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道!!!》 第1章 沐十二 张房陵辞别门中众人,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云游,天时已至,卦象有示,此间向东南方云游,当有收获。 而就在张房陵离开师门三天,数百里处,正坐在牛车上闭目养神的张房陵忽然睁开了眼睛,从车上跳了下去,对着那赶牛的老汉说到,“老丈,我就在此处下车,还请您沿着驿道继续往前,切莫回头。” 那老汉听张房陵这么一说,吓的一哆嗦,又有些不信似的言道,“道长,我们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但这大中午的出来……” “不清楚,不过还好这是条废弃的驿道,人少,老丈,你且快去,如有遇人,也让他莫贪路近,转道而行。”说完之后,张房陵将一张符甩给了老丈,“盟威道张房陵,若有人不信,可以此符为证,此符亦可护老丈入城无虞,快走,要无时间了!” 老汉望了眼那正午烈日,但见张房陵神色严肃,忽然正阳天下,老汉只觉一阵寒意入骨,不详之感陡然而升,方才反应过来张房陵没有开玩,连忙是说到,“道长保重。” 看到老汉驾牛车而去,张房陵才是稍松一口气,因为那老汉眼中的烈阳,在张房陵的眼中,已经是鬼气弥天,没有一丝遮掩,没有一丝收敛,厉害,好狂妄的邪物。 张房陵取下身后所负青蚨剑,右手执符,望着那从树林中,逐渐向这条驿道逼近的身影,手中掐诀,瞬间符纸化做一道金光打去,随后便是没入那鬼气之中,消失不见,同时间,凄厉的鬼嚎之声响彻神霄,张房陵只感神魂震荡,难受亦常,不及思方才金光究竟起作用没有,张房陵手按剑身,欲再起法时,那鬼气中忽然蹿出来一个煞白且无双眼,那眼窟窿中一直流血的女头来,张房陵见此无惧,提剑斩去,但见青蚨剑划过鬼气,那鬼嚎之声更甚,又有数道鬼魂身影自那鬼气中脱出,有眼珠外突长舌难收的,有全身发乌肿的像球一样,有只剩半张脸的,还有无头的,各种惨像皆在,张房陵见群鬼向自己冲来,手起剑指,再按青蚨剑,只见剑招天雷,轰然一声,张房陵四周鬼气同那些鬼影顿时四散而逃,但随之他方鬼气又是填补回来。 同时先前那道身影也是踏上了驿道,张房陵便是知道,恶战,来了。就在张房陵执剑以待时,但见那隐于鬼气之中的身影转身,四周鬼气也是瞬间流动了起来,但见那鬼气之中,竟有一个青年,而他正面,不对,应该是鬼气难近其围身三尺,目视之向,如水分道,无一丝鬼气所聚。 “道长,您这是?”那青年望着张房陵愣了两秒,突然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后退了数步,“不会是有鬼。” 刹那间,那青年更是自袖口中取出了一个一尺半长,带穗的黑檀木书签,那书签似乎是寻常之物,但带着一股莫名气息,更重要的是青年拿出书签瞬间,所有哭嚎声止,鬼气更是化为诸鬼,四散而逃。 “厉害。” “啊?”那青年随着张房陵的视线望向自己手中黑檀木书签时,略显疑惑,“道长,有什么问题吗?” 张房陵摇了摇头,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是打量着那青年,看起来确实是个普通人,但刚才鬼不近身三尺,目视之处无邪秽,还有他那莫名书签,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张房陵沉吟数秒,决定还是要探上一探,一捏子午诀行抱拳礼,同时说道“小道张房陵,有礼了,不知您是?” “张道长好,您字不敢当,我叫沐十二,叫我老沐,十二什么都行,您顺口就好。”那青年捏子午诀回礼,同时尴尬一笑到,“那个,我迷路了,然后就一路闯了过来,还好此处有驿道,又碰见了道长,不然我怕是又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知道方向。” “原来如此,那便斗胆叫声十二了,看样子你我年岁也是相近,也直接称我名子,张房陵就好。”张房陵顿了一下,心中思衬着,排除做给我看的原因,他是捏的子午诀回礼,应该是知道门行礼方式,但位置偏了不少,且不熟练,应该也是只知道,至于话中说又,看来不是第一次迷路了,再想之前反应,且从有疑后,到现在并没追问我鬼怪之事,肯定是对鬼怪无法伤他胸有成竹,但他未提,我也不好直接问,还是顺着来,“十二,话说你住在哪,需要小道给你指路吗?” “求之不得,万分感谢!”沐十二又忙是对着拃揖,笑了笑,忽而一愣,片刻后说道,“对了,对了,我住在沐家村。” 张房陵望着沐十二,总觉得他怪异的不得了,又是沉吟一声,思索起之前看的地图,沐家村的位置,应该是在庸山城附近,也就是那老汉去往的方向,遂是对着沐十二说到,“先沿驿道走到庸山城外,在往东南方向走上三里远就到了。” “多谢道长救命,道长慈悲。” 沐十二又是对着张房陵行礼,张房陵回礼,道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但望着沐十二离去的背影,先是以符给城中师兄传了信,得到了沐家村上是有个叫沐十二的,因为他经常迷路与失踪,他的父母曾经怀疑是鬼缠上了他,来找过自己,与他所见的沐十二,对上了几分,张房陵虽是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使了个障眼法,便是远远的跟在后面,那弥天鬼气与其中群鬼,终还是放不下。 沐十二手执书签,沿着驿道向前走,一路上偶尔似是见什么新奇东西,便会向所在的地方跑去,但过太远,就会退回到驿道上,张房陵仿佛是明白了他是怎么迷路了,要是没有驿道做路标,他现在怕是早就又不知道在哪里了,难道他是道门中某派才放出来的道子,怎会如此的不谙世事。 张房陵明显是忘了自己也是才下山没有多久,就是这么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是在庸山城外停了下来。 沐十二站在城门不远处,似是思索了数秒,望了眼太阳的朝向,然后转身,片刻后又是转向了另一边,随后又是举起手像是写字般的比划了下,又是转向了那边,到这时,张房陵才是看懂了他在辩方位。 张房陵叹了口气,仿佛是进一步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迷路,而就在此时,沐十二又是转了下身形,正好望到了张房陵所在方向,刹那间,张房陵只感沐十二的气势刹那而变,一时间眉头微皱,冷若冰霜,口轻启,虽然声音很小,但以张房陵听力,还是听到了沐十二说的四个字,“何方宵小……” 张房陵顿知误会,正准备传音解释,但见沐十二手中书签,似是有了生命一般,忽是吐出一口煞气,直向张房陵冲来,张房陵被迫还击,轰然一声,雷光打去,煞气消弥,但声音同时也引起了沐十二与入城路人的注意,但见沐十二一垂袖口,左手拢于其中,张房陵顿知不对,但又怕在此处伤及路人,便是向西南方跑去。 沐十二眉间舒展,正准备继续研究方向之时,忽是看向自己手间,中指尘处跳动,血纹显现,又是望向西南方,顿时追了上去。 两人就此一追一赶,奔走了数里之远,张房陵向一条岔路拐入,踏上一座拱桥,便是可以直接看到不远处的沐家村,四周也暂时无了行人,忙是撤了障眼法,对着那同时踏上拱桥的沐十二说到,“十二,是我。” “张道长?”沐十二望着突然出现的张房陵,愣了数秒,随后恍然到,“那鬼逃向这边来了?” “呃……”张房陵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见沐十二右手掌中血纹密布,似有异常,一把按住沐十二手掌,转而摸脉,移至中指,不由神色一变,望向沐十二到,“你知道你手中异状意味着什么吗?” 沐十二望着自己的右手,说到,“大概是意味着有东西引我前来。” “你就这么来了?引你过来的鬼,至少都已经是百年修为了!。” 沐十二思索片刻,又是望向张房陵,“道长厉害啊。” “不是我在捉的鬼,你看不见这些?” “我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看的见这样,而且我现在不是没有什么事么。”沐十二顿了一下,又是用余光瞄了眼远处,仿佛是确认了什么,说到,“两度相逢,我们肯定算是有缘,道长赏脸,去我们村子坐坐如何?” 张房陵手中起诀速断,确认并没有什么问题后,便是说到,“好,便是有劳十二了。” “哪里话,要是道长来,家里可……” 沐十二转身,向沐家村方向走去,张房陵同时向前一步踏去,沐十二的的声音忽然消失,而一瞬之间,张房陵则是回到了桥头,再望前方拱桥,雾气弥漫,哪还有沐十二的身影。 “原来在这等着我。”张房陵再次踏上拱桥,尚未曾走到中段,雾色迷眼瞬间,又是重新回到了桥头,“鬼打墙?” 张房陵单手起诀,覆于青蚨剑上,口中同时念诵到,“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怛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语落一瞬间,一股清圣肃杀之气自张房陵身上弥漫而出,雾气如有所忌,四散而开,让出了拱桥桥面,张房陵同时自袖中取出一打黄裱纸,抛向空中,只见黄裱纸自燃,随之化飞灰而散,张房陵则是拱手到,“谢诸位赏脸,还请行个方便,我们先礼后兵,若是再加阻拦,莫怪房陵无情。” 语落一瞬间,张房陵便是踏向了拱桥,这一次果然未有阻拦,就在自己将走进之时,忽听一声,“张道长,你站在河边干嘛,难道你也觉得那河中棺材有问题?” 第2章 拙山 张房陵忽然惊醒,四周异象也是同时散去,先是寻声望向了桥上的沐十二,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么?” “不知道,我在前面岔路口没见到道长,就又拐回来找你了。”沐十二顿了下,又是问题,“道长,是有什么问题么?我这就下来找你。” “你就在上面,这下面有古怪,不安全。” “道长放心,我其他也许不怎么行,也看不见鬼,但真寻常什么鬼怪,进不了我身的。” “好,那你注意安全。” 张房陵说完之后,便是打量起了那沐十二所说的河与棺材,虽然沐十二说的是河,但其实是一条溪流,就是水最深处也不过自己的膝盖,而那棺木已经是只剩下了棺身,棺盖与其中尸身已经早已不见,但隐约透露着一股阴森之感,但随着沐十二的出现与视线望去,这阴森之感也瞬间消弥。 张房陵一时不由的对这个没有道法再身,却是各种奇异的沐十二更加的好奇,见他也是望着那棺身,遂是问到,“你知道那棺材是什么情况,又为什么一直在那里?” “据说是上次发大水冲下来的,不过一直没出什么问题,上次城里的罗道长过来时也说那只是一个空棺材,没有问题,又都觉得靠近了晦气,而且下次发水就没了,就没人愿意去处理,但我每次路过时都觉得阴森森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的直觉是对的,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张房陵再次掐指起课速断,片刻有了答案,便是向上游岸边构树下寻去,不过片刻,某棵树下的一个木制空心小圆柱体引起了张房陵的注意,那木制品没有水漫的痕迹,而且通体玄红,应该是被人拿在手中玩过很久的物品,而且那木制品有一种奇异且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 张房陵转头望向了正学看他在其他构树下找着什么的沐十二问到,“十二,你过来下,认识这东西么?” “哈?”沐十二随着张房陵的手指望去,端详了那物品数秒,“诶,这不是我之前从桥上丢下来的那算盘珠子么?” “果然。”张房陵抚额,正准备继续说什么时,沐十二已经拿起了那算盘珠子,这一瞬间,张房陵感受到了一丝鬼气,但瞬间又是消弥。 张房陵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仿佛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把将正在清理算盘珠子的沐十二拉着向后退去,出了三尺范围,只见从方才那算盘珠所在之地,一股怨气腾空而起,就在人形将显之时,沐十二似有所感,忽然抬头,手中算盘珠再执而出,一刹那,只见那女鬼尚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是被那算盘珠摄住,再次镇压回了地下。 张房陵虽然不是很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但已经差不多不惊讶了,只是问道,“你这是?” “我感觉这四周好像暗了点,让我有些不适,而且还有一股对我的恶念袭来,下意识就甩出去了。” 张房陵顿了下,随后双手搭在沐十二肩上,把他转了过去,同时说道,“我有事要问,你克制点。” “哦。” 张房陵见沐十二回答后,便是招手摄来那算盘珠,入手一刹,那算盘珠便是失了莫名之感,以是如同凡物一般,看来比之沐十二手中书签,终还是有区别。 同时间,那女鬼厌厌的从地下升了起来,但看向沐十二瞬间,又是怒气再起,张房陵一弹手中青蚨剑,罡气震荡而出,逼退那女鬼,同时说到,“十二,把你的书签举起来下。” “好。”沐十二举起书签的一瞬间,张房陵竟是见那书签之上凶煞之气刹然成形,竟是化为一头凶兽,直接是扑向了女鬼。 张房陵一时惊讶这变化,但还是瞬间以青蚨剑压下凶兽,又望向那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女鬼,“老实待着还是来送死,自己选一个。” 那女鬼听完张房陵说的话后,便是老实的直接跪坐在了地上,样子如同学堂中的学子一般规矩。 那凶兽在此时也是平静了下来,歪头望了眼张房陵,低吼一声,缩回了书签中。 “张道长,你是不是捉到鬼了,有没有办法让我看一眼鬼什么样啊!” “没有办法。”张房陵顿了数秒,还是对着沐十二说道,“你转过身来,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问。” “那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沐十二转过身来,果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便是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道长,你开始,我能旁听么?” 张房陵点了点头,望向了女鬼的方向,“有照身帖么?” “有。” 女鬼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竹牌递给了张房陵,沐十二见那凭空出现的竹牌,也是凑了过来,结果发现上说的字自己根本认不到,遂是问到,“这啥字,我怎么一个也看不懂?” “这是酆都罗山通用规范文字,也就是阴书或者说酆都文,写的是她的忌日籍贯,你当然看不懂。”张房陵点了点头,将竹牌还给了女鬼,又是问到,“按规矩,你既然宿身之所被毁,应该有鬼差来带你回六天宫,不管你是否被镇压,鬼差呢?” 张房陵一愣,忽是明白了什么,对着沐十二到,“你丢了几颗珠子?” “两颗。”沐十二对着张房陵到,“你不知道,当时我路过时,只感阴冷异常,脊背发凉,似有人在窥探且想冷我的感受,直到我把两颗算盘珠投下去才是恢复正常。” “嘶……”张房陵倒吸一口冷气,仿佛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手中起诀,神识顿时扫过十里方圆,而后手一抓,摄来另一颗算盘珠。 刹那间,天地唯之一暗,鬼气汇聚而出,只见一身穿官服,腰佩长刀的鬼差化形而现,怒视沐十二,手欲摸腰间长刀,随后忽然泄气,取下腰间令牌出示给张房陵看了眼,同时言到,“为引道长前来,一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福生无量天尊,差爷客气。” “不敢。”那鬼差回礼,又是转向沐十二到,“见过拙山真人,一般仙神妖鬼,皆是难进真人三尺,还请真人下次,三思而后行,小吏告退。” 鬼差语落,摄来女鬼,随后瞬间消散,张房陵则是望向了沐十二,“我刚就在想,六天宫的鬼差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原来是拙山真人当面,小道有礼了。” “沐十二不知道什么拙山真人。” “你!” 张房陵气急,忽觉得之前自己如是弱智一般,一掌打去,沐十二不及反应,连退数步,口吐鲜血,眼见就要栽入河中,张房陵当及运灵欲托住沐十二,却忘了术法难进沐十二三尺之内,只见沐十二栽入水中,张房陵忙是上前察看,哪还有沐十二身影,但在水影到自己应映照到自己脸时,忽然便成了自己师父玄易子的样子,只见那玄易子望向张房陵,大喝一声,“既应照本心,为何还不醒来!” 一刹那,其声如雷,在张房陵神识炸开,张房陵猛然睁眼,竟见沐十二正望向自己,又同时对着山洞外喊到,“师父,师兄醒了!” 玄易子闻声,如风而至,一把抓住张房陵手臂,三指按于其上,沉吟片刻,斥责到,“胡闹,这种闭关法是你能尝试的?还好只是有些惊神,为师要是晚出关一步,你怕是要神灭形消了。” “徒儿知错,让师父担心了。” 玄易子望了眼张房陵,又是对着沐十二说到,“十二,你师兄惊了神,去丹房找你陈师叔取些养神的丹药来。” “好。” 玄易子望着沐十二跑了出去后,对着张房陵说到,“以你天资与实力,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清醒,你在忌惮你的师弟,为什么?” “师父,我……” “有什么话直说,自我把你捡回来并养到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吞吞吐吐过。” “师父,我没有来这里闭关的记忆,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师弟!” “我也没有自己闭关的记忆,也没有这个徒弟的记忆,甚至……”玄易子没有说完,只是拉着张房陵走了出去,洞口之外,山峰耸立,岚雾缭绕,珍禽走兽,仙根灵草,远处更是,大殿座落,琉璃瓦,黄金砖,朱木做栋,灵石雕栏,更有亭台楼阁,盘山而建,五里一亭,十里一阁,高楼接天,台尽极奢,玄易子抚须而言到,“你看这像我们的道观么?” “这是?”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浮屠万里远,黄泉六天宫,这便是,人间五城十二楼之一,玄囿城,而那座大殿,便是是绛宫。” “那沐十二是?” “拙山真人转世。” “这拙山真人究竟是谁!” 玄易子略有些吃惊的望着张房陵,“你见过了?” 张房陵吐了一口气,说到,“您说的我闭关幻象中,也碰见过一位沐十二。” “看来还在梦中。”玄易子手中起诀,大喝一声,“破!” 只见天地开裂,金光并进,玄易子望着裂缝,一把拉住张房陵,纵身飞跃而上,但见将过裂缝之中,忽见空间缩略,大袖招来,玄易子当既手起剑指,按向眉心,以神识化剑,强撼袖里乾坤,同时一把将张房陵甩了出去,喝到,“走!” 张房陵只觉自己被甩出了裂缝,四周一片漆黑,猛然真眼,望向旁边的仙人说到,“拙山,你这是搞的什么鬼东西。” “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还有我拙山真人沐十二亲自给你做锚,怎么样?算是玉京山的一大发明。” “别,你这搞的我都恍惚了,快有当年渡魔劫时那一丝丝感觉了,还有,你和到处别人说你是拙山真人就算了,我在恍惚,还是分的清楚自己的名号。” “我说的是真人,是散仙,你接神位了,应该叫真君,不一样。”沐十二望着张房陵,又是挪揄道,“老友,你行不行啊,不会是工作压力太大,萎靡不振了?” “别激我,我最听不得这句话,但是……”张房陵从那椅子上站了走来,说到,“想激我,没门,你去找别人当你小白鼠,我还一堆文……握草。” 张房陵刚脚下,就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洞,同时瞬间围上来了一群人,望着张房陵笑到,“真君呀,好好休息!” 而张房陵望着这一群人,则是只留下了一句,靠,你们特么的谁坑老子那文件谁去批,等老子回来,不揍你们满头包,老子就不是拙山真君张房陵,然后便是消失在了云海之中。 第3章 张房陵 张房陵猛然睁眼,长舒一口气,叹到,“原来是做梦,也是,我不过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道士,师父又怎么会放我出去云游,不过在打坐中睡觉了,这还是第一次。” “小师叔。” 张房陵忽然是听到了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忙是从榻上下来,推开门,望着那小道童问到,“栖松,怎么了?” “师爷回来了,让你们去大殿集合,而且看样子还给我带回来了一个小师叔。” “嘶……” 张房陵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关上房门,便是往三清殿赶去,而自己的几个尚在观中的师兄也已经是候在了这里,就在此时,玄易子领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走了进来,同时说到,“这是为师新收的徒弟,沐十二,暂不论辈改名,你们直接叫他名字或师弟都可以。” “是。” “嗯。”玄易子点了点头,又是说到,“房陵,你与他年岁相仿,相处也应是更为容易,你便带他去领日常物件,其他过来排队,为师开始抽查功课。” 一片哀嚎和混乱之中,在张房陵的示意下,沐十二便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沐十二都是以落后半步的距离跟在身后,沉默不语。如此之下,张房陵倒是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话说小师弟你和师父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从街上一直尾随我到村里,然后演了出神仙降世收徒的戏码,把我从父母手中骗走了。” “呃……”张房陵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问道,“那你就这么跟着走了?” “大灾之年,少一张口,便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更何况,师父不光予了我父母不少钱粮,更是助他们搬出了灾区,重新安家。” “这……” 张房陵望着面无表情的沐十二,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就这么冷了场,反而是沐十二又开口说的,“这不是什么太过伤心的事,那地方已经是开始吃人肉了,开始是死人,后那些得了疯病的,再往后便估计会是老弱妇孺,我若一直在那里,估计也不过是口粮而已。” 张房陵一时很难想像出来那个场景,这于他认知中的世界太过违背,而沐十二见张房陵似有所思,又是继续说到,“不过近两个月来,村中的疯病,岀现的趋势在上升,恐怕他们也撑到食妇孺的地步了,师兄到是不必太过费神了。” “如此大的灾害……”张房陵深吸一口气,“难道没人管么?” “师兄久居山中,自然是不知的,你看那岚雾遮眼,钟灵毓秀,好一片仙家府邸,师兄见过,最多不过这依仙山而存的百姓,师兄也应当见过他们的疾苦,但他们至少可以,靠山而活,或在玄都观觅些杂差,亦或与来往香客做些小生意,为生计而奔波,但在穷山恶水或是直接如地狱中的人呢?师兄况且难见,又何说居于庙堂之上,捧于士族之中的大人们呢。” “师弟说的在理,有些事总归是需要出去看看才知道。”张房陵叹了口气,又是说到,“看师弟谈吐,倒不似短识之人,话说师弟可曾听过一个名号?” “什么名号?” “拙山真人。” “拙山真人?”沐十二皱眉,思索片刻,摇头道,“我知道也不过来自于所见和书本,没有听过这名号。” “也是,拿这种法本上的名字来问,也是难为师弟了。” 两人便是如此一言搭一语的聊着,直到某屋檐下,一道童迎了出来说到“张师叔好,您旁边这位应该就是刚的的沐师叔,师叔好。” “您好。” “啊……沐师叔您太容气了,栖鹤可担不起。”道童是连连摆手,“您直接叫我栖鹤,师侄什么的就好,师爷已经吩咐过了,两位师叔先进来喝口茶,我这就去取。” “不了,栖鹤你领着你沐师叔去取就好,我还需先回去复命。” “啊?”栖鹤一愣,随后拱手到,“那师叔回返时一定来我这,刚收来的春茶,不品品便是可惜了。” “一定。”说完,张房陵便是对着两人拱手到,“就此暂别。” 张房陵语落一刻,遁形而去,沐十二则是望着张房陵回返的方向,若有所思,一旁的栖鹤则是问到,“师叔,想什么呢?” “我应该与张师兄是初见?” “啊?”栖鹤愣了一下,回答到,“张师叔幼时被师爷捡上了山,就没下去过,师叔怎么可能见过,肯定是第一次见。” “那他戒备与敌意为何会如此之众。” 栖鹤沉默了数秒,而后似恍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到,“师叔,你刚说什么?” 沐十二打量了栖鹤一眼,说到,“刚说,有劳了。” “哦哦,哈哈,分内事,分内事,师叔快进来坐,稍待,我这便取。” 而在另一边,跪在三清像下抄径的罗房玄与梓房龙望着去而折返的张房陵,小声说到,“你逃都逃开了,又折返回到干嘛,这老头子今天出的题难的要死,你最好还是别进去了。” “多谢师兄提醒,但我还要去复命,没办法。” “哈?你这是在抽什么风,是觉醒了什么受虐倾向么?” 张房陵没有回他俩,只是行了个礼,转向内殿而去,玄易子坐在殿内偏角,那是他支的一个卦摊,一般也只有来玄都观的老香客都会在拜过玄都大法师与三清之后,再折来这昏暗且少光的角落,请玄易子为自己卜上一卦,大多数人,便是注意不到这不起眼的地方。 玄易子望着向自己拱手行礼的张房陵,“有心事?” “是。” 玄易子玩着手中卦签,同时说到,“那便是说与为师听。” “我今天打坐时睡着了,梦别了自己……” 玄易子听着张房陵将梦中事又是叙述了一遍,沉默片刻,说到,“房陵,道存万物之间,所行所为,所见所闻,纵是千丝万缕,亦是交错相连,你既然想知道,那使……” 玄易子语落瞬间,将手中卦签掷出,张房陵侧身同时起手,握住急射而来的书签,其上只有四字,问渠溯源。 一刹那,张房陵忽感温暖袭身,夜色之中,烛光微弱,但勉强可辩床前之人,即是自己的七师兄,罗房苍。 罗房苍见张房陵身醒,忙是三指钳住张房陵手腕,片刻之后,才是松了一口气,叹到,“我的小师弟哦,你怎么云游到这来了,又搞的这么虚弱。” “这里是?” “并州玉霞观,你昏倒在了荒垣村外,那地方之前也称沐家村。” “沐家村?”张房陵忽然坐了起来,“那沐十二呢?” “沐十二?”罗房苍沉吟片刻,而后似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你怎么会认得这小子,当年他突然跑到玉霞观来找我,说他叫沐十二,而他所在的沐家村疯病发的太快,不似是由食人的诱因引起,还让我去看看,然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所以师兄去了么?” “没,那小子跑过来时,岁数比你都还小,丢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自顾自的跑了,而且沐家村偏的很,我问过玉霞观的同修们,他们也不知道这沐家村在哪,怎么去?” “师兄……”张房陵顿了下,没在继续说下去,只是叹到,“后来如何了?” “不知道,只知道某夜我见远处魔道两气冲天而起,赶过去时,只剩师父立在桥上,后来在回来,也只是在一片残垣中救回五人而已。”罗房苍顿了一下,又是皱眉到,“就是因为这个村子,害的师父给我了一个每十天就要来桥上净化煞气的任务,不过也还好有这么个任务,才是把你捡了回来,所以一个人晕在那河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搁浅在那河中的棺木有问题?” “河中棺?”张房陵忽然是站了起来,喘了口气到,“师兄,带我回河边。” 罗房苍扶住张房陵到,“你这样没问题?你究竟遇到什么了,难道是沐十二魂魄未散,对你动手了?” “暂时不知道。”张房陵又是咳了一声,继续说到,“去了便知晓了。” “好。”语落一瞬间,罗房苍手捏诀,口诵咒,起五行遁术,瞬间消失。 河岸边,大至如旧,张房陵在罗房苍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那构树下,望着那半埋于土中的算盘珠,张房陵深手正欲将其摄来,但就在这一瞬间,凶煞之气自算盘珠上爆发而出,化一血盆大口,咬向张房陵。 罗房苍见此,手起剑指,雷光化剑,一剑净煞,同时向前一步将张房陵护在身,同时后欲一剑劈向那算盘珠时,张房陵顿感不对,一把推开罗房苍,刹那间,煞气爆发而出,化为两条巨蟒,咬住了张房陵双肩,张房陵不及反应,罗房苍欲回剑救人,可惜终差一步,张房陵瞬间被拖入煞气之中,消失不见。 第4章 玄易子 张房陵忽觉自己将被黑暗所噬之刻,一只修长白净,如玉凝脂的手忽然破开煞气,一把将其拎了出来,玄易子打量着被自己拎出来的张房陵,沉吟一声问到,“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 张房陵正不知怎么回答,玄易子却是将他放了下来说到,“算了,一直呆在山上确实闷的很,下来转转也好,不过下次还是要提前同为师说一声,太危险了。” “弟子明白了。” “好,你既然来了,那我们便是,同探此村。” 张房陵此时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沐家村村口,与之前桥上远远眺望之景不同,这夜色下的沐家村,安静且诡秘。 “大灾之年,先起于村,百姓依天时而作,依天时而获,所得于租、税、换置几吊钱以为日用,留口粮与种而待来年,以此轮转,但遇天灾,轮转而破,民无米炊,于先受难,而于无退之时,再及豪绅,夺粮抢食,为生计故,在进一步,及人间之乱,虽……” 玄易子说到此处,一手护住张房陵,另手起拂尘,转身抽飞一具其身如青铜之色,枯皱如皮包骨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同在那东西凌空之刻,拂尘裹脑,借力一拉,身首分离。 刹那间,头自空中落下,那双空洞的眼窝似是死死的盯着玄易子在,玄易子一挥拂尘,身与首皆是自燃而净,又是道了句福生无量天尊,继续说到,“虽说乱则妖魔易生,六天宫之鬼亦会为祸人间,不过轮回之态,但先生既领阴差,神职在册,如此行事,有伤天和,若先生自行离去,贫道备礼恭送,若不思悔,玄易子降妖止乱,亦为天职。” 玄易子等了片刻,也不见回应,便又是对张房陵说道,“跟紧了。” 语落瞬间,玄易子跃身而起,纵身而去,张房陵同时跟行,两人速度极快,那从黑暗之中跃出的东西便是也追不上俩人,但在前方路口,玄易子手中起诀,刹那隐身,张房陵随后反应,同捏决隐身,茅草屋顶之上,两人前方道路已经是被方才所见那种东西围的水泄不通,那东西皆是朝左边路口而去,那上面的,则是一方院落,青瓦白墙,在这普遍茅草做房的地方,略是有些违和。 玄易子望向那阻隔了这些怪物的院落,手中起课,瞬间嘴角溢血,“天上白玉京!” “师父,你怎么了?” 玄易子沉思片刻,一拍张房陵的肩说到,“那院中还有活人,要你去救了。” “啊?”张房陵沉默片刻,又是问道,“师父,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为师高不成,低不就,正如卡在了那结界范围内,以后想去五城十二楼或者白玉京,说不定还要靠徒儿你。” “师父,我……” 玄易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说到,“愚笨二字切误自口出,这字一是误人,二毁英才,先谈现在,我为你开路,你入内救人。” “好。” 玄易子点了点头,翻身落下,同时起诀诵道,“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那些怪物见玄易子忽然而现,当即转身扑来,却见玄易子身后忽现两道神影,一者持关刀,一者持七星剑,玄易子在赐一声,去,只见双神睁眼,冲杀而去。 同时间,玄易子凌空再画金光令,刹那间,一道金光打去,所过之处,鬼怪如飞灰消散,瞬间劈开道路,玄易子同时说道,“徒儿,该你了。” 只见张房陵手捏神行符,直向那院落冲去,同时间,金光开道,神影护航,一路无险,张房陵翻身跃入院中,一时间仿佛似入另方世界,外面妖魔乱舞,此处岁月静好。 张房陵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等了片刻,见无人回应,遂是一掌轰开大门,踏入厅堂瞬间,但见屋内有着数十人,瘫在太师椅上或是倒在地上,皆是面黄枯瘦,眼窝深陷,但见张房陵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是没有力气,发不出声音来。 张房陵急步上前,自腰间取下水壶,打开壶盖,自朝东方行诀起咒,只见一丝青木之灵入壶,张房陵随即给他们一人喂了一口水,但见神色稍复,身形微缓,又自后厨取来碗,将自身携带干粮用水泡成糊状,喂他们喝下少许,同时说到,“我是盟威道玄都观道士,各位,现在没事了,且放心稍待,小道定救你们出去。” 就在此时,那最开始想开口的人,似是恢复了些力气,拉住了张房陵的衣角到,“我有一个孩子,出去找吃的到现在都未回来,道长,救救他……” 张房陵望着那女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点点头道,“夫人放心,小道定会全力搜寻。” 张房陵说完之后,便是纵身跃了出去,对着玄易子喊道,“师父,内中人已经十分虚弱,恐是难在行路与颠簸,想救人,怕是只能先,肃清此地了。” “唉,看来天意如此。”玄易子说完,自袖中取出一块刻有四个似如篆体但却认不出为何字的令牌,向空中抛去,同时起剑指,绘雷符,只见一道雷光上蹿,击中令牌刹那,天威骤降,雷暴成海,净邪驱恶,只见那些怪物在雷暴之下,尽皆散如飞灰。 同时间,一道血红之雷,劈在令牌之上,雷纹成篆,凌空展卷,玄易子一跃凌天,雷光绘法衣,披身刹那,雷纹长卷入手,同宣读到,“今有阴使,私出森罗,妄定死籍,为祸人间,拘生魂炼法,束魄化活尸,扰轮回之转,颠阴阳之序,实天理难容,就地正刑。” “末将接令。”神影回首,接过长卷刹那,身影凝实,顿生神威,只见持七星剑者,一手按眉心,天眼顿开,瞬察阴差所在,两神对着玄易子一抱拳,转身即是索命而去。 玄易子落地,长舒一口气,撑着墙说到,“带那些百姓们出来。” “师父,您现在?” “无妨,不碍事,只要……”玄易子忽感不对,一把将张房陵护在身后,眉头紧锁到,“先生是?” 只见随暗处而近,渐显人影,沐十二手执木制书签,同时将另只手中的布袋别到了腰间,望向两人,皱眉到,“你们是谁?” 玄易子望着那书签之上,煞气所聚之物,形似巨蛇,自沐十二执书签之手臂,盘垣而至肩头,正对着自己吐着信子,凶恶之象,展露无疑。 玄易子少见如此凶恶之物,亦知当前不谊再战,正欲开口解释之时,那煞气所化巨蛇以是张口扑来,玄易子当既手起剑诀,以剑罡斩蛇,但见煞气断而不散,再聚而来,同时间,沐十二望着玄易子动作,似有所明,自是纵身而来,被护在身估的张房陵只见玄易子与突现的大蛇缠斗,同有道身影欺身而来,忙是上前,青蚨剑入手,一时间,书签点青蚨,张房陵才见来者,正为沐十二。 沐十二此刻,面若寒霜,竟是以力压下青蚨剑,随是近身,书签角欲再点张房陵檀中,方才书签点青蚨的一下,张房陵顿知沐十二力气大的离谱,若是被这么一下点中檀中,气海定散,随横青蚨剑回防,沐十二一击点下,张房陵只见红线断裂,青蚨钱散疼一地,不及心痛,张房陵烦时趁此一瞬抽身,手中起诀,一记掌心雷轰然而出。 但见雷光自沐十二三尺之处,瞬间消弥,正是张房陵初见之异,三尺之围,雷光虽是消弥,但张房陵动作,瞬间是让沐十二明白了他在干嘛,只是沐十二一挥手中书签,说到,“沐十二,请诸位一助。” 语落之刻,五道身影显形,只见他们望了眼双神将所去方向,似有所明,还欲动作之时,却见沐十二瞬间冲向了张房陵,一时所愣,又见那煞气所化巨蛇正与易玄子缠斗,既明白当前状况,因向张房陵而去。 玄易子一发金光轰出,暂时打散煞气,忽见五瘟神显形,又是攻向张房陵,当既拂尘一甩,罡风划界,同时攻向沐十二。 只见一刹那,沐十二转身,两人欲对掌之时,玄易子只感是似撞到了无形墙壁一般,难在近寸许,但随沐十二掌出,又感如山岳撞来,掌未触向自己,自已以是身形不稳,连连后退,同时间,煞气所化巨蛇又是缠身而来,玄易子一时难防,随及欲以伤换伤,而得喘息之时,一把火红朱扇忽是将煞气与玄易子隔开,那煞气所化巨蛇,望向这秋瘟神,嘶吼一声,欲再攻而来。 “你们怎么一回事?”秋瘟神一把挡住蛇口,同时又望向玄易子传音到,“你又怎么惹上他了,这不是往枪尖上撞么?” “小道也不知,不过瘟使您这样没问题么?” “他看不见这些的,问题不大,道是你们,想办法停下这事,这煞气会随他的敌意增强,我可就挡不住了,而且他若是发现不对,下敕令了,那就不能怪我们了。” 张房陵也发现了四位瘟神虽是在与自己对打,但也不过是在划水,一时间,见沐十二转身再攻向自己,又记起墙外那一幕,忽是喊到,“十二,是我张房陵。” 沐十二一愣,望向张房陵,问到,“你怎认识我?” “我……”张房陵见他腰间布袋,又思此处既是沐家村,便是答到,“是你的家人托我来寻你的。” “真的?他们怎么样了?”沐十二回话瞬间,煞气便是随即消散,五瘟神也是同四人行礼后消失。 张房陵长舒一口气,同时说到,“暂无性命之危,但还有些虚弱。” 而就在此时,双神回归,玄易子呼出一口浊气,再显宗师之态,又似是在掐指算了算什么,忽是开口到,“先生有兴趣,入道么?” 张房陵望了玄易子一眼,正欲开口,但见玄易子摆了摆手,将自身修为,灵力皆是内敛压制到凡人近乎于无的地步,又是拿出了自己的度牒,递给了沐十二说到,“盟威道邱玄松,道玄易子,贫道想以先生之资,此时应该也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若尚担心家中事,我可托弟子照料,去丰饶之地,一生衣食无忧。” 沐十二接过玄易子手中度牒,端详良久,将地上的青蚨钱一枚枚捡了起来,还给了张房陵,又是转头对着玄易子到,“好。” 与此同时,玄易子见空中似一道光亮而下,便是一跃而出村,沐十二则是转向玄易子所离方向而去,张房陵愣了一下,问到,“你不回去看看么?就这么信我们?” “此处离家不过十里,道长说受我家人所托,来寻我,但此路程,想来以是默认我离世了,道长如此,更何况家人乎,其后本就难再见,不如让这一丝念想,磨灭于时光,总好于一世牵挂难安,至于说是信道长,不如是,我信自己。” 两人走到桥头时,玄易子以是站在那里,回身望着沐十二到,“已经吩咐下去了,先生可需再此等候,一见过程?” 但见沐十二手起子午诀,叩首拜下,“弟子沐十二,见过师父。” 一刹那回神,玄易子趴在自已卦案上,撑着头问到,“有明白了些什么吗?” “有,但还似是云里雾里,看不得真切。” “那你便去寻你师弟下山云游去,你俩总归是都能弄明白的。” “可师弟不是才上山吗?” “那又怎么样,他又不会在乎。”玄易子打了个哈欠,说到,“好像是下雨了。” “啊?”张房陵抬头向门外忘去,说到,“好像是的。” “那你那小师弟肯定是站在檐下听雨。” “听雨?” “是的。”玄易子点了点头,说到,“听雨在书生间可是雅事一件,也是愁绪之时,也不知你那师弟见那些香客两两三三或是一群好友,檐下躲雨之时,又是如何?” “师父,难道……” “没有,你师弟此生平稳富足,除与家人偶生些止于嘴角的矛盾外,没什么其他的,就算是在祸中,他想护之人,也皆护下了。” “那他……” “不过是让他所陷于云雾之中的东西罢了。”玄易子说完后,又是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到,“这是为师最初遇见你时,与你同在的信。” 张房陵展开长信,只见泛黄信纸之上,只留有两字,那两字与之前师父令牌上所见之字形,风格似出一路,随是望向了玄易子,玄易子望了眼信纸,开口说到,“这两个字读作,勿归。” “勿归?”张房陵隐隐约约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是又想不到自己想到了什么,再望向那信纸,信纸却是化如飞烟,张房陵拱手对着玄易子说到,“弟子感觉到了,天时将至,这便作准备,下山云游。” 玄易子点了点头,望向张房陵离去方向,撑着头叹了一声,“果然,天命既从心,多少转世亦难违。” 第5章 番外·沐十二言 (一)无名 虚者,天地之始,鸿蒙之常。为阴阳相合,双鱼相抱之物,是为阴阳合轮回,太极归鸿蒙,便是如此尔。 无名者,非常名而述之,可内求而不可外闻之。鹏之千里,非华南述之而世人明之。抱朴双篇,可是求仙治世之名耶?吾愚而不知也,唯知松下读之,如闻道之下士,笑之而过矣。 道说无名,唯内求已。三省已身,静思坐忘。 如乘鹏万里,如化蝶归墟,或如遨游太虚,一梦千古,醒之如有所得,然是无所得,谓之无名,归之道源,笑之而过,实为养性尔。 山古千年而有所减,水行千里而有所失,何也,内损外耗也。内求道者,外寒其境,内感其魔,不得清静,何言道耶?或得清静,何论道耶? 道者,不可说也。不入尘世,不知道也。不经悲苦,不知天下。内省其则,悟之无名,然无名者,不可说也。道非道,世人传之皆非道,又何言得道耶。而非得道,何炫之于尘世耶,何停其脚步耶? 人常言修道,然何以修道。道者,内求其神,思伤,乐,疯,癫,尘,漠,净,悲,苦者或见情,亲,逝,离,忘五者,执其执念,观其世间,若疯若悟,在之一线,谓之内求,谓之无名尔。 (二)有名 有名者,道分生万物而得道墟也。万物皆有其道,皆有其律,外视而纳之,化已而用之,是为有名。 道无名而不可传,可传者非道而为道墟也。 墟者,痕迹也,废墟也。可得之为道,亦可得之为墟,二者相合,实为道墟。 道墟者,二行也。一行见道与痕,谓之有道之墟。一行见道与废,谓之无道之墟。 入世者不修出世之法,出世者不露入世之态。吾常坐而思之,世之见识,书之所记,问之于人,而在思之。几穷而尽,恍而有所得,恍若狂者。 天之四时,人之生死,皆如道,又非道。如见梅知其傲骨,明之。见竹之其高洁,记之。见松之其坚韧,习之。若读此知前为岁寒三友者,当笑之。 此便为外视。外视者,得一而反三,反三而归一,归一而思道,思道而悟,悟之有明,是谓道墟,是谓有名也。 (三)杂论 道为何物,天地之规则也。然何为天地之规则,述之难矣。是谓,道可道,非常道。 若道为规则,必无情。然吾窃以一话为真,大衍之数五十,天道去其一,谓之一线生机。 茫茫之中,道定人命,人改其运,环境造其势,皆不可一盖论之。 事无常态,人无常形。唯其变化不变,规律不改。然纵观千古,何人能把握之。非是不知,只是过于残酷矣。 人之生老病死,花之开谢枯荣,季节之交替,四时之变化。皆可为道,亦又不可为道。 道无常形,亦无常态。可为汝之一思,亦可为国之兴衰。皆可为道,亦又不可为道。 (四)阅书 读百书者,如见花开。读千书者,如见苍凉。阅万书者,如见朝暮。 (五)修身 儒者,当养一身浩然正气。三省已身,可忠已,忠人,忠心。三思行则,可曾思已之过,他人之长,习之所得也。 君子取义,小人取利,君子见仁,小人见势,所以君子者,无所惧,亦无所取。小人者,惊喜怒,顺势倒,心力憔悴,两股战战,恐有所失而万劫不复,自不得安宁。 子曰:“岁寒,而后之松柏之凋也。”修身何意?浩然正气何意?修身以养性,养性而生浩然正气,然浩然正气既生,自不畏邪秽,不慌突然之事,自可沉着而对之。 又曰,不违心,不违已,不违社会,不违天下,常思已之过,鉴他人之长,如此可为修身否?答曰,尚可,贫亦知乐,富亦知礼。自强而不息,厚德以载物,不骄,不傲,虚心以学,书常温而有所得,便可为修身矣。 (六)因果 种其因,行其迹,得其果,便为因果矣。 (七)论魔 魔者,执念尔,执念,魔考尔,然人不可无执,亦不可无念,所以者,天下皆魔,而又何论善恶?唯心尔,唯行尔,唯汝尔。 第1章 环山寺 张房陵用棉线绑住了沐十二的腰,就这么拉着他走在路上,因为这一路上,沐十二不知被什么所吸引,已经走失了数十次了,现在已经进山了,他要是在走丢了,就真不知道要去哪找了,而张房陵问他之时,他也只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该往那边而行,有东西在引他去那边,那边有奇异之物,风景犹好,当往赏之,而且每次应完张房陵不乱走后几秒,随后便是又忘了,而后走失,张房陵也没办法,只能拿棉线绑住了沐十二的腰,就这么牵着他走。 张房陵现在除了自己师父告诉他一直往西北方云游外,一无所知,也很意外沐十二会答应同他往西北方云游,只是现在,有点后悔罢了。 张房陵一路向前走着,只是沐十二一直望着四周,不知打量着什么,又是走走停停,在他可活动范围内,观察着一切他觉得新奇之物,在加上他往自己的行李中,塞了五六册道经总集,导致走的很慢,毕竟那是张房陵都觉得夸张的重量,而且说入门后,若没有师父的强行规定下,谁不学法,先啃经,还是带出门云游。 不过反正此行本来就没什么目的地,张房陵便是由得他去了,只是希望在入夜前,找到投宿的客栈便好了。 但事果然难如所料,就沐十二的速度,进城是奢望,找客栈更是梦中才有,张房陵长舒一口气,望向沐十二,但见沐十二正望着那夜空之上的一朵乌云出神,张房陵亦是望了过去,片刻之后,张房陵除了看出云往前移了不少外,并没有其他收获,不由的吐槽自己怎么也跟着犯起二来,又是问到,“你看了半天,看出了什么?” 沐十二望向张房陵,沉默片刻,说道,“你不大想在外面过夜。”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 “但在往前走有座寺庙,名叫环山寺,俗话说,佛道一家,你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介不介意也是人家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我。”张房陵又是望向那云叹道,“没想到你还会观云气。” 沐十二抬头,又是望着那云问道,“什么是观云气?” “就是……”张房陵一时间,也似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道,“估计是一种通过云象气象而知事知物的望气术。” “不会,我只是刚才在岔路口,看见了已经隐在竹子里的路碑而已。” 张房陵轻咳一声,便是向前定去,同时说到,“既然知道了前面有投宿的地方,快走,若是晚些,打扰到人家休息便是不好了。” 沐十二又是望了眼那云,便是在棉绳的拉扯上,被迫的往前行去。 两人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果然在三面环山的山呦处,发现了那山间小寺,张房陵见那座小寺中,隐泛灵光,便是放心下来,走了过去,轻叩门扉,片刻之后,山门忽开,一位白首比丘尼,她双手合拾,口诵佛号,“不知两位道长夜叩山门,可是有什么事?” 张房陵略有些尴尬,他未曾想到寺中竟是比丘尼,沉默片刻,手起子午诀,行礼到,“小道稽首了,夜中扰尼师清修,甚感歉意,小道名曰房陵,这是贫道师弟十二,本是出外云游道人,只是这山路入夜,还请师太告知,前路所通何方,不胜感激。” 沐十二歪头望向张房陵,眼中略有疑惑,但也未言,那比丘尼望着两人,说到,“前方出山,再行数十里,便为阅微城,但此时早已闭城,两位道长想入城恐是要待明日了。” “多谢尼师。” 张房陵说罢便是准备行礼告辞,但见那比丘尼忽是说到,“道长初应是欲借宿,但见是贫尼开门,思男女有别,方才改口,贫尼这寒寺虽小,但尚有备香客,云游僧留宿的客房,况贫尼以近百岁,流言已难入耳,两位道长若不嫌寒寺破旧,大可住下,明日在行。” “福生无量天尊。”张房陵再行一礼,说到,“小道不如尼师,敢问尼师德号上下?” “道长客气,贫尼闻静。” “那便是叨扰闻静法师了。” 闻静又是道了一句佛号,回礼后便是领着两人进入寺庙,将过大雄宝殿,张房陵自殿外桌上取香三柱,入门对着所供世尊,燃香道,“弟子与师弟借世尊宝刹,栖身一晚,供香三柱,以道感激。” 说完之后,本想与叫旁边沐十二同作揖行礼,但见沐十二已经是去看那摆着让香客取阅的经文去了,随是无奈一笑,将香插入香炉中,又是作了一揖,退了回来,闻静见此又是对着张房陵道了声佛号,又是行了一礼,张房陵回礼后,便是望向那看着佛经的沐十二,正欲开口时,但见闻静忽是阻止了他,小声说到,“贫尼自道长师弟身上,似见有佛光忽现,有经师讲经诵经一生,也不过如此,您这位师弟……” 张房陵虽然看不见闻静所讲佛光,但这些天,沐十二看道经总集时,到是常见金光覆身,但并不能如门中那些经师一般,常覆于身,一但被打扰,或者视线离开书本,就会瞬间或者逐渐消散,虽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是喊了一句,“十二!” 沐十二回头一瞬间,闻静也自然看见佛光消散,叹道,“竟然还有如此奇异之事。” “小道这师弟不光看佛经如此,看道经也是,我想对其他应也是如此。” 闻静听张房陵如此说,也不由是更为惊奇,望向沐十二说道,“这位道长,不知刚才一观佛经,可有所得?” 沐十二回头,才想起来现在该干的事是什么,回到,“弟子愚钝,所观不过表象,仅为文中意,看不出深度,误闻静法师时间了,抱歉。” “道长客气。”闻静道了一声佛号,“道长愿读佛经,贫尼便以为欣喜,又何来怪罪,但天色已晚,况客房内亦有经文可供道长取阅,还请先随我来。” 三人一路绕至后院,闻静推开了间静室门,后与两人讲了寺内布局,各外所在,又是寒喧几句,便是辞行而去。 张房陵送走了闻静,进门便是看见了在灯下读经的沐十二,这些日子自己差不多也是习惯了,只望不会影响他明日精神便好,也不在打扰他,关门盘腿坐于榻上,便是静神养性,也算是休息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声响顿时惊醒了张房陵,抬眼望去,门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打升了,旁边那灯下,经犹在,沐十二已经不知去了何方。 张房陵瞬间起身下地,但出房门,便是差点与那煞气所化蛇头撞在一起,只见那煞气吐着信子望了张房陵一眼,而后便是重新挂回了沐十二肩上,立着身子,同沐十二所理方向,发出那种蛇独有的嘶吼之声。 张房陵朝着沐十二所望之处看去,只觉得是一切如常,便是拍了下沐十二的肩,未及开口,摆拳以是瞬间击在了自己腹部,随之转腕,就在书签角将点上自己丹田之时,沐十二转身间瞥见了一眼,忙是收势去扶张房陵问到,“怎是你,没事?” “是我的问题,不应该在你身后拍你。”张房陵咳嗽了几声,又是长舒一口气,“不过好在我不是纯法修,身体素质不错,还抗的住,你在这看什么呢?” “不知,刚扫过一眼,总觉远处越发阴森,让人直感恶寒,就似是有什么东西正盯着我一般。” 张房陵亦是又仔细的看去了沐十二所说方向,他开天眼自是比沐十二看的远,亦是看的真切,片刻后忽是笑到,“那后方有个坟岗,这在这种山寺地界算是个正好情况,而且并不是所有道门佛门都会修法术,有些只做读经明心,守静养性的修行,通常他们修到最后,也会自然觉醒些法术,便是叫神通,闻静法师使是这样,而鬼怪若需找仙佛上表上供叙事,通常便会来这样的庙或观用,一是这些能觉醒神通的修者,多为德者,若是忽有难处,说不定还可以求助,二来是这样寺或观,对他们威胁要小一些,如今深夜,本就是阴物活跃之时,你站在门前……” 张房陵望了眼盘在沐十二肩上的煞气巨蛇,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又是说什,“反应你被他们打量几眼很正常,而且这寺庙未供邪神,闻静法师也没问题,更是在世尊眼下,不会出事的。” “可是……” 沐十二话语未落,又感寒意袭来,猛然转身,那煞气顿时向沐十二所望之处扑去,同此时,张房陵亦有察觉,青蚨剑入手,轻喝一声,金光炸开,一道黄影自那石中蹿了出来,对着俩人嘶吼一声,又是躲开了蛇的血盆大口,化黄烟而逝。 “这寺中怎还会有精怪。”张房陵皱眉,“能瞒过天眼,且还栖在庙中,若非友,恐是大麻烦事。” “为什么你还会觉得是友?”沐十二望向张房陵,“刚才那一声嘶吼,威胁的意思很是明确了。” “那是因为……”张房陵止住了嘴,他明显望见那巨蛇正看着自己,这么近的距离,怕是自己说出来的一瞬间,那獠牙便是穿喉而过了。 张房陵吞了口口水,正思索着要不要干脆直接交他道法,开天眼算了,反正他也已经是自己同门师弟了,但就在张房陵这么想的时候,忽是起梵音,后见五彩霞光降,那院落之中,金莲落地,地生菩提,随后竟见世尊跌坐其上,天若如明,万种祥瑞皆生。 张房陵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世尊肯定是假借的威势而已,但能借到世尊威势,也定不是善茬,忙是一步向前,挡住了没反应过来的沐十二,行礼到,“不知世尊现身,有何见教。” “汝等乱我修行道场,扰……” “世尊?”沐十二随张房陵所看方向看去,声音忽冷,那世尊说话时,沐十二虽然听不到,但感觉到了相似的阴森之感,同时,盘在他肩上的巨蛇,亦是向那世尊咬去。 张房陵不及阻挡,但见那蛇将咬到世尊之时,世尊凌空摘叶,随手一丢,一叶菩提翩然而落时,时间如滞,随后,如叶点水,空间荡开,万千梵文顿时如同铺满了整个空间,随后时间恢复一刹,如听万千僧佛同诵经。 那煞气所化巨蛇瞬间消失,而张房陵更是感觉头痛领裂,仿佛有什么在消褪,又存什么要在心中低语,只得强起金光诀,覆住已身,勉力撑持。 同时间,张房陵咬破自己舌尖,随一口鲜血喷出,血元化剑,直射而去,沐十二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张房陵吐血,血剑所向却是看的分明,沐十二随及将手中书签丢给张房陵,往那血剑所向冲去。 张房陵接住书签,不及阻止,再观血剑虽利,但有万千梵文为阻,终消失于那世尊眼前,但借此时,状态以复,正欲反击,但见沐十二以至世尊身前,便是暂收法不发,以观其变。 世尊一眼望去,顿时佛光化盾,但见那佛光所化之盾,竟是随沐十二的行步而扭曲,只可惜沐十二看不见世尊身影,只能凭感觉,一拳扫去,但见菩提树散,那世尊神情,异色稍显,只见梵文归体,化盾以抗,才是隔开沐十二。 而沐十二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推着自已后退,当既是一拳砸去,却是感觉砸到了墙上,震的自己手生疼。 而张房陵见此,不由是感叹沐十二这围身三尺是真的霸道,哪怕是这万千梵文所化之盾,也震不动,只能于三尺外,把他往后推。 就在张房陵欲开囗提醒的时候,忽然间,阴煞之气爆涨,竟是压的佛光也暗淡三分。 张房陵与世尊皆是色变,只见天空之上,不知被何物所引,顿时秽气蔽天,恍若百鬼游行,就似张房陵梦中初见沐十二时那一般,张房陵忽然想到,梦中那算盘子入自己手都会有反抗,这书签怎会如此平静,就在他望向书签时,书签之上,煞气忽生,张房陵暗道不好,不及将书签扔出,煞气以是附体而生,化为极细丝线,插入了张房陵拿书签的那只臂膀之中,若说在沐十二手中,这书签只是看着凶恶,但在此时,却是让张房陵知道了,什么是恶兽。 第2章 凶煞 那书签中的煞气一瞬间便是占据住了张房陵整个手臂,同时向上封住了声音、神识向下亦封住了自己的行动能力,张房陵望着仍在研究那面无形墙的沐十二,知道现在是指望不上他了,他没搞懂那东西或者在明白那不是他能弄明白前,是不会回头来问自己的。 张房陵的呼吸有些急促,那书签竟是以煞气为引,抽调自己的灵力,无灵力支撑刹那,张房陵的护体罡气顿时瓦解,一时间,在书签的引导之下,张房陵瞬间灵脉暴露,阳火衰退。 这一刻,张房陵忽然是明白了这书签在干什么,同时明白的还有世尊,但世尊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借的是世尊威势,若是此时抽退,威势不存,就算不被沐十二打到,那天上众鬼或者是那书签中的东西,必定会瞬间扑向他,若失了威势,他可比现在被那东西当做作饵的张房陵要诱惑大的多。 而就在此时,一只鬼终于是忍不住冲了下来,张房陵只见那鬼仇为一张血盆大口,瞬间是将自己吞了下去,而在这最后一刻,他更是看见天空之上,众鬼嚎叫,皆是显化而出,片刻便是撕碎了方才之鬼,张房陵跌落回地上瞬间,群鬼便是向张房陵冲来,就像是是夺肉的狗一般。 张房陵不想死,但他现在身形被限,神识被封,是一点办法,甚至连闭眼等死都做不到,眼见那形色各异的鬼魂已经是冲到自己身前,凶象近身,极寒入骨,但就在此时,那煞气自张房陵四肢百骸中渗出,化为一张混沌巨口,刹那间,一切不存,张房陵只见这从自身中渗出的黑色煞气顿时爆涨百倍,化为一只三首凶蛟,直向世尊扑去。 一瞬间,蛟首吐毒,向梵文盾腐蚀而去,在这梵文黯淡之时,世尊终是盘坐不下去,口吐真言,直接轰向沐十二,他尚记得,那书签是沐十二丢给张房陵的,这蛟奈何不了,主人还奈何不成么? 然却见真言化佛光轰向沐十二,却是瞬碎于三尺外,而此时沐十二更是感觉到了冲他而来的敌意,一拳轰去,前有三首凶蛟,蛟毒所腐,后有世尊自行分神他处,与三尺之围撞上瞬间,梵文盾顿时崩溃,沐十二感觉到以过那无形墙,纵身便是向敌意所向奔去,但凶蛟更为迅速,其中一首顿时钳住世尊,另外两首正准备上去撕咬之时,沐十二拳至,虽是穿凶蛟而过,但是却打在了世尊身上,刹那间巨力之下,世尊连同凶蛟便是一同飞了出去,而后跌落在地。 凶蛟这一摔的有微些懵神之际,那口中世尊忙趁此刻,瞬化黄烟而逝,沐十二忽感敌意完全消失,也是长舒一口气,只剩三首凶蛟,望着从嘴中消失的食物,对着沐十二无名狂怒,吼叫,但可惜沐十二听不到,回头对着张房陵喊到,“结束了么?” “师兄?”沐十二望向不说话的张房陵,才感觉不对,忙是跑了过去,那蛟也是反应过来,一刹那,张房陵忽感大半灵力回归,自己身内煞气也是差不多缩回书签内,那凶蛟也是用自己的头蹭了蹭张房陵,露出了股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幻化出了一行字,写的是,别还回去,然后张房陵就恢复了正常。 此时沐十二也是跑来了,望着张房陵问道,“没事?” “没事,之前吐血只是道法需要而已。”张房陵摇了摇头,当然是不想随那凶蛟的意,当场就是将书签递了过去,“给,你的书签。” “原来如此。”就在沐十二去接书签时,凶蛟却是再次怒吼了起来,但同样没有任何作用,沐十二接过书签刹那,张房凌只感灵力完全回归,那扎根于自己手臂中的煞气也随着沐十二的动作被完全拔出,凶蛟更是如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制,大量煞气回流至书签中,化为先前所见巨蛇,厌厌的盘在沐十二肩头,又是对着张房陵嘶吼了一声,便是没有了动作。 张房陵吐出了一口浊气,对着沐十二说道,“要不我教你怎么开眼,如何?” 那蛇与沐十二竟是同时歪了下头,沐十二是疑惑,那蛇则似是不解,不过沐十二可以说话,那蛇却是不能,沐十二便是问道,“开眼是?” “开天眼,然后你就可以见到鬼啊什么的了。”张房陵又是望向那所幻化的世尊消失地方说到,“更何况那东西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以后定是会各种麻烦,只过所幸是现在仍听得禅房内,闻静法师呼吸平和,那东西应该没有去打扰法师的想法,我们明早便是辞行。” 沐十二又是沉默数秒,回道,“可以。” “那便照我步迈来走,而后起……” 张房陵一语未落,恍然失神,再回玄都观,只见在一张石桌前,五名手执不同法器,身穿朝服的神人,正朝张房陵招手,让他过去。 张房陵自然是认识这五位神,趋步上前,捏子午诀拜到,“见过五瘟使,不知拉小道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小道去办?” 那坐在离张房陵最近的一位,一把将张房陵拉了过来,随后又一挥手,多出了一张石凳,拉着张房陵坐下,又是将壶中琼浆倒给了张房陵一杯,同时,五人起身举杯到,“小友,我们敬你一杯。” 张房陵一时更是莫名,也是忙的又站了起来,问道,“这是?” 五瘟使瞬间将杯中酒饮尽,又是大笑数声,互相望了眼,又是望向张房陵,其中执扇的那人说到,“沐十二应了你的话,便自无形道入了有为法,那么我们任务至此便是完成了,沐十二那约有三尺的范围也是破了,这也是之前你师父虽然收了沐十二,但不传法,不入谱的原因。” “那我不是……”张房陵一时惊谔,就这么一句话,便是破开了师父,满天梵文也未曾破开的三尺之围,沐十二最大的倚仗,那不是…… 又是一阵笑声,打乱了张房陵的思绪,他又是说到,“沐十二于冥冥之中能感知到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有得有失,这是他自己的权衡,你只管教罢了。” “可是……” “这些疑惑,你以后会明白的。”他摆了摆手,打断了张房陵的话,又是说道,“除此外,还有什么想问我们么?” 张房陵顿了一下,忽是想到了什么,忙是问到,“对了,沐十二手中书签和其中的煞气,那是什么?” “那是沐十二体内的杀伐与戾气所化。”五神的神色忽是有些严肃了起来,说到,“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沐十二自只生时,杀伐与戾气便非常重,但好在他天赋足够高,又喜欢看书,得知文载法,法通道之理,又明了天地舒怀,无情说法的意思,知行合一,浑若天成,才是在无意识中,压住了他体内的杀伐与戾力,但杀伐与戾力的垒增,最终还是使他动了杀念,而生豁口,但又因为他本身压制与那三尺之围仍在,使得那杀伐与戾气虽然溢出,却是难显,便是化为煞气,留在了他动杀之凭,所喜的手中之物上。” “那现在……” “一切是缘,一切归劫。”五神斟酒,对着张房陵拱手一拜到,“旧事以了,我们当赴前约,沐十二生死,交予道长了。” 说落瞬间,五神又是饮下杯中酒,望向张房陵,张房陵见此,也是举杯饮酒,言到,“请五瘟使放心,张房陵定不赴所托。” 五神又是爽朗一笑,纵身而去,张房陵刹那回神,便见环山寺客房外,沐十二正靠着墙,一手掌灯,一手阅书,沐十二也似见张房陵回神,而后问到,“他们同师兄你说了什么?” “说了你三尺之内,神鬼不侵的能力消失了,以及辞行,你能看到这些?” “不能。”沐十二合上了书,又是说到,“但冥冥间能感应到,毕竟是客居我身的神灵。” “客居?” “他们奉了谁的命,可能是昔时或若前身的好友,护我,同客居我身,如今命满而归,不是么?” “可能,便是的。” 张房陵本来想去说那煞气的事,但那蛇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这就是底线,逆鳞,提之必死。 张房陵思索片刻还是按下了此事,又是说到,“现在太晚了,从明日起,我便是代师授法了,不过你现在失了那三尺,一没了防护,二便是也直接打不到那灵体,以后要三思而行了。” “明白。” 那蛇又是对着张房陵吼了一声,似是在诉说着它的不满,但可惜沐十二听不到,张房陵也是听不懂,随着张房陵收起书签,蛇也是被迫缩回了书签之中,张房陵自袖中取出了数张符,贴在了门上,又是取出墨斗,缠上绵线,在地上也不知道画了个什么符号,便是又与沐十二说到,“是我太放松了,只要提前防备,现在大至到明天是没有问题的。” “明白了。” “好,那便各自休息。” 说完之后,张房陵再次盘腿入定,沐十二则是继续看着书,估计那蜡烛不到燃尽之刻,沐十二便是不会放下书本。 第3章 鬼与煞 张房陵两人一早便是告别了闻静法师,便是再次上路,分别时,闻静欲送一套佛经给两人,张房陵本准备拒绝,但沐十二顺手就是接过去了,他那包裹重量,怕是又要重个四五斤,张房陵算是有点明白他那力量是哪来的了,不过走了一会儿,张房陵到是发现了,只要沐十二在路上看书,那速度就会快上不少,而且照他看书的速度,到阅微城了,差不多就可以找驿站把这佛经寄回玄都观了,这是他师父玄易子的交代,那就是沐十二看完的书,要尽可能的寄回去,不过书籍本就不是什么便宜物,师父这么叮嘱也是应该的。 就在此时,已经是即将出山的两人,忽是碰到了两个往环山寺而去的香客,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短打,罢褐肤色,应是外家高手,女的虽然着寻常穿束,但其肤白净,其手稚嫩,自不是寻常人家。 不过张房陵也当不过是富家小姐中家中保镖而已,也没够过在意,沐十二却是忽然抬起了头来,转身问到,“两位是要去环山寺么?” “难道两位道爷也知道环山寺?”那汉子愣了一下,又是哈哈笑道,“出丑了,出丑了,两位道长既然是从那边来的,自然是见过环山寺,不过叫住我们是为什么?” 张房陵虽然是被沐十二的突来的搭话搞得一愣,但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沐十二虽然着不见,但感知上,却是明显要高于自己。 沐十二望着两人,忽是抬起了左手,常人虽然是看着如常,但张房陵明显是看出了不同,想到当时幻觉中桥上所见,不由的在心中吐槽到,不会当初引他上桥的不是阴差,而是本来就有清仙儿一直远远的跟着他在,师父认的这便宜徒儿,我这师弟,究竟是什么来头,就算真是什么仙人转世,上有玉京山那边的五瘟使护航,下有六天宫那边的清仙儿提醒,这究竟是个什么散仙能有的待遇。 对面亦是看出来了,沐十二左手的不对,那是老仙儿找人托事的标志,只是没上手,他们并不知道是哪路哪家,是妖是鬼,但看他手上佛经,又直点他们往环山寺,难道,是抢生意的? 那糙汉子思至此处,不由拱手,随后而问道,“两位道爷难道也看的上这点小生意?” 而在此时,那女子也是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堂口已经拟定方案且与仙家约好了的生意,本就是他们横插一脚,你客气些什么?” “确实,本就无需客气,我们不光……” 张房陵一把捂住了沐十二的嘴,又是哈哈笑到,“这是我师弟,天资不错,心气傲,而且第一次下山,读书人嘛,又没见过世面,难免心气傲点,多担待,多担待。” 那女子见张房陵如此说,冷哼一声,正欲开口,糙汉子已经是抢在她前面说到,“我家师妹,同样心气傲,两位道长同样多担待些,抱歉抱歉。” “一样一样。”张房陵轻咳一声,同时继续说到,“家师乃玄都观玄易子,与闻静法师有旧,此次只是顺路拜访而已,至于家仙,生意什么的,着实不知。” “啊,原来是盟威道玄都观邱观主高足,以邱观主地位,着实看不起这点生意,傲也是应该的,应该的,比起来,您到是我碰见的如此门第中,最随和了。” “哈哈,道友说笑了……”张房陵松了口气,看来对面还是认识自家师父的,应该是打不起来了,又是各自寒喧了几句,便是各自离开,到足够远后,未等张房陵开口,反是沐十二口开问到,“他们明显是冲我们来的,就算现在不打,以后也是避免不了,况且现在明,将来在暗,不该错失机会。” “这就是你的,三思而后行?”张房陵不由的是一阵头痛,随后又是问到,“那你知道引起你这手指异常的鬼在哪么?” “不知道,难道不是附近好心或好事者的提醒么?” “呃……也许。”张房陵叹了一口声,又是说到,“师父讲在外要与人为善,尽量避免冲突,在说这老仙儿伤一个就会捅到一窝,麻烦的要死,更何况是这还是个堂口上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希望他们带去了师父名号,能忌讳一点,小事化了。” “我觉得,难。”沐十二语落瞬间,手缩回袖中,随之向张房陵身后一甩,张房陵转身望去,忽听一声救命,忙是伸手摄回那自沐十二袖中飞出的算盘子,只见那小鬼似是如遇大赦,直接躺在了地上,缓了数秒,而后说到,“小子知错了,不该偷听两位仙长谈话。” “你能在这听是我默许了的,如实转达就行,但你是两分钟前方才至此,所以本来的事是什么?” 那小鬼一溜烟的站了起来,又是跪下,说到,“传主人话,黄仙儿脾气喜怒无常,又是记仇,主人虽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过,但没什么用,至于自己那个师妹,更是跋扈惯了,而且同宗不同脉,我实在是管不住,不过此事发展,堂口上不在过问,一切后果,个人自行承担,两位道爷如有需要,堂口上可以提供除去与黄仙儿直接对战敌的所有帮助,毕竟还是要顾忌下圈中的面子,望道爷理解,最后两位道爷如果有时间,代我温三才,向您的师父,邱观主问好,当初我上山求箓,还是您师父亲自发给我的,也算是您师父的半个外门学生,当然没有与道爷攀关系的意思,只是入了阅微城,道爷若是有时间来归义集,师弟自当尽地主之谊。” “明白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啊……多谢仙长手下留情,小子告退。” 那小鬼化一阵风而逝,张房陵则是将算盘子丢给了沐十二,沐十二将其放回了袖中缝的口袋里,同时问道,“所以说那东西是说了什么?” “一撇关系,二攀关系,三我们所见的那个女子,还是要打,不过只是她个人问题,堂口不参与。” “果如我所言,现在明暗易位了。” “但至少敌人减少到一了。” “一面之词,几分可信度?” “那就要看我们俩了。”张房陵拍了拍沐十二的肩说到,“那不过是被顺势推出来投石问路的石子而已,问我们,值不值得让他们恳步。” “那现在?” “现在……”张房陵望着沐十二那手虽然还拢在袖子中,书签的穗子已经是脱了出来,不由是在心中叹到,这究竟是个什么仙人转世,杀伐气这么重,要是没那文气压制,嘶,张房陵又是想到了那书签中的煞气,便是对沐十二说到,“我先教你如何开……” 张房陵话语未落,只见巨蛇忽自沐十二袖中蹿出,直向张房陵而来,但巨蛇行动呆滞,而且似被压制,离张房陵数尺外,便是再难进一分,只能是对着张房陵不段嘶吼,同时间,沐十二如有所感,亦是望向了张房陵说到,“我心内不知为何,躁动不安,开天眼后,能自由控制么?” “恐怕不能。”张房陵摇了摇头,说到,“这是一次性的,不过你要是修行到了,到是可以用术法再遮住,就和障眼法差不多的道理。” “那还是以修行为主,提前弄出来的东西果然是有弊病,怕是一堆不该见的在眼前晃,便是难静心看书了。” “都是需要习惯过程的,不过也行,反正修行到一定程度,天眼也就自己开了,那便先讲基础修行法门。” “好。” …… 两人边行边讲,折往环山寺而回,巨蛇则是在知道张房陵不强行帮沐十二开眼后,便是缩回了沐十二袖中,两人行至半路之时,沐十二忽感手指跳动,一抬头,只觉天地阴暗几分,便与张房陵说到,“有问题。” 张房陵亦是瞬间感知不对,但方圆之内,并没有什么问题,随是手起诀,口中默然咒语,一道符咒甩出,清圣之气扫过四周,仍是如常。 就在此时,张房陵忽见沐十二周身生起灰白雾气,同时间,那巨蛇再次自沐十二袖中蹿出,同时亦大了数倍,向前一跃,刹那便是无了身影。 张房陵一愣,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文气化现,同在此时,张房陵忽感心口一紧,如感似有人攥住了自己的心一般。顿时是明了沐十二异状之源,刹那周身罡气暴起,隔断咒术,同时手中符纸飞出,化金光而去。 张房陵望向沐十二问到,“你有什么异状么?” “方才心口疼了一瞬,不过已经好了。” “那你刚才那一瞬在想什么?” “既然有人搞我,当反制之,以绝后患。” 果然是念至之处,行之瞬动,他根本就没有三思的时间和习惯,张房陵不由的是一阵头大,又是想起之前那巨蛇吞魂的场面,加上沐十二向来是近乎无差别攻击,顿时又更是一阵头大,忙是向环山寺赶去,沐十二见张房陵提速,自己也是追了过去。 第4章 果然这样 二人还未至环山寺,便见那温三才护着闻静法师向山外走去,闻静法师见到两人,忙是说到,“两位道长,贫尼刚听温施主说,寺里先是有妖作崇,后更有邪魔侵入,两位道长可是有东西落在寺里了,但还现在是不要往那边去了的好。” “多谢闻静法师提醒。”张房陵对着闻静行了一礼,随后又是问到,“不过法师您现在这是?” “贫尼本是准备与环山寺共存,但温施主劝贫尼,若是途中有香客误入,伤了性命便是不好了,贫尼才是如梦初醒,遂欲往路口,劝住香客。” “那另一则呢?” “十二道长放心,温施主的师妹便是守在那里,以保无虞。” “闻静法师慈悲。” 张房陵行了一礼,又是望温三才,温三才则是传音到,“本来以为有我护法,闻静法师又有佛光护体,不会打扰到法师,但那巨蛇……那巨蛇便是跟随您师弟身边的仙家,那仅仅的一个煞气化身,一入寺庙,无差别攻击,我带在身边的小鬼们瞬间亡尽,直接给我整不自信了,怕闻静法师被波及,就编了个瞎话,先骗她出来了,也不知现在护不护的住。” “那道是难为道友了。”张房陵同是传音吐槽了一句,也知道温三才是在索赔,便是从包裹中取出了墨斗和绵线,递了过去,同时说到,“道友既然在玄都观受的箓,那应当听闻过这墨斗用法,我便不多做介绍了,荒郊野邻,安全为重。” “啊,这怎么好意思。”温三才虽然是这么说着,但瞬间就是接过去,温三才自然是识货的,这玄都观墨斗中的墨和绵线是特制的,号称墨线画界,妖邪难越,墨线束体,神鬼难脱,怎么可能不要,同时又是传音到,“您的师弟那随行仙家虽然厉害,但寺里那仙家宿佛听经,染了佛光,也是厉害,而且我那师妹也在搬救兵,不过堂口上已经勒令不许去了,但她总会认识些不在堂口或自家家仙什么的,您还是要小心些。” 张房陵微微点了点头,又是对着闻静法师一行礼,便是准备辞行,闻静法师见两人朝向,知自己没劝住,便是说到,“两位道长珍重,还请以自身安危为重。” “谢过法师,我与师弟去去遍回,法师不必太过忧虑,告辞。” 说完之后,知时间紧迫,张房陵一把拉住沐十二说道,“我起五行遁,闭眼。” “好。” 沐十二语落一刹那,两人瞬间便是出现在了环山寺外,出现刹那,便见环山寺门忽化修罗巨口,咬了过来,张房陵望向沐十二,沐十二则是说道,“幻术。” 张房陵见沐十二亦是明白,便是未动手中符咒,只见那修罗巨口刹那间便是将两人吞入腹中,两人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而后如在某物胃中。 张房陵望着四周粉色胃壁上向下滴落与脚底粘液,一时间有些后悔没有直接破开幻术了,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但还是稍显有点恶心。 “嘶……” 张房陵忽听沐十二此声,忙是向那边望去,只见沐十二周身已经被粘液腐败的面目全非,肌肉外翻,白骨外露,血水混着粘液向下流着,烂着,还同着丝丝白烟与焦臭味。 “焦臭味,艹!”张房陵只觉那粘液似是瞬间有了腐蚀性,自己身上皮肉,毛发皆是在被腐蚀,同时间,剧痛从身上各处传来,如火灼烧。 张房陵忙在心中说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沐十二则是把他那半个脑袋半个骷髅的头转了过来问到,“什么焦臭味?” “我……”张房陵望着那脖子都没肉,就一根颈椎的沐十二,就这么转了过来,要是大能且说的过去,但以沐十二修为,太扯了。 一瞬间,张房陵痛感稍缓,神得以集中,当既手起诀,诵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张房陵只觉杂念瞬消,吐出了口浊气,身形亦是在逐渐恢复正常,又是望了眼那眼珠子就这么忽然滚落到地的沐十二,一阵无语,传音问到,“你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又现实又荒诞的?” “有很荒诞么?”沐十二歪头,只听咔的一声,那颈椎不承其力,刹那断裂,沐十二半蹲而下,将已经在粘液中完全成为骷髅头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那骷髅开口说到,“我觉很写实,而且我还象征性的疼了一下。” “象征性疼了一下。”张房陵望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人样了的沐十二,颇感无奈,此处幻境,应照其心,而人心所思,其仍是有一定逻辑可言,若沐十二觉得这是徦的,那么在没有施术者干预情况下,他便不会产生这种已经被半消化掉了的状态,但他若是认为这一切就是真的,这手抱自己的骷髅头讲话,白骨撑地,都被腐蚀成这样了,就一开始象征性疼了一下,这是一个正常人会认为是现实的样子么? 就在张房陵无力吐槽的的时候,仿佛是那施术者见到张房陵正在逐渐恢复,有些慌神,两人所在胃忽然是蠕动了起来,绿色的液体喷涌而下,沐十二望着那喷涌而下的绿色液体,“为了加强暗示强行改变了颜色,无聊了起来。” “但等的便是它出手的时间。”张房陵瞬间确定了对方施法方向,袖中黄符甩出,同时手起诀,轰然一声,天雷炸响,只听闷哼一声。环山寺山门外,张房陵沐十二,寸步未移,而在那山门下,一只近五数米长的双尾红狐狸,正望着两人,低声吼叫着。 “这位仙家,竟然舍得真身前来镇守,看来里面的麻烦,对你们来说,不小啊。” “你们这两个黄毛小子,也感惹我们,玄易子又怎样,一个牛鼻子罢了,凭这个名头,也想压我们服软,也太过天真了。” 语落一瞬间,那狐狸便是直接向二人冲来,张房陵拨出青蚨剑,亦是冲了上去,只见那狐狸咬向张房陵时,张房陵横剑正卡在到那狐狸嘴中,但狐狸的力气明显比张房陵大,压的张房陵连连后退,但在此时,沐十二身形一动,手中书签顿时抽向那狐狸,狐狸吃痛,一把甩开张房陵,向后跳去,望问沐十二,仿佛明白了那家伙说的怪力了。 “黑檀,尚还算硬。” 沐十二语落瞬间,便是直冲狐狸而去,张房陵同时手起诀,行罡步,同喝一声,“去!” 刹时,只见随张房陵所指,火光顿起,化为朱雀之形,直向狐狸。 正与狐狸缠斗的沐十二,忽觉灼热之感袭来,顿时闪向一边,狐狸收势不及,与火光所化朱雀刹那间便是撞了个满怀。 刹那间,南朱雀火精便是点燃狐狸全身,神形皆燃,但见那狐狸惨嚎一声,灵力外放化水,或在地上打滚,皆是无法扑灭身上火势,眼见如此,望向两人,凶相毕露,直冲而来,“纵入黄泉,也要你们陪葬! 但见张房陵早以准备,手中青、白、朱,玄四面小旗掷出,落地入土,刹那间阵法绘成,束狐于原地,又见张房陵盘腿坐下,手起决,法阵顿如丹炉,狐狸惨叫之声更甚。 就在此时,之前那温三才所言的师妹踏步而出,见阵法之中狐狸惨状,怒斥一声“好胆!” 顿时间,手中文王鼓响,人影双分,只见执鼓者口吐唱词,另一个随鼓点而动。 “一人饰双角,难怪有傲的本钱。”张房陵冷哼一声,正准备起身之时,沐十二沉声到,“既然是有形之物,可暂交我。” “好,还请小心。” “明了。” 沐十二语落瞬间,纵身而去,近身一刹,探掌而出,同见执文王鼓者身形虚,一转身,袖中算盘子随之甩出,顿时木中化煞,压下虚影,同时间,沐十二手化爪势,抄向所分而出的另一人。 但见那人忽抬头,以手臂架住沐十二,转腕扣手,下拉顶膝,但见沐十二失衡刹那,双手交叉,以十字架挡住对面上顶膝盖,同时借力后退而去。 数米之远,那人观沐十二,不由啧啧称奇,文气煞身怪力,自家那小娃娃是哪惹的这小子,又听一身惨嚎,再见阵中狐狸,更是无语,四象旗,朱雀火精,是玄都观啊,一时间,他竟是有了些退意,但见一旁,那算盘子以是将自家娃娃魂魄镇压而下,沐十二同在欺身而上,看来事情以是不由他。 老仙顿时在与沐十二缠斗在一起,沐十二那文气煞身,使得老仙现在可施展的些法术的难以生效,若说以近身缠斗,自家这娃娃体力太差,对面怪力更是难搞,长久下去,必落下风,长叹一声,“娃儿,怪不得老仙我,待回去后,在帮你调理回来。” 沐十二听那老仙忽来之语,顿觉不对,纵身后退,但见老仙身躯顿时膨胀,肌肉爆增,同时身覆青鳞,脸前突而生毒牙,再向沐十二攻来,一对掌,沐十二连退数步,老仙冷哼一声,手起诀,喝到,“诸将听令,速现身形。” 语落一刹,但见天地昏暗,妖氛顿起,张房陵见此,一手维持阵法运行,另手以剑指执符,化龟蛇二将,立于身侧,同时喝到,“玄天荡魔祖师临界,我看谁敢过来!” 一刹那,清圣之气弥撒而出,身后虚影浮现,那老仙望了眼张房陵,知道那大概率上是障眼法,但自己不敢赌,不敢去攻击或破那障眼法,万一是真的,自己怕是会魂飞魄散,毕竟对面可是玄都观,是有可能请下来的,他既如此,更别提他所召猖兵了。 而就在此分神之际,沐十二的木制书签以是打到身前,老仙见此,举臂格档,但就在书签打到老仙瞬间,老仙刹那吃疼,疼如钻心,仿若自灵魂之上撕裂了一块,忙是后退,再望沐十二手中书签,虽看不出来名堂,但那东西却是从他灵魂上直接撕下了一块,而后吞噬掉了,那东西噬灵! 老仙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玄都观的弟子,现在的六天魔王宫现在都不带这么生撕的。 但沐十二显然未给老仙太多的思考时间,再在探掌而来,老仙亦是起手对攻,但见沐十二近身,一掌上托,老仙避过瞬间,同时架肘,欲一把打下沐十二手臂之时,忽见沐十二另只手动,书签直接点向老仙丹一田,老仙一惊,身形幻化,堪堪躲开瞬间,那向上之手变势,如爪之形,直扣面门,双指向眼。 老仙顿惊,一吸气,一股腮帮子,只见蛇毒瞬间喷涌而出,张房陵瞬感不妙,但救援以是不及,但就在此时,忽见巨蛇盘璇而下,以身为壁,挡住蛇毒,张房陵望着那相比方才,又是膨胀了数倍约巨蛇,更感不详,比之上次化蛟,这次虽然还是蛇形,但凶恶之气,却是更甚。 一刹那,巨蛇一张血盆之口,直接扑向老仙,老仙慌忙后退之时,沐十二亦是攻来,出手便直接逼命,老仙苦闷,若不是自家娃娃身躯,怎么会打的如此憋屈。 老仙且战且退,心中叫苦,娃子这次可是坑苦自己了,又是思衬到,而在另一边,张房凌终于是炼化了那狐狸,神魂但灭,一招手,收了四象旗,望着那愈发膨胀的巨蛇,愈发感觉不动,忙是欲上前帮忙,快速解决此事 “胡仨啊!”但忽听悲彻之声,三道灵身纵越至山门之上,又是喊到,“前辈,我来助你!” 一刹那,三道身影便是皆攻向张房陵,张房陵见此,思衬一瞬,四象旗甩出,暂挡三灵身同时,手一张,摄向那算盘子,只见算盘子一动,虚影脱出,但随之煞气自算盘子中脱出,再摄虚影。 老仙见此,强挨一书签转身,以灵化刃,截断煞气,趁其归拢之刻,一把抓住虚影,踏空而去,同时到,“今日之仇,吾记下了,他日必报!” 同时间,那巨蛇望了眼张房陵,当既转身攻向那三道灵身,那三道灵身尚未从那仙家突然逃跑中反应过来,以见巨口临身,顿损其一,剩下两者,刹那化烟而遁。 一时间,张房陵只见那巨蛇回缩,同时易形,如将化人,张房陵顿知不对,忙是喊到,“十二,没问题了!” “啊?”沐十二转头,文气亦是自沐十二放松下来,回敛身内,张房陵只听那煞气中断断续续传来声响,“牛鼻……子……你他……妈的……我……操……” 言未落,以是重新变回那正常大小的巨蛇,张房陵松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符递给了沐十二,同时四象旗归拢,护住沐十二,“这符可以暂护你不被邪术所扰,你等我半柱香,我去去就回。” “行。” 第5章 环山寺. 入山路口茶摊,闻静叹了口气,望向温三才问到,“温施主,你说那两位道长,怎样了。” “大师放心,那可是玄易子的高足,神通广大,翻山蹈海都不在话下,更别提这点小妖。” “过了。”忽然间,张房陵就这么突然坐在板凳上,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与闻静法师打过招呼后,又是对着温三才说道,“找你买个东西。” “啊?”温三才瞬间是捂住了自己的包裹说道,“不卖。” “不是要那墨斗。” 温三才这才是松了口气,哈呵呵的说道,“道爷你早说嘛,要啥,我直接送你不就好了。” “还是要给钱,毕竟你也不是白得的。” “啊,道爷您客气,是要啥子?” “修行基础。” “啊,这个……” 温三才直接是后退了三步,一脸戒备,张房陵才反应过来有岐义,说到,“我是说玄门修行基础篇,玄都观一本大约二钱银子,我给你三钱如何?” “哈哈,这个啊。” 温三才还真是从包裹中取出一本玄门修行基础篇放到了桌子上,张房陵见他戒备的样子,放下了三钱碎银子到桌面上,与闻静又行一礼,再次遁走。 环山寺外,张房陵望着坐在石阶上看佛经的沐十二,说道,“十二,你先在这看这本书,环山寺内之事交给我。” 沐十二接过基础篇,而盘在他肩上的巨蛇则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沐十二亦是思索了数秒,“没问题么?” “放心好了,主要是现在寺内现在肯定是陷阱重重,你又看不见,让你进去,太过冒险。” “好,那我便在这等你。”沐十二知道张房陵没有说全,不让自己进去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但他既不说,自己便也不问,只是道,“万事小心。” “明白。” 张房陵踏入山门一刹那,只见其中霞光大盛,仿佛是入了佛门净土一般,张房陵皱眉,仙家假借仙佛之名不过常有之事,甚至有达成交易或被认可者,可借仙佛之威,如之前的仙家借世尊威能,虽不常见,也不算少,但这佛门净土,若排除障眼法,这是仙家还是佛,浮屠万里远,终究还是鞭长难极,需渡本土生灵,然妖性难驯,哪有如此简单。 张房陵想明白一瞬间,手中诀起,同时颂到,“溃自鬼万,下一刀神,类骸骨血,形斧状鬼。祥却千里,锋戾凶士,访齿风鬼,赫冲天踪。王龙神钟,兽凶灵公,司童天蓬,敕!” 咒出之刻,天雷落地,刀斧劈界,随令而行,但见金光冲天而起,化为巨手,托举天雷所化刀斧一刹,张房陵顿知施法者方位,口中默念咒语,取下腰间酒壸,向西方之地洒去。 但见落水化刃,一剑斩下,净土开裂,又见之前脱逃灵身之一,张房陵手起剑诀,庚金之气汇聚于手,一剑斩下,那灵身堪堪躲过,再见水刃同迎,轰然一声,忽听惨嚎,那灵身无力维持巨手,刀斧再落,瞬破净土,同又听一声惨嚎,大殿之前,那灵身双臂尽被斩去,望向张房陵,“你怎会如此……” “不过与师弟同在时,师弟的煞气杀伐太重,怕殃及到师弟而已。” “不对,你在藏拙,看来你们师兄弟,感情并不如表面如此,老仙我活了……”语落未落,剑光刀斧,三方封路,同攻而来,那灵身见退路已无,正准备上前拼命亡时,忽见另一个灵身闪入,随之将手中骨塔掷出,三方轰然一击,各退数步,那灵身一把抓住另一个,同时到,“老常别冲动,走!” 张房陵见此,既以引出其二,当即是追了上去,就在过了大雄宝殿,踏入院落的一瞬间,天色忽沉,黑暗如夜,又见粼粼鬼火,阴风刮骨。 张房陵瞬御罡气而阻阴风,随即手中庚金之气在现,肃杀之气顿时弥漫四野,但此一瞬,哭嚎声起,张房陵环时神魂震荡,察觉不对,以腰间壶水点眼,竟见此界壁障之上,皆为人头与手脚,在庚金之气的震慑之下,哭嚎不止。 张房陵撤去手中庚金气,同以符纸盖住双耳,同时呵斥道,“竟是用阴灵作木,魂魄垒塔,铸怨化界,丧心病狂!” “呵,你杀胡仨之时,吾也未见你有多慈悲,神魂俱灭,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张房陵没有回话,他知道不论是方才是净土,还是此时阴魂塔,都不过是在拖时间,净土赌我敬畏之心尚存,阴魂塔赌我慈悯之心未失,纵知是局,张房陵也知,何者可为,何者不该为,心念至此,张房陵手起诀,同时口中诵唱到,“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诸魔精,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紫云覆黄老,是名三宝君,还将上天炁,以制九天魂,救苦诸妙神,善见救苦时,天上混无分,天炁归一身,皆成自然人,自然有别体……” 随张房陵诵唱之声,诸魂声止,如脱苦痛,塔体同有将溃之状。 但见一道佛光破空而来,张房陵以脚化阵,踏罡汇法,轰然一声,佛光显形,之前那被唤做老常的灵身,双臂以复,望着起诀诵咒,无瑕分身他术的张房陵,盘腿而坐,同时到,“渡人渡鬼,当看释门。” 随其两手合拾,口诵梵音,张房陵眼前往事,历历回顾,似为勾起自己悔恨之事,奥恼之由,但可惜张房陵自未记事时,祓师父捡回山中,一直在内山潜修,莫说红尘俗人,连自己师兄弟都只有在特定日期才可见到,履历白如纸,哪来这些。 那灵身不知,只觉得是不愧为名门弟子,定力果真了得,但那些阴魂,可无此定力,一刹那,哭嚎之声再起,悔恨,怨怼,咒骂,自为可知负面情绪,同时宣泄而出,张房陵只感灵威压身,嘴角溢血。 灵身望着仍邑诵唱着经文的张房陵,梵音顿止,随后笑到,“无边苦海,就算是《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但你又度的了多少,玄门弟子,哈哈哈,自陷死囚。” 说完一瞬间,那灵身以佛光化躯,一拳砸向张房陵,但见张房陵一跺脚,阵起罡风,轰然一声,张房陵连退三步,喉头一甜,血自口中漫出。 那灵身以佛法拉阴魂入苦海,生前死后诸苦,轮回往复在历,却停法于此,不教回头,不渡往生,只为增此魂塔威能。 张房陵虽为怒极,但现在却如那灵身所言,自陷死囚,自为一人一经,与众生苦海争渡,手不可起诀,口不可诵咒,神思难挪他用,只可借脚下阵法,与之周旋。 就在那灵身与张房陵僵持之时,另边山门外,沐十二放下手中佛经,抬头望向忽然出现的温三才,开口到,“先生何事?” 温三才望向沐十二,沐十二肩上巨蛇亦是同步望向了温三才,温三才望着那煞气所化巨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尴尬的咳了一声,说到,“那个,闻静法师见环山寺内佛光冲天,但其中又伴有诡异,怕是有设陷阱,便是委托我过来相告,话说还一位道爷呢?” “多谢告知,至于师兄,已经入环山寺了。”沐十二说完之后,便是继续拿起佛经看了起来。 温三才见沐十二如此轻视,诧异之极,心中又是不爽,想起有些玄门自视正统,蔑视仙家,更看不起出马仙,甚至是还有正神不上身之说,思极此处,温三才的语气也冷了三分,说到,“不提现在寺中之主,虽然堂上禁令,来此的多为小辈,但仍皆非善茬,道爷您如此轻视,恐招祸患,自陷其中。” “比如?” “比如……”温三才一愣,他望向那仍坐在台阶上看佛经的沐十二,顿时似是知道了什么是傲,比之他那师妹,过之无不及,便又是说到,“君山有仙,虽为小辈,然承古脉,神体双修,幻术独步,强横难挡。” 沐十二指向一处,温三才望着地上灰烬,神色略有些难看,“神魂俱灭,你们……” 温三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又是说到,“就算如此,复山常少卿,释门座下,佛光净土,又有阴灵骨塔,且此寺之主,正在设杀阵,你师兄只要被拖住脚步,到时,非死既残,更有吾那不听话的师妹助拳,她虽蛮横,但天赋一流,其家更……” 不待温三才语落,天空忽来一声呵反。“你这小王八羔子还有脸提我那孙女儿,老子今天不替你师父打的你屁股开花,老子就不是柳林五。” “柳五老太爷……”温三才吸了一口冷声,小声到,“您儿怎个亲自来了。” “怎了,我还来不得?”一个拄着槐木拐杖的老人家在温三才面前凭空而现,一拐杖便是打在了温三才屁股上,骂到,“老子当初送小孙女儿来你们这历练,就是看上你老实,稳重,可以托付我那小孙女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我劝过了,但她不听啊……” “不听?”柳林五又是一拐杖打向了温三才,说到,“你一个当师兄的,不会强行带走?” “五老太爷,这个不怨我,师父说师妹这性子,要压一压,经历一些挫折才能成器,如果有什么事,交待了我,让我不要拦着,反正有柳山石护持,死不了。” “好啊,这里面还有那老东西的事!”柳林五一把揪住了温三才的耳朵,拉着他便是往山外而去。同时说到,“走,此事老子我要好好和你师父说道说道。” 温三才一边叫痛,一边求饶,同时还望向了沐十二,沐十二仍坐在石阶上看着佛经,这很好理解,按那寺中黄仙儿给出的情报,沐十二的视觉听觉和普通人差不多,不知道这些,但以柳家凶狼的性子,听老太爷的话语来看,柳山石带着自己那师妹跑了,柳老太爷也无视了直接造成这个后果,且在他眼前的沐十二,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背景,说其他仙家怕玄易子,自己是信的,独以柳家性子,说怕,自己是万分不信,要找个机会,让师父从老太爷囗中套套话。 片刻后,沐十二合上佛经,将此抄本效回包裹之中,又是望了眼温三才离去的方向,数秒后,从包裹中抽出下一本,继续看了起来。 第6章 障目一叶 张房陵连退三步,一脚强行止住了将退出法阵外的身形,众生苦海,举目祸端,无尽戾气,都压在了张房陵身上,压的张房陵神魂难安,双眼溢血,既要助他们超脱,那必承其罪,必感其苦,且此时想要脱身,也无可能。同于此时,那叫作常少卿的灵身再攻而来,佛光所聚,如金刚之体,张房陵虽借阵法周旋,然常少卿若以术法功之势,尚可借脚下法阵相抗,但这拳式,走开合之路,求以力破法,张房陵又是受制其中,自难缨锋。 张房陵以脚控制法阵,罡风拖住常少卿的一瞬间,再以身法躲过拳身,同时一踏脚,法阵聚罡风,化兵刃,瞬袭常长卿。 然无咒力术法加持,无自身灵力引导,但整个罡风所化兵刃,皆是松散如沙,打在常少卿身上,就如挠痒痒一般,但常少卿的心情反是更为难受,他本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报双臂被断之仇,但张房陵却是滑如泥鳅,让自己一直是捉不到,如此场景,以不知重演了多少次,盛怒之下,只见常少卿踏空而起,汇佛光而化伏魔杵,掷向张房陵,张房陵望那佛光所化,携威而来的降魔杵,反是正中张房陵下怀,张房陵以双脚点阵中方位,随之攻向常少卿,伏魔杵与罡风相对,两方顿入僵持局面,仙家们本意为拖时间,张房陵亦在拖时间完成超渡。 本以为就会是如此相持之刻,张房陵忽感不对,只见虚空之中,汇灵成掌,一掌打来,顿将张房陵抽飞出去,而在此时,同有一物自张房陵袖中落了出来,正将与伏魔杵撞至一处,那汇灵而成之手竟是瞬间回转,打向伏魔杵,常少卿一愣,同在此时,另一个灵身现形,他一把拉住常少卿,说到,“你看下那掉出来的是什么在说。” 常少卿望向那木牌,突然下意识后退道,“这是,天兵调令!” “别慌,有灵威压身,那牛鼻子在超渡完成前,没办法动用这个,我们只要绕过木牌就行,被打出阵法的他,以如待宰羔羊,无力回天了。” “好。” 然就在常少卿与那道灵身欲攻向张房陵之时,一袭红袍忽现,来者黑面虬髯,以自身威能震开常少卿与灵身,同时捡起了调令言到,“臣,领命。” 常少卿望向来人,转头即跑,那灵身稍晚慢一步,反应过来以是枷锁临身,动弹不得,同听一声惨叫,只见两鬼差以是压着常少卿回来,那红袍客望向阴魂塔,长叹一口气,一挥手,灵威怨气皆被压制,正欲强行拘魂剥离之时,却听张房陵纵危机以除,伤重满身,仍未停口中诵唱,一时感慨,挥手让阴差带走了那灵身与常少卿,自己便是静等张房陵完成超渡。 片刻后,张房陵长舒一口,只见阴魂塔解体,一片祥和中,那红袍客挥手收掉了所有鬼魂,又是拱手问到,“张道长是怎么猜到某就在附近的?” “见过通判大人。”张房陵擦掉了脸上血迹,笑道,“小道那师弟,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有清仙儿跟随,毕竟要是处处都碰到有数百年修为的清仙儿,还是不是不太现实,但师弟又说是附近好心提醒,我本觉得不太可能,但后来转念一想,人间协管地方阴事的公务人员,不就都是有数百年修为的阴差么,在加上一些巧合佐证,却是没想到竟会是通判大人您亲自往来。” “我只是收到报告且恰巧在附近而已,阴魂炼塔,本就有伤天和,只是苦无任命,无从下手,说起来下官还要多谢张道长,予我由头。” “通判大人客气,大人救小道于危难之间,该是小道感谢才是。” “哈,张道长客气,常少卿与另具灵身及其外面被吞者,这三个孽畜真身,皆派阴差前往捉拿与押往城隍庙受罚,至于……”红袍客望向那后院说到,“黄天阳乃是释门正名,且卷上也无罪名可拘,下官虽是有心,也是无力无权相助。” “通判大人所助甚多,不敢在劳大驾,他日闲暇归山,必为通判大人在玄都观辟庙一座,亲自供奉。” “张道长,这……”通判一时竟是失语,对张房陵抱了抱拳,说到,“下官就此告辞,这便去处理那三个孽畜之事,定叫他们受应有之罚。” “有劳通判大人了。” “客气。” 就在通判走后数秒,一道身影自阴影之中出现,来者一身袈裟,手持九锡禅杖,头点戒疤,望向张房陵道,“未想玄门,也竟是如此。” 张房陵望向黄天阳,亦是同时说到,“未想以是授戒,兽性仍为难驯。” “你若仅因为一丝念起,差点被生吞活剥,你会放下?况且我若可驯,早以为佛,又怎会被困在此处,给人……”黄天阳一顿,不再多说,只是道,“看玄门手段,既起争执,便是不留后患,那么,且入此阵,一论生死。” 张房陵望向黄天阳,他不曾想黄天阳竟非是偷袭而是请战,便是一拱手,与黄天阳回礼,随后一人一仙家,同踏其中。 张房陵进入一刹,便知此阵难解,黄仙儿本善蛊惑,这阵又入佛家人间七苦,三途八难,入阵之后,若失守本心,恐是在难出矣,而就在此时,阵中亦传来黄天阳之声,“道友,还请入阵一较!” “入阵之前,敢问黄道友,此阵何名?” “自创拙阵,自诩命名,曰作障目一叶。” “障目一叶,好名,那便请黄道友指点一二了。” 张房陵入阵一刹,顿感天地失序,猛然睁眼,玄都观自己卧室内,只听房外栖松叫道,“小师叔,小师叔,您起来了吗?” 张房陵虽是不知这阵法在搞什么名堂,但现也无破阵之机,只得是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开门问道,“栖松,有什么事么?” “小师叔,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今天是师爷他老人家查早课的日子,你什么时候翘不好,今天翘早课,怕不是要跪香抄经打手板了。” “嘶……”张房陵不由是打了一个冷颤,那对玄易子唯一的一点可怕处涌了上来,不得不说,玄易子在学业和授法上,严是真严,罚的也狠,但张房陵还是分的轻好坏,若是拿这点破局,也是太小着自己了。 就在张房陵如此想着时,栖松却是一把拉住了他,边跑边说到,“小师叔,你发什么呆呢,师爷可是点香计着时在,你在这么发呆下去,怕不是要成第一个十多岁了还被打屁股的弟子了。” “啊!”张房陵一时愣神,香去三分之一打手心,香去二分之一跪香抄经,香燃尽则打屁股,痛不痛到是无所谓,只是那画面,不忍直视,反手拎起栖松,手起诀,顿时向三清殿遁去。 “栖松,你先进去。三清殿外,玄易子望着匆匆而来的张房陵,一把拦住,同时天蓬尺入手,说到,“香过三分之一即入二分之一,又过刻度一,故十增五,有异议否?” “没有,请师父责罚。” “那便伸手领罚。” 张房陵深吸一口手,将手伸了出去,玄易子举天蓬尺,一尺打下,张房陵顿时是客上布汗,玄易子每尺打下,似手与心连,痛如心绞,张房陵原本是准备就此忍下,在在五六尺后,这痛远超了其可忍受范围,一阵鬼哭狼嚎中,那三清殿内早课读经的声音,都显得小了不少。 玄易子打完最后一下,望着张房陵,待他缓过来后,方才是继续问到,“观你面态疲惫,神躁不安,又是作梦了?” 张房陵望向玄易子,愣了数秒,正不知怎么回答时,玄易子见他如此,便是接着又说到,“要是少年春宵刻,梦起红罗帐,觉得难启齿就不用和为师说了,自己注意就行了。” “咳,师父你想哪去了……” 张房陵与玄易子说了他让自己与沐十二下山之事,玄易子一脸古怪的望着他,“你与你这师弟可是真有缘,都第二次梦到他了,但先不论这个,你多大了?” “弟子差不多快十五了,师父,有什么事吗?” “你还知道你连十五岁都没到,还想下山云游,你这脑袋是坏了么?”玄易子一拍张房陵的脑袋说到,“你可是道子,啥是道子?在那群老家伙眼里就是玄都观未来,玄都观更上一层楼的宝,要是让那群老家伙知道你正该在明道法,铸道心的时间段放你下山,那群老家伙不从后山冲下来把我生吞活剥,挫骨扬灰了,都已经是幸事了,想想都觉得是这么离谱的事,你也能分不清?” “可是……”张房陵一愣,确定如此,自己尚未成年,而且师祖他们确实也不会同意自己出山云游,甚至记得师祖他们连自己与其他师兄弟见面都是有些反对,又是怎么会放我下山云游,但…… 张房陵愣神之刻,玄易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到,“你如果觉得此时是假,那这里便是那阵中一叶,如果你觉得前昔是假,那便也是心中一结,如你梦中所述,障目一叶所用所设,不过你所郁结之事,所幸你从没下过山,所郁结之事,也只有前些日子的梦境幻觉,这阵法可引导,作文章之事,也不过如此,那阵中一叶,不过是你自己所遮双眼,你且随心而动,拂去树叶,还会有什么问题呢?” “师父,可是我如果现在信您,如果说要是信您,万一,万一那边是真的,我又该怎么办……” 玄易子又是叹了口气,坐在了那三清殿的台阶上,继续说到,“去解决你所心系之事,去解决君所忧虑之事,若是阵法,自当破之,若出于心,当以溯源,当过魔考。” “师父,弟子明白了。” 张房陵对着玄易子行了一个礼,盘脚坐下,玄易子忽是一指按在他心脏位置,严肃说到,“不管何方,不管何处,所见所行,该遵本心而动,莫生懈怠。” “弟子谨记。”张房陵恍然睁眼,后院内,黄天阳望着张房陵,咳出了一口血来,一脸惊讶的说到,“这怎么可能……” “道友此阵,以人的欲望为引,佛家所谓业障为里,如道友所说之名,障目一叶,凡涉尘世者,皆难回避,少有少忧,老有老愁,若小道是几年后才逢道友,恐也难出此阵,只是时间尚短,忧未成忧。” “再几年,时间尚短?”黄天阳望向张房陵,观他年岁,在想玄都观,忽然是笑到,“原来是玄都观此世道子当面,某愧对来此相助道友,最终手段,竟显得是如此儿戏。” 黄天阳叹了一口气,望着张房陵又是到,“房陵道长当面,黄天阳以一时猜忌,一时嗔念,至如此下场,愧对吾佛,但望开一线,闻静师父于我有救命之思,还请留我真身,伴她余年,多谢。” 黄天阳语落,瞬间起诀,刹那间,灵体破散,同时间,佛光伴灵力自大雄宝殿内冲霄而起,张房陵再入大雄宝殿,手中起课,数秒后,便是在那世尊供桌之下,发现了一只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的黄鼠狼,那黄鼠狠见张房陵望了过来,也不争扎,直接是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张房陵将那黄鼠狼拿了起来,同时间,闻静法师扣门而入,扶着墙,有些气喘嘘嘘的问到,“张道长,您没事?” 张房陵忙是扶闻静法师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并是开口问到,“小道无事,但您这是?” “之前贫尼见环山寺这边佛光隐有些不祥,便拜托温施主过来给你们提醒,但温施主到现在也没回来回话,一时着急,就赶回来了。” “环山寺的异常已经恢复了,您不用担心。”张房陵又是望了眼闻静身后,问到,“我那师弟没和您在一起么?他就这么放任您一个人进来了?” “没有的,十二道长告诉了贫尼温施主他们已经被家中长辈带回去了,也和贫尼说了寺中很危险,是贫尼自己执意要进来的。” “法师慈悲。”张房陵行了一礼,又是问到,“那我师弟他现在在……” “正坐在山门外石阶上看经文,犹如忘我之境。” 张房陵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是很想现在就出去给沐十二一下,但还一事未了,便是问到,“法师认识这个么?” “黄鼠狼?难道就是它……”闻静法师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凑了近,仔细端详了数分钟后,恍然说到,“这不是十几年前,雷雨夜里跑来躲雨的那只黄鼠狼么,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在发抖,直到贫尼把他放到了供案上,它才安静了下来,可能是得到了世尊的垂悯,不过第二日就不见了踪影,它为什么会在道长您的手上。” “这便是,一个故事了。” 第7章 黄阳天 “这是?” 黄天阳趴在大雄宝殿的房梁之上,望见两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邪魔走了进来,就这么跟在自己的恩人身后,恩人虽然有佛光护持,但身已年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管如何,黄天阳决定要好好看着那两个不怀好意的邪魔,就这么悄悄的跟在身后,如果有异动,就冲上去,不管如何,不能让恩人受伤。 那两邪魔只是来寺中借宿的么?怎么可能,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休息的念头,肯定是在等待什么,时间还是同伙! 黄天阳隐藏在门外,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其中一个忽然走了出来,黄天阳立马是来了精神,终于要动手了么? “嗯?”那邪魔轻吟一声,手中不知拿出了个什么,一刹那,煞气所化巨蛇盘身而显,黄天阳望向那条明显被压制了力量的巨蛇,不由的是想后退,若别人看不出来,但他黄天阳听佛法以久,助人施愿中,所见所闻亦广,自是看的出那巨蛇,就是那邪魔的另一面,更为凶恶,嗜杀的一面,若邪魔还有理性,这东西便是只剩杀戮。 黄天阳深吸一口气,想着该如何对敌,他不知道仅是邪魔化出来的煞气便着起来如此强大,那其本身,又是如何深不可测,更何况屋中还有一个。 那邪魔正望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难道是发现了?但他为什么没有动,难道只是察觉有异,但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具体位置? 黄天阳不敢动,一边戒备着,一边盘算着应该怎么办,不由的心中一横,如果他敢动,便是豁去这些年所积攒又的信仰香火,请下世尊威能,也要护住这里。 而在此时,只见另道身影出现,两个邪魔站在檐下,黄天阳吓的是气都不敢喘出声,但听他们的话,好像只是怀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另一个更是不以为然,放松了警惕,就在那两只邪魔转身的时候,黄天阳忽是想到,“如果这时候偷袭,以术袭杀……” 但就在此念头一动瞬间,巨蛇袭来,另一个邪魔亦是抽剑袭来,黄天阳险险躲过剑光,对着那两个邪魔嘶吼一声,化黄烟而逃。 但在路上,黄天阳愈想愈气,气自己竟是本能的逃命而去,气自己丢下了恩人与他的寺庙,更气的是那两个邪魔,让自己如此受辱,黄天阳当既折返…… 张房陵说到此处便是停了话语,也是停了手中的衍算,将手中黄鼠狼递给了闻静法师,同时继续说到,“这只黄鼠狼,他便是叫黄天阳,现在一身修为尽废,灵脉皆残,不过一已经活不才的普通生灵罢了,他与小道说余生想陪自己的恩人,也就是法师您……” “万物生灵,当初不过随手一事,唉,怎惹得它为这小寺牺牲至此。” “妖修有天灾地劫,躲过便是更近一步,躲不过便是轮回而去,法师当年将他放上了供台,发以大愿,得世尊垂怜,才有了此后岁月,法师于他,如似再造之恩。” “唉……” 闻静又是道了声佛号,望着那处于昏厥之中的黄鼠狼,接了过去,“也罢,贫尼早已垂暮,他竟为小寺做到如此,一点清誉,不要也罢。” 张房陵一愣,忽是想起来黄鼠狼是吃肉的,要是闻静法师去买肉,那岂不是给人找话茬么?又是黄鼠狼,道真相与不道真相,皆是麻烦,正欲开口时,闻静却是说到,“非风动,非幡动,心动矣,贫尼心若不动,便无它事。” 张房陵自然是听玄易子讲过这个着名的禅宗公案,也知道了闻静法师的意思,拱了拱手,便是与闻静法师告了别,闻静法师还需安顿救治手中黄鼠狼,与张房陵又是道了好几声谢后,送出大雄宝殿后,便是匆匆往药房,想办法以活手中生灵去了。 张房陵踏出了山门,便是看见了是坐在台阶之上看着道藏的沐十二和他分放两边的两摞书,收了四象旗,没好气的笑道,“你就真不怕闻静法师或者你师兄我出什么意外么?” “师兄有言不让我进去,我自然就是不进去,至于师兄安危,这点小难,拦不住。” “就当你在夸我了。”张房陵顿了数秒,又是说道,“温三才被长辈接回去是怎么回事?” “我见一灰蒙身影自天空落地,温三才似是与他对了一会儿话,便是被那身影揪着耳朵拽走了。” “嘶……”张房陵听着都觉得痛,心中默默的祝了一句温三才好运后,望着那其中一摞书到,“这是你看完的?” “是。” 张房陵取出了一根绳子,将那摞书系好提上,同时沐十二也收拾好了剩下的书,背在了肩上,张房陵到,“好,等进城后找个地方把书给师父寄回去后,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走。” 两人就这么走着,让沐十二看在路上看书果然是走了快多了,就是张房陵时不时要拉他一把,罢正方向,不然就不知道会歪到哪里去。 两人没用多久便是来到这阅微城下,不过说是城到是更像一个边陲小镇,城墙高不过三四米,为土所垒,城门口有两个小兵把守,那两个小兵见张房陵与沐十二道士的打扮,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张房陵回礼,没等两小兵开口,便是恭敬的递上了自己与沐十二的度碟,“小道张房陵,这是我师弟沐十二,来自玄都观,现游方在外的道士。” 那两小兵见张房陵如此配合,便也是不在为难两人,便是还了度碟,相迎到,“道长请……” 张房陵回礼,而后便是与沐十二进城而去,却没想这城中人不少,熙熙攘攘的,张房陵怕沐十二走丢,正欲和他说暂时不要看书了时,沐十二已经是收起了书本,见张房陵望了过来,便是问到,“怎么了?” “呃……”张房陵顿了几秒,“人多,跟紧了。” 张房陵先是同人打听到了驿站所在,又是花了半个时辰弄好了把书寄回玄都观的事后,两人便又是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张房陵吸取了在环山寺的教训,先是检查了两间房,又是设下了防御性法阵,叮嘱了沐十二法阵相关事宜,仔细想了想没什么遗漏后,便正准备和沐十二一起下楼吃饭时,张房陵忽然是想到了什么,问到,“你之前是不是说你看到了灰蒙蒙的身影?” “对啊,怎么了?” “这不是意味着……”张房陵一把搭在沐十二的脉上,心中不由惊骇,两时辰,通过看书,直接筑基了?不对,玄门基础篇不是炼气法门么?他怎么筑的基? 张房陵一指自己眉心,问到,“这里面是?” “上丹田。” 张房陵又是指向自己的心下; “中丹田。” 张房陵在指向脐下; “下丹田。”沐十二又是望向张房陵,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便是继续说到,“下丹田藏精,中丹田藏气,上丹田藏神,有什么问题么?” 张房陵本还是想问他是怎么这么快贯通三处,自炼精化气至炼气化神在至炼神还虚而到炼虚合道,回反先天,通大小周天而成筑基的,但想到他本来就是煞气,文气在身,这三处应该早通了,基础篇只是给了个行气引导而已,想到此处,张房陵突然觉得沐十二的异常好理解多了,但还是觉得很离谱,不愧是仙人转世。 就在张房陵思索之时,沐十二却是被楼下的欢笑声所吸引下楼去,张房陵听得沐十二下楼的声音,怕是在出什么意外,也是追了下去。 然后便是见到了滑稽的一幕,只见这店家的掌柜的,正被一只不知从哪逃出来的家猪正追的到处跑,张房陵望了一眼,便也是知道了原因,自然就没有了旁人的欢乐,拉着沐十二的领口,就是退了出来,找了个空桌,坐下来瞬间,便是有个小二迎了上来问到,“客官要听点什么?” 张房陵望向了沐十二,沐十二亦是望向了张房陵说到,“随便,但要壶酒。” “那便上些店里拿手的的菜,在沽壶好酒。” “斗胆请问两位仙长,有什么忌口么?” “没有,不是所有道者都有忌口,你直接上便好了。” “好勒……” 小二说完便是向后厨而去,张房陵望着客栈内有序的员工,又是望了眼着那被围在人群中间被猪追的到处跑的掌柜,正好见小二哥出来,从身旁走过,便是问到,“你们不去帮你们掌柜的么?” “害……”小二听张房陵这么问,不由的是叹了口气说到,“以掌柜的脾气,我们要是因为帮掌柜的而冷落了客人,让客人走了,自己钱袋子少了,会比让猪啃了还要痛心。” “原来如此,那他没想过解决这个问题么?” “仙长,您可不能出手啊,掌柜的虽然一开始很烦这猪,但现在好多客人都是来看掌柜的被猪追,掌柜的现在怕是已经已经是乐在其中了。” “那猪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当场气死。” 小二望着突然开口的沐十二说到,“这位仙长,您知道这猪的来历?” “民间不是有传的冤亲债主么?那便是的。”沐十二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到,“想知道原因,让你们掌柜仔细回想下就知道了,还可以告诉你一个解决这事的方法。” 小二虽然知道现在用不上,但知道了便也是有到保险,“还请仙长教我。” “下次待众人一起起哄时,你见气氛高涨时,大叫一声好,并使劲往里掷七八个桐板,最好是能听个响,众人大多数付完饭钱后,就有些一点找的散钱,便会下意识的跟着你扔,或者雇人扔,只要那猪见一堆人扔钱,便不会在来了。” “仙长这方法,通俗亦懂好操作,厉害。”小二本来还是准备说什么,忽然是另桌客人在叫,便是歉意的笑了笑,向另一边跑去。 张房陵不奇怪沐十二知道这个,毕竟这种类似的事在一本很出名的志怪小说上已经写过了,他知道也并不意外,张房陵意外的是沐十二告诉了他方法,便是告诉了他,便如是扼住了掌柜发财之路,也不知那小二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来,又是望了眼沐十二到,“天生的直觉还是推理亦或玄门数术?” “你是在说什么?” “这家掌柜经常苛责打骂工人的事?” “这不该是一眼便知道的事么?” “嘶……”张房陵吸了一口气,打量了沐十二数眼到,“你可是比我像道子多了?” “哈?” 就在此时,小二便也是端着菜上来了,同时说到,“这第一道,鱼腹锦书,祝两位仙长,云游所得,天命所归,第二道,鸿鹄归雁,祝两位仙长,志得所展,修真有份。第三道,紫气东来,祝两位仙长,道祖在侧,近道无魔,第四道则是来头不小,相传乃是掌柜爷爷与一位仙人交好,约定每二十年梅山一聚,可惜老掌柜四十岁时染瘟疫而亡,次年仙人往梅山,不见故友,寻至客栈,得之故友病故,悲痛之下,伤怀过往,留得两方,后化清风而去,这便是其一,也是此次最后一道菜,朝闻道。” 张房陵随小二所说望去,带籽鱼、大?、牛肉,怪不得说问忌口否,再见最后一道菜,朝闻道,这道菜虽用的的食材寻常,但和丹药一道,五行相济,君臣相佐,和自己幼时身体羸弱,受不了丹药药力,左师叔研究出来的菜品有异曲同工之妙,去浊启智,补气延年,虽说叫朝闻道有些狂了,但应也该是一位与左师叔伯仲之间的丹道大家,仙人之称,道也不负其名。 反观沐十二到是不在乎这些,而是向小二问到,“那还有一方呢?” “自然是仙长所要之酒,翠绿如碧,味如琼浆,入口一瞬,如感春风如沐,名唤玉堂春。”小二似就等着有人搭话,语落后,便是取出一壶酒,给沐十二斟了一杯,望了眼张房陵杯中清水,似有些可惜,放下了酒壶,“菜以齐备,两位仙长慢慢享用,小人便是告退了。” “有劳了。” “岂敢,岂敢。” 第8章 傅芸熙 就在此时,那猪哼唧了一声,便是气喘吁吁的往另一边而去,同时间,食客们也便是散去,各自去用各自的餐,就像是一场完结的秀,时间一过,便又是恢复如常,只剩下了那掌柜的一人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径直的向后院匆匆起去。 就在此时,忽见一位比他们大不多少的少女走了过来,来人带冠束发,一身青蓝劲装,腰挂长剑,拱手与张房陵与沐十二到,“两位道长,小女子傅芸熙,可否容在下落个坐?” “请便。”张房陵点头回礼,望了眼傅芸熙,看他腰佩长剑的制式,应该是龙神山青云宫弟子,青云宫与玄都观素来交好,予个方便也没什么,况且这客栈中空桌很多,她来搭话,便该有什么想说的,暂可以听听。 傅芸熙果然坐下后,便是对着两人说道,“有些羡慕两位道长了,可以穿玄门制式的道袍,这客栈上的菜,在用料上,果然是不敢欺道长啊。” “姑娘说笑了,要不一起?” “啊,受宠若惊,那怎么好意思呢。” “不成问题,只要……” “没意见。”沐十二打断了张房陵的话,又是饮了口酒,说道,“反正你又没动筷子,直接把你的碗筷给她不就行了?” 张房陵愣了下,便又是笑了起来,“师弟说的是,姑娘若不嫌弃,便用这一副。” 说完,张房陵便是拿起自己身前碗筷递了过去,傅芸熙一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是推辞,沐十二则是撑着头,一边吃菜,一边饮酒,顺带着就看两人客套。 反正这几天,沐十二是看出来的,张房陵几乎是不吃东西,可能就是书里说的辟谷,而刚来的这个傅芸熙,与张房陵有一种相似的气质,估计也是差不多的修为,差不多在养气,会吃这些就有鬼了。 张房陵与傅芸熙客套了几句后,忽然反应过来,望向沐十二说道,“师弟,你这酒喝的,还有这种效果?” “师兄在说什么?师弟不知道哦。” “问题不大,师兄我知道就行了。”张房陵拿起了酒壶,喊道,“小二,过来一下。” “仙长,您什么吩咐?” 张房陵将酒壶递给了小二,同时说到,“小道方才想起来,我这师弟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岁,先封起来,下次来喝。” “好勒。”小二接过酒壶,转身而去,片刻似又是想到什么,回头问道,“差点忘了,仙长,这封条怎么写?” “就写,十二仙长,弱冠再启。” “好勒。” “嘁……” 沐十二嘁了一声,便是不再看他们俩,自顾自的继续吃那饭菜去了,张房陵望着那忍着笑的傅芸熙,轻咳一声,问到,“姑娘有什么事,便是直说,小道定是知无不言。” “那便是斗胆请教,不知两位道长可曾见过或听说过近来关于玄都观观主玄易子的消息?” “玄易子……”张房陵沉吟数秒,望向傅芸熙道,“小道正好从那边过来,亦前往玄都观拜见过邱观主,姑娘打听邱观主是为了?” “那个……”傅芸熙迟疑了数秒,自腰间取下了证明身份的木牌,递了过去,“在下龙神山青云宫弟子,奉师尊之命,送书信往玄都观,且必须要玄易子师伯亲手接收,但据说师伯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师伯在观内都不一定好找,而且还听说,玄都观对被问起师伯在哪里的回答都是,“道源向背,人间尽头。” “以青云宫和玄都观的交情,你直接让门人帮你通报一下不就好了。” “那个……”傅芸熙吱唔了一会儿,还是心一横说到,“那个,我怕玄易子师伯不在,是其他人过来的,他如果说让我把信给他,他到时候帮我带转,我……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就好像开不了口一样。” “原来如此。”张房陵望着略微有些脸红的傅芸熙,轻笑一声,将木牌还给了回去,同时到,“也好,既然是小道问出来的,那小道便是帮姑娘一下,邱观主一般在三清殿后,墙角之处,由于他坐的地方很暗加上他有意为之,你绕过三清像后,要走的很近了,才看见的到人。” 傅芸熙听到一刹那,似如抓住了救命稲草,手中起诀,长剑出鞘,刹那间便是御剑化白光而去。 