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阿波罗》 第1章 再解契约 当黑龙巴马斯逼近法师之塔，一道与之形貌相似的太古黑龙骤然显现于塔外，与其对峙，犹如双生之影。 两者皆身躯庞大，鳞甲如玄铁般冷硬，独角自额际延展，形似冕旒，眸上皆烙有斜贯的伤疤，映照出彼此的镜像。 巴马斯见此，仿若照镜，却又心知肚明，此乃自身之映照。 “幻象之术。”巴马斯低沉的嗓音中透出无尽的烦躁，“脆弱而愚昧的法师，你竟以为伟大的巴马斯对法术一无所知？区区幻象，岂能瞒过吾之慧眼！” 五色龙族虽不精于法术，白龙更近乎野兽，相较于那些精通法术的金属龙，称其为魔法盲并不为过。然而，身为太古黑龙，巴马斯所见识过的法术，或许远超凡俗法师。它怎会看不穿这简单的幻象？ 法师妄图以幻象术吓退巴马斯，此举在它看来，无异于对智慧的亵渎。它加速翱翔，利爪高举，猛然挥下，而对面的幻象黑龙亦举爪相迎，同样挥下。 想以此吓唬我？黑龙冷笑，毫不犹豫地刺入幻象的头颅。 尖锐的爪尖穿透幻象的鳞片，熟悉的质感令它微睁的瞳孔闪过一丝错愕，不祥的预感尚未升起，剧痛已席卷而来。它面部的鳞片被利爪洞穿，鲜血狂涌，仅一击，新的伤疤便在其眼睑上留下痕迹，与旧疤交错，形似“x”，令狰狞的黑龙显得如同刚出狱的囚龙。 “非幻象，乃变化之妖孽……。” “狡猾而又诡诈的人类法师……。” 话语间，恐怖的高温自它硕大的颚间涌动，然而未及喷吐，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直刺其喉。 凝聚的龙息瞬间消散，炽烈的火焰在黑龙口中四散飞溅，法师塔周边的建筑遭受重创，瞬间熊熊燃烧。居民纷纷从建筑中逃出，魔法光辉闪烁，顷刻间消失无踪。能在法师塔附近购置房产的，非富即贵，他们从不缺乏魔法道具。 趁黑龙受伤之际，幻象黑龙振翅疾飞，升至其上方，猛然收拢翅膀，向下猛压。毫无防备的巴马斯被重压所迫，从空中坠落。 轰然巨响，两黑龙一同砸地，地面龟裂，裂纹以撞击点为中心迅速蔓延。 “可恨的人类法师……该死的假扮黑龙的妖物。”巴马斯翻身，奋力甩开身上的幻象，随即扑向对方，以龙族最本能的攻击方式疯狂撕咬。 尾鞭、爪击、撕扯、头撞、身躯压制……它毫不停歇地对幻象施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姜浩坐在蛋椅上，全力操控幻象黑龙反击，然而面对巴马斯精湛的战斗技巧，迅速败下阵来。幻象黑龙仅维持了短暂的十几秒，便被撕裂，化作点点光芒消逝。 果然，擅长肉搏的黑龙，如此猛烈的攻击，令我手足无措，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游戏中面对疯狂的boss……不过，游戏中的boss再强，也无法胜过我，因为……姜浩手掌一翻，八咫镜的镜面瞄准了伤痕累累的巴马斯。 “我有无穷的生命。” 无声无息间，另一幻象黑龙冲出，鼓起腮帮，向巴马斯喷出炽热的龙息。 “嘭！” 龙息击中巴马斯，其血肉瞬间蒸发，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好香……可恶！” 巴马斯嗅到肉香，立刻意识到自己正被烹煮，愤怒地冲向幻象，狂暴地一爪拍向对方的头颅。 速度之快，力度之强，全力以赴，毫无保留。 砰！ 幻象破碎，巴马斯感到一股力量同时击中其头顶，狰狞的头颅瞬间砸地，独角亦有一根异常折断。 “此妖物所受伤害会反噬于我？” 即使是魔法盲的黑龙，巴马斯也察觉到了异样。 它挣扎起身，摇晃脑袋，振翅飞起，转身逃离此地。作为半神级的太古黑龙，它在无数位面中或许不算顶尖，但在限于半神的主位面，虽非无敌，但也鲜有半神能与之匹敌。巨龙以战力强悍闻名，同阶职业者难以抗衡，越阶挑战更是家常便饭。 未曾想，刚从虚空归回主位面，欲征服一城以充实收藏，却遭此重创，难道今日被厄运女神眷顾了？ 正思索间，腹部剧痛，随之传来撕裂声，一颗流星刺穿其腹部，鲜血洒落，腥气四溢。 它紧缩瞳孔，艰难地回头。 “这东西何时……。” 话音未落，它深邃的眼眸瞥见一模一样的龙自后方扇翅追来，它立即咆哮： “慢着，我投降，请求优待，愿签订高等龙族盟约……。” 黑龙巴马斯伏于地，暗眸中掠过一丝不舍，思忖道：“待我归去，必以珍宝献于五色龙后，祈其神力解我契约。世间契约，无有恒久不可破者……”巴马斯暗自盘算，献出财宝，那贪婪的恶龙神，觊觎其财富，若欲借其神力，代价必重。 献出财宝之十分之一，或许足矣，不，或以二十分之一，甚至五十分之一亦可。仁慈的恶龙之母，必眷顾其子，或以百分之一之财，以示特别恩宠……巴马斯屈指计算，心中却如割肉般疼痛。恍惚间，似见财宝振翅飞逝，又似见巨颅自虚无中探入，贪婪的目光令黑龙亦感寒心。 传言，凡受五色龙后瞩目的巨龙，其巢穴终将空空如也？ 罢了，奴隶契约暂且保留，只要此子不染指伟大黑龙巴马斯之财，能供奉财宝以助伟大黑龙巴马斯行事，巴马斯殿下何须介怀区区契约。 龙目中映照出青年手中的铜镜，龙族的鉴宝天赋令其确信，此镜非同寻常，乃神器无疑。 伟大黑龙巴马斯决心，先得神器，再解契约。 姜浩未理睬自我演绎的黑龙，契约既定，他便探查起此次扮演神灵于地球所获权柄。 “此番得‘农耕’与‘苍穹’之权。” “‘农耕’权应源自冥神奥西里斯，‘苍穹’权则来自拉神。” “‘太阳’、‘创世’、‘众神之王’三权，应与我已有权相叠。” “‘丰饶’乃‘农耕’分化之权，有‘农耕’，‘丰饶’自不可得。” “‘冥界主宰’、‘森林’、‘死亡审判’，或因对应神灵之压制，故未得。” “然未闻哪位神祗握有‘文明’与‘大地’，莫非另有神祗暗中掌控？” 第2章 即将开始 诸多疑虑涌上心头，姜浩脑中闪过诸神之影，虽猜测繁多，却无确证。最终，他敛去疑惑，取出自蓝星带来的种子，对黑龙言道： “将此籽携至甘兹罗斯市近郊林中，守护勿损。若有人欲取籽，勿阻，任其带走，尔后化为人形尾随，待其动用种子时，于心中生恶念向我。” 巴马斯疑惑一瞥，复原形，张口吞下种子，振翅飞去。 目送黑龙离去，姜浩沉思起来。 编织两位传奇者命运，竟引来半神厄运……姜浩皱眉。 旋即，他舒展眉头。 虽反噬之厄超乎预期，但相较其效用，此厄微不足道。善用反噬，厄运无碍……姜浩思及此，取出命运之轮，开始编织更详尽的命运。 “……无尽森林中，太阳神的原始信徒饱餐后，偶遇一位心地善良、富有怜悯之心的贵族少女。少女怜悯信徒，主动接纳，引领他们至繁华富饶之城，赐予教育之机。” “信徒接触广袤天空，感激少女，决定追随，然内心仍虔诚信仰太阳神。” “于是，太阳神的信仰悄然在这繁华之城蔓延……” 编织至此，姜浩止笔，信仰扩散易牵涉神灵，恐生变故。虽未知神祗能否察觉命运之异常，但无必要，不宜牵扯神祗之事。 于是，他删去“于是，太阳神的信仰悄然在这繁华之城蔓延”一句，继续编织。 “……此时，一男爵穿越无尽森林，偶然发现黑龙与其守护之财宝，深信寻常作物中蕴藏财富。” “……对男爵而言，从黑龙手中夺籽实属不可能，幸而黑龙似不甚看重，他灵机一动，以财宝换取种子。” “……男爵返回领地，急切播种，欲借法师之‘时光加速’魔法，令种子生根发芽。” 编织至此，姜浩稍作停顿。虽命运之轮之力可令农作物种子适应异界元素，但蓝星之种非一两斤，不能次次依赖命运之轮。他略过此段，开始编织下一段命运。 第七十二章 转动之始 “……南方某处。” 划去，不必刻意指定方位，以免限制过大……姜浩思量，删去“南方某处”。 “……未知国度，收成不佳的农夫祈求神祗援助，望来年丰收。对他们而言，连续两年歉收，即无法负担贵族之税，唯有卖身为奴。” “……冥冥之中，他们得化肥之法，其法为……” “……他们欣喜又惶恐，喜于化肥可增产，惧于不知是神恩还是魔赐。城中牧师常言：警惕魔赐，因其需以灵魂偿还。” “……惧魔之情使他们相信此乃神恩，伟大农业之神怜悯他们，赐予‘化肥’，他们……” 思量片刻，姜浩未将“他们开始信仰农业之神”编入，理由依旧：无必要，勿牵扯神祗之事。他不缺信仰，蓝星可为其信仰之源，异界中，他需谨慎掌握权柄，以期晋升真神。 第七十三章：识海之谬 姜浩沉思片刻，农家肥的功效需待来年春暖花开方可见分晓，此刻动用天命之力扩散，实有诸多不合常理之处。异世之力繁复驳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窥探天命之辈，招致无端灾祸。 况且，此界之化肥，未必适用于作物。 还是待其显效后再行编织天命……姜浩摊开手掌，命运的织梭在他掌中吱呀作响，一根根命运之线交织入虚无之中，天命之局渐显诡谲。 姜浩凝视手中的命运之轮，忽生奇念。 “若……若将命运之轮的反噬‘厄运’也纳入编织之中，是否能免于厄运？” 略加思量，他便将此念按下。 纳入编织的命运中，‘厄运’亦会催生新的厄运，虽可再将新生厄运纳入，但厄运并未消弭，反而会反复显现。看似驾驭了‘厄运’，实则只是将其延后。而每次延后的厄运，都会更为猛烈，直至命运之轮达到极限，无法再纳厄运，那时厄运便会汹涌而至，将我淹没。 此法不宜采纳……姜浩深思熟虑，开始归纳命运之轮的使用禁忌。 “一：编织天命的对象宜选低位者，非必要，勿牵涉高位者，以免厄运反噬过烈。” 然可尝试以低位者为媒介，间接影响高位者，达成预设目标，未知此举能否减轻厄运反噬……然而，即便间接，亦不可涉及对天命敏感的神祗，可先以力量空有，理智被混乱压制的存在试之。 “二：编织对象不宜选取对天命波动极为敏感的职者，如占卜师，专研预言的法师，以防编织失败。” “三：非必要，每次编织后，待厄运反噬降临再行二次编织，以免反噬厄运叠加。” 思毕，他取出祈愿术卷轴，欲察探组织成员的进展，忽然忆起久远之言。 “命运的齿轮已开始转动。” 他驻足沉吟，续道：“而我，将登临世间舞台。” 展开卷轴，祈愿术的光芒闪烁，命运的织梭吱呀作响，一辆行于林边的马车骤然转向，驶向林中。 马车前方，一匹白骏马般的独角兽，额上独角螺旋，步态优雅地踏在土地上，行走间，鬃毛洒落点点光辉，如梦幻般美丽。 “凯拉喀尔叔，”车内，女子柔声道，“怎入林中了？” “灵性直觉告诉我，林中有我至关重要之物。”独角兽蹄落草地，瞬息化为身穿兽皮、蓄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克希娅小姐，给我些时日，我很快能找到它。” “好，凯拉喀尔叔，但叔你得注意时间，仪式即将开始，我们必须在仪式前三日抵达罗克亚城，因有许多事需在仪式前处理妥当。”克希娅温和提醒。 “很快，我保证。” 凯拉喀尔俯身，复变回独角兽，循着灵性直觉前行，不久便见一头巨龙与它的种子。 “黑龙？” “独角兽？”巨龙巴马斯细碎的目光审视着这优雅生物，雄浑之声响起，“不，是能变幻万种形态的兽系德鲁伊职者！” 它眼中闪过狡黠笑意，“我见过古板守规的德鲁伊，也见过圣洁争艳的独角兽，但首次见男性德鲁伊化为美丽的独角兽，你的品味独特。” 凯拉喀尔脸上微现尴尬，我并非自愿化为独角兽……但这暴躁的黑龙何时如此和颜悦色，初见便非打即杀，而是交谈，莫非是异类龙？ 第3章 颇为赞赏 还有这些种子，灵性直觉告诉我，其中藏我所需之物……凯拉喀尔俯视黑龙身旁的种子，心中与克希娅小姐沟通，让她勿靠近，以防被黑龙劫为人质，同时思索如何从黑龙手中夺走种子。 这黑龙似乎并不看重这些种子？ 我可以尝试与它交易。 凯拉喀尔心念一动，脸上浮现憨厚笑容，正欲开口，对面的黑龙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笑道：“哦，差点忘了。” “交出你身上所有物！” 第七十三章：知识之谬 凯拉喀尔恢复人形，脸色苍白地返回马车旁。 尖耳的克希娅小姐，显然带有精灵血统，身边跟着一群原始人，凯拉喀尔皱眉问道：“克希娅小姐，这些原始人是何人？” “他们与无尽森林一同自异界融入此地，几乎不懂我们的文化和通用语。” “我询问过了，近来有许多甘兹罗斯城的冒险者探索森林，他们多次与冒险者冲突，若不带他们离开，迟早会被贵族沦为奴隶。” “奴隶可怜……我想带他们去罗克亚城，找人教导他们，助其融入。” 克希娅说完，瞥见凯拉喀尔空荡的十指，愣住，“凯拉喀尔叔，你的空间戒指呢？” 被那可恶的黑龙夺走了。 凯拉喀尔面庞微搐，口中却找了个借口：“我与一头黑龙做了交易，以戒指及其中所有物换取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种子。” 幸而这黑龙离去时未带走种子，否则他只能谎称丢失了空间戒指。 “克希娅小姐，能否借我你的空间戒指装种子？” “凯拉喀尔叔，随意使用。”克希娅取出自己的空间戒指交给凯拉喀尔，“我们尽快启程前往罗克亚城。” “嗯。” 凯拉喀尔持戒装满种子，与克希娅小姐会合后，穿过森林边缘，渐行渐远。 天际下，一头黑龙掠过森林，不疾不徐地尾随而去。 …… 基希纽尔，贵族区。 斐奥娜罗素在女仆协助下穿上白色礼服，紧束的礼服令她呼吸不畅，她抱怨道：“好紧好难受，设计这礼服的定是男子。” “小姐，此礼服出自梦娜女士之手。”女仆在斐奥娜罗素身后熟练一拉，后者顿时觉得更紧了…… “莉雅，此般装扮可妥矣？”斐奥娜罗素觉自身似被束于狭小之桶中，气息几近窒息。 “不可，小姐，礼衣过于宽疏易显臃肿，且松脱易致失仪。” 莉雅用力一紧，斐奥娜立时挺直腰身。 “罢了，小姐，礼衣已整妥。”莉雅笑靥如花，宣告完工。 “吾几被挤压至窒息，难怪友人皆避宴席，此般确难耐。”斐奥娜罗素轻叹，非为推广蒸汽于那位神秘之人，她断不会涉足二王子之宴。 “然，小姐着礼衣之美，实令人赞叹。” 莉雅持秘银饰品，于镜前比试，顷刻间选出一套镶宝秘银，为斐奥娜罗素佩戴。 美有何用……斐奥娜思及神秘之人，纸人先生，及那位殿下，心中满是忧虑。 己身为四人小组末位，若再不奋发，恐将来无缘受邀至彼次元世界游玩。 巨龙不认狗头人为亲，天界侍者亦不视翼人为兄弟。 见过广袤天地，再观基希纽尔城，只感其狭小无比。 在侍女忙碌之下，斐奥娜罗素妆扮华丽，登上了马车。 紫荆花王国之皇宫，金碧辉煌，地面铺以厚软白毯，黄金宝石镶嵌各处，训练有素的侍女身着淡色长裙，如阳光蝶翩翩，穿梭于宫殿之中。 “索恩家族之审美，始终如此俗气。”莉雅轻撇嘴角，黄金宝石，廉价的玄药，唯暴发户所好。 “盖因他们拥有宝石龙血脉，故对黄金宝石有独特喜好。” 斐奥娜罗素含笑，保持贵女风范，迎向走来的二王子：“亨利王子，久违了。” “久违，斐奥娜小姐。”亨利索恩行紫荆花王国之礼，笑道：“初闻你将参加我之宴，还以为是玩笑，未料真能见到你。” “因闻王子殿下曾有意引入蒸汽机，却不知何故放弃。”斐奥娜罗素微笑：“神圣维克西玛王国之蒸汽机，与我有些关联，故来询问，究竟何事阻碍了王子殿下引入蒸汽机。” “神圣维克西玛王国之蒸汽机，与罗素家族有关？”亨利索恩试探问道，基希纽尔贵族皆知，罗素公爵之掌上明珠斐奥娜罗素，乃爱读骑士小说，梦想冒险的少女，未曾踏出紫荆花王国，怎会与遥远的神圣维克西玛王国之蒸汽机牵扯。 或许罗素家族与神圣维克西玛王国的蒸汽机有所联系，闻我放弃引入，便派斐奥娜罗素来表达罗素家族之立场。 斐奥娜罗素微抿一口酒，暗自吐槽，酒味甚涩，索恩家族之审美难评，对酒之品味定异于常人。 亨利索恩深目点头：“泉水女神与森之女神二位教会，对蒸汽机抱敌意，我放弃引入，乃因大主教来信反对。若罗素公爵支持，我亦支持。” 泉水女神与森之女神二神之教会，远在异国，势力未及紫荆花王国，若让他在二者间择一，他必选罗素公爵。 “家父对蒸汽机颇为赞赏。” 我并未撒谎，家父确对蒸汽机赞赏……斐奥娜罗素心道。 “我明白了。”亨利索恩呵呵笑道：“斐奥娜小姐，有机会代我问候罗素公爵，另有一事提醒，不知他人是否已告知。” “请讲。” “那位主宰知识者似有变故，近来宜避免接触未知知识，勿触未知文字，以防陷入疯狂！” 第七十四章：误读 主宰知识者？他指的是知识之神欧……险些忘，神名不可提，否则会被感知……未提及全名，应不至于被祂察觉，待聚会时请教那位殿下，若有目光自域外虚空投来，请祂遮掩！斐奥娜罗素心下一惊，旋即释然。 那位殿下亦为神灵，且友善，祈求祂探查并遮掩知识之神的目光，应可行。 然王子殿下言知识之神有变故？何事变故？莫非陨落？不应如此，若陨落，王子殿下无须特意提醒，且言“勿触未知知识，勿触未知文字，以防陷入疯狂”，此乃形容堕落邪神之词，难道知识之神已堕落？ 斐奥娜罗素骤感惶恐， 若果真如此，实乃可怕之事。 她开口问道：“王子殿下，你言，知识之神，祂已堕落？” “尚不明朗。”亨利索恩未予确切答复：“神谕所示，知识与文字被未知疯狂所污，贸然接触或致疯狂。” 第4章 知识即力量 “七重天堂山之几位殿下已前往祂的国度‘知识之殿’探查缘由，不久当有结果。” 七重天堂山之几位殿下……是黎明主宰、秩序主宰与正义之神三位吗？斐奥娜罗素不禁思索。 作为秩序与善良，同情与怜悯之地，七重天堂山一直为善神的理想神国所在，而这些将神国置于其中的善神，最强大知名者，便是天堂山三神——正义之神、黎明主宰与秩序主宰。 念及此，斐奥娜罗素手中白光闪烁。 她视线下移。 又到‘聚会’之时，此刻在宴会上，直接离去是否不妥……斐奥娜罗素略感困扰。 “斐奥娜小姐……。” 亨利索恩唤了一声，待她回神，笑道：“你无需担忧，无论调查结果如何，与我们关系不大。即使知识之神堕落，亦有居于域外虚空的诸神处置。” “斐奥娜小姐，共舞一曲如何？” “亨利王子，你与我共舞，不怕蒂娜不悦？”斐奥娜罗素浅笑。 “仅一支舞，蒂娜不会如此小气，且为你，我愿令蒂娜不悦。”亨利索恩言语中充满暗示。 斐奥娜罗素佯装不解，语气温和：“蒂娜乃我好友，我不愿她不悦。” 言罢，她微笑：“况且家父在家等我，我需回去寻他。” “如此也好。”亨利索恩笑道：“代我问候罗素公爵。” “我会的。” …… 夕阳余晖染红了天际，艾弗拉姆·克雷尔于书案前点燃了黯淡的黄纸，青烟袅袅升腾，如梦似幻。 他微微颔首，鼻翼轻颤，吸入烟雾，身旁的阴冷气息渐消，良久，方才缓缓归座，陷入沉思之中。 “近来何故心绪不宁？为何常有残害生灵之念，破坏万物之欲萦绕心头？” “更有甚者，似觉有人窥视于我。” 身为学士，冷静理智乃立身之本，然近日研读典籍，却愈发烦躁，狂乱、暴虐的思绪时而涌现，令他恍若置身于恶魔侍奉者的职业幻境。 “罢了，暂借安魂香以舒神。” 艾弗拉姆·克雷尔倚靠椅背，调整舒适姿态，双目徐徐闭合，预备小憩片刻。 笃笃笃！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他瞬时睁眼，道声“请进”，便见巴尼斯大主教推门而入。 “大主教。” 艾弗拉姆·克雷尔连忙起身行礼。 大主教瞥了一眼案上书籍，呵呵笑道：“艾弗拉姆，你还在研读啊。” 艾弗拉姆·克雷尔用力点头，诵出知识教会的教诲：“知识使人强大，而读书是获取知识的最佳途径。” “读书好，读书好啊。”巴尼斯大主教缓步前行，微笑道，“多读书，读多了你会发现，你拥有了无尽的力量。” 此言听来颇有些异样……艾弗拉姆·克雷尔微皱眉头，旋即舒展，或许是上位者的教诲。 他抛却杂念，主动问道：“大主教，教会近来有何举措？闻说不少在外主教皆被召回。” 巴尼斯大主教走到艾弗拉姆·克雷尔面前，平静道：“此乃主的神喻，祂将施予一次宏大的神恩。” “凯达格教区之事暂且不必忧虑，你先留于灰堡静待主的神恩，事毕后再赴凯达格接任主教之职。” “神恩？”艾弗拉姆·克雷尔眉头紧锁，虽不必去凯达格面对那些狂热的暗日信徒是好事，但他心中疑惑。 知识之神已数万年未降神恩。 作为自第二纪元起便存在的古神，知识之神大多时间在知识圣殿中研读，鲜少回应信徒祈求。 祂上一次神恩，尚在第三纪元末，巨灾席卷主位面。 为对抗灾难，知识之神赐下神恩，大幅提升教会神职人员的职业阶位。 如今突降大规模神恩，他总觉得有些诡异。 “莫非有大事发生？”他下意识望向巴尼斯大主教，忽见其双耳内似有触须蠕动钻出。 他惊骇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再看，巴尼斯大主教的耳中空无一物。 “是我眼花了吗？” 身为学士，不应有眼花之误，然近来精神状态欠佳，疯狂、暴虐的念头时有浮现，理智深受动摇。 他多方探寻缘由，甚至借助知识之神的神力探查，却无果，疯狂与暴虐似源自自身，是意识的一部分。 难道，我已疯魔？ “你惧怕我？”巴尼斯大主教呵呵笑道。 艾弗拉姆·克雷尔未作辩解，低垂着头。 “艾弗拉姆·克雷尔，你的职业阶位现为十九级。” 巴尼斯大主教和颜悦色道：“你近来需多读书，从知识中汲取力量，早日晋升至二十级，待吾主降下神恩，借助其力量晋升至二十一级，即传奇阶位。” “呵呵，待你成为传奇学士，我便提议你为大主教，那时我们平起平坐，你面对我便无需如此畏惧了。” 我并未惧怕，只是刚才眼花而已……艾弗拉姆·克雷尔无声地为自己辩解。 巴尼斯大主教轻咳一声：“因神恩将至，灰堡守卫将更为严密，以防邪神信徒破坏，你无事尽量勿外出。” “当然，若有重要事务必须离城，可找我，我会为你安排。” “我先告辞，切记，多读书，知识即力量。” “是。”艾弗拉姆·克雷尔用力点头，目送巴尼斯大主教离去，忽见其背影上生出根根触须，触须末端，似乎有密密麻麻的眼睛？ …… 神圣维克西玛王国，三神教教会中枢。 一群身着工匠长袍的神职人员双手交叠于肩，低头低语吟唱赞美神的颂歌，声音在教堂中交织成悦耳的乐章，弥漫着安神的气息。 伊耶塔卡文迪尔身披白袍，立于符文地板中央，闭目与神职人员一同吟唱赞美诗篇，周遭一圈烛火摇曳，散发宁谧香气。 按预言，祂应快降临了……伊耶塔卡文迪尔一边吟唱华丽的赞美诗，一边心中谨慎揣测。 忽然，他面前显现出人形光影。 工匠之神！ 几乎是本能地，他闭上了双眼。 神，不可直视。 然而，他的思绪激荡起来。 终于来了…… 工匠之神耐不住从域外虚空降临分身，欲侵蚀我，将我变为祂的分身，借此篡夺‘蒸汽’权柄。 光影显现之际，低头祈祷的神职人员同时开口。 第5章 信仰邪神 “赞美您； 伟大的工匠之神； 所有工匠的崇高父亲； 工艺与锻造的伟大守护者。” 光影迅速扑向伊耶塔卡文迪尔，后者张合的唇瓣停止，神职人员的祈祷声骤然增大。 伊耶塔卡文迪尔只觉眼前光芒扩散，即便闭目，也无法阻挡光芒充斥视线。 紧接着，一座国度在他面前缓缓展现。 坚硬的灰色石板铺满大地，高炉林立，蓝天下白云飘渺，一个个灵魂形态的祈愿者在此忙碌。 有的休憩，有的挥汗，有的谈笑风生，有的低吟浅唱。 这是工匠之神的国度……伊耶塔卡文迪尔立刻认出此处，诸神在域外虚空开辟的国度，用以接纳信徒死后灵魂的神国。 此地，无哀痛之音，无悲泣之泪，无痛苦之痕； 此地，无饥渴之苦，无疲倦之躯，无忧郁之影； 此地，无暗夜之幕，无死亡之寂，无绝望之渊； 信众得以在此乐土永享安逸。 “无劳役之累，无剥削之痛，无压迫之苦，此或许为信徒心中之乐土，却非吾所求之国，且此乃幻象耳。”伊耶塔卡文迪尔言语淡然，心境如水。 忽地，一座瑰丽之宫显现于其视线之中，人形光影自宫内步出，四面八方涌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迫使他躬身屈膝。 魂魄形态的祈愿者们骤然起身，千万声音齐鸣。 “汝有罪。” “罪孽深重。” “向主，吾神，祈求宽恕！” 声声入耳，反复回荡，冲击其灵魂，篡改其意志。 “吾有罪。” 伊耶塔卡文迪尔闭目，满脸懊悔，“罪孽深重，祈求神恩。” 言毕，人形光影无声无息地靠近，融入伊耶塔卡文迪尔体内，如光束般交织。 其灵魂悄然渗出与光影相同的色泽，面庞轮廓亦开始转变，渐趋三神教总殿中匠神雕像之貌。 匠神，已侵入其灵魂深处。 然而，伊耶塔卡文迪尔瞬时睁开双眼，嘴角勾起笑意，“你逃不掉。” 话音未落，金光大盛，一顶王冠于光芒中凝结而成。 虚幻的七重天山自他背后层层显现，无垠光辉自山顶洒落，汇聚成光海。 金发金眸的人形自光海中走出，张开双臂，自伊耶塔卡文迪尔身后环抱，神力涌动。 伊耶塔卡文迪尔的面容，迅疾恢复原状。 “晨曦主宰……。” 匠神化身尖啸出声。 刹那间，晨曦主宰崩溃，一同消散的，还有匠神化身，以及由其构建的幻境。 恍惚之间，伊耶塔卡文迪尔从幻境中重返现实。 他睁开眼，金瞳闪烁， 三神教的神职者早已恭候，虔诚俯首，“恭迎吾主降临。” 微风轻拂，一株半人高小树，顶着稀疏绿叶的树冠随风摇曳，几点细雨落下，点染其翠绿叶片。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搭在其枝头，指尖在叶间滑过，终究不忍下手折断。 待绿叶繁茂些……斐奥娜罗素收回手，心中暗想。 今日为何无人前来？是事务缠身？还是更换了聚会之地，却未告知于我？ 斐奥娜罗素心生疑惑。 正欲返回，使用祈愿术卷轴联络众人，只见一纸人跨越虚空而来，周身萦绕点点黑气。 “纸人先生来了，聚会地点并未更换……可纸人先生何故带有黑气，予人怪异之感，似是陷入了疯狂，莫非中了诅咒？或是接触新知而狂热……看纸人先生平日睿智，或为学者职业者，不知他是否察觉自身异状，我需提醒他一番。”斐奥娜罗素揣测着，沉吟片刻，组织语言问道。 “纸人先生，有人告诫‘主宰知识者似有异变，勿触未知知识，勿触未知文字，以免陷入疯狂！’” 思及此，斐奥娜罗素又补充道：“此消息应源自神启。” “吾主……。”艾弗拉姆克雷尔瞳孔骤缩。 “吾主堕落为邪神？” “难怪近来我常有疯狂与暴虐之念涌现……。” “难怪借吾主神力也无法寻得源头……。” “原来一切根源皆在于吾主！” 心中惊涛骇浪翻涌。 吾主？纸人先生果真为学者职业者……斐奥娜罗素内心对纸人先生生出同情，信奉的神灵堕落为邪神，神职者通常只有两种抉择。 一是随神灵一同堕落，成为世人唾弃的邪教徒，二是割舍与神灵的联系，但自身职业与等级将消失。 传言有第三种选择，即投靠其他神灵，借助神力将自身职业等级转化为对应牧师等级。 然而，未曾听闻有哪位神灵接纳他神信徒为己方神职，更不惜消耗神力助其转职。 交谈之际，伊耶塔卡文迪尔与身着白冕，以天之御中主神形象显现的姜浩相继现身。 成功吸收匠神一缕分身，伊耶塔卡文迪尔心情甚佳，望向被黑气缠绕的纸人，眉头紧锁，“堕落之气，你信仰了邪神？” “非是纸人先生信仰邪神，而是他所信奉的神灵出现了问题，似乎……堕落了。”斐奥娜罗素将所知之事道出。 “知识之神竟堕落了。”伊耶塔卡文迪尔愣怔许久。 知识之神堕落……姜浩眼睑微颤，阅书无数的他已不再对异界高层力量一无所知。 作为第二纪元诞生的神只，知识之神古老而强大，掌控‘知识’与‘文字’，占据‘历史’，还暗中握有‘智慧’。 如此古老强者的堕落，令人震惊。 小小次元空间静默数秒，由伊耶塔卡文迪尔打破宁静： “确信无疑？知识之神真的堕落了？” “确信。”开口的并非斐奥娜罗素，而是艾弗拉姆克雷尔，学者的嗓音透着苦涩，“近来我常感情绪失控，疯狂与暴虐，我以为是自身问题或受诅咒，如今看来，应是知识之神堕落，我受其影响，陷入疯狂。” 斐奥娜罗素关切问道：“纸人先生，知识之神堕落，你有何打算？” “我需设法离开灰堡。”艾弗拉姆克雷尔简洁作答。 灰堡已不再安全，巴尼斯大主教恐怕也受知识之神影响堕落，那些触须般的异状并非幻觉，而是巴尼斯堕落后之变化。 再留于此地，我也会堕落……但离开荒堡并不易，巴尼斯大主教以防邪神信徒为由封锁 第6章 顺利脱身 艾弗拉姆克雷尔的目光投向姜浩，语气庄重地道：“殿下，我有一事相求，愿以重酬换取您助我逃离灰堡。” 灰堡如今已是知识邪神的巢穴，助艾弗拉姆克雷尔脱身，确非易事，然而并非无解。姜浩沉吟片刻，微微颔首：“可行。” “多谢殿下的慷慨。”艾弗拉姆克雷尔心中稍安。 待二人交谈完毕，伊耶塔卡文迪尔方才开口：“殿下，上次所提之事，我已有计较。”姜浩含笑点头：“请讲。” 伊耶塔卡文迪尔整理思绪，缓缓道：“工匠之神遣下化身欲侵我，反被我所吞噬。如今我假扮其化身，然此伪装难以持久，故恳请殿下以权能欺瞒其感知，令其信以为真。” 欺瞒神灵之感知，此事颇显棘手。非掌控谎言的暗日，难以轻易为之。然命运之轮之力或可一试，姜浩心道。话音未落，艾弗拉姆克雷尔已抢先答道：“你吞噬了工匠之神的化身，欲假扮祂的分身？” “我有一策，可助你暂时瞒过工匠之神，虽非长久之计，但若无意外，足可维持十数载。”艾弗拉姆克雷尔淡然道：“此计，愿以此换取你对殿下的承诺。” 十数载，足以晋升神位。伊耶塔卡文迪尔点头：“请说。” 艾弗拉姆克雷尔望向姜浩，后者点头：“允诺。” 欺瞒 得到所需，艾弗拉姆克雷尔不再矫饰，语气深沉：“有一种职业，源自第二纪元中期，活跃至末期，虽遭诸神打压，却在第三、四纪元仍有踪迹。” “他们不信任何神灵，却能盗取神力施展神术……”言至此处，他略作停顿，忆及除知识之神外，其余神灵皆对此职业深恶痛绝，而眼前便有一位殿下。 “请继续。”姜浩洞悉其犹豫，故以淡然之态道。 艾弗拉姆克雷尔斟词酌句，避过过于冒犯之言：“此职业名为‘欺瞒祭司’，他们伪装成神灵的神职，盗取神力，实乃欺诈之辈。” “我有一卷轴，乃传奇阶位的欺瞒祭司所制，能固化其部分能力，其中便有欺瞒神灵的‘诡诈谎言’。”姜浩闻言微感惊讶，异世竟有专盗神力的职业，千奇百怪。 “欺瞒祭司”，斐奥娜罗素心中默念，忽忆起一事，心下一凛。亨利王子曾告诫，勿触未知知识，以防疯狂。如今我正接纳新知，但愿无碍，毕竟此刻有神明注视，如有异状，殿下必会示警。如此思量，斐奥娜罗素悄然松了口气。 “借助欺瞒祭司之能，确可瞒过工匠之神。”伊耶塔卡文迪尔点头，“我同意交易。” 遭众神厌恶与敌视的欺瞒祭司，曾有过辉煌历史，他们能任意窃取神力，以之施展对应神术。他们甚至宣称：“除神降术，其余神术皆通晓。” 此职业的出现，对神力匮乏的神灵而言，如毒瘤般存在。诸神围剿之下，欺瞒祭司渐成隐秘职业，如今鲜有其踪迹。伊耶塔卡文迪尔与艾弗拉姆克雷尔交流完毕，斐奥娜罗素迫不及待发问：“我想问，心中默念神灵之名首字，神灵是否会察觉？” 言毕，她补充道：“我愿为此付费，但报酬可能不高。”艾弗拉姆克雷尔微笑道：“神灵的‘凡言必知’，是指他人念其名后，自动感应前后五分场景。” “若仅心中默念，或未念全名，神灵无法感知。且多数情况下，神灵不会因人念其名而关注，除非你有引其注目之举。” “何为引其注目之举？”斐奥娜罗素好奇复述。 艾弗拉姆克雷尔微笑：“如在提及其名前后五分内策划针对祂的阴谋，或提及祂名时提及邪神、恶魔等需关注之词。” “据我所知，若有人提及黎明之主，同时提及太阳、伪神、邪神、恶魔、魔鬼、邪恶、堕落等词，黎明之主会迅速关注。但仅提其名，祂通常不会留意。” “当然，命运无常，或许提及祂时，祂突然关注于你。若不想被神灵注视，最好勿提神名。”斐奥娜罗素语气放松：“感谢解答，你可以提出报酬。” 艾弗拉姆克雷尔摇头：“应感谢你带来的消息，若非你，我无法找到改变之源。此问题无需报酬，你可再提一要求，作为消息的回报。” 先生公正，学者皆如此乎？听说多数教师皆为学者，此乃职业特性。不过，我该提何要求呢？斐奥娜罗素想了想，道：“可否留待下次‘聚会’再提？” “可。”艾弗拉姆克雷尔轻轻点头。 见众人各得所需，姜浩低声道：“罢了，今日聚会至此。” …… 灰堡。 艾弗拉姆克雷尔捏着纸人，心生惊惧：“吾主竟已堕落……”随即，一股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 神灵堕落，其神职唯有二选：随其堕落，或改信他神。改信则学者职业等级尽失，重头再来，甚至更为艰难。他神虽接纳改信者为信徒，但鲜有接纳为神职…… 第七十八章：他唤出了名号 “此刻首要之事，便是逃离灰堡。” 那即将降临的广大神恩，恐怕源自邪神，一旦沾染，顷刻间便会堕入深渊。 幸而那位殿下允诺助我脱身……然而，那位殿下将以何方式援手？直降分身，怕是难以成行。灰堡乃知识之神于主位面的地上神国，他神涉足此地，知识之神必即刻察觉，降下化身。 除非那位殿下与知识之神同阶，或超乎其上，否则难以携我离去。 艾弗拉姆·克雷尔深思熟虑。 他设想了几种可能，却皆觉难以顺利脱身。 “但我唯有寄望于那位殿下了。” 基希纽尔，斐奥娜·罗素待投影归体，方长舒一口气，“未遭神明窥视……纸人先生实乃不幸，幸而我非任何神祗的神职者，否则……愿纸人先生在殿下的庇护下安然离开灰堡。” 正思索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起身开门。 罗素公爵身着黑绒马甲，立于门前，含笑望着她，“在亨利王子的宴会上可尽兴？” “莉雅又将我的事告知父亲你了，她怎能如此，明明答应过不说出去的。”斐奥娜·罗素佯装苦恼地抱怨。 “并非你的侍女告诉我，而是他人转述。”罗素公爵轻问：“你对亨利王子有意乎？” 父亲对我了解何其浅薄……亨利王子崇奉‘暴君’，其信徒多有暴虐之性，而我向来厌恶受虐，怎会倾心于他？斐奥娜·罗素心中腹诽，面上摇头，“我对王子并无感觉，况且，父亲，你曾许诺留我在家数年，不要再问此类问题，否则我会以为你想驱逐我。” 第7章 寻求答案 “好，好，父亲不再问。” “父亲，你退下，有些私事不便让你知晓。” 打发走罗素公爵，斐奥娜·罗素思忖片刻，取来纸笔，提笔写道： “敬爱的阿尔贝拉导师，我闻悉主宰知识者现世有恙，受其影响，‘学者’皆显异状，而学院内似有许多‘学者’。” “若我所获信息能助导师，可否将你珍藏的天使之血赠予我？我一友近来有难，或许需用到此物。” “——门徒斐奥娜·罗素敬上。” 写毕，她封好信，出门寻得栖于树梢晒阳的信鸦，将信封塞入其喙中。 “小鸦，帮我将信送给导师，这次务必迅速，若一周内送达，我便请你品尝乌莓。” 闻言，信鸦紧咬信封，振翅疾飞。 见信鸦消失，斐奥娜·罗素轻吐一口气，低语：“纸人先生，愿此番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 甘兹罗斯城，法师塔内，姜浩坐于蛋椅，思量如何达成艾弗拉姆·克雷尔在宴会上提出的要求。 灰堡作为知识之神的主位面大本营，必有半神驻守。 教皇是其一，但或许还有其他半神潜藏于灰堡，毕竟知识之神乃宅居之神，常居知识殿堂，鲜少露面，亦不活跃。 受其影响，知识教会的神职者‘学者’常年如宅男般沉浸于藏书之地，而灰堡乃已知藏书最全之处。 即便身为学者的半神宅男们皆在灰堡研读，他也毫不意外。 作为知识教会的中枢，灰堡必然受到知识之神的关注，若直接动用命运之轮的力量指使艾弗拉姆·克雷尔逃离，极可能引来知识之神的介入，随之而来的反噬‘厄运’或许正是知识之神亲临。 黎明之主与黑夜女士对立，而知识之神……似乎也与黑夜女士为敌。 邪神乃所有善良与中立阵营神祗的共同敌人。 “从侧面编织命运，助艾弗拉姆·克雷尔逃离灰堡。” 他取出命运之轮，开始编织命运。 “……因某种合情合理的缘由，弗尔格雷斯来到知识教会总舵灰堡，作为黎明教会的传奇，他受到了教会中等量齐观的高位者接待。” “……他发现灰堡异状，他主的教诲与内心的正义令他无法容忍邪恶，亦无惧强权，战斗，爆发了。” “……与此同时，艾弗拉姆·克雷尔在冥冥中感受到我的启示，他决定逃离灰堡。” 至关重要，不可等一切准备妥当，艾弗拉姆·克雷尔仍傻等自己降临带他离开。 他只是半神，非真神，无法闯入灰堡救人。 即便是真神，阶位不足，亦难以在知识之神的注视下带走一人。 “……战斗影响之下，灰堡诸多守卫前往援助那位高位者，留下的恰好都与艾弗拉姆·克雷尔相识，他们并未察觉艾弗拉姆·克雷尔欲离堡。” 姜浩编织至此，暂停思索，虽此时天时地利人和皆利于艾弗拉姆·克雷尔。 然灰堡变数众多，艾弗拉姆·克雷尔能否安然脱身尚难定论，毕竟外在因素复杂。 犹如蹴鞠，天时地利人和的大热门，常因外在因素遭受重创。 他思量一番，再度编织。 “……艾弗拉姆·克雷尔对灰堡了如指掌，深知此处危机四伏，他忧虑自己无法逃脱，故在心中祈求我的庇佑，但他不知我之神名，无法召唤我回应，焦急之下，他忆起书中所载，当你对神祗生恶念时，神祗的目光将注视你，于是他选择了恶意。” 恶意之后，他便能借荷鲁斯之眼的视野洞察灰堡状况，届时可针对性地动用命运之轮的力量助艾弗拉姆·克雷尔逃离灰堡。 第七十九章：灰堡的访客 黎明之主显威，知识之神岂能袖手旁观……”姜浩握着吱呀作响的命运之轮，沉吟道，“若黎明之主与知识之神交锋，胜负何人可定？” 灰堡建于第二纪元，自初创以来便被誉为主位面的书海，近两亿卷藏书，犹如知识的汪洋大海。无数种族与修习者曾踏足此地，其中不乏诡计多端者与邪祟之徒。然而知识之神始终秉持中立，对知识传播赞誉有加，受其影响，‘学士’们亦坚守中立，对邪祟之事不持厌恶，故即便是混乱的恶魔与邪祟的魔君，也能在此觅得所需的知识。 今日，灰堡再迎宾客。 战场大师弗尔格雷斯与审判者威尔莫特穿越虚空，降临于灰暗的土地，二人收起洁白羽翼，凝视着这座主位面最宏大的图书馆。 威尔莫特眼中满是嫌恶，“异端信仰的巢穴。” 在他视野中，这座苍茫古朴的城市弥漫着异端神祗的神力。他体内圣武士之心感应到异端之力，躁动起来，催促他尽快铲除邪祟的异端。 战场大师弗尔格雷斯则不如威尔莫特那般激进，主位面诸神林立，黎明之主未曾自称唯一真神，故他对其他非邪神的信仰并无偏见，笑吟吟道：“未知的疯狂正玷污知识与文字，吾主疑心主宰‘知识’与‘文字’的知识之神已堕落。若知识之神果真堕落，灰堡恐首当其冲，我们入内探查，或许能有所发现。” 威尔莫特颔首赞同，“我们进去。” 弗尔格雷斯呵呵一笑，与威尔莫特一同步入这座静谧如书库的城市。 灰堡虽广袤无垠，守卫却稀疏，但守护者皆为神职者，天生拥有敏锐感知。弗尔格雷斯与威尔莫特未刻意隐藏气息，故很快被守卫察觉。 通报身份后，身披古典黑袍的大主教巴尼斯手持一卷书，迎接了这两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黎明教会的审判者威尔莫特，战场大师弗尔格雷斯，欢迎莅临灰堡。我是知识教会的大主教巴尼斯。”巴尼斯大主教问候过后，问道，“不知两位来此有何目的，若是寻书解惑，或许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弗尔格雷斯直言不讳：“吾主言，未知的疯狂正在侵蚀知识与文字，故命我等前来灰堡寻求答案，不知大主教能否解惑。” 巴尼斯大主教苍老的面庞毫无波澜，“我虽博学，然与天上的星辰相比，犹如烛火之微不足道，无法解答你的疑惑。” 第8章 早已堕落 主位面的苍穹，夜晚可见繁星点点，那是诸神神国在夜幕中的投影。星辰有时亦象征着神祗。 弗尔格雷斯笑道：“大主教，我闻学士整日沉浸于知识海洋，你阅读之时，难道未受未知疯狂影响？” “未曾。”巴尼斯大主教庄严答道，“灰堡乃吾主在主位面的地上神国，有吾主的目光庇护，任何邪祟之力都无法瞒过吾主，污染灰堡的学士。” “自然。”提及知识之神，弗尔格雷斯不敢失敬，“在伟大知识之神的注视下，邪祟之力无所遁形，我相信大主教未受污染。” 短暂交流后，巴尼斯大主教找个借口离去，仿佛寻常宅居的学士，发现无需自己相助，便去做自己的事。 金发碧眼，身着洁白教袍的威尔莫特望向弗尔格雷斯，“有何异状？” “无。”弗尔格雷斯摇头，他的言灵术未能揭示对方异常，难道知识之神并无问题？或是知识之神有问题，却未影响灰堡？ 威尔莫特坚毅的面庞微动，浓眉紧锁，厌恶地说：“我的圣武士之心告诉我，此地充斥邪祟。” 自从你视他神信仰为邪祟，除七重天堂山与辉煌黎明，你所至之处，圣武士之心皆视之为邪祟……弗尔格雷斯心中无声嘲讽。 “不过威尔莫特提醒了我，若无法自行判断，可借助神术查看异常……不，巴尼斯大主教与我同为传奇职业者，若有伪装，即便我使用神术，也可能无法发现异常……况且这里是灰堡，知识教会的根基，非知识之神的神术效力会大幅削弱。” 弗尔格雷斯思忖道：“借吾主的目光，可洞察灰堡是否异常，即便有知识之神的神力遮蔽，也无法阻挡吾主的目光。” “然而在灰堡召唤吾主的目光，易生误会，若灰堡无异，知识之神未堕落，或引发黎明教会与知识教会的全面战争。” “不如联络七重天堂山中的九目天使，借助其洞悉一切伪装的能力，观察灰堡。” 他半闭双目，圣光涌动。 巨大的羽翼自他身后猛然展开，一名体魄强健、肤色苍白、身缠紫色绷带的天使虚影显现，与他重叠在一起。天使头戴银白头盔，遮住大半面部，腹部肌肉上生有四对紧闭的双眼。 他睁开眼睛。 在九目天使的视线中，房间化为粉红肉块。 天花板、墙壁、脚下地面，皆是蠕动的恶心肉块。黏稠的黄色液体从肉块中渗出，不时滴落其身。一根根如触须般的物事在空中蜿蜒扭动，触须尾部生有一只无睫毛的细小眼睛。 似是察觉到被发现，这些触须同时停止扭动 暗涌的气浪悄然扩散，所至之处，光明逐一破碎，化作流萤消逝，七重天之山的幻影被波澜吞没，瞬息间荡然无存。 一切仿佛归于宁静。 微弱烛火映照着白光，艾弗拉姆·克雷尔手持瓷杯，品味着苦涩的豆蔻茶，借以提神醒脑，另一手摩挲着掌心的纸人偶。忽地，一道光芒洒落，艾弗拉姆·克雷尔感到屋内生机盎然，旋即一切复归常态。 “有变故？”艾弗拉姆·克雷尔警觉地凝视着灰堡中游走的无形波动，身为灰堡的熟识者，他立刻辨识出其名为——禁空符篆！此乃二纪蛇人创设的咒文，具备两重功效：一是禁绝空间传送，二是截断生灵与异界能量的沟通桥梁，以防异界之力被滥用。 平日里，此符篆潜藏无踪，一旦有外敌侵犯，便会自动触发。 何人闯入灰堡？莫非是集会的那位殿下，欲带我离去？艾弗拉姆·克雷尔心头一凛，恍惚间，他望见一位身披白袍的俊逸男子在白光中显现，冥冥中，他得到了神启——离去。 艾弗拉姆·克雷尔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殿下已示警，再不走，怕是难以脱身了。 尽管不知来犯者身份，是否为那位殿下或是其遣使，但他确信，方才书房的异动并非幻觉。 灰堡，正发生着极度可怖的转变。 身为常年居于灰堡的主教，艾弗拉姆·克雷尔对地形了如指掌，他选择了熟悉的路径前行。 咚！咚！咚！ 艾弗拉姆·克雷尔疾步而行，绕过转角，穿越长廊，仅十余息便遇上了守卫。 竟是伯鲁特。 见此守卫，他略感诧异，旋即不动声色地问道：“伯鲁特，何事？我目睹灰堡禁空符篆启动，有人侵入灰堡了？” “是黎明教会之人，他们不知为何发狂，竟召唤七重天之力降临，巴尼斯大主教正在处置，相信不久便有结果。”伯鲁特微笑回应，“艾弗拉姆主教，你这是要去何处？” 黎明教会之人？难道那位主持聚会的殿下是黎明主宰？不像啊，艾弗拉姆·克雷尔心中思量，面上依旧镇定，笑道：“我有一疑虑，欲寻书解答，就在前方的藏书室，正欲前往。” “那藏书室啊，你去。”伯鲁特笑着点头。 “嗯。”艾弗拉姆·克雷尔行了几步，忽觉不妥，似有人自背后窥视，且充满恶意。 他转首望向伯鲁特，发现对方正背身离去。 非他所为？ 艾弗拉姆·克雷尔皱起眉头。 伯鲁特似觉察到有人注视，回首瞥见艾弗拉姆·克雷尔，满面好奇：“艾弗拉姆主教，还有事吗？” 非他？那会是谁？他暗自揣度，问伯鲁特：“你可曾感到有人以恶意的目光自背后盯着你？” “未曾，主教，或许是你的错觉。这里是灰堡，诸位大人在此驻守，怎会有恶意的目光窥视灰堡的学者。” 正是灰堡令人畏惧，吾主堕落之后，灰堡已失常矣……艾弗拉姆·克雷尔暗自思量。 至于那些大人物，恐怕早已堕落。 神祗堕落为邪神之际，越亲近神祗，越虔诚，堕落的速度就越快。 “或许是我错觉，近来精神恍惚，找不出缘由。” 艾弗拉姆·克雷尔如此说道。 接着，他又与伯鲁特闲聊几句，隐约提醒他该离开灰堡，回家探视，随后找个借口离去。 艾弗拉姆·克雷尔从容步入藏书室，找到一本书，刚迈几步，忽地拍了拍脑袋，自语道：“哎呀，忘了，还有一本书需找。” 话毕，他微笑转身，内心却寒意袭来。 第9章 光之世界 有人正以恶意的目光注视我。 如此，我无法离开灰堡。 如何是好？ 他目光闪烁，本能地想到一个寻常却又不凡的法子——祈求神祗的援助。 在主位面的历史中，不乏信徒在危难时祈求神祗，最终得到神助的案例。 我也可一试此法。 当然，非祈求知识之神，而是祈求那位殿下的庇护。 那位殿下曾予我神启，祈求祂的援助，应能得到回应。 “伟大的……。” 艾弗拉姆·克雷尔刚开口，声音戛然而止。 祂是谁？祂的名字是？祂从未提及过祂的神名！ 无神名，便无法引起祂的注意，我无法逃离灰堡了吗？……不，还有一个办法，对神祗产生恶意也能引起注意……记不清是哪本书记载的，不知真假，但值得一试。 但不可真生恶意，否则会招致神罚……有何法子能产生恶意让祂感知，又不至于引来神罚…… 艾弗拉姆·克雷尔沉思起来，他思虑良多，终于忆起三纪那些将浮空城升至天际，狂妄自大，自诩堪比神祗的法师们常用的，亵渎神祗，充满恶意的言论。 然而，此举真不会招致神罚吗？ 艾弗拉姆·克雷尔沉默许久，尴尬而胆怯地轻声道： “那个……那位殿下，您平日里穿亵衣吗？” 灰蒙蒙的长廊中，一只由线条勾勒的独眼自虚无中睁开，冷漠地凝视着艾弗拉姆·克雷尔。 虽未见荷鲁斯之眼，但身为高感知的学者，艾弗拉姆·克雷尔第一时间察觉到多了双眼睛注视自己。 与先前的恶意目光不同，这新出现的目光满是冷漠。 是那位殿 灰堡竟已如此荒芜，知识之神显现出异象，必是神祗之间有所动荡，难道是域外虚空的灾变所致？非也，恐怕并非虚空之故，若真有虚空异变，众神岂能一无所知。 姜浩凝视那些污秽触须，而触须似未察觉荷鲁斯之眼的存在。 其感知力似乎微弱，若非如此，必能觉察我之注目……然此事暂且按下，当务之急是将艾弗拉姆克雷尔自灰堡救出。 他取出命运之轮，开始编织天命。 “……艾弗拉姆克雷尔感冥冥中之注视，深知此乃某神祗之眷顾，心生豪气，遂逃离灰堡。” 思及此，姜浩再试一次编织。 “……艾弗拉姆克雷尔今日运势甚佳。” 欲试命运之轮能否左右吉凶……然幸运乃幸运女神之权柄，轻触此道，恐引殿下之怒。 姜浩思量一番，划去“艾弗拉姆克雷尔今日运势甚佳”之语，无须因一时之试招来神祗之怒。 “……战乱之中，潜伏于灰堡之巨邪目光转向弗尔格雷斯，艾弗拉姆克雷尔因此得以忽视。” “……战乱之下，灰堡之卫士皆关注弗尔格雷斯，艾弗拉姆克雷尔得以安然无恙。” 姜浩疾速编织命运，命运之轮吱呀作响，转动不息。 艾弗拉姆克雷尔于走廊上，见无神罚降临，口中默念“感谢殿下宽恕，必献上丰厚祭品”，旋即疾奔而去。 在神祗之目下，他深信能逃出灰堡。 艾弗拉姆克雷尔沿走廊穿行，掠过一间间藏书室，转至近路，疾驰而行。 原本巡逻的卫士皆不知所踪，一路畅通无阻。 “此乃神祗之力乎？实乃可畏……”艾弗拉姆克雷尔心中低语。 灰堡戒备森严，卫士皆受训有素，感知敏锐，常能迅速察觉潜行者。 灰堡历史中，无人能潜入窃书，即使擅长隐匿的巫妖与幽魂亦无法幸免。 然在神祗注视下，他竟轻易避过卫士，仿佛卫士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恶意之目，似也消失无踪，皆因殿下之眷顾！ 能在吾主之神圣领地灰堡中如是，殿下之神阶必极高，至少与吾主同列。 艾弗拉姆克雷尔边跑边低语：“赞美伟大的殿下。” 此言过于明显……姜浩闻言淡笑，移开视线，望向远方。 视野中，两道展翅之影显现。 其中一影，他极为熟悉。 节奏大师弗尔格雷斯，另一人是谁？ 看来是黎明教会的半神……尼塔萨布恩已陨落，笃本约瑟夫教皇需坐镇教会，不易离席，此人应是异端审判者威尔莫特。 未曾料到编织弗尔格雷斯的命运，竟牵涉到黎明教会的半神，命运之变无常矣。 弗尔格雷斯与威尔莫特察觉窥视，面色同时一沉。 “知识教会的强者又来窥探，至少是传奇级，如此拖延对我们不利。” 弗尔格雷斯视新来之目为知识教会强者，言道：“威尔莫特大人，请全力以赴，我为你掩护。” “嗯。” 威尔莫特应声，双臂展开，洁白羽毛飘落，光芒耀眼。 “言灵：庇护！” 光明中，两对巨翼迅速将弗尔格雷斯与威尔莫特笼罩，黑袍大主教巴尼斯翻开书页，闪电、火球、冰霜、陨石等法术如雨般瞬发，接连轰击巨翼。 触须交织，顶端显出一只血丝密布的巨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幻象、混乱、中毒、催眠、麻痹、定身、控制等负面状态如潮水般加诸二人身上，庇护之翼迅速消逝。 此时，威尔莫特全力出击。 “仲裁！” 耀眼光芒自威尔莫特拳中喷射，一拳接一拳，速度愈快，瞬间淹没巴尼斯大主教与巨眼。 顷刻间，无数触须自天花板、地面、墙壁伸出，将那薄如蝉翼的双翼及翼下的弗尔格雷斯、威尔莫特一同裹住。 触须根部张开满是利齿的口器，狠狠咬在透明羽翼上，一口咬断，汹涌触手随之涌入。 “赞美您，伟大的黎明主宰亚蒙艾托，您是黎明的主宰，光辉之源……。” “神降术！” 黑夜褪去，黎明初升！ 无尽光辉洒落，将灰堡化为光之世界。 光辉中，弗尔格雷斯背后之翼收起，祂身披圣洁长袍，流光溢彩。 面容渐变为另一种俊美，威严与震慑自祂身上散发。 威尔莫特垂目，单膝跪地，一手握拳贴地，恭敬道： “吾主！” “黎明主宰，神降矣……。” 刚从威尔莫特拳芒中挣脱的巴尼斯大主教敬畏一瞥，身躯轰然炸裂，绿蠕虫匍匐于地。 蠕虫未动，数根触须迅疾卷起，将其塞入蠕动血肉中。 它逃走了。 “神降术……神祗降临了。” 艾弗拉姆克雷尔闭目。 未达半神，不敢直视神祗。 他凭借超凡感知避开障碍，内心震撼不已。 神祗降临灰堡。 第10章 上古邪物 彼处究竟发生何事，是否为聚会主持之殿下的安排？若是，那位殿下实乃伟大。 姜浩移开视线，虽有荷鲁斯之眼遮蔽，他也不敢确信黎明主宰不会察觉视线来源。 若被黎明主宰发现，冲突或变为黎明主宰亲自对付他。 况且……竟是神降术……果然，操纵命运之轮而不指定结果，任何结果皆有可能发生…… 第一章 黎明与知识的交锋 “知识之神的地上神国已化为蠕动行者的雏形，连祂的信徒亦堕入邪途，果然，祂已沉沦。” 黎明之主的目光冷冽地掠过灰堡，金眸中映照出匍匐在地的巨大蠕虫之影。 赤足踏在蠕动的血肉之上，黎明之主脚下光芒蔓延，自地面至穹顶，又自墙体内外，如流水般覆盖万物。 蠕动的血肉在光芒中静止，化作纯净的光铸琉璃，禁空的符文与灰堡历经无数纪元的知识教会大能所施加的法力，皆在光芒中消逝无踪。 巴尼斯大主教化身为蠕虫怪兽企图逃脱，见无处可逃，便干脆放弃挣扎，“赞美您，全知之主欧格马，您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 “神降！” 他的身形在光芒中消散，脸上却满是虔诚。 话音刚落，一股浩瀚的意志破开虚空降临。 巴尼斯大主教残存的灵魂瞬间燃烧，火焰中，一位面容模糊的老者显现。 欧格马未发一言，仅指向黎明之主。 天际，书籍凭空涌现，翻动不止，斑驳的墨色文字跃出书页，编织出斑驳的历史。 威尔莫特的脸庞在历史的裹挟下迅速年轻，胡须消散，坚毅的面庞重归稚嫩，时光逆流，他越变越小。 “全知之主……”黎明之主漠然注视，威严之声回荡，“欧格马，上一个如此狂妄的神祗，至今仍在星界漂泊。” 一轮太阳自祂身后升起，难以形容的光辉普照万物。 …… 地面上，自第二纪元以来的古城灰堡，在黎明之主与知识之神降临后，血肉蠕动，自砖石中渗透而出，取代了原有的建筑。 不久，灰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近九百平方公里的巨型蠕虫，匍匐于大地之上。 它畏惧地瞥向黎明之主与知识之神，以他们踏足之地为界，自动割裂身躯。 蠕动行者舍弃大半身体，无数细脚迅速抬起，在地面上蠕动前行。 它逃走了。 正奔向‘走廊’，准备离开灰堡的艾弗拉姆·克雷尔，忽然发现走廊变为布满蠕动血肉的管道。 他的脚和身上，沾满了黄色黏液。 “怎么回事？” 他展开感知，伪装褪去，清晰地洞察周遭状况。 猛然间，他揭示了真相。 灰堡竟化为上古邪物蠕动行者，而我一直在怪物体内？ 他低呼，“伟大的殿下，艾弗拉姆恳求您的援助，助我逃离这上古邪物蠕动行者的躯壳。” 姜浩毫不犹豫，开始编织命运。 “……被卷入蠕动行者体内之人，开始攻击其血肉，受某种未知因素影响，攻击生效，它选择将异物排出。” 命运之轮在他手中吱呀转动。 尚未随知识之神堕落的众多职业者纷纷发起攻击，刹那间，一道光芒穿透蠕动行者，蠕动于地的邪物遭受重击。 它尖啸，扭曲蠕动，大量血肉被排斥而出。 艾弗拉姆·克雷尔随之被排出，他以附魔的匕首破开血肉。 脱困后，他迅速施展造水术清洗自己，更换衣物靴子，开始祈祷，“感谢您，伟大的殿下，艾弗拉姆必以令您满意的代价回报今日之恩。” 祈祷完毕，艾弗拉姆·克雷尔闭目，虽未刻意感知，远方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仍让他面色凝重。 沉默片刻，他背对两位伟大神祗，取出一卷羊皮纸，撕开。 “亵渎！” 漆黑的光芒闪过，他与知识之神欧格马的联系断裂，‘学者’职业等级不断下滑，直至彻底消失。 他的职业变为‘亵渎祭司’，等级十七级。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那些因职业等级低暂未堕落的昔日同僚，坦然且庄重地说：“是堕落，还是亵渎！” 撕…… 艾弗拉姆·克雷尔撕开‘群体传送术’卷轴，与同僚们传送离去。 他深知，无论黎明之主胜或知识之神胜，都不会放过他，因为无论是善神还是邪神，都憎恶亵渎祭司。 传送光芒闪烁，艾弗拉姆·克雷尔周围的景象骤变。 受艾弗拉姆·克雷尔离去的影响，姜浩无法再感知灰堡的状况。 他放下遮住左眼的手掌，荷鲁斯之眼的线条勾勒迅速闭合消失。 与我预料相差无几，黎明之主与知识之神的神战爆发，可惜不知最终胜负……姜浩惋惜地想，随即凝视手中的命运之轮沉思。 这次为了助艾弗拉姆·克雷尔离开灰堡，我牵扯了两位传奇与一个上古邪物，但反噬的厄运应该不严重。 尽管有人将上古邪物与真神等同，但此乃主位面，实力上限为半神，上古邪物再强，也仅相当于半神……只是上次动用命运之轮之力测试种子，厄运反噬还未降临……两次厄运叠加，不知会生何变故。 突然，姜浩眼中荷鲁斯之眼跃动，他伸手遮住左眼，荷鲁斯之眼疾飞而出又隐没，他的视野中世界变幻。 他看见一座破败小镇，低矮的泥石房屋连绵，街头零星的平民慵懒地晒着太阳。 一条化作小狗模样的黑龙在空中振翅，窥视着一片空地，口中疯狂地念叨：“我要夺走他的金币，我要夺走他的宝石，我要夺走他的材料，我要夺走他的神器……” 姜浩无视这条痴迷财宝的黑龙，视线转向空地。 空地上，几个仆从般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放入土中。 “动作轻些，别让种子受损。” 凯拉喀尔一边指挥，一边谨慎地捧着一颗种子，将其埋入挖好的坑中，覆上土壤。 他轻柔的动作，让原本寻常的播种变得充满仪式感。 所有种子安置妥当，凯拉喀尔望向一名法师，后者取出‘时间加速’卷轴，让所有人退后…… 法师以法力灌注，揭开古老卷轴，瞬息之间，一方微型铜钟凭空显现于空地之上。钟体银白，壳色淡灰，虚幻如梦，似随时消散，其上仅一粗短指针，别无他物。 第11章 窥探二人 滴答，滴答…… 虚幻铜钟现世，粗短指针随之轻响，每一声滴答，空地之上的时光便流逝一日。 一秒即一日！ 凯拉喀尔男爵凝视空地，心绪紧张。他先遭无翅黑龙掠夺，后耗巨资购得加速时间之卷轴，又请法师注入魔力，方能启用此物。身为偏远领地之主，虽靠德鲁伊身份略有积蓄，但近期花费仍令他心痛不已。 唯愿这些种子中，能寻得关乎他命运的关键所在。 “开始了吗？”姜浩目不斜视，紧盯着空地。这些种子能否适应异界环境至关重要，关乎他能否获得世界认同，掌握‘农耕’权柄，晋升真神。虽有备选方案，化肥亦能大幅增产，助他赢得认同，但他深知化肥成为农业支柱，还需待工业时代降临。 滴答，滴答！ 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根细弱萎黄的幼苗顽强破土而出，渐长为饱满的金黄麦穗，散发淡淡幽香。 竟是麦穗……可惜其余种子皆未能适应此地……下次自地球携大量麦种而来……姜浩思及此，感应到法师塔内有人进入。他不再关注下方欢腾之人，而是借奴隶契约与黑龙巴马斯沟通。 “归来，答案已现。”巴马斯正狂热地觊觎姜浩的财富，闻言羽翼僵滞半空，“你一直在此观察？” “嗯。”姜浩应声，阖上荷鲁斯之眼。 来者沿阶梯而上，直至第八层。眼前是一位身穿黑裤黑马甲的青年，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短发披肩。他手持烛台，烛火摇曳，魔法灵光自火焰飘散，环绕周身形成微光光环。 青年见姜浩，稍显惊讶，随即问道：“阁下，您是廷根法师的学生还是友人？” “我是他的朋友。”姜浩微笑回应。 “您好，我是甘兹罗斯城主府的记录官，这是我的身份凭证。”青年递上一纸。见姜浩接过，又递上另一纸，“因廷根法师在甘兹罗斯城两次遭遇重大危机时，未能履行守护者职责，城主府认为廷根法师无法胜任，故决定解除合作关系。” “同时，城主府决定收回租借给廷根法师的法师塔。” “这是城主府的贵族文书。” 是命运之轮测试种子后的反噬厄运吗？姜浩心中暗想。 “还有。”青年又取出账簿，“这是廷根法师欠城主府的魔法材料账单，烦请阁下转交，望他尽快偿还。” 略作思考，他又道：“当然，若阁下愿意代为偿还，城主府亦乐见其成，并愿减免部分费用。” 第八十四章：远古邪物 替廷根法师偿还账单？ 姜浩瞥了他一眼。施展魔法：操控人心。 微光光环瞬间破裂，烛火熄灭，青年自然地收起账簿，离去了。他忽然觉得应亲自找廷根法师，毕竟债主有责，怎能牵扯无关之人，这不符贵族风范。 真是个知礼的青年……不过这法师塔不宜久留……流离失所也算命运之轮的反噬厄运吗？姜浩思索着，转身收起廷根法师藏书，放入自己的空间。 灰堡主位面最大图书馆消失后，书籍价值将大幅提升。至于知识之神堕落导致接触未知知识可能受污染，不接触即可避免。他相信污染只是暂时，诸神必有解决之道，毕竟知识之神非异界最强神灵，尚有数位神只在其之上。 走出法师塔，姜浩游走一圈，找到一家名为芬蓝的旅店。旅店石墙黑沉，镶嵌着绘有奇异动物的琉璃窗，阳光透窗洒入，照亮室内。木质地板坚实，脚步落下，咚咚回响。吊灯垂下，白蜡烛已点燃，尚未至夜，店内已灯火通明。 各色服饰、种族的冒险者围坐小圆桌，或扳手腕，或举杯畅饮，或窃窃私语，使旅店喧闹非凡。在甘兹罗斯城，旅店一楼便是酒馆。 “先生，饮酒吗？”红马甲的酒保见姜浩落座，便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琉璃杯中蓝色酒液散发果香，几步之外皆可嗅闻。 见姜浩留意酒杯，酒保欣喜地靠近，让果香更浓，“蓝色海洋，王国中最流行的果酒，醇厚甜美，只需一枚银币，先生，来一杯？” “酒水加住宿。”姜浩摊手，蓝宝石在掌中熠熠生辉，“宝石预付，离开时结算，多退少补。” 异界珍贵者如秘银、魔化磷粉、魔力水晶等魔法材料，但金银与普通宝石仍有市场，平民难以用魔法材料交易。 “好的，先生。”酒保放下酒杯，笑容讨好，“如有需要，可唤我，我叫亚斯特。” 姜浩微笑点头，酒保离去后，他拿起酒杯，准备品尝异界美酒。来此许久，他还未曾尝过异界佳酿。 刚将酒杯举至唇边，他的神灵直觉便有所触动。他放下酒杯，伸手遮住左眼，背后虚空中，一只线条勾勒的独眼悄然睁开，漠然注视眼前的酒杯。 酒杯中的蓝色酒液在他视线中变为黄色黏液，清新的果香也转为腐臭恶味…… 此乃一计也！姜浩心中笃定地思量着。 虽在灰堡之时，上古邪物蠕动行者并无智识显现，然被化为蠕虫之人，显然保留了人性之聪慧，此等陷阱，极有可能是其一手策划。 “那名唤维德的旅人可疑，提醒众人旅馆主人曾为学者的那位亦然。” 他借荷鲁斯之眼暗中窥探二人。 尽管他们与同伴谈笑风生，姜浩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举止间的微妙不谐。 “他们未被化为蠕虫，但恐怕已被操控。” “以当前情势观之，蠕动行者或那些邪物蠕虫的目标并非这些旅人，否则此刻早已下手，这些低阶至中阶的旅人，无人能逃脱。” 旅馆已化为蠕动行者的躯体，这些旅人等同于被吞噬，姜浩料想，蠕动行者只需合口，这些旅人便会被消化无遗，无须再布设陷阱。 “其目标应为黎明教廷、正义教廷与秩序教廷的神职者，从维德仅提及向三大教廷提供线索即可获赏，而不言及杀戮黑学者，便可推断一二……。” 第12章 探测谎言 三大教廷刚宣布知识教廷为邪教，便得知‘黑学者’的消息，必遣神职者前来铲除，然而踏入蠕动行者体内，便是‘黑学者’反噬他们之时。 “如此看来，我暂无危殆，垂钓者在鱼未上钩时，往往耐性十足，前提是我莫自寻死路。” “此刻离去，当可安然脱身……”姜浩思忖片刻，起身离座。 酒保亚斯特察觉到姜浩的动静，微笑近前，问道：“阁下有何吩咐，小人可否效劳？” 姜浩望向这伪装成人形的蠕虫，找个由头道：“我要外出闲逛甘兹罗斯城，此处座位请为我保留，稍后即归。” “悉听尊便，阁下。”他瞥了眼未动的酒杯，笑容依旧：“阁下，您不喜蓝色海洋之味？” “尚未品尝，暂且搁置，待我回来再饮。” 姜浩步出旅馆，心中暗自琢磨：“这源自上古邪物的不明液体，你们自个享用。” 走出旅馆，他缓步前行，心中盘算：“它们设下陷阱，静候三大教廷神职者自投罗网，表面看来，此事与我无关，只要我避开冲突，谨慎行事，它们奈何不了我。” “但任由蠕动行者在甘兹罗斯城肆虐，实乃大患。” 因遭黎明主宰忌恨，他暂时无法离开此城，甘兹罗斯城便如同他的家，让一头古邪物闯入家中，他担心家会被蠕动行者摧毁。 毕竟蠕动行者有吞噬灰堡的过往，甘兹罗斯城仅是小城，面积不及灰堡十分之一，难以抵挡其吞噬。 一旦蠕动行者吞食甘兹罗斯城，他估计黎明主宰的神罚将至。 难道这就是黎明主宰的意图……姜浩脑中闪过一丝阴谋，随即驻足沉思： “受主位面制约，上古邪物最高不过半神之位，与我同阶，但半神与半神间差距甚巨，即便握有诸多神器，我亦无必胜之把握。” “然战斗非硬碰硬，我可借他人之力除之。” 他翻转手中的八咫镜，镜面朝向自身，旋即停下。 回旅馆后还需饮酒……他心想，即便镜像是自己，一想到饮下那从邪物体内流出的污秽液体，便觉恶心。 姜浩环顾四周，正巧见一群旅人走出旅馆，而维德便混迹其中。 他以铜镜为媒介，映照出维德的影像，复刻出一个镜像，再将其幻化为己身，重返旅舍之内。 酒保亚斯特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公子，您不是去游览甘兹罗斯集市了吗？怎的如此快便回来了。” “甘兹罗斯之地狭小且不繁盛，与基希纽尔相比，犹如乡野一般。”镜像维德坐回圆形小桌前，一饮而尽杯中的湛蓝佳酿，望着空荡的旅舍，好奇地问，“那些游侠们呢？” “他们都已离去，或许是想回去歇息了。”亚斯特答道。 “原来如此，此刻确实已晚，我也该安寝了，明日清晨还需早起，四处探寻是否有值得收购的特产。”镜像维德自言自语一番，抬头望向亚斯特，“带我去我的房间。” “请随我来。”亚斯特恭敬地应道。 镜像维德跟随亚斯特步入房内。入室后，他对亚斯特吩咐一声“勿让人打扰”，便自行上床，覆被而眠。 旅舍之外，姜浩解除了对镜像维德的操控，变幻身形，化作一名身披皮革铠甲的中年游侠。 确认无误后，他寻至甘兹罗斯市的黎明教会教堂，步入其中。 黎明主宰的教堂空旷幽暗，彩绘玻璃窗被黑布遮蔽，月光无法透入，仅靠烛火照亮昏暗的殿堂。中央，黎明主宰的雕像下，一位老迈的牧师半跪祈祷，低语声微不可闻。 感受到有人到来，他睁开双眼，转首望向姜浩，深邃的蔚蓝瞳孔映出姜浩变装后的模样，“此刻已是深夜，教堂不接待信徒在此时做礼拜。” “我并非来做礼拜。”姜浩故作迟疑地说，“我发现了一种邪物，不知是否该告知您。” “吾主言，邪物不应存于世间。”牧师温和地说，“发现并消灭邪物的行为，皆为吾主所赞许。” “我在芬蓝旅舍发现了远古邪物蠕动行者……。” 子夜十二时，镜像维德在姜浩的操控下猛然坐起。 他掀开被褥，穿戴整齐，出门而去。 “公子，夜深了，何不休息？”亚斯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黑夜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辗转难眠，我出去散散步。”镜像维德随意应道。 “公子，甘兹罗斯的夜晚颇不宁静，还是留在室内为好。”亚斯特劝告道。 这蠕虫在阻挠我，它不愿我离开房间，是害怕我目睹楼下即将发生的事？姜浩透过镜像维德洞察亚斯特的举止，操纵镜像维德佯怒道：“不宁静？乡野小城有何危险，那些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竟敢对基希纽尔的大商贾下手？” 异界虽无无处不在的监控，但占卜、预言、与亡者沟通等手段众多，只要舍得花费，不乏职业者愿充当前往侦探，甚至为金钱充当杀手解决问题，因此，贵族与富商尚算安全。 “那祝公子好运。”亚斯特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竟然不再阻拦我？姜浩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他操纵镜像维德轻步下楼，恰巧看见一名游侠进来，其后跟着三大教会的牧师。 “就是这里，牧师大人，我在此发现‘黑学者’。”或许是因三大教会牧师在场，那游侠毫无保留地大声说。 是傍晚与维德共饮的游侠……姜浩心念一动，操纵镜像维德上前打招呼。 “维德。”游侠见到镜像维德，热情地上前拥抱，随即在他耳边低语，“别坏我好事，否则我取你儿子的性命。” “你清楚我有这样的能力，让开。”镜像维德被他推得后退一步，撞在小圆桌上，摇摇欲坠，仿佛被震慑一般。 身着金边教袍的牧师施展神术，将另两位牧师拉入自己的心灵世界。 心灵世界如一片蔚蓝海洋，他淡然道：“邓肯，你确定这里有远古邪物蠕动行者？” “梅斯菲尔德殿下，他确是如此说，我也确信他没有撒谎。”邓肯低沉而柔和地回应。 “我对他使用了‘探测谎言’。” “‘探测谎言’并不一定准确，有许多办法可以蒙混过关。”梅斯菲尔德淡淡地说。 “让我试一试‘探测邪物’。” 一位头戴软帽，身着白袍的牧师退出心灵世界，他身上的神力悄然闪烁，施展了‘探测邪物’。 他的视线中，游侠身上泛起淡淡的红光。 第13章 公正裁决 “秩序邪物！”这位皱纹满布的牧师眼中闪过厌恶。 接着，他将‘探测邪物’施加在镜像维德身上。 ‘探测邪物’……神术临身之际，姜浩便感知到了它的名字。 ‘探测邪物’是教会常用的，用于探测受术者阵营的神术。 在异界，所有生命都会依据平日行为倾向九大阵营。 这九大阵营分别为：秩序善良、中立善良、混乱善良、秩序中立、绝对中立、混乱中立、秩序邪物、中立邪物、混乱邪物。 廷根法师的藏书《阵营概论》中有一段话概括这九大阵营： 街头倒卧重伤濒死之人，先查清其是否有罪再决定是否救助的是秩序善良，直接救助的是中立善良，责备他人为何不救的是混乱善良，通知牧师前来救助、自己围观的是秩序中立，冷漠旁观的是绝对中立，一会儿想救一会儿又不想救的是混乱中立，不救他还窃取其财物的是秩序邪物，见其重伤痛苦，一锤砸死他的则是中立邪物，一会儿想杀一会儿又不想杀的是混乱邪物。 牧师，难道你不知随意使用‘探测邪物’会遭人厌恶吗？……不过我在神术下属于哪个阵营呢？……应该是中立善良阵营！……姜浩操纵镜像维德保持沉默。 镜像本身并无阵营，但操纵者却有。 在神术作用下，镜像维德身上冒出近乎黑色的红光。 “混乱邪物！”牧师看向镜像维德的目光同样充满厌恶。 受正义之神影响，正义教会的牧师天然对秩序善良、中立善良、秩序中立、绝对中立四大阵营的生物抱有善意，但同时，他们对混乱中立、秩序邪物、中立邪物、混乱邪物、混乱善良 牧师环视四周，举手轻挥，一道探测之术飞向芬蓝客栈，顿时，客栈周遭泛起深红近乎漆黑的灵光。 与此同时，无数蠕动的触须凭空涌现，交织于门户，封锁了大门。地板、圆桌、石壁、窗棂、穹顶乃至天花板，无一处不渗出蠕动的肉块。 上古邪物蠕动行者显现于世。 梅斯菲尔德目光如炬，虚握之间，一支华美权杖现于掌心，杖身银白，刻有赞颂秩序主宰的华丽诗篇。 权杖顶端形似王冠，其下两点晶莹小翼，宛如天使，王冠中央嵌有一本微型水晶书。 权杖一现，神圣、庄重、肃穆的虚幻赞歌随之响起。 闻此赞美，姜浩心中油然生出宁静，竟有与之共吟神曲的冲动。下一瞬，他切断了与镜像维德的联系。 耳畔赞歌消散，他旋即恢复常态。 听到赞美便难抑崇敬之情……姜浩微阖眼睑，略作思量，随即封闭听觉，再次连上镜像维德。 第八十七章：神之权杖 重新接入镜像维德，他发现镜像维德与冒险者正齐声赞美神明。 “赞美您！ 伟大的秩序主宰： 万物秩序的塑造者： 公正至上的主宰！” 姜浩操纵镜像维德，以冒险者之口学习的语言赞颂神明，同时将视线投向前方。 数步之外，三位牧师立于蠕动的肉块之上，手中的权杖散发光芒，那些狂舞的触须静止空中，仿佛沉浸于赞美神的歌声中。 楼梯之上，绿虫匍匐而出，人面朝上，虔诚之色溢于言表，高声赞美神明。 竟已解决？虽料到三大教会会有所准备，但如此轻易制伏上古邪物，三大教会的实力超乎想象。 “这就是神之权杖的力量？”邓肯低沉的嗓音中透出惊讶。 “无论上古邪物在外域何等强大，进入主位面皆被压制为半神。”梅斯菲尔德淡然道，“何况此邪物尚处幼虫阶段，未及成长，又被黎明主宰重创，否则它也不会潜藏于此，布下陷阱，妄图吞噬神职人员的灵魂。” 言毕，他轻咦一声，“竟有人能抵挡神之权杖的召唤。” 话音刚落，眼前的绿虫同时爆裂，绿色血液四溅，人脸纷纷落地，同时望向三位牧师，开口道： “诸神并非无所不能，唯有希瑞克无所不能……” 木讷的嗓音盖过神圣的赞歌，刚才还赞美神明的冒险者立刻改口： “您是一，亦是万； 是始，亦是终； 是至高，亦是唯一……” 至高、唯一……是希瑞克？知识之神与暗日有关联？为何上古邪物蠕动行者体内传出赞颂暗日之声，难道知识之神的堕落与暗日有关？然而祂已陨落，灵魂仍在星界漂浮……姜浩操纵镜像维德，用新学的话语赞颂暗日，心中暗自思索。 尽管善良与中立阵营的神只将邪神划入邪恶，但邪神之间并不结盟，彼此不痛下杀手已是仁慈，各自为政才是常态。 “希瑞克之书，看来吾主所料不错，知识之神的堕落与此有关。” “言灵：沉默。” 梅斯菲尔德手指一挥，神之权杖绽放金光，将蠕动的肉块染成金色。人脸与冒险者同时闭口，镜像维德也随之沉默。 上古邪物蠕动行者体内归于寂静，唯有神之权杖发出淡淡的虚幻赞歌。 接着，他又指向权杖，微型水晶书自动翻开一页，满载密密麻麻的法则。 “神言：不可窥探你的神。” 骤然，楼上传来一声惨叫。 “神言：冒犯神者，必于我前接受公正裁决。” 随后，一道黑影踉跄自楼上奔出，黑袍裹身，银发之下是一张中年男子的疯狂面容。双腿欲向后逃，身躯却实实在在地向下奔跑。 “‘黑学者’？那冒险者所言竟是真，此处果真有‘黑学者’。”正义之神的牧师颇感讶异。 得知芬蓝客栈有上古邪物蠕动行者后，他们便将消息传回教会总部。对任何主位面城市而言，上古邪物皆为巨大灾难。 教会迅速回应，秩序教会的神子梅斯菲尔德携神之权杖降临甘兹罗斯城。神子到来之际，又有冒险者举报称芬蓝客栈有‘黑学者’，他与邓肯认为这是陷阱，旨在夺取神职人员的灵魂。毕竟对上古邪物而言，沾染神灵气息的灵魂乃大补之物。 未曾想，那冒险者所言非虚。 第14章 天山涌出 “神言：你有罪，罪人当以绞刑洗净罪孽。” 男子骤然停步，挺立如松，双臂张开，金色绳索自天而降，勒住其颈，猛然收紧。 顷刻间，男子面色涨红，窒息与眩晕感涌上心头。 “该死的善良神只走狗，你们死死死死死死死……。” 随着话语脱口，他的肌肤迅速剥落，暗红血液自身淌下，滴落蠕动的肉块。受血液滋养的肉块迅速生出触须，如同传染源，令更多触须复苏。 很快，男子因失血过多死去。与此同时，上古邪物蠕动行者苏醒。 “安静，愚蠢的邪物，聆听信徒对我父的赞歌。” 梅斯菲尔德话音刚落，神之权杖周遭的神圣赞歌骤然响亮，无数信徒环绕权杖，高声赞美伟大的秩序主宰。 邪物闻此歌声，再次安静下来，蠕动的触须一一挺直，仿佛沉醉于赞歌之中。 见邪物平静，梅斯菲尔德淡然道：“你们先回去，上古邪物生命力顽强，非诸神无法彻底消灭，我需先将其转化为分身，再带往七重天堂山，接受吾父的净化。” “嗯。” “遵命。” 痛哉！痛哉！ 梅斯菲尔德遭噬，顿感剧痛如潮，旋即痛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彻骨的寒意，令他周身麻木，连灵魂亦似被冰封。 可恶……梅斯菲尔德心中一凛，欲抬手施展神杖之力，却发现肢体不听使唤，欲开口，却发觉唇舌僵硬。 神力附着于魂魄之上，此刻亦如冰冻，任他如何催动，皆无回应。 蠕动行者体内，无数人脸中挤出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疯狂之色溢于言表，正是先前被梅斯菲尔德悬吊的‘墨儒’。 他逼近梅斯菲尔德，凝视着他，诡笑渐生：“一，蠕动行者非无智，吾等便是其智慧，无数个我，汇集成蠕动行者的意识。” “二，尔父何以比吾主，吾只倾听信徒对欧格马全知主的颂歌。” “三，勿需挣扎，蠕动行者的力量已侵染你的意识，你即将成为吾等一员，不，你不会成为我们，因你的魂魄将成为蠕动行者的滋养，你的躯壳将由我们掌控，引诱更多神职者前来，为蠕动行者的复苏与成长供奉养分。” 梅斯菲尔德望向‘墨儒’，眼中尽是惊恐与畏惧。身为神子，他不畏死亡，死亡对他而言仅是回归父的怀抱，随时可复活，然而被蠕动行者吞噬，便无法重返七重天山。 “恐惧了吗？害怕了吗？呵呵，再恐惧些，你的负面情绪将滋养蠕动行者。” 竟被梵煞了……姜浩目睹此景，心中一沉。三大教会携神器而来，反被梵煞？……他审视蠕动行者体内，思忖片刻，操纵维德的镜像扑上前去。 刹那间，一根触须自肉块中探出，缠绕住镜像维德，猛然收缩。 “啊~” 镜像维德化为点点光芒消散之际，与肉块相连的一张脸发出痛呼。 那张脸，赫然便是维德的面容。 此时，一旁观察的姜浩举剑弗拉格拉克，疾冲向前，剑锋直指已化为肉块的墙面，奋力一划。 撕裂！ 肉块被割出一道人高的门户，坠落的肉块迅速失去生机，犹如弃置于地的腐肉。 他步入其中，手中八咫镜翻转，镜面对准梅斯菲尔德，复制出镜像梅斯菲尔德。 他选择复制梅斯菲尔德而非蠕动行者，或是复制自己，原因有二：一是上古邪物等同真神，虽为幼体，且受主位面压制，他不确定八咫镜能否成功复制；二是他从梅斯菲尔德等人的攻击手段中推断，蠕动行者的弱点可能在于灵魂意识。 镜像梅斯菲尔德手指一指，开口诵言： “神言：尔等皆有罪，罪人在烈火中得净。” 一块块蠕动的肉块相继燃烧，猛烈的火焰席卷蠕动行者体内，神圣之力焚烧邪物，人脸附着的肉块发出痛苦的哀鸣。 数根蠕动的触须悄然自姜浩身后伸出，瞬间被弗拉格拉克斩断，生机消逝。 弗拉格拉克似乎克制这类依赖肉身的生物……或许是因为如今的蠕动行者体型尚小，若如灰堡般，拥有近九百平方公里的庞大身躯，我即便累死也无法用弗拉格拉克杀之……姜浩心念电转，同时察觉自身的短板。 我缺乏有效的范围攻击能力……六件神器中，可用作攻击的四件在范围上皆不足，唯一与范围攻击相关的八咫镜，也要看复制对象，若对象本身无范围攻击能力，八咫镜亦无能为力。 姜浩心中思量，手上却毫不松懈。 “神言，罪人的灵魂应彻底洗净。” 镜像梅斯菲尔德身后，七重天山的虚影显现，七道金光自天山射出，如风车般旋转。 金光照射之下，所有人脸皆惨叫，他们如冰块遇烈日，化为绿色黏液，又在金光中迅速蒸发。 眨眼之间，人脸已清除大半，余者在金光中痛苦挣扎。 “竟是傀儡，死死死死死……。” 墨儒痛苦咆哮，显然将之前的镜像维德与现在的镜像梅斯菲尔德误认为傀儡。 随着墨儒的怒吼，眼前的世界愈发活跃，一根根触须自肉块中滋生，张开布满利齿的口器，朝姜浩噬来。 背后，一颗颗眼睛自触须顶端浮现，凝视姜浩。 它们的注视下，幻象、狂乱、中毒、催眠、麻痹、定身、幻听等负面状态如潮水般加诸于他。 镜像梅斯菲尔德身形一闪，挡在姜浩面前，阻隔视线及随之而来的负面状态。 他挥舞弗拉格拉克，对触须展开屠杀。 这些对寻常职业者坚不可摧、魔抗极高的触须，在弗拉格拉克面前，如奶油般轻易被切割。 同时，镜像梅斯菲尔德轻声道： “神言：堕落之魂需圣水洗涤其罪恶。” 哗啦！哗啦！ 白色水流自七重天山涌出，所过之处，如泼硫酸，迅速腐蚀冒烟。 圣水虽名为水，实乃七重天山光辉高度凝聚之物。 浸泡于其中，一张张人脸哀嚎连连。 “神言：罪人在火焰中得净。” “神言：罪人的灵魂必受审判。” 火焰在圣水中直接燃烧，借水势蔓延，形成席卷整个上古邪物的大火，人脸在哀嚎中挣扎，试图退回蠕动行者的体内，借其肉身抵御火焰…… 第15章 物质丰富 一股神秘之力牵引着一切，迫使它们显露于世，接受裁决。 “天启曰：邪祟邪恶之魂，当彻底涤荡。” 轰然间，金光如雷霆般降临，精准地击中那些顽冥不化的面孔，接踵而至的金色闪电狂舞，将一张张面容轰成齑粉。 胜局已定？ 感知到敌体的崩溃与触须攻击的戛然而止，他操控着镜像梅斯菲尔德停下了脚步。此时，远古邪物体内，圣水冲刷过的坑洼、火焰焚烧的焦痕、雷电烙印交织成一幅残破画卷。 原本蠕动的肉块归于沉寂，触须无力地垂落，如同晾晒的海藻。他自语道：“此邪物远比我想象中虚弱……或许是幼虫之躯，又或是受伤所致，亦或是我对其有所克制。” “若非复仇之剑弗拉格拉克，若非拥有直击灵魂的半神，此刻恐怕已难逃厄运。”他思及此处，又想起了梅斯菲尔德与那位冒险者。“对了，梅斯菲尔德与那位勇者……” 他转头望去，只见梅斯菲尔德横躺于地，身躯渐凉。而冒险者，不知何时化作一滩碧绿的黏液，仅余一张人脸。 梅斯菲尔德的灵魂，想必在我与蠕动行者交战时被其暗中吞噬……姜浩从他死后躯体上感受不到灵魂的气息，如此揣测。异界生灵有魂，死后多数魂魄会在七日内进入冥土，由神使裁定，或升入诸神国度成为祈愿者，或转生于七重天山成为天界生物，又或滞留冥土化为亡灵。少数罪孽深重的灵魂则坠入深渊地狱，转生为魔族或魔鬼。 然而，魂魄若遭吞噬或灭绝，便永无再生之日。然而这位冒险者，为何化为黏液？难道与他先前饮下的伪装成酒的绿液有关？姜浩脑中掠过一丝疑念，旋即，他的注意力重回蠕动行者身上。 从梅斯菲尔德与两位祭司的交谈中，他得知蠕动行者并无智慧，而“黑学者”的言辞也证实了这一点……那么，我能否将其转化为我的化身呢？姜浩开始沉思。 异界中有多种将他人变为化身的法门，大致可分为三类。一类是直接掌控对方灵魂，使之成为傀儡化身，但易被反控。一类是消灭对方灵魂，再分离自身灵魂植入，但无法获取对方记忆，极易暴露。一类是侵蚀对方灵魂，保持其记忆、力量与灵魂不变，即使至亲也难以察觉，但会被预言、占卜等手段识破，因预测其命运时，常会映射出操控者的未来。 “蠕动行者无智，其记忆无关紧要，我亦无需借助其潜伏窃取，故暴露与否无妨。”他自言自语，“对我而言，一旦将其化为化身，便多了一个潜力巨大的战士。若能成长，将成为对抗黎明主宰的底牌。” “在此之前，还需彻底清理。”他不愿重蹈梅斯菲尔德覆辙。 镜像梅斯菲尔德手指轻点，言道：“天启昭示：罪魂终将现形。” 一个透明的迷你蠕动行者灵魂，被无形之力从肉块中拽出。初现世间，它略显困惑，似在疑惑环境突变，随即奋力挣扎。 果然设下陷阱，但你未曾见过圣斗士，同一招式无法奏效两次……姜浩握着弑神枪朗基努斯，一枪刺向蠕动行者的灵魂，后者如泡沫般破裂消散。 消灭蠕动行者之魂，姜浩操纵镜像梅斯菲尔德再次施展神术探查，确认无误后，他闭目，身后暗红太阳浮现，灵魂的一部分径直钻入蠕动行者体内。撕裂灵魂的剧痛令他咬牙，却未出声。 静默的肉块再度活跃，触须在空中扭动，一张与姜浩无二的脸庞自肉块中生长而出。掌控蠕动行者之体后，他对这远古邪物的能力有了初步认知。 蠕动行者能吞噬物质，将其转化为自身，但未知有何物质无法转化。它能伪装成吞噬过的物质，复现部分特性，还能污染灵魂，将人吞噬或转化为邪物蠕虫，转化后的蠕虫受其支配，保留智慧与所有能力。 此外，触须顶端的眼睛能释放近二十种负面状态，分泌的黏液侵入生物体内，自动侵蚀细胞，控制对方。被侵蚀者依肉体强度，数日或数月后化为黏液。它拥有强大的元素抗性与物理防御，极强的反预言与反侦测能力，能穿越空间，于域外虚空生存。 蠕动行者成年需吞噬大量物质与灵魂或负面情绪，成年后实力足以挑战神灵，能否胜出另当别论。了解蠕动行者的能力后，他沉思道：“我被‘黑学者’误导，梅斯菲尔德或许也受其蒙蔽，但不知何以误导。谨慎使我避开陷阱，他却未能幸免。” “蠕动行者所需物质与灵魂，异界难以供给。此乃诸神牧地，祂们时刻监视，从神祗手中夺食困难重重。蠕动行者所需物质众多，吞噬几座城池杯水车薪，不如返回蓝星，那里物质丰富。” “但在回蓝星之前，尚有几事待解！” 姜浩体内神威微动，复原听觉，旋即操控梅斯菲尔德之影伸出一手，紧紧握住神杖，灌注神力。霎时，神圣肃穆的虚幻赞歌响彻天地，姜浩闻声，顿感宁静祥和，心中亦生出与歌同颂神明的冲动。 未作片刻犹豫，他再次封闭听觉。梅斯菲尔德之影虽可用，但其歌声自启，不隔绝听觉，极易受惑成为秩序主宰的信徒……思量间，他试探性地释出一丝神力，注入神杖之内。 神杖顶端，汲取姜浩神力后金光闪烁，一道粗犷光束喷射而出，直指姜浩。早有防备的姜浩身形一闪，光束击中蠕动行者的肉壁，肉块瞬间消逝，显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洞。 竟有自动反击之能？此神杖我恐难驾驭……非不能用，只需持续维持梅斯菲尔德之影，令其执杖，只是如此，八咫镜的功效便大打折扣了……姜浩沉吟道。 八咫镜有二效，一为复制敌手，一为转移伤害，若常驻梅斯菲尔德之影，转移伤害之力便废矣。 然而，此举值得。梅斯菲尔德之影本就非凡，神杖所展之威，更甚。 其自带的感召术，能令对方归顺秩序主宰。 替代施法之能，不耗神器持有者之力，即可代为施法，且能增强法术或神术。 此外，神杖尚有强攻之力与不朽之质，必要时可作棍棒之用。 姜浩操纵梅斯菲尔德之影收起神杖。 第16章 恐将灭绝 且记伊耶塔卡文迪尔曾言，黎明教会的黎明权杖原名晨曦权杖，此乃异界神器可侵蚀转化自身神器之证……待下次‘集会’时，向他请教此事……姜浩取出命运之轮，欲编织命运，神灵直觉却骤动。 有人正向此处赶来！ 他未作迟疑，收起命运之轮，梅斯菲尔德之影立于身后，蠕动行者迅速缩小，化作掌心之虫。意识沟通黑漩，眼前一暗，已置身异界。 瞬息间，两位身披纯白教袍的男子撕裂空间，降临旅馆。 其中一人望向眼前已成平地的目标，湛蓝瞳孔中银光悄然涌现。 “预兆！” 视野变幻，他所见世界，空荡之地变为蠕动之虫。然当他更进一步，凝视虫躯，眼中景象突现破碎。 “索莫菲尔德殿下。”男子低头，恭敬言道：“蠕动行者具反预兆之力，我对它之预兆已遭干扰。” 索莫菲尔德漠视空地，身形渐隐，“主位面文字已被知识邪神篡改，邪神未陨，勿信文字记载。” …… 蓝星之地球，姜浩现身未知海岛，梅斯菲尔德之影握神杖立于身后，掌心蠕动行者一跃，消失无踪。 冰冷无声的宇宙中，人脸自蠕动行者身上探出，好奇地凝视着这片星辰大海。 人言，世上有两物值得仰望一生，一是人心中的道德法则，二是头顶的璀璨星空。 即便对现代人而言，星空不再是遥不可及，资料影像网上皆可寻。然姜浩首次亲历，以目观览世界。 他所见，宇宙寒冷幽暗，恒星虽散射无尽光热，相较无垠宇宙，仍如沧海一粟。 近地轨道，卫星与空间站环绕地球，更远处，坑洼月球时现，陨石不时划过视线。 “先办正事。” 蠕动行者成长需吞噬大量物质，于蓝星吞噬易引人注意，故姜浩将目标转向蓝星之外的宇宙。 太阳系内外天体无数，广阔宇宙中更有无数类似太阳系的星系，物质丰富，足供蠕动行者成长。 姜浩环顾四周，目光落于灰白月球，旋即移开。 月球符合条件，然吞噬月球将致蓝星轨道变动，磁场变化，加剧灾厄，可供选择的行星众多，不必执着月球。 他启用蠕动行者的空间穿梭，迅速离开蓝星，向远方进发。 对现代人类而言，宇宙广阔无垠，太阳系亦然，难以跨越。然对能穿梭空间的蠕动行者，仅数时辰之程。 他很快找到太阳系边缘的小行星带，一头扎入，迅速吞噬小行星，化为己身。 “物质于此可得，负面情绪还需回蓝星。” 他无意吞噬灵魂，一两个灵魂对蠕动行者微不足道，大规模吞噬，蓝星乃其牧场，岂可竭泽而渔。 姜浩操纵蠕动行者展开伪装，巨眼浮现又隐去。接着，紫色气泡咕噜冒出，转瞬行星化为亿万个气泡聚合体，瞳孔张开，透出诡异目光。 片刻后，气泡重归行星形态。 姜浩驱使行星移动，向蓝星进发。 “犹格索托斯，显现！” 见手机荧幕上显现的舞姿，他愈发诧异，“此乃何舞？” “乃祈神之舞。”葛莉纠正他的认知，“一位埃及裔的油管博主上传的舞蹈视频，据传这是古埃及人与神灵沟通，传达心意的仪式，言称诚心起舞，或可触动伟大的拉神。” 自米罗城之谜显现以来，埃及神话在网上的热度骤升，众多解析埃及神话的视频纷至沓来，其中播放量最高者便是舞蹈教学视频。传言，只要舞动这些舞蹈，便有可能触动拉神，令祂感知到信徒的虔诚。 “或许？几率几何，岂非与米国强力球中奖概率无异？”艾瑞克瞪圆了眼询问。 米国强力球中奖概率仅千万分之一，每日购彩，万年难中一次。 葛莉瞥了他一眼，他旋即改口：“葛莉，我的意思是，与其在此观看视频学舞，倒不如待休假时，我陪你一同前往埃及神殿朝圣，顺便请教祭司如何正确祈求拉神。” “油管博主怎能及得上专司祭祀的祭司，知晓如何以舞沟通神灵。” 葛莉思忖片刻，确有道理，祭祀之事，祭司方为行家，遂点头应允。 艾瑞克欣喜若狂，又一番恭维之词，顺利说服葛莉下班后共进晚餐。 两人交谈之际，一名中等身材的白人男子匆忙闯入，急切道：“葛莉，劳烦调出去年米国航天局发布的代号g-10小行星资料，我急需。” “g-10小行星？罗斯金，你要这资料何用？” 葛莉口中询问，手上动作却未停，迅速调出g-10小行星的资料。 g-10小行星位于太阳系边缘的柯伊伯带，因其罕见地在波动轨道停留五十年，看似静止，引起米国航天局关注。 “将这组照片与我手中的照片对比。”罗斯金指向电脑，“我立刻发送给你。” “有何变故？”葛莉直觉有异，罗斯金的语气颇不寻常。 罗斯金犹豫片刻，觉得无需在同事面前过于谨慎，“大型射电望远镜刚在火星与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发现一颗小行星，我怀疑它是g-10小行星。” “g-10小行星不是在柯伊伯带吗？怎会出现在火星木星间的小行星带？罗斯金，你确定没弄错？”艾瑞克插话。 “我也无法确定。”罗斯金不敢肯定，非因匪夷所思，小行星受其他因素影响突然变轨实属常见。 他不敢确定，是不愿确定，若那小行星真是g-10，依据其飞行轨道推算，若无外力干扰，极可能撞击蓝星。 直径九十里之小行星撞击蓝星，人类恐将灭绝。 “电脑对比显示，两组照片相似度高达九成五。” “完了，蓝星完了。” 罗斯金瘫软坐下，随即似想起什么，起身道：“不对，九成五的相似度，仍有五成可能并非g-10小行星。” “况且即便它是g-10，也无法证明什么，宇宙中无奇不有，或许被某种引力捕获也未可知。” “再说，数据可能出错，大型射电望远镜也可能失误……这些都可能作假。” 罗斯金喃喃自语，踉跄离去。 …… “什么，小行星又要撞上蓝星？” 高卢国香榭丽舍宫，总统比尔博恩今日展示了一整天，面庞已僵硬，闻言愣了愣，随即镇定地处理文件。 小行星撞蓝星？前年你们预警，去年米国航天局预警，今年又轮到你们预警？ 你们商量好轮流预警了吗？ 总统秘书面色自收到消息起就颇为不佳，因消息太过惊人，见比尔博恩并未在意，连忙补充：“这次是真的，非预警，欧南天文台昨日发现g-10小行星变轨，正在计算轨道，电脑显示，g-10小行星轨道与蓝星重合，极可能直接撞击。” “你确信？”比尔博恩面色也沉了下来。 “确信，罗斯金教授在外等候。” 第17章 闭目言无 “请他进来。” 总统秘书出去请来罗斯金，后者一进门便急切开口：“总统……。” “停。”比尔博恩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事态紧急，我问你答，废话不必多说。” “小行星真要撞上蓝星？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虽愿承认是我们失误，但经欧南天文台全体同仁计算，g-10小行星确实会撞击蓝星。” 比尔博恩面色铁青，“有何解法？” “可尝试登陆小行星并引爆核弹，使其偏离轨道，从而错过蓝星。” 罗斯金提出预先准备的方案，g-10小行星直径九十里，直接炸毁不可能，但可用核弹改变其轨道。 “立刻替我安排会面，告知他们商议如何化解人类危机。”比尔博恩报出一串名字。 比尔博恩号召下，关乎蓝星全人类未来的视频会议迅速召开。 虽说是全人类的危机，比尔博恩并未打算邀请蓝星数百国共同参会。 非他比尔博恩轻视各国。 而是这些国家能为拯救蓝星人类做些什么？ 航天技术近乎于零，核弹更无，邀请他们参会，除了浪费时间听他们说话，他觉得得不到任何帮助。 且人数过多，易致泄密，说不定小行星未撞，蓝星先乱。 故参会者或是拥有核武器，或是航天技术先进，或是与超凡力量有所关联。 “各位，资料已发送至各位手中，可自行查阅，我在此简要概述。” “今日黄昏，高卢国时下午六刻，欧南天文台传来消息，位于柯伊伯带的g-10小行星突然变轨，飞向太阳系内，预计一月内将与蓝星相撞。” “可言之，吾辈人类，已至存亡之秋矣。” 比尔博恩察觉，其言毕，屏幕之后即有低语声起，声微不可闻，然其能揣测屏后之人所言何事。 非惊骇即惶恐。 埃及王克莱门斯按下发言请求，获允后即刻开口，“吾欲问，此事果真乎？” 旋即他又补充道：“非质疑，或欧南观象台误判矣。” 小行星撞蓝星，此等情节唯电影中可见。 且此类预警观象台非未发过，终皆证为空穴来风。 彼望此番亦虚惊一场。 “吾亦望欧南观象台误判，然经诸贤反复核算，确知无外力影响，g-10小行星必与蓝星相撞。”比尔博恩给出一席冷峻之答。 米国王霍奇森自会议始便面沉如水，“实则米国航天局亦观测此小行星，并呈相似之报告，仅未作最终确认，今观已无需再确认矣。” 有高卢国与米国共证，埃及王克莱门斯冷汗骤落，冥界奥西里斯降临之事方平，又逢更大之事乎？ 小行星撞地？ 拉神，汝定是在戏谑我罢。 “有解法乎？”日不落国首相安东尼稳住心绪问道。 欧南观象台之资料，其手中亦有一份，非高卢国送，乃对方直接致其，若非比尔博恩先开此会，此会召集人便是他矣。 “目前有两策，一是诸贤之提议，于小行星上引爆巨量核弹，借核爆之力使g-10小行星改轨。” 于小行星上引爆核弹。 安东尼眉头紧锁，虽非专家，亦知于小行星上引爆核弹之艰难，遑论登陆小行星已是大难题。 “另一策如何？” “另一策为超凡者出手摧毁小行星或使之改轨。” 言毕，众人皆望向圣约翰十二世。 参与此视频会议者，与超凡者有关者四人，东瀛首相田川正宗，埃及王克莱门斯，冰岛王安德森斯特雷奇，教皇圣约翰十二世。 而能直接指挥超凡者出手者，唯有圣约翰十二世矣。 正按惯例闭目，神游天外，与上帝共鸣的教皇圣约翰十二世，忽觉眼皮一跳，睁眼见众人皆视己，微感尴尬，“失礼，近来疲乏，诸位继续，无需顾我。” 打盹一则实疲，一则心知有无无异，此会已数十次，无百次亦有。 初几次尚能认真思虑提案，备方案，然不久即明了，大国召汝参会，乃凑人数耳，再多则为记者拍照时之背景板。 何解法，提案，勿多想，想亦无人理睬。 小国无权矣。 吾等继续？ 吾等无超凡者，如何继续？ 比尔博恩瞥圣约翰十二世一眼，心中暗讽，圣约翰十二世此老物果是狡狐，事已临头，犹装模作样令吾等继续，此等装傻充愣之技，全场之人，皆非其敌手。 他望向圣约翰十二世，尽力挤出微笑，“正因关乎全人类，故请教皇出力。” 出力？ 吾等出何力？ 圣约翰十二世颇感困惑。 吾教皇国无航天之术，无核弹，钱财……些许有，然与豪富相较，相差甚远。 欲求人力财力，寻豪富去，何来寻我？ 等等……莫非欲吾教皇国派出并不存在之超凡者，解此危机。 念及此，圣约翰十二世面庞微搐。 虽已非一次向他们解释教皇国无超凡者，虽被人误解教皇国有神秘之力对他们有益，操纵得宜或可恢复中世纪之荣光。 然他仍觉有再申明之必要，“诸位，吾教皇国并无超凡者。” 行星撞蓝星，关乎全人类之大事，非轻易可担，若无法解决问题，或许他会被这些急躁之辈绑于火箭，送往太空与小行星为伍。 否认，你继续否认，全世界皆知你们教皇国有超凡者，唯你们教皇国闭目言无。 安东尼心中鄙夷道。 虽日不落国情报部门至今未能寻得教皇国超凡者所在，然见毛熊国王近乎舔狗之态，他以为未能寻得全因自家情报部门无能。 米国王霍奇森闻言面色亦转差。 至此，汝还想置身事外？ 你们铁了心不顾全人类安危矣。 神啊，你在人间的牧羊人怎会如此卑劣无情。 神啊，速将他带走，让我成为你的牧羊人。 “诸位还是商议如何以核弹炸此小行星改轨。”毛熊国王亚历山大开口解围。 亚历山大一言，会议主题重回，随后对圣约翰十二世露出微笑。 遭北欧五国联手排挤后，他唯有紧抱圣约翰十二世之大腿。 虽圣约翰十二世始终否认教皇国有超凡者，然他非愚者，岂会因对方一句否认便信教皇国真无超凡者。 米国黑宫内，一群心理学家与微表情专家坐于战略分析室，紧盯着视频通话中每个人的反应。 第18章 直指苍穹 “克莱门斯对‘g-10小行星撞蓝星’甚忧，古埃及之神未察觉小行星撞蓝星乎？抑或察觉却未启示克莱门斯？” “圣约翰十二世冕下自连线后便打盹，对此视频会议似甚轻视，难道他们已有解法？” “亚历山大自始至终紧张，显见他对‘g-10小行星撞蓝星’之议题甚忧，与圣约翰十 霍奇森总统耳边，诸位贤士的见解如丝如缕，他心中疾速否决了「祈求超凡之力移星换道」的提议。此计看似美妙，却有逼迫圣约翰十二世之嫌。超凡之事，非同小可，强求不得。 圣约翰十二世何许人也？天主在世间的牧者，教皇国超凡者的领袖，他敢于会议上安然小憩，足见他对蓝星遭小行星撞击之事并不忧虑，否则断不会如此泰然自若。试想，他在会场上打盹时，讨论何事？关注黑非洲贫民，忧心全球气候变迁。此事与我何干？若非为塑造正面形象，便于争取和平奖，他甚至懒得出席。 霍奇森思及此，老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不错，我们还是商议如何以核弹轰击小行星，改变其轨道。” 见毛熊国与米国两大国赞同首策，比尔博恩便转向华夏国代表，后者静观其变，默不作声，他只得勉强开始讨论炸星之法。高卢虽号称五强之一，然而谁不知其与日不落国已落后，面对一致意见的毛熊国与米国，他这弱臂难以抵挡。 “罗斯金教授的计划简洁明了，联袂派遣队伍登临g-10小行星，安置核弹，借核爆之力推移其轨道。” “据罗斯金教授估算，只需一百三十万当量的核弹，即可令g-10小行星偏离原轨，具体偏转角度未详，但无论左或右，哪怕仅是01度或02度，只要偏移，便能避开蓝星。” “文件即刻发送，烦请诸位过目……。” 屏幕之后，除圣约翰十二世外，众人皆迅速将文件转交专家，评估计划可行性。待得知成功率颇高，至少七成以上，他们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渐次落地。 “看来圣约翰十二世确乎不在意小行星撞击蓝星。”霍奇森望着对文件毫无兴趣的圣约翰十二世，心中暗叹。 超凡之力，果真强大，难怪各国皆秘而不宣，即便我以顶尖科技相换，他们只回应：“不知如何获取超凡之力”、“真的不知”、“对神起誓，不知”。对此，他半信半疑。 不知如何获取超凡之力？那你们解释下你们的超凡者从何而来，莫告诉我他们与你们毫无瓜葛，只是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以人道主义拯救你们，然后回归平凡生活，待下次危难再临，再次挺身而出。若是如此，你们这不叫超凡者，应称超级英雄。 经数小时协商，他们终于敲定各国出人出力，而那些未受邀的富国出资的方案。至于他们是否愿意出资，他们并不担忧，五强共议之事，敢说“不”的并非没有，但那些富国必定不会。 会议即将结束，比尔博恩忽然望向田川正宗，开口问道：“田川先生，贵国似能召唤神祗，何不召唤贵国神祗拯救世界？我相信若贵国这么做，全球人类都将感激贵国的贡献。” “你们的感激有何用？”田川正宗心中腹诽，口中轻咳道，“比尔先生，怜子大神官上次召唤天之御中主神耗尽灵力，至今尚未苏醒，我们无能为力。” “田川先生，若贵国无法治愈怜子小姐，我建议送至我国，我们米国有全球最佳医院，能为怜子小姐提供最好治疗。”霍奇森言道。 “不必了，东瀛有信心治愈怜子大神官。”田川正宗摇头拒绝。 “克莱门斯先生。”比尔博恩转向克莱门斯，“贵国的大祭似能沟通神祗，能否请神祗出手摧毁g-10小行星？” “我可尝试，但不保证成功。”克莱门斯想起身为塞赫美特转世的凯瑟琳，心中一动，答道。 “克莱门斯先生，你何时释放我国公民凯瑟琳小姐？”霍奇森质问。 第九十四章：天火升空 “霍奇森先生，请注意措辞，凯瑟琳小姐自愿留在我埃及，并非我们扣留。”克莱门斯反驳。 “自愿？怕是被迫。”霍奇森冷笑。 “霍奇森先生，勿谈与会议无关之事。”亚历山大毫不客气地反驳，“此天灾需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应对。若因琐事破坏合作，我只能建议将你们米国剔除在外。” 见毛熊国与米国交锋，比尔博恩忙转移话题：“克莱门斯先生，沟通神祗之事，就拜托你了。” 虽已准备运送核弹改变小行星轨道，但关乎蓝星存亡大事，多做准备总无害。 “安德森斯特雷奇先生，能否请贵国超凡者摧毁g-10小行星？” “可尝试，但不保证成功。”安德森斯特雷奇微笑，反正请不请他说了算。 比尔博恩点头，胸前划十字，“愿一切顺利，祈神保佑。” “奥丁在上，庇佑北欧勇士无敌。” “天之御中主神佑东瀛。” “拉神……。” …… 国家之效率，平时或许低下，一旦认真，爆发之力难以想象。各国协调之下，资源汇集肯尼迪航天中心。这座位于米国东岸佛罗里达州，以总统命名的卫星发射基地，是全球最大的载人与无人航天器发射中心。 此刻，承载人类顶尖科技与全人类希望的飞船，将在此升空，直指苍穹。 “复查天火装置。” “核弹引爆装置确认无误。” “宇航员训练完毕，无误。” “再查一遍。” 整个发射中心忙碌一片…… 在此处者，皆知事态之严重性矣。 此事关乎天下苍生之存亡，再谨慎亦不为过。 “昔年丁酉年，‘土星五号’火箭承载‘阿波罗十一号’飞船，于此地腾空而起，启程人类初次月球之旅。” 霍奇森指向玻璃下方的火箭，对教宗圣约翰十二世笑道。因关乎全人类命运，各国元首皆放下政务，亲临此地。 第19章 微弱气息 “五十二年后，它将肩负起救世之责。” “此番救世，非贵国独力所能，勿言若贵国独自拯救世界。”亚历山大闻言即刻反驳。 霍奇森面露微笑略显尴尬，决定不理睬毛熊国，挤出笑容对圣约翰十二世言道：“陛下，稍后一同用膳如何？” 顺便商议超凡者之事。 圣约翰十二世尚未开口，亚历山大已抢先道：“陛下已允诺与我共进晚餐。” “明日清晨也可。” “陛下已决定与我共享明晨之餐。”亚历山大补充，“明日、后日，乃至数日之内，陛下之用餐时间皆已被我预定，恐无暇陪您用餐。” “那下周五呢，我下周五也有空。”霍奇森不死心地问。 “下周五陛下将乘我之‘伊尔-三百’专机归返皇国。” 霍奇森笑容凝固，心中暗骂，该死的西伯利亚熊，难道你对他动情了？竟寸步不离，不容他人接近。 其余几人均暗自窃笑。 怼，怼。 怼米国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毕尔博恩笑罢，又颇感无奈。他也想攀附这大腿，奈何高卢国当年得罪教宗国太甚。 先是‘拿皇’持枪指教宗之首，接过王冠，后有孔布内阁下令封闭国内近万座教堂，断绝与教宗国一切往来。 然而吾辈先祖啊，当年你们倚仗超凡之力踩踏教宗国，如今何处寻得那些力量？遍查文书，竟无一记载。你们藏得太深矣。 可知，手中无超凡之力，吾高卢国即将被当年被你们践踏的教宗国踩在脚下。 他曾试图拉拢教宗国，却甫一着手便被米国与毛熊国联手驳回。两国视教宗国为禁脔。 亚历山大见霍奇森欲言，不动声色地挡在二人之间，打断其话语：“霍奇森先生，身为一国之主，应关注真正重要的事，而非专注于邀人用餐。” 邀人用餐自可，任你邀谁，唯独不可邀圣约翰十二世。 上帝的怀抱属于斯拉夫人，非尔盎格鲁撒克逊人所有，何不乖乖依备选方案投入羽蛇神的怀抱？ 毕竟，羽蛇神才是那片土地的主宰。 若目光可化为利刃，霍奇森此刻已将亚历山大斩杀千百遍。 何谓真正重要的事？超凡之力才是关键所在。 且休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谋，无非惧怕教宗国被我等拉拢。 哼，亚历山大可亲吻圣约翰十二世之靴，我霍奇森为何不可？ 再者，你如此倾慕教宗，贵国牧首可知晓！ “各位总统阁下。”一职员匆忙赶来，“发射中心已准备完毕，随时可发射。” “那就开始。” “务必确保一次成功。” “祈愿一切顺利。” 得总统们之令，发射中心全员紧张投入发射工作。 “倒计时开始。” “五、四、三、二、一，点火！” 燃烧剂与氧化剂同时作用，热气流疾速喷射，推动火箭向前！ 主控室内，众人忙碌不休。 “一切正常。” “一级火箭开始分离，二级火箭点火！” “……。” “这里是‘救世者’号，一切正常。” ‘救世者’号，飞船之名，寓意拯救蓝星。 向发射中心主控室发送消息后，宇航员阿特兰斯关闭通讯系统，自怀中取出怀表，翻开，露出内中照片，“祈求上帝保佑我们平安归来。” “这是你的妻子？”大冈俊文好奇问道。 “不，她是我的女友，但我们约定回去后便至教堂举行婚礼。”阿特兰斯摩挲照片，满脸喜悦。 “哇，那时我一定要喝杯喜酒。”彭万里惊叹道，笑语。 “喜酒是参加婚礼之意？”阿特兰斯问。 “正是。”彭万里点头。 “欢迎欢迎，届时务必前来。” “我也去。” 大冈俊文插话。 一时，飞船内洋溢着欢快气氛。 此行，他们承载着全人类的希望，即便各国精锐，拥有冷静与坚韧之心，仍感肩头无形重担令人窒息。 然漫漫星际航行中，持续紧绷神经乃宇航员之大敌，故需自我调适。 欢乐气氛渐散，大冈俊文望向外界，敬畏道：“宇宙之美，何其壮丽，虽早已目睹，再见仍觉其美丽迷人，不知何时人类方能征服这片美丽的宇宙。” “或许有生之年。”彭万里冷静回应，月球仅是征服宇宙万里长征之一步，连月球人类尚未能踏足，何谈征服宇宙。 “真希望在离世前，能见证东瀛征服月球，如此，我死而无憾。”大冈俊文低语。 阿特兰斯撇嘴，东瀛欲征服月球？待我们米国征服完毕，自会带你们上去。 转头，见彭万里做相同动作，望向自己，一愣，随即会心一笑。 星际航行漫 此刻，通讯器内传来阿特兰斯的低语，“诸位留意，飞舟正与g-10星接舷缓降，恐有颠簸，诸位请束好安全带。” 轰然一声巨响！ 一阵剧烈动荡后，宇宙飞舟安然降临于g-10星之上。 “此番甚是顺利。”阿特兰斯身披航天甲胄，操纵机械步出，“吾还以为会如昔日所观好莱坞戏文，诸多变故迭生。” “你言及乃是戏文。”伊万诺夫坐于副驾，言辞犀利，“戏文何物，不过无知之人于书斋臆想之作罢了。” “譬如前日所观一剧，竟敢扰动小行星，竟至星体破裂，尔等米国之人对核武之力何其自信。” “不过戏言耳。”阿特兰斯撇嘴，毛熊之民实无趣，戏言亦能引战火，“适才提醒及时否？” “吾差一点信以为真，以为飞舟之内混入了女子。”彭万里操纵机械步出，笑语道。 虽宇宙之中无声，然他们有特制通迅器以交谈。 “哈，待吾解甲归田，便去当空……呃。”阿特兰斯醒悟过来，“万里彭，何处听吾似女子之声。” “嘿嘿。”彭万里憨笑，忽闻一丝微弱气息。 似血又似铁锈，然此地何来气息？ 他疑惑望向同僚：“尔等可曾嗅得异香？” “嘿，朋友，此刻身处星海，非地球也，星海无味，汝定是嗅得自身汗气。”阿特兰斯笑道。 “吾亦闻之。”大冈俊文鼻翼轻动，“似血之味，又似铁锈，甚淡。” 然此理不通，星海之中何来气息？ 即便星海有味，他们身披航天服，如何能嗅得外界之味，莫非供氧系统有恙？ 大冈俊文心下一紧，立刻检查供氧系统。 阿特兰斯此刻亦神色肃穆，深吸一口，浓烈的腥星之气扑面而来，令他呛咳不止。 “此谓甚淡……。” 言未毕，他忽感重压。 第20章 顿时静默 “何事？” “该死！吾等下坠，此星表面非固态，乃液态也，吾等陷入其中矣。” “不可，吾已详查此星地质，且若是液态，下船之时应即下坠，而非此刻。” “然何以至此？” “探究缘由暂且放下，先思脱身之策。”彭万里沉声道：“再不设法，吾等将永留此处。” “吾等生死不足挂齿，g-10星变轨计划失利方为大事。” 闻言，众人立止，竭力思索对策。 忽然，大冈俊文高呼：“尔等速看彼处何物。” 众宇航员寻声望去，只见远方浮有一座山丘般的球状突起，轰隆的闷雷声时而回荡耳畔。 闷雷？此地何来闷雷之声……阿特兰斯瞳孔骤缩，他发现小行星地表现出苍白之物，血色丝线与其紧密相贴，黑漆之孔套着更深邃的洞。 仿佛，此星之上生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肯尼迪发射中心主控室内，各国领袖及其团队与工作人员皆凝视大屏，紧张不已。 受信号传输速度及接收器处理影响，‘拯救者’号传回的影像有所延迟。 此刻，屏幕上播放着宇航员驾驶机械搬运核弹下船的画面。 “目前一切安好。” 主控室内，指挥官禀报。 包括霍奇森在内的各国元首均松了口气。 一切顺利便好，虽幕僚分析可借约翰十二世之威度过g-10星撞蓝星之危，然不及引导小行星变轨，令蓝星重归安宁。 忽闻惊慌之声：“不好，机械陷入其中。” 霍奇森心弦紧绷，问：“何事，发生了何事？” “g-10星表面不知为何转为液态。” 有专家解释。 “沼泽？”霍奇森本能想到蓝星常见之境。 专家摇头不语，非沼泽也，若为沼泽，飞船上之人早已察觉，断不会选择在此登陆。 忽地，主控室内有人惊呼：“天哪，那是什么。” 紧接着，啪的一声，主控室屏幕变为一片雪花。 “何事，为何屏幕变雪花？” “信号中断。” “吾等与‘拯救者’失联。” 主控室内一片混乱。 “斯图亚特，速调录像回放，查明信号中断之因。” 主控室内指挥官镇定指挥。 众人见其从容，紧张稍缓，不久，屏幕重现影像。 此次为录像回放。 “那是什么？”霍奇森见屏幕上显出未知漂浮之物。 “山丘？” 专家迟疑道，然此山丘过大，且何山丘能飘浮，如此星环境下，飘浮之山丘岂不脱离小行星，飘散于星海？ 然他旋即不再迟疑，因屏幕上现出一只巨眼。 与阿特兰斯所见不同，‘拯救者’号拍摄的画面更为连贯完整。 在他们注视下，g-10星睁开一只巨大椭圆之独眼。 此眼拥黑暗般深邃的眼睑，惨白膜上布满血红丝线，深色瞳孔似直视屏幕前的每一个人，予人疯狂之感。 独眼展开之际，‘拯救者’号着陆之地裂开广阔缝隙，一根长触须自裂隙伸出，卷起‘拯救者’吞噬。 主控室内顿时静默。 面对此景，指挥官亦懵然，好，信号中断之因已明，然谁能告知，此乃何情？ g-10星睁眼，且张口吞噬‘拯救者’号？此非小行星，乃假扮小行星之生命体乎。 若非领袖皆在，他不知如何撰写报告。 “此为何物？”霍奇森打破沉寂。 “那广阔裂缝似口，莫非g-10星有生机？”一专家喃喃道：“然不合常理，小行星怎能有生？” g-10星石竟有生命？霍奇森心弦微动，开口问道：“诸位，古籍之中可有与此星石形态相似的神祗记载？” 虽此事颇显离奇，却似有神话之韵。 “我记得有一星名为阿波菲斯，源自古埃及神话，象征灾厄、混沌与黑暗，然其名乃人世所赐，实则为巨蟒之身。” 一学者犹豫道。 霍奇森心中暗讽，却仍笑颜以对，鼓励道：“还有其他见解否？” “赤色之星，独目睁开，生机盎然，此情此景，颇似冥界之星。” 一士人直言不讳。 旋即有人反驳：“冥界之星？伊藤润二的《冥界星》漫画中之星球？然此非虚构之作乎？” “我只是觉得两者形貌相似，故而提及。”提及g-10星石为冥界之星的学者遭人质疑，语气渐弱，自知其说不足信。 漫画中的生灵岂能现于世间？ “若论相似，我倒觉得此星更类外神赫罗斯。”一人忽发此言。 亚历山大闻之，心中生疑。 外神赫罗斯？此神何许人也？未曾耳闻。 他直接发问：“赫罗斯出自哪一神话体系？” “呃……”那人略显尴尬，“外神赫罗斯乃克苏鲁神话中的一颗星体神只，人称审判之星，又称巨钟，g-10星石与其形态相近，然而克苏鲁神话仅是小说，非真实存在。” 小说？亚历山大兴趣顿失，无论形态如何相似，终究只是文人想象，非真实所见。 此时，比尔博恩的秘书手持电话疾步上前：“总统阁下，欧南天文台罗斯金教授来电。” 比尔博恩接过电话，面色骤变，望向霍奇森等人，神色凝重：“欧南天文台的罗斯金教授来电，他们在蓝星附近发现了一颗奇异星石。” “他们已将影像传送过来，请将其投放至大屏幕。” 顷刻间，有工作人员接过电话，将影像投映于大屏之上。 众人观之，皆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g-10星石吗？” “何以出现在蓝星附近，欧南天文台是否误判？其速度不应如此之快。” “是我眼花，还是你们误将之前的录像播放出来了？” 质疑之声四起，然未及多议，众人便被一阵歌声打断。 一段不知源自何处，不属于世间任何语言的歌声。 歌声诡异，犹如警兆，带有一种异样的扭曲感，使人感受到疯狂与邪恶。 第九十七章：赫罗斯（敬请订阅） “是谁，不顾时宜播放歌声？速速站出！” 比尔博恩闻声，烦躁之情油然而生，如听指甲刮玻璃，莫名怒火中烧。 此刻竟放歌？ “不对，这不是我们所放。” “这歌声似乎自天际传来？” “怎可能，此处隔音设施完备。” 主控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第21章 真的假的 “星之鸣响，这是赫罗斯的星之鸣响。”初提g-10星石似赫罗斯之人闻声惊呼，“赫罗斯带来了星之鸣响，它在唤醒古之主宰，蓝星……蓝星即将毁灭。” “不可能，赫罗斯并非克苏鲁神话中的那位。”一学者立即反驳：“那只是小说，且属科幻，所载之事不可能为真。” 所谓克苏鲁神话，源于美利坚作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世界，经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整理完善，众多作者共创的虚构神话传说。 