进伤口深入体内。这种痛苦比方才的针刺更为残酷,仿佛能感受无数蚂蚁蚕食自己的肉体,吮吸他的血液。 \"秋霜,咱们走。\" 第170章 ”守卫离散 \"大夫人\"率领侍卫跟随着穆浅语走出了密藏之地,略显困扰地说,赫连殇确想处置赫连映,可此刻显然不是适当的时机。 “安心,他死不了,等承受不住,自然会透露我想知道的。到时候,通知我。”早在银针上涂抹了解药,那些蚂蚁只能活两个小时,尽管穆浅语不全然确信赫连映会招供,但她绝不担忧他会守口如瓶。 “小姐,现在我们去哪儿?”守卫离散,辛月见穆浅语迟疑不前,询问着。 “出宫观赏一出好戏。”穆浅语应道。 辛月点头疑惑,昨夜穆浅语叮嘱婢子的布置令她懵懂,不过这幕戏似乎挑起了她心中的好奇。 浑身的污秽让皇甫婉儿女王洗了足有一个时辰才洗净,她换了五盆水还意犹未尽,但对周围的丫鬟而言却是煎熬,花朵被放入水中后,反而臭气愈发浓郁,她却好像丝毫没觉察。 “你们站得远成这样做什么呢?”皇甫婉儿梳妆时,看着眼前的丫鬟都退避于远处,皱起秀眉,那臭气仿佛仍然黏附在她肌肤之上。 “还不赶快过来给我装扮。”丫鬟愣住未动,她抓起镜台旁的脂粉盒扔过去,一名丫鬟额角流血,她随即指着另一名责问。 “遵命,小姐。”丫鬟鼓足勇气上前。 “还不快滚出去,看着让人作呕。”粉黛间混合着殷红的血渍,使皇甫婉儿女王心中一阵反胃,盛怒之下,不论今日之事是谁所为,她定会让他苦不堪言。 打扮完毕,皇甫婉儿离开寝殿,仅一眼望去,这座居所竟让人心生嫌隙。 “将我所有物品搬往东配殿。” “小姐,那里是少爷的住所啊。” “不会让少爷挪个地方么?赶快替换,不然统统去做药奴。”说罢,皇甫婉儿不理会在场之人,迈向大堂。 八个断首已被悄悄解决,二掌教确凿认出是自己儿子和云萧天。昨晚,是云锦阻碍了他,恨意在心,此时看到堂前的云锦,恨不得立时将其斩杀。 “云锦,若有毫厘闪失,你必定同葬黄泉。”甫进大门,四掌教师傅的怒骂响彻云霄。 “四掌教师傅,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暗中保护我的影侍出现在了我的床榻?”皇甫婉儿停下脚步,见云锦仍沉默不言,质问着四掌教,早上的一惊吓之后,她回想过那些面庞,莫非是这次保护她的影卫? “小姐,这事得问问云锦,为何昨晚他拦住了我。”四掌教学艺虽高,然而皇甫婉儿女王心机狠毒且精通毒药。加之父皇看重她的资质,他也不敢懈怠。即便他是四尊中的长老,实质仍为下属,而非主人。 “云锦,你果真这么做过了?”若不是无奈,皇甫婉儿女王又怎会留云锦一命,家族中的丑陋若非无可奈何,人选绝对不会是云锦。 “四掌教师傅对寒玉棺的信息如此渴求,我只不过如实相告,何以怪罪我阻碍于你?皇甫婉儿,做事该用点脑,不然怎能不及你那位姐姐聪明。”云锦嘲讽的话语中透露着厌烦,嗅到皇甫婉儿身上的气味,更让他无法忍受片刻停留。 “是么?你仿佛忘了,现在掌控权在我的手中,而非你的姐姐。”心知在谋略和才智都不如姐姐,云锦的话犹如戳中心头之痛,让皇甫婉儿女王暗恨。 “你倒是说对了,此刻确实杀不了你,但以后可就说不定了。”步步逼近,望着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孔,不得不承认,云锦风度翩翩,颇具贵族气质。 “这样吗?难道你忘了,皇甫婉儿女王你现在高兴,就把那些尸体给吞了吗?身上怎么全是腐臭味道。”云锦话语未完,转过头几乎作呕,刚才是勉强克制,现在实在难以忍耐。 皇甫婉儿女王听见,立刻后退几步。沐浴之际已为自己使用了药物抑制嗅觉,不愿再感受到腐败的气味。瞥见身旁的四掌教也已连连退开,她迅速从袖口中取出丹药吞下。不一会,从她身上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 皇甫婉儿女王即刻给自己诊脉,脉象并未异常。这时,身后突然刺痛如锥,仿佛有何物从身体里冒出,瞬间衣物已被染红,形成花朵图案。 “四小姐,你怎么了?”前厅的空气充满腐尸气味,丫鬟与守卫争相呕吐,不知何时,云锦已悄然离开了大堂。 远离堂内,回想方才的气息,云锦顿时反胃。正走向庭院外,却被侍卫拦下。 无视阻碍,云锦翻越围墙离去。侍卫见状急报皇甫婉儿女王,还未踏足大厅,味道已让脚步停滞。 “四小姐!”四掌教掩着口鼻靠近,顿时胸口作呕,差点吐出。 “我中毒了。”皇甫婉儿女王咬牙忍痛,艰难地道,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毒,不清楚何时中毒。庭院戒备严密,精通用毒的她竟也猝不及防被暗算了。 第171章 可怕后果 \"四位姑娘可曾尝试过化解这剧毒?”四长老略作迟疑,低声问询,这不是寻常中毒之态,反而有股复仇的痕迹,这让他瞬间想起了幕浅绘的名字。 皇甫宛如愤然瞥了四长老一眼,咬紧牙关勉强维持身躯平衡,向庭院深处迈步,唯有亲眼瞧见背上的异状,才能判断能否解除这毒素。房门打开,皇甫宛如看见两名侍女面色煞白,几近虚脱。 \"你们过来,\"她的眼神狠毒地吩咐道,带着命令的气息。 两名侍女只好硬起头皮走上前去,她们心中已然明白即将面临的可怕后果。 \"害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害你们。来,让我看看背后。\"皇甫宛如边解开衣衫边冷冷地道。 两女强撑着,走近,还是抑制不住呕吐的冲动,一时间,秽物四溅。皇甫宛如怒意难掩,一掌掐断了吐得厉害的那名侍女的颈项。 \"不想要和她一样的下场,就看仔细些,不然我会亲自挖出你的眼睛。\" \"小姐,您的后背生长出了一朵……血染的花。\"侍女颤抖着手持铜镜,放置在皇甫宛如背部,只见花儿沾满了血渍,模糊不堪,皇甫宛如还是一眼认出,那是七夕海棠的图腾。 心中暗自思索,师傅一直沉迷于七夕海棠,她也略知一二,但这毒素似乎并不像七夕海棠的特性。于是,她心底疑窦重重,从把脉上并查探不到异常,但体内的痛苦和背部的花纹却告诉她,中毒已确凿无疑,这吸取她鲜血生长的花朵犹如灼烧她生命的火种。 \"把笔墨拿过来。\"皇甫宛如勉力撑住身体,命令背后的侍女。她无法解此毒,只好告诉师傅,祈求师傅破山而出,只是七夕海棠已销声匿迹多年,怎么可能尚存。 写罢信,皇甫宛如便失去了意识。而此时,酒楼之上,幕浅绘注视着院落里展翅飞离的信鸽,唇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未能亲睹皇甫宛如的凄凉,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郡主此举甚大,只是接下来怕是波折不断呢。\"从知晓皇甫宛如中毒那一刻起,云锦就已经断定幕后黑手便是幕浅绘,他对幕浅绘的为人处世了解得并不深入,但她那种爱看热闹的性格,这场大戏她是绝不可能放过的。而这栋能看清庭院的酒楼,前不久才换新主人。 \"云公子何曾不是避祸而来。\"幕浅绘亲手斟茶于云锦杯中,轻语。 \"郡主猜测得没错,的确是我为了躲避灾厄而逃离,多亏了郡主,今晚的我在客栈过夜恐怕成真了。\"云锦一想到皇甫宛如惨不忍睹的模样,心中不胜愉悦。 \"有何不好呢?至少此刻多了几分自由,不是吗?\"虽然不知皇甫家族的现状,但从云锦的困境,她也能推测一二。 \"确实在意料之中,只不过郡主打断了四长老宝贝儿子的臂膀,此事恐将不了了之。最近郡主仍需谨慎行事才是。\"云锦直白地说出了顾虑。 \"昨日多亏你牵制了四长老,不然我们处境更为艰难。\"幕浅绘虽不愿过度煽情,但心中记下了云锦的帮助。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云锦轻轻一笑,温暖如春的笑容,他深知这份情谊他永不可能独占,却足够他默默守护她。至于将来,谁能预见呢? \"我知你急需提升内力,以前见你用剑,这套飘渺剑诀,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幕浅绘制剑诀于书,交给了云锦。 \"云啸天遍寻多年的飘渺剑诀啊。\"云锦惊讶不已,他曾从云澈口中听说幕浅绘会这套剑法,而如今幕浅绘赠剑诀,令他意想不到。 \"区区一本剑诀而已,凭你的聪颖,想必不久实力会有显着提升。虽然你服下朱果,面颊虽红润,然内息明显紊乱。修炼飘渺剑诀,方能调和身心。\"当日救下云锦之时,她并未过多考虑后续,而对于未来,谁又说得好呢? \"郡主不妨稍作片刻停留。\"云锦翻阅着册页,若是有可能,他想珍视这册剑诀,可若飘渺剑诀随身,一旦有变,怕是带来更大的纷扰。 幕浅绘制应一声,目光投向窗外,对岸院门紧闭,侍卫与丫鬟捂鼻而行,忍耐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她心中狐疑,那种味道真的很糟吗?只不过是添加了些食人花的汁液,难道有什么未曾预料的变化? 依她计划,花要三日之后才能初绽,之后每日一朵,直到第四十九日人才将油尽灯枯。药效应当缓慢,这样皇甫宛如才能承受更多煎熬。 \"郡主,这书可否由你暂时代管,日后我有能力时,希望能请你归还予我。\"云锦心怀不舍,把书交给幕浅绘,他渴望保存,因为那字迹是幕浅绘亲自所写。 \"好,我倒有一问,皇甫宛如可有服下过药物?\"接书之际,幕浅绘目光始终锁定了那院内的场景,同时盘思药效是否会提早产生。 \"似是有这回事\"云锦回忆起宴会中皇甫宛如吞下药丸的画面,马上回应。 \"看起来这是她自作自受。\"幕浅绘唇角绽放一丝冷笑,她离宫近两时辰,宫中的讯息也该差不多到了。 \"皇甫宛如有四位姐妹,我见过一人而已。皇甫宛如心机重重,而她的师傅更加狠辣。剩下三位姐妹隐匿于他国,我未曾谋面,郡主还需在王府加强戒备。\"云锦略加思索,虽然清楚王府防卫严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番。 \"多谢关心,那我先告辞了。\" \"一路慢走。\" 目送幕浅绘离开,云锦回到房中,回想刚才的一幕,脸上不禁温柔了几分。 \"大小姐,云锦此人可信么?\"上了马车的幕浅绘终于开口发问,身边的辛月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疑虑。 第172章 挑衅主上 即使是对手,他也是一席坦荡之人。”她揣摩不透云砜留在皇甫府的动机,或许因他是别无去处,但她直觉云砜不简单。初次在月下月城遇到他,莫晴画就察觉他眼中那股深藏的孤寂。现今,那寂寥少了,却添了几分无奈的疲惫。 在这个封闭的密室里,一片黑暗笼罩着一切。赫连煜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的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蚁,它们用尖锐的牙齿和爪子在他的皮肤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这些伤痕交错纵横,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身体。 每一道伤痕都带来了难以忍受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同时在他的身上切割。这种痛苦如此强烈,以至于赫连煜几乎要晕厥过去。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怎样挣扎,他的意识却始终保持着清醒,这让他无法逃脱这种折磨。 他试图用力挣脱束缚,但他的力量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压制,变得微不足道。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控制,只能任由那些黑蚁在他身上肆虐。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不知道这场噩梦何时才能结束。 “你过来。” “有什么话要讲了吗?”护卫们皆是经过魔鬼般的磨砺,见到遍体鳞伤的赫连煜仍然不由得一阵颤栗。 “我说。”赫连煜无法再忍受,妥协道。那种噬咬不仅是肉体,更是对他的灵魂撕扯,仿佛他的灵魂就要被啃食殆尽。 夜色降临时,皇甫婉儿那撕裂心肺的尖啸让庭院无人能入睡。云砜离府后,四长老翻遍全城却始终未寻得他的踪影,直至入夜,云砜才悠悠回府。 “云砜,你去哪儿了?”四长老目光冷峻,询问道。他的人传来报告,只知慕王府边的庄园已成废墟。而那片山区本属于慕王府领地,竟一夜之间设满陷阱,皇甫王府的手段,高超得令他出乎预料。 “家主是否需要我禀报行踪?而且,不是派人在监视我么?是您的人没能力,还是一封书信给家主详述,可好?”云砜心中明了,四长老此刻怒气源自何处。即便是泥塑,亦有人的骨血。他固然寄人篱下,那是他自愿,但并不代表他任人欺辱。 “云砜,你伙同莫晴画伤害家族之人,家主动手,制裁的是你,还是我?”四长老想起庄园惨状,凭慕东晨和守卫,不可能演变至此,除非莫晴画亲自踏入庄园。她昨晚行动隐蔽,可院里守卫少了,云砜不可能察觉不到,唯一解释就是消息泄露给了云砜。 “如此么?四长老可发信,毕竟整晚相伴的可是您。我若想通报,也没那条件了。”东西厢房间隔遥远,一缕风过,他还闻到淡薄的腐尸气味,让他蹙起了眉头。 这股味道实在是让人作呕,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继续说道:“不过,就算要通报,也要等天亮后再去。若是现在就去,岂不是会扰人清梦?”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无奈。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谁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吵得我都睡不着觉!”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因为他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他最害怕的存在——恶鬼! 恶鬼缓缓从黑暗中走出,它的身影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狰狞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看着恶鬼一步步逼近,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想要逃跑,但是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鬼走到自己面前,伸出尖锐的爪子向他扑来…… “你……”四长老愤怒,可云砜说的是实情。 自从云砜归来,他就一直在监视之中。并无侍卫可用的云砜按理说没机会通风报信,然而确实有人走漏风声,可疑人物唯有云砜。 “这个庭院无法居住了,我去对岸的旅店,四长老若是还想监控,派个人去好了。”云砜说完,不顾四长老,径自离开院落。 “长老,公子仍无消息,要不要今晚探访慕王府?”属下询问四长老。 “一个庄园的防卫已是强悍如此,慕王府更甚。黑夜探府无异于以卵击石,你严密关注慕王府动向,有变即汇报。”四长老焦虑,紧握怀中的戒指,莫晴画斩断手臂,暂时保命无忧,当务之急是查出她藏身处。 “是,长老。” 月城市内,微弱月光照不穿朦胧的雾。庄园的风波,赫连熵早已获知,得知莫晴画安好,才舒一口长气,强忍冲动返回羽城。 “主上,坐标确认了,只是这片区域防守坚固,即便突袭,也不容易。”黯羽递给赫连熵地图后如是说道。 “一座别庄,皇甫雄倒肯投入,选此良地。”赫连熵目光凶狠地评述。 月城百姓神秘失踪,调查结果是被抓去做药材。天圣百姓不容许皇甫家用这种方式践踏生命。而此明面之举,正是皇甫雄对他的赤裸裸挑衅。 “确实好地方,毁之可惜,只怕是皇甫雄已有更好的去处。”黯一查看过后说道。 “何故这样说。”黯羽发现他近期有些跟不上黯一的思维,宛如主母一般,每步棋都在预判百步之外。 “皇甫家族多年潜藏,月城百姓失踪似乎是皇甫雄刻意设下的赌注,挑衅主上,引主上去,定有更长远之计。普通的诱饵不足以让主上偏离视线,除非那个诱饵够‘大’。”黯一解说着,也清楚,赫连熵离京另有他因,但他的心思始终难以参透。 “可别庄内分明多人被困……”黯羽惊异,心中明了,那些人对皇甫雄来说或许早已无关重要,而若放归人群,又将变成极度危险的存在。皇甫雄借刀杀人的心计,可见一斑。 “无人怎会引起主上亲自莅临呢?主上,羽城事务真无需挂念?”黯一看出了赫连熵的忧虑,他曾暗中探查过别庄,防卫坚固,暗中潜入至少要有不亚于暗夜的身手,否则定会造成大量伤亡。 “羽城由晴儿处理,她正好借此排忧泄愤。”赫连熵微微一笑,魅惑中透出摄人心魄的气息。 黯一默默地点头,相较黯夜、黯羽等人,他在莫晴画身旁的时间较长。两军交战,尽管莫晴画实战经验欠缺,然而她如仙女容貌下隐藏的恶魔之心,他从小在丛林历练,直觉不会骗人。 “这里易守难攻,皇甫雄既弃之不顾,想来不会留下有价值的东西,但这三处悬崖是最薄弱可袭击之处。”赫连熵指向三座悬崖,轻声吩咐道… 第173章 多少食欲 \"然而,如果从崖边下去,我们岂非成了活靶子?\"暗影轻轻疑问,悬崖边缘光秃无依,即便能沿着绳索下滑,但倘若下方有人弓箭伺候,他们便会无所遁形。 \"谁说我们一定要硬碰硬呢?暗壹,准备燃油,咱们在这崖边三侧倾倒下去。假使别庄中有逃脱的人,他们会尝试从另一边的通道逃走,只需派遣人守住出口,他们就难以幸免于难。况且三侧崖壁坚实,不用担心火灾蔓延至其他山脉。” 赫连觞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怀念之情,似乎对曾经的鸳鸯庄有着深深的眷恋。回想起在鸳鸯庄的那些日子,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那时,慕纤画曾与他一同探讨过鸳鸯庄的地势,其中最为担忧的便是火攻。然而,鸳鸯庄下方的崖壁经过了特殊的改造,即使遭遇火攻,也并非轻易就能攻破。只有了解对方并熟悉地形,才能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上风。 \"说得对,火攻倒能一举扫清这里,而且不费多大力气。\"暗夜表示赞同。 \"暗夜、暗影,你们负责火攻的布局,务必记牢风向。皇甫雄智谋深远,即使是火攻,也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赫连觞取出一朵曼陀罗花,放入杯中,递给萌萌说道。 \"燃烧时能中和毒素的药材不在少数,也许皇甫雄早已盘算着其他对策。\"暗壹点了点头,萌萌的血是独特的解毒珍宝,然而,无法救治所有人。 正欢快嚼食花朵的萌萌,忽然打了个寒战,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暗壹。 \"今夜的风向偏南,别庄的北方虽然森林广袤,但仍需提前预备。暗影通知沐云轩做好万全安排,以防不测。\"赫连觞立即下达指令,这场对决,他的目标并非仅是扫清一座庄园,更重要的是,考验暗壹,看他会怎样保护慕纤画。暗壹的回答让他深感欣慰。 \"行动。\"赫连觞看了眼时间,随即吩咐道,出门前他并未忘记带上萌萌,这毛绒绒的小生物对毒物异常敏感,面对皇甫家精通毒道的人物,有萌萌在旁定大有裨益。 萌萌见男主人没把自己遗忘,乖巧地跃上赫连觞的肩膀,还故意瞟了一眼暗壹。 暗壹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无力,他清楚地明白动物的感知能力远远超过人类。然而,就在他稍微思考一下的时候,萌萌却立刻投来了嫌弃的目光。这让暗壹心中一阵失落,他一直以来与动物相伴的时间比与人相处还要多,但此刻的反应却让他倍感挫折。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可爱的小猫咪用软软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虽然不疼,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羽城中,皇甫婉的声音带着沙哑,她已服用过不少止痛药,但毫无效果。 \"主上,云啸天和另外一人醒了。\"文琴穿着一袭蓝色长裙,走进慕纤画的闺房中报告。 \"不必慌张,让琴阁之人好好款待他们。\"除了四大阁主的位置,连初晴都不知情,琴阁除了掌管监狱之门外,还负责执行刑法。但凡是违背监狱规定的人,全都交给琴阁处置。 \"是,我已经查明羽城内皇甫家族的五十多位奸细,要秘密处理吗?\"文琴的面色平静,仿佛在谈及其事,而非关乎五十多个生命的命运。 \"名单交给楼天明,法网恢恢。这些人突然失踪,在羽城可能掀不起风浪,但皇甫家必定对我们潜在的实力产生警觉,会提高防备。让楼天明在明日前把他们都解决掉。\"慕纤画望着阴沉的天空,月亮被乌云掩盖,看来今夜的月城也无法安宁。皇甫雄留下的棋子,对赫连觞来说,是一个宝贵的机遇。 \"想什么呢?\"文琴看到慕纤画的眼神,低声询问,担心主上还有其它吩咐。 \"没事,羽城状况微妙,早点回去,路途要小心些。\"云啸天功夫不错,云锦提到的那个四长老与他实力相当,再加上她刚才吩咐杀的两个手下,其中之一便是云啸天,另一个据云锦所述,即是那位四长老的儿子。夜晚尚未深沉,文琴悄然离开并不困难。如若再晚,难免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是。\" 刚离开的文琴,初晴便捧着李妈妈亲手做的宵夜步入室内。 \"夜间风凉,姑娘还是少吃点凉食为好。\"初晴担忧道,慕纤画体质偏寒,虽不易染病,仍需要注意。 \"我明白,快成个老太婆了,就不怕暗夜嫌你嗦?\"慕纤画打趣道,眼中深藏着不为人知的思索,如同黑洞深不见底。 \"姑娘,我跟暗夜同门出身,哪里有你说的那样。话说回来,王爷也应该要回来了,否则这提亲到迎娶就过于仓促了。\"昔日各自怀揣心思,而如今心有灵犀,仪式理应盛大庄重些。 \"你不急,我还急起来了吗?婵儿呢?\"以往每日都会来将夜宵消灭掉,今日初晴进来了这么久,还没见到楚婵。 \"她在厨房拉着李妈妈学做点心,还在那里呢。\"初晴不敢告诉慕纤画,楚婵其实是被李妈妈硬拉去洗菜的。 \"你吃。\"慕纤画瞄了一眼点心,没多少食欲,说道。 \"姑娘,吃点,今天的梅花羹是李妈妈用了梅花花蕊制作的。\"初晴把宵夜送到慕纤画面前,李妈妈瞧见楚婵的气色转好,就把她的话泄露出去了。她不想被李妈妈召唤去洗菜。 \"好。\"从初晴神色,慕纤画看出肯定是李妈妈察觉到了。赫连觞让李妈妈来调理她的身体,一向喜清淡而不喜过甜。虽然药膳她做得来,但她从来不爱吃。 吃完宵夜后,初晴端着碗刚走出楼外,就被李妈妈拦住。 \"夫人吃饭了吗?\"李妈妈凝视初晴问道。 \"吃了。\"初晴被吓了一跳,往后挪了几步。 \"明天开始,你要吃点心,到厨房自己动手,听到了没?\"李妈妈瞪了初晴和婵儿一眼道。 \"是,知道了。\"二人一齐应答,看李妈妈的表情,没敢违抗半分。 第174章 家族希望 在那片隐匿于月城边缘,仿佛遗世独立的幽谷深处,五十里云雾缭绕间,皇甫雄接到了一封来自爱女皇甫宛儿的密信,信纸轻颤,仿佛承载着不可言喻的怒涛。皇甫家的血脉中流淌着对毒术的独特天赋,宛儿更是被家族中的毒药师视为瑰宝,精心雕琢,其用毒之技已臻化境。然而,此次她却在无声无息间遭受了暗算,毒发而不自知,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皇甫雄的心湖泛起了惊涛骇浪。 “拜见族主,愿族主安康。”一阵清风拂过,两位身影缓缓步入大殿,一位白发如雪,沧桑中透着不凡,仿佛从古籍中走出的智者,被岁月赋予了无尽的故事;另一位则身着青衫,发间微霜,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坚决,大约五十许的模样,两人行礼间,那份恭敬之下,隐藏着对毒术无尽的追求与骄傲。 “宛儿的信,二位可曾过目?”皇甫雄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如同山谷中的回响,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波澜。 “族主,我师徒二人正是为此而来。”白发老者,人称唐老,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信中附图,乃是七星海棠之标识,此毒诡谲多变,宛儿所中之毒,恐怕另有蹊跷,非七星海棠单独所能为。老夫愿亲赴羽城,查明真相,为宛儿解毒。” 皇甫雄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唐老,您已高龄,羽城又是风云变幻之地,非我皇甫家势力范围,此行凶险难测。”他的话语中既有担忧,也有对唐老无可替代价值的珍视。 这时,青衫老者,唐锦,接过了话头:“族主,师父早年与一位白老曾有赌约,赌的便是这七星海棠之毒的解法。如今毒现,或许正是那白老再现之时。此行,不仅是为了了却师父心愿,更是为了宛儿,她既拜我为师,便是我的责任所在。若真是七星海棠,恐怕世间无人能比我更懂其解。” 皇甫雄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唐老,白老之事我亦有所耳闻,但时隔多年,他的踪迹难寻。不若先派人探查,再做定夺?” 唐老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族主,老夫此去,既是为了信守承诺,也是为了家族的未来。宛儿是我皇甫家的希望,她的安危重于泰山。请族主成全,待老夫解毒归来,必将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于是,一场跨越山河、交织着忠诚、智慧与勇气的解毒之旅悄然拉开序幕。