一时间,食客皆是惊呼有仙人降世,但见张房陵和沐十二,张房陵微笑一点头,便算是与众人打过招呼了,食客也皆是哈哈一笑,“原来有仙长在这啊,那看见仙人也是正常。” 沐十二则是说到,“师兄,我想学这个。” “可以,但还差点修为。” “那算了。”沐十二打了个哈欠,似是酒劲上来了,便是跌跌撞撞的上楼回房休息去了,张房陵怕他从楼梯上滚下来,便也是跟着上楼而去,扶他回到房间,安顿好的瞬间,也趁着他正迷糊时,问到,“你既然可以大概的看见灵身,你没发现你那书签有什么问题么?” “什么问题?”沐十二一瞬间便是将书签从袖中抖到了手上,同时间,煞气自他全身散出…… 杀意!张房陵瞬间感应,双手起诀,金光覆身,同时间,又是一道金光轰去,轰然一声,沐十二周身煞气被击退一米,化为了那条巨蛇,正对着张房陵嘶吼着。 张房陵望向沐十二,沐十二全然没注意这些,只是低头研究着自己的书签,那巨蛇刹时再次向张房陵袭来,张房陵同时青蚨剑入手,起剑诀,罡风化剑,一阻巨蛇之时,喊到,“十二!” 沐十二一听张房陵喊他,一抬头,又见张房陵这架式,瞬间站了起来,一挥手中书签,进入了戒备状态,问到,“有什么问题么?” 同在此时,巨蛇似被一种无形之力,扯回到了那书签之上,又是盘回了沐十二双肩之上,张房陵松了一口气,望向沐十二到,“你看出有什么问题没?” “没有。”张房陵有些无奈,忽然又觉得是自己没问清楚,正准备开口之时,那巨蛇直接是将头转了过来,在沐十二眼前晃了晃,吐了吐信子,同时张口欲直接沐十二时,忽似是被那书签中的什么往里拽了一截,蛇头也一瞬失衡垂了下去,随后又是抬起来,望向张房陵,仿佛是在说,看见没有,他看不见。 同在此时,张房陵又是感觉到了一开始的杀意,那巨蛇似又是将脱离书签的控制,忙是说到,“十二,没事了。” “啊?”正走神乏困中的沐十二忽然抬头,打了一个哈欠,“抱歉,有点迷糊。” 沐十二将书签收了起来,那巨蛇也同步缩回了书签之中,然后沐十二坐在床上,倒头就是睡了过去。 张房陵松了一口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声叹到,“看来不能喝酒,这还是有点意识,要是完全醉了,我岂不是就要被剐半条命去了……” 张房陵说着便是打了一个哈欠,才意识到这几天的休息确实不怎么样,想想此时也没什么事,便是准备回房补一会儿觉。 片刻后,张房陵忽然惊醒,玄易子与沐十二两人就这么坐在三清殿外的台阶上,望着张房陵,玄易子问到,“解决了?” “回师尊,解决了……”张房陵起身,他不知道阵已经破了,他为什么还会在回这里,但既什么也不知道,不如顺其自然,在寻原因。 玄易子望着张房陵的样子,便是知道他并没有解决掉自己的问题,这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有什么能瞒得过自己,玄易子叹了口气,说到,“先按下这些,我把你师弟叫过来了,便是来探究一下你那些或真或幻的梦魇。” 沐十二放下了手中道藏,哦了一声,问到,“师兄,这便是你对我一直持戒心原因么?” 这突然一问,弄的张房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玄易子直接摆了摆手,对着张房陵到,“你这师弟,很些事一眼就能看明白,就如你能不做思考,本能反应的使出应对之招一样,不必太惊讶。” “弟子明白了。” “少说题外话。”玄易子望向沐十二到,“上山前你见过你师兄没有?或者说梦中、幻像、亦或于其他中?” “没有。”沐十二摇了摇头,回答到,“从未见过,包括之前师兄所问拙山真人,也无印象。” “为师也是问过与我交好的一些阴差,他们也是对拙山真人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只到是你师弟仍是一个很重要的仙人转世,才会一直有在任阴差看护,至于徒儿你,在他们有权限追踪到的前世中,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你们两的交集究竟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沐十二说完之后便是觉得自己可以提拱到的信息几乎都已经说完了,便是低头继续看起了道藏来。 张房陵沉吟数秒,想着沐十二竟然说明了,长呼一口气,对着玄易子说,“不是我不愿意相信,师父,除去天生异常,儒门以儒理,儒心两分,不管是以格物致知而以明天理,还是以格物致知而知行合一,都是需书文与现实两合而化为自己的知识,从而生文气,以十二的年纪,就算是天纵之才,明悟了什么是天地舒怀,无情说法,再过份些,十二能一眼明理,但文气想要到他这个地步,必然是如他现在这样,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看书,剩下的时间,也是在做格物致知,所以他怎还能有精力去练武,而且练到如此地步?” 玄易子沉默片刻,一把抽掉了沐十二手中道藏,说到,“你的解释时间。” “硬要解释就是尚还没有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一通百明。”沐十二又从玄易子手上夺回了道藏,说到,“比起这个,既然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真实的沐十二,师父不如教师兄窥梦,去见一见梦中的沐十二。” “可行?”玄易子望向沐十二问到,“你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大不了,大喊一声沐十二这名字就行,梦不受控制的照进现实,我会自己醒的。”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 玄易子凌空绘法,化为一道符咒,直接刻入了张房陵神识之中,同时说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但切记,你现在本就梦魇缠身,他人之梦更为虚幻,万不可当真。” 沐十二亦是同时说到,“如果师兄你所见另一个沐十二与我相同,那么切记入梦前不可思以本像入梦,不可说他所知现实之事,不管看到遇到什么,最好以人物正常反应面对,沐十二在梦中是有意识,且可以控制自己梦的走向,如感有遇危险,速呼吾名,不然怕是会伤到自己。” 张房陵点了点头,他也是想知道这道符印,可不可以带入他们说的梦魇之中,一处分岔,两方世界,究竟如何,也只能靠他自己才分辩。 第9章 天上白玉京 张房陵从床上醒来,那道符印果然还在自己神识之中,张房陵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如此才说的通一些,但又觉哪里不对,但也不知道由头,只能是先一试那符印,在窥梦。 张房陵起诀催动神识中的符印,一刹灰雾遮眼,再醒来时,只见四周灵气浓郁到以成雾气,而宫台楼阁,比之梦中所见玄囿城的绛宫更为气派,难道这就是天上白玉京。 张房陵又是打量着自己,一身玄色袍,须髯过胸,腰佩长剑,看样子,自己应该是属于武官或为武官出身之类的神只。 张房陵长舒一口气,环望四周,不见一道身影,一时只觉奇怪,便是沿路脚下之下,向前走去,不过多久,忽见一袍袖浸血的仙人,双眼殷红,转头望向张房陵瞬间,直接是提剑杀了过来。 张房陵瞬间提剑以挡,轰然一声,雾气四散,亦如空间开裂,张房陵深吸一口气,未想仙人随手一击,竟可以造成如此结果,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挡下来了。 而就在自己挡下来的一瞬间,两人剑罡同时爆发,震荡之间,两人袍袖须发皆是扬起,猎猎作响,同时间,张房陵亦是看清了对方面容,正是之前梦中,自己从白玉京掉向人间,那围上来的人,其中一个,比之那时所见神态,此时的他,就像,就像是……就像是沐十二的那条巨蛇,但确是比那巨蛇,更为纯粹…… 那仙人似感如入僵持,一转剑身,顿时引爆剑罡,张房陵只感眼前只剩一片灰蒙,同时一股巨力将自己轰翻在地,同时间,他亦是感觉到了对面仙人亦是被掀翻了出去。 张房陵只感胸中闷堵,行气不畅,起身一刹,一口鲜血喷出,就此刹那,张房陵顿感不对,下意识向后跃去瞬间,雷爆天降,同时间,那仙人穿雷爆而过,一剑再攻而来。 那仙人没有什么剑招,没有什么技巧,甚至不在意会伤到自己,或者让自己受伤,每一剑,每一法,皆是奔着杀掉自己而来,张房陵虽然是在一次抗住了剑与剑所附带的威势,但他明白自己不是现在所化现的这位自已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仙人,空有一身修为和利剑在身,但并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自己现在能挡住那仙人招式,一是那仙人全全靠杀意驱动,并没有自己思维,二是自己所化这仙人强横的修为,还抗的住,但如此下去,总会有力竭之时。 但就在此时,忽听叹息之声,一道白衣自天降下,袍袖一动,只见其以剑指挑开两方长剑,同时间,那仙人望见这一身白衣之时,转剑向他杀去,却见那袭白衣一抖长袍,狂风忽起,如刀刮骨,但仍难阻仙人下落之剑,但于此时,白衣一步侧身,仙人手中之剑随之转向,但是狂风阻行,终慢一步,只见白衣剑指划颈而过,同时小声说到,“好友,不必在杀了。” 只见一刹斩首,狂风摧形,那仙人于便刻间,如散天地,不再见一物而留,张房陵感觉的到那白衣仙人方才说话时心中的悲痛,这悲痛之情甚至是感染到了自己,方才那仙人身死时,自己也是只觉心中一痛,落寞非常,更不用提他了。 那白衣仙人就立在那里停了数秒,一头华发与白袍无风而动,同时,灰蒙之地逐渐缩小,四周景色亦是逐渐恢复,直到恢复如常,光照下来时,张房陵才发现那白衣仙人一身裂纹,就像随时会碎裂一地。 张房陵不及开口寻问,对面以是说到,“我们寻遍了整个玉京山,唯独不见真君身影,还以为真君也已遭不测,原来真君不在山中,真是万幸……” 张房陵望着那张自己完全不认识,哪怕是梦里也不曾见过的面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问道,“你现在不……” 那白衣仙人摇了摇头,打断了张房陵,只是说到,“真君你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感应到了玉京山上的变故,但那里已经以成危险之地,真君还请,不要上去了。” 张房陵听着白衣仙人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起一股急躁的感觉,只是问道,“你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真君且暂息怒意,我自山中一路冲下来,这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子撑不住也是正常情况,余路阻长,真君还请缓行,谋定后动。” 语落瞬间,只见那白衣仙人盘腿坐下,随之亦是消散于天地之间,张房陵茫然不知所措,这哪像是沐十二的梦,更像是自己的梦,张房陵思至此处,忽是想到了什么,沐十二说让自己去见一见梦中的沐十二,但他并没有告诉自己,梦中的沐十二究竟在何处,又是什么样的,难道是在那白玉京上? 张房陵望着隐于云雾之间,向上而去的小路,一时间忽是想起那封写着勿归的信,玉京山,又是想到了玄易子的那句感叹,天命既从心,多少转世亦难违,也就是说,这边自己的师父,是知道自身世的,那另一边的师父,却是不知道的,也就是两边分歧点并不是在不在于下山云游,而是对于我身份认知的不同而产生的不同态度,那师父收十二入玄门,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他仙人转世的身份,或者说是,对了,梦境中师父收徒时所说的是,贫道想以先生之资,此时应该也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 张房陵脑中顿时如毛线缠成的线团一样,不知从何处理起,但再望那隐于云雾之间,向上而去的小路,我的身世,沐十二的事,大不了一会儿回头去问师父,先让我去看看这十二梦中的白玉京,究竟是什么样的。 张房陵说完后,便是向上踏去,但此一瞬间,张房陵忽然惊醒,回到了自己客房之内,数秒适应了下自己身体,叹道,自己忽然回来,便是说明沐十二醒了,张房陵为了避免沐十二产生怀疑,也为了给自己想一个反回的借口,又是在自己客房内静坐了一刻钟,才从自己客房出来,过去敲门,随的一声请进,张房陵推门而入,便是见到了坐在桌前看道藏的沐十二,沐十二同时抬头问到,“有什么事吗?” “我们怕是要回玄都观一趟。” “为什么?” “还记得环山寺那个上了温三才师妹身后和你对打的那个仙家么?” “记得,怎么了?” “我总觉不对,就方才反应过来了,离此处不远,正好有传说中的仙家,柳氏一族的旁系,蛇类凶狠阴险,更何况是一群,这路不好走,怕是要回头,让师父帮忙了。” “好。”沐十二说完后便是将道藏放回包裹之中,然后背在了身上,对着张房陵说道,“好了,出发。” “你这也太……”张房陵停顿了一下,话锋忽转,“好,以免夜长梦多,等我一盏茶的时间,立马起程。” 一盏茶后,两人便是出了客栈,往回走去,但就在将出城门口时,忽听不远处,一个女声喊道,“张道长,沐道长,我可是等你们半天了。” 张房陵转头望见了坐在不远处茶摊上的傅芸熙,便是同沐十二一起走了过去,并问道,“傅姑娘在这等我们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没寻到邱观主么?” “怎会……”傅芸熙望着两人,从腰间须弥芥子袋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向了张房陵,“玄易子师伯说做人该知恩图报,既然两位师兄帮了我,那我便在回程帮师伯带一封给张师兄的信,以及沐师弟的穗子……” 张房陵接过傅芸熙拿中的信,正准备拆开来看时,余光撇见傅芸熙从芥子袋中拿出的剑穗时,那剑穗一下子就起了张房陵注意,看穗子上配的玄阴玉,马上就认出来了,这是玄都观那把伏魔剑上的穗子,看来师父也是知道了十二那煞气的问题,才把这东西送来了,玄阴玉确实可以防止十二煞气失控,但这东西只收不化,虽然一般是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不过那时也应该回观里了,直接用伏魔剑消掉就好。 沐十二接过傅芸熙手中的剑穗,“有说给我这个干嘛吗?” “咳,这就复杂了,按师伯的说法是,我先从师伯那里交换来了这剑穗,再用这剑穗换你书签上的穗子,就很公平公正。” “我书签上的?”沐十二自袖中取出书签一瞬间,巨蛇刹那显形,傅芸熙顿时被吓的直接是从茶摊上站了起来,正准备开口时,张房凌忽是传音道,“淡定,不要提那蛇的事,不然这蛇八成会和你拼命。” “老板,这凳子不行,要换了,差点摔我一跟头。”傅芸熙顿时深吸一囗气,对着张房陵一点头,顺手把旁边的椅子拉了过来,又是对着沐十二说道,“是的。” 沐十二听傅芸熙这么说,便是直接取下了自己书签上的穗子递了过去,反正张房陵没反对,便是说明没什么问题,而傅芸熙望着自己手中那就和普通凡品一样的剑穗,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玄易子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穗子可以让自己实力提升一大截,说提升,那又该怎么用呢?师伯告诉我的说明书又是在哪? 傅芸熙打量了眼正在研究剑穗的沐十二,又是望了眼张房陵,忽然似是恍然,说明书,既然是说明书,说不定就是张房陵正在拆的这封信,难怪师伯说张房凌看完信后就告诉我后面的事。 张房陵亦是感觉到了傅芸熙不同先前的目光,扭头望过来,顿时便是知道是什么事,师父八成又是本着等价交换的原则,和傅芸熙说这穗子可以帮她什么,但又没告诉她怎么用,话说傅芸熙究竟是拿什么东西,竟是换来了这些消息和伏魔剑的剑穗,张房陵叹了口气,望向傅芸熙传音问道,“傅师妹,我师父他老人家和你说了什么?” “啊,那个……师伯说这穗子可以助我综合实力提升一大截,甚至说越阶一战都有可能实现。” 综合实力,穗子,煞气,张房陵思至此处,手中起课,推衍数秒,望向傅芸熙,继续传音道,“你那把剑是杀伐之器。” “是啊。” “那就是了,你把穗子当剑穗挂上去就知道了。” “好。” 傅芸熙依张房陵传音所做,就在穗子挂上去的一瞬间,忽听一声剑鸣,随后傅芸熙只瞬剑身微颤,一股无名战意反冲已身,自己竟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迹象。 “小道玄都观盟威道弟子张房陵,暂借此处一用。”张房陵瞬间反应过来,一步跃向路中,四象旗落地,刹那强行推开人流,同时喊道,“十二,找守军帮忙阻止人流接近阵法。” “好。” 沐十二起身而去时,傅芸熙以是快压制不住手中剑,望向张房陵,只得是拼着最后一丝意识,纵身一跃而入,同时说道,“师兄,得罪了。” 只见傅芸熙跃入一瞬间,煞气已经是爬上了傅芸熙整个身体,同时一剑杀来,但见张房陵借阵法之势,一手挥动,无数青藤自地底爬出,缠向了傅芸熙,同时叹到,“有个命理数术玄门第一的师父,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此时,剑光瞬断青藤,又见傅芸熙再递一剑,张房陵见此凌利一剑,抽身后退一瞬,弱水入阵,聚水化河,顿时分开两人。 而在煞气影响下的傅芸熙,以是看不出什么是弱水,自想跃河而过,但见凌空一刹,忽感天地如无所依,无所凭,直接坠落,不及挣扎,便是沉入其中。 张房陵手中再起诀,身法一变,兴见弱水生青莲,将傅芸熙裹入了其中,同见三山化形,顶住青莲花苞,一时竟似丹炉一般,张房陵顺势盘腿座下,口诵咒语,一时间仿佛似得见九头青狮化显,青木之灵点点而落,便如青色鹅毛雪一般。 沐十二望着那些突然下拜的群众,自己便间是轻松了不长,而在此时,那士兵的头头忽然凑了过来问到,“仙长,那位仙长是下是,那个青华……” “不是……”沐十二一本正经的和那士兵说到,“这不过是诵经时映照本心而出现的幻像而已,谁要是显化一个神影或者告诉你他是什么什么神仙转世或化现,大多数不是骗子就是山精野怪,也有可能两者兼是。”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沐十二望向那士兵又是说到,“我们在城门口不是见过?那时还叫的是道长,说明你本就应该比他们明白一些,更何况这里除了看个热闹,或者没你们阻止,他们在接近后被误伤外,并不会得到什么,他也不会因为他们这时跪拜而帮他们实现愿望,反是你们,护住了民众,让他被掣肘的事情少了不少,你若是有什么事,比起叩拜,希望这位你们搞错对象,不是东极青华大帝的青华大帝实现你的愿望,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有什么问题?” “啊,没有没有,一些小问题,怎么敢劳仙长大驾,亲力亲为。” 沐十二叹了口气,拱手道,“那沐十二就此谢过君与诸位的及时相助,有劳了。” “分内事而已,仙长客气了。” 第10章 围杀 片刻之后,青莲绽放,青木之灵归拢。端坐于其中的傅芸熙一跃而下,对着张房陵说道,“多谢张师兄耗元助我。” “我师父给你挖的坑,自然是要我来填。” 同时,阵外沐十二用手指堵着朝向民众那边的耳朵说到,“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你弄出来的这是太过祥瑞的画面,怕是士兵要守不住百姓了。” 张房陵也是瞬间意会,起诀收旗瞬间,一抓沐十二和傅芸熙的肩膀,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城外数里,张房陵放下了沐十二和傅芸熙,直接是躺在了地上,重重的喘了口气道,“没力气了,休息会儿。” “师兄为帮我清除身上煞气所耗甚多,接下来要往何处,我来送两位前往。” 语落刹那,傅芸熙手起诀,自芥子袋中又是飞出了另一柄长剑,傅芸熙一步跃上,而后便是去拉沐十二,张房陵不及阻止,傅芸熙拉到沐十二瞬间,就忽感不对,只见沐十二在原地跟本纹丝未动,飞剑御空而行的惯力并没能把沐十二带上去,傅芸熙反是被带了下来,直接摔在了地上。 “没事?” 傅芸熙听着沐十二的关心之语,躺在地上摇了摇头,只是叹道,“你为什么,这么重啊?” “哈?” 沐十二一脸莫名其妙,张房陵则是又给傅芸熙传音到,“书签只是媒介,那条巨蛇只是他自身上小半部分煞气化现。” “嘶……” 傅芸熙深吸了一口气,但听张房陵又是继续说道,“而且他体内还敛着可以压下这煞气的文气。” 傅芸熙沉默数秒,当场把飞剑收回了芥子袋,同时传音道,“不愧是师兄,这样还能带着我和沐师弟远遁数里,厉害,佩服。” 沐十二望着这两躺地上就没再起来的人,问到,“二位这是?” “你也躺下来就知道了。”张房陵闭眼,对着傅芸熙小声道,“有劳了。” “师兄客气。” 沐十二当然是没学两人躺地上,自己一个门外汉,就是躺地上了,也不会是明白他们打哑谜着什么,还不如就这么等开场看戏。 就在一盏茶时间后,张房陵叹了一声,又是沉声道,“十二,你是对的。” “哈?” 张房陵摇了摇头,又是对着傅芸熙说到,“这是私事,应该是与师妹没关系,师妹不如……” “怎会弃陷危之人而去,更何况是有恩……” “多谢,那便是有劳了。” “客气。” 语落一刹,傅芸熙一个鲤鱼打挺接旱地拨葱,一跃而上,落于树冠,而后似见目标,腰间长剑出鞘,杀伐之气顿时溢散而出,又是如弓蓄势,如箭出弦,急谢而去。 同时间,张房陵起身,护着沐十二向后退去,同时取腰间壶水向前一泼,一刹毒障显形。 张房陵以剑指凌空起符,顿时,庚金之剑在出,直接一剑斩出,断毒障一刹,只见长剑化雷,直接蹿向其中,但见毒障息而闭合,雷光顿被断去与张房陵的联系,后便被消磨于其中。 但此一交手,张房陵也是探出了此阵来历,这正迫向他们而来的,便是五使瘟司阵,凡毒障所触,瘟疫染身,浸骨腐肉,先为七窍流血,在之全身瘫痪,皮烂肉腐,只需三日,浓水白骨,魂消魄散。很可惜,就似如撞上了枪口上的黄天阳一般,正巧他也如此。 张房陵与沐十二交待了几句,随即自袖中取出三道符,向障气甩出,轰然一爆,突时掀开了一个口子,张房陵顿时跃入其中,那五瘟使的酒,可不是白喝的,这点毒障疫,还是这么贴心的完全对准撞过来的枪口,又怎会没有直接入阵斗法的冲动,至于沐十二,他现在筑基了,虽然还不会什么法术,但身外自然是有灵力护持着的,虽然不如那三尺之围和他自身文气,但做缓冲和让他重新能攻击到灵体还是可以的,加上五瘟使宿身相护那么久,他这对瘟疫抗性外那条巨蛇,他恐怕是最安全的一个,比起他的安全来说,想办法让他不会因为煞气的原因成为这混乱之一,反而是更重要的。 沐十二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本来是想继续看书的,未曾想温三才拎着一个瘦弱的少年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了下来,并将他甩了出去,那少年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抬头间望向沐十二一刹,如似遇见了恶鬼一般的转头向后爬去,同时惊恐的说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沐十二抬头望向温三才,问到,“这是?” 温三才一脚直接将少年踢翻在地,又是补了几脚,直到少年直是晕了过去,才叹了口到,“让道爷您看笑话了,这是堂口上仙家们选中的顶香。” “顶香?” “哈,就当是堂口上仙家们选的话事人。” “那现在这状况又是?” “我们这脉一直侍候与引导着堂口上的仙家们及历任顶香,也就是大神们旁边的二神,所以我和师父说的上话,劝仙家,仙家们也会听,但这次,我那师妹家柳五老太爷找了过来,我和师父也只能去赔不是,但没想到这个当口,柳家还派了人来鼓动他,他又在仙家们面前扇风点火,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所以你带他过来又是为了什么?”沐十二听着温三才的话,打了一个哈欠,“很明显你们堂口上的仙家也只是碍于不好直接拂了你们的面子,拿他当个由头而已,现在的局面他也控制不了,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道爷,戕知此战之后,这堂口怕也是难存了,这话事人我也带来了,交给你们发落,只想能给我们这脉留个后,别让我们绝嗣了,仅此而已,还望成全。” 说完之后,温三才便是跪了下去,而沐十二则是第一次感觉到了阶层对他下面者无形的压力。 沐十二望着温三才,突然是明白了什么,继续说到,“你是来赴死的,你并不认为我们可以在仙家的围攻中活下去,但事后玄都观的怒火,你们承受不起,所以为了你自己那一脉,你必须要让玄都观知道你们是反对此事,知道你和我们站在一起,知道你为了掩护玄都观门人突围而且身死道消,才能将自己这一脉从这场混乱中撇出来,但你做不到对抗所有仙家,保不住三个人,正巧张房陵与傅芸熙两人的分兵,分散了火力,也使你有了可保一人出去的机会,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盘算,竟然是觉得我身份最为尊贵或者是带我离开最为容易,但你可能想差了什么。” “道爷!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太看的起我了……” “这不重要。”沐十二将道藏又放回了包裹之中,望着温三才说到,“这障气不光隔绝了我与他处,还是隔绝了外面的仙家,你应该是提前等在这附近,见我们出现后就潜行了过来,不管你有没有方法出去,有张房陵入阵,这障气不在扩张后,现在这里反而暂时的安全区,有兴趣再聊聊么?” “道爷不愧是玄都观玄易子高足,如此竟地还是闲庭信步。”温三才本来并不想多耽搁时间,但是望见沐十二肩上,煞气所化巨蛇,深吸了一口气,“道爷,您现在想些聊什么?” “两件事,一者你是在玄都观受了箓的,那么你是完成了这个仪式后是直接回来到阅微城了,还是?” “道爷您说笑了,能见到您师父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既然邱观主在玄都观内,我自然是多留些时日,跟随与请教邱观主修行上的事。” “既然如此,那闻静法师和你提及我们师兄弟的名字时与你选择我时,先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这能有……”温三才一愣,十二,房陵,他温三才就是再迟顿,也不会在沐十二的刻意提醒下还想不明白这件事,玄都观到他们这一代,便该是房字辈,但面前这位道爷叫十二,也就是说,他没入门,没入法脉,只是在玄都观修行的外门弟子。 不对,温三才摇了摇头,又是是思衬到,外门弟子怎会被叫师弟,按理来说,外门见内门是要行礼的,所以双方是不会按辈分称呼,只是外门会敬称内门某某道长,内门礼貌点的与俗世一般叫先生,姑娘之类的称呼,粗鲁的更是直接呼名字或如叫下人那样一般,但绝不会叫师弟,如果他叫师弟,那会使内门栖字辈只能叫师叔,一下就会乱了辈分,在说他一个外门弟子,又怎会被如此护着,是了,他怎么可能身分如此简单,而且我在玄都观都没有听过,见过张房陵,我没…… 沐十二撑着头,望向温三才,又是打了个哈欠到,“我想你应该在给自己找理由,确定你没有错,但我话还没说完,你在玄都观时应该是没见过,也没听人说过张房陵这个人,你可能在想张房陵可能是玄易子近来兴起收的弟子,毕竟玄门对于收徒也不算太严,但先生可知,张房陵是玄易子的儿徒,也就是从小养到大的。” 温三才听到这句话,当场便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儿徒,未在玄都观任职,也未去其他观宇,自己没有见过,没听说过,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道子,玄都观的未来,一观倾其所有铸成的未来,甚至可能是盟威道的下任执牛鼻耳的人,他若折在这里,玄都观或说整个盟威道的怒火,莫说是他们和堂上仙家,怕是牌位上的先祖,都会被他们从六天魔宫拉上来挫骨扬灰,自己一人身死,怎么消的了这火。” “啧……”沐十二听着温三才的喃喃自语,似是近一步明白了张房陵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名字便是可以叫他们畏而止步了,但又见温三才一瞬间恢复,欲闯那障气之时,沐十二喊住了温三才,问到,“先生难道不想听第二件事么?” 温三才望向沐十二,忽然觉得他与他肩上的那条巨蛇,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拱手到,“还请道爷直接明言。” “虽然我很想与你明言,但我并不知道师姐所在的青云宫是一个什么地方,但能告诉你的是,师姐的师尊与我师父似为好友。” 温三才又是沉默数秒,,“我明白了,就此与道爷辞别,温三才谢过道爷救我一脉,若有来世,再报道爷之恩。” 温三才说完,正准备行大礼之时,忽被沐十二打断,言到,“你可以现在报的,比如你明白了什么?” 温三才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说到,“道爷莫逗我开心了,青云宫我没听过这名字,应该是某隐修大派,这些修隐世的修仙派不比玄门,收徒只会更为严苛,而那位既然可以与您师父交好,实力也定为不俗,相对会更为严苛,既收徒,定为亲传,其中利害,温三才明白,我们皆是明白。” 温三才望向沐十二,一拱手,不等沐十二再问,纵身便是跃入了障气之中。沐十二打了一个哈欠,便是又把道藏翻了出来,继续看了起来。 第11章 五使瘟司阵 五使瘟司阵中,张房陵还是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这五使瘟司阵虽然伤不了自己,但阴风迷眼及瘟癀之阵引起的不适,还是会有所反应出来,而且五使瘟司阵一共有五方阵眼,各处于东南西北与中方,为春夏秋冬与中方总辖五瘟,如要破阵,便是要同破五方,如只攻一处,只会因为五方相生相息而徒耗力气,这虽然是难事,但张房陵敢进阵斗法,便是有十足把握,但从他入阵后,以灵力探查看来,这五方之地并没有五方阵眼,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五使瘟司阵变阵,这就便使张房陵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变阵这种东西,不知道布阵者是从何处着手,就只能自己来找机会排查,一下子就复杂了很多。 就在张房陵欲起决再探之时,忽感一阵阴风透骨而过,四肢皆寒,是毒! 张房陵瞬间反应过来,取下腰间水壶,一口水灌入口中,只见黑血自皮肤之中渗出,张房陵同时呼出一口浊气,知道了对面还有其他人入阵,便是又含了一口水,以备不时之需。 这障气虽然迷眼,但所幸张房陵听觉不错,只要是感知道方位,便就无所顾虑了,而就在此时,张房陵忽听后方脚步之声,不犹皱眉,如此明目张胆,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张房陵余光望去,确定那障气中的身形不像沐十二或傅芸熙寻他而来,那便是敌非友,且敌影迫近,张房陵无心思是否为陷阱,一口水喷过去,同时自袖中抖出数张符,正准备默念口诀之时,忽听那边喊到,“道爷且慢动手,我,温三才!” “温三才?”张房陵望着那逐渐走近并显露出面容的温三才,一脸疑惑,“你跑这来干嘛?” “那个,说到惭愧,刚受到了十二道爷的点拨,明白了事情严重性后,过来助您脱困的。” “这是你们堂口上的老仙?” “是的,我们堂口上的老仙及柳家。”温三才拱手道,“抱歉,我终究还是没拦下他们。” “等下。”张房陵手中数道符纸丢出,一刹那,火光忽起,围隔四周,又是与温三才说到,“你确定?你不是二神么?你们这种命都攥在老仙儿手中人,这么直接对看干,不怕被当场格杀?” “只要道爷您不出问题,总有没过来的老仙与我们门人可活,要是您出问题了,那便是挫骨扬灰,什么都不存了。” 张房陵望了温三才一眼,将手中的水壶丢给了他,言到,“哪这么多死不死的,分你一口,不要挨嘴,火势估计还能持续二十息,你时间不多了。” 温三才接住葫芦,也没时间多说什么,仰头向嘴中倒了一口,那水甘甜如蜜,温三才一时如沐春风,但咽下去一刻,五脏如感火梦,而后蹿至全身,剧疼难忍,但还是强忍痛苦,用最后的毅力将葫芦盖好,手剧烈的抖动着还给了张房陵。 张房陵接过水壶一刹那,温三才便是倒在了地上,全身痉挛,痛苦难忍,但还是拼出了一丝力气问道,“道,道……道爷,这水……” “太乙救苦水。” 张房陵在温三才话说完前,便是已经把答案告诉了他,温三才毕竟在玄门呆过一段时间,也是瞬间明白了太乙救苦水是什么,当既双手吃力的合拾捏决,又是一阵惨嚎,似如拔皮抽骨,同时身冒黑烟,污血自五窍内流出,更感体内翻涌,一口污血同一大块不知为何物的肉瘤被吐了出来,只见那肉瘤解体,化为了一条条小虫,正欲顺着污血在次爬回温三才体内,但见张房陵指尖火苗丢出,一刹间,那些虫子便是化为飞灰,张房陵望向温三才,以御物之法自壶中在取一滴水,按入温三才眉心,方见温三才黑烟散尽,身形舒缓过来,便是丢给了他一张净身符。 温三才起身,手行避水诀,口诵咒语,只见一股清水凭空而起,包裹住己身,一瞬间便是将自身污秽带走,落入地面而消失不见,温三才只感前所未有的清爽,对着张房陵一拱手到,“多谢道爷。” “玄门当为之事而已。”张房陵见火势以微,脚踏罡步,手起诀,金光化印,就在火势消失一瞬间,手中金光印打出,只听一声闷哼,那不知何时摸至身前两人,顿时倒了下去,但见两道蛇形灵身从人身之中飘出,欲逃之刻,张房陵手中金光在化光剑,但见光剑打散灵身之后,又向远处而去。 竟是灭灵毁身,温三才深吸一口气,玄门一念天地生养之恩,二念自然造化之功,三念生灵修行不易,能让便让,能避则避,但若是乃不知进退,便是在无留情,一如环山寺,一如现在。 温三才又是想到若是待玄都观入阅微城,自己什么也没帮上忙,有仇相牵,无情所顾,后果如何,不由一阵战栗,忙是对着张房陵说到,“让我来。” 张房陵一脚落地,罡风顿起,化刃纵横而去,暂时逼退了眼前之物,同问到,“无了与老仙的联系,你没问题?而且这些被上身的,有些应该还是你同袍。” “没了老仙,只过少了大神的本事,自己还是有二神传承在身,而且我已经传音师父了,想来现在也不止我一人,道爷只要见机行事便好。” 温三才说完,拿出了文王鼓,手中唱起了送神调,同在此时神调声音透法阵而出,刹那间,四方同起送神调,张房陵一愣,随之叹了口气,同时间,在送神调的影响下,仙家所宿原主以为事情以了,神魂惊醒,一时间,两方混乱,法阵不稳,张房陵顿见迷障所散,阵法关键行路显现,当既手中起诀,庚金之剑在再显,同时另一只手凌空化符,打向地面,只见灵力灌入,阵法走向显行,张房陵追溯而去,竟见五人端坐于阵眼之中,而阵眼则随五行而动,张房陵当既以四象旗封住阵眼,随之庚金剑斩下,刹那,五人生死,灵身出逃,张房陵继同以金光化剑追去,同时五方阵眼毁,障气消散,众仙家见后援被拦,此处又失去凭依,便是暂时退去,沐十二则是起身走了过来,问到,“无事乎?” “还好。”张房陵同时送神调声音渐微,而后只剩温三才一人,同时间,傅芸熙纵身浴血而来,张房陵一把接住了傅芸熙,待其落地,问到,“没事?” “尚好,有幸得一群……”傅芸熙吐出来了一口污血,挽袖拭去剑上之血,回剑入鞘,望向温三才到,“如这位先生一般打扮的恩人相救,只是他们……” 温三才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如何了?” “全身溃烂,而后无数似蛆之虫,自口耳鼻中钻出,随后全身被这种虫子撑爆而死,我救不下他们,只能提前结束他们的痛苦,抱歉。” 温三才听闻,腿一软,差点便是坐到了地上,张房陵瞬间将温三才扶住,问到,“你还好?” 温三才长舒一口气到,“你们遁走的突然,这些只是来拖住你们的,后续估计已经要到了,还请……” 张房陵望了温三才一眼,直接传音到,“走,你就算能拖住一段时间也没有,双脚敌不过御空或遁术,她载不起沐十二,我极限也只能在带沐十二遁一里地,然后便是真的气空力竭了。” 温三才一愣,望向四周,随后说到,“算了,前有小路,应该可以暂时绕开他们,还请跟我来。” 张房陵点了点头,先施了个障眼法,隐去了几人行踪,又是拿棉线套在了一点没有感觉到危机的沐十二身上,要是不限制住他,恐怕是一会儿就见不到人了,沐十二也没反抗,就这么任张房陵拉着,几人便是一起随温三才所引小路而去。 而在不久后的另一边,柳林五做士绅打扮,眯着眼,在一人搀扶下,拄杖望着眼前惨状,用那嘶哑的声音说到,“常公啊,你说那老家伙是怎么舍得的,这里的每个弟子,都是二三十年的亲身教导,才至如此地步的啊,你看现在,不是被一剑枭首,就是烂的都不成人形了,可怜啊。” 那扶着柳林五的常平方,轻笑一声,说到,“柳五老太爷,温老先生虽然与我有着世代为盟的友谊,思考方式终有不同,我们有我们的需求,他有他们要保全的,与您为友,如似同姓一家的柳家,不也有自己考量么?” “说到这个我便是生气!”柳林五一杖拄到地上,怒到,“我家小孙女被欺负了,柳雀岩他做为亲爷爷,竟然把我小孙女骂了一顿,还关禁闭,老夫心痛啊!从未见过小孙女如此委屈过,这仇他不报,我来替他,常公,你一定能明白?” 常平方望着柳林五,苦笑一声,“怎能不明白,我视温三才那小子何常不是如同视自己家的小崽子一样,比起温老先生也自认差不了多少,结果他就这么弃我而去了,唉!” “唉,怪老夫,提到常公伤心事了。”柳林五拍了拍常平方的手,似是安慰他到,“常公啊,到时一定把他捉回来,问问,他怎么就如此鬼迷了心窍呢。” “是啊,老太爷,定不能伤了他,这小崽子虽然伤了我的心,但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而且温老先生就这么一个传人,他若出个什么意外,让温老先生怎么办啊。” “是啊……” 就在此时,又有两道人影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报到,“老太爷,常公,都到齐了,特来请旨。” “搜。”柳五老太爷顿了一下,又是说到,“生死不论,但不可动他们身上任何东西,且需将尸首带回,不可毁尸。” “是!” “常公……”另一个叫了常平方一声,似是有话,但未说出,常平方叹了一口气,与他说到,“依命而去,温老先生素明事理,不会介意的。” 待他们退去,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神态,继续说着要好好给温三才那小崽子做功课,让他明白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带他回去给温老先生赔罪什么的云云,及给自己小孙女出气,自己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之类的,就如两个宠爱着后辈的老人一般。 第12章 林中遇伏 三人在温三才的引导之下,向着林中穿行,张房陵则是一边走,一边抹除痕迹,同时探查着四周,就在此时,张房陵忽感到系在自己腰间绵线崩直,一抬头,沐十二果然是停了下来,望向远方,不等沐十二动手,张房陵当即反应过来,青蚨剑入手,咬破手指,抹于剑上,向地上一插,顿时剑罡化罩,轰然一爆,烟尘四起,傅芸熙同时拔剑,剑光划过,数条赤蛇顿时拦腰而断,张房陵望向温三才,“看来他们也是怕在被你影响,换真身而来了,不过这数量,应该只是碰见了,此处已经不能呆了,而且仙家真身远比妖与灵身难查觉,快走!” 温三才顿时招手道,“跟紧我。” 三人随温三才的步子快速的跑了起来,温三才望了眼,见沐十二跟的上,便是是放开了速度,四人不知跑了多久,张房陵见沐十二神情恢复正常后,方才是停了下来,说到,“好了,暂时安全了。” 温三才确是面色严肃,望向四周说道,“道爷,可能不是很安全。” “张房陵顿时以神识扫过周围,确定了没什么危险,又是对温三才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这地方,我不知道在哪……”温三才打量着四周,又是沉声到,“这恐是仙家手段,迷了我的眼,这里怕不是哪位仙家府邸内,我……” 张房陵摆了摆手到,“这不是你的问题,你说的这位仙家,这手段,我们,甚至是十二都没察觉到异常,说明实力远超外面那些,怕是与我师父玄易子,也差不了多少。” “这……”温三才沉默数秒,说的,“从未听说过阅微城有如此厉害的仙家啊。” 张房陵摇了摇头,又是望向傅芸熙,傅芸熙亦是摇了摇头,两人都没有察觉出什么有用信息,便只有以俗法对之,报家门,只见两人一人做子午诀,一人抱拳,同时行礼道,“晚辈玄都观盟威道道士张房陵(晚辈岚冥山青云宫青冥剑祖坐下大弟子傅芸熙),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引我们前来有何事赐教?” 语落一瞬间,只见景色退去,四人果然已经是一处庭院之中,同时间,一道白光扫过,张房陵在睁眼一刻,已是在大堂之内。 堂内迎面挂有一幅亦是画着东海三山的长卷,下方左右有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中间横着一张八仙桌,而在八仙桌上,则趴着一只白狐狸,那狐狸望着张房陵一眼,用一种懒散至极,但却又似低沉且威严般的问道,“张房陵?” “小道张房陵,见过前辈。” 那白狐狸打了个哈欠,亦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道,“我,无情的传话筒,客套话免了,左公权让我问你现在想不想回玄都观。” “左师叔……”张房陵沉吟片刻,毕竟左师叔是出了名的话少宅家,出门也是往障林天堑,险恶之地走,认识的多也就是路上碰到过的丹师,但能去哪些地方的丹师也没有几个,加上左师叔这个因为是大能转世重修而没字辈的名字,能知道左公权这名字的少,知道左公权是玄都观的更少了,这狐…… 张房陵一愣,忽似想到了什么,还以为是那一生不沾阳春水的师叔,为了自己亲身去厨房研究出来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房陵不由无奈一笑,师叔当年那在厨师弄的掺兮兮的样子,原来是装的。 张房陵拉回了自己不知发散到了何处的思维,不过,这话估计左师叔这是帮后山问的,毕竟左师叔若真是把目光投过来了,那八成下一步就自己过来了,就是那画面太…… 而那狐狸似是见张房陵没回答,或是在思考什么,亦或者左公权又说了什么,开口继续说到,“如果你答应回玄都观,那么左公权便会过来帮你善后……” 说到这里,那狐狸忽是一下子精神了不少,用爪子在空中以灵力绘聚成文字,而写的是,“别答应,我可以把府邸借给你们商量对策,你们做好准备在去迎战或者在这等到危险解除都可以,但别让左公权来善后,按他的性子,那动静太大了,他一动手,怕不是百年无人知,一朝尽识君了。” 说完之后,那狐狸还准备用幻术给张房陵演示一遍,张房陵忙是同用灵力写道,“前辈不用演示,虽然左师叔从没动过手,但晚辈知道左师叔的代天巡狞和诸神避退这两牌子拿岀来后,现场会有多夸张。” “那就好?” 狐狸写完这三个字后,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趴在八仙桌上,似是等着张房陵的回复,张房陵沉吟一声,拱手到,“回师叔的话,房陵下山数日,心中杂思,疑虑以扰神台请明,恐在得解其惑前,就算回后山,也难静思修行了,此事还容房陵拒绝。” 那狐狸见张房陵已经想道了左公权是听的见此处声音的,便是也不转述,直接以原话说了出来,“你既然决定了,那便从心而去。因为玄易子师兄不在观内,下为后山讨论后的决定,此间事情,交由你自行解决,如果你能在表面上解决掉这件事,后山便放你云游,且帮你善后,如果不能,那道子尚不适涉人间凶险,便是要回后山来继续修炼,话说还有什么疑问么?” “回师叔的话,师父既然许我下山,那后山应是默许了的,为何现在又是想让我回来。” “让你下山是因为你师父给了后山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现在想让你回来,则是因为你若知难而退或难以招架,后山也便有一个正当理由唤你回来。” “多谢师叔解惑。”张房陵说完又转向那狐狸,本还准备问些什么,忽听轰降一声,正是封禁法阵被破的声音,堂门应声而开,一个熟悉的手臂及那条巨蛇从门外查了出来,张房陵反应过来,正准备叫住沐十二时,那书签竟是从沐十二手中脱开,被直接丢了进来,张房陵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他见过沐十二丢算盘子,自然知道被沐十二丢出来算什么,比之他上次给自己时,肯定是更为渗人。 果然就在书签被丢进来的瞬间,煞气便是充盈了整个房间,同时也关上了大门,隔绝了一切,张房陵叹了口气,此时就是想叫沐十二进来收书签,也是不可能的了,张房陵望着盘在堂中央的巨蛇,对着狐狸说到,“前辈,这东西极为危险,且肯定比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要强,还请小心。” 那狐狸望了眼盘在中央的巨蛇,那巨蛇同样望向了狐狸,一时间,张房陵似是听什么转动一声,一刹永恒,时空疑滞,一片虚无之中,张房陵站在一个巨大的八卦盘上,同时间,一道影落下,那人摸了摸张房陵的头说到,“你看那凶戾之物,盘蛰而不敢前,虽是危险,但明显是怕咱多些。” 张房陵一愣,望向他,只觉是他一个熟悉的男子,但是一转瞬,又是记不住他的样子,就像一层雾气,遮蔽住了自己记忆一般,那人望向张房陵,见他疑惑的样子,又是摸了摸他的头,轻笑一声,以气化剑,同时念道,“一身转战八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语落之刻,人影瞬发,巨蛇见此,一声嘶吼,直冲而来,却见剑斩巨蛇,煞气溃散,但他一瞬间如明巨蛇之狡,罡风起,顿时吹开向他游离而来的煞气,自己亦是抽身而出,同时间,剑气顺发,如极阳之意,即净污秽。 但见煞气见计不成,瞬间回拢,化为一人影,那人影非沐十二之貌,但张房陵仍觉熟悉,同以剑气催发,应他之剑招,刹那两剑战之一起,但意外的是,他之剑势,如沙场久炼,一步一杀招,相反煞气的化之剑招,却似如流水之意,如风相随,如书如画如行云,洒脱而随性。 但就在此时,两方剑影和僵持之刻,那煞气所化剑者一抖衣袖,刹那间,衣袖一甩,袖中罡风顿时如刃而降,如此距离,这一照面,一股人肯定是不及反应,当场便是会被削的只剩人骨,但不料他如早有所料,提前所应,侧身以毫厘之差躲过,同时一剑枭首,同时再化极阳,煞气顿时消散于无形之中,他捡起了书签,递给了张房陵,同时说到,“左公权还有一句话,房陵,我知你浅意识中仍觉不管如何,都有玄都观兜底,所以此前一直不甚巨细,但玄都观辐射范围终归有限,此事落后,过阅微城六百里后,便真无人给你兜底了,还望一路小心在小心。” 说完后,人影消散,庭院之中,沐十二抬头,望向张房陵,同时抬头对着远处喊到,“我就说师兄没事,他回来了!” 这一喊,温三才和傅芸熙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了,温三才长舒一口气,说到,“道爷,您你可是吓死我了……” 温三才此时又是望向张房陵手中书签,叹到,“沐道爷厉害啊,果然是一书签定乾坤。” 张房陵望向自己手中以无半分煞气的书签,也不知该不该还给了沐十二,思索片刻,还是还了回去,只见沐十二接手瞬间,煞气所化巨蛇再次自书签之上出现,依旧是盘于沐十二双肩之上。 张房陵无奈一笑,对众人说到,“这府邸的仙家愿意暂借府邸给我们避难,我们是等对面退走在出去,还是……” “青云宫从不畏战。” “是的,若不解决,后患无穷。” 温三才望了眼傅芸熙与沐十二,叹道,“我听你们的。” “好。”张房陵点了点头,“那便是定下计划,休息一晚,明早杀回去。” “好。” 第13章 迂回(上阙) (一)张房陵 山林之中,张房陵立于树上,随后掐指起课,以定方位,随之转身,向另一边纵身而去。 就在此时,忽听得温三才传音之声,“张道爷,沐道爷离开府邸了!” “什么?”张房陵一惊,差点从所站的树枝上摔了下来,扶着树杆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明白,就知道当时沐道爷望了下天,又说了句,天时所感,如道相引,沉默了数秒,然后就离开了。” “麻烦事,你怎么不拦……”张房陵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是传音到,“算了,他那条蛇动起来没轻没重的,莫伤到你了,你在庭院里继续等就好,十二不会在生命上出什么问题,论自保,我们仨如一起都不如他。” “好。” 张房陵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回去找沐十二的念头,自己如果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内找到位置,那傅芸熙便怕是恐有生命危险,当既在展遁数,依卦象所示而去。 (二)傅芸熙 山林之中,傅芸熙纵跃而下,剑光落,数道身影瞬间身首分离,傅芸熙沉吟一声,叹到,“果然如张师兄所料,还是附身于弟子的仙家多于真身前来的仙家,不管如何,这已经是第三处了,想来都该收到消息了。” 话落一刻,傅芸熙本想御剑而去,又是想到张房陵的叮嘱,切记不要御剑,在这里御剑,便是相当于告诉他们方位,且会被当靶子打,便是一展身法,飘然而去。 (三)沐十二 沐十二似是漫无目的在林间行走着,一如寻常,走走停停,看风景,观奇异,完全没看出来危机之感。 他便似如此漫无目地的闲逛着,又是莫名的躲过了在这山林中搜寻他们的仙家,就如此走着,不知是运气、天时所感、有生灵引路,亦或是他本就有这本事,总归是似成了一个微妙平衡,让他躲过了所有仙家,而闲庭信步,如在自己后花园一般。 (四)傅芸熙 傅芸熙以剑横挡,借力后退,出围攻之势,同时暴起,起剑一瞬,灭掉欺身而来两人,又纵身躲掉既来术法,同时剑罡化形,向远处疾射而去,傅芸熙借此一瞬,换了一口气,随及在入战圈,随时间拉长,傅芸熙处所来仙家越聚越多,傅芸熙亦是逐渐听吃力了起来。 就在此时,傅芸熙忽听破空之声,当即一个转身,同时一把抓住攻来者,甩了出去,一声惨嚎,只见那人身中数枚飞针,随之身形发紫,肿胀如气球,污血自五窍溢出,双眼外凸,一刹那,呕血身亡。 好狠的毒药,傅芸熙深吸一口气,顿知人海已尽,高手下场了,但此一随间,傅芸熙呼感心头一颤,随之呼吸困难,同以视觉亦是渐渐模糊,如有一根根无形之线,缚住了她的命运。 厌胜!傅芸熙虽是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被仙家合围的她,以是无瑕应对这些,只得听声辩位,以剑在战,且战且退,寻机会拉开距离,争取解决厌胜之术的机会。 (五)温三才 那仙家府邸庭院中,温三才坐在石桌前,忽然一道身影落下,温三才一惊,忙是站了起来,对方没有想隐藏身份,而温三才与仙家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是瞬间知道了来者底细,忙是起身,拱手到,“弟子见过仙师,不知道仙师降临,有何事赐教?” 那人影也是在石桌前坐了下来,望着温三才道,“吾见先生落莫之影,何以一人独处之?” 温三才忙是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怎敢劳仙师称一句先生,叫小的温三才就好,道爷们有自己的考量,让我留在这里也是不希望我在与同袍厮杀,照顾我的心情而已。” 人影撑着头,听温三才如此说着,忽是哈哈一笑到,“你与我一个你们口中的仙家,一个外面众人的同袍,你却与我讲着一群刃上尽沾仙家与你同袍血的道爷们的好。是否有些煞风景?” “仙师恕罪,但此事道爷们也实只为自保而已,小人也不知,就是一点小误会,最终为什么要闹到这一个地步,唉……” “这个我倒是知道,可以告诉你。”那人影打了个哈欠,而后说到,“那位沐道爷,仙人之魂,煞文双气盈身,而那位张道爷,玄都观道子,先天之体,通明之质,也不必我与你多费口舌,你说这对两位身形枯搞,寿元将近的老仙家是什么诱惑?” “入玄妙,踏长生……”温三才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之上,进道之争,生机之存,自是,不死不休…… 想到此处,温三才明白了这不是吃痛,让对方尝到苦头亦或损失超过预期便会自行退去的争端,正欲转身离去时,却被人影一把按了回去,放心,无事的。 (六)张房陵 张房陵靠着树杆喘了口气,将手中丹药又是吞下了一颗,他此时都不知已经离阅微城多远了,但见前方大山,终是知道自己到地方了。 张房陵掐指起课,算了最后一次方位,便是遁入了其中。 (七)傅芸熙 众仙家中,傅芸熙忽遭一掌偷袭,顿时呕出了一口污血,瞬间以剑撑地,稳住身形,随之借力转身,剑随身动,逼退将周而上的众仙家,同时另手起剑罡,掀翻飞来银针。 傅芸熙虽视觉已经只剩一片模糊,但也知道有高手混入了众仙家之中,顿时也知,欲在保存体力拖战,必死无凝,顿时,手起剑诀,长剑解锋,一股杀伐之气顿时弥漫而出,肃目自威,阴寒如渊。 众仙家一时被气势所摄,竟皆不敢上前,傅芸熙也是感觉到了异状,当场另手在起剑诀,而在此时,那藏在众仙家中的高手,忽然爆起,掌劲携催山之势而来,同时银针封路,同向傅芸熙死穴。 但在此刻,傅芸熙大喝一声去,只见眉心一柄金色小剑飞出,疾射远方而去,不稍一息之间,傅芸熙视觉恢复,望向疾来之掌与银针,轻喝一声,剑中杀气爆发而出,顿时如狂风卷地,欲摧毁一切,银针断,欲争此一瞬的高手,更是被掀翻在地。 傅芸熙同时身动,一剑,正可将其枭首之时,只听清脆一声,一根短铁棍顿时挡下了攻击,同时一掌瞬间击飞傅芸熙,常平方扶起那高手,说到,“这便是以那道爷身上煞气开刃后的杀伐之器,你现在明白了么?” 同时间,柳林五亦是出现在傅芸熙的后方,说到,“小家伙们,活捉现在的她,对你们来说难了,该老头子们来了,去守好四周,此处无人可出,无人可入。” (八)沐十二 沐十二做在一棵树上,似是走的有些累了,便是将书遮住了脸,休息了起来。 (九)张房陵 张房陵手起诀,拘来了此方游魂,又是讨好并着威胁的与他交流一番,得到所需消息后,便是以遁术绕过看守,直入洞府之中。 (十)傅芸熙 傅芸熙连退数步,咳血不止,不由叹于心中叹到,不愧是诸仙家中平均战力最强的柳常二仙。 只见傅芸熙拭去嘴角鲜血,再摧剑中杀气,顿时,剑意合人心,一剑斩出,如山海倒悬,再一剑,乾坤震荡。 常平方自知此剑威势,运全身之力而抗,只见常公方刹那间肉身开裂,同时随剑气所发方向,后退而去,但终是下敌剑势,随间爆体。 傅芸熙喘了一大口气,但见柳林五见常平方爆体一刹,手中拐杖抡来,傅芸熙横剑一挡,顿感如千斤之重,闷哼一声,倒退而去。 傅芸熙刚用完极招,不及唤气,柳林五杖如锤下,聚风如雨,狂而且密,更有妖风随行,傅芸熙只能勉力防住,找机会脱身,但在此时,常平方忽然出现在傅芸熙身后,一掌偷袭,傅芸熙顿时重创,同时间,柳林五杖头打来,傅芸熙只能仓皇以应,顿时在此倒飞出去,鲜血入泉而涌。 傅芸熙终究不是玄门,没有那么了解仙家,只要提前脱体身,那不过就是一具,与自己无关的肉身罢了,没有了,再夺一具来便好。 经此一变,傅芸熙身体重伤,气海混乱,情况直转而下,但青云宫既承之情,更许其诺,傅芸熙便是不会退,只见傅芸熙将剌出体外的断骨生先按了回去,在以剑气穿骨将其固定归位,后又封周身几大要穴止住流血,提剑再攻而上。 柳林五望着傅芸熙,叹了一句血性。与常平方说到,“这姑娘英雄也,我们也非小人,常公,交我也。” 说完后,柳林五也一是抡杖在攻上去,只见剑与杖相交,是杀气与妖气的碰撞,轰然一声,是树木摧折之声,只人影撞在树杆上之声,但见剑气随发,那些树杆顿时被绞为粉碎,傅芸熙一头散发,血染衣袖,撑剑起身,咳出一口乌血,柳林五则是啧了一声到,“姑娘,我敬你顽强,说出那俩名道士下落,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受人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应人所托,岂有半途而去之理,青云宫,从不自知,生路为何。” 柳林五望着那不顾生死,提剑在冲上来的傅芸熙,高举手中杖,正欲一杖结束他性命之时,忽感心头一紧,剧痛袭来,常平方顿时发现柳林五异常,一步上前,一掌击飞傅芸熙,同时撑住柳林五问到,“柳五老太爷,怎么了?” “常公!我们中计了,此乃声东击西也,难怪未见那两玄门,我的老家被偷了!” “什么!” 常平方怒极,但也知那意味着什么,本想动手杀了傅芸熙,但见柳林五一把拉住了他,“这贱人本就是在拖时间,你在上去与她缚斗,正中下怀,快,回援……” 常平方深吸一口气,喝到,“一二两辈,同我回转江岭,余下弟子,灭杀此女!” “得令!” 待常平方带精锐走后,余下仙家,望着满身杀意的傅芸熙,陷入了诡异了沉默之中,片刻,一声杀线声中,大战又起。 第14章 迂回(下阙) (十一)沐十二 沐十二睁眼之时,巨蛇早已向空中飞去,轰然一声,似是巨物坠地的声响,沐十二望着那不知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缠斗在一起的常平方,靠在树上,就此当起了观众。 但很显然,但是空中的众仙家并不准备让他就这么悠闲,只见柳林五强忍着越来越严重的不适感,手中杖欲执向沐十二之时,忽被常平方传音阻止,“柳老太爷,您停留的时间过长了,您可能没发现,身边跟随您这些柳家弟子也开始出了异常,没时间耽搁了,您必须回到本体中去。” “可是常公,听柳山石那小子说,这小子甚为怪异,您一个人?” “无妨,只要柳老太爷您回归肉身,解决后患,优势仍在我们手中,比之进退自如的我,您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我明白了,您万事小心。” 沐十二未曾看向天空,也不曾理柳林五一行人的离去,他就是望着自己看着就如凭空挥舞的常平方,不顾四周以被常平方术法波及,以尽皆焦士,就真如看戏一般,只是看着。 (十二)温三才 温三才与那人影就这么沉默的坐着,在庭院中,忽来的震动使温三才突然自座位上弹了起来,他的惴惴不安,人影看的很分明,开口说到,“这震动是那青云宫的小女娃弄出来的,剑名曰,万里无归,是青云宫青冥老鬼的绝技,是当年老鬼天下试剑,强行一剑开了十二楼五城中玄囿城城门的绝技,可惜这小女娃终不是她师父,能有时间让她用出这一剑,我想代价亦是不小。” “剑开人间仙域……”温三才想过青云宫的厉害,想过玄都观的厉害,也想过玄易子,傅芸熙师父有多厉害,但他穷尽词汇,穷尽脑力,也不会想到剑开人间仙域之一,玄囿城城门,那可是真正的仙神所住之地,真正的,一念便可泯灭整个阅微城仙神的居所。 人影望着温三才,又是说到,“我说此事自始至现在,皆在玄都观的眼下,是玄都观放任的结果,是玄都观后山留结张房陵的试炼,他们无论在怎么凶险,皆不可能有性命之忧,你觉得如何?” 温三才听后却是似松了一大口气,瘫在了桌上,对着人影说道,“多谢仙师告知,我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了不少。” 人影轻笑一声,“如此你不觉得自己所做,同袍的牺牲,皆如那台上扮丑的伶人一般,滑稽可笑么?” “我们不过是一念之间,便可被裁定生死的蝼蚁,而我们这些蝼蚁,心中第一位便是法脉延续,后才是自身生死,若能达目地,以是幸事,余下之事,不敢奢望。” 人影起身,又是驻步数秒,忽然笑到,“你目地达成了,你们这一支,可以活下去,温老生先此时正与玄都观太上长老,阖闾阎在静思亭品茶,你若是担心你师父安危,我可以现在送你过去,如何?” “多谢仙师好意,但道爷们归来若不见我身影,必会担心我的安危而扰乱步局,师父得玄都观太上长老相救,安危自是放心,小人还是在此等道爷们回来,在商量下一步行动。” “哈……”那人影忽然是笑了出来,又是说到,“许是数十年后,你我罗天醮、黄箓斋,或说天仙戒上,亦有重逢之时。” “多谢仙师,借仙师吉言,多谢仙师,多谢……” 温三才起身之时,已是不见那人影踪影,一刹那如失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更是汗如雨下,瞬间便是浸透了衣衫。 (十三)傅芸熙 傅芸熙呕出一口血,用剑撑着那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身子,直接是一屁股坐在了血泊里,而在她的身侧,只剩下数不尽的尸身,她喘着气,或非是自己佩剑已经开刃,或非是关键之刻,多数仙家终于如张房陵所言。突生异常,让她找到机会,放出了万里无归,那么倒在这里的,便是她自己了。 傅芸熙又是啐了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血沫,她的身体状况现在非常的不好,但这里虽然暂时清空了,但没人能知道下一刻又会遇上什么,只见傅芸熙想起身,但这一放松下来,疼痛一下便是爬上了整个身体,一动而牵全身,就在傅芸熙想强行起身之时,一只手忽是按到了她的肩上,同时一股清圣之气入体,傅芸熙只感如沐春风,疼痛暂缓。同时听一声说到,“师侄,你之身躯已脆弱至极,再动怕是会伤道基,你已经完美完成了道子所托之事,请于原地疗伤,至于护持之事,便交由贫道。” “多谢师叔……” “客气……” (十四)沐十二 沐十二望着那在他眼中,似与空气斗智斗勇的常平方已经差不多快有一刻钟了,困的打了个哈欠,也就是这一个哈欠,让与巨蛇缠斗中的常平方忽想起来了,还有一个观战的沐十二,同时也改了心思,这巨蛇既然是沐十二周身煞气所化,那么只要制住沐十二,这打不散的巨蛇还会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只见常平方思念至此,手亦同动,只见常平方暗中蓄势,趁与巨蛇缠斗之隙,手中所聚灵力,化为数枚冰针打向沐十二,但见冰在离沐十二不过三寸之时,沐十二周身符文闪动,随之金光覆身,挡下此危,正是张房陵于环山寺给他的那道未用的护身符。 常平方见沐十二身覆金光,顿知情报有误,同于此举,沐十二以是纵身跃步,奔袭而来,以柳山石所说情报,沐十二近战一身蛮力,而那根似尺的书签,抽一下更是如遭离魂之痛。 常平方当即震开巨蛇的纠缠,想借空档拉开与沐十二的距离,但见沐十二一拳封路,随及手中书签已至,常平方侧身弯腰躲过此击,随之趁机后退,拉开距离瞬间,手中冰针再发,一刹,只见巨蛇盘旋,以身瞬护住沐十二,冰碎同时,沐十二拳已在再至,常平方顿以手中铁棍横挡,刹那间,力透铁棍,常平方连退三步,眼中尽是惊愕,与柳山石情报有误,这拳中岂只有蛮力,力气并行,气敛双拳,这明明就是内家体修的路子。 但不及思索,沐十二拳已至身前,常平方只得侧身躲之,但不料沐十二执书签之手,又是追击而来,常平方在欲再躲闪,不料巨蛇锁路,亦是扑来,常平方脑中一刹推衍,顿得应对之法,只见常平方以右手中铁棍挡下沐十二攻击,同时左手起诀,欲放火烧煞气,但不料巨蛇速度竟是远超方才相斗之时,直接是快他一步,一口咬下,常平方惨叫一起,同时间,防线溃败,沐十二拳以至,一击之下,常平方顿时倒飞出去。 巨蛇一口,自肉身看不出什么,但常平方灵身,却是直接被巨蛇撕下一臂,常平方脸色煞白,当既是跃身而起,欲溜之大吉,但那巨蛇,岂会让到手的猎物逃走,随及堵上,一时半空之中,再入僵局。 (十五)张房陵 张房陵入洞窟一刹那,并未深入,四象旗落地,阵法展开,只见张房陵盘腿而坐其中,口诵法咒,法阵幅射范围顿时向外扩散而去,待柳林五归来之时,整座山都已经是在这法阵范围之内。 柳林五此时已经是虚弱不堪,需要人扶着才站的稳脚步,又望见山中此景,一时气火攻心,吐出一大口鲜血,怒到,“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老太爷消气,玄门术数本就是冥冥之中,张房陵那小子师父玄易子更是玄门第一,是我们疏忽了,但现在只要送您回肉身后,一切都将不是问题。” “咳,劳烦你们了。” “常公嘱咐,又是您柳老太爷,我们自当全力以赴。”那仙家说完之后,又是说到,“常回,常去,你们照顾柳老太爷,并找机会送柳老太爷回洞府,剩下的人,同我去撕裂此阵!” (十六)傅芸熙 傅芸熙经过调理,终于是缓过了一口气来,但见张房陵还未归来,便知那边肯定将有苦战,毕竟高手皆去,还有常柳两大仙压阵,若是单个,傅芸熙不惧,张房陵自也是不惧,但双拳难敌四脚,傅芸熙随即欲起身去帮张房陵,但被那道士拦下,同时说到,“沐十二拦下了常平方,已经将变数控制在了道子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师侄勿忧,且静待便好。” “可是……”傅芸熙本还想说什么,但见那道士摇了摇头,于是盘坐而下,继续疗养起来。 (十七)沐十二 半空之中,常平方一脚落于树尖之上,轻舒一口气,终于是甩开了那煞气所化巨蛇,虽然他不知道那巨蛇为什么会突然回撤,也不知是在搞什么鬼,但此时只要敢去携助柳林五回自己肉身之内,待他可施展全部修为,这些小辈,便只是…… 常平方想至此处,正欲行时,忽听一声酒嗝,一时大惊,顿时便向声源望去,只见那树冠之下,躺着一位中年道士,那道士正饮着酒,似也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便也是望向了常平方,双方视线相接刹那,常平方只觉一股巨力压身,顿时便摔在了地上,且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常平方望向那坐起来的中年道人,恼怒的问道,“你是谁?想干嘛?放开我!” “唉,我嘛,玄都观的一个懒散道士,想干嘛?当然是杀你,所以放不得,放不得……” 常平方深吸一口气,又是说道,“不可能!玄都观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厉害的道士!不可能!” “诶?我厉害,不不不,我在玄都观算不上厉害,只是比你稍微强那么一点点。”中年道士又是饮了一口酒说到,“你被凡人们供的太久了,有些东西是你自己忘了,虽然玄都观不是所有弟子都修长生,但我们家道子也不是你们能欺负的,玄门中人,因为大多数会在人间行走,故适当的方式,适当的力度,只要能解决掉问题便好,难道要我动手便翻云覆雨,移山填海?与你们不同,我只是一个道士,一个方外人,不是一个让民众们看着我就想磕头的神仙。” 语落一刹,中年道士站了起来,又是对着常平方说到,“不过这次不同,我估计后山最终还是拦不住左公权下山,我知道你留了后路,怕失败后被灭门,所以遣了些子嗣走了,放心,我没闲心去搜,任何一个道士都没这个心思去搜,但可惜下山的是左公权,你可听说过四个字,代天巡狩?” 常平方一愣,惊恐道,“代天巡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终究还是被侍奉自己的人们影响了,也是考虑起了宗族来,可惜……” 只见中年道人一指点向常平方眉心,刹那之刻,常平方便是没了呼吸,同时间,万里之外一处隐秘洞窟内,一只巨大的有半个城墙高的老剌猬身形一抽,刹那间神魂俱灭。 沐十二仍在原地,还是又坐在了那棵树下,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看起了书来。 第15章 常天术 洞窟之内,张房陵感知到有人闯阵,当即是以御物之法,隔空取出找沐十二要来的四枚算盘珠,以替四象旗四方阵眼,随之收旗而去。 而在外面,众仙家各祭法宝,向法阵轰去,刹那间,很轻松的便是撕开一条裂缝,而就在众仙家一时莫名间时,四股煞气冲天而起,在阵法加持之下,竟化为四大凶兽,一人尚未反应过来,便是化为饕餮口之食。 众仙家见凶兽虚影,又见一人已殁,一时颤栗,最开始指挥的那位仙家再次开口道,“众人莫慌,这不过是虚影而已,合力便可压制。” “好!” 听他这么一说,众仙家各展所学,于空中结印,灵力交汇镇压而下,果然困住了四凶,同时,那仙家又是喊道,“常去,常回,快送老太爷回府。” “明白!” 一瞬间,他望着两位仙家带柳林五消失在视线后,松了一口气,又是与诸仙家说到,“这阵法需要维持凶兽身形,张房陵现在肯定阵心处与我们僵持,只要我们坚持到柳老太爷回归便是胜利,到时候,一切便是皆如蝼蚁一般,再无威胁。” “对,柳老太爷可是大修行者,只要他老人家回到自己肉身,修为不再有限制,莫说那小小张房陵,就算玄易子,也不足……” 但未听那仙家说完,只觉脖间一阵冰凉,随之天旋地转,向大地坠去,张房陵望向那欲逃走之灵身,手中南朱雀火精随间甩出,沾身及燃,刹那间,整个以是焚烧殆尽。 众仙家一见此景,心中顿生退缩之意,但见之前那仙家喝到,“不要慌,不可让凶兽回转,你们坚持一下,我去会他。” 那仙家说完一刻,法宝洪炉回手,朗声道,“常天术特来领教道兄高招了。” 说完一刻,常天术以秘法催动,手中洪炉便是砸向张房陵,张房陵见常天术以洪炉砸来,当及御青蚨剑而去,双方相对,一瞬间便是入比拼法力的僵持之境。 张房陵与常天术悬于半空之上,青蚨剑与洪炉僵持在一处,无尽的灵力层层碰撞在一起,又是冲击着四周,甚至是盖住了天色。 常天术顿感不妙,尽管在他眼中,玄门都是些酒囊饭袋,自视清高的废物,但拼内力,玄门气海之阔,灵力之厚,他还是认可的,而他为破山阵,钳四兽,以是耗去大部分灵力,当即手中法诀变化,只见洪炉开盖,六丁神火倾泻而出。 张房陵刹时收剑后退,拔下腰间葫芦塞子,顿时御水而出,只见张房陵手起三山诀,水汇于三指之间,顿化为碗形,张房陵同时口中默念咒语,只见碗中水如瀑而降,顿熄六丁神火。 常天术大惊,望向张房陵指间水碗,怕这六丁神火火种被这无名水所灭,顿时便是收回洪炉,悬停于掌间,在于手中起诀念到,“天地和炭,张而为炉,阴阳相荡,撼成雷乎!” 语落一刹,炉影投形,瞬间罩住张房陵,同时炉中天地,狂风如刃,乌云所聚,雷电隐踪。 张房陵金光覆身,衣发皆扬,但心中却是欢愉的不行,这才是有修士对战的感觉了嘛,当既是另手中起诀,金光覆印,顿时放弃了其他最优选,便是要以金光所化之印,硬撼洪炉天雷。 只见天雷聚势瞬发,金印亦是镇压而上,轰然一声,似如天摧地折,洪炉投影难承其力,顿时碎裂,庞大余威溢散,张房陵首当其冲,但见手中三山印变化,同时水碗幻形,只见一只水化玄武,顿时护住张房陵,就是如此,张房陵也是被向后推了数米远方止,常天术亦有洪炉为护,也是数米止行,但其他仙家便是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本就和常天术一般消耗巨大,为钳制四凶兽又无法动作,瞬间便被余劲所伤,而后失衡,跌落于地,凶兽无仙家钳制,顿时便是回转洞府而去,法阵裂口,亦为闭合。 张房陵望着落地的仙家,自然是不会给他们缓过来后把自己当空中靶子打的机会,顿时手中之水竟化伏魔剑,直接掷向了众仙家落地之处,同时落地一刹,四象旗入地。 常天术见此,瞬间移动至众仙身前,借洪炉夺造化之能,汇四周青木之灵,一向伏魔剑,只见青木之灵入水生根,在落于地,又携土而上,刹那,伏魔剑瓦解,落入地下。 常天术望向四象旗中张房陵,又见山阵中凶兽归府,再见自己身后众仙家惨状,传音道,“玄门不似我们所想,此处交我,各位先归诸府,再以真身来援。” 众仙家一听此语,顿时皆将自己所剩灵力渡让给常天术,随之灵身出窍,远遁而去。 张房陵未有动作,就如此放任仙家离去。常天术也知这群仙家去后便是不会再回来,他们只是依命而行,此时已生退怯之心。而且自己已经是感觉到了常公身死,他们就算死战,最后得益也不过只有柳老太爷一人,但常公所令,又不得不守,且若是皆离,事后又不得不面对柳老太爷报复,不如予他们一个机会离去,此处交我一人罢了。 常天术深吸一口气,手中起诀,六丁神火再次倾泻而出,灵力所复,使得此次火力更胜先前。 张房陵明白常天术知道自己葫芦中水有限,无法如他一般一直消耗下去,但既启阵,又岂会惧他六丁神火。 只见张房陵脚踏罡步,手中起诀,南朱雀火精直冲而上,两火相碰,六丁神火瞬间裹住南朱雀火精,欲行炼化之功,不料南朱雀火精生而不息,反化六丁神火,两虽如僵持,但常天术知道,此消彼长,劣势终显,又见阵中张房陵,顿知其应是真起了与自己斗法心思,他既如此,自己又怎能扫兴,当既一跺脚,身形纵入半空之中,手中行诀,再启洪炉夺造化之能,只见天地罡风汇聚,自洪炉中化为杀伐之剑,直向张房陵。 张房陵一手维护南朱雀火精,另手起诀,同起庚金之剑,只见两方杀伐之剑,于同中相撞,刹那间,天地色变,山川易形,两者皆是未停,常天术起咒,张房陵执令,只见数百道金光显踪,常天术拘猖兵听令,张房陵调东岳府兵,随令一出,双方战至一起,猖兵凶悍难当,自可以一敌十,但东岳府兵训练有素,张房陵更有借调东岳太保张巡分身为将,只见猖兵各显神通,一时天昏地暗,但东岳府兵不惧,在张巡令下,结阵迎敌,威势倍增,常天术眼看颓势渐显,心中略显焦急,他于兵马之上,本还有一大杀器,但却不知该用予否,思索片刻,还是于心中默念到,“小子遭玄门刁难,还请于师救我。” “哼!如今玄门羸弱,你执我洪炉,调我兵马,还能被欺负,真是废物也。” 随威严之声,一道鬼气聚形,化为一玄袍道者,未看与常天术所对者谁,只是一招手,洪炉易主,同时威能倍增,只闻一声哀鸣,南朱雀火精刹那间便是被炼化,又是将洪炉丢给常天术,再解拘兵马之术,以令操之,兵马结阵,顿陷府兵。 张巡见对方似是换将,忙是变阵回防,张房陵更是未料此变数,更是只得起阵强抗六丁神火,但一瞬间,便是想到应对之法。这道者所化游师如此强悍,一般鬼差定是拿他没办法,但张巡为东岳大帝座下十太保之一,又统府兵,肯定有几率与那游师打过照面,只要让游师低头望见我,定能解此危,随之传音道,“将军,且看那道者,你见过否?” 张巡听张房陵如此传音,定眼望去,思索片刻,不由开口到,“艹,于安你个狗日的,你他妈的在干嘛,你他妈的阴藉还是我帮你弄的,你就这么对恩人的。” 常天术一听此语,顿知不妙,当既舍下洪炉,远遁而去,张房陵知道有人善后,便也未追。 只见于安也不管供养了自己百来年的常天术为什么突然跑路,只是听到这熟悉之声,顿时收了猖兵和低头望去,“诶,竟然是张巡将军您啊,奇了,这是哪尊大神,竟是请的动您来指挥,贫道是说这府兵怎能坚持这么久。” “你他妈的能不能改一改这目中无人的毛病……” 张房陵一听他们认识,暗中将收兵调令传给了张巡后,便是拔了四象旗就准备开溜,既然问题可以这么解决,那原先设想就成了麻烦,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于安一步堵在张房陵的前面,“你就是……” 于安望见张房陵瞬间,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他扒着张房陵左瞧右瞧,片刻后,笑眯眯的说到,“小友,有兴趣做我徒弟么?” 张房陵灿灿一笑,说到,“多谢前辈抬爱,但晚辈有师父了。” “有师父就有师父了,在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前辈说笑了,这事不如等我禀报给师父后,师父说可以,再择良日拜师。” “诶,不好,不好,你肯定知道,游师不入轮回就是因为法脉还没传下去,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天资还不错的,你要是中途开溜了,谁知道我又要等多少个百年。” “可是……” 于安摆了摆手,说道,“我懂了,还差个由头,这样,我帮你解决这山中,你困住的那三个,你以报恩拜我为师如何?” “这个,虽然因为我一时兴起,消耗过巨,成了隐患,但是前辈,我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于安见张房陵仍不答应,又是说道,“那这样,换个方法,我拼死帮你解决你这山中隐患,你感动异常,在我将身死道消之时,为报我之恩情,继承我的遗志与法脉,誓将其传承下去,如何?” “前辈,不用这么绝……” 于安摆手到,“没有拒绝的可能,我这就入山。” 张房陵一愣,忽是喊到,“喂,虽然和我计划出入有点大,但还是算从表面上解决了,该出来善后了!” 一瞬间,只见傅芸熙,温三才凭空出现在此处,同时间,一位道者带着沐十二遁了过来,放开沐十二一瞬间,便是拦在了于安前面,轻咳一声,“于前辈,张房陵是玄都观道子,而且他所习功法与您所修功法相冲,您收敛一点。” “收敛个屁,相冲废了重炼不就行了?你们玄都观有玄易子在,还怕找不到人?而老子这几百年就碰到这么一个,跑了你赔我?” “赔?可以的。”那道人愣了下,如茅塞顿开,一把将温三才拉了过来,问到,“您看这个怎么样?” “这个,勉强还凑合。”于安顿了下,望向温三才到,“你叫什么?当我徒弟怎么样?就这么说定了,走。” “温三才……”温三才一时不知所措,而旁边的道人则是对着于安说到,“于前辈,您收敛一点,收徒怎么也要先去问问他长辈的意思。” “也是,他长辈在哪?” “现正在阅微城静思亭。” “明白了。” 说完之后,于安一把拉住温三才,消失于此,张房陵则是对着那道人问到,“余师叔,这没问题么?” “能有什么问题,你阖师祖在那里,温三才不同意,于前辈还能相逼不成?” “哈……” 张房陵尴尬一笑,正欲在说点什么时,那道人饮了口酒,一把抓住沐十二的肩说到,“刚出的消息,他们合力都没能拦住要下山来给你找回面子的左公权,但还能拖一会儿,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我先带沐师侄出阅微城所辖地界了,你俩要不想被强制拘到城隍庙跪迎听旨,然后被左公权拎回后山,最好也快点过来,及有时间,去看看你师父的信。” 说完之后,道人带着沐十二瞬间离开,傅芸熙则是望向张房陵说到,“跪迎听旨是?” “咳,左师叔有代天巡狩的牌子,只要拿着牌子,走到哪个地界了,地界内天地所辖,有职在位的修者,都要去终点的城隍庙里跪迎听旨,在入地界一瞬间到入城隍庙,有一套流程要走,入城隍庙后,还有一套流程要走,也就是说,左师叔入坐前,就要在那里跪上几个时辰,左师叔落坐后,做完开口宣旨传意,与各职问事,调阅卷宗这些,又是要几个时辰,然后才会开始说正事,非常的折磨人。” 解释完后,张房陵瞬间遁走,傅芸熙无奈一笑,亦是跟了上去。 第16章 代天巡狩(外章) 阅微城地界边缘,此地城隍爷正立于前方,随后是判官衙司、主簿功曹、水伯川君、山神土地分立两旁,似是在等着什么,那功曹忽悠对着一旁主簿小声问到,“姚主簿,你说这么大的阵仗,是在等谁?” “左公权。” “唉?这是哪号人物?为什么未曾听说过?” 姚主簿对着功曹摇了摇头,说到,“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据行文上所写,过来的是传说中的玉京上使,有代天巡狩之职。” “玉京上使?代天巡狩?” “对,玄门当年初创之时,上可入灵霄奏事,下可协冥府拿人,是人间通仙冥两处之枢纽,所以在玉京山与酆都山两方授意之下,铸了三块代天巡狩的牌子,送给了当时的玄门,但后来释教自西来,发展壮大后,自然不甘寂寞,便有了持续了近千年的佛道之争,最后在人间显学,儒门的调停之下,两家圣人于上阳宫证法论道,与会者更是有万人之众,几乎涵盖了昔时所有学派名宿,本以为会是诸派争鸣,人间最鼎盛之会,但最后的结果是,上阳宫论道十日,开门之时,却是圣人陨落,名宿蒙难,仅有六名少年仆从存活,但开门之时,当场疯了三人,另外三人,再其后岁月,精神也逐渐出现问题,也因为这场上阳宫论道,诸多学派直接失传,三家也是大量法脉断绝,法器不知所踪,其中便是包括这三块牌子。” “那这次是?” “谁知道呢,毕竟玄门虽然表面看起来势弱,但谁也不知各自隐修之地里都有些什么样的老怪物,亦或者是哪个老怪物转世重修,或许他们就知道或明白什么,只是不说而已,就比如这个左公权,从未闻其名,但这自玄都观后山第一次亮相,就是这个动静。” 城隍爷转头望向了他们俩说到,“老爷我之前已经去找老胡头确认了,是真的,那老滑头早就不知道溜哪去了,不过这次他还算仗义,给我留了封信,要是靠你们,老爷我今天就是忽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俩轻咳一声,尴尬一笑,城隍爷摆了摆,又是对着众神说到,“诸位同僚,按我老友说法,此次玉京上使入城,是为之前那群野路子妖物和玄都观那两道士的争端而来,通俗点来说就是左公权是那两道士的师叔,一是自家师侄被欺负了,他要来找回面子,同时灭门,以绝后患,二是杀鸡儆猴,告诉别人,玄都观下弟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打主意的,所以别想你们那些污点了,他不会管,但你们也要配合,自行切割,不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或是舍不得钱袋子而傻乎乎的撞上去,代天巡狩这牌子对人间有神职或阴差在身的,都可以辖制,你们若要做死,我保不住,这是我说过最直白的一次,望你们也能听明白,准备接架。” 一刻钟后,城隍爷似有所感,退至路旁,与众神各侍道路两旁,随之先闻道乐,再听锣声,虚空开裂,金光铺道,城隍爷见天兵踏境,当既下跪,山呼到,“下官阅微城城隍莫道成,率水伯川君,山神土地,城隍诸司官员,恭迎玉京上使,同凛上使,以于人间交涉,道路已净,上使可直往城隍庙。” 城隍爷说完之后,众神跪地而行大礼,同时山呼道,“恭迎玉京上使。” 而在此时,整个鸾驾队伍,也是头前礼乐,大锣与两侧引路骑兵落地,随后便是无尽的兵卒相继自金光大道上踏下,约是过了一个时辰后,上京亲卫方才身骑天马,逐渐踏上金光道,同时各式仪杖队,斧钺刀叉,剑戟矛枪,十八般兵器,分方阵而出,又是半个时辰后,旗幡入列,到此时仍然是未见到左公权鸾驾身影,也就是说这队伍尚还不曾过半。 又是过了一个时辰后,随行神将天官,法器执掌入场,终见八匹天马并驰,十八位黄金力士开道,极尽工巧的玉京鸾驾,城隍爷顿行大礼,再次山呼到,“下官下官阅微城城隍莫道成,恭迎玉京上使。” “恭迎玉京上使。” 鸾驾缓缓而过,黄金力士的踏步震的整片大地都在颤抖,而在鸾驾后面所跟着便是随行官员,在往便又是仪仗,亲卫等等,又是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队伍最后天兵过境,众神起身,陆继跟着队伍,向城隍庙而去。 随后又是一阵繁琐的祭天宣旨,奏乐诵文,三拜九叩,伏首相请等一系列的流程过后,左公权才是一身华服,缓步而下鸾驾,迈步向堂上走去,落座于公案之后,一挥手,天官宣旨,随行官员便是开始盘察公务,又是数时辰后,待一切流程走完,左公权打了个哈欠说到,“你们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就不多言废话,凡此次参与之妖族,除胡明州外,皆杀,夷其三族,永镇轮回。” 语落一刹,左公权一把拘来刚脱阵困,重回肉身,尚还不知怎么回事的柳林五,刹那间,他与堂下所跪数百名妖族当场化为血雾,城隍爷同时出列,下跪言到,“下官领旨。” “玉京亲卫会与你同行,莫让我失望。”语落一刹那,左公权起身便是向外走去,仪仗随行,而后除玉京亲卫外,皆是随左公权而消失。 城隍爷长舒了一口气,不由于心中叹到,还好左公权没有亲自动手,不然一招下去,怕是整个阅微城都要消失,随及与旁边留下的亲卫统领到,“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大人,执行命令,玉京亲卫随时待命。” “武判官,严衙司,清点兵马,汇同上使亲卫,依令行事,务必一个不留。” “领命。” “末将告辞。”那统领亦是转身向城隍爷一抱拳,便与判官衙司而去。 第二日,阅微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某家少了个仆人,某家少了个宠物亦或者其他,或是自家家仙再也没有回应自己,但他们却是不觉怪异,好像觉得就应该是这样,更有甚者,甚至是记不到了那些消失的东西,而在这众人略有些恍惚的时候,那守城门的兵头头反而是高兴异常,因为他女儿的癔症全愈了,想到了之前碰到的沐十二,总觉得是仙长帮了他,他顿时就萌生了给沐十二修座生祠,好时时祭拜的想法,并且是碰到人,就要给他们讲一遍自己遇到了仙长,他印象中仙长的劝诫和想象中仙长救他女儿的样子,众人听他讲的绘声绘色,又有他女儿为证,不久后,这供养沐十二的生祠还真让他给立了起来,而且还是香火鼎盛,来往香客更是络绎不绝。 第1章 复盘 沐十二坐在三清殿台阶上,对着刚醒过来的张房陵说道,“你入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张房陵睁眼,望向依旧是坐在台阶上的玄易子和沐十二,突然说道,“师父,你又算计我!” “何从说起啊?” 张房陵望着一脸疑惑的玄易子,愣了几秒,又是说到,“是梦中,过了一些事情,详情如此……而且您给我们的信中,知道我们要回来找您,您还提前跑青云宫去了,还有,为了和青冥剑祖比武不败,用伏魔剑穗去骗剑祖教傅芸熙的新剑招,不愧是您。” 沐十二顿时往旁边坐了一点,学着张房陵的语气说道,“不愧是您。” “梦而已,梦而已,当不得真。”玄易子轻咳一声,又是说道,“倒是你,疑惑解开了?” “没有,反而多了不少。”张房陵摇头,望向沐十二道,“首先你说的那梦里,你是谁?” “我的视角就是那个冲下来救你的仙人,不要问我梦里玉京山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梦里只有几个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及一群疯子,整个玉京山,就和大逃杀现场一般。” 张房陵愣了一下,又是问道,“那你一直在循环的这个梦,目的是什么?” “阻止,恢复及溯源,不过很可惜,我自幼时至今日,也没有明白这场一直循环,且可操控的梦是为什么,玉京山上事,也阻止,恢复不了,更别说溯源,甚至是活不下来。” “这……”张房陵叹了口气,又是望向玄易子,玄易子则是开口到,“为师已经很用力在查了,但十二身上仿佛有迷雾一般,根本看不清,至于房陵你,为师拜托崔府君查了你进来十世,都是正常转世,没有任何问题。” 沐十二望向玄易子,似要开口,但玄易子确是似知道沐十二想问什么,提前说道,“别问我,崔府君说你身份他说不了,这事就算是去问东岳大帝和这任酆都大帝,他们也不会说。” “那没事了。”沐十二似是失去了兴趣,继续看起了书来。 “诶,崔府君还是说漏嘴了一点,拙山这个称呼只是一个外号,并不是一个正式的称呼。” “原来如此。”张房陵顿了一下,又是对着玄易子问道,“弟子还有一件事想不通,虽然在阅微城是捅了些篓子,但怎么也不至于两方倾巢出动追杀。” “大约是那两个老仙,馋你和你师弟约身子了,妖族修炼比人族多一道坎,这道坎又衍化出无数灾劫,总之就非常难,不然也不会搞出仙家这种野路子,所以说夺舍在我们看来弊大于利,对妖族来说也是,但你们两,一个先天道体,一个文气煞身,对他们来说,夺舍就可以躲过那道坎,而且副作用小的多,就构成了相对的利大于弊。” 张房陵直接是听的头疼,沐十二则是开口说到,“总之就是我在环山寺外时被那柳老太爷盯上了,随后和温三才堂口上的那个一拍即合,其他都只是借口而已,对?” 张房陵听完之后,又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玄易子却是似如同明白他在想什么,又开口说道,“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沐十二他并不会因为境界的提高而越厉害,反而是在到达某个阈值前,会因为修为的提高而被削弱,所以你想教就教,不会出现因为煞气爆发而导致出现你控制不住的场面。”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玄门罡气会持续消弥掉煞气,再加上文气的压制,煞气的补充会弱于玄门罡气对煞气的消弥,便会出现魔消道长的情况,也就是那条巨蛇会被近一步削弱而导致十二自身的削弱。” “师兄已经抓住关键词了,巨蛇会被进一步削弱。” “咳……”正在想该如何做的张房陵忽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这东西是真是太难控制且又容易反噬,削弱下也是好事。” “确实。”玄易子点了点头,但是对着张房陵提醒到,“你同样应当知晓,十二的削弱,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会越来越多,就如他当时三尺之围仍在,加上那煞气巨蛇,柳老太爷断然是不敢去打他的主意的,同样,煞气巨蛇的削弱,会致导十二的威势会进一步削弱,从而导致十二本身麻烦虽然解决了,但他体质问题引来的麻烦会增加,比如你梦中初见时那滔天鬼气及环山寺那煞气引鬼,皆是利用的此点。” “什么体质?” “不可说。” 玄易子摇了摇头,张房陵又是望向了沐十二,沐十二一摊手到,“我只是一个读书的闲人,甚至都还不如你梦里那个筑基了的沐十二,更何况虽然听你们讲了半天,大半我都听不懂,更别说那什么体质了。” “听不懂不是因为你一心二用,全要心思放在看书上了么?” “师父,人艰不拆。” “行,我的问题,你们俩没一个给我省心的。”玄易子叹了口气,又是对着张房陵说道,“不管如何,坚守本心,从心而行,便不会出错,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 语落一刹,张房陵再次睁眼,山野之中,那道人饮了口酒,望着张房陵打趣到,“小房陵醒了啊,你师父不就是这性格么?怎么这一次打击这么大,看封信都能气晕了?” 张房陵略有些头疼,无奈一笑,“这两天消耗太大了,一时放松下来,太疲惫,睡着了而已,余师叔莫打趣我了。” “好了,你既然醒了,我便该回去复命了,此处已经离了玄都观可幅射的范围外,此后路,多加小心。” “多谢师叔。” “好说。” 道人一瞬消失,张房陵起身,便是望见了坐在不远处看道藏的沐十二,正准备问他傅芸熙去哪儿的时候,忽见傅芸熙御剑而回,将手中水壶递了回来,同时说到,“师叔说你那葫芦里的水每一滴都是要耗废半年时间才能成,要是知道就这么用了会心疼的要死,便去打了点水回来。” “多谢师妹了。”张房陵接过水壶饮了一口,又是拱手说到,“多谢傅姓师妹涉危相助,此番恩情,张……” “师兄助我在先,傅芸熙不过是投桃报李摆了,听师叔说师兄也要往青云宫,不如同路如何?” “这……”张房陵轻咳一声,“这是不是太耽误师妹行程了,而且与我们同行,也是危险了些。” “那便更该同行了,也好有个照应,更何况青云宫外有阵法隐匿,没人带路,你们也难于进去,沐师弟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 “呃,好,那一路上便是有劳傅师妹了。” 三人又是休息了半个小时,随后便是开始继续上路,途中张房陵开始给沐十二系统的从基础开始讲起了玄门术法,傅芸熙不由于心中叹到,怎么还有都筑基了却连玄门术法基础都不知道的道士,一时好奇,也围了过去,最后发展成了两人一起教沐十二,而沐十二望着吵闹的两人,虽然也可以知道不少信息,但他还是只想去自己去看书。 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自白天走到黑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遇到了一家驿馆,三人要了三间房,张房陵作好防护工作后,便是各自休息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房陵再次来到了沐十二梦中的玉京山下,望着那杀向自己而来的仙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与对这躯体的熟悉程度,张房陵虽然是打的有些坚难,但还是解决掉了这个麻烦。 但在此一瞬间,张房陵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已经是回到了客栈之中,也就是说,沐十二醒了。 张房陵沉吟片刻,想起了另一个沐十二说的,沐十二在梦里是有自我意识的,也就是说他察觉到了此梦与之前梦里的区别,而醒了过来,但是若照之前发展,那又是一个死结局,自己根本什么都不可能看到。 张房陵长舒一口气,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是收了神识中的符印,安心打坐起来。 而在另一边,惊醒的沐十二,思索着为什么会又莫名出现佑圣真君,而且还比上-次厉害了不少,究竟是哪里的变量会导致佑圣真君的出现,第一次见佑圣真君出现后,自己第二次入梦后,一直留意入口,且未登上玉京山但没等到佑圣真君,之后又重试了多次,也没见到佑圣真君,这一次却又是忽然见到了佑圣真君,而且还更厉害了,但两次之间,并没有什么互通点,问题究竟是出现在什么地方。 沐十二皱眉,想了半天,又是一一排除,却仍有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但佑圣真君的出现,是他自幼时至今唯一出来的变数,也是他认为可能可以解局的变量,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不管是从书本,现实,还是梦中,只要是可能有机会解开沐十二这梦中困局而让这缠绕他至今梦魔散去的方法,沐十二便是不会错过与放弃。 第2章 童子 第二日清晨,三人向驿馆工作人员打听完路线之后,便再次踏向了驿道。 不知是走了多久,三人便是听到了呼救之声,傅芸熙刚想寻声冲上去救人,便是被张房陵拦住,“这人救不了。” “为什么?”傅芸熙已经望见了林中那逃命的书生与追他的匪寇,又是问到,“你仙家都不怕,还惧这单一个的匪寇?” “不是,是他今天命当绝,你就算救下来了,他今天也会死于其他意外。” “能救一息算一息。”说完之后,傅芸熙便是纵身跃去,张房陵轻叹一声,同时跟了过去。 只见傅芸熙一剑挑开那匪寇,同时将书生护在身后,那匪寇一个身形不稳,坐在了地上,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望着傅芸熙,正欲执刀上前的时候,只见张房陵飘然而落,那匪寇望着张房陵这一身玄门道袍,做为道上的人,自然明白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拱了下手,便是直接撤走了。 书生见自己似乎是得救了,忙是松了口气,正欲开口之时,张房陵却是开口说道,“现在说谢太早了。” 就在张房陵语落一瞬间,只见天云聚变,阵雨倾盆而下,傅芸熙望向张房陵,她自然知道这毫无征兆的大雨有问题,正欲问张房陵时,但见张房陵摇了摇头,同时就见到了因为下雨而收了书本,随后才注意到两人不见了而找了过来,撑着伞的沐十二,沐十二望着两人说到,“你们俩儿站在雨里干嘛?” 张房陵长舒了一口气到,“你暂时,活下来了。” 而在此时,书生,傅芸熙、沐十二都是一脸懵,傅芸熙亦是问道,“请讲一下我们能听的懂的。” “就是天上的仙人偷跑,受罚或其他原因跑到了人间传世,有可能因为这种人大多就是仙童,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多活不长,就叫童子命,这位期满该回去了,而这场雨就是因为我们俩救了他,这仙童主人过来要人的,要是我们刚才被注意到了,八成就是雷劫天降,一命归西了。” “嘶,那现在?” “这就要感谢我们这沐师弟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仙人转世,但有一堆神仙保驾护航的沐师弟,他站在这,天上那位肯定是不敢借雨劈雷了,而且原本我以为他出现在这,是有什么问题,因为童子向来很少,但我转念一想,十二在广义上也算是童子命,童子容易遇见童子,突然就是说的通了。” 沐十二望着若有所思的两人,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你们一样,在雨中滴水不粘的,他嘴唇都发紫了。” 那书生苦笑一声,有些虚弱道,“小生自小体弱,让恩公们见笑了。” 说完之后,便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张房陵忙以避水诀护助了那书生身体,同时手把住书生脉博,沉吟片刻说到,“先被吓的失了魂,又是淋了半天雨,再加上他本身就虚,又是失温,现在昏倒事小,只是在这么下去,怕就这么下去,阴差就要来了。” 傅芸熙叹了口气,准备尝试修士间一种简单的应急疗伤,渡气治疗,但被张房陵拦了下来,“他比普通人脆弱太多了,他承受不了,而且你应该看出来了,救了他会麻烦不断,你确定要救么?” “见死不救,有违青云宫行事法则。”傅芸熙摇了摇头道,“该怎么做,让我来担着。” “那倒是不用,只是和师妹讲清楚而已,毕竟后面的路,会再添些难度而已。”张房陵将腰间葫芦取了下来,以御水诀取出了一点水,喂入了那书生口中,随后说道,“好了,生命危险应该是没了。” 傅芸熙松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了什么,望着那撑着伞的沐十二道,“十二,话说你都看出了他不对劲,为什么不去帮个忙。” “因为我感觉不行。” “哈?你们玄门都是这样的么?” “我来解释。”张房陵轻咳一声,说到,“玄门的说法,人体内是有阴阳两气的,而认为最理想的状态就是阴阳两气平衡,但人体内阴阳两气本就只是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并且受环境与后天的影响下,缓慢的去调节,而这书生体内阴气远胜于阳气,十二则自身带有阴煞之气,而煞气又会消磨阳气,平时可是还好说,但他现在这个状态,十二若是靠这书生太近了,书生现在的情况便会更为恶劣。” “原来如此。”沐十二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又是问到,“那什么样的环境才会导致书生后天形成这种状况。” “咳,问别人隐私不是好习惯……”张房陵轻咳一声,直接是无视了这个问题,对着傅芸熙到,“前面离驿道不远处,应该是有个客栈,书生现在也只是没了生命危险而已,你御剑带书生过去,我带十二过去,先赶到客栈后,再行下一步。” “好。”傅芸熙说完,便是自须弥袋中取出一把剑,带着书生远去,张房陵等沐十二收完伞后,一把抓住沐十二,同时施展遁术而去? 数分钟后,客栈外,傅芸熙与书生两人踏了进去,这客栈不大,人也不多,又是一直在下雨,更显得落莫,傅芸熙环顾了下四周,随后说到,“四间上房。” 小二愣了下,又是望了眼掌柜,只见掌柜点了点头,小二则是瞬笑到,“好勒,客官您请。” 就在小二引着傅芸熙向后门走去时,张房陵与沐十二也是后脚踏了进来,快步走到柜台前,将两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住宿钱,余下的便弄些素菜,我们半刻钟后下来。” 掌柜见着了张房陵与沐十二这一身玄门道袍,那摸向柜子的手便是拿了起来,沐十二同时也是拿着伞走了过来,对着张房陵抱怨到,“我一个打伞的,反而比你们两个不打伞的湿的彻底。” 张房陵望了沐十二一眼,回到,“你不过是脚踩到水洼里,湿了下鞋,怎么就湿的彻底了?” “鞋湿的彻底。”说完之后,沐十二便是向傅芸熙那边走去,那小二也是反应了过来,笑到,“几位客官,随小的来,客房就在这边。” 张房陵一时无奈,叹了口气,也是跟了上去。 掌柜见他们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忽似松了口气,而堂中的另一个小二则是笑到,“瞧二哥你这被吓的,不就俩玄门道士,至于么?” “你他妈的就和猪一样蠢?”那掌柜的骂到,“先不说这三个人拖着一个累赘是怎么过了我们的暗哨,悄无声息的来这,那道士也说的很明白了,四个人,就一把伞,前后脚进来的三个人,身上都是干的,还需要说什么吗?” “那又怎么了,不许他们三人用一把伞啊。” “放你娘的屁,你特么的四个人挤一把伞里全身不湿,而且一路泥泞过来鞋都是干的,吓死老子了,刚才要是亮刀了,我们怕不是人都没了。” “艹,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准备饭菜,只希望这四尊大神过来就只是住宿而已。” “得了,还真成开客栈的了。” “少他妈的废话,让兄弟们收敛点,这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主,快去。” “得了,掌柜的,小的这就去办。” 而再客房内,张房陵详细的给那书生把了脉,又是看了看眼睛和舌厚后,写了服药方,递给了小二,同时说到,“这是服治失魂,梦惊,驱邪安神的方子,劳你们掌柜的照这方子,送一帖药来。” 小二虽然是觉得莫名奇妙,但还是接了过去,下楼后正好碰见之前那在给兄弟们传话的那个小二,他听完后吓的一激灵,立刻便是跑过去把方子的事讲给了掌柜的听。 而在此时的客房处,沐十二一个人正在栏杆前观雨,也似是在看下面忙碌起来的人们,而在屋内,张房陵则是对着傅芸熙说到,“这就是仙人控制下的巧合,我们如果刚才动手,可能又会变数丛生。” “哈?” 张房陵见突然陷入了沉默的傅芸熙,轻咳一声到,“并不是所有仙人都这样,而且也仙人在上面也没办法太过份的影响人间,更何况我们还有十二在,只要稍微注意些便好。” “那他便此后一直要这样了?跟着十二?” “呃,我估计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十二不会同意。” “我就知道。”傅芸熙忽然是似明白了什么,一拍桌子,对着张房陵说到,“十二和他保持距离不是阴煞之气的原因,对不对?” “这个你要去问十二他自己,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事事都猜的到。” “嘁……” 而在此时,沐十二正好端了碗药。推门走了进来,同时说到,“那掌柜的送来煎好了的药,同时让我和你说一声,若此方药帖真能救他大哥性命,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仙长大恩。” “他能给小道这面子退走了,才是对我的大恩。”张房陵将药接了过去,以御水诀直接从书生嘴里灌了下去,又是摸了一会脉,说道,“约是在过一柱香他就醒了,十……十二人呢?” “药递给你后他就出去了,有什么问题么?” 张房陵顿了下,叹到,“那他活下去又多出了个问题,就是怎么让十二呆在这里。” “哈?真就只这一个方法了?” “是的,一般来说是可以做场法事,还有机会用替身来瞒一下,但现在那仙人已经看过来了,当他面干这事,除非他是弱智,不然就起不了做用。” “好。”傅芸熙望向张房陵,说到,“要不,去问问原因?” “他的感觉就只是真的感觉而已,要不就是有当地的好心人在给他塞小抄,说不出来的,问他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要怎么搞?” “有一计,但要等书生醒后才能知道能不能成。” “什么计?” “天机也,不可泄露。” “切。” 第3章 分道 又是等了片刻,书生悠悠转醒,而后自床上坐了起来,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望见桌前坐的那俩人后,瞬间便是下了床,又是欲跪下去,“多谢两位恩公,小生一命,全赖相救,若有所需,万死不辞!” “还是说早了。”张房陵望着已经先一步被傅芸熙扶起来的书生说道,“天上有人想要你回去,你是想回去当你的仙童,还是留在人间。” 书生一下又是跪了下去,“小生仇怨未了,万不可能此时离去,还请恩公救我。” 张房陵顿了下,又是说到,“能救你不在我和他,而是之前你见到撑伞,现在门外的那位,只有他在你附近你才是安全的。” “可是那位恩公,好像对小生有厌恶,小生想若不是两位恩公现在房中,他断不可能留在门外。” “趋吉避凶,那只是他本能上的正常反应而已,你若是能拿出可以吸引到他,或者让他觉得他这么做是值得的,他自然就能克服本能过来。” “可是……”那书生将手伸进了袍袖之中,又是保持了这个动作很久,终于是将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取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略显哭腔的说到,“小生一身上略值点钱的也就这一个玉镯子了,恩公若是不弃,带我仇怨得报,不管是做牛做马,还是取小生这条烂命,小生也亳无怨言。” “诶,这玉镯子虽然不错,但在玄门,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至于你这条命嘛,又能值几两……” “恩公,我……” “张师兄!”傅芸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扶起了书生,怒道,“胁危生财,这就是你说的妙计!” 张房陵望着傅芸熙,开口说道,“唉,师妹,我也很难办啊,没东西,我怎么去说动我那师弟呢?他从来就不是听劝的性格。” “你……” 而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沐十二靠着门框,放下了手中书本,说道,“师兄,你既然都知道我在门外,声音有点大了。” “哈?是么?” “是的。”沐十二又是说道,“所以说我的任务是什么?” “我想到解局的方法之前,还要劳师弟做一下看护。” “可以。” 说完之后,沐十二便是走了进来,坐到了桌子旁,张房陵见此便是松了一口,然后说到,“那便是有劳师弟了,我去看看这客栈现在真正的掌柜如何了,及傅师妹,出来下,小道还有事麻烦你。” “好。” 张房陵与傅芸熙离开同时,张房陵又是和那书生传音到,“虽然你已经恢复了,但阴煞之气还是会对你有影响,且会放大人的负面情绪和欲望,你自己注意一点,十二不会收手留劲,他要是觉得危险,会直接一掌打过来,你就可以直接上天了,切记。” 沐十二望了眼发愣的书生,问道,“有事?” “没……”书生自那传音中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到,“说来好笑,这么久了,都还没敢问三位恩公名讳,小生王凌川,不知恩公贵姓?” “沐十二,另外是两位张房陵,傅芸熙。”沐十二顿了一下,随之继续说道,“还有什么事么?可以直言,最好能一次言尽。” “恩公不知为什么似一直对小生有厌恶之感,是小生之错,还要劳恩公保护,这玉镯子,还请恩公一定收下。” 沐十二望着将镯子推过来的王凌川,又是将镯子推了回去,“我与先生保持距离,不过是感觉该保持距离,但我说不出来原因,就如我拿来一道策论题,先生也许可以瞬间写完,但我若问先生为何这样写,先生确不一定能马上回答上来,就是如此,若是厌恶,十二会表明的更加直接,如果先生仍觉愧意,不妨告诉十二,哪些摊贩亦或书局,有未曾大面积流通的书本便好。” “书籍……”王凌川下意识的去找自己的书箱,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背着的书箱已经被抢走了,一时黯然,又是瞬间调整过来,与沐十二说到,“恩公,数天前,小曾在园子里淘到过一件玉简,上手后,就莫名其妙的有部书就直接印入脑海中,好像叫《浊墨机要考》来着,不过此书与小生平生所学相斥,小生一直没当回事,现在虽然原件失了,但恩公如果想看,小生可以给恩公默下来。” “诶?奇事,好啊,有劳先生了。” “啊,不敢,不敢,能帮上恩公就好,还有恩公断不能再呼小生先生了,真是折煞我也。” 而在楼下,张房陵则已经找到并救下了这客栈的原主,一对老夫妇。张房又是与他们打听了些消息,同时又付了几天住宿费,且拜托他们照顾下自己师弟与书生的三餐饮食后,便是回家堂前和傅芸熙说到,“万幸这前面城中有座道观,道里的主持是我师兄,要麻烦师妹将书生的事情告知他,师兄肯定处理过很多与仙神相关问题,也许他有办法。” “好。”傅芸熙点了点头,又是望向那往外走的张房陵说到,“那你这是要去哪?” “查一查追书生的那位匪寇及身后,还有书生背景。” “那你怎么找他?又是掐指算么?” “不,那个只能给个大至方向,于下需要自己排查,而且有限制,只能应急而已,而且已经有要结草衔环,以报大恩的了,找他们打听便好。” “那你……” “等下……”张房陵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忽然说到,“我留书生在客栈,为了能避开天上的视线,方便我们行事,但那书生不能长时间呆在十二身边,不然肯定会出意外,一定要抓紧时间。” “那以十天为限,不管如何,一定要回来。” “好,就这样。” 而在此时的远处山林,那匪寇骂骂咧咧的走回了山寨,但入眼一幕却是满地尸体,一个山寨,五百条人命,只是死绝,匪寇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心中不犹想到,“难道是他,不可以,人力终有尽时,五百人,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之前那客栈中张房陵所见到的“掌柜的”走了出来,望向那匪寇,“掌柜的”忽是嘲笑到,“哟,这不是樊老二吗?这是又出去喝花酒了?喝个花酒喝回来,自己寨子没了,花酒喝的美不美啊?” “王八蛋,王志龙,你特么的……” 樊老二说话瞬间,便是抄起所背大环刀,便是飞奔着向王志龙劈去,他见王志龙身后出现了四个执长棍的练家子,一下子便是直接锁住了樊老二的身形,随后便是摔了出去,四人正欲上前时,却是被王志龙拦住,随后说到,“樊老二可怜啊,一下寨子没了,你们就不欺负他了,我来陪他解解气。” 说完后一伸手,手下很机灵的便是递过来了一把苗刀。 樊老二望着那把属于自己老大的苗刀,心中顿时怒火更甚,手执大环刀再次冲了过来,王志龙同时前踏,向空中一跃,下步劈去,似如开山之势,樊老二横刀以挡,那刀背之上铁环,被震的叮当做响,只见樊老二怒吼一声,以大环刀之重,自身蛮力,欲强压王志龙苗刀,但见王志龙一手执刀柄,另手压刀身,樊老二大环刀之优势,顿时便无,又见王志龙以手压刀身,以大环刀为支点,借苗刀长度之优,向下一点,刀刃顿时没入樊老二肩胛之中,樊老二吃痛,但也瞬间清醒,为防王志龙向后抽刀,再造成二次伤害,当既同以手撑刀身,架开一瞬,抡刀裹脑,随接横扫,王志龙自不会与樊老二这种困兽拼命,当既以安全为先,然就在王志龙后退躲开一瞬,正重樊老二下怀,当既欺身而下,纵王志龙一手执刀,一手持刀身,化长为短,搏险之中,虽力有所补足,但远不足大开大合下大环刀所给的威势与乃劲,王志龙也只能被动防守,连连后退。 手下望着自家二当家只能如此憋屈的防御,且险象环生,皆是想上前帮忙,但被执棍的那四人拦住,其中一个同时开口到,“二爷现在看似劣势,但无半分慌乱,肯定早有应对之法,你们下去,一是搅了局,搅了二爷兴致,二是传出去了,更是不光彩。” 而在此时,王志龙亦是说道,“说的对,丧家之犬而已,不足为惧也。” 听王志龙这么说,自是引得手下们一阵大笑,同时也开始嘲笑起樊老二来,惹的樊老二怒意更甚,骂到,“日你他娘的祖宗,等老子砍了他的狗头,看特么的谁是丧家之犬。” 樊老二怒气冲冠,手中抡刀之力亦是更甚,王志龙一下差点没接住,便收了戏谑之态,专心以对。 三柱香后,王志龙感觉到了樊老二刀劲的衰退,看来肩伤,失血,长时间抡刀,已经把他逼到极限了,而王志龙体力未失多少,当及反击,缠刀转刃换手反持,一刹之间,一刹之险,樊老二反应不及,动作难应,只觉天旋地转,一刹枭首,王志龙接过手下递来丝绸,拭过刀身,叹到,“一刃枭首,是把好刀,可惜我不怎么会用,不过大哥应该喜欢,正好做祝大哥摆脱病魔的贺礼。” 王志龙望着刀,又是欣赏了一会儿,才是归刀入鞘,对着旁边手下说到,“去叫三爷回来,不用找了,樊老二死这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走,回去喝酒去!” “二爷,那是谁灭了这棉山寨不查了么?” “有什么可查的,查到又有什么用,五百条人命,瞬间倾覆,这种人我们招惹不起,我们只要保证没这棉山寨,没有侥幸存活下的余孽便是。” “二爷通透!” “你小子,算了,走走走,回去喝酒了。” …… 第4章 山寨(张房陵) 依从掌柜夫妇那里得来的消息,张房陵很快便是来到了那山寨所在的山头。 张房陵察觉到了暗哨的存在,微抬手,正欲阻止他去报信,但又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缓步沿着石阶向着那山寨走去,未过片刻,张房陵忽听穿林之声,顿时一扬袍袖,只见罡风所动,箭雨止行,又以袍袖卷箭矢,聚箭归手,随之一掷,尽皆归反,回落箭袋之中。 张房陵未在乎余下之事,只是继续向前走着,便是望见寨门前那近百人的队伍,一照面,未有多余言语,众人便是冲杀上来。 张房陵一步踏下,罡风反震,那冲在最前方数十人瞬间如敢重拳袭身,直接是被震昏了过去,后面见此变化,也是不敢上前,只得是张房陵进一步,他们便是退一步。 就这么一进一步入了寨门,而在此时,似终于是有一位这寨子的当家赶到,众筹一下似有了主心骨,随那当家的一声令下,尽皆是冲了过来。 张房陵见无数兵刀向自己袭来,确是巍然不动,只见兵刃在离张房陵六七尺处就以在难近寸许,同感一股莫名狂风,刮的自身生痛,就如刀子般,可惜张房陵此行,非是取命而来。随之一挥手,罡风炸开,众人皆是倒飞出,摔落于地,昏死了过去。 那当家的站在高处,吞了口唾沫,张房陵见他虽是两股颤颤,但拿着两把宣花斧,却无半分后退的意思。 张房陵见此,又是往前踏了一步,那当家的怒吼一声,抡着斧子就冲了上来,张房陵躲过数击,见他武术功底尚可,又是想到之前被沐十二贴身近战时窘迫时的样子,便是将自身力气压制到正常人水平,欲拿他练练手,但未曾想就算压制了力气,但那当家的速度在张房陵的眼中还是就如慢动作一般,张房陵叹了口气,向前一步,同时一掌击在那当家的胸口,只见那当家的当场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房陵望向还想爬起来的当家,正欲补一掌让他也昏过去之时,手忽然变式,握住飞来箭矢,同时转身,笑到,“数时未见,别来无恙乎?” 王志龙见到张房内瞬间,一时大惊,连忙下马,一路小跑了过来,“仙长,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自然是来了解病患现在如何了。” “哈哈,仙长真是慈悲心怀,大哥吃了您的药,除了身子虚弱,病症′已经是基本恢复了。”王志龙说完又是对着方才那当家的说到,“老四,这就是救了大哥的命的仙长,你的这是干什么?” 老四一听是救了他大哥命的人,当即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磕头到,“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冰了龙王庙,还请仙长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人。” “不知者,何罪乎?” 老四顿时再次磕头言谢,王志龙则是笑了笑,说到,“仙长,大哥就在后堂内,小人这就引您过去。” 张房陵点了点头,王志龙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是引着张房陵向后堂而去。 两人穿过聚义堂,又是不知绕了多远,便是来到了所谓的后堂,只见后堂的太师椅上,瘫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面容削瘦的男子,张房陵不由的是轻咦一声,这男子竟也是童子命,但体内阴阳两气同样是后天适应性形成的阴盛阳衰,不过比那书生要平稳一些,就不知是不是以药理调养过的原故了。 而王志龙听张房陵轻咦了一声,忙是问道,“仙长,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张房陵顿了下,说到,“大当家体内阴阳颠覆,阴盛阳衰,又因为长时间无法补足阳气而致使阴阳失序,外加他之前失魂惊梦,常年卧榻,若不是有名医药方吊命,恐怕小道今日都见不到大当家的了。” “补阳气?”王志龙望向张房陵,急切到,“仙长,该怎么办,需要什么药,我这就去找!” “稍安勿躁,大当家的身体状态,用不了重剂,只能温养,但温养之物所补阳气又会被病痛耗去,这应该便是医者也只能吊命难却难除本症的原因。” “那仙长有办法么?” “有一法子,可以让大当家恢复到能行动的地步,之后在照你们原来那方子继续抓药,温养三年,便好。” “那多谢仙长,需要小人做什么准备,什么药么?” “装一碗清水来。” 王志龙愣了一下,望向仙长问到,“仅如此而已吗?” “是的,仅如此而已。” 王志龙立马是吩咐手下取了一碗清水,张房陵接过清水,手起三山诀,以三指顶碗,面朝东方,另手起剑指行符,同时口念咒语,片刻,转身而向大当家,“虽然这已经是最温和的方法了,但本质上还是去秽拔毒,生肌塑体,会有些疼痛,大当家如果准备好了,便是微点下头,与我示意下。” 张房陵见大当家微点了下头,便是将清水喂了下去,一息时间,大当家气若游丝般的发出了嗬嗬之声,面容亦是呈现痛苦之状,周身自体内向外散溢着缕缕白烟台。 王志龙有些担心的望向大当家,又是望向张房陵到,“仙长,这……” “无妨,稍待便可。” 片刻后,大当家忽的坐了走来,吐出了口污血,又是瘫回去,喘着粗心,王志龙忙是上前关心到,“大哥,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而已。” “大哥,你可以说话和活动了!”王志龙望着那摆了摆手的大当家,顿时激动异常,转身便是向着张房陵跪了下来,“多谢仙长救我大哥!多谢仙长!” 张房陵扶起来了王志龙,而大当家则同时说,“老二,你不是说今晚要庆祝么?正好仙师也在,不如邀仙长一起。” “对对对。”王志龙又是对着张房陵说到,“今天对我们来说,真是多喜临门,仙长若是不嫌弃,今晚一定赏脸驾临。” 张房陵本想是拒绝的,转念一想,还是同意了下来,王志龙顿时大喜,顿时表明今晚宴会他定要亲自去安排,一定要让从仙长尽兴,而后便是退了出去。 大当家咳嗽了一声,略显虚弱的说到,“仙长见笑了,这些年也是承蒙我这二弟不弃,才是活到如今,仙长……” 大当家说到这里,又是喘了一口粗气,休息了数秒,继续说到,“仙长恩危并施,想来应该不是单为在下治病而来,若是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定竭力而行。” “只是希望你们能帮小道找个人而已,大当家不必紧张。” “找人?”大当家愣了数秒,当既说到,“仙长要找什么人?” “应也该是这山中种某个寨子的人,虬髯黑面,手持大环刀。” 