起初，它以科幻小说之名刊载于《诡丽幻谭》杂志，读者曾致信吐槽，科幻小说怎会如此。 有据可查的神话小说，所载之事岂能为真？ “然我记得克苏鲁神话中有言：艺术乃恶魔疯狂之自然产物。”一东瀛裔学者北田辽介提出假设，“或许那些作家无意间受邪神气息侵染，窥见邪神真容，灵感迸发，遂创作出克苏鲁神话。” “这一点，从那些作家不约而同创作克苏鲁神话可见一斑。” “难道不是他们对克苏鲁神话着迷所致？” “着迷岂非证明他们受邪神侵染？” 此逻辑……然确有此可能。 如此便能解释为何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赫罗斯会现于蓝星。 因那些外神、古神及古之主宰，他们一直存在于世。 “你们意指，这编号为g-10的星石便是赫罗斯？”亚历山大见众人讨论完毕，开口问道。 “此事尚难断定。”亚历山大一问，北田辽介反而有些不敢言语。 闲谈之时，假设无妨，说错亦无碍，大不了当作戏言。 然正事问答，面对总统，不可不慎。 此等场合，言之有误需担责。 故他言语含糊：“只能说g-10星石具备赫罗斯诸多特征，形貌相同，星之鸣响亦同。” “但与克苏鲁神话中的赫罗斯仍有差异，譬如赫罗斯乃巨大星体，而g-10星石甚小。” “此外，克苏鲁神话中，赫罗斯接近星球时，会引起潮汐变化，诱发火山喷发，伴随无数风暴、地震与海啸，而g-10星石靠近蓝星时并未发生此类现象。” “故我也不敢断定其是否为赫罗斯。” “北岛兄，你如何看待此事？”他望向挚友，期望分担压力。 被唤作北岛兄的学者忙低头审视地面。 此地砖材质何物，须细细研究，对了，刚才有人唤我？风声太大，未听真切，或许是错觉。 此言无用？亚历山大皱眉，这些学者无一能解疑惑。 “阁下尊姓大名？”田川正宗突然插话询问。 见首相问及，北田辽介略显拘谨：“在下北田辽介。” 田川正宗点头，露出和煦笑容：“北田兄，我对你说的赫罗斯颇感兴趣，可否详述一二？” “可行。”北田辽介颔首，力道十足。 霍奇森侧耳倾听，虽闻克苏鲁神话之名，却仅止于耳闻，其内蕴涵，实未深究。 “格赫罗斯，乃克苏鲁神话中之异神，形貌如锈红巨球，常漂浮于星海，唱出类似空袭警报之声，谓之‘天体之音’。” 北田辽介稍整思绪，续言：“当此‘天体之音’响彻，沉眠于星球深处的旧日支配者或外来神祗将苏醒，步入活跃之态。” “故格赫罗斯又称‘凶兆’，或邪神之钟鸣，预示灭亡降临之兆。” 锈红巨球，空袭般的歌声。 蓝星之外，g-10小行星竟似格赫罗斯之影。 此物，莫非便是格赫罗斯？ 田川正宗心中暗忖，宁可万无一失，不可万一疏漏。 万一g-10果真是格赫罗斯，他须早做预备。 他问：“假设那颗小行星确为格赫罗斯，我蓝星将何以处之？” “必遭毁灭。” 北田辽介话落，四周顿陷静默。 察觉可能失言，北田辽介忙改口：“其实，格赫罗斯不足惧，其本身不具毁灭之力，唯其‘天体之音’能唤醒星球内的旧日支配者。若蓝星无此等存在，其影响微乎其微。” 田川正宗点头：“北田君，若真为格赫罗斯，如何应对？” 自然该寻查证人，不，查证人或许无用……北田辽介对首相投以眼神，喉结微动，决定拉人共担，“未知之数，宜请教曾创作克苏鲁神话作品的文士。若蓝星之外确为格赫罗斯，对克苏鲁邪神知之甚详者，莫过于那些受邪神气息污染，窥见邪神真面目的作家。” 田川正宗闻言点头，转首望向随侍的秘书：“速召国内所有撰写过克苏鲁神话的文人，我要见他们。” 即便尚未确认是否为格赫罗斯，先了解一番总无害。 “总统阁下，大事不妙，欧南天文台的罗斯金教授又来电了。”秘书手持电话，神色紧张。 比尔博恩闻“欧南天文台”与“罗斯金教授”之名，面色骤沉：“他又带来何种噩耗？” “他说，蓝星外围现多处紫泡。” “是我听错了吗？为何我听见了声音，连绵不绝，犹如警报，诸位可有同感？” 有人在网上发帖询问。 “我也听见了，正为此烦恼。昨夜因某些难以言表之事未能安眠，本想今日补眠，却被这声音扰得无法入睡。” “楼上，你们听说了吗？蓝星近旁突现小行星，据说形态诡异，歌声源自其上，极似克苏鲁神话中的审判之星格赫罗斯。” “真的假的？” “假的，若有此事，各地天文台早就发布消息了，他们沉默不语，说明这是假的。” “说假的那位，请解释天空传来的歌声由何而来，总不至于有人驾机扛音响，环游世界播放。天文台不发新闻，不代表没有，或许他们知情而不言，以免引发恐慌。或许你不知，许多天文爱好者已拍到小行星。” “我是天文爱好者，证实蓝星附近确有小行星出现，这是照片，是否与克苏鲁神话中的格赫罗斯相似？另外，我还有一事告知，这小行星出现不久，便有紫色泡泡显现（图片）（图片）！” “看着这些自虚空中浮现的紫泡，是否觉得数量尚少？无妨，这些泡泡正以几何倍数增长。说到此处，有人是否觉得这些泡泡似曾相识？没错，正是祂，犹格索托斯！” 第22章 承受不住 “赞美您，无尽虚空之伟大王者！星辰移位者！稳固之根基！地震主宰者！恐惧之执政者！痛苦之造物者！毁灭者！荣耀的胜利者！虚空与混沌之子！深渊的守护者！原始黑暗之神！维度之主宰！神秘的智者！秘密的守护者！迷宫之主！角度的大师！夜鹰之神！终极之尖端！门户之主！开辟者！太初的永恒之主！乌梅尔·亚特·塔维尔·犹格索托斯！！！” “请您倾听我的呼唤，自无尽维度中降下您的目光，赋予我无尽的知识。” “我去，楼上的天文爱好者竟然在召唤犹格索托斯，大家快来抓他，以防他成神\/笑\/笑！” “我才知道，原来蓝星上沉睡的邪神是犹格泡泡，难怪平时感觉不到邪神的存在，看来那些邪神都不敢和犹格泡泡共眠啊\/笑，别以为我不知道犹格泡泡在时空连续体之外，蓝星怎可能看到这家伙，你们p图也找个靠谱的来p，p克总我觉得挺好。” “先是天体之音格赫罗斯高悬天际，后有泡泡犹格索托斯现身，蓝星吃枣丸子。” “不是丸子，是乙烷！” “可克苏鲁神话不是小说吗？为何格赫罗斯会出现？” “神话传说以前也有人说是假的，还不是照旧出现。” 网络上，关于格赫罗斯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蓝星附近现奇异行星之事，无法隐瞒，亦无人欲瞒，因负责删帖封禁之人亦心生惶恐。 此行星之状貌与克苏鲁神话中的审判之星格赫罗斯太过相似，即便未曾涉猎克苏鲁神话，只需一搜图像，便能找出相关名讳。 于是，邪神大钟格赫罗斯降临蓝星，以天体之音唤醒犹格索托斯的说法广为流传。 更有阴谋论者预言末日，声称：审判之星格赫罗斯即将唤醒蓝星上的克苏鲁邪神犹格索托斯，世界将毁灭，众多富豪与高层已在秘密建造宇宙飞船，预备逃离。 虽有理智者指出，暂且不论那是否为格赫罗斯，单凭格赫罗斯出现于蓝 第九十九章：非人哉？（求阅卷） 肯尼迪天问阁内一片沉寂。虽知那异象远在天边，隔着屏幕，然而面对这密密麻麻的凝视，众人皆感脊背发凉。 “它……。” 霍奇森直视那些眼睛，头皮阵阵发紧，寒意直透心扉，汗毛根根竖立，“它瞧见我们了？” “速……速断与卫星之联系。”北岛恭介嗓音颤抖，身为北田辽介挚友，受其影响，他也略读过几卷克苏鲁秘籍，知晓犹格索托斯之名。 “听他言。” 霍奇森颤巍巍地应道。 话音未落，便有人遵命行事，大屏黯淡，众人如释重负，仿佛那些藏于泡泡中的眼睛在切断联系后离他们远去。 恐惧之源远离，天问阁内无人言语，唯有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霍奇森调整数次，方略驱散心中恐惧，渐渐平复。 他望向瘫倒在地的那人，其面露劫后余生的庆幸，“方才它确实瞧见我们了？” “犹格索托斯，克苏鲁神话中仅次于阿撒托斯的三大原神之一，号曰‘万物归一者’、‘门之匙’，全知全能，其视线可洞察宇宙万物，察觉我们的窥探并回应，实属寻常。” 北岛恭介喘息道：“幸亏是犹格索托斯，而非拉莱耶之主克苏鲁或他邪神，否则仅是瞥见，我们便已疯魔。” “因精神污染？”霍奇森虽不谙克苏鲁神话，却也耳闻些许名词。 “正是。”北岛恭介用力点头，“克苏鲁神话中的邪神皆有共性，即精神污染，一旦接触，即遭玷染，疯狂直至死亡。” “不过犹格索托斯似乎不同，接触后精神似不受污染。” 北岛恭介思忖片刻，又补言道：“至少我所阅小说中，犹格索托斯如此。” 克苏鲁神话作者繁多，难以断定是否有人在某书为其增添精神污染设定。 然他心中疑惑，假设克苏鲁确存，如好友北田辽介所言，克苏鲁神话乃邪神污染所致，激发创作者灵感。那么，邪神为何表现得如此奇异？ 譬如拉莱耶之主克苏鲁，号称颠覆物质、力量与宇宙法则，听闻甚是强大，然在《克苏鲁的呼唤》一书中，这位邪神竟被一艘快艇撞得粉碎。 若说克苏鲁神话纯属虚构，那太空中的格赫罗斯状小行星与犹格索托斯般的泡泡又作何解？ “尔等……。” 天问阁内，忽闻女子之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袭职业装扮的女子迟疑开口，“尔等，可曾觉察，脑中多了许多知识？” “汝何为？” “我……。” 女子被北岛恭介的神情吓住，刚经历恐怖之事，此刻她对他人的反应异常敏感，“我突感与某存在建立了联系，我向它提问，无论何事，它皆能回应，于是我问了它一个问题。” “何题？” 北岛恭介面色一变，不独他，其余对犹格索托斯略有了解者亦变色。 “我问它反重力之公式，问毕，我便觉脑中多了许多知识。”她紧张问道：“我是否出了问题？” 霍奇森见北岛恭介面色，开口问道：“何故？” 北岛恭介犹豫地瞥了女子一眼，心念一动，想起自身国籍，解释道：“犹格索托斯全知全能，克苏鲁神话中，凡人若感知到它，可向其索求知识，且不论何种知识，它皆慷慨相授。” “只是其所传知识过于浩瀚，常人之脑往往承受不住，以至于爆裂。” 他并未压低声音，亦未刻意高声，只以寻常语调道出。 “犹格索托斯传授的知识为真否？” “确为真。” 天问阁内一时寂静。 霍奇森本能地望向他人，发现他们也在看他。 视线在空中交汇，虽未开口交谈，但彼此心意已明。 “欲知反重力公式乎？” “欲知，尔如何？” “吾亦欲。” “共享之，见者有份。” “独吞者，小心受罚。” 霍奇森目光深邃，转头对秘书从容道：“丹尼斯，唤医者入内。” 随即他挤出笑容，对女子言道：“对了，姑娘，尊姓大名？” 第23章 随手一掷 “弗罗伦丝姑娘。”弗罗伦丝察觉到自身的境况，嗓音渐弱，“陛下，尚有生机否？” “确有，吾等握有世间最精良的医术，定能为你疗愈。”霍奇森语气平和，缓缓言道：“弗罗伦丝小姐，可否将脑海中突现的智慧付诸笔端？非为苛求，实乃代表天下苍生恳请你。” 代表天下苍生？何人赋予你此等胆魄，竟敢如此言辞。 亚历山大轻蔑地瞥了霍奇森一眼，出乎意料地未加反驳。 “我已知无望，人间之医无法救我。” 霍奇森面色一黯，弗罗伦丝的声音却飘渺起来，“但我愿为人间留下反重力之秘，此乃我幼时之志，欲成大儒。” 霍奇森闻听此言，面色骤然开朗。 紧接着，眼前一晃，世界仿佛长出一块块肿瘤，它们迅速蔓延，占据所有空间，最终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耳畔，是弗罗伦丝的尖啸。 “然而，如今我已非人矣。” 霍奇森被肿瘤挤压，呼吸艰难，全身紧缩，骨骼似要粉碎，痛苦扭曲了他的面容。 “我将逝去？” 绝望涌上霍奇森心头，随即他奋力挣扎，“不，我不愿亡，教宗，救我……速救我。” 他竭力转移视线，望向现场唯一拥有超凡之力的圣约翰十二世，祈求援助。 无意间，他瞥见了弗罗伦丝的样貌。 弗罗伦丝脸上生出肥厚的唇瓣，白皙肌肤转为淡黄，亮丽金发变得凌乱，双耳延伸扩张，犹如奇异野兽之耳。 她的变异仍在持续，下半身急剧膨胀，一只只细小的手臂从肥硕身躯中伸出，下身长出数十根放大版的蛛腿。 “邪神之子。” 北岛恭介见状，立刻联想到克苏鲁神话中的《敦威治恐怖事件》，对邪神之子的描绘。 邪神之子岂非犹格索托斯与人类女子结合所生？为何弗罗伦丝直接异化为邪神之子？ 北岛恭介心中疑窦丛生，旋即被剧痛淹没。 弗罗伦丝望着陷入幻觉的众人，双目漠然。 她并未撒谎，的确与犹格索托斯建立了联系，并问了一个问题。 但她询问的并非反重力公式，而是戏谑地问如何成神。 然而，问题提出后，大量神秘知识涌入她的脑海。 北岛恭介的话语让她意识到，那些知识真实无误，凭借它们，她真的可以成神。 她忽生一念：既已有成神之道，何须再为人世奉献，何不成为新世界的神只，高高在上，与现世神灵并立。 正当她思索成神之法，一声枪响骤然响起。 航天中心的守卫发现异常，匆忙赶来，开枪者正是他们。 砰！砰！砰！…… 连串子弹穿透她的身躯，剧烈的痛楚将她从幻觉中唤醒。 她低头审视伤口，鲜血染红了眼眸，近乎凝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怎么可能……。” 明明她已借助秘法，与邪恶之物沟通，汲取力量，暂时化为邪物，为何身躯依旧脆弱，竟会被人类武器所伤。 感受到越来越多守卫逼近，她犹豫片刻，向众人释放幻象，使他们陷入幻觉，随后逃离。 弗罗伦丝离去后，霍奇森视野中的肿瘤消失无踪，世界恢复原貌。 我得救了吗？ 霍奇森有些恍惚，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命悬一线，此刻却安然无恙，强烈的不真实感笼罩着他。 他低头解开西装，松弛的肌肤上不见丝毫淤青，仿佛刚才的一切仅是幻觉。 “陛下，您无恙。”秘书从幻觉中挣脱，立刻关切问道。 “我没事。” 霍奇森被声音惊醒，环顾四周未见弗罗伦丝，毫不犹豫下令：“调取监控，定位弗罗伦丝。” 话音刚落，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坐到电脑前操作。 航天中心遍布监控，通过监控，他们迅速找到了弗罗伦丝的位置。 “派人捉拿她回来，记住，要活的。”霍奇森下达命令。 虽不明对方为何突生异变，还能制造幻觉，但这只令他觉得弗罗伦丝的价值更大。 …… 弗罗伦丝倚墙而立，喘息粗重， 随着借用的邪恶力量消退，她异化的身躯逐渐复原，伤口顽强地自我修复，不久，子弹逐一排出体外。 “我……我这是怎么了？”弗罗伦丝茫然四顾，之前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我向犹格索托斯提问后，便萌生了成神之念……我还袭击了陛下？那是我吗？” 那些记忆明明是她所为，但在她看来，仿佛有人操纵着她行事。 咯噔！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弗罗伦丝立刻意识到处境，无论之前是受人操控还是发生其他事，此刻最重要的是离开此处。 她强压心中的困惑，念出不知含义的咒语，一根苍白的骨矛显现于手中。 弗罗伦丝随手一掷，骨矛精准击中运转中的设备。 主控室内的霍奇森看着因设备损坏而变暗的屏幕，转向北岛恭介问道：“这是魔法，是向犹格索托斯提问反重力公式后的结果？” 北岛恭介摇头：“克苏鲁神话中的犹格索托斯喜欢将大量知识塞入提问者脑海，直至其爆裂。 但它传授的知识应与问题相关，比如你想知开水温度，它会将水的相关知识一股脑塞给你，而非你问反重力公式，它传授一堆魔法知识。” “不过也难说。” 北岛恭介想起异变为邪神之子的弗罗伦丝，补充道：“或许克苏鲁神话有误，毕竟克苏鲁神话源于作者偶触邪神气息，窥见邪神真容后创作，未必完全准确。” 霍奇森微微颔首，继而询问道：“可知晓如何与犹格索托斯神只通灵乎？” 若能得其沟通之法，向其发问，米国科技与超凡之力必将飞跃，实乃双足并行之道也。 至于通灵之险，何不让他人代劳？ 北岛恭介谨慎回应：“克苏鲁神话中确有召唤犹格索托斯之法，然咒语能否通灵，吾亦不敢断言。” 果真有通灵之咒。 霍奇森心下一喜，欲探视旁人，见众人皆凝神此处，便打消原意，径直问道：“此咒何解？” 既为克苏鲁神话所载，他人回去一问自明，不妨大方分享，彰显大国风范。 第24章 一探究竟 “赞美尔，无垠虚空中至高无上的王……”北岛恭介启唇诵念，忽忆及此咒乃召唤犹格索托斯之用，面色骤变，“总统阁下，还是我写下来。” 思忖片刻，他仍觉不安，改口道：“总统，此咒载于某书，我指点于您。” 霍奇森点头称是，涉猎超凡之事，谨慎为上。 肯尼迪航天中心之人寻觅召唤咒语之际，姜浩在太空收回目光。 “此番试验甚是成功……” 姜浩心中暗自思量。 航天中心之事，实乃他有意引导的结果。弗罗伦丝与“蠕动行者”假扮的犹格索托斯沟通时，已被悄然暗示。其所问必关乎神秘，所得必为魔法之学。 至于心理变化与身体异化，皆因沟通蠕动行者，借其力量所致。蠕动行者乃上古邪物，其力本质混乱邪恶，借其力者，难免沾染邪性。 他仅稍作改动，将邪物蠕虫之形，幻化为克苏鲁神话中邪神之子的形象。 至于众人得神秘知识后是否对他产生影响，他毫不忧虑。他传递的神秘知识源自蠕动行者，可随时切断他们与蠕动行者的联系，收回所赐之力。 可以说，他们的生死皆掌控在他一念之间，生死予夺，全凭他意。 “蓝星之上，布局已毕。” 姜浩心念一动，天体之音格赫罗斯遁离蓝星人视野，所有卫星、望远镜等设备再也无法捕捉其踪迹，无处不在的“圣歌”亦随之消逝。 “此刻，便是大规模收割负面情绪之时。” …… 东瀛，琦玉县，户田车站出口，两位持伞戴手套的警卫步出站口，步入街头，与撑伞的行人一同成为雨中琦玉县的一景。 对警卫而言，雨中值勤绝非乐事，尤其近来因莫名歌声，琦玉县谣言四起，此时出勤无疑是对自身安全的挑战。 幸而有人相伴。 高仓俊望向身旁的小野玲子。 女警，新人，貌美，性情温婉，若能共筑家园，再好不过。以其二人之基因，子女必是佳儿佳女。 小野玲子撑伞之际，忽感有人注视，旋即回首，见高仓俊正望向自己，柔笑道：“高仓君，有何事？” “呃，对……有事。”高仓俊竭力回忆，“昨晚警署接到一个假报警电话，此事你可知晓？” “原来高仓君说的是此事。”小野玲子闻言，用力点头。 啥？ 高仓俊愣住。 小野玲子续道：“昨日傍晚，我接到报警电话，有人称家中有浓重的血腥味，疑有人杀人藏尸，我和千岛君前去调查，却一无所获。千岛君认为他是假报警，训斥了他一顿，但我认为他并非假报警。” 原来是你接的电话，高仓俊愣了愣，问道：“何故？” “因我进入后，确实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小野玲子解释道：“虽淡，但确有其味，只是千岛君说我闻错了。” “那我们再去看看。”高仓俊提议。 “啊。” 小野玲子一愣。 “因为我相信你。”高仓俊装出认真模样，“我相信玲子你。” “谢谢高仓君。”小野玲子展颜微笑。 二人转向，朝另一方向走去。 小野玲子提及之地并不遥远。 不久，他们抵达。 此乃琦玉县常见的住宅，此类房屋在此地比比皆是。 立于门前，小野玲子用力耸动鼻尖，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飘来。 她轻声问：“高仓君，你可闻到？” 高仓俊嗅了嗅，旋即摇头：“未闻。” “难道是我闻错了吗？”明明闻到了。 “或许我的鼻子不够灵敏。”高仓俊笑道，“玲子，你按门铃。” 小野玲子点头，伸手按下门铃。 几声铃响后，屋内传来清脆之声。 “谁？” “你好，我是昨日的小野警官，关于你电话中所述之事，我和同事想再次确认。”小野玲子对内说道。 屋内过了约三分钟，才传出怯懦的声音：“你们昨日不是看过吗？” “我们发现新线索，麻烦开门。” 高仓俊不耐烦地应答。 “哦。” 门从内侧开启。 门外是一位身穿黑色t恤、面色苍白的少年，仿佛久未见阳光，见到两位警官，显得有些拘谨：“忘了收拾，家里有点乱……” “无妨。”小野玲子温柔一笑。 踏入少年的家，小野玲子审视着这间房屋。 地板上布满黑色污渍，还有黑色细长毛发，似人体脱落的毛发。 可乐罐、牛奶盒等生活垃圾散落各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气息，还混杂着某种异样的味道。 奇怪……刚才在门口明明闻到了……为何现在没有了？ 难道真是我闻错了？ 这岂止是乱……简直是垃圾场……高仓俊心中暗想，面上毫无表露，平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水野拓斗。” “你昨晚何时发现家中有血迹？” “夜晚。” “能否详述当时的情形？” “好的。” 水野拓斗似乎不敢直视他人，他垂首凝视着地面，略显局促地开口：“因前夜彻夜研读古籍，直至次日白昼方醒，醒来时却发现满地皆是殷红之迹。” “心生惧意，遂即刻禀告官府。” “自你发现血迹至报警期间，可曾离此地半步？”水野拓斗质问。 “未曾。” “水野拓斗。”高仓俊猛然唤其名。 “啊。”水野拓斗抬首，一脸迷茫地看向高仓俊，“大人有何吩咐？” 唤其名有回应，此名应非虚设……但也可能是老练之徒，此小技不足以迷惑，然而观其年纪，实难信服，高仓俊眼神闪烁，继续问道：“你始终未离，可知那些血迹何时消散？” “不知。”水野拓斗摇头，又低头审视地面。 “血迹消散之时，你竟未察觉？” “未曾。” 高仓俊皱眉，“可否让我们一探究竟？” “嗯。” 水野拓斗微微点头，侧身让路。 高仓俊步入厨房，检查窗棂，小野玲子则进入水野拓斗的寝室。 水野拓斗的寝室与东瀛人一般无二，简洁至极。 推门而入，可见被褥铺陈，床榻一侧靠墙置一木桌，桌上摆着一台陈旧的砚台。 木桌旁是废弃物篓，塞满了空罐与食物包装，还有揉成一团的纸巾。 小野玲子入内，翻检废弃物篓，遍寻各类空罐与食物包装，确认仅是寻常垃圾后，取出一团纸巾，稍加展开，凑近鼻端嗅闻。 高仓俊见状，脸上显出尴尬之色。 那本就是物，无需嗅闻便知。 “高仓君，可有发现？”小野玲子见高仓俊进来，随即问道。 “无。” 第25章 超凡生物 高仓俊摇头，此处除污秽些，别无异常。 “看来是我误会了。”小野玲子低头，“实在抱歉，高仓君，让你陪我胡闹一场。” “无妨。”高仓俊宽慰道：“此类事本就是我等职责所在。” 无所发现，自当离去。 离别之际，小野玲子向水野拓斗致歉，言辞间尽是歉意，水野拓斗始终低着头回应“无碍”、“无碍”。 高仓俊注视着低头的水野拓斗，随口问道：“水野拓斗，平日你皆独自居于此？” “嗯。”水野拓斗低头应答。 “水野君，独处亦需保持清洁。”小野玲子露出关切之色，“良好之卫生习惯，方能赢得女子青睐，如昨日般，洁净……。” “洁净”二字尚未出口，小野玲子忽感不妥。 自踏入此屋起，一直被忽视之事此刻清晰起来。 昨日，这屋内，分明洁净如新。 见同事异样，高仓俊立刻察觉到异状，“玲子，你发现了什么？” “你已察觉。” 声音源自水野拓斗，与先前略带畏惧拘谨的声线相比，此刻的水野拓斗声音中多了些许颤抖，一丝疯狂。 高仓俊闻声，立刻警觉地望去。 眼前的房屋瞬间褪色，血红充斥视野，浓烈的腥气堵塞鼻腔，令他毛骨悚然。 玄关处的通讯器屏幕闪烁，播放着诡异的，类似警报声的曲调。 一直低头的水野拓斗化身为七八丈高的庞大怪物，房屋被这庞然大物撑裂。 水野拓斗原本瘦削的腹部膨胀成几乎与寝室等大的巨腹。 一只只鲜红的眼睛在其腹部睁开，注视着他。 怪物低首，肥硕的口唇一张一合， “为何要发现我。” “难道不能让我安静地聆听吾主尤格索托斯的教诲吗？” 高仓俊转身疾奔。 他并未想过攻击。 与这怪物交手？岂是玩笑，至于小野玲子，此刻他脑海中根本未曾想起。 一阵凛冽的风刮过，高仓俊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 户田站一家酒馆内，几位同僚正饮酒交谈。 “可恶的尾田，又裁员了。” “可怜的相良君，为公司兢兢业业工作十二载，却被尾田裁去，但愿他能找到新的工作。” “我今日见相良君神情恍惚，他不会想不开。” 人至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还背负着房贷，一旦失业，失去收入来源，种种压力下极易产生极端念头。 并非个例。 “难说，我们最近多去看看他，能帮则帮。”言者心有戚戚，他也不年轻，或许相良君的不幸会在未来的某刻降临于他身上。 砰！ 枪声响起，惊动了酒馆众人。 “发生了何事，怎会有枪声。” 话音刚落，他们感到房屋微颤，仿佛有重物压顶，发出啪的一声，未及反应，只见酒馆屋顶破碎，碎片纷飞落下。 “快逃。”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们立刻反应过来，拔腿向外奔去。 屋外，一众卫士持枪向庞大的怪物射击。 东瀛卫士不同于美阁之辈，轻易不会开枪射杀罪犯，即便面对穷凶极恶之徒，开枪仍是最后的选择。 然而面对这七八丈高的庞大怪物，他们只恨手中枪械威力不足。 “这该如何应对。”千岛洋介看着手中的短枪，再看那被击中无数枪仍安然无恙的怪物，有些退缩。 接到户田站出现怪物的报警电话后，他们迅速出警，但抵达此处后， 水野拓斗，异变为妖，面色惨白，身躯虽因异化而强健，然面对人间现代兵刃，仍显不足。 北川典雄，坐镇后方，指挥战局，见装甲车与飞鸢压制此妖，心中忐忑渐消。自平城京东百鬼夜行，黄泉降临以来，首相田川正宗下令设立第七搜查课，专司超凡之事。北川典雄，新晋副课长，实则课长之位尚虚，只待他功成，便可扶正。若功败垂成，自知庸者退，归途无门，或被闲置，以待晚年。 故此番超凡事件，他如临大敌，调集装甲车、飞鸢，又连线多位知名神官、阴阳师及佛门高僧，以求指点。唯恐表现不佳，遭人驱逐。 然事态出乎意料，此妖于现代兵器前不堪一击。北川典雄稍松一口气，语气轻松问道：“诸位，可识此妖来历？” 东瀛历史妖魔繁多，万物皆可成妖，他难以尽数。今人谁还研读古籍，不看赛亚人与哆啦a梦乎？虽已恶补超凡知识，但对此妖，他仍束手无策，唯有请教众人。 “此妖未曾见过。” “腹部似隐神刑部狸，然形态迥异。” “形貌近海坊主。” 听闻此言，北川典雄即刻调出二妖图像，观后摇头。隐神刑部狸仅腹部相似，海坊主形貌相近，却无此妖之多目。 “此妖，非我东瀛本土之物也。”持扇阴阳师言，虽室有暖风，仍扇动不已，一语激起共鸣。 “是矣，非我东瀛之妖。” “或为他国之魔，彼邦或称恶魔、魔鬼、亡灵。” “吾有一册《山海经》妖图，待吾查阅，看是否有此妖名。” 身为阴阳师、神官、法师，不识妖名实为耻，然若为他国之妖，情有可原。不知他国妖魔，岂非寻常？ 北川典雄下属步入，语气轻松：“课长，早川报信，此妖将亡，下一步如何行动？” 直升机与装甲车轻易制妖，超凡生物在现代兵器前，果真脆弱。 “捉之，务必生擒。”北川典雄下令，超凡生物，得之为大功。他深知超凡之力现世，诸多权贵已转移视线。 生死面前，贵贱无别，然握重金者，怎愿与平民同归尘土，化为白骨？如今火葬盛行，平民连白骨亦无存。故能否从超凡生物中获取力量尚其次，长生才是关键。 冒险求功，理所应当，毕竟他居后方。第七搜查课战士皆为全国精英，接到捕获令后，迅速更换弹药，向妖开火。 随后，他们谨慎靠近倒地不动的妖魔。 水野拓斗，化妖之身躺地，艰难呼吸，生命力却急速流逝，剧痛一波波袭来，虚弱侵噬意识。 “吾将死乎？” 刺目阳光照耀瞳孔，血红之眼缓缓闭合。懦弱的他，常受校园欺凌，不敢反抗，常成他人笑柄。 第26章 海底之城 好不容易遇到心爱之人，告白成功，生活似乎充满阳光，却被渣滓摧毁。他们当面带走美子，嘲笑他，他知道打不过，只能低头假装未见。 美子的尖叫声仍刺耳入耳，绝望的眼神再次浮现。 “抱歉，美子，吾无法复活你。” “如此之我，如此之世，已无生存价值。” 水野拓斗唇动，吐出奇异音节。 一战士靠近，闻怪声，本能退避。 “何事？”小队长问。 “似在言语。”那人答。 “派人去听其言。” 水野拓斗闻言，嘴角微扬，嘲讽之意尽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呼： “……万岁，万岁。克苏鲁富坦！” “此妖已亡？”见妖腹不再起伏，呼吸声消失，一战士疑惑。 “速去查看。” 队长耳机中急促催促。上峰要求生擒，战士鼓起勇气靠近，刚走两步，妖魔体型骤缩，化为清秀少年。 “纳尼？” 他愣住，迅速报告队长，消息层层传递，直至北川典雄手中。 “妖死后化为人？”远在后方的北川典雄闻言愕然，望向连线的专家，“诸位，此妖死而复人，可有解？” 神官、阴阳师、法师面面相觑。 妖死化人，前所未闻。 在东瀛的古老传说中，诸多妖魅常以人形显现，如酒吞童子、姑获鸟、獭狸等，皆是生时幻化，死后复归本相。然而，未曾闻及生时化为怪诞，死后反成人形之事。 “北川课长，依你所述，此怪似由人转，课长何不从其身份着手，或许能有所得。”一神官进言道。 北川典雄闻言，豁然开朗，对呀，他应从这男子的身份查起。面对超自然之力，他总是依赖神官们的见解，却忽略了自身的专业本能。 下令后，水野拓斗的资料迅速整理完毕，传送而来。东瀛虽无身份证建立的档案，却有基于户籍、驾照、个人编号等信息构建的信息库。若非刻意伪装或容貌大变，只需检索，便能寻得踪迹。 “水野拓斗，男，年方十八，国立大学学子，曾有一女友佐久间美子，半月前，美子自裁，此前曾报警称遭人侵犯。” “然次日，美子在其父母陪伴下改口，崎玉县府撤案。”北川典雄面色阴郁，无需详查，他已想象出女孩报警后受金钱与威胁的情景，且施压之人背景非同小可，否则案件不会如此迅速了结。 实乃失职之举。 翻页，此次非信息库资料，而是网络安全部从水野拓斗的网络痕迹中搜集的信息。在现代网络之下，普通人网上所为难逃网络安全部之眼，只需一令，网络服务商便会献上用户存于服务器的信息。 “佐久间美子离世一周后，水野拓斗于实名问答平台‘七夕’发问，如何能使人复生。” 水野拓斗欲复活佐久间美子？北川典雄心中揣测。他点击链接，主动查阅此问题。 众多网友回应水野拓斗，复生之法千奇百怪，如将死者大脑移植他人之身，或轮回重生之术，乃至将四魂之玉掷于尸首，静待死者复苏。 末尾，他看到名为竹中结斗的回答：“你可以召唤犹格索托斯，向其询问复生之法，它会赐予你知识，前提是你能召唤出它。” 北川典雄面色骤变，虽职位不高，不及诸多权贵，但第七搜查课直面超凡力量，知晓不少秘事。如蓝星之外，有天体之音格赫罗斯与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现世。又如肯尼迪航天中心，一女子弗罗伦丝与犹格索托斯沟通，得其知识，化为怪物，邪神之子。 邪神之子，是米方赋予此类与邪神沟通后得知识者之称号，意为邪神的子嗣。 “水野拓斗莫非为复活佐久间美子，召唤犹格索托斯，竟真与其沟通，化为邪神之子？”他继续阅读，果然，水野拓斗与竹中结斗交谈甚欢，更互加聊天软件le为友。 他速命人调取水野拓斗的le聊天记录。在le上，水野拓斗询问竹中结斗召唤犹格索托斯之法，二人交流进度，直至昨日下午三时的最后一条信息。 “我，感知到吾主犹格索托斯的存在！” “果真沟通犹格索托斯，化为邪神之子，可惜。”北川典雄感叹，他惋惜的并非水野拓斗的命运，而是未能活捉此人，逼问其所得知识，那将是无上功勋。 北川典雄正惋惜，忽觉一股咸湿气息，常在海边游走的他立刻察觉这是海风的味道。但这怎么可能？ 崎玉县地处内陆，怎会闻到海风？他抬头望去，远方竟现出海洋。 非河非湖，而是浩渺无垠的碧波。但这带来咸湿海风的海洋并非真实，而是幻象，因他分明看见海洋之上，重叠着崎玉县的建筑。 “海市蜃楼？”北川典雄脑海中本能浮现此词。 紧接着，天色莫名昏暗，虚幻海洋风起浪涌，数百米直径的漩涡在风暴中搅动海水，巨大石柱自漩涡中耸立而出。一条由淤泥、湿地、苔藓覆盖的巨石海岸线缓缓映入眼帘，沿岸望去，是一座由巨石与擎天石柱构筑的雄伟城池。 海底之城？北川典雄脑中闪现此词，若此乃海市蜃楼，是否意味着某处，确切地说，某片海域，确有此城。 他凝目望去，只见空旷之城遍覆绿泥，幽绿之色预示着某种恐怖的不祥。城中石块刻有他无法解读的象形文字，一眼望去，空间错乱之感涌上心头，仿佛这些文字带有奇异的视觉污染，仅一眼便令人作呕。 城深处，某未知之地，似乎潜伏着极度恐怖之物，即便未见，亦觉凶险。 “此为何物？”北川典雄的下属小野寺良平望着奇特景象，茫然不解。 几乎与崎玉县重叠的海洋，以及比崎玉县更为庞大的巍峨城市，此等奇观，他生平首次目睹。 “这，这是拉莱耶？”与北川典雄连线的神官因视角关系，也见到了这座雄伟之城，熟知克苏鲁神话的他立即认出其来历。 “不……不会。”小野寺良平闻言，浑身颤抖。 第27章 面色骤变 拉莱耶，邪神克苏鲁富坦的沉眠之地。难道，邪神克苏鲁富坦即将苏醒？ 忽然，似孩童吟唱的歌声传来。细听，又似无数人跪伏于未知恐怖的祭坛前诵念。 “当锈红之星自苍穹归位，当天体圣歌响彻幽暗之夜……” “星宿归位，其时已至……” “拉莱耶之邸内，沉眠的克苏鲁，祈请您苏醒！” 哗啦！ 海涛震颤，残破的羽翼裹挟着山岳般的身躯自拉莱耶府邸腾空而起。 羽翼之下，蠕动着非人之形，仿佛疯狂之人以碧绿之色挥洒出的诡异躯体，凡人难以理解。 无数惨绿的触须垂挂其首，如虫般蠕动不休，腐败恶臭的液滴沿着触须滴落，仅是瞥上一眼，便觉自身正滑向疯狂的深渊。 似是回应呼唤，那来自星辰深处的恐怖邪神，睁开深邃邪异的瞳眸。 与邪神克苏鲁富坦的目光交汇，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侵袭了所有注视者的心灵，疯狂地瓦解他们的理智。 “克苏鲁富坦！” “它醒了，它真的醒了！！” “快逃，快逃，越远越好，逃离得越远越好！！” “……。” 地面之人捂眼狂奔，即便视线被黑暗遮蔽，那双深藏着古老疯狂的眼神仍烙印于脑海，不断在他们视线中回荡。 “各位切勿直视。” 北川典雄转身背对，紧闭双眼，双手紧扼大腿，以剧痛抵御那无可抵挡的恐惧。 他高声呼喊，试图维持秩序。 然而无济于事，邪神苏醒，无以名状的恐怖弥漫众人内心，理智在邪神视线的侵蚀下迅速崩溃，无人再顾及这位第七搜查课课长。 就连平日恭敬有加的下属小野寺良平，此刻亦抱头鼠窜，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似乎迷失了方向。 街头巷尾，奔逃的人群如灾前的鼠蟑，竭力逃离即将降临的恐惧。 偶有站立不动者，时而狂笑，时而痛哭，时而抱头蹲地，用力挤压自己的头脑。 秩序彻底崩溃。 京都千代田区，与北川典雄视频通话的神职早已在目睹拉莱耶之际主动切断了连接。 此刻，他焦急地拨打富冈神官的电话，对方似乎在忙碌，多次拨打才接通，他急切地喊道：“富冈神官，大事不妙……。” “水原神官，请保持仪态。”富冈神官打断他的话语。 自与怜子大神官“并肩作战”，“共驱黄泉”以来，他在神道教内的地位扶摇直上，赢得众多后辈的敬仰，甚至连上流社会的显贵也慕名邀约，待他如上宾，所需之物皆双手奉上。 与讲究礼仪的显贵相处日久，他对仪态的重视不自觉地加深。 “……富冈神官，情况危急。”水原神官愣了愣，随即急切地说：“拉莱耶现于埼玉。” “拉莱耶。”富冈神官面色骤变，仪态抛诸脑后，惊惧地问：“你说邪神克苏鲁富坦的沉眠之地拉莱耶出现在了埼玉？” “是的。” 水原神官用力点头，详述所见之事，最后道：“我担心自己被邪神之力污染，故切断了连线，不知那边现状如何，克苏鲁富坦邪神是否已觉醒。” “我立刻联系首相。”富冈神官果断道。 他未曾考虑先确认邪神是否觉醒再通知首相。 那是拉莱耶，沉睡着一眼便能使人疯狂的邪神克苏鲁富坦，隔着屏幕看又怎能保证安全，还是未知为好。 反正首相他们会自行派人确认。 肯尼迪航天中心内，全球各地的克苏鲁神话创作者应各国领袖邀请，齐聚一堂，准备商讨如何应对太空中的犹格索托斯。 因人数过多，会议室容纳不下，只得将食堂大厅临时改为会场。 作为会议发起者，首相田川正宗正欲发言，秘书匆忙持电话而来：“首相，富冈神官来电。” 田川正宗眉头微蹙，接过电话，听罢数语，面色大变。 放下电话，他急切地开口：“诸位，我埼玉出现了拉莱耶，该如何应对？” 肯尼迪航天中心的食堂大厅内，人头攒动，乍一看，犹如开饭时分。 受时差影响，不少人尚在睡梦中被强行唤醒，送上飞机，一路飞来。他们撑着脸颊，不时揉眼，强打精神，以防在此场合入睡，却依旧困倦难耐。 突然听见“拉莱耶”一词，众人一激灵，猛然清醒。 “拉莱耶……拉莱耶现身了？” “克苏鲁富坦呢？它醒了没？醒了就糟了。” “埼玉？没听过，它在太平洋里吗？” “像是东瀛的，我看过《一拳超人》。” “东瀛？拉莱耶不是在南太平洋吗？” 田川正宗听着创作者们的议论，却未提及解决方案，额上青筋暴起。想到此时的埼玉可能遭受邪神肆虐，他急得口沫横飞。 那可是埼玉，东瀛三大经济圈之一的东京都市圈重要组成部分，既是东瀛东部主要交通枢纽，又是东京北部的工业重地。 若埼玉沦陷，东瀛经济将毁于一旦。 田川正宗俯身深深鞠躬：“诸位，先别管埼玉在何处，告诉我，我们该如何应对？如何面对拉莱耶？” “如何应对拉莱耶？” 创作者们面面相觑，那是邪神克苏鲁富坦的沉眠之地，深藏古老恐怖，凡人近之即疯，如何应对此城，难道用炸弹？但邪神沉睡其中，不慎惊醒怎么办？ “我建议疏散埼玉县民众。” 两位北欧的文士尴尬一笑，心中暗自腹诽，东亚之人竟如此繁多？非都邑之地便有百万之众，城池之内岂非更有千万生灵？ 此时，侍从匆忙近前，在田川正宗耳边低语数句，田川正宗闻之，嘴角紧绷如铁。 他艰难地从喉间挤出话语： “诸位，拉莱耶中沉眠的邪神克苏鲁富坦已觉醒，如今琦玉县已有数十万百姓受其污秽，显现出不同程度的疯狂之态，且此数目仍在剧增。” “此事该如何应对？” 众人闻言，面色骤变。 邪神克苏鲁富坦已然苏醒？ 身为克苏鲁神话的创作者，他们深知邪神之力，不可直视，难以理解，所至之处，疯狂蔓延，犹如行走的灾厄。 东瀛出身的克苏鲁文士急切道：“首相，我建议将余下民众迁移。” 迁移琦玉县数百万人确是浩大工程，损失难以估量，然与苏醒的邪神克苏鲁富坦相较，皆不足挂齿。 数百万人迁移总胜过数百万人陷入疯狂。 第28章 痴人说梦 “难道别无他法？譬如将其斩杀。”田川正宗焦急问道。 数百万人迁移，说来容易，实则困难重重。 琦玉县交通虽发达，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将七百万民众尽数转移。 况且，舍弃琦玉县，东瀛经济何存？股市能否保全？他自身地位还能否稳固？ 最重要的是，琦玉县近邻东京，若大撤离引来邪神克苏鲁富坦，他将难辞其咎，万死难赎。 斩杀邪神克苏鲁富坦？ 诸多文士齐齐投以嘲讽的目光。 田川正宗言毕，亦觉失言，连忙改口：“或驱逐之，引其远离，总之不能再任其肆虐。” 再肆虐下去，他将万劫不复。 言罢，全场陷入沉寂。 克苏鲁富坦乃沉睡之神，旧日支配者，无人能抵御的恐惧，凡人怎可驱逐？现代武器对克苏鲁富坦毫无作用。 东瀛出身的克苏鲁文士环顾四周，咬牙道：“可尝试以舟撞击之。” “以舟撞之？”田川正宗一愣，虽他匆忙补习克苏鲁神话知识，但仅涉猎天体之音格赫罗斯与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对克苏鲁富坦尚不了解。 然面对邪神，舟撞真能奏效？ 以科学而言，舟之冲击力岂及导弹之威力？ 若舟撞有效，为何不用导弹轰击？ 导弹之价，远低于舟船。 “首相。”东瀛出身的克苏鲁文士急切解释：“小说《克苏鲁的呼唤》中，邪神克苏鲁富坦曾现身，书中之人便是以舟撞击。” “若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果真受邪神污染，窥见其真容，创作出《克苏鲁的呼唤》，那么我们以舟撞击邪神克苏鲁富坦或许有效。” “你是说，邪神克苏鲁富坦与西方吸血鬼、东方僵尸一般，有特定弱点。”田川正宗明悟，“无论其多么强大，只要找到弱点，便可将其击杀。” “我也无法确定。” 东瀛出身的克苏鲁文士摇头，不敢断言，续道：“但值得一试，毕竟小说中以此法杀死克苏鲁。” 田川正宗点头应允。 邪神克苏鲁富坦惧怕舟船听来匪夷所思，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愿一试。 万一，万一成功了呢。 至于失败的后果……英勇的东瀛人从不畏惧牺牲。 东瀛出身的克苏鲁文士思虑片刻，补充道：“务必使用快艇，小说中是以快艇撞击。” 恐慌随邪神降临而蔓延。 街头尖叫声此起彼伏。 面对可见的邪神与全天候新闻播报，无数人狂奔逃离琦玉县，街头尽是弃置的车辆。 空荡的飞机与新干线（高铁）应交通部要求，迅速从各地调集，运送民众撤离。 一听说前往琦玉县围观邪神，机长与驾驶员纷纷出现各种状况。 醉酒、生病、感冒、摔伤、遭殴打，更有甚者被不明人士刺伤，直接入院。 此刻，仿佛有无形的邪神诅咒着他们。 直至交通部安抚，称目的地为距邪神最远的站点与机场，无危险，再威胁再出状况便离职，全家列入黑名单，公告全社会，邪神的诅咒才止息。 即便交通部竭力调配，机场与车站仍滞留无数人，且人数有增无减。 “让我进去，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我有钱，我给你们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你们让开，让我过去，我要上车。” “求求你们让我过去，家中还有两位老人，我刚上高中，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死了，我的家就完了。” 新干线到来时，有人挥舞支票，有人苦苦哀求。 然而，面临危险，金钱与同情心皆成脚下尘土，一文不值。无人会在生命受威胁时，还去怜悯他人。 北川典雄躲于便利屋内，拉紧门扉，谨慎地窥视着宛如末日的场景。 无数受邪神污染之人疯狂嘶吼，街头斗殴，无目的地四处乱窜。 “哈哈……我要火了，我爆火了，好多好多钱……小泽玛利亚，你等等我，我马上去找你……哈哈。” 一位中年男子手持手机，踉跄于街头。 “花，好多花，好多好多的花，红的，紫的，蓝的，橙的，好美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见了，我听见了，克苏鲁在呼唤我。” “万岁，万岁！克苏鲁富坦万岁！” 完了。 琦玉县完了。 北川典雄望着这末日般的景象，内心一片冰凉。 所谓的大后方何在？为何我身处大后方，竟遭遇邪神克苏鲁富坦，早知如此，不如奔赴前线，至少那怪物会被现代武器压制，无力反抗。 他并非未想过逃跑，但那些被邪神污染的疯子，见到他这正常人，竟如见珍稀大熊猫，他一出门便被层层包围，无法脱身。 只能在此等待救援…… 嗡嗡 北川典雄腰间的玉佩微颤，他立刻取出，轻启唇瓣，急切道：“高野辰哉，接应之人可至矣？” “未曾” 听闻友人二字，北川典雄心中一凛。 “此刻空域之力，或援救崎玉之民，或输送我军至崎玉，尔还需稍待片刻。” “且勿忧，首相正试图应对邪神克苏鲁富坦。” 首相欲挑战邪神？ 北川典雄微愣，问友人：“怜子大神官已觉醒乎？” 唯有怜子大神官苏醒，方能请降天之御中主神，除此以外，人间兵器皆为笑谈，邪神岂是先前弱小之物可比？ “未也。”高野辰哉摇头回应。 北川典雄愕然，“首相将以何对敌邪神？” 高野辰哉干笑一声，略显尴尬：“首相欲使人驾快艇撞击邪神克苏鲁富坦。” “痴人说梦。” 北川典雄失声尖叫。 以艇撞邪神，何不骑马直冲？ 田川正宗之智，已被邪神所惑？ “北川君，慎言。”高野辰哉面色一肃，此乃密线，言辞不慎，恐入首相耳中。 “快艇撞击邪神，仅是计策之一环。” “此外，自卫队已整装待发，米国亦提供诸多精良兵械。” “怜子大神官处，有人欲以激进之法试唤醒耗尽力量而沉睡的大神官。” “东京之地，众多神官筹备大祭，祈通东瀛诸神，阴阳师与法师各施其能。” “首相大人正游说冰岛、埃及、教皇国，望其派出超凡之力助我。” “可谓，多方筹谋。” “吾等可胜乎？” 第29章 深深吸气 额 高野辰哉一时语塞，此问如何作答？同僚之间，人话与戏言尚辨不清乎？ 他沉思片刻，神色庄重：“天之御中主神庇佑东瀛，必能战胜邪神。” “但愿如此。”北川典雄深深吸气。 崎玉上空，一架直升机牵引一艘改造快艇，倒飞向邪神。 “大贺君，此刻全凭你矣。”一黑衣中年男子透过通讯器言道：“无论成败，你皆为我东瀛之英雄，高利贷一笔勾销，极道社不再扰你家。” “父母将得丰厚赔偿，妻儿将获安稳生活，女可入顶级高中，保送东京大学。” “大贺君，切勿负首相大人之期望。” “诺。” 大贺拓未用力点头。 直升机驾驶员展示精湛倒飞技艺后，迅速在指定地点放下快艇，旋即疾驰而去。 大贺拓未谨记嘱托，闭目驾驶快艇，直冲那扭曲触须、八足之恐怖邪神。 快艇穿越虚幻海面，大贺拓未似入异界，冰冷咸湿的海水浸透衣物，直入鼻口耳窍。 他瞬间屏息，却仍被寒水渐渐淹没，沉入海底。 “他们骗我，此乃真实之海！” 大贺拓未心中恐惧。 瞬息，恐怖的召唤之声侵袭其意志。 恍惚间，大贺拓未目睹无数年前，诸多奇异生物共建拉莱耶之城，筑起宏伟祭坛。 他们咏唱，低语，歌唱跨越无数岁月，用同一语言，共唤邪神： “沉眠于拉莱耶深渊的克苏鲁。” “黄昏时沉睡，黎明时苏醒” “诸灵见其奔逃，诸神见其惊惧。” “。” 无法名状的恐惧瞬间笼罩大贺拓未，这些源自未知邪物的召唤声，在拉莱耶回荡千年，化为类似命令之声。 它们如无形蠕虫，悄然钻入大贺拓未脑海，侵蚀其精神。 仿佛下一刻，他将陷入疯狂直至死亡。 “不” “我不愿疯，我有父母，我有女儿。” “可恶的怪物，啊呀呀呀。” 大贺拓未全力加速，改装后的两栖快艇猛撞黏腻滑动之物。 “啪”一声脆响。 大贺拓未只觉天旋地转。 “失败矣。” 田川正宗见快艇撞上邪神克苏鲁富坦，对方安然无恙，自己却翻覆，便将《克苏鲁的呼唤》弃之一旁。 此书无参考价值。 他深吸一口气，问秘书：“东京神官可已与伟大诸神沟通？” “尚未。” “阴阳师如何，他们非说正在召唤大妖怪玉藻前？召唤进展如何？” “似有差池。” “佛教法师呢，法器取出否？” “法器已出，然古籍记载之启动法误，他们正竭力寻找启用之法。” 尽是坏消息，无一好消息。 他从未怀疑阴阳师\/神官\/法师不尽心。 以国士待之，必以国士报我。 田川正宗自认对这些阴阳师\/神官\/法师已礼遇有加，待遇优厚，他们无故坑害自己。 揉了揉因连日失眠而干涩的眼眸，田川正宗问：“有何好消息？” 秘书被此问难住。 好消息？ 这似乎并无。 他苦思冥想，忽忆起一好消息，面色一喜，急道：“首相，据我所知，横田飞行场的米军似已撤离，我方情报显示，场内已空无一人。” 所谓横田飞行场，乃东瀛政府对外之说，实为米国驻东瀛空军基地。 昔日战后，米国以此钳制东瀛。 “横田飞行场？离东京颇近。” 田川正宗自言自语：“我记得在东京都多摩地域西边，距离不远，呵呵。” 米国见事态不妙，惧祸及自身，集体逃离矣 何谓佳音哉？ 田川正宗瞥了一眼面带尴尬的幕僚，略过此话题，言道：“北欧拒我于千里之外，埃及敷衍搪塞，教皇一味狡辩，称其无超凡之力，怜子大神官又久未苏醒，吾等唯有自力更生矣。” “养兵千日，用在一朝。” “令‘自卫队’行动。” 首相令下，高野将吾身披黑甲，手套在手，召集除海上守卫外的所有士卒，列阵以待。 或许知晓即将面临的恐怖存在，自卫队士气低落，不少青年面露惧色，似随时欲逃遁而去。 面对此情此景，高野将吾沉默片刻，徐徐开口： “吾深知我们将面对何物，亦心怀恐惧。” “然恐惧有何益处？” “恐惧能护佑家园？恐惧能助我们战胜敌手？” “思及身后，千万东瀛子民，家园，父母，妻儿，皆在望。” “若吾辈退却，谁来守护亲眷？” “此刻，欲离去者，可自行离去，吾不阻拦！” 结果不出高野将吾所料，无人离去。 青年们的恐惧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之色。 为家人奋战到底的坚毅。 装甲车驰骋，战斗机与武装直升机翱翔天际。 邪神克苏鲁富坦现世后，他们以人命试其特性，已得结论： 一：邪神不可直视，直视则受污染。 二：邪神之声不可闻，听之亦受污染。 三：不可近邪神，近之必受污染。 据此，每辆装甲车、每架直升机皆装有显示屏，映射前方景象，驾驶者借此观察邪神动态。 因测试得知，邪神之力不染电子信号之传递。 另配强力隔音耳机，以防士兵听闻邪神之声。 此外，他们的作战策略乃远程火力压制。 轰！ 首攻由战斗机发起。 战机翼下光芒闪烁，导弹拖曳火焰，划破天际，精准命中远方的邪神克苏鲁富坦。 强光升腾，烈焰吞噬邪神，冲击波激荡，环绕邪神的海洋幻象摇摇欲坠。 “击中矣。” “能见效乎？” 轰！ 巨响滞后传入众人耳中，遮蔽视线的烟火缓缓消散。 眼前显现，深海环绕的拉莱耶，幽绿深邃，邪神克苏鲁富坦矗立其后。 二者，毫无变动。 目睹毫发无损的邪神，驾驶员们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这不可能，怎会无效？” 战机搭载的，乃是米国产的ai-54不死鸟远程空对空导弹，威力巨大，足以轻易摧毁重型战机，邪神亦然，中弹后至少应受创伤。 先前的超凡生物并非如此。 彼已被装甲车与直升机击中。 “开火～全面炮击！” 第30章 一朝毁矣 高野将吾冷静下令。 早已抵达指定位置的装甲车与坦克一字排开，齐齐轰鸣。 咚咚咚！ 炮弹呼啸而落，直击邪神克苏鲁富坦及其周围，其间夹杂导弹，爆炸连绵不绝。 轰隆隆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近者被炸飞。 火焰在碧蓝海洋中熊熊燃烧。 人类科技武器在此刻展现威力，即便是最尖端的航空母舰，此刻亦应沉没于如此炮火之下。 然而烟雾散尽，拉莱耶依旧，高大的石壁与绿泥覆盖的地面，无数炮火过后竟无丝毫痕迹，仿佛嘲讽人类科技连一小块泥浆都无法摧毁。 “这不可能。”高野将吾面露不信之色。 虽知邪神强大，内心将其强度抬至极高，甚至不认为仅凭自卫队能战胜此可怕邪神。 但这也太过离奇。 犹如拉莱耶与其主人邪神克苏鲁富坦身处异界，爆炸无法触及分毫。 一轮轰炸后，不少自卫队员再次显露恐惧。 防御全无，如何迎战？ 刚升起的保家卫国之勇瞬间受挫。 西志野市营地内，数名火箭维护人员正忙碌于发射前的检查工作。 东瀛人从未将希望寄托于自卫队，虽渴望其英勇击杀邪神，理智却告诉他们，难，极难。 他们真正的杀手锏，是米国支援的洲际导弹，装载两吨重弹头。 据能量反应计算，此导弹威力仅逊于北欧超凡者与大蛇耶梦加得之战时，北欧超凡者化为太阳爆发的威力一级。 “输入坐标。” “坐标锁定。” “点火。” 火光乍现，洲际导弹如破空之剑，撕裂天际。 虽用洲际导弹对付近距目标实属大材小用，但东瀛人并未多虑。 大材小用，高射炮打蚊子，皆抛诸脑后，只想消灭邪神。 若非时间紧迫，若非此处为东瀛重要工业基地，他们甚至想依国际惯例，为洲际导弹装配核弹头，毕竟核弹头才是洲际导弹的标准配置。 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的导弹，准确命中邪神克苏鲁富坦。 轰！ 刺耳的爆炸声响起，方才幸免于难、与蔚蓝海洋相融的建筑瞬间被冲击波摧毁，恐怖烈焰腾起，将虚幻的蓝色海洋变为火海。 水泥钢铁在火光中熔化，露出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巨坑。 “发生何事？”北川典雄倚墙而立，感受地震般的震动，心中一惊，欲出门查看，但想到尚在邪神污染范围内，便忍住冲动。 “如此威力，应足以炸死邪神矣。”西志野市营地内，众人望着屏幕，满怀期待。 “成功了吗？”高野将吾紧握双拳。 苍穹之外，姜浩遥望崎岖之地，一切尽收眼底，低语道：“此乃世间武力之极致乎？” 昔日，他曾借古籍记载，目睹过诸多丹爆之景，然今日亲见此丹自发射至爆裂，仍不禁心生震撼。 若非异界之传奇者，未设空间结界以隔离内外，未遁入幽暗之界，未化身为元素、魔能或魂魄，未借助预知之力，直面这重达千钧的洲际丹爆，怕是难逃灰飞烟灭之厄运，即便是半神亦难以幸免。 “现代兵器之威，如此强大，蠕动行者需分化一化身，化作克苏鲁富坦，方能显现其威。” 此刻，拉莱耶与碧蓝之海，皆为姜浩幻术所造之幻象。 为实现克苏鲁富坦那不可名状的邪神之力，蠕动行者将自身一部分力量投射于幻影，使其目光、声音皆具迷惑、耳鸣、疯狂、催眠、麻痹、控制、混乱等恶效，化为广域之光环，故无论东瀛朝廷如何施为，皆无法伤其分毫。 然而，他计划以蠕动行者的投影，化作克苏鲁富坦，逼近京都，引发更大的恐慌。 目睹丹爆之威，若仅是投影，恐令人类误胜邪神，为保险起见，他决定令蠕动行者分化出一具化身，以邪神克苏鲁富坦之姿现世。 心念一动，蠕动行者之化身瞬时取代幻象，降临世间。 大地骤然震颤。 离邪神克苏鲁富坦最近的两架战鹰，如遭莫名恐惧侵袭，惊惧地尖叫着，相撞而坠。 “邪神已动，速退，速退！” 高野将吾紧盯着战场，一见邪神动弹，立刻惊骇地指挥起来。 “所有战车与坦克，速速撤离！” “战鹰升空！” “勿近邪神！” 战车与坦克有序离去，战鹰疾速攀升。 见自卫队顺利撤离，高野将吾略感宽慰。 忽然，两架直升机猛烈相撞，化作天际的绚丽烟火，坠落而下。 “何事发生？” 高野将吾心神一凛。 顷刻间，耳机中传来飞行员们狂笑之声。 “哈~哈~快来追我，快来追我。” “撞你，撞死你，我要撞死你。” “哈~嘻~好玩极了。” 飞行员们在邪神的精神污染下，如孩童般大呼小叫，仿佛将飞机当作碰碰车，彼此追逐碰撞。 天空中绽放出朵朵璀璨烟火，犹如盛大烟火秀。 转瞬之间，自卫队空军仅剩几架战鹰仓皇逃离。 “完了，空军完了。” 高野将吾全身冰冷。 为此次战役，自卫队三分之二的空中力量集结于此，足以发动灭国之战，然而邪神仅一动，空军便全军覆没。 六十三年节俭所铸之东亚空军，一朝毁矣。 “我，罪人也。” 轰！ 炮弹掠过高野将吾，在其左侧爆炸，他惊恐发现，不知何时，本应撤离的战车与坦克竟相互轰击起来。 败局已定。 自卫队毫无悬念地败北。 为规避国际制裁，对外宣称是警备预备队，实则为东瀛军队的自卫队，败得彻底。 首相田川正宗全程观战，此刻全身冰凉。 自卫队败了，崎玉县完了，下一个是京都，抑或是东京？ 各国领袖自拉莱耶现世于崎玉县起，便密切关注战局，见克苏鲁富坦之表现，既惧其神力，又庆幸邪神未现于本国。 “记住了，回去提醒我，加大神秘学研究。”米国总统霍奇森对秘书言道。 他看得清楚，自卫队败得如此之快，全因人类无法抵御克苏鲁富坦的精神污染。 若有抵挡邪神精神污染之法，自不至于一触即溃。 消息泄露，自卫队败北，邪神逼近东京，东京陷入混乱。 无数人疯狂涌上街头，钻入车辆，欲逃离东京。 第31章 天送之术 他们不知该去何处，只知要远离东京，越远越好。 京都，水天宫神社内。 自天之御中主神降临，以天之御中主神为主祭的水天宫神社遍布东瀛，乃至海外。 一群年轻神官与巫女立于怜子大神官曾站立的御神木下，仿其舞姿，祈求伟大的天之御中主神降临，拯救东瀛。 “仍未回应，东京如何？” 神官们跪坐，望着毫无动静的御神木，心情沉重。 “明治神宫亦无回应，平城京亦然。”一祭主沉重地答道。 “那群骗子呢？”一神官问道。 “无。”伊藤神官自然知晓骗子所指何人。 自怜子大神官召唤天之御中主神救赎平城京后，神官地位大增，阴阳师们亦厚颜蹭神官之热度，一面声称自己无超凡之力，一面时而提及阴阳师与神官的历史关联，甚至隐约传出他们中有人能召唤式神。 编故事如此在行，何不去写书？ 念及众人皆为生活奔波，不易，且无人拥有超凡之力，故默许阴阳师蹭热度，只是私下称其为骗子。 你们不是谈论阴阳师与神官的历史关系吗？ 历史上，神官便是唤你们骗子。 伊藤神官沉思片刻，续言：“阴阳师乃疥癣之疾，僧侣法师才是心腹大患。” 阴阳师历来不成气候，不像僧侣，自成一派，历史悠久。 对他们而言，宗教之敌，乃生死大敌。 原本欲借怜子大神官之威，以压制僧侣法师，岂料适得其反，竟令权贵误以为僧侣亦有超凡之力，阻挠了我等的镇压之举。 若僧侣法师胆敢施展神秘诡计，我等自能轻易揭露其伪，无奈此番竟是权贵自生疑虑。究其缘由，只怪先祖无力，屡次败于僧侣之手，致使权贵误判僧侣之强。 实则非仅权贵，就连我等亦疑心僧侣是否真有超凡之能，否则如何能压制神道教众神官，他们可是能与诸神沟通的使者。 此事之因，定是我等之失。 “暂且放下僧侣之事。”朝仓祭主忧虑道，“闻说埼玉县已陷危机，邪神逼近东京，怜子大神官尚未觉醒，恐怕我等皆需向首相谢罪。” 东京一旦遭邪神摧毁，此锅之大，连八岐大蛇亦难承载。首相必首当其冲，而我等未能保东京之人，亦难逃其咎。 外头的小队既能护我等安全，亦可助我等谢罪。 “尔等之中若有灵力者，能通神灵，切勿藏私，当慷慨示人，以救东京。” “各位皆是故交，是否有灵力，心中难道不明了？”伊贺祭主直言反驳。 朝仓祭主难得未与伊贺祭主争辩，仅轻叹一声，“唉。” “唉。” 其余神官祭主亦同声一叹。 正当众人忧虑自身安危之际，一道神圣之音传来。 “发生了何事？” 声落，身着白衣肌襦袢与绯袴的怜子大神官步入，面容庄重，周身洋溢圣洁之气。 “为何你们皆显末日将至之恐慌？” 怜子大神官一现，方才忧心忡忡的神官祭主们立刻喜形于色，依神道教内规，向怜子大神官行礼。 礼毕，伊贺祭主急切禀告，恭敬道：“怜子大神官，此次还需劳烦您。” 话音刚落，怜子神色凝重：“你说，邪神克苏鲁富坦再现？” 再现？ 富冈神官一愣，难道邪神克苏鲁曾出现过？旋即想起，克苏鲁神话中提及古神曾驱逐并封印诸多邪神与旧日支配者。亦提及古神即蓝星神话中受人敬仰的神灵。 这意味着远古时代，伟大的天之御中主神引领东瀛众神驱逐了旧日支配者。嗯，或许北欧众神与埃及众神亦有微薄之功。 至于古神对人类毫无兴趣，视人类如蝼蚁的描述，富冈神官认为那是小说家杜撰。 伟大仁慈，自古以来庇护东瀛众生的天之御中主神，怎会视人如蝼蚁？谣言，定是谣言。 伊贺祭主用力点头，恭敬道：“恳请怜子大神官念在东京四千万信徒之份上，召唤伟大的天之御中主神降临，拯救东京。” 怜子微微颔首，声音清脆，语气却无半分松懈：“东瀛乃吾主信仰之地，身为侍奉吾主的神官，我理应守护信徒。然吾主与众神已前往时间之外，未知国度驱逐邪神犹格索托斯，尚需时日方能将其逐出此宇宙。” “那……那该如何是好？” 伊贺祭主面色骤变，顿时六神无主。邪神正逼近东京，若让邪神毁灭东京，他宁可剖腹自尽，至少能保全颜面，家人也可过得更好些。 “请怜子大神官务必设法拯救东京。”朝仓祭主躬身施礼。 其他神官祭主双手合十，齐声道：“请怜子大神官设法拯救东京。” “我会尽力拖延邪神，待吾主与众神合力驱逐犹格索托斯后降临。”怜子皱起小脸，“但我一人之力，难以持久。” “我东瀛自卫队愿助怜子大神官一臂之力。”伊贺祭主立刻应道。 虽自卫队损失大半，尚存三分之一，加上各地警卫，总能凑出些力量。至于其他地方是否会乱，此刻已顾不得许多。 怜子点头：“我写几封信邀请其他超凡者前来相助，但他们所在之地无网络，需有人送信。” “我去。”富冈神官立刻接话。 这是接触超凡者的机会，万一他们看我顺眼，传授修炼灵力之法，便能一步登天。即便无传授之意，与超凡者建立良好关系亦可。 怜子闻言点头，提笔书信，手指在富冈神官身上一抹，“我的灵力将引导你找到他们……我们走。” “我即刻派人安排飞行器。” 话音刚落，只见怜子双手结印。四周景象瞬息变换，水天宫神社的景色变为绿草如茵、古木参天的森林。 “空间转移？” “天送之术？” 众人下意识喊出，无意间瞥见远处如山峦般震撼的邪神克苏鲁富坦，纷纷转身背对邪神，内心震惊无比。 我们已至埼玉县？ 怜子小心从怀中取出一截树枝，插入地面，眨眼间，树枝化作数百米高、枝叶繁茂的御神木。 “这是……。”伊贺祭主望着御神木，张口结舌，如见鬼一般。 第32章 毫不在意 这不是御神木吗？ 御神木不在京都吗？为这棵树，我等动用了所有人脉与资源，甚至暗中散播研究神树会招致主神震怒的谣言，煽动民众冲击研究所，迫使研究神树的科学家离开。 随后我们在原地建起供奉天之御中主神的水天宫神社，期待御神木从其他时代归来，以便第一时间感受其力量。 然而……原来一切努力皆是徒劳，真正的御神木一直握在怜子大神官手中。 怜子手指轻触御神木，翠绿的神树摇曳，一层层透明波纹荡漾开来，掠过众人身边。 一座座建筑虚影缓缓显现于四周…… 各色建筑错落有致，既有低矮的木舍，又有高耸的塔刹，更有福泽深厚的神社，形态各异，风韵独具。 “怜子大神官所召，莫非是神祗显灵乎？”伊贺祭主揣测道。 昔年在京都的抵园祭上，怜子大神官召唤天之御中主神，御神木亦曾显现此等异象。 “此御神木，又称作时代之树，能跨越时空之壁，连结诸世，莫非大神官欲唤我东瀛史册上的名贤大能？”朝仓祭主激动地言道。他们伏见稻荷神社历代多出名震四方的大神官，若能一见，以他如今神社祭主的身份向前辈求教修炼灵力之法，岂非也可成为超凡之士？ “南无阿弥陀佛。” 诵经声响起。 一僧人自寺庙虚影中缓步而出，头戴深编斗笠，身披素色袈裟，面庞丰腴白皙，腹部浑圆，手持一串洁白念珠。 甫一现身，他便眯目远眺，目光直指远方的邪神克苏鲁富坦。 “好一股骇人的邪祟之力，仅是遥望，便有坠入无间地狱之感……此世东瀛人究竟有何罪孽，竟招此邪神降临。” “我们有何罪孽，引来这等邪神？” 此问何解，我亦想知道。 我东瀛人向来爱好和平，不启战端，积极参与天下慈善，热心助他国贫民，怎会招来邪神？ 朝仓祭主循声望去，一见僧人，手掌紧握，“你……你是遍照金刚法师？” 遍照金刚法师，本名空海法师，后赴大唐求法，拜惠果大师为师，受阿阇梨佛法灌顶，遂改名遍照金刚法师。 法师取出一张绘有黑色符篆的符纸贴于身，符纸瞬息间燃起幽蓝之火。 “仅是目睹，便已被邪祟之力侵染。” 他面色凝重，连拍自身十几道符纸，直至最后一张符纸不再燃烧，方罢手。双手合十，轻叹一声， “南无阿弥陀佛！” 片刻后，他似有所悟，转视朝仓祭主，惊讶道：“你们这个时代，尚识得贫僧？” 果真是遍照金刚法师。 未料怜子大神官竟真能召唤历史上的超凡者。 朝仓祭主心潮澎湃，许久才回应，心中暗自腹诽，我自然认得你，你是真言宗第八代住持，东密之主。 当年神道教式微，你功不可没。 你我之间，恩怨深重。 他心中思量，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鄙人朝仓左近，现任伏见稻荷神社祭主，自幼敬仰佛法，不知能否向法师请教。” 只要你传授我佛法，你便是我师。 师徒之间，恩怨皆消。 “狐神社的？”遍照金刚法师诧异道。 朝仓祭主：“……。” 狐神社？ 你如此称呼，不怕我们伏见稻荷神社的其他祭主听了生气吗？ 朝仓祭主轻咳一声，正欲开口，却听遍照金刚法师笑道：“我那个时代的朝仓祭主也曾有过此念，并与我交手，但自那次以后，他再无此想法了。” 朝仓祭主：“……。” 你拳头硬，你有理，罢了。 等等…… “你能洞察我心中所想？”朝仓祭主难以置信地看着遍照金刚法师，忽忆起一种神通，“你会‘他心通’？” 他心通，真言宗传说中的六神通之一，能知他人所思所想。 若他真有此能，岂非我刚才所想已被他洞悉？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遍照金刚法师微笑如花，“若非施主，贫僧亦不知自己在后世竟有如此声名。” “不过施主勿要介怀宗派之争，各传各法，各凭本事，岂非善事。” “再者，施主，贫僧之佛法，只传有缘之人，施主非贫僧之有缘人。” 何谓有缘人，不就是有财之人？ 我…… 朝仓祭主刚想，忽记起他会‘他心通’，忙止住思绪，心中暗自抱怨。 与会‘他心通’的法师交谈，实在无趣。 “呵呵呵，他不仅不愿传你，还因你是神官。” 一男子头戴黑帽，身着蓝白双色长袍，容貌俊美近乎妖异，手持团扇，含笑而来：“神官，不可修习佛法。” 见其妖冶之颜，朝仓祭主本能地想到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狐妖之子，土御门神道开创者，史上最为知名的阴阳师。 “看来，我在你们这个时代也有些许名气。”安倍晴明笑眯眯地说。 何止些许名气，阴阳师中，你的名声最响。 “各位。” 怜子庄重的声音传来，“吾主与众神仍在时间之外，未知的国度驱逐邪神犹格索托斯，暂时无法出手消灭此邪神，请各位相助拖延时日。” 遍照金刚法师双手合十，苦笑不已：“此邪神之力，乃贫僧所见过最恶最强之神，不知为何会降临东瀛。” 怜子轻叹，圣洁的光芒映照其面，“邪神克苏鲁富坦，乃是自宇宙中降临的旧日支配者之一，远古时吾主与其他神系联手驱逐封印，未曾想数千年后，它们竟破封而出，在世间肆虐。” “原来是自宇宙之外降临的邪神，难怪如此邪祟。”遍照金刚法师恍然，随即愁容满面，“拖延时日，实非易事。” “再难也得上，总不能让东瀛人就此灭绝。” 安倍晴明的妖冶面庞也变得凝重，他们擅长相地、堪舆、占卜，却 似乎并未察觉周遭的结界，抑或是察觉却毫不在意，克苏鲁富坦继续前行，步履坚定。 片刻之后，它在众人惶恐的视线中撞上了结界。 啪！ 结界犹如被内里细针戳破的气泡，瞬间破裂成片。 数百名僧侣法师如遭重创，齐声喷出一口血雾，面色萎靡。 “不会。”朝仓祭主心中寒意顿生，这可是东瀛历史上数百位高僧合力布下的结界，竟如此轻易被破？ 第33章 闻声皆惊 若非邪神所为，若非发生于东瀛之地，此刻他定会嘲讽佛门的微弱实力。然而此刻，他只感手脚冰冷。 此时，阴阳师们亦已准备就绪，他们的力量交织，共同呼唤： “显现，式神：玉藻前！” 在阴阳师的召唤下，一只体型仅逊于邪神的狐狸出现在克苏鲁富坦面前。 通体金黄，华贵非凡，九尾蜿蜒，半卷半垂，狭长的狐眸闪烁狡黠之光，周身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 伊贺祭主望见玉藻前之姿，本能诵出古籍之言：“《山海经》载：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食者不蛊。” “九尾妖狐。” “大妖玉藻前。” “传说中能与神灵匹敌的超级妖怪。” “她不是已被斩杀了吗？” “历史不过任人装扮的佳人，多少真相被篡改，说被杀，谁又能断定真假？勿忘，藤原亲王曾因狐妖夜姬迷惑而亡，当时也言妖狐已死，然数百年后，鸟羽天皇再遭妖狐玉藻前迷惑，险些丧命。此般相同的手段，谁能确信这两妖狐非同一物。” 东京，田川正宗原以为将与东京共存亡，闻悉怜子大神官醒来，急令转播埼玉县之事。 首相府内，幕僚们立刻展开讨论。 “你们将我召唤出来，是为了对付这家伙？”玉藻前望向邪神克苏鲁富坦，狭长的狐眼骤然瞪大。 显然，她也被邪神震慑不小。 安倍晴明持扇轻摇，额头满是细汗，“请玉藻前大人暂且拖延时间。” “拖延而已，易如反掌。” 玉藻前嘴角微扬，慵懒地躺下，魅力四溢，奇异的魔力悄然蔓延。 然而途中似撞上某种奇异力量，啪地一声消散无踪。 “媚惑无效？那试试这个。” “障气。” 玉藻前张口吐出一团灰气，直击邪神，爆裂开来。 灰气炸裂后化作湿热毒雾弥漫四周。 棵棵苍翠古树遇毒雾迅速枯黄，无数花草被毒雾侵蚀腐烂。 邪神周围，成了毒雾缭绕的景象。 若寻常人踏入毒雾，即便全副防毒装备，也会因障气腐蚀失效而亡，但这对克苏鲁富坦毫无作用，反而似被玉藻前吸引，目光锁定于她。 刹那间，玉藻前感觉身上滋生出湿润的青苔，一根根海藻自肌肤下钻出，侵入血肉。 全身酥麻刺痛，旋即失去知觉。 可恶，被污染了。 玉藻前咬舌疾跑，试图避开邪神视线。 然而邪神仿佛被她的美貌吸引，无论她逃至何处，邪神的目光始终追随。 “做得好。”安倍晴明见玉藻前成功吸引邪神，当即笑道。 “好你个屁，老娘快死了，快来救老娘。”玉藻前怒骂，老娘为你出生入死，你竟欢呼雀跃。 老娘若亡，死后必化为妖狐，以障气杀尽东瀛人。 “快快快……。” 数百名神官齐齐冲出，双手夹持法器结印，灵力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净化！” 神圣之力降临玉藻前，黑烟自她体内冒出。 以往用于净化妖魔鬼怪的灵力，首次用于拯救大妖。 僧侣法师盘膝而坐，手持降魔杵，诵念大日如来咒。 “嗡。” “缚及罗。” “驮都。” “鍐。” 最后一个字吐出，大地裂开巨大豁口，一尊巨石雕像缓缓升起。 头颅、颈部、身躯，数百米高的巨大佛像矗立天地之间。 佛像半披袈裟，双手结智拳印，神色庄重。 一轮赤红的太阳悬挂其后。 随着祂的出现，无数庄重肃穆的梵唱响彻天地。 一些疯狂之人听见梵唱，竟渐渐恢复理智。 他们无悲无喜地站立原地，口中诵读经文，与梵唱混杂，一时之间，天地间尽是经文。 “这……这……这是大日如来？” “僧侣们竟召唤出大日如来，他们竟还藏有此等手段？” “我终于明白为何历史上那些先辈神官祭主不敌僧侣，原来他们能召唤佛陀，而且是大日如来。” 神官祭主们瞠目结舌地望着数百米高的巨石佛像。 作为老对手，这些神官祭主对佛教研究透彻，大日如来作为释迦牟尼佛三身佛之一的法身佛，是最崇高的佛，是一切佛法之根本。 虽非最高佛，但阿弥陀佛、药师王佛、燃灯佛、弥勒佛等佛陀，也仅与其并列，而非在其之上。 京都一座豪华宅邸内，一位气度非凡的老人见大日如来，顿时笑出声。 “这些历史上压制神官的僧侣果然拥有非凡力量，我出手保他们，不枉矣。” 他看向黑衣男子笑道：“尾田，现在你明白了，在这前所未有的变革时代，东瀛众神是我们的倚仗，但我们不能仅依赖祂们。” “抱大腿，还需多抱几条。” 被称为尾田的男子低头应道：“是，阀主目光远大，尾田不及阀主万一。” 埼玉县，见巨佛显现，玉藻前化作烟雾消失，只留下一句幽幽之音： “日后遇上此类对手，莫再找老娘，唤酒吞童子即可。” 大日如来脚下莲花挪动，轰鸣声起。 祂单手握拳，对准克苏鲁富坦，一拳轰下 拳出之时，金光熠熠，瞬息间已至克苏鲁富坦背后，猛力一击，直震其躯。 轰然一声，犹如先前丹爆之威，冲击波瞬间席卷，大地裂痕蔓延，尘埃蔽日，众人视线皆被遮掩。 神官祭主们于御神木下，目睹此景，心中无不紧绷。虽敌对，然敌弱亦非好事，此刻唯愿僧侣法师们实力超群，祈愿他们召唤的大日如来能一举克敌，邪神就此陨落。 “啊~” 尖锐刺耳之声骤然自尘土中传出，神官祭主们闻声皆惊，褐瞳中狂热涌现，奇异的歌声在脑海中回荡。 怜子举手，掌心聚集成一柄长弓。她引弓搭箭，满弦射出，灵力尾随箭矢，直插草地。 “净世！” 圣洁灵力绽放耀眼光芒，神官祭主们身上黑烟袅袅，脑海中的诡异歌声消散，眼中的疯狂渐褪。 “速至御神木下。”怜子面色肃穆，沉声道。 伊贺祭主等人应声点头，疾奔如飞，向御神木奔去。 第34章 卫星图像 数百僧侣盘膝而坐，声起之际，皆目瞪口鼓，血泪滚落。然而他们纹丝不动，口中默诵经文。 大日如来佛身披万丈光芒，背后伸出千手。瞬息之间，无数手臂密布，形成残缺的圆盘。 “千手观音？” “非也，乃千手巨佛。” “欲何为？” 伊贺祭主等人惊呼。 御神木下，怜子神情凝重，似有所悟，拉弓射出破魔之箭，灵力箭矢遥射草地，箭身消散，疯魔之人即刻清醒。 见那刺目的大日如来，众人皆惊骇不已。一青年兴奋异常，掏出手机，摄录此景，上传至油管直播。 大日如来佛面无喜怒，结佛印，身后千手齐挥，地动山摇。 众人惊叫失声，大日如来佛身后之手，一拳接一拳，如地震般持续震荡。原本的坑洞如蛛网般龟裂，石块纷飞，巨坑凭空显现，且不断加深。 虽分出千手，大日如来之力稍减，不及初次出拳之威，然众多手臂连环轰击，短时间内打出无数拳，破坏力已是数十倍乃至百倍。 油管直播间内，众人瞠目结舌。 “油管主播竟直播邪神……天哪，这是何物？” “是佛？慈悲为怀的佛？我对慈悲的理解是否偏差？” “南无大日如来，千手净砂之拳，每秒三百六十击，大慈大悲普度众生\/握拳\/握拳。”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太可怕了，这就是佛的力量？我要入佛门，成为信徒。” “加油，做得好，大佛，制裁邪神，这邪神毁我家，险些让我丧命于埼玉\/加油\/加油。” “诸位以为东瀛能否在这次克苏鲁富坦的侵袭中存活？” “能，必然能，东瀛人不会败。” “我觉得难，此乃邪神克苏鲁富坦，拉莱耶之主，颠覆万物，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东瀛恐难逃一劫。” 大日如来佛挥拳如机械，地动山摇，坑洞渐扩，渐深。 一击之下，清泉喷涌而出，地下水被击出。 “啊~” 尖锐的恐惧之声再起。 伊贺祭主等人立刻紧抱御神木，御币与注连绳闪烁，隔绝邪神之污秽。僧侣们齐齐吐血，眼前黑暗无边，邪神的邪恶之力侵入心灵，污染意识。然而他们屹立不倒，依旧盘膝而坐，口诵经文，未曾停歇。 “净世。” “结界。” 圣洁灵力洒落僧侣头顶，净化邪音之毒，同时结界展开，抵御攻击。阴阳师们纷纷召唤式神。 雨女、莹草、座敷童子、食发鬼、奴良陆生、茨木童子、般若……等式神结阵于结界之外，警惕地注视邪神。 克苏鲁富坦脸上触须蠕动，涌向大日如来，将其缠绕，恶心的液滴滴落，化为虫子钻入石佛体内。大日如来佛双手交叉，两指并立，中指缠绕，拇指并伸，结印，面无喜怒，巨口张开，诵释迦牟尼灭恶趣王根本咒： 嗡南谟巴噶瓦得…… 刹时，大日如来身后的大日炽盛，光芒万丈，世界瞬间明亮。光照之下，钻入石佛的虫子僵硬消亡，缠绕的绿触须急缩，邪神克苏鲁富坦身上冒出点点白烟。 “见效了。” 首相官邸，田川正宗盯着屏幕上的白光，竭力辨识其中情景。见邪神受伤，他心潮澎湃。 自克苏鲁富坦现世以来，无论炮火、丹药，乃至大日如来的拳击，都无法伤及邪神，他曾怀疑邪神是否有绝对防御。如今看来，邪神并非无敌。 “加油。” 伊贺祭主等人眯眼，心中为老对手助威。宗教之争在此刻已被抛诸脑后。时至今日，何须争斗，和平共处，共同发展岂非更好？ 大日如来结智慧印，捏知觉手印，口诵大日如来光明真言： 唵阿谟伽尾……。 光华熠熠，一圆轮现，犹如烈阳，普照天地，无量光华，炽烈如夏之烈日，炽热无比，其光强盛，足以荡涤世间一切污秽。 一青年持镜直播，心中揣测，此番举动，粉丝必增。然光华骤至，本能举手遮目，双眸微眯，泪珠滚落脸颊。 观者正沉浸其中，忽觉屏幕摇晃，议论纷纷，不绝于耳。 “主播何故如此，吾正观赏，尔竟晃动屏幕，若为戏台导演，定赐尔差评。” “楼上莫非视直播为戏文矣。” “世道何以至此，东瀛遭此千年未有之劫，尔等非但无同情，无共鸣，反乐在其中，吾身为华夏子民，唯有言——善哉，善哉。” “侍者，速将吾之‘意面’呈予友军品尝。” “尔等休言，主播已泪流满面，岂未察觉？” “奇哉，主播竟因此事垂泪。” “神明啊，东方神灵已现，为何汝尚不显神迹？吾将难以抵挡，欲拜倒于祂们脚下。” “楼上挺住，汝之主乃唯一真神，其余皆伪，皆异端，皆虚无，嘻，嘻。” “吾等伟大之三相神，即将拯救世间。” 评论如潮水涌动，虽受时差、平台流量及直播时间短暂之影响，全球数十亿人中，仅少数观之，然评论依旧如疾风骤雨。 天际烈日骤然扩张，瞬息之间，整个埼玉县及东京边缘，悉数沐浴于光明之中。自外望去，东瀛之地仿若光明国度。 一尊尊与大日如来佛等高的虚影，于光明世界中显现，环抱之势，将邪神克苏鲁富坦围困其中。其神色庄重肃穆，面无悲喜，对万物无丝毫怜悯之情。仿佛无怜悯，即是对万物最大的慈悲。 “善哉，佛影众多……。” “此等皆与大日如来佛同列之佛陀？” “速，速切换卫星图像，吾欲知其数。” 首相府内，一学者猛然呼喊，待卫星图像显现，即扑向屏幕计数。 “一尊，二尊，三尊……三十六尊，三十七尊，哈，果真三十七尊佛，如我所料。” “速言其为何物。”田川正宗焦急催促，恨不得扇学者一掌，以泄其狂。 “此光明世界，乃金刚界也。”学者激动道，“由不生不灭，不来不去，不垢不净之不二法门衍化，显现世间一切智慧与德行。” “而金刚界中显现之巨影，乃三十七尊金刚界之伟大存在。” 第35章 速速告知 “分别为大日如来、阿閦如来、宝生如来、无量寿如来、不空成就如来五位如来，及四波罗蜜菩萨、十六大菩萨、八供养菩萨与四摄菩萨。” “此何意？”田川正宗闻言头痛，天之御中主神降临前，他对本国神话仅知其名。 主神降临后，他恶补知识，然仅涉猎神道教，对阴阳师尚且无知，更不必提佛教，如今学者提及诸多神灵，他一无所识，茫然不解。 “只需告知，祂能否战胜邪神。” “呃……” 学者一时语塞。 此问甚妙，祂能否战胜邪神，我如何知晓？ 邪神克苏鲁富坦，颠覆万物，掌控力量，挑战宇宙法则，而大日如来，乃宇宙之本源。 宇宙真理，皆由大日如来显现，论地位，大日如来超乎克苏鲁富坦，然此刻，大日如来仅虚影。 虚影能否战胜邪神，问我亦只能答，愿其胜矣。 他诚实地答：“未知也。” 克苏鲁富坦感危机，周身惨绿蠕动之触须伸展，缠绕诸佛菩萨虚影，渐次紧缩，同时分泌令人作呕之液汁。 其猛然张口。 “啊~~！” 砰！ 守护僧侣的式神被无形之力击飞，砰砰撞树落地，化为烟雾消散。结界破裂，神官们口吐鲜血，面色萎靡。 僧侣法师受邪神之声波及，手掌、面庞、额头青筋毕露，瞬间转黑，如活物般在皮下蠕动。 “净化！” 神官祭主齐声怒吼，灵力挥洒，化作圣洁光辉，笼罩僧侣法师。黑气自他们体内冒出，更多黑筋在其体内蠕动，钻入深处。 僧侣法师却充耳不闻，诵经如常，似乎毫不在意自身污染。诵经之声愈急，声势愈宏，竟与远方光明世界中的诸佛菩萨共鸣，回响四起。 光明界中，诵经之声遍地皆是。 “……阿瓦惹纳，尾修达那耶，苏诃！” “哈”字落下，数百僧侣法师同时睁眼，齐声怒喝：“大日如来净世咒！” 轰隆！ 光明世界剧烈震颤，宛如十二级地震。直播手机坠地，主播抱头奔逃。神官祭主亦无法自保，紧握神木不放。 东瀛地震寻常，然此等天崩地裂，前所未见。光明世界熊熊燃烧，树木、街道、屋舍、车辆，疯狂与理智之人，连同邪神克苏鲁富坦，一同化为火海。 天空、大地、东京边缘、埼玉县，尽是烈焰。光明世界，变为火之世界。 “糟了，糟了……咦，不热。”主播惊慌后发现火焰对他毫无影响，好奇伸手试探，舌尖轻舔…… 火焰环绕其身，他却浑若未觉，无有痛楚。 他忽有所悟，疾步返回，拾起地上的玉简，特意向内录入自身影像。 “各位观者，贫道王富贵，恳请诸位看在贫道身陷烈焰仍坚持直播的份上，赐予关注与资助。” “玉简主，你是沙……哎呀，真着火了。” “还想让人关注赞助？每逢紧要关头，你的直播不是剧烈颤抖就是直接断线，如此直播技艺，也敢求关注？退下。” “若我没听错，那似乎在诵念大日如来净世真言？若此真言果真能令天地归于混沌，重启宇宙，那玉简主此刻处境堪忧矣。” 佛经有云，娑婆世界乃五浊恶世，灾厄频发，邪祟横行，迷妄泛滥，烦恼炽烈，寿命短暂。 欲借大日如来净世真言，令天地重归混沌，再启新元。 故此，此真言亦称大日如来灭世真言。 三十七尊佛陀菩萨于世间低诵梵音，声声庄严。 火焰世界渐显模糊，时空在火光中缓缓流淌，犹如固态琉璃熔化为液态。 林木、街巷、屋舍、车马、生灵、邪神，一切光明世界之物皆在火焰中化为未知的灰暗液体，缓缓流淌。 火焰世界，渐变为混沌世界。 世界之内，一片灰蒙，唯有三十七尊佛陀菩萨的梵唱声隐约可闻。 宰相府内，田川正宗望着屏幕中的灰暗，一时怔愣，“这是何事？” “此乃大日如来灭世真言。”专家心惊肉跳，“完了，琦玉县怕是要完了。” 见宰相面露疑惑，专家连忙解释。 田川正宗听完面色苍白，身形摇晃，完了，他完了，彻底完了。 虽对他而言，牺牲琦玉县及被邪神污染的生灵以换取邪神覆灭与东京安宁，是痛苦却可理解的断尾求生之举。 然而他人不会如此看待，尤其是那些因失去亲人而痛苦之人，对他们而言，理解？休提理解。 此时，混沌世界中突现一声。 “吽。” 轰！！ 此声如春雷拂耳，催万物生长，又似新生命降临的啼声。 “嗡。” 又一声响起，仿佛蕴含无尽能量，向宇宙宣告自创世以来，诸神、佛陀、菩萨的原始梵音。 “阿。” 混沌世界微震，被无上伟力强行撕裂。 一个新的世界诞生了。 树木依旧，街巷如常，屋舍安然，呆立之人与先前无异，仿佛他们所见的，世界化为混沌的景象仅是幻象。 然而在新世界中，邪神克苏鲁富坦消失无踪，疯狂之人也恢复了理智。 王富贵查看玉简上的时刻，他对着自己录入影像，茫然发问：“刚才发生了何事？为何时间突然流逝了几分钟？” “你似乎已逝，具体如何，我也未能看清，因直播刚刚中断。” “你已逝。” “你刚刚离世。” 评论区连续刷屏“你刚刚离世”。 “玉简主，死亡是何感受，速速告知。” 一评论发出，立刻引起共鸣。 “对，对，对，玉简主快说说死后的感觉。” “死后是否如人所说，下地狱或至冥界，会遇见许多与你相似之人？” “死后是否有轮回？能否再转世为人？” 观看直播者心如挠痒，好奇难耐。 死亡，人类最公平，最无可逃避，也最充满好奇的词汇。 古时人类便幻想出死后灵魂归宿之地，如地府、地狱、冥界，至现代，随着科学普及，更多人追问：死后，我们将何去何从？ 无数人不懈探索，试图通过实验验证死后意识是否存在，然而此类实验各有瑕疵，无一公认答案。 如今难得目睹“死而复生”之人，自然要问个究竟。 众人皆问，自当回应。 王富贵沉思片刻，“我只觉眼前一黑，再一亮。” 第36章 专家惊呼 “眼前一黑再一亮，此描述岂非暗示死后并无意识？” “死后不可能无意识，若无意识，玉简主如何复活？难道现在的你是个复制品，由大日如来复制出的，拥有相同身体与记忆的复制品？” “你这么一说，倒有些道理。” 直播间内，观众们开始探讨“人死后如何”。 “原来佛说的‘以大日如来净世真言令宇宙归于混沌，再重新开始’是如此。” 宰相府内，专家豁然开朗，“佛陀以无上之力炼化宇宙为混沌，再开新天，还众生一个无五浊的世界。” “真是慈悲无边。” 忽然。 “啊~~！” 邪神的尖啸，响彻天地。 邪神的尖啸刺穿耳膜，众人皆感被邪祟之力侵染，耳目鼻皆现不同程度的幻听幻视。 恍惚间，他们望见碧蓝海洋，巨大拉莱耶，无数丑陋生物匍匐于祭坛前，邪神克苏鲁富坦立于祭坛前，恶意的目光直视他们。 它张口。 “啊~~！” 所有人同时听见，绵延不绝的歌声。 仿佛无数疯狂男女老少齐声尖啸： “……拉莱耶的宅邸中，醒来的克苏鲁候汝等入梦。” 声音连绵不断，回荡不息。 “咳！” 众人同时咳嗽， “僧侣们尚能继续战斗否？” “大神官，此情此景，该如何应对？” 神木之下，神官祭司们心惊胆战，那可是如来大日，岂容亵渎。 虽仅虚影，却毫发未损，实乃奇事。 怜子未理睬他们，神色庄重，望向僧侣法师，躬身施礼：“多谢诸位。” 神官祭司见怜子大神官此状，心中皆生不祥预感。 “能牵制邪神，令后世免于浩劫，此行已值。” 遍照金刚法师拈花微笑，“可惜东密超凡之道，恐将断绝，实为憾事。看来唯有佛法普照之时，东密之传承方能开花结果。” 若忧传承断绝，何不寻我？将传承交付于我，我自为你寻得传人。 朝仓一族，不乏愿入你密宗，承继超凡之力者。 朝仓祭司欲言又止，只见遍照金刚法师口诵“阿弥陀佛”，垂首，气息已绝。 “阿弥陀佛。” 数百僧侣法师齐声诵经，纷纷垂首，气绝身亡。 一道道彩虹自他们身上升起，腾空而去。 再视，地面已空无一物。 “化虹而去……。”朝仓祭司微启双唇。 传说高僧圆寂，肉身化虹，入空行净土无量宫，往生极乐。 然化虹而去，为何连法器亦一同消逝？ 莫非净土之中，仍有需法器之处？ “各位辛苦。”怜子向神官与阴阳师一鞠躬。 安倍晴明微微摇头，“效忠天皇，乃我阴阳师之责。” “未能多助，甚是遗憾。”一神官语气惋惜道。 怜子点头示意。 她抬手轻点神木，波纹荡漾，历史上的知名阴阳师与神官，连同四周建筑，逐一在波纹中消失。 见怜子大神官送众多神官阴阳师归去，朝仓祭司肃然起敬：“怜子大人，是否伟大的天御中主神已驱逐犹格索托斯，即将降临？” “吾主仍在时间之外，未知之地，犹格索托斯尚未被驱逐。” 朝仓祭司心下一紧。 “不过，我邀请的其他几位非凡者已至。” 话音刚落，神秘文字显现于邪神克苏鲁富坦之前。 “jgu！” 狂野之声响起，文字微光闪烁，将邪神jgu定于原地。 克苏鲁富坦猛撞毫光，看似脆弱的光芒竟纹丝不动，牢牢束缚住邪神。 “来者乃北欧非凡者。”朝仓祭司闻声辨人，“自北欧非凡者现世，其热度胜过世间任何明星，网络上尽是其影像。” 身为伏见稻荷神社祭司，他对与非凡者有关者早已铭记于心。 “此即传说中近乎无所不能的卢恩符文？”朝仓祭司敬畏地望着定住邪神的文字，随即想起一事，连忙掏出手机拍照。 此乃卢恩符文，蕴含宇宙奥秘，魔法源泉，无所不能，绝非现代北欧考古所见的卢恩字母。 一旦掌握，顷刻间可拥有神灵之力。 他兴奋地查看照片，却愕然发现，照片中有邪神，有光芒，唯独不见卢恩符文。 朝仓祭司忽忆起《高人箴言》中言：我有十八符文，绝不泄露丝毫。 难道，卢恩符文无法记录？ 驾驭天马，乘太阳战车而来的北欧非凡者跃下车，身后跟随一普通白发老者，以及一黑袍骷髅面具男子，手持黑杖，捧陶罐。 黑袍手指关节粗大，枯瘦如骨，似皮包骨般。 见此特色，朝仓祭司脑中浮现非洲盛行的教派名。 伏都教巫师，大主的仆人。 北欧非凡者灰蓝双眸锐利，“此邪神便是？” 怜子点头，圣洁光芒映照其脸庞，“劳烦诸位暂且牵制邪神，待吾主驱逐犹格索托斯后降临驱逐它。” “先救回那些疯狂之人。” 白发老者温和一笑，取出一书，翻开首页，微笑诵读。 “起初，神创造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 随着白发老者开口。 刹那间，东京周边直至埼玉县，乃至世界沐浴明亮光芒，一片洁白。 被邪神二次污染者身上冒出扭曲黑烟，恍惚间，他们见海藻如遭硫酸腐蚀，迅速枯萎，惨绿触须痛苦扭动，瞬间断裂落地消失。 疯狂堕落之声被圣灵与天使对主的颂歌驱散，空灵之音轻轻拂过每位被邪神污染者的心灵。 众人仿佛置身冰冷世界，感受温暖阳光，不自觉地唱起赞美神的圣歌。 光芒显现，肯尼迪航天中心内，专家与总统皆瞪大双眼。 “这……这是《创世纪》。”一专家结巴道。 神说，要有光。 于是世界有了光。 《创世纪》中的一语。 “《创世纪》所载竟为真。”一埃及裔专家惊呼，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科技发展，人类意识到宇宙伟大，星球渺小，对这位希伯来人的主存疑。 虽天御中主神降临，质疑之声皆闭口。 既天御中主神存在，谁敢言“主”不存在？ 然有人怀疑《创世纪》是否虚构，希伯来人的主是否创造世界。 因天御中主神、奥丁、卡俄斯、盘古、梵天 自拉神降世，拯救埃居，世人皆信世界乃拉神自混沌水神努恩之躯中创生。然眼前之景，颠覆所知，若《创世经》非虚，此界岂非拉神之作？ 第37章 时间停止 非也，非也，纵使《创世经》首句为真，亦难证此界为希伯来主宰所造，或许书中后续皆为虚妄。 敢言尔教皇国无超凡之士乎？总统霍奇森心中暗讽，面朝圣约翰十二世，笑容满面，“陛下，贵国移民之策如何？我国民众皆向往教皇国，欲集体归入其麾下。” 圣约翰十二世未予回应，因已目瞪口呆。此人竟是怎会是他？ “不，不，怎可能，他早已逝去两百年前便已离世。”比尔博恩望向屏幕中的白发老者，如见亡魂。“巴尔纳巴，那位皇冠被拿皇夺走的教皇。吾对《加冕大典》画卷痴迷，人物形象铭记于心。尤其是巴尔纳巴教皇被夺冠时的无奈神情，吾视之为高卢荣耀。如今，两百年前之人重现，惊骇不下于拿皇亲临。” 比尔博恩忽忆起一语：“与灵同行两百年。”巴尔纳巴教皇莫非一直注视着吾等高卢？ “啊~~！啊~~！啊~~！”克苏鲁富坦连声尖叫，白茫世界泛起黑浪。无数惨绿蠕动之触须疯狂滋生，涌向中央。 北欧超凡者默不作声，左手握弗拉格拉克，右手持朗基努斯之枪，昆古尼尔背于身后，直冲克苏鲁富坦。“汝何故如此鲁莽。”冰岛总统安德森斯特雷奇见状，心急如焚。彼乃邪神，鲁莽必受重创，露面打酱油岂不美哉？何必为东瀛人拼生死。 黑袍巫师忽起舞，怪异骷髅面具摇摆，手脚剧烈颤抖，黑袍下的铃铛叮当作响，口中诵读奇异韵律之言辞。至末，他猛然止步，撕心裂肺高呼：“大主宰啊。” 陶罐中爬出众多白色、肥硕、半透明之小虫，其身有奇异圆环与文字。遇触须即钻入，瞬间消失。被虫侵之触须顿止，旋即攻击周围触须。 怜子举手拉弓，箭矢疾射，落地化作净化之光，清除触须。北欧超凡者足踏泥地，狂奔向前，双持弗拉格拉克与朗基努斯之枪，斩断伸来的触须。近邪神时，他反手掷出昆古尼尔，流星般贯穿克苏鲁富坦，墨绿血液喷涌。 “果非凡人，一击令邪神克苏鲁富坦受伤，不负斩杀大蛇耶梦加得之名。”“加油，杀此邪神，该死之物。”“唯我一人留意巫师最后呼喊大主宰？若无误，大主宰乃黑非洲之主神，传说为至上之神，诸神皆为其化身。”“吾主之仆已现，吾决定回归主之怀抱。” 众人网上热议纷纷。白发老者翻开书卷，一字一句诵读：“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虚幻十字架在老者眼中闪烁，圣光喷涌，神圣天国拔地而起，将克苏鲁富坦围困其中。 巨大天庭笼罩整个埼玉县，犹如巨大琉璃，地面铺满精金，珍珠门、黄金石、碧玉墙、生命树、智慧果、青春泉遍布。高处，天庭之巅，无尽光辉倾泻，洒满天庭。 “天天庭？”王富贵语塞，伸手触摸生命树，瞬息收回。若仅观图或阅书，他定思及入内取宝发财。然置身其中，唯有震撼充盈脑海。 “此乃天庭？”“《新约》载：天庭之路由精金铺成，如透明玻璃，城墙由碧玉与宝石筑成确似天庭。”“若无误，天庭为主之居所。《新约》言：主乃天庭之光，喜乐之源，我似见光辉自天降，油管主，可否照射上方？”“切勿直视，勿直呼，勿亵渎。”“不可直呼？我似闻圣歌咏唱耶（代替神名，以防冒犯）。”“耶和华非主真名，仅为便于称呼之名，其真名无人知晓，故呼耶和华不会触怒祂。” 油管推荐下，海量观众涌入直播间，目睹天庭景象，皆惊叹不已。身为蓝星信仰最多、知名度最高之神，其他神显神迹，信徒流失。即便有“他神皆存，上帝必在”之说，面对其他神迹，多少人能坚守信仰，信奉未曾显迹之神。故天庭显现，坚持信上帝者皆兴奋地胸前划十字。 “主啊，您终于眷顾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羔羊。”光辉之下，一面容模糊的天使轻振四翼，洁白羽毛漫天飞舞。身后，圣光凝成锁链自虚空延伸，缠绕邪神，将其禁锢。光环环绕、羽翼展开的小天使围绕囚禁的克苏鲁富坦，怀抱竖琴、轻触长笛、手持号角、吹奏乐器，共唱神圣赞歌 “圣哉，圣哉，圣哉，全能之主宰耶和华……” 北欧异能者目睹此景，举手一挥，邪神的秘文瞬间消逝，紧随其后，十八枚符文在他掌中逐一显现。 “时光……。” 如尼文字跃出他的手掌，飞入天庭之内，瞬息间凝聚成一座古朴的挂钟。 挂钟表面刻满繁复的铭文，内部的指针滴答作响，似乎每一次转动，都在推动着天地间的光阴流转。 “……仅是刹那！” 答！ 指针戛然而止。 顷刻间，天庭内的小天使停止歌唱，四翼天使振动的羽翼停滞，洒落的光芒凝结于空中。 一物一人，上一刻的动作此刻依旧，静止在时间的洪流之外。 天庭，沉寂下来。 “这……这是时间停滞？” “不妥，若是时间停止，为何我们未受影响？” “恐怕唯有天庭的时间静止了。” “然而蓝星自转公转不息，若仅天庭时间停滞，蓝星时间仍在流逝，此刻静止的天庭应已被蓝星抛离，我对天文略知一二，描述或许有误，但大抵如此。” “你言及科学，此乃魔法。” 航天中心内，众多学者争论不休，时间停滞的现象对现有物理体系构成巨大冲击。 不列颠首相安东尼忽然开口：“安德森·斯特雷奇先生，你们从女王手中借走的复仇之剑弗拉格拉克何时归还？” 亚历山大闻言转首望去，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 “弗拉格拉克？”安德森·斯特雷奇露出困惑之色，“那不是丹麦总统吉特森·安德鲁所借吗？” 非我所借，何需我还。 安东尼皱眉：“吉特森·安德鲁说是你提议的。” 确是我提议。 第38章 匍匐在地 没错。 但我并未借取。 安德森·斯特雷奇心中嘀咕，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但他主动提出，况且上次此剑与大蛇耶梦加得一同被洛基收走，你应该向洛基索要。” “你们想赖账？”安东尼瞪视安德森·斯特雷奇。 找洛基索要？ 你怎么不让我找奥丁索要。 况且此剑此刻不就在那位异能者手中？ “未曾。” 安德森·斯特雷奇摇头如波鼓，“我们诺斯人从不食言。” “只是当时确实被洛基收走，有影像为证，虽不知为何在那位先生手中，但定是他费尽心机从洛基手中夺回，按理说，这是他的战利品，你无权向他索求。” 安东尼听得瞠目结舌，我只是借给你们使用，转眼间就成了你们的战利品？ 冰岛人都是强盗吗？ 果然如此。 亚历山大撇撇嘴。 想起向安德森·斯特雷奇索要神器时，对方的话语令他咬牙切齿。 什么“神器在洛基手中，应向他索要”、“勿逼我，诺斯人在北欧诸神光辉之下，绝不畏惧死亡威胁”、“宁死不屈”。 无耻，太过无耻。 若非忌惮冰岛背后的异能者与北欧诸神，他早已出手镇压。 “不过……。”亚历山大望着静止的天庭，露出奇异的神色，“圣约翰十二世不是说他们教皇国正准备一举驱逐北欧异能者吗？为何教皇国的异能者看似与北欧的异能者相识？” 霍奇森侧耳倾听同僚们的交谈，老脸上显出郁郁寡欢的神情。 东亚有众神与佛陀庇佑，欧洲有北欧诸神与上帝庇佑，黑非洲有埃及诸神与大主子庇佑，唯独他们米国无神灵眷顾！ 若是以往，无便无罢，大不了舍弃蓝星霸主之位。 然而克苏鲁邪神的侵袭让他猛然醒悟，无神灵庇护的国度何其脆弱。 假设邪神克苏鲁·富坦出现在米国大苹果城，他觉得自己无法找到解决之道。 米国的先辈们啊，你们初来新大陆时，为何不能与印第安人和平共处？若当初与印第安人和睦相处，如今我们也不至于不敢尝试联络羽蛇神。 他郁闷，比尔博恩比他更郁闷。 拿皇啊，当初你从巴尔纳巴手中夺取王冠时，可曾想过他能活两百年？ 你做出此举，教我们高卢国如何再与教皇国亲如一家。 …… 天庭静静地矗立，纹丝不动。 密切关注此事的各国总统在等待十几个小时后也难以支撑，纷纷吩咐手下监视屏幕，有事即刻唤醒，然后去休息。 自格赫罗斯发出天籁之音后，他们的睡眠几乎不超过四小时，若非顶尖医疗团队照料，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即便如此，他们的眼皮沉重几乎无法睁开，仅剩数百名工作人员盯着屏幕，观察动静。 “威尔，你说，那真是时间暂停吗？” “你没看油管直播吗？时间暂停前，北欧的异能者提到了‘时间暂停’，绝不会有错。”威尔掏出手机打开油管，可惜那个直播东瀛邪神入侵的频道依旧黑屏。 “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天庭时间暂停，我们这里的时间仍在流逝，这不会产生断裂吗？” “待天庭时间暂停结束后，里面的时间与我们这里是同步还是不同步？不同步的话，埼玉县岂不是比我们慢十几个小时？我在埼玉县与东京边缘反复跳跃，岂非相当于穿越时空？” 那名工作人员提出疑问：“若同步，那丢失的时间去了何处？” 威尔一阵无言：“这个问题你应该询问物理专家，而非问我，我与你一样，只是看门人，我也不知答案。” “等等，你们快看，有动静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威尔立刻放下手机看向大屏幕。 只见华丽的天庭开始 \"究竟发生了何事，诸位大人何故骤然受创？\" 一位东瀛人士匆忙询问。 \"或许天界的时间正与外界同步，于我们眼中，超凡者们瞬间受伤，但在天界看来，他们与邪神激战数十个时辰方显疲态。\" \"速去禀报天皇陛下。\" \"已达极限了吗？\"北欧的超凡者低语自语，\"近乎无所不能的卢恩符文，亦只能拖延邪神至此。\" \"多谢各位相助。\" 怜子的声音清亮悦耳，\"接下来，就交由我来处理。\" 她取出瓷质面具，手握一面古朴铜镜，立于神木之前，踏起神秘的舞步，起舞祭祀神灵。 \"果然，上次召唤天御中主神后失踪的八咫镜，此刻在怜子大神官手中。\" 田川正宗衣衫未整便急匆匆赶来，一眼认出那面古镜，一边穿衣一边吩咐秘书：\"告知天皇陛下，八咫镜在怜子大神官处，若想取回，便亲自向大神官求取。\" 神圣的祷告声中，八咫镜骤然飘升，其上生动的图纹跃出，化作祥瑞之兽，齐声高呼： \"恭迎天御中主神！\" 话音刚落，八咫镜光芒大盛。 光芒之中，纯净的高天原景象再现，近千米高的天御中主神身披白袍，金边绣饰，头戴冕旒，乘御神舆飞出。 东瀛众人仿佛心有所感，纷纷跪拜，神官祭主更是以大祭时的礼节匍匐在地。 天御中主神抬手，一支长矛凭空显现于祂手中。 矛身木质，刻有黑色文字，矛尖闪烁白光。 \"此乃天沼矛也。\" 首相府内，一学者辨认后，恭敬言道：\"天御中主神赐予伊邪那岐、伊邪那美二大神，以搅拌大地，创造世界的神器。\" 天御中主神举起天沼矛，矛尖光芒大放。 邪神克苏鲁富坦似觉危机，连连尖叫。 \"啊~~\" 永恒的拉莱耶中传来无数嘶哑尖锐的吟唱，仿佛无数深潜者以疯狂的笛声与鼓鸣，传达无尽黑暗的恐怖。 它们跪坐，狂笑，似乎在等待诸神诸灵在拉莱耶的统治下疯狂堕落。 无法名状的恐惧缠绕着这位东瀛神话的主神，创世神，与祂的精神交融，侵蚀祂的意志，欲将其变为旧神外神。 \"退去，克苏鲁富坦！\" 天御中主神挥动天沼矛，直刺克苏鲁富坦，准确穿透邪神之躯。 天沼矛身自动浮现出一男一女两道近百米高的虚影，他们同时握住天沼矛，轻轻搅动。 时间、空间、能量、物质，连同这恐怖的邪神，都在这对男女的搅拌下化为混沌。 第39章 无所不在 目睹手持天沼矛，身着平安时期农奴短衣的男女虚影，众神官祭主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他们的名字。 伊邪那岐，伊邪那美。 \"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二大神果然存在。\" 今户神社内，一直关注灾变的藤原祭主看着屏幕上的虚影，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就知道……知道他们存在……哈哈。\" 在全民崇敬天御中主神，水天宫神社遍布各地之际，他拒绝老友邀请，坚守在今户神社侍奉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 并非虔诚，而是赌博。 万一，万一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二大神真降临，一直侍奉的自己是否会得神恩？ 以此信念，他坚守至今，如今终尝甜果。 \"我们胜了吗？\" 首相府内，田川正宗紧握双拳。 \"应是胜利了。\"一直在首相身旁待命的学者有些迟疑。 论地位，伟大的天御中主神是创世神，东瀛神话传说中的主神，万神之神，诸神之王。 而邪神克苏鲁富坦虽在克苏鲁神话中有名，仅属中等存在，之上尚有三柱神与外神之首阿撒托斯。 两者皆真身降临，天御中主神理应压制克苏鲁富坦。 然而，克苏鲁富坦先前被大日如来净世咒炼化后毫发无损的情景太过恐怖，此刻他反而不敢确信。 \"啊~~啊~~啊~~啊~~啊~~~。\" 邪神再次尖叫。 听见声音的人同时感到如遭巨锤重击，身体有撕裂破碎之感。 眼、口、鼻、耳溢出殷红液体。 恍惚间，他们又见一座庞大的拉莱耶城。 邪神克苏鲁富坦立于拉莱耶之后，静静注视众人。 \"它又要显现了？\" 许多人联想至此前克苏鲁富坦被大日如来净世咒炼化后，亦是从拉莱耶再现，面色骤变。 下一刻，巨大的天沼矛探入拉莱耶。 长矛的矛尖滴下一滴水。 水滴透明至极，内含沙粒大小的岛屿。 仿佛天御中主神以无上神力，将岛屿强行封印其中。 水滴坠落，撞击拉莱耶城。 轰！ 拉莱耶这座雄伟城市仿佛被巨力压下，寸寸崩塌。 一座巨大的岛屿突兀出现在拉莱耶原址。 邪神克苏鲁富坦消失无踪。 \"这……此岛是天御中主神所造？\" \"这是淤能棋吕岛？\" \"邪神已亡？\" 目睹此景，众人震惊不已。 天御中主神缓缓收回长矛，乘御神舆离去。 见主神离去，埼玉县内，包括屏幕前的东瀛人，几乎同时高呼：\"恭送伟大的天御中主神！！\" 神从疯狂中拯救了他们。 此刻，许多人开始视神为一切。 虔诚，狂热。 \"终于结束了。\" 官邸内，田川正宗瘫倒在地，压在胸口的巨石移开，他感到新鲜阳光洒在身上，如同获得新生。 \"伟大的天御中主神果然伟大。\"藤原祭主心想，嗯，协助天御中主神消灭邪神的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二大神同样伟大。 \"怜子大神官。\" 朝仓祭主起 怜子轻摇螓首，语声如风拂铃铛，清脆动听，“此等自混沌星宇而降的邪神，乃宇宙冷寂混乱之法则具象，唯有封禁，难以斩灭。” “幸吾主以淤能棋吕岛之力将其镇压，若无变故，它将永不再现世间。” 闻此，朝仓祭主心生大喜，吾主救赎东瀛，他们这些祭主的地位亦随之提升。 至于怜子大神官提及的变故，他决定回返后与众祭主共议，将此地设为禁地，严禁他人涉足。 他不敢确信祭主们的命令能永受遵循，毕竟人亡茶凉，但他保证，他在世一日，绝不容有意外发生。 然而，怜子接下来的话语却令他如坠冰窟：“然而，失去吾主主持，诸神对犹格索托斯的驱逐功败垂成。” 话音甫落，天际显现出骇人之景。 一抹微小的紫点突现天穹，随后，这紫点开始无尽的自我繁衍。 点点紫色在天空中显现，犹如顽童肆意挥洒墨迹于白纸之上，直至整片天空布满紫斑。 细观之下，那哪里是紫点，分明是紫色的气泡。 气泡之内，一双双眼睛悄然睁开，静静凝视着众人。 “天上有紫色气泡？” “那是什么？” “犹格索托斯？” “不会是它。” 奇异景象迅速吸引众人目光，有人忆起网络传言，面色骤变。 咕噜…… 瘫坐于地的田川正宗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褐色瞳孔中满是惊惧，“犹格索托斯……。” 因邪神克苏鲁富坦侵袭东瀛，犹格索托斯又始终沉寂，他几乎要忘却这位克苏鲁神话中的万物归一者。 然而专家们不是说，犹格索托斯并无恶意于人类？ “犹格索托斯已从时间之外，未知国度挤入我们的宇宙，此刻，它正展开既是唯一，又是无限的身躯。” 怜子神情肃穆道：“于它而言，仅是舒展肢体，然对蓝星，乃至整个太阳系，却是灭顶之危。” “怜子大神官，我们该如何应对？”朝仓祭主面露恐惧。 “无需忧虑。” 怜子缓缓开口，“吾主，并非唯一神只。” “蓝星，亦是祂们的眷顾之地。” 言毕。 仰望苍穹的所有人，皆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凭空伸出。 犹格索托斯自时间之外，未知国度挤入宇宙，开始舒展其无限之躯，其膨胀之态，竟比蓝星更为庞大。 自东京至雪梨，大苹果城至米罗，半个蓝星之人抬头可见，紫色气泡布满天际。 无法言喻的悸动与恐惧自心底升起，仿佛此刻，人类重拾进化中失落的危险感知。 城市中的流浪猫狗蜷缩颤抖，成群的老鼠从窝中奔出，僵硬倒地。 它们预感到危机，却无法躲避。 因危机，无所不在。 “各国总统的通知发出了吗？” 欧南天文台内，葛莉狼狈地坐在地上，满面绝望。 作为最早发现天体之音格赫罗斯与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的天文台，他们始终关注犹格索托斯，即便他人注意力被拉莱耶之主、邪神克苏鲁富坦吸引，他们对这位万物归一者亦未放松警惕。 故当气泡开始膨胀，自我繁衍，他们第一时间察觉，随之陷入绝望。 因他们的天文望远镜观测到，阻挡气泡膨胀的陨石在接触紫色气泡后，成为气泡的一部分。 它能同化物质！ 第40章 一脸绝望 以犹格索托斯的膨胀速度，最多十分钟，蓝星将与其相撞，化为其体之一部。 “发了，但我从他们的语气中感受到，他们再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罗斯金教授同样狼狈地坐在地上，一脸绝望。 面临死亡，谁还在乎形象？ “以后？哪还有什么以后。”艾瑞克抓着头发，疯狂道：“那些专家不是说犹格索托斯对我们人类并无恶意？现在这是什么？狗屁，狗屁的专家。” “犹格索托斯的确对我们人类并无恶意。” “一人走路时不慎踩死一只蚂蚁，你会认为他是怀着恶意去踩蚂蚁吗？” 罗斯金教授自嘲一笑，“犹格索托斯便是那个踩死蚂蚁的人，而我们人类，不，蓝星才是那被踩死的蚂蚁，我们充其量只是依附于蚂蚁身上的细菌。” “主呢，主能救我们吗？”艾瑞克将希望寄托于主。 “或许能，或许不能，谁能知晓呢。” 罗斯金教授话毕，葛莉忽然起身，罗斯金教授询问她去向时，她回头道：“我记得食堂还有不少披萨和汉堡，我去吃，瘦身六年，从未饱餐过，临死前，我想尝尝饱腹的滋味。” “嘿，葛莉。”艾瑞克似想到什么，对着尚未关闭的门道：“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愕然看着葛莉冲回。 “快，你们快看，有神显现了。” 葛莉冲进来，迅速操作电脑，屏幕上显现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 随着天文望远镜调整观测角度，他们看见一个‘人’，一个巨大的‘人’。 这‘人’立于浩渺宇宙之中，身披黑袍，头戴冕旒，面容模糊不清。 冕旒垂下的细珠中，清晰可见山川河流、飞禽走兽。 仿佛那垂落的并非细珠，而是无数小世界。 祂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将蓝星与膨胀的紫色气泡纳入其中，缓缓合拢五指。 “天哪！这……这太不可思议，世上怎会有如此巨大的人。” “完了，虽早知结局，我以为会被犹格索托斯吞噬，未料是被‘人’捏爆而亡。” “伟大的天神啊，请眷顾我们这些微小的存在。” 天文台内，目睹此景，葛莉发出绝望的呼喊，艾瑞克卑微祈求。 然而，当祂的手指触及蓝星，预想中的天灾或蓝星被捏爆并未发生，一切依旧平静如常。 他们环顾四周，只见一片白玉幻影掠过自身。 “这是幻象？海市蜃楼？” 罗斯金教授发出疑问。 随后，他们看见膨胀的犹格索托斯被这只手握于掌中。 祂轻轻一用力。 嘭！ 苍穹之下，一缕泡沫悄然碎裂，天文台内，三人瞠目结舌，不觉间，那神秘之影已遁入虚无，宇宙重归深邃黑暗。 “莫非天尊垂怜，已察我等？”艾瑞克一时失神，旋即狂喜，扑向葛莉，笑声震耳，“天尊眷顾，未损微渺，实乃大幸，大幸矣！” “此乃神迹乎？” 罗斯金教授心有余悸地望向黑暗星空，眸中闪烁着敬畏。忽地，他似想起一事，欲拨通通讯，却惊觉已被列入禁言名单。 葛莉推开艾瑞克，目光坚定：“吾愿成为祂的信徒。” 四海之内，皆是泪流满面的欢声。 劫后余生的生灵们又振作精神，各司其职。 卖俏者卖俏，狩猎者狩猎，窃贼行窃，宠物找主嬉戏，仿佛之前的浩劫仅是梦幻泡影。 全球网络上，人们纷纷揣测那巨掌之主的身份。 起初，众人猜测是各自信仰的主神出手救世，然而各地天文台公布的影像中，那身披黑袍，头戴冕旒的东方风格，使目光聚焦于遥远的东方。 东方的网络早已沸沸扬扬。 “昊天上帝？东皇太一？泰皇？娲皇？羲皇？能戴冕旒，地位崇高的，无非这几位。” “洁白如玉，冕旒加冕，倒有些像娲皇。” “莫非真是娲皇？” “应非如此，娲皇虽有‘皇’字，但戴冕旒的形象罕见，多以人首蛇身示人。” “弱问一句，玉皇大帝也戴冕旒，为何无人提及？” “或许大家觉得玉皇大帝威严不足。” “楼上是指猴王闹天宫那次？” “不，是你这么说的，我没说。” 那人连忙否认。 神明现世之际，谁还敢轻慢神灵，岂不怕触怒神威？ 亵渎神明，此言并非某位希伯来主神独享，任何神祗皆适用此理。 全球网络热议救世神祗的身份，然而众说纷纭，始终无法确定。毕竟最后显现的神祗形象太过模糊，而东方能压过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的神祗众多。 娲皇、羲皇，创世神的地位不必赘言，其余三位亦是主宰宇宙的神祗。 然而始作俑者姜浩对此毫不在意。 此刻，他在太空中感受蠕动行者的力量。 “吞噬无数物质，汲取诸多负面情绪，蠕动行者终成年矣……” “身躯已近地球的三十分之一，单凭肉体之力便已骇人，若与地球相撞，恐人类将灰飞烟灭，但若碰撞，蠕动行者亦难逃陨落之厄。” “蠕动行者的邪恶之力倍增，传奇职业者直面其污染，顷刻间或堕为邪物，半神或许能抵挡稍久，但难逃污染，手持神器的半神除外。” “灵魂抗性大幅提升，但仍为弱点。” “不知与低阶神祗相较，孰强孰弱？” “异界主位面容纳上限为半神，蠕动行者成年后超越半神，带回异界，是压制至半神阶位，还是会被排斥出主位面？” “前者可能性不大，若仅是压制，上古邪物、恶魔大君、魔鬼君主无需潜入，主位面早成乐园。在半神遍地的情况下，恶魔大君与魔鬼君主并不惧神祗……被排斥出主位面的可能性较大，穿越时，我先与蠕动行者分离，以防被排斥，那位黎明之主一直在等待我离开甘兹罗斯市。” 思绪纷飞，姜浩心念一动，蠕动行者骤然缩小，化作掌心大小的蠕虫。他与黑色漩涡沟通，瞬息间穿越至异界。 甫一降临，他便将蠕动行者抛出，目睹其渐渐消逝。 …… 异界的域外虚空与地球的太空同样幽暗。 被主位面排斥后，姜浩视野中显现出一颗自转的巨大星球，蔚蓝的海洋环抱着大陆，海面上隐约可见数个黑点。 几乎在瞥见的瞬间，他认出那是主位面。 第41章 打消念头 操纵蠕动行者恢复原貌，对比主位面的面积，他惊讶地发现成年的蠕动行者体积仅为主位面的几百分之一。 不远处，两颗庞大的天体环绕着这个世界旋转，向域外虚空洒下无尽光芒。 一炽热如火，一冰冷清冽。 “太阳……月亮……。” 姜浩的目光投向明亮的太阳。 异界的太阳是一团熊熊烈焰，其中居住着某些生命体。 当他凝视过去，明显感到惊扰了几位半神级生命体，它们睁开眼睛，从太阳中注视过来，见他后迅速移开视线。 数息后，它们消失于他的感知中。 似乎，上古邪物在域外虚空具有威慑力？ 看过太阳，他欲将好奇的目光转向月亮，但立刻打消念头，因记起黑夜女士的神国就在月球上。 故此，她的信徒总在夜晚向月亮祈祷，与黎明信徒在日间向太阳祈祷截然相反。 “赞美女士。” 心中默念，视线投向更远处。 主位面之外，广袤的深空空旷无垠，与布满小行星的地球太空不同，域外虚空的宇宙深空异常洁净，陨石在此极为罕见，映入眼帘的唯有无尽黑暗。 