唐老与唐锦,这对师徒,带着对毒术的极致追求与对家人的深情厚谊,踏入了未知而危险的羽城,他们的故事,将在这片古老而又神秘的土地上,绽放出最为耀眼的光芒。在那被月光轻抚的夜色里,一场关于智慧与未知的较量悄然无声地铺展。七星海棠,这朵传说中位列毒界巅峰的妖花,其毒性之烈,仅次于幽冥彼岸,却在某次意外的挑战中,被无名之手设为了谜题。提出者,那位神秘高人,即便一手策划了这惊心动魄的试炼,却也未能窥见那救赎之光——解药之谜,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遥不可及,无从验证。 皇甫家族的府邸内,灯火阑珊之下,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正悄然进行。皇甫雄,这位权谋与智慧并重的家主,面对唐老这位医毒双绝的传奇人物,不得不放下傲慢,选择以柔克刚。他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如此,便派遣我府中最精锐的四名暗影使者,他们不仅是守护的利剑,亦是秘密的守望者,一路相伴唐老左右,既照料其日常起居,又暗中护其周全。”这看似妥协之举,实则暗藏玄机,皇甫雄的算盘,打得既深且远。 而在这幕后的暗流涌动中,皇甫宛儿,那位承载着家族希望的少女,却独自承受着不为人知的苦楚。每当夜幕降临,她的世界便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所侵袭,那是体内毒素肆虐的证据,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窒息。她尝试了万种药方,却如同石沉大海,未见波澜,反而在绝望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与此同时,在另一片静谧的天地——倚梅小筑,晨光初破晓,慕浅画轻启双眸,迎接着第一缕温柔的阳光。她立于窗前,任由清风拂面,携带着几片飘零的梅花,翩翩起舞,宛如一场视觉的盛宴。楚婵,这位温婉而坚韧的女子,漫步至她身旁,轻叹一声:“花开花落,皆是宿命,虽美却短暂,教人怎能不感伤?”慕浅画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以诗为答:“花开花落乃自然之理,春去秋来,轮回不息,何须为眼前凋零而泣?来日方长,枝头自会再绽芳华。” 谈及战场风云,楚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楚南天,那个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兄长,如今却已成为一国之君,书信中的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豪情万丈的少年,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算计与对国家的无尽责任。楚婵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那份变化,是成长的代价,也是命运的抉择。“楚南天,你变了,变得让我既熟悉又陌生,但万变之中,那份守护的信念,却始终未变。”她心中暗想,目光坚定如炬。 在这场交织着爱恨情仇、权谋斗争的故事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存与抉择的意义。七星海棠的毒,或许无解,但人心中的信念与坚持,却能超越一切毒物,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在古老的皇城一隅,慕浅画轻抚着案头的古卷,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正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大网,意图唤醒楚婵心中沉睡的雄狮——“非是要将她推向无情深渊,而是点燃她内心深处,那曾誓要睥睨天下的不灭之火。”她深知,温柔的抚慰,对此时的楚婵而言,无异于温水煮青蛙,唯有直面残酷,方能铸就无坚不摧的意志。 第175章 日曜的挑衅 夜幕降临,星辰点缀着无垠的天幕,慕浅画独坐窗前,思绪万千。“战场上,无懈可击的敌人最为棘手,但我慕浅画,岂会轻言放弃?”她心中暗自较量,深知兵法与实战经验虽不及楚南天,却誓要以智取胜,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案上的青花瓷瓶旁,那里已静静躺着几枝初绽的梅花,是萧寒不变的坚持。慕浅画轻启朱唇,言语中透着几分狡黠:“战场之上,洞察敌将弱点仅是第一步,而真正的高手,能利用对手的每一丝情感波动,转化为胜势。冷如烟,那位看似不羁实则心思缜密的将门之后,或能成为我们的钥匙。” 提及冷如烟,萧寒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他虽年幼,却已能敏锐感知周遭的复杂情绪。然而,当慕浅画温柔地提出携他一同前往冷府时,那份不情愿瞬间被责任感所取代。“为了姐姐,我愿意。”他心中默念,转身便去寻找那最完美的梅花,作为拜访的先声。 不多时,一支傲立寒风而不败的梅花被萧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仿佛是他小小世界里最珍贵的宝藏。刚欲跨出门槛,慕浅画那轻柔却充满力量的话语适时响起:“看,小寒选的花,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正如你,虽稚嫩却坚韧不拔。去,带上我们的诚意,也带上你的智慧,让冷如烟看到,我们慕王府的未来,不可小觑。” 萧寒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一种被信任与期待所温暖的笑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奔向福伯,准备挑选最恰当的礼物,以回应冷如烟每一次来访时的慷慨赠予。在他的世界里,慕浅画的话,比任何命令都更有分量,因为那是引领他成长,教会他责任与担当的光芒。 “姐姐,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在前往冷府的马车上,萧寒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那是对慕浅画的信任,也是对自己即将踏上征途的期待。而慕浅画,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温柔与鼓励:“当然,因为我们有彼此,有这份不灭的决心。” 于是,一段关于智慧、勇气与成长的传奇,在古老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悄然铺展,而这一切的,仅仅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和那一束永不凋零的梅花。在晨曦微露的轻纱下,慕浅画轻轻瞥向楚婵那半掩于精致人皮面具下的容颜,仿佛能穿透时光的尘埃,窥见北冥归来后,她心底深藏的坚韧与秘密。她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婵儿,与冷如烟的交往,或许是你解开另一番天地的钥匙。” 楚婵的身影刚消失在曲折的小径尽头,初晴便悄然近身,眉宇间缠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小姐,让婵儿深入冷家的世界,是否太过冒险?毕竟,冷家之于慕王府,如同繁星拱月,其影响力深不可测。” 慕浅画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对世事沧桑的淡然与对人性复杂的洞悉。她仰望碧空,云朵悠然自得,却又瞬息万变,正如人心。“人心难测,却也正因这份不确定性,使得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机遇。婵儿,她已历生死,其意志之坚,非一般人可比。她的选择,必是经过深思熟虑,我信的,是她那份从灰烬中重生的力量。” 初晴闻言,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渐渐释然。她回忆起楚婵那段鲜为人知的过往,那段在南楚宫廷的风雨飘摇中悄然绽放又骤然凋零的故事,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其全貌——慕浅画、侍书、无心,以及楚婵自己,四人之间,仿佛编织着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守护着那段过往的秘密。 “画魅虽情报遍布天下,但对友人,她亦懂得尊重与界限,从不轻易触碰那些被刻意隐藏的记忆。”侍书步入屋内,话语中带着对画魅行事风格的赞赏,也隐含了对慕浅画深沉心思的理解。 慕浅画正细心修剪着窗前的一盆兰花,每一剪都似乎寓意深远。“西边军防,是我们的壁垒,但真正的战场,永远在人心。若真有那一天,面对的不过是日曜的挑衅,冷家如何,不过是棋局一隅。”她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与从容。 初晴听了,心中豁然开朗,点头应允,随即又忙着为慕浅画续上一杯香茗,茶香袅袅中,似乎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智慧与宁静。 “至于皇甫宛儿,她的病情,或许是我们掌握另一场风暴前兆的关键。”慕浅画目光深邃,仿佛已洞察到未来的一角。“初晴,此行虽险,但你的细心与温柔,正是我需要的耳目。记住,我们探寻的,不仅仅是病情,更是人心背后那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侍书望着慕浅画决绝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这位主子,总是能在风雨欲来之际,以她独有的方式,布局未来,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她对人性深刻的洞察与对命运无畏的把握。 在未来的迷雾之城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藏着一段关于权谋与情感的隐秘篇章。这日,夕阳如血,映照在古旧的青石板上,却未曾照亮“初晴”那双清澈的眼眸——那些暗流涌动的场景,注定与她无缘,正如星辰不愿让黎明窥见其深邃的秘密。 “确实如此。”侍书轻启朱唇,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份纯真之下藏着的是对复杂局势的敏锐洞察。作为书阁之主,他虽不解慕浅画深意之全貌,却如忠诚的影子,紧随门主步伐,步步为营。 月黑风高夜,一座隐匿于市井喧嚣之外的别院,成了这场智斗的舞台。慕浅画与侍书,两人皆换上夜行者的黑袍,慕浅画更是以一抹寒霜覆面,那份绝艳之姿被冷峻所取代,令人望而生畏。这不起眼的院落,实则是狱门四阁中,以琴音为刃的琴阁天圣的真正巢穴,隐秘而危险。 第175章 日曜的挑衅 夜幕降临,星辰点缀着无垠的天幕,慕浅画独坐窗前,思绪万千。“战场上,无懈可击的敌人最为棘手,但我慕浅画,岂会轻言放弃?”她心中暗自较量,深知兵法与实战经验虽不及楚南天,却誓要以智取胜,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案上的青花瓷瓶旁,那里已静静躺着几枝初绽的梅花,是萧寒不变的坚持。慕浅画轻启朱唇,言语中透着几分狡黠:“战场之上,洞察敌将弱点仅是第一步,而真正的高手,能利用对手的每一丝情感波动,转化为胜势。冷如烟,那位看似不羁实则心思缜密的将门之后,或能成为我们的钥匙。” 提及冷如烟,萧寒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他虽年幼,却已能敏锐感知周遭的复杂情绪。然而,当慕浅画温柔地提出携他一同前往冷府时,那份不情愿瞬间被责任感所取代。“为了姐姐,我愿意。”他心中默念,转身便去寻找那最完美的梅花,作为拜访的先声。 不多时,一支傲立寒风而不败的梅花被萧寒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仿佛是他小小世界里最珍贵的宝藏。刚欲跨出门槛,慕浅画那轻柔却充满力量的话语适时响起:“看,小寒选的花,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正如你,虽稚嫩却坚韧不拔。去,带上我们的诚意,也带上你的智慧,让冷如烟看到,我们慕王府的未来,不可小觑。” 萧寒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一种被信任与期待所温暖的笑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奔向福伯,准备挑选最恰当的礼物,以回应冷如烟每一次来访时的慷慨赠予。在他的世界里,慕浅画的话,比任何命令都更有分量,因为那是引领他成长,教会他责任与担当的光芒。 “姐姐,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在前往冷府的马车上,萧寒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那是对慕浅画的信任,也是对自己即将踏上征途的期待。而慕浅画,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温柔与鼓励:“当然,因为我们有彼此,有这份不灭的决心。” 于是,一段关于智慧、勇气与成长的传奇,在古老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悄然铺展,而这一切的,仅仅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和那一束永不凋零的梅花。在晨曦微露的轻纱下,慕浅画轻轻瞥向楚婵那半掩于精致人皮面具下的容颜,仿佛能穿透时光的尘埃,窥见北冥归来后,她心底深藏的坚韧与秘密。她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婵儿,与冷如烟的交往,或许是你解开另一番天地的钥匙。” 楚婵的身影刚消失在曲折的小径尽头,初晴便悄然近身,眉宇间缠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小姐,让婵儿深入冷家的世界,是否太过冒险?毕竟,冷家之于慕王府,如同繁星拱月,其影响力深不可测。” 慕浅画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对世事沧桑的淡然与对人性复杂的洞悉。她仰望碧空,云朵悠然自得,却又瞬息万变,正如人心。“人心难测,却也正因这份不确定性,使得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机遇。婵儿,她已历生死,其意志之坚,非一般人可比。她的选择,必是经过深思熟虑,我信的,是她那份从灰烬中重生的力量。” 初晴闻言,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渐渐释然。她回忆起楚婵那段鲜为人知的过往,那段在南楚宫廷的风雨飘摇中悄然绽放又骤然凋零的故事,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其全貌——慕浅画、侍书、无心,以及楚婵自己,四人之间,仿佛编织着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守护着那段过往的秘密。 “画魅虽情报遍布天下,但对友人,她亦懂得尊重与界限,从不轻易触碰那些被刻意隐藏的记忆。”侍书步入屋内,话语中带着对画魅行事风格的赞赏,也隐含了对慕浅画深沉心思的理解。 慕浅画正细心修剪着窗前的一盆兰花,每一剪都似乎寓意深远。“西边军防,是我们的壁垒,但真正的战场,永远在人心。若真有那一天,面对的不过是日曜的挑衅,冷家如何,不过是棋局一隅。”她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与从容。 初晴听了,心中豁然开朗,点头应允,随即又忙着为慕浅画续上一杯香茗,茶香袅袅中,似乎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智慧与宁静。 “至于皇甫宛儿,她的病情,或许是我们掌握另一场风暴前兆的关键。”慕浅画目光深邃,仿佛已洞察到未来的一角。“初晴,此行虽险,但你的细心与温柔,正是我需要的耳目。记住,我们探寻的,不仅仅是病情,更是人心背后那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侍书望着慕浅画决绝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这位主子,总是能在风雨欲来之际,以她独有的方式,布局未来,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她对人性深刻的洞察与对命运无畏的把握。 在未来的迷雾之城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藏着一段关于权谋与情感的隐秘篇章。这日,夕阳如血,映照在古旧的青石板上,却未曾照亮“初晴”那双清澈的眼眸——那些暗流涌动的场景,注定与她无缘,正如星辰不愿让黎明窥见其深邃的秘密。 “确实如此。”侍书轻启朱唇,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份纯真之下藏着的是对复杂局势的敏锐洞察。作为书阁之主,他虽不解慕浅画深意之全貌,却如忠诚的影子,紧随门主步伐,步步为营。 月黑风高夜,一座隐匿于市井喧嚣之外的别院,成了这场智斗的舞台。慕浅画与侍书,两人皆换上夜行者的黑袍,慕浅画更是以一抹寒霜覆面,那份绝艳之姿被冷峻所取代,令人望而生畏。这不起眼的院落,实则是狱门四阁中,以琴音为刃的琴阁天圣的真正巢穴,隐秘而危险。 第176章 风雨飘摇 穿过曲折蜿蜒的暗道,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他们踏入了一间充满压迫感的密室。室内,云啸天与另一名黑衣人如破败的落叶,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的生命之火几近熄灭,四肢经脉尽断,即便无人看守,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恭迎主子。”问琴,这位琴阁中的智囊,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行礼,身后的黑衣人亦随之俯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而又期待的气息。 “起来,可有新的进展?”慕浅画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她的目光扫过那两人,心中却是对狱门刑罚的微妙好奇。她未曾亲手染指,此刻却如同鉴赏家一般,审视着这些残酷的艺术品。 “主子,这是通过特殊手段获取的情报,正欲呈上。”问琴递上一卷密信,字里行间透露着沉重与紧迫。 慕浅画细细品读,唇边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原来,留下这两人竟是诱饵,引来了背后的更大鱼群。云啸天的沉默,让她略感遗憾,却也更加激发了她探索真相的欲望。 “云家二爷,才情卓绝,奈何错投了主人,又误入歧途。若为天圣效力,怕是要权倾一时,何至于此?”慕浅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惋惜,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云啸天的灵魂,探寻那深藏的情感纠葛。 情报中透露,云啸天的心上人竟是皇甫家的边缘人物,这不禁让人揣测,又是一位被情网牢牢束缚的英雄。皇甫家,在利用人心方面,果然深谙此道,将人性的脆弱与欲望玩弄于股掌之间,其手段之高明,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是棋子,而慕浅画,正以她独有的方式,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棋局,每一步都暗含深意,每一子都落得惊心动魄。而那关于爱与背叛、忠诚与欺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浩瀚的江湖与朝堂交织的棋盘上,赫连影如同一枚隐匿于夜的暗子,悄然转变为深宫之中绽放的惠妃之花,其芬芳之下,暗流涌动,直指瀚海山庄那颗玲珑剔透的玉巧心,仿佛每一丝光芒都与皇甫家族那错综复杂的根系紧密相连。而沐云昊,这位名动四方的豪杰,亦不过是皇甫家族庞大棋局中一枚精心布局的棋子,南楚的雾、日曜的阳、北冥的霜、天圣的霾,皇甫家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笼罩在每一个角落,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变数。 云锦,这个名字虽未触及皇甫家权力的核心,却像一扇窥探秘密的窗,让外界得知皇甫雄膝下四朵金花,皇甫宛儿仅是冰山一角,其余三位,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隐匿于云层之后,神秘莫测。这四位女子,仿佛是天生的棋手,由皇甫家精心雕琢,每一颗棋子的落下,都凝聚了无数心血与智谋,而白尧,这位潜伏于羽城的影子,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像是棋盘上最不可预测的变招,其目的,如同雾中之花,引人遐想。 “封王拜相,朝代更迭,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云啸天,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此刻声音虽弱,却字字千钧,仿佛是用尽生命最后的火焰,在诉说着对天圣王朝命运的哀歌。“天圣,这艘巨轮,已显露沉没的迹象,赫连殇虽有帝王之姿,却也难逃天命。唯有皇甫一族,能执牛耳,一统天下。” 慕浅画,一位智勇双全的女子,轻轻一笑,宛如春风化雨,道破了云啸天心中的迷雾:“云二爷此言差矣,得民心者方得天下。天圣虽历经五百年风雨飘摇,但民心未失,无数志士仁人仍在为这片土地默默耕耘。皇甫家若只知算计人心,而忽略了民心的力量,怕也难逃覆灭之局。未来如何,尚需时间验证,你我皆是这局中人,谁又能妄言定论?” 云啸天闻言,面色微变,他深知自己已陷入皇甫家的棋局,毁家灭族之痛,让他对皇甫雄的布局充满了不解与愤怒。但此时,慕浅画的一句话,却如利刃般刺入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云澈体内的毒蛊,皇甫家的毒药师可有解法?”她利用云啸天对家人的深情,巧妙地掌握了主动权。 云啸天强自镇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皇甫家有唐老在,区区毒蛊,自然不在话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甫家力量的自信,却也难掩内心的挣扎与迷茫。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是棋子,而最终的赢家,或许正是那个最懂民心,最善布局之人。 在那片被夕阳染得斑驳陆离的羽城中,云澈的心湖并非表面那般平静无波,而是暗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涟漪。自从那场突如其来的毒蛊之祸侵扰了他的身躯,外界的喧嚣似乎都与他隔绝,唯余下体内被封印的武功与一份未知的命运纠葛。羽城的风,带着几分诡异,轻轻吹拂过每一个角落,却未曾带来家族的一丝音讯,关于那毒蛊是否已悄然瓦解,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谜。 “哦?唐老前辈或许未曾细说,这毒蛊一旦被破解,云澈体内便会迎来另一场未知的毒性盛宴。我对自己精心调配的这份‘蜕变之毒’充满了好奇,它的变化莫测,恰如羽城上空变幻莫测的云霞,我迫不及待想看它如何在云澈体内绽放。”慕浅画的话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狡黠与期待,将整个羽城笼罩在一片微妙的氛围之中。 而这整座羽城,竟成了皇甫家族无声战场的一部分,百姓们悄无声息地遭受着变化之毒的侵袭,那毒,狡猾至极,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在每个人的血脉中肆意游走,挑战着生存的极限。