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文娱：我老婆是歌后巨星》 第1章 烂俗的重生情节 pua脉搏跳动集团。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映出一片片光影。 此间气氛略显沉闷，坐在末尾一个身穿白衫皮肤白皙的温润青年，眼神游离，首座领导滔滔不绝的讲话，于他而言好似遥远的风。 长桌中间有盆水润饱满的芦荟，他眼中焦点逐渐集中，整个世界都浓缩在了那一抹绿色之中。 一颗水珠摇摇欲坠，在芦荟叶尖颤抖着。青年的思绪也如那水珠般，晃晃悠悠，不知飘向何方，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秦浩！！”领导的声音骤然在耳边炸起，瞬间让他回神，他愣愣的看向四周。 只见一个会议室的同事都面色各异的看着自己，直属上级赵主管在首座脸色涨红，眼睛里满是怒火的看着他。 “开个会你也能走神，想什么呢？！！” “领导，不好意思，昨晚加班没休息好……”秦浩解释道。 赵主管皱眉狐疑的看着他，语气稍缓。 “那我重复一遍，我刚才问，纯甄的方案怎么样了？” “快……做完了。”秦浩低下头，歉意的回答道。 “每次都这么说，你当时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信誓旦旦的说让我放心交给你，这都两周过去了，方案做不出来就算了，但你哪怕给我个大概的思路呢。”赵主管的语气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 秦浩沉默了，他现在确实什么都拿不出来。 气氛再次变得沉寂。 半晌，赵主管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秦浩，我不关心你是怎么空降进来的，靠的谁的关系，方案最后截止日期是这周五，再拿不出什么东西，别怪我把你的支援绩效全部清零，然后你另谋出路。” 赵主管站起身，又补充道：“在座各位也是如此，我说到做到，散会。” 秦浩眉眼微沉，默默的坐着那，会议室的其他人都面露同情的看着他，慢悠悠的从他身边绕过走出会议室，连个停下安慰的都没有，小心翼翼不敢与之攀谈，生怕在赵经理的气头上盯上自己。 良久，秦浩终于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抬起头蹙眉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嗤笑一声。 “真他娘的搞笑……” 秦浩做梦也没想过这亿万分之一的穿越概率会落在了自己身上。 前世的回忆恍惚还在昨天，记得自己刚刚拿下了一个当地电视台的大制作项目，兴高采烈的邀请大学时代的女神去蹦极，希望能借此让关系更近一步。 时正当夕阳下山天色微暗，从蹦极的高台往下面看去一丝光亮都不见，像是噬人的黑洞一般，心中害怕不由敲起了退堂鼓，正退后几步，恰好看到旁边女神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无奈，不能做软蛋不是？ 暗暗打气，让工作人员再次检查了一下安保设备，在倒计时结束后一咬牙跳了下去…… 然后，就没然后了。 绳子没把自己弹起来，背后卡锁脱落开来，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自己大好的身姿惊恐的大喊大叫奔向深不见底的黑渊…… 刚过来那几天由于记忆融合头痛的要命，懵懵懂懂惶恐了几天，最后也无奈认命。 命运的齿轮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娘，从来不会和你讲什么章法，未来像一扇扇大小彩珠连接起来的小门，谁也不知道门后是个什么狗屁倒灶的样子。 自己前世是个孤儿，能够健康的长大全靠国家救济，没什么牵挂，只是可惜自己拿健康拼来的那些优异成绩。 适应的过程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难度，这个世界像是地球的复刻版本，人称蓝星，历史时间轨程大致相同，文化意识形态也基本类似，简单来说就是该懂得都懂。 再说说这具身体原主人，记忆简单翻看一遍，境遇也属实不咋样。 出身不错，名牌大学毕业，机缘巧合进了脉搏集团，志向不小能力不大，进来两个月没什么作为，也没什么亮眼的表现，是个基层小螺丝钉不说，熬夜加个班还能猝死，这才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说来也奇妙，名字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清俊温润的颜值，不过性格似是有些问题，自卑敏感，内向悲观，少年懵懂眼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自己的灵魂困在这样一副躯壳中也提不起什么劲头，仿若被一条条锁链捆住一般，不过不管怎么说，能重活一次，也算是老天垂怜。 只要能活着，那就打起精神，重新洗牌开局，没什么好说的。 既来之则安之，多想无益，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再说。 自己手上现有一份老牌矿泉水的营销方案需求，身体的原主人零零碎碎的关于它写了四五个方案，无一不被甲方pass打回。 都打开来详细看了一下，结果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怪不得会被打回，都是些常规的宣传套板，效益好的企业可以用，但用在纯甄这种夕阳产业的营销上就没什么明显效果。 前世自己在即将毕业的那年疯狂的研究各种各样的特种营销案例，自认也算是颇有积累，关于这种夕阳产业起死回生的超级案例简直不要太多，既对标，又能直接搬运的现成方案就有几个，随便拿出几个都可以解决现有的难题。 打开一个空白文件，正打算回想一下要套用方案细节的时候，脑中一阵失重感一样的眩晕席卷而来，接着一幕幕陌生的画面浮现在自己眼前。 “妈，我来脉搏工作了，待遇特别好！” “孩子，怎么又加班啊，注意身体啊，爸爸妈妈还干的动，别逼自己逼得太狠。” “咳咳，我身体不要紧了，等爸爸把这几亩小麦给卖了存起来，以后给你买房子用。” “公交车一天两块钱，一包方便面三块钱，那我一天吃一包那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就够！” “赵主管，您把这个方案给我好不好，您让我试试，求你了。” “头好痛啊，再坚持坚持，做完这个方案就下班……” ……………… 一幕幕的流光消失，记忆融合彻底结束，一幅原主人从小到大的画面展现在他的脑海中，秦浩缓缓睁开眼睛，不知不觉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秦浩指尖轻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道：“你是不是觉得遗憾？”一阵莫名心痛和不舍涌上心头，像是在回答他的话一样。 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问道：“你有什么遗憾跟我说说看。” 秦浩蓦得一惊，转头看去，赵主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身边，淡淡的看着自己。 “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没事，刚才在想方案的事情。”秦浩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想方案想到痛苦流泪也是少见。”赵主管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说完指了指办公室门，示意去外面聊聊，随即站起身先一步往外走去。 秦浩见状连忙跟上，两人一路来到双子楼连接的走廊。 这里风景不错，脉搏的整个产业园一览无余。 赵主管点了根烟，正想点上的时候，手上动作顿了顿，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递给秦浩。 “来一根。” 领导递的烟不能不接，秦浩连忙接过，习惯性的掏了掏裤口袋，空的。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秦浩”是不会抽烟的，自然也就没有打火机，随即尴尬的朝赵主管一笑。 赵主管会意，把手里的打火机递了过来。 两个人抽着烟，四周变得静谧无比，良久，赵主管开口缓缓说道：“刚才在会议室里面我话说的有些重，你别放心上。” 秦浩微笑回答道：“没事的，您说的也对。” “话说的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实话，我还记得那天，你非得要这个方案，你说让我给你个机会，说的很是恳切，我也是一时冲动，跟上面沟通过就把这个方案留下了，现在呢，你感觉怎么样。” 秦浩熟练的弹了下烟灰，微笑道：“难度肯定还是有的，不过您不是也给了截止日期么，到时候一定给您一份像样的方案。” 赵主管皱眉，不解的看着秦浩，实在不明白他的底气哪来的，隐隐又有些压不住想斥责的冲动。 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说道：“其实我挺理解你的，我实习那会儿也一样，迫不及待想做点成绩出来，你这几天一直加班，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但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告诉你一点，策划岗位不是单单靠勤奋就能出头，需要一点天分，靠的是积累。” 语气稍顿，点了点自己的头。 “靠的是这，明白么？” 秦浩眉角一抬，眼中尽是无奈的笑意，赵主管说的话挺委婉，明里暗里提示他不适合吃这碗饭。 “那您的意思是……” 见秦浩不再坚持了，赵主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支援绩效打零蛋是我的气话，一会儿抽完烟回去，我给你一份新绩效，侧重于行政方面的工作，等实习期结束，我帮你联系第二事业群的企划部，你勤奋也能吃苦，过去后也能有个不错的待遇，你考虑考虑。” 秦浩听完这番话没着急回答，赵主管全名叫赵书强，他的实习期上级主管，为人正直，对手底下人也体恤，就是性子直了些，来集团有七八年还在主管的位置上呆着。 他的这个转岗建议对之前的“秦浩”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转到行政岗或许能顺利通过实习期留下来，但之后就要面对无穷无尽的琐事。 没什么提升的余地，这辈子一眼就看得到尽头，如果这样庸庸碌碌的活着，重活一次意义在哪呢？ 这一辈子，不仅要活的精彩，还要站在顶峰俯瞰下风景如何。 “赵主管，最后一份方案我差不多快做完了，后天给您看一下，如果不行，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秦浩的这番话带着坚定，赵主管看了看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再说劝他的话，月底考核还有半个月，也不差这几天了。 “好，既然你坚持，那就好好做，我等你的方案。” 秦浩转过身，目光坚定的看着赵主管，说道：“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赵书强神色莫名的瞥了一眼秦浩，长叹口气，点了点头。 心想，还是太年轻，不愿意接受循序渐进，想一口气吃个大胖子，那就试试，受点打击也好…… 第2章 过气女歌手方茴 赵主管的转岗建议没有被秦浩采纳，行政岗的工作大多没有太难，但太过琐碎，关键是待遇着实一般，不像是策划一样，未来的薪资有诸多可能性 秦浩回到自己工位上，先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翻看了一下项目资料以及大量的竞品信息，随后拿了一张空白的a4纸，略微一思索就下笔描描画画。 不同于之前几天的头脑昏涨，今天的思路格外清晰，前世的诸多方案如同一个大型图书馆一样，任他随意拿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做了一个策划大纲出来，满意的拿起来，习惯性的弹了弹纸张露出淡淡的坏笑。 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逐渐消失。 有淡淡的心虚是什么鬼？ 切，管他呢，挺直腰板！那些前辈大咖们还能跨越空间界限来打我？ 啧啧，这么一来，太多可降维打击的案例了，眼花缭乱，秦浩宛如看到一座座金山银山摆在自己面前，这才是真正属于穿越者的福利。 思绪欢快的游入心底，仿佛看到有个小版的秦浩立于山头，脖子爆着青筋大声的朝这个世界呼喊，额滴，都是额滴！谁都不能跟额抢！ 秦浩撇开念头，微微一笑，把大纲放在桌子上开始在空白文档上飞快的敲打键盘，时间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到了下班的时间，满满的十二页文档都已码好，整齐的排在左边的缩略图上。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改好文件名，加密一下，搞定收工！ 这感觉，简直不要太顺畅，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地方明明拿不准，但又仿佛有种不知名的力量在驱使自己的思绪导向正确的方向。 应该是思维灵活到一定程度才产生这种感觉，又或许想的大胆一些，属于自己的金手指技能也说不定呢？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也太弱小了些，要是给自己一个自动生成策划案，一键提升职位薪资的系统就好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重生管理员，要是有，听到秦浩这一番没边界的要求说不定再让他意外啪叽死上一死，没有重生桥段的那种。 ……………… 秦浩转头看向窗外，夕阳打在窗户边沿上，折射的光线微微刺眼，收拾一下，提起自己背包准备下楼坐公交回学校宿舍。 能不加班就不加班，在他的认知里，工作完成的前提下在公司多待一秒都算是浪费生命。 在电梯口偶遇了关系还不错的同届实习生徐江辉，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站在一起等电梯。 今天不知怎么，电梯半天都没下来。 楼梯一直卡在27楼不动，不过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吐槽什么。 27楼是顶楼，总裁办公室就在这一层。 不仅不能吐槽，要是真碰见大领导只能让领导先下去，然后再等下一班。 脉搏集团实行的是真正的职级扁平化，大领导在公共设施的使用上也没有特权，没有高职级专用梯这个说法。 左翼楼在设计的时候也有些问题，一栋楼将近七百多位员工，只有东西各四部电梯可供使用，所以基层遇见高层实属常事，遇见总裁也是寻常，无非就问个好安静站在那就是了。 电梯终于下来了，到了秦浩这一层指示灯闪烁了两下，缓缓的打开门。 里面确实有人，不过不是总裁也不是董事长，是一个身材高挑，气质清冷的漂亮女人。 秦浩初见愣愣神，被徐江辉拉了拉衣角，这才反应过来走进电梯。 在电梯里眼睛的余光情不自禁的瞄在她身上。 女人好像有所察觉，眼神看了过来，恰好和秦浩的眼神对在一起。 秦浩觉得尴尬，不着痕迹的收敛目光。 女人好像也没在意，一脸清冷目视前方。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女人率先走了出去，秦浩跟着走了出来。 可能步子迈的稍大了些，意外的一脚踩在了她的高跟鞋鞋跟上，高挑女人身体失衡，眼看要摔倒，秦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秦浩扶着她的手臂，只觉得一阵幽香钻进鼻子，手接触到她的肌肤也传来电流一般的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 沉默片刻，高挑女人站直身体退远几步，蹙眉清冷的眼神看着秦浩，冷笑一声。 “要签名还是合照？” “啊？” 秦浩反应过来刚想道歉，就听女人来了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高挑女人看秦浩没什么反应，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屑转身就离开了。 徐江辉凑上来，二话不说先给秦浩比了一个大拇指，拍拍他的肩膀佩服说道：“牛！” 秦浩疑惑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徐江辉笑着调侃道：“你想想就行了，她是咱们总裁的闺蜜，方茴，大明星！” “明星？” “嗯，唱歌挺好听的，那个绚烂花海就是她唱的！” “好像没听过。” 秦浩挠了挠头，上辈子就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明星，没想到刚穿越没几天就碰见了一个。 努力的搜遍记忆也没有找到关于方茴和绚烂花海的相关内容。 “没听过也不奇怪，好久没出新歌了，之前也没太大的知名度，我也是听我们领导说的。” 秦浩这才明白，原来是圈内三流歌手，有几首像样的知名歌，但本人知名度不高，娱乐圈这种小透明艺人浩如烟海，家喻户晓的永远都是那么几个。 “好啦，我先回家了徐哥。” “嗯，明天见。” 互相道了别，秦浩上了回校的公交车，在路上拿手机搜索了一下方茴这个人，这一搜才知道，确实是个有点知名度的歌星，不过正面新闻和负面新闻差不多各占一半。 正面新闻肯定她的唱功，也有些赏析她的知名专辑绚烂花海，不过大部分还是她的颜值照片，有几张露背礼服性感照更是被转发了五十多万次。 负面新闻也不少，如花瓶歌手，歌的旋律一般，耍大牌，目中无人等等。 没听过她的作品不便评价，但对她的第一印象，性格似是有些偏清冷。 不过这颜值属实顶尖，有这条件去拍戏应该也会有很好的发展，虽然他没接触过贵圈，但平时刷短视频也能隐约知道不少事儿。 歌星只靠唱歌维持名气其实难度系数很高，参加综艺一举成名然后销声匿迹的也不少，到最终能出圈的那就那寥寥几个。 这一行，只要两三月没消息，那基本和退圈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就到了学校。 看着学校的大门，一阵失落不由得泛上心头，还有半个月就毕业，到时候说不得就得出去租房子，离发工资还早，就自己身上这不到一千块钱的积蓄，说不定就得露宿街头了。 都已经工作了总不能再跟父母伸手，到时候住哪里是个问题，想想就让人心慌的紧。 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到室友宋南北疯吐槽队友是垃圾的种种不堪入耳的话。 “你耳机中间夹得是肿瘤么？说话啊垃圾” “快回村看看你家地，你菜死了。” 秦浩叹了口气，默默推门走了进去。 宋南北是他室友兼死党，高中关系就要好，又考了同一座大学，毕业后意犹未尽，想继续在学校里呆着，又互相打气考了留校研究生，这么算，俩人在一块风风雨雨的快十年了。 另外还是个闷骚宅男一枚，喜欢研读各种哲学类书籍，与陌生人攀谈三句不离人生哲学，大道理出口成章，和秦浩说话就正常些，但喝醉了后说话的风格又让人觉得不似在人间。 “输了几把？”秦浩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宋南北郁闷的躺在床上，“别提了，一下午就没赢过。” “老玩游戏总不是回事，趁着应届还热乎快出去找个工作，过半个月咱就得搬出去了。” “咱俩不能分开？”宋南北声音有些紧张。 秦浩听的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出去住当然不能舍了他自己去找，但宋南北这么一说就让人觉得极其别扭。 “再这么讲话我就把你从七楼丢下去，不信你就试试看…” “那我不管，反正咱俩不能分开，要是让我孤孤单单的自己住，我不如出家当和尚去，你看着办。” 秦浩看着宋南北这副无赖样子哭笑不得，真的让人有种想伸手掐死却不能的憋屈感觉。 “放心，到时候我找地方，找到了一块搬过去。” 宋南北笑嘻嘻的坐起来，说道：“这还差不多！”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问道：“你上次不是说方案难搞么，要不要我帮帮你？” 秦浩翻了个白眼，“你一个玩哲学的能帮我什么，玩你游戏去。” “唉？话不能这么说，你了解哲学么，世间万事万物……” 还没说完秦浩打断道：“都可以统归于哲学问题对么，听你说这话我都能背过了。” 宋南北过来笑呵呵的揽住秦浩的肩膀说道：“也就你能跟我讨论一二。” 秦浩没好气的晃开他的手，没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走到电脑前面，打开华夏音乐，搜索《绚烂花海》。 这个专辑主打歌叫《深海》。 点击播放。 我是深海中没有名字的鱼 从来没见过头顶三尺之上出现过阳光 …… 旋律好像没有很动听，不过方茴声音确实名不虚传，仿若天籁，空灵澄澈，婉转悠扬，让人听了就不自觉入神。 宋南北凑上来看了看音乐界面上的歌手海报。 “你啥时候喜欢听方茴的歌了？” 秦浩正听的入神呢，闻言转过头来问道：“你知道她？” “这咋能不知道，他就是咱青市本地人啊，本来就没几个明星，出了个这么好看的，我当然也关注过。” “哦，听歌。” “人长得好看，歌属实不咋样。” “我听着还可以。” “你那是看人家长得还可以，死色狼……” 第3章 你自己生日都忘了？ 秦浩把手中的蓝牙耳机递给宋南北一只，示意他听听看再评价。 宋南北没啥兴趣，摆手拒绝。 “以前我经常听，你自己听，今天该我去食堂买饭了，你想吃什么？” “麻烦带一笼灌汤包谢谢。”秦浩盯着屏幕目不转睛。 宋南北的脸一下子凑到秦浩脸旁边，吓了他一跳。 “麻烦？谢谢？”他狐疑的看着秦浩，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礼貌了？而且你不是只吃方便面么？” 灼灼的眼神盯得秦浩愈发不自在，慌乱中整理了一下回忆，片刻后，平静道：“老吃方便面没什么营养，而且我工作了你知道的，得学的有礼貌一些。” “这几天你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秦浩心中暗道，这怎么可能会一样，你眼前朝夕相处的兄弟早就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了，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不过是换了个灵魂而已。 秦浩无法和他讲述自己的离奇经历，太匪夷所思了些，这辈子他都准备烂在肚子里，缄口不言。 看着他还疑惑的看着自己，秦浩叹了口气跟他说道。 “你是真贱呐，一笼灌汤包，速去速回。” “唉！这就有那味儿了。” ……………… 翌日清晨。 窗外传来鸟鸣，秦浩睁开朦胧睡眼。 这一觉睡得极为深沉，恍恍惚惚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梦里另外一个“秦浩”，呆呆地杵在那迷雾里头愣愣看着自己，也不晓得过去了多长时间，突然露出了仿佛释怀了一般的笑容，比了一个“我走啦，都拜托你了”嘴型。 朝着自己深深鞠了一个躬，而后便转身在迷雾当中渐渐消散了去。 秦浩从床上坐起来，深吸口气，看向窗外，“一路走好。” ……………… 时间还早，秦浩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运动装去学校操场跑了会步，借着的器材做了会儿力量训练。 不过就二十几分钟的时间，身上的外套就湿透了，一点力气都没剩，躺在草坪上喘着粗气。 这具身体也太弱了些，跑一圈就喘的不行，跑个五圈直接力竭，双杠臂屈伸更是一个都做不起来。 这哪行？ 接下来饮食习惯得改变，也必须得加强锻炼，身体要是垮了，一切都白搭。 尤其是他这种策划工作者，更要养成锻炼的习惯，这样才能有充沛的精力完成一项又一项的超负荷脑力工作，不然每天浑浑噩噩的，哪还能有什么上进的机会。 ………… 到了办公室文兴叔给自己发了条消息，叫他到了单位去他办公室一趟。 秦浩没犹豫，收到消息就往他的办公室走去，路上兀自纳闷，这突然找自己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文兴叔本名唤作苏文兴，是集团第三事业群职级l4的高级经理。 秦浩入职脉搏这档子事儿，就是他从中牵线搭桥给一路包揽，至于他具体的来历，暂时还模糊不清。 说起他们相识的情景，着实巧妙的很。 那天文兴叔起了兴致去爬山，一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那会儿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手机也没电喊不来救援，偏巧就被带着女朋友急匆匆下山的秦浩给瞅见，他瞧着这位大叔的状态不大对劲，就在女友的帮衬下费力的把他给扶下了山，机缘巧合地结识了这位贵人。 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唤他进去的声音。 文兴叔面色红润，四十七岁的人一头白发，也不知道是自己染的还是愁的。 “坐。”他笑呵呵的看着秦浩摆了个手势。 秦浩坐下。“苏经理，您找我？” “不是跟你说过？没外人的时候喊叔就行。”文兴叔佯装板脸提醒道。 “好的叔。”秦浩抿嘴，换了个称呼。 “听你们领导说，工作不太顺利？” 文兴叔说话间走到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肩膀。 “也可以这么说，我接了个方案，不过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耽误了些时间。” 文兴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个小年轻还瞒着他，殊不知纯甄集团的方案就是他授意留在秦浩手里，机会也是他给的。 几次提报的方案他也都看了，要他评价一下，说的好听的是中规中矩，不好听了就是大路货色一点亮点都没有。 老于世故的文兴叔没戳破，顺着话茬说道：“工作再忙身体也得注意，这次让你来是想问问你，实习期快结束了有什么打算。” 秦浩想了想说道：“我想继续做策划岗。” “继续做策划……”文兴叔叹了口气“年轻人有追求是好事儿，不过咱这个自身情况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没必要耗在这一棵树上。” 他这话说的挺委婉，当时自己随口跟他提了一句策划薪资上限最高，秦浩听着心动，想着是个出头的机会，就央求他把他调到现在这个岗位，苏文兴考虑半天，决定给他个机会让他试试看，要是他不行再让方案往上走，时间应该也来得及。 结果得到的反馈就是仨字，不适合。 说起来挺让人失望的，这年轻人虽然于他有救命之恩，但看着有点眼高手低的派头。 人是走他的路子招进来的，既然不适合，他也得再把人送一程，至少让人安稳呆下来再说。 “叔，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们赵主管也找我谈过，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我转岗的意思，不过我也告诉他，哪怕是调岗也得等明天方案汇报完再说。” 这话瞅着极有自信的样子，苏文兴有些拿不准了，疑惑的看着他，随即问道。 “这次方案有什么特别的么。” 秦浩笑道：“很特别，我也准备了好长时间，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文兴听完摆摆手，说道：“这是哪里话，你有上进心，我高兴还来不及，你放心去汇报，纯甄那边老客户了，我也认识几个老朋友，明天汇报的时候我给你站个场。” 秦浩心头泛起感动，苏文兴这话的意思是明天不管方案质量怎么样，甲方对接人看到有他在场就不会太过刁难自己这个新人，能增加方案通过的概率。 文兴叔对他这关系户，属实尽心尽力，之前的“秦浩”也实在不争气，手里有这么个愿意扶持他的人，偏偏拿不出成绩给人看看。 “谢谢叔，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苏文兴微笑点点头说道：“人和人看的是个眼缘，套话不用多说，不过，话说在前面，要是这次再不行方案就不能再放到你手里拖下去了，我到时候考虑考虑，给你换个安稳一些的岗位，拿点成绩，熬熬资历将来拿个主管还是没什么问题。” 秦浩道：“您这么给我背书，我都想给您立军令状了。” “哈哈，你小子，行了，快回去工作，别在这跟我扯闲篇了。”文兴叔笑的也开心。 出来后，秦浩立马回到自己工位上，打开自己昨天做好的方案，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思忖片刻，又在原先战略策划案基础上又加了几页三步走营销计划。 这次他给纯甄集团提供的是前世一家品牌名叫lifewater的营销案，当年这份方案成功落地之后，成功使日暮西山的品牌方实现了逆天改命，产业链由此全面焕新，影响扩大到了全世界。 这是个史诗级别的教科书案例。 如果纯甄按这个方案按部就班的实施，秦浩可以保证，一个季度内营销额实现百分之三百的净增长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像这种超级营销案例，在实施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市场调研，搬到这个世界来也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正思索着，思绪被打断。 叮咚，手机响了。 翻开后台看了一下，蓦得一愣，是条微信的两千元转账待接收的讯息。 发送人是老妈。 秦浩苦笑一声，拨了个电话回去。 “妈，我有钱你不用给我转。” “这都多久了，每次给你转生活费你都不收，刚工作，哪来的钱，要气死我么！”电话那头老妈语气有些恼意。 秦浩心中泛起暖流，口中笑着回答道：“钱你留着，给我爸买点好吃的，我再有几天就发工资了。” “我跟你说，这次钱你必须得收，还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么？” 秦浩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问道：“啥日子？” “你自己生日都忘啦？” “啊哈哈，没忘没忘，不过寻思着我这年纪轻轻的生日没啥好过的。” “我跟你讲啊孩子，你刚上班，拿着这个钱请领导和同事们吃个饭，这样他们也可以对你好一点呐，明白么？” “嗯……好，不过我自己真的有钱，之前做的兼职再加上工资还剩下不少呢” 老妈那边语气有些狐疑，“真的？” “真哒！” “那好，没钱一定一定要和家里讲昂！” “当然了妈，我又不傻。” “那当然，我儿子最聪明。” ………… 电话挂掉，心情略微有些波动。 家里确实不富裕，父母农忙务农，农闲打工，累死累活收入真没多少，一直省吃俭用的计划为自己将来买房攒钱。 说让他们歇一歇。 他们说任务还没完成，等你买了房，娶了媳妇，到时候就能稍微歇一歇。 可怜父母之爱子，耗其自身精血皮肉供养之。 第4章 方案汇报日 当天下午，秦浩把做好的成品放到赵主管面前，赵书强先是一愣，看了看他，问道“这么快？” 秦浩道：“之前就有了一部分构思，不过前段时间身体实在不舒服，所以就耽搁了时间，麻烦主管帮我斧正一下。” 赵书强点头，带着疑虑打开文件，一张一张的翻看。 越看心里越是讶异，这内容，真像是给纯甄量身策划的一样。 良久，他放下方案，神色复杂的看着秦浩狐疑的问道：“你做的？” 秦浩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道：“嗯，我做的。” 都问到这份上，难不成说是他直接搬运的另一个空间的方案，谁信呢？ 赵主管皱眉瞄了一眼言之凿凿的秦浩，隐约有些不太相信，因为这策划案实在有些……太过骇人。 方案分为上下两篇，头篇内容为应和甲方需求提升营销额的点子策划，第二篇为附加赠送的隐藏内容，产品矩阵的营销三步走策划。 简直是脑洞大开，市场营销逻辑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有风险预测还有相应的解决办法，翔实的数据佐证一一列举可供考察取证，足以看出确实是用心了。 他从事这一行快十年，一眼就能看出策划案的优劣，而眼前这份，他做不出来，而且他相信就算现在市场几个头部的策划团，也没几个人做的出来。 如果真是抄袭，像这种策划也不该默默无闻。 赵书强有些看不懂了，这年轻人之前不显山不露水，也没什么亮眼的表现。 灵光一闪的巧合？又或是隐藏不露的老手？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又问道。 “原创？” 秦浩蹙眉，淡淡的心虚萦绕在心头，不过语气更加坚定：“放心赵主管，百分百原创。” 赵书强松了口气，把方案递回给秦浩。 “不好意思，我问的清楚了些，你别介意。”赵书强笑容有些不自然。 由不得他不谨慎。 像他们这种体量的集团公司要是出现抄袭照搬照抄事件，那可就闹了大笑话，行业名声都得受损，他也得负连坐责任。 秦浩眉眼带着笑意，晃了晃手中的策划说道：“赵主管，我也不能拿我的前途开玩笑，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拿到大数据中心那边验证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赵主管彻底放下心来。 “这倒是不用了，方案做的很漂亮。”比了个大拇指，又补充道“无懈可击！” “那明天直接按这份汇报？” “嗯，我没有修改意见，明天就按这份内容直接汇报，不过附加赠送的内容等一等，方案通过后再考虑要不要拿出来给他们。” “明白的，那您忙，我先出去了。” “嗯，等方案通过，我替你向上汇报表功。”赵书强上前拍了拍秦浩的肩膀。 赵书强透过玻璃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面色仍透着犹疑。 反差这么大么…… ……………… 回去的路上，秦浩暗自窃喜，就按刚才赵主管的这反应，那明天甲方的对接人那边反响应该也不会差。 连赵主管这种老策划都挑不出什么毛病，这就算成功一半了。 剩下的，就看明天。 距离汇报方案仅有一个下午时间，秦浩绞尽脑汁，努力让意识两个不同的世界观融合，对方案中落地的一些细节进行细化。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赵主管先是把方案盖上部门的戳，往上提报了一份，又附上了一份实习生秦浩提前转正的申请。 因为只有转了正，才能享受正式职员的策划分成奖励，当时合同里有写这一条。 至于提前向上提报方案，他有自己的想法，不管甲方喜不喜欢，这个方案完全可以作为展示部门实力的优秀案例。 赵书强喜出望外，并且与有荣焉。 方案汇报的时间到了，文兴叔和赵主管先一步去到会议室，跟着秦浩一块在多媒体投影上做最后的校对。 文兴叔看完也从当初的漫不经心变的一脸惊艳。 要不是赵主管在一边跟他解释大数据中心那边查重过了，确定是原创，他实在不太相信一向表现平淡的秦浩，突然就做了这么个亮瞎眼的策划出来。 看到最后脸色都变了。 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甲方的对接人到了，身着正装的一行人步入会议室。 为首的中年人看到坐在那的文兴叔先是一愣，然后喜气洋洋的凑上前伸出手。 文兴叔也一脸惊喜，握住了对方的手。 “方总，咋亲自来了？” 中年人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说道：“你们这方案拖了太久，我这睡不着了，过来跟你们讨药来了。” 文兴叔听完也是无奈的笑了笑，人家没说错，是拖了太久，纯甄集团现在遇见了大难题，资金链都快断了，几百万的广告费砸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这次他们不光找了脉搏一家在做点子策划，多家知名的广告公司都打了招呼，广撒网找救命的法子， 这次要不是中途被文兴叔截了下来留给秦浩，方案这时候早就到了事业群策划团那边了。 不过阴差阳错做了对的事情，秦浩这策划，能解燃眉之急。 文兴叔指了指秦浩，跟方总介绍道：“这是咱们这次的策划，秦浩。” “这是纯甄的营销总监，方成” 秦浩也打招呼道：“您好方总。” 还没等方成开口呢，他身边有个刻薄面相的中年女人冷语道：“怎么还是这个实习生，不是让你们换人麽？” “实习生？”方总眼神淡淡的看向文才叔，面色有些许不愉。 今天他来之前就听人说这次脉搏把案子丢给实习生，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好好做服务那以后直接断掉联系也是可以的。 “方总，你信不信我？”文兴叔对中年女人的话不以为杵，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方成撇过头轻笑一声，神色莫名的看着他说道：“你这么说，我还能说不信？” “那咱就看过方案再说，咋样？” “好，我倒是很期待，开始。”方成长吐一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第5章 你真是个实习生？ 文兴叔朝秦浩点了点头，后者会意，走到自己位置上打开笔记本，投影仪上开始显现画面。 秦浩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点击大纲页面，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喝了半瓶的矿泉水照片。 “各位领导好，请允许我先为方案做一个大概的介绍。这份策划的名称叫《公益半瓶水营销计划》……” 话刚讲了个开头就被方成身边中年女人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强调一点，我们要的是营销策划，你这是什么？点题未免偏的太厉害，需要我们再科普一下什么叫营销么？” 秦浩微笑道：“这位领导，我明白咱们的需求，稍安勿躁，请让我讲完。” “我觉得没必要再听下去了，做公益是好事，但纯甄集团现在自身都有问题，实在分不出心思！”中年女人的声音愈加冷冽。 方成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保持安静。 中年女人皱了皱眉头，叹了声气终究没再继续说什么。 “不好意思，请继续。” 秦浩点头微笑致谢，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 “传统商品营销的本质通常是进行产品推介，最常用的方式便是通过广告宣传来突出价值点，从而扩大影响力。但现如今，这类推介式的广告铺天盖地，大多数消费者对此早已产生“免疫力”。 所以，今天这份策划案的重点在于探索如何让产品摆脱平凡，如何借助广告宣传引发消费者的心理共鸣，并促使他们产生好感。 这次我们方案的核心主题是这半瓶水。这是我在下班路上随意拍摄到的画面，半瓶半瓶的水在各处都能见到。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特别口渴，很少有人会把一瓶平淡无味的矿泉水喝得干干净净。 大家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把全国未喝完的半瓶水汇集起来，那将会是一个何等惊人的数字！ 我们要清楚，水资源一直都是稀缺的，对于缺水地区的人们更是如此。在那些地方，每天都有人因缺水而面临生命威胁，甚至被活活渴死。 那倘若我们把这半瓶水捐献过去呢？将公益元素巧妙融入其中，每销售出半瓶水，就把另一半水赠予缺水地区的儿童。 为了增强消费者的参与感和互动性，我们可以在瓶身上设置二维码。消费者扫描一下瓶身上的二维码，就知道另外半瓶水的去向。 这种将商业与公益无缝对接的模式，必定能够大幅提升品牌的社会形象和美誉度。 我们可以向消费者传递这样一个理念，公益并非只是财富和权势的专属，我们平凡人同样能够贡献自己的一份爱心。 各位领导试想一下，只需花几块钱就能参与一次公益活动，您会愿意吗？” ………… 接着秦浩把每页方案铺展开来，把这个方案如何落地，一项一项的数据佐证，包括消费者心理都揉碎仔细讲解给会议室众人。 半小时后，画面转到了最后一页。 “这就是这次方案的内容，请各位领导提出意见。” 会议室气氛沉寂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掌声突兀的响起，众人朝声音方向看过去。 只见方成看着投影点头笑道：“有点意思，创意不错。” 秦浩微笑道：“谢谢方总夸奖。” 方成不习惯把话说的太满，但他的确很满意，做了二十多年的营销，自然知道这份策划案和纯甄的契合度有多高，逻辑一环扣一环，质量极高。 只是这种水平的策划，真的是实习生能做出来的麽？ 旁边文兴叔听了许久，见方成满意了，自然也是极高兴，调侃的语气问道：“咋样方总，我没骗你。” 方成点点头抿嘴微笑道：“嗯，看起来确实不错，一会儿这个小秦如果有时间的话和我碰一下细节，回去后我会去和董事长商量，争取早日立项。” 中年女人一直在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听到方成说要立项终于忍不住了，连忙说道：“方总，咱们考虑下实际问题行么，如果把一瓶水的价钱卖给顾客半瓶，那谁会买账？谁有闲情去做这个什么公益啊。” 方成看了一眼中年女人，冷声说道：“回去的时候，尝试站在消费者的角度换位思考一下，论消费者心理的把握，你还不如这个年轻人研究的透彻，不用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中年女人没想到会被当众斥责，没再继续反驳，臊眉耷眼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方成站起身来走到秦浩身边问道，柔声问道：“小伙子有空么，咱们单独聊一聊？” 秦浩没着急回答，看了一下文兴叔，后者笑着跟他点点头，赵主管也示意没问题。 见两人都点头了，秦浩才答应下来。 没有领导的准许，私下对接是策划这行的大忌，到时候出了问题只能自己担。 会议结束后，众人离场，只留下方成和秦浩两个人。 方成就方案中的细节不明白的地方一一询问他，秦浩也耐心的详细讲解。 三个多小时之间，秦浩提出了各项观点以及实施建议，各种具有天马行空的想法，让方成瞠目结舌，不仅收获匪浅，也让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水平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他这才明白，这个年轻人的能力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高的高。 虽然年轻，但这是一个真正的策划高手，不夸张的说，比他见到过的所有的策划都要高，洞悉人性，熟悉市场。 什么样的战略策划案能称之为优秀案例？ 最基本的特质，就是其对市场的分析需深入且全面，对行业的趋势、竞争的态势以及目标客户的需求等都有着无比透彻的洞察和精准的评估。 此外，必须拥有独特的竞争优势，保证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崭露头角，而其中的策略，无论是产品策略、营销策略还是运营策略，都应切实可行，彼此相互协同，逻辑紧密连贯。 秦浩为纯甄集团做的这份营销方案这些方面都考虑到了。 甚至可以拆解为两份，一份公益半瓶水计划，另一份是产品推广策略。 这份附上的推广策划内容，在对之后可能面临的各种风险进行充分考量，并制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这不是未雨绸缪么。 对资源的规划也非常合理，人力、财务、时间等资源都有妥善分配与安排。 落地后会拿到什么样的成绩暂时不可知，但方案中实实在在的一些营销策略能解决目前纯甄集团的不少市场方面的难题。 这就赚大了！ 刚开始还想问责苏文兴为什么找个实习生跟自己这边对接，现在看，真是好大的惊喜。 这份策划具备非常强灵活性与适应性，能根据市场的变化和实际执行的情况适时调整。也标注了清晰明确的实施步骤，再平庸的人按图索骥。 “方总？？”秦浩觉得奇怪，怎么聊着聊着对面还走神了呢？ 方总回过神来，点点头道：“行，我都听明白了，明天上午我就召开会议把这个内容传达下去，一周之内就能全面铺开。” 秦浩站起身来，身体微躬与方成握手：“感谢您的配合，那我的工作就完成了，以后有问题，您都可以找我。” 方成也站起身，好奇的问道：“你真是实习生？” 秦浩回答道：“现在还是，不过估计很快就转正了。” ……………… 第6章 又遇方茴 方成喜滋滋的带着方案离开了，临走前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浩，好像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秦浩目送他们走远，压在心头上的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现有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接下来就看市场给一个怎么样的分数。 赵主管看着秦浩，叫他眼神飘忽在街尾怔怔的模样，凑前拍他的肩膀，“咋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浩回神道：“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之后市场的反响。”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方总也是老营销，二十多年风风雨雨的过来，没两把刷子哪能把纯甄扩展到今天的规模？再说事情都给他们铺垫到这一步，再不成你也尽力了。” 说到这，他又补充道：“还是你的方案质量高，肯定没问题的。” “借您吉言。”秦浩笑着说道。 其实担心挺没道理，这份超级营销本身就具备着无与伦比的市场适应性，放到本身就有一定知名度的纯甄身上，好比是扎根了更肥沃的土壤。 通过对资料的分析，目前国内现有的饮品种类实在太多，而且竞品的新产品层出不穷。 纯甄的产品矩阵相较于新兴起的时尚品牌，实在是没什么竞争力，宣传上也因为没什么效果，一时追加一时不追加导致有些后继无力。 好在纯甄有个别人不能比拟的优势，那就是老品牌的影响力，像这种深耕市场将近三十多年的本土企业，大家从小都喝他们家的水，普通的宣传不能引起消费者的购买欲望，他们需要的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炒作，别出心裁的从公益的角度去切入，这样才能引起效果。 结伴回办公室的路上，电梯间。 赵主管手机叮咚响了一下，点开屏幕看了一眼，问道：“今天是你生日？” 秦浩正在想事情呢，听到赵主管这话有些诧异。 不由得心想，咋都知道我的生日，合着就我自己忘了。 “对的，您是怎么知道的？” “办公软件注册信息都有填生日的你忘了？到时间他就会提醒。”赵主管晃了晃手机笑着说道。 秦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填信息的时候真没想到还有这项服务。” 赵主管拍拍秦浩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今天你方案汇报顺利，恰好赶上你生日，我等会给你张咱们集团旗下的丁堰酒庄生日宴兑换券，之前是我的老领导送我的，这存了好久也没用出去，正好你去用了。” 秦浩连忙摆手：“这不合适。” 这哪能要，那个酒庄他有些印象，高档的令人咂舌，他这平时下馆子只去苍蝇馆的人哪去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别到时候闹笑话就丢人了。 “收着，不然我生气了！”赵主管一脸肃然的看着他。 秦浩皱眉苦笑，拗不过只能无奈点头。 赵主管脸色瞬间阴转晴，笑容满面的说道：“你的转正申请和方案评优申请我一块儿提报上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秦浩转头看向赵主管，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他之前的工作，实习生哪有自己的成绩，做得好了都是领导的成绩，做的不好黑锅就狠狠的甩在你头上还得劈头盖脸的斥责你一顿。 哪像现在一样，哪怕是之前“秦浩”那么平庸，赵主管也想办法给他换绩效，为他转岗做准备，有了成绩还要为他申请方案评优。 评优的方案一般都会被集团高层关注，策划的原创只需一个契机，就有机会一步步的直上青云。 赵主管也真是个老实人，怪不得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实习生主管，一直没什么升迁的机会，这是个实心眼，正是因为是心眼太实在，所以只能在职场原地踏步。 混职场想升职，要么你极度优秀，压上锅盖都压不住的那种，要么能利用自己的优势迎合领导，还有一种最常见，那就是会抢会占！懂得下手分润手下人的功劳，不讲情面的抢占同事的资源。 像这样的领导，不是没有，而是特别少见，秦浩运气好，这就是遇上了。 “赵主管，大恩不言谢，容我之后再报。” 秦浩这话像是套话，但确实是不打折扣真心话。 赵主管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笑的很是开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年纪大了，上限就在这了，你不一样，年轻，不敢耽误在我这。” 叮的一声，转眼间电梯便已抵达他们的楼层。 秦浩跟着赵主管回到办公室取了酒庄的兑换券，再次表达感谢后，便即刻回到工作岗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看了下手中黑纸金边的餐券，秦浩想了想，在手机上给宋南北发了个消息，告知他晚上吃大餐的事，接着给他分享了一个地址。 宋南北有些惊讶，发了一连串的问号。 兄弟多年，他早知道今天是秦浩的生日，蛋糕都是提前精心订制好的，学校门口的炸串店也早就跟老板娘打过招呼。 他没想到秦浩自己也有准备，只是这个丁堰酒庄是什么鬼？ 秦浩又发来消息，让他别磨叽，抓紧收拾半小时后在酒庄门口集合。 宋南北也没再多想，跟着去就是了，秦浩是个穷鬼他不是，家里有些小生意，父母给的生活费充足，再贵也不至于吃霸王餐，说不定自己兄弟抠抠索索久了，这次就想吃点好的呢，过生日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打定主意今晚不能让他买单，套了个外套提上蛋糕就出门坐地铁去了。 半小时后。 两个人在丁堰酒庄门口汇合。 宋南北苦着脸看着整个墙面用石雕装饰的大门，心里欲哭无泪。 就这档次，手里的钱也不一定能够用，他皱着眉头盯着秦浩恨恨道：“你咋想的，来这种地方吃饭。” 秦浩摸着下巴正在欣赏着门口的装饰，也是觉得真是奢华。 听到宋南北在问，随手就把生日券递了过去。 他接过来仔细的看看正面，又看了看背面，数了数上面的菜品，总共八道，都是招牌菜。 “都是的？”宋南北疑惑问道。 “当然，领导赏我的。”秦浩也笑眯眯道。 宋南北一下子上前搂住秦浩脖子，兴奋说道：“我就说嘛，平时每天都吃方便面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豪气，走，借你的光，今天咱也体会体会有钱人都吃啥！”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去，把券递给前台，把自己脉搏的工作证一块儿递了过去。 前台看了一眼他的工作证，又抬头看了一眼秦浩，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迅速恢复了礼貌性的微笑，示意里面请。 往里面走的时候，秦浩在过道旁边发现了一个带着墨镜熟悉的身影独自一人坐在那，桌上放着一个杯子小蛋糕，上面也插着一根生日蜡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有些像前天遇见的方茴。 略微思忖，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像这种明星，怎么可能跟他一样坐大堂里吃饭。 随即跟着前台接待往前走去，在离这个女孩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坐定，宋南北说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了洗水间。 菜还要等一会儿，闲来无事，秦浩又把目光不自觉的挪了过去，他的这个角度恰好可以望见女孩的侧影，远远便能看到她那白皙且修长的脖颈。 只见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手持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时不时地抿上一口，而后便发呆。 秦浩注视了许久，愈发觉得她像极了方茴。心想这是在过生日吗？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也着实凄惨了点。 打开手机，好奇的点进方茴的微博，只见主页推送了一条系统生日祝福，下面有着五千多条祝福回复。 好像还真是她，眼神又瞄了过去，只见她桌上只插着一根生日蜡烛，连个像样的生日蛋糕都没有。 秦浩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蛋糕，迟疑了一会儿，便提起蛋糕朝方茴那边走去 第7章 生日蛋糕 秦浩提着蛋糕朝着方茴所在的方位缓缓走去。 当快要抵达她身旁时，旁边桌上一位身着修身西装的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旋即站起身来伸出手将他拦住，冷声询问秦浩有什么事情。 方茴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那微醺迷离的目光看到了手里提着蛋糕的秦浩。 她淡淡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让他过来。” 西装女子还是不太放心，放行后，站在了他旁边，提防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秦浩也没在意，提着蛋糕放在她面前柔声道：“生日快乐。” 她没看蛋糕，静静地倚在软座上，秋水般的眼眸此刻变得朦胧而迷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在你们这么煞费苦心份上，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秦浩愣了一下，不由的无奈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同一天生日是缘分，这个蛋糕送给你，虽然不值钱，但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气，别想太多。” 方茴垂着眼帘，眸色漠然的看着杯中红色酒液，似乎对他的动机并不在意。 秦浩没打算多待，转身离去之际，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谢谢。” “不客气。” 方茴面色有些微醺的醉红，看了看桌边的包装精美的蛋糕，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 “嘛去了？回来就看不见你人了，还有蛋糕呢？？”宋南北在秦浩对面嘟囔问道。 秦浩抿了抿嘴道：“吃完了。” 宋南北眼睛睁得很大，觉得秦浩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敷衍了，这么弱智的回答也能这么面不改色的说出来，两个手掌大的蛋糕自己一个人吃完了？？那包装盒和底座总不能也吞掉了。 “你觉得我像是傻子？”宋南北鄙夷的看着秦浩。 “哎呀，别问了，蛋糕我送人了。” “男的女的。”宋南北了然，四处瞅了瞅，一脸八卦的凑近小声问道。 “女的。” “好看么，身材咋样，人在哪呢？” 秦浩翻了个白眼，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灵魂三问，总不能说，我把蛋糕送大明星方茴了，这么凭空说出来他肯定也不信，到时候说不定还觉得自己在吹牛，那干脆不如不说。 宋南北看他不搭理自己，只能自己四处张望着去找，因为视角的原因，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蛋糕的踪迹，最后只能无奈放弃，板过身皱眉看着对面的秦浩。 “你不能是在这碰见沈薇了” 秦浩微微蹙眉，宋南北不提这茬他都差点忘了这个名字了。 沈薇是“秦浩”的前女友，颜值不算顶尖，但化了妆是那种极勾人的那种类型，加上喜欢穿各种各样贴身显身条的衣服，所以就算在和秦浩交往的时候身边也从不缺男人献媚。 平时喜欢挑各种场景跳一些热门舞蹈，有个十多万粉丝的短视频账号，收入也是很不错。 她估计也是怕自己男朋友不放心，所以但凡稍有空档就和秦浩腻在一块儿，晚上睡觉都要开着视讯通话。 感情破裂的有些莫名其妙，“秦浩”这边的记忆也整理不出一个头绪。 说起来两个人分手也没多长时间，不过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秦浩”也是个硬骨头，分手了就没再去求复合，不过还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这个叫沈薇的女人，那些交往中美好炽热的画面不时的涌在心头。 这些跟现在的秦浩没什么关系，对本不属于自己的这段经历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和不舍，所以，这段感情没什么意外就彻底画上句号了。 现在宋南北说起来这个名字，让他有些唏嘘就是。 秦浩摆摆手，淡淡的说道：“过去了别再提了。” “你俩以前那亲热黏糊劲儿，我当时真不相信你俩会分手，寻思着就能一直交往到结婚呢。” 宋南北想拍自己一巴掌，嘴太快没过脑子，提起这个名字时候心中就有些后悔，这不是戳他伤疤么。 不过他也实在是不理解，说分手就直接分了，事后也没见两个人再联系过。 本来男俊女靓的多少人羡慕，多般配的一对大学模范情侣。 分手过了半个月，秦浩才跟他提起这事，当时就简简单单的“分手了”三个字就没再说别的，问他什么原因导致分开的，他也缄口不言，让他心痒痒的想抓狂。 过去这么久了，看秦浩这副平淡的模样估计也是释怀了，不提就不提，现在工作也不错，看起来也挺有盼头的样子。 菜上齐了，两个人这才开始大快朵颐，吃到中段，服务生送来一瓶威士忌，两人都不认识，看着是挺贵的样子。 服务生告诉秦浩是刚才那位方小姐送您的，祝您生日快乐，请慢用。 秦浩斜眼看向方茴那个方向，空桌，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走了。 宋南北八卦之心又起，直接挪了个位置坐到了秦浩旁边，兴致冲冲的问道：“方小姐是谁？是谁，是谁。” “是一个长得很哇塞的女人。” “哇塞？怎么个哇塞法，能不能细细讲讲？”宋南北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等着他回答。 秦浩脸上浮现莫名的微笑，悠悠的回答道“就是很哇塞，别的没什么好讲的。” “你有病，我问你是不是有病” 秦浩没理会宋南北嘟嘟囔囔的吐槽，默默的摆弄着手中的威士忌。 自己不过是送了一个蛋糕，人家就投桃报李的送给自己一瓶价值不菲的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见方茴，她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或许是不开心，也或许是本来就不爱讲话，又或者两者都有？ 这些虽然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自己也是好奇，毕竟两个人舞台都不一样，人生的轨线注定没什么交集。 只是觉得有些奇妙，活了两辈子没见过明星，更别说跟明星有这种近距离的交流，这感觉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 回家的路上再次进入到她的微博主页，生日祝福状态下面是一条纯文字微博，时间是前天早上。 “本来就不奢求，也谈不上失望。” 秦浩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 看看评论那一栏，霍，乌泱泱的两万多条评论，看看从网友的评论里面能不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的悲喜没那么多层次，所有的情绪只有方茴一层。” “要加油哟，永远爱你老婆。” “注意休息啊，心疼我的宝儿” “……” “装什么清高可怜的样子，拜托别和我家欣瑶抢歌了。” 嗯？ 秦浩在这条评论上暂停了一下。 可算是翻到有价值的信息了，这条评论是一个叫内娱小鬼的人发的。 展开评论，首条回复还是她。 “我和她一个公司，方茴跟小学生一样，前段时间没抢到歌就跑这来卖苦情戏，殊不知人家九峰大大就没想给你写歌，笑死了，绿茶怪，快滚出星耀。” 下面铺天盖地的有褒有贬。 任谁看到这种评论心情都不会太好。 虽然没接触过贵圈，但也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什么情况了，方茴现在的状况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没歌唱。 对一个歌手来说好像是挺麻烦的。 秦浩倒是能帮她，虽然不会唱，但特别喜欢听歌，脑子里将近一千多首优质歌曲。 不过人家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就是几面之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温饱问题还没解决呢。 就算能帮上自己也不会写谱，从小唱歌还五音不全，而且没在人面前唱歌的习惯，怪尴尬的…… 这就有点可惜了…… 第8章 多大啦？有对象没有啊？ 时间过得很快，忙忙碌碌转眼间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生日的小插曲秦浩很快就甩在脑后。 这几天秦浩去了几趟纯甄集团，解决了方案落地方面的几个需求，到了这周五，所有的前置问题都差不多解决，公益半瓶水的战略经集团董事会的讨论决定，将以青市为首发试点，效果如果理想的话，将在全国内全面铺开，前期关于特别企划广告宣传，投入资金至今已有五百多万。 从城市cbd的大屏幕，到高端写字楼的落地广告机，电梯里面的画框广告，小区的门闸，工地的围挡，到处充斥着纯甄的宣传。 竞品公司关注着也是暗暗咂舌，感觉这次纯甄出手之阔绰，颇有些孤注一掷的感觉。 秦浩听闻消息，顿感一阵压力山大，他也没想到纯甄的董事会这么重视这次宣传。 方成却告诉秦浩说这根本就没什么，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 在他们看来，这份策划的上部和下部就像是诸葛亮给的锦囊一样，定能奏效，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每次秦浩过来对接方案的后续问题，方成都要拉住他进办公室聊好长时间，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也熟络起来。 方总监这几天也极有收获，有时候他特别想扒开秦浩的头看看他的脑回路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不由得他不好奇，这也太聪明了些，总能提出一些独特的见解，让人耳目一新，这么一回想，以前给他们服务的策划都是些什么货色，出的都是些样板货，白白花了那么多冤枉钱。 人和人就怕比较，和秦浩这么一比，渣都不是。 ………… 纯甄集团营销总监办公室。 “你的意思是说，通过投资一个连续的动漫编成一个系列的产品矩阵？”方成疑惑的问道。 秦浩道：“对，不过像这种产品要控制产量，因为故事的热度会持续降低，联名的产品销量也会慢慢下滑。” 方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也是个不错的点子。” 秦浩这几天也实在被方成缠的够呛，因为他老是想方设法的从自己这里套点子套话。 方成老奸巨猾，秦浩毕竟还年轻，随着聊天进程的不断加深，不知不觉的就往外漏了不少策划的方向。 秦浩有心想说，要不咱们公对公对接策划，结果每次即将要说出口的时候，都能让他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他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说不定真得让他套出点干货出来。 “方总，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儿，我就先告辞了。”秦浩站起身来想要撤退。 方成还在想刚才秦浩说的那番话呢，回过神来就发现这年轻人想要逃。 这才哪到哪，怎么能轻易的放他离开。 于是他笑眯眯的站起身来，凑前拍了拍秦浩的肩膀，又指了指手表，说道：“你小子，嘴这么严实，什么话都不讲完，勾的我心痒痒，也罢，这么晚了，吃个饭再走。” 秦浩哭笑不得，这怎么还赖上自己了呢，谁想跟你吃饭，我就想离你这远远的，糟老头子坏得很。 “方总，改天行么，今天实在不方便。” 方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哪能不知道这年轻人在想什么，心里觉得好笑。 “放心，不谈工作的事情了，为了表示感谢，也该请你吃顿饭，赏个脸。”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浩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点头答应说麻烦了。 方成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佩雯，晚上麻烦你炒两个好菜，我带个小伙儿回家去吃饭……” 秦浩蓦得一惊，心想，听这意思这是要带自己回家去吃饭呐，这才没认识多久，合适麽？ 正想着呢，方成已经把电话挂掉了，朝他打了个跟我走的手势。 秦浩连忙上前问道：“方总，去您家吃饭麽。” 方成疑惑的看着他回答道：“对啊，有什么问题么，难不成你想出去吃么，我觉得没必要，贵还不卫生。” “不是……方总，会不会太麻烦了。” “诶！有什么麻烦的，也就是看你对脾气，你以为谁都能跟我回家吃饭吗？别磨蹭了，跟我走就行。”方成穿上衣服，朝他摆了摆手。 秦浩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总监怎么看着怎么有点神经大条的样子呢，在他印象里，不是特别熟络的关系一般不会往家里带，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说法，但也是约定俗成的基本概念。 不过这也拗不过他，随他来。 上了方成的车，在路上他纠正了秦浩对他的称呼，让他以后喊方叔，显得亲切一点。 秦浩当然没什么意见，自己初出茅庐，多个朋友多条路，跟一个这么大的总监攀上关系，怎么想都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 车开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在一个高档小区停了下来。 二人乘坐电梯上去，到了门口，没有门锁，只有一个密码触屏。 秦浩很自觉的转过身去。 方成见状满意一笑，心想这小伙儿还挺懂事，随即快速的输入密码打开门锁，拍拍秦浩肩膀示意他进来。 厨房有个长相秀雅的中年女子放下手中家伙事走了出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秦浩有些局促，也没看见中年女子伸出的手，直接微微躬身说道阿姨好。 这窘迫的样子让中年女子又捂着嘴一阵轻笑，拍了拍旁边丈夫嗔怪道：“还不介绍介绍。” “小秦，这是我太太，叶佩雯。” 秦浩听完又是微躬点头，喊道叶阿姨好。 叶佩雯上前拉住秦浩的手，上下看了看，赞叹道：“看你紧张的，放松点，这几天老是听他念叨你这好那好的，不过我觉得长得是真好，谈女朋友了没。” 秦浩脸颊微红，小声回答道：“没呢叶阿姨。” 方成皱皱眉头，黑着脸说道：“你啊，是不是又想给囡囡介绍对象？” 叶佩雯脸色一变，狠狠瞅了方成一眼，斥责道：“老东西整天守着你那三亩烂摊子，女儿的事儿你又不上心，那我不得多物色物色。” 方成缩了缩脖子，心虚的嘟囔道：“我也没说什么。” 叶佩雯又狠狠盯了他一眼，转过头面向秦浩的时候瞬间换了一张温柔脸，拉着手柔声问道：“家哪里的啊？” “阿姨，我营市的，在青市上的学。” “嗯，那也不远。” “……” 方成又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说道：“老婆，等会儿再聊，小秦还没吃饭呢。” 叶佩雯这才想起来，只顾着聊天了，饭还没做呢，连忙跟秦浩说道：“小秦，跟你方叔去聊会天，吃饭的时候咱们再细聊哈。”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方叔拉着秦浩胳膊走进书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个女儿，工作特殊，今年二十七了还没对象，我太太逮着个合适的就想物色当女婿，见笑了。” 秦浩摆摆手笑道：“没事的方叔，我不介意的，你们也别着急，也才二十七而已，没对象很正常。” “要是普普通通的，我也不是很着急，问题的关键在于她的工作……也是想让她找个对象定定心思。” 秦浩心想，找对象和工作有什么必然联系么，他不太理解，现在这个年龄都使劲搞钱呢，找对象结婚的反而是少数。 方成摇了摇头，说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聊聊你之前说的动漫联名的事儿” 秦浩苦笑，这还不如聊你女儿的事儿呢…… 第9章 何必如此坚持呢 秦浩随意打量一下方成家中的布置，装潢是那种简约时尚风，有韵调的老物件和一些网红新品交错放置。 书房实木桌上立着相册，上面一家三口，方成，叶佩雯，还有一个高挑美貌的女儿，看起来非常温馨。 等等，这个女孩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凑近一看，这是方茴！？？ 方成方茴 世界也太小了，方茴居然是方成的女儿？ 怪不得刚才方成说起自己的女儿婚嫁问题会那么担心，他还以为是工作很忙之类原因，弄了半天是混娱乐圈的，像他们这种职业，找对象结婚耽误事业不说，像方茴这种颜值在线的至少得掉一半粉。 秦浩对此倒是有感触，他这前身之前特喜欢一个女影星，后来人嫁到岛国结婚了，也就没再关注她了。 正看着照片想的入神呢，叶佩雯在客厅喊了一声，让二人别聊了出来吃饭。 方成抬起头对秦浩道：“你先去吃，我记性不好，你刚才说的那个动漫联名这个思路很有意思，我得先记下来，一会儿就出去。”说完摆摆手示意他先去。 秦浩略微思忖，微笑道：“叔，不用这么麻烦，您可以和我们签一份年费服务协议，到时候指定我来服务，一定给您服务到位。” 方成听完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把笔记本收到抽屉里：“唉，你小子……” 秦浩笑嘻嘻的说道：“只要一份年费合同，您随时问计问策，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饭间叶佩雯不时地打量秦浩，身姿挺拔，脸部线条温润柔和，颜值也耐看，整个人看着都面善，当年生方茴的时候年纪有些大了，不敢再生第二胎，不然有这么个男娃养老真是人间乐事。 生了个女儿又是个冷淡性子，倒不是说不孝顺，就是老不在家，觉得心里空的慌，年纪越大越后悔，心说当年怎么没再使使劲。 眼前的这个秦浩就让人挺满意，腼腆窘迫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小秦，现在住哪里？”叶佩雯随意问道。 秦浩放下筷子，微笑道：“阿姨，现在住在学校里面，不过马上就搬出来了。” “有地方住么？” 秦浩道：“暂时还没找，打算转正后去公司附近那边看看。” “老方，方茴那不是空着一个房子么，位置挺好的，说是练琴用的，也没见她去过几次，不如就空出来给小秦住怎么样？”叶佩雯碰了碰方成的胳膊问道。 秦浩听完连忙摆手拒绝，心说，别说明星住的小区了，就是合租房他现在都得考虑考虑，因为实在是资金紧张。 还没等拒绝的话说出口，门外就传来了密码锁的按键声。 紧接着，门缓缓被打开，方茴穿着一条清新的碎花裙走了进来，她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一头乌黑的长发略显凌乱，衬托着她那略显苍白且疲惫的面容，精致的五官此时写满了倦意。 她似乎是察觉到今天餐桌上的不同，目光扫到秦浩时，先是脸色一怔，随后蹙起那好看的眉头，眼眸中满是疑惑，直直地盯着秦浩。 秦浩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然，显然他也没料到方茴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这时，方正摆了摆手，示意方茴先坐下吃饭。 她环视一圈，似乎也没有别的空位了，方茴便只好不情不愿地坐在了秦浩旁边，身体微微紧绷，散发着一种疏离的气息。 方成指了指秦浩，介绍道：“这是秦浩，之前跟你说给我做公益策划的那个小伙子，脉搏那边的。” 然后又转头指了指心不在焉的方茴介绍道：“秦浩，给你介绍一下哈，这是我女儿，叫方茴，今年二十七岁，大你一岁，你们可以认识认识” 方成看向秦浩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笑脸，转头又看到女儿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不满道：“没礼貌，不打招呼么？” 方茴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清冷地瞅了秦浩一眼，随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又恢复了一脸的淡漠。 秦浩还是第一次和方茴距离如此之近，如瀑的黑色长发垂落在肩头，肌肤仿若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没有一丝瑕疵，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透着丝丝冷意。纤细的手指拿着勺子，漫不经心地在面前碗里的汤中搅来搅去。 场面有些沉闷，他只能先开口道：“你好，我叫秦浩。” 方茴看了看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头淡淡说了一句：“你好。”说完以后，她就靠在椅背上，自顾自的打开手机上下滑动。 “咱就不能露个笑脸是……”方成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头道：“秦浩你别在意，他就是这性格，外冷内热，对我们也这样。” 秦浩倒是不觉得奇怪，这也不是见第一次了，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可能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好置喙的。 “你们先坐，厨房还有两个菜，我去热一下。”叶佩雯起身去厨房忙活，顺手扯了扯方茴，后者皱了皱眉头，也跟着进了厨房。 方成看着母女两人进了厨房，轻叹一口气。 给秦浩倒了一碗汤，带着歉意说道：“我这女儿从小就冷着脸，倒不是说性格不好，就是不爱说话，人情世故上一直都处理不太好。这下好了，从高中的时候又迷上了唱歌，非得跑到国外去学，回来了当了歌手，人长得也漂亮，实话跟你说，粉丝可不少呢，经常有人追着要签名……” 刚开始像是在责怪，后面语气就越来越自豪，手机拿了出来，打开图库，方成一张一张的给秦浩翻看，有方茴的写真，活动照，还有拿奖的一些照片。 秦浩看完给方成比了个大拇指，崇拜的眼神更是让他有些飘飘然。 关于方茴这几天秦浩也从网络上看了不少简介和信息，殿堂级音乐院校圣彼洛兹学院毕业，科班出身。参加过本地卫视的春晚，华夏乐坛给她的标签是，“天赐歌喉”。 发布第一首单曲《晨曦》之后就一炮而红，之后首张专辑《绚烂花海》更是为他吸引了无数的颜值粉。 不过专辑也只有这么一张，粉丝对她的大部分印象都是大大小小的音乐活动，不知道什么原因，方茴从去年开始就再也没发布过新歌，有些沉寂，不过热度还是没有减少太多，毕竟颜值这一块儿实在能打。 偶尔在大街上滚动的广告灯箱上还能看到方茴的广告，那笑颜如花的模样，属实让人不自觉的心中悸动，想起来一句俗话，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也许唱歌这一行限制太多，大多数人还是喜欢韵律好听的歌，去拍电影说不定境遇就完全不一样了，让观众守着荧幕啃颜值就好。 如果打个比喻，就像是纯甄集团一样，如果没遇见秦浩，说不定只能之后一点一点的靠吃积攒的家底儿过活，方茴这过气儿歌手也是一样，同样都是日暮西山的味道。 何必如此坚持呢？ 第10章 以后可能不会再唱了 饭间的时候，叶佩雯让两人互相添加一下微信，方茴一脸的不情愿，蹙着眉头没动弹，一副不为所动的意思。 叶佩雯也不劝，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 僵持半天，方茴可能有些难耐这灼灼的眼神，缓缓点开手机打开二维码递给秦浩，两人这才互加了好友。 之后没有再说话，饭间保持沉默。 叶佩雯倒是很热情，不时的给秦浩夹菜，唠唠家常，方成也时不时的插几句策划上的问题趁这个机会咨询秦浩。 秦浩这是第一次感觉，吃顿家常饭也能这么累。 可算是熬到饭后，到了分别的时候，方茴主动提出要去送秦浩。 秦浩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本来以为照她这个性子，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 叶佩雯当然开心，说你们去海边走走，算是溜溜神，也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这意思实在不要太明显，明摆着就是要撮合两个人在一起，旁边的方成也嗔怪的看着自己妻子，心想这是干嘛，不是说就交个朋友么，怎么现在看着有点上赶着送女儿的意思呢。 他虽然欣赏秦浩，也着急女儿的婚嫁问题，但不代表就能随便的把女儿托付给一个现在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就算是满意，也得再观望观望，他觉得妻子有些着急上头了。 两人一出去，方成就一副不开心的模样，走回客厅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夫妻多年，叶佩雯哪能看不出来这是又闹脾气给他看呢，每一次心中感觉不满，从来都不直说，就是这副死样子。 想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搭理就好了，转身往卧室走去，只留他一个人坐在那。 方成见这招也没奏效心里发急，象征的咳嗽两声，希望能引起妻子的注意。 “想说什么就说，摆这么一副死样子，给谁看呢。”叶佩雯从卧室缓缓走出来。 方成缩了缩脖子，瞬间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把妻子拉到沙发上坐下，揉捏着她的肩膀，说道：“今天你这事儿啊，办的不合适，小秦这才第一次来家里，你这就话里话外的撮合，咱女儿长得俊又是个大明星啊，他能看得上秦浩？” 叶佩雯一听不乐意了，甩开丈夫的手，点在他额头上：“前段时间还因为营销的事情郁闷的要死，人家过来替你解决了大问题，你又杂七杂八跟人去取经，转眼你就这副无情的样子。” 方成心想这能一样么，就这一个宝贝闺女，事业要发展，女儿的幸福更是至关重要。 “不是一码事啊老婆，咱不能乱点鸳鸯谱。” 叶佩雯把身体坐正，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继续按。 “唉，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其实是不是小秦无所谓，你看他们这圈里的新闻，上一秒还是个好男人下一秒就被人爆出来又是出轨，又是不检点，一堆的脏事儿，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怕的是什么？她回头找个圈内的男明星结婚，那将来指不定过得多难受，再说你女儿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的，受了委屈也不哭也不闹，就自己挨着谁也不说，到时候碰见这档子事儿你心不心疼？” 方成听自己妻子嘀哩哐当说了这么一通，也觉得确实有道理，孩子受了委屈他也鞭长莫及，让人一想就心酸。 叶佩雯又说道，“所以说啊，找个身边的，离咱们近的，你看小秦形象气质好，能力也强，未来你敢说他不能出人头地么，就是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装瓶盖的车间工人呢，我爸妈不也没嫌弃你么，所以看人不能只看眼下，得放长远点。” 叶佩雯越说语气越凌厉，最后狠狠在方正身上拧了一把，自己这丈夫越活越回去了。 哪个潜力股不得提前投资才能攀得上，等人发达了再去锦上添花，那才是真正的不合时宜。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秦浩他就觉的极其面善，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眼缘，他看人向来都准。 ……………… 方茴这边儿送秦浩下楼后，两个人往海边走去，她说有事情想跟他聊聊。 她静静的走在前面，从家中出来后表情反而自然了一些，一路默然不语，带着秦浩一直走到了小区尽头的瞰海台停了下来。 秦浩看向四周，这儿的风景真是挺好的，海风吹拂，视野开阔，挺适合聊天谈心事儿。 方茴熟练的找了一个可以坐下的石台，然后淡淡的瞥了一眼秦浩，示意他也坐。 两人坐定，距离有些近，方茴不自然的挪了挪位置。 “谢谢你帮我爸做的策划，这段时间他也舒心了很多。” 秦浩心说这有什么好谢的，真要谢，也是该我谢你爸，慧眼识珠，这么大力的支持，毕竟不是谁都有这种魄力。 “这是我的分内工作，不用客气。” 方茴可能不怎么会聊天，之后问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秦浩凝思片刻，开口问道：“昨天为什么不回家过生日呢？” “因为我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他们。”方茴淡淡的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的伤感。 秦浩转头看着她，本来想劝她想开一点，话到了嘴边却化为叹息，实在不知道用什么立场去安慰她，未经人苦，莫劝人大度。 秦浩话头一转，“我还挺喜欢听你的歌儿的。” 谈她的作品应该可以让她开心一些。 方茴歪过头看着他，淡淡笑道“就那几首老歌，听不腻么？” 秦浩目视前方，嘴角微微勾起，鼓励道：“有好多人期待你出新歌呢。” 方茴听完沉默了，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海面，良久才开口。 “新歌啊……” 她自嘲的笑出声，有些许悲凉的滋味，眼角有些湿润。 “谢谢你们喜欢听我的歌，我其实挺没用的，以后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也不会再唱了……” 这段话语气隐隐带着些哭音。 秦浩以为自己听错了，歪头看过去。 方茴哭了，她把头转向一边，不想让秦浩看见自己失控的一面，只是身体微微发抖，仿佛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秦浩怔怔的看着她，这突然的一幕，让他有些慌乱无措…… 想上前拍拍她肩膀，好像不太合适，拍拍背？好像也不太合适，搂他入怀？好像也不合适。 送她首歌？可自己也不会写谱子，这么给她干唱怪尴尬的。 算了，还让她哭一会儿，发泄一下也好。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方茴就调整好了情绪，撩了一下头发，朝秦浩歉意一笑。 秦浩深吐一口气，柔声道：“我可能没办法站到你的立场为你考虑，但大家谁不是摸着黑前进啊，放弃了，永远不会有转机出现。” 方茴歪头看着秦浩，嗤笑一声：“单纯。” 秦浩站起身来，无奈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另外劝你啊，别钻牛角尖，要振作一点。” 随即摆了摆手，走下瞰海台，往远处走去。 方茴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过头，抱着双膝，蜷缩着身体盯着海平面入了神…… 第11章 意料之中的转正 翌日清晨。 今日天气颇为怪异，一边海平面上朝阳彩云，牢山顶却围绕着阴云叠嶂，从海面偶然吹来几缕带着凉气的清风钻进秦浩的鼻孔，不由的让他打了个喷嚏。 在早餐摊买了一份早餐，付了款之后手机收到消费短信。 账户余额剩余68832元。 秦浩微微挑眉，无奈的叹了声气，旋即手机装到裤口袋中往单位走去。 到了单位刚刚坐定，赵主管就来到他工位旁边，也不说话只在那静静的看着他，瞅的秦浩心里有些慌乱。 “您这是……” 只见他突然笑起来，从背后拿出一张通知单，放到他面前。 秦浩定眼一看，只见通知单上面赫然在目的几个标题大字。 转正通知书。 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考察，公司认为你在试用期内的表现符合公司的要求和期望。在此，我们很高兴地通知你……正式加入第三事业群策划部一组，划定职级l7策划专员……特此通知…… 这就转正了…… 秦浩心情有些复杂，毕竟是跨越空间后迈出的第一步，这感觉不知道如何形容，五味杂陈。 “多亏了您，谢谢。” 赵主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本来以你做的这个策划案，想给你直接提到l6的，但上面大领导说太草率了，之前没有这个先例，得再观望观望，过两天我帮你去蹲个好点的项目，再加把劲，下次应该就没人再有意见了，还得继续加油！” 秦浩闻言点点头说没问题。 策划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只要不沾办公室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升职只是个时间问题，这点他毫不怀疑。 赵主管刚挪步要走，又转身回来说道。 “差点忘了，还有个好消息，你的这次策划内容，苏经理那边给企划那边打了个招呼，上内刊头版了，估计很快集团的大领导们都会看到，你要出名了！” 秦浩脸色一怔，他知道集团一直有这么一份类似于报纸一样的东西，他现在桌上就有厚厚一沓呢，刚进来脉搏学习的时候除了员工手册，这个也是必看的。 一开始以为方案做的再怎么优秀，了不起给一些奖励就是了，至于头版？这个他确实没有想到，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这个人情欠大了。 半晌后，朝着赵主管深深鞠了一躬。 “我不说什么了，大恩不言谢。” 赵主管也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整得一愣，随即苦笑道：“要谢，你得去谢谢苏经理，我这个职级想帮你也没这个能力。” 秦浩心说，你这不卡我，不抢我功劳，已经是大恩了，上辈子要是有你这样的领导，也不至于每一步走的那么艰难。 赵主管走后，秦浩又给文兴叔发了条感谢讯息。 马上就收到了回复：“不骄不躁，砥砺前行，自有贵人赏识。” 贵人？文才叔这是在说自己麽？ 也不掩饰一点，真直白。 秦浩也没细想，直接回复：“明白\/抱拳”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两条好消息带来的都是很实惠的东西，一个是名，一个是利。 实习期的工资是六千左右，转正后就能拿八千左右，加上绩效差不多能有个九千多，这还只是最基本的，最重要的是那些策划分成的项目，报酬更是丰厚。 确实是实实在在改善了现在的生活，至少能交得起房租，饮食也能改善不少。 不然老拖着这个病殃殃的身体，迟早得出问题，他可不想再来一次重生的狗血桥段。 签了字之后，到了下午，他的转正通知从系统下发到每一个人，众人看到后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往日对他避之不及的同事们也零零散散的过来给他道贺，有心的还送一些小礼物。 他们也实在没想到，这个关系户秦浩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不管怎么说，以后都是同事了，低头不见抬头见，处理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秦浩对每个过来祝贺的同事都笑脸相迎，收到礼物还一脸惊喜的致谢，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寒暄两句。 活了两辈子，人情世故玩的很明白，一个人要是想发展就不能到处给自己挖坑树敌，活在人圈子里就不能太特立独行。 办公室玩的就是个面子工程，别和人交心，给每个人体面，路也能走的相对顺畅一些。 集团27楼总裁办公室。 “这个策划案是个实习生做的？” 崇楠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看着前面平板电脑上的策划，跟一旁的秘书问道。 秘书回答道：“是的崇总，第三事业群策划部实习生，秦浩，五月七日入职，今天刚刚转正。” “真是笑话，把老客户的案子丢给实习生去做，这帮老东西，我看他们是清闲太久了找刺激！”崇男把方案摔在桌子上，美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眼神缓了缓，又说道：“这个秦浩什么来头，猎头挖过来的？” 秘书哭笑不得，崇楠总裁真可爱，要真是猎头挖过来的，还能在实习岗位待着？ “这是这是文森总今天差人送过来的职员资料，您过目。” 崇楠拿过资料上下扫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亮眼的地方，没什么资历，看照片颜值还行，其他的没什么值得圈点的地方。 “文森让人送过来的？”崇楠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崇总。” “那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她浑不在意的站起身，伸伸懒腰，高定白色衬衫勾勒出惊人的曲线，端起杯咖啡走到落地窗前。 比这惊才绝艳的人多了去了，像这种策划岗一时灵光一现做出个成绩好的案例也是有的。 而且基层的员工选拔自有体系，她不方便插手，无非是茶余饭后看个乐呵。 “我今天还有什么没处理的事情么？” “暂时没有其他安排，不过有个私人安排，今天晚上您约了方茴小姐一起逛街吃饭，看时间她应该快到了。” “嗯，知道了……” 第12章 你连你家总裁都不认识？ 临近下班点的时候，窗外的光线变得昏黄，狂风推搡着落地窗。 朝窗外看去，只见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下来了，一丝丝的潮湿的雨气爬上他的身体，暴雨欲来前的昏暗像是给整个天地披上了一层暗淡灰色的外衣，远处层叠的乌云深处隐隐看的到雷光闪动。 秦浩撇了撇嘴，有些无奈，他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不然出门的时候至少能带把伞，本来身体就虚弱，再淋场雨说不定就得生病。 现在就只希望下班的时候这雨点别落下来，至少等他上了公交车再说。 天不遂人愿，祈祷的话还没讲完，落地窗上就出现了零零星星的水滴。 ………… 就这么不给面子的么？？ 算了，淋雨就淋雨。 下了楼他就后悔了，这雨也太大了些，像有人站在乌云上拿了个巨大的水盆往下泼水一样，雨滴密集，令人有窒息的感觉。 这要是不带伞走出去非得死里面不可，等等，一会儿说不定雨就停了呢 半小时后 秦浩坐在大厅卡座上，郁闷的看着丝毫不见停的暴雨 崇楠挽着方茴的胳膊，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从电梯间走了出来。 路过大厅的时候，方茴眼睛在卡座的位置停顿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凝眸看过去。 他怎么在这里？ 崇楠感觉身边方茴的脚步停了下来，疑惑的顺着她的眼神方向看过去。 只见卡座上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穿着正装衬衫的男人，此时正在一脸的郁闷的低头玩手机，时不时的还朝落地窗外瞄一眼。 这人看着眼熟呢？ 旁边秘书凑上来在她耳边轻轻提醒了两句，崇楠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缓缓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即她一脸微笑的碰了碰方茴的胳膊，问道：“你们认识？” 方茴抿了抿嘴，回答道：“算是认识，他不是给我爸做营销的那个策划么？”想了想又说道：“楠姐，你等下，我过去打个招呼。” 说完就走了过去，只剩下原地一脸疑惑的崇楠。 “秦浩？” 秦浩抬起头，愣了愣神。 “方茴？” “你坐在这干什么呢？”方茴疑惑问道。 “这不是下雨了么，我想等雨小一点再走。”秦浩一脸的郁闷，恨恨的说道：“结果等了半天雨还是不见停！” 方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思忖片刻，问道：“你住哪？” “你要送我回去么？”秦浩试探性的问道。 “你需要的话，可以。” “怪不好意思的。”秦浩的表情有些扭捏之色。 “地址。”方茴鄙夷的看着他，语气又冷了下来。 “qs大学研究生院。”瞅着她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秦浩连忙把地名报了出来。 “走。”方茴撇了下头，示意秦浩跟他过来。 秦浩忙不迭的拿上背包跟着她走过来，到了一个身穿马面裙白色绸布衬衫的女人身边，方茴凑过去小声的与之交谈。 秦浩站的稍远，没听见她们说什么，随后只见她身边的女人美眸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头。 一行人上了一辆加长版商务车，秦浩坐在方茴旁边，好奇的打量坐在对面的女人。 这女人看着也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身材高挑修长，面庞精致，白皙如雪，眼眸中带着些许灵动和妩媚之色，颜值虽比方茴逊色一些，但全身都泛着高贵冷艳的气质。 秦浩歪头好奇问道：“这是你朋友么？” 方茴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蠢到冒泡的问题，第一次见到在人家公司上班，还不认识自己老板的人。 对面的女人朝方茴使了个眼神，随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道：“对，我是她朋友，你呢？” 秦浩也微笑回答道：“我们就认识而已。” 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秦浩……本人很帅气嘛。”说完朝着方茴捂着嘴轻笑：“而且蠢萌蠢萌的。” 秦浩眼睛睁大了些，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转头疑惑的看向方茴。 方茴叹了口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指了指对面，跟秦浩介绍道：“脉搏跳动ceo，崇楠。” “” 秦浩明显感觉自己喉咙咯噔一声，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惹得两个女孩频频皱眉，等缓过来连忙语无伦次的打招呼。 “崇总，我是那个…第三事业群，秦浩，今年二十六岁，我的爱好是…不是不是，我的岗位是策划。” 话说出口，他就知道完蛋了，这第一印象肯定让人觉得蠢透了。 果不其然，崇楠笑的更开心了，跟方茴笑道：“你从哪认识的这活宝，哈哈哈笑死我了。” 方茴也抿着嘴眼睛里泛出笑意，撇嘴看着旁边窘迫的秦浩。 到了学校门口，雨也停了，车门打开，连忙逃也似的下了车，身后崇楠还探出头来调侃道：“不一块吃个饭？” 秦浩回头微微躬身说：“不了不了。”说完尴尬的挥了挥手，快步走回学校。 “干嘛逗他啊楠姐。”车上方茴嗔怪的看着崇楠。 “多好玩啊，不过你们俩认识我确实没想到，跟我讲讲。” “我妈喜欢他。”方茴转过头撇了撇嘴。 “啊，那叔叔不会伤心么？”崇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疑惑问道。 “你真是要死了你。”方茴一把伸到崇楠腰上软肉上掐了下去，崇楠吃痛连忙求饶。 “好了饶命啊，我保证之后好好说话，你快讲快讲。” “唉，就是我爸为了感谢，带他来家里吃饭，然后我妈看秦浩人还挺好就让我对他多留心。” 崇楠脸色变得很奇怪，两只手各探出一根手指，左右比划一下。 “你俩这个那个的，他也不搭边啊，阿姨怎么想的？” 方茴眼神淡淡的看向窗外，缓缓说道。“也没什么，在外面唱了这么久的歌，也没唱出个所以然，如果爸妈真的想看我们在一起，等到和星耀的合约结束，到时我心无旁骛，未必不能和他尝试一下。” 崇楠略微有些蹙眉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叔叔阿姨着急，咱也不能乱了阵脚，你也不想想，你俩就算在一起了又有什么共同语言呢，你是什么人，万众瞩目的歌星，他就是个小透明，小角色，你俩不合适。” 方茴身体向后一靠，用平淡的声音问道：“只是一闪而过的设想而已。” 崇楠声音一噎。 半晌，把手负在方茴的手上，无奈的说道：“好的选择太多了，千万别委屈自己。” 方茴反手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楠姐，好的选择哪有固定标准呢？人和人的缘分最是奇妙，不尝试永远不知道真正属于你的那一份是什么形状。” 崇楠点点头。 “你从来都是想的明白，我不多说了，反正你和秦浩两个人不太适合，就算要尝试，你多留意留意身边人，哪个不比他适合。” 方茴想了想开口说道：“只说适合不适合，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能看的上我这种混迹娱乐圈的人呢？秦浩眼神素净，看着挺务实的一个人。” “啥，你这意思是说他有可能还看不上你？？”崇楠身体一下子绷直。 想起了和秦浩见面的几次情形，方茴嘴角不自觉抿了抿…… 第13章 青春最后的末班车 秦浩一路小跑回宿舍，羞愤的双手挥舞着捶打面前的空气，失心疯似的一幕把宋南北吓一跳。 “咋了兄弟？”宋南北带着戒备的眼神，略微的跟秦浩保持了些距离。 秦浩深吸一口气，烦躁的摇了摇头。 宋南北看着更担心了，心想是不是因为刚开始工作遇到不顺心的情况了？ “说话呀。” “没事儿，一路上没厕所憋尿憋的。”秦浩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把刚才那幕说出口，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一下。 宋南北无语的看了看他，呵呵两声，继续坐下玩游戏去了。 秦浩躺在床上，怔怔的盯着上面的床板，皱眉拍了拍自己脑袋。 他现在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上辈子明明脸皮厚的要死，谈业务的时候口若悬河嘴皮子都不带打秃噜的，照镜子都能看到满眼的狼性，重活一次反而活倒回去了，脸皮薄的像纸一样，不想争也不想抢的。 回想刚才车上的那一幕，你个大老爷们尴尬个什么劲儿！多好的表现机会啊，偏偏就说不出话来了。 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 两个意识融合后产生了极大的后遗症，从性格到眼神，没有一点像前世混不吝的自己。 遥想自己当年工作那会儿，为了争抢一个方案招标的机会，不惜往同事杯子中下泻药，自己中了标回来看着他来回窜稀的样子心中毫无波澜，心中只有喜悦。 可现在回想起来就是满满的罪恶感，似乎再干一次就是十恶不赦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那种程度。 性格还能被中和，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这种小白花的性子看谁都像好人，不改变一下去混职场真的不太行，别到最后被人把肉都给啃下来骨头丢到下水道，还得被人吐口唾沫。 “想什么呢！”肚皮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回过神来，发现宋南北在床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咋了。” 宋南北翻了个白眼，合着说了半天你什么都没听见，没办法只能再重复一遍，“我刚才说，后天咱们拍合照，你好好收拾收拾。” 秦浩心想，这有什么好收拾的，最满意的就是现在这副年轻的颜值，皮肤摸起来就白嫩光滑，了不起到时候洗个头就是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到时候都穿一样的衣服，没什么差别。” 宋南北要被他这副样子气死了，直接上前圈住他的头放在自己腋下用力夹住。 “是你说的拍照那天要好好拾掇一下，钱我都交了你说不去了？我告诉你昂，那天必须收拾齐整的，同学们都好久没见了，咱们也得露脸。” “你能不能先放我起来。”秦浩感觉自己要被宋南北腋下这恐怖的气味熏死了。 “你先说去不去，学校门口的理发店我交了两个人的钱。” “去去去，行了。” 宋南北这才松开手臂，秦浩被释放出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告诉你啊，你先别管发型什么的，咱能不能先去洗个澡？别到时候人家只记得你身上的馊味了。” “你懂什么，这才是男人最本真的味道。”宋南北挑了挑眉毛，深情的在腋下嗅了嗅，甚至还想凑过来让秦浩也闻一下。 “我觉得你指定有点什么毛病！”秦浩捂着自己的鼻子，嫌弃的一脚把他踹远， “你才有毛病” “你有毛病” 日常斗嘴再次开启。 两天光阴须臾而过。 今天是拍毕业照的日子。 宋南北带着秦浩先去了学校门口的理发店，接待他们的是个染着红发的年轻女孩，从两人进来就没怎么理会邋遢的宋南北，把他安排给了另外一个男同事就不再理会。 她自己则一直殷勤的在给秦浩做各种各样的形象改进建议。 先是从发型到眉毛的方案，后又有意无意的触摸着他的衣服，娇笑着说起了穿衣风格方面的事情。 宋南北很委屈，他这边不同于旁边的欢声笑语，身后是个冷脸大叔，两人先是互相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默默无言的开始了工作流程。 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确实焕然一新，秦浩理了个美式前刺式样的发型，眉毛也修整了一个硬朗的剑眉，本来颜值就不错现在看着更显雅人深致。 宋南北也是不错，邋遢的头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清爽的侧割线短发，眉毛换了个双燕眉，整个人的气质都硬朗了不少。 套上学位服后，二人说说笑笑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学妹们的目光。 很快就到学校的主楼，看到已经有不少熟悉的同学先他们一步等在这里了。 众人看到两人走过来也都亲切的打招呼，关系好的还互相拥抱一下，相熟的女同学也凑上来打趣赞叹秦浩今天的颜值，胆子大的还揽着他肩膀让人拿手机拍个合照留纪念。 陆陆续续的人也到齐了，大家说说笑笑的场间很是热闹。 宋南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碰了碰秦浩的手臂。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学位服的美艳高挑的女孩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他。 沈薇今天也来了 秦浩很自然的朝她点头微笑示意，随即又转过头和同学们交谈起来。 沈薇眼神一愣，随即眼眸中泛起一丝伤感，感觉像是跟普通朋友一样在问好，她不习惯。 时间到了，院士和各位领导都已经入场。 众人连忙自行排好位置，秦浩和宋南北因为个子高，所以站在了最后一排。 两面喷绘布围挡放置在众人两边，随着前面摄影师喊倒计时的口号，咔嚓咔嚓几声，又拍了几个扔帽子的场面，这才结束。 商学院的曲院士站起身走到前面，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安静。 “其实该说的话在典礼那天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拍完最后的纪念照大家就要各奔东西，我舍不得大家，最后我想最后再和大家说几句不中听的话。”曲院士的声音顿了顿，眼神温溺的看着众人。 “学校是个象牙塔可以任由你放飞自己的理想，但当你进入到社会的角逐场的时候一定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残酷现实，或许有领导的责骂，熬夜加班的心酸，奔波于柴米油盐的无奈，还不完的房贷车贷，也有深夜情绪崩溃的失控大哭等等。 但是！！既然已经站在了这个相对高的，千万不要辜负十几年的寒窗苦读，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人这辈子其实真的很短，一定要努力让自己活的有价值一些，精彩一些，慢慢的在各行各业中拔尖，让大家看看，我青大的莘莘学子，每一个都是人生的赢家！国家的尖子！” 曲院士声音有些激动，众人听着也热血沸腾，都鼓起掌来。 “最后，好好的跟你呆了这么久的学校告个别，和陪你曾经一块奋战的课桌，黑板，操场，食堂，和吹过教室走廊最后的那阵风，和某一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好好的挥手告个别，最后，祝大家前程锦绣，行你所行，无问东西！！” 这话说完，他缓缓的走上前，从头到尾一个一个的握手，每个人都拍一拍肩膀说一句加油。 到了秦浩这里，心思翻涌，直接给曲院士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后者反应过来也哈哈说一声，小子，加油！！ 毕业是青春的最后一班末班车。 自此之后，应届的毕业生像是铺天盖地的大军开始有序的进驻到生活那片血色战场，安营扎寨。 等号角一响就开始前赴后继的向前无休止的厮杀，直至身死为止。 畏缩不前的只会被身后友军不断践踏直至只剩一张残破的枯皮。 第14章 不要怪我好么 拍摄结束后，众人没有马上分开。 宋南北吆喝着去学校附近找个排挡吃个散伙饭，不醉不归，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在路上的时候沈薇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跟秦浩交谈一下，不过后者要么和同学在交谈，要么被别的要好的同学拉着合照，她一直没什么机会凑上前。 同学们不知道他俩已经分手，吃饭的时候特意留出位置让他们坐在了一起，秦浩也不以为意，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她身边。 沈薇终于找到了机会，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了一行字，放在秦浩面前。 手机屏幕上白板黑字：“咱们能单独聊聊么？” 秦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思忖片刻，点点头，站起身先一步走了出去。 沈薇跟上也走了出去。 二人一同来到二楼一处开阔敞亮的阳台，周围微风轻拂，带着一丝清新的气息。阳光柔和地洒在阳台上，光影斑驳。 沈薇背着身轻捏着衣角，沉默不语，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秦浩见此情形，觉得好笑，率先开口说道：“不是你说要跟我聊聊么，这出来了你反倒不吭声了。” 沈薇应道：“你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这样我特别内疚。” 秦浩哭笑不得，她这话不知道打哪论的，之前她分手的理由讲的是两个人没有未来，要去追逐自己的理想，让自己放过她，那如今两人已然分开，各自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他不是原来的那个“男朋友”，只是一个记忆的继承者而已，实在表现不出太多的情感。 “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和好？” 沈薇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随即蹙眉低头不语，脚下的高跟鞋在地上碾来碾去。 她今日穿了一条牛仔短裤，两条白皙如雪且修长迷人的美腿在眼前晃来晃去撩人心弦，直看得秦浩心中隐隐泛起燥热之感，赶忙转过头将视线投向别处。 “秦浩，我不是跟你谈和好的事情。” “气氛太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也不用说对不起，我觉得之前你说的都对，你要的我给不了你，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既然这样，咱们就各自安好，我保证不会去再纠缠你。” 沈薇神色怔了怔，听着他这些许冷淡的声音，突然有些分辨不清楚眼前人的情绪，明明分手时那么苦苦哀求，现在却平淡的像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 “秦浩，那天我走的太急，很多话没说清楚，不过看你现在也想开了，我就不再多解释了，不过确实是我的问题，我承认的，对不起。” 秦浩摇了摇头，骨节分明的食指在阳台围栏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着，依旧是淡淡的声音说道：“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好的生活，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不靠在我这棵烂树上是对的。” “不我从没这么想过，真的。”沈薇凑近了两步，她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慌乱，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声音隐约带上了一丝哭音。 秦浩不留痕迹地避开，微笑说道：“回去吃饭，离开太久不礼貌。” 沈薇从背后拉住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在他身后说道：“你真的明白我么？我们女人只有这么几年青春，你总是不支持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很想等你的，但我真的等不起，求你了千万别怪我好么。”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愧疚和深深的歉意，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盈满了沈薇的美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着。 