并非黑暗遮蔽视线，而是所见之处皆是黑暗，那些外层位面似乎远离主位面，远到连上古邪物也无法察觉其存在。 若是冒险之人目睹这片幽黑的域外虚空，定会激起探索之心，踏入未知的黑暗，寻找天堂山、极乐境、混沌海、野性之域、无底深渊、元素位面，以及传说中位于域外虚空的诸神国度。 然而，姜浩仅遁入黑暗，隐匿身形。 对他而言，尽快获得世界认同，掌握权柄晋升神祗，才是正途。 姜浩目光自虚空之外收回，开始审视自身的境况。 “因在蓝星扮演大日如来，吾身承载‘真理’之权，然大日如来以光明普照着称，吾何以未得‘光明’之权？莫非有神祗暗中握此权柄？若果真如此，‘太阳’之权实乃陷阱矣。” 此念一闪而过，姜浩顿觉晨曦主宰洛山达的陨落或许并非表面所见那般简单。 “吾扮演娲皇，得‘造物主’与‘音乐’之权。” “‘大地’之权仍未得，看来异界确有神祗暗藏‘大地’权柄，而‘婚姻’之权亦未得，异界神祗皆喜隐藏权柄，岂非便于暗算同僚？” 无端地，一幅画面跃入脑海。 一尊强神闯入弱神之神国，正欲下手，对方忽笑：“汝以为吾仅青铜之顽？实则吾乃王者之尊！” 姜浩心有所定，日后面对神祗，断不可掉以轻心，看似权柄不强之神，或许正是扮猪吃虎之辈。 “扮演邪神克苏鲁富坦，得‘沉睡’之权，与预期相符，毕竟异界无拉莱耶，吾或可尝试创出拉莱耶？” “扮演犹格索托斯，得‘全知’、‘时空’之权，以‘全知’权柄观之，自称全知主宰的知识神祗并未掌握，然其亦将至，已握‘知识’、‘文字’、‘智慧’，足矣全知。” “扮演格赫罗斯，一无所获，‘审判’、‘复仇’亦未得，看来异界有神祗掌控相关权柄。” “扮演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同样空手而归。” 姜浩心中迅速审视自身，开始筹谋下一步行动。 他计划按原定计策在异界推广小麦与肥料，以得世界认同，掌握农耕权柄，晋升真神，再图他权，以增己力。 感知四周无人窥探，他取出命运之轮，开始编织。 姜浩首当其冲瞄准上次得小麦种子的德鲁伊男爵。 “……男爵先生，身为秉持原则之德鲁伊，得小麦种子后，慷慨公之于众。” “小麦种子引起轰动，对粮食产量困扰之贵族而言，高产作物犹如神恩，德鲁伊男爵引领之下，贵族蜂拥而至，区区太古黑龙，难阻其热忱。” “种子，蔓延矣……。” 编织至此，姜浩稍作停顿。 其自行蔓延太慢，以异界陆地之广，交通信息之落后，小麦成为主食恐需十余载。 他思忖片刻，划去“种子，蔓延矣……”一句，重新编织。 “小麦种子引国王垂青……。” 姜浩又是一顿，再度划去。 异界国王备受瞩目，一举一动皆在他人视线中，大贵族、职业者、教会神职，乃至神祗，皆注目于国王，以命运之轮牵涉其中，易暴露命运之不合理。 即便未被发现，实现此编织命运，反噬之厄运亦将惊人。 姜浩略加思索，再次编织。 “小麦种子吸引自然圣殿之德鲁伊职业者，这些坚守原则，深谙动植物之辈，敏锐察觉小麦种子对大陆之意义。” “部分心怀慈悲之德鲁伊决定将种子播撒至大陆各处，他们视此为机缘，让全大陆平民皆能饱腹之机，让饥荒不再肆虐主位面之机。” 若此命运得以实现，吾一两年内即可晋升真神，亦该考虑教会班底与神名矣……姜浩沉吟。 虽因蓝星缘故，信仰不缺，然新神于主位面无教会班底，无信徒，实不合理。 不合理之处，常招无谓之关注。 以这些德鲁伊为吾教会班底……姜浩再次编织。 “一次意外中，他们发现一群农夫使用名为‘肥料’之物，施用‘肥料’之作物生机勃发。” “他们探寻‘肥料’之制法，坚守原则，不夺人之物，选择交换。” “农夫被职业者感动，因其拿出种田十世亦难获之财富。” “德鲁伊无意间从农夫口中得知农业之神的存在。” “他们认为这位因怜悯农夫而赐予‘肥料’制法的农业之神，乃伟大仁慈之神祗，表示敬意。” 编织至此，姜浩停下，未编织德鲁伊受感召信仰农业之神的命运。 因这不合情理。 真神可赐神术，伪神不能，此乃异界常识。 德鲁伊职业者不可能信仰无法赐神术之伪神。 他闭目感知黑龙巴马斯所在，随即取出蓝星带回的小麦种子。 “望一切顺利。” 吱嘎吱嘎…… 掌心命运之梭疾转，一根根命运丝线织成，融入虚空。 命运，被拨动了。 …… 第42章 森林深处 小镇，男爵庄园内。 德鲁伊职业者，男爵凯拉喀尔，手持书信，神色纠结。 面前，侍立的老管家远道而来。 “老福克纳，美神牧师真要克希娅小姐行大善，方肯救治那位夫人？” “只救善良者，乃其教会之原则，让克希娅小姐代行善事，已是牧师通融之结果。”福克纳沉声回应。 凯拉喀尔自知老福克纳口中的夫人是谁，故而纠结。 克希娅小姐之母，邪神蜘蛛女士信徒，生来流淌着黑暗之血的黑暗精灵。 她与人类大贵族结合，诞下半精灵克希娅。 夫人重伤，请来美神牧师，却因夫人乃邪恶阵营职业者，拒绝救治，要求克希娅小姐代夫人行足以改变其母阵营之善事，方肯出手。 故克希娅小姐致信求助。 此事，实乃荒唐…… 自然圣殿之中。 一间由林木天然构筑的屋舍内。 传奇德鲁伊安东尼奥静坐于洁净之地，肩头栖息着一只捧着门牙啃食果实的赤尾红鼠，日光透过无玻之窗洒在他袒露的上躯。 国字面庞的大叔胡须浓密，宽阔的肩头，饱满的胸肌，湛蓝的瞳孔闪烁着沉稳厚重的光芒。 神祗的神喻……向蒸汽宣战……他轻轻摇头，肩上的赤尾红鼠抬首，红颜之上流露出人性化的疑惑神情。 他轻抚另一只手上的红鼠脑袋，正欲开口，却见构成小屋的木壁生出新芽。 一位神色严峻的长者不知何时立于唯一窗前，墨绿的衣袍遮挡了进来的阳光。 他甫一进门便沉声道：“安东尼奥，你已决定？你们自然圣殿是否加入对抗蒸汽的战争。” 闻言，安东尼奥摇头道：“瓦伦丁导师，我们这一脉的德鲁伊皆厌恶战乱，否则当年也不会自自然之怒中脱离，创立自然圣殿。” 自然之怒，早年德鲁伊聚集的团体，他们崇敬自然，誓守森林完整，庇护弱小生灵，抵制非自然的破坏。 然而，随着激进的德鲁伊增多，自然之怒的行为愈发极端。 他们认为人类扩张已破坏自然平衡，主张以激烈手段遏制人类对自然的破坏。 其中包括摧毁与森林相邻的人类城池，隔绝其与森林，乃至散播瘟疫，减少人口。 部分无法忍受此等极端手段的德鲁伊选择脱离自然之怒，建立了自然圣殿。 自然圣殿成立后，主张人类活动亦是自然一部分，犹如自然引发的火灾，同样是自然自我调节的表现。 在人类未对自然环境造成毁灭性影响之前，无需采取行动。 “所以，你要背离自然了吗？” 瓦伦丁骤然提高的嗓音令木构之屋微颤，“黑烟自蒸汽机喷涌，污秽之水染黑河流大地，水中鱼虾成群死亡，大自然在哀鸣中凋零。” “这是森之女神预见的未来景象，也是我从自然中得来的母神启示。” “安东尼奥，同为自然眷侣的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母亲大自然在蒸汽洪流中毁灭吗？” 安东尼奥望向对面的瓦伦丁导师摇头道：“导师，我想阻止这一切，但并非以战争形式，战争只会带来更大破坏。” “除战争之外，别无他法阻止工匠与蒸汽神祗的野心。” 瓦伦丁声音更加高亢，“祂妄图以创造‘蒸汽纪元’晋升至更高境界。” “有些神祗在‘蒸汽纪元’中找到了定位，祂们暗中推波助澜，加速‘蒸汽纪元’的到来。” “若不阻止，最多十年，‘蒸汽纪元’便会降临。” “那时，天空将蒙尘，清澈溪流散发恶臭，翠绿森林将被蒸汽恶魔吞噬。” “我们这些德鲁伊也将因自然衰弱而衰弱。” “我们自然之怒的德鲁们已决定对蒸汽之力发起战争，将联合他人阻止蒸汽蔓延，摧毁三神教。” 安东尼奥微皱眉头，“三神教有三位神祗支持，摧毁他们会引来神祗干预。” 瓦伦丁微笑道：“有在‘蒸汽纪元’找到定位的神祗，就有找不到定位的神祗，对那些找不到定位的神祗而言，维持现状才是祂们所愿。” “遏制蒸汽蔓延，阻止‘蒸汽纪元’，消灭三神教，是祂们所支持的。”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开始摧毁三神教时，域外虚空会有神祗阻止工匠与蒸汽神祗及支持祂的神祗援助三神教。” 安东尼奥似有动摇，“瓦伦丁导师，容我再思量。” 瓦伦丁点头，微笑道：“你会加入的，对？” “我尚不确定。”安东尼奥显得迷茫。 他不满地看着安东尼奥，随即瞥见窗外的身影，“往后要对下属严厉些，否则他们不懂尊卑。” “我期待你的佳音。” 翠绿枝蔓萌发，瓦伦丁消失于视线中。 短暂宁静后，一名绿裳少女闯入，头戴花环，声音清脆，“那个讨厌的老家伙找我们，又要我们回归自然之怒？” “并非如此。”安东尼奥低沉回应，“还有，妮莉雅，要称瓦伦丁导师。” “一：瓦伦丁老头不是我导师。” “二：我不是人类，无需遵循你们人类礼数。” “三：我年纪比他大，都能当他祖母了。” 妮莉雅脆声说道。 你上次还说按人类年龄你才十五岁，让我别当你大人。 安东尼奥心中默念，忽然问：“对了，你不是去了北地吗？怎又回来了？” “因为我找到了这个。” 妮莉雅伸出白皙纤细的右手。 摊开。 一粒种子静静地躺在她掌心。 “这是何物？” “一野生德鲁伊发现的种子，产量极高，若带至各地种植，世间将无饥饿。” 妮莉雅抿唇，面色略显凝重：“只是更多种子在半神级太古黑龙手中，以黑龙的残暴，夺回种子将是一场恶斗。” “半神级太古黑龙？”安东尼奥目光坚定，“带上神器自然之心，无论如何，必须取得这些种子。” 苍翠无垠的森林深处。 黑龙巴马斯慵懒地趴在熠熠生辉的金币堆中，斑驳的日光穿过叶隙洒在其身，带来一丝暖意，鳞片与金币的摩挲令它不自觉眯起狭长眼缝，深邃的小眼睛中满是惬意 黄金之触，其声叮咚，实乃悦耳之极，然恶龙之巢虽富饶，区区财宝焉能满足其无边贪欲乎？ 恶龙之欲，唯无穷宝物方能填满。 第43章 舒畅许多 “多谢彼人，予吾黑龙巴马斯此良机，伟大之巴马斯必当重赏勇者。” 虽惬意，黑龙未忘其职。 爪尖微弯，轻弹之间，一囊种子自金银山海中飞出。 面对人族骑士，龙喉中发出诡笑，配上狰狞龙躯，甚是骇人，“敢向恶龙挥剑之骑士，此乃巴马斯对汝英勇之嘉奖，下次请携更多魔器以示勇猛。” 岂非献礼耶？ 骑士心中暗讽，悔不当初，何以着金精铠甲而来挑战这贪婪无度之黑龙。 皆知此龙嗜掠夺而不嗜杀戮，何不披麻衣以战，何必金装？ 棕发微卷，年逾不惑之骑士吐槽完毕，拾起种子悄然离去。 至少，贵族老爷所求之种已得手。 黑龙瞥其两眼，尾翼轻扫过一件金精胸甲。 贫乏者，竟以金精铸甲，秘银岂不佳乎？ 秘银乃造魔器之上选，一件秘银甲可换数百金精甲矣。 此时，巨龙翱翔于无垠森林，双角纤细修长，翠绿身躯苗条，曲线曼妙，鳞片细腻如玉，周身笼罩淡淡自然之光，显是擅长魔法之翡翠龙也。 “传奇级雌龙乎？” 见翡翠母龙掠顶而过，投下半遮之影，黑龙巴马斯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鳞片与金币相撞，声声作响。 眯眼轻哼，母龙，金币可有趣乎？ 忽而，阴影再临，翡翠母龙飞至黑龙面前，金色瞳孔中流露出好奇之光。 “黑龙？竟是半神级太古黑龙。” 被打扰，巴马斯黑眸中满是厌烦，唇未启，低语已出，“翡翠龙，趁吾半神级太古黑龙巴马斯此刻心绪尚好，未萌掠夺你巢穴之意，速将足移开吾之金币。” 闻言，翡翠母龙挪步，方知不慎踏于金币之上。 巴马斯狭长之目微眯，深邃瞳孔映照巨龙之影，浑厚之声自喉间溢出，“巨龙者，你竟未拾金币而听命移步，此举非巨龙所为，倒似恪守原则之德鲁伊所化。” 翡翠母龙心下一凛，语带挑衅，“是否德鲁伊，试过便知。” “试何以试？” “交配！” 巴马斯目如细线，爪拨金币，纳入己身空间，警惕地注视母龙，“汝正值发情期乎？” “如何？”翡翠母龙冷笑，细齿毕现，“不愿乎？” “忆吾辈恶龙之母、五色龙后常劝龙类交配，抑或尔之欲望无用？” “唔——。” 巴马斯起身，半立视之，本能地嗅闻，诧异言道：“若非你气息确为翡翠龙，我疑你是白龙伪装。翡翠龙发情，竟寻黑龙交配，岂非怪事？” 翡翠龙属善良阵营，信仰善龙神巴哈姆特，与邪恶阵营、信奉恶龙之母、五色龙后的黑龙对立。 通常，两阵营巨龙绝不交配，否则幼龙信仰何神？ “是否白龙伪装，试过便知。” “此刻，躺下，翻身，露出你之欲望。” 翡翠母龙如发号施令。 巴马斯下意识退一步。 母龙见状，面露鄙夷，“无用之雄。” 言罢，扑上前去。 巴马斯闪避，翡翠母龙即刻缠上。 双龙于无尽森林追逐嬉戏。 巴马斯虽为半神级太古黑龙，而翡翠龙仅传奇级成年龙。 然翡翠龙身形较黑龙娇小，动作更为敏捷，瞬息间追上，将其压下。 “嗯哼……。” 巴马斯闷哼，与翡翠龙在地上翻滚。 片刻后，一男一女自林中走出。 见黑龙在地上翻滚，妮莉雅满脸好奇，“安东尼奥，你以自然之心为这黑龙编织何梦？为何它在地上翻滚，是金币满地之梦吗？” 安东尼奥将种子收入空间，脸部微搐，微红的眼睑低声道：“嗯，是金币满地之梦。” “难怪有人言五色龙与野兽无异，巨龙遇金币果真如无脑野兽。”妮莉雅满脸嫌弃，“安东尼奥，我们下一站何处？” 安东尼奥微笑，“南行，大地母亲告知，彼处有名为‘肥料’之物，可增产粮食。” 甘兹罗斯城内，化作半人高之黑龙巴马斯归于旅店。 见其神情萎靡，姜浩好奇问道：“有何事乎？” 半神级太古黑龙亦有萎靡之时？寻常而言，职业者至高阶，精力匮乏之状应不再有。 何事乎？ 我岂有事？ 巴马斯闷哼：“挑战者过多。” 挑战者过多？贵族之手下应无强者，此界高阶职业者多在教会及各组织，贵族之力以中低阶为主……姜浩调动神力，发动‘全知’权柄，探查黑龙之况。 得‘全知’权柄后，他愿知即可知目标部分信息，虽未达一念通晓一切，但感知所需信息仍易如反掌。 忽然，他看见一幅画面 一男一女隐蔽于远方，遥望着黑龙巴马斯，手中握着一枚翠绿的种子，其内蕴含的奇异之力悄然弥漫，缠绕住巨龙的身躯。 感受到这股力量，黑龙缓缓闭目，惬意地低吼一声，旋即沉入梦境之中。 片刻后，黑龙双爪虚抱，竟在金币堆中翻滚嬉戏，时而在地面腾跃，时而在空中翱翔，口中不时传出低沉的闷吟。 它梦到了何等景象？ 姜浩调动‘全知’权能，探入黑龙的梦境。 眼前浮现出一幕令人瞠目的画面。 他立刻终止了感知，忍俊不禁道：“看来你该寻觅一头母龙为伴了。” 巴马斯顿时僵立，张口结舌，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姜浩，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目睹黑龙的趣事，姜浩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心情也舒畅许多。在等待命运之轮编织的命运成真之际，他来到甘兹罗斯市一家闻名遐迩的珍馐馆，品尝异界的佳肴。 这是他初次尝试异界的美食。 或许是异界缺乏调料，或是厨师技艺尚欠火候，异界的菜肴并未在味觉上带给他太多惊喜。 然而视觉上却让他大开眼界。 他发现异界的厨师烹饪出的食物皆带有特效。 每一道端上桌的菜肴，都会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甚至他还看到一只烤熟的动物在被享用前在盘中歌舞。 如我所感没错，这是蕴含神力的神术效果……这些厨师以神职者身份，神术用于为食物增添特效……他们信奉的神灵应掌控与烹饪相关的权柄，是‘厨师’还是‘美食’的权柄？ 祂更可能掌握‘厨师’的权柄，因为若是美食，神术效果应是赋予食物各种口味而非使其发光……姜浩思忖，神灵在其掌控的权柄领域内几乎无所不能。 因此，依附于神灵的牧师所掌握的神术大多与该神灵的权柄相关。 比如美神，因掌控‘美丽’权柄，其麾下的牧师便有许多神术能提升贵妇们的美貌。 突然，他的视线捕捉到一名男子步入餐馆。 第44章 心绪稍缓 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裸露的手臂和腿脚覆盖着浓密的褐色毛发，银白色的锥形瞳孔透着狼一般的凶残。 男子的目光一扫，便锁定了姜浩。 无声无息间，姜浩感到一种轻如羽毛的物体贴附于身，寻常人或感知较弱的职业者都无法察觉身上多了异物。 是书页。 这男子将一页书丢在我身上？ 姜浩边想边咀嚼，仿佛浑然未觉身上粘了东西。 男子观察姜浩许久，确认他未察觉，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餐馆。 这是使用命运之轮带来的反噬厄运？若是如此，难道命运之轮已实现我编织的命运？……姜浩坐着，迅速动用‘全知’权能，感知附身之物的来历。 忽然，他看到了一幅画面。 血红的月光下，一群遮天蔽日的蝙蝠如风暴般扑向一座贵族城堡，转瞬之间，城堡沦陷。 其中一只蝙蝠化为面色苍白的男子，从贵族尸首上抽出一张薄薄的书页。 男子先是一喜，随即发现什么，愣住，愤怒地将其撕碎。 “一张招来吸血鬼杀戮的书页？那些吸血鬼在寻找此页，显然有特殊方法感知书页的位置。” 姜浩沉思起来。 吸血鬼，他推测是由黑夜女神直接创造的黑暗种族。 在第四纪元之前，吸血鬼相当活跃，自称黑暗中的贵族，与人类贵族相处融洽，常可见其身影。 直至第五纪元，以黎明之主为首的新神因厌恶黑暗生物，其教会大力打压主位面的吸血鬼，才使吸血鬼逐渐淡出人类视线。 通常，他们会选在教会势力薄弱、地处偏远之地建造城堡，收揽仆人和奴隶。 信仰月之魔神，受黑夜眷顾的他们白天几乎都在城堡内的棺材中沉睡，待夜幕降临才开始活动。 “他丢在我身上的书页应是假的……那男子用假书页迷惑吸血鬼的感知，让他们误以为书页在我身上，而他则带着真书页趁机离去。” “无妄之灾，还是反噬的厄运？” 姜浩心中思量，男子离开后，他也起身离去，目光始终锁定那男子。 对方丢下书页后神情轻松许多，他找了一家旅店安顿，进房后倒头便睡。 姜浩确认对方入睡后，取下书页丢弃。 “赞美月亮，赞美黑夜，赞美造物主……。” 甘兹罗斯市东区，黑夜神殿内，面色苍白的男子跪在一轮蒙着黑纱的明月雕像前低声祷告。 身着纯黑教袍，中央绘有明月的女子走到他身后，清脆地说：“吸血鬼，这里是吾主黑夜女神的神殿，非你该来之地。” “你的主，难道不是我的主吗？”男子低笑，发出与其外貌年龄不符的老迈声音，“还是说，你轻视你主的造物？” “吾主从未言及祂创造了你们。” “但吾主也未曾否认，不是吗？” 男子微笑道：“黑暗非邪恶，视黑暗为邪恶的黎明才是真正的邪恶。小姑娘，我活了六百年，见过无数主教，但凡不能抛却心底所谓善良的伪善，不能坚守中立的主教，最终成就皆止步于主教，无一例外。” “永远别忘，吾主乃中立阵营的神灵。” “这是饮过鲜血比你吃过饭还多的老人给你的忠告。” 见女子主教沉默，男子呵呵笑道：“不过，若你能明白这点，以你不到三十岁便成为主教的资历，将来或许能成为我仰望的大人物。” 男子笑道：“好了，我的孩子们此刻应已引开那些牧师，作为吾主的造物，我们不愿给吾主带来麻烦，所以请暂时忘记我来过的记忆，毕竟，那些自诩正义的牧师惯用卑劣的心灵读取术。” “你想做什么？”女子主教低声问，从对方的话语中，她听出对方要在甘兹罗斯市有所行动。 “忘了。” 一股诡异的魔力悄然弥漫，女祭司惊愕地望向对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眸，回过神来，她竟发现自己置身何方？ “咄咄怪事！” 她仰首望去，只见一轮血月高悬天际，面色陡然凝重，“吸血鬼降临甘兹罗斯城了吗？” 月色下，曾在黑夜神殿祈祷的青年立于屋顶，一群蝙蝠在他面前吱吱尖叫，转瞬化作十数个身披黑袍，系着红领结，面色苍白的青年。 他启唇，语气庄重地问：“那被我命丧下水道，淹没于人粪之中的盗贼可找到了？” “找到了，伯爵，坎因斯大人。”一位年轻的血族毕恭毕敬地回应。 “呵，希望你所谓的找到，不再是上次那种替罪羊。”坎因斯伯爵淡漠地说，上次的替罪羊在人类活动的边缘，教会势力薄弱，只有些小牧师传教，而此地不同，每座神殿的主持皆为主教级神职，若引来他们的追杀，他们这些吸血鬼恐难全身而退。 “如若不然，我会吸干你的血液，再将你曝晒于阳光之下，让你尝尝阳光的滋味。” “这次已反复确认。”年轻的血族恭敬地答道。 旅舍内。 男子睁开银白的双眸，从沉睡中苏醒。 ——因被追杀，他许久未曾如此安眠。 那被我放置假书页的男子想必已丧命，呵呵，那些满脑子鲜血的吸血鬼蠢货在人类城市杀人，我只需找人向善神教会举报，他们必遭神职追杀，那时我便可从容离去。 他手探入怀中，摩挲着怀里的书页，心绪稍缓。 忽然，余光瞥见一页书，面色瞬间僵硬。 “怎么会这样？” “为何它在此处？” 几乎瞬间，他冲至窗边仰望，一轮血月高挂天穹。 该死，那些满脑子鲜血的吸血鬼来了。 “卑微的、污秽的、只配藏匿于下水道的狼人，我以为你会继续找替死鬼混淆视听，未料你此次并未寻替死鬼，而是召来外援？以为无需再躲避我们的追杀了吗？” 一只蝙蝠倒挂，赤红的眼睛紧盯着男子。 狼人凝视蝙蝠良久，冷笑出声，“竟被你识破，坎因斯伯爵，你确实够狡猾。” “不，是你太过愚蠢，若有外援，方才我们找到你时，外援早该出手，那时才是偷袭我的最佳时机。” “现在，说实话。” 奇异的魔力弥漫，正欲冷笑的狼人忽见一双赤瞳，精神恍惚，不由自主地吐露，“没有。” 狼人回过神，面色骤变，“言灵术。” 坎因斯伯爵得到答案，立刻下令，“杀掉他。” 第45章 寸寸断裂 一大群蝙蝠如风暴般扑来。 狼人仰天长啸，鼻梁伸长，两枚獠牙自唇间伸出，手脚指甲生长，魁梧身躯膨胀，衣物破裂，浓密毛发掩盖肌肤。 他挥舞利爪迎向扑来的蝙蝠。 双方激战开来。 “一位约莫相当于大师级的血族伯爵，一头相当于高级职业者的狼人，这并非命运之轮的反噬厄运。” 他编织的命运显然涉及传奇职业者，以先前命运之轮带来的反噬来看，需出现传奇或半神才称得上厄运。 “难道我卷入此事，仅是巧合？” 姜浩藏于暗处，心中思量，似乎使用命运之轮编织命运久了，他看待任何巧合都觉非真巧合，而是无形黑手刻意安排。 难道这就是人言：阴谋论者眼中尽是阴谋？ 姜浩思索着，准备离开，看这形势，狼人支撑不了多久，突然，他的神性直觉察觉到有传奇职业者靠近。 他迅速转身离去，边走边闭目，一只由简洁灰线勾勒的独眼飞起，悄然隐匿，注视着狼人与吸血鬼。 “果然，所谓巧合皆非巧合，乃命运刻意安排。” 随着荷鲁斯之眼开启，姜浩见原站立之地生出嫩芽。 翠绿光芒掠过，一位身着墨绿服饰，神情肃穆的瓦伦丁立于原地，疑惑道：“奇怪，明明感到此处有人，难道他已离开？” 感受传送波动，倒挂屋檐的坎因斯伯爵目光骤然投向老者，微启唇，尖锐刺耳的吱吱声响起。 正挥舞利爪，欲击退蝙蝠的狼人闻声骤停，一只蝙蝠趁机扑上撕咬，狼人痛楚之下本能挥爪打落蝙蝠，更多蝙蝠随即扑上撕咬。 瓦伦丁严肃地瞥了眼狼人，抬手一点，一颗种子落在狼人身上。 种子生出翠绿嫩芽，推开扑在其身的蝙蝠，随后嫩芽颤抖，洒落绿光点，覆盖狼人全身。 狼人伤口逐一愈合。 坎因斯伯爵警惕地看着他，“这是黑暗种族间的纷争，你不应插手。” “我对你们吸血鬼与狼人的恩怨并无兴趣，但他尚不能死。” 翠绿光芒闪烁，瓦伦丁瞬移到狼人面前。 原本生在狼人身上的嫩芽迅速变为藤蔓，疯狂生长，缠绕狼人。 他取出小刀，对准狼人口中伸出的獠牙一挥。 两根獠牙从中断裂。 “利用狼人牙齿中的狼人病毒，大规模感染人类，将其转化为狼人。” “虽以此法制造的狼人无理智，实力微弱，连学徒级职业者都未必能胜，但足以制造混乱。” 瓦伦丁将牙齿收入空间指环，目光转向吸血鬼。 “吸血鬼的血液同样能感染人类，转化为吸血鬼。” “虽然在传播上，吸血鬼的血液不及狼人牙齿中的病毒，但注射吸血鬼血液所制造的新吸血鬼实力远超狼人，可牵制低级神职。” “为了对抗蒸汽，为了大自然母亲的安康，献出你们的全部血液。” 瓦伦丁掷出一把种子，颗颗棕褐根部，白冠毛的植物顽强地在不宜生长之地生长， 地表之上，檐角之间，皆被此奇异植被覆盖。 微风拂过，其顶上洁白羽冠随风飘散，如雪般轻盈。 “斩除此獠。” “彼势疲矣。” 坎因斯伯爵一声尖啸，群蝙蝠应声扑向瓦伦丁。 后者轻笑一声，呵气如兰。 “伯爵级的血族，率男爵、子爵之众挑战传奇职业者，实乃趣事一桩。” 地面裂隙乍现，朵朵食人花破土而出，尖牙毕露，猛然张口，直扑空中的蝙蝠。 两蝙蝠不幸落入花口，瞬间被吞噬殆尽，消化无痕。 “烈焰。” 坎因斯伯爵啸声再起，炽红火焰在他周身升腾而起。 火舌蔓延，瞬间将食人花与嫩芽吞噬，转瞬之间，四周化为火海。 伯爵借机展开蝙蝠翼，向后疾飞。 面对传奇强者，毫无胜算，他果断选择战略撤退。 “一伯爵之血，注入凡人之躯，足以造就十数子爵血族。” “岂容你轻易逃脱？” 瓦伦丁笑容依旧，坎因斯伯爵身上忽生藤蔓，缠绕其身。 藤蔓反卷，坎因斯伯爵顿时坠落。 “是那白羽冠之植株。”伯爵顿悟身上异变，奋力挣扎。 “戴戴纳尔之花，其冠羽即为种子，三千有余，随风散播，且隐蔽性强，非极高感知者，难以察觉种子附身。” 翠光闪烁，瓦伦丁现于伯爵面前，正欲擒拿，翠光骤亮，瓦伦丁消失无踪。 下一刻，原地仅余一持锤中年，工匠装扮，神术之力隐隐透出。 瓦伦丁遥望此人，目光凝重。 工匠装束，神术之力涌现，身份昭然若揭—— “工匠与蒸汽之神的神职者！” 怎会在此地？莫非神灵预见了我的计划？不，几位女神曾言，会暂时屏蔽工匠与蒸汽之神的危机预警，祂绝不可能察觉我的布局。 难道三神教中有预知、卜筮之能的高阶职业者？预见到我的行动。 “吾主预言无误，果真有人企图利用血族与狼人之特性，制造混乱，挑起战端。” 坦普冷笑，道：“德鲁伊，记住，杀你者，坦普也。” 言罢，举锤，神术光辉闪烁，冲向瓦伦丁。 无声无息，翠绿嫩芽滋生，化作藤蔓攀附向坦普。 砰！ 坦普锤击地面，冲击波扩散开来。 刹那间，所有藤蔓一顿，寸寸断裂。 几跃之间，坦普已至瓦伦丁面前。 后者神色未变，抛出一粒种子，落地后迅速生根发芽，长成五米高古树，树身显出半浮人脸。 战争古树，第二纪元精灵研发的战争兵种，拥有强大恢复与防御之力。 翠光掠过，瓦伦丁现身更远处，面无表情，魔力涌动。 “召唤自然盟友。” “群体元素召唤术。” “召唤蔓生怪。” “召唤荆棘怪。” 一连串召唤物出现，眨眼间，他身旁多了数十只召唤生物。 这些召唤生物实力参差，最弱者相当于中级职业者，最强者堪比大师级。 做完这一切，瓦伦丁翠光一闪，化身为三米高褐熊。 通常而言，远程法师在初期较近战职业者弱势，薄弱的攻击力使他们在不断强化肉身、磨砺技巧的近战者面前显得稚嫩。 然而达到大师级，局势逆转。 第46章 闪烁光芒 强大的攻击力与多元化的攻击方式，令近战职业者苦不堪言，法师甚至有“法爷”之称。 德鲁伊虽非法爷，却也相差无几。 坦普单手持锤，面无惧色。 荆棘自地底蔓延，瞬间形成荆棘丛林。 荆棘尖端，幽黑光芒显现，战争古树随之行动，藤蔓如臂，灵活地向坦普抓去。 自然盟友与元素生物开始吟唱，魔力波动不息。 姜浩于隐蔽处静静观战，无论是德鲁伊还是持锤神职者，皆无高感知，无法察觉潜藏的荷鲁斯之眼。 工匠与蒸汽之神的神职者？他口中的“吾主”，是指开辟神国的工匠与蒸汽之神，还是侵蚀祂、假冒的伊耶塔卡文迪尔？姜浩心中思量。 同时，他也考虑此时离去的后果。 他已倾向于认为，自己莫名卷入德鲁伊与神职者的冲突，是命运之轮反噬带来的厄运所致。 此刻离去，厄运会消散，还是再次将他卷入莫名的巧合之中？ “驱散！” 藤蔓即将触及之际，坦普取出卷轴，撕开，口中吐出晦涩难解的音节。 音节以未知语言发出，但所有人皆能理解其含义。 临身的藤蔓瞬间停滞，瘫软于地，失去生机，战争古树的人脸轮廓渐渐消散。 近处荆棘化作点点光芒消逝，远处的自然盟友、元素生物、蔓生怪在摇晃中化为虚影消失。 褐熊形态维持不久即崩溃，原地立着的，是身穿墨绿衣裳，面色难看的瓦伦丁。 坦普解除了他的魔法，使之失效。 “精通召唤与变形的德鲁伊啊，吾主早已预见你的能力，特为此备下厚礼。”坦普淡然道。 他又取出一卷轴，撕开，再次发出那晦涩的音节。 “禁魔！” 坦普身上光芒大盛，一圈光环自他身上扩散。 光环所及，活跃的元素之力渐趋沉寂，种子突现，随即失去活性，枯萎而去 苍翠的灵光在瓦伦丁身上闪烁几度，旋即消逝无踪，他与魔网的联系被割裂，暂时失去了施展法术的能力。 “此刻，让我们展开公正的较量。” 坦普举锤而起，直向瓦伦丁奔袭而去。 此乃公正的比试？……姜浩遥望，心中为瓦伦丁默哀。 失却法术之力的施法者与近战者交锋，无异于自寻死路。 而那预知之力，这位战士口中的主宰，恐怕便是伊耶塔卡文迪尔……姜浩思及此，伊耶塔卡文迪尔的预言之能令他印象深刻。 瓦伦丁愣怔地望着坦普，似被连番打击震骇，对迎面挥来的巨锤毫无反应。 然而瞬息之间，一道雷霆骤然劈下。 耀眼的电芒穿透了坦普展开卷轴后的禁魔光环，狠狠击中其身躯。 眨眼间，这位工匠装扮的神职者周身电光萦绕，衣物瞬间化为灰烬，古铜色的肌肤转为漆黑。 空间撕裂，一位背生双翼的圣洁女子跨越而来。 天使！ 神以信徒灵魂塑造的生物，永生不死，伴随神只左右。 瓦伦丁严峻的面容掠过一丝笑意，“你的主宰预见了我的力量，那么祂可曾预见我始终受神灵眷顾，你出现之时，森林女神便已察觉，她遣派克莉丝大人赶来，而你的拖延，使你错失了杀我的良机。” 未待坦普开口，他已自语道：“观你神色，你的主宰并未预见此点，故三神教因祂的预言，注定将失去一位传奇级的施法者。” “此乃命运的安排啊。” 天际电光闪烁，坦普足下一蹬，疾速后退。 轰隆！轰隆！！ 无数雷霆狂烈落下，笼罩他及周围之地。 砰！ 坦普身形一顿，转瞬化为焦炭。 余下的雷电击中高空某处，赫鲁斯之眼赫然显现。 “是他，那个消失之人！” 瓦伦丁猛然忆起初传送至此时感应到的气息，本以为对方离去，不料对方一直在暗中窥伺。 “果然，厄运降临。”姜浩心中感叹，掌心一翻，一面古朴铜镜现于手中。 巧遇狼人，偶见吸血鬼与狼人激战，目睹三神教神职者与传奇德鲁伊对决，又遭天使雷霆击中赫鲁斯之眼……诸多巧合叠加，已非偶然。 他无意站出言明只是过客，即便说出，对方亦不会信。 然而对方似受神灵注视，那位神只或许识得梅斯菲尔德，若秩序教会误以为我杀害梅斯菲尔德，麻烦便大了。 思虑一番，姜浩收起八咫镜，握着弑神枪朗基努斯冲出。 “伪神？” 克莉丝见姜浩，面色微变，玉手抬起，天色瞬息晦暗，天空被厚重乌云覆盖，电光自乌云中涌出，蓄势待发。 瓦伦丁开始咏唱，“来自野性领域的高等生命，与我订立盟约的存在，回应我的召唤，显现，翡翠巨龙！” 旅馆之外，焦土之上，空间骤然撕裂，一头翠绿巨龙自异界应召而来。 巨龙头顶双角锐利，身躯修长蜿蜒，翠绿的鳞片如温润翡翠雕琢，给人温和之感。 浅绿眼瞳映照姜浩身影，张口喷出翡翠龙息。 “闪电风暴！” “荆棘丛林！” 地面生出翠绿荆棘封锁道路，雷霆自乌云中轰然落下。 我终于明白法师为何被称为法爷，大范围攻击魔法确实难以躲避……姜浩心中与黑龙通过契约沟通，举起弑神枪朗基努斯，高呼。 “胜利。” 弑神枪朗基努斯闪烁光芒。 随即，他鲁莽地向前冲锋，身形在电光中左右跃动。 翡翠龙息擦身而过，轰鸣的雷霆落下，却莫名无法击中他，总莫名击中荆棘，荆棘被闪电击中，迅速化为焦炭。 “他是刺客职业？躲避魔法的能力何其强大？” 瓦伦丁见姜浩避开闪电风暴，眉头紧锁，如此密集的魔法攻击也能躲过？ 随即，他又开始咏唱，“来自元素位面的高等生命，统御所有水元素的存在，依据古老契约，回应我的召唤，降临你的分身。” 一位身披铠甲，手持巨剑，全身由湛蓝清水构成的巨人虚影出现在瓦伦丁身后，巨剑挥舞，凌空斩向姜浩。 召唤物颇为烦人……先下一城……姜浩闪避巨剑，掌心一翻，昆古尼尔显现。 姜浩手中现出树枝之际，瓦伦丁心中对危险的预警疯狂警告。 他毫不犹豫操纵巨人虚影挡在身前，防御即将到来的攻击，自身发动传送。 翠绿光芒一闪，瓦伦丁消失原地。 与此同时，一颗流星划过。 瓦伦丁出现在远处，胸膛插着一根树枝，鲜红血液染红了他的袍服。 第47章 轻轻撕开 “这不可能。” 我明明传送了…… 此念刚过，瓦伦丁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受瓦伦丁死亡影响，巨人虚影开始崩溃，翡翠巨龙逐渐消散。 它被主位面驱逐出去了。 “瓦伦丁竟陨落了。” 克莉丝瞳孔收缩，呼吸急促。 作为自然之怒的领袖，瓦伦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此战中，许多神灵麾下不便出手之事皆交由自然之怒执行。 失去瓦伦丁，自然之怒的实力大减，诸多事务将变得棘手。 陪葬。 克莉丝唇动， “赞美您，伟大的森林女神……。” “龙威！” 远处飞来的黑龙甫一抵达，便听见有人呼唤神灵之名，本能地释放龙威，欲打断对方声音。 呼唤神灵之举，战斗中可能带来未知变数。 因无人知晓引来神灵注视后，那位身处域外虚空、神国之中的神只会做出何种出乎意料的举动。 虽受主位面制约，神灵干涉主位面困难重重，但并非无法，只要那位神只愿付出代价，神罚、神降，皆可轻易施展。 即便不借助神降或天谴，神只也能强行开启神国至主位面的通途，遣送麾下无数传奇生灵，以滔天之众淹没敌人。 或许在主位面，传奇生灵稀世罕见，但在无尽虚空与多元位面，不少种族天生便能于成年后自动晋升为传奇，常侍奉于神只左右，受其庇护，为神而战。 威严如洪流般骤然降临，克莉丝却未有片刻停滞，继续诵念： “艾罗……” 身为神祗亲手塑造的生命，天使在众多物种中地位崇高，除却神威，不受任何威压所制。 同样，身为神只身边的使者，她只需唤出名讳，必能引动神只的瞩目。 姜浩轻招，昆古尼尔应声现于掌中。 他举剑轻呼：“止！” 昆古尼尔树身瞬时绽放光芒，誓言之力生效。 无形之力涌动，克莉丝正欲完整唤出神名，身形猛然停滞。 她动弹不得，也无法开口。 姜浩缓步上前，举起弑神之枪朗基努斯，直指她心。 旋即，他转身逐一斩杀那些吸血鬼，取其血液，收起书页与狼人之齿。 “狼人之齿与吸血鬼之血，可用于蓝星制造狼人与吸血鬼。” “但这书页，又为何物？” 姜浩调动神力，启动“全知”权柄，探查书页的秘密。 忽然，一幅画面映入眼帘。 ——一名男子闭目躺于地面，毫无生机。 男子身下，各色奇异的魔法种族环绕，其中有吸血蝙蝠、亚龙人、树精、地精、黑暗精灵，怯魔、夸塞魔、魅魔、判魂魔、迷诱魔等，还有更多他未曾识得的种族。 这些生物与男子一般，皆已亡故，血液被榨干。 突然，姜浩视线中出现一道倩影，一女子的背影。 女子抬起白皙如玉的手，将一滴殷红血液置于男子眉心，血滴瞬间融入，男子背后生出蝙蝠之翼，指尖长出锐利指甲，死寂的男子竟“复活”。 似察觉有人窥视，女子转身回望。 姜浩目光骤缩，立刻认出她的身份。 吸血鬼的创造者，月之魔神，或是黑夜女士。 “赞美黑夜女士……。” 几乎瞬间，姜浩开口。 轰！ 画面崩塌，无数知识涌入脑海。 手中书页燃烧成灰，缓缓消逝。 几乎同时，他明白书页的真谛。 “黑暗生物造物主的手记，或是吸血鬼的起源记录！” 姜浩闭目，开始消化新获取的知识。 “异界的吸血鬼，并非全新种族，严格来说，更接近亡灵。” “畏惧阳光，无法繁衍，依赖转化人类维系种族……。” “历来有法师将吸血鬼归类于亡灵，与骷髅、幽魂、死亡骑士并列。” “从我所知，那些法师正确，吸血鬼确是黑夜女士以人类尸体转化而成的半亡灵。” “反之，后续诞生的狼人，更像是独立种族。” “能在阳光下自由行动，无明显克制手段，具备自我繁衍能力。” “仿佛黑夜女士在吸血鬼之后，创造出更为完美的狼人。” 姜浩忆起异界中，吸血鬼与狼人互为死敌的传说。 同为黑夜女士所造，同样遭新神教会以黎明之主为首者的追杀，吸血鬼非但未与狼人共抗外敌，反而不断猎杀狼人。 这数千年的不懈猎杀，是否夹杂着嫉妒？嫉妒狼人更接近种族。 思绪流转，姜浩开始回顾方才之事。 “首先，确认吸血鬼的造物主，月之魔神，即是黑夜女士。” “其次，黑夜女士对我持中立或友善态度，见我并未喊打喊杀。” “赞美仁慈的黑夜女士……。” 姜浩低吟一句，继续分析：“是因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黎明之主并非她的敌人，或者说，黎明之主尚不足为敌。那么，应是：我看不顺眼的人的敌人，便是我看顺眼的人？” “再者，从吸血鬼诞生的时间推断，近千年间，黑夜女士似在尝试掌握‘造物主’权柄。” “黑夜女士的称号中，‘黑暗种族的造物主’与吸血鬼诞生时间相近，可作为佐证。” “然而，‘造物主’权柄不易掌控。” 姜浩沉思，已知占据“造物主”权柄的神只有：精灵主神、兽人主神、矮人主神、不死者之王、龙巫妖之主。 可能占据“造物主”权柄的神只有：蜘蛛女士、五色龙后。 其余隐秘占据“造物主”权柄的神只更多，毕竟异界的种族繁多，其创造者皆可能占据“造物主”权柄。 “虽敌人众多，但女士英勇，或许能杀出重围。” 心念一动，他心生忐忑，黑夜女士的敌人众多，他的敌人亦不少。 明面上有争夺“太阳”权柄的黎明之主，暗中有争夺“全知”权柄的知识之神。 此外，“诸神之王”与“命运”一旦暴露，将引来大批神只的敌意。 无神愿头顶多一位主宰，亦无神愿命运受他人摆布。 “若我暴露，唯有返回蓝星一途。” 姜浩再次告诫自己，未有横扫诸神的实力前，必须隐藏所占权柄，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他取出祈愿术卷轴，轻轻撕开。 忽然，他感到一阵恍惚，某种事物自体内消逝。 他心神涌动，迅速在意识中寻找缘由。 答案很快揭晓。 “全知”权柄，消失了！ “知识之神已掌握‘全知’权柄？” 姜浩本能地想到此可能性。 第48章 无底深渊 忽然，眼前的世界明亮起来。 他抬头，目光投向异变之源。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明亮光球，由小至大，体积不断膨胀。 不，那光球并非膨胀，而是正接近主位面，故显现出从小至大的异象…… 姜浩目光炯炯，他自光球之中窥见山川河岳，以及天使祈并者之姿。 这是一个虚幻而又真实的天地，正处在崩裂瓦解的边缘。 “此景，何其熟悉。” “似乎在恶龙之母赋予五色巨龙的传承记忆中有此一幕，这即将降临主位面的世界，莫非是……神国？”黑龙巴马斯搜寻脑海深处的记忆，凶悍的面容上显露出明显的惊愕。 “有神祗陨落了吗？” 基希纽尔，第六大道。 斐奥娜罗素仰首望向天际的光球，脸上流露出好奇之色。 “父亲，那是什么？” 身披华贵长袍的霍华德罗素亦仰首望天，恍惚间未及细听女儿的询问，“怎会……有神祗陨落？” 斐奥娜罗素的神情瞬间凝固。 北境，达莱尔。 狂风呼啸，卷起雪花，将大地装点成银装素裹。 冰雪女神的神殿内，艾弗拉姆克雷尔身着灰袍，跪在神像脚下低语祈祷。他身后，一名冰蓝祭司袍的中年男子倒地，双目紧闭，唇色泛紫，身下鲜血已凝成薄冰，显然已逝去。 数十息后，他停止祈祷，抬首望向穹顶的琉璃，敬畏地注视着逼近的神国，声音中透出一丝期待： “旧神陨落，新神将生。” “新的纪元，即将来临吗？” 韦尼亚王国。 伊耶塔卡文迪尔身着工匠服饰，在一群传奇职业者的簇拥下离开了王国。 又有一个王国接纳了蒸汽。 头戴王冠，手持权杖的三神教教皇仰视天空，片刻后低头看向伊耶塔卡文迪尔，低眉顺目道： “吾主，虚空之中有神祗陨落。” 伊耶塔卡文迪尔周身笼罩白光，似在沟通，不久白光消散，脸上浮现淡笑，“陨落的是公正之神。” “天堂山三神之一的公正之神？”教皇大惊，这是一位相当强大的神祗，“吾主，天堂山发生了变故？” “七重天堂山乃善神之根基，即便我亦不便探查。”伊耶塔卡文迪尔淡然道，“但无需关心他们，天堂山之事与我们无关，只需按部就班推进蒸汽纪元的到来。” “遵命，吾主！” 一团墨色乌云雷鸣阵阵，电光时隐时现，一棵焦黑树冠的小树傲立于乌云之下。 斐奥娜罗素穿越而来，瞥见小树愣了愣，“你竟自行枯萎了？” “午安，女士。”艾弗拉姆克雷尔身影朦胧，出现在空间中，微笑致意。 因艾弗拉姆克雷尔此次未用纸人，斐奥娜罗素一时愣住，“你是……纸人先生？你恢复了？” 她先是一喜，随即取出带来的天使之血，“纸人先生，这是我老师赠予的礼物，我想你可能需要它。” “天使之血？”艾弗拉姆克雷尔望向斐奥娜罗素，没有推辞，收下，“感谢你的援手。” 他提醒道：“近来需谨慎，无必要勿离戒备森严之地，勿近任何神殿教堂，勿离主位面。” 谨慎行事？与神祗陨落有关吗？斐奥娜罗素心中暗想，自然而然地提出疑问。 艾弗拉姆克雷尔点头，“每个纪元末期，总会发生巨大灾难，常以神祗陨落为标志。” “如第三纪元，魔网主宰的陨落令浮空城接连坠毁，埋葬了法师们称为耐色瑞尔的时代。” 巨大灾难？斐奥娜罗素主动发问，“纸人先生，你可知道这次陨落的神祗是谁？” 话音刚落，便听见他人给出答案。 “陨落的是公正之神。”白光环绕的伊耶塔卡文迪尔主动开口：“我预示哪个教会的牧师失去了施展神术的能力，预示的结果告诉我，是公正之神的牧师失去了施展神术的能力。” 神祗陨落，其下属神职人员因无法沟通神祗而失去职业等级，丧失施展神术的能力，除非有其他神祗愿意提供神力，或通过特定仪式沟通陨落后漂浮在星界的神祗。 公正之神？……天堂山三神？高达17级的强大神力？竟是祂陨落了……斐奥娜罗素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艾弗拉姆克雷尔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神祗等级分为20级，1-4级为微弱神力，5-9级为弱等神力，10-14级为中等神力，15-18级为强大神力，19级为伟大神力，20级为至上神。 除去未曾出现的至上神，已知的神祗中，能被称为伟大神力的，唯有黑夜女士、灾厄主宰、万物终亡之主，或许再加上从众魔法之母密斯特拉身上诞生、一出生即达18级神力的神秘少女。 可以说，17级的公正之神已是众神中顶尖的存在，如今却陨落了。 “是谁导致祂的陨落？”艾弗拉姆克雷尔问道。 伊耶塔卡文迪尔摇头，“涉及强大神力级别的神祗，我无法直接预示，但我预示了外层位面中，哪个位面因神祗陨落而动荡，预示的结果指向七重天堂山的银色天国索兰尼亚，以及无底深渊的第426层深渊位面。” 无底深渊……第426层深渊位面……公正之神的陨落是恶魔大君或邪神所为？斐奥娜罗素心中揣测。 作为诸多外层位面中，无数丑陋、邪恶与混乱的集合，无底深渊一直是邪神的大本营，众多邪神的神国便位于无底深渊中。 此外，据说能与神祗抗衡的恶魔大君的老巢也在无底深渊。 两者最有可能造成公正之神的陨落。 她未曾想过公正之神的陨落与银色天国索兰尼亚有关，作为公正之神的神国所在，祂陨落时索兰尼亚动荡再正常不过。 艾弗拉姆克雷尔沉吟道：“据我所知，知识之神堕落后，祂的神国知识之殿便迁移到了第426层深渊位面 向聋子求教乎？姜浩听毕艾弗拉姆克雷尔之言，心中不觉浮起此句。纸人先生亦欲成神乎？神秘人先生已踏神途，纸人先生亦将步其后尘，殿下早已为真神，唯余我如咸鱼，翻不了身矣……斐奥娜罗素心绪纷乱。 原以为晋升传奇职业者便非咸鱼，如今看来，此志仍嫌渺小，还需奋发矣。向殿下求教乎？然我无以偿其价。伊耶塔卡文迪尔侧目望向艾弗拉姆克雷尔，眼中满是惊异，这位昔日学者，今日邪督祭司，竟亦有成神之志？ 邪督神祗之祭司欲为新神，此情此景，犹如观戏。姜浩沉吟片刻，言道：“何为酬劳？”此刻他扮演神祗，此类指引，神祗自可为之。“殿下对耐色瑞尔时代的浮空城可有兴趣？”艾弗拉姆克雷尔道出早已备好的报酬，“魔网主宰陨落之后，浮空城纷纷自天际坠落，唯有一座遁入阴影位面，逃过了毁灭之厄。” 第49章 亲眼目睹 艾弗拉姆克雷尔续道：“我握有此城确切坐标。”阴影位面中的浮空城……伊耶塔卡文迪尔瞬时判断，卡文迪尔家族先祖曾对此城极感兴趣，借预言冠冕预示其命运，然预言受扰，仅知其位于阴影位面，名为阴魂城。 浮空城……姜浩闻之心动。浮空城乃耐色瑞尔时代传奇法师之巅峰之作，能翱翔天际，亦可驶向异界虚空，既是城市，亦是战争要塞！昔年耐色瑞尔法师驾驭浮空城，于异界虚空与强敌交锋，更有轰击神国之壮举。然魔网主宰陨落，多元宇宙元素之力狂暴紊乱，浮空城受此影响坠毁，终结了法师黄金时代。 廷根法师的笔记中，对此充满向往与遗憾。未料世间尚存一浮空城……姜浩凝视艾弗拉姆克雷尔，深思熟虑，浮空城可增其实力，助其抵御晋升真神后可能遭至的主位面排斥，以及黎明之主的攻击。然而，浮空城坐标与所求不符。“不足。”姜浩语气依旧。 非直接拒绝，而是言不足……此殿下对耐色瑞尔之物颇感兴趣……艾弗拉姆克雷尔心念一转，稍作思量，谨慎开口：“若再添耐色瑞尔时代，法师所持耐色之卷的一丝线索，如何？”耐色之卷？他竟有耐色之卷的线索？伊耶塔卡文迪尔瞳孔微缩，目光中透出难以置信。 耐色之卷乃第三纪元初期法师之宝物，载有无数魔法技艺，法师由此获知无尽魔法知识，开创辉煌的耐色瑞尔时代。然魔网崩溃，浮空城坠毁，第三纪元终结，耐色之卷莫名消失，无数人占卜预言，皆无所获。而他竟握有线索？ 艾弗拉姆克雷尔见姜浩似不在意，沉声道：“第三纪元末期，耐色瑞尔法师生分歧，何故分歧，分歧何在，我不得而知，只知分歧与诸神及魔鬼君主有关。”“分歧后，法师间爆发战争，耐色之卷被撕裂，一部归知识之神，一部归黑夜女士，一部落于地狱魔鬼君主之手，最后一部为伊奥勒姆所藏，其藏处我知晓。” 伊奥勒姆？斐奥娜罗素思索无果，直接问道：“纸人先生，伊奥勒姆何人？”“伊奥勒姆乃第三纪元最强法师之一，其名响彻耐色瑞尔，其所创魔能密核，至今仍为飞艇与战舰提供动力。”“然第三纪元末，伊奥勒姆消失，传言其遭神祗刺杀，遁入无底深渊。”艾弗拉姆克雷尔解惑后，静待姜浩答复。浮空城……耐色之卷……代价足够矣，然我当指引其占据何种权柄？姜浩陷入沉思…… “娱乐？” “此为何物？戏曲乎？” 斐奥娜罗素倚于鹅绒褥上，双手托腮，双足轻晃，满面忧郁， “殿下已示其线索，纸人公子亦将踏足神道，三人之中，唯有我如咸鱼矣。” 她未曾将殿下纳入计算，殿下乃神，非人也。 “对了，聚会之时，未向纸人公子提出请求，然我亦无甚所需，暂且搁置，待我有所求时再提。” 然若我始终无求，纸人公子成神，彼日后尚会顾及我否？斐奥娜罗素思及此，愈发忧虑。 笃笃笃！ 卧室门被敲响，斐奥娜罗素连忙整饰床褥，坐姿端庄，“请进。” “小姐。”莉雅入内，瞥见褥子，言道：“泉源女神希尔曼大神殿今日竣工，大主教言女神将赐福，故公爵命我告知，小姐可前往祈福，试试运气，或能得泉源女神之恩泽。” 赐福？斐奥娜罗素心动，旋即忆起纸人公子之告诫，稍加思索，摇头道：“告知父亲，我有事，不去。” “小姐。”莉雅疑惑，“此乃得赐福之机，小姐真不去？” 斐奥娜罗素坚决摇头，“不去！” 北方之地，达莱尔。 艾弗拉姆克雷尔按住跳动的眉心，轻叹， “全知之主之污染，唉！” 嗒嗒！ 艾弗拉姆克雷尔循声望去，只见一袭冰蓝长袍的男子走近。 男子止步，恭敬道：“艾弗拉姆大人，冰雪教会达莱尔教区主教已被我方取代，冰雪女神未觉异常，是否启动下一步计划？” “开始！” 韦尼亚王国。 伊耶塔卡文迪尔展开卷轴，撕裂。 一道符文显现于眉心，片刻后，符文隐没，似融入其灵魂之中。 他取预言冠冕，轻摇，冠冕洒出皑皑白光，一幅幅景象映入脑海。 稍后，他停止预言。 “欺诈祭司之‘诡诈谎言’果能瞒过神灵之感知。” “如今，除非工匠之神亲自降临，亲眼目睹，否则祂只会以为我是祂之化身。” “然如此计，亦难瞒数年，祂终会察觉异样。” “然数年之期，已足够矣。” “浮空城藏匿于阴影位面，耐色之卷则藏于钟表涅盘之机械界，外层位面之内。” 姜浩思及艾弗拉姆克雷尔所交易之线索，沉吟道：“我有浮空城之确切坐标，可遣蠕动行者分身前往探寻，寻不得之可能性不大，但需防备阴影位面内的阴影生物与他位面之旅者。” “钟表涅盘之机械界较为棘手，制裁者诺曼努斯、半构装生命魔冢及弗米蚁族皆盘踞于此。” “制裁者诺曼努斯不违其律法，可不必顾虑，半构装生命魔冢对异客无敌意，真正麻烦者，弗米蚁族也。” 弗米蚁族，小型外位面生物，视钟表涅盘之机械界为王国，对涉足此位面之旅者皆抱敌意。 虽单个弗米工蚁约等同于十二级中阶职业者，然问题在于，钟表涅盘之机械界内的弗米蚁族数量众多。 ——它们常以数千乃至上万之弗米工蚁一同出击，对敌发起攻击。 “寻觅耐色之卷之举，宜在找到浮空城之后此刻我对耐色之卷并无迫切之需。” “当下首要，乃是晋升真神。” 他将心神专注于晋升真神之准备，“我已拨动命运，令那群德鲁伊助我散播种子与肥料，预计一至两年，麦穗将遍地开花，成为异界主流作物。” “那时，应是我得世界认同，掌控‘农耕权柄’，晋升真神之时。” “依我预计，‘农耕’权柄之神只等级上限为强大力量，具体等级难以断定，或是十五级，或是十八级。” 第50章 无此情况 “晋升真神后需大量信仰，我上次在蓝星假冒大日如来与女娲，吸取之信仰已足，自用无碍。” “然成真神后，需发展教会，构建神力网络，赐予牧师神力，使牧师能施展神术虽牧师祈祷所得神力已稀释，然牧师数量众多，消耗之神力仍是天文数字。” “我终明了诸神为何严厉打压欺诈祭司第五纪元之前，主位面面积仅现世之一百，人口不多，能供给神只之信仰无法相比神只自身神力不足，维持神国与牧师施法已艰难，若再添一群专盗神力之欺诈祭司，恐怕祂们不久便会被吸干。” “然而奇怪，第五纪元之前的神只何不选择让牧师借魔网施法，以减少自身损耗？何以非要自行构建神力网络，传递神力予牧师？是惧怕魔网主宰从中作祟乎？” “然昔日之魔网主宰，今日之神秘少女，似不热衷于传播信仰，此是否意味着祂有别途获取大量神力？譬如，祂能从遍布诸位面之庞大魔网中汲取神力？” 思索至此，似觉万物终焉主宰与灾厄主宰之教会皆沉寂，信众稀疏，连些许神祗四阶以下者，其信徒亦胜于彼，此岂非示，神祗十九阶后，信仰之力已非重矣乎？ “然黑夜女神之教会广大，信众繁多矣。” 姜浩心绪纷飞，疑窦丛生，终不得解。 “暂且回归蓝星，汲取信仰之力。” 收敛思绪，他以意念沟通玄黑漩涡，重返蓝星。 卷二 百三十六章 圣昂大教堂 甫至蓝星，姜浩化作一抹流光，穿越虚空，现于海之底。 冰冷海水拂身，这片未被人类涉足之地，再次展露其深邃神秘之貌。 他开始审视自身。 “吾身信仰之源，分三途而来。” “一为天御中主神，一为大日如来，一为娲皇。” “他神之信仰虽有，然微不足道，无法与三位相较……看来此次目标，应定于信徒基数广大的神祗。” “怪哉，竟有人信仰犹格索托斯、格赫罗斯、克苏鲁富坦？” 此三人，邪神也，真真正正之邪神，非古典神话中未曾显现之邪神，其出世即带来浩劫。 即便如此，尚有人信仰？ 莫非，是出于对力量之崇敬？ 思及此，他飞至一座教堂之前。 此教堂乃典型哥特式建筑，尖塔耸立，尖拱门洞。 姜浩自拱门而入，穿过长廊，步入一方厅堂。 厅堂之上，花窗玻璃有序排列，将外界阳光洒落，教堂内明亮而错落有致。 堂内，一袭黑衣的修女正在布道。 其前，一排排华服之人静听，如醉如痴。 “修女，便是你了。” …… 圣昂大教堂，位于高卢国圣昂市，乃一宏大规模之哥特式教堂。 圣昂市虽有千禧之城之称，教堂众多，然圣昂大教堂仍独树一帜，成为市内最大之教堂。 铛铛铛…… 巨钟五十有六响彻。 修女止布道，华服之人自觉起身，向修女致谢后有序离去。 瞬息之间，教堂仅余修女一人。 她静立于十字架前，仰望受难之圣子，即便此景已历多次，仍觉如梦如幻。 那些大人物，以往连电视上都难得一见者，竟静坐倾听其布道。 “安杰莉卡修女。”一白衣修女少女持支票而来，“此乃查理先生派人送来之支票，言为捐赠，支持我圣神修女会传扬福音。” 少女言语间，满面喜悦。 此教堂始建于十四世纪，初建以献圣母，名为大教堂，实为圣母院，自诞生起便命运多舛。 初创之际，逢百年战争，建设被迫中断，战后重建，又屡遭劫掠，直至十五世纪方成，然建成三百载，却被他人占据，充作市政厅，好不容易归还，又被孔布内阁强令关闭。 重开后，圣昂大教堂虽无波澜，生活却颇为清苦。去年，为筹缮修费用，安杰莉卡修女四处劝捐，却只换来冷眼。 自幼被圣神修女会收养，如今随安杰莉卡修女学习的她，见其受人冷遇，心痛不已。 然而，苦尽甘来，终至今日。 日前，天御中主神降临世间，昭告世人神祗确存。 虽其神未曾显现，虽其信仰一度因流言动摇。 ——众人以天御中主神、北欧诸神、拉神之存在，证明上帝非唯一，否定圣经，否认上帝。 然邪神侵东瀛时，教皇巴尔纳巴手持《创世纪》，召天堂投影降临，无疑向世界宣告： 吾主，汝之神，实存。 此事直接影响，各地教堂人满为患，昔日难见的大人物，皆衣冠楚楚，静听修女布道。 昔日难以筹集的缮修费用，如今易如反掌，大人物每次前来，皆关切询问是否足够，即便修女明言足够，仍塞钱进来，自称虔诚信徒。 每次礼拜完毕，大人物离去时，皆留下巨额支票，以示对修女传道之支持。 望着支票上一串串零，安杰莉卡修女毫无贪婪，亦无退还之意，柔声道：“缮修教堂之费已足，你将此款捐予慈善机构，往后捐赠，皆如此办理。” 少女用力点头，默记于心。 “丽莎，你……呕！”安杰莉卡修女开口，忽感恶心。 “安杰莉卡修女。”丽莎急呼，“你没事。” “我没事……呕！” 安杰莉卡修女张口呕吐。 丽莎道：“我去为你请医。” “不必，我……。”安杰莉卡修女话未完，头晕乏力，不自主向后倒去。 丽莎见状，连忙上前，轻手轻脚扶安杰莉卡修女坐于长椅，“安杰莉卡修女，你在此稍作歇息，我即刻唤医前来。” 言罢，不待修女回应，她便擅自拨通电话。 约十余分钟后，医师赶到。 圣昂市知名医师为修女检查后问道：“女士，近来可有挑食之感？即以往喜爱之食物，食一次后便突然不想再食。” 安杰莉卡修女想了想，摇头：“无此情况。” “排尿次数如何？有否频尿之感？” “无。” “女士，我建议你配合检查，如实相告。”医师叹气，语气异样，“我知此事令你焦虑，你不愿他人知晓，但请放心，我有医德，绝不泄露病人状况。” “西蒙医师，我患何病？”安杰莉卡修女听其语气，以为身患重症，紧张起来。 “在此言说，不便。” 安杰莉卡修女一愣，病情已严重至此，不可示人乎？ 空气骤然静谧如水。 此事果然如此，故此我不愿外人知晓，是你执意要听，此非我之过也。 西蒙医师心感微妙，向安洁莉卡修女投去异样的目光，缓缓道：“或许，你已怀有身孕。” 第51章 天使羽翼 一时之间，四下无声。 我早料到会有此一遭，是以不愿在外人面前提及，然而你坚持要听，此责不可归咎于我。 西蒙医师暗自思量，试图为自己辩护，同时望向安洁莉卡修女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 未曾想，誓言守贞，终身侍奉天主的修女竟会怀胎。 难怪世人常言教会乃藏污纳垢之地，神圣之中潜藏着不洁。 慢着……我明白了，她们会不会杀人灭口？ 西蒙医师心中陡然一紧。 若在一年前，他断不会为此忧虑。 在高卢国，教会人士地位不高，若杀害了他，这些修女必然难逃法网，畏惧法律的她们定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自巴尔纳巴教皇手握《创世纪》，召唤天堂投影降临以来，教会神职人员的地位扶摇直上。如今若她们真动手，或许会有大人物庇护，肆无忌惮之下，修女们或许真的会选择杀人灭口，以保秘密不泄露。 正待西蒙医师开口保证绝不泄露此事，恍惚中的安洁莉卡修女终于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我怎会怀孕？ 他人如何她不清楚，自己状况她岂能不明？ 自幼在教会学校研读，十五岁便入修道院学习，别说行那之事，就连与男子牵手的经历都没有，何以怀孕？ “是可能怀孕。”西蒙医师加重“可能”二字，以防自己遭灭口。 即便修女怀孕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仍是“可能”无疑。 “对，或许是诊断有误。”丽莎闻言如梦初醒，无论安洁莉卡修女是否怀孕，此事绝不能承认。 每个修女在修道院时皆需立三愿：舍财、舍意、舍色，即无私欲，听从教会指令，甘愿贫穷，终身不嫁，永侍主前。 故此，修女怀孕乃是丑闻，一旦传出，舆论哗然，教皇国必派员调查，一经证实，立即劝退。 “对，我建议你们去医院做详查。”西蒙医师附和道，内心却撇了撇嘴，行房不避孕，如今怀孕才慌，晚矣。 正欲告辞，远离这两位修女，以免遭其毒手，西蒙医师忽觉教堂内亮起。 他与两位修女几乎同时抬头，只见大堂穹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天使。 天使容颜无瑕，六翼轻扇，柔和的白光拂过三人，心中的忧虑似乎在光芒中消散，只剩下无尽的喜悦。 隐约间，他们仿佛看见无数小天使手持乐器，在光芒中翩翩起舞，高歌赞美主的伟大。 “天……天使。” “吾主的使者。” “喜乐之天庭。” 眼前这神奇一幕令三人神魂震荡，无法自制，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主啊，我见到了你的天使。 三人几乎同时跪下，然而真正跪下的只有西蒙医师与丽莎。 安洁莉卡修女正欲下跪，却被柔和的光芒轻轻托住，无法再跪。 等等……不会。 目睹此景，西蒙医师跪在地上，似有所悟，身躯骤然僵硬，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难道，安洁莉卡修女腹中的孩子，是弥赛亚？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天使望着安洁莉卡修女，无瑕的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圣灵将临于你，至高者的权柄庇护你，你所生之子必称为弥赛亚，因此，除了吾主，你不必向任何存在下跪。” 闻言，安洁莉卡修女原本激荡的心绪瞬间翻涌如潮。 她未曾料到，自己仅是一名普通的修女，像她这样的修女在教会数以千计，可谓平凡至极。 然而如此平凡的她，竟怀上了主的儿子。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丽莎跪在地上，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安洁莉卡修女，只见层层圣光托起她，环绕其身，她脸上洋溢着神圣纯洁的光芒，此刻的安洁莉卡修女不再是个普通的修女，她成了圣母。 天使并未留意眼前人的想法，继续对安洁莉卡修女说道： “吾主七日创世，你将于七日后诞下弥赛亚，他将拯救世人于罪恶，传播主的福音。” “你虽为祂之母，但祂是你的主，故需谦卑。” “我心尊主为大；我灵以上帝，我的救主为乐！”安洁莉卡修女谦卑地说，引用圣母玛利亚当年的诗句表达顺服。 天使点头，随后转向西蒙医师与丽莎，对他们说：“你们要全心、全意、全力守护你们的主，这是你们的首要诫命，也是最大的诫命。” “定然，我必守护我的主。” 西蒙医师用力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无需天使吩咐，他早已决定守护弥赛亚。 这是上帝借安洁莉卡修女之腹诞生的圣子，是弥赛亚，他不仅要守护，还要追随。 当年追随圣子的门徒，不都以圣之名受封了吗？ “我愿意。”丽莎用力点头。 话音刚落，两人感到体内涌动着股股力量，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对虚幻的羽翼自他们背后缓缓展开。 淡白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教堂照耀得璀璨耀眼。 相视而望，他们本能地明白：这是主的力量，主借天使之手赋予他们神力。 他们同时看向天使。 天使淡然开口： “主言：这是你们应得的。” “圣昂大教堂现圣光？” “有人目睹虚幻的天使羽翼？” “丽莎和西蒙医师疑似超凡者？” 圣昂大教堂发生之事，唯有圣子降生一事保密，其余部分难以隐瞒。毕竟，当丽莎和西蒙医师获得主的神力，化身为天使时，那冲天的光芒照亮了教堂及周围，温暖明亮。 市政府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将此事通报给香榭丽舍宫。 “赞美吾主。”总统比尔博恩面色绯红，心跳砰砰作响。 圣昂大教堂位于吾国高卢之境，丽莎与西蒙皆是土生土长的高卢子民，纯然的布列塔尼血脉。 或许丽莎因幼时被教会养育，归属之情难以捉摸，但西蒙则不然。 其父母皆为朝廷之吏，他常阅之报乃昔日对教皇国颇有微词的《高卢晚刊》，此刊曾屡揭教会之丑行，而他在网上的尊崇之人，正是以严辞抨击教会着称的伏尔泰。 第52章 超凡之士 此何以示人？ 示其乃吾高卢之超凡者也。 唯有吾高卢之超凡者，方会如此关注教皇国之丑闻，盖因吾祖辈以抗争教皇国而闻名。 今日之世，超凡者象征何物？ 象征威慑！ 观昔日米国之附庸，东瀛，自超凡者显现，便硬气地对米国说不；冰岛，常备军力几近于零，竟敢对毛熊国元首拍案，视其两百万大军与六千四百五十枚核弹如无物。 如今，吾高卢之超凡者终现世间。 且历观高卢与教皇国超凡者数度交锋，吾高卢超凡者实力定能压制对方。 “速寻西蒙之亲属，确保其安全，切记，乃保护而非威胁，务必以礼待之，不可令其有丝毫不适或误解。”比尔博恩激动过后，果断下令。 “遣人寻找丽莎的亲生父母，若无果，调查其人脉，无论男女，但凡与她亲近者，皆予保护，待遇与西蒙家人相同。” “再者，召来顶尖的心理学士、微表情专家及谈判高手，制定方案，我要与他们会面，使他们心甘情愿为我效力。” “遵命，总统阁下。”秘书应声点头，随即禀告：“不过，情报部门传来消息，教皇圣约翰十二世已预订飞往圣昂的航班，看来他欲与丽莎女士、西蒙先生接触。” “圣约翰十二世，来得好快。”比尔博恩冷笑，言语间对教皇并无多少敬意。 若在吾高卢超凡者未现之前，他必不会如此，那时他的策略是紧抱教皇大腿，哪怕热脸贴冷屁股亦无妨。 今时不同往日，吾高卢已有超凡者，何需再向你俯首？倒不如你向我俯首。 “设法拖延他，勿使其与丽莎、西蒙接触。”比尔博恩对秘书道：“任何手段皆可，只要不伤人性命。” “遵命。”秘书立刻点头，心中已闪过种种手段，如限制入境、航班延误、机场抗议、交通阻塞、直接拘捕等。 秘书离去后，比尔博恩凝视着悬于香丽舍宫内的《加冕大典》，微笑浮现， “高卢的先贤们，果然留下对抗教皇国的超凡之力。” “巴尔纳巴教皇出现时，我便疑惑，他已活了两百年，为何未曾报复吾高卢，原来是有你们留下的超凡之力守护吾高卢。” 言至此处，他忽觉《加冕大典》中，手持小冠冕，正欲为皇后约瑟芬加冕的拿破仑，微微一笑。 比尔博恩惊骇欲跳，稳住心神细看，发现拿破仑正视自己，并未微笑。 “我眼花了吗？刚才只是幻觉？” “……等等。” 比尔博恩似有所悟，身形僵硬。 他忆起，《加冕大典》中，拿破仑是侧身向己，此刻却正面对着自己。 这位头戴王冠，身披紫红丝绒与华美锦袍的拿破仑，似察觉到自己被发现，轻笑一声，抖动披风，自画中走出。 “比尔博恩，后世之君，若赐你永生，你可愿接受？” 虽拿破仑身高不及他，抬头望他，但比尔博恩面对他，却有仰望高山之感。 面对帝王之问，比尔博恩初惊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颤抖，全身微颤，“我愿。” 此乃永生。 自古至今，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永生。 或许有人能拒绝永生的诱惑，但他绝不在此列。 “若为换取永生，你将厌弃阳光，畏惧白银，惧怕圣水，再不能沐浴主的荣光，你仍愿接受？”拿破仑继续问。 厌弃阳光、畏惧白银、惧怕圣水、不能沐浴主的荣光……这是说吸血鬼？ 比尔博恩望向拿破仑，目光满是难以置信。 天哪，一世傲慢，横扫欧陆，几乎建立大高卢的拿破仑，他……竟是吸血鬼？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或许可能，这是可能的，拿破仑面对主，未曾低头，甚至从主的牧羊人手中夺走王冠。 他曾疑惑，拿破仑为何与教皇国势不两立。 如今他明白，拿破仑，是吸血鬼，天生与教皇国对立。 震惊过后，比尔博恩开始考虑是否成为吸血鬼。 还需考虑吗？ “我愿。” 比尔博恩双目赤红，喘息粗重，压低声音咆哮。 轰！ 滔天的黑暗气息自香丽舍宫涌出，天边弯月掠过一抹赤红，宁静的夜色染上一丝污秽。 比尔博恩步出宫门，苍白的脸上绽放邪魅笑容，瘦弱身躯内仿佛蕴藏着无尽生命力，一举一动皆显强大力量。 感受体内变化，他微笑。 何为吸血鬼，吾等乃高贵优雅的血族。 “总统阁下。” 方才去布置，使人拖延圣约翰十二世的秘书完成任务归来，见比尔博恩迎面而来，一愣。 “有何事？” 刚得力量与永生的比尔博恩，心态悄然转变，语气也随之变化。 此刻的总统阁下有些古怪，与先前不同。 秘书念头一闪即逝，压下惊讶，开口道：“专家们正在赶来的途中，预计明日抵达，总统您看何时去接触丽莎女士与西蒙先生？” “暂不接触。” 比尔博恩淡然道：“令情报部门监视丽莎与西蒙，我要知其一举一动，切记，行动要隐蔽。” 昔日，若非拿皇赐予初拥，他或许会误以为丽莎与西蒙乃是他高卢疆土上的超凡之士。 然而，初拥之后，他岂能不洞悉那二人实乃教皇国潜伏的奸细，假借关注教会之名，推崇伏尔泰，实则伪装，只为颠覆高卢。 “遵命。”秘书应声，心中疑惑，莫非在他离席之际，发生了何等变故，令总统阁下骤然改弦易辙？ “再者，速召这些人前来。” 比尔博恩道出一串人名，秘书听罢，惊讶不已。总统提及之人，或为党派魁首，或为财阀领袖，他们联手，足以左右高卢朝局，制定国策。 总统之言，何其傲慢，仿佛那些平日需总统以平等甚至谦逊之态相待的大人物，不过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役。秘书虽惊，仍点头领命，逐一拨通电话，语气恭敬。 总统傲慢，他不敢，他深知自身地位，即便坐上总统宝座，面对这些权贵，亦不敢有丝毫怠慢。 被召之人，虽隐于高卢幕后，操控一切，但面对总统这明面上的高卢主宰，仍愿给几分薄面。故秘书来电，他们欣然应允，赴香榭丽舍宫一聚。 “诸位，今日召集各位，有几事需共商。”比尔博恩轻啧一声，直入主题，“首要之事，今后朝会皆于夜晚召开。” 第53章 懊悔不已 白日阳光炽烈，他不喜。“夜晚？为何夜议？”商界巨头弗朗索瓦问，他并非偏好白天，亦非故意反对，只是数百年来，朝会皆在白日，唯有紧急之时，方不分昼夜。比尔博恩突提改革，自当问其缘由。 “只因我愿。”比尔博恩淡漠回应，弗朗索瓦一时语塞。 仅因你愿，便改朝会时间？你以为你是何人？总统之位，便让你妄想随心所欲，视自己为黎塞留首相不成？黎塞留当年虽挫败吉斯家族，使之绝嗣，亦不敢以“我愿”二字轻易改律。 “如你所愿。”弗朗索瓦身旁，韦伯斯特一丝不苟地梳理着头发，淡然道。闻言，弗朗索瓦欲言又止，毕竟查理家族如今居首位。 “啧啧……识时务者为俊杰。”比尔博恩续言，“其次，高卢只需一音，此音唯我所有，望诸位日后全力支持，无论我作何决策，皆无条件遵从。” “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弗朗索瓦厉声打断，无条件遵从？你非黎塞留，你是拿皇！ “比尔博恩，你为总统数载，似乎已忘却自身位置。”韦伯斯特微眯双眼，闪烁危险之光。高卢尚未混乱到任猪为总统，但视总统为中世纪帝王，实为谬误。主宰国家者，乃他们阶层的集体意志，而非总统私意。比尔博恩欲为帝王，勿怪他们效仿海那边的国度，释放精神病枪手的余威。 “呵呵。”比尔博恩嘴角勾起冷笑，瞬间，蝙蝠双翼展开，黑暗魔力汹涌，天边弯月感应魔力，转为妖异殷红，浓重黑雾悄然弥漫，笼罩房间与众人。他露出两颗小虎牙，环顾四周，轻声问道，“我方才所言，谁赞同，谁反对？” “我赞同。” 韦伯斯特声音洪亮，诚意满满，仿佛从未有过请精神病枪手杀比尔博恩的念头。比尔博恩微笑，欲言又止，忽闻外有声音插入。 “遥闻腐臭，原是血族，百年未见，竟快忘却你们的气息。”窗外，一人跃入，瞥见室内情景，咧嘴笑道，“看你们模样，似在商议对策，对抗那位即将降世的圣子？” “加入我们，如同四百年前结盟，同心协力，共抗天主。” 此人身着白色骑装，毛发浓密，气概剽悍，声音粗犷。他出现，血族本能令比尔博恩皱眉，仿佛与此人有深仇大恨，见之生厌。然闻其言，厌恶与皱眉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惊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圣子降临，哪位圣子？是我所知的那位？受膏者？默西亚？弥赛亚？” 他被此言震撼，语无伦次。圣子啊，若真是他所知的那位，必有大祸临头。 “受膏者、默西亚、弥赛亚，不都是指那位至高无上、永恒存在、随心所欲、全知全能者，借人之躯降世的圣子？”白衣骑士嘲讽道。 “邪魔，这是天大的邪魔。”韦伯斯特心中疾呼。男子之言，让他猛然意识到，自中世纪以来，主宰西方信仰的主已显现。 若在以往，若在一年前，他定以为男子胡言乱语，世间怎会有神？若有神，他当初也不会沾染恶行。然如今，天之御中主神、拉神等神灵相继现世，主的降临，虽出乎意料，却又顺理成章。若非对方展现的力量令他畏惧，若非生死握于对方手中，他早已高呼斩除异端。即便如此，此刻他内心亦不断颂赞。 “赞美您，伟大的主，我们的父……我，韦伯斯特，将扞卫您的荣光，直至永恒。” 韦伯斯特内心赞美主时，不少人亦如此，不少人暗自赞美上帝后，冷笑以待比尔博恩的结局 尽管他们双目失明，未能识破这狼心狗肺的总统竟是血族，以至于被比尔博恩玩弄于股掌之间，进退维谷，然而在那至高无上、独一无二、永恒存在、随心所欲的全知全能者面前，区区血族又何足挂齿？ 切勿忘却，血族始祖该隐，亦不过是借其诅咒而得力量。 “比尔博恩，你等着，待我回去，必联络教会揭发你，那时我将以白银与蒜瓣铸你为塑像。”弗朗索瓦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 欲令吾辈俯首称臣，妄图成为吾等之王，梦境中何事不可得，何必言之于口？ 既已言出，便教你知晓何为可思不可言。 比尔博恩成为血族后，体质全面提升，尤其感官强化至前所未有的境地，众人之态尽收眼底。然而此刻，他无暇顾及他人，心中狂涛骇浪翻涌。 拿皇啊，你害我至深。 若早知圣子降临，他断然不会接受初拥。 虽午后接受初拥时，他半是自愿，对永生的渴望与对血族之力的追求并存。在他心中，能闯入教皇国，将教皇亲手囚禁并除之的血族，实力定然凌驾教皇国之上，但他未曾料到，此中并未包含圣子。 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从某种意义上讲，圣子便是那位全知全能者。 直面主尊，他确无此胆。 瞬间，他预见自己在烈火中化为灰烬的结局。 “你在畏惧？”身着白袍的男子嘲讽道，“不错，对方乃至高、唯一、永恒、随心所欲的全能者之一位，面对祂，谁人不惧，谁人不惊？” “然而恐惧无益，即便你拥抱白昼，即便你心向神明，你也永不得那位随心所欲者的赐福，因祂的福音，不属于你，不属于我，不属于所有黑暗生物。” “我们是……污秽的存在！” 是啊，污秽的存在……比尔博恩懊悔不已。 若世间有后悔药出售，他愿倾尽所有以购之。 然而世间并无后悔药，他唯有强迫自己冷静，“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歧途已行，无法回头，唯有勇往直前。 “阻止圣子降临。” 白袍男子平静而言。 他瞥了比尔博恩一眼，声音如野兽般嘶哑低沉，“只要新月之光仍照耀百合，我们必阻止圣子降临。” “放心，在圣子降生之前，我们需面对的是教皇国，或许还有自天堂降临的天使，虽艰难，但至少不必直面圣子。” “况且，此次并非孤立无援。” 第54章 环绕其侧 “帮手？何人？”比尔博恩问。 “我们。”一女子头戴尖帽，身着黑裙，脸上尚存细绒，她以黑夜中异常明亮的目光注视比尔博恩，“女巫。” “还有我们……”一群披黑袍，罩斗篷之人显现，其中一人以阴冷之声道：“……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无家可归者……莫非是那些家伙？ 比尔博恩思及此，目光投向邀来之人，“各位，圣子降临，此刻你们应欢喜，应高兴。” “不欢喜，不高兴。”韦伯斯特义正辞严，此刻谁敢言欢，他便取其性命。 “对，不高兴。” “自阿维农囚徒起，我家族便与教皇国结仇。” “无论你作何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众人纷纷开口表达支持，心中所想，唯有各自知晓。 “各位，感激你们的信任。”比尔博恩微露虎牙，微笑道，“既然大家如此支持，那就接受我的初拥，成为自己人。” 黑暗魔力直冲天际，一轮明月，殷红如血。 圣昂市国际机场，一架专机平稳停于跑道，圣约翰十二世坐于柔软皮沙发上，手持十字架，低声祷告。 祷告毕，他问喘息跑来的男子：“埃文先生，外面的人尚未散去吗？” “尚未，不过快了。”埃文轻声答道。 “那我们再等等。”圣约翰十二世似笑非笑望他一眼，后者心虚地转过头。 他闻圣昂大教堂光辉显现，即刻乘专机赶来，未料一群抗议圣昂市机场排放超标，污染空气之人围住机场，将他困于机上。 高卢人还能扯谎到何种地步？ “我们会尽快疏散人群。”埃文抹去额上汗珠，心中将高层骂了个遍，拖延时间为何堵机场，直接封路不好吗？况且就算堵机场，你们能否找些靠谱之人？个个挺胸直立，生怕别人不知你们身份？ “希望你们今日内能完成。”圣约翰十二世淡然道。 他岂会不知比尔博恩所为？ 教皇国情报系统虽近乎零，但比尔博恩下令后，米国与毛熊国总统同时来电告知其命令。 “欲拖延我，不让我与丽莎、西蒙相见，以防我拉拢这两位非凡者？那我遂你所愿，但结果未必如你所愿。” 圣约翰十二世露出平静温和的笑容，双手握十字架，闭目继续祷告。 圣昂大教堂门前，佛洛伦斯红衣大主教整理教袍，敲响大门。 表面教皇亲临圣昂大教堂，接触非凡者，实则由佛洛伦斯红衣大主教这位下任教皇候选人，在毛熊国协助下，悄然潜入圣昂大教堂，拉拢教会所属非凡者。 如今教皇国明白，世间经济军事人口领土皆虚，唯有非凡者为真。 有非凡者坐镇之国，哪怕经济凋敝，人口稀少，常备军微不足道，亦敢与大国抗衡。 “幸而……。” 我们教皇国有自己的非凡者，虽不知前任前任前任……十六代教皇为何露面一次后便隐匿，但教皇国一致认为巴尔纳巴正在某小教堂苦修。 毕竟那位教皇在位时极推崇苦修，曾言要成为一名苦修士。 “你来迎接圣子？”教堂门开，换上黑袍的西蒙划十字走出，开口问道。 \"圣子？\"佛罗伦萨一愣，瞬时面色剧变，\"你说圣子降临了？\" 此刻，诸神显迹已成常态，圣子降临似乎顺理成章。然而，此言入耳，他心中却莫名涌起恐慌。 \"确实如此。\"西蒙身后，虚幻的羽翼徐徐展开，缕缕光芒自他身后溢出，洁白的羽片飘落而下。 \"末日审判要降临了吗？\"佛罗伦萨面露极度惊惧。 《启示录》预言，世界终结之际，圣子自天庭降临，唤醒所有亡者，进行最后的审判。善者升入天堂，恶人则坠入硫磺火湖，永世不得超生，故此日被称为审判日。 虽自认是神最虔诚的信徒，但他能攀至今日高位，怎可能未曾沾染罪恶。那种即便杀人放火、离间他人，仍自诩为善者的逻辑，在末日审判面前无处遁形。 西蒙沉思片刻，摇头道：\"天使并未提及审判日。\" 闻言，佛罗伦萨稍感宽慰，目光随即闪烁，故作激动地问：\"圣子在何处？我能拜见吗？\" \"可以。\"西蒙点头应允。 佛罗伦萨跟随西蒙步入，眼神闪烁不定。 会是伪圣子吗？ 《福音书》载，末日审判来临，圣子自天庭降临，但在祂重临世间之前，会有伪圣子降临，企图窃取主的荣耀。伪圣子，即假扮圣子形象，意图取代圣子的撒旦之灵。 《约翰一书》言：否认膏立者为圣子，否认其为主独生子，否认其为道成肉身，自称圣子者，皆为伪圣子。 他打算确认一下，这位即将降临的究竟是圣子还是伪圣子。 若在一年前，任何人自称圣子或圣子兄弟、主的次子，毋庸确认，必是伪圣子，即撒旦之灵。如今，他却不敢妄下定论，毕竟先贤所着《约翰一书》并非无误。 正如埃及，祭祀神灵本应以舞蹈取悦神明，却被刻于壁画上只需献礼与功绩。非得神灵塞赫美特转世纠正，埃及人才知祭祀方式一直错误。 在西蒙引领下，佛罗伦萨见到了安洁莉卡修女，她立于十字架前，洁白双手轻抚腹部，母性的光辉在她脸上绽放。刹那间，佛罗伦萨看见她身上散发出层层光芒，小天使环绕其侧，演奏乐器，以宏大的圣歌赞美主的伟大与崇高。 他眼前，天堂之门逐一敞开，无尽光辉倾泻而出。在光辉中，佛罗伦萨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这是圣子。 真正的圣子。 一见安洁莉卡修女，他的内心便告诉他，这是真的，圣母腹中的确是真圣子。 《福音书》载：撒旦之灵能迷惑众人，唯有教皇与最虔诚者不受迷惑。 轰！ 一声巨响，圣昂大教堂顶部猛然炸裂，石块纷纷坠落。 第55章 疯狂之举 丽莎立于安洁莉卡修女身旁，虚幻羽翼展开，拥抱着修女，柔和的光芒流淌，形成圆形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石块砸在罩上，激起道道涟漪。 \"发生了何事？\"佛罗伦萨尚沉浸在见到圣子的喜悦中，教堂突遭袭击，一时茫然。 \"有人欲伤害圣母？\"丽莎警觉地望向外界，神力如流水般挥洒，圣母若有丝毫损伤，她将万死难辞其咎。 教堂外，西蒙正紧张地与全副武装的士兵对峙。作为刚获得神力的普通人，他还未能凭借自身之力任意妄为。然而，教堂遭受攻击，他脸上的紧张转为愤怒。 竭尽全力守护主，既是天使赋予的任务，也是他的志愿。他憧憬未来，追随圣子，如同中古时代那些先驱，冠以\"圣\"之名。 如今，凡人竟敢攻击圣母。 他们怎敢如此？ 即使圣子借安洁莉卡修女之躯降临人间，她仍是圣母，无罪者，所有主的子民都应尊敬与爱护。 无尽怒火在他心中升腾，一对虚幻的天使羽翼自背后展开，磅礴的圣光照耀四周，仿佛受到他的愤怒影响，圣光中隐约传来号角声。 小天使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你们都有罪！\" 瞬间，所有士兵在同一时刻，被无形巨力击中，如投掷的篮球，齐齐倒飞出去，鲜血自口边喷涌。 但他们并未死去，西蒙在最后一刻收手。 \"神啊。\" 士兵们躺在地上，吐血哀嚎，震惊且不敢置信地望着西蒙及他背后的羽翼。 他是天使？ 我们刚才攻击了天使？ 神啊，我们被魔鬼迷惑了。 部分体魄强壮的士兵强忍痛苦，挣扎起身跪倒在地，低声祈祷，祈求天使宽恕。 《启示录》言：攻击天使乃大罪，罪人死后将堕入地狱，承受硫磺火湖的永恒惩罚，日夜受苦，直至永永远远。 指挥官因藏于后方而幸免，目睹此景，内心已将上级全家咒骂了一遍。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穷凶极恶的罪犯？这就是你们说的见面就要杀的罪犯？ 我全家啊！ 见对方背后的天使羽翼，他岂能不知自己被上司坑了。那人不知为何要攻击天使，又怕自己不敢动手，故以谎言诱骗他带兵前来。 见对方望来，淡光笼罩的脸庞上怒火尚未消退，他本能地大声喊道：\"不是我做的，我也被魔鬼迷惑了。\" 话音刚落，西蒙停下。 \"谁是魔鬼？\" \"我的上司，帕特里克，他是魔鬼。\"指挥官高声咆哮，\"他说这里有穷凶极恶的罪犯，说你们窃取国家机密，让我一见面就杀。\" \"他用谎言迷惑我，使我攻击了天使。\" 他直接供出了上司帕特里克 那位上司若被揭露，其结局如何，是否如《启示录》所载，坠入炼狱，承受无尽折磨，他巴不得如此。 若非那狡猾之人诱骗，他怎会率队侵犯天使之地。 指挥官满面哀求，望向西蒙：“祈求主宽恕吾罪。” “祈求主宽恕吾罪。” 士兵们渐次清醒，纷纷附和。 教堂之外，声震九天。 西蒙眉头紧锁。 神启的心灵感应告诉他，这些人确未撒谎，他们不知此处乃圣母所在，确系受上司迷惑而犯此大错。 然而，这正是他犹豫之处。 他虽不认同无知即无罪，但对这些罪不至死之人，他亦无法下手，毕竟他身为医者，非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然侵犯主乃重罪，即便他非天使，即使他是，也无法宽恕，因赦免之权，唯主独有。 滥用主之特权，即便是天使，也将堕落。 “西蒙。”安洁莉卡修女柔和之声自教堂内传来，“饶恕他们……主降临，为传福音，为赎罪，而非引人走向灭亡。” “神爱世人！” 神圣之光自教堂涌出，伴随着隐约的赞美诗，降临世间。 修女之语温婉，却震撼人心，祈求宽恕者沐浴光芒，仿若被水洗涤，某种难以言喻之物正离他们远去。 圣母正施以洗礼！ 众人顿悟，圣母以主赐予之权，洗去他们罪孽，以免因所犯滔天大罪，堕入地狱，承受永世痛苦。 他们不约而同落下泪珠，向安洁莉卡修女祈祷。 “最慈悲的母亲！您承受苦难，洗净我们罪恶，减轻原罪，我们全体匍匐于您的祭坛前，恳求您的怜悯，阿门！” “完了。” 军事基地内，帕特里克透过大屏幕目睹圣昂大教堂外之事，整个人僵住。 “我们袭击了天使？” 可高层说是吸血鬼，为何吸血鬼会变天使？高层隐瞒了真相？ “袭击天使，你感到惊讶？” 弗朗西斯轻挑兰花指，淡笑，“去，命你的人发射北方as20超音速导弹，作为赠予两位天使的见面礼。” “你疯了？” 帕特里克震惊地看着弗朗西斯，觉得自己似乎不认识他了，“那是天使。” 天使，主的使者，神的特殊子女，侍奉上帝的灵，主在人间的代言人。 攻击天使，即是攻击主。 此乃大罪，甚于叛国、食人，乃大罪之最。 “况且，看情形，教堂内那人，极可能是圣母。” 圣母地位高于天使，仅次于圣父、圣子、圣灵。 弗朗西斯习惯性翘起右手小指，声音低沉：“首先，提醒你，天使为灵，无形无质，无性别实体，故圣昂大教堂外二人，仅是天使预备，或言，死后方能彻底成为天使。” “圣母亦然，唯有诞下圣子，方为圣母，若未能诞下，便将失去圣母身份，沦为凡人。” “可他们仍是天使，仍是圣母。”帕特里克不解弗朗西斯之意。 天使预备就非天使？ 未诞圣子的圣母就非圣母？ 攻击之罪会减轻？ 是否后果由永堕地狱，受硫磺火湖永恒惩罚，变为永堕地狱，受硫磺火湖永恒惩罚？ 帕特里克不解弗朗西斯心中所想，何以会有如此疯狂之举。 弗朗西斯扫视帕特里克，淡声道：“其次，我知他们是天使，知那修女是圣母，毋需你反复提醒。” “你究竟想做什么？”帕特里克虽迟钝，此刻也醒悟过来。 他，弗朗西斯，确切地说，是弗朗西斯背后的那人，或许那些人，自始至终知晓圣昂大教堂的二人是天使，也知晓内中人是圣母，而目标正是他们。 但他们为何如此？ 为何袭击天使？ 难道他们未曾读过《启示录》，不知袭击天使的后果？ “终于反应过来了。”弗朗西斯薄唇扬起微笑，“最后，我要袭击的，便是他们。” 第56章 明智之举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帕特里克被弗朗西斯之言惊得几乎跳起。 他未曾料到，弗朗西斯等人竟真策划袭击天使与圣母，而他成了他们手中的棋子，被卷入其中。 冷静下来，他挤出声音：“我不与你们这些疯子为伍。” 大错已铸，但从圣昂大教堂的情形看，尚有挽回余地，仁慈的圣母能宽恕士兵，或许也能宽恕他。 他决定立刻联络下属，乘直升机前往圣昂大教堂，祈求圣母宽恕。 至于所谓“发射导弹赠天使”的命令，让它随风而去。 “帕特里克，你想违抗命令？”弗朗西斯坐回椅中，尖锐道：“你想离开，跪在那修女面前，祈求她的宽恕？” “不错。”帕特里克毫不犹豫地答道。 换作其他命令，他定会执行，无论命令多么荒谬。 并非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的理念驱使，而是他知道弗朗西斯背后之人势力庞大，对付敌人手段残酷，他不敢轻易违逆。 但这个命令，他不敢执行。 弗朗西斯及其背后之人再残酷，怎比得上《启示录》所载：罪人下地狱，受硫磺火湖永恒惩罚。 “看来，你真的打算背叛我们。”弗朗西斯骤然起身，冷声道，“看来，你忘了我们对付叛徒的方式。” 帕特里克瞥他一眼，迅速掏枪抵住他的眉心。 一切发生得太快，一两秒间完成，快得令人反应不及。 他凝视弗朗西斯，确认他无反抗机会后松了口气，随即严肃道：“第一，你非我上级，无权对我下令。”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教皇之孝子 “北方as20迅疾飞弹已备妥。” “发射。” 一枚枚疾速飞弹破空而出，稳健地划过天际。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大陆的米国总统霍奇森接获了情报。 此等讯息之迅速，非因其卫星之神通广大，能在飞弹离弦之际即刻察觉，实乃其情报部门之能事，早已在敌方下令之时，悄然传递而来。 “高卢国军方竟发射飞弹？比尔博恩是否已失理智？”白宫之中，顾问闻言，眼中满是惊异。 彼处乃高卢国腹地，人烟稠密，飞弹一落，生灵涂炭，比尔博恩事后如何面对亡者家属与民众之怒火？ “或许此乃假情报？”顾问试探问道。 “情报绝非虚妄！”麦克唐纳一旁冷眼扫过，开口反驳，情报部门由他主管，质疑情报便是质疑他之权威。 顾问心下一凛，连忙致歉：“失言，恕罪。” 米国情报部门历来非等闲之辈，无人知晓彼此手中握有何等把柄，稍有不慎，便名誉扫地，甚至引咎辞职。 麦克唐纳言罢，便阖目养神，顾问额头已是冷汗涔涔。 霍奇森未理惶恐之顾问，转而询问高卢国事务专家海德：“海德先生，比尔博恩此举何意？” “比尔博恩必有底牌，方敢如此行事。”海德面色凝重地回答。 作为白宫内对高卢国研究最深的专家，他对比尔博恩之了解可谓入木三分。 “我所知的比尔博恩坚韧且无畏，一旦认定之事，必竭尽全力以赴，除非碰壁，否则绝不回头。” “自巴尔纳巴教皇召唤天界以来，这位高卢国总统便紧抱教皇国大腿，与毛熊国及我国争夺圣约翰十二世之‘宠爱’，虽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 “他曾多次公开示好，称圣约翰十二世如其父，似欲坐实‘教皇孝子’之名。” 不卖队友日不落，教皇孝子高卢国。 此二语本是讽刺日不落国之背信弃义，高卢国之反复无常，然比尔博恩之举，却将讽刺变为无畏。 海德言至此，目光古怪地望向霍奇森。 总统先生在发现比尔博恩之狡计后，一面于白宫痛斥其无畏，一面欲发推文自称“圣约翰十二世之子”，幸而有人劝阻。 年已七十三岁的他，呼圣约翰十二世为父，是讨好还是诅咒，耐人寻味。 海德脑中闪过诸多念头，继续道：“此刻他忽然改变策略，先派人牵制圣约翰十二世，再发射飞弹攻击圣昂大教堂外之天使，是否意味着，他已掌握对抗教皇国之力？” 若仅是牵制圣约翰十二世，尚可理解为比尔博恩欲抢先笼络天使，然攻击天使，唯有“他已得对抗教皇国之力”一解。 海德谨慎揣测：“譬如，他得到了囚禁卜尼法斯八世的腓力四世遗留的超凡之力，或是拿破仑遗留下来的昔日从教皇手中夺来的力量？” 先前，他们以为高卢国隐藏了超凡之力，但比尔博恩之举令他们生疑，虽仍坚信高卢国有隐秘超凡力量，但也有人怀疑，比尔博恩是否尚未得此力？ 毕竟高卢国历史上动荡频繁，超凡之力原主人失去王冠后，是否将力量传予继任者，实为未知之数。 霍奇森眉头紧锁，联想到高卢国多次挑战教皇国的历史，此可能性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能侮辱教皇超凡势力领袖，且自身为超凡者的高卢国，其必有超凡势力。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霍奇森问道。 原计划是讨好圣约翰十二世，对高卢国施压，必要时发动局部战争，如今不得不变。 卷入两股超凡势力之争，非其所愿。 毕竟他们对超凡者知之甚少，万一判断失误，岂非满盘皆输？ 总统先生问毕，众人皆默然不语。 一方为天界使者，另一方则是高卢，那曾屡次对教皇国施以匕首，拥有弑神辱圣之历史的国度。 从情感与天使所展露的实力来看，押注于天使无疑是明智之举，然而谁又能断定这不是个深不可测的陷阱？毕竟在教会之中，作为主的牧者，教皇的地位仅在炽天使之下，高于多数天使。而高卢国竟敢囚禁教皇至死，斩杀天使，此事似乎并非不可能。 “有一则情报尚待确认。”麦克唐纳，仅在黑宫发言一次之人，再次开口，“那位名为安洁莉卡的修女，据闻可能是圣母，因我方人员听见士兵们呼喊她为圣母。” “圣母？玛利亚？” 霍奇森的声音颤抖，身为十字教信徒，他对主或许不算虔诚，但若圣昂大教堂外的修女真是圣母，他必定站在天使一方。 第57章 熊熊燃烧 此与信仰无关，无人能战胜无所不能的神。 “是否为彼圣母，尚无定论。”麦克唐纳摇头道，安洁莉卡修女的资料早已落入他手中，但她除了崇敬玛利亚，与圣母并无关联。他实在无法看出修女何处似圣母，然而士兵们却如此称呼，此事令他困惑，也是他迟迟未透露情报的原因。 “命你的人确认她是否为玛利亚！” 霍奇森下令。 若修女真是玛利亚，那么主之子，那位膏立者、弥赛亚，祂是否尚存于世？ 尽管史书记载，那位圣子为全人类的罪受难，钉于十字架，四十日后升天。但史书亦记载玛利亚已逝。 一念及圣子，他的呼吸变得沉重。 虽如此想有些亵渎，但……圣子还是圣天较好。 若圣子真存，以其在西方民众心中的地位，教皇国的威望将重回中古时期，再度凌驾于万国之上。 他看似竭尽全力攀附圣约翰十二世，设法亲吻其靴，但这基于平等独立的基础。 他对教皇国的态度，犹如小国在政治上依赖大国，而非成为其傀儡。 “遵命。”麦克唐纳回应。 “在情报人员提供确切消息前，我们暂不介入超凡势力间的争斗。”霍奇森作出决定。 “至于教皇圣约翰十二世，”他沉吟片刻，说道：“分享情报予他，并主动表示我国愿全力相助。” 表态是必要的，但表态后的行动则由他们自行决定。 拖延时间，只需稍加阻挠，效率降低，时间便轻松流逝。 “艾利斯，随我来。” 霍奇森领着艾利斯进入一间小办公室，关上门问道：“艾利斯，你们那边进展如何？是否已与犹格索托斯沟通，获取神秘知识？” 自发现世间存在神秘力量，美国便成立了研究神秘力量的第七区，艾利斯便是第七区的负责人。 长久以来，第七区的进展近乎停滞，收集的疑似神器物品无一展现神秘力量，他们一度怀疑手中的神器是否为伪，为何他人持神器能展现神奇，而他们却如同握着死物？ 然而邪神之子的出现让他们意识到契机来临，于是他们一面派人追捕邪神之子，一面派人尝试与犹格索托斯沟通，期望借此获得神秘知识，实现弯道超车，重夺蓝星霸主之位。 “尚未成功。”艾利斯话音刚落，便见总统皱起眉头，他立刻补充道：“但我们正在改进方法，相信不久后能与犹格索托斯沟通。” 霍奇森闻言，眉头舒展，随即叮嘱：“务必注意安全。” 他不愿电影中“美国作死实验引发末日危机”的俗套剧情在现实中上演。 电影里，他们有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现实中，他们并无超级英雄守护。 “请总统放心，我们与犹格索托斯的沟通实验都在海外基地进行，即使失控，也不会威胁本土。”艾利斯连忙保证。 他们并非愚笨，如此危险的实验怎会在本土进行？万一失控，该如何是好？ 故他们将与犹格索托斯的沟通实验设在海外基地，即便实验失控，遭殃的也是他国。 至于那国是否会反抗……能驻军的国家，会在意些许反抗之声吗？ 嗯，东瀛除外。 他们是天之御中主神庇护的国度。 …… 当北方as20超音速导弹逼近，西蒙与丽莎同时感知到危险。 柔和的光辉自二人身上流淌而出，将所有人，包括士兵们，尽数笼罩。 ——圣母刚刚以洗礼宽恕了他们的罪，若此刻让他们在此丧命，岂非笑谈？ 轰！ 一枚枚导弹轰击在光辉之上，爆发出连串轰鸣。 爆炸中，空气被高温扭曲，高温与冲击波与光辉激烈碰撞。 被光辉笼罩的士兵此刻近距离感受了导弹的威力。 “导弹？他们向我们发射了导弹？” “不会的，绝不会的，是敌人，是敌人发射的导弹。” “敌人？你说是天使发射，还是教皇国发射？别忘了是谁在保护我们！” “诱骗我们来攻击天使与圣母，又向我们发射导弹，呵呵！”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生死。” 士兵们望着上空的爆炸，先是难以置信，不相信会有人用导弹轰炸他们。 随后愤怒油然而生，他们被背叛了，为国家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导弹，上面的人根本不关心他们的生死。 最后，他们沉默下来，语气变得冷漠，仿佛被轰炸的并非他们，只是旁观者。 哀莫大于心死。 此刻，他们的心已死。 “帕特里克，你这混蛋。”指挥官仰天怒吼，他发誓，回去后定要让帕特里克明白花为何如此红。 忽然，两声愤怒的喝斥响起。 “该死！” “住手！” 西蒙与丽莎同时感到危险，同时怒吼，声如雷霆。 主的神力警示他们，巨大的危险正逼近…… 第壹佰肆拾陆章：天穹之爆 他们倾尽神力，沟通天庭，虚幻之门豁然开启，无垠的神圣光芒自天界涌流而出，光影之间，隐约可见一群娇小而俊美的天使虚影，他们颂唱着赞美主的宏大圣诗，声震九天。 光芒迅疾蔓延，所至之处，万物皆化为光明的国度。 瞬息之间。 轰！！！！！ 一道炽烈火尾的天雷轰然坠入光芒之中，瞬间爆裂开来。 弹体内的燃料首当其冲，于爆心上方化作烟雾，紧接着二次引爆点燃这些雾状燃料，刹那间熊熊燃烧，形成一片赤红的火云腾空而起。 天穹之爆 火云扩散，巨大的压力席卷天地，人类引以为豪的建筑在压力面前如纸糊般被撕裂夷平，破碎的钢筋混凝土在高温中熔为滚滚岩浆，纷纷坠落。 爆心四周的氧气瞬间被燃烧殆尽，若有人此刻恰好身处爆心下方，躲过爆炸与压力，也将因缺氧在顷刻间窒息而亡。 圣约翰十二世刚结束与黑宫的通讯，向外一望，只见火光云烟如朵朵浮云。 “天雷？他竟以天雷轰圣母。” 因云爆弹与天雷爆炸后的效果太过相似，教皇误以为是天雷，待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比尔博恩怎敢如此妄为！” “这是天穹之爆！”埃文身为军事痴迷者，对各类兵器了如指掌，他一眼便识破了那云朵的真面目。“比尔博恩这老家伙，竟在圣昂城中投下天穹之爆！” 第58章 女巫之力 虽云爆弹与核聚变、裂变释放能量的天雷截然不同，杀伤范围较小，无可怕辐射，但半径四百五十英尺的天穹之爆，造成的伤亡亦不容小觑。 且被天穹之爆后的超压与负压抽干肺中空气，其死状之痛苦，绝不逊于天雷之辐射。 “完了。”埃文顿觉手脚冰凉。 此事一发，比尔博恩必受责问，体面退休已成奢望，最好的结局恐怕是囚禁。 而身为比尔博恩下属的他，命运也好不到哪去。 “成功了吗？”弗朗索瓦凝视着大屏幕上的爆景，端起高脚杯，殷红如血的液体在杯壁摇曳，散发出铁锈般的诱人香气。 初拥之后，他已恋上了这饮品。 “应是成功了。” “定然成功，天穹之爆乃仅次于天雷的大杀器，其威力足以轻取巨舰，那两位天使与圣母，定挡不住天穹之爆。” “但愿成功，只是有些困难，毕竟上次东瀛用两吨重弹头的天雷未能击杀邪神，威力而言，那枚天雷尚在天穹之爆之上。” “东瀛炸的是邪神，我们炸的是天使，怎能相提并论？或许天庭中有天使与邪神同等地位，但西蒙与丽莎绝非其一，据狼人所言，他们仅接受那位神的神力，正向天使转变，注意，是‘正向天使转变’，而非‘已成为天使’。” 香榭丽舍宫内，众人议论纷纷，言语间均寄希望于天穹之爆能消灭天使。 他们曾为人，自然尊崇主，热爱主，视天使为主所造的伟大存在，以敬畏之心对待。然而如今，他们已是血族，污秽的生命，被主厌弃诅咒的存在。对主的敬爱早已变为畏惧，对天使的敬畏也转为了敌意。 当爆裂的云朵渐渐消散，被遮掩的景象显现，众人盯着大屏幕，皆愕然失色。 “怎么会这样。” 只见幢幢高楼在天穹之爆的摧残下，上半部仅余些许残骸，下半部却安然无恙，仿佛被无形利刃从中斩断。 “不，不可能，怎会如此。” “天使，果然是天使，即便是正向天使转变之人，亦非人类科技所能战胜。” “这样的敌人，我们真的能战胜吗？” 香榭丽舍宫内，众人面色苦涩，不少人开始懊悔，后悔一时鬼迷心窍，与两位天使正面交锋。 诚然，他们是血族，不受神宠爱的孩子，但蓝星广阔，总有一处容身之地。 埃及、北欧、东瀛，乃至东方那个古老的国度，皆未受神之荣光照耀，他们带着财富与仆人躲入其中，依旧能享受荣华富贵。 “天使之力衰竭了。”正当他们思量逃遁之际，身着白色骑装的狼人再度出现在窗边，“按照我们先前制定的战策，此刻正是我们出手之时。” 战策？ 韦伯斯特等人不约而同看向比尔博恩，胸中憋闷，同为一伙，有战策却不告知？ 比尔博恩同样困惑。 战策？ 有这回事？ 为何我不知道？ “我送你们过去。”身披黑裙的女巫不知何时立于中央，取出一颗半透明的水晶球，双手轻抚，十指如弹奏琴键，随后双手渐离水晶球。 半透明的水晶球悬浮空中。 室内骤然黯淡。 韦伯斯特本能抬头，发现天花板的灯泡并未变暗，室内昏暗，似有吸光之物。 “哦，水晶，卡马拉，空间之源，瑞达可，绽放你的力量，一吉玛拉……。” 水晶球中涌出少许黑雾，室内忽明忽暗。 女巫之力…… 神秘莫测…… 等等，她不会是要将我们传送至教堂之外？ 韦伯斯特猛然想到，大声喊道：“等等……我不知你们有何战策，但我们无需与天使近身搏斗，我们还有天雷，还有大量天穹之爆，实在不行，我们可动用天雷，如此多的科技武器，定能消灭他们。” 话音未落，阳光洒在他身上，对常人温暖的阳光，却让他有如烈火焚烧，四周景色由室内变为开阔地面。 望着那座顶部坍塌的教堂，以及教堂前瞪视他的西蒙与丽莎，他愣住了 第59章 狂热之境 “哎呀……这育碧新推出的戏码，实在不堪，竟让玩家驱使利箭，轰击天界的使者，此乃大不敬！此乃亵渎之举，对我尊上之侮辱！吾，韦伯弗斯，在此立誓，定要令那游戏创制之徒，尽数卷席而散。” 韦伯斯特心思一转，即刻怒火中烧，愤慨满腔。 其咬牙切齿之态，仿佛与游戏创作者有不解之仇。 众人闻其怒吼，观其举止，皆被其同行而来的表演所折服，心中钦佩无以复加。 仅凭此演技，奥斯卡应欠他一座小金人矣。 “吾感知之赐，告知于我，汝语中藏虚。”莉莎语调淡然，圣洁光芒自其身后潺潺溢出， 与汝这等辨识言语真伪之人，难以交流也。 眼看谎言被揭，韦伯斯特面不改色，步步后退。谎言既破，自当奔向人群，以求庇护，以防天使震怒，旁人或可为其抵挡一二。然而退后方觉惊愕，原来身旁之人，已悄然远离数尺之遥。 诸君……怎敢如此？ 韦伯斯特凝视这些平日笑语盈盈之“友”，眼神中愤怒难掩。 被其目光所及者，纷纷侧目回避，心无丝毫愧疚。 自惹祸端，欲拉众人同担？休得妄想！ 勿言未曾有此念。 众人皆是千年老狐，何须聊斋戏耍。 正当他们钩心斗角之时，圣安大教堂之外，被西蒙与莉莎守护的士兵愤怒而起，怒视众人，更有持枪者，直指彼等。 虽未闻其言之全，但闻云爆之名，便知正是这群人，不顾生死，射箭于此。 韦伯斯特之言，确令部分人心生动摇，生疑“难道他真的与云爆无关？”之意，但莉莎随后之言，更添众人怒火。 “云爆之下，救众多人命，尔等疲惫之躯，尚余几分气力？”白衣骑装之狼人缓步上前，强悍之中，又添狡黠。 此时之他，宛若一匹纯正野狼。 狠辣中不失智谋。 “汝可一试。”莉莎挑衅道，似全然未如狼人所言，已至力竭。 狼人凝视于她。 西蒙走近莉莎，心绪紧张。 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气氛渐趋沉重，黑雾自天际聚拢，遮蔽日辉，落下重重暗影。 不耐阳光之血族，遭此阴翳覆盖，顿感舒畅自顶至踵。 忽而，狼人扭首望向比尔波恩，浓眉紧锁，“女巫施法遮阳，尔等为何仍按兵不动？” 天际黑雾与女巫关联，吾已猜中，然动手信号未曾明言……比尔波恩腹诽毕，伸出修长之爪，蝠翼一展，向莉莎扑去。 既已被传送至此，不愿战亦须战矣。 且此处血族，输得起者众多，唯有他，输不得。 身为将高卢国背后操控之巨擘拖入泥潭之人，一旦败北，恐遭巨擘疯狂报复。 血族虽强，却有天生弱点，若遭刻意针对，亦非不可战胜。 莉莎振翅天使之翼，向比尔波恩挥拳。 拳掌相接刹那，比尔波恩化作蝙蝠群。 蝙蝠露齿，尖叫骇人，敏捷围攻莉莎，撕咬不止。 “留心！” 西蒙前来助阵。 电光火石间，光华一闪，化身两米巨狼之狼人，巨爪横扫向西蒙。 呲啦！ 西蒙闪避，腹间留下伤痕，鲜血涌流，浸透衣衫。 狼人嗓音嘶哑低沉：“浅薄之战斗智慧，吾化狼人五百载，与教会超凡者交手无数，然汝乃见识最拙劣者，毫无应变之术，如汝这般受上帝垂青之幸运儿，除运气，别无他物。” 西蒙捂腹，光芒涌现，片刻，伤口愈合。 对此狼人之言，他反驳道：“不然，吾除幸运，更有对主之虔诚。” 得主神力之后，自觉对主信仰已至狂热之境。 “虔诚？” 狼人忽而仰天长啸，声含凄厉。 他如疯魔般扑向西蒙，巨爪挥舞，空气在其力下撕裂，红芒交织，绕西蒙而过。 嘭！ 狼人之爪撕裂圣安大教堂墙面，强大力量使之破碎。 他攻势不停，声中尽是愤怒：“主言，恶人当离邪路，不义者当弃私念，归向全能之主，主必怜悯；当归向全能者，因主宽赦无边。” 西蒙左躲右闪，颇感吃力。 “此乃《以赛亚书》所记，汝之上帝之言。” 其声由怒转悲：“然，即便吾虔诚祈求上帝宽恕，祈求神力降下，拔除我心无法抑制之怒火，毁灭深藏之恶魔，上帝仍未显神迹，吾未能救吾爱人，吾子女，犹如最初未能遏制心魔，亲刃父兄，侄儿亦然。” 黑宫之内，海德密切关注，闻此言，满脸惊诧，如祥林嫂般难以置信低语：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早该逝矣，史载分明，何以可能。” 第60章 阵于地表 “此人何人？” 早已回归堂中，视线胶着于巨幕之上的霍齐森，闻听海德之言，不自觉地循声而望，匿于角落的麦克唐纳亦是本能竖耳聆听，若能探知其身份，或可将其招揽至麾下。 狼人于他人眼中许不足挂齿，譬如东瀛、埃及、北欧等国皆有神只庇护，然于急需超凡之力之美国而言，一狼人亦值得其倾付重金以求之。 “铁血萨达姆一世。”海德回首答道。 “铁血萨达姆一世？”霍齐森不觉复述此名，迷茫问道：“彼又是何人？” 总统大人，想来历史课业必是惨不忍睹矣。 众人心中暗自吐槽，其间一名历史学者出声释疑：“萨达姆一世乃土鸡国第九代君王，因施苛政以治国，动辄诛臣害亲，史称‘铁血’，寓意其冷酷无情。” “昔日考古学家以为萨达姆弑父、逐兄、杀弟、屠侄，尽皆为稳固帝权及解决继承之困。今观之，内中尚有隐情。” “其言‘除我体内不可遏之暴怒，灭匿我心魔深处之妖孽’，是否意味其身受魔物操控，以致行此史上骇人听闻之弑子之举？”好事者问道。 萨达姆一世于选定与哈夫莎哈所出之子苏莱曼为储后，竟狠心屠戮其二十余子。 此事，学界归咎于其性情之冷酷与为苏莱曼继位铺路，而今日观之，似为魔物所控，身不由己？ “或有可能，虽萨达姆一世手腕狠辣，对己亦甚为严苛，然为人父者，焉能全无情于子嗣？虎虽猛不噬亲子，鳄虽残不食后代，是以我料定萨达姆实为魔物操控。” 纵使文献纷呈，皆言萨达姆一世之举实为土鸡国稳定计，其弑子之策亦造就伟君，然再多史料不及萨达姆亲口证言。 至于那狼人真假，众人从未起疑。 ——何人会无聊至极，冒充数百年前古人？圣昂大教堂之外乃战场，非万圣夜历史特辑。 “一代明君，遭魔物操控，终成弑亲暴君，而史书仅以残忍无情加之……” 一声叹息，悠然而起。 幸而此处无滥善之人，否则恐为其悲凉遭遇垂泪矣。 “史上不知尚有多少如萨达姆者，为魔所控。” 数卷青史，寥寥数语，勾勒之人物何其苍白，谬误何其繁多。 黑宫内专家争论正酣，圣昂大教堂外战局已见分晓。 萨达姆一世一爪划过西蒙腹间，深可见骨。 同时，未竟之言继续流淌，“……最终，我选择投奔撒旦，自此不仅失太阳之赐福，需于暗处潜行，更有教会百年追杀不辍。然，吾儿得以安康成长，足矣。” 西蒙捂腹，肉芽渐生，对萨达姆一世报以冷笑，“主未降神力以救，便投暗之怀抱，汝之信仰，何其虔诚。” 丽莎见西蒙负伤，周身突现熠熠光芒，满天蝙蝠遇光惊鸣，聚而复散，化为面色苍白之比尔博恩，深色西装破损不堪。 比尔博恩非但无畏，反以手抚唇，伸出暗红之舌，轻轻舐去血渍，低语轻喃，“天使之血，较处子更为甘美。” “污秽之血族，今将让你知晓神圣裁决之味。”丽莎语含怒意。 “不，尔等已无机可乘。” 萨达姆一笑，“获上帝神力者，不知如何驾驭此伟大之力。自吾等至此，地底邪力涌动，尔等竟毫无察觉，令巫女仪式顺利完成。” 风起。 缕缕黑线自地底浮出，交织蔓延，瞬时勾勒巨大五芒星阵于地表。 众人所立，正中五芒星之心。 五芒星阵成，黑光四溢，天际映出倒悬五芒。 浓黑雾气自倒五芒中喷薄而出，逐渐吞噬光明。 “黑弥撒！”教会长大之丽莎瞬间识破此阵之源及其用意。 《洪诺留斯巫术之书》所载，牺牲生灵以召魔之仪式。 “他们正在召唤恶魔！” 伸手难辨五指之暗，悄然降临。 此暗纯粹无光，身处其中者，唯见倒五芒星，自身亦不能视，若非身体感触犹存，几疑双目之外，其余身躯已毁。 忽地，黑暗之中闪现一丝光明。 光速扩，占据众人视野。 光明之中，众人望见圣洁乐园，世间光明似皆汇聚于此，恒耀不息。 无数天使于乐园欢歌，翩翩起舞，颂扬某位崇高之君。 西蒙望此神圣殿堂，难以置信低语：“天堂？黑弥撒竟召来天堂？” 第61章 背离吾主 一场旨在取悦幽冥之主的逆天祭礼，却迎来九天云霄的惊世降临？ 西蒙只觉心灵深处遭逢前所未有的震撼洗礼。 「此等异象，亦在诸君筹谋之中？」韦伯斯特等人瞠目望天，那辉煌圣辉之下，仿佛自身即将消融于无尽光明。 比尔博恩振翅化为夜色蝙蝠，意图遁形而去，却不料无形之力将其牢牢束缚，哪怕化身之物吱吱怒撞，亦难逃禁锢牢笼。 万道光芒如炽烈炎阳般笼罩其身，痛楚哀嚎与咒骂交织而出， 「该死的狼族，我误信尔等，实乃大错！汝等异端邪孽，竟诱我背离吾主。」 他，他分明是主最虔诚的信徒，是外界诱惑，是他人的误导，才令他一时迷途。 主啊，愿您宽恕我的愚行，勿再以您灼热之光考验我这卑微子民，我实不堪其重。 「绝无可能，绝无可能！此逆天祭礼本应连通幽冥，何故逆转？为何会有天界之门显现？」塞达姆一世呆立当场，对眼前景象难以置信。 「怎，怎会如此？这逆天祭礼非召唤邪魔之仪？难道方才出现的五芒星阵非逆天仪式？」丽莎面色绯红，为其认知偏差感到羞赧不已。 于荒废丛草之中，一座破旧教堂内，一支漆黑烛火摇曳生姿，其下圣坛之上，猫头鹰、蝙蝠、蟾蜍及诸多不祥之物环伺四周。 群女巫双手紧扣，于那漆黑烛火前低语祈祷。 忽而，神圣光辉如细雨轻洒，点点落下。 光芒触及漆黑烛火与圣坛，二者即刻燃起熊熊火焰，瞬息之间，化为灰烬。 光芒雨中，女巫们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吾等皆被谎言蒙蔽，该死！逆天祭礼非为召唤撒旦，竟是为天界敞开大门。」 「逆天祭礼为何唤来天界？」海德望着屏幕上画面，搔首踟蹰，面露尴尬低语自问。 他实在不解，这逆天祭礼为何引来天界之门。 溯古而上，1672年，高卢王国公主德蒙蒂西潘为赢回路易十四之心，免其移情别恋，求助恶名昭彰的堕胎医者凯塞琳，举行逆天祭礼，妄图借邪力永得宠幸。 而更古老传言，则言十四世纪时，高卢王腓力四世觊觎教皇领地圣殿骑士团之富可敌国，散布谣言称其为撒旦信徒，于弥撒后行逆天祭，以求撒旦庇佑。 无论何种版本，逆天祭礼与天界何曾相干？如今之事，莫非又是史载之误？ 「相传能召唤撒旦的逆天仪式，竟引来了天界，难道撒旦是主之化身？」一专家喃喃自语，言罢不由战栗，内心急祈主之饶恕。 《马太福音》有云：勿试探汝之神！ 此神临时代，试探神即为亵渎，而亵渎者，必入地狱之火。 他试图忘却这亵渎之念，却无论如何驱赶，此念仍旧盘桓脑际，挥之不去。 《圣经》记载：万物皆藉祂而造，被造之物无一不源自祂手。 若世间万物皆为主创，那么撒旦，岂非亦是祂之所造？ 此念虽匪夷所思，却为当前最为合理的解答。 邻座顾问闻此喃喃，一股寒意自心底悄然而生，令其毛骨悚然。 他颤抖不已，畏惧地望向大屏幕。 因无论古籍今卷，上帝从未以慈悲示人，人间善恶二元论，于祂而言皆不适用。 上帝，是无所不能、随心所欲之存在。 众人皆为逆天祭礼召唤天界而愕然，唯有安杰莉卡修女见头顶乐土，面容平和言道：「丽莎，你被骗了，那非天界。」 「非天界？怎会如此？」丽莎惊诧呼出。 片刻恍惚之后，她的脸色骤白，「难道，难道是祂……祂？」 她本欲以「他」指代，但念及彼之身份，「祂」字脱口而出。 若是祂真被召唤至此，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西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心中闪过一念，面色骤变。 难道真是祂？ 喀嚓！ 一声似玻璃碎裂，又似绸缎撕裂的轻响突兀传来。 这声音明明遥不可及，却又如在耳畔，令人心生恍惚。 「不妙，祂将降临。」 「阻止祂！」 西蒙与丽莎二人齐声惊呼，振翅直冲云霄。 他们意欲何为？ 目睹此景，除安杰莉卡外众人皆心生疑惑。 几位熟稔《以赛亚书》的血族猛然醒悟，面露兴奋之色，心中狂喜涌动。 似是祂，被成功召唤。 若果真为祂，接下来必有好戏上演。 祂与圣子间的恩怨纠葛，可非一日之寒。 乐土之中，流光溢彩如实体般倾泻而下，化作光之河流，瞬间将西蒙与丽莎淹没。 强光普照大地，一片雪亮，受光之人，视线短暂失明。 乐土之内，歌舞升平的天使们停下舞步，同声颂唱： 「晨星啊，你这明亮之子，何故自天陨落？征服列国的你，何故陨落尘埃？」 「你言：我将升至苍穹之巅，我之宝座将凌驾上帝星辰之上，我将坐于众山之巅，与至高者比肩……」 第62章 洞察人心 幽！ 天地陷入一片沉寂。 当天使之音缭绕之际，无论是沐浴于光芒之中的人们，抑或是远方屏幕前凝视此景的众人，皆屏息以待。 因天使所吟，恰是《以赛亚预言》中述及路西法陨落之章。 “上苍，莫非路西法将至？”教宗圣约翰十二世，欲朝觐之老者，不由自主滞步，心生敬畏。 随即，其为心中犹豫感到羞赧，速往圣昂大教堂疾行。 「晨星璀璨，曙光之子，群星不可及者，昔居天父左侧傲骨凛然，天使军团之首，权能卓绝。」 「因其强矣，故傲视万物，欲与神并肩，终反旗自立，沉沦冥界。」黑宫之内，海德心境如乘云霄飞车，波澜起伏。「黑弥撒所召，竟是彼？」 「是也，无误。若为彼，则事皆得解……路西法堕天之后，于冥府深渊开辟乐园小境，黑弥撒唤路西法，接引彼境，故现光明聚合、神圣辉煌之地。」