大当家又是沉默了数秒,望向张房陵说到,“仙长,有更详细点的描述么?仙长描述的人,就光我们寨子都有十来个如此面容者,更不提其他寨子了。” “且在今日去过驿道附近。” “呃……” “很难么?” “不是很难,就是基数有些大,我们需要时间去排查。” “多长时间。” “估计会在四五天左右。” “还行。”张房陵点了点头,又是对着大当家的说到,“小道欲叨扰几日,大当家不知是否介意?” “求之不得!” 第5章 尹翁观(傅芸熙) 傅芸熙踏门一瞬间,便已经见一中年长髯的道士等在此处,同时只见他一抚须说到,“贫道在这尹翁观已经数十年未见修者踏玄门了,不知可有什么事情,是贫道帮的上道友的?” “见过尹翁观观主。”傅芸熙行礼,而后说道,“张房陵师兄遇到了些困难,遣我来问观主有没有方法什么建议。” “张房陵……”观主轻吟一声,手中起课,数息之后,笑道,“哦,原来如此,傅道友,走,我们茶室再聊。” 观主语落一瞬间,傅芸熙只觉似是言出法随,空间刹那扭曲,两人便已经是坐在茶宝之中,同时有一弟子入内,给两人一人上了一杯茶后,便是退了出去,不等傅芸熙开口,观主便是轻笑一声,说到,“张师弟及你们,好像先入为主了。” “啊,观主的意思是?” “童子命,在广义之上,仙人受罚下界、下界重修、下界历劫,下界避劫,下界了前缘,思凡下界,受任务下界或为气运之争下界亦或被坑下来,广义上都可以叫之童子命,你们怎么能凭表象与术算来断定是期满归天。期满归天,命途既定之事,怎会有你们插手的机会,术算本就是天人授术,涉级天人之事,还请转告师弟,对于术算结果,还请慎之又慎,或许你所得结果,及为天人想让你们所知结果。” 傅芸熙望着观主,愣了数秒,而后才反应过来,“观主的意思是,仙人特意让我们看到书生状态而后救下书生,随后一切也正如仙人所料发展,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观主抚须,呷了口茶,叹道,“不知道,也许是为了气运之争,也许是两方仙人对赌所布棋局,也许是仙人所谱写的闹剧,亦或者,三者皆是。仙童做为仙人的仆从亦或弟子,与仙人联系最为紧密,仙人哪怕于天上,也可借与他之联系,而于冥冥之中,引导或影响他或周围之人的命运,不管如何,你们既然入局,便也只能走下去。” “我……”傅芸熙一下子便是陷入了懊恼,自己似是将张房陵和沐十二拖入了一场似是无解且无法脱出的危局之中,而观主望见傅芸熙亦再懊恼,轻笑到,“傅道友不必自责,你们出现在那里的一瞬间,本就已经入局,救与不救,皆在局中,依本心而行,便可,毕竟你们非局中主角,且有沐十二在,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啊?这又是为什么?” “那书生是自己的仙童转世,到时候回去了,自己哄一下,画个饼,甚至是什么都不做也没什么关系,但沐十二是仙人转世,要是真撕破脸了,他回归仙界后该怎么办,而且就沐十二这种入道前五瘟使本尊亲自下界保驾,还有人界每辖区内阴差都是无条件帮忙照看的样子,其本身或他在天界好友是什么位地,怎么敢想和他撕破脸皮对着干的事,怕是不等沐十二回去,怕就会先惹怒他前世在仙界的好友了。” “呃……这……” 傅芸熙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观主见她哑然的样子,又是哈哈大笑到,“所以说,傅道友只需要随本心而动就好,青云宫之义,既道心所在,且不可使心中阻塞,而使心中蒙尘。” “多谢观主点拨。”傅芸熙拱手谢过,又是沉默片刻说道,“观主,那究竟该如何,去做到在仙人感知之下,去救下书生呢?” “很难,这要容贫道思索一番,查查古籍与访友一问。”观主摇了摇头,说到,“本来就算未曾发现时,骗过仙人的几率都不高,更别提现在了,这要容贫道几日,道友若有时间,便在观中小住几日,六天之内,贫道应该便能找到应对方法。” “那便是多谢观主了。” “道友客气了,贫道这便动身,定当早归。”观主起身,欲行之时,忽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转身与傅芸熙说到,“差点忘了,伊翁观里多是清修之辈,傅道友若是呆着无聊了,这几天正巧是百花诞,坊间热闹非凡,城隍庙那边也会有庙会,便可以往集上、坊间亦或是庙会上转转,想必也能解解闷乏。” “多谢观主告知。” “小事而已,贫道去矣。” 语落一瞬间,观主便是瞬间消失,同时则有一个小道童敲了下门,再得到傅芸熙允许后,便是走了进来,递上了一个木牌,说到,“傅师叔好,小道栖遑,是负责观内所有杂务的,师叔若是有什么问题,便可通过这木牌唤我。” “多谢师侄。”傅芸熙接过了木牌,而后又是对着小童问到,“栖遑师侄,你知道要去坊间如何走嘛?” “哦,自伊翁观向东而行,于第一个叉路左转,便可看到街集了。”栖遑顿了一下,又是说到,“师叔,坊市之上,寻常人众多,师叔还请少用术法,以免造成恐慌。” “明白。” “那师侄便是告退了,观中还有他事需我处理,师叔若是有事唤我便可。” 傅芸熙刚一点头,栖遑便是以遁术遁走,来去匆忙,真是不愧他这名字。 半刻钟后,坊市之上,傅芸熙有点后愧出来了,虽然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但这也是太热闹了,直接就是人挤人,走都不是自愿走的,而是被人流裹携着前进,要不是栖遑有过交代,傅芸熙此时已经想御剑而起了。 而就在此时,傅芸熙忽然望见即店铺之间,有条狭长且无人的窄巷,当既是用力自人群中脱出,挤了起去,在这窄巷之中,虽然还是墙贴着身,但总是比在外面被挤来挤去的好,傅芸熙终于是舒了口气,向着窄巷的另一边走去。 估摸着过去了半刻钟,傅芸熙便是望见了出囗,迎面所见便是半米高的台子上,挂着朔月阁牌子的五层阁楼,而在那朔月阁牌子下,放着把摇椅,而那似是少年书生打扮着的,正瘫在摇椅上,扇着扇子哼歌。 但此一瞬,他亦似是发现了傅芸熙,忙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是翻下台子,对着傅芸熙一行礼,说到,“朔月集与朔月阁负责人,端木朔,有礼了。” 傅芸熙望向除他外,便是空无一人的巷子,问到,“这里是?” “朔月集,一个修士自发交易买卖或易物……”端木朔随傅芸熙的视线望了过去,尴尬的笑了笑,“客人您来的时间不对,朔月集每月初一大集,热闹非凡,平时也是有修士在此,但今天是花朝,是城隍庙开集的日子,外加上这几天坊市中人太多了,修士很难挤进来,所以朔月集是处于半闭集的状态,要做生意的修士甚至是包括朔月阁各部负责人,都应该都在城隍庙那边。” “那你是?” “嗐,我起来晚了,外面早是围的水泄不通,就申请下来当一天集市和朔月阁的负责人了。”端木朔耸了耸肩,又是叹道,“若是说客人不幸运,今天这集里至少还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但若说客人幸运,这集里留下的是我。” “为什么这么说?” 端木朔带着傅芸熙往抬子上走去,同时说到,“这阁楼每层都是对应一个负责人,一楼是法宝丹药,二楼是奇术功法,三楼是天宝地材,四楼是灵宠仆从,而五楼嘛,就是我负责的,情报暗杀,而客人肯定不是来找我杀人的。” “确实如此,但端木道友是如何这么笃定我不是来买凶杀人的呢?” 虽然这么说着,但两人还是先后走进了朔月阁,入门一瞬间,两人便是直接出现互了第五层,端木朔倒了两杯饮品,引着傅芸熙在那窗前坐下说到,“客人腰间那把长剑,看制式便知道是青云宫的,而青云宫杀人,从不假借他人之手,更何况客人腰间杀伐之器,已经开刃,青云宫的剑开刃,是要用杀气化煞来开,而杀气化煞,可不是简单杀多少人就会有的,所以客人若是来找端木朔杀人,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道友不愧是情报与暗杀的负责人,这些就算是与青云宫一直保持友谊的玄都观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道友有什么生意要和我谈么?” “不愧是青冥剑祖的关门弟子,果然连性格都特别像……” 傅芸熙一惊,瞬间是站了起来,望向端木朔,吃惊到,“前辈竟是认识晚辈师尊?” “何止是认识,当年在周天醮上,他看我对眼,我觉得他实力行,两人结盟一起闯鸿蒙洞天,然后他那个没危险就会脑干缺失的性格,可说是坑的我一路上苦不堪言。” “哈,原来……”傅芸熙尴尬一笑,忙是转移话题说到,“前辈引我过来,是有事情要吩咐么?” “谈不上吩咐,只是与你师父有旧,既然碰见了,便是聊几句,这崤函城内,暗流涌动,而伊翁观的观主本身是玄门中人,上连仙界,下通地府,有许多事,他不方便直接指名道姓,所以你要自己注意。” 语落一瞬,只见四周如画褪色,傅芸熙望着那全是人的坊市,瞬间便是放弃了再挤进去的想法,热闹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 第6章 入夜(沐十二) 老掌柜将晚饭菜端进了房内,沐十二放下来了手中王凌川所抄的浊墨机要考第一卷,叫住了正准备退出去的老掌柜,说到,“师兄给您的住宿费够吗?” “您说笑了,仙长给的住宿费莫说是够不够,单将小老儿这客栈买下来都够了。” 沐十二听老掌柜这么一说,点了点头,又是说道,“那您在城中有亲戚么?” “有一个远房亲戚,不过也两三年没走动了……”老掌柜愣了下,忽是望向沐十二,有些紧张的问到,“仙长,您这么问,难道是那些贼人,想要下山来了?” “远比那些贼人要凶恶的多。”沐十二叹了口气,又是说道,“您和您老伴最好是现在便是出发。去城里避避难,十天内不要回返,以免生出危险来。” “这……那您俩位怎么办?” 王凌川依旧是低着头在默写抄书,没有回答,沐十二则是说道,“无妨事,我暂时没什么危险,你们快去,以防生变。” “那多谢仙长提醒,我这就找我老伴,两人去城里住一段时间,客栈内食物,物品,两位仙长可以自行随便取用,还请小心。” “多谢您的理解,入夜光暗,两位亦是要小心,莫是摔着了。” 一刻钟后,王凌川抄完了第二卷,长舒了口气,将纸摞放到了沐十二前面,声细若蚊吟般的问道,“恩公,您说的危险,是今晚就会出现吗?” 沐十二望着呼吸似有些不畅,而至脸上略泛起了些潮红的王凌川说到,“我并不能感觉到具体是什么时候,毕竟我不如师兄,感觉不对,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个大概,你若是累了,去睡觉便好。” “那恩公您呢?” “我可以同师兄一般,坐着静思养神便好。” “这……” “莫以凡人之事看修者,如果我修炼勤一些,甚至是饭也可以不吃了,毕竟暂时还是有别的。” “我明白了,那恩公夜安。” “夜安。” 就在王凌川入眠后不久,沐十二忽感一阵恶意袭来,书签入手,巨蛇亦是盘旋而出,沐十二手执书签,继续看着王凌川所默写的手稿,而巨蛇却是不知去往了哪里,而在此时,王凌川突然惊醒,自床上坐了起来,沐十二回头望去,问道,“怎了?” 王凌川摇了摇头,大口喘着粗气,半柱香的时间后才是恢复了平静,小声说道,“恩公,有能让人安神的术法么?” “不会。”沐十二摇了摇头,但从自己的包裹中抽出了一本书,递了过去,“你既然是书生,所观书册,自多于我,所记之巨,更甚于我,现在不过是浊气迷眼,入山雾绕林,难辩其路,常怀清静,自脱迷离,你要是神安难静,便是坐着默读这清静篇。” “好,小生便依恩公所言,读一读玄门言。” 而在另一边,盘卧在树枝上的巨蛇,仿佛也等到了所等的猎物,那是一个有着八尺身高的男性,长的十分健硕,其移动速度也是非常快,巨蛇望着那正快速向客栈移动的他,便是弓起了身子,已经准备好了等他过来时伏击。 但见那男子在离巨蛇还有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环顾四周,但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见那男子折来一截枯枝,以枝头点地,似在听无声之声,又是皱眉,只感莫名,无呼吸之声,无生灵之感,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 男子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以枯枝探地,小心而行,就应行至已蛇所在树下,巨蛇瞬间凌空扑下,男子不及反应,便是被巨蛇咬住了脖子,随之缠身而上,但男子全身犹似钢筋铁骨,巨蛇一时也竟是奈何不了他,但见男子沉吟一声,肌肉膨胀,青筋爆起,无边巨力自两臂发出,竟是直接撑开了巨蛇的缠绕,随后一把抓住蛇头,将它以自己脖子扯了下来,巨蛇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立马化散,男子也是查觉不对,纵身退开数米,但仍是有一丝煞气留在了他指间。 只见煞气见肉生根,钻入皮肤之中,自血管,经脉继而向四肢百骸,甚至是大脑扩散而去,同时巨蛇重聚,再向男子爬来。 煞气入体,男子瞬间便是苦不堪言,不过所幸只有一丝而起,但却见巨蛇再向他而来,心知不妙,手中起诀,极阳真火,焚体而燃,巨蛇望着那男子周身燃起的极阳真火,不久前那段不好的回忆再度涌起,只见绕着男子而行,并是发出了嘶嘶的威胁之声,男子一边用极相真火焚烧着自己体内煞气,一边注意着巨蛇的动向,男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坚持太久,也是死死的盯着巨蛇动向,更是萌生退意。 一瞬间,男子如忽见巨蛇似有一丝迟疑,但既是抓住此息空当,夺路而逃,巨蛇刚想追击,却是被一股巨力,扯回书签之中。 沐十二感觉到恶竟已经散去,收了书签,沐十二望着那虽然在看清静篇,但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脸上也是泛起了红潮的王凌川说到,“我记得先生似有仇怨在身未报,是否?” 王凌川只是看着书,咬着牙点了点头,似不敢是发出一点声音来,沐十二沉默片刻,又是突然说到,“你默的这《浊墨机要考》,我又是看了遍第一卷,确定了这是一种功法,你如果学会了,报仇应该会简单许多。” “还……请恩……公……指点。”王凌川一字一顿,尽量的使自己的声调正常的说完了这六个字,但沐十二似是没查觉到他异状般,只是继续说到,“你若是能一直将清静篇看下去,我便告诉你。” “小生……羞……愧……” 恩公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准备放弃,才是这么说的,王凌川如此想到,一时羞愧难当,但若真如恩公所言,自己报仇之路,却是又进了一步,杀人偿命,血债深仇,自己怎能不报,如此想着,一咬牙,强忍着心中异样,继续看起了清静篇来。 沐十二见此,便是知道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心中暗舒了口气,望向手中《浊墨机要考》,也不知该不该真的交他,思考片刻,又是于心中叹道,“既然踏进来了,那便顺势而行。” 第7章 大当家(张房陵) 山寨之中,灯火通明,寨中的几位当家,都想推张房陵居中而坐,但在张房陵的数次拒绝和坚持下,陪坐在了一旁,下面养喝着酒,说笑者,有心者便是会自发跳上中间的台子,说是表演,但更像是一群人的打闹罢了,张房陵望着台下场景,是在后山,永远不可能看见的画面。 大当家拄着一根枯木杖,带着几位当家过来给张房陵敬酒,谢过救命再造之恩,张房陵本准备正接拒绝,但想了下,还是说到,“小道辟谷之中,酒是喝不了,但几位当家盛情不可弗,以茶代酒,回敬诸俭当家了。” 众当家愣了下,随即大笑了起来,饮尽了杯中酒,王志龙则趁此时,和张房陵介绍起了剩下几位当家,张房陵与之一一打过招呼,而后众人便是交谈了起来。 宴会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后,张房陵听着歌声,心神也似是云游天外,但在此时,清脆一声,将自己拉回了现实,只听王志龙喊着,“仙长!您快来看看,我大哥这是怎么了?” 张房陵一把拉住大当家的手,一探脉象,随之手做剑指,直向大当家眉心,大当家脸色方才恢复,渐平静了下来,张房陵则是问到,“大当家,你怎么了?” “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那个怪物的气息,他又回来了!又……” 张房陵瞬间便是明白大当家在害怕什么,闭眼一瞬感应,同样是察觉到了那毫无遮掩自身气息,独步而来者。 以灵力再次助大当家平静下来后,又是安慰到,“大当家心且暂安,容我前去一会,他过不来。” 大当家瞬间是拉住了张房陵,张房陵看的出来,恐惧已经压过了他的理智,他现在还没彻底崩溃,可能便是因为这次,他兄弟们,还在他身边。 众当家见大当家这样,自然是想到了数年前大当家失踪的事情,一时激愤,皆是说道,“仙长,还请保护大当家的,那狗日的,让我们去对付。” 大当家见转身要离去的众人,刹那似是望见了尸山血海,殷红一片,亦是用出了最大的力气喊到,“你们停下,老子还没死,哪有让你们挡在我这个大哥面前道理型。” 说完之后,大当家仿佛是回到了当初一人拉队伍,打地盘,与兄弟结拜,而非如今病魇之样,张房陵适时的轻咳一声,言道,“大当家,小道还在这里,除魔卫道这是小道的职责,还请莫和我抢。” 大当家望着张房陵,一时松了口气,对了,仙长还在这里,仙长又怎么会不如那魔头,气一松,又是瘫回了椅子上,对着张房陵,亦是用尽了体力般,说道,“仙长还请万事小心。” “大当家且宽心,小道去去既回。” 语落一瞬间,张房陵同时为了能让大当家放心些,手拢于袖中起诀,南朱雀火精而降,张房陵一步踏于朱雀而上,凌空而去。 不过瞬息,张房陵便已经是望见那那男子,毕竟一身极阳真火,似焚烧着四周一切,很难不引人注目。 张房陵脚一踏,脚下朱雀火精直奔那男子而去,强势止路,同时间手中庚金之剑在显,杀伐之声,金戈之鸣,伴闪电呼啸之声而去,轰然一击,大地崩裂,百树摧折,但那男人却仅仅只是后退数步,抬头望向半空之中的张房陵,怒吼一声,竟似野兽一般的冲了过来,纵步一跃,仅凭肉身之力,便是达到了张房陵御空之高度,同时一掌覆下,所幸张房陵本就有底子,再加上几次近战与观战,也是有了些理解,有了这个反应速度,青蚨剑入手,青蚨剑携玄门罡风直缨男子拳风,锐不可当,男子拳头瞬间鲜血淋漓,但其拳未退,拳劲至,张房陵顿时被男子自天空之中直接砸入了地下。 男子落地,望着那被砸出来的深不见底的大坑,怒吼一声,便是继续往山寨方向而去,但见男子刚走一步,一股昏黄而又腥臭的水自地下席卷而出,男子立刻回头以拳相迎,一瞬间,只见那腥黄之水顿时卷住了男子,两者相弥,极阳之焰与腥黄之水皆是消失。 男子见自身极阳之焰竟是被熄灭,退意再生,然就在此时,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正欲向前,忽见庚金之剑自地底射出,男子忙是运气,以双臂格挡,正当僵持之刻,张房陵自地底遁出,青蚨剑直斩男子脖颈而去。 但此一瞬,似感生命之危,男子力量爆发,震碎庚金之剑,同时一臂挡青蚨剑,另一臂直接砸向张房陵,张房陵顿时如遭重击,倒飞出去,男子则是抱着被青蚨剑所断残臂,惨嚎一声,转身逃去。 张房陵本欲追击,但一动,直接是呕出了一口血来,顿时以剑指引导自身灵力护住了五脏六腑,同时在以灵力控制,将体内错位的骨头给硬掰了回来,又是呕出了一口鲜血,有些支持不住,将要倒下去之时,忽被王志龙扶住,而一旁大当家望了眼那宛若天灾过后的战场,则是关心问到,“仙长,您没事?” “无妨,休息一两日便好了,只是可惜让那畜生跑了,不过大当家放心,他短时间内,应该是不敢回来了。” “仙长大恩,在下永生难忘。”大当家说完之后,便是招呼众人扶张房陵回去休息。 随后这一晚下,众位当家都是守在了回山寨后就失去意识的张房陵身前,生怕是自己山寨的恩人出现什么意外,直到第二日清晨,张房陵才是悠悠转醒,众位当家见张房陵醒了过来,皆是兴奋异常,问着张房陵如何了,身体怎么样,张房陵听着见七嘴八舌,嘈杂无序的关心声,也只得是无奈一笑,说到,“劳诸位当家关心了,小道没什么问题,再休息一天,等身体机能完全恢复便可以了。” 张房陵顿了一下,又是拜托王志龙找来黄表纸和辰砂,张房陵在黄表纸上写了一堆众人看不懂的篆文后,又是拜托王志龙去城隍庙,将此黄表纸烧给城隍爷后,便是将要留下来照顾自己众位当家劝出去,随后便是再次倒头睡了过去。 恍惚之中,张房陵再次见到了坐在台阶之上的沐十二和玄易子,沐十二似是对着玄易子说到,“按师父你的说法,师兄是在过劳的情况下才会进入梦乡,而因为师兄长时间以打坐代替睡觉,没有经验,才难以分清的?” “如初生之懵懂一般,知道与分清还是有区别的,未曾经验过,再理解,也会有偏差,更何况在他所学的玄门衍算加持下,说是梦,更可能是另一种变量下真实的未来,便使得更为真实,更为难以分辩,但这也只是推论而已,具体如何,尚还是不得而知。” 张房陵望向两人,正准备开口之时,天色忽然一暗,再睁眼,还是在山寨之中,而在此时,张房陵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推门而去,一片火海,山寨众人和众当家的皆是死在了校场之上,只有大当家一人,失魂般的站在那里。 张房陵深吸一口,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如果外面变化如此之剧,自己觉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更何况自己处于烈火之之中,竟然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在此时,忽见地上血液腾空,烈火裹携,化为了那男子,一把扼住大当家咽喉,张房陵顿时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神识中那道可以与梦共鸣的印记与大当家的梦共鸣了,这里便是大当家的梦魇,若是这么发展下去,之前的功效便是白费了,张房陵随及大喝一声,“孽畜,看印!” 只见张房陵手起印诀,一道金光打出,那男子顿时便是被击飞,张房陵一把扶住大当家,心中暗叹,还好,还好,自己在大当家的心中并没有与对面那位弱,不然就难打了,又是沉声说到,“大当家,这不过只是幻境而已,有小道在,不可能出现如此惨局。” 张房陵说完后,不及大当家反应,手中御起青蚨剑,一剑枭首。 床榻上,张房陵长舒一口气,如此,至少自己还在山寨时,大当家的梦魇应该是不会在犯了。 张房陵如此一来,是真的耗光了自己所有的精力,趁着还有些意识,甩出了四象旗,便是直接昏睡了过去。 第8章 浊墨机要考(沐十二) 王凌川自睡梦中醒来,望着那已经掉在地上的清静篇,而沐十二则是坐在原地,似是从来没动过一样。 王凌川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略些沮丧,自己既然中途睡着,那修炼什么的,怕也是和自己无缘了,轻叹一声,随后去捡那清静篇,就在王凌川将清静篇捡起来之时,沐十二放下了手中书页,转身望向王凌川到,“《浊墨机要考》认为天地阴阳两分,混而相成,而成世间万物,然天地之间崇清者众,而浊者少,趋白者众,而入墨者少,故是以浊墨为名,浊墨者,补其境阳阳之所缺,为世常态之反也。” 王凌川望了过去,愣了数秒,一时没明白沐十二的意思,而沐十二也未解释,只是继续说到,“先生后天所至,阴盛而阳衰,亦燥而难静,重欲而难抑,高智而迷障,高资而弱体,又得《浊墨机要考》,似如木琢形,再研其神,置于路边,附之说明,借吾之手,组装成形矣。” “恩公,您的意思是……”王凌川一愣,随即摇头到,“不可能,罗兄怎么可能!不提数年之情,单于前日,罗兄为求小生生路,截匪寇足数百之众,只身而为小生断后,恐现以难在人世,若为此遭恩公如此猜疑,小生实难接受。” “先生稍安,我只是将先生如今情况,以最直观,最合理的可能复述一遍,只以参考,其中曲折,自于先生心中,不曾动摇半分。” “恩公,我……” “先生不必作他想。”沐十二起身而问王凌川到,“浊墨乃为旁门邪说,先生虽说此身以然为此法之璞玉,练之可达一日千里之境,然仍有其害,对先生影响有二,一者此处唯你我二人,如吾参照,先生会渐趋向于你所见所觉,对吾印象的反面,二者,因我身外显有阴煞之气,故先生修行之时,阳气会有回还,然远不及至先生体内阴阳趋平所需,沐十二于此点之上,无能为力,所以至先生难以自抑之时,你我便以缘尽,还请先生自行,寻法解决,最后请先生莫与先生好友一般,豢养鼎炉,慎思之……” “恩公!罗兄他……” 沐十二抬手示意王凌川稍安,随之说到,“道与捷径,世人多自捷径而去,先生自道而行,便自会自知,我相信先生好友真心,然沐十二需以恶意揣之,而断先生他日所生此念,而寻之以理由安慰,他日别后,昔年再见,只愿先生尚行于人间,而非鬼魅之所,述之到此,尽皆所言,先生愿听此《浊墨机要考》否?还请慎思之。” “还请恩公教我。” 沐十二轻叹一囗气,便是与王凌川讲起了这《浊墨机要考》。 两三时辰后,沐十二与王凌川讲完《浊墨机要考》后,他便是自行消化与默三四卷去了,沐十二则是从桌子前挪到了太师椅上,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但忽然而入梦中,玉京山下,但见远处有仙乘鹤而来,来者从鹤背之上,飘然而落,环顾四周,一捋自己那花白的胡子,又是望向沐十二说到,“老友啊,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梦里这个时间点,你的这段遭遇是假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沐十二望了他一眼,说道,“这真的假的我又能怎么办?这梦的出现又不受我的控制,我能选择的只有怎么去完成他,也许通关了就能结束了。” “毛球!你会一直进进出出,进进出出就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这是真的,想去救你那几位还在山上奋战的好友。”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你甚至连你叫什么,我叫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那是为你好,这里面因果大了去了,你现在不知道,你还是沐十二,你知道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沐十二没说话,就是这么望着那仙人,看的那仙人直发毛,无奈到,“好好好,我和你说,你很久前就从玉京山跑到酆都山那边去了,六天宫的那几位都让你嚯嚯了个够,后来他们受不了,趁你不注意,把你推入了轮回,才转世了,而玉京山的这个节点,先不管有没有这个事,你本人在六天魔宫,怎么可能出现在玉京山。” “嗯,但我记得你上次是说我是被这任酆都大帝坑下去,才转世的。” “有吗?” “当然有。” “那我可能没记住,谁会去记随口……” 仙人瞬间收声,沐十二瞟了他一眼,仙人轻咳一声,说到,“好好,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就陪你再闯一次玉京山行了。” “好友高义!” “艹,就这个时候才能想起来是好友是!” 沐十二轻咳一声,说道,“好友,时间紧迫,没时间浪费了!” 说完之后,便是纵身跃入迷雾之中,仙人无奈一摇头,也是跟了近去,数分钟后,玉京山下,仙人靠在白鹤之上,叹到,“不行,不行,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变态,你现在这个状态,打不了,打不了,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教教王凌川。” “你怎么……” “啊!好友,我丹炉好像炸了,不行不行,没童子看火就是麻烦,你自己先试着,我撤了。” 沐十二望着离去的仙人,这个在梦中的朋友,如果不是虚幻,其实是不是虚幻沐十二也不是很在意,反正还算是一个有趣的老头。 沐十二悠悠转醒,起身推门自房中走了出去,一刹那,便是向着崤函城所在地方望去,同时,王凌川轻声唤到,“恩公?” “怎了?” “恩公,第三卷抄完,放桌子上了。” “知道了。”沐十二回到屋内,望向仍在继续默写《浊墨机要考》的王凌川,竟是第一次隐隐觉得,自己那所谓的天时所感,如道相影也不完全是对的,然正欲开口,又是想道这一切皆是王凌川自己的选择判断,而且又无危险,自己更无相阻的理由,只能暗叹一口气,任凭事态顺势继续发展下去了。 第9章 城隍庙会(傅芸熙) 城隍庙结界内,城隍爷拿着一张写满云篆的黄表纸,走到了伊翁观观主的旁边,说道,“你看,我快忙死了,遣阴差照看你们的小师弟,注意庙会的安全与秩序,帮好友你做假籍骗仙人,现在你们家道子又在这表上说,有个假浊墨八成会奔着修士集上修士而去,怎么搞?好友你是不是要也给我帮帮忙?” “老友,那假浊墨是仙人戏码,是留给仙人们戏中主角,那传说中的非天命之人不可敌的反派,我们又动不了,况且我也给你寻了一个有缘人来做保安,不必管他。” “也是,仙人戏码。”城隍放下了那表黄表纸,又是望向那桌子上籍册,又是说道,“那这还不是仙人戏码,反正都是既定结果,你们就不能敷衍一下?” “我也想。”观主望着那籍册,苦思冥想着怎么弄,同时又说道,“但谁知道这戏码是给谁看或者是要干什么的,要是敷衍的不满意,中间又闹出其他幺蛾子了怎么办?” “麻烦。”城隍爷望着那籍册,又是问道,“话说好友,这仙人是天,地,还是十二楼五城中的?” “十二楼五城中的一位,天上的你也知道,虽然政令行文一直按时在发,没什么异常,但玉京山的仙人们都快有数百年没露过头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唉,确实,上下阻断,我都几百年没回去述职了,一直都是递交报告上去,真是麻烦事。” 而在另一边,傅芸熙虽然是有了在坊市的经验,又找栖遑打听了庙会的消息,捏了个障眼法,御剑到现场后,自高空俯视下去,还是被那密集的人流给惊住了,不过还好,修士集上人员是有限制了,据说有些修士抢不到位子,就会直接在这庙集上摆摊售卖,所以后来在崤函城庙会上能买到仙人丹药,物品的消息不径而走,导致每年崤函城各种庙会上,人是越来越多,而修士集也被迫离城隍庙越来越远,如今都已经成了在后山山林中找一块杳无人烟地设法阵开集了,在加上离城隍庙太远,仙家,鬼修们没了顾虑,也加了进来,都有了一种清明,中元前后开鬼集的感觉了。 傅芸熙落地,将剑收回芥子袋,以从栖遑那里得来的令牌开集市大门,一入其中,别有洞天,傅芸熙望着那个各摊贩之上,琳琅满目的功法丹药,灵根天宝,应接不暇,可惜对傅芸熙来说,这些都作用不大。 青云宫以义气为先,杀伐为主,义者是为防剑者本心所迷,杀伐是为剑锋所指,除剑与自身外,青云宫少求力于他处,但傅芸熙此以来这集市上还是有所求的,便是寻一把剑,毕竟自己配剑开刃后杀伐之气太重,是不可能在用来御剑而行了,而自已芥子袋里的那柄,还是入门练习时分发的配剑,一直是当纪念留着在,也没想到还能再用上,但是以剑本身强度,再这么用个三四次,怕就是要报废了,本来在要是在青云宫,去在领一把就好,但现在是在外面,既听闻有集市,所以便想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或者再铸一把。 傅芸熙沿路走下去,一路上虽然见到的长剑不长,但多是正常修士用来引导做法的法器,虽然各有不同,但在傅芸熙眼里,这些剑甚至是和张房陵的那把青蚨剑都没什么区别,而其他的,也多是法力导向作用而大于其剑本身作用,这无可厚非,趋势如此,但对于青云宫来说,这些剑过于文弱,要是拿这样的剑,估计要被嘲笑到老的。 傅芸熙叹了口气,果然捡漏这个想法不怎么靠谱,毕竟不是什么天命之子或者主角什么的,想到这里,忽是觉得下一次要不拉着沐十二出来逛集市算了,虽然也不是什么仙人剧本里的天命之子,不会有什么剧本般的好运,但看他那一身配置,玄玄冥冥中,肯定还是会有他人帮忙的,毕竟对他们来说,这人情现在可能用不上,但将来就不一定了。 傅芸熙想的很对,但想一想沐十二到现在手上连一件正常法器都没有,就会觉得不对头,五瘟使当初早就直接屏蔽掉了这些想提前给沐十二开后门仙人们的低语和引导,甚至还直接上拳揍了几个,现在五瘟使虽然不在这了,但法术和印记还在,要想给沐十二开后门行方便,好拉他对你有所亏借,进而让沐十二沾上自己的因果,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破不破的了五瘟使的法和五瘟使知道后的拳头,而至于沐十二本身运气嘛,一个能吸引到鬼魅跟着到处跑的人,哪来能运力,当然这些傅芸熙是不知道了,傅芸熙也只是打趣般的如此想了想,毕竟对她来说,捡不到漏,去店里铸一把就好了,只是要等时间而已,毕竟是青云宫青冥剑祖一想到新招就会第一时间先教一遍的关门弟子傅芸熙,又怎么会有什么缺的呢。 傅芸熙向炼器铸剑的所在地那边走去,望着各式铺子,栖遑的说法是不世神与聂寒锋两家为最佳,不世神傅芸熙是知道的,当初自己师尊去剑庐参观,有把剑上就刻着不世神三个字,师尊拿起来后,以为这是名字,就小声念了一句不世神剑,然后那把剑就被剑庐供在了万剑阁,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好在哪里,但只觉自己是尘眼不识珍宝,而且由于常年的供奉与铸剑师们朝圣般的去瞻仰,不世神剑上甚至是已经生出了剑灵,不世神的声名这几年又是更为火爆了,至于聂寒锋这招牌,傅芸熙便不是很熟了,毕竟青云宫的剑,多是自己铸的。 就在此时,傅芸熙忽然发现有人在向自己靠近,当即是手按腰间长剑剑柄,煞气震出,顿时将那鬼崇者掀翻在地,傅芸熙转身望向那酒糟鼻老者到,“想偷青云宫的剑,若不是在集市之中,你怕是已经人首两分了。” 那老者摸着屁股爬了起来,望着傅芸熙道,“诶诶诶,修者莫恼,修者莫恼。” 傅芸熙见他周身并无战意,外加此处是在集市之上,便只是以手抵剑柄说到,“青云宫的剑都是一个制式,虽然原则上不外售,但要在黑市,交易所中找到都不难,那价格,远比取一个青云宫弟子身上佩剑的代价来的小。” “不,虽然青云宫的剑都一个制式,但你这柄看起来一样,但又不一样。” 老者语落一瞬间,便已经是感觉到了杀气凝身,顿时如坠寒窖,四肢同是冰冷的如失知觉,同见剑锋以抵咽喉,将斩而过。 清脆一声,是锋刃相碰之声,刹那剑气爆发而出,顿时清空出了一片空地,被殃及的修士与店家刚想开口,但见中间那俩人所散发出来的恐怖煞气,也只能自认倒霉,远遁而去。 傅芸熙望着那忽然出现,推开老者,并以两柄短刃架住自己长剑的黑影,冷哼一声,“藏头露尾之辈。” 语落之时,正当傅芸熙再提灵力,欲分生死之时,忽见修士集的管理,拎着那老者走了过来,说到,“这是我们这的一个铸剑师傅,他看见名剑都这样,不过只是想摸摸,研究下,不旦想愉剑。” 傅芸熙听管理这么说,便是收了剑,那黑影见傅芸熙收剑,也是瞬间消失,傅芸熙和管理一拱手,便是往聂寒锋铸剑坊而去,毕竟不世神的名声大于实力太多,而聂寒锋虽然不太熟,却也正好借此次机会熟悉下这个铸剑坊。 但在此时,老者看傅芸熙走去的方向,喊道,“修者,聂寒锋铸剑坊的剑虽然各方面都好。就是容易断,您要是想铸剑,找我啊!” 傅芸熙听他远么说便是望向了管理,管理无奈一笑说到,“老爷子虽然人不靠谱,但铸术确实一流,不然集上也不会专门请人保护他了。” 既然管理这么说,傅芸熙便是对着老者一拱手道,“麻烦了。” “好说,好说。” 说完之后,老者便是要求管理放他下来,但管理怕他再惹麻烦,无视他的挣扎,便是拎着他向他自己的武器店而去。 傅芸熙望着这滑稽一幕,也是笑了起来,一扫刚才阴霾。 第10章 将合 在店内,傅芸熙这么一等便是等到了半夜,老者才是铸好了剑,得意的与傅芸熙介绍着所用材质与技艺,但傅芸熙不在乎,只要一上手,她便是知道这剑适合自己,老者见他满意,便是提议不要她钱,让她把自己的剑给她看看就成,傅芸熙当然是拒绝了,自己这是开刃的剑,他拿在手里要是一个不小心,非死即残,自己怎么可能借出去。 老者见自己提议被回绝,并付完钱准备离开的傅芸熙,懊恼到,“你至少要让我知道这剑叫什么名字。” “青云宫的剑都是一个制式,虽然是如你所言,每把都会随配剑主人而有所不同,但没有名字,你如果非要一个名字,就是外界统称的青云剑。” 傅芸熙出了武器店,集市上已经是没人了,毕竟明月都照于当空上了,而就在此时,博芸熙未走几步,便觉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随之转身,一剑斩去,只见虚空中,一个周身隐现火光的独臂男子浮现了出来,傅芸熙啧了一声,未多言,长剑直接上手,数百年前,有人研究浊墨之中,浊墨之反向阳常恒体,而成一派,名曰乾阳派,乾阳派化浊墨常恒体之体内灵力周天运行,呼吸规律,辅以存思之法,而成伪阳常恒体,阳常恒体以肉身强横,极阳真焰,邪秽不侵,常法难伤为特点,伪阳常恒体虽也是如此,但他们难承其苦,无法做到体内恒定,只能以交合之法控制,但常恒体毕竟是特殊的存在,寻常女性难以承受,修士虽不会出现暴毙的情况,但他们久而发现阳常恒体与之相对的毕竟不是正常女性,交合之下,会损自身内元,故便开始尝试陪养男性浊墨或阴常恒体用作鼎炉之用,但浊墨之传,早绝世了进千年之久,阴常恒体,亦是只能走一步,实验一步,导致那些被乾阳派捉去的凡人与修士,肉体,精神,各方各面上,多受催残,死伤无数,就算侥幸被玄门救下的人,也多是身体脆弱,梦魇缠身,呈臆症疯癫之态,而乾阳派又因其特质,多自玄门之下脱逃,玄门后来委托青云宫入世,剑灭乾阳派,而乾阳派,亦成青云宫教导弟子的反面典型,所以傅芸熙望见男子一瞬间,张房陵所说书生情况,他之来意,傅芸熙便是尽皆知晓,无需半分留情,傅芸熙双剑入手,剑煞剑罡同现,直接冲向男子。 男子刹那以觉死亡之危,顿时极阳之焰再覆周身,纵身就跑,傅芸熙顿时更为不屑,双剑斩去,两道剑气如月而去,轰然一声,男子应声倒地,傅芸熙执剑正欲了结那男子性命之时,忽感体内煞气与剑罡忽冲,全身无力,双剑以撑,仍是腿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 而在此时,那男子也是爬了起来,傅芸熙似是感应到男子那散发而出的恶意,双眼望去,男子如感漫天杀意与死亡气息弥漫,亦如近一步,神魂烬灭,随及夺路而逃。 片刻后,傅芸熙完成调息,望向方才所铸之剑,只见剑上忽现留声寄影之法,老者到,“非常抱歉算计了您一次,但小老儿也是被迫如此,此剑乃是凝我一生心血之作,还请修者勿与剑置气,将其遗之,小老儿给修者陪罪了,还望见谅。” 傅芸熙归双剑入鞘,回头望去,哪还有那武器店,而自己也不至于与剑置气,同时她也看出来了剑上还一道保险,也没过深究,只是想寻迹找出那男子,一剑杀之,但于此时,以到闭集之时,整个集市瞬间消失,山林中,失去了线索的傅芸熙,也只能回返伊翁观。 第二日一早,栖遑便是敲响了傅芸熙的房门,待傅芸熙说了句请进后,栖遑饶有兴致的望着傅芸熙说到,“师叔,你昨天干嘛了?修士集竟然宣布闭集了。” 傅芸熙眉头微皱,看来都是有意不让自己查那假浊墨,难道也是仙人授意,望向栖遑说道,“你怎么知道与我关?” “师叔昨天从集市回来时受伤了,今天就闭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也是。”傅芸熙哈哈一笑,又是对着栖遑说到,“不是我干了什么,是集市出现了安全问题,你最好这几日也就呆在观里少出门。” “好,听师叔的。” “嗯。”傅芸熙点了点,等栖遑离开后,便又是趴到了床上,叹到,“这一路上的打击真大,除了沐师弟和我两个憨憨外,都是各种心思,好累啊。” 傅芸熙吐槽完,便又是就这么睡了过去。 而在另一边,沐十二便是已经教完了王凌川,从而继续看起了道藏起来,而王凌川则是开始与沐十二保持距离了,很显然他见过那条巨蛇了,还是被恐吓了一番,吓的毛骨悚然,毕竟书签最主要作用还是用来记书页的,并不会一直被收在袖中。 王凌川原来见不到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见到了,又被吓了一番,现在他就算想找沐十二说话都有点不敢了,当然沐十二也没在意他的异常,毕竟沐十二觉得,要是学完这个,要是没什么异常,那才是真的异常。 沐十二望向王凌川,见他呆坐在那里,似乎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便又把是清静篇递了过去,“童子的事,有师兄他们操持,我们静待就好,你要是这时不想练《浊墨机要考》上的存思之法,便是继续看看清静篇,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王凌川回过神来,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叹道,“恩公说的是,小生这便开始看来。” 沐十二见开始看清静篇的王凌川,便也不再打扰他,倒是他自己这几日学张房陵打坐养神,就越养越疲,精神越来越差,毕竟沐十二连梦不断,神识精力本来就差,哪是靠打坐养神就能完全恢复的,当既是一头栽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王凌川被咚的一声吓了一跳,抬头见是沐十二就这么栽到桌子上睡了过去,本想去扶沐十二去床上睡觉,但看见沐十二身上盘着的那条巨蛇,一下子又是缩了回来,只能是当没看见一般,继续去读清静篇了。 第11章 再逢 张房陵自房内醒来,吐出了一口浊气,周身伤势也已经完全恢复,便是收了四象旗,走了出去。 山寨中的人见张房陵走了出来,忙是一股脑的拥了上去,问张房陵伤势如何了,饿不饿,渴不渴等一大堆问题,张房陵就一张嘴,根本回答不过来,直到山寨的大当家一路小跑了过来,驱散了众人,又是问到,“仙长,您终于醒了!” 张房陵见大当家如此激动,便是问道,“大当家如此激动,是有结果了么?” 大当家刚想说什么,赶过来的二当家已是抢在前面说道,“我们暗中调查了所有寨子,但并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个人,但也下怀疑有人说了谎,我们会在进一步排查的。” 张房陵无奈一笑,对着太当家同道,“确实如此吗?” “呃……”大当家迟疑片刻,长叹一口气,说到,“诶,不是,我们确实没排查出您要找的人,只是后来想起来了,这个人已经死了,他的寨子都被人灭了,我们……” 一听大当家还是直接自暴了,二当家也是叹了口,接着说到,“但我们在寨子里搜出了一个书箱,箱里除了书外,还是一块玉简,我想应该是仙长在寻,好友的失物。” 说完之后,二当家便是叫了一个人,去取书箱,张房陵则是对着两人说到,“不管找不找的到人,我与好友都是约定了归期。缘分是强留不住的,反而可能受其害。” “嗐……”二当家懊恼道,“是我一时糊涂,舍不得仙长下山,一时……” 张房陵摆了摆手,自袖中取出了一块无事牌递给了大当家,“平安顺遂,无事烦忧,这无事牌可保一般邪魅难侵,而上次犯山寨者,得小道好友传音,那男子又与她战了场,现在身受重伤,不可能在二次来犯,你们且放宽心,我们也会想办法将这个隐患根除。” “仙长,我们……” 张房陵双手各扶住了想要下跪的两位仙家,而在此时,那手下也是带着书箱而来,张房陵自然也是察觉到那书箱中玉简的异常,神识探查过去,一瞬讶异,忙是收回神识,“我去,《浊墨机要考》” 两位当家见张房陵如此,忙是问怎么了,张房陵无奈一笑,说到,“两位当家,你们差点坑苦小道师弟矣,小道师弟可能有难,两位当家,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张房陵说完一瞬,背起书箱,与两人拱手告辞后,瞬间遁回了客栈,推开房门,望见那趴在桌子上,脸色憔悴,困觉之中的沐十二,顿时长叹道,“我还是回来晚了吗?” 张房陵这一句,把本来就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凌川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上去查看沐十二状况,但那条巨蛇瞬间又是让王凌川不敢上前,转头问张房陵到,“恩公!沐恩公他出什么事了么?他睡了快足足有一天一夜了,小生也担心死了,但那条蛇,小生实不敢在靠近……” “哈?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消耗这么大?”张房陵一愣,打量着那面容已经是偏向女性的王凌川,心中叹道,“不应该啊,书生体内阳气是有回升,但这一下,也不至于睡一天一夜,现在还未醒啊。” 心中如此想着,张房陵便是对着王凌川说道,“这不该问你自己么?” “小生……小生我……” 张房陵望着那已经出现了哭腔的王凌川,忙是想怎么安慰他一句,毕竟也不全是他的错,正欲开口时,沐十二已经是被两人的声音吵醒,沐十二见张房陵回来,就直接站了起来,走了过来,说到,“师兄,你教的静坐养神的法子一点用都没有,这几天我白天教他《浊墨机要考》,晚上做梦,那养神是越养越疲,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觉了,没事别叫我。” “啊?”张房陵呆了数秒,望了眼沐十二刚坐的地方下压着的《浊墨机要考》手抄本,一时恍然,吐槽到,“白天思考这个,晚上又是一直做梦,神识思连轴转,都没休息,养神养了个寂寞啊,靠,也就是说,你看完《浊墨机要考》了?你没问题?” “要是单以文字就能左右沐十二,那沐十二早就疯了。”沐十二摆了摆手,推开了他自己那间房,倒床上,粘枕及入眠。 “恩公,沐恩公他……” 张房陵望着那眼眶泛红的王凌川,尴尬的连咳了数声,说到,“没事,没事,沐师弟就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有点累而已,在睡一会儿就好了!” 而在此时,张房陵忽感剑意,瞬间飞向房外,青蚨剑当即出手,横挡而下,对着傅芸熙传音,“不是你想的那个没休息好,沐师弟只是单纯神思损耗过大,这书生不是乾阳派那种。” “那也有问题,沐师弟是怎么了想的,既然教书生《浊墨机要考》,还有浊墨一脉不是早绝了么,这书是哪来的?” “书是书生自己的,至于这一系列事,八成是上面的问题。”张房陵指了指天,而后继续说到,“十二刚入玄门没多久,没什么正邪分的概念,上面那位又可能暗示了他一下,加上本这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十二就顺水推舟的推了一把,最后就成这样了。” “那现在怎么办?” “书生反正没什么相关异常,没有行差踏错,只能说十二是不愧是,一身文气,阅书无数,是个好老师,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两人重新回到了客栈中,王凌川望着俩人,直接是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我只是想有能力去报仇,我……” 张房陵把王凌川扶了起来,说到,“没事,沐十二只要休息的时间够了便是可以恢复了,还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方法了,等事情完成,你便可以自由活动了,对了,你的书箱,还有玉简原木也帮你拿回来了。” “我……”王凌川一时哽咽,又是说到,“三位恩公助我太多,小生无以为报,待小生仇怨了后,愿……” 张房陵阻止了王凌川继续说下去,只是说到,“浊墨这路不好走,只愿从后在见,先生仍是行于人间,便是不负你我。” 张房陵说完后,将书箱还给了书生,又是将那手抄版拿了起来说到,“我师父有言,十二看完的书,需要寄回去,小道便是厚着脸找你讨要这手抄版了。” “啊,小生惶恐,恩公想要,拿去就好了。” “多谢。” 张房陵收了手抄版,又是望了眼发呆的傅芸熙,问到,“你在想什么呢?” “啊?”傅芸熙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对着书生说到,“你既然踏入了修真界,万事小心,《浊墨机要考》亦算是半本邪书,不要去告诉你以后碰到的任何修士,以及自己强大之前,慎收徒传艺,小心弟子惹祸,殃及无辜或你。” “多谢恩公提醒,小生铭记于心。” 傅芸熙点了点头,又是对着两人说道,“我先去休息了,明天肯定是不会很太平。” 张房陵待傅芸熙走之后,便是在房间里坐了下来,望着书生说到,“你的仇怨是否与当初追你的匪寇有关。” 王凌川点了点头,张房陵则是有些头疼似的说到,“他们死了,我们碰到你的那一天,都死了,五百多口人,带老人小孩,无一活口,而追你的那个匪寇,也死在了山寨中。” “老人小孩!”王凌川想过报仇,但也未曾想过要做的这么绝,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如现希望的问到,“那恩公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的很高的男性!” “没有,他没有死,真是怕问什么就问什么。”张房陵抚额,又是说完,“估计这件事情就是你好友做的,虽然这在修士中很常见,他既威胁到你性命,你亦退无可退,又怎能给自己留祸根,但是虐杀对他并没有危胁的凡……” “恩公!罗兄可能只是……” “你想说可能是为你才这样,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小道师叔,不久前也为了小道,干了件类似的事,我想问的是,你知道你的这位……呃,好友。”张房陵顿了下,点了点头,“嗯,好友,是修士?” 王凌川摇了摇头。 “那你可曾知道,他需要与浊墨交合,才能保持功体与泄除副作用,为了实验岀浊墨以用做他鼎炉,他已经整残了一个与你一样的童子命。” “罗兄,他……怎么可能……” 张房陵叹了一口气,又是继续说道,“他现在估计已经是很难抑制住自身阳元了,我观察过附近,他肯定来过客栈附近,但被十二那条煞气巨蛇挡了回去。” “罗兄来过……” “稍安勿躁。”张房陵打断了王凌川的话,继续说到,“他在此处失败后,转而便去找了被他整残,但我刚治好了的另一个童子命,被我拦下之后,他只能在退而求真次去这此的修士集上去找落单女修,但很不巧的是,傅芸熙因为铸剑,成了最后一个离开,也就是你那位罗兄盯上的落单女修……” “这……”王凌川惊的站了起来,表情数秒钟内变了又变,望向张房陵说到,“恩公,小生真是,无颜面对们,但我还是想……” “放心,傅芸熙没事,论单挑,化神以下,没几个是她的对手。”张房陵摇了摇头,又是说到,“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你的罗兄肯定徘徊在附近,明天做完法亊,你我分别之后,他便会来找你,只过他的状态,可能已经是顾不得与你诉情了,而你需要明白的是,他的问题已经到了极点,你若接受,必死无凝,且在你之后,又不知够少与你相仿之人要沦亡。” “恩公,我……” “我们三人都没有逼你的意思,你需要自己断绝。” “恩公,小生……小生,罗兄既然如此,为何还非要小生……小生来……” “我欲追之时,内伤爆发,傅芸熙欲追之时,体内罡煞两气相冲,十二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看结果,大抵上也是差不多,都是被迫停手,很明显天上在阻止我们继续,我们只是仙人们的配角而已,杀不了主要反派,只能是你……” …… 张房陵望向沉默的王凌川,拍了拍他的肩说到,“他日若遂凌云志,便登九霄问此时。” 王凌川望向张房陵,又是沉默数秒,拱手到,“小生明白了。” 张房陵点了点头,再桌前坐了下来,“虽然知道了这不过是仙人设局,但未免意外,今晚便是我守你……” “恩公……” “放心,小道不是十二,效率会高很多,不会出现他那种神思轮轴转的情况,去休息,明天需要你耗神的事不少。” “多谢恩公……” “嗯,去。” 第12章 送之 四人收拾好东西,给老掌柜他们留了一封信,便是向与尹翁观观主约好的地方而去,天虽是一路阴沉,但所幸有沐十二在,皆是隐雷未发,直到一个十字路口前,有一道墨痕封路,三人一路踏入,天若失色,阴风倒灌,一阵寒冽之中,三人便见尹翁观观主早以等在此处,观主见四个以到,便是迎了上去,“傅道友,两位师弟,还有这位先生,贫道恭候多时了。” “闻师兄客气,此次……” “诶,虽然贫道下山来伊翁观任职时,师弟还未入门,这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师兄间,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观主说完之后,手中起课推衍了一番,望向书生说道,“时辰快到了,先生可准备好了?” “那便麻烦仙长了。”王凌川点了点头,观主嗯了一声,又是对着张房陵说道,“师弟,那便走。” 张房陵亦是点了点头,又是对着沐十二和傅芸熙说道,“外围护法便是有劳你们了。” “放心。” 沐十二也是嗯了一声,张房陵便是同观主,王凌川一起凭空消失在了此间之中。 三人再次出现之处,比之先前,已是更为阴森,同时崤函城城隍庙的主薄也是手拿着籍册等在了河边。 三人走了过来,观主与张房陵同他互相打了个招呼,又是寒喧了几句,只见主薄一挥手,便是出现了一个草人,随后他又用毛笔照着户籍,在草人胸上写下了张房陵,姓名,八字及生平,又是拔了王凌川数根头发,塞入其中,最后又在背面,不知以云篆写下了几句什么话后,对着三人拱手到,“城隍爷吩咐,下官已经完成,下官的诸位同僚,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与打点,观主与道长只需行法便好,以及此处已经是阴司地界,三位还请速行速去,下官告辞。” “多谢闵主薄相帮,辛苦了。” “下官也只是奉命而已,观主客气了。” 待主薄走后,观主与王凌川说到,“等会儿,我会将你的神识暂寄于此草人之中,师弟则会以香为你引路,不要去碰香线,待你上桥之后,继续往前走,不管是什么,只要看见有身影向你走来,此时抓住香线往回跑,不要回头,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管,跑下桥了,师弟便可拉你回来,切记不可回头,不可说话明白了么?” “明白了。” “好。” 语落一瞬间,观主当即手中起诀,随之一口气吐出,那草人瞬间幻化而成王凌川的样子,同时一指点向王凌川眉心,王凌川只觉身形渐沉,而后不自觉的盘腿坐下,双眼闭阖,同时间,观主指点一带,一道金光随之被带了出来,按入了草人之中,同时说到,“香终会燃尽,时间有限,切务于路上耽搁。” 片刻后,王凌川睁眼,见四方一片陌生之景,而在旁边,有一缕青烟,直向前方而去,王凌川奇之,刚想去碰,脑中忽是想起观主的告诫,一时脑中清明,便是向前走去。 同在此时,外面的傅芸熙与沐十二同时起身,所见是无数精怪横冲而来,两人面色严肃,果然是如张房陵所言,能如此入仙山的机会,它们亦是趋之若鹜,想取而代之,外加上别有用心之人,两人的压力果然不小。 而在此时,王凌川已经是看见了那座桥,就在他踏上去的一瞬间,便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消息,而走到一半,便已经是记不得自己是谁,只知道该往楼下那摆摊的女子处去,但在此时,正在与女子聊天的两道身影发现了王凌川,略做迟疑后便是往桥上走来,王凌川亦是迎了过去,但此一瞬间,一句,拉香线,往回跑,瞬间在他脑中炸响,王凌川一瞬恍惚,随之大悟,拉住香线一瞬间,只见香线一扯,亦将他从那草人中扯了出来,王凌川当既回头绝去。 一瞬间,只见一座巨大的宅子之中,只有一小孩与两名老仆,而老仆的大多时间需要去管理与打扫房子,准备三餐,加上老人行动缓慢,一天到晚都在忙,那小只能一人呆坐着读书,父亲在外地任官,母亲要照顾多病的父亲,父亲清贫,又会拿俸银时常救助百姓,也难有节余,除去祖传的宅子书本以及祖父叮嘱下来,留他们养老的俩个老仆人外,再也无什么东西了。 一种孤独感袭上了王凌川胸口,但还好香线在引着他向前,又不知到过了多久,两位老仆相继离世,一个月后,通过收到父亲寄回来的钱,但也只够那孩子草草的给两名已经有些发臭的老仆办了个简易葬礼。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孩子的父母回来了,不过是母亲抱着父亲的骨灰,后来那孩子才知道,因为他信中提起了老仆的死,父亲瞒着母亲,把本就不多,自己买药的钱寄了回来,母亲与父亲感情很好,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郁郁寡欢,对自己也不是很好,可能终究还是把父亲的去世,归结到了自己。 又不知这么过了多久,男孩已经十二岁了,某天晚上,母亲拿着一个包裹,拉起来了男孩,两人就这么往山中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片乱葬岗中,母亲走不动了,将包裹轻轻的放到了地上,靠着一堆柴,从包裹中取出了父亲的骨灰坛,又将包裹中剩下的银子与一个火折子递给了男孩,说到,“原谅母亲,母亲太累了,太思念你父亲了,走不动了,每次看见你,都会想起你父亲,我不敢去看,我偷偷把祖宅卖了,你守不住的,你拿着这些钱去游学,不要在回来了,我坚持不住了,母亲要去找……” 话未曾说完,便已经是没了声息,男孩见过死亡,也主持过了葬礼,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拿起包裹,红着眼框,给母亲磕了三个头,用火折子点燃母亲身后的柴火,嘭的一声,那骨灰盒在高温中炸开,骨灰酒向了裂火中的母亲,就如同父亲拥向了母亲一般,分别多年的两人,在一次的,团聚在了一起。 那孩子知道,这里的火光,终究会引来同宗叔伯的注意,他再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后,便是红着眼睛离开了。 第13章 分别乎 连续的这么打下去,沐十二已经是有些体力不支了,毕竟沐十二并不是是真正的体修,也没有过高强度的训练,还是达不到傅芸熙的那种水准,不过所幸的是,巨蛇瞬间回护到了沐十二身前,使得沐十二有了喘息之机。 傅芸熙见沐十二已经生出了疲态,当即是第二把剑出鞘,剑罡横挡而过,万般法术妖潮皆是被此剑震开,傅芸熙纵步一跃至沐十二身前问道,“没事。” 沐十二摆了摆手,喘着气说道,“有什么东西护着我在,我没问题,喘口气便可以再战。” “好。”傅芸熙双剑同运,再次斩开妖潮,同时说到,“这妖潮不知何时会休,他们争的是脱胎换骨的一线生机,定是不死不休,但十二你要学会收力,多倚仗技巧,这是持久之事,一直全力而对,等然力竭之时,这妖潮便是你的坟墓,守住入口便好。” “明白。” 傅芸熙点了点头,同时为了给沐十二减少些压力,直接持双剑直接冲入了妖潮之中,这些山精鬼怪对傅芸熙并没有太大的危险,但盛在太多了,他们是这妖中底层的存在,只要替代掉草人中的假魂识,他们便是可以逆天改命,一步登天,在这修真比人更加艰难的妖中,对他们来说,这便是仅有的机会,这么多妖,又怎么可能非是我会死呢?而且万一,万一我要是冲进去了呢?那可是一辈子的富贵,真正的仙人了! 傅芸熙剑罡砸地,刹那之间,便是成片小妖倒地,同时另一柄剑,凌空一去,数只想用障眼法摸过来偷袭的妖物,瞬间枭首,吃一堑,长一智,傅芸熙怎么会再吃亏于偷袭之上。 另一边,王凌川只觉得这一路走来,这幻境之中的人好是可怜,幼时孤独,少时亲人皆丧,学院之中,又是受人欺凌,若不是有个罗文轩愿意帮他,这人生也是太过昏暗了。 “诶!”王凌川一愣,随之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发展到一步的?” 王凌川望着幻境中那红烛昏罗帐,是夜夜行船的场景,虽然觉得发展有些莫名,但想到人的思维,有时就是这么莫名。 在香线的拉扯下,王凌川继续往前走着,那是一片林中,那人与罗文轩忽是被一群匪寇围住,绝望之中,罗文轩将他护在了身后说道,“把书箱给我,我给你撕出一条路来,你去报官。” 在罗文轩的拼死开路下,两人从林中冲了出去,罗兄轩一把推开了他,便是又杀了回去,“快去!” “罗兄……”王凌川忽然惊醒,“是啊,原来是我啊,那日回望,只见罗兄全身浴血,就那么倒在匪寇之中,又被他们不知扛去了何方,自己当时怎么就会觉得罗兄已经身亡了呢?若真如此,那匪徒扛无生机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王凌川好想回头望一眼,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所幸他一只脚已经踏向了桥下,只见那香线突是将他缠了起来,在他付诸行动前,拉了回来。 观主望着悠悠转醒的王凌川,轻笑一声,而后说道,“恭喜先生回来了。” 王凌川有点迷糊,正欲开口时,观主却是说到,“剩下的善后工作交我了,带先生回去,他的生死,还有最后一关。” “有劳师兄了。” “哈哈,小事而已。” 观主一挥袖,两人瞬间便是消失,时同时间,结界消失,妖潮也是渐渐退去,张房陵也是同时回到了此处,望向两位道,“无事乎?” “没事。”傅芸熙收剑,摇了摇手说道,“完成了?” 张房陵点了点头,望向一边的王凌川道,“先生,现在才算是救下来了。” 一直还在发愣中的王凌川听张房陵如此说到,才是回过神来,望向三人道,“如此大恩,小生无以为报……” 张房陵一把扶住了王凌川,说道,“先生记得我们说的话便好,修行一路,长而漫漫,还望先生珍重。” 语落一瞬,三人顿时消失在了王凌川身前,王凌川默然,这两日虽说他已经知道到了分别之时,但未曾想来的如此之快,他朝着三人方才站的地方拜了三拜,背着书箱便是往回走去,他要去再看看,罗兄究竟是,如何。 而刚才并没有遁走,只是用了下障眼法的三人则是跟在他身后,傅芸熙有点担心到,“他没问题?” “这是仙人剧本里的主角,苦难倒霉有可能,但怎么可能死,而且按通常套路来讲,下面该进入小高潮了。” “什么小高潮?” “舍情断义,生死相搏……” 沐十二接着张房陵的话,继续说到,“临阵悟道,反败为胜,但我怎么觉得,前期铺垫不够,碰到我们后就如开了速通版一样。” “对啊!”张房陵也是一瞬恍然,“碰到我们,这剧本就如突然加速了般,命格解掉了,真相也知晓了,功法也学会了,就如是从开头直接跳到了结尾一般。” 傅芸熙也是听的一愣,又是说到,“也许仙人注重效率呢?” 张房陵和沐十二望着傅芸熙,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嗯,芸熙(傅)师妹(师姐,说的有道理。” 傅芸熙白了他们俩人一眼,“所以说,究竟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但这种感觉很不好。”张房陵摇了摇头,又是说到,“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十二的前世足够强到,没有什么人敢给他设什么离谱的剧本,不然我们怕是有的忙了。” “十二?”傅芸熙望了眼十二和他那条盘在身上的巨蛇说到,“怎么可能,十二大半时间都在看书,三四天都不一定说的出十句话,而且他这一身,连危机感都出不来,什么主角模板会是他这样的。” “也是。” 沐十二耸了耸肩,并不是很想理他们俩,要不是他们俩早上时突然觉得不放心,自己现在也应该一边悠闲的看书,一边行路了,而不是准备给人善后,沐十二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三人跟过去后,仙人排的剧本,怕又是要少一大半,但这两位,一位义气当先,怕生险情,一位怕入偏执,堕入魔障,然后就定下了偷偷跟过去计划,仙人剧本,惹祸上身什么的,根本就没在他们俩儿的考量范围之中,虽然沐十二自己也没有考虑这些,但沐十二并不是很想参与后面的事,他无奈之下给自己找的戏份应该已经在仙人剧本上杀青了,但还是架不住另外两位,才应下了一起过来,又是重新登了台。 第14章 分别 然就在此时,只见温度忽然升高,四周亦是被烈火点燃,王凌川没等到他的罗兄,看到的只有一个,如熔岩一般的人形生物。 而隐匿起来的三个亦是一愣,傅芸熙,张房陵两人对着宗门典籍中描述讨论了一会儿,仍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是望向了沐十二,沐十二见他们两人望了过来,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他亲自下场实验,试图养成浊墨,不就是最终会这样?” “哈?怎么说?” “理论来说,常恒体是浊墨应照浊墨反向而成的特例,其本身就有不可控的因素,他想模仿常恒体,本身就很难,需要交合就说明他无法做到常恒体本身的相对稳定,我想肯定不只书生一个受害者,而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阴阳颠倒。” “十二,你的意思是,因为其本身就没能达到相外稳定,只是单纯以宣泄将极阳减少至自己可承受范围之内?” “《浊墨机要考》上所言,浊墨早已绝脉,之后出现的乾阳派也被玄门与青云宫联手覆灭,而那些乾阳派弄出来疯癫,神志不清的浊墨与阴常恒体也是死绝于其中,现在唯一的浊墨就站在那儿,之前他能怎么去调和,在趋向于浊墨也终究不是,更何况未趋向时,这种单纯宣泄会进一步加剧这种不平衡,而使他越来越依赖于交合,就如些疾病一般,药一断,病发,没法控制,极阳之火失控,就被烧成这样了。” 沐十二语落的瞬间,那怪物也注意到了王凌川,如似本能意识一般,直接向着王凌川扑来,王凌川望着那似有罗文轩气息,但以如妖兽般,亦似无灵智的怪物,就是恩公口中,他们离开后,来找自己的罗文轩,他更为相信,这是罗文轩派他来抓自己的怪物。 既然如此,那王凌川也不再犹豫,手起诀,一步踏地,只见地面如变沼泽,但见那怪物下陷一瞬,周身之火已是烤干了地面,怪物瞬间于土中拔出了腿,再次向着王凌川扑来。 王凌川见他毫无灵智的样子,手拢于袖,掐了个今早张房陵教他的手诀,另手做剑指,只见阴煞之气自镯子中汇聚而出,化为柄长剑,而那阴煞之似是让怪物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威胁似的一声咆哮,拳头便是直接打了过来,而王凌川长剑入手之后,只觉自己仿佛是瞬知剑法,一剑刺去,正是剑尖与拳锋相碰,虽见阴煞之气不断被极阳之焰消耗,但镯子却是有不断的阴煞之气补充,一时而陷僵持之中。 张房陵一时哑然,望向那巨蛇,叹道,“你竟然还有这么慷慨的时候?” 沐十二闻声望了过来,张房陵干咳了声,转移话题到,“不愧是你学生。” “那阴煞之气么?也许是在教他那几天他沾上的。” 张房陵刚想吐槽一下,但在巨蛇的低吼声中,张房陵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又是望向仿佛失魂一样的傅芸熙说到,“我去,你不会在现教剑法。” 傅芸熙似若回魂,望了眼张房陵说到,“师兄,你一个黄泉诀都甩出去了的人,没资格吐槽我。” 沐十二望着他们俩儿,自己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但见王凌川手中阴煞之气忽现杀伐本象,瞬间向上挑破火焰,反手横斩枭首,但见那怪物堪堪躲过一瞬间,借王凌川所露空门近身,不料这正是王凌川所设圈套,另只手从袖中甩出,刹那间,腥黄之水凭空而显,直接是糊了那怪物一脸,那怪物周身火焰暗淡,惨嚎声中,转身欲逃,但见王凌川手中杀伐之气化为数枚小剑,御空封路,同时间,王凌川再跃而上,腥黄之水如瀑淋身。 沐十二望着面前这两似松了一囗气的人,已经有他们的经验为先,又给了最优解,更是有一个直接下场了,怎么可能再让他脱逃,但少了些东西,没有逐渐接受的过程,心路的变化,这陡然一下,他怎么受的了。 果不其然,极阳之焰熄灭瞬间,王凌川见到了他最想见到的人,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什么都还不曾知道,什么都还未听她言语,便是如此的,死在了自己手中…… “怎么会……” 张房陵望着周身已有堕魔征兆的王凌川,虽是诧异与不解,但青蚨剑已经是入手,沐十二就知道会这样,手中起诀,默念到,“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 王凌川的神识之中,同时响起了沐十二的声音,“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恩公……”王凌川一时泪如雨下,同时口中也跟着念到,“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 “这是,清静篇里的《老君说常清静经》,那清静篇是给他看的!我就说十二哪来看第二遍的习惯,怪不得他在浊墨最容易行差踏错的这段时间这么平稳,不得不说,十二真是个好老师啊。”张房陵回头望着默念经文的沐十二,如此的于心中感叹道,又是望向王凌川,数分钟后,王凌川虽仍是泪未止,但已经恢复正常,不在有入魔之态,只是跪在地上说到,“三位恩公,小生知道您就在附近,多谢挂念,小生……” 张房陵以隔空传音之法,将声音投向空中说道,“道友魔障已除,此后之路,定为坦途,若是他日再见,定也是声名远扬,更遂凌云志矣。” “有法有术,亦有有自保手段,我亦是放心了,祝道友此后修真有份,进道无魔。” “诸事遂意,万事小心。” “哈,这一别,便是真的别过了,再见之时,也不知该是何年何月了,望自珍重,后会有期。” 张房陵说完一刻,便是拉着两人远遁而去,王凌川亦是向着声音所传来的天空说到,“三位恩公亦是,后会有期。” 第1章 一梦 张房陵落地瞬间,便是见那沐十二已经等在此处,沐十二望着张房陵问到,“真君亦是从十二楼五城而来么?” 张房陵尚没想到该怎么去处理自己在梦中的忽然出现,反而却是沐十二似是想明白了一般,沐十二对着张房陵一行礼,同时到,“真君可否告知,这山中发生了何事,才会导致如此巨变?” 张房陵望着沐十二,只能是摇了摇头,沐十二见此也只能是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不过真君既然当初因为不在,而逃过了这场浩劫,为何现在又是回来了?虽知道这不过一场梦,但真君不怕再入因果之中,最后如五瘟使般,执意上山,身死道消么?” “五瘟使……”张房陵哑然失言,想到了当日辞别,所说的一赴前约便是,这归玉京山么? 张房陵无奈一笑,望向沐十二,又是想到了那封信上写的勿归两字,又是望向那条隐于云雾之中的上山路,似是如做下了什么决定,说到,“山中之密,吾誓要明之,不知可否与真人,再上山一探!” 沐十二摇了摇头,说到,“真君本就是山中仙人,哪怕是在梦中,也去不得,我见过憾事了,不想再见,数日前,吾于梦中,如观全局,只见五瘟使,全身浴血,最后倒于上山途中,我虽心中犹悲,于梦中仍想脱身相救,可是此梦不遂吾心,吾只能见,五瘟使直至生死道消,直至梦醒,若真君真想闯玉京山,且待吾重回山下,你我再逢之时,再行谋定……” “拜托了。”沐十二拱手行礼,同时说到,“吾自幼以来,拼死以护,但未曾于山中护住一人,轮回往复,每夜每时,生命皆逝眼前,实在再难见如此撼事,望真君成全。” “好。” 张房陵望着沐十二,一种悲凉,孤独,又不知该如何言说的感情,如无际之沙漠,如无边之汪洋,一时尽皆冲的张房陵脑海之中,一时如觉天地墟空,万物疮痍之刻,一股清圣之气直灌脑海之中,张房陵恍然睁眼,三清殿外,玄易子一脸严肃的望着张房陵说到,“你在梦里干什么了?那股亘古的孤独感是怎么回事。” “我……”张房陵不知到该怎么描述,便是望向了沐十二,玄易子亦是望了过去,“难道是十二你的梦?” 沐十二歪头,一脸疑惑,说到,“虽然是一年如一日的梦中轮回,但我哪来的这种感觉,总有一日,我自可破此循环,梦中靖平,而且我现在才多大,和亘古沾边么?” 玄易子也是一时哑然,但张房陵望着这个三尺之围仍在,未有经历亦或所见五瘟使之变的沐十二,忽是想到那句,“实在再难见如此撼事,望真君成全。” 一时似若明白了,这些皆如自己一念而起,才成今朝,顿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张房陵在醒来时,已经是在间草庐之间,张房陵对这间草庐的熟悉,远是要大于玄都观,这里便是,后山。 同时在不远处的左公权瞥了张房陵一眼,见他醒来,便是停下手中事情,端了碗水,扶着张房陵坐了起来,喂给他喝了下去。 张房陵喝完水,状态才是缓缓好转,望向左公权,准备开口时,却是忽停了数息,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寻问道,“多谢师叔照顾,师侄这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没,是你师父用灵力封住了你大半魂识,我们本意上是不想干预任何弟子的魔考梦魇,但你那股浮现而出的亘古之感,哪怕是已经恢复前世记忆的我,也只觉渺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事情大多已经听师兄说了,你太勉强自己了,魔考梦魇不是这么渡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张房陵望着左公权,知道既然师叔这么说,现在定是回不到另一边了,但那边还有一堆问题不知道,一堆问题难解,又还是在路上,且有人相等,他怎么可是平静的下来。 左公权亦似是看出了,张房陵如此并没有办法安心休息,他也许分不清真假,但他知道哪边更需要他,左公权叹了口气,只能另想办法让他稍休息一下了,便是一挥手,散了玄易子对张房陵神识的压制,“我许你回去,但你需应师叔一件事。” “师叔请讲,房陵一定照做。” 左公权点了点头,在手中推算了一会儿时间,片刻后言到,“如果我未推算错,那么你魇梦中的时间应是已接近举行黄箓斋的时日,我要你绕开崤函城,走神仙道往青华山参加黄箓斋同时举行的试炼,问心关。” “师叔,前面都可以,但问心关,师侄没帖子,怕是进不去。” “请理解下你自己身份,玄都观道子,玄都大法师继承人,玄都观下任观主,盟威道下任执掌,你需要在乎帖子这东西么?更何况玄都观席位一直空缺,便就是在等你出山,你直接去,只需要记得自己是去叩问心关,而别被他们忽悠着去坐主席台就好,当然,他们要是实在想要让你们去坐主席,让沐十二去就好,他的身份,也足够了。” 张房陵轻咳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左公权亦是点了点头说到,“那便去。” 说完之后,左公权一挥手,但见沐十二与傅芸熙正坐在自己房间内,忙是坐了起来,望着两人,问到,“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大事。”沐十二撑着头,打了个哈欠说到,“就是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气息悠远而绵长,怕傅师姐已经带你回返玄都观了。” “咳,让你们担心了,最近耗神太耗,一不小心便是睡的时间长了。”张房陵整理了下自身衣物,翻身下床,手中推算了一番说到,“有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按日子,青华山黄箓斋应该快开始了,我们改道去一趟,可行否?” “没意见。” “回青云宫前,两位往哪去,我跟着便是。” “多谢。” “客气。” 第2章 江湖 神仙道,一说是此道乃天栈云渡,凶险异常,唯神仙可行,故曰神仙道,二说乃因此路就是神仙的驿道,故曰神仙道。 神仙道盘山崖而起,为隔每四尺,打入山崖中的一截横木,纵入云霄之中,此横木亦名之曰,登天梯,张房凌自身及傅芸熙可以御空,这东西对他俩儿来说,形若无物,只是两人望向沐十二说到,“从这走到山崖中间横向的地方,有问题么?” “没。”沐十二说完后便是一步踏上横木,走的闲庭信步,沐十二怎么说,现在除了没办法御空飞行外,也和一个正常筑基期修士差不了太多,甚至加上文煞双气,他还要比寻常筑基期强一些,走个登天梯,还是不在话下。 听沐十二如此说,张房陵便是拿出了自身度牒,手中起诀,只见一道金光直冲云霄而去,张房陵与傅芸熙望向沐十二,沐十二随及登横木,寻光而上,两人亦是跟随于后。 半个时辰后,三人已入云海之中,沐十二望着那到金光所入光团,不等张房陵开口,便是一跃而入,张房陵与傅芸熙随及也是跃了进去,张房陵开口到,“十二,你不听我说就跳了进来,不怕这后面是万丈深渊么?” “你若是知道这光团外是深渊,就不会让我走在前面。” 沐十二望向这条隐于无名山川间的驿道,与浓郁灵力而映照出来的四方霞光,叹道,“这就是,修士的世界?” “是的。” 一位正骑着毛驴赶路的少年,正巧听见沐十二的感叹,便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但见傅芸熙腰间长剑一刹,便知是自己多嘴了,翻身从毛驴上下来,拱手到,“两位道长,青云宫这位道兄,恕小子刚才失礼了。” “道兄不必在意。”张房陵与傅芸熙拱手回礼,张房陵同时有些好奇到,“道兄在这条路上骑驴而行,也是一面难见之风景矣。” “准确来说,双脚落于地的,都是难得之风景,三位要同行此路么?” “虽然很是乐意,但若同我们步行,岂不是冷落道兄这坐骑了?” “哈,道长言之有理,那便有缘再见了。” 说完之时,少年便是翻身上驴,一扬缰绳,骑着毛驴快步而去。 三人同时也是就这么向前走着,数分钟后,忽来一阵紫雾迷眼,沐十二忽感一只手抓在了自己肩上,以手扣腕,身手同翻,一身闷响,同随一声,“十二你怎么这么沉的。”的身影,紫雾散去,张房陵望向那熟悉且被沐十二制住的身影问道,“罗师兄,你这是?” 沐十二听张房陵叫师兄,便是松了手,罗房玄自地上爬了起来,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本来想和你们开个小玩笑,没想到沐十二比看起来的沉太多了。” 张房陵汗颜,还是很庆幸沐十二没有第一时间把书签抽出来,只是又问道,“师兄现在不应该随师父在青云宫做客么?” 罗房玄一听到这个,就是似是眼睛一亮,攀着张房陵说到,“之前龙门洞的老观主仙世了,他们商量了一个月后,准备请我过去任主持,以后请叫为兄我罗主持或者罗主持。” 张房陵随之拱手道,“见过罗观主。” “啊,张少观主客气,吾……” “咳,还有青云宫的道友在这呢,师兄份收敛点。” “哦,对了。”罗房玄一听张房陵这么说,又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傅芸熙一行礼到,“贫道乃龙门洞观主罗房玄,想必道友应便是剑祖他老人家的闭门弟子傅芸熙,傅师妹。” “呃……”傅芸熙沉默数息间,望着罗房玄那殷切的目光,行礼道,“回罗观主的话,家师正是剑祖。” 罗房玄一时大为满足,片刻后说道,“师父说我要是在去任职的路上碰到你们了,就把这三个请帖给你们。” “这是去闯扣心关的弟子帖。”说完后,罗房玄将两份青色请帖分别给了张房陵和傅芸熙,又是将一份朱紫帖给了沐十二到,“这张帖是给此次与会的各位门派代表的。” 沐十二接过帖子问道,“为什么是我?” “师父的说法是十二的份量足够了,一开始我也不明白,直到刚才我铆足了劲也没能用灵力把师弟你提起来,确实够了。” “哈?” 沐十二虽然是没明白,但罗房玄也没在解释,只是留下一句“有时间来贫道龙门洞玩啊。”就是腾紫云而去。 张房陵咳了声到,“师兄就是这样的,还望担待些。” “罗师兄如此洒脱,羡慕不得。” 张房陵望向傅芸熙道,“也不定然,罗师兄就很是羡慕别人能御剑,认为那才是真的潇洒,而他因为功法问题,碰不得武器。” “竟还有这种事。” 三人一路走着,终于是在快入夜时赶到了青华山,青华山下,等在山门外,接待来客的门童望着一路走来的三人,在一众乘异兽,仙器,无不欲章显宗门气派中,就犹为显眼,两门童对望一眼,还是迎了上去问到,“不知三位是哪派道友?” “玄都观。” “青云宫。” 门童一时更为发懵,以玄都观青云宫的关系,他们合一起过来,到不是什么惊奇的事,但两个恒古大派,一共只派三个弟子,而且还是走着过来,这也太寒酸了,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门童略有些抱歉了的行了一礼说到,“非是小人不信,只是规律如此,还请将请帖与度牒交小人验证一下。” “应该的。” 张房陵说完便是将度牒与请帖递了过去,傅芸熙同样也是将请帖与青云宫的弟子牌递了过去,然后两名门童脸色就微有了些不好,既然来当门童,那些有名气的角色他们自然是至少要了解名字,结果一看,张房陵,嗯,玄都观道子,另一个,傅芸熙,青云宫剑祖关门弟子,不由的吐槽自己真会拦,陪着笑又是望向了后面那位看着书的筑基期弟子,思考了下该不该查请帖时,但一想说了是规矩,而且都查了道子和剑祖关门弟子,一个筑基期,还能怕什么,拱手道,“这位道兄,能否行个方便,给我们看下请帖。” 沐十二抬头,有些不解,为什么已经证明了,还要查自己的,难道那来上百干人,也要一个个查么?虽然不满,但还是收起了书本,去从袖中拿那请帖,然后一点朱紫色自袖中出来一瞬间,两个门童顿时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老祖恕罪。” 是的,自己真是弱智,道子外加剑祖关门弟子出行,怎么可能没大能跟着,看穿着的道袍,肯定是玄都观后山某位隐世的祖师,张房陵见两门童这样,第一个反应过来,要是这时候十二把请帖递过去,不得把他们吓死,轻咳了下,小声到,“祖师……” 沐十二也是反应过来,收回了请帖,与他们说道,“起来,不知者不罪。” 两名道童一时如蒙大赦,忙是爬了起来,然后一名道童便是带着两人很玄都观的休息去而去,至于沐十二,则是因为各门派代表相聚的晚宴正好要开始了,便是在另个童子的引路下,往另一边而去,张房陵怕中途又出什么意外,和那道童传音到,“记得我们是怎么来的么?” 那门童亦是瞬间恍然,原来是这位老祖的决定啊,对着张房陵暗中对抱拳以示谢过,便是做了个请的手示,便是引起沐十二从另一边,走上了山。 而在此时的大堂之内,诸门派的代表几乎都已经到了,除了华阳派与玄都观,而来的华阳老祖是出了名的拖延症患者,至于玄都观,反正一直也未曾到过,其中一人忽是对着主位上的青华山山长说到,“荀山长,华阳老祖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玄都观也几乎未曾与会,不如开始。” 山长尚不及开口,以是有一人说到,“莫长风,你说的是,只要等会儿华阳老祖来了,你莫推给我们好说话,耳根子软的荀山长就好。” 说完之后,引得一阵哄堂大笑,莫长风虽恼怒但也没法反驳,他确实不敢当着华阳老祖面这么说话,且不论实力,辈份都不知道差了多少。 而就在此时,沐十二走了进来,莫长风顿时就望了过去,暗叹道,“小儿,你竟是走错房间了,就莫怪我拿你转移话题了。” 只见莫长风瞬间起身,灵力暴起,化为一只手,揪住了沐十二衣领,“你是哪家小辈,敢闯此地,还不滚出去。” 说完一刻,莫长风便是运灵想把沐十二丢出去,但却见沐十二纹丝不动,一时下不来台,再运灵力,沐十二依然是纹丝不动,莫长风面子瞬间就是挂不住了,只见全力施为,青筋暴露,但沐十二依旧未动。 莫长风一下子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沐十二不是很明白他想干嘛,但沐十二看见了两个紧挨着的空位中那个玄都观的空位,莫长风亦是随之望见了,马上放开了沐十二拱手,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原来是玄都观后山潜修的祖师之一,小子甘拜下风,多有得罪,还望海函。” 可惜的是沐十二没接这个台阶,只是朝那写着玄都观的位子走了过去,默然落尘。 莫长风顿时气的不成,他不敢面对面说华阳老祖坏话,自然也不敢当面说这位他认定为玄都观后山的祖师。 就在此时,华阳老祖走了进来,望见沐十二瞬间便是走了过去,同时到,“真人,好久不见……” 莫长风听到华阳老祖喊真人一瞬间,竟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的华阳老祖一跳,回头望到,“你这是?” “回老祖,椅子太滑了。” 莫长风此语一出,众人似是在也再忍不了,再次笑了起来,随后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是诧异华阳老祖竟是会与仙人有旧,二是诧异玄都观后山竟是真如传说一般,有至少是大罗境仙人或仙人转世在山修行,而山长似乎对这些都不在意,只是见人都到了,对着弟子一传令,晚宴便正是开始了。 第3章 了茫茫 沐十二在宴会上从华阳老祖那里知道了有这个请帖可以让他在不出席活动时可以随意出入青华山任何地方后,结果都忘了准备竖日去拜访华阳老祖,请问那真人一说的事,直接去了藏书阁,然后此后的时间,沐十二除了去活动走流程外,都呆在这里,荀山长也从门童那里知道了沐十二是一边看着书,一边走来的,便是直接将藏书阁的二层的查阅权限,也是给了沐十二。 而在另一边,弟子们都已经在校场上集合,校场外半空中主席台上,众门派代表也是都望着校场内各门派弟子,毕竟问心关说是关但其实是一座上古洞天,弟子们就算闯不过问心关,也能从中得到不少机缘,当然,还是能过问心关最好,毕竟过了问心关,便是可以减小修行上入心魔的概率,这种造化,是什么样的机缘,也比不上的。 莫长风则是想了一晚上,才是想通,那个层次仙人怎么可能在人界这么大摇大摆的行走,最多也只是仙人转世而已,再知道了自己看到的沐十二虽然把自己实力隐藏到了筑基期,但实力也并没有那么恐怖,便是想在今天,自己弟子们打败玄都观弟子后,好好奚落他一番,但一眼望去,除了每次都只是为了来吊念故友华阳老祖不在外,玄都观的老祖竟然是也不在这里,不由皱眉,心中叹到,“玄都观这次是把哪几个弟子派来了,竟然是这么放心,老祖都不过来坐镇?” 而荀山长此时发现玄都观的那位老祖不在,反而是松了口气,因为那位老祖,自己使用什么秘法,怎么看,都只是筑基修士,再加上来的是他们玄都观道子,想想之前搞出来的天下巡狩那阵仗,可见玄都观后山是有多喜爱这个道子,而且从他们老祖一开始就不想给门童看帖子的行为来看,明显是想跟着自家道子一同入问心关,且从他表面的修为状态,既然能骗过自己,就能骗过问心关,在加上就算在这种状态下,莫长风全力都制不住他,到时候他要入问心关,自己八成也拦不住,总不能因为这事直接撕破脸皮开打,况且就算动手,华阳老祖不在这,有没有胜算都不好说,还好是藏书阁二层的奇书,留住了老祖的步伐,没出现这儿,也算是万幸了。 而在此时,忽听得一人破空而现,朗声道,“诸位各派天骄们,时辰将至,问心关将启,而在此之时,容我,青华山院监,申白马,为各位再讲一遍规则。” 说完之后,申白马翩然而落于台前,轻咳一声,继续说到,“问心关内,危险与机遇并存,亦如问心之名,关内诸位自可凭心而行,随心而动,但且注意心与欲,两分之别,古往今来,因欲而丧扣心关者,比比皆是,还望诸位引以为戒,莫使憾事再生,入关之后,诸位会被随机传入一点,之后是危险,是机遇,便看诸位缘法与智慧了,但且切记,外面的我们是无法得知洞天中事,你们手中骨笛,既为保命之机,若涉生命,切勿犹豫,骨笛一响,便可回山中,切记。” 语落一瞬,随一阵钟声,申白马手中金榜丢出,化为一道无凭之门,展开一瞬,众人皆是相继飞入,张房陵与傅芸熙互相嘱咐几句后,亦是纵跃而入。 张房陵一入洞天,便感一阵神清气爽,此处灵力浓郁程度,哪怕是比之玄都观后山,也是浓郁数倍,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就在这洞天打坐数日,实力也会有不小提升。 张房陵顿时手起诀,先以障眼法隐了自己身形,又是起课推衍了一番方位,便是向卦象所指而去,不管怎么说,先寻到傅芸熙,有个照应最重要,再想其他。 而傅芸熙出现的地方就远不如张房陵,他所在处是一片火山熔岩区,裸露、崎岖且燥热,傅芸熙脚尖轻点,沿山壁跃上了最高处,便是望见自身正处于如海辽阔无垠的大湖中心小岛上,这岛又以中间那冒着浓烟的火山为中心,其余部分则是由岩浆冷却形成的玄武岩与龙晶组成,而龙晶会引收杀气与兵煞,所以这个地方对傅芸熙来说,如同是个天然的削弱场一般。 傅芸熙正思衬着以御剑强行渡湖的可能行性时,一道袭来风刃,瞬间打破了平静,傅芸熙手按剑柄,剑罡顿时震碎飞刃,随后望向山下两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好战之人,但他们既出手,青云宫自会认为既为请战之邀,傅芸熙当即是长剑出鞘,携无边巨力,纵跃而下,那两人见其势难缨,便是向两旁跃去,同时起手,欲待傅芸熙落下一瞬,两方夹击,杀她个措手不及。 但不料傅芸熙落地一瞬间,大地难承其威,瞬间开裂,岩浆顿时喷涌而出,同时刻,亦是引对火山喷发,火山灰携火雨自天空洒下,两人夹击之势瞬间被火舌隔断,火山灰与火雨也使得两人不得不分神,难以集中攻击,同在此傅芸熙纵身而起,直向方才发风刃之人而去。 轰然一声,对面亦是瞬间反应,长剑与铁扇相接,那人一开铁扇,飞刃随发,但见傅芸熙转身一闪,同带另手拔剑,长剑寒光一显,便显杀伐之利,人首两分,铁扇落地,随之归此剑入鞘,随之另手回斩,轰然一声,剑罡与刀劲相撞,火山灰顿时四散而开,他望着那只此一个交锋便是亡于傅芸熙剑下,人首分离的友人,心中惊惧,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然傅芸熙自不可能给他思索之时,已经是纵跃而来,一剑横扫,剑罡之势,磅礴而至,他则是横刀同扫,刀与剑威势相对,十里方圆同震,亦使火山喷涌之势欲剧,岩浆横流,浓烟滚滚,一时宛如地狱之景。 剑与刀不相上下,他亦同时察觉傅芸熙手已经是按向另一柄剑的剑柄,顿知不妙,不顾剑罡压迫,强行震开傅芸熙,同时立刻后退,一道剑光贴喉而过,他此时方才注意到,傅芸熙方才所出,反持之剑,其制式,只存于一处,青云宫。 他深吸一口凉气,与青云宫启战,但便是只有身死之分,思方才好友之死状,此次劫宝,无亦于送入阎王之口,他持刀之手,亦是微有颤抖,对面两剑,正反双持,剑罡灌剑,煞气开刃,他不知道对面在清云宫是什么身份,但他知道,这种架势,他只在那些关于清云宫传说中听过。 他此时已无战意,顿时欲去吹骨笛,然其身动一刹,傅芸熙瞬动,骨笛所响一瞬,已是人首两分,身体瞬间被传了出去,但头永远是留在了此处。 校场上,申白马望向这无头尸身,也只是啧了一声,随之送还其门派所在驻地,而在主席台上,一妇人沉着剑望向荀山长说到,“山长,是否给我一个解释。” “令郎又非是第一次来了,规则亦是了然,借道友所给至宝,可让两位公子瞬间汇合,随之开始血腥之路,每次收获皆是颇丰,不过这次他们踏错了而已。” 众人听荀山长这么说,望向那妇人眼中尽是鄙夷与愤怒之色,若非是在这主席台上,恐怕妇人以是遭到了围攻,妇人却无半分惧意,“规则未否,为什么不可用之,但现在骨笛已响,我儿为什么还是惨遭毒手,你们不该给我个说法!” “疯婆子,骨笛又不是无敌的,吹响刹那取命,又不是不存在,山长吃饱了撑着要赔掉一生清誉来给你这么一个王八蛋儿子下套?” “姓莫的,骨笛一响,随之速度犹如瞬发,小辈中谁有这个速度!你特么的乱吠个什么?” “怎?不许他们有绝技在身么!” “哦?你的那些不成器的的弟子,有这速度么?” “你他妈的……” 就在两人要打起来时,荀山长咳了一声,对着两人说到,“两位,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玄都观少有与会在很大程度上,一是道子未出世,二是黄箓斋的时间正处于他们与青云宫两个门派互相交流的时间,只能舍其一,而这次玄都观入校场者,只有两人,也许人太多了,外加那两人平时很少露面,诸位没注意到,但我看到了,这两人,一人名曰张房陵,一人名曰傅芸熙,李夫人回驻地,一见今郎尸体上所留便知,青云宫的独有剑煞之气,还是不难辨认。” “青冥剑祖的关门弟子,傅芸熙……”李夫人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因为在傅芸熙剑下,她另一个儿子也断不可能有生机,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许可以靠着围攻,偷袭等一系列手段来解决掉其他人,但对于启战既不留情,现刃既分生死的青云宫来说,毫无生机。 李夫人环顾众人,随之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第4章 灾劫 张房陵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大量的火山灰以是遮住了天日,同时间,远处的林火,亦是在快速的向此处蔓延而来,顺带的还有兽潮等各种麻烦,张房陵闻着这估计已经是弥漫于整个洞天的硫磺味,收回了之前说就是打坐也可以大有收获的话语,张房陵瞬间遁走,片刻后,一方裸露且无植被的山崖之上,张房陵不由叹到,“这才过了多才时间,这外围便已经是这样了,上面浮着堪比蚀骨烟的火山灰,下面熊熊山林火。” 就在张房陵考虑要不要动手阻山林火时,只见山火外,数道剑气同发,剑气所过之处,绞碎一切,横断整个山林,刹时,如形成一道隔离带,瞬将山火阻于其外。 张房陵见火势既然已被控制,正准备继续去寻傅芸熙之时,心头忽感一阵异常,回头望去,只见方才那出剑断火势的剑修,所在之地爆露,立刻便是有数人围了过去。 那剑修为了制造隔离带,可以说耗气巨甚,此时被围,虽对方并不同心,但仍是难脱,张房陵本不想节外生枝,毕竟是有骨笛在手,但见对方数人,迟疑片刻,似已是达成一至,便是攻向那剑修,两人缠斗刹那,另外两人竟是直接伸手去摘剑修骨笛。 张房陵皱眉,于心中叹道,“好重的戾气,看来这几人本就是奔着杀人而去的,且看熟悉程度,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张房陵见此,脚起罡步,踏地为阵,同时间,手起诀,庚金之剑显,顿时镇压而去,亦是传音到,“道友,向西南方向而来。” 只见庚金之剑自天空落下,杀伐之气惊的四人瞬间祭法器以抗,轰然一声,巨大的撞击力顿时使四人合围失形,那剑修一瞬迟疑,便是向张房陵所在处飞来,数息之后,那剑修望向山崖之上的张房陵,拱手谢过,随之错身而过,那追击四人望着张房陵,停步数息,确定只有张房陵一人后,数道法术便是直接轰了过来,但张房陵启阵,只见阵法中心,一黄巾力士执金瓜锤而现,一锤硬撼术法,随之又是抡向四人,四人见方才之威,哪敢硬撼,各自躲避之时,张房陵忙趁此时,脱身而去,瞬间赶上那剑修说到,“且随我去。” 说完后,张房陵再展障眼法,一把抓住剑修肩膀,远遁而去。 片刻之后,数十里开外,两人现身,那剑修对着张房陵一拱手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思,如有所用,顾剑客任凭驱使。” 张房陵望向顾剑客道,“顾道友不必如此,小道只是想问问,那些人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顾剑客顿了下,望着张房陵道,“有些弟子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他们大多是闯不过问心关了,一开始只是为了寻找其他奇遇,但后来李丰季与李丰年两混蛋开始直接狩猎其他门派弟子,而这些弟子都是各派精英,其本身就如一座宝藏般,后来受他们启发,现在这问心关,已经是快像大逃杀了一样。” “既然都这样了,青华山不制止么?” “不会,因为这并没有违反青华山问心关的规则,所以青华山默认了,其他门派也不会反对。” “唉……”张房陵对着顾剑客一拱手,“多谢顾道友解惑。” “道长客气了。”顾剑客回礼,“在下还有任务在身,便不多留了,道长之恩,他日必报,告辞。” 语落一瞬,顾剑客便是御剑而去,张房陵则是逆着火势,继续向前遁去。 且说傅芸熙原本还是不知道岸在哪方,但忽见林火映天,从而确定了就算在有干扰情况下,自己御剑到岸边没什么问题,当即是没什么问题。 而就在傅芸熙行到一半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忽然从水中跃出,其口约有近百丈之宽,傅芸熙反应不及,一口被吐入腹中,一阵天旋地转后,傅芸熙落在了怪物胃中,随后发现,这鱼腹之中,还卷缩着一男一女两人,傅芸熙望向那两人一刹,那俩人直接是抱在了一起,同时惊恐的说道,“别杀我!我们只是来自一个无名小派,身上没什么好东西!” “哈?” 就在傅芸熙一脸不明所以然的时候,那其中的男生喊道,“我没看到您杀那两人,没见过,不会说出去的,还请放过我们。” “噗,青云宫剑下亡魂,不需要隐瞒。”傅芸熙直接是坐了下来,望着他们两人说道,“放轻松,只要你们不先挑起事端来,傅芸熙不会先动手。” 两人听傅芸熙这么说,才是稍微冷静了一点,傅芸熙见此问道,“刚才那一战,不过是对方偷袭不成,被反杀而已,很吓人么?” “与骨笛抢人头,还不够吓人嘛?” “哈,这么说来也是。”傅芸熙一时大笑了起来,片刻,喘了一大口气,“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跟您一样,我们在渡湖逃跑时,被这怪物一口给吞了下来。” “想出去么?” “不了。”俩人疯狂的摇着头,说道,“外面全是争斗,和我们来时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们只想呆在这儿,最后去捡点别人丢掉的骨头就好。” “是个好想法!我陪你们一起等。” “哈?” 大湖边岸,张房陵望着卦象所示方位,不由的是愣住了,心中叹道,“这御剑还能御到水下去了?” 又是望了眼那远处此次天灾的起始,那做火山,心中一惊,莫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在起一卦,得泽水,不由皱眉,傅芸熙现在究竟在干嘛啊,但不及多想,张房陵捏了个辟水诀,便是跳入了其中。 而在此时藏书阁二楼,沐十二刚将一本书归还原处,转过头来,忽见华阳老祖已经是坐在了对面,一挥手,隔绝了他方窥探,撑着头叹气到,“我还以为老友见面,真人会今日就来寻我,未想真人竟是,如此绝情。” 沐十二望着华阳老祖,思索片刻,似是又想起了些别的什么,说道,“本来是的,但怪老祖你昨天告诉我可以来这看书,就把本来的那个想法给,挤掉了。” “诶呀呀,陪真人数度闯玉京山,生死之交,几经浴血,最后却是败给了书本,心痛如刀绞矣。” 沐十二一听玉京山,又回想华阳老祖这性格,自是猜出了是自己梦中的哪位,望着那卖力演着心绞痛样子的华阳老祖,不犹的感叹演技依旧是如此之高超,更是情不自惊的鼓起掌来。 华阳老祖见他如此,猛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望着沐十二,随之行礼到,“得真人对演技认可,华阳万分荣幸,受宠弱惊。” 第5章 风萧萧兮 “靠。”沐十二望着这表演欲望高涨的华阳老祖,打了个哈欠到,“你不去玉京山上和那群没任职,又厌倦了修行,每日闲的无聊到处找乐子的仙人们一起长住,真是屈才了。” “我也想啊,大多数修行者,谁不是为了超脱飞升,入长生录,享那传说中的永生,但特么的之前误打误撞进了你的梦里,那投影而下的玉京山看着比他妈的号称修士禁区上阳宫都还恐怖,而且听玄门总坛的高层们说,现在整个玉京山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总感觉里面诡异的很,玄门都不敢飞升了,我哪敢啊。” 华阳老祖一脸郁闷的望着沐十二,吐槽到,“就他妈的像从小有人要告诉你只要走到了那个光点,穿过去,就能挣脱束缚,逍遥自在,结果你耗费了无数岁月,迈过无数坎坷,结果走过去了发现那是行刑场,只要自己踏出去瞬间,就会一命呜呼,我到现在还没出事,还活着在都是侥幸,飞升?提不得,提不得。” “玉京山究竟怎么了,你可以去昆仑问问,记得之前那个骑鹤的仙人么?他知道,只是他不想告诉我,要不你上昆仑玄囿城去问问他?” “喂!我一个老祖,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全天下都不过一掌数的大能,昨天主动帮一个筑基期修士背书,打掩护,这要是换任何一个修士,不感激涕零,万死以报,谁能像你这样,不思报答,还蹿辍着我冒着生死道消的可能,上昆仑帮你探消息,十几年浴血沙场的情义呢?” “问题是,是你想飞升,又不是我,我给你情报难道不算是报答么?” “你小子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要不是我昨天开口叫了你一句真人,今天又和你聊了半天……”华阳老祖一愣,望向沐十二,一拍桌子骂到,“艹,你小子还是在给我下套,你她妈的还是觉得我是假的,与你接触是有所图谋。” “哈?”沐十二一歪头,“好友,从何说起啊?” “艹,差点被你他妈的牵着鼻子走了,你他妈的不过是在顺着我的话往下说,顺带着把我往坑里推,真他妈的不愧是你。” “好友说哪里话了,我一个筑基期修士,怎么骗的过你一个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全天下都不过一掌数的大能呢?” “你能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遍么?”华阳老祖见沐十二将手放到胸前,正准备开口时,华阳老祖忙忙阻止道,“打住,我的错,你没有这东西。” “诶,不能这么说,良心这么珍贵的东西,十二可是看的很重,以秘法封印,而后藏匿于无人可晓之地。” “没带是?” “哈!”沐十二忽是笑了起来,对着华阳老祖说道,“好友,点破了就没神秘感了。” “你上辈子才是和那群找乐子的仙人住在一起的乐子人。” “嗯,有可能。”沐十二点了点头,又是望向华阳老祖说道,“那个骑鹤的仙人,是真的知道玉京山的问题,不告诉我只是因为我太弱了,而好友就不一定了。” “少来。”华阳老祖轻咳一声,对着沐十二说道,“我来找你,是有个问题想问你,问完就不打扰你看书了。” “巧了,咱俩不愧是好友,竟这也同时,我也正好有问题想问问好友。” 华阳老祖望向沐十二,一脸鄙夷,“你真是,一点亏都不想吃,什么问题?” “尊老敬贤,还是好友先问。” “别,等我问完后,谁知道你会问出什么不着调且离谱的问题来。” “唉,好友啊,我们怎一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便先问了,我见玉京山上不过是一群疯子而已,好友觉得的恐怖是什么?” 华阳老祖白了沐十二一眼,“你先过一下脑子再问行不行?” “那上阳宫是怎么回事?” “这俩不是一个原因,但我仍然是没办法回答,换一个。”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关于你这些年暗中对我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华阳老祖一阵头大,沉默片刻,说到,“我可以说一点,但你听完不能因为觉查到了什么而产生逆反心理。” “好友只管说,我酌情叛逆。” “呃……”华阳老祖一阵无语,不过沐十二这么说,道也是告诉自己他应下了的意思,华阳老祖便是说到,“你这场梦与现在看书,可能都是你前世施加给你现世的影响。” “明白了。”沐十二点了点头,望向好友到,“那好友想问点什么?” “我想问一件事,那五位瘟使是不是,身死了。” 沐十二一时收起了笑容,望着华阳老祖,沉默片刻,问道,“好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有事找五瘟使帮忙,表文是发去了玉京山,虽然随后如常,中途闲暇时,我还找机会与张远伯的投影聊了聊,他也解释了是因为你既然入道了,他们任务也就完成了,便是回返了玉京山,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是不是……” 沐十二又是沉默片刻,望向华阳老祖,开口到,“是。” 华阳老祖张嘴,想说什么确又是说不出口,起身一刹,又是沉默数秒,望向沐十二,又是一阵失语,坐了回去。 沐十二望着华阳老祖,过了片刻,说到,“黄箓斋,按书上所记,现在前山应该在起法事,去一趟?” “那不过是……”华阳老祖说到此处,又是忽然失了语,点了点头,一把拉起沐十二,便是展五行遁术而去。 青华前山青华观,观主正着法衣,头带冠,欲往法会会场时,忽见两人凭空而现,观主虽是认不得沐十二,但华阳老祖他还是见过的,随之拱手到,“老祖还有这位前辈,怎么到前山来了?可是荀师兄有什么失礼或待客不周之处?” “荀山长无微不至,并无失礼处,只是此时此节,触景情伤,与好友来法会,也只是想悼念故人,观主去忙您的就好,不必管我俩儿。” 观主供手,又是说道,“时辰将至,老祖既是如此说,那小道便是少陪了,老祖,前辈,请自便,如有需要,可唤屋外道童帮忙,抱歉。” 观主再行一礼,便是迈着四方步,匆匆向会场赶去,随会场之上,道韵而起,屋内两人,坐在椅子上,皆是沉默无语。 第6章 易水寒 湖水之下,张房陵望着那火山之下,洞口封印,始终是难以打开,看来是需要另想他法了,张房陵一跃出水面,忽见半空之中正悬浮着一人,那人亦是察觉到了张房陵,两人顿时同时起诀,然后一愣,同时说到,“莫无迹(张房陵),你怎么在这?” 莫无迹,张房陵幼时少数接触到的同龄人,得益于其父莫长风和自己师父玄易子关系不大好,隔三差五的就会带着莫无迹过来挑衅,虽然他们俩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莫无迹和张房陵他们俩关系倒是不错,毕竟都是双方见过为数不多,且能打的有来有回的同龄人。 张房陵望着莫无迹说道,“你爸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后山终于放你这心疙瘩出山了?” “彼此彼此。”张房陵一踏步,同浮于半空中,望向莫无迹此时所朝方向,正是那火山,问道,“你不会是在想怎么让火山停止爆发。” “是的。”莫无迹点了点说道,“你看不出来么,寻常火山怎么可能将这么多火山灰送入空中,而且持续这么久,没一点衰减或增强,很明显这就是一个值得挑战的考验。” “值不值得挑战的考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更一个,外圈清除计划。” “外圈清除计划?” 张房陵指了指上面的火山灰,说道,“等谁反应过来了,下一场雨,你就明白什么是外圈清除计划了,就上面这堆积的浓度,到时候凡火山灰笼罩的地方,怕是会腐蚀的什么都剩不下。” “如此说来,时间不多了啊。” 语落一瞬间,莫无迹便是直接飞向了火山,张房陵也遂即跟了过去,两人落地瞬间,便是发现了地上那绵延数里,开裂数十丈的剑痕,不由叹到,“好霸道的剑罡,竟是一剑直接劈开了龙晶,看来这火山爆发是因为一场大战引起的了。” “没有大战。”张房陵望着尸身那断首处上的剑煞,说道,“一剑断首,很明显这两人都没能撑上一盏茶的时间。” “如此厉害?”莫无迹说完便是凑了过来,望着那断首处,倒吸一口冷气,“青云宫,房陵兄,真有你的,竟然拉着青云宫弟子来参加问心关,就这手一剑断神魂,李夫人看见他这两儿子就这么惨死,轮回往生的可能都没有了,怕不是要气炸了。” 张房陵也只得是无奈的干笑了一声,两人纵身一跃,火山口前,两人望着那滚滚浓烟,从小打出来的默契,无需多言,双手起阵,只见两方金光汇聚于空中,化一方天印,直接镇向火山,随之张房陵接过莫无迹手中金光,再变手诀,只见那天印如似生根,无数金色根系,渗透于山石之中。 莫无迹同时转身,挡在张房陵身后,周身玄门罡气激荡而出,轰然一道,数道真气于莫无迹身旁炸裂,莫无迹双眼微阖,再开眼,眼中以被金光所覆,更似化为金焰,望向空中说到,“诸位,在下潜龙勿用·莫无迹,在此有礼了,倘若在近一步,便莫怪龙跃于渊,启指入杀伐了。” 如此对持片刻,莫无迹轻叹一声,随及眼中金焰更为凝实,天空如似一滞,宛若真龙降世,只见莫无迹一指伸出,雷光顿起,随后如根而展,蔓延开来,不过一刹,以是漫天尽为雷痕,轰然一爆,天雷炸响,数道身影,自空中被炸了出来,口吐鲜血,众人不由惊愕,这新来身影,怎会如此厉害。 而在此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潜龙勿用·莫无迹是灵晔派道子,他叫潜龙勿用的意思是,莫逼他出手,莫逼他杀人。 那人又是望向张房陵,一人控制中天大印,还能再起变式,暂时压住整座火山,怕也不是什么善茬,来时曾听门童说玄都观此次也来参加,如似想到什么,打了个寒颤,调头就走。 其他人见他忽然离开,既有人带头,本就想走之人顺势就跟了上去,他们也不傻,原来是准备等两人合力运转中天大印时偷袭的,但对面竟然可以一人独持,外加展现出来的实力,就算不认识,也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就算自己拼命打赢了,便宜的也只会是别人。 莫无迹见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回头接过金光,两人再起法诀,只见金光固山形,大印镇山口,一瞬消弥,两人尚不及思考空中火山灰该如何时,一道白芒闪过,两人以到一片萧索荒漠之中,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只可惜他们是两人封的火山,外加上实力也都还不错,对这句忽来之诗,除了风确实很大与确实很冷外,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悟。 莫无迹望了眼这看不到边迹的荒漠,又是望了眼张房陵,张房陵推衍片刻,随所示方向望去,指着远处那条河到,“那有一个渡口,一条船,一个船夫,这个提示已经很明显了好不好。” “这不是保险些么?” “……” 两人一路走了过去,张房陵对着那船夫问到,“老人家,这里是哪啊?” “啊?”那老船夫似是有些耳背,望着两位道长说道,“啊?两位道长,你们说你们要去上安楼?” 张房陵本想再重复一遍,却是被莫无迹示意打断,张房陵也是瞬间反应过来,说到,“是啊,老人家,去上安楼多少钱。” “上安楼可是有点远,收两位道长二十文,一人十文,怎么样。” “老人家出价还算公道,就这么定了。”说完后,两人便是上了船,张房陵则是付了二十文钱,望着船夫撑船驶离渡口,同时对着莫无迹传音到,“上安楼,人间仙域之一,你胆子是真够大的。” “你不一样?” 两人互望一眼,虽然知道这洞天里的上安楼多半只是投影,不是真的,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毕竟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这两处,对于玄门修士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第7章 两方 傅芸熙望着那依旧是在瑟瑟发抖的两人,一阵无语,看来自己话语的信服力不太够啊,要不干脆出去算了,免得在这吓他们和当电灯泡,正好也去看看,张房陵找过来没有。 说完,傅芸熙摸上剑柄瞬间,只听两声刺耳尖叫传来,“嘶……我不……” 未等傅芸熙说完,她便已经是原地消失,再出现,便是在片一望无际的赤土之上,说是赤土,但闻血腥味,傅芸熙便知是人类血色所染,而在此时,傅芸熙忽听得一声呼救,转头所见,两只獠牙利鬼,正欲扑向一跌倒在地的少女,当既是长剑出鞘,一刹那,剑煞如利刃斩过,又是引动此地煞气,仿若呈现此地所载历史一角,万道寒光过境,兵刃斧戈之下,那两獠牙鬼瞬成肉泥,傅芸熙同时出现在少女身前,以剑罡挡下飞溅而来的血泥,弯腰伸手,同时问道,“姑娘,无恙乎?” 少女则是被吓的脸色煞白,配上她那绝世容貌,更是楚楚可怜,犹豫数息,少女还是将手搭了上来,同时说到,“多谢恩公,小女子无恙。” 傅芸熙一把将少女拉了起来,听她叫恩公,乎是想到了王凌川,一时莫名,又轻咳一声,“不必如此拘谨,叫我名字傅芸熙就好。” “啊,这……小女子怎敢直呼恩公名讳。”女子一时默然,数息之后,又是说到,“那小女子斗胆,唤恩公一声姐姐如何?” “也很,不知妹妹名姓?” “回芸熙姐姐的话,妹妹小名兰秋儿,大名兰重闰。” 傅芸熙点了点头,又是对着她说道,“此处煞气犹重,易生鬼魅,你怎么会一个人跑这里来?” “不知道,我本来在村头浣衣,随后忽起一阵风,醒来就在此处,然后就是姐姐刚刚看到的情况了。” 傅芸熙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赤土,又是御剑而起,才得以望见远处有一座城池,但说村落,确是没有,遂是落地,归剑入鞘,“看来兰秋儿你是被谁拉到这方界域来了,我们往前走,那里有座城,有点危险,但应该可以问到些信息。” “妹妹全听芸熙姐姐做主。” “好,那便向东而行。” 两人就这么向东走去,兰重闰走的比傅芸熙要慢一些,就是渐渐落在了傅芸熙身后一点,而就在此时,兰重闰才发现,傅芸熙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之上,又忽听一声,“低头。” 兰重闰忽感一阵寒意,忙是低头一瞬间,只感寒煞之气贴后颈而过,又听两声惨叫,回头一瞬,只见两个青面鬼,栽倒在地,无了声音,兰重闰长舒一口气,“芸熙姐姐,你可是吓死我了。” “总好过于真丢命。”傅芸熙归剑回鞘,望着兰重闰说道,“兰秋儿,这路上很是凶险,别再落我视野之外了。” “嗯嗯,我知道了。” 而在另一边,张房陵与莫无迹两人踏步上岸,谢过船家后,便是向前走去,但一步踏出,只见莫无迹忽然消失,同时四周场景易变,竟是再回沐家村。 沐家村,张房陵不由的感到一阵头痛,这地方自从过了老仙一事后,已经成了他最不愿去想起来的地方,也是他神思难安之处。 就在此时,张房陵忽觉魔气压身,当即后退而去,只见方才落处,已经是化为废墟一片,而在其中,魔影方现,张房陵便知不可敌,刹那遁走。 村外数百米,那石桥之上,张房陵喘了一大口气,方才那一刹压迫感,若有人说是六天魔宫某位鬼帅现世,张房陵也不觉意外。 而就在此时,竟见一白衣仙人落下,望着张房陵道,“这便是玄易子当日未曾过来的后果,待沐十二自行出沐家村时,纵使是你师父,也制他不住了,如此对比,是不是好受一点了?” “哈……”张房陵望向那靠着桥上栏杆,既是沐十二梦中视角的那位白衣仙人,便似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上以安神,上安楼,这便是张房陵的问心关?” “非也。”那仙人打了哈欠,说道,“整个洞天,亦或是整个人间都是问心关,顺心亦或违心,不过道者一念而已。” “那这里是?” “上安楼,你都说了上以安神,然道者神思未安,又怎么入的了上安楼呢?” “如此说来,此处?” “玄都观眼下,沐家村,如你所思,当初若非此间事情已经快不受控制,那玄易子便不会来此,但若他没来此,便会是如此结局。” 就在此时,场景再次变化,仍是在这桥上,玄易子望向那沐家村,默然无语,白衣仙人望向张房陵说到,“玄易子不知道沐家村里有谁,他只算到了,不能进沐家村,进入之后,在你身上停转的命运,便会在此刻开始转动,但玄易子又不能不进沐家村,命运已经开始转动,哪怕你仍是停滞不前,命运依然会向你走来,那便是此时此刻。” 语落一瞬,场景再次变化,大火之中,一片残垣断壁,就在此时,似是忽见一道流星陨落而下,砸入了深坑之中,随后见一修者身着天青色长衫,自坑中跃起,手持双剑,正欲纵身而去之时,转头望向张房陵,“师侄,你怎么还在这里?” “青冥师叔,我……” “快走,我们拖不住那魔头多久,去与你师父约定的地方,他会去那里找你的,快走!” 语落一瞬,一踏步,青冥剑祖便是再次消失在高空之上,那白衣仙人又是忽然出现,“沐十二周身三尺,乃先天所护,神鬼辟易,万法难侵,仙人之下无人可破,又有五瘟使栖身听调,外加煞气化魔气,文气入霸气,又杀阴差,夺其造化,以至现在之貌。若是有大成的体修,或可单凭蛮力破法,以肉身强撼规则,也许阻的下沐十二脚步,若不然,沐十二身前,无人可挡。” 时空再度易转,渡口之前,玄易子半身浴血,虚弱道,“我那时以为,你越晚踏入命途,便能准备的越充分,便能不入推衍中的绝境,因此我放任了沐家村发生的憾事,无视了十二命途之转折点,方至今日之祸,为师只能走到这里了,今后……” 语未落,玄易子便是化为飞灰而逝,张房陵反而是平静了下来,转头问那白衣仙人到,“这一大串,你觉得我该信几分?” 那白衣仙人一愣,随之大笑起来,说到,“包括于我,皆不过你颅内假设之事,你该一分也信不得真。” 语落之后,一切皆是消失,只见一座百丈高楼前,莫无迹回头到,“你一个道子,才出山多久,竟然是生心魔了。” “白纸染墨易,洗墨归白难,到时候,你也一样。” “怎可能,以我定力,任他红尘莽莽,繁华唱尽,自是八方不动,巍如山岳。” “好志气。” “你……算了,入楼。” 第8章 罗刹 终至城下,兰重闰却是忽然驻步不敢往前走了,傅芸熙回头望向兰重闰问到,“兰秋儿,怎么了?” “我……”兰重闰这一路见傅芸熙杀鬼从不动第二招,甚至是还有一剑未曾出鞘,一时竟是踌躇不敢向前,只是问到,“芸熙姐姐是因为知晓我是罗刹,御剑载不动,才一路走过来的吗?” “是啊,拉你的一瞬间便是察觉到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甚至见过比你体内的煞气还要重的存在。” “见芸熙姐姐剑中煞气,妹妹应当是想到的,如此敏感的东西,姐姐怎么可能不查,那姐姐不怕这城中有妹妹给姐姐设的套么?” “怕。” “那姐姐为何,还要进城?” “因为那些青面獠牙鬼智识未启,交流不了,如果要寻村落,恐也只有这城中罗刹能交流了。” “没有村落!”兰重闰望着傅芸熙,“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相信我!你可是要知道,罗刹可是,可是吃人的!” “你没否认前,便是存在有这个村落的可能。况且这一路来,那些青面獠牙之鬼,已死多少?这赤土之上,你我两人,谁更似罗刹,你在这城门外,叫停我,兰秋儿,你有惧时,惧手足将陨,或我将亡,我只可见眼下之行,不可识未知之事。” “为什么会这样……” 傅芸熙一把扶住了有些腿软的兰重闰,然后靠着城墙根,一人一鬼就这么坐了下去,傅芸熙又说到,“罗刹吃人,先天所定,视人为食,后天所养。一如人之初,性本归先天,傅芸熙后天之性,青云宫所养,青云宫之法,杀伐之道,故需要弟子行侠仗义,救苦解厄,以此为锚,而免杀伐入心,而堕魔道。” “芸熙姐姐的意思是,姐姐性格如此,只是因为修行所需嘛?” 傅芸熙摇了摇头,“性格会同时间而改变,很难说这以成本性,亦或修行所需的伪装,因为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坚守不变的信念,就如兰秋儿若是要出手了,那傅芸熙相对也只能是剑锋,这便是会在青云宫所养成的性格。”