秦浩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忍心，美女谁看了都会心动，但是于他而言，实在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想说些什么时候，话到了嗓子眼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散伙饭继续，场间推杯交盏，聊聊以前的一些趣事，身边人的八卦，气氛实在欢乐，很快秦浩就从郁闷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开心的和几个男同学划拳喝酒。 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沈薇从外面回来坐下，应该是重新补过了妆，脸上看不到一点哭过的痕迹，只是脸色有些淡淡的。 “秦浩，真便宜你了，咱们这最好看的一个姑娘被你追到手了，冲这个你得喝一杯。”这个说话男人叫郭超，关系和秦浩还算不错。 这话说的真不合时宜，宋南北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尴尬，不自觉的捂上眼睛。 沈薇也略微抬头，好奇秦浩该怎么回答。 “超哥，咱们这的姑娘个个都好看，你这话说的不合适，你得自罚两杯。”秦浩把酒杯往前凑了凑调侃道，顺便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郭超喝的有点多，这才反应过来话说的有点太没情商了，往四周看去，在座的女孩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没想到被将了一军，被拿到话茬了，无奈的笑了笑，两杯就两杯，哐当哐当下了肚，在座的女孩这才鼓起掌来。 酒过三巡又是三巡，秦浩已经醉的不停的在座位上点头流口水了，沈薇则在旁边扶着他的肩膀，时不时的帮她擦擦嘴。 旁边宋南北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回忆仿佛又回到当年普本毕业聚会的时候。 当年秦浩喝懵了，直接就抱着沈薇啪叽亲了一口，把同宿舍的几个兄弟吓得够呛，心想这不得挨一耳光？ 没想到当时沈薇也没生气，反而回亲了一口，当时秦浩红着脸醉懵懵的，伸出手指点在沈薇鼻尖上，嘿嘿傻笑着说道：“女朋友你好。” 沈薇也开心抱着他的腰说：“男朋友你好！” 当年真是又青涩又美好，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怎么就分手了呢？？ 聚会结束，众人陆陆续续的在店门口告别离开。 “你把他给我，我扶着回去。”宋南北对沈薇说。 “那你照顾好他，我就先走了。”沈薇深深的看了秦浩一眼，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这次离开，说不定真的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扯，心中有些不舍。 宋南北见状，长叹了口气。“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俩为什么会分手呢？” “他没告诉你么？”沈薇疑惑的问道。 “只说了三个字，分手了，其他的只字未提。”宋南北摇了摇头。 沈薇转过头看向正趴在她肩头的秦浩，缓缓说道：“因为……” 话哽在喉咙，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既然秦浩都没说，想来也是在为她保留体面，自己又何必非要把话说出来呢？ 难不成跟他最好的兄弟说，我嫌弃他太穷，我不想等了，我因为想去签公司发展自己的事业，为了以后能有好的前景，所以只能选择放弃他？ 内心虽然很坚定，但实在不想再说出口了…… 宋南北正等着呢，结果她说了一半不往下说了，心里愈发焦急。 “因为什么啊？” 沈薇抬起头来说道：“自己猜。” 宋南北翻了个白眼。 “你俩都有病……” 第15章 半瓶水卖脱销了 翌日清晨。 秦浩伴随着闹钟的声音悠悠醒来，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按揉太阳穴，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昏沉。 断片了，记忆停留在同学们起哄让他和沈薇喝交杯酒的那一块儿，随后情形完全不记得了，晕乎乎只感觉有人抚摸着自己脸给自己擦口水。 起身轻轻拍了拍上铺宋南北的脸，没反应，又轻轻掐了掐，还是没反应，力道加重…… 宋南北捂着脸坐起来，嘶声喊道：“秦浩你大爷，大清早的神经病啊你。” “昨晚你送我回来的是。” “要不然还能是谁，鬼么？你喝的跟条死狗一样，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喝醉后发生什么事了。” 宋南北眼神泛光，仿佛一下子来了精神，撅着屁股扒着床把手。 “你昨晚牛大了，喝醉了以后枕在沈薇的大腿上蹭来蹭去，嘴里说好香，你还抱着人家的腰，我拉你都拉不开，把大家都羡慕坏了。” 秦浩嘴角开始抽搐，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大型社死现场，毁灭，不想活了。 “口水都流人家腿上了，这人家都没嫌弃一直在照顾你。”宋南北又添了一刀。 秦浩不想再听他讲了，默默地去洗手间洗漱，然后双眼无神的套上衣服愣愣的走出门去上班。 “回来帮我捎个煎饼啊，亲？” 上班路上，秦浩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沈薇发了一条讯息。道个歉还是有必要的，喝醉也不是占人便宜的借口，换成别人大巴掌早扇上来了。 结果沈薇压根就没在意，回了一句没关系，因为以前是很亲密的关系，这都是小意思。 秦浩撇了撇嘴，想起以前那一幕幕火辣辣的画面，享受的也不是自己。 嗯……有些可惜。 ……………… 纯甄集团客服中心。 嘀嘀嘀的电话声音此起彼伏，整层楼声音有些嘈杂，到处都是话务员接电话沟通的声音。 “您好，纯甄集团客服中心，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嘛？……好的，追购五千箱是嘛，这边给您备注一下，大概两个工作日就可以送到呢……再见，祝您生活愉快。” 客服冯晓春挂掉电话深吐一口气，这是他今天接到的第七个订购电话，往旁边看去，她这一排的同事都在忙碌着，空闲的电话位几乎没有。 电脑屏幕弹出通知。 本月已售罄，第三车间于明日开启第八条流水线，请领取最新工作联系单。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入职已满三年，以前往往两三天都不一定能接到一个订购电话，都要客服们主动去做线上销售才能勉强完成业绩。 大概从前天开始，主动订购产品电话的声音就不断的响起。 昨天下了班更是感觉耳朵都快要失灵，回到家都能幻听到滴滴声。 组长开会说从企业创立到现在，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纯甄的产能已经开发到极限，依旧不能满足目前市场的需求量。 而且听说，以后的每一天，大概率都是这种忙碌的情况。目前客服部总监正在和董事会交涉申请为员工加薪。 一想到这里就干劲儿满满，家里有两个孩子，老公薪酬又不高，生活质量一直上不去，等涨了工资应该稍微能缓解下生活压力。 滴滴滴，电话又来了。 “您好……实在不好意思呢先生，目前已经售罄了，不过您可以预约下个月中旬……” 纯甄集团车间。 方成两天没睡，满眼的血丝，呲眉瞪眼看着面前一个穿着工装的同样一脸疲惫的中年男人。 “别废话，你就说还能不能再加？！” 中年人苦苦哀求道：“方总求您了，饶了我，员工们都两天没休息了，实在分配不出人手去新的流水线了。” “都是屁话，活都干不明白，我亲自安排！” 方成皱着眉头甩甩手，往前迈了两步，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快来人呐，方总晕倒了！！” ………… 这一幕秦浩并不知晓。 此刻他正在很认真的研究脉搏之前做过的一些优秀案例。 还别说，脉搏毕竟是顶级的广告公司，优秀的案例不少，排名靠前的几个点子不比他搬运过来的差，而且人家这是实实在在的原创。 他不禁感慨，这里虽然不是他所熟知世界，但人类文化形态的不断向前推进，优质的意识形态也不断的喷涌而出，这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单单说策划这个行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个足以封神顶级策划案，优质的作品不断的周期性涌出。 他自己只是经历特殊一些，但只要有人的空间就自带框架，谁也不会太特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常保持敬畏不是什么坏事，穿越过来也不能横着走。 手机叮咚一声，后台推送了一条消息。 方茴：“几点下班。” 秦浩疑惑挠了挠头，这是加了联系方式第一次聊天，居然还是她主动找自己。 “五点半，有什么事情麽？” “我爸找你有些事聊，你有空麽？” 秦浩呵呵两声，半晌，敲击屏幕。 “对不起啊，今晚要加班。” 呵呵，年费合同搞定了么，策划分成还没着落呢，就一个公益半瓶水策划能让自己吃多久？ 每次去都要被老狐狸套路，咨询这个求教那个的，万一哪天一个不谨慎真吐点儿干货出来，那可真是亏死了。 哪怕你女儿是大明星也不行，咱又不是舔狗，就两人这差距，舔到最后说不定一无所有。 方茴似乎没在意，回复道：“哦，知道了。” 秦浩深吐一口气，微笑着把手机覆在桌面上，继续研究优质案例，他想研判一下目前策划市场的主要需求都有哪些，哪一块又是红利板块，等以后能拿到资源的时候能专注倾向一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他伸了个懒腰，快速的收拾好东西放进背包就走下楼去，路过中心喷泉的时候被一辆红色跑车吸引，不禁多看了一眼，真帅。 他没多停留，一会儿打算买个煎饼给宋南北带回去，继续往前走去。 跑车在他身后长长的滴了一声，吓了他一跳。 这么没礼貌麽，秦浩蹙眉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准备躲避让开。 结果还没等迈步，车就朝他直直的开了过来，正好卡在他身前停住，沿路下班的同事们都在好奇的看着这边。 这还能忍？ 秦浩一脸怒色的上前敲她的车窗。 车窗很配合的落了下来。 看到司机后，他表情怔了一下，突然感觉没那么生气了，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上车，这人多不方便。”方茴说道。 “哦。” 在车上。 “不是说加班么，看你出来的也挺早的”方茴表情淡淡的说道。 被抓现行了，秦浩有些尴尬。 “下午工作赶了赶，提前完成了。” 方茴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汽车就发动起来，缓缓行驶出脉搏园区的大门。 “秦浩，我爸晕倒了。”方茴目视前方说道。 “啊，怎么回事？” “因为忙，熬夜加班。”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的那个策划案有效果了，我爸那边忙不开。” 秦浩问道：“公益半瓶水是。” “对的，但流水线产能跟不上，方案是你做的，能不能替他想想办法？” 秦浩叹了一声气，公益半瓶水的后续方案还是由自己跟进，这点终归还是跑不掉。 要说办法还是有的，不过他知道的大家也都知道，比如分包，优化生产流程之类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前的难题其实是件好事儿，眼下的热度正高，在公益半瓶水的基础上，正好在小范围内推出高档饮品，定位高端群体，在其中做足饥饿营销的噱头。 现在年轻人都有猎奇心理，流行的小物件总想拥有一份，现在干这事儿正适合。 方茴见秦浩一直在思索没开口，这才想到这么平白无故要人家出主意实在不太礼貌，总是要平价交换的，直接给钱有些怪怪的，给点什么呢？ 略微思忖片刻，眼神一亮。 “你毕业了，房子找到了么？” 秦浩回过神来，心想这话头转太快了，刚才还在问计策怎么就扯到房子上去了。 “还没呢，打算这周末去看看。” “不用找了，我住的那个小区有两处房子，一处我住，还有一处空房子专门存放乐器，我可以腾出来给你，。” 秦浩蓦得一惊，随后喜出望外，还有这种好事儿？ “……给我住？” “嗯。” 方茴嘴唇抿了抿，看来自己的提议正合适，他心动了。 “可我还有一个室友跟我一块儿，可以么？”秦浩试探性的问了问。 “没关系，房间很大。” “无功不受禄，怪不好意思的。”秦浩依在靠背上，撇了撇嘴。 方茴翻了翻白眼，心中有些不耐烦了，这男人真够磨叽的。 “你就告诉我，住？还是不住？” 秦浩立马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 “住住住！” 方茴美眸闪过一丝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16章 这叫饥饿营销 方茴带着秦浩走进家门。 叶佩雯看见心里极是欣喜，上来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的，自己女儿被晾在旁边理也没理。 方茴轻轻蹙眉，这幕要是被不知情人看到，还以为秦浩才是亲儿子。 “小秦来的刚刚好，你有口福啦，阿姨我今晚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谢谢阿姨。” “哎呀，千万别客气，跟在自己家一样。” “……” 秦浩有些不适应叶佩雯这过度热情的样子，明明才见第二面，看着像是认识很久的模样。 “阿姨，我是过来看叔叔的，听说他不太舒服。” 叶佩雯不在意的甩甩手，瞥了一眼卧室方向嘲讽道：“唉，管他干嘛，都是自己作的，上蹦下跳的，不看自己什么年纪了。” 话音刚落，方成蜡黄着脸虚弱的从卧室出来了。 “老婆，小秦在这呢，说话注意点分寸。”他弱弱的说道。 “哼，还不让说了，这么拼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董事长。”叶佩雯白了他一眼。 方成上前拍了拍秦浩的肩膀：“咱们边吃边聊。” 众人坐定，饭也吃了一会儿。 方成脸上泛着忧愁的问道：“这几天我是又喜又愁，销量卖爆了，产量跟不上了。” 秦浩笑着点点头说道：“方叔，正常的，就算产量跟不上，销量也比之前翻了几十倍了不是么？” 方成欣喜道“何止啊，照这个势头下去一百多倍都有可能，想想我就开心。” 秦浩道：“那就够了，无论怎么说都是赚的，缓一缓，千万别冒进，品控别再出什么问题。” 方成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行啊，董事长的意思是趁胜追击，借此机会拿下更多的市场份额，渠道再拓宽一点，到时候我们的资金流才能更稳定。我们沉寂太久了，多亏你的点子我们才能东山再起，你脑子活泛能不能再帮帮我们？” 秦浩蹙眉陷入了思索。 方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米饭粒儿关注着两个人的谈话，她也很好奇，想听听后续还能有什么办法。 半晌，秦浩开口道：“靠产量拓宽市场不可取，热度会衰减，如果想走的更长远一些，我有一个建议。” 方成一脸的期待，凑近了些问道：“你说。” “减少一半的产量，控制产出。” 方成愣了，期待了半天没想到秦浩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现在势头正鼎盛，为什么要降低产量，他不明白。 方茴也有些奇怪，也有些不理解，现在势头正盛，生生砍掉一半的产量，那利润不是也少一半麽？ 就是说，送上门的钱都不收。 秦浩看着大家都不是很理解的样子，也不着急解释，转头朝方茴问道：“喜欢吃小蛋糕么？” 方茴微微蹙眉回答道：“挺喜欢的。” 秦浩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举个例子昂，咱们想象一下有一家超级火爆的蛋糕店，它推出了一款无比美味、造型独特的限量版蛋糕。 这家店先通过各种方式大肆宣传这款蛋糕有多么的棒，从绝佳的口感、独特的配方到精美的外观，说得让人垂涎欲滴。然后，他们宣布这款蛋糕每天只做非常少的数量。 这就导致很多顾客听闻后，都急切地想去尝尝。大家早早地去排队，甚至有人为了能买到不惜等上好几个小时，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买不到。而那些买到的人就会觉得特别幸运和满足，还会在社交媒体上炫耀……” 方茴眼神一亮，目露异彩的点了点头。 方成也隐约有些明白了，纯甄集团推出的这款公益半瓶水，就是秦浩说的蛋糕！ 秦浩又补充道：“这就像钓鱼一样，一点点地放饵，让消费者像鱼儿一样紧紧咬着钩，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和期待，不过这法子用在一瓶普通矿泉水上效用有限，也造不成什么稀缺效应。” 方成皱了皱眉说道：“没错，几块钱的东西做鱼饵确实造不成什么吸引力，也打不响这个噱头” 秦浩微笑道：“这个概念想要推广，我们可以通过优化产品矩阵来实现，比如我们改良瓶装样式，如云雾波纹，棱镜反光瓶类似的样式，另外使用优选矿泉眼，人工改良配方，推出高档水的概念。” “提前宣传，做足饥饿营销的噱头，然后控制产量，这样可以进一步扩大收益，同时也能达到优化产业线的目的。” “这个只能在过渡期推出，等产业线全面恢复以后，还是要趁热度靠常规产品进一步占有市场。” 方成狠狠一拍桌子，惹得旁边叶佩雯嗔怪的拧了她一把，他也不在意，站起身来声音激动的说道：“好！好啊，我这就整理下想法跟董事长聊一下！” “爸，尊重一下人家。”方茴无奈的看着激动到忘形的父亲。 方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对对，你看看我，这样，我和你们公司沟通追加方案，你整理个详细策划给我。” 秦浩心里都乐开花了，走公最好了，他刚转正，迫切需要做点成绩出来，本来以为又白给一份方案，结果还是方茴懂事。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得客气一下。 “方叔，都自己人没事的，我不在意。” 方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本来就挺现实的一个人，还装的这么淡然，不过她也知道秦浩需要成绩，懒得去拆穿他了。 “那不行，你也是刚参加工作，哪能这么坑你呢，放心，这事情只要顺利落实我一定不亏待你。” 秦浩佯装不好意思道：“唉，那也行！” “吃饭吃饭，今天身体不行，不然咱俩必须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方成开心的摆摆手。 饭后秦浩要走，方茴让他等一下。 只见她回屋转了一圈拿了顶帽子和一副口罩出来。 “我送你回去。” 秦浩摆手说不用，坐地铁就直接到学校门口，特别方便。 方茴没有说话，蹙着眉头淡淡的看着他。 秦浩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他只能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叶佩雯把两人送到楼梯口歪着头一脸的姨母笑，方成脸色却有些僵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车的时候方茴递给他一张纸条和黑色镶金边的门禁卡，上面是一串门锁密码，下面是一个小区的地址楼牌号。 “东西我明天会让人收拾出来，然后你随时都可以搬进去，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联系我。”方茴淡淡的说道。 秦浩看着手里的纸条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说道：“真要是白住其实我也挺不自在的，要不你还是象征性的收一点。” 方茴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边将汽车发动一边说道：“东西我会腾出来，住不住随便你，另外我爸爸的事情你也费心不少，该说感谢的是我。” “那更不用客气，没什么费力的。” 秦浩心想，我确实也没废什么力气，只不过客串了一下搬运工而已。 一路无言。 车内有股淡淡的幽香，秦浩依在靠背上闭着眼睛闻得有些心旷神怡。 我是深海中没有名字的鱼…… 铃声响起，车载屏幕弹起一个来电提示，方茴靠路边停车，四处寻找蓝牙耳机，最终也没找到，只能先接了起来。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刚才在开车。” “行行，说正事，范导那边给反馈了，说这首歌当主题曲不太行，问咱们考不考虑换一首。” 方茴闭眼轻叹一声：“既然他不喜欢，那就算了。” “别介啊，千万别放弃，范导拍的哪个电影不是爆款？多好的机会，大不了我再去求求九峰，让他再帮忙写首歌。” “娴姐，我说过了，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么来往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圈里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喜欢你是好事儿，哪怕好言好语拖着他多要几首好歌呢，你这一下子就把人得罪死了，以后还怎么合作。” “那就不合作。” “你气死我了，老是这么轴，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必须把这个主题曲拿下。” 嘟嘟嘟，那边把电话挂了。 方茴无力的倚靠在座椅上，双手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秦浩歪过头凝眉看着旁边女孩绝美的侧脸，见她眼睫毛都在轻微颤动，心里一定很不平静。 刚才的电话他大致听明白了，大概的意思是现在要争取一个爆款电影的主题曲，然后之前给导演的歌被拒，还有个词曲作者叫九峰的人喜欢方茴，被拒了之后就不想再合作了。 第17章 美丽的神话 秦浩一直不太明白。 方茴有钱，有名气，声音条件也不错，而且她签约的星耀也是在业内也算知名的艺人公司，应该也不会缺这点资源，为什么找不到人为她写歌呢。 他觉得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把她弄成这种疲惫的样子。 秦浩眼神一直放在方茴的身上，后者可能有所察觉，转过头来蹙着眉头不满的看着他。 “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个电影，大概是怎么样的一个剧情，方便讲讲么？”秦浩把身体坐正柔声问道。 方茴看了他一眼，略微回想了一下剧情，淡淡的回答道：“电影名字叫《相思劫》，讲述了一个热爱考古的女孩，阴差阳错进入到一个千年前古战场的废墟，意外吸入到壁画中与一个守城将军相知相爱，最终因为空间能量耗尽却不得不返回现代的故事。” 跨越千年的凄美的爱情故事…… 桥段很熟悉。 秦浩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有没有类似符合这个剧情的歌曲。 叮，大脑闪过一丝光亮，有了！ 可怎么解释呢，自己也不会写乐谱，怎么让她相信是自己写的呢？ 不管了，先给她再说，人家给自己安顿的房子，给点感谢也是应该的，礼尚往来嘛。 “方茴。” “嗯？” “我做策划这一行思维比较活泛，喜欢听歌，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试着在脑子里编一些旋律，你如果愿意，我可以试着唱给你听。” 这理由说出来，秦浩自己都觉得牵强，心里有些忐忑，但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方茴当然不信。 她撇了撇嘴，她觉得秦浩应该是在变相的安慰自己，所以故意讲了一个冷笑话逗自己一笑。 虽然并不好笑…… 写歌要是这么容易，她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这个……爱好挺特别，继续保持。” 看着她这满脸不相信的样子，秦浩有点受伤，这些话她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才讲出口的。 他平复了一下跳动的心情，开口又说道：“这样，既然你不相信，现在时间还早，你来找个地方我唱给你听，不行的话你也没什么损失。” 方茴眸底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神色，看着一脸认真的秦浩，心底反倒有些看不清真假了。 或许他只是找理由想跟自己多待一会？ 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 方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缓缓点点头。 “海边可以么，环境空旷些。” “都可以。” 随即在前面路口拐了个弯停放，两个人路过一片地势较高的海边花园，在一处沙滩停了下来。 正好有个木长椅，秦浩指了指，方茴会意，两人坐了下来。 方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可以唱了。” 周围环境有些静谧，秦浩清清嗓子，突然觉得这么干唱有些奇怪。 “这么一上来就唱，我没什么感觉，能不能让我酝酿一下。”秦浩尴尬的问道。 方茴嘴角抿了抿，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心想这人借口还是一套一套的，想一起多呆一会也不直说，非得这么拐弯抹角。 “好，慢慢酝酿，我等你就好。” 秦浩坐着不太自在，又站了起来，可又感觉像是在面试一样，转而又坐下。 “我先说好哈，我可能音准不太好，你是专业的，听到不合适的地方可以替我把把关。” 方茴看着他又坐又站的有些无语，哭笑不得的说道“好~可以唱了么？”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 万事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 ……………… 秦浩的声音刚出口方茴就差点笑出来，确实如他自己所说，谈不上什么专业性，气息不稳，杂音太重，甚至还有破音。 可慢慢的，她的注意力就从他的声音上挪开，开始很专注的听这首歌，表情愈发凝重，心中也默默跟着这个曲调跟唱起来。 “等待花开春去春又来，无情岁月笑我痴狂。” 方茴眸光骤然缩了一下，一下子站起身来。 秦浩这句还没唱完呢，被她吓的咳起来，缓过来的时候看方茴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羞赧。 不知道他满不满意，声音确实不好听，这点还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今天状态也不错，从头到尾没走过音。 半天都没等到她的评价，就只愣神的站在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走神了呢，太不尊重人了。 方茴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回味这首歌的旋律……” 秦浩问道：“忽略我的唱功，你觉得这首歌可以么？” 方茴欣喜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这是你自己想的旋律自己填的词么？” “嗯，保证全世界独一无二。” 方茴狠狠点头，她觉得秦浩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尽管有些匪夷所思。 这旋律极是唯美，动听，着实让她喜出望外，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曲谱写出来。 …… 秦浩心中惭愧，暗暗念叨，龙叔对不起！孙楠韩红大大对不起！ “你确定要把它给我唱？”方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虽然有些不合适，但自己从没有这么想要一首歌的冲动。 “当然，你觉得合适，它就是你的了。” “秦浩，我不会白要，这首歌我按市场行情价高百分之二十……不！百分之三十的标准把它买下来。” 秦浩心想还有这好事呢，差点忘了，方茴本来就要去人家手里买歌呢，既然如此，不如便宜他。 两个人说到底也没太多的来往，算清楚些也省却一些麻烦。 “好，那就多谢。”秦浩抱了个拳。 方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刚才听的入神没录音，接下来可以你唱一句我跟一句麽，我想回家后就把简谱赶出来。” 秦浩比了一个ok的手势，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从头开始唱起，这一次声音就自然很多。 半小时后。 方茴满意的点击录音保存按钮，大概跟着唱了七八遍的样子，已经差不多能记住旋律了，回去自己只要听着录音，再加上秦浩给的一些建议，略微完善一下，一定是一个完美的曲谱。 秦浩闭眼陶醉的听着方茴重复的唱了一遍又一遍，这声音简直不要太动听，经典的旋律从她嘴里唱的人心都要化了，隐隐还有些感动的滋味。 他以为这些前世单曲循环的歌曲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没想到通过这么一个机会能更有韵味的重现在他的耳朵里面。 这感觉，真好。 有个大歌星朋友，真好。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海风渐凉，方茴仿佛不知疲惫，依旧在跟着录音跟唱，到了某个音调时不时的停一下校准。 “太晚了，该回去了。”秦浩提醒道。 方茴太专注没听见。 他摇了摇头，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方茴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他。 “不早了，该回去啦，着凉就不好了。”秦浩再次提醒道。 方茴看着身上的衣服愣了愣，美眸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微笑点头。 “我们走，忘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嗯，走。” “对了，这首歌名字叫什么？” “叫它美丽的神话。” “嗯，名字也好听呢……” 第18章 喜欢明夺明抢的墙头草 方成的效率很高，昨天从秦浩这里得到思路后第二天一早就联系了苏文兴要追加方案。 需求文档中详细的列出目前市场需求太大，流水线告急的问题，并强调后续的方案仍由公益半瓶水的策划秦浩来继续服务。 另附有一份包年的服务合同。 苏文兴看着眼前的合同心中滋味难明，略微细想一下就知道肯定是私底下两个人沟通过了，这只是个最终结果而已。 说不定秦浩现在连后续的策划案内容都准备妥当，就等他这边合同签字生效后直接就发过去。 入职才一个月左右，他心想这是不是走的也太快了些。 自己唏嘘归唏嘘，秦浩有本事拿的到成绩他还是喜闻乐见的，既然自己能和甲方沟通清楚，那也着实省了公司的不少功夫。 手上没犹豫，签了字让秘书拿去直接走流程，又把需求直接下发到策划部门，附言甲方已指定负责人，秦浩。 这点要说清楚，免得分发到下面的时候出现误会，文森总那边给纯甄案子的策划分成可不低，高达百分之二十，比例之高足以让大部分策划眼红。 秦浩毕竟才刚进公司，还没什么能力和那些大策划掰手腕。 幼苗好像是良种，又处在萌芽阶段，当然要小心看护。 …… 第三事业群策划部 此时办公室充斥着火药味。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中年宽脸男人和赵主管对在一起互不相让，气氛紧张的程度好像下一秒就要动拳脚。 “上次你说叫他去试试看，要转正嘛，我们都没意见，这次你又指定他，一个刚进公司的新人这么多吃多占，你不怕大家有意见么？” 赵主管一拍桌子，瞪眼道。 “刘辉，你别在这跟我阴阳怪气的，人家的方案质量好，甲方就是看好他，你们二组之前做的服务人家不是也满意不是么？” 听赵主管这么说刘辉脸色更是难看，这就是明摆着让他下不来台。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怎么对接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一碗水端平你懂不懂，难道我们就不用吃饭了？” 赵主管嫌恶的摆摆手说道：“行，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要觉得自己可以，向上反映，找李经理甚至文森总，能从甲方手里拿过来我保证屁都不放一个！” “行，你等着，我一定会跟上面反应。”说完面色阴鸷的瞅了秦浩一眼，比了一个大拇指。 “呸，什么东西，项目坏了就甩，情形好了又想接，墙头草。”赵主管一脸的鄙夷。 秦浩就表情淡然站在赵主管身后，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保持沉默，更没有帮着吵架。 冲突原因很简单。 事业群系统里发了通知后，二组的主管刘辉就径直走到他身边告诉他，这后续的案子他们接了，叫他后续的问题不用再负责对接，他会找专人去服务。 他又不傻，当然拒绝。 先不说是方成那边指定他做，就算不是，前置的方案是他完成的，子方案甩给别人做这种脑残事情他也不能去做，办公室里不能扮孙子，不然扮到最后真成了孙子。 被拒绝后刘辉也没走，拿了个文件夹在他电脑屏幕上点了点，似笑非笑的说道：“咱商量商量，你刚转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下次有好项目的时候再还你一份。” 像这么明显的抢功意图，秦浩都懒得理会他，就一个z6职级的主管，不理会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只不过话不能说太直，委婉一点就是。 “刘主管，我是甲方的指定负责人，临时换人不好交代。” 刘辉上来揽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告诉他们，接下来你要负责别的项目，后续的方案对接转交给同事不就行了，很简单呐。” 这就是不要脸了，铁了心要抢项目了。 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可是刘主管，我自己也不想把方案交出去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无辜的看着他。 刘辉脸色一愣，皱着眉头点点头，冷笑道：“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我去跟你们领导谈谈，” 结果他没想到赵主管脾气也暴躁，冲突就这么发生了。 赵主管冲着刘辉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之前纯甄的项目就是他的，项目销量一直上不去，怕担责任就把锅甩了出来，现在看销量爆了又想拿起来，哪有这么好的事。” 秦浩笑道：“这人直来直去耍手段，我看倒是挺可爱的。” 赵主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恶心的事儿多了去了，后续的问题你放心去对接，他敢玩阴的我也不是吃素的，踏实干你的工作就行了。” 秦浩心中泛起暖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后续的方案有思路了么？” “嗯，方案已经做好了，一会儿发到您手机上。” “这么快？不用麻烦了，直接去你电脑上看。” 秦浩点了点头，回到工位上点开方案，跟坐在电脑旁边的赵主管先说了一下大概的构思，然后一页页的给他翻看，详细的讲解具体实施步骤。 十几分钟后。 赵主管皱着眉头咂咂嘴。 “有什么问题么？”秦浩看着他这凝重的表情，回想了一下自己讲解的思路，好像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我就是觉得你这脑回路也太清奇，总是能想到别人琢磨不到的点。” 秦浩松了口气，微笑道：“其实没什么难的，平时空闲的时候多琢磨琢磨就能有不少思路，策划的灵感不就是来源于方方面面么？” 赵主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心里其实不太平静，策划这一行其实和文人圈有些相似，文人相轻，他们也是如此，但总有些让人心生崇敬的大咖能让大部分同行都敬服，他隐隐觉得秦浩就有些这样潜质，不过可能相处的时间太短看不太明朗就是。 “我觉得以后你做的方案，放到我这只能欣赏，提不出什么修改建议。” 秦浩心中暗暗心虚，可不是么，我跟您一样啊，不过区别就是，我欣赏好了能直接搬过来，然后让大家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真要是让自己原创做策划，说不定实习期都不一定熬的过来。直接去送外卖得了。 领导面前还是要谦虚一些的。 “您工作这么多年，我想跟您学的东西多了去了，现在就只有一些点子，其他的都指望着您带着我淌一淌呢。” 赵主管是真喜欢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狂不傲，做人做事有分寸，气质温润的打心底的让人生不出恶感。 还真的多感谢苏经理能给自己送来这个宝贝。 自己活了几十年庸庸碌碌，把他扶持上去，将来自己说不定也会受益，能翻个身也未尝可知，谁不想投资潜力股呢？ 赵主管拍拍他的肩膀，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直接把方案发给甲方， “你们都熟悉，汇报的流程直接省了，到时候把方案发给我备案一下就行。” “好的。” 赵主管转身离开，走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提醒道。 “对了，记得发一份给苏文兴经理，他这一直很关注你，等这个月绩效提交上去，看看他那边能不能在你这职级上下下功夫。” “发给苏经理？” “不然我一个主管能给你什么提携？”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领导。”秦浩一下子就明白了，抱拳致谢。 第19章 好厚的一沓“路费” 赵主管不是第一次跟他提起这事儿了。 他觉得既然有能力就应该站在更高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不过秦浩这方面的心思目前不是特别重，他有自知之明，这才刚刚转正，于情于理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蹦跶的空间。 像电视剧里主角，因为出色完成了两个项目的策划工作，被大领导欣赏而后成功逆袭的狗血桥段，在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发生。 你工作能力再牛也得一步一步的来。没人能一口吃个胖子，办公室的天花板也不会突然掉个馅饼砸在你头上，就算真的掉下来了，也得看看是不是一口黑锅形状的馅饼，现实就是这样。 脉搏跳动是青市排名前几名的大体量综合类民企，晋升制度也相对比较完善。 他所在的策划部，就是标准常设职能部门，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事业群都不可或缺的部门，为集团的第二大脑。 每个事业群策划部的主攻方向不同，不过也并没有很清晰的界限划分，经常出现某个高级策划专员被各个事业群临时借调的现象。 比如今天第三事业群的资深策划某某这周刚做完一个品牌推广方案，下周可能就被临时调往第一事业群的电商基地做一条内裤的产品运营策划。 策划的成长在于不断积累，各行各业都会有所涉猎，从初级策划专员走到首席策划官的位置上必定要趟过无数项目。 放到秦浩身上也一样，他现在的级别是初级策划专员，只能吃到随机摊派的方案，看领导的心情过活，所以二组的刘辉才敢肆无忌惮的跟他开口要他手里已经成型的项目。 ………… 做好的策划给方成发了过去，他回复了一个收到，就再无音信。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打了电话过来。 方成问道：“这次是不是也得投入宣传一下？” 秦浩想了想回答道：“前期肯定是要宣传的，不过钱得花在刀刃上，传统媒体不用考虑，效果不大，找一些知名视频博主或者段子手之类的谈植入，这个效果会好一些。” 方成道：“那行，我让人去谈，时间有点紧张，订单一直在进，客服那边都快瘫痪了，晚上有时间见个面再详细聊聊。” “行晚会儿联系，您先忙。” 秦浩挂掉电话，手机叮咚叮咚的响了几声，打开后台看一下，赵主管分享过来几条短视频链接和一份报告，附言道，市场监测那边刚发过来的。 他这才想起来，合同的服务项里面还有市场动向监测这个服务，一般都是it大数据统计综合流量来判断项目落地的数据。 点击复制第一条短视频链接，然后打开软件。 视频里面是一个知名的财经节目的主持人，粉丝量五百多万。这个视频一百多万点赞，二十多万评论。 博主的声音很有特点，配合夸张的动作，口沫横飞的拿着纯甄的矿泉水在说段子。 “一瓶水的价格我只卖给你半瓶，你要不要？我没开玩笑昂，大家看现在我手里这瓶水，没开过封啊，它本身半瓶………… 你只要扫一下瓶身上的二维码就能知道另外半瓶水的去向……所以谁说只有富豪才能做慈善，我们工薪阶层就只能心有余力不足……丝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本年度最有创意，也是最成功的市场营销……” 秦浩抿了抿嘴，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评论的内容也是很精彩。 网友苏文学长：“哪里有卖？” 网友我家狗会倒立：“希望厂家说到做到，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喝一年纯甄矿泉水。” 网友日暮夕阳：“保温杯里泡枸杞他不香么，整瓶水我都没买过，更何况半瓶水，净弄这些没用的。” ………… 评论中大部分都是觉得买瓶矿泉水都能做一件好事儿，很值得，想立刻就去买。 还有一部分觉得花钱买半瓶水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其他几个链接也都是类似这种，负面新闻极少。 点开app的实时热榜，公益半瓶水目前排名第十三，下面铺天盖地全是买到打卡蹭热度的。 流量火爆，宣传也到位，等接下来再来一波饥饿营销，热度应该能再上一个坡度，这个策划案应该能算作功德圆满了。 不过好像没什么人关心策划原创是谁，几乎所有视频的标签都是纯甄集团。 仔细想想好像也正常，就像是我们看电影一般看到结尾就切掉了，谁会关心主创团队和出品人是谁呢？ 能有心去看的都是同行。 这就够了。 …… 约好了和方成见面，下了班秦浩上到地铁往纯甄集团方向走去。 进到园区，熟门熟路的走到方成的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不止他一个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白发老年人，穿着一件老旧的格子polo衫，给人感觉像是落魄亲戚过来投奔村里混的好的年轻晚辈。 “咳，小方，来客人了。”老人咳嗽一声，跟正在忙碌的方正提醒一声。 方成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瞅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坐，“你先等会小秦，我看完这个文件。”半晌又指了指沙发上的老人介绍道：“这是董事长。” 秦浩愣了愣，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就是纯甄集团的董事长刘建群。 刘建群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 “瞅着年龄也不大。”他撇了撇嘴，开口就是一嘴的本地方言。 秦浩连忙微微躬身问好：“董事长好。” 刘建群点点头，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抽根烟歇一歇。” “谢谢董事长。”秦浩双手接过来。 “小伙子长得怪好看的嘞，结婚了没有啊？” “还没呢。” “你没事可以在我们这里转转，看上哪个年轻小曼我给你介绍介绍，一个人不好。” “这个谢谢您费心了。” 秦浩哭笑不得，你这么大个董事长，这都什么问题，像是家里亲戚家长里短的问询，哪有上来就要给人介绍对象的。 方成也有些无语，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抬头跟他说道：“哎呦董事长啊，您没事先回去，我这忙正事呢。” 刘建群抽着烟站起身来，笑眯眯的拍了拍秦浩肩膀说道：“唉你又赶我，人老了去哪都不受欢迎，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秦浩连忙点头说道：“您慢走。” 门外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平头青年上前扶着他缓缓的走了出去。 “方叔，这是董事长啊，真没看出来。”秦浩看着人走了松了口气，坐在方成面前疑惑的问道。 方成看着文件没抬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对，这次多亏他力排众议才把你这方案定下来，所有的广告宣传都是他自掏腰包。” “挺有魄力。” “那是，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没点见识怎么能把这个烂摊子维持到今天。” 秦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遥想曾经的纯甄集团也是辉煌过很长一段时间，和现在赶风口不一样，这种老一辈的企业家大多白手起家，着手实业经济，从无到有打下一大片商业版图，实在让人钦佩，不过时代确实不一样了，大多也都日暮西山了。 “对了，刚才董事长听说你要来，让财务给你报销了下路费。”方成从旁边抽屉拿出了一个撑得快裂开的红包，这厚厚的一沓两万应该是有的。 秦浩怔住了，这么丰厚的“路费”？ “啊？这我不能收，不合适的方叔。” 方成眼睛一瞪，站起身直接塞到他手里边。“啊什么啊，没什么不合适的，只是个路费而已，你要是不收我就让人送到你们公司当面给你。” “别，那我收下，谢谢您” “这就对了，说正事，这是下面具体实施遇见的部分问题汇总，你过来看看咱商量商量” 第20章 搬家 从纯甄集团出来后，秦浩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裤口袋，心情莫名的有些复杂，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这董事长别看一副不起眼的模样，做事是真的敞亮，美其名路费，就算包豪车一个月每天来回也用不了这些，无非就是把感谢费换了个由头。 分寸也刚好，多了他不敢收，少了不能彰显心意。 他现在一穷二白，也确实需要钱。 秦浩在附近找了家银行，把这些钱存到卡里，到账之后查看了一下余额，加上前段时间的工资和策划分成大概有三万左右的样子。 虽然不多，但心里也略微有些踏实。 到了宿舍，地上摆了几个打包盒。 秦浩问道：“这就准备打包了？” 宋南北瞥了他一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道：“刚才宿管大叔上来问过咱们还住不住，继续住的话可以写个申请再住个半年，我觉得没啥必要了。” 秦浩点点头道：“嗯说的没错，都毕业了还赖在学校怪不像话的，房子这边我找好了，宜早不宜迟，明天我请个假，咱们搬过去。” 宋南北站起身来惊喜问道：“这么快就找好了？我还寻思着去我大姨家先凑合两天呢。” 秦浩撇撇嘴说道：“你就跟个巨婴一样，啥事也不上心，你也不想想，你能去你亲戚家住，我总不能睡大街，肯定早做打算。” “咱俩啥关系，双胞胎也没咱们亲。”宋南北开心的上来揽着他肩膀说道。 秦浩抿了抿嘴唇，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走到柜子跟前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个宿舍也就呆了两年左右的样子，男生嘛大家懂的，非常简单，基本上就给张床就能凑合的那种，到最后也没收拾出多少，也就十几件衣服几双鞋，堆叠整齐的书，电脑，洗漱用品别的也没什么了。 明天再把被褥一卷，卫生打扫一下，直接就可以出发。 两个人并肩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满地的行李，感觉怪奇妙的，秦浩的记忆仿若还停留在入学那天，也是这样大包小包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要离开了。 “怪可惜的，我上了七年的大学也没找个女朋友。”宋南北苦着脸说道。 “没谈就没谈，可惜什么，什么时候不能找？” “不是这样的，我这人你是知道的，圈子很窄，看见女孩子也不会聊天，我有种预感我会单身一辈子，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感觉对不起爸妈，家里就我一根独苗。” 秦浩奇怪的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单身一辈子说的实在有些夸张，其实宋南北条件还是不错的，就是邋遢了一些，老是宅着不喜欢出去。 “你不主动还指望女孩子主动上来贴你么，看见喜欢的就勇敢一些。” 宋南北把手撑在床上，疑惑问道：“我想着哈，如果将来真的有个人陪你朝朝暮暮的在一起，那是种什么感觉。” “嗯可能会很腻？”秦浩想了想回答道。 “我觉得不会，两个不同的生命体从开始遇见，到触碰，再到彼此的交融在一起的过程其实很奇妙。” “听起来怪怪的，这也是哲学？” “不，这是最简单的人生道理，像你这种浅显的人类很难去理解这种高层次的思维形态。” 秦浩撇了撇嘴说道：“想的再明白也掩盖不了你是个光棍的事实。” “说的你不是一样，死光棍。” 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倾洒在宿舍的阳台上。 两人起了个大早，先是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宿舍卫生，随后约了一辆小型货车，并将打包好的行李妥善放置在车上。 接着一路跟着货车来到了方茴纸条上的这个地址。 高大的石雕阔奢门楼矗立在他们面前，门口一位身着挺阔工装的保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由不得他不警惕，毕竟一辆破旧的小货车实在跟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秦浩会意，从口袋里抽出门禁卡递给他，保安拿着在放在识别机器上，嘀的一声绿灯亮起。 他面色稍缓，为他们打开门闸，伸出手示意请进。 进到小区才发现这座楼盘面积不大，六栋左右前后这样排列，东边靠海，西边靠山，怪不得方茴在这买了房子，四周环境是比较静谧，安保做的也比较好。 到了房门口，秦浩抽出纸条，按照上面的密码打开了门锁，进入屋内，迎面扑来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客厅有些空旷，仅有白色沙发，和嵌入墙体的电视机，角落还放有一座造型独特的台灯。 整体是那种简约风，只摆放了必要的家具再无其他多余的点缀和装饰。 宋南北东摸摸西看看，啧啧问道：“这地段，多少钱一个月？” “的。”秦浩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 “呵呵。”宋南北一副信你我就是白痴的神色。 秦浩没理会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方茴发了过去，过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回复。 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决定先把行李收拾好，床垫都是现成的，床上也放了黑色的大盒子，打开一看是两份绸布的床单和被罩。 新的，还没开封。 “不会是给我们准备的？”秦浩心中暗忖道。 “秦浩！”宋南北在外面洗手间喊道。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洗手池上也放着同样黑色箱子，里面是两份洗漱用品，洗面奶沐浴露洗发膏一应俱全，也同样是未开封的。 “这是你买的？”宋南北指着箱子问道。 “你先别动，我问问怎么回事。” 秦浩拨通了方茴的电话，嘟嘟嘟等待语音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来。 “喂？”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秦浩皱眉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方茴淡淡的说道：“没事，在录你的歌，一直不太满意频率高了一些，你有事么？” 秦浩道：“哦，我没什么事，就想跟你说，我已经搬过来了。” 方茴嗯了一声，“知道了。” “黑色箱子里面东西是” “给你们准备的，附近没有商店就给你们备下了。” 秦浩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请你吃顿饭作为感谢。” 方茴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回答道：“今晚。”语气顿了顿，“到了喊你。” “好，我等你消息。” “嗯。” 秦浩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跟一脸八卦的宋南北说道：“黑色箱子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用。” 宋南北把脸凑上来好奇的问道：“刚才电话里是个妹子？” “对啊，咱们房东。”秦浩抿了抿嘴，方茴的身份还是先缓一缓再告诉他，不然指不定闹什么幺蛾子。 “你不会傍富婆了，那这房子我可不住昂，我不能拿我兄弟的血汗钱来安顿我这无用的肉体。” 秦浩无语的摆了摆手，这货又开始不说人话了。“抓紧收拾东西，晚上我出去一趟。” 宋南北一脸的悲愤，颤抖的手指着他，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今晚还回来么？” “说啥呢你，不回来我住哪？” “就是说她还没有得手就是了，那还行，不管咋说咱们也不能干这个，你在听我说话么？” “我觉得你指定是有点什么毛病” 秦浩懒得理会他，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第21章 经纪人的碎碎念 青市机场。 叶娴面色不善的看着身边的方茴，后者表情也有些许不自然。 她搞不明白，录完了歌就应该好好的回公寓歇着，嗓子都哑了，非得大老远的连夜从上京跑回来，真搞不懂做的哪门子妖。 “娴姐，今天最后录的这一遍还是觉得有些地方缺了些感觉。” “哪里缺了？已经很完美了，太吹毛瑕疵的也不太好。” 心中叹口气，这小妮儿真够为难自己的，一首歌在录音棚里唱了不下三十多遍，嗓子都哑了，这还觉得不满意呐。 不过说起这歌，属实质量不错，她想起来心头就不自觉的涌上些欣喜。 她这段时间实在是愁的不行，手底下有这么个刺头艺人有够让她头疼，公司给她安排的应酬一个都不去，混圈哪能这么高冷？ 现在沉寂快半年了，高层找她谈话，话里话外的暗示她早做打算，隐藏的意思就是决定雪藏方茴。 现在基本也跟雪藏差不多了，好在她的人脉够广，还能为她争取一些有知名度的活动，但她的脸面也是有限的，没有公司的支持未来真是看不到一点希望。 这马上又要筹备新专辑，可问题是公司慢慢都把资源倾斜到别的艺人身上去了，她这新专辑也筹备的实在困难。 正准备让朋友再去协调下别的音乐人呢，没想到她自己就找人写了这么首好歌。 回想起今天的情形，当方茴的声音从录音棚的音响中传出来的时候，直接把一整间屋子的人都给镇住了。 空灵的声音，美妙的旋律如涓涓泉水般美妙，听到最后隐隐都有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觉。 九峰之前跟方茴长期合作，给她写的歌其实还不错，但质量普遍都不如这一首。 另外想起他就来气，去跟他商量，还给自己甩脸子看，呸，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号称自成一派，还收徒呢，土狗。 怪不得方茴看不上你。 真没品。 回过神来发现方茴正在蹙眉看着自己。 “怎么了？”叶娴疑惑问道。 方茴轻皱眉头，淡淡说道：“我刚才说，你先回家，我要去见朋友。” 叶娴问道：“崇楠？” “不是，跟那个给我写歌的朋友。”方茴眉眼低沉，高跟鞋在脚踩垫旋转了一下。 叶娴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往后一靠，笑着说道：“那我也去感谢感谢。” 方茴皱着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撇了下嘴唇，说道：“不行。” “怎么不行呢，既然能帮你写歌，我就应该认识一下。”叶娴双手环抱，与她蹙眉对视。 方茴不敌她这炯炯的目光，眉眼微挑，发出哼的一声冷笑，转头看向窗外。 “男的是，我说怎么巴巴的这么晚从天海跑回来跟人见面，我说人家这么顶级的歌怎么说给你就给你，弄了半天你给我整这个，方茴？你自己现在的境遇有多尴尬自己不清楚么？” 叶娴柳眉倒竖，语气也越来越急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方茴也面色微微涨红。 叶娴眼角抽了抽，冷冷说道：“行，那就不吵，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带我过去一块儿见见，要么你去跟公司申请换经纪人，反正我也管不了你，选。” 方茴轻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这么好奇，那就一块去，正好一块儿谈谈合同的事儿。” “合同？” “嗯，签一份许可合同。” 叶娴沉默了一会，狐疑的瞅了她一眼，说道：“不是送的么？” 方茴翻了个白眼，觉得她这经纪人的脑回路是真清奇，不仅喜欢疑神疑鬼，而且还有妄想症。 叶娴略微思忖，说道：“好好，那如果关系好，为什么不商量商量签版权转让？无非多花一些钱，这首歌最好能攥在自己手里边。” “我能唱，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好，你说了算。”叶娴点点头，细想想，确实不能奢求太多，对方要是个知名音乐人，要版权属实有些过界了。 “去蓝鲸鱼。”方茴跟前面司机说道。 跟司机说完，给秦浩发了条讯息，同时发了一个餐厅地址。 ………… 秦浩这边早就收拾妥当，熬到下午六点钟，可算等到了方茴的消息，也没看蓝鲸鱼是什么餐厅，规划好路线直接小跑出门去了。 到了地方正准备给方茴打个电话，突然旁边一辆商务车门被打开。 一个头戴蓝色渔夫帽，脸上黑色口罩的高挑女人从车上下来，站在了他面前。 他凝眸一看，这可不就是方茴吗。 包的这么严实差点没认出来。 方茴眼睛里泛着笑意，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门口歪了歪头，示意秦浩跟着她进去。 秦浩也笑着点了点头，挪步跟在她后面。 走过装饰阔奢的大堂，两个人进了一个包间。 他刚想说话，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一个短发的微胖女人，气质干练，站在那好像在迎接他。 方茴摘下帽子口罩，指着女人介绍道：“这是我的经纪人叶娴，娴姐。” 又转过身。“这个是秦浩。” 叶娴笑容满面的凑上来握手，“秦先生您好。” “娴姐您好。” “秦先生，咱们坐下聊。” 秦浩有些不自然，他以为今晚就他和方茴两个人，这咋还带着经纪人过来了。 叶娴也在暗暗打量秦浩，眼前这个青年二十来岁的样子，模样气质倒是不错，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资深的音乐人，不能是方茴带过来凑数的？ 叶娴先开口道：“秦先生自己有工作室还是绑定公司？” 秦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方茴。 方茴正在摆弄手机，见状跟叶娴解释道：“秦浩刚刚毕业，在脉搏那边工作。”想了想又补充道：“做策划的。” 叶娴这边有些懵，不是写歌的吗，怎么又成了策划了？ “那首美丽的神话是您……” 秦浩还没说话，方茴就先说道：“都跟你说过了，就是他写的。” 叶娴抽了抽嘴角，我问你了么？ 心中叹口气，她从刚才的对话中提取了几个要点，刚毕业，年轻，刚工作，小策划。 综合起来三个字儿能概括，不靠谱。 这种名不见经传的野路子写的歌也能要？ 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写出这种水平歌曲的音乐人，这死妮子不能被骗了。 万一是抄的，被人发现爆出来，以华夏音乐审核机制，直接会被封杀，之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以后打榜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叶娴的眉眼冷了几分，语气平淡的问道：“秦先生，实在看不出来，您还会写歌。” 秦浩明显感觉到叶娴表情和语气的变化。 略微细想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看他是圈外人年纪又轻，不相信歌是他写的。 他其实挺能理解，维护艺人本来就是她的工作，换成自己在她这个位置上也会考虑的多一些。 解释不解释的其实不太重要，太过刻意反而让人看轻了自己。 心中的情绪很稳定，没有被质疑的不悦和愤懑，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自己会狠狠怼回去，但他是拿方茴当朋友看的，不想给她和经纪人造成芥蒂。 自己起初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是为了感谢，二是实在不忍看见一个天赋这么优秀的歌手慢慢被尘埃掩埋。 秦浩笑了笑没说话。 叶娴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旁边的方茴冰冷的眼神漠然地看着她，话头到嗓子眼一顿，终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 方茴见状眼神略微缓和，把手机放到秦浩旁边轻声问道：“你听听看，这个伴奏可以么？” 秦浩一愣，问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虽然他不太了解歌曲制作的流程，但也听说需要很多乐器慢慢编排，这才两天时间，效率也太高了。 叶娴无奈的笑了一声，“能不快么，她一直守在编曲老师那，饭也不让人吃，也就是吴晓老师脾气好，换个人早发飙了。” 方茴轻哼一声说道：“明明是他求我要参与制作的。” 秦浩嘴角略微上扬，两个人在旁边碎碎念，他则点击屏幕的播放按键，悠扬深远的伴奏瞬间像流水般飘荡在他的耳边。 这伴奏与前世听到的原曲略有些差异，但总体上意境仿佛更拔高了一些。 一曲终了，他朝方茴微笑点头，想了想又奇怪问道：“只有伴奏么，我想听你录好的曲子。” 方茴的眼神出现些许不自然，犹豫片刻说道：“再等等，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明天还要继续录。” 叶娴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有够矫情的，半成品都在手机里了，发给人家听听怎么了？？ 第22章 关系匪浅？ 吃完饭以后，秦浩用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打算去前台买单，却被前台告知已经买过了。 看了下单据，不禁一阵愕然，也没点多少，怎么就三千多呢，怪不得方茴提前买掉，要是让他来，肯定要肉疼死。 方茴家中 叶娴疑问道：“二号楼那个房子不是你以前专门放乐器的么，怎么给他住了？” 方茴刚洗完澡，正在用毛巾歪着头擦头发，闻言撇撇嘴，淡淡道：“他刚毕业，没有房子住。”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叶娴眉心紧蹙，双手环抱坐在沙发上。 方茴眉头一拧，“有关系，他帮我爸做了两次营销都很成功，我也是为了感谢。”想了想又补充道：“前段时间你喝的那个半瓶水就是他的点子。” 叶娴眉头又紧了几分，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假的，年纪轻轻的有这水平？” 公益半瓶水太火了，昨天她还兴致勃勃的扫那个瓶子上的二维码呢，当时心想这个做营销的真是鬼才，这谁能想到是一个刚转正的愣头青小伙儿做的？ “爱信不信。”方茴僵硬的笑两声，然后冷笑道：“在你眼里，什么事情都得跟资历挂靠一下，就没有天赋异禀这么一说。” 叶娴不由得叹息一声，无奈地小声嘟囔着：“你瞧瞧，不就是吃饭的时候我多问了他几句嘛，你得体谅我呀，这些年风风雨雨的，每一步都走得那般艰难，要是稍有差池，说不定到头来咱俩都会被人挖个坑给埋了，你信不？” 方茴微微低垂着眉眼，也叹息了一声，而后坐在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我明白的。” 叶娴眼圈泛红，委屈瞬间泛上心头。 “知道个屁，我也是倒了大霉摊上你这个艺人，我这些年给你填了多少坑，圈里这么好混么，你就只管唱歌，我这上上下下的给你应酬了多少事儿，赔了多少笑脸，你这还没心没肺的嫌我这嫌我那的。” 方茴的脸色微微泛红，带着些许窘意，这些年叶娴的确在各个方面都为他操持得极为妥当。 自己在人情世故上实在是应付不来，叶娴经常为了她去应酬喝的酩酊大醉，让她又愧疚又感激，只不过就是不善于表达，说不出那么多动听的话，感动与感恩交织在一起，却又不知该如何确切表达的情感，想说些什么又梗在心头。 看看旁边又怒又伤心的叶娴，方茴默默坐近一些，挽住了她的手臂。 叶娴边哭边用余光打量方茴，见她只愣愣的坐在那看着自己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 “等你哭完。”方茴淡淡说道。 叶娴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再伤心也白搭，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也不是那没良心耍心眼的，还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那个秦浩写的歌我让华夏音乐那边查一下大数据，没问题咱们再给范导发过去。”叶娴眼泪收住，话题又回到了秦浩身上。 方茴挑眉道：“搞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知道你们关系匪浅，我查我的跟你没关系，查完要是没问题，那咱们就下功夫笼络一下，看看能不能长期合作。” “什么叫关系匪浅，听着怪别扭的，就是普通朋友。”方茴撇了撇嘴纠正道。 叶娴狐疑的瞄了一眼，她当然知道是普通朋友，但这么一解释就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本来今天吃饭的时候，看他们俩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心本来已经放稳了，现在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什么时候方茴这么关心过一个男人？又租房又连夜赶回来见面的 翌日一早秦浩从柔软的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推开窗看一下窗外的海景。 辽阔的海面在初升太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洒满了无数金色的碎片，远处，水天相接之处一片澄澈，几艘白色的帆船缓缓驶过，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回想起自己上辈子死命的工作才买了一个二手的老破小，早上起床满耳的噪音，就这还欢喜的不行。 由不得他不感慨，人和人真是不能比，有的人从来不会觉得钱是个要紧的问题，比如方茴，她可能参加几次活动一套房钱就能赚的出来，而自己为了一套二手的老破小就得拼死命。 说到底这也是回不去的往事了。 多想无益，安心搬砖才是现在的正经事，总得一步步来不是么。 今天要召开事业群季度大例会，秦浩提前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工位上，把这个月给纯甄的定档方案做了个总结发送给了赵主管。 总共两份，想了想又加了一页的方案亮点介绍，让他开会的时候可以拿着直接念。 给赵主管送过去的时候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眉目间好似有些紧张。 “往常倒是没什么，这个月不一样，文森总交代说这是咱们事业群的大亮点，要让我上台汇报，李经理出国公干短时间内也回不来，只能我上了。”赵主管看秦浩盯着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秦浩心想，这有什么好愁的，上台汇报啊，这不是好事儿么。 活了两辈子从没参与过集团的高管例会，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在职场的上下关系中不论职级有多么悬殊，一旦有机会能在他们面前表现，那就千万别错过。 不同于集团中层的蝇营狗苟，顶楼管理层脑回路其实没有太复杂，约等于一加一等于二这种浅显的数学问题。 你做的不错我或许不会记住你，但我会有个印象，下次再遇到类似的项目我会第一时间找到你。 “没什么好紧张的，放轻松，是个露脸的好机会，您也该往上窜窜了。”秦浩嘿嘿笑道。 赵主管摇了摇头，说道：“方案是你做的，你比我更适合上台去讲，而且我这个人上不了什么台面，这次崇楠总裁也会到场，我实在有些发怵，万一汇报不好，反而耽误了你。” 秦浩哭笑不得，这担心真没道理，方案成绩就摆在那里，市场的反响也很是响亮。 文森总让他上台的目的也很简单，无非让他上台当个工具人，把这份成绩坐实在第三事业群，事业群之间也是有竞争关系的。 “您就放心去，方案就放在这里，市场也有很好的成绩，咱有底气的，您就一页一页的放给大家看，也能过关的，千万别辜负文森总这番苦心。” “也没别的办法，硬着头皮上。” “那是，您没问题的。” 秦浩心中暗暗鄙夷，他怀疑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一个小螺丝钉明明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九点半。 赵主管又在秦浩这问了几个方案看不明白的地方，秦浩也耐心的一一解释， 他暗暗在心中又记了几遍，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匆匆的和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主管开会去了。 领导们都不在办公室的气氛挺惬意的，左左右右都在扎堆聊天。 办公室外楼道里响起高跟鞋踏踏踩地板的声音，众人把眼光挪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套裙的高挑女人走进办公室，秦浩对她有点印象，下大雨那天她就站在崇楠身边，应该是她的秘书。 她先往办公室扫了一眼，好像在找什么人，最后眼睛落到秦浩身上，接着径直走到他的工位旁边，弯腰小声的说。 “您好，还记得我吗？” 秦浩连忙站起身，回答道：“记得记得，那天您和崇总站在一块儿。” 高挑女人轻轻笑道：“麻烦您跟我去一趟集团大会议室，崇总有事找您。” 秦浩懵了一下崇楠，找我？ 第23章 机会 “崇总，找我？”秦浩愕然道。 秘书朝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咱们先出去再谈。 他会意，跟在她的身后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进到电梯，秘书朝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您叫我陈淼就行。”“ “您好陈秘书，我记得崇总不是正在开会么，这时候找我是……”秦浩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陈淼回应道：“我也不太清楚呢，您一会儿进去，只需坐在我旁边就好，别的无需多问。” “嗯，明白了。” 一路无言，很快便抵达了会议室。 两人走向前方宽敞无比的大会议室，陈秘书的手轻柔地搭在门把手上，缓缓地将门推开。 门发出的响动略显大了些，会议室中的众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将目光齐聚到他们身上。 会场鸦雀无声，群目灼灼的注视，秦浩的心头不自觉的涌起了一丝紧张，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维持住镇定，跟在陈淼后面来到了第二排的边缘位置坐了下来。 这一排就他和陈淼两个人，自己不回头都能感受到背后全是灼人的好奇目光和低浅的议论声。 崇楠精致的俏脸上戴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漫不经心地微微侧过脑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秦浩也撇过头，和她的眼神对在一起。 崇楠翻了个白眼头转了回去，一副嫌弃的表情。 秦浩嘴角抽搐一下，我没看错？她这是什么表情？ 嫌弃？ ……………… “我们目前正在安排专人和电视台洽谈，目前对方也颇有意向……” 一个穿着蓝色挺阔西装的中年男人滔滔不绝的讲着部门下季度的工作布置。 “我们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这综艺制作年费合同，请诸位领导放心，我的汇报结束，谢谢大家。” 接下来的一小时内，又上去了几个部门领导汇报工作，然而他一个都不认识。 有心想看看赵主管坐在哪里，可能离得太远，找了半天影子都没看到。 秦浩就这么一直安静坐在那，听着各部门的人上去铿锵有力汇报自己的工作成果，各种花样夸大成绩表忠心，工作能力怎么样他不好评价，但这气势确实挺足的。 过程实在是太过枯燥，听的他隐隐有些犯困。 身前的崇楠倒是一直都神采奕奕的样子，时不时的还插两句质问，可能是话头比较凌厉，经常让台上人感觉尴尬不知所措。 一直到十一点半，终于熬到了会议结束，众人开始有序的离场。秦浩一时间不清楚自己该留还是该走。 他从头到尾一直在枯坐着，也不清楚崇楠安排自己过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会场人走空了，只剩三个人坐在那里。 崇楠回过头来看向他，一开口就问道：“综艺节目策划接触过么？” 秦浩也没犹豫，回答道：“嗯，了解过。” 崇楠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说道：“一会儿陪我去见个客户。” 说完也没等他回应就直接走了出去，秦浩挠了挠头，皱着眉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快步跟上。 ……………… 商务车上 崇楠换了件黑色长裙，低胸的设计若隐若现地展露着白皙的肌肤和迷人的事业线。 “一会儿我要见个朋友，我让你开口说话的时候再开口，明白么？”崇楠淡淡说道。 秦浩点头回应道：“好的崇总。” 他感觉崇楠和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不一样，上次又是娇笑又是调侃，现在看起来只剩生人勿近的冷艳。 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出来么。”崇楠玲珑有致的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的说道。 “我不明白。”秦浩老实的回答道。 他确实不明白，先是被安排到了会议室旁听，又稀里糊涂的跟着自己的总裁出来见客户。 这感觉就像是一只土拨鼠明明正在努力的朝地下挖掘自己的巢穴，却突然间被人提了起来，只能茫然的看着周围。 崇楠往后一靠，淡淡说道：“之前做的策划很不错，纯甄那边给的反馈也很好。” “崇总过奖了。” “上次和方茴出来吃饭，有聊起你，她说看不到你的上限在什么地方，她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今天试试看，给你个机会。” 秦浩怔了怔，眸底闪过一丝诧异。 崇楠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挑眉道：“怎么了？” 秦浩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谢谢崇总。” 崇楠满不在意的摆摆手：“今天我们要见的客户于我来说有些困扰，我要求很简单，我来跟他谈，你来帮衬着，你要是有些急智，临时能想出个节目策划的方向那最好，总而言之，最终目的帮我拿下电视台的服务合同。” 气氛出现些许沉寂，这不是一份简单的考验，所以秦浩没有着急回答，此刻他内心有些纠结，看不清这件事情的利弊。 崇楠的话说的很简单，但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一份成功的策划绝不是灵光一闪的产物，哪怕他脑中拥有前世数不尽数的优秀策划，做纯甄方案的时候依然做了将近一天的资料分析。 但现在没有拒绝的余地，自己目前还是需要背靠着脉搏过活，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让总裁亲自考验的机会。 他也确实与众不同，考虑太多反而让人看轻了。 崇楠见他低头沉思，半天也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的心中有些失望，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心血来潮，毕竟才刚工作的一个年轻人，上来就给他丢一个这么棘手的难题，或许难度过于高了。 “算了别为难了，一会儿你在前面下车直接回公司去，回头有机会，我会让人打招呼给你的职级往上提一下。” 秦浩闻言一下子把身体坐正，目露坚定，“崇总，您让我试试看。” 崇楠歪头轻笑一声道：“有信心？” 秦浩嗯的一声说道：“策划是我的强项，既然您给我这个机会，就这么放弃回去未免太过可惜。” 崇楠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安慰道：“也不用绷得太紧，提几个建议而已，时间太紧就算没什么思路也在常理之中，我也不会怪罪。” 秦浩点头道：“我会尽力。” 车沿着道路一直向前行驶，两人在车中没有再交流。 秦浩百无聊赖，眼神四处打量，最终视线落在他斜对面的性感女人身上，面容精致白皙，黑裙下若隐若现的白皙美腿让人不禁心神荡漾。 想起刚才会议上指点方遒的模样，不由得让人心生遐想，这种女人也不知道将来找个怎样男人才能驾驭的了。 有钱有颜，这种白富美以前也就只能在刷短视频的时候才见得到。 崇楠似乎察觉到秦浩在看自己，慵懒的抬起头问道：“好看么？” 秦浩猛地把头转向别处，回答道：“好看。” 崇楠丹唇勾起一抹冷笑，摇了摇头。 “真没看出什么地方特殊……” 第24章 脱口秀大会 三十分钟后。 商务车行驶进一家高档酒庄。 崇楠带着秦浩一路往里，走过长长的一道曲拐小道，在一个包间位置停了下来。 她美眸淡淡的瞥了一眼手机确认了一下地点，转头肃然道：“别忘了，我让你开口的时候你再开口。” 秦浩点头应是。 两人推门进入，崇楠瞬间换上了一副迷人的笑脸。 此时屋内已经有一个身材板正的高瘦中年男人坐在那里。 此时站起身来亲切的打招呼。 “小崇总啊，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握住崇楠的手。 崇楠捂嘴娇笑回应着，“赵总，小崇总那是我哥哥，我这就是个临时工，咱们可不能叫差了，我家老爷子到时候该不高兴了。” “一样的一样的，快坐，等了你有一会儿了。” 崇楠连忙致歉：“唉，不好意思啊赵总，实在是忙，上午开了个会耽搁了，一会儿我自罚一杯，您千万别在意。” 赵总微笑道：“这有什么，你这大忙人一个，我们都理解的。” 两人坐定，又热情的寒暄了好一阵。 崇楠微笑问道。“赵总，上次听说我们出的那个节目策划，咱们不满意？” 赵总端起酒杯，笑了笑说道：“也不是不满意，主要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亮点，你也是知道的，海东卫视目前正在转型的卡口，现在大家都铆足了劲准备拿点成绩出来呢，毕竟我们也是唯收视率论成败的。” 崇楠蹙眉苦笑道：“赵总，我们的脉搏的实力您也是知道的，而且您这边是我们工作的绝对优先级，不满意就让他们改，改到您满意为止，总不至于影响咱们的合作是不是。” 赵总端着酒杯，说道：“恕我直言，新来的台长铁了心要创新，之前咱们合作期间的收视率虽不说是垫底，但成绩实在不好看，论私交我一定通融，但现在情形太复杂，不是我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也不瞒你，目前他们正在洽谈别的公司，至于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崇楠听完赵总说完这番话，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也不知如何再去争取，原本略微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赵总，不知道电视台比较看好哪些类型的综艺？”一道柔和低沉的男音骤然在她耳边响起， 崇楠凝眉看向秦浩，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似乎在说不要乱讲话。 秦浩置若未闻，又开口问道：“或者说咱们目前最想做的是什么类型的节目？” “这位是”赵总朝着崇楠疑惑问道。 …… 崇楠内心颇为无语，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员工，说了等她安排再开口，人家这边都把话头堵死了，还有什么好聊的。 难不成你还能把人家掰回来不成？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带来的人，也不能当面斥责，到时候惹的人赵总也不痛快。 “这是前段时间给纯甄集团做公益半瓶水营销案的主创，集团的王牌策划，秦浩。”崇楠硬着头皮介绍，尽可能的把他的头衔说的好听些。 赵总先是一愣，随后眼神发亮，一脸不可置信的欣喜。 “唉！知道知道，前段时间生活频道那边节目主任还夸呢，说想出这个营销点子的人真是个鬼才，今天可巧哈，叫我碰见原主了。” 秦浩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您过奖了，今天也是过来跟您沟通一下节目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帮您解决一些难题。” “”崇楠听完这话顿感一阵无力，控制不住的扶住自己额头 赵总可能也觉得不太理解，略微思忖片刻，问道：“可你不是商业策划么，综艺节目可能不太一样，有些复杂。” 他这担心是有道理的。 综艺策划和商业策划，虽是同属策划的领域，但因服务的对象和追求的目标大不相同，在诸多方面都有着天壤之别。 商业策划的核心，市场的拓展、品牌的建设展开，总体需要的是大局观。 综艺就比较复杂，倒不是说更难，而是你需要在业内苦心钻研，懂得其中的门道才能落笔。 方案如果太空乏，后期到了执行落地的时候就更是麻烦。 综艺策划要历经节目录制的紧张忙碌，后期制作的精雕细琢，艺人管理的纷繁复杂，还有播出安排的精心谋划。 每一步都要按预设的方案脚本来实施，这就需要更强的专业性。 简单来说，就是隔行如隔山。 秦浩则不以为然，从容说道：“没有信心我也不会开这个口，因为曾经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所以才敢在您面前说尝试一下。” 赵总看向崇楠想要确认一下。后者面带微笑点头，心中却暗暗腹诽道：“大话精，撒谎都不带脸红的，来公司明明就接手了一个项目。” 赵总倚靠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考虑半晌才开口。 “嗯，其实很简单，我们想做一个轻松幽默氛围的节目，成本没打算投入太多，你有什么想法么？” 秦浩凝思片刻，开口问询道：“赵总，我们在哪个时段播放？” “周三晚九点以后。” 这话问的有些多余，既然是小制作那必然不会是黄金档。 这个时间也不算太晚，至少对于现在的年轻上班族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那受众群体可以划为上班族，要求节目风格是轻松幽默。 这种风格的节目…… 脑中闪过一道亮光，对了！ 脱口秀大会啊，吐槽大会，暴走大事件啊，还有比这些更适合的么？ 想到这心中瞬间安定了许多。 秦浩微笑道：“赵总，我这边有了几个思路。” 他话音刚落，崇楠猛的抬起头，一副你搞什么鬼的表情。 赵总也一愣，认真的么？ 他这说完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就有了思路啦？ “其实你可以多考虑一会儿，我不介意的……”赵总眼神复杂的说道。 崇楠也暗中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眼神中满满都是警告…… 第25章 策划鬼才秦浩 众人神色各异，秦浩不以为然。 微笑解释道：“成不成的也只是个想法，如果赵总觉得不合适我也可以回去再好好构思一下。” 赵总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礼貌的笑了一声说道：“那好，你讲讲，我也很期待秦策划的奇思妙想。” 秦浩心中思忖片刻，开口问询道：“赵总，我这边有几个问题想跟您咨询一下。” “嗯，你问。” “目前市场上的大火的综艺您应该都清楚对么。” 赵总嗯了一声回答道：“现在在播的爆款，明星来做客，欢乐直通车，梦想秀，等等，这些基本上我都门儿清，可惜的是这些爆款都是别家做的。” 秦浩把记忆的触角沉入脑海，片刻间就扫遍这具身体从小到大看过的综艺节目。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两个世界的文化历程大同小异，但综艺市场起步不久，优良作品不多，打造爆款节目全靠明星流量来推，节目类型太过单一，家喻户晓的现象级作品更是少的可怜。 最近几年受隔壁影响，综艺节目如潮水般涌出，但质量大多都不高，像是一条流水线产出的产品，似萌芽刚刚出土的状态。 看这情形，应该正好就快到到了量变引起质变的关键卡口。 他这运气也是不错，来的也正是时候。 秦浩回神，再次开口问道：“赵总，之前的综艺节目投入最大的方面是明星的费用对？” 赵总点头道：“这是当然，明星的流量基本决定了节目的曝光度和后续的收视率，我们之后也想请一些流量明星撑一下场面。” 秦浩道：“咱们大方向是对的，跟风可以，但不能太过依赖明星效应，把重点都放在明星嘉宾上，往往就忽略了节目本身的内容深度和多样性。” 赵总比了个大拇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一点他如何会不知道呢。 这个年轻人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就道出目前娱乐市场大部分综艺的普遍问题。 他隐隐对接下来他要说的内容有些期待了。 赵总端起酒杯，自顾自地轻抿了一口，而后说道：“看来在这方面你也有一定的认知，不过说句实在话，这几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搞特殊、玩花样，没人能够保证收视率，观众也未必就一定能认可。” 秦浩紧接着说道：“所以设定不能太过单一，必须要创新，要增添内容的深度，要有正确的价值观导向，对目标群体也要精准把握……” 崇楠在一旁从刚开始的紧张愤懑到慢慢听的入神，起初的那一丝不快早已被抛开，美眸中泛着期待的光芒，专注地关注着二人的对话。 “节目既要幽默风趣，能让观众们开怀大笑，话题可以更具多样性一些，在内容上多融入一些社会的痛点问题，以及大众普遍会遇见的现实内容，如此便能从而引起观众的共鸣。” 赵总皱着眉头，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点头。他询问道：“道理确实没错，可要用怎样的形式来呈现呢？” “我这里有两个方案，其一成本偏高但效果能够实现最大化，其二方案成本极低，不过也能确保之后的收视率。” 赵总顿时来了兴致，赶忙追问道：“你先说说成本高的那个方案！” “我们可以邀请短视频大咖来做一个脱口秀大会的节目，等节目热度起来可以邀请明星加盟。” “脱口秀是什么？”赵总显得有些愕然，摸不透他的思路。 秦浩解释道：“您可以将其视作一个语言类节目，类似于单口相声，语言风格独特一些，内容就是一本正经地制造反差，讲一些幽默讽刺的段子。” 赵总眼睛睁得极大，他似乎隐约抓到了些简单的概念。 秦浩接着说道：“主要是一本正经的讲幽默段子，台词的突破面选择范围比较高，各种话题都能够涵盖进去，诸如娱乐圈、体育界等等领域的热点……” 就如此滔滔不绝地又说了些节目的概念，关于节目具体的详情则一点没透露，只挑了些抓人眼球的新颖创想讲出来。 屋子里面，唯有他的声音在起起伏伏，其余人都默默无言，专心地聆听着。 秦浩终于将脑海中的想法一股脑儿地都表达了出来，嘴巴有些发干，四处张望，想要找杯水来喝。 一只纤细修长且白皙的手端着一杯香茗向他递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蓦然一惊，竟然是崇楠，心中满是诧异，赶忙接过并道了声谢谢。 崇楠并未理会他的道谢，而是若有所思地端正身体，瞥了一眼秦浩，眼眸底部泛起一丝难明的色彩。 “好啊！”赵总猛地一拍桌子。秦浩被吓了一跳，刚喝进去的水卡在喉咙里半晌才咽下去，忍不住咳嗽起来。 赵总见状赶忙致歉：“我有些激动了，不好意思啊。”秦浩过了半晌才缓过来，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不愧是王牌策划，你这点子很新颖，概念也很独特，风格也具有开创性，幽默风人气也好聚拢。” “赵总过奖了，您觉得这个思路可行么？” “何止可行，操作得好那就是大爆款啊，我今天回去就立马找台长汇报一下，争取马上就能立项。” 他着实开心，本来今天就是过来和崇楠谈下合同的事儿，没想到还意外有了收获。 方才这个年轻人的思路着实令人惊艳，在目前的市场上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王牌策划的脑洞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匪夷所思，天马行空一般。 做了这么多年的节目总监，见过海量的作品，有的出圈，有的泯然于人海，早就琢磨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甄别节目质量的套路和方法 先不说概念很新颖，题材切入点很独特，节目本身创新度也非常高，一旦成功落地效果应该不会差，现在就看台长那边能不能过审。 他心里泛起些欣喜，这要是做好了成绩一定能提升不少，今年赶超其他几个电视台有望了。 “小秦，详情策划能不能透露透露，毕竟脱口秀这个概念还是第一次听说。” 秦浩没忙着开口，看向了身边的崇楠。 崇楠会意，端起酒杯，满脸笑容的站起身嗔怪道：“赵总别心急啊，咱们一码归一码，合同您也得帮我们上心呐，详情策划肯定跑不了……” “唉！你看看我，把这茬给忘了，年费合同咱们重新谈，我去问问台长的想法，明天你找专人过来对接一下。” “好嘞，十分感谢赵总，咱们就此说定！” 崇楠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连眉梢都透着难以掩饰的欢喜。 聊了太久桌上的菜都有些凉了，崇楠喊来了服务生，让依此再换一桌新的。 赵总也来了兴致，喊服务生拿酒过来，他打算和秦浩边喝边谈，刚才聊的实在有些意犹未尽。 “赵总既然有兴致，你就陪着喝一点。”崇楠吩咐道。 秦浩嗯了一声说道：“好的崇总。” 这种场合他一点也不陌生，底下人为领导挡酒“天经地义。”更何况身边还是个美女总裁，总不能让个女人站在前面。 服务生搬过来一个精致橡木桶，上面的都是英文，依稀能看懂几个单词，精酿……酒什么的。 啤酒啊，那没事儿。 眼前这个中年人不一定喝的过自己这个年轻人。 接下来的时间崇楠反而像个配角，赵总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和秦浩聊天。 酒过三巡又三巡 应酬会晤结束，他跟着崇楠走到门口，目送赵总走远。 秦浩此刻感觉不是很好。 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装潢豪奢的天花板像个虚幻的旋涡。脑袋也昏昏沉沉，仿佛被一团厚重的迷雾紧紧包裹。 醉了？秦浩醉眼朦胧的端起酒杯看了看里面的液体，喝着明明是啤酒的味道，劲道怎么这么足？ 崇楠在旁边蹙眉望着他嘟囔道：“这酒十八度，哪能跟你这个喝法？” 秦浩眼圈有些发红，已经有些听不清身边的声音。 “崇总…安排个人送我回家，嗝……” 崇楠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喝成这个鬼样子，我不送你谁送你，走。” 这话说完，旁边秦浩低着头没反应，隐隐约约传来睡着的鼾声。 “这是睡着了？” 崇楠叹了口气，蹲下身好奇的看向他的眉眼，只见柔顺的几缕碎发遮盖在他额头上，好看的五官温润有致。 怔怔的看了半晌，莫名的有想上去摸一把的冲动。 心心不由想着，怪不得方茴动心，是挺好看的。 今天本来是想好好的为难他一下，结果不仅没难住他，反而给自己解决了一桩心事。 方茴确实没说错，确实是个人才，思维卓越的策划鬼才。 微微的呼噜声传进耳朵，她回过神来。 等会，你家在哪里啊，我往哪送你？ 想到这里崇楠有些急了，晃着他身体问道：“你好歹跟我说一下地址再醉倒啊，醒醒，醒醒？” 晃了半天也没弄醒他，崇楠蹙着眉头有些无奈。 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丝亮光。 随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方茴？” “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儿，秦浩跟我出来应酬喝醉了，你知道他家在哪么？” “喝醉了？” “你给我发个地址，我先把他送回去” 第26章 大惊小怪的崇楠总裁 跟方茴打完电话问清楚地址，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先把人弄到车上去，在桌子上趴着总不像个样子。 安排妥当后默默地和秦浩保持了些距离。 虽然这酒是她授意喝的，但崇楠真心讨厌那些喝的像烂泥似的酒鬼。 刚接手家里生意的那会儿也是经常这样出去应酬。 饭桌上都是些身价不菲的商界大咖，有些控制得住的明里暗里调笑几句，有些酒气上了头无法无天的直接动手动脚。 要不是她应付得当，再加上崇家大小姐的身份在这众人都有所忌惮，否则到现在清白都不一定保得住。 都是道貌岸然的垃圾，想到这真是恶心极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崇楠恨恨的朝趴在桌上睡着的秦浩嘟囔着。 商务车上。 秦浩躺在座椅上嘴里无意识的嘟囔着。 “来将可留姓名”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崇楠一时好奇想凑近听清楚些，结果就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内容，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甜甜圈又是方便面。 “小看谁呢，我很厉害的”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崇楠蹙眉无语的看着他， 撇了撇嘴，突然灵光一闪，好像喝醉了都没什么意识，这不就是玩真心话游戏的好机会？ 反正闲着也无聊，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想到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凑近问道：“秦浩，我问你个问题哈。” “别想忽悠我，我很聪明”秦浩无意识的嘟囔道 崇楠捂着嘴轻笑一声，又问道：“我知道你很聪明，那你和方茴是什么关系啊。” 秦浩似乎想努力睁开眼睛，头微抬又无力靠回去。“方茴好朋友我帮过忙。” “不是恋爱的关系么？”崇楠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大明星啊，我不行的，我很穷”秦浩微微摆手，声音有些心酸，又仿佛有些无奈。 崇楠怔住了，缓缓的把身体坐正，突然有些不想再问了。 秦浩如此具有边界感的回答让她心中微酸。 她从小衔着金汤匙长大，但也知道平凡人上进的过程有多么辛酸和不易。想起刚才饭桌上他与赵总谈笑风生，一问一答的从容模样，要多努力才能做到这样应对自然。 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具体是种什么样的情绪，总之不太舒服。 车内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只有秦浩沉重的呼吸声。 到了方茴发的地址，把车停放在大门正中，还没下车就看到方茴披着一件黑色开衫静静地等在那里。 崇楠下了车愣愣的看着她问到：“你怎么在这？” 方茴蹙眉淡淡的问道：“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应该在哪？” 崇楠这才想起来，怪不得收到地址有些眼熟呢，弄了半天就是方茴自己家的位置。 “你们同居了？”崇楠诧异问道。 方茴翻了个白眼，颇感无语，没好气的说道：“你脑子整天想什么呢，他刚毕业没地方住，我爸妈把他安顿在我原先放乐器的那个房子那里临时住着。” 这句话跟叶娴解释一遍又跟她解释一遍，真够心累。 崇楠摆摆手说道：“行行行，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他醉的厉害，你别沾手，我让司机送他回去。” 方茴犹豫了一会，最终点头道：“嗯，好。” 方茴带着两个人走到秦浩住的楼下，跟司机交代了具体的房间号，等他下来告诉二人已经安顿好了。 两女这才放心结伴回家去。 崇楠靠在沙发上吃着一包薯条问道：“看你现在也不太忙的样子，范导那边主题曲谈的怎么样了” “尘埃落定，已经定下了。”方茴一边切水果一边回答道。 “唉，你也别难过，范导的要求是比较高，业内知名的苛刻性子。” 方茴端着水果走过来放到她面前，淡淡说道：“是我的歌被定下了。” 崇楠一脸懵，也顾不得往嘴里塞薯条了，心想前段时间提审的歌不是被否掉了么，这么短的时间，哪来的新歌？ 方茴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而后轻轻打开手机，从众多音频中选择其中一段，点击播放。 “你也帮忙听听看怎么样。”方茴轻声说道。 崇楠满是疑惑地瞅了她一眼，一段优美的前奏如潮汐般缓缓涌来，徐徐地萦绕崇楠的心头。 随着音乐的流淌，崇楠的眼神变得专注而迷离，音符如同精灵般在空气中跳跃舞动，编织出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面，思绪也随之飘荡。 旋律婉转悠扬，似轻柔的微风拂过心田。 当音乐缓缓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崇楠怔怔的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异彩，看向方茴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叹。 方茴环抱膝盖缓缓坐下，问道：“如何？” “好伤感啊，我听了好想哭，旋律太过优美，再多赞美的话都显得太过空乏。”崇楠轻声赞叹道。 方茴眼波流动，微笑道：“其实，我最初拿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话说娴姐也是有本事，转眼间就给你找来这么一首歌，这是谁写的歌？”崇楠抿了抿嘴唇，好奇问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方茴美眸眨了眨。 崇楠蹙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疑惑问道：“我也认识，是谁啊？” “刚才你送回来的人。” “我刚才送回来的你别告诉我是秦浩写的！？”崇楠蓦的一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方茴语调平缓的说道：“没错，是他写的。” “他还会写歌？” “很奇怪么？” 崇楠凑到方茴身边错愕道：“不奇怪么，随随便便一个普通人能写出质量这么高的歌么，你细想想，这个几率有多大。” 方茴撇了撇嘴，“娴姐跟你同样的想法，所以已经让华夏音乐国内国外的数据库都匹配过了，结果就是没有问题，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原创。” …… 崇楠诧异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张，想继续表达自己的疑问，话噎在嗓子眼，终究没再说些什么。 数据纠察方面，也没人比华夏音乐更权威了。 她犹豫片刻，又把今天秦浩在饭桌上的事情和方茴简单的说了一下。 结果方茴听完表现很淡然，仿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啊姐妹，你看他先是给你们纯甄做了那一系列炸裂的营销方案，然后给你写了这么一首质量高出天际的歌，居然还能给电视台出综艺策划，我就觉得觉得他的脑容量好像和我们不一样你懂么？” 崇楠一边说一边拿手胡乱比划着，心情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激动。 方茴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叹口气说道：“你现在的样子，不像崇家的大小姐，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大姑，他能力全面，受益的也是你的公司呀，你不开心么？” 空气凝滞半晌 崇楠愣住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想这话说的也对，能力再高也是自己的员工，自己应该开心才对。 方茴翻了个白眼，她不想和崇楠说话了，就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管理几千人的脉搏，也不知道智商够不够用。 突然想起了网上的一个段子，果然脑容量和胸前的规模成反比 第27章 都是些颜值粉 翌日清晨。 秦浩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醒来，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一会儿。 坐起身拍了拍脑袋，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回想了昨天喝醉酒以后的一些片段。 隐约记得是崇楠带自己回来的，想想也怪尴尬，谁家员工有这么大的排面，让自家总裁亲自送回家。 拿过手机，瞅见后台有好多未读消息。 赵主管：“总裁办的陈秘书今天过来告诉我，特批你一天的假期，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秦浩疑惑的抬起头，心想：“特批假期？总裁办？” 难道是因为昨天表现良好，又喝醉了酒，所以崇楠特批让她休息一天？ 啧啧，好像也没别的理由。 秦浩起身后给赵主管打了个电话，简要的描述了一下昨天的情形。 赵主管全程懵圈脸，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明白秦浩这是撞了什么大运能跟总裁出去公干。 像他们这种基层能力哪怕再优秀，基本上到了事业群总监这里就算是通天了，至于得总裁青眼相见，那是想都不敢想。 脉搏跳动在青市本部就有超过一千多名员工，像他们这种超级体量的大集团其实跟古代官场没什么区别。 举个生动的例子 董事长是皇帝陛下，儿子是太子，女儿就是长公主，总经理是王爷，各大事业群正副总监则是监管百官的丞相。 至于他这个主管大概就是个县衙主簿类的不入流官职，秦浩？那可能也就是个无品差役。 大家听说过长公主会破格接见一个差役么，那画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赵主管抹了把脸，回了回心神，告诉他安心休息，总裁那边如果有工作安排用心去做，特事特办，不用跟他汇报。 毕竟他还不够资格去接触总裁项目。 时间还有些早，宋南北还未起。 秦浩一个人百无聊赖，不知道要怎么打发这一天的时间。 没什么朋友，刚过来也没有什么兼职。 说起来挺悲哀，上辈子是如此，观念老是拗不过来，只要不工作就会觉得时间特别难熬。 所以他的空闲时间均匀分布在了各种兼职上，疯狂去搜集一切能在工作之余赚钱的讯息。 只为了能在那座城市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或许老天也觉得自己安放错了筹码，不忍看一个孤儿像个渣滓一样活着。 略微给自己一些补偿，为失落灵魂换了一个新鲜的肉体。 卧室传来叮咚叮咚的手机铃声，把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来电显示，方茴。 “喂？” “今天休班？”电话那头传来她清冷的声音。 秦浩愣了愣神，心想她怎么知道的。 “嗯，有什么事么？” 她仍是淡淡的语气。“如果有空，可以来我家坐一坐，我经纪人也在，想跟你谈一谈合同的事情。” 秦浩这才想起来，当初她说过要把这首歌买下来。 那时的他确实很心动，如今再次提及此事，他心中也有了更多的考量。 现在虽然不似当初那般窘迫，但有一笔额外的收入也绝不是坏事，前世现象级作品本身就有它的价值所在，要是送，矫情不说，不免有些糟踏了。 大不了打个折就是了。 “那行，我稍微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过去。” 挂掉电话以后，方茴发了一个房间号过来，秦浩收拾妥当，直接坐电梯下楼去。 方茴所在的楼栋和自己也就差不多五十多米的距离，走两步就到了。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叶娴。 不同于上次见面时的不冷不淡，这次她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个样子，眼睛亮得仿佛闪烁着光芒，忙不迭地把秦浩往屋里迎。 “可算来了，快请进！”她热情的说道。 热情劲儿让秦浩都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方茴坐在沙发上，看到秦浩进来微微点头。 “秦老师吃过早饭了么？”叶娴问道。 “还没呢，娴姐。” “那正好，一块儿吃个早饭，咱们边吃边谈。”叶娴从厨房提了一大包餐盒笑着说道。 早餐摆上桌，秦浩和方茴面前的餐食差别有些大，倒不是说不精美，他这边有豆浆，油条，小笼包。 方茴那边就一份蔬菜沙拉，一片全麦面包，一杯柠檬温开水。 也太素淡了一点。 看她吃的也是没胃口的样子，应该也是觉得寡淡。 秦浩心思一动，把灌汤包往对面推了推。 “吃点灌汤包。” 方茴眼神闪过一丝亮光，犹犹豫豫的看向叶娴。 后者皮笑肉不笑的把灌汤包推了回来说道：“秦老师，您吃就好，她不适合吃这个。” 方茴眼神光亮又黯淡下来，又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蔬菜沙拉。 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赌气一样说道：“我吃饱了。” 秦浩觉得好笑，嘴角不可查的往上勾了勾。 叶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板着脸说道：“跟谁甩脸子呢，本来在青市让你休养几天，结果体重都飙到天上去了，你现在还有点女爱豆的样子么？” 方茴蹙着眉头解释道：“我没胖。” “胖没胖自己知道。”叶娴白了她一眼。转头又说道：“秦老师您吃，不用管她。” 秦浩微笑点头，眼神余光看着沙发上身姿姣好的方茴，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高领线衣，穿着一件贴身的牛仔裤，身高一米七左右，看着也就一百来斤的样子。 要他说真没必要控制的太狠，这个身高体重的容错率还是比较高的。 叶娴看秦浩还是不太理解的样子，就专门给她解释了一下。 “秦老师不在圈内不清楚，女明星们体重是有标准的，别看我们这么看着瘦，但上镜就是会显得有些微胖的样子。” “尤其是目前方茴的粉丝大部分都是些颜值粉。” “咳，咳”方茴在旁边使劲咳嗽两声，她觉得叶娴今天话实在太多了。 秦浩放下筷子问道：“可我觉得，方茴的嗓音很好。” “音嗓好是必要的，关键还得有好歌，尤其是像《美丽的神话》这种高质量的歌……” 第28章 加油方茴 这话说的秦浩有些不好意思，前世现象级的歌曲当然质量高，不过却不是他写的。 想归想，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就是。 “您过奖了，像方茴这样的咖位，只要稍微留心，肯定也不会缺歌。”秦浩谦虚的说道。 方茴在旁边听见这话撇了撇嘴。 真要这么简单，她前段时间也不会愁成那个样子，低沉到都想放弃歌手这个职业。 叶娴也有些哭笑不得，这话说的一看就是圈外人。 “圈里音乐人有的是，但知名的基本上都是那些超一线的绑定，能力出彩的音乐人肯定有，但就像是大海捞针似的，但凡发现一个都被企业或者工作室不惜一切代价的拉到自己阵营。” 绑定？秦浩有些不太明白这类专业名词，不过他脑子也活泛，他猜这意思应该就是像杰伦和方文山那样的长期合作关系。 “原来方茴也算是有个绑定的音乐人，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闹掰了……” “娴姐！”方茴蹙眉打断了一下，“是不是该聊聊合同的事情了。” “对对对，你看看，忘了正事儿了，秦老师，今天咱们聊聊这首歌合同的事儿。” 秦浩点了点头说道：“娴姐，我不太懂行情，所以价钱的话你们看着给就好。” 叶娴哭笑不得，这要不是方茴在这盯着，他非得跟眼前这小白好好掰扯掰扯价格不行，哪有上来就说自己不懂行情的，这不明摆着给人做个漏洞钻么？ “秦老师看一下，这是我拟定的协议，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就好。” 说罢她从包中拿出一份合同放在秦浩面前。 秦浩对这种合同的细节不太了解，很多地方都似懂非懂的样子，方茴见状直接坐到他的身边每一条都详细的解释。 身边一阵花果香气，秦浩逐渐有些心不在焉，讲解合同条款的声音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方茴把方案重新放在他面前。 “大概就是这些，你有什么异议我也会按你的想法修改。” 秦浩凝神静气，注意力回到合同上，略微扫了一眼点点头道：“我没意见，按你们的来就好。” 这话说完就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叶娴探过身拿过合同，手指弹了一下纸张，笑意似乎要从眸中溢出来，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这就行了，我拍个照发给公司，让他们马上走发行流程，这十五万，方茴一会儿就转给你。” 秦浩闻听此言，蓦地一惊，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 “十五万……” 叶娴见他这般表情，试探着问道：“秦老师，您对这个价格不满意吗？” 秦浩迅速回过神来，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点头应道：“哦，挺好的。” 他方才走神，未仔细查看合同，且着实没想到方茴会拿出这么多钱来购买这首歌。 