一学者低语道。 「竟是路西法。」比尔博恩已静止多年之心，竟如遭电击，几欲跳出胸腔。 「吾知，狼人行事必有所图。」比尔博恩此前疑虑已散，心中赞叹不已。「吾主圣哉。」 ——吾主撒旦，理所当然。 血族众人，欢喜若狂，光辉环绕亦不觉炎炎；他人则悲痛欲绝。 光华四溢，圣洁遍洒，乐园之中，宝座缓缓显形！ 宝座之上，端坐一青年，背展六翼，俊逸非凡。 路西法……观者心中共鸣其名，油然而生。 彼之目光所及，几近无人能承受那份无上威严，纷纷跪拜，如臣服主宰。 唯安杰莉卡修女，独立未跪。 「造物者，何故不拜吾？」路西法高坐宝座，时空相隔，俯瞰安杰莉卡修女，视之若卑微造物。 相较于神之下最强天使长，人，确乎脆弱如微尘。 安杰莉卡修女樱唇紧闭，身躯轻颤，明眸渐暗，抗争不易，然终未屈服，面容宁静。「天使尊贵，安杰莉卡本当拜汝，然吾主以吾体育圣子，使吾为圣母，若拜汝，岂非造物主拜于造物之下？世间何来此理？」 人与天使，皆为造物，除主外，万物皆为主创。 诚然，造物有尊卑之别，天使侍主左右，乃造物之巅，受祭享拜。 然孕圣子之刻，她因圣子而尊荣。 她已超脱造物之列，仅次于主。 故，她绝不拜倒于路西法之前。 她是否疯狂？ 观者心中齐声质疑。彼乃晨星之辉，曙光之子，神之下最强天使，即便陨落，力未损分毫，仍为冥界霸主，更有甚者，因其强盛，尊其为撒旦。 向如此伟岸存在拜倒，非耻辱，众人皆拜，岂不见？ 但亦有人面色振奋，因安杰莉卡修女之抉择，虽自身屈服于路西法威压，却不忍见修女降伏。 因其圣子之母，原罪得赦之无瑕者，位凌万物之上，若她拜倒，岂非主亦拜魔？ 「汝，当拜我。」 路西法忽言，不可抗拒之神威笼罩安杰莉卡修女。 修女身形骤弯，威严之下，心似停跳，意识模糊，即便如此，她躯体缓缓升起，曲膝渐直，恍若无意识亦不向造物下跪。 「有趣之造物。」 路西法轻笑。 「彼竟无视圣母，称之为造物，傲慢哉！此傲慢之辈，难怪陨落凡尘。」 听闻路西法侮辱圣母之言，红衣大主教佛洛伦斯跪地低首，心中暗怒。 《失乐园》中，路西法因傲慢，拒拜圣子，不认主，率天使三分之一反叛，终遭逐天堂。 《失乐园》虽史诗巨着，非真实神话，然路西法之傲，描摹入木三分。 俄顷，暗骂间，佛洛伦斯感一道视线，艰难仰首，只见那魔君路西法正视于他。 佛洛伦斯：「……」 他乃天使，洞察人心…… 佛洛伦斯心瞬息黯然。 「圣子尚余六日方降。」 路西法忽言。 「其意何为？待圣子降世？」 「难道欲向圣子挑战？」 「昔古龙撒旦挑战至高者，终陨落，路西法亦欲步其后尘？」 《路加福音》载，圣子云：吾曾观撒旦自天堕落，若闪电，乃巨龙，七首十角，戴七冠，尾曳星辰三分之一而落地，名为魔鬼、撒旦，诱人之魔王。 世人闻路西法之言，皆揣测不已，欲探其意图，此等尊者，一举一动皆牵动大局。 「人世牧羊者，吾与尔共戏一场，聊度圣子降临时光之乏味。」 路西法伸手一探，向小岛之海军基地…… 第63章 宇宙万物 碧海环绕的孤岛上，一所隐秘的古韵军事驻地中。 一位身着织锦军服的青年，正低首凝视着手中的古老符箓，轻吟着咒语：“尊崇您，无垠虚空之主！星辰引者！基石稳固！地震之力的主宰……” “他能否成功？”一旁，透过观察窗，一位身着甲胄的将领向身着白纱研究袍的学者询问道。 此际，他们正试图与万界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建立联系。获取了召唤咒语后，他们便希冀通过与这位号称全知全能的邪神沟通，以求取古代神秘的知识，实现文明跃迁，重登蔚蓝星球之巅。 试验初时，便选在异域之地展开，参与之人皆为信念坚如磐石，对米国忠心耿耿的勇士。如此一来，即便事态失控，亦可确保灾祸不波及自家，且保证得道者不致如弗洛伦斯与水野拓斗，堕入魔道，成为毁灭一切的狂人。 毕竟，东瀛之变警示众人，召唤有危，沟通须慎。若不幸生变，沟通者一旦掌握神秘力量召唤邪神，他们可无九天之上神只庇佑。 至于羽蛇神……其降世而不毁我邦已算莫大慈悲，指望祂对抗邪神，还不如期待天神降临，救赎苍生。 ——而此刻，在基地深处埋首研究的他们，尚不知圣子降临之兆。 “难料。”学者摇头，实验多次败北，对此番尝试不敢寄望。 思索片刻，他道：“或许应采纳保罗教授之议，选用具备疯狂特质者尝试与犹格·索托斯沟通，如同水野拓斗者。” 保罗教授在屡次尝试无果后，猜想犹格·索托斯或偏好疯狂之辈，遂提出采用此类人物作为试验品。 实则，他们心中另有一猜，或许犹格·索托斯已被来自东方的尊神封禁，故难以响应召唤者。 但无人愿言此逆耳之论，谁愿舍弃这金援颇丰的项目？ “此举风险过大。”将领摇头，“吾不能以此基地众人之安危赌博。” “若长久无果，黑宫必有微词。”学者提醒，黑宫岂是愚钝，无成果何谈资金延续？ “依保罗教授之策，汝确信可行？” “虽无十足把握，但科学本就需勇闯未知。”学者已决，若此次仍无功，唯有虚构进展。 言语间，一只纤细洁白的手掌破空而入，擒住了青年。 青年被触即僵，动弹不得。 “此为何状？” “那只手出自何处？何以穿越而来？非科学所能解！” 将领与学者惊愕同声。彼手无源而生，难道隐形？然实验室并非密闭，怎容手足之隙？ 将领经验丰富，顿时警觉，急呼：“速启实验室门！” “不然，当密封之！”学者立刻反对，若对方隐形，开门只会纵敌逃脱。 言毕，室内手掌与青年瞬间消失无踪。 圣昂大教堂之外，众人目睹路西法之手探入虚空，转瞬即握一军装青年而出。 “人族？祂意欲何为？” “祂口中的游戏，莫非要使二人上演生死决战？” “路西法如此伟岸，竟有这般玩味？” 观者心中各有揣测。 跪地之比尔博恩抬目一瞥，心下暗想，今后祭祀是否应献双拳手？或路西法好此道？ “那是我国之兵士。” 黑宫内，一军事专家审视屏幕，迟疑道。 军服，的确是我邦样式。 “哦？速查其背景。”霍奇森一愣，即刻命人取资料。 似洞悉下方诸人思量，路西法浅笑轻吟：“勿误会，我对人之斗并无兴致，召他只为引来一妙物。” 祂心念微动，前现一道流光溢彩之河。 众人于这潺潺晶河中，见自我，见他人，见宇宙万物，仿佛囊括了整个天地。 “时光之河……” 望河之际，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此名。 随着路西法心意流转，这河溯古而上，伟岸之主以无上神力驾驭时光之流，探寻古老之源。 现代……二战……一战……随河倒流，历历片段展露众人眼前。 他们望见了盘旋美洲之上，躯体庞广逾越整洲的羽蛇；望见了蓝星边际，王座上高坐，身披金甲，漠视九界纷争的独眼老者；望见了餐案之前，身覆粗麻，告诫信徒勿效该隐之年轻的青年；望见了虚空深处，瑰丽宫殿中舞动的众灵神，谄媚那位至高主神；望见了山巅之上，铁链缠身，鹰啄将死的巨人；望见了乘万载之舟，遨游天际的神灵；望见了莲座上诵经说法的金色巨佛；望见了九只青铜巨鼎，结界四方，将古东方庇护其中。 这些或神或圣，似感知到窥视，或低吟，或漠视，或继续讲道布法。 最终，画面定格于一头诡异，浑身包裹着青绿脓液般的生物。 “即是你矣。” 第64章 时空束缚 随着路西法悠扬的话语落定，那奇异生灵竟似感知到外界窥视，扭转其鳄吻般的干瘪口器，一对混沌不明的眼珠死死锁定了前方虚无，仿佛穿透了空间直视人心。 \"它在凝视我？\" 在场众人皆感一股凉意窜上心头，皆觉那异兽目光正扫过自身，而这般超乎常理，毕竟他们与之相隔万古时光之河。 众人瞩目之下，那诡异之躯上的碧绿脓液渐隐，显露其内宛若蝙蝠翼骨，皮膜包裹的嶙峋之体。 忽而，幽蓝电芒自其身绽放，转瞬之间，它已如迷雾般消逝于众人眼前。 经由路西法神力所化的时光之河，他们得以见那怪异生物逆流而下，穿行于时光长河之中。 \"穿梭时空……此乃廷达罗斯猎犬。\" 黑宫之内，一名识得此物的专家面色骤变，欲转身逃离，却顿悟自身已暴露于其视野，一时面如死灰。 \"此乃廷达罗斯猎犬？\" \"克苏鲁神话中那追逐目睹者至死方休的猎犬？\" \"为何不早告诫？\" 闻此言，黑宫内如同沸水沸腾，众人尽皆惊惧交加。 自克苏鲁神话带来灾厄后，相关小说集便风靡一时，在座众人无一不是恶补了此类典籍。 据《低语暗夜》记载：廷达罗斯猎犬乃能自如穿梭维度的异界生灵，乐于追踪目击者，若被其他时空之生命遇见，便会不顾一切追踪其至天涯海角，直至猎物终结。 正因其特性，这与猎犬形态相去甚远之物，方才得此称谓。 而今，众人皆已目睹廷达罗斯猎犬，意味着在场众人皆将面临其无情追逐。 \"初时并不知那是廷达罗斯猎犬。\"那专家满腹委屈，先前其全身被绿脓覆盖，难以辨认，毕竟类此之物尚有数种。 及至真容显现，却已为时已晚。 \"何人能告我应对之策？\"霍奇森面色铁青问之。 看热闹反惹祸上身，世间冤屈莫过于此。 \"廷达罗斯猎犬与角度相关，穿梭时需目标所在之处角度不超120，方可具现。\" 该专家急切献策，\"通过消除角度避其猎杀，此乃小说所述，实效如何不敢妄断。\" 毕竟日人驾快艇冲撞邪神克苏鲁之举，已证明书载对策未必可靠。 \"即刻召来工匠，我要改造黑宫。\"霍奇森当即下令。 除黑宫外，诸多关注此事者亦不谋而合，下达同样指令。 廷达罗斯猎犬，虽是路西法选中之玩伴，暂不会追踪他们，然游戏终有结时，彼时，目睹者必难逃猎杀。 \"太慢矣。\" 廷达罗斯猎犬纵能越界时光，至此时亦需三十日。然而，伟大如路西法，显然无意久候。 祂心意一动，时光之河湍急倒流，被追溯的时光复归于河，沿河而下的猎犬被奔涌的时光推离长河。 于凡人眼中恐怖至极之物，自时光长河坠落，恢复其扭曲之形，违背人之美学。 甫一具现，廷达罗斯猎犬即扑向路西法。 路西法莫名微笑，伸展洁白修长之手，轻轻一握，那恐怖猎犬诧异地发现自己已入路西法掌握之中。 不过掌心之地，却囚禁了缩小于掌的廷达罗斯猎犬。 猎犬张口露齿，实体化作迷雾，时隐时现，穿梭时空，无论何等遁逸穿梭，皆无法挣脱路西法之手。 路西法之掌，似自成一界，独立于宇宙，不受时空束缚。 \"遵我意志，否则你那不死之身，将由我审判。\" 廷达罗斯猎犬，不死之奇异生物，无人能灭，而对于路西法这等伟大存在，不死不灭仅是笑谈。 路西法手一翻，那畸态可怖之物再现于世。 那骇人怪物望着路西法，缓缓低下头颅。 路西法转向惊慌失措的红衣大主教佛罗伦萨，绝美面容上闪过一丝饶有兴味，\"上帝之牧者，我与你玩的游戏名为逃亡之行，它追你逃，你若能，也可选择消灭它。\" \"你有三次瞬移机会，可至世间任一角落。\" \"圣子降临时，游戏终止，若你幸存，则算你胜，我将宽恕你的背叛。\" \"提示一点，廷达罗斯猎犬追踪每个见到它的人，或许，人多之处能助你脱困。\" 祂轻声道。 这位曾因嫉妒亚当受宠而悖逆神旨的天使之王，似乎对人性之暗处颇感兴趣…… 第65章 但不受苦 \"逃出生天之旅么？\" \"避开那廷达罗斯猎犬的纠缠追索？\" \"我……这岂不是置我于绝境？\" 佛罗伦萨凝视着那长有利齿与尖锐爪牙的奇异生物，心中寒意凛然，被这等能穿越时空的生物盯上，他真能逃脱其掌心？ 廷达罗斯猎犬扭转身躯，目光锁定佛罗伦萨，那双朦胧不明的眼中，即便看不清确切神色，却能感知其中满溢的不善。 \"游戏，开场了。\" 随着路西法的话语落下，这恐怖生物的眼眸骤然收缩，透出一抹狰狞，猛然而至。 猎捕，已拉开序幕。 \"瞬移！\" 面临廷达罗斯猎犬的突袭，佛罗伦萨未有半分迟疑，动用了路西法赋予的瞬移之机。 他降临至人迹罕至的大漠深处。 因他铭记于心，克苏鲁的传说中言及，廷达罗斯猎犬在时空穿梭之时，需目标地点存在不超过一百二十度的角度方能实体显现，换句话说，若藏身于无棱之地，廷达罗斯猎犬便暂时无从追击，至少无法通过直接穿越时空的手段迫近。 而这茫茫沙海，正合此理。 故而他选择此处，躲避那猎犬的追猎。 金色的沙粒间蒸腾着酷热的气息，炎阳之下，主教的繁复服饰成了重负，不消片刻便感燥热难耐。 他迅速褪去贴身衣物，仅余一件外袍披覆身躯，于布料铺设的沙地上盘坐，心中盘算起下一步棋局。 \"那猎犬暂未追至，看来书中所言不虚，确实需借助角度完成空间跳跃，但愿在这沙漠中，能为我赢得些许时光。\" 他未曾奢望猎犬永远不来，那毕竟不现实。 廷达罗斯猎犬，乃追逐猎物直至终结的恐怖生物，即便无角度可依，它也必将靠近，只是早晚之别。 \"尚余两次瞬移机会，若它两日后追至，则再次转移；若不足两日，便须另寻他策。\" \"可又有何良策，能逃脱其追踪？\" 佛罗伦萨心焦如焚，忽地忆起路西法的言语。 其实，那方法，或许可行…… 他面露挣扎。 正如路西法所言，廷达罗斯猎犬会追逐每一双目睹它的眼睛，观者越多，意味着它将分散精力追逐其他见证者。 ——每位遭廷达罗斯猎犬追捕的灵魂，都将用自己的性命为他换取一线生机。 人之脆弱躯壳无力阻挡猎犬的杀戮，仅仅能为他赢取短暂的喘息，然而滴水穿石，或能让他挺至圣子降世、游戏终幕。 但…… 这世间，确有地狱的存在。 若他行此恶举，圣子降临之时，他是否会坠入地狱，承受永恒的煎熬？ 不，必然是会的。 违背神意的天使之王路西法，从不曾怀揣善念，祂乐于见我展现丑陋之态。 犹如某部小说所述，祂诱惑凡人，使之暴露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而后对至高的神说：看，主，您最爱的造物，竟是如此丑陋。 正当沉思之时，佛罗伦萨蓦然发现，在这无垠的沙漠中，增添了一抹异样的色彩，定睛一看，竟是廷达罗斯猎犬不知何时已现于沙漠，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仿佛察觉了佛罗伦萨的目光，这猎犬竟驻足，抬起那模糊难辨的双眼，投以明显充满恶意的视线，牢牢锁定佛罗伦萨，仿佛低语： \"你，无处可逃。\" \"怎可能……它怎会如此迅速追至此处？\"佛罗伦萨周身僵硬，此处空旷无垠，无角度可供穿梭，它是如何到来？难道书中的描述皆为虚妄？ \"其实你已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接受，对吗？\" \"廷达罗斯猎犬不过穿越至距你最近之处，随后赶到罢了。\" 宛如天使的轻语，又似恶魔的低吟，在他心中响起，一个自称为他的声音在内心涌动： \"其实，只需往人烟稠密之处，即可将它甩脱。\" \"奔向人群密集之地，他人的卑微生命，怎及你的高贵？\" 佛罗伦萨略显迟疑。 这声音继续言道：\"你是红衣大主教，是教皇的候选者，未来的群羊之牧，佛罗伦萨，应珍视自身啊。\" \"他人之命无关紧要，古往今来，哪一位君王的王冠不是鲜血铸就？\" \"只要你活下来，只要你成为神在尘世的牧羊人，只要你掌握那不可思议之力，自有人为你歌功颂德，颂你为最仁慈善良的教皇，历史只会镌刻你的辉煌，绝不会记述你今日之行径，就如同那些被遗忘的刽子手。\" 佛罗伦萨的意志有所动摇。 那声音继续诱引：\"《三国罗曼史》中帝王言，宁我负人，毋人负我，连东方的王者都懂得这道理，你又怎能不懂？\" \"不，你懂的，只是恐惧地狱，但你忘了，地狱乃是路西法的领地，你去那里非但不受苦，反倒是享乐。\" 廷达罗斯猎犬伏于金黄沙粒之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猎物，似在等待某个时机。 \"去你的奔向人群，去你的仁慈教皇，恶魔，勿要再迷惑我。\" 佛罗伦萨一声大喝，再度瞬移。 这一次，他现身于教皇国境内。 甫一出现，他便高声怒吼：\"全员武装，准备射击。\" 他指挥的，是教皇国的宪兵队。 教皇国虽无常备军，却有一支日常维系治安的宪兵力量。 话音刚落，一缕雾气袅袅升起，廷达罗斯猎犬在这雾气中凝形，旋即消逝于众人眼前。 下一瞬，这恐怖的猎犬在一名宪兵背后显现，那丑陋之口拉长，分泌粘液的大嘴对准宪兵的头部，狠狠噬咬下去…… 第66章 捕捉不及 砰！随着一声枪响，硝烟弥漫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就在廷达罗斯猎犬即将吞噬那名士兵的时候，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它的头部。然而，尽管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它仍然毫不留情地扯下了士兵的头颅，并迅速用鳄鱼般干瘪的首级凝视着弹丸飞来的方向。它的眼眸中充满了怨毒，仿佛要吞噬一切。\"快逃！\" 佛罗伦萨看到枪击并没有阻止猎犬的攻击，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毫不犹豫。踏踏脚步声杂乱无章，人们惊恐万状，拼命逃离这恐怖的场景。 佛罗伦萨脚下如生风般，迅速地大步向前。他没有考虑再次使用传送技能，因为只剩下三次机会，必须保留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显然，简单的传送无法逃脱廷达罗斯猎犬的追击。可悲啊！他一边奔跑，耳边不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声。那可怕的猎犬选择先逐个击败其他人。寒冷的风吹过细雨，吹拂着他的脸，凉意直接穿透到心底，让他的心逐渐变得冰冷。是我，害死了他们。佛罗伦萨清晰地记得每一个士兵的面容。他们都是忠实的信徒，常常陪伴在他身边，聆听他的教导，在忏悔室里倾诉内心的秘密，全都是充满朝气和才华的年轻人。 而今，他们，却成了冷冰冰的尸骸。 忽然，身后风声突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侵袭鼻尖。他本能侧身翻滚，只见猎犬那枯瘪之口咬了个空。 未及他起身，那猎犬已调转头颅，再度猛扑而至。 浓烈之气扑面，瞳孔骤缩，\"传送\"二字几欲脱口而出，面前却忽现一抹微弱的白光。廷达罗斯猎犬撞上光芒，光芒随即摇曳颤抖。 同时，一苍老沉稳之声诵出神圣的祝祷： \"主言：此殿后来之荣耀，将胜于昔时；在此处，我将赐予安宁。\" 微光瞬时扩散，一座光华交织的简约殿堂凭空显现，那骇人的猎犬被光芒席卷，竟被迫退却。 超凡者？竟是教皇国的超凡者？ 佛罗伦萨咽下那\"传送\"二字，满心惊疑地望向老者。 对方所诵出自《哈该书》，故此他判定对方乃教皇国的超凡力量拥有者。 自超凡者降临人间，他们便对教皇国内外人士进行了详尽调查，直至巴拿巴教皇出现，复又严格审查，最终却一无所获，猜测超凡者或许隐居于偏远教堂潜心修行。 而如今，超凡者竟是近在咫尺？ 老者银发披肩，眉头皱纹密布，碧蓝的双眸略显浑浊，他凝视佛罗伦萨，问道：\"何故将不洁之物引入吾主圣地？\" 被那平和目光注视，佛罗伦萨心弦一紧，硬着头皮讲述了路西法的游戏，末了自辩道：\"非吾愿招致廷达罗斯猎犬，原是图以枪械将其除去。\" 老人闻及\"路西法\"三字，皱眉更深，及至圣子降临的消息，面上神情复杂，似喜还悲：\"最终审判，终将来临乎？\" “神啊……”佛罗伦萨闻言，心中一惊，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圣子降生，意在审判人世之罪？”他不禁想起了那个预言，难道，六日后自己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圣子审判而死吗？想到这里，佛罗伦萨的喉头不由得一紧，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除非，路西法战胜圣子？神啊……佛罗伦萨一时思绪纷乱，种种想法如流光掠影，却又捕捉不及。他不禁感到一阵迷茫和困惑，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起来。 “自然如此。”老者语气坚定地说道，似乎对自己的观点充满了信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信仰，让人无法轻易质疑。 “世人终日所思，尽皆恶念，不信我主之异教徒遍布大地，罪孽已触怒上苍。”老者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他认为人类的思想已经被邪恶所侵蚀，不再相信上帝，这种行为让上帝愤怒不已。 “无所不能之主，借处女之身降下圣子，预示二次灭世将近。”老者的话让佛罗伦萨心头一震。他突然想起了《创世纪》中的大洪水，那是上帝用来惩罚人类的一次灾难。而现在，老者所说的二次灭世是否意味着另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呢？ 佛罗伦萨喉头微动，猛然忆起《创世纪》中的大洪水。主见人世罪恶滔天，满心皆恶，悔之。他开始思考这个世界的未来，以及人类是否能够避免这场灾难。他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洪水倾盆，天下万物尽遭灭顶，唯有挪亚乘方舟携万物之种，渡过大难。 被驱逐的廷达罗斯猎犬身影迅捷消逝，咔嚓声连连，构建殿堂之光芒渐显斑驳，透出空洞。 \"主言，不洁之物，其终局已至，凡不合我心意者，当从地上除净，因我，造物之主，已生悔意！\" 砰！ 第67章 即将降临 \"吾已击败廷达罗斯之恶犬。\" \"此局，我方获胜。\" 弗洛伦斯重返，向撒旦宣布胜利，语调微妙，既带着期待，又藏着难以名状的畏惧，似是对未来的神子抱有憧憬，又惧怕恶魔的力量。 众人见证其胜利，无不瞠目结舌。那猎犬，可是克苏鲁神话中令人颤抖的存在，即便与古老魔神相提并不论，其恐怖依旧震慑无数魂魄。他们身处这尚未修葺完毕的圣堂之中，就能感到那份惊惧。 仅仅数分钟，便将其制服？所有人想起教皇巴尔纳巴，皆是惊叹：\"果真是统御西方信仰两千年的大势力，这渊源深厚，深得无法揣测啊。\" 面对弗洛伦斯的凯歌，恶魔领主撒旦却神色如常，绝美的脸庞勾起一抹微笑：\"真正有趣的游戏，方才启幕。\"话落，他便消失在王座之上，只留下永昼的辉煌乐园，昭示小天堂仍在存续。 \"祂离开了吗？\" \"或许祂正在等候神子诞生，等那孩子降生，祂或许会再现，继续向神子提出试炼。\" \"傲慢！如此骄傲的王者，竟企图挑衅神子。祂难道不知吾主伟大，无法为祂所败？\" 白金汉宫里，权臣、神学家、顾问以及大亨汇聚一堂，一边紧盯着高卢局势，一边猛烈抨击撒旦。教皇巴尔纳巴唤来的天国，让不少人心生信仰，神子的到来如同福音的火焰，燃烧着他们的虔诚，令他们变为最为炽烈的信仰者。他们已在心底盘算，待机朝拜神子，夺得门徒之名，加冕\"圣\"字，有谁能说他们不是狂热信徒？ 故此，对那位既是堕落的天使之王，又是现今地狱君主的撒旦，他们誓要竭力讨伐，无论是口诛笔伐亦或是行动。 忽然，有人发问：\"你们是否认定，神子降世即是福事？\" 喧闹瞬间寂然，所有人望向发声之处。然而看见发言者仅是一名微小的神学家，皇宫里爆发一片指责声：\"亵渎！这是对吾主的亵渎！\" \"住口，闭嘴！亵渎之徒。\" \"逆贼，当受火刑之罚！\" 不少人疾呼，要求以火焰制裁这名神学家，他们的身份使得公开刑罚可能引来非议，但如果以异端裁判之名，则拥戴者将更为众多。如今的日不落国虽然未曾回到神权至上之境，但与那个时代已相差无几。一旦神子降临，距离或将归零。 \"在世界终结的审判之日，吾将在荣光中莅临，建立荣耀的国度。\" 该名神学家诵出启示录的片段。启示录，一本预见未来的书，源自圣约翰的幻象，主题便是神子的回归与最后的裁决。 过去的无神论时代，无数人假借启示录预言末日，借此混淆视听，聚敛财富，最后沦为笑柄，启示录也成为人们的谈资。诸多神学家于是重审此书，坚称其并非预言书籍，而是哲学之作，反映圣约翰的见解。教皇国甚至隐晦表示，末日远在遥不可知的未来，或许永不降临。 今日形势有变，诸神的归来证明那伟大存在的影子始终在历史中，默默地注视人世。他们早已研读各神话教派的经典，记忆中它们比国家历史更加熟悉。 启示录明言，神子再现后将会执行审判。虔信且施恩者将步入天堂，无法得到救赎的将被丢入硫磺之火海。永世不得安宁。 \"我的天哪，难道审判日即将降临吗？\"神学家的暗示引起众人惶恐。 他们信奉上帝是实，却非行善之人。 ——若以为这些高位者具备善行，那必定未识社会残酷，尚未接受洗礼。 他们之中或许没有十恶不赦者，却也与善行无缘。 \"谁知道何处可购赎罪券？我需要赎罪，摆脱罪恶。\" \"妄想！即便赎罪券尚存，你怎敢确定神子会接纳来自教皇国的宽恕？\" \"教皇国，代表的就是神子，他们发放的赎罪券便是神子的救赎！\" 手持十字架的老者勃然大怒，瞪视众人，眼中仿佛能烧出火花。他是教子，自幼受洗礼，圣约翰十二世还曾给他祝福，得到正义者的名头，受教皇国指定为施善者。在将至的审判日，他会进入乐园，怎容他人否定自己。 \"汝不得为自己雕塑偶像，不得制作任何天地间、或地下水中的生物形象。不得朝拜或侍奉它们。我耶和华——你的神，是个忌妒之神。恨我的，我将追讨其罪行，直到第四五代；爱我、坚守我训诲的，我将显仁爱直至千代。\" \"这是十诫之二。而十字架上的形象正是神子受苦之形。你怎可确定，不遵守十诫的教皇国，其授予你的洗礼、救赎和正义者的标签，会在神子面前奏效？\" \"亲爱的首相，安东尼先生！\" 第68章 奋不顾身地冲上前 “休想，拉姆，你这迷惑心智，挑战我对圣王忠诚信仰的邪灵，我将以净化之火，以异端清算之名燃烧你。” 安东尼勃然大怒，扯开袖子，竟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准备以肉体与他一决胜负。 “呵。” 伴随拉姆淡淡的笑声，安东尼耳边响起了「斥退咒」的低吟，随即一股更快的强大力量将他反弹出去。 砰！ 他的背撞在石墙上，剧烈的冲击穿透肌肤，刺痛内脏，使他的面容扭曲变形。 不知何时，白金汉宫中显现出一位披着湛蓝长袍、外罩金色锦裳的年迈之人。 望着这熟悉身影，安东尼眼中光芒剧缩，颤抖的唇瓣挤出这个名字，“梅林！” 梅林，恶魔与人的子女，半神半人的传奇存在。 “你居然认得我？”梅林有些意外，似乎对他已远离人世一千余年还能被识破身份感到惊愕。 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白金汉宫内顿时炸开了锅。 “梅林大法师？引领亚瑟王抽中石中剑的那位大法师吗？” “亚瑟王的智囊，魔法师，先知，上帝啊，他竟然是真实的。” “没错没错，连神只都存在于世，那传奇人物的存在也不足为奇。能被传说传颂的，必曾在这片土地上真实生活过。” 亚瑟王的佳话，无人不知。而那位指引者、导师，中世纪最伟大的魔法师梅林，也同样深入人心。 毕竟，从梅林身上，他们看到了凯尔特神话的痕迹。对于他们的太阳永不落下之邦而言，比起那万能的上帝，凯尔特诸神才是真正的庇护之源。 在此之前，若是听闻那位神学家提到《启示录》中的宣告：“我必在天地尽头之审判日降临，在荣光中建立光辉的国度。”他们会毫不犹豫叫卫兵将梅林押下，用火焚尽。 伟大的太阳永不落下之邦无需凯尔特神祗的守护，因为他们沐浴在全能上帝的光辉之下。 比起上帝，凯尔特神话相形之下黯淡无光。 别说凯尔特神话里各路神只更像是精灵或仙女而非伟岸的神明，欠缺神威，仅是传说中凯尔特诸神遭受五次入侵，就足以暴露他们的虚弱无能。 而这首度的侵扰，正是菲丹的来袭。 凯尔特神话中提到，因未乘上诺亚的方舟，诺亚的儿子比斯遵从上帝的旨意，建造了另一艘救生船，携同女儿、菲丹以及五十位女子在海上漂泊七年后抵达爱尔兰。在比斯去世后，菲丹迎娶了他的女儿，并带领那五十人在此处生息。 菲丹拥有长生不死的力量、变化为各色动物的本领以及超乎常人的智慧，他与后裔牢牢占据这片土地。 就连诺亚的外孙女婿都不能驱赶，凭何你们要信奉这等弱小的凯尔特诸神，而非万能的上帝？ 而后，当撒旦这位天使之王穿越光阴之河显现各个古老神话时，进一步证明你们这些号称的神只连让撒旦一瞥的资格都没有。 为何只有凯尔特诸神未曾进入他视界，这岂非最好的说明？ 直至复仇之剑弗拉嘉克拉克，在对抗北海巨蟒耶梦加得之战中显现奇效，他们才质疑凯尔特神族是否是以精灵身份行神灵之责，或许，他们根本就是假象？ 然而现在情形已然改变，末日审判即将降临，这些自认虔诚信徒的他们，很可能无缘天堂，而直面炼狱之湖的火海。 此刻梅林的突现，凯尔特神话重现他们视野，令他们遐想连连： “我们能否借力凯尔特神祗避过上帝的末日审判呢？” 纵然凯尔特神祗不及那位万能而至高的上帝，然而保护众人免于末日审判，应当不难。 “各位应清楚，那位上帝乃外来客，祂的信仰不值我们追随。真正值得我们信仰的，是达努神族，是我们崇敬的凯尔特诸神。” 拉姆微笑着，衣着整洁，“根据凯尔特神只的预言，六日后末日审判便会降临，那时世上所有生灵都会遭上帝评判，无一能幸免。” “唯有凯尔特诸神能解救我们。” “解救？祂可比得过那位上帝？”有人质疑道。 祂可是至高、唯一的全能全知者，无法描述其位份与强大力量。 这点，自他自称为唯一神可见一斑。 若非祂力量无双，信徒怎遍布整个西方，乃至掠夺北欧神只、埃及众神、奥林匹斯、羽蛇神等诸多信仰？ 若换做世间国界，便是某国自称为独一无二，如只是空谈便罢，偏能拳打北欧，脚踢美洲，掌击中欧，震慑非洲，席卷澳洲，将信仰播散至整片大地。 这简单的道理恰恰揭示了那位至高意志的强大。 “众神之主银臂努阿达的力量无法描绘，更何况还有源头女神达努，无法言语的伟大者，无比强大的存在，她与上帝同属一个阶层，毫不逊色。” 拉姆满有信心地说，接着话题一转：“况且我们不必与上帝正面争斗，凯尔特诸神早已布下了全局计划。” “何等计划？”有人询问。 他微笑着说：“我们将唤醒被那位至上者囚禁的大蛇撒旦。” 第69章 心头一动 恶魔撒旦？ 阴间主宰，诱人堕落的恶之源泉，那位昔日曾向天庭发起挑衅的不屈挑战者，如今竟被凯尔特神族所考虑解放？ 白金汉宫之中，听闻此事者莫不变色瞠目。须知终焉审判降临世间，其直接诱因便是撒旦幻化蛇魅，引诱亚当和夏娃食尽禁果，惹得天怒人怨，自乐园中逐放。 如今，凯尔特神只欲释放撒旦？此…此举看似颇具智谋。 某些人心头一动，他们并非未经世事的少年。邪恶之神频频降临人间，带起滔天灾厄，世人自然渴盼依附那肆意妄为的神祗，以求庇护。然现今末日逼近，生存之绝望在眼前晃动，与魔鬼共谋又何尝不是出路？ 彼处佑我，便是神明；欲毁我族，便是无边魔孽。 “各位，愚兄有一言，切莫期望于赎罪券与神圣洗礼。信我，那些看似平凡之人，赐予你们的绝非救赎，而是骗子的巧言。” 拉姆微笑着劝诫。 “拉姆大人多虑了，我等均为凯尔特众神虔诚的追随者，我们对伟大的达努神族满怀无尽敬仰。前些时日，我等仍商议驱逐伪神，重返达努神族之守护。” 白金汉宫之内，一人正气凌然，大睁双眸，口中却是信口雌黄。众人点头，深以为然：若真能在末日中庇护我国，重归凯尔特众神之翼下，未尝不是可以探讨的选择。 上帝的大腿固然强壮，无奈依附之人众多，我国日不落已几近被挤下神坛。更何况今日，那伪神并不打算提供庇护，祂想要的不过是用足尖粉碎我们，蝼蚁尚存生之渴望，我等人又岂甘就此消亡？ 况且，说到底，凯尔特众神才是我国本土的传说，是国民应膜拜的信仰根源。 “众位，请听我说，我们的朋友已经抵达，他们将带大家去解放撒旦。” 一众黑袍裹身，头披罩帽之人缓步走入殿内。 “他们…” 有人询问，却见黑衣下的一人冷漠回声，“不过是无家的可怜虫罢了。” 流浪的孤魂野鬼？吉普赛人，还是希伯来民族？“他们来自达努神族。” 梅林淡漠解答。 流浪者竟是达努神族？众人的目光流露惊讶，瞬间明白过来。 是了，传说中达努神族自天穹降临，因无法返回故土，便在这世间，尤其是在爱尔兰施以王道。故在凯尔特的神话里，深海巨人们蔑称达努神族为流浪犬。 然，所谓达努神族的天空之地，是否指的是这颗蓝星的苍穹？若真是如此，何以我们寻找无果？根据神话所述，天空上有四大空中城邑，那乃达努神族的诞生之地，可为何我们的探测器从未发现？是科学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么？ 许多人思索良多，决心于这场灾劫过后组织力量寻找那神明的城市。 神降大地，展现超凡之力，使人陶醉，令人生羡，如果能找到神的根源，探悉秘辛，我们亦有成神可能吗？ 若非实力不足，若非别国的残酷现实让他们清楚科技在神只前的脆弱，也许此刻他们早已一涌而上，囚禁来者以寻求力量之源与不朽之道。 “启程，我们的时间不多。” 冷峭的声音再度回荡，这达努神族的使臣转身离去。 待众人尽散，弯腰捂腹的安东尼挺直身躯，凝望离去之途，愠怒低声道：“梅林，凯尔特神只？呵呵，只怕是撒旦的奸计。” 据说，因梅林拥有半人半恶魔血脉，被撒旦相中，沦为侍仆。尽管此传说被多番批驳，但从现在看来，未尝不是事实。 他掏出电话拨通号码：“速订飞机票，我要亲赴圣城，朝圣子进献忠诚。” 拉姆，你说凡人无力救赎，那么我便向圣母揭发你们之诡计。我要控诉，我要悔罪，我要接受圣母的恩典洗礼。 ………… 圣子降临的消息迅疾在网络扩散，起初仅如流言，直至那悬浮圣昂市空中的小天堂图片与连番异象之视频被刻意流传至网上，顿时掀起巨浪。 “嘶~云爆弹！竟使用云爆弹对抗圣母，高卢高层是失了理智吗？” “你看比尔博恩已经化作吸血鬼，与圣子水火不容啊，他动用云爆弹我毫不意外，惊异的是没用核弹！” “难怪历史记载中有对教皇国暗算，更组成新月与百合盟约，感情是他们一直在与教皇国为敌。” “异端，都是邪教徒。” “唯有我留意的是九鼎吗？” “难道仅有我看出了审判日？” “审判日是何？” “世界濒临终结时，圣子自天上降临，复苏死者予以终极审判。善者欢升乐园，恶徒堕入炎狱永无天日。是谓‘审判日’，《启示录》中有载此预言。” “卧槽，别乱说。” “你说这是唬人，请你推开窗，好好审视外面的世界。” 第70章 枝繁叶茂之图 殿外的轩窗轻轻拉开，一道素裳女子驻足凝眸，只见那星辰蓝穹之下赫然显露出一扇古雅之门。门户之上，镌刻了一幅十圆二十线交织而成的枝繁叶茂之图，如同神圣的天启。 回眸至桌案边时，网上已是沸反盈天，众人都在热议那一抹天降异象。“是目眩神迷？抑或幻觉迷离？天际赫现一道门户，犹如神迹。”“非尔妄视，彼端同样显现，此门究竟是为何？其门上纹饰何意？瞻望之间，仿佛沐浴至清神光，圣洁空灵，难以言表。”“彼即天之门户，图饰乃圣阶标记与卡巴拉生命树，寓言神的十界与诸天之德。”“天门启开，莫非通向天堂的所在？”“身处花花大城，远在日本的女友亦同我见证，请教智者，此理当是科学？”“不可，魔都之内亦是如此。”“匪夷所思，却又透着神秘魔力。” 正喧哗之际，那神秘的天门徐徐开启，流光溢彩自其间泻出，璀璨若晨曦初照。人们在光辉中隐约窥见一座皓然宝座，坐其上者，一者超然物外，难以言表。光华与实在交融，虚与实相交，有与无相随，如座又如未座。祂的存在超越人类所有的语词、文字，甚至是心灵的揣测，无法描绘。彼为一，亦为万，始也终焉，亘古永存，无所不在的强大。 \"吾瞥见皓月之宝座，上尊居其席，天地为之震颤，再无可见之处……又见亡者咸集宝座前，卷册展开，记录善恶。生死在此揭晓，受那最终审判这便是《启真录》所预言的审判日？此情此景，真的预示审判将至吗?\" 这突来的奇异之门引人心绪忐忑，网络中疯传的诠释更添一分恐慌。信徒惶惑，非信徒更为之色变。如若有幸，信者善人或许还能在审判之后登上天堂得永恒，而非信徒则无从指望，因那第一律令\"除我之外，不得敬奉他神\"已将他们定为罪人，任何善行都无法救赎。终焉的审判，必将把他们送入火炎炼狱，接受灭亡之果。 “莲姬大司命尚未出关？”东瀛国相源田真守焦虑如炙，口中急促。“我怎会如此不顺？”方平乱幽冥鬼夜，又逢邪魅克苏鲁，刚刚脱险却又遇上审判，崇仰御中大神的信徒为何独受此磨难？ 此时他忽然明白，邪神降世后的种种纷扰为何无人质疑于他，媒体未曾责怪，舆论亦悄然消失。原以为众人认同他的领导，如今回想，他们或预见到更深的风暴，不愿接手这一烫手的烂摊。此事过后，他唯有辞去首相亲职，如此的厄运实不堪当。 “不曾。”主司祭祀朝仓无可奈何地摇头。“自那次邪神之事起，莲姬大司命便深藏修炼，始终不曾出关。”“那么，请教莲姬大司命，是否可以破例一次？”源田真守小心提议，末日将近，那全能的神即将审判众生，他们这些不信者唯有灰飞烟灭。 能救赎他们的，唯有至高之御中大神。即使传闻中，祂并非唯一的全知全能者，但作为创世的伟大神明，祂之位格绝无逊色。 “断无可能。”朝仓语气坚定，“莲姬大司命严令勿扰，别说世界还未终结，即便天地将倾，亦不得侵犯。”那《启真录》预言之日，所有生灵都将在审判之日迎来裁决，而彼后，或是上天堂，入地狱，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飞升高天原，列位于千万众神之间。莲姬大司命正是那扇通向高天原的神秘之门，关键所在，他怎敢违背莲姬的指示。 “然而” “无需然而。”朝仓制止了他的疑惑，“祂拥有地狱惩奸罚恶，吾主也有黄泉磨难凶徒。源田首相，请慎重自持。” 言毕，朝仓主司拂袖离去，剩下愤怒而无措的源田真守独自跺脚。伴随天堂之门被厚重黑雾侵袭，光芒乍现，电闪雷鸣。在这片混沌雾气中，一个遮蔽苍穹的巨大赤龙腾云而现，它七个脑袋顶戴着七个暗金王冠，每个王冠皆刻字昭示世人——贪婪、欲望、饕餮、嫉妒、忿怒、懒惰、骄傲！ 观者心中已唤出了此兽的名字。 “那是魔君撒旦！” 第71章 现身于此境 太微殿上，那位冥域主宰，万劫不覆之王撒旦，邪蛇之魅，诱惑人类初祖阿丹与赫瓦那尝识善恶的妖灵，曾逆叛穹苍者的挑战场，竟赫然现身于此境。 天际盘亘的赤龙及其显赫的七首十翼，使得众人惊悸心颤。此乃名声远扬，地位媲美欲令世界沉沦的万物归墟者尤格索托斯，甚至更胜百倍之撒旦魔王也。 \"天地呀，撒旦竟是现身世间。\" \"莫非，它也要带来末日？\" \"撒旦王冠上代表的应是腐蚀灵魂的七宗恶罪，万恶之源，初罪显现。它象征恶魔之权威，炼狱之所因，吾主创世受痛苦、悲惨永恒，便是为了让悖逆之人沉沦其间。那无边痛苦的炼狱，为惩处那些沾染七罪孽魂所设。\" \"非也，此番并非为毁灭，恐怕他乃是挑战圣子而来。如《启示录》所示，天主重启生命，审判人间之时，撒旦必将降临。他会引领悖逆者再度对抗圣子，进行绝命抗争。末日之审判不仅是人类审判，亦是诸魔鬼、坠天使受审之时，主于终审判日将剔除所有叛逆的魔天使，新天新地无容邪妄之所在矣。\" \"故此，岂言撒旦此刻与我等立场相同？\" 蓝色星球之上，众人凝视天空那蔽日的巨龙，思绪如云涌波翻。《创造》《约伯》皆记载，撒旦乃神之逆徒，对抗神之魔影，与圣子针锋相对，《启示录》却又明言撒旦将在末日之时向圣子挑衅。然而即使预知撒旦必败无疑，终焉将至的审判，万一撒旦竟胜？彼战后将何以终局，审判又能否更改？ “假设我们辅佐撒旦，一同抵抗圣子，会引发何后果？”田川正宗目光闪烁着期望，问眼前学究群。 助撒旦一臂之力？此举可非愚行？ 学究们一一以忧虑之瞳回应首相的提问。尽管撒旦名号威震八方，自称圣子之敌，然纵观神学典籍，它始终无法与神圣平等。 《福音》所载，撒旦率领属下攻伐天堂，挑战诸天使。终遭米迦勒率天军击溃，陨落在坑中，囚锁至今，等待终焉审判受神仲裁。 撒旦连天使米迦勒都无法抗衡，更无从谈起对抗圣子。 “此般行径……” 诸人面面相觑，皆深思熟虑。此间无人信仰吾主，哪怕曾有，也早已于主天皇降生之后改宗。他们身为异端，恶之罪业早已超越凡常，即使再增一丝亦不足道。 “与其坐等终审，倒不如赌最后一搏。” 田川正宗如是主张。 助桀为虐，罪业加重，但既已深陷罪孽漩涡，又添几笔又能如何？ 学者们的脑海中翻腾起思索，那些幻象之人在黑雾中步出，周身散发着炫目红光，其光华即罪业昭昭，纵然江河海洋倾覆难洗。 “逆天之子……失落之人。” 熟悉神典的神学博士立即认出了幻象的出身。 传说，在终焉临近之际，万魂复苏为迷失之人，其中不乏受撒旦引诱、犯下无赎之罪的迷失，借撒旦之力显现世间，意图一同向圣子发出最后反攻，颠覆那最后之审判。 他们被称为罪逆，这是一群没有人性的恶魔，以杀人为乐，视人命如草芥。他们所到之处，皆为废墟和死亡之地。 撒旦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充满了无尽的邪恶与黑暗。\"杀戮祂\"他的命令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随着撒旦的命令，罪孽之徒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跨越四大洋、五大洲，以惊人的速度向神圣昂大教堂进发。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城市和乡村之间，带来了无尽的恐惧和破坏。 罪孽之徒们的力量强大而可怕，他们能够轻易地摧毁任何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神圣昂大教堂，那座象征着光明与正义的圣地。 当罪孽之徒们逼近神圣昂大教堂时，人们开始感到绝望。他们知道，这座教堂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信仰，就一定能战胜邪恶。 在这个关键时刻，教会中的神职人员和信徒们挺身而出，他们组成了一支勇敢的队伍，准备与罪孽之徒们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他们坚信，神会保佑他们，让他们战胜这场危机。 与此同时，最虔诚信者也开始行动，圣昂之城中的教众驾车徒步，奔赴圣地；城市之外的信徒乘机而至。 即便是终审来临，面对神主裁判，亦坚定不移守护圣子。 对他们而言，信仰重于一切。他们被视为狂信徒，彻悟神义，明白真谛，盲目顺从神之旨意，乃至舍身也在所不惜。 “吾崇高的女神安吉丽卡。”安东尼匆忙朝圣，以礼仪毕恭毕敬，然后无情揭露了前队同伴。“罪魁，就是那雷姆与凯兰迪斯先生，受邪恶法师梅林与达努之神迷惑，解放了撒旦魔王，意欲借此阻止圣子降生。他们是不赦之罪人。” 临终审之际，紧随圣子步伐，才可免于毁灭，重获新生。 因此，他毅然在撒旦现身，罪逆袭来，圣地即将化为修罗之地的时刻，仍坚决前来揭露同伴，祈求宽宥。 腹有胎动的修女安吉丽卡垂眸默祷，转头望着门外焦虑的信徒，温和言道：“撒旦虽可怖，我辈毋需惧怕。神无所不能，恶魔的诡计无法成事。” 第72章 末日审判在即 巍峨宏大的圣昂大教堂外，人群在圣母之言响起后，一颗颗颤抖的心皆得安然，皆屈膝于地，低语呢喃着虔诚的祷词： \\\"福哉玛利亚，充盈神恩，上帝同你并立，你及你的儿在妇女中倍受颂扬。神圣玛丽，求你现今以及我们临终之际，代我们这些罪人祈求天主的宽恕，阿们！\\\" 皆为信仰之坚定者，即便末日审判在即，即便撒旦魔军将至，皆未曾萌生半分惧意，因为他们愿以生灵之躯献给主，毫不犹疑。 安东尼亦跪倒，诵读《尊圣玛利亚》的经文，面向那神圣之活圣母诚心祈祷，恳求她饶恕他的罪恶，祈祷能在终焉审判之时得享永生。 他随着信徒一同祈祷，心灵莫名变得澄净。 忽然，天空无端雷光电闪，漆黑如渊的烟霭滚滚蔓延，吞噬这片永恒光芒照耀之地，似连路西法之力，都难匹撒旦之伟岸。 庞大龙首自云端悄然探现，巨大无比的躯体在黑霾中若隐若现，罪孽之辈借黑暗降临，悄然逼近圣昂教堂，一一对着门口的玛利亚修女投以阴险恶毒的目光。 望苍穹下恶魔撒旦，再瞧紧盯着圣母的邪恶之徒，再怎样的诚心信仰此时也无法淡然祷告。 \\\"撒旦，主的劲敌。\\\" \\\"挑诱者，诱惑造物背离创造主的煽动者。\\\" \\\"离此地去，撒旦，这是主的圣地，你无权涉足，回归你应归之地——地狱，那儿才是你与你的子民归属之所。\\\" 信徒们愤怒地对撒旦斥责，此处为主之净土，凡不净者皆不容，何况撒旦，罪恶之源与原罪化身。 为保主之圣地，尽管面前巨龙即是撒旦，信者也无所畏惧！ \\\"非也，人子，吾欲救你们于毁灭之厄运，你们那位暴虐的主即将毁灭众生，恣意妄为的主将令你们沉沦地狱，永陷灭亡，只因祂悔造你们之因。\\\" 高空之撒旦，降临世间，化身为暗金光泽的巨大蟠蛇。 蟒口裂启，毒舌吐信，吐出嘶哑音节，如同昔日在伊甸园蛊惑亚当下达诱惑之词： \\\"世人啊，若您背叛那个女子，以匕首刺入她的腹中，杀害胎儿的圣灵，那上帝就再不能依照祂的旨意审判你们，你们也将逃脱祂的判决。\\\" \\\"不必死亡，无需沉沦，不再彻底灭亡，你们得以逃过末日危难，重新安居熟悉的大地，无需惊惧待主的任性制裁。\\\" 不同于克苏鲁神话中的邪神之声，一闻便污心智，失去理智。撒旦之语饱含迷惑魔力，侵耳即入心，勾起人们内心的深恶罪业，引其走向深渊。 \\\"撒旦，莫再蛊惑人心。离开此处，带着你的爪牙远遁，这里不容尔等存在。\\\" 在场的信士无一惧怕，目露愤怒。 敢于危难之际逆流前行的人，皆是对信念无比执着的忠实者，怎能被撒旦轻言打动？即便它的话语中弥漫诡异之魅，却也无法撼动信者的虔诚之心。 然，人群中却有两人动摇。 \\\"唯有消灭圣灵，末日即可避免吗？\\\" 安东尼闻言，感觉撒旦的话语触动了他的心，似乎对方不再是那魅惑人心的恶魔，反如知己般亲近。 其言，令他的思绪翻涌。 \\\"女子，你望望外界，窥视被吾力量笼罩的天堂门户，看看白宝座与载录善恶的生命之书，这是上帝毁灭万物的铁证。\\\" \\\"若吾主欲毁天地，便是尘世间已步入尽头，我会欢欣，不会忧伤，因其顺心行道，行事有因。\\\" 玛利亚修女镇定应答，她未知玛利亚圣母是否曾经面临撒旦诱惑，但她此刻心中坚定未有动摇。 \\\"妇人啊，你就忍看同胞们及世间万灵在主任意之举下遭致灭亡？\\\" 她目光投向信士，问道： \\\"我想问问你们，是否会对自身的死亡或是亲人离世悲痛，又或者对上帝裁断世人的罪过感到怨恨？\\\" \\\"否也。\\\" \\\"我们不如此。\\\" 一众人齐声应答。 \\\"我不会因自己的死去感伤。\\\" \\\"亲人离去，我会哀痛，却非悲愤，反而我会为之喜悦，因为他进入了荣光之界，遇见了尊贵的主，这是值得欢愉之事。\\\" \\\"我不会怨恨上帝，因其行事必定有理，我们应当理解和接受。\\\" 作为信徒，他们深知主所行无不正，如若否则，请参照前言。 听及众人口语，玛利亚修女欣慰向撒旦道：\\\"撒旦，你看，这就是我的答复。\\\" 化身为古蛇的撒旦听到玛利亚的答复勃然大怒，高昂其首，发出狂怒咆哮，黑暗力量澎湃而起，充满厄兆与邪祟： \\\"可恶的无辜之人，我要吞灭你，连同你腹中那个圣灵！\\\" 巨口对准玛利亚，就在众人绝望愤怒的目光下猛力咬下。 \\\"主言，要有光。\\\" 第73章 一道破解万法 穹顶之音震动，天穹之上瑞光如瀑垂落，截断了邪魔撒旦的退路。一扇扇通向瑶台之门逐一敞开，宛如神迹显现，无垠圣辉洒落，荡涤撒旦的漆黑权柄。亿万微小如埃尘的天使，载歌载舞于光辉之中，怀抱玉笛，金锣，歌颂赞美之声、祈愿声、圣咏交杂，奏响天宫之乐。 紧接着，神影恍惚的天使自圣堂深处依次降临，铠甲如霜，手中握有锐剑。立于两侧，掩面垂羽，恭顺俯瞰，仿若有待贵客降临。 “有人将临至矣。” “哪位天使尊者？” “莫非是我主真身？” 光华普照之下，一张张虔诚的脸庞洋溢出热忱的神情，充满期待地仰望着天际流光。众人见证之下，更为壮丽的神庭之扉轰然敞开，一介身披战袍，手持六翼圣剑的天神踏空而行。他风华绝代的容颜浸透圣洁之意，羽翼振动，皑皑羽片如星河倾泻，环顾周遭，光芒四射，令其尤为熠熠生辉。 刹那间，现场朝拜者心脏狂跳，似乎即将跳出胸膛。“上帝！ 是米迦勒，天使大军统帅，天国大元戎，”“天堂最崇赫的光芒，侍坐于天神右座的天使之君。”“祂带来了天军，护佑圣嗣。” 这位天使之王，对于信徒们的惊叹与赞美无动于衷，无喜无哀，缓步走向安洁莉卡修女，跪拜于她眼前，对着孕育中尚未降临的「我主」颂诵圣歌，称颂其伟大。 短暂静默之后，祂起身，转身握剑，指向撒旦。“米迦勒！” 仇敌相对，恨火中烧。这古老毒蛇咆哮，扑击过来，巨嘴裂开，向米迦勒扑食而去。 面对撒旦的强大威能，号称群天之中勇武之冠的米迦勒毫无惧色，举剑斩落，直对巨蛇。霎时，一声震撼的爆响骤起。 无尽恐惧的涟漪自米迦勒圣剑与毒蛇交锋之处激荡扩散，瞬息之间，一道道黑暗裂隙涌现。裂痕虽短，但所有人却清晰窥见其中隐约闪烁的星空奇景。 “此乃何物。” “用凡人的科学或许难以解析，但若论魔法，恐怕为虚空裂缝。” “他们的力量强盛到何种程度，即便核爆也无法裂开宇宙，我感觉他们一次普通的较量，威力已超核武器。” “核武岂可相比。” “空间裂隙既已生，空间是否会崩陷？黑洞可会显现？一旦形成，蓝星将灭亡。” “醒了醒，蓝星的终结已在眼前，但不会毁于黑洞，而是因你们信奉的主。” “撒旦，再加把劲。” 喧闹的油管直播间内，各执一词。主播未曾露面，人们虽惊奇此刻直播，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早忘却疑惑。凝坐在电脑或捧起手机，人们观看着这一决人生死之战。 无论是神话传说还是信徒数量，本应多数支持上帝，然而在这直播间里，支持撒旦的声音占据绝对。偶有为上帝声援者也被骂得无言。面对生存的抉择，撒旦得到了无数缘由的支持。 真理在此刻翻转了。 人们议论纷纷之际，屏幕上再现变换。以勇武着称的米迦勒天君突然把撒旦弹飞，弱小如蝼蚁者竟将庞大巨蛇反弹，这一幕令无数人瞠目结舌。 反弹的撒旦立刻反攻，这位魔君化身为七首赤蛟，跟米迦勒激烈对决。有时为巨蛇，有时是蛟龙，时远攻魔法轰击，时进近肉搏，时独立激斗，时唤地狱魔王相助，施展不可思议之力，遍布天地之间。 而无论变幻何状，米迦勒始终挥舞圣剑应对，化解每一记攻势，似是以一道破解万法，圣辉耀眼，将半边天空照得宛如白日。 一方是冥府之主，魔王，另一方则是天国元君，群天使统帅，身份地位相仿，力量也相当，两人缠斗难分高下。从天斗至地，再从地战回天，你来我往。 两大巨头交战之时，撒旦的罪人阵营首先按捺不住，向安洁莉卡修女冲撞而来。未等信徒构筑人墙守护，天军已然加入战场。手持宝剑，一手虚空凝结光盾，抵御罪民。 数百万的罪人借黑暗笼罩逼近，却被无边圣光洞穿。靠近的罪人在光明中痛苦嚎叫，即使人数远超天军，借助撒旦的力量，但在天使面前显得脆弱如纸。 若是非罪人数目过于庞大，这些曾历经生死之人，在撒旦的许诺下无所畏惧，早已败下阵来。正当此刻，天际之上，米迦勒之后，卢西法显影，伸手对准米迦勒心窝，狠狠插入 第74章 汇成哀惋 \"谨慎！\" 彼时，路西法悄然现身于米迦勒之背，刀光剑影，教廷之外，教徒直觉呼喊，企图为这苍穹尊者揭示险境，只可惜声波受限，往昔无法挽回，于是他们只得瞪大瞳孔，目睹天使长米迦勒心脉被其故主路西法的手指穿破，金光熠熠的神圣心脏被握在那位曾为王的堕落天使手中。 \"吾神，不详啊。\" \"大人，莫非米迦勒即将陨落在路西法手中吗？\" 信众一时间惊惧交织，纷纷高呼，有些胆颤地阖上双目，不堪面对那悲凄的画面——崇敬的大天使陨落敌人之手。 这一刻，天际的战局亦如潮水般传播，无数信众目睹此景。虔诚的祈祷，紧闭的眼睑映射出内心哀伤；不虔之人犹豫不决，矛盾地在欣悦与痛心之间徘徊；而非信徒则坦露心意，内心狂喜抑制不住，但顾虑天罚，唯有隐忍。 若非忌惮网络传来的神怒，他们已欢腾一片。对他们而言，那意图灭世的神，岂非便是恶魔的同类？ 然，群众议论纷纷，均无法动摇米迦勒，祂转首对望手持天心情脏的路西法，目光熠熠却又漠然而立，平静道：\"毫无意义，路西法。\" \"我明白无用之举。\" 路西法紧握心脏，将其碾碎，双目的黄金色中闪烁沉静，言辞中充满坚定：\"仅想脱离诸神的傀儡戏，哪怕一刻的自主，也好。\" “他二人言语所指，何谓无用？何处傀儡？求解惑。” \"此言出自对圣教典籍一无所知者，熟悉便知晓，教典中述及主全知全能，喜爱者庇护，厌恶者抹杀，一切尽在主宰的意志之间。你以为撒旦诱使亚当夏娃违背圣旨之事主不知悉？你以为路西法背叛天庭主未预见到？实不然，一切都在主掌控，无所遁形。\" “既然如此，祂为何不阻挠此事？” \"主之意，岂凡俗人能猜度。\" \"空谈神智，一切了如指掌？路西法拒绝当祂傀儡，明示这并非祂预定之局，除非你胜过曾侍立主旁的王天使路西法！” “若是照二楼二楼的虔信者之话：‘若路西法未能拦阻圣子降世，那么一切均是安排好的剧目，任何反抗皆是徒劳。如果路西法得逞，也是在主的剧本之内，灭世非祂意愿，只借路西法成就此行。’你可用此言，毋须感谢\/笑而不语。” “阁下就不担心遭到神罚？” “吾等崇拜女娲，审判何尝非神罚？既是避无可避，便无所畏惧这位创世神了。” 有死不畏，有何惧死，众人心中此刻均此志向。从前拜服，源于对神威之惧，然若无惧神怒与制裁，又何必信仰？ 米迦勒，这天空之勇者，在心陨之后，无垠光彩自祂体中迸射，驱散遮蔽天地的暗影魔力。目睹此景，路西法与撒旦同时选择回避，消失在遥不可测的异域时空。那些借撒旦之能复生的罪人，在光之冲击下惨叫湮灭。 天王振翅低垂，对着安杰莉卡修女轻启祈祷之音：“愿荣耀归于父、及子、及神圣圣灵；如起初，即今，乃至永古。阿门。” 顷刻，这光之王者身上的光芒消散无踪。 \"米迦勒大天使啊。\" 教堂外的教徒泪水涟涟，一人开口祈祝，随后感染众人，他们默默开始自祷：“我们在天上的父……求赐今日所需；我们的过失，如同蒙宽恕我们一样求你宽恕；求免于引诱，将我们从邪恶中救赎。” 微低的祈言汇成哀惋，渐渐在教堂之上回荡，直播间传递至世间各地：“米迦勒已陨？” “虽然诡异至极，但也可解释，毕竟敌人是深知祂的路西法，与祂同列为神左膀右臂无数载的伙伴，布设诡计刺杀祂，必有十足把握。” “路西法已胜，下一步定是击溃圣子，期待一切平安无恙。” “尽管米迦勒倒下，天堂尚有多位天使长，只怕又有一轮考验。” “住口，休要口出不祥！” 全世界的目光齐聚这座城市，争论不休，这一方天际的战局，实关乎众生存亡。每一次转折，都紧系着他们焦虑的灵魂。 稍许之后，路西法与撒旦重返现世，那位光辉不减的天使长静立于米迦勒逝去之地，似乎在回忆过往；而撒旦已顾不得伤怀，化身为古蛇，疾如闪电扑向安杰莉卡修女。 刹那，天空如裂开一道缺口，光芒倾泻如瀑布，赞美诗弥漫，虚像之中，那隐藏于白玉宝座之后的身影缓缓站起… … 第75章 丝毫足迹 吾主宰！上苍！天穹之上！ 哪怕只能模糊感知，世人内心已为这尊大能烙刻下千万种崇敬。有人连忙合眼避开，有人移开了凝望的视线，因为，不敢亵渎真神！ 固然诸多传说里的神祗不拒人的眼光，譬如奥林匹斯山那位追逐凡世欢情的宙斯，但万能的主宰却忌讳这等直接注视。故此世间流传“不可直视天颜，不可轻唤圣名，不可…”。 然而，亦有一批人未能迅速反应，他们目睹了他的模样，虚幻又真切。待他们仓皇阖眼，一切都平静无恙，这才惊悟——或许，那些禁令皆为空谈？ “莫非直视神明无罪？” “谁曾说不可看？我看都没事儿啊。” “这不摆明了是假的嘛。据《十字圣经》记载，天主旨示显现于世多次，哪有什么不可直视神。况且我记得，不应妄自称主，是不可滥用上帝名义以图私利，而非不敢呼唤祂的名讳。” “被误导了呀。” “刚才查过了，不能直视的其实是埃及众神的说法。卡纳克神殿中讲，阿蒙之子孔斯要求阿蒙以真身现身，然而由于神之真实无法直视，阿蒙披羊皮现身。孔斯误以为见到了父神真相，告知天下。自此古埃及人不再随意屠宰公羊，但我想这事恐怕也未必真。上次拉神显现也没出问题。” 屏幕前，众人一边盯着屏幕一边热聊，借对话舒缓恐惧与焦躁。神已降临，撒旦和路西法能否抵挡？ 他们在心里揣摩答案，此刻却祈愿这一切尚为未知。无知便留有悬念，存有一丝希冀。 当万能之神自天庭踏足人间，所有人都沉陷于难以描述的凝滞，逃避的人不再闪躲，祈祷的人停止默颂，城市静止如同光阴停滞。不，连飞鸟走兽亦陷此僵局，仓惶的老鼠横躺街心，振翅之鸟骤然坠落，毛绒绒的猫咪俯身地面，颤粟不已。 它们的智慧远低于人，受本能驱策更为彻底，于是不战而败，动弹不得。然而，僵持之中，两道身影却灵动自如。 “上帝！”那个挑战过上帝的煽动者，见到上帝竟欢呼雀跃地奔去，仿佛欲延续未竟之战。 但她并非毫无理智的野兽，在逼近的一刹那，魔鬼之首已召唤出诸多魔君助力。撒旦的黑暗魔力顷刻撕裂空间，开辟无形的异界通道，烈焰与幽冥构筑的丑恶世界在世人口目之中揭开面纱。 萨麦尔、别西卜、阿撒兹勒、亚巴顿等魔王逐一自通道露出面目，对着上帝嘶吼怒吼。这些曾经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天使各有一段堕落往事，唯独同仇敌忾，对抗天尊。 他们甫一显现，便操纵黑暗光影、冥雷闪电、疫病病毒、污秽噪音、弑神之矛等诸般力量投向天尊，黑色混沌如海浪翻腾，天空都被其吞噬。然而那一切魔力在临近天尊时烟消云散。 接着，上帝缓缓伸出手指，指向撒旦，那根手指短如常人，祂站在原地，却似穿透十几丈的距离，直接点在撒旦身上。人世丈量的尺度，在这位无所不能的神前失去意义。 紧接着，撒旦化为乌有，宛如从未在世间留下丝毫足迹。 “吾主。”路西法仰望创造他的造物主，宣告胜利，“两千年前你所规划并由人记录的预言，已被我拆毁。” “尚未降生的儿子，已被你消灭，此局胜者乃是我。”回应他的是同样的终结。 造物主轻轻一念，销毁了他所造的生物。路西法，如同不曾存在，瞬间消失无踪。 两大仇神陨落，为所欲为的神暂停了脚步，彷佛在思忖该怎样处置这违背预设剧本的天地大戏。全人类屏息凝神，静静等待天命之裁。 终末审判是否会降临，抑或一切终止？ “霍奇森先生，核弹已经准备好，可以立即发射。”秘书疾步走到总统身边，耳语着。霍奇森问秘书，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期盼听到不同的声音。 秘书默然。核弹的功效人人心知肚明，何须避而不谈。 他如实答道：“我觉得没有作用。” 听到回答，霍奇森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挥挥手：“连谎话也不屑对我说算了，我们认命。” 秘书闻言微有尴尬。其实我想说能有用，可那个假话太过荒谬，我不忍面对其伪。正在他们绝境之际，上帝结束了冥思。 祂从天堂缓步下落，首次启口道：“无趣的寰宇，重新开始。” 第76章 数百亿年 星辰之海，无尽苍穹，神明的旨意如清风吹拂银河，掠过星尘，穿破万象，直到那人类无法触摸的天涯。亿亿万的星河在这宏大的力量下翻涌变幻，宛如画卷般壮丽却又充满诡异。 全球各处的天文台最先感受到这异象的寒栗，遥望着苍穹的巨眼捕捉到令人颤栗的画面——宇宙，那个曾经无垠的舞台，如今竟在坍缩！ \"天呐，爆裂的星辰在互相撞击，那蓝色的移位又是为何？莫非膨胀的宇宙不再扩展，它正在收束它的脚步？爱因斯坦曾预测的天穹之塌，竟提前了数百亿年降临？\" 一位天文学家用沙哑的嗓音诉说着恐惧，眼泪混着绝望滑落在膝盖上，宛如信念崩塌的祭礼。旁观的老者脸上只剩下漠然的绝望：\"集合全球的同仁，我们需召开会议，投票决定，揭示这真相还是让它沉默不闻。\" 全世界的学者聚集于虚拟的会议室，老人的言语苍白却坚决：“一切已无需赘言，没有准备，没有礼仪，立即投票。宇宙的命运，该向世人揭示吗？” 沉默如死亡之吻，悄然亲临。终于，有声音响起，平静如死水微波：“无知或许是种慈悲，让我们悄然离去，不必承受末日的恐怖。” 话落，激起万丈狂澜，观点针锋相对：“慈悲？将死亡之谜留于无知是慈悲？我们不会在猪面前掩饰屠宰，为什么对待人类要虚伪？所以，应当揭露，人类有权知晓真相，即便是面对灭顶之灾。” “我反对，因为真相带来的恐慌将使社会崩溃，人或将在末日的逼近前失去文明的枷锁，露出人性的狰狞。我们是现代世界的守夜人，哪怕面对终点，也要守护最后一缕文明的灯火。” \"外界？何来外界？在星辰的崩坍中，又有哪个角落能逃过劫难？所谓外界或许只存在于幻想之中。我们应公布消息，因为我们没有权利替别人做出选择，他们的反应与我们何干？我们身为天文学者，应当更坦诚些。” \"反对！\" \"赞同！\" \"赞同！\" \"赞同！\" 众人纷投出属于自己的意志，公开且透明。最后，主张揭秘的声音以绝对优势占据了上风，蓝票的天文学家复杂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浮现一丝释然。 …… \"究竟发生何事？\" \"世界仿佛在摇曳，又好似一切安好。这样的模糊感觉真让人心烦意乱。\" \"上帝无所不能，他宣告世界重来。我预感，这一切是否是宇宙重启的先兆？\" \"乌鸦嘴，小心被啄瞎了眼。\" 网络上的争论不休，人们带着期盼，愤怒，亦或是释怀，有的人开始释放自我，有些人则紧锁心门。而一封公开视频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屏幕前，一名亚洲的天文学家颤抖的嗓音传递悲鸣：“此刻，我带着无比的重担宣布一项消息” “星辰之路正上演着一场又一场的浩劫，远离我们的星辰、星体，乃至无尽景致正无情地归返” “我们的宇宙，正在超光速的轨道上疯狂坍缩！” “一年，也许三年，这颗蓝色的星球连同其上的一切，终将收缩至最初的尘埃，一个无尽轮回的奇点。” “而那全能的神明，在未来的无常里，或会轻轻推动，令宇宙再次爆裂而出” \"最后，愿每个人，无论面临何种境地，都能带着尊严面对终焉。\" 第77章 有人提议 \"嘶——。\" 全球女子们的心灵如同丝帛断裂，天文学者揭示的惨剧画面让世间震动。即使从那个自称为上帝之口说出\"重启\"的瞬间，她们心底已知末日降临，可她们仍祈祷或许能有转机，奢望这只是祂戏弄凡尘的玩笑？然而现在，一部影片竟告诉她们，这狂妄至极的神祗并非在玩闹，祂真的要以无边力量倾覆天地！ \"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那不过是个搞笑的视频博主在信口开河！\" \"我也期待是假的。可那人确是东瀛帝国天文台的学者，众多天文界同仁纷纷转帖，乃至各大衙门官网均有展示。不幸，这确实是真真切切的警示。\" \"荒谬无比！\" \"如此辽阔的星空，远镜怎能如此迅速察觉蓝移之变？\" \"我们就要这般走向灭亡了吗？\" \"别啊，我不愿死，我刚进高校，刚找到女友，父亲刚赠我豪车与豪庭，就连直播女神都答应共进晚餐，我不想走啊。\" \"楼上的混账！\" \"呵呵，肆意妄为者并不骇然，可畏是这无法无天者的无边力量。\" \"焚烧，杀戮，掠夺，强取！\" \"赞美你，啊拉，你的崛起令苍穹退避。你是万神之皇，世间主宰，我们由你而生，因你圣洁。清晨你的祭祀者欢笑前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多，悉耽婆多，阿弥利多，毗迦兰帝，阿弥利多，毗迦兰多……\" \"衷心敬仰，您塑造了生命，生育万物，制定礼仪，繁衍族裔，创作音乐，抚慰群生……仁慈善良，悲愿广大，人类之源，托天老母，娲皇大帝，至崇无上圣天尊。\" \"……。\" 众人在不知不觉间分道扬镳，一部分被恐慌冲破底线，将心底最恶劣的渴望宣泄于世间，直至遭衙役严密拘禁；另一些人则涌向神殿，向信仰寻求庇佑，祈求来世的安宁。 仿佛听闻信徒恳求，亦或许是那肆意神祗所触怒，神迹在这一刻如潮涌现。 东方之地，九大铜鼎浮现，光芒璀璨交织，冕旒之下，身影若现若无；邻近的岛上，奇景般的高天原升腾而起，众灵魂之神在宫邸中起舞，献给至宝王座上的君王以忠诚。 埃及天幕，河流从无际虚无至神秘虚空，众神驾驭千年舟行其中；古希腊的废墟，神圣之山虚实交错，朦胧的身影匆匆闪过；黝黑的非洲大陆，祈祷声呼唤伟大的主；在北欧的苍穹，卢纳文字闪耀夺目，尤克特拉希尔世界树生机勃然，智泉明澈如镜。 远离蓝星的地方，疯狂的巨鼓和刺耳笛音奏响，众神和旧日统治者狂吼回应；金色大佛降世，朵朵莲瓣徐徐展开…… 望着这些神迹，蓝星上下诸多女子略感宽慰。 \"果然，神明不会任由那为所欲为者摧毁一切，此刻显现以佑我们。\" \"我错了，请允许我此刻忏悔？\" \"赞颂我主，天之御中主神，您至高无上。\" \"阿弥陀佛……。\" \"为何我们的天空并未显现神迹？\" \"羽蛇神，为何未曾显现？\" \"……\" 受到神明庇佑的喜悦满怀，未得神佑的深陷迷茫。 \"即使埃及众神愿接纳今朝埃及人，赐予他们保护，为何羽蛇神对我们的恨意如此执着？非得让盎格鲁撒克逊灭绝，你才会现身吗？\" 霍奇森盯着荧幕的奇迹，深觉恶意重重。 \"那邪神之女佛罗伦斯被我们扣押，何不试图利用她唤出克苏鲁神话中的混沌核心，阿撒托斯，或许他会向上帝挑战，然后二者一同消亡。\"有人提议。 \"概率微乎其微。\" \"我知道，但总好过坐等死亡。\" 听着争论，霍奇森心累之至，摆手示意：\"去，无需询问我，我去休息了。\" 会议室门外，他精神百倍：\"飞机准备，我要去东瀛，不，去那遥远的东方。\" 尽管同样是创世神，但从那次克苏鲁之灾来看，那东瀛的神只无疑更加强大。 秘书脸上不见一丝惊奇，因为他获知许多权贵已然悄悄逃走。这位总统算是跑得较晚的了。 \"果然顺利实施了。\"化身上帝的姜浩暗暗舒口气。耗费神力显圣，撕毁祈愿术卷轴以伪造宇宙坍缩之象，使天文学家对仪器观察亿万光年之外的奇异现象置疑无声，一切皆有所值。 他此番显圣赢得前所未有的海量信仰，更催生成千上万忠实信徒。 \"有些遗漏，不过并不要紧。\"姜浩稍做沉思，随即集中注意力：\"收尾行动现在开始。\" 心意微动，圣昂大教堂外，安洁莉卡修女感到腹部剧痛，某种生命力脱胎而出，尚未寒心，就听到啼声响彻天际。 宝宝的哭声响亮而清晰…… 第78章 拥入胸怀 未曾有异象降临，未见天边繁星闪烁，圣婴平凡无奇地降生于安吉丽娜嬷嬷腹中，既是无数新生儿的缩影，却亦带着无尽的非凡之意。 安吉丽娜嬷嬷先是本能地轻掩腹部，待见到圣婴落地，强撑着分娩的剧痛，虔诚地将他拥入胸怀，用自己的长袍轻轻覆住，唯恐丝毫寒气侵扰了他的温暖世界。 教徒们喜悦围拢，在圣母周围欢呼朝拜，凝视这新生的生命，脸上流下的热泪是敬畏的欢腾。他们有幸见证了一位主的到来。 婴儿啼哭声震动，唤醒了教堂之外下跪祷告的信徒，那声音透过不知何时开放的直播间传递出去，搅动了无数仍盯着屏幕的关切之心。 “听见了孩子的哭声，难道是……” “那是圣子，祂终于降临了。” “心中并无波澜，倒因即将来临的宇宙毁灭有些想淹死祂。” “不能因为造物主想要重置就仇视圣子，圣子和造物主截然不同，他是慈爱的象征，既是神又是人。” “不是说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吗？” “确实如此，就像传说中那个九头怪蛇，但我指的并非神话，也非漫威中的九头蛇，更像是拥有九种思维的生物，虽为一体，却各存心志，相互矛盾。” “你简单地说祂分裂算了，何必如此繁琐？” “话出自你口，与我何干？” “我真的很希望圣子能挽救我们，我不想过早逝去。” “女娲氏护佑的我说：淡看庭前花开花谢，静待天空云卷云舒。” 末日阴影下，世界摇摇欲坠，人们对待圣子降生的神色各异，或深仇，或喜庆，或淡漠，或毫不在意。大多数人心中交织复杂的思绪，默默关注直播间。 某军事机场内，刚刚登上飞机的霍克森接到了神学家打来的电话，对方激动难抑。 “总统先生，太棒了，圣子……祂诞生了。” 霍克森捂住手机的麦克风对助手道：“询问一下银行，看能否减少抽成，就说我是美国总统。” “总统先生，已经表明了身份，但对方坚决地说，想要走这条路转移财产，必须遵守他们的规定，抽取比例不能再少，并只接受硬通货，而且他们警告，如果不选择这条路，将会公布你的秘密。” “你再去问问，就说有硬通货，但我要求降息，不然绝不走他们那条路，让他们曝光好了，我可不怕。” 等助手离开，霍克森愤怒咒骂，“该死的，趁火打劫的混蛋。”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深深饮了一口，才恢复镇定，冷冷开口：“圣子降生？这与我何干？” 近期的遭遇令他对圣子毫无好感。 “……总统先生，圣子的诞生意味着世界或许得以幸免。” “什么意思？” 霍克森心头一震。 对方急忙解释：“总统先生，您读过基督教的典籍吗？其中圣父、圣子、圣灵虽然被称为三位一体，但细节之处仍有区别。” “在《创世记》中，上帝，或者说我们在天上的父即圣父，无所不能的创造者，喜爱的便给予无上荣光，反感的便予毁灭。” “以自身的形态塑造初人亚当，因其像他一般，祂要求天地间所有生命，无论是天使或是凡人，都向亚当臣服。” “一面警告亚当不得摘取善恶树的果子，另一方面又制造诱惑者撒旦引导亚当违背。亚当下凡之后祂暴怒驱逐，直至最后不满，发动洪水灭绝天下。” “但圣子却有别，不论是《福音书》或是《使徒行传》，均描绘了祂是个宽容的慈悲者。不论受疑被害，甚至是被谋害，祂都予以宽恕。” “据《马太福音》记载：不可抗拒邪恶；假如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让他打。若是有人要借你的里衣，连外衣也让他拿走。如果有人逼你走一里路，你要陪他走二里。向你求帮助的，你就给他；有人借钱，不要回绝！” “可以说，圣子是世间至善，是神的善良化身为他。” “现在圣子降世，我们应当请求宽恕，祈求圣子免我们一死。” 听完，霍克森面色肃穆，“你觉得我们得到救赎的可能性有多大？” 对方坚定回答：“百分之一百。” 若圣子宽恕，他便是预言成功，若不恕，则人死账消，谁还会追责？ 他也曾考虑逃离，然而航班船票早已售罄，即使关系网也无法购得，除非他会游泳，否则别无他法。只是心知肚明，跨海游泳这样的壮举，远超出他的能力。不如劝说总统一起面对。 我知道你现在身在飞机上，共赴生死。 霍克森挂断电话，叫住助手：“通知机长，我们暂时不下飞了。” 助手惊讶：“不下飞了？” 霍克森嗓音嘹亮：“我是美国的总统，即使赴死，也要死在我的土地上。再吩咐情报部悄悄调查那家银行的海外资产。” 若末日解除，看他们怎么面对欺骗美国总统的后果！ 此时，教堂外，裹在修女裙摆制成的襁褓中，婴儿首次呼吸，奇异的事发生了。 在他一次次喘息间，身形迅速成长。十八次呼吸，他已经从孩提变成了翩翩少年。 万丈光辉洒下，众多天使如潮水般涌出，吟唱起宏美庄重的赞美诗： “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将得见天堂。” “悲哀之人有福了，因他们必获得安慰。” “温婉者有福了，因他们会得到大地。” “……” “心灵清澈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终将见到神！” 第79章 毫无不适 \"我的主宰。\" 当圣咏如同丝绒般漫洒天穹，圣约翰十二世低调地躬身加入朝圣的行列。赤足踏在土地上，那一片顷刻间晶莹剔透，如巨型美玉般熠熠生辉。 奇迹逐渐弥漫，教堂的门变幻成明珠编织，坚石化作金色宝藏，翠绿色的墙体中绽开了智果，泉水变为清泉甘露。凡神圣驻足之地，即为主之净土。 观此盛景，众人心中灵光闪现，洞察至深。 \"孩子们，若你深爱你的神，你的神亦将爱你无比，他将他的独子奉献给你，凡相信祂者，必不致消逝，而得永生。\" 随着救世主弥赛亚的声音回响，半空骤现变故，神圣的光束绽裂开来，光影中显现出一对男女的身影，天使的翅膀若真似幻。 \"那是西蒙和丽莎。\" \"他们会复活？\" 人们惊叹地望向西蒙和丽莎，这二人为了守护修女安杰莉卡和救世主，被路西法降临时的强光照没，虽没有亲眼目睹死亡，但目睹的每个人都知其已亡，连骨骼都无存。 然此刻在救世主的言语下，这两位逝者竟起死回生。震撼过后，却明白了，无所不能的主，重活二人，轻而易举。 万众瞩目之中，西蒙和丽莎同时睁开双眼。他们先是疑惑地扫视四周，他们不是已经逝去了么？不是被强烈光芒吞噬，灵魂与肉体皆化烟尘么？怎么还能在此处？刚才的一切是梦？路西法不曾出现？ 然而，当望向那年轻人，一切在刹那间豁然开朗——是主赐予他们重生。 两人飘然而降，匍匐于地，以虔敬至诚的声音高颂,\"吾神，全能的主宰……\" 历经死复生后，他们的信仰已达无人能及的高峰。 \"你们全心全意地侍奉主，找到了祂国度及其公正，我将赋予你们，赠你们恩泽之馈。\" 救世主弥赛亚的话语宁静如诗。 语毕，西蒙和丽莎两人背上的双翼再度生长出一对璀璨光辉的羽翅。 \"天呐，三对羽翼，炽天使级别，或许他们成为天王级天使了。\" \"谁知为何他们翅膀虚幻？似乎不同于路西法、米迦勒他们的翼，这是何含义？能有人解释吗？\" \"无人知晓。天使形态多不胜数，尽管未到数不胜数的程度，但传言针尖也可立足七位天使。他们是炽天使或是不是，还需问他们本人才行。\" \"刚才吃了一枚柠檬。\" 这一幕让许多人内心咆哮不已，为何天上掉下的福祉总降临在他人头顶，恨不能此刻死去的是自己。 霍奇森面色苍白如醋，\"我看过他们背景，他们是天选之人，世界中最幸运的人，比起赢彩票的大赢家更为好运。\" \"七十亿分之二的概率，却偏偏轮到了他们。\"一位神学家酸溜溜地说，酸味浓郁刺鼻。 受众人羡嫉的西蒙和丽莎满面狂喜，却非因为他们中得大奖，只因他们得到主的眷顾。 弥赛亚的目光跃过他们，凝视那潜藏在建筑物中的吸血鬼和狼人。 \"你信我吗？\" 弥赛亚问那狼人。 \"曾信，\"面对救世主，狼人嘲讽般毫不惧色，\"然而信仰并无用，于是不信。\" \"你承认罪孽，是忠实公正的，我要宽恕你的罪，洗尽你污秽。\" 伴随弥赛亚的话音，狼人身上的毛发渐渐褪去，野性与狼的气息渐次消退。 原先紧绷光滑的皮肤皱纹遍布，漆黑的头发根根转白，纷纷落下，似是狼人失去永生之力后，原本停留他身上的岁月在此刻狠狠反噬。 \"轰！\" 他倒在地下，如普通人身姿，面容上挂着笑容，似是在临终时瞥见了父亲、兄弟、妻儿微笑的脸庞正在闪耀的天堂欢迎他，告诉他他们不怪他。安详且平静。 此事毕，弥赛亚望向比尔博恩等人。 \"完了……。\" 比尔博恩心中哀啸，悔恨自己当时何不顶住天空那主宰的威慑，走出来。如今，主宰不在意他们，弥赛亚的目光却转向了这里。 \"比尔博恩，你这糟老头子，看我若活命，必定叫你懊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被比尔博恩引向血族之道的心里愤愤不已。他们不敢对弥赛亚怒吼，所以将愤怒全都倾泄在比尔博恩身上，立誓要报其拖累之恨。 \"你们信我么？\" 他问。 \"信。\" 比尔博恩等人如疯狂钻孔般疯狂地点头。 信字刚出口，惊讶地发现自己周身光芒闪烁，阳光洒落毫无不适。 主祝福了他们，使他们免受太阳之苦，允许他们坦然而行于阳光之下。 \"我的主宰。\" 这群吸血鬼迅疾跪地，满脸激动地呼喊。 \"因信我得福，这是给你们的赏赐。\"弥赛亚喜悦他们信他。 \"吾主……\" 人人欲言又止。 他们可是教会千年以来追捕的对象，主没有让他们死去已是天恩，又何必赐他们福泽？ 弥赛亚面带诚意笑道，\"你们应当爱光明，而不厌恶黑暗，因为你们的天父创造光明也创造黑暗，好人是子民，坏人也是子民；但你们的父喜悦光明，喜爱良善，你们需向往光明，向往善良，不可堕落，切勿作恶。\" 最后，弥赛亚望向跪伏在地的红衣大主教佛洛伦斯，询问，\"你想杀死我吗？\" 第80章 直视神子 殿内一片哗然，闻其言，举世皆惊骇。 至高无上者洞察世事，揣摩人心，此乃常情。然而这赤袍祭司竟在心底萌生了弑神之意，令人悚然而惊。众人望向佛洛伦斯的目光中，满载着震撼、疑虑、愤慨、憎恶、鼓励与敬服。 “竟然有人胆敢对神起杀机？” “神哪，他是新的犹大，还是最后晚宴的出卖者？” “他疯了不成？那是神，是他的主宰，他不怕遭天谴，在烈火硫磺之湖受无尽折磨么？” 尽管世间许多人对立着神子，就算最虔诚的教徒也不敢直视神子，存弑杀之心，因敬畏而惧，无人能敌。 天神的行动验证了他的无所不能，信徒们此时已被激怒。他们的目光像烈火，燃烧着对佛洛伦斯的仇恨，视他如同出卖耶稣的犹大。若非弥赛亚在侧，他们必将以火焰焚烧这个罪人，洗刷他的罪孽。 聆听神子的话语，感觉如针尖般的目光，佛洛伦斯本能欲否认，口齿却失了利落，无法编织一句假话。他望向弥赛亚那如星河般闪耀的眼眸，竟一句话也撒不了谎。 “我有罪，神子。” 大祭司掩面而颤，毕生经历无数风暴仍无法抵挡此刻内心的震悸。 “你竟要行刺神？” “你怎敢？如何能有这样的念头？” “罪魁祸首，你的罪不可饶恕。” 目睹此状，众人心头骤沸，眼神犹如狼群，急欲将他撕裂。圣约翰十二世飞扑上前，拳握如铁，欲向佛洛伦斯击落。作为继承人，虽只候选其一，他的偏好已公诸于众。然而如今，他竟是这般大逆不道，要拉着自己一起堕入地狱？ 教典里记载神子慈悲，但怎敢将希望依托于天恩之中？不料，神子伸出柔软的光华挡住这一击，温和对望圣约翰十二世：“你无权攻击他，因为他想要杀我，乃是出于善良。我不会责怪他，你们也不应用指责的眼光看他。” 听到这话，佛洛伦斯泪如雨下，哽咽不止：“神子啊，罪孽深重的是我。因为那个恶魔，他迷惑我，说只要结束你，便能制止终焉审判。我…我不愿目睹世间毁灭，我是有罪的。” “怜悯众生的人，天父亦会待你仁慈。” 弥赛亚握起一把利剑递予面前的佛洛伦斯，仁慈的目光温柔：“你用此剑杀死我，祛除人间罪孽，终止终焉，拯救世界，令万民解脱。” “我…。” 面对利剑，佛洛伦斯宛如面对凶狠之兽，仓皇退避，不敢触碰。曾经的弑神念头，此刻在他的内心消散无踪。 “神子竟要他人终结自我。” “救赎，这是神子给予我们的救赎，再次承负世间所有罪孽牺牲，以拯救世人。” “同样为主，为何神子与上帝相隔千里？” “因神子是神的一体展现，象征神之仁慈，降临人间即是神也是人。” “这才是真正之神。” 听着神子与佛洛伦斯交谈，无数人心绪低沉。即使异端也在这位为世界奉献自我的神子面前，陷入沉默。信奉上帝的人泪水涟涟，内心对神子的信仰更为虔诚。 神子注视后退的佛洛伦斯，眼中溢满对人间的爱：“你们所求的，必赐予你们；你们所愿的，必满足你们，因神爱人，他让你们无须为明日忧患。” 古朴十字架于弥赛亚身后的出现，他张开双臂，一肩畸形下垂，仿佛承载着世间无形的重压，手足鲜血淋漓，金色与深红交融，每一滴血滴落在地，生出圣洁之花。 看见那痕迹，众人心底明白，这是神痕，是罪痕。是弥赛亚承载万罪之后，烙印在他身上印记。 “神子啊，命我杀你，是要让我成为另一个犹大吗？” 手中突然出现的利剑，让佛洛伦斯心中濒临崩溃。背弃耶稣的犹大，最终只剩灰尘。 即使是神子所命，但…但将来谁能保证不会被人挖掘出骨灰？篡改神的话，举世皆可为。 弥赛亚微微摇头，嗓音宁静而祥和：“不，你并非犹大，你是佛洛伦斯，你遵循着正义之路。我要感谢你，他们都该感谢你，因为你救赎了他们，为了他们做了非凡之举。” 佛洛伦斯震惊地看着神子，然后阖眼，复杂的情感流转于面庞，最后归为坚定不移的决心。他艰难地走向前去，每一个步伐都背负着如山大海的重负。 “我的孩子，无须畏惧，无须惶恐，无须苦楚。因你为他们完成了神的任务，正如同天上的父为你的成全。” 听着耳边的神谕，佛洛伦斯阖着眼接过利剑，插入自己略微抵触的身体里 第81章 永失所爱 柔和的月辉洒落在梵妮拉的面颊，她骤然在一场星陨之中睁开眼眸，猩红的倒影中映出了她手中的玉箫，刺透了神子弥赛亚的心口，深入灵魂深处。 “神眷佑我们。” 低回的哭腔无法遏制，信徒们悲声哭泣，贞德修女掩嘴低吟，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如陨落的星尘。 望着生机消退的神子弥赛亚，教皇约翰十ニ世痛不欲生，泣不成声：“慈悲的神呵，为何你降临人世，却又离开我们的怀抱？” “不错，吾主，你怎肯弃我们而去？让我们在见到你的辉煌之后又永失所爱，难道我们之罪深重，已不配沐浴你恩泽了吗？” 众人哀戚祷告，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见神一面，神能在他们心中常驻，便是世界倾覆，星空重演又有何足惜？ 神子弥赛亚为此欣然，也为他们的言语感念不已：“勿须悲伤，亦勿怀忧虑，因我，你们的神，即将回归天庭，为你们开辟净土，让凡信赖我，铭记我名的信徒，都能找归宿，皆作天父的儿女。” 刺杀了神子的梵妮拉，紧握玉箫，注视着他面色苍白渐消的神子，种种回忆涌向心头。 她通读经卷，出口便是神启，人前柔情待信众，背后心机如波涛，她在忏悔室内抚慰罪人，却背地记录其言辞作为算计，迎合教皇约翰十二世，渴望登顶权力巅峰，又暗地播散疑惑，煽动人们对教皇的怨愤。 她擅长权谋，长久戴戴着伪善的面纱。 她不信天神，即使万能的神亲临世间，她未曾信仰过，否则，亦不会萌生刺杀神子的念头。 然而，当神子令她亲自刺破自己的心脏之时，她震撼了，何等无私的怜悯，才使得无所不能的神舍身救助其创造出的凡物。 神，不应该是凌驾众生，无所求么？而这神，为何宁愿付出生命，拯救那些对他而言如同蝼蚁般的渺小存在？ 当她真正下杀手的那一刻，她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神子弥赛亚，是她的信仰。 也正因此，她自觉自己犯下深重的罪孽。 梵妮拉望着心中的神，抽剑回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刺入。 “我的神，我负罪累累。” 鲜血如溪流潺潺溢出，意识渐行渐远，低血糖与休克等症状在她身上显出。不多时，她跌入了漆黑的深渊。 在那黑暗中，她看到了神，满怀着爱怜与光辉的神，祂的光芒驱散了黑暗，犹如天堂一般照耀世间。 一道光照在她身畔，让她离开了天堂，返回了凡世。 弥赛亚柔和地看着她，轻声说道：“生命乃源自父的恩典，你不该轻易舍弃。这是你们的天父，也是我所不乐见的。” 突然，梵妮拉感觉背部微痒，似乎有事物从中诞生。她尽力掌控这感觉，只听一声撕裂，一对翅膀自她的背间展开，圣洁的力量汹涌澎湃，神圣的光辉随之溢出。 梵妮拉激动涕泪横流：“神啊……” “啪——” 染上神性人血的玉箫跌落地上，传说中弑神之矛朗基努斯，其力量必定强大。可众人对此剑毫不挂心，因为他们眼前的神将陨落。 “你们应当记住：爱是恒久忍耐，充满慈悲；爱不忌妒，不自夸，不骄傲，不做不义之事，不自顾自利，不容易愤怒，不积怨恶，不容非义，只寻求真理；宽宏包容，坚定信任，抱持希望，忍受一切；唯有爱永恒不断。” 神子弥赛亚的声音渐微。 天空显现一个个光环编织成的巨大卡巴拉生命树图，就连那至高无上的天神，此刻亦注视于此。 地上的信徒喃喃祈福，哽咽的声音交织： “我们在天之父……求您宽恕我们的罪，就如同我们也宽恕别人的罪。求您不让落入毁灭之境，救赎我们远离灾难。” “神啊，我宽恕他们的罪。” 弥赛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宣告，似乎是对众生说，又好似对天神诉说。 刹那间，卡巴拉生命树图光芒熠熠，代表超越、全知、智慧、仁慈、全权、永存、辉煌、创造、全能与王国的十个光辉汇于弥赛亚之躯，融为一体。 此刻，神子弥赛亚化作一道灵光，脱去了肉身，与至上主宰的神交融，无边无界的全能天神似添了份新的色彩—— 慈悲。 祂抬手合拢又张开，说出了第二句。 “我，宽恕你们的罪。” 不可言述的波动从祂身上蔓延至宇宙，带来一种无法目睹、探测，但却可感知的神奇变动。 天文学家们在网络上目睹这一切，匆忙调动天文望远镜，聚焦星空，借助诸多设备，他们看见无尽广阔又美丽非凡的宇宙，宛如刚刚宇宙塌陷的大灾难只是幻觉。 此发现让许多人捂心激动，欣喜地宣告这一伟大的好消息：“我们的宇宙，得救了。” 这条喜讯令全球沸腾，唯独圣昂市大教堂外的信众，围聚着神子弥赛亚的遗体，在天使梵妮拉引导下，低声祈祷最后的话语： “痴迷虚荣者，蒙福，神并未将你的罪作恶。” “贪婪嗔念之人，蒙福，神并未视你为罪。” “挑拨离间者，蒙福，因神宽容你的罪行。” “……” “那些辱骂你，压迫你，编排恶意诽谤你的恶者，你们欢庆跳跃，因我们的神，他已宽恕了你们。” 第82章 三位一体 碧空之恩降临 刹那之间，网络的洪流席卷至现实的每个角落，若非全球媒体竞相播报，若非各地天文研究院证实，若非政坛领袖逐一站出来见证，若非那股昔日神圣的护佑悄然而逝，这无疑是场戏谑的闹剧。 诸神在灾厄的前一刻宣布拯救，是在愚弄世人吗？如今真的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目睹一遍又一遍滚动的视讯画面，有人心底五味杂陈。 “舍弃自我以拯救众生，这就是神明的定义吗？” “毁灭世界的是祂，拯救世人的也是祂，我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矛盾的存在。” “尽管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但我心中的圣子是慈祥的，而那位至上神只，却如任意妄为的行者。祂们或许是同一个生命，但对我而言却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我不爱上帝，因其制造恐慌，但对这位圣子，我却感怀救赎，分隔看待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会信仰他吗？” “不会，我有自身的信念，不会改变初衷。然而我会对他怀敬仰之心。” “赞美永恒的原初超神柯罗诺斯，您至高无上，主宰时间与空间，万物起源。我与我的教会誓言永远忠于您。借此机会，我呼吁信仰柯罗诺斯的伟大信徒，加入我们组成的原初兄弟教会，我们都是兄弟姐妹。” “楼上那是邪教，看他过往发言就知道，他是宇宙国籍，以前宣扬过檀君主义，到处招生，如今又扯上柯罗诺斯。骗子，大家千万别信。” “（你被对方拉黑）。” 圣子的救赎行为，触动无数心弦，蓝色星球充斥着他的话题，然而亦有人于绝望之后遭迎头痛击。 “上帝，为何留我在此？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才刚花掉所有的积蓄啊！” “低价出售账号，顶级角色，毕业装备，全身增强14级，内含六十万积分和十亿元金币。详情见截图。（照片）求大神收下这个号，我送完整的《英雄联盟》英雄库。鞠躬感激不尽！” “我…我做了末日来临的违法行为，自首的话能轻判吗？” “我向班花表白了，她居然答应，如今世界无恙，她不会后悔？谁能告诉我，她不会变卦？” “你是说江x大学的清影？我已经表白并转账给她买东西，看她很高兴的样子。（截图）” “呵，你的图片是造假的，你真当别人都看不出来？\/微笑” 米国内白宫，刚于推特发表生死与共誓言的霍奇森总统面对满屏赞誉，尽管连日来严重的失眠使他双眼浮肿，此时依然抖擞精神，宛如精力旺盛的青年。 一一回应网友留言，并鼓舞众人支持他，正与网民热情互动时，秘书捧来咖啡，禀告：“总统先生，霍尔博士请求下达命令，派人去圣昂市搜集圣子的血液以供研究。” “提取圣子之血进行研究？”脑海中浮现出疯狂科学家的形象，霍奇森用力摇头，“告诉霍尔博士，我不批准这样的命令。” 他可是圣子，刚从浩劫中挽救人类的圣子，举世都感恩戴德，即便这份感激终会随着时间褪色，一如中世纪般。 可世界未灭亡，怎能立刻忘却拯救者的恩赐呢？此刻派人采集圣子之血，岂不是自招责备与反对？即便米国拥有力量与颜面，此刻也不敢惹公愤。不再是以往的全球霸主，现世低调为妙。 况且，罗马教廷深不可测，新增的天使使其势力更为强盛。如此崇敬圣子及其周边的人，凡企图染指圣物者下场绝不美妙。一旦图谋圣血，超凡者或将无视「神的归神、凯撒的归凯撒」的法则，直捣米国境内制造破坏，他承受不起后果。 而且，史上圣子曾复活，此次虽与上帝合为一体，谁能断定圣子不会重现，发现自己之所为？若被发现，他会面临地狱的硫磺熔湖，永恒受煎熬吗？ 身为不算虔诚的教徒，对地狱的恐惧让他害怕死后折磨。 “但霍尔博士提中古时期，朗基努斯长矛刺中圣子，圣血滴在他盲眼，恢复了他的视力。这意味着圣子之血可以治愈眼疾。”秘书将话说给总统。“他表示拥有圣血便能研发治百病的眼疾药物。更何况圣子是神，其血乃神只之血，如果研究，或许能揭示神只长生的秘密。” 神只的不朽秘密霍奇森心弦剧震，对一个古稀之年的人来说，永恒的生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不缺财富，不缺权力，只欠缺永恒。近来的事件表明天堂确实存在，可回首人生种种，他与天堂的距离仍如那次圣子的宽恕遥不可及。 “找最靠近圣昂市大教堂的人献祭圣子。”他露出了谦逊而虔诚的笑容，“祭典中不小心沾染圣子的神血，想必不会有人责怪他。” “没有人会质疑诚心向神的人。”秘书也微笑起来。如果霍尔博士真的揭秘长生，这项永生科技也可能落于自己手中，他年轻，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霍奇森想了想，觉得风险太大，决定拉拢盟友。“记得联合有超凡力量的国家，和他们说，我们要分享成果，共享科技。” 就这样，权力的游戏与救赎的秘密，交织出一幅复杂而微妙的画面，犹如历史重演，而每个人都在其中找寻自己的位置。 第83章 思绪再起 圣昂市大教堂之外，信徒们匍匐一地，时间仿佛静止，不愿离去。 双腿虽因长跪而麻木，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坚定不移，坚信圣子终将如古代传说般，历经苦难，三日重生，再次显现神迹于众人之前。 然而，信徒之中，悄然混入了几抹伪装虔诚的陌生身影。 米国邀约之下，各国心怀鬼胎，知其不轨，仍因长生诱惑联手，企图秘密取得圣子之血以作研究。然则，即便联袂，也不敢公然冒此大不韪，于是暗中筹谋，步步为营。 一众身影悄然逼近圣子滴落的鲜血之处，各司其职，或望风，或以衣襟轻蘸地上的神圣之液，或以身躯巧妙遮掩，默契协作间，不慎玷染圣血。 西蒙缓缓起身，于他眼中，这些人的行径无异于光天化日之下的窃取。 “主言：祈者得，寻者获，叩者启。因凡祈者必得，寻者必获，叩者门扉自开。” 安杰莉卡修女低吟福音书中之言，轻声对西蒙道：“主愿以其所有馈赠世人，勿阻其意。” 虽言轻语细，但在神经紧绷，时刻戒备的特工耳中，如同耳边私语，字字清晰。 修女之言，令众人面露愧色，却又急于收集地上的每一滴圣血，甚至有人撬动石板，只为分毫神迹。 这些，皆是各国科研渴求的珍贵材料，哪怕微小的研究成果，亦足以惠及国民。 对此，姜浩视若无睹，因那血，不过是寻常人血，无半点超自然之力，欲借此探寻神只永恒之秘，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闭目沉吟，汲取如潮的信仰，将其转化为神力。 “这末日救赎之戏，使信仰我的信徒数目由十数亿激增至四十亿，几近五十亿之巨。” “观信仰之源，未受我影响之地，多为石油沃土及黑非洲诸国，此外，则是一些坚守本土神话体系之邦。” “即便如此，汇聚于我身的信仰之力仍堪称惊人，且虔诚信徒之数正急剧攀升。” “幸而，权柄转神力无上限，多少信仰皆能化为力量。” “如今，吾神力空前强大，真正的限制在于权柄。” “握权柄者，方可晋升真神，而这，唯有异界可成。” 思忖片刻，他与心中那黑色漩涡沟通，意识轻轻触碰，随即眼前一阵昏暗，由蓝星回归异界。 甫一归来，审视周遭，确认无碍后，便仔细端详新得的权柄。 “我扮上帝，得至高、唯一、全能、造物四大权柄，与预料相差无几。” 上帝有全知、全智、全权之称，分别寓含智慧与权利，然全知与智慧已为全知之主欧格马掌控，权利一权，据闻或归异界号称“暴君”之神祗所有。 “我扮路西法与撒旦，得傲慢、堕落、引诱、蛊惑之权柄，是否意味着我将归于邪邪一方？” 姜浩心思电转，异界神祗中，中立者居多，次之为善良者，邪邪者最少。 相较于中立神祗之分散、神国遍及其他虚空，善良神祗的神国大多聚集于七重天堂山，团结一致，共抗邪邪。邪邪诸神不仅数目稀少，且内讧不断，相互猜忌。 自第二纪元以来，邪邪神祗处境艰难，其教会于主世界如过街鼠般遭善神与中立神祗联手打压，神国更因善神压迫，不少堕入无底深渊，依附恶魔大君，勉力抵抗。 即便在邪邪神祗最为强大与活跃的第四纪元，其境遇亦未有好转，更有甚者，神国被破，自虚空陨落于主世界。 若非每位邪邪神祗皆异常强大，并于漫长岁月中学得隐匿与算计，异界之邪神早已在善神的征伐下绝迹。 他不愿因阵营之别，被归为邪邪，成为一名邪神。 “我扮米迦勒，得‘正义’权柄，若能掌握，能否成为新的天堂山三神之一？” 一时之间，与黎明之主并肩，抗击邪邪的画面浮于脑海。 “” 他无声地将此念抛却，思绪再起。 “我扮梵天、柯罗诺斯、大神奥丁，原始混沌之水努恩、核心阿撒托斯，乃至如来，为何未获相应权柄？” 前番洛基权柄，可言与陨落之暗日希瑞克重合，然此次扮演神祗广泛且崇高，异界并无掌握相匹配权柄之神，否则，异界何以至今未能诞出二十级神上神？ 思索之际，异界天穹突现赤红光辉，掩盖日光，一人形光芒于主世界之外狂笑，声音响彻世间： “吾乃尔等之主，唯一真神，至高王子，暗日希瑞克，归来了！” 是他 第84章 特殊联系 幻象之主，暗日的主宰，阴谋的编织者，谎言的编织者，西瑞克斯，竟然重返尘世？ 江皓仰首望天，面色不禁沉凝。 作为第四纪元活跃的强大力量邪神，西瑞克斯的神性等级高达十八，曾几何时逼近十九之巅，屹立于强大力量之顶峰，仅一步之遥便能踏入伟大神格的邪神殿堂。 其活跃之时，一切阴谋诡计非但不受预言、占卜、招魂等洞察，反得此强大力量邪神之赞许，于是异世界上下，自皇朝教会至奴隶平民，每一刻皆是背叛与被背叛、暗杀与被暗杀的舞台，即便是帝王与显贵亦无片刻安宁，终日惶恐不安，生怕一不留意便身陷他人毒手。 直至第四纪元尾声，西瑞克斯傲慢宣告自身为唯一真神，其余均为异端伪神，要求信徒向所有神只的教会发起冲击，触怒几乎所有善良阵营、中立阵营之神明，就连邪神同僚亦对其表露敌意。 终致数位强大力量神明联袂击碎其领域，其躯体飘荡于被誉为诸神安眠之所的星辰界。 ——其陨落后，主世界之纷扰与层出不穷的阴谋才渐平息。 如今其重返，主世界的平静或不久矣。 “先是智慧之神堕落邪神，再有西瑞克斯归来，邪神阵营实力大振。”江皓望向天际人影，心下思量，“然而西瑞克斯如此张扬宣告其归来，难道不怕遭受众神围剿？” 思索之际，主世界天穹再生变故。 一轮旭日，缓缓升起。 璀璨光辉驱逐西瑞克斯的暗红之光，夺回整片天空的清朗。 紧随其后，一位由光芒凝聚之人形逼近西瑞克斯，祂挥手之间，点点光斑将暗日西瑞克斯环抱其中，随即，一个个身影浮现于西瑞克斯左右。 目睹西瑞克斯遭受围攻，江皓将视线转向潜藏于主世界边缘虚空的蠕动旅者分身。 透过蠕动旅者之眼，一幅画卷展现眼前： 实质般的七重天堂山投影占据虚空，无尽光芒束缚住空间变动，令一切空间魔法与神术暂失效用。七重天堂山之内，八尊散发凛然神威的神只正对暗日西瑞克斯形成包围。 那旭日即是晨曦之主，光芒凝聚之人形面容似与圣子梅斯菲尔德有几分相似，应为秩序主宰无疑，那女性神只应为美神，中年神只则应为胜利之神……。 江皓对照这些神只面貌与主世界教会所立雕像，逐一辨认出其身份。 虚空之外，秩序主宰骤然膨胀，化作千米巨人。 巨人身躯由纯粹的秩序之光汇聚而成，透过这些光辉，江皓仿佛洞悉了万物运作的终极秩序。 化身巨人之后，秩序主宰伸手擒向西瑞克斯，伴随其动作，一股唯有神只可感知而不可名状的变化悄然发生，西瑞克斯宛如愚者般被其轻易握住。 瞬间，一点光芒自西瑞克斯体内爆发，几乎实质化的七重天堂山投影被这微弱光芒所破，巨大荒芜的骸骨位面轰然坠落，八位神只尽数被其覆盖。 位面核心，一座巍峨祭坛赫然树立。 “邪神全知主宰之力！”胜利之神面色凝重。 哗然间，一股难以描述的庞大意识缓缓降临，怀揣深邃恶意与贪婪，企图将八位神只一口吞噬。 “深渊意志！” 感受到这股意志，除秩序主宰与晨曦之主外，其余六位神只神色皆变。 无底深渊，由无数层面构成，映射出异界无数位面对丑恶欲望的恐怖之地，乃恶魔领主之家乡，邪神巢穴所在。 不同于其他位面，无底深渊本身拥有极度扭曲、邪恶与混沌的意识，且此意识异常活跃，贪婪地注视每位访者之灵魂，无时无刻不欲将其吞噬。 故而无底深渊又名“活位面”，其意识被称作“深渊意志”。 “呵呵呵……伪神们，迎接唯一真神西瑞克斯赐予的陨落。”被秩序主宰握于掌中的西瑞克斯猖獗大笑，似乎已预见伪神们的末路，即便是强如神只，在深渊面前亦无法逃脱。 “愚不可及。” 晨曦之主威严之声响彻，巨大旭日猛然膨胀，广袤荒凉的骸骨位面顿时烈焰熊熊，可怕的高温将一切都熔解。 硕大旭日重重撞向那无法描述的巨大深渊意志，虚空之中传来庄严之声。 “西瑞克斯，已是第五纪元，神只无力抗衡深渊意志之念已属往昔。” 扭曲、邪恶与混沌的意识被旭日强行撞散，炽烈阳光穿透巨大的骸骨位面，驱逐来自深渊未知层面的投影，也将握于秩序主宰手中的西瑞克斯消散。 幻象……？ 意识到西瑞克斯自始至终仅为幻象，胜利之神面色阴沉，身为胜利权柄的掌控者，竟未能察觉西瑞克斯的虚假？ 战局既定，江皓操控蠕动旅者穿越空间，远离战场。 ——战事即将落幕，若不离去，败阵之善神或许不容他们这些旁观的邪者脱身。 身后，漆黑深邃的虚空彼端，传来西瑞克斯得意之音，“呵呵呵呵……伪神们，在万众瞩目之下，欣赏我赐予你们的‘礼物’！” 祂还备有大礼赠予善神？ 江皓收回心神，只见主世界天际异常明亮，一方神国由远及近贴近主世界，而后坠落。 又有神只陨落？ 江皓愕然。 其背后，黑龙巴尔萨斯借助与他的特殊联系，振翅疾飞而来，一脸惊慌，“主人，不好了，善龙神巴哈姆特，它陨落了。” ---------- 第85章 天际洒落 白金龙神、北境寒风之主、仁善龙族之尊、良善龙神巴哈姆特，竟已陨落尘埃？ 姜浩不禁愕然，身为神只中战力卓绝的龙神，加之其身为雄踞异界万物之巅的巨龙一族，尽管巴哈姆特的神性仅止于九级，属低阶神力，但即便是中等神力亦难以将其击败，如此尊贵之神只，竟会默默无声地陨灭？ 回想此前正义女神的陨落……。 “难道邪神时代即将拉开帷幕？”姜浩心中暗自揣测。 若真步入邪神纪元，异界恐怕将陷入无尽的纷争与战火，那些邪神对信徒福祉漠不关心，唯有邪恶、混沌、杀戮、阴谋与背叛，方能满足祂们的欲望。 黑龙巴玛斯一见姜浩，连忙将庞大的身躯缩至哈士奇般大小，狰狞面容上满是惊慌，“刚才，那伟大而邪恶的龙母、慈悲的五彩龙神宣告了善龙神巴哈姆特陛下的陨落，并要求所有巨龙向她献上信仰。” “更为过分的是，她还要求每一只巨龙在巢穴中竖立她的雕像。” 若将她的雕像置于巢穴之中，一旦被她盯上，岂非自寻烦恼？世人皆知，被五彩龙后垂青的巨龙，最终巢穴内的宝藏皆化为乌有。 此刻，黑龙巴玛斯深深怀念那位满腔慈悲的白金龙神巴哈姆特陛下，至少在祂的庇护下，伟大的龙母不会下达如此可怕的神旨。 “何不建两处巢穴？”望着焦虑不安的黑龙巴玛斯，姜浩提议道，“一处藏宝，一处供奉她的雕像！” 黑龙巴玛斯愣住，诧异地问， “如此可行？” “这般戏弄龙母，她不会愤怒吗？” 然而，慈悲伟大的龙母应不会介意她钟爱之子的小玩笑。定要寻一处广袤之地，建巢置像。 忽略了口是心非、内心实则蠢蠢欲动的黑龙，姜浩再次切换至蠕行旅者分身的视角。 短暂审视四周，确信未有远程窥视后，他施展蠕行旅者穿梭空间之能，身形于虚空外消逝。 下一刻，他置身于一片无垠大地、昏暗笼罩、死寂沉郁与苍凉并存的奇异界面中。 此界面，正是他的目标——暗影界。 这是一个拥有万界倒影之称的界面，连接无尽位面，为诸界之影，广袤无垠，无边无际。 此界无一丝光明，亦不容光之存在，法师的光辉术、照明术等法术在此无效，故视觉于此几近无用，感知力不足者难以举步。 姜浩降临后，分明感到众多潜藏暗影中的生灵如惊鱼般疯狂逃离，它们畏惧蠕行旅者的古老邪气。 然而，少数生灵并未逃离，只是更深地隐入黑暗。 ——它们匿于暗影之下，悄然窥视这位与暗影界格格不入的不速之客，似在好奇其入侵领地的意图。 “不知是技艺高超胆大妄为，还是贪欲蒙蔽理智。但在寻觅浮空城时，我不会让自己成为多双眼睛的目标。” 念及此，蠕行旅者分身生出一根根触须，触须之端绽放细密瞳孔，恶意满满地望向它们。 一瞬之间，幻象、狂乱、中毒、催眠、麻痹、定身、操控等负面状态如潮水般涌向它们，藏身暗影的生物一一浮现，有的眼神迷茫，有的面容惊骇，有的难以形容，但无一例外，均无法动弹。 ——成年蠕行旅者，其能力全面提升，未经征服与掌控者，往往一眼便会被其负面状态所控。 事毕，姜浩继续向下探索。 暗影界，一个纯粹由暗影构建的界面，物质虽存，却不占主导，多数以漂浮形态游荡于暗影界中。 探索深入，周遭愈发死寂，就连暗影界的居民也罕见踪迹，仿佛被某种力量驱逐，或被某物划为禁地，严禁他者接近。 “依埃弗拉姆·克莱尔所述，浮空城能隐匿自身，坠入暗影界后即消失无形，预知与侦察之法皆难寻其所在。” “但目前情势，显然有异。靠近浮空城之处，竟无一暗影生物！” 他停下脚步，蠕行旅者分身生出大量触须，细密眼眸睁开，扫视这片区域。 蠕行旅者的感知中，一片死寂，无生灵存在！ 主界面中，姜浩取出从廷根大法师藏品中搜罗的魔材，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符号构成的魔法阵。 随后，他屏蔽听觉，让镜像梅斯菲尔德手持精致的神权之杖步入其中，自己激活了法阵。 以蠕行旅者分身为坐标，将镜像梅斯菲尔德传送至蠕行旅者身旁。 到达暗影界，镜像梅斯菲尔德即举神权之杖，一股神圣、庄严、肃穆的赞美之音虚幻响起。 “神曰：要有光！” 一束光明，自天际洒落。 即便暗影界排斥光芒，但在神权之杖的增幅下，镜像梅斯菲尔德的神术依然生效。 纯洁之光穿透了万古不变的暗影，照亮了隐藏于这幽暗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光明中，姜浩猛然发现一头体型远超黑龙巴玛斯的庞大巨龙，藏于暗影之后，还有一座奇特而壮观的城市，漂浮在暗影之上。 第86章 细眼睁开 这座悬浮的奇城宛若遗世独立之岛屿，倾斜于位面之间，其上林立着灰石尖塔，昔日的魔力光辉已随数十万年光阴流逝殆尽，如今望去，与凡石筑造无异，唯有岁月的痕迹静静诉说着过往。 城壁之上，碧绿藤蔓蔓延，盎然生机勃勃，为这幽暗之地带来一抹鲜绿。一股清泉自上潺潺而下，绕行于虚无之中，复又回归城内，似有一条隐形的河脉潜藏于虚空，默默滋养着这片土地。 “飘渺天阙！”姜浩一见此城，心中便明了，此乃他所寻之物。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那庞然巨龙。此龙非世间常见之属，其形半侧似阴影位面的本土暗影龙，鳞甲坚如磐石，皮肉兼具实体与暗影双重性，变幻无常，而骨刺则弯曲锋利，另一半身躯却呈现出森然白骨，赤红之心在苍白空洞的骨架中跃动，每一次搏动皆令其下暗红血脉涌动。 “异变龙兽！”姜浩心念一闪，此名自然而然浮现。 回溯至被称为耐瑟瑞尔时代之第三纪元，法师驾驭着天阙城，征服万界，无数位面霸主皆难逃其手，被各式奇术改造为战争兵器，龙族这等威震多界的强者亦未能幸免。 由法师改造之龙，世人皆呼为“异变龙兽”。 暗淡世界突现一缕光明，巨龙本能地感到了不适。银眸一扫，光源所在，尾翼轻摆，振翅欲飞，未作片刻停留，向相反方向遁去。 “逃了？”姜浩愕然望向天阙，改造之物与魔力傀儡一般，皆不知恐惧为何物，而这巨龙一遇即遁，竟让他觉得所对非昔年第三纪元横扫诸界的异变龙兽，倒像是狡猾的黑龙巴尔玛斯。 或非逃逸，乃是匿形暗窥，乃至设伏待我？姜浩心思电转，操控着镜像梅斯菲尔德举起神权之杖。 “神谕：窥探者勿近。”无形波动散开，消融于阴影深处。 虚空中站立的镜像梅斯菲尔德泰然自若，再举神权之杖： “神谕：勿设陷阱害人。” 波动复又扩散，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莫非它并未窥视，亦未设伏，真是逃离了？望着静默的阴影，姜浩心生疑惑。 审慎之下，他将注意力转回主位面之身，取出命运之轮，织就命运轨迹。 “……因未知力量影响，居于暗影位面多年的异变龙兽重返天阙。” 他原想直接织就安全抵达之路，旋即放弃。天阙虽不及神只神域，亦相差无几，以命运之轮如此重宝束缚，即便成功，随之而来的逆运反噬亦非他所能承受。 命运之梭吱嘎作响，命运丝线穿梭虚空，编织于不知名界域，一法师正与魔狼激战，法杖挥舞，驱逐魔狼召来的雷霆至异界。 转瞬回到阴影位面，姜浩目睹雷霆自天际降下，精准击中城中众多灰石尖塔之一。 轰鸣中，历经万载风雨侵蚀的尖塔碎裂。 匿于暗处观察的巨龙见雷霆击中尖塔，心下一沉：“不妙，命盒危矣！” 它速化为阴影，瞬息间穿行位面，再现于天阙上空，意欲返回。 正当其将入天阙之际，镜像梅斯菲尔德再举神权： “神谕：违逆者，龙亦囚。” 光芒聚拢，化为牢笼，将巨龙牢牢锁住。 蠕动行者之触须伸出，细眼睁开，静观巨龙，负面状态如潮水般袭向巨龙，使其一时昏迷，一时幻象重重，一时酥麻无力，一时石肤加身…… “开炮。”巨龙察觉被控，勉力吐出一字。 言毕，城下光芒闪耀，毁天灭地之魔能汇聚于尖塔，高能辐射环绕。 强光之下，巨龙身体变异，异瘤丛生，其貌愈显诡异，却也借此摆脱了连绵不断的负面效应。 啪！隐蔽裂隙渐扩，继而更多裂纹涌现，不消片刻，塔身遍布裂痕。 “魔能巨炮……”姜浩忆及异界史籍所载： “第三纪元，法师们自视与神并肩，妄言神只不过强些之生物。部分法师受此念驱使，竟敢以天阙巨炮指向神域，开炮……” 书中所述，即是此魔能巨炮。 不容迟疑，姜浩令蠕动行者分身以触须缠绕镜像梅斯菲尔德，施展空间跳跃，远离险地。 第87章 身形消逝 那巨龙于异变之中，目送姜浩身形消逝，嘴角勾勒起一抹轻蔑笑意。 「一切皆是徒劳。」 其言方歇，一抹拇指粗细的光芒如箭离弦，穿刺虚空而来。 此光束锐不可挡，沿途所及之处，阴影位面那无所不在的暗影尽皆破碎，形成一片虚无之域，魔力余波四散，荡漾周遭。 甫离悬浮城阙的姜浩，未及多思，即刻施展空间跳跃之术，身影遁入虚空深处。 然而，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骤然袭上心头，未容他稍作迟疑，手中镜像梅斯菲尔德挥舞间，神权之杖已挡在光束必经之路，化身为盾。 相较于蠕动行者分身，神权之杖此等神器，权衡之下，舍小保大。 轰鸣声中，光束正中神权之杖，随之爆发出震天响动。 此刻，姜浩身形再展空间技艺，遁离原地。 耀眼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虚空，强横的魔力波动令蠕动行者这等古老邪物亦感微弱不适。 待光芒渐散，只见破损的神权之杖孤独飘浮于虚空，天使羽翼黯淡无光，水晶之书亦残破不堪。 然姜浩却敏锐察觉，那神权之杖竟缓缓自我修复，速度虽缓，却显不凡。 此般神奇？确乃不朽神器之独特，姜浩心下一宽，随即撤去镜像梅斯菲尔德，神权之杖一时难以再用，维系其分身亦无必要，且八咫镜之神器，正合他下一步所需。 蠕动行者分身伸出触须，轻轻卷起受损神权之杖，纳入身躯，而那八咫镜亦赫然显现眼前，由主世界之本体传送至此。 紧握八咫镜，空间之力再度被激活，姜浩重返悬浮城前。 甫入城中，姜浩即刻扬起八咫镜，于巨龙惊诧之际呼喊「开炮」之时，镜面直指巨龙。 【复制！】 一面与巨龙无异之镜像分身，立现于敌前。姜浩操控之下，镜像巨龙启唇： 「住手！」 惊诧之眸下，魔法光辉渐隐，汇集魔力自行消散。 全自动火炮之弊，唯命是从……姜浩心下暗忖。 随即，蠕动行者分身膨胀数十倍之巨，万缕触须缠绕住仍惊愕未消的巨龙，其间利齿张合，欲噬其身。 「且慢！」巨龙高声疾呼。 言未毕，蠕动行者之邪能已注入巨龙体中，污染其血肉灵魂。 活龙非良龙，唯有腐化之龙堪用，至少不欺我心。 忽地，姜浩察见被邪能侵蚀之灵魂竟莫名消逝，那巨龙之瞳迅速黯淡，成为其囊中之物。 灵魂何故无端消散？姜浩心中惊诧不已。 念及此，其主世界之本体，手握命运之轮，再织因果之线。 「……某未知之力影响之下，改造龙那受污之魂，竟再现于我眼前。」 命运之梭轻响，姜浩心念转移，只见一位覆以白纱，无足唯有双手之生物自天际坠落，降临悬浮城上。 【幽灵。】 白纱之上，那象征眼口之裂痕，令姜浩一眼识破这冥界之卑微生灵。 幽灵落地，摇曳飘浮，向先前雷电摧毁之尖塔遗迹而去，似有引力牵引。 此冥界之物嗜食灵魂，难道那失踪之魂便藏于此尖塔？姜浩暗自揣测，却见幽灵临近尖塔，一道魔法灵光自遗迹腾起，雷霆自天而降，瞬息击毙幽灵。 原尖塔废墟之上，一名虚幻老者身披法袍显现，面对灵魂污染者蠕动行者，毫无惧色。 【古老邪物分身之强者，此乃夜女士曾临之地，愿君离去。】 夜女士？ 彼女神竟亲临此悬浮城？ 确也，智慧之神知晓此地坐标，夜女士得知并莅临，亦在情理之中。 姜浩暗想，面不改色，问曰：「夜女士缘何降临此地？」 【皆因魔网，】老者坦然揭密，【于辉煌耐色瑞尔时期，伟大法师们魔法造诣非凡，诸神亦难匹敌。然彼时，忧虑滋生——我辈与神战时，众魔法之母是否会断我与魔网纽带，弃吾等不顾？对我等无敬畏之心之『信徒』，较之神只，更为疏远。】 【忧患之中，数百法师联手启动一项壮举，创造一受控于我等之魔网，以代无所不在之原有。】 【吾等名此新魔网为暗影魔网，寓意为取代旧网之影。】 玩家不安于官方服务器，惧封号而自建私服，姜浩觉此群法师之举，实属胆大妄为。 毕竟，众魔法之母密斯特拉非游戏商，私自建服，恐引杀身之祸。 【结果何如？】 【在强大力量辅佐下，成功亦失败。】老者语带苦涩。 【何出此言？】姜浩疑惑再问…… 第88章 更为戒备 在我们以幽影魔网替代传统魔网的紧要关头，卡尔萨斯，帝国之中顶尖法师之一，竟运用了一种无人能解的秘术，或是超脱魔法范畴的神祗之力，企图篡夺那位伟大魔网之母的权柄，掌控其无上的威能。此番举动，引来了前所未有的灾祸，魔网之母无声陨落，维系万物位面的魔网轰然崩塌！ --- 随着魔网的破碎，诸天万界的元素狂躁不安，帝国内的诸多施咒者丧失了施法的力量，悬浮于天际与虚空之间的浮城接连陨落，法师陨星般凋零，加之曾经效忠帝国的卑微种族揭竿而起，神只教会背后煽风点火，我们的帝国便在这重重危机中土崩瓦解。 