云澈,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一枚微妙的棋子,用来试探皇甫家族那位神秘毒药师实力的试金石。解蛊之路,荆棘密布,因为那毒蛊源自巫贤与绿蕊的深邃智慧,非但苗疆解蛊高手难以企及,更需一位精通百毒的解毒大师并肩作战,方能窥见一线生机。 第176章 风雨飘摇 穿过曲折蜿蜒的暗道,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他们踏入了一间充满压迫感的密室。室内,云啸天与另一名黑衣人如破败的落叶,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的生命之火几近熄灭,四肢经脉尽断,即便无人看守,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恭迎主子。”问琴,这位琴阁中的智囊,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行礼,身后的黑衣人亦随之俯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而又期待的气息。 “起来,可有新的进展?”慕浅画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她的目光扫过那两人,心中却是对狱门刑罚的微妙好奇。她未曾亲手染指,此刻却如同鉴赏家一般,审视着这些残酷的艺术品。 “主子,这是通过特殊手段获取的情报,正欲呈上。”问琴递上一卷密信,字里行间透露着沉重与紧迫。 慕浅画细细品读,唇边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原来,留下这两人竟是诱饵,引来了背后的更大鱼群。云啸天的沉默,让她略感遗憾,却也更加激发了她探索真相的欲望。 “云家二爷,才情卓绝,奈何错投了主人,又误入歧途。若为天圣效力,怕是要权倾一时,何至于此?”慕浅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惋惜,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云啸天的灵魂,探寻那深藏的情感纠葛。 情报中透露,云啸天的心上人竟是皇甫家的边缘人物,这不禁让人揣测,又是一位被情网牢牢束缚的英雄。皇甫家,在利用人心方面,果然深谙此道,将人性的脆弱与欲望玩弄于股掌之间,其手段之高明,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是棋子,而慕浅画,正以她独有的方式,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棋局,每一步都暗含深意,每一子都落得惊心动魄。而那关于爱与背叛、忠诚与欺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浩瀚的江湖与朝堂交织的棋盘上,赫连影如同一枚隐匿于夜的暗子,悄然转变为深宫之中绽放的惠妃之花,其芬芳之下,暗流涌动,直指瀚海山庄那颗玲珑剔透的玉巧心,仿佛每一丝光芒都与皇甫家族那错综复杂的根系紧密相连。而沐云昊,这位名动四方的豪杰,亦不过是皇甫家族庞大棋局中一枚精心布局的棋子,南楚的雾、日曜的阳、北冥的霜、天圣的霾,皇甫家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笼罩在每一个角落,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变数。 云锦,这个名字虽未触及皇甫家权力的核心,却像一扇窥探秘密的窗,让外界得知皇甫雄膝下四朵金花,皇甫宛儿仅是冰山一角,其余三位,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隐匿于云层之后,神秘莫测。这四位女子,仿佛是天生的棋手,由皇甫家精心雕琢,每一颗棋子的落下,都凝聚了无数心血与智谋,而白尧,这位潜伏于羽城的影子,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像是棋盘上最不可预测的变招,其目的,如同雾中之花,引人遐想。 “封王拜相,朝代更迭,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云啸天,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此刻声音虽弱,却字字千钧,仿佛是用尽生命最后的火焰,在诉说着对天圣王朝命运的哀歌。“天圣,这艘巨轮,已显露沉没的迹象,赫连殇虽有帝王之姿,却也难逃天命。唯有皇甫一族,能执牛耳,一统天下。” 慕浅画,一位智勇双全的女子,轻轻一笑,宛如春风化雨,道破了云啸天心中的迷雾:“云二爷此言差矣,得民心者方得天下。天圣虽历经五百年风雨飘摇,但民心未失,无数志士仁人仍在为这片土地默默耕耘。皇甫家若只知算计人心,而忽略了民心的力量,怕也难逃覆灭之局。未来如何,尚需时间验证,你我皆是这局中人,谁又能妄言定论?” 云啸天闻言,面色微变,他深知自己已陷入皇甫家的棋局,毁家灭族之痛,让他对皇甫雄的布局充满了不解与愤怒。但此时,慕浅画的一句话,却如利刃般刺入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云澈体内的毒蛊,皇甫家的毒药师可有解法?”她利用云啸天对家人的深情,巧妙地掌握了主动权。 云啸天强自镇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皇甫家有唐老在,区区毒蛊,自然不在话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甫家力量的自信,却也难掩内心的挣扎与迷茫。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是棋子,而最终的赢家,或许正是那个最懂民心,最善布局之人。 在那片被夕阳染得斑驳陆离的羽城中,云澈的心湖并非表面那般平静无波,而是暗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涟漪。自从那场突如其来的毒蛊之祸侵扰了他的身躯,外界的喧嚣似乎都与他隔绝,唯余下体内被封印的武功与一份未知的命运纠葛。羽城的风,带着几分诡异,轻轻吹拂过每一个角落,却未曾带来家族的一丝音讯,关于那毒蛊是否已悄然瓦解,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谜。 “哦?唐老前辈或许未曾细说,这毒蛊一旦被破解,云澈体内便会迎来另一场未知的毒性盛宴。我对自己精心调配的这份‘蜕变之毒’充满了好奇,它的变化莫测,恰如羽城上空变幻莫测的云霞,我迫不及待想看它如何在云澈体内绽放。”慕浅画的话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狡黠与期待,将整个羽城笼罩在一片微妙的氛围之中。 而这整座羽城,竟成了皇甫家族无声战场的一部分,百姓们悄无声息地遭受着变化之毒的侵袭,那毒,狡猾至极,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在每个人的血脉中肆意游走,挑战着生存的极限。云澈,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一枚微妙的棋子,用来试探皇甫家族那位神秘毒药师实力的试金石。解蛊之路,荆棘密布,因为那毒蛊源自巫贤与绿蕊的深邃智慧,非但苗疆解蛊高手难以企及,更需一位精通百毒的解毒大师并肩作战,方能窥见一线生机。 第177章 滑腻触感 “云二爷,若您愿意透露皇甫家在天圣的隐秘巢穴,我倒乐意充当一回信使,毕竟,云澈作为您唯一的血脉延续,若是有个闪失,您的千秋大业岂不是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慕浅画轻摇着手中那把精致的折扇,扇面上绘制的山水仿佛也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生动起来。这把折扇,本是赠予慕长风的情谊之物,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她手中玩转权谋的道具。 随着婚期的日益临近,慕长风即将从硝烟弥漫的军营凯旋而归,那份归心似箭,仿佛也感染了羽城的空气,多了一份甜蜜的期待。然而,此刻的云啸天,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云澈的安危与家族的荣耀,在他的天平上左右摇摆,难以抉择。 “时间,对我而言并非奢侈之物。但这位少长老的忍耐力,恐怕经不住问琴姑娘那些细致入微的‘关怀’。一旦他开口,您的沉默与秘密,都将失去价值。”慕浅画的目光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指一旁沉默不语的黑衣人。问琴领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虽有疑惑,却也迅速行动起来,寻找那些足以让人胆寒的小蛇,准备编织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审讯。 “主子,为何偏要选择小蛇?”问琴的疑惑脱口而出,却只见慕浅画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小蛇虽小,却能在不经意间,啃噬掉最坚固的意志防线。疼痛,不在于大小,而在于那份无处不在、无法逃避的绝望。”言罢,慕浅画轻轻一颤,似是对那些即将到来的场景,既期待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但这份情绪,很快便被她深藏于心,继续编织着属于她的权谋之网。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季节里,探寻蛇迹仿佛踏入了一场精心布置的迷宫游戏,尤其是追寻那些狡黠小蛇的身影,更是难上加难,如同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捕捉一缕稍纵即逝的流萤。 “你们可曾知晓,蛇儿是夜的诗人,它们偏爱那些幽深、被月光遗忘的角落。”慕浅画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背后,是她极力克制的对那滑腻触感的不自觉抗拒,仿佛是在与自己的恐惧玩着一场优雅的舞蹈。她继续轻语,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试想,当我们将这密室化作白昼,那些夜的隐者,又会如何演绎它们的逃亡艺术呢?是潜入更深的阴影,还是化身为光影间的错觉?” 问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化作雷厉风行的行动指令。她转身,对身后两位身披夜色、面容隐匿于兜帽之下的黑衣人沉声道:“去,为我搜集那些自然界的冷酷诗人——毒蛇。它们不仅是自然的杰作,更将是狱门之下,罪与罚之间最独特的笔触。” 在她的构想中,这些毒蛇不仅仅是刑法的工具,更是心理与肉体的双重试炼。未来的日子里,它们将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成为罪犯们梦魇中的常客,让每一个颤抖的灵魂都深刻体会到,自由与罪责之间的界限,细薄如纸,一旦跨越,便再无回头之路。 “记住,我要的不仅是毒,更是那份令人窒息的恐惧,让它们成为我们无声却最锋利的审判者。”问琴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已预见到那些毒蛇如何在光与影的交错中,编织出一张张令人胆寒的命运之网。 如此,一场关于智慧、勇气与绝望的较量,在这密闭的空间内悄然拉开序幕,而那些毒蛇,将成为这场游戏中最为神秘莫测的角色。 第177章 滑腻触感 “云二爷,若您愿意透露皇甫家在天圣的隐秘巢穴,我倒乐意充当一回信使,毕竟,云澈作为您唯一的血脉延续,若是有个闪失,您的千秋大业岂不是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慕浅画轻摇着手中那把精致的折扇,扇面上绘制的山水仿佛也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生动起来。这把折扇,本是赠予慕长风的情谊之物,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她手中玩转权谋的道具。 随着婚期的日益临近,慕长风即将从硝烟弥漫的军营凯旋而归,那份归心似箭,仿佛也感染了羽城的空气,多了一份甜蜜的期待。然而,此刻的云啸天,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云澈的安危与家族的荣耀,在他的天平上左右摇摆,难以抉择。 “时间,对我而言并非奢侈之物。但这位少长老的忍耐力,恐怕经不住问琴姑娘那些细致入微的‘关怀’。一旦他开口,您的沉默与秘密,都将失去价值。”慕浅画的目光冷冽,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指一旁沉默不语的黑衣人。问琴领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虽有疑惑,却也迅速行动起来,寻找那些足以让人胆寒的小蛇,准备编织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审讯。 “主子,为何偏要选择小蛇?”问琴的疑惑脱口而出,却只见慕浅画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小蛇虽小,却能在不经意间,啃噬掉最坚固的意志防线。疼痛,不在于大小,而在于那份无处不在、无法逃避的绝望。”言罢,慕浅画轻轻一颤,似是对那些即将到来的场景,既期待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但这份情绪,很快便被她深藏于心,继续编织着属于她的权谋之网。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季节里,探寻蛇迹仿佛踏入了一场精心布置的迷宫游戏,尤其是追寻那些狡黠小蛇的身影,更是难上加难,如同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捕捉一缕稍纵即逝的流萤。 “你们可曾知晓,蛇儿是夜的诗人,它们偏爱那些幽深、被月光遗忘的角落。”慕浅画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背后,是她极力克制的对那滑腻触感的不自觉抗拒,仿佛是在与自己的恐惧玩着一场优雅的舞蹈。她继续轻语,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试想,当我们将这密室化作白昼,那些夜的隐者,又会如何演绎它们的逃亡艺术呢?是潜入更深的阴影,还是化身为光影间的错觉?” 问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化作雷厉风行的行动指令。她转身,对身后两位身披夜色、面容隐匿于兜帽之下的黑衣人沉声道:“去,为我搜集那些自然界的冷酷诗人——毒蛇。它们不仅是自然的杰作,更将是狱门之下,罪与罚之间最独特的笔触。” 在她的构想中,这些毒蛇不仅仅是刑法的工具,更是心理与肉体的双重试炼。未来的日子里,它们将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成为罪犯们梦魇中的常客,让每一个颤抖的灵魂都深刻体会到,自由与罪责之间的界限,细薄如纸,一旦跨越,便再无回头之路。 “记住,我要的不仅是毒,更是那份令人窒息的恐惧,让它们成为我们无声却最锋利的审判者。”问琴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已预见到那些毒蛇如何在光与影的交错中,编织出一张张令人胆寒的命运之网。 如此,一场关于智慧、勇气与绝望的较量,在这密闭的空间内悄然拉开序幕,而那些毒蛇,将成为这场游戏中最为神秘莫测的角色。 第178章 完美融合 在那片被春意轻柔抚摸的院落里,每一棵树都悄悄披上了嫩绿的新装,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冬日的画卷上添上了一抹生机勃勃的绿意。而院角那曾傲立枝头的梅花,虽已完成了它冬日的使命,纷纷扬扬落入尘埃,却以另一种形式见证了季节的更迭——那点点绿意,正是它们生命轮回的序曲,预示着更加绚烂的篇章即将开启。 此时,一阵急促而隐秘的鸽哨划破了这份宁静,“主子,主母有飞鸿急至。”暗羽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赫连殇身侧,手中紧握一封来自远方的密信,如同携带着春风里不为人知的秘密。赫连殇轻启信笺,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递给暗羽。暗羽快速浏览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讶异,那枚他们以为已成死局的棋子,竟意外地传来了一线生机,附带的地图如同迷宫中的一线光明,直指未知的真相。然而,赫连殇却只是淡然一笑,“不急,棋局需缓缓铺陈,方显其精妙。”他的目光穿透重重山水,仿佛已经预见了羽城那片熟悉的天空,心中涌动的情感,比任何征途都来得更为强烈。 “传令下去,即刻整装待发,返回羽城。”赫连殇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对于他而言,此刻的心之所向,不是权力的巅峰,亦非暗处的敌人,而是那个能让他心灵得以栖息的港湾,以及他承诺要给她的,一场盛世之约。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名为倚梅小筑的雅居内,时间仿佛流淌得更加缓慢,每一缕阳光都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温柔的金色。上官瑶正满怀期待地向慕浅画展示着精心绣制的盖头,那上面龙凤呈祥,金线闪烁,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匠人的心血与祝福。慕浅画轻抚过那细腻的刺绣,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她深知,这份技艺若置于现代,定能震惊世界,成为不可多得的瑰宝。 “真美。”慕浅画轻声赞叹,心中暗自思量,那个他,应该也快回来了。上官瑶见状,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欣慰于女儿的幸福,她知道,两府虽隔街相望,但心的距离却比任何人都近。 谈话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慕东辰与慕长风相继归来,长风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失威严,他礼貌地向母亲与妹妹问好,那份在家中的温柔,与外界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上官瑶心疼地看着儿子,关切询问他一路的辛劳,母子情深,尽在不言中。 这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如同春日里最动人的诗篇,讲述着家与爱的故事,而这一切,都将在即将到来的盛世婚礼中,绽放出最为璀璨的光芒。在幻梦交织的绮丽画卷中,慕长风与上官瑶的身影,恍若穿越了时空的羁绊,成为了世间最和谐的一对异姓“兄妹”,他们的互动间流淌着不似亲母子却胜似至亲的温暖。 “烽火暂息,今日不过是军营一行,踏风观景,何谈辛劳。”慕长风望着上官瑶脸上洋溢的自然红晕,心中那块悬石悄然落地,仿佛春风拂过冬日的湖面,漾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瑶儿,针线劳形一上午,是时候让这满园春色抚慰你的眼眸了。”慕东辰的话语中满是宠溺,轻轻搀扶起上官瑶,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了园中那抹最温柔的绿意之中。 而慕浅画与慕长风,则默契地退至一旁,让这片天地只属于那对璧人。园中,初晴已悄然布下了一场视觉与味觉的盛宴,每一道菜都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静待佳人品鉴。 “兄长远道归来,风尘仆仆,请先以这杯薄酒暖身。”慕浅画以指为笔,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慕长风杯中,那份细腻与体贴,让人动容。 “妹妹总是最懂我心,自羽城疾驰而来,未及归府,便直奔宫廷,此刻腹中确是空空如也。”慕长风轻笑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对远方归人的期盼,“说来也怪,宸王殿下怎还未踏月归来?月城风云虽已略有耳闻,但婚期迫在眉睫,若再不归,只怕聘礼筹备都要乱了阵脚,我这做兄长的,怎能轻易点头?” “放心,最迟不过明日,他定会现身。为迎兄长荣归,我特备了一份心意,愿兄长笑纳。”慕浅画轻轻揭开一精致锦盒,盒中静躺着一把超凡脱俗的折扇,扇面洁白如雪,由天蚕丝精心织就,轻若无物;扇骨则以罕见的白色材质锻造,既显温润又异常坚韧,仿佛是自然与匠心的完美融合。 “妙哉!此扇骨之坚,竟能与寒铁争锋,实乃罕见。”慕长风惊叹之余,不禁询问其材质。 “此乃深海秘境中的鲨鱼骨,经由南楚匠人精心挑选,每一根都经过特殊工艺处理,扇骨中三根中空,内藏玄机——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既可赏玩,亦是防身之利器。”慕浅画的解释中带着几分得意,她知道,这份礼物定能回应慕长风之前赠予的七星海棠种子之深意,那份跨越千山万水的寻觅与心意,她以同样不凡的方式回馈。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世界的角落,皇甫宛儿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利刃割心,但她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此仇不报,我皇甫宛儿誓不为人!”这誓言如同诅咒,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宛儿……”门外,唐锦与唐老二人以秘法封闭感官,悄然踏入这充满血腥的房间,望着满身伤痕却坚韧不拔的皇甫宛儿,两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他们深知,眼前的女子,将要以怎样的姿态,掀起一场复仇的风暴。在那幽暗而略显神秘的室内,光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离,仅余两抹苍白,如同冬夜里最寂寞的雪花,静静地铺展在皇甫宛儿的双颊上,若非亲眼目睹,任谁都会怀疑这是否是现实的一幕,而非梦境边缘的虚幻。 第178章 完美融合 在那片被春意轻柔抚摸的院落里,每一棵树都悄悄披上了嫩绿的新装,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冬日的画卷上添上了一抹生机勃勃的绿意。而院角那曾傲立枝头的梅花,虽已完成了它冬日的使命,纷纷扬扬落入尘埃,却以另一种形式见证了季节的更迭——那点点绿意,正是它们生命轮回的序曲,预示着更加绚烂的篇章即将开启。 此时,一阵急促而隐秘的鸽哨划破了这份宁静,“主子,主母有飞鸿急至。”暗羽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赫连殇身侧,手中紧握一封来自远方的密信,如同携带着春风里不为人知的秘密。赫连殇轻启信笺,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递给暗羽。暗羽快速浏览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讶异,那枚他们以为已成死局的棋子,竟意外地传来了一线生机,附带的地图如同迷宫中的一线光明,直指未知的真相。然而,赫连殇却只是淡然一笑,“不急,棋局需缓缓铺陈,方显其精妙。”他的目光穿透重重山水,仿佛已经预见了羽城那片熟悉的天空,心中涌动的情感,比任何征途都来得更为强烈。 “传令下去,即刻整装待发,返回羽城。”赫连殇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对于他而言,此刻的心之所向,不是权力的巅峰,亦非暗处的敌人,而是那个能让他心灵得以栖息的港湾,以及他承诺要给她的,一场盛世之约。