叶娴松了一口气，说道：“秦老师能创作出如此高质量的歌曲，想必是极有能力的。咱们一码归一码，衷心希望以后咱们能继续合作。 “因为现在方茴背后有公司，合同需要发过去审核，所以这次只能给出一个行情价，还望您能见谅。” “另外给您一个友情提示，以后与别的歌手洽谈时也得注意些。一般的音乐人写一首歌可能不到十万，略微知名一些的大概在十五万到二十万左右。顶级的音乐人，价格就难以确定了，他们谈的是分成，有的甚至按字数算钱，不过这只是极少数情况。” “另外，如何要价，关键要看你的名气处于哪个位置，以及在华夏音乐总榜上的作品数量有多少，这是买家最直观的估价标准。” 秦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娴姐提醒。” “客气啥。” 叶娴笑了笑，起身为他倒了杯水。 她刚才话没说完，这次给出的价格其实不算低。 秦浩本就是估价不到十万的新手词曲作者，不过自己实在拗不过方茴，是这小妮子坚持要加到十五万。 不过这点钱对她们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只希望以后能常来常往就是。 叶娴把合同放进包中，微笑道：“行，合同搞定，一会儿我拍照给公司那边发过去，让那边抓紧走发行流程。” 方茴眉心蹙了蹙，不确定的问道：“公司同意发行么？” “再怎么不济你也是他们旗下的艺人，歌的质量好他们也不是瞎子，我提前沟通过了，发行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人家也明确说不负责宣传。”叶娴轻笑一声，柔声安慰道。 “同意发行就可以，宣传从来没指望过他们。”方茴语气平缓的说道。 叶娴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眉角隐隐透着几丝烦扰，“你也别生气，再忍忍，再有几个月合约就结束，公司方面，我会帮你留意的。” 秦浩在一边听的兀自纳闷，都同意发行为什么不负责宣传呢？ 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 叶娴语气无奈的回答道：“这个您有所不知，公司需要安排旗下的艺人去参与各种应酬来获得各方面的渠道资源，再回馈一部分给艺人。不听安排就得不到扶持，甚至会被公司雪藏，直到自己熬不住愿意听话为止。” 她这话说的有些委婉，但秦浩听明白了。 说的不好听了，就是把自己旗下的艺人当成工具人，让他们去赔笑脸为公司谋利。 像方茴这种外形顶尖却什么资源都拿不到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愿意去参与这种应酬。 出淤泥而不染可能不适合某圈，但秦浩内心也有些莫名的欣喜。 “我觉得方茴做的没错，”秦浩认真的说道。 方茴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 叶娴叹了声气说道：“其实对和错不重要，大家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如果有人搞特殊那就容易被所有人当成异类，大家都是黑的凭什么你是白的呢？” 这话看似对着秦浩在说，但隐隐的对方茴有些劝解之意。 方茴没再说话，站起身回到卧室拿了一张装饰精美的唱片和cd机出来递给秦浩。 “我每次录完歌都会保存一张唱片，这个送你，里面是你的歌，我很喜欢，相信你也能喜欢。” 秦浩接过来，他很久没见过这种老式的唱片了，有些搞不清楚怎么摆弄。 方茴见状把碟片放入机器中，点击其中的一个播放按钮。 优美的旋律从机器里顿时从机器中传了出来，他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一直听到乐曲终了，仿若尚有余音缭绕在他的耳边。 秦浩听的微微有些感动，感激的看了方茴一眼，把cd机紧紧拿在手里。 半晌无言。 “加油方茴！” “嗯……” 第29章 美其名曰“帮助” 方茴由于下午就要返回天海市，所以秦浩便没有在家中继续多作停留。 按照叶娴的说法，这首歌很快便能在华夏音乐上架销售，大约一周之内就能够获得一个较为明朗的成绩反馈。 秦浩对此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首歌的成绩没有理由不好，即便会出现一些波澜，想必也不会与前世相差太多。 他只是由衷地希望这首歌能够一扫方茴长久以来的疲惫之态，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叮” 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 秦浩打开手机查看，是一条银行提示十五万到账的信息。 这也太效率了，他这才刚出门钱就打了过来，好像生怕他反悔一样。 秦浩看了一眼余额，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存款却已经快要达到二十万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置身于游戏世界之中，只要完成主线或者支线任务，就会有金币奖励，赚钱变得格外轻松。 突然秦浩想起前世一位搞笑博主的经典语录：“家人们谁懂啊，这也太香了！” 开心得意过后，还是要放缓心态，这可不能得意忘形了，还是得苟着发育，大摇大摆张扬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 刚走进家门就听到宋南北在和队友对骂。 “你长个脑子是为了显高么？” “我家圈里的猪都比你走位灵活。” 秦浩笑着摇了摇头，别的暂且不说，宋南北骂人的话从来都是从各种刁钻的角度直击内心，而且花样百变。 他这个队友是三年前偶遇的一个路人，当时因为玩的太菜两个人在私聊频道里对骂，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加了好友每天固定的时间上线开黑。 说是开黑但从来只有宋南北一个人在开麦，这位队友从没说过话，只打字回应。 宋南北语气常常极为恶劣，神秘队友估计也受不太了，不止一次的说到要把他腌成酸甜口的腊肉。 当时秦浩猜测有没有可能是位妹子，让他稍微留点口德。 宋南北听完一脸的鄙夷，说不可能，然后打开资料让他看。 只见神秘队友的头像是一个斧头帮恶徒抽烟的卡通形象。 “谁家妹子用这种头像，再说就算是妹子玩的菜也该骂。”当时宋南北言之凿凿的说道。 两人一块玩了快三年，说来也奇怪，宋南北语气再恶劣，神秘队友回怼的再凶狠，第二天还是照常不误上线互拉。 秦浩推开门走进他的卧室，差点被恐怖的气味熏了出来，地板上几双结痂的袜子凌乱的躺在那里，床上也放着一包未吃完的薯片。 原来住宿舍也没这么过分，现在自己单住一间，直接放飞自我。 “造孽啊。”秦浩双手握拳不断捶打面前的空气。 宋南北迷茫的朝门口看了过来，见是秦浩，又转过头趴在屏幕前专心操作。 “起床没找见你，刚才干嘛去了？” “去了趟房东家。”秦浩捂着鼻子回答道。 “那个漂亮房东？”宋南北来了精神。 “你知道房东是个妹子还这么糟蹋这地儿，再说乱七八糟的你自己住的舒服么？”秦浩无语的说道。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必须得带他再换个地方住，这要是被方茴看见这一幕估计非得赶他们出来不可。 “唉，一会儿就收拾，你知道的，这两天累没怎么动弹。”宋南北摆摆手满不在意。 电脑音响叮咚一声。 游戏来了条私聊信息。 “你室友都嫌弃你了，脏皮猪。” 宋南北眼神发亮，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回击。 “我们兄弟的情意又岂是你这种脑容量如米粒般大小的残疾人所能理解的。” “……” 看他这忙碌样子，估计也没时间自己收拾了，秦浩无奈拿来一个垃圾袋，带着手套一点点的给他收拾干净。 最后打开窗户通风。 “呼…恶心死我了。” …… 夜幕降临。 天海市·星耀唱片公司。 叶娴和方茴的车来到了地下车库，正待停到车位上。 一辆白色的保姆车先一步停在了他们面前。 叶娴正纳闷问司机怎么回事呢。 一男一女从车上走了下来，笑眯眯的在车窗前跟她们打招呼。 看清楚是谁以后，方茴眼神愈发淡漠。 叶娴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打开车门先一步走了下去，指着男子的鼻子大声说道：“啥意思张云峰，偌大的停车场没空位了是，非得跟我们挤一块？” 张云峰陪笑道：“娴姐，刚才真没注意到您，不好意思昂，要不我给您腾出来？” 态度很诚恳，叶娴有些看不出真心还是假意，还没等她回应，张云峰旁边的女孩噘嘴说道：“娴姐，方茴姐怎么不下来呢？” 叶娴冷笑道：“可能是不想看见脏东西。” 女孩嘴角勾了勾，眸底闪过一丝厉色，几秒钟的时间又换了张无辜可怜的表情，柔声细语说道。 “哦，那就算了，前段时间九峰老师给我写了首歌儿，可我的专辑歌单已经备齐了，而且他的风格也不适合我…” 说到这话头顿了顿，看了看车上。 方茴下了车手臂环抱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轻笑道：“我说，方茴姐你需不需要歌啊，我把九峰老师写的这首歌送给你，送给你的话我觉得他应该不会介意的，毕竟你们之前合作这么久。”话中合作两个字加重了些语气。 叶娴听完这话肺都要气炸了，这是挑衅到她头上来了，她一个王牌经纪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窝囊气。 “明白了，来打我脸是么？”叶娴瞅着张云峰冷声说道。 张云峰缓缓走上前，皮笑肉不笑道：“娴姐，李欣瑶也是好心，帮助困难同事嘛。” 李欣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上前拉了拉张云峰衣角柔声说道：“算啦，人家看来不需要帮忙，怪可惜的，我们走…” 方茴拉住想继续上前理论的叶娴，淡淡说道：“谢谢，我们不需要你的歌，祝你们和九峰合作愉快。” 说完就拉着不情不愿的叶娴往楼上走去。 他们走后。 李欣瑶呸了一声，“什么东西，卖脸蛋的垃圾货，看这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牌呢。” ……………… 到了楼上。 “你拉我干什么，你看我不撕烂那绿茶的嘴。”叶娴甩开方茴拉着她的手。 “算了娴姐，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来么。” “九峰也是吃里扒外，给你的对手写歌，这是恶心你呢，看不出来吗？” 方茴缓缓的坐在沙发上，嘴角上扬，“当初你还想让我去给他卖笑脸挽回关系，现在呢，还有这个想法麽？” 这话说的叶娴脸色微微发窘，没好气的摆手说道：“算了，叫他嚯嚯别人去，回头我再给你找更好的。” 方茴精致的脸微微扬起，看向青市的方向，“最好的，秦浩给我们了。” “他？”叶娴一脸茫然，“他又不是专业写歌的，能出这一首就谢天谢地了，咱可不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虽然没什么根据，但我感觉，他是可以的。” 方茴款步走到落地窗前。 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和穿梭的车灯所散发的光芒，洒落在她那毫无瑕疵的容颜，眼神散发着独特的魅惑…… 第30章 回去我就撕烂你的嘴 脉搏集团·周五 今天是部门月度会议，因为部门李经理年初被调往海外分部公干，到现在还未归来。 所以会议就换了一种形式召开。 大屏幕链接的是第三事业群总监文森总监的视频通话。 他在线旁听，然后再简要安排下个月的工作方向。 在诸多办公室中，由总监直接参加部门会议，也是头一份儿。 话说秦浩从入职就没见过部门的李经理，都说去了海外公干，但归期始终定不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是这么群龙无首，大家工作像没头苍蝇一样，早晚会出问题。 会议开始。 各组主管先汇报了这个月重点工作的完成情况，然后接着就是有深度的官方套话总结。 最亮眼的，毫无疑问是策划一组秦浩做的纯甄的营销策划案。 市场成绩直接爆表，就目前看，早已超出预期的策划需求目标。 秦浩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三事业群策划冠军。 尤其是大家知道这位刚刚转正，更是心里羡慕加嫉妒，明显就是前途无量的节奏。 还有个亮眼的护手霜营销案，听说是隔壁办公室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独自完成的。 策划别出心裁，拍摄了一个感人肺腑的短片，内容是女儿心疼长久操劳的母亲，买一盒护手霜，一边流泪，一边细心的为妈妈涂抹上。 当上传到品牌官方的短视频账号上的时候，短短几天的时间达到了五百多万赞，更是被青市官方单位点名表扬，做了一大批灯箱广告挂在地铁通道里面。 当然，同品牌护手霜也卖脱销了。 消息传到大家耳朵里，都觉得有些感慨，两个优秀案例都是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做出来的。 然后扎堆议论的时候，都说年轻真好，想法新颖，跟的上潮流，脑子也活泛。 但秦浩看的比较清楚，原因没那么简单。 事实真相是，但凡遇到那种复杂且极具难度的案子，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策划纷纷避之不及，只因生怕做砸了会被追究责任。 就这样，这些棘手的案子统统被强塞给一脸懵懂稚嫩的新人。 还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美其名曰是新人入职的磨炼。 所以诸多优秀案例都出自于年轻新人之手。 这便是残酷的职场现实，众多大厂的实习生皆因扛不住这一关，便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旧人在门内低声嘲笑，新人手捧打包盒痛楚万分。 ……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文森总也简单说了几句话，“下个月办公室会有人事调动，事关各位主管，请各位好好表现。” 这话说的模糊不清，众人听完心思各异，不过都抓住了两个关键点。 人事调动！好好表现！ 分析一下，那就是要从四位主管中选一位升职。 职级l6主管级升级l5经理级，权限进一步开放，薪资待遇面谈，就算谈的不理想，年薪大概也有三十多万的样子。 要是操作得当，着实是个好机会。 这些跟秦浩没什么关系，他内心当然更倾向赵主管能上位。 要是换成上次那个刘辉，那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哪怕他认识总裁也没什么用，因为县官不如现管，强龙永远压不过地头蛇。 秦浩这边打定主意，回头看看赵主管手中有什么方案，帮他想想点子，给他送点燃料，助他一臂之力。 开完会以后，众人都回到自己工位。 秦浩看了看邮件，没有新的工作需求单，看来又是开开心心摸鱼的一整天。 策划工作就是这样，做出一份优秀案例能躺着吃维护和咨询，那些手里没有成绩的策划，就只能靠所在组的公共案例完成自己的绩效。 下午一点半。 秦浩在低头打盹。 昨天下午买了杯咖啡，夜里非常兴奋，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熬到三点钟才闭上眼，睡眠严重不足，今天提不起什么精神。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瞬间就切换到认真看屏幕的状态。 “秦策划？”旁边响起柔媚的女声。 秦浩努力的睁大眼睛遮掩自己的困态，然后抬起头，看到陈淼在旁边微笑的看着自己。 “陈秘书？” “您又得跟我走一趟了。”陈淼柔声说道。 “崇总找我是么。”秦浩嗓子有些沙哑。 陈淼回答道：“对，咱们得快一些。” 秦浩连忙站起身，跟着陈淼后面往电梯间走去。 “这次也是外出么？” 陈淼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呢，崇总只让我喊您过去。” “好。”秦浩撇了撇嘴。 他也懒得问有什么事了，这个秘书职业素养高的很，问什么都不会说，什么事情都不会透露。 秦浩跟在陈秘书身后，一同来到了崇楠的办公室。 一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而明亮的空间，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倾洒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办公室的布置简约而不失格调，洁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派的画作。 崇楠正戴着一款精致的金丝眼镜专注地办公，她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他们，随后朝秦浩轻轻点了点头，并用手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先坐下。 秦浩会意，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 崇楠继续低下头，处理着手中的事务，在她的办公桌上，文件摆放得整齐有序，一旁的绿植生机勃勃。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了一种安静而又有些微妙的氛围之中，只有轻微的纸张翻动声和偶尔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炽热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落在他身上，晒得秦浩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脑袋不受控制地不停往下点着，小鸡啄米一般。 崇楠缓缓站起身来，惬意地伸了伸那纤细柔软的懒腰，美眸轻轻一瞥沙发所在的位置，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缓缓的拿起手机，将镜头放大数倍，“咔嚓”一声拍下一张照片，打开联系人给方茴发了过去。 “你家秦浩在我的办公室打盹，你不管管？” 那边方茴看到消息微微蹙眉，回复了一个问号。 崇楠抿了下嘴角，也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方茴：“你要是喜欢你就拿走。” 崇楠调侃的兴趣愈加浓厚，眼神发亮，撸起袖子靠在办公桌上回复道：“你舍得啊？” 方茴想了想回复道：“回去我就撕烂你的嘴。” 崇楠朝手机屏幕吐了下舌头，而后扣在桌面上，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朝沙发方向走去…… 第31章 总要试试看才知道 “咳！” 崇楠轻轻咳了一声。 秦浩猛的抬起头，摇晃了一下脑袋，惺忪未醒的眼睛有些迷茫的意味。 “你胆子真是不小，在我这也敢打盹？”崇楠歪着头看着他，眼神淡漠。 “崇总，我没睡觉……刚才，在想事情。”秦浩努力解释道。 “行了，睡没睡自己知道，上班时间睡觉，罚款一千，下不为例。” 什么！？罚款一千？疯了！？ 啊？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秦浩的脸色精彩极了，各种复杂的表情不断在脸上浮现，崇楠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一种表情的变化她都不想错过。 算了，认命了，懒得解释了。 脑残神经质，外加腹黑女总裁！ “好的崇总，下次我会注意。”秦浩努力表现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崇楠撇撇嘴，心想真没劲，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新鲜的理由求放过呢。 她这段时间没事儿就琢磨秦浩，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有种独特吸引人的气质，眼神也透着别样的自信。 不过现在看这俯首低头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样子。 …… 秦浩这边恨不得把崇楠那张精致的脸狠狠踩在脚下，再使劲儿碾一下。 两辈子独身经历导致他对钱有种执念。 打个盹按规章制度罚个三百顶天，她这小口一开，一千块钱就没了。 真真儿的是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大小姐。 钱这么好赚么？ “怎么了，不服气？”崇楠见秦浩撇过头不看她，也不说话。 “我哪敢。”秦浩嘴里轻声嘟囔。 崇楠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拿了包说道：“行了，跟我去一趟电视台，你去跟那边沟通一下脱口秀大会策划的事儿，我也顺便把合同签了拿回来，具体的事儿路上说。” 秦浩翻了个白眼，淡淡应道：“好的崇总。” 车已经在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 经由崇楠简要的介绍，秦浩这才知道了这位一直称之为赵总的身份。 赵总，全名赵磊，海东卫视频道总监，分管节目中心综艺制作。 这次去电视台就是去详细的给各位领导讲解一下具体的方案，如果同意立项，那年费合同估计也能顺理成章的签订。 崇楠讲了一路，看来她自己准备的也非常充分。 秦浩不太理解，像这种合同签订的工作一般都交由业务部的人去负责，很少有领导直接参与，更别说一个总裁为了一份年费合同跑前跑后，亲力亲为。 这种情况属实少见，在他的印象中总裁应该坐在顶楼指挥方遒，只负责制定战略方向，其他的细节落实都放手让底下人去折腾。 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好奇就问道：“崇总，这份合同很重要么，我看您忙前忙后的很是辛苦。” 崇楠淡淡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来了一个多月，你知道咱们的竞争对手都有谁麽？” 秦浩略微思索回答道：“罗可，未众，源景，路遇。” 崇楠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脉搏为第五家，属于垫底之列。在广告策划方面，咱们并不逊色于其他家，但综合效益却与他们存在显着差距，关键原因在于咱们未能在综艺这块高收益领域分得一杯羹。” 秦浩点了点头，这个隐约听说过一些。 前世一些热门的综艺节目，由于拥有高收视率和大量的广告赞助，收益极其可观。 一些现象级的综艺节目收益率更加不可估量。 其广告收入可能数以亿计，加上版权销售到其他平台以及相关衍生产品的开发，总收益可能会达到数亿元甚至更高。 崇楠蹙眉看向窗外，缓缓说道：“脉搏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体量，想要继续向前就必须要从他们手中抢一杯羹出来，这是一条杂草丛生的野道，交给谁来开辟我都不放心，只能我自己走好这第一步，下面的路才能顺畅些。” 这番话说的秦浩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崇楠这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今天倒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产业大转型的机遇来临的时候，有的人墨守成规，有的人选择观望不前，有的人派手底下人去淌火坑，总之，不是所有领导人都有崇楠这种身先士卒的魄力。 但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竞争单位也不是吃素的。 秦浩想了想开口说道：“其他几家扎根综艺许久，根深蒂固的咱们很难去撼动，靠咱们最近的海东卫视又给大众以刻板传统的印象，这条路不太好走。” 崇楠抿唇道：“这话没错，但不好走也得走。” 秦浩没再说话，领导有雄心壮志，他也不能追赶着泼冷水。 像她说的一样，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 人家经营已久，要抢点残羹剩饭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 对秦浩来讲也是个很好的机遇。 毕竟论综艺节目，脑中就有几个现成的家喻户晓的现象级作品，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降维打击般的存在。 只不过不能说出来就是了。 这些，都是他晋阶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用。 “怎么不讲话了？”崇楠蹙眉道。 秦浩柔声道：“您也不容易，我刚才在想，也许能帮您做些什么。” 这话说的极是温柔，崇楠听入耳觉得心不自觉的跳了一下，眼神也略微有些不自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抿唇问道。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秦浩把身体坐正。 “你明明是个职业策划，为什么还会写歌呢？”崇楠身体微微凑前，看向他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 秦浩心中咯噔一下，方茴这个都告诉她了，还真不愧是好闺蜜。 “也不奇怪啊，您难道就没有什么爱好麽？”秦浩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崇楠把身体倚靠在座背上，眼睛轻眨几下疑惑看着他说道：“爱好是有的，我就是感觉…你这个爱好和你有些不搭边，你明明没有学过专业的理论，却能写出那样一首歌。” 秦浩心中哭笑不得，怎么还较上劲了。 “崇总，你想想看，每个人都有解压的方式，我呢就是喜欢在脑中构建各种各样的的旋律，然后把它们拼在一起，这对我做策划的逻辑思维能力是有提升的。” 崇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追问了。 半晌后她再次蹙起眉头。 “你…” 秦浩的心脏又紧绷起来，心想这又怎么了，再问他都不知道怎么往下编了。 “综艺策划我觉得你应该也可以？” 秦浩松了口气回答道。 “也许，试试才知道。” …… 第32章 空手套白狼 到了目的地。 崇楠走到电视台大门脚步顿了顿，转头说道：“海东卫视的事情我已经筹备了很长时间，一切交给我谈，你旁听，涉及到节目策划你再开口，千万别再自作主张。” 秦浩点头答应。 不让他开口无非就是怕他节外生枝，毕竟她在这方面投入了太多时间精力和经济成本。 这些人际沟通的事情让他做，他也做不来，本身也不擅长。 而后跟随崇楠来到了电视台赵总的办公室。 …… “你们坐。”赵总的表情显得颇为凝重，眉头也透露着低沉的意味。 秦浩见他这副低沉的样子，感觉今日之事恐怕不会太顺遂，倘若诸事顺畅的话，赵总定然早就热情洋溢地迎上来了，决然不会是这般丧气的神情。 崇楠也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探性问道：“赵总，您这是”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唉，不好意思啊小楠，合同的事儿，我没能给你办妥。” 崇楠瞳孔放大，一时间表情怔住了，眼底一丝黯然闪过。 秦浩见状，赶忙代替她上前询问道：“赵总，是因为什么原因，方便告知吗？” 赵总眼神微微眯起，突然间变得有些愤慨起来。 “别提了，上次咱们吃完饭回来后，我立刻就去找陈副台长，把节目方向极为详细地讲给他听，然而他却跟我说已经找了路遇公司在洽谈合作，还让我别再折腾了。” 崇楠的美眸浮现出一丝祈求之意，她双手合十置于胸前不停地作揖。 “赵总，我们给出的节目方向真的是很出彩，上次您不也是相当满意的吗，能不能再帮我们争取一下，拜托拜托。” 她这模样让秦浩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忍，也跟着帮忙问道：“赵总，您可以帮忙引荐一下陈台长吗？” 说的对啊。 崇楠的眸底倏地闪过一丝光亮，秦浩的话无疑给她带来了新的启发。 说到底，还是要这个陈副台长点头同意，那不如直接与他当面进行对接，这样有什么条件也能够当面谈一谈。 崇楠启口说道：“赵总，念在您和我父亲交情颇为深厚的份上，能否帮忙引荐一下，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万分感激！” 赵总将头撇向一边陷入沉思，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复杂的意味。 考虑好半晌，终于朝着二人点了点头。 而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隐隐约约能听到那头似乎在说有时间，等一会儿之类的话，听得并不是很清晰。 赵总放下手机，转过头来对他们说道：“陈副台长同意了见面，不过我得提醒你，他说话可能不太中听，而且他是从京城那边调过来的，关系比较复杂，你父亲估计也难以搭上关系，如果谈不妥千万不要去纠缠。” 崇楠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赵总又接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站起身来言道：“走，我带你们过去。” 两人便跟在赵总的身后，一同上了电梯，来到了顶层的台长办公室内。只见有个长着国字脸的中年人正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浇花。 赵总面带笑容地喊道：“台长，我把脉搏的人给带来了，你们聊聊？” 陈台长抬起头瞧了他们一眼，嘴上并未言语，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而后他又继续浇花，似乎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 赵总朝着崇楠使了个眼色，随后便退了出去。 此刻，办公室里除了陈副台长就只有他们二人。 秦浩和崇楠不禁蹙眉对视了一眼，实在搞不明白这位陈台长把他们晾在这儿却不说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他慢悠悠地浇完花后，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文件，一边随口说道：“你们是脉搏集团的？” 崇楠赶忙回应道：“对的陈台长，我是脉搏的总裁崇楠，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王牌策划秦浩。” 他身体往后一靠，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做的都是些什么狗屁策划，我本来还打算找你们去要个解释呢，你们自己倒找上门来了，这次有何贵干啊。” 崇楠不禁蹙眉，这位陈台长丝毫没有上位者的体面，上来就先给她来了个下马威，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聊。 负责电视台节目策划的项目她了解过，对接的人因为年纪偏大，给策划各种限制，这不让做，那也不让做，导致出来的节目成品变成了众人想法的大杂烩。 不过这个不能埋怨客户，错的也只能是自己这边。 她在心里略微思索了片刻，而后笑容满面地开口说道：“陈台长您也说了是以前呀，这次我们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想来，赵总应该跟您这边说过我们准备的节目了。” 他往下扶了扶眼镜，眉头微微一挑，看了崇楠一眼。 “那个脱口秀？” 崇楠依旧微笑着道：“对的呀，您觉得满意吗？” 陈台长摇了摇头：“我觉得很一般。” 秦浩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当听到他说一般时，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脱口秀大会在前世那可是知名度极高爆款作品，这居然只是一般？ 他不是强加概念给别人。 就算认知有所不同，接受程度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作为一个接触过无数节目的电视台前辈，也应该能够看出这个节目的创造性和新颖性才对。 上次饭局上赵总听到这个策划方向时，差点惊喜到蹦起来，秦浩觉得这才是一个相对正常的反应。 崇楠听到这淡淡的一句评价，也是愣了一下，心想这还怎么沟通？ 这时，陈台长的眼神瞥了过来，说道：“节目效果虽然确实一般，但我有个想法，你们看看能不能同意。” 崇楠连忙道：“您说。” 陈台长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缓缓说道：“这个脱口秀大会呢，你们给我们详情策划，我这边先立项，到时候播出看看效果怎么样，收视率如果合格，将来我们可能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秦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也抽搐了一下。 搞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不就是不想花钱，却又想要这个策划案嘛。 他看向崇楠，在心中暗暗祈祷，你可千万别犯傻啊，白给的事儿绝对不能干！ 崇楠的双目蒙上了一层冷意，看出了他想空手套白狼的目的，一边和路遇公司合作，另一方面又想白白拿走一个方案。 她微微抿起嘴唇笑了一声，美眸中泛着冷意，淡淡地说道：“陈台长，看来咱们确实没什么合作的机会了，挺可惜的。” 陈台长眼中也闪过一丝戾气，轻轻把手中的保温杯放在桌上。 “你们也别怪我要求苛刻，确实因为你们水平不太行，我这也是给过你们机会了，实在有难处，我也不勉强，请回。” 崇楠神色莫名的笑了一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秦浩也冷冷看了他一眼，跟着往外走。 陈台长声音从背后响起。 “下次这种事儿让底下人来就行了，女人做这些事老是让人觉得不痛快。” 崇楠脚步在门口位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平静说道：“告辞。”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浩满心忧虑地望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 他很想效仿爽文故事里的主角，无所畏惧地回过头去撂下一句狠话，为她出口恶气。 然而，赵总的话仍萦绕在耳畔：这个人关系繁杂…… 虽说放完狠话能解气，可说不定回头会给脉搏带来什么麻烦。 像这些官面上的人，手段繁多，绝非区区一介商人所能招惹得起的。 算了，真是窝囊透顶。 综艺的事情看来得另谋出路了…… 第33章 失落的崇楠总裁 走出电视台后两人没有上车。 崇楠脸色淡然，瞳孔没有焦距，迈着缓慢的步伐在马路上漫无目的走着。 秦浩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心中莫名的有些担忧，要是她发发脾气他还觉得正常，现在这副平静的样子着实让人不知如何安慰。 他知道崇楠一直努力的向外扩展脉搏的商业版图，没进电视台前还信心满满，说要拿下第一份合同，走好进军文娱的第一步。 结果满怀的希望一下全部落空，这落差感是挺打击人的，秦浩瞅着她的背影，看出些许落寞的意味。 她仿佛不知疲惫，走过了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 大约走了四十多分钟，秦浩穿着皮鞋，脚后跟已隐隐作痛。更别提她还踩着高跟鞋，想必更是难受。 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秦浩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柔声道：“崇总，我们让司机过来好么？” 崇楠扭过头来，眼神淡然地瞥向他，“跟你有什么关系？起开！”那语气冰冷至极，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秦浩满脸担忧，“我知道您不痛快，这么个走法，脚怎么能吃得消？” 崇楠的语气依旧淡漠，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我走我的，碍着你了？”那话语不带丝毫感情，犹如一块块坚硬的冰块，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 见她好赖话听不进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浩蓦得心头猛地蹿起一股怒气，冷声道：“您就算把脚走到废，能把合同拿回来麽？” 崇楠冷笑一声，似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走去，脚步比之前更快。 秦浩脚步停顿，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他已经尽可能的在抑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进一步刺激到她的情绪。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总裁为什么这么固执，跟年轻小姑娘失恋一样自哀自伤，玩自残这一套。 秦浩望着崇楠那执拗且不肯停歇的背影，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再也压不住。 什么总裁，就是个脑残傻大姑，也顾不上什么上下级的关系了，快步追上她，猛地把她拦腰抱起。 崇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般疯狂挣扎起来。 “安静点！”秦浩喝道。 她登时一愣，手上动作也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厉色，语气也愈发冷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放开！” “不放！” “你大爷！”她爆了句粗口，手开始不断在秦浩身上又掐又拧，尖锐的指甲狠狠在秦浩的手臂上抓了一把，瞬间留下了几道鲜红的痕迹。 秦浩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愣是紧紧抱着没有放手。 崇楠见挣脱不开，愈发用力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铁箍般的束缚。秦浩咬着牙又加了几分力道，抱紧她坚定地朝着人烟稀少的绿植公园小溪旁边走去。 一路上，崇楠依旧不依不饶，手脚并用，试图让秦浩放下自己。 渐渐地，她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挣扎毫无用处，身体缓缓地不再挣扎，面色涌起一抹潮红，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浩抱着她来到小溪边，找了个木头长椅，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崇楠一下子退远，四处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心一下子紧了起来，带着颤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秦浩大口喘着粗气，手臂上被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此刻却尽显脆弱的女总裁。 “你坐下，安静的听我给你分析一下。”秦浩衣衫狼狈，略微凑近几步。 “你别过来，再往前走我报警了。”崇楠脸上写满了紧张，举着手机警惕着看着他。 秦浩心中苦笑，明明是好心让她过来休息，这是把他当成图谋不轨的流氓了？ “好，我就在这说，不过去，但你能坐下听我说么。”秦浩伸手安抚，尽可能的把语气放缓一些。 “我不！”崇楠蹙着眉头眼睛瞪的很大，纤长的手指按着手机屏幕，好像下一刻就要报警。 “” 玛德，这小妮子，他要真是流氓，看着现在她这副妩媚动人的可怜模样，早就上头不顾一切的扑过去了，还能让她拿着手机站在这？ 秦浩缓了缓心神，柔声安慰道：“海东电视台咱们看来没什么机会再合作了，但还有别的电视台可以考虑，我脑中有些想法想跟你说一下，你稍微冷静冷静行么。” “那你就站在那说。” “我能出一个脱口秀大会，也能出无数个同样有爆款潜质的节目，不是每个电视台都像海东这种情况，咱们能努力发展的方向太多了，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崇楠缓缓把举着手机的手臂放下来，眸底闪过一丝亮光，蹙着眉心陷入沉思。 这话好像没错 想起上次饭局的时候，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也就考虑了一两分钟的样子脱口秀大会的点子就直接脱口而出，虽然匪夷所思了些，但他好像真的能做到。 像这种通常只有资深策划团队通力合作才能达成的事情，他仿佛单枪匹马就能处理得完善周全。 方才海东电视台的那一幕对她造成的打击着实不小，她上位后，在综艺策划方面投入甚巨，划拨了数亿元的资金用于构建综艺板块的基础建设，不惜花费重金去挖掘资深的综艺策划高手。 但所有这些都并非一蹴而就，需要长时间的精心培育，才能逐步架构起一个能与电视台稳定且高效业务往来的线上网络。 她深知时间紧迫，市场变化莫测，谁也无法准确预知明天的走向如何， 现在综艺节目井喷式的出现，红利太大，像是当年的爆红的房地产板块，由不得她不心动。 秦浩见她许久都不吭声，心里不由得一阵焦急，忙问道：“你觉得如何？” 崇楠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而后走到长椅处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秦浩也过来坐。 秦浩先是一愣，接着缓缓走过去坐下，盯着她那精致的面庞说道：“像华夏、潇湘、南塘、蜀绣、天籁、芒果等等这些电视台，咱们都可以去试着接洽，以投标的方式来争取获得节目制作的机会。” 话语稍作停顿，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后又补充道：“只要能拿下一个节目，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打响脉搏的名气。” 崇楠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轻声嘟囔道：“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有信心。” 秦浩侧过身，“你前面已经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和铺垫，我不过就是个脉搏的小员工，我有信心，你就更不该泄气。” 崇楠神情微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苦笑。 “想明白了？” 崇楠轻轻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秦浩谈笑道：“所以说我们不要受这个脑残陈副台长的影响，他连小插曲都不算，咱们还是得继续往前冲。” 崇楠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深吐一口气，继而站起身道：“说的对，这才哪到哪，你分析的很中肯，方向比我想的要更明朗一些。” 秦浩微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周边的形势。” 崇楠歪着头，眸底闪过一丝欣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说法很新鲜，也很有道理。” 秦浩心中无奈，这种前世的至理名言到了这个世界反而成了稀罕话了。 第34章 愤怒的经纪人 “咱们俩可以来个细致的分工，我来疏通各大电视台的关系，安排专人去接洽，能直接内部拿下最好，如果不行就像你说的一样投标比稿。” 秦浩点头应道：“嗯，策划方面希望您放心，我会用心来做。” 两个坐在长椅上又聊了好一会儿，聊的兴起还拿起溪边的石头在泥土地上写写画画，秦浩说的口沫横飞，不时的手舞足蹈阐述自己的观点。 崇楠也再不复从电视台出来那一会儿低沉的样子，眸底泛着动人的神采，偶尔捂着嘴轻笑，听到精彩的观点，兴奋到赞同鼓掌。 这次野外会议不知不觉就进行到黄昏日下的时分。 “崇总，咱们该回去了。”秦浩提醒道。 崇楠看了下时间，都已经下午六点钟了，确实不早了。 “走。” 两人漫步在溪边石头栈道上，刚才聊的出神，没注意看周边怡人的景色。 此时夕阳温暖的光芒透过茂密如伞盖般的树林，一缕缕金色的光线，丝丝缕缕地洒落潺潺流淌的小溪之上，给原本清澈的溪水披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纱衣。 气氛有些静谧与祥和。 秦浩眼神闪了闪，犹豫半晌说道：“崇总，刚才的事儿冒犯了，您别介意。” 崇楠表情有些不自然，嘟着嘴，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你要是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你朝我耍流氓的事情。” 秦浩蓦的一惊，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耍流氓。” 崇楠望着他那副困窘的模样，心底不禁觉得好笑，没来由地就想要再去戏弄他一番。 “别解释了，你就是耍流氓，而且还是蓄谋已久的那种。” “你…别瞎说，我就是看你穿着高跟鞋不方便，所以我才那那样。” “哪样？” 秦浩眼神躲躲闪闪，“就是抱你……” “人家姑娘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你上去把人抱起来，这难道不是耍流氓？”崇楠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就是关心……” “忘了问了，我身材好不好？” “当然好…” “所以你才抱我？” “不是，我……” 每当秦浩想要解释的时候，崇楠的话如连珠炮弹般袭来，将他所有想说的都炸得粉碎。他喉咙发紧，舌头仿佛打了结，呆呆地望着对方，最后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懒得解释了。 秦浩叹了声气默默的走到前面。 崇楠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心里觉得好玩极了。 走到公园门口，崇楠打了个电话让司机过来，因为确实没什么力气再走回去了。 两人上了车。 一路上，崇楠再未与秦浩交流，而是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安排工作。 从综艺板块基地推介手册的内容制作，到安排企划人员全面且系统地整理各大电视台的资料，紧接着一连串精准明确的命令下达到外联部门。 这是实打实的总裁项目，不用想都知道，脉搏集团的几个相关部门此刻已经紧锣密鼓地运转起来。 崇楠也仿佛一瞬间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的角色上。 原本以为和她拉近了些许距离，可此刻却又感觉彼此变得遥不可及。 “用钱砸啊，专项费用专项报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我省钱了？我就一句话，拿不到内部信息就去财务结账走人！” 此刻也不知道崇楠在跟谁打电话，这隐隐有些暴虐的语气，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对面的胆战心惊。 秦浩心有戚戚，努力的控制自己呼吸的声响，怕她迁怒到自己身上。 车内安静下来，崇楠喘着粗气，把手机丢到一边。 “都是些白痴，一个个蠢得就跟哈士奇一样，早晚有一天把他们全都干掉！” 秦浩敷衍的干笑两声附和一下，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合时宜。 也不知道自己下午脑子抽了什么风，居然抱着这个女奥特曼走了这么久。 …… 崇楠看了一眼秦浩，眼神顿了一下，而后弓着身在车上四处翻找，最后从车座柜子中找了一个医疗箱出来。 她从里面拿出碘伏和棉棒，而后朝秦浩勾了勾手指。 秦浩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满脸不解，完全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崇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歪着头，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胳膊。 秦浩低下头，定睛一瞅，只见胳膊上有几道血痕。 这才想起，今天下午她挣扎的时候挠了自己几下，这几道伤痕乍一看挺吓人的，实际上倒不太痛。 “过来。”崇楠蹙着眉，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说道。 秦浩赶忙扭着屁股，迅速换到她这一边，一脸谄媚道：“谢谢崇总。” 崇楠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随后很细心的给伤处抹了药，最后整齐的贴了几张创可贴上去。 “给你处理下伤口，免得方茴看见说我虐待你。”崇楠没好气的说道。 秦浩心中哭笑不得，这怎么又扯上方茴了。 这必须的解释清楚，不然她老是拿这个话题打岔，被要是被方茴听见，还以为是自己私下暗示的，被误会可就不好了。 “崇总，跟您说句实话，我和方茴也就只见过几面而已，就像咱们俩差不多。” 崇楠冷笑几声，用力撕下其中一张创可贴。 秦浩吃痛，不解的看着她。 她满不在意的说道：“哦，不好意思啊，贴歪了。” “……” 天海市·星耀公司。 办公室气氛凝重，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沙发上端坐的西装挺阔男子双手交叠，眉头紧锁，目光深沉。 叶娴坐在对首，目光冰冷且凌厉，额头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武少杰，别再扯这些没用的了，我耐心有限，我就想问，为什么资源偏向这么严重。” 武经理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叶娴是出了名的泼辣性子，刚才自己就领教过了，被怼的不轻。 “娴姐，咱们能冷静下来再聊么？” “我冷静个屁，我没指望你们一碗水端平，但咱们不能把事儿做的太难看？” 叶娴表情愈加愤慨，声音也越来越尖利。 这事儿不能想，一想起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今天方茴和李欣瑶的歌先后上线。 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李欣瑶的歌势头强劲，直接窜上了新歌榜，而方茴的歌默默无闻的不知道呆在哪个角落。 网络各大平台上随处可见李欣瑶的新歌宣传大小精美的宣传页面。 虽然叶娴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成绩一公布出来，差距未免太大了，她心里实在不平衡，这才过来讨个说法。 武经理也终于忍不住，狠狠的一拍桌子。 “你以为我容易么？公司归根结底要赚钱的，当初多少大佬愿意捧她，方茴仗着自己形象好，各种端着不去陪应酬，损失了多少关系，上面大领导也很有意见，不雪藏已经是很对得起她了！” 第35章 专门打电话打情骂俏的 叶娴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不断变换。 最后终究忍住了怒火不宣泄出来，强行克制自身的情绪，语气平缓地说道：“方茴这嗓音条件比起那些歌后也不遑多让，咱们为什么就不能踏踏实实捧一个实力唱将出来呢？” 武经理又气又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娴姐，你一个王牌经纪带了这么多新人，想法怎么还这么不切实际，行内的那些事儿需要我再一五一十的跟你介绍介绍？” 叶娴挑了挑眉头说道：“行！那些破事儿撇开不谈，我跟你聊点实际的，方茴这次发的新歌你听了没有。” 武经理淡淡瞥了她一眼回答道：“我听不听也就那么回事。” “那就是没听，说到底歌手还是要凭嗓子吃饭的，你回去要是有兴趣就听一听，对比一下两首新歌，宣传的事儿我也不跟你掰扯了，我们自己来，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这话说完叶娴就摔门走了出去。 武经理撇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和九峰都闹掰这事儿他早就听说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找到什么有质量的好歌。 至于新歌宣传。 既然想自己来，那公司乐见其成。 反正公司不管怎么说都能拿到分润，具体是怎样的一个过程他并不关心。 身为王牌经纪人，明明旗下这么多质量好的新人不愿意带，非得烂在方茴这棵树上。 不思进取，自己折腾去…… 这边叶娴回到公寓，仍是气愤未消，越想越气。 方茴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瞅着叶娴这副样子，疑惑的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啦，气成这个样子。” 叶娴瞥了她一眼，下意识的不想把自己的这些负面情绪传递给她。 “没事儿，和姓武的掰扯了一顿，跟你没关系，你看你电视剧去。” 方茴虽然不擅长表达，但心思剔透，稍微一细琢磨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她站起身，走到叶娴的身后，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 “娴姐，我一直认为，作为一个歌手，没有什么比唱几首代表作更重要的事情了，你说对不对？” 叶娴眼神微微缓和，拍了拍她的手，长叹一声气。 “我就是为你可惜，你这一身顶流的条件，偏偏要受这些腌臜气。” 方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反而是你为了我跑前跑后，还要经常受这些无聊人的气，是我对不起你。” 叶娴一听蹙着眉头，骤然间站了起来。 “我就是乐意给你当牛做马，哪个经纪人有我这么好的运气，手下的艺人天生丽质，嗓音超绝，性格清冷点怎么了，不去干那些脏事儿就错了？” 方茴捂着嘴轻笑，连忙把她又按坐在沙发上。 “对，我也是好运气，碰见一个亲姐一样的经纪人。” 叶娴摆摆手，眉心再次皱起。 “宣传的事儿我得好好谋划一下，你等我通知，到时间发个微博，我这边联系联系朋友，也给媒体们打个招呼发一发推介，范导电影没上线前咱们宣传要最大化。” 方茴点头应道：“知道了。” 叶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次咱们自己买推广，一定得狠狠的打他们一耳光，李欣瑶这破锣嗓子也配跟你打擂台。” 她说的每一点方茴都点头附和，略微有难度的她也会尽力去做。 活动在这行里面，捧高踩低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经纪人的地位取决于他手下艺人在圈内的地位，这些年方茴一直在二线和三线之间徘徊，着实让叶娴在外面受了不少窝囊气。 她身为一位王牌经纪人，在行业内享有颇高的声誉和影响力，在公司内部更是拥有自由选择艺人的权力。 但这些一直对方茴不离不弃，不断地动用自己的资源和人脉，总是能让她在关键的关卡脱颖而出。 每次公司要给她安排新的艺人的时候，她就丝毫不顾体面的破口大骂，惹得几个高层很是不满。 方茴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也很想做些成绩出来，让叶娴也能在外面挺起身板。 无数次的内心挣扎，无数次的焦虑失眠，无数次噩梦绕心，梦中被一群人指着鼻子谩骂。 “装什么出淤泥而不染。” “你就是个清高怪！！” “你比别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为了自己原则让那么多关心你的人活的不舒服！！” 方茴劝诫自己，要不妥协，抛弃自己的原则，无底线的应付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情，这样说不定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或许这堵墙真的对于方茴太过高大，终究还是没说服的了自己去翻越过去。 这个城市每时每刻都在有不同的悲喜故事上演，最后像霓虹泡沫一样漂浮在天空上，她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叮咚，手机响了一声。 秦浩：“恭喜新歌上线。” 方茴嘴角微抿，回复了一句：“谢谢！” 久久没回复，正当方茴要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那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秦浩那边柔声问道“你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么？”方茴撇了撇嘴。 叶娴这边听到动静，从卧室中好奇的探出头来，觉得听不清晰直接拿了包果干坐在不远处。 秦浩挠了挠头说道：“刚才在听你的歌，一遍又一遍，好听极了，所以就没睡。” 方茴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说道：“纠正一下，是你的歌。” 秦浩微笑道：“是咱们俩的歌。” 方茴头低下来，脚尖轻轻捻着地板，他这话有些暧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天后我要回青市，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一块吃顿饭。” “必须有时间，但这次能不能让我来请。”秦浩那边声音有些欣喜。 “不能。” “喂，太霸道了，不能给我一次请大明星吃饭的机会么？” 方茴能想象到秦浩那边无语的表情，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思忖片刻说道：“我请，是因为感谢你，你请，没有合适的理由。” “谁说的，你收留了我难道这还不值得感谢么？” “不值得。” 叶娴听着二人没营养的扯闲篇蹙了蹙眉头，假装过来拿水果，顺势坐在她身边。 “先不聊了，回去再说。”方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叶娴：“啥意思？” 方茴切了一块哈密瓜放在她面前，淡淡说道：“没什么，他打电话问问歌的事情。” 叶娴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嚼着水果说道：“你以为我没听到，又是吃饭，又是感谢的，没一点正事，你就不能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新歌？” “问了。”方茴淡然的回答道。 “结果呢？”叶娴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没有。” 叶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恨恨的在她腰上软肉掐一把，方茴捂着腰撇着嘴不解的看着她。 “死妮子，你就压根没问，打电话专门打情骂俏的。”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第36章 两个选择 两天的时间在眨眼的瞬间便匆匆流走。 在这两天时间中，崇楠总裁的工作指令呈阶梯性，一份一份的下发到各大事业群的相关部门。 外联部，渠道拓展部，商务中心，对外合作，战略部，五个部门临时组成了一个五角星形状合作架构，分成十几队专项攻坚组，成群结队的走在去机场的路上，飞往华夏八大电视台所在地进行业务洽谈。 集团l4以上级别的管理层也开始动用自己的资源和人脉，尝试从高层通道打开各大电视台内部业务通路。 整个集团莫名的处在一种战前黑云压城的感觉，虽然大家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压迫感缓缓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头。 秦浩现在才真实的感受到崇楠内心的急切和向外扩张版图的决心。 这两天他这里很安静，崇楠没有再联系他这个出谋划策的始作俑者，只是让陈淼不间断的给他发送各种各样的情报文件。 秦浩开始废寝忘食的研究这些资料，可能没人知道，他这里，才是整个闭环的最后一环，如果崇楠真的明白他那天说的话其中的关键，就会让他做尖刀，划开脉搏参与综艺的至关重要的帷幕。 赵主管一副苦瓜脸从他身边经过。 他也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路过了，每次都一样，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秦浩终究没忍住，开口问道：“赵主管，您这是咋了。” 赵主管板着脸瞅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发亮，一溜烟似的来到他身边。 “小秦，产品营销你是不是比较擅长？” “算…是。” 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说擅长也对，不擅长也不能算错，具体得看什么产品，然后得看大脑中有没有这方面现成的案例。 赵主管凑近小声说道：“是这样昂，我这边有个案子，结果都已经提交了七版，甲方都不是很满意，你要是有空能不能给我提提建议？” “没问题。”秦浩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正赶上经理选拔的卡口，本来他就有帮忙的意思，就是这几天忙着看资料给忘了。 赵主管苦瓜脸瞬间消失，一脸惊喜跑着回到办公室拿了一份装订好的需求文档，又跑出来递给他。 秦浩简单翻看了一下。 需求文档内容是一份保温杯的跨国电商平台营销案，品牌方是近些年才上线的新厂家，没什么知名度，但产品质量非常过硬，好评度比较高。 产品定位目标群体是年轻时髦，精致生活的都市女性，需求是一个月售卖积压存货一万单。 一万单，乍一看好像量很大的样子，但放在跨国电商的平台上其实要求真的不太高。 保温杯这类营销比较冷门，但秦浩的运气比较好，还真是接触过一个，前世自己买什么都要追求极致的性价比，买个牙刷都要刷个半天的科普短视频，更别说保温杯这种相对大的物件儿。 思绪沉入脑海，相关的记忆碎片不断的重组形成一幕幕清晰的画面。 重生后记忆能力变得极强，这是他前段时间才发现身体发生的微妙变化。 大脑像个超级记忆档案室一样，只要自己念头一起，自己以前眼睛粗略扫过的画面，入耳但从没仔细听过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小秦，咋样，有什么想法没？”赵主管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秦浩回过神，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示意去外面找个地方说。 赵主管左右四顾，嗯了一声，一副“还是你考虑周到”的表情。 两人拿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产业园的咖啡厅坐下。 旁边台坐了一个背影极具性感的女人，披肩知性的发尾波浪发型，秦浩瞅着有些莫名的熟悉。 赵主管摆摆手示意他别看了，快坐下说正事。 秦浩皱着眉转过头，没再继续关注，坐在赵主管对面开始侃侃而谈。 “我有个想法，可能不太成熟，希望能给您带来启发。” 赵主管立马打开电脑空白文件，目光期待的看着他。 “常规的宣传手段您肯定都能考虑的到，要想快速出圈，就要学会制造热点事件。” 赵主管疑惑问道：“热点事件？” “对，但不能单纯为了蹭热度无的放矢，我们需要考虑到保温杯它最基本的作用是什么。” “保温。”赵主管迅速回答道。 “这么说太简要，它既可以保热，也可保冷，所以热点事件就要从突出他的基本特性为主，咱们需要把他的基本功能，夸张程度的放大。” “举个例子呢。” “比如说，让品牌方自导自演一出汽车烧毁的短片，车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损坏的差不多，但唯有保温杯完好无损，里面的冰块都安然无恙，这个叫极端条件下的产品特性展示，保温杯其实都差不多，所以需要一个特殊的卖点。” 赵主管眼睛骤然睁得很大，这也行？ 秦浩继续说道：“不能用专业的设备拍摄，就让车主拿着手机日常记录一样，这样就显得自然一些。” 赵主管连忙敲键盘把这段给记下来。 “然后呢？” “然后剩下的事情就看品牌方如何就该热点事件进行答复，继而进一步引爆话题，接下来就是蹭热度，可以邀请达人分享使用杯子的场景，进行软文投放，选择达人在社交平台分享产品使用心得等等。” 赵主管比了个大拇指，本来让秦浩给点建议，没想到人家直接给了个完整的思路。 “牛，我一周没想出来的策划，你几分钟就能构思完善，啥也不说了，这份策划我回去就整理出来，署名有你一份。” 这话的潜台词是，成绩也有你一份。 秦浩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署名就不用了，您直接拿去汇报，祝一切顺利。” 赵主管站起身去点了杯咖啡，放在他面前：“归根结底还是你的想法，就这么定了，你在这歇着，我先回去把策划赶出来，明天就是截止日期。” 秦浩轻点了下头，而后挥了挥手道别。 赵主管离开之后，旁边台的性感的女子旋即转过身来，径直在他面前落座。 秦浩抬头一看，喉咙猛地一哽，刚刚咽下的咖啡险些喷出来。 “崇总？” 崇楠面带似笑非笑之态看着他，目光中满是玩味的意味。 “你可真够厉害的，这样的策划说送出去就送出去，还好是被我听到了，要是换成其他人，这不就造成泄密了？” 秦浩的脸色略显不自然，话语卡在喉咙里，愣是没法说出口。 “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们主管。” 崇楠那张冷艳的面庞上泛起一抹莫名的笑容，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 不远处的陈秘书见状，快步走了过来，弯腰询问道：“崇总？” “去跟人事部说一声，让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收拾东西走人。” “好的崇总。”陈秘书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秦浩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拦住陈秘书，求情道：“崇总，这次策划本身就是我们脑暴后的成果，最后我就提一些建议而已，您也是知道的，团队协作嘛分工不同的。” 崇楠嗤地笑了一声，满眼的轻蔑之色，“刚才我听得真真切切，你当我耳朵是聋的？” 秦浩反应过来也觉得这话不太合适，急忙又说道：“崇总，为领导分忧本身就是我的职责，说到底，终究还是给您工作不是么？” 崇楠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说道：“他拿着主管级的待遇就要有对应的技术水平，工作都你们做了，他们职级高的就躺着拿工资？我给你两个选择，或者他走人，或者扣你一个月的工资，自己选一个。” 秦浩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来这一套，真想把她头揪下来当球踢啊 “扣半个月行不行？”秦浩妥协了，叹口气商量道。 “不行，就一个月。”崇楠寸步不让。 “你真是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秦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回到座位上拿起冰咖啡狠狠吸了一口，实在没什么心情道别，直接转身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 自己总共才入职多久，上次半个月，这次一个月，指不定哪天不开心了再继续整这死出，自己和做义工有什么区别？ 心累了，不想干了，想回老家种地 第37章 成绩差距有些悬殊 崇楠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秦浩逐渐远去的背影，起初她还在强忍着笑意，看到他在门口差点气的摔了一跤，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崇总，工资真的要扣一个月吗？”陈秘书弯腰询问道。 崇楠白了一眼，说道：“你傻呀，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刚转正的一个小实习生，就指望着这点工资过日子呢，咱们可不能干这么过分的事儿。” 陈秘书在心里暗暗嘀咕，心想着，您刚才那副认真的模样，怕是人家已经当真了。 秦浩这边自然是当真了。 原本下定决心帮赵主管一个忙，没曾想被崇楠抓了个正着，她那上纲上线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仍让人气愤不已。 也许是站的位置不同，他总是没办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相处一段时间，崇楠莫名给他一种神经分裂晚期患者的既视感。 有时候雷厉风行，有时就像个小女生一样伤心难过，有时候像狐狸一样狡黠调笑，有时像是陌生人一样冷面如霜。 娇艳的外表之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同的人格。 总之秦浩打定主意，以后除去必要的工作会面，其他的时间一定离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回到办公室后，又被赵主管拉着咨询了几个问题，秦浩依旧耐心地逐一为他解释。 至于他离开后咖啡厅里发生的那一幕，完全没必要跟他再讲一遍。 即便说了，赵主管也未必有好的解决办法，他也不可能梗着头去找总裁要说法，本来就实心眼人一个，说出来也是给他增添心理负担。 忙碌的时间总是很快，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 今天方茴要回青市，约好了晚上一块吃饭，秦浩不想耽搁，直接收拾东西往地铁站走去，顺便给方茴发了一条信息，问下见面的时间。 方茴很快就回复道：“今晚可能不太行，要回爸妈家吃饭。” 秦浩急切的脚步顿了顿，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失望。 “那好，有空再约。” 过了半晌，方茴又发来一条讯息。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回家去吃饭。” 秦浩神情滞了一瞬，怔怔的打量和分辨方茴的这条信息，一时间情绪有些莫名杂陈。 怔仲之间，方茴又发来一条讯息。 “我爸说他想你了，有事想找你咨询一下。” 秦浩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方茴这个性格怎么可能主动邀请自己回家吃家宴，怎么想也不像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内心深处是想要去的，只要能见到方茴就行。 “好，我也好久没见方叔了，正好聊聊天，等我回家换身衣服。” “不用换了，你穿正装挺好的。” 正装？ 需要这么正式么？ 秦浩挠了挠头，左右下顾，顺便抬起手臂闻了闻衬衣的味道，还好，只有洗衣液的清香味。 “那行，这就过去。” “不要坐地铁，你找个空一些的地方，我过来接你。”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发地址。” 秦浩抿了抿嘴角，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把定位发了过去，接着找了个长椅坐下，百无聊赖地盯着街角位置。 也就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一辆红色的跑车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并很快停在他的面前。 随着车窗的落下，方茴精致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上车。” 秦浩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顿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方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裙，露出漂亮的肩颈。细长的天鹅颈，削直的直角肩，冷白的皮肤和黑色的裙子形成抓人眼球的色差。 “安全带。”方茴提醒道。 “哦哦，好了。”坐进来注意力全放在方茴上了，安全带都忘了系。 车行驶在路上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近是不是很忙？”秦浩主动开口道。 方茴专心开车，目视前方，“嗯，最近和娴姐在忙新歌宣传的事情。” “顺利么？” “嗯，总体上还算顺利。”方茴回答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 秦浩有些意外，他通过网络一些零碎的信息，包括叶娴时不时的吐槽，判断方茴在公司中的境遇应该不会太好，像是在被资源封控和刻意打压的样子。 新歌刚上线时他有留心过。 李欣瑶的歌在新歌榜单排名很是靠前，但方茴的歌就默默无闻，需要点进歌手主页才能看得到， 很明显就是没什么宣传才会这么沉寂。 不过既然她说顺利，秦浩没有再继续追问。 拿出手机，打开华夏音乐软件。 点开新歌榜单，一直翻到100，都没找到《神话》这两个字。 反而是李欣瑶的《心动碎片》遥遥领先在17的位置。 点开这首歌下面的评论，一万多条。 一大堆自我哀伤文字，歌曲的评价翻了半天没看到。 又返回去看《神话》的评论，才寥寥一千多条，差了整整十倍。 光从这个评论数量上就窥一斑而知全豹。 秦浩把手机收起，不禁叹了口气。 唉，这能叫顺利么，成绩差距也太大了。 想来刚才方茴说顺利，也是有安慰的意思在里面，因为在她心里这首歌的作者就是自己。 别的他不清楚也不了解，但这个榜单是实实在在的成绩，也真怪不得叶娴那么看重宣传资源。 旋律好听也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还是得看能不能出现在听众的视线中。 没人听一切都是无用功。 但这个，他确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破这个困局，终归还是要靠方茴自己。 “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茴许是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开口安慰道。 秦浩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担忧说道：“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怕你会受委屈。” 方茴道：“不会，新歌需要预热，中间需要一个过程，况且娴姐还未发力，我也没有发微博宣传，新歌榜含金量不高只是个，你无需在意。” 秦浩微微侧身诧异道：“娴姐有别的安排？” 方茴嗯了一声道：“她深耕行业许久，人脉很广，暂时沉寂不发，也是她的安排，她告诉我说，等同届的歌势头稍缓，才是一鸣惊人的时候。” 秦浩身体坐正，心思稍定，赞叹说道：“兵法都用上了，娴姐真不简单。” 方茴眼底波光微转，轻笑道：“她还说，第一次跟你合作，定不会让你失望就对了。” 秦浩摇摇头，柔声笑道：“我又值当什么，怎么样都没关系，能帮得到你，我其实很开心的。” 方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糯糯嘴唇好似想说些什么，但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过了半晌，她看着秦浩极是认真的说道。 “谢谢。” “不客气。” 第38章 对他无感 一路无言，没几分钟就到了方成家。 叶佩雯打开门，一看到秦浩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地上前拉住他的手。 “哎呀，你来怎么也不跟阿姨提前说一声呀，我好再多准备几个好菜。” “不好意思阿姨，来得太匆忙了，本该提前跟您打个招呼的。” 秦浩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不是说方正让我来的么，怎么叶佩雯好像都不知道这回事？ 这时，方成也听到动静从书房走了出来，眼镜下扶目光上挑，瞅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哟，啥风把咱们秦大策划给吹来了？” 秦浩赶忙说道：“瞧您说的，我就是专门过来探望您的。” 方茴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成天念叨秦浩不来看你，现在我把人带来了。” 秦浩顺着话头连忙点头，一脸的殷切。 方成乐了，心想这感情好，恰好有不少问题想要咨询一下。 “来的正好，我这有点事咱俩讨论讨论，听听你的高见。”说着摆了摆手示意秦浩进来书房。 “咳！”叶佩雯咳了一声。目光不善的看着方成说道：“每次来都要问你那些破事儿，人家年轻人难道不需要聊聊天，沟通下感情的么？” 方成缩了缩肩膀，弱弱的嘟囔道：“我这也是急事……” “有多急？！”叶佩雯眼睛一瞪。 方茴见状，无奈凑前说道：“妈，也该做饭了，我给你打下手，秦浩你和爸去书房。” 方成似是有人撑腰，身板挺直了一些，哼了一声往书房走去。 秦浩也朝叶佩雯微笑点头，跟着去了书房。 叶佩雯蹙着眉头看着女儿，方茴脸色也微有些不自然，先一步走进厨房。 “妈，我帮你做什么？” 叶佩雯面色冷冷的走进来，“你爸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你到底咋想的？” 方茴若无其事的摘菜叶子，淡淡回答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佩雯走过来把菜放到一边，认真的说道：“电话里该说的说的够多了，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你跟妈妈交个底，这个秦浩到底能不能试着处处看，要是你实在看不上也没关系，妈妈再给你物色其他人。” 方茴眉眼低沉，半晌才开口说道：“妈，别这样好么，我还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 叶佩雯默默的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方茴抬起头，蹙眉道：“因为工作忙，分不出别的心思。” 叶佩雯原本皱着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冷声道：“当初你说要做歌手，我们没有反对，但是你看你现在，越来越不开心，虽然名气积累了不少，可面对的问题也越来越繁杂，没个人在旁替你撑着，就你这个哑巴性子，早晚得出问题！” 方茴面无表情，无意识的把菜叶撕成一半又一半，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叶佩雯见状叹了声气，轻轻揽着方茴的肩膀说道：“你们这个行业是个大染缸，将来遇人不淑，回过头路就更不好走了，赚再多钱，积累再高的名气，终究不能让你打心底的觉得幸福，有个人能不离不弃的陪你过完这辈子，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能明白妈妈的意思么？” 方茴把头靠在叶佩雯的肩膀上，轻嗯了一声。 叶佩雯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满眼笑意悠悠道：“我和这个秦浩第一次见面，我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就觉得自然清爽，又像冬日暖阳，一丝戾气不生，感觉很是亲切，你呢，觉得可以么？” 方茴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他…是挺好的一个人。” 叶佩雯猛的撇过头，惊喜道：“对他有感觉？” 方茴吸了口气，考虑了半晌说道：“我对他，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过我和妈妈看法一样，也觉得他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 叶佩雯脸瞬间垮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冰箱中拿出食材，开始一样一样的处理。 “说这些还太早，你不妨留心看看，多接触接触，要是实在觉得不合适，再去考虑别的。” “嗯，再说……” ………… 书房。 方成拿着一沓纯甄集团市场数据和曲线表，一张一张的排列在秦浩的面前。 一边摆一边解释目前的市场销售额现状。 秦浩别的没有太关注，此时手中拿了一份营销额曲线在看。 整体的趋势还是在涨，从刚开始公益半瓶水策划落地开始，曲线先是持续增长的一个陡坡，到了后期曲线在峰值位置缓坡类平线上涨。 销售额较“半瓶水计划”之前提升了392，目前每天稳定在900万瓶产出，至于具体的营销额，方正没说，但他估算大概月收益在两亿左右。 这份策划案的成绩没有成功复刻前世lifewater的辉煌，但总体来说在华夏国内算是头一份。 目前短视频平台，甚至财经报道上出了好几期专栏，专门分析这份别出心裁营销策划案，同样的，脉搏集团和秦浩这个名字也出现了无数次。 介绍他的篇幅不长，不过寥寥几句话。 “震惊，该营销案由名不见经传的实习员工所做，令人稀奇……令人感叹……等等。” 而脉搏集团这一战反倒获益匪浅，在行业内地位有幅度不小的提升。 他这也是变相的帮脉搏做了波广告宣传。 还有个大新闻众人应该都不知道，该策划主创刚被扣了一个月的工资。 这要是爆出来，更骇人听闻。 思绪回来。 方成刚才和他讨论的话题是之后的产品研发方向和产品矩阵革新。 简单概括，就是做什么类型的饮品，市场上哪些饮品需要彻底替换掉，价格需要怎么调整，目标人群需要怎么定位。 这些涉及到商业机密的一系列问题，如果放在正儿八经的台面上，都不是秦浩有资格去置喙的问题。 该去讨论这些问题的是纯甄集团那些真正的管理层。 方成或许是极信任他，所以把这些问题抛出来让他提一些建议。 说实话，关于饮品，蓝星和地球差不多，该有的都有，无非就是名称不同，新花样也不是他这种二半吊子能琢磨出来的。 所以这问题很难，可能会有，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一个切实可行的建议。 正当他苦苦思考的时候。 方茴有了进来，从酒柜中取出一瓶高度白酒。 “你要喝酒？”方成问道。 方茴歪头淡淡说道：“妈妈做菜要用。” 方成连忙上前拿过来，小心翼翼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又放回到酒柜，从角落翻了一个绿色玻璃瓶，嘟囔道：“做菜用这个，我那华台酒怎么能炒菜用，你爹我都不舍得喝。” “方叔，我有了。”秦浩一拍大腿兴奋说道。 父女俩一同疑惑看了过来。 “你有什么了？”方成问道。 秦浩站起身指着酒柜说道：“刚才不是说新产品革新么，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方成顿时来了兴致，忙坐下问道：“说说看。” 秦浩指着酒柜问道：“这个华台酒是不是特别贵？” 第39章 喜欢劝酒的叶佩雯 “那是当然，不仅贵而且年限高的根本买不到，比如我这瓶就是十五年酒，光酒瓶都能卖一千多。”方成很自豪的说道。 秦浩点了点头，又问道：“平时您喜欢喝咖啡么？” 方成皱眉回答道：“那玩意儿苦不拉几的喝不惯，不过纯甄旗下的几个咖啡饮品卖的倒是挺好的。” 秦浩轻轻一拍桌子，嘴角上扬。 “假如说，咖啡中加入价值不菲的华台酒的酱香味，您愿不愿意尝一尝？” 父女二人一听这话都愣住了…… 屋内气氛沉寂半晌。 方茴首先反应过来，撇着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比了一个赞叹的大拇指。 这个法子很好理解，换位思考一下就可以。 咖啡的定向群体偏年轻些，这个消费群体有相当一部分人耐受不了白酒的酒精度，但大家都避免不了对国酒心生向往，有机会的话总是会想去尝一尝。 但如果在每个人都买得起的咖啡中加入华台酒的酱香味道，那一定会有大批的人去买来尝一尝。 这点子，方茴心中只有一个字能评价。 “绝！” 直接把消费者的好奇指数直接拉满，换成是她也想买一杯尝尝是种什么味道。 方成也反应过来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拿了一张空白的a4纸，把这个点子给记录下来。 秦浩见状笑道：“您觉得这个产品配方满意么？” 方成重重的比了个大拇指，赞叹道：“当然可以，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总是能剑走偏锋，直切要害。” 他话头一顿，拿着纸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就是不清楚华台酒愿不愿意给这个授权。” 秦浩微笑道：“厂家那边需要安排专人去洽谈，这是双赢的局面，咱们给他们宣传，强化他们的品牌年轻化形象，咖啡又需要大量的华台酒成品，间接增加销量，也潜在培养了大批潜在的销售客户，只是一个授权，他们稳赚不赔。” 方成点头道：“看来你这考虑的很全面，我也不多问了，老样子，我跟你们公司追加方案，回头麻烦你做个详细的策划案出来。” 秦浩心想这感情好，案例多了自己的资历上也能多加几笔。 “那我不客气了，谢谢方叔。” 方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有没有想过来我们这边工作，你那边只能拿策划分成，实在有限，你要是过来我这边，我给你申请项目分润。” 方茴也撇着嘴翻了个白眼。 “爸，崇楠要是知道你挖他墙角，要气的跺脚了。” 秦浩心中咯噔一下，他没听错。 项目分润？ 他知道这个东西，但很少见有同行能拿到过，一般策划做了一份成绩极好的方案出来，一般集团会奖励，奖金，提升职位与薪酬，荣誉表彰，大方的可能会给股权激励。 规模化的策划团，很少有人拿项目分润奖励员工。 什么是项目分润，就是好比刚才秦浩给方正出的那个配方革新营销。消费额第一天拿到一个亿，假使按百分之五的分润，到策划手的就有五百万。 哪怕是原来地球超级4a级策划团，也只有一小部分高级策划师，或者策划总监，首席策划官才能拿的到。 方成抛出的这个橄榄枝实在太诱惑了，但他考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答应。 脉搏的平台还是比较全面，他有更多参与大案例的机会，而且马上就要开启的综艺板块收入也是极大的红利。 怪可惜的，不过也只能拒绝。 “方叔，您这个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我不能答应您，脉搏这个平台更适合我的职业规划。” 方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你说的也对，你这个水平，在脉搏你有更好的发展，不过你也记得，我这也随时给你敞开大门！” “谢了方叔。” “行了，不用跟我客气。” 方茴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拿着酒去了厨房。 两人又在书房聊了好一会儿，到了晚间七点半，客厅才响起叶佩雯喊吃饭的声音。 方成兴致冲冲的从橱柜中把先前那瓶华台酒拿了出来，笑眯眯的朝秦浩眨了眨眼睛，看的后者表情一怔。 “今天让你尝尝这个酒味道怎么样。” “不合适方叔。” “有啥不合适的，走走走。” 话说着，方成就拉着秦浩走了出去。 叶佩雯看着他拿着酒也意外的没说什么，反而从厨房拿了两只空杯子出来。 饭间秦浩尝了一口，顿时被这辛辣的味道呛得咳嗽。 方成看的一乐，提醒道：“得先醒一醒，不然有杂味冲喉咙。” 他这话一听就是酒中老前辈了，秦浩还是第一次喝这么珍贵的酒，不过说实话，这味道感觉和平时喝的那些普通白酒没什么区别。 酒香味倒是很诱人，仔细品味后发觉入喉咙有种柔绵的顺畅感，舌尖像是一直萦绕着酱香的沉淀感。 这大概就是国酒的馥郁而悠长的韵味。 不知不觉一杯酒就已经下了肚。 方成看秦浩有兴致，把华台酒放了回去，又拿了一瓶恍若蓝水晶瓶装的白酒给他倒了一杯。“再尝尝这个，董事长送的，他老家那边酒厂酿制的二道酒，味道很好。” 秦浩正好奇的凑过去闻闻味道，旁边伸过来一只纤纤玉手把酒杯拿到另一边。 方茴看着父亲蹙眉道：“爸，他不能喝这么多，明天还得上班。” 叶佩雯皱眉瞅了她一眼，把酒杯又给放回去说道：“小秦既然喜欢，再喝一杯也不影响。” 方成也笑嘻嘻说道：“你看看，你妈做医生的都说没事了，再喝一杯没关系的。” 方茴眸中闪过一丝狐疑，终究没再说话。 半小时后…… 她终于知道叶佩雯打的什么主意了。 方成喝多了些，说头晕，先回房去睡了。 至此三杯酒下肚，秦浩双颊绯红，醉眼懵懵无意识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菜。 叶佩雯抿了抿嘴角，开口问道：“小秦啊，，你觉得方茴咋样。” 秦浩努力正色道：“方茴很优秀，优雅有气质，颜值也顶尖！” 方茴瞥了他一眼，翻起了白眼。 叶佩雯开心的拍了拍手，又试探性的问道：“你这么夸她，那你喜不喜欢她呢？” 第40章 下次可以单独见面么？ 方茴猛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她说道：“妈，说什么呢？” 叶佩雯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别插嘴。 秦浩有些控制不住脑中翻涌的情绪，但还有余力去保持理智，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说道：“阿姨，对方茴…我欣赏，也庆幸有这么个朋友。” 叶佩雯蹙眉，觉得是不是酒喝的少了些，啥也问不出来。 这看着还很清醒的样子，方正这老酒鬼都得晕头转向了，这秦浩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到底还是年轻。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添一杯的时候，方茴似是察觉到她的用意，连忙站起身，拍了拍秦浩的肩膀说道：“不早了，我带你回家。” 秦浩自知酒品一向不太好，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得出丑了，也顺着方茴的话茬站起身礼貌道别。 叶佩雯想了想，也没再阻拦，和两个人嘱咐了几句，一直把二人送到门口。 出来后，秦浩摇摇晃晃的跟在方茴后面，海风徐徐打在他脸上，酒的后劲慢慢的涌上头，让他愈发觉得头晕目眩。 不过还是努力坚持着挪上了车，远处海面隐隐的有雷光闪动，潮湿的风打在秦浩脸上，更是让他有些昏沉。 车在沿海大道上平稳地行驶着，行进到半程的时候，秦浩终究没能抵抗住酒的强烈后劲，整个人熏熏然地靠在椅背，不一会儿就闭眼沉沉睡去了。 正在专注开车的方茴，余光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缓缓地将车靠边停下，从后座拿了一件外套，轻轻地披在了秦浩的身上。 秦浩似是察觉到，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谢谢…” 方茴不禁愣了一下，转过头仔细地看过去，发现秦浩似乎已经睡沉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着秦浩温润的侧脸，方茴不由的思绪飘远，联想到今晚叶佩雯所说的话，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际遇感。 仿若像是过了一场梦幻的泥湾，自己明明挣扎着远离，但还是不自觉被拉近了不少。 她心中有些莫名有些心慌，像是有人态度强硬的给她带入一条幽深的胡同，到处充斥着迷雾，她看不清尽头是怎么样的所在，心中却止不住的好奇，想走过去看看。 思绪烦扰，像是一团记不清的乱麻。 “怎么不走了…” 方茴回过神，发觉秦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你还好么？”方茴平静问道。 “没事，就是…头有些晕。”秦浩努力的把身体坐正，双颊通红未褪，声音依旧咬字不清，不过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方茴思忖片刻，说道：“你回家泡一杯蜂蜜水，这样酒会醒的很快。” 秦浩挠头道：“家里好像没有蜂蜜。” 方茴犹豫片刻，抿唇道：“先去我家。” “这么晚了，会不会不方便？”秦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把汽车发动，往家中驶去。 …… 零零星星的雨滴开始滴落在挡风玻璃上，好在停车场位于地下，两个人没有被雨淋到。 上了楼到了家中。 方茴让他先坐着等一会儿，自己去厨房烧水。 秦浩看东西仍有些迷糊，但忍不住四处打量着。 方茴家中装修风格是那种极为简约的风格，寥寥的几处氛围暖灯让整体环境特别有高端感。 落地窗都紧紧关闭着，打开应该就能看得到壮阔的海景。 “有一个大明星朋友，感觉真奇妙。” 方茴切了些水果端了过来。 “怎么个奇妙法？” 秦浩嘴角上扬，说道“因为平时对你们的印象都是在荧幕上，所以一直觉得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茴遥控打开了落地窗，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外面雨气笼罩的海面。 “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我们获得红利太过容易，竞争相对更残酷一些。” 她的话言简意赅，但秦浩却从中琢磨出很多信息。 明星参与一个活动出场费就能拿到五十万至二百万不等，广告，综艺，电影就更没有上限。 所以大家都不择手段的拼命往上挤，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出头机会就争的头破血流。 光鲜的外表下不知隐藏了多少心酸血泪和蝇营狗苟。 联想到方茴这里，像她这种嗓音超绝，颜值又顶尖的，要是愿意听公司安排，一定是重点培养的对象，绝不是现在这种不瘟不火的状态。 “你为什么要选择做明星呢？”秦浩想了半天，这话才问出来。 方茴托腮，眼眸中微显柔和之色，侧脸的线条更显动人娇媚。 “我那时候年纪小，想让自己的歌有更多的听众，有更多的人认同，而且觉得收入不菲，所以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 秦浩一副了然的样子，顺着她的意思打了个比喻。 “就像是厨师如果做了一盘大家都喜欢吃的菜，他也会很有成就感。” 方茴眸底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是这个意思，比喻很生动。” 秦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微甜的蜂蜜水，淡淡的甜味，嘴唇中却泛着花香，效用或许没那么快，可能是心理作用，觉得舒服了不少。 时至十点，窗外仍是微雨淋漓的声音。 按理说秦浩也该离开了，但内心就隐约有些不舍，想和她再多待一会。 “方茴，下次回来能不能单独约一次饭？”秦浩表情有些不自然，紧张的摩挲着衣角。 方茴抬起头看向他，眼神中复杂情绪流转，犹豫半晌，轻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秦浩觉得脑袋瞬间一片澄澈，酒气带来的恶感也消散全无。 “我说的是，咱们两个人，吃一顿饭。”秦浩语气不确定的又强调了一遍。 方茴眼睛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清楚了，就咱们两个人。” 秦浩这才放心，利索的站起身说道：“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方茴轻轻摆手道：“晚安，不送了。” 秦浩又道了一声别这才推门走了出来，深吐一口气，往自家的楼栋走去，脚步有些蹒跚，但心头却是忍不住的喜悦。 他走后，偌大的房间只剩方茴一个人，她抱着蜷缩的膝盖，默默对着窗外的微雨绵绵发起了呆…… 第41章 迟到的“下班” 秦浩一直不太清楚自己找女朋友的标准。 起初觉得长得漂亮就可以，后来刚开始工作那会，觉得要是能找个白富美就好了，工作时间久了，就没什么要求了，就想找个普普通通能搭伙过日子的就可以。 所有的标准中都不包括方茴这型，至于现在能互通往来的有所接触，更是两辈子做梦都没梦到过的情节。 不是因为她的明星光环，也不是她站得高令人瞩目，而是天生自带的清冷气质莫名的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他做不到像烂俗重生文中男猪脚的各种霸气侧漏，各种心安理得。 重生一次的秦浩仍旧摆脱不了“癞蛤蟆”的自卑感。 或许爱美是人的天性使然，大家天生就喜欢那些美好事物。 方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他所谓的“美好”，不由得使他去试探性的靠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去触碰天鹅洁白的羽毛。 翌日。 昨夜雨下了一夜，莫名睡得很踏实。 起床洗了个澡，洗去了残留的酒气，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样子。 坐地铁来到了公司，赵主管比他早来了一会儿，见他进来，一脸抑制不住的兴奋，快步来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喜事，保温杯方案甲方那边通过了！” 秦浩不慌不忙地把书包搁下，心中暗想着这有什么好特别惊讶的，甲方又不是傻子，大概率是能够看得出方案中的亮点的。 “真的啊！恭喜赵主管。”秦浩也装作很惊喜的样子恭喜道。 赵主管神情变得有些神秘，他凑近压低声音说道：“恭喜啥呀，这都是你的功劳，我就是个敲键盘的，这次我把你的名字加在我前面，你吃大头！” 秦浩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跟这种职场老实人真的不知道怎么沟通。 话说的太明白了不合适，简单说两句又怕他听不明白。 你加署名就算了，居然把自己名字加在后面，那人事核算绩效怎么给你打职级评分？ 本来就本着帮忙的打算，希望能帮他在这次经理选拔中脱颖而出。 结果忙活了半天，赵主管就像个扶不起善良阿斗一样。 秦浩心中叹气，嘴上说道：“赵主管，你填我的首名，那这方案成绩算我的，还是算你的？” 赵主管乐呵呵的回答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涨评分，但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这次我的评分肯定是有的，不过成绩是你的而已。” 秦浩思忖片刻，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赵主管看来也是在上下活动，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大家心知肚明，他的方案加一个自己的署名看来没什么大的影响，不过就是个参考而已。 既然想明白了，秦浩很懂事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自己这边不管怎么说，能多一份优秀案例也是好事儿，没必要非得梗着脖子把送上门的成绩再推出去。 赵主管汇报完喜报离开后，秦浩直接一头扎进了工作中。 先是和方正要了些他们旗下咖啡品牌的资料，然后把详细的实施流程列了个大纲出来。 发给方正看了，他说没问题以后，又逐一的延伸开始制作策划案。 这个方案借鉴的是前世知名咖啡品牌瑞幸与茅台联名的一个成功营销案例，营销案名称叫《酱香拿铁》。 像这种照搬过来的联名营销案例，基本上只要找对品牌，就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秦浩现在视线中只有电脑屏幕，手指不间断的在键盘上敲击作响。 整个过程心无旁骛，每一个章节的实施细节如泉涌般落笔写成，不时的灵光一闪，零零星星的又加入了些新的想法。 此时大脑像一个超级电脑一般，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调集出海量的对标资料可供参考，这些资料包括他的，也包括原主人“秦浩”的。 这么丝滑的工作完成过程实在是让人又享受又惬意。 终于做完最后一页，给方正发了过去，深吐一口气，站起伸伸懒腰。 看向窗外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做方案太入神，没注意到天都黑了，看了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五十。 不由得让他有些感慨，看来太专注也不是个好事儿，莫名其妙的从九点钟工作到了现在，忽然感觉自己像个任劳任怨的草食牛马一样。 打开手机，宋南北发了一条讯息，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他已经买好菜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做饭了。 秦浩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跟他商量着开伙做饭，毕竟已经从学校搬出来了，不好每天再花钱在外面买着吃。 外面的饭菜卫不卫生不知道，反正大多重油重盐不健康。 宋南北一个游戏宅肯定不会做饭的，还是得他来。 前世自己下了班，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几个精致的下酒菜，然后打开电视吸溜吸溜的喝点冰啤酒，这是他上辈子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他厨艺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再学不会对自己好一点，那活的未免也太悲惨了些。 给宋南北回复了一句半小时到家，然后收拾背包走向电梯。 四处扫视一眼，只见办公室里面昏暗一片，只有几个老策划工位上还亮着台灯，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大概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甲方打击的体无完肤，要么就是思路卡住写不下去了。 秦浩见怪不怪，因为加班对策划这个行业，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 他没在公司过多停留，加班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不该存在的意外。 “以后要不要订个下班闹钟？” 秦浩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不然下次遇见这种情况真是很让人苦恼。 他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单位不是很远，如非有要紧的事情，都是腿儿着回家，不仅锻炼身体，沿途还能看看海岸线的风景。 自己土生土长在内陆城市，前世无数次的想去个有海的城市看一看，可临死都没实现这个规划。 没想到这辈子老天眷顾，让他重生在一个风景秀雅的海滨城市，更幸运的是，住的地方也在海岸边。 思绪触及现在所住的这栋房子。 突然特别想知晓此时此刻的方茴正在忙碌着些什么…… 第42章 新歌启程 星耀公司·周五 华夏音乐榜单即将进入新一轮统计周期的时候，《美丽的神话》这首新歌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范逸飞导演在短视频平台和微博同时发布了一条《相思劫》电影的预告短片，推文中特意鸣谢方茴深情演唱的主题曲。 电影大咖云集，当红小生助阵，又因与短视频平台有战略合作关系，官方给予了大量的流量扶持，视频在第一天的时间内已经有将近三百多万人点赞。 预告片中主题曲只有高潮部分，流动于一幕幕男女主相知相爱的画面中，直到时光旋涡终于再次出现，男主为了为女主能顺利回到现代，浑身鲜血踉跄的堵在隧道之前。 最后一幕女主撕心裂肺的喊叫，男主露出释怀的笑容，随即被黑压压的敌军淹没，至此时空开始轮转 感人的片段，再配上方茴演唱的凄美绝伦的的主题曲，让屏幕前的看众纷纷代入感十足，不禁泪眼朦胧。 由于范导电影的前宣准备的十分充足，关注这个电影的观众们也纷纷在下面评论。 “就冲这个主题曲，我也得去买票看看！” “玛德这剧情配上这歌儿要哭死我了，都给我去看电影。” “这个歌手我好像有点印象，貌似唱《绚烂花海》的那个，实力派歌手” “要命了，我开会的时候刷到，没忍住直接哭出声来了，社死瞬间……” 范导之后，方茴也自发了一条电影的宣传微博，短视频上传了一段录音棚内的录歌片段，也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到了五十多万赞评。 圈内好友纷纷蹭热度转发为其涨声势，叶娴趁着热度正盛，又补了十万元的推流，持续时间二十四小时。 截止到周五晚八点钟。 《美丽的神话》势头强劲，一下子就冲到了华夏音乐新歌榜第七名，热度未有衰减，隐隐有冲进前三的意思。 星耀公司会议室。 地上有一大片水渍和白瓷杯碎片。 一个长发微胖男子坐在侧面喘着粗气，他缓了一会，对着首座的武经理淡淡说道：“这个音乐人叶娴找的，还是你们给安排的？” “九峰老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来应该是叶娴自己找的。” 武少杰自己还在郁闷呢，这九峰进来又摔杯子又甩脸子的，指着自己鼻子这一通质问。 他也是今早看了秘书发过来的数据才知道事情起末，方茴这什么时候跟范导搭上界了，公司一点消息都没有。 九峰此时有些癫狂之态，双手不停用力的拍打着桌子喊道：“你们答应的帮我和方茴缓和关系，现在他跟着别的音乐人跑了，我不管，你要安排我们见一面！” 武少杰被这砰砰的声音闹得愈加心烦，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闹脾气。 这种玩艺术的都是脑子缺根弦，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还让公司安排会面，神经发霉了，自己没本事挽回关系还赖上公司了。 武经理平复了下心情，做了个安抚的手势，露出一个笑脸说道：“九峰老师，你的歌给李欣瑶也是一样的。” 九峰闻言一愣，猛然站起身把脸凑近小声问道：“为什么？” “方茴拿的出手的只有这么一首新歌，她背后这个音乐人是个小豆包，就是运气好才写了这么一首，你帮李欣瑶打打擂台，回头方茴败的体无完肤，后继无力，她只能回过头求你啊。” 九峰若有所思的坐回去，眼眸中满是认真的思忖之色，“说的有道理，可是有叶娴在，她要是出去跟别人邀歌呢？” “那可能性不大，这招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再者说，像你这种资深音乐人，难道没有储备的作品么？” “那倒是有不少好的，只不过都是留给我家方茴的。” 武少杰一阵恶寒，你家方茴人家拿正眼看过你么，还在那自相情愿呢。 “人都快留不住了，你还留着歌干嘛，我建议你都给李欣瑶，你得让方茴知道，甩开你是个大错误。” “可是方茴生气怎么办？”九峰仍有些犹豫。 “等她一败涂地的时候，你再上去哄不是事半功倍？追女孩儿我比你懂，你得讲究方式方法。”武少杰循循善诱。 “行，就按你说的办。”九峰不耐烦的答应一声，嘟嘟囔囔的出去了。 武少杰看着他的背影露出莫名的冷笑了一声，“咳，出来。” 会议室后面有个休息室，此刻门从里面推开，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张云峰笑道：“没想到还收获了个意外的惊喜，还是武经理有办法。”他话头一顿，转头跟李欣瑶说道：“还不谢谢武经理的关照。” 李欣瑶穿了一件紫色宽松低胸露脐装，外套了一件黑色亮片帽衫，听见张云峰的话，犹豫片刻，凑前鞠躬致谢。 武少杰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迅速的转过头摆了摆手。 “跟我不用玩这套，机会我给你们争取到了，好好把握，要是再压不住方茴这势头，回头我会跟公司申请资源重新配置。” 张云峰脸色有些尴尬，忙说道：“武经理您放心，我这就回去筹备，那宣传这块麻烦您再费费心申请下。” 武少杰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轻嗯了一声。 张云峰会意，朝犹自尴尬的李欣瑶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出会议室。 两人上了保姆车。 李欣瑶用力的把包甩在角落，眼眸中怒火中烧。 张云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今天沟通的很顺利，九峰的歌全给你，怎么还不开心？” “凭什么方茴那个烂货能坐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真恶心透了。” 张云峰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歌我听了，说句实在的，咱们拿的歌确实不如人家。” 李欣瑶愕然看着他，眸底泛着不解，“你……背着我去听她的歌？” 张云峰眼神有些躲闪，刚想解释，李欣瑶直接凑上来疯狂的抓着他头发，尖叫着四处撕扯捶打。 “啊啊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嗓音不如她，脸也没她勾人？你说话！说话啊？！！” 张云峰侧躺着护住自己的要害，默默承受着。 狂风暴雨的几分钟后，李欣瑶回到座位上喘着粗气…… 张云峰摇晃着站起身，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柔声说道：“消气了没有。” 李欣瑶嗤笑了一声，“但凡你有叶娴的一点人脉，我也不至于这么下贱，你是真该死啊。” 张云峰也不气，笑着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道：“说的对，是我对不住你。” 李欣瑶嘴角上扬，眼底一片冷然：“晚上给我约华东科技的段总，说我想和他吃顿晚餐。” 张云峰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拿起了手机…… 第43章 夜宵 秦浩得到后台推送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这时候再看新歌榜单的时候《美丽的神话》已经冲到了04，后面跟了个金色的小后缀，畅销榜97。 “什么情况……” 秦浩蓦得怔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天新歌还是默默无闻蹲墙角的状态，这才两天的时间，直接像坐火箭似的冲到榜单第四名，反观李欣瑶的《心动碎片》反而后撤到第二十三名，看来是宣传后继无力了。 秦浩好奇的左翻右翻，终于找到宣传的源头，原来是范导的新电影预告片《相思劫》。 弄明白了心中不禁感叹，真是衔接好紧密的一波宣传，这是要送方茴问鼎榜首的节奏。 不过应该不会太容易。 现在的新歌榜首，包括第二名都是圈内的超一线歌手。 而且歌曲质量丝毫不比方茴的差。 这些人都是真正从基层杀出来的实力派唱将，不是那些只靠宣传打榜歌手可比。 预测这次最好的成绩，也就勉强能够拿下第三名这个位置。 至于榜首，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秦浩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还以为前世现象级的歌到了这水土不服呢，看来缺的只是个契机而已，这下心可算放稳了。 估计这次方茴名气应该又能提升不少，之后的路估计也能好走不少。 抬头看看时间…… 好像还不是很晚，方茴应该还没睡。 “打个电话祝贺一下应该很合理？”秦浩暗暗给自己打气。 正迟疑着要不要按下拨通键之际。 屏幕忽地跳出方茴的消息：“睡了么？” 秦浩顿时一怔，赶忙回应道：“还没呢。” 方茴：“要不要出来吃夜宵？” 秦浩闻言，倏地起身回复道：“好呀，你回来了？” 方茴：“我在小区门口。” 秦浩急匆匆地快步走向洗手间照了照镜子，然后一把抓起外套，推开门便如一阵风般冲向电梯下楼。 一路飞奔到小区门口，左右四顾，视线最终牢牢锁定在大门左边，方茴的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他快步走上前，抬手重重地敲了敲车门，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方茴那精致且白皙的面庞。 “上车。” 秦浩坐上车后，双眼目光炯炯，紧紧地盯着方茴， “别这么看我。”方茴目视前方说道。 秦浩收回视线，抿了抿嘴角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方茴勾了勾嘴角说道：“新歌有成绩了，本来想电话跟你说一声，想着不太礼貌，这才回来跟你当面报喜。” 秦浩皱眉说道：“就因为这个啊？” 方茴眼神突然有些不自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我也是刚看到消息，祝贺你！”秦浩撇了撇嘴，把身体坐正又问道：“我们去哪吃夜宵？” “我爸妈家附近有个很好吃的野馄饨，一会儿你去打包带上车来，去我家吃。” “野馄饨？” “嗯。” 秦浩不再问了，野馄饨味道是挺好的，青市老百姓酒后填肚子就好这一口，标准的配置是要再加烧烤跟本地啤酒。 他也不好奇为什么方茴想要吃这一口，明星也是人，谁不喜欢味道好的风味小吃呢？ 到了地方，方茴手朝一边人声鼎沸的烧烤摊指了指，“就是这家，我不方便下去，麻烦你了。” 秦浩心想这有什么麻烦的，刚要下车，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要再买点啤酒喝烧烤。” 方茴犹豫半晌，点了点头，提醒道：“酒不要买太多。” 秦浩比了个ok的手势。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秦浩费力的提了一大包烧烤和扎啤朝这边走来。 方茴见状翻了个白眼，一副无语的样子。 “走。”秦浩开心的说道。 半小时后，两人进了家门。 方茴让秦浩搬了一张小长桌到落地窗的位置，她自己去厨房拿了两只玻璃杯，然后把夜宵铺展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鲜香气弥漫开来。 两人坐定，秦浩先举起酒杯，“祝贺你新歌启程，也祝一帆风顺。” 方茴抿了下嘴唇，也举起酒杯，“谢谢，同样的话也祝贺你。” 放下酒杯，秦浩笑了一声，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说感谢了，每次感谢的情绪意味好像都不尽相同。 “其实真的不算什么，你不必把谢字挂在嘴边上。” 她拢了拢头发，“那段时间我的确很消沉，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就真的就此沉寂下去了。” 秦浩嘴唇微动，摇了摇头，指了指窗外的天空。 方茴顺着他的手朝外面看去，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闭了灯的城市上空，漫天的星光熠熠璀璨。 秦浩笑的很开心，转过头来柔声说道：“你是明星嘛，本就应该挂在天上光彩照人，我不喜欢看见你那么低沉的样子。” 方茴愣愣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正挂在他的面庞上，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她的心里猛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秦浩正想再说几句鼓励的话，话到了喉口，就听到方茴的手机响起来。 无意地朝旁边方茴的手机上瞥了一眼，却看见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叶娴。 方茴没犹豫，直接当面接了起来。 “姑奶奶，大半夜的又去哪了！！？”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大，秦浩这边听得很是清楚。 “临时有些事，回青市了，看你忙就没告诉你。” “什么扯淡理由，忽悠傻子呢你！等会？青市我的天呐，你不会跑回去跟秦浩约会去了？” “我没有，你不要瞎说。”方茴蹙了蹙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浩。 叶娴清了清嗓子，语气稍缓，“秦老师不会在你旁边？” “没有。”方茴认真的说道。 秦浩在一旁看到她一本正经的说瞎话，心中觉得好笑。 “那就给你放一天假，正好借着感谢地由头请人吃个饭。”电话那头长嗯了一声“顺便问问秦老师有没有创作什么新歌。” 方茴淡淡的瞥了秦浩一眼，脸色略有些不自然，站起身走远了些 第44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也就两分钟的样子，方茴挂掉了电话回来坐下。 秦浩奇怪道：“娴姐说什么了？” “嗯就是催我早些回去，有两个活动，要回去参加一下。” 秦浩抿了抿嘴，试探性地问道：“前段时间听你说要筹备新专辑，歌凑齐了么？” 方茴垂眸轻抿了一口酒，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差不多凑齐了。” 看着她这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像个蹩脚的演员一样，真要齐了，叶娴也不会催她跟自己要歌了。 秦浩佯装叹了口气道：“我正好想了一首歌，想让你听听看怎么样呢，既然如此，等以后有机会。” 方茴拿着酒杯的手猛地顿住，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睁大，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不用等以后”她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嘟囔道。 秦浩抿着嘴唇道：“什么不用等以后。” 方茴两侧脸颊瞬间泛起微红，她故意把目光投向远处，“就是你先唱唱看。” 不逗她了，秦浩知道她脸皮薄。 “那还是老样子，我唱，你记下来。” 方茴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秦浩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这么空开嗓觉得特别别扭。 “夜…夜……” 开头第一个字就跑调了。 秦浩脸色通红，尴尬极了。 尽管脑子中的歌词和曲调无比清晰，但唱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 方茴仰着头，眼眸中满是期待，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第一句唱出来。 “你是不是…紧张？” 秦浩艰难的转过头，嗯了一声。 方茴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柔声道：“你先尝试着放松身体，闭着眼睛哼唱一下，然后找对音调后再唱。” 秦浩按她说的方法试了一下。 先努力的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闭上眼睛，按照大脑中的记忆哼唱出声。 还真别说，他马上就找到了音准。 “咳咳，我开始了。” “等一下。”方茴打开了手机录音，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秦浩点头，清了清嗓子。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方茴撑着下巴，听到高潮部分，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和上次一样，同样不专业的唱功，气息不稳，但曲词出奇的完美。 她已经慢慢在脑海中组建出一首完整的旋律。 像是五彩斑斓的一棵水晶树，剔透的枝丫一点一点的钻出主干，然后结出晶莹的音符形状的果实，漂浮在屋内的每个角落。 一曲终了，秦浩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中间好几处破音，差点唱不下去，看着方茴用心在听着，这才坚持着唱了下来。 偌大的房间复归于平静，方茴闭着眼睛，纤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打着拍子。 秦浩抹了把脸，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首歌有名字么？”方茴睁开眼问道。 秦浩指着窗外的夜空，道：“夜空中最亮的星，觉得怎么样？” “是很应景”方茴怔怔的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心中莫名的五味杂陈。 “送给你的歌，喜欢么？” “我很喜欢。”方茴垂眸，手指在桌下微微用力，“特别喜欢！谢谢。” 秦浩点点头，这首歌是逃跑计划乐队的王牌，现象级的歌曲，她应该是会喜欢的。 “不客气，在粉丝心里，你也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也是我最亮的那颗星。”秦浩心中暗暗说道。 方茴两侧脸颊有些微红，像是掩饰尴尬一样，拿了几串烧烤放在他面前。 “快吃，都快凉了。” “嗯，好。” 接下来的时间秦浩一边吃着，方茴这边则是打开录音，一句一句的跟唱，一边唱一边记录曲谱，每有拿不准的地方就问他的意见。 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方茴终于流畅的把整首歌唱了下来。 秦浩端着酒杯安静的听着，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专业的，方茴重复唱个几遍就能找到最佳的那个曲调，对比自己的录音，实在是云泥之别。 “这里，我还是有些拿不准，调应该要高一些对么。”方茴抬起头，手指点在曲谱的一处问道。 秦浩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就触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了。 “我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完美了。” 方茴蹙眉摇头道：“不行，我觉得衔接的地方有些怪，我唱几个调，你再帮我听一听好么？” “嗯，那好。” 最后几个音准又校对了一下，直至晚上十一点，方茴很自然的把曲谱收进包中，秦浩喝的也有些醺醺然。 …… 方茴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你明明曲谱都看不懂，想来也没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可就是写出的歌质量极高，这是为什么？” 秦浩沉思了半晌，幽幽开口道：“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到了一个叫地球的地方，在那，无数天纵奇才的歌手演绎了海量的经典歌曲，梦醒了记忆却很清晰。” 方茴翻了个白眼，叹气道：“算了，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我不想听敷衍的话。” 秦浩心中苦笑，就知道实话没人相信，毕竟他的际遇实在太匪夷所思，谁能相信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呢？ 如果不是真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也一直认为穿越重生只是故事里的狗血桥段。 再者说，谁又能保证，现在此时此刻所经历的事情，不是一场梦呢？ “实话就是，我思维活跃，对旋律很是敏感，没事儿的时候就在脑海里尝试着唱来唱去，结果偶尔还真有那么一两首。” 方茴嗯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 秦浩哭笑不得道：“这样就合理了？” 方茴瞥了他一眼，认真道：“很合理，我以前听老师说过，有这样一种人，天赋异禀，天生乐感极强，对旋律极为敏感，现在看，你就很像这种人。” “也许。”秦浩松了口气。 方茴美眸一瞥，淡淡说道。“还有件事。” 秦浩的心又被揪了起来，弱弱问道：“什么事？” “你该回家了，不早了。” 秦浩深吐一口气，起身问道：“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方茴垂眸回答道：“下次不知道呢因为这两首歌，我可能要忙很长一段时间。” 秦浩顿时明白了，不由的有一丝沮丧。 “忙也是好事，祝你顺利。” 方茴注视他片刻，莞尔一笑，“嗯也祝你事业顺利。” 第45章 出差 回到家，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秦浩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而这边的方茴则独自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夜空中最亮的星》，直至嗓子微微有些不适。 在停歇之际，她拿起手机，挑选最好的一遍录音给叶娴发了过去。 很快叶娴就打了电话过来。 “我的天，你别告诉我这是新歌” 方茴抿了抿嘴说道：“嗯，秦浩的新歌。” 叶娴那边很明显愣了半晌，“商量好给你唱了？” 方茴道：“当然是给我的，别的先不说，歌你觉得怎么样？” “嗯…专业的话我评价不出来，但是旋律很棒，用你这嗓音唱出来，实在不要太好听！” “是很棒，我也很意外。” “你抓紧回来，明天我来找制作人，赶紧录制出来，省的夜长梦多。” “嗯，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快回来，一堆一堆的事儿累死我了，对了，跟人说谢谢，别不冷不淡的知道么？” “知道啦。“ 方茴挂掉电话闭眼休憩，半天也睡不着，睁眼看着天花板，蓦的心头有些好奇心涌起，过去的那些年他都在忙什么呢？ 心思微动，缓缓拿起手机，打开秦浩的朋友圈，一条一条翻看着…… 翌日。 秦浩来到公司，还没进办公室门就被陈淼拦住了。 “崇总让您过去。” “现在么？” “对的，我带您过去，崇总还没到，您可能要先等一会儿。” 跟着陈淼上到顶楼，坐在沙发上安静等着。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 崇楠终于走了进来，美眸一转，淡淡的瞥了一眼已经肃手站在那的秦浩。 她坐下开门见山安排道：“陪我出趟差，咱们去一趟江浦电视台，” “好的崇总，什么时候走。” “中午的机票。” 秦浩眉头微皱，通知的有些太突然，自己事先什么都没准备。 至少得带个充电器…… 崇楠正翻看着资料，余光看见秦浩杵在那没动弹。 “回去准备啊，还愣着干嘛？” 秦浩无奈说道：“崇总，我可能得回趟家收拾收拾行李。” 崇楠按了下呼叫铃，陈淼走了进来。 “你需要什么，列个清单让陈秘书去准备，一来一回不够耽误时间的。” 秦浩连忙道：“别的不需要了，给我个充电器就行。” ………… 飞往江浦的航班上，崇楠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 之前外出洽谈的项目组大多没什么好消息传回来，反而江浦省这边的同事先传来了捷报。 他们告诉崇楠，江浦卫视洽谈的差不多了，希望能就节目细节方面进一步聊聊。 秦浩这些天也做了很多功课，对各个电视台目前的情况基本也了解的差不多。 江浦卫视其实也是个省级电视台，不算知名，也一直没什么亮眼的成绩，在播的大部分都是些文化，生活，新闻访谈类的节目居多，偶有娱乐性的综艺，也基本上那些游戏节目套板。 节目实在太单一没有黏性，基本上没什么创新。 同地区内还有个综艺大佬芒果卫视，所以一直被压的死死的，基本没有什么年轻观众。 在卫视收视率比武中，常常处在倒数第一第二这样尴尬的位置。 …… 秦浩沉思片刻说道：“按照资料上的信息看，江浦卫视还是有潜力的，十几年前也出过收视率破40的现象级节目，人家要合作，咱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崇楠点了点道：“有个内部消息，之前他们和罗可合作过，做了个棚内选秀类的节目，听说成绩不好闹的很是不愉快，双方互相推诿，罗可说平台太低，电视台说节目策划太无聊，最后两边不欢而散。” 秦浩心中了然，罗可在综艺版块经营多年，出过不少爆款，为了维护自己的招牌，又考虑到江浦卫视本身的情况，必然不会给出太次的策划。 影响收视率的因素众多，最重要当然还是看节目策划的内容够不够吸引人。 另外还有播出时间是否为黄金档、同时段的竞争对手、宣传推广够不够精准、嘉宾阵容流量等等。 总之，一个节目要火出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您放心，这次咱们过去听听他们的需求和想法，回去我就立马构思。” 崇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 秦浩微笑道：“崇总，我要是没两把刷子，您也不会带着我过来了对么。” 崇楠蹙了下眉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一个人行不行？不行就给你分派团队，同策同力也能轻松一点。” “崇总，我不是自大，毕竟是第一次合作，人家大概率不会给什么大制作项目，应该是以试水为目的，丢个小档给咱们做，看看咱们的水平如何，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崇楠歪着头把精致的脸庞凑近，肃然道：“别儿戏别大意，全力以赴，明白我什么意思么？” 幽香阵阵扑鼻，秦浩略微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身体。 “您放心，我明白的。” 崇楠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闭目养神不再讲话了。 半小时后。 崇楠打了个电话，带着秦浩走出到达厅出口。 门口的位置，有几人左右四顾，看到他们连忙迎了过来。 一个圆脸中年人先开口说道：“崇总一路辛苦，我是外联部廖伟成，过来接您过去。” 崇楠边走边说道：“那边什么情况？” “差不多都谈妥了，现在就是想跟咱们讨论下后续的节目需求。” “干的不错。” “谢谢崇总。” 廖伟成被夸奖后表现的更是殷勤，路上一直在滔滔不绝的讲之前洽谈的一些细节，连商务宴请的餐厅，费用，都说的一清二楚。 崇楠频频蹙眉，她只关心成败，这些琐碎的过程实在不想听，不过底下人刚立了功，她也不好让人住嘴。 不过秦浩在一旁倒是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这次江浦卫视的项目是从内部拿下来的。 说起来也是巧了，这个电视台的节目总监刘魁，是脉搏总经理叶仁的大学同学。 合作在他俩这个沟通层面上，基本被定的差不多，这个廖伟成只是个对接细节的人而已。 总经理叶仁，秦浩从来没见过，只知道他一直在海外负责电商业务拓展，本身的能力极强，凭借区区十几个人就架构起了整个海外商业板块，脉搏这些年能稳步发展，他也算功不可没。 正想着呢，一行人就到了电视台。 第46章 合作达成 一行人到了电视台。 因为廖伟成在车上就打过招呼，电视台这边听说是脉搏的总裁亲自过来了，很是讶异 脉搏身为青市头部的综合民企，本身就很有实力，在国内也是排名靠前的商界大鳄，他们这样一个二流电视台，怎么说也不至于总裁亲自下场。 之前洛可也不过是派了一个经理过来对接需求。 别的暂且不说，光说这一份诚意实在让人觉得心生好感。 节目总监刘魁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以最快的速度亲自下到大堂去迎接众人。 刘魁把目光落在眼前一众人为首的高挑女人身上，她身后的众人隐隐跟她保持着距离，他心想这大概就是脉搏的总裁了。 当他走近时不由的一愣，不禁被崇楠那绝美的容貌所震惊，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堆满了热情亲切的笑容， “崇总？” “您好刘总。”崇楠也满脸笑容上前握手。 “咱也太给面子了，您还亲自跑一趟。”刘魁满脸堆着笑容。 “哎呦，您说的哪里话，我也是怕底下人服务不周到。” “哪里哪里，您请进，咱们到会议室谈。” 刘魁一边说着一边引领着众人缓缓走向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众人依次落座，随后便正式开始了关于综艺节目制作的需求等相关事宜的洽谈。 崇楠先开口道：“刘总，这位是我们集团的王牌策划，秦浩，由他负责此次节目策划方面的策划工作。” 坐在末尾的廖伟成听到这话暗暗往旁边瞄了一眼。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了，看面相秀气温润很是不错，又跟崇楠站在一块不由的让他有些好奇。 乍一听介绍，这才知道是个策划。 秦浩这边也没时间考虑崇楠给他安的头衔，忙站起身和对面电视台的领导打招呼。 刘魁笑道：“这位秦策划，真是年轻有为。” 崇楠也笑意盈盈回答道：“人年轻，做事儿漂亮，前段时间我们脉搏给纯甄集团做的半瓶水营销，包括他们后续一系列的市场营销策划都是他做的。” 这话说的刘魁眼神一愣。 纯甄集团的事情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他肯定有所耳闻，不过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做的他属实没想到。 “原来如此，那确实不简单。” 秦浩微笑道：“刘总过奖，您如果没意见之后由我来负责咱们之后的节目策划。” 刘魁点头道：“行，那我就直接说，之前我听贵公司的叶总说，咱们给海东卫视那边做了个脱口秀大会的节目，想跟咱们这边了解下。” 秦浩道：“对，也不用瞒着您，这个节目思路也是我这边出的，只是那边领导没有采纳。” 刘魁闻言脸上泛起喜色。 “啧啧，那倒是省事了，说句实话，我们挺感兴趣的，不知道咱们这边能不能详细给我们讲讲？” 秦浩没着急回答，眼神询问了不远处的崇楠，想看看她是什么意见。 崇楠会意，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呢，节目肯定是好的，我们也愿意把它给识货的人。” 刘魁哈哈一笑：“我们当然跟海东不一样，他们事儿多，我们不一样，就看节目质量！” 秦浩道：“刘总，不知道我们打算在哪个时段播出？” “对对，这个我得说一下。” 刘魁让秘书打开多媒体，投放了一份节目需求明细。 然后开始向众人逐条的讲解本次他们的需求。 期间秦浩也重新把脱口秀大会的一些大概的思路又在此间讲了一遍。 这次跟饭局上跟海东赵总那次不同，加入了一些前世经典的段子，现场他给众人演绎了一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很有趣，效果播出一定不错。” 刘魁听了很是心动，随后双方开始你来我往的交换彼此的意见。 主要开口的是秦浩，崇楠在一旁就细节进行补充。 半小时后，细节基本敲定。 首先播放时段定于周三晚上七点半至九点，确定为江浦卫视黄金时段播出。 除去节目合规，预算控制等基本要求以外，也要求脉搏尽力达到他们所期望的收视率要求。 这次制作成本崇楠在很大程度上让利给江浦卫视，不仅愿意在制作成本上共同承担，也承诺包揽前期的节目宣传和广告招商工作，并愿意给电视台百分之二十五的广告分成。 崇楠的想法很简单，这次赚钱是次要，名气才是最主要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合作共赢。 刘魁也可能是感受到了脉搏这边的诚意，说话的语气带着隐藏不住的欣喜。 “我真没想到崇总这次这么有诚意，刚才的细节大家要是都没意见，我让人拟定合同咱们就此开始合作。” 崇楠笑道：“您也知道，脉搏体量虽大，但在文娱方面没什么大的建树，这次我们也是想借贵平台起个好头。” 刘魁闻言脸色一垮，叹气道：“唉，也承蒙您看得起，我们的平台确实有点差强人意，也就比边疆几个电视台略好点，每年都是垫底的存在，前段时间上面下了通知让我们整改，成绩再不行，我们就可能要被降级，我也是被逼到一定份上了。” 这话他说的很无奈，但确实也是实话。 同地区有个综艺大爹芒果卫视，收视率像虹吸一样都流走了，想想都知道他日子过得肯定也不痛快。 “那行，商量的也差不多了，还得麻烦咱们在这多待个一天，咱们签了合同再走，正好也给我们个机会好好招待下各位。” 崇楠站起身客气道：“刘总，您太客气了，我公司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留了，合同的事情交给我的同事们。” 刘魁也惋惜道：“既然如此，那下次一定给个机会。” “那一定。” 说完众人道别，随后离开了电视台。 崇楠给廖伟成安排了一下工作，又奖励合同签订后再给他们放三天假好好休息一下，所有餐饮娱乐花销都由公司承担。 这可把廖伟成一行人乐坏了，连忙都感谢崇总的体恤。 崇楠笑了笑就带着秦浩离开了。 …… 第47章 被耍了 两人没在江淮停留，直接订了当天的晚一些的航班回了青市。 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商务车飞速行驶在高速路上，秦浩摸了摸自己肚子，忙了一天，中午和晚饭都没吃，肚子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饿的有些不舒服。 崇楠往他的位置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饿了？” 秦浩撇嘴点了点头。 崇楠抿了一下嘴角，跟司机安排道：“带我们去丁堰酒庄。” “崇总，不用麻烦的，我回家吃就好。” 崇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饿不饿跟我没关系，关键是我饿了！” “好的。”秦浩撇撇嘴，不再言语。 二十分钟后。 商务车停在了丁堰酒庄的门口。 崇楠带着秦浩径直走了进去，直接递给前台一张镶金边的黑色会员卡。 前台恭敬的双手接过，在扫描机器上过了一遍。 只见她眼神一怔，直接快步从柜台中走了出来微躬身问好，“崇总晚上好，里面请。” 两人随后被带到一个精致的包间中，服务员拿了两份菜单放在二人面前。 “有忌口没？”崇楠问道。 “没有，您随便点。”秦浩眼巴巴的看着菜单，每一份菜他都想尝一尝。 崇楠打了个响指，跟服务员在菜单上比划着，这个要一份，那个也要一份。 不一会儿的功夫，满满当当的一大堆菜肴被端上了桌，眼看着呼啦啦摆了一大片。 崇楠点了点桌面，“赶紧吃。” 秦浩的确是饿坏了，当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动筷，左一下右一下地夹着菜，把嘴塞得鼓鼓的，觉得噎了就赶忙喝一口蔬菜汤，还时不时地站起身去夹那些离他稍远一点的菜。 崇楠面前只有一份蔬菜沙拉，一边看手机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 旁边吃饭的声响太大，她蹙着眉头瞥了一眼。 秦浩嘴巴里塞的满满，看着一副蠢萌的样子，她有些忍俊不禁，不知想到什么，念头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默默的把手机调整了一下角度。 按下了拍摄键。 运气很好，恰好拍到一段秦浩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捞饭，正在拿蔬菜汤往下顺的画面。 崇楠满足的结束拍摄。 打开联系人，选择方茴，把视频发了过去。 “约个会。” 方茴很快回复了消息。 “？” 崇楠看着这个问号，嘴角都要翘到天上了，敲打屏幕回复道：“你看看他，吃的多开心。” “你俩…约会？” “唉，对啊姐妹，这么晚出来吃饭不是约会还能是什么？” 方茴这次回复的比较慢，“真的？” “要不然你猜猜看呐？” “呵呵。” 崇楠翘着嘴角瞥了一眼旁边秦浩，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关于他的事情，她总是情不自禁的想拿过来调侃下自己这个闺蜜。 看着她的反应真是有意思极了。 她和方茴从小在一起长大，对彼此的直觉，熟悉的像同一根大树的枝丫一样，略微触碰就能了然全貌。 往前，只要拿别的男孩子开玩笑她一定会恼，而拿秦浩调侃则不然，好几次的试探，看似回复的语气不善，但很明显就没在生气的样子。 呵呵之后，崇楠没再回复。 她心想，这会儿方茴该胡思乱想了。 哈哈，小说里心机婊闺蜜的男朋友情节，虽然只是开玩笑，但想想就很刺激。 “崇总，我吃饱了。”秦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恰好此时，方茴的来电提示闪烁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崇楠蓦然笑了，拿起手机朝秦浩晃了晃，后者微眯着眼睛，看清是谁后，不自然的挠了挠头。 “喂，亲爱的。” “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方茴那边的语气有些冰冷。 “好啦，你也知道开玩笑的。”崇楠歪头瞥了一眼秦浩，眼睛里泛着笑意，缓缓的走到窗边，瞬间换了一副委屈的语气，“昨天还在很辛苦的给你新歌做推广，转眼间就对人家说话冷冰冰的。” “明明就是你嘴巴坏。”方茴语气稍缓。 “好啦好啦，今天秦浩陪我出差回来晚了些，又一天没吃饭，所以带他垫垫肚子，就是这么简单。” “跟我解释干嘛，让员工饿着肚子给你工作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崇楠愣了一下，她没听错，好像从电话那头感受到了浓浓的怨气，这是埋怨自己没及时投喂吗？？！ 天呐，我开掘到了新的大陆版块？？ 崇楠往后瞅了一眼，而后走到阳台上。 “不是方茴，你真假的？” “什么真假？” “你和秦浩现在” “我没有，别乱说，我们是朋友。”方茴直接来了个否认三连。 崇楠翻了个白眼，突然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欲望了，“回来的时候再说。” 她挂掉了电话，回到自己座位环抱着双臂凝神看着秦浩。 秦浩有些不自在，能感觉到她眼光里的审视。 “崇总，我吃饱了” “还剩这么多，吃完再走？”崇楠眼神透着几分玩味。 秦浩心中暗暗腹诽：''吃不完还点这么多，我又不是猪。'' 心里话不能说出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些能不能打包啊，我想带回家慢慢吃。” “不行，要么你吃完，要么你买单。”崇楠挑了挑眉毛说道。 秦浩有些肉痛，“这些，得多少钱” “不多，也就八千多。” 秦浩先是一愣，莫名的怒气泛上心头，冷声道：“好的，听您的安排。” 较劲是，好像谁拿不出八千块钱一样。 莫名其妙，先是扣了一个月工资，又摆了这么豪奢的一桌让自己买单，她非得治治她这个大小姐脾气不行。 谁家工作还得每个月往里砸钱？实在不行老子不干了，爱谁谁，谁稀罕伺候你一样。 崇楠愣了片刻，随即蹙着眉头莫名笑了一声。 “那走。” “我要打包！” 崇楠满不在意的耸耸肩，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打包完成后，崇楠先一步走了出去，秦浩也费力的提着菜包跟在她后面。 快到前台的时候，他大步迈过崇楠，走在前面。 “买单。”秦浩掏出一张银行卡，挑衅的目光瞥了崇楠一眼。 “您好先生，已经为崇总这边登记好了，无需买单的。”前台讪笑道。 秦浩举着银行卡的手仿佛被定格，脖子僵硬的转向旁边，发现崇楠已经捂着嘴笑着往门外走去了。 “先生，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您？” “没没有了谢谢。” 第48章 离职 店外。 “你耍我！”秦浩觉得要被眼前这个女人气死了。 崇楠理直气壮道：“你见过在自己家餐厅吃饭还要付钱的么？再者说，你身为脉搏的员工，连自己家有哪些产业都不清楚，你觉得合适么？” 秦浩气的手不住的哆嗦，蹙着眉头道：“我” “这么不服气啊？但你能拿我怎么样？”崇楠丝毫不在意，美眸中满是玩味，双手摊开很是傲娇，“既然你这么想买单，那就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好了。” 她杏眼妩媚的模样，让秦浩隐隐有了些不理性的冲动。 愤懑像丝线一样慢慢缠绕在心头，很想冲过去把她的脸踩在脚下碾几下，让她知道没来由的被调侃，不被人尊重是种什么滋味。 半晌，愤怒稍缓理智回归，终究还是平静了下来，歪头看向一边嗤笑一声。 “我离职。”这话很平静的撂在她面前，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自己入职到现在也算是立了几桩功劳，半点好没捞到，工资一点不剩，还得往里赔钱，老子好歹是个穿越者，凭什么受你这鸟气。 不尊重人是，喜欢作是，那自己搁这儿玩。 崇楠愣了一下，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半晌反应过来，拧着眉头看着秦浩离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 叮咚，手机响了几声。 崇楠拿起手机，后台显示是秦浩的讯息。 她打开看了一下，聊天界面显示他发来的两个文件，下方附言道：“用这个抵饭钱。” 崇楠蹙眉微哼一声，“就开个玩笑，这么大反应……” 她手指按在《脱口秀大会》的详情策划文件上面，打开后从上到下迅速过了一遍。 里面的内容十分详细，从嘉宾邀请，话题选择，场地布置等等，甚至详细到了合规审查，下面还有一份《一期+二期台词稿》。 她看了半晌才明白脱口秀是怎么个制作模式，不由得陷入沉思，秦浩别的不说，这做策划的能力堪称惊才绝艳。 这种特殊的表现形式，做得好的话，绝对能吸引海量的人气，而且制作不复杂，节目效果可以预见。 “……这么值钱的策划拿来赌气抵一顿饭？” 崇楠原来蹙着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忽然莫名的有些心慌，犹豫片刻，打字回复道：“回来聊聊。” 消息没发送成功，对话框后面显示一个红色感叹号。 崇楠眼睛睁得很大，表情错愕的看着屏幕自言自语，我被拉黑了？！ 认真的嘛，就因为这点小事？ 她对天发誓，刚才真的没有一点恶意，自己就是喜欢过过嘴瘾而已。 本来想着明天回去公司让他担任这次项目的总策划，这下怎么办，玩笑开过火了，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她哪里见过这么硬气的员工，弄得她又气又无奈，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刚才的聊天列表。 目光移到了前几个，脑子里骤然闪过一道亮光。 …… 秦浩这边把崇楠拉黑了以后，缓缓的朝着地铁站方向走去，情绪有些低沉。 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时间没什么主意。 本来觉得，因缘际会得到美女总裁青眼相看挺得意，结果终了没等到升职加薪，反而自己一直像个笑料一样。 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好戏，或许根本就没有原因，这女人就单纯的想羞辱自己。 上辈子就唯唯诺诺的，跟谁也不敢轻易翻脸，在上司面前永远都是点头哈腰，像条狗一样盼着出头之日。 重活一次，不想活的这么没尊严。 脑子里有个海量的案例库，这就是自己的底气，再去刻意的低声下气，那真是对不起老天给的这机会。 秦浩没继续在这上面纠结，离开脉搏这个超大体量的平台是挺让人可惜的，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自己有纯甄的案例做敲门砖，想来其他几家也很乐意接纳自己，况且人家综艺板块也比脉搏更成熟，机会更多。 坐在地铁上，嘈杂的环境反而让思绪更加活跃，很快一份新的职场规划出现在脑海中。 进到家门。 宋南北面前一碗泡面，他翘着二郎腿一边等一边玩手机。 “别吃泡面了，给你带了饭菜。”秦浩把手里打包的饭菜往桌上一放，靠在椅背捏了捏眉心。 “丁堰酒庄！你们领导又给你发卡了？”宋南北看着精致的包装盒惊喜的问道。 “嗯，对，奖励我的。” “啧啧，要不说大家都想去脉搏，待遇是真不错，好吃好喝，工资还高。” 秦浩听到他这一番话心中苦笑，这要是告诉他自己刚刚和脉搏总裁翻了脸，不知道他又是怎样的表情。 “工作找的咋样了？” “不找了，趁着脑子里知识还热乎，我打算再考个博，试试能不能留校，你觉得咋样。” 秦浩蹙眉陷入沉思，教师当然不错的，尤其是大学讲师，薪资稳定，津贴补贴加起来收入也算不错，而且还和学生一起享受寒假暑假。 唯一让人困扰的就是，考博需要投入的时间成本不菲，中间有很长一个阶段是没什么收入的，不过对于宋南北这种从商家庭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多读几年，说不定未来会多几种可能性。 “好，我支持你。” 宋南北刚塞到嘴里一块洁白的虾肉，囔囔的说道：“废话，咱俩是死党，你有什么理由不支持？” 秦浩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菜往前推了推，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睡前习惯性的打开华夏音乐app，点击新歌排行榜。 《美丽的神话》名次上升一位，目前第三名，畅销榜直接跨越到第二十一名。 网友评论一万三千多条。 “太好听了，女神嗓音好温柔，每一个旋律都打在我柔软的心坎上。” “终于等到老婆终于终于发新歌了，还是一首这么好听的歌。” 秦浩手指停在这条评论上，蹙着眉头点了个倒赞，紧接着又兴致勃勃的往下翻。 …… 翻了将近十多分钟。 大部分都是些好评，也有些很不中听的评论，甚至还有些人身攻击的评论。 心机婊不择手段，百万级整容脸，花瓶艺人，排挤新人，潜规则，目中无人，耍大牌等等。 有些攻击措辞很是浅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毫无根据，而且评论格式大同小异，像是被人统一安排推送的一样。 他猜测应该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请了水军恶意攻击，不过好在大部分人还是喜欢歌的旋律，留下了好评，不然够恶心方茴好一阵的。 星耀公司大概不会理会这些小事。 人红是非多，尤其是像方茴这种半红半不红的状态是非更多，叶娴这边应对这种事情应该很有经验才对。 想着想着，脑海里投映出方茴笑意盈盈的绝美脸庞，秦浩朦朦胧胧的闭上眼睛拥了上去…… 第49章 归家 清晨，阳光透过阳台玻璃窗，斑驳地洒在房间里。秦浩睡眼惺忪，在这柔和的光线中拿过手机。 后台有赵主管发来的几条讯息。 “有个事，总裁办秘书过来跟我说你要出差一段时间，审批流程我替你签了。” 秦浩微微皱起眉头，“出差？” 他望向窗外沉思片刻，缓缓将手机放回床头柜，走到窗边做了几个伸展动作。 昨晚的愤怒的情绪仍淡淡萦绕在心头，火气上头跟崇楠提出了离职。 话已出口，那就没必要后悔，他现在最多的就是选择，无非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就是。 说到底自己并不欠她的，光是几个纯甄项目的顶级策划，就不知让她收获了多少名与利，而自己不过拿的是服务费中的一点小分成而已。 电视台的节目刚刚谈妥，正处于关键时期，脱口秀的概念是自己先提出的，为了防止节目跑偏，所以才把方案给了他，一、二期的部分台词也交给他，脉搏自家的策划大多能力不弱，应该能顺利将节目延续下去。 他已然仁至义尽，能做到这一步，也是看在她是方茴的闺蜜面子上。 安之若素，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自己无论怎样都能活得不错，哪怕最不济去给人写歌，也能有丰厚的收入。 崇楠没跟赵主管提自己离职的事情，转换了下概念，看似给自己留足了充分的缓冲余地。 别以为这是崇楠让步的表现，恰恰相反，如此野心勃勃的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掌控体量这么大的集团公司，怎么可能跟一个小螺丝钉妥协？ 资本从来不会在乎基层的喜怒哀乐，他们不择手段地从你身上榨取价值，直至你血肉干枯，才会一脸嫌弃地将你抛下战车。 这一点，历经两世的秦浩感受最为深刻，他不觉得崇楠会有所不同。 趁着最近有空闲的时间，秦浩决定回老家一趟。 最近和家中电话打的不少，他能感觉到爸妈对自己的殷殷关切。 比如。 “刚工作钱够不够花？” “最近天很凉，多穿件衣服，千万别感冒了。” “工作累不累？” “我给你寄点青菜和馒头，在外面买不得花钱么？” 言犹在耳…… 秦浩打记事儿起，印象最深的就是孤儿院那长满爬山虎的高围墙和那些修修补补的破败玩具，从小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从没感受过这种来自家庭的温暖。 刚开始他们嘘寒问暖的时候自己还有些不自然，日子一长，逐渐就变得坦然，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 我只是个不同的灵魂，这身皮肉都是你们给的，秦浩这样安慰着自己。 简单洗漱了一下，在网上订了张下午的票，和宋南北打了声招呼就踏上回家的路。 老家距离青市不远，坐动车两个小时就能到当地的火车站，继续坐大巴车一个小时就能到村口。 走过一路的玉米田，头有些昏涨，他下了车，天已黄昏。 秦浩凭借脑海中的记忆往家中走去。 到了家门口，转了一下大红铁门上的把手，门楼底下一个戴着围裙中年妇女，听见了动静擦了擦手走了过来。 行李箱的声音让她脚步顿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浩浩？” 秦浩笑意盈盈喊道：“妈，我回来了。” “哎呀！俺宝贝儿子回来了！”母亲刘秀温一脸惊喜，连忙过来拉着他的手往屋里带，一边走一边念叨：“你这熊孩子！咋不早跟家里说一声，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呀！” 秦浩打了个哈哈，揽着母亲的肩膀说道：“最近不忙，正赶上休班，想着电话老是说不明白，这就干脆回来看看你们。” 母亲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回来也待不了几天，不够折腾的。” 进门就没看见父亲，正要问，灶房里就探出个头往这边瞅。 “咋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父亲秦鸣抽着一根烟从灶房走出来。 “刚完成了一个项目，领导给放了几天假，想着回来看看。”秦浩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正好晚上陪我喝点，等会儿我炒几个好菜。” 母亲很是欣喜的样子，推着电动车往外走，说道：“我去村头割点羊肉，很快回来。” 秦浩连忙阻拦住，“妈，不用了，随便吃点就行。”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回来趟，你别管了。” 说话间就已经推着车走了出去。 秦浩无奈的笑了笑，背着包回到自己房间，映入眼帘墙上挂着几张泛旧的歌手海报，屋顶是那种老式叶片风扇，卧室角落有个长桌，上面是一台盖着防尘布的电脑，地面和床面也很干净整洁， 坐在桌前，一幕幕原身挑灯夜读的画面从脑海中蹦出。 原主人“秦浩”是那种天资不够，完全靠勤能补拙的经典类型，脑子一根筋，只知道努力，完全不讲究劳逸结合，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在拿着笔记学习。 也是因为足够勤奋，所以成功逆袭考上了青大，而且还续读了研究生。 在村中他这是独一份，大家茶余饭后凑在一起说起老秦家那儿子，都竖大拇指，那真是有出息，将来肯定要当大官，当大老板嘞。 爸妈出去也经常拿自己作为炫耀的资本，经常摆着手跟大家各种朴素的凡尔赛。 “唉！也就那样！” “哪厉害了，还差得远呢。” 父亲秦鸣是个沉闷性子，对秦浩算得上是溺爱，从来没舍得动过他一个手指头，因为孩子确实很给他争气。 所幸在百依百顺溺爱环境中长大的“秦浩”路没有走偏，上了大学更加懂事，一边学习一边兼职赚够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就这一点来说，前世的他也做不到，长大后尝遍了辛酸，心理也有些阴暗，看向别人的眼神总是满满的戒备。 “吃饭啦！”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 秦浩收拢思绪，换了双拖鞋，快步向天井走去。 父亲说是简单炒几个菜，结果满满的摆了一大桌，母亲则哼哧哼哧的搬了个西瓜出来。 秦浩愕然道：“爸，就咱仨，这咋吃的完。” 父亲秦鸣摆摆手示意先坐下。 “外面的饭贵还不好吃，不如在家里吃的顺心痛快。” 想来父亲心里头也是开心，自己从工作后就没回来过，电话里总是说不清楚。 “工作咋样。”秦鸣倒了一杯酒给他。 “挺顺利的，待遇不错，加上策划分成到手一万左右。” 可惜离职了，秦浩心里暗暗念叨。 “嗯，刚开始工作，少说话闷头干，表现的勤快点，可不敢让人说咱懒。” 秦浩点头应是，“放心爸，我记住了，咱就加油干，保证不给你丢人就是了。” 饭间母亲一直在旁边笑盈盈的一直给他碗里夹菜，念叨人又瘦了，我儿子长得真好看之类的话，父亲则有些寡言少语，一口菜一口酒，看着也是开心的样子。 第50章 发小的择偶启发 昨夜，秦浩很早就上床歇息了，这一觉睡得极为酣沉。 直至清晨那鸡鸣声响起，他才悠悠转醒，瞧了瞧时间，才刚到早上五点半。 秦浩本就没有赖床的习性，他麻利地简单洗漱了一下，套上一件连帽衫，就迈步走出家门，准备去活动活动，锻炼一下身体。 母亲正在灶房忙碌地做着早饭，看到他出来高声道：“咋起恁早，在家不多睡会儿？” “不睡啦，昨天睡得早，起来锻炼锻炼身体。” 母亲接着说道：“去去，一会儿回来吃饭，别让我打电话叫你啊。” 秦浩应了一声，便朝着村后的方向跑去。一路上，叔叔伯伯婶婶打了不少招呼。 他们这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是同姓，往上追溯的话都能算是亲戚。 一路慢跑，最后来到了一条荒废的火车道旁，旁边是用于灌溉农田的水渠，流水潺潺，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此时已临近盛夏，水渠边的水草生长得极其繁茂，郁郁葱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周围没有丝毫的喧嚣与嘈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 走到一处火车道与公路的交叉路口，一辆电动车缓缓停在他面前。 “浩子！” 天还没亮，光线有些昏暗，秦浩起初没认出来，凑近一看也惊喜喊道，“肃哥！！” 肃哥全名叫秦肃，从小一块儿长大，每天一块儿上学放学，上树掏鸟蛋下河捞虾，关系极好，后来他高中就不想继续往下读了，半道去打工，久而久之也就没再有什么联系。 按村中的辈分算是秦浩的五叔，不过同龄的年轻人不喜欢按辈分称呼，所以就哥啊弟啊喊起来了。 “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哥几个说一声？”秦肃满脸惊喜，利落地把电动车停在一边，随后一屁股坐在铁轨上，笑嘻嘻地望着秦浩。 秦浩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说道：“这次回来也是临时起意，我爸妈都没说。” “我听着我爹他念叨，说你去了大公司当领导了，是不是真的？”秦肃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 “啥领导啊，跟你一样，也是打工的。”秦浩撇了撇嘴。 “对的，我爹还训我，说不好好读书卖苦力没前途，我觉得没什么，都是一样的，我这是身累，你是心累，你说不定更受气一些。”秦肃歪着头，一脸认真地说着，说完还咧开嘴笑了笑。 秦浩冲他的这番真知灼见竖起了大拇指，他则抱了个拳，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肃哥，你快结婚了。”秦浩挑了挑眉，看向秦肃。 “昂，对啊，就是隔壁段家村的李梦，你也认识的，现在我俩在一个厂。”秦肃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李梦这个人秦浩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梳着个马尾辫，特别爱哭，眼睛老是水汪汪的。 “可以啊你，咋追上的？”秦浩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 “也没咋追，看对眼了喊出来吃了两顿饭，瞅了个散步的空档去牵她手，她没反对我们就成了。”秦肃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秦浩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问道：“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男女关系方面，哥谈的多，有经验。”秦肃很自豪地拍着自己胸膛，胸脯挺得高高的。 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你谈对象记得，女人，愿意跟你一块吃饭就说明不讨厌你，能吃两顿饭以上就能拉手，能拉手就能让你搂，能搂就说明她也不反对亲嘴儿。” “真假的？”秦浩满脸狐疑。 “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这都有科学依据的。”秦肃信誓旦旦地说道。 秦浩表情怔住了，两辈子都没什么恋爱经历，他没法判断秦肃这番没跟脚的话具不具有合理性。内心隐隐地想在方茴身上尝试一下，但又觉得太过冒险。 “咋样，有看对眼的妹儿了？”秦肃一脸坏笑，凑过来兴冲冲地问道。 秦浩微微一笑，说道：“喜欢的人还是有的。” “有照片没，我瞅瞅啥样。”秦肃满脸期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浩。 秦浩歪着头，抿了抿嘴角，然后打开手机递给了他，“这个锁屏照片就是。” 秦肃拿过手机，仔细瞅了好一会儿，满脸鄙夷地说道：“靠，忽悠我呢，这不是方茴么，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问你喜欢的明星，我是说你喜欢的女孩，就是想追的女孩，懂我意思么。” “这就是。”秦浩一脸认真的说道。 “完了，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你要是按方茴这个标准找对象，以后别想结婚了。”秦肃皱着眉头，连连摇头。 秦浩笑了两声，没再继续解释，毕竟这种事难以置信是肯定的，这话说给谁听，都觉得像是在开玩笑。大家都觉得和明星距离太过遥远，在遇到方茴之前，他同样也是这样认为的。 秦浩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转头问道：“肃哥，你这是刚下班还是去上班？” “刚下夜班，昨晚有批轮胎加急发货。”秦肃打了个哈欠，略显疲惫地说道。 “那你不赶紧回家休息。”秦浩关切地说道。 秦肃揽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不看见你了么，这么久不见挺想你的。” 秦浩心头一暖，微笑着说道：“青市很近，我下次回来跟你提前说一声，大家一块儿聚聚。” “行嘞，那我先回家了，下次你再喊我，说句实话，现在哥几个再凑一块真难。”秦肃无奈地叹了口气。 “放心，肯定喊你。”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送他走远，秦浩也缓缓走下火车道，朝着家中的方向慢慢走去。 今天什么都没做，有些无聊，农村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只能在家中躺着看看手机。 像他这种社会牛马的变态体质，一天下来就有些受不了，躺在床上焦虑的辗转反侧，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突然有些关心脱口秀大会的进展如何，崇楠不知道有没有把项目组搭建起来。 虽然给了详细的策划案，但毕竟这个世界只有自己看过原节目，不知道脉搏组建的项目组能不能成功的把节目原汁原味的复刻出来。 不知道纯甄集团和华台酒的厂家谈的怎么样，这么久都没消息，要是顺利，方成早就该跟自己报喜了。 方茴那边，刚给她的新歌录制的怎么样了？ 有《美丽的神话》这首歌的成绩打底，估计《夜空中最亮的星》起步成绩不会差，反正肯定不会无人问津就是了。 听她的嗓音本就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再配上歌曲原本优美的旋律，发行后的反响必然不会差。 倘若将来诸事顺遂，说不定可以尝试去争夺歌坛天后的位置，至于多长时间能实现这个目标，这就不是他能确切预料的事了。 方茴似乎在天海 秦浩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反正当下也闲着没事，不如买张机票去瞧瞧她在做什么 第51章 崇楠总裁的求助 念头一起，便如野草疯长，再也控制不住，秦浩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 他迅速打开手机，买了一张明天下午三点青市飞往天海的机票。 晚上吃完饭，秦浩给父亲的账号转了十万块钱，父亲看到转账记录，顿时一愣，满脸疑惑地问道：“工资不是一万么，这才多久，咋来的恁些钱？” 他就知道父亲肯定会问，但又不能说这些钱是给人写歌赚的。 他心里清楚，说出来父亲可能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刨根问底想偏了。不如就直截了当说是公司的奖励。 “这些都是做给人家做项目策划的分成，一个项目好几百万呢，这些都是公司的奖励。”秦浩解释道。 “我看你老说这个，到底啥叫策划？”父亲皱着眉头，一脸迷茫。 “就是给人出主意，怎么把产品卖的更多，怎么赚更多的钱，就是像电视剧里和军师干一样的事儿。”秦浩边说边比划着，神情认真。 秦鸣陷入沉思，吸了口烟，缓缓说道：“你这书没白念，到底还是混出来了，这钱你爹我不能收，你留着买房买车将来娶媳妇用。” 母亲这时凑过来，一脸关切地说道：“就算你挣钱多，爸妈也花不了这么多，留个几千块钱就行了，都给我们了你花什么？” 秦浩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手机给他们看了下手机余额，显示还剩七万多，“你们放心收着，我自己留着呢。” 看他们还想继续拒绝，秦浩直接说道：“爸妈，我年纪轻轻的花钱没个节制，你们放心拿着，以后在县城里买个房也好，把现在的房子翻修一下也好，肯定比我在外面乱花来的有用。” 父亲终于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工作别太拼，别和以前学习一样，脑子活泛点。” 秦浩应了一声，暗中抹了把汗，可算是让老两口收下了。 …… 天海市·桔子公寓。 方茴蹙着眉头看着平板上的视讯画面，表情有些复杂。 视频那边崇楠歪着头趴在床上，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亲爱的，我真的就是开个玩笑嘛，谁能想到他一个大老爷们那么小气？” 方茴听到这话，闭上眼睛深吐一口气。 “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换做是你，辛苦做了几个优秀方案，没有奖励不说，工资扣完，还得倒贴天价饭钱，你什么感受。” 崇楠猛的抬起头，娇嗔道：“都告诉你开玩笑的嘛。” 方茴冷笑道：“可他不知道，当真了。” “所以说他跟个石头一样，明知道我现在正依仗他，将来能少得了他的好处么，这一点很难猜么，工资要不要得有什么打紧的。” 崇楠撅了噘嘴，一脸的委屈，面上也浮现哀戚之色，“帮帮我嘛。” 方茴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好啦真服气，我帮你去说就是了。” 崇楠瞬间眉开眼笑，比了个心贴到屏幕上，“就知道你最爱我，不像你家秦浩没心没肺，小气鬼一个。” 方茴也懒得纠正她了，正要关闭视频画面的时候又补充道：“我把人给你劝回去，你别再没事再欺负他知道了么。” 崇楠挑了挑眉角，咬牙道：“放心，我保证好好‘对待’他。” 方茴也没多想，挂掉了电话，旁边蓦的出现一道声音。 “秦老师这是离职了？”叶娴敷着面膜拍着脸问道。 “又偷听我电话！” 叶娴没好气的说道：“我这是偷听麽，明明就是你太大声，我本来不想听的。” 方茴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往房间走去。 没成想叶娴从后面拉住她。 “说正事，他离职是好事儿啊，以后专职给咱们写歌不好么。” 方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想什么呢！他又不是写歌的机器。” 叶娴凑近拉着她手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哈，你看他这给你写了两首歌，每一首质量都是碾压级别的，这很难得你晓得，咱们可以报酬丰厚一些，以后让他和咱们定向合作。” 方茴摇了摇头道：“他不是傻子，我也不想和他成为利益捆绑的关系，况且写歌只是他的爱好，他的能力在策划上面，咱们不能给他任何影响，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叶娴闻言叹了口气，对视半晌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她心有不甘，也考虑良久，秦浩给的一首歌就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寂，不仅粉丝量大涨，而且稳固了二线歌手的位置。 对于歌手来说，一个优秀的词曲作者那就是枪手的弹药库，没有弹药库怎么跟人打仗，拼刺刀麽？ 这傻妮儿老是跟别人想法不一样，老是看不清形势，这个秦浩能写出一首两首，那必然还会有无数首，这要是被对家瞄上了，那必然花大价钱去笼络。 这种事时常发生，都是圈内的常规操作，思维稍慢一点，别人立马捷足先登，为了上位什么过分条件都能答应。 毕竟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钱和色。 秦浩又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到时候也许能忍住拒绝一次两次，再往后有了更诱惑的条件那可就说不定了，上了套说不定还会回来背刺也有可能。 现在方茴占据着绝佳的优势，不趁现在跟人谈条件还等什么时候，等人跑了去挽回么。 叶娴蹙着眉头，劝解道：“这个圈子诱惑太多，你怎么知道将来他不会跑去跟别人合作呢？” “他又不是我的专属，跟人家合作又能怎么样？” 叶娴不想说什么了，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她，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方茴缓缓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拿起手机打开跟秦浩的聊天界面。 在输入框写了句：“在麽？”，却迟迟没按发送按钮。 把话删掉，又输入一句，“新歌已经录好。”想了想又删掉。 她抬头凝视着天花板，许久之后，轻轻哼了一声，将手机甩在床上。 褪去身上的睡衣，于洗手间的穿衣镜前审视着自己玲珑婀娜的身躯，忽然蹙眉并撇了下嘴角，而后赤着双脚迈进洗澡间。 朦胧的玻璃幕墙里映照出那白皙的躯体，哗哗的水声随之传来。 第52章 抵达天海市 翌日清晨，秦浩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原路返回青市。 回家美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简单和宋南北嘱咐两声，就直奔机场而去，一路上心有忐忑。 “怪尴尬的，不知道她忙不忙，万一见不了面那真是白来一趟。”秦浩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等到下飞机时，天色已近傍晚。 走出航站楼，双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心里反倒稍微踏实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方茴拨去了电话。 “喂，怎么了。”电话那边隐隐有音乐声传来。 “我那个……到天海市了。”秦浩紧紧握着手机，额头不自觉地冒出了汗珠。 电话那边只有方茴的呼吸声，半晌都没有声音传来。 秦浩见那头没动静，脸上瞬间布满了尴尬的神色，连忙换了个说辞：“我……来这边见个老同学，就是跟你说一声。” 方茴问道：“你在机场么？” 秦浩急忙左右看了一下，赶忙应道：“昂，对，刚出航站楼。” “我过去要二十分钟，你找个人少的位置，稍等我一下。” “嗯……不用接我，你发个地址我直接自己过去就行了。” 那边直接挂掉了电话。 秦浩缓缓放下手机，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泛起些欣喜。 嗯……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缓缓走出机场，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一直走到一个沿河的欧式风格的街口，这里没什么人驻足，而且方便停车，他脚步停顿了一下，给方茴发了地址过去。 大概等了三十多分钟，一辆银白色的高档轿车出现在他身边，驾驶位的车窗落下，显现出方茴那精致绝美的脸庞。 “上车。”方茴提醒道。 秦浩连忙走到一边坐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还得麻烦你过来接我。” 方茴发动汽车，淡淡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来天海找我是对的。” 她今日身着一袭简约而优雅的淡蓝色连衣裙，精致的剪裁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在后面着，精致的侧脸美到动人心弦。 “咱能先把安全带先系上么。”方茴转头蹙眉看着一脸猪哥相的秦浩。 “哦哦。”秦浩回神。 “怎么过来不提前说一声。”方茴目视前方说道。 “我就是临时起意，顺便找个老同学。”秦浩佯装平淡的说道。 方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哦，你同学在哪，我先把你送过去。” “他说临时有事，暂时见不了面了，所以” 方茴眼中漾起笑意，嘴角也忍不住的抿了一下，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理解崇楠的乐趣所在了。 “所以什么？” 秦浩蹙眉瞅了她一眼，叹气道：“所以麻烦方大明星这两天照顾一下。” “你先跟我回趟公司，正好你在，现场跟着校音把歌录完。” “夜空中最亮的星？” “对。” “什么是校音？” 方茴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校对音准，浅白来讲就是让你听听看有没有音准音调不对的地方。” 秦浩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心想这没什么难度，反正原曲都在脑子里，无非就是听听跑没跑调就对了。 汽车驶入一个市中心的高端写字楼，方茴把汽车停放好，给叶娴打了个电话，随即带着秦浩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往上走去。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十六楼，门缓缓打开。 娴姐就站门闸的位置笑意盈盈的等着他们。 “秦老师好，欢迎您。” 叶娴很是热情，秦浩有些不习惯，开口说道：“娴姐，您还是喊我秦浩就行，小秦也行。” 秦老师这个名号听着怪怪的，听着像地球一个搞艺术的大师，总搞得他有种莫名其妙的代入感。 叶娴一边打卡一边应道：“那多不尊重，您这给了方茴两首歌，算是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方茴淡淡瞥了她一眼，“先忙正事儿。” 叶娴没理会她，转头微笑道：“晚会儿工作结束请您吃个便饭，咱们先进去，麻烦您现场指导一下。” 叶娴这一会一个敬语整的他真是不太自在，不过也懒得去纠正了，跟着他们后面到了录音棚。 调音台面前坐着一个穿着大马褂头上绑着脏辫的小女孩，看到他们进来点了点头。 方茴则直接推开玻璃门走进录音间。 叶娴指着小女孩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录音师阿树，制作人加了好几天班扛不住回去休息了。” 阿树转了下椅子，靠在椅背上很嘻哈的摆了摆手道：“你好！” 秦浩也微笑回应道：“您好。” “最后几遍，开始。”叶娴没向阿树介绍秦浩的身份，直接示意开始。 简短的试音后，方茴在玻璃幕墙里面比了个ok的手势，阿树回了一个赞的手势。 方茴手扬起跟着节奏轻轻摆动，节奏感十足的前奏结束之后，温柔悠扬的歌声从外放音响中传出来。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秦浩闭上眼睛静静聆听，周边的声音被阻隔，悠扬的歌声像清泉般润过他的心田。 熟悉的旋律似是一条纽带，打破两个空间的壁垒，让他精神恍惚，分不清身在何处。 真的很治愈，谁也不明白他的真实感受，这种奇妙，有在云巅俯瞰人间的浩瀚之感，也有鲜花扑面的浪漫，睁开眼仿佛看到漫天的星辰大海。 论对歌声的感触，他应该比这个世界任何人都要特殊。 “叮咚！”门铃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打破了他沉浸的空灵状态。 众人朝外面看去。 只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白色短裙身材高挑的黄发女孩，此时正在娇笑着朝里面打招呼，她身边站了一个西装挺阔的高大男子。 她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隔音效果太好，里面听不到。 叶娴冷着脸打开了密码锁。 女孩背着手，往前迈了一步，左右看了一眼，“辛苦了娴姐，这么晚还在录歌。” “李欣瑶，你有事么？” 她歪了歪头微笑道：“哦，刚才路过，看大家还在里面忙着，就叫了几份外卖，给大家填填肚子。” 叶娴狐疑的看着他，眼神泛着不理解。 李欣瑶小心翼翼的说道：“顺便有个小事儿需要跟娴姐沟通一下。” 第53章 麻烦把录音棚让出来 阿树可能不想听她们的对话，走到外面倚在墙上点了根烟。 娴姐转身缓缓坐回到沙发上，冷笑道：“知道你有事，说。” 李欣瑶捂嘴笑道：“是这样，就是想问一下，咱们还有多久录完，我们也想用这间录音棚呢。” 叶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皱眉道：“旁边几个录歌棚不能用是，非得用这间？” 李欣瑶嘟着粉嫩的嘴唇，摇头说道：“今天下午徐总安排工作的时候，他说这间房设备是新款，让我以后拿来录歌用。” 叶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脸无奈地问道：“既然是徐总安排，那我没意见，需要多长时间？” 李欣瑶低下头，对叶娴的问话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地盯着自己的指甲。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张云峰赶忙凑上前，脸上挂着讨好的微笑，说道：“是这样，九峰前段时间给了不少歌，徐总的意思是审批时间无限延长，暂时封闭使用，直到录完所有歌为止。” 叶娴柳眉倒竖，忍不住情绪怒声道：“你之前待的六号不也是新款设备，非得跟方茴来抢？” 李欣瑶微不可察地轻哼了一声，上前撒娇道：“娴姐，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想因为硬件问题影响歌的质量，所以就想多换两间录音棚试试看，大家都是同事，包容一下嘛。” 叶娴气得脑袋都有些发疼，一时间被二人这般不要脸的行径弄得哑口无言。 此时方茴轻轻推开玻璃门，神色淡淡地说道：“能不能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房间明天会给你们腾出来。” “我要说不行呢？”李欣瑶轻描淡写的说道。 叶娴猛地向前凑了一步，怒目圆睁道：“你再说一遍！？” 李欣瑶瞬间又切换了一张笑脸，娇嗔地说道：“看把你们紧张的，我开玩笑嘛，一个小时够不够？要不给你两个小时。” 方茴蓦地一笑，嘴角上扬道：“谢谢，一个小时就够。” 李欣瑶笑盈盈地摆了摆手，临走前若有所思的瞥了秦浩一眼，随即扭着腰走了出去。 见人走远，叶娴用手捏了捏眉心，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好意思秦老师，让您看笑话了。” 秦浩微笑道：“没事儿，这也太嚣张了些。” 他刚才在角落默默地看了半天的戏，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不过前因后果基本也明朗了。 外面一直盛传是方茴仗势打压李欣瑶，现在看，情况是反过来的。 看来黑粉说的话真是不能信。 今天真是长见识，从没见过演技如此自然的绿茶妹，全程笑容满面，嘴里却说着能气死人的话。 叶娴叹口气道：“都是些没皮没脸的事儿，由来已久了，不跟您细讲了，挺气人的。” 秦浩正想说些什么，方茴从外放音响里提醒道：“专心点，继续录。” 叶娴也停住话头，耸了耸肩，继续坐到沙发上调试自己的摄像装备。 阿树也从外面走进来，坐回到调音台前，重复刚才的步骤。 悠扬的旋律再次在录音棚中响起，方茴似乎没受到刚才小插曲的影响，投入的感情更加丰富，逐段逐段的录制着。 中场休息的时候方茴和秦浩沟通了下音准方面的修改意见。 秦浩虽然觉得已经很完美，但还是就脑海中逃跑计划原作旋律提出了部分修改建议，方茴若有所思的点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随即一条一条的记录在笔记本上。 从傍晚五点半一直到晚上十点钟，终于录制好了第一个小样品。 接下来就会请专人进行简单的修音，和繁杂的背景纯音乐的修改和制作，发行最快大概要等到一周以后。 秦浩的了解到，新歌的准备工作已经进行了快一周的时间，基本每天方茴都要忙碌到这个时间，每个阶段都要亲力亲为的参与。 听叶娴扯闲篇的时候说，大部分的歌手录歌基本没有这么繁琐。 基本都是团队准备好了，然后歌手简单的试唱几遍丢给修音师就不管了，最后只等着拿成品歌。 但真正靠嗓音吃饭的实力派歌手就不一样，每个流程都要亲身参与，从各个角度雕琢作品，每首歌至少要哼唱个几百遍才能进入到最后的录制，方茴在态度方面就做的很好。 当初叶娴就是看到她的这副嗓音和这份认真，所以才义无反顾的签下了她。 “所以能出头的都是人尖子。”秦浩点头说道。 叶娴笑道：“您说的对，就方茴这条件，我可是照着天后去培养的。” 秦浩看着不远处正戴着耳机听录音的方茴，笃定的说道：“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咱俩都这么觉得，但刚才那一幕您也看见了，方茴在公司里的情况真是不怎么样。” “怎么说？” “同届的练习生出头的不止她一个，除去羽翼丰满出去自立门头的，公司里还留了个对家，就是刚才上门的那女的。” 秦浩点了点头道：“网上看到过一些小道消息，听说两个人有点不对付。” 叶娴叹气道：“嗯对，现在她是上头的重点扶持对象，资源基本上都往她身上倾斜，方茴这边呢，全靠我的一些老关系撑着。” 她话头一顿，又说道：“但您也明白，我们这一行要是没公司的支持那就是摸着黑走路，说不定将来就走到哪个死胡同出不来了，唉，我们也是真的难。” 秦浩思忖半晌，皱眉道：“我好像也帮不到什么忙，只能给她一些歌” “这就够啦！”叶娴丰润的脸上瞬间浮现笑容，凑近压低了声音道：“有歌就够啦，门路我有的是，但就是缺歌，缺好歌！” 秦浩僵硬的笑了笑，他也不是傻子，叶娴的意思他秒懂，就是这种直截了当的交流方式他不太喜欢。 他满心喜欢着方茴，极度渴望能够和方茴在一起，然而，他内心坚定地不希望是以这种充满利益交换的方式来获取她的好感。 叶娴丝毫没有留意到秦浩的表情变化，依旧小心翼翼地说道：“方茴一直不让我跟您提这事儿，就怕惹您反感，所以我只能偷偷跟您讲。其实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衬一下有什么难为情的。” 秦浩似笑非笑，反问道：“对啊，为什么不能提？” “她说啊，一旦牵扯到这些事，你们之间的友谊就不再纯粹了。我就觉得纳闷，这是从哪说起的。” 秦浩一下子怔住了，心头仿佛有一股温暖的热流萦绕着，刚才内心产生的不快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思绪一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自己仿佛钻进了死胡同，回想当初，方茴从未主动向自己索要过什么，从一开始就是她一直积极主动地帮助自己，那两首歌也是自己心甘情愿主动拿出来给她的。 这因缘际会的交集哪来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是自己着相了。 第54章 变相的劝解 思绪捋清，心情也变得顺畅无比。 “您说的对，方茴以后的歌不必找那些不相干的人。” 叶娴的脸上涌上激动的神色，双手并拢在额前作揖道：“以后多多依仗您，感谢感谢再感谢！” “聊什么呢？” 方茴在叶娴的旁边坐了下来，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问道。 叶娴朝秦浩使了个眼色，接着转过头说道：“秦老师这大老远过来，我们正商量着去吃什么呢。” 方茴若有所思的瞥了秦浩一眼，淡淡说道：“走，出去再考虑。” 叶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录音棚内的设备，问道：“当初要这间房好一顿跟姓武的扯皮，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白白让给他们老娘心有不甘！” 方茴拿起外套，轻笑道：“设备再好也提升不了歌的质量，别介意，给他们用。” 叶娴叹了声气，也没再说什么。 …… 晚上十点三十分。 大家也许是感觉到疲惫，一路没什么交谈。 方茴开着车行驶进一个郊外静谧的中式别墅区，最终停在一处花栏围墙边上。 秦浩往车窗外看去，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月光洒在琉璃瓦上，泛起银白的光泽。 下了车，众人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两旁的中式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在青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片朦胧的光影。 “这是你买的别墅么？”秦浩跟方茴问道。 “嗯，工作忙没怎么住过，不介意的话你今晚就住这里，饭菜晚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 “我倒是不介意，麻烦你了。” 叶娴凑上前说道：“秦老师，是这样的，一般我们不怎么去外面活动，天海市不比青市，职业路透的太多，一不小心就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免不了的麻烦。” 秦浩疑惑问道：“戴口罩也不行么？” “您看方茴这张脸，辨识度太高了。” 秦浩侧过头看向方茴，好像戴口罩作用是不太大，除非把眼睛和脸全遮住，但这样又太奇怪，这么一想，不出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方茴感受到旁边炯炯的目光，脚步放缓，蹙眉看了过来。 秦浩尴尬的笑了笑，迅速把目光回正，继续跟着往前走去。 叶娴看了看两个人，不动声色的暗笑一声。 拐过了几个小岔口，终于在一座小院门口停了下来，叶娴输入密码，终于进到了别墅。 别墅分为上下两层，外面是中式风格，内部却是现代工业简约风，装潢别致的暖光和精心的布置，一看就特有生活的品质感。 看这个品质，再结合下这个路段，整套别墅的价位他有些不敢想象，天海市，上京市在国际上都是有名的超级都市，这地方寸土寸金，买个厕所都得怵头，更别说买套别墅，那是做梦都梦不见的事情。 按先前他的想法，像方茴这种在二线三线之间左右徘徊的，一年收入有个几百万就顶天了，现在这么一看，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方茴去冰箱中拿了瓶柠檬水出来放在他面前。 “听说你离职了？” 秦浩表情一怔，苦笑道：“忘了你和崇楠是闺蜜了，她都跟你说了是么。” 方茴看了他一眼，“前因后果我知道的也不多，她只是简单的跟我说了个轮廓，我也不瞒你，崇楠想让我做说客劝你回去。” “那她倒是找对人了，如果你开口，我会认真考虑的。” 方茴微微皱眉道：“我的话对你很重要么？” 秦浩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方茴轻叹一声，托腮道：“其实我没想劝你什么，回不回去你自己决定就好。” “我以为你要说些让我释怀的话。”秦浩耐人寻味的笑道。 方茴牵了牵唇角，“你很优秀，或许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我没必要去干涉你。” 他没想到方茴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秦浩有些意外，如果站在她的角度，应该是希望自己回去的。 秦浩拿着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犹豫片刻说道：“我以前，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我像个没灵魂的躯壳，麻木的工作只求三餐温饱，丢弃所有的尊严，只求有个安身的地方，直到梦醒，恍惚觉得像上辈子的事情。” 方茴放缓语气，柔声道：“你也说了是梦，和现实无关，你有情绪，心里委屈我都理解，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你知道，崇楠也许嘴上坏了一些，但心里她比谁都清楚你的重要。” 秦浩嘴唇微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终了只是轻笑一声。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跟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有种莫名的疏离感，总想把这种重生带来的反差向身边人倾诉一下。 两世不同境遇的重合，让他有些心慌，下意识的想去保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种病态的执念愈发深沉，仿佛有些精神脱轨的预警。 “还好么？” 方茴关切的声音让他瞬间回神。 秦浩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想起些事情。” …… 密码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随后叶娴提了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可算到了，吃饭啦。” 方茴撇头看了秦浩一眼，两人随即一块儿站起身去了餐间。 “不好意思啊秦老师，这么晚才让你吃上饭。”叶娴一边开餐盒一边致歉。 秦浩上手帮忙， “娴姐，别老是这么客气，真的挺不习惯的，毕竟我和方茴也是朋友，您叫我小秦就好。” 方茴淡淡看了他一眼，“他说的对，别总秦老师的这样喊，我听也别扭。” 叶娴啧一声，无奈笑道：“那行，以后就小秦这样称呼。” 饭菜已然布好，餐桌上呈现出鲜明的对比，他与叶娴这边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而方茴那边却仅有四五朵西兰花和一盘果切。 饭间，方茴的眼神时不时地往秦浩这边瞟，还不易察觉地悄悄吞咽下口水。 秦浩眼尖，很快就留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只见他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转头向叶娴说道：“娴姐，这次新歌录制挺顺利的。” 叶娴点头道：“嗯，还算顺利。事先跟公司都打好招呼了，这周末应该就能发行。” 秦浩提议道：“那大家一块儿吃，就当是庆祝顺利录制完成，怎么样？” 叶娴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头答应：“行，最近体重控制得也还正常，庆祝下也可以。” 秦浩看向方茴，不动声色地暗暗眨了眨眼睛，后者的嘴角微微上扬。 叶娴似乎有所察觉，表情严肃地说道：“明天三十分钟瑜伽，三十分钟跑步机爬坡，都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完成。” 方茴无奈地叹口气，比了个 ok的手势。 叶娴脸上露出笑容，起身去厨房拿来了两瓶红酒和三只杯子。“这酒啊，本来是预备着新歌上榜以后再喝的。不过今天小秦在这儿，那咱们就提前打开尝尝。” 酒杯斟满后，气氛终于渐渐活跃起来。叶娴本来就特别擅长与人交际，多喝了几杯后，更是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 秦浩的交谈欲望也被成功勾了起来，就连平时不爱说话的方茴也多说了几句。 直到十二点半，这才楼上楼下分开去休息。 第55章 秦浩的决定 翌日，秦浩悠悠醒转。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十分，由于昨夜喝了些红酒，夜里睡得很是深沉，早起也没什么痛苦的感觉。 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楼上隐约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 秦浩回想起昨夜的酒后闲谈，叶娴说今天有个品牌宣传会，此时应该是方茴在换装收拾。 他也没犹豫，在自己房间中洗了个澡，认真的洗漱了一下，用手摆弄了下发型，然后换了身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恰当叶娴在客厅坐着看手机，看到秦浩出来，她摆了摆手打招呼。 “小秦先吃早饭，一会儿你要是没事，跟我们一块儿去品牌方那参加推介会。” 秦浩点了点头，反正他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怪憋闷的，能多跟方茴相处一会儿也是求之不得。 哒哒哒……高跟鞋踩大理石楼梯的声音。 秦浩往台阶处望过去，顿时眼睛里流露出惊艳之色。 只见方茴身着一袭黑色绸面礼服，曼妙高挑的身姿在衣服上勾勒出动人的线条，她款步而下，面容精致如画，冷白的肌肤如雪，眉如远黛，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 绝美的一幕让秦浩有些挪不开目光，灼灼的眼神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也难怪一众粉丝在她不发新歌的情况下仍旧能不离不弃，这颜值，光看到就觉得生命美好。 方茴走到近前，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由衷赞叹：“你真漂亮。” 叶娴与方茴均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前者掩嘴轻笑，后者则脸颊泛红，神情略显不自在。 方茴淡淡抬头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嗔怪。 秦浩没在意，笑呵呵的坐下吃早餐，顺便问了下叶娴今天他们的安排。 “今天去参加个化妆品牌的推介会，小秦今天要是没别的安排，跟着我们一块儿。” “没问题，充当下助理的角色还是没问题的。” 叶娴笑道：“反正你正好刚离职，这段时间在我们身边做个助理得了，替我张罗张罗事儿。” 方茴抿了抿嘴角，嗔怪道：“让他当助理，亏你也想的出来？” 秦浩笑嘻嘻的站起身，“我是很乐意的，每天和大明星朝夕相处，指不定多少人羡慕呢，麻烦工资开高点就可以了。” 方茴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出发。” 叶娴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往外走去，秦浩见状连忙帮忙接过一部分。 在车上。 秦浩略有些气喘，刚才手上这些东西着实不轻。 这要是只有叶娴平时忙里忙外的提着，同时还得照顾方茴的日程，要是没个助理帮着负担一下，那可就太难为她了。 他印象里三四线的小明星都有助理帮忙分担杂务，更何况方茴这种咖位。 要说经济原因那就太可笑了，毕竟几千万的别墅还在这摆着呢。 “虽然刚才是开玩笑，但咱们好像真是缺个助理。” 叶娴答道：“之前是有的，但后来才知道是公司派下来专门盯着方茴的，让我给辞了，最近忙一直没顾得上再找，等有时间再说。” 秦浩疑惑道：“无间道？” “无间道是什么？”方茴问道。 秦浩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这个名词在蓝星单一的含义只停留在佛教术语上，单指无间地狱，八大地狱最苦的那一层。 至于卧底的独特含义，只是电影给它赋予的一个新的定义。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一行也有间谍卧底这么一说麽？” 叶娴解释道：“倒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明星都有不为人知的黑料，公司要收集这些用来拿捏旗下的艺人，将来事有不谐，直接拿这些东西逼我们就范。” “……” 这要是她不解释这事儿，秦浩还真想不到这一层原因。 这就像是普通公司一样，员工和老板的关系，在隐藏的层面，多半是对立关系。 只不过艺人牵扯的社会红利更多，上下的对立更明显一些，手段也更多一些。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方茴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却没有立刻接听，反而先斜瞥了一眼秦浩。 半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而换了视频通话拨过去。 “干嘛点视频，我都没化妆。”视讯那头传来嗔怪地语气。 秦浩坐在后面，看不到视讯画面，但这声音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方茴把手机稍稍举高了些，后方的秦浩也顺势出现在了画面中。 秦浩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一愣，满脸的惊讶。 视频画面上，崇楠正在悠闲地吃着早餐，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也是表情一怔，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即手忙脚乱地迅速把视讯挂断了。 方茴抿了抿嘴角，又拨了电话过去，那边直接挂断。 “算了，我都替她尴尬。”秦浩往后一靠说道。 方茴微笑道：“最好当面谈一谈，你或走或留，跟她说清楚，这样也能省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叶娴也在旁边帮腔道：“我要是崇楠，手底下有个这么能干的员工，我肯定要什么给什么，哪怕有时候闹得不愉快，我也会想法设法的找机会谈一谈。” 两人小心翼翼的劝解，莫名地让秦浩感到有些难为情。从一开始，他就坚定地认为自己毫无过错，或许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觉得崇楠那毫无来由的调侃，肆意践踏了自己刚构建起来的尊严，于是便一意孤行地以极其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反击，只为扞卫自己所谓的原则。 然而自己的这些原则究竟源自何处？是身为穿越者自带的底气吗？ 他的思绪飘回当初两人刚从海东电视台出来的那一时，崇楠失魂落魄的模样仿若仍在眼前。在植物园溪边对未来的展望是那般美好，他们理应有着共同的目标。 即便最终要分道扬镳，也应当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这是成年人交往最起码的尊重。 况且目前脉搏是最能证明自己能力的平台，崇楠也不是那种无脑的上司。 他脑中乱麻一样的思绪缓缓被拧成一团，想法也有了大概的轮廓。 秦浩微微扬起嘴角，释然说道：“回去的时候，我会去找崇楠聊一聊。” 方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眸底泛起难明的神色，嘴唇张了张，终究没再继续说什么。 车辆继续朝着目的地平稳行驶。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抵达了一个装饰豪奢的酒店。三人依次下了车，只见门口早有专人恭敬地迎候着，而后引领着他们继续往会场走去。 第56章 女明星是个高危职业 身着活动衫的工作人员是位皮肤白皙的年轻男孩，明亮的眼眸中透着异样的热情。 他先是恭敬地将方茴三人引入专属化妆间，而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略显紧张地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白色打底衫。 “您好，方茴，我真的很喜欢您。”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双手捧着那件打底衫，满怀期待地望着方茴，“方便的话，可以签个名给我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切，脸颊也因为紧张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方茴听闻，脸上绽放出一抹动人的微笑，她对此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意外，优雅地上前接过男孩手中的笔，利落地在打底衫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的喜欢。”方茴柔声说道。 男孩激动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打底衫，深深鞠了一躬。 “我就在门口等着，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说完就退了出去关上门。 秦浩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玩笑道：“喂，我也是粉丝，我都没有签名。” 方茴坐在穿衣镜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够贫的，签在脸上可以么。” 秦浩笑了笑，心想最好能签在咱俩的结婚证上。 “商量商量，签别的地方也可以。” 方茴抿嘴看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转而整理自己的妆造。 叶娴笑了一声，随后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的功夫化妆师和造型师就走了进来，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妆造流程。 直到工作人员敲门，通知这边可以入场了。 方茴起身，转头跟秦浩柔声道：“一会儿你跟娴姐在一起就好，时间不会很长。” 秦浩点头道：“没关系，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方茴抿了抿嘴角，把自己的包递给他，然后率先跟在工作人员后面走了出去。 她刚踏入会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随即闪光灯此起彼伏的在场间闪烁着。 秦浩就在不远处带着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她。 场间的聚光灯移在她的身上，她笑颜如花，精致的五官如同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婀娜的身姿尽显优雅气质，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 方茴坐定，主持人上台向诸位远道而来的大咖表示感谢，随即宣布活动正式开始。 首先是品牌方代表致辞，介绍了新品的研发理念和独特优势，接着，专业的化妆师用新品在模特脸上展示了新品妆容效果。 终于到了嘉宾环节，轮到方茴上台，她优雅地走到舞台中央，微笑着和大家分享自己使用这款化妆品的心得体验。 互动环节开始了，粉丝们疯狂地举手，现场气氛热烈非凡。一位女粉丝激动得声音颤抖：“方茴，您真的好漂亮，请问您平时是怎么保养皮肤的呀？” 方茴温柔地回答道：“除了使用适合自己的化妆品，多喝水、保持充足的睡眠和适量的运动也很重要哦。” 另一位粉丝站起来，满脸崇拜地说：“我特别喜欢您的妆容风格，能现场给我们一些化妆小技巧吗？” 方茴笑着点头，拿起一款新品眼影，一边示范一边讲解：“画眼影的时候，大家要注意层次的晕染，从浅到深，这样会让眼睛更加深邃有神……” …… 活动即将进入尾声，粉丝们的问题也逐渐开始走偏。 现场的气氛很是热闹，几个直播平台也完成了新品介绍任务，镜头转向主舞台。 粉丝大声喊道：“方茴，《美丽的神话好好听啊，之后还有新歌发布麽？” 方茴看了主办方主持人一眼，后者扶着耳麦，过了一会儿朝她点了点头。 方茴微笑道：“新歌已经筹备的差不多，大概一周以内就会上线，届时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能现场简单来两段麽？” 方茴抿了抿唇角，“这首新歌，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创作良久才交由到我的手上，质量不会比《美好的神话》差，这里请允许我给大家留个悬念。” 粉丝们热情高涨，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几个直播间的热度也平均到了十万人，品牌方很贴心的筛选了部分问题，传输到后方的环形屏幕上。 方茴也面带微笑一一回答。 为了回馈粉丝，主办方还安排了抽奖环节，方茴亲自抽取了几位幸运粉丝，送上了精心准备的化妆品礼盒。 被抽到的粉丝兴奋得尖叫，而没被抽到的则满脸羡慕，纷纷表示只要能见到方茴就已经心满意足。 活动接近尾声，方茴和粉丝们一起合影留念，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离她更近一点。 人群正中央，只有叶娴和品牌方的几个工作人员守在方茴身边。 秦浩见势头有些失控，想挤进去保护一下方茴，结果人群缝隙卡的太紧密，半天也没挤得进去，反而让外围的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没好气的往后推了他一把。 “挤什么挤，素质追星懂不懂！”一个高大的络腮胡男子警告了他一番。 寡不敌众，而且人家说的也有道理，秦浩无奈只能从别的角度尝试进入人群。 品牌方的安保预案也不得已启动，一行黑衣保镖强行介入，分开一条人墙，方茴这才礼貌的与大家告别，离开会场。 化妆间中，方茴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头后仰到椅背上微微喘气。 秦浩也头发散乱着推门走了进来坐在她身边，鬼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拥挤间居然还有人摸了他屁股一把。 女人也就算了，这要是男人，算了，根本不敢想。 “每次活动都是这样的情况麽，这也太热情了。” 叶娴喝了口水，“这倒不是，主要是这次品牌方环节设计有问题，让粉丝们靠的太近了。” “我就是怕她吃亏。” 方茴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你没注意到里面都是女人么？” 秦浩郁闷道：“这不是重点好么，现在我才知道，女明星是个高危职业，尤其长成你这样的女明星更是危险度极高。” 这话带着些不忿，别样的关切也让方茴勾了勾嘴角。 “放心，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叶娴也在一旁说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在外面如果不是贴脸看，基本不会被发现，至于这些活动，环节我们都会详细审核，有问题也会提前沟通。” 第57章 不知名词曲作者 秦浩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长时间，方茴本就从事这一行，收益与风险向来成正比，人红自然是非多。 只是简单地被粉丝围一下，在叶娴看来，似乎并非什么严重的事。 从新品推介会场出来后，方茴又去了公司一趟，让阿树把审核通过的成品歌刻录成 cd拿回来，接着就等着走正式的发行流程。 正待离开的时候，叶娴被一位西装挺阔的男子拉住交谈了许久。秦浩隔得稍远，他们的话语听不明晰。 问过方茴才知道这人的身份，星耀艺人管理中心的经理，姓武，在公司手握对练习生的生杀大权，就连她这种咖位的也得受其节制。 大约过了半小时，武经理满面笑容地陪着叶娴走了过来。 “这位朋友是”武经理指着秦浩问道。 叶娴瞬间挡在秦浩身前，方茴也略微挪步挡了挡他的视线。 “这是我老家来天海旅游的朋友，一会儿我打算带着转一转。”叶娴微笑道。 武经理对她们如此大的反应有些不解，但依旧客气地说：“娴姐，我说的事儿您考虑考虑，上面的领导那边我也会尽力去争取。” 叶娴点头应道：“如果公司能答应我的条件，其他都好说。” 武经理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浩一眼，摆摆手道：“我会和徐总那边商量一下，晚会儿我还有个会，先不陪各位聊了。” 等他走远，叶娴喜气洋洋地朝方茴使了个眼色，随后一行人乘电梯下楼上车。 “那个姓武的跟我说，《夜空中最亮的星》上线后，过几天会给我一个推广计划，不过力度不大。” 方茴也抿嘴笑道：“这已经很难得了。” 叶娴若有所思地瞥了秦浩一眼，试探着问道：“小秦，有没有考虑过给公司其他歌手写歌？” 秦浩毫不犹豫，直接回答：“暂时没这方面的想法。” 叶娴听了眼中泛起些欣喜，冲他竖起个大拇指，随即闭上眼睛，往座位上一靠。 方茴稍微犹豫，淡淡说道：“看来公司已经注意到秦浩了。” 叶娴叹了口气，凑近压低声音道：“不知名词曲作者写了两首质量这么高的歌，怎么可能不关注呢，他说了，希望咱们把小秦的联系方式给他，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话里话外就是说，希望咱们能帮忙联系小秦这边，顺利的话会给咱们整套的宣传资源，气得我当时就想甩他一耳光。” 方茴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们自己的宣传渠道虽说比不上公司的系统完备，但效果也还不错。 尤其是《美丽的神话》，如今在各大平台上热度依旧未减，但凡有点名气的博主都跟风使用同款音乐拍摄视频。 她作为歌手，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粉丝一下子涨了五十多万，总数四百多万，都是自然而然的涨上去的真人粉，没有一点水分。 今早查看新歌榜的数据，距离第二名已经非常接近，估计等到电影上线，登顶也不是没有可能。 星耀公司的心思就像那最细密的网，一下子就精准地捕捉到了秦浩这个关键所在。 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想着只要谈妥合作，往后让秦浩专门给公司的艺人提供优质词曲，不必多，给重点培养的那几位一人来上两首，公司的实力便能再往上提一个档位。 这事儿得从两个方面来看，对于秦浩来说，这或许是成为知名词曲作者的绝佳机遇；可若真谈成了，她自己在这激烈的竞争中黯然离开星耀。 没什么可惜，本身合约就已经快到期，只不过不想让秦浩知道后感到内疚。 方茴的心思向来单纯，可不免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不是毫无所求，心中也希望秦浩能全心全意地帮着自己，助力自己登上天后的宝座。 若能达成所愿，那必然是双方共赢的局面，只是这一路，必定漫长又艰辛。 词曲作者打响名气本身就极有难度，但要是有星耀在背后大力支持，他的进阶之路想必会顺遂不少，毕竟说到底，他俩只是朋友，她也没理由把他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方茴犹豫了许久，心中深思熟虑已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要是星耀给出的条件更具吸引力，让秦浩去谈谈也不是不行。” 叶娴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刚才的悄悄话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还没等她接着说，叶娴就连忙笑着说道：“方茴这是说着玩的，什么条件不条件的，星耀能给的咱们也能给，而且方茴的实力你也是清楚的。” 秦浩笑了笑，“娴姐别担心，我不是那种为了钱就抛弃朋友的人，写歌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主业，在这方面我也没打算有多大的发展。” 方茴目光专注地看着秦浩，认真说道：“我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用给自己太多的限制，我虽然喜欢你写的歌，但也没觉得这就该是我一个人的专属。” 叶娴在暗地里狠狠瞪了方茴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小秦，你可别觉得你娴姐现实，主要是方茴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真的是不容易，最近才刚刚有了点起色。”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其实小秦你那么聪明，很多话不用我多说，你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承认星耀给的条件肯定会很不错，但我向你承诺，业内最高的标准是什么，我统统给你高出百分之二十，你觉得怎么样？” 叶娴越说越着急，语气里满是急切，秦浩听着心里只觉得一阵无奈，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实在是让人感到疲惫。 她大概是在各种利益交换的场合混久了，习惯性地用这种充满交易味道的语气与人交流。 殊不知，这样的交流方式让他很是不习惯，甚至隐隐有些反感。 不如就直接表明态度，别再让她有机会强加这些有的没的概念。 “娴姐，星耀对方茴怎么样我只是大概知道，我不会和他们合作，我就是喜欢方茴唱我的歌，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叶娴想了想，忽然眉开眼笑，把身体坐正，“咱们是自己人，话多了些你别见怪。” “不会的。”秦浩微微一笑。 方茴的美眸中波光流转，心中像是被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没再说些什么，抿着嘴看向窗外，心思像鸟儿一样雀跃起来，觉得一切都很岁月静好的样子。 第58章 崇楠来了 时至下午一点，叶娴带着方茴前往一家茶庄，与一家知名户外运动品牌商谈代言事宜。 秦浩没跟着进去，独自在车上悄悄买好了回程的机票。 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事可做，照目前的情形看，大概也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闲了好些天，也该回去了。 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在车上等了一小时左右。 终于盼到二人走出来上了车，秦浩提起回程的事情。 方茴表情有些不自然，犹豫半晌说道：“这两天日程排的紧，实在推不掉，可以再待一晚么，明天早上我可以跟你一块回青市。” 秦浩有些诧异，疑惑道：“你跟我一块儿回去？” 方茴嗯了一声道：“嗯，回去呆一晚，和爸妈吃顿晚饭就回来，这边基本上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其他的一些事情娴姐自己可以搞定。” 叶娴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微不可察的叹声气，转而继续低头看手机。 “你想出去逛逛天海市呢，也可以，虽然有些晚了。” 秦浩眼神微亮，顿时有些喜出望外，本来觉得这次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正准备灰溜溜的回去。 没想到临走了方茴反而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至于晚上能看什么风景，秦浩压根就不曾考虑过，在他眼中，哪有什么景色能比方茴更加秀色可餐？ “怎么样都好，你来安排。” 方茴略微沉吟片刻，眼神忽地一亮，随即说道：“不如我们去超市买些肉和蔬菜，在别墅后面的院子烧烤如何？” 秦浩自然没有意见，只要能和方茴在一起，怎样都行。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向叶娴。 叶娴瞬间会意，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小秦，多个人帮把手，你不介意？”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才是客人，本就该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 秦浩嘴上虽然客气地说着，但心里早就忍不住骂娘了，不愧是王牌经纪人，盯方茴盯得这么紧，不知道是多少瓦的电灯泡，锃明瓦亮，半点让自己和方茴单独相处的机会都不给。 好不容易盼来能与方茴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却被叶娴这么横插一脚。 又不能将不满表露在脸上，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叶娴自然听出了秦浩话里的客气，心中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的心思简直太明显了。 但作为方茴的经纪人，避免手下艺人谈恋爱是基本操作，也是她的职责所在，只能装作没听懂。 在她心里，写歌归写歌，谈恋爱是另一码事。 这万一真让这小子得手了，再不小心被人曝光，苦心经营的单身可撩的人设崩塌不说，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人气估计也得丢不少。 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容不得半点差错，这男俊女靓的，又都是小年轻，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干柴烈火，容不得她不谨慎。 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车内气氛安静得有些异常。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方茴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听歌，叶娴认真地翻看一份份材料，最后一排的秦浩却在苦思冥想怎样把叶娴这个电灯泡弄走。 恰在他想的入神的功夫。 方茴的手机骤然响起，她看了下屏幕，随即神色难明的瞥了秦浩一眼。 秦浩敏锐地察觉到了方茴表情的变化，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方茴接起，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蹙眉叹气道：“一小时后对么？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方茴看向秦浩，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崇楠打来的，她也到了天海。” 秦浩双眼无神，身体重重靠在椅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方茴抿了抿嘴角，又说道：“别误会，不是我喊的。” 秦浩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像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现在？” “能把她丢在机场么，我们不管他了。” 方茴嗔怪道：“既然避不开，你好好想想怎么和她沟通。” 秦浩把头侧向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想跟她沟通。” 这孩子气的一幕把叶娴也给逗笑了。 方茴嘴角也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跟司机说拐一下去机场。 车子很快驶往机场的方向，秦浩一路上都闷着头不吭声，心里莫名其妙的打起了鼓，大脑飞速的运转，联想怎么应对两人见面的尴尬场面。 到了机场，秦浩朝窗外看去，一眼就发现她了，原因很简单，人群中也太出挑了些，一头如瀑的长发随风飘动，纤细的腰肢被修身的连衣裙完美勾勒，修长笔直的白皙美腿更是引人注目。 