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取决于兰秋儿自己心中所思,兰秋儿带我入城,那兰秋儿家人攻来瞬间,傅芸熙会出手,生死不可知也。若兰秋儿不带我入城,那则会是手足那边的责难,饥饿,亦或是兰秋儿能想到而傅芸熙不知道的实情。” “我……” 傅芸熙摸了摸兰重闰的头说到,“我有两个好友,一个玄门高足,一个仙人转世,也许他们可以帮你选择,给你分析利害,但傅芸熙不行,傅芸熙向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芸熙姐姐可以,带我离开么?” “你若克制的住本能,吃的惯人间的食物,便是可以。” “芸熙姐姐,我可是罗刹诶,跟在姐姐身边,不会惹麻烦么?不会害得姐姐被追杀,被孤立吗?罗刹可是吃人的诶,就算可以克制,但罗刹可是吃人的诶?” “傅芸熙向来只会一步一步走路,若剑锋既向自己或身边而来,青云宫只会认定,为君邀战。” “芸熙姐姐!”兰重闰激动的叫了一声,随后扑了上去,抱着傅芸熙说到,“芸熙姐姐是这么多年,兰秋儿遇到最好的人了,但可惜兰秋儿回不来了,那不是兰秋儿了,不过难兰秋儿也知道,姐姐也不会留情的。” 傅芸熙顿了一下,摸了摸那已经在消失的兰重闰,而身后的城池亦是瞬间消失,古有罗刹,先于血煞,毁于血煞,八臂恶鬼,青面獠牙,犹似剑魔入世,唯记由杀。” “芸熙,若有一日,为师侥幸胜了玄易子,心愿既了,此身入魔,拔剑向君,君当如何?” “师尊剑锋向我,青云宫自会认为是邀战之请,芸熙唯有一战,绝不留手。” 傅芸熙双剑同时出鞘,一式,如傅芸熙双剑无名,也无招名,只敬你我相逢。 刹那间,快的不及看清,剑罡恍若九天而泄,剑煞仿似流星划?,一剑摧身,一剑消魂,青云宫从无此剑之名,因为此剑,只向师友,一剑之下,永无来生。 一时默然,赤土之上,傅芸熙孤寥一人,双剑垂地,如死寂静,她想不明白,若真是师尊,她真下的去手吗? “青云宫自古如此,谁都下不去手,可真到那时,此剑只向师友。” 傅芸熙转头,望向那忽然出现的白衣人,问道,“您是?” “我?一叶浮舟,两楼风雨,三番四次扰清梦,五六闲人,七八也景,九归一处是萧索,正是叶浮舟、楼风雨、扰清梦;五六闲、七八也、九归一;世间闲散人、青华不归客……” “呃……” “没听过?那便是,问心关初主……”白衣人停了数秒后,又是说道,“……的一缕气息,做为通关奖励,有什么想问的么?凡天下之事,我皆可为你做答,至于天上,我尚还没去过。” “前辈,兰秋儿,也就是罗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洞天里面?” “以我行照诸行,以我印君心,若是没办法以你自己的过往应照出来,问心关便会抽取我留下来的相似忆记为素材,二次创作加工,而成这关卡,也许曾经有兰秋儿,但终究不是你所见的兰秋儿。” “若如此说来,我能见到前辈,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很特别,引起了我的兴趣,换句话说,便是有人加速了你的成长。” “加速成长?” “是的,冥冥之中,你的成长轨迹很明显被加速了,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就痴迷于当老师,又太懒不想下功夫,就会去研究怎样快速培养后辈,现在这问心关,就是当初的结果之一。” “前辈的意思是,我现在也仍是仙人剧本中的角色之一?” “你的命运并没有导向哪位仙人的手中,恐怕不是仙人角色,而是天命的木偶。” “天命的木偶?” “对,天命的木偶,另一种说法叫救世主后补,也是时代的自救,在这问心关里还有几个,可惜他们各有各的机缘,不像你什么都不求,并没什么时间理我。” 白衣人打了一个哈欠到,“放心,这些对你来说,就理解成投怀送抱的机缘就好,很明显是时间不够了,有人着急罢了。” “前辈,什么时间?” “自然是……”白衣人又是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的时间到了,要继续沉眠了。” 瞬间,四周场景幻化,再出现时,已在一方浮岛之上,岛上草木茂盛,山川耸立,而于其中,远方隐有一楼,楼上有匾,匾上三字,傅芸熙虽是认不得为什么字,但却又是识得这名字,名曰,少安楼。 第9章 破境 莫无迹望着眼前那隐于山林间,高台之上的阁楼到,“还有这样楼套楼的?” “也许建造上安楼的仙人就想秀一下他的空间之术。”张房陵爬上了最后一级阶梯,长舒了一口气,“这高台放在一些小点的宗门里,只怕已经是个镇派之宝了,在这却只是一个基座,一个测有有没有资格上来的基座而已。” “这才是它原本的用法,是你所想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才让你落在了我的后面。” 两人望向那写着少安楼的匾额,正出神之时,一种寒冽之感从那高台下传来,莫无迹下意识起手,灵力聚聚,化正天法印,正欲覆手按下之时,忽见张房陵未动,顿知不对,忙是撤下术法,“靠,你这是和谁学的?” “与天矫切磋,尝逆境磨难,知己不足,方能更上一层楼,不是你一直信仰的教条么?” “那叫切磋,你再看看她,煞气开刃,剑罡同存,双剑壁合,天地混成,能达到这种地步的青云宫弟子,怕这位就是剑祖传说中的那位关门弟子,傅芸熙,单人上去那叫切磋?那叫送死。” 随两人视线望去,傅芸熙走的比张房陵简单,确是比莫无迹难,一步一行,一步一幻境,自她入青云宫,自她举剑向同门,自她心魔绕心,自她青冥点凡心,傅芸熙一步一行,剑气一步一落,两方混成,宛如世界。 “我说,她要是入化神了,会不会被直接送出去?” “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怎么会知道。”张房陵一阵头大,自己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碰上了,结果赶上傅芸熙要突破了,当初就不应该夸海口说她只管前行,自己能赶上的,不过想来傅芸熙走这一趟,直接是要化神了,也真是恐怖如斯。 而在此时,傅芸熙刹那间,已经是踏上了最后一步阶梯,一刹那傅芸熙只感体内阴阳混成,精气神三华汇于玄窍,五气归于识海,随之剑罡剑煞自傅芸熙体内溢出,相交互融,与心相应,最后铸为一体,化为一座持剑神君,既为化神神通,法相映身,随之又与傅芸熙和而为一,傅芸熙睁眼,望着张房陵一瞬,正欲开口,此方洞天规则如有所感,傅芸熙瞬间便是被送了出去,莫无迹望向张房陵到,“你的帮手就这么无了,什么感想?” “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还能有什么想法?”张房陵无奈的耸了耸肩,“倒是你父亲一直认为你资质天下第一,等会儿见到了化神境的傅芸熙,脸色怕是很为精彩。” “问题不大,李夫人那俩暴毙的公子哥,估计已经给老爸做好了心里建设,不过按我们这种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一步一步走来修士,看着他们这筑基跳化神,还是很惊异的。” “你要是多了解下就知道了,青云宫的整个大筑基期,和我们不一样,是要看配剑才能知道的,一般是剑罡盈身到剑煞开刃,再到双剑同持,谁要是觉得那不过只是一个筑基期弟子,那下场就是那两公子哥。” 而在校场上,傅芸熙刚落地,便是引得申白马一阵惊叹,“不愧是剑祖关门弟子,化神境,傅小友现在不管于何处,都是一位小宗师了。” “监正谬赞了,晚辈惶恐。” “哈,不愧是剑祖弟子,胜而不矫,不错不错。”申白马抚须笑了笑,又是说道,“不过小友杀了天枢派李夫人家俩公子哥,谨防李夫人伺机报复,还请小心。” “多谢监正提醒。” 而在此时,金光一闪,华阳老祖便是出现在校场之上,申白马同时行礼道,“申白马见过老祖。” 华阳老祖微微一点头,随之又是一道金光闪过华阳老祖与傅芸熙二人瞬间又是消失在视野之中,青华山某处山野洞窟内,华阳老祖望着傅芸熙到,“你的朋友,沐十二有麻烦了。” 傅芸熙自是听过华阳老祖的名号,也没纠结之前那一面之事,只是问道,“十二他怎么了?” “他……”华阳老祖一脸严肃,沉声道,“沐十二,结丹了。” “结丹了?”傅芸熙一愣,望着华阳老祖说道,“这不是好事么?” “理论上是的,但你们之前干过什么?他身上怎么会有信仰与香火汇聚?” “信仰与香火?” 华阳老祖叹了口气,“因为沐十二身上的煞气与玄门罡气会互相抵消,所以他很长时间内都只能停在筑基期,而我们俩儿本来在前山听道韵,皆是入了情境,导致对自身的控制减弱,我自身的灵力溢散了出来,又因为灵力太过浓郁了,使得沐十二相当于泡在了灵力池中,外加上这种状态下本来就会加速修行,导致玄门罡气的形成远高于消耗,此消彼长之下,以他的天资与状态加持,就直接结丹了,但问题是,结丹后,玄门罡气会更加凝实,正好堵住了煞气的缺,三气纠结在一起,从而导致了原本不知道被迫压在哪里的信仰力忽然蹿了出来,加上外面本就是在与仙神冥鬼沟通,这信仰力直接被玉京山感应到了,估计是本着错过这村就没这店的原则,直接大手一挥,就给了沐十二神职,然后还是因为黄箓斋以及在青华观的原因,导致大量气运直接涌了过来,要不是我察觉不对,强行从情境中退出来,拦了一手,沐十二怕不是当场飞升了。” “呃……”傅芸熙沉默了数秒,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又是沉默了数秒,随后问到,“前辈,那现在沐十二人呢?” “这。”只见华阳老祖一挥手,法阵显形,随之蔓延至整个洞窟,同时在这封印阵法中心,沐十二盘腿坐于其中,身泛七彩华光,阖目养神,“这便是,去疾解厄长生帝君,或者也可以称为东华灵木真君、永寿神君·沐十二。” “呃……” 这一下,傅芸熙更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反而是华阳老祖吐槽到,“他一个杀伐之气重到如此程度的人,是怎么拿到去疾、解厄、掌长生、这三个神职,难道是全杀了就没有疾病,没有灾厄,同时已经死了,便就没有生死了?你们这一路,究竟是干了什么?” “晚辈也,想不明白。” “算了,你且从头到尾说一遍,我来想办法分析下是怎么回事。” “好。” 第10章 少安楼 张房陵与莫无迹两人就这么站在少安楼门口快一柱香的时间了,莫无迹受不了了,问到,“你为什么还不去叩门?” 张房陵则是回道,“这不应该我问你么?” “我又没什么魔考,我来推门多浪费。” “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这上安楼有多少层,甚至是连问心关的内圈都还没有到,而且问心关也不止我们两人修士,在这里消耗大了,到时候拿头打?”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说你是所有道子中修行最慢的一个,现在又是最先入魔考了。”莫无迹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不解,“为什么你的杂思这么多?” “杂思多又如何?”张房陵白了莫无迹一眼,又是说道,“别忘了,就算我进展慢,我们俩打起来也还是六四开,我六你四,你一个半步化神都不打不过我一个元婴后期?怎么好意思说我的,而且这繁世间,你不多想些,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半步化神不还是元婴后……算了,听你的。”莫无迹抚额,一脸无奈,只得是上前叩门,只听吱呀一声,两人只感场景再次变化,又是一坐浮岛前,同样又是一个高台,两人再次一前一后爬了上去,莫无迹指着写有少安楼三字的匾额说到,“还要再来一次么?” “来。” 莫无迹再一次推门,只见场景变幻,浮岛之上,两人又一次一前一后的爬上了高台,莫无迹望着那写着少安楼的匾额,察觉到了不对,回头望向张房陵到,“你不来叩门肯定是另有原因,你在爬高台时看到什么?又在抗拒着什么?” 张房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莫无迹无奈,再一次推门,只见场景再次变幻,这一次,莫无迹未等张房陵上来,直接是推开了门,随之走了进去,只见少安楼的门瞬间合上,张房陵亦是同时间登上了高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高台,叹了口气,明明只需要再推开一两次,便就可以直接出去的。 张房陵立在门前,沉默了数十息,终还是推开了大门,一瞬间,玄都观,三清殿下,玄易子抬头望向张房陵到,“我算了算,你应该要来了,结果便是如此,贫道还是不负玄门术算第一的名号啊,你说呢?莫无迹……” “师伯术算第一的名号,玄门公认,哪来有负一说。”莫无迹哈哈一笑,撤去了障眼法,又是向张房陵传音到,“你竟然抗拒的是自己师父?” 张房陵没有回莫无迹,反是玄易子笑了一声,回道,“没想到无迹还愿意叫我一声师伯啊。” “师伯这是说……”莫无迹此时才忽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自己来过三清殿很多次了,玄都观的三清殿,外殿供的是三清,内殿是玄都大法师,但这里不是,这外殿供的赫然是玄易子自己,也就是说,莫无迹再次望向玄易子,他已经是仙人了,而且有别于在人间五城十二楼的仙人,玄易子这是飞升成仙后,强行拒绝入玉京山,直接扯断了规则,飞升不入,人间自在的陆地仙,而这供俸方式,也不在是玄都观,而成了是玄易子自己的道场。 “你既然这么乖巧,那这个,师伯我便是还你。”玄易子说完之后,手出忽是出现一物,直接丢向了莫无迹,莫无迹接住的一瞬间,便见那是一个骷髅头,而这骷髅头上所散发的气息,正是自己父亲,莫长风的,莫无迹刹那失神,随之一声惨嚎,双眼之中,金光如火而燃,就在此时,张房陵动了,一掌携灵力打晕莫无迹,带着他远遁而去,玄易子未追,只是坐在三清殿下,他知道,张房陵他们还会在回来的,他不急。 数百里之远外,沐家村外小桥之上,张房陵不断向莫无迹神台之中灌入玄门罡气,以保证他神识正常,不滋生出魔气,数分钟后,莫无迹冷静了下来,往护栏上一靠,“你是怎么会有这样心魔的。” “我认知中没有,但不排除我潜意识下有想过这个可能,师父为了升仙而不入玉京山而设计献祭掉了整个玄门。” “确实。” 两人听闻忽来之语,寻声望了过,那白衣仙人点了点头,对着两人说道,“有理有据。” 莫无迹望着那忽然出现的白衣仙人,一脸懵逼的问道,“您是?” “他这篇猜想中的另一个冤大头,用来给玄易子开道,他现在已经被迫飞升玉京山的师弟,沐十二。” “那沐师弟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仙人指着身后的沐家村,又是对着莫无迹说道,“看到那荒村没有,那地方原来叫沐家村,是我老家,师兄带你来这,就是想特殊地点,特殊情况,触发我这个外援。” “哈?” 莫无迹还是一脸懵,而白衣仙人便是不再解释,转头望向张房陵到,“师兄特意来这,是想问十二什么?” 张房陵抬头,望着白衣仙人,问到,“怎么才能出去?” “若是寻常,十二肯定只能告诉你打赢就行,毕竟这个我只是你想像出来的,只能告诉师兄你知道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还能给你们搞到一点在这一关中,可以生效的小外挂。”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本体增强了,我只要映射了出来就可以得到点本体的能力,而正巧这问心关嘛,可以容我做弊,两位,修为平衡系统开起,修为上限设定元婴,两位,去体验一下,当年玄门第一天才,术算第一、符阵第一、神道第一、三甲魁首玄易子的风采,提醒,只是修为平衡了,但并没有退时间。” 语落一瞬间,白衣仙人便是瞬间消失,莫无迹望向张房陵,似乎在等一个解释,张房陵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要出去后,找沐十二问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先去会一会你师父,从这楼里先出去了再说。” “也是。” 第11章 东华祖庭 华阳老祖和傅芸傅两人望着这改建出来的永寿宫对着观主说到,“荀长山准了你这么弄么?” “当然,按道理来说,东华灵木真君是在这得道升仙的,这就应当是东华灵木真君道场,而且和师兄说好了,原道观不变,但山要直接改名叫东华山。” “你……算了,为了争气运也无可厚非。”华阳老祖叹了口气,又是恭喜道,“东华灵木真君在此飞仙,这永寿宫又要再盛八百秋了。” “只盛的了三百年。”观主摇了摇头,有些婉惜道,“一来是因为老祖您,使得东华灵木真君并没真正的飞升,二来不久前,那皇帝老儿下旨尊东华灵木真君为护国神,敕原阅微城仙师祠改名东华观,为东华灵木真君道源,东华山永寿宫为东华灵木真君道场,外加东华灵木真君入道处的玄都观,就这么增增减减,分来分去,也只能盛三百年。” “三百年不错了,以你的年岁,等三百年后都不知道已经传了多少代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谋去。” “哈哈,老祖您说的是,而且还有师兄看着在,总不至于没落的。” “确实。” 华阳老祖与观主又是寒喧了数句,随后拉着傅芸熙消失在此处,阅微城外,东华观十里外,华阳老祖与傅芸熙现身,望向拦在身前,那一身玄袍,腰间配剑的男子问到,“胡明洲?” 胡明洲手中折扇轻点,转过头来问到,“老祖与这位小友何往啊?” “别,你一个比我都大的老怪物叫我老祖太膈应了。”华阳老祖摆了摆手,“我想干嘛你不会不知道,倒不如说说你拦下我们,有什么赐教。” “有个鬼的赐教,有人仗着离我家近,天天让我给他跑腿,我就是一个无情的工具人。” “咳,好,那玄都观有什么赐教?” “就是告诉你,这东华观,这庙你伐不了?” “伐不了?怎么,他玄都观也贪这点气运,想要阻我?” “那倒不是,只是那东华观里有位真人而已。” “化身?” “本体。” “你他妈的,真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人间,你当法则是……”华阳老祖忽然一愣,望向胡明洲,“你是说,由玉京授法,为开派祖师,乃气运所聚,得天子敕封,故寿未尽而留驻人间的气运真人?” “对,传说中的陆地仙之一,你要去会会这数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气运真人?” “乖乖,直接造了一个气运真人来守东华观,话说你们查出来十二的前世是谁没?值他们下这么大的本?” “怎么查?”胡明洲一阵头疼,“酆都那边知道的嘴像焊死了的一样,而且沐十二又没脱仙籍,不在生死簿上,就算有想帮忙的,也没地方查。” “那仙籍呢?” “仙籍……”胡明洲更是一阵头疼,“沐十二前世是散仙啊,没神职,查不了业位图,只能想办法托关系去翻长生录,但……” “怎了?长生录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长生录现在在自行运转中,打不开,而要想打开,就要……” “就要什么?” 胡明洲望了华阳老祖一眼,“当然要现在掌长生的东华灵木真君接受所有的气运,然后飞升归位,执掌长生录后才打的开。” “这不就是绕回来了么,日,这就是我虽然没办法规划你的人生,但特么的可以用环境堵死你的路,让你只能这么走?艹!” “事实就是如此,老祖还是先回,我们从长在议。” “议个屁,我今日就要去看看那气运真人有多强,这事因我而起,就这么回去,我不甘心。” “就知道会是如此。”胡明洲又是转头对傅芸熙说到,“回东华山去,如果要是阵法消失了,将这个东西交给沐十二,告诉他,他不能回玉京山,熟轻熟重,他会明白的。” 说完之后,胡明洲一挥手,傅芸熙便已经是回到了那洞窟之中,而沐十二依旧是沉睡在法阵中央,傅芸熙望着沐十二,都有些怀疑这一路走来,是不是真一都是自己的决定了。 少安楼内,莫无迹手中雷光闪动,如藤枝蔓延,刹那之间,以是将玄易子围困其中,同时对张房陵说到,“祭印,就算你师父在能料事于先,这次也没法躲了。” 张房陵顿时手起诀,只见金光绘龙,盘而成印,遮天蔽日,同时勾动天火,与莫无迹雷法相迎,合而成牢,化都天雷火印,直盖而下,一时间,林木枯萎,庙宇崩溃,雷火亦是压向玄易子,纵使玄易子术算第一,符阵第一,元婴之境,两大道子合力,也难脱出。 轰然一声巨响,只见都天雷火印盖下,日月失色,山川崩毁,这便是奏天伐庙之印的威势,元婴之中,难缨其力。 张房陵与莫无迹喘着粗气,因为这一下的消耗确实不小,甚至远胜于封火山之时,但两人并没有因此被传出,顿知不妙,一刹间,金光,雷霆瞬间轰出,但同被一道雷霆所阻,三方相接,庞然之势,直接将张房陵与莫无迹掀飞了出去,摔落于地,两人望向半空之中,身前雷纹成卷,身后雷霆都司映现的玄易子,莫无迹不犹倒吸一口冷气,“你师父都这样了,怎么还用的了雷法!” “我怎么会知道,我用的是雷法是庚金所化,是杀伐之象,我又没学需雷霆都司的雷法……” “不愧是你,有个神道第一的师父,不学雷霆都司的雷法,去搞五行显象……” “废话,那个麻烦的要死,限制又多,远不如五行显象来的直接……” “你看你师父这样,是有限制的样子么?” 就在两人斗嘴之间,玄易子覆手一刹,雷光绘汇,化为巨手,直接向俩人镇压而来,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只见四象旗落地,张房陵首次以已为中央之眼,同启四旗之象,只见阵法聚,四象显,结而化印,直冲雷光巨手而去,同时刻,莫无迹结雷霆都司印,再次镇向玄易子,他就不信了,都这个样子了,北极院是怎么忍的下来的。 然而事实证明,北极院对此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莫无迹差点就直接骂了出来,转念一想这是在问心关中,对面是幻影,一时也觉得有些说的过去,同时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老爸对玄易子执念那么深的原因,谁被这么压着打了一辈子,万年老二,更因为颓废了一段时间,回过神来,背都摸不到了,没阴影才怪,就是可怜了我自己,这坚苦的人生。 莫无迹双眼之中,金光骤燃,如火如电,化双龙飞出,直向玄易子,一声龙吟,雷与火同时落下,如毁灭与焚烧一切,同时间,因玄易子分需分心而对双龙,那雷光巨手顿弱三分,四象印刹时直接撞碎雷光巨手,镇向玄易子。 但见玄易子以雷光暂阻诸象,同时手中起诀,口中喝到,“乾罗、答那二将听令,去敌净世!” “末将……” “得令……” 一刹那,两道金光幻化为神将而出,只见关刀屠龙,七星剑破阵,随之二神将,直冲莫无迹与张房陵而来,莫无迹一愣,“这不是化神后的神通么?你师父是什么变态,这是他元婴期能用出来,我们能敌的东西?” “这世间的巧合真多!” “喂!你不会在想傅芸熙入化神强制出问心关是因为现在!” “不无可能,毕竟只有她才有越元婴一战化神的可能。” “大佬,命都快没有了,想点有用的!”莫无迹拼命以雷光拖住了两方神将,同时说到,“有没有办法?没有我可要吹笛子了,虽然有点丢脸就是。” “有,毕竟这只是幻影,不是真身。” “什么方法?” “你引两神将往东西而去,一直跑,直到神将消失后回来便好。” “这算……好,信你一次!” 莫无迹手中起诀,以身化雷光,两神将见莫无迹欲跑,当既是追赶上去,一刻钟后,莫无迹已经是快逃不动了,就在两神将即将追上之时,只觉天地变幻,一方巨大的法阵之上,两人显形,莫无迹长舒一口气,“你怎么办到的?” 张房陵耸了耸肩,“凑巧知道了一点东西而已,而已哪有把自己师父的弱点告诉别人的道理。” “也是。” 第12章 华阳老祖 东华观外,华阳老祖望向胡明洲道,“没想到你这么懒的人,竟然真的会跟过来。” “能有什么办法,这人间巅峰者,欲亲往赴死,怎可没人相送。” “那便是十里相送,于此别君。” “诶,不送到最后一程,说一句恭送华阳老祖赴死,算什么十里相送。” “那你这老妖怪怕是要和我黄泉才能作别了。” “那不正好是,最后一程。” 两人战在东华观那紧闭的门前,这门似是最后的警告,华阳老祖停了步伐,又是望了眼胡明洲,“我是为了什么,我俩心知肚明,话说你又是为了什么非要走这一趟?” “因为老祖你一个人,连你心中最坏的那个结局都达不成,况且我感应到了,此事冥冥之中似与我那好友有联系,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一世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拉回来的,怎么可能还让他感应到,再来一场,为开万世之太平的事。” “原来是那位前辈转世啊,你根本就没想拦我,是不是?” “哈,不是拦也拦不住么。” “算了,总之此行,已经比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说完之后,两人推门而入,辉宏大殿门前,立着一名着青色道袍的道士,若沐十二在着,便会发现,这便是之前与他交谈的那位守城士兵,只是现在,可能他,已经不是士兵,也不叫那个沐十二都不曾知道的名字了。 三人六目相对,华阳老祖与胡明洲行起子午诀,行礼道,“见过真人,不知真人尊号为何?” “两位道友多礼了。”那道人回礼,同时道,“称小道冥灵便可。” “不敢,不敢,您以后生可成开派祖师,门徒千死,死可位列仙班,以庙供俸,以名为观的神仙,我们怎敢如此无礼。”两人笑着摇了摇头,又是说到,“于私之事来此,我们皆有,此番原由,便不扰冥灵真人耳了,但此气运分,亦为战乱始,况究其源,自我为始,无奈此番,欲请真人,归天。” “道友大义,冥灵恭候多时。”冥灵真人一挥手,三人便入一片虚无之中,又见冥灵真人道,“可惜来此者名姓不合天时,两位恐难尽全功。” “华阳修行至此,哪时不是逆命而行,何为天命,今天,还望真人讨教一二。” 华阳老祖语落,未有试探,起手自为极招,只见刹时,华者,炫彩也,阳,耀目也,一时间,华阳老祖身如耀阳,七彩虹光泛身而起,其身之后,如金乌升于扶桑,一掌所覆,规则同行,如日天陨,尽倾向冥灵真人。 冥灵真人望向那如陨烈阳,焚世而来,身未动,却见金光如水自其身泛出,由水生木,木生千丈,而尽结气运之花于上,刹时千朵万朵如压枝低头。又引玄蝶,飞舞其中,天运,时运,国运,民运,时运,万般运势在身的冥灵真人,勿须动,以无人可伤他分毫,纵是太阳天陨,也需在树外停步。 同在此刻,胡明洲亦是瞬间加入战局,只见胡明洲起手,以指成剑,以气化刃,直向冥灵真人而去,冥灵真人以手拈花,一指弹出,如漫天剑雨而出,密而无缝,绵而不绝,胡明洲回转剑身,纵劈而下,只见一招携庞然剑气,欲摧折一切,华阳老师见这气运所化造化之物,万般皆难破,爆喝一声,一掌盖下,一刹时,只见华阳老祖手掌恍如以蔽天日,既掌为天,既掌为世界,压向造化之树,一时间,百花凋谢,树木摧折,冥灵真人见此,手中掌出,气运顿汇于此,同对华阳老祖,另手控万剑压制住胡明洲,“两位道友逆天逆势逆流,逆民意而行,纵一开始便以舍命,也难如愿,不如留下一丝魂识,留待后时,轮回去。” 华阳老祖与胡明洲皆未回他,回他的只有更为磅礴的灵力,一时间,是人与天,与天下,与万民,与天地,生灵逆行,华阳老祖周身火焰,光茫,以是逐渐内敛,胡明洲想象不出来,直面天地,万物,天地大势是何等困境,何等坚难,这已经不是世上有什么词可以描述的场景,而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此行,不可逆。 一瞬间,胡明洲竟是以身躯为剑,以神魂为剑,以周身之物为剑,仿如混然天成,天地造化之物,以身缨气运之剑,向灵冥真人走去,纵气运之剑万千,仍为其锋所折,无可所挡。 冥灵真人望向不断靠近的两人,轻叹一声,气运造化之树,顿时消散。 刹时掌盖天灵,剑指入身,冥灵真人吐出一口鲜血,盘腿坐下,“两位道友,仙师他有喘息之机了。” 说完之刻,冥灵真人盘腿坐下,似如冥想之时,而胡明洲与华阳老祖望着这被打散气运的东华观,抬手起诀,欲结印伐庙之时,却是忽无力垂落,气运渐渐重新笼罩而入东华观中,一阵清风过后,胡明洲,华阳老祖如风而逝,只留冥灵真人盘坐于殿中,也不知何时,才醒了过来。 玉京山下,沐十二也不知是再闯第多少次了,但总觉是哪有不对,这个梦,比平常,似乎是太长太长了。 而就在此时,沐十二忽见两人走了过来,随是打招呼道,“明洲、老祖,你俩什么时候走一起去了?” 胡明洲与华阳老祖相视一笑,对着沐十二说道,“老祖路上碰到我,很巧是同路,便正好同行一段时间。” “那巧了,我也是,我和你们一起了走。” “诶,这次,我们俩人上去就好了,你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趟了,还不醒来?” “啊?”沐十二顿时反应过来,“是该醒了。” 沐十二转头一瞬间,忽又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这是我的梦境,从来没有我走,你们留下来的说法,我一走,哪还来的梦境,你们……” 沐十二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便是追了上去,但无论他怎么追,怎么赶,却是赶不上两人脚步,就如此,一行,一赶间,又不知多少时也。 第13章 问心关 张房陵望着那法阵,研究了半天,终于弄是明白了怎么开启,又是回头对着莫无迹说道,“这件事,好不合理。” “怎了?” “你想,若不是因为我与你同路,等你一人走到这儿后,岂不是要困死在里?” “也说不定这上安楼中还有其他浮岛,你不在我也就不会在这。”莫无迹望着张房陵,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趟,我们怕是连这上安楼内部都没走到,而且你是不是魔怔了,这里是问心关,肯定会因人设题的,你除非能直接把这关卡撕开个口子,不然不管你是走捷径还是闯关,不就还是朝既定终点而去么?” “也是。”张房陵脚踏罡步,玄门罡气同五行之气随张房陵脚步所动,而入阵法之中,刹那之间,五行运转,八门洞开,张房陵又是对莫无迹到,“这阵法是随机转送,看来是分别之时了,中心洞天再见。” “再见便是敌非友了。” 张房陵顿了一下,忽是笑道,“看来也不光是你父亲的执念嘛。” “与强者战,方知已短,我在中心洞天等你。”莫无迹拱手,“好友,可莫在扣心门之中被淘汰了,不然我要笑你一辈子的。” 语落一刹,两人同时消失,张房陵视线再恢复之时,便已经是在一方戏园子中,自己站在台下,说是站着,但其实是被无数的丝线牵住了身体,就这么被线扯着,吊着在,只是脚正巧落在地下,就如牵丝木偶一般,全身无力,动也动不了。 而在观众席上,则是坐着自己的师父、师叔、师伯、师祖等他见过,知道的玄门大能修士,而戏园子二楼上,端坐着无数仙人,他们正对着戏台,讨论着,商议着,手舞足蹈着,其状态似若癫狂,仿佛在争论着什么,而在此时,忽听一位仙人,手中拿着笔杆,举向天空,用那高亢的声音喊到,“伶人呢?木偶呢?都死哪去了,戏还排不排了!” “艹,你特么的自己排去!”那仙人旁边的另一个仙人,将手中剧本一把甩给他,怒到,“我当初就说不能找太厉害的,我们搞不定,你不信,你看现在怎么弄?看到没有,别人给自己设了保险,这剧本和纸一样,没一点效果,根本就拉不动。” “你真特么的是个猪脑子,就算拉的动本身,你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办?你想过以后他要是回来了,你怎么办没有?动他?不如动环境,动周围?” “真特么的还得是你。” “废话,反正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也没干,什么都是他自己的意志。”那人拿着剧本,拍了拍,说到,“来来来,打起精神来,我们拍第一幕,河中棺的第一小节了。” 只见台上大幕缓缓拉开,一时那台上,竟是如同将整个沐家村搬了上来一样,这时那仙人又是喊到,“道具!快,夜幕、狂风,雷阵雨准备,狗日的,你们对着沐家村干什么,移方向,移方向,开始不在这,好,就对着这座山,这墓,对,等会儿伶人出来的过程中,肯定会有一段无言的时间,记得趁这个时候,给她配一个开场白,一定要做到她现,你止声,明白没,好,123开始,劈雷。” 轰隆一声,只见雷光乍落,一棵参天大树,拦腰而断,轰隆一声,如山倾泄,砸在那墓碑之上,顿时应声而断。 就在此刻,那坟上如升青烟,同听一女声到,“小女名唤芩茵,年十六,因失足落水而去,至如今,以有二十年矣,那谢七爷怜我可怜,若入枉死城,多半受得欺凌,特差阴使送我归人间,许我宿于坟中,至生死簿中寿尽,再投胎去了……” 声音嘎然而止,那青烟聚而成一少女样貌,正是张房陵最初所见女鬼,芩茵望向断裂的墓碑,一脸的愁容,自顾自的叹到,“那风水先生当初是不是骗了我娘,说这儿是什么一块风水宝地,可我这坟地,三天两头的不是被水浸就是这种情况,要不是不允许,我真想把他拉来问问,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 而这雨是越下越大,芩茵已经是感觉到了水已经浸到那棺椁处去了,芩茵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欲感,之前这山土本来就被浸松了,要是再来一次,不等芩茵反应过来,事实以如她所料,山体滑坡,如泥石流一般,直接冲了下去,其中更是还夹杂着自己的棺材,就这么一起被冲入的洪水之中,纵是苓茵涵养再好,此时也不犹的暗骂了一声,若是有来日,她一定会直接把那风水先生的头按进土面,让他来尝尝他说的这风水宝地的滋味。 这一下,芩茵想在阳间住是没什么可能了,给阴差发了个信息之后,便是追着自己的棺椁而去。 她很想让棺椁停下来,但她根本就摸不到自己棺椁,就这么被洪水一路裹携的冲到了下游,搁浅在了那坐桥下,芩茵望着那空无一物棺椁中,又想起一路上,自己那被甩向四方的尸骨,欲哭无泪,她重新躺回棺椁上,现在就只阴差能快点来接她,离开这个伤心地。 “好,可以!”那仙人鼓了鼓掌,又是对着旁边那仙人说道,“到时候,这个地方再补一段有感而发的唱词,就完美了!” “这个简单,我到时候加上就好。” “嗯,完美。”仙人挥舞了下手中笔杆,只见又一个仙人的虚影浮现了出来,他压低了声音对这个仙人说道,“你这边怎么样了?” “虽然遇到了点小麻烦,但还好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消息截到了,而且该布置的,刚刚已经布置好了。” “好,不愧是玄明,果然效率,但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能确定必然是唐三韶来执行这件差事么?这毕竟是冥府,线伸过去容易被发现,不然就不好玩了。” “我行事,你放心。” “好,转场!” 第14章 天地异 两位人间修者至极,传说中最近飞升的数人之一,就如此的死于东华观内,无尽的灵力喷涌而出,大道归还天地,一时间,整个东华观连同阅微城内外,以是如仙家洞天一般,山崖上,于安望向温三才到,“你小子真是,福得不浅啊。” “二师父,这灵力是怎么一回事?” “你今早不是听人说,之前东华观的冥灵真人劝香客们暂时不要来东华观么?便是因为今天有两名大修士来伐庙,不过可惜了,冥灵是真正的陆地仙人,可不是你们那群过家家一般儿戏的仙家可比的,不过冥灵现在估计也动不了了,你想去摘果子么?” “摘果子?” “对,趁着冥灵现在动不了,尊冥灵为仙人,与信众言,他以得道飞升而去,梦中授法与你,托你主教,再将其陪奉于东华灵木真君身侧,待你势成,朝庭自会给冥灵敕封神位,并封你为大法主,这样气运便会转来你手,而冥灵失了大部分民间与王朝气运,加上天子敕封神位,人间所信,即使醒了,也会直接应劫飞升,那么这人间真人,陆地仙的身份,也就是你的了。” 温三才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大师父说过,气运这东西,玄而又玄,最好还是不要碰,什么都好不过自己修来的。” “纵使是一步升仙,你也不为所动?” “是!” “哈,看来温先生是个好师父。”于安摸了摸胡子,又是说到,“受了这气运,你便不再是你自己的了,你的人生便是与人间、王朝、信仰相连,此后岁月,这些便是你的全部了。” 而在东华山,某洞窟内,傅芸熙望着那大道与灵力归还天地而引起来整个人间都可以看见的异相,自然是明了什么,哪怕是就这么短时间的接触,傅芸熙还是叹了口气,心中不免觉得悲伤,同时间,又是望了眼胡明洲交给她的那一团光,她也看不明白里面究竟是什么。 而在此时,阵法开始消褪,反而是一股磅礴之力冲了出来,如天压境,压的傅芸熙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若非她已经入化神,此时恐怕已经是站不住身形了,但随着阵法的逐渐退去,这威压亦是在逐渐上升,傅芸熙顿时明白,能将手中这一团光给他的机会,只有一瞬间,就是阵法消失的一瞬间,而自己…… 傅芸熙深吸一口气,道则所化神君自体内而现,这一刻,仅是站在此处,她便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只见她用双剑撑地,就在那阵法将要消失的一瞬间,傅芸熙以剑罡和剑煞相撞的巨力将自己强行推向了沐十二,就这一下,她便是就感觉不断的被各位力挤压着,有力正推着她向前,有力正阻她向前,亦是有力正欲将她压入地下,若非自己是体修,恐怕是已经成为了肉泥,然纵是如此,她也已经是快坚持不住了,只见傅芸熙以身合神君,强压之下,竟是又跃一境,自化神归元而至炼虚合道,只见傅芸熙身化神君,将那光团递向沐十二,一瞬间,气运重压之下,神君寸寸崩解,但在傅芸熙不要命的摧动之下,光团仍是递到了沐十二双手之上,同时间,法阵破碎,神君崩毁,无尽气运垂落而下,顿时将傅芸熙辗压在地,一刹,如磨辗身,皮肉开裂,身躯变形,傅芸熙在这裂体痛苦之中,感自己生命将逝之刻,那光团蹿入沐十二袖中,只见沐十二袖中忽是生出根来,如是扎在气运之中,又是化为黑白两藤,渐升于空中,如树开枝散叶,挡住了垂落而来的气运,同时,一丝丝灵木华光垂落而下,落向傅芸熙身上,就如灵丹妙药一般,傅芸熙身上伤势瞬间消逝,只是神君崩毁,道体破碎,傅芸熙又是已经跌回了大筑基期,而且除非找到办法重塑道体,恐是这辈子,也没办法,再入化神,但傅芸熙不悔,她甚至是很庆幸自己,保住了命,这已经比她预想结局,好过了太多,青云宫从来不顾生死,这一诺,既应了带他们往青云宫,完全之前,怎可允许,生什么意外。 沐十二追着华阳老祖和胡明洲,就要将出雾路时,忽听得身后一声“十二!” 沐十二一愣,回头又是望向来人,“明洲?” “是我。”胡明洲二话不说,拉着沐十二走了下来,说道,“你追着我们走干什么?” “我怕你们这一去,便如五瘟使一般,再也不回来了。” “你之前一直不是只当我们就是梦里的人物么?怎么,对梦里的人物也有感情了?” “不知道,但五瘟使和华阳两事,已经明确告诉我了,你们不全是梦里人物,不全是下一次入梦,便会再重新出现的人物,有些逝去了,便是真的逝去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手,不知你们现实如何,是不是都与华阳那样是什么大人物,但梦中这么久,早以如朋友,生死之交一般,你们这一去,我又会怎会受得了。” “看来,你远比我们看到的要脆弱不少。”胡明洲摸了摸沐十二的头,又是说道,“但梦里的,已经不会在前进了,而你,还有不少路要走,稍体息一会儿,平复下心情,我先去也,还请君,三思,缓行。” 而在此时的玄都观后山,任何时候都没有如此紧张过,那醉酒道人问旁边老人道,“师父,这样搞没问题么?” “我怎么会知道,你师弟他娘的是丹道大家,天地自然的道则这东西比老子熟多了,还好他天天窝家里炼丹不怎么出去,但谁知道这摸拟出来的半方世界什么时候会被他发现漏洞,还不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师父,我们要不要模仿胡明洲给他写一封信,说自己有事回东海去了,暂时不回来了,反正胡明洲老家就在东海三山,应该看不出什么问题。” “打住,做的越多,越容易出问题,你们在管住嘴,不管是十二还是胡明洲还是这该死的气运,不要提就好了。” “明白了。” 第15章 别关 酆都山咸池宫下辖枉死城纣绝县县衙户房内,来替班的唐三韶刚是坐下,打了个哈欠,准备打个小盹之时,忽见一道青光落下,唐三韶望着那既来公文,不由的一阵头大,叹到,“麻烦事,为什么刚是我上班就下任务了,艹,真是看我闲不得。” 唐三韶出房门往吏房申请了此次出差的条子,又是检查了下身上东西是否带齐,便是出了县衙,往咸池宫方向而去。 咸池宫位于酆都山西南处,所辖八千八百八十八万里,为枉死、清仙、阴差,仙神等诸者住所,唐三韶若想正规出境,便需来此办理出入境手续,而后往宗冥宫复审,若是公事,待复审通过后,还需再往曲泉宫报备,由曲泉宫联系当地城隍,城隍拿人后,再由两方协定时间,阴差方可往人间城隍庙将人带下来,但唐三韶这次是将自己县再籍阴魂带回来,便又是不需要这么麻烦,只需要与报备给曲泉宫,而后曲泉宫给当地城隍打一个招呼,确定近期没什么禁忌事情便是可以了。 而唐三韶本就是曲泉宫的,只是当初自己请调去了咸池宫,这些流程,他都已经是烂熟于心,怎么应对对方拖延症、打官腔和挤牙膏式的说话方式,也是有一套自己的方式,不过纵是如此,唐三韶也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走完了咸池宫的手续,接下来就是等几天后行文下来,以他估计,要完全走完这套程序,还是很要一段时间的,不过唐三韶也不是很急,因为他早在吏房办完了出差手续,已经不需去打卡上班了,他反是乐得清闲,故也没有去催促咸池的工作人员们,让他们快点弄完。 “完美。”仙人望着那舞台上的场景说道,“这样就能完美的以剧本上的时间线走了,对了,我们的主角们呢?他们现在在干嘛?” “天降大雨,积水成涝,沐家上下在抢救存放的钱粮,沐十二则在搬自己的书,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和书一起呆在顶楼上。” “他不社交的么?不和家人互动的么?” “估计有,就是吃饭了……好的……这样。” “嘶,我这是选的个什么主角,算了,延后他的出场时间,另一个呢?” “张房陵啊……”他旁边那仙人拿着手中的本子是翻了又翻,顿了一下道,“打坐、冥想、修炼,甚至还少了吃饭这一步。” “我特么的,思虑不周啊,怎么接了这么一个本子,有没有什么冲突,不,再动就行的主要角色没?” “有,傅芸熙。” “好,转转转,转傅芸熙。” “啊哈哈,芸熙,快过来芸熙!” 龙神山后方校场上,正复盘着自己之前与长老切磋中的失误与该怎么正确应对的傅芸熙,听到这声音,忽是回过头来,未及出言,便是被那袭青衫拥入了怀中,攀着傅芸熙的肩便是带着她往校场中间走去,同时说到,“乖徒儿,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又想到了几招,此次必能败那玄易老儿,来来,先教你。” “师尊……” “哈?怎么了?” 青冥老祖望向傅芸熙,面露疑惑之色,傅芸熙则是叹了口气,“师尊你有没有想过,你打不过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你全部教徒儿了,然后邱师伯又想办法从我这套过去,然后才能压着师尊打。” “原来如此,我就说那老儿怎么算的这么快,一下就知道了。”青冥老祖似若恍然,但随之又是说道,“问题不大,打赢那老儿远不如教我徒儿来的重要,是不是。” “师尊……唉,算了,但我不能保证不被邱师伯绕晕,然后再教出去。” “没问题,没问题的……” “我艹。”那仙人望着旁边的仙人道,“这才该是主角!出身就是自带插了一身旗的青云宫,还是闭门弟子,这不需要剧本,本身就是一出戏,为什么会成陪衬呢?” “反正她会成玄易子见到沐十二后设局中,张房陵与沐十二两人的同伴的,我们不去干预,顺其自然发展,不就可以不以陪衬保持了?” “可以是可以,但这单剑同境单挑相对无敌,双剑直接就是同境界内无敌的青云宫,是不是会有些喧声夺主的感觉?” “那也要看是什么主,不是么?” “也是……” 洞窟内,沐十二缓缓睁眼,以他现在境界,望向傅芸熙的状态,瞬间便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可惜自己却是没办法助她恢复,而回想一路来,似总是因为自己而出问题,但他未开口,傅芸熙先是问到,“你怎么样了,有什么不适么?” 沐十二摇了摇头,望向傅芸熙说道,“不会不适,状态反而是出奇的好。” “那……”傅芸熙望着那似已经是长入沐十二肉中的根系,又是见他这样,突然是站了起来,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回青云宫去找我师尊与你师父玄易子,他们一定有办法让你恢复的。” 沐十二一把拉住了傅芸熙,又是说道,“我已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便是这两棵藤。”沐十二一伸手,只见那两根树藤化黑白二气,缠绕而成一柄木剑,沐十二又是运功分开黑剑,递给傅芸熙,拿着白剑,于心中探了口气,他知道胡明洲把这剑给他不是让他这么用的,但这却是最简单的方法,自己怕是,缓行不了。 沐十二又是对着傅芸熙说道,“我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前身是谁,但本身就容易被惦记着,要是带着这么庞大的气运,更是危险,所以现在第一件事,要去除这气运。” “是需要我帮忙么?”傅芸熙接过黑剑说到,“要怎么做?” 沐十二又是摇了摇头,“这是蓬莱灵根阴阳济,也是胡明洲的配剑,这黑剑乃水木相济合孕而成,为生之始,也许以后能帮上你。 傅芸熙愣了一下,望了眼手中黑剑,又是望向沐十二手中白剑,“那这白剑当是金木相斥反生成,当为死之终,十二!你要干什么!” 傅芸熙一刹那便是想要去夺剑,但见气运垂落而下,退回大筑基期的傅芸熙,在这气运的压制下,已经是动弹不得。 沐十二望了眼手中白剑,又是说道,“让清者携气运入天,以浊者合此剑转生,才可完全摆脱气运,并由此去除仙籍,只要冥府中那少数几人不言,我才可真脱开所有人注视,来世有缘再会了。” 说完刹那,只见沐十二以白剑抹喉,一瞬间,白剑化光而逝,同时所有气运直接垂落下来,化为光柱直冲天际,荀山长与申白马第一个反应过来,同时冲了过来,同时出手,救下了在气运重压下已经昏厥过去了的傅芸熙,交由随后而来的弟子带回照看,随后,莫长风、李夫人,众人也是赶了过来,莫长风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还真是仙人。” 莫长风这一开口,众人正想议论,只见荀山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式,小声到,“华阳老祖,胡满洲身亡在东华观,而玄都观的这位真人,东华灵木真君,又选择了剑解飞升回山,恐怕百年间,这世上就要有变了。” 一听此语,众人一时禁若寒蝉,大变之世,天机难明,不只是凡间,怕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走,凡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而就在此时,仙乐合鸣,清圣之气,大道气息及这垂落而下的气运,众人瞬间便是忘记了方才所忧之事,这些,他们怎能不馋,皆是打起坐修炼起来,唯有荀山长与申白马两人望着沐十二,直到其化白光而逝,低头行礼道,“恭送,东华灵木真君,升天归山。” 语落后,两人便是回到了扣心关外校场上,继续完成本职工作,似乎是大道气息,气运对他们来说,无半分,吸引力一般。 第16章 谬误 张房陵就这么一直被吊在台下,不管他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脱离,但在此时,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只见那戏台寸寸崩解,随后一片虚无之中,张房陵望见了一熟悉背影,那白衣人看起来很像沐十二梦中自己视角的白衣仙人,但却是不同的气质,张房陵未曾言,那白衣人已经是转过身来,对着张房陵言到,“初次见面,我便是这问心关初主五六闲所留下的一缕气息,君过关了,往最终地而去。” “过关?” 五六闲打了个哈欠到,“问心关的运行轨迹就是在修士知道是试练的情况下,隐喻或者直接排出有可能于心魔中出现或者可能造成心魔诱因的场景,到时候真出现了就会有个打底,渡魔劫的可能性自然就上去了,而方才演示的内容,如今已经成为了谬误,不可能存在的你今后心魔中的东西,自然就成谬误了。” 张房陵一愣,尚不及消化这话中的消息,便见五六闲一挥手,最终洞天外,莫无迹望向张房陵,哈哈一笑,“不愧是张房陵,来的这么快。” 张房陵抬头望向莫无迹,本想解释一下,但还是止住了声音,毕竟自己是怎么来的,莫无迹并不在意,他想的,不过是一战而已,这便才是,他的问心关。 只见莫无迹手中雷芒化界,张房陵同以四象旗化为结果,将两人隔绝在洞天之外,这样一来,他人若想打扰,便是只能先破雷芒,再毁四象旗,此一术一阵,这问心关中,应是无人短时间可破。这一场,应是莫长风期望之战,莫无迹既然想战,那自己岂有不往之理。 张房陵起诀,以自己为中心,土行为中居守,四象为攻,四行起势,南朱雀火精宛若燎天之火,直扑向莫无迹,莫无迹无惧,管他万法,皆以雷霆破之,一时间天雷乍响,宛如雷池天泄,如瀑而淋,纵是南朱雀火精,雷光冲刷下,也是暗淡不少。 张房陵无言,手诀变化,再显杀伐之剑,只见五行相济,尽入庚金之剑中,而此一刻,张房陵身后,如隐有一道虚影,握住了那庚金之剑,斩向莫无迹。 “半步化神!”莫无迹瞬间惊叹,未曾想到所有道子中公认修为进展速度最慢的张房陵,竟是第一个摸到了化神的门槛,一时间为朋友高兴有之,现在做为敌人,气恼迹有之,望向那宛若劈天之势而来的的杀伐之剑,双龙再次自莫无迹眼中化形飞出,一抗剑威。 张房陵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忽是有很多东西突然断开一般,一身轻松,便是一运招,如行云流水般,就此而成,但也是感觉如同失去了什么东西,无从得知。 张房陵望向莫无迹,莫无迹亦是望向张房陵,张房陵顿时明白了莫无迹意思,自无保留,灵力再催,杀伐之剑顿时屠龙,后斩向莫无迹。 莫无迹双龙失,顿遭术法反噬,一口鲜血喷出,眼中金芒亦是淡去不少,莫无迹望向那逼命而来的一剑,自知元婴越境一战化神神通的不可能,哪怕只是半步化神,青云宫传闻中有跃境一战化神之力,那是以莫无迹都无法想象的代价与限制换来的,而自己,显然无此之力。 但莫无迹未退,以雷光织网,硬抗此剑,两方雷霆相碰,顿时如似鸿蒙开天,金光乍现,一片空白之中,莫无迹身上法袍,发须皆被雷光所毁无几,五窍亦是开口向外溢血,轰然一声,莫无迹以是半跪而下,但此时,他仍是死死撑住了雷网。 张房陵有些担心莫无迹,但也知道此时若是撤招怕不是要被他骂一辈子自己看不起他,轻叹一口气,灵力再提,杀伐之剑本象再凌三分,重压而下。 雷网已是不堪重负,就在破碎一瞬间,莫无迹怒吼一声,燃已命元,只见双眼金光大盛,再化双龙,合为都天雷火印,同时间,身后神影忽显,举印砸向杀伐之剑。 双方巨力显相接一刹,忽见一股更为磅礴的规则之力降下,顿消弥一切为无形,两人一人半步化神,一人以入化神期,自为规则所斥,张房陵瞬间明白怎么回事,收了四象旗,未及开口,两人以回校场之上。 申白马望向这一半步化神,一化神期的张房陵和莫无迹,正准备开口夸上一番时,只见一道身影伴着狂笑声而来,“我儿化神了!化神了!玄门道子中第一个化神的。” 莫长风落地,又是对着申白马和张房陵说到,“老申,张师侄,看到没有,我无迹化神了!玄门道子中第一个化神期,是……” 就在此时,莫长风忽是一脸惊愕,扭头望去,随之而现的是一脸落寞,张房陵与申白马望了过去,只见远方再起异象,申白马掐指一算,大惊失色,甚至比得知华阳老祖与胡明洲身损时,更为惊异,“怎有……可能!” 张房陵同感心头一紧,仿佛又是失去了什么东一般,心乱如麻,就在张房陵想起诀以印证他所想时,莫长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荀长山同时出现,一脸严肃到,“师弟,带上傅小友,往青云宫去。” 申白马一点头,便是消失在此处,荀长山同时对着张房陵说道,“莫算,我带你去青云宫。” 张房陵无力的点了点头,莫长风亦是同时松开了张房陵的手,荀山长对着莫长风一拱手,“此处暂劳道友照看了。” 莫长风一点头,荀山长道了一句多谢,瞬带着张房陵化光而去。 莫无迹则是问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莫长风深吸一口气,“青冥老祖,玄易子,身陨了……” “这……怎么可能……” 莫长风摇了摇头,叹到,“两修者送陆地仙入眠,玄都观老祖飞升入天,更是一日身陨四位擎天巨擘,今天怕是历史上,史无前例之日了。” 莫无迹深吸了一口,一时间,已经不知该如何出口。 玄都历三万九千二百三十二年,正月初,据双方所释,前玄都观主玄易子与青云宫主斛青冥因切磋之时,大意失手,不幸双双损命当场。 众修士虽然不信,但这是玄都观,青云宫双方给出的解释,玄都观主张房陵与青云宫主傅芸熙也有过说明,更有东华山后山山院荀山长与申院监为证,而且玄都观,青云宫也未因此而生嫌隙,众人虽然觉得离谱,确也是不得不信。 前序 王凌川手并剑指,只见一道剑气划过,眼前山间废墟顿时被一切为二,坍塌落毁,一阵烟尘散尽,便是见一方暗道重新显现,王凌川见那暗道格门久无开启之状,不由在心中叹到,“竟还真是如隅谷子所言,当初整个玄门和青云宫在围巢乾阳派后没动里面的任何东西,只是可惜玄门术法和青云宫的剑下,也难幸存下多少东西。” 王凌川以剑指起诀,绘浊墨之纹,只见符文映照之下,那沉封到以久不知年的格门,已是缓缓而开,王凌川见这格门还能运起,便是舒了一口气,毕竟若是强行破开,余威恐怕会对里面在造成一次伤害,便是更难剩下什么了。 王凌川打了个响指,一道光便是自王凌川指间而现,随之向那暗道中而去,凡光亮所行之处,皆有余光留存,王凌川将自己散着的头发束在了一起,简单扎了个马尾,便是低头起了进去,内部一如华阳派现任掌门隅谷子猜测的一样,整条通道内已经是裂纹丛生,前方更是已经坍塌堵死了。 王凌川叹了口气,以灵力撑住整个暗道,随后以搬运法将塌下来的沙石运出,王凌川本可直接以术法穿过去,但他明显感觉到了有个凡人小孩自在废墟上开始,便是一直跟着自己在,他到是不担心是什么老怪物伪装,对自己有所图谋,一来此处可算是华阳派腹地,且自己与隅谷子打过招呼,此处若有异动,华阳派会第一时间知道,二来自己这数百年来,不说修为以有多强悍,但还是自信能在绝大部分老祖手上走上数十招,坚持到隅谷子与华阳派中高手赶来,因此,他便是有些好奇那小孩暗中跟踪自己是为了什么。 王凌川一边以术法搬运着沙石,一边向里走着,不由的又是想到了自己的那三位恩公,只是可惜青云宫封山快七百年了,张观主也是长年都在闭关中,而那自己数日的老师,更是已经归天而去,在凡世,那数日教导,王凌川后来越修越知,那清静篇,那数日的讲解,是多么重要,多么透彻,直接阻了自己修行上的多少弯路,不管如何,王凌川已经认定了沐十二为自己的老师,夫子。而在老师飞升后,自己又感受到了,天上投下的目光在逐渐消失,而且若不是老师教过自己,让自己侥幸占了个东华灵木真君人间唯一门生的名号,一个浊墨,未被名门正派驱逐已经是极限,哪还有这种登门拜访,与掌门相谈的机会。 “唉,可是老师已经归天了,张观主长年闭关,青云宫更是解封无期三位恩公,救命授法,恩重如山,自己无半能报,最终能做的,也只是能是如三位恩公所期望一般,尚行人间,未坠魔道。” 而就在此时,暗道重新洞开,只是那密室也已经被沙石掩去了大半,玉简,书册更是被余威所毁,就算还有幸存书册,也毁在了时光与潮气之中,唯有些破碎的玉简之中,也许尚还能找到一两丝内容。 王凌川以神识扫过那些玉简,可惜玉简中尚存的些许内容已经是零散不成言,至使王凌川不得不以搬运法,去将那沙石搬开,而求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只见王凌川以搬运法挪开沙土的一瞬间,恍然失神,似听得喃喃自语,又是听不得在说些什么,只有喘息与一些古怪发音与痛苦之声。 “这是,旧日幻影。”王凌川一刹似是明了,这是旧时烙印于天地间幻影,与他功法相印,而显现出来的幻声,而那古怪发音与喘息之声,与自己体内功法共鸣之下,竟是久违的勾起了自己心中欲望,当既是手中起诀,闭眼默诵清静篇。 片刻,一丝丝绯红色雾气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自王凌川体内蒸腾而起,王凌川睁开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又吐出一口浊气,捏了个净水诀,洗去了身与衣上污渍,也同时卷走了那周身所绕绯红雾气。 王凌川摇了摇头,望向那双眼被废,两根银针横穿双耳,一银针刺入眉心,手髁脚髁,琵琶骨更是被寒铁所制铁链穿过,牢牢禁锢在墙上的干尸,王凌穿长叹了口气,同时也明白了心中一直疑惑与其中关窍,既浊墨是如何从一种思潮发展为邪教及乾阳派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强的副作用,与一直公认的猜想,是因为上阳宫一会后法脉断绝后,门人行气出差了及受不了其修炼中的痛苦而造成的,但从乾阳派掳掠而来的这个浊墨来看,浊墨后期以近癫狂,自原教旨的本质不变下,互为相反,而变成直接本质性相反,也就是说这具男性常恒体本质上是女性浊墨,自本质上的变化后,而成为男性,而男女性浊墨其本身就有一定的相对性,但常恒体是绝对的,所以女浊墨变为男浊墨后,便就成为了一种不完整的常恒体,而乾阳派将她又当成了常恒体捉来研究与参照,由于理论的缺失及本质上的差异,更是放大了其中的不完整性,最后便是造成了乾阳派那种不伦不类的局面。 王凌川对着那浊墨的尸体行了一礼,他解开了王凌川心中最后的疑惑,豁然开朗,同时灵台复现清明一刻,王凌川便是知道自己该闭关,准备破境了,但在此前,王凌川还有一事需了。 只见王凌川瞬间消失于原地,大约等了两柱香后,那暗道之中,忽是蹿出了一个约摸着有六岁左右的小孩,他都没看那干尸一眼,便是直接去捡地上的玉简碎片,在捡完之后,才是望见了那干尸,但注意力全不在尸身,而是那三根缕雕为饰的银针上,就在那小孩想去拔尸首上的银针时,忽听得一声轻咳,“小友啊,这就有些过份了呀。” 那小孩一时这声音,身体哆嗦了下,转身望见王凌川,迟疑了一夕,似是受到了惊吓,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上玉简散落在地上,同时大哭了起来,“神仙姐姐饶命!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这针得换些钱,有了这些钱,说不定母亲就可以,可以……” “是哥哥……” 那小孩听王凌川这么说了句,有些莫名,又似是打量了王凌川一眼,哭的更大声了,“神仙姐姐,我只是……只是想让母亲……” 王凌川没去在纠正那小孩子的话,只是望着那话语逐渐被呜咽之声淹没,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孩,不得不于心中叹一句,“这孩子这么小就敢尾随修士,拔尸身上东西,这应变速度也是一流,真是厉害啊。” 如有时间,王凌川还真想随这小孩的话演下去,看看见到他父母后,他又该怎么圆,这里是华阳派腹地,村子里本身就是一些修士无法修行的后代组成,靠着帮修士去处理凡间琐事以此来讨生活,华阳派更是会委派修士去各村中无偿教书与治病,怎么可能会出现病重在床,需要银子才能解决的问题,而且他身上,也没半分像是有家人卧疾在床的样子。 王凌川无奈一笑,但也不准备直接戳破,毕竟这是在华阳派腹地,看这孩子年岁也该到要上学的年纪了,还是让华阳派下来教书的那些夫子们头疼去,就这孩子的心性,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让隅谷子头疼一二。 王凌川蹲了下来,拾起了那小孩子看似慌张散落在地上,但是没有一丝磕碰到的玉简碎片,顺势抹除了其中残留信息,又是递到了那小孩子手中,说到,“没什么关系,这也不是呢,太珍贵的东西,能解小友燃眉之急就拿去,只是死者为大,他身上的东西,就不要在动了,好吗?” “嗯嗯……”那小孩子一边抽泣着,一边颤抖着双手接过了玉简碎片,咬着嘴唇,似是呆呆的望着王凌川几秒,豆大的泪珠再次从眼中流了出来,一把抱住王凌川,头埋在他胸里,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恐是没一个人可被这孩子的孝心而不动容。 而王凌川则忽是一把抱起了那小孩子,到不是因为他的举动,而是因为接触的一瞬间,让王凌川有了一种对应的熟悉感,而能有这种熟悉感,只能是他当初修法时的参照,自己的老师沐十二。 但他打量了那小孩一眼,小孩也亦是似是被王凌川这个意料之外的举动吓到了,但一瞬间就恢复了过来,似强忍着泪水,抽了下鼻子,红着眼眶,歪着头望向王凌川,满脸的可怜与茫然。 王凌川深吸了一口气,立马否认了刚才的感觉,先不说老师是归天不是转世,这要是老师是这个性子,当初莫说从一开始的袖手旁观到后来应下了便是尽力尽责帮自己了,早是第一时间就加入了那仙人局人,和仙人同流合污,给自己找乐子了。 王凌川摇了摇头,带着小孩子从这暗室中退了出来,又是当他的面把这暗道与废墟恢复原样,并将格门重新封印起来,断了他在自己走后,再折回来拔那尸身上银针的念头,并问到,“小友,需要我送你下山么?” 那小孩儿是连连摇头,“不不不,神仙姐姐不怪我,又送了这些,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断不敢再麻烦神仙姐姐了。” 王凌川笑了声,望着那小孩子,现在仔细看着,总还是有了一种熟悉感,思索片刻,从袖中取下了一个形似书签的木制小护身符,交给了那小孩儿到,“也算是有缘,这小东西没什么大用,本是纪念物件,但可保些小病小灾不侵,送小友了。” 那小孩子接过护身符,刚准备道谢,王凌川便已经是消失在原地,片刻后,小孩子也是用衣服兜着那些玉简碎片下山去了,同时间,只见一道身影浮现,叹到,“你小子怎么敢的,平时野就不说什么了,那可是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与各方老祖平起平坐的大能修士,你是怎么敢过去的。” 那小孩子笑了声,又是说到,“这里的华阳派腹地,而且她本来就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还一路上给我予方便,也很默契,都没有提去给母亲瞧病这事,更何况不还有你兜底么?” “打不赢,你悠着点,我又不是无敌,而且消耗过大会陷入沉睡或者被别有用心的大能修士发现,你说不定就被拔骨抽筋了,你还是谨慎点好。” “好,我下回注意,其实只要引来华阳派弟子就好,不用打赢的。” 那小孩子点了点头,虚影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有灵识时就已经莫名其妙和这小孩绑在一起,是真的想立刻就跑路,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的第几次保证下次注意了,那虚影又是叹了口气,望向小孩衣服兜着的玉简碎片到,“唉,这些应该是够了,虽然残破不堪,已经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用来换坊市上那根手杖已经是够了,六岁孩子都拄杖,那杖比你都高,你是怎么想的。” “不是你说那根枯木杖是好东西,适合你寄宿么?至于我,不允许我尚有一剑在手,折尽天下油菜花头么?” “行,你厉害,那你又准备什么理由去买这木杖?” “上次和父亲一起去采药,父亲登山用的手杖断了,差点……” “停,我已经明白了,你的话是一句都不能信。” “能解决问题不就是行了!” “是是是……”虚影叹了口气,重新缩回了那小孩的身体中去,同时叹道,“是是是,真不愧是华阳村出了名,老实、憨厚且听话甚至还有些呆板的小孩,采药人林老二家的傻娃子,林旭。” 华阳派大堂,王凌川与隅谷子交待了下此行所获后,又是言及自己将寻地方闭关,恐怕数百年内都不会再现世后,隅谷子又是叹了声,“现在外面在传陆地真人即将复苏,天下气运将有剧变,你作为永寿神君唯一门生,此时闭关,岂不是损失惨重?” 王凌川沉吟一声,又是说到,“怎么说呢,道友啊,老师予小生的够多了,这气运是散入天下,而不该是小生的啦。” 隅谷子哈哈一笑,“道友豁达,吾不及也,也不知这本就以乱的世间,再逢大变,待道友出关时,沧海桑田,我还在世否。” “道友玩笑了,华阳派可是屹立不倒,巍峨不动,存在的岁月啊,小生都不知如何计年矣,不全是靠道友掌舵稳重,上下一心么?不过小风浪而已,道友也以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何来如此慨叹啊。” “哈……”隅谷子摆了摆手,说到,“一时伤怀,一时伤怀而已,道友见笑了。” …… 两人又是聊了几句,王凌川便是与隅谷子辞别,寻闭关之所而去。 第1章 夫子 林旭七岁,既该是去学堂的日子了,林老二今日也没去上山,还特意交待媳妇儿去满了一桌子好菜,三人如过节一般饱餐了一顿,虽然从村子到学堂的路程没多远,但学堂是全日制,晚上需在学堂宿舍留宿,一月放两次月假,月假才允许回家,且不允许家长接送孩儿上学,林老二和媳妇儿望着林旭自己收拾包裹,然后穿在了他那根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枯木头上,扛在身上就对着林老二他们说到,“爹,娘!我去学堂了啊!” “等下!” 两人又是叫住了林旭,林老二又是与他说一遍自己小时候皮,天天逃课,没怎么认识字,又没有去当仙人的天资,现在只能是去爬山崖釆药,干这些危险的事,才能养家糊口,你可不能学我啊,到时候后悔都没得后悔云云的。 林旭连连点头,适时的表示了赞同,最后和林老二保证自己绝对好好读书,林老二才是放心了下来,而林旭母亲此时也开始问他东西都带齐了没,说着他有可能会落下的东西,又是说在外面要多留个心眼,不能和家里一样,别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而且这一界村里没有和你同龄的小孩,自己要多留个心眼,并和老师同学搞好关系之类的,林旭依旧是点头答应,并让二老放心,就这么叮嘱了许久,才是放林旭离家而去。 林旭出了村子,又是走了几百米,确认回头已经是看不到村子,且没有人后,便是将包裹背在着自己身后,拄着那枯木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起来,村里的大夫虽然是什么病都可以治好,但有两不治,一者先天所带之病不治,二者寿尽身衰之相不治,只要和院里夫子觉得自己是天生跛脚,自己拿着枯木杖上下学,也就名正言顺了。 那枯木杖中的虚影是对林旭干什么都已经不奇怪了,也不想知道他这么干是为了什么,不过想起来,林旭到还真是长短脚,是因为他小时候从山上摔下来崴了脚,怕被父母说,就学着当年看到父亲给他自己正骨时的样子硬掰,外加上后来自己没注意休养,父母见他虽然看着有点瘸,但生龙活虎,在加上林旭自己说只是碰着脚趾而已,就没当回事,但说影响,除了他跑的非常快时,能稍稍看的出来外,平时没一点问题,更别说影响走路了。 不过虚影也已经是懒得吐槽这些了,一想到他几年前,为了弄钱,跑去废墟,要是一般人看到了修士以剑气劈开废墟的画面,不是被吓呆在原地,就是转头跑,这货能直接尾随上去,他干什么,自己都已经不足为奇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把他们两个的性命绑在了一起,自己要是能跑,就走跑了,跟着他走,迟早要在阴沟里翻船。 林旭就这么拄着枯木杖,一摇一晃的向学堂走去,因为各村都在不同方位,加上这一期学堂同村只有他一个人,路上也安静,当然这对他也是个好事,不用费什么口舌去解释什么。 约半个时辰后,一座灰白书院前,一位似是老夫子貌的儒生望着名册上的学生,是留在书院念书还是带往山上修炼都已经是分的差不多了,除了名叫林旭的还未到,又是望了眼天空,还有半刻钟便该是超时了,若是到时间未至,哪怕隅谷子下山时有特别交代,只要是有一点修炼可能的都要带往山中,自己也不可能允他上山。 而就在此时,那老夫子正巧望见了拄着枯木杖,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急匆匆着一瘸一拐着上爬楼的林旭,不由于的于心中道了一句有趣,又是打量了下,有些遗憾的小声叹到,“可惜资质差了点,不过也是甚为有趣,他这样子,怕不是先在外面跑了几圈,把自己跑累了才过来。” 老夫子一捋胡须,等着林旭上来后,林旭便是行礼道,“小子华阳村林旭,见过夫子。” 老夫子点了点头,又是问到,“以时间来说,你几乎是掐点而来,虽无错,但仍该领罚,但念你行动不便,实属不易,便是免了,老朽且来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回夫子的话,小子是长短脚,所以可能与常人会有些不同,所以……” “无妨。”老夫子打量了眼那似因为心情低落而失声的林旭,心中轻咦一声,于心中叹到,“这小子谎话怎会说的这么心安理……不对,这小子还真是长短脚,只是这个差值已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哈,这小子,说的是实话,假话丢给行动和别人自己脑补是,着实有趣。” 老夫子摸着自己的胡子,长叹一声,“天公常如此,不过你也不必因此而颓废,天有所缺,必有所补,老朽观你天资不错,可有意上山修行?” “嗯,那个,小子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我父母……” “这个你放心,你去山上后,你父母会收到一大笔补贴,且只要你仍在籍,门派每月会寄过去一笔生活费,外加村子里的生活保障,福利待遇你也看见了,而且到一定岁数后会派专人照顾你父母,给他们养老,以后你下山试炼后,也可以绕道去看看父母,不必担心,而且你来学堂前,各种可能也有通知过你的父母,他们同意了,才会送你过来,并没什么问题。” “那,小子谢过夫子了。” “小事,同去。” 那老夫子一挥手,两人瞬间便是来到了一处空地,自有两名着儒衫的弟子迎了上来,拱手道,“见过陆夫子。” 陆夫子点了点头,又是说道,“这便是最后一位了,待做完登记,你们便是可以返程了。” “是。” 两名弟子,同行礼后,其中一位弟子接过了陆夫子手中名册,以手书字,只见“门”字成形一刻,直接化为了一道木门,而立于其上,随之开门,踏步而入。 而另一名弟子则是望着林旭,拱手道,“愚兄倪涛兮,还未请问师弟名姓?” “啊,小子林旭,与仙师称师兄弟,是万万不敢,诚惶诚恐……” “哈,师弟客气了,你我都是自夫子这往山中去的,皆是算夫子半个门生,师兄弟相称,合情合理。”倪涛兮说完,又是抬头望向陆夫子问道,“夫子,你说呢?” “述同门之谊是好事,但待老夫任期结束回山后,要是听到你们撑着老夫名号,在诸位先生课上捣乱或者拉派系,就自己去太枯寺。” “夫子明令禁止的事,学生哪敢啊。”倪涛兮虽然这么说,听到太枯寺瞬间,还是打了一个哆嗦,可见太枯寺对他来说阴影有多大,和陆夫子道了声别,拉起林旭就要往门里走,但乎是发现林旭腿脚好像有问题,又是对着陆夫子尴尬一笑,扶着林旭往那门中而去。 一入门,便是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且正巧是碰到了拿着名册自山上归返而来的另一名弟子,他望着倪涛兮和林旭愣了下,问到,“倪师兄,林师弟,你们怎提前过来了,夫子没说什么吗?” 倪涛兮望着那向自己走来的弟子,下意识的就是说到,“董师弟驻步,事情就站这里说好了,我们最好就保持这两丈的距离。” 董其一脸莫名,又是望向林旭,本似是想从他那里问出点什么,但瞬倪涛兮的目光望去,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待林旭枯木杖落地的瞬间,直接也是退出了二丈远,同时虚空一抓,董其手中的名册便是入了倪涛兮手中,轻咳一声到,“我回主峰交任务,董师弟你带林旭师弟去学院完成测试和分班,对了,林师弟腿脚有恙,一路小心些,嗯,就这么办!” 说完后,倪涛兮便是瞬间化光而去,董其更是莫名,这不是在来前都分配好了的任务么?师兄究竟在慌些什么,叹了口气,又是对着林旭到,“林师弟好,在下董其,此处仍为华阳派参省峰,山上有三院,分儒、道、佛,也是师弟此后一段时间学习的地方,师弟可还有其他事?若没有,我便先带师弟去作测试,如何?” “那便,有劳师兄了。” “师弟客气了。” 两人就如此沿石阶而向上走去,参省峰是整个华阳派唯个只能用双脚走,且不能借助他人帮住的山锋,而董其为了照顾林旭双脚不便,也是故意稍放缓了速度,让林旭刚刚可以跟上,但董其也知道,这山对于初来者,可不好爬,每年都许多人都在这石阶道上打了退堂鼓,从而回去了来时的地方。 董其与林旭边走边聊,在知道林旭是因为长短脚才不得不拄杖后,也是叹了一句天公无常,随后又是问起了倪涛兮的异常。 林旭思索了片刻,望向董其,摇了摇头,说到,“回师兄的话,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可能和夫子说大枯寺有关。” “大枯寺……”董其又是重新念了一遍,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是笑了起来,“那没事了,与师弟你说,倪师兄小时候特调皮,天天逃课,后来夫子受不了,就把他丢去了大枯寺,大枯寺所在地上,是座秃山,除了坐枯禅的僧人们和主持外,就什么都没有,而倪师兄在那里,和僧人们一起住草棚,宿星夜,冷寒什么都不用说了,还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坐枯禅中的僧人回不了话,主持一张口就是佛曰、如是我闻什么的,那一个月,倪师兄一个人都快弊疯了,回来后,大枯寺就成了他心中阴影,不可在触碰的禁异,产生的应激反应,不过以倪师兄跳脱的性子,过两天就恢复了。” “哈……” 林旭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是干笑了一声,而董其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望了眼四周,停下来到,“这千阶长梯,师弟感觉如何?” 林旭是没什么累的感觉,但想到自己现在是长短脚的问题,也便是舒了口气到,“稍有些累了。” “正常情况,这千阶长梯不知时,只会耗你力气,你知道后,便又是另一个概念了,当年入学,有幸是夫子授课,当年他便是立于此处告诉我们,不该是所有事,都需谋定而后动,你且看那世家,为其后便利,而知这试炼,可惜知此之后,这千阶长梯后,又上的来几人。”董其笑了声,又是叹到,“不过师弟来的晚,现在也俯视不到那些世家公子的窘态了。” “师兄说笑了,小子未曾想过去看什么热闹,不过还是谢过师兄与夫子教诲。” “哈,师弟好悟性,如此再向上三千阶后,便至山腰,而此段路,便只能由师弟独行了,我于山腰无名观中,恭候师弟,若师弟坚持不住,转身后踏一步,亦可直接下山而去。” “多谢师兄相送至此。” 董其望着拱手行礼的林旭,同时回礼,随之一步踏上,只见迷雾遮眼,再睁眼时,以不见董其踪影。 白山腰,董其推开无名观大门,只见其中坐着一个老人,正看着一张竹简发愣,董其随之笑着问到,“曾师兄,看什么呢?” 曾师兄恍然回神,望向董其,未说什么,直接将手中竹简递给了他,董其望了眼,“豁,今年三院师资力量雄厚啊。” 曾师兄则是慢悠悠的说到,“你看道院。” “道院……”董其嘶了一声,“是有点夸……不对,掌门怎跑来当院长了?” “隅谷子的意思是,三学应当都如儒学一般成为显学,但在这一点上,不管是玄门、释门都不如儒门做的彻底,所以要改革,这一期就先而道院试点,并放底了招生要求。” “掌门脑子抽风了?现在的道学又不是纯学问派别了,他就算想发展成显学,仙人们及王朝天子们会同意?”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不明显。”曾师兄拿回了那竹简,说到,“也许只是个幌子而已也无不可能,反正隅谷子干这种暗渡陈仓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能如旧时那般,再于劫起时拉华阳派一把,我们也没什么可以反对的。” “也是。” 第2章 此后三千阶 林旭一步踏上董其所说的那其后三千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便是在心里问那杖中虚影道,“你知道这石阶有什么不同么?” “这华阳派参省峰这万步长阶,就是一场入门级考试而已,你走要是连这个都想提前知道题目,便不如回学堂读书,在出去考功名,这一生紫衣富贵,我到是可以一直保给你,你要是走修行一路,想好在问我需要我泄题或帮忙否。” 林旭思考少许,便是明白了那虚影的意思,随之继续踏步向上走去,似与寻常无异,然待百阶之后,自家到此,一路未曾休息的疲态便是开始显示,更别提他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像长短脚和努力赶路而来还提前跑了几圈,林旭喘了口气,他已经是明白了这三千阶有的第一件事,这三千阶的每一步所消耗气力都是递增而上的,虽然每阶增幅很小,但是逐步累积下来却也不可小觑,照这个样子,大约在走到一千阶时就会到极限。 林旭思索片刻,放慢了速度,开始规划起了方法,虚影也是不由的称奇,林旭虽然自身修行的资质不是很好,但他这脑子却是相当的好使,从废墟中那修者之事,到利用长短脚需拄杖而明正言顺可以将枯木杖带入学堂及现在对自身体力的规划,若不是自己同他出生时便是已经从灵魂上绑死在一起了,自己也得是怀疑他莫不是什么大能或仙人转世,虚影想到这里,又是叹了口气,一是叹自己一堂堂蓬莱仙灵之根,是怎么会与他绑在一起的,二是叹若他资质能在好上一些,说不定就可以回蓬莱一查自己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可惜他先天有缺,而且在在神魂之上,很难补齐,此后修行,筑基都是坚难之事,其不用提之后更会难如一步一步天堑。 林旭自是不知道这些,他知道的是,照这样下去自己的体力是没有办法做到直接爬上这三千阶,不过好在自己有根枯木杖,应该是还到不了那需要手脚并用,伏身挣扎着爬行的地步。 又是五百阶,汗已经如瀑而下,同时林旭亦是感觉到了消耗是从何处而来,是压力,自自上而下的压力,若自己能在第一阶就知道这事,那么便可减少相应损耗及更何理规化自身体力,从而比现在所预估早极限而多三百阶,若是在家出发时知道,自会调整计划,而将极限提升一千阶,难怪知道前一千阶有问题,世家也会如此的一无反顾。 “在我有意无意间,自身灵力的滋养下,你的体力与敏锐已经是比常人要好很多,一百阶知耗力,三百阶明压力,已经是很恐怖了。”那虚影的声音在林旭的脑中响起,说到,“你在思考什么?这三千里长阶可没有这么简单,想这些并不可能执行到最后的事,还不如去见见前面的难关,你的速度,也是这考核最后的标准之一。” “明白了。” 又六百阶后,忽见迷雾,一如董其离时一般,罩住了自已,一瞬之后,迷雾散去,林旭仿佛置身于一陌生乡村之中,虚影顿查不对,自林旭脑中说到,“若非是在我失忆那段时间迭代了,那这便不是万步长阶可以弄出来的幻术,多半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但本质上这还是万步长阶,不管如何,你需明此只是幻术,只管往前走,切莫后退。” “好。” 林旭语落之时,忽觉似有阴风过隙,不及思索,只见一道黑衣鬼影,穿身而过,林旭一刹失神,尚不及反应过来之时,那鬼影忽是停住身形,头微转,林旭瞥见那青面獠牙,极为恐怖面容一角,如自心而颤栗,下意识就要后退而去,但也瞬间反应过来,以枯木杖撑住了自已,以至于无法后退。 而那鬼影似只是随意一瞥,便是速度行步而去,林旭却是用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从这种状态下恢复了过来,于神识中问道,“那是什么?” “阴差,一些阴差为了震慑恶鬼,会修有双相,平时所示,为善相,而这种凶面,为恶相,但阴差显恶相不一定是为了收鬼,但显恶相时,他心情一定不怎么好,你以后若是在修行路上遇到恶相阴差,最好是连搭话都不要上去搭话。” “明白了,不过以阴差这震慑效果,怎么会有人想不通会上去搭话?” “作死者常有。” 而同在此时,一声惨嚎传来,林旭下意识向那边望去,虚影亦是似想到了什么,提醒了林旭一句,不管看到什么,此处都只是幻术而已后,一本书册出现于他手中,随之便快速了翻动了起来。 只见阴差现前所瞥之处,那房屋之后,蹿出了一神色疯癫,周身浴血,一只手拿着菜刀,而另只手拖着一半残肢,边跑边喊着,“疯子!疯子!都是疯子!” 而在她身后,乌泱一片,追着一群面黄肌瘦,亦似摇摇欲坠之人,只见那女子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跑着,忽是一脚踩在石头上,就这被绊倒在地。 而身后众人也是瞬间追了上来,却也是不敢上前,那女子见众人追了上来,瞬间是将残臂咬在了口中,一撑身子站了起来,唔咽着说到,“这是我的,我的粮食!” 语落之刻,便是抄着菜刀往人群里冲,女子癫狂的神色与手中的菜刀,吓的那些人是不敢上前,从而出现了滑稽的一幕,本是众人追疯女子到这里,现在却又是被她逼近,众人后退。 疯女子如乱砍般,一边胡乱挥舞着,一边向众人逼去,林旭望着这场景,似是已经明白了后续,正欲继续向前之时,虚影的声音忽是自脑中想了起来,“找到了,涝旱交替,蓄而成灾,久无米粮,食已人……” 虚影一顿,忽感不妙,正欲开口之时,忽听一声惨叫,只见人群忽是伸出一根长竿,击中了那女子的后脑勺,一时失衡,又是栽了下去,同时人群中又扑出来一个妇人,一把咬住了女子脖颈,女子吃痛,抄起刀就要砍那妇人,而旁边者似与妇人相识,不知在什么情愫的支持下,冲了上去,夺下了菜刀,众人见此,也终是拥了上来,但见此时,妇人低吼一声,竟是直接撕开了她的脖子,而后又是崩溃的哭了起来,血与泪中,妇人竟是将口中人肉吞了下去,而后如野兽一般,继续啃食着那女子起来。 女子还没死透,血肉被撕碎的剧痛使她想起身,想逃,但她却是被那妇人死死的压在身上,她张嘴想喊,但因为喉部被破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众人望着这血腥的一面,无不不寒而悚,而方才夺刀者,刚欲出声,就见那妇人一脸血的望了过来,冷如冰窖般的说到,“她吃了我丈夫,孩子,我食其肉,寝其皮,挫其骨,有错么!” 她语未落,人群中又是传来了一些哭声,随之加入了这场野兽所行之中,那夺刀者吞了口口水,望着这血色之宴,又是望见众人眼中的恐惧正悄然而变,不犹打了个冷颤,他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了。 在说林旭,他在妇人啃食女子时,便已经是被吓破了心理防线,这远比他预料到的要血腥且难以接受,毕竟他在早熟,现在也不过还只是个少年,他只觉胃里一阵翻涌,早上吃的什么东西都是吐了出来,吃的吐完之后又是开始呕胃酸,在也吐不出东西后,仍是在不停干呕。 “该死,这特么的是在毁道心,哪是在筑道心!”虚影于心中骂了一句,又是不断的安抚林旭情绪及稳定枯木杖,防止林旭倒地或者后退,但仍是没能起什么效果,虚影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暗骂一声,手中幻化出一根短棍,对着自己臂膀就是一下。 “嘶……” 由于两人灵魂是绞在一起的,虚影吃痛瞬间,林旭亦是感到了一股来自灵魂在的剧痛,惨嚎一声,同时精神亦是有一丝清明,虚影瞬间在林旭心中喝到,“转头,莫听,莫看,幻术而已,走!” 林旭如梦初醒,咬着牙僵硬的将头转了过来,迈着略有些虚浮的步伐,向前而去,不知多久,两边房屋如死一般的寂静,林旭仍是没完全自那情景之中缓过来,虚影则是看完了手中册上书页,叹了声到,“原来如此。” “是怎么回事?”林旭听虚影似是弄明白了什么,连忙问到,“这是?” “你还记得你一直挂在腰上的木制书签样护身符么?那东西仿的是永寿神君手中的法器,而此处幻影投射的是沐家村,也便是沐十二当年入玄前家乡的那场灾难。” “什么灾难?” “天地书记载原文,沐村之劫,涝旱交替,蓄而成灾,久无米粮,食已人肉,孤魂野鬼,恶使驻村,以修邪法,摄人魂魄,炼身为尸,玄易子师徒告天除恶,降妖伏魔,救得沐家幸存众者,又顺天命,引沐十二入玄门,是为永寿神君之始。” 林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听到食已人肉后的不适感,问到,“所以这幻境是护身符所致?” “不,是因为给你护身符的那修士,他可能是好心,但却引起了别人的注视。” “啊?为什么?” “永寿神君是此后千年内气运所聚,而给你护身符的那位,虽未曾谋面,不知是谁,但看天地书,在较之他之前状态,应是永寿神君唯一的门生,黑白所映·王凌川,而王凌川虽说自己未去接受这气运,但他仍然是在这旋涡的中心之一。”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坊间有传闻,永寿神君并未有完全归天,如果这传闻是真的,那永寿神君本体存在于长生录与业位图,使位上无缺,众人便很难由此寻找永寿神君留在人间的转世,外加上留在人间的分身为第二世,籍册已经自长生录转往生死簿,除非冥府开口,不然也很难得到永寿神君留在人间分身的线索,但王凌川功法特殊,其本身大至上为永寿神君神魂的对照体,若是谁能找到神君人间转世,也只可能是他能感觉出来。” “所以说……” “因为王凌川赠过你护身符,所以有人本着出错也不放过的原则,把你拉入了永寿神君短暂生平中唯有的一件祸事,来测你是否会起共鸣,从而来断定你是不是神君的人间转世。” “那我……” “不大可能……”虚影摇了摇头,又是说到,“先不提王凌川若是认出永寿神君人间转世后,为他的安全,定会直接神君送往玄都观或青云宫,交给他们照看,再者说,你我出生之时便相识,灵魂也绞在一起,你要是仙人魂魄,我又怎会不知。” “也是。” 林旭叹了口气,撑着枯木杖继续向前走去,而在此时,忽见空间迸裂,恍若混沌,长阶之上,庙以可见,那虚影轻呵一声,“还算有点良心,没让你从原处爬。” 而此时的林旭则不是很想回他,因为他已经被那无名之力压的快端不过气来了,若不是借着枯木杖支撑着,恐怕是真的只能爬上去了。 林旭咬着牙,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又是向上走了一步,一步落,压力再次增加,林旭顿时嘴角开始溢血,这才是这三千阶所考内容,是为向道之心而试,当然寻常人是不会强到如此,林旭是因为虚影共生的原故,导致自身强质本来就强于常人,所以三千阶的强度也自然就提升了,当然,本来这个强度是只在于临界点上一点点,属于会超负荷但挣扎一下还是能上去的范围内,但林旭自己明显之前已经吐虚脱了,外加虚影给了他自己一闷棍,林旭亦是感同身受,且余痛还在一直持续影响着他,虽说可以忍受,但这一过临界点,只觉得什么感觉都被放大了一般,顿时痛苦万分,那在枯木杖中的虚影不由耸了耸肩,这最后几阶,才是真证考验开始,能不能上去,已经无关气力。 第3章 向道之考 一时间,威如自天而降,林旭甚至是可听得周身骨骼啪啪作响,脚在向上踏一步,一声惨叫,鲜血自口中喷出,瞬间是半跪于地,若非是自己的手,死死攥着枯木杖,此时他定是已经被压在地上。 林旭半跪于地,正喘着粗气,忽听得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有别于虚影的声音,这声音竟是,自己,那声音如此说到,“你有必须上此处的理由吗?你愿意就为了这么一个破梯子丢了性命?” 在枯木杖中的虚影,也是同时发现了林旭的异常,天魔扰心,此三千阶最后一着,攻于疲弱之时,如东华山问心关,亦为向道之考。 林旭未去管这神识之中莫名问题,自己都已经走到此处了,数步之遥下,何还需问理由,只见林旭拄杖起身,于此时,心中又想起一个声音,此声音似如虚影,“对,就是如此,站起来,踏过去!” 林旭一愣,望向手中枯木杖,而此时的枯木杖中的虚影则是闭眼打坐,不理任何事,林旭顿时便是明白了虚影不想干扰此时自己,这一关,需要自己过去。 那心中如虚影相同的声音,见林旭立在原地未动,不由的呵斥到,“竖子!此乃成道路,岂容彷徨不前,无一向之心,何向仙途!” “啧……”另一个如他的声音适时响起,“唯死生不论,这了了数阶,压力成倍递增,才行此处,已临极限,你如此急促之,往前取死,你看上了什么?这具肉身,他一死,既为你之物?” “你一心魔,安敢质疑于吾,他非不辨奸佞之辈,岂可容你颠倒黑白!” “呵,唯君是白,以他人生死相证。” “你!……” 林旭未去管脑海中吵架的这两个声音,从虚影那证得非是他的声音后,林旭便已经是明白这两声音皆是自己的思绪,被这长阶自脑海深处唤了起来而已,自己自有记忆开始,便是有那虚影的忆记,两者如同一体,不分彼此,若不是每次问起,那虚影都表现出自己有名字,但又从未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是什么,而因此有一丝疏离感,恐怕自己脑海中就不会有这一点戒备的思绪,至于另一个声音,谋而后定,自是需一个反对的声音让自己明白失败失误的后果如何,以此而不生懈怠,但凭这点声音便想影响到我,便是太小看我林旭了,以行至此处,何还需理由。 林旭手中枯木杖动,以此为支撑,再上一阶,同时,两方声音消逝,而在他面前,还剩三阶,亦在此时,重压之下,林旭双肩脱位,枯木杖落地,同时剧痛袭来,人亦是再次半跪在地,哪怕是在虚影长年累月溢散出来的灵气自主淬炼下,已经远强横于常人的身体,此时也已经撑持不住了,但不知为何,如此重压之下,反是激起了他的一股倔劲,只见他用嘴叼起枯木杖,强行起身,全不顾周身骨骼断裂之危,即想见我出丑,我又怎可让你如意! 而在大院之内,此次万步长阶主考官,亦是私下做手动了三千阶的元苍南,望着那幕屏之上投出画面,不由是深吸一口气,叹到,“他竟然能感觉到不对,这微若毫厘的变化,虽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哪怕是隅谷子过来,不入万步长阶,都发现不出来什么异常,他一个不熟悉三千阶的,更只会觉得是自己实力不济,怎么感觉到有人故意刁难,难道他对自己与所处环境可到知之入微的地步?可惜此子天生有缺,魂魄不全,也不知陆夫子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会放他上来。” 元苍南轻呵一声,便是散了幕屏上画面,林旭非是气运之子,也无执念驱行,更是天生有缺,若是不能在这重压之下来得这大院,也无必要在过关注了。 而虚影望着站了起来的林旭,暗中出手护住了林旭那本就天生残缺的道基,以免牵扯到此处,而使之更为脆弱,同时,他亦是感觉到了这三千阶中那一丝的异常,如虚影打自己,林旭可感受到同样的痛感一般,虚影亦是感受的到压力看林旭带来的疼痛与异状,只是虚影自己没有肉身,这显于肉身疼痛感和异状对他来说,痛的太过于虚无缥缈了,而钝了感观,这一丝的增强,虽是不多,但已经过了临界值,也就是对闯关者本身生命有了威胁,虚影临气于掌间,若真生意外,自己哪怕是自身暴露,也要带他离开,但虚影也只是做最坏打算而已,毕竟真要赴黄泉了,在自己之前,林旭还有一护命之物存在。 而在此时,林旭已经是又上一阶,威压再次翻倍,林旭双腿断折,直接扑倒在地,同时五窍溢血,以入将死之态,诸般疼痛压在林旭身上,任他心性在强,终于还是如撕心裂肺般的嚎叫了起来,血泪自眼角滴落,周身已如血染,断骨自皮肤中刺出,林旭有那么一丝后悔了,自己根本没有必须上去的理由,也没有必须修仙的愿望,不过终只是利益所诱与一时好奇而已,林旭很明白,自己已经来到了最后一阶前,但他这条命亦是以如风中残烛,到此处已经是极限,虽一身是伤,仅村里的医师们就仍可以妙手回春,但若生命一逝,便是无起死回生之能了。 林旭心中仍是不甘,那不知何处而来的恶意,恐怕就是想看自己如此之态,就这么在一尺之遥下,如丧家之犬般爬下去,但自己又能这么办,按这三千阶递增规律,下一步,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轻叹,虚影凭空而显,拾起那滚落到远处的枯木杖,放回了林旭身旁,同时抬手,隔绝了那自天而落的压力,望向林旭,又是叹道,“如此,要放弃了么?” 林旭叹了一气,“以你我默契,非要我说出来才行吗?给我留点面子。” “哈,行。”虚影笑了一声,“那便下山去,与那弟子说的有别,其实你只要表现的有退去的意思,在稍向后挪一点便行,并不需要后退一步,估计是他也没想你会搞成这样。” 林旭苦笑一声,叹道,“你看我现在,像是能动的样子么?虽说这长阶考的是个人,但已经这样,你又出来了,不如帮我一次算了,反正……唉……” 虚影见林旭那苦涩,也是无奈一笑,叹道,“人生多受挫折是好事,你既然有这个资质,我们下次从头再来就好。” 虚影语落一瞬间,手一张,东华灵木之精垂落而下,渐融入林旭身体之中,同时又是叹道,“我此时方才想到一事,你一直这么无所顾忌,所凭就是我在身侧,那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又当如何?” “不还没到那时么?”林旭周身伤势快速愈合,同时手握住枯木杖,竟是想以枯木杖为支点强行站起来,虚影一愣,说到,“你要干什么?身形越高,所需承压力越高,就算是一步后退,你也不需要这样!” “有人拿我当猴戏,我怎可能会退。” 虚影望着那挣扎起身的林旭,一愣神间,似是明白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我幻想出来的人物,怎么可能凝实而现,一开始,你就错了。” “幻想……和你最亲近者,竟然是幻象……” 那虚影忽然是哈哈一笑,随之消散,而这一切,枯木杖中的虚影是一直看着在,他倒是不意外林旭能看破这幻象,到是他竟然知道怎么去处理后面的事,这早慧的也太过了。 其实不管是林旭早慧还是身体强度,都是在虚影平时散溢出来的灵力影响下而出现的成长,毕竟以虚影的本体与自身修为,就算是他无意识溢出出来的灵力,对灵寻常人来说,也是无比充盈,林旭一直就像是泡在灵泉里一样,要不是林旭本身有缺,储存不住灵力,走不了大小周天,灵力只会缓慢的泄出体内,他现在是什么像都还不好说,至于启智这事,因为他们自出生起都在一起,当初林旭可以说话时,就已经表现的很逆天了,而且也不如肉身所反应的直观,虚影便是一直以为林旭早慧是天生的,从没想到自己上面来。 而在此时,林旭怒吼一声,竟是直接站了起来,同时这三千阶上的压力再次倾泄而下,一时间,身毁骨折,方才之状再此上演,但于此刻,林旭竟是直接以枯木杖撑住身子,向下一阶踏去,一瞬间,一股恐怖之力袭来,如逼命一般,但见于此一瞬,林旭身上那书签形制护身符瞬发幽暗光色,随之剑煞之气从中聚合,化为一条巨蟒,护住了林旭,同时间那护身符上,亦是生了一道小裂痕。 同时,虚影亦是察觉到了数十道目光投向了此处,但也只一瞬,便是离开了,毕竟这巨蟒是以青云宫剑煞之气模拟而成,并不是永寿神君在人间时所现的那条真正的煞气凶蛇,不过这一下,他们也总该是都真正相信,林旭不是永寿神君留在人间的分身了。 林旭在那巨蟒的护持之下踏上了最后一阶,瞬间,雾气迷眼,片刻之后,雾气散去,董其与曾师兄已经是等在庙外,董其刚准备开口恭喜时,曾师兄忽觉不对,瞬间向前,一指探向林旭灵识,虚影亦是同时退了出来,放开了对林旭的保护。 因为虚影的退出,顿时林旭身上未愈的状况与疲态便是逐渐显现,曾师兄一把抵住林旭后背,灵力灌输而入,同时亦是发现林旭竟是如漏斗一般,灵力无法储存,只得说到,“你身上所映征兆,怕是神魂有伤,且先坐下,我帮你温养,防止继续恶化。” 林旭点了点头,虚影撤出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倦意便是袭了上来,他自己现在也是没法在做什么思考,只是按照曾师兄所说去做,而在此时,董其仿佛也似是明白了什么,转身就是往那庙中而去,瞬间消失。 数个时辰后,曾师兄长叹一口气,终于是止住了林旭神魂上的问题,因为林旭留不住灵力,外加他的神魂远比正常人要脆弱,搞得曾师兄很难去控制,想要解决留不住灵力上的问题,只能用大量且持续不断的灵力去堆彻,但他神魂又比一般人脆弱,曾师兄又不敢放开手脚,所以一个对他来说本不算太难的事,却是弄了数个时辰才好,曾师兄又是叹了口气,同时又和林旭交代了下平时的注意向,以及神魂上的损伤需要去用功法或丹药温养,剩下的便只能交给时间。 曾师兄说完之后,又是取出了一白脂玉瓶,欲交给林旭,继续说到,“你身体情况特殊,平常丹药怕不是没有什么用处,我这有些好点的丹药,你先拿去用。” 林旭刚欲说话,那虚影已经是抢先传音说到,“你不能拿,你身体情况特殊,他帮你止损已经耗去了大量灵气,这丹药确实对你有帮助,是温养神魂的妙药,但你位师兄正处于魔考期,这丹药怕是他渡魔考失败时的后手,你拿了,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在赶上渡魔考,若是失败了,药没备齐,非死及疯。” 林旭顿时明白,将那瓶药推了回去,“师兄救我,用时良久,想毕所耗,以是巨大,我已经是难以为报,在受师兄丹药,小弟羞愧难当,万万不可。” “师弟言重了,三千阶为我所负责,师弟在这三千阶上出了问题,责任皆在我之分神与不察,愚兄愧悔难当,师弟不要在推辞了。” 而在此时,忽见雾气又起,董其踏步而回,同时将一个小东西抛向林旭,同时说到,“师弟,接着。” 林旭望着那奔自己而来的小东西,下意识就是接在了手里,打开一看,竟是一枚古铜戒指,曾师兄一愣,对着那董其说到,“你怎么把元苍南的青铜古戒弄来了?” “他才是这次的主考官,要赔也是他赔,还轮不到你。”董其说完后,又是望着刚张嘴欲说话的林旭说到,“你接到时就已经认主了,没的退,这是你应得的。” “我……” 曾师兄拍了拍林旭的肩说到,“放心,没有元苍南的默许,董师弟也拿不到这戒指,元苍南不会因此来找你麻烦的。” 林旭消化了下曾师兄的话,叹了口气,还是对着董其一行礼,“多谢师兄了。” “不用谢,小意思而已。” 第4章 略过的六千阶 曾师兄引路,董其扶着林旭,三人便是往庙中而去,这片刻时间,董其望着林旭似有疑惑,便是和他解释道,“元苍南是这次的总考官,也是华阳派九灵峰之一,愧林峰的峰主,职阶上与陆夫子同属一列,这青铜古戒共有十二枚,除其中所备之礼与储物外,更有为愧林峰尊客之意,是身份之证,当然可能还有其它妙用,只是我不知而已。” 曾师兄听董其开口,便是接着说到,“这古戒是有灵之物,师弟若是需要开这青铜古戒,只需神念一动便可,不过师弟自身体质特殊,每过一段时间,最好还是去往灵力充盈之地,温养一下古戒为上。” “多谢两位师兄解惑,只是我一个尚算不得入门的弟子,让峰主……” 两人听着林旭的话,不由是笑了起来,曾师兄同时说到,“不妨事的,莫说是元苍南,这次主考就算是隅谷子,错在他,你骑他头上都可以。” 董其适时的补充道,“隅谷子是掌门。” “这……” “哈,没事,没事,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就在林旭一脸懵逼和不可置信时,虚影的话又是在他的脑海中想了起来,“每个华阳派弟子,需要礼敬的只有已故的开派祖师华阳老祖,各院教书的夫子们与正试入门后自己师父,其他的随意称呼,甚至于是门内杂役,都可以直呼隅谷子的俗名,只要不触华阳派门规,你不必拘泥于其他,大可放肆一点,毕竟是没有一个华阳派弟子可以在那三山法典下,动你分毫。” “三山法典?” “等你入门拜师时就可以看到了,那是由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做载体,以蝇头小楷所书法典,共计字数十三亿,不过以十纪元增一山的传统,估计快成四山法典了。” “这……” “放心,三山法典分天道法与立门法,如果你真有什么可能会犯到天道法的,我会提醒你,至于立门法,只要记得莫戕害同门便可。” “你记得,那十三亿字?” “怎可能,只是触类旁通罢了。” “哦。” 林旭点了点头,心中暗想着到时便要去见一见这三山法典是何等之物,虚影叹了口气,张嘴却是没有再说话,他若真想近看三山法典,那震撼还是留于那时。 就在这时,三人已经进了无名观,曾师兄扶林旭坐下之后,对着供台拜了拜,取下了一个签筒,递给了林旭,说道,“随手抽一个。” 林旭微愣,望向两人,一拱手道,“两位师兄,这是?” “儒道释,你抽起来是哪个签子,便会出哪院。” 林旭一时不知道当怎么表达此时的心理,下意识的问道,“这么,随意的么?” “是的。” “呃……”林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那三个一模一样的签子,又是想问虚影其中门道,未开口那虚影便是直接道,“随手抽就好。” 林旭听虚影也是这么说,便是随手带起了其中一个签子,但这一瞬间,那两人脸色忽变,似在叮嘱些什么,但林旭眼前场景瞬间消褪,再出现,便是已经回到了石阶之前,林旭拄着枯木杖,望着那以入云端的阶梯,于心中叹到,“你说这是多少阶来着?我现在这状态可是爬不上去。” “六千阶。”虚影如此回答着,而后又是说道,“但这六千阶不需要爬,入院的入门考而已,但是你,只向上一步,都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有青铜古戒,已经是华阳派尊客了,已经默认是门内人了,不需要过这六千阶,你曾师兄之前想给你的戒指,一样有这样的功能,华阳派为数不多的,可凭物认证身份的东西,整个华阳派加共加起来,也不过五十枚。” “也就是说董师兄,曾师兄已经帮我想好了怎么应对这三千阶?可是不过一面之缘,为什么会帮我至如此?” “因为三山法典。” “三山法典上还有这等规则?” “没有,但三山法典阻止了任何有可能会戕害同门的可能,处罚之严,想想你这古戒,不提本身之尊贵,但就其中丹药,药材之丰,功法之全,足以让你在外面开个小宗门了,你若是在踏上三千阶后,因他之故,重伤不治身亡,他不光要赔命,神魂更是会被永镇黄泉之下。” “那他……” “首先元沧南没想过你能上三千阶,而且若有万一,有董其和那位曾师兄在,你也不可能不治身亡,至于你可能存在的报仇,三山法典横于此间,谁敢放肆,总之华阳派只要你过了三千阶,那么其后便是修仙界少有的乐土,纵你的同门行为在过怪异,也无害你之心,同之,三山法典下,环境所成,人心向善者,亦是大有人在。” “原来如此!” “呃……”虚影忽然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好像不应该把三山法典的事情告诉他,有了一种,让他天性又解放了的感觉。 林旭诶了一声,一步踏了上去,场景一瞬之失,大院之中,元沧南感觉到了法阵启动,轻咳一声,转头望向林旭,正准备将已经想好的说辞与林旭解释时,忽是脸色一变,惊呼到,“你怎么在道院!” 随其言起,元沧南手已经伸出,周身文气直接化为一个巨大手掌,刹那便是抓向林旭,林旭只感是如天威所降,自己似如蝼蚁,正不明所以之时,只听虚影慢悠悠的说道。“无妨,元沧南此反应,为善意的。” 但是感应到元沧南所为,林旭脚下法阵瞬间亮起,就在元沧南将要抓住林旭一瞬间,林旭已经是再次消失不见。 道院之外,隅谷子与道院夫子莫伯梓正谈论着此次道院试点之事,莫伯梓正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隅谷子能撤销在道院试点这个荒唐的决定。 而就在此刻,一阵白光划过,林旭便是出现在此处,隅谷子与莫伯梓两人皆是一愣,莫伯梓打量林旭数秒,对着隅谷子就是吼到,“隅谷子,你欺人太甚!你与我速上分斗台,不死不休!” “莫夫子,你听我……” 未等隅谷子说完,莫伯梓已经是一把拉住隅谷子衣袍,化光而去。 林旭一阵莫名,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是仿佛理解到了什么叫骑掌门头上都行,林旭拄着枯木杖,正打量着眼前这灰墙青瓦,似水乡般风格的学院,又见一到白光落下,现出了隅谷子,只见隅谷子散发蓬头,衣服也是被烧掉了一大半,他轻咳一声,挥手间,又是恢复了方才丰神俊朗,紫冠华服,先天高人的形象,望了眼林旭指上戒指,随之开口说到,“你便就是林旭,你既然来到此间,想必已从元峰主那里知道了此间事。” “回掌门话,我初到时,元峰主厉声一喝,喊了一句你怎么在道院,就是直接化出了一个巨手向着我抓来,吓了我一大跳,不过幸亏脚下法阵启动的快,不然弟子都不知现在如何了。” 隅谷子望着那看似惊魂未定的林旭,不由的是哈哈一笑,说到,“元峰主只是太震惊,一时失态而已,无妨事,无妨事,至于介绍到也是无所谓,反正学府而已,你进去后自然就知晓了。” 说到此处,隅谷子摸了摸林旭的头,抹旭只见灵台一丝空明,随后一篇法便是出现在抹旭脑海之中,同时说到,“刚一瞬探查,你的气海是漏的,难怪元峰主会如此吃惊,及我赠你的这篇功法,是我偶然所得,名叫归元印,虽只是残篇,但可以做到无需自己灵力相引,化用自然灵力的地步,可助你,至少一二两学期课程内,够用了,佘下了,君还需努力啊,好了,去签到。” 说完,隅谷子便是大笑着离开,不过对他来说,现在也确实很高兴,原因也很简单的,因为林旭当面称他为掌门,虽然在其他门派,这很正常,但在华阳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但谁没点被称职称的小满足感呢!特别自己这已经做到了头的职称,万人之上了,但在华阳派没有,哪怕是个杂役,都会直接叫你道号甚至是俗名,所以隅谷子很珍惜每一个会叫自己掌门的弟子。 抹旭都不及问隅谷子其他问题,望着隅谷子消失的地方,小声问到,“掌门,是不是有,不正常啊……” “没,他只是觉得自己努力爬到了顶点,一坐这么多年掌门,总没什么成就感,认同感,然后就这样了。” 林旭听着虚影这么说,又是想到了那句,骑在掌门头上都行,不由的是点了点头,“确实,可怜。” 第5章 杳然居 随视线望去,道院主体仍然是一个道观,而后才是学舍,园林,其中看似蒙蒙朦朦,也不知是云雾还是炉烟,让人看不真切,如在缥缈中。 “你!过来登记!” 随着声呵斥,不由的是吓了林旭一跳,转身望去,莫伯梓已经是拿着一本册子,站在大门前,见抹旭反应,又是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说到,“抱歉,我只是还在气头上,隅谷子那老东西真是有毛病,天天抽风,没有针对你,过来登记一下,然后你便是道院弟子了。” “知……知道了……” 林旭有些畏缩的走了过去,按照莫伯梓的要求填好了信息后,莫伯梓又和他大至讲了下道院规矩和课程安排,讲完之后,莫伯梓顿了一下,片刻后,又是说到,“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被分配到道院来,你身有疾,魂有缺,灵气难蓄,最优选该是去儒院,甚至在释院都比在道院好,不是岐视,只是对比你情况的最优选,但灵签不可逆,你既然来了道院,也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了,你且往……” 说到此处,莫伯梓忽是迟疑了一下,似是在思考什么,但望见林旭指间戒指,喜色自眼间一闪而过,“你既是愧林峰尊客,自不该住学舍之中,当前往西北方杳然居落住,还有一事情,一般来说,非节假日是不允私自许出道院,但鉴于你并未住在学舍内,及愧林峰尊客的身份,许你休息时间内,可以自由出入道院,明日辰时正式开课,切莫迟到。” “夫子,我……” 林旭虽不明白为什么要忽然给他优待,但直觉告诉他不会是因为什么愧林峰尊客的原因,就以这夫子敢拉着隅谷子去决斗打架的性子,这戒指象征的身份,自然是更入不得他眼,但不管夫子是善意还是恶意,这突如其来,不知一丝原由的好处,林旭自然点不会收下,但林旭话都不及说完,莫伯梓已经是摆手打断了他,“我很乐意我的学生问我问题,但今日不行,开课之前,事情太多,我没时间驻步,建议你先寻到下住的地方,安顿好后,在回来熟悉下道院,以免明日找不到地方,而慌慌张张的,前路且长,顺其自然。” 说完后,莫伯梓挥了挥手便是做了告别,转头回往了道院之中,只留下了林旭一个人在原地发愣,但也只一瞬间,随之便是转着指上戒指,往莫伯梓所说方向走去。 “放心,这古戒只有十二枚,无法更改认主,无法毁坏,认识的自然也知到代表着什么,不认识的也只会当其是一枚铜锈戒指,你没必要去想办法去掩盖,至于莫夫子,他只是在给自己一个借口,不让你住在道院的学舍内而已。” “不在学舍内?”林旭联想到方才莫夫子与隅谷子时,无奈到,“有这么看不起我么?” “虽然说,以你在那万阶长梯上所展现的性子来看此事,那莫子夫既瞧不上你,又动手,把你逐去了学舍,你八成会认为自己受到了羞辱,你必定会拼命努力,让他看看你行,你没问题,这是个很好的状态,但是,华阳派只礼敬华阳老祖和诸位夫子是有他们的道理的,你当是有不合理的怀疑,这次你到是可以试着往好的方向猜。” “信息不足,猜不了。” 那虚影听到这回答,明显了愣了数秒,而后竟是直接笑了起来,“确实,确实,信息不足,不该枉下结论,是我的问题,不过我信息是足的,我可来告诉你,道院道与法最基础要诀是养气,但是你漏气,这便意味着莫夫子眼中,你在道院不会有任何进展,所以莫夫子并不想将你困在道院之中,那签乃华阳派气运所指,莫夫子无力改变,便如元苍南想阻止你传来道院一般,都是徒劳,命定不可改,规则不可违,所以莫夫子只能想办法绕过规则,让你不必一直呆在道院,才有可能得到其他机缘,夫子们或许会对自己喜欢的学生有所偏爱,但仍然是法不私授,术不单传,立求公平,可以让每个学生都能找到和踏上自己的道路,不过说起来,要是刚才让莫夫子知道隅谷子给了你归元印的残篇,他怕是当场就会拎你去学舍了,开后门?若有它法,夫子们并不想违规,哪怕是钻漏洞而行,这便是会礼敬诸位夫子的原因。” “听你这么说,我有些好奇,这杳然居又是什么地方了。” “杳然居啊,三院院舍只对任教的夫子开放,所以其他留在参省峰的夫子们,便会住在杳然居,当然,也会在访客拜访时,做留宿之中,而且你过去后,定会大受欢迎。” “啊?” “你这样魂体有缺,过了阶梯,还被分到道院去了的人,夫子们怕是也没见过几回,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实战演练的机会,你估计会很抢手,我想这可能就是,莫夫子送你的机遇。” “这……”林旭一时无语,又是无奈,“这门派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都是大善人?” “三山法典在,可不都……”虚影忽然止住了话语,记忆、知识和常识,让他出了大问题,元苍南在林旭未立于他面前,未得他认同时,可算不得友善,若非是自己与那护符,林旭怕不是会直接折在那里,而自己先入为主,有自己与护符在,他不会有性命之危,外加那两位弟子又进一步冲淡了这份警戒,元苍牵所赔偿也足够好,甚至远超预期,这让虚影认为是合理的,外加林旭这看起来是没心没肺的性子,竟是无意识中直接将此事略过…… 林旭见虚影半天未有出声,便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元苍南知道你有护符在身,死不掉,所以他会放心测你是否是仙人转世,加压力逼你下山,这才是大多华阳派修士的通病,他们成长于三山法典之下,行为自有所度,但也造成了他们会用他们理想内认为最效率的方法去答成所想,只要代价可以负担,便不会去考虑后果,知识与记忆,及我所在的角度,使我双眼蒙尘,给你灌输了太多片面知识,华阳派在三山法典之下,最为安全,亦不安全。” “安啦,这我还是能想到的,我现在更好奇,你怎么对华阳派这么熟悉?” “啊?”虚影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突的说道,“我可以翻天地书啊,你忘了?” “也是。” 林旭驻步抬头,望向前方,似如幽兰山涧,水帘洞天,盈盈之间,仙家府邸,而在入口处,已经有一小童迎了上来,问到,“您好,您就是莫夫子所交待的尊客,林先生。” “您好,是我。”林旭本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林旭的,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傻逼,没有问出口,不过所幸是那童子自己递了话头。 “果然如此,听莫夫子讲,有位尊客要过来,我还在好奇呢,但看到您的一瞬间,我就确定了是您,虽然您已经很低调了,但却又不似是很低调。” “噢?这又是为何?” “哈……”那童子忽然是笑了笑,一边带着林旭往杳然居内走去,一边说道,“不瞒您说,我在这杳然居以是百载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您虽是隐匿了修为,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刚入门弟子,但以您的地位,见过的最次弟子,也是一代天骄,所以您这肉身表现,看着并不像普通学子,更像是在灵泉中冲刷淬炼过的肉身,但若是天骄,又怎含毫无修为呢?” “但我其实真的只是一个来上学的弟子而已。” “您说笑……”那童子忽然是止住了话说,又着林旭颌首道歉,说到,“这位同学,抱歉,不过人有湿鞋,马有失蹄的时候,这番买弄,倒是我自己出丑了,不过我这丑态,若是能给您当个笑话一笑了之,也算是值了,无冒犯之意,请您恕罪。” 好快的反应速度,不管自己错没错,发现不对,马上先滑跪认错,这不由的使林旭和虚影在心中感叹到,“难怪可以在此百余年。” 两人拐入涧中,走了数米,便到了一处带园子的茅屋前,童子脸上略有些尴尬,“这本来是我原来的居处,就简陋了些,按说不该给客人住的,但莫夫子有交待,您需要住在一里内,就只有这间尚空着了,如果您不满意,我们在看看更里面其他的?” “不,我觉得可以。”林旭自然是明白莫夫子是怕我要走的路太长,毕竟我还是拄着杖在,不过这茅屋也好,至少不是太张扬,虽然住这里已经很张扬,但能低调一点就低调一点,最主要是这附近也好像没什么邻居,林旭现在仍然是对那句你可能会抢手,记忆犹新,没人便是最好了。 童子见他应了下来,忽是松了口气,忙的解除了禁制,打开了院门,从里面看,要比外面看来大上了不少,童子亦是介绍到,“虽然此处略做简陋,但也是五脏俱全,这前院是处小庭院,幽竹曲径,而且灵力浓郁,是个静坐放松的好去处,而后院则是一片灵圃,上面种有一些基本灵药,如有需要,可以自行采集,皆是无尝提供。” 对于灵力浓郁这件事,林旭是没什么感觉的,因为虚影和他绞在一起,没什么能比他自己更灵力浓郁了,又过他留不住,虚影的灵力溢散而出,但马上又会回到虚影那里去而已。 但瞥见了后面园子的药材就不淡定了,因为他父亲本来就是采药的,那药材他大部分都认识,那些都是他父亲眼中极品,非峭壁悬崖,危险之地不生的药材,能采一株回来,数年生活都无忧的东西,如今却是种在田里,只是无偿取用的基本灵药而已。 童子见他望着屋后的那些灵药发愣,一时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他真只是学生?不过他也没表露出来,只是轻声言道,“同学,后院有什么不绥之处吗?” “没,只是一时感慨而已。” “那我们继续?” “嗯,继续……” 童子说完便是取出了一块玉牌,往门上一瞬,茅屋房门瞬间便是被打开,里面哪有这外面看着的这茅屋般简陋,厅室,卧室,书房,厨房,因有尽有,甚至是还存在炼丹,炼器等专业性工作间,哪有简陋一说。 但童子还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客房过于简陋了,还请同学多担待了。” “我觉得不错。” “哈,你满意便好……”童子说完便是将玉牌递给了林旭,“这是钥匙,往门上一靠就可以开门了。” “多谢……” “嗯,客人要是没别的事情了,我便先告辞了。” “好……”林旭忽然止住了话,既然自己是客人,此处是客房的话,“容我多嘴问一句,此处收费吗?” “按规矩,每年会收一颗中品灵石做为维护的费用,不过莫夫子已经帮你交了三学期,也就是三年的费用,你不必担心。” “一颗极品灵石等于十颗上品灵石,一千颗中灵石,一百万颗下品灵石,灵石珍贵程度,无法与黄金划等式及你戒指里便有二颗上品灵石,及一百颗中品灵石。” “我艹。”林旭听到虚影说的话,一时间不由的是在心中惊呼了起来,“我突然就这么富了?” “你差点被毁了道基和道心,这是很严重的事故,虽然在其他门派,可能会无视掉,不过一个还算不上入门的弟子而已,但这是在华阳派,这赔偿很合理。”虚影顿了一下,似乎又是接收到了林旭的其他想法,说到,“从青铜古戒中取东西是会直接出现在你手里,别人看不出来是从哪里取的,除非他知道青铜古戒。” “原来如此。” 而童孑则是望着林旭的突然发呆,一时莫名其妙,“该,同学,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您这是?” 林旭将手中三颗中品灵石递给了童子说到,“我受莫夫子照顾良多,这房费断不敢在劳烦莫夫子了,还望您将莫夫子的灵石归还,并转达我的谢意。” 童子深吸了一口气,武断了啊我艹,这中品灵石虽然已经很少用中实际的交易之中了,但富家哥还是拿的出来拿的,但这一手,未有凭何法力波动,未触动任何空间类法宝的,凭空现灵石,绝对非大能不可为,怕是他对自己方才态度的警告,我该上去道歉?不对,不对,他现在已经不爽了,而且也未明说,我此时凑上去,只会让他对我更为厌烦,对,先帮他把事情完美办好了,回报时在找机会认错! 心思既定,童子立刻恭敬的接过了灵石,并说道,“您的交待,小子立刻去办,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您要是不嫌弃,杳然居内,直接叫一声小的名字,穆双阳,小子竭诚为您服务。” “您客气了……” “不敢不敢,您直接叫我名字便好,要是您暂时没有其他事了,小子便先契您把这件事给办了?” “多谢……” “不敢不敢……” 林旭望着童子趋步离开的身影,不经是疑惑到,“他第二次态度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三颗中级灵石?在这里,他应该是见多了,不至于。” 