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名为倚梅小筑的雅居内,时间仿佛流淌得更加缓慢,每一缕阳光都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温柔的金色。上官瑶正满怀期待地向慕浅画展示着精心绣制的盖头,那上面龙凤呈祥,金线闪烁,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匠人的心血与祝福。慕浅画轻抚过那细腻的刺绣,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她深知,这份技艺若置于现代,定能震惊世界,成为不可多得的瑰宝。 “真美。”慕浅画轻声赞叹,心中暗自思量,那个他,应该也快回来了。上官瑶见状,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欣慰于女儿的幸福,她知道,两府虽隔街相望,但心的距离却比任何人都近。 谈话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慕东辰与慕长风相继归来,长风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失威严,他礼貌地向母亲与妹妹问好,那份在家中的温柔,与外界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上官瑶心疼地看着儿子,关切询问他一路的辛劳,母子情深,尽在不言中。 这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如同春日里最动人的诗篇,讲述着家与爱的故事,而这一切,都将在即将到来的盛世婚礼中,绽放出最为璀璨的光芒。在幻梦交织的绮丽画卷中,慕长风与上官瑶的身影,恍若穿越了时空的羁绊,成为了世间最和谐的一对异姓“兄妹”,他们的互动间流淌着不似亲母子却胜似至亲的温暖。 “烽火暂息,今日不过是军营一行,踏风观景,何谈辛劳。”慕长风望着上官瑶脸上洋溢的自然红晕,心中那块悬石悄然落地,仿佛春风拂过冬日的湖面,漾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瑶儿,针线劳形一上午,是时候让这满园春色抚慰你的眼眸了。”慕东辰的话语中满是宠溺,轻轻搀扶起上官瑶,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了园中那抹最温柔的绿意之中。 而慕浅画与慕长风,则默契地退至一旁,让这片天地只属于那对璧人。园中,初晴已悄然布下了一场视觉与味觉的盛宴,每一道菜都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静待佳人品鉴。 “兄长远道归来,风尘仆仆,请先以这杯薄酒暖身。”慕浅画以指为笔,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慕长风杯中,那份细腻与体贴,让人动容。 “妹妹总是最懂我心,自羽城疾驰而来,未及归府,便直奔宫廷,此刻腹中确是空空如也。”慕长风轻笑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对远方归人的期盼,“说来也怪,宸王殿下怎还未踏月归来?月城风云虽已略有耳闻,但婚期迫在眉睫,若再不归,只怕聘礼筹备都要乱了阵脚,我这做兄长的,怎能轻易点头?” “放心,最迟不过明日,他定会现身。为迎兄长荣归,我特备了一份心意,愿兄长笑纳。”慕浅画轻轻揭开一精致锦盒,盒中静躺着一把超凡脱俗的折扇,扇面洁白如雪,由天蚕丝精心织就,轻若无物;扇骨则以罕见的白色材质锻造,既显温润又异常坚韧,仿佛是自然与匠心的完美融合。 “妙哉!此扇骨之坚,竟能与寒铁争锋,实乃罕见。”慕长风惊叹之余,不禁询问其材质。 “此乃深海秘境中的鲨鱼骨,经由南楚匠人精心挑选,每一根都经过特殊工艺处理,扇骨中三根中空,内藏玄机——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既可赏玩,亦是防身之利器。”慕浅画的解释中带着几分得意,她知道,这份礼物定能回应慕长风之前赠予的七星海棠种子之深意,那份跨越千山万水的寻觅与心意,她以同样不凡的方式回馈。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世界的角落,皇甫宛儿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利刃割心,但她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此仇不报,我皇甫宛儿誓不为人!”这誓言如同诅咒,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宛儿……”门外,唐锦与唐老二人以秘法封闭感官,悄然踏入这充满血腥的房间,望着满身伤痕却坚韧不拔的皇甫宛儿,两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他们深知,眼前的女子,将要以怎样的姿态,掀起一场复仇的风暴。在那幽暗而略显神秘的室内,光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离,仅余两抹苍白,如同冬夜里最寂寞的雪花,静静地铺展在皇甫宛儿的双颊上,若非亲眼目睹,任谁都会怀疑这是否是现实的一幕,而非梦境边缘的虚幻。 第179章 潮水般汹涌 “祖师师父……”皇甫宛儿的声音,细若游丝,却蕴含着不灭的希望之光,她勉强睁开眼帘,认出了来人竟是唐锦与那位传说中的唐老,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曙光,那光芒,即便是在这绝望之境,也显得异常耀眼。 “孩子,把手递给我。”唐老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他仿佛踏着岁月的步伐,一步步靠近。皇甫宛儿的衣衫之下,血迹已悄然绘制成一幅诡异的图案——七星海棠,那朵朵海棠虽未完全绽放,却已预示着她体内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而她的右颊,更是不可思议地浮现出点点海棠的轮廓,如同夜空中最隐秘的星辰,正悄悄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甫宛儿颤抖着手,缓缓递出,那双手,两日来无数次尝试与毒药抗争,却始终未能触及胜利的彼岸。她的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生的渴望。她明白,自己已成为了某种试验的牺牲品,体内的毒素如同千头万绪,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让她难以挣脱。 “师父,宛儿她……”唐锦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他紧盯着唐老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希望的光芒。唐老的手指轻轻搭在皇甫宛儿的脉上,眉头紧锁,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此毒,表象似七星海棠,实则另有乾坤。七星海棠之毒,应是循序渐进,花开花落,终至四十九朵,吞噬意志,归于虚无。但宛儿的情况,却像是万花筒般多变,非单一之毒所能解释。” “师父,这毒……可有解法?”唐锦的声音几乎颤抖,他深知找到一个好徒弟的不易,更何况是皇甫宛儿这样既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弟子。 唐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此毒,非同小可。它仿佛在皇甫一族的‘变化之毒’上又添新章,变化之毒,本就是我皇甫一族不传之秘,却有人能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实在是……”说到这里,唐老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与不解。 “怎么可能……这世上竟还有人能掌握如此精妙之毒?”唐锦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但多年的历练让他明白,唐老的判断绝不会有误。 “不必惊慌,我且以银针封住她的穴道,让她暂时脱离这苦海,进入沉眠。至于解毒之法,还需进一步探寻。”唐老说着,已取出银针,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着他灵巧的手指舞动,银针一根根精准地刺入皇甫宛儿身体的各个要穴,片刻之后,她那双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眼睛缓缓合上,终于,在这片混沌之中找到了一丝安宁。在那月华如练的夜晚,唐老的手指仿佛被月光赋予了魔力,轻轻一挥,一枚枚细如发丝的银针便自他袖中悠然滑落,宛如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辰,却承载着拯救生命的重任。他指尖跳跃着微妙而精准的力量,每一针刺入皇甫宛儿身体的瞬间,都伴随着一股温柔的寒意,缓缓封住了她体内紊乱的脉络。随着最后一针的落下,宛儿仿佛被施了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缓缓沉入了一场无梦的安眠。 唐老与唐锦悄然退出房间,步入了东厢房的幽静之地。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与未知的期待。唐老轻挥衣袖,一阵奇异的气流环绕,仿佛晨曦初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唐锦被封闭已久的嗅觉,让他重新感受到了世界的丰富多彩。 “师父,这七星海棠之毒,难道真的无解吗?”唐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他挥手间,房间内的仆人们如同幻影般消散,只留下一室静谧供他们商议。 唐老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回忆起那段遥远的时光:“七星海棠,世间罕见,其毒之烈,足以令人闻风丧胆。为师年幼时,有幸目睹其真容,却未料到今日竟成解毒之绊脚石。不过,毒由心生,解亦需其人。既然对方敢以此毒为引,必是手握解药。我们需顺藤摸瓜,揪出那幕后黑手。”言罢,他沉思片刻,决定召见四长老,共同商讨对策。 唐锦领命而去,心中却如翻江倒海。四长老那边,更是风波不断,其子失踪之谜,如同迷雾笼罩的羽城,让人难觅真相。而官府对皇甫家的打压,更是如潮水般汹涌,天牢之内,阴森可怖,连皇甫家的精英也难以轻易涉足。 与此同时,在皇甫家的别院之外,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与一位身着青衣、六十上下、神色凝重的老者悄然踏入。他们的到来,在初晴眼中是沉甸甸的预兆,她急忙将消息呈于慕浅画面前。 慕浅画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不羁:“无需惊慌,来者不善,但未必能掀起风浪。昔日恩怨,我自会处理得当。”她心中明镜高悬,对这二人的身份已有了七八分猜测,只是她行事自有分寸,不愿轻易涉足这复杂的漩涡之中。 然而,初晴的担忧并非多余。她知道,对方的每一步棋都可能是针对皇甫家乃至慕王府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在这即将举行的大婚之际,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灾难的导火索。她轻声提醒:“小姐,我们必须有所防备,以免大婚之日横生枝节。” 慕浅画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智慧与从容:“无妨,真正的强者,从不怕风雨欲来。就让这一切,在大婚之日,成为我们反击的序章。”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上演的一场好戏。在晨曦初破的温柔光线中,初晴的眸光几经闪烁,终是化作一声轻叹:“罢了,世事如棋,局局新。”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仿佛正对着一场无形的风暴默默妥协。 第179章 潮水般汹涌 “祖师师父……”皇甫宛儿的声音,细若游丝,却蕴含着不灭的希望之光,她勉强睁开眼帘,认出了来人竟是唐锦与那位传说中的唐老,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曙光,那光芒,即便是在这绝望之境,也显得异常耀眼。 “孩子,把手递给我。”唐老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他仿佛踏着岁月的步伐,一步步靠近。皇甫宛儿的衣衫之下,血迹已悄然绘制成一幅诡异的图案——七星海棠,那朵朵海棠虽未完全绽放,却已预示着她体内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而她的右颊,更是不可思议地浮现出点点海棠的轮廓,如同夜空中最隐秘的星辰,正悄悄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甫宛儿颤抖着手,缓缓递出,那双手,两日来无数次尝试与毒药抗争,却始终未能触及胜利的彼岸。她的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生的渴望。她明白,自己已成为了某种试验的牺牲品,体内的毒素如同千头万绪,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让她难以挣脱。 “师父,宛儿她……”唐锦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他紧盯着唐老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希望的光芒。唐老的手指轻轻搭在皇甫宛儿的脉上,眉头紧锁,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此毒,表象似七星海棠,实则另有乾坤。七星海棠之毒,应是循序渐进,花开花落,终至四十九朵,吞噬意志,归于虚无。但宛儿的情况,却像是万花筒般多变,非单一之毒所能解释。” “师父,这毒……可有解法?”唐锦的声音几乎颤抖,他深知找到一个好徒弟的不易,更何况是皇甫宛儿这样既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弟子。 唐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此毒,非同小可。它仿佛在皇甫一族的‘变化之毒’上又添新章,变化之毒,本就是我皇甫一族不传之秘,却有人能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实在是……”说到这里,唐老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与不解。 “怎么可能……这世上竟还有人能掌握如此精妙之毒?”唐锦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但多年的历练让他明白,唐老的判断绝不会有误。 “不必惊慌,我且以银针封住她的穴道,让她暂时脱离这苦海,进入沉眠。至于解毒之法,还需进一步探寻。”唐老说着,已取出银针,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着他灵巧的手指舞动,银针一根根精准地刺入皇甫宛儿身体的各个要穴,片刻之后,她那双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眼睛缓缓合上,终于,在这片混沌之中找到了一丝安宁。在那月华如练的夜晚,唐老的手指仿佛被月光赋予了魔力,轻轻一挥,一枚枚细如发丝的银针便自他袖中悠然滑落,宛如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辰,却承载着拯救生命的重任。他指尖跳跃着微妙而精准的力量,每一针刺入皇甫宛儿身体的瞬间,都伴随着一股温柔的寒意,缓缓封住了她体内紊乱的脉络。随着最后一针的落下,宛儿仿佛被施了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缓缓沉入了一场无梦的安眠。 唐老与唐锦悄然退出房间,步入了东厢房的幽静之地。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与未知的期待。唐老轻挥衣袖,一阵奇异的气流环绕,仿佛晨曦初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唐锦被封闭已久的嗅觉,让他重新感受到了世界的丰富多彩。 “师父,这七星海棠之毒,难道真的无解吗?”唐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他挥手间,房间内的仆人们如同幻影般消散,只留下一室静谧供他们商议。 唐老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回忆起那段遥远的时光:“七星海棠,世间罕见,其毒之烈,足以令人闻风丧胆。为师年幼时,有幸目睹其真容,却未料到今日竟成解毒之绊脚石。不过,毒由心生,解亦需其人。既然对方敢以此毒为引,必是手握解药。我们需顺藤摸瓜,揪出那幕后黑手。”言罢,他沉思片刻,决定召见四长老,共同商讨对策。 唐锦领命而去,心中却如翻江倒海。四长老那边,更是风波不断,其子失踪之谜,如同迷雾笼罩的羽城,让人难觅真相。而官府对皇甫家的打压,更是如潮水般汹涌,天牢之内,阴森可怖,连皇甫家的精英也难以轻易涉足。 与此同时,在皇甫家的别院之外,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与一位身着青衣、六十上下、神色凝重的老者悄然踏入。他们的到来,在初晴眼中是沉甸甸的预兆,她急忙将消息呈于慕浅画面前。 慕浅画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不羁:“无需惊慌,来者不善,但未必能掀起风浪。昔日恩怨,我自会处理得当。”她心中明镜高悬,对这二人的身份已有了七八分猜测,只是她行事自有分寸,不愿轻易涉足这复杂的漩涡之中。 然而,初晴的担忧并非多余。她知道,对方的每一步棋都可能是针对皇甫家乃至慕王府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在这即将举行的大婚之际,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灾难的导火索。她轻声提醒:“小姐,我们必须有所防备,以免大婚之日横生枝节。” 慕浅画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智慧与从容:“无妨,真正的强者,从不怕风雨欲来。就让这一切,在大婚之日,成为我们反击的序章。”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上演的一场好戏。在晨曦初破的温柔光线中,初晴的眸光几经闪烁,终是化作一声轻叹:“罢了,世事如棋,局局新。”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仿佛正对着一场无形的风暴默默妥协。 第180章 高明的策略 慕浅画闻言,转身的动作轻盈而决绝,仿佛背后不是房门,而是通往另一番天地的秘境。她的眼眸中,那抹别样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隐秘的星辰,一闪而逝,留给初晴的只有无尽的猜测与不解。慕浅画,这位被誉为“暗夜织梦者”的女子,她的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机,将皇甫家的暗装交予楼天明,不过是她庞大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子,而真正的较量,在于心计与策略的交锋。 “晴儿,你且看这满天云霞,瞬息万变,却总有宁静之时。”楚婵适时地插入,她的声音柔和而富有哲理,如同春风拂面,吹散了初晴心中的迷雾。“浅画姐姐的婚礼,乃是喜事一桩,何不让杀戮暂退,让爱与和平成为主旋律?皇甫家的阴影,如同林间暗处的豺狼,但猎人的网已悄然铺开,只待时机成熟。” 楚婵的话语,让初晴的眉头渐渐舒展,她笑中带忧:“婵儿言之有理,是我过于急躁了。只是,身为护主之人,怎能不对小姐的安危提心吊胆?”这份担忧,是她作为忠仆的本能,也是她对慕浅画深深的关怀。 此时,如月正立于一侧,手中握着一张古朴的阵图,向慕东辰汇报:“辰少爷,夫人的居所已依您所愿,布置了迷雾阵。此阵玄妙异常,外人难入,却也让我心生疑虑,是否真的必要至此?”迷雾阵,顾名思义,一旦启动,便如迷雾笼罩,入者难辨方向,是保护也是隔绝。 慕东辰的目光温柔地掠过上官瑶的侧脸,那里即将迎来新生命的降临,他的话语中满是坚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母亲的安危,不容有丝毫闪失。华音阁的精英,便是我们最坚实的盾牌。”他的决定,是对爱妻的深情,也是对家族未来的深远考量。 自此,那座被迷雾阵守护的庭院,便成了上官瑶安心的避风港。院内每一片落叶,每一声鸟鸣,都似乎在诉说着安宁与祥和。而在这宁静之下,是慕浅画、慕东辰等人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静待那些敢于窥伺的暗流自行暴露,最终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在那个名为别庄的幽秘之地,上回行程虽少了如月那份温婉陪伴,但幸有萧寒如影随形,剑光如水,为这不测之旅添了几分安宁。试想,若无那份侠骨柔情守护,恐风云突变,演绎一出令人心悸的惊涛骇浪。 “属下定当铭记于心。”如月声如珠落玉盘,坚定回响。她心知,即便未闻主上一言半语,守护上官瑶的安全,如同呼吸般自然,绝不让府邸中的阴霾渗透至此,守护之誓,重于泰山。 月色如银,辛月自暗影中悄然浮现,恰似一缕清风拂过慕浅画的心湖。见她孤身立于凉亭,衣袂翻飞,仿佛与世隔绝,那份寂寥与深沉,让人心生怜惜。“大小姐,这夜空虽暗,却也藏着星辰,每一颗都试图照亮自己的宇宙。”辛月轻语,试图拨开她心中的迷雾。 “是啊,潜伏于暗,心灵之光何在?”慕浅画的眼神穿越了遥远的距离,似在问天,又似自问。辛月揣摩着那抹复杂,感受到的是沉甸甸的思索与抉择。 “有光,但需要选择。若是以自我为圆心,那份光芒便能照亮前行之路;若背负使命,光便成了远方的灯塔,指引着方向。”辛月的话语如同暗夜中的篝火,温暖而深刻。 这时,侍书携剑归来,衣衫上还挂着训练后的微汗,脸上却是肃然起敬。“小姐有何吩咐?”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是时候了,让狱门实施第二策略。”慕浅画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策划已久,誓要将狱门这个庞然大物隐藏得更深,如同深渊下的暗流,即便是对内的弟兄,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遵命,主上。”侍书领命而去,步履间透露着坚定与信任。一夜之间,羽城似乎未变,实则暗流涌动。醉梦楼与赌城依旧灯火辉煌,只是那掌舵之人,已悄然更迭,如梦幻泡影,难觅踪迹。 特别是画魅,那个以舞墨绘人生,暗掌醉梦楼的女子,她的消失让四长老措手不及,仿佛凭空蒸发,连最细微的线索也了无痕迹。整个羽城陷入了深深的谜团之中,而这一切,都只是慕浅画精心布局的一环,为大婚之前的宁静,铺垫下一场不为人知的较量。在晨曦初破的温柔光线中,初晴仿佛从一场迷雾中惊醒,耳畔回荡着画魅悄然离去的回响,而侍书自夜幕低垂时起,便成了府中一抹无解的谜。羽城,这座被御林军严密守护的皇城根下之城,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慕浅画,那位以玉笛轻吟、智计无双着称的江湖才子,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一抹淡然的清风,轻轻拂过初晴的心田:“羽城之内,秩序井然,御林军铁腕之下,乱,从何而起?至于狱门,那江湖中的隐秘力量,若过分涉足朝堂,无异于蚍蜉撼树,自寻死路。此刻退避,未尝不是一种高明的策略。” 