方茴指挥着司机径直将车停在她跟前。崇楠把墨镜稍稍往下扶了扶，往车窗里瞥了一眼，接着便把行李箱递给司机，上车坐在了叶娴原先的位置。 崇楠转过头来，与秦浩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皆满是嫌弃，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方茴瞧着这僵持不下的局面，无奈地摇摇头，朝着崇楠说道：“咱们一会儿要去超市买菜，晚上自己动手烧烤，可以么？” 崇楠皱了皱眉，摆了摆手，“随便。” 方茴见他俩都闷声不吭，接着说道：“先去超市，然后再回别墅做准备。” 车子启动，朝着超市的方向驶去。一路上，车内的氛围依旧沉闷压抑，秦浩始终凝望着窗外，崇楠则低头摆弄着手机。 抵达超市后，秦浩抢先下车，快步走在前面。 崇楠嗤笑一声，指着他的背影对方茴说道：“你瞧瞧，他跟个重度脑残患者似的，好像我有多稀罕跟他聊天似的。” 方茴扶了扶额头，无奈道：“既然来了那就好好讲话，不然你指望谁能帮你呢？” 崇楠脸色阴晴变幻不定，哼了一声后，缓缓地迈开步子向前走。 进入超市后，秦浩随手拿起一些食材就往车里扔，崇楠见此情形，忍不住开口道：“你能不能认真点儿选，这都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你见过拿花甲来烧烤的吗？” 秦浩回嘴道：“崇大小姐，各挑各的可以么？” 崇楠瞬间眉头紧蹙，习惯性的就要张嘴斥责，方茴赶忙在一旁咳嗽一声。 她深呼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开始挑选起来。 第59章 吐露心声 回到别墅，崇楠随着叶娴上到二楼，换了身宽松的居家帽衫，下身配了条运动短裤，那白晃晃的修长美腿就这样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楼下方茴和秦浩则在后面的杂货间里仔细搜寻，为烧烤做着准备，寻找工具和调料。 狭小的空间或许是许久未曾开启，尘埃满布。 耗费了十几分钟，总算找齐，秦浩将工具组装妥当，放置在院子正中央。 他轻拍着身上的灰尘，眼角余光瞥向一旁。不知何时，方茴的头上竟蹭了一片裹着灰尘的蜘蛛网。 秦浩径直朝她走去，“别动。” 方茴微微蹙眉望向他，随着秦浩靠近，她的神色也略显局促。 两人的距离愈发靠近，方茴悄悄往旁边挪动着步子想要躲闪。 秦浩拉住她的胳膊，一只手缓缓抬起，方茴低垂着头，眼神闪躲，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 “你…干嘛？”她的声音轻柔且细小。 秦浩嘴角上扬，心中顿时痒痒的，脸庞又凑近了几分。 方茴别过头去，蹙着眉头，脸色也出现些许愠怒之色，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走开！” 秦浩神情一愣，随后轻柔地抬起手，小心地摘掉了方茴头上那片蒙着灰尘的蜘蛛网，拿在手上给她看了一眼。 方茴微微一怔，抬眸望向秦浩，动人的红晕依旧散布在两颊。 秦浩噙着笑说道：“刚才看见你头上有脏东西，看你紧张的。”言罢，便转身继续去摆弄烧烤工具。 方茴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几秒，随后撇了撇嘴也默默走到一旁，把固体酒精丢到火槽中。 “不忙点火，先把食材处理一下，然后再开烤。”秦浩提着两大包食材提醒道。 方茴坐在一旁托腮道：“晚会儿让烧烤师傅上门弄，咱们几个估计摆弄不了。” 秦浩无奈笑道：“不是说了咱们自己来么，请人来做还有什么乐趣，你进屋休息，我来。” “你会弄这个？” “大学的时候做过烧烤店的兼职，会一些。” 方茴站起身拍了拍手，站到他身边说道：“我给你打下手。” 秦浩点了点头，随即提着食材走到客厅厨房处理， 厨房的操作台上，秦浩熟练地将羊肉切成了大小均匀的小块，随后又极为细致地在鸡翅上划出开口，再轻轻放进事先准备好的深盘中。 茄子也被他精心处理，用刀划开后，均匀地抹上了厚厚的一层蒜末与蒜蓉辣酱。他把粉丝和花甲小心翼翼地放置到锡纸里，连调料也提前一块儿放了进去。 大虾在盆里活蹦乱跳，秦浩不慌不忙地一只一只捞起，剪掉虾须和虾脚，蔬菜也被他逐一清洗干净，切成合适的大小，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 方茴在一旁瞧着，发现自己插不上手帮忙，就静静倚靠着，目光落在他身上。 只见他有条不紊，很熟练的处理着食材，柔软的碎发轻垂在额前，目光柔和又专注，围裙绑在白色宽大短袖衫上，抬手间便见温柔的样子。 她就这么看着，渐渐地思绪飘远，眼神也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牢牢地粘在了忙碌的秦浩身上。 崇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下来，倚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也默不作声地看着。 又过十几分钟，秦浩深吐一口气，面前整齐的码着十几盘处理好的食材，“差不多了。” 方茴回神，朝不远处的崇楠使了使眼色，随即端起其中一盘就往外走去。 崇楠目送她出去，旋即脚步慢悠悠的挪了过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处理整齐的菜品，“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秦浩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语气说道：“您这话说的，总不能每天吃外卖，碰见您这样喜欢没事儿扣人工资的那岂不是要饿死了。” “说话别阴阳怪气，我大老远跑过来，足以说明我的诚意了，直接一点，到底怎么样才能跟我回去？” 看着眼前人没什么反应，崇楠蹙眉又补充道，“我做法欠妥当，这次来就是跟你真心诚意的道歉，或者你有别的想法我也能接受，我希望咱们都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一聊。” 秦浩看了他一眼，把最后一道土豆片串起来码在一起，语气稍缓道：“崇总，前段时间惹您不快了，您能跑这一趟，说句实在的，我很感动。” 崇楠表情怔住了，从她过来天海，秦浩就没给过好脸色，刚才也就随口说了一句，不明白是不是会错了意，莫名间态度来了个两级反转。 “你……真心话？” 秦浩放下手中的家伙事，洗了洗手。 “崇总，坦然说，我承认我冲动了些，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极端了些，但有些事情一巴掌拍不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一个贫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我为什么要上班，工资难道不是我的指望吗？” 崇楠无言以对，有心想说之前都是玩笑，但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思繁杂的缠绕在心头，喉口有太多的话语，一时间嗫喏说不出口。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寂。 方茴走进来正打算继续端食材，察觉到这异样的气氛，于是停下手中动作，坐在不远处的高脚椅上看着二人。 秦浩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背倚靠在操作台上，垂下眼睛说道，“崇总，您可能没办法理解我们这些底层的打工人，我其实是个对钱有执念的人，没什么原则，我努力工作，尽可能把手头的工作尽善尽美的去完成。” “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希望能三餐温饱，到手的工资能最大限度的改善我的生活。” “没入职脉搏之前，我生活很窘迫，一包方便面掰成两半，分成早晚来吃，能选择走路绝对不会去选择坐公交车，我做过无数的兼职，只为凑够我的学费，我想手里多攒一些钱，只为了将来能有个安身的地方，也为了将来我的父母能过上优渥的生活。” 秦浩仿若无意识的在碎碎念，前世的一幕幕心酸苦累一幕幕涌上心头，他没有什么信仰和坚持，每天都在麻木机械的重复，一穷二白从零开始，像搭积木一样构建自己的生活塔。 直到重生后依旧还是摆脱不了刻在骨子里的执念，总是下意识的努力耕耘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全然忘了自己已是焕然一新的状态，身处在新生广袤的天地。 那晚肆无忌惮的调侃和戏笑一下子点燃了他封闭已久的黑暗面，他痛苦，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表现的那样冲动和极端。 第60章 冰释前嫌 秦浩忧郁的样子让方茴感到一阵难过，她忍住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原来他以前过的这么不容易，认识这么久从来都很开朗的样子，从想过他还有这么低沉的一面。 崇楠沉默着，一直没有讲话，她不太明白这番话的根脚在哪里，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能看到秦浩在策划方面的天赋，看得到他的出类拔萃，也琢磨不透他的上限在什么地方。 三餐温饱？改善生活？ 真的不像是他这种顶尖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屋内气氛有些沉闷。 “我也和你说说我的想法。”崇楠抿了抿唇认真的说道。 “工资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玩笑话，我也确实没想到你能这么在意，那晚同样也是玩笑话，我愿意跟你道歉。” “我很重视你，你让我看到了未来有更多的可能性，你说对钱有执念，我其实不懂什么意思，一两个月的工资能代表什么？其实很多话我不必说的太明白，不管是谁，只要对集团的大战略有益，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笼络到手，又何况是你呢？” 秦浩眼神闪过一丝犹疑之色，手下无意识的把摆弄着果盘。 见他仍没什么反应，崇楠面露焦急之色，也顾不得方茴在一边看着，直接凑前一步大声道：“是我说话不过脑子，对不起！” 崇楠的这般做派使得秦浩的眉心又拧紧了几分。他沉默不语，陷入思忖之中，良久过后，微微抬眼，恰好与崇楠那满含期待且紧张的目光相对。他感受到了崇楠的急切与不安，心头顿时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将果盘放置到上面的台子上，语气平淡地说道：“您能给我什么呢？” “那你想要什么？” 崇楠凑上前去，神色认真地问道。 “倘若我制作节目，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从中掣肘，这点您能做到吗？” 崇楠眼睫微微颤动，满是疑惑地说道：“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的条件了吗？” 秦浩微微抿了抿嘴角，反问道：“什么条件？” 崇楠有些愣怔，说道：“就是待遇啊、职级之类的，你总该有点需求。” 秦浩沉吟半晌，认真地说道：“这个当然是重中之重，职级和薪资待遇自然是越高越好。这方面容我回去了解一下市场情况，再与您详谈。” 崇楠没好气地笑道：“行，如果你真能达到我的要求，没什么不能商量的。” …… 方茴见二人重归于好，凑上前没好气的说道。“说了半天你们不饿么，咱是不是该忙活起来了？” 秦浩蓦然笑了声，旋即跑回厨房喊道：“等下我再炒几个下酒菜，很快就好。” 方茴点了点头，拉着崇楠先一步走了出去。 过了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正在努力点火的两女看到秦浩端了几盘奇怪的菜走了出来，她们凑上前观察了下，虽然是没见过的做法，但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老醋花生，蒜蓉粉丝生蚝，还有红烧蛤蜊，凉拌猪耳朵。”秦浩挨个介绍了一下。 这是原来地球上知名的几道下酒菜，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相同的做法，也算是做几道正儿八经的“家乡菜”给他们尝尝。 崇楠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放到嘴里，忽的眼睛一亮，又试了其他的几道菜，随即嘴巴糯糯的不得闲，又夹了一块儿猪耳朵喂给期待已久的方茴，后者同样眼神泛亮，给秦浩比了个大拇指。 秦浩一边点火一边笑着说道。“我没事研究的几道菜式，你们喜欢就好。” 崇楠努力咽下嘴中的菜，惊奇道：“自己瞎琢磨的？” 秦浩嗯了一声，微笑道：“我要是不做策划，开个网红餐厅估计也能赚不少钱。” 方茴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淡淡说道：“我觉得，如果不做策划，做个词曲作者也能做的很好。” 崇楠歪头挑了挑眉角，嘴唇微张，好似想说什么，终究一笑没再开口。 …… 三人有说有笑，叶娴也处理完工作从楼上走了下来，加入众人聊天的行列。 烧烤架上的炭火渐渐燃起，缕缕烟雾袅袅升起。秦浩有条不紊地将肉串放上烤架，适时地翻转，动作熟练至极。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浓郁的肉香和菜香便肆意钻进众人的鼻腔。叶娴仿若变戏法一般，不知从什么地方搬来两箱精酿啤酒，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崇楠了却心事，心情格外放松，仰头一口干完了一大杯酒，叶娴也毫不示弱，紧跟着干了一大杯。 四溢的酒香夹杂着诱人的菜香，最是撩拨人的味蕾，就连平时不太爱喝酒的方茴也多饮了几杯。 酒过三巡，秦浩虽然有心控制，但依旧不是酒场老手叶娴的对手，她总能恰时的提出各种不能拒绝的理由。 比如，两个大美女陪你喝酒，这你得多喝点，如新歌马上就要发行，预祝好成绩，这也得喝一杯，如下次不知道再喝酒什么时候了，这次不得多喝点之类等等的话。 酒这个东西，喝的不过是气氛和心情，气氛沉寂或者心情沉闷，一两瓶酒能晕天旋地，像此时此刻气氛热烈心情舒畅，那喝起来就没什么底线了。 反正到了最后大家都自发的举起酒杯，杯到酒干，尤其是叶娴和崇楠居然还会划拳！这又让秦浩感觉隐隐有梁山好汉聚义堂大哥二哥的感觉。 秦浩和方茴就在一旁笑着鼓掌，崇楠单脚踩在座位上和叶娴杀得你来我往。 可能是她白皙的美腿太过炫目，秦浩有些熏熏然，看向旁边方茴酒熏红了的双颊，绝美的侧脸，更觉得像在梦里一样。 他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放松。 不远处的明珠塔周边寂静的夜空下，一道烟花骤然升起，璀璨直冲向天际，紧接着“嘭”的一声震响，烟花在夜空中绚丽地绽放开来。 一瞬间绚烂的色彩此起彼伏，仿佛是被打翻的调色盘。 方茴目光看过去，注视良久，转头微笑道：“有句话我还是很想说。” “什么？”秦浩看着她。 “虽然已经说过无数遍，但还是想说，谢谢你。” 秦浩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无奈道：“这三个字一定要这么认真的讲么？” “坎坎坷坷走了这么多年，现在因为你，我觉得每个明天都值得期待。”方茴抿了口酒，眼波流转。 秦浩沉默半晌，不知想到什么，忽的朝他挑眉笑了笑，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轻打着拍子，方茴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 他轻轻唱起来。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那模糊的肩膀，越奔跑越渺小” 崇楠和叶娴停下手中的动作，被秦浩柔和的男声吸引，好奇的看了过来 第61章 奇异的梦 “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崇楠托着下巴安静的听着，头不时的随着韵律摆动着。 叶娴听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激动的说道：“天呐，这是新歌？！” 方茴蹙眉看了她一眼，叶娴骤然反应过来，慌忙捂住了自己嘴，坐下来认真听着。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一曲终了，秦浩抿了抿嘴，转头跟方茴温声道：“这首歌送给你，希望你明白，每个明天都值得期待。” 方茴眼神中满是笑意，缓缓开口问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秦浩想了想：“明天你好。” 方茴点了点头抿唇道：“歌词很美好。”半晌后又羞赧低头道：“我很喜欢。” ‘牛奶咖啡’的这首歌他单曲循环了好多年，明天你好这句歌词，也总能在最无力的时候给他一丝丝力量，此时拿出来很是应景。 崇楠在一旁喝了口酒，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幕静谧缱绻的画面，突然觉得有些羡慕方茴，心底忽的闪过一丝落寞。 相对于她，叶娴心里就只有开心，先是用力鼓掌，随即杯酒斟满，又敬了过来，“将来有天能坐上颁奖典礼的前三排，我保证让你同时出现在大屏幕上！” 这画大饼似的话着实让秦浩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茴有些走神，没再继续喝酒，转而从屋内拿出一把吉他轻轻哼唱着《明天你好》，众人听着动人曲调也是很安逸。 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叶娴才打扫了一下，众人回去休息。 “困了，咱们回房睡觉去。” 崇楠今晚非要和方茴挤一个房间睡，说这话的时候还朝秦浩抛了个挑衅式的目光。 看的秦浩浮想联翩，邪念横生。 崇楠就是有种能力，总是能在恰当的时机给人一种想要“攻击”的欲望，外表是个极强势的女人，内心藏着一头五彩斑斓的怪兽。 给人一种错觉，只要打败这头怪兽，就能把她本人揉捏成任何形状。 秦浩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醉酒昏沉的大脑强制他进入深度的睡眠，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他牵着方茴的手奔跑在起伏不止的柏油马路上，马路旁边是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 秦浩有心想停下脚步亲吻旁边的女孩，可总也停不下脚步。 跑着，跑着，前方不远处的天际洒下一道瀑布水帘墙，方茴面无表情的说不能再往前走了。秦浩求之不得，左手抱着她的腰肢，右手上下游移，一头就吻了下去。 良久两唇即分，秦浩意犹未尽的睁开眼，蓦得一惊，面前的女人不知何时换成了崇楠，她又凑近贴住他的腰，嗤笑道：“别停啊，我就是方茴。” 惊悚的一幕瞬间让秦浩产生了虚幻与现实的错位感，他推开面前的女人，一头扎进了蓝色水帘。 秦浩猛地惊醒，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他坐起身来到落地窗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荒诞的梦不知为何表现的如此真实，手指间仿佛还残留温腻的触感，他抬起头，肆意的感受着晨光洒下的温度，半晌后才缓缓的走进洗手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金色的细丝般轻柔地洒了进来。 柔软如云朵的蚕丝被下，方茴和崇楠两女还未醒来，轻薄的被子随着她们的呼吸微微起伏。 方茴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扑扇着翅膀，睡颜恬静。 崇楠的手臂紧紧搂着方茴，手指无意识地搭在方茴纤细的腰间，两个女孩白皙的修长美腿在被子的遮掩下露出一角，光滑的肌肤仿佛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若隐若现。 许是晨光灼热，方茴率先睁开了眼睛，眼眸中还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轻轻拿起搭在她腰间的手，而后坐起身醒了醒神。 “亲爱的，再多睡会嘛。”她旁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方茴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回想起昨晚她发癫似的一幕，明明都是女人，睡觉手还不老实，在她身上摩挲个不停。 “抽空找个医院看看这儿，没准坏掉了。”方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崇楠把枕头抱在胸前，哼了一声道：“这皮肤，这身段儿，与其将来便宜哪个臭男人还不如便宜我。” “神经病。” 越说越不像话，方茴不想搭理她了，转身走进洗手间收拾自己。 窗外响起哼哧哼哧的声音，她刷着牙朝窗外看去，只见秦浩在院落中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动作，一时双手并拢身体前拱，一时曲指臀部后引，像极了老虎扑食的动作。 也许是某套她不知道的健身操，方茴走回洗手间，没再继续注目观看。 今天是回青市的日子。 崇楠已经让陈秘书订了回程的三张机票，叶娴因为新歌马上就要开始发行流程，所以就留守在天海处理应急的一些事。 众人收拾完行李，吃完早餐就往机场走去。 在飞机上。 崇楠拿出平板递给秦浩，指着上面的文件说道：“脱口秀大会已经正式立项，场景也按你的方案里面描述的搭建好，这是其他的详情进度，还有人员配置，你看一下。” 崇楠瞬间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几天的清闲时光从上了飞机正式结束，她单方面的宣布秦浩假期结束，该忙正事儿了。 秦浩看着屏幕上的文件，场间搭建目前只停留在建模阶段。 舞美风格较为酒会简约风的类型，以红色调为主，舞台中间有一个类似于圆形讲台区域，周围是观众席和嘉宾席，没有过多的装饰，主要依靠灯光和音效来营造氛围。 节目组的人员配置基本上已经到位，现在缺的就是导演、主持人还有常驻嘉宾，看崇楠的意思，应该是等自己回去再考虑主要的团队落地。 从他到天海到今天还不到一周的时间，他没想到崇楠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工作。 “崇总，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嗯，明天我让人发一份调函到你们办公室，这段时间你就在制作基地那边跟进节目制作，只要是节目制作，授权你全权处理。” 崇楠认真的交代着，话语间透着对他的信任，不言间自然有种隐隐的默契在里面。 第62章 静处思绪 崇楠因为还有个应酬，出了航站楼直接告别离开，只留下陈淼在出站口迎着。 “陈秘书你好。” “好久不见，秦浩。” 两人略微寒暄，秦浩指了指身后，陈淼会意，连忙带着方茴往车的方向走去。 方茴因为怕被人认出，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上了车才卸掉装备，手掌扇着风喘着粗气。 秦浩看着她问道：“每次出门都要捂得这么严实麽？” 方茴想了想，回答道：“原先是不用这么夸张，因为本身就没多大名气，现在不太一样。” 秦浩点了点头，这点他“身”有体会，真切的感受过粉丝们的热情，这要是在机场被认出来，叶娴也不在，怎么脱身都是个问题。 “很多事情娴姐可能照顾不了那么周全，你也该招个助理了。” 方茴抿了抿唇角，“娴姐已经在物色了，她的要求比较高，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到岗。” 秦浩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这些方面叶娴可能考虑的比他要周全。 方茴现在的粉丝量，包括现在正在接洽的一些代言，看着是事业很有起色的样子，关于具体怎么有起色法，他不懂怎么界定所谓的圈内成绩优劣，也说不太明白。 到了小区，秦浩和方茴简单聊了两句就分开。 听她说，这次回来主要是给外婆庆生，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明天早上就会离开。 老人上了年纪，就希望儿女绕膝陪伴左右，虽然秦浩很想再陪她多待一会儿，但也很知情知趣的没有挽留。 这几天的相处，秦浩没觉得自己在方茴的眼中自己有什么不同，要说和以前的区别，那大概就是从普通朋友到知交好友的跨越。 至于继续往上捅破那层窗户纸，暂时还没到那个时机，估计现在这个阶段说出来，大概率就是被无情拒绝的下场。 大家相信表白失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么，其实挺困难的。 一段关系某一方一旦产生了超越友谊的情绪，那基本就不会有做朋友这个选项的，要么相互陪伴，要么相忘于江湖，如果确定已成定局，很少会有人选择卑微的以朋友的角色陪在身边默默喜欢，那样会让自己很难过。 爱而不得，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在她身边，时不时的获得那一丁点的希望，这是大部分人痛苦的根源。 可能会很遗憾，毕竟能遇见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哪怕多一些试探，也不要在不合适的时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走进门，却并未瞧见宋南北的身影。 他的门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京城逛一逛，顺便见个朋友。” 秦浩拿着纸条兀自纳闷，他自小就与宋南北形影不离，他的朋友自己几乎都认识，更何况是远在上京的。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好像曾听他提及过，那个常常一起开黑的网友就在上京，难道是去面基了？ 他不禁苦笑，暗自腹诽，这家伙也太不谨慎了，万一被人拐了，身上的零件都得给摘了。 秦浩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没一会儿，那边就接了起来，瞬间一张大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咋啦？” 秦浩的心稍稍安定，问道：“怎么跑到上京去了？” 宋南北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撇了撇嘴，将摄像头切换了方向。 只见他对面坐着一位红发空气刘海的女孩，那女孩杏眼娇俏，身着一件灰色打底背心，肩膀处还带着好似卡通狸猫拿斧头的纹身，秦浩瞬间就联想到她的身份。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真实见到，确实挺让人觉得反差极大。 画面中女孩抬头蹙眉道：“你……这是在拍我？” 那头传来宋南北略显慌乱的声音：“哪有拍你，我在和朋友视频呢。” “我看看！”女孩的手瞬间伸了过来，随即秦浩这边的画面一阵毫无规律的抖动。 随着一声“你大爷的。”的怒喝，视频画面断掉了。 秦浩在这边愣了好一会儿，随后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安全就好，毕竟女网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宋南北跟他估摸是前后脚离开的家，这几日家中无人问津，秦浩草草清扫了一番。 天空阴沉沉一片，像是暮年老人郁郁的脸，房间里的透的光线稀少，远处海面传来轻微的浪打岸声，与屋内静谧的气氛形成强烈反差，不一会儿的功夫落地窗就多了零零星星的雨滴，淅淅沥沥的雨声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着他往困意里拖拽。 行李被简单拾掇了一番，他换过一身衣裳就上了床，呆愣愣地发了许久的怔，脑子里顺带琢磨着节目筹备的那些事儿，不知不觉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是深沉，再醒来时，时针已指向下午六点半，房间里黑黢黢的，安静得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死一般的沉寂，压得他心里直发慌，浑身都觉着不舒坦。 秦浩站起身走到冰箱跟前，从里头拿出一瓶冰镇橙汁。扬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将其全部灌下了肚，清凉感瞬间传遍全身，这才算稍解了刚睡醒时那股疲惫感。 煮了一包方便面打了两个鸡蛋，端着来到电脑面前。 身体的原主没事就喜欢刷短视频，记忆只要简单筛选一下，关于节目的驻场嘉宾他脑中大概就有了几位人选。 基本的风格都是一本正经讲段子，自带幽默人设，而且有一定粉丝量但不会太多的那类博主。 他起初的想法，是想完完整整的复刻李诞和徐志胜那种语言风格，并以此组织专项培训。 后来干脆就摒弃了这个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固有的幽默路线，强行去给人换一个人设，最后极有可能搞成四不像的样子，人家自己的粉丝看着怪，万一弄得台风不自然，可能连累到节目收视率都会受影响。 毕竟不是相声也不是小品，脱口秀就在于良好的节奏把控和即兴能力，这个或许可以靠培训做到，但也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脑海中略微构思一下，连夜赶完了一份节目前期的筹备流程单，给崇楠发了过去。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复，秦浩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又缓缓躺在床上继续刷着那些搞笑短视频 第63章 目筹备 翌日清晨，秦浩收拾妥当，很用心的整理了下衣着发型，瞅着没问题了才出了门。 进了公司，赵主管已经在那坐着，看见秦浩踏进办公室门的时候神色一怔，愕然道：“咋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 “前段时间出门处理了一些事，忙完这就回来了。”秦浩把包放下笑着说。 赵主管四周看了看，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正想今天下了班给你打电话呢，昨天我听苏经理说，之后你可能去制作基地那边负责综艺节目策划，是真的么？” 秦浩略微思忖片刻，冲他点了点头。 心中有些纳闷，文兴叔的消息怎么能这么灵通，不过既然赵主管问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过段时间大家都会知道。 赵主管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听说前段时间，第一事业群人事那边直接裁掉了负责综艺的几个管理策划，这可是当初高薪挖过来的，这档口，你可得小心。” 秦浩嗯了一声道：“谢谢您提醒，我会小心的。” 说这个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崇楠现在巴不得把他捆在身边，新节目电视台那边已经提审通过，马上就要开始筹备工作，崇楠虽然未明说，但这个节目总策划肯定是自己没跑了。 由于他们这第三事业群基本负责的都是商业策划，和这类文娱策划工作没什么交集，所以赵主管消息闭塞了一些。 秦浩看了他一眼，想起前段时间经理提名的事情，不知道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赵主管，您这边最近怎么样？” 说起这个他唇角上扬，“我知道你想问职级的事，八九不离十啦，文森总找我聊过了，估计再有半个月人事就跟我面谈。” “那就提前恭喜您升职加薪。”他伸了个大拇指。 赵主管拍了拍秦浩肩膀，眼神泛着笑意。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要是没有你的方案，我的绩效分可能真达不到提审线。” 秦浩无奈笑道：“一个方案决定不了一个经理的任命，只是简单的添把柴，让火烧的更旺一些而已，终归还是靠您自己。” 赵主管站起身，无奈的笑了一声，“你这人什么都挺好，就是过分谦虚，没点小伙朝气蓬勃的样子，行了，你快忙。” 秦浩微笑告别，等他走远照了照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嘀咕道：“这俊朗的小模样，哪里不像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儿？” 赵主管走了没一会，走廊处就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陈淼穿着白色的职场套裙走了进来，先是和赵主管低头说了一声，然后二人一块走了过来。 赵主管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崇总有工作安排，你被临时调派过去帮忙。” 秦浩点了点头，站起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随即跟着陈淼后面走了出去。 两人下楼，陈淼指着制作基地的方向。 “崇总在基地开会，我一会儿带你直接进去。” “好的。” 路上他也懒得问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新节目的事儿，估计到了正式筹备的阶段了。 陈淼带着他进入制作基地，脉搏产业园于四年前建造了这座基地，占地三百七十六亩高五层，功能相对完善，专用于综艺节目制作。 完善的功能区和配套在国内首屈可数，遗憾的是至今没怎么有机会投入使用。 秦浩跟着陈淼来到基地顶层会议室。 一进门就看到崇楠坐在首位，两排已经坐满了人。 “你坐这。”崇楠打了个手势，示意秦浩坐在她右下首。 会议室众人都带着或审视或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居然能坐在崇楠的下首位置。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次新节目的总策划，秦浩。”崇楠指着他开口道。 新身份来的有些突然，不过秦浩也没什么时间过分思考，连忙站起身跟众人问好。 “人齐了，简单交代两句。”崇楠敲了敲桌面，淡淡说道。 “新节目正式立项，一会儿我让陈秘书建个讨论群，正式和江浦卫视那边开始对接工作，夏雨为制片人把握总体方向，秦浩为总策划负责节目细节，此次各位以他们为主导，同心协力，争取把脱口秀大会圆满完成。” 坐在崇楠左下首的是个地中海秃顶的中年男人，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眼神透着古怪，节目的资料他从头到尾都看了，自然也关注到了策划人那一栏。 他起初以为是个年纪不小的老策划，现在正主就在眼前，不由的让他觉得有些诧异。 年轻人在商业策划，脑洞构思的方面比较有优势，综艺策划有些特殊，往往都是资历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扛大旗的位置。 这些年他合作过不少节目总策划，无一不是浸在节目里七八年，甚至十几年，手上有几个像样的作品，投资方才愿意让你坐到这个位置。 不过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节目模式比较新颖，至少同样的类型市面上他是从没见过的。 创意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想出来的，只有他才能把握准整个节目的风格走向，或许这也是崇楠选择他的原因。 “夏总，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崇楠发觉夏雨一直愣愣地盯着对面发怔，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担心，怕他因为秦浩年轻而心中有意见，到时候两人出现分歧影响节目质量那就不好了。 夏雨微笑解释道，“没事儿崇总，第一次和秦总见面，没想到这么年轻，我很意外。” 崇楠若有所思的瞥了秦浩一眼，也微笑说道：“他创意不错，但还是个刚刚入行的新人，麻烦你多多提携，节目整体方向还是你来把握。” 秦浩起身，伸出手说道：“您好夏总，还望多多指教。” 夏雨也没端架子，同样站起身紧紧握住他的手：“咱互相学习，我最喜欢和年轻有为的人共事，都是潜力股。” 崇楠抿嘴道：“你们在这认识一下，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大家多多上心。” 他朝秦浩使了个眼色，随即带着陈淼走了出去。 会议室气氛突然沉寂下来，夏雨开口打破了沉默。 “秦总，要不你给大家讲两句？” 秦浩摆手谦让道：“您先讲，随后我再补充。” 夏雨微笑点了点头，“其实啊，我的作用主要就是给你提供便利，帮忙解决一些场面上的难题，节目创意是你出的，风格具体怎样你最清楚，专业人做专业事，我不会越俎代庖。” 第64章 选择 夏雨的话让他有些意外，不仅丝毫没有收拢权力的意思，反而完全把主导权交给了自己。 综艺节目制作过程中，制片人的决策和资源调配能力可能尤为关键，而总策划的作用主要在风格创意和内容创新上。 看似各有分工，同样重要，其实不然，在节目组中，总策划受节制于制片人，比如说我感觉这个嘉宾不太适合节目风格，申请换人，这时候制片人要是不同意，你就只能停留在想法上，无法诉诸行动。 又比如说某个位置装饰太拉胯，达不到当初策划设想的效果，想要申请追加预算，这时候制片人不点头你也没有丝毫办法。 制片佛系些也是不错的，秦浩脑海中本就有一套完整的流程，不受牵制反而能最大化的复刻出一个相对完善的《脱口秀大会》 秦浩点头示意。“非常感谢夏总的支持，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首先我想先和大家认识一下，诸位能做个自我介绍么？” 大家互相对视一下，然后纷纷站起身介绍自己。 从头到尾秦浩努力的把每个人的名字记在脑海中，直到最后一个摄像组主管自我介绍完成。 会议室中基本都是各组主管级的小领导，这次节目的总体人员配置齐全，编内编外加在一起大概在一百人左右。 夏雨开口道：“导演是江浦电视台那边指定，大概明天下午到位，主持人还没选定，电视台希望咱们就节目风格给些人选建议。” 秦浩从口袋中掏出优盘，插在桌上的笔记本上，他打开其中一个文件，投放到多媒体上。 离灯最近的那位编剧组主管很贴心的帮忙关上了灯。 秦浩点头致谢，然后拿标记激光灯点在大屏幕上说道：“这是我之前中意的两位主持人，包括驻场嘉宾的意向人选，大家可以看一下，也欢迎大家补充。” 夏雨右手边的摄像组长李威问道：“主持人倒是都认识，不过这几位驻场嘉宾名气大小不一，甚至还有个十万粉丝的小博主，秦总确定要用这几位么？” 秦浩解释道：“主要是看适不适合节目风格，那些百万博主大多各有特点，先不说人家能不能看得上咱们这种小制作，就算谈下来了将来节目中遇到纠纷也不太好周旋。” 夏雨点了点头，“秦总考虑的周到，这些博主本身带着不小的流量，相对好掌控一些，不会耍大牌闹毛病，况且他们也希望自身更进一步，跨界进军娱乐圈，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符合节目风格。” 李威一边点头一边竖了个大拇指，说我没意见了。 秦浩又翻了几页，微笑说道：“大家不要担心流量，节目播出前，脉搏和江浦卫视在宣传上会同时发力，效果一定不会差。” 编剧组主管詹明涛问道：“江浦卫视虽然在八大电视台之列，但通常都是吊尾的存在，就算咱们在第一季发力，但后期宣传跟不上，收视率同样不太能保证。” 众人听完他的话纷纷点头，这才是这个节目最大的难点，也是最难迈过去的坎。 江浦卫视和芒果卫视在同一区域内，收视率像两极分化一样，前者稀的跟白水似的，后者浓的如黑墨一般。 网络视频平台或许能略微拼一下，但在传统媒体收视率这一块，就像是成年人和婴孩搏击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秦浩略微思忖片刻说道：“这就看节目质量本身有没有黏性了，能不能在宣传力度最足的时候把观众们留下来，这一点我不瞒各位，我有信心。” 既然领导都这么说了，会议桌上的众人都很懂事的不再说些泄气的话。 夏雨瞅着大家都没意见了，随即吩咐道：“既然如此，咱们分一下工，企划部负责跟进场地搭建，外联部在明天导演组到位后负责接待，并通知意向嘉宾过来试镜面试，主持人这边我和秦总负责接洽，争取一周之内全部落地。” 大家都此起彼伏的答应着，接着众人开始其他议程，纷纷说着目前各组的人员配置和急需协调的问题。 在驻场嘉宾的选择上大家众说纷纭，每个人都有几个心仪的博主，秦浩现场根据节目的风格筛除了一部分，在大家的建议下最终遴选了十二位意向嘉宾来参加试镜，最终会留下四位常驻节目。 “主持人这边我有两个人选，希望各位也能提出自己建议，这两位分别是任涛，张明刚。” “嗯秦总，这两位我没记错的话是法制节目的主持人，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是不是跟咱们节目调性有些不搭？” 说这话的是艺人统筹部的主管，她对现在市场上有热度的大部分咖位都了如指掌。 秦浩点头道：“是的，两位都是以前热门法制栏目的主持人，风评不错，专业素养也很强，不过已经沉寂很长时间，我选择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做法治节目都能一本正经的聊天侃地，跨界做娱乐节目，恰好能造成反差效果。” 夏雨此时也笑眯眯着打岔道：“重要的是便宜，用不了多少预算就能请他们出山，这点我没什么意见，看看大家的想法。” 众人见夏总都点头了，都异口同声的表示没什么意见。 秦浩松了口气，这类风格的主持人不太好找，他花费不少功夫，好在夏雨开口支持，不然到时候大家伙有意见又得好一顿掰扯。 至此，前期筹备的碰头会议结束，接着就等明天电视台的导演组到了再进一步的商讨细节。 又嘱咐了一番各自跟进好流程，随后夏雨和秦浩先一步走出会议室。 出了门便看见陈淼在那等着，她见秦浩出来忙迎了上来。 “秦总，明天见。”夏雨若有所思的看了陈秘书一眼，转头笑眯眯的跟秦浩说道。 “好的，夏总慢走。” 目送他走远，陈淼凑前压低声音道：“崇总在办公区等着您。” 秦浩会意，跟在她后面朝基地的办公区走去。 制作中心的办公区是那种开敞式大平层，简约的工业风装修风格，挺有格调的样子。 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有小部分办公室懂哥是知道陈淼的总裁秘书身份的，不过她身边这人就不知是何身份。 第65章 迟来的任命 陈淼领着他走进最里头的那间办公室，崇楠正悠然的坐在那儿刷着手机。 “崇总，人带来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挥了挥手，陈淼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碰得如何？” 秦浩在她身旁坐下，回应道：“很顺利，夏总很支持。” 崇楠抬眸问道：“怎么个支持法？” 秦浩紧接着将会议上的林林总总细节大致描述了一番，连推进的时间节点也一并汇报。 崇楠听完，娇俏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嗔怪道：“他老于世故，初次见面怎会无条件支持你？他那是怕做不出成绩担责任，所以才全权让你把控节目方向，指不定回头出了问题，甩你个大黑锅。” 秦浩微微放松，往后惬意地靠去，笑着说：“我倒觉得没什么，这样反而更能让我放开手脚，况且有崇总罩着，我也能心无妨碍的踏实工作。” 崇楠抿唇道：“你就嘚瑟，不准大意听见没，全力以赴给我做出成绩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您放心，一定全力以赴。”秦浩认真的说道。 崇楠起身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这间办公室给你临时办公用，有什么需求就跟陈淼交代一声。” 秦浩左右看了一眼，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布置简洁而不失格调，线条流畅的白色办公桌上放着几盆小巧的绿植，靠墙的一侧是一排高大的实木书柜，书柜旁边是一张舒适的咖色沙发，搭配着同色系的圆形茶几。 虽不是很大，但也极是精致。 “我很喜欢，谢谢崇总。”秦浩感谢道。 “你的任命通知一会儿就让人发到基地这边，安心做节目，要是有人为难你，直接告诉我即可，我来摆平。”崇楠走到门口回头说道。 秦浩略有错愕，而后心头涌上暖流，微笑着点了点头。 快到下班时分，一份名为《关于任命【脱口秀大会】总策划的通知》发送至每个基地中心的系统界面。 通知内容为：特此任命秦浩为新节目的总策划，负责该节目的整体策划、创意构思、团队协调以及推进节目制作的各项工作。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嘈杂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节目部策划主管夏皓然皱起了眉头，直接前往公司内网搜索秦浩的名字。 输入名字后，系统提示：该员工资料暂时处于保密状态，如有疑惑请致电人事中心获取相关权限。 夏皓然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心里想着：这算什么？给我们空降个总策划，还不让我们好好看看履历？ 一般来说，只有对公司有特殊贡献的人才会被人事部封锁资料，一定程度上能避免资料外泄，防止被猎头盯上挖走，不过这通常也没多大用处。 从海东卫视募集节目策划开始，他已经提交了三份节目策划，每次都自我感觉良好，可结果每次都被总裁办毫不留情地打回，搞得他如今都没什么心气再去做新的案子。 直到江浦卫视确定合作消息传来，他又燃起希望，去找他父亲询问相关的细节。 结果他父亲夏雨告诉他：“江浦卫视那边的节目已经内定了，名字叫《脱口秀大会》，直接立项作为新节目筹备，别惦记着总策划的位置了，以后我再另找机会给你，这次是总裁钦定，没人敢耍小动作。” 昨天人手一份《脱口秀大会》的节目资料，他当然也看了，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这节目的点子确实不错。 但终究还是免不了心生怨气，心里实在是憋闷。 后来仔细想想，这气生得着实没道理，人家的策划案质量的确很高，明眼人都能看出没有任何水分。 很公平的竞争，被堂堂正正的击败还歇斯底里的叫嚣，这事儿他做不出来。 第二天下午，江浦卫视的导演团队抵达脉搏集团制作基地。 夏雨由于提前就有过接洽，因而由他来介绍了导演的身份。 导演名叫罗华晨，原周三黄金档的节目便是由他执导，之前在华夏卫视工作，后来被江浦卫视花重金挖过来的，其手下有两部爆款作品。 “罗导您好。”秦浩与罗华晨握了握手，“远道而来辛苦了。” 罗华晨先是一愣，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工作人员，没料到竟然是总策划。 不过他也没多想，上前握手说道：“秦总年轻有为，指教可不敢当，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由于罗华晨刚过来，秦浩带他参观了拍摄场地，让他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还带他认识了节目组的核心班子成员。 一行人到了会议室，秦浩拿了份节目资料递给他，传达了一下节目的风格，以及后续需要注意的一些效果，其他的便没再多说，毕竟在导演方面，人家才是专业的。 他拿了资料看了看，然后点点头道：“节目我也研究了一段时间，大体明白是个怎样的效果，但节目模式很新颖，所以想听听看你这边有些什么具体需求。” 秦浩略微思忖片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希望您届时根据选手的表现和现场情况适当调整。 拍摄流程上要紧凑有序，突出精彩片段和亮点，保留表演的完整性和连贯性。 风格上要明快活泼，符合脱口秀轻松幽默的特点。” 罗华晨微笑道：“如果只是这样那自然没什么问题，我的团队都是专业的，就算有问题咱们也能现场沟通。” 昨天是内部会议，今天是和甲方电视台的会议，商讨后又增加了不少细节问题。 不过有一点双方很是默契，由于节目模式是开创性的，大家都没有在节目策划上提出什么异议，包括前期的台词文案，人员遴选方面，都相对尊重秦浩这个主创的选择。 会议到最后，节目前期筹备的商议基本被定型，演播厅的舞美装饰因为比较简单，大概在本周末就能整理完成。 外联部门和艺人统筹也通报最新进展，驻场嘉宾的意向人选正在进行商务洽谈，十二位博主届时会到场十位参与试镜，其他两位暂时还在考虑中。 夏雨直接说道，既然还在考虑，那我们这边就不考虑了，另找合适的人选过来试镜。 节目主持人在罗华晨的建议下，选定他原来的老同事，原华夏卫视知名法制栏目《法眼聚焦》主持人张明刚，在此次会议之后他亲自电联接洽。 所有的流程被无限缩短，众人商议后，暂定下周三正式开机拍摄，只有八天的时间，算是比较紧张。 这次会议结束后，众人都回到自己岗位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 第66章 试镜遴选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匆匆三日转瞬即逝，节目组的成员以演播厅为中心，往返穿梭于各个办公室。 秦浩这个主创也不例外，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昨晚加班到凌晨，只睡了三个小时又匆匆过来继续埋头苦干。 相较忙碌不堪的秦浩，罗华晨和夏雨则显得较为悠闲。 每日三人聚首一处沟通工作进展，每次一到例会结束，他们总能洒脱地吩咐各自的助理去安排落实，而秦浩这边没有助理襄助，只能事必躬亲地处理各项繁杂琐事。 这就很难受。 他也渴望能找到一位如陈淼般颜值出众、身材高挑且能力出众的秘书。 按理说应该是正常要求，但他莫名有种预感，他觉得崇楠应该不会答应，而且感觉她还会把这事儿添油加醋的告诉方茴。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以后再说，面包会有的，秘书也会有的。 中午餐厅吃饭的时候罗华晨端着自己的饭菜坐在他面前。 “下午试镜面试，咋个说法，我只会选美，这种谐星评选我可没啥经验。” 秦浩咽下嘴里的米饭，回答道：“咱正常来就行，有几点需要注意，长相不是最主要，关键是语言表达要好、懂幽默有创意、反应快，内容能引发观众共鸣。” “那行，试镜完咱们看录像再商量，谁留谁走到时候你来把控。” 这几天罗华晨因为人生地不熟，整天跟秦浩待在一块，美其名曰多相处增加默契。 随着节目筹备进程的推进，他对秦浩又多了更深层的认识。他发现，能力这个东西，在某些时候，真的不受年龄和阅历的限制，全凭自身的特质。 比如说秦浩，年纪就不必提了，明明刚刚入行，但思考问题的方式比那些资深老综艺更鞭辟入里，见解更加独到。 脑回路清奇，总能另辟蹊径，想出些绝妙的法子解决遇见各种难题，着实让他这个入行十几年的老导演都增加了不少见识。 制片人夏雨也是同样的看法，欣赏秦浩的同时，他也隐隐对崇楠产生了些许佩服，不愧是总裁，挑选人才的眼光如此精准。 把这么个大才放在节目组，着实省去了不少麻烦，他有些可惜，秦浩这能力要是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就好了，以他在公司的地位，必能助其一步登天。 人呐，有时候真是得看机遇，老天爷有时候赏个好天赋，比啥都重要。 秦浩这边不太适应，自己现在负责的工作也太多了些…… 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 十二名试镜的博主都准时到达了基地，面试的地点就在刚刚布置妥当的演播厅。 工程部的工作人员效率很高，如果不是秦浩吹毛求疵追求完美，舞美装饰的速度还能更快一些。 现场试镜的还原度很高，从舞台布置，再到摄像机机位摆放，和正式录制没什么区别，观众也由工作人员扮演， 试镜嘉宾人手一张台词纸，电子稿在三天前就已经发送到他们的手机上，要求他们现场必须要脱稿，现在他们拿在手上是为了面试之前再多看几遍加深一下印象。 此刻的演播室的休息室，有些类似考研前的备考休息厅一样，人手一张a4纸，一边走动一边背诵着，连寒暄打招呼的都没有。 工作人员在门口瞅着觉得有些好笑，但心里也明白，像他们这种小博主，现在能有机会登上综艺的舞台，实在是机会难得。 这一旦被选中，那就能实现从网红到明星的华丽转身，身上多了这道光环，一定能狂吸一波人气，借此能跻身百万博主也说不定。 这是真真切切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 邢昭是一名短视频平台的搞笑博主，平时就喜欢模仿各种各样的职业和身份，自导自演用幽默的语气演绎他们的生活日常。 他的账号运营了八年，目前粉丝量二十七万，平均每个月差不多能收入一万五千块钱左右，曾经尝试过带货，但粉丝流失的太多，后来干脆直接放弃了。 前段时间他收到综艺节目组的邀请，他先是大脑空白，等反应过来时，惊喜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以至于他兴奋得一晚没睡着觉，不知道哪路大神眷顾，让这块馅饼砸到他的头上。 网红分两种，一种是粉丝量庞大、声名远扬的头部网红，另一种则是像他这样默默无闻、在角落里努力挣扎的小透明。 前者自由变现，像他这种只能靠运气变现，还得时刻照顾粉丝们的情绪，绞尽脑汁尽可能把每个广告植入做的自然一些。 要是碰上不景气的时候，一个月两三千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而这次的邀请，无疑是他摆脱平庸，走向辉煌的绝佳契机，是他从无人问津到万众瞩目的神奇转折点。 这是命运向他伸出的橄榄枝，是他苦等已久的出头之日。 只要抓住这次机会，他就有可能一飞冲天，实现从网红到明星的华丽蜕变。 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拍拍手道：“各位老师注意一下，咱们还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稍后随机喊名字入场，请诸位调整状态，做好准备。” 邢昭开始有些莫名紧张，他暗暗给自己打气，找了个角落拿起纸片继续轻声诵读，虽然他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但还是想多看几遍加深一下印象。 十分钟转瞬即逝，率先被喊道的是一位以擅长模仿电影对话而闻名的搞笑女博主，他记得其 id应当叫做“绽放的黎春”，拥有三十多万粉丝。 她朝着大家无奈地摊摊手，轻轻叹了口气，便跟随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她那副表情，众人皆心领神会，往往这打头阵的第一名都是去试水的，通过的概率亦是最为渺茫。 果不其然，仅仅十几分钟的工夫，她便苦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众人旋即一拥而上，纷纷询问里面究竟是何种状况。 她性子友善，丝毫没隐瞒，简明扼要地向众人讲述了试镜时的情形。 工作人员没等他们沟通清楚，紧接着又喊了第二个，一个擅长用夸张语气演绎职场吐槽情形的高瘦男子。 他清了清嗓子，跟在工作人员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第二名试镜者出去后，休息室的气氛骤然变得安静起来，邢昭隐约能听到旁边人的心跳声。 时间过得特别慢，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第六位了。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整理了下衣角，大步跟在工作人员后面穿过走廊走进会场。 …… 第67章 遴选结束 工作人员徐徐走到秦浩面前，将一份试镜嘉宾的履历资料轻轻放下。 秦浩抬眸望向台上的男子，粗略扫过那份履历后，面带微笑言道：“你好，邢昭。” 邢昭向几位评委接连深鞠几个九十度的躬，直起身说道：“秦总您好，各位领导好。” 秦浩依旧微笑着说道：“不要紧张，放松些，你的视频风格很好，我们都很欣赏，衷心期待咱们能够达成合作。” 紧接着他又说道：“这次试镜为两部分，一部分为按定制台词来讲，另一部分主持人搬砖引玉，你这边即兴脱口秀，内容要合规。” 邢昭语气诚恳道：“我已知悉要求，一定全力以赴。” “咳！”旁边的罗导插话道：“开始，首先定制台词部分。” 邢昭深吸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阐述起来… “大家好，我叫邢昭，很开心能站在这个舞台昂，有个乌龙事件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接到节目组的邀请的时候，以为是骗子，所以我破口大骂，可能是邀请我的这个工作人员不太介意，也或者是喜欢我说话的语气，最终还是苦口婆心的让我相信了……” 秦浩在底下看的有滋有味，这个邢昭是他很喜欢的一位博主，天生一副笑脸，擅长一本正经的说一些无厘头的话，语气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淡淡的笑意。 脱口秀发端于 18世纪y国的咖啡集会，20世纪，其借广播之力在国发展，而后于电视领域蓬勃兴盛，众多经典节目应运而生，20世纪 90年代初引入我国，被称为电视谈话节目。 近年，网络平台自制脱口秀崛起，从当年小王爷的《八零后脱口秀》再到笑果李诞的《吐槽大会》，脱口秀已经在地球形成了一种非常成熟的综艺模式。 只是在蓝星貌似还没有这个概念，此时大洋彼岸现在只有一些黑人咖啡座谈会，隐隐有这种脱口秀的雏形。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炎黄子孙，他心里潜意识的希望，这些文化形态上的优先概念都该起源于华夏，泱泱大国担当于方方面面。 可惜他的知识面也没有那么广泛，尽管穿越过来他这个“文抄公”的身份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扯远了，现在还接触不到这么高远的层面，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 十二分钟过去了，台上的邢昭也在副导演的手势下停下了阐述。 夏雨依旧老神自在的没讲话，罗华晨看了秦浩一眼，后者朝他点点头。 “邢昭，你台风不错，挺符合我们节目的调性，不过具体怎么样，我们还得商量商量。” 秦浩微笑说道：“有些地方太刻意了些，脱口秀终究不是个演绎剧本的节目模式，首先你要放松，不能拘谨，我举个例子，比如你可以把工作人员换成我，或者任何一位评委，一定程度上节目组任何人都可以变成你嘴里的笑料，我跟你保证没人会生气。” 邢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鞠了一躬说我明白了。 “好，谢谢你的演绎，暂时到这，我们商量之后，大概一两天就会有结果。” 随即工作人员把邢昭带离舞台。 罗华晨凑到他身边来问道：“这个我瞅着挺好的，主要是实在够搞笑。” 秦浩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夏雨：“夏总，你的意见呢。” 夏雨略微思忖片刻，说道：“我个人喜欢第一个，形象气质好，舞台上有气场，这点很难得，刚才这个确实足够搞笑，只是有点孟浪，有些吐字不清。” “那行，咱们接着看，晚会儿咱们统一下意见。” 夏雨侧头看他，“我们就这么定下么？要不要通知崇总过来看看？” 秦浩摇了摇头，“节目的事情，我们来把控，人多了意见也多，她是最终端，等着看成绩就好了。” 夏雨轻笑一声说道：“那行，既然秦总说没必要，那咱们就接着来。” 罗华晨似笑非笑的看了夏雨一眼，心中暗骂真是个老狐狸，这个年轻人能担待什么责任？ 说话间工作人员就带了下一个试镜博主进来… 直到最后一名试镜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几人商讨了一下，最终拟定了初选名单。 秦浩伸了个懒腰，走到录像机前问道：“都录下来了么？” “都录下来了秦总。” “那行，麻烦之后把他们发到群中，大家一块儿提一些意见。” 工作人员离场，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拿了件外套放在夏雨身边。 “等会。”夏雨喊住了年轻人，紧接着带他来到了秦浩身边。 “秦总，我有个不情之请。” 秦浩看了他身后年轻人一眼，随即笑道：“夏总，有事儿您尽管吩咐我。” “我也不瞒你，这是我儿子夏皓然，就职于第一事业群策划部，目前临时调派到基地这边，我想问这次能不能让他跟组，跟着多学学，多看看。” “您这话说的没道理，这点小事儿还用跟我交待一声么？” 秦浩有些哭笑不得，安排个人进组，你一个制片人还得跟人打个招呼？ 夏雨凑近压低声音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让他跟在你身边，平时给你跑跑腿打打杂，你没事儿的时候稍微提点提点。” 秦浩苦笑道：“夏总，跑腿打杂折煞我了，您要是不介意，让贵公子进策划团做个副手策划，正好现在策划团也没几个人，需要人手。” 夏雨诧异道：“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直接过来即可。” 夏雨沉思半晌，朝身后摆摆手，“过来谢谢秦总。” 夏皓然淡淡瞥了一眼，慢悠悠的走近说道：“多谢秦总给的机会。” 秦浩点了点头，他直觉有些敏锐，隐隐察觉到眼前人的语气好似不太友善的样子。 不过他也没在意，这种富二代受父辈恩荫，多多少少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傲气。 “自己人，不用客气。” 夏皓然没再吱声，只是表情淡漠的朝他点了点头。 “机会我给你了，踏踏实实的，干不好直接滚蛋。”夏雨蹙着眉头警告道。 夏皓然甩了甩胳膊，似是没听到父亲不留情面的警告，直接大步走出演播厅。 夏雨转头带着歉意笑道：“秦总多多担待，孩子让我宠坏了。” 秦浩淡淡一笑，“没事儿夏总，没什么的。” 第68章 语重心长的武经理 试镜结束后，大家群策群力，最终选定了四名驻场嘉宾。 其中就包括夏雨中意的黎春，秦浩看好的邢昭也在名单之上，剩下的两名都是罗导带团队一块选出来的。 主持人张明刚也同意参与第一季的录制，目前正在洽谈费用。 节目人员名单和第一季详情流程提到电视台备案报审，很快得到了同意的回复。 筹备工作至此圆满完成，一切就绪，只等开机拍摄。 所有的流程进度，秦浩都在第一时间给陈淼发了过去，崇楠没有多说，只发了一句话，“不必事事汇报。” 秦浩哭笑不得，明明关心的要死，还表现一副淡然的模样。 ………… 天海市。 星耀公司会议室。 气氛安静，武经理独自坐在那，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似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会议室门外响起脚步声，他表情瞬间收敛，努力的板起笑容。 门推开，叶娴和方茴走了进来。 “来了娴姐，快坐。” 叶娴也客气的笑了一声道：“让你久等了。” “多等会值当什么，我知道娴姐忙。” “行了，客套啥啊，这么晚了找我们过来啥事。” 武少杰讪笑一声，“那不耽误时间，我就推门见山，敞开门说亮话。” 他语气一顿，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方茴，“新歌我听过了，质量非常高，徐总的意思是，强推！发动所有的渠道推广这首歌。” 叶娴一愣，脸上蓦然泛起欣喜之色。 “强推？” 武少杰缓缓点头，“上首《美丽的神话》止步新歌榜第三名，公司高层觉得很可惜，说到底您这边的宣传太杂太乱，终究不成体系，所以公司愿意达成双赢的局面。” 叶娴冷笑道：“当然比不上公司成规模的宣传，但这不是逼到墙角没办法了么，但凡你们愿意给一点宣传，我也不至于出去卖我这张老脸。” 不忿的语气让武少杰生出几分尴尬，叶娴也没说错什么，但资源封锁都是高层的决定，他不过是个传话筒和实施人而已，没人会指着高层鼻子骂，到头来受埋怨的只有自己。 “娴姐，公司不是善堂，终归要赚钱的，相比较音乐板块，其他的板块红利更大，这点您也应该清楚。” 叶娴嫌恶的摆摆手道：“行了，少扯闲篇，新歌强推怎么个章程，划个道出来。” 她从没觉得公司会突然大发善心，平白无故的送资源上门，必然是有条件的。 武少杰笑道：“娴姐明事理，那我就传达一下高层的要求。” 这话说完，他递了份文件过来。 “方茴也看看，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好说好商量。” 叶娴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越蹙越紧。 “资源互换？” 武少杰解释道：“第一条资源互换，希望咱们这边提供之前这两首歌的词曲作者联系方式，并助力公司接洽成功。” 叶娴放下手中的纸张，唇角蓦然绽出一抹冷笑。“这条要是谈不成，就没法往下谈对么？” 武少杰沉思半晌，终于点点头。 “娴姐，公司已然让步，以后方茴听不听指派都没什么关系，公司依旧愿意大力支持，前提是，这第一条你们必须答应。” 叶娴没说话，她内心有些犹豫，努力的权衡利弊中。 方茴开口道：“我们没有办法替他做决定，不过愿意传达公司的想法，他如果同意，我会给你们联系方式。” 叶娴瞥了她一眼，嘴唇微张，话到了嗓子眼，终究没再说什么。 公司把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谈，再拦着堵着，用意就太明显了，方茴现在的合约还有两个多月，要是在这个关卡得罪了公司，临走前被动些手脚，届时进不得，退不得，真心是个大麻烦。 武少杰闻言眼睛一亮，泛起些欣喜，连忙说道：“既然这条方茴愿意配合，那之后的分成比例这些咱们慢慢商量。” 叶娴问道：“之后你们打算怎么调配他写的歌，会把他的歌给李欣瑶麽？” 武少杰低头沉思半晌，抬头缓缓开口道：“我不想瞒你，李欣瑶被点名重点扶持，徐总也非常肯定她，资源倾斜是肯定的。” 刹那间愤怒与无奈交织在叶娴脸上，可她仍压着怒火挤出笑来，讲道：“方茴一路走来不容易你是知道的，现在终于事业有了起色，她拥有的本就不多，非要全部夺走麽。” 武少杰有些难耐她这灼灼目光，头转向另一边，“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叶娴深吐一口气，转头凑到方茴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点了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武少杰，昨天是怎么回事。” “昨天怎么了？” “新歌榜同时出现两首九峰的歌曲，一首十七名，一首三十一名，每一首都有你们强推的影子，这还不算什么，方茴新歌推广的微博出现成千的黑粉攻击，追溯源头发现都是从李欣瑶那边过来的，这算什么？” 武少杰皱了皱眉头，连忙道：“你们没反击？” 叶娴冷笑道：“怎么的，听你这意思我不能反击是么？她既然想跟我掰掰手腕，那就试试看，我叶娴在圈里经营了十几年，我要真想对她做点什么，你们护的住么！？” 武少杰叹了口气道：“娴姐咱别冲动，大家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艺人，传出去不像话。” 叶娴气极反笑道：“你们还能再双标一点么，我们就活该受欺负？” 武少杰双手安抚道：“我来沟通好么，这事儿我先前不知道，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叶娴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这事儿咱先不论，用九峰的歌打榜狙击的事儿你清不清楚？” 武少杰骤然轻笑一声，双手交叉往后一靠，不疾不徐的说道：“应该他们私下聊的，我同样不清楚。”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各凭本事。” “娴姐，方茴的合约还有两个多月就到期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暂时还没有，公司的意思呢？” “徐总说，他知道方茴不会选择续合约了，所以希望你在这段时间做好分割，方茴的事情，公司将派专人服务跟进。” “这点更没什么好聊的，我带的艺人，我会服务到合约截止的最后一天。” 武少杰先是皱眉，随后劝解道：“娴姐，以你的人脉和实力，再加上这位叫秦浩词曲作者，再扶持一个新人走上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么？咱们思考问题方式灵活点行么？” 叶娴看着武少杰认真的表情，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算盘打的真不错，可惜就是没摸透秦浩的底子。 将来她是打算一直陪方茴走下去，这点儿她谁也没说，就算方茴不需要她这个经纪人，她也会帮忙物色一个合适的去处。 星耀真是瞎了眼了。 手里有这么个好苗子非得这么糟蹋。 没什么必要再继续谈下去了，将来怎么样，终归还是靠他们自己。 第69章 这就叫专业 两人踏入公寓。 叶娴查看了一下新歌的数据，得益于先前《美丽的神话》所积攒的人气基础，此次新歌的上升势头极为迅猛，短短两日，便已攀升至五十三名的位置。 只可惜被李欣瑶恶意搅局，诸多负面评论纷至沓来。正当她想将其删除的时候，却被方茴阻拦。 “不要删，显得太刻意，有心人说不定早就截图了。” “看着真让人别扭。” 方茴倒了杯水，淡淡说道：“她不敢造谣，只能鼓动她的铁粉嘲讽一下而已，于我无关紧要，不必放在心上。” 叶娴看着身边淡然的女孩，伸手替她撩了下头发到耳后。 “真打算和秦浩沟通和星耀合作的事儿？” 方茴嗯了一声道：“不隐瞒也是彼此的尊重，即使没有歌，我和她同样也是很好朋友，和咱们合作，他顾念和我的关系，心里刻意相让，这样我很不舒服，和星耀合作，他能坦然接受，得利更多些。” 叶娴听的心里有些委屈，她们两人扶持着走的这么艰难，坎坷丛生，好不容易经营到今天这个局面，总考虑别人，又有谁考虑过他们呢。 “将来李欣瑶拿着秦浩的歌大红大紫，你不恶心么？” 方茴蹙眉道：“我能控制自己不去想。” “凭什么呀？”叶娴泛起哭音。 方茴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轻声道：“对不起啊。” 过了半晌叶娴轻轻拍了拍她脑袋，囊着鼻道：“不怪你，我看的很明白，这次咱们要是不答应，他们气急了说不得玩脏的，我虽然不惧这个，但周旋起来总归是麻烦，所以咱们坚持熬到合约结束再另做打算。” 方茴倚靠在她身上，轻嗯了一声。 叶娴瞬间变了张肃然脸，认真道：“这些事先放一边，咱先忙新歌宣传的事儿，成绩才是最关键的。” 方茴若有所思道：“或许，这首歌自己就爬上去也说不定呢。” ………… 秦浩这几天压根没多少时间去关注新歌的状况，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 筹备工作刚刚落幕，当下正在给刚遴选出来的驻场嘉宾进行简单的培训，距离正式开始录制仅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主持人张明刚昨晚抵达青市，能明显看出他是个极为细心的人。 简单了解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先是让工作人员带他到演播厅的舞台上找找感觉，他在舞台上每走一步都仿佛在丈量最佳的站位，眼神专注地观察着舞台的每一处细节。 接着便很敬业地拿着台词本跟组背诵，他边背边用不同的语气和节奏去演绎，还时不时站在台上吼上两嗓子。 他左右徘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极其认真，力求达到最完美的效果，不时的让罗导瞧瞧他的台风怎么样。 暂定明日开始彩排，主持人和驻场嘉宾也需要进行充分的沟通，如此一来，在临场时就能最大程度避免出现突发状况，以免耽误录制进程。 “秦总，为什么要在开场加这么动感的音乐？” 夏皓然这两天一直跟在他身边，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他就直接问出来，往往都能得到答案。 这次也不例外，秦浩略微一想就告诉他如此安排的原因。 “先导情绪，首先要给观众一个轻松舒缓的情绪基调，对之后咱们驻场嘉宾和主持人的陈述有促进作用。” “年纪偏大的可能不会喜欢。”夏皓然认真建议道。 “每个节目都要有精准把控受众群体，要想好给谁看，你想留住哪些人，你想引起哪些人的共鸣，要想做出符合全体大众的节目，那你首先要做到春晚那种知名度。” 夏皓然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做节目确实得考虑受众的问题，不能一厢情愿的去闷头做，市场也必须得考量。 “我明白了秦总，谢谢指点。” 秦浩微笑的扫了一眼，心想，别的他不太了解，不过这求教的心思倒是摆的很正，看来是真心想学点东西。 “三号灯怎么回事！我真服你们了，说几遍了，这个节点该打在谁身上不知道么？！” 罗华晨的怒喝声再次在场间响起，灯光组寒蝉若噤，连忙调整角度打了过去。 夏皓然抿了抿嘴角，跟秦浩说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秦浩苦笑一声，继续低头调整第一期的文案。 可能高强度加班让节目组工作人员太疲惫，大家隐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罗华晨导演又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务求细节完美，一点细节都不能出错。 有半点不合适的地方张嘴就怒斥过去，惹得大家叫苦连天，秦浩不好当场驳导演面子，只能事后去安抚。 不久，基地里便流传开来：新来的总策划秦浩温润如细雨，而导演罗华晨则似台风过境，具有摧枯拉朽之势。 结果大家遇到问题都第一时间想着去找总策划沟通解决，直接跳过导演这个环节。 至于制片人夏雨，大家都没怎么见过几次，都没什么印象。 转眼到了晚上九点，秦浩注意到邢昭和其他几位嘉宾嗓子都有些哑了，于是连忙喊停。 “大家停一下，今天大家辛苦了，拿了盒饭回家休息。” 众人听到收工的消息，顿时放下手中的家伙事，简单收拾了一下一窝蜂的走了出去。 罗华晨眯缝着眼从躺椅上站起身来，走到秦浩面前晃了晃肩膀。 “都差不多了。” 秦浩上前给他捏了捏肩膀道：“嗯，您辛苦了，接下来两天彩排一下，咱就正式开录。” “你也别老绷着，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你休息，别节目做好了，身体出问题了。” 秦浩微笑道：“毕竟年轻，还能拼一拼。” 罗华晨撇嘴笑道：“当年在华夏卫视，我也跟你一样，结果落了个一身小毛病，年纪大了挺折磨人的。” “忙也不差这几天了，录制完成咱们也都能好好休息两天。” “老罗喝酒去啊。”主持人张明刚换好衣服从后台走出来，看见秦浩又补充道：“秦总要不要一块儿去。” 秦浩客气道：“我就不去了，您二位喝的开心点儿，记得开发票交给夏总哈，咱不能便宜他。” 张明刚哈哈大笑：“这小伙儿说话忒有意思，对我胃口！” “走啦走啦。”罗导挥手道。 秦浩转头回办公室，走过办公区的时候发现夏皓然工位上还亮着灯，他在那描描画画。 他一时好奇就走过去。 “怎么还不下班？” 第70章 只争当下 夏皓然抬起头，神色淡淡地道：“我父亲嘱咐过，只要你不下班，我就不能离开。” “往后不必等我，收工后就赶紧回家。”秦浩摇了摇头，无奈道。 “秦总，一起走。” 秦浩略作思索，朝他点了点头。 出了基地大门，夏皓然下意识地朝着地下车库走去，秦浩则习惯性地朝地铁站的方向拐去。 “秦总，你今天没开车吗？”夏皓然停下脚步问道。 秦浩微微一笑道：“我没有车。” 夏皓然的表情怔愣了片刻，随即开口说道：“那我送你。” “不用了，我住的比较偏僻，你早点回家。” 秦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和一个男人在车上尴尬不说，感觉怪怪的。 “那行，明天见。”夏皓然也没坚持，告别之后就往停车场走去。 在地铁上，秦浩犹自思索节目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准备妥当，等明天嘉宾和主持人一块彩排适应下舞台，基本上就没太大问题。 由于崇楠的无限让利，此次江浦卫视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力度。 不但在节目原创方面充分尊重脉搏这边的构想，而且在人员配置上也仅仅依照脉搏提交的流程予以增派。 经罗导透露，原周三黄金档的节目本是一档棚内选秀节目。 因同时段芒果卫视的爆款节目《星耀之旅》以及明珠卫视的热门节目《心灵探秘之旅》正在热播，致使其收视率空间被挤压至墙角，到了第七期，收视率更是低至 0239。 为规避上级点名批评，节目总监刘魁果断选择一刀切。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华夏云数据公布的收视率标准有着明晰的界定，收视率低于 02，将面临被停播或改版的压力，同时暂停相关节目制作的许可。 这一旦落实，对本身就在夹缝中挣扎的江浦卫视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一次他们的要求也没有太高，只要求及格就好，希望避免在年终盘点大会上被点名批评，成为同行们嘲笑的对象。 全国总有三十四个卫视频道，其中八个经济先进区域被广电重点扶持，而江浦卫视正好卡在这个边缘。 传统电视行业的标准革新频率太快，但收视率是不倒的标杆，跟不上大队伍的节奏，被淘汰也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家里空落落的，宋南北去上京已然待了好一阵儿了。 他跟秦浩讲：“如今自己扎根于华清大学图书馆，每日尽情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打算再待一阵。” 最近聊天时，他偶然提及，那位神秘网友来历不一般。 不仅是华清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的女硕士，还是个动手能力爆表的科技宅，当下也恰巧在筹备申博之事，恰好与宋南北处于同一条赛道。 如今每天这两人腻在一块儿，秦浩寻思着也该擦出爱情的火花了。 依着宋南北的哲学论调：“爱情于诸多渴望脱单之人而言是个概率问题，那 001的概率，在邂逅对的人之后，便能化作 100。” 秦浩由衷地祝愿自己的这位兄弟能够幸福，能够觅得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 谈谈他自己，最近也不时的抽空和方茴聊天，但始终没感觉有什么进展。 每次秦浩都有种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冲动，但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只能回归自己生活的轨道，把重心都分布在事业上。 两个人的中间隔了好多些彩韵绵延的水泡，宛如一层迷蒙的纱幕，他戳破了许多，却仍像置身于浓雾之中，怎么都看不真切。 洗了个澡秦浩就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下华夏音乐的排行榜。 《夜空中最亮的星》于前天发布，方茴简单和他聊了几句，昨天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新歌榜53。 今天名次往上窜了不少，处在36的位置上，畅销榜排名比较靠后，在69名的位置上。 以方茴目前二线的铁粉数量，不宣传的情况下，应该也就是这个名次了。 《美丽的神话》因为在短视频平台传唱度越来越高，名次往上窜了一名，荣登第二，畅销榜排名第六名。 等范导电影正式在各大影院上线，应该能再上一波热度。 网络上没有多少新歌宣传的消息和推文，方茴的社交平台也未更新动态，最新的一条还是一周以前的活动宣传照，看这态势，估量着应该是娴姐还未发力。 有一点不得不说，崇楠这个闺蜜做的倒是极其称职，早早的通知制作部门准备了一大批线下广告物料，从这周三开始工人们就陆陆续续在城市各处安装。 秦浩丝毫不担心新歌的成绩会扑街，美丽的神话已经证明了一点，现象级的歌曲放到哪里都是现象级。 综艺节目需要考量众多因素，但歌曲不一样，你的旋律能入大众的耳朵，大家愿意单曲循环，就说明这是首好歌。 旋律优美的歌也许当时会默默无闻，但总会传唱起来。 娴姐追求的是此时此刻，这也基本符合圈内大多数人的想法，不是说她眼光不长远，而是当下的成绩的确能改善方茴的不少状况。 他记得地球有位超一线女歌星接受采访时说道：“并不关心的未来会怎么样，我的辉煌是从无数个追求当下铸就起来的。” 当时他不理解，现在才隐隐看懂了一些，圈内的所有资源都是和地位的高低息息相关，所以大家才迫不及待的追求即时效益，大概是这个意思。 已是晚上十一点，秦浩关闭了手机，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现在的榜单并没有太大的参考性，估计等到下周一才会刷新最新的大榜单，宣传还在路上，尘埃未定，最终能取得什么成绩暂未可知。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秦浩条件反射式的拿起手机，这是他最近一周养成的习惯，时刻绷紧一根弦，提防节目筹备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本来夏雨制片人该负责的一些琐碎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多转移到他这里汇总处理，他老神自在，当起了甩手掌柜。 夏雨如此作为有好有坏，好的方面秦浩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构建节目，不受旁人掣肘。 坏的方面就是事务太繁杂，实在太累了些 第71章 没必要的话反复讲 秦浩打开手机看向后台，表情稍缓，是方茴发来的消息。 她说：“睡了么？有件事，想跟你沟通一下。” “嗯，什么事儿。”秦浩回复道。 那边没回复，片刻后屏幕闪烁起来，竟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啦，有什么事儿？” 方茴那边似是有些犹豫，略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你有考虑过给别的歌手写歌麽？” 秦浩思忖片刻，回答道：“如果是你的朋友，那没问题。” “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如果星耀想跟你合作，你愿意么？” 秦浩皱了皱眉，“我不太明白。” 方茴叹气道：“前段时间星耀公司通过我们，想要跟你接洽，希望能和你长期合作。” 秦浩登时一愣，随即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蓦然笑道：“那你呢，怎么回复他们的？” “我说，我会征求你的意见。” “那我的意见就是不同意。”秦浩认真的说道。 方茴那边沉默半晌，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说道：“于我来讲其实没什么关碍，我的合约本就很快到期，如果你想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跟他们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仔细考虑，无需考虑别的。” 秦浩微微皱眉，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方茴真是不太懂他。 怎么就不明白呢？ “为什么明明没必要的一些话，你总是重复拿出来讲呢？” “我其实…” 秦浩没等她说完，打断道：“其实你不明白，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许会把这些歌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把它们拿出来。” “而且，我明知星耀对你不友好，为什么还要去跟他们合作？” “还有，如果真的要和星耀合作，那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只能你来唱我的歌。” “以后，麻烦别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还需要我讲的再明白些么？” 一连串的铿锵有力的话从方茴手机免提话筒中传出。 她怔了片刻，随即垂下眼帘苦笑一声，看似冷冽的话在她心头仿佛似是温暖的风飘过，于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电话中声音安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问了。”方茴嗫喏着嘴唇说道。 “真的明白？”秦浩又问道。 “真的明白了！”方茴认真道。 秦浩语气稍缓，柔声道：“明天我还得早点去公司，需要早睡，你也早些休息。” “那，晚安。” “晚安。” 秦浩挂掉电话，蹙眉看着手机屏幕，忽然叹了声气，缓缓躺回床上，努力排空思绪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 天海市。 桔子公寓。 方茴挂掉电话后，一直在边上旁听的叶娴啧啧两声。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秦浩居然这么an，怪讨人稀罕的。” 方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机屏幕，抿了抿唇角。 叶娴拍了拍手站起身，恨恨说道：“行了，这可不是咱们不帮忙，咱们能做的都做了，人家秦浩本来不愿意，合作个屁，以后你可别把人往外推了。” 方茴往后一靠，仰头看着天花板，“既然他不愿意，我又何必自讨苦吃，说的太多，说不定还惹得他也不开心。” 叶娴认真道：“不过一个强推而已，咱们不稀罕，这次宣传咱们还是自己来，之后咱们动作小一点，这两首歌足够让你更进一步了。” 她吃了片水果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又侧头问道：“不是还有一首《明天你好》么？打算什么时候筹备。” 方茴蜷缩着身体在沙发上，眸底闪过一丝难明的色彩。 “这首歌等等，如果可以，暂时不发。” 叶娴想了想，蹙眉笑道：“说的对，发了也是给星耀增加收益，回头合约结束，留着自己发。” 方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心想她哪里是因为这个。 每次唱秦浩的歌都觉得莫名有种愧疚感，她不是矫情，只是这种感觉属实不知怎么去形容，歌曲的质量奇高，哪怕是付费用，她也觉得自己在单方面的索取。 “两首歌的费用给秦浩转了么？” 叶娴翻了个白眼，甩手道：“这还用得着提醒吗？秦浩登上飞机的那会儿，我就给他把钱转到卡里了，整整四十万，一分都不少。只是因为当下有公司在后面纠缠扯皮，咱们不好有太大的动作，不然改签一个分成合同也是可行的。” 方茴微微皱起眉头：“一首歌二十万是不是有点少了？” 叶娴嗤之以鼻地笑道：“你俩是啥咖位啊，都到了能无视行情的地步了吗？别在这儿矫情了，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把你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他得了。” 方茴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冷笑一声：“老女人的想法可真多，要是你喜欢，把你塞进礼物盒里送过去。” “那敢情好，我还求之不得呢，让他过来给我暖被窝。”叶娴凑过来轻轻捏了她一把，嬉皮笑脸地说道。 越说越不像话，方茴耐不住这露骨的谈话，无语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后响起叶娴的戏谑的笑声。 今晚月光格外亮，冷白的光线执拗地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打在地板上。 方茴捧着手机，目光专注地在屏幕上下划动着，仔细翻看着刚才聊天的记录。 她突然一个翻身，仰面朝上看着天花板，手机被紧紧地捧在怀里，嘴角不自觉地抿了抿，随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半晌后，也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两颊像是被悄悄染上了一抹绯红，缓缓地在脸上蔓延开来，连耳朵尖都变得红彤彤的。 又举起手机，打开浏览器，手指在输入框快速地打着一行行字，“喜欢一个人之前，心里会有什么征兆产生呢？” “两个人在一起后，感觉是怎么样的？” “怎么判断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你？” “怎么去尝试着喜欢一个人？” 方茴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眼睛一眨不眨，神情专注又带着几分紧张地看着网友们的回答。 “喜欢一个人，就是心蹦蹦乱跳，小鹿乱撞的感觉。” “喜欢一个人就是什么事情都想和她分享，一秒钟看不到都觉得时间难熬。” “就是会患得患失，大部分的喜怒哀乐情绪都与之相关。” “傻瓜才问这种问题，喜欢哪有定义。”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当你问出这种问题的时候，你的心已经长在他身上了。” “不确定就在一起试试看啊，什么事情都要问，帮你做个人生计划书好不好？” 方茴看了许久，似是嗔怪般骤然哼了一声。 把手机赌气般地丢到一边，拉过玩偶抱抱熊紧紧地搂在怀里。 闭上眼睛后，心里却依旧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乱糟糟的，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久久不能入睡…… 第72章 彩排 脉搏制作中心·演播厅。 “已经很棒了昂，今天最后一次彩排，第三次调试，各部门准备就绪。” “dj打碟的音乐声可以再大一些，那个谁，放个麦在调音台旁边。” 场间工作人员步伐紧张的左右忙碌，还伴随着罗导的指挥声音。 秦浩在休息室和几位嘉宾讲节目台词的事情。 “各位表现还是有些轴，咱们的特点是正经的事儿用诙谐的方式表述出来，独特的视角诠释真知灼见，你太板正，大家和看新闻联播没什么区别，另外，段子衔接的地方还有些不自然，这点我们一会儿商量下。” 黎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秦总，适当的加一些内容可以么？” “当然可以，脱口秀本身就是考验你们临场能力，但注意内容要合规，敏感的话题尽量避开，不要影响到节目审查。” “那我明白了。” 秦浩侧头看了一眼，又说道：“还有个问题，邢昭，你表情有些太过，适当收敛一些，大家注意力都在你两排大白牙上了，注意反差的表现。” 邢昭尴尬笑着的挠了挠头，点头答应道：“我会尽量收敛。” 秦浩站起身拍了拍手道：“诸位都一样，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最后一遍彩排，大家准备入场。” 众人也站起身，各自坐回到自己位置，由化妆师检查妆造。 秦浩走出休息室，挪步到罗导的位置，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罗华晨会意，拿起大喇叭喊道：“各部门就位，主持人就位，耳麦最后一遍调试。” 反馈都没问题后，最后一次彩排终于开始， …… 崇楠早就收到秦浩的通知，趁大家都没注意到她的功夫，悄默默的走了进来，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 恰逢最后一遍彩排开始，她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 “停一下。” “咔。”罗导挥手喊了声停。 秦浩往前走了两步，嘱咐道：“咱们的dj老师注意下，每个嘉宾登场前音乐声都要响起来，此时分机位上前给dj特写，跟着音乐节奏适当运镜，嘉宾也要跟着音乐动一下，不要显得太呆。” “好的，继续来一遍。” …… 最后一遍彩排一直到晚上八点钟才结束，一个小时的节目彩排了近三个小时。 “好，大家辛苦，收工！”罗华晨拿着大喇叭喊了一声。 众人陆陆续续的出场，崇楠在最角落的位置，因为光线太暗，一直没人注意到她。 场间人渐渐走光，最后只剩罗华晨，张明刚和秦浩在那里商量，夏皓然在一边记录他们改进提到的一些要点。 “我感觉嘉宾上场之前，老张的镜头多一点比较好，不然显得节奏快了一些。”罗华晨指着其中一个监控屏幕说道。 秦浩摸着下巴，思索道：“主持人的作用在于抛砖引玉，台词不需要多，能够精准的引出驻场嘉宾的话题即可，他们才是能够打响节目特色的关键。” 张明刚在一旁喝着水笑道：“小秦说得对，少点负担我还轻松一些。” “张老师的状态不错，气势拉的也很足。”秦浩比了个大拇指。 这几天合作的很愉快，张明刚一点架子都没有，人虽然年纪大了，专业素养却一点都没落下，至今为止，台词一次都没讲错过，不仅如此，最难得的一点，驻场嘉宾有了失误他也能很自然的帮忙圆过去。 这几天交谈，他也能时不时的提出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让秦浩也受益颇多，着实增加了不少见识。 “这不是应该的么，我这本来就到了养怡弄孙的年纪，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做节目还能想到我，自然要全力以赴，不能给大家增添负担不是么。” 嘴上自然要说些场面话，但还有些心里话他不太方便说出来，他从华夏卫视出来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 老单位给的退休金不多也不少，大概每个月一万左右的样子，单单他和妻子生活自然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事业普通，方方面面需要他帮衬，小儿子刚参加工作也更需要他来筹划。 这样算起来，一个月一万多分摊下来真是不太够，临到六十多岁了还得出来继续为了家庭奔忙。 说起来也真是晚节不保，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努力一些，从接到这个节目到现在，他也做了无数准备，好在他也是心思活泛，接受度比较高。 这个节目也能很大程度的扩宽他的知识面，为他重出江湖打下一个很好的基础。 可惜就是江浦电视台在业内的名声属实不太好听，老末垫底之流，也就是现在没得挑就是了。 他虽然做了十几年的主持人，但没什么分辨节目好坏的能力，不过他能看到总策划秦浩的努力，老同事罗华晨也是劲头满满的样子。 看样子是个有潜力的节目，不由得让他心生期待，现在的主持人不仅仅拘在舞台上了，时代在进步，发展的方向也有了多样性，他希望能为自己的家庭打拼一个舒适生活的天地。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做牛马，话是这么说的，但谁又能做得到呢？ 罗华晨听完他这话笑了笑，指着他朝秦浩说道：“我这朋友没的说。” 秦浩微笑附和道：“那是自然，能请到张老师，本来就是我们节目组的福气。” 张明刚谦虚的摆摆手道：“明天就要正式录制了，咱们咱们复盘的基本都是些小问题，明天简单提一下就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多ng几次。” 他们三人盯着屏幕复盘，零零碎碎的又交流了半个小时这才分开。 现场只剩秦浩拿着笔记本电脑在那敲击键盘，不时停下做思索状。 高跟鞋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秦浩想的太入神没注意。 崇楠也没打扰，就静静地在一边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经意的瞥向一边，顿时被吓了一跳。 “崇总，什么时候来的？” 崇楠翻了个白眼，随口说道：“刚刚过来。” “那我跟您汇报下彩排的情况，这边有录制好的视频也可以看一下。” 崇楠蓦然笑了一声，心想刚才从头看到尾，还有什么可汇报的。 “不用了，交给你我很放心。” 第73章 深夜谈心 秦浩浑然不知她早已悄然进场，将全程尽收眼底。听着她那满含信任的言辞，心头不禁泛起丝丝缕缕的暖意。 “您这样信任，反倒让我有压力。”秦浩无奈地浅浅一笑。 崇楠诧异地瞥了他一眼，轻抿双唇，说道：“你这人可真是奇怪，我凶神恶煞地对你，你就能感到轻松些？” 秦浩想了想，微笑着说道：“要是您以指派任务的方式与我交流，或许我真的会更心安理得一些。” 崇楠悠然坐到他的位置上，拿起先前他书写得密密麻麻的节目备注，端详了许久，骤然笑了一声说道：“你这话才是没道理。” 秦浩坐在她旁边问道：“节目明天就正式录制，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 崇楠侧过身看了他一眼，“忙忙碌碌也快两周的时间，你觉得收视率能达到江浦卫视的预期标准么？” 秦浩略微思忖，随即认真说道：“总体的态势，应该是低开高走，他们说的这个标准一定能达到，具体能达到多少，这就不太清楚。” “这么有信心？”崇楠疑惑道。 秦浩解释道：“脱口秀在当下本身就是开创性的概念，引导大家用诙谐的方式去看待社会热点时事新闻，幽默且有趣，同时还兼具智慧与锐度。节目本身就符合当代年轻人追逐新颖的心理，火是必然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番话说得言之凿凿，一方面是想让崇楠安心，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有底气。 在地球上，脱口秀一系列的节目早已历经市场的检验，成绩斐然。即便江浦卫视当下人气低迷，然而作为开创性的概念性节目，只要宣传工作落实到位，观众的黏性必然能够迅速提升。 虽说不敢笃定它会成为现象级或者超级爆款，但成为普通爆款应当不成问题。 崇楠起身踱步，一边摩挲着舞台的边沿，一边问道：“江浦卫视具体的状况了解过吗？” “咱们的甲方，我自然是仔细研究过的。” “既然了解过，那就应当明晰，他们的观众基数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题，不过却稳稳居于八大卫视之列，与海东卫视的情形差不多，他们同样也处于革新之中。 咱们并非没有其他的选项，脉搏资金实力雄厚，就算靠砸钱也能砸出个合作来，但那不过是为他人锦上添花，对于咱们的进阶助力不大。” 秦浩倚在椅背，忽然笑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难，我并不觉得您的决策有何不妥。” 崇楠眸底掠过一丝欣赏之意，身姿曼妙地靠在舞台上，悠悠说道：“同样的策划放到别的电视台，大家或许会说咱们起步就攀附了一个好平台，咱们所做出的成绩也会被打上折扣。 但在江浦卫视就没有那么多迂回曲折，咱们凭借节目质量取胜，关键在于能够最大程度地打响我们在业内的名声。” 她的意思比较浅显，如果把同样的节目策划放在其他电视台，可能会被认为是依靠好平台起步。 这样一来做出的成绩也会被认为有平台的加成而打折扣。 但选择与江浦卫视合作就不一样。 江浦卫视虽然有自身有严重的问题，但也在紧紧跟随大队伍革新，在这里主要靠节目自身质量取胜，这样能最大程度地凭借节目质量打响团队在业内的名气，而不是被认为是依赖平台优势。 秦浩从合作开始就没有考虑的这么长远，也没有崇楠似这般权衡得失。 他把精力都投入到把控节目质量上，尽力让节目变得出彩，这里面的门道真是没有去细想。 “怎么不说话了？”崇楠歪头问道。 秦浩抬头道：“我在想，你这思虑倒是挺周全。” 崇楠微笑道：“商业博弈讲究噱头，大家伙都围绕着这点打转，你要学会站在你的位置上思考问题，节目质量需要把控，大局观同样很重要，什么事情都要未雨绸缪，想法要跑在前面。” “看来您今天是来教我生意经的。” 崇楠轻笑道：“主要来探班，顺道跟你扯扯闲篇。” 秦浩把资料归拢到一起，倚在桌面上微笑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阶段我只做好节目就可以。” “说的也对，你目前确实无需考虑太多，做好你擅长的事情就可以了，说起这个，节目明天就该正式录制了？” “嗯，没什么意外明天就开始录制。” “届时有什么需求就跟陈秘书讲，专项拨给你们的资金没必要太省，该花的地方就花。” 秦浩无奈道：“本身就不是一个需要投入多少的节目，就算您真的放手让我们花，大概率也在吃吃喝喝上了，当然，您要是允许，我们可以多花一点。” 崇楠丹唇勾起一抹冷笑：“你现在说话真是半点分寸都没有，公款吃喝这种话就这么坦然的跟我这个当老板的讲？” 秦浩耸肩道：“夏总把预算控制的死死的，就算有这个想法我们也没这个机会。” “哼，就算你们扎堆儿沆瀣一气的挖公司的墙角也没人知道不是么？” 秦浩苦笑道：“本就是开个玩笑，真要是怎么着了，那账上还能余下那么多？貌似到现在为止才花了不到百分之四十。” “我话说在前面，别人干那些脏事儿我不管，你不行。” “这个又是怎么讲法。” “要什么跟我讲，我难道还会卡着不给你？” “我想要别墅跑车，可以么？” “可以，这要求不过分，签个合同就可以给。” “什么合同？” 崇楠眼中闪过一瞬玩味：“五十年的卖身契。” “那还是算了。”秦浩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叮咚，她的手机响了两声。 崇楠气定神闲的拿起扫了一眼，分明是笑着的表情，眸底却泛起一丝冷淡的凉薄。 “我们在海东卫视被人杀得丢盔卸甲的事情没忘？” 秦浩皱眉笑道：“呵，怎么可能会忘，那天印象很是深刻。” “像他这种人身居高位真是一种悲哀，祈祷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的安稳些。” 崇楠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第74章 正式录制 翌日，《脱口秀大会》正式开启录制工作。 经过一上午的繁忙，现场基本上布置完毕，只待罗导的一声指令，便可正式开机。 崇楠身着黑色绸布长裙，在制作中心十多位高层的簇拥下步入演播厅。 她登上舞台，简要地给众人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语，紧接着走下舞台，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倒计时的声音在全场回荡，罗导手持大喇叭通知各部门进入调试状态，并宣告十分钟之后正式开机。 现场的声音瞬间变得喧闹起来。 秦浩也快步走向休息室，准备做最后的叮嘱。 像脱口秀这类谈话类节目，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筹备工作，主要依靠驻场嘉宾和主持人把控全场。 经过数天的磨合与培训，四位嘉宾的状态都极佳，台词更是不用说，已然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 在秦浩的提议下，众人也逐渐将节目的调性与自身的说话风格相互融合。 舞台的音乐声传至休息室。 秦浩拍了拍手，说道：“基本就是这些，大家加油！咱们争取不 ng，一镜过！”几位嘉宾纷纷附和，给自己鼓劲打气。 他朝大家微微一笑，随后快步走出休息室，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此刻的舞台已没他什么事，接下来全权交给罗华晨导演。 一阵动感的音乐过后，聚光灯下，张明刚的特写镜头出现在第一实时屏幕上。 他语速极快地来了个开场白，表情夸张地解释着节目由来，一开始就来了段一本正经的对节目组的调侃。 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模样，但时不时展露的夸张表情又令人忍俊不禁，很自然地就把节目的详情简单地介绍了出来。 “……观众朋友们，谁懂啊？他们整天在我家楼下轮流值班盯梢啊，你们真的是个正经节目组么？” 罗导在远处比了个大拇指，转头跟工作人员说道：“你们瞧瞧这感觉，开场氛围营造得很棒。” 这感觉比起彩排试录的时候，更具氛围感。 观众皆是由工作人员装扮的，每到设定的笑点，便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好，时事热点多，脱口秀来调侃！让我们有请邢昭入场！” 现场的音乐声再度响起，邢昭摇晃着身子缓缓走上舞台。 “大家好，我是邢昭，大家可能不认识我，不过以后一定会印象深刻，不难看出来。”他话锋一顿，坏笑着在下巴位置比了一个对号的手势。 “大家都容易对长相有特点的人印象深刻，对我而言，那就是别样的深刻。” “今天上台的时候，和节目组的一个保洁阿姨聊起来了，她说前段时间去三南那边旅游，报了个导游团，导游让他们去商场买奢侈品，不买就让她们自费回去，这一点我就很纳闷啊，你说一群只愿意花一千五百块钱就想在三南旅游五天的人，你让他们去买奢侈品……” 这些文案皆是秦浩脑中搜罗的精品段子，本身就充满诸多笑点，再加上选角合适，现场的效果比起前世的那些脱口秀还要更为出彩。 邢昭今天的状态有种超常发挥的感觉，反差感表现极佳，就连秦浩这个台词的“原创者”看着都几乎要笑崩。 黎春的表现也算上佳，独特的语言风格加上夸张的不解表情，到了后面平淡地自我表述观点时，都让人觉得忍俊不禁，仿佛她是在讲冷笑话。 随着节目的录制，欢乐的气氛流动在演播厅的每个角落，到了后期基本不用副导演打手势，观众们遇到笑点都自发的笑出声来。 节目的后半部分ng了一次，只是因为场间有盏灯没有及时照在计划的位置。 至于嘉宾演绎的环节，出乎意料的顺利。 大概是他们已经私下练了许久，现场没有任何卡顿。 最后一位嘉宾罗彬有些问题，台词可能记得不是很精准，加入了大量临场自己编撰的段子，不过好在没有影响整体的录制。 秦浩打算录制结束后找他聊一聊，可以临场杜撰，但脱稿严重总归不太妥当，事关节目效果，不能顺着他们自己的想法来。 节目录制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张明刚动态满满的再次挪到主舞台上。 这次不再是讲搞笑段子，而是总结性的说些鸡汤道理，人生真理之类的感人片段，配上节奏舒缓的音乐，隐隐间又有了让人感动的效果。 “咔！第一季第一期录制结束！”罗华晨率先鼓起了掌。 随后场间掌声雷动。 大家先是坐着，后来又站起来鼓掌，雷动的喝彩声飘荡在整个演播厅。 淡淡的成就感涌上秦浩的心头，心想这节目这就算是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就看收视率反馈。 哪怕是江浦卫视人气底子再差，也有脉搏的强力宣传做后盾，只要定向黏住一部分观众，不出意外的话播出后不久就能有个明朗的成绩出来。 …… 节目录制结束。 江浦卫视的工作人员都朝罗华晨那边聚拢过去，看样子像是在开会。 脉搏这边的员工则纷纷向秦浩这边走过来。 秦浩微笑道：“大家辛苦了，接下来可以休息个三天左右，然后马上就要开始新一期的录制。” 众人异口同声的欢呼一声，七嘴八舌的说起刚才的节目效果。 “还有个事，大家对节目改进有什么意见，发到咱们的工作群里，夏主管负责汇总一下。” 夏皓然嗯了一声道：“电视台那边什么时候播出？” 秦浩想了想回答道：“剪辑，送审，大概要一周左右时间。” “讲真的，我很期待播出后的收视反响。” “也别抱有太大期待，前期成绩不会太明朗。” 夏皓然笑了一声，他觉得秦浩这话就是谦虚而已，这段时间他参与节目制作的全部流程，起初的淡淡不服气，到录制结束，任何心气儿都不存在了，他心服口服。 心中只剩对秦浩的佩服，他自认没有秦浩这种操控全局亦能淡然自若的能力，至于策划能力就更不必说。 人和人真的怕比较，他没什么不满，跟在秦浩身边是对的，父亲用心良苦 第75章 醉酒微醺 崇楠节目录制结束便走了出去，现场独留陈淼于此，她笑盈盈朝着秦浩招了招手。 “咋啦，陈大美女？”秦浩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问道，现场人潮涌动，着实有些闷热。 陈淼美眸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在外面可不能这么喊，被人听到不太好。” 秦浩微笑道：“行，没问题。” 言罢，她从包中掏出一张卡，秦浩瞧着略感熟悉。 “丁堰酒庄至尊卡，崇总给的，登记就能吃喝。”陈淼解释道。 秦浩惊愕道：“给我的？” “崇总说暂且寄存在您这儿，用这卡请大家吃顿晚餐，过后你还得还给她。” “这敢情好，替我谢谢崇总。” 秦浩倒也没客气，十分自然地接过来揣进了口袋。 节目录制完毕，正愁着如何酬谢大家近日的辛劳，崇楠考虑得还挺周到。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啦。”陈淼摆了摆手，接着便朝门口的商务车走去。 商务车上。 崇楠慵懒地靠在座垫上翻看着手机。 “送过去了？” “嗯，送过去了。” “说什么了？” 陈淼回应道：“他说让我转达感谢，别的倒没说什么。” “哼，等节目收视率出来要是不理想，你瞧我怎么收拾他。”崇楠冷哼一声。 陈淼讪笑着附和：“节目看着挺有趣的，我要是观众，肯定会接着追的，而且这是秦策划” 崇楠蹙眉打断道：“怎么还停在以前？以后喊秦总！” 陈淼缩了缩脖子，轻声继续说道：“好的我的意思，秦总筹备这么久，应该蛮值得期待的。” 崇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拧眉道：“你觉得会火？” 陈淼声若蚊蝇道：“站在观众的角度来看这个节目，我觉得很新颖，看了节目心情也格外舒畅，我个人觉得……应该会火。” “希望如你所愿。”崇楠眼睛缓缓眨动，视线毫无焦点地落在窗外。 陈淼感觉今日崇楠的状态有些异样，似乎有些神思恍惚。 今天观看节目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崇楠的反应总是比旁人慢半拍，先前那般关心节目，今日正式录制反倒有些心不在焉。 “后续的宣传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淼连忙回答：“电视台今晚提审，目前都在按他们的节点计划推进，各个渠道的宣传物料也将在下周二陆续发布。” “华夏短视频平台再追加一倍的预算，主要投放在头部的营销号上，务必确保线上宣传的效果，另外跟电视台对接好推流的节点，不能有任何疏漏。”崇楠叮嘱道。 “另外，专门注册一个节目官方账号，交由第二事业群宣传部运营，在播期间，每周拨给他们专项费用，用来购买流量。” “能接洽到的推广渠道，让宣传部整理个费用明细出来，明天中午放到我桌上。” “您放心崇总，我会跟进。”陈淼点了点头。 崇楠转过头，想了想又说道：“秦浩那边抽空打电话盯一下，别喝醉了影响后续工作。” “好的崇总。”陈淼暗暗挑了挑眉，心中腹诽道‘这也算工作么？’ 秦浩这边正在举行聚餐，场间气氛热烈非凡，大家的心情也格外欢喜。 饭间，电视台那边刚刚发布了新节点通知，罗导兴许是喝多了，竟直接当场念了出来。 他告知众人，节目在电视台内部的提审已然通过，刘魁和台长商量过决定，把第一期暂定在下周五晚黄金时段正式播出。 原来定的是周三，现在临时换成了周五，那对手节目也要重新市调一下。 周五竞争更加激烈，挑战也更大，正值周末前夕，各大电视台都把自己的准爆款，甚至是爆款节目放在这个时段播放。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跳弹的机会，毕竟不是周末，想来江浦卫视也有些自知之明。 《脱口秀大会》不管节目质量多么出色，放在全是爆款的周末只能是被踩入尘埃的下场。 节目已然定型，市调出一个结果为了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概念，方便后期针对性的做一些小调整，不管怎么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主要是剪辑以及配合宣传，等三天后录制第二期，等录制结束，大家就能迎来一个为期三天的小长假好好休息一番。 