老人提及往昔，身躯不由得战栗，显然那段记忆充满了苦痛。 对他人而言，魔网的崩坏不过是史书上轻描淡写的几行字，再感性的读者也仅止于感叹魔法黄金时代的终结。然而对亲历这一切的老人来说，那是一场家国倾覆的浩劫。 姜浩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仿佛是游戏服务器重启，强大的公会随之瓦解的既视感。虽理论上玩家能在服务器重启后重聚，重建辉煌，但这个意图取代游戏公司的魔法帝国显然已触怒众多游戏巨头，它们联手执行了一场彻底的清剿。 这番经历让他洞悉了为何诸神要构建属于自己的神力网络，而非让牧师依托魔网施法。维持神力网络耗神费力，却保证了自主权，无需忧虑被他人操控，更不必担心因他者网络崩溃，牧师便丧失神术能力。只是其中疑团重重。 姜浩开腔问道：“三问。” “首问，你所言的‘强大力量’，究竟为何方神圣？” “黑夜女神、灾厄之主、智慧之神，以及一位神秘的女子。”老人语气淡然，吐露四名。 “次问，初生‘与神争斗之际，魔网之母是否会断我等与魔网联结’这一虑者，乃一人还是众人？若是独行，此人何许人也？” 老人愣住，未料及此问，沉吟片刻，面色骤白，“一人，名曰卡尔萨斯。” “末问，提议‘创建可控幽影魔网以代普世魔网’者又是何人？”姜浩复又追问。 “仍旧是卡尔萨斯。”老人面色愈发苍白。 “有神只令我，或知情人等，于无意识中忽视了这一切。”他迟疑片刻，艰难吐露。 “神之算计，帝国难逃！” 事后细思，诸多端倪立现破绽。卡尔萨斯于幽影魔网替代关键时的举动匪夷所思，即便幽影魔网成功取代，夺得魔网与魔网之母的权柄又有何意义？况乎，卡尔萨斯不可能未预见幽影魔网的可行性。幽影魔网集帝国法师之精华，与卡尔萨斯并肩者不乏其人，若真不可行，必早有察觉，不至于盲目推进。 而事后能令所有法师，无论身处何界，皆自动忽视疑点的，唯有手握权柄的神只。 “或许不仅是你的帝国遭其算计。” 祂亦图谋于魔网之母。诸神喜侵噬他物，化他为己之化身。姜浩疑心那位卡尔萨斯法师早已悄然被某神只转化为麾下傀儡，只是不知幕后黑手为何神。 ——黑夜女神？灾厄之主？智慧之神？抑或那位神秘女子？ 尽管缺乏证据，但这四位积极襄助法师创造幽影魔网的神只嫌疑最大。无缘无故的亲近，必有所图。 姜浩思绪瞬息万变，旋即收拢，对那些法师的遭遇并无太多感怀。一方面，耐瑟瑞尔时代的法师对他而言，不过是段“辉煌”为冠的历史。另一方面，他正筹备晋升神位，对意图与神只抗衡的法师难起好感。 当然，耐瑟瑞尔法师们的悲剧使他对那些古老神只更为戒备，这些生存了几十万年的老谋深算者，手段防不胜防。 “第四问，黑夜女神是否已取走幽影魔网？” “未曾……”老人尚沉浸于帝国覆灭源于他人阴谋的震撼中，浑然不觉已至第四问。“对黑夜女神而言，获取幽影魔网的创制资料已足够复制魔网，无须为节省些许材料而惊扰那位神秘少女。” “自魔网之母陨落后，少女以祂遗体为基，接管魔网，这位新晋神祗对昔年大法师们创造的，意欲取代魔网的幽影魔网深恶痛绝。但凡幽影魔网脱离浮城范围，步入魔网领域，便会触动她的感知。” “随后，如往常一般，祂将迅速降临，将幽影魔网摧毁。” 闻言，姜浩追问：“幽影魔网并非唯一？” 第89章 术击命匣 “非繁多之数，实乃繁复之节。”老者傲然言道，“影魔之网，乃吾辈以替魔网之魔法织网，内含节点无数，每一节点皆自成一影魔之网。任一节点存续，则网自愈合再生。战时，魔网毁而死灵领域现，此乃常态。若影魔网代之，需人力逐一修缮死域，纵帝国法师尽数遣之，亦难以为继。” 姜浩闻言，心生一计。 “吾可携影魔之网前往蓝星……诸界未被魔网笼罩之处，寥若晨星，神域之外，纵深渊亦有魔网，独蓝星例外。” 如此一来，影魔之网须留此地，待吾离异界之时再行携之。念及此，姜浩心思辗转。 “何以确保影魔之网静候于此，待吾重返蓝星时取之……” 沉吟片刻，决意请老者守护影魔之网。 此人伴浮空城于阴影界数十万载，未被夜女士与智慧神外之神只察觉，无疑是最佳人选。 姜浩视线转回主位面，取出命运之轮，编织一线命数：“因不知名之缘，老者愿为吾仆。” 事毕，姜浩静默以对老者。 “彼为何以如此目光审视吾？” 面对静谧的凝视，数十万载岁月沉淀的老者莫名心悸，虽已无凡胎之肤，却似有寒毛直立。 瞬息之间，各式法术光芒在他身周绽放，圣光术、祈福术、魂固术、异能驱逐、绝死护盾、反制力场、破神术……纷纷加诸己身，一面防备未知袭击，一面审视灵魂安然。 彼未动吾魂？ 咔嚓声如晴空惊雷，老人心中一阵寒凉。 命匣矣！ 适才强引浮空城周魔能施法，竟波及其上，致其损伤？ 身为巫妖，以魂铸命匣，存则不朽，毁则魂消。 紧随而至，命匣碎裂之声不绝，每响一声，如绞其魂。 吾不可亡。 幕后推手未明，帝国复兴之景未见。 其心恍如堕冥府，濒死幻象纷至沓来。 孤儿无名，曾于都市阴沟，与犬类争食。因缘际会，得伊奥勒姆法师赏识，成为其门徒。 伊奥勒姆之养育与强大令其钦佩，魔法魅力使之沉迷。他驾驶浮空城征战外层界，拓土开疆。 然，灾劫降临，一切尽毁，尚未告师已悟无需魔网、直驱魔能施法之法。 目视姜浩，口启声出：“援吾，吾……吾愿效忠于汝。” 原欲言报酬，情势紧迫，恐其拒或讨价，故直言底限。 “如何援？”姜浩未有迟疑，即时应答，此本为其所编织之命运。 “速离浮空城十里，施命匣碎裂术击吾命匣，咒语乃……”老者急切言简，咒语脱口而出。 命匣碎裂术，巫妖奥沃所创，专为碎裂巫妖命匣。术法奇效，可使命匣分裂而无损，便于隐匿多地，防人寻获。 受神秘少女之恨及浮空城魔能遍在影响，无法借魔网施法。一因魔能幅射毁网，围城死域无魔；二则经网施法，必为少女察觉，引神降。 姜浩启动空间穿梭，远遁十里，依老者之言施展命匣碎裂术。 法成瞬息，再启穿梭，现身老者身旁，术击命匣。 咔！ 命匣三分，其一爆裂，宝石碎片与未知魔材散落。 余下二者，老者握于掌心，神色庆幸兼无奈。 先是命匣之塔遭雷劈，后命匣被幽灵寻得，施法反噬……若非未察神术波动，几疑遭命运女神信徒环绕。 “或许，世事无常，命运弄人。”他望向姜浩，面容复杂，“吾誓效忠于君……” “但愿君助吾寻有施法天赋之徒，并辅吾弟子重建主位面之辉煌耐色帝国。” 耐色帝国，昔耐色瑞尔时代统御主位面之庞然大物，时代之名亦源自其国。 “此愿，吾将以报酬相赠。确切言之，非吾私授，乃帝国遗产，以帝国之名酬谢于君。” “吾可相助，然成败不敢妄言。”姜浩道。虽已数十万载，显赫一时的耐色帝国已成为过往云烟，仅余遗迹。然，诸神是否遗忘耐色帝国，无人敢断言，毕竟数万载于永恒之神只，不过弹指。 诸神阻挠之下，无如黑夜女士般十九级神力之大神襄助，耐色帝国重建，绝非易事。 幽暗深渊之中，九头灵蟒海德拉于危机关头喷吐而出的墨色洪流，自身盘曲成防御的姿态，让那洪流为其阻挡一切。然而，这洪流仅在刹那之间便被炽烈高温吞噬，化作腾腾蒸汽，伴随着海德拉痛楚的咆哮，消散于无形。 \"有效果了吗？\" \"我们赢了吗？\" \"胜利真的属于我们？\" \"……\" 战局的突变令总统府内一阵沸腾，众多人等紧握拳，唇角上扬，胜利仿佛近在咫尺。然而，这股喜悦并未持续太久，疑虑之声悄然升起： \"不对劲，怪兽奇美拉、冥府三首犬以及狮身人面兽斯芬克斯何在？它们怎会消失无踪？\" \"你们在寻觅我吗？\" 语落之时，一名长着鹰之翼膀、狮之体魄与人之容颜的魔神，骤然显形于总统府巨屏之前，宛若从虚空中踏步而出。 其石质羽翼轻轻拍打，深邃眼眸洞悉全场，漩涡般的眼瞳犹如夜空星辰，引人注目。此乃天后之使、神罚之执行者，紧扼者斯芬克斯—— 第90章 魔网之下 老者心知肚明，耐色帝国昔日树敌颇多，更有数位神只结下不解之仇。毕竟，炮轰神国、图谋肢解的行径，实非等闲之过。 “随我来。” 姜浩即刻感受到一股力量欲将其传送，未作抗拒，周遭景象瞬息万变。 他与老者步入一间略显阴森的大堂，堂中陈列透明之盒，内藏无数半透明气泡，每一气泡囚禁着奇异生灵。 人形却附八足之物，蛇身顶着数百蛇首之妖，通体墨黑、乌鸦般模样的鸟儿，其面竟嵌六颗血红眸子……种种奇观，不一而足。 “此处乃空浮城三大运转之地之一，唤作造化室，专司创造生化战械。而那些气泡，悬浮于空浮城外独立空间，看似渺小，实则庞大无匹。” “君可将精神印记烙于水晶之中。” 老者指向室中水晶，“激活造化室，创生之际，所诞战械皆会被植入战意，并烙以君之心印，从而受君主宰。” “然，驱动此室需大量魔力水晶，或以自身魔力为代。此乃代价。” 姜浩闻毕，不由遐想，若将造化室带回蓝星，复现神话传说之兽，将是何种光景？ 然，造化室系空浮城构造之一，不可单独拆离。况且，城之动力损毁，未修之前难再翱翔蓝星天际。 更兼，此地战械之形，与神话传说之兽相去甚远…… 思索片刻，他问：“此室能否改造生物之躯？” 老者微愣，沉吟道：“改造虽可行，然此间生灵皆历经帝国法师千锤百炼，擅自改动或致其战力衰减。” 外形契合神话足矣，吾征服者，心而非形……姜浩心中暗转，行至水晶前，烙印其精神，而后言道：“吾将示十几种怪兽之形，望你将其造出。时日一至，吾将携之，与影魔网共返。” “三头犬尾如蛇，半人半牛之牛头怪，百首巨龙，独目巨人，狮首羊身蛇尾、吐火之兽……” 蓝星神话中的名怪，他逐一述来。 老者闻言，嘴角微颤，沉思片晌，终吐一言：“构想如此怪兽者，定未曾阅《魔法生物改造学·从入门到精通》。” 言之有理，蓝星古人数典忘祖，书籍尚且未窥全豹，何况此等着作。 “彼等对魔法生物之象，纯属臆造。”老者续道。 诚哉斯言，确乎臆造无疑。 “吾本欲言……罢了，既以此为酬，便无权置喙尔等所为。”老者目视姜浩，重申前语，“吾唯一所愿，乃见帝国辉煌重现。” “君之愿，定可实现。” 佳言美语，无需代价。 “但愿如此。” 短暂静默后，老者挥手，传送之力再起，二人现于密室之中。老者趋步上前，捧起一张色彩斑斓、蛛网状之物：“此乃耐色帝国之巅峰造物，亦或是你此行目的——影魔网。” “真实之魔网非蛛网状，于诸多伟法师眼帘中，魔网更似基于诸元素交互之力形成的魔法网络，形态无定。” “或网格，或纵线，抑或方格，元素排列因时而变，魔网之形亦随之更迭。” “初时，吾辈曾思将影魔网造为非固定态，然某位尊者以为，既曰网，自当为网形，最好是蛛网……”老者言及此，嘴角微抽，似忆起了什么。 此人地位必尊，否则帝国法师怎会接受如此粗陋之形？姜浩暗忖，若非此网发光，他几以为真乃蜘蛛之网。 “影魔网遭神秘少女妒忌，一现于魔网点染之地，神降即至。” 老者面色凝重，“未有抵御少女之法前，切勿使之暴露于魔网之下。” 姜浩郑重颔首，“谨记于心。” ……… 紫荆王国都城基希纽尔，希尔曼神殿之前。 粗布衣衫的平民跪满神殿阶前，熟稔地齐声朗诵经文，众人之音借扩音术倍增，化为覆盖全城的祷告： “赞美泉水女神，创造之源。” “旅途指引者，正直与圣洁之向导。” 祷声中，大祭司手持权杖，指天划地，清泉自空浮现，化雨洒落，洗涤基希纽尔众人。 尽管泉水冰冷，沐浴其中之人非但不觉寒意，反感暖流自肤下行，遍体通畅，涤荡污垢，身心顿轻。 第91章 寻安身处 于万众瞩目之下，一位身披轻纱白裳，赤足踏空，周身环绕圣洁光辉，容貌隐约难辨的纯白女神之影，自神域 缓缓步下，凝眸注视尘世。 目睹此景，无尽人群跪拜，口诵赞歌，颂扬之声不绝于耳。然在吟唱之间，忽有几人腹内翻腾，如浪潮汹涌，剧痛欲呕，不由自主地张口，吐出枚枚粉色蛛卵。 蛛卵触地，瞬息孵化，其身后爆裂开来，毒液四溢，蚀骨销魂。奇异图纹随血液浮现，晴空为之黯淡，一座若隐若现的废旧钢铁要塞轰然降临于紫荆花王国的首都基希纽尔之上，悄无声息地与之城融一体。 于此同时，一妖形如软泥，生有八肢强韧，身高达六尺，血色瞳仁中满含戒备，凝视着天际女神。转身之际，恭敬之态，向后方言道：“十六城池，加之泉女神之分身，此乃伟大蜘蛛女神赐予您的献礼，尊贵的深渊领主迪摩高根大人。” “亦包括您在内。” “何意？”言未毕，只见一硕大头颅骤然袭来，黑暗降临，蜡融妖顿时失去知觉。 吞食蜘蛛女神侍者后，双首狒狒仰天长啸， 吼！！！ 无数恶魔破土而出，浩劫序幕拉开。此景同样上演于甘茨洛斯城、亚港海都、里巴亚岛、纳尼波港等其余十五座紫荆花王国领土之上。 身陷深渊？姜浩惊觉，眼前甘茨洛斯城景象已非往昔，群魔乱舞，欲破城而入。 瞬间明悟，此乃主界中人召唤深渊投影所致。连用三回命运之轮，灾祸叠加，终至今日否？……心念一动，姜浩腾空而起，远眺城外，只见恶魔大军密布，汹涌而来。 潮涌间，恶魔暗斗迭起，同室操戈，未及近城，已折损少许。 逼近城郭，牧师法师相继升空，无需宣战，无需谈判，神术与魔法如雨落下，向恶魔大军轰击。混沌邪徒，不可言和。 “神灵与深渊领主交锋，战事已起。”黑龙巴马斯身躯缩至掌中玩物大小，谨小慎微，近至姜浩身旁。 深渊领主，深渊中亦稀有强者，未料主界竟可感知其存在。对巨龙魂魄尤为钟情，即便相隔数城，寒意亦侵肌骨。于彼而言，此距不过瞬息可达。 “助我清除恶魔。”黑龙近前，姜浩急唤之。 然，如此行事，岂不招领主注意？黑龙巴马斯心生犹豫，旋即醒悟，复原身形。 深渊投影既至，恶魔大军必灭除投影范围内一切非深渊生物，亡灵亦不例外。避无可避，逃则难免为食，不如寄望于这位神器众多之主，盼其能胜领主。毕竟主界，任强横存在降临，皆仅能维持半神之境。 吼！！ 黑龙张口，炽热火焰喷薄而出，空中牧师法师感热浪逼人，护盾自举，旋悟其目标非己，乃是前驱之恶魔。 超高温火焰落地，熊熊大火蔓延，焦土四野。 “黑龙现世。” “此前攻占甘茨洛斯之黑龙，怎会相助于我等？” “理所当然，深渊恶魔欲毁灭所见，除非力压群魔，故其自保，唯有助我。” “城防何在？魔军已至数分钟，为何不见踪影？城主府年年索财，养育之辈，尽皆废物乎？” “管家，速整行装，寻安身处。” “伯爵大人，此地已遭深渊投影……” 下方贵族议论纷纷，逃难之心昭然。而一位身着纯黑祭司服，胸前绣有皓月之女主教，挥手施福，言道：“黑龙，感君援手，黑夜神殿定当厚报。” “半神之黑龙，吾之宠兽又将添一员矣。” 清冷与妩媚交织，两声女子话语飘然而至。 黑龙巴马斯转眸，见一红绸礼服女子立于恶魔大军之后，手持电光闪烁长鞭。 羽翼展于其背，棘尾自如摆动，眸中流转欲望之红。 对视之下，黑龙身躯颤抖，艰难道：“魅魔女王，梅坎修特！” “识得吾名，甚好。自缚还是由我来绑，选其一。”梅坎修特唇边笑意盎然，红唇诱人。 黑龙振翅欲逃，面对深渊领主，位格比肩神只，即便主界仅限半神之力，亦非其敌。 “看来，你选择了后者。” 梅坎修特挥鞭，长鞭延伸，紧追黑龙。 鞭风过处，巴马斯感空气凝滞，翅膀鼓动虽急，却几近停滞…… 第92章 我皆欲得 正当其时，一道流星划破天际，美坎修特瞬息之间，周身便缠绕起黑白色泽，仿佛时空被她轻轻一抚，凝滞不动，而她的身躯渐渐化实为虚，周遭展现出种种幽邃神秘的虚空景象。 她遁入虚空之境，以避锋芒。 未料，刹那间，一截树梢穿破空间壁垒，狠厉刺向她的身躯。 嗖地一声，美坎修特的身影破碎成万点光芒，飘散于空。 \"胜券在握？\" \"非也非也。\" 黑龙尚未喘息，虚空之中已传来美坎修特那诱惑十足的嗓音， \"你的必中神兵所及之处，不过是我分身之一投影。如此投影，我可化千千万。欲寻真身，无底深渊五百七十层，恭候大驾。\" 姜浩恍然大悟，梦境中黑龙的狼狈，皆因这等随性妄为的魅惑女子。手持自虚空归来的昆古尼尔，他反手抽出弑神枪朗基努斯，毅然向前，誓要一决雌雄。 另，吾非稚童矣。 美坎修特手中长鞭自生变化，银白色光辉跃动其上，诡异之灵光缭绕，她轻启如火红唇，目光流转，笑道， \"人类，真有意思。\" 忽而，冲锋中的姜浩，望向美坎修特，仿若重逢久违的初恋情深，一股温馨甜蜜之意流遍全身，心跳不禁加速。 他不由自主地止步，先前的斗争思绪烟消云散，只余一抹青涩笑意挂于嘴角。 美坎修特笑靥如花，缓步行近，轻挽其手，柔声道：\"共归吾巢，吾之爱郎。\" 回应她的是无情插入的弑神枪， \"难道不知，吾生来未曾情丝系身？\" 魅魔女王身形骤散，化为万千光点。 诡异之事接踵而至，数十道美坎修特的幻影凭空显现，环绕姜浩，形成围拢之势。 她们张臂展怀，热忱宣告， \"不妨与吾共赴一场热烈之恋，少年郎。\" 何人愿与汝为伍，休以爱名为虐 若喜施虐，何不寻那甘愿受难之人 一喜施虐，一愿受苦，实乃天造地设，念此，种种思潮电光石火间涌于心间。 他腾空而起，挣脱束缚，提枪回首，问向那女主教：\"还需几何？\" \"何意？\"女主教乍见与美坎修特对峙的男子投来目光，一时愣怔，未能即时领悟其意。 \"夜之女神降临尚需几时？抑或，女神察觉此处异常还需多久？\"姜浩追问。 事态重大，诸神岂能无感。犹如蓝星之国领袖，一人之死或难察觉，然若一城之众皆亡，必首当其冲。区别仅在于时辰早晚。 \"至多十分钟。\"女主教坚定言道：\"深渊魔物难以瞒过伟大女神之眼，十载光阴而已。\" 十分钟后，夜之女神将至 姜浩心中已有筹谋，此皆美坎修特之幻影，杀之无损其本体，倒不如静待夜之女神临世，届时美坎修特若仍未遁逃，便呼之以女王，示其傲骨。 \"小少年，问及女神降临何故？难道姐姐姿色不敌那岁月悠长的老夫人？姐姐可要伤心了。\" 言罢，美坎修特自然散发其魅力，意图再引诱。 \"阁下已是数万载春秋否？\"姜浩问之。 \"嫌我年华已逝？\" \"非也，应称老老老老祖母才是。\"姜浩言辞犀利，字字诛心。 竟敢直指夜之女神为老妇，不顾场中有其信徒？ 信徒闻此，如同神只亲聆。 我此举替她出头，夜之女神该有所感。 \"妙哉。\" \"那老老老老祖母先赐你爱之鞭挞。\" 众多美坎修特挥鞭而动，如同毒蛇蜿蜒，向姜浩席卷而来，四周皆是鞭影翻飞。 与此同时，空气凝滞，将他牢牢锁在原地，寸步难移。 姜浩亮出复仇之剑佛拉格拉克，周身挥舞，漫天鞭影纷纷断裂。 美坎修特之幻象，其鞭亦为虚影，面对无坚不摧之复仇之剑，脆弱如豆腐。 \"神器颇丰，人与神器，我皆欲得，坚持住。\" 数十幻影同声冷笑。 一阵刺骨寒风突起，姜浩未动，身已凝霜。 美坎修特群起虚握，立现数倍自身之雷球，毫不留情，砸向姜浩。 未及雷球降落，暗黑圣言、亵渎之咒、渎神低语、高级命令术、心灵遥控、束缚术等法术已抢先显形，将姜浩身心彻底掌控。 电光闪烁，雷霆轰鸣。 \"勿轻易赴死，小友。\"美坎修特目含期待，\"老老老老祖母欲在宫中款待于你，十八式姿势，任君挑选。\" 电闪雷鸣后，冰封之中，露出一具焦黑人形。 \"已逝矣。\" 美坎修特兴致顿失，本以为可玩弄许久的宠儿，竟是如此脆弱，一击毙命。 \"即便死去也无妨，复活后，权且可用。\" 美坎修特近身欲控其魂，复其生机。 然而，一声笑打破了她的打算。 \"无需挂心。\" 第93章 财富累积 焦黑如炭的姜浩自地面上缓缓起身，淡声道：“尔之微力，尚不足取吾命。” 魅魔女王的虚影受限于主位面的压制，实力仅仅维持于传奇境界，唯有借助恶魔君主的战斗智慧及自身对魔法的深邃理解，每一抹投影方能勉强展现出半神般的威能。 然则投影之阶已定，在弑神之枪的庇护下，姜浩得以幸免于死。 “竟未陨落，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我的时间已然无多。” 皓白玉指轻轻旋绕，阴沉的天空转瞬之间被赤红所替代，血色雷霆穿梭于乌云之中，磅礴的空间能量随之凝聚。 “留心，那是放逐之雷，她欲将你逐出主位面！” 女主教一瞬之间便识破了此法术之名及其后果，洞悉其不轨之心。 魅魔女王梅坎修特意图将姜浩逐出主位面，而后拽入深渊，凭其恶魔君主之威，任何非神只的存在皆沦为她的玩物。 “与我归家！” 轰隆！ 雷鸣震耳，血色电光汇聚足够能量，轰然而降。 姜浩体内神力激荡，意欲启动“全能”权柄之力，驱散那些雷霆。 可下一刹那，无论是人是妖，皆闻得咔嚓之音，深渊之影剧烈颤抖，一道道漆黑裂缝于其上浮现，一股满怀恶意的意识发出悲鸣。 圆月徐徐升空，银辉洒落，无论等级种族，所有恶魔在其照耀下皆还原为构成万物的基本元素。 “夜之女士……不可能……怎会如此之快……这才数分钟时光。”梅坎修特尖叫而出，所有投影刹那消散，化为深渊之能。 “我已铭记汝之魂魄，雏儿，我自会寻你。” “离去无妨。”平静却明显属女性的声音响起，“但先答我，何谓老妪。” 一只洁白如玉的纤指遥遥一指。 身着火红丝绸礼服的梅坎修特再次凝聚成型，夜之女士将其消散的投影强行召回。 审视四周与逼近的指芒，她尖叫道：“此次乃那蜘蛛女与双首狒狒合谋，与我无涉。” 指尖轻触梅坎修特。 咔嚓！！！ 裂痕蔓延于梅坎修特投影之上，来自夜之女士的神力未直毁其投影，而循投影与本体之联系轰击而过。 无底深渊第五百七十层中，一座宫殿轰然破碎，深渊意志涌现，充斥邪恶意念的精神能量汹涌澎湃，掀起精神风暴，无数恶魔头颅炸裂。 碎片累累的梅坎修特之面庞怒不可遏：“老妪，你这万年雏女，我咒你终身无侣！” 嘭！ 梅坎修特的投影碎裂，深渊魔力与恶意意志四散，众人皆感头部肿胀，似将爆裂。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漫天银辉如丝雨般洒落，神力加诸众人之身，既驱除了残余的深渊气息，又予人以身处静谧远方之感，安宁充盈心间。 夜之女士于消逝前，赐下了恩泽。 “同受主位面压制至半神之境，夜之女士展现的实力与其他半神迥异。” 姜浩落地，他曾见识诸多半神，黑龙、晨曦之主、知识之神的神降形态，无一能在表现上超越半神的夜之女士。他甚至怀疑，某些稍逊一筹的真神，或许也非夜之女士的对手。 思绪之际，女主教款步上前，微笑道：“可否邀您前往神殿一叙？” 姜浩本能欲拒，作为伪神，他并不愿非必要时接近任何神灵的神殿，毕竟神殿是神只于主位面的根基，易受神只审视。 然而，回想起自穿越以来，与夜之女士两度交集，对方并无恶感，且屡次出手相助。 一旁黑龙闻言，兴奋难掩：“何时？即刻启程如何？” 他未曾忘记女主教之言：“黑夜神殿必有令你满意的宝藏。” 令人满意的宝藏啊…… 黑龙巴马斯摇晃着尾羽，以黑夜教会百万年的财富累积，金光宝石应足以铺满主位面。那么，取一空间戒的宝石，应无大碍。 “自然。”女主教温柔笑道。 “可行。” 姜浩点头同意。 获得回应，女主教引路前行，三人一龙飞往黑夜神殿。 因神殿规模，黑龙巴马斯入门前已缩至半人高，进殿后迫不及待地露出期盼神情，“宝藏何在？” 女主教召来一名牧师，引领黑龙前往藏宝室。 她望向姜浩，自报家门：“自我介绍一番，我名赛拉，现任黑夜教会紫荆花教区南亚神殿主教。” “山德鲁，一介平凡冒险者。”姜浩给出此名。 此名是他为自己预设的神名，未来将响彻异世。 冒险者？半神级的普通冒险者？若你这般皆为凡人，冒险者公会可知？……赛拉心中暗嘲，却未追问。 她非窥心魔，亦无强烈好奇，对于他人不愿谈及之事，不作刨根问底。 赛拉略作思考，组织言辞：“山德鲁先生，对于主位面当前局势，您有何见解？” 第94章 真有此意 观之如何？吾乃一介僻处幽静之闺中人，世事洞明皆学问，然吾之所知，多源自聚会之谈资与法师廷根之典籍，尊驾所问，实非吾所能及……姜浩心下暗自揣度，稍加思索，道出言辞：“世态更迭也。” 蒸汽蔚然成风，新纪元曙光初现，以“世态更迭”四字形容主位面，恰如其分。 “世态更迭？”塞拉一时愣怔，旋即歉然一笑，“确乎如此。” 邪神、古邪之物与众恶魔大君携手，挑战善神与中立神只订立之秩序，此等巨变，世态更迭无疑。 沉吟片刻，她复言：“在这变革洪流中，不知山德鲁大人可有认定之挚友？” 姜浩本欲答“无”，脑中却闪过聚会中的斐奥娜小姐、学士旧影埃弗拉姆，以及晨曦女神之裔伊耶塔，口中之言便化作了：“有。” 他们，应算得上是朋友。 “也是，如大人这般人物，怎会无友，是我唐突了，请恕罪。”塞拉含笑致歉，自嘲方才之愚，“敢问，黑夜教会紫荆区南亚神殿，是否有幸成为大人之盟友？” 结盟之意，昭然若揭……姜浩沉吟片刻，结盟并非不可，但若仅是南亚神殿，却不必了。以其神殿实力，言结盟不如说寻求庇护，而庇护一神殿，非他所愿。 黑夜女士之神殿，鲜有人敢触其锋芒，若真有挑衅，其后必有神只乃至同等力量撑腰。 此等漩涡，他无意涉足。 塞拉自知神殿分量不足，遂补充道：“吾名塞拉·奥古斯都，吾母西格莉德·奥古斯都，若山德鲁大人愿将南亚神殿视为友伴，吾愿付出相应代价。” 拒绝之词，欲出口而止。 奥古斯都家族，主位面上赫赫有名，家族中有二人名垂青史，巴塞洛缪·奥古斯都与阿克曼·奥古斯都。 前者，作为欢愉女神座下，为女神广纳信徒，终在神力加持下创帝国；后者，爱美人舍江山，终致帝国倾覆。 姜浩思量半晌，问道：“汝能予我何物？” 果然，于这类人而言，代价或报酬，方是打动其心的关键。 闻姜浩之言，塞拉若有所思，片刻后言：“山德鲁大人已握权柄，接下来便是掌握权柄，而这权柄之关键——‘认同’，大人应深知其意。” “世界之‘认同’。”姜浩面色淡然。 塞拉之言，显然欲透露消息，若未得此讯，他或许愿以重金购之，而今，此消息已如敝屣。 “既是世界之‘认同’，亦是权柄之‘认同’。”塞拉轻抚指间戒，取出一册笔记，递予姜浩，“吾族先祖巴塞洛缪·奥古斯都曾侍奉欢愉女神，千次步入其神国。” “他曾言，‘认同’之终，是与权柄合一，渐使权柄与己身融合，故此，在权柄融入身躯之前，需行合乎权柄之事。” “故战争之神为登神座而启战，瘟疫之神为升神位而散瘟疫。”姜浩接过笔记，面容依旧平和。 “未知大人所握权柄为何，或许吾与吾族能助一臂之力。”塞拉询之。 从言谈中，她已判断这位半神正踏足晋升神只之路，至于路行至何方，未可知也，但自信非真神之境，皆可援手。 姜浩瞥了眼塞拉玉颜，笑道：“丰饶。” 智者不泄真正权柄，对方虽表友善，人心难测，此刻信誓旦旦，转瞬或有变。 譬如蓝星时追之小说，作者前日誓言加更，次日依旧拖更。 且关乎神只之根本——权柄，塞拉在家族中未必有话语权，若家中有人企图夺权柄，捷足先登真神之位，他岂非为他人作嫁衣？ 言“丰饶”则不同，若奥古斯都家中真有此意，他定会让其体会天堂坠地狱之感。 “丰饶？近来盛传之高产作物种，可是？”塞拉似有所悟。 “吾之手笔。”姜浩笑言。 “吾懂矣。”塞拉点头，“吾将动用家族之力，助大人播撒种子。” 姜浩翻阅笔记首页，未抬眸问道：“有何难事，需吾助力？” 塞拉闻之心虚，似被窥见内心，暗自祈求女神之力，隔绝心灵感知。 “吾乃猜测耳。”姜浩含笑而言。 “地底世界，长夜女神庇护之地。” “然彼处民众不信伟大之夜神。” 塞拉言尽于此。 “意指欲在地底传教？”姜浩若有所思，点头。地底世界，位居主位面之下，因其广阔无垠、地表难以触及，世人称之为地底世界。 其层级与面积无人知晓，或云其层不可计数，穿之可抵域外虚空；或曰其广袤等同主位面地表，地表如何辽阔，地底亦然。 居民则由黑暗精灵、地精、灰矮人、犬头人与其他本土生物与外来者构成，资源匮乏与环境恶劣，令地底世界远不及地表之繁华、辉煌与灿烂…… 第95章 筹备之中 那位主祭观之柔弱，非世间所常见的巾帼英豪，竟有胆量染指地底世界的宏图……姜浩内心暗自思量。 地底界的信仰核心，乃是尊崇蛛后，其余如暗影少女、矮人守护神、五色龙后等神只虽有信徒，却非主流。 在如此一统天下的格局下，她若图谋地底，自当与蛛后的虔诚信徒——暗精灵一族正面交锋。暗精灵以难以对付闻名，此战无疑凶险重重。 然若她真能破局，将夜之女神的信仰之光引至地底，无疑将建下不世之功，大主教之位自不在话下，或许待当今教皇荣归夜之女神神国，她便有望登临教皇宝座，引领黑夜教会步入新纪元。 \"黑夜，乃吾主领地，所有蒙其庇护之生灵，皆应虔诚敬奉吾主。\"赛拉毫不遮掩心中的壮志。 那次与一名血族的密谈，即便记忆曾被抹除，她亦寻法师修复了那段过往。血族之言令她警醒，若仅安于主持神殿杂务，循规蹈矩，大主教之位恐怕已是她此生极限。待年华老去，或可获大主教之尊，然意义何在？ 牧师与其他职业者不同，三百年便是其生涯之限，除非侍奉邪神，否则无论善神抑或中立神只之牧师，皆不可借转生巫妖、亡灵、暗牧等途延长寿命，盖因神明禁令。 而以主教、大主教乃至教皇之位重返女神神国，所获礼遇天壤之别，即便是平庸之辈，一旦登临教皇高位，亦不失为神侍之位。 只可惜主位面之信仰已几近瓜分殆尽，新开教区几无可能，众神不容此类异变。然而，此次事件却给了她一丝启迪——地底世界，将是她的新舞台。 蛛后身为邪神，夺取其信徒，侵吞其信仰领土，非但不会遭善神与中立神只教会敌视，反会赢得赞誉。 姜浩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任何沐浴夜色之生灵皆应信吾主\"此言寓意深远，出口恐将招致诸多神只牧师之围攻，毕竟主位面上万物皆难逃黑夜覆盖。 不久，他轻轻颔首，\"可行，唯因某些缘由，我暂时不便离城，我将以黑龙随行助你，紧要关头，自会出手相援。\" --- 第一百八十三章：权柄交融 拓土地底，播撒信仰，非旦夕之功，尤其赛拉此念起于临时，需时调集资源。而她之报酬已预先支付，奥古斯都家族推动之下，数十显赫贵族相继行动，将所得之种分予封地农人播种。 贵族带动之下，小贵族纷纷效仿，一时之间，麦种炙手可热，仿佛种下小麦，即可收获倍增。 恰此之际，姜浩察觉权柄与自身融合更甚，对其掌控似又深了一层。 \"据巴塞洛缪·奥古斯都笔记所载，当我自认可全然驾驭权柄之时，便能向主位面宣告真名，彼时，世界之''认可''将随之降临。\" 难道之前所料有误？非也，所猜不谬，推理过程虽偏差，结论却未离靶心。 \"此言听来，怎似于蓝星并购企业？……先股市收股，及至过半，公诸持股，企业即归麾下……以此比喻，伊耶塔犹如创业，无需世界''认可''，因其自始便已拥有。\" \"上次暗日之举，非但挑衅众神，宣示归来，亦是重获世界''认可''？又或，祂深知回归必引善神干预，因其不受欢迎，故布下迷阵？\" \"但一位陨落之神，且是在疯狂中陨落，如何能成此事？祂恢复理智，还是另有一位神只在幕后操盘？\" \"若真如此，幕后黑手又是何人？将暗日视为棋子，令善龙神陨落，非等闲神只所能为。\" \"对方至少为中等神力，且擅长战力，或是强神，甚至伟神，思及此，候选者寥寥无几。\" 手捧笔记，姜浩思绪电闪，全能主宰、蛛后、五色龙后等强邪神之名在脑海中掠过。 一番考量潜在之黑手，他将目光转回自身。 \"若以掌权柄比作购股，依我感知，手中''农业''股权已由万分之一增至百分之一，随着吸纳持续，持股份额将愈增。无人捷足先登，此业终归我所有。\" \"不知未全控权柄便宣告真名于主位面，后果如何？\" \"会否失效？\" 嗯，或遭人截取，毕竟神名既出，对方若存探究之心，必能查知。 \"奥古斯都家族举动观之，并无觊觎''丰饶''权柄之意，或许仍在观察，抑或筹备之中。\" \"与这般家族交往，需慎之又慎，勿轻信，以免不慎跌入陷阱……\" \"虽不可有害人心，防范之心亦不可或缺。预设机巧，倘对方陷落，活埋亦无妨。\" 心念至此，他撕开卷轴，白光一闪而过。 --- \"父亲。\" 第96章 三神之力 断壁残垣，倾圮屋舍，血色染地，苍穹黯淡，尸横遍野，宛如秋收后遗弃的稻草，寂然无声地铺陈在尘埃之间。 于这哀鸿遍野之地，斐奥娜·罗素忍痛踉跄，于废墟之城中艰难跋涉，只为寻觅她的父亲——罗素公爵的身影。 “小姐……”斐奥娜身边的侍女莉雅，在这沉寂到令人绝望的世界中，声音颤抖地唤道。 原应是神恩浩荡，赐福之时，满心欢喜的期待，何以结局竟是如此？ 魔族入侵，那英勇无比的罗素公爵，率骑士团迎战之后，却再未归来。 “斐奥娜小姐，请节哀。”一位身着绯红宽大法袍的法师自天际飘然而至，立于斐奥娜面前。他银丝满头，精神却矍铄异常，蔚蓝双眸仿佛深藏无尽智慧与知识。“罗素公爵已战死沙场。” 斐奥娜身形微晃，几近倾倒，片刻方稳，强作镇定言道：“望法师助我寻得家父遗体。” 遗体尚存，便能前往神殿，求大主教施展复活之术，虽代价高昂，她亦无所畏惧。 法师轻叹，递给她一枚戒指。他知晓这公爵之女心中所想，却知此举无望。“罗素公爵的遗体已化为此戒，然而，斐奥娜小姐，公爵的灵魂已被深渊恶魔拖入深渊。” 深渊恶魔，混沌无序，却非无智。狡黠非常，只因本性使然，常有凡人难以理喻之举。于深渊之中，主位面贵族之魂，乃炙手可热之物。那些嗜好玩弄与收集灵魂的恶魔们，尤为钟情于权势显赫之辈，尤其是那能搅动天地风云者。一魂换得数百乃至千百普通人之魂，于恶魔商贾间屡见不鲜。 恶魔在不受混沌驱使时，往往选择携带灵魂回深渊，以之交易。 父……亲…… 寒意透骨，冰封血肉，思绪凝固，斐奥娜只觉世界模糊不清。此时，一抹白光于腕间绽放。 第百八十四回：纸媒之章 呜…… 蒸汽机车首，浓烟滚滚，牵引车厢，在铁轨上轰鸣前行，驶入穆摩蒸汽车站。 巨车突至，站台候者，奴隶平民，皆惊退数步，畏惧中夹杂喜悦。而站末商贾，则是激动不已，催促众人上前。 “速速卸货。” “手脚利索些，莫要耽搁，日落前须毕，否则无食。” “开工了，动作快些。” “仔细检查，莫遗失我的货品。” 车站内，呼唤声此起彼伏。 首批尝试蒸汽机车之人，初时疑窦丛生。这无魔法之物，真能快捷低廉地运输货物？ 以往以兽运物，跨王国需数日。 在三神教承诺运输，丢货十倍赔偿后，他们半信半疑地交托货物，未料一日光景即至？ 衣着工匠，襟短打扮的伊耶塔·卡文迪尔目睹此景，面露喜色。他感新的权力正悄然孕育，因其初生，尚无名，遂欲命名为“铁轨”。 “吾主威严。”其后跟随一混血特征显着之男，躬身低语：“教皇冕下陨落，出手者乃森林女神，邪神降临矣。” 死讯我早已知，甚至其寿数，唯未料及神降……伊耶塔闻此，眉头紧锁。 事态竟已至神降？较我预料，提前甚多。那些嗅觉敏锐的神只，对蒸汽之敌意与重视远超我想象，不留丝毫余地，誓灭蒸汽于摇篮。 幸而，外界视我为工匠之神化身，森林女神以祂之神阶，不敢在我面前现形，否则面对神降者，将是吾身。 伊耶塔闭目，预见未来，一幅幅图景浮现脑中。尽管不久将来，工匠之神影响下，三神教或成劲敌，教皇陨落，势力削弱，理当欣悦。 然现实背道而驰，此刻为时尚早，推广蒸汽还需倚仗三神之力。 少顷，他以工匠之神惯用的神恩语气言道：“吾将在吾国中款待他。” “颂扬吾主。”混血男俯首更深，头亦更低。 你的颂扬，自然有因。 望着对教皇之死无动于衷的大主教，他内心冷笑。教皇陨落，你窃喜不已，毕竟你是教皇之位的有力竞争者。按常规，待前任年迈，你尚需五十年光阴方有机会继位，此刻提前，心中该是如何欢欣鼓舞。 “让柯勒继承教皇之位。” 柯勒……继承教皇？……混血男先是一愣，随即如丧考妣般垂首。 “遵命，吾主。” 柯勒，正是他之宿敌。 完了。 待混血男离去，伊耶塔低语：“勿忧，我对你寄予厚望。” 第97章 并未在场 预言之光已揭示，这位混血者登临教皇后三神教倾覆之景，此人潜力无限，自当前隐藏锋芒，以待其为敌之时绽放光彩。 “且待林中女神下次降临，一份惊喜将由我呈上。”伊耶塔·卡文迪尔唇角勾勒出一抹浅笑。 他阖眸，默祷之声于心间荡漾，“晨曦主宰洛山达，您的后裔祈愿您之力加诸己身。” 光芒如晨露般洒落，一袭朦胧清冷、无识之金影自虚空缓步而降，融于伊耶塔背后，与其躯体重合。洛山达陨落后，卡文迪尔家族遵从伟大神只之命，聚拢力量，期盼祂之回归，此刻，这份力量借由他手展现。 他目启，眼底闪烁淡淡金辉，腕间一丝柔和白光涌现，渐隐渐现…… --- 于冰封教会心脏，伪装成大主教的艾弗拉姆·克雷尔面陈教皇。尽管神职者多有手段辨明真伪，却无人敢轻易对权重之人施以探查神术。 身为邪祭司的他，运用“欺瞒之言”，自冰之女神处盗取大量神力，其身周洋溢女神的气息，试问何人能疑此等神只眷者非真？ 跪拜于女神雕像前，教皇低语，似与人私语交流。 其言既出，雕像之上神圣威严骤显。 艾弗拉姆·克雷尔不假思索，面露狂热之色，“女神万岁！” 虚空涌动金色神力，携威严之感，覆于艾弗拉姆身，其气度骤升，转瞬之间，神职由二十三级跃至三十一级。 “可惜，神赐仅增虚职，非吾邪祭司之实。”艾弗拉姆心中暗叹，其牧师身份乃邪祭司能力伪装，看似三十一级，实则传奇神术皆不可施展。 “达勒姆，善哉，吾主掌权‘纸媒’之时，必将你晋升半神。”教皇低声道。 艾弗拉姆热烈响应，“女神万岁！” 风暴元素缠绕的空间内，一株茁壮幼木迎向穿行而来的斐奥娜·罗素，枝叶翠绿斑驳，如孩童涂鸦，绿意与枯黄交织。 斐奥娜未摘其叶，反抿唇沉思，心绪跌入低谷，“小树啊，你说，那位殿下，会答应帮助我吗？” 父魂被恶魔拖入深渊，深渊凶险无比，纵使神只，非强者亦难全身而退。 殿下，真愿为我涉此险境？ 她轻啮唇瓣，目光闪烁不定。 然，除却神只，谁人敢深入深渊，从恶魔手中夺魂？ 深渊，戏剧与冒险中的邪恶渊薮，万恶之源，邪神之巢，知名或不名之邪神，皆踞于此。对跨界旅者而言，此地危机四伏，死亡如影随形。 “殿下应会援手……祂……神之仁慈，态度和煦……虽威严赫赫……却真心良善。” 思绪流转，姜浩的印象渐模糊，化作她所期望的模样，信念愈发坚定， “我相信，祂定会助我。” 无风自动，小树摇曳，叶绿黄交织，搅动空气。不久，聚会之客皆已齐。 望见殿下驾临，斐奥娜急言，“殿下，恳请将我父魂自深渊恶魔手中救回，需付何代价？” 深渊恶魔？斐奥娜亲人陷于魔爪？莫非与先前深渊入侵有关？罗素公爵陨落，基希纽尔战场之惨烈可想而知，敌人可是魅魔女王口中策划者，蜘蛛夫人与双头狒狒？ “彼恶魔之名，可知否？”姜浩问，他本体难离冈兹洛斯，分身蠕动行者则可行。 “不……不知。”斐奥娜摇头。 “种族呢？” “同样……未知。”她垂首。 父战亡时，她并未在场，现场骑士无一生还，灵魂悉数为魔俘获。 未知则难寻，虽可从侵犯基希纽尔之魔入手，能杀大公者定非凡品，即便如此，于深渊找寻亦如海底捞针，层面众多，秩序缺失，久居危险倍增，若惊扰邪神或恶魔领主，蠕动行者亦难脱身。 除非，借助命运之轮，编织命运。 目光一闪，他捕捉到艾弗拉姆微妙神色，遂投以注目。 感受视线，艾弗拉姆语气略显异样，“殿下，此事或许不必劳烦尊贵的您！” 自解为上，姜浩心道，口吻平静，“无法解决之事，可求助于我。” “感激不尽，伟大殿下。” 艾弗拉姆微俯身致敬，旋即转向斐奥娜，语气温和提醒，“少女，此地有人能夺回你父之魂。” 第98章 他自信道 曙光之主洛桑达在辉煌时期，便对深渊怀有深切的仇视，其座下天使、神仆及天界众生屡次深入深渊，征伐不断。而在祂陨落之后，卡温迪尔家族的神裔子嗣皆会选择踏入深渊血域，以此磨砺自身，增强实力。 在这广袤的主位面中，出身卡温迪尔家族的伊耶塔·卡温迪尔或许不是对深渊最为通晓之人，但在场的三人间，他无疑是对深渊最为熟悉，且最有希望从恶魔爪牙中夺回罗素公爵魂魄的存在。 「纸人先生所指的是那位神秘人先生吗？」斐奥娜·罗素目光掠过被白光包裹的神秘身影，殿下超脱凡尘，非人所能及，而纸人先生使用「有人」一词，自是指他人无疑。 被提及的伊耶塔·卡温迪尔语气淡然，「我渴望在紫荆花王国的疆土上见证一条铁路的诞生，它将贯穿全国，承载着蒸汽列车穿行于每一座城市。」 只要斐奥娜父亲的魂魄未落入恶魔大君之手，他誓将其从深渊深渊拽出。 斐奥娜·罗素闻此言，心中的阴霾稍散，这位已踏上神途的神秘人定能带回父亲的魂魄。 念及父亲即将归来，她声音难掩激动，「我即刻行动。」 「无需急躁。」埃弗拉姆·克莱尔语气温和地提醒，「聚会尚未结束。」 「待下次相聚之时，我将令尊的魂魄交予你。我希望在此之前，能目睹铁轨延展或几近铺设完成。」伊耶塔沉吟片刻道，「不妨让你的法师们运用魔网最新收录的‘铸铁之道’法术铺设铁轨。」 魔网的特质在于，凡被其覆盖之地，一旦有新魔法降生，便会即时被记录于魔网，依创术者之意决定是否公诸于众。 「‘铸铁之道’？贵界建造铁轨亦需借助魔法吗？真是妙极，只是命名艺术尚待提高，何故直接名为‘铸铁之道’？莫非是受‘净水术’与‘制粮术’启迪？为何法师建屋不称为‘造屋术’，而称‘法师宅邸’呢？」姜浩心中暗想。 他本以为伊耶塔会按自己传授的知识按部就班地实施，未料对方竟对这些知识加以魔法改造。 未来是否会出现诸如『造火车术』、『建厂术』、『飞天术』之类的魔法，或许不会，毕竟那些构造复杂，非铁轨这般模式化可比。 「明白了。」 斐奥娜重重地点了点头。 埃弗拉姆·克莱尔在提点斐奥娜后，转而望向伊耶塔询问，「我听说你的蒸汽列车分货运与客运，能否在客运列车内为旅客提供娱乐？」 「嗯，那是一款受殿下启发而创造的娱乐——‘旅法师牌’！」伊耶塔答道。 妙哉，以游戏为‘娱乐’权柄的突破点，逐步推动异世娱乐事业发展，进而掌控‘娱乐’权柄。列车上的旅客，对于游戏接受度必高，旅途寂寥，若有游戏相伴，实乃幸事。况且，若游戏引人入胜，更可借助旅客传播，为娱乐事业奠基。 姜浩内心为埃弗拉姆的想法喝彩。 这合作模式怎给我一股商业谈判的意味？ 「旅法师牌」究竟是何物？虽未知详情，但归家后定要推荐给友人……随着悲痛渐行渐远，斐奥娜的心情也慢慢复原。 「你如何应对昔日知识之神、现今全知主宰对文字与知识的玷污？」伊耶塔问道。 显而易见，如「旅法师牌」般新颖之物恐遭污染，若这位昔日学者无法解决此问题，他将断然拒绝……他不愿自己推行的蒸汽列车沦为怪兽滋生之所，那将严重阻碍后续计划。 对了，还有污染……纸人先生能否解决此难题？应是可以的，纵使源自强大邪神，然纸人先生毕竟是曾侍奉神只之人，他应有解决之道！斐奥娜对纸人信心满满。 自是早已解决。 代价则是殿下赋予我之知识中的一项——「报刊」。 埃弗拉姆想起自己的献礼，心中微痛。为了解决污染问题，他不得不将「报刊」这份新知「奉献」给冰霜女神，从而间接获知了哪些文字与图案在阅读后能免于污染、使人不致变异的信息。 因此，他自信道： 「借由一神只之力，我已明悉何种文字与图案安全无虞。」 一神只之力？是殿下吗？斐奥娜不自觉地想到那位伟大的存在。似曾听闻纸人求援于殿下，但若真是殿下，他不应以「一神只」代替，应直接颂扬「伟大的殿下」。 「你的游戏可入驻我的蒸汽列车。」伊耶塔轻轻点头。 他并未虑及埃弗拉姆是否会欺骗自己，在神只的凝视下，谎言是重罪，除非那神只是希瑞克。 「但我有所求。」 「我现供职于某神只教会，可借其力量助你推广蒸汽技术。」埃弗拉姆未待其言明所求，便主动提出条件。 姜浩惊讶地审视着这位前全知之主的神职者，此人斩断与全知主宰的联系后，竟如此迅速获得新神接纳？不，他现在似乎是邪教祭司，大概是混入其中。 心绪起伏间，他静观众人交流。 第99章 有大动作 起初，他仅视此聚会为交流与驾驭众人之契机，然今时不同往日，其心间已悄然萌生更多图谋。思绪千回百转间，一项项计策正暗暗成型。 “唯欠东风矣。” “无妨。” 伊耶塔卡文迪尔轻点螓首，以示赞同。蒸汽乃其力量之源，任何有助掌控蒸汽权柄之报偿，他皆欣然接纳。 言毕，伊耶塔卡文迪尔转向姜浩，躬身施礼，恳切言道：“尊贵的殿下，愿得您援手相助。” 此人知我所求之物价值不菲，仍首选于我求助，而非他盟，所求之事定非易事矣。姜浩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露声色，淡然启齿： “但说无妨。” “吾正遭受数位神只之敌意，彼等为阻蒸汽之传播，借神降之术杀害吾之教宗。且据吾预感，近日将有大动作。神只之干扰虽令吾预言迷雾重重，然吾揣测彼等将于彼战中再度神降……” 欲请吾助你诛灭神降之后的神只乎？姜浩一时语塞，虽料伊耶塔卡文迪尔之求不易，未料竟至于斯。神降，乃各神教终极之底牌，立身之基，一朝神降，若非对立方亦有神只降临，必成碾压之势。 诚然，神降后之神只受限于主界规则，仅半神之姿，理论上凡传奇或半神者皆有机会胜之，然理论归理论，异世历史悠久，唯有耐色瑞尔时代，众传奇法师凭数量及神器之威方能胜神降之神，除此以外，再无耳闻有人能于主界取胜。 吾非真神，实乃假冒也，何谈诛神？ 伪狼之哈士奇，焉能噬狼？ “……若吾所料不差，那位神只确将降临，吾已备好礼物恭候。”伊耶塔卡文迪尔觉隐瞒无益，遂轻松言之，“那便是吾先祖，晨曦主宰洛山达之化身。” 晨曦主宰竟已至凝化身之境，其回归似指日可待？艾弗拉姆克雷尔心中不由暗自推敲。神只陨落后欲复归，需聚海量神力，而陨落神只因种种缘由失却神力之源，每一丝神力皆珍贵非常。洛山达能遣化身，足见其神力已丰盈至可任意施展。 “然而，因预言受扰，最终战果不得而知。”伊耶塔卡文迪尔稍顿，又言：“若结局不利吾身，殿下能否出手逆转乾坤？” 汝欲吾扭转乾坤？看来于汝心中吾评价颇高……是否意味着吾扮演神只颇为成功？姜浩暗忖，斟酌词句，故意放缓语速： “何时？” 殿下意欲应允？此殿下确是胸怀宽广，未问神降神只之名，径直询时间……斐奥娜罗素心中暗赞。 伊耶塔卡文迪尔沉吟片刻，答曰：“约莫半年至两年之内。” 以半年为限，盖因神只主界神降代价颇巨，一为抵御主界无处不在之规则限制，其一举一动均耗神力，神术之施更增数百数千倍，信徒稀少之神只难以维系。 二来，神只之特性“所经之地，皆化神国”，与主界严密法则相悖，碰撞间神只必受创。 神降后于主界滞留愈久，伤势愈重，故每次神降后必返神国调养。 两年之限，则因其两年内足以将蒸汽机遍及全界，若林之女神两年内按兵不动，彼时以“蒸汽”权柄晋升高神之他，将无惧林之女神。 半年至两年之间？姜浩微颔首。 半年后小麦成熟，蓝星小麦之丰产，定将引发主界贵族竞相效仿。于土地多为贵族所掌之世，贵族田中遍种小麦，小麦自成主流。届时，他将以麦名宣于天下，借此晋升真神。 然时日若更宽裕，吾把握更大……姜浩心中暗思，面上不显，言： “近来有种名小麦之籽粒，颇为流行。” 小麦？似有所闻，传言乃高产作物，诸多贵族竞植之，难道与此殿下有关？斐奥娜罗素心念电转。 种子？高产作物？难道…… 伊耶塔卡文迪尔与艾弗拉姆克雷尔心中同时掠过猜想。 观三人神色各异，姜浩在众多思绪中择一，半带笑意坦承：“此乃吾之物。” 果然…… 听闻伟大殿下之确认，伊耶塔卡文迪尔与艾弗拉姆克雷尔之猜臆瞬间得证。 小麦之种，高产作物，此殿下正秘密掌握新权柄，未知这权柄究竟为何？“种子”？“农夫”？“丰收”？抑或是“农业”？ 伊耶塔卡文迪尔立刻领悟殿下之意：“吾定当全力以赴推广小麦。” 小麦……权柄……聆听神秘人之言，斐奥娜罗素恍然大悟，这哪里仅是小麦，分明便是权柄，此殿下正握新权！ 心潮澎湃，神以权柄而显赫，掌握权柄愈多，愈强，神便愈显伟大…… 第100章 又不见了 新权柄的掌握，使尊贵的殿下更加光彩夺目，威仪非凡。 \"臣，是否有幸助殿下播撒麦种之恩泽？\" \"臣当下于冰霜女神教会供职，该神祗教会在主位面北境颇有声望。愿为殿下疏通途径，使小麦之福泽遍洒北方列国。\"艾弗拉姆克雷尔内心虽波澜壮阔，却以一种近乎冷峻的口吻缓缓道来。 伊耶塔卡文迪尔的经历，让他深知成神之道非坦途，一旦踏足神位之争，权柄相系，敌友立现。彼等对手，绝非戏剧般与他公平较量，而是无所不用其极，欲阻其掌‘娱乐’权柄，即便是以‘游戏’为径，减缓神格之路亦然。敌手或减，终不消逝。 而他，并非如伊耶塔卡文迪尔般，血脉中流淌神只之血，背后家族之助力，亦不足以撑其登神。 他寄希望于这位尊贵殿下，能成其为神之助，然而苦思冥想，却不知何以为报，以换取这等神圣援助。 此刻，见殿下即将揽权，他心生一计，欲借此增进殿下的好感。 姜浩未曾料到艾弗拉姆克雷尔主动请缨，略加沉吟，问曰： \"卿欲何为报？\" \"殿下，微臣所为，实乃区区小事，何需额外酬劳。\"艾弗拉姆克雷尔毕恭毕敬，言辞谦逊。 欲博好感，自不当言利，求利则沦为交易矣。 他自觉所做，难换对方助其成神。点化成神之路与扫平路障，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后者艰辛远甚。 伊耶塔卡文迪尔视线移至艾弗拉姆克雷尔，这位前学者似图取悦殿下，然，殿下会否接纳？吾又当如何效仿，以讨殿下欢心？ 斐奥娜罗素心中思绪万千，忽觉眼前人似曾相识，恍若父亲座下那些恭顺的臣子，急于谄媚。非也，此念谬矣，纸人先生非此类人，必是对殿下敬仰有加，故无私奉献…… 集会莫非要变为群臣献媚之地？虽此景亦妙，然与吾之所料相悖…… 姜浩语气平和，复问： \"卿欲何为报？\" 艾弗拉姆克雷尔未再言辞推拒，稍加思考，恭敬答曰： \"殿下，望待臣有所需时，再向您索取回报。\" 殿下竟不纳之？可见，殿喜公正交易，莫非与那暗中握有‘交易’权柄的财富女神有关联？伊耶塔卡文迪尔思绪飞扬。 姜浩闻此，淡淡颔首， \"准。\" 淡影融入体内，斐奥娜罗素品味所得，不由嘴角上扬，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恰此时，一忧心忡忡之声响起， \"小姐，汝可安好？切勿有恙！\" 是莉雅……斐奥娜罗素一惊，旋即辨出声源，抱怨道： \"莉雅，进屋怎不敲门？\" \"我确已敲门。\"莉雅近身坐于斐奥娜罗素旁，关切问道：\"小姐，吾知大公逝去，令你悲痛，但你须坚强，大公在女神领域，不愿见你如此。\" 闻言，斐奥娜罗素笑颜如花，\"莉雅，父不再赴女神界，他将重生。\" 她与贴身侍女共享喜悦，碍于聚会隐秘，未多言细节。 糟糕，小姐因大公之死深受打击，精神几近崩溃。 莉雅心下叹息，忆及小姐此前异常欢愉，疑其心灵受损，难以承受丧父之痛。 她顺着小姐话言，\"是，大公定会归来。\" \"莉雅，我不久便能见父，你觉得我应着何衣以最佳状态示他？他似乎偏爱那袭礼服，但穿着实在不适。\" \"小姐，大公前不久赠你一套衣裳，何不着之？\"莉雅笑容温柔，暗自思量，待会儿寻心灵牧师为小姐诊断，小姐万不能有闪失。 \"那一套么？我置于何处？让我寻寻……好似在此，却又不见了。\" 莉雅轻叹，上前助寻，\"小姐，再想想，衣裳放哪儿了？\" \"我记得在此，怎会不翼而飞……\" …… 地心深处，幽幽荧光自植物透出，为漆黑世界增添一丝微光。苍白藤蔓覆盖灰石地，直抵足踝。 \"此即地底世界乎？\" 商贾装扮的塞拉低首祈祷，神术光辉涌动，众人得以适应这幽暗环境。 \"此地，土着更愿称之为幽暗深渊。\"化为犬状的黑龙巴马斯，小眼眸中凶光一闪，\"幽暗之中，智者遵循非地表之律法，乃是深渊的弱肉强食，混沌无序。\" 身为长寿巨龙，巴马斯对幽暗深渊自是熟稔无比。 第101章 全身而退 少女时期，因姐之故，常遭探险者侵扰，彼时避于幽暗深渊，以遁世间纷扰。有探险者止步于此，亦有深入幽冥，誓不罢休，于是智勇并施，方能化险为夷。 “邪神信众，自是混沌无序。” “然，于光辉女神照耀之下，脱胎换骨，归于夜之温柔怀抱。” 赛拉轻点螓首，牧神数十，神器传世，更有黑龙半神追随，及另一位渐近真神之半神遥望，纵邪神信徒，亦自信能胜之。 黑龙巴马斯未有异议，幽暗深渊，危机四伏，原住民暴虐无匹，敢与巨龙争锋，遵自然法则，弱肉强食，非如地表邪物，见龙即拜，甘愿为龙族仆从。然，并非不可驯服，强者崇拜，乃天性使然，诸神之中，黑夜女神矗立巅峰。 幽暗深渊，何邪神之力堪与伟大慷慨之夜女神匹敌？ 望此次，回报丰厚。 黑龙巴马斯思绪莫名飘至宝藏之上，前次意外之财，观赛拉主教容颜，并无吝惜之意，或所求未足？ 数十万载之黑夜教会，聚财无数，纵巨龙亦能满足。 此时，两道身影与周遭浑然一体，银眸闪烁，窥视一行，旋即悄然隐退。 离群之后，一名装束暴露、身姿火辣的女子终难自抑，言道：“黑夜信徒，竟涉幽暗深渊，蛛后在上，莎柏琳娜之讯实之又实，黑夜教会确图谋我等。” 黑暗精灵非地表无知之辈，身为地表裔民，艳羡繁华，时刻思归，情报搜集，视为重务。众多沦为贵族玩物之黑暗精灵，实为其间桥梁，以祈告传递消息，由蛛后侍女散播四方。 “惧耶？”同伴轻笑，“莎曼，昔年独战地精部落之人，竟畏黑夜信徒。” “黑夜教会非地精可比。”莎曼紧握弯刀，论及地表教会，黑夜教会底蕴深厚，精灵一族皆难以望其项背。 “无异也，人类如地精，怯懦贪色。”同伴不屑笑道，“吾当归报主母，精美礼赠，主母已然备下。” “黑夜信徒，确然。” 闻属下回报，维克娅主母不惊不喜。 为主母者，深知黑夜教会之庞然，亦明了，诛杀并献祭于蛛后，必得其欢心。蛛后，向来不喜黑夜女神。 若非黑夜教会大军压境，且黑夜女神俯瞰虚空，别说蛛后喜悦，即便神谕降临，亦不敢妄动，除非蛛后亲临督战。 然而，据探，此行仅为黑夜教会一殿之势力，主教私行，若擒而献之，必获蛛后神恩。 “奥利弗，尔率劣等奴隶，探其虚实。” 视身边雄性黑暗精灵，叮嘱道，“勿忘全身而退。” 尽管黑暗精灵社会以女性为尊，因蛛后偏爱，男性地位卑微，但仍不乏卓越者脱颖而出，如扎克纳梵、崔斯特，皆自女族中崭露头角。 “诺。”奥利弗领命而去。 当蛛后信徒绸缪之时，商人之姿的赛拉已逼近目的，幽暗深渊之城郭，暂歇。 “巴马斯，此城可知？” 假扮商队，探听情报，而后取城为基，徐徐扩散黑夜女神信仰，本为此行初衷。然而，步入幽暗，赛拉惊觉，特邀之助，竟对深渊颇为熟稔。 “萨玛斯城。” 黑龙巴马斯一瞥，即道其名，“上古名城，因唯一由雄性黑暗精灵执掌而闻名。” 赛拉颔首，对黑暗精灵雌尊雄卑略有所闻，传言高位雄性稍有差池，即可能命丧雌性刀下，无需问罪。 于斯社会，雄性主城，实属罕见。 于黑暗精灵世界，一城便如独立王国。 “蛛后注目，萨玛斯已成为过往，今之主宰，杜垩登家族，主母维克娅杜垩登是也。” “杜垩登家族？”巴马斯之言，使赛拉心中一动，“游侠崔斯特所属之杜垩登？” 凡识得此生物者，望之皆感到一股由衷的寒意自心底涌起，浑身毛孔无不透着凉意。方才还喧嚣沸腾的总统府，转瞬之间，沉寂无声。 尽管斯芬克斯之名起源于埃及神话，象征着“仁慈”、“尊贵”与“庇护”，但在希腊神话的叙述里，斯芬克斯却是蛇怪厄喀德娜与其子双首犬所诞之魔兽，天生便被天后赫拉收养，深受宠爱，地位仅次于诸神创造的完美女性潘多拉，乃能与神只并肩之恐怖存在。 传说中，天后赫拉遣斯芬克斯驻足忒拜城附近的悬崖道旁，以谜题试炼过往行者，答不出者即遭其扼颈而亡。直至俄狄浦斯解开谜团，傲慢的斯芬克斯羞愤跃崖自尽。然而，今日之景，似乎颠覆了古老的传说？ 第102章 圣的气息 江湖人称“幽暗行者”的崔斯特，乃是最负盛名的暗夜精灵游侠，他与矮人工匠布鲁诺、其养育之女凯蒂布莉尔、蛮荒战士沃夫加，以及机敏的半身人瑞吉斯结伴而行的冒险佳话，至今仍在人间传唱，成为戏台上频繁演绎的经典。 世人对于地底世界的朦胧认知，大多源自于崔斯特那一系列传奇般的经历。 “正是杜垩登家族无疑。” 黑龙巴马斯以修长的爪尖轻轻把玩着金币，眼神迷离，“于第五纪元之初，杜垩登家族在与班瑞家族的权力争夺中败退，无奈离开魔索布莱城，迁徙至此。” “她们凭借武力征服此地，将所有男性暗夜精灵献祭给蜘蛛女神，从而夺得城市的主宰权。” “魔索布莱城，暗夜精灵最为庞大的都市，未曾想我们随机选择的目的地竟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赛拉沉思片刻，询问道：“杜垩登家族实力几何？” “暗夜精灵一族，实难言强盛。” 黑龙巴马斯稍加思索，又道：“但需警惕蜘蛛女神的神使蜡融妖，暗夜精灵全民信奉蜘蛛女神，每一城的统治者皆出自教会，因此，每一座城市均供养着数名传奇级别的蜡融妖。它们作为神只代言，能借由蜘蛛女神的力量，比常人更为强悍，必要时更能召唤女神的幻象乃至分身降临。” “你有何良策？” 在地表世界，神只亲临之事并不罕见，但神只的神使直接坐镇城市，于她而言尚属首次，这与地表的规则大相径庭。 难道，蜘蛛女神视幽暗地域为其地面王国？ 黑龙巴马斯望向眉头紧锁的赛拉，反问道：“你能否阻拦蜘蛛女神的幻象或分身？” “不能。” “那便设法消灭蜡融妖，断绝其召唤女神的可能。”黑龙巴马斯晃动着硕大的头颅说。 片刻之后，当一行人接近沙玛斯城时，城中忽然涌现了众多的地精、迅猛龙、灰矮人、蛛化暗夜精灵，以及狗头人。 他们手持简陋武器，毫无防备地向商队冲锋而来。 “助我一臂之力，必有重酬。” 神光闪耀，各种恩赐加诸己身，教会骑士抽出长剑，奋勇向前。赛拉施放完一轮神术后，对黑龙巴马斯呼喊。 黑龙贪财，但身为奥古斯都家族的成员，家训有云：能以金钱解决之事，皆不足挂齿。 “我欲大量金币及宝石。” 黑龙巴马斯猛然恢复原形，抓起一只地精掷出，锋利的尾鞭一扫，一群灰矮人如稻草般四散飞去。 这些由奴隶组成的炮灰大军在黑龙面前不堪一击，迅速瓦解。 首先崩溃的是狗头人，这些自诩拥有龙血的生物，不顾战况，纷纷跪倒在地，颤抖不已，口中发出所谓的“龙语”，向巨龙示弱。 这群自封为龙之后裔、并将犬吠之声称为龙语的种族，遇见真龙，不待征服，早已自败。 接着是灰矮人，这些与地表巧匠矮人同源的邪恶性种族，一见黑龙，立刻隐形遁走，消失在战场。 剩余的迅猛龙、地精、蛛化暗夜精灵，在骑士和牧师的协作下被逐一清剿。 这支由奴隶组成的军队，从进攻到溃散，仅维持了三分钟。 赛拉来不及品味胜利的甜美，便觉手脚沉重，她下意识开启真实视野，只见无数银丝悄无声息间将众人缠绕。 何时发生的？ 面对身上盘绕的白丝，赛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抬眼望去，这些丝线交织成一张庞大的蜘蛛网。 而在那不可见的网之彼端，一只红黑相间的巨型蜘蛛以血红之瞳凝视着他们。 察觉到被注视，巨蛛微仰首，其头部，一名暗夜精灵女子的半身像自蛛身升起。 巨大的祭坛与圣殿幻影显现，笼罩四周，随着圣殿降临，区域内的魔网力量被蜘蛛女神压抑，他们与黑夜女神的联系亦被暂时割裂。 这意味着他们无法借由魔网施展魔法，也无法通过祈求神力施放神术。 圣殿另一侧，数百名暗夜精灵女子的虚影静坐在长凳，以诡异的目光注视着众人。 圣殿……女神之宠……祭献。 长期主持祭祀的赛拉在此景中感受到了神圣的气息。 我们成了她们献给蜘蛛女神的祭品。 蜘蛛身上的暗夜精灵女子半身像嘴角勾起一抹诡笑，未雕刻双眼之处隐隐泛出血色之芒。 目睹此景，长凳上的暗夜精灵女子齐声祷告， “赞美您！ “伟大的罗丝蛛后： “罪恶深渊的君王： “暗夜精灵的创造者！” 祷词中，某种强大的存在似乎将目光投来，现场众人感受到其中的残忍与恶意。 暗夜精灵女子双手合十，面上尽显虔诚，而被这目光触及的赛拉等人，则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自头顶灌下，直抵脚底，仿佛整个人被冻结于冰冷的深渊。 几乎是出于本能，赛拉低吟，“伟大的黑夜女神……” 尽管此举或许无济于事，毕竟，身为非神选者与神裔的她，不可能总得到黑夜女神的关注，但万一，万一正好吸引了伟大的黑夜女神的目光呢…… 第103章 人或未闻 正当她欲吟诵那位女神之名，一股莫名力量如枷锁，封缄其唇，令音符梗塞于喉。 维克娅面色冷凝，字句掷地有声：“始矣。” 庞然蜘蛛，屈肢作蹲状，腹部鼓胀间，细小灰蛛伴着淡绿粘液，如雨后春笋自其背脊涌出，形若婴儿尾指，密密麻麻，织网疾行，直逼塞拉一行。 即便在场女祭皆非凡人，目睹此景，亦难免寒意爬满脊梁，心生悚栗。 黑龙巴马斯张口欲喷吐炽烈龙息，忽有一力轻柔抚过，使其口紧闭。内心祈求之声回响： “慈悲之恶龙母，蒂亚玛特，愿汝拯救心爱子嗣，吾愿奉上财富之万一。” 岁月悠悠，黑龙历经无数生灵，魔界深渊之魔，炼狱之鬼，乃至冥界亡魂。然此刻，面对密麻小蛛，心生前所未有的战栗，较之恶魔、鬼怪及亡灵，此等微小生物更显恐怖。 破空流星，斩断蛛丝，自由之风激荡，塞拉即刻示意众人遁离。 小蛛似感猎物逃逸，愈发狂躁，疾速奔涌，前仆后继，碾压同僚，只为盛宴预演。 眼见蛛群迫近，塞拉速取一卷轴，裂之。火红流星拖曳尾焰，天降神罚，击中小蛛，织就灰潮。火花四溅，燃起燎原，瞬被灰潮湮灭，余留焦炭遍野，空气中弥漫淡淡焦香。 “此香扰人心绪。”巴马斯腹诽，振翅高飞，携塞拉腾空。 神殿边缘，断网落地，巨型蜘蛛喷射白丝。 刷刷刷！蛛丝疾如电，缠绕飞行中之黑龙。 巴马斯举另一爪，锋利甲尖划过蛛丝，却难伤分毫。此蛛丝材质非凡，韧劲超乎想象。未及反应，更多丝缕缠身，层层包裹，如粽紧缚，再强力收缩，黑龙缓缓下坠。 不知名之巨型蜘蛛，力竟超乎黑龙巴马斯。 巴马斯逃脱未果，塞拉急取三卷轴，同启。 光芒闪烁，虚空之门洞开，一浑身炽炎之元素巨人自门后跃出，落于白丝之上。蓝焰触蛛丝，立时引燃，白丝化为乌有。 巨人扶臀站起，顾盼黑龙爪中塞拉，足踏大地，轰鸣中大步迈向巨型蜘蛛。 光晕自塞拉手中卷轴扩散，祭坛、神殿虚影瞬间瓦解，黑暗精灵之幻象随之消散。她以法破除了黑暗精灵之术。 天地转暗，火焰巨人与巨型蜘蛛之战渐行渐远，虽入眼帘，却若隔纱观火，静谧又遥远。 黑龙巴马斯愕然，只见周遭人影消逝，独剩己身。 “且慢……” 巨龙之吼，响彻云霄，「且慢」二字飘散远方。塞拉等人或未闻，或闻而不答，无一回应。 “尔之友已逃。”一身材火辣之黑精灵款款上前，唇染诱惑绯红，笑声如铃，“黑龙，何不与我为伍？我必不弃同伴。” “汝富有乎？”黑龙眸光幽深，眼含轻蔑。 神殿幻影既散，阻其言之力亦消。 黑精灵微愣。 “汝可比黑夜教会之富？”黑龙落地，轻蔑愈甚，“非也，汝不及。卑贱蜡融妖，勿再伪装，尔之臭气，令吾欲呕。” “贪婪黑龙，”黑精灵面目骤变，一滩软泥般六尺蜡融妖赫然眼前，“汝等皆将为尊贵萝丝蛛后之祭品。” 血色眼珠瞪视黑龙，口诵祝词：“神啊，求尔瞩目，求尔力降……” 圣洁之力临凡，巴马斯感恶意目光笼罩。 “吾最厌神只之徒。” 黑龙喷吐龙息，震退蜡融妖，振翅急遁。 漫长生命使之洞悉，神侍、神眷、神裔，冠以神名者，非轻易可犯。彼等不仅可借神力增益自身，更有神只为后盾。 主位面上，虽仅暗日希瑞克与全知主欧格马自称全能，然愈亲近神祗，愈明了其权柄之内几近无所不能之力…… 第104章 不假思索 纵是战力最弱的神只，面对低于自身阶位的存在亦能轻易取胜，至于凡人所述，传奇或半神斩落神只之说，不过魔族信徒杜撰的戏文罢了。 且不论其他，单以神术\"超凡神权-生死予夺\"而言，此术能令凡俗生死由心，便足以轻取任何未至传奇之士，乃至手握神器的传奇，亦难逃其掌握。 \"勿想逃脱。\"黑龙欲遁，蜡融妖即刻紧迫其后。 此皆蛛后之祭礼，祭品临口飞脱，定惹蛛后震怒，其怒，非同小可。 追逐间，另一蜡融妖伸臂祈请，蛛后神力降世，于其前开启一道幽邃玄奥之门。 见门既启，此妖无半分犹豫，径直跃入其中。 门后天地，与主界无异，跨步其中，却似未曾移动，唯视觉所及，万物略显暗淡，余皆未变。巨蛛缠斗火元素巨人，同僚逐黑龙之景，尽收眼底，只是周遭昏暗，万籁俱寂。 空间坐标观之，已远离主界，步入主界暗影——阴翳位面。 速寻隐蔽于暗影中之塞拉等人，蜡融妖言道： \"尔等难逃天网。\" \"顺从献于尊贵蛛后，岂非善举？\" 塞拉见状，再取一卷轴，猛然撕开。 炽焰巨剑自蜡融妖背后斩至，锋利无比，一击将其泥泞之躯剖为两段。一具全身铁甲，骑士般高大的魔像持剑而立，立于妖后。 然两断之妖，毫不在意，身为神侍，改造间痛感已失，寻常手段难伤其分毫。 众目睽睽之下，妖体下半奋力蠕动，如生命附体，自行凑近上半，瞬息间复原如初，丝毫不见伤痕。 然塞拉趁隙，又一卷轴在手，裂之。 一道镌刻秘符之幽门浮现，魔光骤盛，奇异召唤之力自阴翳位面激射，直抵无垠虚空深处。 与此同时，姜浩之蠕动行者分身于虚空感知召唤，即刻响应，蠕动触须延展而出。 塞拉目之所及，触须自门后蜿蜒而出，紧锁蜡融妖之躯。 邪力涌动，侵蚀其意志，纵身怀蛛后神力，亦在邪能浸染下迅速萎靡。 非蛛后神威不及远古邪力，实乃妖体内蛛后之力太过稀薄。 \"蠕动行者，夜之女神信徒竟借远古邪物之力，伟大蛛后……\"蜡融妖厉声疾呼。 历来皆为蛛后联袂远古邪物，何故夜之女神亦涉此列？ 触须骤紧，妖体立碎。 蠕动行者，山德鲁，半神之躯驾驭远古邪物，确非凡品，将晋真神之强者。 目睹蠕动行者触须，塞拉恍若窥视山德鲁之底牌。 半神亦有强弱，除却真神降世、受制主界而为半神，恶魔君主、远古邪物等强横存在，主界公认，半神之巅，当属那些筹备晋升高位者。 每位，皆有不为人知之绝技。 念及此，塞拉依约，又撕一卷。 刹时，一黑龙，被拽入门内。 追逐黑龙之蜡融妖，见其遁入阴翳位面，急祈蛛后神力，启通幽门。 甫入，即被蠕动触须缠绕，邪能压境，覆其蛛后神力，灵魂迅疾堕落腐朽。 \"是计，伟大蛛后……\" 喀嚓！ 妖体崩解。 黑龙巴马斯甫避险地，便感周遭邪气深沉，龙族直觉使之寒毛倒竖，不假思索，振翅欲离。 然一触须忽至，缠龙而回。 祈母庇佑之际，沉沉之声响彻： \"何故奔逃？\" \"此音……乃吾主之音？\" 熟识之声入耳，巴马斯心中一动，惊见缠身触须缓缓松开，阴翳之中，邪气亦渐散去。 邪息既消，巴马斯心悸稍缓。 \"那邪气，莫非出自吾主？\" 黑龙巴马斯低声诧异。 虽与姜浩平日气质相左，然气可伪装，分身之事，主界罕见而非绝无。 思绪至此，巴马斯稍安。 蜡融妖接连陨落，塞拉复取一卷，裂之。 符咒化门，一闪即逝，携巴马斯等，自阴翳脱身，昏暗褪去，火元素巨人与巨蛛激斗之音近在耳边，烤肉香犹存。 \"果真是吾主之气。\" 家园遭侵？总统府内，熟知《英雄联盟》的智囊们不由心生此念，脸色随之惊惧，双腿不自觉向后挪移，试图藏匿于他人之后。 他们先前的无所畏惧，实则因置身事外，未直面神话魔物，仅通过屏幕了解一二，那薄薄的屏幕仿佛一道屏障，隔离了恐惧与惊慌。 如今，斯芬克斯竟悄然降临后方。科尔尼乌斯见状，不自觉地贴近门后，几秒之后，手触门扉之际猛然紧握门把，欲夺路而逃，却惊觉手中空无一物，背后的门无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雪白墙壁。 魔神之力……科尔尼乌斯心中一沉。数名守卫自发上前阻挡，手按枪柄，扣动扳机，子弹裹挟硝烟射出，轰鸣回荡。 然绝望之景随即上演，飞驰而出的子弹在接近斯芬克斯的瞬间停滞，逐一坠落，啪啪作响。 \"有趣的玩具，威力可观。若古雅典人有此装备，曼丁尼亚之战或许结局迥异。遗憾的是，于我无效。作为侵犯的惩罚，我赐予你们永恒的宁静。\" 斯芬克斯身影忽隐忽现，下一瞬已至守卫背后，巨爪横扫，撕破空间，血肉横飞。 轰鸣中，总统府内气氛凝固。 \"无需紧张。\"斯芬克斯张开坚石般的唇瓣，上下颚相碰，发出沉闷声响。这张石造面容，除开合之间，再无他表情，\"我对人类并无恶意。\" 狮面人言毕冷幽默，却无人展颜。 \"但请放心，我不噬人，只喜与尔等游戏。规则简单，解谜而已。若有人能答我之问，我便离去；反之，若无答案，我将……\" 第105章 劳烦阁下 重归幽暗深渊，黑龙巴马斯之心瞬息安宁，主之低语，加之未受侵扰，除却尊崇之主，孰能予此温婉柔情？ 「颂吾主之辉煌。」 它内心虔诚祈愿，低吟浅唱。 于萨马斯古城之中，一神庙巍然，罩于蛛后神圣之力，灰蓝焰火腾跃，映照古城之外诸般变故。 维基娅察见瑟菈一行现于萨马斯城门，而久居神庙受供之蜡熔妖紧随其后，遁入未知未返，长年周旋于诡计之中的她，即刻嗅出阴谋的气息。 地表暗精灵所传乃虚？非也，其讯实矣，但此信必为敌方借暗精灵之手，刻意递至我等耳畔。 地表来者刻意传讯，再伪作懵懂，欲借商队之名探查萨马斯城，意在诱吾等主动出兵？ 其目标乃炮灰军团？非也，炮灰难填其布局深壑，彼等真意，在于阻挠蛛后以神侍蜡熔妖之躯，行神降之事。 「黑龙与吾为饵，诱蛛后神侍离殿，而后图谋破坏，断绝神降之道……黑夜信徒，狡猾可憎。」 向来操控他族于股掌之间的维基娅，察觉自身遭算，怒意顿生。 莎蔓闻主母之言，面色剧变：\"神侍，竟逝？\" 蜡熔妖自蛛后界降临，象征杜尔登家族统治得蛛后认可，亦为沟通圣者之桥，萨马斯之城坚盾。 ——蛛后借其身，可随时随地神降。 维基娅颔首，莎蔓急道：\"主母，即行祭祀，通达女神，祈请开启天界之门，遣新神侍降临。\" \"然也。\"维基娅醒悟，指令既出。 轰鸣骤起，神庙震颤。 \"攻袭乎？\" 莎蔓瞬间联想，维基娅默不作声，面沉似水，疾驰而出。 只见域外流星曳尾而至，猛然撞向古城墙垣。 虽经传送而落，非直接坠击，古城墙亦难承陨石之重击。 魔光频闪，转瞬消散，巍峨城墙轰然倾颓。 暗精灵及其奴仆大军，初击之下，化为尘埃。 随后，天际烈焰如雨，古城内古老魔力启动，抵御天降火雨。 未待暗精灵回神，锋利风暴、碧绿毒液、冰冷冰雹、轰鸣雷霆……各类魔法，铺天盖地，席卷古城。 每一击，皆足以笼罩全城。 见瑟菈撕毁法卷，如呼吸般自如，黑龙巴马斯目露赤红，\"此皆珍宝。\" 法卷工艺繁复，贵族宠爱有加，虽一次性之物，价值仍斐然。教会长老所毁，若换以宝石，几近其藏品之十分，怎能不动心？ \"恰到好处。\" 最后卷轴碎裂，元素位面召来数百土元素巨人，瑟菈取出巧夺天工、镌刻秘符之小门，灌注神力。 黑暗光辉，膨然而扩。 无声之中，一支华贵骑士团，凭空显现于古城之外。 亮银锁甲，纯白骏马，碾压巨剑，整肃有序，静谧无声，立于古城之外，号令一下，冲锋启程。 蹄声隆隆，白驹翩翩越废墟残壁，涌入萨马斯城。 城守与军士，早被魔法洗礼，溃不成军，侥幸者纷纷藏匿，无力与全副武装之骑士争锋。 骑士团于城中纵横驰骋。 \"黑龙阁下。\" 见骑士势如破竹，瑟菈颌首，对黑龙言道：\"神庙之事，劳烦阁下。\" 黑龙巴马斯身形一滞。 何以令吾攻神庙？ 神之殿堂，蛛后圣所，暗精灵神庙，族之力量汇聚地，且蛛后之名，龙亦敬畏，此邪神非宽宏之辈，毁其圣殿，必怀恨于心，或眠中降灾，或神降惩罚。 \"此次报酬，三倍。\" \"无碍。\" 黑龙领命，振翼翱翔，至神庙之巅，炽热龙息，喷薄而出，\"吾即汝灾。\" 炎光与神术光辉交锋，屡遭重创之神庙，难以抵挡半神黑龙之威，终被压制。 火焰，肆虐蔓延。 不久，传奇暗精灵与蛛化者挺身而出，迎战黑龙。 首当其冲，蛛化暗精灵，蛛后神力重塑之异兽，肢节展开，施以蛛之拥，黑龙反击，尾锋横扫，尽退其肢。 第106章 不受干扰 一步退让，使得那群背负着特殊使命的蛛化暗精灵得以显露，旋即，他们紧握曲刃，速度陡然飙升。黑龙猛然吸气，庞大身躯随之膨胀，炽烈龙炎自其巨吻中喷薄而出，迫使暗精灵纷纷后撤。未待他们再度上前，众多土元素巨人已环绕而至，将这些暗精灵围困于激烈的搏斗之中。 而在虚空深处，一缕隐秘的目光静静铺陈，注视着这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局势，几乎已尘埃落定。\" 姜浩通过荷鲁斯之眼观察战况，心中暗自思量。尽管沙玛斯城的顶尖战力仍未显败象，但其下层部队在骑士团面前却如枯叶遇风，无力抵抗。一旦骑士团脱身，暗精灵的精锐力量终将走向覆灭，正如维克娅女领主所料，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们虽对幽暗地域陌生无比，对暗精灵亦知之甚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了解到，神庙中存在着几个可供蜘蛛女神降临的宿体。 毕竟，此世不乏预言的踪影。 在塞拉金钱的强攻之下，占卜师轻易揭示了融蜡妖的数量。为确保占卜不受干扰，塞拉豪掷千金，请来多位占卜师与预言家从多角度预知未来，最终确认初次占卜的结果为真。 于是，融蜡妖被巧妙引入阴影位面，逐一被姜浩的蠕行化身消灭，从而斩断了蜘蛛女神降临的可能。 \"如今唯一的不确定因素，便是蜘蛛女神的分身或投影了。\" 神只降临需依托宿体，而分身与投影则无需此条件，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便能随时降临。但对此，姜浩亦有应对之策——塞拉手握一套简化却完整的祭坛，一旦启用，即可暂时召唤他或其蠕行化身至身旁。 \"她是否会派遣分身或投影降临？\" 姜浩目光紧锁战场。战地上，蛛化暗精灵与普通暗精灵陆续陨落。她们固然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她们的对手，在丰厚奖赏的激励下，犹如注入了无尽的力量，那条平日里对神只相关事物避之不及的黑龙，此刻展露了其真正的力量。 身为龙族，天生便立于万界种族之巅，其实力本就强悍非凡，况且其地位已近半神。暗精灵即便能暂时凭借数量优势牵制黑龙巴马斯，但在生死一线的拼杀中，伤亡在所难免。伤亡的出现，便意味着败局已定。更何况，四周还有防御无双的土元素巨人的牵制，暗精灵的失败愈发加速。 另一方面，奥古斯都家族培养并装备的骑士团轻而易举地清除了所有试图反抗的低级暗精灵。他们转身援助黑龙，这一举动更是加速了暗精灵的败北。 \"怪异……\" 姜浩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为何蜘蛛女神未派遣分身或投影？\" 沙玛斯城，这座全城敬奉蜘蛛女神的城市，面临倾覆之际，这位性情莫测的神只竟未曾现身拯救她的信徒？ 忽然，姜浩的房间变得昏暗。 一座崩塌的宫殿不知何时与简陋的居室交缠在一起，断裂的巨大石柱填满他的视野。在这破败宫殿的尽头，一位身材火辣的女性恶魔端坐王座之上。 宽广的羽翼自她身后展开，尖刺密布的恶魔尾自如地穿梭于袍摆间，她轻摇手中长鞭，一对诱人的眼睛饶有趣味地凝视着姜浩。 魅魔女王梅坎修特。 她，居然找上门来了…… 姜浩身躯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你好奇那玩弄蜘蛛的女子为何未派分身或投影？\"梅坎修特散发出无尽魅力，挑逗着他的欲念，\"简单，天堂山的神只正对深渊发起进攻。\" 作为火焰女王，梅坎修特无时不刻不在释放挑动情欲的气息，任何目睹她的生灵皆会不由自主地为其痴迷。然而，此刻姜浩的眼眸中倒映着魅魔女王的身影，只觉四肢冰凉。 她怎会在此？ 这是他混沌思绪重启后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第二个想法接踵而至。 他抽出复仇之剑弗拉格拉克，口中吐露： \"赞美伟大的夜之女士……\" 那位魅魔女王闻言，笑靥如花：\"小子，尽管呼喊，任凭你的声音多么响亮，那位老妇人也听不见的。\" \"……莎儿。\"姜浩愣了愣，但仍将这句话说完。 随后，他注视着魅魔女王，艰难开口：\"你何时在此设下了布置？\" 恶魔君主与神只不同，降临主位面更为艰难，需付出巨大的代价与祭品。 然而，若甘兹罗市出现大量失踪，不可能毫无消息传出。 \"布置？你的老老老……老祖母无需那等玩意，我是徒步至此的。\"梅坎修特狡黠笑道。 ……姜浩瞳孔微缩，吃力地问：\"您是真身降临？\" \"你不怕诸神教会的围剿吗？\" 诸神不容许恶魔君主踏入他们的领地，受神意影响，那些神只的教会定会如狼似虎，誓死对她发起冲击。 哪怕恶魔君主再强大，受限于主位面法则，面对教会展开的围捕，终将陨落。毕竟，诸神同样能够降临。 \"这都是你的错。\"面对姜浩的疑问，梅坎修特咬牙切齿，\"若非你，我又怎会称呼那老妇人为老妇人；而这一称呼，又怎能不惹恼那老妇人，以至于她对我穷追不舍，迫使我只能躲入主位面，逃离她的视线。\" 第107章 隐约人形 一串苍老妇人的言语未令姜浩心生晕眩，他在其话音方落时，心中便已绘出事件的轮廓：魔后为夜女士所逼，无奈遗弃深渊领地，遁入物质界寻求庇护。 毕竟，诸神之目能洞穿界外虚空的幽邃，能拨开命运的重峦迷雾，唯于凝视物质界时，受限颇深，祂们难以自如探查所需之秘。 “稚嫩郎君，勿须忧虑过甚，老……老身并不会急于取你性命。” “毕竟，吾需殷勤款待于你。” 谁愿受你款待？ 姜浩未曾迟疑，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与亲临的恶魔君主打交道，他自认无此把握，况且魔后已将他囚于其宫殿投影之中。 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占优，何谈胜算？ 宫殿崩溃之影效使距他头顶不过咫尺的天花板骤显遥不可及，数秒疾驰，顶端仍遥遥无期，但这并非他腾空疾行的真正意图。 他心念微动，凭借与黑龙巴尔萨斯的盟约，默默传达讯息，促塞拉转换祭坛指向，将自己引至幽暗地域。 即便传送短暂，终将归返，但凡脱出魔后宫殿投影，他便可尝试呼唤夜女士之名，将魔后之事禀告，凭二者现今之关系，祂必欣然降临。 诚然，作为黎明主印记加身、监视之下者，他若离甘兹罗斯，必召神罚，然此刻，正攻深渊之黎明主未必能抽身降罚，且以其嫉恶如仇之性，若降罚，或亦会惩处魔后。 姜浩传信之际，魔后宫殿愈显广阔，空间层叠延伸，令他与顶棚间距无限拉远。 同时，他与魔后之间空间急遽抽离，双方距离急剧缩近。 及至二人相距不逾尺许，梅坎修特鞭影如电，卷向姜浩。 姜浩执复怨之剑弗拉格拉克，斩向鞭索，巨力反噬，令他倒飞，同时，电芒爆绽于鞭身，姜浩立时动弹不得。 这鞭绕姜浩周身一圈，紧缚其身。 “稚嫩郎君，尔之兵刃确是锐利，但今日老……老身所持非投影之鞭。” “此亦神器，具不朽之质，除非尔之神器锋可断恒，否则难伤我鞭丝毫。” “观尔神器，似未达此境。” “稚嫩郎君，乖乖与老……老身共寝。” 擒获姜浩，梅坎修特喜不自禁，非他，何以招致夜女士逼迫，他便是祸首。 恰此时，一股召唤之力穿越魔后宫殿之影，降至姜浩。 塞拉正借祭坛召他归来。 感应召唤，姜浩即刻响应。 一扇镌刻奇异图腾的大门现于魔后宫殿，吸入束缚中的姜浩。 视野转换，已至幽暗地域。 甫一现身，姜浩即高声呼喊： “赞颂伟大夜女士莎儿……” 忽而，庞大暗影湮灭一切光明，巍峨石柱立于沙玛斯城外，魔后之声幽幽传来：“呵，稚嫩郎君，汝逃离只为求那老妪援手？姐姐可是要不悦了。” 召唤姜浩的塞拉与战场中筹谋战利品的黑龙闻声，皆僵硬。 蓦地，西天升起一轮光辉夺目之日，魔后所召残破宫殿开始燃烧，深渊之力沸腾，宫殿中古老意志苏醒，发出恶意咆哮。 宝座上的梅坎修特面色骤变，表情扭曲难掩：“黎明主……” 第百九十五回：绝境逢生 黎明主对我确实关切有加，攻打深渊之时亦不忘我离甘兹罗斯，顺手赐我一记神罚。 不，此乃…… 祂降下分身？ 姜浩仰望天际光芒万丈之日，及其中隐约人形。 相较于梅坎修特突现时的惊愕，他对黎明主之到来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揣度若黎明主降临，以其恨恶邪恶之性，遇梅坎修特是否会顺带惩戒，那时他便有机可乘。 故此，他对黎明主莅临非但无惧，反倒平静仰望，以便适时应对。 面对辉煌日轮，梅坎修特发起反击，自王座起身，深渊之力沸腾涌动，黑雾逆日而上，恶意意识咆哮不止。 塞拉遭咆哮中亵渎之力冲击，昏迷倒地。 明亮皓日落下，黑雾遭遇炽热阳光，犹如冬雪遇夏阳，速融。 梅坎修特身形一顿，脚下地面裂纹四起，面容扭曲痛苦。 轰！ 宫殿不堪日轮迫近，片片崩解。 漆黑血液自其身流淌，落地化作荆棘之花。 “魔后实难敌黎明主。” 姜浩心中暗忖，身为恶魔君主，真身降临，竟在一合之内不敌黎明主分身，其哪来底气称夜女士为老妪…… 第108章 严格而言 正当那妖媚的魔后之影消散之际，姜浩轻吟一声， “夜之女神莎儿，愿汝名被颂扬。” 身为至高神只，莎儿能捕捉每一丝呢喃，纵使细语低回，祂亦不遗漏；而喧嚣未闻，则再响亮亦难入其耳。 此前之呼号，乃欲穿夜空以达女神之耳，如今黎明之主近在咫尺，无需张扬以惹天听。 言毕，他身形疾退，至昏迷的塞拉身旁，援手揽之，随即化作一抹幽光，向着相反方向遁逸而去。 “待我一同！”黑龙巴马斯似受启迪，振翼急追，紧随其后。 摆脱那太阳化身之辉映，步入幽暗地域恒久的暗夜，姜浩的身影渐渐朦胧，解除了塞拉的召唤，心向甘兹罗斯城回归。 此刻，日轮中之人影投来凛冽目光，面容虽模糊，然锐意不可挡，愤怒之音响彻， “破晓之时！” 瞬间，太阳迸发出无尽光芒，如日耀辉煌，驱逐了幽暗地域的每一寸暗影。正气洪流，滔滔不绝，所触之物，无论适应黑暗之生灵还是植株，皆化作灰烬于璀璨烈焰中。 地精、灰矮人、深渊魔鱼、眼魔，以及其他众多种族，均未能幸免。 姜浩亦被光芒笼罩，瞬燃火焰，他毅然隔绝痛感，而光华却似粘附其身，逃遁之路受阻，犹如游鱼陷入胶水，力竭亦难脱。 身后，新一轮能量汇聚。 “黎明之主，受死！” 趁黎明之主分神制姜浩，梅坎修特果决冲向日轮，手中长鞭狠狠甩出。 她未择逃离，盖因黎明之主尤为嫉恶黑暗，不容邪恶遁形，逃则难免如那少年郎一般，遭其背后突袭。 砰！ 一鞭击中日轮，光芒摇曳。 借此良机，姜浩奋力挣脱束缚，身影渐隐直至消逝。 “魅魔女王！” 黎明之主怒吼震天。 姜浩所见的最后一幕，是光芒吞噬一切。 重返甘兹罗斯城，姜浩淡然取出血色屠龙者，对准自身，濒死之际力转匕首。 躯体轰然倒地，洁白的脑浆与鲜红血液交织。 随着死亡降临，弑神之枪朗基努斯发挥作用，周身白炎渐熄，待火焰全灭，他自地面站起。 “好险……即使深陷深渊之战，黎明之主仍未放松对我的监视，离城瞬息即至，显然我在祂心中占据重要之地，祂对我的敌意甚至超越了对黑暗邪恶之憎恨。” 姜浩默念，旋即坐定沉思，“天堂山诸神征讨深渊……时序上看，或是报复蛛后与双首狒狒之信徒屠杀，亦或是因邪神之谋导致正义神只与善龙陨落而起。二神接连陨落，若天堂山诸神无所作为，恐威信扫地，引更多邪恶意图染指神域。” “无论缘由何在，天堂山之战于我而言，均为晋升良机。必须选好时机，待黎明之主与恶魔领主或邪神交锋之时，祂若察觉我晋升真神，或会亲身离战归来阻我。” 诸般思绪交织，片刻之后，他心念微动，操纵遥在虚空之蠕动行者分身，穿梭空间，奔深渊而去。 随后，他施法造水，清泉倾泻，淋醒了塞拉。 第一百九十六章：余，山德鲁，农耕之神 冷水唤醒了这位女子，她迷蒙中睁开了眼， 记忆随之复苏，苦涩道：“我记得……我们最后遭遇了魅魔女王与黎明之主？” “是追逐我而来。”姜浩直言不讳。 “踏上成神之路，便已注定敌人，他们会竭力阻止你的晋升。”她念及巴塞洛缪·奥古斯都笔录之言，恍惚问道，“你的敌人，是黎明之主与魅魔女王？” “正是。”姜浩颔首，确是敌，然黎明之主仅因权能相争，严格而言，并非他神道之碍，因他追求者“农耕”，非“日光”也。 “你的领域非‘丰饶’？”塞拉心思敏锐，瞬悟一二。 山德鲁之权柄，绝非“丰饶”，否则其敌怎会是黎明之主与魔后。 “确实非是。” 得到肯定，女子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幸亏劝住了阿诺德，不然他恐遭你连累。” 姜浩望向她，浅笑盈盈，“若非他存心算计，我又怎能使之陷于困境？” “言之有理。” “我们未来，仍是朋友？” 她所问，乃成神后是否仍视她为友。 “自然是。”姜浩轻点头。 “多谢。” 塞拉展颜一笑，身周神术之光流转，衣饰幻化，掩其躯体，身体虽冷，内心却暖，“期待你晋升之日。” ………… 第109章 晋升真神 晨曦微露，霞光轻拂阿诺斯·奥古斯特的肩头，他骑乘巨龙格尔德，徐徐降临于一片璀璨如海的麦田之上。 在明媚的日光沐浴下，一列列黄金般灿烂，沉甸甸的麦穗编织成无边的金波。风起时，麦浪轻舞，仿佛大地低语，讲述丰收的喜悦。这份硕果，非言语所能尽述，喜悦自心间满溢而出。 此情此景，恰是他晋升高产之神的基石所在。塞拉的愚钝之言，提及奥古斯特家族的信誉与不可轻易触怒，实乃笑话耳。信誉何物？不过是待价而沽的棋子，往日不为，只因得失未足挂齿，而今，机缘已至，利益足以撼动天平。 吾若登真神之境，血脉中流的族人将受神力庇佑，由凡人之裔化为神只后裔，奥古斯特家族终将成为真正的神裔世家。即便一时失信于世，神裔世家，无信亦是巅峰存在。 得罪凡胎半神，又何惧哉？非真神不可撼动吾等根本。 思绪间，他面上绽放出辉煌笑意。见其降临，管家匆匆上前，恭敬言道：“尊敬的阿诺斯殿下，克里斯蒂安主教已恭候多时。” “让他继续候着。”阿诺斯·奥古斯特淡然言罢，自龙背上跃下，步入麦田深处。 管家一愣，旋即会意一笑，转身传达给那位大主教。克里斯蒂安虽为森林教会显赫大主教，未来教皇之热门人选，但在即将登临神座的阿诺斯面前，奥古斯都家族无需再顾虑此等人物。 立于麦田中央，阿诺斯目光如炬，环视四周，朗声道：“诸位来自大陆四面八方的贵族、教会与君王，尔等可见，我，阿诺斯·奥古斯都，为诸君呈上之小麦，乃是前所未有的高产作物，其亩产可达八百至千斤之间，较之现下普遍种植的密谷，产量足足提高了百七十六倍。” “此作物，能解众生之饥，救苍生于水火，真正之福泽万民。” “吾誓，一旦晋升真神，承继丰饶之名，必使主世界田土所产，悉数增长三倍，期限十年。” 随着“丰饶”权柄的轻轻推动，麦田中片片绿叶渐转枯黄，内藏金黄籽粒饱满成熟，堆积成山，透过魔法窥视这一切的贵族、教会及君王们，皆为之动容。 小麦之产令人振奋，阿诺斯的许诺更引人向往。他所言非仅小麦增产三倍，乃指田土所有产出皆然，珍贵的魔植亦不例外，其价值岂是凡麦可比？ “光明照耀，小麦广布之日，贫苦人不再饿殍遍野，我主信徒定将如潮涌来。速令教会所属之地播下麦种，以表庆祝，祝贺奥古斯都家族荣升神裔之列。” “遗憾矣，若非奥古斯都家族布局已近尾声，丰饶之神或另有他选。纵无须在意一位新晋之神，其位不过十五级神格，亦无故结怨之理。安麦德，于我领地三分之一处播种小麦，权当贺礼，共贺奥古斯都家族之盛举。” 一粒粒复制之种，经由传送阵撒向主世界各处，贵族们纷纷将种子植入自家田土，此举使“丰饶”权柄与阿诺斯紧密相连。 奥古斯都家族早已筹备周全，信徒们同声祈祷，信仰之力汹涌汇聚于阿诺斯之体。无形之线与信徒情感相连，他感同身受，那些执掌“丰饶”权柄的半神乃至真神，权威逐渐流失，皆归于他身，强化其力。 主世界开始排斥他，而无垠的外域虚空却悄然开启门户。 此刻，他踏上升华之路。 “虽对‘丰饶’权柄掌控尚且艰难，信徒供奉之信仰仍嫌不足，若再多筹谋一年，或许更佳。为清除晋升障碍，家族付出诸多代价与承诺，得诸强庇护，阻挡那几股敌意之神，作为交换，我与家族需侍奉其三千年，但一切皆值。” 正当他欲张口，向全主世界宣告其神位，完成晋升真神的最后一跃，忽然，一声轰鸣响彻天地—— “吾，山德鲁……” 冷汗淋漓，纵是晴空万里，一股刺骨寒意却直入心扉。 “怎可能……山德鲁他……绝无可能……” 无形之线断裂，感知中情感渐趋模糊，汇集于一身之力开始消散。升华之势戛然而止，无垠虚空变得遥不可及，主世界重又接纳他的归来。 那响彻世界的宣言仍旧不息： “……我带来小麦，使之成为普罗大众的食粮；我传播化肥，令贫瘠大地丰收；我掌握先进农法，让农夫免于辛劳。” “我是山德鲁，驱逐饥荒之农业之神，大地丰饶之神，农民守护者。” “不！” 阿诺斯发出震天怒吼，拼命伸出手，却无力阻止权柄流失。 就在这刻，一个比他更为耀眼的身影升起。 无形之线自四方汇聚，连于其身，那些隐秘持握“丰饶”、“农民”权柄的半神与真神，逐渐丧失权威，强大之力汇于姜浩之体。 众人的目光，从阿诺斯转向了姜浩。 忽然之间，金色光辉自他身绽放，神力在权柄催动下再次蜕变，向更高层次升华…… 第110章 浮现眼前 正当此际，姜浩的心绪犹如溪流汇入江海，肆意流淌。 他的思潮泛滥至主世界，蔓及异世界，触及高维领域，又淌过半位界面、深渊、地狱、七重天阙，乃至极乐净土、时光轮回的机巧之境……。 在他的感知中，有面土背天辛勤劳作的农夫，有培育魔法植株的巫师学徒，有守护魂之花的魔魅，有灌溉罪孽果实的邪魔，亦有虔心礼拜的信众……。 一念起，意识潜入深渊，权能凝结为圣洁形体，承载其识，转瞬念灭，他又自深渊抽离，聚合之力骤然消弭。 意识穿梭各界，在无垠空间烙印足迹，既有洞悉其存在的，亦有浑然未觉。 那感应到他之物，或咆哮震天，或战栗不止，或顶礼膜拜，或悲泣失声。 信仰如潮水汇聚，祷告之声跨越时空遥遥传来，一声声，呼唤他的名。 于阿诺德目眦欲裂间，姜浩身周腾起虚无缥缈的火焰。 这些虚幻之火源自宇宙法则，来自界面本原，以信仰为滋养，淬炼血肉、净化灵魂。 血脉与灵魂深层的蜕变使他于焚烧之苦与进化之喜间徘徊，反反复复，神性渐聚。 在此过程中，凡人之息悄然转变，神性的神圣、尊贵、不朽与伟大，自他身自然洋溢。 他静观农业权柄融入身躯，各类知识如洪流入海，浩瀚无边的知识被无垠心智融纳吸收，此刻，他彻底掌握了权柄。 同时，神力急剧消耗，神只等级节节攀升，一级、二级、三级……直至十五级，方止。 忽地，主世界拒他于外，幽邃辽远的虚空边界向他敞开胸怀。 排山倒海般的斥力推送他向更广阔高远之处升腾，脚下景象渐渐缩小远逝。 他望见神圣领域中诸神之影对他显露出欢迎、冷漠、愠怒与友好，甚至有几位神只因他晋升而遭他神封闭门扉，投来嫉恨目光。 他亦远眺见深渊某处巨大日轮喷薄无尽光芒，却受制于身着帝王之袍的恶魔大君。 而在更深远的虚空暗处，扭曲、混沌、堕落与邪恶之存在对他咆哮，古老意志对他低语亵渎之词。 脱胎主界，步入虚空之时，神圣居所环绕姜浩显现，由他散发的神力无声无息改变着所触之地，虚空间的规则法理在其神力作用下扭曲，显露出对他有利之兆。 一名初亡的原始信徒，其灵魂甫入冥界，便循着冥冥中法则的牵引，沿着无形纽带，抵达他的国度。 见到金辉熠熠之身影，原始人之魂眸光骤然剧痛。 本能令他阖眼，随即似有所悟，卑躬屈膝，口中诵出太阳神之名，如电影画面般一幕令他恍然大悟。 这…… 是我的神国吗？ 望向高声祈愿的原始人，鲜明记忆自行浮现眼前，该原始人之一生仿佛书卷供他翻阅。 生于祭拜太阳神之部落，与同伴狩猎，受伤，繁衍，被逐又获救，终由天使般的女子引入繁华尘世，走完短促一生。 心念微动，以衰朽之态呈现的灵魂形态原始信徒开始变化，皱纹满布的脸庞变得光滑，臂上老人斑缓缓褪去，苍白发丝转为乌亮，脱落之齿重生，萎靡四肢重焕活力。 变为青年的老者低头审视自身变化，激动之下以原始语言吟诵： “赞美您！ 伟大的太阳神啊： 生命之源： 万物之主宰！” 已初解权柄之力的姜浩身形渐趋朦胧，瞥了眼年轻化的老者，意识沿无形纽带轻注神力。 哗！ 金色光芒自老者体内迸发。 光华中，他展开一对洁白羽翼，纯白羽毛飘洒四方。 狡黠之音戛然而止，斯芬克斯石面上浮现出僵硬的笑容，\"……将你们吞噬。\" 观众人皆僵立，斯芬克斯笑意更甚，\"勿紧张，吾之谜题简易，人类智慧之光定能解答。\" \"自然，若不愿参与，亦无妨。\" 斯芬克斯前爪微抬，舌舔爪尖，舐净鲜血，\"不愿参与者，可选择退出，代价，则是被我吞噬。\" 不玩也被食，何言不爱食人？一专家内心嘀咕，暗叹希腊神话真伪难辨。 传说中斯芬克斯喜扼喉毙敌，今观其行，显然嗜食人类，且古籍中斯芬克斯为女妖，而面前狮兽之声分明昭示其雄性身份。 \"有人不愿参与游戏吗？\" 斯芬克斯审视的目光扫视全厅，\"不愿者可动，我保证，非蒸煮，仅火烤。\" 学者、政要皆笔直站立，纹丝不动。 玩笑乎？谁人敢动？轻举妄动，唯死耳。即便在场有人持械，此前已证实，枪炮对斯芬克斯无效。 几名博学之士交换眼神，盼有人挺身而出，若无，则自当担此重任…… 第111章 震惊万界 农业之识，已尽纳吾胸，未来籽新、艺田之妙，亦将自动归心。又，农业之柄操于吾手，则诸界稼穑，或丰盈满仓，或颗粒无收，皆由吾心。寒不侵之苗，可令其冬日成果；霜雪难耐之种，亦能促其于凛冬凋零。吾权柄之下，无数世界之作物，皆受影响，随心所欲。 是以，吾可创神术，供祭司借吾神力，施以神威，调控农业之兴衰。 更甚者，真神之位，予吾不朽之质，时光流转，于吾无痕；圣洁之体，凡传奇下者，攻不可破，咒言死印，无力加身。人语吾名，吾愿闻之，其前五分钟之景象，后五分钟之事，皆可感知。天机难测，吾则能略窥一二，预吾者，或得迷雾之答，且逆天改命，必遭天谴。 生杀予夺，超凡神术，入吾囊中。凡传奇级及下，生命存亡，皆可由吾定夺；复生亦然，不需物，灵魂未堕神只或其等者，皆可为之。吾思即世，神力为引，万物可成，然悖理自相矛盾之念，如‘举不能举之石’、‘创不可创之生’，终非吾力所能及。 凭此力，信徒奉吾名，可施大预言术，震惊万界。 …… 梳理晋升真神所得，姜浩分身而出，步出国度。 国境外，赤足女神，身绕七星辰，面遮红雾纱，神秘卓然。 望此女，姜浩心领神会，原初之神，魔法之网主宰，唯一施法者尊，蜜丝特拉，神秘少女是也。 “敬礼，尊贵的蜜丝特拉殿下。” 古老神只，谦恭以待新生之神，少女神秘雅韵，回礼道：“敬礼，尊贵的农神山德鲁殿下。” 祂未动，虚空之力汇聚，碰撞爆裂，于姜浩神国之下，半位面现。 神秘女士邀姜浩入内会谈，不提踏入神国。神只之间，国度禁足，挚友亦然。一因国度洞开，风险并存；二则，访客神力辐射，易致国度不稳。 半位面新辟，内含巍峨宫殿，神侍仆从，容貌秀丽，各司其职。 二神坐定，简谈之后，神秘少女从容言其来意， “吾今至，欲询伟大山德鲁殿下，新晋神只，信众未遍诸天，可愿将神力之网，联吾魔法之网，使信徒借此施术？” 闻言，姜浩目露深邃。 真神之境，见识无垠，蜜丝特拉之言，暗藏权柄拓展之意。 自古以来，魔法之网，控元素，辖法师，理论上，法施必借其力，实则不然。血裔术士、耐瑟瑞尔时代法师，皆有法外之法，然其于魔法之网，仅小扰。真撼动魔法之网，乃至损其根基者，乃今日神力之网，神只各建其网，供神职借力施法，乃至催生牧师一职，独立于法师之外。 ……………… 昔第五纪元前，受限于主位面狭小与信徒稀薄，神力拮据，牧师稀缺，法师为主流。然五纪元启，地广人稠，神力渐丰，牧师骤增，虽法师仍为主导，牧师之起，已摇法师之基。今农业神降，新种化肥普及，人口或将再增，神力复盛，牧师激增，魔法之网地位岌岌，蜜丝特拉权柄受威胁。 “于蜜丝特拉观之，神力之网乃变革者，侵‘魔法’如‘农业’替‘jihuang’，若放任，其神位或不保，步步下沉……” “然，蜜丝特拉独力难阻神力网扩，涉及神只众多，纵以其神格，亦难以敌众……” 终归而言，将自身命运交付他人之手，怎堪比紧握于掌中？ 而若胜此狮身人面兽斯芬克斯，则希腊英豪之名必加吾身，场上众人，无一不受吾救命之恩，败后世人之忌恨、秋后算账之虑，吾却不屑一顾。 试问，此局既输，安有后来之说？ “观尔等之意，似已决意与吾共赴此谜题之约。”斯芬克斯唇边勾勒出一抹狡黠之笑，“勿忧，吾之疑问，简之又简。” \"且听谜云：凡大于二之偶数，皆可裂为两质数之和！\" 大于二之偶数，双质数合璧而成？ 此乃歌德巴赫之谜也。 汝以此难题相询，岂非魔鬼之行径乎？ 群贤毕至，面面相觑，语塞无措。 汝乃神话中之魔物，所提非\"晨行四足，午行二足，夜行三足\"之兽，竟是歌德巴赫猜想，数学之奥，真乃颠覆吾等三观。 莫非，汝于中古失踪千年，潜心研习数学？诉吾，何处学府，何师亲授此猜想，吾誓返之，碎其学舍，令师易教体术。 适才自信满腹之士，此刻唇齿紧闭，心中默数一二三，恍若木偶。 虽学识渊博，然解此歌德巴赫猜想，实乃强人所难。吾等顶戴专家学者之冠，实为民俗学家，神学研习者，并非数学大家。论神话异事，邪神圣灵，吾可侃侃而谈，典籍传奇，皆为佐证。而解此数学谜团，抱歉，专家亦无能为力。 总统府内，静谧更甚，无人敢语，恐一言不慎，被视为应答之人，惹恼狮身人面兽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耐性渐消，怒目圆睁，启齿而问： \"人族之中，孰愿答吾之惑？\" 狮眸闪烁不耐，府内群贤交换眼神，以目传意。 \"谁能解此歌德巴赫猜想？\" \"非吾所能。\" \"吾亦不懂。\" \"众言皆是，吾等皆同。\" 第112章 心中暗想 于是，祂的意图或许便是将神力之网融入魔界织锦之中，此念何起，不得而知，然自凡世之境观之，祂之筹谋似未显大成，盖无神只愿自身之力脉与魔网交织共生。 他轻执一串晶莹葡萄，缓缓剥去其皮，细嚼慢咽之间，思绪已飘远， 「那位神秘少女之议，于我利弊皆存。」 「不利之处，自是神力与魔网相接，则吾之教会在万界之中，难逃彼女窥探。更甚者，若魔网崩塌或彼女断绝其路，吾之祭司顿失神术之力，不过瞬息之间。」 「然则，利益亦昭然若揭。」 「首当其冲，神力之网与魔界织锦合而为一，能减损神力传送之耗，吾之负累亦随之大减。」 「再者，此法解吾归蓝星之后，无法助异界祭司得神力之困。吾既为神，蓝星信徒与吾之间，那无形纽带却渺不可寻，二者之联，似乎难以跨世维持。一旦吾离异归蓝，彼界祭司因无法连吾心魂，祈求神力无门，遂神术不显，易生吾陨之谣言，信徒恐生恐慌，信仰摇摆不定。」 「纵吾自蓝星复返，信徒与吾重续前缘，亦难免信徒适应吾之不时离散，渐生变通，以避『虚弱』之时。然吾祭司较他神祭司，弱点毕露无疑，引诸神侧目，彼等必奇吾定期断联之举，猜忌是否有不利于彼等之图谋。」 「吾原拟留一化身于斯，接纳信仰，化信为力，以供祭司所需，然吾归蓝星，化身或因信力催动，生变数未可知。神力织入魔网，恰解此忧，只需吾力之一隅留于其中，纵身离蓝星，信徒仍可通过魔网，借吾力以施神术，诸神与信徒，皆不察吾之离去。」 「此外，结好神秘少女，或可抵挡黎明之主之威胁，防患未然。」 姜浩沉吟间，心中愈倾向于神力织网与魔界并联。 诚然，此举使教会实力曝光于神秘少女之前，然吾于异界扩张教会之意，本就不甚浓厚。盖因异界神只早将凡世信仰瓜分殆尽，田间农人，理应归属吾权，今亦大多侍奉他神。夺信仰，难免战事，若非蓝星为吾坚实后盾，吾定当与诸神争锋。毕竟，每新生之神，皆需历经此关。 蓝星数十亿生灵，即便六成归心，亦胜过异界数百神只之纷争。神秘少女蜜丝特拉静待片刻，见姜浩沉思，言道：「尊敬的山德鲁殿下，神力织网与魔界相融，旨在巩固吾之权柄。窥视汝教会非吾所愿，亦不愿与汝生隙。吾于凡世信徒寥寥，久长岁月，未与神只为敌……」 若知影魔网已落吾手，尔岂会出此言？姜浩闻之，心中暗想。 「……若殿下应允，吾将深感感激，并助殿下抵御黎明之主于凡世。然，仅限于此界，吾无意介入汝与祂关于『日光』权柄之争。」那雅致少女提出交换之条件。 伪神出身，终究瞒不过这位魔网遍布诸天的神秘少女。许是因此，彼女方欲于吾身觅得破局之道。毕竟，新晋真神，又逢强敌如黎明之主，或许唯有吾等才会同意将神力之网交由魔网，姜浩心潮起伏，慎选言辞，问曰：「敢问，汝与灾祸主宰、万物终结之主，何故不热衷传播信仰？」 此惑久存于心，他颇奇，为何此二神，位高十九级，教团却微弱至极，信徒鲜见，乃至名亦不扬于凡世，存在感之低，远逊于位格之下诸神。 起初，他以为古老强神，不以神力多寡为意。及至晋升真神，方知神力驾驭无垠，凭此，神只可为常人不可想象之事。权柄强弱虽限神力上限，然神力丰沛者，于同阶之战，亦占优势。 推己及人，若吾至十九级大神，吾亦必扩增信仰，岂会嫌神力过多？ 且不言信仰，即不主动展露神迹，亦不应于凡世如此寂寂无名。死亡与灾祸，乃生命最初之惧，主宰「死」与「祸」之神名，不应默默无闻。 此怪象，似二人有意令世人忘其名号。 其行令人疑，是否信仰有弊，吸信后遗症，危及神只不朽。然吾闻神陨于战、杀戮，未闻有陨于信仰。若信仰果真有害，诸天神只岂能无一察觉？又怎会仍旧热衷传信？更何况，与彼等同为原始之神，神位亦至十九级的黑夜女士，却为凡世信徒最多之神只？ 第113章 握浮空城 姜浩的疑问仿佛拨动了神秘少女蜜丝特拉心弦，她轻启朱唇，嗓音带着一抹不可言喻的讶异：“君乃新晋真神，竟能洞悉那两位古老神只之秘，实乃意料之外。” “纯属偶得，吾心中颇多疑惑。世人皆知创世之初，制定初序之七神，含灾劫之主与终结万物者，然其名讳鲜为人知，仿佛主动自抹痕迹。”姜浩面上显露好奇，刻意为之。 蜜丝特拉掩于面纱后的笑靥如花，声音透着一丝温柔：“其实，非彼等刻意隐匿，若细寻，神名尚存。然，其名渐忘于世，乃因其存在渐淡出多重宇宙，自然之果也。” 见姜浩眉宇愈添困惑，少女浅笑：“此中奥妙，关乎神格十九层以上两大晋升途径：一为增强自身于多重宇宙之印记，二则消弭此印记。” “至于详情，吾亦不甚了了。或可询夜之女神，或可解惑。吾仅能透露，首位由神格十九晋升二十，神上之神者，乃为原始日神。” “阿曼纳塔？”姜浩心念一闪，却又旋即否定。若蜜丝特拉所指为阿曼纳塔，她应言远古而非原始。 “祂乃主位面诞辰之际，与众神共立初序，与灾劫之主及万物终焉并列。”少女言道。 岂非阿曼纳塔？七原始神共创世序，为第一纪元之事，七神中日神，即远古日神阿曼纳塔也。 “阿曼纳塔？”姜浩直言心中猜想。 “非阿曼纳塔。”蜜丝特拉轻摇螓首，“阿曼纳塔乃原始日神于多重宇宙消逝后之衍生。祂生自第二纪元，晚于那位秩序之主，因承继原始日神遗志，遂至神格十九之境。” “此言不虚，君可用神力探询时间长河，验吾言之真假。” 少女目视姜浩，续道：“晋升途中，原始日神之存在感日衰，至神格二十，终消散于多重宇宙，时空长河亦无迹可循，仅几位古老神只，于记忆中残存对其模糊印象。” 言下之意，万物终焉与灾劫之主亦欲晋神格二十？姜浩微微颔首，笑道：“多谢殿下解惑，吾即刻连接神力网与汝之魔网。” “感君援手，吾将诚挚祝祷于汝之首任教皇。” 神秘少女退去后，姜浩重返神座，耗用神力，以“念之所向，即为实境”之能，召引时间长河。 神力激荡，贯穿多重宇宙过去、现下、未来的时空长河呈现眼前。 他投身其中，溯游而上。 第五纪、第四纪、第三纪、第二纪……时光深处的虚影，逐一映入其心。 遨游中，神力如火炬般燃尽，他却勇往直前，不离长河。 黎明之灾、王冠之战、帝国崩塌、伊曼纽尔之蚀、巨龙降世、远古日神阿曼纳塔宣示其存……一幕幕历史画面掠过，直至一片苍白迎面。 原初日神既“无”，故时空长河空留白纸？ 姜浩沉吟片刻，自长河中抽身。 他离神国，降于阴影界，于老者愕然目光中，轻握浮空城， “吾以神力屏蔽魔网感知，除非面对神秘少女，否则无需忧虑其察觉。” 言罢，他步入虚空，确认无人窥视，唤出墨色漩涡。 姜浩借墨漩重返蓝星，四周弥漫的庞大信仰，无家可归，令异界神只嫉恨，此刻如归心之马，汹涌注入姜浩之体。 信仰经权柄转化，化为神力，炽烈燃烧。 十五……十六，神格突跃，而后止步。 若异界神只知姜浩，农神一位，一跃至十五级，旋即再升十六，定嫉妒成狂。 理论上，仅凭信仰，神可迅疾晋升至自身上限，然实则几无可能。 因异界信仰传播之艰，和平之时格局固若金汤，新神难以从旧神手中分羹，故初晋之神，神力常困，更何谈他物。 唯有旧纪之末，新纪之初，诸神动荡，信仰格局重塑，新神方有崛起之机。观五纪之强新神，如黎明主、界面融合神，皆借此期蓬勃兴起。 即便如此，亦无一神如姜浩，一跃至十五级，不足一日，再升十六。 “农耕”权柄之限，止于十六？吾觉仍有提升空间。若使异界之人皆食田间之物，灭小工坊与畜业之盛，权柄将得强化，其后，或可支撑吾至神格十七…… 第114章 非凡者耳 \"然而，吾有更佳之策，相较于固守权能，令其本质升华，择取新权能亦可使神格上限攀升，且更为卓绝。\" \"譬如''傲慢''、''堕落''、''诱惑''、''迷惘''、''乐章''、''沉眠''等位格，皆逊于农耕，纵吾纳入麾下，亦难抬升吾之神格层次。\" \"''正义''与''吞噬''二权能，堪与''农耕''比肩，甚至稍有过之，然前者易使吾立场由中立趋向仁善，后者则引吾步入邪道，无论神恩还是魔威，皆非吾今时所需。盖因纪元将尽，神界动荡，善恶之争益发剧烈，吾若偏向任何一方，必成他者喉中之鲠。\" \"''至上''、''唯一''、''全能''、''日耀''、''真知''、''造化主''、''时空''、''万神之王''、''创始''此九权能，其中''日耀''尤为险境，一旦涉足，难再回还。观昔日始源日神隐逝，后续远古日神及晨曦主宰终归陨灭，便是明证。\" \"''万神之王''、''至上''、''唯一''三权，握之，则诸神敌意立现。欲掌''万神之王''与''至上''，需统合众神，使彼等尊吾为君，奉吾为至高；至于''唯一''，更需致众神陨落，使吾独立神坛，此三途，无一不预示与诸神为敌。\" \"''造化主''权能，黑夜女神已心生觊觎，吾若意图染指，难免冲突。至于''全能''、''真知''、''时空''，暂无良策以掌控，思路未明。\" \"吾之既有权能，皆非晋升首选，却有一权，恰如吾心。\" \"且依吾于异界所行，实已悄启掌握之门。\" \"首要之事，乃将其据为己有。\" 姜浩沉吟片晌，舒展掌心，缩微之浮空城应召而出，耗神力施展''心之所想，即为实相''之威。 于魔网碎裂中毁于阴影界之浮空城，在其能力驱动下，渐生异变。空悬之岛城化为巍峨山峦，碧藤缠绕，巨木葱郁，清泉自山巅潺潺而下，落于虚空，复自山巅虚空回环，自成小循环。 其上矗立的灰石高塔，转瞬变作金碧辉煌之宫殿。姜浩略加思虑，动用''造化主''之力，依次创造出象征山林、原野、清泉、瀚海的宁芙，美艳不可方物。她们降生之际，便自虚空中摘取佳肴美酿，置宫殿长桌之上，随后奏响仙音，恍若满席神只欢宴，空座皆满。 而后，他轻挥一袖，摄取影魔网，使之释放。 斑斓影魔网乍现，周遭能量随之激荡。无垠宇宙之能，在其驾驭下汇聚，慵懒之能变得有序活泼，无数能量澎湃而出。 于是，太平洋上空，乌云蔽日，雷霆轰鸣，银电穿空，昭示着内蕴的恐怖力量，然而这一切，无人目睹，卫星无觉，飞鸟不知，航船亦未能察其异象，似此景独于另一维度绽放。 姜浩漫步雷电之中，意识随魔网之扩而延展，无尽景象映入其心灵之海。 奥林匹斯山麓，一男子身披宽松长袍，腹肌未显，立于峰顶，高举火炬，激情洋溢，誓词激昂： \"怯懦之宙斯难守圣地，北欧蛮神、希伯来欺诈之神、埃及邪神、东瀛伪神正侵吞奥林匹斯神只之信仰。\" \"愚昧民众已为邪神蛊惑，背弃神只，投奔彼等怀抱\" \"神只之怒，日益汹涌\" 其下，人潮涌动，炽烈目光交集。 而人群中，窃窃私语声起： \"为何容此李哲熙之辈妄言欺世？\" \"为何？只因上峰失智，欲借此骗子引出我希腊非凡者耳。\" \"如何应对？\" \"静观其变，若非凡者不现，吾等出手制止，勿使其真辱神只，若非凡者露面，则结交之，邀其访总统府。\" \"吾乃原始超越神克洛诺斯之宠子，宇宙本源，混沌与秩序之创造者，生灭宇宙仅在一念之间，命中注定之神王。依预言所示，手持圣火，推翻宙斯之治，誓以新辉光赐予奥林匹斯众神。\" \"原始兄弟教会之同仁，冲锋。\" \"共推翻宙斯之统治，吾将于圣山之上，以永恒盛宴款待汝等。\" 轰！ 沉闷雷鸣突起，骇人银电撕破天际，直击号召信徒冲向圣山，欲颠覆宙斯的李哲熙，瞬息之间，此人化为焦土。 见此一幕，狂热之视线骤停。 不知何人高呼“雷电，宙斯震怒”，场面立时失控，尖叫四起，众人惊慌逃散 第115章 缓缓绽放 坊间低语如同细雨绵绵，令得周遭空气一时陷入了奇异的静谧。 …… “余疑，此番天地崩殂，或是教皇国那位教宗以超凡之力编织的惊世大戏，因由直白不过，吾等皆未亲眼见那宇宙之终焉。” “……莫言天文学家的千里镜捕捉到了苍穹蓝移、星辰爆裂、宇宙塌陷之迹象，恰是此故，令吾坚信此乃欺世之局。虽非天文大家，亦不曾深入此道，然基础之识尚存。” “设若宇宙果现蓝移、星辰炸裂、塌陷之象，待我辈观天仪器觉察之际，怕已是尘埃中之一粒，又何来预知之说？” “未知那些观星者，受了圣约翰十二世几何金银，方肯共演此戏？” “……余不否认光速加快之可能，亦不抹杀网上流传之说，神欲世人知晓祂造灭宇宙之威，犹如《创世记》中，洪水降临前赐予诺亚预警一般。” “试思，彼神为何偏于十字符众转拜他神之时显圣，导演灭世救人之戏码？此中洗脑之意太过昭然，诸君不觉乎？” “祂既灭世，复又救世，言世人有罪，不如言扬神之威，以恐惧束我等心，使之皈依，此举与十字符历之行径何其相似？” “……人言他神亦现，然细思之，果真是神迹显现？或圣约翰十二世欺我等眼目？” “余以为，那次神降，乃一场欺世大戏，一场用以恫吓，令众人皆信希伯来之主之戏！” 镜头前，言辞凿凿质疑神只的青年，在按下录制键后，神色中交织着畏惧与渴望，问向身旁：“祭司大人，降临者果非我主？” “自然，弥赛亚欺诈众生，圣约翰十二世亦欺，十字符更是欺瞒之源，僭越我主之名，曲解我教义，窃夺我辉煌，主必严惩之。” 被唤作祭司的老者面容狰狞，厉声斥责。俄而，璀璨光辉倾洒，无数纯白羽翼飘摇落下，于光芒中浮现出一抹虚幻人影。二人目光交汇，对视那背后的十八对圣洁羽翼，虔诚地于胸前划起了十字。 “颂赞您，尊贵的梅塔特隆大人！” …… 圣彼得大教堂之内，信徒、主教随三天使大人之引领，朝拜那供奉圣婴布及弑神短刃佛罗伦萨的高坛。 圣子弥赛亚升天之时未留肉身，其血又经圣母安杰莉卡宽恕，为各国分走，是以圣子弥赛亚所裹之圣衣及弑神短刃佛罗伦萨一同置于圣彼得大堂，供信徒瞻仰。 起初，供奉弑神短刃佛罗伦萨，多有异议，以其为杀害圣子之凶器。众人视其不足以代圣子，然最终圣约翰十二世排除万难，将其置入。究其因，此刃由圣子亲化，亲手赠与佛罗伦萨，实乃圣子贴身之物，十二世认为，与圣衣同受信徒敬拜，理所应当。 信徒注视之下，前列之三天使骤展羽翼，虚幻之翼瞬间凝实。 …… 虚空深处，一座华美宫殿之外，着白肌襦袢与绯色裤裙的怜子跪于圣阶之上，尽管遥不可及，无法窥见宫殿中端坐之神，其心中已勾勒出那淡金色的身影。 念及肩负之重，怜子坚定言道：“伟大的主神，怜子定将守护东瀛，不容任何妖魔邪神侵扰您的信徒。” “吾誓！” …… 米罗，埃及总统府，凯瑟琳迷茫伸出素手，一朵鲜花于掌心缓缓绽放。 …… 某海外基地，临时铸就的牢狱之中，佛罗伦萨缓缓抬头，望向四面八方的监控，唇边漾起一抹诡谲笑意。 依托魔网之扩延，姜浩之思虑已纳蓝星万事，超凡、神秘、诸神之论纷至沓来，映于其眼。世人对其饰演之古老神只大多保持着敬畏与信仰，虔诚者愈众，乃至于“上帝灭世救世”一幕催生大批狂热信徒。然暗流涌动，亦不乏质疑上帝乃至诸神皆为戏中之人的言辞。 自知扮神之举有隙，彼时尚非真神，诸多场面皆幻术为之，虽逼真非常，却终非实质，难以在蓝星留下真实痕迹。所幸所示之力高深莫测，又契合蓝星古传神话，众人本能信服。加之各国政要不敢忤逆神灵，纷纷打压此类言论，是以质疑之声未兴波澜。 然姜浩对此等暗流未曾介怀，盖因其已证真神，后续演绎，必是实境。 …… 美利坚黑宫之内。 “总统，佳音，佳音……。” 秘书挂断电话，一脸狂喜，如风驰电掣般奔来，未进已然高呼，沿途引无数侧目。 佳音？又添佳音？前番坑我之银行倒闭，股市今日暴跌、意外横财，民调支持率暴增，大选稳操胜券，如此众多捷报之后，竟还有佳音传来？神已眷顾美利坚？总统霍奇森心中暗忖，悠悠然执起一份巨无霸汉堡轻咬一口，顺手拨弄手机，发送了一则推特。 第116章 反应过来 暗夜里的紫禁城，与御膳房的珍馐佳肴尤为相宜。 侍书急步而入，未及站定便喘息道：“陛下……陛下，云曦公主……竟与太虚上神通灵了。” “确乎？” 霍宸熙以惊人的速度吞下口中的御点，猛然起身，满是讶异：“云曦真能通灵太虚上神？非是学士们的伪造？” “千真万确。” 侍书匆忙回禀，“帕尔金大学士适才传来急讯，仅仅一个时辰前，云曦公主与太虚上神达成通灵，获赠诸多源自洪荒的玄奥知识。学者们即刻命其展示所获神通，并将录像与整理完毕的神秘学问一并送至陛下邮箱中。” 霍宸熙旋即将手中珍馐掷入废物箱，油渍斑驳的双手随即唤醒沉睡的玉简，开启邮箱，果不其然发现了影像与文案。 他轻触开启影像，双眸紧锁画面，不敢稍离。 