这番话,在初晴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细细品味,仿佛能窥见慕浅画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棋局。他的每一个决策,都似乎有着不可言喻的深意,让初晴心生疑惑,却又无法抗拒那份莫名的信任。 与此同时,在皇甫家别院的幽静深处,时间仿佛被悄然凝固。唐老,那位医术超群、被誉为神医的老者,正眉头紧锁,面对皇甫宛儿日益加剧的病情束手无策。他精心调配的解毒之药,本是能暂时缓解烈焰之毒的猛烈攻势,却如同石沉大海,未激起丝毫波澜。屋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唐锦焦急地汇报着药效全无的残酷现实,而唐老的心中,则是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四长老面带忧虑,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狱门一夜之间,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羽城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谜团和皇甫家四小姐生命垂危的残酷现实。“慕浅画,那个以玉笛为剑,行走于江湖与朝堂边缘的玉笛公子,鬼谷子的关门弟子,或许,只有他能解开这盘死局。”四长老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期望。 唐老闻言,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他深知慕浅画之名,在江湖中如同鬼神般莫测,而今,这份莫测竟直接关联到了皇甫宛儿的生死。“若是真如你所说,此毒出自慕浅画之手,那么,我们面对的,便不仅仅是一场医术上的较量,更是一场智谋与勇气的博弈。”唐老的话语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明白,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为了救回宛儿,他们都必须找到慕浅画,揭开这一切的真相。在繁星点缀的夜幕下,唐老轻捻着胡须,眼中 第180章 高明的策略 慕浅画闻言,转身的动作轻盈而决绝,仿佛背后不是房门,而是通往另一番天地的秘境。她的眼眸中,那抹别样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隐秘的星辰,一闪而逝,留给初晴的只有无尽的猜测与不解。慕浅画,这位被誉为“暗夜织梦者”的女子,她的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机,将皇甫家的暗装交予楼天明,不过是她庞大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子,而真正的较量,在于心计与策略的交锋。 “晴儿,你且看这满天云霞,瞬息万变,却总有宁静之时。”楚婵适时地插入,她的声音柔和而富有哲理,如同春风拂面,吹散了初晴心中的迷雾。“浅画姐姐的婚礼,乃是喜事一桩,何不让杀戮暂退,让爱与和平成为主旋律?皇甫家的阴影,如同林间暗处的豺狼,但猎人的网已悄然铺开,只待时机成熟。” 楚婵的话语,让初晴的眉头渐渐舒展,她笑中带忧:“婵儿言之有理,是我过于急躁了。只是,身为护主之人,怎能不对小姐的安危提心吊胆?”这份担忧,是她作为忠仆的本能,也是她对慕浅画深深的关怀。 此时,如月正立于一侧,手中握着一张古朴的阵图,向慕东辰汇报:“辰少爷,夫人的居所已依您所愿,布置了迷雾阵。此阵玄妙异常,外人难入,却也让我心生疑虑,是否真的必要至此?”迷雾阵,顾名思义,一旦启动,便如迷雾笼罩,入者难辨方向,是保护也是隔绝。 慕东辰的目光温柔地掠过上官瑶的侧脸,那里即将迎来新生命的降临,他的话语中满是坚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母亲的安危,不容有丝毫闪失。华音阁的精英,便是我们最坚实的盾牌。”他的决定,是对爱妻的深情,也是对家族未来的深远考量。 自此,那座被迷雾阵守护的庭院,便成了上官瑶安心的避风港。院内每一片落叶,每一声鸟鸣,都似乎在诉说着安宁与祥和。而在这宁静之下,是慕浅画、慕东辰等人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静待那些敢于窥伺的暗流自行暴露,最终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在那个名为别庄的幽秘之地,上回行程虽少了如月那份温婉陪伴,但幸有萧寒如影随形,剑光如水,为这不测之旅添了几分安宁。试想,若无那份侠骨柔情守护,恐风云突变,演绎一出令人心悸的惊涛骇浪。 “属下定当铭记于心。”如月声如珠落玉盘,坚定回响。她心知,即便未闻主上一言半语,守护上官瑶的安全,如同呼吸般自然,绝不让府邸中的阴霾渗透至此,守护之誓,重于泰山。 月色如银,辛月自暗影中悄然浮现,恰似一缕清风拂过慕浅画的心湖。见她孤身立于凉亭,衣袂翻飞,仿佛与世隔绝,那份寂寥与深沉,让人心生怜惜。“大小姐,这夜空虽暗,却也藏着星辰,每一颗都试图照亮自己的宇宙。”辛月轻语,试图拨开她心中的迷雾。 “是啊,潜伏于暗,心灵之光何在?”慕浅画的眼神穿越了遥远的距离,似在问天,又似自问。辛月揣摩着那抹复杂,感受到的是沉甸甸的思索与抉择。 “有光,但需要选择。若是以自我为圆心,那份光芒便能照亮前行之路;若背负使命,光便成了远方的灯塔,指引着方向。”辛月的话语如同暗夜中的篝火,温暖而深刻。 这时,侍书携剑归来,衣衫上还挂着训练后的微汗,脸上却是肃然起敬。“小姐有何吩咐?”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是时候了,让狱门实施第二策略。”慕浅画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策划已久,誓要将狱门这个庞然大物隐藏得更深,如同深渊下的暗流,即便是对内的弟兄,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遵命,主上。”侍书领命而去,步履间透露着坚定与信任。一夜之间,羽城似乎未变,实则暗流涌动。醉梦楼与赌城依旧灯火辉煌,只是那掌舵之人,已悄然更迭,如梦幻泡影,难觅踪迹。 特别是画魅,那个以舞墨绘人生,暗掌醉梦楼的女子,她的消失让四长老措手不及,仿佛凭空蒸发,连最细微的线索也了无痕迹。整个羽城陷入了深深的谜团之中,而这一切,都只是慕浅画精心布局的一环,为大婚之前的宁静,铺垫下一场不为人知的较量。在晨曦初破的温柔光线中,初晴仿佛从一场迷雾中惊醒,耳畔回荡着画魅悄然离去的回响,而侍书自夜幕低垂时起,便成了府中一抹无解的谜。羽城,这座被御林军严密守护的皇城根下之城,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慕浅画,那位以玉笛轻吟、智计无双着称的江湖才子,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一抹淡然的清风,轻轻拂过初晴的心田:“羽城之内,秩序井然,御林军铁腕之下,乱,从何而起?至于狱门,那江湖中的隐秘力量,若过分涉足朝堂,无异于蚍蜉撼树,自寻死路。此刻退避,未尝不是一种高明的策略。” 这番话,在初晴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她细细品味,仿佛能窥见慕浅画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棋局。他的每一个决策,都似乎有着不可言喻的深意,让初晴心生疑惑,却又无法抗拒那份莫名的信任。 与此同时,在皇甫家别院的幽静深处,时间仿佛被悄然凝固。唐老,那位医术超群、被誉为神医的老者,正眉头紧锁,面对皇甫宛儿日益加剧的病情束手无策。他精心调配的解毒之药,本是能暂时缓解烈焰之毒的猛烈攻势,却如同石沉大海,未激起丝毫波澜。屋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唐锦焦急地汇报着药效全无的残酷现实,而唐老的心中,则是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四长老面带忧虑,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狱门一夜之间,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羽城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谜团和皇甫家四小姐生命垂危的残酷现实。“慕浅画,那个以玉笛为剑,行走于江湖与朝堂边缘的玉笛公子,鬼谷子的关门弟子,或许,只有他能解开这盘死局。”四长老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期望。 唐老闻言,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他深知慕浅画之名,在江湖中如同鬼神般莫测,而今,这份莫测竟直接关联到了皇甫宛儿的生死。“若是真如你所说,此毒出自慕浅画之手,那么,我们面对的,便不仅仅是一场医术上的较量,更是一场智谋与勇气的博弈。”唐老的话语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明白,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为了救回宛儿,他们都必须找到慕浅画,揭开这一切的真相。在繁星点缀的夜幕下,唐老轻捻着胡须,眼中 第181章 无赦的重罪 在绚烂如织的晚霞天幕下,一道身影如同穿越时光的箭矢,裹挟着夕阳的温柔与急切,赫连殇策马而来,他的身影在余晖中拉长,仿佛每一缕光线都在诉说着归心似箭的渴望。对于慕浅画而言,思念二字曾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遥不可及,却在分别的短短数日里,化作了心头挥之不去的暖阳。她站在城门外,身影被夕阳勾勒得柔和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对重逢的期盼。 当赫连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她面前停下,时间仿佛凝固。他翻身下马,不顾一切地将慕浅画紧紧拥入怀中,那份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两人淹没。在赫连殇的怀抱里,慕浅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温暖,她轻声呢喃:“殇,我的心,早已随你而去。”这句话,简单直接,却胜过千言万语,让赫连殇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低下头,以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慕浅画耳边轻唤:“浅浅。”随后,一个优雅至极的公主抱,将慕浅画稳稳托起,步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之中。车门轻掩,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只留下两人世界里的深情缱绻。赫连殇的吻,如同夏日清晨的露珠,轻轻落在慕浅画的唇上,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渴望,诉说着他心中最真挚的情感。 情到浓时,赫连殇几乎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手指不自觉地游走于慕浅画的衣带之间,直到一丝凉意让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差点逾越了界限。他连忙停下动作,将慕浅画搂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份失而复得的珍宝永远锁在怀中。慕浅画感受到赫连殇的慌乱与克制,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云,她羞涩地低下头,将脸埋进赫连殇的胸膛,心中却充满了甜蜜与满足。 “浅浅,待明日,我便亲自下聘,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赫连殇此生唯一的挚爱。”赫连殇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他早已在天圣城内秘密筹备,誓要倾尽所有,为慕浅画打造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世婚礼,让她的名字与荣耀永载史册。 “好。”慕浅画轻轻应道,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知道,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只要与赫连殇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夜幕降临,赫连殇将慕浅画安全送回府邸后,才匆匆入宫。赫连景腾见到儿子归来,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近年来,天圣皇室风雨飘摇,赫连明云游四海,赫连斐因屠村恶行被贬为庶民,赫连羽虽曾是他最看好的继承人,却也因草菅人命被贬至边境守灵,终身不得归。如今,赫连殇的归来,无疑为皇室带来了新的希望。 “殇儿,明日朝堂之上,孤将正式册封你为太子,天圣的江山社稷,就交到你手上了。”赫连景腾望着赫连殇,眼中既有期待也有欣慰。他注意到,赫连殇的五官中隐约有着慕心柔的影子,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与念。但他相信,赫连殇会带着这份血脉的传承,将天圣带向更加辉煌的未来。在那悠长的宫廷回廊里,赫连殇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一串深沉的足音,仿佛是命运的轮盘轻轻转动。他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释然,如同春日里的一缕轻风,拂过心头那片久旱的荒漠,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绿意。他轻叹,仿佛在心底对远方那个温柔的影子低语:“柔儿,我虽未能筑起铜墙铁壁护你周全,但看着我们的骨肉已成长为参天大树,拥有了独当一面的力量,这份慰藉,足以让我心怀稍安。” “好。”赫连殇的回答简短而坚定,他的决定不仅是对天下苍生的承诺,也是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无奈与挣扎的释然。他本无意于皇权争霸,却因一场意外的风暴卷入了天圣的乱世漩涡。正如慕浅画所言,个人荣辱事小,肩上承载的万民福祉才是重中之重。 提及德妃,赫连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位在深宫中默默耕耘的女子,她的双手虽沾满了权谋的尘埃,却也透露出不为人知的悲凉。赫连殇暗自许诺,只要赫连明未来不成为江山的蛀虫,他定会留其一命,让这份罪孽得以减轻几分。 赫连景腾独自立于长寿殿的窗前,望着赫连殇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作为父亲,他对赫连明等人的淡漠,背后隐藏着的是难以言说的无奈与保护。血缘的纽带,让他即便在冷酷的帝王路上,也无法彻底割舍那份亲情的羁绊。赫连斐与赫连羽的所作所为,本该是杀无赦的重罪,但他终究还是心软了,选择了宽容,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过去的自我救赎? “三思,孤此举是否过于苛责于殇儿?”赫连景腾转身,眼中闪过一抹不确定。 褚三思躬身而立,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此言差矣。自古皇子多觊觎帝位,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宸王殿下之心,却非池中之物所能揣测。他若真有除尽手足之意,何须等到陛下您亲下决断?他之冷清,实则是超脱于世俗权欲之上,只要皇子们不触及他的底线,自然能相安无事。” 赫连景腾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他似乎真的错怪了殇儿。在权力的游戏里,能保持这样一份清醒与克制,实属难得。 “罢了,就让一切随风而去。”赫连景腾轻声叹道,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又似是在迎接一个更加清明的未来。而那深宫之中,一段段爱恨情仇,也在无声中继续着它们的轮回与演绎。在浩瀚的天圣帝国,流传着这样一句古谚:“星辰轮转,子息自有天佑途,然烽火连天之际,唯愿万民同心,共筑和平长城。”赫连景腾,这位帝国的智者,于月色朦胧之夜,轻叹世事无常,目光穿越宫墙,似乎能预见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他的言语中藏着对后世的深切期许,而身旁的褚三思,则以沉默的点头,回应着这份跨越时代的共鸣。 第181章 无赦的重罪 在绚烂如织的晚霞天幕下,一道身影如同穿越时光的箭矢,裹挟着夕阳的温柔与急切,赫连殇策马而来,他的身影在余晖中拉长,仿佛每一缕光线都在诉说着归心似箭的渴望。对于慕浅画而言,思念二字曾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遥不可及,却在分别的短短数日里,化作了心头挥之不去的暖阳。她站在城门外,身影被夕阳勾勒得柔和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对重逢的期盼。 当赫连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她面前停下,时间仿佛凝固。他翻身下马,不顾一切地将慕浅画紧紧拥入怀中,那份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两人淹没。在赫连殇的怀抱里,慕浅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温暖,她轻声呢喃:“殇,我的心,早已随你而去。”这句话,简单直接,却胜过千言万语,让赫连殇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低下头,以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慕浅画耳边轻唤:“浅浅。”随后,一个优雅至极的公主抱,将慕浅画稳稳托起,步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之中。车门轻掩,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只留下两人世界里的深情缱绻。赫连殇的吻,如同夏日清晨的露珠,轻轻落在慕浅画的唇上,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渴望,诉说着他心中最真挚的情感。 情到浓时,赫连殇几乎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手指不自觉地游走于慕浅画的衣带之间,直到一丝凉意让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差点逾越了界限。他连忙停下动作,将慕浅画搂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份失而复得的珍宝永远锁在怀中。慕浅画感受到赫连殇的慌乱与克制,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云,她羞涩地低下头,将脸埋进赫连殇的胸膛,心中却充满了甜蜜与满足。 “浅浅,待明日,我便亲自下聘,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赫连殇此生唯一的挚爱。”赫连殇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他早已在天圣城内秘密筹备,誓要倾尽所有,为慕浅画打造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世婚礼,让她的名字与荣耀永载史册。 “好。”慕浅画轻轻应道,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知道,无论未来道路如何坎坷,只要与赫连殇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夜幕降临,赫连殇将慕浅画安全送回府邸后,才匆匆入宫。赫连景腾见到儿子归来,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近年来,天圣皇室风雨飘摇,赫连明云游四海,赫连斐因屠村恶行被贬为庶民,赫连羽虽曾是他最看好的继承人,却也因草菅人命被贬至边境守灵,终身不得归。如今,赫连殇的归来,无疑为皇室带来了新的希望。 “殇儿,明日朝堂之上,孤将正式册封你为太子,天圣的江山社稷,就交到你手上了。”赫连景腾望着赫连殇,眼中既有期待也有欣慰。他注意到,赫连殇的五官中隐约有着慕心柔的影子,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与念。但他相信,赫连殇会带着这份血脉的传承,将天圣带向更加辉煌的未来。在那悠长的宫廷回廊里,赫连殇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一串深沉的足音,仿佛是命运的轮盘轻轻转动。他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释然,如同春日里的一缕轻风,拂过心头那片久旱的荒漠,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绿意。他轻叹,仿佛在心底对远方那个温柔的影子低语:“柔儿,我虽未能筑起铜墙铁壁护你周全,但看着我们的骨肉已成长为参天大树,拥有了独当一面的力量,这份慰藉,足以让我心怀稍安。” “好。”赫连殇的回答简短而坚定,他的决定不仅是对天下苍生的承诺,也是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无奈与挣扎的释然。他本无意于皇权争霸,却因一场意外的风暴卷入了天圣的乱世漩涡。正如慕浅画所言,个人荣辱事小,肩上承载的万民福祉才是重中之重。 提及德妃,赫连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位在深宫中默默耕耘的女子,她的双手虽沾满了权谋的尘埃,却也透露出不为人知的悲凉。赫连殇暗自许诺,只要赫连明未来不成为江山的蛀虫,他定会留其一命,让这份罪孽得以减轻几分。 赫连景腾独自立于长寿殿的窗前,望着赫连殇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作为父亲,他对赫连明等人的淡漠,背后隐藏着的是难以言说的无奈与保护。血缘的纽带,让他即便在冷酷的帝王路上,也无法彻底割舍那份亲情的羁绊。赫连斐与赫连羽的所作所为,本该是杀无赦的重罪,但他终究还是心软了,选择了宽容,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过去的自我救赎? “三思,孤此举是否过于苛责于殇儿?”赫连景腾转身,眼中闪过一抹不确定。 褚三思躬身而立,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此言差矣。自古皇子多觊觎帝位,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宸王殿下之心,却非池中之物所能揣测。他若真有除尽手足之意,何须等到陛下您亲下决断?他之冷清,实则是超脱于世俗权欲之上,只要皇子们不触及他的底线,自然能相安无事。” 赫连景腾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他似乎真的错怪了殇儿。在权力的游戏里,能保持这样一份清醒与克制,实属难得。 “罢了,就让一切随风而去。”赫连景腾轻声叹道,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又似是在迎接一个更加清明的未来。