众人听闻此消息，兴奋之情更是难以抑制。 时间虽然紧张，但基本没什么特别忙碌的地方，毕竟节目已然形成套版，接下来的录制想必不会太过费力。 而最让人感到开心的，无疑是能够拥有一段休息时间。 这段日子大家神经紧绷，压力巨大，如今能踏踏实实休息几天，心中的喜悦实在是难以自抑。 场间众人推杯换盏，然而大家都没什么胆量上去敬罗导酒。 于是，秦浩这个总策划便成了被敬酒的首要对象。 纵使有夏皓然在一旁帮他挡酒，也不可避免地被灌了不少。 直到方茴打来一个电话，秦浩这才借着接电话的由头，如逃一般跑出了包间。 “喂。”秦浩晕晕乎乎地走出酒庄，在路边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节目录完了？”方茴轻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在外面吃饭呢。”秦浩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舌头仿佛打了结。 “你喝酒了。”方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秦浩声音里透着醉意的迷糊，无奈的解释道：“大家一窝蜂地来敬酒，实在是盛情难却。” “发个地址，我去接你。” 秦浩沉默了一瞬，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 秦浩知道方茴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便不再推辞，乖乖地把地址发了过去，“那好，路上小心点。” 挂了电话，秦浩靠在椅背上，蓝暗色的天空中点缀着点点繁星，城市的光污染完全没有掩盖住星辰的璀璨。 不像是前世的地球，一入夜只能看到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星星一颗都瞧不见。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啊，平行空间么？有没有人过来给我科普一下。” 醉酒微醺感让他有些飘飘然，几天连轴转的疲惫感，在身体骤然放松下来，瞬间涌到全身各处。 第76章 新歌榜第一名 睡意昏沉，秦浩终究难以抵御如潮涌般袭来的疲惫，无力地坐在长椅上，脑袋不住地点着。 一辆汽车缓缓的从街角驶来，似是看到了他的身影，稳稳的停在他身前。 方茴降下车窗，正要唤他上车，却发现他好似睡着了。 她随即悄然走下车，弯腰凝视他一眼，而后悄悄地坐在他身旁，缄口未言，只是静静地专注地观察他。 秦浩的睫毛修长似黑羽，闭着的眉眼幽深，鼻梁高挺，皮肤也很是白皙，面容不事张扬，有一种温润宜人的气质。 方茴默默看着，心中疑惑，明明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呢？ 此时他的眉间却微微蹙着，好像有什么忧心的事，睡梦中也难以松弛。 方茴托腮看着他，最近很累吗？还是醉倒了。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 一阵手机铃声骤然在身畔响起，方茴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结果屏幕是暗的。 音乐声仍在持续响着，声响是从秦浩裤口袋里传来。 他仍未醒，手机在他裤口袋冒出一角，看样子很轻松就能抽出来。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伸手去掏秦浩裤兜里的手机，想要帮他关掉这扰人的铃声。 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手机的瞬间，秦浩挠了挠头，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方茴，眼神中还带着未消的睡意和一丝疑惑。 方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电话响了。”她两颊泛起微红，迅速的变换了手势，指着他的裤口袋提醒道。 秦浩醒神，抽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哦，我没事的。” “没有喝多。” “嗯，明白，谢谢关心。” 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掉电话，他转头看着犹自脸红的方茴。 “天很热么？”秦浩醉懵懵的问道。 “啊？” “你的脸都红了。” 方茴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站起身打开车门。 “你醉的眼花了。” 秦浩轻轻拍了拍脑袋，摇晃着起身，轻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后深吐一口气。 “这么晚还麻烦你来接我，多谢了。” 方茴发动汽车，目视前方问道：“最近很忙？” “嗯，有一些，在忙新节目录制的事情，需要处理的事情有些琐碎。” “顺利么？” “还算顺利，第一期已经录完了。”秦浩打了个哈欠，缓缓闭眼往后一靠，身旁那淡淡的花果香气悠悠萦绕，心间泛起丝丝惬意。 方茴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困就睡会儿，到了家我喊你。” 秦浩的眉眼瞬间泛起一抹笑意，目光转向她，说道：“刚才眯了一会，现在已经不困了，你呢？怎么突然回来了。” “新歌的成绩很好，娴姐想着当面感谢，所以就回来了。” 她这般说着，秦浩这才恍然想起新歌的事情。 这几日他的重心全然放在节目之上，每日回家都是倒头就睡，把这茬给忘了。 他打开华夏音乐软件，榜单跃入眼帘，他顿时睁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屏幕上的排名。 《夜空中最亮的星》于新歌榜排名第三，畅销榜排名第九。 《美丽的神话》在新歌榜排名第一，畅销榜排名第二。 秦浩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又刷新了几遍。 上次他看的时候新歌还在四十多名上呢，这才几天的功夫？ “这是公司给宣传了？” 方茴微微抿唇，说道：“嗯，新歌势头强劲，公司为了营收，所以给了一小部分宣传，大部分还是娴姐去找的渠道资源。” 秦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真是难得。” 方茴轻笑一声，那眸底泛起些许无奈的涟漪。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结果，当时的过程远没有这般简单。 星耀这次仍不遗余力地去捧李欣瑶，本来娴姐对公司已不抱任何期待，未曾想事有反转。 芒果卫视发布的一条短视频中，使用了方茴的新歌片段，并向她发出参与当下超级爆款综艺《明星来做客》的邀请。 星耀本计划着将其雪藏，打算直接推掉这份邀请。 叶娴当然不肯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费尽心力地去游说公司高层，不知答应了他们何种条件，最后他们终于松口让方茴去参加这款综艺节目。 当作为嘉宾入场时，方茴深情地将《夜空中最亮的星》演唱了一遍。 节目播出后，仿若台风迅速席卷全网，热搜在短短一晚上便冲到了第十三名。 无数音乐博主纷纷开始蹭热点翻唱这首歌，其传唱度就此达到了一个顶峰，这首歌也在短短两天内迅速走红。 星耀公司见此状况，心中隐隐有些后悔答应她去参加这款综艺。 不过事已至此，压肯定是压不住了。怕同行编排公司对艺人太苛刻，传出去业内名声会受到影响，也没再顾虑方茴快到期的合约问题，索性直接送了些资源助力一把。 有这么两首歌摆在这，也能为公司增添不菲的收益，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艺人经理武少杰也未曾料到，只是简单地送了一天频次极低的首页推荐位，结果竟直接把两首歌推到了巅峰的位置。 相比较于轻轻一推就青云直上的方茴，李欣瑶这边就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花费了众多资源强推，两首歌的成绩都未能稳稳留在前十的位置。仅仅两天的时间，名次从第九名掉到第十三名，又掉到十八名，待到大榜单刷新后，干脆直接落到了三十多名。 星耀的脸被打得生疼，他们冷落的艺人势头如虹，重点培养的艺人却如烂泥扶不上墙。 …… 车内，两人怀着心思，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多是秦浩在说，方茴只浅浅笑着，狭小的空间飘荡着淡淡的温馨意味。 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车辆川流不息，如同流动的银河。 十几分钟的功夫，两人就到了家。 方茴把车停下，探身从包中取出一张白纸递到他身前。 “这个给你。” 秦浩疑惑着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继而打开。 里面是两排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字迹娟秀，像是手抄的。 “这是？” “目前文娱圈内顶级的营销号，娴姐送给你的，你现在做节目，宣传用的上。” 秦浩苦笑道：“这份资源你该给崇楠，她或许有钱去运作。” 方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现在独当一面，有些你能做到的事情，就没必要让她知晓，把成绩做好交出去即可。” 第77章 下次不要这样了 “这下面有一条订单号和卡密，确认好身份，发送过去就行。这张纸上的营销号都能联系，每个账号在定向区域投放十万人次。” 方茴那纤长的手指在纸上轻轻滑动着介绍，还讲了一些专属于叶娴的交流方式。 “最终开始推广的时候，他们会和娴姐电话确认，不必担心信息泄露。” 秦浩看着手上的纸，有些走神。 稍作思忖，他便明白手中这份联系方式，大抵就是叶娴常提及的资源。 都是头部的营销号，服务范畴还在文娱圈，想想便知价值非凡，着实有些贵重了。 方茴瞧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当即问道：“在想什么呢？” 秦浩回神，微笑着说道：“替我谢谢娴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收是收了，用不用全凭自己，他暗自想着。 见他收得这般干脆，方茴反倒有些意外，狐疑地问道：“你真的会用吗？” 秦浩挑眉道：“当然，不过这种营销待到后期效果最佳，我先留着，日后拿出来当作救命稻草。” 方茴没好气地嗔怪道：“随便你怎么用。” 两人走到地下车库的电梯处，一路沉默，走到楼下时，秦浩问道：“这次大概在青市停留多久？” 方茴想了想，说道：“明天上午就回天海，有个代言活动要拍摄。” “每次你回来都只待这么短的时间。”秦浩颇有些不忿，又补充道：“而且这次不是回来专程感谢我的么？” 方茴抿了抿嘴道：“刚才那张纸就是感谢。” “我想要的感谢可不是这个。” 方茴满是疑惑地看向他，问道：“那你说，想要什么感谢。” 或许是酒气尚未消散，秦浩心中思绪翻涌，朝着她走近两步。“你猜猜看，我想要什么。” 见他一步步逼近，方茴蓦地感到一阵紧张，正欲往后退时，却被身后的花坛边沿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秦浩迅速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炽热的情感。 方茴的心跳骤然加快，腰部传来他手掌的温热，身体瞬间变得绵软无力，手掌轻拍着他的肩头，咬牙轻声道：“放开！” 绝美娇羞的神态更让秦浩意乱情迷，脸不受控制的越凑越近。 方茴眉心紧蹙，旋即伸出手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嘶”秦浩吃痛，捂着腰退后两步，神台顿时恢复清明，不解的看着她说道：“痛啊！” 方茴冷哼道：“明明就是你使坏！” “我就是怕你摔倒”秦浩头侧向一边嘟囔道。 “懒得理你，我要回家了。” “聊聊天也好啊，回去这么早干嘛。” 方茴脸颊微红，瞥了他一眼，转身快步往自己楼栋走去。 秦浩挠了挠头，目送她离开的背影，骤然吹来一阵海风，孤立的身影蓦然有些尴尬。 另一边，方茴回到家后，倚在卧室门心不能自控的砰砰直跳。 她缓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秦浩那炽热的眼神在脑海中挥散不去，不由得脸上泛起红晕，呼吸不自觉的加重，心里乱糟糟的，整理不出一个头绪。 “咋自己回来了，秦浩呢？”叶娴开门进来问道。 方茴假装撩了下头发说道：“东西我转交了，他喝多回去睡了。” 叶娴嗯了一声，刚要转身出去，挪步又转了回来。 “你们搁一块干啥了，脸咋这么红？”叶娴弯腰看了一眼，蹙眉道：“亲嘴儿了？” 方茴羞赧欲死，脸颊的绯红直接蔓延到耳垂，站起身推他到门外，“瞎讲什么呢？说话就没个正经！” 叶娴狠狠敲了两下门，“让你去感谢，没让你以身相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咖位，在一起很容易啊，但你能应付曝光后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么？” “哎呀我知道了，你能不能走开啊。”方茴倚在门上，不耐烦的说道。 门外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方茴双手捂着自己滚烫通红的脸颊，皱着眉头深呼一口气，走到床边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 翌日，方茴的一条讯息发到了秦浩的手机上，告知他自己已经抵达机场。 秦浩睡眼朦胧中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挣扎着从床上缓缓坐起。 正想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突然想到叶娴这会儿肯定就在她身旁。 思及于此，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出询问：“下次回青市是什么时候？” 聊天界面上方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秦浩迟迟未等到方茴的回复，正准备放下手机去洗漱，就在这时，手机清脆地叮咚响了一声。 “不会很久，具体时间不清楚。” 秦浩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再次在屏幕上舞动，回复说：“知道了，落地后记得报个平安。” 刚发送出去，他就看到聊天界面上方又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 秦浩干脆放下手机，径直朝着洗手间走去洗漱。 就在他离开后，聊天界面上先是出现了一条“下次不要再那样了” 仅仅过了几秒钟，这条消息就被撤回，最终只留下了一句“好的”。 秦浩洗漱完回来扫了眼手机，没留心那条撤回的系统记录。 拿出皮鞋和正装衬衫，冲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朝镜子中的自己做了几个喜怒哀乐的表情，拍拍脸这才走出门去。 地铁上他闭眼凝神，昨晚旖旎一幕浮现在脑海，绝美娇羞的神态仍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前世就独身一人，但苦厄挣扎间也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一旦确定了目标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感情也不是个适合拖泥带水的东西，拖久了容易出问题。 你这边犹犹豫豫，做好了心理建设再去表明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人家早就躺在人家怀里了。 女孩子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一个男孩子，那遇见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那种追求者，多半不会在原地等着他做好准备。 自己的目的已经在她面前展露无遗，昨晚虽是喝了酒抑制不住自己情感，但他也有另外一方面的考虑，那就是朝她释放一个信号，以后相处的方式得变一变了 第78章 针对性的调档 今天节目就要开始剪辑，罗华晨很明确的表示，这项工作他自己就可以跟进。 脱口秀本身就是演播厅谈话类的节目，剪辑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在这方面罗导是专业的，他不好越俎代庖。 不专业指导专业去做事，在职场上是个大忌讳。 秦浩虽然脑中有无数奇思妙想，但毕竟不是全方位去照搬照抄，能做的，只是给一些小建议而已。 “节目的预热筹备的怎么样？”秦浩跟一旁的夏皓然问道。 他从旁边桌上拿来一份资料：“今早陈秘书那边送来的渠道明细，有一部分已经开始了，到明天中午就能全面的铺开宣传。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咱们同时段的竞品市调报告也出来了，海东卫视筹备的新节目和咱们同时段播出。” “海东卫视？”秦浩蹙眉看了他一眼。 “对，他们做了一款名为《明星面对面》的访谈节目，嘉宾咖位不小，请了明星团队做宣传，力度比咱们还要强一些。” 秦浩眉头又紧了几分，他和崇楠在海东卫视栽了个大跟头，所以对那边的动向一直不间断的关注着。 “我怎么记得，那边砍掉的是周六档的快乐闯关节目？” “前天刚调的，现在已经可以确定。” 秦浩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周三调至周五？ 这针对的意味儿简直不要太明显。 海东卫视这是专门排出档期，故意把新节目跟江浦卫视放在同一时段。 大家都是谈话类节目，人家就是看准了《脱口秀大会》的群众基数不够，况且也没有明星助阵，摆明就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 之前还跟刘魁总监商量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会协调调档播放，没想到最终还是没避开。 《明星面对面》铁了心要通过《脱口秀》拿第一期的保底成绩，顺便让崇楠初出茅庐的综艺梦夭折在摇篮里。 这点即使是重活一次的秦浩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们自己的节目依托江浦电视台，本身就是个无解的开局。 宣传有用么？当然有用，猛往里面投入预算自然是管用，但也有自身的局限性摆在那。 比如一个小制作节目，制作投入五十万左右，宣传预算投入五百万，那不管节目好坏，那最终播出肯定是收视率喜人的。 但收益和投入不成正比不是么。 而且后期要不断的追加宣传投入，只为了争口气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海东虽然也不是什么排名靠前的卫视，但它的观众比较忠实，节目收视率曲线稳定。 不像是江浦，观众基数起伏不定，多寡全看运气。 夏皓然见秦浩陷入沉思，他也没打扰，安静陪着。 “别把咱们想的太重要，海东卫视这次应该只是顺带着针对我们一下，他们绕开周六这个爆款云集的时段，目的就是要拿周五晚间的时段第一。” 夏皓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秦总，周五的压力本身就不小，现在多了这么一个同类型的新节目，咱们能冒头的可能性不大。”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困难肯定是有的，起步坎坷些也正常，崇总和集团这么支持我们，那咱们自己首先就不能泄气。” “您有信心，那我们自然尽全力力争上游。” …… 海东卫视。 陈副台长本名陈硕，二个月前，从上京市不知名部门正式调至青市海东电视台任副台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来的目的，就是顶替即将要退休的老台长贝凌峰。 他来的时间不久，底下人风言风语。 “今早上我还看见他在骂保洁李婶呢，一大把年纪被他拉着领口训斥，这样大的官儿，素质水平真低。” “唉！乱讲话啊，人家这次在上京倾其所有，这才调了这么个油水足的位置，本身听说是给大领导做内勤的，能有多高的水平？” “陈副台长性格乖戾，一生气就在办公室又砸又摔的，动静我一男的听着都吓人。” “听说他还让宋韵秘书给他跪着擦鞋呢！” “你确定只是擦鞋麽？” “你想说什么？别侮辱我的女神好么？” “都跪着给人擦鞋了，什么女神不女神的…” 宋韵恰在此时走过楼道拐角，闻言苦笑一声，转身换了个方向走步行梯上楼。 刚才他们背后议论的这番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从两个月前陈副台长入职点名她做秘书开始，各种不堪入耳的小道消息就不停的传进她的耳朵。 嘴长在人家身上，自己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闭上嘴，干脆不去理会。 只是听到免不得会心酸难过。 这两个月她的心情像燃烧的火焰到熄灭的灰烬一样，从一开始的兴奋难耐逐渐变成了度日如年。 她出身贫困山区，当年没考上重点大学，因缘巧合之下有了进电视台的机会，家里有个能力还不错的亲戚，使了些手段让他留在了行政内勤岗。 这本不是个能容易晋升的岗位。 好在从小养成的习惯使她特别能吃苦，工作期间不停的在学习，仅用三年的时间就爬升到主管的位置。 她渴望着事业能更进一步，渴望走到更高的位置，摆脱原生家庭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锁链，让自己父母也能走出大山，来城市享受优渥的生活。 “我比任何人都要更努力，有资格获得更好的生活。” 她这样想着。 为此，她不择手段，全力施展自身的所有优势去迎合领导，总是能够精准巧妙地营造出暧昧的氛围，给人留下满满的期待感。在未获取明确的承诺之前，她绝不会让自己真正吃亏。 这一招数她用了好些年，于行政岗的职位上，也间接地为电视台拉拢了众多赞助与投资。 好景不长，直到碰上陈副台长，她的手段全然失效。 每天要忍受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不说，喝醉了酒还要上手被他占足便宜，好在每次她都跑得够快，没给他进一步得逞的机会。 她满心恐惧、悲哀，却毫无反抗的余力，至今也已不指望能从这个野蛮之人身上获取任何东西。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她身心疲惫，上进心早就被抛诸脑后，在彻底失去清白之前，她只想彻底摆脱这个人… 第79章 宋韵 海东卫视·会议室。 高管例会。 陈副台长摘下眼镜，往上哈了一口气，站在他身旁的宋韵见状连忙拿出擦拭布递了上来。 他伸手接过，语气淡淡的问道：“新节目前宣预热的人气怎么样？” “大概二万多人次，浏览量集合有一百万左右。”一个白衬衫中年人说道。 陈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听起来人不多。” 中年男人连忙解释道：“台长，您有所不知，这个数据目前已经超越大部分的新节目预约了。” 陈硕嗯了一声道：“江浦卫视那边节目什么动向？” 赵磊坐在他左下首说道：“跟咱们进度差不多，没请明星坐镇，不过宣传阶段力度不小。” “你瞅瞅，得亏咱们当初没要这节目，连个明星也请不来，提不上台面的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节目总监赵磊。 听他这么直白的评价，场间众人或低头或神色游移，大多都显得很不自然。 赵磊有心想说人家节目创意好，而且具有首创性，内容设定独特，有没有明星都不影响。 但话嗫喏在喉咙，终究没说出口。 说出来不大不小的是个麻烦，说不得还给这个姓陈的留下话柄。 陈硕瞅着他，若有所思的笑了一声。 “赵总最近忙什么呢，看着挺清闲的模样。” 赵磊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明明这段日子都在为了新节目的事情奔波，大小事情都有过问，他一个总监总控全局，工作细致这份上也是罕见。 结果被这姓陈的强加了个“清闲无事”的帽子，这不恶心他麽？ “陈台长，这段时间我可没咋闲着，为了新节目上下协调，这大家都是看得到的。” 陈硕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微笑道：“那你辛苦了，我这边有个难题，你看看能不能给协调一下。” “您说。” “之前给咱们服务的脉搏集团，策划质量不行，服务态度也欠佳，我想着咱们也不能让人白白占这个便宜，这样，你跟那边熟悉，联系一下，让他们返个一半的年费。” 赵磊眉头一皱，整个脸庞都呈现不解的复杂之色， “陈台长，先不说行业没有这个先例，这要是传出去哪家制作公司还愿意跟咱们合作？况且合同还摆在那呢。” 陈硕蓦然笑了一声，摇头道：“合同上的条例你们没好好审，跟我没有关系，其他的你不用管…” 赵磊还想再说些什么。 陈硕摆了摆手，语重心长道：“让你去对接，也是为了挽回电视台的损失，这是好事儿，又或者赵总有别的想法？” 赵磊皱了皱眉，蓦得笑了声。 “按您的说的办。” “抓紧时间落实，别让我等太久。” 他站起身，淡淡瞥了赵磊一眼，随即迈着八字步走了出去。 狭小的空间气氛骤然沉寂下来。 赵磊深吐一口气，闭眼凝神。 会议室的其他人都同情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陈硕回到办公室，用力的把门摔关上，跟他一块儿进来的宋韵有些紧张，下意识的退远一些。 “今天穿的真严实，你防谁呢。” 陈硕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宋韵眼神惶恐，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领导，那个…今天有些冷，所以我就穿多了些。” 陈硕骤然伸手就把玻璃杯砸到她面前，散落一地的碎屑。 “贱人，我踏马碰了你么？摆出这副德行给谁看？” 宋韵寒蝉若噤的又退后了两步。 陈硕见状一笑，拿起茶壶倒向皮鞋，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见她没动作。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宋韵颤抖的更厉害，认命般慢慢挪步过来，缓缓的跪在他身前，怔怔看着皮鞋上的水迹，蹙起眉头渐渐把脸凑近，闭着眼睛伸出柔软的舌头舔舐着。 一下，两下…… 陈硕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色，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半晌又骤然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滚出去！” 宋韵连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 她找了个没人的楼道，美眸中溢满委屈的泪水，顾不得擦，拿出手机按下录制结束的按钮，点击分享至朋友并附言道。 “陈秘书，这是今天的，我快坚持不住了，请帮帮我。” 那边回复了一句。 “辛苦了，你的工作完成了。” 过了两分钟，手机叮的一声，银行显示到账三十万元。 宋韵看了一眼，迅速的删除了这条信息，蹲在墙角怀抱着手机哭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吸了吸鼻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妆容，快步走回到工位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职申请，瞅着上面的内容，莫名又有些想哭的冲动。 “怎么啦宋韵？” 她的直属上司张燕主任过来问道。 “主任，您来的正好，这是我的离职申请，交接的资料和物品也都准备好了。” 张燕愕然道：“怎么这么突然，跟陈台相处不愉快么？” 宋韵眸底盈满泪光，面带微笑道：“主任，别问了好么？” 张燕怔怔看着她，联想到最近单位里的风言风语，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还没想好。” 张燕苦笑一声，简单的翻看了一下交接的资料明细，然后从她的工位拿了一支笔签了名字到离职申请上。 “谢谢您。” “你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啊，祝你以后一帆风顺，想去别的电视台的话，我替你写介绍信。” 宋韵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转瞬即分，轻轻抽了抽鼻子，从桌下抽出一个打包盒，简单收拾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捧着打包盒，没理会那些跟她打招呼的同事，伴随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出大楼，她微笑着，每一步都走的很是用力。 夕阳宛如轻柔的薄纱，悠悠地洒落在她的身上，随风飘扬而起的秀发，闪烁着柔顺的金色光泽，那本就柔美的脸颊，此刻更增添了几分魅惑的色彩。 不远处有辆高档轿车在等着，见她出来鸣了三声喇叭。 她快步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陈秘书坐在后座朝她微微一笑。 “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只要能帮到崇总就好。” “已经很出色了，除了之前我们商量的那些，还有别的要求么？” 宋韵思忖半晌，微笑道：“我对电视台的工作熟悉，希望之后还可以负责相关的工作。” “好的，我会为你反馈。” “谢谢陈秘书。” 第80章 目首播 第一期的剪辑已经完成，秦浩和罗导待在一块儿，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成品很用心的看了几遍。 不知为何，刚开始看起来是很满意，多看了几遍，就找出各种各样的小问题。 “你是处女座么？”罗导忍不住开口问他。 秦浩一脸疑惑的看他，摇了摇头。 罗导摆手道：“没你这么挑毛病的，像这种谈话类的节目，只要内容不出问题即可，舞美方面大家不会怎么关注的，况且你已经把它修到这种程度了。” 秦浩嗯了一声，没再提什么修改意见。 “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小问题，明天录制的时候就得注意，我们尽可能的完善，这个地方好一点点，那个地方好一点点，那总体效果就会高一大截。” 罗导比了个大拇指，接着两人把成片收档，顺便都签了字。 “对了，夏总那边也得签字。” 罗华晨一拍脑门，啧声道：“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咱们还有个制片人了，行，我这就去找他。” 秦浩听他这话抿了抿嘴，心道夏雨这制片人存在感太低，没怎么露过面，基本上都是夏皓然忙碌他的工作，有问题拿不准也都是打电话请示，颇有些借此机会培养自己儿子接班的意味。 “嗡！” 临近下班时，二楼办公区大屏幕上显示节目播出倒计时。 罗华晨走出演播厅瞅了一眼，回来在秦浩耳边说了两句。 秦浩点点头，拿起手机在群里发送了一条收工讯息。 “今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录制第二期，咱们进度往前赶一下。” 《脱口秀大会》即将开播。 秦浩心中出奇的平静，他期待首播收视率，对节目后期的走势脑海中也有个大概的走向。 脉搏和江浦卫视同时在宣传上发力，此次宣传力度很大。 崇楠这边得知海东卫视新节目调档的消息，又给追加了一笔宣传预算。 各大平台上的热度还可以，脱口秀这个新概念在蓝星首次出现，大家都隐隐有些好奇。 当节目筛选的一些精选片段放出去以后，网络上热议满满，虽然褒贬不一，但看此状况宣传是有效果了。 他很清楚这节目本身带有的黏度，热点话题配上诙谐的调侃方式，定能在网络上掀起新的热潮。 秦浩回家。 他换了身运动装，简单做了些拉伸运动，沿着海边慢跑。 连续一段时间的高压连轴转，让他时不时的感到精力不济，他现在很重视自己的身体状况，从科学调配饮食开始，到如今坚持晨练晚跑。 虽然没什么时间去健身房，但还是有目的的去锻炼。 刚开始夜跑很是狼狈，他的极限是两公里，之后跑的每一步都想放弃，好在他自控力还可以，每一次都能坚持跑完四公里。 也就两周的时间，身体就从全身痛到慢慢适应，自身惰性也没有那么难以克服了，至今已能隐约感觉到锻炼给自己带来情绪上的满足感。 所以锻炼是个长远的投资，需要持之以恒才会有回报。 “呼。” 今天的四公里结束。 秦浩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缓过来的时候拍了一张剪刀手帅照发到朋友圈。 瞬间多了几个秒赞。 除去几个大学同学，崇楠的点赞信息也在列表中。 秦浩抿了抿嘴，打开与她的聊天界面。 “崇总今日心情如何。” 那边很快就回复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他看着这条消息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身往家走去。 相处久了发现，他这位美女总裁的性格是本身是那种小傲娇的性子，越是重视的身边人，越不喜欢用正常的语气沟通。 崇楠总是能引发别人想要释放阴暗面的冲动，尤其是身居高位，颜值又是那种清冷御姐勾人的类型。 也就是她的身份摆在那，没人敢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这种感觉很难去形容。 ……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今晚《脱口秀大会》正式播出。 秦浩很早就结束了工作，早早回家做了几个小菜摆在桌上，又从冰箱拿了两瓶啤酒出来。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看脱口秀的。 这次也是如此，不过心境肯定不一样了，他作为首创，看着属于“自己的节目”，仪式感必须做的满满的。 平板电脑就摆放在一旁，工作群中江浦卫视正在实时传送节目进度。 直至八点三十，所有的消息都不再滚动。 罗导发了一条艾特所有人的消息。 “脱口秀大会第一季第一期开始！” …… 秦浩下意识的摆正身体，努力的让自己忘记一切，转换到一个普通观众的角色去观看节目。 虽然成品已经看了无数遍，但他还是有滋有味的看着每个细节。 邢昭口沫横飞的讲述着因旅游概念的爆火，引起的一系列的乱象。 “所以现在我要是去旅游，都要随身携带一个帐篷，因为什么？因为人太多，酒店的花招也很多。 我就见过一个五平米的厕所改造成精致的主题元素房，然后标价一百块卖给你，就是那种不管喷了多少花露水都掩盖不住地芬芳的味道，感觉就是时不时的想推一下上面的天花板，以此确保你住的不是个棺材。” 然后我跟黎春讲这个事儿，她的脸都绿了，哭着跟我说你骗人，你无耻之类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 秦浩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出来，嘉宾互相调侃这些情节都有事先沟通，大家心里都没什么芥蒂，一切都是为了节目效果。 接下来就是黎春出场，同样也是一边讲段子，中间穿插着调侃各位嘉宾的话。 节目整体流畅，尽管每个环节秦浩都很熟悉，但还是不自觉的就看入了神。 直到节目到了最后张明刚主持人讲总结稿的时候，金句频出，精辟的道理也一条接着一条，更是为原来幽默基调的节目往上提了一个档次。 秦浩瞥眼看了一眼江浦电视台发的系统截图。 人数不多，在看观众五千多名，除去脉搏自家捧场的员工，也就四千名左右，这些观众从头看到尾，中途没有离开去其他地方。 现在大家都习惯用手机看节目，能有耐心待在电视机前的朋友真的不太多。 这就是好事儿。 说明节目质量本身就没有问题。 黏性足够高，可以让大家留下来从头看到尾。 至于收视率数据，大概要等到明天一早才能看得到。 同样的一幕也在各处上演。 崇楠今晚没有回去，他面前的实时监控设备更加齐全，看完节目，她从白皙的脖颈上取下一块护身符，静静的贴在额前，嘴里念叨着什么…… 第81章 首播收视率 大家高考出成绩的前夕都是怎么度过的？又或者考研分数出来的前一夜不停刷新网页那一刻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明天就会收到电视台的收视率报告，《脱口秀大会》播出的这一夜，有不少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而最为在意成绩的，毫无疑问是以秦浩领衔的主创团队。 收视率与他们的业绩紧密相连，尽管秦浩已无数次向众人强调，这个节目设定独特，本身又无流量加持，定然是低开高走。 可大家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关切。 相比较于自己的同事们，秦浩则显得比较洒脱，今夜睡得很是深沉。 节目已经上映，不管好坏都已然确定，接下来无非就是根据市场反响调整节目内容就是了。 多想无益，没必要拿不确定的明天去影响今天的心情。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窗前，秦浩伴随着闹铃的声音缓缓坐起身，眼睛还弥散着未醒的惺忪呆滞。 他打了个哈欠，耷拉着肩膀去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到了制作基地二楼，他刚走进门，一群人眼睛唰的一下看了过来，将他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秦总好。”众人此起彼伏打着招呼。 夏皓然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包。 “还有二十分钟，数据中心会把收视率报告传送到大屏幕上。” 秦浩往人群前面看去，只见夏雨和罗华晨早已经找好位置坐在那了。 他也踱步走了过去。 “罗导，夏总早上好。” 罗华晨朝他无奈笑道：“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担心有什么用，咱们第二期都录完了。”秦浩摊手道： 夏雨一直在闭目养神，闻言也微笑道：“秦总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样子是心里有谱。” 后面同事们离他们三个稍远，他回头看去，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紧张。 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叮的一声，大厅响起电子合成音。 “文件已查收，正在传输中。” “已播放。” 二楼办公大厅的屏幕上开始滚动收视率的数据。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时间仿佛停止了。 滚动停止，众人定眼看去。 第一名，芒果卫视《魅力星搭档》收视率1936，第二名是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收视率1613… 海东卫视的《明星面对面》排在第五名，收视率0931。 至于江浦卫视的《脱口秀大会》，扫到第二页才看到，排名第九，收视率0491。 虽然是勉强及格的成绩，但前八名都没进得去，没必要再去和更下面的比较，因为那儿压根就不是属于八大卫视的赛道。 一时间办公区盯着屏幕的众人大多都低下了头，低沉的味道弥漫在每个角落。 这个成绩算不得好，甚至从某一方面来看有些差。 “还行。” 突兀的声音在场间响起，众人不解地朝发出声响的位置看过去。 秦浩嘴角微勾，气定神闲的从桌上拿过遥控器，翻到收视率曲线这一页。 “这是观众留存率曲线图，大家能看出什么？” 众人抬头看了看，都没怎么吭声。 这能看出什么，节目成绩就是唯收视率论成败，哪怕讲出花来这个低分也实实在在的摆在那了。 宣传这么有力的情况下还是这么低，那接下来宣传后继无力的情况下，那不得冲着不及格去了。 累死累活这么长时间，众人心里都挺不是滋味，感觉就像是白忙活一场。 夏雨也叹了声气，神色泛着失望，张张嘴不知想说些什么，嗫喏着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新节目是脉搏重点扶持的总裁项目，这首播成绩这么难看，说不得就得有人出去背这个黑锅，他从一开始就没怎么过问节目，打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意。 秦浩这个年轻人能力确实不错，奈何就是选的不对，江浦卫视这个平台实在是个大拖累，投入这么多资源仍扶不起来。 要他建议，就这个成绩也干脆别继续做了，折腾来折腾去，钱都打了水漂，真没意思。 罗华晨是位资历丰富的导演，他凝神看了会儿，紧蹙的眉心略微舒缓了些，正待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夏皓然抢了先。 “这个曲线说明，百分之九十的观众都留了下来，从头看到尾。” 这话刚说完，众人看向屏幕，露出琢磨的神色。 秦浩起身来到大屏幕跟前，接着翻了几页。 “大家打起精神，看看这收视率曲线，从八点半节目正式播出开始，其整体态势是稳步上涨的，再结合各时间点的增长人数以及观众留存率曲线来看，大家从里面能不能看出什么？” 夏皓然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又说道。 “从数据反映来看，收看节目的观众数目在持续增加，并且在每个节点增长的观众群体中，选择留下来继续观看的观众占比相对较高。” 夏雨皱眉呵斥道：“就你懂！这么多领导，轮到你说话了么？” 秦浩见状摆手安抚道：“夏总，皓然说的很对，我也想说这个。” 夏皓然勾着嘴角，不服气似的朝父亲冷哼一声，随即坐下不再说话了。 秦浩开了口，夏雨一时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中狠狠瞪一眼自己的这个傻儿子。 秦浩挪了下脚步，指着屏幕继续说。 “我知道首播这个成绩让大家有些沮丧，但通过这些数据佐证，能够说明咱们努力的方向是没错的。 市场验证需要有个过程，没有哪个爆款节目一开播就被安放一个百分百成功的标签，成功也绝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尘埃未定，谁是黑马暂未可知。” 罗华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背坐在办公桌上语重心长的朝众人说道。 “我跟大家讲啊，我做了这么多年节目，开播收视率没有说一下子就能飘红的，没有这个先例。 刚才的这个曲线大家也看了，节目质量没问题，缺的就是人气，咱们之后的工作除了踏踏实实做节目，剩下的工作重心就放在宣传上，各个渠道都得利用起来。” 夏总此时也站起身说道：“行了，就这么点事儿，没必要丧着脸，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围绕着罗导和秦总的指示来做，按部就班。” 第82章 陈副台长的“花篮” 夏雨摆手道：“都散了，杵在这儿有什么用。” 众人听到这话相继离开。 刚才秦浩的话又给众人心里燃起一撮小火苗，勉强打起精神来回到自己岗位。 由于脉搏的综艺板块刚刚踏入正轨，他们大部分也都是些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在这方面的资历大都像白板一样。 都是怀着期望的，提着心气儿想通过这节目做点成绩出来，所以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愿意放弃。 再者讲，节目回头要是真的烂到被切的程度，总策划秦浩肯定是最头疼的，毕竟导演和制片只是辅助他实现设想。 刚才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像是有底气的。 说不得有什么后手还没试出来，且看，他们这些小螺丝钉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别的实在操心不来。 …… 秦浩有后手？ 他自己心也悬着呢。 本来期望要更高一些的，实在没想到宣传力度这么大的情况下，首播只给了这么个成绩。 什么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都是假的，文抄公就一定一帆风顺吗？ 真不见得。 不是说他没自信，蓝星和地球虽然说起来极为类似，但细微的差别总是有的。 他不认为在他上辈子成功的那些案例放到这个世界就一定能成功，抛除客观去谈理论本身就是个唯心的伪命题。 就比如江浦卫视这个实实在在的客观条件，真的让秦浩控制不住的想骂脏话。 你哪怕有人家芒果卫视的五分之一观众基数，也不至于一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 崇楠蹙眉看着手中的收视率报告，许久都没什么动作，怔仲着眼神似是长在了纸上。 “崇总？” 崇楠回神，抬眸看去，眼神有些迷茫。 “什么事？” 陈秘书关切道：“您看着脸色不太好。” 崇楠摘下金丝眼镜，捏了捏眉角，摆手道：“你先出去，有事儿我再喊你。” “好的。”陈淼看了她一眼，正待退出去，不知想到什么，又说道：“今天上午秦总那边交了份收视率报告上来，您要看么？” 崇楠挑了挑眉角，淡淡问道：“跟我手里这份有什么不一样么？” “应该是不太一样的，是秦总自己写的。” “拿过来我看看。” 陈淼走出去，拿了报告放在她面前。 崇楠蹙眉扫了一眼，眼神微动。 “……不要过分关注首播成绩……保持现有的宣传力度，节目播出中段大概会有明显的收视率提升……建议之后的宣传重心放在短视频平台上，制造热点话题……” “哼，你每次都有道理跟我讲。”崇楠看着手中的报告噘嘴道。 她放下手上文件，想了一会儿安排道。 “跟宣传部门打招呼，之后的宣传重心放在短视频平台上，电视台那边也传达一下，让他们跟着咱们的节点，别东一棒子西一棒子的瞎安排。” “这张纸上的内容总结一下，打印出来传给宣传那边，围绕着秦浩的建议展开宣传，要快！在第二期播放前落实。” 陈淼应声道：“好的崇总。” 崇楠缓缓踱步至落地窗前，眉头微微紧蹙，深邃的眸底将整个产业园的景色全然纳入其中。 沉默良久，叹气呢喃道：“怎么就这么难呢？” 制作基地演播厅休息室。 四位嘉宾人手一份文件，众人都认真的看着。 “距离下一期播放还有一周的时间，在这之前咱们需要借助实时热点进一步引爆话题热度，需要诸位配合一下。” “秦总你安排就行，具体怎么个做法。” 秦浩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一会儿我们节目组会安排人，依托大家各自分属的话题专门剪辑几个视频出来，由我们来为诸位购买最高梯度的流量，各位负责上传的同时注意下实时热点的排名情况。” “届时我们会联系话题榜热度最高的那几位博主和各位互动，届时注意交流方式，可以激烈一些，但不要过火，节目中的观点就代表了你们本来观点，不要脱题，一切以为节目做宣传为核心目的。” 黎春蹙眉疑惑道：“可那几位话榜前排的几个大咖自身流量就不小，人家能愿意和我们互动么？” 秦浩微笑道：“这点你可能没有关注，那些话榜人气最高的博主，大多都是些人气不如你们的小博主。 大咖们都珍惜自身羽毛，话题热度再高也不愿意来蹚浑水，名单我们早有统计，已经在接洽了，各位准备好接招即可。” 邢昭瞅着众人笑道：“这节目来的不亏哦，不用自己剪视频，而且居然还有流量送。” 秦浩笑着摆了摆手，“时间紧迫，咱们只有一周的时间，大预算只投这一周，就看各位能不能接的住了。” “放心，秦总，没什么好说的，冲就行了。” “我这活的就只剩个嘴皮子了，不就是温和一点的吵架么？” 商讨结束，众人离去。 秦浩扶了扶额头，看了眼日程，今天还有五个会要开。 这得忙到几点钟才能下班？要了命了 海东卫视。 陈副台长自从昨晚得知宋韵离职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太好。 本估量着就是个喜欢傍权势的职场拜金媛，真没看出心气儿还挺高的。 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宋韵那白皙光润的大长腿，心中不免有些可惜。 早知道就该多下点儿力气直接拿下了，那杏眼妩媚的模样仍勾的他心痒痒的，搞这些循序渐进做什么，他有些后悔。 他打定主意，以后再碰见这种高档货不能再抻着了，怎么着也得先盖个戳。 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他把身体坐正。 一个白衬衣平头小伙儿走进来，恭敬道：“领导，这是今天的收视率报告和数据分析报告。” 陈硕接过，简单扫了一眼。 “脱口秀大会这连前八都没进，真有意思，看当初他们那模样还以为多有底气呢。” 白衣小伙微笑道：“您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 陈副台长嘴角闪过讥诮的笑，安排道：“去给人家送两个花篮，附题，收视长虹，载誉如潮。” “陈台，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此举说不得惹得江浦宋台那边不快，王局指示过，让您低调行事。” “按我说的去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注明送给脉搏集团的，谁规定不能送友商花篮了，我这是祝福懂不懂。” 白衣小伙沉默一会，抬眸淡淡瞅了他一眼，“我这就去办。” 第83章 引爆舆论 海东卫视送的花篮没多久就送达了制作中心这边。 罗导气得暴跳如雷，猛地一脚将花篮踢翻，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他怒指着送花篮的白衣小伙吼道：“你们陈副台长简直是一点体面都不顾了是！怎么让人恶心怎么来，他哪有个当台长的正经样子？跟个臭流氓一样，我呸！” 白衣小伙并未动怒，而是蹲下身将倒地的花篮扶起。 “您别发火，我只是奉命行事，陈台长也是出于好意，想为咱们节目送上一份祝福。” “去你大爷的，我也给你来一脚祝福！”说完，罗导就要上前抬脚踹去。 白衣小伙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色，站在原地未动，不慌不忙的看着他。 秦浩见情况不妙，赶忙上前拉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朝后面吩咐道：“带罗导先去休息。” 工作人员急忙上前搀扶着罗导，一边劝解一边带着他渐渐走远。秦浩站在原地，仍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麻烦替我转达对陈台长的感谢，花篮我收下了。”秦浩充满歉意地说道。 白衣小伙微笑着说道：“您是秦总对。” “对，我就是秦浩，您怎么称呼？”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秦浩一眼，微笑道：“我叫周凯旋，从上京来，是被临时调派来协助陈台工作的，领导有安排，我不得不做，请您多多见谅。” 秦浩摆弄着花篮，也淡淡一笑“职责所在，这我都理解。” 白衣小伙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秦浩掏出手机给两个花篮拍了张照片，紧接着发给工作人员，并让他们依据此内容发布一条官微。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文案就写，记录美好时刻，感谢海东卫视陈台长送来的祝福。” 随着几位驻场嘉宾发了自己在节目中的一些金句片段，脱口秀大会网络热度逐步增高。 新的一周正式掀开帷幕，网络间悄然出现不少关于热点话题的争论。 几个节目中涉及到的热榜前排博主，纷纷开启和脱口秀驻场嘉宾们的互动，你来我往，你方唱罢我登场。 随处可见，邢昭你怎么看，这是我个人的一些观点，黎春你怎么看等等。 “你的想法有失偏颇，我不得不纠正你” “我觉得你的价值点趋向有很严重的问题，凭什么你就可以代表大家讲话” “都是爹生父母养，你能讲我为什么不能讲” “本身就是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你在节目中就可以用这种语气调侃？” “只要符合正确的价值观，探讨问题的方式就可以多样性，诙谐的方式可以引导更多人发现问题，进而解决” 以邢昭为首的几位驻场嘉宾一致对“外”，疯狂的喷洒毒舌，看似吵出了火气，实则都是秦浩幕后撰写的剧本。 此时的秦浩身居幕后，宛如一位高端棋手，黑白交错放置，巧妙的将两拨人划分楚河汉界，彼此泾渭分明。 每当话题好似要达成共识的时候，马上又有新的棋局在别处展开。 几个实时热点的时效性再度被这场多角度的网络争战无限延长。 上百万的热点关注者也逐渐把视角挪在他们身上。 大流量的加持之下，不少知名博主也慕名而来，蹭热度似的从各个尴尬的角度强行引战。 一时间舆情被瞬间引爆。 几位热点话题的当事者苦不堪言，心想，这怎么还没完了呢？ 这感觉就像是，我明明就偷了个电动车电瓶，结果被判处死刑。 家人们谁懂啊，我真的罪不至死啊。 所以永远都不要小看资本操控舆情的能力，你看到的，你所愤慨的那些事儿。 说不定只是有心人想让你看到的。 当然，也有不少行内人透过这场网络论战的外表看到了本质。 所有话题的源头都指向了江浦卫视《脱口秀大会》这个节目，这里是终点，应该也是源头。 直到行业领军华夏卫视再也看不下去，给脉搏总裁办打电话，让节目组适可而止。 秦浩瞅着火候也到了，这才关闭了源头通路，少了他这个幕后推手，网络上几个话题的热度逐渐偃旗息鼓，恢复了风平浪静。 只剩一部分不明所以然的博主还在跳来跳去，试图挑起新的论战。 至此《脱口秀大会》节目官方账号粉丝179万，几位驻场嘉宾也收获了满满的人气。 节目组置顶的两个短视频，平均点赞量也超过了50万。 网络论战刚一落幕，第二期也进入了播放倒计时，依托于这样的热度，预计收视率能有不小的涨幅。 知道谁是幕后推手也就寥寥数人，除去节目主创团队，也就崇楠从一开始关注着网络的动向。 “这一条更过分！吐槽自家节目难道也是秦浩授意的？”崇楠紧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紧皱起。 陈淼凑过来瞧了一眼，微笑道：“没错，秦总说如此方能更进一步引发争议，这件事也提前跟您汇报过。” “什么时候汇报过？” “在您左手边文件的第五份，当时您说叫秦总自己去折腾即可。” “下次有这种重要的汇报，记得先口头提醒我一下，每天看的文件这么多，我哪能样样留心？” “好的崇总。” 崇楠又低头刷了会儿视频，旋即嗔怒道：“瞧瞧，做策划的没几个好东西，一个比一个精，短视频都被他玩出花样儿来了。” 陈淼捂嘴轻笑道：“咱们此次投入的宣传预算连一半都还没花完呢，网友们就已经开始自发地为我们做宣传了，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呀。” 崇楠听到这话，唇角情不自禁的弯起。 “在宣传方面没必要省，只要不超过当初节目核算的预算即可，晚会儿你去和秦浩传达一下，省钱不是目的，引流才是最终目的。” “另外，接下来的宣传也去问问他是怎么个章程，投入的重点在哪里，需要集团公司这边怎么配合。” 陈淼回复道：“好的，晚些时候我会去传达。” 第84章 超级运营 第二期播出的前夜，晚上九点十分。 秦浩在办公室中忙得不可开交，手机不时震动两下，他却无暇顾及。 江浦电视台正在实时传送节目播出前需要校验的一系列数据，他正认真地逐一核对。 此前的网络舆论给脱口秀大会带来了极高的人气，只是不确定转化率究竟有多少，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低。 他本是个极具耐心之人，能够静待节目的口碑逐步发酵，然而很明显，他身边的人并非如此看法，崇楠亦是这般。 首播收视率公布后，尽管崇楠未发一言，但从陈淼的言谈语气之中，能够间接体会到她的无奈与失望。 所以，他深思熟虑许久，将心中筹谋已久的炒作计划提上了日程。 这样做有利有弊，好处自然是热度攀升，预算也能大幅缩减； 坏处则是在节目本身收视率低迷的情况下强行安排人工炒作，热度起来之后，宣传和热度后继无力，进入空档过渡期的风险极大。 秦浩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之所以一环套一环的地为这场网络论战增添新的“燃料”，无非是为了在此次最大限度地聚拢人气。 他相信节目自身具有黏性，说不得能将引流来的人气最大程度的留存下来。 这些终归不是正常的宣传途径，做得过多，观众会感到疲倦、厌烦，同行也会有意见，心眼不好的说不定还会直接让你栽个大跟头。 砰砰砰，有人敲门。 “进来。” 陈淼推门走了进来，笑盈盈的看着她。 “忙着呢，秦总？” 秦浩无奈笑道：“你还是喊我名字，就占了个策划的名头算什么总？” “称呼不能少，不然别人看着不像话。” “你怎么来了。” 陈淼自顾自的坐在一边沙发上，抿嘴道：“刚才在楼下看着你办公室还亮着灯，我就上来了。” 秦浩回头看了眼落地窗，心想这要是找好角度从下往上瞅，还真是一览无余，半点隐私性都没有。 得亏他没有在办公室做奇怪事情的习惯，不然被人看见也真是尴尬。 “这么晚了啥事啊，总不能是上来瞅机会来跟我单独相处的？” 陈淼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笑道：“原来看着挺温文尔雅的一人，现在熟络起来反而变得死不正经起来了。” 秦浩笑两声，“好啦，开个玩笑，说正事。” “嗯，投入的宣传预算只用了接近一半，崇总让我过来问你，接下来宣传预算主要投放在哪个板块。” 秦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略微思忖随即道：“不用挪地方，现在短视频平台的流量最大，等第二期播放后，我希望公司能接洽业内大咖，再让他们助推一把热度。” 陈淼从包里拿了一沓便利贴，简单写了两句又抬头问道。 “好的，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地方么？” 秦浩想了想又说道：“另外希望招商中心那边多多留意，咱们的节目也该有品牌冠名和赞助了，这一点宜早不宜晚，建议从第一事业群电商中心那边，选择和咱们有长久合作关系的品牌商优先进行洽谈。” 陈淼点头道：“关于冠名和广告，崇总已经安排人在跟进了。” “其他就没什么了，回头具体再想到什么，我会向上汇报。” 陈淼嗯了一声，把便贴放到包中，转头笑道：“这两天崇总心情不错，也多亏了你这一波运筹帷幄，说句真心话哈，我觉得你这次真是帅呆了！” 她比了个大拇指，美眸也泛着赞叹之色。 秦浩浅浅笑道：“这其实没什么，换别人也能做到，关键是因为身后有脉搏集团在撑着。” “别谦虚啦，崇总见多识广，这次从头到尾她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我们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大家一开始都在围绕着话题讨论，可仿若一瞬间又都转到节目观点上讨论了。” 陈淼话语间顿了顿，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且你看，范围这么广，热度那样高，最后到了华夏卫视都看不下去的程度，好言相劝讲咱们不能这么干，想让咱们收手，崇总说你像是在表演魔术一样。” 秦浩微微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有这么夸张么，你看有人无底线的博人眼球，也有当红明星为了吸引人气炒绯闻，这不是司空常见的事情么？这次也只是简单的蹭蹭热度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神。” 陈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思索道：“真的就这么简单么？” “能有多难呢？”秦浩笑着反问道。 “好，你怎么说我就怎样信，怪不得崇总说你总有理，我先下班啦，天气不太好你也早点回家哈。” “嗯，慢走哈。” 她推门走出去，高跟鞋的哒哒声于门外逐渐行远。 秦浩沉默着往后仰了仰，眼神淡淡的看着天花板。 鬼知道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脑细胞都快死干净了，眼睛也累到发酸，好在终于熬到了第二期播出。 他前世看过一本书，名字好像叫《乌合之众》，朋友送的，走马观花似的看完了后，发了个朋友圈就扔在书架上不再理会。 内容肯定是没记住的，凭借现在这副身体的超级大脑这才回忆起了六七成的样子。 里面对大众的普遍心理有精准的分析。 它的核心理念就是“数量，即是最大的正义。” 当大多数人都在讨论一个事件，一样东西，身边人哪怕再不感兴趣也会情不自禁的瞄一眼。 而这就是热点营销将非意向人群转为意向人群的关键点。 说的浅显一些就是，我下意识觉得我对它不感兴趣，可看了这一眼之后觉得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你开始尝试接触，而后认真观察，直至它在你内心形成印象深刻的侧影。 秦浩充分的利用了这个概念。 节目本身话题讨论的空间很大，自身带有黏性，他需要的就是大家能来看看具体是怎么样的一个演绎形式。 他在多个维度布置了网络争论的战场。 几乎在他能考虑到的每个角落都放置饵料，然后静静等待愿者上钩。 简单的蹭热度大家肯定不会陌生，这种成体系的运营概念就不是普通的看众能思虑到的范畴。 轰隆 远处海面闪过一道闪电的雷光，霎那间照亮了整个天空。 秦浩站在落地窗看着，他衷心的希望明天节目播出后能给一个明朗的回馈。 似是雷电这般一鸣惊人 第85章 如此以后这种话 周五晚八点。 《脱口秀大会》第二期如期播放。 秦浩没在家中坐着看节目，而是赶在这个档口录制第三期。 随着动感的音乐结束，张明刚上台先是表达对众多网友们感谢，随即用诙谐的语气简单回应了一些网友的问题。 很快就到了驻场嘉宾上台。 这次秦浩简单调整了一下出场顺序，刻意把黎春和邢昭放在后两个，因为他们两个目前热度最高，人气也正鼎盛，正适合压轴出场。 首先上台的罗彬，他年纪最小，长相也偏温秀，总给人一种睡不醒的模样，特别擅长营造一种呆萌的反差感。 “大家好我是罗彬，很意外，这次我第一个出场，估计这次节目组终于把眼睛擦亮了，看出我是四个人中间长得最好看的一个，至于其他几位的颜值，唉怎么评价呢？不提了不提了，说出来怪得罪人的” 说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主持人张明刚，那表情和眼神似乎在说：“我说的对不对？” 台本上没有这一段，张明刚一愣，好在他临场反应不错，瞬间切了一副翻白眼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从一旁拿了个小公仔丢到舞台上。 罗彬作势一躲，指着他笑道：“看见没，有人急了。” “最近啊我们节目突然就火了起来，我这周二一起床，打开手机发现好多好多人艾特我，问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还纳闷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翻了翻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然后我就发表了我的观点，之后您猜怎么着，有人私信问我家庭住址，天呐，吓死我了。” “真的，咱不能这样，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就讲出来，我虽然不会改，主要是怕你憋出毛病来……” 秦浩笑着皱了皱眉，在观众台最顶部按了个红灯。 这个意思是说，已偏题，迅速纠正。 罗彬余光扫了一眼，心中会意，随即又说道。 “不同的意见大家尽管讲，但咱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能解决问题最近啊，有个词儿在网络上格外火，叫为爱冲锋的勇士，爱情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昂，让你生让你死，到头来你还不一定能走到领证…” 见他终于回归正题，秦浩朝罗导笑着摇了摇头。 罗华晨摩挲着下巴说道：“我觉得还挺好的，是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么？” 秦浩说道：“不是这个问题，罗彬台风挺好的，就是下次再有这种即兴发挥的情节，必须和节目组沟通，不能每次都指望张老师去帮他圆。” 罗华晨略微思忖就明白了其中道理，点头道：“嗯，这个有道理，咱们支持是一回事儿，但不能无限制的让他们即兴发挥。” “您说的对，咱们一起在这一块儿好好把控。” 刚才的“意外”插曲并没有影响节目的录制，其他三位驻场嘉宾大概是看到了观众台上亮起的红灯，上台后都规规矩矩讲自己的台本。 邢昭在这一方面的演绎相对而言较为自然。 如行云流水似的于自己的台词中间嵌入着自己的即兴片段。 既不过火，也未从题外角度激进地表述自身观点，却给人一种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狂笑的感觉。 邢昭是秦浩亲自指定的驻场嘉宾，如今看来，确实没有选错。 他总能把握准秦浩给的每一个笑点，并将其合理自然的表现出来。 很多话不用和他说两遍，说一遍他就能把握你话中的重点。 这可能是大多数不具备的天赋。 他在舞台上谈笑风生的姿态更令众人颇为感慨，出色的表现力也叫场间观众赞叹不已，仿若此人天生就是为站在这个舞台上而存在。 邢昭自己也常说秦浩就是他的伯乐，将来如果真有一天有机会去到巅峰看一看，他愿意一直跟着秦总的后面鞍前马后。 秦浩听他这番话也只是淡淡一笑，听听就可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感激知遇之恩他信，毕竟网络上万千搞笑博主就选了他们几个，鞍前马后他不信，自己用不起，也不需要。 后来表忠心的话老是挂在他嘴边，秦浩只能无奈的跟他说道。 “以后如何这四个字总显得空乏，你能录完这第一季，那对我才是真正的感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人总是为了利益选择各奔东西，真的没必要从开始就给自己身上安放什么束缚。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 转眼间，节目就录制到了片尾阶段，秦浩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他发现嘉宾们都非常喜欢不受限制的即兴部分。 他思忖许久都没想明白，是自己选段子时选得不合适？还是大家不太喜欢？ 看来日后这些文案内容还是得适量参考一下大家的意见，别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而产生分歧。 当然还是要以自己为主，对于文案这类东西，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前世已经经过市场验证的内容。 随着张明刚上台做完总结性的发言，第三期节目录制正式宣告结束。 至此，忙碌的日子大致可以暂告一段落，后续的录制约在半个月之后。 罗导招呼着张明刚去吃饭，几位嘉宾也计划在离开青市前聚在一起畅饮一番。 对于这两拨人的邀请，秦浩都礼貌拒绝。 这段日子大家感情增进不少，小团队凑一块儿吃了几次饭，往往都是还没吃几口菜，一瓶酒就直接被劝下肚，几个驻场嘉宾和罗华晨跟接龙似的，一会儿一个荤段子，搞的气氛热烈到不喝都不行。 就在前两天，大家晚上商量着组团去吃野馄饨，罗华晨酒气上头说看秦浩顺眼，非得拉着一块儿拜把子，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之类的话。 完全没注意两人本身的年龄差距，喝个酒而已，这不是咒人英年早逝么？ 这次干脆就不去了。 回家早点休息比什么都强，上次拜把子这次还不知道弄出什么幺蛾子。 耍酒疯神马的，最讨厌了…… 第86章 初露麟角 “今天不是第二期播出吗，为什么会去录节目？” 方茴在视讯中疑惑问道。 “宣传的态势不错，我们想着趁着热度放出一点第三期的片段出去。” “最近应该会很忙？” “节奏是稍快一些，不过也没有特别忙。” 秦浩不知想到什么，骤然无奈道：“咱们到底谁比较忙啊，前两天，明明聊的好好的，突然娴姐喊你去应酬。前天，下了班你说在拍v暂时不方便。昨天也是这样，你说要去接受采访，也是聊着聊着就走了。” 方茴眼神躲闪，脸颊泛红，轻声嘟囔道：“又推不掉，我也不想去。”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隐含着一丝忍不住的笑意。 “方茴…” “嗯？” “明明上周才见过面，但我觉得好像过了好久了。” 话音极是温柔缱绻，方茴心中悸动，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垂眸低头，脸颊瞬间蓦然泛起绯红，迅速蔓到耳根。 “你脸怎么红了？”秦浩疑惑道。 方茴有些慌乱，佯装手掌扇风，顺便关闭了摄像头。 “呼，房间没开空调，太热了。” “那跟你关摄像头有什么关系。” 方茴没有回答，干脆直接挂掉了视讯通话。 秦浩：“……” 他哭笑不得，无奈的看着屏幕，心想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心里不解，然后在对话框中输入一个问号发了过去。 片刻方茴回复道：“天很热，手机散热不好，房间温度更高了。” 秦浩茫然的看着这个回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科学道理。 手机要发烫到什么程度才能影响屋内的温度？ 再者说，既然这么热，打开空调不就解决问题？ 看她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秦浩觉得挺有意思。 脸红就是脸红，非得扯这么一些不相干的话，难道还能笑话你不成？ 想想也真是不理解，说两句就脸红，脸皮这么薄么，站在舞台万众瞩目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什么怯场。 正待他想回复时，方茴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这段时间忙，注意顾惜自己身体。” 秦浩无奈回复道：“你岔开话题的能力真的是一流。” 方茴这次回的比较慢：“我哪有…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了。” 秦浩微笑道：“知道了，到时候记得说一声。” 方茴回了个嗯字。 互道晚安后，秦浩盯着手机愣了会儿神，随即叹声气，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活动了下久坐的身体，走去洗手间洗漱。 屏幕上仍是停留在两人的聊天界面上，对话框顶部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 天海市。 桔子公寓。 方茴怔怔的看着手机，思绪有些混乱，杂乱的想法被杂糅似的汇向同一处。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边缘轻轻摩挲着，眼神时而聚焦时而涣散。 她有些想见到秦浩，心中又无来由的生出些心慌。 她自己也说不清这股不明晰的感觉来自何处。 从小到大一直在唱着独角戏，马上就要有人与她一起登台。 对未来的未知让她有些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是否能够与之默契配合。 秦浩的想法已然袒露无疑，自己一旦接受，一切都将变得不同，她的生活将不再是一个人的随心所欲，而是两个人的相互迁就和磨合。 自己没有过这方面的感情经历，也不懂如何去学习，更不知道怎么面对秦浩那灼然的眼神。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叶娴走了过来。 方茴连忙把手机放在大腿旁，微微压着。 欲盖弥彰的一幕惹得叶娴嗤笑一声。 “有什么好藏的？不就是跟小秦聊天吗，跟谁不知道似的。” “你怎么还没睡觉。”方茴没理会叶娴的嘲讽，蜷缩在沙发上问道。 “这才几点，刚才和范导谈事来着，咱得准备准备，后天去上京参加《相思劫》的首映礼，片尾的时候需要你演唱主题曲。” “嗯，知道了。” 叶娴敷好面膜，轻轻拍打着。 “范导对你的评价很高，这次去咱必须得好好感谢人家，回头再有机会也好合作。” “嗯。”方茴淡淡回答道。 “咋了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姨妈来了？好像还没到日子。” 方茴斜瞪了她一眼，起身回自己房间。 “早点休息啊，别玩手机了！”叶娴在她身后喊道。 “知道了。” 在《脱口秀大会》第二期播放当晚，短视频平台上骤然掀起了热议的浪潮。 由于此前网络热度颇高，此次节目播出后，网友们纷纷自发地剪辑片段并上传。 崇楠这边安排陈淼选出几个点赞量最高的网友所发布的视频，在后台为他们购置了最高档位的流量。 只是稍稍推动了一下，网络上的消息瞬间又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一下子就冲上了实时热榜第九名。 上京华夏卫视的宗秀主任看后皱起了眉头，明明已经警告过了，怎么又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效仿这么做，他们还怎么进行居中调控？ 越想越觉得不像话，于是打电话询问，结果数据科那边的同事告知，这些都是网友自发的行为，与节目组无关。 “确定是网友自发的行为？” “确定的，宗主任，华夏短视频官方那边说，脉搏只是购买了五万元的推广流量，属于合理范畴，无其他不合规行为。” 宗秀惊愕道：“这也不算多啊，这到底是个什么节目啊，才第二期，就能产生这种影响力？” “因为他们专门挑选最具争议的几个热点进行谈论，而且节目风格较为幽默，内容价值观趋向正常，符合主流思想。” 宗秀叹息道：“估计江浦宋台那边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个出圈的节目，也罢…你们要实时监管着，必要的时候给所有相关的话题进行限流。” “好的，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等会儿我再问一嘴，他们的收视率报告出来没？” “还没有，预计凌晨一点钟才能统计完成，届时我给您发一份。” “嗯，辛苦了。” 宗秀挂掉电话，翻阅了一下桌面上的资料。 “江浦卫视…周五晚间黄金档……总策划秦浩？” 第87章 人家势比你强啊 秦浩洗完澡出来，就见手机在桌面上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拿起来一瞧，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收集相关的短视频，不停地将链接发送至工作群。 他看着不禁觉得好笑，在群里喊了一声：“发这些做什么，看了反而更没法入睡了，都养好精神，明天报告发过来大家一起看就行。” 群里暂停了之前的讨论，此起彼伏的发来收到。 大家看起来精神头挺好的，也难怪，照目前网络上的热度来看，收视率大概会又一个飞跃式的跨度。 秦浩自己也暗暗难抑期待与激动之情，毕竟这是他亲自策划的节目，又怎会不期望有出色的成绩呢。 具体能达到什么程度暂未可知，传统媒体的数据难以预测，大家或许喜欢在网络上观看片段，但未必有耐心坐在电视机前收看完整节目。 倘若将来版权问题协商妥当，最终能在几大主流视频平台上线，大家打开视频软件就能观看，那所统计的数据就全然不同了，不过那也就不能称为收视率，只能算作播放数据。 之前跟大家说打造爆款是为了给众人鼓劲，如今这才是真正朝着爆款的方向发展了。 翌日清晨。 众人早早就到了基地二楼大厅，面泛紧张的看着大屏幕的进度条数据。 崇楠今天也破天荒的来到二楼远处的落地窗前环抱双臂安静等待着。 随着“叮”的一声，一道电子音响彻整个大厅。 “数据传输完成，正在播放中” 屏幕开始滚动 第一名，依旧是芒果卫视《魅力星搭档》收视率2113 第二名，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收视率1762 第三名，深港卫视《周五嗨翻天》1517 第四名，江浦卫视《脱口秀大会》1503 罗华晨眼疾手快地拿起遥控器按下了暂停。 场间的工作人员怔怔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到甚至能听见彼此急促紧张的呼吸声。 不知是谁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鼓起了掌。那掌声起初还有些形单影只和迟疑不决，但紧接着，就如同点燃了一串爆竹，瞬间引爆了全场的热情。 大家兴奋不已，纷纷使劲鼓掌，哪怕手掌拍得通红也全然不顾。 欢呼声此伏彼起，原本紧张的氛围被喜悦彻底冲散，整个大厅仿佛化作了欢乐的海洋。 罗华晨也面色涨红地拍着桌子，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嘴里高喊着：“牛比！！” 秦浩也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跟着大家一同鼓掌。 掌声在场间经久不息。 崇楠在二楼远处的玻璃窗旁看着大屏幕，脸上蓦然绽出一抹浅淡的微笑，她轻轻地鼓了鼓掌，随即优雅地转身离开。 “一会儿把详细的收视率评估报告发给我，海东卫视的报告单独打印一份儿。” “另外，通知宋韵让她入职，她说的条件打个八折给她兑现。” 陈淼点头应道：“好的崇总，您交代的海东卫视宣传节点报告，她说要入职以后才会交给咱们。” “现在有没有都不重要了，再者说，她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好的，我去转达。” 海东卫视。 陈硕铁青着脸坐在会议室看着投影。 “各位怎么说，忙活半天就给我交一个这样的成绩出来？” 场间气氛压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这次他们的节目排在第五名，收视率1014，有涨幅，但是不多，这次请来的明星嘉宾名气比第一期还要大一些，宣传力度也比上一期要足。 本来是正常的节奏，但台长看到江浦卫视的收视率后脸就直接耷拉下来。 谁也没想到一个本身默默无闻的节目能实现幅度这么大的跳跃，业内很少见，实在想不出人家是怎么操作的。 陈硕忍着怒气没有质问，但隐形的压力给到了场间的每一个人。 赵磊心中叹声气，嘴上说道：“台长，江浦卫视这次把宣传中心都放在短视频平台上，咱们在这方面的投入力度没有他们充足，我觉得这可能是被顶下来的原因。” 陈硕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当初你费力主张申请拿下这个节目，结果被我否了，现在看来，你才是真知灼见，我不如你啊。” 赵磊心中咯噔一下，不知这姓陈的又整什么幺蛾子。 说的虽然是实话，但大家都知道你什么性格，草莽性子，压根就跟谦恭礼让扯不上一点关系，这话大概是反着说的。 “我自然没有您有远见，同事们都得跟着您的步伐走。” 赵磊不想此刻就撕破脸，心一横，当着大家的面表忠心的直接脱口而出。 陈硕挑眉看了他一眼，往后一靠，微笑道：“你也别谦虚，大家都瞅见了对，成绩就摆在那，我没什么好辩驳的。” “陈台，您可能刚刚接触电视台的工作，他们在这次宣传上节点卡的比咱们好，倒不是说咱们的节目质量有什么问题，收视率的影响因素来源于方方面面，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嗯…既然赵总这么说我就不多赘述了，咱说点别的”陈硕瞥了他一眼，敲了敲桌面补充道：“一个首播榜单上都没有名次的节目，现在能骑在我们头上了，实在是令人费解，麻烦大家回去使使劲，下一期要是再给我这么惨淡的成绩。” 他语气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冷厉。 “追究责任到人，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 陈硕回到办公室，面色幽深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周凯旋直接推门进来，“陈台。” “说。” “上京那边联系过了，脉搏的节目审核过程中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宣传也中规中矩没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王局的意思是让您多从自身找找原因。” 陈硕缓缓睁开眼，“一点能操作的空间都没有？” 周凯旋微笑道：“就算有问题，宋台那边也不是吃素的。” 有些话不好明说，江浦宋台退伍转业出身，关系疏通比你更方便，况且人家是正职，你是个副职，就算有操作空间，估计你也掰不过人家的大腿。 就一个节目收视率的事儿，让你上纲上线的这么去折腾，真是没脸面替你去传达。 说到底就是没能力，心眼小，一点领导的风度和派头都没有。 还给人送花篮呢，这波操作更亮眼，人家直接给发官博了，就等着打你脸呢，还搁这不知所谓呢…… 第88章 专卖会直播 “这收视率可不能就此打住。”罗华晨搂着秦浩肩膀问道。 “收视率曲线稳定，下一期只会涨没有跌的可能。” “真的？” 这话是已经喝红脸的张明刚问的。 秦浩叹气道：“张老师，您问的这是第五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刚才他被人认出来，要了张合照，回到饭桌上激动的不行，又多喝了两杯。 秦浩看的很是郁闷，这货以前真是知名法治节目的主持人么，怎么看着这么一副不矜持的样子。 罗华晨醉红了眼，大着舌头没好气道：“你啥时候见小秦说过大话？别问了，快喝快喝，跟养鱼似的，明天我跟你搭伴回上京看看老同事们，老长时间不见了。” 罗导兴奋一整天了，临到下班，吆喝着几个人出来喝酒，秦浩也被强拉了来。 饭间絮絮叨叨个没完，看他那激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节目同时段第一了。 “罗导，张老师我说句煞风景的话，站在这个收视率远远没有达到我的预估，所以，这只是个开始，咱别放松，别大意，人红是非多，节目也是一样，还是保质保量的去做。” 罗华晨眼神迷离的凑近道：“小秦啊，我今天看你这模样，我就知道你不太痛快，你看不惯大家这么肆意狂欢，不就是拿了个小小成绩么，至于么？” “但是你得换个角度去想，这个对于我们江浦卫视来说，这是五年来最好的成绩了，真的，我也不怕你笑话。” “从华夏卫视出来，我一点成绩都没有，宋台长器重我，我对不起他，你再看咱这主持人老张，他八年了！啥也没做，靠着吃老本供两个儿子，对你来说是小成绩，对我们来说，这是希望啊。” 张明刚眼睑耷拉着，酡红的脸笑盈盈的说道：“老家伙真能掀我老底儿，不过也是实话，小秦啊，台子是你搭的，说实话，感激，真是感激，啥也不说了，我这心肝脾肺你尽管拿去，怎么用我都没意见！” 两人借着酒劲说的动情，秦浩苦笑两声。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还好手边有酒，“都在酒里了”这句话放在这还真是应景。 也许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又或者是行于沙漠间恰好看到不远处有一处绿洲，不管是不是海市蜃楼，但心底的希望之火终归是燃起来了。 《脱口秀大会》到今天为止也不过取得第四名的成绩，距离第三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首播阶段取得这种成绩还算是不错，毕竟是开创性的概念节目，大众接受需要有一个过程。 这些秦浩都看得明白，今天看大家的欢呼雀跃的样子隐隐有些担忧，看样子大部分人都满意了，那以后满足于这种成绩摆烂怎么办。 他不想止步于此，小富即安这种思想要从他们脑中摒弃的一干二净。 未来的目标就是要拿下时段第一，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跨越性的涨幅只在首播这几期，越到后期涨势就愈发稳定，再往上提升一点都是难上加难。 像芒果卫视的《魅力星搭档》，有这种巨幅的观众基数，再加上苦苦经营到第二季第三季，这才稳坐在第一名的宝座上无人可以撼动。 人家都在看行情调整策略，结果你这里取得一点小小成绩就满足了，最终这个老末的帽子还是拿不掉。 那这之前的努力还有什么用呢？ 所以要做的就是分秒必争，绝对不能松懈。 “罗导，张老师，你们的心情我懂，但咱们的目标绝对不能止于此，两位不想站在顶峰俯瞰下风景如何麽？” “那是肯定的，放心好了，我们俩人这么大岁数了，开心开心就行，哪能真上头分不清轻重？” 秦浩微笑道：“两位老师识大体，不用我多说的，干杯！” “干杯！” …… 张明刚和罗华晨明天准备结伴回上京。 驻场嘉宾今天就都回家去了。 演播厅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第三期的节目剪辑已完成，已经给江浦卫视发过去存档，因为录制赶的比较快，所以大家有将近一周的休息时间。 在这之前，第四期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就绪，休息回来直接就可以开始录制。 秦浩也彻底闲了下来。 这段时间精神绷得很紧，骤然放松下来不免有些不适应。 昨晚和方茴视讯通话的时候，她讲今天和化妆品官方开一场专卖会直播。 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 现在距离开播还有半个小时。 百无聊赖的秦浩心思一动，又打了一个视讯通话过去。 提示音响了半晌，正待他要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人接了。 “你好啊小秦。” 画面微微晃动了几下，叶娴微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娴姐？” “不好意思哈，方茴在化妆，所以我就替她接了。” 秦浩表情有些不自然，微笑道：“没事的娴姐。” 叶娴笑盈盈的模样，眼睛也眯缝成一条线，“你做的节目我都看啦，真的好看，把我笑的都不行了，给你点个赞。” “娴姐，光说好看可不行，最好是能提点建议出来。” “你要说建议的话……就是那个邢昭长得贼眉鼠眼！当时选嘉宾的时候真应该选个长得好看的，颜值在线的话这节目就完美了。” 秦浩苦笑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嘛，我们这节目颜值不是重点，他那个…眼小聚光，而且大家看他印象也深刻不是么？” 叶娴把摄像头换了个角度。 “来，给你看看咱这大美人儿。” 方茴绝美的侧脸缓缓出现在屏幕中，精致的下颌线勾勒着冷白光润的肌肤，不禁让秦浩心跳不受控的加速。 她美眸微微朝摄像头瞥了一眼，淡淡问道：“今天不忙么？” 秦浩努力平复心神，微笑道：“节目录制完成，可以休息几天时间。” “哦。” “方老师别乱动，画眉毛呢。”化妆师柔声提醒了一下。 方茴回眸，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叶娴把摄像头转回来，挑眉道：“好啦，晚会儿再说，等会直播唱歌记得看哈。” 秦浩点头道：“您忙着，再见娴姐。” “拜拜咯。” 第89章 宋南北归来 “特别感激方茴今日莅临我们品牌的直播会场呀，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主持人好，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方茴。” 她专属的后援团来到现场，粉丝们顿时一片尖叫，齐声高喊着她的名字。 “讲起来这已是咱们的第二次碰面了，对此您有何感想呢？” “若说感想的话，由于我一直都在使用咱们家的产品，如今能获得代言合作的机会，实在是欣喜万分。” 主持人的目光扫向台下，紧接着朝方茴眨了眨眼。 “我近来单曲循环的歌曲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和《美丽的神话》，简直不要太动听，今天会演唱这两首歌吗？想必大家都极其期待。” 方茴笑靥如花地调侃道：“当然会唱，毕竟我火的歌本就没几首嘛。” “不在数量而在质量，咱可别太谦逊。”主持人巧妙地接话道。 直播弹幕瞬间涌现出一片文字。 “我家方茴就这两首歌便能称霸榜单。” “两首根本听不够，我都循环几百遍了，想听新歌。” “啊啊啊，女神太美了，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赶快开演唱会，特别渴望听到现场版。” “她的歌加起来有十首吗？开演唱会恐怕曲目不够哦。” 此时，观看直播的人次已然超过二十万，主持人扶了扶耳麦，随即说道：“我发现各位网友都颇为关注一个问题哈，那就是之后您有发布新歌的计划吗？” 方茴巧笑嫣然，“唱歌是我的本职工作，新歌自然是有的，目前已经在筹备当中了。” 主持人惊喜地“嚯”了一声：“瞧瞧，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别说是观众们了，连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能否跟大家透露一下大概的上线时间？” 方茴手持话筒回应道：“暂时还无法确定呢，不过不会让大家久等的。” “那我们就期待着新歌发布！” “今天我们品牌方也为大家预备了惊喜，只要您分享此直播间，就有机会获得我们送出的价值五千元的护肤套装，礼品限量三十份，先到先得哦。” 主持人话音刚落，直播间左上角显示的直播在线人数急剧增多，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直接涨到了二十多万，而且人数仍在持续攀升。 主持人看了看时间，说道：“好了，接下来便是大家期盼已久的演唱环节，让我们把舞台交给方茴！” 方茴向观众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音乐响起，她那迷人的歌声在整个直播会场中萦绕。 直播结束，秦浩关闭了电视上的投屏。 专卖会直播的时间两个小时左右，方茴唱歌的环节也就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其他的时间都在帮着主持人介绍产品特点。 台上的她和生活中清清冷冷的样子不同，一直保持着笑意嫣然的模样。 没有拘谨，举止自然，落落大方。 这大概就是他们这个职业的基本素养。 两首歌曲先后取得了卓越的成绩，这对她的事业助力颇大，即便秦浩不在娱乐圈内，对此也有着极为直观的感受。 自她参与芒果卫视的《明星来做客》起，网络上有关她的近况信息便源源不断地涌现。 登榜的歌曲更是被众多大大小小的音乐博主反复翻唱，间接带火了一大批博主，形成了一条流量互补、生生不息的循环链。 秦浩好奇如今星耀公司的态度是否有所转变。 毕竟就连他这个圈外人都能看出，方茴已无需他们这根拐杖，能靠自己的力量蹒跚前行了。 又或许存在另一种可能，那便是直接将事情做绝，破罐子破摔。 反正也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不如在她临走前给她添点堵。 叶娴此前曾经说过，临到解约前，如果艺人走势明朗，其所在公司必定会设法挽回，倘若挽回无果，可能会狗急跳墙，不惜一切代价以黑料逼迫艺人继续留下，实现所谓的“合作共赢”。 艺人解约往往会遭遇各式各样的问题，多数情况是一旦离开便等同于彻底决裂，这种说法丝毫不夸张。 秦浩询问倘若出现这种状况应当如何应对。 叶娴的回答相当霸气，称只要她还在，星耀就没胆量在方茴身上这么做。 虽然不知她这般说话的倚仗究竟为何，但从她斩钉截铁的语气中能够听出一种叫做“底气”的东西。 当询问方茴时，结果她知晓的也不多，只听闻叶娴出身于根正苗红的家庭，圈内人皆传她向来不惧任何官面上的纠纷。 秦浩苦笑，这也说不通啊，既然自己的经纪人如此有实力，那为何之前还会任由你这般沉寂呢？ 直至多年以后，秦浩真正接触到那个最为顶尖的圈层，他才明白，每个行业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皆是独当一面的真正大佬，自己的领地绝不容许旁人插手染指分毫。 小动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牵扯到官面上的资源，那你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倘若是同等级别的交流，那你来办事就必须打招呼，我让你在我这里走的每一步，都算作是我借给你的人情，日后要还。 所以有些关系若非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动用，但仅止于此，对所有人而言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秦浩走过去打开门，顿时一愣。 “你咋回来了？” 宋南北歪了歪嘴道：“不回来我去哪？” 秦浩帮他提过行李箱，疑惑问道：“你不是在上京那学习么，再说你这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这个回头我再跟你讲，一天没吃东西饿死我了。” “那下碗面条给你吃。”说着秦浩就往厨房走。 宋南北忙拉住他，“吃啥面条啊，去学校门口吃炸串去，顺便再喝点，老长时间没吃馋死我了。” “你等会儿。” 秦浩不知发现了什么，凑近几步走到他面前。 绕到他身后，端详半晌，忽然表情变得奇怪。 随着撕拉一声，秦浩从他背部撕下一张布条。 宋南北表情有些错愕，忙拿过来放在眼前。 布条上写着。 “我有精神病，都别靠近我。” 宋南北欲哭无泪的眨了眨眼。 “知道我为啥跑回来了……” 第90章 那年少年 炸串店中。 秦浩紧皱眉头，望着对面。 “讲了半天，我还是没弄明白，你到底想说啥？” 宋南北一口气吞下三块鱼豆腐，顿感噎得难受，赶忙喝了口啤酒顺了顺。 “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各种不适应，所以逃回来缓缓。” “我倒觉得这女孩还挺开朗。” “她那是开朗麽，拜托你换位思考一下，老是被人强制开机是什么感觉，你知道的，我生活节奏本来就慢。” 秦浩白了他一眼。 “别说的这么好听，你这就是懒。” “反正不管咋说，我得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去接受改造。” “行行，不说这个，那你背后的布条是怎么回事。” 宋南北表情骤然变得复杂。 “那就更别提了，这种搞科研的女孩子脑回路就是清奇，没事儿就喜欢恶搞，上次趁我睡觉在我脸上画了个王八，还有一次她拿巧克力酱做成一坨翔的形状让我吃下去……” 宋南北越说越来劲。 秦浩抽了抽嘴角，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这也太奇葩了。 神秘网友的真实名字叫肖蕾，比宋南北小一岁，能偶尔从视讯通话中看到她的身影。 别的不了解，但从她公寓中整齐摆放的哑铃，再加上天花板上吊着的沙袋，依稀能判断出这是个极为“热爱生活”的女孩。 宅到极致的邋遢男宋南北一时间不适应也是能理解，就像是睡不醒的蜡笔小新遇到话痨小黄人一样。 “我还以为你俩已经在一起了呢。” 宋南北撇着嘴摇了摇头。 “不瞒你，我是想尝试尝试，但她老是这样，我一点恋爱的期待感都没有，每天担惊受怕，老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在我身上搞点花样出来。” 秦浩想了一会问道：“这次回来有没有知会人家一声？” “说过了，她说等写完手上这篇论文，会过来和我汇合，我们打算去旅游。” 秦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每天那么个骂骂咧咧的说话方式，反倒是聊出感情来了，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宋南北递了杯酒过来。 “还是你看的太片面，在游戏里，她是射手，我是辅助，心里再生气，嘴上骂的再凶，但还是拼了命的护她周全。” 秦浩瞅了他一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该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应该是有数的。” “行了，喝酒。”宋南北举杯道。 “你最近怎么样，电话里总是讲不清楚，节目录的顺利么？” 秦浩喝了口酒，微笑道：“还可以。” “叫脱口秀是，我刷短视频老是能看到你们节目片段，看样子成绩应该是不错的，不过有点我不明白啊。” “哪里不明白？” “你们是没得选么，为什么挑江浦卫视合作？” 秦浩疑惑问道：“你对江浦卫视也有看法？” 宋南北摆摆手道：“看法谈不上，不过大家基本不怎么看这个频道，偶尔点到这个电视台，还都是播放的电视剧，综艺节目的话，大家还是喜欢看芒果，明珠或者深港那些。” “现在呢，看了后作何感想？” “节目当然是好看的，就是那种看了开头就情不自禁的一直看下去的感觉，你是知道的，我对综艺节目的要求还挺高。” 秦浩想了想，蓦得笑了声。 “你的想法，想必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节目质量好，成绩慢慢就起来了。” 宋南北忽的凑近，压低声音道：“能赚不少。” “什么？” “做这种节目出了成绩的话，你身为总策划，应该能赚不少钱？” 秦浩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少，等谈好了品牌赞助和冠名，收入会更可观，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 宋南北眼神中满是渴望和向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下垂，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我还记得前段时间你还在一包方便面分成两半吃呢，好像一转眼的功夫，就像蜕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 秦浩轻笑道：“变成什么样，咱俩也是最好的兄弟。” 宋南北瞥了她一眼，“我不是说这个，就是有些唏嘘，记不记得，咱俩刚考上研究生那年，你说，大概率买不起青市的房子，以后想回老家发展，现在呢，还这么想麽？” “南北，人的际遇很奇妙。” “对，未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我感慨的是你已经有成绩了，可我现在还有些迷茫。” 秦浩疑惑道：“我看你规划的很清晰啊，考博接着教师，我觉得这样很好，教书育人挺好的，大学讲师的社会地位也不错。” 宋南北叹气道：“继续教育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还没有做好踏入社会的准备，老想待在现在这个安乐窝里。” 秦浩无奈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将来，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一定也有你的一口，这多年，咱哥俩不就是搭着伙这么过来的么，再说，人这辈子很短，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正经事。” 宋南北似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以前咱也不知道是谁啊，前脚说着等以后发达了送我豪车别墅，后脚就跟我借一百块钱买泡面，你画的这大饼都快馊了。” 秦浩面泛奇怪之色，思绪沉入记忆的大海，属于原身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 “南北，以后咱不坐公交车了，我送你辆跑车，以后你拿着泡妞用。” “有什么好羡慕的，以后等我有了钱，我送你套别墅，海边带泳池的那种。” “这还不够大？了不起再给你划一块地方建个高尔夫球场！” “以后不吃泡面了，等我有了钱，咱们天天吃鲍鱼龙虾海参鱼翅……” 秦浩回过神无奈的笑了笑。 少年总是空想，眼睛里满满的星辰大海，不切实际的承诺简直不要太多。 随着年龄的增长，眼中光逐渐削薄黯淡，当年的意气风发终湮灭于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中。 “南北。” “嗯？” “多喝两杯，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定呢？” “想喝就来呗！” “来！” 第91章 祝锦绣前程 宋南北回来的当晚煲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粥。 当夜十一点半，他敲开秦浩的房门，表情有些不自然，嘴上嗫喏着说道。 “兄弟，明天我就走了。” “昂，去旅游是，这还用特意过来说一声？”秦浩满不在意的说道。 宋南北苦笑一声，叹气道：“我是说。” “我要搬走了。” “以后就不住在这了。” “哥们儿要去上京，申博成功后，走当地人才引进的路子，以后就留在那了。” 秦浩怔怔的看着他，话语凝滞在喉咙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蓦然半晌，露出释怀一样的笑容。 “牛啊兄弟，你这是和肖蕾确定关系了？” 宋南北抿了抿嘴唇，面色复杂。 “嗯…做了这么久的神秘网友，骤然她在我眼前变得清晰的那一刻，不得不承认，我是很心动的。” 秦浩使劲点头微笑道：“好在她也喜欢你，遇见了不容易，千万别错过了。” 宋南北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中三年，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一年又一年，现在突然要分开，感觉挺不是滋味的。” 秦浩直接上前揽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这是好事儿啊，兄弟要做一辈子，身在何处都不影响关系，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得上心去考虑，组建自己的家庭才是正事儿。” 宋南北皱眉道：“唉，你老是说话一套一套的，你自己呢？” “我？” “和沈薇分手后没打算再找一个？” 方茴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秦浩脑海中，笑颜如花的模样不禁让他泛起一丝笑容。 “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宋南北叹了声气道：“你和我不一样，事业上进，颜值也在线，上学的时候很多人都打听你，可惜当初你一心扑在沈薇身上，一个你也没搭理，该上心了。” 秦浩笑着，深吸一口气道：“放心，主线任务咱们俩还是一起做，我哪能落后呢？” 宋南北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酸，脸上却泛起笑容。 “玛德，今天没灌醉你，我记得以前两三瓶的量，现在看来真有长进啊！” 秦浩嗤笑一声道：“这还不简单，点外卖，继续喝！” “来劲是不？” “来呗！” …… 酒很快送到，秦浩搬着桌子移到落地窗前，用心的摆好烧烤和下酒菜。 笑眯眯的从厨房洗了两只杯子过来。 宋南北看着他忙活，跟着他到了厨房，从厨房最左边的柜子抽出一箱方便面。 “这个不能少，这些年咱俩吃的最多。” 秦浩拿过一包看了看，啧啧一声。“海鲜口味的啊。” 宋南北嘶的一声，恍然大悟的手指点了点，随即又从里面抽出一箱。 “这个，香辣口味的，你最喜欢的。” 秦浩瞅着眼前的方便面眼中有些湿润，无奈的苦笑道：“临走了，你还想吃这个，真是踏马的搞笑……” “吃这个咋了，多少次没生活费的时候咱们不是靠它熬过来的，做人不能忘本是。” “那行，老规矩，你海鲜面，我香辣牛肉面……” “对，我的那份儿多加点醋。” “放心，这还用你说？” ………… 当夜谁都没逃得了大醉。 秦浩揽着宋南北肩膀，口舌不清道：“你踏马就是个恋爱脑，重色轻友的狗东西，以后要是被甩了可别灰溜溜的回来求我收留你。” 宋南北醉红了脸，满不在意的痴痴笑道：“你懂什么呀，能遇见还能在一块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得，况且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摊在我的面前了，方方面面都没有隐瞒的那种。” “说实话，哥们儿我沦陷了，不能自拔的那种！” “我何德何能啊，从小到大哪经历过这种场面，人家女孩这么死心塌地，没说的，我就投桃报李，人家真诚我就回以真诚！” “没毛病？” 秦浩酡红着脸，醉懵懵的鼓掌。 “没说的，兄弟支持你，我去给你当伴郎！” “嘻嘻嘻，到时候我找几个漂亮的伴娘，你长这么帅，到时候不手拿把掐的！” 秦浩先是坏笑，蓦得不知想到什么，快速的摆摆手道：“我告诉你啊，我有目标了。” 宋南北努力睁大眼睛，疑惑道：“谁啊？” 秦浩费力的拿过手机，打开自己屏幕，把锁屏画面放到他眼前。 “就这个！” 宋南北眼睛都快贴到屏幕上了。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秦浩眼睛眯的很小，凑近压低声音道：“方茴啊，她你都不认识了？” “那个明星？” “对啊。” 宋南北愕然的眨着眼睛，骤然亮光一闪，冷笑道：“照你这个说法，我的目标还是诗诗呢，我骄傲了么？” 秦浩拍了拍额头，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正色道：“是真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懒得跟你犟这个，希望你这个目标有生之年能成功。” 秦浩尿急，跌跌撞撞的走到厕所放了放水，骤然间眼前一片眩晕，直接坐在厕所角落醉过去了。 宋南北听着动静，嘴角勾了勾，走到厕所费力的把他拖到房间，然后晕晃着走回自己房间，终于耗费了最后的力气，倒头睡了过去。 翌日中午。 秦浩头顶着鸟窝似的发型，费力的帮同样面色憔悴的宋南北从出租车上拿下行李箱。 “落地后记得打电话。” “放心。” “走啦啊兄弟。” “走。” 遥遥的朝走到安检的宋南北招了招手，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往回走。 似乎还有好多话未说就匆匆分别了，聚散是这么的自然和顺理成章，哪怕明白以后肯定不能断了联系，但心中还是不免觉得戚然。 宋南北是原身“秦浩”最好的兄弟，互相陪伴走过了十年。 这种情谊已经刻在了肌肉和骨骼里，甚至放到现在的秦浩身上，心中仍萦绕着强烈的不舍。 他没问宋南北以后什么时候回来，也没约定下次再见面的时机。 离别亦是一种欢喜，互道珍重，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锦绣前程。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秦浩手里拉着孩子，南北脖子上坐着孩子，两人互相温馨的打招呼。 “卧槽，咋胖成这狗样儿了？” “说的你越老越讨人稀罕似的。” …… 第92章 寂静 这次回到家是真的寂静了。 原来还老念想着宋南北回来会怎样怎样。 心里总有个念想。 现在知道相伴自己十年的兄弟终究离开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个空间，干净得仿佛从未有人涉足。 秦浩难以适应，他拼命地告诫自己，你并非真正的他，你不过是个失落的灵魂，这一切与你毫无瓜葛。 别强给自己加戏了，这是属于你的人生轨线么？ 没有用。 刻入骨髓的记忆，总是干扰着他赋予这具身躯的新生定义，思绪每每在关键之时便回归正轨。 守在这偌大且空旷的房间，孤独如潮汐，一次次涌上心头又退去，循环往复。 秦浩决定不想了。 他想好好睡一觉，说不定这些烦人的想法会在他醒来的那一刻，自动从脑中跑开。 …… 大海的喘息声好大，好似近在耳边般， 偶尔从开敞的窗吹进几缕清风，轻柔的拂过睡得深沉的秦浩鼻尖上。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难随意打发的东西。 两天的无所事事反而让秦浩有些不自在，外面的天气有些炎热，显然也不是什么出游的好时机。 此时的他听着方茴的歌，坐在电脑前看了一遍脱口秀大会第二遍的电视回放。 情不自禁的打开许久未登录过的游戏，结果略微玩了一局，就再没有一点想继续玩下去的欲望。 手忙脚乱的乱按技能，结果被人逮着机会直接升到六级越塔强杀，接着像滚雪球一样被无限单杀。 不玩了，自己受折磨还坑了队友。 终于明白宋南北每天三句不离“国粹”是为何了，像这种技术，自己看了都觉得折磨。 …… 秦浩没有在家休息太久，在家待了三天就回到了工作岗位。 工作群中这两天有些沉寂，没什么人发消息，想必大家还都徜徉在闲散的假期中。 陈淼今早打来电话，和秦浩简单汇报一下第三期播出前的一些宣传落地情况。 基本还是以前的套板宣传，这次最关键的是接洽了几位行业内的知名博主，大概是节目目前在网络上的热度比较高，沟通的过程很顺利，只是价格要的比较高。 最近在宣传方面花钱像流水一样，崇楠没说什么，夏雨这个制片人开始有些心疼了。 老是话里话外的说，这个钱真的有必要花么？ “咱们热度目前已经不小了，这几个所谓的知名博主做推广也是锦上添花，这钱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咱们自己的官方账号粉丝量五十多万，没必要再去花钱为别的视频购买流量，有钱花在自己身上不好么？” “驻场嘉宾咱们把他们养肥了，他们也该共同发力，最好商量共同承担后期的宣传费用。” 晚间群组会议的时候崇楠也参与进来了。 夏雨直接把这些建议当成议程提出来。 崇楠蹙眉沉默，似乎也有点意动。 秦浩直接反对道“夏总此举为了公司好可以理解，但我实难苟同。” 他没办法跟夏雨解释什么叫第一视角宣传和第三视角宣传。 只能用很浅显的说法跟他讲道理。 “官方账号要做主推广，流量有限，只有通过下面的那些博主自身带有的流量才能从枝枝蔓蔓传到每个人的手机上。” “每多一个人宣传咱们节目的片段就会多一波关于节目不同的诠释，流量池深不见底，不是说单单靠一两个官推就能把节目送上顶流。” “所以我的建议是不仅不能断，至少在第一季的播出期间，通过众人之口把脱口秀这个概念彻底打响，口碑也要在这个阶段提升到一个新高度。” “让驻场嘉宾承担节目宣传这个更不合理，回头节目广告入驻，有了冠名，这个分润没办法算的清楚，避免后期有不必要的麻烦。” “建议还是集团公司还是单方面的顶起来。” 秦浩说的有理有据，但夏雨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很少有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把他的建议一条不留的全部打回，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节目说到底是崇楠的，还要看她是怎么个想法。 崇楠若有所思的说道：“节目是秦总策划统管的，前段时间爆火的态势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个人建议继续按他的意思推进。” 秦浩微笑道：“夏总您是老前辈，但时代毕竟不同了，互联网的记忆很短，非常时期就要不间断的下猛药，持续让节目保持大的流量，等有了冠名我们就能轻松很多，一时的付出是为了更长久的收益，希望咱们一起再加把劲。” 夏雨在屏幕右上角笑了笑，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他本来就没有过多干涉过什么，议程他已然提出，既然不同意就算了，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总不至于真的降下身段去跟他理论，这点做领导的气量还是有的。 当年跟着董事长打天下，如今名和利都有了，脉搏好也罢，坏也罢，于他都没什么关碍。 但不可否认，小儿辈们如果齐心协力让脉搏更上一层楼，他也是喜闻乐见的。 视频会议临近结束时。 崇楠蹙眉道：“节目组的假期未免有些太长了，一会儿你们下个通知，第三期马上就要播出，后天让所有人回到岗位开始工作，真要休息一周像什么话？” 其他人没做声，坐席中只有夏雨呼应了一声。 关于这点他心里早就有意见了，罗华晨告诉他这是节目组的常规假期。 他嗤之以鼻也不以为然，也不管到底常规还是不常规，照他的想法，就应该一鼓作气录完十二期，再考虑要不要给员工放个几天假期休息一下。 