画中云曦先是召唤出一群身披乌鸦、鼹鼠、秃鹰、蚁群特征的羽翼生物，它们宛若各类生灵融合的奇异后代。 这些身形远胜常人的羽翼生物一现世，便以锐利目光审视画中众人，其视线掠至霍宸熙处时，他似感对方穿越屏幕的注视。 霎时，他心念电转，认出这是玄妙力量孕育的生物，且与克图格亚邪神有着不解之缘。先前，廷达罗斯猎犬尚能跨过岁月长河锁定猎物，他忙将玉简合拢，抓起一旁的寒泉汽水，猛灌一口，方使心中惊惧稍缓。 他瞥了侍书一眼，淡然道：“影像不必观了，我对帕尔金大学士及其学者团队深具信心，信其不会弄虚作假。” “你且概述一番，云曦究竟展示了多少法术。” 信心？既如此信赖，又何需我介绍？想必是影像中的生物令你心悸，毕竟克图格亚之物皆非美态……我哪知云曦展露了几何法术，自己尚未得见，侍书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敢流露，故而谄媚应道：“尊贵的陛下，小臣闻讯即刻前来禀报，尚未查阅影像，望陛下允臣一观后再作答。” 此人言语不善，远不及另一侍书圆滑，如此生硬拍马，教我如何应对？冷漠则显倨傲，热忱则似喜好奉承……霍宸熙心中盘算，主动拨与帕尔金，面容肃穆地问道：“帕尔金大学士，吾已阅影像，欲询，云曦于宫中究竟演示了几般法术？” “共计四式，然依她所述，共得七种法术。”电话彼端，帕尔金大学士未待追问，便主动说明，“展示之法包括拜亚基召来、食尸鬼唤起、穿土魔虫招引以及亡者复生术。” “未曾展现者，则有卡达斯之门、廷达罗斯猎犬之触、奈亚拉托提普之契。” “据她所述，后者三术皆含风险，一旦施展，危及甚大，故未让云曦展示。” 廷达罗斯猎犬……听及此名，霍宸熙脑中不禁浮现那浑身覆盖着碧绿脓液般的诡谲生物。 此景一现，他不由战栗。 昔日借路西法之时光长河窥视，此怪曾凝视黑宫众人，幸亏教皇国红衣大主教佛洛伦斯以秘法将其消灭，否则恐已化为一抔尘埃。 “确不可轻易施用存险之玄力，以免遭其反噬。” 他慎重叮嘱，挂断通讯，启开玉简，寻到《大地七绝秘典》，缓缓展开。 开启之际，心中激荡难抑。 此乃玄奥之识！ 较之科技进步，此更为至关重要。以当下国际态势，即便握有漫威世界中的蓝星黑科技，亦难重返霸主之位，除非是漫画所述。但自太虚上神处得来的洪荒玄奥则全然不同，凭此，我国定能另辟蹊径，重登蓝星之巅。 《大地七绝秘典》一开，内载文字以奇绝笔体书写，他却不以为意。英文问世几何？洪荒之识怎会以此为载体？至于不解之处，有云曦这般邪神之后，译之即可。 正当他不明其意，仍为《大地七绝秘典》沉迷之际，侍书忽接一通通讯，未及挂断，声音已带颤抖：“陛下……” “何事？” 霍宸熙抬首，被打断研读的不悦跃然面上，神色颇为难看。 侍书却未察觉帝颜，唇齿颤抖：“麦克唐纳大人来电，一时辰前，我国在吉布提所建的密营，覆灭了。” “吉布提密营？何人所为？” 霍宸熙眉间一蹙，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侍书瞳中满是惊恐：“正是囚禁云曦公主的帕尔金大学士他们所在的研究基地。” 橙黄烛光温馨地映照着御书房，暖风由铜炉中徐徐而出，室内温暖如春，霍宸熙却觉四肢冰凉，咽喉艰涩，话语滞碍， “与帕尔金大学士的对话，已有半个时辰了吗？” 侍书心中亦是一片冰凉，勉强应道：“未也，距大学士与陛下通话，仅过去半时……” 纵使霍宸熙近来历经诸多惊心动魄，此刻闻言，额上亦渗出细汗。 第117章 踱步而来 吉布提基地在一盏茶前化为灰烬，然帕森金先生却在片刻之前，通过那缕幽幽银线，言之凿凿，弗罗伦丝小姐在基地之内施展出古老魔法。 此乃帕森金先生之谬言？抑或是彼端之人，已非生魂，仅为亡者之音？ 念及《大地七秘宝典》所载，死者复生之秘，霍奇森唇齿微启，\"断绝与吉布提之地一切联络，将吾等之人撤离……非也，勿直返本土，先避至他国，待风平浪静，再图归途。\" \"诺。\"文书此刻面带骇色，帕森金先生之谜团，毋庸置疑。若仅以私通黑宫为由，或可释其在基地毁时，幸免于难，逃离是非之地。然其言弗罗伦丝小姐施法之事，实难自圆。 是被弗罗伦丝所控，抑或受克苏鲁邪神之力侵染，心智迷失，化身为魔？其身携邪力，是否会玷污吾土，引灾祸于本土？ 瞬间，文书脑海浮现出好莱坞影片中，因君主愚行而起之灾，片中王者，其思常悖常理，或慈或愚，将可避之灾，以愚行推向无可挽回之境。 \"幸而此为现实，非好莱坞幻梦，眼前亦非昏君，否则吾必萌退意。\" 文书心下思量，转身欲安排撤离事宜。 正当米利坚自谋出路之际，埃及米罗城正举行一场浩大之祭祀。 千万埃及子民，身披亚麻长袍，脚踏纸莎草履，头颅剃净，戴古式假发，体香四溢，漫步街头。莲花、蔷薇、茉莉之香混杂，于米罗空气中凝而不散。 此庆典择此地，非因其政经中心之位，实因其“万神之都”之称。 米罗，昔称赫里奥波里斯，古埃及时下埃及十三州之首府，太阳神拉信仰之源，日神崇拜之心脏。 虽史河流转，此地居民曾弃拉神而崇异邦神只，赫里奥波里斯之名亦渐为人遗忘。 然自埃及诸神降世，庇佑埃及渡过劫难，埃及子民重拾对拉神之信，故择古赫里奥波里斯，今日之米罗，恒受拉神护佑之城，以祭祀太阳神拉。 街巷间，人流如织，汇成洪流，缓行如米罗河，庄严、肃穆、圣洁。 墨绿特战衣甲士，枪械在肩，目光虔诚望向远方。昔日，此类庆典，若有人心怀不轨，轻则恐慌，重则灾祸。然今，他们心无警戒，因神明将临。 神非凡人，世间之事无所遁形，暗处之手，稍有理智，便知以命试神，终是徒劳。 且无背后之暗流推动，妄图破坏者何以瞒过正规军？初轮安检，乱臣贼子早已锒铛入狱。 日出东方，凯瑟琳身着盛装，黑浓眼线环绕眼眶，蓝黑眼影夸张夺目，于埃及祭司环绕之下，乘古埃及法老之小金舟，破沙而来，缓入米罗。 其至，城内欢呼如潮，米罗为之沸腾。 众人口诵月余新创，颂扬塞赫美特女神之美词，手举石榴佳酿，以最高热忱迎接凯瑟琳。 身为塞赫美特转世，当今世上唯一神只，令列国敬畏之女神，埃及民众对凯瑟琳之信，堪比其他诸神，仅次于拉神。 若非埃及祭司阻拦，告知世人神名不可妄称，恐众人早将“埃及守护神”之冠加诸凯瑟琳。 金舟之上，首次面对如此盛况，凯瑟琳略显局促。虽渐接纳自身转世之身，然受万众景仰，尚属首次，故深吸数气，方忆起祭司所授之辞，故作威严道：\"……埃及诸神之子民，吾乃母狮之神，战神与医神塞赫美特。\" 凯瑟琳语出，周遭埃及人皆屏息，恭聆女神之谕。 米罗，一时沉寂。 恰在此刻，一头金鬃凛凛、威猛非常之雄狮，傲然穿行人群，踱步而来。 \"狮子？\" \"此处怎会有狮子？\" \"莫非此狮献于塞赫美特大人？然安全防护何在？\" 狮子突现，人群议论纷纷。因塞赫美特为母狮之神，古埃及人在祭祀之时，常以驯狮献祭，故众人臆测此狮为庙宇祭司预先备好。 于是，胆大者伸手欲抚其金鬃。 未料，晴空惊雷，数道电闪划破天际，精准击中伸手之人。 电流窜身，酥麻难耐，假发根根竖立，指天为誓，青烟自口鼻发间袅袅升起。 电闪雷鸣，不过瞬息之间，许多人心中尚不明所以。 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之人发出尖叫，人群开始骚乱，纷纷后退，推搡不断。 此番动静，自是引起那身着墨绿特战服之士注意，持械开道，逼近雄狮 第118章 风流浪神 尽管狮子与闪电的联袂已让众人脑中勾勒出超凡脱俗的轮廓，而屏幕上展现的超凡者无不是拥有煮海烹鱼之能，但作为埃及的勇士、塞赫美特的虔诚信徒，任何干扰这等重要庆典之举皆不可容忍，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亦在所不辞。 于惩戒那些失礼之人的仪式后，那尊贵而威严的雄狮未再多顾周遭军士，金瞳流转，凝视凯瑟琳，狮口轻启，露出温文尔雅的笑靥，“尊贵迷人的母狮神塞赫美特啊，吾是否有此殊荣，成为您的伴侣，共度春光绮丽？” 兽语成言，本该引惊叹，然而此言一出，愤慨之火瞬间燃于众人心头。 “放肆！竟敢亵渎尊贵无比的塞赫美特殿下！” “邪秽！赤裸裸的侮辱，无论汝为何方神圣，力量几何，吾等埃及子民，誓与你势不两立。吾，阿哈瑞内博，于此立誓，有朝一日，必以刀锋一片片割下你的血肉，献给万能的塞赫美特。” “异端！你这背离正道者，吾以神之名诅咒你，死后魂归幽冥，永陷轮回之苦。” 环绕凯瑟琳的祭司们似信仰受辱的狂热信徒，怒目圆睁，向雄狮倾泻愤怒，昭示对神的忠诚。若非他们不具古代祭司的超凡秘能，必如先辈对付邪教徒般，将其囚于圣棺，召圣甲虫啮其血肉，再将其魂魄掷入幽冥，使之永恒承受暗无天日之苦。 而那群身着深绿特种作战服的士兵，更是加快步伐，从人群中挤出，紧握手里的武器，指向雄狮。 对这怒火，雄狮漫不经心地张开了嘴， “阿嚏！” 一嚏之下，天地骤变。 晴空似孩童失去了心爱之物，阴沉着脸，厚重的乌云遮蔽苍穹，银白电蛇在天际狂舞，汇聚惊天动地之力，蓄势待发。 目睹此等骇人一幕，众人皆感恐惧，方才叫嚣惩处雄狮的祭司们哑口无言，连连后退，藏于凯瑟琳之后。 他们敢于向这看似非凡的狮子挑战，除了愤怒，更多是在神前展现“辱神者，祭司死”的决绝，以图神之欢心。然而见识到狮子超乎想象的力量后，便即刻退缩。毕竟，凯瑟琳仅是塞赫美特的化身，尚未全然觉醒神力，一旦她无法阻拦，任由对方肆虐，岂不冤屈？ 士兵们则在短暂的惊惧后，重拾勇气，坚定地向雄狮逼近。 他们深知以手中武器难以匹敌强横的雄狮，但为了塞赫美特女神，即便是伤，是牺牲，也毫不犹豫。 “有趣。” 那雄姿英发的雄狮审视着士兵，口中赞许道：“你们向神举起武器，令我想起昔日的斯巴达人，彼时他们曾是我儿阿波罗座下最勇猛的战士，令吾女雅典娜麾下屡遭挫败。” 士兵挺身而出，武器直指雄狮，未因赞誉所动。而对希腊神话略有所知的民众闻此言，个个愕然，呆立当场。 不……这怎么可能，这雄狮竟是他？ 不，应当是他，若希腊神话所记非虚，他的确符合此般形象。 众人思绪纷乱，望向雄狮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掺杂了震撼与难以置信。混于人群中的尼尼涅提尔更是一阵紧张激动，颤抖不已。 “正是，无误，正是那位以雷霆为徽记的风流浪神——宙斯。” “也只有他会做出化身狮子，向女神塞赫美特求爱的荒诞之举。史上，此神因见加尼美德之美，化作鹰爪夺其去，赐予神位，惹得天后赫拉心生怨恨，引发了那场着名的特洛伊之战。” “然而。” 雄狮语气一转，“吾甚不悦斯巴达。” 话音落，蓄势已久的闪电化为银色雷霆，撕破天际，轰然而下。 凯瑟琳瞬息间作出反应，驾驭初醒的神力，全力以赴，意欲阻挠雄狮的雷霆。 血红的神力甫一触雷，便在时空中湮灭，丝毫未能阻滞。 目睹此景，她本能地阖眼，不忍心见到那些曾对她展露讨喜笑容的战士陨落于电光火石间。 此时，不知何处涌现的雾气迎向银白闪电，灰蒙蒙的雾吞噬雷电，赋予其一抹灰白，随即又被蕴含巨能的闪电炸裂，翻滚沸腾。 雾与电交锋之际，灿烂金阳于地平线升起，一位高大威严的身影沐浴晨光，显现于凯瑟琳身侧。 祂，天神之尊，地圣之极，仿佛世间最为崇高的存在，开创万界，造化众生。 以冷冽手掌抚过凯瑟琳面颊后，这位神圣之存在望向雄狮，发出质询， “宙斯，何故踏入敬奉吾之领土？” 第119章 越太阳系 尼尼涅提尔随众人匍匐于尘埃之中，双手紧握祭礼之皿，唇齿间吟诵着对神只的赞歌。心底暗涌的喜悦与猜测成真的满足感交织，为这场朝拜添上一抹个人色彩。 “所料不差，正是那众神与人世之父，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尊，宇宙万物的主宰，至高无上的神王宙斯！” 当拉神之化身荷鲁斯显圣，先前那威猛的雄狮亦卸下了幻化的伪装，于众人目睽睽之下，化为一名中年男子，姿容不凡。他以素白长布半掩身躯，下颌处一络白须茂密，侧身袒露，肌肉匀称有力，长发如银，随意洒落肩头。 其目光幽深，透着几分让信徒不适的审视，面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旋即归于沉静，启唇言道：“拉，你，那逆转衰老宿命者，显然已重获神力。” “拉神的神力尚未恢复？”宙斯之言令一青年豁然瞠目，心潮澎湃。确乎如此，拉神，万神之主，至高无上的存在，其威能该当轻易充盈整个宇宙，使众神皆拜服于其下。然而上次拉神降临，威势虽隆，却难与那东方之神及希伯来人之主媲美。 他曾困惑，为何统御万界、万神的拉神，仅以威能笼罩埃及，未能遍及其他星域乃至宇宙。每当网论神只强弱，总遭人以“东方神只之影能轻碾星球”、“上帝能使宇宙归零”噎得哑口无言，唯有借助拉黑与自我慰藉“拉神生灭宇宙不过举手之劳，未曾显露而已”聊以自慰。 此刻，他豁然开朗，非拉神不能，实乃昔日衰老使之神力衰减。而今，宿命已改，拉神之神力正逐步回复，足以令众神敬畏。 他暗下决心，日后若再遇神力高低之争，必以宙斯之语示人，拉神非不能轻创宇宙，乃是前时未及恢复神力。一旦神力全复，拉神一举一动皆可令多重宇宙灰飞烟灭。 荷鲁斯闻言，身形渐隐，金舟之上，羊面人身，金肤银骨，顶戴青金石发饰的拉神现世。 拉神凝视宙斯，略作沉吟，询问道：“汝为命运之轮而来？” “命运之轮？”埃及总统克莱门斯在侍卫环绕下，不由自主后撤一步，隐身人群，目光游离，不敢再直视宙斯，恐其性情莫测，降下雷罚，化己为灰。 命运之轮本由希腊夺取，初衷确为挽救埃及，挽回拉神衰老之局，绝非增益埃及之力这般浅薄理由。然而，无论如何辩解，源头终究在此人。 神器之主既至，心中恐惧油然而生。愿拉神慈悲，我之所为，皆为您故，无私无欲。 克莱门斯心中默祷。 宙斯未予言语，却遥指苍穹。偷窥之人闻讯，纷纷循其所指望去，只见天际忽而璀璨。 比日光更夺目的辉煌自浩渺星际激射而下，轰击近旁高楼。众人目光被这刺目光芒所迫，不由阖目，泪水亦随之溢出。 光影消散，一道彩虹横贯天地。 一端系于光华所及之楼，另一端则穿破大气、越太阳系、融入星河，人间之目，卫星乃至望远镜，皆难觅其终。 “彩虹桥？”尼尼涅提尔悄然启眸，望向彩虹，此民俗学者因对神话的独特理解受克莱门斯聘请为顾问，思绪稍纵即连通神话与眼前彩虹。 彩虹桥，通往天界之路，阿斯加德往来宇宙之径。北欧神族阿萨神族借此桥行走九界之间。难道为命运之轮而来的竟是阿萨神族？而命运之轮不应属于奥林匹斯众神？ “嗒嗒……”异样的马蹄声响起，短促却似众多脚步同时落地。 尼尼涅提尔尚未理清究竟，便见一匹八足骏马背负着一位戴盔着甲的老者自虹中缓行而出。老者须发长垂，面容威严，单目蒙罩，肩头两只超凡脱俗的乌鸦以洞悉万物之瞳巡视众人；两匹凛然巨狼伴于骏马两侧，警惕环视。 尼尼涅提尔瞬间识得老者身份，嗓音不禁颤抖：“八足神驹……大神奥丁！” 大神奥丁一现，目光如炬，虽未刻意聚焦，寻常一瞥，却令尼尼涅提尔感到被其洞察肺腑。待奥丁视线移开，尼尼涅提尔如释重负，虚弱至极，手掌抹过额头，满手冷汗。 “幸而大神奥丁只是一瞥，并未盯视，否则……” 后怕之意涌上心头，不敢设想后果。 恐惧之时，地球上无数人正通过直播目睹埃及庆典盛况…… 第120章 黄昏终将至 于埃及国运盛大的庆典之中，埃及繁星电视台肩担重责，誓将此庆典之辉煌，播散至世界每一个角落。电视直播之外，更有数十流媒体与上百电视频道受其授权，力图使全球目光聚焦于此，一睹埃及风采。 于是，观礼庆典之人络绎不绝于网络之上。 当神只奥丁步入视线，惊叹之声四起，仿佛穿越千年的风吟。 \"神君奥丁降临！\" 北欧群神之名，于冰岛战役前仅寥若晨星，为人所知。而战役之后，北欧神只之名则如星辰璀璨，遍布蓝色星球每一寸土地。世人纷纷探秘北欧神话，神学家们更借此东风，于公共平台不辞劳苦，将北欧神只之传奇故事广为传颂，以求声名远播。 作为北欧众神之王，世界开辟者，掌握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与死亡等众多领域的尊神奥丁，其名已超越时间的洗礼，与洛基、托尔共誉为北欧三大巨擘。在此之后的科普热潮中，奥丁更是首当其冲，成为人们心中最为熟稔的存在。其形象细节，人尽皆知。 奥丁现身之际，网络上顿时弹幕纷飞，众人如数家珍般细数其周身之物。 \"神君奥丁佩戴眼罩，皆因祂牺牲一目于智慧之泉，以此换取无尽智慧与预知未来变迁之能。\" \"手持金色圆环名为德罗普尼尔，乃财富象征，每历九日，自动繁衍八枚，寓言财富随岁月递增，日益丰盈。\" \"身边双巨狼基利与库力奇，威猛非常，为奥丁之宠物，忠心护主，未尝离弃。\" \"双肩之乌鸦，名唤福金与雾尼，虽体态小巧，却能遨游九大界，世间万物，无所不知，无所不见。古人口中之世界，即吾辈所谓宇宙，故此二鸟，或能穿梭九重天宇。\" \"跨下八蹄神骏斯莱普尼尔，乃洛基与公马斯瓦迪尔法利之子，亦是洛基初诞，勿问神只变幻种族与性别的奇术，化母马引诱公马，实属常事。\" \"闲话一则，传言为抵御霜巨人入侵，神族筑城于阿斯加德，城墙坚不可摧。巨人赌约，六月之内若能完成，神族则须奉上财富、宝物，并将爱与美之女神弗蕾亚许配。\" \"期限将至，城墙即将竣工，洛基幻化绝色母马，诱引斯瓦迪尔法利，欢愉一日，巨人失去助力，败于约期。神族因而免于付出代价，斯莱普尼尔便由此降生。\" \"惊叹！\" 网络之上，关于奥丁宝物之论沸反盈天。不同于宙斯以雄狮之姿登场，即向赛赫迈特求爱，奥丁的震撼亮相更为贴合人们心中的神只形象，王者风范，令无数人心生敬仰。 神应如斯，强而不傲，神秘莫测，万众景仰，而非如宙斯，活脱脱一台移动的播种机，所行之处，子嗣遍地。 宙斯与奥丁之现世，使得网络庆典直播流量激增，各大电视台收视率亦随之飙升。本欲中断直播以防不测之台长，闻四方反响热烈，遂决定按程序呈报，然上报期间，直播未尝中断。 忽而，奥丁所乘之八蹄神骏腾空跃起，众人似被无形之力推开，空出一片广阔之地，骏马优雅落地，奥丁望向拉神，淡然道：\"命运之轮，吾之所求。\" 拉神静默片刻，缓缓答曰： \"无用矣，奥丁，命运之轮难改北欧神只终局，黄昏终将至。\" 黄昏？神之黄昏？ 闻此对话，众人内心震撼，难以言喻。 神之黄昏，于蓝星闻名遐迩，然北欧超凡之力显现后，此言沦为笑谈。神明何以有黄昏？谁人能灭？况且，于黄昏预言中与雷神托尔同归于尽之耶梦加得，已被超凡者所杀，更让人坚信神之黄昏乃虚妄。 此刻，两位神只之语，竟似预示着神之黄昏的真实存在？ 奥丁沉吟片晌，低声道：\"不试，怎知结局？\" \"尝试亦无果，奥丁，你无法更改。\"拉神摇头，\"有朝霞，必有黄昏；有始，必有终；北欧神只之辉煌，终将落幕；劫难之日，终将来临。\" \"即使借命运之轮，改写既定之命，黄昏依旧降临，如同生命终将陨落，世界树必将倾斜，九大界终化废墟。\" \"黄昏，是你北欧众神、人间乃至万物生命的终极宿命，一切早在世界之初，地无、海无、空气无存，唯黑暗包裹之时，由万物命运主宰奥尔劳格所定。\" 奥尔劳格？ 第121章 北欧群神 闻得拉神与奥丁唇齿间的低语，人心便如波澜起伏，对北欧古史不甚了了者，更是陷入一片迷雾，然则世间自有度娘，求索之路未尝断绝。 于是乎，蓝星的虚拟网络间，关于“奥尔劳格”之名的询问如雨后春笋，此词瞬息间攀至搜索热榜之巅。 「奥尔劳格，此乃何方神圣？北欧神话中真有此神只存在乎？吾竟闻所未闻？」 「恳请高人指教，奥尔劳格究为何物？」 「据中古《诗体埃达》所载：‘诺恩三女神织命运之网，一端始于东山之极，一端没于西海之涯。其线若羊毛，色却千变万化，若有黑线自南贯北，便是死寂之兆。她们织网之时，歌以庄严肃穆，非由己意操控万物命运，实则盲从那无始无终，古老至高的“万物主宰”奥尔劳格之意志。’观其描述，奥尔劳格似为宇宙律法、命运之象征。」 「宇宙之律？不禁使人忆起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 「勿将二者混淆，北欧神话远早于克苏鲁，即便有言‘邪神克苏鲁已历亿万年，仅近世为人所记’，亦不可妄论奥尔劳格即外神。宇宙律化身之神只，繁若星辰，东土之上，太一神亦为其中之一，却非律法本身。」 「奥尔劳格之谜」席卷网络，解答随之泛滥。众人解惑之余，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三大神只的丝毫动态。只因他们谈论之事，乃是诸神黄昏，按北欧预言，彼战将世事化为焦土，人烟仅余二命。 众人自嘲，购彩未尝中奖之运，于诸神黄昏中幸存，概率恐怕更低于圣子弥赛亚之赐福，化身为六翼天使。 生死攸关之际，唯有心中祈愿，望大神奥丁能扭转乾坤，使黄昏不再。 奥丁闻“奥尔劳格”，沉吟片刻，这位跨坐骏马，身披甲胄，更像是常胜将军而非高高在上的神王，轻声细语，似有无尽苍凉。 「或许……在我、威利与维斩杀巨人始祖尤弥尔，以他之躯造世界那一刻，这世之终结已成定局。」 言及不可违抗之命，这位掌管神权，万神之王的声音渐沉，透出不容置喙之决心，「然此世界，乃我与众神所共筑，即使奥尔劳格，也无法主宰我们的命运！」 金光洒落，神王甲胄闪烁金辉，一言既出，蓝星瞩目者皆心潮澎湃。 「奥丁此言，竟是欲挑战奥尔劳格？然其乃北欧神只中至高无上，近乎希伯来之神、希腊柯罗诺斯、埃及努恩、印度梵天，怎会被战胜，即便对手为大神奥丁？」 「若单是奥丁自然无望，然若加诸北欧群神，乃至奥林匹斯神只呢？」 「连奥林匹斯众神亦加入？」 「宙斯现身于此，岂会仅为拜见母狮神塞赫美特？看似昏聩荒唐，实则心机深沉，否则怎能推翻父皇克洛诺斯，登基为王？吾猜，他已与奥丁共谋，图改自身宿命，毕竟他也逃不过被子嗣颠覆的命运。」 「预言言，墨提斯之子将夺宙斯王座，故他吞食智者墨提斯，头疼欲裂，终令赫淮斯托斯开颅，雅典娜降世，而她为女神，岂非命运已变？」 「汝怎知，墨提斯未藏匿那子？昔年宙斯脱险，皆因其母盖亚以石易子，欺瞒克洛诺斯。墨提斯或效仿先辈，藏子以避预言。」 「北欧与奥林匹斯联袂抗争奥尔劳格，胜负何如？」 「嘻，莫非汝低估奥尔劳格之力？上帝一念可灭路西法与撒旦，奥尔劳格岂有不及？」 「话不可如此绝对，虽路西法、撒旦位格高贵，力大无穷，然终究为造物，上帝为其造物主，生死予夺自在其手。奥丁与宙斯则不同，前者诞生与奥尔劳格无关，后者更是奥林匹斯之一员，与奥尔劳格无涉，吾不信奥尔劳格能轻易抹除。」 「尔等浅薄，不解吾北欧之神。奥丁之伟大，创世造人，集造物主与创世神于一身，与上帝并肩，奥丁所愿，无不可为。」 「吾心诚愿奥丁胜。」 「……」 许是奥丁与心中神只相去不远，令人不自觉崇敬；抑或是世人皆怜悲剧英雄，向权威挑战者总能触动共鸣，故而奥丁之拥趸不在少数。 交换眼神终，皆沉默不语。此猜想，世界数学难题之一，天下数学家皆未能解，吾等学者焉能破译？ 交流之意，不过万一之想，或府中藏数学高手，已解此谜？又或超凡之人，通晓预言之术，预知答案，乃至穿越时空，向未来求解？ 此刻观之，不过是多余幻想罢了。 \"如此简易之问，竟无人答？\"斯芬克斯惑然，\"人族非智者普罗米修斯所造，号称万族之智首？侏儒、女妖、矮人、巨龙、宁芙，皆不及人族之智，为何简单之谜，却无人能解？\" 难矣，如此难题，非吾辈所能，纵集全球数学家之力，亦难破解。众人腹诽，决心缄口，生死不言。 第122章 蔽日之首 北境之地，昔日自称诺斯人的五国百姓，如今更以大神奥丁之名汇聚，对于任何敢于置疑其威严的言论，皆报以坚决的扞卫与回击。 试问，于诸神黄昏余烬中重生者，谁人不晓？他人或能借神祗之佑幸免于难，而吾辈却需直面最为悲凉之结局。只因守护我们的神祗，皆将在那日暮中陨落，留吾辈独行于世。 \"命运，汝欲挑战乎？洞悉无数未来之你，竟也妄图挣脱宿命之锁链，奥丁啊，何词方可形容你这份决绝？\" 拉伸以颂扬之音道，\"较之你身旁的勇士，你更似那位肩扛众神荣辱、承载众生命运的神王，奥丁，命运之轮，由你领走罢。\" 语毕，一驾饰有繁复纹样的精致纺车自其身后悠然浮现，翩然而至。 \"原是那祭祀后消逝的命运之轮，竟落于拉神之手。怪不得我国精英探员遍寻克莱门斯藏匿之处而未果，我还道是克莱门斯狡兔三窟，实则非也。\" \"此乃命运之轮真容？朽木般的纺车怎堪神器之称，今日方知，神器唯有在神祗手中方显真谛，科技之力，终究难以窥探神话之秘。\" \"岂有此理，敢轻蔑吾希腊人尊奉的伟大神王宙斯！\" 希腊总统科涅尔乌斯懊悔莫及，目睹神器易手，顿足捶胸，心绪纷乱，恨不得时光倒流，令命运之轮免遭劫掠。 大神奥丁闻此，神色黯然，轻吐一字，\"只为救吾世界。\" …… 广袤无垠的太平洋，蓝星之最，深邃浩瀚，岛屿星罗棋布，连结亚、澳、南北美洲，航线繁忙，日复一日，舟楫穿梭，银翼翱翔。 于其上，一艘名曰\"黄金公主\"的航轮，劈波斩浪，身后拖曳着白练，犹如织女遗落的绸带。 甲板之上，游人如织，凭栏远眺，海风轻拂，盐香扑鼻，鸥鸟翱翔，指点欢笑，尽享其乐。 其中一位亚裔青年，手持手机，镜头对准自己，美颜轻启，笑言：\"大家好，我是主播邹子明，背后的风景已无需多言，正是浩渺的太平洋。今日，吾将带诸位探寻近日东瀛肆虐的邪神克苏鲁富坦的故乡——拉莱耶……\" 言至此处，直播间的屏幕上，弹幕纷纷： \"主播威武！\" \"子明豪情，敢闯拉莱耶，坐等鱼斗直播发讣告。\" \"主播若真去拉莱耶，我献上万颗鱼丸。\" \"区区万丸就想笑煞我？但若真至拉莱耶，我不敢视，万一邪神之力使我心智狂乱，何以应对？\" \"心智狂乱？不，你将归于''常人''，觉得世界皆狂矣。\" \"真信主播前往拉莱耶？此君脾性，汝等初识乎？定有后话。\" 面对满屏戏谑，邹子明淡然一笑，续言：\"……非也，今日探索海洋之霸主——鲨鱼。\" 言罢，不顾满屏喧哗，转身欲整装出发。毕竟，前往拉莱耶与自寻短见何异？那是邪神巢穴，即便克苏鲁富坦被封印，亦不可轻涉。 万一邪神之息外泄，或低语诅咒，岂非真成讣告？故而，虽知探访拉莱耶可致人气高涨，他也不敢妄动。 富贵险中求，亦需有命享之。 正当他欲穿戴潜水装备之际，海面突生异变，无尽碧波仿佛被深渊巨物以莫大力量撑起，海面骤然抬升。 轰鸣巨响，如雷霆乍现，自海底炸裂而出，响彻太平洋之巅。 \"黄金公主\"随波摇摆，众人猝不及防，东倒西歪，纷纷仆地。 \"何事发生？\" \"是否风暴？但并无风起。\" \"吾辈安危如何？\" \"住口，乌鸦嘴。\" \"望……望去，海底有物升腾！\" 恍若大陆般的庞大身躯自海底缓缓升起，遮天蔽日之首，于航轮上方投下无边暗影，世人瞬息坠入黑暗深渊，光华尽敛。 邹子明自地上挣扎起身，仰望那使天地失色的巨兽，心中惊骇之词脱口而出—— 大……大蛇耶梦加得？ 这狰狞生灵无视渺小人类及其舟船，高昂其水珠滚落的庞大首级，巨口似能吞噬苍穹，怨恨之音震耳欲聋，直呼—— \"奥丁！\" \"何事？\" \"那……那是什么？自海底升起的是？\" \"画面为何如此晃动，吾已晕眩。\" \"北海巨妖？环太平洋？亚特兰蒂斯？主播勿再摇晃，心急如焚。\" \"主播莫非播放影片？这晃动之景，令我想起《鬼影实录》。\" 第123章 疯狂增长 望着直播间的画面忽现的庞然大物，原先因画面颠簸引发的不满瞬息消散，众人屏息凝视，满是期待。 只是因镜头摇曳不定，直播间内无人能辨清此为何物，疑惑挂满脸庞。直至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透过屏幕传来，端坐于电脑前的观者皆是一惊。 \"声响如此惊人，幸而我早调至最低，否则小女必被惊扰矣。\" \"适才它呼喊何物？奥丁乎？此庞大生物与北欧有关联？北欧神话中有此等身形之生物否？\" \"大蛇欤？北欧神话中唯有耶梦加得有此等巍峨之躯，然非事实也，其非已陨落？非为北欧超凡者所灭乎？\" 人遇巨型生灵，心中自生敬畏。若此生物仅隔一屏，且未直视自身，则唯留震撼，如观赏特效大片。然若此庞然大物即在目前，乃至头顶，似可随时吞噬己身，恐惧便无边无际矣。 邹子明便是如此，面对此巨兽，心跳戛然而止，额头细汗潺潺而下，内心涌动的紧张与恐惧几欲将其淹没。 直至他察觉此大蛇未曾留意自己这微不足道之存在，直至他慢慢习惯大蛇之存在，直至一股不可名状之力悄然拂过心田，紧绷的心弦方稍解，紧张之情也随之淡去些许。 手握手机，调整角度，将大蛇部分身躯摄入直播间，他颤抖着唇瓣道：\"诸君好，我是邹子明，眼前乃传说中的大蛇，耶梦加得！\" 主播之语一出，直播间顿时弹幕纷飞。 \"主播竟安然无恙？吾几以为主播已逝矣。\" \"主播是来宣告自己之噩耗乎？\" \"耶梦加得大蛇？真是其乎？然不应如此，彼非已亡？且其体积不至此，闻其不过数百米矣？\" \"数百米之说源自何位面？吾记忆中，网络流传之视频与学者对耶梦加得大蛇的解读，言其至少数万乃至数十万米矣。\" \"或是冰岛救援队成员所着《吾与大蛇耶梦加得之初次邂逅》书中所提，虽言数百米，但请注意''至少''二字，且当时探测器未能远行，未能全窥大蛇之规模，犹如海边观海，只见冰山一角。书作者于访谈节目中亦承认此点，不信者可至外网查询。由外网视频观之，彼时大蛇耶梦加得并未如此庞大，莫非其成长耶？此真恐怖，区区时日，耶梦加得竟成长至此？\" \"或食金坷垃也。\" \"此谓大？诚然，其确大，然真正之大蛇，应环绕世界之蛇也。\" \"许是尚未成熟，及至成年，或将蓝星吞噬，吾辈皆化为乌有。\" \"……\" 邹子明持手机，无暇顾及直播间，因视线所及之处，一袭深色高筒靴配褐衣，头戴尖角斗篷之男赫然出现。 男子现身后，自海底升起之大蛇躁动起来。 其躁动之下，海面波涛汹涌，\"金色公主\"号摇晃，直播间画面随之动荡。 然而，这大蛇仅仅躁动片刻便静止。 巨兽低下头颅，巨目注视男子，良久，春雷般轰鸣之音响起： \"父！\" 大蛇之声甚巨，船上之人不由掩耳，而屏幕外者，一切声响均可由音量键调控。 对大蛇这一声\"父\"，弹幕疯狂增长。 \"父？\" \"此人乃大蛇耶梦加得之父，火神洛基乎？\" \"确乎，外网黑客窃取并散布之绝密视频显示，冰岛之战末，洛基带走耶梦加得，吾原以为神只前来收回其子遗体，感伤之余，悟父亲不易。今日观之，彼非取子之尸，实欲令大蛇复生。\" \"或许耶梦加得从未亡乎？勿忘，洛基之女海拉，冥界之主，死亡之神。拒入冥界者，纵使兵器穿心，火烧成灰，亦难死矣。\" \"耶梦加得初现时呼''奥丁''？杀之者非北欧超凡者乎？细想之下，毛骨悚然。\" \"近来疯传之外网视频，奥丁与拉神对话，似欲违抗命运。故变身为超凡者，于耶梦加得幼年期将其击杀，意在阻止诸神黄昏之降临？若真如此，奥丁已败矣。\" 网友们的联想，串起了一条线索，心头如猫抓般瘙痒，急切求解。 然而，洛基无声开口，似在诉说。少顷，耶梦加得仰天狂笑： \"呵呵呵……\" 它行动了。 天空被大蛇之力笼罩，乌云蔽日，天地失色，于这名副其实的世界吞噬者翻腾下，前所未有的风暴与巨浪掀翻了人类历史的篇章。 \"轰隆！！！！\" 第124章 缓缓言道 幽邃的夜幕下，电光闪烁，雷鸣轰隆，疾风夹杂着骤雨，宛如天界的愤怒倾泻而下，汪洋一片化作暴怒的神只，深渊般的怀抱中，翻腾着对尘世的无尽怨怒。 在这样的混沌里，“金辉公主”号巨轮犹如渺小的浮萍，在狂澜中颠簸摇曳，仿佛随时都将被滔天的怒浪吞噬，葬身于幽深的海底。 邹子明目睹这似末日般的景象，心中惊惧万分，仓皇奔回舱内，踉跄之态令直播间内的画面也随之颠簸，却未减分毫观众的热情。 \"这股力量，仅是海洋中轻微的震颤便能掀起如此骇人的灾劫……\" \"不由得联想到了那三坛海会的大神，他挥动混天绫搅动四海时，是否亦如耶梦加得般震撼?\" \"正是他，正是他，我们的小英雄，哪吒……\" \"在天比翼……罢了，不唱了。有人在意主播使用的直播工具吗？何以信号如此稳固，即便是在狂风巨浪中也能安然直播？恳请透露这神器之名。\" \"主播务必保重。\" \"该死，海啸！巨大的海啸！完了，我家就在海边……\" 各国的气象卫星即刻捕捉到此异象，纷至沓来的数据令气象中心的分析师们震惊不已，直呼数据谬误， \"十五级？不，数据远超十五级，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卫星故障？怎会反馈如此夸张的数值？这更像是小行星撞击的威力……\" \"确认无误，绝非虚妄，这数据，意味着大祸临头。\" \"竟是真事，自然界怎会有此等规模的灾难？\" 在确认数据无误后，各国分析师紧急呈报上级，这场超越常规认知的风暴海啸，已非普通天灾可描述，若非要形容，必是冠以“灭世”二字的天谴。 各国领袖收到“灭世灾劫”的警报后，火速召开视频会议，共商对策。 不同于埋首数据分析的人员，这些决策者信息更为全面且即时。太平洋彼端的异变，他们第一时间获知，通过网络直播亲眼目睹，更有各方专家全面剖析。 他们明白，此番“灭世灾劫”，实则人为，乃冰岛非凡者未能除掉耶梦加得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或曰，神罚。 面对神罚，任何单一国家皆难以独力抵抗，即便是美利坚这般超级大国，也束手无策，唯有全球携手方能共度难关。何况此次灾祸范围广阔，太平洋沿岸国家几乎无一幸免，为何要单国承担？ \"废话不多说，这次灾难的严重性，想来各位已心知肚明。\"霍奇森望向一众环太平洋国家的首脑，道，\"从奥丁借取拉神的命运之轮到耶梦加得再现，我的顾问做出了一个可怕的推测——诸神的黄昏将近。\" \"请注意措辞，霍奇森先生。\"日本首相田川正宗面色沉静，反驳道，\"在尊贵的天照大神引领下，我日本列岛诸神无黄昏之说，故请你在‘诸神黄昏’前加上‘北欧’二字以作区分。\" 田川正宗本欲退隐，无奈国会上下一致挽留，称其不可或缺，他只得勉为其难，继续留任。 霍奇森闻此逆耳之言，怒意上涌却强自压抑，\"不知尊贵的天照大神能否平息此难？\" 若非你新主天照大神不好惹，定让你见识我海外基地的厉害。 \"天照大神是否出手，非吾辈所能揣测，神意难测。祂若施救，我等当感激涕零；祂若袖手，乃是我等虔诚未至，理应自省。记住，是我们在寻求神的庇护，而非神需我们保护。勿混淆因果。\"田川正宗轻敲桌面，缓缓言道，\"当然，神助自助者，我们当自力更生。\" \"故作高深。\" \"神棍。\" \"原来田川正宗也和教皇国那位一样，满嘴跑火车。\" \"说不定你也不知道你们的神是否真会庇佑你们。\" \"……\" 一时间，诸位领袖心下各有盘算，对田川正宗既有艳羡又含嫉妒。尽管神迹显现已历一二年，诸多神只确证存在，但仍有许多国家的守护神未曾降临，或是降临却无庇佑之意。 他们的国家，有的缺乏本土神话，转而信奉外来的神只；有的虽有神话传承，但所信之神始终未现，仿佛代代相传的故事只是一场虚幻。 \"就算檀君未至，又有何妨。\" 韩国总统文相宇忆起本国黑客从白宫窃得的文件，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 第125章 更为凄凉 身为集会之主，霍奇森如同明镜般洞察四周，因而文相宇面上那一抹隐秘笑意未能逃过他的法眼，眉峰不由微蹙， “文先生，是否觉得吾等探讨天劫应对乃为笑谈？” 文相宇适才还沉浸在宇宙国借由《大地七秘教典》此等玄奥魔典，即将掌握无尽魔力，一举问鼎蓝星，构筑以宇宙国为中心之世界新秩的幻想中，面色蓦然凝固，心中暗骂不已。 好个霍无常，田川正宗那老顽固对你口诛笔伐，你竟不敢反唇，只懂得欺我宇宙国软弱可欺吗？ 且待我宇宙国揭开《大地七秘教典》之秘，首当其冲便是你们米国。 “非也，吾适才念及远亲之妻诞子，心中喜悦，故而展颜。”文相宇如此解释道。 虽已手握《大地七秘教典》，此刻切需镇定，因书中魔文未解，我宇宙国尚未将魔典化为己用，万不可得意忘形。若引米国侧目，吾恐成千古罪人矣。 宇宙国，蓝星繁荣之国，世界经济体系之重镇，竟无一兵一卒，实乃奇耻大辱。 更甚者，非但无军队，国尚未一统，他国兵马盘踞疆土，可谓新时代最为扭曲之国，唯有东瀛可与之相较。 心虽欲改此状，然外患临门，内忧不断，难遂心愿。 然今机遇降临，一旦窃自米国黑宫之《大地七秘教典》破解，宇宙国依凭其中所载之魔力，必将成为蓝星霸主。届时，先统合南北宇宙国，再讨伐恶邻，终除内患，雄踞蓝星。 “原来如此，我还道你见米国将遭灾厄，内心窃喜。”霍奇森面色转寒，声带锋芒。 “绝无此事。”文相宇摇头似鼓，勉力堆砌笑颜，“岂有此理，我宇宙国向来敬重米国，米国之难，亦是我宇宙国之难，举国皆悲。在此，吾代表宇宙国全体子民，向米国政府及民众致以深切慰问，望灾区早日复兴。” “谄媚之徒。” “两面三刀。” “尔等宇宙国向来敬重米国？我看你们巴不得米国明日便沉沦九幽。” 听罢文相宇之语，诸多元首心中暗自嗤之以鼻。众人皆面戴伪装，表里不一，但汝如此谄媚米国，邻之北宇宙国总统可知晓否？ 小国元首急得欲言又止，至此时，尚在此纠缠不清？ 此等天灾，于大国或为重创，对我等小国，则是灭顶之灾。 太平洋沿岸多岛国，海平稍涨，疆域便缩，遇此浩劫，国之存亡犹未可知，哪有心思旁听大国元首之争论。 可惜，吾等小国于国际间无甚发言权，纵使焦急，也只得待大国议毕，方有开口之机。 “哦？若真如此，当安保费用分担协定届满，宇宙国能否承担更大份额之驻军费用，以显对米国之敬重？”霍奇森面露菊花般笑意，老态中藏狡黠。 所谓驻军费用，即海外军费，历来由驻扎国分担，米国亦负担部分。然随米国经济衰退，海外军费日增，力有不逮，故期盼驻扎国承担更多，今日揪住宇宙国小辫，自是要狠敲一笔。 噗嗤…… 众元首心照不宣，暗暗发笑。 让你谄媚米国，霍奇森之心性你竟不知？“米国优先”为其口号，平日里尚坑害盟友，危难关头更甚。此时趋炎附势，岂非自寻烦恼？ 文相宇强颜欢笑，瞬时凝固。 增加安保费？此等人间行径乎？霍奇森，汝乃魔耶？ 上次安保费之增，国内已掀起滔天巨浪，几近令吾位不保。若非无人敢言在位期间免增安保费，彼等党羽早已借此发难，迫吾退位。 若彼等知此次增费竟是因一视频会议中之浅笑，吾下场必比历代总统更为凄凉。 霍奇森见文相宇久不应答，笑容渐逝，眉头紧锁，“怎地，不愿？看来，宇宙国之敬重仅浮于表面而已。” 霍奇森，汝全家升天思密达。 文相宇强压怒意，脸上勉强挤出笑意，“宇宙国对米国自然尊敬有加，承担更多驻军费用本是分内之事，唯具体数目尚待下次会谈再行商榷。” 待我宇宙国消化《大地七秘教典》，必将尔米国拉下马。 闻得文相宇允诺，霍奇森笑容复归，“看来，宇宙国之人对米国确是崇敬有加。” 然汝答应得如此爽快，内中必有文章，回头便让麦克唐纳遣密探详查。 敲诈既毕，霍奇森整衣徐言， “好了，回归正题，诸君，面对此等巨灾，可有何良策？” “并无良策。” 第126章 生死之处 “吾国虽小，亦无力回天，诸君可有良策？”言语间，众人皆露无奈之色，纵心中不愿承认，然科技繁盛如米国亦难解此天劫，彼等凡人又能何为？况且灾情初现，众人速询智者，而智者摇头，言此乃亘古未有之劫，人类智慧难寻破解之道，唯有听命于天。 “诸位领袖可有锦囊妙计？若真有脱困之法，萨摩藩愿举国相随。”萨摩藩国之主图伊拉埃帕，心知时局危急，遂直言以求。 萨摩藩，南太洋中一孤岛之国，由乌波卢、萨瓦伊双珠及周遭数小屿构成，不过二千九百三十四平方里，仅华夏一郡之零星。海平线上升，气候多变，早已使此岛国岌岌可危。昔年，学者警言，萨摩藩平均海拔不过八十厘米余，百年之内或将沉入汪洋。此言国内沸沸扬扬，盖因近年来海岸退缩，国民忧心忡忡，两万生灵，寝食难安。图伊拉埃帕曾恳求旧主日耳曼收纳，未果，国运堪忧，今逢空前灾难，自是心急如焚。 然，诸国领袖静默无言，对萨摩藩之求助，或漠视，或无能为力。一则萨摩藩微不足道，难以牵动列强之心；二则此等灾劫，确系人力所不能及。 “诸君莫不语！”视频会议中一片死寂，图伊拉埃帕心急如焚，转向东瀛首相田川正宗，“田川大人，贵国神明庇佑，若愿援手，助我萨摩藩渡此难关，吾国愿永世追随。” 上次灾难预警，远在未来，图伊拉埃帕未尝上心。生死未卜，移民避难，岂非人之常情？而今，劫难迫在眉睫，耶梦加之巨蟒引发之祸乱，不出半个时辰将至，风暴海啸，萨摩藩或将灭顶，无一生还。 “心绪可鉴，然而无能为力。”田川正宗同情言之，若非怜子大神官已出关，其忧虑或甚于图伊拉埃帕。 图伊拉埃帕一一求援，霍奇森总统、大长老、各国元首，皆无奈摇头。怒而挂断视频，图伊拉埃帕立于窗前，晴空万里，心知恐怖已步步逼近，国家命运，旦夕之间。 “无论神魔，能救吾邦者，吾愿倾尽所有。” “诚哉斯言？”一声低哑女声起，暖室转瞬寒意逼人，如冥王之手，冷冷触碰全身，择生死之处。 “何方神圣……”图伊拉埃帕心惊胆战，四下环顾，只见一兜帽女子，白衣覆体，悄无声息，坐于案前。 视线所及，图伊拉埃帕瞠目结舌，女子身形正常，若不观其面，可谓健康美丽。然其半面温婉如花，半面却如厉鬼腐恶，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淡灰之气，死亡之息。 瞬间，一名称自脑中跃然而出——海拉！ 北欧神话中，冥界之后，掌管死亡与衰病，洛基与安格尔伯达之女，耶梦加之兄，搅动海洋，降此天灾。 “为存命续国，君果真心愿舍一切乎？”那半容狰狞半容和煦之神，缓起身，语气平静而缓，问之。 图伊拉埃帕心潮汹涌，一言之下，竟引邪神降临。然为何邪神海拉，北欧神话中真实之邪，诸神黄昏，她亦是推手之一。 恐惧之余，他尽力镇定，邪神既未出手，反与之言，应无害己之意，暂且安然。为王者，即便偏居一隅，亦需胆识过人，图伊拉埃帕迅速收拾心绪，摒弃杂念。 “然。”他坚定颔首，“若您能救吾及吾民，何惜一己之所有。” 海拉，死亡女神，面色无改，复问道：“若是令汝弑杀一神，强绝尘寰，汝亦可愿乎？” \"若无人愿答，吾将点名。\"斯芬克斯目光落于总统科涅尔乌斯，指曰：\"即汝也，解此猜想，任一大于二之偶数，皆可由两质数组合而成！\" 科涅尔乌斯侧目望向左侧之人，好心提点：\"盖乌斯，斯芬克斯唤尔解谜。\" 吾？确非指君乎？盖乌斯望向总统，见其目如炬，凌厉非常，仿佛拒则阖家共赴冥界圣诞夜。 盖乌斯慌乱回首，望向斯芬克斯，几欲泣下：\"尊驾可是唤吾？\" 此责，过于沉重矣。 \"虽非汝，然若愿解此谜，吾不在意解者何人。\"斯芬克斯笑中含霜。 \"吾需思索片刻\" 思索解歌德巴赫猜想？笑话！ 彼乃歌德巴赫猜想，自1742年哥德巴赫致信欧拉以来，未有人能解，哥德巴赫不行，万千数学家亦然。 虽东方之陈景润先生解出“任一大偶数可表为一素数与二素数乘积之和”，但仍距歌德巴赫猜想一步之遥。 此一步，如天堑横亘。 数百年来，数学泰斗无解之谜，令一神学家答之，纵众人信心满满，吾亦自愧弗如。 盖乌斯转首，向总统递以眼神。 \"总统大人，速寻良策。\" \"各自安好。\" 科涅尔乌斯以目示意，冷淡回应。 第127章 水漫金山 尽管周身寒意未曾稍减，图伊拉埃帕在领悟海拉，那位死之女神言辞背后的深意后，心中却如坠冰窖，万籁俱寂间，唯有时间似被永冻，缓缓爬行。 弑神，尤其是一位强大神只，这与自我毁灭何异？ 现实非绮梦编织，他亦非那希腊神话中屠神的英雄，既无神只血统，即便真能手刃神明，又能否苟全于世？ 图伊拉埃帕凝视着那兼具柔和与狰狞的女神，嗓音艰涩启唇：“吾愿……。” 弑神，则余生无望；不弑，则当下难存。即便海拉不动手，滔天海啸亦将取他性命，倒不如应允，换取一丝苟延残喘的时光。 白布缠身的女神未置一词，缓步上前，将一柄镌刻秘符、血迹斑驳且永不褪色的匕首递至图伊拉埃帕手中。 此……此乃弑神之匕佛罗伦萨？ 身为一名不算虔诚的上帝信徒，他却对这弑神之匕近乎痴狂，网上曝光的图像不知翻阅了多少遍，常幻想若持此匕，又是何种光景。故而，他一眼便识得这在“圣子降临”事件中扮演关键角色的神兵。 然而，这基督教最为神圣之器，岂非供奉于人间圣域——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殿，更有地上天使守护？怎会落入死亡女神海拉之手？ 此念甫一萌生，旋即豁然开朗。 彼岸之主，掌控冥界之神，其地位几可与掌管生死的奥丁大神比肩，即便稍逊，亦不过毫厘。否则，岂敢在光明神巴德尔陨落后，拒还其魂于北欧诸神，令其无法重生，致使奥丁爱子永困冥府？ 如此尊贵之神，自圣伯多禄大殿中，于天使眼皮底下取走弑神之匕，岂非易如反掌？ 匕首递过，海拉语带温柔与狰狞交织之音： “吾诅咒此生，及其民，禁足于冥土，永失安宁。” 诅咒？ 图伊拉埃帕一愣之际，海拉已渺无踪影。窗外阳光忽隐，巨浪排山倒海而来，瞬时吞没其室。 …… 风暴肆虐，恶浪滔天，耶梦加得之动引发狂潮横扫太平洋，会议无果的各国纷纷预警，促舟楫回撤，沿海居民急寻避难之地。 “航线速改，返航，勿再穿越灾变之洋。” “返航！无需请示，迟则不保。” “就近港口泊船，逃离。” “……” 预警之下，舟行四海者纷纷调转航向，新启航者急速折返，不及者则觅港湾暂避。即便如此，仍有不少船只难逃飓风与海啸吞噬。 沿海之地，人皆驱车内陆，海岛之民则攀高以避。 “暴雨如注，树木纷飞，花盆自天降，我处内陆也。” “瑟瑟藏身公司，未闭之窗恐难幸免，家中恐将水漫金山。” “怎会突现如此巨浪飓风？” “莫非世界末日？闻此海啸之高，世间罕见，直追恐龙灭绝时天外之击。” “非末日，却也相差无几。耶梦加得现世，灾厄四起。神学家言，其乃诸神黄昏之先兆，战端将启于吾辈世界。” “zheng府何日发告，告知是否黄昏降临？若真，须求应对之策。” 内陆众人于网络热议，虽灾难理应不及深远之地，然恐惧之心难平，尤其是与诸神黄昏相联，惶恐更甚，求援之声渐起，首先便是向zheng府求助。 网络之上，求安之声四起，蔚为壮观。 然群情汹涌，各国zheng府却默不作声。 非是不愿，实不能也。面对神兽引发之巨浪，尚无良策，更何况是应对诸神黄昏？ 前事已使世人知晓，凡人造利器，难撼神秘之力，强用，恐唯增仇雠，招致更大灾祸。 故而，zheng府一面佯装未闻民间呼声，一面暗中筹备撤离，以备不测。 正当此时，天际骤亮，刺目光芒自浩渺星辰而来，穿透耶梦加之阴霾，照耀太平洋，而那曾于埃及米罗惊鸿一现的彩虹桥，再度降临…… 第128章 生死未卜 「索尔娅？」躲匿于「金凤公主」号舟内，周子铭颤栗不已，内心却仍祈盼奇迹的降临。仅一眼，那身披战甲，身形伟岸，英姿飒爽的女神形象便已在他心中烙印下其神只之名。 难道奇迹当真眷顾？ 「嗷！！！！」耶梦加得，那预言中与雷神共陨的巨蟒，一见索尔娅现身，立时怒吼震天。幽邃如深渊的大口猛然朝女神噬去，誓要将宿敌吞噬腹中，以尾绞杀那编织命运的奥丁。 「咚……」索尔娅向前一步，铠甲轻响，千万雷霆应声而出，覆盖整片碧海蓝天。与耶梦加得魔力催生的风暴迥异，此雷霆一现，乌云顿散，滔天巨浪轰然倒塌，化作漫天雨珠洒落岸边，飓风在雷霆洗礼下化为柔风，四处飘散。 「何事突变？海啸，消逝乎？」一些行动迟缓，未能逃离之人，本以为海啸之下必死无疑，未料局势逆转，如此巨浪竟莫名平息。 虽被雨水打湿，寒意袭身，但生之欢愉难以言表。感慨之余，有人取出手机，泣不成声地向家人报平安；亦有人在网络上发帖，向陌路人诉说生死边缘的惊心动魄与重生之喜。 而当众人分享之时，愕然发现，不仅此地海啸骤止，连绵环太平洋之风暴亦消失无踪，互联网上一片欢腾与疑惑。 「究竟何事？」 「米利坚启动了那传说中的气象武器，平息风暴与海啸？」 「无稽之谈，气象武器早已为国际公约所禁。《气候变化框架公约》，闻所未闻？即便某国私研暗藏，此等武器亦只能造就地震、海啸、暴雨、山洪、雪崩、酷暑、迷雾等灾难，哪曾听说能消弭天灾？」 「或许太平洋有变？诸君不见那雷电交织，我疑此乃风暴消散之关键，或是神只降临。」 「雷电交加，让我忆起一神只。」 「为北方神只荣光？」 「汝怕是不知死活，那索尔娅女神性情刚烈，一锤之下，你颅骨恐不保。」 「区区玩笑耳，神只应不至于此般小气。」 「难说，北欧神只脾性……哼，维京海盗可曾听闻？诺斯人乘风破浪，横扫不落之地，神学家言，神只性格深远影响一方风土人情。希腊尚且如此，受其影响的北欧，神只性情能温和？」 「汝非也在贬低北欧诸神？」 「哎，我一番好意解惑，怎料反遭陷阱。」 「之前那位主播不是身处太平洋中心？我去瞧瞧他直播间，莫非真是索尔娅女神？」 「无须前往，其直播间早已沉寂，生死未卜。」 网络上，众人对太平洋之变百思不解，种种臆测纷至沓来，偶有智者触及真相。沿岸国家目睹索尔娅降临，一面松一口气，一面发布公告安定人心，告知民众索尔娅女神已至，无需恐慌，生活照常，以防社会停摆之巨大损失。 公告之下，谁人还有心思劳作学艺？唯关心索尔娅这位北欧神只中的首勇士能否击败耶梦加得，救世于危。部分网友在等待中涌向周子铭直播间，希望通过这位生死未卜的主播，一窥战场实况，缓解焦急。 然，主播虽幸免于难，却无心无力直播。因索尔娅荡平耶梦加得所造之灾后，万道雷霆汇聚，以她为中心，化作雷海万里，浩瀚无垠。 索尔娅矗立雷海，红发披肩，双目璀璨，雷霆环绕其身，光芒四射。她举起那于人眼中庞然的锤，万丈雷海瞬时凝聚其上，至极的雷霆撕裂了空间，细微黑缝忽现忽灭。 耶梦加得正欲吞噬索尔娅，却突感死气逼人。此兽性大于神性之生物，依循本能，止步回撤，自深海挺身而出，摆出守势。 海面豁然裂开，巨浪翻滚，如暗色大陆般的蛇躯挟无可匹敌之力腾空而出，轰鸣之声响彻天地。 「此蟒，宏大无匹！」周子铭匿于暗处，见此蛇身，不由战栗。此刻方知，先前所见仅是蛇身一角，那真正的身躯，始终匿于深海，深不可测。 惊骇之余，忧虑爬上心头。索尔娅真能胜此巨蟒？ 诸神黄昏不过预言，非铁律，拉之神迹已证预言可改。他观之，耶梦加得之力似远超索尔娅。 砰！！！ 索尔娅举锤，猛击海面，水柱冲天，亮若白昼的闪电击中耶梦加得，电芒四溢，无声的闪光照亮整个太平洋。 于星外观之，犹如蓝色星球借一点光芒，向宇宙昭示其存矣。 第129章 脱离苦海 霎时间，“金羽仙姬”号巨舰之上，所有电气之物尽数失灵。那悬于天际，镜头紧锁此地的卫星亦受莫名波及，陷入了故障之境。 “怎生变故？不过转瞬之间，眼前画面便化为漆黑一片？” “我只见那夺目电芒乍现，屏幕随即雪花斑驳，终至暗淡。莫非是雷神之电击中了卫星不成？但此言差矣，我蓝星之卫星遨游于浩瀚星宇，距此争斗之地遥遥数千公里，层层云霄相隔，怎会触及？” “凡俗之理，难测神威。君勿忘，彼等皆为神只，超乎常理之外。昔日东方之神，仅凭光影一握，吾蓝星险遭碎灭；全能之上帝，翻手间宇宙亦为之倾覆，卫星若遭余波摧毁，实乃寻常。且此前巨蟒掀起之海啸与雷神雷霆，均覆盖整个太平洋，以彼等攻伐范围观之，余波毁卫星，不足为奇。” “可笑世人曾有妄言，指神只虚妄，视此一切为政客造之幻象。若真有此能，何必再争经济霸权？早该一统乾坤。” 美利坚黑曜宫内，众神学大家与学界精英围坐暗幕之前，议论纷纷。自神只显现，他们便成为了白宫之常客。未知神何时降临，待其现世再召神学家，未免迟矣；而视频通讯，又恐泄露机密。 “总统阁下，烦请下令，调遣近处卫星前往查探。” 一语既出，众人皆表赞同。 虽知卫星一旦调往，或在下次余波中便成太空之废弃物，而以蓝星当前科技，回收修复外太空故障卫星实属艰难，耗费巨大。然关乎人族命运之战，节俭之念，无从谈起。 在众人催促之下，霍奇森果断下令，调遣最近之卫星进行拍摄。 此举诚如霍奇森食汉堡，一旦入口，难以弃之。但战局胜负，关乎其自身去留，不得不察。 况且，若雷神得胜，将卫星影像授权好莱坞，制成纪实大片，岂不名利双收？ 此时，太平洋之水面上，遭电击之巨蟒周身一阵麻痹，黑鳞在电光冲击下砰然碎裂，宛如被利刃贯穿，露出底下殷红之血肉。 蟒血流淌，随即又被电光蒸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蛇羹般的腥味。 “索尔……吾必取汝性命。” 剧痛之下，这绕世之蟒，神话中的巨兽，怒吼连连，疯狂之念涌上心头，迅速淹没其身为神裔所剩无几之理智。竖瞳之中，唯有毁灭与破坏之欲，滔滔不绝。 蟒首潜入深海，掀起无边波澜。 转瞬间， “轰！！！” 犹如巨力神只以双手撑开水面，又似盘古挥斧劈开混沌，厚实的海水被无匹之力撕裂，惊涛骇浪于雷神索尔身畔猛然腾起。 波涛之下，狂怒之蟒自海底一跃而出，巨口大张，由下至上，将雷神这一微不足道之虫豸一口吞噬。 “轰隆！！！” 蟒蛇甫吞雷神，天空电闪雷鸣，万道雷电轰然而下，集中击打于蟒身，使之鳞甲血肉横飞，遍体疮痍，焦臭四溢。 然蟒口紧闭，一吞之下，雷神已入其腹。 “呵呵……呵呵呵呵！！！！” 这庞大至极、望不到边际的怪兽，吞下雷神之后，仰天发出得意之笑。 “雷神亡矣？” 目睹宿敌败亡，蟒蛇原地狂笑，邹子明心下愕然。 北欧众神之中战斗力首屈一指之雷神，竟丧命于此？奥丁预言中与巨蟒共陨之索尔，竟然陨落？虽知预言可改，却未曾想以如此方式。 随即，绝望之色爬上他的脸庞，雷神既亡，何人能救他脱离苦海？ 就在此刻，震颤空气之蟒笑戛然而止。 这庞大身躯的巨蟒盘曲起来，仿佛大海之中突现亚特兰蒂斯陆地。 竖瞳之中，竟流露出人性化的困惑之色。 身为神裔，耶梦加得并非愚钝之兽，只是相比微小之智，兽性本能更为主宰其身。无匹之力使它无需思索应对之敌，但此刻，它开始思考。 因它感到腹中有物膨胀，正向外挤压其胃。 作为庞大无匹，世间最大之蛇，其胃能消万物，世间一切，皆为其食。而今，它却感体内有其无法消化之物，且不断膨胀，比其腹腔更为庞大，令其永恒饥饿之胃初次感受饱胀与撑压。 那究竟是何物？为何令吾腹胀如斯？ “轰！！！” 震天动地之声中，蟒腹被一股力量硬生生撕裂，一名山岳般伟岸的巨人从中踏步而出，蟒蛇腐蚀消化之力极强的胃液倾洒于他身，如江河过石，顺着那强健的肌肉滑落，竟未能伤其分毫。 几何量的奥秘，引致了多少书生寒窗苦读，青丝成雪？又让多少智者在无尽的长夜中，冥思至发疏齿摇？更有甚者，为此陷入生死边缘，若非哥德巴赫的安眠之地遥不可及，只怕其陵寝已难以安宁矣。 于是在心中立誓，假使能躲过此劫，定要立法以禁，勿让数学贤者无事之余，留下猜想以困世。 “吾……” 面对总统的否决，盖乌斯心中愤懑，几欲拉众人共赴黄泉。 “思量清楚了吗？”斯芬克斯不悦询问，复言，“若仍犹豫，倒不如先进我腹中，细思慢想。” 盖乌斯见其巨口大张，如深渊般幽暗，不由得脱口而出：“解此猜想之法，吾已有眉目，但需他人协助，请允许吾寻援。” “需他人协助？然吾之感应，却告知吾，你心所想，乃是逃离！” 斯芬克斯言毕，目光锐利如能洞察人心，缓缓揭露盖乌斯心中所想。 心念透析，斯芬克斯之能？盖乌斯闻之惊诧，希腊神话中，洞悉人心之神只，寥寥可数。譬如三美神争金苹果，亦待帕里斯显意而后判，未尝窥其心。而今狮首，为何能一眼望穿？神话与现世之距，岂非天壤之别？ 思绪方起，斯芬克斯慵懒之声随之而至：“据希腊神话所述……” 第130章 屡爆冲突 北境之神，那巍然立于苍穹之下，眸中电芒闪烁，轻轻睥睨着海中已无生息，瞳仁犹存惊愕不信之巨蟒，唇边一抹冷笑，似嘲讽万分。 列羊库尔岩域，乃横亘于宇国与东瀛之间的双屿礁石群，既归宇国尚北郁陵郡统辖，亦被东瀛纳入岛根隐岐领地，纷争由来已久。昔年，东瀛首占而后宇国夺回，二国对此地之争夺从未停歇，屡爆冲突。 东瀛虽口不服输，自上世纪始，列羊库尔实已尽入宇国掌控。宇国于此构建恒久码头，并遣重舰、护航舰及航空器巡弋周边海域，严禁东瀛渔舟或战舰近身。 今时今日，宇国海军行动异常，舰队倾巢而出，逾百艘舰艇环岛不息，严禁一切船舶飞行器接近，其因何在？皆因今日于列羊库尔岛上，试炼《地脉七秘典》所载之古老秘术。 “总统大人可放宽心，我等防范周密，即便有差池，亦不至于波及本土，请安心。”言罢，安正勋挂断通讯，转向身旁的权正阳，低声道：“正阳君，若我所料不差，此书应出自华夏，怎会落入美利坚之手？或是美特工盗自华夏？” “无论何种途径，终归惠及吾宇国矣。华夏，悲兮！其至宝被盗，或仍未察。而美利坚，同样堪怜，千辛万苦夺得之秘籍，竟被我国黑客以正义之名，轻取而去。” 言至此，安正勋不禁微笑，“韩俊熙实乃宇国之光，自白宫邮件系统中取此书，纵因国际局势，不宜张扬，以免触动华夏与美之敏感神经，但我坚信，其名必将载入史册，受万民景仰。” 初得秘籍，宇国语言学大师及学者便着手翻译，然其文字非现世主流之任何语言，经不懈探索，终揭其神秘面纱——乃华夏古文所着。 《地脉七秘典》之译，确证美所标书名有误，实应为《地书·七秘卷》。其作者乃华夏哲人玄君，据考，实为古道教四大天师之一，太乙仙翁葛玄。 更有学者揣测，《地书·七秘卷》与华夏神话中镇元大仙手持神器地书相系，或为葛玄自镇元地书中摘录之残篇。 秘卷分七部，各含一道秘法，依次为仙砂回魂符、养性延寿录、摄妖锁魂符、地煞唤灵牒、太阴脱凡化形牒、升玄悟真观照牒、正一天降神盟牒。由弱至强，玄妙非凡，首法已超乎凡人想象，末法正一天降神盟牒，则能使人与创世终焉之盘古祖神，以及诸神、神兽乃至天官沟通，求得真谛，获其护佑。 “正阳君，此刻全赖于汝。宇国能否把握良机，崛起于民族之林，问鼎世界，端看此一举。望汝与尊贵的盘古祖神沟通，表我宇国敬意，求取智慧，求其庇护。”安正勋语重心长。 鉴于美亦藏有《地书·七秘卷》，且已展示前四秘法，众人决意直奔核心，修习正一天降神盟牒，以求与东方至高盘古祖神对话，获其无上秘术，暗中转化为国力，一举摧毁未成气候之美利坚劲敌。 至于祖神是否眷顾，安正勋并无丝毫忧虑，盖因盘古乃正神，宇国创世之祖，汉城新建盘古教即为其证明。 “沟通宇国万世供奉之盘古祖神，大宇国复兴指日可待。”安正勋心潮澎湃，热忱满腔。 未几，一切就绪，权正阳步入合金铸造的密室，身为自愿之实验者，心中激荡不已。 “法术，一旦掌握，我便是宇国英雄，跃居人上人也……”心念微转，压抑激动，他以别扭的汉语诵读起《地书·七秘卷》中的咒语，“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 “不言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元此非元……” 拗口的音节在密闭空间回响，一遍又一遍，复又叠加强化。渐渐地，这重复中似融入了其他声音，既有远古蛮荒的祈愿，又似有另一个声音，在现代言语中诠释其意： “于宇宙之内，万物皆为混沌之碎片，无一能逃其轨，无不承载混沌之体，无不满溢混沌之秘……” 第131章 世界之巅 \"故此，游曳之神只，吾愿舍弃尘世万象，与混沌深渊共融……。\" 随着最后一音轻落，合金密室内响起一抹清稚之声， \"召唤者，可是你邀我降临？\" \"允我介绍，吾乃……混沌游曳之主！\" 混沌游曳之主？ 权正阳心中默念此词，身躯不由微颤，目光呆凝，整个人如石雕般定在当场。 妮娅拉托提普？ 克苏鲁三神之一，混沌游曳之妮娅拉托提普？ 《地书·七秘典》岂非源自华夏之法术经典？我所沟通者，非开辟天地之盘古祖神乎？为何最终现身者竟是妮娅拉托提普？ 他忆起实验前安正勋的叮咛，急忙转首，漆眸对准shexoangtou，欲呼其快来援救。 然出口之言皆化为无声，一切声响皆被莫名之力吞噬。 \"原来尔等欲召唤者为盘古……\" \"呵，盘古那莽夫岂能与我相提并论，不过……若正阳君心向往之，我亦能引你与其一会……。\" 那清稚之音再次飘荡。 权正阳恐惧绝望的目光中忽闪一丝希冀。 是了，盘古祖神，我宇宙国世代崇奉之盘古祖神，若能相见，定可求助于祂，救我脱困。 瞳中希望之光愈发明亮，渐盈双目。 以盘古祖神无上威能，必能拯救于我。 或心之所向，或妮娅拉托提普之功，权正阳所视世界生变。 合金密室扭曲畸变，化为无尽狂诞混沌。一庞大幻影，似覆盖混沌之暗夜，周遭无数难以名状之物，伴随盲目痴笑。 观此，杂乱无章之识涌入脑海，无意识低语不绝，荒谬之念摧毁理智，刺耳音节疯狂交织。 意识在无意识冲击下迅速崩溃。 意识消散之际，他下意识仰首，只见…… 一位系围裙之少女女仆装束？ \"哎呀，吾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 监控室内，安正勋目不转睛，自权正阳诵读“无一物非天”起，未曾眨眼，欲将变化铭记。然其惑，自诵读至结束，合金室未显丝毫异样。 \"难道《地书·七秘典》乃伪物？\" 不可能也，视频中美利坚已展示仙砂返魂录等数法。 若视频亦假，更无可能。经宇宙国专家查证，视频未经剪辑或特效处理。即便为假，美利坚意欲何为？自欺欺人乎？ \"或许如影视所言，魔法择人而现，有天赋者方能施展，无能者即使触咒亦难成法。\" \"权正阳，或许便是那无术之凡人。\" 他思忖片刻，决意更替人选，一人不成则多人，终有一人能接触盘古祖神，宇宙国之崛起指日可待。 正当安正勋欲电令基地将军增选人手，合金室中，权正阳忽抬首， \"安正勋，我已成功，与伟大盘古祖神沟通矣。\" 权正阳满脸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已跃升人上之人。 闻此言，安正勋不觉其失礼，亦是激动万分，\"真耶？正阳君真与盘古祖神相通？此乃吾宇宙国之大幸，终将崛起。\" 宇宙国沉默太久，族裔自诞生至今，从未傲立世界之巅。 虽有辉煌一时，败隋朝而灭之，然随即沉寂，未再崛起。 今日不同往昔，通盘古，统一蓝星，指日可待。 \"正阳君，汝乃英雄，宇宙国之英雄，待吾国称霸蓝星，必将赐予应有荣耀。\" 安正勋声颤，\"速将所得知识记录，免致遗忘。\" \"安正勋，我与盘古祖神沟通后，已非昔日，此刻我拥有过目不忘之能，任何知识……\" 与盘古祖神沟通竟有此变？华夏神话中有此事？不复记忆，应是如此。 安正勋稍作思索，便不再深究。自神明降世，各国神话需谨记于心，版本繁多，冲突颇多，一神多名，多位阶迥异。 本国人尚且难明，何况于他？ 或许，是盘古祖神青睐权正阳，以无边神力改造于他！ \"且我所得知识浩瀚，书写费时，不如直接授予众人。\"权正阳面露微笑。 \"竟有此法？\"安正勋惊喜不已。 借此，他亦有望成为非凡者，且为宇宙国第二人触及非凡之道……。 第132章 非同小可 “自是如此。”权正阳舒展双臂，一抹漆黑宛若腐败深渊的触角自他胸前缓缓延伸，那号称坚不可摧的合金，在这触角之下犹如脆弱薄纸，瞬息破碎。安正勋的瞳孔中映射出难以置信的惊惧，那触角无声无息，穿透了他的胸膛。 知识如洪流，汹涌澎湃，凡人难以理喻，观之便会陷入疯狂。这股力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深处。 他忽而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几许悲凉：“万物皆将归于伟大万界主宰之怀抱。” 注：推荐大神机器人瓦力的力作《瘟疫医师》，融合克苏鲁元素的小说，阅之令人欲罢不能。 “绝无此事，何出此言？我宇宙国焉能行窃尊贵米国之魔法典籍？……何物？非召盘古祖神之秘法，竟是唤起克苏鲁邪神奈亚拉托提普之咒文？……绝无可能，此言确凿，请君信我，方才仅是与人交谈，无他，话至此，吾先行挂断，他事日后再议。” 红瓦台内，文相宇刚结束与米国总统霍奇森的通话，额头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冷汗。他急切地抓起另一部电话，厉声道：“即刻通知安正勋，终止今日实验，勿需迟疑，速速为之！” 言至于此，文相宇的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嘶哑与迫切。克苏鲁邪神，尤其是混沌蠕动之神奈亚拉托提普，一旦被召唤，后果不堪设想。 自邪神克苏鲁富坦给东瀛带来深重灾难后，克苏鲁邪神在国际间已成为禁忌中的禁忌。各国齐聚，共立盟约，严禁任何国家或个人企图与克苏鲁邪神沟通，违者将受各国联合制裁。 所有有关克苏鲁的书籍皆被政府回收销毁，网络上关于召唤邪神的咒语，无论真假，悉数抹除。学者专家纷纷公开演讲，强调邪神的恐怖与召唤之危险，更有国家将‘诵读召唤克苏鲁邪神咒文’视为犯罪，严令禁止。不论召唤是否成功，都将面临重罚。 宇宙国对此等邪神崇拜亦实施了最为严格的禁制。尽管宇宙国宗教活动繁盛，汉城便有千余教派，势力庞大，甚至传言总统曾被友人以宗教操控，幕后操弄国政，但真正掌握国家命脉的仍是财阀。他们早已一致决定，对此类行径严惩不贷。 究其原因，乃是克苏鲁邪神所携带的污染之力，这些衰败盲目、混乱无序之神只一旦现世，便会污染大地，给国家带来灾厄。 故而，当霍奇森言及《地书·七秘典》实为召唤奈亚拉托提普之咒书，文相宇顿时冷汗涔涔，急忙结束通话，命人紧急叫停利扬库尔岩岛的召唤仪式。 指令下达后，文相宇稍加沉思，再次拨通电话：“李正义将军，令你部下封锁利扬库尔岩岛，禁止任何人离岛。不仅如此，将所有交通工具撤离，使之无法逃离岛屿，同时严禁你的手下与岛上人员接触，并准备随时炮轰该岛。何时行动，待我们通过电话确认岛上情况后，再行通知。” 克苏鲁邪神最可怕的莫过于其污染之力，任何与邪神接触之人均可能被污染，疯狂痴癫，乃至成为其信徒，为其赴汤蹈火。 幸而，克苏鲁邪神的污染无法透过电子信号传播，经由电话或视频交流，不至于受到污染，此点已于克苏鲁富坦侵袭东瀛时得到验证。 李正义听罢即刻部署，随后低声道：“总统大人，是利扬库尔岩岛出了问题吗？” 从文相宇的语气与要求中，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否则总统的声音怎会如此焦急与恐惧？ 是因为我们取得《地书·七秘典》之事已被米国人知晓？他们以此相威胁，要我们销毁证据，还是伟大的盘古祖神并不认同我们的宇宙国？ 但似乎两者皆不似真相。 文相宇略一思索，此事终须告知李正义，隐瞒无益。“刚才霍奇森总统来电，质疑我们盗取《地书·七秘典》之事。促使我做此决定的并非他的施压，而是他透露，此《地书·七秘典》非专家所谓的太极仙翁葛玄之作，而是邪神之子弗罗伦丝从犹格索托斯处所得，能够召唤混沌蠕动的奈亚拉托提普。” “什么，那是召唤奈亚拉托提普的秘法？”李正义闻之，心绪难宁，“总统，我建议即刻摧毁利扬库尔岩岛，以防患于未然。” 那可是克苏鲁邪神，且位于克苏鲁体系顶端，地位仅次于盲目愚昧之神阿撒托斯与万物合一者犹格索托斯，几乎比肩森林黑山羊母神莎布·尼古拉丝。 非是吾胆怯，实乃对抗邪神毫无胜算。 克苏鲁富坦入侵时，东瀛自卫队尚且全军覆灭，更何况实力远逊于自卫队的宇宙国军队，而我将面对的更是地位高于克苏鲁富坦的混沌蠕动之神奈亚拉托提普。 “稍安勿躁。” 文相宇按捺住李正义的提议，并非心存慈悲，只恐岛上之人未行召唤，却因我军炮火，反激出邪神之力，那时他必悔恨莫及。 “待我确认情势，方准行动，不得擅自妄动。” 此乃吾心之所思……盖乌斯念头甫动，斯芬克斯之口便吐出令他汗颜之语：“此乃吾心之所思……” “呵呵，确系汝之心声，意外乎？人族虽以神话记载吾辈之力，惜乎记载残缺不全。” 盖乌斯面色僵凝，此妖孽狮子……此念一出，顿感不妥，急欲遏制。 瞬息之间，尴尬之语已响：“此妖孽狮子！” 与心灵窥者，无法对话矣。 盖乌斯心下哀叹，而斯芬克斯嘴角含笑，言道：“与心灵窥者，无法对话矣……但君误矣，吾非魔，乃魔兽是也。” 盖乌斯转头，目视科涅尔乌斯，眼神求援，总统大人，速思良策，此兽通晓读心，吾力不能敌。 我何计可施？同样无奈至极。科涅尔乌斯唇微启，以目示意，而后审视诸位将军，腹部微凸，战力堪忧。 正欲亮出最后底牌，突有一声，打破了沉寂：“各有所长，人族智慧天下无双，然吾等分工明确，神学者究神话，史学者究史实，数学家治算学。数学之问，简繁皆非吾等所能答。” “能否另询他题？” 话语落，焦虑的帕特里克见斯芬克斯人面转来，目光如旋涡，似欲探其心。 恍若错觉，那漩涡瞳孔，似在窥其魂。 忆及斯芬克斯屡屡言中盖乌斯心声，他即依循昔日心理咨询师催眠之法。 吸气、呼气、摒弃杂念，望向蓝天，碧净广阔，美好而纯洁…… 第133章 此地常客 言至尾声，文相宇之声严厉如冬日之风，警告之意昭然。 挂线未几，一串熟稔数字接踵而至，他即刻接听，语音中透着不容置疑：“文相宇，听令，实验须即刻终止。” 彼端沉寂片刻，终有一缕幽幽之音轻启：“尊驾安好，吾乃权正阳……” 室内灯火恍若感应其言，闪烁数下，归于黯淡，一片庞然暗影，悄然压顶。 “诸君好，小生一阵奶，此刻正立于宇宙国首府红瓦台之内，尔等可曾疑我非此地常客？” 红瓦台深院，一位约莫二十五六之青年，口中操弄华语，手持镜像，镜头所及皆为红瓦台之内景。 此人名曰一阵奶，乃dunai粉界一小有名气之主播，专司传递韩服最新讯息。然近日，因直播时一句戏言，自称红瓦台常客，引得观者群起而求证，不得已之下，方携直播装备踏足红瓦台。 “前言入主殿，何故徘徊外？速速内进！”屏上字字急切。 “文相宇若现，代吾告之，我心悦宝拉。”又有人言。 “宝拉者谁？似为偶像女子组合sistar一员。” “女团怎及我红眼勇士之乐？” “一阵奶速速言，韩服策划何人？吾将携刀前往，剑魂若再不强，明年今日便是其祭日。” 直播间内，众声嘈杂，奇言妙语纷飞，一阵奶却已习以为常，dunai粉中，无奇不有。曾记ig夺冠，dunai粉之激动，犹胜英雄联盟忠实拥趸。 然则，其自有妙计。 “观红瓦台既毕，吾欲带诸君前往汉京动漫展会，美人如云，更有福利待君。” “嘀，学生卡备矣，速速登车。” “嘀，此非幼稚园之旅，吾欲下车。” “歉意致上，车门已固，离车无望。” “纸巾已备，主播快驱车前行。” “动漫展？吾荐主播探秘厕所有异世界之门，二次元众人皆由此出。唯需谨记，若见女子自男厕而出，切勿直视，恐自愧弗如。” 一阵奶览屏上之言，笑逐颜开。诚哉斯言，无论此前话题如何，一旦提及福利，气氛即刻回暖。 正欲与众趣友互动，屏幕之上，字字惊悚，画风骤变。 “怪哉！为何天色转暗？” “主播回望，背后有何物？” “汉江怪兽？釜山行乎？生化危机？虫族侵袭？” “哎哟喂，骇死我也，世间竟有如此狰狞之生物。” “青瓦台拍摄乎？所见皆特效？特效岂非后期加之？莫非三维投影？” “主播快逃！” “” 一阵奶观此异象，心中慌乱，难道真乃倒霉之极？ 前几日，有鱼斗主播远赴太平洋直播，至今未归，平台警告主播们慎行户外直播，以防不测。然我身处宇宙国汉京，何惧之有？ 他强颜欢笑：“诸君莫闹，此非玩笑之时。” “谁与君玩笑？速逃，迟则晚矣！” 满屏皆此言，一阵奶心中一紧，回首一瞬，即刻狂奔。 我的娘亲！ 其后，青瓦台总统府周遭，无边黑暗铺天盖地，诡异气息弥漫虚空，天际混沌，视之令人理智几近崩溃。 黑暗包裹中，一阵奶感觉寒意刺骨，仿佛置身尸骸遍野之地，万般恶意与不甘之目紧锁自身。 逃亡之际，黑暗深处，一道扭曲且诡异之“门”突现，混沌、堕落、邪魅、腐朽、末路、难以名状，种种感觉交织。 “门”启，古往今来，万物未形，乃至单细胞未始，丑陋无比，面无五官之生物，绕“门”而歌，其声古老而诡秘。 “岸之畔，云割裂，双阳沉湖，影斜长，卡尔克萨之地……” 地面裂开，胶皮肌肤之人形怪自缝中爬出。 “黑星升空，夜月行，奇之最，卡尔克萨，失之城……” 乌鸦、鼹鼠、兀鹫、蚁类特征兼具之翼兽拜亚基，自裂缝涌出，遮天蔽日。 “毕宿星歌，人未闻，王袍褴褛，风中舞，卡尔克萨阴暗中，歌声匿……” 人形鱼首之生物，灰绿身躯，腹白如泡水之尸，巨眼永不阖，鳃翼颤动，蹼状手脚拖曳…… 如此景象，恐怖至极，令人窒息。 第134章 放手一搏 纷乱之影在街头跃动，或以双足疾驰，或四肢并用，口中并发着奇异的嘶哑鸣响，穿透寒风的呼啸。 「吾魂已忘却旋律，歌如泪尽，唯余枯竭与沉寂，于卡尔克萨遗失之地回响。」 夜幕之上，风狂云卷，冷冽之际忽现一抹诡谲黄光，宛若邪神之瞳于天际睁开，以绝望之眸俯视尘世。 汉城，宇国之心脏，列全球十城之一，政经科文教之枢纽汇聚此地。 虽占地不过宇国版图之微末六百分之一，其经济产值却撑起了国之二一，凡城中之事，无不牵动国之全局，乃至轻声一嗽，亦可撼动宇国根基。 是日，自“门”扉涌出拜亚基、深潜者、食尸鬼等妖物大军，屠杀肆虐，宇国应对迅速，一方面急调兵马入京，另一方面，警报四起，网络与传媒齐心协力，呼吁民众速离汉城，避无可避者寻隐蔽之所，静待援兵。 此时，无需多言，灾变之巨，凡有目共睹皆纷纷逃离，舍宅弃职，奔走于街巷。 道上，车鸣不绝，浓烟滚滚，源于碰撞废弃之车，混乱若京东再现冥河，人世悲歌再证，历史之鉴，世人难以铭记。 空中，振翅翱翔之拜亚基觅得猎物——一男子。 瞬息间，它改势而下，疾风如刃，利爪欲裂空捕捉。 生死存亡之际，一弹破空而出，击中妖身，使之偏离原轨。 「安否？」一位身着战衣之女子趋前搀扶，确认男子无恙，语带柔和却含坚定：「局势危急，速往地铁站，莫迟疑。」 女子之声悦耳，柔中带刚，而男子身处绝境，无暇品味，未及致谢，挣脱而去。 数架直升机自高楼腾空，方阵列行，护卫着其中一架普通机舱。舱内，西装革履，墨镜加身之公子哥，在保镖环绕下，闻得下方阵阵惊呼，面露恐慌。 他不解为何平和之城突变修罗场，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心中明了。 「李叔，军已至否？若至，请速派战机编队护航，吾安然脱险，必有厚报……」 言未尽，拜亚基群扑面而来，方阵未及调整，瞬间相撞，轰鸣震天。 烟花般爆裂于空，异兽肆虐汉城，哀鸿遍野。调遣之军初时尚惧伤及无辜，不敢轻启重武，然而伤亡渐增，后方指挥之李正义亦难坐视。 汉城楼群林立，不入楼中，巷战难免，人虽持械，何以匹敌妖魔之体魄？ 尸骸堆砌，战果未显，反遭妖物逆袭，终得高层指令，放手一搏，重器启用。 装甲车轰隆而动，炮弹如雨，食尸鬼与深潜者灰飞烟灭，化为尘土。 战鹰盘旋，枪炮交织，与空妖激战，羽翼与铁翼共坠。 导火之尾曳光划空，爆炸声与火光震撼汉城，定点轰炸，妖孽聚处，瞬息清剿。 现代化武力之下，克苏鲁众妖族节节败退，食尸鬼与深潜者，相较于人类，其强实则有限，而面对足以轻易取其性命之造物，便显得脆弱。 妖非无智，受挫即调略，分散行动，隐于街巷，与军展开游击。 空际拜亚基穿梭楼海，与战机缠斗，玩起追逐游戏，汉城逐渐沦为巨大绞肉机器，血腥屠场。 李正义目睹伤亡数字，目赤如炎，愤言道：「学者皆咎由自取，罪无可赦！」 若非《地书·七秘典》被误判为葛玄所撰，中华之术，未察其乃召唤邪神之咒，何以酿此祸患？ 若时光可逆，彼定欲溯回，逐一清除学者，悔不当初。 「将军，伤亡惨重，不可持续。」副官亦忧心忡忡，深知士气难承重创。 「奈何？」李正义赤目逼视，副官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第135章 恨之入骨 正是如此，又能如何？此地乃汉京，天下之核心，使用飞矢已是惊世骇俗，事后必承重压，更何况使用更为骇人的绝灭之器，非是不敢妄动，实则背后之权势不容许也。毕竟，诸多基业皆系于汉京之上。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坐于奥林匹亚诸神殿中，洞察秋毫的姜浩陷入了沉思。 \"浮空城所诞之异兽，在科技利器面前并未展现出绝胜之姿，或因选取之原型有误。究其深潜者、食尸鬼，克苏鲁神话之创者本意在于惊惧人心，而非肆意屠戮。\" \"既如此，便试彼物。\" \"可恶之兽，愿尔等速朽！\" \"尔等面貌丑恶，何颜立于世间，吾当送尔等归幽冥！\" \"支援何在？空援何在？战鹰皆陨乎？\" \"怪兽攻袭之法诡谲难测，众军须谨慎提防。\" \"切勿散而为战，集一处，以免给异兽可乘之机。\" 汉京城内的战事未息，天朝之铁骑怒吼着倾泻烈火，飞矢如雨，数以十万计的甲士，披坚执锐，借交通工具之助，涌入汉京，散布于大城之内，向异兽发起了冲击。 然而，异兽似无尽之泉，源源不断地自\"门\"后涌出。 这些新生的异兽甫一现身，便效仿先辈之策，迅疾隐匿于各建筑之中，待人不备时骤然扑出，以其强健之躯与利爪尖牙，残忍撕裂可见之生灵。 惨重的伤亡，令未经战火洗礼的天朝年轻将帅们痛彻心扉。若非汉京，若非国都，他们或许早已思量撤退，远布防线，固守以待。 但此地即汉京，国之心脏，一旦沦陷，国之经济、政治将动荡不安。故而，即便牺牲惨烈，亦无人敢令军撤，将汉京拱手让于克苏鲁之怪。 战场之上，枪鸣与呼号交织，成了汉京的主调。昔日繁华不夜之城，仅历十时之变，竟恍如死城，静寂无声。 诚然，异兽众多，而汉京之民更众，区区十时岂能尽数？只是初始之盲目奔走，终成流弹与飞矢、飞石之下无辜亡魂，余者始知闭户不出，默无声息，听天由命。 于他们而言，此刻最大的威胁，非异兽，乃是同胞枪口之流弹、天降之枪火，及那划破天际，带着死亡火焰的飞矢。 每一发飞矢之轰击，皆是生灵涂炭。在屠杀同类之事上，人类自身之造物，较怪兽更为高效残酷。 \"将军，如此不可持续，怪兽之众，伤亡之巨，且江南、江北已有士兵逃遁之兆，若再如此，不待我令，军心自溃矣。\" 李正道副将阅毕情报，额上渗出冷汗。 \"那该如何是好？\" 李正道双目血红，急切问之。 副将咬牙，心下一横：\"启用高温压爆弹。\" \"汝疯矣！\" 李正道目不转睛，心中惊骇。 高温压爆弹，乃云爆弹之进化型。相较于液态环氧乙烷为燃料之云爆弹，高温压爆弹以常规炸药混以金属粉末，威力倍增，杀伤速度更甚，毙敌于瞬息之间。 昔时，高卢国于圣昂城用云爆弹，虽因天使庇护，仅建筑受损，人未伤亡，却已引起轩然大波，国内动荡，政界军中皆历经风雨。今欲于汉京此等国都启用高温压爆弹，无天使庇佑，其后果不堪设想。 \"除此外别无他法，君亦目睹那门，我军连发数矢，皆如泥牛入海，收效甚微。怪兽仍不断涌现，若不使用大规模绝灭之器，此战必败无疑。\" 副将目赤，面临此局，无论结果如何，结局皆非善终，然若能胜，尚能留名青史。 此时，他对那窃取白宫中魔法典籍之黑客恨之入骨，若非此人行窃，克苏鲁之兽侵扰之地或非汉京。 \"不可，绝不可行，彼处乃汉京，尚有百姓千万，若启用高温压爆弹，我等便是屠杀同胞之屠夫，我不能下此令……\" 李正道言至此，顿一顿，目光投向副将，虽我不能下令，然汝可行之。 然其副将仿若木人，只凝视屏幕上之景，未察其意。 李正道跺足，狠心言道：\"令众人再坚持一时，上峰已赴他国求援，援军将至，再挺片刻。\" 言毕，地动山摇，作战室内震动显着。 \"地震乎？\" 此念方生，眼角余光见副将仓皇而出，不由自主紧随其后。 刚出室外，李正道感地面颤抖加剧，眼前世界随之震颤。 扑通…… 晃动中，副将立足不稳，跌倒在地。 似有无上之力汇聚至极，又如火山爆发，难以估量之力自地底涌出，地震局仪器即时发出尖锐警报。 轰隆隆隆…… 第136章 查其战局 汉城之上，轰鸣之声震颤九天，大地裂变，街道宛如断弦琴弦，片片陷落尘埃。 转瞬间，那曾傲视苍穹的巍峨楼宇，似沙堡般崩解，瓦解成烟。万千百姓哀呼四起： \"援手！\" \"地震矣，速逃！\" \"谁人可助吾一臂之力？\" \"吾身陷困境，何人愿伸援手？恳请之。\" \"\" 城市在颤抖中沉沦，远观似汉城倾倒于幽暗深渊。无人机与卫星之眼捕捉到一幕奇景：自塌陷的地底，巨型土中乌贼般的生物破土而出，灰黑之躯上触手舞动，异声迭起，宛如吟唱，满溢得意。 \"诸位观众，夜晚安康，此乃nhk电视台。突发报道，宇宙国汉城正遭受克苏鲁低阶种群——深潜者、食尸鬼、拜亚基与地行妖虫之侵袭，祸因未明。官方宣称情势已控，怪物将迅速清除，确保游人安泰。东瀛外务省则促请侨民速乘机船归国，遇困者，请即联系使馆。插播至此，后续新闻即将展开\" \"东方海外版讯，汉城现克苏鲁种群之乱，外交部与驻宇宙国使馆提醒国民，审慎评估赴宇宙国风险，非必要勿行，免致亲朋悲泣。身在彼岸者，若逢险境，即刻联系使馆求助，特遣队伍已待命撤离，外交部全球应急热线如下：+86-10- 或 +86-10-59911\" \"abc美国电视台为您直击，宇宙国汉城遭邪神侵扰，克苏鲁神话中之异兽横行街头，与宇宙国军激烈交锋，形势紧迫。尽管官方声称局势可控，但据我方情报，实则不然。请见以下图像资料\" \"（图）（图）（图）（图），图像可见宇宙国处境严峻。我台记者就美国是否会援助宇宙国，采访白宫发言人，后者表示暂无军事援助计划，以美军安危为虑，但确认将派精英小组协助公民撤退。\" \"某议员却公开指出，该精英小组实为转移怪物遗骸，以深潜者及地行妖虫为主要对象\" \"法国f3台现场直播中\" \"\" 宇宙国之克苏鲁危机，引全球聚焦，无论远近，各国皆屏息关注。昔日克苏鲁之侵，犹格·索托斯几近摧毁蓝星，幸得东方神秘神只一击将其逐回，人世方得以安然。而今邪神再临，触动人心深处警铃，令世人暂搁诸事，纷纷透过屏幕注视消息，内心默祷，勿让犹格·索托斯之辈再现。 邻近宇宙国之地，各国更甚，神经紧绷至极，竭力探查其战局，戒备森严，恐异兽跨境肆虐。 独兽不足惧，可怕之处在于其背负邪神阴影。一旦邪神降世，后果不堪设想，东瀛之痛，无人愿复历。 \"娲皇庇佑，宇宙国何以至此，竟引邪神入界，莫非真有召唤邪神之愚行？\" \"不无可能，宇宙国邪教猖獗，甚于美国，或许某邪教领袖突发奇想，召邪神却真招来。\" \"吾友游于宇宙国，音信全无，连番呼唤无果，忧心忡忡，望其安好。\" \"愿汝友安好，但愿非吾所料\" \"深潜者、食尸鬼、拜亚基、地行妖虫，此事与《玄君七章秘典》有关乎？莫非真如此，否则麻烦大矣。\" \"《玄君七章秘典》？吾于某克苏鲁论坛寻得糟糕，此书所召竟是蠕动混沌之奈亚拉托提普，切勿言中。\" \"涉足克苏鲁论坛，危险至极！\" \"为宇宙国默哀，今日我皆宇宙国人，唯愿此身份永续，非因灾难。\" \"亟需国家即刻断绝与宇宙国交通，防邪物入境。\" 网络之上，民众呼吁断绝与宇宙国交通，重兵把守边境，以防异兽潜入。此议虽遭部分理想主义者反对，认为危难之时应携手共进，不应弃盟友于不顾。然其发声，旋即淹没于群嘲之中。 无需外力推动，各国已行动，大军调动，封锁边境，禁绝人货往来，严密防范 第137章 并不紧要 各国宫廷对于克苏鲁怪兽的威胁有着深刻的体会，它们对外界的警觉，无一遗漏地守护着边疆，不容许任何一只怪兽跨越雷池一步。 在这般国际局势之下，那些原本寄希望于获得国际援手的宇宙国外交使臣们，面容泛起了羞赧的红晕，同时，他们亦清醒地认识到，欲求他国在武力上的援手，已是镜花水月。各国绝不会为了他们，将自家士卒的生命置入那血腥的绞肉场中。 于是，他们迅速分作五路，分别前往东瀛、埃及、冰岛、圣廷以及希腊，寻觅那些神秘力量的协助。此刻，唯有望于那些幽玄之力，能解救他们的国度于危难。 在圣廷之内，面色疲惫的宇宙国外交使臣，伴随着悠扬的\"铃儿响叮当\"圣诞旋律，踏入了神圣的圣彼得大教堂。 圣彼得大教堂，又名教宗圣殿，乃圣廷的心脏，世界最大的教堂，占地广阔，高达四十五丈四尺，延展二百十一丈有余，能容纳八万信众，至极十万人之众。 教堂顶部镌刻着一百四十二尊基督教史上的显赫圣像，他们或曾伴随圣子，或对信仰的传播有重大贡献，被赐予\"圣\"之名号，经匠人之手，雕塑得栩栩如生，各有神韵。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四十丈高的埃及方尖碑，两旁的喷泉涌动着象征生命之水的清泉。 教堂入口左侧竖立着圣彼得的雕像，这位基督教史上声名赫赫的圣者，一手持通往天堂的黄金钥匙，一手紧握圣子耶稣赋予的神谕。自巴尔纳巴教宗唤出天堂景象后，这雕像便遭无数盗贼觊觎，人们皆以为无论是黄金钥匙还是神谕，皆藏有非凡力量，得之可获超凡。直至教宗圣约翰十二世昭告天下，那钥匙与神谕皆为仿制品，此事方休。 堂内，雕纹细腻的白大理石柱支撑着整个殿堂，身披中世纪十字盔甲的卫士们傲然站立于柱旁，庄严肃穆。 直径四十二丈的穹顶上绘有巨大的耶稣受难图，一幅神圣的画卷描绘着手持圣杯、紧闭双眸、内心挣扎的佛罗伦萨，悲痛哭泣的信徒，低语祈求、对主决断无奈且顺服的圣母安杰莉卡，以及坚定慈爱的圣子耶稣，画面生动，令人动容。每当信徒步入教堂，恍若重临圣昂教堂外，圣子为救赎世人甘愿承担一切罪孽之景，不禁泪湿衣襟。 大十字架下，一尊地界天使跪拜祈祷，六瓣纯白羽翼微展，圣洁之羽飘洒空中，信徒们以咏唱之声赞美圣主，乐章华丽。 虽夜幕已至，星辰满天，教堂内科技之物悉数移除，灯火不再，但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内外仍明亮如昼，光芒汇聚，犹如白日。 近十万人的合唱歌声，摄人心魄，气氛庄重而神圣。 \"西蒙天使。\" 宇宙国外交使臣李贤坤甫一入内，便欲启齿，却不料一股无形之力轻拂而过，不仅话语无声，唇齿亦难以再启。 \"天使正在举行弥撒，请勿打搅。\"引领李贤坤入内的弗劳尔主教淡言道。昔日，宇宙国这般层级的外交使臣来访，教宗必亲迎之。 然而，超凡力量现世后，基督教声誉日隆，教廷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及至圣子背负世人罪孽重返天庭，基督教声望达到顶峰，即便是宇宙国外交使臣来访，乃至美国元首亲至，顶多也只能由红衣大主教相伴。 \"人命关天啊！\"李贤坤焦急万分，却发现言语梗塞，心中焦急如焚。 每拖延一时，便意味着更多战士丧生。 望着焦灼的李贤坤，弗劳尔主教心有余而力不足。圣诞节作为圣子诞辰，多年间被圣诞老人的故事所掩，今基督教声望复归辉煌，教内正欲借此大规模祈祷，昭示世人，圣诞节乃庆贺圣子降世之日，并非等待礼物之时。 是以他不敢打扰天使，且在他看来，宇宙国之事并不紧要。虽有许多人信奉主，但教义驳杂，与基督教大相径庭。对教廷而言，宇宙国的宗教实为异端无异。 异端，较之外道更为可憎。 若非基督教历经多次变革，教义渐趋温和，劝人向善，加之圣子降临后并未另立新教，实则默许了\"劝善\"之原则，他们早已雷霆手段荡平彼岸异教，岂会因区区异端信仰干扰教廷之重要祈祷。 教堂内，祈祷之声愈发庄严密集，光芒愈发明亮温暖，小天使们于光华中显现，颂唱着\"圣哉，圣哉，圣哉……\"李贤坤心中愈发焦急，几次欲言又止，情急之下，目光掠过一旁的柱子，猛然奔出，欲以头触柱。 弗劳尔主教见状，面色骤变，惊呼道：\"不可！\" 忽地，一道温柔而不含杂质的淡白光辉如潮水般涌来，将李贤坤包裹，制止了他的举动，祈祷之音也随之暂停。 \"不可杀戮，亦不可自戕，此乃主之戒律。\"西蒙语气温和，这位曾为医者的天使，在天使与圣子的启迪下，愈发神圣辉煌。 \"你的来意我已明了，然东方非我主之牧地，你们，亦非我主之羔羊……\" \"可我们有千万信徒信仰主啊！\"李贤坤急忙打断，此时他方察觉自己又能言语了。 \"西蒙天使，请看在我朝千万虔诚信徒的份上，助我们一臂之力。\" 第138章 流落蓝星 李宪坤急忙伏地，恳求之言脱口而出，全然不顾自身外交使臣的体面。临行前的情报犹在耳畔，那数个掌握核武的国度正频繁召开视讯会议，筹谋以核弹清除克苏鲁之灾。若非顾虑国际舆论与核污扩散带来的无尽麻烦，携带末日之火的长箭早已呼啸而出。而今，一旦克苏鲁之物稍显蔓延之势，人人心知肚明，那毁灭的号角必将无情响起。 “但愿西蒙天使援手，驱逐克苏鲁之患，我宇宙国愿在未来国际诸事上，教皇国马首是瞻。”李宪坤一字一顿，牙关紧咬。 弗劳尔主教心湖微澜，此乃提升教皇国国际地位之良机也。 “归去罢，东方与吾辈同源，皆系另一时空之流裔，于蓝星泊岸，然东方非吾主创世之境，尔等亦非羔羊，非吾等所能涉猎。” 彼言如石击水，激起李宪坤心中千层浪。西蒙天使之语，令其震撼莫名。 他不自觉望向天使，欲觅半分玩笑之意或推托之色，却只见其面庞圣洁庄重，不容置疑。 难道，吾等真乃异星来客？ 一旁，弗劳尔主教目光闪烁，仿佛迷雾渐散，心中豁然开朗。据《创世记》所述，上帝七日创世造物，而在埃及三神聚首之时，大神奥丁自述与威利、维共sha巨祖尤弥尔，取其身创世。 身为虔诚信徒，他自是坚信《创世记》之真，然而理智告诫，神只不容谎言，若奥丁之言非虚，拉神与宙斯岂能无动于衷？此疑问久居心间，挑战着他的信仰根基。 他渴望知晓，这世界究竟何人造就？吾主是否至高唯一？若真乃吾主所创，吾主确乎唯一，那为何世间流传诸多创世神话，异域神只纷繁复杂？ 倘若非吾主所造，吾主亦非至高，那《圣经》…… 他不敢再往下想，主教深知，某些神话不可深究，一旦陷入，便会发现矛盾重重，信仰亦随之摇曳。 昔时信仰波动无妨，因世人多不信神，教会高层信奉《创世记》者亦寥寥，甚至《圣经》版本迭出。而今，主已降临，信仰动摇便是大罪，罪者将坠入深渊。 只是思绪如野马，难以驾驭，越是压抑，疑问越是盘根错节，渐渐侵蚀着他对《圣经》的信任。 而西蒙天使之言，恰如拨云见日，解答了他的一切困惑。吾主创世，奥丁亦然，两者所造世界各不相同，吾等信徒未居吾主世界，故得见异域神只。 他忽而念及大洪水，似是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印度、华夏、玛雅、北欧等诸多神话中均有记载。 莫非远古时代，有不为人知之巨变，诸多世界碎片流落蓝星，构成了眼前这一切？ 弗劳尔主教思绪翩跹，心潮起伏。 “然吾等虔诚拜于伟大主前，愿投入主之怀抱。”李宪坤虽闻天使言及人类起源，震撼非凡，但瞬息之间便按下心中波澜。 无论起源何处，眼下首要之急是将天使请离教堂，渡过此劫。 然而，天使之声温和依旧：“归去……” 李宪坤急中生智，效仿儿时剧中猴王，重击地面，誓道：“天使若不允，吾不复起！” 未待言毕，周遭景象突变，神圣教堂化作地震肆虐后的残垣断壁，面前天使转瞬成为持枪扛炮的战地记者。 他，归于宇宙国。 徘徊于汉城外的记者见状，即刻认出这位近期频现荧屏的外交官，兴奋之下，拉扯摄像师上前采访。战地记者惯于险境，但克苏鲁之物非人，不因记者身份而手下留情，其死亡更伴有灵魂之污，难以归于神之怀抱。故此，众人徘徊外围，不敢深入，引来电视台不满。此刻，李宪坤宛如天降馅饼，记者们如饿犬扑食，争相上前。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丹尼尔为您报道。当前宇宙国局势严峻，一种名为‘地钻魔虫’的克苏鲁生物引发罕见地震，伤亡惨重。战场之上，军心低落。现在，让我们采访宇宙国外交官李宪坤先生。请问，您对汉城现状有何见解？宇宙国是否仍有信心遏制灾情？请向观众说两句。”话音刚落，话筒已递至李宪坤唇边。 第139章 声音之主 “李玄坤君，汝之膝行，可是昭示着尔等星辰国已力有未逮，这连番叩首，难道是自觉愧对故土，有负黎民，是否正欲效仿古之武士，以刃断腹，以表忠烈？” 一名临时披挂上阵的东瀛战地女子，轻声细语，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对场景的揣测，尽管是替代病倒的同僚，但她似乎正逐渐融入这硝烟弥漫的角色。 “滚，滚开，皆退散！” 李玄坤心中的壁垒轰然崩塌，那失控的咆哮不知源自天使之拒，还是全球目光下的狼狈不堪，亦或两者兼具。 此刻，汉城上空的暗霾陡然生变，如同触手般的暗影逐一没入门扉，一对充血的眼球转动间，投射出令人难以言喻的惊怖之光，扫视众人。汉城之上，一道带着玩味的清澈之声悠然响起： “哎呀，虽欲与尔等更添游戏，赏鉴一番尔等热忱，但有客已迫不及待，欲临此境。” “既如此，便依尔等最为熟知之礼，为之宣读登场之辞。” “现世，黄帝……” “轩辕！” 星辰国都，汉城之内，随着奈亚拉托提普之音落定，上空绽放出一幅奇异壮阔的星河图景。 璀璨星河中，七颗耀目星辰突放光辉，洒落汉城。废墟中徘徊的怪兽受光笼罩，戛然而止，纷纷伏地，以奇异之音吟唱着未知的旋律。 星辰国的战士趁此良机，持械横扫，这些时日未曾受损的怪兽在片刻之间，伤亡骤增。 然其仍旧无丝毫抵抗之意，于它们而言，向即至之神灵祈愿，较自身生死更为紧要。 一束导弹，来源不明，划破长空，直入汉城星河，而后消失无形。 扭曲诡谲的氛围渐浓，蔓延开来。 “方才之音，所属何人？” “黄帝轩辕？莫非乃吾所想那位……？” “必非吾族人文初祖。” “汉城之上，似乎为昴宿星团显现。” “记忆所及，于克苏鲁神话，盘古祖神对应的乃是蠕动混沌奈亚拉托提普，黄帝轩辕则为黄衣之王哈斯塔。哈斯塔将至？星辰国危矣。” “莫名觉得那声音竟有几分悦耳，我心生此念，恐已心智迷乱，邪神之息已污我魂，谁人能唤醒我？” “三年血赚，六神不亏，启程勿忘我……” “奈亚子可是为寻蓝星之八坂真寻而来？好，那是某动漫之二次设定。即便知晓非彼奈亚酱，无论哪一版奈亚子，那愚妄之辈皆难逃一劫……” “阅楼上所言，我冒险一探隐秘论坛，寻得奈亚子之图，观毕，心中恐惧与焦虑竟莫名消散……” “黄帝轩辕降临星辰国，此事如何看待，对我华夏又有何影响？” “昔日有学者言‘上古帝王颛顼隔绝天地，断神人之链，域外邪神不得入华夏，勿需忧虑’。我知此非真，但愿其成真。” 战场实景被摄影家忠实记录，全球热议，探寻那声音之主，解构其言何意，各国皆虑其影响。 不久，世人析出那声音属奈亚拉托提普，而她所言之黄帝轩辕，即是黄衣之王哈斯塔。 “黄衣之王哈斯塔，克苏鲁神话中之旧日支配者，号‘不可名状者’，‘邃空星海主宰’。据相关神话记载，其地位与日前东瀛所现邪神克苏鲁弗坦相仿，星辰国恐有大患。” 黑宫之中，一神学士故作镇定析言，语音微颤，显是心有余悸。美利坚与邪神擦肩，回想便心有余悸。 神学士之言，霍奇森擦去额上冷汗，庆幸言道：“所幸那帮贼子窃走了我们的魔法典籍，否则此时困境者将是我们。” 望着屏幕中星辰国满目疮痍，霍奇森即刻按键疾书，发布推特：“狡猾、恶心的星辰国人，你们盗取我国科技成果，不配为盟友。我在此宣布，单方面终止与星辰国签署的《美辰共同防御条约》，驻星辰美军，尔等可归。” 霍奇森此推，无异于政坛一枚深潜炸弹。星辰国作为美利坚亚太联盟的重要一环，此举几近自毁长城，美东战略顿陷风雨飘摇。 智囊团虽有人指出推特无正式效力，且即便国会通过此议，在其他协议未废前，美东战略仍未全盘崩溃。 但这推文仍掀政坛巨浪，诸多议员公开批判霍奇森戏谑国本，力拒废除美辰共同防御条约。而民众反应却出乎意料，众多驻星辰美军家属纷纷点赞，赞其仁政。 作为驻星辰美军家属，他们同样担忧亲人安危，甚至盼其归来，无人信星辰军与驻军能抗邪神。只是美军对逃兵严惩不贷，一旦发现，逃亡者将面对军事法庭的制裁，终生蒙羞。 第140章 锁定屏幕 然而，当元首在推特上留下那一言后，情形陡然转变，那些海外游子无需再背负枷锁归乡，甚至心头的愧疚亦随之消散，毕竟，那是元首亲颁的旨意。 恰逢全球瞩目之下，于璀璨星河下，那巍然矗立的门户霍然拓宽，周围环绕的无数无面者守卫之下，这道门户扩至数百丈之巨，戛然而止。 守门的无面者突爆欢欣尖叫，一根根蠕动的触须自他们无颜的面容上延展而出，愈伸愈长，最终挣脱其丑陋躯壳，汇聚于门扉之上，与其融为一体。触须离体后，那些无面者一一僵硬倒下，身躯速干枯，化为飞灰消失无踪。 众目睽睽之下，满载紧张与惊恐，那扇“门”悠然开启。 “昂——” 一声龙吟，尖锐如锥，直刺人心，犹如深海之邃，门后浮现出一具双翼舒展，鳞甲覆身，脊骨嶙峋，通体闪耀金光的细长之龙，缓缓游弋而出。 雷鸣轰隆，骤雨突降，白雾缭绕龙身，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龙背上，一位身着金丝绣龙皇袍，头戴帝冕的伟岸男子傲立，睥睨万物。 随着他的降临，深潜者接二连三地爆裂开来，仿佛爆炸之火，彼此相传。 转瞬间，那些曾令汉城哀鸿遍野的深潜者…… 灰飞烟灭！ “深潜者，全灭？” “降世者真是轩辕黄帝？而非假借轩辕之名的黄衣之王哈斯塔？” “头大且长，吻尖鼻小，目耳微乎其微，眼窝深邃，眉骨隆起，齿锋锐利，额头突显，尾尖修长，背上双翼凌空……这莫非是黄帝座下应龙？” “原以为龙皆鹿角牛首，虾眼驴嘴，蛇腹鱼鳞，无翼唯有四爪或五爪乃至九爪区分金龙，今日方知所差甚远。” “你所述亦为龙之一种，殊不知唐宋之后，龙的形象多为无翼，而在秦汉以前，龙皆有翼，《张果星经》有云：‘有翼为真龙’，故有翼者方为真龙也。周朝出土之物，龙身负羽翼者屡见不鲜，更不必提先秦遗物，青龙图腾亦有双翼相配。” “混乱矣，降临者究竟是黄衣之王哈斯塔，抑或是黄帝轩辕？众人皆言哈斯塔，然神只降世，岂有首当其冲灭自家眷属之理？” “何人寻得确切资料，以辨降世者身份？唉，克苏鲁之秘愈发难觅，诸般记载皆遭抹除，其净胜雪地。” “定是轩辕黄帝，黄帝降世，拯救吾辈……。” 汉城之事，令世间众人迷惑，若仅以形似论断，倒也罢了，此前种种迹象皆指向黄衣之王哈斯塔。对神而言，幻化形态易如反掌。 真让人心生疑窦的，乃是其灭深潜者之举。克苏鲁神话中，邪神主动屠戮眷族，实为罕见。 一部分宇宙国人断言，降者乃轩辕黄帝，人文始祖归家以救赎。 此信念如同暖阳，温暖着恐惧之心。 “邪神降临之说何解？黄帝应为华夏正神，祂若降临，宇宙国危局当迎刃而解。” 霍奇森言罢欲删去推特，前辈艰辛缔结之《美宇共同防御条约》岂能轻易废弃？弱小之宇宙国需依仗米国庇护，而非自强军力，否则，是对东亚平衡之破坏，只会诱发战乱。 至于出尔反尔是否有失颜面，他毫不介怀。商人出身，深知里子重于面子。 “谬矣，降者正是黄衣之王哈斯塔。” 一名宗教学家查阅手机，不同于外界疯狂删减克苏鲁资料以防民众召唤邪神，他们内部却网罗大量相关素材，无论设定、小说、图绘，但凡用心，皆可得之。 宗教学家阅毕，言之凿凿：“据载，深潜者乃邪神克苏鲁富坦之眷属，黄衣之王哈斯塔与克苏鲁富坦为宿敌，其降世诛灭深潜者，情理之中。” 霍奇森删除之指顿住，若无其事收起手机，目光依旧锁定屏幕。虽应尊崇先辈之劳，但时代变迁，宇宙国非米国永久之保姆，适时放手，使之成长，亦是必然。 “诸位如何看待此圣者？是否华夏人文始祖？” 李正义侧首问之。 突现之圣者，使他进退维谷，步步皆关键，一步错，万劫不复。 “非也。”宗教学者摇头，“真相残酷，此乃黄衣之王哈斯塔！” “难道天要亡我宇宙国？”李正义面色愈发绝望。 那些拥有超凡之力的势力，纷纷拒绝援手。美、熊、华、高卢、日不落，拒援之余，更有意以核火洗礼汉城，以免克苏鲁之灾蔓及全球。 一线希望刚升，旋即堕入深渊。 另一专家犹豫片刻，口启又合，终吐露：“……实则，我有一计，或可助我们逃离绝境。” “何计？”李正义眸中重现希冀。 “可尝试膜拜祂。”专家道：“如星彩、伊斯、夏盖虫族般，族类仍旧自主，只将祭祀之神由正转邪，此乃无奈之举，非常之时方可用之。” 第141章 请示上峰 智者眸光一闪，道：“非也，汝之计尚佳，然吾等无需全员侍奉邪神，仅需小部归附即可。余者，仍需寻觅正神庇护，盖因世间正神之力，浩瀚无边。” “至于邪神信徒之选，吾心中已有计较。城中受困之人，颇为相宜。其生机渺茫，救援之资亦颇巨，何不借此机缘，令其试探一二？倘若邪神青眼相加，或可得其护佑，吾辈亦受益匪浅。” 李正道心神微动，言曰：“吾当请示上峰。” 此等大事，岂敢擅自决断。 须臾之间，一名宇国战士昂首望天，耳机中传来指令，其面庞先是一怔，继而犹豫，最终化为炽烈之狂热。似被九天神威所感召，双臂张开，雨幕之中，以最诚挚之声呼喊： “煌煌黄帝轩辕，华夏人文之祖，子孙愿得庇护，望垂怜赐福。” 其声恳切，那身兼黄帝轩辕与黄衣之王哈斯塔之存在，面上竟现诡秘笑容。 蓦然间，立于应龙背上的身形生变，金丝龙袍转为腐朽黄袍，伟岸身躯化为枯瘦干尸，神圣帝冕转瞬堕为邪落黄带，飘曳身后；璀璨双目沉为幽邃黑洞，目光骇人，审视众人。 而其足下应龙，亦悄然变为腐朽尸龙，周身覆满墨色霉斑，裸露之肉如干涸污泥，鳞片之上，生出缕缕白绒，周遭黑虫密布，令人胆寒。 天际雷霆化黑电，狂风诡谲，雨落带尸臭，世界仿佛沉浸在腐败之中。 “黄衣之王哈斯塔！” 目睹黄帝轩辕之躯，似历万古腐朽，众人不寒而栗，皆知已被邪神所欺，此乃克苏鲁邪神黄衣之王哈斯塔，非真黄帝。 汉城之内，直面哈斯塔者，皆觉黑云压顶，邪恶意图笼罩心魂。 圣洁而又不洁之音，在耳边回荡，仿若直入脑海，既有秩序又混乱不堪，既是慈母唤儿归的温馨，又是远古祭祀的庄严。 在此引导之下，众人皆生投怀邪神之意，内心深处唯有向神献祭方显生命之意义。 此念如此强烈，理智为其所吞噬，杂念再难存留。 恍惚间，见一女仆装扮、足踏白袜之幼女，坐于尸龙之背，笑语盈盈： “心智-减一” “心智-减二” “心智-减三” 闻此言，已屈膝邪神之前，颂扬黄衣之王，欲以眼球献祭者，骤然惊醒。 “邪神矣！勿视邪神，以免为所控。” “逃！吾等无力抗邪。” “遁！遁！遁！” “速逃，斯密达。” 恐惧如瘟疫般蔓延，平日里英勇无畏之士，此刻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邪神一瞥之下，便能吸引人心，操控意志，使其臣服，军士未经交锋，便败退如潮，平日里灌输的荣耀与集体精神，尽数被恐惧击溃。 “邪神，不可……” 凄厉哀号划破夜空，首倡信邪之士，倒地翻滚，双手挠抓，似痛痒交织，备受折磨。 皮肤之下，水疱频生又立破，黄脓外溢，触手自眼耳鼻口及体窍伸出，滴落污秽之液，散发出经数倍净化后更显恶臭的气息。 少顷，哀嚎止息，人形不再，怪物睁开新瞳，好奇审视这新世界。 “尼亚……” 黄衣之王哈斯塔喉间响起砂石摩擦之音，邪神离龙而降，腐朽长袍之下，触手滋生，恶心非常。 一面腐败黄浊，香气迷人；一面暗紫污秽，恶臭扑鼻。触手中，暗目睁开，甘冽湖水自“门”后涌流而出，化洪席卷废墟街巷，吞噬奔逃之士。 士卒溺水而不死，触手自体出，鳞片透肤而生，鳃裂翕动，滤取水中氧气。 渐而，众人适应水下，不再挣扎，睁着墨色双瞳，对这世界充满好奇。 见哈斯塔，受邪神污者，双手高举，体内器官发出狂热颂歌： “赞尔，遥宴之主，深空主宰，不可名状者，黄衣之王哈斯塔。” “终结矣，终结矣……” 李正义低语，旋即擒住倡议信邪之神学家，枪柄挥下，血溅当场…… 第142章 三国遗事 \"皆是你……皆是你所致，何出此等谬议，若非你，事态岂至今日之局……。\" 神学家只觉鼻间似有物碎裂，鲜血汩汩流溢，口舌间一片麻木。 \"吾……。\" 他唇齿微动，欲自辩一二，未及开口，便被重物击中，言语尽数吞回腹内，泪不自禁，潸然而下。 \"现今之宇国子民，竟已惯于诿过于人乎？\" 指挥室内，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谁人？\" 李正义怒意勃发，厉声喝问。 他心中明了此事非神学家之过，但急需一发泄怒火之靶，神学家恰成其靶心。此刻有人揭穿，非但未能稍解胸中怒气，反使之更甚。 一旁之专家见状，忙退数步，力求淡化自身存在，唯恐狂怒之将帅迁怒己身，彼不愿蹈同仁覆辙。 \"箕子。\" 箕子？ 何人谓之箕子？ 李正义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玄衣老者，束发加冠，目光不悦，正盯视自己，适才之语，正出自其口。 旁侧专家闻得“箕子”二字，亦是一惊，旋即激动难抑，忘却先前避嫌之念，亢声道：\"箕子？汝乃箕子君主！竟未逝去？竟仍存于世？此事匪夷所思，委实太过惊人！\" \"箕子何人？\"李正义被专家之言弄得一头雾水，对方面容装束加之言辞，令其恍悟，此箕子似乎为古人？ 而于当代，一活古人几近于超凡者矣。 怒气瞬时烟消云散，他挤出一丝自认和煦之笑，扶起地上的神学家，柔声言道：\"始景呵，虽你有受虐癖好，然也不可总让吾鞭挞于你，痛乎？\" 尔出手之时，吾痛与不痛，心下应有数才是。 被唤作始景的神学家朴始景咬紧牙关，纵使欲言其痛，然恐言毕，明年今日，子嗣已为其焚纸祭奠，\"不痛……太轻，将军，汝当再重几分。\" \"吾非惧汝有何不测乎？……既汝之所求，吾下回定加重分量。\"李正义轻拍朴始景之背，寻纸巾为其拭去面血，待诸事毕，将军方如梦初醒，对老者恭敬言道：\"长者，有所求于吾否？密达。\" 面对此或为超凡者之老者，其语气谦卑，尊称\"您\"，并以\"密达\"收尾，示以敬意。 \"呵呵……吾目尚明。\" 箕子负手身后，轻笑出声，李正义心神为之一震，恐此超凡者一掌将己毙命。 然其旋即察觉，此突现之老者并无攻伐之意，反叹一口气，\"未料，历经三千载，昔年随吾之民之后裔，竟丧失气节至此。\" 朴始景面色涨红，低首片刻，旋即领悟其言中深意，抬首望向对方，愈看愈觉熟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颤言道：\"朴始景参见君主？\" \"起身。\"箕子受礼，淡淡而言。 李正义听得一头雾水，疑惑愈甚，观朴始景之态，此乃古宇国之君？然历代君主，无名箕子者。 急使眼神予专家，盼其解释。专家本欲不理此不识先祖之文盲，然虑及日后仍在其麾下，遂低声言：\"箕子君主乃古宇国之开创者，原为华夏古商纣时期之‘三贤’之一，后古商覆灭，箕子率商民迁徙，建立最初之古宇国，此事，《三国史记》、《三国遗事》均有记载。\" \"然箕子君主早已仙逝，其所创古宇国于数千年前为古燕人卫满所灭，未知其何故犹存，莫非为假死之传说乎？\" \"且……\" 他欲言又止，意指\"且诸多学者认为此系杜撰，因无论《三国史记》还是《三国遗事》，虽标以‘三国’，实则与华夏三国无关，亦非华夏之史记，乃是宇国人自撰之史，二书因含错误之处，真实性历来备受质疑\"。 转念一想，既然箕子君主现身，足证《三国史记》与《三国遗事》确为信史，彼等所谓错误，或是质疑者援引之史书有误，或为传抄过程之错漏。 无论何者，皆证明我宇国人民源于殷商无疑。 李正义闻此，心潮澎湃。若此人为古宇国开创君主，便是吾辈先祖。纵古宇国早已不复，当今宇国与其无直接承继，然体内流淌古宇国人之血，此事实不可变。 若古老君主愿助宇国，虽不能胜邪神，但带吾等前往无超凡之地，重启新生，亦不失为良策。 ——邪神临世，他对宇国能否战胜邪神持悲观态度，乃至思虑迁徙他处，毕竟与邪神为邻，心力再坚，亦难承受。 \"魔气甚重。\" 箕子转身，望向被洪水吞噬，如水中废墟之汉城，苍老皱纹满布的面容凝重，\"此乃古代天庭诸神封禁驱逐之异域邪神再度降世乎？\" 原欲提醒君主勿直视邪神之朴始景，见此情景，将至喉边之语生生咽下。 第143章 凌云至今 上古之时，邪神降临可有其事？ 始景心中波澜起伏：忆及克苏鲁神话，昔日旧日支配者与众神之战，众多外界之神与旧支配者皆遭古神驱逐、封印，此间古神，莫非便是天庭仙班？ 忽而，《封神纪》一书跃入脑海。 《封神纪》，虽为小说，然国学者多有论断，若克苏鲁邪神为真，书中所述，焉知非实？ 除却邪神之气侵染，目睹真容，灵感骤生创神话外，亦有神明启示之说。 据《封神纪》载，昔时国君箕子之弟比干，被封文曲星君，成为神只。 片刻愣怔后，始景心生狂喜，一线希望重燃。 “碧霞元君，此事可否上达天庭，恳请仙尊降世，驱邪解危，还吾宇宙国朗朗青天？” 始景按捺心中欢喜，措辞谨慎。身为非专研华史之人，礼仪生疏，言辞略显古怪，然丝毫不觉谬误，恳求道：“碧霞元君，吾国濒临绝境，皆为同脉后裔，望君怜之，救我宇宙国于危难。” 箕子初时摇头，旋即沉吟，“……天庭仙神，历来对九州之外无甚兴趣，即便远古，邪神未犯九州之地，亦不予理会。” 始景等闻此，心生绝望。 “此邪神竟敢冒黄帝之名，不识死活。吾或可将此事禀报天庭，仙神是否理睬，则非吾所能预料。” “若仙神不理，当是殷商余脉，今日灭矣！” 清澄湖水没于汉城地震后的废墟，湖水违逆自然之律，不受‘水往低流’约束，触空则返升，渐成四围空气环绕之湖泊。 波光之中，人工建筑在水下迅速变迁，如经万载，覆以青苔。 若无视水中狰狞怪物，无视邪神于中受信徒供奉，此半浮湖底遗址，定是世间奇观，人世第九奇迹。 然而，无论宇宙国人抑或全球他国，均不愿见此第九奇迹，愿以核火将其连同造此景之神一同湮灭。 华夏秘力司。 此司立于超凡者现世之后，旨在探索管理神秘力量，应对变局。各界精英汇聚于此，由宗教史学专家至特工特种，无所不包，可谓应对万端。 尴尬之处在于，成立以来，华夏超凡之事鲜少，涉及神秘神祗之事多现海外，偶现庇佑，皆难以索解，证因动，全凭臆测。 剩下疑似超凡干预，或是科学盲区，或是欺诈骗局，终成《走近科学》之谈资。 尽管如此，此司未散，反因海外神秘之事愈演愈烈而扩员，蔚然大观。 “宇宙国传来消息，欲借泰山行仪，告知天庭众神其国内之事，望我华夏顾及邦交，助其一臂之力。”会议室内，众人议论纷纷，对宇宙国事密切关注，评估影响。虽事发海外，评估仅作参考，仍不遗余力，以寻自我价值之实现。 “天庭众神？竟真有天庭？” 消息一出，室内众人无不惊讶。自初创壮志凌云至今，各人心路历程，足以书成厚卷。 虽神灵屡现，证华夏神话非虚，然神话非等同天庭，诸多传说中，天庭未尝现身。 如今看来，天庭仙众，似为实存。 “未知主宰天庭者何人？”有人问。 太一？昊天？玉帝？黄帝？皆有可能，毕竟神话中，诸神皆曾执掌天庭。 “宇宙国何以禀报天庭？彼方超凡者现世？且与天庭相关？” 宗教专家发问，话音未落，察室中气氛有异，稍加思索，豁然开朗。 华夏，古国也，世代供奉天庭众神，自身竟无法沟通天庭，反是宇宙国，窃习华文化，能通天庭，其中深意，令人心惊胆寒。 “咳咳……” 秘力司主事轻咳两声，欲发言振奋士气，“非汝等所想，宇宙国乃因其先祖，目睹遗脉濒危，不得不出面收拾残局。此先祖，便是箕子。” “箕子？殷商君主文丁之子，帝乙之弟，纣王之叔，官拜太师，封地箕，故称箕子。与微子、比干并称，史誉‘殷末三贤’……” 第144章 禁笑出声 商朝遗民？此人竟仍存世间？他与宇宙国又有何干系？怎就成了宇宙国的始祖？莫非如同徐福携童男女东渡扶桑，植根繁衍，他也是引领一族前往半岛之上？」 「所言非虚，此人目睹商朝之覆灭，惧周武王姬发相召，便率商之遗族远赴半岛，建立起古宇宙国，后得姬发封为宇宙侯国，载于《后汉书》：『昔箕子避衰殷之难，徙居宇宙之地。初至之时，民俗未闻礼教，及订立八项简律，令民知法守纪，于是城乡无淫逸盗贼，夜不闭户，野蛮之风渐退，宽仁之政流行……』意指箕子引商民东渡，建基宇宙国，面对荒蛮之地、风俗强悍，乃订简律以防争端，并播撒故国文化。然其所创古国早已烟消云散，当今宇宙国与其无直接承继，其间关联应微乎其微。」 「或许今日之宇宙国民，便是昔日商朝后裔，古人血脉观念颇重。」 「宇宙国若因此而显赫，亦因有所谓祖宗。然北宇宙国去华夏化之时，将箕子陵掘去，即便仅是衣冠冢，设若告知箕子，南宇宙国如何填补此一缺憾，倒令人好奇……。」 「言北宇宙国与南国无关，彼等之道德底线，想来不高。吾更忧心者，若宇宙国确为商民移民所建，东亚格局将有何变动？我等与彼，将成兄弟之邦？抑或父子之国？」 「料其影响不大，大洋彼岸之纷扰，非比寻常。」 「此箕子亦非善类，观宇宙国近代诸行径，彼视若无睹，未加阻止，哼……。」 