虚影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但没准备告诉他,要是让林旭知道了他从戒指里取东西,在一般修士看来是一种很牛逼的事情,都难以想象后面还会搞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便只是说到,“可能是自己交房钱和寄人篱下的服务态度。” 林旭思考片刻,点了点头,“有可能。” 第6章 这世界的修士 林旭在童子走后,大概扫了眼整个房屋,便是出门,在往道院走去,按理来说,先去道院再去杳然居可以少走一趟路,但林旭却是遵从了莫夫子的建议,便开始了又一趟的往返。 同时在路上,虚影也给林旭讲述了这个世界修士的划分,主流为儒道释三家,而华阳派这种三家同在的门派,只要少数,大多都只修一种,同时,三家的道与法各不相同,儒家以身显“浩然气”为通玄之始,释家以身散“七宝佛光”为通玄之始,道家就很简单,道家原本是以观楼脉的“以经通天”也就是金光所护,去天三尺为通玄之始,不过自从释家西来,佛光一事与之混淆,还有内丹脉的兴起与完善,就变成了只要开始修炼,就成了通玄之始,除三家外,还有的便是其他杂派与三家分支杂脉,但修为的划分,是以内丹道的划分方式类以,也就是说,分为,炼体、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道、渡劫、大乘,但现在各门派又在逐渐淡化这个观念,所以你听听便好。 “淡化?为啥?” “因为很多修士死在了这个框架的束缚下,其他门派只是因为内丹道的划分方式最从简单明了,而类比内丹道各境给自己划分,但是每派的具体又不是一样的,比如传说中的青云宫,修仙界共识是青云宫弟子同阶无敌,跃境亦可一战,所以一个筑基的青云宫弟子对结丹期修士如何?” “可以一战?” “不,大概率是完胜,小概率是秒杀,因为青云宫没有结丹期,青云宫筑基后,下个境界会直接跃境到化神,然后后面的合道,渡劫这两个境界,对青云宫来说是个小境界提升,青云宫的大境界,也就是可能会出现滞碍的只有炼气、筑基、化神、大乘四个境界,而在历史上,青云宫以筑基斩结丹,化神破境杀合道,甚至是连破两境杀渡劫都有可能,还有南傀派的炼气三万转,一拳破天门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修行方式,让很多笃信境界难跃的修士,命丧黄泉,所以各门派虽然教,但会淡化这个概念,并不以境界论高低。” “原来如此。” 两人说着说着便是来到了道院门前,整个道院并没有人在守门,进出随意,当然到了明天,就又是一番光景了,入得大门后,首先得见的便是四灵官殿,在进内是四御、五岳及大天尊的玉皇殿,在往上走便是主奉华阳真人的华阳大殿与其后的三清殿,在往后便是学舍,教区等等地方,整个道院依山而建,重岩叠嶂,石阶小道,林中幽径,弯延回转,分叉重多,难怪莫夫子说在慌张之下可能会找不到地方,哪怕是现在,且在有指路牌的情况下,林旭都差点绕迷糊了,确实是难认。 就在此时,莫夫孑正巧自另一处走来,望见林旭的一瞬间,便是说到,“我正欲去寻你,碰上了也好,你且过来。” “好的,莫夫子。” 林旭随莫伯梓往一旁石桌坐下,还以为他要提灵石的事情,但莫伯梓并未提这些,只是自储物袋中取出了几件东西,并介绍到,“灵卡,上面有一千下品灵石,这是道院提供的一年生活费,省着点花是没什么问题,至于灵卡本身,修仙界通用,不过你以后入门,或者现在去银霜顶可以领到更好了,愿意用哪个,你自己随意,这是道院院服,水火不侵,利器不伤,驱污避尘,就是丑了点,但是入道院必须要穿院服,最后是课程表。” 说到此处,莫夫子将一从筒玉简摊开,其上首写为必修,后开首为经部,经部又分洞真,洞玄,洞神三洞经书,三洞其下又有另起一首行的正一一部,及太玄、太平、太清三部及,及为经课的“三洞四辅”,共三学期一千四百三十二节课。 随后的是修习之法的,内丹道入门、华阳法基本篇和术法基础认知,三门三学期,一共八百七十四节课。 最后是选修,炼丹入门、炼器入门、符箓入门、科仪入门、道乐入门、云篆浅讲、修真界历史与发展浅析及儒道释三家与百家诸脉的关系与联通浅谈,八门选四,共两学期,一共六百九十四节课。 莫夫子又演示了一遍怎么让玉简显现出课程具体时间与地点后,便将所有的东西一起交给了林旭,随后又是勉励了林旭几句,便是匆匆而去,可以看得出来,莫夫子是真的,很忙。 林旭则是在道院又逛了一会儿,不过在途中遇到了一个叫程任的世家子,被他叽讽了句这拄杖的瘸子,也想进华阳,真是异想天开之类的,这句是程任压低声音后,对他旁边的人说的,可惜林旭体质特殊给听到了,不过林旭装做了没听到,他不是很想惹麻烦,特别是算是帮了自己的莫夫子,今天还很忙,更不想因为违规而在给他添事。 程任也没有什么后续,就只是这么一个错身的讥讽而已,虚影望了眼程任,对着林旭说到,“世家在上惯了,眼睛已经低不下来了,你要是真一直去拐杖,恐怕以后的嘲笑会更多。” “这没什么,我性子没这么烈,不会什么都要当场报复回来,只要他不挑事就好了,况且我体质特殊,没办法蓄灵力,就是不拄杖,这事情,以后也不会少,但我有一丝忧虑,这枯木杖,会被看出问题吗?” “会,夫子们,包括隅谷子,都能感觉到这枯木杖本身上的那一丝玄奥,不过这丝玄奥反而遮掩了我的气息,倒是件好事。” “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 “一来你没问,二来,这枯木在华阳腹地放了这么久,前有夫子教学的书院,后有道医看病的医馆,这里面轮替坐镇和教书的可都是大佬,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不知道同在一地,不算远处,这枯木上的玄妙,这么多年轮替,都没一人将其带走,只能说明此物对他们来说,并无什么用处,你拿着,他们看到了,最多也只是会是感到熟悉,在心中叹一句,原来到你手上了,就如你那青铜古戒一样,知道的用不上,不知道的当垃圾,更是用不上。” “所以这枯木除了适合做你的栖身之所,还有啥用?” “天机不可泄露,你现在还用不了它,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在第二周前,学舍归元印的残篇,不然你就等着修习之法开课后闹笑话。” “嘁……” 林旭就这么的走出了道院,忽是停在了门口问到,“银霜顶是什么地方?” “银霜顶?就是参省峄山顶,那里有整个华阳派唯一的集市,隶属于五通仙阁,主要顾客便是学生和夫子们使用的。” “啊?” “很正常,省参峰所有,包括万里长阶都是需要步行的,他们此时能以术法移动,是因为现在是招收弟子的时间段,自动开放了部分工作人员特权,而明天开学,特权失效,万里长阶开始自行运转,就算是隅谷子,也要从山下,一步步爬上来。” “呃……”林旭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只觉得隅谷子没撂挑子不干了,一定是对华阳派爱的深沉,但…… “这件事和五通仙阁有什么关系?” “关系是万里长阶对待每一位修士都有着他独特的爱,你是卡了规则的漏洞,让万里长阶误认为你考试已经过了,给你吐了出来,没去走那后面六千阶,凡人还好,真正走完万里长阶的修士,不死也要留半条命在那里,一开始银霜口也是由华阳派内门在经营,但是,华阳派自己踏万里长阶和其他修士踏万里长阶又不是一个难度,最后搞的谁都不想去接这个摊子,就外包给了五通仙阁。” “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流,而且还是宗门内部,有自己的奖惩制度,学生也只有放假才可以出来,他们赚的到钱吗?” “五通仙阁主要是做和夫子们的交易,夫子们除去外出轮职任教的,只要没事,多数都在研究自己的课题,有着大量的材料和器材的需求,五通仙阁主营收主要来源就在此处,除此之外,夫子们有些自己看不上眼的东西、残次品或者懒得去找门派兑换的,也会直接卖给五通仙阁,夫子们已经属于顶尖上的那一批了,哪怕是他们买掉的残次品,也属于寻常修士中的仙品了,至于给学生提供相应商品,那是华阳派的硬性规定而已。” “原来如此。” 林旭点了点头,就当自己将起步时,虚影忽然说道,“你既然提了,我们就走一趟银霜顶。” “啊?” “凭你杳然居牌子就可以被当成贵客,会见主事,凭你青铜古戒,主事百分百会给你一张五通仙阁的顶级灵卡,华阳派的这一千下品灵石对你今后的路来说少了,换句话来说,你的漏洞是个大问题,如果没这些赔偿,我们要从头开始,现在我们可以跳过最开始的准备阶段了,戒指中的二颗上品灵石,五十颗中品灵石,及诸多材料,已经是你以后必要的耗材了,你现在唯一可以自由处理的便是里面三个废物法器中及剩下的47颗中品灵石。” “唉,有种瞬间财富大量缩水的无力感,早知道就不给那灵石了。” “我信你能在这些东西上出现无力感就是我出问题了,你在华阳派可以获得三张灵卡,一是你的这学生卡,二是五通仙阁象征特权的卡,三是凭青铜古戒,可以领一张代表华阳派尊客的卡,这三张中,五通仙阁卡认识与知道其代表着什么的人最多,华阳派尊客卡的地位最高,认识尊客卡的人比认识你那青铜古戒的人多,这两张卡是你以后装逼的依凭,至于你手上的学生卡,我想现在这个时间段,应该买东西可以打折。” “草……” 林旭知道虚影的意思,但听他这么说,还是很生草,不过也没得法,只能是耸耸肩,往山顶而去,同时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自己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这里是华阳派,有三山法典顶着在,你要是真被人打伤或者抢了,那叫财神上门,该你发财。” “呃……” 第7章 银霜顶 “我还是觉得该隐藏一下身份,不然被学生看别了,可能会影响到我以后装逼的效果。” “好好好,活学活用是,真有你的,那你去买个斗篷,我给你加个隐藏气息的法阵,你在进拍卖行找个无人的地方换上……” “你就不能用灵力变一个出来吗?” “我灵力不是来给你搞这个的,银霜顶现在应该在赶着招生的最后一天搞促销,谁出现在那里都正常。” “行行行,你读的书多,你说了算。” …… 林旭就是与虚影这么一路在脑内吵吵闹闹的来到了银霜顶,此处长廊高楼,延山盘桓,似拱卫着那中心建筑,五通仙阁拍卖行,说是拍卖行,其实每年也只有夏中与冬中时,两次拍卖而已,更多时,起了一个行政用途。 林旭一眼望去,此处确实似如虚影所说一般人声鼎沸,除开商铺与行人外,竞还有摊贩所在,虚影同时也是适时的解说到,“你们开学时,同时上一期离开参加毕业考的时间点,有些学生会把一些自己带不走,用不到的东西拿来,租个场子,摆个小摊售卖,就像这样。” 原来如此,说着林旭便是直接披上了方才买来的斗篷,带来了兜帽,这让虚影对他究竟是不是想隐藏自己产生了怀疑,但随之瞬间,怀疑消散,“别搞,五通仙阁都是修士,假发假胡子这东西一眼就看的出来。” “嘁……” 林旭略有些遗憾,兜帽斗篷拄杖,如果有一头白发,白胡子,这形象瞬间便就会立体了起来,只可恨自己年岁尚小,没得白发,白胡子,虚影无奈,“只要不是故意的,修士到一定境界后,会越修越年轻,最后大多会停在青壮年时期的样子,长生不老,长生不老,这不老也在修士的追求范围内的。” “原来如此,凡人的思维和修士差别还是有点大,我总还是觉得老神仙靠谱一点,话说你以前什么样的?” “我……”虚影一怔,忽是反应了过来,“你小子,干正事去!” “可惜了……”林旭见虚影反应过来了,也不在上面在做功夫,便是在虚影的指引下,往拍卖行而去,同时,在这期间,林旭直接将杳然居的玉牌挂到了腰上,当了一个装饰品,林旭对此的解释是,“少说话,让他们说话,才能不出错,而且我把钥匙挂在腰间,合情合理。” 虚影很想吐槽,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因为有些夫子为了交流的效率,确实会这么干,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林旭踏入拍卖行的瞬间,就有工作人围了上来,尽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且在一个门派内,特别还是类属于学院的地方,身穿斗篷,头带兜帽,又隐藏气息,看起来深不可测,但却是拄着杖,一瘸一拐的,好像是受伤不浅,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可疑份子,但是!他有杳然居的玉牌,那接待人员都没挣扎一下,直接是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需求谈不上……”林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兜帽中的脸不过些小事罢了,但道友,尚不足为我解决。” 那接待愣了一下,随及反应过来,心中虽说有点气,但他有玉牌,便不由是忍了下去,“那可否请您往贵宾室稍歇,我这便去寻主事回来,与您详谈。” “如此便是,有劳了。” “份内之事,您客气了。”接待侧身行了个礼,同时说来,“请……” “请……” 而此时林旭的脑海之内,“我觉得你为了露戒指那动作太过刻意了。” “小问题,只要让他知道有这么个小细节便好。” 他处,拍卖行的主事,颜芷溪,正瘫在躺椅之上,闭目养神,她在这省参峰上已经呆了十二年之久,因为那万阶长梯的原故,她几乎是能不下山就不下山,拍卖行内的事情也几乎都是循规倒矩,四平八稳,毕竞是和学生与夫子们做生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很少有能通报到她这的事,便是养成了这么一个庸懒的性子。 一旁的丫鬟适时的把饮品递了过去,同时说道,“珊瑶有事求见。” “珊瑶她能有什么事?不见,不……” 颜芷溪话未落下,便已经是被团软绵绵的东西压在了头顶上,“好过份哦,要不是人家像小蜜罐似的辛勤劳动,不知死活的,哪有你的这么安详。” “你要是辛勒劳动,就没时间过来把这两团赘肉顶我脑袋上。” “呀,更是过分了,听接待说,外面可是来了位新来的杳然居住客呢而且指名要见主事呢。” “反正事实上你才是真主事,我是流官,还三年就要调任了,你去也一样。” “调任,怎是又提到这伤心事了,颜妹妹在总部等我,我一定会赶上妹妹步伐的,是是要等我啊,为了能和妹妹贴贴,我什么苦都可以吃的下……” “大可不必,你现在能去做正事最好。” “好妹妹,真的就不去了?那可是杳然居的住客呢。” “要是夫子我就去,但可惜不是,没有我不认识的夫子。” “可是,可是呢……” “可是什么?” “可是那人手上,有一青铜样式的古朴戒指诶。” “噗……啥?” “嗯哼……”珊瑶一把抱住一激动,转身起来就这么撞进自己怀里幻颜芷溪,“呀,妹妹怎么这么主动了!” 颜芷溪没有回珊瑶,只是从中挣脱出来就是往楼下跑去。 “真是好薄情的人儿啊。” “副主事?” “春灵呀,怎么呢?” “主事她这么慌慌张张的,还穿着常服跑过去,没什么问题吗?” “你还真关心你家小姐,放心,没问题的。” “可是,春灵抖胆,能劳副主事同去吗?” “好好好,唉,人家可真是个劳碌命呀。” 一入贵宾室,虚影便是沉默不语,不再搭林旭的话,林旭便是自然觉得虚影可能有所顾忌,便也不再问什么,片刻之后,随敲门之声与林旭的一句请进,那招待回返,随后两名女性缓步而入,正是颜芷溪与珊瑶。 林旭没有起身,只是坐在那里听招待介绍颜芷溪与珊瑶,并象征性的在两人行礼后,点了下头作为回礼,林旭的方针,也是从杳然居学会的策略,很简单,既然我不知道,那就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颜芷溪和珊瑶,虽然是觉得对面有点托大,但对面有青铜古戒在手,乜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听颜芷溪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前辈驾临,未曾远迎,更让前辈候我,万分抱歉,还望恕罪。” “我来的突然,非你之过也。” “谢前辈大度,您驾临小坊,可是有什么事,需要五通仙阁效劳的吗?” 说到这里,林旭突然愣了一瞬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对啊,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要卡的,只得轻咳一声,“小事罢了,不过炼了三件废物法器,本想随手弃之便罢,但吾之好友劝吾,弃之可惜,不若往五通仙阁一趟,也好算是你与主事相识之机,既得好友推荐,吾自当过来看看。” “很前辈好友赏识与推荐,吾与五通仙阁皆是三生有幸,不知前辈可否将法器取出,让晚辈一观。” 林旭心中松了一口气,展开还算是在预计之中,只希望那三件废品法器,只是虚影眼中的废品而已,毕竟是躺在青铜古戒中的法器,怎么说也该能足中上的。 林旭心思既定,思绪一动,三门分为别形似笏、印、剑的法器便忽然出现于桌面之上,颜芷溪与珊瑶注意力第一时间并不是在法器之上,而是这没任何灵力波动的凭空出现上,毕竟关于青铜古戒,她们不可能去上手鉴真假,就算有疑虑,也只能憋在心里,但这一手取物,便足以完全相信,随后两人注意力来放到法器之上,而后两人神色皆是一变,颜芷溪更是没控制住自己好惊讶,脱口而出,“怎会是,凡器!” 随之一瞬间,颜芷溪便是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忙是向林旭行礼道歉,同时传音珊瑶到,“这是怎么回事,这三件,呃……法器上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就像凡人制造的物品一样……” 珊瑶的心中一样很慌乱,此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要是玩笑的话,开的太过了,完全是蔑视仙阁,自己还从本见过如此托大的人,但珊瑶用佘光瞄了林旭一眼,虽看不见林旭表情,但见林旭仍然是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立刻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难道是,考验 珊瑶立刻是传音给了颜芷溪,颜芷溪也同样是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又听珊瑶的猜测,一拱手道,“这法器太过玄奥,一时看不真切,不知前辈可否允我们,上前一观。” 而林旭在听到凡器两字后同样慌我不行,废怎么可能废到这个程度?对面下会动手打人!不过还是强装镇是的坐在了原地,坐着,不一定马上会被打,但起身跑,人怎么可能跑的过修士,还特别是虚影话都不敢说了的地方的修士,但听颜芷溪这么一问,便知还有转圜的,恨不得马上让她们看研究明白,但还要端着架子,缓缓的点了点头。 颜芷溪与珊瑶得林旭首肯之后,便是一心扑在法器之上,片刻,两人便认神识交流到,“这法器虽然没有灵力,所用炼材也没有任何以知材料的突出特质与质感,绝对的中和温润,但却威如山岳,自有千斤之势,就好像是……” 珊瑶自然是知道颜芷溪想说什么,就像是愧林峰主元苍南所练制的法器一般,静以温和如玉,动若雷鸣九霄,但元苍南此时应该在回大殿述职中,怎么可能来这里,而且以他之水平,不说器成而先天生器灵,又怎会是这种毫无灵力可言的凡器,“开眼,人家来助妹妹维持,妹妹若可解析得一个,剩下便交咱来依据验证便好。” “好。” 林旭虽然坐的稳,却也是紧张的不行,因为他看那两位主事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虚影也不说话,要是最后让自己来解惑,怕不是要闹笑话,林旭已经开始盘从算着,等会儿怎么找个机出去和虚影盘知识了。 但在此时,林旭忽感压力陡增,但一刹那便是消失,应该是被虚影化去,但同时间,林旭只见颜芷溪双眼竟是泛起了如彩虹一般的七色光芒,正当林旭诧异之时,虚影的声音,在林旭的脑子里适时的响起,“着色之瞳,颜家独存于血脉之中的天赋神通,着色瞳下,一切皆由七原色所成,只要折分得当,无颜家不可知之物,不可明之理,不过着色之瞳对灵力与精神消耗皆是巨大,面对越为精密与高涂之法器,越是如此,纵有一人相助,怕是一会儿,这位主事也要虚脱。” “好厉害的天赋神……不对,你刚才人呢?” “翻天地书呢。” “我信你就有鬼了。” 不及两人继续斗嘴,颜芷溪眼中光芒顿失,一脸苍白的倒在了珊瑶怀里,不过一瞬,颜芷溪又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前辈炼器之法,冠绝天下,此法器取诸材之长,铸中庸之器,避诸材之短,成不世神兵,这法器虽看似无半分灵力,但其可随其主灵力之成长而成长,同时,因其不世之器躯,亦可为杀手锏而显,以我渡测,若将五十块极品灵石灵力渡入其中,甚至可现大乘一击,如此神器,前辈竟视为废品,前辈之造诣,晚辈竟思之不及也。” 林旭听的一时大骇,不由的在脑子里对着虚影问到,“这就是你说的,废品!” “你会有很大一段时间,自身灵力等于零,你的灵石也不大会有什么剩余两字,这不知道废品是什么?” “沃槽……”林旭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便不在去管他,对着颜芷溪说道,“不愧是颜家着色之瞳,不愧是好友推荐之人,老夫佩服。” “前辈谬赞……”颜芷溪微微一笑,对着林旭一行礼,而后便是再也撑不住了,又一次倒在了珊瑶怀里,甚至这次,直接是昏死了过去。 第8章 黄天紫气 颜芷溪晕厥这件小插曲后,林旭既然知道了虚影没什么顾虑,便是将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给了虚影,理由也很简单,剩下的涉及精细事,交给虚影不容易出错。 虚影也没反对,便是趁着珊瑶安置颜芷溪时与林旭换了主次,虚影依旧是维持着林旭装出来的那股感觉,与珊瑶完成了余下交易,唯一让林旭有点可惜的是,那法器应该放拍卖行会拍卖的,但为了维持人设,就直接卖给了五通仙阁。 然后虚影又从五通仙阁处购买了大量的低阶药草,铸材,至于这个大量是多大量,也就是把五通仙阁的库存掏去了三分之二,按他的说法是,你既然内丹不成,咱们先从外丹入门,说到这时,他又是买了一堆丹药,总之这七七八八下来,卖的那三个法器钱,到是没什么剩佘。 林旭相信虚影不会做对自己有害的事情,毕竟是共系一体,生死同亡的关系,但林旭感觉到了虚影的急促,远比寻常,忽然而来的急促,就仿佛是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危险一般,不然他绝不会如此行事,但不该在这个时候发问,应该不会是个简单事。 所以,辞别珊瑶,回到杳然居,林旭坐在自家后院,给虚影复述着灵圃中那些药草名字完,便是问到,“你买的是不是有些,过多了?” “你的外丹道与寻常修士不同,基础足归元印残篇,埙耗唯免,多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那天上有什么?” “天上?” “对,这肉身毕竟是我的,我能感觉到,你当时余光喵了眼天,而后呼吸似有一滞,所以是什么,还能惊到你?” “你真是,怎么早慧到这种程度了,早慧易夭,易生魔,唉……” “有些东西可能便是天生如此,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天上究竟有什么?” “借你吾灵视一观。” 只见虚影说完,林旭眼前世界似是变了模样一般,一目似可见千里之远,山川河流,人兽鱼虫,皆似可在眼下,但最能引起林旭注意的,却是数百米开外,东来紫气,祥和安宁,又让人心生敬畏,林旭不由的一怔,问到,“那是?” “天道气运。”虚影顿了一下,又是解释到,“永寿神君归天,玄冥真人当得人道气运以开宗立派,待寿尽而飞升,王凌川当得天道气运,立地飞升,随侍神君,这既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王凌川散天道气运归人间,气运仍会以与永寿神君修士亲友为优先选,剩下的,才会真正散入人间,而永寿神君人间一游,不过寥寥岁月,与之为友者,更不过二三,而照这天道气运的规格来看,来这华阳派的,怕不是是永寿神君人间的师兄,现玄都观主,张房陵。” “这张房陵很强势或品性不好?” “不,张房陵是当今存世大能中的术算神道双甲,但与人和善,无分毫傲气,甚至会在玄都观摆摊给凡人算卦、画符、祈福,还会上门帮忙驱邪,捉鬼,救济灾民,是位很难得,天上仙人、人间修士、地上凡人皆为称赞的大能,甚至这次拜访,都只可能是应华阳派邀请而来。” “嘶,那你在怕……”林旭话语未落,抬头向天上望去,尚不及看清那异象为何,竟是直接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俯身跪下,五体投地,林旭一脸震惊,但确是说不出话来,也是动不了,数秒钟后,虚影才是说到,“好了,你无神职在身,可以起来了,别在去看那代表他的异象就好。” 林旭一脸虚脱的爬回了摇椅上,虚影为了不出意外,把灵视给回收了,林旭则是在问到,“你在怕,那个?” “那是张房陵师叔,左公权,拥代天巡狞之权,你只要不犯他逆鳞,惹他珍视之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他这次,应该是为护张房陵,跟随而来的。” “那你究竟是在怕什么?” “怕气运……” “气运?” “是,先有王凌川,后有元苍南的试探,外加永寿神君师兄,算术第一的张房陵,就算算不出,也能有个冥冥之中的感觉,外加上一人几手不会出山的左公权陪同而来,我想永寿神君那半魂,怕真是转生在华阳派了,而今后数百年,为永寿神君的年代,气运尽系他身,极为恐怖。”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有,但和你有……” “我?” “对,你见过王凌川,被赠了书签,有了青冥宫剑煞拟态而成的凶蛇,见过了永寿神君人间遭遇,被当成过永寿神君半魂,如今张房陵入华阳派,定会与你一见,你怕是,已经成为永寿神君因果线上的一环了。” “那又会怎样?” “你还记得你看的那些小说中的配角么?你也许会是主角生死之交,最后赴死以助其突破,也可能是主角的对手,甚至可能是他的一段感悟,一段奇遇,甚至是备用金库,也许天下真会有先天的气运之子,但大多数其实是如小说中的主角一般,走在仙人们设定的道路上,看似风光的一生,但有无限暗手隐于其中,也许仙人们有是为了利益,也许有的是为了破局,有的为了避祸,甚至有甚者,只是为了找乐子,打发无聊时光,永寿神君半魂存世转身,呵,这一开始,便仿佛已经是一场气运之争,你真愿意当这场戏剧中的一个提线木偶?” “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没人可以干预,哪怕是仙人也不行!” 林旭一时激动,直接将这句本是该在话从脑海中的对话给说了出来,虚影沉默了一秒,“来了。” 林旭不及问,是什么来了,空间竟是如水泛波,而后清脆一声,仿佛是规则在给来人让路,又听得一句福生无量天尊,随见一身素白道袍,缓步踏入,一甩手中拂尘,另手执礼,“贫道玄都观主张房陵,稽首了。” 林旭当即是吓的从摇椅上蹿起,且是下意识向后缓步退了几步,林旭记得虚影的一句话,张房陵术算、神道双甲,来华阳派也非一时了,什么时间皆是未现,唯有自己方才提及仙人之时,瞬间现身,而且如此张扬,华阳派,应是也是默许了此行,自己怕是难了,思至此处,林旭忽然又似轻松了不少,调整了下心态,拱手问到,“不知张仙人大驾,来我这区区凡人寒舍,有何大事?” 张房陵从面相之上,看不出喜怒,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那根仍靠在摇椅旁的枯木杖,据隅谷子师叔说,林旭有根从不离手的枯木杖,尚有些他都不曾明了的玄妙,甚为奇特。 自己则是顺势问他,如此,师叔不担心林旭有什么问题么?” 隅谷子回的也是简单,这是华阳腹地,村子里也是华阳派弟子的后裔,每一个孩子,都是在往各村子中当轮值医生的老药师手中诞生,看着他们成长,也许师侄不曾知晓,华阳派不治先天之症,所以无法可医,也不可医,以至于当时为林旭接生的老药师,现杏林院执掌,束青云,束老药师,被心魔困了十几年,得我传讯,林旭入了华阳派后,方才有了缓解之状,对这些老药师们来说,每一个他所接生的婴孩,寻他看病的病人,皆是视如己出,华阳派对弟子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孩子大了,谁没有一点小秘密,只要没危害到门派,又何需我们去干预。 张房陵很轻的叹了口气,虽然是对林旭方才惊起一瞬间,下意识欲拿枯木杖,但很快又缩回来的,这不到一秒钟的动作很好奇,但他也无意去探隅谷子说的那一点小秘密,毕竟这也非此趟目地,张房陵望着林旭问到,“你认为,如何才算,仙人干预呢?你认为,如何才算,你我相遇,是为有心算计呢?” “我……” 林旭一时想不到答案,下意识的甚至是想去问虚影,但不知是杖不手,或顾忌,亦或是想让林旭自己回答,虚影并没有任何声音,林旭只得回答道,“我不知道,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也许事留三分,置退路一条,是否为算计,待与时间相知。” “确实早慧,确实像……” “啊?”林旭虽然猜得了张房陵在说什么,但仍是装做了不知,不明,很是疑惑的样子,“张仙人,您在说什么?” “仙人不敢当,称贫道俗名张房陵便好,你数年前在那废墟上所见修士,也就是凌川,他闭关前曾有留讯说,说华阳派有一孩童,有几分故人之姿,今日一见,却有此事。” “您说是永寿神君?” “嗯?”张房陵微有些吃惊,林旭能知道永寿神君这名字不难,毕竟比起去疾解厄长生帝君与东华灵木真君,永寿神君四个字还是容易被记住的,但林旭能直接脱出这句所像是永寿神君,却不该是他现在能知道的事情,这不由的使张房陵多看了林旭一眼,由一开始的慌乱到强行镇定,在到确定我可能暂时没有动手的可能,且不存在威胁后,直接单刀而入,在无一丝惧色,就如…… 张房陵思索到此处,不由又是想起了十二,无奈一笑,“是,你很像永寿神君,但你可以放心,你不是他。” “为……” 林旭忽然住嘴,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这如果解释起来,定会有仙人辛秘涉及其中,自己怎能问这个! 不过比起林旭,张房陵到不是很在意,准确来说,是林旭的忽然住嘴,让张房陵不是很在意了,他也是直接解释到,“凌川觉得你与他师父,也就是永寿神君来说,性格要过于跳脱与顽劣,不可能是他,但凌川对他师父的滤镜太深了,深到甚至是影响到了他自己的功法,但实际上,若你真是他的转世,那么便需要以坏蛋、流氓、恶劣、无可救药来形容,方才是正常情况。” “啊?” “哈,十二将身体一分为二,以清者合道归天,以浊者归地入冥,他若转生,自是浊身入世,及他凶悍,邪恶一面。”张房陵说到此处,望了眼林旭腰间书签,“你应当见过那煞气大蛇的外貌了,永寿神君转世,便似凶悍如此,说不定,你是天命之子,十二那半身,便是气运所在,你那恐怖的宿命之敌。” “啊?” “哈,最后那句,玩笑而已,不必在意。”张房陵摆了摆手,随之行礼示意到,“与小友一唔,甚为愉快,可惜来的匆忙,无礼相备,这临别之时,便是学释门,胡诌一个揭子,赠与小友,这揭子是言,近道似无情,归真向恶行,峰寒山高远,来路安在乎?” 林旭望着如风而散的张房陵,一时发愣,张房陵说他胡诌的那揭子,简单算是简单,难也是算难,有一种既知又不知,重山嶂云雾的感觉,便只是将其记在了心中,不再去多想。 而在此时,又忽听脑海之中,咳嗽了一声,虚影出声道,“你心之善,竟是连我这好友都差点骗得过去了,不过下次别这样了,你我性命相连,我就算寄宿在这枯木杖中,也非是杖在人在,而是你在我在。” “明白了,那你要是挂掉了,会影响我吗?” “呃……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毕竟你才是主体。” “懂了,下次遇到危险,先把你掷出去,待我脱难后,定给你立碑上香,以畏你在天之灵。” “你小子!”虚影仿佛是重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随之仿佛释怀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挺有良心的,虽然不多。” “自是当然。”林旭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重新的躺回了椅子上,“不过你说,那揭子是什么意思?” “那说的是锚,就像……”虚影忽然是停住了声音,“感悟不同,知识不同,便是理解不同,这事需要你自己去悟,我们还有正事,这些草药认完了,还有戒指中的,等那些也认完了,我们便开始来记药性。” “卧槽?你这计划里还有没有我睡觉的时间?” “有,我计算过,醒神君这味灵草吃一片叶子正好可以缓解你一日未眠的疲劳,但鉴于你还属于凡胎,怕你抗不住,所以三天睡一次。” “我去,我这懒惰性子,不适合这个,告辞,告辞。” “诶,你我相知多年,我岂不知你?如果你对这事感兴趣,只要我多催几遍,你自然会拗不过你那好奇的心,去做,压力就是动力嘛。” “你!” “怎么了?” “你也挺有良心的,但是不多。” “那是自然。” …… 第9章 亮相 道院中央,一二三大广场,站满了此届道生,他们有肃目等待,有交头接耳,亦有百无聊赖者,他们所等,既是开院大典,亦为未载玉简之中,三年中唯一一课,神道。 “华阳派道院所讲的神道,一般来说就是单纯介绍下华阳真人,和三清,至于具体是讲的什么,因主讲的修士而异,曾今甚至有过,华阳真人是自在仙,而三清拥神职,受香火,困于气运,不得自在!故华阳真人要比三清更为上的惊人之语,那年受邀来主讲三清,三清观的玉林上人,差点气的当场和那位夫子打了起来,不过幸好玉林上人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他为了道门思潮的蓬勃发展,为了道门与时代进步的趋同,及他旁边另一位夫子不断在他耳边低语着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中,玉林上人决定以大局为重,给忍了下来。” “哈?这也太儿戏了。” “可不是吗,据说玉林上人回去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是直接入魔了,然后发现三清根本都不吊他,没神谕,没托梦,望着那三清神像,忽然顿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的道理,当场突破,现在已经是三清观的观主了。” “艹,……” 不知道为什么,林旭总觉得虚影比以前活跃了不少,难道他是害什么病了?啧,可怜啊,林旭想到这里,不由是笑着点了点头,无视掉了虚影的反驳,决定还是先不惹他了,安心等大典开始。 但很明显,他旁边那位道生并未准备让他安心,他已经是缓缓逼近,凑了过来,“老兄,老弟我刚才见你忽然一笑,又是点头,难道猜到这次的两位主讲人是谁了?” “诶?”林旭望着这凑过来的人,也是凑了过去,小声说道,“我还真是可以知道,不过这有什么可说的?” “咦,这就是老兄你见识短了,你可不知道,来的主讲人不同,整个开院大典的效果不同,我们那一排学舍的,可都在期待着这次大典呢。” 说完后,他便是往同排的另一边看去,那也一排五六个道生,也是望了过来,挑眉一笑,林旭开始后悔回话了,不过又马上是开口到,“你们这么期待,看来对谁主讲,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那是自然,讲华阳真人的必是隅谷子。” 林旭望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得是笑了起来,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猜到的答案,随是追问到,“那讲三清的呢?” “那个,那个……” “是谁啊?” “诶!我已经说过了,而且老兄你不是说你知道么?不如你来说是谁?正好印证一下!” “哈,这有何难……” 只见林旭闭目,掐指轻点,似在算着什么,那道生则是一脸的疑惑,自家怎么说也算是一方世家,自己虽不精通这个,但还是略懂一二的,但他这是什么鬼章法,就像在胡乱的点似的,但你说他在装神弄鬼,但他周身灵力未动,他手边的灵力却是随他指尖所动而动,远不符合常理,就像是规则在与他相合一样,难道真是什么他不可知的秘术? 但其实林旭手指不符合章法的运动是为了迎合归元印所需要的特定运动规则来调动灵力,才做的出现在这个效果,归元印非常的难学,他需要用自己的行动去迎合四周灵力流动,在借从中产生的势去平和的引导灵力改变方向,在聚集到自己的手上,听起来很难,做起来更难,比如怎样去迎合四周灵力流向,怎样通过牵一发而动全身去做到足够的势,从而带动足够你所需的灵力,而且这些还受到自身周围灵力,所处环境,甚至是天气变化,人员流动等诸多因素影响,哪怕有隅谷子直接灌顶授学,林旭现在最多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以至于林旭还寄希望于虚影,问他如果掌门没给自己归元印,那该怎么办,你原本的方案是什么? 虚影则是给了他一个更绝望的回答,“很不巧的是我知道这功法的另一篇,化生印,我原本的想法是只要你化生逆推归元,就可以用了,不过隅谷子有归元印的残篇,到是少了这一麻烦。” 化生逆推归元,林旭虽然不是很懂,但听着就是很麻烦的样子,但心中不由的是感谢了一遍掌门,助自己先脱了一层苦海。 林旭手间一停,嘴上微微一笑,望向那道生,“知晓了,这次主讲三清,请的乃是,玄都观观主,张房陵。” “去天三尺·张房陵!”那道生是差点喊了出来,便是直接的捂住了嘴巴,随之心念一转,又觉得不对,“老兄,玄都观观主,世传是离仙最近之人,所以有了个去天三尺的称号,而且还是术算,神道双甲,所以老兄,你靠着卜算算张观主,是不是有点离了个大谱了。” “诶,老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山人自有妙法探得。” 虚影很想吐槽一句,你的妙法就是因为他昨天来找了你一趟,甚至虚影都不想承认这事是自己告诉他的,当然,这句吐槽也没有说出来,自己并不是很想,因为说了句话,被他带着一起癫。 那道生仍是一脸的不相信,“老实说,要不是现在在道院,我不是认为老兄你是游戏红尘,然后正巧碰上我,并决定来拿我开涮的大能,就是单纯的疯子,但尽管是在道院,尽管有夫子和万步长阶两项把关,我仍然是要说一句,老兄够疯的啊。” “老弟若是不信,马上便知真假。” 就在林旭话语落下之刻,忽听得天起吟唱之声,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同一时间,天地如似一滞,时空如似一凝,再听得一句,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一时间,林旭只觉如风轻扶,似沐暖阳,及近放松与舒适中,只见天垂华光,祥瑞伴行,又见仙官拜迎,神将开道,极尽炫目光华。 林旭见此心中不由是咯噔一下,心中默问虚影到,“来的不会是张房陵的师叔。” “这异象是他出行可以搞出来的异象,但来人不会是左公权,你猜的不错,左公权常年不出山,就是因为不想见生人,自然不会出现在这,只是供献了这个效果而已,不过比起他年的直接走上台,今年到是炫了不少,看来有条件能让规则让步时,他们也是喜欢搞这种花里胡哨东西的。” 就在此时,忽见得神将身动,高台起筑,同时间,空中裂痕蔓延,似自九天而下,直落高台,而后如镜破碎,一片混沌之中,神将再出,自高台向广场而来,虚空筑阶,一阶两神将,戍守左右,同时间,仙官起身,唱和尊名,恭请驾临,方才见以诸夫子依次而出,自阶梯而下,至广场主席台落坐,最后,则是隅谷子、张房陵,并排而出,几番谦让后,由隅谷子前行,张房陵微随其后而下。 张房陵每步落下,身后异象便消失一瞬,隅谷子踏上广场一瞬,便是转身而行迎张房陵,邀其向主席台最前方落坐。 待一切完毕,隅谷子转身轻咳,对着道生们说到,“诸位夫子,你们今后三年的先生,你们自当会认得,便不再由我过多赘述了,而这位,则是今日特邀的嘉宾,有关三清的主讲,东华灵木真君的师兄,神道、术算双甲,被誉为修真界离仙最近之人,得称‘去天三尺’的玄都观观主,张房陵,张观主。” “隅掌门(隅谷子俗名叫隅夷扶,隅谷子是道号。),过誉了。” “张观主谦虚。” 隅谷子语落片刻,又是继续说道,“诸位想必应该都知,开院大典,便是第一课,是为介绍三清与华阳真人,为神道所立,所谓神道,及天人相感,仙人相应,所予所求,所信所行,不过高人当面,吾便不过多卖弄,便请张观主,开始。” “高人不敢当,不过寻常修士罢了。”张房陵起身,缓步上前,继续说到,“参省峰道院这第一课,虽名曰授神道,但却未涉神道中,三清虽尊于其上,但未列神道其中,神道至高,乃为玉皇,玄穹高大天尊,至于华阳真人,也未在其列,隅掌门,可否是如此?” “华阳真人乃先天仙体,自然孕生,自是……” 张房陵见隅谷子忽的一顿,应是在想措辞,便是在他将优化后的词语吐出来前,言到,“自是长生逍遥蓬莱客,而非图中困顿人。” 隅谷子无奈,玄门多有授得神职者,这门下道生,怕有的也已经在父母祖先萌阴之下,求得了一官半职,张房陵要是这么讲下去,得罪人事小,毕竟有代天巡狩的左公权在,没人愿意在去处这个霉头,但要是弄得这群小家伙们产生了自我怀疑,道心出问题了,那就麻烦了,不过张房陵说的也没错,毕竟能逍遥自在,谁愿意去打工,想到这里,隅谷子自己到是愣了一下,又是在心中叹到,不过权责互衡,利弊相通摆了,但张房陵说的也没错,也只得是点了点头。 张房陵微笑以回应,后继续说到,“所谓神道,及如人间朝庭,哪怕是大天尊,你所请所奏,层层递奏,再过天枢院,只要未被刷掉,也是可以递到大天尊当面,但三清无法以神道相通,所念所想,三清具可知,知之与否,回应与否,不在奏请,不在敕令,亦不在你我,而在三清一念,三清所行,所以修者无法确定三清能看到你所奏所请,无法确定何时何定,甚至是否会有回应,故三清不在神道之中,凡以三清为始,三清为敕者,皆为假名借势,应归术法,而非神道。 华阳真人亦是如此,华阳真人乃为长生逍遥客,无神职赘身,所请所奏,无法可依,无矩可寻,甚至连读与不读,皆看真人心情而已,故也不在神道其中,此者想必,也是人间无华阳观之因。” 隅谷子干笑了一声,“一如张观主所言,虽然华阳真人表示过对这事他没什么意见,但主要还是我们不好意思,一是真人不需要供俸,立观纯属于在打扰真人,再就是真人也可以不大会理会信众,所以便一直未行这事。” 这上面讲的平静,下面听的平静,但在一些世家子心中,听着的可是哗然一片,三清非属神道,所奏所请,无法上递?所有三清为始?皆该归术法类?华阳真人无神职,也就是说华阳派的禄位都是外来的?难怪华阳派除了华阳老祖(华阳老祖的神职是因为在创华阳派前,是其他玄门弟子,那时候授予的)一二三代,没一个有禄位,至于传的众说分纭华阳派立属玄门,但没有在人间立观的原因,竞然只是因为,不好意思? 就在众道生头脑风暴时,确听说得了隅谷子另一个消息,“我们其实现在是可以立观了,因为老祖身死飞升,神职归位了,虽然不像东华灵木真君那样,应天所感,承运敕封,但现在已经是从华阳老祖成华阳真君了,不过我们对怎么立观,怎么供奉,怎么分主次,分不分主次等等问题,尚有异议,所以暂时搁置了,还在商量中。” 张房陵对此到不是很惊讶,但是道生们炸了,因为此事,太过违反常识了,虽然今后这是自家老祖,但华阳老祖是逆天伐庙,伐的还是永寿神君的道场,最后是由冥灵真人亲自出手灭杀的,但如今未听惩罚,反而不光升仙归位,还成了一位真君,虽未知神职,但至少地位上已经和永寿神君并齐了,这太特么的离谱了,好魔幻的人生,那自己,那家中长辈,老祖们,为了禄位,为了身死后能安心归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敢造次的生活,算得什么,就算……就算他是一派老祖,这特么的也太夸张了,冥灵真人这种都已经内定的神仙,都不敢这样! 第10章 三清 “你们皆应可见,不管何庙何观,所供何神何仙,若属玄门,便有三清殿亦或三清神像所立,此乃玄门共识,诸脉共守,三清应尊其上,故为天地始,大道源,亦如神道之上,并元三清法门,但三清仍尊于其上一般。” 就在张房陵说完这句话后,忽见得有一道生将手举了起来,问到,“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 “虽不知对错与否,但按家中长辈所释,玄门功法,多来自于仙人传道,神人授法,但仙凡所别,唯以神道相通,若三清不在神道,那人间,真有三清法吗?” “嗯,好问题,在回答之前,需要纠正你一点常识性问题,一者,玉京山于天,五城十二楼于地,六天宫于冥,三处皆可有名之曰仙者,及天者无法落地,唯可以神道相通,此事乃在上阳宫之事后,方才发生;二者,三清乃天地始,道之源,理论上,人间法皆当源自三清,但我明你之意,三清嫡传法,及为道德双篇三千言与玄都观卖的玄门修行基础篇与进阶篇,余下,皆有他意杂于其中,不可言之为嫡传法。” “准确来说,是三清之中,道德天尊的嫡传法。” “对,一如隅掌门补充所言,是道德天尊的嫡传法,但是同样,人世间,也只存在道德天尊的嫡传法,并无元始、灵宝两位天尊的嫡传法。” “张观主,我有一问,可否请教?” 张房陵回头,望向那位出声的夫子回道,“夫子请问。” “您以上话语,几分客观?几分主观?如此言语,心中无半分羞愧?仅一言,便否了三洞四辅九重九经文,无半分因玄都观是老君嫡传而贬低他脉之意?” “那敢问夫子,除三千言外,还有哪一经文,为三清人间亲书且可考证?除玄都观外,哪家敢把出自,源于二字,改为老君嫡传法,亦或灵宝、元始嫡传法?威可借,势可生,这谣,夫子可敢造?” “你!” “张观主,你自诩神道第一,但自我所知,玄都大法师,并未在业位图上留名,应你之说,也非神道之类,你这神道第一,未免虚浮了些?” “这位夫子,不知可否听过,文始妙乐真君?” “不过人间所信,杜撰之神,未入业位图,算得什么正神?” “有府有制,故文可达,意可至,及神道之需,天庭所承,人间所认,正神之备,夫子,可有问题?” “若如张观主所言,那玄都大法师又为何不在业位图之上?不在这神职禄位谱系之中?” …… “因为玄都大法师本来就不是在位正神。”虚影嫌他们吵的复杂与文诌,直接是给林旭解释到,“玄都大法师和华阳真人一样,是天生仙灵,他之所以会为正神是因为他是老君嫡传,及老君遗书启后智,人间玄妙至此生,而玄都大法师,我估计是想让自己老师的道,传下去,自发在这玄门雏形,诸脉未成,天庭未立期间,充当了现在所有正神的过渡,一并处理人间赐福驱邪,授道解惑,等一系列所奏所请的事情,直到诸脉散叶,天庭完善之时,方才退隐,但大天尊感其辛劳,便保留了玄都大法师一切旧制,所以理论上,玄都大法师什么都可以管,且见官大一级,与大天尊是并肩的,不过天不可二日,世不可二君,所以玄都大法师自然不会让自己入业位图,而且玄都大法师也一直让自己处于退休状态,最多理理玄都观的奏请,其他一概不回,不过文始妙道真君乃后人所传,但玄都大法师未有不悦,玄都观也认下了这个名号,所以通过这个称号,是可以递到玄都大法师府邸的,但以后如有须要称呼,还是去称玄都大法师或者都仙大法主,而不是文始妙乐真君,毕竟一来这个仙号是只在人间流传,修士间并不怎么认同,二来玄都大法师虽然会认这个仙号,但毕竟不是正规的职谓,有些修士会认为哪有凡人给天人定仙号的,加上及这个仙号本身也有一点问题,会认为这是亵渎神灵。” “那张观主?” “玄都观都认下了这个仙号,自然是不在意这个……” “呃……” 就在上面已经成了辩论,隅谷子一阵头大,但又不能阻止,因为规矩如此。 下面道生也从安静听课,变的嘈杂不以,主要还是仙人大派中的瓜和辛秘,他们可是听不到,那两位夫子为了驳斥张房陵的观点,都已经开始说玄都观的糗事了,张房陵则很是平静,两位夫子说一段,他就回一段,顺便插一点两位夫子年少轻狂,风流韵事,不知道其他夫子们和隅谷子听的怎么样,但人好像是除了道生外,又多上了不少,隅谷子的头,更大了。 至于林旭,他在脑内和虚影对话,外加也没什么他需要注意的,所以看起来像在发呆,本质上也是在发呆,从而导致一开始有点嘈杂声时,旁边那道生趁机在他旁边小声说了句,“老兄,厉害啊。” 但是,林旭根本没注意到这事,使得那道生更为惊奇,张房陵和夫子口中的事情,也许是常识,那也是大派高层中的常识,非他们这种世家可知的辛秘,比如三清无神道可通,比如仙人断绝使于上阳宫异变之后,这听起来似乎就只是一句话,但只有这些世家子们才明白,这是足以改变一个世家生存方向,命运轨迹的话语,若不是在大典之上,他们现在估计已经是恨不得马上将消息传出去,自己亦是如此,但林旭却在发着呆,这便是让那道生十分诧异,他就算是来自凡间,什么都不知道,也该充满好奇,而不是如此的淡定,难道他真是什么戏红尘的大能,不对,华阳派怎么可能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来,莫非,这些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寻常? 那道生一愣,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想查下他身份的好奇,又思及方才,林旭的言语,这有什么可说的……这有何难?……我已知晓……山人自有妙法……马上便知真假…… 道生的脑子如似宕机,良久才是反应过来,忙是捂住了自己的嘴,于心中叹道,“他难道是华阳派未来道子,不然怎会生的如此淡定,不可能,道子是自出生便以定的身份,成年方才会入世,他究竟是谁?” 道生自然猜不到林旭身上还有个几乎有问必答的虚影,及这些年来只与林旭说话,虚影和林旭闲聊中,这修仙界,林旭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老实说,只论关于这些知识的涉猎与粗略的见识,林旭甚至比一个正常的世家主知道的都还要多,外加虚影还在时实的解说,他确实对这些对他来来说以如常识的知识点,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毕竟天地书下,只要虚影愿意翻,也没什么太多的辛秘。 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林旭不太在意这事的原因是,虚影告诉他,因为这里的主角是诸道生,所以就算是争论,也只会用常识性知识,以方止道生听不懂,不过这个常识,也只是他们,也就是我这个高度的修士们认为的常识。 “那你的常识就是我的常识了。” “我靠……”虚影一时无语,但随之也是无奈,“这也不能怪我,困在你身体里,已经够无聊了,在不让说话,我怕是会当场在渡魔劫矣。” 林旭则是没有回虚影,因为林旭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炽热且似要将他烤化了似的目光,让他一阵恶寒,他不是很习惯应对这种热情,所以他本能的反应了过来,赶在场面即场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哈哈一笑,不管怎么说,先是把主动权捏到自己手里,便是说到,“老弟,咱没骗人?” “当然,当然,老哥真是绝了,真乃神人也,小弟佩服的是五体投体,崇拜……” 林旭摆了摆手,打断了那道生的吟唱,轻咳一声,说到,“这所讲不过些常识俗知罢了,不过主讲毕竟是张观主,现又与夫子论,正为激烈时,聆听之,亦当有所获。” 那道生一听林旭的话,是瞬间的反应了过来,这台上的,对他可能是常识俗知,但对自己来说,是足以让自己家族飞跃一步的宝藏!自己竟是走神到他处了,道生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忙是谢过林旭,聚精会神的开始听与记录与分析台上的辩论(吵架?)起来。 “他们说文人们论到最后会升级成武力展示,我看修士们也差不多,那两位夫子看起来快要坐不住了。” 虚影也是看戏不嫌事大,他倒是很希望张房陵和夫子打起来,毕竟张房陵几乎没怎么出过手,天地书也没有能推算他实力的战斗,好像关于张房陵的记载一直是在闭关,出关,闭关的无限循环中,他及需看到张房陵出手,来拨开这一层的玄秘。 但可惜,夫子们的涵养,让夫子并没有走上最后一步,张房陵也冷静的可怕,这使得争着争着最后直接是没了声音,沉默了数秒,互相行了一礼,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随着上面的平静,道生们也逐步恢复了平静,张房陵则是继续说到,“三清乃道之尽头,万法之源,故是否显圣,是否传法,皆以不重要,道之一字,世间规则,你及所悟,你及所得,皆可言之三清传法,你同可信三清,亦可不信三清,三清皆不会有异,就如世间生死枯荣,四季轮转一般,你若是想被三清所注视,那么一切皆为枉然。” “先生,那我该怎样才能得到三清的注视呢?” “站到三清面前,强行把三清的头扭过来,让三清的眼睛对着你,不然,你便不必去想这些,四季不会因你而停留,未来不会因你而驻步,三清不会因为你而投下目光。” “多谢先生解惑。” “嗯。” 道生行礼,张房陵回礼,而后又是继续说到,“三清所代表的,是道,而道在何处,道在天地,道在万物,道在已心,亦是论与诸位,道在何处,道在眼前,道在心处,道自三清而出,道自万法而散,似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亦如诸位得法而归源,归源而映已身,映已身而得复归一,是为已身道,如此诸位便以知道,便知路,而于路中得遇三清,便自会有机会去扭他们的头,让他们看向你们……” …… 时间过的很快,张房陵一看就没提前打草稿,一直是讲到词穷后,方才结束,虚影对此的评价是, “张房陵的人生就是闭关,出关然后马上继续闭关,哪来的时间写稿子,甚至离他出关到现在已经外面呆了三天,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以震惊修仙界了。” 对后面隅谷子讲华阳真人的评价是, “万年一套,和套公式似的,虽然每次讲的人不同,但听起来一样,是那种一听耳朵就要起茧的套话,毫无营养,远不如那次三清不如华阳真人来的震撼。” 至于他旁边那位道生,在做了大量心里建设后,在散场前,做了自我介绍,让林旭知道了他叫,程序靖,林旭也自然也告诉了他的名字,然后便是道了别,各自离去。 “我以为,你接他的话足为了多交一些朋友,时间越早认识的朋友,可是越牢靠。” “你应该是知道,本质上,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开口说话的人,多交一些朋友,这种事,太为难我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选他?” “不是他向我搭话,选择了我吗?我也只是搭了下话而已。” …… 在这回杳然居的路上,虚影反应过来件让他十分震惊的事情,在林旭与程序靖对话的时间段,林旭的大部分时间,脑子的空的,自己根本感应不到林旭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这么做,就像他从头到尾,除了怀疑了下自己猜错了外,没有任何思考一样,但以虚影对林旭的认识,他就算是发癫,也会有发癫的原因,觉不可能真的毫无目的,但自己推结果,远没直接问来的直接,“你想想你和程序靖,你现在在想什么?” “啊?” 虚影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到了林旭回忆一瞬间,以程序靖这个人为始,已经发散出了一个蜘蛛网般的图,上面有着无数可能与利害关系交织在一起,但随之一瞬间,又是消失,林旭皱了皱眉,略显疑惑,“我当时有想过这些吗?” “不知……” 第11章 梦 三天一睡觉这事,林旭果然是没坚持下来,开院大典回来的那个晚上,就是直接倒头睡了过去,虚影也未去叫醒他,什么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近的过程,一次逼太狠了,怕不是林旭会直接摆烂。 但就在此时,虚影忽感一阵莫名吸力,随之眼前一片横糊,而后刹那,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境之中,虚影沉吟一声,随之恍然,这是,林旭在,做梦?但林旭天生魂体有缺,应该是不会做梦的,难道是,有灵,托梦?那他们现在,又会在哪?能借自己和林旭的联系,将自己也拉入梦中的,定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就在虚影一头雾水之时,那云雾之中,一道身影探了出来,虚影一惊,“林旭?” 林旭听这声音,不由的一愣,打量着面前那道白发兽耳狐尾的少年,啧了一声,“哇,你原来长这样!” 虚影又是一愣神,随之手一抹,只见一道水幕应下,照见了自己身影,虚影一时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原来是变回了自己在三山时的样貌了啊,无奈中收了水幕,不由是叹气,做虚影久了,竟是望见自己相貌也有种久远陌生,一瞬恍然的感觉。 林旭望着虚影,虚影望着林旭,然后一巴掌打掉了他那好奇中想摸自己耳朵的手,林旭又是看向了尾巴,虚影后退了一步,问到,“以后你要是见了妖帝,也会这么手贱去摸么?” “不知道,但我会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你要知道,没人能拒绝毛茸茸!” 虚影长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和林旭先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又不敢离太远,毕竟这说不危险是在梦中,说危险是尚且还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打算。 林旭见虚影这么戒备的样子,便是知道想摸下,感受一下手感是没有戏了,便传回到了正题,“这是哪?” 虚影听此,不由是忽然笑了起来,“你,我见你这么放松,还以为了然于胸了,结果是一无所知。” 林旭尴尬的咳嗽了声,“那什么我已经过了紧张的时间段了,现在又是见到如似亲手足的你,自是放松了。” “你不怕我如三千阶时一般,是假的?” “诶,见张房陵一面,让我明白了些事情,这种时候,小聪明无什么大用,逃也无什么大用,知道是你一瞬间,不论真假,用的既然是你,演下去还有可能生,转身跑怕是当场死。” 虚影一时间又是一阵无话,不由是打量着林旭,叹到,“你小子虽然看着不像是永寿神君转世,但莫不是其他什么神仙或者大能转世。” “我觉得也像。” “确……” 这忽然而来的声音,将两人吓的一大跳,随之扭头望去,张房陵很是突兀的站在两人旁边,摸着下巴到,“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胡明洲或者我师父亦或是青冥老祖?” “我觉得,虽然时间上虽然对的上,但你都用了可能两个字,便是不大可能……” “也是,真是奇哉怪也。” 张房陵点了点头,不由的如此感叹,虚影也是点了点头,深表同意,林旭则是望着这两个好像忽然就认识的一样的人,深感莫明其妙,并且不知天高地厚的问到,“所以你们谁能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两人听闻,不由的哈哈一笑,异口不同声的回答道,“这是你(我)的梦境啊!” 两人说完一愣,又是同时问到 “难道不是你想从我(他)梦中窥探(验证)东华灵木真君的秘密(身份)吗?” “豁!高深的逼格演砸了……” “我们的修为使我们一站在这就已经是高深莫测,并不需要演。” “仙人兄说的甚是。” “诶,仙人啊……” 虚影顿时是连咳数声,张房陵一阵恍然,忙是说道,“原来林小友不知道啊,咳咳,那个仙人也是各有不同,各有不同嘛。” 林旭一时无语,他虽然开口点了下,但也并不是很在意,他很在意的是,“所以说,两位大佬,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 “你等一下,等我和张观主先对一下先……” “然也,然也。” 张房陵深以为然,然后林旭便是听到了以下对话: 虚影,“难道不是你杀了一个回马枪,引导林旭做了一个梦并把我拉了起来,好来做局探查林旭的底细和确认他是否是你师弟的转世。” 张房陵,“怎么可能,见在玉京山正前弓正在打架,我是感觉到梦境里有异才绕了过来,我还以为是你冒险带着林小友闯入我梦里,想一窥东华灵木真君的秘密。” “怎有可能,我现在连一个完整的魂魄都算不上,冒着消散天地的危险去窥一位大能的梦?纵是东华灵木真君的秘密在过诱惑,也不可能贵过我这条残命。” “有可能……” “算了……” 虚影摆了摆手,他现在对怎么自证自己清白也没多大兴趣,反正张房陵也没出手的打算,那还不如想想是怎么被拉…… 虚影望忽的是想起了刚略过了什么,一惊,不由是问道,“等下,你说这儿是哪里?” “玉京山,准确来说,玉京山下。” “玉京山下……”虚影顿时一脸严肃的望着张房陵说到,“这里可不是蓬莱三山,仙人散位,居游无定,玉京山上都是有神职在身的,这应最是秩序所在,最为安定的地方,你怎会梦到在玉京山上打架这种事荒唐梦!” “你想知道吗?” 虚影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望向了林旭,林旭耸了耸肩,“这个问题不是我问出来的么?难道你还准备瞒着本就该给他答案的人?” “两位,既是如此,随我而来。” 随张房陵拨开云雾一瞬间,虚影瞬间抱住林旭,连退数米,灵力护盾,诸般禁制瞬起,林旭尚未反应过来,却是先被天上剑光吸引,绝杀之意,不留生机,同时虚影也反应过来,长舒一口气,“好强的杀意,若是真在当面,怕是触之及死,绝无生机。” 张房陵点了点头,也是认同了虚影的话语,但见此时,一道身影自天空堕落而下,云雾扬万里,一片模糊之中,东华灵木之精化青龙而显,直出云雾,再冲天际而去,却见寒光一瞬,青龙崩裂,直向地面,一刹那,灵力与剑罡激荡而出,尽散云雾,万里如是真空,仅于两者,一人袍袖侵血,凶眼赤瞳,手中剑自天落,另者青衫白首,让人感觉是春风如沐,同时指尖灵木生发,一阻剑锋。 两相僵持之中,虚影一眼便是认出了那青衫者为东华灵木真君,至于那执剑者,虚影竟也是有一种熟悉之感,但自己竟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便是不由的望向张房陵问到,“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玉京山上的事,映照在了我的梦里,我查不到那位执剑仙人资料,恐怕是已经被人抹除了,你有什么印象么?” “我记忆不全,有种熟悉感,但也不知道是谁,但我的记忆与记载中我名字的最后一刻,我都在蓬莱三山,未曾见过外人,想来他应该也是三山上的仙人。” “多谢,总算是有了个方向。”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我不知道,但我猜测,但这个猜测是纯主观臆测的,你参考一下就好,那位仙人,便是造成玉京山仙人与人间断绝的原因,他会阻杀想下山的仙人。” 其实张房陵本想说上下山,但自己先前入十二梦里所见,可能与现实有偏差,亦或有问题,因为不管是五瘟使,还是十二亦或者是华阳,都是已经上山了,所以他应不是会对所有上山的人动武,其中肯定还存在什么规则,但自己还不知道,不过下山,应是无差别的攻击。 “如果是这样,那也是相安了无数年,所以现在东华灵木真君为什么会跟这位仙人打起来?” “两种可能,一是师弟想取回留在人间的半身,二是东华灵木真君的归位,让仙人们有了重新贯通两界的想法,故有了此战。” 说完之后,张房陵与虚影皆是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林旭则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被抱在虚影怀里,但可能由于的身高问题,林旭其实是双臂搭在虚影手臂上,自己则是半蹲着在,但林旭不在意这个,他知道虚影保持这姿势是为了能最快速带走自己,他在意的是,“话说你们对完了吗?谁能告诉我一声,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张房陵望向虚影怀中面无表情的林旭,不由是于心中叹到,林小友好像是越来越放肆了,哪来一个尚还属凡人的初入门弟子对着一个掌门和一位仙人这么问话的。 虚影见张房陵的无奈,同样是陷入了沉思,不过片刻,又是突然释怀,同时对着张房陵传音到,“咳,那个,可能是因为有我在旁边,外加和他讲过了太多修仙界的事,使他失了那么一点对未知的敬畏心,特别是在知道没什么危险后……” “竟是这样。”张房陵一时哭笑不得,但随之还是和林旭解释到,“我想你是受牵连被你这位……” “兄弟,我们俩同时降世,一同成长,不是兄弟也胜似兄弟了。”虚影回了张房陵的话,又是接过了张房陵的话头,“我原以为你是主角,但现在看来,可能是我与那仙人同属蓬莱三山,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互相感应之下,我被拉进来的同时,你受到牵连下,也被拉了进来,所以主角该是我和张观主。” “这样啊。”林旭点了点,又是望着那仍是在僵持着两名仙人问到,“他们会僵持多久?” “不知道,一但陷入拼灵力,拼境界的状态,除非一方有异,或者外力干预,就……” 就在张房陵话语未落之时,忽见天光乍晓,一道大旗落下,无边威压,竟是直接映照于梦中,随之落下者,正是代天巡狩,左公权。 左公权落下瞬间,直接探掌打向虚影,所幸灵力盾,诸重禁制未散,硬抗下了此掌,只听左公权冷哼一声,正欲提力之时,张房陵急忙说到,“师叔!不是敌人。” “嗯?”左公权一时疑惑,但仍是瞬间收掌,但虚影所设盾与禁制,仍是被左公权瓦解,同时正欲转身问张房陵是什么情况的左公权,忽然又是回头,望向那因禁制破除而显象的虚影,不由一愣,“你来自蓬莱?” “是。” “那仙人您现在可曾在三山听闻过一人,胡明洲?” 虚影一愣,胡明洲不是战死了么?左公权不知道?沉吟片刻,回答道,“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身体有异,已经很久未曾回蓬莱了,自无从听闻。” “抱歉。”左公权道了一句歉,又是望向了林旭,“房陵,这便是你当时去见的孩子?” “是。” “嗯。” 左公权见虚影将他护在身中,自然是知道了这孩子对虚影的重要性,也是一眼就看明白了林旭的缺陷,自己既然无礼在先,总该送点什么东西赔礼,仙可能看不上,但赠他,尚可。 只见左公权指尖一点,一道符箓般的光影直接是飞向了林旭,同时说到,“我初入丹道时的一些小感悟,全当赔罪,赠与小友了,来日若有机会来玄都观,自设茶而待,在作赔礼。” 就在语落一瞬间,因为左公权强行撕裂而闯进来的梦境,终是不堪重负,直接崩溃。 杳然居,林旭忽然惊醒,而后不及说话,先觉无数知识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头痛欲裂,虚影则是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左公权梦中传法,回到现实后,知识仿佛是重新涌入而造成的疏离感,左公权哪里给的只是感悟,怕是连着感悟配套的诸多丹方,炼制手法,丹材选择等诸多知识,全灌输了过来,才造成了林旭这种程度的不适,如果此时不能先大概梳理一下,这头疾大概会伴他很长时间了,便是说到,“林旭,冷静,努力去想这两天你已经认识的丹材,草药,想他们的特性,药性,如何选择,处理手法,适用何种丹方,如何炼特,何类与他相似,又是何类与他相斥,相似者如何处理,相斥又该如何处理……” “呃…好……” 第12章 胡离 “呼……” 一连数个时辰,林旭直接是累的瘫软在了椅子上,已经是虚脱了,动都动不了一点,他从来没感受到过这种无力感,远比万步长阶那一下都来的痛苦,就像是直接撕开了一道自己本未愈合的伤口,然后拿着刀与镊子将伤口处的皮肤、肌肉、经脉、血管、骨头,一点点完整的分离切除,然后还要去复述它的构成,作用,自己将他分离切除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并感受这个后果,在以此来应正之前所复述的效果,并不断的循环往复,且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招不甚,满盘接输。 虚影也是在第一时间检查了林旭道基和神魂状态,在确定道基没什么问题后,神魂没有进一步受损后,方才是松了一口气,叹道,“天才口中的一点还真是超出了我的理解,真是让人害怕,还好你也足够聪明,又已经有了一些基础打底,才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大问题。” 林旭虽然已经累的在喘粗气了,疼痛的余威也尚还没有散去,但他仍是对虚影的这句话有一丝的好奇,不免是强行提起精神来问到,“你,一名仙人,叹自己资质不如一名修士,是不是有点,太谦虚过头了?” “哈,怎么会呢?”虚影哈哈一笑,似是叹了口气,继续说到,“你知道么,左公权少时问他师父阖闾阎炼丹的问题,把阖闾阎惊了一跳,问他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毫无基础的人是从哪知道的外丹道,你知道左公权怎么回答的么?吾观万物依规而行,如矩而聚,如依其规,尊其矩,以一为领,以显药性,以余为辅,以固其本,君臣相佐,阴阳互济,促而成形,吾思之应为丹矣,并演示了一遍。 阖闾阎不懂这些,便带着左公权去问了现以故的外丹道大家,陈问麟,陈问麟听完后沉默了良久,问左公权想这些用了多久,左公权回他一个下午,陈问麟又是沉默了良久,告诉阖闾阎,左公权的这段话,几乎接近外丹道的总纲,且他炼出来的那枚丹虽然原始但十分的纯粹,几乎无杂质存在,并说出了一句流传很广的话,也许我毕生努力,可以为未来的你,节省一个下午的思考时间。 左公权这种天资,又岂是我能相提并论的。” 林旭一瞬间就是理解到了左公权的逆天天资,无中生有,几近完美,还有,一位修士的寿命,该有多长?还是位外丹道大家,左公权竟是能让他在自己最为自傲的外丹道上感叹自己毕生努力,不过可以为他节省一个下午的思考时间,也不由是感叹到,“也许对他来说,让我刚痛苦了数个时辰的东西,对他来说,真只是小感悟而已。” 虚影见林旭这么感叹,本想吐槽一句,两天认完了几乎所有的常见丹材,数个时辰理清左公权的感悟,你也是离了大谱,但还是没说出口,还是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天材的好,毕竟,就他现在虽然看着很正常,但仔细想一下,就已经就很抽象,再抽象下去,怕是哪天就真搞出了把隅谷子当马骑的事来了。 而虚影的这一瞬沉默,则很敏锐的被林旭察觉到了,但林旭非没有拘泥在上面说的天赋话题上,而是一转话锋问到,“你有没有觉得我太过顺利了,简直是需要什么来什么,莫不是,我真是张观主说的那样,天命主角?” “我觉得……”虚影顿了一下,似是改口了,又是没改口般说到,“我觉得,以我们的熟悉程度,你可以省略掉从探讨你是不是主角到主角再到仙人,最后到我是仙人,引起我解释时,再顺势过渡到你想问题上的过程,直接问我问题。” “啊?我不能是听到你说的这些,从而想到自己,最后感叹下产生了疑惑与迷茫吗?” “你也许会疑惑,也许会迷茫,但不会是在这个时候,以你的好奇心,在平静下来,无所事事时,纵使你的大脑会表现出了一片空白,神情是一脸呆滞,眼神也有一种没被知识污染过的美,但是,你的行动,话语,一切都会去服务于你那还没被满足的好奇心。” “啥好奇心?” “呃……” 虚影一时语塞,他有时是真分不清林旭是真的反应慢还是装出来,但不管如何,他的行动,作为,甚至于无意识的反应,最终都只会导向他好奇的那个方向,虚影一想起来便是不由的也觉得脑袋疼,便是直接说到,“算了,既然张房陵点出了我的身份,我便告诉你我尚还记得的自己,我为先天仙灵,出生自蓬莱,乃绥庞真人,胡离,原先不告诉你,一来因我记忆不全,不知我是如何变成现今模样,二来我怕有人算计,我能感觉的到,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把我牵往某个既定方向,我怕你知道后,也被影响,但张房陵点出了我的身份,在瞒便也没了什么意义,便是如此。” “你叫狐狸?用的着这么形象的么?” “是胡离,虽然我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估计也就是谐的狐狸音。” “有可能。”林旭点了点头,又是问道,“蓬莱没有其它狐狸了吗?” “首先,蓬莱是仙岛,上面住的绝大部分都是仙人,其次,莫说一个成仙了的狐或狸,就算是一个开了灵智的,他也会有名字,再者说,两者发音上还是有细微差别,不会出现,叫狐狸,我答应这种事。” 林旭不由的是讪讪一笑,又是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没有想过去找回你失去的记忆么?” “有,但不会是在此时。” “好!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便使唤我就好。” “这个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把你排除在计划外,你早被我放在里面了。” “廾,我开始怀疑你就是那写剧本的仙人了。” “你猜对了,我就是。” “六。” 林旭一时无语,不过力气倒是恢复了些,反正是现在让他睡觉是睡不得,他这脑子生疼的情况下,记东西也别想了,便是伸着手,动着手指,引导起灵力玩了起来。 另一处,龙神山青云宫,浣剑小筑,纱帘之中,倩影依旧,剑依旧,张房陵哪怕是站在浣剑小筑外,依旧能感觉到小筑中,剑罡剑煞翁鸣之声,相争之声,仿佛如同两名绝世剑修,生死之决。 张房陵一处踏入,顿时金光覆身,剑影纷飞,非是剑罡剑煞向自己而来,只是此处,以是万般皆剑,只是剑罡剑煞相争,波及到自己而已。 张房陵纵是有金光护体,走的仍是很慢,不是不能,而是不愿,他不想打扰到这漫天的剑气,罡煞相争,若无必要,他甚至只想在筑外留言,而非踏入筑中。 张房陵沿着回廊,一步步往中间水榭亭台走去,一步步向那倩影走去,张房陵虽然很不想打扰她,张房陵虽然来问的,也不过是一个陈年老话题,尽管如何看皆不该,但张房陵,却是皆无奈。 只见张房陵立于纱帘之外,以拂尘挑开帘帷,青云宫之主傅芸熙,正盘腿端坐其中,两柄无名剑相立两端,比之外面剑意的争斗,此处风轻云淡,详和安详,这是很难自一名青云宫门人身上看出来的意境,但出现在了这位青云宫之主身上,这位只有筑基期的青云宫之主,傅芸熙身上。 张房陵望着傅芸熙,心里还是很犯怵的,他虽然专门去咨询了下青云宫的长老,如果仅以唤醒为目地出手,算不算对青云宫邀战,长老的回答是,“只要没有战意,其实青云宫门人也不一定会那么死板,他们也是有思想的,又不是按条件触发的机器,你这是刻板印象,要不得。” “那如果当时没意识,只有本能呢?” “那在她醒过来前,你的刻板印象是对的,醒来后,对半开……” “我说张观主啊,你是要去叫芸熙么?那感情好啊!我老早就想看你们打一架了。” “对对对,芸熙那孩子虽然境界停滞了,但剑意涨的恐怖,张观主,你正好帮我们试试,她现在有多厉害了……” …… 张房陵一想到那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的其他长老们就是一阵头疼,他也从自己想唤醒傅芸熙变成了带着一群长辈的希翼来唤醒傅芸熙,不过想到那一群老头子都不敢自己来干这件事,自己就有点犯怵,傅师妹的剑意究竟到什么鬼程度了,这么恐怖,而且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毫不留手的傅芸熙,更是恐怖了,要不先,把傅师妹双剑,偷偷藏起来再说? 张房陵尚不及动手,整个浣剑小筑直接是炸开,被自傅芸熙体内冲出的剑罡与剑煞,直接的绞成了粉霁,张房陵纵是有金光护体,也是连退数十步,无奈叹到,“连个想法都不能有的吗?” 不及张房陵反应,天地已是异变,青天白日,血染半霞,同显于高空之上,又见苍穹开裂,血雨天降,诡绝,妖艳,如似地狱开道,血雨落地,一只只手,一个个头颅,自土中,自水中钻出,而后如烟花般炸裂开来,似如一朵朵无根之花,定格虚空之中,而与此同时,傅芸熙那青云制式长剑自行出鞘,一时阴冷入骨,直向张房陵而来。 张房陵手起诀,指御金光,一指挡剑,同时间,另手拂尘一甩,罡气如注,直冲傅芸熙,未曾想,张房陵眼前忽显血盆大口,一条凶煞大蛇凭空而显,似欲将张房陵一口吞下。 但见张房陵一步后退,顿是在百米外,拂尘一扫,卷住蛇头,向下一甩,顿时将其砸入了水池之中,千层浪起,但见另柄剑锋在至,其意浩然,其威赫赫,其过之处,似如青天白日,朗朗清明。 张房陵指间轻弹,灵力溢散而开,两剑被逼后退之刻,那凶煞之蛇却是突然在显于张房陵身前,咬了过来,张房陵闪身而躲,堪堪而过,同时一拂尘,在将其抽入水中一刹,身形一闪,手做剑指,欲取那青云制式剑上长穗,不料一道倩影,先他一步,傅芸熙双剑入手一瞬,一手剑煞爆增,一手剑罡内敛,张房陵顿时后退,青蚨剑入手,四象显形,四神佑身,同见此时,一剑而下,似如开天之式,天地同崩,纵是张房陵以有准备,亦是入地半尺,但见长剑回首,乾坤失色,张房陵周身四象崩毁,金光暗淡,嘴角溢血,又自地中,倒飞了出去,此正是,青冥剑祖绝技,万里无归。 张房陵沉气而坠,稳住身形,落地一瞬,青蚨剑出,轰然一声,是玄门法与剑中罡相对,一刹那,两人互退数步,张房陵再次咳血,周身亦被,剑罡所侵,凡动一步,皆将伤已,正是青云宫之主傅芸熙绝技,君子待势。 张房陵长叹一声,知欲留手,以是不可能,反是将自己陷入如此窘境,身形受制,顿时四象之精浮现,欲全力以赴之时,却见傅芸熙如风而散,消失于天地之剑。 “竞只是剑意!” 一时间,围观的诸位长老,张房陵皆是大骇,从未有人发觉,那坐在浣剑小筑中央,濯剑悟道的青云宫之主,竟然只是,剑意应形,如果这只是剑意,那真的傅芸熙,现在又是在哪里? 张房陵反应过来后,不顾周身剑罡未除,忙以术算相衍,以推其踪,这给刚缓过来的诸位长老又是吓了一跳,忙是出手相阻,虽然他们也很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傅芸熙现在在哪里,但真因此重伤了张房陵,他们也不忍心,毕竟这孩子不光是玄都观观主、盟威道的下任盟主,更是玄易子的弟子,傅芸熙的好友。 在众长老的强行阻止下,张房陵又是吐出了一口污血,众位长老忙是安慰到,“芸熙失踪,我们也急,但这事急不得,一急处处皆出错,你也是一观之主了,事有先后,咱先解决体内罡气再说,好不好。” 张房陵沉默良久,默默的点了下头,众长老也终于是,微松了一点气。 第13章 傅芸熙、王凌川 张房陵连吐数口鲜血,双眼充血,血丝密布,法坛、法器,神像、神牌,阵法、符箓,卜算、问卦,山君、土地,精怪、游魂,猖兵、天将,游神、鬼差,数天时间内,张房陵能用之手段,能问之仙神妖鬼,能派出寻找的兵将,皆是被他用尽、问尽了,出去寻找的兵将,亦未带回半分消息,天无讯,地未收,人间寥寥无此音,就如同傅芸熙从未出现在这人间一般,就仿佛从时空中被抹除了一样,在无她半分消息,但张房陵不信,张房陵以失去了师父、师弟,甚至是连最后一面,他都未曾得见,若如今,在失其友,还是在如此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所失,他,不甘心,不甘心啊,张房陵不知到已经是多少次的在催体内灵力,就算是穷尽自己毕生修为,他也要知道,傅芸熙出什么事了,而人现在又是在何处! 而在附近的几个长老则更是焦急,是张房陵没有探到傅芸熙消息的焦急,也是张房陵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还未停手的焦急,几位长老已经是耳语了起来,“张观主要是在这么下去,怕是要折在青云宫了,我们怎么和玄都观交待,若是等会儿他再催灵力,破阵救人,反噬也好过失命。” “同意。” “好。” …… 但不及他们回应,天空异常忽显,乌云密布,似是笼罩到了整个人间,长老们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张房陵却是在吐一口鲜血,未为伤,乃为气急攻心,修仙界以很久未见,甚至长老们都先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异象,那便是,有人欲渡劫飞升,而张房陵气急攻心的原因则是,他从正在和他交流的神仙得知,这次飞升的主角乃是,王凌川。 更是因为,王凌川本身仙籍在册,他想回去,只会是一片坦途,不会有半分阻碍,甚至只要他奏个请,上个表,作为东华灵木真君唯一弟子,来一次天敕其位,气运加身,拔地飞升都不是不可能,根本没有必要去抗这九重雷劫,更重要的是,王凌川,浊墨之身,阴秽之体,且以他现在实力,抗至刚至阳,杀伐之相的雷劫,九死一生,而且就算活下来了,上面他师父还在和无名仙人打架,那余威也足以将那侥幸归零。 张房陵顿时消失于原地,众长老见此反是松了口气,随即几位长老互相交流了几秒,两位向异象中心而去,余下则是处理剩下事务。 张房陵本是想直接往异象中心带离王凌川,在接阵法替他抗下此劫,但在中心千里之处,便被一股无形之障所阻,而在此,立着一名熟悉人影,左公权,亦是他立于此处,或者说他所代表的代天巡狩立于此处,方才使这地方足够的安静且无人觊觎窥视,而跟上来的两位长老,见到左公权后,也是松了口气,与左公权互相点头示意,算打过招呼后,便是向回赶去,毕竟家里那事,若是稍有不慎,便足以惹出动荡整个修仙界的乱子来,他们不能不紧张。 左公权望了眼看起来略有些心虚的张房陵,便是直接问到,“观主此行青云宫前,应下过我什么了?” “回师叔,不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那你是如何搞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又准备去干什么?” “师叔!十二无奈归天时我不在!傅宫主如今生死不明,我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而王凌川如今又欲寻死,我所认识的人,一个个皆离我而去,我救不得,留不住,但如今,天涯咫尺,我有机会,不管如何,我定要拉他回来,不惜一切代!” 左公权听闻张房陵此语,不由是叹了一口气,随之闭眼,一杆大旗而落,代天巡狩四字携天道威压而下,张房陵纵是以为神道第一人,但既神职在身,也只能被无情的镇压于地。 左公权飘然而落,望着欲挣扎起身的张房陵,只是问道,“你欲做什么?” “救王凌川!”张房陵说完,并同时反问到,“左师叔!王凌川是十二教出来的,我也曾授法于他,他也算我玄都观门人,你徒孙辈,你忍心见他赴死。” “不忍心,所以我问过他了,但他回的很绝决,故我留在了此处。” “他说什么了?” “数日死关,忽悟天命,此生寥寥,幸遇吾师,常思何以可报吾师,何以可谢师恩,如今忽明,前路何往,愿以此身赴死,助吾师在行一步,望师叔祖成全。” “师叔!那是仙人剧本,那不该是命运!凌川本就是仙人的提线偶!我们帮他躲过一次了,他也明白,只是这次涉及到十二,关心则乱,他拎不清了,那十二与仙人的战斗,他活着都做不了什么,更别提死后了,这毫无意义。” 左公权叹了口气,张房陵身上压力骤减,正欲行动之时,天雷以是快他一步而落,雷劫一起,救人,以为虚谈。 张房陵沉默良久,不知该说些什么,明之不可为,明之是以铺好路的必死结局,明之没有任何意义,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左公权则是轻声对着张房陵问到,“如果你知你若身死,有可能可以助十二一臂之力,你会去吗?” “会。” 张房陵这么做的理由有很多,但回答的很简单,也仅仅只是有这一个会字,但他仍是接受不了王凌川去这么做,自己送死远比目睹好友送死来的痛苦,而且也不一定只有这一个办法,什么事,我们不能商量,不能慢慢想呢!反正全然是忘了,就在不久前,刚是谁为寻好友下落,不顾生死,为救好友,不顾生死,又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了一个会字。 左公权似是已经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不由是叹了口气,这孩子的进境太快了,也把自己逼的太紧了,看来沐十二升天和邱师兄的身死,已经是成为他另一个心魔了,“房陵,每个人都走在自己的道上,也许有意义的事情便是无数个无意义的事情堆积而成的,就如你,你还记得你是为何成为术算,神道第一的么?” “我想弄明白为什么!我想找到十二,找到师父问他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是这样!非要如此绝决!” “结果呢?你寻到邱师兄了吗?十二又告诉你为什么了吗?有什么意义吗?” “我……” “世人都是如此,也许那些他人看来无意义的事情,是他们毕生的执念,愿意倾尽一切的追求,他既深思熟虑,他既一往无悔,我们有什么权利拉住他,将他强留在原地。” “师叔,你知道了?” “我师父,你师祖他老人家老糊涂了,你也老糊涂了?那阵法在完美,遮得住玄都观中的我,还遮得住离开玄都观的我?” “我……” 而就在此时,天雷如暴而落,张房陵仍是一步向前,下意识想出手帮忙,但是被左公权给直接拎了回来,“你现在这状态上去是送死,只会在引得我来救你,到时候,我们仨儿雷劫叠加,天劫落下,方圆八千万里内,主打就是一个生灵灭绝,满地荒芜,要是这里面还有那个倒霉催的或者跑的慢的修士,这灾劫区域还可是继续顺沿,到时间拉着整个修仙界一起渡劫都不一定是梦。” 张房陵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良久之后,手中法诀终于还是松开了,“望一切,顺遂。” 而在中央位置,王凌川已是身似焦炭,口吐鲜血,但到此时,他也仅仅只是扛过第二道天雷而已,但王凌川无惧,只是在调整状态,等第三道天劫降临。 王凌川怎会不知道这是仙人剧本,他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不过数天闭关,便以窥得自身全部因果,甚至于自己遇三位恩公,恩公们帮自己解决童子身的问题,老师教授自己浊墨知识,皆在剧本,也就是自己的命运之中,程如恩公们所言,自己呆在老师身边,仙人们便不敢伸手过来,但在此之前,这故事便以写就,甚至于自己为主角这条线,却就是因为不敢伸手向老师,而以自己来影响他的路途,而自己的结局,只有赴死,但如令的赴死,虽仍未出剧本所料,却未在有提线相操,有的只是自己,一意而行。 自己算得起始,自己算得终末,也有过迷茫,也有过愤怒,甚至有过那么一瞬间甚至是,牵怒过三位恩公,但仔细一想,一路行来,结果接是我自己所决定,若重来一次,扪心自问,可否会有不同,不犹是苦笑一声,绝无不同,恩公们尽力在助我,老师亦是全力相授,且为我寻得善后之法,方才至有如今的王凌川,大恩仍如此,我王凌川又何以为报,无以为报,如今虽如蚍蜉撼大树,但既可为老师撞得一涟漪,那凌川也自当行,自当为老师,开道。 而在此时,第三道天劫落下,王凌川手起决,一片腥黄中,自是黄泉诀显,一时间,似如阴曹,恶水横天,阴寒苦冷,人间覆霜,随王凌川剑指所向,硬冲天劫而去。 两向所冲,阴阳相对,余威顿时成倍而散,左公权见此,冷哼一声,这灵力与天劫余威竟是诡异的停驻在了那无形壁障之内,自行瓦解。 而王凌川却是注意不到这些了,前两道天劫,王凌川自凭肉身硬抗,所以来的正常,但这第三道,王凌川一动手,天劫亦是更显暴虐,只见三道未去,第四道以是降下,而且竟是,紫霄神雷。 竞见紫霄神雷先破第三雷劫,在灭黄泉水一瞬间,化分十二重,不及王凌川反应,自王凌川十二大穴而入,封穴闭窍,游身行脉,一时间,王凌川如感自身筋骨将离,灵魂将熄,道基将崩,此正是紫霄神雷可怕之处,闭神识之感,剥仙人之体,毁大道之基,更不提王凌川,尚还不是仙人,更为无力招架,但王凌川未急,若欲比杀伐,只见王凌川周身剑煞起身,亦尽入自身经脉,与雷光缠斗而起。 王凌川周身剑煞,本源为青云宫剑煞,但于其中,又微显不同,似是更为凶恶,比之青云宫剑煞更为不顾一切,甚至这个一切中包括了王凌川自己,不死不休。 不过一刻,王凌川已是如被剑光从内而向外洞穿,但剑煞竟是不可思议的将雷光逼了出来,更是化为一条巨蛇,将其吞噬殆尽。 王凌川以似将要崩溃,神魂俱疲,而不久后,第五道天劫已是将落,张房陵望着那熟悉的煞气,脑中忽的想起了那一句玩笑话,“你竟然还有这么慷慨的时候。” 又思起当时送别,终还是过不去心中那坎,见他赴死,正欲动手,却是被速度更快的左公权给按在了原地。 而在这一刻,第五道天劫已至,剑煞虽是第一时间迎上,但终究是无根物,沾染的一丝气息罢了,触之及溃,眼见以无生机之时,忽见一道剑光飞入,万米凶蛇显形,尽截雷光。 王凌川一楞,这剑不该出现在此,这蛇也不该出现在此,剧本中唯一可能会受自己牵连的恩公,已经拜托让左公松将他留在了外面,又怎会出现另一位恩公的剑。 王凌川不及反应,那剑却是以消散无形,唯留一个穗子,默默的躺在那里,张房陵望见这一幕,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手中换出一物,向地上砸去。 只见玄阴玉破碎一瞬间,煞气冲天而起,直接扑向了那凶蛇,一时间,两相汇聚,张房陵竟有了一种,真的在与十二身上的那条凶蛇对视之感。 而在被巨蛇护在中心的王凌川,则感到了一种更为熟悉之感,是恩公!是老师!是沐十二! 随声叹息,一白衣少年化形而显,他抱着一把剑,坐在地上,靠着巨蛇的身子,一脸无奈,“兜兜转转数百年,你怎又还是走回了剧本里?” “若能助老师一臂之力,死而无憾!” “若我说不能呢?” 王凌川愣了下,竟是咧嘴一笑,“嗯,怎么说呢,其实咱也不认为咱可能起这么大的重作,但万一呢?” 那白衣少年无奈一笑,周身剑意暴发,引得凶蛇也发出了嘶嘶的低吼,少年又是叹了口气,一跃上凶蛇背上,抱着剑向蛇头缓步而去,“可惜我终究还是无根物,不是本来我,我能助你再挡下两道天劫,而最后两劫,也只能助你好运了,在此之前,好生休养。” 第十回章 此去不言归 只见雷光所化白虎而散,少年收剑,轻笑一声,便如飞灰而逝,凶蛇亦似烟而散,至此时,天劫九重,已过七重,王凌川睁眼,谢过老师最后一助,直向九天,欲接最后两劫之时,一时幻生,竟是又见罗文轩,而罗文轩转头,也似是望见了王凌川,便是将手伸了过来,“你怎么搞成这样了,那群欠揍的小泼皮又欺负你了?” 王凌川摇了摇头,他感觉的出来这是罗文轩,但他已经是记不得这是个什么人形,但于此一瞬,罗文轩化作了熊熊烈火,而在烈火之中,则是他那记得中更为模糊不清的母亲,是啊,王凌川忽而发现,近千年时光,竟是已经让自己都,记不清母亲的容貌了。 而在此时,一切忽静,火光,幻像皆是归于平静,只余下一人,那人穿着玄都观的道袍,带着东华灵木真君的威严,有着方才少年相近的容貌,唯有那盘在双肩上的凶蛇,似是仿佛在证明一件事,他是沐十二。 沐十二转过了身来,望着王凌川,略有些疑惑到,“先生怎将自己逼至了如此窘态?” “老师……” 一瞬间,王凌川话语未落,望着这个他忆忆之中的沐十二,竟是直接的哭了起来,王凌川一生动荡,有恶他者,有善他者,有助他者,有陷他者,唯有与三位恩公,与沐十二,与老师所伴数日,反是一生最为放松,平静之时,哪怕老师当时岁不满弱冠,修为也不甚强大,甚至老师当时所讲,对现在的他听来,也过于浅显,但王凌川到如今,仍是觉得,立于他的身侧,听他授道,解惑,听他说话,便是有一种安全感,一种君自往前,后事勿虑的松驰感。 沐十二未有打扰王凌川的发呆,也未有和罗文轩一般,伸手欲去扶他,只是立在原地,等着王凌川慢慢的回神。 而回过神来的王凌川,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等在原地未动的沐十二,同时爬了起来,拍去衣上灰尘,并整理起了衣容。 沐十二见他望向了自己,便是回了他一个微笑,随后伸手拦住了王凌川欲行的大礼,“先生称一句老师,我尚且说的过去,但先生欲行大礼,吾不敢受之。” 王凌川也没有竖持,他虽只是与沐十二相处不过数天,但自是知道沐十二脾性的,如果他非要竖持,沐十二会直接转身拂袖而去,不会有任何回旋余地,便是躬身向旁边退了两步,“回老师的话,已经没有命运的丝线将我如木偶一般吊起,也无意志左右着我前行,也许我的决定遂了仙人的意愿,但这终究只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说嘛,不是我将自己逼至如此窘态,是我自己啊,走在了自己所选的道路上了,只是这途上嘛,略有些荆棘,所以现在看起来,是有那么的一丢丢的困难,不过我能克服的,毕竟我现在,估且也是,很厉害了呢。” 沐十二望着王凌川,又是笑着摇了摇头,本是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听天上,雷光以是再显,只得是叹了口气,拱手到,“先生舍命相陪,甚为敬佩,亦是感动,但又觉愚蠢,十二何德,值先生做至如此……” 王凌川忙是上去扶沐十二,却是在这一刻,沐十二幻象突然散去,王凌川心中咯噔一下,如同什么东西忽然又是突然失去一般之时,天空之上,雷光一闪,如刀光劈下,非任何神雷,亦无任何异相,仅为雷光,仅为天威,只有一意,为杀而来,为斩而落,此正是天劫九·去凡刀。 此劫若过,入得长生录,与道共其久,若居东海外,仙人逍遥游,或登玉京山,佑得天地宁,皆可随自己的心,但过不去,天地无名,轮回无望。 王凌川根本不及任何反应,雷光以是落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疼痛,亦没有任何反应,一瞬间,肉身以是湮灭,没有给王凌川无任何反应机会。 但在这一刻,时间凝固,忽见有仙骑鹤来,那是一道幻影,他抚摸了下自己花白的胡子,问了王凌川最后一句,“童儿,为师终究还是舍不得,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不足半成的概率,以你长生,以你入灭一试么?此时应我,尚还有反悔之机。” 王凌川一瞬间,记忆仿佛冥冥中明白了什么,这设局的仙人,竟是前世的自己,而他师父,现在面前这位,亦是当初那位想让他身死归位的仙人,只不过是想带他回去而已,王凌川无奈一笑,真是命运无常啊,随即对着那似是明白王凌川想法,逐渐消散的幻象一拱手,“徒儿拜别师尊,谢师尊助我最后一步,稳住了我这将离的意识。” “唉……” 天地间只留下了一声长叹,同时天劫散去,天门洞开一瞬,一道剑光自其内而落,仅仅为这余威,便是让人间百里,尽归虚芜。 王凌川自不敢多耽误时间,直接跃入了天门之中,同时天门关闭,玉京山前,东华灵木真君被剑光逼退瞬间,余光瞥了王凌川一眼,王凌川同时对上了东华灵木真君的眼神,刹那之间,如堕寒窖,那眼神冷而漠然,无半分感情夹杂于其中,就像是一汪死水般,无一丝波澜。 王凌川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此时他来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当面的是那原不知名的仙人,现在的东华灵木真君,而不是自己的老师,沐十二。 老师那甚至不过二十年的人生,在东华灵木真君那都不知该以什么为计的亘古岁月里,如沧海一粟,只怕是在东华灵木真君记忆涌回的一瞬间,便是冲的什么都不是了,王凌川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明白了无意义,不足半成,蚍蜉撼树的意思了,但,记忆虽散未失,只要自己以自己记忆为引,总…… 王凌川忽然又是停下了脚步,前方那是什么?那是生死之战,自己怎能,又怎敢上前影响,从而陷老师于绝地,王凌川立在了原地,叹了一口气,一时迟疑,良机以失,东华灵木真君与无名仙人招式再接,灵力与剑光在次相撞在一起,余威四散一瞬,王凌川,身死道消,神魂俱灭。 张房陵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左公权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而去,张房陵望着天际,忽而问到,“师叔,你也是仙人么?” 左公权只是摆了摆手,回道,“仙人剧本,岂是你我可料得的?” “师叔,那我师父他……” “师兄?”左公权忽然驻步回首,望向张房陵,“我若为神道第一,所仰便为代天巡狩,你若为神道第一,所仰为东华灵木真君凡间师兄的身份与其所留气在你之身外加你师父留给你天界地府,他的圈子,所以仙人们,对你还算客气,那你师父,为什么神道第一?” “师父他本身就是仙人?不对,师父在人间是有籍贯和宗亲的,师父是,谪仙人?” “然也。” 一瞬失神,似如场景异变,张房陵悠悠转醒, “这是,后山草庐?” 张房陵一时不明所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随玄易子的一声,“一梦三十载,你也算是创了你这个境界的记录了,比希夷观的道士们,都还要强了。” 玄易子将杯中水递给了张房陵,同时左公权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给张房陵搭脉检查了一番,并问到,“如何,找到答案了吗?” “师父,师叔,我……” 张房陵一时失语,本有千种话语,此时确不知道如何言说,玄易子叹了口气,似是知道他的不容易,拍了拍他的背,“虽知你不易,但有一事,还是需要告诉你,你的师弟,沐十二,逝世了。” “十二……逝世了?” “是。” “怎会……如此……”张房陵默然片刻,抬头问道,“十二他,遇难了?” “寿终正寝,十来前年的十二月八日,正为沐十二生辰,又逢而立之年,我便准备在当日为其庆生,便遣栖松前去寻他,后得回报,沐十二坐化于书阁之内,其时推衍而知为午时,正为其出生之刻。” “为什么会,这样!十二,文煞双气、仙神共佑、五瘟使护身、凶蛇护体,自身也不似病态,为什么会,忽然,坐化!” “看来你梦中发展,仍与现实有异。”左公权望着张房陵,“你梦中的沐十二,活了多少岁?” “十二,在扣心关时便,飞升了……” “原来如此。”左公权点了点头,并继续说道,“你是否想过,沐十二周身皆是异常,又不过凡胎而已,他是靠什么来维持这一身神迹运行的?” “师叔的意思是?” “是他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他的魂魄,仙人魂魄。” “师弟,你的意思是,十二自出生时,就是在不断的消耗生命力?” “是,前有三尺之围,后文煞双气与那条凶蛇阻止我们的探查,外加仙人魂魄及具欺骗力的表象,让我们从未能察觉到此点,但我检查过沐十二尸身,从而得知,沐十二身上的任何一种不寻常,都是以生命在维持,且据推算,沐十二不管轮回多少世,皆活不过三十岁,且这一世,应在二十四岁左右,便该身死,但他却不知凭着什么,又是撑了六年方才逝世……” “啊?”张房陵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脑中忽的冒出了一个原因,便是脱口而出,“十二在等我!他在等我醒过来!他一定还有话,想和我说……” 左公权和玄易子两人对视一眼,随之摇了摇头,玄易子叹了口气,“我们未曾发现十二留有什么遗言,不过十二的遗物,仍留在他房间内,你可以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新发现。” 张房陵点了下头,正欲拜别左公权与玄易子,忽的又是想起了什么,问到,“那十二现在葬在了哪里,我想……” “未立坟,未设牌位,且不许祭祀。” “啊?这又是为什么?” “断香火、念力、气运之连接,以阻天地之耳目。” “原来如此。” 张房陵一瞬恍然,拜别两人之后,一手掐诀,瞬间消失,房舍之前,推门而入,其内基本保持整洁,但东西却是堆的到处都是,有朱砂、符纸,还有各种失去了原本效用的法器,估计是被煞气所噬,更多的则是各种书本,经、吏、文、集、杂说、演义、志怪等等,但随张房陵一本本的看过去,却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无什么纸条亦或留信,便无什么讯息。 张房陵本是想往书阁一去,转身却见一本书已经是出现在那茶几之上,书上有着书阁的印记,名叫《三山考》,是一本描述蓬莱三山地质与风俗见闻的书,张房陵望着这本忽然出现的书,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那书页中夹着一个木质书签,不用想便知是谁搞的鬼。 张房陵正欲去拿那本书,忽见一条凶蛇蹿出,张房陵如有预料般的侧身躲过,只见凶蛇落地,化为了一白发少年,抱剑坐在凳子上,也不说话,沉默无言。 张房陵见此,刚欲开口,剑意起,白发少年竟是在化煞气,一瞬间刚张房陵吞噬其中,一片白茫茫中,剑光一瞬而至,张房陵青蚨剑显,双刃相接一刹,无数风刃更是自少年袖中甩出,张房陵连退数步,堪堪闪过,同时发现,自己修为,竟是在回梦中境界。 张房陵顿时手起诀,脚踏步,一刹那,五方五行灵力而落,以自身为阵法,四象降神,既五方五老,以张房陵居中央黄帝之位,以四象居青,白,赤,黑四帝之位,行先天之炁,掌五行之数,只见张房陵指间手诀在变,天地之规则,随之易改,那白发少年,身形顿显,张房陵指间微动,四帝亦随之起诀,只见紫气蒸腾,金光乍破,如树抽枝,如枝散叶,气运之花,随之绽放,正是,造化之树。 白衣少年则无多少动作,只是提剑斩来,一如凶蛇般,狠绝,凶戾,不留一丝余地,但见张房陵以手拈花,两指弹出,天下气运,横压而下,白衣少年一时如陷泥潭,寸步难行之刻,一道剑光,以抵白发少年咽喉,“你现在不过是残留之气,怎会是我的对手,服了么?” “嘁……” 随此一声,一切重归房舍之中,张房陵望着那一脸愤愤的白发少年,无奈道,“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十二留了什么话给我么?” “沐十二是沐十二,沐十二亦不是沐十二。” “嗯?” “这你都不懂?沐十二可以是东华灵木真君,但东华灵木真君不会是沐十二,你的表文送不到东华灵木真君那里,就算送到了,东华灵木真君半魂升天,记忆有失,也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原来……不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这究竟是哪里!你又是谁!” “我是沐十二,沐十二却不是我,我只是沐十二某个时间段,某方面的剪影罢了,他会随时间而变幻,会随际遇而改变,而我,无此可能,至于这是哪里?你自己去探,你若是提前从我这知道了真象,那你心中疑惑,此生便在无解开的可能。” 第15章 沐家村 张房陵恍然回神,左公权眉头微皱,问到,“魔劫复起?” 张房陵摇了摇头,“师叔,我可能弄明白了一些事情,而现在该去证实另一些事情。” “所以?” “我想请师叔帮我或者找位可信的,代掌玄都观。” 左公权瞥了一眼张房陵手中身份牌,一挥手将其摄了过来,“万事小心。” “多……诶,师叔这次不阻我了么?” “阻你何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留在后山,不去淌任何浑水,你会去做么?” “师叔,我……” “好了,修仙本就是修个念头通达,逍遥自在,你且去就好,那群神仙,我会帮你牵制住的。” “多谢。” 随张房陵拱手拜别后不久,一醉的不醒人事的道士凭空而显,又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师弟,你叫我什么事?” “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艹,这东西你给我还不如给咱师父,我可不想当什么老子的观主。” “师父?用他老人家的话说,他那叫大道自然,用你的话说那叫懒的出奇,他老人家,化神后靠神君托着飞,合道后按规则位移,大乘后才靠着有了心念动,规则移的神通,才有了点攻击手段,玄都观交给他,到时候灭门了他都觉得是应当的。” “那后山还有那么多老家伙,你何苦盯着你师兄我豁豁?” “这事涉及仙神,玄都观离仙神又太过近了,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如果你要真不想,我们可以换换,你去牵制仙神,我来当这掌门。” “得,您有代天巡狩,您还是去干您顺心应手的事,这吉祥物还是师兄我来当算了。” …… 沐家村外,石桥之上,一道人正立于此处,闭目养神,忽然睁眼,开口而道,“师弟,路已经尽了。” 只见虚空开裂,张房陵缓步而出,拱手行礼,“罗师兄,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罗房苍回头,一抚胡须,笑道,“师弟,你真是的,若是有时间来看看师兄,就知道师兄我在这站了三四百年了。” 张房陵听闻此语,不由是尴尬一笑,刚欲解释,却见罗房苍摆了摆手,“我明白,各有各的难处,就我来说,别说回玄都观看你,玉霞观的事务都委托给了别人打理,玉霞观附近出了这种事,还是在仙人故居里,说起来真是丢了我自己的脸了。” “所以这沐家村,出什么事了?” “那就要从当年说起了,当年灾荒四起,沐家村也未脱其中,伤亡者众,怨气四起,后又有阴差为恶,终是引得师父出手,顺便给你带了个小师弟回去,也就是十二,同时也是则我不察,责我于此处渡鬼送魂,还以清明。” “那怎会成现在这样?难道师兄当初……” “没,我当时可是完美的完成了这任务。”罗房苍连连摆手,同时又是说到,“我当初做完此事后,为了绝后患,还用障眼法将此处隐匿了,同时与县衙打过招呼,禁止人过来,安然了几百年。” “那现在这是?” “我也搞不懂,大约三百多年前,我感应到术法有松动的痕迹,便是过来察看,只见这桥下死了几个化神修士,全身没有任何伤口,魂魄完全消失,但当我想进入查探时,忽闪入一股不祥之感,一刹如被恶鬼分尸,使我只敢留在了外面,以阵法封住了这块地域,希望能以此法炼化,消除其中邪秽,这一动,至如今,便已经近四百年了。” “好过邪乎,师兄,让我一试?” “也好,你术算比我强上不少,试试。” 就在罗房苍语落之刻,手中同时起诀,只见阵法显形,张房陵沉吟一声,手便是按了上出,瞬间,一种死亡的压迫感直接是让张房陵的手刹那便是缩了回来,这是术算趋吉避凶的本能,亦是警告,张房陵深吸一口气,望着法阵后一切如常的景色,不由是叹了句,“好强的幻术,好霸道的凶性。” “师弟,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 “不知道,但已经有眉目了,这阵后景色是假的,也是幻术,也亏得我们的师父是玄易子,术算都还说的过去,不然贸然进去,怕是比那几个化神修士,也好不了多少。” “这么厉害?” “是,但要搞清楚具体是什么,还需要我进去一探。” “艹……”罗房苍一把拉住了正准备进去的张房陵,说到,“你脑子坏了,你刚说完凶险就进去,不如摇人。” “如果所料不错,两位师叔现在应该没时间过来。” “那师……算了,师祖他老人家动手就是连着着规则一起转,到时候都不知道会扭曲成什么鬼样子,要不,我与你,或者在叫几个师兄弟来,一同去?” “师兄,阵法还需要你维持,你可离不开这,放心,我虽然解释不清楚,但大致明白了里面是什么事,比你或者其他师兄摸瞎进去要安全的多,没问题。” “不能稳妥点,非要探吗?” “是,这里面可能有我需要的真相,我不得不去。” “好,但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传讯给我。” “好。” 张房陵语落之后,一步踏入,拱桥之上,瞬间便是感觉阵内阵外以是两个世界,甚至在回头望去,已经是没有罗房苍的身影,张房陵一蹬腿起身,自拱桥之上飘然而落,河中早已无那腐木棺,取而代之的是三具半朽枯骨,看其着衣是玄门样式道袍,从尚还看的清的颜色与纹路,应是东华观道士,张房陵一瞬恍然,信仰所趋或认为此地为仙人出生处,有机缘,有宝,但凭他们修为,应还破不了师兄术法,怕是被这其中某东西给拉了进来。 张房陵心思既定,手起诀,一翻探查后,御气成刃,一斩而下,随之一物浮出,正是沐十二当初仍于此处的两颗算盘子之一,但其上煞气已经消失,同时,应该还镇压其下的女鬼,也已不见踪影。 但张房陵现在,第一怀疑对象,反到不是那女鬼闹事,因为她被镇在了数百年,未消散于天地以是极限,就算逃出来了,此处不过一小山村,又被罗房苍术法所罩,一无魂灵可供她吞噬回复,二无奇遇助她增强升境,她五六百年内也该无力闹事,更不提让罗房苍与张房陵产生如此不祥,所以张房陵第一怀疑对象,反而是沐十二遗留在此处的煞气,他见过这煞气直伤神魂,也与那三名修士死况正好对的上。 张房陵指间起课,略作迟疑,便是向那沐家村所地望去,自言自语到,“天机所示怎会如此模糊,难道法则被隔断了?如此危能,恐怕与之本体,应也不相上下了。” 张房陵青蚨剑入手,便是向那村落所在地走去,张房陵走了很缓,对面似也是沉的住气,但就在此时,轻风拂过,一片枯叶落地,抬头一瞬,鸟惊而起,张房陵轻叹一声,青蚨剑出,转身一瞬,罗房苍剑指已至,轰然一声,各退数步。 “罗房苍”一脸诧异,“我明明已经匿去了所有气息,无一丝破绽,你怎么发现我的?” 张房陵沉吟一声,似是明白了什么,随之说道,“不过是一念之起的,趋吉避凶罢了,若你能去学上一点术算,自然也会明白。” “恐怕这不是学上一点术算,便可以到这种程度的东西。” “那也不一定,有人天生自带这东西,又有神与煞护身,三尺之内,妖魔难破,仙神无用,他望你时的那一眼所见,应是此生难望。” “你……” “罗房苍”仿佛被踢到了痛处,气急败坏,正欲反驳之刻,只见张房陵一拍腰间葫芦,只见刹那,汇水成刃,直向“罗房苍”。 “罗房苍”心中大骇,剑指一挥,黑雾阻行,欲腐水刃之时,只见张房陵心念一动,竟是水中生雷,雷光化剑,一刹那,水刃竟成庚金之剑,仿若天罚,驱黑气,斩邪秽。 “罗房苍”未料此变化,忙抽身而退,但天罚雷光一出,何准邪魔放肆,一剑枭首,“罗房苍”刹那化黑气而散。 张房陵虽然解决了威胁,但心境未平复多少,既然确定了外面那个是假的,那自己的师兄罗房苍现在又在何处,及如果是凶煞,便不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若真是那女鬼,她又怎会成长至如此?恐怕在她后面,另有推手。 张房陵心思至此,忽而中断,举指一弹,灵力随发,只见一道身影忽现,连退数步,“罗房苍”不犹啧啧称奇,“玄门果多奇术,在问你一事,你怎知我是假的?” “你模仿的有九分神似,但可能对我们师兄弟上有些许偏差,也许你当初装做注意完全在阵法之上,未曾注意到我,直接放我进来,反而可以减少我的怀疑,师兄若是注意到了我,亦知道了前有危险,哪怕是有一天我被叫做道祖了,他依旧会把我拦在外面,别说进来,就是试试他也不会同意,更别提摇其他师兄弟来了。” “真是令人感动的师门情谊啊,与我生前看的那话本上的完全不一样。” “各有教导方式罢了,现该换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脱困当该有数百年了,为何一直留在此处?” “为何?” “罗房苍”忽然凄厉大叫起来,而后伴着一声 “下去问你那杀千刀的师兄!” 便是直接扑向了张房陵,张房陵挥手间,灵潮如浪而去,一瞬便是将“罗房苍”拍散,黑雾再一次的消散于空中。 张房陵自信自己师兄尚无生命危险,不然玄都观是会感应到的,按她的反应来看,估计是她的本体刚逃出来了不久,又被自己赶来的师兄,给封印在了某处,那自己师兄,大概率应该也镇守在那里。 张房陵略有些无奈,这女鬼说可怜也确实可怜,但以害人性命,噬其魂魄,便不可留了,鬼若噬生魂,那种感觉,便如人吸毒后一般,甚至是更为强烈,更为成瘾与依赖,在也戒不掉,只会沦为恶鬼,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张房陵又是叹了口气,便继续向前而行,一路之上,那黑雾又化为了数个张房陵熟悉之人,上来骚扰,几番之后,张房陵手起金光诀,一刹间周身金光大盛,照得如日如昼,那黑雾大叫一声,便是再也未曾出现。 沐家村,看起来已经是一片残垣断壁,仅少数房屋还保持着岌岌可危的房形,不过不少散落的人骨,到是完整,甚至是还有未腐的干尸,到不是因为现在可能会出什么诡秘的事情,只是这些是被当初那阴差祭炼过的活尸尸骨,其强度已经堪比中上等法器,现虽失其灵,但千年不朽,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房陵未在这些尸骨上多过注意,只见他手中起诀,探查与寻找着法阵存在的踪迹,但在此时,忽见一物袭来,张房陵金光瞬发,两者相接,余威镇天,气浪扬尘而起,张房陵一步后退,天师法衣上身,令牌入手,望向那插于地上的哭丧棒,“冥差?” 随语而落,只见哭丧棒上,黑光扫过,竟见骷髅重组,干尸复生,刹那之刻,张房陵已被围于尸潮之中。 张房陵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以令行法,以青蚨剑引天雷,随之一指,雷光如瀑而落,同时间,一跃向空,雷篆成文,张房陵一眼扫过,便是将携带着天劫之威的青蚨剑,直接向东南方掷去,一瞬惨嚎之中,尸潮尽化飞灰而逝。 张房陵来的远比玄易子果断,到玄易子那个修为了,一切诵咒、召请、宣读、甚至是手中起诀,都只是在告诉对面或者围观的,我要出手了,别被波及到了,或者是现在知难而退,跑还来的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玄易子这就是完全正统,无一丝旁杂的玄门做派,张房陵自然也是学得了几分,但可能是受到了谁的影响,他现在比以前远要来的果绝。 张房陵浮于半空之上,望着那仍插在地上的哭丧棒,一道及其诡异之声,伴着阴森之感,传入了张房陵耳中, “你可来了……” 第16章 出将入相 张房陵侧身躲过探向自己而来的枯槁手掌,随之错身而过者,一身麻白孝衣,干瘪灰脸,突眼长舌,正是十阴帅之一,白七爷恶相。 白七爷一击未重,便是顺势落地,哭丧棒入手,一登地,纵身而起,再向张房陵而来,同时间,张房陵指间一点,空间一震,随后一扯,只见一条锁链似被从虚无之中扯了出来,同时一黝黑凶煞似恶鬼者,亦被扯了出来,正是十阴帅之一,黑八爷恶相。 张房陵则不管这么多,直接是抡起黑链便是砸向了白七爷,只见两位阴帅相撞,直接是被砸入了地面,张房陵同时飘然而落,漠然道,“扮鬼差便是罢了,扮阴帅登台,酆都难饶。” 语落间,张房陵起诀,一片腥黄血水,自地下喷出,同时,两只獠牙厉鬼,分别腰挂日游,夜游两字巡牌,拨开水幕而显,正是十阴帅,日游,夜游双神恶相。 两神踏出,正欲与张房陵问好,但忽见那白七爷,黑八爷貌者,顿时恶相在凶十分,与张房陵一拱手,探手直向那俩冒牌货镇压而去。 张房陵见此便未在关注两阴帅与两冒牌间的战斗,毕竟女鬼本体被镇压,纵她术在奇,法在惊艳,也是后继无力,破之不过须臾。 张房陵指间一动,青蚨剑回手,欲在探阵法所在,不料一道血雷天降,张房陵同以青蚨剑上天雷以应,轰然一声,天地同撼,随又见两神落地,正是十阴帅之一,豹尾,及太岁所辖煞神,黄幡。 黄幡落地一瞬,大喝一声,“天子巡驾,速速跪迎……” 其声如洪钟一般,在张房陵脑海之中,不断回荡,同时张房陵如感失魂落魄,思想凝滞,身形忍不住就想要跪下去。 张房陵差点着道,瞬间反应过来,手起诀,同时诵到,“荡荡游魂, 何住留存,三魂早将, 七魄来临,今请五道, 游路将军,当庄土地, 家宅灶君,山神河泊, 六甲黄金,吾今差汝, 着意搜寻,收魂附体, 助起精神,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奉吾律令,敕。” 一时间,三魂重新归位一刹,张房陵顿退数里,但仍未脱出,只见天地无色,天机蔽锁,正是豹尾神通,天地蔽锁,同时一瞬,双神恶相显,一刹近身,直攻张房陵而来。 张房陵手起剑指,按青蚨剑身,口中诵咒,以青蚨剑残留天雷,绘雷纹于空,同时间,天师法衣无风自扬,雷光自起,一刹那,高天万丈,中天北极紫微大帝法身显形。 万星主掌显身,纵这豹尾、黄幡乃为无意识冒牌货,仍感其威,身形一滞,张房陵手诀起,法身动,只见中天北极紫微大帝手掌,如山岳一般,出碧空云海,同携雷霆,一刹镇压,随见两神,散如飞灰,法身亦同时消散。 同时,日游,夜游双神亦结束战斗,将两冒牌货羁押于手,随之飘然而落,张房陵洪手,“有劳两位了。” “张观主客气。” 张房陵还了法旨,双神又与张房陵互相客套了几句后,便是辞行,欲羁压这两个冒牌货回去交差,正欲行之时,日游神忽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到,“张观主,这两冒牌货,到是有七爷与八爷七八分实力,但其后继无力,外强中干,似如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看家本领一用,便是在无什么威胁,恐怕不完全只是为了战斗而成,张观主还请小心。” “多谢尊驾提醒。” “观主客气,告辞。” “告辞。” 日游神所说之事,张房陵自然也有所察觉,但信息不足,自是难知具体,但也逃不过消耗拖延试探六字,不过张房陵现在,最担心的,则是自己师兄,因为按那四个帽牌货的强度来看,困阵中的女鬼,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主权,也就意味着,师兄有了进一步的危险。 就当张房陵心思既定,欲加快自己节奏之时,雾气笼罩而来,随之一刹而失,张房陵以身处林木之中,张房陵神色大变,好浓郁的灵木之精,就如…… 张房陵纵身一跃,高空之上,犹见一木,拔天地而起,蔽苍穹为冠,垂枝生根,根落成木,一木一林,一林一木,而在那主杆之下,盘坐着一人,青衫白首,仅此一眼望去,便觉春风如沐,万疲皆散,虽看不清脸,但感觉不会错,正是,东华灵木真君。 张房陵心中震撼异常,师兄镇压的究竟是被何方神圣调教,竟是连真君的法身,都可以应照出来了,还知道造地孕灵,以掩其法,不显五官,以遮其形,从而避免被仙人感应,这已经远比大多玄门,知道的都辛秘了。 