这才第三期就直接给员工放奖励假。 还是带薪休假。 他不理解，也不能接受。 看着一个个自由散漫的样子，哪有他们那一辈艰苦奋斗的模样。 秦浩倍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通知。 说到底他也是个打工人，自然也能考虑到底下人的想法，能让大家多在家休息两天当然是好的。 资本的立场从来不跟普通员工一样，他们只在意你创造价值的过程，至于假期永远都是他们所有计划外的一环。 第93章 收视率前三 周五晚八点半，《脱口秀大会》第三期准时开播。 这一期的文案内容，秦浩斟酌了许久，虽然网络上争议性的热点话题有很多，但有些不能拿到台面上讨论，避免问题进一步发酵，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故而，只能选取那些大家讨论热度较高，且易于深入剖析和点评的内容。 就是那种话题一经抛出，大家便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针对性地抒发自己的想法，抑制不住地想要跟着吐槽。 经过充分的交流，为了更突出驻场嘉宾的演绎风格，张明刚从这一期起，风格变得内敛了不少，语调也显得平和许多。 他作为主持人，其作用在于迎合嘉宾的话题，并在最后说出一些精妙的金句，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 如今看来成效甚佳，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剪辑张明刚的经典语录，搭配上适宜的音乐，往往能够引发大家的共鸣。 他本人也十分喜爱这种设定。 毕竟年岁渐长，主持风格无法像年轻人那般肆意张扬。 秦浩此次并未一直守在电视机前，而是将注意力聚焦在江浦电视台于群中分享的系统截图上。 实时观看观众达两万三千六十三名，相较上一期，多出了五千余名。 涨幅不算大，好在整体态势稳定。 虽然当下尚未有曲线数据，但大致能预估出约 85的观众留存了下来，从头看到尾，这正是提升收视率的关键所在。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倘若深港卫视不调整节目内容，想必能够超越他们，跻身前三。 所有的这些数据，今晚只能进行估算，详细的数据只有等明日才能知晓。 …… 翌日。 同样的场面，大家聚集在二楼大厅。 大屏幕上的数据已然开始滚动。 这次大家直接将芒果卫视的《魅力星搭档》忽略不计，不用看都知道它肯定在同时段的第一的位置。 自从这档节目开播以来，它的排名就如同泰山般稳固，从未有过丝毫的动摇和跌落。 不管同期其他节目的竞争如何激烈，不管外界的评价和舆论如何变化，《魅力星搭档》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流量优势，一直雄踞在收视排行榜的首位。 第二名，是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收视率为 1793； 第三名，江浦卫视的《脱口秀大会》，收视率 1601； 第四名，深港卫视的《周五嗨翻天》，收视率 1563…… 海东卫视的《明星面对面》排在第六名，收视率 1399…… 秦浩站在最前方，手持遥控器左右翻动着，罗导就站在他旁边专注的看着屏幕。 “这次的涨幅看上去还算及格。” 罗华晨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话是怎么说的，只能算是及格？ “从第一期到第三期，基本都是跨越式的增长。在业内这种情况实属罕见，正常来讲，多是较为平稳的增长态势。” 秦浩侧头微笑着说道：“您放心，依着这个曲线来看，再大的流量咱们也能接得住。” 罗华晨心想，情况的确如此。观众留存率达到 70即为合格，而《脱口秀大会》的这条曲线能稳定在 85左右，最令人意外的是还特别平稳。一想到此处，心中更是欢喜不已。 秦浩没留意罗导的神色变化，转头继续分析节目的几组数据。 此次收视率可以圈点的地方有很多，实时收视曲线也相当平稳。 况且华夏短视频的推广一波接着一波，尚有余力可用，再加上各方博主自发的蹭热度宣传。 可以预见到，如果能够保持这样的质量持续录制下去，大概录制到第一季的后期，便能跻身最前排的位置。 节目组的成员们皆面带笑容地看着屏幕，互相低头轻声交谈着。 网络的热度大家都有关注，所以此次不像上次反应那般强烈，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主创团队的成员们更是欣喜若狂，之前的忐忑不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节目的走势愈发稳健，大家心中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底气，隐隐觉得，或许随着节目录制的进程，将来或许真的能和《魅力星搭档》打一打擂台。 直至当下，几位驻场嘉宾和主持人张明刚，眼睁睁地看着脉搏源源不断地投入大量的资源，然而他们却始终弄不清楚脉搏录制这场节目的收益究竟在什么地方。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们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所获得的收获才是最为丰厚的。 先不说粉丝数量仿佛搭乘着火箭一般迅猛地向上攀升，增长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最直观的就是各种广告植入的邀请如同雪片般纷纷飞来，以至于他们的电子邮箱被塞得满满当当。 他们感觉自己并没有付出太多艰辛的努力，也没有经历太多曲折的过程，就这般莫名其妙地火得一塌糊涂。 他们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幸亏当初没有过多地权衡和思考，而是毫不犹豫地直接一头扎进了这个节目。 现在看来，这无疑是他们这辈子所做出的最为明智、最为正确的决定。 脉搏大厦。 27楼总裁办公室。 陈淼优雅地欠身，将收视率报告轻轻放置在崇楠的面前。 “崇总，这是第三期的收视率报告，连同曲线报告分析也都整理妥当了，烦请您过目。” 崇楠拿起简单翻看了两眼，唇角蓦然勾了勾。 “秦浩那边怎么说？” 陈淼微笑道：“秦总说，这节目已然稳住了，接下来按现有的流程按部就班，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录制到后期就能和芒果卫视《魅力星搭档》摆擂台一较高下。” “他心气儿倒是真高，他这是打算和芒果卫视掰掰手腕？” 陈淼微笑道：“节目首播收视率那么低，秦总都能扭转乾坤，将来的事情真的说不准的。” 崇楠思忖片刻，眸底蓦地掠过一丝笑意，她起身缓缓踱步至落地窗前。 “你觉得，我给他什么样的奖励为好？” 陈淼沉思片刻，回答道：“依照制作中心的规定，基础的有项目奖金，此外还有诸如创意策划分成、版权收入分成，更进一步还有股权激励。” 崇楠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说道：“不用这么繁琐，不必核算明细了 ，通通归纳到一处，税后汇帐六十万，附言工资，至于以后的薪资，有了冠名再另行核算。” 陈淼愣了愣，心想这么简单粗暴么？策划团的几个顶级策划月收入也也才三十万不到？ “崇总，要是秦总问起呢？” 崇楠眸中带着回忆的神色，笑了声道：“你不懂，他这个人，拿工资当救命稻草，不会多问的。” 陈淼没再多问，点头说道：“好的，崇总，我明白了，一会儿我去安排。” 第94章 发声教学 夕阳的光线宛如金色的绸带，轻柔地垂落在落地窗的边沿上。 秦浩瞧了瞧时间，距离下班仅剩下十分钟。 说来真是具有讽刺意味，一直想着不加班不加班，然而自从节目立项以后，就从未准点回过家。 今天看样子也没什么需要加急处理的事情了，索性直接收拾东西下班。 打了一路的招呼，正当走到园区中心喷泉的时候，看见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 这辆车上次就差点拱在他身上，秦浩印象有些深刻。 凑前看了看，车窗都是黑色单透，里面的情形完全看不清。 “滴。”跑车鸣了声喇叭，车窗微落下一点。 这下秦浩看清了，也没犹豫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车的周围看什么呢？”方茴嗔怪道。 秦浩没回答她这个问题，皱眉道：“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万一我不在怎么办？” 方茴浅浅笑道：“如果我在这里等不到你，就给你打电话，总是可以找到你的。” 秦浩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感觉今天她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样，往常总是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模样，今天说话有些温柔。 “咱们去哪？” “这个时间当然是吃饭。” 说话间方茴发动了汽车，缓缓开出产业园区。 许是天气炎热，方茴穿的有些清凉，栗色的长发慵懒的披散在肩头，映衬着肌肤有种清透的冷白色，上身一件白色的宽松绑腰短袖，下身就一条牛仔短裤，勾勒的白皙的美腿更加修长。 “看什么呢。”方茴停在一处红灯前，不满的转头看他。 秦浩正过身，微笑道：“明明是很简单的装束，你穿着就有些性感。” 方茴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看向前方，脸颊泛起一抹微红。 “你想吃什么？”她转移话题道。 秦浩想了想说道：“你不适合抛头露面，地方你选比较合适，我没什么忌口。” 闻言，方茴眸光瞬时掠过一丝黯色，微不可察叹气道：“郊外有一处青市老菜馆，位置比较偏僻，味道也很好。” “可以没问题。” 车行驶在高架桥上。 “电话里总是说不清楚，你最近怎么样？”秦浩看着她问道。 方茴柔声说道：“有些忙，但还算顺利。” 秦浩微微点头，明面上的动向他都不是很了解，只是前几天品牌专卖会的直播上看到过她的身影。 另外就是新歌的榜单情况，《夜空中最亮的星》这段时间艰难往上行走了一名，芒果卫视的节目人气加持的时间并不长，止步于第二就匆匆从新歌榜离开进入含金量更高的总榜上。 这个榜单不同于新歌榜，巅峰云集，好在新歌榜期间积累的人气不弱，转榜的当天就一举冲上了第八名的位置。 之后就稳稳的待在这个名次上，再未有任何寸进。 《美丽的神话》因为相思劫电影播出的热度很高，再加上首映礼那天方茴倾情演唱了这首主题曲，所以名次要稍高，目前待在总榜第五名的位置。 秦浩向来不懂这个榜单成绩的如何界定好坏，不过前段时间和方茴视频，叶娴在一旁解释说这成绩已经很棒了，两首歌同在总榜前十，很多超一线歌手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 秦浩当时好奇问道，那方茴这是晋升一线行列了么？ 叶娴说没有这么简单，露脸的机会太少了，知名度还没有那么高，现在也只能是勉强能看到一线大队伍的末尾了。 “在想什么？”方茴见他走神，轻轻问道。 秦浩笑着看了她一眼，抿嘴道：“我在想，星耀大概现在很头痛。” 方茴说道：“我虽然有成绩，但带给他们的也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收益，无关紧要的。” 秦浩往后一靠，悠然道：“话虽然这么说，但谁不想自己旗下有个天后艺人呢。” 方茴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这话才是没道理，人人都想坐到那个位置，可到头来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秦浩微笑道：“说的对，是有点难。” 能有多难呢，不知道整个hitf华语乐坛金曲库能不能把你送上天后的宝座。 “方茴” “嗯？” “怎么样才能唱歌像你这样好听？” “你是打算学习唱歌么？”方茴疑惑问道。 秦浩点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你也听过我的破锣嗓子，讲真的，有时候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方茴想了想，唇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浅笑。 “唱歌其实不太难，先从发声技巧避免自己嗓子受伤开始，先练气息，继而音阶，进阶胸腔共鸣，时常轻轻哼唱修炼乐感。” 秦浩苦笑道：“怎么这么复杂？” 方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哪有很复杂，简单的技巧需要掌握，然后总结起来就是熟能生巧，持之以恒而已。” “有时候我感觉有些调我唱不上去，这个怎么解决？” 方茴听他提问没答话，四顾了下周围的环境，继而缓缓的把车停在路边，旋即身体朝副驾的位置轻轻凑近。 秦浩怔怔的看她，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骤然间脑子闪过一丝亮光，嘴角轻轻勾了勾，也顺势把身体往她那边凑近。 方茴轻轻蹙眉不解问道：“你要干嘛？” 秦浩睁大眼睛回道：“我看你往我这边凑，以为你要” 方茴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伸手过来轻轻按在他的喉结上。 秦浩心中更是奇怪，这是什么调调？ “锁我喉？” 方茴受不了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锁你个大头鬼，你不是说有的调唱不上去么，我看看你的发音位置对不对，你简单的哼两句。” 秦浩恍然大悟，清了清嗓子，直接哼唱了一段夜空中最亮的星的高潮部分。 “继续唱。” “再唱一遍。” 就这样连着唱了五六遍，方茴的手先是放在他的喉结，然后脸颊，鼻梁，胸口。 秦浩脸色越来越不自然，隐隐有些燥热之感。 “好了没有？” “嗯”方茴抽回手，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不会用共鸣腔体，唱歌的时候不是简单的用喉咙出声，胸腔，鼻腔都要一起调用起来。” 第95章 于我来说重要的 秦浩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道：“这也太专业了，我哪能知道这些共鸣腔该怎么运用。” 方茴沉思良久，而后说道：“你可以哼唱不同的音，低沉厚实的音要借助胸腔，高音则要学会运用鼻腔发力。每个音高都去尝试一番，直至身体形成一种习惯性的记忆。” 秦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抿了抿嘴，说道：“像我这样的新手，这些理论能掌握得多快呢？倘若你能在我身旁辅导，就是那种面对面的教学，我感觉会更有效率一些。” 方茴将头转向一旁，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视频教学也有同样的效果。” “这怎么可能一样呢，还是在身边学习会更全面，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学啥都快” 方茴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打断道：“还吃不吃晚饭了？” 秦浩啧一声，抿嘴道：“这个回头再谈，先吃饭。” 车在路上又行驶了约莫十几分钟。 终于在一处山脚下的私厨小馆停了下来，秦浩好奇地四处打量。 只见这小馆依山势而建，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门口铺着古旧的青石板路，木质的招牌悬挂在门楣之上，岁月留下的痕迹让它略显陈旧，却反倒增添了一种古朴的韵味。 “这里环境真不错。”秦浩由衷地赞叹道。 方茴美目含着柔光瞥了他一眼，继续往上走，并未搭话。 走进小馆，庭院中整齐地摆放着几张木制的桌椅，桌上放置着新鲜的薰衣草，散发出淡淡的芬芳气息。 “欢迎光临！”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听到脚步声，立马迎了出来。 她热情洋溢的目光停留在方茴脸上，顿时一愣。 不过片刻间就反应了过来，连忙走上前拉住方茴的手欣喜道：“哎呀，咱这大明星好久没来了啦。” 方茴也微笑道：“慧姨，您最近还好吗？” 慧姨拉着方茴的手不停地上下摆动。 “我好着呢，多亏了你上次帮我发短视频宣传，现在我们这生意好得不得了！” 方茴轻轻摇头笑道：“这是应该的。” 慧姨瞅了瞅站在一旁的秦浩，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若有所思地朝方茴笑了笑。 “眼光不错哈，小伙子长得真俊。” 方茴脸颊微红，正准备解释。 结果秦浩抢先一步上前打招呼道：“慧姨您好，我叫秦浩。” “你好你好，快进来。” 方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微微哼了一声。 两人步入其间，只见屋内陈设略显老旧，以木质家具为主，不过卫生打扫得极为干净，四处都有鲜花点缀，倒是生出了几分清新雅致的感觉。 慧姨将他二人引入最里面的包间，待他们坐定后，也没有点菜的环节，直接快步出去张罗去了。 方茴起身给秦浩倒了杯大麦茶。 “这个地方十几年前是个小渔村，慧姨是我奶奶的邻居，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在家，都是慧姨照顾我。” 秦浩朝窗外望去，惊讶道：“这地方原来是个小渔村啊？” 方茴托着腮说道：“很意外，只是真的好可惜啊，以前的痕迹一点儿都看不到了。” “那爷爷奶奶……”秦浩试探性地问道。 方茴沉默了会儿，纤长的手指指向辽阔的星空，微笑道：“爷爷奶奶，都在那里。” 秦浩怔怔地凝视着她，只见她虽是一脸淡然的模样，可那眼底却似埋着些许悲意，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心事，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疼惜。 方茴与他关切的眼神对视，眸底蓦地闪过一丝难解的笑意。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月光轻盈地洒在海面上，化作无数细碎的银屑，随着海浪的起伏，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爷爷奶奶运气不好，打渔不小心被海娘娘收走了，吃了一辈子苦，一点福都没享到。” “我总是回来，可惜这里什么痕迹都没了，只剩下慧姨这个旧人还守在这里。” 秦浩起身站在她身边，柔声问道：“所以，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么？” 方茴蓦然抬眸笑道：“嗯，很重要。” 秦浩眼含微笑说道：“感念往事总是会悲伤难过，有个人陪着说不定能好过些，你记得给我想个合适的名头，以后我常陪你回来。” “什么名头？”方茴疑惑地问道。 “这个名头叫名正言顺。”秦浩不自禁地抿起嘴角。 方茴起初不明白，但见他嘴角的坏笑，瞬间就明白了他话中所指的意思。 “哼，油腔滑调，那我还是自己来。” 秦浩苦笑，正待说些什么，门外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小伙子第一次来，尝尝我的手艺。”慧姨端了一盘红烧排骨进来，身后的服务员则端着一大盘清蒸鱼。 “你们先吃，等会还有几个大菜，都尝一尝，好吃的话回去帮阿姨宣传宣传。” 秦浩坐回到自己位置，微笑着说：“看这色香味俱全的模样就知道味道一定差不了，您放心，我改天带我同事们一块过来。” 慧姨脸似笑开了花，摆手说道：“那感情好，姨给你们打折，给你们多送两道菜！” 秦浩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细嫩鱼肉放在嘴里，随即发出一阵满足的赞叹声。 “真的好吃！” 慧姨歪头笑道：“小伙子长得俊，说话也讨人喜欢，行了，你们吃着，等会菜就齐。” 方茴夹了块排骨，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眸中也闪过一丝享受。 菜上齐，饭间无话，秦浩东夹一筷子，西夹一筷子，嘴巴鼓鼓囔囔的。 吃相有些夸张，方茴嗔怪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秦浩努力咽下嘴中的菜，擦了擦嘴说道：“以前工作忙，吃饭的时间少，养成习惯了。” 方茴疑惑道：“脉搏的吃饭时间很紧张么？” “以前做销…”秦浩话头一顿，做销售这话差点脱口而出。 以前在外面东奔西跑，性子急躁，心老是稳不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在路上吃饭的习惯，曾经拿过四口解决掉一个鸡蛋灌饼的逆天记录。 “销什么？”方茴继续问道。 “小策划的时候，为了赶项目嘛，经常着急忙慌地吃饭，养成习惯了。” 方茴蹙眉道：“以后不能再这么吃饭了，对胃不好，细嚼慢咽才好消化。” 秦浩嘴角上扬，凑近说道：“这是关心我？” 方茴扶了扶额头，叹气道：“你那个还是……爱怎么吃怎么吃。” “呵……”秦浩撇了撇嘴。 第96章 我的心思你都懂 饭后慧姨估计是忙活完了，过来陪着聊了几句。 讲了些方茴小时候的趣事，秦浩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我跟你讲啊，方茴小时候就是不爱讲话，要什么从来不开口讲，就是拿手指一指，你要是当时看不懂她也就不再要了，不哭不闹，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呢。” 秦浩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方茴，只见她在座位上默默地低头看手机，全然不在意慧姨说的话。 “现在的她，也跟小时候差不多。”秦浩调侃说道。 方茴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微哼一声。 “最吓人的一次昂，一家人去牢山上采樱桃吃，方茴也跟着去，结果被大长虫咬了，就是那种黑眼纹土虺你知道，当时大家都没发现啊，直到小方茴拉着方叔的衣角小声说，我被长虫咬了。” “她爷爷忙撩起她的裤脚看，果然有两个小血口，吓得我们哟，有经验的老师儿帮忙处理了一下，然后赶紧抱着孩子往卫生室跑，这一路上不哭也不闹，我当时在一旁问，你不疼么孩子，她说疼，但是不可以哭，爷爷会担心。” “小脸紧巴巴的模样惹人疼，她奶奶当时就哭出来了，囡囡乖的叫个不停，到了卫生院都快一个小时了，方茴脸都泛青了，好在有惊无险及时打了针。” 险之又险的情节让慧姨跟说书似的讲出来，秦浩心头像被人狠狠揪着。 慧姨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所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这不就当了明星了？” “还有一次啊，屋头上晒鱼干“ 方茴听不去了，无奈打断道：“慧姨啊，您是打算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讲一遍么？” “好啦，不讲咯。”慧姨摆摆手笑道。 门外响起服务员大声喊欢迎光临的声音，慧姨起身道：“行了，我去忙活了，你们聊。” 秦浩和方茴点点头，包间里安静了片刻。 方茴款款起身，伸手从包中取出帽子和口罩，仔细戴好，收拾妥当后说道：“明天不还得上班么，早些回家休息。” “好，其实我着实还想再听慧姨讲一会儿的。”秦浩也跟着起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说道。 方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略带嗔怪道：“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值得听的？” “因为我想更深入地了解你一些。”秦浩坦然地说道。 方茴哼了一声道：“走啦。” 秦浩抿了抿嘴，不紧不慢的跟上她的步伐，他察觉到自己的脸皮似乎增厚了不少，往昔这般直白的话语在她面前是断断讲不出口的。 人天生便对美好之物心生憧憬与向往，然而当美好真正摆在眼前之时，往往又会心生怯懦之意。 起初总是拿捏着分寸，小心翼翼地去试探，那患得患失的情愫总是萦绕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这一点在本就自卑的他身上体现得更为显着。 不知从何时起，他感觉与方茴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那原本清晰的边界感也愈发变得模糊起来，彼此之间眼神交汇时也透着自然。 这种感觉很难去形容，有些不拘谨，相处时轻松又淡然，不再逐字逐句地斟酌话语，也不再躲开误碰的眼神。 就像一同用餐时，他会自然而然地为方茴夹菜，而后者会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很自然地夹起放到嘴中。 秦浩想到此处，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二人一同回到小区，此时已然是晚上十点钟。 尽管已经聊了很多，但秦浩心中还有些意犹未尽。 总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见次面，自然想多和她待一会儿，只是明天她还要早起赶去机场，自己明天一早也要开会，只能暂且压抑住心中的想法。 “相处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秦浩叹了一声气，旋即若有所思的瞅着她。 方茴瞬间有所察觉，略微离他远了些，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轻轻嘟囔。 “你又要干嘛。” 秦浩疑惑的打量她，暗自思忖这是怎么了？ “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方茴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上次花坛边的情形，思绪稍停，脸颊不知何时泛起了微红。 “哼，我先回去了。” “好，早点回家休息。” 方茴松了口气，随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楼栋款款走去。 “对了。”秦浩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迈着大步快速走到她的面前。 “你……”方茴望着秦浩那高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莫名地一阵慌乱，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起来，双脚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难以挪动步伐。 “刚才忘了问，你和星耀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秦浩问道。 方茴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还有不到一个月。” 秦浩点头道：“那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他问这话心里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有心想说别再继续签艺人扎堆的公司，到时候又免不了接触那些蝇营狗苟，不过终归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想法。 “暂时没什么打算，娴姐说叫我不要操心这个，到时候再商量。” 方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秦浩终于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凑近了些看她。 她绝美白皙的脸低垂着，似是羞赧，也似有些局促不安。 “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哪怪了”方茴转过头眼神躲闪。 她眼睫毛微微颤动，一丝悸动闪过秦浩的心头。 他怔怔的思量着，过了半晌，伸出手轻轻把垂落在她侧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 秦浩轻柔的动作让方茴不自控的转过头与之对视。 “其实我的心思你都懂对么？”秦浩柔声问道。 方茴眼波闪动，头再次低垂下来。 “我不懂” 秦浩无奈的笑了笑，温柔的眼神仍凝视着她，“你明明是个歌手，演技比那些演员还要精湛。” 方茴轻咬嘴唇，犹豫了一瞬，开口说道：“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下可以么？” 秦浩皱眉笑了笑，略微退后两步保持了些距离。 方茴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站在电梯间，羞赧与紧张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捂住胸口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想将那即将失控的心跳按压回去…… “好险……” 第97章 夏雨的请求 昨夜睡眠质量极差，梦中都是些旋涡乱码，直到凌晨四点半猛的惊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睡。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他呆愣着看着天花板。 他没继续赖在床上，简单的套了身运动装，准备出门去晨跑。 昨晚的睡眠质量没有影响今天的运动状态，跑完了四公里尚有余力，隐隐有再跑一公里的冲动。 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过犹不及，找了个人迹稀少的石滩做了套五禽戏就往回走。 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明显感觉的身体状态的改善，白天工作的时候不再昏沉，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 他看的明白，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没了健康，一切都白搭。 回到家冲了个澡，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套了衣服出来往地铁站走去。 路上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后台显示是方茴发来的消息。 “我走了，工作忙的时候注意身体，吃饭要细嚼慢咽，这样对胃才好。” 秦浩无奈笑了笑，这种话她从来不会当面说出来，旋即脚步顿在原地，敲击屏幕回复道：“知道了，落地记得报个平安。” 那边回复了一个嗯。 秦浩把手机揣进裤兜，悠闲的朝地铁站走去。 早高峰地铁站人特别多，他很费力的找了个空才把自己塞进去。 一路上被挤来挤去，身边有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贴，秦浩四周看了看，也没什么地方躲。只能继续忍着那种难以名状的“猥亵”。 好不容易下了车，中年妇女笑眯眯的朝她笑了声，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秦浩朝向她，假装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中年妇女见状一愣，随即脸色有些难看。 待到车门关闭，秦浩简单整理了下衣装，自言自语叹气道：“也该买辆车了。” 自己现在不缺钱，叶娴之前买歌的四十万还稳稳的放在卡中，分文未动。 脉搏的工资还没发放，具体能发多少暂时不太清楚，他新签的劳务合同上只明确了基本月薪资是十万，其他项根据节目收益来核算，并未规定明确的工资的数目，想来崇楠也不会亏待自己。 这点信任他还是有的。 这要是放在地球，他肯定绞尽脑汁的省钱计划着先买房，毕竟不管怎么说，有了房心能安定一些。 但当下，觉得先买辆车改善一下出行状况更为紧迫。 去到公司，夏雨老神自在的坐在他办公室，烟灰缸里有几根烟头，看这模样大概等他好一会儿了。 “夏总？” 夏雨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问道：“来的挺早，我还以为秦总还得等一会儿才来呢。” 秦浩看了下时间，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算不上早也说不上晚。 他放下包微笑道：“您怎么来了。” 夏雨笑呵呵的说道：“明天不是要录制第四期了么，我来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协调的地方。” 秦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暗暗腹诽：‘前三期都没掺和，看节目收视率有了起色，终于想起自己这个制片人的职责了，真是个老狐狸。 节目录制到第三期，基本就形成固定的套板，该协调的关系也差不多都拿下来了，实在是没什么要紧的地方能让他插手。 而且，说不得这老狐狸也是跟他在这说两句客气话，摆摆样子，省的自己回头再去崇楠那给他上眼药。 自己巴不得他离节目组远远的，夏雨不来，百十号人里面就他和罗华晨，罗导又是个事事跟着自己想法来的做派，没人掣肘的感觉让他格外享受。 心里虽这么想，但不能讲出来就是了，客套话还是得讲两句。 “夏总，暂时没有需要协调的地方，如果有一定跟您汇报一声。” 夏总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点头道：“秦总有能力，江浦卫视这种电视台也捆不住你的手脚，真是年纪大了，你做的这么事儿我都知道，但就是想不明白你怎么操作的。” 秦浩起身接了杯水给他。 “您老以前跟着董事长一起打天下的，那时候都是困难着过来的，攻坚克难是那时候的主流。 但现在的年轻人思维活泛，一天一个想法，拿老思维根本不能让他们买单，我们做策划的就是跟着大队伍跑，落后半点儿都不行，做出来的东西容易遭人诟病。” 夏雨接过水，眼眸深邃而空洞，眼角的鱼尾纹显得更加幽深。 “说的对啊，真的跟不上主流了，我跟你一样大时候，和十几个弟兄跟着董事长到处跑业务。” “那时乱，五街一代王，十街一霸熊，蹭着人家地盘做小本生意，慢慢就养成靠蛮力做事的习惯，哪有现在你们这些灵巧心思。” “真快啊，转眼就六十多岁了。” 这番话听的秦浩云里雾里，和自己一样大的那会也不过三十年前，这不正当下海做生意的好时候么？ 不明白他是何意，只当是他在感慨一路艰难险阻过来不容易就是了。 “皓然表现怎么样？”夏雨瞅着他问道。 秦浩微笑道：“他不错，学习能力特别强，关键是对细节把控的精致。” 夏雨笑了笑道：“你别夸他，如果要是你不嫌弃，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帮着做点你不方便的小活杂活。” 秦浩无奈道：“夏总，真折煞我了，皓然这能力放在哪都是人尖子，放我身边糟蹋了。” 夏雨站起身，目光泛着认真。 “秦总，我是认真的，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他这性子不稳重，好高骛远，眼界高，不愿意从低处着手，我看人准，将来他跟着你是有奔头的。” “这件事，就当是我拜托你。” 秦浩苦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说不定恶了他。 “好，听您的安排，以后就让皓然跟着我。” 夏雨眸底闪过一丝喜色，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同意了，我回头跟崇楠总打个招呼，把他调给你当助理。” “助理？！”秦浩愕然道。 夏雨表情奇怪的看他，说道：“总要名正言顺不是么？” 秦浩哭笑不得，叹气道：“不用跟皓然商量下么，您这可是给他降级了。” 夏雨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笑着拍了拍秦浩的肩膀。 “不是降级，这是他的机遇，也是他的造化。” 秦浩想了想也没再继续说什么，答应道：“好，夏总，您安排就是了。” 夏雨笑眯眯的说了声谢谢，临走前又补充道：“我年纪大了，回头节目成本规划方面，你看着办就行，回头审批打印一份给我签字就行。” 秦浩挑了挑眉角，心中想着。 “这就是把肥差放到自己手上了” 第98章 我有了个男助理 夏皓然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抱着一个打包箱来到他办公室。 “秦总，我坐哪？” 秦浩扶着额头叹了声气，四处看了看，好像除了一张沙发也没别的地方能让他坐下办公了。 “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工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皓然打断了。 “回不去了，我的工位被新来的同事坐了，我那一排的位置都被改编为艺人统筹部。” 秦浩起身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的打包箱放到了一边，随即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心里不痛快。”秦浩靠在桌边问道。 夏皓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说实话，我没不痛快，跟着你能学到东西，我心甘情愿。” 秦浩笑了笑道：“做策划的都有心气儿，总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你肯定也不例外。” 夏皓然抿了抿嘴，瞥了他一眼说道：“起初不认识你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认识了之后，就觉得你这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哪四个字？” “深不可测。” 秦浩皱了皱眉，无奈笑道：“你跟组的时间也不长啊，这体会哪来的？” 夏皓然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认真道：“难道你自己没发觉么，这个节目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是你的想法变现落地。” “跟着你的这段时间，你跟人家说的每一条建议，我都记在笔记本上了，回头细琢磨，各种各样别出心裁的新颖想法，不得不服气，我承认，你的确是真正的高手。” 秦浩睁大眼睛认真的听着，见他不讲了，忙提醒道：“还有什么，继续讲啊。” 夏皓然皱了皱眉头，目光中泛着奇怪。 “又比如说你前段时间，幕后操纵网络炒作，本来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个概念，偏偏被你玩的神龙不见尾，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巧妙的切换舆论战场的。” 秦浩摸着下巴，暗自思忖着。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当领导，被人拍马屁的滋味是挺爽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背有些痒，你自己伸手够不到，这时有人过来狠狠的帮忙挠了几下。 “刚才这些话不是拍马屁？”秦浩试探性的问道。 “真心话。”夏皓然认真的说道。 秦浩若有所思的看他，心中有些小小的不满。 明明想要一个女秘书，结果阴差阳错来了个男秘书。 还有的选么，能不能换人呐？ 唉，算了，夏雨的面子得给，男秘书就男秘。 也能凑合用。 “可是你坐哪呢？”秦浩四处打量着。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瞅着在沙发上坐着的夏皓然，怎么看怎么怪。 夏皓然似是察觉到他的想法，叹气道：“理论上讲，外面b2区域的座位您都可以随意安排。” “我还有这个权利？”秦浩诧异道。 夏皓然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您是总策划，节目在播期间您有统管的权利。” “那就方便了，你自己出去找一个喜欢的位置。” “好，感谢秦总。” …… 秦浩路过夏皓然之前的工位时，瞧见有个女孩正坐在他的主管位置上。 那女孩肌肤胜雪，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冷傲灵动中莫名有些勾魂摄魄之态。 或许是秦浩多瞧了一眼，女孩有所察觉，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 “秦总好。” “你是……” 女孩面带微笑，回应道：“我叫宋韵，职级l5，今日刚刚入职制作基地艺人统筹部任经理，往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秦浩点了点头，看她口齿伶俐颇有些干练的意味，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欣赏。 “经理没有单独的办公室么？”他好奇问道。 “因为是临时开设的部门，所以暂时还没有呢。”宋韵笑意嫣然的回答道。 “行，那加油！”秦浩柔声道。 秦浩本就生得颜值出众，气质更是温润尔雅。他语气温和的说着鼓励的话语，竟让宋韵不由自主地愣了神。 “您长得好帅啊。” 宋韵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顿觉不妥，赶忙捂住嘴，弱弱地看着他。 秦浩登时一愣，紧接着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朝门口走去。 …… 宋韵望着他的背影，美眸缩了缩，长舒一口气。 “得亏是看过领导们的照片，不然这要是认不出来可就尴尬了，长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请来的艺人呢。”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皓然跑过来，朝四周张望一番，见她在此站着。 “看见秦总了么？” 宋韵瞥了他一眼，本不想搭理他，但一想到自己刚刚入职，还是先树立个良好印象更为重要。 刚欲开口。 “问你话呢，看见秦总了么？”夏皓然再次急切地问道。 宋韵眸底骤然透着不解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蓦地冷笑一声道：“没看见。” “浪费时间。”夏皓然不再理她，直接掏出手机给秦浩打电话。 宋韵瞧了瞧他的工作牌，不禁被气笑了，你一个没职级的助理跟我一个经理不打招呼也就算了，居然跟我用质问的语气说话？ 越想越气，也顾不得他在打电话，直接冷声问道。 “你是哪个部门的实习生，这么没礼貌？” 夏皓然嗤笑一声，没搭理她，继续打自己的电话，占了自己的工位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敢跟我甩脸子，就一个经理真拿自己当领导了？ 宋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美眸中也泛着火气。 “我问你话呢。” 夏皓然不耐烦的看着她，直接把手机屏幕上的去电显示拿给他看。 “我的领导…就是他。” “……” 宋韵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没什么讲理的必要了，提着包往基地门口走去。 夏皓然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冷哼一声。 制作中心的总监是我爸，我直属上级是总策划，跟我提职级？ 笑死人了。 “喂，怎么了？”电话终于接通了。 夏皓然叹气道：“秦总，刚才罗导过来你办公室，说找您有事，。” “哦，估计是找我喝酒的，还有其他事儿麽？” “没有了。” “没事儿早点下班。” “好的秦总。” 嘟嘟嘟，电话挂掉了。 夏皓然长舒一口气，第一天当助手，莫名觉得有些清闲，看自己直属上级这性子，估计以后也不会安排特别多的工作给他。 按理说是好事儿，但总觉得怪怪的… 第99章 左右为难的武经理 深夜时分。 秦浩坐在电脑跟前，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嗓子，只觉喉咙隐隐传来一丝微痛。 自吃完晚饭，秦浩便坐在电脑前开启了与方茴的视讯画面。 方茴耐心地指导着秦浩进行发声练习，从基础的呼吸控制，到音阶的平稳过渡，再到如何运用共鸣腔体来增强声音的穿透力和表现力。 一个多小时过去，秦浩已经感到有些疲惫。 “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儿？” 方茴抿着嘴，微笑着说道：“喝点水，歇会儿。” 秦浩哑着嗓子问道：“你觉得我有没有进步？” 方茴在那头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说道：“也……算是有进步。比如刚才在试高音的时候，你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控制气息，避免声音的破裂，这是很不错的。对于我讲的发声位置和共鸣的原理，你都能理解并尝试去做，说明你的领悟力还是很强的。” 秦浩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无奈地说道：“慢慢来，这事儿急不得。” 方茴戴着一副粉色耳机显得有些俏皮，她托腮问道：“我很奇怪啊，为什么突然要学唱歌呢？” 秦浩思忖片刻，认真回答道：“将来你如果开演唱会，万一喊不来好友帮忙，或许我能有机会客串一下助唱嘉宾。” 方茴怔了怔，随即浅浅笑道：“拜托，我的人缘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好么？” 秦浩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笑道：“我跟他们当然是不一样。” 方茴疑惑道：“哪里不一样？” 秦浩挑了挑眉笑道：“那要问你啊，咱们的关系…哪里不一样？” 方茴脸颊蓦的泛起微红，眉眼低沉道：“我怎么会知道…” 秦浩有心想再说些什么，骤然间叶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吓了他一跳。 “小秦你说啥了，惹得我们家方茴脸都红了？” “谁脸红了？！”方茴嗔怪的瞅了她一眼，随即轻声冲着屏幕说了声：“先挂了，早点休息。” “我一来你就挂，不能让我跟小秦……” 这话秦浩还没听完，那边就直接黑屏挂断了。 秦浩长叹一声气，心想这叶娴出现的可真是时候，这经纪人当的也是够合格。 他没继续想，站起身去洗漱，明天还得录节目，可不能睡得太晚。 天海市 星耀公司。 张云峰正坐在会议室中，双手五指交叉，目光痴痴地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武经理怎么还没来？”李欣瑶略带些急躁的问道。 张云峰柔声道：“别心急，估计快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武少杰推门而入。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张云峰赶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武经理，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是无奈之举，我们原本打算白天找您的，可看您一直忙着” 武少杰微微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道：“直接说正事儿。” “就是想来问问您，那个叫秦浩的词曲作者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武少杰眼睛微眯，手指富有节奏地轻点着桌面。 李欣瑶听闻此言，没能忍住，直接追问道：“是不是方茴那边不愿配合？” 武少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这次叶娴跟我讲，这位词曲作者是方茴的私人好友，人家仅将写歌当作爱好，并非专职从事词曲创作，没打算借此出名，而且也无意与我们合作。” “说白了，就是只顾着自己，不想为公司做贡献。”李欣瑶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声说道。 张云峰看了她一眼，跟着附和道：“这事儿做得不妥。倘若我们遇到如此优秀的音乐人，定会推荐给公司，绝不会像她们那般藏着掖着，毕竟公司繁荣，我们大家才能走得更稳当。” 武少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怎么，九峰老师的歌不合你们心意？” 李欣瑶嗫嚅着，似乎有话难以出口，于是转头朝张云峰使了个眼色。 张云峰会意，凑上前说道：“武经理，九峰老师的歌固然出色，但我们都能看得出来，方茴的这两首歌质量更佳，不是吗？” 武少杰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话确实在理，能够有两首歌同时跻身总榜前十的情况实属罕见，即便是相当一部分超一线艺人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敢笃定方茴此前绝对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可自从演唱了这两首歌之后，情形便大不一样了，不仅名气迅速蹿红，热度更是持久不衰。 归根结底，还是得益于这位词曲作者。 公司本谋划着将其拿下，日后专为公司的艺人创作歌曲，抛出几个令人无法拒绝的优厚条件，把这个秦浩拉入己方阵营，顺便阻断方茴的晋升之路。 星耀公司不愿看到一位即将解约的艺人如此耀眼夺目，但如今的状况令人无奈，他们无力去干预网友们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传唱。 他作为艺人经理，认为方茴这势头也不适合继续执行高层的资源封锁政策，无奈只能向上层建议，既然压不住，那就尽可能的交好关系。 将来关系和缓，哪怕是她的条件苛刻些我们也尽力续约，为将来谋划，最大限度的为公司争取更多利益。 结果话说出口，徐总冷冰冰的看着他。 “天真！这些艺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迟来的善意，你凭什么觉得她会接受？” “我宁愿要听话的，也不要她这样自以为是的白莲花，天才歌手见多了，有几个能出头的。” “合约一结束也不用跟她摆什么没用的龙门阵，直接让她滚，我就在这看着，就看她拿什么晋升到歌后的宝座！” 武少杰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无奈只能放弃续约的念头，转头继续投入资源扶持公司重点培养的几个艺人。 但事实就摆在脸前，投入再多也不遂人愿。 依靠宣传打榜上位的歌曲能够维持一时的人气，可倘若本身质量欠佳，就只能逐渐被挤入角落，无人问津。 眼前的李欣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公司给了这么多资源扶持，也只在新歌榜上跳弹了几下，到了总榜就直接被打入尘埃。 还是得继续接洽这位神秘词曲作者，只要接触到他们就有办法，他相信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所为者不过是钱和色而已。 “武经理？”旁边传来的声音让他回神。 武少杰微眯着眼睛，淡淡说道：“回去，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这件事情一有信儿，我会告知你们。” 二人对视眸底泛起欣喜之色，旋即连忙起身致谢 第100章 哪里贵了？ 秦浩这几天无暇顾及其他，一门心思的埋头工作。 《脱口秀大会》第四期正式播放后，收视率达到1823，以0007的微弱优势，险而又险的超过了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顺利来到时段第二的位置。 看这个态势，基本能摸到普通爆款的边沿位置了。 节目的涨幅依旧很稳定，话题的内容依旧紧紧依附于实时热点，热点人气间隔一段时间就以各种渠道流入节目的流量池，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在第四期播出之前，召开例会探讨这一期的文案，节目组里有一部分人员对本期的部分内容存在一些不同看法。 这一段文案牵涉到某位头部带货主播裴晓俊于直播中的不当言论。 事情的起因是，有位网友吐槽某城市的房价过高，实在无力购买。 旋即裴晓俊翻了个白眼说道：“哪里贵了？我觉得还好啊！要是真觉得有困难，不妨从自身找找原因，大家都工作好些年了，如果上班时不摸鱼，懂得积极进取一些，工资涨到一定水平，就不会觉得贵了。” 他的这番话刚一出口，直播间的观众瞬间就炸开了锅。 “平凡人的努力就这么值钱吗？” “主播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懂大家为了生活有多艰辛吗？” “取关了，真是无语至极。” “我就买个东西，还得被嘲讽，真心服气，取关取关。” “我倒觉得主播说得对，自己不努力还怪房价贵？” “麻烦主播瞧瞧奔波在大街上的外卖小哥，他们难道不够努力吗？” “算了，主播的意思大概是要努力到累死的那种程度。” 裴晓俊看到众人的责骂，脸色顿时铁青，说道：“没必要这么玻璃心好不好，有时候咱们看待事情别太片面，先别忙着指责别人做得对不对，麻烦先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 他的助理始终关注着弹幕，直至弹幕占满整个屏幕，助理察觉情形不对，赶忙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 裴晓俊淡淡瞥了一眼镜头，随即漫不经心地离开了画面。 此次他的不当言语在网络上引发轩然大波，不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裴晓俊房价事件一直位居热点前列。 随即华夏卫视一台对其进行点名批评，此举再度引爆舆论。 裴晓俊实未曾料到，自己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会触碰到如此多人的痛处，此后的几天，他的粉丝从一千多万骤降至七百多万。 他慌了神，急忙找到天海市最顶尖的公关公司为他处理后续事宜，他本人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大众诚恳致歉。 …… 这便是此次裴晓俊房价事件的来龙去脉。 秦浩在第四期中，将这个话题编写成文案，并放到了节目的后半部分，在会议室里还把文案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有人反对有人赞成，令秦浩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反对的人竟然是邢昭。 邢昭表达反对意见时语气略显纠结，但他仍认真地建议道：“秦总，我们现在虽然有了些人气，但这些头部主播没有一个善茬，我们这细胳膊细腿是决计掰不过人家的，这要是一字不改的发出去，以现在节目的知名度大概率会进一步引爆舆情，人家要是真恼了，或许拿节目没办法，可要整治我们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秦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事先有考虑过这方面，尽管放心就好，你身后有脉搏集团和江浦卫视，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他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你当下热度这么高，他不敢授人以柄。” “这是个机会，绝佳的噱头，做好了你的人气能更上一层楼，不想尝试一下吗？” 秦浩这番话讲完，会议室里的节目组成员纷纷将目光投向邢昭。 “……” 邢昭喉结滚动，表情仿若在挣扎，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秦浩心领神会，嘴角缓缓泛起弧度，目光不再落在他身上，转而看向黎春。 “黎春，你呢，能讲吗？” 黎春眉眼低垂，面泛犹豫之色，放在会议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思忖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 她坚定道：“秦总，我来讲！” 秦浩点点头，接着跟夏皓然安排道：“调整一下文案内容，把这部分交给黎春。” 夏皓然一边应承，一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邢昭。 第四期播出之后。 节目组的剪辑人员将精心剪辑的片段发布在官方账号上，果不其然，短短一晚上，点赞量就达到了一百多万，评论也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多达两万多条。 在秦浩的授意下，运营人员在这条视频下方设置了黎春账号的链接入口。 效果极为显着，黎春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迅速涨粉至八十多万，于此，距离她成为百万博主的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至于曹晓俊这边，由于近期社会各界对他点名批评的消息过多，他已经近乎麻木，再加上秦浩撰写文案时也刻意避开了一些特别激进的评论内容，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邢昭在节目播出以后到秦浩的办公室交谈了许久，不知聊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最后出来时他表情平平淡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以前因为他是秦浩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大家都隐隐对他高看一眼。 事实也的确如此，邢昭不管在哪个方面，获得的资源都相对较多，说他是四大嘉宾之首也毫不为过。 四位驻场嘉宾从脱口秀大会正式进入娱乐圈，其实从第一期开始就已经依照咖位来论事了，邢昭流量最大，众人都或多或少地对他有所巴结。 但此事过后情形大概率就不一样了，众人都眼睛雪亮，哪怕事情退一万步讲，这样一位不能扛事儿的主儿，换成哪位领导都不太能委以重任。 众人都纳闷，也不知道这位脑子抽了什么风，直接当众拒绝秦总的安排，难道是觉得自己咖位已经足够大了，还是觉得总策划是个温和性子太好说话了？ 又或者说，他已经满足现在的流量，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 殊不知此时邢昭心里也正无比懊悔呢，他后悔没有听秦浩的话，接了这段，说不定现在早就进阶百万博主了。 要么人都说机会转瞬即逝呢，真是得不偿失，好在秦总看起来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说不定他心里也没怎么在意呢！ 还待看以后…… ………… 制作中心 总策划办公室。 “这节目就算是稳住了是么？” 崇楠坐在秦浩的位置拿起一份文件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第101章 目标是超级爆款 秦浩出去拿了份材料，一回来就发现崇楠在她办公室里坐着了。 自己的位置被占，无奈他只能坐在沙发上。 “看收视率报告，大概是稳住了。” “时段第一有可能么？”崇楠抬眸问道。 秦浩思忖片刻，认真道：“第一季播到后期，咱们或许能尝试跟他们碰一碰，但赢面不大，芒果卫视的宣传脉络比咱们强大太多了。” 崇楠莞尔一笑，起身走到办公桌前，身姿绰约的靠在上面。 “我随口一问，你不必有什么压力，我也没自大到能和芒果卫视对擂的程度，有现在这个成绩，我的预期目标已经达到了。” 秦浩抿嘴道：“那您可太容易满足了。” 崇楠挑了挑眉，疑惑道：“不然呢？” 秦浩气定神闲的起身为她倒了杯水，放在她一边说道：“如果只是为了这第二名的位置，那就没必要这么费心费力了，您说呢？” 崇楠蹙眉道：“你有什么打算，说出来，我来安排人配合。” 秦浩摇了摇头，轻声笑道：“现在的配置已经足够，无需再追加投入，也无需再增添人手，就按现在的节奏保质保量的录制下去即可。” 崇楠美眸微微上挑，诧异道：“就这么简单？” 秦浩认真的点了点头，柔声道：“《魅力星搭档》是芒果卫视的二线节目，充其量不过是个普通爆款而已，有一点我很早跟您汇报过，咱们的节目，我可是冲着超级爆款去做的。” 崇楠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蓦地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不再说话了。 刚才秦浩说的话，她自动归于玩笑话的范畴，前面几期节目的收视率走势她分析了不止一遍，或许以后能勉强做到爆款，但超级爆款实在有些太夸张了。 目前市场上的超级爆款也不过就七八个的样子，每一个都至少投入千万以上，他们这节目，不算员工的报酬，至今所有的加在一块投入也不过一百五十万左右。 哪怕不谈成本，单说人员配置，这节目连明星的流量加持都没有，拿什么去拉那些爱豆粉进来？ 她心中谋划许久，方方面面都有考虑过，唯独超级爆款这四个字她从来未在她的脑中出现过。 “你要稳扎稳打，不要好高骛远。” 秦浩看着她姣好的背影，无奈笑道：“说来您可能不理解，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脱口秀大会的潜力有多深不可测。” 崇楠转身蹙眉道：“就因为它是首创的概念？” 秦浩嗯了一声道：“这只是一方面，崇总，您知道咱们节目的核心卖点在哪里麽？” 崇楠双手往后扶在办公桌上，抬眸思忖半晌说道：“独特的阐述方式？或者是搞笑幽默？” 秦浩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脱口秀大会嘉宾所说的话题遴选于网络前排的热榜。节目自身的知名度打响以后，会直接拉动实时热点的流量到节目中来，只要台本选用合理，语言风格从始至终贯承下来，就能保证不死不灭，稳步上涨。” “嗯……” 崇楠听完这番话陷入沉思中，隐约好像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简单来说就是把节目比作一个人，这人可以长生不老，但有个前提，他必须从某个地方不断汲取生命力，这个地方就是热点实时榜单。 秦浩又拿了个水杯出来，把两个水杯靠在一块儿。 “既然是首创的概念，将来必定会有层出不穷的仿品，这些山寨节目也可以同样从侧面拉动脱口秀大会这个首发的知名度，当形成一个成熟节目的模板的时候，这个零号节目的概念会深刻的印在每个脱口秀演员脑海中，成为大家致敬仰视的存在。” 崇楠的美眸像是燃着熠熠的星火，愈发明亮，脑海中悠悠地构建起一个简易的轮廓。 刹那间，身子竟不自觉地兴奋颤抖起来，仿佛被一阵无名的风撩拨了心弦。 真到了那一天，脉搏的名声定会伴着脱口秀大会一同攀至高山之巅，成为众人仰望的璀璨星辰。 “我有时真真儿好奇，你这脑瓜里究竟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崇楠忽地将身子凑近，那好奇的目光宛如钩子，上下钩扯着。 一阵馥郁的幽香似有若无地袭来，崇楠今日穿了件中式白色盘扣短袖套装，领口略略低开，她这般凑近时，那性感傲人的线条毫无保留地撞进秦浩的眼底。 秦浩的眼睛睁得滚圆，眼眸似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受控制地向下溜去。 崇楠见秦浩呆若木鸡的模样，眼神定定地朝着自己，心里不由地泛起一丝疑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顿时心下了然。 她即刻站直了身子，红唇边勾起一抹凉飕飕的冷笑。 “好看么，秦总？” 秦浩被抓了个现行，脸上泛起一阵尴尬的红晕，却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模样。 “崇总的身材自是美的，迷人又勾魂。” 崇楠眸底的冷意稍稍减了几分，似嗔似怒地哼道：“下次你若再这般露出这惹人嫌的流氓相，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秦浩挠了挠头，一时间像是被堵住了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走，今天允许你早点下班，请你吃饭去。”崇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 秦浩登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走啊，愣着干嘛。” “哦，我以为我听错了。” 崇楠抿唇道：“你没听错，这段时间辛苦了，成绩很不错，阶段性的胜利值得庆祝一下，走。” 秦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着耸了耸肩，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资料，挎上包跟着走了出去…… …… 宋韵刚入职的这几日颇为清闲，每天仅需花费两个小时在百科上整理艺人资料，便再无其他事务缠身，她颇为享受当下的慢节奏。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循声望去，只见秦总和一位气质高贵，面容绝美的女子并肩而行，款款走来。 她赶忙站起身，礼貌地打招呼道：“秦总好。” 秦浩也回以友善的笑容说道：“你好。” 二人继续朝着门口走去，崇楠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你认识她？” 秦浩摇了摇头道：“只知道她的名字，好像是前几日刚来的新员工，好像叫宋韵。” 崇楠回头满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轻声嘟囔道：“怎么调到这儿来了？” “什么？”声音过小，秦浩未能听清。 “以后你离这个女人远点，她可不是个善茬。” “您认识她啊。” “不认识。” “那怎么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崇楠板着脸，冷声道：“怎么着，我安排什么事情还得跟秦总解释解释？” 秦浩眼神看向别处，无奈道：“行，您是大老板说什么都对……” 第102章 签一份“卖身契”吧 华灯初上 夜幕悄然降临，如一幅巨大的天鹅绒幕布缓缓铺开，将整个世界温柔地包裹其中。 崇楠迈着高雅的步伐领着秦浩走进一家弥漫着高雅氛围的中餐厅。 “这环境不错。”秦浩由衷赞叹道。 崇楠抿唇道：“开了几十年了，也算是青市老字号，味道很不错。” 秦浩四周看了看，看这装修氛围可一点都没什么老字号的意味，倒像是中西结合的后进风格。 本地人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几个属于自己的风味小馆。 他喜欢去市井小巷深处的小菜馆，就是那种开门迎客的老板身上绑着满是油污的围裙，掐灭一支烟，笑嘻嘻的跟客人喊一声“来了老弟！” 总是还未靠近店门就能闻见醇厚的菜香气，如同无形的手紧紧抓住的你的内心，让你情不自禁的走近探寻味道的来源。 简单的四点就能概括，够旧，够小，够量，够味！ 至于这种装饰豪奢的高档餐厅，味道怎么样暂且不说，光这个气氛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装模作样的端着，总而言之就是放不开就是。 崇楠见秦浩半天不吭声，疑惑道：“怎么了，不喜欢这地方？” 秦浩笑了声道：“这么高档的地方，怎么会不喜欢，我只是中午就没吃多少，现在有点饿了。” 崇楠脑中蓦然浮现之前在丁堰酒庄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眸底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今天放开肚子多吃点，不会让你买单。” 秦浩哭笑不得，这茬让她随口这么一提起，本来不愉快的事情反而有了些滑稽的味道。 “已经翻篇的事儿您就别再提了，这次多谢崇总款待。” 崇楠白了他一眼，施施然的往前走去，大堂经理似是认识她的模样，快步笑迎上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旋即走上前将他二人引入一个包间。 二人坐定。 崇楠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说道：“你现在还是住在方茴那儿是么？” 秦浩嗯了一声道：“还住在那。” 崇楠轻笑道：“不觉得别扭么，你俩这种关系？” 秦浩放下菜单，抬头疑惑道：“别扭？” 崇楠靠在椅背挑眉道：“我虽然不太了解男人的想法，但我听说房和车不是追求女人的资本么？” 秦浩微笑道：“是有这个说法，但我从来没想过，我想着方茴也不在乎这些。” 崇楠眸底掠过一丝惊叹，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听你这意思，你俩现在已经开始交往了？” 秦浩讪笑道：“暂时还没有。” 崇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女孩不在意，总不能将来结了婚还住人家里。” 秦浩奇怪看了她一眼，心中兀自纳闷，先不说方茴到底在不在意，你现在是不是有点过分关心了。 一个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千金还能想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真是反差感十足。 “这些事情无需您挂心，我有数的。” 崇楠环臂站定在侧，浅笑道：“咱们不如打个商量？” “您说。” “我记得你跟人事部谈的是一年制的合同对么？” “嗯，对的。” “公司可以为你购置房产和高档车，具体标准你来提，另外职级直升l4高级经理级，享受总监级待遇。” 秦浩微微一怔，疑惑道：“条件呢？” 崇楠眼底眸光流转，挑眉道：“很简单，需要你改签一份十年制的合同，内含同行竞业限制协议，包括服务期协议，不过分。” 秦浩沉默半晌，蓦地一笑，话说到这他也明白了，她的潜台词是让自己签名副其实的“卖身契”，十年制合同还好说，后两个要是签了将来就一点没有跳弹的空间，只能牢牢的绑在脉搏的战车上，只要跳车就只有倒地不起一个下场。 “崇总，咱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崇楠表情怔了怔，沉吟片晌，旋即轻笑道：“说的没错啊，私交归私交，但你毕竟是在为公司工作，容不得我不考虑这些问题。” 秦浩叹声气道：“看似是很常规的流程，但我为什么感觉你像是拴了条链子在我身上？” 崇楠转身站在窗前看风景，淡淡道：“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看哪个制作公司的节目总策划不需要签这些合同，我给出的条件已然很优待了。” 她语气稍顿，转身道：“你说感觉被拴着，我身为集团的掌舵人又何尝不是被最重的锁链拴着呢？ 节目录制到现在，说句实话，你的能力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有些问题迟早要面对，所以提前摆上台面，比一直藏着掖着来的要痛快些。 你有能力，我有强大的资源，将来我们携手共进，合作共赢，一定能在综艺板块拿下广阔的版图，届时你我都是赢家！” 铿锵有力的话语似在狭小的房间内传响，昏黄的灯光打在秦浩晦暗不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声音，清寂半晌，只闻窗外微微的风声。 秦浩终于悠然散漫的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看窗外的风景。 “站在你的立场是对的。” 崇楠眸底蓦然泛起喜色，连忙问道：“那你是同意了？” “我不同意。”秦浩认真说道。 崇楠表情骤然冷了下来，怔怔不解道：“理由？” 秦浩眸色深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未来如何发展谁能说得准呢？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也不妨说几句心里话，您给了我这么好的舞台，我非常感激，但我不认为这里就是我的终点，所以我不想接受束缚，希望您能体谅和理解。” 崇楠表情复杂，微微抬眸，蹙着眉头凝视，只见秦浩脸上满满的都是认真。 她直勾勾的注视半晌，忽的笑了声。 “唉，不签就不签，我也就是个建议而已，但你要答应我，将来有一天想离开了，务必要告诉我一声，届时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不会介怀，欢欢喜喜的送你离开。” 崇楠轻笑嫣然的模样让秦浩略有些失神，他疑惑道：“我拒绝，你不生气麽？” 崇楠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句话没道理，我有什么好气的，我还能真的把你绑起来么？要么说你这人就是没福气，给你机会让你少奋斗好些年，自己不要是你的事，既然乐意打工，那就慢慢折腾去。” 秦浩松了口气，微笑道：“您大人有大量，协议是冷冰冰的，但我的心是热乎的。” 崇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油腔滑调，也不知道你在贫些什么！” “好啦，菜怎么还没来，饿死了！” 秦浩回到座位上坐下，捂着肚子喊饿。 崇楠神色淡淡，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冷笑一声，随即也坐回到座位上…… 第103章 那年往事 回程路上。 崇楠慵懒的靠在座位上，目光幽深的凝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到青市的音乐节了，到时方茴也会登场演唱。” 秦浩疑惑道：“方茴也登场？” 崇楠美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看来你在她心里也没那么重要，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告诉你。” 秦浩叹气道：“向来如此，只要我不问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讲。” 崇楠轻笑道：“青市的音乐节举办了二十多届，一次比一次有规模，每一届都会邀请明星助阵，现场的人流量巨大，不弱于那些超一线的演唱会。” 崇楠话语一顿，表情复杂的继续说道：“对于她来讲是个极好的机会，我以为她会借此机会跟你邀歌。”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轻声道：“她从未主动开口跟我要过什么。” “方茴这个人从小就喜欢端着，想要什么从来不会主动讲。” 崇楠唇角微微上扬，眸底泛起回忆之色。 “我记得五年级的时候，叶阿姨拉着我们路过一个公仔玩具店，她喜欢玻璃橱窗里的一个栗色头发的芭比娃娃，当时她也不说话，就停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叶阿姨问她是不是喜欢这个，她只咬嘴不讲话，后来当然也没买上。 之后的好长时间，我们放学路过玻璃橱窗时，她的目光会停注许久，我那时年纪太小，神经大的很，竟一丝察觉都没有，直到她攒了一年的零花钱，兴致冲冲的抱着存钱罐跑去玩具店，结果人家老板告知早就卖出去了。” “直到那天我才明白她是喜欢的，好在我记得样子，把娃娃的样子画出来，央求我爸爸去给她找，好在还是找到了，送给她的时候她开心极了，也不说话，抱了我很久。” “所以说，她的性格真的很古怪，想要的东西从来不开口，就等着自己上门，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事情？要让我说，只要是喜欢，不计任何手段也要抢到手！” 秦浩静静听完她说的这话，脑中莫名浮现出一幅画面。 女孩小手贴在玻璃橱窗上，眼神充满了渴望与憧憬，清澈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里面的玩具，目光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喜爱和向往。 “听您这么说，看来我对她确实了解的不太多。” 崇楠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她这种性格，不是朝夕相处，根本没办法去了解。” “崇总，到了。”司机提醒道。 秦浩看了下窗外，刚才听的入神，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 “谢谢您的款待，我就先回家了。” 崇楠抬眸凝视他，神色复杂道：“你记得，以后工作如果遇到问题记得跟我讲，我来替你解决后顾之忧。” 秦浩点了点头，微笑道：“知道了。” “早点回家休息。” “拜拜。” 秦浩下了车，目送离开，直到汽车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这才往家走去。 走在路上兀自思忖。 今晚的谈话她必定思索良久，崇楠是个目的性极强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要权衡利弊，这一点她从来不屑去做什么掩饰。 处事果断和雷厉风行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似是没什么朋友，仿若在崇楠眼中只有两种，于我有利，于我无利。 黑白分明，一点杂质都没有掺杂。 这样的人真的能容许别人拒绝么，真不见得…… …… 秦浩回到家中，简单的洗漱一下，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青市音乐节的相关讯息。 二十六届青市沙滩音乐节，是青市重点扶持的文旅项目，整个场地占地47万平方米，场间观众席可容纳三万人次，届时会在各网大平台直播，着实是规模不小的盛会。 他心里泛起念头，这要是能在场间放置脱口秀大会的广告就好了，效果一定不错。 这次有不少重量级的明星大咖助阵演唱。 超一线歌手有两位李程冉和华容，一线歌手有三位，曾阿倩，毛义和宫修文，另外就是以方茴为首的七位二线明星。 看来主办方这次确实很注重节目质量，挑选的基本都是靠歌喉出圈的实力唱将，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两首火爆全网的知名歌曲。 看这豪华的阵容，方茴作为青市本地人，在这个主场也很难出圈。 得给一首能镇得住场面的歌…… 秦浩略微思忖，心中就有了主意。 转念一想又有些无奈，已经学了一段时间，唱歌的腔调倒是有了一点进步，但五线谱还是认不全，看来这次又得拿破锣嗓子哼哼。 心思稍定，打开电脑，视讯画面直接拨了过去。 这段时间两人隐隐间形成一种默契，到了时间就打开视频，远程声乐教学。 起初秦浩还有些不自然，但看着方茴一脸认真教学的模样，也渐渐自然起来。 视频里，方茴身着一件黑色睡袍，愈发将她那白皙的肌肤衬托得如雪般纯净，简单挽起的头发也让整个面庞显得清丽动人。 “今天迟了些，是加班了么？”方茴托着腮问道。 秦浩轻笑一声：“没加班，节目成绩出色，崇总大方地请大家吃了一顿大餐。” 方茴的眉眼弯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吃饭时就跟小猪抢食似的，她没嘲笑你的吃相呀？” 秦浩挑了挑眉：“也就只有你嫌弃，说不定人家看我吃饭的样子，反而更有食欲呢。” 方茴白了他一眼，抿着嘴道：“你就会耍贫嘴。” “说正经的，今晚我听崇楠说你受邀参加青市音乐节，有这事儿么？” 方茴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嗯，娴姐刚和公司协商完，行程已经确定了。” 秦浩凝视着屏幕中的她，叹气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也想知道。” 方茴表情略显不自然，撇嘴说道：“还没完全确定的事，这么早告诉你干嘛。” 秦浩问道：“明天能回来趟么？” 方茴不知想到什么，脸颊两侧泛起微红，不自然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秦浩神秘地一笑，挑眉道：“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有时效性，晚了说不定就没了。” 方茴眸底泛起疑惑，问道：“什么惊喜？” 秦浩故意卖起了关子，嘴角上扬道：“回来就知道了。” 方茴狐疑的看他一眼，似是有些犹豫，轻咬嘴唇，思索了半晌道：“如果能回去，我会告诉你。” 此刻她面上应承着，心底暗自腹诽：信你才怪，哄我回去，还不知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浩嗯了一声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 第104章 “茶艺”攻略 今日周末，秦浩起了个大早去海边晨练，找了个人迹稀少的海边石滩尝试着练嗓。 最近他没觉得自己的唱功有什么变化，不过倒是自信了不少，不拘在人前演唱，也许这就是一种进步。 在女孩子眼里，爱恋的男孩子会唱歌真的超级加分，挑个温柔静谧的环境，在满是星空斑斓的夜晚，为她低吟浅唱一首小情歌，紧接着顺理成章做一些羞羞的事情，瞬间能将女孩子的荷尔蒙憧憬拉到满分。 此事于秦浩而言更有别样的意义，他不指望能通过方茴一人之口，就将前世的诸多金曲一股脑的复刻于今生今世。 但求不辜负而已。 今日情况略有些不同。 远处有两个身着短裙的少女，目光始终好奇地锁定在他身上。 秦浩其实早有察觉，起初只当她们是来欣赏日出的，便未予过多关注。 在他练了三首歌的时间里，远远望见两个女孩举起相机，似乎正在拍摄。 秦浩不淡定了。 他缓缓踏上木栈道，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那两个女孩见状，显得有些急切，也紧跟着秦浩走上了木栈道。 他加快了脚步，后面的两个女孩也亦步亦趋地加快了步伐。 秦浩无奈转过身来，叹气道：“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两个女孩并肩而立，皆穿着充满青春活力的百褶裙，修长白皙的美腿在裙下若隐若现，宛如白玉雕琢。 其中一人身着白色宽松短袖，领口微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增添了几分妩媚。 另一人则穿着黑色防晒服，防晒服的面料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泽，显得时尚而酷炫。她将拉链拉到胸口的位置，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丝神秘。 两人皆是娇俏可爱的模样，粉嫩的嘴唇微微上扬，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与活力。 其中那个留着空气刘海的女孩，带着几分羞赧之色，凑前道：“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我也住在这附近。” 秦浩微微一愣，看着女孩羞涩而期待的眼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轻轻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好意思。” 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旁边的另一个女孩见状，赶忙打圆场：“帅哥，就一个联系方式而已啊，别小气嘛，我们可以请你吃饭喝酒，没事儿聊聊天也好啊。” 秦浩微微皱眉，旋即礼貌地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开。 “等等。”那个空气刘海的女孩再次开口，“名字，告诉个名字总可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叫秦浩。” “我叫林璇。”女孩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笑容，“那秦浩，祝你今天有个好心情。” 两女目送他渐行渐远。 林璇远远凝视着秦浩的背影，目光痴痴地仍舍不得挪开，幽幽叹气道：“长得是真他娘的帅啊，勾得我这心跟猫抓似的痒痒。” 她身旁的女孩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别发骚了，机会都给你了，你是真不中用，早知道我就上了。” 林璇走到不远处的一个石墩旁坐了下来，悠悠说道：“在这附近跑步的，应该非富即贵。” “那可说不定，你看他那一身杂牌，一看就不像是有钱的主儿，说不定就偶然间跑到这儿的，不值当真正上心，男的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阿柒，你说咱俩啥时候能在这地界买套房子？”林璇眺望着远处缓缓升起的朝阳，目光里满是忧郁与怅惘。 阿柒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这东西全看运气的，万一哪天碰见个有钱的看上咱们，说不定一朝就能鱼跃龙门了，到时候房子车子都不是问题。” “靠，你老是这么说，有钱的又不是脑残，哪能看不出咱们那点小心思。” 阿柒坐在她身边，挑眉说道：“这里面的学问可深了，得会演戏！穿衣搭配也得怎么勾人怎么来。” 林璇瞥了她一眼，疑惑道：“黑丝高跟还不行？” 阿柒勾了勾唇角，凑近压低声音道：“太低级了，那一套早过时了，你得学会制造想象空间，一股脑的全撂，男人一点遐想感都没有，还有关键的一点，就是等他们上了钩你也不能上赶着，要演的似是被迫的一样，他们就喜欢这种征服的调调。” 林璇瞪大眼睛，满是诧异道：“天呐姐妹，你也太牛了！” 阿柒得意地挑了挑眉，说道：“那是，你以为这么多年的夜店我是白混的？” 林璇不知想到了什么，骤然脸又耷拉下来，叹气道：“可刚才那个叫秦浩的我真的好喜欢，我从没见过那么柔软的眼神，像是会说话一样，他如果愿意，没钱我也认了。” 阿柒嗤笑道：“帅哥谁不喜欢，但咱们得现实点。恋爱只是一时的新鲜劲，钱才是永恒的筹码！将来人家名牌包包挎在手上，你提着个布袋子去买菜，你心里能没落差？能不羡慕？就这身段脸蛋，你能心甘情愿？” “要是长得帅又有钱就好了。” 阿柒搂过她的肩膀，嘿嘿笑道：“有钱了什么得不到，男人也是一样的，想办法加上他的联系方式，以后把他圈起来！你养着他。” “呸，你是真坏啊！！” “嘻嘻嘻” 不知何时涨潮了，海浪逐渐没过石滩。猛地一阵海浪打过来，水花飞溅在两女的身上，骤然间，衣服全都湿透了。 “烦死了！今天真的不顺，我这衣服刚买的！！” “走啦，回家换衣服了。” 秦浩回到家，迅速换下那早已被层层汗渍彻底浸透的衣服，裸着上身站在镜子前。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宽阔的额前，鼻梁高挺如峰，线条硬朗而优美，深邃的眼神间始终透着一抹温和。 “难怪被人搭讪，这张脸果真是有资本。”他不禁自言自语的得意道。 以前的“秦浩”好像也不缺女孩搭讪，再对比对比前世的自己，那都什么玩意儿，差不多的年纪脸长得跟蜂窝煤一样。 忽的皱了皱眉头又嘟囔道：“腹肌是要咋练来着？单单靠跑步估计不太行” 这么优秀的躯体没腹肌那可真是种缺憾。 第105章 幼稚的骗子 天海市飞往青市航班。 “这也不逢年过节的，小秦送的哪门子惊喜？”叶娴兀自纳闷。 方茴脸颊泛起微红，几不可闻的嘟囔道：“我怎么会知道？” 叶娴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忽的凝眸在方茴脸上，伸出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 “脸怎么又红了？” 方茴嗔怪的轻拍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总掐我的脸。” “看咱这脸蛋，跟剥了皮儿的鸡蛋似的，真绝了，怪不得把咱们小秦老师迷得一愣一愣的。” 方茴斜瞥了个白眼，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了。 叶娴看着更好笑，没事儿就逗逗她手底下这个艺人，大概是她这个经纪人为数不多的快乐了。 不过话说起来，以前的方茴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清冷模样。 最近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儿，脸红倒没什么，关键是老是走神儿，别人喊名字都听不到的那种神游状态。 她眸底泛起担忧，心想可别真是被秦浩那小子拿下了。 她不是多管闲事儿，也不是硬拆鸳鸯，主要是圈内本身竞争就激烈，只要落后一点点就像滚雪球似的被人压的翻不了身，这一点不用看别人，看看以前的方茴就知道了。 正处在事业上升的关键期呢，这时候要是被爆出来恋情，那届时做什么公关都抑制不了流粉的速度。 所有的咖位都来源于人气，粉丝分两种，歌粉和颜值粉。 明星有将近百分之七十的效益都是颜值粉带来的，所以圈内人有的就算结婚了也不会选择公开。 此举只是为了稳住人气。 就算真的要谈恋爱，也得等以后人气沉淀下来再说，就是委屈了秦浩，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姐，下飞机了。”方茴提醒道。 叶娴回过神，连忙跟着方茴往门口走去。 “等会儿，问问司机到了没。” 她之前为了方茴回青市之后的安全问题，特地从当地的安保公司购置了安全出行保障套餐。 只要方茴需要，他们就要随叫随到。 遗憾的是方茴压根没用过几次，也就是之前去丁堰酒庄过生日的时候喊了那么一次。 “招个助理是真困难。”叶娴苦着脸道。 方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叹气道：“是你的要求太高。” 叶娴蹙眉道：“你懂啥呀，助理除了睡觉不跟你待在一块，其余时间都常伴你左右，你所有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这要是不谨慎点，回头你就栽在上面了。” 这点由不得她不警惕，之前那个助理就是每天一五一十的把方茴的行程报告给公司。 那个小助理也是个奇葩，把手机没锁屏落在厕所了，这才被她发现。 得亏是没什么过格的行为，这要是万一被人抓点黑料，这不就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么？ 最近这些年因为助理闹出来的荒唐事真心不少。 前段时间还有个男助理把影帝的老婆给睡了，这就是门没关紧把狼放进来了。 方茴看着手机，漫不经心道：“那要求研究生学历又是闹什么幺蛾子，人家有这个条件去为国争光不好么，至于屈尊降格的来给我当助理？” 叶娴面色不自然的摆摆手道：“你懂什么，现在研究生出来也就七八千的工资，哪有咱们给的多，我给开两万呢，况且给你当个几年的助理手机里能攒下一长串的大咖联系方式，这都是资源，外面哪能有这种机会。” 方茴无语道：“算了，不讲了。” 说话的功夫车就行驶进了小区地下车库。 二人回到家，叶娴深吐一口气，疲懒的坐在沙发上。 “给小秦发个信儿，说我们到了。” 方茴拿着手机沉默一会儿，过了半晌说道：“娴姐，你是不是很累啊。” 叶娴嗔怪道：“你说呢，这两天东奔西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方茴轻轻咬着下唇，坐在她身边说道：“我给你在深度空间预约一个spa，你去做一下修复。” 叶娴狐疑的看着她，缓缓道：“啥意思，你想支开我？” 方茴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因为看你太过疲惫。” 叶娴原本还强忍着笑意，最终却没能绷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她似乎是瞬间来了劲头，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哈哈，跟小时候老爸老妈想亲昵一下骗小孩出去玩一样，幼稚死了，唉~我就不去，我就在这等着，你能拿我怎么办。” 方茴翻了白眼，闭眼深吐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会变丑…… 不生气不生气，不要跟脑部残疾一般见识…… 再次睁开眼，心情瞬间就舒缓了很多，转而用关爱智障似的眼神看着她。 “那你在这待着，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方茴冷笑一声，拿起手机给秦浩发了信息过去。 发完讯息，没再搭理自顾自在那颠乐儿的叶娴，回到自己屋中“砰”的一声关上门。 …… 秦浩正在电脑前赶节目文案呢，手机“叮”响了一声。 他拿起看了眼。 方茴：“我回来了，娴姐也跟过来了，稍微注意下。” 秦浩微微皱眉，心中疑惑。 “跟来就跟来呗，给首歌而已，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还得专门提醒一声？” 想不明白。 秦浩换了身宽松的白色短袖，下了楼就往方茴家走去。 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果然是叶娴。 “来啦，小秦？” “娴姐好久不见。” 叶娴骤然眼前一亮，似乎觉得秦浩比以前更好看了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怎么感觉越来越帅了呢，快请进请进。” 秦浩坐在沙发上，微笑道：“方茴呢？” 叶娴往她卧室方向喊了声。 “快出来，小秦来了。” 房间没动静，叶娴蹙眉摇了摇头，转身坐在秦浩对面。 “咱们先不管她，说不准换衣服呢，我俩从上京直接过来的，没来得及回天海。” 秦浩点头道：“娴姐，过段时间青市音乐节，我为方茴准备了首歌。” 叶娴登时一愣，反应过来脸上泛起欣喜之色，连忙站起身来合掌道：“真的，小秦，真难为你还惦记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秦浩也站起身，抿嘴道：“娴姐，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你们也是花钱买，没什么好谢的。” 第106章 泡沫 叶娴刚要再度开口，卧室方向的那扇门忽然从里面缓缓开启。 秦浩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紧接着全神贯注地望向卧室方向。 只见方茴身着一件素雅的碎花短裙，那如瀑般的长发柔顺地垂落。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修长的双腿笔直且匀称，眉如远黛，肌肤白皙似雪，犹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叶娴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化了个心机妆，换了身八百年都不穿一次的衣服。要说她心里没鬼，谁能信呢？ “小秦，你们聊着，我回房间休息一下，晚点姐请你吃大餐去。” “好嘞，您去歇着。” 方茴见她回了房间，很自然地在离秦浩不远的地方坐下，莞尔一笑。 “今天的你，美得出尘。”秦浩眼中泛起难以名状的异彩，由衷地赞叹道。 方茴眉眼娟秀动人，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手撑在沙发上，脚尖轻轻点地。 秦浩突然笑了一声，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款的 p3随身听。 “这就是我说的惊喜，里面只有一首歌。” 方茴表情怔了怔，下意识地抬手缓缓接过。 “新歌？” 秦浩点了点头说道：“上次你送我老式的 cd机，那我想着这种 p3随身听你应该也不陌生。” 方茴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不陌生。” 说罢，随即熟练地开机，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没有伴奏，但她贴在耳边，闭上眼睛用心倾听。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 “基于你还爱我。” “……” 方茴听到这里，抬眸看了秦浩一眼。 听这沙哑的嗓音，应该是录制时间过长导致嗓子干哑，足见他的用心。 这个前奏极为舒缓，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情感，平淡的声律显得格外有韵味。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 一曲终了，方茴缓缓睁开眼睛，怔怔地看向秦浩。 “觉得怎么样？”秦浩问道。 “你…这首歌……我………”方茴神色愈发复杂，仿佛不知该如何表达。 她定了定神，缓缓说道：“这首歌质量很高。”说完又觉得似乎不够肯定，又补充道：“非常高！” 她低下头，忽然感到很是挫败，他明明未曾学习过专业的理论知识，可写出的歌一首比一首好听，为何自己就没有这样的天赋呢？ 秦浩见她低头，凑上前问道：“在想什么呢？” 方茴往后一靠，眸色低沉，悠悠叹气道：“没什么，突然好羡慕你。” 秦浩笑道：“羡慕我什么，写歌？” 方茴双手撑着下巴，撇嘴道：“感觉写歌对你而言真的是轻而易举之事，可我虽然努力尝试，但写出来的歌却是惨不忍睹。” 秦浩心中暗想，我要是会写歌就怪了，这首歌是人家邓紫棋 2012年发布在《xposed》专辑中的一首现象级歌曲，传唱度极高，也是自己曾经无限单曲循环的一首。 真让他写，估计连首儿歌都写不出来，人家儿歌好歹也是经典名唱，家喻户晓。 …… 秦浩沉思片刻，安慰道：“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天籁般的歌喉，大概率就不会再给你善于构建旋律的头脑。” 方茴依旧叹气道：“虽然明白你是为了安慰我，但还是谢谢。” 秦浩换了个话题说道：“我唱了很多遍，里面这首是我最满意的一遍，但有些地方我的音调还是不够准，所以，你来唱，我来为你校音。” 方茴应了一声，把 p3外放打开。一句一句地哼唱。 “前面的这一段语气要轻柔平缓，感觉音调要朝前走，声音清晰且连贯。” “嗯。” “……” “全都太脆弱和怪我没有看透这一部分，声调要低沉下缓，感情要集中一些，略带有一些无奈的感觉，有一种叹气的意味在里面。” “好，我再试试。” 方茴唱一句就在 a4纸上写一句，并把秦浩说的一些建议记录在歌词旁边，不一会儿工夫就写了份简易版的曲谱出来。 歌唱的同时，她也时不时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我觉得这一段副歌部分声调要高个七到八度，要慢慢加强比较好。” “嗯，专业的我不太懂，你唱一下我就知道了。” “……” 从下午一点一直到四点，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方茴都在斟酌音准，也不知她的嗓子能否承受得住。 到了后面秦浩也提不出什么意见了，只是静静地听着，闭上眼睛满脸都是享受的神情。 叶娴中途给二人烧了壶水过来，并给方茴拿了一盒保护嗓子的药，然后就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屋内只有方茴一人的歌声在回荡。 她的声线如丝般柔软，又似轻柔的云朵，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飘出，充满了沁人心脾的魅力。 至于自身的录音，秦浩已经迫使自己抛之脑后，除了大体在调，其余的全然是对邓紫棋的严重冒犯。 “说什么你爱我如果骗我” “我宁愿你沉默……” 随着最后歌词最后一个字悠扬落地，方茴美眸不自觉的挪到秦浩的方向。 秦浩也出神的看着她。 长时间的演唱，她似乎有些疲惫，额头上多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夕阳透过落地窗，折射出晶莹的光，于她添了些优雅圣洁的味道。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眉黛如远山，昏黄的光线勾勒五官轮廓像是上天雕琢的艺术品一样。 “这一遍你觉得如何？”方茴睫毛闪动，低下头问道。 秦浩缓缓眨了眨眼，回过神，点头说道：“基本上可以了，但有一点需要注意一下，‘全都是泡沫’这一句，全这个字要适当向上拉长一些，其他的没什么问题了。” 方茴抿了抿嘴，把简谱本抱在怀里，悠长的吸了一口气，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她抱的紧紧的，牛皮本的表现在她的胳膊内侧压了一条红痕…… 第107章 牵手 “我喜欢面对面听你唱歌的感觉。” 秦浩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悠然笑了声。 方茴眼神不自然的挪开，秦浩又说道：“如果以后经常这样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方茴蓦得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的位置佯装看风景，脸颊绯红蔓延到耳垂的位置，“你老说这种话……” 秦浩凝视着她的背影，无需转到前面便能料想她那羞赧之态。 想了许久，他起身行至她的身旁，徐徐抬起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方茴作势要躲，秦浩却顺势牵起她的小手。 方茴猛地一惊，脚步仓促地旁挪了数步，从他手中挣脱开来，微微垂首，几近于无的轻声嗔道：“你……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秦浩迟疑了片刻，轻声问询：“生气了？” 方茴呼吸略显粗重，缄默不语。 秦浩嘴角微微抿起，再度伸手拉住方茴的手，这回他握得极紧，未给她挣脱的机会。 方茴无力的挣了几下，见实在拗不出，只能蹙眉看向别处，躯体僵硬，呼吸也愈发粗重。 “服了你了…” 秦浩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心跳急促，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二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落地窗外，一时无言，只静静的感受彼此手掌的温度。 夕阳维持的时间很短暂，海上的天空出现一片令人心醉的湛蓝，靠近残阳的一侧，被染成了淡淡的橙红，更高远的地方，蓝色逐渐加深，直至与深邃的夜空相融。 偶尔有几缕薄云飘过，一切都显得如此浪漫而宁静。 恬静的一幕让秦浩起伏不定的心跳平复下来，他转头看向方茴，柔声道。 “牵着手，感觉离你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 方茴眸色闪动，怔怔的与他深邃的眼神对视在一起，嘴唇嗫喏似有话讲不出口。 终了她低下头，看向两人紧贴的双手，蓦得一阵失神，不由自主的将手上的力度又紧了几分。 ……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响从卧室方向传来。 方茴被吓了一跳，慌乱间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秦浩顿感手心有些空荡，心头泛起失落感。转头看去，只见叶娴拍着脑袋，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咋没动静了，不唱了么？” 方茴脸颊微红未褪，神情复杂的走到厨房去假装去倒水。 秦浩心中暗暗腹诽，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你的属相叫拦路虎么？ 心中虽不满，但不能表露出来，面上仍是微笑的表情。 “娴姐，简谱已经写好了，距离青市音乐节也没几天了，咱们这次回去最好赶一赶发行的进度，别耽误了这个大好的宣传节点。” 叶娴嘴角弯起弧度，比了大拇指。 “放心，一周之内保证搞定。” 她说完把头转向厨房方向，提醒道：“抓紧时间收拾收拾，咱们请小秦吃饭去，晚上九点的航班别耽误了。” 方茴瞥了秦浩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哦。” 说是收拾，不过是带了个渔夫帽和口罩，叶娴看着她皱了皱眉，又从包中拿了副墨镜给她戴上。 因为方茴家的楼层比较高，电梯下到一楼要过好一会儿功夫。 电梯缓缓下行，通往一楼的这段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逼仄的电梯间内，叶娴立于前方，方茴和秦浩则在其后。 秦浩的目光悄然落在前方，情难自禁之下，再度将她那小巧的手紧紧握住。 方茴的眼中流露出不满之色，轻轻挣动了一下，奈何秦浩握得太紧，她未能成功抽回自己的手。 当电梯即将抵达一楼时，秦浩依旧固执地紧握着，没有半分想要松开的迹象。 方茴无奈至极，只得将指甲悄悄地顶在他的手背上，且力度逐渐加大。 直到此时，秦浩才终于松开了手。 …… 车行驶在高架桥上。 方茴低头看手机，神色淡然的模样，仿若刚才电梯中的一幕不存在。 叶娴手机响个不停，路上短短的二十多分钟，她接了十多通电话。 “对了小秦，我那有份名单，都是要翻唱授权的，评估我都给你做好了，改天发给你。” “你们不可以授权么？” 叶娴哭笑不得，解释道：“之前两首歌咱们签的是使用权合同而非版权转让合同，所以需要你这个词曲作者来授权。” 秦浩略微思忖，说道：“我不太想抛头露面。” 叶娴点了点头，又说道：“你要是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们签一份委托授权协议，我来为你筛选评估，最终的授权费用，姐姐我分文不取，都打到你账户上。” 秦浩笑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您看着来就好。” 叶娴嗔怪道：“这点儿你倒是和方茴一个性子，都喜欢当甩手掌柜，什么破事儿都交给我，回头小心我中饱私囊！” 方茴抿了抿嘴没说话。 秦浩笑了声道：“娴姐您这么气派的人，哪能看的上我这仨瓜俩枣的。” 叶娴捂嘴笑道：“就是瞅你会说话，长得好看讨人稀罕，做什么策划啊，挣那俩钱，来我这当艺人，姐捧你当明星，就你这外形条件，分分钟送你上顶流，到时候名正言顺的安排你和方茴炒cp。” 方茴哼了一声道：“让他过来淌这浑水做什么，回头蹭个满身脏兮兮的，别到时候没人要了。” 她说这话眼神似有似无的瞥了秦浩一眼。 秦浩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小秦啊，别听他瞎说，凡事儿都得分两面来看，管那么多干嘛，人生短短数十年，你就不想过一把顶流巨星的瘾？再说了乱不乱的你一个男的能吃什么亏。” 秦浩瞅她越说越来劲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先不说他这个大饼能不能实现，就算真能操作，他也不想站在台上被人盯着过日子，半点自由都没有。 今天这个刑了，那个绿了。 苟着上分不好么，非得逮着点儿光亮就猛冲，回头撞得头破血流，疼不疼的只有自己知道。 “娴姐，我现在挺好的，没有出道的想法。” 叶娴叹了声气道：“可惜了这条件了。” “……” 第108章 欣喜 晚饭仅仅一个小时便结束了。 叶娴瞧了瞧时间，简略地和秦浩交代了几句，随后便带着方茴匆匆出发去赶航班。 离别之际，方茴伫立在路灯下，静静地凝视着秦浩好一会儿。许久之后，才轻声柔语道：“再忙，别忘了好好吃饭。” 秦浩微笑着应声道：“嗯，不忙的时候，可别忘了晚上视讯教学。” 她温软笑了声摆了摆手，旋即转身踏上了车。 车门缓缓拉动关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今日未曾前往地铁站，秦浩悠然自得地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迎着那徐徐的海风，步履轻盈地朝着家中的方向缓缓走去。 脚边不知在何时悄然出现了一块小小的石头，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轻轻将其捡起，在手中上下抛了抛，随后鼓足了力气，奋力将其丢向那广阔无垠的大海。 那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承载着他满心的欢喜，一同融入浅海。 那些费尽心机设计的巧合，在一遍又一遍无数次的徘徊之后，趋近必然的偶遇终于降临。 当最终坦荡荡地敞开了心扉之后，才如梦初醒，原来一切都是正好的模样，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无数次的彷徨后接近注定的邂逅，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呈现。 翌日。 今日，脉搏制作中心迎来了一位非同寻常的客人。 瞧那模样，便能猜出其身份不凡，因为崇楠总监和江浦卫视的节目总监皆在其身旁相陪。 秦浩这边早早便获知了消息，提前在大门口处静候着。 一行人碰头之际，罗华晨简要地介绍了一番，秦浩赶忙热情地打招呼。 “宋台长好。” 来人正是江浦卫视台长宋江山。 对他的初印象，此人身形高大威猛，肌肉发达，面色肃穆，头发近乎半白，却依旧精神矍铄。 “你就是总策划秦浩？”宋江山语气平淡地问道。 秦浩礼貌回应：“对，我是秦浩，欢迎您莅临指导工作。” 宋江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伸出手在他胳膊肱二头肌的位置轻轻摸了摸。 “有点肌肉，但不多。” 秦浩的表情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连忙笑道：“瞧您这身材，必定时常锻炼。” 宋台长没有理会他的话，抬手比量了下身高，皱眉说道：“比我还要高一点儿，就是体格看起来有点弱，好小伙儿就该一身腱子肉，那才好看！” 秦浩嗫嚅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怎么这位初次见面就聊这个，感觉有点古怪，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面瘫？不管说什么都是一个表情。 崇楠见状，赶忙上前搭腔，她娇笑道：“宋台，他哪能跟您比啊！我回头就在集团里面设一个健身房，让这帮小伙子们好好练练，工作锻炼两不误嘛！” 宋台点了点头，紧接着上前拍了拍秦浩的肩膀，一脸肃然地说道：“感谢你给我们做的节目，能力不错！” 秦浩嘴角抽搐了一下，本见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还以为不满意呢，着实没想到是板着脸说感谢的话。 这人真够怪的，说好赖话都一个表情。 简单聊了几句节目的问题，众人就把他迎了进去。 宋台长并未在制作中心停留太久，简单地转了转便跟着崇楠离开了。 聊天时，听闻他要去拜访拜访青市的东道主海东卫视，说要好好感谢一下陈副台长送的花篮，礼尚往来，他也去表达一下自己的“问候”。 崇楠一阵娇笑，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似是说了好一阵子。 