而那深宫之中,一段段爱恨情仇,也在无声中继续着它们的轮回与演绎。在浩瀚的天圣帝国,流传着这样一句古谚:“星辰轮转,子息自有天佑途,然烽火连天之际,唯愿万民同心,共筑和平长城。”赫连景腾,这位帝国的智者,于月色朦胧之夜,轻叹世事无常,目光穿越宫墙,似乎能预见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他的言语中藏着对后世的深切期许,而身旁的褚三思,则以沉默的点头,回应着这份跨越时代的共鸣。 第182章 复杂的氛围 翌日,金銮殿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片辉煌。赫连殇,这位被誉为“龙翔九天”的宸王,在万众瞩目下被正式册封为太子。群臣簇拥,贺词如潮,但赫连殇的笑容却似晨露微光,转瞬即逝,留下的是一份超脱于权力之巅的淡然。他轻轻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满朝文武的议论纷纷与不解。 “宸王晋升太子,实乃帝国之幸,吾等何不借此良机,共赴太子府,以表衷心?”一位机敏的大臣提议,言语间满是逢迎之意。此刻的天圣,赫连殇之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权势之巅,似乎已触手可及。然而,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众人皆在寻找自己的位置,企图在这场盛宴中分得一杯羹。 “诸位大人,宸王殿下性情高洁,向来厌恶繁文缛节。若真有心,何不将心力倾注于国计民生,那才是对殿下最大的支持。”张宰辅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注入这浮躁的殿堂,他虽与赫连殇交往不深,却能洞察其心。他知道,赫连殇的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与责任,而非对权力的盲目追求。 有人质疑张宰辅的谨慎,但更多的,是沉思与自省。张宰辅轻笑,转身离去,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明白,赫连殇匆匆离宫,定有要事待办,而自己,也将以一份特别的礼物,向这位未来的帝王致以最真挚的祝贺。 而此时的赫连殇,已回到那座即将成为太子府的宸王府。门楣之上,“宸王府”三字已悄然更迭为“太子府”,象征着一段新纪元的开启。然而,对于赫连殇而言,东宫那片空旷之地,不过是权力游戏的又一舞台,他无心涉足。于是,东宫渐渐成为了传说,一个关于放弃与选择的传奇。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您一声令下。”暗夜的声音,在赫连殇踏入府邸的瞬间响起,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赫连殇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束,王爷的朝服虽华丽,却非今日之行所需。他轻笑,转身步入内室,准备换上那身更为随性的便装。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是去向那位心仪已久的女子提亲,以太子之尊,许下一生的承诺。而这份爱,将成为他在这片烽火连天中,最温柔的守望。在那绚烂夺目的晨曦中,羽城仿佛被一层梦幻的轻纱覆盖,随着第一声鞭炮的炸响,犹如春雷初醒,太子府前涌动起一股不凡的气流。赫连殇,身着云锦织就的华服,骑乘一匹毛色如雪的宝马,犹如战神降临,亲自引领着一条绵延不绝的聘礼长龙,缓缓步入慕王府的门槛。这聘礼,非比寻常,竟有三百六十台之多,每一台都精心布置,璀璨夺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河落入凡间,红绸轻舞,将两府之间编织成了一条梦幻般的爱情桥梁。 街巷间,百姓们议论纷纷,声音交织成一首未完的乐章。“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的聘礼,足足铺满了三条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浅画郡主真是幸运至极啊!”更有孩童兴奋地在人群中穿梭,模仿着大人的模样,比划着那些只闻其名未见其物的奇珍异宝。 而在一处茶馆的角落,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正压低声音,向周围好奇的人们透露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可知,浅画郡主不仅是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更是以非凡医术拯救了羽城于危难之中?那场突如其来的怪病,几乎让整个城市陷入绝望,是她,以身试药,终得解方,这份勇气和智慧,四国之内,何人能及?”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慕浅画的敬仰与钦佩。 “此言当真?”有人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此乃张宰辅酒后失言所透露,怎会有假?”书生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慕王府内,却是一片温馨而又复杂的氛围。慕东辰,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面对即将成为他人妇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故意板着脸,给赫连殇投去一个略带不满的眼神,仿佛在无声抗议:“小子,你急什么?我还想多留女儿几日呢!”但那双紧锁的眉头下,却藏着深深的父爱与不舍。 上官瑶,温柔如水,轻轻握住慕东辰的手,以母性的光辉安抚着他:“东辰,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顺其自然。看到殇儿如此重视浅浅,你该感到欣慰才是。”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赫连殇,深知岳父的心意,恭敬地行了一礼,虽然心中同样不舍,却也明白,按照古礼,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需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待大婚之日的到来。这份隐忍与尊重,更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于是,羽城上空,除了节日的喜庆,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别绪,以及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憧憬。而这一切,都因慕浅画与赫连殇的联姻,成为了永恒传唱的佳话。在星辰与月华的交织下,慕王府内,一场跨越情感的盛宴悄然酝酿。慕东辰,这位看似威严实则内心温柔的父亲,面对爱女慕浅画与赫连殇即将缔结的良缘,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他虽满怀欣慰,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仿佛是在心田最深处,任性地种下了一株不愿离别的花。 “赫连公子,您的诚意,我已深铭于心,这一声‘岳父’,重于千钧。”慕东辰话音未落,赫连殇的喜悦已溢于言表,他心中暗笑,白日里的限制不过是序幕,夜幕低垂,自有他的温柔乡。 第182章 复杂的氛围 翌日,金銮殿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片辉煌。赫连殇,这位被誉为“龙翔九天”的宸王,在万众瞩目下被正式册封为太子。群臣簇拥,贺词如潮,但赫连殇的笑容却似晨露微光,转瞬即逝,留下的是一份超脱于权力之巅的淡然。他轻轻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满朝文武的议论纷纷与不解。 “宸王晋升太子,实乃帝国之幸,吾等何不借此良机,共赴太子府,以表衷心?”一位机敏的大臣提议,言语间满是逢迎之意。此刻的天圣,赫连殇之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权势之巅,似乎已触手可及。然而,在这权力的游戏中,众人皆在寻找自己的位置,企图在这场盛宴中分得一杯羹。 “诸位大人,宸王殿下性情高洁,向来厌恶繁文缛节。若真有心,何不将心力倾注于国计民生,那才是对殿下最大的支持。”张宰辅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注入这浮躁的殿堂,他虽与赫连殇交往不深,却能洞察其心。他知道,赫连殇的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与责任,而非对权力的盲目追求。 有人质疑张宰辅的谨慎,但更多的,是沉思与自省。张宰辅轻笑,转身离去,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明白,赫连殇匆匆离宫,定有要事待办,而自己,也将以一份特别的礼物,向这位未来的帝王致以最真挚的祝贺。 而此时的赫连殇,已回到那座即将成为太子府的宸王府。门楣之上,“宸王府”三字已悄然更迭为“太子府”,象征着一段新纪元的开启。然而,对于赫连殇而言,东宫那片空旷之地,不过是权力游戏的又一舞台,他无心涉足。于是,东宫渐渐成为了传说,一个关于放弃与选择的传奇。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您一声令下。”暗夜的声音,在赫连殇踏入府邸的瞬间响起,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赫连殇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束,王爷的朝服虽华丽,却非今日之行所需。他轻笑,转身步入内室,准备换上那身更为随性的便装。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是去向那位心仪已久的女子提亲,以太子之尊,许下一生的承诺。而这份爱,将成为他在这片烽火连天中,最温柔的守望。在那绚烂夺目的晨曦中,羽城仿佛被一层梦幻的轻纱覆盖,随着第一声鞭炮的炸响,犹如春雷初醒,太子府前涌动起一股不凡的气流。赫连殇,身着云锦织就的华服,骑乘一匹毛色如雪的宝马,犹如战神降临,亲自引领着一条绵延不绝的聘礼长龙,缓缓步入慕王府的门槛。这聘礼,非比寻常,竟有三百六十台之多,每一台都精心布置,璀璨夺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河落入凡间,红绸轻舞,将两府之间编织成了一条梦幻般的爱情桥梁。 街巷间,百姓们议论纷纷,声音交织成一首未完的乐章。“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的聘礼,足足铺满了三条街!”“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浅画郡主真是幸运至极啊!”更有孩童兴奋地在人群中穿梭,模仿着大人的模样,比划着那些只闻其名未见其物的奇珍异宝。 而在一处茶馆的角落,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正压低声音,向周围好奇的人们透露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可知,浅画郡主不仅是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更是以非凡医术拯救了羽城于危难之中?那场突如其来的怪病,几乎让整个城市陷入绝望,是她,以身试药,终得解方,这份勇气和智慧,四国之内,何人能及?”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慕浅画的敬仰与钦佩。 “此言当真?”有人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此乃张宰辅酒后失言所透露,怎会有假?”书生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慕王府内,却是一片温馨而又复杂的氛围。慕东辰,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面对即将成为他人妇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故意板着脸,给赫连殇投去一个略带不满的眼神,仿佛在无声抗议:“小子,你急什么?我还想多留女儿几日呢!”但那双紧锁的眉头下,却藏着深深的父爱与不舍。 上官瑶,温柔如水,轻轻握住慕东辰的手,以母性的光辉安抚着他:“东辰,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顺其自然。看到殇儿如此重视浅浅,你该感到欣慰才是。”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赫连殇,深知岳父的心意,恭敬地行了一礼,虽然心中同样不舍,却也明白,按照古礼,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需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待大婚之日的到来。这份隐忍与尊重,更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于是,羽城上空,除了节日的喜庆,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别绪,以及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憧憬。而这一切,都因慕浅画与赫连殇的联姻,成为了永恒传唱的佳话。在星辰与月华的交织下,慕王府内,一场跨越情感的盛宴悄然酝酿。慕东辰,这位看似威严实则内心温柔的父亲,面对爱女慕浅画与赫连殇即将缔结的良缘,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他虽满怀欣慰,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仿佛是在心田最深处,任性地种下了一株不愿离别的花。 “赫连公子,您的诚意,我已深铭于心,这一声‘岳父’,重于千钧。”慕东辰话音未落,赫连殇的喜悦已溢于言表,他心中暗笑,白日里的限制不过是序幕,夜幕低垂,自有他的温柔乡。 第183章 答应下来 慕长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早已洞悉了赫连殇的心思。他轻声笑道:“妹夫啊,既然来到了慕王府,又怎么能错过品尝我府中的美酒呢?来,今晚我们定要不醉不休!”说罢,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狡黠之色,心中暗自得意。毕竟,为了让萧寒同意慕浅画留在倚梅小筑多待一会儿,他可是费了不少口舌。而现在,赫连殇想要轻易得逞,可没那么容易。 赫连殇豪爽地答应下来,但心中却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位兄长来。他深知慕长风对妹妹的关爱之情,虽无血缘关系,但却比亲兄妹还要深厚。这种情谊让他感到十分欣慰,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而另一边,慕浅画与萧寒的对话,如同春日细雨,温柔而细腻。 “浅画姐姐,我渴望探索兵法的奥秘,你能否做我的引路人?”萧寒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那光芒如星辰般璀璨,又似烛火般温暖。 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他知道,慕浅画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但那份对知识的渴望,以及对慕浅画的依恋,让他忍不住开口。 慕浅画轻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寒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小寒,兵法之道,需日积月累,不可一蹴而就。但你不必担忧,我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她的目光移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接着说道:“至于未来,你想留在慕王府,还是随我入太子府,皆由你自己决定。只要你愿意,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来找我。” 她的心中,早已为萧寒铺好了一条光明之路,哪怕这意味着她要独自面对更多的风雨。因为在她心里,萧寒不仅仅是一个弟弟,更是一个值得信赖和培养的人才。 萧寒闻言,沉默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他渴望永远守护在慕浅画身边,但又害怕自己的存在会成为她的负担,更不愿听到任何损害她声誉的言论。最终,他抬头望向慕浅画,眼中闪烁着坚决:“姐姐,我愿随你去太子府,但请允许我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你,同时,也不忘学习兵法,强大自己,以报答你的恩情。” 慕浅画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好弟弟,有你这番话,姐姐便心满意足了。未来的路,我们并肩前行。” 于是,在慕王府的夜色中,一段关于爱、责任与成长的故事,悄然铺展,而这一切,都将在时间的见证下,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在幻梦交织的羽城里,萧寒的话语如晨曦中拒绝霜冻的嫩芽,坚定而温柔:“我,萧寒,誓要化作那不灭的守护之光,围绕在慕浅画身旁,而非成为她翱翔天际时那一缕不必要的羁绊。”他的眼神,深邃而执着,仿佛在说,真正的守护,是默默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让她的世界因我而更加绚烂。 而慕浅画,那笑靥如花的女子,轻轻摇曳着手中的羽扇,犹如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拂过萧寒的心田:“傻弟弟,你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懂。在这纷扰世间,姐姐只愿你能随心而动,无需顾忌旁人的目光。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更不必提麻烦二字。”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萧寒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萧寒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正于花丛间忙碌的初晴,她的身影轻盈,如同晨露中的蝴蝶,美丽而又遥不可及。他心中暗想:“这份守护,是否该有更多的考量?我是否能成为那不仅为她挡风避雨,更能为她撑起一片晴空的存在?” 另一边,皇家别苑内,云锦独立于高楼之上,目光穿越重重宫墙,落在了那即将成为他人新娘的慕浅画身上。他的笑容,复杂而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既闪烁着祝福的光芒,又隐忍着不舍的哀伤。他深知,赫连殇的深情,足以让她幸福,而他,愿意成为那个在远处默默祝福的守护者。 与此同时,阴暗的角落里,皇甫宛儿的面庞因愤怒与不甘而扭曲,宛如被黑暗吞噬的花朵。“慕浅画,你怎可如此逍遥自在!”她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得知自己中毒竟出自慕浅画之手,她的心中,只剩下复仇的火焰。 “祖师,求您救救我!”皇甫宛儿跌跌撞撞地闯入药房,那张曾经美丽动人的面庞,如今已被深深的恐惧所笼罩。她那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绝望与疯狂。她紧紧地抓住唐老的衣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只要能得到救赎,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祖师,若要以毒攻毒,我皇甫宛儿愿以生命为代价,只求在慕浅画大婚之前,恢复往昔之姿,哪怕成为毒人,亦在所不惜!”她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带着一丝无法回头的冷酷,宛如一条誓要吞噬一切的毒蛇。 唐老闻言,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他深知这条道路的凶险和不可预测性,但面对皇甫宛儿的坚决,他也不禁感到无奈。“宛儿,你可知,这以毒攻毒之法,非但痛苦难当,更可能让你永世不得解脱,成为活在人间的毒药?”他的语气充满了警告,试图让皇甫宛儿明白其中的危险。 然而,皇甫宛儿却毫不动摇,她的目光坚定无比,似乎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祖师,我不怕!只要能恢复我的容貌,我愿意承担任何风险。求求您,帮帮我!”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唐老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皇甫宛儿的决定。她的执念太深,已经无法回头。于是,他缓缓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但同时,他也提醒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一次。但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日后你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第183章 答应下来 慕长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早已洞悉了赫连殇的心思。他轻声笑道:“妹夫啊,既然来到了慕王府,又怎么能错过品尝我府中的美酒呢?来,今晚我们定要不醉不休!”说罢,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狡黠之色,心中暗自得意。毕竟,为了让萧寒同意慕浅画留在倚梅小筑多待一会儿,他可是费了不少口舌。而现在,赫连殇想要轻易得逞,可没那么容易。 赫连殇豪爽地答应下来,但心中却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位兄长来。他深知慕长风对妹妹的关爱之情,虽无血缘关系,但却比亲兄妹还要深厚。这种情谊让他感到十分欣慰,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而另一边,慕浅画与萧寒的对话,如同春日细雨,温柔而细腻。 “浅画姐姐,我渴望探索兵法的奥秘,你能否做我的引路人?”萧寒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那光芒如星辰般璀璨,又似烛火般温暖。 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他知道,慕浅画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但那份对知识的渴望,以及对慕浅画的依恋,让他忍不住开口。 慕浅画轻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寒的发丝,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小寒,兵法之道,需日积月累,不可一蹴而就。