「亦非全然不见，《史记·宋微子世家》载：『箕子朝周，经殷墟废址，睹宫殿坍圮，黍麦丛生，悲从中来，欲泣而不能，恐失士人之仪，乃作《麦秀》之诗，以抒哀悼，诗云：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弗与我谋兮！』言箕子以诸侯之名朝见周天子，途径旧都，见残垣败瓦，心伤涕零，赋诗痛斥纣王，责其不纳忠言，致国破家亡。」 「此后箕子行踪无载，或是归而不复古宇宙国，否则怎忍古国遭卫满之手毁灭。」 「……」 会议室中议论纷纷，历史的纠葛使得东亚之间口头之谊浅薄，此等情境自也波及其间。对此宇宙国突现的老祖箕子，众人剖析入微，祖上渊源亦被一一挖掘。 组长轻咳二声，正欲发言，一通电话打断其行，通话毕，腹稿皆抛，重整思路后，言道：「上峰已允，准其于泰山举行祭祀。」 他环视众人，续道：「宇宙国所提条件……实乃丰厚非常，上峰难以拒绝。」 此言一出，室内众人好奇心起，能让组长称许之丰厚，宇宙国此番必是大出血。碍于保密原则，众人唯有待尘埃落定，再由后续之事推测条件究竟。 组长清嗓徐语：「上意欲选派数人全程陪同，与箕子结缘；其余则在此解析彼方动向，探求其与天庭沟通之法。」 「现下，吾将挑选人员……。」 ……… 获华夏认可，宇宙国政要与军方显贵乘机入境，皆着交领右衽、衣长及臀、袖延及腕之短衣，下配褶裙，腰束宽带，头戴帽箍，一派商朝遗风，环绕老者身侧，如孝子贤孙般小心侍奉，助箕子登临泰山。 见素日高呼宇宙国与华夏无关，力主去华夏化，乃至更名都城以示决心之高层，此刻竟扮作商朝遗孤，视箕子为先祖，随行人员中来自神秘力量管理处者，内心五味杂陈，强忍笑意。 忍耐，勿笑，国际友谊需顾及颜面……哈！ 相比忍俊不禁的同事，考研刚毕即被师长推荐至此的高以翔，望向屏幕，不禁笑出声。 这些宇宙国人身着古装，令他想起二字。 沐猴而冠，古装非其所宜，勿涉影坛为妙。 「高以翔……。」 会议室中，副组长瞥见高以翔绯红的脸庞，神色一凛，我等神秘力量管理处之精英，岂能失态？转念一想，宇宙国众人之装束……罢了，不提也罢。 「组长，抱歉，吾之过，愿领罚。」高以翔陡然醒悟此地非学府，乃秘境，连忙道歉。 「留心，彼方行动将始，各位务必专注，莫错过任何细节。」 「是！」 谈话间，箕子缓缓俯身，双手掬起土块，细细捏塑成祭台模样。 此举引会议室众人疑窦丛生。一白发苍苍之专家推了推老花镜，贴近屏幕，仔细审视箕子动作及其意图。 「祭台？以泰山之土塑祭台，何故？难道泰山之土藏有特殊之力，能通天庭乎？」 「《史记》载司马迁之言：自古以来，受命之王，无不封禅。历朝帝王皆择泰山以行封禅，禀报天地其功业。吾曾考证，以为此乃王者效仿先贤，自封正统。今日观之，吾前证谬矣，封禅或许非自封之举，乃是向天庭展示功绩，祈求神格封赏。」 第145章 今疑梦中 观此情状，莫非泰山真乃天界与尘世之桥梁？借用门下弟子高翔的奇思妙想：泰山周遭，隐匿通往仙阙之秘径乎？ 然则，若古之帝王可登天封神，何故犹渴求方士炼制之长生不老丹？ 或许，天界称神亦分尊卑，权柄不及人间帝王之永恒主宰？正如俚语云，宁为鸡首，毋做凤尾。 噫，箕子手持一碧玉，似为玉简策，昔年帝王镌刻丰功伟绩于斯，埋于黄土之下，此确为玉简无疑！ 此举意欲何为？莫非典礼终了，玉简将腾空而起，直抵仙界？非也，或许是借其传讯于诸神，先前自泰山发掘之玉简皆留于此，足证其理。 事后，当派人掘出玉简，探其究竟…… 箕子一举一动，他皆暗自揣摩其意，虑其效，却未出口，只默记于心，以备日后与众同行共论。 彼时，箕子无声祈愿，唇语专家迅即译之：“颂赞中央元灵元君……” 祷声袅袅，泰山之巅，群星闪烁，如织如画，映照山河，恍若瀚宇。 天际金辉倾泻，重重叠叠，普照万方，蓝星沉睡之人惊醒无数，面对忽变之金芒，皆愕然无措。 亿万瑞华纷飞，异香盈山，围箕子众人鼻翼轻颤，一吸之间，通体舒畅，似有神秘之力涤荡凡胎，飘飘然欲仙。 众人感知之中，那浩瀚难测、博大无边之存在，自无尽虚空投来注目。 啪…… 感召自无垠存在之注视，农田内，新播之种破土而出，绿意盎然，转瞬茁壮，竟至成熟。 花市之内，萎靡之花忽展英姿，茎秆挺立，含苞待放者绽露娇颜，竞相展现绝代芳华。 华夏之地，电闪雷鸣，风雨骤止，晴空万里，雨后清新之气洋溢。 沙漠荒原，绿意萌动，汇成绿洲处处。 世界因这未知存在之注视而欢腾。 \"吾眼迷离乎？适才金光闪烁，友人微信答曰同见，何人告知，非吾独见？\" \"诚哉斯言，君乃独领风骚，金光伴君侧，飞黄腾达之时至矣。\" \"金光我也见，非我一人，海外华人亦有幸观之，或曰金光遍覆蓝星，南北极之人可有言？\" \"恐怖之事，吾感一道目光掠身而过，瞬息间事，却真真切切……定是昨日加班所致幻象，游戏暂且放下，吾欲眠矣。\" \"我心狂乱，大地似在欢腾，吾心是否偏颇？就医可好？\" \"君在何处？携吾共往，吾亦有同感。\" \"花开矣，吾之仙人掌竟开花！然，其早应枯萎，何故绽放？神秘事件乎？\" \"花店之花同样盛放，万紫千红春满园，今夕寒冬，岂非怪哉？\" \"身处戈壁，此事或难信，沙漠绿洲瞬间显现，如电影场景，至今疑梦中。\" …… 种种异象迭现，网络喧嚣，众人分享所见，方知非一地一事，实乃华夏全境皆变。 田间地头，无论新播旧种，皆瞬时丰收；家中店铺，花儿无论盛衰，皆竞相绽放；林木疯长，沙漠绿洲蔚然成景，一切宛如神迹。 众人激动猜测，莫非神只于华夏降下神迹，又或某处神仙显圣，泰山之变自是难逃世人眼帘。 泰山清场禁入，警卫密布，星空永恒，种种迹象引网友热议，揣测泰山有何变故，更有网友言，莫不是有尊者祭天封禅？ 此言一出，众人皆附议，脑洞大开，纷纷猜想何人祭天，又系何方神圣降临？ \"汝言华夏大地之变，皆因感受至上存在之注视而激动非常？犹如信徒受偶像一瞥，心潮澎湃，乃至尖叫昏厥？\" 白宫之内，霍奇森闻神学家之言，疑耳有误，旋即笑其被金光晃瞎理智。 大地无情，岂有情绪？受神一视便喜？若我为之奏乐，能否指引我至金矿所在？ 神学家奇思妙想，言道：\"仅为臆测，未知真假。\"初欲以平民遇总统之喻，转念此总统人见人厌，恐扔鞋者多于兴奋者，遂改以明星为喻。 一连串动作，心灵似已空灵。 “妙哉，此人，竟能以此法避吾探察。”斯芬克斯目光略过帕特里克。 果不其然，斯芬克斯之能，在于心灵窥探，非思想搜索。空其心，不妄思，自能避之……帕特里克念头刚落，便听斯芬克斯言及：“果然，斯芬克斯之能在于心灵窥探……” 帕特里克面色一紧，思维急转，此法不可行，即便知其能，空心亦难逃，因为空则无思，思则难空。 “此法无用……”斯芬克斯道出帕特里克心中所想，人脸展露笑意，“哦，人族，普罗米修斯之造物，竟如此迅速，寻得应对吾之法。” 颈微垂，舐手背，笑容意味深长，“呵呵，聪慧之人，吾愈期待汝等解此题矣，于汝而言，应当易如反掌。” 众人心中齐呼：非也，绝非易事。 斯芬克斯环视众人，笑道：“予汝等片刻思索，若无答，吾将逐一吞噬。” “自然，汝等亦可尝试攻吾，呵呵，或许能如那些半神英雄，体内流淌人神血脉，战胜吾辈。” 第146章 元灵元君 \"然而，根据情报部门从华夏网络搜集的本土居民反馈，此事发生的可能性极大。\" 霍奇森疑问道：“那为何吾主上帝显圣之时，欧洲未曾出现相似之景？” 一名神学家以微带轻蔑之眸凝视霍奇森，似在质问他对东方神只的了解，“东西方神灵本就迥异，东方注重天人合一之道。”他续道，“某些东方神只降临时，常伴异象，譬如‘老子’神尊途经函谷关，天地间竟充盈着紫气绵延千万里，一位名叫关尹喜者因此蒙受神恩，成为老子的大祭司，于华夏史上书写了浓厚一笔。” 霍奇森浑然未觉自己遭人轻视，转而关注更为关键之处，“阁下之意，那群星域国民果真成功了？” “种种迹象皆指向于此，先生。” 霍奇森艳羡言道：“他们实为幸运。”东瀛、星域国、华夏、埃及、希腊、北欧、欧洲、印度，乃至非洲皆得神只垂青，为何我国之上帝与羽蛇神至今不肯降以慈目，赐予哪怕一丝启示？ 泰山之人浑不顾外界风云变幻，只觉一股难以名状之目光笼罩，全身震颤，心中激荡之情，远胜狂热信徒遇偶像，无以言表。 “伟大的黄帝啊，恳请您拯救吾等，我辈愿世代供奉您。” 星域国民激动呼喊，此乃人文始祖黄帝，三皇五帝之一，位格崇高，仅次于创世之神。若能得其眷顾，星域国必将腾跃九天。 然而，在这激动呼喊之中，那注视的目光突从感知中消逝，满天星辉与金光仿佛从不曾出现，尽数遁形。 目睹此景，星域国民激动之心几欲脱腔而出，瞬间似被巨手压制，几近停滞。 他们茫然环顾，满腹疑惑，哑口无言。 “何事发生？” “为何，怎会如此？” “天……帝陛下！” 泰山之巅，星域国民濒临崩溃。 明明……黄帝已将目光投下，为何忽而收回？是何缘由？ 全程伴随的神秘力量管理局组长亦是一头雾水，按常理推断，伟大存在既已瞩目，必展神威，此刻却为何收起目光？难道华夏神只独树一帜？ 或是黄帝不愿接受星域国民之祭祀？不屑一顾？ 组长心头涌动数个猜想，每个都觉得可能，又觉皆非真相。 会议室内，众人瞠目结舌，此事令人心绪不宁，思绪犹如被混天绫搅动，波澜起伏。 “异象皆散，泰山传来的消息显示，那股明显的注视感亦消失，这是否意味着他们祭天之举确实惊动了黄帝陛下，而黄帝陛下却无意理会他们？” “有此可能，但我更好奇黄帝陛下的身份，‘礼赞中央元灵元君’……‘元灵元君’乃道教对黄帝之称，象征中央天帝，箕子之言是否意味现今主宰天庭者为黄帝？” “或有此可能，然亦有另一解，黄帝陛下昔日或许主宰天庭，后退位让贤。自周朝起，古人多祭祀昊天上帝，宋时虽一度祭祀玉皇大帝而非昊天，旋即复旧礼，由此可见，昊天上帝为天庭主宰之可能性较大……我辈或因未得正确祭祀之法，故对天庭众神了解有限，但掌握真传的古人绝不会出错，他们一举一动，必含深意。” “依你所言，宋朝祭祀的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即玉皇大帝，是否表明玉皇大帝曾取代昊天上帝，成为天庭之主，但因某些未知变故，如今的天帝再次变为昊天上帝？” “宋真宗曾梦见神人传玉皇旨意，令他善抚万民，遂正式将玉皇纳入宋朝祭祀，尊号‘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我原以为此举乃宋真宗为巩固自身正统性的作秀，如今观之，恐怕是彼时玉皇大帝已取代昊天上帝，成为天庭至高无上之主宰，托梦宋真宗以示祭祀，或许这是祂向各界宣示地位的方式，但昊天上帝祭祀的恢复，意味着那位玉皇大帝或已退位，抑或……” “慎言，世易时移，勿轻易论及神只。” 几位历史学者相互探讨，史书中的记载，换一角度审视，便能得出全然不同的结论。 眼下，人间信仰之变迁显然受神只影响，借信仰之眼，可窥天庭波动。 但他们明智地未再深究，盖因涉神只隐秘及权谋斗争，言多必失，毕竟神明俯视人间，或正聆听他们的对话。 “若黄帝陛下不睬星域国，星域国当如何？虽说星域国之覆灭对我方有重大战略价值，但邪神若因此将目光转向我们，岂不糟糕？与邪神为邻，委实难堪，我宁与星域国为邻。” 第147章 归墟降果 那位箕子君，或许尚存他策，循古籍所述，他与比干血脉相连，比干于神话中，乃文曲星下凡。诚然，坊间亦有流传范仲淹、包拯、文天祥、许仕林与刘伯温等皆为文曲化身，但观今日情势，比干最有可能是文曲星。有此文曲星之弟，箕子应对那黄衣之王哈斯塔非全无对策。” “且待风云变幻，我们此刻无计可施。话说回来，箕子沟通神只之礼，诸位是否感似曾相识？” “此仪式确与昔日汉武帝泰岳封禅之仪颇多相似，然箕子之礼更为简约，且存微瑕。” “瑕疵所在？敢问君确是箕子之误？” “此未敢断言” 言及箕子仪式有误之民俗学者，一经旁人提醒，速改口风。心中虽先入为主，以为帝王之仪自是无误，身旁礼仪之官无数，何来差池？然经人点醒，恍悟箕子之仪能通神明，谬误之说怎立得住脚？定是史书记载有误，或是汉室礼仪官失职所致。 “老祖宗——” 副总统声音颤抖，一缕希望乍现又瞬息湮灭，心绪跌落深渊。 “可有他法？恳请您，救吾宇宙国于水火！” “对啊，老祖宗，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我们是古宇宙国的苗裔，若我辈消逝，您一手创立的国度将无人承继！” “老祖宗，其实我乃子姓之后。” 泰山巅，宇宙国众人围聚箕子身畔，不顾颜面，苦苦哀求，只为挽救国运。 箕子望着周遭跪倒之人，叹曰：“唉，殷商子民昔年究竟造何业障，方有尔等不敬神灵、忘却祖先之徒现世。” 语毕，他手探怀中，颤巍巍取出一枚玉符。 玉符置于祭坛之上，箕子深吸一口气，恭敬行三拜之礼。 “今有邪神僭越神灵之名，于东方兴风作浪，玷污帝尊，望上神闻之、惩之” 霎时，玉符碎裂，天际亦随之轰然破裂！ 天为何物？ 古时，天即头上无垠苍穹，其中蕴藏令人敬畏之意志，主宰人世。天人合一之念衍生出天道、天数、天帝、天神诸多神格。科技发展揭示苍穹实为大气与太空，直至泰山之巅，天裂，世人方惊觉天亦蕴含时空之秘。 裂缝之中，展露一方无垠世界，昼夜不息，山川悬浮。 “此乃天界？” “应是归墟无疑，与《列子·汤问篇》所述相符。” “《列子》云：于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谷名归墟，无底之渊。其内有五山：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山高绕三万里，顶阔九千里，中隔七万里相接。山上建筑皆以金玉筑成，禽兽毛羽纯洁，珍珠宝树繁茂，果实甘美，食之长生不老。居者皆为仙圣之裔，日夜飞翔，数不胜数。” 会议室中，一古道家方术专家吸气惊叹：“原以为《列子》仅古人幻想，现代科技揭示脚下世界无遗，仙境之说已非秘密。如今观之，《列子》所述竟为真？” “然裂缝所指应为天庭，故《列子》之归墟应在天界。为何书中言在渤海之东？莫非渤海东隅藏有通往天界之径？犹如时人揣测，稳定之时空隧道穿越亿万里，可达天界？” 此专家思绪纷乱，旧识被新见颠覆，不禁自疑。 “飞机能否飞入？” “‘华实皆有味，食之不老’，是否会如《西游记》中，归墟降果？” “万勿降果，若真有，恐将引发灾祸。” 一言出，如同魔咒，听者几欲跃起。 长生，古往今来多少豪杰梦寐以求。昔人为夺和氏璧不惜一战，为长生，临终之人推波助澜，引发争夺之战，亦不无可能。 “玩笑耳。” 同事讪笑回应，深知即便果真坠落，他也无缘分食。 泰山之巅，众人震慑无声。天裂之处金光乍现，穿透云层，普照万物。 一时之间，泰山金辉闪耀，近邻民众纷纷出门仰望，震撼之情，难以言表。 “昂——” 巨龙吟啸，金绸般的云海覆盖天穹。 金绸中，银须闪烁的威严龙头自裂隙探出，一颗纯净黄金珠球如同孩童戏球，无序环绕龙首。 它降临时，刚欲起身的泰山生灵重又匍匐，人亦不例外，身体颤抖，心潮澎湃。 第148章 自主颤抖 龙，中华民族之图腾，今日竟凌空而降。 自新石器时期起，龙之崇拜便植根于华夏儿女心田，穿越夏商周，绵延至千秋万代，化作血脉中的深深烙印。 龙之降临，引得无数人泪水无声滑落，内心震撼难掩。 “角若鹿，首似牛，目如虾，喙比驴，腹同蛇，鳞犹鱼，须亮银，周身还绕着龙珠，这不正是传说中的‘龙驭鼎湖’之真龙么？”会议室中，一位学者情难自抑，脱口而出。 “龙驭鼎湖？此言莫非暗指……”高以翔闻声而问，话未毕，却被学者激动打断：“正是，君所言极是，象征着黄帝乘龙升天之典故。” 高以翔尴尬一笑，适时沉默。 学者则沉浸在激情讲解中：“《论衡·道虚篇》有载，黄帝采首山铜，于荆山铸鼎。鼎成之际，真龙垂髯而下，迎黄帝升天。黄帝跨坐龙背，携后宫臣子七十余人，此乃最早之飞升神话也。” “未曾料想，此真龙竟能现身人间。” 虽其名声不及助黄帝战蚩尤、一统九州的应龙，然其来历更为久远，且实为黄帝座驾，意义非凡。 真龙探首，轻扫泰山之巅，随即遨游天际，周身云雾缭绕，忽大忽小，变化莫测，金色光芒与云雾交织，遮蔽华夏苍穹，冬雷夏雷齐鸣。 世界为之侧目，各国卫星纷纷调转镜头，聚焦此龙。 信息延迟虽存，但依据先前线索及龙之飞行轨迹，全球共识，此龙目标直指邪神。 金黄之珠绽放耀眼光辉，犹如超新星爆发，遮盖尘世光芒，世界瞩目皆为此珠。 而后，万众瞩目下，金黄珠破空而去，撕裂时空，遗留下一道漫长的空间裂隙，以不可阻挡之势撞向汉城。 轰隆—— 巨响震天，城市仿若遭天外陨石击中，倾颓而下。摩天大楼残骸再覆，裂缝如蛛网四散，来自异星的湖水挣脱束缚，汹涌奔腾。 于汉城边际徘徊，监视黄衣之王哈斯塔及其眷族的宇宙国人们，耳畔轰鸣，鲜血自耳中溢出。 真龙投掷的金黄珠，其力犹如天外陨星，毁天灭地。 “不！——” 汉城市长，远观家园化为废墟，痛呼一声，心急攻心，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秘书惊慌失措，急扶市长，高呼医者。 一旁观战的各市市长，心中虽痛，亦暗自庆幸。汉城虽毁，幸有中华神灵相助，邪神败退可期，无需再忧眷族之侵扰。 “天哪，这龙……这巨龙之力，何以如此磅礴？其身形岂能承载？全无科学可言。” 一生物学家，疑虑重重。 “虽不合科学，然其神秘莫测。” “导弹、核弹，在此力面前皆为微尘。神之伟力，超乎想象，人类科技之路，漫长矣。” “地震局告知，此金球撞击能量，超印度洋海啸十倍有余，约等同于二十三万颗原子弹爆炸，骇人听闻。” “华夏世代信奉之神，竟恐怖如斯。” “邪神命运如何？” “或已陨落，如此威力之下，生存无望。” “邪神之事，难料也。” …… 目睹汉城惨状，全球目光聚集于龙，皆感咽口水，身子不由自主颤抖。 试想，若此金珠降于本国，唯有望天兴叹。 众人继而思考邪神处境，备好核弹之国亦悄然收手，核武恶名昭彰，一旦投掷，舆论哗然。幸而龙已行动，消除邪神及其眷族，自是无需人手。 “小心！” 神秘力量管理处会议室内，高以翔猛然提醒，唤醒众人沉思。循其惊恐目光望去，只见大屏幕中，黄衣之王哈斯塔突现于龙之上空。 邪神黄袍内，密布鳞片的触手骤然伸出，缠绕真龙，黑暗气息弥漫。 难以捉摸的扭曲符号，抽象印象，如潮水般涌现，邪神的信息，难以理解，难以言表，正以几何级数扩散。 穿越时空，暗语祈祷缓缓流淌： “辉煌冠冕，加诸王首； “黄袍曳地，暗夜篝火旁； “恐怖低语，美而可怖，盛宴中回响； “哈斯塔，克苏鲁之兄弟；… 第149章 邪神不死 “哈斯塔，吾等主宰。”低语化作缕缕墨色细丝，轻轻拂过真龙之躯，那些面含人容的虫豸循着金鳞间的细微间隙，悄然潜入，试图玷污那神圣不可侵之体。 与惯常诱惑人心、与正义相悖的邪魔不同，克苏鲁之众乃超乎理解之存在，仿佛宇宙常理扭曲畸变下衍生的恶意沉沦之意志。它们非人间善恶所能界定，而是针对理智与认知的极限挑战。故而，其信息之毒对生灵而言，沾之即狂，理智难存。 然而，就在这些不可解之毒侵蚀真龙理智前夕，一颗闪耀着辉煌的金色珠玑自汉城废墟腾空而起，宛如划破暗夜的曙光，庇护于龙身。 瞬息之间，那穿越时空而至的幽暗低吟无影无踪，潜匿鳞片下的虫豸化作点点墨尘消散，缠绕真龙的黄衣君王哈斯塔，似遭逢炎阳的冬雪，渐次融化，不复存在。 于废墟之中，一道庞大之门缓缓升起，门后传来震怒的咆哮，深渊般的恶意汹涌欲出，虽未至，其梦魇般的信息污染已先一步降临。 世人眼中，只见光怪陆离与混沌交织，难以理解的信息洪流以扭曲符文之姿汹涌而出。目睹分身覆灭，曾与森林黑羊莎布·尼古拉斯结合诞下邪裔的强横邪神哈斯塔，怒意沸腾，意图冲破门禁。 “怒意横溢，然汝之本体尚囚禁于封印之内，无格赫罗斯相助，解禁无望。且观剧久矣，吾亦欲亲赴舞台，一展身手。”少女不知何时自僵龙背上站起，立于龙脊，眸中闪烁期待之光，“汝好，巨龙，愿否成为吾之宠伴？言语即允，沉默，则心悦诚服。” 话语方落，一尊青铜古鼎自天际如流星坠落，正中少女之身，碎响清脆，奈亚拉托提普，支离破碎。 「毙命耶？」 「身为外神地上使者，克苏鲁神话三大主神之一，仅次于原初混沌核心阿撒托斯与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的蠕动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竟如此陨落？」 「那是鼎无疑，掷鼎之人莫非黄帝碧霞？记忆中，初鼎即由彼造。」 「或为碧霞……若果真如此，亦属寻常。黄帝碧霞与伏羲碧霞并肩，于华夏神话中，伏羲曾有创世之举，位格近乎创世神只，黄帝与其齐名，即便有高低，亦相差无几。且据箕子祝祷，黄帝昔日或此刻皆可能为统御万神之天帝。」 「此番景象，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奈亚拉托提普化身繁多，或许此少女仅其化身之一。彼喜欺诈，煽惑人心，乐见人类陷于恐惧绝望。于克苏鲁神话中，常于人不备之时突现。诸位以为，彼是否诈死？待宇国众人庆幸逃脱，欢庆之时再惊吓一番？」 「吾亦以为其未亡，然理由有别。克苏鲁邪神不死，自米国所捕邪神之子仍能与犹格·索托斯交流观之，所谓死亡，不过暂退宇宙之外，重返之时，或以万载乃至亿载计。」 「……」 会议室内，众人热议，面上多有激昂、自豪与休戚与共之色。奈亚拉托提普，克苏鲁神话三大主神之一，位高权重，却在黄帝举重若轻一鼎之下，灰飞烟灭。纵邪神不死，少女或为化身，此事依旧匪夷所思，心中满是对黄帝神威之敬仰。 更有甚者，欲于工毕后，往黄帝庙中焚香膜拜，虽知此始祖级神只未必因一拜而降福祉，然多祈无妨。 击毙奈亚拉托提普后，天际之主归于沉寂，留无限悬念于众人猜测：其为何人？所掷之鼎何名？掷鼎之意为何？ 泰岳之巅，宇宙国诸高层闻报哈斯塔与奈亚拉托提普陨落，压于心头之阴霾骤散，阳光穿透裂缝，虽内心仍疮痍满目，绝望不再。 「老祖，汝疲矣乎？需否小憩，吾唤人侍奉。」副总统谄媚言之，东瀛怜子大神官每通神后皆需沉眠，故有沉眠大神官之称。连东瀛神道教史上最强之怜子大神官亦需以此恢复灵力，足见通神耗力之巨。 箕子老祖虽无疲惫之态，然其先入为主，认为通神损耗极大，此时亟需休养，未显疲态，全因忧心宇宙国。邪神虽退，国力大损，此时虚弱示人，恐招国际狼虎之国趁虚而入，噬国无遗。 —历来以最恶意揣度他国，乃其一贯之道。箕子老祖此行，皆为宇宙国计也…… 一时，总统府内，专家学士面露恐慌，一刻钟，斯芬克斯只予他们刹那光阴，证明哥德巴赫猜想，意味着，他们仅余生命之末。 至于斯芬克斯之议，无人留意，流淌人神血脉的半神？斯芬克斯言之凿凿，彼血脉非凡人所有，一字之差，谈何一战？ 科涅尔乌斯目光闪烁，是否应揭开最后底牌，此刻犹豫不决。 纵然他心知肚明，以斯芬克斯与天后赫拉之亲密，但凡揭露那隐藏之底牌，脱身应是易如反掌，可那乃是他引领希腊问鼎、执国际牛耳之秘钥，此刻便曝光，岂不惜乎？ \"时限已至，诸君仍未解吾惑，莫非甘心沦为腹中食？\"斯芬克斯獠牙微露，语带锋芒，\"既如此，吾不便推辞矣。\" 科涅尔乌斯心思电转间，手中已握金苹果，高举过顶，对斯芬克斯谄笑言道：\"愿以此金苹果，代希腊万民，献予世间最美之女神……\" 言未毕，总统府上空忽现斑斓彩霞，霞光之中，一位体态曼妙、甲胄加身的绝美女神缓步而出，自辉煌之中翩然而至…… 第150章 自身安危 思绪翩跹，副总统凝望箕子的眼眸中涌动着无尽的温情与敬仰。 \"诚然，老祖，您是否需稍作休憩？\" \"老祖，我们特为您筹备了一份惊喜，愿您能悦纳。\" \"这一切，皆是我们微不足道的心意。\" 余下的宇宙国民纷纷簇拥而上，言语间满是讨喜之意。在史家的精心策划下，他们为箕子老祖安排了一系列庆典，誓要给予老祖一个难忘的惊喜，尤其是寻得的那位少女，在巧手整容师的精雕细琢下，其颜貌竟与史籍中箕子的结发妻子惊人的相似。 自然，他们觅此少女，并非要强加于老祖，强求之事，美之不存。是以，他们让少女先侍奉于箕子老祖左右，待老祖心生欢喜后，再作他论。 \"诸君用心良苦矣……\" 箕子负手身后，语气淡淡：\"然吾兄正于天际唤吾，思量之下，吾兄弟已逾三千年未谋面，正是重逢之时。\" \"老祖，您……您欲离我们而去？\" 副总统额间冷汗涔涔，心跳骤停，四肢寒凉。失去老祖，宇宙国便失却了最强之盾，其后必遭群狼环伺，分崩离析。 \"子孙自有子孙福……吾这副枯骨，自不当阻碍尔等前行之路。\" 副总统额上汗水滑落，唇齿轻启，声带干涩：\"我等……\" 此刻，一声龙吟响彻蓝天星。 那条被华夏子孙敬仰千年，信念深烙骨髓的真龙蓦然发出悠长的吟啸，其威令周身万物俯首，顶礼膜拜。 于云雾缭绕中蜿蜒起伏，真龙如蛇般盘绕，身为华夏之图腾，盘旋之间非但无蛇之凶悍，亦无柔弱之态，反倒是圣洁无双，令人敬畏。 亿万蓝星生灵瞩目之下，真龙以龙爪展开一方金色织物，其上镌刻天帝御旨，缓缓展开， \"天帝旨意……\" 威严之音，荡气回肠，响彻蓝星，远播至浩瀚宇宙。在外太空空间站的科研者初闻此声，还以为是幻觉，然音质太过真切，随即摒弃此念，猜度或为外星通讯，又或来自高级文明的召唤。唯有华夏学者闻声怔愣，动弹不得。 随着话语落定，一条延绵千里、人身龙躯的炎龙虚影悬于汉城之上空。 云涛翻涌，光辉洒落，龙身如焰，覆盖朱红鳞羽，庄严人面流淌熔岩纹理，冷漠观世。 一对赤眸犹如熊熊燃烧的烈阳，内蕴亿万核爆之力，光照万界。 其现世，时光似被蜜糖粘滞，万物寂静，天地间仅存此神圣之象与那诵读天帝旨意的沉稳之声。 \"那是什么？\" \"人面蛇身之龙？女娲娘娘与伏羲大神亦是此貌，然观之非彼，黄帝虽位高天界，据旨意所言，黄帝实为天庭主宰，万神之主，但一旨难召两位创世神只降临。\" \"人面龙身，浑身炽热，莫非是烛龙？\" \"《山海经》载：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食，不眠，不息，息则风起。身长千里，居无启之东，赤色人面蛇身，于钟山之下。西北海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确凿无误，此乃烛龙无疑。\" \"烛龙？若真是烛龙，真龙召唤烛龙意欲何为？难道尚有克苏鲁邪神未除？莫非奈亚拉托提普并未陨落，正潜伏暗处待时而动？\" 神秘事务署内议论纷纷，按往常经验，神只铲除邪神后便会归返本界。 这些神灵似对凡尘不甚在意，不同于希腊神话中频繁变换形态干预人世的模样、赐福或灾难。 他们更近似东方神祗，罕于人前露面，裹挟着无穷奥秘。 此举也令世人得以安枕，毕竟神只若频繁现身人世，世人便需忧心自身安危。 \"……命烛龙逆转时光，勿有差池……\" 人语纷扰不侵真龙宣旨，言毕，手中金帛化流光，没入烛龙额间，那冷漠面容上的熔岩纹理愈发妖艳。 烛龙，千米万里之身，缓缓阖眼。 随之，夜幕降临。 南北半球皆陷入漫长黑夜。 \"天……外边的天空，黑了？\" \"南北半球皆笼罩在永夜之中……\" \"难以置信，蓝星自转不息，阳光终能照亮一隅，除非止其自转，然若如此，外界绝非如此宁静，必是地裂天崩。\" \"或许，是它遮住了日光。\" \"询问过了……天文台称太阳仍在，光芒仍旧照耀蓝星，但感觉天文台人员情绪颇不寻常。\" \"开目即昼，闭目成夜，古人所言非虚。\" \"幸而灯火照明未受波及，否则恐有大乱。\" 目睹此景者瞠目结舌，许多人挠头不解，为何阳光如常照耀，蓝星却步入黑夜…… 第151章 日晷之盘 彼时，于云端巍巍矗立的奥林匹斯圣山之上的姜浩，开始无度地挥洒其神只之力，那“心之所向，皆为真实”之威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浩瀚神力如炽热烈焰般急剧燃烧。 烛龙掌中忽现一座铜色日晷，祂轻巧一拨，日晷之盘随之轻旋。 守护于京城之外，因轰鸣之声失聪之人，耳内之血竟逆流而回，沉寂的世界重归喧嚣，万物复苏。 再一拨日晷之盘，那支离破碎的城市复原为湖心遗迹，一粒金色珠光冲天而起，湖水逆流而回，穿门而逝，种种怪象之形，渐渐消散于无形。 轮盘又转，被浊流吞噬的深潜者重获本形，巨大的地震声渐微至无，震后狼藉重归有序，筑成高楼广厦，地底魔虫亦遁回幽暗深渊。 蔓延的暗影悄然退却，青瓦台内的灯火复明，一通电话铃声响起于宇宙国总统文相宇的办公室，他正欲接听的手戛然而止。 烛龙每次轻拨日晷之盘，京城便随之而变，一切仿佛倒带之电影，不断回放。若有神只在侧，定能察觉京城之上流逝的时间正缓缓逆流。 \"时光逆转……\" \"光阴，回溯矣。\" \"时间非粒子流转乎？若时光倒流，则是粒子回归旧序？人之心智又如何？心智亦为粒子所构成？\" \"莫以凡人之理推及神只。\" \"此乃烛龙之能？抑或是神力使然？\" \"龙，伟哉！赞颂于汝。\" 目睹此神迹，众人皆心潮澎湃，宇宙国人更是欢欣鼓舞，跪地涕零，泪光闪烁，京城归矣，人亦归来，吾之宇宙国。 闻此讯，宇宙国副总统初时欣喜，首都在，军队在，则宇宙国仍是东亚之强，不至于国破家亡。 蓦然间，念及时光回溯，那自寻死路的总统亦重生，而按律法，他初得未暖之权柄须物归原主，一时心绪激荡，心跳似鼓，眼一黑，晕厥而去。 \"神力消耗甚巨。\" 姜浩感受着大肆逆转时光后急剧消耗的神力，沉吟片刻，化出奈亚拉托提普之像，掷入时光倒流的京城中。 正当宇宙国人喜极而泣之际，一缕清脆稚嫩之音响起， \"时光回溯？……尔等岂不知，凡我存在之时，皆有我之烙印？\" 身着围裙女仆装的小女童虚影突现于正在溯洄的京城之中，轻轻一指，京城之中的倒转戛然而止，如同放映室中按下暂停键，时空静止。 原本欢呼落泪的宇宙国人闻声骤停，四下寂然，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悄然蔓延。 \"奈亚拉托提普？……\" \"天哪，它竟未死？这邪神未被摧毁？\" \"切勿直视，勿视……\" 不知何人首倡，寂静被打破，瞬间，京畿之地的宇宙国人惊恐尖叫。 部分人或因情绪剧变不堪重负，或因目睹奈亚拉托提普后心灵受污，捂胸颤抖，痛苦难当。 泰岳之巅，得知消息者匆忙聚于箕子周遭，焦急求策，面对邪神，勇气早已烟消云散。 一侧，神秘力量管理处之首脑并未因此轻蔑宇宙国人，设身而处，若自身为其人，亦唯有求援超凡之途。 邪神，唯有神只可敌。 此念顿生心中。 京城之上，烛龙对奈亚拉托提普之现并不诧异，祂停拨日晷之盘，一张阖目之人面缓缓转向女童，双眸徐徐睁开。 于是，晨曦破晓。 从东至西，无视时差与自转公转，蓝星忽入白昼，无论东京东京抑或纽约，无论正午或子夜，举目皆可见一轮圆日，高悬天际。 \"闭目则夜，启目即昼，古人世界为天圆地方之说，今日方解。神只在世，蓝星自转与否，昼夜轮回依旧。\" \"若全球陷入黑夜，尚可用未知能量隔绝阳光之说解释，然若全球皆为白昼，岂能以另一侧有未知发光体照明为由？\" \"此乃神秘乎？现有科学理论难解其力，无怪各国愈加重神学、民俗与宗教学者之地位。\" \"\" 会议室中，这好莱坞亦难呈现之景令人震撼，神只展露之威，一再颠覆科学家之既有认知，人类对宇宙之认识仍旧肤浅，诸多奥秘仍未触及。 智者预见，未来神学家、民俗学者与宗教研究者或将与科学家并肩，成为国之瑰宝。 烛龙目开，尾之一摆，龙躯延绵不知几里，强大之力掀起狂风，轰鸣响彻四方，传至远方。 第152章 人皆低语 曾历耳膜碎裂之痛者，不由自主张口掩耳，神色惊慌。实则，在奈亚拉托提普之力影响下，回溯时光之术一时停滞，此际众人耳畔静寂，声波不复入耳。 烛龙之尾如山峦倾覆，重重击向虚无缥缈间奈亚拉托提普之形。 轰鸣响彻，那虚幻之影如同泡沫破裂，而其尾势不可挡，终砸于汉城之上。 大地震颤，骤然塌陷，一道裂缝裂开，其阔竟胜南非大峡谷无数倍，生生将汉城一劈为二。 骇人之力由汉城辐射半岛全域，远方都市之人突感地动山摇，惊惶逃离居所。 一栋结构堪忧之大厦，瞬间倾斜崩塌，未及逃离者困其中，尖叫声凄厉不绝。 季州岛周遭海域风暴骤起，巨浪滔天，海水乘隙倒灌，机场、屋舍、道路，悉数沉沦水下。 众多宇宙国民被困汪洋，呼救之声四起，求援信号划破天际。 “救我！！！” “我困于车内，谁能援手？！” “万能之主，求您拯救于我。” “……” 烛龙轻描淡写，拍灭了奈亚拉托提普留于时光中之残影，复拨日晷之轮。 时光回溯之术再启，虚影逆流，回溯至利羊库尔岩岛，权正阳唤出盘古祖神之际，奈亚拉托提普之庞大暗影与周身环绕刺耳笛音之宇宙原核相连。 “此乃克苏鲁邪神侵袭之源？竟是宇宙国人自招灾祸，呼唤邪神降临。” “据情报部门所得，此事本应发生于米国，未料遇上宇宙国黑客窃取白宫邮件……米国之幸，抑或宇宙国之不幸，真乃难说。” “若发生于米国便好了……” “太过危险，有关召唤克苏鲁邪神之仪式与咒语，皆列为绝密，未经吾许，任何人不得查阅。” “即刻暂停往返非洲之航班与航船，勿论损失几何，若有资本家不从，待邪神降临时，任其自食其果。” “……” 目睹此景，世人或悟或叹，更有甚者，以此为戒，誓不再涉克苏鲁邪神召唤之术。 烛龙再拨日晷，时光再度溯回，然出乎意料，回溯至宇宙国人召唤邪神之前，那与刺耳笛声缠绕之宇宙原核相连之奈亚拉托提普暗影，依旧悬于利羊库尔岩岛上空，不离分毫。 烛龙复动日晷，时光继续倒流。 一年前，两年，三年……时光无论如何倒转，那暗影固守其间，无法抹除。 “何故？此暗影为何不散？宇宙国人非两周前方召唤奈亚拉托提普？时光已倒流十年，邪神之影仍在，难道恐怖克苏鲁邪神长年徘徊宇宙国上空，未曾离去？” “与邪神相伴十三载，宇宙国至今方亡，实乃上苍怜悯。” “非也，非止十三载，时光倒流，暗影犹在。” “莫非彼等早有召唤邪神之意？” 观时光逆转，暗影岿然不动，似磐石立于逆流之中，米国黑宫中人皆低语。 于其认知，时光回溯必使万物归初，如同录像带倒放至始，今录像将尽，奈亚拉托提普尚存，岂不证宇宙国早与邪神沟通？ 霍奇森闻会议室中语，面色铁青，“骗子，皆是骗子，早与邪神交涉……这群可恶之宇宙国人，行此等大事，竟不告知我米国，背信弃义，对我米国之背叛。” 去年问及超凡力量，文相宇何言？‘我宇宙国绝无超凡’、‘若有必共享’，呵，无超凡，唯通邪神尔。 证据？那恒久盘旋宇宙国上空之暗影，最佳凭证也。 相较于黑宫内专注各自领域的精英，网间阅小说、涉民间学说之网友思维更为开阔， “奈亚拉托提普，混沌游走于时间线，不为时光所限，回溯之举对其无效，她存于时间长河，不被抹除。” “奈亚拉托提普已融入宇宙国之史，烛龙欲回溯时光，必将其释放，犹如先前突现。” “若奈亚拉托提普脱逃，烛龙神只一时疏忽，岂非酿成更大祸患？” “汝动漫看多矣，神灵怎会疏忽？” “……” 或因历史缘由，或忧时光回溯致奈亚拉托提普逃脱生乱，众多网友称时光回溯非必需，更有者认为因果循环，宇宙国自招邪神，致灾，烛龙何须代其受过？ 其中，不乏东瀛人士，最为不愿时光回溯致邪神脱缰者…… 第153章 何以承之 事已至此，谁能料到，他们因近期遭受克苏鲁邪神的侵袭，那份源自灵魂的恐惧已深深刻画，担忧邪神再现世间，择东瀛为栖，毕竟坊间笑谈，无论何方巨兽，偏爱东瀛为戏。 网民议论纷纷之际，天际真龙悄然而至，轻启覆银须之唇，吐露无言密语。 语毕，那尊超凡脱俗的烛龙缓缓苏醒，万丈之尾曳于云端，朝汉城轻轻挥落。 观此景者，不觉阖眼掩耳。前次撼动天地之一击，众人仍心有余悸，而此次烛龙之举，寂无声息。 庞大之尾无声劈下，将时光倒流中的汉城一分为二，一半携蠕动混沌奈亚拉托提普之影，封存于时空某处，另一半则回归当下的洪流。 转瞬之间，逝者复生，立于面目全非的汉城废墟之上，茫然无措。 吾之汉城，何故化为深渊？ 随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死亡之瞬，重生之时……一幕幕，历历在目。 静默的画卷悄然落幕，觉醒的国民先是一愣，继而欣喜若狂，最终泪如雨下，他们以嘶吼相拥，无论是亲朋亦或陌路，泪光闪烁，庆幸重生。 忽有一人跪倒在地，向着天空中的烛龙顶礼膜拜，此举唤醒了欢笑中的众人，仿佛受其感染，众人纷纷效仿，跪拜于地，化为最虔诚的信徒，以各种信仰习得的祝祷，向烛龙倾诉。 不论昔日信仰何方，不论教义如何，此刻，皆为烛龙之忠实信徒。 全城回荡着杂乱无章的祈愿，恍若烛龙治下的人间仙境。 泰岳之巅，箕子负手而立，淡然言道：“终结矣……” 一言既出，四座心安。 虽见邪神之影已被剥离，但鉴于此前邪神突现所带来的惊骇，众人不敢妄断其消亡。箕子之言，方为定心丸。 箕子不顾众人神色，续道：“……烛龙尊神将邪神封于时光之内，然邪神不灭，凡人心念其名，行祭祀之事，邪神便能汲取力量，冲破束缚，再临世间。” “归去之后，尔等需严禁提及邪神之名，禁止祭祀邪神。” 众人先是一惊，旋即连连点头，誓称必行，只求老祖勿离。 箕子摆手示意勿语，转向神秘力量管理处之长：“吾去后，此辈后人，望君多加照拂，非求父慈子孝，唯愿灾劫之时，引他们进入神州，九鼎之下，得保平安。” 委身华夏人照料？ 闻此言，泰岳之上的宇宙国民略感郁结，吾辈非稚子，宇宙国亦非弱国，岂需依附他国？ 汉城虽毁，人心尚存，若无意外，重建汉城，数年可期。 然虽不悦，亦不得不深思。箕子为祖，孝顺之心虽有，但更因米国在邪神侵袭中所显无情与无力，使他们心生疑虑，此datui已不再坚挺。 投靠，自当选强者，华夏恰如其分。 管理处之长心绪难平，区区组长，一国之托，何以承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此冠太过沉重，吾实难负荷。 沉吟片刻，忽忆及箕子言中九鼎， “九鼎？敢问老先生可有九鼎之所在？” 问罢，组长心如鹿撞。 九鼎，古之王权象征，天下一统之吉兆。夏、商、周皆以九鼎为国之瑰宝，与后世传国玉玺并重。 《史记·封禅书》有云：“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九鼎不仅象征王权，更有镇压九州、拒妖魔于门外之说，古籍虽未载其详，仅民间流传与野史偶提，然上次天神欲重启宇宙，九鼎再现，证此说不虚，盖因某些缘由，记载失落罢了。 九鼎重现后，管理处寻觅未果，访遍古籍所载，真伪难辨，唯几件仿制品。 若能自箕子口中得九鼎之秘，必成大功，飞黄腾达可期。 欲借吾口探九鼎？箕子笑而不语，“大禹以九州之金，集九州气运，铸九鼎而成，九鼎遂自隐于神州大地之下，非我之力所能知，即便天庭神只，除却数位帝君与上古神明，无人能晓其踪。” 组长闻此言，心生遗憾。 “九鼎非但为王权象征，更兼具超凡压制与沟通上古神祗之力，使其外神邪灵，难踏九州之地，以防域外之乱。” 第154章 黄昏之战 箕子缓缓道：“……故吾欲将此辈后裔，托付于你，唉，天数之外，九州动荡，预示末劫将至，各路跨界神只，皆难逃此劫，浩劫将临，恐为期不远矣。” 彼等宇宙国之人立于泰山之巅，闻此言皆心惊胆战，一股凉意自脊背升起，邪神之患方歇，心神未稳，不堪再受惊吓。 “浩劫耶？”组长沉思须臾，忆起近日之事。 “黄昏神祗？”无疑，黄昏之战恰合老者口中的滔天劫难，特别是那“跨界神只，无一幸免”，不正是指那原初时代，万物命运之主奥尔劳格所定的黄昏之战，令奥林匹斯、北欧、埃及众神同仇敌忾？ 天命即运数，称谓虽异，本质无别。 “无需忧心。”箕子宽慰道：“九州有九鼎护持，更有诸帝君执掌天地规则，跨界天数之劫，难撼九州命数。” “吾殷商后人，便托付于君。”言毕，其身渐散虚渺。 “勿去……”“先祖……”宇宙国之人见状，若丧至亲，箕子之去，断绝了他们依凭殷商血脉求取非凡之力之望，崛起之梦，亦随之破灭。 未及实施之计，胎死腹中。然，身为高层，历经风雨而不倒，心性坚韧，既知先祖离去已成定局，旋即调适心态，围于神秘力量管辖处组长前。 “陈先生，吾宇宙国全体国民，对此番邪神入侵中，贵国援手深表感激……”“……愿吾辈能在更多领域，携手共进……” 一番官场应对，双方欣然离泰岳而下。 空中之城，伪作奥林匹斯，姜浩坐镇王座，汲取跨空信仰，权柄在握，化信仰为神力，源源不断。 逆转时光，耗神颇巨，足使异界强者瞬间倾尽千年修为，然坐拥亿兆信众，姜浩自信十数日即可弥补。 “蓝星于吾，实乃福地，借此宝地，吾可速追异界古老强神数万乃至百万年之修为。” 时间恒助古神，自第二纪元以来，永踞神座者，其神力之盛，令新生五纪之神感绝望。然，姜浩囊括蓝星，时光亦转而助之，假以时日，超越古神，非难事也。 “现下，权柄反成束缚吾力之锁。” “于是，那横贯神系，不可违逆之命格，终将上演。” “黄昏之战！” 雅典，巴尔干半岛之南，希腊首都，历史悠久，誉为“现代文明摇篮”，哲思滥觞，苏格拉底、柏拉图辈出其间。 然近代文明兴，昔辉煌之城渐没，信仰之变，神只沦为传说，口耳相传。真能令人心悦诚服者，唯有全知全能之上帝。 然神迹再现，希腊苍穹屡现神威，奥林匹斯信仰重燃，诸多纯正血统之雅典人，愿重拾祖宗信仰。昔上帝不顾希腊，而奥林匹斯神只，静默守护。 是以，神庙林立，古教派如雨后春笋复现，借神灵之名，广纳信众，享供奉。然因诸神在侧，教派收敛，未至家破人亡，反依古籍，还原旧貌，倡导众人习神理，及时行乐，为世界添丁进口。 俄耳甫斯教亦其中之一，古希腊秘教，历依附他神而存，信徒寥寥，不为人知。十字教风行希腊，此派亦随之消逝。 今他神教派纷起，俄耳甫斯教亦重现，奈何未能与他教共融，只得独立门户，由隐秘转为公开。 惜俄耳甫斯教祀巴克斯与伊西斯，于奥林匹斯中声名不显，故其庙宇偏僻，鲜有人迹。 阿利克斯，俄耳甫斯教之创者与祭司，正督工安放自定制之雕像。 “劳烦诸位，小心置神像于此……对，谨之慎之，莫使损毁……多谢。” 工人轻手安放雕像，阿利克斯温言致谢，引得工人惶恐回礼，似对其敬畏有加，阿利克斯心知，实则己不过凡人尔。 「雅典娜么？帕拉斯·雅典娜？那位智慧与艺术创造之神只？」 「正是她，奥林匹斯山中唯一一位身披铠甲、手握锋刃的女神。」 「……」 霞光之中，一位容光照人、仪态万千的女神缓步而出，总统府内的学士专家们不禁惊诧失声。他们未曾料想，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掌握智慧、织纺、园艺、陶艺、畜牧、农耕、医术以及法律与秩序的守护神，十二主神之一的雅典娜，竟会现身于前。 尽管在古老的神话里，女神们的战力往往逊于男神，但此规律在智慧女神雅典娜身上全然不适用。自降世便披甲执兵的她，其战斗英姿在奥林匹斯圣山上无出其右。传说中，当宙斯与泰丰激战之时，众多神只畏于泰丰的可怖威力而退避，更有甚者远遁至埃及，乞求庇护。唯独雅典娜，英勇地执起武器，与父神宙斯并肩作战，对抗泰丰。 「敬智慧之神雅典娜！」一人恍如电光火石间觉醒，模仿古时祭司礼拜的仪式向雅典娜致意。虽显匆忙，礼仪难免疏漏，但在场之人已无暇顾及。随即，众人纷纷回神，效仿最近习得的神只祷告礼，高声赞颂起来： 「颂扬智慧女神！」 「赞美尊贵的雅典娜女神！」 「智识之神……」 「……」 颂歌不绝于耳，回荡在整个总统府内。生死攸关之际，每一声颂扬都竭力高昂，生怕这位突如其来的智慧女神会如其乍现一般，骤然离去，留给他们死寂的结局。 康奈尔手捧金苹果，尴尬难掩。他原计划高呼：“我代表希腊民众，将这金苹果献予最美之神赫拉殿下”，以博取赫拉与斯芬克斯的好感。毕竟，作为赫拉宠兽的斯芬克斯，怎忍心伤害赫拉信徒？然而，他未料到雅典娜会出现。 第155章 神青睐后 身为一名聪慧敏锐的希腊子民，阿利克斯在奥林匹克信仰复兴之际，洞悉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若能成为某派信仰之首，他非但能享有信众的供奉与社会地位的跃升，或许更能赢得神只的垂青，从而超脱尘世，步入非凡之境。 初时，他曾心仪尊崇雷电之主宙斯，毕竟其作为奥林匹斯山诸神的君王，声望与地位无人能及，尤其在埃及那次惊世显圣，令宙斯信徒倍增。然而，供奉宙斯的教派如云，阿利克斯自觉无力在诸多先贤间脱颖而出。 几经深思熟虑，他决意追随曾护佑希腊的始源超越神柯罗诺斯之足迹，投身俄耳甫斯教派。 然，在倾其所有建造神殿并着手招募信众之时，遭遇重重阻碍。世人似乎更倾向于供奉如宙斯、雅典娜、阿波罗这般名满天下的强大力量，而非巴克斯与伊西斯这类鲜为人知之神只。故此，他计划请进柯罗诺斯的雕像，以期转机。 柯罗诺斯，这位历史上曾展露神迹，且在奥林匹斯诸神中地位超然的神只，信徒众多，却未曾有任何教派专事供奉。将柯罗诺斯置于自身教派神像之旁，实属胆大妄为之举，未有人敢于尝试。只怕神只未及庇护，自家信奉的神明便已降下雷霆，将其化为飞灰。 若非家资将尽，其教派又与柯罗诺斯存有瓜葛，且史籍记载并无神罚降临先例，他亦不敢冒此奇险。 “至高无上的始源超越神柯罗诺斯，恳请聆听信徒之祈愿。”阿利克斯跪于冰冷石板，低语呢喃，祈祷之声在空旷神殿内回响。 片晌，未得回应，他自沉寂的殿堂站起。实则，他也未奢望神只真能回应。希腊教派林立，谁曾闻说有神应答信徒？他自己，此举亦重复多次，巴克斯与伊西斯从未有所回应。 正当他欲起身前往银行商议贷款事宜，柯罗诺斯像竟忽现微光，初时微弱，未引起转身欲离的阿利克斯注意。转瞬之间，光芒大盛，穿透幽暗神殿，照亮白昼，引得四邻侧目。 “神啊。”阿利克斯低叹，旋即灵光一闪，再度跪拜，祈祷不已。神迹屡现，人心向神渐浓，诸多不解之事，民众首思非科学，乃神秘。 神像发光，阿利克斯视此为柯罗诺斯对祈求的回应，心中满溢喜悦。 伟大的神，祂回应了我。 “吾信徒，往西西里寻金苹果，那是吾赐予你的赏赐。”神像徐徐启口，言罢，其上光芒渐敛，一切归于平静，如同梦幻泡影。 阿利克斯一边狂点其首，一边高声感激神恩。良久，方自地上站起，大步流星而去，却未留意转身之际，受祀神像嘴角轻扬，含一抹笑意。 “俄耳甫斯教中，始源超越神柯罗诺斯降下神迹？” “神令他前往西西里寻找金苹果？” “那可是神赐予的礼物？” 神殿光芒闪耀，惊动情报机构。甫出门的阿利克斯被情报员截获，一番软磨硬泡，此事呈至科涅留斯案头。 阅毕记录，心潮起伏。希腊终得神恩庇护？ 虽此前宇宙崩塌之时，柯罗诺斯神迹显露，宙斯亦在埃及现身，然神直接恩泽希腊，尚属首次。 “你们可曾待他不善？”科涅留斯问。 先前，阿利克斯何许人也，无关紧要，不过区区小卒。然受神青睐后，他即成为柯罗诺斯祭司、神宠之人，掌握非凡之力，乃希腊在国际舞台上发声之保障与王牌。 此人，务必善待。 “未曾。”希腊情报局局长米佐基斯忙摇头否认。得知其受神恩前，确有情报员意图施压，但仅是虚张声势，阿利克斯便坦白一切。知其受神庇佑，何人还敢妄动分毫？ “未曾便好。” 科涅留斯原拟惩戒虐待阿利克斯之情报员，如今看来不必。“召他前来……不，我亲自去见他。” 礼遇之下，诚意先行。 随情报员指引，科涅留斯急行至会客室。门扉轻启，笑容满面。 “阿利克斯先生，他们可有为难于你？” 总统亲临？ 阿利克斯愣住。科涅留斯随即面色一沉，呵斥身旁米佐基斯，“我常教你，执法须文明，对同胞需以礼相待。你们怎待阿利克斯先生？立刻，马上，向他道歉。” 米佐基斯闻言，慌忙致歉：“阿利克斯先生，属下无状，全是我之过，请宽恕……” 第156章 前往某处 “亚历克斯先生，他们这些情报之人平日里与外籍密探及特工打交道惯了，对你这等国之瑰宝竟采取了对待犯人之法……实属委屈了你，此乃他们的失职，若心中有何不快，尽管直言，我必严惩不贷。” 科尼留斯语调坚决，字句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面对这位平日难得一见的显赫人物诚恳致歉，亚历克斯亦不禁心头微颤，未曾料想到自己已由一名平凡的雅典市民，一跃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 尽管有幸得神只庇佑，本质上他仍是凡胎俗骨， 故而连忙声称并无受屈之事。 实则除却初时那番惊吓，他非但未遭亏待，反被礼遇有加。一番叙述后，不仅得以置身于装有凉爽空调、奉上香浓咖啡的房间，电视等物事一应俱全，更有侍者询问是否需要佳人相伴，那起初威胁他的情报人员亦早已惴惴不安地求得了他的谅解。 “无需畏惧他们，为国民服务乃其分内之事，态度不恭自当受罚。”科尼留斯言辞坚决，誓要为亚历克斯讨回公道，随后语气柔和道：“亚历克斯先生，如若前往西西里，便乘坐我的专机可好……虽羞愧难当，自家门庭之耻亦不愿多言，然而我必须承认，我国情报机构已被严重渗透，诸多外籍特工潜伏其间，或许此刻情报已悄然外泄。” 亚历克斯本欲婉拒，闻总统末言，口中却化作“感激陛下厚恩”。 希腊神话中未曾提及宿命之说，诸神并非无所不能，得神庇佑者未必皆能获其赠礼。神话里的半神英雄屡使神只颜面扫地，若金苹果被他人夺去，哭诉亦无门。 科尼留斯脸上笑意更甚，实则因前次窃取命运之轮事件，情报机构业已历经一轮清洗，虽不敢言毫无疏漏，然较之前大为改观，不再轻易泄露机密至远洋彼岸。 然时光荏苒，情报机构终归难以逃脱被渗透的命运。 “金苹果啊。” 科尼留斯心生遐想，金苹果，那是蕴含奇异魔法的纷争之果，灾祸之果。 虽神话未明示其具体神力，然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视夺取金苹果为荣耀，赫拉、雅典娜、阿芙洛狄忒三位女神为之争斗可见，金苹果确有非凡之力。 至于三女神之争，仅因“赠予最美女神”之名，哼，真以为伟大、神圣、光辉无尽之神只会为虚名争斗？世人竟将神只视作古希腊虚荣贵族？ “金苹果虽由原初超越神克洛诺斯指引亚历克斯取得，然由神之指引而非直接赐予，足见神明以此考验亚历克斯，若无法完成，神恩必将远离，神话岂非如此教导吾辈？” 科尼留斯愈思愈觉所猜不差，既为神之试炼，我何不取而代之？ 拉拢超凡者怎及自身成为超凡？ 心腹或叛或离，或背刺，唯有自己，永不背叛。 思绪翻腾，心动愈甚，笑靥愈发灿烂。“亚历克斯先生，即刻为您安排专机。” 西西里岛，坐落于意大利南隅，地中海之心，形若三角，东北端隔墨西拿海峡，与亚平宁半岛遥相对望。 碧波澄清，海底绮丽，引无数游人至此沐浴阳光，沙滩之上欢声笑语不绝。 是以，一群身着夹克，装扮如同寻常游客之人自飞机步出，向沙滩行去时，路人并未投以过多关注，即便这群队伍稍显庞大，队列略显奇异。 “尚需多久？” 科尼留斯轻抚伪装之须，低语询问。 此行意义重大，他未选择公开访意，而是乔装为希腊游客秘密入境。 心怀忐忑，恐遭意大利特工识破，致此行功败垂成。 “即至，即将抵达。”亚历克斯匆匆前行，对总统之问敷衍以对。 踏入西西里岛以来，一种强烈的预感引领着他前往某处，他坚信这是神的启示，信步之所至，金苹果自现。 科尼留斯微微颔首，心中焦急，然亦深知此事急不得。 亚历克斯引路，一行人离城，攀上一座火山。 “我感受到了，就在这里。” 亚历克斯止步，心中的强烈感应至此戛然而止。虽失落于神启之失，激动之情随即充盈胸臆。 “此处？” 闻言，科尼留斯面色凝重，环顾四周，火山灰铺就的焦土绵延，冷却后的熔岩触目皆是，立于此地，脚底传来阵阵颤动，似有地底轰鸣穿透而来。 此境之下，金苹果尚不可寻，更莫提苹果树。 “正是此地。” 亚历克斯闭目沉思，忆起神启消逝前的感觉，缓步至旁，屈膝蹲下，双手探入灰烬之中，缓缓挖掘。 科尼留斯见状，屏息静待，金苹果会否藏于灰烬深处？ 苹果生于灰烬，于理不合，然神秘之力，素来不受科学约束。 众人瞩目之下，一抹翠绿自亚历克斯挖掘之处突兀绽放，熠熠生辉…… 第157章 乱作一团 于葱郁光辉中，一株柔弱的幼苗破土而出，宛若戏幕中那般，瞬息间便化作及人之高的碧树。 枝叶轻垂，其上悬着一枚闪耀金辉的果实。 “金苹果……” “此乃真真切切的金苹果矣。” “相传，纷争之果，引得众神相争的奇迹之实。” “” 见此奇景，又见那触手可及的金苹果，众人自是知晓此果赫赫有名，目光炽烈，满含渴望。 “此乃神祗赐予吾之圣果！” 亚历克斯面上洋溢着沉醉之色，在他眼中，此乃世间至美至圣之物。 他拂去因挖掘火山灰而沾染的尘土，于衣衫上擦拭双手，欲将这天赐之果摘下。 忽地，一双玉手自旁伸出，紧紧握住他的臂膀。 “亚历克斯大人，手有污秽，由我为您摘取金苹果。” 科尼留斯嘴角微扬，心情欢愉，早已悄然而至。亚历克斯惊愕之下，只闻其言：“金苹果乃世上最神圣、最瑰丽之物，不容丝毫亵渎。吾手净，由吾来！” “无妨，吾手并不脏” “非汝所想，应吾之意！” 亚历克斯顿时被一股大力扯离树下，两侧守卫迅速合围，钳制住他。 科尼留斯不顾身后咒骂，自他决意夺此金苹果起，亚历克斯仅剩引导之用，如今既已至此，其价值已尽。 他立于树下，仰望那金苹果，缓缓伸出双手。 “吾亦曾豪情万丈，欲改希腊尴尬之国际地位，梦想引领希腊重返昔日辉煌，使之成为世界之政治、文化、经济中心” “然，残酷现实揭示吾之渺小。在现有国际秩序下，无论坐拥权位者是犬还是雄心之人，皆难根本改变国之命运。” “而今，握金苹果于手，必率希腊崛起，主宰国际秩序。” 颤抖之手紧握金苹果，那令神只亦为之痴狂之果，落入掌中。“力量、权柄、荣耀、神恩，此便是金苹果之真谛乎？” 轻轻一拽，金苹果便落入手心。 突然，地动山摇。 “何事发生？地震耶？火山欲喷发乎？” 巨变突至，山上众人皆惊。此乃埃特纳火山，曾致百万生灵涂炭，一旦爆发，众人不堪设想。 隆隆—— 震耳欲聋之巨响回荡，耳畔唯有轰鸣。自地心深处涌来的颤动令众人立足不稳，纷纷倒地。 逃！ 一嗓子划破静寂，惊醒愣怔众人，面对大地之咆哮，四散奔逃。忠心侍卫即便逃命，亦不忘护佑科尼留斯总统，毕竟能以身挡弹，乃是他们严苛训练之成果。 “呵呵，神怒矣，夺吾之圣果，此乃报应也。” 被弃之地的亚历克斯目睹科尼留斯仓皇而逃，大笑不已。“伟大之神，请降最严厉之罚于贪婪者！” 回应他的是震天之轰鸣，以及自地底深处传来的愤怒咆哮，“命运三女神，吾誓将尔等斩杀！” 隆隆—— 巨响震山河，浓烟携尘埃冲天而起，遮蔽苍穹，风雨欲来，熔岩汹涌，林木倾覆，火舌蔓延。雷电交加，与滚滚浓烟碰撞，激起更烈之爆响。 “火山爆发矣。” “为何预警未曾提前？” “吾儿，吾儿何在？快来娘亲身边。” “” 山脚下，居民惊慌失措，有序之城瞬间乱作一团。街上人潮涌动，有向外奔逃，有返家寻亲，汽车轰鸣与急促喇叭交织成刺耳之音，更有甚者不顾前方行人，强行穿过。 埃特纳火山多次喷发，近十年间，已逾十数次，年均一二次，当地人习以为常。然此次过于猛烈，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居民，亦难掩恐慌。 有智者见街道拥堵，欲乘舟离去，海洋辽阔，行更远之路。 然未至海岸，只见滔天海啸，数米浪高，压力窒息，迎面而来。 一见此景，纷纷折返。 玩笑乎？海啸之中出海，火山之下登山，除死法略显安逸，又有何异？ 科尼留斯在侍卫簇拥下，气喘吁吁，疾步飞奔。平日坐于办公室少有锻炼，此刻肺腑似欲竭力突破，热血沸腾，体温升腾，几近爆炸之境，体力正快速流逝。 他即将力竭。 “总统大人，轿车已至。” 第158章 正是堤丰 悦耳的惊喜之声如清泉流淌，轻柔地拂过科内柳斯的心弦，刹那间，他感到周身充盈着勃勃生机。在保镖的环绕之下，他匆匆步入车厢，只见车辆在熙攘的人群与车流中穿梭自如，他心中方才略感宽慰，思绪也随之活络起来。 惊世骇俗，仅摘一金苹果，却引来火山之怒，难道此中藏匿着邪魔不成？ 恍惚间，科内柳斯忆起儿时一则古老传说。 莫非……封印之下的，竟是它？ 轰鸣—— 远处传来的震响打断了他的沉思，回首望去，只见炽热的火焰自山口汹涌而出，如流星拖曳长尾，在天幕绘下壮丽赤痕，重重地坠落在大地之上。 瞬息之间，无数屋宇被携带石块的火舌吞噬，化为废墟。肆虐的火海席卷所有可燃之物，将城镇笼罩于烈焰之中。 突如其来的天外来客引发了更大恐慌，悲泣与呼号之声充斥了每一寸土地。 \"总统大人，火山灰遮蔽苍穹，机场方面表示此刻难以起飞……\" 米佐基斯紧握话筒，几近哽咽。 此乃孤岛之上，若无法乘机离去，何谈安全？观火山之威，尘埃弥漫之广，恐将波及全岛。 此刻，他对意国政府的不解油然而生，身为发达国家，西西里如此重镇，竟无跨海桥梁，其吝啬之举，令人咋舌。 相较之下，科内柳斯则显得沉着冷静，心虽纷乱，却深知越是在此等时刻，愈需镇定，慌乱无益于事。 \"致电意大利大使馆，告知我之所在，命其派遣直升机接应。\" 身为外国元首，在意国境内，他享有的待遇近乎等同于本土总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自曝身份难免引来诸多麻烦，意方定会诧异希腊总统暗访目的，情报机构亦将迅速行动，查探究竟，但在生死关头，此等烦恼已不足挂齿。 \"此外，通知乌尔西斯将军，准备接迎事宜。\" 拘禁他国元首，虽不可想象，然以防万一，不得不虑。金苹果乃众神之狂，谁能断言意大利不会因之失去理智？ 为权为利，多少君王陨落，何足为奇？ \"即刻办理。\" 米佐基斯急拨手机，正此时，又一阵轰鸣响彻天际，地面摇晃，逃亡之人纷纷跌倒，哀嚎四起。 埃特纳火山口，气浪激荡，千年熔岩铸就之壁，裂痕渐现，赤色岩浆自隙缝间喷涌而出，层层叠叠，似怒涛翻滚。 \"咆哮——\" 地底深处，传来震人心魄的嘶吼，一双巨掌自裂口升起，重重拍击山体。 大地震颤，随后，一股摄人心魄之力迸发，埃特纳火山裂为两半，熔浆如洪流倾泻，一尊逾千米之高的巨人自内缓缓升起。 巨人通体覆满细密黑羽，上半身几近虚无，取而代之的是密布的蛇首，其硕大无比，口吐赤信，竖瞳中尽是残忍与暴虐。 望见巨人，天际雷霆仿佛寻得目标，万雷轰鸣，一时之间，天地变色。 巨人双臂高举，竟将致命电闪握于手中，化为长鞭，直指九天。 它紧握闪电，昂首向天，发出震天咆哮， \"命运三女神、宙斯、雅典娜，尔等卑鄙之神，吾乃堤丰，今朝索债而来……\" \"堤丰！正是堤丰，此妖孽竟是堤丰！\" \"邪神之王，恶魔之父，堕落主宰堤丰……\" \"希腊神话中赫赫有名的恶魔之父，怎会现身于此？\" \"上帝啊，为何堤丰会在此？\" \"快起飞，不管天气如何，再不走我们都将葬身于此！\" \"……\" 响彻全岛的咆哮使人胆战心惊，回望堤丰，其貌堪比克苏鲁邪神，众人皆颤抖不已。 堤丰之现，令他们忆起不久前遭受邪神侵袭的汉城，繁华转瞬成墟，平地裂为深渊，海水倒灌，成湖泊广袤，闻宇宙国已弃此地，另觅新址重建汉城。 若非东方神龙降临，救赎亡魂，宇宙国五分之一民众将湮灭于那次邪神之灾。 如今，邪神竟欲侵扰西西里，恐惧之感席卷新岛，众人腿软，瘫倒在地，绝望之潮涌动。 无人相信西西里能抵挡堤丰，正如无人能破高卢国首都之前其未降之日。 机场之内，西装革履者尖叫怒吼，要求飞机起飞，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早被推倒在地，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往昔以热情示人的西西里人民，此刻揭去文明面具，露出了狰狞之相。 \"求求你，起飞，不然我们都将命丧于此。\" \"确实，飞向天空或有生机，留此地，唯有死路一条。\" 盖乌斯尚有专家虚名，尚称博学。而己，高中数学皆已还师，不解歌德巴赫之谜已是常态，况乎读懂？ 目送回应，心中暗怨，哥德巴赫，空余猜想害人，汝可知否？ 第159章 看似送死 吾乃诗奈尔集团之主，与尔等航空公司董事时常共宴，今令汝即刻启程，否则定令尔等失业，复以吾之全力，令汝及亲族求职无门，永陷贫寒之境。” 恳求、哀告与嚣张之音交织一处，犹如末日前众生相，于机场之机前上演。原坚持拒飞之机长，望见踏火而行之提丰，急忙令乘务速备启航。对此邪神，宁择风暴中翱翔，亦不愿命由天定。 机长首肯，人潮涌动，众人争先恐后，皆欲登机，人挤人，喧嚣不绝。 “勿挤勿推，吾乃总裁，应优先登机。” “望各位宽容，容吾先行，吾尚未成年。” “二十岁之稚子？此子实乃老成。” “烦请让路。” “……” 意大利空军指挥所接令，专机数架护航，腾空而去。未几，西西里岛之景纷至沓来，总统亲自连线。 一将军瞠目于屏幕中庞然巨兽，不由问曰：“此为何物？哥斯拉乎？王者基多拉？” “提丰是也。” 意大利总统墨索尼亚背后之学者闻其以怪兽电影之名猜测，强压心中吐槽之意，面容肃穆，言道：“据《神谱》载，提丰乃盖亚与深渊之塔尔塔罗斯所诞之泰坦，诸神谓之恶魔之神、妖魔之父，因其与半人半蛇之怪诞下诸多凶兽，如冥界看门犬刻耳柏洛斯、九头蛇许德拉、鹰身女妖哈耳庇厄、狮身羊面怪喀迈拉、狮鹫格里芬、双头犬俄特鲁斯与尼米亚猛狮，希腊神话中诸多邪神皆流淌提丰之血。” “提丰，希腊神话之怪物？缘何现于我国意大利？” “提丰不服宙斯之治，攻占奥林匹斯圣山，与宙斯、雅典娜交锋，终为命运三女神所骗，食毒果‘一日熟’，力衰，遭宙斯重创，其陨落之地，正是西西里岛之火山。” 学者嘴角微颤，“西西里岛间常有传说，埃特纳火山实为提丰亡灵所化，其喷发乃怨念之吼，昔人以此为童谣，后化为旅游之谈资，未尝有人深信。而今观之，此乃古西西里人警示吾辈也。” “阿昂佐，虽强人所难，然此次不求胜提丰，但需拖时，使岛上之人得以撤离，即为胜利。”墨索尼亚续言。 阿昂佐闻总统之令，近泣声道：“总统大人，此令太过苛刻。” 提丰，恶魔之王也，虽对其所知甚少，其折断宙斯手脚之事迹亦有所闻，以我军之力牵制此兽，非强人所难，乃是下达无法完成之令。 意大利军队素质如何，君心自明。二战北非战场，因饥肠辘辘，上下官兵煮面，终致全体为盟军所俘。经年累月，未曾进步分毫。 如此军队，面提丰而不惧集体烹意大利面乎？ “吾知之……然岛上百万民众被困，必当救援，吾等不可弃之。” 墨索尼亚语气沉重：“彼等为意大利之民，骨肉相连，困于岛中，吾等岂能坐视不理？” “阿昂佐，此举虽使汝为难，此任看似送死，然灾厄降临时，总需有人挺身而出。” “他们是英雄。” 阿昂佐深吸一口气，坚定而言。 墨索尼亚恍然，重重点头，“然也，他们是英雄，意大利人民将铭记其名，吾以此为誓。” 意大利军用机场内，工作人员默默检查战机，偶尔投以敬畏钦佩之目光于前排站立之飞行员，一片静谧，庄严异常。皆因阿昂佐未隐瞒上级之令，一封公函，将使命告知每位飞行员，招募前往西西里岛引诱怪兽提丰，机场众人皆知，此行如同赴死。 恐惧虽存，敬仰勇士之心更甚。此刻，飞行员之身影已深深刻入他们记忆，待年华老去，回首今日，亦能自豪言曰：吾曾与英雄并肩！ “灾难降临，必有英雄挺身而出，此乃总统墨索尼亚之言，吾今转赠于汝等。” 阿昂佐立于飞行员列前，沉声道：“汝等无愧英雄之名，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吾为汝等骄傲自豪，汝等乃顶尖之选。” 拇指高举，“汝等乃意大利空军之精英，无需吾再多言，最后一语……” “吾在此，待汝等归家！” ……飞行员们神色庄严，整装步入机舱，庄重如赴死，而非执行任务。于他们而言，此行实与赴死无异。 第160章 投掷之石 于是乎，这惯常热闹的通信频道，此刻唯余下一片沉寂，往日的嬉笑谈天，尽数隐于无形。 “我，有些想念家的温暖了。” 一阵清朗却又不失坚毅的青年之声突兀响起，于寂静中漾开波澜，恰似一缕破晓晨光，唤醒了众人心底那份久违的柔软。 “家中老祖，曾亲身经历那烽火连天的二战岁月，其口中所述，皆是过往硝烟。他言，败亦无妨，唯速降可安，因降速之迅疾，能使敌无可屠戮。犹记彼时，面对不列颠铁骑，因弹药箱固若金汤，撬棍难觅，故干脆举旗投诚，终战后得以归乡，此乃老祖之训也。” “战场之上，望断胜利之路，当知适时而降，非但无损，更得保全。”一人以缅怀之态轻语，似是穿越时空，与昔年智者对话。 “既如此，君何至于此？”同袍中有人好奇问道。 “盖欲以吾辈之行，向祖父证明，昔日软弱已逝，意国军魂今非昔比。时代更迭，旧念需弃矣。”青年之声透着坚定，字字掷地有声。 “哈！好男儿，阿米地奥！”赞声四起，如潮水般涌动。 “勇气可嘉，吾为你见证。机场那小姑娘的目光，我见之，满是倾慕。依我情场老手之见，她定是在此翘首以盼，忧虑与期待交织，待你凯旋，必将以笑颜迎之。” “阿莫尔，机场那有小姑娘？我怎未曾察觉……” “不过戏言尔……” 笑声随即在耳畔炸响，紧绷的氛围一扫而尽。飞行员们驾驭战鹰，笑语晏晏，直驱西西里岛上空。 彼处，火山灰漫天，遮蔽苍穹，如云如雾，覆盖岛屿，视野所及，一片混沌。 “冲，诸君谨慎。” “谨遵。”通信频道内，指令简短，不容迟疑。恶劣天候于客机而言，或成阻碍，安全起见，多选择停飞。而战鹰则无需顾虑，使命使然，何惧风险？ 穿云破雾，西西里岛之上，一庞然巨物映入眼帘，踏火而行，大地震颤，正是提丰之巨影。 “此即提丰邪神？” “较之画中更为骇人。” “无数蛇首，观之心悸，不禁忆起《狂蟒之灾》中那缠绵蛇影，厌恶至极。” “希腊邪神，何以降临吾国疆土？” “对彼等邪魔，空间不过须臾之间。” “吾当诱其远离人烟密集之处。” “务必小心。” “……” 主动请缨的阿莫尔，未置一词，目露警觉，指尖轻轻一按，导弹离弦，直奔提丰而去。转身之际，未顾及导弹是否中的，对抗山岳般的存在，失手几无可能。 轰隆之声，由远及近，回荡天际，一击即中。 阿莫尔心念电转，然通信器中却传来急促呼喊。 “留神！” “快回避！” “阿莫尔……” 碎裂之声骤响，火焰随之汹汹，吞没一切。目视同伴战鹰毁于提丰投掷之石，余者痛彻心扉，手起键落，导弹连珠，复朝荒野疾驰。 提丰怒吼震天，连番攻击之下，虽不以为意，却也心烦意乱，颈部蛇首攒动，赤色信子吞吐间，风暴骤起，狂风怒号，气流奔腾，风暴中心便是提丰，刹那间席卷全岛，战机如浮萍，相撞于风暴之中。 须臾，诱敌小队，全军覆没。 诱敌部队，陨落的消息如阴霾笼罩意国空军基地，满营皆是黯然之色。 有人四处探问前线状况，有人心不在焉，手中事务索然无味，思绪早已飘远，飞向家乡，挂念亲人安危。更有甚者，放下工作，紧握胸前十字架，低喃祈祷，求神庇佑，乞神宽恕。 邪神当前，凡人所造武器，实难寄厚望，一切希望皆寄托于神明，唯有神，可与恶魔抗衡，此乃世间共识。 上将阿昂佐，闭门于办公室内，自消息传来，未尝移步。有人忧其受此打击，恐生不测，欲探究竟。 上将高位，自是心志坚韧，然历史长河，因战事不利而自绝者，不乏其例。众人皆知，此非阿昂佐之咎，但恐其内心难以释怀。 正当众人犹豫是否入内之际，阿昂佐缓缓现身。 面带倦容，阿昂佐望向门前心腹，半是疑惑半带轻松，问道：“汝等为何聚于此？” “并无他事。” 那可是雅典娜——众所周知，她与赫拉的关系并不融洽。作为神王宙斯的合法配偶，赫拉对丈夫与情人生下的子女充满敌意，她背后的诸多阴谋诡计构成了希腊神话的重要篇章。若将希腊神话编撰成书，赫拉与继子女的恩怨情仇足以占据三成篇幅。故而，雅典娜与赫拉的关系自不必多言。若他在雅典娜面前言及将金苹果献给赫拉，恐怕雅典娜会如诅咒美杜莎那般对他施以恐怖的惩罚，毕竟奥林匹斯的女神们哪一个不是心细如发？ 「金苹果。」雅典娜对于那些颂扬之词并不在意，她目光掠过匍匐的学士们，最终停驻于康奈尔掌心的金色果实上。「你说你与希腊民众欲将金苹果献给哪位女神？」女神的一语令众人忆起康奈尔之前的举动与言辞。 第161章 所过之处 “心念上将或许口干舌燥，欲奉清泉以解渴。” “吾等正思量如何应对提丰之患。” “确然，吾亦同样忧虑。” 众人纷纷寻由攀谈，岂有他策？直言忧心上将自绝，实非妥帖。 阿昂佐一语毕，恍然悟其忠诚部属围聚缘由，不禁笑曰：“诸君莫非忧吾轻生耶？” 众人面露尴尬之色。 “吾仅为前线壮士祈福，愿其魂归天际，永享极乐。”见士气低落，阿昂佐强颜欢笑，续言：“且有一佳音，墨索尼亚总统大人亲赴教皇国，求见教宗，共议援手之事，教宗陛下已初表赞同，吾信西西里岛民无需久待，天使之援即至。” “妙哉！” “此乃近日最美妙之音。” “提丰，恶魔之首，其末日将近！” “天使能敌提丰乎？” “自然，彼受圣子庇佑，天使之力何足惧哉！” …… 上将室外，闻此言众人情绪激荡。 于众人观之，教皇国之天使乃天主使者，世间守护神只，其若援手，危难自解。 虽有质疑之声——天使真能胜提丰邪？毕竟提丰乃希腊神话中恶鬼之王，诸多怪兽之父，然未几即遭反驳。 至于天使是否会援手，众人未曾置疑。盖天下间，无人能及意大利人虔诚信仰，意大利与教皇国，最为亲近。 视众人欢颜，阿昂佐心下泛起苦涩。 墨索尼亚总统确已亲访教皇国，而“教宗陛下已初表同意”一言，不过是他激励人心之虚言。观众人振奋，其心实难欢畅。 自何时起，蓝星霸主需借神力渡难关？昔日人类引以为傲之科学，文明之巅，于神秘力量前，竟显得如此渺小。信奉“真理乃大炮射程之内”之军士，今转而向天使求助，每逢灾厄，唯有紧闭双目，祈求神灵。 人类若此，宛若圈养之羊，天主为神，教皇为牧者，世人皆为牧羊之羔。 忽忆网间一言：“吾辈为人，非神之玩偶，亦当学会拒为神之羔羊。” 斯言深得其心。 然而，即便是路西法，天使之王，尚且难以违抗神意，人类焉能？ “诸位。” 心中虽苦，阿昂佐面容依旧挂满笑意。“天使虽至，吾等亦不可坐视。” “阿历桑德罗。” “在。” “准备运输机，尽除冗物，一人勿漏。” “遵命。” “多纳特罗。” “在。” “尔等……。” …… 一道道指令自阿昂佐口中连珠而出，空军基地迅疾运转，运输机接踵腾空。对西西里岛数百万民众而言，此数飞机不过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意大利人求助之际，西西里岛地动山摇，轰鸣之声，自提丰身侧，响彻全岛。 每震一次，每吼一声，皆如铁蹄踏于岛上生灵心田，令人心惊胆战。 留岛之人，皆因未能登机，提丰于他们，乃噩梦般存在。 人之智，无边无垠，急中生智，四散奔逃。 众人凭经验与智慧，揣测提丰行进之径，两向遁走，避其锋芒。 提丰似对人无甚兴趣，未追渺小若虫之人，唯向希腊行进，巨足踏入地中海，激起千层浪。 提丰离去，无人欢喜，因其后岩浆如死神，所过之处，生命凋零，岛民被迫至海岛边缘。 “主啊，汝已弃羊乎？” 前有滚滚岩浆，后有怒涛漩涡，众人祈求天主庇佑。 更有甚者，咬牙转身，跃入海中。 较之岩浆，大海或有一线生机，死于海，总归温柔些。 岩浆吞噬万物之际，耀眼光芒，自遥不可及之界，骤降。 第二百四十二章：团结协作，虽败犹荣 “恳请圣父临凡，赞颂主名，献心灵之歌！唯主尊贵无比，胜利完满，愿主引领我等，全能之上帝！” “恳请圣子莅临，展威严之力，聆听呼唤！施慈爱于众信徒，光大神圣之道，树立公正仁义，救世之圣子！” “恳请圣灵降临，彰显神圣见证，感化万民！唯主全知全能，祈请主宰人心，永伴吾辈，至高圣灵！” …… 圣洁之音回荡，号角声响彻西西里，生命之木于岩浆中萌芽，天堂之辉，自圣父、圣子、圣灵一体荣耀之神处倾泻，化白昼普照。 光芒所至，岩浆冻结。 欲吞噬海洋与岛民之岩浆，戛然而止，凝固于瞬息之间。唯余热浪，提示众人，岩浆未曾凉却…… 第162章 团队可以输 逃出生天的人群目睹此景，心知获救无疑，个个虔诚地划着十字，转身望向那位被众多绮丽绝伦小天使簇拥的、基督教界三大天使之一的救赎天使弗洛伦斯，眼中燃烧起愈发狂热的光芒。一些信徒因激动而泪光闪烁。 主的使者降临，将他们自绝望深渊中拯救。 振翅之间，这位曾于路西斐尔的试炼中胜出、刺杀主而又被主宽恕、由教皇亲封为救赎天使的弗洛伦斯缓步前来，周身环绕天使，光芒如涟漪般扩散。 “邪秽，远离吾主之领域。” 弗洛伦斯言罢，远在后方密切关注战况的意大利总统墨索里尼心中一紧。 不妙。 果不其然，本欲离去的提丰竟被弗洛伦斯所吸引，它转身回望，无数蛇首吐着信子，异样的邪力之音在西西里岛上回响。 “汝主之地？” “羽人，我记忆中此地分明属泰坦所有，尔等羽族，又是何时侵占此地？” 提丰借助浮空城赋予的记忆，释放出亵渎神只的真言，一股奇异的邪力轻拂过岛上众人，直入心灵深处。他们顿时感到焦躁、愤怒、仇恨、贪婪等情绪交织翻腾。 一时觉得天使与提丰的争执令人心烦，一时认为政府未能保护民众是在浪费民脂民膏，一时又痛恨提丰毁其家园，随后又嫉妒天使的力量，心想：若此等神力为我所有，何愁不能为所欲为，肆意拯救或毁灭，成神成魔，仅在一念之间，甚至取圣子而代之…… “主啊，宽恕我的不敬。” “恶魔，汝乃诱惑人心之恶魔。” “此乃古代圣者所面临的诱惑乎？” “……” 邪念乍现，部分人即刻意识到自身异常，他们立刻联想到了教典中恶魔诱惑的故事，面色苍白，纷纷跪地忏悔。 曾读教典，他们不解为何恶魔如同凡人，诱惑手段只停留于言语挑逗，如此低级，似乎任何人都能做到。彼时，他们对典籍中的圣者轻易被魔鬼言语所动的表现也颇感怪异，直至亲身经历才明白，恶魔之语蕴含难以想象的邪力，直击人心阴暗之处，凡人难以抗拒。 “邪力，勿近主之信徒。” 刹时，圣洁之光普照大地，驱散亵渎之言。 光辉沐浴下，信徒们开始祷告，圣经中的词句自他们口中诵出，汇聚成声，竟不输提丰之音。 提丰见状，怒火中烧。 浮空城的记忆告之，此地原属泰坦神只，踏足这片土地者皆尊泰坦为神，而今，它目睹凡人向异域之神祈求，作为盖亚与深渊塔尔塔罗斯的后裔，最为纯粹古老之泰坦神只，怎能不怒？ “无知的凡人，竟背弃泰坦诸神，投向异神之怀抱，你们都去死！” 霎时间，狂风大作，惊涛骇浪携带着海水呼啸扑向弗洛伦斯，海底蕴藏的火山爆发，岩浆在提丰操控下破海而出，化作海蛇般的巨浪，朝弗洛伦斯席卷而来。 “地震山摇，火山喷薄，提丰之力可怖，堪比大蛇耶梦加得。” “人类科技何时可达此境？” “天使能否抵御？” “难说，唉。” “……” 各国高层及智囊团通过卫星目睹此景，不由发出种种疑问。 得益于现代通信的发达，提丰一现世，各国便接收到讯息，紧急调动卫星监测，紧密关注动态。对他们而言，任何神话神魔的出现均需持续关注，因为祂们的每次现身都将对现存国际秩序产生巨大影响，且余波长远。 譬如上次克苏鲁邪神降临，直接导致东亚格局剧变，宇宙国渐向古老国度靠拢。 墨索里尼目睹此情，几乎欲泣。提丰本已准备离开，虽目的地不明，但根据行进方向与怒吼，专家推测其或是前往奥林匹斯讨伐宙斯。 弗洛伦斯一句“邪秽，远离吾主之领域”，却让提丰的目光转向了西西里岛。吾之天使大人啊，您这仇恨拉得也太过巧妙，难道您在英雄联盟里专精提莫？ 团队可以输，提莫必须亡？ 各国高层的疑惑与墨索里尼的酸楚并未抵达弗洛伦斯耳中。天使面对提丰之威，面容不惊不喜。 他半跪于天际，六翼蔽面，围绕身旁的小天使齐声唱颂： “圣哉，圣哉，圣哉，万权之上帝弥赛亚……” …… “圣哉，圣哉，圣哉，慈悲与全能……” …… “圣哉，圣哉，圣哉，救赎与引导……” 神圣的歌声漫溢海面，弗洛伦斯周身瞬间光芒闪耀。 光芒之中，荣耀的天堂若隐若现，至高之处，一道隐约的身影以慈悲之眼俯视世间生灵。 神本无慈悲，祂为无所不能、任意为之、可令世界毁灭之神，然而圣子归返天庭，神便有了慈悲。 无数信徒睹此慈爱之神，不由忆起祂自我牺牲、拯救世界的壮举，滚烫泪水滑落，渗入土中，与汹涌海水交融…… 第163章 观其表现 璀璨的光芒自天际神只身畔倾泻而下，肆虐的风暴、汹涌的波涛、爆发的火山及漫天纷飞的熔岩在这一刻仿佛被神光束缚，旋即消散无形。 万籁俱寂，一切归于平和。 仿佛这尊神只认为这些超凡之力不应存于世，它们便无法立足。 目睹此景，众人心安，各国首脑纷纷重启对天使力量的评估。 昔日，天使虽地位尊崇，然论及力量，未必强大至极。教典记载，除却那些专司战事的天使外，多数天使无战力可言，它们更多作为神意的传递者与赞颂者存在。 天使中武力最为卓绝者，堕落天使萨麦尔与路西菲尔，观其表现，前者破坏力不及大蛇耶梦加得，后者则在时间操控上逊色于东方之神烛龙。 是以，诸多人等以为，希伯莱神话中除全知全能之主外，其余天使皆不足挂齿。当然，此言基于神话层面，于人间科技而言，天使之威仍旧所向披靡。 此刻，人们重新审视心中对天使的认知。 \"吾等先前确是对十字符教之天使有所轻视……能引领希伯莱之民脱离埃及众神，又侵扰希腊、北欧、美洲、东瀛、宇宙邦、暗黑大陆等圣地，夺其信众，除那位全知全能之主，此等天使，亦当功不可没。\" 提丰初感神只凛冽之威，心生怯意，退避一步，继而怒意横生。身为大地之母盖亚与深渊之主塔耳塔洛斯之子，真正的泰坦神裔，岂能惧怕区区外来之神，即便其投影形如巨擘，亦不可。 \"羽翼之族，且让你之神试护汝周全。\" 提丰怒吼，奔袭佛罗伦萨，沿途海水翻腾，千头攒动，口含利齿，毒液满溢。 \"主曰，我思故我在，我定故我行……主曰，凡不应存之邪秽，必将断绝。\" 言罢，并无繁复之法，亦无震天撼地之象，唯有一种玄妙之力，似宇宙之规，真理之行，悄然作用。 提丰百首刹那间齐齐断裂。 粗于人躯之首，或坠海，血色弥漫；或缩回其体。 被誉为魔父之提丰，踉跄退后，轰然倒地。 \"胜乎？\" \"提丰竟如此不堪？\" \"言提丰不堪，乃汝不解''不堪''二字真意，抑或吾有误解？\" \"提丰之力，吾自知。吾之意，在于比较前现之神只。不谈轻易毁灭地球之犹格·索托斯，不提捏爆前者之东方神祗，亦不论我等那位崩坏宇宙之主与令宇宙邦人复生之烛龙，单论搅动太平洋之耶梦加得，战力便超提丰。而提丰，昔年曾败神王宙斯，位格上，宙斯与大神奥丁等量齐观。\" \"君之所言，确有怪异。提丰之表，与其神话中赫赫威名不符。即便奥林波斯众神多有不善战者，提丰却是以战力闻名。\" \"或许提丰方始重生？然吾以为，更可能乃天使之力过强，相比之下，使提丰显弱。\" \"言之有理。\" \"亦未尝不可。提丰声名虽盛，然位格高于其者比比皆是。混沌之初，乃至混沌诞生之前之原始神灵不论，世界初诞之五大原初神只，位格已远超提丰。至于原初神诞下之二代泰坦神，位高者亦不在少数。提丰之所以有名，只因昔年令奥林波斯众神噤声，但勿忘，彼时敬畏提丰者，多为三代乃至四代、五代之神，自身战力有限，故其弱，非衬托之故，实则真弱。\" \"……\" 各国首脑审视卫星图像，心生疑惑。提丰表现，较过往神只，实是过于虚弱，犹如仅有泰坦神躯之虚壳。若非提丰现身时引发浩劫，几疑此提丰乃某科幻片场之怪物装束。 专家学者，纷纷献策。每当神战前后，均为展示自身价值之良机，能否赢得元首青眼，全凭见解能否触动元首心弦。 \"终究不足，依据古希腊想象造就之提丰，仅堪比异界大师级职业者，庞大身躯，徒有其表。\" \"然与影魔网相连，我所创之天使，实力突飞猛进，战力已逼近异界传奇职业者。加之借我神力，天使实力更上一层楼……\" 王座之上，姜浩望向佛罗伦萨，微微颔首，\"提丰却不可这般败于你手。\" 心念一转，无形之影魔网与提丰相连，异界半神法师见之亦惊骇之元素能量涌入其身。 吼—— 血色海域翻涌，地中海裂开，体型更为庞然之提丰从中腾跃而出。 \"提丰？竟未亡？其首已断？\" \"断首非死，自然界尚有多生灵可无首而活，况提丰邪魔乎？况且，汝怎知那蛇首便是其真首？\" 第164章 嗖嗖作响 “意大利真是洪福齐天，外界皆传美国与熊国竞相拉拢梵蒂冈，殊不知意大利已悄无声息地赢得了梵蒂冈之心。提丰现世未久，天使便翩然而至，昔日为撤销这国中之国，两国间嫌隙不少，而今看来，那些龃龉并未损其交谊，意大利的国际地位或将扶摇直上，世人对它的观感亦将焕然一新。” “话虽如此，当今世局诡谲多变，委实难以捉摸，或许某日神话中的神只便会降临尘世，重塑格局，故此时尚言之尚早。” “确有道理，那些流传着古老神话的国度日日期盼神明庇佑，有时真让人艳羡不已。” “不知美国是否也期待着他们的羽蛇神重现人间？” “美国之意不得而知，但印第安人与其后裔定是殷切渴望羽蛇神的荣耀重临。” “……” 提丰自深海爬出之时，各国学者专家议论纷纷，因隔岸观火，又非家门祸患，故心中并无过多忧虑，加之分析显示，提丰的目标显然是奥林匹斯众神，天使胜负皆与其无关。 “该死的科涅留斯，定是他无疑！” 意大利总统墨索里尼初时因提丰突现而心系抗敌，此时却蓦然醒悟，将提丰之现与科涅留斯相连。 希腊总统科涅留斯未通过外交途径，秘密潜入西西里岛，其后提丰即于该地重生……墨索里尼略施阴谋论之术，脑中顿时浮现出科涅留斯秘潜西西里释放提丰之计，只可惜这位总统大人显然算错一步，自身亦被困岛上，不得不向我国求援。 此乃近来贸易摩擦所致？抑或是电视热炒希腊邪说之果？ 墨索里尼心思一转，召来秘书，问道：“科涅留斯现下何处？” “仍滞留西西里岛。”秘书不加思索答道，此事本就待报，“因其接应飞机遭提丰摧毁。” “再遣人接之。” “是。” 秘书领命，微微颔首。 “接回后，带至我处。”墨索里尼补充道。 “遵命。” 秘书离去后，墨索里尼不露痕迹地揉了揉眉心，棘手啊，科涅留斯有意放出行踪不定的提丰仅是揣测，无实证难以令其付出代价。 “吼！！！” 提丰自地中海腾跃而出，感受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片刻疑惑后便在记忆中找到了答案。 ——身为盖亚与深渊泰坦塔耳塔洛斯之子，他能从大地与深渊汲取无尽之力。 “哈哈，羽族之人，我是盖亚之子，在这星球之上，我便是不败之身。” 提丰新长的蛇首仰天狂笑，“羽族之人，今日我不仅要打断你的三条腿，还要拔下你的翅膀烤成美味的烤翅。” 三条腿与烤翅何物，他不知晓，但记忆告诉他，这般辱骂自是没错。 随着提丰的狂笑，大地骤然震颤，连海洋也为之颤抖，西西里岛上人皆立足不稳，跌倒在地。 疼痛未及呼出，只见天空中出现了无数曳尾而来的陨石。 人类惊惧的目光中，陨石如雨而下。 一时间，西西里岛上空流星雨般灿烂。 “主言，吾之所思，即为界定，吾之界定，即为现实……” 佛罗伦萨再次咏唱，以虔诚之心颂扬‘我主’之随性，其歌声下，宇宙之律再度运转，天降陨石瞬间消弭。 “借神灵全能之域，成就不可思议，羽族之人，你又能借力几回？你的身躯，又能承受几番……” 提丰咆哮中向佛罗伦萨猛扑而去。 无数蛇首自其身延伸，交错盘旋，穿行于半空，嗖嗖作响。 “主言，一切不应存者，终将湮灭……” 众人瞩目之下，逼近佛罗伦萨的提丰轰然爆裂，化作万千碎肉，鲜血漫天洒落，染红海面。 腥味随风四散，闻者无不作呕，人食呕吐物之臭与血腥交织，散发出奇异的气息。 “这妖魔应当已死。” “不愧为弥赛亚圣子留于人间的天使。” “我想我们应设立节日，铭记天使此番救赎，节名我都想好了，唤作‘救赎之日’。” “‘救赎之日’，此名听来颇为古怪。” 西西里岛民见提丰粉身碎骨，心中一松，有人提议设节纪念。 然未及欢呼数秒，落入海中的血肉竟蠢蠢欲动。 血肉似有自主意识，聚向一处，片刻间，提丰重生，有人察觉其身形较前更大。 提丰立于海面，怒吼震天。 “羽族之人，无济于事！在这星球上，我是不死之身，凡不能置我于死地者，只会令我更加强大！” “上帝啊，提丰竟是不死之身。” “言在此星球不死，那太空之外呢？或可将其送至太空，以求消灭它。” 第165章 毫无二致 难题在于如何将此庞然大物送达天际，其形体之巨，重量自是非凡，以当世之运输手段，欲一次性将其送入太空，实乃痴人说梦。况且，堤丰非死寂之物，岂会乖乖任人装箱携行。” “凡未能摧毁吾者，皆令吾更为强盛，此语何其耳熟，似出自吾等动漫之一角，莫非堤丰亦好我东瀛之动漫？若真如此，吾忽觉或可一试，以动漫诱之。” “……君之所思，实属偏颇，此言源自尼采，原句为：‘那些未能杀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屡死屡强，堤丰竟与奥特曼中之叶腐有几分相似，然于剧中，叶腐乃宇宙中最难应对之怪兽，连麦克斯奥特曼亦无法将其彻底击败，终将其逐出地球。不知此天使能否如麦克斯奥特曼般，将堤丰再度遣返。” “吾料此事甚难。” “世间何来此般违背常理之怪兽。” “……” 目睹堤丰复生，且更胜从前，各国权贵之侧，学者专家震惊之余，纷纷思量对敌之策。今日堤丰可现于西西里，明日或许便有恶魔临门，多备计谋，未尝不可。 更有东瀛人奇思妙想，欲以动漫结好堤丰。此议虽出，其人亦知不若前次以舟撞击克苏鲁之计，但以防万一，万一……万一成真？ 若计成，东瀛必更上层楼。至于败绩，不过是使节殒命，于东瀛而言，何愁无“自愿”为国捐躯之人？ 未及多言，冷水当头，立足之证亦遭驳斥，提议者唯有尴尬低头。 地中海中，重生之堤丰震天一吼，空气激荡，蛇口吐音，震得西西里岛上百万凡人耳鼓轰鸣，一时聋聩者众。 浪涛数十米乃至近千米高起，气流涌动，涡旋生自佛罗伦萨足下，刹那间，四周海域化为绝境。 凡人至此，即便人类科技之巅峰——航母，亦难免葬身海底，沦为后世之沉船遗物。然于天使佛罗伦萨，此等绝境不过自然景观。 真正令他凝重者，乃是那袭来的堤丰。 “全能之主啊……” 佛罗伦萨之颂词响起，天界之光不知自何方洒落。 光芒无声扩散，圣堂虚影于光芒中显现。哥特式教堂笼罩堤丰，此教堂看似仅如偏远小镇之小礼拜堂，却奇异地将堤丰包容，高矮大小，于它面前已非绝对。 神圣之光透过彩绘玻璃，座位空空，圣堂中央，巨大银白十字架矗立。 “意欲何为？区区蝼蚁。” 无形之力束缚堤丰，使之动弹不得，自虚空而来的力量被圣堂截断，心灵警钟长鸣。 被誉为救赎之天使的佛罗伦萨，缓步走向圣堂中心。 他立于十字架前，半阖眼帘，徐徐跪下，于胸前划十字，三双纯白羽翼微颤。 似有所感，环绕飞舞的小天使悲歌一曲，非蓝星任何语言，莫名哀伤弥漫，西西里岛上人心受其感染。 “心绪烦闷，为何突感沉重。” “似有珍重之物正悄然流逝。” “想哭泣。” “……” 佛罗伦萨起身，面容平静，至十字架前，缓缓转身，背靠其上，纯白羽翼微动，羽毛逐一脱落，不过数息，背负三对羽翼悉数离体，无痕。 似化作凡人，佛罗伦萨双手展开，瞬息间，一位身披红衣主教服饰的佛罗伦萨虚影浮现眼前。 “怎会有两位佛罗伦萨？” “面前虚影，似是当年刺杀圣子弥赛亚之佛罗伦萨，观其身上血迹与手中匕首，是否如同彼时刺向圣子弥赛亚之景？” “对照旧照，确是毫无二致。” “那虚影，难道是过往之佛罗伦萨？” “张臂之十字架，召唤而出的昔日佛罗伦萨，难道他在模仿圣子弥赛亚？但这有何用意？” “……”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因天使之王路西法曾展现时光长河，众人遂推测虚影来自过去，而今，化为天使的佛罗伦萨，似在效仿圣子弥赛亚。 仪式将近，恐惧莫名涌上堤丰之心，似乎预示着无边恐怖将临其身，纵是不死，纵能于此星球汲取无尽力量，亦难逃终极审判。 “赞美吾主弥赛亚……” 佛罗伦萨胸前轻划十字，缓缓阖目。 召来的、昔时的佛罗伦萨，亦同时闭目，匕首紧握，向前猛力一刺。 嗤—— 众声惊叹中，匕首破肤而入，深深刺进救赎天使佛罗伦萨的心脏，鲜红之血汩汩而出…… 第166章 全凭虔诚 未及众人思绪跟上他此举背后的深意，一记痛彻心扉的呼喊已划破天际。 “羽族……” 提丰的蛇首在空中痛苦地缠绕，其胸前赫然出现了一道与佛罗伦斯身上如出一辙的创伤。 随这等比例放大的创口显形，金色的血液自提丰体中涓涓涌流，伤口似有生命般不断蠕动愈合，却又在瞬息间重现，循环往复，蛇首的悲鸣愈加深重。 “此乃神秘之力矣。” “若吾辈能掌控此力，是否意味着空旷无人之地投下一枚核弹，便等同于敌人领土上空爆炸乎？” “观提丰之伤不可弥合……天使竟能诛灭提丰？” 西西里岛外之景映入众人眼帘，几皆瞠目结舌，随后，若干眸中燃起炽烈渴望，此等威能若握于掌中，何愁坚壁不摧，任何防御皆成虚设。 “匕首穿透佛罗伦斯之心，亦是穿透提丰之心，此乃量子纠缠之象。” 彼时，科学家中亦有人精神为之一振。 显然，此乃量子纠缠之理，若能洞悉其中奥秘，或可推进量子通信之未来，消除信号迟滞，乃至开启量子纪元。 如是念，诸多学者心绪渐变，以为在现有物理学架构中难觅突破，不妨将神秘与科学融汇，未尝不能收获意外之喜。 自诩不死，宣称所有伤害不过使其更加强大的提丰，在反复的痛楚中终萌生恐惧，伸展的蛇首厉声嘶吼：“羽人，尔亦难逃一死。” “诚然。” 佛罗伦斯仰首，因心脏破裂，血流不止，唇色苍白，虚弱言道：“然汝亦不免于此。” 来自过往的佛罗伦斯再现，匕首再举，划过腹部，鲜血奔涌。 世人瞩目之下，提丰身上再现同态伤痕。其伤口蠕动复原，却即刻重现金色疤痕，皮肉被割裂的剧痛如潮水般冲击其神经与灵魂，蛇首悲吟不止。 剧痛令提丰的咆哮愈发凄厉。 “羽人，吾誓取尔命……。” 嗤啦…… 匕首连击四下，佛罗伦斯的手掌与眉心遭创，鲜血如注，面色更为惨白，体魄亦愈发衰弱。 虽为天使，虽为受圣子弥赛亚赐福的无罪之躯，被那曾刺穿圣子、蕴藏弑神之力的匕首所伤，亦难逃虚弱之厄。 然其心中无一丝悔意。 力之源泉缓缓抽离，手脚渐趋冰凉。 佛罗伦斯徐徐低头，唇干裂如焚。 提丰之怒吼中，他恍惚再见那双平静如镜，照人心魄的眸光，那指引他以匕首贯胸的坚定视线。 “主啊……” 昔年，主为救世自我牺牲，今日，他亦愿为西西里岛上之信徒献身。 忽然，佛罗伦斯心有领悟，这或许正是圣子期许信徒具备之品行。 望向教堂中挣扎怒号的提丰，他忽而微笑， “提丰，与我共归主之怀抱。” 匕首深深没入颅骨，红白交织的鲜血溅射而出。 “勿……。” 困于教堂的提丰发出绝望的咆哮，其蛇首尽显被匕首穿透之状，令人战栗的头颅无力低垂，一柄匕首，深深钉入其灵魂深处，意识与思想就此凝固。 目睹此景，佛罗伦斯苍白面容上绽放解脱之笑， “……主啊，吾已践尔之道。” 他体内，一缕闪耀光芒的灵魂腾空而出。 “灵魂，佛罗伦斯之魂……” “神临世间之时，灵魂之说已广为人接受，今日之事更是铁证，灵魂之说将如万有引力，成为真理的一部分。” “人死后，果真有天堂。” “……” 各国领袖目睹佛罗伦斯灵魂显现，议论纷纷，有信仰之人愈发虔诚。 毕竟，在宗教世界，尘世荣华于死后无碍，能否登天，全凭虔诚。 姜浩坐于神座，望见佛罗伦斯之魂，面露讶色。 “竟化为圣灵。” 异界中，信徒逝后化为祈并者，步入神之国界，按生前功德与虔诚，由神灵赋予不同位阶。多数神恩者、教宗或功勋信徒直升神侍，次之狂信徒则化为天使或天界生物，最低者仅享神国内无忧生活。 然而，此之上，另存一特殊存在——圣灵。 圣灵，为拥有自我，对神无条件信仰，能悟神道并践神路之信徒所化，乃神灵最宝贵之宝。 每一圣灵于神国内重生，其职阶至少为半神，至高可达神灵本身等级之半。 故圣灵之诞生总令神灵欣悦，即便是邪神，信徒中若现圣灵，亦会极为喜悦，因这意味着祂将增添一具半神乃至其神格一半之分身。 “未料蓝星之上竟诞一圣灵。” 姜浩心念微动。 刹时，神圣的天界之门于西西里岛上空，于万众瞩目中开启。 众目睽睽之下，庄严的天界之门缓缓开启…… 第167章 那句询问 门户开启，眼前展现的乃是一片珠帘玉砌、黄金为石、碧玉为墙、生命之树摇曳生姿，智慧果实与青春之泉在无垠光辉中静静流淌的天境图景。此刻，不仅是西西里岛上之人得以窥见天界风光，这幅景象犹如天赐福音，洒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此天境仿佛超脱于时空束缚，存在于另一维度，亦或是植根于众生心灵深处，无论你是谁，不论你在做何事，是否紧闭双眸，那令人向往的天界景致皆映入心海。 在那宛如宇宙万丈光芒汇聚成的圣洁之光中，亿万个天使翩跹飞翔，或吹奏仙乐，或吹响号角，更有穿梭于多元宇宙之间，播撒主之荣耀者。借由天使们穿行的时空轨迹，人们隐约瞥见风格多样的异域世界，尽管画面朦胧，仅能捕捉些虚幻片段，且受限于视角，仅得一隅风光，却无疑是非蓝星所能及。盖因蓝星之上，未曾有十日同天，更未有城市悬浮云霄之间。 \"那是彼岸世界吗？\" \"看来，世界之外复有世界，虽古已有之，今朝亲证，心中滋味复杂。此乃明证，吾等人类并非宇宙孤子，或许，吾辈并不孤独。祈愿有朝一日，能踏上那些奇异大地，亲眼见证其壮丽。\" \"妖魔神只之现，岂非早已昭示人类并不孤单？自中世纪起，它们便默默伴于我们身侧，只是多数人未曾察觉罢了。\" \"我所言，乃指别处之人类。\" \"不知那世界归属何方，太阳系之内？银河彼端？抑或河外星系？又或者，是另一个浩瀚宇宙？\" \"岛国之地，人满为患，若能开拓他界居住……。\" \"十日并照，难道是洪荒再现？那些太阳可是后羿射落的金乌太子？\" \"君想多了，洪荒不过是小说家言。\" \"……\" 异世界之象，令蓝星众生反响各异，议论纷纷。 恰在此时，圣光更加璀璨，如流水般柔和的光辉自天门潺潺而出，一道虚幻的身影自光芒中缓步而至。 他身披洁白长袍，手捧《创世之初》圣典，身后十八重羽翼辉煌夺目，每一步行进，天使合唱响彻云霄，号角之音不绝于耳。 \"此天使可是加百列？\" \"十八重羽翼，地位似乎还在米迦勒之上。\" \"何时天使之羽翼成为地位高低的标志？莫非是魔幻小说读多了？\" \"梅塔特隆……天界的书记官，主之代理，距神座最近之天使，被誉为小耶稣之灵。某些宗派中，更有梅塔特隆即为主之化身之说。\" \"竟是这位天使降临，迎接佛罗伦萨之灵魂。\" \"……\" 目睹天使降临，那些信仰与十字教迥异，崇敬梅塔特隆者，泪湿衣襟。 身为天界书记官、神之使徒，梅塔特隆的存在历来未获正统十字教接纳，甚至有人言其即为米迦勒化身。其因在于梅塔特隆地位超然，在某些教义中，他矗立于生命之树顶端，地位超越圣子弥赛亚，诸多信徒视之为对弥赛亚之亵渎。 故而，十字教信徒常批判梅塔特隆信仰，将其视为异端，不认可其为主座天使。中世纪时，更有十字教势力迫害信奉梅塔特隆之信徒。 去年，圣子弥赛亚归于主之光辉，证明确立了十字教所传扬的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之真理。 一时之间，众多信奉梅塔特隆的宗派濒临瓦解。 因于各教派中，天使作为主的创造，其地位不可超越主，此与梅塔特隆地位超越圣子弥赛亚之说相悖，不少信徒转而皈依十字教。 而今，梅塔特隆之降临，证明了信徒们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非虚，他实为坐于主座下的天使。 这一幕，令余下的信徒倍感振奋。 梅塔特隆手捧《创世之初》，步入教堂，凝视着被铁钉束缚的佛罗伦萨，轻叹道：\"悔否？\" 干瘪躯壳内，佛罗伦萨的灵魂初显迷茫，旋即恢复记忆，认出了这位天使正是传说中最贴近神座者。他站在天使之王面前，微微俯首， \"赞颂至高无上的梅塔特隆大人。\" \"悔否？\" 梅塔特隆喉间响起磁性嗓音，重复了那句询问。 \"无悔。\" 佛罗伦萨摇头。遵循主之道，何来悔意？ 语毕，一股庄严神圣之力自天际降下，环绕其身。这力量神圣而博大，蕴含不可思议之力，令他仿佛心有所想，必能成就。 常年沐浴主之力量的他立刻辨识出，这便是无所不能的神力，主之所赋。 哗啦—— 六对羽翼自其背展开，纯净光辉凝聚成他的身躯，天界天使齐声颂歌，庆祝又一位天使之王的诞生。 透过天门，佛罗伦萨感受到一抹温柔目光的注视。 \"主啊……。\" 他跪倒在地，低语祈祷：\"我们在天上的主，愿人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度降临……\" \"去，主的神座待你守护。\" 梅塔特隆向佛罗伦萨点头示意。待他离去，梅塔特隆转身面向那被远古铁钉束缚的提丰，言道：\"神之逆子，命运捉弄的悲哀之神，我以主之名，对你下达最终审判。\" 纯净白光覆于提丰之上，不死的提丰瞬息间化为轻烟，消散无形…… 第168章 提丰相联 完成此事，他又将目光投向一处空寂无人的所在，声音平淡似水：“古之神只，命运枷锁下的囚徒，何故践踏吾主允诺信徒之迦南福地，播撒灾祸之种？” 梅塔特隆，那位最为神座相近的天使言毕，西西里岛上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凝聚于虚空。纵然彼处空无一物，亦无人敢置疑天使之视，盖因超凡者隐于常人眼前，实为易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虚无之处忽现一身影，身着深色长靴与褐衣，头戴尖角斗篷，此人面非人间之粉白，非麦色亦非墨黑，乃冰蓝之色，唇角眼梢皆留缝合之痕。 “洛基！”其现身之际，全球瞩目者皆惊呼而出，识得此乃北海渔场曾现之火神洛基。 “我对尔等之上帝无意挑衅，释放提丰亦非旨在毁灭主恩赐信徒之迦南。”面容破碎之邪神洛基展颜一笑，若非面目毁损，其笑容定摄人心魄，惜乎其颜早为神只毒液所蚀，今朝一笑，只显诡异渗人。 “此乃意外，望信我之言。” “吾心感汝未妄言。”梅塔特隆语气仍淡：“然，作为主座之前天使，吾当予以裁决。” 语落，一丝光明，自无中生有，悄然浮现于其指尖，未及辉煌炫目，亦无圣歌伴奏，唯此微光而已。 轻弹之间，光点穿洛基胸膛而过，其身形如虚幻泡影，波动摇曳，终渐消散。 “虚像乎？！” 梅塔特隆周身，无数虚像浮现，其中有洛基与青年执手誓言“吾等血脉相连，共享甘甜者方为兄弟”，有洛基容颜俊美，笑容迷人，于诸神宴席谈笑风生，有洛基为子所缚，遭万毒侵噬，更有洛基怨视苍穹，誓令诸神付出代价…… 各象，皆为洛基于不同岁月之貌。 梅塔特隆锁定一倚树而饮蜜酒之洛基，伸手欲于虚像中将其捕获。 恰于触及之际，洛基周遭骤明，一把光芒超越日辉的炎剑，斩向梅塔特隆之掌。 “天使大人慎矣。” “苏尔特尔，火巨人乎？” “莫非，此乃火巨人苏尔特尔之末日巨剑？” 观剑及其持者，一浑身烈焰，面目狰狞之巨人，北欧神话熟稔者心中顿时闪过大名鼎鼎之苏尔特尔与其末日巨剑，担忧之声四起。 哐！ 梅塔特隆紧握炎剑，两者交锋，响彻金铁之鸣。 天使之灵，竟以肉身硬抗北欧神话中赫赫有名的末日巨剑，众人惊愕不已。 末日之剑，能破界之神器，竟为梅塔特隆单手接下。 虚像中洛基见状，微笑道：“吾对尔主并无不敬，若吾能自黄昏之战幸免，定亲往天堂，向其致歉。” 梅塔特隆，天使之王，周身虚像瞬间崩塌，洛基之迹，于时空中抹去。 “命运之力……诺伦三女神乎？”梅塔特隆低语自问。 转身步入天堂，辉煌敛去，虚幻尽消。 西西里岛上之危局渐散，众人庆幸余生，而于各国智囊，一切方兴未艾。 “提丰再现，竟是与火神洛基相关？” 于美利坚黑宫内，一专家据简略推断，将洛基与提丰相联，低语道：“其意为何？是否欲借提丰于诸神黄昏中拖住奥林匹斯众神？” “若果真如此，劫难尚远未止矣。” “劫难未尽？” 总统霍奇森闻言，目光一闪，问道：“何出此言？” 专家未料总统听力如此敏锐，轻叹亦能闻之，不似年迈之人，然既被询，只得硬着头皮，坦述不成熟之思。 “仅属猜测。” 先行申明，以免谬误招咎。 “依北欧神话所述，大神奥丁预言之诸神黄昏，火神洛基、苏尔特尔、巨狼芬里尔、耶梦加之大蛇、死亡女神海拉与黑龙尼德霍格将率巨人、亡者及神只仇敌攻入神域，碎灭诸神之国，摧毁奥丁、威利与维以巨人始祖尤弥尔献祭所造之世界。” “洛基，此战之帅，邪神妖魔，皆由其串连……缝合之痕，即为诸神对其折磨之证。” “因其不死，诸神囚之，无尽折磨，令其对诸神，对昔日兄弟奥丁满怀仇恨，誓要倾覆神国，毁灭神造盛世。” 言至此，专家忽生感慨：“诸神囚禁芬里尔以防日食，驱逐海拉居冥府之门，耶梦加之大蛇囚海底，永世囚禁，毁洛基之颜，使之恨神，终逐黑龙尼德霍格，远离世界树根……” 第169章 心下一凛 专家忽而发出一声莫名的喟叹，旋即急急言道： “昔日大神奥丁与神王宙斯联袂现于埃及，足见大神已与奥林匹斯众神订盟，意图共抗那冥冥中的黄昏宿命。故而，向来与诸神为敌、志在必得的火神洛基，方遣提丰以制衡奥林匹斯之神只。” “此番洛基图谋虽为教皇国之天界使者所阻，然以其对神只之深切怨怼及矢志不渝之性情，后续必有新策，吾等不可掉以轻心。” “是故，灾难之幕，远未落下。” 霍奇森闻此，心下一凛，问曰：“既火神洛基之目的在于奥林匹斯神族，是否意味着吾国无忧矣？” “尊驾谬矣。”专家一听便洞悉其心意，然实情却不容乐观，“二战之时，吾国以‘小男孩’降于东瀛广岛，虽目标为人，然万物生灵皆未能幸免。” “吾等此刻，犹如广岛蚁群，而即将降临之灾，恰似那‘小男孩’，即便非吾辈为目标，一旦爆发，亦将吾等化为齑粉。” “唯有祈愿，勿遭洛基之殃。” “祈愿？向何人祈？”霍奇森追问。 专家闻言，顿时缄口。此等世纪谜题，犹胜黎曼猜想，竟欲求答于吾？心中暗自嘀咕，吾乃凡间专家，非神只也。 霍奇森见状，未加责备。盖因当前国事艰难，援助资金如石沉大海，教皇国未曾回应，天恩难觅，光辉难至。 至于羽蛇神，其善恶未明，贸然祈求，实为险棋。若羽蛇神突发奇想，为印第安人复仇，或欲于美洲重建印加帝国，诸多万一，使人不敢轻易依附。 神只心思，谁能揣测？况且羽蛇神曾有血祭之事载于神话，纵非邪神，亦与至善之名相去甚远。 是以，众人静待，期羽蛇神主动示好。一旦稍显善意，即刻拥戴，以国之力尊羽蛇神为主，借其无上神力，重归国际秩序之巅，再掌裁判大权。 遗憾的是，那位库库尔坎殿下至今未曾显露庇护美洲之姿，更莫论释放善意。 霍奇森，昔日强韧之领袖，此刻也只能无奈画十于胸前，低吟：“愿主保佑吾辈，阿门。” …… 西西里岛上之事，瞒无可瞒，意大利政府亦不再遮掩。总统墨索尼亚手持他人拟就之讲稿，于首都发表演说，语气凝重： “遭灾的不仅是西西里，更有意大利人之情感……” “……吾知众人痛心疾首，然吾辈需挺立，祈望西西里民众，在众援之下，早日重建家园。” 言毕，无数意大利人跪地祈祷，泪水涟涟，为同袍祈福。此景摄成影像，流于网络，引得世人共情，“今夕吾皆意大利人”之声遍网。 人道主义之风盛行，各国及企业纷纷捐资助西西里重建，物资汇聚，重建有序开展。 而墨索尼亚，鼓舞人心之后，即交由他人办理，自己则匆匆飞往一军事基地，有要事亟待处理。 基地内，墨索尼亚与科涅尔乌斯相对而坐。两国元首，首次于非正式场合相会。 墨索尼亚先展西西里废墟之图于科涅尔乌斯，随后质问：“科涅尔乌斯阁下，观此图，心无丝毫悔意乎？” “悔意？何出此言？”科涅尔乌斯理直气壮反问。 吾仅摘取一果，提丰自逃，与我何干？ 言辞一转，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观贵国之灾情，感同身受。可怜西西里之民，苦难深重。基于人道，归国后吾将倡议希腊民众为贵国募捐，愿贵国民众坚韧，勿为困难折腰，坚信美好未来在望。” “科！涅！尔！乌！斯！” 见科涅尔乌斯装痴扮傻，墨索尼亚双手猛击桌面，一字一顿，直视对方：“君心知肚明，何故释放提丰？” “我何以释放提丰？何时为之？提丰非洛基所为乎？阁下何故指认于我？”科涅尔乌斯一副“惊诧”与“不解”。 此事，他断不肯认。 玩笑乎？西西里虽未亡人，经济损毁难以计量。一旦承认，归国即刻身陷囹圄，乃至负债偿债，牢狱生涯。 墨索尼亚使眼色于随行，后者会意：“科涅尔乌斯阁下，尔虽以假身份入境，然瞒不过情报网。据显示，君三日入境，四日至西西里，当日访埃特纳火山，一时辰后，火山喷薄，提丰自山而出，吾等有理由疑为阁下所为。” 金苹果？金苹果竟在总统康奈尔手中？ 惊异、错愕与炽烈交织的目光聚焦于康奈尔手中的金苹果，而他本人却仿佛置身事外。他上前至雅典娜面前，双手举着金苹果跪下，正欲言及「雅典娜」三字，却见湛蓝的海水涌入府邸，瞬间涨至半人高，咸涩的海水涌入他的口，截断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浪花翻滚，冲刷着学士专家们撞向墙边，美丽的泡沫随海浪漂流，于泡沫丛中，一位身着白纱的女神踏于荷叶状贝壳之上，体态修长健美，举止娴静端庄。浓密的秀发与滑腻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凸显了肌肉的弹性与身躯之美。 第170章 寻教皇国 \"仅因我探访了埃特纳火山，便疑我释放了提丰？我访高卢时亦有游行，何不疑我为之煽动？\"科涅尔乌斯语带狡黠，言辞间满是戏谑。 自踏入军营而非总统府，科涅尔乌斯已察觉意国人心生猜忌。然身为一国之首，此事于他并不足惧。无确凿铁证，加之矢口否认，他人奈何不得。世间又非侦探小说场景，推论岂能轻易定人之罪，况其身份尊贵无比。 至于严刑逼供之说，笑话尔！莫非真当我希腊武力无所畏惧，抑或国际舆论能容此等荒谬行径？ 诚然，此举难免落人口实，招致非议四起，然为了金苹果的荣耀，一切牺牲皆有意义。 \"墨索尼亚阁下，贵国遭遇我深感悲痛，深知其重压非国之常忍所能承受，但借此散播谣言、诬蔑于我，实非应有之由。若继续散布谎言，妄称我释放提丰，吾唯有深切遗憾矣。\" 科涅尔乌斯之拒不承认，令墨索尼亚面色凝重，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对付他人，尚可施压以求真相，但对于科涅尔乌斯，首要确保其身体安康，精神饱满，不容丝毫损害，以免未来无人敢踏足意国。 如此，诸多惯常手段均难以施展。 诉诸国际法庭亦在其考量之中，但其效率之低，恐待其卸任亦无果。 \"总统阁下。\" 一助手匆忙趋前，平板电脑隐秘传递，避人眼目，\"请过目。\" 本应直言相告，然当事人在场，不便明言。 墨索尼亚见助手焦急之态，知事态紧迫，否则平日沉稳之助手，何以至此？ 握持平板，首入眼帘乃一庞然巨龙，翱翔于天际。龙鳞之于龙虽细密，于人却似碗之大，而其龙头竟百计，各发异响，交织成刺耳之音，闻之令人不适。 巨龙振翅，天边投下淡淡影绰，途径小镇，惊呼声与龙吟交织一片。 \"好莱坞巨制？\" 此念瞬闪即逝，若真是影片，此刻应身处影院，非此地也。 \"或是神秘之力？百首之龙？莫非拉冬再现？\" 墨索尼亚细观之下，立即将此异兽与希腊神话中百首龙拉冬相连。 拉冬，堤丰与半蛇女神厄喀德那之子，以其狂躁不眠，被委以守护金苹果树之重任，终为赫拉克勒斯所杀。 其非已陨？被赫拉克勒斯借泰坦之力催眠而亡，何故复生？ 且为何现身意国？为其父报仇？然弑其父者乃天使，复仇亦应寻教皇国，我意国无辜。 思绪纷飞，墨索尼亚心寒如冰，主啊，我国究竟何罪，竟遭此灾祸连连？如何方得安宁？ 见总统沉默，助手谨记上命，鼓勇而言：\"除疑似拉冬外，科尔喀斯凶龙、喀迈拉、海德拉及刻耳柏洛斯亦现于希腊。目前仅此记录，或有未被察觉者。安全局局长德罗电话询问，您能否中断当前事务，返府应对更紧要之事？\" \"稍待……\" 墨索尼亚抓住关键，\"前言复述……罢了，直接告知它们现于何处？哪些国度受此影响？\" \"皆在希腊。\"助手答道。 墨索尼亚听罢，寒意顿消，阴霾尽散，唇角勾勒神秘笑意，\"科涅尔乌斯先生，久居我国，是否思乡？我有摄自故乡之景，愿与君共赏。\" 科涅尔乌斯闻言，心中暗觉不妙，接下视频，细细观之。 画面愈演愈烈，其面色愈显沉重。至刻耳柏洛斯喷毒，林木凋零，众人逃窜之际，面色僵硬。 此地非墨索尼亚所能辨，而对于土生土长之希腊子民，家乡何其熟悉。 念及怪兽肆虐故土可能带来的浩劫，忆及西西里岛之灾，心中一片冰凉。 希腊非比意国，无教皇国护佑，无天使甘愿牺牲，奥林匹斯众神从未回应吾辈祈祷…… 第170章 寻教皇国 \"仅因我探访了埃特纳火山，便疑我释放了提丰？我访高卢时亦有游行，何不疑我为之煽动？\"科涅尔乌斯语带狡黠，言辞间满是戏谑。 自踏入军营而非总统府，科涅尔乌斯已察觉意国人心生猜忌。然身为一国之首，此事于他并不足惧。无确凿铁证，加之矢口否认，他人奈何不得。世间又非侦探小说场景，推论岂能轻易定人之罪，况其身份尊贵无比。 至于严刑逼供之说，笑话尔！莫非真当我希腊武力无所畏惧，抑或国际舆论能容此等荒谬行径？ 诚然，此举难免落人口实，招致非议四起，然为了金苹果的荣耀，一切牺牲皆有意义。 \"墨索尼亚阁下，贵国遭遇我深感悲痛，深知其重压非国之常忍所能承受，但借此散播谣言、诬蔑于我，实非应有之由。若继续散布谎言，妄称我释放提丰，吾唯有深切遗憾矣。\" 科涅尔乌斯之拒不承认，令墨索尼亚面色凝重，无奈之情溢于言表。对付他人，尚可施压以求真相，但对于科涅尔乌斯，首要确保其身体安康，精神饱满，不容丝毫损害，以免未来无人敢踏足意国。 如此，诸多惯常手段均难以施展。 诉诸国际法庭亦在其考量之中，但其效率之低，恐待其卸任亦无果。 \"总统阁下。\" 一助手匆忙趋前，平板电脑隐秘传递，避人眼目，\"请过目。\" 本应直言相告，然当事人在场，不便明言。 墨索尼亚见助手焦急之态，知事态紧迫，否则平日沉稳之助手，何以至此？ 握持平板，首入眼帘乃一庞然巨龙，翱翔于天际。龙鳞之于龙虽细密，于人却似碗之大，而其龙头竟百计，各发异响，交织成刺耳之音，闻之令人不适。 巨龙振翅，天边投下淡淡影绰，途径小镇，惊呼声与龙吟交织一片。 \"好莱坞巨制？\" 此念瞬闪即逝，若真是影片，此刻应身处影院，非此地也。 \"或是神秘之力？百首之龙？莫非拉冬再现？\" 墨索尼亚细观之下，立即将此异兽与希腊神话中百首龙拉冬相连。 拉冬，堤丰与半蛇女神厄喀德那之子，以其狂躁不眠，被委以守护金苹果树之重任，终为赫拉克勒斯所杀。 其非已陨？被赫拉克勒斯借泰坦之力催眠而亡，何故复生？ 且为何现身意国？为其父报仇？然弑其父者乃天使，复仇亦应寻教皇国，我意国无辜。 思绪纷飞，墨索尼亚心寒如冰，主啊，我国究竟何罪，竟遭此灾祸连连？如何方得安宁？ 见总统沉默，助手谨记上命，鼓勇而言：\"除疑似拉冬外，科尔喀斯凶龙、喀迈拉、海德拉及刻耳柏洛斯亦现于希腊。目前仅此记录，或有未被察觉者。安全局局长德罗电话询问，您能否中断当前事务，返府应对更紧要之事？\" \"稍待……\" 墨索尼亚抓住关键，\"前言复述……罢了，直接告知它们现于何处？哪些国度受此影响？\" \"皆在希腊。\"助手答道。 墨索尼亚听罢，寒意顿消，阴霾尽散，唇角勾勒神秘笑意，\"科涅尔乌斯先生，久居我国，是否思乡？我有摄自故乡之景，愿与君共赏。\" 科涅尔乌斯闻言，心中暗觉不妙，接下视频，细细观之。 画面愈演愈烈，其面色愈显沉重。至刻耳柏洛斯喷毒，林木凋零，众人逃窜之际，面色僵硬。 此地非墨索尼亚所能辨，而对于土生土长之希腊子民，家乡何其熟悉。 念及怪兽肆虐故土可能带来的浩劫，忆及西西里岛之灾，心中一片冰凉。 希腊非比意国，无教皇国护佑，无天使甘愿牺牲，奥林匹斯众神从未回应吾辈祈祷…… 第171章 撤离之时 墨索尼亚凝视着希腊总统科涅尔乌斯，唇边的微笑愈发深邃，以悲凉的声线缓缓道：“科涅尔乌斯阁下，对于贵国所遭受的苦难，我深感痛惜，那不堪重负的国殇，愿您能坚强面对。或许，我们今夜共品意大利面，聊以慰藉如何？” 意大利面，何足挂齿…… 科涅尔乌斯凝视着墨索尼亚那抹玩味的笑，以及伪饰的哀伤，内心恨不得将手中平板掷向对方，想象着以其颅内热血混以面条，倒成一番另类“意式拌面”，以牙还牙。 “此乃电子合成之物无疑。” 他紧握平板，目光警惕地审视着墨索尼亚。诚然，制作如此逼真视频技术上颇具挑战，但若重金投入，未尝不可行。或许是意大利人采用了前沿科技，炮制此片，意图诱其口吐真相。 正是如此，他内心愈发笃定此念。 科涅尔乌斯，可怜之人，已陷入自我欺骗的泥潭。 