张房陵吸一口气,真君法身,又远比先前更为棘手,更何况是东华灵木真君,气运所集,神职在身,去疾解厄,也许听起来没什么,但后面跟着的不是最该跟的保生二字,而是修仙者的最终目标长生二字,从而名曰,去疾解厄长生帝君,因仙界长生录在手,故又称永寿神君。 虽然沐十二在人间曾是自己的师弟,但现在,张房陵根本不知道该拿这法身怎么办,那女鬼的手段奏效了,张房陵看见真君的一瞬间,便是连呼吸都轻了三分,根本不敢去打扰这具法身,东华灵木真君在玉京山下打架,无瑕分顾其他,若是这法身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窃调长生录的力量,哪怕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对整个玄门,或是修仙界,甚至是仙界,都是大难,这哪里是一个女鬼能搞出来的东西,纵然这里是仙人故居,也不行。 这么多年,对于自己,张房陵已经是不在乎是否有仙人布局了,只需尊崇本心选择便好,但他人亡故,因他亡故,因十二亡故,或仅仅是亡故,就又让他想了起来,忘不掉,又不断的去在意这些,所以他不断闭关,不断修炼,他希望能联系上十二,希望能明晓一切,希望能知道未来,可是知道的越多,疑惑也便越多,而在他现的面前的,是本不可能出现在人间,东华灵木真君的法身,唤醒他,当他窃取伟力时,便有可能引下真身的垂眸一瞥,只要两方有了交集,张房陵自信有法可与东华灵木真君沟通,自信可以解开诸多疑惑,但张房陵不敢,长生录乃是仙界甚至是仙道的根础,它的运转,出现任何问题,都是仙界与修士们的灾难,这是泥泞,是监牢,是张房陵不敢在行动一丝一毫的地狱,他只能赌,赌那边如果要维持这具法身,从而师兄面对的压力便会减少,待师兄完全镇压住源头,这法身便会随之消失。 他也只能赌,赌东华灵木真君胜后,感应到有人在窃其仙力,从而降罚,将此法身直接抹去。 但他此时,也很庆幸,庆幸师叔认同了自己的想法,所以非自己魂灯闪烁,不会因为失踪来寻找,庆幸未曾因为自己的不祥预感,传信诸位师兄亦或诸位师祖,而是决定自己先行探查,因此只有自己一人陷于这泥潭之中。 张房陵亦是在这树冠之上,缓缓盘腿坐下,以身化石,进入自封状态,也许他对规则的了解没有那么深,他便是会直接攻上去,破法身,援师兄,闯难关,后见世界疮痍,再挽大厦于将倾,如救世主,如英雄一般,亦如那主角,但他知道了规则,知道了后果,他的所学所知,所思所想,自内而外,便是将如何避免末世,放在了第一位上,这便是张房陵,这便是玄都观观主,玄都大法师门下,老君嫡脉,永承之思。 林旭抬头,仿佛见到有人在窥视自己,一时吓的直接是从躺椅上跳了起来,道院的例行假期,虚影也破天荒的多给了自己半个晚上的休息时间,自己就想在这院子里惬意的躺会儿,怎么就还能遇上这种怪事。 “不错,你对周围的感知加强了,虽然这是在这院子本身阵法的影响下,但也足够证明了你的刻苦。” 虚影似乎是听到林旭在心中的吐槽,从入定中醒了过来,林旭不由在心中啧了声,“我刻苦与否?不是全看你的安排么?还需要我证明什么?” “咳,好久没有为人师表了,装一下才能让我感觉威严尚存嘛。” “我觉得你不需要,所以那偷窥者?” “那西边围墙上。” “围墙?” “是的,你能尽览其外风光,进出无阻,并不代表外面的人也可以,至于具体,此处有阵法护卫,你心念一动,自是可见。” 随林旭心念一动,只见四周透明景色褪去,无形之物逐渐凝实,从而形成了三面高十多米的围墙,而在墙头上,确实可以看到一个老头正搭在墙头。 在阵法的帮助下,林旭的视线随之拉长,直接是望见了那老头全貌,围墙外,那老头正踩在木梯上,双手搭在墙上,身上穿的衣服,与道院的诸位夫子大致相同,但形制上略有细微差别,“他应该也是夫子?” “是的,准确来说,是没有教学任务,正在轮休中的道院的夫子。” “那他这是?” “还记得我说过,你到杳然居后,估计会得抢手么?” “记得,不过安静的我差点给忘了。” “你难得的宁静,感谢莫夫子,你听了他的话,他帮你避开了诸位轮休中夫子们的活动轨迹,但这位,估计他与某童子的闲聊中,你被当成谈资抖了出来,窃喜,你以后的假日,可比应服我,要热闹多了。” 同在此时,那老头仿佛也察觉到了林旭在看自己,手指一划,几个字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好,我是你邻居,付尔雅,我听说新搬来了个邻居,便想来串一下门,但敲了半天没人应,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可以引起你的注意,万分抱歉。” “呃……” 林旭一阵无语与不好意思中,便是正想着怎么对着老头比划,告诉他现在自己去开门,虚影则是说到,“他听的到你说话,出字只是怕你听不到。” “哦,夫子稍等,我这就去开门。” 林旭走了一半,忽是有想到了什么,问到,“若是这样,那我不是一直在被偷窥中而不得知?” “夫子望进来的一瞬间,你不就反应过来了么,心念一动,阵法会自动去把窥视者扔出阵法辐射范围外,你若不许之事,阵法便不会通过。” “那张房陵那次?” “张房陵是个例外,他对规则的研究太过透彻,如果不是他师祖还压着他一头,他现在就该是和他那已故的师父玄易子般,神、算、阵,三甲在身,不过除了这两外,这三省峰的规矩,没人敢说个不守。” “原来如此。” 就在此时,林旭拉开了前院篱门,那老头以是拎着两个礼盒,站在了门口,一脸笑容到,“老夫,付尔雅,来拜访下新邻居,没什么送的,便是带了点自家炒的点小茶,不成敬意,小友可是不要嫌弃啊。” “啊,夫子客气了。” …… 不知道为什么,林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修仙界也这样么? 两人互相客套了两句,同时,林旭也接过了礼盒,把付尔雅往屋里请,在客厅落坐后,林旭便是在虚影的提醒下,在古戒中找到了一种适合的灵茶,并去沏茶。 不得不说,那茶一沏出来,光闻着就是清香扑鼻,沁人心扉,飘飘兮似羽化而登仙,林旭不由的是感叹了句隗林峰主的慷慨,这一古戒的物资,仿佛是照顾到了自己方方面面的需求,可说是无微不至。 付尔雅品了一口后,也是赞不绝口,心情大好,大呼林旭是同道中人,就要拉着他大谈茶道,林旭哪懂这个,但不是问题,虚影懂,总之是在虚影的协助下,也算是没扫了这位老人家的兴。 付尔雅一时间是心情大好,便是拉着林旭往后院走,要给他讲灵植的培育,说是只要学会他这方法,哪怕是普通灵植,也能种成有大帝之资的普通灵植,但当付尔雅第一时间望见林旭的药圃田时,不由的是转头对林旭到,“小友,你真是,奇才也!” “啊……” “平常心,这就是左公权感悟配套知识的含金量,你偶尔的随性出手,便已经是这门一学科基础中,操作的顶峰了。” “哈?炼丹还要管种植的?” “左公权不能徒手无辅助,无药材搓丹前,各项相关学问,可是行业顶尖那一批的。” “天才真是,恐怖如斯……” 第17章 夫子与炼丹 付尔雅见到那灵植后,便是专心的研究了起来,到不是灵植长的与之前天差地别,不过几天时间,还做不到这种程度,只是整个华阳派量化灵植自动培育系统的阵法是付尔雅自己调出来,所以有没有额外干预,灵植,土壤,周围灵力,什么时候是什么样,哪怕是细微差异,他都能感觉出来,而这药田的灵植,不光是对不同种类的处理方法不同,甚至是细到了单个个体的不同情况的不同需要,当然,林旭是不明白付尔雅想的这些的,他只是忽然觉得,想浇浇水,该松松土,或者该怎么怎么样而以,就如他能标准的作出归元印的动作,并达到效果,但也仅限于这套标准的架子,因为隅谷子给林旭灌顶的只有这些,怎么灵活运用,那还是要自己去摸索。 这就是灌顶,忽然你就是会了,也知道该怎么去做,但你不会明白为什么必须要这么做,这也是左公权把一大包东西全打包灌给了林旭的原因,但可惜的是,左公权给林旭的中心是炼丹,其他一切也只是服务于炼丹,让他对为什么必须这么做的疑惑减少,自然便不可能在去详解灵植种植,不然这么延展下去,林旭当时脑子就会直接爆掉。 林旭望着那蹲在药田中又摸又嗅,一脸严肃的付尔雅,“你说付夫子待会儿要是问我问题怎么办?” “不会,我猜他等会儿会想让你去炼丹。” “为什么?” “因为这位夫子在研究丹术。” “你怎么知道的?付夫子不能只是爱好养点花花草草?” “那又要从左公权开始说起了,左公权可以在无丹材,无辅助的情况下瞬间搓丹,快到甚至都没人看得清丹是怎么形成的,所以修真界研究这种丹术的,有两种学派,一派叫天熔炉,他们认为左公权是以天地间的无形之力为丹炉,以自己为丹材,以损耗自身寿命、修为亦或者相关权能,换得的丹药,另一派则是内丹火,他们认为左公权徒手搓丹参考了内丹道,是以身为炉,纳气为用,气走八方,以经脉分灵,以内丹火混而归元,以此成丹,而这位付夫子,一身丹火,不作他想。” “你是怎……算了,是我境界不够,看不来,我自取其辱了,那他又为何会让我去炼丹?” “因为他既然研究着左公权的丹术,怎么可能从你这药圃上面看不出点左公权的影子来。” “明白了。” 林旭与虚影又是扯了一会闲话,聊了数分钟,付尔雅忽得大喝一声,“天才!” 这忽来一声,着时把都忘了付尔雅还蹲在药圃的林旭又是吓的一激灵,“夫子,您这是怎么了?” “你……”付尔雅站了起来,打量着林旭,忽的才注意到他指上古戒,一瞬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就说为什么,原来是小友你啊,难怪难怪,能让元沧南那向来腹计在策,了无遗算的人吃个闷亏的,果然不凡,左公权动爱材之心,也对,也对……” “啊,夫子我……” 付尔雅一把搭上林旭的肩,摆了摆手到,“诶,猜是我的权力,但你自身秘密就没必要同我解释,走走走,让我看看你炼丹的造诣。” “夫子,我还不会那个方式炼……” 林旭忽然发现自己又是失言了,忙是闭嘴,付尔雅也是瞬间反应过来,笑到,“诶,那东西你就是让左公权他自己教,他也教不出来,放心放心,走走走,老夫只是想见见你的天赋而已,而且放心,玄都观给任何人传法都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整个修仙界都默认了,甚至有一句玩笑话叫,你不会点玄都观的法术,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修士。” “是这样的。”虚影的话同时在林旭的脑海中响起,“除去个人原因,玄都观整体对于除魔修外的活人都是友善,对于其他种族,则只能称之于客气。” “有区别吗?” “有,当年阅微城,老仙儿欲对玄都观道子,也就是现观主张房陵下死手,事后涉及人族,简单的查证、考察、评估后,大多都活了下来,而参与此事妖族,常、柳两家分脉,绝脉,甚至是提前送出去了的后嗣也未能幸免,一个未留,其余参与的妖族,三族尽灭,这就是友善和客气的区别。” “卧槽,连坐……” “小友?”付尔雅见林旭似是忽的一下愣住了,便是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只是有些惊叹而已。” 林旭尴尬的笑了声,付尔雅也是随着笑了起来,同时说到,“也难怪你会如此,玄都观就是这样的,他只要觉得你需要,或者这术法,攻法你适合,如果在有一个理由,随便什么理由,他就会给你,就和他在凡俗玄门修行的上乘功法,老君的嫡传法一样自然,但只限人族,我们都习以为常了,甚至是隅谷子都被玄都观的老祖投喂过,没什么,是不是和你在话本在看到的或听长辈们对功法的态度相差甚远?每个门派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小友,你以后接处多了,习惯了就好,但其他门派,包括华阳派,还是很看重功法的,和你看到听到的也差不多。” “哈……” 林旭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笑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知道为什么,这修仙界怎么感觉,好奇怪…… 啪的一声在林旭脑海中响起,阻止了他的思维,同时虚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东西,你暂时寻不得答案的,你的知识面还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别入牛角尖了。” “好。” 林旭摇了摇头,又是深吸一口气,似是欲忘了这个想法,同时手上,缓缓推开了丹房的门。 付尔雅则是望着林旭,微微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了他手上的丹药,也是瞬间消失,忽而说道,“好浓郁的药香味,小友手法定非寻常啊!” “哈,付夫子过奖了,小子便是给付夫子演示一遍了。” “嗯,请。” 林旭挥手,自古戒中取出了几种基础丹材,因为自身灵力问题,他到是先开始用类似药师的手法,开始处理起来,不过手间还是以灵力来代替了蒸晒研磨等炮制方法来分离或调和药性,以此提前将丹材的药性驱向于他需要的方向而已。 付尔雅望着林旭的操作,只觉是有意思,因为正常炼丹是不会有这一步,丹师只需要在丹材炼化成液时,将不需要的部分直接剔除就行,虽然看似很简单,但这是能否成丹与品质中的很关键一步,尽管如此,但没有丹师会去照着林旭这样处理,说到底林旭的这处理方式是对丹材本身的损伤,是无奈之举,而且丹材本身脉络亦是复杂,如果没有相当的了解,分离失误一丝,便是会毁了整个丹材,如果未查觉,在入炉,更是会直接炸炉,远不如丹师们现在的处理方法简单与安全。 不过很显然,左公权留给林旭,附赠的那堪称保姆级详细的知识,外加之前该炸的已经炸过无数次了,这丹方的操作已经烂熟于心,直接杜绝了这种可能。 林旭处理完所有丹材后,便是直接催动阵法点燃炼炉内丹火,然后把丹材全扔了起去,付尔雅看的是不由一愣,半天精细活后,火不控温,丹材不分时,就这么粗暴的上了? 当然,因为没办法用灵力操控几样用东西的林旭也没办法回答付尔雅内心的吐槽,只见随林旭手臂与指间舞动,炉内丹材在丹火之下,逐次化为了液体,随后分离,融合,最后成丹,出炉,装瓶。 虽然炼制的只是最基础的回元丹,而且整个过程比一般丹师要长四到五倍,但付尔雅还是比较满意与认可了林旭的实力,“小友虽然耗时久,过程冗长复杂,且无法同时掌控丹火与丹材,但提前处理的丹材,并在炉中以丹火为辅,利用丹材药性进行分离重组,弥补了丹火无法控制的不足,虽远不及传统上以药性为辅,用丹火火势分离重组的容错高,但所展技法,也以非一般丹师可及,成丹数量与药效,也是市面之上常见回元丹的二倍以上……” 付尔雅说到这里,也不由的是一抚胡须,眯眼点头到,“小友真是神乎其技啊,这一手分离药性,重构炼丹的手艺,不经是使我大开眼界,难怪左……” 林旭见付尔雅话说到一半,忽而是愣住了,不由是开口问道,“夫子?” 付尔雅回过神来,似如顿悟了一般,一指丹炉,正欲炼丹验证什么时,灵力忽而被法阵给弹了回来,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林旭居住的地方,没先问他同意,用不了,且这炉子也没法用来验证他的猜想,便不由的是灿灿一笑,对着林旭拱手到,“小友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几日后我在回来,定是好好在来谢谢好友。” 说完之后,付尔雅便是转身就跑了出去,不过一瞬,就不见了人影,林旭不由是感叹道,“好快。” “修士的身体素质在那摆着在,能跑这么快不稀奇。” “也是。”林旭不由的是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又是忽而问到,“如果我继续想下去会怎么样?” “嗯?”虚影愣了一下,而后恍然,“会多一个暂时无法解开的疑问。” “很严重么?” “算不得很严重。” “那付夫子手上的丹药是干什么用的?” “你原来看到了啊,那是抑思丹,用来快速阻断思维,以防止道心受损破碎或者入魔的丹药。” “不算得很严重?” “当然,要达到这种程度,需要你入瓮后,付夫子再在语言上引导两三次才行。” “这有什么用么?” “可以以你的对答,什么时候出现症状,所呈表现形式,严重程度来判断你对修仙界了解的有多深及方便问话。” “嘶,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因为我打断了,所以不需要。”虚影说完沉默了两秒钟,好似是知道了这个答案敷衍不了林旭,又是说到,“在付尔雅的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不能让他觉得你过于戒备,而且这种事,你也经历过一次了。” “你是说,隗林峰主元苍南?” “是的,同样的认为这是最快达到目的方法,同样的将损失控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而已。” “嗯?你说下次在有人针对我,我直接躺平可不可以,反正现在又不涉及会被开除,也死不了,还有补偿。” “那我就要提醒你了,你万阶长梯上造成的精神创伤到现在都未复原,及抑思丹虽然可以阻断入魔或道心问题,但同时你的思维也会变的迟缓,而且你本身问题也仍存在,一日不除,便是要服一日抑思丹,没有恶意,但同样也没有善意,你会产生的后遗症,如果赔的起,便不会在他们的考量之中。” “那还是算了。” 林旭叹了口气,慢慢的渡步回了后院,往摇椅上一躺,闭眼间,之前那问题,又是忽的浮现在了眼前,这修仙界,为什么平静的像癫了一样,林旭正欲开口问虚影,虚影则是直接是回答到,“我不知道,从古至今他们就是这样的,这种事情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会有攸这种想法。” “是见闻与知识的多寡而形成的认知差异?” “有可能,但我不劝你放弃你心中的这个想法,问题是你自己的,你将来找到的答案也才会是你自己的,并不需要同化你自己的目光,而站在和我在同一角度上,明白吗?” “嗯,明白了。” “那正好,你半晚的假期也过了,来继续复习丹材,准备下一种丹方的炼制。” “沃槽,你有毒……” 林旭虽然是还在吐槽,但仍然是从那刚躺下的椅子上爬了起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斗生涯,其实有时候,虚影也曾好奇过在这后面,除了自己的催促这个表面借口,究竟是什么让他坚持这么刻苦,总不能真是想帮我找回记忆。 第18章 术法基本篇 术法基本篇,可以说是最乱的一门课,他乱就乱在是实操课及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就御物一项,就有御剑、御刀、御锤子、御石头、御拐杖,对,因为林旭可以调动的的灵力不够御物,所以看似是林旭在御物,其实是虚影在带着枯木杖自己在飞,一时就是各种东西乱天飞,不过这些都还算好的,有个学生突发奇想,决定用御物术御灵力,瞬间就产生了一股旋风,然后就只能在半空中看到他了,还好掉下来时被教这门课的申时疾申夫子给接住了。 申时疾先是肯定了他的妙思,算是另类的摸到了御空术的门槛,然后重申了三省峰内无法御空的原则,并告诫了这位叫程靖序的学生,如果他在把自己弄到天上去,自己下会接他第二次。 程靖序很尴尬的和申时疾保证了没有下次了以后,便是凑到了林旭旁边来,尽管林旭除了经课和选修的四门偏文化课外,其他看起来学的都很吃力和勉强,但程靖序仍然和林旭走的很近,他相信自己在大典上的眼光,认为林旭只是在藏拙而已,“旭哥儿,过几天就是笫一次月考了,咱俩组队怎么样?” “我随意,不过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瞧你这说的,哪需要旭哥儿你出手,教给我就好,就是还有一个名额,旭哥儿有适合的人选吗?” “随你安排。” “好嘞!” 就在两人说完,程靖序便是又向着他处挪去,虚影则是忽是说道,“若是没目标,要不我帮你物色一个?” “不用,虽然我相信你的眼光,但这场考试实测中不该有地位能与我并排的人。” “哦?为何?” “程靖序有实力,有关系,有小弟,有心思,是世家子,自然不会看不明白我不想太过张扬,所以,他自然会明白他的重心便会不在于夺冠而在于我,从而我也能平稳的过渡这场考试。” “那总该是差了他的名次,难免心生不满,你有想过该如何去稳定这个关系么?” “练习炼丹不是炼了一堆回元丹,我用不上,你也用不上,不正是到时用的东西?” “程靖序是世家子,一点回元丹,对他来说,可不够看。” “不是酬劳,只是在适当时间,随手丢给他的适当丹药而已。” “你的意思是?” “按付夫子的说法,这回元丹比市场上的好上两倍,丢给他足以强化他的固有印象,让他能有继续跟随下去的动力,其他的,他会自己脑补,自己为我背书,至于酬劳,没什么酬劳,也不该有什么酬劳,只有适当的时间,适当的随性,适当的东西而已。” “啧……,这是从你一开始接触便算计好的安排么?” “不是,这是你问时,我刚想到的事情可能的发展过程。” “廾,你究竟是个什么鬼大能转世,顺而生益,天道恒长是?” “不知。”林旭打了个哈欠,望着那漫天飞的各种东西,发了会儿呆,又忽是在脑海中对着虚影说道,“镜中所映不过自己,自己所形又映于双瞳,故而我知我,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 “你觉得我离谱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你很离谱,只说是我小时候,你哄我睡觉的时候,讲的那些故事,别人都是讲精彩的,有趣的,你是直接照着你那本书读史料,事无具细,你还会给我分析主角为什么要那么做……” “但你小时候可喜欢了,虽然因为故事太长并没能达到哄你睡觉的目的。” “所以你不觉得,知识这东西,从那时候开始,便已经跑入我脑海之中了,所以并不值得惊讶什么。” “知行合一哪有你想的这么简……”虚影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来试一次。” “喂,你要干……” 不待林旭问出来,林旭枯木杖忽的一下便是撞向了不远处一柄飞剑,清脆一轻,尘土微扬,便是听得一声娇哼,飞剑便是直向林旭而来。 又是清脆一声,枯木杖倒飞而回,挡下此剑,同时林旭手握上枯木杖一瞬间,脑海中想起了虚影的一句加油后,便是在无声息。 林旭见飞来利刃,求生本能之下,撤步挪身,所幸身体素质尚好,堪堪而过,但利刃不饶,转身再斩,林旭双手举枯木杖以挡,沉闷一声,林旭吐出一口浊气,勉力挡住。 林旭同时望向了夫子,但未曾想申时疾对着林旭比了个大拇指并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林旭更是无语,各学生基础本就不同,那御剑者肯定在这些学生中以属上游,而自己,啥都还没学会,申夫子真是,诶…… 林旭于心中叹了口气,但那飞剑可不留林旭喘息之机,灵力所控剑身强压而下,林旭自身气力不敌,不得不退。 然就在手动身退,剑身前压一瞬,林旭忽感一股熟悉之感,一瞬明悟,手随行,身随动,脚起步,正是归元印起势。 林旭一阵无语,这归元印哪是调动灵力的术法,明明是对敌的功法,只见林旭身形挪转,以归元印运气之法,用于飞剑之上,导力于他处,随之脱身。 然此一瞬,亦反使此剑之主,锋芒更甚,只见飞剑附灵,再斩林旭而来,但林旭已有应对之法,自是不惧,只见双手一推,灵力随动,飞剑如入泥泞一瞬,林旭手起身挪,风扬尘飞,如旋风而动,而于此刻,飞剑似失其主,同随风行,随林旭身法而动。 但听一声冷哼,一道倩影自人群之中纵跃而出,手抵剑柄一刹,瞬绞林旭周身灵气暴走,林旭闷哼一声,硬抗自剑上所透暗劲一式,不过所幸未有受伤,后退半步,衣发飞扬间,身形再转,稳住周身灵力,但执剑者并不愿给林旭这机会,虽未能拔回飞剑,但力劲在出,不过林旭以知其招,自不会在任其打中自己第二次,身带灵力随动,如风而过,劲力与飞剑自被裹胁于灵力之中,欲尽汇林旭双掌之间,然执剑者自不会任林旭如此轻易夺剑,剑气一刹,凌冽而出。 林旭连退数步,行步挪身,灵力再聚而稳,随林旭不断腾挪辗转间,灵力汇聚愈多,风亦愈狂,以有龙卷之式,众人方露恐慌之色。 但若问最慌的是谁,自是林旭,他现在心里慌的一批,虚影在装死,夫子在看戏,自己只会聚灵力,但是不会化开,要想结束,就只能送出去,但现在这灵力和剑气混成的东西外加一个剑修,自己怎么敢就这么散开,任惯性肆虐。 本来想快速结束,但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头铁,不肯认输一点,这灵力是一阵比一阵强,在这么下去,两人都要交带在这旋风中,她也没有停手的意思,自己也是只能硬着头皮抗。 一时间飞沙走石,风卷残叶,这教学之地,竟是有了几分肃杀之气,但在此时,两人忽听得心间如水滴落,一刹宁静安详,万物皆寂,一切消散于无形,恍然回首,仿若来时,刚踏足此地一般,未曾有任何变化,申时疾站在人群中间,温和的说到,“一场关于御气与御物的完美的示范。” 众人恍惚回神,一片大嘁,毕竟看的过瘾,胜负将分之时,被忽然打断,还是件很扫兴的事情,申时疾仍是一脸的温和,微微一笑,“虽是很扫兴,但夫子我啊,还是不得不提醒各位,已经下课有一会儿了,离下节课上课,只剩下半柱香时间了。” “啊!!!” 一阵杂乱惨嚎伴随着三两句夫子再见,夫子辛苦了中,众人皆是作鸟兽而散,奔向了各自下一堂课该去的地方。 那剑修走的决绝,都没多看一眼林旭这对手,倒是程靖序想说点什么,但时间不等人,也只得是与林旭道了个别,便是狂奔而去。 林旭反是最悠闲的一个,因为这是他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与申时疾互相道别之后,拄着枯木杖,便是悠哉游哉而去。 回杳然居路上,林旭打了个哈欠,又是在脑海中问到,“你试出点什么来了?” “你这悟性与适应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金手指?” “不能是我自身天资卓越么?” “不能,因为我接受不了……” “为啥?” “因为你神魂有缺!我接受不了天资卓越,悟性超绝,又有一堆资源,但因为神魂问题,炼气不成,筑基无望,只能以外道勉力而行,这种割裂感,让人憋屈,郁闷。” “哈?我这种人有什么好鸣不平的,没想法没态度,也没什么目标,一切随缘就好了。” “也是……” 第19章 从零开始的无中生有 “付夫子,您这是?” “路上说,路上说……” 都尚未来得及回杳然居的林旭,在出了道院一瞬间便是被付尔雅拦了下来,拉着他便是往银霜顶的方向去,同时说到,“我们预约了五通仙阁的丹室,你正好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们?丹室?” “五通仙阁可是下了血本,在银霜顶建了个超一流的丹室,没有灵脉就拿灵石推了一个,没有地火就移了六丁六甲神火子种过来,就突出了一个气大财粗,同时也极难预约到,我们可是为你下了血本!” “哈?” 林旭是越听越糊涂,而虚影同时也无来由的插了一句,“内丹火中的火,就是仿六丁六甲神火,你要想办法学的就是这个。” “六丁六甲神火是什么?” “六丁六甲神火,分文武火,共十二种变化,火种本该是全部在兜帅宫老君的丹炉里,但当年释门自西来后,为了发展直接是与儒道相融,佛陀也算成了神仙,自然也就上了玉京山,一时间山上是仙佛同在,乱成一团。 现在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神仙、佛陀、尊号、经文等等,就是那时混乱的产物,甚至于地府,直到现在都还是这样的仙佛混居,已经是彻底分不开了。 当时这事弄的三清也是一阵头大,为了让这混乱的情况重归有序,同时为了让诸佛回归西天,大天尊和世尊两位商量了下,先搞了个西天取经,又编了个老子化胡,最后是让释门的信仰正而八紧的进来了,但诸佛回归西天,而唯一的受害者就是老君,因为是人教的祖师,在凡人中最出名,陪他们演戏,倒了自己炉子,不少火星掉了出来,就有了人间那些六丁六甲神火的子火种。” “那内丹火的火又是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取火种?” “因为先不提子火种的稀有,就单从特性上来说,六丁六甲神火属于广义上永燃,没办法完全熄灭,而且还会冒烟,一直正常燃着,人受不了,你要是把火控小了,烟就会变大,且不提这样人看着是七窍生烟,宛如烟囱一样,单说这烟熏眼睛,乱神识,也没人受的了,所以只能模拟,没有人敢直接用火种来搞。” “真是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吐槽的感觉。” 林旭正无语时,忽被付尔雅拍了下背,“别硬想了,你到了就知道,没坏处的。” “呃……,哈,那就听夫子的。” 林旭略显尴尬的笑了声,说完便是心念一动,手上便是多出了件斗蓬,往身上一披,在带上帽子,一股匿于阴影中的神秘感由然而生。 付尔雅对此倒是没什么看法,谨慎一些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有些好奇的问到,“你这枯木杖一直拿在手上,被发现是持早的问题,你……” 付夫雅忽的止声,他本意除了好奇还有一点提醒林旭的意思,但突然又似是反应了过来,笑道,“好小子,你真是……”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那要是有个莽撞人,不知道你的意,直接大庭广众下点破了你的身份呢?” “夫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学生,能有什么身份?这看起来也不过是根烂枯枝,也不算什么稀有东西?” “也是,纵然点出来了,知者自会因你这戒指所代表的身份,去忌惮,亦或是揣摩你的心思而不会帮腔,不知者更是不会去信这么离谱的事情,这不经意的小失误,未曾在意的小细节,指上戒指来显示你身份,枯木杖来告诉他们谁是你,又以斗蓬隐蔽来告戒你的低调,不喜张扬,不想让人发现,让他们若想寻你,也要先自己掂量掂量,该不该,能不能,麻烦你,三思而后行,你自此取得了众人给予的方便之门,又避免了人情上诸多不必要的麻烦,陆老夫子愿意让你上来,左公权传术,张房陵两度见你,果然是有其理由的。” “诶?夫子怎么会知道,张观主曾两度见我。” “哈,你身上这斗篷,材料垃圾的很,但上面遮蔽感知,隐匿身形的阵法,确是玄奥,左公权对阵法没什么兴趣,他布阵尽是先贤所悟,先贤所勘的照葫芦画瓢,没点自己的东西,但你身上这阵法不是,它是玄易子这一脉的搞法,是直接载取的世间法则,复制过来,结成的阵法,这种更近仙人的手段,虽看起来和修士结成的阵法没什么两样,但自是骗不过教了半辈子书,在这些东西上花去了一生的老夫啊。” “夫子果然是厉害。” “小友谬赞,谬赞了,卖弄了点小知识罢了。” …… 两人边客套着边谈论着其他话题,边往银霜顶而去,林旭还抽空嘲讽了虚影一句,“老同志,不够心细啊,还好有张观主背锅,不然就是暴露了的呀。” 而虚影的回复则是,“虽然是我失误了,但也无伤大雅,就算没有张房陵,他也会去怀疑是王凌川给你的,或者是你自己的奇遇,而不会是,你体内还有个仙人。” “为什么?” “因为太离谱了,就和你能带着青铜古戒一样离谱。” “我明了……” …… 就在两人一路交谈,一路行来,银霜顶五通仙阁外,珊瑶已是候在了此处,她与付尔雅似是如老相识一般打了招呼,而望见林旭瞬间,一刹惊喜,付尔雅见此哈哈一笑,“看来两位已是见过了。” “然也,说起来颜主事与珊瑶副主事也算是帮了我很大一个忙,节省了我不少时间。” “前辈说笑了,受宠若惊,不过是份内事而已,实不敢居功。” “哈,位至主事,仍是谦逊如此,实属难得,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林旭带着笑意如此说着,忽又是顿了一秒,“老夫记得颜主事上回损耗颇大,现在如何了?可需要我们一助?” “劳前辈挂念,颜主事尚在休养,不过也无什么大碍了。” “如此甚好。” 珊瑶见林旭点了点头后,才是松了口气,心中又是挣扎了片刻,方才是一拱手说到,“前辈,上次相遇,未敢问得前辈,今时夫子在场,借与夫子的一点交情壮胆,不知前辈尊名,可否告知在下。” “嘶,是老夫疏忽了,未曾想到此处,老夫姓胡,单一个离字,故唤老夫全名,胡离便好。” “狐狸?”珊瑶一愣,随即望向付尔雅,付尔雅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珊瑶无奈,只得一拱手,“胡前辈,付夫子,请……” “有劳。” 两人随珊瑶而去,同时间,虚影的声音在林旭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修士对散仙的了解,就好比凡人对修士的了解,修士们大概率不会对这名字有什么反应,就算是有,他们的第一猜测对象也是盟威道上上任的盟主,也就是第七任大法主张闾山感化的那只狐仙儿,人间有名的狐仙儿也就,红尘不现·胡三爷、东来一剑·胡明洲及道门仙堂·狐九媚三位,一位隐世,一位身死,所以你想在这个字眼上引,只会引到狐九媚上去,不过好像,到也是可以,有传说狐九媚现在也不在狐仙堂,也不知是走失了还是入轮回寻张闾山传世去了。” “还有你翻书翻不出来的事?” “如无必要,不看私事。” “忽如其来的原则,这么说来,以玄天观同盟威道的关系,想办法往这上面偏,也不是不行。” “确实可以,胡离这名字,虽然还载在长生录上,但东华灵木真君,也没时间允许仙神,观此长篇。” “如此说来,倒是个好兆头。” 就在林旭和虚影讨论时,三人已是来到了一处溶洞之前,珊瑶任务完成,便是与林旭与付尔雅告别,随之离去,付尔雅则是对着林旭说到,“可别小看了这租给五通仙阁的溶洞,这可是华阳老祖悟道的地方,传说当年老祖独坐三百年,受华阳真人一瞥,得天降灵宝,原初法典,故以此法典立山,创华阳派,所以这溶洞受原初法典影响,拥有这世界上最完备的规则,只要随其步而行,永无例外之时,亦无炸丹之忧,在此中,自是理想化身,永远的最完美条件。” “啊?” “咳,一时激动了而已。”付尔雅哈哈一笑,“小友,随我同入,你便是可以感觉的到,规则的力量。” 付尔雅说完便是踏步而入,林旭则是询问了虚影的意见,虚影则是告诉林旭,“可以进入,这是千载难逢之时,不过溶洞之中,你我联系可能会暂时消失,希望你自己可以应对过来,如果有问题,便往出口跑,书签会保你无虞,而溶洞外,亦有我在。” “你的意思是,你进不去吗?” “不,我会同你一起进去,只不过,你我在这规则之下,便没有了交汇的可能。” “呃……虽然听不明白,但你说可以进去,我便去了,也不知道习不习惯。” “哈,人生嘛,总是在不断适应中来的。” 不过一瞬的对话,林旭进入溶洞的一瞬间,便是忽然感觉心中空了一片,不适应感当即是涌了上来,林旭下意识便是想往溶洞外跑去,他感觉到了,虚影,消失,不在了,仿佛在怎么呼喊,也不在会有回应。 付尔雅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旭的异状,驻步回首,“小友,可是有不适?虽然第一次入溶洞者,或多或少会有点如此,但如果身体支撑不了,我们便是反回如何?” “哈,夫子说笑了,我对有什么在等我还是很为好奇,要远胜我这无明而来的些失落感。” “看来比之外物,小友更信自己啊,那便继续前行。” “理应如此。” …… 而在另一处 “灵魂残影?虚幻之魂?或从无是一物?以死之消亡?” 虚影抬头,那是一片森林,一片不知何时出现,又在何地的森林,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位白发少年,他一身负甲,外披着大氅,一手执竹简,一手按在腰间剑柄之上。 虚影望着这发问的人,一时惊讶的不知如何开口,他本以为自己在此所见,应是华阳老祖残身,却是未曾想,面前者,竟是忽而出现,忽而消失,似如浮萍,不知其根,未知其存,无半分知之与不知,但被称之为,囚牢予世之人,万古不变之体,秩序交织之笼,浊墨常恒映照之源,万载一景·七八也。 七八也见虚影似有呆滞,又是开口道,“回答我,来访者,以死之消亡,何以映照于来世?” 虚影一瞬间,便是感受到了秩序之迫进,永恒之威重,似要将一切不该存之物,掷回应许之轨道。 虚影一刹那,仙人威压释出,自是与这股世界之力,分庭而抗,虚影再显自身相貌,反问七八也,“世间永恒之期许,万古不变之体,回答本仙,又是什么促使你长留于世,是昙花一现?是一刹之消亡?还是不过少年之身姿,不过弱冠之年岁?是遗憾,是怨恨,还是不舍?” “嗯?放肆!”一声疑,怒意显,一步踏出刹那,似如规则交织,牢笼瞬间编织而成,限制映显,化金黄锁链,囚身而来。 虚影长呼一口气,世间灵气促向周身而聚,天地威压促向人间而来,虚影自出生便存,然其极为厌恶的先天威能,先天仙灵之天赋,修仙者之终点,气运之规划,命运的执笔者,凡其所立,命运所向,生灵所忠,一刹那,无需虚影动手,无边气运自八方汇聚而来,如同人间所示,命运所引,汇而所至,混沌所成,天地造化,混沌青莲忽现,莲开三十六瓣,化七十二品,载无边气运,掌天地之万物,司命命运之起终,一刹间,囚牢不可聚,锁链不可近,虚影立于莲台之上,一掌覆来,如遮天日,碎囚笼,断锁链,直向七八也。 “长生录留名者?吾何时允你下界了。” 七八也冷哼一声,竹筒消失,大氅落身,手按剑柄,将出鞘一刹,忽见一手探出,将剑柄按回,同时听得哈哈一笑,只见白光闪过,华阳老祖便是立在了七八也身边,“他自蓬莱往人间,可比你出身都还早,说有问题,也是你的问题,是你自己不查而已,况且你才活了多少年,本来也没有斩尽人间多少仙,后世自有后世福,淡定。” 七八也又是冷哼一声,便是化光而逝,华阳老祖望向虚影到,“仙君,收了神通,你的情况,这么长时间展着,不是什么好兆头。” 虚影指点一动,神通散去,随之落地,望向华阳老祖道,“这仙君,又是个什么称呼?” “哈,他们不是在讨论我同华阳真人的神位及观该怎么立么?结果是决定新增一个仙君称谓,用于称呼没有神职的先天仙灵,已经交给盟威道传上去了,且上面也已经同意了,估计过几天就会发下来。” “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华阳观主奉华阳真人,华阳真君陪奉左右不怎么好听,有轩声夺主之嫌,但改成华阳观主奉华阳仙君,华阳真君陪奉左右就好听了不少。” “可真有你们的……” “仙君谬赞了……” …… 第20章 仙人乎? “那现在立于我面前者,乃华阳老祖,亦或是,华阳真君?” “是华阳老祖残存的一丝念头罢了。” “那七八也又是什么情况?” “他?旧日身影的映像罢了。” “你确定?” “离谱是有点离谱,但你想他那开挂了,如烟火般人生,又是第一个提剑斩仙人的修士,想想,是不是忽然就觉得其实这也还算好的。” “呃,忽然觉得也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华阳老祖又是笑了声,随后说道,“不过都只是些困在旧日中的残影罢了,不及仙君费神,还是来谈谈仙君关心的事。” “好,那老祖可知道,我是谁?” “蓬莱上的仙君,胡离。” “那按你说,我来过人间,为何我没有一点记忆?” “因为仙君是长生录上的胡离,但那来人间的,那已经不是长生录上的胡离。” “什么意思?那是谁?” “仙君为难我了,我与他也不过两三面之缘,所语亦不过数言,似萍水相萍,哪有机会问去他是谁,叫什么,只是观他当时尚还未褪之仙韵与仙君同,才推断出了而已。” “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 虚影望着一脸真诚的华阳老祖,但总觉得他心中有鬼,他真想当他面把天地书掏出来,拍他老门上查,但不行,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干,同时又问道,“所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是一道弱小,无助,快要消散了的念头而已,不懂这些。” 虚影无奈,望着华阳老祖那看着充满了老实的表情,也只得是叹了口气,最后问到,“得失之间,福祸相依,所以你不愿说,是否?” “是。” “我明白了。” …… 在说林旭,他现在的感觉是非常不适,这种不适是一种感觉自己体内缺失,一种虚无,好像某种应该存在但却是从未不存的不适,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灵魂缺失,只是寻常虚影堵住了这个缺,才让他未有感觉,还有一种不适,是无形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不断的压迫他,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感觉,就像是在他的灵魂之上,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死死的按住,让林旭有一种自身被困于自身肉身,似如囚笼一般,无法逃脱的荒唐感,这两相叠加,外加林旭神经上尚未完全恢复过来,所以林旭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到付尔雅几度停下来,问他要不要现在退出去。 但林旭摇了摇头,他如登万里长阶时一般,好似仍然没有什么必需的理由,但他还是没有退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也没去多想,只是归结于有好处,不想放弃,也就是虚影所说的,千载难逢之机。 付尔雅也未曾料到,林旭的反应会这么大,规则这东西,只有实力愈强,受压制的愈厉害,按理来说,以林旭这种几乎可以算是没有的修为,感觉不感觉的到规则都该是个问题,更不该出现这种大能才有的被动触及规则,规则被动压制的情况,不过所幸,规则的反弹尚在林旭的承受范围之内,付尔雅问了几次,劝了几次,便是不在问了,看到了林旭脸色在逐渐回缓,也感觉到了,规则不是在压制林旭,而是在帮他修补灵魂上的残缺,只不过手断有点粗鲁和暴力而已。 付尔雅望着林旭,忽而问道,“小友,你感觉到了么?” “夫子是指?” “你身上的异常在逐步消失,你灵魂上的残缺,规则在帮你补全,可惜这作用只存于溶洞之中,但规则恒古不变,不该有如此情况,看来要与那群老家伙失约了,我们要去一见隅阳子,速去一趟三山法典。” 付尔雅说完一瞬间,便是一把抱住了林旭,虽然参省峰只能行走,但人与修士间的体质还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比如一瞬间出溶洞,然后直接从悬崖上跳下去,并在快落地时,借肉体强度,五指强行抠入山体,但势能未止,然后就这么一手扣在山体上,借阻力减速下滑,然后平稳落地,然后放下了林旭,林旭望着那以看不到的山顶,和那山体上,五指滑下来,形成的近百米的凹槽,惊魂未定,这一下甚至比林旭见过的任何术法都来的震憾,“夫子,你这,不痛么?” “尚好。” “放心,以付夫子状态,他直接从山上跳下来,不做缓冲便可,自是不会在意这点事情。” 两人回头,望见缓步而来的隅谷子,林旭只得尴尬的笑了下,看来这缓冲,是为了照顾自己,对着隅谷子一拱手,“见过掌门。” “嗯。” 隅谷子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付尔雅问到,“付夫子急讯相传,可是参省峰出什么状况了?” “夷扶,我要带林小友去三山法典。” “啊?”隅谷子一愣,“下山不比上来,林旭如今情况,怕是还过不了万阶长梯考核,在说三期课程皆及格后,自然也会前往拜谒三山,夫子不能缓缓么?” “不能,我给你传信,是希望你动用掌门令,开后路,让林小友绕过万阶长梯下山。” “付夫子,这可是万古未有之事,从未有一任掌门开过此后路,能什么事急迫成如此?” “事关华阳派,道基。” “嗯?夫子何意?” “银霜顶,五通仙阁丹室,规则主动帮林小友修补残魂,夷扶,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了什么,这三山法典,必见不可。” 隅谷子深吸了一口气,规则该是无情物,当该是示万物于草芥,不因人而更改,不因事而偏私,永远依其所设定之初的规则而运行,纵是阖闾阎一脉那看起来的似握住了世间道则,规则让步,也只是因为他们对规则的研究足够深,知道怎么顺其规则走向,怎么避开其中规则而行,看似在让规则扭曲让步,实则是他们在给规则让步,但付夫子说的不同,一个主动两字,打破了万古不变之理,如果不是其中若还有什么夫子不知道的先决条件,那么华阳派尊三山法典而修行的理念,便会直接崩溃,因为规则如果是可以自行主动触发,而非被动触发,那他们华阳派,将尽数受制于这个主动之下,这关系,上至大道之争,下至道基之稳定,接系于此,付夫子不可能不急,隅谷子沉吟一声,“事关重大,但这里是三省峰,我又兼着这任道院院长,此事还是需知会另外两位院长,讨论一下,夫子还请待我一刻钟。” “可以。” 而林旭此时,方才从那惊险一跳中完全缓过来,同时感觉到了体内被规则补金的地方在渐渐消褪,同时间,虚影回归,看见付尔雅与隅谷子那严肃的面容,有些莫名,在林旭脑海中问到,“这是什么情况?你炼丹炸炉把溶洞毁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详情如此……” “原来如此。”虚影沉默了数分钟,随后说道,“如果真是规则主动帮你,这就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除开对华阳派影响外,还涉及一个严重到我也只能对你三缄其口的原因,要是三山法典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最好,搞不清楚,我们怕是要跑路了。” “这么严重?” “对,就是这么严重,如果与规则本身有所关系,最终会导向一个极为恐怖,他或生或死,皆是灾难,不可打扰,不可触及,甚至是不可思其名,述其貌,扬其事,不过现在,只能先过三山法典再看。” 就在林旭与虚影讨论完时,隅谷子长舒一口气,同时说到,“夫子,林旭,儒释两位院长与我们意见一致,这便是直接送你们去三山法典。” 说完之后,隅谷子一手起诀,一道清圣之气冲天而起,原初法典映显,自为名曰掌门令同时另只手再次起诀,一块今牌自冲天而起,及道院院长之证明。 刹时,两道飞光而来,化一卷丹书与一串念珠,分立于法典虚相两侧,同听三方声响传来,“恭请诸位夫子,一助华阳正法门。” 声音落下,只见付尔雅手同起诀,灵力如泉而涌,直向法典灌去,同时间,无数灵力自三院而出,向法典汇聚而来,一时间天映祥光,无数夫子虚象,立于那法典左右,各展法相,各施神通,天地顿时色变,整个参省峰也在不断的摇晃,随时间而去,夫子们的虚象不断暗淡,同时天地异变愈剧,只见这一刻,天空竞是被撕开了一条裂痕,那裂痕仿佛是模糊了天地界限,直接是顺着天空裂到了地平线上,再裂到了林旭脚下。 付尔雅一把抓住了林旭,将他护在了身前,怕他被异变产生的天灾所伤,亦是害怕他不小心落中那不断开裂的大地之中,林旭则是看着这末日景象,似将成两半的的天地,他万万是不可能想到,开个后路,会如此恐怖。 “华阳派以规则为先,做这种逾矩的事,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既然坏了规矩,那么就该罚,可以说是三院院长及所有夫子在顶着罪罚在开路,才看起来如未日降临一般。” “怎会……”林旭忽然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成这样,难道不能如开院大典上那般吗?张房陵既然做的到,那手握着原初法典,对三山法典最熟悉的这群人,怎么可能做不到那真正意义上的开后门。 付尔雅似乎是感受到了林旭情绪,声小而轻的说,“这是正常情况,没事的,失其过,担其责,你到时真正入华阳派,便会明了的,现在当个旁观者便好,不必多想。” “我明白了。” “嗯。” 付尔雅话语刚落,所有夫子虚象尽皆破碎,诸般异象亦是狂暴至极,听得三声沉吟,三院令牌,化历任院长之身形,只见其化光而聚,汇成一道光门,同时夫子虚象破碎后所余灵力,隔开了诸般异象,原初法典落下,化光而入,锚定了终点。 “就是现在!” 付尔雅语落一瞬,竟是带着林旭化光而去,刹那,林旭只觉是眼前一花,在出现,以是在一片平原之上。 付尔雅把林旭放了下来,长舒一口浊气,用着一种仿佛是太过劳累后,无力且嘶哑的声音说道,“小友,三山法典里很乱,一定要跟紧我,切莫走神。” “嗯,学生谨记。” “好。” 只见付尔雅起诀,口诵咒,林旭只觉忽而是风起云涌,大雾弥漫,又是瞬间,如烟而散,三座入云之山,如碑之面,上以蝇头小楷,尽书于字,巍峨而不见其顶,若是立于山下,仿若水珠入沧海般,不足一厘。 正当林旭震撼于三山巍峨之时,忽听得一阵狂笑之声,将林旭视线拉了回来,他自所立山崖上,向下望去,只见在山角下,有着无数修士,他们皆是穿着破烂衣服,蓬头垢面,有的双眼无神般站着,有的颓废的坐在那里,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动着,有的甚至是在地上爬行,或是如一条虫一般在地上蛄蛹着身子前行,说着一些前言不搭后语话,发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音节,这本该是华阳派最为神圣之处,竟然是宛如一个疯人院般,一瞬间,林旭仿佛明白了,当初虚影所说的震撼,究竟是什么了。 林旭正当欲问,付尔雅却是摇了摇头,“他们皆是先贤,不该被私而论之。” “学生明白了。” 虚影对于这些修士,亦未过多解释,只是道其为,三山法典执笔者,寥寥七字后,便在无他言。 付尔雅对着山脚的那些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一挥手,便是带着林旭直接来到了三山之中,“这段路御空容易出问题,小友跟紧了,如有什么不对,一定要第一时间说出来。” 然不及付尔雅话语落完,无数黑影便已是向此处而来,付尔雅小声说了句,得罪了。随后便是手中灵力聚集,随之推出,一阻黑影同时,对着林旭说道,“跑!” 一刹间,林旭只觉自身轻盈如羽,一使力便似是可以直接飘起来,但不及多思,付尔雅已是纵身而去,林旭亦是只得瞬间跟了上去。 第21章 青华不归客 付尔雅望着三山中心,那以是不远处的云间客栈,手中起诀,金光横扫而后,一退诸般黑影,一纵步赶上林旭,“那客栈便是终点!” 语落一瞬间,不及林旭反应,一把抓住林旭衣领,如扔标枪一般丢了出去,同时脚一勾,将林旭方才一瞬慌张中落下的枯木杖踢了起来,握入了手中,同时间,这一动作瞬间吸引来了更多黑影,尽数欲向林旭扑去,但见付尔雅一步踏下,金光划界,阻下一瞬间,手中灵力化壁,长高不知尽也,付尔雅推着这灵壁,撞向了所有黑影,但见黑影尽数扑了过来,付尔雅瞬间后退而去,但见付尔雅手中枯木杖撑地,身起悬空,双脚蹬向灵壁,屈膝,双向借力,纵身一跃,如箭上弦,飞驰而去,但见客栈外,付尔雅在借枯木杖插地以改变方向,平稳落地一瞬,接住林旭,随后一步踏出,再见金光划界,阻挡一瞬,入客栈之中,同时将还惊魂未定的林旭拉了起来,将枯木杖放回了他的手中,“小二,一如先前,三碟小菜,一壶不归客。” “好勒!” “夫子,这是?” “运动完了有些饿,吃饭为先。” 两人等了约半盏茶的时间,只见小二端着三碟小菜与一壶小酒上桌,林旭看去,那三碟小菜分别是,炸知了,酸黄瓜,腌折耳根,不由是望向付尔雅,“夫子,你这下酒小菜,挺别致的啊?” “唉,山野小店,便不苛求什么了,饱腹便好,况且这也不差,俱是美味。” 林旭无奈一笑,这三样他到是也吃过不少,做为一个出生在一个以采药的家庭中,蝉蛹,鱼腥草,本就是家里的常客,与父亲外出时,带些面馍作午饭同时,也会稍点酸黄瓜类小菜佐味,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吃不下纯没什么味的白面馍馍,要是光父母一人,抓两个馍,便是提着筐就出去了,哪会有这些讲究。 所以林旭吃这些倒也没什么压力,不过他倒是不怎么的饿,便是只动了几筷而已。 待付尔雅餐毕,碟空,便是向着林旭望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到,“你不想家么?听陆夫子的来信说,你对上山接受的一脸平静,甚至都未曾想过回家告别,难道真是如此无情?” “想,不知为何,似是触景伤情,愁绪难平,思念难抑。” “你这一脸平静的样子,看起来可是不像啊。” “我与双亲,皆所行所在该行之路,不该回望,不该返身,不然自忍不住停留,况且当时我若欲回,陆夫子会放我回头吗?” “你怎?算了,能猜到也属正常,这尘缘会在三学期后第一个试练中交给学生自己去选择。” “三年相思情,一世向长生,你选的远比诸生都早啊。” 忽听得一句苍老之声,恍惚间,天地骤变,一片昏暗之中,一点光亮,随之点点星光起,照得此处,似如一座被掏空的山体,无数的书籍,被放在那石刻的书架之上,而在最前方,两盏长明灯后,盘腿坐着一青衣老者,那老者须发皆白,胡子更是直接拖到了地上眼睛上带着个单片眼镜,将那快贴着桌书册看书的头抬了起来,“老朽青华不归客,一个异乡人罢了,付夫子,这位小友是?” “他是我们这届的学生,林旭,林小友。” “林旭见过前辈。” “小友客气,不过韶华,以是愧林尊客,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难怪如此淡然不动。” “前辈客气了。” …… 付尔雅不由的是想吐槽,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怕我们到也正常,毕竟夫子们与其他强者不一样,但那老头就算气息内敛,强者的神韵气场犹在,吾第一次见他时,心里都有些发怵,他是怎做一点都不怯场,就像是习惯了一样,话说他现过多少强者?王凌川、左公权、张房陵,隅……算了,隅谷子也是夫子,就见了三位,就已经可以松驰成现在这样了? “付夫子?” 付尔雅忽听得青华不归客在叫自己,不由是抬头问到,“您是有什么事需要我来效力?” 青华不归客一时愣住了几秒,而后笑道,“付夫子一路伤重也要赶来,是为了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问题,休养几日便好了。”付尔雅见林旭望了过来,便是先回了他,而后对着青华不归客说到,“每次和你说话都容易变的太平静,然后被你岔开话题,我来寻你,是有事请教。” “什么事?” “今日我同林小友入参省峰那溶洞,就是老祖得道授法的那个溶洞,留于其中的原初法典规则残息,竟是在帮林小友修补灵魂之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竟有如此奇事?”青华不归客的语调很上升了一点,明显这是件事让他也感到惊奇,只见他正了正自己的单片眼镜,不知是对着谁招手道,“小友,过来让我看看。” 林旭一时未反应过来,付尔雅则是以为林旭有什么顾虑,便是对着林旭传音到,“老头高度近视,哪怕是戴着眼镜也还是两寸外人畜不分,一丈外众生平等一抹黑。” 修士还能近视成这样的?林旭不由的在心中吐槽,但同时也是往前走去。 “那是大道之伤,传闻中青华不归客窥天之机,天道反噬,而至几乎全瞎的地步,包括他的神识,也不能感知到任何物体,生灵的相貌,不过只付出了这一点代价,还能从天道下留得一丝视力,也足以说明他不愧是人间绝顶之一。” “诶?我还以为你会在洞里时一般,说不得话呢?” “三山法典虽不比初原法典纯粹,但却是要详细的多,尚还可以允许我存在,不过那老者太过于强,我还是尽量少言了。” “老,是有多老,能比你大?” “那倒是没有,但他是老者,是自生理或心理亦或于凡人认知上的老者,要是还有什么疑问,回杳然居后再聊。” “好。” 随两人于心中的对话结束,林旭便是已经走到了青华不归客身前,林旭还以为他会凑过来观察,但他只是沉吟片刻,“麻烦小友了,我以是明了,非规则之误,但其原因,不可说。” “老头,你又在打什么哑迷?” “原初法典粹纯而暴力,诸项并归于一,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仍是被动,而非主动事,至于为什么,修行总归以是你们事,而非我辈事。” “你……算了,总归知道了没出什么问题也算是好的,那老头,我们就行告辞了。” “等下……” “有什么事么?” “你们是不是在讨论华阳立观的事?” “对,听他们说,也已经有结果了。” “那麻烦付夫子帮我给夷扶带一句话。” “哈?” “世已无华阳真人,只有华阳真君,毋需商拟主次。” “艹。” 付尔雅尚未反应过,林旭到是先在脑海中听到了一声脏话,不过随即又归死寂,付尔雅此时反应过来,望着青华不归客,一脸严肃道,“老头,你疯了?仙人不死不灭,长生录上永存,只有入凡、轮回、归位之说,怎会消亡?” “消亡?并未有。只是华阳真人现在是华阳真君了而已。” “你在说什么胡话,老祖登仙是因为他自青华山出世时,已经领了的神职才……”付尔雅一顿,望向青华不归客,他差点就忘了,面前这位,是华阳老祖师兄,自号清华不归客,当初一起出山的双绝顶之一,但就算如此,“如果华阳真人,华阳老祖,华阳真君都是指一个人,那他们那些上奏仙神的表文,究竟是谁回的?” “我一个身死的人,都能留个残影在这三山之中,以不知多少岁月,他一个仙人,手段能少于我?自过去映现于未来,自未来投影于现在,留个分身,化身,或者他就算在自己洞府回表文,你们也不会发现什么,毕竟华阳真人只是散仙,什么都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 “可……算了,仙人不下凡,这种忽而约定俗成,不知为的规矩,从来都算不得规矩,不过老头你,何时对华阳派的事情来了兴趣,趁此时兴起,不如在帮华阳派一个忙,如何?” “哦?什么忙?” “按照华阳老祖留书与夷扶的推算,东华灵木真君的半魂,应该转生在华阳派这届学生中,你要不帮忙算算是谁?” “不久前,我曾感觉到过天道气运,你们既请了张房陵过来,难道就没有答案?” “之前怀疑过是林小友,但张房陵与林小友一谈,张房陵确定了林小友不可能是他。” “哦?”青华不归客沉吟数秒声,随即是说道,“冥灵真人将醒了,到时候天下共感,而东华观自会向盟威道报备举办罗天醮,这特殊之时,自有特殊之法,到时你们带着本次月考的前十,以课外历练之名,自可绕过万阶长梯,去东华观,到时候,冥灵真人在,张房陵在,人间天道两方人运汇聚,两方共感,自会有端倪出现。” “这倒是个办法,但为何只锁定于前十?” “气运者,锋芒难掩,不是他想躲,便可躲去的,就算本人不想动,气运也会推着他前行,比如林小友应当是深有体会了。” “哈……”林旭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便是只得干笑了一声。 付尔雅思衬了一秒,拍了拍林旭的肩,笑道,“大势所趋啊,小友自入山以来,确实风波不断,确实辛苦。” “福祸相存,倒也谈不上什么苦,夫子便是别拿我开玩笑了。” “哈,老头,事情已毕,我便是辞行,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等一下。” “怎么了?” “林小友,观林小友性子,月考上肯定不会尽力,外加有其他锋芒所掩,有可能不会在前十之列,所以你记得提前想个理由,到时好把他带上。” “有道理。” “夫子!”林旭一时无语,“夫子,职业操守啊!” “也有道理。”付尔雅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是说到,“但我现在没有教书,也不在三院内,严格来说,我暂时并不是夫子,所以三院法规不适用于我,适用于我的是,?参省峰人员行为规范守则?,上面没有职业操守这东西。” “你……” 青华不归客听着两人的对话,忽是笑了起来,遂既林旭只感眼前一花,便是出现在了参省峰上。 “啊?这就回来了?” 留在原地的隅谷子与付尔雅,望着一时好像不能接受的林旭,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因为笑的太过厉害,牵动内伤,一时间,两人很默契的互相扶住了对方,开始呕血。 不过纵是如此,内伤稍轻点的隅谷子,还是秉承者,师者,传道解惑也的美德,与林旭解释道,“不归客前辈已经去逝了,现在出现的残象本质上是相当于留存于自然中的影象,三山法典上还没有这方面的规则,所以不归客前辈暂时还是可以我行我素的。” “暂时?” “因为我提议在未来将新增的规则上,残像也将做为对象加进去。” 林旭望着忽而抬头,一边喷血,一边得意的说的付尔雅,叹道,“不愧是你,付夫子,不过话说,你俩没问题。” “我们?” 付尔雅和隅谷子互相望了眼,又是望了眼林旭。 “麻烦送我回杳然居(道院),谢谢。” 说完之后,两人便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昏死了过去,但这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求生本能,忽得又使隅谷子睁开了眼睛,“也送我回杳然居,道院,现在去不得。” 说完后,便是再次昏厥过去,林旭一阵头大,不过还好是这次路线一致了,只希望修士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体重,不然到是要累死我。 结果确实不合常理,两人非常重,林旭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扛得起来,但身体一但离地,却又是轻的感受不到存在一样…… 第22章 兴致缺缺的月考开始 道院的第一次月考,是实践测试,规则也很简单,也就是夫子在道院内的悟道林中插了杆旗做终点,投放了些障碍,妖兽,让学生三三组队,先到终点者为胜,也是道院三学期内,唯二的两场实践测试,第一次月考表面上的主旨是测试能力,其实更多的则是让这群大部分时间都在背经辩经的少年们放松发泄一下,不过这次不同,因为这次的前十名将会跟着道院墨柏梓去往不久后将举办的罗天醮,所以都很兴奋,除了林旭,因为付尔雅告诉林旭,他将做为自己的道童前往,林旭则再次阴阳了付尔雅这种让人不耻,违背了夫子们应当恪守的道德行为,而付尔雅则重申了他现在并不是夫子,并不需要尊守三院法规的事实,最后经双方友好协商,并在比谁的拳头更大中,林旭不幸惜败于付尔雅,但是,林旭在垂死挣扎中,拉上了程靖序和他那还素未谋面的队友一起下水。 所以程靖序也很兴奋,他原来以为自己和这次前十无缘了,还在纠结要不要到时装做不知道,不明白,硬抗着林旭上,并准备好了事后以最快速度滑跪道歉的方案,但林旭告诉他,他被内定了之后,他瞬间就不纠结了,所以他很兴奋。 而程靖序的小弟,林旭的另一个队友,弓三长之前也很兴奋,因为有两个大佬带自己,这前十,仿如探囊取物,要知道,世家弟子的万里长阶和普通学生的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每个硬扛着上来的至少可以说是个小天娇都不为过了,而且弓三长虽然还没有见过林旭,但自己老大都这么恭敬的人,定更是个大佬了,两位大佬组队,自己焉有在十名外之理? 是的,因为程靖序还没告诉弓三长他也被内定了的事情,所以一队三人,三种心情,但现在,弓三长已经不兴奋了,因为这两位大佬向是来旅游一样,在林子里渡步走着,转眼是快成最后一名了。 林旭见弓三长好似有些焦急的样子,便是出口安慰到,“你瞧着这陷阱,机关,还有妖兽,哪一个不是麻烦事,我们虽然走的慢,但这火也烧不到我们身上,到时候成绩不会太过靠后,而至丢脸的。” “对啊,三长,你一直不是很喜欢偷懒的么?这次怎么是这么急躁?” 弓三长望着两人,欲哭无泪,林旭和程靖序也是一阵莫名,特别是程靖序,满腹狐疑,都得到目的了,为什么还这么焦急,三长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名次了?全然是忘了自己还没告诉他的事。 “原来如此……” 听得忽来之语,三人转身望去,程靖序眉头忽皱,望着来人道,“程任,你跟踪我们!” “呵,一个瘸腿的贱民,一个不知哪来的跟班,这便就是你想摆脱世家责任的依仗吗?” “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不知从哪里滚回来的杂种说三道四。” “你!” 林旭对他们间的恩怨不太感兴趣,虽然这个叫程任的世家子,已经是第二次骂自己了,便也只是开口说道,“两位,华阳派禁弟子间私斗,如果有什么事,上分斗台。” “这有你说话的份?” 程任冷哼一声,一道气刃便是直射林旭面门而来,然在此刻,弓三长闪身而来,同以气刃争锋而对,直射而去,轰然一爆,“老子本来就烦,你这傻逼一上来就叭叭叭个没完,嘲讽完这个,嘲讽那个,他们俩自有自的风度,自有自的克制,不与你动手,你到是登鼻子上脸了?让我来瞧瞧你多了不起?” 语落间,弓三长纵身一跃,瞬贴程任之身,程任一时惊讶,不及反应,一拳直中面门,瞬间仰头后翻倒地,再见弓三长踏上来的一脚,以是避无可避之时…… “小心!” 忽听得程靖序提醒,弓三长侧身而望,只见一道飞刃忽而袭来,直奔命门,弓三长连退数步,堪堪闪过,林旭皱眉一瞬,不及语出,程靖序以是数道飞刃甩出,自不远处树冠之上,将两人逼出。 程任以是借此之机,在地上连翻数次,而后在被逼出的两人搀扶下起身,程靖序上前两步,与弓三长并立,林旭亦是缓步走了上来,未及新一轮对话,林旭以是直接执杖攻了上去,弓三长一愣,他未曾想到竟会是林旭先动,只见程靖序拍了下他的肩,便是奔程任而去,弓三长无奈一笑,转身向三人中最后一人奔去。 且说林旭直接是奔向了三人中最为魁梧那个,参省峰禁空禁瞬移类术法,且在他们这种不过炼体修为上,一被体修近身,怕是就很难脱走,而在自身这边三人中,林旭的肉身在虚影那如灵泉般的灵力,每日每夜的冲刷下,虽存不下灵力,但以成百炼之煅材,杂质尽除,坚硬无比,只是无法被煅造成法器,无法在进一步而已。 林旭一掌向那魁梧汉子探去,但见那汉子冷哼一声,同出掌以对,一掌过后,林旭后退数步,魁梧汉子立于原地,两人却是各自于心中惊叹, “好强的气力,要不是以脚止势,也不知还要退去多远。” “好硬的肉身,这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究竟是什么做的,震的我手生疼。” 不过一瞬之思,两人便是再次相向,不过这次,林旭用上了枯木杖,那汉子用上自己的长锏,又是数招过后,那魁梧汉子,心中暗到不对,“这小子太邪门了,虽然体术技巧稀疏,但自方才被我震退过一次后,便一直不断变幻身法去支撑住自己立在原地,明显是特么的在硬抗我所有的力道,以伤换伤的打法,但他那肉身的强度,真伤的到他么?” 魁梧汉子虽看似攻的猛烈,但并没能对林旭造成什么实际影象,便是是一个纵身,跃向空中,持长锏直向林旭劈来,很明显,未曾学过体术的林旭,自然是对于魁梧汉子高频率的功击应接不暇,只能被动防御,但是,魁梧汉子这一个纵身,蓄力,借势,欲一招溃林旭之策,却是给了林旭一个空荡期,自是起式,自从用归元印捉过飞剑后,林旭忽而发现,捉这种有形之物,可断力所行的东西,可比用归元印运灵力,简单太多了。 只见魁梧汉子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林旭竟是欲以单掌而接,虚影见此,不由是叹了口气,“开始了,装逼的瘾又是上来了。” 同时更是觉得自己没把化生印给他真是个明智的决定,不然此时怕是为了装逼会更加的托大……唉。 与虚影的忧愁不同,正按着程任捶,正教育他苦练上来的与他这个秘法速成差距的程靖序,看到此幕之时,忽是对着弓三长喊到,“三长,来了……” 弓三长听此,躲过与其对打那人的一击,便是转身望向林旭处,而那人见弓三长分神,也是好奇,随之瞥见林旭欲以单掌接长锏,直接是愣在了当场,做为那魁梧汉子的同伴,他自然是知道这一击威力如何,崩石裂地,绝非炼体期可接的,但见那魁梧汉子见林旭如此托大,灵力在提,气沉三分,轰然一击,扬尘翻涌间,自林旭为中心,脚下七尺,地陷三分,尽皆开裂,众人接深吸一口手气,不由的想,若是自己,如何接的下这一击。 但只有那魁梧汉子才感觉的到,尽管看起来威力很大,但自己如同是挥空了一般,不对,应该是如仍在空中挥动,而未落之态,但实际上,长锏以入林旭手掌之上,那魁梧汉子见一击之下,林旭竟无半分受伤,心中大惧,当既欲抽锏脱身而去,但却是发现,长锏如被钳死了一般,撼动不了一丝一毫,魁梧汉子心中方寸以乱,为夺回自己法宝,直接是另手出掌打来,欲以强力震开林旭,但不料林旭掌出以对,似无甚威力,但在双掌相接之时,魁梧汉子是先感到一股细微灵力迎上,而后缠向自己手掌,一刹那,魁梧汉子便知不对,自己的攻势,掌携灵力竟是不受控制的偏移了,但以不及改变,林旭掌间以至,一刹那,魁梧汉子如似遭自己功法气力反噬,向后仰去,但借握锏未松之手,又是强行把自己拉了回来,顿时便是呕出了口鲜血。 林旭皱眉,于心中吐槽道,“这种自己不卸力要自己硬扛的傻缺受的伤,怎么算?” “你们还只是学生,你们适用的法与弟子还是有区别的,且悟道林外面的俩考官有照看与监督之责,所以考官没来阻止,便说明无所谓,如你上御物的那节课时一样,而且又不是你挑的事,那飞刀已经直接奔弓三长命门而去了,三山法典是禁私斗,但也不是提倡送死,他要不是学生,要不是在月考中,考官才是顺位第一判断标准,他奔着取命之由,将要出飞刀一瞬,便是已经被三山法典灭杀了。” 听闻虚影解释,林旭便是无了最后一点的顾虑,手动身移,腾移辗转,直接欲夺锏缴械,再以力送他出局。 那魁梧汉子正稳住了身形,但见林旭身动,自己竟是不受控制的跟着动了起来,顿时以明自己轻敌了,对面跟本就是一个怪物,但让他放弃自己长锏,不可能,体修失武易,不过松手间,但道心难在,仙途难复,最后一丝清明,使得他仍守一线,同时气灌双脚,向下一坠,顿时将自己小腿埋入了地下,借大地之固,阻止了自身不受,继续控制随林旭行动的的可能,但此一瞬,他的双腿亦是阻了力的运行,承受了全部之力,亦在无卸力可能,随清脆一声,魁梧汉子双腿瞬间骨折,一声凄厉惨嚎之中,林旭没有任何犹豫,手腕翻动,仍欲夺锏。 而此时的魁梧大汉,在剧痛的折磨之下,竟是杀心在起,以有癫狂之态,那一丝清明,更是化为偏执,顿时暗运秘法,躯体之上,符文显行,以精血为引,强行提升,同时,周身亦起猩红血焰,正欲蹿向林旭之时,忽听得林旭叹了声,“太迟了……” 魁梧汉子心中震撼,露惊恐之色时,忽见林旭松手,魁梧汉子只感那种莫名的灵力再次窜向了自己,只见猩红血焰几翻闪动,竟是回头向自己奔来。 眼见自己精血在不断燃烧,还控制不了血焰,神魂则被血焰所灼,将丧命之时,理智终有回光之照,当即大喊道,“我不考了!” 语落一瞬,只见一道金光罩住魁梧大汉,化为一黄巾力士,随即便是消失于原地,林旭冷眼扫过另外两人,程任先是被程靖序揍了一顿,此时又是被林旭吓的不轻,当既也是在大喊大叫中退出了考试,剩于那人,无奈一笑,一拱手,便也是弃考而去。 林旭吐出了口浊气,忽而对着虚影问到,“华阳派弟子若是真想相杀,是不是总会有办法的?” 虚影仿佛沉默了数秒,方才回答到,“是,但对于正式弟子耒说,很难,不管如何,三山法典皆会快你一步,这只是因为考官才是第一断判标准,才会出现他以将死,三山法典仍无动作的情况,一如先前所说,如以法典为判,将出飞刀一瞬,他便身死了,根本等不到你有什么动作。” “明白了。” 而在悟道林外,墨伯梓挥手让黄巾力士将那濒临死亡的魁梧汉子与道心崩溃,有些吓傻了的程任送下去治疗,又转身对那最后一人说到,“杜厄,识人不明啊。” 杜厄苦笑一声,拱手回道,“让两位夫子与前辈看笑话了。” 墨伯梓摆了摆手,杜厄心领神会,拱手告退,他没怎么出手,与弓三长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了打,但仍是罪责难逃,不过所幸没有严重到需要两位考官亲自动手,自己下去领罚便是了,程任估计会被罚的更重一些,至于那一开始动了杀心的魁梧汉子,恐怕伤好之后,便是会被墨伯梓废其修为,并勒令退学了。 而在墨伯梓的旁边,这次的副主考官申时疾则是问到,“老墨,我就说这次考试会有人要动手,这先河一开,里面要乱成一锅粥了,另外三个,你准备怎么办?” “另外三个?”墨伯梓沉吟数秒,“不过是正当自卫防御罢了,程靖序那小子虽然是在程任没有反抗能力后仍揍了他一顿,但下手又准又狠,程任只疼不伤,罚他什么?教育一下,抄几篇经,不痛不痒。” “但还是要罚不是?那弓三长与林旭呢?” 墨伯梓点了点头,说到,“弓三长没什么说的,若是什么时候出手保护队友也要被罚了,那才是没救了,至于林旭……” 墨伯梓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但也只是沉默了几秒,便是继续说道,“自三山法典上来讲,林旭劝过双方,动手也是在见对方欲夺命后,出手一开始也是留情了,其本质上也只是为了自保,让对方丧失战斗能力而已,至于对面是否会因此而失道心,他对生命是否过于淡漠了点这些,并不是一个该在自我防卫这种理应自身生命至上的原则下,该讨论的事情,时疾,你的意见呢?” “我没什么意见。” 申时疾摇了摇头,又是望向了杜厄口中的那位前辈,也就是因为要同去罗天醮,所以过来瞧瞧状况的付尔雅。 “哈?我只是一个来旁观的,不用问我?” “老付,你既然和我们呆在一起,就已经默认为你也是考官了。” “好,不过我的意见要激进一些,最高效的让人丧失战斗力的方法,就是你的面前是个死人,赤手空拳去夺一个人的武器,可比直接杀掉一个人要难,而林旭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在夺器之上,攻击也只是在防御后的反制,他做的已经够好了,没必要在浪费什么回舌了,比起上,我更好奇那个在终点前,以剑划界,拦下所有人的女娃是想干什么?” 第23章 途中 “你说傅融通他家独女傅芸啊,估计是想拦林旭,又懒得解释,以为以林旭实力,很快就会到这,与她一决,但哪会想到,这小子在后面当观光客,才造成了这种情况。” “又是林旭?”付尔雅一时是直接笑了起来,“这小子和傅芸又是怎么回事?” “详情如此……” …… “这一下,程任怕是也要记住你们俩儿了,等他缓过来,林哥,三长,也是小心些了。” “程任?他有什么可值得我小心的么?” “三长,话不是这么说的,只是因为他是秘法催起来的基础,所以肉身体术不行,外加这三省峰没半分用位移术法的可能,再加上他太狂妄,才会如此成沙包,如果一开始他便是躲在他那俩队友后面,有时间起诀,就会十分的难缠。” “玻璃大炮呗……” “呃……也差不多……但……” …… 而此时看似没什么情绪的林旭,则是在被虚影骂,“先不论你托大装逼的事情,这天地间灵力组成成份你了解多少?人体内灵力组成成份你了解多少?他用的什么功法?是如何构成的?出招又是调动的哪些灵力?你怎么敢用你才悟出来的这点手段去对付他,怎么敢没测试便将其用做实际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利用灵力引导直接把他的招式原路反回去有多危险?与他的后继之力撞在一起后怎么办?虽然你足够天才,没有出错,但如果对面不是体修,而是以气为主,灵力过大,两力相冲,你一时稳不住,无法调节,无法相济互融,又会怎么样,你又该怎么办?你想过后果么?” 林旭听完虚影的一连串诘问,一时陷入了沉默,虚影忽觉得自己语气好像话说的太重了,他在早慧,也不过只是…… 虚影还没反省自身完,便是感受到了林旭的思绪,“……按这个说法,好似炼丹失败时一般,直接炸开么?那威力可是够大的,也就是说,以调动的灵力,引导灵力回流,与后续灵力而成两极互冲时,将两者稳定,再调节定量,促使相济互融,浓缩而成丹一般的载体,而如果使丹体不稳,那么就可以直接在敌人体内炸开了?找个机会试试……” 虚影一时满头黑线,他是不知道林旭是怎么一下子直接跳过了两个完全不同事物间的框架,强行将其联系到一起的,但这个想法已经摸到了归元印的唯一正儿八经主动攻击技巧,“扣命归元”的门。 虚影虽然没有归元印,但他有化生印的全篇,而且曾经也见过某位仙人用过,那东西在一名熟练的人手中有多暴力,往小了来说,只要手掌或者自身控制到的灵力,接触对方一瞬间,便可直接爆了对面,连同神魂一起直接炸掉的那种,这叫“仙人扣命”,往大了来说,只要你承受的住,理论上你可以把无限的灵力引导过来,并压缩到双掌之间,听起来仿佛没什么,但若亲见,就会发现,非常的恐怖,而这叫“八荒归元。” 但虚影担心的不是威力,而是林旭自身不了解,控制不住,收不住势,就和那术法基础课上的一样,如果没有申时疾,林旭当时甩出去便会伤人取命,而一直不停下来则会因为承受不住要了自己命,至于归元寂灭,在此之上,没控制住则是会直接炸死自己,运气不好,一点因素错了,也会炸死自己等等,要知道在熟练的大家,也有失手的时候,陈问麟,外丹道大师,沉于外丹道不知多少岁月,公任的外丹道奠基者之人,最后竟是死于炸丹,更何况归元寂灭这个稳中求变的招式,却比练丹来的更不稳定…… 就在此时,林旭似如有点明悟,随之刹那,一册法门便是出现在了其记忆之中,林旭一时讶异,“怎么突然把化生印给我了?” “化生印的应用技巧在危险,也是危险在使用者主观上的盲目与自大,而不是其本身,而且有详细的法门,总是安全一些的。”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无奈和惆怅啊?” “没什么,只是双印皆以予你,一时不知后面会如何了。”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这双印是天下独一份的,本体一百来字,后面洋洋洒洒几万字,全是后人注解和使用技巧的法门,我怕你,步他们后尘。” “什么后尘?” “双印合称太极双印,出自西昆仑阆风城的散仙楼观真人,也是楼观真人的唯一关于法门的留笔,因楼观真人本身强悍之故,也因其夺天地之造化,毁万物之根基,又无需自身灵力为持之能,号称为术之极。 但是,这化生印上署名的,最后都死在了自己自大上,如果你以后拿到了归元印全篇,那上面还有玩脱了和把自己炸死的,反正这上面署名或被提到的名字,没一个还活着在,希望这上面以后不会在多一篇林旭的,或是被后人当反面教材嘲讽,亦或者是,二者兼得。” “哈?” “也不知道是为何,这太极双印本是以防为主,但久浸其中的人,最后都会变的极为傲慢,攻击性也强,甚至于可说皆是直接或接间陨落于其上,所以一时不知,是好是坏,该不该如此了。” “嘶,我怎么觉得你绕了一大圈,有一种在劝我少装逼的感觉。” “也是,你本身现在都还没一点修为,但范起的足,逼装的满,和大能修士插科打诨,唉,希望渺茫啊。” “喂……” 不及林旭反驳,便是忽听得一句,“林哥!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是小心的好,毕竟程任也是爬万阶长梯上来的世家子,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呃……” “怎……”林旭一愣,望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的陌生人,望向程靖序,问道,“这位同学是?” “末学萧寒,来请林兄往终点一晤。” “什么?” 这话说的林旭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程靖序则是一脸果然如此,林哥刚才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又是小声给林旭解释到,“傅芸,也就是御物课上和林哥你用剑切磋的那位,在终点前,用剑划界,行成了一个深沟,强行把终点和悟道林分开,而她则站在对面,等林哥你过去和她再续未完之战,一决胜负,而那道沟现在已经拦住了五六个已经将到终点的学生了,他们各有所顾虑,就这么对持着,但又怕随人增多,引起骚乱,外加我们打了一架,传递出了可以动武的信号,使他们商量一阵后,觉定让萧寒过来找你,并请你过去赴战。” “原来如此。”林旭又是望向了萧寒,“你们间都有所顾虑,是怎么做到达成一致的,你不怕你来寻我时,他们强行闯过去么?五六人,离名额不多矣。” “哈,林兄放心,我既然敢过来,那便是没什么问题的。” “哦?谁做的保?让你这么自信,夫子么?” “这……” “看来是的了,既然是夫子发话了,不想让这乱子衍生,那我们便是加快速度。” “哈,林兄还是善解人意啊,不才我来带路,可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劳。” 有萧寒这个走了两遍的存在,这悟道林确实是如入无人之境,天高任鸟飞,林旭甚至都没体验到那什么机关,陷阱的苦恼,但有一个东西,是没法控制的,外加上他们之前那一架,引来了不少妖兽,不过这些妖兽,不是被程靖序驱散,便是死在了弓三长拳下,不过直到萧寒驻步,三人随停,而在眼前出现的,是一尊四五米高的,如似山豹的妖兽,萧寒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动静还是大了一点啊。” “萧兄,需要我帮忙么?” “林兄有战未赴,岂可在耗体力,两位一路护持,也暂做休息,这妖兽交我便好。” “萧兄,这妖兽以近筑基,还请小心。” “末学谢过程兄提醒。” 萧寒语落一瞬,便是出剑,一刹那剑气如月刃而出,撞在那妖兽之身,引得一阵怒吼,那巨大的爪子便是直接向着萧寒呼来。 林旭三人则是很默契的向后退了几步,出了战圈,弓三长同时问到,“林哥,老大,你们说,萧寒在多少招内能败那妖兽?” “虽然萧寒在小境界上不如那妖兽,但在招式和身法上,不是那妖兽可比的,不出意外的话,那妖兽可以凭肉身在萧寒手下走上二十来个回合,随后便会逐渐力竭,逐渐显颓败之象,林哥,你觉得呢?” “二十个回合内会结束战斗,萧寒现在很急,时间拖的越长,优势便会越短,终点处一旦超过十人,那混乱必定会出现且升级,如以常规论,与你说的无异,但此时状况,萧寒肯定会拿出点压箱底的东西来,以求速决。” 林旭望着似是一瞬恍然的两人,微微一笑,便是望去萧寒与妖兽的对决,尽显高人之态,但林旭其实除了萧寒很急外什么都不知道,他一个没什么实战经验,又没什么修炼基础的乡野村夫,哪看得出来萧寒的深浅,莫说萧寒了,他连弓三长和程靖序是炼体几品都看不出来,不过幸好程靖序给他补足了这个缺口,他才有装这个逼的机会,现在?不开口最好,再开口就会露馅,而程靖序与弓三长见林旭望向了战斗,便也不再说话,同时望了过去。 只见萧寒借力,一个翻身跃上了妖兽背脊,举剑便是直向脖颈处砍去,但尽管萧寒手中剑非是凡品,但妖兽皮糙肉厚,这一剑也难断生机,故一如程靖序所说,凭肉身强度,自有周璇余地。 那妖兽吃疼,便是发了疯似的想将萧寒甩落下去,但萧寒一把揪住了妖兽毛发,就这么的挂在了上面,眼见场面一时僵持中,妖兽竟是直接卧倒在地打滚,欲以此逼萧寒落地,事亦如它所想,毕竟妖兽身躯庞大,被压一下也并不好受,而就在萧寒落地一刹,妖兽迅速拉开距离,恕吼一声,口中寒气生,凝成一道冰棱,瞬间射向萧寒,萧寒不及思考,下意识侧身避过,但随之一瞬反应过来,林旭还在这后面,但追之不及,眼见冰棱直奔林旭而来,程靖序与弓三长未料此变,以是来不及运灵,以准备用肉身去硬抗之时,忽听得一言,“两位,某感动万分啊,及萧兄小心。” 随语落,只见一手自两人之间探出,那冰棱便是只步于这只手前,随之向下一挥,冰棱瞬间消散于无形,程靖序与弓三长回头望去,林旭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其实到不是林旭反应有多快,只是因为他蓄了一招留在手中,防着萧寒在,毕竟这是比赛,也尚还不怎么熟,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林旭都没怎么出手的原因,因为一出手,要不就蓄不住直接用出来了,要不就是出手看着不自然,直接露馅了而已。 在看萧寒,听得林旭提醒,瞬间回神,转头便见那妖兽巨大的爪子就这么呼了过来,忙是举剑横挡,刹时如遭重击,连退数步,自觉胸闷,但妖兽情况,萧寒已经摸的清楚,只见萧寒起势,以欲速决。 “来了。” 随林旭一句,程靖序与弓三长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萧寒身上,只见萧寒周身,以有凝冰之象,白色水气随其呼吸而出,一瞬蓄势,剑以瞬出,只见一道月白剑气,直奔妖兽而去,剑气所过,大地凝结,冰霜覆路,那妖兽甚不及反应,便以是一分为二,无了生息。 “好强的一剑,应该是有筑基以上威力了。” “威力应以是在筑基三四品左右。” “但萧兄尚有余力,恐怕这非是最强一击。” 林旭语落,便是向着萧寒走去,“萧兄无愧天骄之名,这一剑着实厉害,两趟往返,又战妖兽,灵力着实费耗不少,若不弃,我这有些回灵丹药,莫作推辞。” 萧寒见林旭忽而似凭空出现于手中的白玉药瓶,本准备推辞,但由于林旭用来装这些丹药的药瓶过于劣质,药香便是直接溢散出来,萧寒闻到的一瞬间,便知其中东西定是不凡,便是哈哈一笑,“本是份内事,但林旭好意,不忍拒绝,那末学便是舔着脸收下了。” “不过些回灵药丹摆了,萧兄太客气了。” 萧寒从中取出了颗丹药,将其吐入了腹中,一刹愣神,随即便是原地打坐起来,程靖序和弓三长不由的一愣,恢复个灵力,咋还恢复的打坐修炼起来了? “不大清楚。”林旭不知道何时,已经又走了回来,同样将两瓶丹药递了过去,“试试?” “好勒!” 弓三长一把就接了过去,程靖序见此便也不大好意思拒绝,两人服下这回灵丹的一瞬,程靖序便是感觉到了与市场上的区别,这回灵丹的纯度要远高于市场上的回灵丹与灵石,杂质几乎是没有,利用率自是比寻常的要高出几倍,风险也要小很多,甚至已经是达到了可以直接用于辅助破境的品质,对一般修士来说,这一瓶,足可让他们争的头破血流了。 程靖序克制住了想立刻修炼,用那气海饱和后仍有残余的精纯灵力去温养肉身,扩容气海的冲动,对着林旭一抱拳到,“林哥,也许这丹药对您来说只道是寻常,但灵力的纯度之高,杂质之微,已经是可以直接用做于修炼之上,极为珍贵,如果还没什么概念,但看三长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老大,你……我……” 两人望着弓三长那听程靖序说完是′又懊悔,又急,又气的说不出话的样子来,不由是捧腹大笑了起来,弓三长是散修,他哪是识得这些,就是市场上买的回灵丹,他都没怎么吃过,他那点薄家底,怎么会舍得去买这些东西,他有他自己的换气回灵技巧,虽然缺点不少,但胜在不要钱,所以那颗丹药下腹,弓三长的感觉就是,“我艹,好牛逼,好舒服,感觉四肢百骸都通透了一般。” 而听到程靖序的话,顿时明白了,那感觉四肢百骸都通透了一般,是灵力顺着自己身子溢散出来了的感觉,瞬间就有一种数月苦功所修灵力,一朝散尽的无力感与浪费的责问而来,总得来说便是五个字,暴殄天物啊! 程靖序拍了拍弓三长的肩,安慰他到,“这是回灵丹,不是什么辅助冲境修炼的丹药,你这才是正确的用法,没什么问题。” “老大……” “嗯?怎么了?” “下次安慰我时,能不能尽量不笑……” “我尽量……” 第24章 果然锋芒难掩啊 随着萧寒一句正主来了,那围在终点前了数人,各自与林旭打了声招呼,便是直接让出了条路来,而在他们的前方,是一条两米宽左右的深沟,而深沟的另一边,则是抱剑而立的傅芸,这些人到不是真打不过傅芸,毕竟在这个时间段能到这里的,便是可以称得一句天娇了,他们怕的是自己出手后被其他人阴,自己在跳这个沟的途中,被傅芸或者其他人当靶子,这是参省峰,一不让御空,二不让位移,跃上去的一瞬间,就是靶子,其他人名次上升的垫脚石,不过林旭不在乎这些,一踏步便是跃了过去,落在了对面,萧寒一愣,向着程靖序小声问到,“程兄,林兄闲时走路一瘸一拐的,这时候身法又好的出奇,他到底瘸不瘸。” “呃……我想……大抵上……应该……还是……瘸的,毕竟……拄着杖在。” “哈?” 不提这小插曲,且看林旭落地,未有多言,枯木杖负后,另手请战,“林旭,请了。” “哈,傅芸,小心了。” 语落剑出,剑气激荡而出,但见林旭手掌翻动一刹,顿将剑气化消于无形,仅此试探一击,便是让想趁此时过沟向终点的天娇们停了下来,他们感觉到了,不观此战,后悔终生。 在观两人,一招试探之后,傅芸既有前车之鉴,剑便未在离手,直接向林旭刺来,其速之快,林旭以是不及反应,只得以枯木杖上挑,欲挑开长剑,但见傅芸无半分退意,顺势变招,下劈而来,林旭力量自是不如主炼体的修士,一下便是震的手心发麻,但所幸肉身强度在线,强抗下了此击,随之另外一只手探出,欲诱傅芸同时出手。 但傅芸以见识过林旭手法,自是不会上这个当,只见傅芸手起剑指,剑气化刃,正欲射向林旭时,忽感到身形不稳,一个踉跄,不过傅芸身法瞬动,止住身形,顿知中计,林旭非是欲诱她出手,而是夺刃! 傅芸只感觉自己的剑身如同被什么东西钳住一般,动弹不得,傅芸无奈,另只手上所化剑气,汇而成剑,再挥向林旭。 林旭同以手掌相接剑气化刃,而后又侧身顺势加了一把力,将其送了出去,剑气连带着傅芸,在惯力的拉扯,便是这么的直接的向林旭所送方向而去,林旭本想以此迫使傅芸松手,但未曾料道,就在两人错身一刹,傅芸一张嘴,她竟是有一把剑气小剑藏于口中,眼见将出,林旭以是不及躲闪,无奈之下,只得是他松开了傅芸长剑,傅芸瞬间无力可依,便是直接被惯性甩了出去,就这么一刹之失,那剑气小剑就这么擦身而过。 而在另一边,一正看的出神的汉子,忽是见那小剑冲自己而来,忙是大喝一声,双臂一挡,只见灵力在那汉子两臂之间化为一方盾牌,他向见一架,与那小剑撞在了一起,却不料他这全力一撞,竟是没办法撼动那小剑半分,更是被逼的连退数步,眼见小剑气势以衰,方才在运灵力,震碎剑气,同时吐槽到,“喂!怎么还有攻击看戏的啊。” 傅芸和林旭没法分神,自然也是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也算是身临其境的体验了,傅同学的剑气如何?” “强,很强,难怪她有在终点前划界拦人的底气。” “照你这么说,林兄能轻描淡写的接下傅同学剑气,不也是强的离谱么?” “啧,要不怎么说傅同学顶着被罚的风险,也要在这画界拦下林兄一决呢?” “也是。” 傅芸眼见近身无一点优势,便是拉开了距离,林旭虽说从小在山间上蹿下跳的,足够的灵活,但自是不及傅芸有传承有章法的身法灵活,所以林旭不急去追傅芸,只是站在原地,等待机会。 傅芸拉开距离刹那,长剑凌空一划,两道剑气在向林旭而来,林旭仍足挥手便是散去将剑气,傅芸沉吟数秒,以有所明,林旭那术法看似邪性,但仍有破绽,一则随灵力的变化,他的动作亦有变化,力越大,他的动作幅度越大,二则他是将灵力附在双掌四周,任何的变化都是双掌带动手上的灵力去完成的,一但这灵力随他的招数被甩出去了,他便会有个空档期的起式用于重新聚灵附着于手掌上,所只要威力足够大,他化解不了,便是只能甩出去,而在甩出去的同时,他手上附着的灵力,也会被连带着一起甩出去。 心思既定,傅芸收剑归鞘,手起剑指,一时间,剑气冲天而起,仿似是仙人垂目,仿若天地经纬,万般道理,似巍巍山岳,通天绝地,横压在前,正是八书麒麟·傅融通绝技之一,无赦。 绝对的封锁,剑出一瞬间,林旭自是感到无数无形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自地底而出,如藤蔓一般的缠向了自己四肢,欲将自己固定在原地,但对于这些似如形式,比发丝都还脆弱,双手轻轻一扯就会断的力量,林旭却是没办法去管它,就是因为这些无形之力的脆弱,让林旭确定了傅芸将力量却汇聚在了剑上,自己如果将时间用来处理这些无形之力,那么自己便是没时间来接那道剑气,如果不清理,那便终会是聚沙成塔,阻碍自己的行动。 虽是看似无解,但对林旭来说不成问题,随及摆开架式,随掌而动,双手所附灵力,竟从气态,而以有液态之感,就如一双灰白色手套一般,虚影叹了口气,也惊叹于林旭天赋,自他想法出现到现在,也不过数盏茶的功夫,就算能用化生印逆推印证,但如此短的时间便可想到如何将灵力聚合浓缩到如此地步,还应用了出来,若是他体内可以蓄灵,真不知会是位,如何惊才艳艳之辈。 “注意来,小心了。” 傅芸见林旭摆开架式,准备好了一接此招,语落刹,剑指动,只见那通天绝地般的剑气直接斩向林旭,剑气未至,威压先行,不过林旭未有感觉,但随身动,准备接剑气时,那缠向自身,以将阻碍自己行动的无形之力,却是寸寸崩毁,自是林旭以化生印将灵力驱散瞬间,在以归元印聚合,导向四肢泻出,以此番灵力,去冲断那些不断缠向自己的无形之力。 林旭能做到用归元印在体内导向灵力,亦是明白了如何聚合浓缩,便是绝对的明白了“仙人扣命”的用法,虚影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到,“你之前想的那个方法,在归元印中有一个正式的叫法,名曰“仙人扣命”,以你现在熟练程度,元婴以下,只要你能摸到对方,对方必死无疑,不存在重伤一说,小心权衡,小心使用。” “嗯。” 在回复完虚影后,林旭双掌探出,接下剑气的一瞬间,便是连连后退而去,化不开,接不下,这便是林旭的第一反应,只见林旭每退一步,脚下都是寸许深的脚印与裂痕,林旭接不下来,只能这样卸力,卸到可以挡住为止,但可惜,在后退一步,便是深沟,林旭只得止步,若是跌下深沟,身形不稳一瞬,便是足以致命,林旭望向剑以再次出鞘的傅芸,瞬间了然,原来,看出来了啊。 林旭长叹一口气,这剑气的威力,化不掉,接不下,那便是只能卸去了,心思既定,林旭身行一动,双掌起势,只见剑气方向微偏,随林旭双掌,错身砸向那身后沟内,尘起一瞬,傅芸所见,林旭双掌之上灵力,将随惯性脱出一瞬,自己纵步,一剑而耒,林旭回身一瞬,手中掌出,无数道细微剑气爆开,但见傅芸不为所动,一剑递出,两相极招交汇,傅芸瞬间倒飞出去,落地一瞬,正欲提剑再战,不料无意之中,以过终点线,法阵自启,顿时被传送出了悟道林,众人一愣,吵闹声中,仿佛都忘了之前那些顾忌一般,直直的向终点冲去。 程靖序本就不是很在意名次,第一时间便是往林旭站立处而去,他虽然相信林旭不会有什么事,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弓三长望着这同一的起跑线,有一丝犹豫,但见自己老大去护持林旭了,也只得叹了一声,便是跟了过去。 “同属气运子,输给另一个什么感觉?” “哈,求仁得仁,这一败,至少以后该没那么耀眼了。” “不见得,你们最后那一下,也就只在瞬的胜负,他们要是没看出来,还会觉得是平,甚至你在上峰。” “申夫子到时会解释的,他可不会放过这些实战案例,反正我是拼尽全力了,只叹是自己技不如人啊。” “林哥,有受伤么?” “哈,除了左肩脱臼了,没什么大碍。”林旭转身望向奔来的两人,笑道,“傅芸那招威势大的很,你们以后要是什么时候碰上了。可不得学我这样硬接。” “呃……知道了。” 程靖序听林旭这么一说,不由是很想吐槽句,八书麒麟·傅融通,那是人间传说中的麒麟传世,泰武王朝的白衣卿相,山中宰相,虽没什么官职,但地位超然,本身已是和泰武王朝国运同在,他的招式只要用出来就会勾连上泰武王朝的国运,更何况这出招者是他独女傅芸,没人会去硬抗,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炼体期能搞出来的动静,也不是炼体期能接下来的东西,不得不说,林哥为了低调,还是很卖力了,但他可能想不到,按他最后转身那瞬间,左手留了分气去化分,引导了一小部分剑气的后果,不该是右手脱臼,而是一时收不回来,直接被扯断才是,不过想到林哥这离谱的肉身强度,他对炼体期的误解,还是很深啊。 程靖序是在场为数不多的人中,唯数不多的看明白最后那招前后发生了什么的人,总之林旭棋差一招,傅芸比他快了一步,败在了一厘之间,只不过这是切磋,不是取命,所以傅芸剑,悬停了一息,没继续往前,但打出去了的剑气又收不回来,才有了傅芸倒飞出去的一幕,但程靖序不在乎,他甚至认为这是林旭为了让自己从众人眼中淡出去故意输的,看的明白的人,自然是会明白,以为林哥赢了的,出去后听申夫子一讲解,落差感一出,大失所望,自然也就对林哥失去了兴趣,虽事实偏离了林哥原定轨道,但林哥又是将其挽回来,不愧是游戏人间的大能啊,至于有没有可能林旭只是炼体的修为,程靖序未曾想过,也没有这个想法,谁家炼气期可以在没任何储物法器的情况下,没任何征兆,没任何灵力波动情况,凭空拿丹药出来啊!有储物法器也不可能! 纵程靖序心中如此想着,但落在口中也是,“脱臼?要去找夫子或道医看看么?” “不用,我以前经常往山上跑,伤筋动骨都成常事了,久病成医,只是现在另只手也麻的厉害,暂时使不上力,稍恢复后,自己接上就好了。” “你该庆幸只是被剑气震麻了,强行分化,引导剑气,它没在你手掌上直接爆开,便是很给你面子了。” “哈,下次一定注意。” 林旭回复完忽然开口的虚影,便是对着两人说道,“好了,我们也出去。” “好。” “等下。” 林旭和程靖序忽的回头望向弓三长,弓三长沉默了一秒,还是叹了口气,说到,“有个问题,我憋了一路了,不问不快,你们怎么对名次和罗天醮一点都不上心?那可是罗天醮诶?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林旭听弓三长这么一问,一脸疑惑,“我们去罗天醮,不是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了么?” “哈?” “哎哟……”程靖序望着一脸疑惑的弓三长,“忘了告诉你了,还记得今天两位考官旁还有一位我们没见过的夫子么?他需要三个道童随行,然后我们这队被选上了,所以不管名次多少,必定是会去了,我说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 “哈!你们……” 弓三长本想骂两句,但想到这是自己老大,便是只剩了一脸无奈,程靖序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等放假了,我请你去银霜顶那个地方玩一圈,这补偿总行了。” 林旭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但通过弓三长忽然的开心也可知道,反正是不会让他觉得吃亏的地方。 “你随缘遇到的这程靖序厉害啊,他绝对是故意没告诉弓三长的” “世家子嘛,城府深些才该是常态。” “也是……” “那弓三长呢?” “你以前说炼气散修多如狗,但可以给他们的资源却是如微尘如粒沙般微小,故整个炼气期散修们,便是如八角笼中一般。 而弓三长他是有修为在身的,他既上了万阶长梯,又入的了华阳派,本就不凡,又怎么会是善茬。” “那到也是,这万阶长梯,总归是凡人最好上,而后才是散修,世家子,所以能上来的,本该就,不会是一个善茬。” …… 番外 付尔雅说华阳派 尔时天欲晚,沉暮夕阳斜,杳然府居后园,林旭问曰,“前考过后,学子多有责罚,罚者之重,训斥之言,全无诸夫子寻常之态,何也?” 付夫子答曰,“诸学子初入院中,时之八九,皆为经课,其课之枯燥,吾亦犹怜,故有此考,外在让学子放松心情,内在,学子放松之上,心性解放,而有违矩,以重典罚之,方可使其牢记,三山法典,不可违也。” 旭鄙夷之,故而再问,“皆以重典罚乎?” 夫子答曰,“然也,汝何有此问邪?” 旭曰,“吾今日见靖序,其罚跪于神像之前,似于反省,然全无夫子对诸生之严,亦无他人管束,悠然而自得,甚于案上供果,亦多入他腹,何也?” 夫子答曰,“君有此惑,常情也,然暂按此疑,我且问汝,汝眼所见,何为华阳派?” 旭答曰,“尊天地道则,依法典而行,责不脱身,赏罚有分,如此乎?” “然也。”付夫子以为赞,继而问曰,“然汝之理解,至此而止乎?” 旭答曰,“夫子若既有此问,可否先恕吾无礼乎?” 夫子大笑,久不能语,缓以数时,方开口答曰,“汝何以有礼乎?吾且应你,汝之所言,吾不恼矣,且如实告之。” 旭大窘,然随之恢复如常,笑而问到,“夫子与吾初遇之,伴手之礼,欲传之术,手中之丹,既为引我入魔之补偿乎?” 夫子笑而答曰,“历元苍澜一事,汝心戒备甚重矣,然汝之所言,却是如此。” 旭默然片刻,望夫子问曰,“善乎?恶乎?” 夫子反问之,“善乎?恶乎?” 旭答应,“无善乎,元恶乎。” “然也。” “无观善恶,无观正邪,只余法典,只余可至目地否,只于底线……”旭忽若恍然,而问夫子,“若生死不惧,何以为线?” 夫子答曰,“若生死不惧,何可为线?长生乎?长生否?若修不得长生,何以修真乎?法于告戒,法于警示,法于等价之上,法以警钟长鸣,法亦于强制,何以为线?汝若无线,自有三山法典为线。” “夫子,这样写怎么样?” “客观来说,很垃圾,你经课肯定学的不怎么样,一点都没有那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感觉,你写其他东西的文笔肯定也不怎么样,而且你忘了写为什么对程靖序那么宽松的原因。” “哈,那个……,确实。” “好了,我来告诉你,该告诉你的,估计有半个月后,罗天醮就会开启,华阳派弟子在华阳派辐射范围外地区的名声不太好,所以别人问你是哪个门派的,最好不要说自己是华阳派的,徒增戒心。” “啊?” “不理解?” “不理解。” “三山法典在庞大,它也只是派内法,只针对华阳派内部,出了这个范围,没有这个约束,以他们对规则的敏感与熟悉程度,理解与适应速度,又没了三山法典约束,就似如虎出笼,没了长辈在身侧的熊孩子一般,毫无顾忌,所以,名声不太好。” “啊,门派对这些不管吗?” “三山法典不得针对华阳派辐射范围外的事物,这是玄门公约,哪怕这个外是受害者,是其他玄门弟子。” “这……那玄门本身法律呢?” “那又不是三山法典,这种要顾忌照顾各方感受,在千差万别,派头林立中找都可以接受的法规,在华阳派看来就是一个筛子,规避和减轻这种法规会带来的伤害,比玩游戏作弊都要来的简单。” “呃,有这么不堪么?” “也不是,至少经过他们数十个甲子的努力,大抵上统一了玄门道法,道的起始,是三清,而不会在有人从明面上说是各路仙家野神,山精鬼怪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呃……” …… 错章 暂无内容 (一) 少乐山,好野游,卧荒园,拾书海,乐既如此。 唯屋寂,孑然身,夜梦魇,不知年,悲既如此,冷亦,如此。 君不见,稚子梦中如魔孽。君不见,和尚度人身陷劫,君不见,少年握剑斩妖邪,君不见,道墟山中万古灭,君不见,青山一役多枯骨,君不见,天外拒敌至力竭,君不见,梦中多少无奈事,只付一手拙笔书。 我见道者化道去,我见仙者战中殁,我见青山诸圣去,我见卜者镇青山,我见佛者信中生,我见魔者引颈戮,我见诸君应天命,我见诸君碎天理,我见人间多繁华,我见人间多孑然。 我于山中见诸子,我于山前阻枭行,我于诸圣论天理,我于山中研学经,我于居处读万书,我于七皇人间游,我于青山送赴死,我于山中焚万书,我于此山同归灭,自此在于天之理。 君救我于破碎间,榕皇温养不知年,冥君与我长相议,至此孑然身外身,后事破碎不堪提,不知梦中多少载,但知梦中终归梦,诸事怎得浮云去,去时天不假我年。 (二) 有马焉,可日行千里也,齐人不知,套栓而使之磨,马不服,欲脱之,齐人骂之劣马也,鞭斥之,齐人鞭之,马亦挣之,齐人愈觉马之劣也,愈斥之,历数十年,马郁,卧地不起,齐人怒甚,再鞭之,然齐人老矣,其鞭无力矣,齐人自推磨而行,亦无力矣,马见此,推磨而行,齐人喜,觉终得训良驹,套栓而磨,然千里马非此道,纵可磨,亦非有驴,骡之效,然齐人见已训马之效,虽有憾,然幸远甚之,又数年,齐人偶见马息之时,自草场奔过数秒,感其速,觉其应为千里马,随卸其栓,欲让其久奔,然其久伴石磨,其技已失,其力难续,其心已尘,其岁已老,纵可短奔数米,然难至千里马也。 (三) 卷一 天机不泄,天威不犯,天道无情,苍天有眼。 卷二 有终必有始,入终复为始,世不存偶然,所谓偶然,不过蔽目之感,同之,得失,得失,得之必有失,失之必有得,如鱼衔尾,不出其理。 卷三 君子示器,以摄诸邪,君子藏锋,待势而动。 卷四 不历红尘八月寒,怎知岁后是逍遥。 卷七 心静神清当遣欱,所欲随心神无悔,天地倾轧星海坠。心神不平路难行,遣欲非为禁欲路,莫将执念做随心,当往当归当坐行。一夜风雨一夜晴。 卷八 目未视处为暗,遮光之处为影,不见而不为明,不出而不见光。 卷二十八 天衡平道,事执两端,物极必反,过之为妖。 卷六十一 人之性格,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君拨之分毫,移之千里之外,或说君可拨分毫,而正其轨乎?然其轨之终,君之思矣。 卷六十八 水起于势,聚而为泊,人掘其堤,势出为洪,人引其流,小为溪,大为河,溪河之分,引势之别。 卷八十六 天取其材,人不可观之,人不可观之而斥之,曰昧。 第1章 历练(小序) “数载朝夕间,恍然一场梦,适应了几天,习惯了吗?” “回师尊,弟子尚好。” “那便是该启程了,去补你因睡觉漏掉的那场历练了。” “魔域?” “是,但且需记一点,玄天观所护传……”玄易子说到这里,忽是顿了下,拍了拍张房陵的肩,“你的神识告诉我,你应该不需要我来教你这些了,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去了魔域,按你自己的想法去走完这路程。” “弟子谨记。” “嗯。” 玄易子语落一瞬,挥手间,张房陵随之便是消失于原地,随后心念动,只见一道身影忽的出现,化为一名青年华发道士,望向玄易子道,“师兄唤我何事?” “余师弟近来清闲否?” 余玄道听玄易子如此问,便是沉吟了数秒,“前些日子到是在忙着与魔域的师兄师弟们交接换防,如今安定下来,除了盟威道的些日常琐事外,道也清闲,师兄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么?” “我把房陵送去魔域了,师弟若有时间时,便是帮我注意下,拂照一二。” “没问题,但按规矩来说,弟子往魔域试炼,该由其师全程照看,但师兄将此事托我,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可需要帮忙?” “也非什么大事,只是房陵这一觉三十年起来后,元婴的修为,大乘的神识而已。” “师侄这三十来岁,元婴修为,对于道子来说,这一觉影响确实是有些太……”余问道话语未落,忽的一愣,“什么神识?师侄莫不是被什么老怪给夺舍了?” “咳,师弟,想象力太丰富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自己徒弟,我还是一眼看的出来的,只是这太过离奇,远非我们当初认为的不过心魔梦魇而已,所以我想趁着陈希夷还清醒着在,寻他一问。” “希夷老祖啊,那确实要赶时间,他一年完全清醒的时候,不过朝夕间,师兄尽管去便是了,房陵交我。” “多谢。” “师兄弟间客气什么,有事直接招呼便好。” 而在另一边,张房陵落地,所见便是一座古朴巍峨之边城,其长宽不知几千万里也,接东海,连昆仑,横跨整个人界,此界亦是玄门与魔修的分界之线,城内玄门,城外魔修,而此城名曰,八也城。 张房陵每次见到这城的名字,都会忍不住笑意,如果两方世界相映相同,那么据那边的说法,这城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记念如今人间格局的奠基者,七八也,而七八也这个名字非常的不像本名,外加上他的强大,所以很多人猜测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有人认为是物极而反,方得阴阳相济的意思,这就是浊墨最原始的起源,还有认为是要传递出他以至极限,将要飞升的意思,所以才会忽而出现,又忽而失消失的意思,但其实,按师祖的说法,他当初问过七八也,七八也告诉他,这就是本名,他们家姓七,父亲就是这么取名的,老大叫一也,老二叫二也……他在家排行第八,所以叫七八也,虽然自己一家不过凡人,早已没于历史洪流之中,但他们只要愿意去历史长河中看一眼,查证一下,都远会比他们这凭空乱猜想的意义来的靠谱。 不过七八也虽然会吐槽这事,但也从未自己来公布答案,他的说法是,他们不过是想找个未知的东西当镜子,映照或寻找,或借此传自己的道而以,如果他们没办法一眼直到最真实的朴素,那在这思考的迷罔中,他们仍终会有所得,没必要将他们强行拎出来。 想到这里,张房陵叹了口气,也许自己身处的事中,就如七八也这个名字一般简单,但是在不知七八也本来情况下,莫说名字含义,就连断句,也不一定是对的,也许这便是只缘生在此山中,故而愧不得全貌。 张房陵忽而抬头,远望见一模糊身影,定眼一瞧,那身影已在身前,随拱手而到,“张房陵见过余师叔。” “嗯,见师侄仍如此精神,吾心甚慰啊。”余玄道表面虽无表情,但心里已经是一惊,自己是遮掩了行踪的,而看张房陵的样子,我刚过来时就发现了,稍定神便是看清楚了是我,若非同境界的神识,焉能如此,师兄啊,你这徒弟是真的逆天,而且看他这自然顺滑的反应,是根本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就如同真是一个久浸于大乘期的修士,仿佛已经习惯了,神识本该就是如此而已,这哪还有小时候那身弱多病,一碰就碎,最基础,最温和的丹药药力都承受不了的瓷姓娃半分影子。 “师叔?” 余玄道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哈,一时走神了,我们应该是有十来年没见过面了,记得师兄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天天生病,走两步就喘,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了,我们当时可是都在怕什么时候稍不注意,你就直接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都元婴了。” 张房陵愣了下,才是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只是元婴期,然后就觉得自己有些怪异,但说不出来哪很怪异,就象你前脚把一个东西放在了某处,但转头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本该在眼前的东西一般,张房陵遂及是压下了这股异样感,轻咳一声说到,“师叔,如果咱没算错的话,您来这边城,也就是十来年前,咱好像就已经是,元婴了。” “咳,是吗?那你可要努力了,岂有十多年止于元婴的道子乎,尽管你现在才三十来岁,这对外面,宗门,甚至是整个玄门来说,都是天纵之才,但对于道子来说,已经是,慢了。” “师叔教训的是,弟子惭愧。” 张房陵明白余玄道的意思,三十来岁才元婴,对于谁来说,都是罕世难见的绝顶天才,比之那些一辈子筑基或结丹无望的修士来说,更是云泥之别,但这不适用于玄门道子身上,道子并不是每派都存在的,他的本质就是绝顶天赋,好到可以倾一派所有资源培养的代名词,是一派气运与未来之数,甚至只要是出山后,无论如何,明面上便是除掌教外,权力最大的一个,甚至是在联系不上掌教时,可以直接代行掌教之权,虽说只要没死或者被完全断绝修炼的可能,哪怕是还有一丁点可能,那道子永远是道子,但如此资源下,对比其他道子,三十的元婴,已经算是太迟了。 就在张房陵思索之时,余玄道一拍他的肩,小声说到,“场面话而已,你别在意,我就是有点尴尬,想转移下话题,这也怪你,大点后,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哪有小时候可爱,哪有小时候让人印象深刻,你这心魔,都有可能就是你逼自己太紧了后的产物,不过这也恰巧说明了你的不凡,放眼整个修仙界,那也只有两三个有你这样的情况,元婴期就开始渡心魔劫的,他们可是一朝幻醒,踏步扣仙门,你肯定也不差,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逼自己太紧。” “多谢师叔关心,弟子明白。” “嗯,如此便好。”余玄道一挥手,一张魔域地图便是出现在了张房陵手中,“这是你师父送来的魔域地图,一般来说师父会根据徒弟的具体情况,划定几个历练区域,供弟子选择,但这上面空无一物,应是许了你自行探索,你可有想法?” “弟子心中已有腹案。” “那便是去,但有一点你尚需知道。” “请师叔赐教。” “在八也城,有一句流传很久的话,我禁锢了一切危险,我亦铸造成了危险的囚牢,我们是囚牢外的狱卒,亦是囚牢内的羔羊,你明白什么意思么?” “弟子明白。” “嗯,那便是去,魔域不比人间,万事小心。” 语音一瞬,余玄道消失,张房陵以是在八也城外,踏上魔域第一时间,张房陵便是封了自己穴窍,使之再也无法从外吸收灵力,张房陵在另一方世界亦有过这历练,自然是明白其中门道,犹记得当初踏入魔域一瞬间,便是瞬觉周身刺痛,身胀如球,似会随时爆开一般,而此祸首,便是此处浑浊不堪,污染极为严重的灵力,甚至让张房陵产生了,难怪魔域中者喜食同类,比起此处灵力,同类体力灵力,纵在危险,也算是过滤了层有害物的尚佳品,不过随了解的深入,张房陵也是明白了他这个想法,是因果间的倒述,此处灵力的浑浊不堪,正是因太多同类相食的,无法一直稳定体内灵力,最后身死道消,溢散而出′的灵力,将这方世污染成了如此模样。 但这些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趁着此次修为尚浅,不会引来太多魔域大能投来目光的机会,去了结他在另方世界上历练末时的,因为向他投来的目光太多,从而在也无法完成的发现,那就是,他当初在此方世界时,意外寻到过一幅书帖,虽字潦草,文意混乱,但其上之道,却是儒道混成,兼以释法为辅,及为特殊,而且其出现在并没有四法传承的魔域,则更为奇异,但可惜当时已经没时间在做调查,而后的时间内,张房陵走访过儒释法三门的各位祖师,最终在儒门青云祖师口中得知,此贴上所留字迹以失七分神韵,道韵亦不及在此道者万分之一,但据字中残留其形,其意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的师兄,儒家圣人,上阳宫之主,上阳邰州的手迹。 上阳邰州当年欲将诸法融合,万道归一,亦是当年调节佛道之争,牵头举行上阳宫论法的儒家圣人之一,据那三位生还者所言,上阳邰州也是事变之中,第一位陨落的圣人,至此张房陵以知事大,但他却也因修为之高,无力在踏入魔域,更不敢托以他人调查,青云祖师亦是如此告戒于他,此物许能还原师兄身死或上阳宫惨案真相,但牵连亦是甚广,张观主…… 青云祖师说到此处,停顿了很长时间,方才是呼出了口气,继续说着此事牵连甚大,老朽当初为查上阳宫一事,其付出代价之巨,无法想象,更是牵连好友无数,无端遭劫,如今变数再显…… 青云祖师说到此处后伸出手,很想去拿那字帖,但摸到一瞬间,又如触电般的收了回来,才又继续说着上阳宫一事,修真界三缄其口,就是因为其中所涉因果,以如弥天,张观主即得其物,以如老朽一般,沾染其中,不管如何,以是难脱,但切勿将此以知之因,再染他者,此如瘟病,若锁于源头,不过一书帖罢了,一但传开,便是天下大疫,无法可解。 所以张房陵陷入了一绝境,此事也只能是压下,而如今,既有可能,他自然想要去会一会,能使圣人陨落,斩断诸学命脉的,究竟是何方大能。 如果玄易子此时在这,也知道这些后,也一定同样是这个想法,或者说,任何一个玄都观大乘修士都会是这个想法,人间法脉,既人教法脉,人教法脉既玄都大法师最重视之物,玄都大法师最重视之物既玄都观最重视之物,任何会威胁其存之物,玄都观必不会坐视不理,但如果玄易子知道此时的张房陵也是这个想法,只会一拍他的后脑勺,你有这个想法前,先思考下自己的修为在说。然后就会一瞬恍然,从认为自己徒弟是元婴期大乘神识,变为大乘期元婴肉体,尽管这比大乘神识还离谱,但玄易子也不会再去折中思考了,就是睡了一觉,起来后和自己一样,是大乘期了。 因为玄都观的思维是在这魔域历练后开始转变,至大乘时就会成这样,把人与人间法脉看的比一切都重,所以张房陵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问题,尽管他现在自己的认知中,自己只有元婴期,但在想到这件事时,本能与习惯的驱使下,让他早就已经忽略了自己还是元婴期这件事,而只剩下了,调查原因,弥祸,靖平,将此险自人间,拔除而已。 第1章 历练(小序) “数载朝夕间,恍然一场梦,适应了几天,习惯了吗?” “回师尊,弟子尚好。” “那便是该启程了,去补你因睡觉漏掉的那场历练了。” “魔域?” “是,但且需记一点,玄天观所护传……”玄易子说到这里,忽是顿了下,拍了拍张房陵的肩,“你的神识告诉我,你应该不需要我来教你这些了,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去了魔域,按你自己的想法去走完这路程。” “弟子谨记。” “嗯。” 玄易子语落一瞬,挥手间,张房陵随之便是消失于原地,随后心念动,只见一道身影忽的出现,化为一名青年华发道士,望向玄易子道,“师兄唤我何事?” “余师弟近来清闲否?” 余玄道听玄易子如此问,便是沉吟了数秒,“前些日子到是在忙着与魔域的师兄师弟们交接换防,如今安定下来,除了盟威道的些日常琐事外,道也清闲,师兄是有什么事要交代么?” “我把房陵送去魔域了,师弟若有时间时,便是帮我注意下,拂照一二。” “没问题,但按规矩来说,弟子往魔域试炼,该由其师全程照看,但师兄将此事托我,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可需要帮忙?” “也非什么大事,只是房陵这一觉三十年起来后,元婴的修为,大乘的神识而已。” “师侄这三十来岁,元婴修为,对于道子来说,这一觉影响确实是有些太……”余问道话语未落,忽的一愣,“什么神识?师侄莫不是被什么老怪给夺舍了?” “咳,师弟,想象力太丰富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自己徒弟,我还是一眼看的出来的,只是这太过离奇,远非我们当初认为的不过心魔梦魇而已,所以我想趁着陈希夷还清醒着在,寻他一问。” “希夷老祖啊,那确实要赶时间,他一年完全清醒的时候,不过朝夕间,师兄尽管去便是了,房陵交我。” “多谢。” “师兄弟间客气什么,有事直接招呼便好。” 而在另一边,张房陵落地,所见便是一座古朴巍峨之边城,其长宽不知几千万里也,接东海,连昆仑,横跨整个人界,此界亦是玄门与魔修的分界之线,城内玄门,城外魔修,而此城名曰,八也城。 张房陵每次见到这城的名字,都会忍不住笑意,如果两方世界相映相同,那么据那边的说法,这城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记念如今人间格局的奠基者,七八也,而七八也这个名字非常的不像本名,外加上他的强大,所以很多人猜测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有人认为是物极而反,方得阴阳相济的意思,这就是浊墨最原始的起源,还有认为是要传递出他以至极限,将要飞升的意思,所以才会忽而出现,又忽而失消失的意思,但其实,按师祖的说法,他当初问过七八也,七八也告诉他,这就是本名,他们家姓七,父亲就是这么取名的,老大叫一也,老二叫二也……他在家排行第八,所以叫七八也,虽然自己一家不过凡人,早已没于历史洪流之中,但他们只要愿意去历史长河中看一眼,查证一下,都远会比他们这凭空乱猜想的意义来的靠谱。 