但你不必担忧,我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她的目光移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接着说道:“至于未来,你想留在慕王府,还是随我入太子府,皆由你自己决定。只要你愿意,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来找我。” 她的心中,早已为萧寒铺好了一条光明之路,哪怕这意味着她要独自面对更多的风雨。因为在她心里,萧寒不仅仅是一个弟弟,更是一个值得信赖和培养的人才。 萧寒闻言,沉默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他渴望永远守护在慕浅画身边,但又害怕自己的存在会成为她的负担,更不愿听到任何损害她声誉的言论。最终,他抬头望向慕浅画,眼中闪烁着坚决:“姐姐,我愿随你去太子府,但请允许我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你,同时,也不忘学习兵法,强大自己,以报答你的恩情。” 慕浅画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好弟弟,有你这番话,姐姐便心满意足了。未来的路,我们并肩前行。” 于是,在慕王府的夜色中,一段关于爱、责任与成长的故事,悄然铺展,而这一切,都将在时间的见证下,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在幻梦交织的羽城里,萧寒的话语如晨曦中拒绝霜冻的嫩芽,坚定而温柔:“我,萧寒,誓要化作那不灭的守护之光,围绕在慕浅画身旁,而非成为她翱翔天际时那一缕不必要的羁绊。”他的眼神,深邃而执着,仿佛在说,真正的守护,是默默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让她的世界因我而更加绚烂。 而慕浅画,那笑靥如花的女子,轻轻摇曳着手中的羽扇,犹如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拂过萧寒的心田:“傻弟弟,你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懂。在这纷扰世间,姐姐只愿你能随心而动,无需顾忌旁人的目光。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更不必提麻烦二字。”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萧寒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萧寒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正于花丛间忙碌的初晴,她的身影轻盈,如同晨露中的蝴蝶,美丽而又遥不可及。他心中暗想:“这份守护,是否该有更多的考量?我是否能成为那不仅为她挡风避雨,更能为她撑起一片晴空的存在?” 另一边,皇家别苑内,云锦独立于高楼之上,目光穿越重重宫墙,落在了那即将成为他人新娘的慕浅画身上。他的笑容,复杂而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既闪烁着祝福的光芒,又隐忍着不舍的哀伤。他深知,赫连殇的深情,足以让她幸福,而他,愿意成为那个在远处默默祝福的守护者。 与此同时,阴暗的角落里,皇甫宛儿的面庞因愤怒与不甘而扭曲,宛如被黑暗吞噬的花朵。“慕浅画,你怎可如此逍遥自在!”她的声音,如同暗夜中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得知自己中毒竟出自慕浅画之手,她的心中,只剩下复仇的火焰。 “祖师,求您救救我!”皇甫宛儿跌跌撞撞地闯入药房,那张曾经美丽动人的面庞,如今已被深深的恐惧所笼罩。她那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绝望与疯狂。她紧紧地抓住唐老的衣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只要能得到救赎,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祖师,若要以毒攻毒,我皇甫宛儿愿以生命为代价,只求在慕浅画大婚之前,恢复往昔之姿,哪怕成为毒人,亦在所不惜!”她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带着一丝无法回头的冷酷,宛如一条誓要吞噬一切的毒蛇。 唐老闻言,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他深知这条道路的凶险和不可预测性,但面对皇甫宛儿的坚决,他也不禁感到无奈。“宛儿,你可知,这以毒攻毒之法,非但痛苦难当,更可能让你永世不得解脱,成为活在人间的毒药?”他的语气充满了警告,试图让皇甫宛儿明白其中的危险。 然而,皇甫宛儿却毫不动摇,她的目光坚定无比,似乎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祖师,我不怕!只要能恢复我的容貌,我愿意承担任何风险。求求您,帮帮我!”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唐老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皇甫宛儿的决定。她的执念太深,已经无法回头。于是,他缓缓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但同时,他也提醒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一次。但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日后你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第184章 化身婵儿 在赫连殇那场轰动四海的聘礼盛宴之后,羽城仿佛被一层璀璨而神秘的光辉所笼罩,但那光辉之下,暗流涌动,不安的涟漪一圈圈扩散。三百六十台聘礼,非丝非绸,皆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犹如繁星落入凡间,引得众人垂涎欲滴,议论纷纷。这不仅仅是两大家族的联姻,更是一场无声的权力与财富的较量。 而在这风起云涌之中,一个惊人的秘密如同暗夜中的闪电,划破长空,直击慕浅画的心房——楚婵,那个本该消失于世间的灵魂,她的存在竟意外泄露。这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连远在南疆的楚南天都为之震动,誓要跨越千山万水,将女儿寻回。 楚婵,一个本应隐姓埋名,在平凡中寻求安宁的女子,此刻正与李妈妈在厨房内,手中翻飞着面团,制作着甜蜜却也承载着苦涩的点心。突如其来的召唤打破了这份宁静,当她踏入慕浅画的书房,那双含忧的眼眸仿佛预示着风暴的前夕。 “浅画,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楚婵的声音虽轻,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她看到慕浅画紧锁的眉头,心中不禁一紧,仿佛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婵儿,你的消息,如同一粒落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楚南天,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正快马加鞭,直奔羽城而来。我想,暂时将你送往巫家,那里或许能为你提供一片暂时的安宁之地。”慕浅画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朋友的深情与担忧。 楚婵闻言,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如同定时炸弹,一旦曝光,将会引来无数麻烦与危险。但逃离,真的就能解决一切吗?那些深埋心底的仇恨,那些因家族恩怨而生的苦痛,真的能因逃避而消散吗? “浅画,这天下虽大,但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曾誓言要亲手了结那些恩怨,为父母报仇,为自己的自由而战。如今,我已无路可退,更不愿再躲藏。若真有那一日,我宁愿站在光明之下,面对一切。”楚婵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她轻轻揭下脸上的面具,那张绝美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慕浅画望着眼前的楚婵,心中满是敬佩与心疼。她知道,楚婵的选择虽然艰难,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好,婵儿,你若决定面对,我便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四国之间风起云涌,但在这乱世之中,我会用我的方式,为你撑起一片天。” “谢谢你,浅画。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但请放心,我楚婵不是弱者,更不会拖累你。在我离去的日子里,我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待到你大婚之日,我必以全新的姿态归来。”言罢,楚婵转身,留给慕浅画一个决绝而坚定的背影,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途。 而那日之后,羽城不仅见证了赫连殇与慕浅画的世纪联姻,更将铭记一位女子,以弱女子之躯,书写了一段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传奇。在幽暗与光明交织的晨曦边缘,楚婵的身影如同晨雾般悄然消散,但她的灵魂化作了婵儿,以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深深刻印在慕浅画的心田。这份自由与珍视,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慕浅画前行的方向,让她甘愿背负起双重身份的枷锁,只为一抹不灭的希望之光。 “自此刻起,直至时光尽头,我便是浅画心中,那永不凋零的婵儿。”楚婵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与温柔并存的火花,言罢,她如同风中落叶,轻盈地跃出了房间,穿梭于王府的阴影之中,巧妙地避开了每一双窥探的眼睛。最终,她只身踏入市井,购得一匹骏马,策马扬鞭,向着遥远而神秘的凤城疾驰而去,留下一串蹄声,在晨风中回响成自由的歌谣。 辛月,那位身影隐于暗处的守护者,在楚婵离去的刹那现出身形,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大小姐,楚婵此行,无异于孤注一掷,她能否在这片波诡云谲中寻得生路?”她的声音低沉,却难掩内心的波澜。 慕浅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能,她已历劫重生,此番,她将以生命为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输赢虽未卜,但我信她,如同信我自己。”话语间,她深知这背后的沉重与未知,人心的海洋远比战场更加深邃莫测。 辛月,这位忠诚与智慧并存的侍女,心中却对楚婵有着别样的看法。“于这乱世之中,楚婵确为难得的奇才,若能留于大小姐身旁,日后风云变幻,必将是大小姐登顶的坚实基石。”她的评价,不仅仅是基于上官轩的命令,更源自内心深处那份对人才的敏锐感知。 “辛月,你即刻化身婵儿,用你的双眼,替我守望这段空缺的时光。”慕浅画轻启朱唇,将辛月引至铜镜前,手指轻舞,一场视觉的盛宴悄然上演。她的易容术,虽非速度之最,却胜在细腻入微,每一笔每一划,皆是匠心独运。沈三变的绝学,在她手中绽放出了新的光彩。 “大小姐的手艺,真乃鬼斧神工!”辛月望着镜中那张全新的面容,惊叹不已。然而,慕浅画并未止步于此,她取出一瓶神秘药水,轻轻洒在辛月的眼睑之上,瞬间,一层薄薄的透明膜覆盖其上,既保护了辛月的眼神不被轻易窥探,又为她赋予了超乎寻常的视力。“此药虽有小苦,却能助你洞察秋毫,切记谨慎使用。” 于是,在这座王府的深处,一段关于身份、信任与成长的秘密,悄然编织成一幅绚烂多彩的画卷,而楚婵与慕浅画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光影交错的密室之中,慕浅画以一种近乎魔法的姿态,将锋利的手术刀轻旋成一轮精致的月弧,轻轻嵌入辛月的眼帘深处,仿佛是在绘制一幅细腻至极的画卷,将那双曾锐利如鹰的眼神,温柔地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光之下。辛月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镜像不再是熟悉的容颜,而是一场与自己灵魂深处的陌路相逢,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凉意,如同初冬晨露轻拂过心田,每一次眨动,都是与过往的微妙告别。” 第184章 化身婵儿 在赫连殇那场轰动四海的聘礼盛宴之后,羽城仿佛被一层璀璨而神秘的光辉所笼罩,但那光辉之下,暗流涌动,不安的涟漪一圈圈扩散。三百六十台聘礼,非丝非绸,皆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犹如繁星落入凡间,引得众人垂涎欲滴,议论纷纷。这不仅仅是两大家族的联姻,更是一场无声的权力与财富的较量。 而在这风起云涌之中,一个惊人的秘密如同暗夜中的闪电,划破长空,直击慕浅画的心房——楚婵,那个本该消失于世间的灵魂,她的存在竟意外泄露。这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连远在南疆的楚南天都为之震动,誓要跨越千山万水,将女儿寻回。 楚婵,一个本应隐姓埋名,在平凡中寻求安宁的女子,此刻正与李妈妈在厨房内,手中翻飞着面团,制作着甜蜜却也承载着苦涩的点心。突如其来的召唤打破了这份宁静,当她踏入慕浅画的书房,那双含忧的眼眸仿佛预示着风暴的前夕。 “浅画,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楚婵的声音虽轻,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她看到慕浅画紧锁的眉头,心中不禁一紧,仿佛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婵儿,你的消息,如同一粒落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楚南天,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正快马加鞭,直奔羽城而来。我想,暂时将你送往巫家,那里或许能为你提供一片暂时的安宁之地。”慕浅画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朋友的深情与担忧。 楚婵闻言,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如同定时炸弹,一旦曝光,将会引来无数麻烦与危险。但逃离,真的就能解决一切吗?那些深埋心底的仇恨,那些因家族恩怨而生的苦痛,真的能因逃避而消散吗? “浅画,这天下虽大,但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曾誓言要亲手了结那些恩怨,为父母报仇,为自己的自由而战。如今,我已无路可退,更不愿再躲藏。若真有那一日,我宁愿站在光明之下,面对一切。”楚婵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她轻轻揭下脸上的面具,那张绝美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慕浅画望着眼前的楚婵,心中满是敬佩与心疼。她知道,楚婵的选择虽然艰难,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好,婵儿,你若决定面对,我便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四国之间风起云涌,但在这乱世之中,我会用我的方式,为你撑起一片天。” “谢谢你,浅画。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但请放心,我楚婵不是弱者,更不会拖累你。在我离去的日子里,我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待到你大婚之日,我必以全新的姿态归来。”言罢,楚婵转身,留给慕浅画一个决绝而坚定的背影,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途。 而那日之后,羽城不仅见证了赫连殇与慕浅画的世纪联姻,更将铭记一位女子,以弱女子之躯,书写了一段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传奇。在幽暗与光明交织的晨曦边缘,楚婵的身影如同晨雾般悄然消散,但她的灵魂化作了婵儿,以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深深刻印在慕浅画的心田。这份自由与珍视,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慕浅画前行的方向,让她甘愿背负起双重身份的枷锁,只为一抹不灭的希望之光。 “自此刻起,直至时光尽头,我便是浅画心中,那永不凋零的婵儿。”楚婵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与温柔并存的火花,言罢,她如同风中落叶,轻盈地跃出了房间,穿梭于王府的阴影之中,巧妙地避开了每一双窥探的眼睛。最终,她只身踏入市井,购得一匹骏马,策马扬鞭,向着遥远而神秘的凤城疾驰而去,留下一串蹄声,在晨风中回响成自由的歌谣。 辛月,那位身影隐于暗处的守护者,在楚婵离去的刹那现出身形,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大小姐,楚婵此行,无异于孤注一掷,她能否在这片波诡云谲中寻得生路?”她的声音低沉,却难掩内心的波澜。 慕浅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能,她已历劫重生,此番,她将以生命为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输赢虽未卜,但我信她,如同信我自己。”话语间,她深知这背后的沉重与未知,人心的海洋远比战场更加深邃莫测。 辛月,这位忠诚与智慧并存的侍女,心中却对楚婵有着别样的看法。“于这乱世之中,楚婵确为难得的奇才,若能留于大小姐身旁,日后风云变幻,必将是大小姐登顶的坚实基石。”她的评价,不仅仅是基于上官轩的命令,更源自内心深处那份对人才的敏锐感知。 “辛月,你即刻化身婵儿,用你的双眼,替我守望这段空缺的时光。”慕浅画轻启朱唇,将辛月引至铜镜前,手指轻舞,一场视觉的盛宴悄然上演。她的易容术,虽非速度之最,却胜在细腻入微,每一笔每一划,皆是匠心独运。沈三变的绝学,在她手中绽放出了新的光彩。 “大小姐的手艺,真乃鬼斧神工!”辛月望着镜中那张全新的面容,惊叹不已。然而,慕浅画并未止步于此,她取出一瓶神秘药水,轻轻洒在辛月的眼睑之上,瞬间,一层薄薄的透明膜覆盖其上,既保护了辛月的眼神不被轻易窥探,又为她赋予了超乎寻常的视力。“此药虽有小苦,却能助你洞察秋毫,切记谨慎使用。” 于是,在这座王府的深处,一段关于身份、信任与成长的秘密,悄然编织成一幅绚烂多彩的画卷,而楚婵与慕浅画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光影交错的密室之中,慕浅画以一种近乎魔法的姿态,将锋利的手术刀轻旋成一轮精致的月弧,轻轻嵌入辛月的眼帘深处,仿佛是在绘制一幅细腻至极的画卷,将那双曾锐利如鹰的眼神,温柔地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光之下。辛月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镜像不再是熟悉的容颜,而是一场与自己灵魂深处的陌路相逢,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凉意,如同初冬晨露轻拂过心田,每一次眨动,都是与过往的微妙告别。” 第185章 悄然上演 谈及转变,慕浅画的心中不由浮现出南楚那段风雨飘摇的记忆。楚南天酒后的荒唐,让楚婵承受了九死一生的痛楚,也让她,慕浅画,对每一寸伤痕、每一处脆弱了如指掌。如今,她正用这份细腻与决绝,为辛月编织一张名为“婵儿”的身份之网。 半个时辰,如同梦境般转瞬即逝,当辛月再度立于铜镜前,她已不再是辛月,而是那个温婉如水的楚婵。慕浅画推开门扉,初晴恰似春日里的一缕清风,手捧茶点,笑语盈盈地守候在外。她的目光在“楚婵”身上掠过,惊鸿一瞥间虽有波澜,却迅速归于平静,那份内敛的演技,让人不禁赞叹。 “婵儿,这香囊里藏着我对娘亲的思念,你帮我传递这份心意可好?”慕浅画的声音温柔如水,从梳妆台上取下一枚绣工精巧的香囊,轻轻递予初晴。辛月,此刻的楚婵,虽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微微颔首,接过香囊,步伐中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温婉,悄然离去。 “小姐,李妈妈特意为您准备了满桌点心,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您可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初晴的话语中满是关切,她将点心逐一摆放于桌上,眼神中流露出对往昔的怀念。自从李妈妈加入,府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更加井然有序,而那份家的味道,也更加浓郁了。 慕浅画捻起一块点心,轻轻送入口中,甜而不腻,恰似此刻的心情。“初晴,暗夜已来访数次,可见其心切。午后时光正好,你何不与他一同出去走走?羽城风云变幻,未来或许更加波谲云诡,此刻的宁静,尤为珍贵。”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是在为初晴与暗夜的未来铺路。 暗夜与初晴,如同被命运之线紧紧相连的两人,师承沈三变,本就有着不解之缘。慕浅画乐见其成,她深知情感之事,既是甜蜜的天堂,也是苦涩的地狱,但唯有亲身经历,方能体会其中的真意。于是,她选择了放手,让这对有情人,在羽城的春风中,寻找属于他们的答案。在晨曦微露的温柔光晕中,初晴轻启朱唇,宛如初绽的花瓣,低眉含羞,细语呢喃:“多谢小姐,您的恩情如同这晨光,温暖而明媚。”时间,这位无形的织者,悄然在天圣的织锦上绣出了诸侯汇聚羽城的壮丽图景。而在这片风云际会的舞台上,昔颜,那位智计百出的女子,已悄然将北境的棋局握于掌心,她的步伐轻盈却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水榕的使者提前踏入了羽城的门槛。 “昔颜,参见主子。”她的声音里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与忠诚,一踏入慕王府,便直奔主题,没有丝毫耽搁。慕浅画,这位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奇女子,以她独有的淡然与从容,轻轻抬手:“免礼,此行可有收获?” 昔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负所托,虽大婚在即,不宜兴风作浪,但王爷新登太子之位,正是借势立威,杀鸡儆猴的绝佳时机。赫连斐已沦为庶民,水碧莲更是如惊弓之鸟,藏匿于羽城深处,若此时揭露其父女间的裂痕,恐非明智之举。” 慕浅画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确是如此,赫连斐的陨落,水碧莲的逃亡,皆是命运弄人。水榕虽表面弃子,实则暗中庇护,这份情感,复杂得令人费解。他是否在水碧莲身上,看到了往昔的影子,将两份情感交织,难以割舍?” 昔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正是如此,小姐洞察人心,无人能及。水榕对水碧莲的疼爱,超越了寻常父女之情,更像是透过她的容颜,追寻着某个逝去的灵魂。