墨索尼亚以悲悯的眼神回应科涅尔乌斯，这番“欺瞒”之念，早在秘书报告西西里岛出现堤丰时他亦曾有过一闪念，然现实告诉他，自欺不过是寻求慰藉的徒劳。 “愿神明庇佑于你。” 他语含同情地说道：“科涅尔乌斯阁下，意大利人虽素以热情好客闻名，然面临此等巨变，深知阁下心中必是懊悔交加、痛彻心扉，我感同身受。故此，便不勉强阁下共餐意大利面了……” “安东尼奥，送科涅尔乌斯阁下离开，并为其安排最快的专机。我想，阁下此刻必定心急如焚。” 那位名为安东尼奥的秘书即刻引领科涅尔乌斯离开，此刻，科涅尔乌斯的嫌疑已基本排除。 理由显而易见，无人愚钝至在自家领土释放凶兽，犹如无人会向本国人口稠密区投掷核弹。 科涅尔乌斯对此浑然不觉，即便知晓，此刻心绪也难以平复。 假使视频系伪造，自然万事大吉，但万一，万一那竟是真相，他又该如何？ 希腊历史悠远，神话确有其事，然而，相较于那些高高在上、神性满满、对人间事物漠不关心的神只，希腊人民所崇奉的奥林匹斯众神，性格更近人性，或说更像贵族与主宰者。 他们可因人类些许不敬便降灾，使人们深埋地底，化为“蒙福之鬼”；也可能因微小越界创生潘多拉，释出灾难、瘟疫与祸端；甚至仅凭喜好便更迭王权，因微小争执便挑起浩大战争……他们无所不能，却不屑为人间琐事筹谋。 献祭仪式上，宙斯未辨识牛骨伪装，取而食之，愤而剥夺人间火种。 普罗米修斯盗火予人，终遭宙斯囚禁于高加索山巅，日日受恶鹰啄食肝脏，长达三万年，备受折磨。 如此神只，真能在灾难降临时如他族所拜之神一般挺身而出，守护人间？尤其在希腊刚重拾对奥林匹斯信仰之际？ 科涅尔乌斯无从知晓，唯有寄望于众神。 “祈愿慈悲的宙斯能拯救希腊！” 随着安东尼奥步入飞机，科涅尔乌斯心内祈祷不断，此刻，他化身为最为虔诚的信徒，别无所求，只愿众神护佑希腊。 希腊的神话魔物侵袭事件，让全球目光再度聚焦，\"神话中的恶魔现身希腊\"成为全球媒体、视频与直播平台热议的话题。 虽魔物可怖，直面需极大勇气，多数人秉持避险原则远离，但世间总有勇者不惧死亡。 他们是情报员，是战地记者，或是主播，在众人撤离之时，毅然踏入希腊，为世界传递一线信息。 “午安各位，我是youtuber克罗夫，即将直播希腊的神话魔物侵袭事件，请各位订阅支持。” 克罗夫镜头前微微一笑，留言随之刷屏： “直播希腊魔物入侵？youtuber不怕死吗？” “youtuber怎会怕死，上次埃及神秘事件直播也是他。” “难怪克罗夫这个名字耳熟，原来是他。” “已订阅，速速开始直播。” “” 看着订阅与留言激增，克罗夫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喜悦。上次直播埃及神秘事件，他的人气爆棚，但神秘事件岂能常有，且即使有，他也不敢轻易涉足。自那次盛况后，人气逐渐滑落。 虽然那次经历使他的订阅量仍优于众多主播，但经历过巅峰的他怎能接受平庸？ 希腊之事一出，他反复权衡，决定携助手前来直播。 看来，这一决定极为明智。 “请各位点击订阅……我即将进入圣托里尼的伊亚小镇，据可靠情报，九头蛇海德拉一日前在此出没。” 第171章 撤离之时 墨索尼亚凝视着希腊总统科涅尔乌斯，唇边的微笑愈发深邃，以悲凉的声线缓缓道：“科涅尔乌斯阁下，对于贵国所遭受的苦难，我深感痛惜，那不堪重负的国殇，愿您能坚强面对。或许，我们今夜共品意大利面，聊以慰藉如何？” 意大利面，何足挂齿…… 科涅尔乌斯凝视着墨索尼亚那抹玩味的笑，以及伪饰的哀伤，内心恨不得将手中平板掷向对方，想象着以其颅内热血混以面条，倒成一番另类“意式拌面”，以牙还牙。 “此乃电子合成之物无疑。” 他紧握平板，目光警惕地审视着墨索尼亚。诚然，制作如此逼真视频技术上颇具挑战，但若重金投入，未尝不可行。或许是意大利人采用了前沿科技，炮制此片，意图诱其口吐真相。 正是如此，他内心愈发笃定此念。 科涅尔乌斯，可怜之人，已陷入自我欺骗的泥潭。 墨索尼亚以悲悯的眼神回应科涅尔乌斯，这番“欺瞒”之念，早在秘书报告西西里岛出现堤丰时他亦曾有过一闪念，然现实告诉他，自欺不过是寻求慰藉的徒劳。 “愿神明庇佑于你。” 他语含同情地说道：“科涅尔乌斯阁下，意大利人虽素以热情好客闻名，然面临此等巨变，深知阁下心中必是懊悔交加、痛彻心扉，我感同身受。故此，便不勉强阁下共餐意大利面了……” “安东尼奥，送科涅尔乌斯阁下离开，并为其安排最快的专机。我想，阁下此刻必定心急如焚。” 那位名为安东尼奥的秘书即刻引领科涅尔乌斯离开，此刻，科涅尔乌斯的嫌疑已基本排除。 理由显而易见，无人愚钝至在自家领土释放凶兽，犹如无人会向本国人口稠密区投掷核弹。 科涅尔乌斯对此浑然不觉，即便知晓，此刻心绪也难以平复。 假使视频系伪造，自然万事大吉，但万一，万一那竟是真相，他又该如何？ 希腊历史悠远，神话确有其事，然而，相较于那些高高在上、神性满满、对人间事物漠不关心的神只，希腊人民所崇奉的奥林匹斯众神，性格更近人性，或说更像贵族与主宰者。 他们可因人类些许不敬便降灾，使人们深埋地底，化为“蒙福之鬼”；也可能因微小越界创生潘多拉，释出灾难、瘟疫与祸端；甚至仅凭喜好便更迭王权，因微小争执便挑起浩大战争……他们无所不能，却不屑为人间琐事筹谋。 献祭仪式上，宙斯未辨识牛骨伪装，取而食之，愤而剥夺人间火种。 普罗米修斯盗火予人，终遭宙斯囚禁于高加索山巅，日日受恶鹰啄食肝脏，长达三万年，备受折磨。 如此神只，真能在灾难降临时如他族所拜之神一般挺身而出，守护人间？尤其在希腊刚重拾对奥林匹斯信仰之际？ 科涅尔乌斯无从知晓，唯有寄望于众神。 “祈愿慈悲的宙斯能拯救希腊！” 随着安东尼奥步入飞机，科涅尔乌斯心内祈祷不断，此刻，他化身为最为虔诚的信徒，别无所求，只愿众神护佑希腊。 希腊的神话魔物侵袭事件，让全球目光再度聚焦，\"神话中的恶魔现身希腊\"成为全球媒体、视频与直播平台热议的话题。 虽魔物可怖，直面需极大勇气，多数人秉持避险原则远离，但世间总有勇者不惧死亡。 他们是情报员，是战地记者，或是主播，在众人撤离之时，毅然踏入希腊，为世界传递一线信息。 “午安各位，我是youtuber克罗夫，即将直播希腊的神话魔物侵袭事件，请各位订阅支持。” 克罗夫镜头前微微一笑，留言随之刷屏： “直播希腊魔物入侵？youtuber不怕死吗？” “youtuber怎会怕死，上次埃及神秘事件直播也是他。” “难怪克罗夫这个名字耳熟，原来是他。” “已订阅，速速开始直播。” “” 看着订阅与留言激增，克罗夫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喜悦。上次直播埃及神秘事件，他的人气爆棚，但神秘事件岂能常有，且即使有，他也不敢轻易涉足。自那次盛况后，人气逐渐滑落。 虽然那次经历使他的订阅量仍优于众多主播，但经历过巅峰的他怎能接受平庸？ 希腊之事一出，他反复权衡，决定携助手前来直播。 看来，这一决定极为明智。 “请各位点击订阅……我即将进入圣托里尼的伊亚小镇，据可靠情报，九头蛇海德拉一日前在此出没。” 第172章 主播定夺 克罗夫唇角勾勒出温润的笑意，道：“接踵而至的探险中，我们能否有幸遇见传说中的九头蛇海德拉？诸位心中可有猜想？然则，吾等皆为遵纪守法之士，此番自然无涉赌注之事矣。” 「无赌无妨，一切由主播定夺。」 「毋须赌约，我辈皆良善子民，纵使有赌，亦不涉足，除非主播慷慨解囊。」 「迷人身姿，线上洗牌。各位看官，此非澳门，实乃埃及皇家赌坊首席督理克罗夫之直播间也。」 「吾欲一试运气，以主播之安康为注，赌海德拉不现。若其真临，愿海德拉领主播康健而去。」 「主播安好，此刻危境，为君安全计，吾劝汝归于我教门下，祈求神明护佑。共吟此咒：‘原子辉煌，此脆弱骨，吾奉献于你；此衰弱身躯，置于你意之前。愿为舟舰，导吾至汝辉光之中，碎微粒以慰疲躯。以你熔炉之辉，赋予朝生暮死之身再生。原子，降临——予你卑微信徒光辉之礼。吾等坚持真谛，直至末日降临——直至你对尘世回望之曙光乍现。’……门外有声，似是修缮水管之人，且待吾一探究竟。」 「主播速速封禁楼上，此乃何方邪徒，竟敢网上传颂未知邪神，不顾引灾之险？」 「楼上引邪与否吾不知，然其必引得最为隐秘之部门关注矣。」 「楼上次者是否遭殃未可知，但楼上二者显然不晓此祷词源自《辐射4》之原子神教。」 「套娃休矣，吾亦来一语，初始之智！不朽巨龙，星辰之匠！生命之源！万王之上！众神之尊！虚无界之守护！奥瑞利安·索尔！锁链终被星火所融！汝志不畏自由之羁！悲悯终化无尽烈焰，焚尽邪恶！神只化为火种，照耀辉煌，天使因而铸成……吾等永恒守望于你，今宵如是，夜夜皆然。」 「区区铸星龙王奥瑞利安，岂能及吾辈女神之万一……赞颂你，比星空更为高远，比永恒更加悠长之夜之女神，绯红主宰、闺中圣母，灾难与恐惧之女王，安眠与寂静之主……。」 「时代之外之愚者，汝乃灰雾之上之神秘主宰，黄黑之王，运道之执掌者……。」 「愚者？哼，单片镜起\/仪态！」 「……」 克罗夫的直播间，瞬时变为诸虚拟信仰理念争鸣之地，若非场景所限，几疑步入了一场宏大的宗教辩论盛会，众人竞相展示其所崇奉神只之神圣。 然每条留言之后，总有无数评语指明赞颂之辞源于何处，所属游戏或小说人物。 览此评论，克罗夫初时尚有忧虑，因埃及已立法严禁向非国际认可之正神祈愿，违者将受十五日拘禁与宗教教育之罚，乃至向克苏鲁之类邪神祈求，更有十五年以上监禁乃至极刑之虞。 灾祸迭起后，诸多废除极刑之国纷纷征询民众意见，欲重启极刑以震慑邪神崇拜者。此议广获支持，世人皆视崇拜邪神及祈愿之举为比制造爆炸更为可怖之罪，行此事者不应享有基本权利。 至于何为国际认可之正神，自是那些曾降临救世及其同系之正神。 观留言释义，克罗夫心安，皆为戏说、小说中之神只，戏谑此举无惧神谴，亦无召神之忧。 他对频繁提及的「愚者」、「夜之女神」及《诡秘之主》小说生出好奇，是何种魅力让众人追捧。 决定归家后查阅此书。 心态稍作调整，克罗夫面对镜头再次微笑： 「诸位，吾即将踏入圣托里尼之伊亚镇，尚余片刻，猜测吾能否与九头蛇海德拉相遇。」 实则，与海德拉之遇无缘。 早在赴伊亚镇前，克罗夫已重金购得记者密报，海德拉已离此地，虽不知其去向，但确已离去。因新闻明日方发，故直播间观众尚未得知。 此乃他此行之真正目的，蹭热而非以命相搏。历秘事后，他深知生命之贵。 「此番效果颇佳。」克罗夫心中暗喜，镜头前的笑容愈发灿烂，「伊亚镇，希腊圣托里尼岛上的一颗明珠，独特之穴屋，白门蓝窗，尽显基克拉泽斯风情。」 「因其深受艺术家青睐，众多名流墨客皆来此觅灵感，故有‘艺术家乡’之美誉。」 「即刻，让我们共赏伊亚镇之绮丽。」 语毕，评论区催促其前往悬崖探寻九头蛇之声此起彼伏，他却置之不理。盖因一旦证实无海德拉，好不容易汇聚的人气便会消散，他欲趁机再增些人气。 步入小镇，他做夸张之状：「哇，圣托里尼伊亚镇之美……诸君请看那日落，天际似火燃烧，地面被染上一抹赤红……」 第172章 主播定夺 克罗夫唇角勾勒出温润的笑意，道：“接踵而至的探险中，我们能否有幸遇见传说中的九头蛇海德拉？诸位心中可有猜想？然则，吾等皆为遵纪守法之士，此番自然无涉赌注之事矣。” 「无赌无妨，一切由主播定夺。」 「毋须赌约，我辈皆良善子民，纵使有赌，亦不涉足，除非主播慷慨解囊。」 「迷人身姿，线上洗牌。各位看官，此非澳门，实乃埃及皇家赌坊首席督理克罗夫之直播间也。」 「吾欲一试运气，以主播之安康为注，赌海德拉不现。若其真临，愿海德拉领主播康健而去。」 「主播安好，此刻危境，为君安全计，吾劝汝归于我教门下，祈求神明护佑。共吟此咒：‘原子辉煌，此脆弱骨，吾奉献于你；此衰弱身躯，置于你意之前。愿为舟舰，导吾至汝辉光之中，碎微粒以慰疲躯。以你熔炉之辉，赋予朝生暮死之身再生。原子，降临——予你卑微信徒光辉之礼。吾等坚持真谛，直至末日降临——直至你对尘世回望之曙光乍现。’……门外有声，似是修缮水管之人，且待吾一探究竟。」 「主播速速封禁楼上，此乃何方邪徒，竟敢网上传颂未知邪神，不顾引灾之险？」 「楼上引邪与否吾不知，然其必引得最为隐秘之部门关注矣。」 「楼上次者是否遭殃未可知，但楼上二者显然不晓此祷词源自《辐射4》之原子神教。」 「套娃休矣，吾亦来一语，初始之智！不朽巨龙，星辰之匠！生命之源！万王之上！众神之尊！虚无界之守护！奥瑞利安·索尔！锁链终被星火所融！汝志不畏自由之羁！悲悯终化无尽烈焰，焚尽邪恶！神只化为火种，照耀辉煌，天使因而铸成……吾等永恒守望于你，今宵如是，夜夜皆然。」 「区区铸星龙王奥瑞利安，岂能及吾辈女神之万一……赞颂你，比星空更为高远，比永恒更加悠长之夜之女神，绯红主宰、闺中圣母，灾难与恐惧之女王，安眠与寂静之主……。」 「时代之外之愚者，汝乃灰雾之上之神秘主宰，黄黑之王，运道之执掌者……。」 「愚者？哼，单片镜起\/仪态！」 「……」 克罗夫的直播间，瞬时变为诸虚拟信仰理念争鸣之地，若非场景所限，几疑步入了一场宏大的宗教辩论盛会，众人竞相展示其所崇奉神只之神圣。 然每条留言之后，总有无数评语指明赞颂之辞源于何处，所属游戏或小说人物。 览此评论，克罗夫初时尚有忧虑，因埃及已立法严禁向非国际认可之正神祈愿，违者将受十五日拘禁与宗教教育之罚，乃至向克苏鲁之类邪神祈求，更有十五年以上监禁乃至极刑之虞。 灾祸迭起后，诸多废除极刑之国纷纷征询民众意见，欲重启极刑以震慑邪神崇拜者。此议广获支持，世人皆视崇拜邪神及祈愿之举为比制造爆炸更为可怖之罪，行此事者不应享有基本权利。 至于何为国际认可之正神，自是那些曾降临救世及其同系之正神。 观留言释义，克罗夫心安，皆为戏说、小说中之神只，戏谑此举无惧神谴，亦无召神之忧。 他对频繁提及的「愚者」、「夜之女神」及《诡秘之主》小说生出好奇，是何种魅力让众人追捧。 决定归家后查阅此书。 心态稍作调整，克罗夫面对镜头再次微笑： 「诸位，吾即将踏入圣托里尼之伊亚镇，尚余片刻，猜测吾能否与九头蛇海德拉相遇。」 实则，与海德拉之遇无缘。 早在赴伊亚镇前，克罗夫已重金购得记者密报，海德拉已离此地，虽不知其去向，但确已离去。因新闻明日方发，故直播间观众尚未得知。 此乃他此行之真正目的，蹭热而非以命相搏。历秘事后，他深知生命之贵。 「此番效果颇佳。」克罗夫心中暗喜，镜头前的笑容愈发灿烂，「伊亚镇，希腊圣托里尼岛上的一颗明珠，独特之穴屋，白门蓝窗，尽显基克拉泽斯风情。」 「因其深受艺术家青睐，众多名流墨客皆来此觅灵感，故有‘艺术家乡’之美誉。」 「即刻，让我们共赏伊亚镇之绮丽。」 语毕，评论区催促其前往悬崖探寻九头蛇之声此起彼伏，他却置之不理。盖因一旦证实无海德拉，好不容易汇聚的人气便会消散，他欲趁机再增些人气。 步入小镇，他做夸张之状：「哇，圣托里尼伊亚镇之美……诸君请看那日落，天际似火燃烧，地面被染上一抹赤红……」 第173章 异常举动 语毕，克罗夫面色蓦地凝固，如冬日残阳之下的坚冰。 时值希腊午后三时，阳光却悄然匿形，仿佛白昼提前谢幕。 “可有异状？主播容色似有不妥。”有声音在屏幕上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主播面如霜雪，莫非邪灵现世，使其骇然？吾辈缘何不见，望主播移镜一探，让我等窥视神话中的恶魔。”又一人急切道，话语间满是好奇。 “未有所察，何方高眼能辨，不妨指点一二。”有人追问，屏息以待。 “诸君可曾留意，希腊已坠入夜色，而此刻仅申时三刻，此番光景，必有诡谲。”一人语出，引众人惊觉。 “闻君一言，如梦初醒……” “主播速速回避！”另一声急呼，似有弦外之音。 “莫慌，主播历埃及奇谭，观死者之舞，亲历奥西里斯神临，风浪无数，区区希腊神话邪魅，岂能撼其分毫？料定此乃主播为节目效果刻意为之……哎哟，主播背后可是有何物？”此语一出，满屏皆惊。 “何处？吾未尝见。”有人疑惑。 “吾性胆小，勿以此唬吾。”有怯懦之语。 “吾则不然，各位尽管试吾胆量。”一派豪言壮语。 “……” 克罗夫心弦一紧，浑身骤感寒气侵体，汗毛倒竖，衣物之下，肌肤似与之相抗。 他僵硬转身，目光所及，山明水秀，一切如常。 忆及直播神器shexoangtou置于身前，所向亦前方，顿时醒悟，原来皆为观者戏言。 “莫再戏耍于我，心惧欲跳出胸膛矣。”克罗夫抚胸言道，透过衣衫，仍能感知心跳如鼓，疑虑若无血肉之隔，恐已跃然而出。 “妙哉妙哉，主播平日自诩胆大包天，今朝看来，不过尔尔。”调侃之声不绝于耳。 “嘻嘻，彼时直播埃及秘境，主播嘲讽胆怯失禁之观众，今日主播裤裆是否湿润？”又有戏谑之言。 “谁人敢去，一探主播裤中乾坤，若未湿，吾等当助其‘滋’润一番。”言语轻浮，夹杂戏谑。 “吾尿黄，愿献一力。” “吾患糖尿病，亦愿助兴。” “论此技，楼上高人，吾甘拜下风。” “……” 直播间的气氛忽而轻松，众人玩笑连连，之前的紧张氛围荡然无存，克罗夫心中亦略感宽慰。 深吸数息，他微笑对镜：“吾岂会惊慌失措，作为全程记录埃及秘境的主播，世间何事能让吾尿裤？即便是弗莱迪现于面前，吾亦无所畏惧。” “然天色已晚，暗中拍摄无果，不如归去，待明朝晨光，再续探寻之旅。” “主播欲逃，无所畏惧之克罗夫竟萌退意？” “不可放走主播，莫让其逃脱。” “我要看秘境，我要见希腊恶魔，主播若能满足，必有重赏。” “钱虽好，需有命享用。此情此景，怪异非常，主播撤离，不失为明智之举。” “主播打着探秘之名，却欲逃离，是要我们欣赏其逃亡英姿乎？” “无胆探秘，勿妄言之。” “取关，再不看此主播，实无趣。” “同上。” “……” 克罗夫欲离，方才的欢声笑语转瞬化为批评声浪，犹如先前的和谐氛围从未存在，只余满屏之讥讽。 面对非议，克罗夫心生不悦，随即释怀。他本就图一时之热，此等反噬早在预料之中，且目的已达，人气骤升，即便未来或有大批取消关注，但此刻光辉足以。反倒是周遭气氛，令他心生警觉。 天地间，一片寂静。 动物对于危险的预感远胜于人，灾难前夕，常有异常举动，而此时，小镇内竟无一兽踪影，实乃怪象。 “感谢诸君之鼓舞，天色已晚，吾先告退，请君勿忘订阅。”言罢，直播戛然而止。 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世间最悲，莫过于人逝钱留，胜于囊中羞涩。 收拾直播器具，他如疾风般奔向车辆，启动、加速，一气呵成。随着引擎轰鸣与风景倒退，心中紧绷之弦稍缓。 应无大碍？ 克罗夫思绪纷飞，埃及之行虽令他声名鹊起，却也留下噩梦连连。若再历一次，是否有那份勇气？念及此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方向盘上盘踞的一条褐蛇。 手速离方向盘，他向后一仰，却意外触及柔软弹性之物，非椅背…… 不对，那不是座椅…… 眼角余光中，一抹翠绿战袍映入眼帘，一位女子静坐身旁，发间缠绕着褐色小蛇，明眸闪烁，直视于他。 美杜莎……一名字自脑中闪过，瞬间凝固了他的身躯。 她怎会出现于此？又为何在我的车中？万千思绪如电光石火，自脊椎升起的寒意，令他周身冰冷，即便车内暖风徐徐，却如坠冰窟。 第173章 异常举动 语毕，克罗夫面色蓦地凝固，如冬日残阳之下的坚冰。 时值希腊午后三时，阳光却悄然匿形，仿佛白昼提前谢幕。 “可有异状？主播容色似有不妥。”有声音在屏幕上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主播面如霜雪，莫非邪灵现世，使其骇然？吾辈缘何不见，望主播移镜一探，让我等窥视神话中的恶魔。”又一人急切道，话语间满是好奇。 “未有所察，何方高眼能辨，不妨指点一二。”有人追问，屏息以待。 “诸君可曾留意，希腊已坠入夜色，而此刻仅申时三刻，此番光景，必有诡谲。”一人语出，引众人惊觉。 “闻君一言，如梦初醒……” “主播速速回避！”另一声急呼，似有弦外之音。 “莫慌，主播历埃及奇谭，观死者之舞，亲历奥西里斯神临，风浪无数，区区希腊神话邪魅，岂能撼其分毫？料定此乃主播为节目效果刻意为之……哎哟，主播背后可是有何物？”此语一出，满屏皆惊。 “何处？吾未尝见。”有人疑惑。 “吾性胆小，勿以此唬吾。”有怯懦之语。 “吾则不然，各位尽管试吾胆量。”一派豪言壮语。 “……” 克罗夫心弦一紧，浑身骤感寒气侵体，汗毛倒竖，衣物之下，肌肤似与之相抗。 他僵硬转身，目光所及，山明水秀，一切如常。 忆及直播神器shexoangtou置于身前，所向亦前方，顿时醒悟，原来皆为观者戏言。 “莫再戏耍于我，心惧欲跳出胸膛矣。”克罗夫抚胸言道，透过衣衫，仍能感知心跳如鼓，疑虑若无血肉之隔，恐已跃然而出。 “妙哉妙哉，主播平日自诩胆大包天，今朝看来，不过尔尔。”调侃之声不绝于耳。 “嘻嘻，彼时直播埃及秘境，主播嘲讽胆怯失禁之观众，今日主播裤裆是否湿润？”又有戏谑之言。 “谁人敢去，一探主播裤中乾坤，若未湿，吾等当助其‘滋’润一番。”言语轻浮，夹杂戏谑。 “吾尿黄，愿献一力。” “吾患糖尿病，亦愿助兴。” “论此技，楼上高人，吾甘拜下风。” “……” 直播间的气氛忽而轻松，众人玩笑连连，之前的紧张氛围荡然无存，克罗夫心中亦略感宽慰。 深吸数息，他微笑对镜：“吾岂会惊慌失措，作为全程记录埃及秘境的主播，世间何事能让吾尿裤？即便是弗莱迪现于面前，吾亦无所畏惧。” “然天色已晚，暗中拍摄无果，不如归去，待明朝晨光，再续探寻之旅。” “主播欲逃，无所畏惧之克罗夫竟萌退意？” “不可放走主播，莫让其逃脱。” “我要看秘境，我要见希腊恶魔，主播若能满足，必有重赏。” “钱虽好，需有命享用。此情此景，怪异非常，主播撤离，不失为明智之举。” “主播打着探秘之名，却欲逃离，是要我们欣赏其逃亡英姿乎？” “无胆探秘，勿妄言之。” “取关，再不看此主播，实无趣。” “同上。” “……” 克罗夫欲离，方才的欢声笑语转瞬化为批评声浪，犹如先前的和谐氛围从未存在，只余满屏之讥讽。 面对非议，克罗夫心生不悦，随即释怀。他本就图一时之热，此等反噬早在预料之中，且目的已达，人气骤升，即便未来或有大批取消关注，但此刻光辉足以。反倒是周遭气氛，令他心生警觉。 天地间，一片寂静。 动物对于危险的预感远胜于人，灾难前夕，常有异常举动，而此时，小镇内竟无一兽踪影，实乃怪象。 “感谢诸君之鼓舞，天色已晚，吾先告退，请君勿忘订阅。”言罢，直播戛然而止。 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世间最悲，莫过于人逝钱留，胜于囊中羞涩。 收拾直播器具，他如疾风般奔向车辆，启动、加速，一气呵成。随着引擎轰鸣与风景倒退，心中紧绷之弦稍缓。 应无大碍？ 克罗夫思绪纷飞，埃及之行虽令他声名鹊起，却也留下噩梦连连。若再历一次，是否有那份勇气？念及此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方向盘上盘踞的一条褐蛇。 手速离方向盘，他向后一仰，却意外触及柔软弹性之物，非椅背…… 不对，那不是座椅…… 眼角余光中，一抹翠绿战袍映入眼帘，一位女子静坐身旁，发间缠绕着褐色小蛇，明眸闪烁，直视于他。 美杜莎……一名字自脑中闪过，瞬间凝固了他的身躯。 她怎会出现于此？又为何在我的车中？万千思绪如电光石火，自脊椎升起的寒意，令他周身冰冷，即便车内暖风徐徐，却如坠冰窟。 第174章 几近凝滞 青丝如瀑，自美杜莎的云鬓间蜿蜒而下，轻柔地缠绕于克罗夫的身躯，那细腻而微凉的触感，似一股细流渗入心田，令他身僵如石，鼻尖更是不由自主地窜入一丝难以言喻的异味。 \"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克罗夫心中微澜，却欲语还休。虽不明助其何事，然以常理推断，此必非易举，险象环生。 身为youtube上拥趸众多的网红，人生正春风得意，何以轻掷此身，涉险犯难？ 然转念一想，助人虽危，不助更甚，埃及人好客之情油然而生，他决定担此重任， \"请言之，吾当全力以赴。\" \"将此物送至雅典娜神庙，置于神像之侧。\" 雅典娜神庙？莫非是危险之物？传闻美杜莎昔为雅典娜祭司，因与天神悖伦，玷污圣洁，触怒千载童贞之雅典娜，终受诅咒，化为羽翼天鹅，发结活蛇之怪。 她心中是否怨怼深重，意欲以爆物毁神庙？为何选我？那是雅典娜之圣地，擅置异物，恐招天谴。思绪如电光火石，未及定夺，手中已多一物。 此乃一尊细腻玲珑的小巧神像，虽体积微小，女子面容却雕琢至极，最为人瞩目的，乃是其发间密布细小之毒蛇。 此为美杜莎之像？ 须臾，那股滑腻感从他身上褪去，背后那柔软却不带丝毫暖意的身躯亦离他而去。 去了？ 克罗夫心跳微加速，手握手机，欲报官府，却又犹豫。美杜莎若施咒于我，未遵约执行，咒语是否会立取吾命，或使我化妖？ 且希腊守卫真能保我周全？那是美杜莎，神话中的魔物，纵不及提丰、三首犬之名，亦非人力可胜。一旦报警，引其怒火，该如何是好？ \"仅置美杜莎神像于雅典娜神庙，应无大碍。智善的雅典娜，传说中颇为慈悲，即便发现，亦当寻其根源，而非责于我。\" 克罗夫暗自筹谋，旋即调转车头，复返原路。 --- 希腊，雅典。 国之心脏，人口数十万，朝日之时，通衢皆拥堵不堪。 而今，街道却空寂寥落，除巡防军士外，鲜有人迹。 \"该死！邪魔非已尽灭乎？怎会突现？难道神话竟是虚妄？\" 一军士负枪行进，对同行者言：\"更有诸神，何故迟迟不现身？彼等岂非应守护吾辈？\" \"神意叵测，总统亦言，此次吾人须自力更生，以双手与兵器，卫希腊，护雅典。\" \"凭双手与兵器？笑话矣，人之力，如何敌魔？\" \"无奈之举，神不显，吾辈亦不可坐视家国沦丧于魔手。\" \"若神降，则幸矣。\" \"但愿如此，吾更盼魔物勿至。虽专家预测，雅典为其终程，然专家亦言，生灵有智，事态难料，或魔改主意，不复来犯。\" 二士言语间，皆露无奈之色。 前几番人魔交战，足证科技造物对邪神魔物收效甚微。核武尚未启用，留下一线希望，惜希腊并无此力。 此刻，克罗夫身披风衣，戴帽墨镜，行过二人之前。 \"止步！\" 一喝突起。 心事重重的克罗夫被唤，心弦一紧，几近凝滞。 一位年长体胖的守卫审视着他，问：\"君何人？何故留此？总统已令雅典民众避难他国，君何不离去？\" \"哦，吾乃youtube主播，欲向世人直播希腊现状。\" 闻其询由，克罗夫稍松一口气，笑解其意。 \"直播？汝竟不闻近日变故，犹留此地？\" 若非惧死，吾岂愿停留。 克罗夫心中嘀咕，面上却笑曰：\"为使世人均晓此间真相，些许风险何足挂齿？再者，我信希腊政府必能驱魔成功。\" \"谢君信任，吾仍劝君速离，此地不安全。\" \"感激提醒，然吾自觉有责，将希腊人民抗魔之勇展现天下，故吾愿留此，即使危机四伏。\" \"祝君好运。\" 与守卫交谈片刻后，克罗夫续往雅典娜神庙。作为希腊最具盛名之女神，其庙宇宏大，矗立于繁华中心。 虽遭魔侵扰，总统倡避难他乡，致城空巷寂，然神庙内依旧人声鼎沸。 祭祀与信徒，或未能逃离者，聚集于此，于庙中虔诚祷告，期盼神只降临 第174章 几近凝滞 青丝如瀑，自美杜莎的云鬓间蜿蜒而下，轻柔地缠绕于克罗夫的身躯，那细腻而微凉的触感，似一股细流渗入心田，令他身僵如石，鼻尖更是不由自主地窜入一丝难以言喻的异味。 \"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克罗夫心中微澜，却欲语还休。虽不明助其何事，然以常理推断，此必非易举，险象环生。 身为youtube上拥趸众多的网红，人生正春风得意，何以轻掷此身，涉险犯难？ 然转念一想，助人虽危，不助更甚，埃及人好客之情油然而生，他决定担此重任， \"请言之，吾当全力以赴。\" \"将此物送至雅典娜神庙，置于神像之侧。\" 雅典娜神庙？莫非是危险之物？传闻美杜莎昔为雅典娜祭司，因与天神悖伦，玷污圣洁，触怒千载童贞之雅典娜，终受诅咒，化为羽翼天鹅，发结活蛇之怪。 她心中是否怨怼深重，意欲以爆物毁神庙？为何选我？那是雅典娜之圣地，擅置异物，恐招天谴。思绪如电光火石，未及定夺，手中已多一物。 此乃一尊细腻玲珑的小巧神像，虽体积微小，女子面容却雕琢至极，最为人瞩目的，乃是其发间密布细小之毒蛇。 此为美杜莎之像？ 须臾，那股滑腻感从他身上褪去，背后那柔软却不带丝毫暖意的身躯亦离他而去。 去了？ 克罗夫心跳微加速，手握手机，欲报官府，却又犹豫。美杜莎若施咒于我，未遵约执行，咒语是否会立取吾命，或使我化妖？ 且希腊守卫真能保我周全？那是美杜莎，神话中的魔物，纵不及提丰、三首犬之名，亦非人力可胜。一旦报警，引其怒火，该如何是好？ \"仅置美杜莎神像于雅典娜神庙，应无大碍。智善的雅典娜，传说中颇为慈悲，即便发现，亦当寻其根源，而非责于我。\" 克罗夫暗自筹谋，旋即调转车头，复返原路。 --- 希腊，雅典。 国之心脏，人口数十万，朝日之时，通衢皆拥堵不堪。 而今，街道却空寂寥落，除巡防军士外，鲜有人迹。 \"该死！邪魔非已尽灭乎？怎会突现？难道神话竟是虚妄？\" 一军士负枪行进，对同行者言：\"更有诸神，何故迟迟不现身？彼等岂非应守护吾辈？\" \"神意叵测，总统亦言，此次吾人须自力更生，以双手与兵器，卫希腊，护雅典。\" \"凭双手与兵器？笑话矣，人之力，如何敌魔？\" \"无奈之举，神不显，吾辈亦不可坐视家国沦丧于魔手。\" \"若神降，则幸矣。\" \"但愿如此，吾更盼魔物勿至。虽专家预测，雅典为其终程，然专家亦言，生灵有智，事态难料，或魔改主意，不复来犯。\" 二士言语间，皆露无奈之色。 前几番人魔交战，足证科技造物对邪神魔物收效甚微。核武尚未启用，留下一线希望，惜希腊并无此力。 此刻，克罗夫身披风衣，戴帽墨镜，行过二人之前。 \"止步！\" 一喝突起。 心事重重的克罗夫被唤，心弦一紧，几近凝滞。 一位年长体胖的守卫审视着他，问：\"君何人？何故留此？总统已令雅典民众避难他国，君何不离去？\" \"哦，吾乃youtube主播，欲向世人直播希腊现状。\" 闻其询由，克罗夫稍松一口气，笑解其意。 \"直播？汝竟不闻近日变故，犹留此地？\" 若非惧死，吾岂愿停留。 克罗夫心中嘀咕，面上却笑曰：\"为使世人均晓此间真相，些许风险何足挂齿？再者，我信希腊政府必能驱魔成功。\" \"谢君信任，吾仍劝君速离，此地不安全。\" \"感激提醒，然吾自觉有责，将希腊人民抗魔之勇展现天下，故吾愿留此，即使危机四伏。\" \"祝君好运。\" 与守卫交谈片刻后，克罗夫续往雅典娜神庙。作为希腊最具盛名之女神，其庙宇宏大，矗立于繁华中心。 虽遭魔侵扰，总统倡避难他乡，致城空巷寂，然神庙内依旧人声鼎沸。 祭祀与信徒，或未能逃离者，聚集于此，于庙中虔诚祷告，期盼神只降临 第175章 洞察此间 窥视殿内情形，他迅疾除帽摘镜，掌中握着雅典娜信物，扮作虔诚信徒步入神宇，不料足尖甫入门槛，一阵柔细娇嫩之音随风飘至， “娘亲，那位大叔怎会背着个大姐姐呢，他不疲倦吗？” 于熙攘的神殿中，稚嫩嗓音几不可闻，迅速淹没于鼎沸人声，然于克洛弗耳畔，却似重锤击心，令其身形一僵。 莫非，美杜莎从未远离？ 莫非，美杜莎始终伴我左右？ “瑟雅勿胡言，速向大叔致歉……抱歉，这位大人，小女胡话勿挂心间……” 一位怀抱女童的白肤妇人，先是呵斥了女儿一番，随后转向克洛弗致歉。 在她眼中，克洛弗不过是着装古怪的路人，何来背负女子之说，定是女儿童言无忌。 “无妨……请问，小妹妹所言之大姐姐，可有形容？”克洛弗强颜欢笑，语带微颤。 “哪有什么大姐姐，不过是孩子胡诌，大人莫介怀。” 妇人急急抢答，面色微愠。 神殿人潮如织，若真有奇男背负女子，早该引人注目，现下无人提及，必是女儿妄言戏耍。 她暗自决定，回家后需严加教诲，告诫女儿勿要谎言相欺。 思索间，女童忽启朱唇，“大姐姐貌美如花。” 克洛弗一愣，旋即忆起女童年幼，不解世事，何谈精准描绘人容。 故此，他半跪而下，使视线与女童平齐，半恳求半哀怜道：“汝所见大姐姐，发间可有蛇缠绕？” “不曾有。”女童思忖片刻言道：“大姐姐的金发璀璨夺目，甚是好看，只是为何她总阖着眼，是贪眠未醒？娘说贪睡非良习，大姐姐会否受责罚？” 克洛弗下意识紧锁衣领，即便殿内暖意融融，却感寒气透骨。 是美杜莎乎？非美杜莎也？ “小女胡言乱语，大人勿怪。”见克洛弗神色有异，女童之母急忙挡在二人之间，以防此怪人伤害爱女。 虽身处人前，危险几率微乎其微，然防患于未然，总归无错。 “走。” 克洛弗回神，语声细微如天籁，若不凝神倾听，恐疑是幻象， “速离此地，勿要迟疑分毫。” 戴上帽，举橄榄枝，他步步向前。 无论真假美杜莎，皆表明已被邪物锁定，除非神只援手，无人能救其脱困。 雅典娜神殿人影绰绰，他数分钟便挤至神像前。自报油管主身份并献上丰厚供奉后，神庙祭司终允其这位“虔诚”信徒接近雅典娜神像。 “尊贵的胜利女神雅典娜，吾乃被迫无奈，愿您垂怜。 若不将那物置于您圣像之侧，吾命休矣。 伟大女神，乞望庇护。” 克洛弗跪拜于神像之前，低语祈求。 随后，静默不语。 他在候，等候神迹显现。 神力无边，不可思议，或已洞察此间事，下一瞬，女神神迹或将降临，荡涤美杜莎及其诅咒。 古希腊神话中，美杜莎之起源版本繁多，或云其不洁而遭女神诅咒化蛇发妖，或因其绝美容颜惹女神嫉妒而剥夺，又或为海神福耳库斯与其妹海怪之孽种，终为珀尔修斯所杀，首级嵌于雅典娜神盾。 不论何版本，美杜莎与雅典娜间宿怨难解，而今令其将蛇发雕像置入雅典娜神庙之举，无疑佐证了这一点。 —于诸宗教经典，将一神像置另一神只殿堂，乃大不敬之举。 他坚信，神明得知亵渎企图，定会出手干预。 然，苦候十余分钟，直至祭司不耐，催促其让位予其他信徒祈福，神迹却仍未来临。 “无上神奇之神只并未垂怜于我。” 克洛弗深知神明对凡人之事不甚上心，否则雅典历史怎会多舛，外侵连连，但念及自身或许承载美杜莎诅咒，邪魅或正伏其背，难免心生怨怼。 伟大之雅典娜，恶魔欲行亵渎，汝何故不降圣光注视？神明不应全知全能？何以至今无动于衷？ 怨艾之际，黑发缕缕悄然自背后垂落，且其微弯之背突感数十斤重负压顶，不由自主更为低俯。 背脊之上，某柔软之物正缓缓蠕动，清晰感受一人如蛇般自背下滑，绵软无力。 克洛弗奋力挣扎，欲发声示警，然不知何由，其身竟不受控，如同躯体已非己有。 一信徒跪拜雅典娜突兀俯身不动，异常之举自是吸引了神庙祭司的目光…… 第175章 洞察此间 窥视殿内情形，他迅疾除帽摘镜，掌中握着雅典娜信物，扮作虔诚信徒步入神宇，不料足尖甫入门槛，一阵柔细娇嫩之音随风飘至， “娘亲，那位大叔怎会背着个大姐姐呢，他不疲倦吗？” 于熙攘的神殿中，稚嫩嗓音几不可闻，迅速淹没于鼎沸人声，然于克洛弗耳畔，却似重锤击心，令其身形一僵。 莫非，美杜莎从未远离？ 莫非，美杜莎始终伴我左右？ “瑟雅勿胡言，速向大叔致歉……抱歉，这位大人，小女胡话勿挂心间……” 一位怀抱女童的白肤妇人，先是呵斥了女儿一番，随后转向克洛弗致歉。 在她眼中，克洛弗不过是着装古怪的路人，何来背负女子之说，定是女儿童言无忌。 “无妨……请问，小妹妹所言之大姐姐，可有形容？”克洛弗强颜欢笑，语带微颤。 “哪有什么大姐姐，不过是孩子胡诌，大人莫介怀。” 妇人急急抢答，面色微愠。 神殿人潮如织，若真有奇男背负女子，早该引人注目，现下无人提及，必是女儿妄言戏耍。 她暗自决定，回家后需严加教诲，告诫女儿勿要谎言相欺。 思索间，女童忽启朱唇，“大姐姐貌美如花。” 克洛弗一愣，旋即忆起女童年幼，不解世事，何谈精准描绘人容。 故此，他半跪而下，使视线与女童平齐，半恳求半哀怜道：“汝所见大姐姐，发间可有蛇缠绕？” “不曾有。”女童思忖片刻言道：“大姐姐的金发璀璨夺目，甚是好看，只是为何她总阖着眼，是贪眠未醒？娘说贪睡非良习，大姐姐会否受责罚？” 克洛弗下意识紧锁衣领，即便殿内暖意融融，却感寒气透骨。 是美杜莎乎？非美杜莎也？ “小女胡言乱语，大人勿怪。”见克洛弗神色有异，女童之母急忙挡在二人之间，以防此怪人伤害爱女。 虽身处人前，危险几率微乎其微，然防患于未然，总归无错。 “走。” 克洛弗回神，语声细微如天籁，若不凝神倾听，恐疑是幻象， “速离此地，勿要迟疑分毫。” 戴上帽，举橄榄枝，他步步向前。 无论真假美杜莎，皆表明已被邪物锁定，除非神只援手，无人能救其脱困。 雅典娜神殿人影绰绰，他数分钟便挤至神像前。自报油管主身份并献上丰厚供奉后，神庙祭司终允其这位“虔诚”信徒接近雅典娜神像。 “尊贵的胜利女神雅典娜，吾乃被迫无奈，愿您垂怜。 若不将那物置于您圣像之侧，吾命休矣。 伟大女神，乞望庇护。” 克洛弗跪拜于神像之前，低语祈求。 随后，静默不语。 他在候，等候神迹显现。 神力无边，不可思议，或已洞察此间事，下一瞬，女神神迹或将降临，荡涤美杜莎及其诅咒。 古希腊神话中，美杜莎之起源版本繁多，或云其不洁而遭女神诅咒化蛇发妖，或因其绝美容颜惹女神嫉妒而剥夺，又或为海神福耳库斯与其妹海怪之孽种，终为珀尔修斯所杀，首级嵌于雅典娜神盾。 不论何版本，美杜莎与雅典娜间宿怨难解，而今令其将蛇发雕像置入雅典娜神庙之举，无疑佐证了这一点。 —于诸宗教经典，将一神像置另一神只殿堂，乃大不敬之举。 他坚信，神明得知亵渎企图，定会出手干预。 然，苦候十余分钟，直至祭司不耐，催促其让位予其他信徒祈福，神迹却仍未来临。 “无上神奇之神只并未垂怜于我。” 克洛弗深知神明对凡人之事不甚上心，否则雅典历史怎会多舛，外侵连连，但念及自身或许承载美杜莎诅咒，邪魅或正伏其背，难免心生怨怼。 伟大之雅典娜，恶魔欲行亵渎，汝何故不降圣光注视？神明不应全知全能？何以至今无动于衷？ 怨艾之际，黑发缕缕悄然自背后垂落，且其微弯之背突感数十斤重负压顶，不由自主更为低俯。 背脊之上，某柔软之物正缓缓蠕动，清晰感受一人如蛇般自背下滑，绵软无力。 克洛弗奋力挣扎，欲发声示警，然不知何由，其身竟不受控，如同躯体已非己有。 一信徒跪拜雅典娜突兀俯身不动，异常之举自是吸引了神庙祭司的目光…… 第176章 处子之身 正当他欲启朱唇，一对明眸猝不及防地与他交汇，令他愕然于男子之躯何以平添佳人。未及思索，四肢百骸乃至思绪，悉数陷于麻木，身躯逐渐被灰石之色吞噬，迅疾蔓延。 自那不可思议之力现世，世人已将无神之说摒弃于历史尘埃，取而代之者，乃是对超凡力量之敬畏。邪神频现，灾祸连连，世人视其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是以希腊境内邪魔横行之时，民众纷纷逃离故土，另寻他国以避灾厄。 此刻尚留于神庙之人，或是因缘际会被困雅典，寄望于神灵护佑；或为虔诚信徒，心坚如铁。故而祭司石化之事一出，庙中众人反响各异。 一部分人尖叫四散，争先恐后涌向出口，人群推搡，秩序大乱。原欲求庇护于庙堂，却不料祸起萧墙，慌乱之中呼喊不绝。 “速速逃离！” “邪魔侵袭！” “何事降临？” “勿阻我路！” ……尖叫声、谩骂声交织回荡，茫然无知者亦被卷入混乱，化作奔逃之人潮。 另一部人则固守原地，口诵古诗篇中改编之雅典娜颂歌，声音坚定，试图以信仰稳住心神。 “吾适才闻神驹鸣响！” “……” “女神将归……” 祷告声渐渐汇聚，颂扬雅典娜之歌回荡庙宇，稍抚因祭司石化引发之恐慌。 与此同时，克罗夫身下，受莫名重压，雕像周身竟生出细小褐蛇，蜿蜒盘绕于奇诡雕像，凝聚成一绿影。 此人影通体翠绿，发棕如夜，头上小蛇缠绕舞动，赤红目光透过蛇瞳审视众人。 美杜莎也！ “嘻……千年轮回，雅典娜信徒之心仍旧虔诚……”刺耳笑声夹杂嘲讽自闭目美杜莎口中溢出，“然，尔等女神岂会因虔诚而垂怜。” “邪神，速离此地！”一青年祭司鼓勇呵斥，“此乃女神圣地，不容汝等污秽涉足。” 言罢，眼前美杜莎忽而消逝，仿佛瞬移离去。 未及宽心，油滑之物触肤之感传来。 祭司低首，惊觉不知何时，褐蛇已缠身遍体。 她在吾后！ 此念如冰水浇心，彻骨寒冷使他颤抖，急欲转身，却四肢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污秽？邪神？吾侍奉雅典娜之际，尔等祖辈不过尘埃，有何资格论吾之污秽？”蛇影游移攀爬，至面庞之处，蛇行轨迹肿疱突起，继而溃破，恶臭脓液四溢。 他双目圆睁，恐惧溢于言表。 “惧乎？恐乎？”美杜莎尖锐之声穿喉而出，“昔日雅典娜之诅咒，使我成此怪物，所历之苦，非汝所能想象。” 祭司微启唇齿，欲言又止。作为雅典娜祭司，当保处子之身，清白无暇，而美杜莎却有辱圣洁，不论自愿与否，已玷污之身不应再侍神灵。 现代伦理或悲其受害，然当时律法，神祭被辱，当自行隐退或赴冥，不可亵渎神明。他心有千言，却难吐一字，唇舌似不受控。 “多年寻觅，终得复仇之机。”蛇群归巢，美杜莎自后拥祭司步入庙宇深处，“异域神只解禁诸神囚徒，彼等怨恨深重，图谋攻占奥林波斯，宣泄囚禁之苦，然吾之目的，仅毁雅典娜信徒尔。” 勿，愿汝转攻奥林波斯。 余者闻言，心中皆暗自祈祷。此等邪魔于凡人而言乃不可抗力，于神只不过是些许麻烦。 神话载，诸邪魔皆在神灵指引下，借英雄之手铲除。虽不知其何以重生，或为不死之身，唯有封印，但无论真相如何，皆揭示邪魔在神前之渺小。 美杜莎轻取银白方盒，上嵌紫星，灾厄之息缭绕其上，观之即似灾祸缠身。其手轻抚盒面，神色诡谲，似有深意…… 若以十分为标准评判奥林匹斯女神的美貌，雅典娜则是八分容貌加两分气质，而眼前这位女神则是满分的绝色。 几乎是在目睹这位女神的刹那，众人心中同时浮现了她的名字。 「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航海者的守护者、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 海水涌动，贝壳推至康奈尔面前，阿芙洛狄忒笑靥如花，瞬间令在场众人感到世界为之明亮。「金苹果，是为我而准备的么？」她问道。 女神之言，令康奈尔下意识地欲将金苹果奉上，但随即一声轻响，他仿佛从阿芙洛狄忒的绝色中抽离，只见雅典娜手持权杖轻敲地面，阿芙洛狄忒神情柔和，言道：「雅典娜，你应知晓，无论重演多少回，凡人终将金苹果献予我。」 「因我才是神界中最美丽的女神。」 康奈尔凝视着手中的金苹果，面庞不由得抽搐。阿芙洛狄忒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这两位曾为金苹果争斗的女神，似乎想再次让凡人为她们送来金苹果，以确定谁是众神中最美的。但愿宙斯在上，勿要如此戏耍我，我取金苹果乃是为了希腊的崛起，而非卷入女神之间的争斗。二位若欲比美，何不去参加那环球小姐选美赛？那里有公正的评审团能给出答案，何必找我，一个对神只之美盲目的凡人？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一张黄金宝座凭空显现，宝座之上，一名头戴皇冠的神只静静地坐着。又一位女神驾临…… 第176章 处子之身 正当他欲启朱唇，一对明眸猝不及防地与他交汇，令他愕然于男子之躯何以平添佳人。未及思索，四肢百骸乃至思绪，悉数陷于麻木，身躯逐渐被灰石之色吞噬，迅疾蔓延。 自那不可思议之力现世，世人已将无神之说摒弃于历史尘埃，取而代之者，乃是对超凡力量之敬畏。邪神频现，灾祸连连，世人视其如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是以希腊境内邪魔横行之时，民众纷纷逃离故土，另寻他国以避灾厄。 此刻尚留于神庙之人，或是因缘际会被困雅典，寄望于神灵护佑；或为虔诚信徒，心坚如铁。故而祭司石化之事一出，庙中众人反响各异。 一部分人尖叫四散，争先恐后涌向出口，人群推搡，秩序大乱。原欲求庇护于庙堂，却不料祸起萧墙，慌乱之中呼喊不绝。 “速速逃离！” “邪魔侵袭！” “何事降临？” “勿阻我路！” ……尖叫声、谩骂声交织回荡，茫然无知者亦被卷入混乱，化作奔逃之人潮。 另一部人则固守原地，口诵古诗篇中改编之雅典娜颂歌，声音坚定，试图以信仰稳住心神。 “吾适才闻神驹鸣响！” “……” “女神将归……” 祷告声渐渐汇聚，颂扬雅典娜之歌回荡庙宇，稍抚因祭司石化引发之恐慌。 与此同时，克罗夫身下，受莫名重压，雕像周身竟生出细小褐蛇，蜿蜒盘绕于奇诡雕像，凝聚成一绿影。 此人影通体翠绿，发棕如夜，头上小蛇缠绕舞动，赤红目光透过蛇瞳审视众人。 美杜莎也！ “嘻……千年轮回，雅典娜信徒之心仍旧虔诚……”刺耳笑声夹杂嘲讽自闭目美杜莎口中溢出，“然，尔等女神岂会因虔诚而垂怜。” “邪神，速离此地！”一青年祭司鼓勇呵斥，“此乃女神圣地，不容汝等污秽涉足。” 言罢，眼前美杜莎忽而消逝，仿佛瞬移离去。 未及宽心，油滑之物触肤之感传来。 祭司低首，惊觉不知何时，褐蛇已缠身遍体。 她在吾后！ 此念如冰水浇心，彻骨寒冷使他颤抖，急欲转身，却四肢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污秽？邪神？吾侍奉雅典娜之际，尔等祖辈不过尘埃，有何资格论吾之污秽？”蛇影游移攀爬，至面庞之处，蛇行轨迹肿疱突起，继而溃破，恶臭脓液四溢。 他双目圆睁，恐惧溢于言表。 “惧乎？恐乎？”美杜莎尖锐之声穿喉而出，“昔日雅典娜之诅咒，使我成此怪物，所历之苦，非汝所能想象。” 祭司微启唇齿，欲言又止。作为雅典娜祭司，当保处子之身，清白无暇，而美杜莎却有辱圣洁，不论自愿与否，已玷污之身不应再侍神灵。 现代伦理或悲其受害，然当时律法，神祭被辱，当自行隐退或赴冥，不可亵渎神明。他心有千言，却难吐一字，唇舌似不受控。 “多年寻觅，终得复仇之机。”蛇群归巢，美杜莎自后拥祭司步入庙宇深处，“异域神只解禁诸神囚徒，彼等怨恨深重，图谋攻占奥林波斯，宣泄囚禁之苦，然吾之目的，仅毁雅典娜信徒尔。” 勿，愿汝转攻奥林波斯。 余者闻言，心中皆暗自祈祷。此等邪魔于凡人而言乃不可抗力，于神只不过是些许麻烦。 神话载，诸邪魔皆在神灵指引下，借英雄之手铲除。虽不知其何以重生，或为不死之身，唯有封印，但无论真相如何，皆揭示邪魔在神前之渺小。 美杜莎轻取银白方盒，上嵌紫星，灾厄之息缭绕其上，观之即似灾祸缠身。其手轻抚盒面，神色诡谲，似有深意…… 若以十分为标准评判奥林匹斯女神的美貌，雅典娜则是八分容貌加两分气质，而眼前这位女神则是满分的绝色。 几乎是在目睹这位女神的刹那，众人心中同时浮现了她的名字。 「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航海者的守护者、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 海水涌动，贝壳推至康奈尔面前，阿芙洛狄忒笑靥如花，瞬间令在场众人感到世界为之明亮。「金苹果，是为我而准备的么？」她问道。 女神之言，令康奈尔下意识地欲将金苹果奉上，但随即一声轻响，他仿佛从阿芙洛狄忒的绝色中抽离，只见雅典娜手持权杖轻敲地面，阿芙洛狄忒神情柔和，言道：「雅典娜，你应知晓，无论重演多少回，凡人终将金苹果献予我。」 「因我才是神界中最美丽的女神。」 康奈尔凝视着手中的金苹果，面庞不由得抽搐。阿芙洛狄忒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这两位曾为金苹果争斗的女神，似乎想再次让凡人为她们送来金苹果，以确定谁是众神中最美的。但愿宙斯在上，勿要如此戏耍我，我取金苹果乃是为了希腊的崛起，而非卷入女神之间的争斗。二位若欲比美，何不去参加那环球小姐选美赛？那里有公正的评审团能给出答案，何必找我，一个对神只之美盲目的凡人？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一张黄金宝座凭空显现，宝座之上，一名头戴皇冠的神只静静地坐着。又一位女神驾临…… 第177章 众人皆识 \"普罗米修斯窃取了奥林匹斯圣峰之火，赋予尔等希腊子民以光明，此壮举触怒天庭，众神遂造一女及秘盒，旨在惩处世人。” “那便是潘多拉与其魔盒之谜……” “……凡尘不应再尊奥林匹斯神祗，然尔等偏逆而行之……如此，吾便将神祗之礼馈赠于尔。” 言毕，美杜莎纤手轻扬，魔盒霍然开启，无惧非常。 轰隆！ 刹时间，仿佛岁末烟花绽放，无数星辰拖曳黑烟自盒中激射而出，神殿顶石混凝土裂痕点点，光束自罅隙间漏落，洒于雅典娜神像之上，更显其圣洁无匹。 银白魔盒开启，内中暗漩涌动，若繁星点点，微光熠熠，妆点盒底，摄人心魄。 敏锐者窥见盒中奇景，二字顿现心头—— “银河！” 咔嚓！ 美杜莎合上魔盒，身形渐隐于众人视野之外。 彼时，迟来的兵士恰似戏剧中迟钝警探，蜂拥而入，实非其怠惰，盖因庙中众人奔逃已早，纵使急如星火，及至殿内，事已毕矣。 “此地何故喧嚣？” 一将领模样的人提枪现身，望向紊乱的神殿与石像前那静立之人，语带沉重。 途中已闻“祭司化石”之言，眼前一幕，或与超自然力息息相关，神秘之事，岂容小觑？ “乃美杜莎所为。” 克罗夫踉跄起身，惊魂未定。“美杜莎忽现神庙，祭司化为石雕，更启潘多拉魔盒，释出灾厄。” 详述经过，却隐去自身与美杜莎之交集，只道是在雅典娜像前祈祷时偶遇。 美杜莎？潘多拉魔盒？果真非同小可。 将领闻言，心下一紧。 速拨号码，不一时，一西装男子驱车至。出示证件，对克罗夫言道：“希腊情报署人员是也。总统临时令下，国内神秘事件暂由我署管辖。克罗夫先生，请配合再述一遍。” 情报署，特工乎？克罗夫脑中不禁闪过007与那为女杀伐四方的影子。 特工非皆黑衣墨镜乎？观此人间特工，不过常人装扮，想来电影多添油加醋。 思绪纷飞，克罗夫旋即醒悟，复述于该特工。 潘多拉魔盒…… 虽已有概览，亲耳听闻自克罗夫口中，心中难免沉重。 那是潘多拉魔盒，奥林匹斯亲手造就，满载灾厄之盒。传说中，世无风暴、海啸、火山之灾，直至宙斯为罚人间，集诸天灾入盒，配以潘多拉，赐予人间，自此灾难横生。 当今科技昌明，诸多昔年浩劫已不足为患，然人世仍有不可抗力。若美杜莎释放之灾属此类，希腊危矣。 单一大地震，便足以令希腊焦头烂额。 头痛之际，雅典苍穹风云突变，电闪雷鸣接踵而至。 噼里啪啦…… 豆大雨珠倾盆而下，清脆悦耳，沾湿众人衣襟，尽皆狼狈。 此刻无人顾及淋漓，因那头颅繁多的巨龙振翼而来，夺目至极。 百首巨龙拉冬！ 观其形，众人皆识。 然…… “此兽非远乎？非停歇乎？怎突现雅典？政府何以未预警？” 疑惑重重，萦绕众人脑海。 人之科技，于战力或不及魔物，侦查却有独到之处。无人机群、卫星天网，本应洞察其行踪。 此刻，疑虑丛生，科技真能监控彼等乎？ 与此同时，北门开，一道奇异门户现，奇诡雕塑之门缓启，三首恶犬从中踱步而出，灰霾随之弥散，植被与生灵遭其染，速亡。 持巨斧之弥诺陶洛斯、狂躁独眼巨人基克洛普斯、狮身羊腰蛇尾之喀迈拉、羽翼丰满、人面狮身之斯芬克斯、九首蛇怪海德拉，希腊神话中的妖魔骤现雅典周遭。 瞬移般降临，目标一致，直指雅典。 魔影之下，雅典陷入慌乱。 嗞嗞…… “帕特里克拉夫上校……” “颂吾伟大天后赫拉！”恍然间，众人皆拜。 赫拉，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前神王克洛诺斯之女，现任神王宙斯之妻，婚约之神，其于神话形象虽非全然光明，然其心胸狭窄，人所共知。 得罪赫拉者，无论神人，无一逃脱其报复。天生神只与半神英雄或可挺身直面，然凡人如我等，岂敢轻试其锋？ 诚心颂扬赫拉，非求垂青，但愿不触女神之逆鳞。 “凡人，献予我金苹果。”赫拉高坐黄金御座，颐指气使，言于科涅尔乌斯。 “金苹果，予我。”阿芙罗狄忒笑靥如花，亦有所求。 科涅尔乌斯瞠目结舌，无以应答。 未料金苹果一出，竟引三女神并降。 一女神临，幸也；二女神至，祸也；三女神聚，劫数难逃。 古希腊神话，金苹果之争，赫拉、阿芙罗狄忒、雅典娜竞相以智慧力量、无边权柄与世间最美女子诱惑仲裁者帕里斯，以求金苹果所属。帕里斯择美，致特洛伊之战，身死于此。 今日，科涅尔乌斯，裁断之人。 “金苹果于我无妨，然智慧女神之名不容最美象征委诸虚名之神。”雅典娜率先发令，以神名命科涅尔乌斯献果，一如昔对帕里斯所言。 “科涅尔乌斯，希腊君王，美丽之巅，谁可争锋？心之所向，金苹果当属阿芙罗狄忒。” “以最美为报，娶绝色佳人为妻，反之，失吾所赐之美颜。” 随后，阿芙罗狄忒提出条件。 “献我金苹果，凡人，予你无上权力，佑你为尊，否则，权柄尽失，永无翻身之日。” 赫拉傲视众人，端坐宝座。 科涅尔乌斯手捧金苹果，苦笑。三女神皆欲得之，何以抉择？ 此刻，悔不当初，若非仅有一果，何至于此？然心下明了，纵有三果，终局亦同。女神所争，非金苹果，乃“最美”之名。 金苹果稀世难寻，非独有之宝。 赫拉与宙斯大婚，大地之母盖亚赠金苹果树，寓于神话之中。 献于阿芙罗狄忒？科涅尔狄斯心下已拒。阿芙罗狄忒，神界之中，位不高显。 虽列十二主神，阿芙罗狄忒名望甚高，实则力逊外人所想。“古老即强”乃神话铁律，原始神只居神系之巅，后世神只难以望其项背。 神王宙斯，第三代神灵之首，犹不及二代神提丰，须借“一日果”削其力方能胜之。阿芙罗狄忒，既为奥林匹斯后裔，又是女神，自不可与其同列。 赫拉？雅典娜？一番思量，科涅尔乌斯决断：“谨代表希腊民众，将金苹果献予最美之女神雅典娜殿下。” 第177章 众人皆识 \"普罗米修斯窃取了奥林匹斯圣峰之火，赋予尔等希腊子民以光明，此壮举触怒天庭，众神遂造一女及秘盒，旨在惩处世人。” “那便是潘多拉与其魔盒之谜……” “……凡尘不应再尊奥林匹斯神祗，然尔等偏逆而行之……如此，吾便将神祗之礼馈赠于尔。” 言毕，美杜莎纤手轻扬，魔盒霍然开启，无惧非常。 轰隆！ 刹时间，仿佛岁末烟花绽放，无数星辰拖曳黑烟自盒中激射而出，神殿顶石混凝土裂痕点点，光束自罅隙间漏落，洒于雅典娜神像之上，更显其圣洁无匹。 银白魔盒开启，内中暗漩涌动，若繁星点点，微光熠熠，妆点盒底，摄人心魄。 敏锐者窥见盒中奇景，二字顿现心头—— “银河！” 咔嚓！ 美杜莎合上魔盒，身形渐隐于众人视野之外。 彼时，迟来的兵士恰似戏剧中迟钝警探，蜂拥而入，实非其怠惰，盖因庙中众人奔逃已早，纵使急如星火，及至殿内，事已毕矣。 “此地何故喧嚣？” 一将领模样的人提枪现身，望向紊乱的神殿与石像前那静立之人，语带沉重。 途中已闻“祭司化石”之言，眼前一幕，或与超自然力息息相关，神秘之事，岂容小觑？ “乃美杜莎所为。” 克罗夫踉跄起身，惊魂未定。“美杜莎忽现神庙，祭司化为石雕，更启潘多拉魔盒，释出灾厄。” 详述经过，却隐去自身与美杜莎之交集，只道是在雅典娜像前祈祷时偶遇。 美杜莎？潘多拉魔盒？果真非同小可。 将领闻言，心下一紧。 速拨号码，不一时，一西装男子驱车至。出示证件，对克罗夫言道：“希腊情报署人员是也。总统临时令下，国内神秘事件暂由我署管辖。克罗夫先生，请配合再述一遍。” 情报署，特工乎？克罗夫脑中不禁闪过007与那为女杀伐四方的影子。 特工非皆黑衣墨镜乎？观此人间特工，不过常人装扮，想来电影多添油加醋。 思绪纷飞，克罗夫旋即醒悟，复述于该特工。 潘多拉魔盒…… 虽已有概览，亲耳听闻自克罗夫口中，心中难免沉重。 那是潘多拉魔盒，奥林匹斯亲手造就，满载灾厄之盒。传说中，世无风暴、海啸、火山之灾，直至宙斯为罚人间，集诸天灾入盒，配以潘多拉，赐予人间，自此灾难横生。 当今科技昌明，诸多昔年浩劫已不足为患，然人世仍有不可抗力。若美杜莎释放之灾属此类，希腊危矣。 单一大地震，便足以令希腊焦头烂额。 头痛之际，雅典苍穹风云突变，电闪雷鸣接踵而至。 噼里啪啦…… 豆大雨珠倾盆而下，清脆悦耳，沾湿众人衣襟，尽皆狼狈。 此刻无人顾及淋漓，因那头颅繁多的巨龙振翼而来，夺目至极。 百首巨龙拉冬！ 观其形，众人皆识。 然…… “此兽非远乎？非停歇乎？怎突现雅典？政府何以未预警？” 疑惑重重，萦绕众人脑海。 人之科技，于战力或不及魔物，侦查却有独到之处。无人机群、卫星天网，本应洞察其行踪。 此刻，疑虑丛生，科技真能监控彼等乎？ 与此同时，北门开，一道奇异门户现，奇诡雕塑之门缓启，三首恶犬从中踱步而出，灰霾随之弥散，植被与生灵遭其染，速亡。 持巨斧之弥诺陶洛斯、狂躁独眼巨人基克洛普斯、狮身羊腰蛇尾之喀迈拉、羽翼丰满、人面狮身之斯芬克斯、九首蛇怪海德拉，希腊神话中的妖魔骤现雅典周遭。 瞬移般降临，目标一致，直指雅典。 魔影之下，雅典陷入慌乱。 嗞嗞…… “帕特里克拉夫上校……” “颂吾伟大天后赫拉！”恍然间，众人皆拜。 赫拉，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前神王克洛诺斯之女，现任神王宙斯之妻，婚约之神，其于神话形象虽非全然光明，然其心胸狭窄，人所共知。 得罪赫拉者，无论神人，无一逃脱其报复。天生神只与半神英雄或可挺身直面，然凡人如我等，岂敢轻试其锋？ 诚心颂扬赫拉，非求垂青，但愿不触女神之逆鳞。 “凡人，献予我金苹果。”赫拉高坐黄金御座，颐指气使，言于科涅尔乌斯。 “金苹果，予我。”阿芙罗狄忒笑靥如花，亦有所求。 科涅尔乌斯瞠目结舌，无以应答。 未料金苹果一出，竟引三女神并降。 一女神临，幸也；二女神至，祸也；三女神聚，劫数难逃。 古希腊神话，金苹果之争，赫拉、阿芙罗狄忒、雅典娜竞相以智慧力量、无边权柄与世间最美女子诱惑仲裁者帕里斯，以求金苹果所属。帕里斯择美，致特洛伊之战，身死于此。 今日，科涅尔乌斯，裁断之人。 “金苹果于我无妨，然智慧女神之名不容最美象征委诸虚名之神。”雅典娜率先发令，以神名命科涅尔乌斯献果，一如昔对帕里斯所言。 “科涅尔乌斯，希腊君王，美丽之巅，谁可争锋？心之所向，金苹果当属阿芙罗狄忒。” “以最美为报，娶绝色佳人为妻，反之，失吾所赐之美颜。” 随后，阿芙罗狄忒提出条件。 “献我金苹果，凡人，予你无上权力，佑你为尊，否则，权柄尽失，永无翻身之日。” 赫拉傲视众人，端坐宝座。 科涅尔乌斯手捧金苹果，苦笑。三女神皆欲得之，何以抉择？ 此刻，悔不当初，若非仅有一果，何至于此？然心下明了，纵有三果，终局亦同。女神所争，非金苹果，乃“最美”之名。 金苹果稀世难寻，非独有之宝。 赫拉与宙斯大婚，大地之母盖亚赠金苹果树，寓于神话之中。 献于阿芙罗狄忒？科涅尔狄斯心下已拒。阿芙罗狄忒，神界之中，位不高显。 虽列十二主神，阿芙罗狄忒名望甚高，实则力逊外人所想。“古老即强”乃神话铁律，原始神只居神系之巅，后世神只难以望其项背。 神王宙斯，第三代神灵之首，犹不及二代神提丰，须借“一日果”削其力方能胜之。阿芙罗狄忒，既为奥林匹斯后裔，又是女神，自不可与其同列。 赫拉？雅典娜？一番思量，科涅尔乌斯决断：“谨代表希腊民众，将金苹果献予最美之女神雅典娜殿下。” 第178章 面容凝重 幽谧的夜色中，一位将领的通讯玉简蓦然响起清越的铃音，“瞬息之间，希腊疆域内诸魔皆杳无踪迹，学士中有言，此乃魔族迁徙之兆，亦有担忧其乃是秘法瞬移，欲图突袭雅典。虽尚未明晰其意向，然吾辈须臾不可松懈，以防不测。” “无需筹备防御矣。” “？” 彼端沉寂，似有千言万语哽于喉间。 自称帕特里克拉夫的上校，声带几分苦涩，“魔影已至吾等门前。” “此刻，求援心切！” 轰—— 连绵不绝的火光在夜空中绽放，震响如雷，响彻九天。 人界与邪神之战，历练多番，终悟出一计——以火海湮灭邪神。 人心皆明，无论何人，即便是武艺超群，战场之上所向披靡的勇士，在邪神魔族面前皆若草芥，唯有那毁天灭地的火力，可伤邪神分毫。 然，此策仅适用于拜亚基、食尸鬼、深潜者之类妖孽，若直面远古邪神，不过是杯水车薪。 然眼前妖魔虽名声赫赫，然据学士们引经据典，考究推测，其地位与实力，于希腊神话中，或与克苏鲁神话中的拜亚基、深潜者等相差无几。 学士们的理由亦是简洁明了，观遍神话典籍，《变形记》、《荷马史诗》、《神谱》中所述妖魔，虽看似强大，最终皆陨落于凡人英雄之手。 昔年英雄之事，我辈现代军团，何故不可？ 轰隆！轰隆！ 苍穹之上，机影交织，织出一幅壮观画卷，炸弹如雨落下，火光冲天而起，烟雾漫延，将魔影笼罩，令视线模糊。 魔族或被爆风卷入云霄，或结阵自守，抵御人界火力。 这一幕，无人机捕捉，传送至王宫，聚首的学士、教授皆振奋不已。 “有效，果真有效！” “此魔兽亦如克苏鲁神话中的深潜者、拜亚基，物理之攻可灭之！” “加码，火力全开，尽遣兵马。” “舰载飞箭，何不启用？此时勿论代价，勿惧后患，首要除魔！” 战场上一幕，令人心潮澎湃。众人原对人界科技能否伤及神话魔族存疑，盖因往昔科技从未能胜神秘。 外宣魔族与深潜者等同，只为安定军心，防前哨溃不成军。今日之景，岂非证明考据无误？ 此魔族，当真与拜亚基、深潜者等同，甚至更为孱弱？ 诸多人心中阴霾，稍有消散。 宇宙国之战，各国政府早已逐帧剖析，拜亚基、深潜者、食尸鬼虽力大无穷，却非无懈可击。汉城沦为修罗场，皆因魔族狡诈，善用高楼暗袭。 若两军正面交锋，拜亚基、深潜者之流，难撑一时半刻。 而今，位格近似拜亚基、深潜者之神话魔族，虽未置于平原，却无异。尤甚，其数远逊于汉城魔影…… “舰长，汝等准备妥否？”希腊之主科涅尔乌斯，持通讯玉简，面容肃穆。 前线捷报，犹如强心剂，使他看见了击败神话魔族的曙光。 “陛下，一切就绪。”地中海舰队统帅，面容凝重，答道。 自神话魔族现世，希腊三军严阵以待，飞箭蓄势待发。未发之由，不过不愿挑起争端。 万一，万一魔族所图非希腊，开此第一箭，是否会使希腊反成靶心？此令一出，千古罪人，非他莫属。 “射。”科涅尔乌斯王下令。 轰隆隆—— 王命一下，箭塔开启，舰载飞箭破空而出，炽烈光芒划破长空，热源显于各国预警之眼。 全球瞩目希腊。 人界高科技再战神话魔族，胜负几何？ 轰—— 万众瞩目下，飞箭自天际降临，精准命中每一只神话魔族，每头魔物皆承受数箭洗礼，璀璨光芒充盈天地，尘埃与烟雾翻涌，吞没一切。 巨量热能与碎屑，伴着爆破之力，四散八方。 米诺陶洛斯牛头人身者，瞬息被力波击飞，躯体残破，血染火焰，瞬间汽化。余下半身焦黑，如断线纸鸢，坠落尘埃。 愤怒的独眼巨人基克洛普斯，湮没于火海，待火光散去，唯余焦黑残躯。 百首巨龙拉冬，欲逃遁，半身却被炸碎，狰狞龙头，痛苦扭曲，哀嚎连连…… 若言智勇雅典娜，娇艳玫瑰阿芙罗狄忒，此刻降世之女神，便是华贵不可方物矣。 只见佳人持权杖，秀发如瀑自繁花冠冕倾洒，皓臂赛百合之纯洁，衣袂飘香，眸中金碧闪烁，冷冽审视众人，威仪天成。 常人若是这般目光，观者必心怀不悦，况乎总统府中人，昔日皆为风云之辈？即连一度沉寂之神学家，亦在历史迷雾拨云见日后受政要尊崇，向来唯我等可如此视人，岂容旁人反观？ 然而女神之下，无人敢有丝毫不满，反以此高贵之瞥为荣耀，盖因得女神注目，便是臣民，非草芥也。 昔雅典娜现世，狮身人面斯芬克斯匿于人群，惧遭一权杖之厄；今女神临凡，斯芬克斯瞬时移至女神之畔，卑膝而尾摇，庄严金色面庞绽放谄笑，曲意逢迎新至女神。观此景，众人灵光一闪，狮身人面宠儿身份昭然若揭，女神之尊，无需多言。 第178章 面容凝重 幽谧的夜色中，一位将领的通讯玉简蓦然响起清越的铃音，“瞬息之间，希腊疆域内诸魔皆杳无踪迹，学士中有言，此乃魔族迁徙之兆，亦有担忧其乃是秘法瞬移，欲图突袭雅典。虽尚未明晰其意向，然吾辈须臾不可松懈，以防不测。” “无需筹备防御矣。” “？” 彼端沉寂，似有千言万语哽于喉间。 自称帕特里克拉夫的上校，声带几分苦涩，“魔影已至吾等门前。” “此刻，求援心切！” 轰—— 连绵不绝的火光在夜空中绽放，震响如雷，响彻九天。 人界与邪神之战，历练多番，终悟出一计——以火海湮灭邪神。 人心皆明，无论何人，即便是武艺超群，战场之上所向披靡的勇士，在邪神魔族面前皆若草芥，唯有那毁天灭地的火力，可伤邪神分毫。 然，此策仅适用于拜亚基、食尸鬼、深潜者之类妖孽，若直面远古邪神，不过是杯水车薪。 然眼前妖魔虽名声赫赫，然据学士们引经据典，考究推测，其地位与实力，于希腊神话中，或与克苏鲁神话中的拜亚基、深潜者等相差无几。 学士们的理由亦是简洁明了，观遍神话典籍，《变形记》、《荷马史诗》、《神谱》中所述妖魔，虽看似强大，最终皆陨落于凡人英雄之手。 昔年英雄之事，我辈现代军团，何故不可？ 轰隆！轰隆！ 苍穹之上，机影交织，织出一幅壮观画卷，炸弹如雨落下，火光冲天而起，烟雾漫延，将魔影笼罩，令视线模糊。 魔族或被爆风卷入云霄，或结阵自守，抵御人界火力。 这一幕，无人机捕捉，传送至王宫，聚首的学士、教授皆振奋不已。 “有效，果真有效！” “此魔兽亦如克苏鲁神话中的深潜者、拜亚基，物理之攻可灭之！” “加码，火力全开，尽遣兵马。” “舰载飞箭，何不启用？此时勿论代价，勿惧后患，首要除魔！” 战场上一幕，令人心潮澎湃。众人原对人界科技能否伤及神话魔族存疑，盖因往昔科技从未能胜神秘。 外宣魔族与深潜者等同，只为安定军心，防前哨溃不成军。今日之景，岂非证明考据无误？ 此魔族，当真与拜亚基、深潜者等同，甚至更为孱弱？ 诸多人心中阴霾，稍有消散。 宇宙国之战，各国政府早已逐帧剖析，拜亚基、深潜者、食尸鬼虽力大无穷，却非无懈可击。汉城沦为修罗场，皆因魔族狡诈，善用高楼暗袭。 若两军正面交锋，拜亚基、深潜者之流，难撑一时半刻。 而今，位格近似拜亚基、深潜者之神话魔族，虽未置于平原，却无异。尤甚，其数远逊于汉城魔影…… “舰长，汝等准备妥否？”希腊之主科涅尔乌斯，持通讯玉简，面容肃穆。 前线捷报，犹如强心剂，使他看见了击败神话魔族的曙光。 “陛下，一切就绪。”地中海舰队统帅，面容凝重，答道。 自神话魔族现世，希腊三军严阵以待，飞箭蓄势待发。未发之由，不过不愿挑起争端。 万一，万一魔族所图非希腊，开此第一箭，是否会使希腊反成靶心？此令一出，千古罪人，非他莫属。 “射。”科涅尔乌斯王下令。 轰隆隆—— 王命一下，箭塔开启，舰载飞箭破空而出，炽烈光芒划破长空，热源显于各国预警之眼。 全球瞩目希腊。 人界高科技再战神话魔族，胜负几何？ 轰—— 万众瞩目下，飞箭自天际降临，精准命中每一只神话魔族，每头魔物皆承受数箭洗礼，璀璨光芒充盈天地，尘埃与烟雾翻涌，吞没一切。 巨量热能与碎屑，伴着爆破之力，四散八方。 米诺陶洛斯牛头人身者，瞬息被力波击飞，躯体残破，血染火焰，瞬间汽化。余下半身焦黑，如断线纸鸢，坠落尘埃。 愤怒的独眼巨人基克洛普斯，湮没于火海，待火光散去，唯余焦黑残躯。 百首巨龙拉冬，欲逃遁，半身却被炸碎，狰狞龙头，痛苦扭曲，哀嚎连连…… 若言智勇雅典娜，娇艳玫瑰阿芙罗狄忒，此刻降世之女神，便是华贵不可方物矣。 只见佳人持权杖，秀发如瀑自繁花冠冕倾洒，皓臂赛百合之纯洁，衣袂飘香，眸中金碧闪烁，冷冽审视众人，威仪天成。 常人若是这般目光，观者必心怀不悦，况乎总统府中人，昔日皆为风云之辈？即连一度沉寂之神学家，亦在历史迷雾拨云见日后受政要尊崇，向来唯我等可如此视人，岂容旁人反观？ 然而女神之下，无人敢有丝毫不满，反以此高贵之瞥为荣耀，盖因得女神注目，便是臣民，非草芥也。 昔雅典娜现世，狮身人面斯芬克斯匿于人群，惧遭一权杖之厄；今女神临凡，斯芬克斯瞬时移至女神之畔，卑膝而尾摇，庄严金色面庞绽放谄笑，曲意逢迎新至女神。观此景，众人灵光一闪，狮身人面宠儿身份昭然若揭，女神之尊，无需多言。 第179章 悄然绽放 在那座庄严而神秘的总统府内，四面墙壁仿佛被施了魔法，不约而同地回荡起科涅尔乌斯那深情而坚定的誓言，每一个音节都跳跃着不凡的光芒。跪在地毯上的专家学者们，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与好奇，仿佛试图窥探这位智者心灵深处的秘密花园，为何他甘愿将世间罕见的金苹果，献给那智慧与勇武并存的雅典娜女神。 在这片充满传奇色彩的空间里，雅典娜不仅仅是一个神话中的名字，她是智慧之泉的化身，是万千心灵仰望的灯塔。然而，在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之中，天后赫拉以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如同王冠上最璀璨的宝石，闪耀着不容忽视的光芒。作为克洛诺斯血脉的延续，宙斯的亲姐姐，赫拉不仅坐拥天后之尊，更与宙斯共享着统治世界的权柄，这份荣耀，让她的名字在宇宙间回响，超越了一切主神的界限。 而另一边，爱与美之女神阿芙罗狄忒，她以无与伦比的容颜，编织了一张张错综复杂的情网，将奥林匹斯圣山上的众多神灵紧紧相连。从战神阿瑞斯的勇猛到海神波塞冬的深邃，再到旅行神赫尔墨斯的机智，无一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在岁月的长河中，她孕育了众多神只，其子女之众，仅次于创世之母盖亚，成为了不可小觑的力量。得罪了她，便如同触怒了整个希腊神界的三分之一。 然而，科涅尔乌斯却选择了那条少有人走的路，他膝行向前，双手颤抖着托起那颗璀璨夺目的金苹果，目光中闪烁着对雅典娜无尽的敬仰与渴望。“伟大的雅典娜女神，您是我心中不灭的灯塔，我愿将这份珍贵的礼物献于您的脚下，祈求您的智慧之光照亮我前行的道路，让我的余生都成为传播您智慧与荣耀的使者。”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在这一刻，科涅尔乌斯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他深知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赫拉的诅咒或许让人失去权力，阿芙罗狄忒的诅咒则可能让人失去美貌，但雅典娜的诅咒——失去智慧，这对于一个追求知识与真理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无法接受的惩罚。然而，正是这份对智慧的无限渴望，让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道路。 他等待着，等待着那位女神的回应，就像等待着一场未知的命运判决。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准备好，用余生去书写一段属于雅典娜，也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在命运的织锦上，科涅尔乌斯总统的故事被重新编织，成为了一则穿梭于现实与奇幻边际的传奇。想象一下，他不仅是一位国度的领航者，更是命运棋局中一颗不甘束缚的棋子。 对科涅尔乌斯而言，容颜的褪色不过是晨曦中露珠滑落的短暂遗憾，他曾在权力的巅峰俯瞰众生，深知世间万物皆有尽时。银行账户里那串令人咋舌的九位数字，是他对世俗留恋的温柔底牌，宣告着：“即便王冠落地，我亦是自由飞翔的雄鹰，或是那深海中潜藏的宝藏之主。” 然而，当智慧之光成为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切变得截然不同。雅典娜口中的“失去智慧”，如同夜空中最深的谜团，让他心生畏惧。是沦为只知本能的野兽，还是智力倒退至孩童，任何一种可能都足以让他的灵魂震颤。他深知，智慧是照亮前行道路的明灯，一旦熄灭，即便是万贯家财也难掩内心的荒芜。 阿芙罗狄忒的诅咒，如同海神的怒涛，在总统府内掀起惊涛骇浪。科涅尔乌斯望着镜中的自己，头发由黑转白，在泡沫与光芒的交织下，面容逐渐扭曲，昔日的平凡变得骇人听闻。沟壑如同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肆意雕琢；瘤子则如同命运的恶作剧，挂在他曾经坚毅的脸庞上，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仿佛他是世界末日的预告者。 正当绝望的阴影逐渐笼罩，赫拉的诅咒如同雷鸣般降临，将他的王权之梦击得粉碎。“失去王权的庇护”，这不仅仅是权杖的遗落，更是心灵支柱的崩塌。科涅尔乌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剥离他与权力的联系，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与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然而，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一抹希望之光悄然绽放。智慧与力量的女神，以神只的慈悲，向他伸出了援手。“你将获得无比的智慧与力量！”这不仅是恩赐，更是对勇气与不屈的认可。科涅尔乌斯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涌入体内，那是对知识的渴望、对正义的坚持、对未知的探索……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智慧之光，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让他在失去一切后，找到了更加宝贵的自我。 从此，科涅尔乌斯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总统或富翁，他成为了智慧与力量的化身，以凡人之躯，行神只之事，证明了即使在最深的绝望中，也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在璀璨光华的温柔拥抱中，科涅尔乌斯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与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建立了心灵的桥梁。这不仅仅是沟通的开启，而是宇宙间最纯净能量的洪流，如同银河倾泻，顺着这无形的纽带，轰鸣着涌入他的身体，每一滴都蕴含着创世之初的奥秘与力量。与此同时，他的心灵深处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无数古老而深邃的知识碎片，如同星辰般璀璨，在他意识的宇宙里缓缓旋转、聚合，编织成一幅幅揭示宇宙奥秘的宏伟画卷。 这不仅仅是知识的灌输，更是一场灵魂的洗礼。几分钟内，科涅尔乌斯仿佛经历了千年的修行，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概念与法则，如今却如臂使指，信手拈来。 第179章 悄然绽放 在那座庄严而神秘的总统府内，四面墙壁仿佛被施了魔法，不约而同地回荡起科涅尔乌斯那深情而坚定的誓言，每一个音节都跳跃着不凡的光芒。跪在地毯上的专家学者们，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与好奇，仿佛试图窥探这位智者心灵深处的秘密花园，为何他甘愿将世间罕见的金苹果，献给那智慧与勇武并存的雅典娜女神。 在这片充满传奇色彩的空间里，雅典娜不仅仅是一个神话中的名字，她是智慧之泉的化身，是万千心灵仰望的灯塔。然而，在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之中，天后赫拉以她至高无上的地位，如同王冠上最璀璨的宝石，闪耀着不容忽视的光芒。作为克洛诺斯血脉的延续，宙斯的亲姐姐，赫拉不仅坐拥天后之尊，更与宙斯共享着统治世界的权柄，这份荣耀，让她的名字在宇宙间回响，超越了一切主神的界限。 而另一边，爱与美之女神阿芙罗狄忒，她以无与伦比的容颜，编织了一张张错综复杂的情网，将奥林匹斯圣山上的众多神灵紧紧相连。从战神阿瑞斯的勇猛到海神波塞冬的深邃，再到旅行神赫尔墨斯的机智，无一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在岁月的长河中，她孕育了众多神只，其子女之众，仅次于创世之母盖亚，成为了不可小觑的力量。得罪了她，便如同触怒了整个希腊神界的三分之一。 然而，科涅尔乌斯却选择了那条少有人走的路，他膝行向前，双手颤抖着托起那颗璀璨夺目的金苹果，目光中闪烁着对雅典娜无尽的敬仰与渴望。“伟大的雅典娜女神，您是我心中不灭的灯塔，我愿将这份珍贵的礼物献于您的脚下，祈求您的智慧之光照亮我前行的道路，让我的余生都成为传播您智慧与荣耀的使者。”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在这一刻，科涅尔乌斯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他深知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赫拉的诅咒或许让人失去权力，阿芙罗狄忒的诅咒则可能让人失去美貌，但雅典娜的诅咒——失去智慧，这对于一个追求知识与真理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无法接受的惩罚。然而，正是这份对智慧的无限渴望，让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道路。 他等待着，等待着那位女神的回应，就像等待着一场未知的命运判决。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准备好，用余生去书写一段属于雅典娜，也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在命运的织锦上，科涅尔乌斯总统的故事被重新编织，成为了一则穿梭于现实与奇幻边际的传奇。想象一下，他不仅是一位国度的领航者，更是命运棋局中一颗不甘束缚的棋子。 对科涅尔乌斯而言，容颜的褪色不过是晨曦中露珠滑落的短暂遗憾，他曾在权力的巅峰俯瞰众生，深知世间万物皆有尽时。银行账户里那串令人咋舌的九位数字，是他对世俗留恋的温柔底牌，宣告着：“即便王冠落地，我亦是自由飞翔的雄鹰，或是那深海中潜藏的宝藏之主。” 然而，当智慧之光成为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切变得截然不同。雅典娜口中的“失去智慧”，如同夜空中最深的谜团，让他心生畏惧。是沦为只知本能的野兽，还是智力倒退至孩童，任何一种可能都足以让他的灵魂震颤。他深知，智慧是照亮前行道路的明灯，一旦熄灭，即便是万贯家财也难掩内心的荒芜。 阿芙罗狄忒的诅咒，如同海神的怒涛，在总统府内掀起惊涛骇浪。科涅尔乌斯望着镜中的自己，头发由黑转白，在泡沫与光芒的交织下，面容逐渐扭曲，昔日的平凡变得骇人听闻。沟壑如同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肆意雕琢；瘤子则如同命运的恶作剧，挂在他曾经坚毅的脸庞上，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仿佛他是世界末日的预告者。 正当绝望的阴影逐渐笼罩，赫拉的诅咒如同雷鸣般降临，将他的王权之梦击得粉碎。“失去王权的庇护”，这不仅仅是权杖的遗落，更是心灵支柱的崩塌。科涅尔乌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剥离他与权力的联系，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与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然而，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一抹希望之光悄然绽放。智慧与力量的女神，以神只的慈悲，向他伸出了援手。“你将获得无比的智慧与力量！”这不仅是恩赐，更是对勇气与不屈的认可。科涅尔乌斯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涌入体内，那是对知识的渴望、对正义的坚持、对未知的探索……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是智慧之光，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让他在失去一切后，找到了更加宝贵的自我。 从此，科涅尔乌斯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总统或富翁，他成为了智慧与力量的化身，以凡人之躯，行神只之事，证明了即使在最深的绝望中，也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在璀璨光华的温柔拥抱中，科涅尔乌斯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缝，与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建立了心灵的桥梁。这不仅仅是沟通的开启，而是宇宙间最纯净能量的洪流，如同银河倾泻，顺着这无形的纽带，轰鸣着涌入他的身体，每一滴都蕴含着创世之初的奥秘与力量。与此同时，他的心灵深处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无数古老而深邃的知识碎片，如同星辰般璀璨，在他意识的宇宙里缓缓旋转、聚合，编织成一幅幅揭示宇宙奥秘的宏伟画卷。 这不仅仅是知识的灌输，更是一场灵魂的洗礼。几分钟内，科涅尔乌斯仿佛经历了千年的修行，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概念与法则，如今却如臂使指，信手拈来。 第180章 悄然开启 他恍然大悟，这股磅礴之力，正是源自诸神的恩赐——神力，是所有超凡脱俗者梦寐以求的源泉。他们如同星辰之于夜空，依赖着神明的光辉才能闪耀，每一次与神灵的对话，都是对自我极限的超越。 然而，这份力量并非无代价的馈赠。科涅尔乌斯深知，一旦对神灵的信仰有所动摇，或是犯下亵渎之罪，那无形的纽带便会瞬间断裂，如同被遗弃的孤星，失去光芒，坠入无尽的黑暗。这份认识，让他对神灵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与他所熟知的那些追求自我超越、不依赖外力的东方修仙者截然不同。 正当他沉浸于这份新得的力量与知识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突然袭来，仿佛有冷冽的目光穿透了他的心灵，预示着未知的危险。科涅尔乌斯猛然记起，自己曾与赫拉与阿芙罗狄忒两位女神结下不解之仇，那无形的诅咒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他连忙收敛起所有的骄傲与不羁，以大地为席，以最卑微的姿态匍匐，心中默默祈求宽恕。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凝固。直到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了沉默，其他人开始起身，科涅尔乌斯才敢缓缓抬头。眼前，那三位威严的女神已无踪迹，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神圣与威严。 站起身，科涅尔乌斯缓缓转身，目光坚定而深邃，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口吻说道：“在神的注视下，我明白了力量的真谛。无论是对神灵的敬畏，还是对自我成长的追求，都将成为我前行道路上的不灭灯塔。即便前路布满荆棘，我也将勇往直前，不负这份恩赐，不负这份信仰。”在晨曦初破的奥林匹斯山脚下，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正悄然酝酿。科涅尔乌斯，这位曾以智谋与铁腕在政坛翻云覆雨的王者，于一夜之间，被雅典娜女神的恩赐点亮了灵魂的灯塔，获得了超越凡尘的智慧与无畏的勇气。他，不再是尘世权力的追逐者，而是决定遵从神谕，化身为雅典娜神殿的光辉祭司，引领智慧与勇气的光辉照耀大地。 “我，科涅尔乌斯，已承蒙雅典娜殿下无上恩泽，智慧与勇气如双翼加身，让我悟出了生命的真谛——非为权柄而生，乃为守护与启迪。因此，我决定卸下总统的重担，步入神圣的殿堂，成为女神意志的传声筒。” 这番宣言，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政坛的阴霾，让世人震撼不已。而在此之前，科涅尔乌斯誓言要以雅典娜赋予的力量，对那些企图侵蚀和平的恶魔施以最终审判，邀请每一个心怀正义的灵魂共同见证并参与这场史诗般的战役。 “我将以女神之名，驾驭智慧的风暴，点燃勇气的烈焰，让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恶魔，领受毁灭的宿命。诸位，是时候携手并肩，让我们的信念汇聚成海，共同抵御这前所未有的危机。” 科涅尔乌斯深知，从政坛的巅峰激流勇退，是对神意的最大尊重，也是对自我信仰的深刻践行。他心中明镜高悬，深知在神灵的领域，顺从与敬畏是生存的智慧。与其在权力游戏中苟延残喘，不如在女神的怀抱中找寻灵魂的归宿。 总统府内，学者们刚从三位女神降临的奇迹中回过神来，又被科涅尔乌斯的惊人决定震得面面相觑。他们心中五味杂陈，有的为这位昔日领袖的离去感到惋惜，毕竟在他的治理下，国家虽历经风雨，却也展现出了不凡的韧性。那些关于摩擦、危机与撤离的记忆，如今都化作了对他能力的一种复杂认可——在不可抗拒的天灾人祸面前，无人能独善其身。 然而，更多的是对那些敢于追随神谕、勇敢放弃世俗荣耀之人的敬佩。科涅尔乌斯的选择，仿佛一道光，照亮了那些心中仍有梦想与信仰的人们。他们开始相信，真正的伟大，不在于权力的巅峰，而在于心灵的自由与超脱。 至于那些流露出羡慕之情的人，他们或许在科涅尔乌斯的决定中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在神的庇佑下，探索未知，追求更高层次的自我实现。毕竟，在奥林匹斯的光辉下，每个灵魂都有机会成为传奇。 于是，随着科涅尔乌斯转身步入神殿，一段新的传奇悄然开启，而这一切，都源于雅典娜那不可抗拒的恩典，与科涅尔乌斯那颗勇于放弃、勇于追求的心。 在那光芒万丈的一瞬，科涅尔乌斯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隙，接过了智慧女神雅典娜那璀璨如星河的祝福。这份力量，不仅仅是智慧与力量的简单叠加，它如同晨曦初露时，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古老而混沌的世界，让科涅尔乌斯成为了时代转折点的璀璨星辰。 当他以无比坚定的口吻，向那些潜伏于暗处的恶魔宣告其终将迎来的毁灭命运时，空气中仿佛回荡着远古神只的低语，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即将席卷大地。这股力量，足以撼动山川，平息风暴，让最狡猾的恶魔也颤抖不已。 而在这个大时代缓缓揭开其神秘面纱之时，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之下。一位神灵的祭司，身披神只的荣光，其地位已超越了世俗的桎梏，即便是总统这样的王权象征，在天后赫拉的阴影下或许还能勉强支撑，但在神灵祭司面前，却显得黯然失色。祭司，是神灵意志的直接传达者，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蕴含着神明的智慧与力量。 总统府内，一场围绕着权力与责任的微妙博弈悄然上演。政客与军方大佬们，如同舞台上的演员，纷纷粉墨登场，用他们那看似诚恳实则狡黠的话语，编织着一张挽留的大网。“总统阁下，您可是希腊的定海神针，怎能轻易言退？”他们的言辞，如同春日细雨，温柔却充满力量，试图将科涅尔乌斯紧紧绑在这艘即将触礁的巨轮之上。 第180章 悄然开启 他恍然大悟，这股磅礴之力，正是源自诸神的恩赐——神力，是所有超凡脱俗者梦寐以求的源泉。他们如同星辰之于夜空，依赖着神明的光辉才能闪耀，每一次与神灵的对话，都是对自我极限的超越。 然而，这份力量并非无代价的馈赠。科涅尔乌斯深知，一旦对神灵的信仰有所动摇，或是犯下亵渎之罪，那无形的纽带便会瞬间断裂，如同被遗弃的孤星，失去光芒，坠入无尽的黑暗。这份认识，让他对神灵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与他所熟知的那些追求自我超越、不依赖外力的东方修仙者截然不同。 正当他沉浸于这份新得的力量与知识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突然袭来，仿佛有冷冽的目光穿透了他的心灵，预示着未知的危险。科涅尔乌斯猛然记起，自己曾与赫拉与阿芙罗狄忒两位女神结下不解之仇，那无形的诅咒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他连忙收敛起所有的骄傲与不羁，以大地为席，以最卑微的姿态匍匐，心中默默祈求宽恕。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凝固。直到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了沉默，其他人开始起身，科涅尔乌斯才敢缓缓抬头。眼前，那三位威严的女神已无踪迹，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神圣与威严。 站起身，科涅尔乌斯缓缓转身，目光坚定而深邃，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口吻说道：“在神的注视下，我明白了力量的真谛。无论是对神灵的敬畏，还是对自我成长的追求，都将成为我前行道路上的不灭灯塔。即便前路布满荆棘，我也将勇往直前，不负这份恩赐，不负这份信仰。”在晨曦初破的奥林匹斯山脚下，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正悄然酝酿。科涅尔乌斯，这位曾以智谋与铁腕在政坛翻云覆雨的王者，于一夜之间，被雅典娜女神的恩赐点亮了灵魂的灯塔，获得了超越凡尘的智慧与无畏的勇气。他，不再是尘世权力的追逐者，而是决定遵从神谕，化身为雅典娜神殿的光辉祭司，引领智慧与勇气的光辉照耀大地。 “我，科涅尔乌斯，已承蒙雅典娜殿下无上恩泽，智慧与勇气如双翼加身，让我悟出了生命的真谛——非为权柄而生，乃为守护与启迪。因此，我决定卸下总统的重担，步入神圣的殿堂，成为女神意志的传声筒。” 这番宣言，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政坛的阴霾，让世人震撼不已。而在此之前，科涅尔乌斯誓言要以雅典娜赋予的力量，对那些企图侵蚀和平的恶魔施以最终审判，邀请每一个心怀正义的灵魂共同见证并参与这场史诗般的战役。 “我将以女神之名，驾驭智慧的风暴，点燃勇气的烈焰，让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恶魔，领受毁灭的宿命。诸位，是时候携手并肩，让我们的信念汇聚成海，共同抵御这前所未有的危机。” 科涅尔乌斯深知，从政坛的巅峰激流勇退，是对神意的最大尊重，也是对自我信仰的深刻践行。他心中明镜高悬，深知在神灵的领域，顺从与敬畏是生存的智慧。与其在权力游戏中苟延残喘，不如在女神的怀抱中找寻灵魂的归宿。 总统府内，学者们刚从三位女神降临的奇迹中回过神来，又被科涅尔乌斯的惊人决定震得面面相觑。他们心中五味杂陈，有的为这位昔日领袖的离去感到惋惜，毕竟在他的治理下，国家虽历经风雨，却也展现出了不凡的韧性。那些关于摩擦、危机与撤离的记忆，如今都化作了对他能力的一种复杂认可——在不可抗拒的天灾人祸面前，无人能独善其身。 然而，更多的是对那些敢于追随神谕、勇敢放弃世俗荣耀之人的敬佩。科涅尔乌斯的选择，仿佛一道光，照亮了那些心中仍有梦想与信仰的人们。他们开始相信，真正的伟大，不在于权力的巅峰，而在于心灵的自由与超脱。 至于那些流露出羡慕之情的人，他们或许在科涅尔乌斯的决定中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在神的庇佑下，探索未知，追求更高层次的自我实现。毕竟，在奥林匹斯的光辉下，每个灵魂都有机会成为传奇。 于是，随着科涅尔乌斯转身步入神殿，一段新的传奇悄然开启，而这一切，都源于雅典娜那不可抗拒的恩典，与科涅尔乌斯那颗勇于放弃、勇于追求的心。 在那光芒万丈的一瞬，科涅尔乌斯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裂隙，接过了智慧女神雅典娜那璀璨如星河的祝福。这份力量，不仅仅是智慧与力量的简单叠加，它如同晨曦初露时，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古老而混沌的世界，让科涅尔乌斯成为了时代转折点的璀璨星辰。 当他以无比坚定的口吻，向那些潜伏于暗处的恶魔宣告其终将迎来的毁灭命运时，空气中仿佛回荡着远古神只的低语，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即将席卷大地。这股力量，足以撼动山川，平息风暴，让最狡猾的恶魔也颤抖不已。 而在这个大时代缓缓揭开其神秘面纱之时，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之下。一位神灵的祭司，身披神只的荣光，其地位已超越了世俗的桎梏，即便是总统这样的王权象征，在天后赫拉的阴影下或许还能勉强支撑，但在神灵祭司面前，却显得黯然失色。祭司，是神灵意志的直接传达者，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蕴含着神明的智慧与力量。 总统府内，一场围绕着权力与责任的微妙博弈悄然上演。政客与军方大佬们，如同舞台上的演员，纷纷粉墨登场，用他们那看似诚恳实则狡黠的话语，编织着一张挽留的大网。“总统阁下，您可是希腊的定海神针，怎能轻易言退？”他们的言辞，如同春日细雨，温柔却充满力量，试图将科涅尔乌斯紧紧绑在这艘即将触礁的巨轮之上。 第181章 一抹希望 然而，科涅尔乌斯心中明镜高悬，他深知这些人不过是想在风暴来临前，寻找一个替罪羊，让自己能置身事外，待风平浪静后再来收割胜利的果实。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好，既然诸位如此坚持，我便再为希腊人民守护这片土地，直至风暴平息。” 他的回答，既是对这些政客们的巧妙回应，也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接受。他知道，自己肩上已背负了太多，但既然无法逃避，那就索性让它来得更猛烈些。毕竟，在这个神迹频现的时代，即便是最沉重的锅，也能被智慧与勇气所驾驭，化为前进的动力。而他，科涅尔乌斯，正是那个手握星辰，驾驭风暴的领航者。在浩瀚的星辰之下，科涅尔乌斯挺立于总统府那雕梁画栋的大厅之中，心中却翻涌着比穹顶还要壮阔的波澜。他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即便世界的重量加诸我身，也无法将我深埋于地心之下，因为我是雅典娜之光在人间的使者，肩负的使命是引领万千心灵，共赴信仰的辉煌殿堂。” 环视四周，那些政客与军方精英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未知的渴望，也有对现状的焦虑。科涅尔乌斯深知，他们如同风中的烛火，既渴望借助他的光芒照亮前路，又担心那光芒太过耀眼，让自己黯然失色。 “诸位，眼前之路布满荆棘，但真正的挑战并非源自外界那些被误解为恶魔的异界存在，而是我们内心的恐惧与束缚。我将引领你们，一同驱散这些阴影，让雅典娜的智慧之光照亮每一个角落。”他的话语如同晨曦初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一抹希望。 “至于配合，非但仅是消灭那些被误解的‘恶魔’，更是要携手构建一个能够孕育超凡力量的土壤。我们要让雅典娜的智慧成为种子，播撒在希腊的每一寸土地上，让每一个希腊人的心灵都能绽放出超凡之花。” 人群中，一位将军的声音洪亮而急切：“科涅尔乌斯先生，我们渴望力量，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希腊的伟大复兴。请您指引我们，如何触及那神圣的力量之源？” 科涅尔乌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深邃的智慧与慈悲：“超凡之路，非一日之功，亦非捷径可寻。它始于对雅典娜的虔诚信仰，终于与神灵共鸣的奇迹。记住，每一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画布，唯有用心去感受、去领悟，方能绘出属于自己的超凡画卷。” 他闭目凝神，仿佛在与另一个维度的存在对话：“伟大的雅典娜啊，您是智慧的灯塔，是力量的源泉。请赐予这些渴望成长的心灵以启迪，让他们明白，真正的力量源自于内心的纯净与对信仰的坚守。让超凡之力，如春雨般润物无声，滋养这片古老而又年轻的土地。” 随着科涅尔乌斯的祈祷，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他们开始意识到，或许，真正的超凡之路，正是从这一刻，从他们的心灵深处，悄然开启。在那悠远而深沉的祈祷声回荡之际，天际仿佛裂开了一道微光缝隙，一股超越凡尘的、宛如实质的灵光，如晨曦初破晓，悄无声息却磅礴万分地涌入他的体内。这股力量，不仅仅是力量的堆砌，它携带着星辰的誓约与远古神只的祝福，将他的血脉点燃，化作了璀璨的金河，在体内奔腾不息。 随着这股力量的觉醒，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像是从他的灵魂深处浮现出来，铭刻在他的肌肤之上。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点点，让人不禁为之惊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符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直到最后，它们变成了一道闪耀的金色光芒，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喷涌而出。 这道金色的光芒不断地汇聚、凝练，最终形成了一套令人瞩目的铠甲。这套铠甲完全由纯粹的光芒组成，它的每一片光甲都闪烁着太阳般的辉煌，散发出温暖而威严的气息。这件铠甲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美丽和震撼。当他穿上这件铠甲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仿佛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战胜的战神。 这件铠甲不仅是他的防御装备，更是他与神只之间的一份契约见证。它象征着他的勇气、智慧和力量，也代表着他对正义的追求。在这个充满挑战和危险的世界里，他将依靠这件铠甲来保护自己，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每当他穿着这件铠甲出现在战场上，他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让敌人闻风丧胆，让盟友们感到安心和信任。 众人目瞪口呆，见证了这超越想象的奇迹，心中涌动着敬畏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感。只见这位从神启中归来的总统，双眸如炬，身形一动，不再是凡人之躯，而是化作了光之使者，带着无畏与决心，迈向了那看似不可逾越的壁障。 他没有丝毫犹豫，紧握的双拳中蕴含着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猛地一击，轰然落在了那坚固的墙壁上。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随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墙面竟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轻易撕裂，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洞口，宽敞得足以让一辆战车自由穿梭，预示着通往胜利的新通道已然开启。 而那位总统，科涅尔乌斯，他的声音穿透了碎石飞溅的混乱，自墙外清晰而坚定地传来，如同远古战歌，鼓舞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众志成城，与我并肩！让我们携手，将这些肮脏的恶魔逐回它们该待的深渊！为了光明与自由，前进！” 这不仅仅是一场力量的展现，更是一次信念与勇气的传递。在他的带领下，人们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纷纷响应，誓要跟随这位光芒万丈的领袖，共同书写一段关于勇气、牺牲与胜利的传奇篇章。 第181章 一抹希望 然而，科涅尔乌斯心中明镜高悬，他深知这些人不过是想在风暴来临前，寻找一个替罪羊，让自己能置身事外，待风平浪静后再来收割胜利的果实。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释然。“好，既然诸位如此坚持，我便再为希腊人民守护这片土地，直至风暴平息。” 他的回答，既是对这些政客们的巧妙回应，也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接受。他知道，自己肩上已背负了太多，但既然无法逃避，那就索性让它来得更猛烈些。毕竟，在这个神迹频现的时代，即便是最沉重的锅，也能被智慧与勇气所驾驭，化为前进的动力。而他，科涅尔乌斯，正是那个手握星辰，驾驭风暴的领航者。在浩瀚的星辰之下，科涅尔乌斯挺立于总统府那雕梁画栋的大厅之中，心中却翻涌着比穹顶还要壮阔的波澜。他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即便世界的重量加诸我身，也无法将我深埋于地心之下，因为我是雅典娜之光在人间的使者，肩负的使命是引领万千心灵，共赴信仰的辉煌殿堂。” 环视四周，那些政客与军方精英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未知的渴望，也有对现状的焦虑。科涅尔乌斯深知，他们如同风中的烛火，既渴望借助他的光芒照亮前路，又担心那光芒太过耀眼，让自己黯然失色。 “诸位，眼前之路布满荆棘，但真正的挑战并非源自外界那些被误解为恶魔的异界存在，而是我们内心的恐惧与束缚。我将引领你们，一同驱散这些阴影，让雅典娜的智慧之光照亮每一个角落。”他的话语如同晨曦初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一抹希望。 “至于配合，非但仅是消灭那些被误解的‘恶魔’，更是要携手构建一个能够孕育超凡力量的土壤。我们要让雅典娜的智慧成为种子，播撒在希腊的每一寸土地上，让每一个希腊人的心灵都能绽放出超凡之花。” 人群中，一位将军的声音洪亮而急切：“科涅尔乌斯先生，我们渴望力量，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希腊的伟大复兴。请您指引我们，如何触及那神圣的力量之源？” 科涅尔乌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深邃的智慧与慈悲：“超凡之路，非一日之功，亦非捷径可寻。它始于对雅典娜的虔诚信仰，终于与神灵共鸣的奇迹。记住，每一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画布，唯有用心去感受、去领悟，方能绘出属于自己的超凡画卷。” 他闭目凝神，仿佛在与另一个维度的存在对话：“伟大的雅典娜啊，您是智慧的灯塔，是力量的源泉。请赐予这些渴望成长的心灵以启迪，让他们明白，真正的力量源自于内心的纯净与对信仰的坚守。让超凡之力，如春雨般润物无声，滋养这片古老而又年轻的土地。” 随着科涅尔乌斯的祈祷，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他们开始意识到，或许，真正的超凡之路，正是从这一刻，从他们的心灵深处，悄然开启。在那悠远而深沉的祈祷声回荡之际，天际仿佛裂开了一道微光缝隙，一股超越凡尘的、宛如实质的灵光，如晨曦初破晓，悄无声息却磅礴万分地涌入他的体内。这股力量，不仅仅是力量的堆砌，它携带着星辰的誓约与远古神只的祝福，将他的血脉点燃，化作了璀璨的金河，在体内奔腾不息。 随着这股力量的觉醒，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像是从他的灵魂深处浮现出来，铭刻在他的肌肤之上。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点点，让人不禁为之惊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符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直到最后，它们变成了一道闪耀的金色光芒，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喷涌而出。 这道金色的光芒不断地汇聚、凝练，最终形成了一套令人瞩目的铠甲。这套铠甲完全由纯粹的光芒组成，它的每一片光甲都闪烁着太阳般的辉煌，散发出温暖而威严的气息。这件铠甲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美丽和震撼。当他穿上这件铠甲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仿佛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战胜的战神。 这件铠甲不仅是他的防御装备，更是他与神只之间的一份契约见证。它象征着他的勇气、智慧和力量，也代表着他对正义的追求。在这个充满挑战和危险的世界里，他将依靠这件铠甲来保护自己，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每当他穿着这件铠甲出现在战场上，他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让敌人闻风丧胆，让盟友们感到安心和信任。 众人目瞪口呆，见证了这超越想象的奇迹，心中涌动着敬畏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感。只见这位从神启中归来的总统，双眸如炬，身形一动，不再是凡人之躯，而是化作了光之使者，带着无畏与决心，迈向了那看似不可逾越的壁障。 他没有丝毫犹豫，紧握的双拳中蕴含着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猛地一击，轰然落在了那坚固的墙壁上。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随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墙面竟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轻易撕裂，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洞口，宽敞得足以让一辆战车自由穿梭，预示着通往胜利的新通道已然开启。 而那位总统，科涅尔乌斯，他的声音穿透了碎石飞溅的混乱，自墙外清晰而坚定地传来，如同远古战歌，鼓舞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众志成城，与我并肩！让我们携手，将这些肮脏的恶魔逐回它们该待的深渊！为了光明与自由，前进！” 这不仅仅是一场力量的展现，更是一次信念与勇气的传递。在他的带领下，人们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纷纷响应，誓要跟随这位光芒万丈的领袖，共同书写一段关于勇气、牺牲与胜利的传奇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