不过七八也虽然会吐槽这事,但也从未自己来公布答案,他的说法是,他们不过是想找个未知的东西当镜子,映照或寻找,或借此传自己的道而以,如果他们没办法一眼直到最真实的朴素,那在这思考的迷罔中,他们仍终会有所得,没必要将他们强行拎出来。 想到这里,张房陵叹了口气,也许自己身处的事中,就如七八也这个名字一般简单,但是在不知七八也本来情况下,莫说名字含义,就连断句,也不一定是对的,也许这便是只缘生在此山中,故而愧不得全貌。 张房陵忽而抬头,远望见一模糊身影,定眼一瞧,那身影已在身前,随拱手而到,“张房陵见过余师叔。” “嗯,见师侄仍如此精神,吾心甚慰啊。”余玄道表面虽无表情,但心里已经是一惊,自己是遮掩了行踪的,而看张房陵的样子,我刚过来时就发现了,稍定神便是看清楚了是我,若非同境界的神识,焉能如此,师兄啊,你这徒弟是真的逆天,而且看他这自然顺滑的反应,是根本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就如同真是一个久浸于大乘期的修士,仿佛已经习惯了,神识本该就是如此而已,这哪还有小时候那身弱多病,一碰就碎,最基础,最温和的丹药药力都承受不了的瓷姓娃半分影子。 “师叔?” 余玄道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哈,一时走神了,我们应该是有十来年没见过面了,记得师兄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天天生病,走两步就喘,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了,我们当时可是都在怕什么时候稍不注意,你就直接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都元婴了。” 张房陵愣了下,才是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只是元婴期,然后就觉得自己有些怪异,但说不出来哪很怪异,就象你前脚把一个东西放在了某处,但转头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本该在眼前的东西一般,张房陵遂及是压下了这股异样感,轻咳一声说到,“师叔,如果咱没算错的话,您来这边城,也就是十来年前,咱好像就已经是,元婴了。” “咳,是吗?那你可要努力了,岂有十多年止于元婴的道子乎,尽管你现在才三十来岁,这对外面,宗门,甚至是整个玄门来说,都是天纵之才,但对于道子来说,已经是,慢了。” “师叔教训的是,弟子惭愧。” 张房陵明白余玄道的意思,三十来岁才元婴,对于谁来说,都是罕世难见的绝顶天才,比之那些一辈子筑基或结丹无望的修士来说,更是云泥之别,但这不适用于玄门道子身上,道子并不是每派都存在的,他的本质就是绝顶天赋,好到可以倾一派所有资源培养的代名词,是一派气运与未来之数,甚至只要是出山后,无论如何,明面上便是除掌教外,权力最大的一个,甚至是在联系不上掌教时,可以直接代行掌教之权,虽说只要没死或者被完全断绝修炼的可能,哪怕是还有一丁点可能,那道子永远是道子,但如此资源下,对比其他道子,三十的元婴,已经算是太迟了。 就在张房陵思索之时,余玄道一拍他的肩,小声说到,“场面话而已,你别在意,我就是有点尴尬,想转移下话题,这也怪你,大点后,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哪有小时候可爱,哪有小时候让人印象深刻,你这心魔,都有可能就是你逼自己太紧了后的产物,不过这也恰巧说明了你的不凡,放眼整个修仙界,那也只有两三个有你这样的情况,元婴期就开始渡心魔劫的,他们可是一朝幻醒,踏步扣仙门,你肯定也不差,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逼自己太紧。” “多谢师叔关心,弟子明白。” “嗯,如此便好。”余玄道一挥手,一张魔域地图便是出现在了张房陵手中,“这是你师父送来的魔域地图,一般来说师父会根据徒弟的具体情况,划定几个历练区域,供弟子选择,但这上面空无一物,应是许了你自行探索,你可有想法?” “弟子心中已有腹案。” “那便是去,但有一点你尚需知道。” “请师叔赐教。” “在八也城,有一句流传很久的话,我禁锢了一切危险,我亦铸造成了危险的囚牢,我们是囚牢外的狱卒,亦是囚牢内的羔羊,你明白什么意思么?” “弟子明白。” “嗯,那便是去,魔域不比人间,万事小心。” 语音一瞬,余玄道消失,张房陵以是在八也城外,踏上魔域第一时间,张房陵便是封了自己穴窍,使之再也无法从外吸收灵力,张房陵在另一方世界亦有过这历练,自然是明白其中门道,犹记得当初踏入魔域一瞬间,便是瞬觉周身刺痛,身胀如球,似会随时爆开一般,而此祸首,便是此处浑浊不堪,污染极为严重的灵力,甚至让张房陵产生了,难怪魔域中者喜食同类,比起此处灵力,同类体力灵力,纵在危险,也算是过滤了层有害物的尚佳品,不过随了解的深入,张房陵也是明白了他这个想法,是因果间的倒述,此处灵力的浑浊不堪,正是因太多同类相食的,无法一直稳定体内灵力,最后身死道消,溢散而出′的灵力,将这方世污染成了如此模样。 但这些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趁着此次修为尚浅,不会引来太多魔域大能投来目光的机会,去了结他在另方世界上历练末时的,因为向他投来的目光太多,从而在也无法完成的发现,那就是,他当初在此方世界时,意外寻到过一幅书帖,虽字潦草,文意混乱,但其上之道,却是儒道混成,兼以释法为辅,及为特殊,而且其出现在并没有四法传承的魔域,则更为奇异,但可惜当时已经没时间在做调查,而后的时间内,张房陵走访过儒释法三门的各位祖师,最终在儒门青云祖师口中得知,此贴上所留字迹以失七分神韵,道韵亦不及在此道者万分之一,但据字中残留其形,其意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的师兄,儒家圣人,上阳宫之主,上阳邰州的手迹。 上阳邰州当年欲将诸法融合,万道归一,亦是当年调节佛道之争,牵头举行上阳宫论法的儒家圣人之一,据那三位生还者所言,上阳邰州也是事变之中,第一位陨落的圣人,至此张房陵以知事大,但他却也因修为之高,无力在踏入魔域,更不敢托以他人调查,青云祖师亦是如此告戒于他,此物许能还原师兄身死或上阳宫惨案真相,但牵连亦是甚广,张观主…… 青云祖师说到此处,停顿了很长时间,方才是呼出了口气,继续说着此事牵连甚大,老朽当初为查上阳宫一事,其付出代价之巨,无法想象,更是牵连好友无数,无端遭劫,如今变数再显…… 青云祖师说到此处后伸出手,很想去拿那字帖,但摸到一瞬间,又如触电般的收了回来,才又继续说着上阳宫一事,修真界三缄其口,就是因为其中所涉因果,以如弥天,张观主即得其物,以如老朽一般,沾染其中,不管如何,以是难脱,但切勿将此以知之因,再染他者,此如瘟病,若锁于源头,不过一书帖罢了,一但传开,便是天下大疫,无法可解。 所以张房陵陷入了一绝境,此事也只能是压下,而如今,既有可能,他自然想要去会一会,能使圣人陨落,斩断诸学命脉的,究竟是何方大能。 如果玄易子此时在这,也知道这些后,也一定同样是这个想法,或者说,任何一个玄都观大乘修士都会是这个想法,人间法脉,既人教法脉,人教法脉既玄都大法师最重视之物,玄都大法师最重视之物既玄都观最重视之物,任何会威胁其存之物,玄都观必不会坐视不理,但如果玄易子知道此时的张房陵也是这个想法,只会一拍他的后脑勺,你有这个想法前,先思考下自己的修为在说。然后就会一瞬恍然,从认为自己徒弟是元婴期大乘神识,变为大乘期元婴肉体,尽管这比大乘神识还离谱,但玄易子也不会再去折中思考了,就是睡了一觉,起来后和自己一样,是大乘期了。 因为玄都观的思维是在这魔域历练后开始转变,至大乘时就会成这样,把人与人间法脉看的比一切都重,所以张房陵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问题,尽管他现在自己的认知中,自己只有元婴期,但在想到这件事时,本能与习惯的驱使下,让他早就已经忽略了自己还是元婴期这件事,而只剩下了,调查原因,弥祸,靖平,将此险自人间,拔除而已。 第2章 似无端入魔 张房陵虽有经验在身,闭穴窍以防浊息入身,隐身形以防群魔侵扰,但此处乃是人界魔域交界的边垂之地,存在着大量低阶魔修与魔族,是整个魔域最为混乱与无序的地方。 张房陵纵使是以障眼法隐住了身形,也是走的小心翼翼,一但被这漫天混战中的任何一个法术剐蹭到,露了生息,那便是…… 可惜纵张房陵在小心,也终没一路安稳的走过这边陲地,在这除了术法,械斗,肉搏,相争相食外,在无他事,几尽癫狂的边垂之地,想全身而退,不过奢望罢了,毕竟几乎每一个弟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张房陵叹了口气,“果然啊。” 身形显现的一瞬间,那些乱战成一团,人头攒动,看不见边界的魔域生灵,尽皆如被禁锢一般,停了下来,一个玄门修士,在他们眼中,代表的是纯净的灵力,上品的灵药,绝美的食物,但绝对不会是什么生命,也不会在乎,对面是元婴期,而自己只相当于炼气,金丹而已。 当年的张房陵面对这群魔时,好不狼狈,玄门的思维与应对方式,让张房陵在这地方吃了不少亏,不过所幸境界的差距,让张房陵在缓过来的一瞬间,神君化显入场,瞬间就直接是清出了条道路来。 而如今的张房陵,虽只有元婴期,但秘术在身,他要多少有多少,比如…… 只见张房陵青蚨剑起,汇阴阳二神,调胸中五气,入二神之中,同时诵道,“乾罗、答那、洞罡、太玄……” “末将在。” 语落一瞬,二神双分,乾罗、答那、洞罡、太玄,四位神君化显,正是玄易子当初元婴而显神君的独门秘术,留形借影。 不过四位神君化显一瞬间,张房陵便是将直接倒地,如似死人一般,在无一丝生息,不过这一瞬,洞罡瞬间接住张房陵肉身,太玄护持身侧,而乾罗,答那执关刀与七星剑,便是直接冲杀而去。 不过一刹,道路瞬辟,太玄解决残余问题,洞罡护住张房陵肉身,紧随其后,在这看不到尽头的魔潮中,四位神君却是仿若无人之境,无可阻挡。 神君虽强,但一般来说,哪怕是玄易子,也不会同出四神,因为这召出来的这四位神君本质上不是神仙,而更相似于化神后,自身道则应显,合元婴而铸成的神君之相。 但元婴终究不是化神,做不到这种程度,所以这四位神君是凭施术者自身神识与胸中五气,去映现的天上乾罗、答那、洞罡、太玄四位神君,借其威能行事,虽其力难当,但四神齐出,也就意味着自身身形如废,五感尽失,在神君回归之前,对外界在无一丝反应能力,甚至于一但四神君皆离张房陵肉身过远时,就会与张房陵肉身暂时断掉联通,那么张房陵就会出现那如同那传说中的“天人五衰”一般的症状,如果神君没有及时回来,张房陵便会直接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那两位神君一但远离了玄易子,玄易子实力就会大打折扣的原因。 但张房陵现在并不会考虑这些,他考虑的只有一点,便是怎样摆脱这密密麻麻,汇聚的魔修与魔族越来越多的边垂地。 这地状况不能拖,一拖就会随时间推移愈演愈烈,甚至吸引来边垂地外的魔族,到时候,就如同这群靠本能驱驶的魔类忽的有了大脑一般,便会拖的就会更久,一如当初,张房陵因为初始的失识,中期的不够果决,被拖到了边垂地外,以有灵智的魔类入场,甚至后来还出现了与他同阶的魔修,险象环生,张房陵若不是凭自身是诸多修士中,体内灵力最为雄厚的玄门丹修,又是玄都观道子,师叔是丹道大家,从而回复丹药数量与质量拉满,及魔修虽然厉害,但灵力不纯,难以久战,故是且战且退,再趁其疲时偷袭,连斩数名魔修,如此转战了三千里,耗去了二年时光,直到双脚踏出了边垂地,低阶魔类退去,余下魔修没了低阶魔修掩护与牵制,相互忌惮,又震摄于张房陵实力,方才各远遁而去。 而如今,张房陵自然是知道怎么快速的通过边垂地,那就是不存任何犹豫,以实力直接碾压过去,力求最快的度速与威力的最大化,但这个并不能起到清空道路的作用,边垂地的魔类多如湖泊里的水一般,你取走一部分的刹那,其他地方便是会瞬间填补上这个空缺,那张房陵仍在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呢?而这时瞥向此处的几个老魔,也在讨论着这个。 “我说,这是这个阶段的玄门弟子该有的剑走偏锋与杀伐果断么?” “啧,你看他道袍制式和道袍象征身份的暗纹,那可是传说中最与人为亲,和善温良的玄都观家的道子,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主儿。” “与人为亲又不是与魔为亲,而且以那四位神君的威能与速度,确实可以做到短暂的真空,也许那道子觉得可行呢?” “我说,你们的思想什么时候也这么正派了起来了?那玄都观的道子究竟在干什么,你们真看不出来?” “老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这道子你们不熟,那开道的两名神君你们不熟么?这留形借影你们不熟么,当年邱玄松用时,神光一扫,那些弱智直接是尸骨无存,现在呢?遍地的尸体与重伤者,这道子在干嘛,你们猜不到?” “用尸体与重伤者去分散那群弱智……嘶,如此看来,重伤者甚至是多于尸体,以唾手可得为辅垫,让哀嚎和血腥味去激起捕食欲望,用重伤者的求生欲与临死反扑去拖延时间,这是他这个时间段的玄门正道能想到的办法?”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他用了邱玄松的术法,很明显就是阖闾阎那一脉的,那都是群什么神仙,那阖闾阎,与我们同代的玄门修士,当初从他来魔域历练到回人间,有一个人摸到过他么?” “摸个头,那老鬼就会跑,虽然速度也不快,但就是滑的跟个泥鳅似的,我们十来个魔都没堵住他,永远就是就差那么一点而已。” “如此说起来,他们这一脉确实离谱,想想他的那几个弟子,不必提邱玄松、房玄归(醉酒道人)、左公权,这仨让魔族都觉得是暴力份子的暴力份子,就是现在呆在八也城上,平常看起来温而如玉的余玄道,也是个出手便只求一击必中,杀生取命的狠厉主儿,确实就觉得,不怎么稀奇了。” 想通了瞬间,几位大魔顿时便是失去了兴趣,至于那些魔类?大魔们从没把他们当过同族,魔向来只着眼于与自己同阶或高于自己的生灵,方才会是他们的同类,至于低于自己的,一如人类看野外那多如牛毛般的畜生一般,自不会在意其生死兴衰,哪怕边垂地魔类死绝了,都不会有余玄道忽然望了眼何处,这个可能没有任何意思的消息,来的重要。 在看张房陵,行至中途,四周魔类围过来的速度明显放缓,乾罗,答那两位神君见此,将手中关刀与七星剑执向洞罡,太玄,重化神光,回归张房陵身内。 同时,洞罡、太玄接住武器刹那,只见那关刀与七星剑,以是幻化而成一印一令牌,只见洞罡执印,太玄执令牌,手中起诀一刻,因双神君回归,张房陵苏醒,手中同时起诀,高空之上,雷光乍现,都天雷司幻化而出,法阵初显形。 “卧槽……”八也城上,关注着边垂地的余玄道也不由是惊的小声骂了句脏话,“五行显像?庚金杀伐之相显化都天雷司,房陵这是要干嘛?” 而在他旁边的一位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说到,“这还能是干什么,都天雷司都出来了,你师侄想显化九天应元雷……” “不对……”余玄道打断了老者的话,“房陵只是借了庚金杀伐之相,都天雷司之权责,两者相合,他是要曲向显化,勾陈上宫天皇帝君。” “勾陈?”那老者一愣,直直的向边垂地望去,“你师侄绕这么一大圈,竟是为了把勾陈显化出来?那可是神道顶点上的神仙了,出边垂地在难,也用不到如此,更何况局势不是控制住了么,他究竟是要干嘛?” “他是想……”余玄道忽的发愣,一瞬恍然,“不好,房陵入了偏执法,行了极端,他现在的想法不是出边垂地,而是不顾一切代价,灭掉边垂地所有的魔类!” “偏执法?好冷门的字眼,你确定这大乘魔劫是该用在元婴期身上的?” 余玄道一愣,手中行诀也是停了一息,不过随之恢复,同时说到,“那有什么,房陵金丹入魔劫,一眠三十载,本来就不似寻常修士。” “元婴入魔劫,一眠三十载?”老者一愣,望向余玄道,“梦中无岁月,一夕万载间,不是三十年前他才多大?又是道子,深山藏玉,白纸一张,他怎么顶的住?他现在还分的清么?” “不知道,但那是我师侄,玄都观的道子,他既然站在了边垂地,那么……” 余玄道说到此处,手中忽是停下了动作,这下到是该老者不解了,“你不干预了?” “魔劫自古须自渡,他人亦做沉舟事,那是玄都观道子,玄都观的未来,当该自有主张,又岂有需我插手之理。” …… 在看张房陵处,一切映现之景皆化混沌,同时间,洞罡太玄回身,一股威压之感自天而降,清盛之气,自地而出,雷光铺道间,自那混沌之处,身影化显,冕冠华服,不怒自威,手按腰间配剑,一刹剑锋出鞘,如若万星听令,诸神化显,边垂之地,诸魔遭戮,血聚成泊,同时间,在勾陈帝君周身清盛之气下,张房陵周身反是魔气逐步攀升,而诸魔死后,魔气亦在往此处而汇聚,这便是入了偏执法,执念成魔,神魔一念,而边垂地,又正是万魔之,如今景相,正是大魔将生之相。 …… 沐家村,不知何时,张房陵石化之躯以是解封,盘坐在树下的东华灵木真君亦是无了一丝模糊之感,这让张房陵有一种回到了沐家村,又非是沐家村的感觉,两相一谈,张房陵受益良多,亦于同时,张房陵周身魔气显,另一方世界之态,映显此身,东华灵木真君起身拱手而拜,“师兄,拜托了。” “自当不负所托。” …… 张房陵睁眼一刹,周身魔气已是盖过勾陈所引而出的清盛之气,一刹那,勾陈帝君消散,天降血雨,万灵同悲,正是大魔出世之兆。 张房陵吐出了口浊气,外形上因入魔而异化而出的鳞甲,獠牙回归而成正常样貌,被勾陈帝君威压所伤的肉身亦是在无数身死魔类的魔气修补之下,不光恢复,甚至是更甚从前,只见张房陵举起手挥了挥,似是在与谁拜别后,便是头也不回的向着魔族深处而去。 余玄道收回了神识,那老者亦是叹了口气,问道,“竟是直接入魔了,玄都观从今日起无道子了,你后悔方才的停手么?” “道子一说,除非亡故,便永远是道子,岂会是如此说没便会没有的。” “你……算了,你们玄都观护犊子向来如此,只是入魔再回返者,自古难成,他年若战场相见,吾对你家师侄不会留情,希望你也如此。” “职责在身,自当不负。房陵有他的选择与计划,亦自该为其计划与选择的后果负责,你自不必忧虑。” “虽说如此便好,但话说你要不要给你玄都观,还有玄易子传个信?问下他们的想法?” “玄都观外,第二次历练之中,除非危及生死或使人间法脉有断绝之危,不然玄都观不做干预,一切依道子想法而行。” “嘶,还得是你们。” …… 第2章 似无端入魔 张房陵虽有经验在身,闭穴窍以防浊息入身,隐身形以防群魔侵扰,但此处乃是人界魔域交界的边垂之地,存在着大量低阶魔修与魔族,是整个魔域最为混乱与无序的地方。 张房陵纵使是以障眼法隐住了身形,也是走的小心翼翼,一但被这漫天混战中的任何一个法术剐蹭到,露了生息,那便是…… 可惜纵张房陵在小心,也终没一路安稳的走过这边陲地,在这除了术法,械斗,肉搏,相争相食外,在无他事,几尽癫狂的边垂之地,想全身而退,不过奢望罢了,毕竟几乎每一个弟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张房陵叹了口气,“果然啊。” 身形显现的一瞬间,那些乱战成一团,人头攒动,看不见边界的魔域生灵,尽皆如被禁锢一般,停了下来,一个玄门修士,在他们眼中,代表的是纯净的灵力,上品的灵药,绝美的食物,但绝对不会是什么生命,也不会在乎,对面是元婴期,而自己只相当于炼气,金丹而已。 当年的张房陵面对这群魔时,好不狼狈,玄门的思维与应对方式,让张房陵在这地方吃了不少亏,不过所幸境界的差距,让张房陵在缓过来的一瞬间,神君化显入场,瞬间就直接是清出了条道路来。 而如今的张房陵,虽只有元婴期,但秘术在身,他要多少有多少,比如…… 只见张房陵青蚨剑起,汇阴阳二神,调胸中五气,入二神之中,同时诵道,“乾罗、答那、洞罡、太玄……” “末将在。” 语落一瞬,二神双分,乾罗、答那、洞罡、太玄,四位神君化显,正是玄易子当初元婴而显神君的独门秘术,留形借影。 不过四位神君化显一瞬间,张房陵便是将直接倒地,如似死人一般,在无一丝生息,不过这一瞬,洞罡瞬间接住张房陵肉身,太玄护持身侧,而乾罗,答那执关刀与七星剑,便是直接冲杀而去。 不过一刹,道路瞬辟,太玄解决残余问题,洞罡护住张房陵肉身,紧随其后,在这看不到尽头的魔潮中,四位神君却是仿若无人之境,无可阻挡。 神君虽强,但一般来说,哪怕是玄易子,也不会同出四神,因为这召出来的这四位神君本质上不是神仙,而更相似于化神后,自身道则应显,合元婴而铸成的神君之相。 但元婴终究不是化神,做不到这种程度,所以这四位神君是凭施术者自身神识与胸中五气,去映现的天上乾罗、答那、洞罡、太玄四位神君,借其威能行事,虽其力难当,但四神齐出,也就意味着自身身形如废,五感尽失,在神君回归之前,对外界在无一丝反应能力,甚至于一但四神君皆离张房陵肉身过远时,就会与张房陵肉身暂时断掉联通,那么张房陵就会出现那如同那传说中的“天人五衰”一般的症状,如果神君没有及时回来,张房陵便会直接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那两位神君一但远离了玄易子,玄易子实力就会大打折扣的原因。 但张房陵现在并不会考虑这些,他考虑的只有一点,便是怎样摆脱这密密麻麻,汇聚的魔修与魔族越来越多的边垂地。 这地状况不能拖,一拖就会随时间推移愈演愈烈,甚至吸引来边垂地外的魔族,到时候,就如同这群靠本能驱驶的魔类忽的有了大脑一般,便会拖的就会更久,一如当初,张房陵因为初始的失识,中期的不够果决,被拖到了边垂地外,以有灵智的魔类入场,甚至后来还出现了与他同阶的魔修,险象环生,张房陵若不是凭自身是诸多修士中,体内灵力最为雄厚的玄门丹修,又是玄都观道子,师叔是丹道大家,从而回复丹药数量与质量拉满,及魔修虽然厉害,但灵力不纯,难以久战,故是且战且退,再趁其疲时偷袭,连斩数名魔修,如此转战了三千里,耗去了二年时光,直到双脚踏出了边垂地,低阶魔类退去,余下魔修没了低阶魔修掩护与牵制,相互忌惮,又震摄于张房陵实力,方才各远遁而去。 而如今,张房陵自然是知道怎么快速的通过边垂地,那就是不存任何犹豫,以实力直接碾压过去,力求最快的度速与威力的最大化,但这个并不能起到清空道路的作用,边垂地的魔类多如湖泊里的水一般,你取走一部分的刹那,其他地方便是会瞬间填补上这个空缺,那张房陵仍在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呢?而这时瞥向此处的几个老魔,也在讨论着这个。 “我说,这是这个阶段的玄门弟子该有的剑走偏锋与杀伐果断么?” “啧,你看他道袍制式和道袍象征身份的暗纹,那可是传说中最与人为亲,和善温良的玄都观家的道子,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主儿。” “与人为亲又不是与魔为亲,而且以那四位神君的威能与速度,确实可以做到短暂的真空,也许那道子觉得可行呢?” “我说,你们的思想什么时候也这么正派了起来了?那玄都观的道子究竟在干什么,你们真看不出来?” “老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这道子你们不熟,那开道的两名神君你们不熟么?这留形借影你们不熟么,当年邱玄松用时,神光一扫,那些弱智直接是尸骨无存,现在呢?遍地的尸体与重伤者,这道子在干嘛,你们猜不到?” “用尸体与重伤者去分散那群弱智……嘶,如此看来,重伤者甚至是多于尸体,以唾手可得为辅垫,让哀嚎和血腥味去激起捕食欲望,用重伤者的求生欲与临死反扑去拖延时间,这是他这个时间段的玄门正道能想到的办法?” “你们太大惊小怪了,他用了邱玄松的术法,很明显就是阖闾阎那一脉的,那都是群什么神仙,那阖闾阎,与我们同代的玄门修士,当初从他来魔域历练到回人间,有一个人摸到过他么?” “摸个头,那老鬼就会跑,虽然速度也不快,但就是滑的跟个泥鳅似的,我们十来个魔都没堵住他,永远就是就差那么一点而已。” “如此说起来,他们这一脉确实离谱,想想他的那几个弟子,不必提邱玄松、房玄归(醉酒道人)、左公权,这仨让魔族都觉得是暴力份子的暴力份子,就是现在呆在八也城上,平常看起来温而如玉的余玄道,也是个出手便只求一击必中,杀生取命的狠厉主儿,确实就觉得,不怎么稀奇了。” 想通了瞬间,几位大魔顿时便是失去了兴趣,至于那些魔类?大魔们从没把他们当过同族,魔向来只着眼于与自己同阶或高于自己的生灵,方才会是他们的同类,至于低于自己的,一如人类看野外那多如牛毛般的畜生一般,自不会在意其生死兴衰,哪怕边垂地魔类死绝了,都不会有余玄道忽然望了眼何处,这个可能没有任何意思的消息,来的重要。 在看张房陵,行至中途,四周魔类围过来的速度明显放缓,乾罗,答那两位神君见此,将手中关刀与七星剑执向洞罡,太玄,重化神光,回归张房陵身内。 同时,洞罡、太玄接住武器刹那,只见那关刀与七星剑,以是幻化而成一印一令牌,只见洞罡执印,太玄执令牌,手中起诀一刻,因双神君回归,张房陵苏醒,手中同时起诀,高空之上,雷光乍现,都天雷司幻化而出,法阵初显形。 “卧槽……”八也城上,关注着边垂地的余玄道也不由是惊的小声骂了句脏话,“五行显像?庚金杀伐之相显化都天雷司,房陵这是要干嘛?” 而在他旁边的一位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说到,“这还能是干什么,都天雷司都出来了,你师侄想显化九天应元雷……” “不对……”余玄道打断了老者的话,“房陵只是借了庚金杀伐之相,都天雷司之权责,两者相合,他是要曲向显化,勾陈上宫天皇帝君。” “勾陈?”那老者一愣,直直的向边垂地望去,“你师侄绕这么一大圈,竟是为了把勾陈显化出来?那可是神道顶点上的神仙了,出边垂地在难,也用不到如此,更何况局势不是控制住了么,他究竟是要干嘛?” “他是想……”余玄道忽的发愣,一瞬恍然,“不好,房陵入了偏执法,行了极端,他现在的想法不是出边垂地,而是不顾一切代价,灭掉边垂地所有的魔类!” “偏执法?好冷门的字眼,你确定这大乘魔劫是该用在元婴期身上的?” 余玄道一愣,手中行诀也是停了一息,不过随之恢复,同时说到,“那有什么,房陵金丹入魔劫,一眠三十载,本来就不似寻常修士。” “元婴入魔劫,一眠三十载?”老者一愣,望向余玄道,“梦中无岁月,一夕万载间,不是三十年前他才多大?又是道子,深山藏玉,白纸一张,他怎么顶的住?他现在还分的清么?” “不知道,但那是我师侄,玄都观的道子,他既然站在了边垂地,那么……” 余玄道说到此处,手中忽是停下了动作,这下到是该老者不解了,“你不干预了?” “魔劫自古须自渡,他人亦做沉舟事,那是玄都观道子,玄都观的未来,当该自有主张,又岂有需我插手之理。” …… 在看张房陵处,一切映现之景皆化混沌,同时间,洞罡太玄回身,一股威压之感自天而降,清盛之气,自地而出,雷光铺道间,自那混沌之处,身影化显,冕冠华服,不怒自威,手按腰间配剑,一刹剑锋出鞘,如若万星听令,诸神化显,边垂之地,诸魔遭戮,血聚成泊,同时间,在勾陈帝君周身清盛之气下,张房陵周身反是魔气逐步攀升,而诸魔死后,魔气亦在往此处而汇聚,这便是入了偏执法,执念成魔,神魔一念,而边垂地,又正是万魔之,如今景相,正是大魔将生之相。 …… 沐家村,不知何时,张房陵石化之躯以是解封,盘坐在树下的东华灵木真君亦是无了一丝模糊之感,这让张房陵有一种回到了沐家村,又非是沐家村的感觉,两相一谈,张房陵受益良多,亦于同时,张房陵周身魔气显,另一方世界之态,映显此身,东华灵木真君起身拱手而拜,“师兄,拜托了。” “自当不负所托。” …… 张房陵睁眼一刹,周身魔气已是盖过勾陈所引而出的清盛之气,一刹那,勾陈帝君消散,天降血雨,万灵同悲,正是大魔出世之兆。 张房陵吐出了口浊气,外形上因入魔而异化而出的鳞甲,獠牙回归而成正常样貌,被勾陈帝君威压所伤的肉身亦是在无数身死魔类的魔气修补之下,不光恢复,甚至是更甚从前,只见张房陵举起手挥了挥,似是在与谁拜别后,便是头也不回的向着魔族深处而去。 余玄道收回了神识,那老者亦是叹了口气,问道,“竟是直接入魔了,玄都观从今日起无道子了,你后悔方才的停手么?” “道子一说,除非亡故,便永远是道子,岂会是如此说没便会没有的。” “你……算了,你们玄都观护犊子向来如此,只是入魔再回返者,自古难成,他年若战场相见,吾对你家师侄不会留情,希望你也如此。” “职责在身,自当不负。房陵有他的选择与计划,亦自该为其计划与选择的后果负责,你自不必忧虑。” “虽说如此便好,但话说你要不要给你玄都观,还有玄易子传个信?问下他们的想法?” “玄都观外,第二次历练之中,除非危及生死或使人间法脉有断绝之危,不然玄都观不做干预,一切依道子想法而行。” “嘶,还得是你们。” …… 第3章 故友重逢 张房陵吐出了一口浊息,心中思索着东华灵木真君与他说的话,“我自师兄身上,望见一缕牵连,似与上阳宫相关,然师兄若欲查上阳宫一案,便不可以玄门之尊,人类之身而行。” “真君的意思是,要贫道入魔?” “师兄应是明白这关键在魔域,况且师兄与魔劫缠了千来年,想来早就快免疫了那精神异常,已经不会因为被魔气影响而发狂,反正无所顾忌,那不如放开自己,入次魔,走一遭又何妨,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所得。” “哈,是十二能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依旧是简单粗暴,不顾后果。” “但是有效,不是吗?”东华灵木真君叹了口气,又是说到,“时光太长,长的我忘了不少事,灵魂不全,又使我彷徨不堪,难起思虑,不过也是如此,才总觉没有诸多莫名其妙的目光落于我身,外加这仙人有隔,此处空间以非在天地间,方才有这说话的机会,世界终究是完全在仙人眼下,我现在一念所动,便是可知离此万里之遥外的诸事,天地书在身,只要是天地之间的事,便没什么可以瞒的了仙人眼,特别是玄门,仙人视玄门为自己正统传承,对玄门关注亦为最甚,故瞒的了一时,却是瞒不了一世,纵是青云当年隐蔽的近天衣无缝,也终是棋差一招,导致参与调查与相关者,除青云外,也皆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为世所不记,若非仙人需要一个典形,恐怕青云也难存于世。” “所以如果要跳出仙人常在的视线外,便是该入仙人所恶之魔?” “以魔身可使仙人怒师兄之不争,恶师兄之堕落,自不愿在放心思于师兄处,如此天地书仍在,但仙人少观师兄此页,那师兄便自可减少仙人的目光,就是如此简单之理。” “我明白了。”张房陵望着东华灵木真君,注视片刻后,开口道,“我还有一事不明,还请真君开惑。” “师兄请讲。” “真君魂识有缺,记忆混沌不堪,如何能定位到那不过沧海一粟,不过须臾之间,十二的记忆。” “若有飞蛾扑火,是趋光所向,那本以超脱,本以长生,却不惜神魂俱灭,仍要留于此处者,又是为何?我……”东方灵木真君声音戛然而止,又是长叹一口气,“木而如一汪死水,深而似永夜寒渊,但石入水,终会激起一丝涟漪,时间与记忆使我在情感上迟缓了不上,看待事物理性了不少,这是大多仙人的通病,但不代表仙人没有感情了,仙人也是会惊叹,会好奇,会婉惜的,只是岁月啊,将这张脸定格了,以无太多表情,便如似,太过无情了。” “如此,一场落幕,终是没有那么的悲凉了。” “师兄,不及感伤了,此事关乎重大,与你我命运相连,似如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一如方才所言,此番因缘际会,方才有一晤之时,可惜我暂时还不能动这尊化身,不过关于罗师兄,他是伊翁观的主持,与师兄你一般,是玄都在人间的代表之一,没仙人敢动他,怕遭遇的也是如师兄现在的遭遇一般,困而不杀,暂时并无大碍……” “听真君如此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上阳宫之事,我尽力而为。” “师兄,拜托了。” 张房陵拱手,“自当不负所托。” 张房陵回神,他自然可知,他所面对者不会是十二,纵是在像,纵是十二飞升而去,那也是东华灵木真君,是在这千年内,已经逐渐成为了兼管,瘟、痘、太岁,三部,掌生死,注长生,统摄群仙的帝君,可说是大天尊与玄都大法师下的神道第一仙,也因此,业位图加诸于其身的限制也会愈发的多,他能由自身意志而做的事情也愈少,更何况十二的记忆于他来说,不过一个眨眼间,张房陵还不曾天真到如此。 而于此时,边垂地行之将尽,张房陵也适应了自身魔躯,按理来说,过了此处应有第二战,是魔的聚集,是魔对出边垂地者的欢迎,也是对猎物的围补,逃过之便是广意上魔的一员,若未曾逃过便是众魔的餐宴,但此时的这交界线,确如边垂地一般,只剩下了血腥味与残躯断肢与一位女子,那女子双剑插地,背对着边垂地,似是查觉到了张房陵,刹那间转过身来,“还记得某人曾说过,你只管向前,我能赶上的,结果还是要我在这等你啊。” “啊……” 张房陵微愣,一声短促又余音很长的疑惑声,再望见傅芸熙的瞬间,头便是开始痛了起来,他自己说过的话,他自然是记得,更何况是那时,那个在他心中,仿佛天地崩塌的日子,那日种种,他怎会忘记。 而现在,傅芸熙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了一个他们并未有太多交集的地方,张房陵虽然将此当做两方世界,但他仍是将现在所在的此方世界认做是心魔幻化,因此,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了此方世界左公权凭空算到另一方世界日期之事是自己记忆的映射,忽略了十二那煞气区蛇所化少年的部分言语,只因为若两方世界皆为真实存在,那便应该还有另一个他,但并没有,在两方世界之中,只有他是一个人,那么但傅芸熙的出现,则是推翻了他所有的思绪,一如当年神仙道上,闲聊提及仙人时,十二说世界啊,抬头不见天之外,低头不见地之底,你我在这人间,行好眼前路就好,不得登天时,便不去妄想登天之事,不然天地太过浩大,你望不尽,解不开,便尽是茫茫然了。 而如今,傅芸熙的出现,说明了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就像强行将所有问题拉回了现实,那就是这里是哪?这世界与另一个世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存同时存在两个玄易子,左公权等人?而且为什么他们好像知道另一个世界,傅芸熙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芸熙望着张房陵现在状态,忽的是吓了一跳,而在此时,一道声音忽在她心中想起,“不对,张房陵只是看起来正常,但他并没有放下所有事,从原本心魔到玄易子化道、沐十二升仙甚至是你的道基破碎,他都没放下一点,你刺激到他了,他现在这状况,是真的大乘魔劫将起之状。” “你说什么?张师兄不是已经入魔了么,怎会还有魔劫?” “魔?什么是魔?你可知道,在魔的尽头也是一群仙人,常说魔劫渡不过便是入魔,魔劫什么劫?共三万六千种,那尽头的仙人都不敢说无魔,何况是他,张房陵一但这大乘魔劫动了,便会被这魔域的所有大魔围攻,直到被耗死,或者理智恢复为止。” “那现在怎么办?” “攻击他?” “啊?” “张房陵是前道子,现玄都观观主,盟威道下任盟主,大法主,天纵其才,你只需要给他一个力,他自己会去处理,就像他处理这两方世界的信息一样。” “好。” “还有一点,不要留手,那不是你看到的元婴,那是大乘,不是你可以留手的对象,至于张房陵,你只要顶过了前几息,他会明白分寸的。” “明白。” 傅芸熙在脑海中结束了与那声音的对话,双剑入手,纵身一跃,剑重如山岳,直接劈向了张房陵,周身已是被魔气环绕的张房陵,猛然抬头,一双猩红眸子一瞪,傅芸熙如遭重击,顿时倒飞出去,落地一瞬,口溢鲜血,傅芸熙深吸一口气,明白了不留手是什么意思了。 一刹那,剑罡剑煞冲体而出,若是青云宫长老在此,定会激动到大呼,双气皆入体共存,无冲斥之象,正是青云宫剑法登巅之象,这一刻,傅芸熙是何修为,对青云宫来说,以无关紧要,因为这便是最利之器,青云宫之巅。 傅芸熙呼出一口气,剑煞肆虐,剑罡内敛,一步纵身,天地失色,混沌双分,只剩剑光两气,斩向张房陵。 “心魔……” 随张房陵望向那逼命而来的两道剑气,两道天地间仿佛只余的剑气,开口一瞬间,身形终动,只见张房陵抬手一瞬间,天空易色,星辰罗天,同时一道星芒降下,张房陵气势陡变,一瞬间,似若天地万灵,人间法则,尽皆亲和臣服,人间天道气运,如汇聚一身,只见张房陵伸手间,万物如滞,剑气如滞,随之一瞬,尽皆破碎。 “神道第一术,仙人临世,我说房陵已经是大乘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 “没有吗?”余玄道望着那老者哂然一笑,“可能我忘了。” “真不明白你们玄都观和青云宫在搞什么鬼东西,现在那是俩什么神仙?” “一位是我玄都观道子,咱盟主亲口认下的继承人,另一位本来就是天纵之才聚集地的青云宫弟子,更天下第一剑祖的弟子,就是要变态点才正常。” “这特么的叫一点?就别的不说,那你现在会仙人临世了?” “额……老友,我其实是会的,但我要走登神路开天门入仙界的道,没神职,没入业位图,怎么说呢,不是不会,是没法与自身神位交感,用不出来。” “你说你要走什么?”那老者忽的一下提高了声音,然后又是长舒了一口气,“你们这一脉,有一个正常修士么?” “哈……” 不再提余玄道与老者的琐碎对话,目光转回张房陵,只见张房陵手轻抬,随后压下,天地间气运尽汇一处,压向了傅芸熙,一如当年,就如傅芸熙拼死送物入沐十二手中时一般,只不过现在的傅芸熙,以是远超当年,双剑起势,一如剑祖开仙门之势,一如与当年,逆天地意志而行。 仅此一刻,双剑似感威胁,亦是各显其威,一乃为当年城隍庙会无名老者所铸之剑,其上所留保险,二乃沐十二升仙之前所托阴阳济中的黑剑与其所留煞气。 刹那一念,剑与主和,人剑共感,三方之力汇聚一处,挥剑斩去,却是无一丝威力化显,傅芸熙只觉如打在棉花上一般,一刹是身入云雾,尽迷双眼,但傅芸熙不惧,不畏,又是一招而落,层雾如浪而分,而在这云雾尽头,张房陵背身而立,轻叹一口气,傅芸熙忽觉自身时间如似在倒退,剑意在消散,岁月在流失,但傅芸熙没有去思考什么,青云宫向来,只教与剑说。 但见傅芸熙欲再出剑一刹,她脑海中的声音突自响起,“仙人之力,还是让仙人来解决,你肉身经不起你这么高强度的折腾。” “嗯。” 随一声音落下,“傅芸熙”双剑插地,气息陡然一变,黑剑再次入手一瞬,张房陵随之转身望来,一双眼如摄万古,如归永恒,同一时间,森罗万象自其四方显形,生灭枯荣于其周身衍化,正是五行显象最高之境界,万道归一,而此时的张房陵,便是那永恒的一。 “傅芸熙”深吸一口气,不是因为张房陵展道的威慑,也不是对此时对面状态的惊奇,他望着现在张房陵的气质,仿佛是想到了一个久到快要忘了,甚至是怀疑其是否存在过的故人,正是五行显象的创者,有着五十遁一,拙山藏水,花开万千满乾坤之誉的原拙山真人,现玄天拙山真君,执弋司命伏魔帝君,大衍神君,王衍玄。 【ps:心血来潮的名称解释,玄天\/东华\/(方位或地方)灵木\/拙山\/华阳\/(属性,名字,本体,功法等等名词附加)真君\/真人\/(尊称);执戈(战争向)\/去疾(疾疫向)\/司命(生死向)伏魔\/长生\/(神位本职)帝君(职称);永寿\/大衍\/(外号)神君(业位图向仙人尊称)\/仙君(长生录向仙人尊称)天尊\/道尊\/(传道授法向仙人尊称)道君(觉得很厉害,但拿不准该叫什么向仙人尊称)等……最后华阳真君(华阳老祖)的全称是,正阳华阳真君】 第3章 故友重逢 张房陵吐出了一口浊息,心中思索着东华灵木真君与他说的话,“我自师兄身上,望见一缕牵连,似与上阳宫相关,然师兄若欲查上阳宫一案,便不可以玄门之尊,人类之身而行。” “真君的意思是,要贫道入魔?” “师兄应是明白这关键在魔域,况且师兄与魔劫缠了千来年,想来早就快免疫了那精神异常,已经不会因为被魔气影响而发狂,反正无所顾忌,那不如放开自己,入次魔,走一遭又何妨,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所得。” “哈,是十二能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依旧是简单粗暴,不顾后果。” “但是有效,不是吗?”东华灵木真君叹了口气,又是说到,“时光太长,长的我忘了不少事,灵魂不全,又使我彷徨不堪,难起思虑,不过也是如此,才总觉没有诸多莫名其妙的目光落于我身,外加这仙人有隔,此处空间以非在天地间,方才有这说话的机会,世界终究是完全在仙人眼下,我现在一念所动,便是可知离此万里之遥外的诸事,天地书在身,只要是天地之间的事,便没什么可以瞒的了仙人眼,特别是玄门,仙人视玄门为自己正统传承,对玄门关注亦为最甚,故瞒的了一时,却是瞒不了一世,纵是青云当年隐蔽的近天衣无缝,也终是棋差一招,导致参与调查与相关者,除青云外,也皆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为世所不记,若非仙人需要一个典形,恐怕青云也难存于世。” “所以如果要跳出仙人常在的视线外,便是该入仙人所恶之魔?” “以魔身可使仙人怒师兄之不争,恶师兄之堕落,自不愿在放心思于师兄处,如此天地书仍在,但仙人少观师兄此页,那师兄便自可减少仙人的目光,就是如此简单之理。” “我明白了。”张房陵望着东华灵木真君,注视片刻后,开口道,“我还有一事不明,还请真君开惑。” “师兄请讲。” “真君魂识有缺,记忆混沌不堪,如何能定位到那不过沧海一粟,不过须臾之间,十二的记忆。” “若有飞蛾扑火,是趋光所向,那本以超脱,本以长生,却不惜神魂俱灭,仍要留于此处者,又是为何?我……”东方灵木真君声音戛然而止,又是长叹一口气,“木而如一汪死水,深而似永夜寒渊,但石入水,终会激起一丝涟漪,时间与记忆使我在情感上迟缓了不上,看待事物理性了不少,这是大多仙人的通病,但不代表仙人没有感情了,仙人也是会惊叹,会好奇,会婉惜的,只是岁月啊,将这张脸定格了,以无太多表情,便如似,太过无情了。” “如此,一场落幕,终是没有那么的悲凉了。” “师兄,不及感伤了,此事关乎重大,与你我命运相连,似如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一如方才所言,此番因缘际会,方才有一晤之时,可惜我暂时还不能动这尊化身,不过关于罗师兄,他是伊翁观的主持,与师兄你一般,是玄都在人间的代表之一,没仙人敢动他,怕遭遇的也是如师兄现在的遭遇一般,困而不杀,暂时并无大碍……” “听真君如此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上阳宫之事,我尽力而为。” “师兄,拜托了。” 张房陵拱手,“自当不负所托。” 张房陵回神,他自然可知,他所面对者不会是十二,纵是在像,纵是十二飞升而去,那也是东华灵木真君,是在这千年内,已经逐渐成为了兼管,瘟、痘、太岁,三部,掌生死,注长生,统摄群仙的帝君,可说是大天尊与玄都大法师下的神道第一仙,也因此,业位图加诸于其身的限制也会愈发的多,他能由自身意志而做的事情也愈少,更何况十二的记忆于他来说,不过一个眨眼间,张房陵还不曾天真到如此。 而于此时,边垂地行之将尽,张房陵也适应了自身魔躯,按理来说,过了此处应有第二战,是魔的聚集,是魔对出边垂地者的欢迎,也是对猎物的围补,逃过之便是广意上魔的一员,若未曾逃过便是众魔的餐宴,但此时的这交界线,确如边垂地一般,只剩下了血腥味与残躯断肢与一位女子,那女子双剑插地,背对着边垂地,似是查觉到了张房陵,刹那间转过身来,“还记得某人曾说过,你只管向前,我能赶上的,结果还是要我在这等你啊。” “啊……” 张房陵微愣,一声短促又余音很长的疑惑声,再望见傅芸熙的瞬间,头便是开始痛了起来,他自己说过的话,他自然是记得,更何况是那时,那个在他心中,仿佛天地崩塌的日子,那日种种,他怎会忘记。 而现在,傅芸熙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了一个他们并未有太多交集的地方,张房陵虽然将此当做两方世界,但他仍是将现在所在的此方世界认做是心魔幻化,因此,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了此方世界左公权凭空算到另一方世界日期之事是自己记忆的映射,忽略了十二那煞气区蛇所化少年的部分言语,只因为若两方世界皆为真实存在,那便应该还有另一个他,但并没有,在两方世界之中,只有他是一个人,那么但傅芸熙的出现,则是推翻了他所有的思绪,一如当年神仙道上,闲聊提及仙人时,十二说世界啊,抬头不见天之外,低头不见地之底,你我在这人间,行好眼前路就好,不得登天时,便不去妄想登天之事,不然天地太过浩大,你望不尽,解不开,便尽是茫茫然了。 而如今,傅芸熙的出现,说明了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就像强行将所有问题拉回了现实,那就是这里是哪?这世界与另一个世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存同时存在两个玄易子,左公权等人?而且为什么他们好像知道另一个世界,傅芸熙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芸熙望着张房陵现在状态,忽的是吓了一跳,而在此时,一道声音忽在她心中想起,“不对,张房陵只是看起来正常,但他并没有放下所有事,从原本心魔到玄易子化道、沐十二升仙甚至是你的道基破碎,他都没放下一点,你刺激到他了,他现在这状况,是真的大乘魔劫将起之状。” “你说什么?张师兄不是已经入魔了么,怎会还有魔劫?” “魔?什么是魔?你可知道,在魔的尽头也是一群仙人,常说魔劫渡不过便是入魔,魔劫什么劫?共三万六千种,那尽头的仙人都不敢说无魔,何况是他,张房陵一但这大乘魔劫动了,便会被这魔域的所有大魔围攻,直到被耗死,或者理智恢复为止。” “那现在怎么办?” “攻击他?” “啊?” “张房陵是前道子,现玄都观观主,盟威道下任盟主,大法主,天纵其才,你只需要给他一个力,他自己会去处理,就像他处理这两方世界的信息一样。” “好。” “还有一点,不要留手,那不是你看到的元婴,那是大乘,不是你可以留手的对象,至于张房陵,你只要顶过了前几息,他会明白分寸的。” “明白。” 傅芸熙在脑海中结束了与那声音的对话,双剑入手,纵身一跃,剑重如山岳,直接劈向了张房陵,周身已是被魔气环绕的张房陵,猛然抬头,一双猩红眸子一瞪,傅芸熙如遭重击,顿时倒飞出去,落地一瞬,口溢鲜血,傅芸熙深吸一口气,明白了不留手是什么意思了。 一刹那,剑罡剑煞冲体而出,若是青云宫长老在此,定会激动到大呼,双气皆入体共存,无冲斥之象,正是青云宫剑法登巅之象,这一刻,傅芸熙是何修为,对青云宫来说,以无关紧要,因为这便是最利之器,青云宫之巅。 傅芸熙呼出一口气,剑煞肆虐,剑罡内敛,一步纵身,天地失色,混沌双分,只剩剑光两气,斩向张房陵。 “心魔……” 随张房陵望向那逼命而来的两道剑气,两道天地间仿佛只余的剑气,开口一瞬间,身形终动,只见张房陵抬手一瞬间,天空易色,星辰罗天,同时一道星芒降下,张房陵气势陡变,一瞬间,似若天地万灵,人间法则,尽皆亲和臣服,人间天道气运,如汇聚一身,只见张房陵伸手间,万物如滞,剑气如滞,随之一瞬,尽皆破碎。 “神道第一术,仙人临世,我说房陵已经是大乘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 “没有吗?”余玄道望着那老者哂然一笑,“可能我忘了。” “真不明白你们玄都观和青云宫在搞什么鬼东西,现在那是俩什么神仙?” “一位是我玄都观道子,咱盟主亲口认下的继承人,另一位本来就是天纵之才聚集地的青云宫弟子,更天下第一剑祖的弟子,就是要变态点才正常。” “这特么的叫一点?就别的不说,那你现在会仙人临世了?” “额……老友,我其实是会的,但我要走登神路开天门入仙界的道,没神职,没入业位图,怎么说呢,不是不会,是没法与自身神位交感,用不出来。” “你说你要走什么?”那老者忽的一下提高了声音,然后又是长舒了一口气,“你们这一脉,有一个正常修士么?” “哈……” 不再提余玄道与老者的琐碎对话,目光转回张房陵,只见张房陵手轻抬,随后压下,天地间气运尽汇一处,压向了傅芸熙,一如当年,就如傅芸熙拼死送物入沐十二手中时一般,只不过现在的傅芸熙,以是远超当年,双剑起势,一如剑祖开仙门之势,一如与当年,逆天地意志而行。 仅此一刻,双剑似感威胁,亦是各显其威,一乃为当年城隍庙会无名老者所铸之剑,其上所留保险,二乃沐十二升仙之前所托阴阳济中的黑剑与其所留煞气。 刹那一念,剑与主和,人剑共感,三方之力汇聚一处,挥剑斩去,却是无一丝威力化显,傅芸熙只觉如打在棉花上一般,一刹是身入云雾,尽迷双眼,但傅芸熙不惧,不畏,又是一招而落,层雾如浪而分,而在这云雾尽头,张房陵背身而立,轻叹一口气,傅芸熙忽觉自身时间如似在倒退,剑意在消散,岁月在流失,但傅芸熙没有去思考什么,青云宫向来,只教与剑说。 但见傅芸熙欲再出剑一刹,她脑海中的声音突自响起,“仙人之力,还是让仙人来解决,你肉身经不起你这么高强度的折腾。” “嗯。” 随一声音落下,“傅芸熙”双剑插地,气息陡然一变,黑剑再次入手一瞬,张房陵随之转身望来,一双眼如摄万古,如归永恒,同一时间,森罗万象自其四方显形,生灭枯荣于其周身衍化,正是五行显象最高之境界,万道归一,而此时的张房陵,便是那永恒的一。 “傅芸熙”深吸一口气,不是因为张房陵展道的威慑,也不是对此时对面状态的惊奇,他望着现在张房陵的气质,仿佛是想到了一个久到快要忘了,甚至是怀疑其是否存在过的故人,正是五行显象的创者,有着五十遁一,拙山藏水,花开万千满乾坤之誉的原拙山真人,现玄天拙山真君,执弋司命伏魔帝君,大衍神君,王衍玄。 【ps:心血来潮的名称解释,玄天\/东华\/(方位或地方)灵木\/拙山\/华阳\/(属性,名字,本体,功法等等名词附加)真君\/真人\/(尊称);执戈(战争向)\/去疾(疾疫向)\/司命(生死向)伏魔\/长生\/(神位本职)帝君(职称);永寿\/大衍\/(外号)神君(业位图向仙人尊称)\/仙君(长生录向仙人尊称)天尊\/道尊\/(传道授法向仙人尊称)道君(觉得很厉害,但拿不准该叫什么向仙人尊称)等……最后华阳真君(华阳老祖)的全称是,正阳华阳真君】 笫4章 故友重逢(二) “原来如此啊,王衍玄被从历史长河上抹除了。” “傅芸熙”叹了口气,他是仙人,他的记忆如他的生命一般,是永恒而存的,但他思想上出现了不确定有王衍玄这个人时,那便是只能说明历史长河中存在的王衍玄出了问题,与自己记忆无法印证,从而导致在没有线索直指向他时,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位仙人的存在,但很可惜,这只是张房陵与自身神位映射而来后,产生的效果,并不具备本体记忆的存在。 “傅芸熙”又是叹了口气,一剑挥去,只见一道剑气缓慢而出,撞向了那无形之处,无任何的反应,只是剑气瓦解,傅芸熙亦不再受时间的影响。 张房陵依旧是站在那万象万法之中,周身仙魔灵妖鬼五气轮转变化,似如轮回,似如天道,只见其手一张,天雷乍响,傅芸熙抬头望去,雷隐劫云,不犹是叹着玉京山的大胆。 一般下界玄门修士,就算是仙人转世,赋的也都是副职、闲职、预备役,上去后,才会在授职,转正或归位,因为业位图对人的影响要远小于仙,而且行为会受自己的记忆与知识局限性的影响,要是真赋予神权后,一但出问题,就是覆水难收的祸事, 但先不提张房陵现在已经自己入魔了,不说剔除,至少该暂封神职这事,反而是伏魔帝君代督察百官修士时的落仙雷,张房陵是一个招手就来,怕张房陵是副职,但他这个副职上面的正职,神权,一个没给,全是撩吏代行的,不然怎会是他想招来便可招来的。 不过还好的是,现在长生帝君在任,长生录不是完全的自行运转,想动仙位需要长生帝君点头,而褫夺神位则需要大天尊首肯,所以落仙雷只是主罚和暂时的神职封禁而已,到是没那么可怕,因为这罚,自己还是有点经验的,而神位,傅芸熙没有,至于自己的,还真是点无关痛痒的真闲职罢了,没什么影响。 “傅芸熙”站在原地未曾有动作,落仙雷是直接锁定长生录或业位图上的留名,沿此锁定而来,像自已这种长生录与业位图上都有名字的,更是避无可避了,但是…… 只听天雷乍响一瞬,天地尽白光,但见一道剑光而出,如似混沌开天,直向张房陵而来,万里赴燕山,慷慨纵无归,只见剑动身影出,清脆一声,是“傅芸熙”之剑,是张房陵之手,只见张房陵手间诸气流转,“傅芸熙”黑剑止步寸许,轰然一声,余威激荡而出,其过之处,寸寸崩裂,如似粉霁。 …… “豁,两个都是大乘,你们看走眼了。” “他们那些修士就是喜欢这么没事也遮遮掩掩的,走眼多正常。” “大乘修士入魔域?那现在?” “那不是有一个魔么?你去问问那入魔的玄都观道子邀不邀请我们同狩?我们不在场,他赶到且已经提前动手了,那猎物就该是他的,你想去夺?” “那算了,好不容易有了点规矩,这一夺,又是群魔乱舞,混乱局面。” …… “好友,你是不是瞒着我了什么?比如和青云宫开始了什么造神计划,准备吞并魔域或者再开一种人可自由往仙的升仙道?” “好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胡话???”老者是一脸激动的望向了余玄道,“三四十来年的大乘,一边是拿着我看不出来历,地位的神权,另一力则仿佛是直接是仙人上身,而且用出来的又是啥?是时空溯回,原点抹杀;是一剑断时空,是落仙雷,是顶着落仙雷打架,是一击余威便是无视法则,差点将魔域与边垂地裂开,直接分为两界的威力,你说你们不想干点什么?我是疯了还是中了幻术?才能相信你的话?” “老友,怎么会呢,至少你所知的玄都观和青云宫,是没有的……” 老者望着余玄道,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怪异,不由是皱眉,“好友,我怎么感觉,你与人间好像不共存了,难道你……已经成仙了?” “放松,老友,你可是大乘修士,什么事情没见过,放松放松,别是情绪太激动,给迷了眼。” “你……算了,我暂缓休息几秒,平复下心情,你帮我维持一下。” “好。” …… 刹那,剑光冲天而起,白光崩落,劫云削弱,化为了一片雷域,“傅芸熙”抗着落仙雷,长呼一口气,而气呼出来都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作响,虽然自己抗过一次,有经验,但傅芸熙这具肉身,也抵不住这么一直劈,难顶,看来是自己的这个异常,让张房陵有了新的想法了。 思绪未落,张房陵已是再度起手,天威再聚,“傅芸熙”嘶的一声,不由是吸了口冷气,不能在拖下去了,不然到时候。这魔域大半地区迟早要毁在这,大魔们可能不在意,但引出另外的一群,可就是要坏事了…… 心思既定,“傅芸熙”剑归鞘,望向张房陵,这一刻,张房陵如有所感,万象万法内敛,手中所蓄天威重归天地,手一伸,万星铺天,星光汇聚,天雷所降,庚星入世,征伐起驾,正是玄天真君佩剑,有着天公铸器,荡魔名剑之称的,腾玄。 “傅芸熙”看到这一幕,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吐槽,此时也容不得分心吐槽,一纵步,身影逝,但可惜落仙雷在追着劈,虽是快,这身形轨迹,却是一览无余。 不过“傅芸熙”不在乎,全盛的落仙雷他都扛过来了,这只剩罚,且还不全的落仙雷,影响也不过尔尔。 只见剑光出鞘一瞬,剑势瞬间压下,天地同坠,日月沉沦,两人脚下尚还幸存的土地,刹那湮灭不存。 虚空之中,腾玄出鞘,刹那之刻,破剑势而上,双刃相接一刹,似祸星相撞,力量将爆之刻,一股无匹的相斥之力,直接是将两人推开,随之虚空如开巨口,将所有能量一口吞下,在归永寂。 “真正的,完全状态的仙人,出手了。” “傅芸熙”与张房陵皆起戒备之时,空间震荡,如门洞开,一位大魔,就此渡步而出,同时轻咳一声,望向张房陵道,“道友猎狩,可需邀我等围捕否?” 张房陵摇了摇头,那大魔又是望向“傅芸熙”微微一笑,“两位皆是青年才俊,应是想的到在下弄不出这动静来。罴,不过一个传声筒罢了,那位说,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很难不猜去你俩正在演戏,欲借此战,覆灭魔域群魔,或是欲借此战,绕开规则,帮这位新晋大魔,收割这外围魔族,以壮己身,若非是玄都道子仍在名册,若非是我顾念旧情,今日两位必不会如此安生,今时暂以交情和解,此事暂且止步于此,如有下次,万劫不复。” …… “嘶,真分开了啊……”余玄道不由是叹了口气,望着那边垂地外,便是只存的虚空,“这下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涯海角了。” 魔域在“傅芸熙”剑势之下,与边垂地的那最后那一连接也算是崩了,失去了人界的支撑,便会被向另一处接壤,地府倾斜,这一下,仙魔的直接连接处便只有了地府,地府这个大杂汇的地方,到还真从名义上变成了实际上的仙魔缓冲地了。 “我明白了!” 余玄道望着那忽而睁眼,大呼一声的老者,“好友,明白啥了?” “呵!你们怎瞒的了火眼金睛的我!我已经打通了关窍!将一切串联起来了!” “啊?” “嘿,不论是你家道子,还是剑祖亲传,他们在入魔域时,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修为,表面看起来,一个元婴,一个更是只有筑基,大乘进入魔域必是寸步难行,还会遭遇大魔围攻,所以这很关键,那就是他们的表面实力,必须在化神或以下,对否?” 余玄道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老者在说些什么,但他温和的性格与良好的教养外加两人以不知年岁的交情与一点点好奇,促使他不自觉的就当起了捧哏。 老者见余玄道点头,嘿嘿一笑,便是更为得意的说到,“好友你肯定帮助了傅芸熙,让她悄悄偷渡潜入了魔界,而傅芸熙虽还是筑基,但她剑法以得剑祖全部精要,体内又有仙人宿体,自不需要担心安全,又不需要准备什么,相反,还可做为暗手,为你家道子策应一二,对也不对?” “好友说的在理。” “那是自然,再记你家道子张房陵,听说邱玄松把这小子带回来时,他身子骨差到可能是小风一吹便会嗝屁的地步,是你们师兄弟几个,把他慢慢养回来的,然在再大些后,又是被心魔所扰,久不得安宁,是也不是?” “房陵,前有身形弱,后有心魔扰,少有安宁心静时,确实如此,甚至于他少年身子骨弱时遗留下来的毛病,也并未能完全清除。” “你看,自小的弃婴,九死一生的开始,偶遇的超绝师尊与师叔们,逆天的改命,然后是,初现天赋,大选乍芒,受封道子,入盟威道面见盟主,当夜围炉密谈,确立继承人,盟主更是将代表盟主地位的大法主,转封给了张房陵,以确定在自己卸任后,张房陵会必定是下任盟主,这经历,比之仙人笔下的天命之主,也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对!”老者忽似激动,一拍城墙,继续说到,“我当初浅薄,看不懂盟主之意,还多有阻挠,如今看来,盟主当初早察觉到了异常,你的师兄他们,定是谋划了什么大计,如果是秘术强修神识,会造成什么后果?” 余玄道皱眉,同时说到,“轻则魔魇缠身,入臆症之列,重则肉身难载其力,随之解体。” “你瞧,张房陵肉身孱弱,魇魔缠身,我相信以你们玄字辈几位的天纵之才,解决这个问题不算太难,但依你所言,张房陵肉身仍有遗留问题未绝,足以说明未能完美解决此事,所以才有魔魇映显!” “好友你……” 余玄道一阵无奈,又是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竟是也思考起了可能性来了。 老者则是拍了拍肩说到,“该咱来劝老友你放宽心了,这很正常,老友你性子温和,为人老实,最重要的是经常嘴瓢,要是我,这种绝秘事,我也会瞒着你的,不是情谊的问题,玄都观的同门情谊,可是我们都羡慕不来的美好啊。” “哈……”余玄道无奈抚额,但也未曾去纠正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继续问道,“所以呢?” “好友!成魔之时,最为危险的是什么?是魔气入体,而后大量的负面情绪影响心神从而陷入的疯魔状态,而张房陵最绝的是,他的修为境界停在元婴,一来让他有了安全入魔域的机会,二来,他身体可承载的魔力也只会在元婴之列。 张房陵虽无一般大乘修士那以千为计的见闻与知识面,眼界与境界,但他神识强大,又与魔考常年共存,这点魔气所引发影响,不过尔尔罢了!” “如此算计,如环环相扣,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吗?” “诶,好友稍安,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 【ps,关于名称(二), 1、玄都(地域\/概念)大法师(职位\/象征地位),如要类比的话,就好比玄都观观主、问心关初主、玄门大法主的称呼一般。 2、扰清梦、世间闲散人、青华不归客(自己给自己取的外号);玄易子、隅谷子(道号);张房陵、傅芸熙、隅夷扶(本名\/俗名);关于寻常要叫名字时怎么称呼,一般以本人自报家门时说的名字为默认名字,而叫其他名字的,要不是关系好,要不就是有仇,或者是单纯在显摆自身学识与装逼。】 笫4章 故友重逢(二) “原来如此啊,王衍玄被从历史长河上抹除了。” “傅芸熙”叹了口气,他是仙人,他的记忆如他的生命一般,是永恒而存的,但他思想上出现了不确定有王衍玄这个人时,那便是只能说明历史长河中存在的王衍玄出了问题,与自己记忆无法印证,从而导致在没有线索直指向他时,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位仙人的存在,但很可惜,这只是张房陵与自身神位映射而来后,产生的效果,并不具备本体记忆的存在。 “傅芸熙”又是叹了口气,一剑挥去,只见一道剑气缓慢而出,撞向了那无形之处,无任何的反应,只是剑气瓦解,傅芸熙亦不再受时间的影响。 张房陵依旧是站在那万象万法之中,周身仙魔灵妖鬼五气轮转变化,似如轮回,似如天道,只见其手一张,天雷乍响,傅芸熙抬头望去,雷隐劫云,不犹是叹着玉京山的大胆。 一般下界玄门修士,就算是仙人转世,赋的也都是副职、闲职、预备役,上去后,才会在授职,转正或归位,因为业位图对人的影响要远小于仙,而且行为会受自己的记忆与知识局限性的影响,要是真赋予神权后,一但出问题,就是覆水难收的祸事, 但先不提张房陵现在已经自己入魔了,不说剔除,至少该暂封神职这事,反而是伏魔帝君代督察百官修士时的落仙雷,张房陵是一个招手就来,怕张房陵是副职,但他这个副职上面的正职,神权,一个没给,全是撩吏代行的,不然怎会是他想招来便可招来的。 不过还好的是,现在长生帝君在任,长生录不是完全的自行运转,想动仙位需要长生帝君点头,而褫夺神位则需要大天尊首肯,所以落仙雷只是主罚和暂时的神职封禁而已,到是没那么可怕,因为这罚,自己还是有点经验的,而神位,傅芸熙没有,至于自己的,还真是点无关痛痒的真闲职罢了,没什么影响。 “傅芸熙”站在原地未曾有动作,落仙雷是直接锁定长生录或业位图上的留名,沿此锁定而来,像自已这种长生录与业位图上都有名字的,更是避无可避了,但是…… 只听天雷乍响一瞬,天地尽白光,但见一道剑光而出,如似混沌开天,直向张房陵而来,万里赴燕山,慷慨纵无归,只见剑动身影出,清脆一声,是“傅芸熙”之剑,是张房陵之手,只见张房陵手间诸气流转,“傅芸熙”黑剑止步寸许,轰然一声,余威激荡而出,其过之处,寸寸崩裂,如似粉霁。 …… “豁,两个都是大乘,你们看走眼了。” “他们那些修士就是喜欢这么没事也遮遮掩掩的,走眼多正常。” “大乘修士入魔域?那现在?” “那不是有一个魔么?你去问问那入魔的玄都观道子邀不邀请我们同狩?我们不在场,他赶到且已经提前动手了,那猎物就该是他的,你想去夺?” “那算了,好不容易有了点规矩,这一夺,又是群魔乱舞,混乱局面。” …… “好友,你是不是瞒着我了什么?比如和青云宫开始了什么造神计划,准备吞并魔域或者再开一种人可自由往仙的升仙道?” “好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胡话???”老者是一脸激动的望向了余玄道,“三四十来年的大乘,一边是拿着我看不出来历,地位的神权,另一力则仿佛是直接是仙人上身,而且用出来的又是啥?是时空溯回,原点抹杀;是一剑断时空,是落仙雷,是顶着落仙雷打架,是一击余威便是无视法则,差点将魔域与边垂地裂开,直接分为两界的威力,你说你们不想干点什么?我是疯了还是中了幻术?才能相信你的话?” “老友,怎么会呢,至少你所知的玄都观和青云宫,是没有的……” 老者望着余玄道,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怪异,不由是皱眉,“好友,我怎么感觉,你与人间好像不共存了,难道你……已经成仙了?” “放松,老友,你可是大乘修士,什么事情没见过,放松放松,别是情绪太激动,给迷了眼。” “你……算了,我暂缓休息几秒,平复下心情,你帮我维持一下。” “好。” …… 刹那,剑光冲天而起,白光崩落,劫云削弱,化为了一片雷域,“傅芸熙”抗着落仙雷,长呼一口气,而气呼出来都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作响,虽然自己抗过一次,有经验,但傅芸熙这具肉身,也抵不住这么一直劈,难顶,看来是自己的这个异常,让张房陵有了新的想法了。 思绪未落,张房陵已是再度起手,天威再聚,“傅芸熙”嘶的一声,不由是吸了口冷气,不能在拖下去了,不然到时候。这魔域大半地区迟早要毁在这,大魔们可能不在意,但引出另外的一群,可就是要坏事了…… 心思既定,“傅芸熙”剑归鞘,望向张房陵,这一刻,张房陵如有所感,万象万法内敛,手中所蓄天威重归天地,手一伸,万星铺天,星光汇聚,天雷所降,庚星入世,征伐起驾,正是玄天真君佩剑,有着天公铸器,荡魔名剑之称的,腾玄。 “傅芸熙”看到这一幕,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吐槽,此时也容不得分心吐槽,一纵步,身影逝,但可惜落仙雷在追着劈,虽是快,这身形轨迹,却是一览无余。 不过“傅芸熙”不在乎,全盛的落仙雷他都扛过来了,这只剩罚,且还不全的落仙雷,影响也不过尔尔。 只见剑光出鞘一瞬,剑势瞬间压下,天地同坠,日月沉沦,两人脚下尚还幸存的土地,刹那湮灭不存。 虚空之中,腾玄出鞘,刹那之刻,破剑势而上,双刃相接一刹,似祸星相撞,力量将爆之刻,一股无匹的相斥之力,直接是将两人推开,随之虚空如开巨口,将所有能量一口吞下,在归永寂。 “真正的,完全状态的仙人,出手了。” “傅芸熙”与张房陵皆起戒备之时,空间震荡,如门洞开,一位大魔,就此渡步而出,同时轻咳一声,望向张房陵道,“道友猎狩,可需邀我等围捕否?” 张房陵摇了摇头,那大魔又是望向“傅芸熙”微微一笑,“两位皆是青年才俊,应是想的到在下弄不出这动静来。罴,不过一个传声筒罢了,那位说,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很难不猜去你俩正在演戏,欲借此战,覆灭魔域群魔,或是欲借此战,绕开规则,帮这位新晋大魔,收割这外围魔族,以壮己身,若非是玄都道子仍在名册,若非是我顾念旧情,今日两位必不会如此安生,今时暂以交情和解,此事暂且止步于此,如有下次,万劫不复。” …… “嘶,真分开了啊……”余玄道不由是叹了口气,望着那边垂地外,便是只存的虚空,“这下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涯海角了。” 魔域在“傅芸熙”剑势之下,与边垂地的那最后那一连接也算是崩了,失去了人界的支撑,便会被向另一处接壤,地府倾斜,这一下,仙魔的直接连接处便只有了地府,地府这个大杂汇的地方,到还真从名义上变成了实际上的仙魔缓冲地了。 “我明白了!” 余玄道望着那忽而睁眼,大呼一声的老者,“好友,明白啥了?” “呵!你们怎瞒的了火眼金睛的我!我已经打通了关窍!将一切串联起来了!” “啊?” “嘿,不论是你家道子,还是剑祖亲传,他们在入魔域时,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修为,表面看起来,一个元婴,一个更是只有筑基,大乘进入魔域必是寸步难行,还会遭遇大魔围攻,所以这很关键,那就是他们的表面实力,必须在化神或以下,对否?” 余玄道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老者在说些什么,但他温和的性格与良好的教养外加两人以不知年岁的交情与一点点好奇,促使他不自觉的就当起了捧哏。 老者见余玄道点头,嘿嘿一笑,便是更为得意的说到,“好友你肯定帮助了傅芸熙,让她悄悄偷渡潜入了魔界,而傅芸熙虽还是筑基,但她剑法以得剑祖全部精要,体内又有仙人宿体,自不需要担心安全,又不需要准备什么,相反,还可做为暗手,为你家道子策应一二,对也不对?” “好友说的在理。” “那是自然,再记你家道子张房陵,听说邱玄松把这小子带回来时,他身子骨差到可能是小风一吹便会嗝屁的地步,是你们师兄弟几个,把他慢慢养回来的,然在再大些后,又是被心魔所扰,久不得安宁,是也不是?” “房陵,前有身形弱,后有心魔扰,少有安宁心静时,确实如此,甚至于他少年身子骨弱时遗留下来的毛病,也并未能完全清除。” “你看,自小的弃婴,九死一生的开始,偶遇的超绝师尊与师叔们,逆天的改命,然后是,初现天赋,大选乍芒,受封道子,入盟威道面见盟主,当夜围炉密谈,确立继承人,盟主更是将代表盟主地位的大法主,转封给了张房陵,以确定在自己卸任后,张房陵会必定是下任盟主,这经历,比之仙人笔下的天命之主,也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对!”老者忽似激动,一拍城墙,继续说到,“我当初浅薄,看不懂盟主之意,还多有阻挠,如今看来,盟主当初早察觉到了异常,你的师兄他们,定是谋划了什么大计,如果是秘术强修神识,会造成什么后果?” 余玄道皱眉,同时说到,“轻则魔魇缠身,入臆症之列,重则肉身难载其力,随之解体。” “你瞧,张房陵肉身孱弱,魇魔缠身,我相信以你们玄字辈几位的天纵之才,解决这个问题不算太难,但依你所言,张房陵肉身仍有遗留问题未绝,足以说明未能完美解决此事,所以才有魔魇映显!” “好友你……” 余玄道一阵无奈,又是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竟是也思考起了可能性来了。 老者则是拍了拍肩说到,“该咱来劝老友你放宽心了,这很正常,老友你性子温和,为人老实,最重要的是经常嘴瓢,要是我,这种绝秘事,我也会瞒着你的,不是情谊的问题,玄都观的同门情谊,可是我们都羡慕不来的美好啊。” “哈……”余玄道无奈抚额,但也未曾去纠正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继续问道,“所以呢?” “好友!成魔之时,最为危险的是什么?是魔气入体,而后大量的负面情绪影响心神从而陷入的疯魔状态,而张房陵最绝的是,他的修为境界停在元婴,一来让他有了安全入魔域的机会,二来,他身体可承载的魔力也只会在元婴之列。 张房陵虽无一般大乘修士那以千为计的见闻与知识面,眼界与境界,但他神识强大,又与魔考常年共存,这点魔气所引发影响,不过尔尔罢了!” “如此算计,如环环相扣,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吗?” “诶,好友稍安,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 【ps,关于名称(二), 1、玄都(地域\/概念)大法师(职位\/象征地位),如要类比的话,就好比玄都观观主、问心关初主、玄门大法主的称呼一般。 2、扰清梦、世间闲散人、青华不归客(自己给自己取的外号);玄易子、隅谷子(道号);张房陵、傅芸熙、隅夷扶(本名\/俗名);关于寻常要叫名字时怎么称呼,一般以本人自报家门时说的名字为默认名字,而叫其他名字的,要不是关系好,要不就是有仇,或者是单纯在显摆自身学识与装逼。】 第5章 故友重逢(三) 好友可知,若人相食,易入癫狂之态,若修者相食,而入疯魔之态,唯有魔者相食,方才不易入此臆症,何也?” “凡者所食者肉,修者所食者气,肉以藏毒,侵而入体,气以藏秽,污浊灵台,故食肉者以癫狂而注死,食气者以疯魔而失灵智……”余玄道轻呼一口气,而后望向城外那仅余的边垂地,说到,“魔者本自这疯魔中而生,其气本浊,污秽不堪,何有再污灵台之说?纵是一时起疯病,也会逐渐被自身同化,而后恢复,自无此顾忌。” “那再问好友,天地之灵,何者以其肉身者称最。” “自是魔者,魔气入体,以秽浊熬身,如似天雷炼体,两相极端罢了。” “若张房陵需使大乘术法,其一所限,肉身也,然何以可速成者?魔躯也。” “好友的意思是?” “张房陵初入魔域,欲潜行而过边垂地,此为修士正常所想,不过寻常,然边垂地术法漫天,撕杀铺地,进而受波及显形,寻常发展罢了,诸魔群涌而上,为求自保,奋而开杀,虽有激进,亦可说合理,是否?” “是。” “那好友可否解吾一惑,若需且行且战,张房陵做为初入边垂地者,第一选择该为何?” “自当是,以可攻可守,变化莫测着称的五行显象为主。” “若退而求其次呢?” “阵法,房陵阵法天赋极高,甚至是有直逼他师父天资的劲头,诸多极为复杂阵法,他亦是可以信手拈来,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行步起阵,刹那成法,足以支撑他且战且退,以寻对敌之法。” “那在退而求其次呢?” “水法,房陵腰间葫芦中装有他自修的玄天符水,本身就是除魔利器与治病良方,但其数有限,终非持久,且皆用于此事上,亦太过浪费。” “咦,听好友如此分析,为何为听得一法,名曰,留形借影?” “留形借影会削弱本体,我记得好友很久之前与师兄切磋时,顶着两名神君的毒打,硬是与师兄过了一招,虽然被震退了回去,但应该也是感觉出来的,而且神君离本体越远,本体的削弱就越厉害,向房陵那样,四神君齐出,虽有其威势,但本身却是直接入了昏迷,,而此处变化无端,一但出错,起异,本身无法反应,易陷性命之危。” “咳……”老者轻咳一声,随之还是点了点头,但话锌一转,说到,“但此术法,亦有其优,一者在其威,越境之势,神降之力,张房陵若以其他元婴手段,恐怕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持续造成如此恐怖的伤亡,以保持短暂的真空状态,二者则是,留形借影乃邱玄松的独门术法,张房陵施展一瞬间,大魔便是明白了这是哪脉传承,谁家弟子,在思邱玄松当年入魔域后的行事风格,甚至会从这个玄门弟子戾气好重,变成比起他师父与师叔们来,还是温和多了,且因张房陵失去意识,余下时间不过四神君机械执行命令,从而丧失好奇心,不在关注,方才给了张房陵暗渡陈仓之机。” “暗渡陈仓?” “对,身死而神消气散,四神君斩魔无数,边垂地的魔气早超寻常,所以才有了张房陵倾刻魔化,全无滞碍之时,但这并不是暗渡陈仓,暗渡陈仓所在,为另一关键所在,傅芸熙。” “嗯?” “好友,张房陵这次入魔,身在元婴,躯体所容魔气,也自在元婴之量,纵使躯体强化不少,亦不是可载大乘之招,但通过魔气对自身侵蚀,使张房陵所修灵气全数化为魔气,在吸收魔气,便不会有滞碍之感,也就是好友所说的,何有再污灵台之说,这便是暗渡陈仓之必要条件。” “你是说,傅芸熙袭击边垂地外,欲围狩房陵的诸多魔族之事?” “对,张房陵出边垂地之刻,自有傅芸熙斩杀诸魔族而为其准备第二次的魔气,而此次的魔气相较边垂地,不管是质量亦或纯度之上,提升更甚,但同样亦超张房陵自身承受之极限,方才有你我所见,那短暂异状。” “嗯,合情合理。” “好友,不得不说,真是环环相扣啊,第一次以肉身之限,规避掉了入魔必显的疯态,第二次则是规避掉了第三次必显的死劫。” “哦?这又是该如何说?” “待笫三次时的死劫二,一则为傅芸熙显大乘实力之刻,自会被大魔围猎,二是张房陵入大魔之刻,大量魔气入体,至少会有数秒失智之时,而大魔是会同狩失智大魔的,一但大魔出手,必是死局,这也是为何,魔域至今日前,从无新晋大魔之故,哪怕里是一呼吸间的失智,也足以大魔做很多事了,更何况,还是一群大魔。” “何以解之?” “展大乘境实力之前,先开战端,大魔狩猎大乘修士,若在诸魔未至前,战端已起,目标已定,便是非请勿入,非邀勿动。” “二又何解?” “本该无解,欲成大魔,必引巨量魔气入体,纵是天纵魔材,也不可能无以失智之时,一但有失,必遭诸魔同狩,哪怕是一息之失,诸魔也不会让那位欲晋大魔者撑下来,毕竟大魔亦是魔,可杀魔取气,吞噬同类,以强自身之机,他们是不会言失的。” “然?” “然张房陵第二次魔气入体,虽仍不比大乘,但达到了一个虽需大乘神识,但对肉身要求并未那么高的术法……” “仙人临世?” “对,便是神道第一术,仙人临世。仙人临世的原理是借调自身在业位图上的神职权能,与自身呼应,以神识入太清境,暂居神位,以气运命理为丝,来操控自身躯体而行,故仙人临世曾今还有一个名字叫,偃师弄傀。” “可纵使仙人临世暂时分开了肉身与神识,以隔断魔气污染神识之径,但大魔对何为失智有自己的适应性,哪怕是途中的一刹失神,他们便可认定为失智,只要速度够快,解决的够迅速,便是没有反转的可能,而仙人临世结束,神识重回躯壳时,躯壳以非去时样貌,而这重新适应之时,可比一刹失神,要来的久啊。” “哦?好友,你终是跟上我的思维了,不错,张房陵确实需时间来重新适应这以有不同的躯壳,所以,仙人临世也只是跳板而已,最终目的乃是,借仙人之力,神权之授,突破人界限制,一展五行显象最高境界,万道归一。”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万道归一,在化乾坤,而于此时,张房陵以如世界本身,道则所化,如似仙躯,那么其神识自可从太清境回归本身,两相契合,不会有任何不适,同时因果倒转,以非是张房陵适应魔气,而是魔气适应张房陵。” “到最高境界,五行相生相克,轮转之能,却是可以让魔气由外侵入而变成自内而生,且与自身相合,而不至于成为失智之流,然何以说是魔气适应房陵?” “因为从无世界适应生灵,海洋适应沙砾之说。” “哈,倒也是如此。”余玄道轻笑一声,继续说到,“听好友如此说来,房陵与芸熙一战,一借仙人力,分开人界魔域,导致魔域失去支撑,被拉向地府,从而将人魔两处完全隔开,解了此患?二来两人借以此战,波及魔族,造成大量死亡,以此为献祭,而铸房陵大乘魔躯,同时以仙人临世后所展五行显象,规避掉了大量魔气入体后的异常状态,而待神权回归业位图后,所剩便只会是完全且在无任何异常的大魔?” “对!但绝不止如此!” “这又是为何?” “因为二人未归,而是随魔域同去,恐怕你师兄谋划中,更有惊世之策。” “如此想来,甚为震撼啊!” “好友,我怎么听不出来你很震撼的感觉?” “岁月漫长,吾知太多,吾见太多,语与神早就拙了,做不出相应反应,很正常。” “你这说的,好像是你年长吾几千岁来着。” ……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入的魔啊!” 傅芸熙点了点头,“张师兄?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你会讲吗?” “诶,好像是不会的,但是师兄,你能不能讲详细点是在调查什么?” “不能,就像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十二飞升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道体和神君又是为何会碎掉一样。” “那个……我……” “我们最好就此分别,你有你的顾虑,我有我的顾虑……”张房陵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的我们,并不适合一路。” “可是,你我一但分别,我就会被大魔围猎,而且回往人界的道路以断。师兄,你忍心撇下我,留我一人送死么?” “我……” 张房陵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望见傅芸熙,心中还是激动的,但他却是不能乱,不然会再次扯出这方世界的诸多不合理,只能仍是当她是心魔,劝傅芸熙离开,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在意了。其实按傅芸熙寻常的性子,自己说完后,傅芸照问一下危险否,有把握否,叮嘱有问题马上传信后,便会迅速离开,绝不会如此说话,如是上面这样,则说明要不是心魔,要不就是她有她觉得很重要的事,应该和我说,但瞒着我在,与她不管如何,必须做某种事,在一种心虚又不占理,还可能会给别人添麻烦的情况下,才会变成这种状态,但傅芸熙说的对,分别是死,可是她跟着我…… 张房陵叹了一口气,说到,“师妹,我所探查者,涉及上阳宫,而因此事,自古身死首者众,你要是真跟着我,纵有仙人相护,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这事,我来时就明白了,既然等在这里,心里便是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唉……”张房陵又是叹了口气,便是继续走着,不再说话,傅芸熙微微一笑,便是跟了上去。 …… 半月前 “这里就是后门?” “其实也算不得后门,这地方是当年战乱之时……” 傅芸熙听着她脑内的那声音,又是忽而中断,不由是问道,“怎么了?” “奇哉怪也,我明明记得,当初一战,天地破碎,整个空间快被迸射而出的剑气打成了筛子,但乎而记不起是谁了?” “可能时间太过久远,久到让你给忘了。” “有可能,但更可能是另外的情况,不过也无关紧要,总之就是太多了,战乱后,仙人们一开始还修修补补的,但后来发现根本修不过来,而且还可以另有妙用,就留了下来,随时候推测,应该是全部合上了才是,未想这里还留有一个,还记得我之前的推测么?张房陵的病症与沐十二的问题是有相关性的,而指向下一步的线索,便是可能就在其中。” 傅芸熙点了点头,又是望了眼这深谷幽涧,与世无常的景色,“只要往里走就可以了?” “是的,不过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映射而出的四周景象,你要是一步踏进去后,是个什么景象,可就不好说了。” “明白了。” 傅芸熙一步踏入,随之剑出,这便是剑修的直觉,又听得脑海中的一声小心,挥剑转身,清脆一声,如双刃相接,一片赤土戈壁之上,傅芸熙连退数步,扬尘半起,不见其人,但剑意再至,傅芸熙在举剑以抗,又退数米,“好强的压迫感。” “这是那当初剑气上残留下的一缕残气,你拼不过也正常……”那道声音说到这里沉吟了几秒,“东南方,跑!” “好。” “我们要的答案恐怕就在那边了,但这一路危险重重,你可能要做好连战的准备了。” “明白。” 傅芸熙回应同时,又是举剑以挡,轰然一声,傅芸熙顿时被震飞数十米,落地一瞬间,转身化力,拔腿就跑,无形之物,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不知傅芸熙出剑,一个呼吸间,人以是无踪。 第5章 故友重逢(三) 好友可知,若人相食,易入癫狂之态,若修者相食,而入疯魔之态,唯有魔者相食,方才不易入此臆症,何也?” “凡者所食者肉,修者所食者气,肉以藏毒,侵而入体,气以藏秽,污浊灵台,故食肉者以癫狂而注死,食气者以疯魔而失灵智……”余玄道轻呼一口气,而后望向城外那仅余的边垂地,说到,“魔者本自这疯魔中而生,其气本浊,污秽不堪,何有再污灵台之说?纵是一时起疯病,也会逐渐被自身同化,而后恢复,自无此顾忌。” “那再问好友,天地之灵,何者以其肉身者称最。” “自是魔者,魔气入体,以秽浊熬身,如似天雷炼体,两相极端罢了。” “若张房陵需使大乘术法,其一所限,肉身也,然何以可速成者?魔躯也。” “好友的意思是?” “张房陵初入魔域,欲潜行而过边垂地,此为修士正常所想,不过寻常,然边垂地术法漫天,撕杀铺地,进而受波及显形,寻常发展罢了,诸魔群涌而上,为求自保,奋而开杀,虽有激进,亦可说合理,是否?” “是。” “那好友可否解吾一惑,若需且行且战,张房陵做为初入边垂地者,第一选择该为何?” “自当是,以可攻可守,变化莫测着称的五行显象为主。” “若退而求其次呢?” “阵法,房陵阵法天赋极高,甚至是有直逼他师父天资的劲头,诸多极为复杂阵法,他亦是可以信手拈来,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行步起阵,刹那成法,足以支撑他且战且退,以寻对敌之法。” “那在退而求其次呢?” “水法,房陵腰间葫芦中装有他自修的玄天符水,本身就是除魔利器与治病良方,但其数有限,终非持久,且皆用于此事上,亦太过浪费。” “咦,听好友如此分析,为何为听得一法,名曰,留形借影?” “留形借影会削弱本体,我记得好友很久之前与师兄切磋时,顶着两名神君的毒打,硬是与师兄过了一招,虽然被震退了回去,但应该也是感觉出来的,而且神君离本体越远,本体的削弱就越厉害,向房陵那样,四神君齐出,虽有其威势,但本身却是直接入了昏迷,,而此处变化无端,一但出错,起异,本身无法反应,易陷性命之危。” “咳……”老者轻咳一声,随之还是点了点头,但话锌一转,说到,“但此术法,亦有其优,一者在其威,越境之势,神降之力,张房陵若以其他元婴手段,恐怕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持续造成如此恐怖的伤亡,以保持短暂的真空状态,二者则是,留形借影乃邱玄松的独门术法,张房陵施展一瞬间,大魔便是明白了这是哪脉传承,谁家弟子,在思邱玄松当年入魔域后的行事风格,甚至会从这个玄门弟子戾气好重,变成比起他师父与师叔们来,还是温和多了,且因张房陵失去意识,余下时间不过四神君机械执行命令,从而丧失好奇心,不在关注,方才给了张房陵暗渡陈仓之机。” “暗渡陈仓?” “对,身死而神消气散,四神君斩魔无数,边垂地的魔气早超寻常,所以才有了张房陵倾刻魔化,全无滞碍之时,但这并不是暗渡陈仓,暗渡陈仓所在,为另一关键所在,傅芸熙。” “嗯?” “好友,张房陵这次入魔,身在元婴,躯体所容魔气,也自在元婴之量,纵使躯体强化不少,亦不是可载大乘之招,但通过魔气对自身侵蚀,使张房陵所修灵气全数化为魔气,在吸收魔气,便不会有滞碍之感,也就是好友所说的,何有再污灵台之说,这便是暗渡陈仓之必要条件。” “你是说,傅芸熙袭击边垂地外,欲围狩房陵的诸多魔族之事?” “对,张房陵出边垂地之刻,自有傅芸熙斩杀诸魔族而为其准备第二次的魔气,而此次的魔气相较边垂地,不管是质量亦或纯度之上,提升更甚,但同样亦超张房陵自身承受之极限,方才有你我所见,那短暂异状。” “嗯,合情合理。” “好友,不得不说,真是环环相扣啊,第一次以肉身之限,规避掉了入魔必显的疯态,第二次则是规避掉了第三次必显的死劫。” “哦?这又是该如何说?” “待笫三次时的死劫二,一则为傅芸熙显大乘实力之刻,自会被大魔围猎,二是张房陵入大魔之刻,大量魔气入体,至少会有数秒失智之时,而大魔是会同狩失智大魔的,一但大魔出手,必是死局,这也是为何,魔域至今日前,从无新晋大魔之故,哪怕里是一呼吸间的失智,也足以大魔做很多事了,更何况,还是一群大魔。” “何以解之?” “展大乘境实力之前,先开战端,大魔狩猎大乘修士,若在诸魔未至前,战端已起,目标已定,便是非请勿入,非邀勿动。” “二又何解?” “本该无解,欲成大魔,必引巨量魔气入体,纵是天纵魔材,也不可能无以失智之时,一但有失,必遭诸魔同狩,哪怕是一息之失,诸魔也不会让那位欲晋大魔者撑下来,毕竟大魔亦是魔,可杀魔取气,吞噬同类,以强自身之机,他们是不会言失的。” “然?” “然张房陵第二次魔气入体,虽仍不比大乘,但达到了一个虽需大乘神识,但对肉身要求并未那么高的术法……” “仙人临世?” “对,便是神道第一术,仙人临世。仙人临世的原理是借调自身在业位图上的神职权能,与自身呼应,以神识入太清境,暂居神位,以气运命理为丝,来操控自身躯体而行,故仙人临世曾今还有一个名字叫,偃师弄傀。” “可纵使仙人临世暂时分开了肉身与神识,以隔断魔气污染神识之径,但大魔对何为失智有自己的适应性,哪怕是途中的一刹失神,他们便可认定为失智,只要速度够快,解决的够迅速,便是没有反转的可能,而仙人临世结束,神识重回躯壳时,躯壳以非去时样貌,而这重新适应之时,可比一刹失神,要来的久啊。” “哦?好友,你终是跟上我的思维了,不错,张房陵确实需时间来重新适应这以有不同的躯壳,所以,仙人临世也只是跳板而已,最终目的乃是,借仙人之力,神权之授,突破人界限制,一展五行显象最高境界,万道归一。”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万道归一,在化乾坤,而于此时,张房陵以如世界本身,道则所化,如似仙躯,那么其神识自可从太清境回归本身,两相契合,不会有任何不适,同时因果倒转,以非是张房陵适应魔气,而是魔气适应张房陵。” “到最高境界,五行相生相克,轮转之能,却是可以让魔气由外侵入而变成自内而生,且与自身相合,而不至于成为失智之流,然何以说是魔气适应房陵?” “因为从无世界适应生灵,海洋适应沙砾之说。” “哈,倒也是如此。”余玄道轻笑一声,继续说到,“听好友如此说来,房陵与芸熙一战,一借仙人力,分开人界魔域,导致魔域失去支撑,被拉向地府,从而将人魔两处完全隔开,解了此患?二来两人借以此战,波及魔族,造成大量死亡,以此为献祭,而铸房陵大乘魔躯,同时以仙人临世后所展五行显象,规避掉了大量魔气入体后的异常状态,而待神权回归业位图后,所剩便只会是完全且在无任何异常的大魔?” “对!但绝不止如此!” “这又是为何?” “因为二人未归,而是随魔域同去,恐怕你师兄谋划中,更有惊世之策。” “如此想来,甚为震撼啊!” “好友,我怎么听不出来你很震撼的感觉?” “岁月漫长,吾知太多,吾见太多,语与神早就拙了,做不出相应反应,很正常。” “你这说的,好像是你年长吾几千岁来着。” ……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入的魔啊!” 傅芸熙点了点头,“张师兄?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你会讲吗?” “诶,好像是不会的,但是师兄,你能不能讲详细点是在调查什么?” “不能,就像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十二飞升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道体和神君又是为何会碎掉一样。” “那个……我……” “我们最好就此分别,你有你的顾虑,我有我的顾虑……”张房陵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的我们,并不适合一路。” “可是,你我一但分别,我就会被大魔围猎,而且回往人界的道路以断。师兄,你忍心撇下我,留我一人送死么?” “我……” 张房陵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望见傅芸熙,心中还是激动的,但他却是不能乱,不然会再次扯出这方世界的诸多不合理,只能仍是当她是心魔,劝傅芸熙离开,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在意了。其实按傅芸熙寻常的性子,自己说完后,傅芸照问一下危险否,有把握否,叮嘱有问题马上传信后,便会迅速离开,绝不会如此说话,如是上面这样,则说明要不是心魔,要不就是她有她觉得很重要的事,应该和我说,但瞒着我在,与她不管如何,必须做某种事,在一种心虚又不占理,还可能会给别人添麻烦的情况下,才会变成这种状态,但傅芸熙说的对,分别是死,可是她跟着我…… 张房陵叹了一口气,说到,“师妹,我所探查者,涉及上阳宫,而因此事,自古身死首者众,你要是真跟着我,纵有仙人相护,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这事,我来时就明白了,既然等在这里,心里便是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唉……”张房陵又是叹了口气,便是继续走着,不再说话,傅芸熙微微一笑,便是跟了上去。 …… 半月前 “这里就是后门?” “其实也算不得后门,这地方是当年战乱之时……” 傅芸熙听着她脑内的那声音,又是忽而中断,不由是问道,“怎么了?” “奇哉怪也,我明明记得,当初一战,天地破碎,整个空间快被迸射而出的剑气打成了筛子,但乎而记不起是谁了?” “可能时间太过久远,久到让你给忘了。” “有可能,但更可能是另外的情况,不过也无关紧要,总之就是太多了,战乱后,仙人们一开始还修修补补的,但后来发现根本修不过来,而且还可以另有妙用,就留了下来,随时候推测,应该是全部合上了才是,未想这里还留有一个,还记得我之前的推测么?张房陵的病症与沐十二的问题是有相关性的,而指向下一步的线索,便是可能就在其中。” 傅芸熙点了点头,又是望了眼这深谷幽涧,与世无常的景色,“只要往里走就可以了?” “是的,不过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映射而出的四周景象,你要是一步踏进去后,是个什么景象,可就不好说了。” “明白了。” 傅芸熙一步踏入,随之剑出,这便是剑修的直觉,又听得脑海中的一声小心,挥剑转身,清脆一声,如双刃相接,一片赤土戈壁之上,傅芸熙连退数步,扬尘半起,不见其人,但剑意再至,傅芸熙在举剑以抗,又退数米,“好强的压迫感。” “这是那当初剑气上残留下的一缕残气,你拼不过也正常……”那道声音说到这里沉吟了几秒,“东南方,跑!” “好。” “我们要的答案恐怕就在那边了,但这一路危险重重,你可能要做好连战的准备了。” “明白。” 傅芸熙回应同时,又是举剑以挡,轰然一声,傅芸熙顿时被震飞数十米,落地一瞬间,转身化力,拔腿就跑,无形之物,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不知傅芸熙出剑,一个呼吸间,人以是无踪。 第6章 赋予剑说 傅芸熙停步转身,剑气激荡而出,将紧追自己的白影打散之后,一个侧身躲过既来剑光,拉开距离,一瞬调息,双剑再起。 这便是傅芸熙这十来天的写照,所幸的是一打多是青云宫的必修课,本是为以后的开煞所准备的,不过傅芸熙在开煞上虽然没用上,但前有剑祖和她对练,后也有些一对多的经验,也算是未显败迹,反而是渐入佳境,就好像有人专门来给她喂招,弥补她的群战,车轮战的短板一样。 且说傅芸熙一剑落,白影枭首,如风而散一瞬,刹那侧身,剑光贴脸而过一刹,傅芸熙背剑横挡,弓身转躯,另一柄剑顺势扫过,白影拦腰而斩一刹,又是翻身倒地,架双剑而挡,但见巨剑被架住一瞬,傅芸熙双脚一蹬,踹开白影一瞬,刹那起身,又接一剑,见其他白影以是聚集,自借力而退,敛剑入鞘,转身急奔而去。 数秒之后,傅芸熙深吸一口气,手按剑柄,骤然停步转身,周身无风自动,剑出一刹,天地色变,万物消解,白影尽皆消失,但随之又是陆续重现,而傅芸熙似是已经习惯此间变化,未有惊讶,只是趁此空隙,继续远遁。 但未过多久,眼见两道剑光追上,傅芸熙闪躲之刻,一道白影已出现在身前,手按剑柄,傅芸熙望得其中之势,双眸一震,双剑入手,剑气顿时爆发而出,直向白影。 同时间,白影剑出,双刃交击一刹,似无甚威力,只是白影退三步而止,傅芸熙连退数十步,咳血不止。 傅芸熙所中,正是未有所料之招,不及防御之变数,自己之绝学,君子待势。 一刹傅芸熙是剑罡入体,如银针似的封住了自己周身大穴,阻断了所有灵力流通,就好似是自己封自己,绝对的了解,绝对的准确。 自己的招,傅芸熙还是能解,但白影确是不给她这么多的时间了,那白影以是欺身而上,似见傅芸熙生命被胁,手中长剑,光芒忽生,剑气爆发间,似见一浩然之身,正是当年集市之上,为其铸剑老者,只见那老者凌空一指,剑罡如自九天倾泄而下,逼退白影一瞬,虚影消失,傅芸熙同解剑罡之困,双剑起手,阴阳成势,剑斩而去,万里无归。 一刹那,尘土飞扬,白影再次被清空一瞬,只见一道白影迅速凝聚跃出,手中双剑之势,与方才傅芸熙如出一辙,正是撼天之招,万里无归。 傅芸熙为留灵力回转,以求持续,多有克制,但这白影,可无此忧,只见势成之刻,如似日月伏首,天地噤声,天地唯余剑气者二,未曾落下,以是压的空间崩毁,竟是让这经无数岁月,在规则修补之下,以趋稳定,渐向闭合的裂隙,再次被撕裂,规则的意志,顿时洗卷而入,化为空间风暴,欲将与事者,皆就此放逐。 傅芸熙肉身相对脆弱,自不可能任自己被卷入其中,同时有中招之经验,自明其理,双剑蓄势,自知这一招,以是避无可避,踏步而起,一剑递出,乃是其师,青冥剑祖压箱底的一招,亦是傅芸熙所学第一招,最熟悉的一招,压箱底的一招,予剑。 没有威势,没有剑气,有的只是一剑递出,递出的一剑,白影既然想学吾之剑,那便是让他学。 这一剑,仅是剑,亦是傅芸熙剑法之集合,上承剑祖之传,下接傅芸熙之剑,是剑者之宝典,是摧命之亡音,你若接的住,便是传承之法,你若接不往,便是摧命之符。 两招相撞一瞬间,万里无归绝境之意,终局之势,一对予剑,一对傅芸熙剑法之意,传承之脉,未见胜负,先见裂隙崩毁,整个空间如地震一般全数开裂,白影首当其冲,被卷入了两界裂隙乱流之中,不及反抗,不及动作,刹那以失踪影。 傅芸熙顾不得气力回转,连步后退,再起剑势,欲拼最后之力,一剑劈开这时空,再显人间之象。 然傅芸熙剑将出时,脑中忽是传来一声,“等等,有另一股仙人残留之力,解封了。” 傅芸熙听到瞬间收剑,敛息回气,同一时间,五彩光华分五方而降,如天地立柱,镇世之石,高不知其顶也,同时,整个空间亦于瞬间被法阵包裹,固定,消空间之乱流,扼崩毁之势状。 又见五方光华起阵,傅芸熙只感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交织到了一起,整个空间裂隙如同山水画般,被一笔笔的复现。 “这是?” “重塑,有仙人将一个时间结点的空间裂隙作为了参照,一但出现崩毁之态,这股力量便是会出现,强行将空间裂隙重新塑造成参照时的模样,难怪这空间裂隙一直没有闭合,原来是这……不对,小心!” 随脑中声音的提醒,傅芸熙瞬间便是警觉了起来,只见那五道光华消失刹那,一道身影忽现于半空之上,缓步而降。 带着猩味的白袍,朱红的眼睛,淌血的剑,傅芸熙望着那身影,心神与手中双剑,皆在颤抖,是恐惧,是兴奋,就像是望见,云上山峰,道之尽头,虽不可及,但亦可及。 那脑中声音知道此时不可能劝住傅芸熙了,便只是叮嘱到,“这是留在玉京山下的无名仙人,亦是仙人真身不下玉京山的原因之一,没有思维,仅由杀气驱动,这道身影虽只是复现出来的虚影,不及原者千万分之一,但也不可小觑。” “嗯,明白。” 语落一刹,未等那无名仙人落地,傅芸熙以是直接冲了上去,但见那无名仙人一剑挥出,双刃相接,两相震荡,傅芸熙倒飞三丈之远而落,整个裂隙空间,亦似难承其力,以有在裂之风险,而寄宿于傅芸熙灵海中的那位仙人,不犹由的是心中一惊,因为他感觉到了第三股仙人之力,这股力量不甚强大,但极为纯粹,更接近这方世界的本源,也就在这其他两方仙人力量因故消耗,薄弱之时,在遇震荡,才是露出了一丝踪迹。 这仙力无那无名仙人剑气之利,无方才光华重塑乾坤之磅礴,但它却是改变了阵法运行规则,将光华再次激活,镇住了空间,挡住了剑威。 一个裂隙,三位仙人之力,这个地方,究竟是有什么东西,他虽是如此感叹,却也没告诉傅芸熙,因为此时傅芸熙,不及分神。 傅芸熙似全然不知四周变化,心中唯有目标者一,剑罡剑煞聚现,显化而成浩然之相,煞气凶蛇,直接是撞向那无名仙人,但见那无名仙人又是一剑挥出,剑势压天而起,一瞬尽毁双相,同刻钟,无名仙人落地,凶煞之力刹那间爆开,凶性显露,纵身一刻,快,快的不及眨眼,傅芸熙难辨其行,唯凭对剑气之感,剑意之熟,临场反应,清脆一声,是双剑架住单剑,是剑罡剑煞全力所动,是傅芸熙单腿微屈,是嘴角溢血,傅芸熙大喝一声,剑身之上,另一种煞气溢散而出,无名仙人低头一瞬,以见不知何时,以粗状蛇尾,以是缠向他手腕之上。 同时刻,趁那无名仙人一刹分心,傅芸熙在催灵力,剑罡携剑势如似海啸一般,自剑中而起,拍向无名仙人,终是撼动一厘之时,双剑在斩仙人之首。 无名仙人随手两剑架开傅芸熙双剑,起步后退,欲挣开手上蛇尾,未想如此一退,竟是直接将那凶煞大蛇自剑中拉了出来,无名仙人顿知不对,手中剑,一剑斩去,大蛇随之溃散,同时傅芸熙手中剑势以成,深呼一口气,天地静,浩然身,剑在出鞘刹那,剑光终是触及无名仙人一瞬间,剑罡侵体,随转全身,无名仙人顿时似若四肢失控,僵硬于原地之刻,傅芸熙再接一剑,正欲斩首灭灵之刻,只见无名仙人眼内红光一闪,傅芸熙只觉如造重创,五窍溢血。 心剑,直攻神识,若非傅芸熙灵海有仙人寄宿,这一击之下,傅芸熙非死即废,傅芸熙呕出一大口鲜血,正欲提剑再试一次之时,那无名仙人却是以破剑罡之锁,同时归剑入鞘,手按剑柄之上,立于原地,似正等傅芸熙攻来。 傅芸熙长呼一口气,她自然是明白这无名仙的架势是什么意思,这是君子待势的准备架势,是最为正确,最标准的起手,最威力最盛的最优解,但同样的,因为势成未散,本身也会被就此定在原地,甚至是只能等别人近身攻来,战场瞬息万变,如此行事,不管有意无意,嘲讽意味,甚至是大于其本身。 不过傅芸熙不在乎这些,做为创招者,君子待势的短板她尽皆知,该如何处理,更是了然,但她未去在意这些,气力回转瞬间,手持双剑,便是纵身而上,欲硬撼自身绝学。 但见傅芸熙剑罡剑煞皆是瞬间内敛,衣袖鼓动,双剑落下,一如开天之势,一如裂地之姿,但与之同时,剑罡剑煞尽纳于体,相争相斗下,傅芸熙身体,亦是快速的肿胀起来,但傅芸熙仍不在意,眼中只有那,无名仙人。 就傅芸熙离那无名仙人不过数尺之时,无名仙人终于是动了,剑出鞘,浩然生,天地茫茫然,众生茫茫然,青衣白马,仗剑天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又见除不平,扶危难,千金一诺,万里相迎等,尽归剑罡,尽归一剑中。 但见此刻,傅芸熙双剑,携不可当之力,仿佛是如撕碎一切,如一个莽夫一般,直接冲了进来,利刃交接一瞬,纵有仙力相护,整个裂隙亦是晃动不止,仿若天崩地裂。 傅芸熙双剑插地,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周身以显皲裂之象,白衣仙人则是后退数步而止,半身开裂,但其对此未有反应,只是反手一剑,携无边凶煞之气,再度杀来。 何为剑法?以剑为武,杀人之术…… 何为剑修?以剑为武,杀人之人…… 何为剑派?行剑、练剑、悟剑、切磋、战场、杀戳,有所感,有所悟,汇而成诸派剑法,应敌之招。 有剑之招,无剑之招,有剑之境,无剑之境,一念之动,天地万物,尽皆为剑,一念之动,天地万物,尽皆是剑,尽皆非剑,剑在于否,以非重要。 傅芸熙悟剑一刹,神随心动,手起剑指,剑罡剑罡自指间而聚,自手间而合,一剑递出,是予剑,亦是此时的予剑。 只见傅芸熙以剑指接下无名仙人那无边煞气,一刹将僵,后接自是寂灭之危,两人接是倒飞出去,但无名仙人终还是快了一步,稳住身行,一剑在斩而来,傅芸熙虽迅速反应,挡下此剑,但仍被余威所伤,两步退去,身上皲裂之处,以有渗血之象,亦是染得自己衣服,一阵猩红。 傅芸熙亦未管身上异状,只是趁此一刹,换气回力,手并剑指,在向无名仙人,那无名仙人亦是残破不堪,同举手中之剑,再攻而来,无形之刃,杀戮之器,交峰一刹,再次爆发出无匹之力,两者再次被撞飞,只不过这次,无名仙人,也未有此先机。 两人同时正艰难起身,傅芸熙正巧落于双剑之前,下意识欲借双剑支撑而起,而握住剑柄一刹,仿是忽然明悟。 若是起于剑,自当归于剑,万般境界,万般感悟,若仍在剑途,终究该还于剑说,傅芸熙身中剑罡剑煞,回归双剑之中,在归体内,以无半分争斗之态,傅芸熙周身异常,亦归平和。 同于此刹,傅芸熙,无名仙人同时起身,相望一眼,尽皆只剩一式之力,两人尽皆是一剑递出,无甚威力,如同稚子,林间拾枝,挥动之间,草木摧折,花叶低头,仿如自己便是天生剑客,绝世高人,此间此处,我即为王,我即巅峰,诛般宵小,万界天骄,见我也,尽需低头。 一剑过后,无名仙人溃散,傅芸熙无力跌坐于地,而此时,傅芸熙脑海之中,则传来了声音,“恭喜你触及了你所见云上之峰,道之尽头,不过你躯体受不了你如此高强度的折腾,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行了,下次在涉及仙人,换我来应敌。” “好……” 傅芸熙语落之刹,便是因为耗神过巨,透支太大,直接昏睡了过去,陷入了这最原始亦最为本能的休养恢复之中。 第6章 赋予剑说 傅芸熙停步转身,剑气激荡而出,将紧追自己的白影打散之后,一个侧身躲过既来剑光,拉开距离,一瞬调息,双剑再起。 这便是傅芸熙这十来天的写照,所幸的是一打多是青云宫的必修课,本是为以后的开煞所准备的,不过傅芸熙在开煞上虽然没用上,但前有剑祖和她对练,后也有些一对多的经验,也算是未显败迹,反而是渐入佳境,就好像有人专门来给她喂招,弥补她的群战,车轮战的短板一样。 且说傅芸熙一剑落,白影枭首,如风而散一瞬,刹那侧身,剑光贴脸而过一刹,傅芸熙背剑横挡,弓身转躯,另一柄剑顺势扫过,白影拦腰而斩一刹,又是翻身倒地,架双剑而挡,但见巨剑被架住一瞬,傅芸熙双脚一蹬,踹开白影一瞬,刹那起身,又接一剑,见其他白影以是聚集,自借力而退,敛剑入鞘,转身急奔而去。 数秒之后,傅芸熙深吸一口气,手按剑柄,骤然停步转身,周身无风自动,剑出一刹,天地色变,万物消解,白影尽皆消失,但随之又是陆续重现,而傅芸熙似是已经习惯此间变化,未有惊讶,只是趁此空隙,继续远遁。 但未过多久,眼见两道剑光追上,傅芸熙闪躲之刻,一道白影已出现在身前,手按剑柄,傅芸熙望得其中之势,双眸一震,双剑入手,剑气顿时爆发而出,直向白影。 同时间,白影剑出,双刃交击一刹,似无甚威力,只是白影退三步而止,傅芸熙连退数十步,咳血不止。 傅芸熙所中,正是未有所料之招,不及防御之变数,自己之绝学,君子待势。 一刹傅芸熙是剑罡入体,如银针似的封住了自己周身大穴,阻断了所有灵力流通,就好似是自己封自己,绝对的了解,绝对的准确。 自己的招,傅芸熙还是能解,但白影确是不给她这么多的时间了,那白影以是欺身而上,似见傅芸熙生命被胁,手中长剑,光芒忽生,剑气爆发间,似见一浩然之身,正是当年集市之上,为其铸剑老者,只见那老者凌空一指,剑罡如自九天倾泄而下,逼退白影一瞬,虚影消失,傅芸熙同解剑罡之困,双剑起手,阴阳成势,剑斩而去,万里无归。 一刹那,尘土飞扬,白影再次被清空一瞬,只见一道白影迅速凝聚跃出,手中双剑之势,与方才傅芸熙如出一辙,正是撼天之招,万里无归。 傅芸熙为留灵力回转,以求持续,多有克制,但这白影,可无此忧,只见势成之刻,如似日月伏首,天地噤声,天地唯余剑气者二,未曾落下,以是压的空间崩毁,竟是让这经无数岁月,在规则修补之下,以趋稳定,渐向闭合的裂隙,再次被撕裂,规则的意志,顿时洗卷而入,化为空间风暴,欲将与事者,皆就此放逐。 傅芸熙肉身相对脆弱,自不可能任自己被卷入其中,同时有中招之经验,自明其理,双剑蓄势,自知这一招,以是避无可避,踏步而起,一剑递出,乃是其师,青冥剑祖压箱底的一招,亦是傅芸熙所学第一招,最熟悉的一招,压箱底的一招,予剑。 没有威势,没有剑气,有的只是一剑递出,递出的一剑,白影既然想学吾之剑,那便是让他学。 这一剑,仅是剑,亦是傅芸熙剑法之集合,上承剑祖之传,下接傅芸熙之剑,是剑者之宝典,是摧命之亡音,你若接的住,便是传承之法,你若接不往,便是摧命之符。 两招相撞一瞬间,万里无归绝境之意,终局之势,一对予剑,一对傅芸熙剑法之意,传承之脉,未见胜负,先见裂隙崩毁,整个空间如地震一般全数开裂,白影首当其冲,被卷入了两界裂隙乱流之中,不及反抗,不及动作,刹那以失踪影。 傅芸熙顾不得气力回转,连步后退,再起剑势,欲拼最后之力,一剑劈开这时空,再显人间之象。 然傅芸熙剑将出时,脑中忽是传来一声,“等等,有另一股仙人残留之力,解封了。” 傅芸熙听到瞬间收剑,敛息回气,同一时间,五彩光华分五方而降,如天地立柱,镇世之石,高不知其顶也,同时,整个空间亦于瞬间被法阵包裹,固定,消空间之乱流,扼崩毁之势状。 又见五方光华起阵,傅芸熙只感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交织到了一起,整个空间裂隙如同山水画般,被一笔笔的复现。 “这是?” “重塑,有仙人将一个时间结点的空间裂隙作为了参照,一但出现崩毁之态,这股力量便是会出现,强行将空间裂隙重新塑造成参照时的模样,难怪这空间裂隙一直没有闭合,原来是这……不对,小心!” 随脑中声音的提醒,傅芸熙瞬间便是警觉了起来,只见那五道光华消失刹那,一道身影忽现于半空之上,缓步而降。 带着猩味的白袍,朱红的眼睛,淌血的剑,傅芸熙望着那身影,心神与手中双剑,皆在颤抖,是恐惧,是兴奋,就像是望见,云上山峰,道之尽头,虽不可及,但亦可及。 那脑中声音知道此时不可能劝住傅芸熙了,便只是叮嘱到,“这是留在玉京山下的无名仙人,亦是仙人真身不下玉京山的原因之一,没有思维,仅由杀气驱动,这道身影虽只是复现出来的虚影,不及原者千万分之一,但也不可小觑。” “嗯,明白。” 语落一刹,未等那无名仙人落地,傅芸熙以是直接冲了上去,但见那无名仙人一剑挥出,双刃相接,两相震荡,傅芸熙倒飞三丈之远而落,整个裂隙空间,亦似难承其力,以有在裂之风险,而寄宿于傅芸熙灵海中的那位仙人,不犹由的是心中一惊,因为他感觉到了第三股仙人之力,这股力量不甚强大,但极为纯粹,更接近这方世界的本源,也就在这其他两方仙人力量因故消耗,薄弱之时,在遇震荡,才是露出了一丝踪迹。 这仙力无那无名仙人剑气之利,无方才光华重塑乾坤之磅礴,但它却是改变了阵法运行规则,将光华再次激活,镇住了空间,挡住了剑威。 一个裂隙,三位仙人之力,这个地方,究竟是有什么东西,他虽是如此感叹,却也没告诉傅芸熙,因为此时傅芸熙,不及分神。 傅芸熙似全然不知四周变化,心中唯有目标者一,剑罡剑煞聚现,显化而成浩然之相,煞气凶蛇,直接是撞向那无名仙人,但见那无名仙人又是一剑挥出,剑势压天而起,一瞬尽毁双相,同刻钟,无名仙人落地,凶煞之力刹那间爆开,凶性显露,纵身一刻,快,快的不及眨眼,傅芸熙难辨其行,唯凭对剑气之感,剑意之熟,临场反应,清脆一声,是双剑架住单剑,是剑罡剑煞全力所动,是傅芸熙单腿微屈,是嘴角溢血,傅芸熙大喝一声,剑身之上,另一种煞气溢散而出,无名仙人低头一瞬,以见不知何时,以粗状蛇尾,以是缠向他手腕之上。 同时刻,趁那无名仙人一刹分心,傅芸熙在催灵力,剑罡携剑势如似海啸一般,自剑中而起,拍向无名仙人,终是撼动一厘之时,双剑在斩仙人之首。 无名仙人随手两剑架开傅芸熙双剑,起步后退,欲挣开手上蛇尾,未想如此一退,竟是直接将那凶煞大蛇自剑中拉了出来,无名仙人顿知不对,手中剑,一剑斩去,大蛇随之溃散,同时傅芸熙手中剑势以成,深呼一口气,天地静,浩然身,剑在出鞘刹那,剑光终是触及无名仙人一瞬间,剑罡侵体,随转全身,无名仙人顿时似若四肢失控,僵硬于原地之刻,傅芸熙再接一剑,正欲斩首灭灵之刻,只见无名仙人眼内红光一闪,傅芸熙只觉如造重创,五窍溢血。 心剑,直攻神识,若非傅芸熙灵海有仙人寄宿,这一击之下,傅芸熙非死即废,傅芸熙呕出一大口鲜血,正欲提剑再试一次之时,那无名仙人却是以破剑罡之锁,同时归剑入鞘,手按剑柄之上,立于原地,似正等傅芸熙攻来。 傅芸熙长呼一口气,她自然是明白这无名仙的架势是什么意思,这是君子待势的准备架势,是最为正确,最标准的起手,最威力最盛的最优解,但同样的,因为势成未散,本身也会被就此定在原地,甚至是只能等别人近身攻来,战场瞬息万变,如此行事,不管有意无意,嘲讽意味,甚至是大于其本身。 不过傅芸熙不在乎这些,做为创招者,君子待势的短板她尽皆知,该如何处理,更是了然,但她未去在意这些,气力回转瞬间,手持双剑,便是纵身而上,欲硬撼自身绝学。 但见傅芸熙剑罡剑煞皆是瞬间内敛,衣袖鼓动,双剑落下,一如开天之势,一如裂地之姿,但与之同时,剑罡剑煞尽纳于体,相争相斗下,傅芸熙身体,亦是快速的肿胀起来,但傅芸熙仍不在意,眼中只有那,无名仙人。 就傅芸熙离那无名仙人不过数尺之时,无名仙人终于是动了,剑出鞘,浩然生,天地茫茫然,众生茫茫然,青衣白马,仗剑天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又见除不平,扶危难,千金一诺,万里相迎等,尽归剑罡,尽归一剑中。 但见此刻,傅芸熙双剑,携不可当之力,仿佛是如撕碎一切,如一个莽夫一般,直接冲了进来,利刃交接一瞬,纵有仙力相护,整个裂隙亦是晃动不止,仿若天崩地裂。 傅芸熙双剑插地,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周身以显皲裂之象,白衣仙人则是后退数步而止,半身开裂,但其对此未有反应,只是反手一剑,携无边凶煞之气,再度杀来。 何为剑法?以剑为武,杀人之术…… 何为剑修?以剑为武,杀人之人…… 何为剑派?行剑、练剑、悟剑、切磋、战场、杀戳,有所感,有所悟,汇而成诸派剑法,应敌之招。 有剑之招,无剑之招,有剑之境,无剑之境,一念之动,天地万物,尽皆为剑,一念之动,天地万物,尽皆是剑,尽皆非剑,剑在于否,以非重要。 傅芸熙悟剑一刹,神随心动,手起剑指,剑罡剑罡自指间而聚,自手间而合,一剑递出,是予剑,亦是此时的予剑。 只见傅芸熙以剑指接下无名仙人那无边煞气,一刹将僵,后接自是寂灭之危,两人接是倒飞出去,但无名仙人终还是快了一步,稳住身行,一剑在斩而来,傅芸熙虽迅速反应,挡下此剑,但仍被余威所伤,两步退去,身上皲裂之处,以有渗血之象,亦是染得自己衣服,一阵猩红。 傅芸熙亦未管身上异状,只是趁此一刹,换气回力,手并剑指,在向无名仙人,那无名仙人亦是残破不堪,同举手中之剑,再攻而来,无形之刃,杀戮之器,交峰一刹,再次爆发出无匹之力,两者再次被撞飞,只不过这次,无名仙人,也未有此先机。 两人同时正艰难起身,傅芸熙正巧落于双剑之前,下意识欲借双剑支撑而起,而握住剑柄一刹,仿是忽然明悟。 若是起于剑,自当归于剑,万般境界,万般感悟,若仍在剑途,终究该还于剑说,傅芸熙身中剑罡剑煞,回归双剑之中,在归体内,以无半分争斗之态,傅芸熙周身异常,亦归平和。 同于此刹,傅芸熙,无名仙人同时起身,相望一眼,尽皆只剩一式之力,两人尽皆是一剑递出,无甚威力,如同稚子,林间拾枝,挥动之间,草木摧折,花叶低头,仿如自己便是天生剑客,绝世高人,此间此处,我即为王,我即巅峰,诛般宵小,万界天骄,见我也,尽需低头。 一剑过后,无名仙人溃散,傅芸熙无力跌坐于地,而此时,傅芸熙脑海之中,则传来了声音,“恭喜你触及了你所见云上之峰,道之尽头,不过你躯体受不了你如此高强度的折腾,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行了,下次在涉及仙人,换我来应敌。” “好……” 傅芸熙语落之刹,便是因为耗神过巨,透支太大,直接昏睡了过去,陷入了这最原始亦最为本能的休养恢复之中。 第7章 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 傅芸熙行至裂隙尽头,乃是在一座荒山之下,望其崖面与其下流有水侵与河床痕迹,应是曾有瀑布与水流,不过如今,已不见一滴水迹。 而在这山崖之下,有着一把太师椅,而在椅上,坐着一具干尸,平淡而普通,无任何特异,无任何灵力波动。 “这是?” “仙人尸。” “仙人尸?” “是的,当仙人的灵力消散,神识不存其中,这具躯壳便是断了与长生录的联系,而后在时间的作用之下,便是就成了仙人尸,他看似是干尸,但其实已经变成了一种很硬的石头了。” “石头?” “对,准确来说,是一种拥有极佳通灵脉络的石头,可惜太硬,纵是老君的炉子都炼不动,也无甚作用,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到是那把椅子,借你左手一用。” “好。” 语落一瞬间,傅芸熙左手情不自禁的便是抬了起来,单手起诀,而后一道白光打出,命中那太师椅后,只见那太师椅同显白光,而后带着一层层神秘符文的光环显现,似是叠成了一个球形,呈现出了一种不规则的运动方式在那干尸周围运行,将护在了其中…… “这椅子果然是这个玩意儿。” “这是?” “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明,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但在玉京山与人间隔绝后,因为其可以模拟仙人下凡而火起来的法器,随后又因为发现这法器不光可以模拟仙人下凡历练,还可以用来渡劫,甚至是可以直接在这里面断尘缘,了因果,还冤亲债,连正主都不需要见了,进去一趟出来,全断,从而火遍了仙界,属于一种下界不知道,但在仙界已经很常见的东西了。” “这……”傅芸熙一时语塞,良久后方才是叹到,“要是玄门天仙戒上的那群要断冤亲债,从而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高功们,知道有这东西,怕不是个个都来抢了。” “不可能了,这东西与量产版好像有点区别,我都没办法解开这护盾,更别提他们了,这怕不会是传说中的那台原型。” “原型?” “对,仙界的所有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都是工造司的工匠们按一台原型仿制的,据说每次的迭代也是对那原型的功能解构又深了一分。” “听你这么说,那这东西,应该出现在这么?” “也对,这东西还、在工造衙门里摆着,怎么会出现这?难道是我不在的日子里,迭代后,又增加的新功能?” “也许是的,这人间历练快速……”傅芸熙正说着时,确是忽的一愣,这快速两字仿佛是让她想到了什么,似是为了证实,便是无来由的问道,“你知道,问心关的初主是谁么?” “问心关初主?那不就是青华山院的开派祖……,不对,不对,你等下,我翻下天地书。” “怎么了?” “奇哉怪也,我记忆是对的,天地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为何心里不认同这个答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有些不清楚,话说青华不归客,你知道么?” “青华不归客?