我此番查探,亦是步步为营,只为揭开这背后的秘密。” 谈及婚事,慕浅画轻叹一声,语气中却无丝毫忧虑:“你归来后,便好好歇息。嫁妆筹备,自有福伯与上官瑶操持,我这新娘子,倒成了最清闲之人。至于那喜服,宫中自会派来经验丰富的嬷嬷,为我细细装扮。” 昔颜闻言,心中暗自思量,随即提议:“既如此,我便暂住城东别院,那里环境清幽,且与水碧莲居所仅一街之隔,便于我继续探查。一街之隔,实则不过一墙之隔,这世间的缘分与秘密,往往就藏在这些微妙的距离之中。” 慕浅画点头应允,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为即将到来的大婚,乃至更远的未来,布下更加精妙的局。而水榕身边的高手如云,更添了几分挑战与刺激,让这场权力的游戏,愈发引人入胜。在暮霭沉沉的黄昏边缘,慕浅画的声音如同细风穿过林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步步为营,万般谨慎。”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一个细微的危机。昔颜,那位看似柔弱实则体内藏有千军万马的奇女子,她的血液已化作蛊虫涌动的海洋,一旦失控,便是天地间最肆虐的风暴。但即便如此,外界的一丝恶意,仍旧足以成为她生命之舟倾覆的暗礁。 与此同时,一场命运的交错悄然上演。楚婵,如同一匹未被驯服的烈马,踏着夜幕的掩护,以风驰电掣之势抵达楚南天暂居的客栈外。次日,当星辰隐退,月挂中天,两人在客栈内重逢,仿佛是宿命的安排,又似是精心布置的棋局。 “婵儿!”楚南天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喜悦与激动,他早已通过急如星火的飞鸽传书得知楚婵的消息,不惜一切代价提前赶来,只为亲眼确认她的安危。那一刻,所有的忧虑与疲惫都烟消云散,只余下重逢的甜蜜与释然。 然而,在一旁的南千秋,眼中却是一片阴霾密布。他深知,楚婵的归来绝非偶然,那精准无误的相遇背后,藏着的是对楚南天行动轨迹的深刻洞察与精确算计。这股力量,既让他忌惮,又让他暗自揣测,未来的日子里,楚婵或将成为他们最棘手的对手。 “楚太子殿下,别来无恙。”楚婵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过往的嘲讽,也有对现状的淡漠。她曾为爱赌上一切,却落得满盘皆输,如今的相遇,对她而言,不过是心中那片荒芜之地上,又添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第185章 悄然上演 谈及转变,慕浅画的心中不由浮现出南楚那段风雨飘摇的记忆。楚南天酒后的荒唐,让楚婵承受了九死一生的痛楚,也让她,慕浅画,对每一寸伤痕、每一处脆弱了如指掌。如今,她正用这份细腻与决绝,为辛月编织一张名为“婵儿”的身份之网。 半个时辰,如同梦境般转瞬即逝,当辛月再度立于铜镜前,她已不再是辛月,而是那个温婉如水的楚婵。慕浅画推开门扉,初晴恰似春日里的一缕清风,手捧茶点,笑语盈盈地守候在外。她的目光在“楚婵”身上掠过,惊鸿一瞥间虽有波澜,却迅速归于平静,那份内敛的演技,让人不禁赞叹。 “婵儿,这香囊里藏着我对娘亲的思念,你帮我传递这份心意可好?”慕浅画的声音温柔如水,从梳妆台上取下一枚绣工精巧的香囊,轻轻递予初晴。辛月,此刻的楚婵,虽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微微颔首,接过香囊,步伐中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温婉,悄然离去。 “小姐,李妈妈特意为您准备了满桌点心,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您可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初晴的话语中满是关切,她将点心逐一摆放于桌上,眼神中流露出对往昔的怀念。自从李妈妈加入,府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更加井然有序,而那份家的味道,也更加浓郁了。 慕浅画捻起一块点心,轻轻送入口中,甜而不腻,恰似此刻的心情。“初晴,暗夜已来访数次,可见其心切。午后时光正好,你何不与他一同出去走走?羽城风云变幻,未来或许更加波谲云诡,此刻的宁静,尤为珍贵。”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是在为初晴与暗夜的未来铺路。 暗夜与初晴,如同被命运之线紧紧相连的两人,师承沈三变,本就有着不解之缘。慕浅画乐见其成,她深知情感之事,既是甜蜜的天堂,也是苦涩的地狱,但唯有亲身经历,方能体会其中的真意。于是,她选择了放手,让这对有情人,在羽城的春风中,寻找属于他们的答案。在晨曦微露的温柔光晕中,初晴轻启朱唇,宛如初绽的花瓣,低眉含羞,细语呢喃:“多谢小姐,您的恩情如同这晨光,温暖而明媚。”时间,这位无形的织者,悄然在天圣的织锦上绣出了诸侯汇聚羽城的壮丽图景。而在这片风云际会的舞台上,昔颜,那位智计百出的女子,已悄然将北境的棋局握于掌心,她的步伐轻盈却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水榕的使者提前踏入了羽城的门槛。 “昔颜,参见主子。”她的声音里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与忠诚,一踏入慕王府,便直奔主题,没有丝毫耽搁。慕浅画,这位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奇女子,以她独有的淡然与从容,轻轻抬手:“免礼,此行可有收获?” 昔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负所托,虽大婚在即,不宜兴风作浪,但王爷新登太子之位,正是借势立威,杀鸡儆猴的绝佳时机。赫连斐已沦为庶民,水碧莲更是如惊弓之鸟,藏匿于羽城深处,若此时揭露其父女间的裂痕,恐非明智之举。” 慕浅画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确是如此,赫连斐的陨落,水碧莲的逃亡,皆是命运弄人。水榕虽表面弃子,实则暗中庇护,这份情感,复杂得令人费解。他是否在水碧莲身上,看到了往昔的影子,将两份情感交织,难以割舍?” 昔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正是如此,小姐洞察人心,无人能及。水榕对水碧莲的疼爱,超越了寻常父女之情,更像是透过她的容颜,追寻着某个逝去的灵魂。我此番查探,亦是步步为营,只为揭开这背后的秘密。” 谈及婚事,慕浅画轻叹一声,语气中却无丝毫忧虑:“你归来后,便好好歇息。嫁妆筹备,自有福伯与上官瑶操持,我这新娘子,倒成了最清闲之人。至于那喜服,宫中自会派来经验丰富的嬷嬷,为我细细装扮。” 昔颜闻言,心中暗自思量,随即提议:“既如此,我便暂住城东别院,那里环境清幽,且与水碧莲居所仅一街之隔,便于我继续探查。一街之隔,实则不过一墙之隔,这世间的缘分与秘密,往往就藏在这些微妙的距离之中。” 慕浅画点头应允,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为即将到来的大婚,乃至更远的未来,布下更加精妙的局。而水榕身边的高手如云,更添了几分挑战与刺激,让这场权力的游戏,愈发引人入胜。在暮霭沉沉的黄昏边缘,慕浅画的声音如同细风穿过林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步步为营,万般谨慎。”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每一个细微的危机。昔颜,那位看似柔弱实则体内藏有千军万马的奇女子,她的血液已化作蛊虫涌动的海洋,一旦失控,便是天地间最肆虐的风暴。但即便如此,外界的一丝恶意,仍旧足以成为她生命之舟倾覆的暗礁。 与此同时,一场命运的交错悄然上演。楚婵,如同一匹未被驯服的烈马,踏着夜幕的掩护,以风驰电掣之势抵达楚南天暂居的客栈外。次日,当星辰隐退,月挂中天,两人在客栈内重逢,仿佛是宿命的安排,又似是精心布置的棋局。 “婵儿!”楚南天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喜悦与激动,他早已通过急如星火的飞鸽传书得知楚婵的消息,不惜一切代价提前赶来,只为亲眼确认她的安危。那一刻,所有的忧虑与疲惫都烟消云散,只余下重逢的甜蜜与释然。 然而,在一旁的南千秋,眼中却是一片阴霾密布。他深知,楚婵的归来绝非偶然,那精准无误的相遇背后,藏着的是对楚南天行动轨迹的深刻洞察与精确算计。这股力量,既让他忌惮,又让他暗自揣测,未来的日子里,楚婵或将成为他们最棘手的对手。 “楚太子殿下,别来无恙。”楚婵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过往的嘲讽,也有对现状的淡漠。她曾为爱赌上一切,却落得满盘皆输,如今的相遇,对她而言,不过是心中那片荒芜之地上,又添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第186章 眼中翻涌 “婵儿,让我们好好谈谈。”楚南天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其中蕴含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坚定力量。他那英俊的面庞此刻显得无比严肃,双眸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要透过她美丽的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他深知那场盛大婚礼所带来的误解犹如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但他依然怀着满腔热忱,期盼能够化解这一僵局,让所有事情都回归到曾经美好的。 然而,对于楚婵来说,这番言辞却如同过耳轻风一般毫无意义。她那颗原本炽热的心如今已被冰冷无情地封冻起来,再也无法感受到一丝温暖和爱意。当听到楚南天的话语时,她的表情依旧冷漠如霜,眼神之中更是没有半点昔日的柔情蜜意或是眷恋不舍之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宛如一口古老深井般幽深静谧、毫无涟漪起伏的淡漠神情。 此时此刻的楚婵已然明白,无论怎样努力去挽回这段感情都是枉然之举。因为自从经历了那些风风雨雨之后,她已经彻底领悟到一个道理:人生在世,有些命运注定无法逃避。既然如此,那么与其选择退缩和逃避,倒不如勇敢地直面现实、奋力抗争到底!只有这样做,才能够问心无愧、坦然自若地面对自己以及身边所有人。而这也正是慕浅画曾经教导给她最为宝贵的一堂课。 “殿……殿下!”南千秋心中急切,想要开口插话打断楚婵,然而就在这时,只见楚婵微微一侧身,动作虽然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但其中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与自信。与此同时,她那一双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似乎能够洞悉一切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和意图。 南千秋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原本到嘴边的那些劝阻之言竟生生地被噎了回去。他不禁暗自心惊,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摆布、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小棋子了。如今的楚婵,宛如一颗即将在棋局之上绽放光芒的璀璨星辰,又似一阵即将席卷整个棋盘的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思绪渐渐飘远,南千秋回忆起往昔的种种画面。那时的楚婵,恰似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时所展现出的最为纯净无暇的那抹光辉,温暖而柔和;可如今,她已然蜕变成为夜色笼罩下最为神秘莫测的暗影之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魅力与危险气息。这巨大的反差令南千秋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全新的楚婵。 “南家的贵客啊,如果您有什么想要表达的想法或者意见,大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其展露在这明朗开阔、光辉灿烂的阳光底下。”还没等楚南天开口说话呢,楚婵的嘴唇就已经微微上扬,勾勒出了一道饱含深意且耐人寻味的弧线。此时此刻,她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再也不像曾经那般如同清澈见底的潺潺溪流一般纯净无暇、一目了然;反而更像是那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之中令人难以揣测和把握的神秘漩涡,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又充满好奇。 “千秋啊,你我二人之间,何必还要这般客套生疏呢?”楚南天的言辞之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丝丝难以被人觉察到的苦楚与无奈。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能够让他轻而易举就读懂内心真实想法的天真烂漫小姑娘了。然而,面对这样的现实情况,他却始终不愿意去承认,甚至连一丝一毫去揭开那层面纱、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害怕一旦这么做了,就会彻底失去某些珍贵无比的东西…… 提起南家,往昔那可是一片繁荣昌盛、花团锦簇之景啊!然而如今呢?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罢了。楚家和南家之间的恩恩怨怨,恰似那夜空之中最为璀璨夺目的星辰与最为漆黑幽暗的夜幕一般,尽管彼此相互映衬,但终究难以交融在一起。想当初,你我二人本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可后来竟渐行渐远形同陌路,直至发展成现今这剑拔弩张、互相对峙的局面,难道这不正恰如其分地诠释了“情深缘浅”这四个字吗? 楚婵的眼神犹如能够穿透时光的壁垒,径直回溯到过去南千秋和她一同度过的那些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里去。然后,她的视线又慢慢地转移到了楚南天的身上,她所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宛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准确无误且冷酷无情地刺向对方的心窝。 “婵儿,够了!”楚南天终是按捺不住,怒意在他眼中翻涌,却更像是一种无力与自责的混合体。 “呵,看来楚太子今日的兴致并不佳呢。”楚婵轻笑,那笑声中没了怨恨的尖锐,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释然与超脱,“或许你已厌倦了我曾经的盲目追随,甚至后悔那场大火未能将我彻底吞噬。但请放心,如今的楚婵,早已学会了在灰烬中重生,学会了将爱恨情仇,化作前行的力量。” “人心如海,深不可测,亦美亦险。”楚南天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塑般沉默不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终于,还是楚婵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着,其中夹杂着几丝淡淡的自嘲,但更多的,则是一种对于人性入木三分的洞悉与领悟。 这次出行,她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既不是为了向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讨回公道,也绝非奢求他人的同情和怜悯。她所追求的,仅仅只是一个可以重新开始、改写命运的契机罢了。她梦寐以求的,乃是一片能够任由自己畅快淋漓地呼吸新鲜空气的天地;更是一处可以毫无保留地信赖,并时刻给予她温暖呵护的避风港。哪怕前方道路崎岖不平,布满尖锐的荆棘;哪怕需要付出宝贵的生命作为代价,只要能够真正地为自己而活一回,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186章 眼中翻涌 “婵儿,让我们好好谈谈。”楚南天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其中蕴含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坚定力量。他那英俊的面庞此刻显得无比严肃,双眸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要透过她美丽的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他深知那场盛大婚礼所带来的误解犹如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们之间,但他依然怀着满腔热忱,期盼能够化解这一僵局,让所有事情都回归到曾经美好的。 然而,对于楚婵来说,这番言辞却如同过耳轻风一般毫无意义。她那颗原本炽热的心如今已被冰冷无情地封冻起来,再也无法感受到一丝温暖和爱意。当听到楚南天的话语时,她的表情依旧冷漠如霜,眼神之中更是没有半点昔日的柔情蜜意或是眷恋不舍之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宛如一口古老深井般幽深静谧、毫无涟漪起伏的淡漠神情。 此时此刻的楚婵已然明白,无论怎样努力去挽回这段感情都是枉然之举。因为自从经历了那些风风雨雨之后,她已经彻底领悟到一个道理:人生在世,有些命运注定无法逃避。既然如此,那么与其选择退缩和逃避,倒不如勇敢地直面现实、奋力抗争到底!只有这样做,才能够问心无愧、坦然自若地面对自己以及身边所有人。而这也正是慕浅画曾经教导给她最为宝贵的一堂课。 “殿……殿下!”南千秋心中急切,想要开口插话打断楚婵,然而就在这时,只见楚婵微微一侧身,动作虽然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但其中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与自信。与此同时,她那一双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水,似乎能够洞悉一切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和意图。 南千秋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原本到嘴边的那些劝阻之言竟生生地被噎了回去。他不禁暗自心惊,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摆布、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小棋子了。如今的楚婵,宛如一颗即将在棋局之上绽放光芒的璀璨星辰,又似一阵即将席卷整个棋盘的狂风骤雨,势不可挡。 思绪渐渐飘远,南千秋回忆起往昔的种种画面。那时的楚婵,恰似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时所展现出的最为纯净无暇的那抹光辉,温暖而柔和;可如今,她已然蜕变成为夜色笼罩下最为神秘莫测的暗影之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魅力与危险气息。这巨大的反差令南千秋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全新的楚婵。 “南家的贵客啊,如果您有什么想要表达的想法或者意见,大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其展露在这明朗开阔、光辉灿烂的阳光底下。”还没等楚南天开口说话呢,楚婵的嘴唇就已经微微上扬,勾勒出了一道饱含深意且耐人寻味的弧线。此时此刻,她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再也不像曾经那般如同清澈见底的潺潺溪流一般纯净无暇、一目了然;反而更像是那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之中令人难以揣测和把握的神秘漩涡,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又充满好奇。 “千秋啊,你我二人之间,何必还要这般客套生疏呢?”楚南天的言辞之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丝丝难以被人觉察到的苦楚与无奈。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能够让他轻而易举就读懂内心真实想法的天真烂漫小姑娘了。然而,面对这样的现实情况,他却始终不愿意去承认,甚至连一丝一毫去揭开那层面纱、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害怕一旦这么做了,就会彻底失去某些珍贵无比的东西…… 提起南家,往昔那可是一片繁荣昌盛、花团锦簇之景啊!然而如今呢?只剩下满目疮痍的断壁残垣罢了。楚家和南家之间的恩恩怨怨,恰似那夜空之中最为璀璨夺目的星辰与最为漆黑幽暗的夜幕一般,尽管彼此相互映衬,但终究难以交融在一起。想当初,你我二人本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可后来竟渐行渐远形同陌路,直至发展成现今这剑拔弩张、互相对峙的局面,难道这不正恰如其分地诠释了“情深缘浅”这四个字吗? 楚婵的眼神犹如能够穿透时光的壁垒,径直回溯到过去南千秋和她一同度过的那些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里去。然后,她的视线又慢慢地转移到了楚南天的身上,她所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宛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准确无误且冷酷无情地刺向对方的心窝。 “婵儿,够了!”楚南天终是按捺不住,怒意在他眼中翻涌,却更像是一种无力与自责的混合体。 “呵,看来楚太子今日的兴致并不佳呢。”楚婵轻笑,那笑声中没了怨恨的尖锐,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释然与超脱,“或许你已厌倦了我曾经的盲目追随,甚至后悔那场大火未能将我彻底吞噬。但请放心,如今的楚婵,早已学会了在灰烬中重生,学会了将爱恨情仇,化作前行的力量。” “人心如海,深不可测,亦美亦险。”楚南天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塑般沉默不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终于,还是楚婵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着,其中夹杂着几丝淡淡的自嘲,但更多的,则是一种对于人性入木三分的洞悉与领悟。 这次出行,她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既不是为了向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讨回公道,也绝非奢求他人的同情和怜悯。她所追求的,仅仅只是一个可以重新开始、改写命运的契机罢了。她梦寐以求的,乃是一片能够任由自己畅快淋漓地呼吸新鲜空气的天地;更是一处可以毫无保留地信赖,并时刻给予她温暖呵护的避风港。哪怕前方道路崎岖不平,布满尖锐的荆棘;哪怕需要付出宝贵的生命作为代价,只要能够真正地为自己而活一回,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