以凡躯窃天之机而未死之人,是足够厉害,也足够强,但其实他并没有他当年下山时表现出来的那么老,至于为什么要装老修士,那只不过是他的点小爱好而已,真论起来,他当时的年岁,都不及问心关存在时间的一个零头。” 傅芸熙听完之后,便是又沉吟了一会儿,并把当初问心关见到那白衣人的自我介绍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你说的这些名字,不管是现在事迹还在流传或失传的人,也许你们觉得他们神秘,但在天地书上,他们生凭可查,死因可究,甚至还有同时出现过的存在,绝不可能是一个人!” “为何?” “叶浮舟、玄门七祖之首,供献用八字可明,丹道之始,长生之基。 楼风雨、第一任盟威道大法主,玄门统合的主力,自他以后修仙界便就只剩一家独大,代行天道的玄门与隐世的其他门派。 扰清梦、张家天师,真名张彦霖,如今仙家在猖狂也不敢立庙的根源便是张彦霖,当初因为不堪大妖为香火与正神名份的轮番托梦与骚扰,一人一剑下山,倒淫祠,破野庙,杀的妖族胆寒,大妖更是十不存一,才有了如今的人妖局面。” 五六闲、东海玄境散修,公认的,无上缥缈道,人间第一流,入道前便精通医、卜、琴、棋、画等技,合称三十绝,入道后更是不管什么,一眼就会,上手便精,仿若道则在身,旁门在侧,出手既为意象所衍,行招既为道则化显,至今玄门诸派法门,或多或少,都有五六闲当初修练方法的影子在其中。 七八也、世称为万载一景,千古独枝,立玄门法度,限人间恶行,驱魔出境,设边城监守,又斩凡尘仙人,欲隔仙人两界,可惜英年早逝,未尽全功,但纵是如此,也配得万载一景,千古独枝八字。 九归一与世间闲散人在人间与修仙界并无太多记载,也无太多记忆点可以让人们记住,但天地书上对他俩最后的记载是,因疑生惑,结伴踏时间长河,溯源寻三清解惑而去,未归。 青华不归客,以凡躯窃天之机,全身而退未死者,其一生除此之外,似多过于平凡,或说其身常处于风暴之中,其行却是多游离于风暴之外,我懒得去细看他的每页每行,但在他的这闲恬淡然下,绝不会是什么事都没去做过。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这八个人可以说皆是历史的节点,如果说都是那白衣人,那相当于什么?相当于人间皆在他的意志下运行,我们不过是盆中水,只要将盆一边抬高,我们便会向另一边倾斜,想要混乱,更是只要搅动几下便可以了,更何况,以你所学他的语气,恐怕他话未尽,还不止这几人,我怎敢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一试便知。”傅芸熙深呼一口气,只见自身以呈半毁的紫府深处,一缕缕异样光华自残垣而起,经脉络而汇于傅芸熙左手之上,“现在如何了?” “这是你神君破碎后,残留于紫府的灵力?” “对,我是在问心关到的化神,又见过那白衣人,这灵力中应该会残留下他的影象,再试上一试?” “好!” 傅芸熙的左手再次起诀,又是一道白光打出,但那护盾却是无半分反应。 “果然如此,怎可……” 然其话音未落,他却是忽而感受到了,那藏于最深处,最为精纯的仙力,动了。 它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此处,如被什么吸引一般,一点点的向着那护盾而去的同时,那无序运动的符文也开始变的有序,一层一层的向地面沉去,而形成了一个巨大法阵,也宣告着一件事,防护,已经破除了。 “你口中的那白衣人,居然与仙人有关,虽我仍是不信单一个仙人能左右时局到这种地步,多半还是吹牛居多,但可料算未来,且留后手于此,到也真是绝非善茬。” “那现在?” “这防护解开的一瞬,我便是感应到了,你同张房陵与沐十二的因果,在此交线了,那诸般事务的关键,必定是埋藏在这幻境之中了,椅中的世界与故事,定有一探的必要。” “好!” 然就在傅芸熙将踏法阵之时,确是忽而又听到寄宿于自己灵海中那仙人说到,“将行之刻,还是有些话要和你说,那便是如果碰到了张房陵,在他没有明确问出来,你就不要告诉他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不可以。” “为啥?” “因为张房陵,术算第一。” “啊?” “换句话来说,现在张房陵的术算,天下以无人可出其右,就如你练剑近千载,闭眼都知如何出剑,如何对敌一般,趋吉避凶也是以如张房陵本能一般,所以现在的张房陵不管身在何处,四周如何变化,如何凶险,他所站的地方便是吉位,所行的每一步都会是生门,你能明白这个意思么?” “就像当初的十二?” “沐十二?我细仔看过记载沐十二的书页,虽然天地书上无法载梦中事,但通过沐十二与你们的交谈也可知一二,沐十二绝对留有仙人的记忆,甚至是功法,不然浊墨机要考,他就算一眼望去能把经文意思了然于胸中,也不可能直接从中提炼解出修炼功法。 一则,他并没有这方面基础,天赋再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没有接触,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直接无中生有。 二则,浊墨机要考并不是完整的浊墨经,那相当只是一本精选集,沐十二如果正常解出修炼功法,应当是残缺的,但沐十二教王凌川的是几乎是完整的浊墨功法,甚至一眼看明了功法缺限,并拿出了应对之法,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说明十二本来就知道?” “沐十二没看过浊墨经,更别说隐于其中的功法了,你当初没发现一件事么?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过道法自然了,诸事在等他,解法在等他,他甚至是无需太多思考,只是顺势而行罢了。” “你这样问,事情不是又回到原点了么?,我就是发现了,才问的你是不是像十二。” “没有回到原点,不管是沐十二凭空复现浊墨功法,亦或者是他的道法自然,都不是卜算的原故,那是……” “是什么?” “是天地混元之时,所孕生的那一批先天仙灵才有的东西,大道同源,沐十二以观书生文气,补全浊墨功法,一路的道法自然,无时无刻都在说明此点,也正因如此,玉京山才会这么急切要拉他上去,让他入业位图,因为只有这一批的混元先天仙灵,才能调动长生录,只有调的动长生录,才能节制所有长生录上的仙人,所以无论如何,一个暂时没办法反抗入业位图的混元先天仙灵,特别是长生录还是在自行运转的情况下,为了威摄力,玉京山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他拉入业位图,让他掌管长生录。” “竟是如此,那……” 不及傅芸熙问完,便以是被出声打断,“偏题太多,我估妄说之,你也估妄听之,回到正题,我们说到哪了?” 傅芸熙见他不想再说,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回到原先问题上,“说到张师兄术数之上,身居吉位,但这与不与他说事有什么关系?” “因为灯下黑,一如你正视前方,便是见不到脚下,张房陵亦是容易忽视掉,他所占位子,本就是吉位所在,而处于此位之上,此时其他方位,与它相比,皆为下行,皆为凶位。” “但你说过,张师兄所立处既吉位,每一步皆生门,便不是不可能以立于凶上?” “凶吉,不过是环境下的两端罢了,就如一个和一个终点间,总有无数种到达的方法,而他已经站在最近的一条路上,那其他的方法于他来说,在近也是远,不是么?更何况这没有道路,需要自行开辟而行的目标呢?” “也是。” 傅芸熙语落一瞬,便是踏入了阵法之中,但那阵法并没有什么反应,傅芸熙刚要寻问,确是听得灵海中的仙人笑道,“哈,原来是和我一样,用的解构方式啊,看来那位白衣人,对这把椅子,也不熟嘛。” “啊?” “记住一点,这幻境是个人主观意识反馈,如果你一直认为这是幻境,或者刻意制造太过离谱的事件,导致与自身认知脱节,当然,如果你能完全骗过自己,认为本来就该是这样,那便是当我没说,及借双剑一用。” 不及傅芸熙回答,只见傅芸熙左手起剑诀,双剑刹那出鞘,插入地上一瞬,傅芸熙左手剑诀再变,剑罡与剑煞之气交织而现,同时间,煞气凶蛇一闪而现,将阵法撕开一条口子同时,双气填补而入,阵法符文沿双气而映显于双剑之上,同时,光环落下,傅芸熙顺势盘腿而坐,阖眼之刻,此事以成。 第7章 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 傅芸熙行至裂隙尽头,乃是在一座荒山之下,望其崖面与其下流有水侵与河床痕迹,应是曾有瀑布与水流,不过如今,已不见一滴水迹。 而在这山崖之下,有着一把太师椅,而在椅上,坐着一具干尸,平淡而普通,无任何特异,无任何灵力波动。 “这是?” “仙人尸。” “仙人尸?” “是的,当仙人的灵力消散,神识不存其中,这具躯壳便是断了与长生录的联系,而后在时间的作用之下,便是就成了仙人尸,他看似是干尸,但其实已经变成了一种很硬的石头了。” “石头?” “对,准确来说,是一种拥有极佳通灵脉络的石头,可惜太硬,纵是老君的炉子都炼不动,也无甚作用,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到是那把椅子,借你左手一用。” “好。” 语落一瞬间,傅芸熙左手情不自禁的便是抬了起来,单手起诀,而后一道白光打出,命中那太师椅后,只见那太师椅同显白光,而后带着一层层神秘符文的光环显现,似是叠成了一个球形,呈现出了一种不规则的运动方式在那干尸周围运行,将护在了其中…… “这椅子果然是这个玩意儿。” “这是?” “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明,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但在玉京山与人间隔绝后,因为其可以模拟仙人下凡而火起来的法器,随后又因为发现这法器不光可以模拟仙人下凡历练,还可以用来渡劫,甚至是可以直接在这里面断尘缘,了因果,还冤亲债,连正主都不需要见了,进去一趟出来,全断,从而火遍了仙界,属于一种下界不知道,但在仙界已经很常见的东西了。” “这……”傅芸熙一时语塞,良久后方才是叹到,“要是玄门天仙戒上的那群要断冤亲债,从而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高功们,知道有这东西,怕不是个个都来抢了。” “不可能了,这东西与量产版好像有点区别,我都没办法解开这护盾,更别提他们了,这怕不会是传说中的那台原型。” “原型?” “对,仙界的所有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都是工造司的工匠们按一台原型仿制的,据说每次的迭代也是对那原型的功能解构又深了一分。” “听你这么说,那这东西,应该出现在这么?” “也对,这东西还、在工造衙门里摆着,怎么会出现这?难道是我不在的日子里,迭代后,又增加的新功能?” “也许是的,这人间历练快速……”傅芸熙正说着时,确是忽的一愣,这快速两字仿佛是让她想到了什么,似是为了证实,便是无来由的问道,“你知道,问心关的初主是谁么?” “问心关初主?那不就是青华山院的开派祖……,不对,不对,你等下,我翻下天地书。” “怎么了?” “奇哉怪也,我记忆是对的,天地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为何心里不认同这个答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有些不清楚,话说青华不归客,你知道么?” “青华不归客?以凡躯窃天之机而未死之人,是足够厉害,也足够强,但其实他并没有他当年下山时表现出来的那么老,至于为什么要装老修士,那只不过是他的点小爱好而已,真论起来,他当时的年岁,都不及问心关存在时间的一个零头。” 傅芸熙听完之后,便是又沉吟了一会儿,并把当初问心关见到那白衣人的自我介绍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你说的这些名字,不管是现在事迹还在流传或失传的人,也许你们觉得他们神秘,但在天地书上,他们生凭可查,死因可究,甚至还有同时出现过的存在,绝不可能是一个人!” “为何?” “叶浮舟、玄门七祖之首,供献用八字可明,丹道之始,长生之基。 楼风雨、第一任盟威道大法主,玄门统合的主力,自他以后修仙界便就只剩一家独大,代行天道的玄门与隐世的其他门派。 扰清梦、张家天师,真名张彦霖,如今仙家在猖狂也不敢立庙的根源便是张彦霖,当初因为不堪大妖为香火与正神名份的轮番托梦与骚扰,一人一剑下山,倒淫祠,破野庙,杀的妖族胆寒,大妖更是十不存一,才有了如今的人妖局面。” 五六闲、东海玄境散修,公认的,无上缥缈道,人间第一流,入道前便精通医、卜、琴、棋、画等技,合称三十绝,入道后更是不管什么,一眼就会,上手便精,仿若道则在身,旁门在侧,出手既为意象所衍,行招既为道则化显,至今玄门诸派法门,或多或少,都有五六闲当初修练方法的影子在其中。 七八也、世称为万载一景,千古独枝,立玄门法度,限人间恶行,驱魔出境,设边城监守,又斩凡尘仙人,欲隔仙人两界,可惜英年早逝,未尽全功,但纵是如此,也配得万载一景,千古独枝八字。 九归一与世间闲散人在人间与修仙界并无太多记载,也无太多记忆点可以让人们记住,但天地书上对他俩最后的记载是,因疑生惑,结伴踏时间长河,溯源寻三清解惑而去,未归。 青华不归客,以凡躯窃天之机,全身而退未死者,其一生除此之外,似多过于平凡,或说其身常处于风暴之中,其行却是多游离于风暴之外,我懒得去细看他的每页每行,但在他的这闲恬淡然下,绝不会是什么事都没去做过。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这八个人可以说皆是历史的节点,如果说都是那白衣人,那相当于什么?相当于人间皆在他的意志下运行,我们不过是盆中水,只要将盆一边抬高,我们便会向另一边倾斜,想要混乱,更是只要搅动几下便可以了,更何况,以你所学他的语气,恐怕他话未尽,还不止这几人,我怎敢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一试便知。”傅芸熙深呼一口气,只见自身以呈半毁的紫府深处,一缕缕异样光华自残垣而起,经脉络而汇于傅芸熙左手之上,“现在如何了?” “这是你神君破碎后,残留于紫府的灵力?” “对,我是在问心关到的化神,又见过那白衣人,这灵力中应该会残留下他的影象,再试上一试?” “好!” 傅芸熙的左手再次起诀,又是一道白光打出,但那护盾却是无半分反应。 “果然如此,怎可……” 然其话音未落,他却是忽而感受到了,那藏于最深处,最为精纯的仙力,动了。 它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此处,如被什么吸引一般,一点点的向着那护盾而去的同时,那无序运动的符文也开始变的有序,一层一层的向地面沉去,而形成了一个巨大法阵,也宣告着一件事,防护,已经破除了。 “你口中的那白衣人,居然与仙人有关,虽我仍是不信单一个仙人能左右时局到这种地步,多半还是吹牛居多,但可料算未来,且留后手于此,到也真是绝非善茬。” “那现在?” “这防护解开的一瞬,我便是感应到了,你同张房陵与沐十二的因果,在此交线了,那诸般事务的关键,必定是埋藏在这幻境之中了,椅中的世界与故事,定有一探的必要。” “好!” 然就在傅芸熙将踏法阵之时,确是忽而又听到寄宿于自己灵海中那仙人说到,“将行之刻,还是有些话要和你说,那便是如果碰到了张房陵,在他没有明确问出来,你就不要告诉他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不可以。” “为啥?” “因为张房陵,术算第一。” “啊?” “换句话来说,现在张房陵的术算,天下以无人可出其右,就如你练剑近千载,闭眼都知如何出剑,如何对敌一般,趋吉避凶也是以如张房陵本能一般,所以现在的张房陵不管身在何处,四周如何变化,如何凶险,他所站的地方便是吉位,所行的每一步都会是生门,你能明白这个意思么?” “就像当初的十二?” “沐十二?我细仔看过记载沐十二的书页,虽然天地书上无法载梦中事,但通过沐十二与你们的交谈也可知一二,沐十二绝对留有仙人的记忆,甚至是功法,不然浊墨机要考,他就算一眼望去能把经文意思了然于胸中,也不可能直接从中提炼解出修炼功法。 一则,他并没有这方面基础,天赋再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没有接触,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直接无中生有。 二则,浊墨机要考并不是完整的浊墨经,那相当只是一本精选集,沐十二如果正常解出修炼功法,应当是残缺的,但沐十二教王凌川的是几乎是完整的浊墨功法,甚至一眼看明了功法缺限,并拿出了应对之法,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说明十二本来就知道?” “沐十二没看过浊墨经,更别说隐于其中的功法了,你当初没发现一件事么?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过道法自然了,诸事在等他,解法在等他,他甚至是无需太多思考,只是顺势而行罢了。” “你这样问,事情不是又回到原点了么?,我就是发现了,才问的你是不是像十二。” “没有回到原点,不管是沐十二凭空复现浊墨功法,亦或者是他的道法自然,都不是卜算的原故,那是……” “是什么?” “是天地混元之时,所孕生的那一批先天仙灵才有的东西,大道同源,沐十二以观书生文气,补全浊墨功法,一路的道法自然,无时无刻都在说明此点,也正因如此,玉京山才会这么急切要拉他上去,让他入业位图,因为只有这一批的混元先天仙灵,才能调动长生录,只有调的动长生录,才能节制所有长生录上的仙人,所以无论如何,一个暂时没办法反抗入业位图的混元先天仙灵,特别是长生录还是在自行运转的情况下,为了威摄力,玉京山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他拉入业位图,让他掌管长生录。” “竟是如此,那……” 不及傅芸熙问完,便以是被出声打断,“偏题太多,我估妄说之,你也估妄听之,回到正题,我们说到哪了?” 傅芸熙见他不想再说,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回到原先问题上,“说到张师兄术数之上,身居吉位,但这与不与他说事有什么关系?” “因为灯下黑,一如你正视前方,便是见不到脚下,张房陵亦是容易忽视掉,他所占位子,本就是吉位所在,而处于此位之上,此时其他方位,与它相比,皆为下行,皆为凶位。” “但你说过,张师兄所立处既吉位,每一步皆生门,便不是不可能以立于凶上?” “凶吉,不过是环境下的两端罢了,就如一个和一个终点间,总有无数种到达的方法,而他已经站在最近的一条路上,那其他的方法于他来说,在近也是远,不是么?更何况这没有道路,需要自行开辟而行的目标呢?” “也是。” 傅芸熙语落一瞬,便是踏入了阵法之中,但那阵法并没有什么反应,傅芸熙刚要寻问,确是听得灵海中的仙人笑道,“哈,原来是和我一样,用的解构方式啊,看来那位白衣人,对这把椅子,也不熟嘛。” “啊?” “记住一点,这幻境是个人主观意识反馈,如果你一直认为这是幻境,或者刻意制造太过离谱的事件,导致与自身认知脱节,当然,如果你能完全骗过自己,认为本来就该是这样,那便是当我没说,及借双剑一用。” 不及傅芸熙回答,只见傅芸熙左手起剑诀,双剑刹那出鞘,插入地上一瞬,傅芸熙左手剑诀再变,剑罡与剑煞之气交织而现,同时间,煞气凶蛇一闪而现,将阵法撕开一条口子同时,双气填补而入,阵法符文沿双气而映显于双剑之上,同时,光环落下,傅芸熙顺势盘腿而坐,阖眼之刻,此事以成。 第8章 如果是开煞…… “啊欠!” 落地一瞬,眼神清明,而后便是被魔气呛的打了个喷嚏,傅芸熙指尖一动,插在地上的双剑归鞘同时,剑罡护身,逼出入体魔气,熟悉的都不似是第一次来魔域的修士。 不过这也正常,青云宫青锋开煞,本来最简单最优的方法,就是来闯这魔域,若单论魔域下层方面的知识,青冥剑祖可是从傅芸熙五岁开始,反复讲到了傅芸熙最后一次出山送信为止,那知识,便是如凿刻在了傅芸熙脑子中一般。 “未曾想,自己终还有一日,会补上这自己跳过的过程。” 傅芸熙一声感叹而落,随及剑中,清脆一声,只见一道鬼魅身影自虚空脱出,而后一瞬,诸般寒光尽显,正是,魔族围猎之时。 傅芸熙见这百般兵器,诸般寒芒,尽向自己而来,并无半分慌张之色,反而将自身威能压制到了当初剑煞未开之时,手按剑柄,剑罡磅然而起,将魔族尽皆掀翻在地之时,一道巨剑光影,自天而落,傅芸熙同以长剑相缨,两锋相接,如似天雷入地,山摧木折,扬尘之下,那些尚不及起身之魔族,以是无在起身之时了。 一时乱石飞砾中,反是安静的可怕,唯有一位持青云剑的魔族,与手按剑柄的傅芸熙对视相持。 然于此时,一道笑呵呵的身影打破了这分寂静,那是一个素衣青面,手执折扇,书生打扮的魔修,他那吊梢眼中的珠子滑稽的不停转动着,落地一瞬,那满口外翻到嘴外的獠牙,张口一吸,那些因剑光所波及而亡,顺带着原避过一劫,但躲在不远处未离的魔族,尽皆成为了干尸,其体内魔气,就此化为了他的口粮。 他笑嘻嘻的先对傅芸熙行了一个礼,到是搞得傅芸熙一愣,但还是微做点头,以是回礼,而后这青面魔修则是毫不避讳的当着傅芸熙的面,对着那执剑魔族说到,“剑老魔,遇到剑修,你果是要冲在前面的,怎?有兴趣先独战一场么?” “青猊,想拿我去她试深浅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我不过是看对面不过那什么的才筑基,又是剑修,想予给你罢了,看来剑老魔你是不想了,你我同上速决,还是先做缠斗,等上一等他们?” “好……” “嗯?那……” 剑老魔没理青猊,只是望向傅芸熙问到,“蓄满了么?可展剑境了否?” 那青猊一听剑境两字,直接就是后退了几步,同时吐槽道,“帮敌人拖时间,剑老魔,可真有你的,没困难自己去制造困难。” 傅芸熙望那被叫做剑老魔的魔族,点了点头,剑老魔大笑一声,拖着青云剑,踏着大步便是攻了上去,傅芸熙未动,剑罡化刀相迎而上…… 一招相接,惊的是飞沙走石,地动山摇,青猊轻喝一声,剑煞冲天而起,只见万千剑冢,骨海修罗忽现,青猊一剑在动,又引血海翻动,化为巨浪拍向傅芸熙,傅芸熙额间一刹剑光现,斩浪分骨海,再向剑老魔。 但见剑老魔却是十分不耐烦的一剑打碎剑光,“你的剑境呢?蓄而不放,看不起我?” “剑境多以剑罡所展,自开剑煞而来,剑罡便是多以辅助而行,今望你以剑罡之招,行剑煞之气,染剑罡剑境化修罗之狱,似如某时于我,杀气盈天,真是不甚唏嘘。”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不过是久未以剑罡主攻行招对敌,一时手疏罢了。” “胡言乱语!” 剑老魔语落行招,只见骨海颤动,灵魂嚎哭,从而带出无数青云剑形,皆是攻向傅芸熙。 傅芸熙冷哼一声,剑罡再破剑老魔之招,同时说到,“青云宫门徒甚少,或亡于魔者七八,或亡于青云宫之手二三,你吞了他们的道法,学了他们的剑术,你应该知道,青云宫剑术,专克什么?” 语落一刹,傅芸熙剑出鞘,剑境开,只见青云宫历代门人,门主与傅芸熙,与剑老魔交错而过,剑老魔身首异处,神魂俱灭。 “以剑境杀你,犹是脏了剑境之意,但送诸位同门,当是如此,青云宫剑术,论青云宫剑木…… “专克青云宫……” 青云剑尽皆散去,剑老魔剑境破碎,傅芸熙归剑入鞘,青猊摇着折扇,望着那再出现的生人与死魔,对此倒也不是很意外,只是对着傅芸熙问到,“你也是来给剑开煞的?” “不是。” “那便是为同门寻仇来了?剑老魔身既死,那你为何现在还未避开,立在这儿,是要准备一挑所有魔?就算是开煞,也少有为求效率而如此激进者,或说少时将有客至,若两方汇流,你立在这儿,那可就是一人挡关,不小的压力啊。” “一人挡关?道有此意。” “奇也,怪也。”青猊啧啧称奇,不由是渡步摇头到,“魔以你们为猎物,你们以魔为磨剑石,不过两厢情愿,各凭实力的事,君又不开煞,又非是来寻仇,看来君是,了憾而来了。” 青猊啪的一声,手中纸扇闭合,罗网凭空而降,但见傅芸熙凌空一剑斩去,罗网被劈开一瞬,化为条条细丝,缠住傅芸熙,将其拽回了地面,刹那间,以不见青猊身影,而是见数十名魔族,以至。 傅芸熙冷哼一声,只见他身形一摆,那本该是束缚着傅芸熙手中的条条细丝,竟是如傅芸熙手中之剑一般,随傅芸熙身动之刻,反伤持细之人。 随控制之人受伤,傅芸熙身上丝线松动,瞬间挣脱之时,诸多术法,亦是同时向她打来。 傅芸熙急召剑罡护身,挡住术法一瞬,身形一动,长剑开道,向空中一跃,刹那间锁定立于最外围的青猊,手起剑诀,指间灵气化三道灵剑,射向青猊。 随之一瞬,傅芸熙一脚将跳起来的追兵踹了下去,同借其力,直向青猊而去。 青猊望着奔自己而来傅芸熙,一扇拔开傅芸熙为困住他而射来的三柄灵剑,同时不由叹其胆大,筑基期并不能随心所欲的飞行,准确来说,单论飞行,仙人是像鱼浮于水那样,浮在空中,和在地上没什么区别,但修士不同,哪怕是大乘修士,都是用某种东西托着自己在飞,灵活与否,一是技术,二是自身越重者,托自己需要用的力就越大,就越难控制,说个极端的,比如沐十二,若是精通,可以以遁术、空间带他位移,但你想用御空、御物或灵力带他飞起来,那便就是痴人做梦了,不过沐十二飞不起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文煞双气本身就很重,而筑基期体内尚存的浊气,虽不会造成沐十二这种结果,但也会使得这种单凭术与力相托的飞行,在空中长时间停留与转向都很困难。 不过青猊不知道,现在的傅芸熙剑心通明,身中浊气本就是少,与那些强者也相差无几,至于她为何还需要在空中借力,不过是因为她为了模拟当初实力,故意把沐十二留给她的煞气放出来了一点留在自己体内造成的。 且说傅芸熙自空中跃向青猊同时,诸般术法以是在向傅芸熙轰来,但见傅芸熙手起剑诀,剑罡化刃,相迎而去,同时,一招在次打向地面,借力反推,转身横扫,清脆一声,只见青猊以剑,格挡住及来锋刃,“好胆识,你怎知这群魔非为真的魔,让你有信心来冒这个险。” “他们行术太过统一,没有独自的应对反应,太过明显了。” “看来,还是我修炼不到家啊。” 傅芸熙指间一动,剑罡化剑,凌空倒悬,如似天幕,蔽日而显,随之一指,又似雨落,攻向此刻,身后正欲偷袭的诸魔族。 “好过雄厚的灵力。” 青猊赞叹一声,身形前压,伞骨划刃而进,傅芸熙另起剑指,指间剑罡自迎青猊而来,青猊同起掌力,相接一刹,各自震撼,连退数步而止。 然于此时,傅芸熙身形未稳,那道初见鬼魅身影,竟是忽然而现,寒锋离傅芸熙不过一寸之许,傅芸熙躲闪不及,只得瞬调剑罡护身,刀之锋虽挡于外,但刀劲透体,傅芸熙自连退数步而止。 但此一瞬,傅芸熙指间起诀,剑光大芒,傅芸熙周身剑罡,瞬间爆炸,同时逼退两道欲欺身而上之身体,扬尘之中,傅芸熙轻咳一声,吐出了一口污血,手中之剑,正欲有所动作之时,忽感危险,纵步后撤一瞬,只见一道黑影自天而降,一刹似如山崩之声,随听,“青猊,收了你那骗人的把戏,匿影,来的够早啊,哟,剑老魔怎么就躺了啊?” 不及傅芸熙反应,那如小山一般大的黑影以是冲了出来,傅芸熙同以长剑相应,只见傅芸熙长剑携剑罡撞向那身影,同时傅芸熙亦是望的清楚,那是一个岩石组成的人形魔族,就在将撞在一起之时,只见傅芸熙忽而变招,一剑阻敌同时,翻身后撤一刹,只见天降长枪,同时又是一道猩红魔影而显,他自青猊身边路过之时,顺手捏碎了那仍还缠着青猊的灵剑。 “唉,你……” 青猊无奈一叹,自知无法摸鱼了,纵步一跃,便是飘然而落到了与那石头人并齐处,同时间,猩红魔影自走了过来,将枪拔了出来,“剑者,注意了。” 那猩红魔影长枪一挑,随之身动,犹似火龙,直冲傅芸熙而来,同时间,余下三魔亦起动作。 傅芸熙执剑硬撼长枪,同时另手起剑诀,在撼那石头人之拳,同时借力后退,躲开鬼魅之锋,剑挑青猊折扇,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四魔。 傅芸熙只得一挥手,储物戒中备用青云剑入手,双剑一横,剑罡绘阵,剑气阻行,傅芸熙得一瞬喘息之机,身法动,剑阵动,只见剑罡扑开,化满地儒家经文,一时,剑罡化经文,经文衍剑意,一陷诸魔。 就在这时,傅芸熙窥得青猊方位,纵身一跃,直斩而去,青猊未料傅芸熙会第一个奔着自己来,转身躲过阵法之中既来剑气,手绘符,折扇一开,无数青针射出,尽皆打向傅芸熙,傅芸熙见此以青云剑摧动剑罡,化剑气墙以阻青针,同时将手中另一柄剑,直接抛向青猊。 青猊哪见过剑修这样直接用剑砸过来的,一时无语,为防有诈,未有硬接,而是提步后退,同在此刻,傅芸熙以剑罡剑势震碎青针,借力后退瞬间,一条火龙尽破剑气,擦身而过,随后银枪以至,傅芸熙横青云剑,硬撼一枪,只觉是气血翻涌时,但见长枪得势不饶,以是在进而来,傅芸熙手起剑诀,以撑剑身,与猩红魔影硬撼一枪后,连步后退刹那,手中剑诀变,剑气重聚向猩红魔影间,傅芸熙刹那消失。 青猊正思索这剑有何玄异之时,忽得见一青葱玉手,握住剑柄一瞬,提剑横扫而来,青猊未料傅芸熙会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出现,一时不察,躲闪不及,颈上留下了一道剑痕。 青猊正慌神一刹,所幸猩红魔影再次破开剑气而至,见他与傅芸熙缠斗在一起,青猊方才松了口气,正欲检查一下那道剑痕之时,忽觉全身刺痛,宛如千针入体,万蚊噬心,同刻,青猊只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快要似是要从口中跳了出来,但全身却感是无力,颓然跪落一瞬间,青猊如感一物直冲灵台而去,知如任其而去,必死无疑,自全力运功欲阻一刻,忽似是如大厦坍塌般,一刹万般皆失,在无了声息,亦无了生机。 轰然一声,失去神识与筋脉约束,青猊体内被调动的魔力乱冲,但被肉身所限,积在灵台之上,最终爆炸,强大的能量暴散开来,除了傅芸熙提前反应,尽皆被波及,重伤难反。 几魔怎么也没料到会是如此结局,这小姑娘远比之前所有来魔域开煞的青云宫弟子,对剑罡的运用都要强大,仅是一道剑痕,便是害的青猊爆体而亡,神魂俱灭,尸骨无存,不由是倒吸一口凉气,有了些惧色。 第8章 如果是开煞…… “啊欠!” 落地一瞬,眼神清明,而后便是被魔气呛的打了个喷嚏,傅芸熙指尖一动,插在地上的双剑归鞘同时,剑罡护身,逼出入体魔气,熟悉的都不似是第一次来魔域的修士。 不过这也正常,青云宫青锋开煞,本来最简单最优的方法,就是来闯这魔域,若单论魔域下层方面的知识,青冥剑祖可是从傅芸熙五岁开始,反复讲到了傅芸熙最后一次出山送信为止,那知识,便是如凿刻在了傅芸熙脑子中一般。 “未曾想,自己终还有一日,会补上这自己跳过的过程。” 傅芸熙一声感叹而落,随及剑中,清脆一声,只见一道鬼魅身影自虚空脱出,而后一瞬,诸般寒光尽显,正是,魔族围猎之时。 傅芸熙见这百般兵器,诸般寒芒,尽向自己而来,并无半分慌张之色,反而将自身威能压制到了当初剑煞未开之时,手按剑柄,剑罡磅然而起,将魔族尽皆掀翻在地之时,一道巨剑光影,自天而落,傅芸熙同以长剑相缨,两锋相接,如似天雷入地,山摧木折,扬尘之下,那些尚不及起身之魔族,以是无在起身之时了。 一时乱石飞砾中,反是安静的可怕,唯有一位持青云剑的魔族,与手按剑柄的傅芸熙对视相持。 然于此时,一道笑呵呵的身影打破了这分寂静,那是一个素衣青面,手执折扇,书生打扮的魔修,他那吊梢眼中的珠子滑稽的不停转动着,落地一瞬,那满口外翻到嘴外的獠牙,张口一吸,那些因剑光所波及而亡,顺带着原避过一劫,但躲在不远处未离的魔族,尽皆成为了干尸,其体内魔气,就此化为了他的口粮。 他笑嘻嘻的先对傅芸熙行了一个礼,到是搞得傅芸熙一愣,但还是微做点头,以是回礼,而后这青面魔修则是毫不避讳的当着傅芸熙的面,对着那执剑魔族说到,“剑老魔,遇到剑修,你果是要冲在前面的,怎?有兴趣先独战一场么?” “青猊,想拿我去她试深浅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我不过是看对面不过那什么的才筑基,又是剑修,想予给你罢了,看来剑老魔你是不想了,你我同上速决,还是先做缠斗,等上一等他们?” “好……” “嗯?那……” 剑老魔没理青猊,只是望向傅芸熙问到,“蓄满了么?可展剑境了否?” 那青猊一听剑境两字,直接就是后退了几步,同时吐槽道,“帮敌人拖时间,剑老魔,可真有你的,没困难自己去制造困难。” 傅芸熙望那被叫做剑老魔的魔族,点了点头,剑老魔大笑一声,拖着青云剑,踏着大步便是攻了上去,傅芸熙未动,剑罡化刀相迎而上…… 一招相接,惊的是飞沙走石,地动山摇,青猊轻喝一声,剑煞冲天而起,只见万千剑冢,骨海修罗忽现,青猊一剑在动,又引血海翻动,化为巨浪拍向傅芸熙,傅芸熙额间一刹剑光现,斩浪分骨海,再向剑老魔。 但见剑老魔却是十分不耐烦的一剑打碎剑光,“你的剑境呢?蓄而不放,看不起我?” “剑境多以剑罡所展,自开剑煞而来,剑罡便是多以辅助而行,今望你以剑罡之招,行剑煞之气,染剑罡剑境化修罗之狱,似如某时于我,杀气盈天,真是不甚唏嘘。”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不过是久未以剑罡主攻行招对敌,一时手疏罢了。” “胡言乱语!” 剑老魔语落行招,只见骨海颤动,灵魂嚎哭,从而带出无数青云剑形,皆是攻向傅芸熙。 傅芸熙冷哼一声,剑罡再破剑老魔之招,同时说到,“青云宫门徒甚少,或亡于魔者七八,或亡于青云宫之手二三,你吞了他们的道法,学了他们的剑术,你应该知道,青云宫剑术,专克什么?” 语落一刹,傅芸熙剑出鞘,剑境开,只见青云宫历代门人,门主与傅芸熙,与剑老魔交错而过,剑老魔身首异处,神魂俱灭。 “以剑境杀你,犹是脏了剑境之意,但送诸位同门,当是如此,青云宫剑术,论青云宫剑木…… “专克青云宫……” 青云剑尽皆散去,剑老魔剑境破碎,傅芸熙归剑入鞘,青猊摇着折扇,望着那再出现的生人与死魔,对此倒也不是很意外,只是对着傅芸熙问到,“你也是来给剑开煞的?” “不是。” “那便是为同门寻仇来了?剑老魔身既死,那你为何现在还未避开,立在这儿,是要准备一挑所有魔?就算是开煞,也少有为求效率而如此激进者,或说少时将有客至,若两方汇流,你立在这儿,那可就是一人挡关,不小的压力啊。” “一人挡关?道有此意。” “奇也,怪也。”青猊啧啧称奇,不由是渡步摇头到,“魔以你们为猎物,你们以魔为磨剑石,不过两厢情愿,各凭实力的事,君又不开煞,又非是来寻仇,看来君是,了憾而来了。” 青猊啪的一声,手中纸扇闭合,罗网凭空而降,但见傅芸熙凌空一剑斩去,罗网被劈开一瞬,化为条条细丝,缠住傅芸熙,将其拽回了地面,刹那间,以不见青猊身影,而是见数十名魔族,以至。 傅芸熙冷哼一声,只见他身形一摆,那本该是束缚着傅芸熙手中的条条细丝,竟是如傅芸熙手中之剑一般,随傅芸熙身动之刻,反伤持细之人。 随控制之人受伤,傅芸熙身上丝线松动,瞬间挣脱之时,诸多术法,亦是同时向她打来。 傅芸熙急召剑罡护身,挡住术法一瞬,身形一动,长剑开道,向空中一跃,刹那间锁定立于最外围的青猊,手起剑诀,指间灵气化三道灵剑,射向青猊。 随之一瞬,傅芸熙一脚将跳起来的追兵踹了下去,同借其力,直向青猊而去。 青猊望着奔自己而来傅芸熙,一扇拔开傅芸熙为困住他而射来的三柄灵剑,同时不由叹其胆大,筑基期并不能随心所欲的飞行,准确来说,单论飞行,仙人是像鱼浮于水那样,浮在空中,和在地上没什么区别,但修士不同,哪怕是大乘修士,都是用某种东西托着自己在飞,灵活与否,一是技术,二是自身越重者,托自己需要用的力就越大,就越难控制,说个极端的,比如沐十二,若是精通,可以以遁术、空间带他位移,但你想用御空、御物或灵力带他飞起来,那便就是痴人做梦了,不过沐十二飞不起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文煞双气本身就很重,而筑基期体内尚存的浊气,虽不会造成沐十二这种结果,但也会使得这种单凭术与力相托的飞行,在空中长时间停留与转向都很困难。 不过青猊不知道,现在的傅芸熙剑心通明,身中浊气本就是少,与那些强者也相差无几,至于她为何还需要在空中借力,不过是因为她为了模拟当初实力,故意把沐十二留给她的煞气放出来了一点留在自己体内造成的。 且说傅芸熙自空中跃向青猊同时,诸般术法以是在向傅芸熙轰来,但见傅芸熙手起剑诀,剑罡化刃,相迎而去,同时,一招在次打向地面,借力反推,转身横扫,清脆一声,只见青猊以剑,格挡住及来锋刃,“好胆识,你怎知这群魔非为真的魔,让你有信心来冒这个险。” “他们行术太过统一,没有独自的应对反应,太过明显了。” “看来,还是我修炼不到家啊。” 傅芸熙指间一动,剑罡化剑,凌空倒悬,如似天幕,蔽日而显,随之一指,又似雨落,攻向此刻,身后正欲偷袭的诸魔族。 “好过雄厚的灵力。” 青猊赞叹一声,身形前压,伞骨划刃而进,傅芸熙另起剑指,指间剑罡自迎青猊而来,青猊同起掌力,相接一刹,各自震撼,连退数步而止。 然于此时,傅芸熙身形未稳,那道初见鬼魅身影,竟是忽然而现,寒锋离傅芸熙不过一寸之许,傅芸熙躲闪不及,只得瞬调剑罡护身,刀之锋虽挡于外,但刀劲透体,傅芸熙自连退数步而止。 但此一瞬,傅芸熙指间起诀,剑光大芒,傅芸熙周身剑罡,瞬间爆炸,同时逼退两道欲欺身而上之身体,扬尘之中,傅芸熙轻咳一声,吐出了一口污血,手中之剑,正欲有所动作之时,忽感危险,纵步后撤一瞬,只见一道黑影自天而降,一刹似如山崩之声,随听,“青猊,收了你那骗人的把戏,匿影,来的够早啊,哟,剑老魔怎么就躺了啊?” 不及傅芸熙反应,那如小山一般大的黑影以是冲了出来,傅芸熙同以长剑相应,只见傅芸熙长剑携剑罡撞向那身影,同时傅芸熙亦是望的清楚,那是一个岩石组成的人形魔族,就在将撞在一起之时,只见傅芸熙忽而变招,一剑阻敌同时,翻身后撤一刹,只见天降长枪,同时又是一道猩红魔影而显,他自青猊身边路过之时,顺手捏碎了那仍还缠着青猊的灵剑。 “唉,你……” 青猊无奈一叹,自知无法摸鱼了,纵步一跃,便是飘然而落到了与那石头人并齐处,同时间,猩红魔影自走了过来,将枪拔了出来,“剑者,注意了。” 那猩红魔影长枪一挑,随之身动,犹似火龙,直冲傅芸熙而来,同时间,余下三魔亦起动作。 傅芸熙执剑硬撼长枪,同时另手起剑诀,在撼那石头人之拳,同时借力后退,躲开鬼魅之锋,剑挑青猊折扇,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四魔。 傅芸熙只得一挥手,储物戒中备用青云剑入手,双剑一横,剑罡绘阵,剑气阻行,傅芸熙得一瞬喘息之机,身法动,剑阵动,只见剑罡扑开,化满地儒家经文,一时,剑罡化经文,经文衍剑意,一陷诸魔。 就在这时,傅芸熙窥得青猊方位,纵身一跃,直斩而去,青猊未料傅芸熙会第一个奔着自己来,转身躲过阵法之中既来剑气,手绘符,折扇一开,无数青针射出,尽皆打向傅芸熙,傅芸熙见此以青云剑摧动剑罡,化剑气墙以阻青针,同时将手中另一柄剑,直接抛向青猊。 青猊哪见过剑修这样直接用剑砸过来的,一时无语,为防有诈,未有硬接,而是提步后退,同在此刻,傅芸熙以剑罡剑势震碎青针,借力后退瞬间,一条火龙尽破剑气,擦身而过,随后银枪以至,傅芸熙横青云剑,硬撼一枪,只觉是气血翻涌时,但见长枪得势不饶,以是在进而来,傅芸熙手起剑诀,以撑剑身,与猩红魔影硬撼一枪后,连步后退刹那,手中剑诀变,剑气重聚向猩红魔影间,傅芸熙刹那消失。 青猊正思索这剑有何玄异之时,忽得见一青葱玉手,握住剑柄一瞬,提剑横扫而来,青猊未料傅芸熙会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出现,一时不察,躲闪不及,颈上留下了一道剑痕。 青猊正慌神一刹,所幸猩红魔影再次破开剑气而至,见他与傅芸熙缠斗在一起,青猊方才松了口气,正欲检查一下那道剑痕之时,忽觉全身刺痛,宛如千针入体,万蚊噬心,同刻,青猊只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快要似是要从口中跳了出来,但全身却感是无力,颓然跪落一瞬间,青猊如感一物直冲灵台而去,知如任其而去,必死无疑,自全力运功欲阻一刻,忽似是如大厦坍塌般,一刹万般皆失,在无了声息,亦无了生机。 轰然一声,失去神识与筋脉约束,青猊体内被调动的魔力乱冲,但被肉身所限,积在灵台之上,最终爆炸,强大的能量暴散开来,除了傅芸熙提前反应,尽皆被波及,重伤难反。 几魔怎么也没料到会是如此结局,这小姑娘远比之前所有来魔域开煞的青云宫弟子,对剑罡的运用都要强大,仅是一道剑痕,便是害的青猊爆体而亡,神魂俱灭,尸骨无存,不由是倒吸一口凉气,有了些惧色。 第9章 可惜没有如果 傅芸熙长舒一口气,正欲了此战终局之时,忽感危险临近,举剑挥去,轰然一声,而后见一道身影天降,同时叹到,“这空间尽是弥漫着剑老魔和青猊的气息,怎么,你们这是分赃不均自己先打起来,把他俩给爆了?” “月厄,传讯让他们别去清剿沿途魔族了,这是个硬茬!” “硬茬?一个筑基剑士,能有多硬?” 月厄转身望向傅芸熙,“过两招?” 傅芸熙点了点头,正欲动手之时,忽听得脑海之中传来声音,“张房陵离你的位置已经不远了,你们俩所处环境开始合流了,如果等到他过来,会补充到你不知道的魔域上层规矩,到时打起来就真麻烦了,速决。” “好。” 一语落,傅芸熙备用青云剑归鞘,另一柄剑入手,剑煞同出一瞬,月厄以知不动,然就在消息发出刹那,不及反应,剑锋已过,剑煞灭神,不过一个闪身,此处生者,只余傅芸熙一人,但见天空,乌泱一片,自是诸魔,放弃了狩猎沿路魔族,全力赶来之景,不过可惜,他们面前所立者,仍是青云宫宫主,当今剑术之绝顶,傅芸熙。 时间拉回现在…… 张房陵沿途走来,畅通无阻,准确来说,以行百里,尚未得见一魔,那些寻常魔族,早已是成了前来围狩的魔族口粮,不过好在走的是既定之路,在拿到卷轴之前,并不会有什么需要打听的事情。 而在此时,张房陵忽而停了下来,望向傅芸熙说道,“师妹,变数出现了,看来你也有心魔啊。” “什……” 不及傅芸熙语落,天空自现一片赤红之色,血与沙不知何时,以出现在自己脚下,一片赤红之听,忽似听得好像熟悉之声,“让咱来看看,这新晋大魔,有多的惊才艳艳!” 随语而落,只见一道鬼魅丽影自天空而降,落地一瞬,如兽伏猎,半蹲起步,纵跃而来,直冲张房陵,然于途中,似忽有所觉,双手抓地刹车转向,凌空一跃,扑向傅芸熙,“姐姐!芸熙姐姐!!!” “啊?”傅芸熙听得这声音,而后自那媚若天成的身影上,望得了几分不应该存在的故人身影,但傅芸熙还是下意识的一把接住了她,“兰秋儿?” “哎!芸熙姐姐果然还记得我!” 傅芸熙一脸懵的望向了张房陵,张房陵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从知晓,傅芸熙随之又是问起体内那仙人,却是听得那仙人说到,“我在这方天地,天地书记载的也便是成了这方天地的事,她是在你们环境合流时,凭空出现,并顶掉了原本兰重闰的人格而重新产生的人格,估计是你记忆里,问心关罗刹那一处,多少还是留了遗憾,导致这里又映射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兰秋儿还活着?” “当然,而后张房陵也肯定知道有这么位大魔,不然无凭之物,也映射不出来,至于具体的,你不妨去问问她自己,反正你带入了谁,你也是知道的。” “嗯。” 傅芸熙既是知道了大概,便是对着兰重闰问到,“兰秋儿,你怎么会在这魔域?” “啊?芸熙姐姐,罗刹本来就是魔族的一支,我当……”兰重闰说到这,忽的一拍头,“诶诶诶,我差点忘了,芸熙姐姐在人魔分流前就已经分升了,芸熙姐姐,是这样的,当初姐姐不是和我打了一场吗?而后又是把奄奄一息的我救了回来,传了我功法,教我修行,改了我习性,又教我如何克制本身的欲望,让我好好修行,修行有成后便可以来找姐姐,和姐姐相伴左右,但芸熙姐姐你……哼!” 兰重闰忽如似生气了般冷哼了一声,但不及傅芸熙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想安慰她一下,话还未出口,兰重闰以是如泄了气的皮球,自己先沮丧着说到,“还是兰秋儿太没用了,兰秋儿耗的时间太长了,等我出关时,芸熙姐姐已经分升仙界了,兰秋儿本来想去登神路上仙界寻姐姐的,但那该死的七八闲带着一群人,把魔族给赶到了现在这块地方,我,我,我努力了,但我打不过他!” “七前辈当时是绝对的强势,只要立在人间,大多数的仙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陨在他手下的大魔、仙人更是不计其数,你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很厉害了。” “对啊,这不是你的错。” 傅芸熙接着张房陵的话,又安慰了句还赖在自己怀里未动的兰重闰,又是摸了摸她的头,但见兰闰重抬起头,一脸委屈的望向了傅芸熙,“可是,可是兰秋儿是魔,过不了雷劫,授不了禄位,得不了气运,想去仙界只能走登神路,去撞天门,但是,但是……” 兰重闰说到这儿,竟是委屈的直接大哭了起来,傅芸熙瞬间是不知所措的问到,“但是怎么了?” 兰重闰听傅芸熙这么一问,哭的是更伤心欲绝了,不过此时的张房陵给傅芸熙解了这个惑,“但是后来七前辈为了分隔仙人两界,动手伐了建木,依建木而存的登神路自然也就是塌了。” “对!也就是说,兰秋儿上不了仙界了,兰秋儿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芸熙姐姐了!” “这……” 傅芸熙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兰重闰,只得是摸了摸她的头,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哭。 …… 而在那时空裂隙,椅子之前,一道仙人虚影,蹲在傅芸熙肉身与双剑之前,忽的抬头,“老实说,你已经打量我很长时间了,看了这么久,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怎么也算是认识了,不出来见一见么?” “既然道兄诚挚相邀了,这面子自然也是不好驳了。” 只见那团精纯仙力在显,随之化为一白衣人,对着仙人虚影一拱手,“道兄,有礼了。” “客气。” “哈,看来是有违道兄期待了?” “道兄说笑了,只是略有些出乎所料而已。” “那道兄以为,原本会是谁呢?” “瞧外面那五行显化,复现万物的手段,纵有人故意掩去了信息,也自是想的起此是玄天拙山真君之术,或这仙人尸是玄天真君遗脱,那自然能想到的便是……” 白衣人见这仙人虚影忽是停在了此处,望向了自己,便知是有考究之意,自己便也是随了他意,接过话头说到,“那自然是那不知来由,与玄天真君亦真亦假,甚至是共行一神权,不知是一演二或二演一的拙山佑圣真君,哈,若真是佑圣真君,这千古之迷,差点于此而解,我若是道兄,见我之刻,确也是憾事。” “哈,道兄说笑了,不过我观道兄应是和我一般,是个闲散仙人,不知道兄何处落脚,长生何名啊?” “哈,道兄怎忽的盘起道来了,不过未曾自我介绍,倒真是失礼了。”那白衣人扶袖而笑,略作抱歉,“小道荀长矣,落脚于昆阆,至于长生何名,伏生,不过应是有些传的更广的名号,以供道兄参考,青华师法持护天尊。” “原来,青华传的是道兄的法啊,不过就这名号来说,道兄当不止这一脉道统存世。” “诶,我们又不是打工仔,还需看业绩,绩效什么的,传便是传了,不求其他,过眼浮云而已。” “到也确实如道兄所说,是我一听天尊二字,自想到弥罗宣道,万千讲法的场景,一时感慨惊叹,反是迷了自己眼。” “道兄是越感慨越离谱了,小道怎是可与大天尊相提并论了。” 那仙人虚影听白衣人这么一说,不由是一愣,而后竟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白衣人也似是被传染了一般,愣神片刻,也是跟着笑了起来,人间呆的太久,这话也越似人间了。 ……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你熙芸姐姐在长生录上留的什么名字?”张房陵叹了口气,摆手到,“仙界,人界各处仙山,魔域,冥府都有仙人踪影,你都不知道傅师姝长生录的名字,当初就是上去了,也是大海捞针,多半找不到。” “哼!”兰重闰趴在傅芸熙身上,对着张房陵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是继续说到,“芸熙姐姐文武双冠,筹算无双,我就算找不到芸熙姐姐,芸熙姐姐也定感应到兰秋儿!” “是了。” “什么是了?” 兰重闰好奇的望向了张房陵,而傅芸熙也同时望了过来,张房陵则是微微一笑,叹到,“青华派没人担得上了文武双冠,筹算无双八字,因为这称号是属于青华派道统的源头,青华师法持护天尊,伏生真人的名号,看来就是的了。” “诶?” “兰秋儿,怎么了?” “芸熙姐姐!” 兰重闰听傅芸熙开口,便是一把将傅芸熙抱的是更紧了,“芸熙姐姐知道了名号,定位到了自己长生录上的名字,是要归位,回天上去了吗?” “我……” “没呢,虽然我到是很想你的芸熙姐姐此时归位,或者同你游魔域,一述恩情,但她执拗了,要跟着我去调查,怕是未完之前,都会留在这魔界。” “哼!” 与此同时,张房陵亦是同傅芸熙传音到,“不管看起来多正常,大魔们对某类某事的偏执都会是无药可救的地步,兰闰秋和伏生真人这事已经久远到了上古仙人魔未分之时,更何况七八闲逐魔倒树,此事更是只剩下了绝望,而至今日,其中难免滋生其他问题,你且是小心应对。” “嗯,我明白了。” 张房陵点了点头,“和你的芸熙姐姐腻歪够了吗?我们还要继续前行呢?” “不够!兰秋儿这辈子都要粘着芸熙姐姐,姐姐,你们在调查什么?兰秋儿也要帮忙!” “这个……” 张房陵见傅芸熙望了过来,长叹了口气,“算了,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兰秋儿,我问你,你知道上阳邰州吗?” “不就是上阳宫之主嘛,这么有名的人,就算我没见过,当然也听说过,你问的好废话哦。” “嘶,我是想问,在这魔域,你见过上阳邰州么?” “没有。” “呃……” 正当张房陵一阵无语时,傅芸熙择是接过了话茬问到,“兰秋儿,你见过一朱红儒衫,腰间挂着紫绶金印,一身书卷气,看着就像个老儒生的人没?” “当然见过,芸熙姐姐说的不就是书疯子嘛。” “书疯子?” “对啊,当初他是直接从空间裂缝中掉出来的,不过那一身书卷气大半都已经染上魔气了,人也是疯疯颠颠的,说着什么不过纸上两三页,不过笔下……” 张房陵忽的一下用手捂住了兰重闰的嘴,兰重闰也不客气,直接是一口就咬了上去,张房陵一时吃痛,将手缩了回来,兰重闰又是呸了一声,“你干嘛!” 张房陵一脸无奈,将那正腐蚀着自己的魔气(口水)甩了下去,同时说到,“当然是为了保证你能和你芸熙姐姐多呆一会儿,你都是大魔了,话不过脑子的么?” “哼!兰秋儿只是想把自己都知道的一股脑全都告诉芸熙姐姐而已。”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书疯子在哪?” “我怎么会知道!” “你!” “兰秋儿……” “芸熙姐姐,兰秋儿真不知道,姐姐应该是知道的,大魔疯了是会被围杀的,但那群大魔跟本打不过书疯子,听他们说,书疯子和他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去在多也是白搭,都是单方面挨虐,这种存在,哪是我能追踪的。” 傅芸熙看着兰重闰那委屈的似快要哭出来的脸,摸了摸她的头,又是对着张房陵一耸肩,张房陵也是无奈一笑,“看来虽是有些小插曲,这路还是那一条唉。” “啥路?” “脚下的路,还有你没有发现一件事么?你比你的芸熙姐姐都要高出一个头来,成熟的大上了几圈,而你现在让傅师妹抱着,看着就像是个喝醉了的洒蒙子成年人,非要一花季少女和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一样。” “要你管!” “师兄……” …… 第9章 可惜没有如果 傅芸熙长舒一口气,正欲了此战终局之时,忽感危险临近,举剑挥去,轰然一声,而后见一道身影天降,同时叹到,“这空间尽是弥漫着剑老魔和青猊的气息,怎么,你们这是分赃不均自己先打起来,把他俩给爆了?” “月厄,传讯让他们别去清剿沿途魔族了,这是个硬茬!” “硬茬?一个筑基剑士,能有多硬?” 月厄转身望向傅芸熙,“过两招?” 傅芸熙点了点头,正欲动手之时,忽听得脑海之中传来声音,“张房陵离你的位置已经不远了,你们俩所处环境开始合流了,如果等到他过来,会补充到你不知道的魔域上层规矩,到时打起来就真麻烦了,速决。” “好。” 一语落,傅芸熙备用青云剑归鞘,另一柄剑入手,剑煞同出一瞬,月厄以知不动,然就在消息发出刹那,不及反应,剑锋已过,剑煞灭神,不过一个闪身,此处生者,只余傅芸熙一人,但见天空,乌泱一片,自是诸魔,放弃了狩猎沿路魔族,全力赶来之景,不过可惜,他们面前所立者,仍是青云宫宫主,当今剑术之绝顶,傅芸熙。 时间拉回现在…… 张房陵沿途走来,畅通无阻,准确来说,以行百里,尚未得见一魔,那些寻常魔族,早已是成了前来围狩的魔族口粮,不过好在走的是既定之路,在拿到卷轴之前,并不会有什么需要打听的事情。 而在此时,张房陵忽而停了下来,望向傅芸熙说道,“师妹,变数出现了,看来你也有心魔啊。” “什……” 不及傅芸熙语落,天空自现一片赤红之色,血与沙不知何时,以出现在自己脚下,一片赤红之听,忽似听得好像熟悉之声,“让咱来看看,这新晋大魔,有多的惊才艳艳!” 随语而落,只见一道鬼魅丽影自天空而降,落地一瞬,如兽伏猎,半蹲起步,纵跃而来,直冲张房陵,然于途中,似忽有所觉,双手抓地刹车转向,凌空一跃,扑向傅芸熙,“姐姐!芸熙姐姐!!!” “啊?”傅芸熙听得这声音,而后自那媚若天成的身影上,望得了几分不应该存在的故人身影,但傅芸熙还是下意识的一把接住了她,“兰秋儿?” “哎!芸熙姐姐果然还记得我!” 傅芸熙一脸懵的望向了张房陵,张房陵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从知晓,傅芸熙随之又是问起体内那仙人,却是听得那仙人说到,“我在这方天地,天地书记载的也便是成了这方天地的事,她是在你们环境合流时,凭空出现,并顶掉了原本兰重闰的人格而重新产生的人格,估计是你记忆里,问心关罗刹那一处,多少还是留了遗憾,导致这里又映射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兰秋儿还活着?” “当然,而后张房陵也肯定知道有这么位大魔,不然无凭之物,也映射不出来,至于具体的,你不妨去问问她自己,反正你带入了谁,你也是知道的。” “嗯。” 傅芸熙既是知道了大概,便是对着兰重闰问到,“兰秋儿,你怎么会在这魔域?” “啊?芸熙姐姐,罗刹本来就是魔族的一支,我当……”兰重闰说到这,忽的一拍头,“诶诶诶,我差点忘了,芸熙姐姐在人魔分流前就已经分升了,芸熙姐姐,是这样的,当初姐姐不是和我打了一场吗?而后又是把奄奄一息的我救了回来,传了我功法,教我修行,改了我习性,又教我如何克制本身的欲望,让我好好修行,修行有成后便可以来找姐姐,和姐姐相伴左右,但芸熙姐姐你……哼!” 兰重闰忽如似生气了般冷哼了一声,但不及傅芸熙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想安慰她一下,话还未出口,兰重闰以是如泄了气的皮球,自己先沮丧着说到,“还是兰秋儿太没用了,兰秋儿耗的时间太长了,等我出关时,芸熙姐姐已经分升仙界了,兰秋儿本来想去登神路上仙界寻姐姐的,但那该死的七八闲带着一群人,把魔族给赶到了现在这块地方,我,我,我努力了,但我打不过他!” “七前辈当时是绝对的强势,只要立在人间,大多数的仙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陨在他手下的大魔、仙人更是不计其数,你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很厉害了。” “对啊,这不是你的错。” 傅芸熙接着张房陵的话,又安慰了句还赖在自己怀里未动的兰重闰,又是摸了摸她的头,但见兰闰重抬起头,一脸委屈的望向了傅芸熙,“可是,可是兰秋儿是魔,过不了雷劫,授不了禄位,得不了气运,想去仙界只能走登神路,去撞天门,但是,但是……” 兰重闰说到这儿,竟是委屈的直接大哭了起来,傅芸熙瞬间是不知所措的问到,“但是怎么了?” 兰重闰听傅芸熙这么一问,哭的是更伤心欲绝了,不过此时的张房陵给傅芸熙解了这个惑,“但是后来七前辈为了分隔仙人两界,动手伐了建木,依建木而存的登神路自然也就是塌了。” “对!也就是说,兰秋儿上不了仙界了,兰秋儿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芸熙姐姐了!” “这……” 傅芸熙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兰重闰,只得是摸了摸她的头,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哭。 …… 而在那时空裂隙,椅子之前,一道仙人虚影,蹲在傅芸熙肉身与双剑之前,忽的抬头,“老实说,你已经打量我很长时间了,看了这么久,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怎么也算是认识了,不出来见一见么?” “既然道兄诚挚相邀了,这面子自然也是不好驳了。” 只见那团精纯仙力在显,随之化为一白衣人,对着仙人虚影一拱手,“道兄,有礼了。” “客气。” “哈,看来是有违道兄期待了?” “道兄说笑了,只是略有些出乎所料而已。” “那道兄以为,原本会是谁呢?” “瞧外面那五行显化,复现万物的手段,纵有人故意掩去了信息,也自是想的起此是玄天拙山真君之术,或这仙人尸是玄天真君遗脱,那自然能想到的便是……” 白衣人见这仙人虚影忽是停在了此处,望向了自己,便知是有考究之意,自己便也是随了他意,接过话头说到,“那自然是那不知来由,与玄天真君亦真亦假,甚至是共行一神权,不知是一演二或二演一的拙山佑圣真君,哈,若真是佑圣真君,这千古之迷,差点于此而解,我若是道兄,见我之刻,确也是憾事。” “哈,道兄说笑了,不过我观道兄应是和我一般,是个闲散仙人,不知道兄何处落脚,长生何名啊?” “哈,道兄怎忽的盘起道来了,不过未曾自我介绍,倒真是失礼了。”那白衣人扶袖而笑,略作抱歉,“小道荀长矣,落脚于昆阆,至于长生何名,伏生,不过应是有些传的更广的名号,以供道兄参考,青华师法持护天尊。” “原来,青华传的是道兄的法啊,不过就这名号来说,道兄当不止这一脉道统存世。” “诶,我们又不是打工仔,还需看业绩,绩效什么的,传便是传了,不求其他,过眼浮云而已。” “到也确实如道兄所说,是我一听天尊二字,自想到弥罗宣道,万千讲法的场景,一时感慨惊叹,反是迷了自己眼。” “道兄是越感慨越离谱了,小道怎是可与大天尊相提并论了。” 那仙人虚影听白衣人这么一说,不由是一愣,而后竟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白衣人也似是被传染了一般,愣神片刻,也是跟着笑了起来,人间呆的太久,这话也越似人间了。 ……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你熙芸姐姐在长生录上留的什么名字?”张房陵叹了口气,摆手到,“仙界,人界各处仙山,魔域,冥府都有仙人踪影,你都不知道傅师姝长生录的名字,当初就是上去了,也是大海捞针,多半找不到。” “哼!”兰重闰趴在傅芸熙身上,对着张房陵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是继续说到,“芸熙姐姐文武双冠,筹算无双,我就算找不到芸熙姐姐,芸熙姐姐也定感应到兰秋儿!” “是了。” “什么是了?” 兰重闰好奇的望向了张房陵,而傅芸熙也同时望了过来,张房陵则是微微一笑,叹到,“青华派没人担得上了文武双冠,筹算无双八字,因为这称号是属于青华派道统的源头,青华师法持护天尊,伏生真人的名号,看来就是的了。” “诶?” “兰秋儿,怎么了?” “芸熙姐姐!” 兰重闰听傅芸熙开口,便是一把将傅芸熙抱的是更紧了,“芸熙姐姐知道了名号,定位到了自己长生录上的名字,是要归位,回天上去了吗?” “我……” “没呢,虽然我到是很想你的芸熙姐姐此时归位,或者同你游魔域,一述恩情,但她执拗了,要跟着我去调查,怕是未完之前,都会留在这魔界。” “哼!” 与此同时,张房陵亦是同傅芸熙传音到,“不管看起来多正常,大魔们对某类某事的偏执都会是无药可救的地步,兰闰秋和伏生真人这事已经久远到了上古仙人魔未分之时,更何况七八闲逐魔倒树,此事更是只剩下了绝望,而至今日,其中难免滋生其他问题,你且是小心应对。” “嗯,我明白了。” 张房陵点了点头,“和你的芸熙姐姐腻歪够了吗?我们还要继续前行呢?” “不够!兰秋儿这辈子都要粘着芸熙姐姐,姐姐,你们在调查什么?兰秋儿也要帮忙!” “这个……” 张房陵见傅芸熙望了过来,长叹了口气,“算了,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兰秋儿,我问你,你知道上阳邰州吗?” “不就是上阳宫之主嘛,这么有名的人,就算我没见过,当然也听说过,你问的好废话哦。” “嘶,我是想问,在这魔域,你见过上阳邰州么?” “没有。” “呃……” 正当张房陵一阵无语时,傅芸熙择是接过了话茬问到,“兰秋儿,你见过一朱红儒衫,腰间挂着紫绶金印,一身书卷气,看着就像个老儒生的人没?” “当然见过,芸熙姐姐说的不就是书疯子嘛。” “书疯子?” “对啊,当初他是直接从空间裂缝中掉出来的,不过那一身书卷气大半都已经染上魔气了,人也是疯疯颠颠的,说着什么不过纸上两三页,不过笔下……” 张房陵忽的一下用手捂住了兰重闰的嘴,兰重闰也不客气,直接是一口就咬了上去,张房陵一时吃痛,将手缩了回来,兰重闰又是呸了一声,“你干嘛!” 张房陵一脸无奈,将那正腐蚀着自己的魔气(口水)甩了下去,同时说到,“当然是为了保证你能和你芸熙姐姐多呆一会儿,你都是大魔了,话不过脑子的么?” “哼!兰秋儿只是想把自己都知道的一股脑全都告诉芸熙姐姐而已。”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书疯子在哪?” “我怎么会知道!” “你!” “兰秋儿……” “芸熙姐姐,兰秋儿真不知道,姐姐应该是知道的,大魔疯了是会被围杀的,但那群大魔跟本打不过书疯子,听他们说,书疯子和他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去在多也是白搭,都是单方面挨虐,这种存在,哪是我能追踪的。” 傅芸熙看着兰重闰那委屈的似快要哭出来的脸,摸了摸她的头,又是对着张房陵一耸肩,张房陵也是无奈一笑,“看来虽是有些小插曲,这路还是那一条唉。” “啥路?” “脚下的路,还有你没有发现一件事么?你比你的芸熙姐姐都要高出一个头来,成熟的大上了几圈,而你现在让傅师妹抱着,看着就像是个喝醉了的洒蒙子成年人,非要一花季少女和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一样。” “要你管!” “师兄……” …… 外章 这一脉 张房陵当初入魔域,一出城门便是被魔气给呛的差点原地去世,这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进魔界的正常反应,哪怕是大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闯进来,也得留下两声咳嗽。 而后便是仓皇应对向自己奔来魔族,这边垂地的魔本也算不得什么,但张房陵被呛的不轻,体内灵力全都是被调去堵那在体内乱蹿的魔气,若是出手去调用灵力,必会遭魔力反噬,若是不调用灵力,便是只能逃,拖时间恢复,张房陵当初还能且战且退,甚至还要归功于他本身与魔劫共处多年的结果,不过比起青云宫孤身而往,玄都观总有人盯着在,狼狈是狼狈,但死是死不了的,这才是常态状况,至于张房陵师辈的那四个,自是万古未有之意外,也是这不知明的岁月中,阖闾阎唯四的徒弟。 阖闾阎可以说是顶尖的天才筛选器,道不可言,他又不系统的讲法,所以授课从来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讲不出来就凭空想一个例子来代指,话没前因后果,例子没逻辑关联,更可能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甚至还有些是看似有道理,但其实是岐途的疯话及看似是疯话,但其实是道理与就是他一时瓶颈,自暴自弃随口而出的疯话,寻常人要是能明白他授课时在说什么,简直是难如登天,一知半解又易入疯魔,而且这个难度且在每日递增,也就是随阖闾阎的修为提升而递增,到张房陵的时间线,阖闾阎每次心血来潮想给他这徒孙授道,张房陵都会被玄易子强制捂耳,后来甚至给张房陵下了个禁制,只要阖闾阎开始讲课,张房陵就会失聪,大乘感悟,还是专攻道之一字的大乘感悟,有两世记忆的左公权现在听起来都费劲,至于张房陵,能听懂或者不理解歪,那就有鬼了,所以啊,在阖闾阎尚还出世前,奔着他名头来拜师者众,真正留下来的寡,更别提入后山隐修了,那简直就是,门可罗雀,萧瑟至极,甚至于现在,也只有房玄归可以最快速的回答阖闾阎授课时的问题了,到不是说他听懂了,只是他一直在喝酒,就没清醒过,听课,他听的劳子进去的课,说胡话罢了,到是阖闾阎也惯着他,俩人就这么前言不搭后语,不在一个频道上,讲上一两星期都是有的,玄易子为了保存下这一脉的面子,用上了个学来不久的词语,每有路过的门人好奇的问他们在干什么时,玄易子都会回他们, “打禅机。” 没有人知道房玄归为什么这么嗜酒如命,又是喝的是什么酒,什么酒能把大乘灌醉,除了余玄道,余玄道的说法是,房师兄他想醉,所以就醉了,只要是酒,他都会醉,酒不重要,那不过就只是个引子罢了,此说法同样得到了玄易子的认同,并大为称赞小师弟不愧是顶着最逆天难度来拜师且还能入门,并以最快速度赶上进度,现在亦是在我们四个中能最快反应出来师父在讲什么的绝世天才,若不是当初他尚未入门,这观主就应当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玄易子转念一想,房玄归,酒蒙子一个,把他放哪里都可以,但也只限于放那里当吉祥物,他除了喝酒,什么都不想干,左公权,寻常不想出门,出门也不想说话,出手没轻没重,只想最快速解决问题,好能回后山,自己这一脉中,能干事的就只有自己和余玄道,如果余玄道当掌门,那自己就有可能要去盟威道当轮值长老(打工仔),便是撤回了最后一句话。 到是说如果硬要把左公权推出来做事,那不说是乱成一锅粥,也是鸡飞蛋打,神不聊生了,以他性子,为求效率,减少说话,定然是要巡狩的,到时真就是,他走到哪里,有神职的就跪到哪里,至于不满?在表达不满前先想想他的代天巡狩,他那在人界等同大天尊亲至的权势,那光走都要走三四个时辰的天兵神将、玉京亲卫及各路天官,那可不是临时调配的仪仗队伍,那是拨给了左公权自己的府兵亲卫及神职在位,业位图上的天官,还想不满?就巡狩之时,不敬一个试试?小则,天官上报,当场革神职,业位图除名,重则直接拿下,先除名,后附赠各种仙界刑罚,总有一种生不如死会适合你,毕竟左公权代表的是,神道的顶点,大天尊嘛。 所以一般默认迎合左公权的喜好,不提让他任职或负责些什么,所以玄易子这个观主,就是来的这么随意,不过玄易子也很随意,仿佛能适应任何环境一样,不管放在什么环境里,好似他就是那个环境中的成员一般,很是神奇,所以他当观主,后山也很放心。 当然,最放心的还是张房陵,张房陵可以说是这四个从冥差手中抢回来,并手把手的带大,在张房陵眼里,他们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存在,但张房陵同时也明白,他们四个是阖闾阎的徒弟,在有诸多法,也只是道之余势,一但心中之道正于前路之上,那么余下之物,皆会是虚妄,这也是他当初潜意识中,怕自己师父会牺牲沐十二为踏板飞升的源头所在。 ps:仙界类别 1、仙界神职候补副职或挂职闲差:多授于尚在人间的玄门修士,等上去后在转正或重新任职。 2、有仙界籍贯,但没上或暂时没上业位图和长生录的住户或公职人员,多数下放人间任职或冥差的多属此类。 3、业位图在册的正神,这个很杂,上到大天尊,下到土地冥差都有可能是的,但和上面的区别是,他们在业位图上,受业位图直接节制的同时也享受着业位图带来的好处。 4、长生录在册的仙人,这个就更杂了,有先天仙人,有后天仙人,有在位的,有转世轮还回没有归位的,有与业位图重合的,也有没有重合的,总之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但唯有一点,只有在长生录上的仙人,才是狭义上的仙人,也只有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外章 这一脉 张房陵当初入魔域,一出城门便是被魔气给呛的差点原地去世,这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进魔界的正常反应,哪怕是大乘,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闯进来,也得留下两声咳嗽。 而后便是仓皇应对向自己奔来魔族,这边垂地的魔本也算不得什么,但张房陵被呛的不轻,体内灵力全都是被调去堵那在体内乱蹿的魔气,若是出手去调用灵力,必会遭魔力反噬,若是不调用灵力,便是只能逃,拖时间恢复,张房陵当初还能且战且退,甚至还要归功于他本身与魔劫共处多年的结果,不过比起青云宫孤身而往,玄都观总有人盯着在,狼狈是狼狈,但死是死不了的,这才是常态状况,至于张房陵师辈的那四个,自是万古未有之意外,也是这不知明的岁月中,阖闾阎唯四的徒弟。 阖闾阎可以说是顶尖的天才筛选器,道不可言,他又不系统的讲法,所以授课从来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讲不出来就凭空想一个例子来代指,话没前因后果,例子没逻辑关联,更可能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甚至还有些是看似有道理,但其实是岐途的疯话及看似是疯话,但其实是道理与就是他一时瓶颈,自暴自弃随口而出的疯话,寻常人要是能明白他授课时在说什么,简直是难如登天,一知半解又易入疯魔,而且这个难度且在每日递增,也就是随阖闾阎的修为提升而递增,到张房陵的时间线,阖闾阎每次心血来潮想给他这徒孙授道,张房陵都会被玄易子强制捂耳,后来甚至给张房陵下了个禁制,只要阖闾阎开始讲课,张房陵就会失聪,大乘感悟,还是专攻道之一字的大乘感悟,有两世记忆的左公权现在听起来都费劲,至于张房陵,能听懂或者不理解歪,那就有鬼了,所以啊,在阖闾阎尚还出世前,奔着他名头来拜师者众,真正留下来的寡,更别提入后山隐修了,那简直就是,门可罗雀,萧瑟至极,甚至于现在,也只有房玄归可以最快速的回答阖闾阎授课时的问题了,到不是说他听懂了,只是他一直在喝酒,就没清醒过,听课,他听的劳子进去的课,说胡话罢了,到是阖闾阎也惯着他,俩人就这么前言不搭后语,不在一个频道上,讲上一两星期都是有的,玄易子为了保存下这一脉的面子,用上了个学来不久的词语,每有路过的门人好奇的问他们在干什么时,玄易子都会回他们, “打禅机。” 没有人知道房玄归为什么这么嗜酒如命,又是喝的是什么酒,什么酒能把大乘灌醉,除了余玄道,余玄道的说法是,房师兄他想醉,所以就醉了,只要是酒,他都会醉,酒不重要,那不过就只是个引子罢了,此说法同样得到了玄易子的认同,并大为称赞小师弟不愧是顶着最逆天难度来拜师且还能入门,并以最快速度赶上进度,现在亦是在我们四个中能最快反应出来师父在讲什么的绝世天才,若不是当初他尚未入门,这观主就应当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玄易子转念一想,房玄归,酒蒙子一个,把他放哪里都可以,但也只限于放那里当吉祥物,他除了喝酒,什么都不想干,左公权,寻常不想出门,出门也不想说话,出手没轻没重,只想最快速解决问题,好能回后山,自己这一脉中,能干事的就只有自己和余玄道,如果余玄道当掌门,那自己就有可能要去盟威道当轮值长老(打工仔),便是撤回了最后一句话。 到是说如果硬要把左公权推出来做事,那不说是乱成一锅粥,也是鸡飞蛋打,神不聊生了,以他性子,为求效率,减少说话,定然是要巡狩的,到时真就是,他走到哪里,有神职的就跪到哪里,至于不满?在表达不满前先想想他的代天巡狩,他那在人界等同大天尊亲至的权势,那光走都要走三四个时辰的天兵神将、玉京亲卫及各路天官,那可不是临时调配的仪仗队伍,那是拨给了左公权自己的府兵亲卫及神职在位,业位图上的天官,还想不满?就巡狩之时,不敬一个试试?小则,天官上报,当场革神职,业位图除名,重则直接拿下,先除名,后附赠各种仙界刑罚,总有一种生不如死会适合你,毕竟左公权代表的是,神道的顶点,大天尊嘛。 所以一般默认迎合左公权的喜好,不提让他任职或负责些什么,所以玄易子这个观主,就是来的这么随意,不过玄易子也很随意,仿佛能适应任何环境一样,不管放在什么环境里,好似他就是那个环境中的成员一般,很是神奇,所以他当观主,后山也很放心。 当然,最放心的还是张房陵,张房陵可以说是这四个从冥差手中抢回来,并手把手的带大,在张房陵眼里,他们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存在,但张房陵同时也明白,他们四个是阖闾阎的徒弟,在有诸多法,也只是道之余势,一但心中之道正于前路之上,那么余下之物,皆会是虚妄,这也是他当初潜意识中,怕自己师父会牺牲沐十二为踏板飞升的源头所在。 ps:仙界类别 1、仙界神职候补副职或挂职闲差:多授于尚在人间的玄门修士,等上去后在转正或重新任职。 2、有仙界籍贯,但没上或暂时没上业位图和长生录的住户或公职人员,多数下放人间任职或冥差的多属此类。 3、业位图在册的正神,这个很杂,上到大天尊,下到土地冥差都有可能是的,但和上面的区别是,他们在业位图上,受业位图直接节制的同时也享受着业位图带来的好处。 4、长生录在册的仙人,这个就更杂了,有先天仙人,有后天仙人,有在位的,有转世轮还回没有归位的,有与业位图重合的,也有没有重合的,总之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但唯有一点,只有在长生录上的仙人,才是狭义上的仙人,也只有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第10章 诸般动荡 傅芸熙驻步,以剑罡挡下自远方激荡而来的余威,同时叹到,“魔域打架如此频繁,完全不顾及其他?” “不是啊。” 兰重闰这一路都粘在傅芸熙旁边,就如一个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还好的是傅芸熙性子不错,一路上也任由了她胡闹。 所以兰重闰一听傅芸熙开口,立马是开口回答,生怕某抢了这傅芸熙讲解,证明自己的机会。 “芸熙姐姐,魔域虽然混乱,但混乱中还是有一套简易规矩的,但是呢,也就因为是很简单的规矩,就有很多漏洞可以钻,甚至很多魔都以钻这规矩漏洞为乐,这余威,要的就是不顾及其他,受波及而死的魔族,在小也是粮食嘛,平时可没有这般的借口这么动武。” “借口?” “嗯嗯,这里原本该是那剑劳伤的属地,但他不是死在了芸熙姐姐你的剑下了吗?这里就成了无主地,从而就有了争端嘛。” “剑劳伤是?” “就是那第一个亡于姐姐您剑下,被叫作剑老魔的那个蠢货啊,他杀了好多姐姐的同门,兰秋儿好想一巴掌拍死他的,但苦于没有找到借口,动手不得,好生郁闷的。” “哈……” 兰秋儿转头望向发出笑声的张房陵,恶狠狠的望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而想到了一则传闻,如若是真,你应是提前或于后,“救”下了不少青云宫门人……。”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震的是山崩地裂,天地倒悬,张房陵还好是第一时间起了屏障,将自己和傅芸熙隔绝在外,兰重闰也是一瞬止声,又随手打破了张房陵的屏障,一把重新扑入了傅芸熙怀里,大哭了起来,同时说到,“芸熙姐姐!兰秋儿不是故意的,都怪他激我,姐姐有没有受伤!” “师兄反应的及时,我没事。” “芸熙姐姐没受伤就好,兰秋儿是救了很多姐姐同门,可兰秋儿没伤害过她们,只是和她们述了旧,听她们讲芸熙姐姐的事以解相思而已,姐姐不信回龙神山找位当事人一问便知。” “咦……” “哼!你这坏家伙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傅芸熙见张房陵如此反应,一边安慰着兰重闰,一边同张房陵传音到,“师兄,怎么了?” “看来这位兰重闰,与我们世界魔域中那罗刹女还是不同的,传闻在悠久的岁月中,她抓了不少魔族与人,拘在自己宫殿之中,不知干些什么,而如今看来,以这位推测,怕不是他们皆与伏生真人有着某种关系,但一拘一放,却又是不尽相同。” “如此说来……” “还是以谨慎为上。” 而就在此时,只见天空之上,一团光华划过,其中自是刀光剑影,生死搏命,张房陵轻笑一声,“看来,你压修为想保持与你芸熙姐姐看起来同步的想法,惹上点小麻烦了。” “呸!你现在不也是大魔,不也压着修为在,你干嘛不放出来,以震慑肖小,我只是不想让熙芸姐姐因为魔气感到不舒服而已。” 傅芸熙没参与他们俩的争论,因为傅芸熙在那光团划过去的一瞬间,剑便已经拨出来了,若不是兰重闰正挂在自己身上,行动不便,此时她早就已经是一剑过去,两尸两命了。 张房陵手起诀,望了眼兰重闰,见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便是欲以道诀行魔功之时,却是被兰重闰一把抓住,“芸熙姐姐在这儿,终是动手越少越好,你也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自己压着魔气在,一不小心,魔气乱冲出来,芸熙姐姐可见不得她师兄生得成魔修的那丑陋怪模样。” “哈,那如此,岂不就要劳烦兰尊出手了?” “为了芸熙姐姐,什么不行,况且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只见兰重闰神识扫过,那两方才落地,正欲偷袭,却是听得兰尊两字,忽惊如鸟兽而散之魔修,顿时化为飞灰。 “兰尊不愧为位于魔之绝顶,只是听闻之色变啊。” “哼!”兰重闰没有理张房陵,而是重新扑回了傅芸熙的怀里,傅芸熙在接住了她的瞬间,望了眼张房陵,见他无奈一笑,便是直接向着兰重闰,“兰秋儿……” “在的呢……” “你方才说,生得魔修那丑陋怪模样指的是?” “诶?芸熙姐姐不记得了么?第一本人族的魔道功法,初元魔典就是出自芸熙姐姐之手啊,不过芸熙姐姐虽然觉得此功法可以快速提升实力,但又嫌弃其不够稳定,魔气乱冲会带来一堆副作用,比如必然的疯病,及人体与魔气不适配而造成异变什么的,就随手仍了,后来被谁捡了去,才有了魔道雏形来着。” “元初魔君?” 张房陵倒吸一口气,未曾想魔修的初始竟是如此,及扶生真人那天尊名号加上这习性,恐怕人间很多功法上的动荡事,皆与他有关,不知现在这东华山上,有没有留什么应对或解决的法子 …… “道兄,我有一个问题,不知……” 白衣人望向那仙人虚影,哈哈一笑,“道兄但问无妨,反正答不答是我自由,自不会涉及什么天机。” “道也是如此。”那仙人虚影至此神色一肃,问道,“道兄于青华山尚有供奉在,且未匿于行踪,前这丫头问我,问心关初主为谁,我怎寻不得答案,可否与……” “无关。” “那是何故?” “诶,道兄于魔修了解多少?” “不甚了解。” “那道兄不妨拿出天地书,翻一翻那第一部魔典,来于何处。” “这……”只见那仙人虚影单手一张,心神一动,仿有一道规则降下,汇而成书,其上书文,晦涩难懂,犹如大雾遮眼,而非一般云篆雷纹,至始那仙人虚影自己,也看不真切,叹得一声,“天机晦涩,高人留手,同方才一问道兄之事,当时那般,看不真切。” “然也。” 那仙人虚影见白衣人这般,忽而恍然,“这魔修之始,不会亦在道兄?” “然也。” 随白衣人之肯定,那天地书,随之晦暗开释,符文明析,正是扶生真人,仙人虚影见天地书之变化,不由叹到,“奇也,道兄,这是何故?” “哈,因我及只存于存在之中。” “道兄,此话何意?” “及,只有你本知道此事由我所为,方才可知此事由我所为,若你为不知时,便无从自历史、时间而知之。” “竟是如此,那……” 话至此时,那仙人虚影忽是闭口,这规则既存,自涉其秘,自不该开口以欲犯泄天机之事,而于此时至延灾祸。 白衣人见仙人虚影忽而止语,也是微微一笑,挥手间,自有瓜果洒宴而现,“相逢一面,相谈一场,许是自有其缘,想时来尚长,不知道兄可否,赏光?” “道兄相邀,弟莫敢不从耶。” …… “咦,坏了。”兰重闰一指洞穿沿路所遇最后一位魔修时,忽得是一愣,挠了挠头,“被算计了。” “怎说?” “害……”兰重闰望着飘然而落的张房陵,又是环顾四周,见傅芸熙还尚未跟上来,挠了挠头,“今天见着芸熙姐姐了,又想着表现下自己,太兴奋了,外加有伪装与大魔所施障眼法,全然未曾注意到,这些皆魔修属一个阵营的。” “这其中,有什么讲究么?” “专杀某派门人到一定数量后,会默认为开战,既是我下场,对应的自然是对面大魔下场来打。” “你的意思是,他派这么多魔修来送死,是为了达启战之标准?” “对,就是这样。” “悠久到你们这个岁月的大魔相争,除了徒耗自身实力,分的出胜负么?如此疯狂,你仇家?还是对面有着必胜把握?” “啧……”兰重闰望向张房陵,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就是成魔了也尚不似魔,对面的心思怎会在这个上面。” “那是……” “他不过想借我之手,吞吃他属地及交战中余波所杀的魔族魔修罢了。” “这……” “你成魔之时,被动的吸收了一次,便是直入大魔境,他属地魔的质量,可比这边壤之地高太多了,加上我对吞吃提升全无兴趣,一切自会归他,他怎会不心动?” “仍觉不可思议,但为何自有魔域以来,未曾有过此事出现。” “外有人族环伺,内有仙人意向不明,自然是懂得韬光养晦,而如今,你和芸熙姐姐那一战,意外打断两界连接之处,同时探得仙人底线,他们自不会在压制自己,不过这位应也只是……” “探路人……” “对。” “那……” “不行,我若是不去应战,他定会三天两头来烦我一次,一想到会打扰到我和芸熙姐姐在一起就已经恨不得将他一掌拍死,虽然很不想和芸熙姐姐暂别,但是,烦啊……”兰重闰说到此处,一跺脚,自是气狠狠的说到,“姑奶奶我要把这傻逼千刀万剐,剁成肉酱喂狗,哼!” “师兄,兰秋儿,你们这是又闹什么矛盾了?” 傅芸熙手中拿着一叠腰牌,轻身一跃,落到了两者中间,“我不过一会儿不在,就听着兰秋儿在发脾气了,师兄,你又怎么惹她了?” “天地良心,这次可不是我。” “那是?” “芸熙姐姐……”兰重闰一把抱住了傅芸熙,似是欲岔开话题的问到,“这腰牌是?” “我检查了那些魔族尸身,发现他们身中都藏有这么个腰牌,我不认识,便是拿来给你们认认。” “谷雨境,看来是鸠佛羽了。” “鸠佛羽?” “嗯。”张房陵点了点头,说到,“鸠佛羽是在当初释门西来,自并玄门的那个时代的神道修士,他依当时漫天神佛,皆居玉京的理念,自将玄释融而共修,但后来西游一行,老子化胡一说,至仙神居玉京,佛陀归西天,两教再度分化切割,从而至使他道心破碎,道途尽无,而于仿徨之期,又不愿归于一教重修,最后生而无路,死而无门,为能继续而行,生生自己把自己逼入了魔道,可说是最早的魔修之一了。” “听起来是个可怜人,但可怜人也不允许打扰我和芸熙姐姐,哼!”兰重闰气的哼了声,又是对着傅芸熙说到,“芸熙姐姐稍待,兰秋儿要去和他理论理论。” 不及傅芸熙阻止,兰重闰已是化为一道黑风而去,傅芸熙无奈了叹了口气,“师兄,兰秋儿此去,不会有危险?” “师妹若是放心不下,同往一观?” “可是师兄……” “无妨,不过是去取一书帖而已。”张房陵张手,只见一卷枯木作轴,草纸为卷的书帖,便是就此出现在张房陵手中,“如此,阶段性目标,便是完成了。” 傅芸熙望着那突然凭空出现于张房陵手中的书帖,愣了两秒,同时,一股剑意莫名生发。 “芸熙……” “师尊……” 傅芸熙收剑,一手抹过,自将那同门双眼合上,一屁股就是坐到了台阶之上,“师尊,父亲说浩然之气的儒家生发,自可治一切邪秽,那能治山门中的疯魔之症么?” “不能。” 青冥剑祖亦是坐到了台阶上,“症可医于药,惘可寻于路,执自有其解脱之时,青云宫之疯魔,源于其强,强而生妄,妄而现魔,魔迷于眼,若于开悟,恐只剩剑过喉,将死之时罢了。” “弟子,听不明白。” “青云宫很强,同阶第一,自天下无敌。” “可师父经常输给邱师伯啊。” “咳……此事休提,此事休提。”青冥剑祖连咳数声,方才继续说到,“青云宫之强,同阶之人,难望其背,自如凌绝顶而俯众山小,亦如人观蝼蚁,观久而不觉眼中为人,立久而觉人生无趣,天下仿佛如似于其掌之中,众生不过掌间玩物,心念一动,众生皆随,指掌之间,乾坤于握,仿如天地之造主,万物不过只手可取,这便是青云宫诸妄之始。” …… 傅芸熙恍然回视,敛了剑意,望向张房陵,“师兄……” “无妨事……”张房陵似是明白傅芸熙在担心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我以卜算辅道,自知这天地浩瀚,尚有分寸,且诸事得见,自有其说,说不定此行之中,便可见着书疯子,先往谷雨境。” “师兄有分寸便好,那便依师兄之言了,同时,谢过师兄了。” “哈,无妨事,无妨事……” 第10章 诸般动荡 傅芸熙驻步,以剑罡挡下自远方激荡而来的余威,同时叹到,“魔域打架如此频繁,完全不顾及其他?” “不是啊。” 兰重闰这一路都粘在傅芸熙旁边,就如一个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还好的是傅芸熙性子不错,一路上也任由了她胡闹。 所以兰重闰一听傅芸熙开口,立马是开口回答,生怕某抢了这傅芸熙讲解,证明自己的机会。 “芸熙姐姐,魔域虽然混乱,但混乱中还是有一套简易规矩的,但是呢,也就因为是很简单的规矩,就有很多漏洞可以钻,甚至很多魔都以钻这规矩漏洞为乐,这余威,要的就是不顾及其他,受波及而死的魔族,在小也是粮食嘛,平时可没有这般的借口这么动武。” “借口?” “嗯嗯,这里原本该是那剑劳伤的属地,但他不是死在了芸熙姐姐你的剑下了吗?这里就成了无主地,从而就有了争端嘛。” “剑劳伤是?” “就是那第一个亡于姐姐您剑下,被叫作剑老魔的那个蠢货啊,他杀了好多姐姐的同门,兰秋儿好想一巴掌拍死他的,但苦于没有找到借口,动手不得,好生郁闷的。” “哈……” 兰秋儿转头望向发出笑声的张房陵,恶狠狠的望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而想到了一则传闻,如若是真,你应是提前或于后,“救”下了不少青云宫门人……。”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震的是山崩地裂,天地倒悬,张房陵还好是第一时间起了屏障,将自己和傅芸熙隔绝在外,兰重闰也是一瞬止声,又随手打破了张房陵的屏障,一把重新扑入了傅芸熙怀里,大哭了起来,同时说到,“芸熙姐姐!兰秋儿不是故意的,都怪他激我,姐姐有没有受伤!” “师兄反应的及时,我没事。” “芸熙姐姐没受伤就好,兰秋儿是救了很多姐姐同门,可兰秋儿没伤害过她们,只是和她们述了旧,听她们讲芸熙姐姐的事以解相思而已,姐姐不信回龙神山找位当事人一问便知。” “咦……” “哼!你这坏家伙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傅芸熙见张房陵如此反应,一边安慰着兰重闰,一边同张房陵传音到,“师兄,怎么了?” “看来这位兰重闰,与我们世界魔域中那罗刹女还是不同的,传闻在悠久的岁月中,她抓了不少魔族与人,拘在自己宫殿之中,不知干些什么,而如今看来,以这位推测,怕不是他们皆与伏生真人有着某种关系,但一拘一放,却又是不尽相同。” “如此说来……” “还是以谨慎为上。” 而就在此时,只见天空之上,一团光华划过,其中自是刀光剑影,生死搏命,张房陵轻笑一声,“看来,你压修为想保持与你芸熙姐姐看起来同步的想法,惹上点小麻烦了。” “呸!你现在不也是大魔,不也压着修为在,你干嘛不放出来,以震慑肖小,我只是不想让熙芸姐姐因为魔气感到不舒服而已。” 傅芸熙没参与他们俩的争论,因为傅芸熙在那光团划过去的一瞬间,剑便已经拨出来了,若不是兰重闰正挂在自己身上,行动不便,此时她早就已经是一剑过去,两尸两命了。 张房陵手起诀,望了眼兰重闰,见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便是欲以道诀行魔功之时,却是被兰重闰一把抓住,“芸熙姐姐在这儿,终是动手越少越好,你也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自己压着魔气在,一不小心,魔气乱冲出来,芸熙姐姐可见不得她师兄生得成魔修的那丑陋怪模样。” “哈,那如此,岂不就要劳烦兰尊出手了?” “为了芸熙姐姐,什么不行,况且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只见兰重闰神识扫过,那两方才落地,正欲偷袭,却是听得兰尊两字,忽惊如鸟兽而散之魔修,顿时化为飞灰。 “兰尊不愧为位于魔之绝顶,只是听闻之色变啊。” “哼!”兰重闰没有理张房陵,而是重新扑回了傅芸熙的怀里,傅芸熙在接住了她的瞬间,望了眼张房陵,见他无奈一笑,便是直接向着兰重闰,“兰秋儿……” “在的呢……” “你方才说,生得魔修那丑陋怪模样指的是?” “诶?芸熙姐姐不记得了么?第一本人族的魔道功法,初元魔典就是出自芸熙姐姐之手啊,不过芸熙姐姐虽然觉得此功法可以快速提升实力,但又嫌弃其不够稳定,魔气乱冲会带来一堆副作用,比如必然的疯病,及人体与魔气不适配而造成异变什么的,就随手仍了,后来被谁捡了去,才有了魔道雏形来着。” “元初魔君?” 张房陵倒吸一口气,未曾想魔修的初始竟是如此,及扶生真人那天尊名号加上这习性,恐怕人间很多功法上的动荡事,皆与他有关,不知现在这东华山上,有没有留什么应对或解决的法子 …… “道兄,我有一个问题,不知……” 白衣人望向那仙人虚影,哈哈一笑,“道兄但问无妨,反正答不答是我自由,自不会涉及什么天机。” “道也是如此。”那仙人虚影至此神色一肃,问道,“道兄于青华山尚有供奉在,且未匿于行踪,前这丫头问我,问心关初主为谁,我怎寻不得答案,可否与……” “无关。” “那是何故?” “诶,道兄于魔修了解多少?” “不甚了解。” “那道兄不妨拿出天地书,翻一翻那第一部魔典,来于何处。” “这……”只见那仙人虚影单手一张,心神一动,仿有一道规则降下,汇而成书,其上书文,晦涩难懂,犹如大雾遮眼,而非一般云篆雷纹,至始那仙人虚影自己,也看不真切,叹得一声,“天机晦涩,高人留手,同方才一问道兄之事,当时那般,看不真切。” “然也。” 那仙人虚影见白衣人这般,忽而恍然,“这魔修之始,不会亦在道兄?” “然也。” 随白衣人之肯定,那天地书,随之晦暗开释,符文明析,正是扶生真人,仙人虚影见天地书之变化,不由叹到,“奇也,道兄,这是何故?” “哈,因我及只存于存在之中。” “道兄,此话何意?” “及,只有你本知道此事由我所为,方才可知此事由我所为,若你为不知时,便无从自历史、时间而知之。” “竟是如此,那……” 话至此时,那仙人虚影忽是闭口,这规则既存,自涉其秘,自不该开口以欲犯泄天机之事,而于此时至延灾祸。 白衣人见仙人虚影忽而止语,也是微微一笑,挥手间,自有瓜果洒宴而现,“相逢一面,相谈一场,许是自有其缘,想时来尚长,不知道兄可否,赏光?” “道兄相邀,弟莫敢不从耶。” …… “咦,坏了。”兰重闰一指洞穿沿路所遇最后一位魔修时,忽得是一愣,挠了挠头,“被算计了。” “怎说?” “害……”兰重闰望着飘然而落的张房陵,又是环顾四周,见傅芸熙还尚未跟上来,挠了挠头,“今天见着芸熙姐姐了,又想着表现下自己,太兴奋了,外加有伪装与大魔所施障眼法,全然未曾注意到,这些皆魔修属一个阵营的。” “这其中,有什么讲究么?” “专杀某派门人到一定数量后,会默认为开战,既是我下场,对应的自然是对面大魔下场来打。” “你的意思是,他派这么多魔修来送死,是为了达启战之标准?” “对,就是这样。” “悠久到你们这个岁月的大魔相争,除了徒耗自身实力,分的出胜负么?如此疯狂,你仇家?还是对面有着必胜把握?” “啧……”兰重闰望向张房陵,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就是成魔了也尚不似魔,对面的心思怎会在这个上面。” “那是……” “他不过想借我之手,吞吃他属地及交战中余波所杀的魔族魔修罢了。” “这……” “你成魔之时,被动的吸收了一次,便是直入大魔境,他属地魔的质量,可比这边壤之地高太多了,加上我对吞吃提升全无兴趣,一切自会归他,他怎会不心动?” “仍觉不可思议,但为何自有魔域以来,未曾有过此事出现。” “外有人族环伺,内有仙人意向不明,自然是懂得韬光养晦,而如今,你和芸熙姐姐那一战,意外打断两界连接之处,同时探得仙人底线,他们自不会在压制自己,不过这位应也只是……” “探路人……” “对。” “那……” “不行,我若是不去应战,他定会三天两头来烦我一次,一想到会打扰到我和芸熙姐姐在一起就已经恨不得将他一掌拍死,虽然很不想和芸熙姐姐暂别,但是,烦啊……”兰重闰说到此处,一跺脚,自是气狠狠的说到,“姑奶奶我要把这傻逼千刀万剐,剁成肉酱喂狗,哼!” “师兄,兰秋儿,你们这是又闹什么矛盾了?” 傅芸熙手中拿着一叠腰牌,轻身一跃,落到了两者中间,“我不过一会儿不在,就听着兰秋儿在发脾气了,师兄,你又怎么惹她了?” “天地良心,这次可不是我。” “那是?” “芸熙姐姐……”兰重闰一把抱住了傅芸熙,似是欲岔开话题的问到,“这腰牌是?” “我检查了那些魔族尸身,发现他们身中都藏有这么个腰牌,我不认识,便是拿来给你们认认。” “谷雨境,看来是鸠佛羽了。” “鸠佛羽?” “嗯。”张房陵点了点头,说到,“鸠佛羽是在当初释门西来,自并玄门的那个时代的神道修士,他依当时漫天神佛,皆居玉京的理念,自将玄释融而共修,但后来西游一行,老子化胡一说,至仙神居玉京,佛陀归西天,两教再度分化切割,从而至使他道心破碎,道途尽无,而于仿徨之期,又不愿归于一教重修,最后生而无路,死而无门,为能继续而行,生生自己把自己逼入了魔道,可说是最早的魔修之一了。” “听起来是个可怜人,但可怜人也不允许打扰我和芸熙姐姐,哼!”兰重闰气的哼了声,又是对着傅芸熙说到,“芸熙姐姐稍待,兰秋儿要去和他理论理论。” 不及傅芸熙阻止,兰重闰已是化为一道黑风而去,傅芸熙无奈了叹了口气,“师兄,兰秋儿此去,不会有危险?” “师妹若是放心不下,同往一观?” “可是师兄……” “无妨,不过是去取一书帖而已。”张房陵张手,只见一卷枯木作轴,草纸为卷的书帖,便是就此出现在张房陵手中,“如此,阶段性目标,便是完成了。” 傅芸熙望着那突然凭空出现于张房陵手中的书帖,愣了两秒,同时,一股剑意莫名生发。 “芸熙……” “师尊……” 傅芸熙收剑,一手抹过,自将那同门双眼合上,一屁股就是坐到了台阶之上,“师尊,父亲说浩然之气的儒家生发,自可治一切邪秽,那能治山门中的疯魔之症么?” “不能。” 青冥剑祖亦是坐到了台阶上,“症可医于药,惘可寻于路,执自有其解脱之时,青云宫之疯魔,源于其强,强而生妄,妄而现魔,魔迷于眼,若于开悟,恐只剩剑过喉,将死之时罢了。” “弟子,听不明白。” “青云宫很强,同阶第一,自天下无敌。” “可师父经常输给邱师伯啊。” “咳……此事休提,此事休提。”青冥剑祖连咳数声,方才继续说到,“青云宫之强,同阶之人,难望其背,自如凌绝顶而俯众山小,亦如人观蝼蚁,观久而不觉眼中为人,立久而觉人生无趣,天下仿佛如似于其掌之中,众生不过掌间玩物,心念一动,众生皆随,指掌之间,乾坤于握,仿如天地之造主,万物不过只手可取,这便是青云宫诸妄之始。” …… 傅芸熙恍然回视,敛了剑意,望向张房陵,“师兄……” “无妨事……”张房陵似是明白傅芸熙在担心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我以卜算辅道,自知这天地浩瀚,尚有分寸,且诸事得见,自有其说,说不定此行之中,便可见着书疯子,先往谷雨境。” “师兄有分寸便好,那便依师兄之言了,同时,谢过师兄了。” “哈,无妨事,无妨事……” 笫11章 天地生发谷雨境 春雷惊响,绵绵细雨,自如万物醒生之始,这便是天地生发谷雨境,因其境平和,因其境适宜,因鸠佛羽神佛共性,不喜争伐,因此境从无战端,因此处多似人间,自多为倦了争端的魔族与魔修所居,也是魔域少有安乐地,而如今却似不同,谷雨境边界之上,傅芸熙出手,用剑罡罩住了自己与张房陵,而在大魔对战的余威之下,这谷雨境以是一片废墟及遍地尸骸。 两人并没有在深入向里而行,怕自己太近,被兰重闰感应到,至她分神,而影响了战局,便只是站在了这可以第一时间支援上的距离,同那位于更远处的诸多目光一般,望着那数百万里外的大战。 “如今大魔大多自魔域成时便存,少有增减,且他们的综合实力都差不多,很难打出个胜负,更是别提是论生死了,不过可以看出来,兰重闰确实很生气,出手都是奔着想让对面死去的目地,鸠佛羽要挡起来,还是不容易的。” “师兄,你的意思是说,虽然综合实力差不多,但鸠佛羽单凭自身修为,是接不下兰秋儿招式的?” “当然,兰重闰没属地,不交友,也从未记载过她亮过武器法宝,除了住所外,可说是形单影只,孑然一身,但她却是能一直呆在大魔之列,怎能不强,甚至是有种说法是,单论个体修为与境界,他当独属第一列之上,估计鸠佛羽算牺牲了整个谷雨境,也赶不上兰重闰,毕竟魔域自古而来的均势,其他大魔也不会允许他过线的。” “师兄!来前你怎不说这个!” “诶,随缘而行,总该有其获的。” “师兄,邱师伯当初说话应也没有这么像神棍的。” “咳……”张房陵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叹到,“也许是的,不过师妹啊,你这也叫是关心则乱,兰重闰本身便是魔域未成前就已经存在的老古董了,又可算作是仙人亲授的亲传弟子,本身也是实打实的大魔,怎有可能不强呢?” “是我欠考虑了。” “到也不必这么说,人没无来由之担心,以防万一,将风险降至最低,才能以防憾事发生,不是么?” “嗯。” 两人谈话之间,以见无魔族尽皆在大魔争斗的余势下灰飞烟灭,但魔气未散,如有他物引导一般,直向鸠佛羽而去。 同随魔气而望,便可见鸠佛羽本尊,鸠佛羽身长十二尺,双头八臂,而双头之上,唯各有一对垂眸之眼,尚在原位,位居左位头上垂眸,自有一股慈悲之感,如似低眼垂眸,不忍观人间悲痛,但一张大口竖生,自眉心为始,至人中为终,满口獠牙,浊气涎流,横于双眼之中,其下原本口处,生有触须两条,接涎而落,如须拖地,其涎更腐得大地浓烟,似岩浆肆虐。 在观其另一个头上,仍为垂眸,却非慈悲之眼,而无悲喜之分,这世界见与不见,这人间观与不观,似皆与他无关,而除此眼之外,整个头上,便是在无他其他器官。 而观其八臂,一臂握伏魔杵,一臂握天师剑,余下六臂各有握一个法器,但现其六臂以是粘黏在一起,如肉翅一般,而那法器亦是熔在了一起,如同一个铁块,以分不清原本是何物,六臂之中,也唯有手指,尚还分得清单独形状而已。 “原来是,想借一境之力,重回人形啊。” …… “听道兄所言,所以说魔修的路,自一开始,便走歪了?” 白衣人向椅背上一躺,大笑到,“我随手而写,又觉不对而随手扔掉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正道。” “那道也是。” “道也不是。”白衣人忽的坐了起来,对着那仙人虚影说到,“那魔典对所有仙神修士,甚至是魔族,都有害处,无脑堆量,堆滞难通,总是会出问题的,但对有一个仙人来说,确是除外。” “你是说,玄天真君……”那仙人虚影扭头望向那椅子上的仙人尸,忽是恍然,“五行显象,浑若天成,轮回之势,自然之理,对玄天真君来说什么都可以接收,魔气,不过尔尔罢了,诶,道兄留了具化身在此,不会是想对照这阵法,参玄天真君功法终意?” “没有此意,而且道兄会错因果了,不是我留了具化身于此,而是拙山强行把我搬到了此处。” “搬?” 白衣人点了点头,那仙人虚影忽的一愣,而后自坐上站了起来,杯酒入肚,叹到,“怎么会是伏生真人你,如若真是伏生真人你,那现在天上的那位,又是谁?” “天上?谁?” “占了道兄青华山的名头,如今玉京山气运最盛的仙,东华灵木真君。” “不认识这位,不过也罢,占了青华山反倒是好事,也算是给他们找了个管事的主。” “道兄感叹早了,青华观还在。” “如此来说,听着真是一个噩耗,那位新秀定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业位图顶尖上的存在……”白衣人不由的是叹了口气,又忽而似想到了什么,问到,“话说这位真君是先天还是后天,历劫还是转世?” “先天仙灵,大抵上应该还是天地初开前的那一批的。” “那不是完犊子了么?” “道兄何出此言啊?” “长生录悬空日久,好不容易拉了位没神职的入瓮,这长生录必入他手,和天地下唯一能管着自己的做邻居,不是噩耗是什么?” “听道兄这么说,似也是这么个理。” “不过还好我不是本体,惨也惨不至到我来。” “道兄,你……” …… 且见鸠佛羽与兰重闰于空中对峙之刻,忽的是手起天师剑,天地起风云,雷霆自云中炸响一瞬,兰重闰瞬间落地,运功之防,雷以阳属,最克魔类,兰重闰虽看不起鸠佛羽,但对于雷法,尚存阴影。 而就在兰重闰全神以待之刻,只见天地炸响,雷霆落下,苍茫之中,只剩一片净白色。 “不用担心,不是雷霆都司的雷,用的是五行显象,且还不是很高明的五行显象,只得其形,未得其意,不过……” 不待张房陵语落,只听轰然一声,兰重闰一拳碎雷霆,纵跃而起,直接砸向鸠佛羽,只见鸠佛羽同以伏魔杵对敌,势大力沉,如佛家金刚而上,未料鸠佛羽周身之力携法器之威,竟不敌兰重闰一拳,鸠佛羽顿如流星而坠,砸向地面,气劲散开,而成万里深坑。 兰重闰轻喝一声,血色灵力自手中而聚,毁灭之能袭天地而来,侵万物而存,然就在招将出之刻,兰重闰心中隐生不祥,转身一刹,只见一道腥红闪电,如蟒而蹿,直奔自己而来,兰重闰随而发招以挡,刹那间,天地如似消失,谷雨境那些尚在苦苦挣扎的幸存者们也以似看不见谷雨境般,随之消散,在无一物。 傅芸熙双剑落地,共抗余威,良久之后,一切方才恢复正常,如从来无物,从来无生灵的荒芜之中,兰重闰咳出了口鲜血,她离中心点太近,被自己的招式与那腥红闪电所产生爆炸震伤,虽不算重伤,但也未到可无视地步,而那深坑之下,忽听得一身狂笑,“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是脉络!是经脉!是大小周天!是魔力不在尽皆灌注于身,冲胀肉体的感觉,我可以跃,我还能在跃,我还能在进!” 这癫狂声中,鸠佛羽化光而出,翩然落地,虽是面生四目,虽是五官仍错位而生,但双头以是合一,八臂亦是合一,鸠佛羽用他那二十指的左手招回了天师剑,用那十二指的右手,招回了伏魔杵,深吸一口气,望向了那正在调息的兰重闰,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仙人弟子,最后的罗刹,魔域的顶峰,老道我如今,真想一试兰尊风采。” “说的好像我们方才在过家家一般,你若有意,大可上来一试。” “既然兰尊相邀,老道我……” 得罪了三字尚不及出口,鸠佛羽已是欺身而来,兰重闰冷哼一声,单抬手,魔力汇聚,正欲出招之时,忽见腥黄之水,自地涌出。 “黄泉!” 鸠佛羽自知其威,当场后撤数步,同见黄泉开道,一道着官服,执簿册的神影,缓步而降,“鸠佛羽,久见了……” 鸠佛羽见此身影落下瞬间,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的呆在了原处,不过兰重闰也似知了来者何人,冷哼一声,继续调息而去。 数秒之后,鸠佛羽方才反应过来,又是后退数步,拱手而拜,“见过崔府君。” “好说。”崔子玉点了点头,又是望向了兰重闰,“罗刹?真是少见。” “哼!” 见兰重闰如此态度,崔子玉也是不恼,只是望回了鸠佛羽,“犹记当年,一场西游行,一本化胡经,让仙佛彻底分道,也让玄释分流,而你却似失了前路,浑噩如走尸,你当年的好友,如今冥府的阴帅,不忍见你如此,私自将你带往阴间,让你见了这三界内,唯一仍是仙佛混居之所,你恍而如悟,求他让你常居,他劝不动你,只好让你这生魂,在他手下做了个冥差,你可是还记得?” “属下记得,后此事败露,府君念及好友之功与吾修行不易,故而从轻发落,只是罚属下去枉死城执守,但正因此,我也算是正式落户于阴间。” “后你刑满释放,又于冥府任职数载,忽而言得以寻己道,与我辞行,本府感你任职间,矜矜业业,赏罚分明,特授秽雷之法以勉之,望你知无论何境,亦或身在何处,于清于浊,若心怀正气,皆可行正义之法,皆可得天地之助,然于近时,冥府亡灵,忽以万计而来,时至今日,又是如此,故本府今日一洄源头,竟在于你……” “府君!前几……” “辩者少言,回冥府再说。” 崔子玉刹时出手,直盖鸠佛羽天灵,鸠佛羽片刻迟疑,忽而一掌,崔子玉连退三步,鸠佛羽冷哼一声,“府君生死薄在手,拿我不过头点地罢了,何需动手,汝为何人,竟敢冒充府君!” 兰重闰睁眼嘲讽到,“哦豁,演砸了。” “诶,你时间够了便是……” “谁在乎你帮……” “你芸熙姐姐看着在呢,收场少点狼狈之态,总归是好的。” “哼!” 鸠佛羽见那“崔子玉”竟然不理自己,火气当场而生,一掌便是打了过来,但见崔子玉同掌回击,随之倒飞出去,同时喊道,“谢鸠道爷送我一程!” 鸠佛羽当即手中魔气而聚,正欲发招之时,一道身影落至其身前,“怎,忘了你对手是谁?” 边境线上,“崔子玉”回归张房陵之身,并对着一旁为自己护持的傅芸熙说到,“其实鸠佛羽一直都是没有一丝的胜率,但如此,到是万无一失了。” “那师兄你现在?” “无事,少动灵力不代表我动不得灵力,况且留形借影用的是胸中五气与元神,不碍事的。” 傅芸熙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张房陵摆了摆手,望向了战场。 鸠佛羽自合归人形,似是信心大涨,出手也莽了起来,甚至是竟欲与兰重闰肉搏,只见鸠佛羽一拳直向兰重闰轰去,其上佛气璨华,七彩祥光,如金刚伏魔,明王怒像,强压而下,但却见兰重闰一拳回击,鸠佛羽只感自己如撼仙人洞府,动不得丝毫,但鸠佛羽自不认如此,暴喝一声,自是修行者自化神至仙人前,压箱低神通之一,神君。 只见金光之中,鸠佛羽身后自显通天神像,如山岳般的拳头,垂直砸下,但见虚空之中,一只猩红之手探出,接下巨拳,而后同等之高,八臂罗刹虚影,凭空踏出,自与神君僵持至一处。 “你怎么!” “你都说过了,吾乃仙人弟子,有神君之像,很意外么?” 兰重闰轻喝一声,罗刹八臂直接是锤向鸠佛羽身后神君,其力难当,山岳如摧,力自神君反映鸠佛羽之身,鸠佛羽直接是连退数步,呕血不止。 兰重闰并未逼近,只是负手立在原地,等鸠佛羽重新站定而已。 “这……”傅芸熙望着那似是单方面辗压的战斗,不由是扭头望向张房陵,“师兄,你说相差无几的制衡是?” “以兰重闰她那性子,没有把鸠佛羽往绝路上赶,自可说明问题,大抵在不久后,鸠佛羽发现自身实力哪怕现在以属中上,但与兰重闰相比依然是犹如天堑,不动后手不可敌,并在拖住兰重闰,夺路而逃时,方能见到一二威能。” 笫11章 天地生发谷雨境 春雷惊响,绵绵细雨,自如万物醒生之始,这便是天地生发谷雨境,因其境平和,因其境适宜,因鸠佛羽神佛共性,不喜争伐,因此境从无战端,因此处多似人间,自多为倦了争端的魔族与魔修所居,也是魔域少有安乐地,而如今却似不同,谷雨境边界之上,傅芸熙出手,用剑罡罩住了自己与张房陵,而在大魔对战的余威之下,这谷雨境以是一片废墟及遍地尸骸。 两人并没有在深入向里而行,怕自己太近,被兰重闰感应到,至她分神,而影响了战局,便只是站在了这可以第一时间支援上的距离,同那位于更远处的诸多目光一般,望着那数百万里外的大战。 “如今大魔大多自魔域成时便存,少有增减,且他们的综合实力都差不多,很难打出个胜负,更是别提是论生死了,不过可以看出来,兰重闰确实很生气,出手都是奔着想让对面死去的目地,鸠佛羽要挡起来,还是不容易的。” “师兄,你的意思是说,虽然综合实力差不多,但鸠佛羽单凭自身修为,是接不下兰秋儿招式的?” “当然,兰重闰没属地,不交友,也从未记载过她亮过武器法宝,除了住所外,可说是形单影只,孑然一身,但她却是能一直呆在大魔之列,怎能不强,甚至是有种说法是,单论个体修为与境界,他当独属第一列之上,估计鸠佛羽算牺牲了整个谷雨境,也赶不上兰重闰,毕竟魔域自古而来的均势,其他大魔也不会允许他过线的。” “师兄!来前你怎不说这个!” “诶,随缘而行,总该有其获的。” “师兄,邱师伯当初说话应也没有这么像神棍的。” “咳……”张房陵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叹到,“也许是的,不过师妹啊,你这也叫是关心则乱,兰重闰本身便是魔域未成前就已经存在的老古董了,又可算作是仙人亲授的亲传弟子,本身也是实打实的大魔,怎有可能不强呢?” “是我欠考虑了。” “到也不必这么说,人没无来由之担心,以防万一,将风险降至最低,才能以防憾事发生,不是么?” “嗯。” 两人谈话之间,以见无魔族尽皆在大魔争斗的余势下灰飞烟灭,但魔气未散,如有他物引导一般,直向鸠佛羽而去。 同随魔气而望,便可见鸠佛羽本尊,鸠佛羽身长十二尺,双头八臂,而双头之上,唯各有一对垂眸之眼,尚在原位,位居左位头上垂眸,自有一股慈悲之感,如似低眼垂眸,不忍观人间悲痛,但一张大口竖生,自眉心为始,至人中为终,满口獠牙,浊气涎流,横于双眼之中,其下原本口处,生有触须两条,接涎而落,如须拖地,其涎更腐得大地浓烟,似岩浆肆虐。 在观其另一个头上,仍为垂眸,却非慈悲之眼,而无悲喜之分,这世界见与不见,这人间观与不观,似皆与他无关,而除此眼之外,整个头上,便是在无他其他器官。 而观其八臂,一臂握伏魔杵,一臂握天师剑,余下六臂各有握一个法器,但现其六臂以是粘黏在一起,如肉翅一般,而那法器亦是熔在了一起,如同一个铁块,以分不清原本是何物,六臂之中,也唯有手指,尚还分得清单独形状而已。 “原来是,想借一境之力,重回人形啊。” …… “听道兄所言,所以说魔修的路,自一开始,便走歪了?” 白衣人向椅背上一躺,大笑到,“我随手而写,又觉不对而随手扔掉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正道。” “那道也是。” “道也不是。”白衣人忽的坐了起来,对着那仙人虚影说到,“那魔典对所有仙神修士,甚至是魔族,都有害处,无脑堆量,堆滞难通,总是会出问题的,但对有一个仙人来说,确是除外。” “你是说,玄天真君……”那仙人虚影扭头望向那椅子上的仙人尸,忽是恍然,“五行显象,浑若天成,轮回之势,自然之理,对玄天真君来说什么都可以接收,魔气,不过尔尔罢了,诶,道兄留了具化身在此,不会是想对照这阵法,参玄天真君功法终意?” “没有此意,而且道兄会错因果了,不是我留了具化身于此,而是拙山强行把我搬到了此处。” “搬?” 白衣人点了点头,那仙人虚影忽的一愣,而后自坐上站了起来,杯酒入肚,叹到,“怎么会是伏生真人你,如若真是伏生真人你,那现在天上的那位,又是谁?” “天上?谁?” “占了道兄青华山的名头,如今玉京山气运最盛的仙,东华灵木真君。” “不认识这位,不过也罢,占了青华山反倒是好事,也算是给他们找了个管事的主。” “道兄感叹早了,青华观还在。” “如此来说,听着真是一个噩耗,那位新秀定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业位图顶尖上的存在……”白衣人不由的是叹了口气,又忽而似想到了什么,问到,“话说这位真君是先天还是后天,历劫还是转世?” “先天仙灵,大抵上应该还是天地初开前的那一批的。” “那不是完犊子了么?” “道兄何出此言啊?” “长生录悬空日久,好不容易拉了位没神职的入瓮,这长生录必入他手,和天地下唯一能管着自己的做邻居,不是噩耗是什么?” “听道兄这么说,似也是这么个理。” “不过还好我不是本体,惨也惨不至到我来。” “道兄,你……” …… 且见鸠佛羽与兰重闰于空中对峙之刻,忽的是手起天师剑,天地起风云,雷霆自云中炸响一瞬,兰重闰瞬间落地,运功之防,雷以阳属,最克魔类,兰重闰虽看不起鸠佛羽,但对于雷法,尚存阴影。 而就在兰重闰全神以待之刻,只见天地炸响,雷霆落下,苍茫之中,只剩一片净白色。 “不用担心,不是雷霆都司的雷,用的是五行显象,且还不是很高明的五行显象,只得其形,未得其意,不过……” 不待张房陵语落,只听轰然一声,兰重闰一拳碎雷霆,纵跃而起,直接砸向鸠佛羽,只见鸠佛羽同以伏魔杵对敌,势大力沉,如佛家金刚而上,未料鸠佛羽周身之力携法器之威,竟不敌兰重闰一拳,鸠佛羽顿如流星而坠,砸向地面,气劲散开,而成万里深坑。 兰重闰轻喝一声,血色灵力自手中而聚,毁灭之能袭天地而来,侵万物而存,然就在招将出之刻,兰重闰心中隐生不祥,转身一刹,只见一道腥红闪电,如蟒而蹿,直奔自己而来,兰重闰随而发招以挡,刹那间,天地如似消失,谷雨境那些尚在苦苦挣扎的幸存者们也以似看不见谷雨境般,随之消散,在无一物。 傅芸熙双剑落地,共抗余威,良久之后,一切方才恢复正常,如从来无物,从来无生灵的荒芜之中,兰重闰咳出了口鲜血,她离中心点太近,被自己的招式与那腥红闪电所产生爆炸震伤,虽不算重伤,但也未到可无视地步,而那深坑之下,忽听得一身狂笑,“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是脉络!是经脉!是大小周天!是魔力不在尽皆灌注于身,冲胀肉体的感觉,我可以跃,我还能在跃,我还能在进!” 这癫狂声中,鸠佛羽化光而出,翩然落地,虽是面生四目,虽是五官仍错位而生,但双头以是合一,八臂亦是合一,鸠佛羽用他那二十指的左手招回了天师剑,用那十二指的右手,招回了伏魔杵,深吸一口气,望向了那正在调息的兰重闰,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仙人弟子,最后的罗刹,魔域的顶峰,老道我如今,真想一试兰尊风采。” “说的好像我们方才在过家家一般,你若有意,大可上来一试。” “既然兰尊相邀,老道我……” 得罪了三字尚不及出口,鸠佛羽已是欺身而来,兰重闰冷哼一声,单抬手,魔力汇聚,正欲出招之时,忽见腥黄之水,自地涌出。 “黄泉!” 鸠佛羽自知其威,当场后撤数步,同见黄泉开道,一道着官服,执簿册的神影,缓步而降,“鸠佛羽,久见了……” 鸠佛羽见此身影落下瞬间,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的呆在了原处,不过兰重闰也似知了来者何人,冷哼一声,继续调息而去。 数秒之后,鸠佛羽方才反应过来,又是后退数步,拱手而拜,“见过崔府君。” “好说。”崔子玉点了点头,又是望向了兰重闰,“罗刹?真是少见。” “哼!” 见兰重闰如此态度,崔子玉也是不恼,只是望回了鸠佛羽,“犹记当年,一场西游行,一本化胡经,让仙佛彻底分道,也让玄释分流,而你却似失了前路,浑噩如走尸,你当年的好友,如今冥府的阴帅,不忍见你如此,私自将你带往阴间,让你见了这三界内,唯一仍是仙佛混居之所,你恍而如悟,求他让你常居,他劝不动你,只好让你这生魂,在他手下做了个冥差,你可是还记得?” “属下记得,后此事败露,府君念及好友之功与吾修行不易,故而从轻发落,只是罚属下去枉死城执守,但正因此,我也算是正式落户于阴间。” “后你刑满释放,又于冥府任职数载,忽而言得以寻己道,与我辞行,本府感你任职间,矜矜业业,赏罚分明,特授秽雷之法以勉之,望你知无论何境,亦或身在何处,于清于浊,若心怀正气,皆可行正义之法,皆可得天地之助,然于近时,冥府亡灵,忽以万计而来,时至今日,又是如此,故本府今日一洄源头,竟在于你……” “府君!前几……” “辩者少言,回冥府再说。” 崔子玉刹时出手,直盖鸠佛羽天灵,鸠佛羽片刻迟疑,忽而一掌,崔子玉连退三步,鸠佛羽冷哼一声,“府君生死薄在手,拿我不过头点地罢了,何需动手,汝为何人,竟敢冒充府君!” 兰重闰睁眼嘲讽到,“哦豁,演砸了。” “诶,你时间够了便是……” “谁在乎你帮……” “你芸熙姐姐看着在呢,收场少点狼狈之态,总归是好的。” “哼!” 鸠佛羽见那“崔子玉”竟然不理自己,火气当场而生,一掌便是打了过来,但见崔子玉同掌回击,随之倒飞出去,同时喊道,“谢鸠道爷送我一程!” 鸠佛羽当即手中魔气而聚,正欲发招之时,一道身影落至其身前,“怎,忘了你对手是谁?” 边境线上,“崔子玉”回归张房陵之身,并对着一旁为自己护持的傅芸熙说到,“其实鸠佛羽一直都是没有一丝的胜率,但如此,到是万无一失了。” “那师兄你现在?” “无事,少动灵力不代表我动不得灵力,况且留形借影用的是胸中五气与元神,不碍事的。” 傅芸熙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张房陵摆了摆手,望向了战场。 鸠佛羽自合归人形,似是信心大涨,出手也莽了起来,甚至是竟欲与兰重闰肉搏,只见鸠佛羽一拳直向兰重闰轰去,其上佛气璨华,七彩祥光,如金刚伏魔,明王怒像,强压而下,但却见兰重闰一拳回击,鸠佛羽只感自己如撼仙人洞府,动不得丝毫,但鸠佛羽自不认如此,暴喝一声,自是修行者自化神至仙人前,压箱低神通之一,神君。 只见金光之中,鸠佛羽身后自显通天神像,如山岳般的拳头,垂直砸下,但见虚空之中,一只猩红之手探出,接下巨拳,而后同等之高,八臂罗刹虚影,凭空踏出,自与神君僵持至一处。 “你怎么!” “你都说过了,吾乃仙人弟子,有神君之像,很意外么?” 兰重闰轻喝一声,罗刹八臂直接是锤向鸠佛羽身后神君,其力难当,山岳如摧,力自神君反映鸠佛羽之身,鸠佛羽直接是连退数步,呕血不止。 兰重闰并未逼近,只是负手立在原地,等鸠佛羽重新站定而已。 “这……”傅芸熙望着那似是单方面辗压的战斗,不由是扭头望向张房陵,“师兄,你说相差无几的制衡是?” “以兰重闰她那性子,没有把鸠佛羽往绝路上赶,自可说明问题,大抵在不久后,鸠佛羽发现自身实力哪怕现在以属中上,但与兰重闰相比依然是犹如天堑,不动后手不可敌,并在拖住兰重闰,夺路而逃时,方能见到一二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