宋台长听完冷笑两声，随即带着一行人往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他朝秦浩招了招手。 秦浩会意，连忙跑了过来。 “你只管用心做好节目，其他的无需操心，碰到问题统统交给电视台解决。” 秦浩点头应道：“明白了，多谢宋台。”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仿佛一阵清风拂过，未留下半点痕迹。 …… 罗华晨微笑着说道：“咋样，是不是感觉宋台长很古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秦浩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罗华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都习惯了，他是军人转业，在部队中养成的说话习惯一直未能改过来，虽有些古怪，但为人极为仗义，大家都对他非常信服。只可惜终究是快退休的人了，在这个岗位上也待不了几年了。” 秦浩应了一声道：“我早就听说江浦宋台管理极其严格，这固然是好事，但这也是你们一直出不了成绩的一个颇为重要的原因。” 罗导疑惑道：“怎么说？” “思维在宽松的环境下会更加灵活，内部管理过于严格，并不适合做策划工作，所以你们只能向外寻找制作公司，节目质量好坏全看运气。” 罗华晨听了秦浩的话，笑着摇头道：“你说的话理论上没有什么问题，但事实还真不是这样，此门里面的策划都是大爷，享着官驽，一个个的端的巧儿，端的厉害，能丢制作公司做的工作，绝对不会自己劳心劳力，都搁那喝茶聊天呢。” 秦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不正因为如此，才养活了一大批私营制作公司么，好坏对错，谁讲的清楚呢。 “那个邢昭你打算怎么处理？”罗导坐在他办公室沙发上点了根烟。 秦浩眼中泛起奇怪之色，反问道：“什么怎么处理？” 罗导弹了弹烟灰，说道：“最近节目组的人都在传呢，说你打算换主咖了，你给个准话，让我心里有个数儿，打算换谁，我好提前分一下镜头时长。” 秦浩哭笑不得，认真说道：“您别听人瞎编排，哪有说临阵换将这么一说，你这猛的一换，观众看的纳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节目出了什么问题了。” 罗导皱眉道：“你听我讲啊，他这人不安分，不能担事儿，胆子还小。” 秦浩挑眉笑道：“我的罗导啊，我倒没看出他哪里不安分，退一万步讲，真的不安分又能怎么样呢，他为名利，咱为节目，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要求太多反而心累。” 罗导无奈瞥他一眼，叹气道：“年纪轻轻的，倒是挺看得开。” 秦浩站起身一边收拾资料一边说道：“咱们就踏踏实实的录节目，先把口碑做起来，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们没有能力让所有人都跟咱们一条心，别要求他们太多，把自己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 …… 第109章 尝试 转眼间，周五又悄然降临。 昨夜，秦浩与方茴视频直至凌晨一点。今早恰似霜打的茄子，精神萎靡不堪，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说实话聊至最后，话题已然干涸，再没有一点新意，可就是执拗地不肯挂断，末了干脆侧躺着，大眼瞪着小眼，说来也奇怪，竟越瞧越觉精神。 夏皓然瞧着他这副状态，也没多问什么，匆匆去外面买了杯咖啡回来，秦浩喝下去才觉得精神稍有起色。 今日是节目组的例会。 秦浩拎出一个别样的议题。《脱口秀大会》这期播完，不可避免的要和《魅力星搭档》撞档，他借此集思广益，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众人意兴阑珊，提不起什么讨论的劲头，大概心底都觉着，胜过芒果卫视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行业的巨擘怎么会这么轻易被跨越？人家苦心经营这二十年，又岂是徒有虚名？ 况且《魅力星搭档》节目组想必早就盯上了他们这匹横冲直撞的黑马，或许已经拟定了周全的提升收视率的策略，在这方面，人家能倚仗的资源简直不要太多。 单是那几位主持人合力发的几条前期宣传视频，所引的流量便非这新节目组所能估量。 “咱们的节目和他们完全不属于同一个类型，但人家每一期都邀请流量明星团助阵，投入巨大，咱们这方面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宋韵第一次参与例会，她之前在海东卫视就市调过这一档节目，恰好了解，也正好在她的部门职能范畴之内，见大家都沉默不语，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先开个头。 秦浩点了点头道：“宋经理说的没错，他们请的都是当下爆款电影电视剧的演员，我承认确实吸量。” “不过，大家务必看清一点，咱们的节目类型与他们大相径庭。一个是棚内游戏节目，一个是富有真知灼见的幽默谈话类节目，赛道截然不同，观众定向必然也有所差异。” “另外还有一点，这是《魅力星搭档》播出的第三季，他们的节目模式至今未曾有过任何创新，诸位不妨留意一下他们的收视率曲线。” 秦浩话音一顿，朝夏皓然摆了摆手。 夏皓然心领神会，点击《魅力星搭档》的收视率曲线报告，而后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接至多媒体投影。 秦浩拿起遥控器，点到观众留存率这张曲线表上。 “这是从年初到当下他们的观众留存率数据，咱们能够看到，从最初的 7963到最近一期的 5336，他们的留存率曲线持续走低，这意味着什么？这表明观众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作为粉丝他们也许会调台观看，但看到大同小异的情景又选择退出。” “人皆喜新厌旧，观众亦不例外。综艺节目若想长久立于不败之地，必然要凭借质量取胜。明星自带的流量太过不稳定，远远不如我们具有争议性的话题来得稳妥。” “现在大家有何想法？” 会议室里的众人开始轻声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秦浩微微皱眉，似是都不满意。 夏皓然见状，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似乎无需做出任何调整，只需保质保量地录制下去就行，接下来……” 宋韵截断他的话头，微笑着说道：“夏助理说的有道理！但还有句俗话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咱们倘若什么调整都不做，那人家只需加大宣传力度，靠时间来拖住我们即可，如此一来，咱们的处境会更尴尬。” 夏皓然被她强行打断，面色略显不悦，嘴角上扬说道：“既然宋经理想要做出调整，那不如讲讲您的想法，看看能否在秦总的策划之上有所改良。” 场间气氛莫名变得压抑起来。 夏皓然此举，直接将宋韵接下来的建议全部堵死。提建议意味着认为秦浩的策划存在漏洞，不提建议那自己先前所说的话便是敷衍套话。 她对眼前这个轻佻的男人恨之入骨。 秦浩微笑着看着二人针锋相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宋经理直接阐述您的看法就行。” 宋韵想说的话哽在咽喉，想要一吐为快却又隐隐担忧触怒秦浩，毕竟她刚入职不久，对这位总策划的性情尚不了解。 秦浩看着她，柔声笑道：“宋经理尽管畅所欲言，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集思广益。” 宋韵望着他柔和的模样，莫名地涌起一股自信，心一横，直接开口说道。 “既然咱们欠缺明星的流量，在不改变咱们节目特色的前提下，可以邀请有争议的明星参与进来，融入脱口秀的互动环节。” 夏皓然嗤笑一声道：“这我就更难以理解了，哪个明星不爱惜自身的名声，人家凭什么公开针对那些热点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宋韵再也忍耐不住，蹙眉反驳道：“明星为何愿意参加综艺节目？不就是为了增加曝光度么！我们在驻场嘉宾的台本上多下些功夫，中间偶尔穿插一些与明星的互动环节，这样对于节目本身并无太大影响，还能吸引更多的人气，何乐而不为呢？” 秦浩陷入沉思，他未曾想到宋韵竟有如此远见。地球的吐槽大会便是如此操作的，不过她的方向是脱口秀大会本身阐述热点的方式不变，仅在中间穿插一些与明星的吐槽互动。 听起来似乎可行，但不确定最终的反响会如何，这种杂糅的内容对文案的要求极高，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弄成四不像。 “行了，我认为宋经理的想法还是挺不错的，我们可以安排一期尝试一下效果。” 宋韵略显得意，朝对面投去一抹嘲讽的笑，这副模样险些让夏皓然当场发作。 秦浩淡淡瞥了一眼夏皓然，随即跟众人安排道：“此次会议结束之后，就针对宋经理的这个议题展开专项讨论，争取在下一期录制之前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好了，散会。” 秦浩说完，便率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 夏皓然缓缓起身，目光如刀般直直盯向对面的宋韵，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宋经理当真是了不起。” 宋韵那如秋水般的美眸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紧接着优雅地走出了会议室。 第110章 天生“八字不合” “你对新来的这个同事有意见？”秦浩悠然倚在办公桌上。 夏皓然把刚刚整理好的资料放置于他桌上，撇了撇嘴，嘟囔道：“说不上有意见，单纯就是瞧着她不顺眼。” 秦浩无奈地轻笑一声，言道：“咱总得有个缘由？” 制作中心办公区向来阴阳失衡，男多女少。来了个颜值这般出众的，按理说夏皓然这个单身汉理应是欣喜的，哪怕不对眼，也断不至于如此针尖对麦芒，个中定然是存在缘由的。 “瞧不顺眼哪需要什么缘故，您知道的，有些人天生就八字相冲。” 秦浩心中暗自哂笑，男女之间哪有什么八字相冲之说，说到底不过是欢喜冤家罢了，看了诸多肥皂剧，他懂得~ “我个人觉着宋经理的建议还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夏皓然抬头瞄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您是总策划，只要您说好，我们去落实即可。” 秦浩笑着说道：“尽是些套话，夏总让你做助理，你自己还真把自己代入进去了，我现在是问你的想法。” 夏皓然沉思片刻，皱眉道：“秦总，那我就谈谈我的想法？” “赶紧的。”秦浩有点不耐烦了。 “咱们现在这样挺好的，观众们看着能开怀大笑，而且能够间接的向外输出正能量的观点，这种模式挺好的。” “比起那些明星云集的节目，咱们定位清新，没有烟火气。” “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没什么风险，娱乐圈爆雷不断，今天的好人设说不定到了明天就十恶不赦，如果咱们碰上了您敢说不会影响到咱们节目么？”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按现有的模式继续录下去，不要做什么改变。” 秦浩略微思忖片刻说道：“说句心里话，之前崇总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说的，我跟你想法一样，想这么不掺任何杂质的继续这么录下去。” “但宋韵的一句话提醒我了，芒果卫视能使用的反制措施太多，他们或许不需要有什么大动作，只要拖着我们就可以。” 夏皓然抿着嘴若有所思道：“不管他们怎么反制，我们的节目收视率也在持续稳步增长中啊，这点毋庸置疑。” 秦浩摇头说道：“时段第一和第二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尤其是在黄金档这个时段。” “况且对于综艺节目而言，当下即时效益至关重要，很多时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魅力星搭档》如今已经录制到第三期，依他们的情况也难以玩出什么新花样。照此态势，留存率一旦跌到百分之四十，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切掉，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 “他们能用这个烂尾的节目拖住我们，这是个大问题。” “退一万步讲，咱们总归是要进行优化的，现在不过把计划提前了而已，咱们努力这么久，不争一下第一怎么行？” 夏皓然听完沉默了，暗暗思忖秦浩的这番话，虽然听的懵懂，但还是大概了解了当下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魅力星搭档》。 这样才能在观众的新鲜期内将收益最大化，打破现有的红利分配格局。 …… 这个只是一方面，秦浩想的更复杂一些，时段第一和时段第二能拿到的植入广告品级也是不一样的，这个直接关系到他的分成收益，所以被宋韵一番话点醒以后，他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了。 “您说的有道理，看来我这还是经验不足。”夏皓然点头道。 秦浩微笑道：“我也是新人，但宋韵不一样，她是从电视台跳过来的，对节目运作比较了解，你将来少不了得和她打交道，劝你别把关系弄得太僵。” 夏皓然嘴角抽搐几下，皱眉道：“我先跟您说一声，工作该怎么沟通怎么沟通，我是决计不可能去主动示好的。” 秦浩斜睨了他一眼，淡然道：“你俩怎么沟通我不管，截止到明天下午给我一个章程就好。” “” 夏皓然走了，秦浩微笑着目送离开，衷心的希望他对接顺利。 …… 《脱口秀大会》于华夏短视频平台上的热度经久不衰，迄今已然无需幕后刻意的去推广。 网友们都在自发地热议此节目。 秦浩也从网友剪辑的片段里挖掘出众多金句片段，今日下午，他别事未忙，就守在电脑前带薪刷短视频。 他发觉了一个问题，明明诸多他觉得并不好笑的片段，可网友评论却是“笑死了”“笑岔气了”等等。 对此他苦思良久，才隐约悟出些许端倪，或许是因他对这个节目参与的过多，故而对其笑点的要求颇高，不自觉地将金句和名片段的层次拔高了不少。 然而大多数观众的笑点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高，诸多无厘头的台词本身并没什么趣味，但观众观看够却觉得新鲜，着实使人欢乐非常。 要不然说做节目压根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大家往往都是先把团队搭建齐全了，然后才着手去做。 一个人的思维总归存在局限性，很多事情难以考虑得面面俱到，人一多，意见自然也就丰富起来。 这样就能从侧面获取更多大家对于节目的看法，进而做出相应的调整。 正如星爷所说，不管是拍电影还是做节目，这儿好一些，那儿好一些，将来再抬眼观瞧，嚯，面前的小树苗不知不觉就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演播厅刚刚彩排第六期结束。 张明刚有点心不在焉，手里虽拿着台本，但目光呆滞，很明显注意力就不在上边。 “有心事啊，张老师？”秦浩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哦，也没事儿，刚才华夏卫视的老领导跟我打电话聊了会儿天，我觉得他的意思是想返聘我回单位，发挥一下余热。” 秦浩面色一僵，表情骤然复杂起来。 张明刚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看到秦浩这副表情顿时明白他会错意了，于是连忙解释道。 “我当然没同意，在这待的好好的回去做什么？” 秦浩松了口气，无奈道：“您吓我一跳，我还寻思着在这个要紧的空档，节目主持人要跳槽了。” 张明刚摇头道：“放心，我哪能分不清主次呢，现在咱节目的走势这么好，上升的空间这么大，以前在华夏卫视不咸不淡的靠吃工资过活，临老了没想到又来了波声名鹊起，网上有这么多年轻人喜欢我，要我说啊，这才叫舞台，在这能体现我的价值，我哪也不去。” 刚才他的这番话用了无数个“我”字，说明张明刚急于想要分享自己观点或此时情感的状态。 他有些感慨，随着节目的收视率逐步走高，几位台上的“不知名人士”也获粉无数，其中最欣喜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主持人…… 第111章 异地恋最折磨人？ 《脱口秀大会》对于张明刚的设定为开局抛砖引玉，中间充当类似捧哏的角色，最后在节目结尾进行总结性发言，讲一些鸡汤金句。 结果观众们还真就买账，倘若此刻您在刷短视频，常常会刷到如下内容。 “张明刚老师说过这样一句话……” “别苦苦追寻什么人生的意义，张明刚老师说过……” “迷茫之际不妨听听张明刚的人生箴言……” 这些他所说的“真知灼见”被网友们配上一段段极其悲怆的音乐发布出来，意境瞬间得到升华，最大程度地触动了本就孤单感性的年轻人的心灵。 估计往后还会有类似“盘点语录”之类的视频涌现。 节目迄今才播至第五期，他的人气便如海啸般汹涌而来。在此情形之下，但凡具备正常人的思维，都不会转投别的节目。 大概脱口秀赋予的人设，他得背负一辈子。 当然，他本人喝醉了酒也时常毫不谦虚地夸赞自己，有思想有内涵，脱口秀大会只不过把他的这些优点给放大了而已，至于秦浩这个文案原创，早就被他随着几口啤酒喝下肚又排了出去。 “造神计划”嘛，搁如今太常见了。 在这个自媒体爆红的时代，无数的大小博主都做着一夜爆红的美梦，幻想着从此迈上人生巅峰，告别庸碌的生活，不再做那埋头苦干的牛马。 不信就瞧瞧那桥洞底下，还有地下通道里，到处都能看到支着手机直播的追梦年轻人。 有的在镜头前搔首弄姿；有的表演铁锅炖自己；还有人一脸深沉地讲着人生感悟。 真正靠才华吸引人眼球的却是寥寥无几，在他们看来，既然有无数的“前辈”证明了有捷径可走，又有谁还愿意去费力不讨好的绕那远路。 天海市 桔子公寓。 电视机的声音与叶娴激烈的打电话声相互交织，于静谧的环境中有些喧闹。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间隙中有隆隆的雷声，客厅里光线昏暗沉郁，仅开着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夜灯。 方茴怀抱着沙发背枕，专注的看着电视节目，时不时的还抿下嘴唇。 “每次跟这姓武的打电话我就一肚子气。”叶娴打完电话走到客厅来坐到她身边，拿起一个苹果恨恨的咬了一口。 方茴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同意发行就行了，为什么还非得跟他们要资源呢，他就是个艺人经理，做不了主的，以后别骂他了。” 叶娴转过身体，挑眉道：“我本来这次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跟他打个招呼说一下发行的事儿，结果他非得跟我扯些没用的闲篇，然后我就问呐，歌的质量这么高不打算给资源宣传？他说没这个意思，你自己说，他这是不是贱骨头找骂。” 她急切的话语骤然停住，忽的转过身来又说道：“帮我挠挠背，痒得很。” 方茴翻了个白眼，凑前为她抓挠。 叶娴舒缓的哼了声道：“我听着他们有点急了，老是想套我话，打听小秦的消息，最近小心点别露什么马脚。” 方茴轻笑道：“就算找到秦浩又怎么样呢？他不会给星耀写歌的。” 叶娴眯缝着眼儿享受，悠然道：“财帛美色动人心呐，星耀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你抽空跟小秦打个预防针，别入套了。” “没事，他不会的。” 叶娴转过身，目光中带着一丝狐疑之色，偏头问道：“你俩没瞒着我谈恋爱？” 方茴抬眸看她一眼，瓮声瓮气的嘟囔道：“还没有。” 叶娴睁大眼睛追问道：“这个''还''是什么意思，表进程？” 方茴显得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就是没有的意思，你别瞎想了。” 叶娴目光中掠过一丝无奈，瞅了一眼电视屏幕，上面播放的正是《脱口秀大会》，她不由得叹气道：“我也不是非得拦挡你，但你现在这情况耽误了自己的事业不说，有想过对人家小秦公平么？” 方茴语气平淡道：“什么意思？” “你知道哪种恋爱最折磨人么？” “不知道。” 叶娴凝望着她的眼眸，用从未有过的庄重神色言道： “直接告诉你，异地恋最折磨人，而且你的工作就注定了你要三天两头不着家，恋爱就是要时常感受对方的体温，能够面对面嘘寒问暖，这才能保证恋爱不超保质期。” “在一起的时候你侬我侬，但你们分处两地，你能控制他身边那些狂蜂浪蝶不往他身上扑么，你难道不会时常琢磨第三人什么时候会出现？这就是不稳定变量，你身在娱乐圈，小秦不是个心大的，你能控制他看不到你的时候不乱想么？” “还有，将来真的开花结果，你们打算谁放弃自己的事业成全对方呢？” 方茴紧蜷着身体，无声地望着电视，一语不发，那荧幕的绚烂光彩仿佛于她的美目之中舞动。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她淡淡说道。 叶娴叹气道：“那天吃饭的时候，你们俩在桌下拉着手，你以为我没看见，我其实只是懒得戳破而已。” 方茴深吐了一口气，抱着双腿的力道又紧了些。 “我没问题的，他一定也没问题。” 叶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又问道：“能保证不被狗仔拍到？” 方茴眉头紧蹙，平静道：“我们可以不出门。” 叶娴瞥了她一眼，冷声道：“自己看看你说的话，正经人谈恋爱哪有这么多勉强？” 她看着方茴沉默的模样隐约有些不忍心，思忖半晌又说道：“我虽然反对，但我也是衷心希望你幸福，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给你打个预防针，那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容不得你不去考虑。” “其实在我心里也觉得小秦合适，他才华横溢，做什么都有模有样，如果恋情不曝光的情况下，对你有很大的助力。” 方茴目视前方，淡淡道：“曝光了会怎么样？” 叶娴长叹一声气道：“看看隔壁家张晨就知道了，原来多么耀眼的一个爱豆，都说她有天后之姿，可就是恋情曝光，直接断崖式丢粉，现在你看她还有通告么。”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你看她现在每天直播吆喝卖辣条零食的好看么？” “现在歌也不唱了，可惜不可惜？” 方茴身体往后一靠，用淡然的声音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 叶娴一噎，一时间无言以对。 “行这么说是，到时候你卖辣条，我老脸也不要了，站你后面给你举关注牌。” “” 第112章 针对性的“新概念” 第五期的收视率已经揭晓。 时段排名第一的是《魅力星搭档》，收视率达到 2207，相较于上期有了颇为显着的涨幅。 《脱口秀大会》则稳稳地占据着第二的位置，收视率为 1903，虽没有跨越式的大幅增长，但收视率曲线依旧保持稳定态势。 这两个节目基本上吸纳了这个时段的绝大部分观众，致使同时段的其他节目表现不佳，多数都出现了较为明显的收视率降幅。 不出所料，在这一期中，芒果卫视果然针对性的展开了反制举措。 先是明星嘉宾团纷纷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节目相关的精彩片段，紧接着节目组的核心成员通过实时直播吸纳更多的人气。 另外《魅力星搭档》节目组发布了一条全新的官博内容，重磅推出了“一周一直播”的崭新概念。 届时，节目邀请的明星嘉宾将会实时与观众进行互动交流。 总之，此番动作规模着实不小，所取得的效果自然也是相当显着的。 相较之下，江浦卫视这边则显得有些沉寂。 除了网友自发的推广宣传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看似其完全没有任何想要与芒果卫视打擂台的心气儿。 “在这个节目流程基础上再修改一下，明星既然来了只坐在那当花瓶太突兀，既然决定要创新不如就彻底一点，把明星脱口秀的环节加入进去，和嘉宾们同台演绎。” 夏皓然很准时的拿了一份节目修改建议过来，宋韵笑意嫣然的站在他旁边。 看似和谐，实则二人隐隐透着疏离。 “我还是那句话，假使明星嘉宾不愿意参与这种热点话题讨论呢？”夏皓然神色复杂的问道。 秦浩似笑非笑道：“那就说明不适合我们节目，我强调一点，原创初衷不能偏，所有的台本内容都要围绕着热点话题展开，允许他们在规则内添加自己的内容，总方向还是我们这边来把控。” 宋韵稍作迟疑，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倘若限制如此严苛，咱们被拒绝的可能性极大，他们身为公众人物，鲜少在公开场合表明立场。” 秦浩双手插进兜里，稳稳地站在落地窗前，面色从容道：“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只要咱们节目的流量足够庞大，他们便不会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关于此点，自上次例会结束，他便深思许久，认为吐槽大会那种以毒攻毒的模式并不契合脱口秀大会。 然而从侧面进行考量，他也萌生出一部分想法，当下贵圈各类炒作屡见不鲜，基本上已然演变为一种拯救流量的惯常手段。 毕竟，有的爱豆甚至连走光这类情形都能当作提升曝光度的办法，上台说几句三观正确的段子，表个态而已，对其而言又能有何心理阻碍呢？ 倘若饥饿至极时，仍能有余力对食物挑三拣四，那只能表明尚未抵达死亡的临界状态。 想到这里，秦浩又说道。 “这事情暂且先定下，接下来或许会比较忙碌，后续的落地工作烦请二位配合。” 夏皓然刚欲开口应承，却被宋韵抢先说道：“好的，秦总，您尽管安排。” 夏皓然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秦浩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径直开口安排道：“咱们来做个分工，明星嘉宾邀请这一块需要格外留意，首先选择有争议的，但切记要排除劣迹艺人。 宋经理负责拟定意向名单，确定之后，通过脉搏的渠道向各大经纪公司、艺人公司以及明星工作室发出邀请，但要记得注明我们的中心概念。 文案方面是重中之重，由我负责撰写，皓然带领策划组一起帮我进行润色。 增加环节的章程交给罗导，让他通知电视台方面尽快审核。 这些工作要在一周之内完成，下一期估计是赶不上了，改编内容放到第七期，内部切勿泄露任何信息，以免让观众误以为我们节目改版。” 夏皓然和宋韵皆手持笔在认真记录，没一会儿工夫，秦浩便将各项分工安排妥当，后续的工作安排也交代清晰。 看似只是个简单的小调整，但节点卡的非常紧迫。 时间就是关键，务必要在第七期播放前完成所有的调整，在第一季的末尾把新环节录制进去，试探一下观众的反映度如何。 …… 芒果卫视 “照他们这个态势再过两三期就能超过咱们。”一个身穿白色条纹衬衣男子说道。 说这句话的是芒果卫视总策划楚宁。 按往日来说，由于华夏卫视不参与评比，所以他们的对手只有明珠卫视。 这猛然间江浦卫视出圈了，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楚总，他们这节目这个概念是挺新颖的，驻场嘉宾的台本都围绕着实时热点来讲，这可能是他们窜的比较快的原因。” 楚宁皱了皱眉道：“详细报告我都看了，各位都提点建议，要是真被一个三流卫视给压过去了，那可真闹笑话了。” 导演胡强思忖良久开口道：“其实也很简单，咱们这一期的数据不错，以后可以一以贯之，持续追加投入即可。” 胡强叹了声气道：“我的胡导啊，咱不能张嘴就是钱，得从节目本身下功夫，这个脱口秀大会总制作费用不超过两百万，光在这一点上人家已经赢了。” 芒果卫视现在内部人心浮躁，节目出了问题从来不肯从策划上下功夫，问怎么解决，开口就是一长溜的追加预算。 投入自然是行，毕竟财大气粗，但《魅力星搭档》这个节目已经录制到第三季，再往里砸钱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更何况这还是个无底洞。 你投入十个，人家脱口秀只投入两个，那就算是能维持住现在这个时段第一又有什么意义呢。 “要不然咱们试试改版？”胡强又问道。 总策划楚宁往后一靠，缓缓道：“改版自然是可以，不过节目的大方向肯定是不能变的，不然广告和冠名那边说不过去，只能就游戏环节上下点功夫，回头我让策划团出个方案。” 导演胡强扶了扶脑袋，无奈道：“真够折磨人的，怎么就横空出了这么一匹黑马，这节目放到江浦都能风生水起，这要是放到咱们电视台，那不得直接冲着超级爆款去了？” 楚宁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胡导，您这话要是让台长听到，说不得我就得被优化掉了，这节目策划可是我做的……” 胡强赔笑道：“我这张嘴，别介意哈！” …… 第113章 家宴 夏皓然于工作群中发布了一则工作协调文件，其中涵盖了各部门需依序跟进的节点明细。 众人乍一看，不禁被惊到，还以为是节目要改版了。 待仔细审视，方才知晓仅是增添了一个明星嘉宾的环节而已，顿时都长舒了一口气。 “早就该如此啦！”大家心里这般想着。毕竟节目质量纵然再好，若没有明星加入，总让人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们大都认为，综艺节目与娱乐圈联系紧密，如若想的深远一点，明星嘉宾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还能够吸引更多的合作机会和广告赞助，为节目带来更多的资源和资金支持。 翌日中午。 秦浩和罗导凑一块儿吃饭。 “刘总监那边没什么意见，跟你的看法差不多，首先自身有过污点复出的那种不能请，大众普遍不认可也不能请，在这个基础上请符合条件的嘉宾，另外台本必须要合规，不能碰红线。” 秦浩点了点头道：“这些自然没问题，咱们从一开始也是这么去做的。” 罗导把菜浇在米饭中，一边搅动一边问道：“收视率大概能更进一步？” 节目本身流量不小，加了明星这一环，大概能猜出接下来节目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秦浩苦笑道：“罗导，您是老前辈了，应该能清楚做节目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看看接下来观众的接受度如何，没有数据，我也不敢打包票。” “也对，凭空臆想没用，先播一期看看。” 临下班之际。 手机收到了方成发来的一则信息。 “小秦，最近怎么没信儿了？” 秦浩凝视着这条消息，笑容里蕴含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如今再看成方的消息，心境早已截然不同。 曾经，除了必要的方案对接，其余时候他都是能躲方成多远就躲多远，巴不得八百年都不联系。 只因为他作为营销总监，极善言辞，常常在不经意间就能引导他说出一些“策划思路”，每到午夜梦回想起此事，都懊悔心疼得厉害。 毕竟自己就指望着脑子里这点东西过活呢，这么没羞没臊的套自己话，当时是真的有些不满。 然而现今想来，当时的做法着实没有必要。 往后说不准要和方成打“一辈子”的交道，好感须得慢慢积累，最重要的是得提前筹谋，毕竟还觊觎着人家的女儿不是么。 一想到这里，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能够肯定，原身的记忆基本上不会再对自己产生显着的影响，可还是难以遏制地感到了一丝紧张。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一幕画面：方茴羞赧地依偎在他怀中，方成猛然从一旁闪现而出，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是个癞蛤蟆？”秦浩猛地回过神来。 大概在岳父的眼中，女儿皆是心头的珍宝，从出生起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可真到了要将这心肝宝贝交到别的男人手中之时。 多少心里都会觉得有些不舒坦。 想到这里秦浩嘴角上扬，打开手机回复了几句寒暄的招呼。 恰好到了下班时间，他收拾东西正要往外走。 电话声在口袋中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方成。 秦浩心头涌上淡淡的心虚，连忙按下接通。 “最近咋没信儿了？”方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叔，最近工作忙，没来得及跟您说。” “你小子，忙到都没时间打招呼？” 秦浩陪笑道：“叔，哪能呢，最近也是心里挂念着您呢，正寻思着抽个空打电话呢，这可巧，您先打来了。” “你啊，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行了，我也没什么事儿，你叶阿姨说好久没见你了，晚上让你回家吃饭，你排排空，早点过来。” “行啊叔，我正好下班，这就出发去您那。” 方成说了句待会见，直接挂掉了电话。 秦浩瞅着手机屏幕叹了声气，挎上包往外走去。 在地铁上时，在d站短视频上搜索了一下纯甄集团的近况，基本上所有的新闻消息都是正面回馈，看这模样在营销方面不像是有什么问题。 他自从来到制作中心之后，崇楠把纯甄的项目转交给脉搏的核心策划团处理。 当时自己隐隐有些不放心，跟崇楠说了自己的担忧，结果她嘲讽的嗤笑一声，让陈淼拿过平板电脑给他展示了将近三十多个代表作品，看完之后秦浩就很老实的闭上嘴，不再说什么了，人家在商业策划方面确实是大牛。 跟自己这个文抄公不一样，人家是真正深耕行业十几年的商业策划高手，手中都经略过三到四个超级营销案。 脉搏集团在商业策划方面本身就是行业的翘楚，其内部的资深策划也都是猎头费尽心机从各行各业挖掘出来的。 毫不夸张的讲，一个核心策划团也就寥寥十几个人，但每年能够为集团营收约五千万左右。 如果秦浩没有穿越者的buff加成，跟人家压根就不能放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 地铁二十多分钟。 秦浩站在方成家门外敲了敲门。 只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叶佩雯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蓦然迸发出欣喜的光芒。 “哎呀，可算来啦！” “叶阿姨好，好久不见。”秦浩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快进来，外面热坏了。” 叶佩雯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进屋里。 此时，方成正聚精会神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见到他后，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招呼他过来坐。 “小秦啊，最近这么忙么，感觉阿姨都好久都没听见你的消息了。” 秦浩微笑道：“最近确实有点忙，三点一线，一般下了班就直接回家了。” 叶佩雯拍了拍他的手道：“对！这样好，下了班不到处晃悠，这说明心里有家。” “上次还听方茴提起你了，说你给她写歌，以前也没听你提过这茬，乍一听我们还纳闷呢，心想小秦还会写歌呢。” 叶佩雯捂嘴笑的合不拢嘴。 方成瞥了她一眼，叹气道：“看你扯这些没用的闲篇，我这一直想开口没机会，能不能让我们聊一聊？” 第114章 广场舞那些歌才提劲儿 叶佩雯嗔怪的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行行，你们聊着，我去做饭。” 她喜滋滋的走去厨房，秦浩看着她的背影，搞不明白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开心。 方成把电视音量调低，若有所思的说道：“前段时间听说你去做综艺节目了，我这也没跟你打听，有没有这回事儿。” 秦浩嗯了一声道：“脉搏现在不是重点发展这一块儿么，我之前有专门研究过这一块儿，然后崇总就安排我过去了。” 方成往后一靠，疑惑道：“可你不是做商业策划么，转行做综艺节目能做得来？” 秦浩笑着摇头道：“叔，我们这行您可能不了解，策划在严格意义上不分家，关键是看创意。” 方成缓缓点了点头，这点他是承认的，秦浩在创意方面的能力的确优秀，总有些另辟蹊径的怪招，偏偏还都能奏效。 纯甄的半瓶水营销已然过去几个月，卖的依旧火热，各大商超特意留出专柜，备明详情去售卖，前段时间还被上京日报给点赞了。 酱香拿铁营销案也为纯甄的咖啡品牌店营收了十多个亿的纯利润，短短一个月销售期的时间就补全了纯甄的资金链，市场的占有率也达到历史新高。 这些都是秦浩的功劳，可惜他本人获得的却极少，听苏文兴说只拿了几万块钱的服务费分成。 说来也着实无奈，自己一个外家人也没法帮他在脉搏内部获取更多。 “董事长挺欣赏你的，你跳过来会有一个很不错的发展，你真可以考虑考虑，不用顾及小楠，我会去跟她谈。” 方成的这番话听的秦浩哭笑不得，挖人墙角还得光明正大的和正主儿商量，你当真觉得崇楠不会当场掀桌子么。 再者说，方成在纯甄集团也不过是个总监而已，上面还有副总经理，总经理，在再往上还有董事会，继续往上走还有董事长，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人而已。 哪里比的上崇楠这个话事人一言九鼎，自己现在每个月薪资不菲，这还是节目刚开播的情况，往后随着广告入驻，冠名商的投入，分成只会越来越高。 丝毫不比产品策划分润来的少，脉搏以后的综艺制作的通路一旦全面建设起来，自己的收益届时就更加无法估算。 在偌大的制作中心，他简直不要太舒坦，无人掣肘，也无人在他的策划案上指指点点，拿着近千万的年薪，空闲的时间就看看电影摸摸鱼，挪窝可太不划算了。 “叔，我现在挺好的，暂时没跳槽的打算，您替我谢谢董事长。” 方成微微皱眉道：“给综艺节目做策划能挣几个钱？” 秦浩苦笑道：“您是明白人，有些话不必我说的太明白，先不说流量即收益，还有那些广告，冠名，衍生品等等，这些没办法去估算，他有些时候比产品经济来的更持久。” 方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虽然没接触过这一块，但听秦浩刚才这番话，隐约明白了些综艺节目的收益模式。 秦浩笑了笑，没有再过多解释。 综艺节目属于当下的红利板块，一个节目的广告位，动辄就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报价，而且不止是片头片尾的广告，节目中的植入广告，那价格也不低，这还只是广告这一块的收益。 再说冠名权，一个有影响力的综艺，冠名费都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像那些现象级的综艺，冠名费能高达数亿，这一笔收入，可比很多商业策划的项目总额都高。 只要能做出爆款，收益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配合网络运营，传播范围更广，潜在的商业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他身为总策划，分成收益也会随着节目流量的提升水涨船高。 至于商业策划，虽然也有其价值，但市场相对固定，竞争激烈，利润增长的空间有限。 “听说最近你和方茴走的挺近的？” 终于聊到正题了，秦浩下意识的坐正了身体，微笑道：“她比较忙，我们也就偶尔见一次面。” 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每天晚上视讯通话应该不算，打电话也不算，聊天也不算。 方成端起茶杯抿了口，淡然道：“嗯，她朋友没几个，没事儿凑一块儿聊聊天挺好的，上次打电话还提呢，说你给她写歌那件事儿，我当时还纳闷呢，你什么时候会写歌了？” 秦浩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之前上学的时候喜欢听歌，没事儿就喜欢哼两句，专业的理论倒是没学过。” 方成轻嗯了一声道：“反正年轻人的歌我是听不来，既然会写歌，你没事儿站在小区广场那听听人家跳广场舞的那些经典名曲，这听起来才提劲儿。” “好比说那个男女组合叫什么我忘了，你瞅瞅人家唱的旋律，‘你是我的情，你是我的爱，你是我的牵挂，你是我的另一半……’” 方成光说还不行，直接当场咿咿呀呀的哼了起来，斩钉截铁的跟秦浩表示，这个风格多有味道，大家伙都喜欢。 秦浩嘴角抽搐几下，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脸上连忙露出惊艳的表情，啧啧鼓掌道：“好听诶！” 方成得到认可，面容上有些得意，哼了一声道：“要不说做策划的就是跟得上潮流，还是你懂欣赏，方茴就完全欣赏不来，我一说起这个她就说我土。” “我土么，这才是老百姓的艺术好么？” 秦浩笑着附和道：“对，是挺接地气儿的。” 叶佩雯似是听见了，一边端着菜出来一边说道：“快别提你那些老掉牙的东西了，咱们女儿要是唱你的那些歌，粉丝早就都跑光了。” “别聊了，过来帮忙端菜。” 秦浩好不容易有脱身的机会，连忙起身，快步走向厨房…… 他不敢想象方茴在舞台上演唱这些所谓的“接地气儿”的歌是什么模样，画面实在太美，脑中略一想就直接pass掉。 为广场舞的大妈大叔提供精神食粮的艰巨任务就交给其他人去做…… 第115章 故地重游 饭间方成似是很有兴致的模样，拉着秦浩喝了两杯，叶佩雯也未阻拦，笑呵呵的看着他嘘寒问暖的。 酒足饭饱秦浩告辞。 临走的时候，叶佩雯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秦，以后常来，可别等着我们叫了。” 秦浩笑着摆手答应。 出了门他往小区东面的瞰海台走去，坐在石座上，看着远处反射着银色鳞片的海面，心中忽的有些唏嘘之感。 当初方茴心情低落的神色仍历历在目。 缘分这个东西真够奇妙，让两个原本陌生的灵魂，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重重阻隔，在那恰到好处的瞬间交汇。 这伏笔谁来撰写？ 果真像汤显祖《牡丹亭题记》中写到的一样，“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手机在口袋中振动几下。 秦浩拿起，屏幕上是方茴发来的视讯邀请。 他微微一笑，旋即点开，把摄像头反转了一下，视角朝向整个瞰海台。 方茴登时一愣，反应过来说道：“去我爸妈家了么？” 秦浩点了下反转镜头，抿嘴道：“今天方叔让我回家吃饭，顺便故地重游一下。” “哦。” “上次你坐在这里，我坐这里。” 方茴脸颊微红，几不可闻的说道：“哼，你从那个时候就心怀不轨！” 秦浩举着手机在石台上来回走动，开心笑道：“方小姐此言差矣，心怀不轨不适合我秦某，建议你用‘一见倾心’‘一见钟情’这类词语。” 方茴呆愣片刻，反应过来把摄像头偏了个方向，屏幕上出现床上的粉红猪公仔。 “你看它，像不像你。” 秦浩仔细端详，一本正经的说道：“长得不太像，我应该比它帅多了！” 方茴把摄像头贴到猪鼻子上，屏幕顿时漆黑一片，只闻她轻哼了一声道：“你跟它一模一样。” 秦浩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咳一声说道：“不然我给你定制个公仔。” 方茴把摄像头朝向自己，睁大眼睛好奇问道：“什么意思？” 秦浩嘴角上扬，拖着尾音说道：“定制个一比一复刻版的‘秦浩’，白天可以没事看一看，晚上可以抱着睡觉，你觉得如何？” 方茴怔愣着看着屏幕，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顿时泛起绯红，直接把手机屏幕扣在床上。 “你服了你了，挂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秦浩嘴角抑制不住的抿了抿，微笑道：“好啦，不闹了，说说正事儿。” “什么正事…”方茴那边仍是漆黑一片，只听的见她糯糯的声音。 “就是那个…公仔你喜欢什么尺寸的。” 方茴慌乱的拿起手机直接挂断了。 “……” 秦浩看着手机屏幕，脸上的笑意再也掩盖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哪怕什么都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到此刻方茴的表情，肯定使劲抓着手机做超凶的表情呢。 一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视讯通话又拨了过去。 这次方茴接的很慢，提示音到了末尾才接通。 “行了，不开玩笑了，真的有正事。” 方茴翻了白眼，一副信你个鬼的表情。 “不想和你说话。” 秦浩笑了一声，缓缓踱步走下石台，边走边说道：“歌的小样我已经听了，我基本上没什么修改意见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发？” 方茴终于转过头来，托腮道：“还要再修整一下音准，发行大概要等到音乐节的前两天差不多。” 秦浩皱眉道：“时间会不会卡的太紧了，是打算给观众一个惊喜么？” 这段时间，方茴大概将编曲修改了不下十几遍，秦浩在此期间也不时提出一些意见。到了如今这最终的一版，基本上与前世的伴奏相差无几，甚至隐隐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方茴秉持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工作态度，总能找出一些细微的瑕疵。秦浩虽有些无奈，但内心还是对她钦佩不已。 方茴抿了抿唇，说道：“给观众带来惊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要尽可能将这首歌演绎得完美，不能辜负你的辛苦创作。” 秦浩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简单搬运，哪里算得上辛苦，她如此用心，反倒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认真对待也是应当的。本身就是准现象级的歌曲，放到这个世界也不应草率对待，力求做到不辜负就对了。 方茴看秦浩愣神，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秦浩回神，微笑道：“场上届时会有超过两万多观众，压力大么？” 方茴摇头道：“要是说一点没有那是假话，不过也谈不上什么紧张，只是唱歌的话，我的心态很稳定。” 秦浩抿嘴道：“我会买个前排的位置给你加油，就是你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方茴哼了一声道：“我的眼神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 秦浩苦着脸说道：“难道我们没有心灵感应么，就是那种我这边嗖的一下发出信号，然后你那边叮的一声收到的那种。” 方茴唇角情不自禁的弯起，轻哼道：“唉！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你的嘴巴这么贫，你是不是很会伪装啊？”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难道我们这不是正常交流么，像我这种真诚脸，看面相就知道我不善言谈好么……” 方茴被逗乐了，捂着嘴笑的开心… …… 直到登上了地铁，秦浩才恋恋不舍地挂断视讯，眼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以前的方茴是何种模样？漠然清冷，生人勿近，沉默寡言。 现在大不相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秦浩真的不记得了，寂寥的时间仿佛已经离自己很久远了。 她那明亮的眼眸中似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她开始主动的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再是那个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孤独女孩，会为了他的一个小笑话而开怀大笑，也会因为一句他的玩笑话嗔怪不已。 像是乌云被拨开一样，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柔和的撒在阴霾的大地上，枯木重新唤醒了沉睡的脉络，一切都变得清晰而生动起来。 第116章 缘起 宋韵的动作堪称极为迅速，仅仅三天的时间，便成功与各大经纪公司取得联系，并且整理出了一份意向嘉宾明细。 这份明细当中总共囊括了二十三位艺人。她工作细致入微，不但在每个艺人的名字后面都详尽地注明了此人当下的争议点所在，而且还依据明星在各大平台所拥有的粉丝数量进行了排名。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秦浩手持名单，诧异地说道。 宋韵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满脸疲惫地回应道：“秦总，咱们的节目在网络上热度奇高，基本上已经能够预定成为爆款，想要参与的人众多，这二十三位还是按照您提出的要求筛选之后的结果。” 秦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抬起头准备安排后续的跟进工作，结果看到宋韵这副虚弱的模样，不禁被吓了一跳。 “生病了？” 宋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昨天睡眠时间太少，今天实在没什么精神，正打算跟您请个假呢。” 秦浩皱眉道：“最近节点太紧张，辛苦你了，请假就不用了，直接打个外勤回家休息就行，审批填到明天中午再回来。” 宋韵面露欣喜，不知道想到什么，骤然间脸又耷拉下来，叹气道：“名单刚刚拟定，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人选，发出邀请函，我们部门别的同事没有什么沟通的经验，可能还是得我来。” 秦浩把资料放到抽屉中，无奈道：“身体要是累垮了，接下来的工作谁来负责呢？别忘了咱们的甲方可是电视台，人家的艺人统筹配置比咱们强多了，去休息，剩下的我让罗导去协调。” 宋韵听罢也不再坚持，再次道谢就往外走去。 她的脚步略显虚晃，走到门口时正巧赶上夏皓然进来汇报进度，宋韵因注意力不集中，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夏皓然面露不满，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转眼瞧见了她的脸色。 “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没事儿，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你。”宋韵捏了捏眉角，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夏皓然瞅着她的背影，皱眉道：“她这是怎么了？” 秦浩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昨晚熬夜加班做资料，我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了。” “哦崇总那边要咱们最新的节点，我整理好了，您看还有需要补充的地方没有？”夏皓然把文件夹递过来说道。 秦浩大致扫了一眼，抬头正待说没问题，却发现夏皓然眼睛一直朝办公区方向瞥。 “看啥呢？” 夏皓然连忙收回眼神，缓缓抬手指了指外面，拖着尾音说道：：“那个秦总，我看宋韵还是有点不舒服，要不我带他去看看。” 秦浩怔愣了一下，心想这俩人不是针锋相对，见面就掐么，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关心对方了，难道这里面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么？ “哦，那你去，开车送一下，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夏皓然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试探问道：“这个文件” 秦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去送，你快走。” 夏皓然甫一出来，便径直朝着宋韵所在的方向走去，行至她身侧，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起来。” 宋韵缓缓抬起头，美眸中泛着些许迷茫，待看清来人是谁后，表情无奈地说道：“又要干嘛啊，我今天没力气跟你吵架。” 夏皓然将目光瞥向一旁，佯装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好像我稀罕跟你吵似的，秦总安排我送你回家。” 宋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果断摇头道：“不必，多谢。” 夏皓然转过头，稍作思索后说道：“我待会儿要外出一趟，正好顺路，再者说了，这是秦总安排的，别让我为难成么？” 宋韵低头冷笑，心中暗忖：送个人这种小事儿遭拒，哪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说法，领导哪会在意这种芝麻小事。 “你到底想干嘛，不用假情假意的。” 夏皓然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声道：“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是为了感谢你帮我做的节点报告，你以为我乐意送你啊？” “节点报告……” 宋韵这才回想起来，昨晚经纪公司向自己索要节目的总节点报告，可这项工作的明细只有夏皓然这个助理手中才有。 自己当时实在不愿与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纠缠，索性向部门手下人要来每一期的资料，自己熬夜加班加点整理出了一份。 当时头昏脑涨，心里一直恨恨地念叨着夏皓然，一不留神就给他直接发了过去。 想要撤回时，却已然来不及。 夏皓然看到之后回复了一句：“多管闲事！”更是让自己气得怒发冲冠。 宋韵向来擅长人际交往，略微思量一番，便知晓此刻夏皓然心中所想，这阴差阳错的，反倒让他心生感激了。 “没关系，我在电视台常做这个，或许比你做得更细致一些，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挂怀。” 夏皓然皱着眉看向她，面色略显复杂，过了好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往后大家做好各自本职工作就行，没必要刻意加班，让人心中愧疚。” 宋韵柳眉倒竖，猛地站起身欲与他理论，怎料头突感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又无力坐下。 “这该死的例假！”她在心中暗暗咒骂道。 夏皓然的表情愈发不自然，皱着眉头说道：“走，我送你去医院。” 宋韵蹙眉，将头转向别处，不自然地摆了摆手道：“不用去医院，我就是肚子不太舒服，你直接送我回家就行。” 言罢，她站起身，挎上包，脚步蹒跚地朝着基地大门走去。 夏皓然瞅着她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快步走上前接过她的包，搀着她的手臂。 “也不知你在硬撑个什么劲儿，吃夜宵吃坏肚子了。” 宋韵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再搭话，跟这直男，着实不知该如何交流。 “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用力抓我的胳膊……” “哦，不好意思，那我轻点儿。” “你愣在这儿干啥，难道要我陪你去地库么？” “对对对，我先去开车，你在这儿稍等。” “……” 刚才这幕秦浩没看到。 这要是看到说不定又是一番感慨，用宋南北的话来说。 人和人的命运的相交是一种玄妙至极的东西，再高明的数学家也无法精准预算。 第117章 逛街和酷刑有何分别 秦浩手攥着报告，朝着脉搏主楼的方向走去，而后用自己的职员卡刷开电梯，直奔 27楼。 途经第三事业群策划部所在的楼层时，他不由自主地透过电梯的玻璃门多瞧了几眼。 似乎什么都未看清，却又仿佛瞧见了诸多景象。 想当初，原身“秦浩”在那办公桌前郁郁终结之时，想必也是感慨万千。真心祈愿你能与我有着相同的遭际，穿越至别的平行空间，去描绘属于你自身的崭新篇章。 自己没法在这个楼层稍作停留，只因自己的职员卡并无相应的权限。 说来也颇为奇怪，有件事情萦绕心头许久都未能想明白。 自己的职员卡仅能通往 27顶楼，去往其他楼层的权限一概没有。依着自己当下总策划的高等职级而论，能够限制自己电梯使用权限的，唯有崇楠一人。 电梯很快到达了 27楼，陈淼没有在门口的工位上坐着，想来应该是在里面，秦浩翻了翻手上的报告，径直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 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崇楠怒斥的声音：“事情拖了这么都没办好，养你们做什么，最后三天时间，做不好通通去财务结账走人！” 秦浩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崇楠的声音依然带着怒气。 秦浩推开门，只见崇楠脸色阴沉，双臂环抱，伫立在落地窗前。 满地皆是散落的纸张，陈淼噤若寒蝉，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捡拾着，还偷偷尴尬地朝秦浩笑了笑。 这得捡到何时？秦浩瞧着不忍，便上前弯腰帮忙。 崇楠转过身，瞧见秦浩，微微一怔，面色稍缓。 “你怎么来了？” 秦浩也懒得再捡，索性划拉了一把，将纸张归拢到一块儿，顺便把陈淼也拉了起来。 陈淼低下头，像是被吓了一跳，赶忙朝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挣脱手，继续弯腰忙碌。 “别捡了，让保洁进来收拾。”崇楠瞥了他一眼，吩咐道。 陈淼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秦浩见状摇头笑道：“谁把咱们崇总气成这样？” 崇楠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面色再度阴沉，淡淡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浩并未觉着生气，她向来就是这般高高在上的讲话语气，总能把人噎得够呛。 “过来给您送节点报告。”秦浩将一份文件夹放到她面前。 崇楠拿起在手上简单翻看两下，旋即头也不抬的说道：“正好你来了，晚上下了班抽个空，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秦浩稍微思忖，点头道：“好。” 崇楠抬起头，上下打量他一番，蹙眉道：“工资没到账？” 秦浩怔愣一秒，回过神来答道：“到账了。” 崇楠秀眉拧出一丝不悦，淡然道：“怎么还穿的跟个小白领一样，改不了的穷酸劲儿，带你出去还不够掉份儿的。” 秦浩嘴角抽搐几下，翻了白眼。 “崇总，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崇楠张开五指，一边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 “咱不带点儿嘲讽的语气就不会说话了是么？” 崇楠表情怔了怔，片刻间反应过来，柳眉轻拧，精致的脸庞上流露几分愠怒之色。 秦浩嘴角勾着冷笑，丝毫不惧的与之对视。 半晌后，崇楠表情和缓，往后一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脾气倒是有点儿长进的。” 秦浩挑眉道：“都是您调教的好。” 崇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随手按了下呼叫铃，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淼走了进来问道：“崇总？” “安排车去海纳广场，你也跟着。” “好的崇总。” 崇楠站起身，走到秦浩身边，调戏般的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佻的说道：“走我的秦总，给您置办点工装。” 秦浩无奈摇了摇头，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 商场。 崇楠没开玩笑，真的带着他很认真的挑选衣服。 来了已经有一个小时左右，已然逛过了六个门头，此时秦浩手中已经提了七八个包，身上还穿着一身新的。 而崇楠和陈淼仍乐此不疲的模样。 “坐着干嘛，再试试这件！”崇楠朝他喊了一声。 秦浩无奈的起身，耷拉着肩膀走到他面前叹气道：“崇总，这些还不够？” 崇楠美眸一挑，冷哼道：“又不需要你来买单，别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崇总崇总，这个衬衣也好看！” 陈淼远远的又拿了一件绸布白衬衣过来。 秦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请问，这件纯白的和我的工装衬衣有什么区别么？” 陈淼瞪大眼睛认真说道：“材质不同啊，这件一眼看上去就高档好么？” 崇楠单手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吩咐道：“去穿上给我们看看。” 秦浩站在原地没动。 “快去。”崇楠皱了皱眉。 秦浩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伸手接过去了试衣间。 陈淼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原来给帅哥挑衣服的过程是如此的享受，太养眼啦！” 崇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啧啧…你还真别说，好像还真是昂，你说要不要找个工作室给他化化妆做做发型什么的？” “……” 两女正低声交谈着，秦浩穿戴整齐从试衣间中出来，售货员连忙上前为他整理衣角。 崇楠放眼望去，顿时眼前一亮。 陈淼此刻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眼中的小星星。 “这个也给我们包起来。”崇楠朝售货员挥了挥手。 秦浩背对着她们，情不自禁的轻叹一口气，他发誓，以后除了方茴，谁也别想让他出来一块儿逛街。 这是奖赏么，这明明是对男人的一种独特的酷刑！精神仿佛被石磨碾压过一般。 平时在马路上一公里都要喊累的女孩子，到了商场穿着高跟鞋走个几公里都不会喊累。 从自然科学的层面，这讲的通么？ “走了，去酒会。”崇楠远远的提醒道。 秦浩拍了拍额头，连忙跟了上去。 第118章 酒会 商务车内，崇楠简要地介绍了此次酒会。 再过几日便是青市音乐节，按照惯例，主办方青市啤酒集团会将各大集团的掌事人召集到一起，大家互通有无，凑一块儿聊聊天而已。 “一定要谦逊有礼、恭敬礼貌，场间大多是青市商界的老前辈，都是人尖儿，注意态度，一定不能露张狂。” 崇楠嘱咐了两句。 秦浩点头应道：“明白了，崇总。” 车子平稳行驶，窗外景色不断向后退去。 崇楠似是有些不放心，接着又说道：“酒会上若有机会与人交谈几句，难免会涉及一些合作的探讨。记住要谨言慎行，别轻易做出承诺。若遇到拿捏不准的情况，就找个借口先避开，回来可以与我商量。” 秦浩轻轻“嗯”了一声。 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心想无非就是大佬们的聚会而已，自己这种小角色也只能在一旁吃吃喝喝地看着，谁会过来找自己搭腔呢？ 不多时，商务车稳稳地停在了举办酒会的酒店门前。 陈淼与前台经理简单交谈几句后，便领着众人朝着顶层走去。 高大的木雕门徐徐开启，酒会场地也如画卷般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 崇楠轻轻伸出手，挽住秦浩的手臂，压低声音提醒道：“等会儿进去之后，紧紧跟在我身边，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秦浩低头看了看自己臂弯处，满脸疑惑道：“崇总，您这是让我假扮您的男朋友？” 崇楠微微一愣，旋即反问道：“什么意思？” 秦浩表情有些奇怪，缓缓道：“您挽着我……” 崇楠瞬间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说道：“拜托，大哥你思维正常点好么，这种酒会，同行的都是男伴女伴，想什么呢？” 秦浩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这样啊，我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 “行了，别讲这些没用的冷笑话了，赶紧进场。” 大厅中璀璨的水晶吊灯犹如繁星纷纷洒落，把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梦幻之境。 光洁得如镜子一般的地面，仿佛能够清晰地倒映出人们优雅的身姿，每一步踏上去，都似乎能切实地感受到一种极致奢华的质感。 秦浩隐约有些明白，为何崇楠非要给自己置办一身得体的行头后才带他来到这里。 场中的人们无一不是身着笔挺的西装革履，举止优雅且从容不迫，个个儿人模狗样儿的。 倘若按照自己原来的装束，确实与场间的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有的轻声交谈，有的则微笑着互相寒暄。 大门打开的动静稍微有些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过来，认识的都远远举杯打招呼。 崇楠瞧见后，嫣然一笑，从服务生的托盘中优雅地取过一杯酒，迈着优雅的步伐踱步过去。 秦浩也学着她的样子从服务生托盘中取过一杯酒，缓缓跟在她身后。 “呀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您也是啊，皮肤怎么保养的？” “陈董，我前些天跟您买了同款高尔夫球杆，改天一块儿去打球啊？” “傅总！天呐怎么瘦了这么多，健身这么有成效么？” “王叔叔，我父亲对您非常挂念，托我给您带个问候。” “唉，您瞧瞧光顾着聊天，忘了介绍了，这是我朋友秦浩，现在帮我做综艺节目…” “咱这关系，还用您吩咐啊，广告位早早的给您留着呢！” “……” 崇楠极为自然地穿梭在人群里，时而有人上前与她主动搭话，时而她又主动凑向他人问好，仿佛这个会场之中，就没有她叫不出名字的人。 短短半个小时，秦浩的手机里便存下了十几个联系方式。 他脑袋一片茫然，全然不知崇楠是如何做到的。 就那般聊着聊着，她便能极为自然地让他掏出手机，加上人家的联系方式，竟没有一个人拒绝。 直至有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迈着大步走到小舞台上，说着欢迎之辞，崇楠这才寻了个隐蔽之处坐下。 “累死了，快给我拿瓶水。” 秦浩从桌角处拿了一瓶水递给她。 崇楠急急的喝了口水，朝台上努嘴道：“看，那个台上讲话的叫杜文荣，青市啤酒集团的ceo，跟咱们长期合作，是个真正的大咖，今天这局就是他攒的。” 秦浩看了看手机，疑惑道：“崇总，我就是个做综艺策划的，这些人我加了有什么用处么？” 崇楠白了一眼，颇感无奈地说道：“你是不是要打一辈子工啊，有时，我觉得你特别机灵，可在这些事上，你简直笨得像猪头。” “直截了当的告诉你，生意能做到何种程度，很大程度取决于你的人脉关系。今天这场酒会代表着一个完整的圈层，大家都守护着自己的那方天地，是不会接纳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的。” “唯有是朋友，才能相互接触，进而得到认可，随后才有合作的可能。要是将来有合作的机会，那就合作，要是没有，那就先搁置着，维护好关系就好了。” 秦浩略微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如果没有崇楠提醒，自己肯定不会想的这么多，说到底自己见识的太少，局限性太大。 每个阶层和圈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人脉环，这个靠莽是没办法硬挤进去的，得有人认可，把你介绍给大家，这将来才能有进一步合作的机会。 再说的通俗一些就是，熟人好办事儿。 “谢谢崇总用心良苦，我明白了。” 高大的木雕门，又一次被缓缓推开，此次走进来的人，即便没有崇楠介绍，他也是认得的。 是海东卫视的副台长，陈硕。 “他怎么来了？”秦浩轻声问道。 崇楠漫不经心地朝那大门的方向睨了一眼，悠悠道：“这又什么好奇怪的？本地卫视，与各家都有着广告赞助的联系，他必然是在重点邀请的名单之中。” 秦浩嗯了一声道：“他们的节目不知道您关注过没有，也算办的也有声有色。” 海东卫视的《明星面对面》成绩非常稳定，总是在第四名和第五名之间徘徊。 在第五期的时候，听说花了大价钱请来了一位超一线歌手，这收视率才堪堪破了12，勉强来到了第四名的位置。 下一期若明星的咖位小了些，那收视率大抵又会被打回原形。 崇楠轻哼一声，道：“有什么好关注的，他们这粗制滥造的节目，和脱口秀有什么可比性？” 秦浩笑了笑没说话，说是粗制滥造也不算错，毕竟把预算都花在请明星上了，舞美简单的像是纸板拼接的一样。 这可不是做节目的态度…… 第119章 风波 二人正闲聊之际，不远处一位身着中式套装的服务生款步朝他们走来。 “崇总您好，请您前往牡丹厅用餐，那边是杜总开的私人台面。” 崇楠微微颔首，朝秦浩轻挥下手，示意其跟上。 旋即二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步入了牡丹厅。 厅内布置典雅清幽，古色古香的桌椅散逸着缕缕淡香。二人推门而入，只见已有不少人于此闲坐谈天。 服务生动作敏捷，迅速为他们摆好了精美的餐具与佳肴。 杜文荣被这边的动静所引，笑意盈盈地踱步而来。 “小崇总，许久未见啦！” 崇楠嫣然一笑，应道：“哎呦杜总，真是好久不见了，这次音乐节如果有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您切莫见外，只管吩咐就行。” 杜文荣微笑着答道：“不敢当不敢当，快请入座。” 正说着，门再度被推开，陈副台长悠悠然走了进来。 “杜总您好。”陈硕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似是不经意间，若有深意地朝崇楠这边瞥了一眼。 “您好陈台长，快请入座。”杜文荣热情地招呼道。 陈副台长在他们对面安坐下来，指着秦浩问道，“这位是谁呀，看着眼熟。” “这位是……”杜文荣看向崇楠，眼神示意让她介绍。 “哦，这是我们脉搏集团的总策划秦浩，今日陪我一道来用餐，杜总您不会介意。”崇楠浅笑说道。 杜文荣笑着连连摆手道：“小崇总这话说的，您带来的人那就是贵客，加双筷子罢了，不值当这般客气。” 陈副台长听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说道：“原来是脉搏集团的总策划，我想起来了，秦总有能力啊，一个脱口秀大会让我们束手无策，望尘莫及。” 秦浩轻笑一声道：“过奖了陈台，尽力而已。” 场间人齐，杜文荣坐在首座，看着陈副台长问道：“你们这是打过交道？” 陈副台长笑着摆了摆手道：“何止是打交道啊，当初崇总的脉搏集团为海东卫视做策划服务好长一段时间，啧，可惜就是过程不太让人愉快。” 崇楠蓦地冷笑一声道：“陈台，有话不妨直说。” 陈副台长笑着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哪敢说什么，回头秦总再告我个小状，人家江浦宋台再过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让我面子往哪搁呀，哈哈哈。” 秦浩微微挑眉，心想这怎么聊到自己身上了，你的破事儿还需要我来告状，人家宋台眼睛又不瞎。 “陈台长，论您这身份，说话可得谨慎一些。” 陈硕表情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谨慎不谨慎，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提醒我了，教你个道理，领导对话的时候，下面人呐，别乱插话。” “规矩我当然懂，只是觉得您这话没道理，知道的以为在教人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故意引人吵架呢。”秦浩冷笑道。 二人对视，场间温度骤然冷了几分。 崇楠唇角泛起弧度，在桌下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随即不慌不忙的说道：“当初这个节目本身是给您的，结果您不要，这才落到江浦宋台那边，他怎么会骂你，该感谢你才对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硕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手指有规律的在桌上敲动。 场间气氛因这一幕陡然沉寂，场间的大佬们也停止了交头接耳的聊天，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边。 “既然提起这一茬，那我就论一论，当初我有明确表示过我不要么，分明是你们不愿意给罢了，好的项目宁愿向外寻求合作，也不将本地卫视的发展纳入考量，你们的觉悟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淡然开口道：“您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是令人钦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凡我们有一点别的选择，又怎么会去与江浦卫视合作？明明可以拥有一个良好的开端，却为何偏偏挑中这个堪称地狱难度的开局呢？” 陈硕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骤然铁青着脸，冷声说道：“先前我说的话看来你没明白啊，你瞧瞧这地方都是些什么人，你以为自己能坐进来，就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说话吗？怎么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崇楠语气淡然地开口道：“陈副台长，在座的各位皆是青市本地商界的中流砥柱，他们是我的长辈和伙伴，简单争吵两句而已，他们不会介意这些的，您不必将这些概念强加于我们身上。” 陈硕往后一靠，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如此，过去的事情我便暂且不提了，最近听说你们的节目要与芒果卫视打擂台，争夺时段第一，我呢，说多了不体面，就在此衷心祝愿你们能够成功。” 他转头又道：“也希望这位秦总在策划事业上一帆风顺，可不要不小心碰到什么波澜才好。” 秦浩的表情染上一层冷意，双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崇楠见状似笑非笑地打趣道：“谢谢陈副台长，也祝您官运亨通，且行且珍惜。” 杜文荣在一旁静默许久，观此情形，赶忙出来打圆场，朗声笑道：“哈哈，大家同在青市这片地界，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这话说完，他高高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来来来，都把气消一消，咱们先一起喝一杯。” 陈副台长淡然一笑，举杯将酒一饮而尽，而后说道：“杜总，并非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我坐在此处，实在觉得尴尬。” 杜文荣听闻此言，心中悄然涌起一丝不快。 这个局是他攒的，那他便是此间话事人，都已经开口调和了，你却还不依不饶，一点领导的体面都没有？ 说话竟一点情境都不顾？说坐在这里尴尬是什么意思？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就不能有点情商？ 崇楠见此状况，心中瞬间萌生出一个主意，赔着笑道：“杜总说得有道理，陈台长您刚从上京过来，第一次参加我们的酒会，可能一时不太适应也是有的，如果惹您不快，我跟您赔个不是。” 说完，她将手边清酒一饮而尽。陈副台长微微蹙起眉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缓缓拿起酒杯轻抿一口。 杜文荣见状，长舒一口气，笑容满面地举杯致意 第120章 成功人士的必修课？ 饭后，众人陆续告别，各自离去。 陈副台长由于临时有工作需要处理，在饭局中途便匆匆离开。 杜文荣亲自送崇楠出门，脸上带着歉意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与陈台长之间还有些小矛盾，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了。” 崇楠捂嘴轻笑，说道：“哎呦，您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扰了大家的兴致，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说完这话，她眼神淡淡地瞥向秦浩，后者即刻会意。 “杜总，今晚实在抱歉。” 杜文荣微微侧头，目光只是极为短暂地在秦浩身上一扫而过，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而后他转头，对着崇楠微笑道：“这次回去，麻烦你帮我带个问候给崇董，祝他身体康健。” “我一定转达，您留步，我们就先走了。” …… 二人上了车，崇楠慵懒地往后一靠，轻轻揉着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今天感觉如何？”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秦浩思忖片刻回答道：“除了陈副台长，其他的都挺好的。” 崇楠缓缓睁开美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道：“他虽然行事莽撞没脑子，但有句话倒没说错。你在那张圆桌上确实只是个小角色。你说的话，不会有多少人真正在意。就算偶尔有人在意了，也只会觉得那是我授意你说的。” “我今晚话多了吗？”秦浩面露疑惑地问道。 崇楠翘起二郎腿，一脸认真地回应道：“没有，单就针对这个姓陈的而言，今晚你所说的话算是中规中矩。 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将来若再遇到此类场合，切记在酒桌上众人皆是论资排辈。即便有矛盾、起了争吵也无妨，但尽量要留有余地，切不可牵扯到其他人。 推杯换盏之间皆有讲究，比如第一句话该由谁来说，第一杯酒该敬给谁，提酒之时又该如何让大家对你印象深刻等等。这些老前辈们对此极为注重。” 秦浩若有所思地笑道：“这就是酒桌文化。” 前世做销售的时候，他就曾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当时他对此嗤之以鼻，心中暗想：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吃饱了撑的，吃个饭竟有如此多的弯弯绕，那我不吃了还不行？ 后来就不这么想了，随着做销售的年限越来越久，他也慢慢看出了一些门道。 有些标签是专属的，若你也想拥有一个，那就得按流程办事。 崇楠微微点头道：“没错，不要觉得繁琐，也不要认为这是陋习，这是每个上位者的必修课之一。 我们觉得没必要的东西，上了年纪的人却不这么看。他们玩的就是个面子，你若想从他们手中拿走些什么，就必须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 秦浩微微抿嘴，轻声道：“我能理解。” “今晚加了多少联系方式？”崇楠再度发问。 秦浩垂首看向手机，简单翻阅一番后，回应道：“通过验证的有七个。” “逢年过节可以不送东西，但要时常发送问候。” 秦浩轻点了点头，深深吐出一口气，若有深意地望向坐在对面的崇楠。 “今日多谢崇总，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收获确实不小。” 崇楠抬起美眸，浅浅笑道：“我们年纪相差无几，然而阅历却有所不同。这是你的短板，我会尽可能地为你弥补。” “还有……”她忽地探过身，悠然说道：“夏雨年纪已然不小，也该颐养天年了，偌大的制作中心，你难道不想接手么？” 秦浩愕然道：“我？” “这个问题你从没有考虑过？”崇楠微微蹙眉道。 秦浩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夏总是董事长的……” 话至此处，他忽觉崇楠咬唇玩味的睨他一眼。 秦浩瞬间明了，复杂的神色如同潮水般在眼中涌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半晌之后，他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车也在此时缓缓停在小区门口。 “秦总，到了。”司机提醒道。 “早点回家，今天辛苦了。”崇楠慵懒的晃着腿，伸出五指轻佻的道了个别。 电子车门缓缓阖上。 直至崇楠那精致的面庞全然消失于他的视野，秦浩长叹一口气，转身朝着家中行去。 她自进入公司以来，崇楠便是脉搏集团位高权重的管理者，就连夏雨这般的董事会成员，对她亦是毕恭毕敬。 秦浩未曾见过董事长与大公子，仅听闻董事长崇天耀因旧疾，当下在郊区调养身子，大公子崇鸣在国外攻读博士。 pub脉搏集团从前叫作崇氏集团，改名的事情，是五年前崇楠踏入总裁办公室发起的首封董事会议案。 彼时，元老们意见出奇地统一，皆认为好好的崇氏这一老字号不用，改作脉搏跳动，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此事搁置了一月有余。 后来之事颇为蹊跷，也不知究竟如何，董事长竟出面认同了这封总裁决议，还象征性地让自己的老弟兄们走个流程以示支持。 自此，崇氏集团正式更名为脉搏跳动。 与文兴叔闲聊时听他提及。 五年来，崇楠励精图治，集团于多个板块皆取得了显着的进展，营收较董事长在位的最后一年翻了约五倍之多。 集团在诸多方面亦发生了变化，茶水间化作了咖啡店，水墨山水都换成了艺术流光摆饰，那些打鸡血的口号也通通被一幅幅抽象油画所取代。 最大的转变在于，原先的广告物料车间被夷为平地，一座雄伟壮阔的综艺制作中心在海岸线拔地而起。 董事会元老们悠闲的身影逐渐在集团中隐匿不见，转而皆是身着职业正装的都市精英手持文件快步穿梭的身影。 至于崇家大公子崇鸣，则是毫无消息，许多人传言，说他在国外成婚定居了。 这就是“秦浩”记忆中的全部讯息。 依此来看，崇楠其实就是戴着总裁的帽子，行使的董事长的权利。 地位应该是极稳当的。 但刚才车中她的意思是想进一步清除董事长的嫡系心腹，让自己这个亲系上位，以此进一步掌控集团。 虽然崇楠未有明示，但秦浩已在心中脑补了一整个庶女夺嫡的阴诡肥皂剧的情节。 “这么刺激的么？” 第121章 有点想你 睡觉前，依照惯例，秦浩给方茴打了个视讯通话。 通话提示音仅仅响了一声，那边便迅速接起了。屏幕中的方茴身着一件黑色绸布睡衣，双手托着下巴，眨着明亮的眼睛。 “刚刚回家么？” “对，刚刚回来。”今天去参加酒会前，秦浩提前跟方茴打过招呼。 “我以为这次你又要喝多了。”方茴微微歪着头说。 “什么叫又，我其实不爱喝酒的。” “鬼话，你经常喝醉，喝醉了整个人都很奇怪。”方茴轻哼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 秦浩语气停顿，轻笑一声道：“有时候喝酒不可避免，如果到时候女朋友在身边就好了。” 方茴沉默了半晌，秦浩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良久之后，才听到方茴声音几不可闻的说道：“女朋友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喝酒呢” 她那绝美娇羞的模样，让秦浩一阵失神，还未来得及回应，方茴已经微微垂下了眼眸，那黑色绸布睡衣映衬下的她，显得格外柔美动人。 虽然隔着屏幕，仍能感觉气氛有些微妙深沉。 秦浩蓦得轻笑了声道：“方小姐，我有点想你。” 方茴的心跳在这一刻似乎乱了节奏，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悸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声音如同微风拂过般轻柔：“我……也是。” 海风轻柔从阳台打过来，吹拂起薄纱窗，月光照在上面，好似淡蓝的云彩在心尖儿晃悠。 转瞬来到第二天。 幕时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制作中心光洁的地面。 秦浩早早地来到了这里，与节目组的成员们一同守在大屏前，等待着第六期节目的收视率公布，大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罗导站在秦浩身边，轻声问道：“这一期大概能到爆款线了。” 秦浩微微沉吟，思索片刻后说道：“到 20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芒果卫视这次铁了心要拦一下，那可能入爆款线的进程要慢一点，但想来他们也挡不住。” 罗导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芒果卫视的杨总还是挺精明的一人，应该不会因为一个日暮西山的节目投入太多。” 秦浩顿时笑道：“这收视率关系到大家的利益，这谁能说的定呢。” “数据已传输完成，正在播放中。”熟悉电子音再度在办公区大厅响起。 大屏幕上的数据开始滚动，场间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叮” 第一页画面出现，夏皓然手速极快的拿过遥控器按下了暂停。 宋韵一只手紧紧捂住眼睛，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夏皓然的肩膀，柔声问道：“过了么？” “没过。”夏皓然的叹息声在她身旁悠悠响起。 “啊？”宋韵迅疾移开手，那美丽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直直看向大屏幕。 时段第一名：芒果卫视《魅力星搭档》，收视率 2199。 时段第二名：江浦卫视《脱口秀大会》，收视率 2083 宋韵恶狠狠地瞪向夏皓然，后者挑了挑眉毛，满脸尽是调笑得逞后的得意之色。 她刚欲问罪…… “爆款！”她身旁一男子突然惊呼一声，将她吓了一大跳。 “再看一遍再看一遍。” “没看错！” “看啥啊，你没看错！” 一位电视台导演组的中年男人赶忙扒开人群，匆匆凑到屏幕前，手颤抖着拍了张照片。 “老张，干啥呢！”罗导似笑非笑地喊了一声。 “拍照发到总群里面，让同事们也高兴高兴，咱们电视台多久没碰到爆款了。” 罗导啧啧两声，伸出手指点了他两下，眼睛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笑意。 与众人的欢呼雀跃不同，秦浩则显得颇为面色淡然。他缓缓走到大屏幕前，调到收视率曲线那一页，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终于展露出笑容。 瞧着观众留存率的曲线，还算平稳。 虽整体呈缓坡下降趋势，却也是正常降幅。照此势头播下去，大概只需一期到两期，便能冲上时段第一。 《魅力星搭档》目前仍居时段第一，不过已开始出现微小降幅。他们上一期虽有针对性调整，终究未能敌过脱口秀在网络上的热度。 说起来，秦浩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上辈子一有空闲就刷短视频，老是被一些感性内容触动心弦，感动得眼红鼻子酸。 所以从第一期起，他就着力经营短视频这块，如今看来效果显着。 其实芒果卫视也同样重视短视频平台的推广，只是也许自身实力太过雄厚，又或许根本不屑于在节点上做多维度布局。 也可能，脱口秀大会这个节目天生就是扎根热点而降生，他们投入再多也翻越不过这堵沸沸扬扬的人墙。 明星嘉宾再有流量，流量也是定向的，不像热点话题是多角度散发的。 若方向不走歪，将来或许能像地球的《快乐大本营》一样，持续录制五年、十年，至于秦浩这个总策划，或许不会跟到最后，但他的名字，将来必定在制片组的首位，铭刻在这座丰碑上。 想到这里，秦浩心中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他闭上眼睛，微微收敛心神，转过身朝夏皓然安排道：“一会儿你发个通知，各组的组长一个小时后来演播厅开个会。” 他话音一顿，侧过头又对罗导说道：“罗导，您那边电视台的负责人也来一下。” 罗导比了个 ok的手势示意收到。 随即众人相继离去，秦浩和夏皓然走在路上。 “明星嘉宾相关工作你们跟进的怎么样了？” 夏皓然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应道：“基本上还算是顺利，现拟定十位意向嘉宾，参考您和罗导的意见，最终会确定两位，届时我和宋经理去洽谈。” 秦浩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差不多有将近一半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 “女团也在你们的考量之中么？”他皱了皱眉问道。 “您说的是杨玥是么，这个是商量过很久才加入到名单上的，她是咱们节目的忠实粉丝，本人直接电联的宋经理，中间环节都没走。” “她有什么争议点？” 第122章 爆款 “她的争议点有哪些？”秦浩问道。 夏皓然略作思忖，回应道：“她所在的女团名为 ske36，从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正式出道。杨玥在团里基本上与才华不沾边，她的定位是颜值门面担当，唱跳和 rap都不太在行。不过说来也奇怪，她的名气反而是最高的。” 秦浩面露疑惑：“黑红路线？” “并非如此，大家就是喜欢她不矫揉造作、大大咧咧的模样，关键是颜值确实出众。” 秦浩微微点头，又问道：“还有其他信息吗？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争议点还不够。” 夏皓然笑着回答：“接下来才是重点，从去年开始，她声名鹊起，获得了公司较好的影视和综艺资源。听从安排跨界进入演艺圈后，迄今为止已拍了两部电影，但演技却被观众吐槽得一塌糊涂。 这使得一些人认为她的资源与自身实力不匹配，质疑她是‘资源咖’。 另外，她性格比较直，在圈内跟粉丝互怼是出了名的，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还上了热搜，她口才极佳，自称骂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秦浩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她挺适合咱们节目。既然如此，就重点关注一下。” “罗导的想法和您一样。”夏皓然笑着又说道：“这边还有两位，愿意自费上节目。” “待会留在会上说。” “好。” ………… 演播厅内，节目组高管会议正在进行。 此次会议来了不少人。 夏雨竟也破天荒地过来转了一圈后又离去，陈淼则代表总裁办坐在场间。 会议对前六期节目中出现的一些小问题进行了复盘，还列出了线上网友的反馈，并对后续工作安排做了相关整理。 其中，最为重要的问题当属第七期节目的创新举措，尤其是关于明星嘉宾这一板块的内容，众人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场间气氛嘈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看法。 有一部分人不断被否定，怒气渐渐涌上心头，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罗导皱起眉头，走到导演座椅旁拿起喇叭，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讨论个问题也能吵起来，跟一帮乌合之众似的！” 事实证明，罗华晨导演积威已久，他这一开口，场间顿时鸦雀无声，半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秦浩见众人终于安静下来，语气平淡地说道：“现在是让大家提建议，不是让大家争论喜欢谁讨厌谁。选两个符合要求的明星嘉宾，这才是当下最紧迫的问题。” 刚才众人的争吵让他耳朵疼，他也不明白今天大家为何兴致如此之高，气性也这般大。 明明只是简单地讨论明星嘉宾问题，结果却上升到了价值观的对抗。 这边说“你喜欢这个明星，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那边又说“你只会看脸，半点内在都看不见，肤浅”。 原本的议程是围绕节目调性挑选合适的嘉宾，可大家却没找准重心，使得会议走向越来越偏。 秦浩思忖半晌后又说道：“今天大家回去之后，从名单上选两个人出来，并且备注好选择的理由，然后发至工作群，最终由宋经理和夏皓然进行汇总整理，明天上午得出一个结果。” 这话说完，他把目光转向罗导，后者点点头。 “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众人离开后，罗导缓缓地躺在自己的导演椅上，疲惫与感慨交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在电视台综艺节目的璀璨星河中，每一个导演都在追寻着那一颗最耀眼的明星，而对于罗导来说，上次导演出爆款节目仿佛已是遥远的记忆，那是七年前的辉煌时刻。 如今，手中再度收获一个爆款节目，这种感觉如同在漫长的黑夜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让人百感交集。 “时光真的不饶人呐！上次我导演出爆款还是七年前了，如今手里又攥着一个，这种感觉真让人唏嘘。” 秦浩悠然地坐在舞台边沿上，笑道：“好事都在后头呢，一个爆款确实不值得一直念叨。” 罗导挑眉问道：“爆款都不值得说，难不成你的目标是超级爆款？” 秦浩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做综艺节目，谁不想往更高处奔呢？我自然也不例外。” 罗导站起身，凑近问道：“你看啊，现在节目曲线和收视率涨幅这么稳定，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节目录制到第二季真能做到 30的收视率呢？” 秦浩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当初做这个节目的初衷就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但这一期的数据你看过没有，其实咱们的涨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后期涨幅只会越来越少，逐渐趋向于平稳。照这个势头去冲超级爆款，说句实在话，我心劲儿是有的，但现实确实不太乐观。” 罗导拍了拍脑门，苦笑道：“你看看我这个人，这些年做了太多平庸之作，现在得了个爆款，反而得陇望蜀，得意忘形，不知所以了。” 秦浩笑了一声，说道：“哪能这么说呢，这才叫有奔头不是吗？” “距离时段第一想来不会太远了？” “已然近在咫尺了？” “唉，真舒坦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许久。 不知何时，罗导躺在椅子上，仿佛睡着了一般。他闭着眼睛，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难以抑制的欣喜，满脸都洋溢着无法言喻的愉悦之情。 秦浩轻声一笑，悠然地朝着演播厅大门走去。 他隐约能够体会到这种反差所带来的欣喜。 就好比多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画家，其作品无人问津，然而突然有一天，自己的一幅画在一场重要的展览中受到众人的瞩目与赞赏。 那种从被忽视到被认可的巨大反差所带来的欣喜，会让画家感觉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在他看来，此刻的罗导便是如此。 第123章 继续做我的经纪人 距离青市音乐节正式进入三天倒计时。时间的指针仿若被上紧了发条一般，每一次跳动都轻轻敲打着秦浩的心。 《泡沫》于今天下午悄然发行，事先没有过任何预热和宣传，如果不是她的粉丝，根本就不会在首页上看到这首歌。 方茴告诉他，届时她会将《夜空中最亮的星》以及这首新歌一同在现场演唱。 至于她与星耀的合约，也将随着这次音乐节的落幕而正式结束。 《泡沫》的发展势头良好，凭借着她前两首歌积攒的粉丝量，在一夜之间便直接冲到了新歌榜五十三名。 在时间如此短暂且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着实难得。 这首歌发行的时间点着实令人尴尬与纠结，青市音乐节开幕的时间，正好卡在合约解除的期限上。 方茴离开星耀后需要人气加持，像这种规模的活动自然不能错过，可若不发行新歌就直接上去演唱，又怕有小人作祟，权衡利弊之下，只能白白让星耀占了一波便宜。 星耀的宣传渠道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他们没必要在一个合约即将到期的艺人身上再投入资源，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没投入过多少。 躺着吃分润就好，他们毫无愧疚之感，这件事星耀做得心安理得，他们打定的主意就是在方茴离开前，尽可能地将自身利益最大化。 叶娴说他们恶心透了，到了不要脸的程度，秦浩对此深以为然。 晚间视讯通话。 “合约结束后就成为自由人了，对吗？” 方茴思索片刻，回答道：“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但应该不会太久。” “唉，明白了。”秦浩无奈地挑了挑眉。 “不过以后应该会留在青市。”方茴微微抿了抿唇角。 秦浩眼神一亮，急忙问道：“之后有什么安排？” 方茴单手托着下巴，柔声道：“现在我也只是有个想法，还需要和娴姐商量一下。如果她愿意，我想把她带回去。” “这是打算开一个工作室吗？” “你觉得可以吗？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 秦浩轻笑道：“当然可以啊，不必担心背后有公司掣肘。以你和娴姐的资金实力，运作一个工作室也没什么问题。” 他话头一顿，又说道：“而且咱俩见面也方便一些，我觉得挺好的。” 方茴哼了一声道：“谁说要跟你见面了？” 秦浩佯装叹气道：“咳，是我想和方小姐见面，可以吗？” 方茴眸底掠过一瞬笑意，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骤然凝视过来。 “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和今天，你都没有练歌。” 秦浩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苦笑道：“就当是休息两天，没什么关系？” 方茴蹙眉道：“喂，不要偷懒啊你，不是要达到驻唱嘉宾的那种水准么，现在可差得远呢。” “好…来，今天唱哪一首？” “今天唱泡沫。” …………………… 天海市 桔子公寓。 方茴放下耳机，闻听客厅隐约传来脚步声，她稍微思忖，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叶娴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手机。 听见背后有动静，她回过头来。 “给小秦上完课啦？” 方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径直走到她身后，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姐，我合约到期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叶娴长叹一声气，眉头微微蹙起。 “这么快么？” “时间比咱们想象中走的快一些。”方茴淡淡说道。 叶娴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上的手，悠悠道：“第一次见面，你在录音棚穿了件白色宽松短袖，一脸生人不近的模样，我也不知怎么了，就这么被吸引，站在玻璃窗外在看你看了好久好久。” “然后我就觉得，唉？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我好奇啊！然后就直接走了进去，结果没成想，音嗓条件也不错，然后我就二话不说直接跟他们要了你。” 方茴走到她身边坐下，挽着她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叶娴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笑着说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咱姐俩相处的很不错。” 方茴微微垂眸道：“你一定经常生气，从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艺人。” 叶娴略微抬高了一下声音道：“那当然，气的我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看着人家大把钞票往兜里塞，你以为我不羡慕么，我就是拿你没办法而已。” “不过跟你讲，我是没有后悔的，你看现在也证明了，有实力就是可以出头，” 她忽然做了个滑稽的凶恶表情。 “谁再敢说你半句不是，你看我不扇死他！” 方茴心中觉得感动，抱她的手臂加了几分力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娴斜睨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是老样子呗，留在公司，挑个新人带一带。” 方茴坐直身体，用极认真的语气问道：“要不要继续做我的经纪人？” 叶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回过神来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去青市，开一个工作室，你继续做我的经纪人好不好。” 叶娴蹙眉看她半晌，语气不确定的问道：“认真的？” 方茴睁大眼睛，言之凿凿的说道：“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确定以及肯定的那种。” 叶娴若有所思的歪头瞥她一眼，从桌上拿过牛奶喝了一口，思忖半晌，蓦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想清楚了没有啊？” 方茴点了点头道：“我想你继续陪着我。” 叶娴哼了一声，头转向别处，压着嗓子说道：“其实我本来还想着，从新人里面挑两个长得好看的男练习生带一带呢，这就有点可惜了。” 方茴翻了个白眼，嘟嘴道：“你老了，人家会嫌弃你的，我就不会！” 叶娴呸了一声道：“哪老了，我刚拉的皮儿，谁能看出来，我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像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讨人稀罕。” 方茴没好气的笑道：“对对对，越长越讨人喜欢。” “别说这个了，这几天咱们预备预备搬出去，我得回屋看看我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 “也没这么着急。” “什么话你这是，我着急行么……” 第124章 意外的节目邀约 明星嘉宾投票结果出来了。 女团杨玥票数遥遥领先其他人，所以确定为一个名额。 另一个是虞城， 众人推他上来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愿意自费上节目。 综艺节目挑选明星嘉宾有一条不变的准则，就是不要出场费的一定被放在前排优先选择。 当然这条准则也不是适用于所有节目，有些文化传播类综艺，本身就有着硬性需求，对嘉宾的水准卡的会比较严格。 人选最终核定了一遍，秦浩和罗华晨都没什么意见，只通知尽快进行邀约洽谈。 虞城是位实力派演员，本身没什么太大的争议点，出演过十几部电视剧电影，拿过华夏牡丹杯最佳男配角的奖项，在圈内算是小有名气。 近些年竞争越来越激烈，大量的新人涌入行业，他们年轻，高颜值，话题度高，分流走了大部分老戏骨的戏约。 他自然也不例外，现在陷入无戏可拍的尴尬境地。 作为一个职业演员，这样下去自然不是办法，他只能四处寻求增加曝光度的办法，五十多岁的人了，实在舍不下脸去和那些年轻人一起做游戏蹦蹦跳跳，慢慢的想上综艺的这个心劲儿就没那么大了。 直到看到脱口秀大会这个节目，他这个心思忽的又活泛起来。 这种谈话类节目挺符合他的人设，况且节目本身的热度非常高，这要是能上去，那流量应该能回暖不少。 他有个习惯，总是喜欢就某些热点问题表达自己的看法，前段时间，他不经意间关注到脱口秀大会这个节目，一时间被吸引，然后就每一期都关注着。 他的微博主页上还转发着两条节目金句片段，并且附录上自己长篇大论的一些想法，也算是间接的为脱口秀大会增加了一波人气。 自己这般友好，节目组应该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心里这么想着，就直接让经纪人去联系了，结果节目组那边反馈请稍待两天，如果有合作意向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 他这一听心就凉了大半，看来这个节目组也和市面上别的爆款也没什么区别，都是看当下流量的，可自己这沉寂许久，人家或许真的没有邀请自己的理由。 手机铃声蓦地在他耳边响起。 他接起，电话那头是位好听的女声。 “您好，请问虞老师么？” “是的，你是哪位？” “哦，是这样，我们是脱口秀大会节目组的，不知道您接下来有没有档期，我们想邀请您参与我们节目下一期的录制。” 虞城举着手机，瞳孔骤然放大，表情也在此刻怔住了。 “您可以听到么。” 虞城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可以的。” “请问意下如何。” “当然当然，没问题的，感谢节目组邀约，请问咱们时间怎么规划的，我安排下行程。” “是这样的，下一期的正式录制是在大后天，因为考虑到看台本的时间，所以……” 宋韵这番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我明天上午就过去，麻烦加一个联系方式，发我一个地址。” “啊哈，好的虞老师，稍等给您发到手机上。” 虞城这边挂掉电话，嘴里哼着歌，扭着屁股，走到正在做饭的妻子身边，唧亲了一口。 “别闹，做饭呢。” 虞城捻起一片黄瓜放到嘴里，挑眉坏笑道：“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节目，他们邀请我了！” “哎呦，上个综艺节目把你乐的，戏不拍啦？”妻子没停下忙活，没好气的说道。 “吾妻此言差矣，上节目就是为了将来有更多接戏的机会，人家爆款节目，上一次不要太难得，也就是看你相公我演技好，所以才降格邀请。” “好好好，尽管去，一会儿我帮你收拾行李哈。” 唧又是一口。 “要死了你！”妻子一阵嗔怪。 ………… 宋韵挂掉电话，朝一旁的夏皓然比了个ok的手势，面泛得意之色。 夏皓然忙问道：“俩人都同意了？” 宋韵转了下椅子，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当然，我出马，哪有搞不定的？” “牛啊宋经理，我这就去跟秦总说一下，台本咱们得抓紧了。” 宋韵白了他一眼道：“看你毛躁的，知道怎么汇报么。” 夏皓然忙过来凑前问道：“咋说。” “杨玥自己应该是没什么话语权，经纪人传达的都是他们公司的想法，第一个是台本想要自己写，不过她经纪人答应，文案交由我们这边审核润色，虞城这边好一些，愿意听我们的安排，他希望这边台本内容抛除他明星的身份，像驻场嘉宾一样，围绕热榜内容来阐述。” 夏皓然皱了皱眉道：“杨玥那边这是什么操作，她们公司写文案，秦总能同意么？” 宋韵叹气道：“他们公司挺重视这次节目录制，杨玥又是他们重点扶持的艺人，就是想借此改善一下网络上的部分负面舆论。” 夏皓然点头道：“大概能理解，但挑挑拣拣的，我觉得有些别扭。” 宋韵拿了张空白的a4纸，在上面简单写了几条，看了一眼旋即递给他。 “所以你汇报的时候着重说一下，就正常转达他们的想法，问问这样做行不行，看看秦总什么意见，不同意的话咱们再去给人反馈商量。” 夏皓然上下扫了一眼，轻声念叨：“出场费五百万，酒店要求，餐饭要求，休息间摆玫瑰…这都是什么鬼！” “不是！什么破艺人公司，要求为什么这么多，这是来录节目还是度假的？” 宋韵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小点声啊你，这些是她的经纪人要求，跟秦总讲的时候不要掺杂个人情绪，正常转达即可，行不行看领导的考量，跟你没关系知道么？” 夏皓然嫌恶的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这帮人就是矫情，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宋韵撇嘴道：“这算什么，将来你如果跟着做节目，将来免不了的接触娱乐圈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儿，这才哪到哪，你得让自己习惯，然后淡然处之才行。” “你以前碰到过这种事？” 宋韵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可真不少，比这个更过分的也见得多，以后你也一样，咱公事公办就行了。” 夏皓然走远摆手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125章 不合理自然要拒绝 夏皓然按宋韵的要求正常的传达了一下杨玥那边的需求。 秦浩表情出乎意料的淡然，头也没抬的说道：“相比虞城，她的要求有些不太合理，让宋经理传达，出场费我们不可能给到这么高，也没有剧组那些待遇，一切都按照我们预设的标准来。” 夏皓然丝毫都不觉得意外，心中反而有些暗爽。 “好的，我去转达。” 刚欲转身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又问道：“如果，我们拒绝了这些要求，节目邀约他们大概率也会拒绝？” 秦浩皱了皱眉头，面色复杂的说道：“咱们本身就是创新举措的尝试，嘉宾一个两个有什么关系呢，我希望她来，但如果实在不能合作，那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碍。” “好的，我明白了。” 夏皓然出去后，秦浩直接在网络上搜索虞城的相关资料，为了打响新的一期的噱头，这一期文案还是主要由他来主撰。 节目已然播到第六期，制作中心的策划团已经可以延续他的文案风格进行台本创作，只不过每一期的文案依旧要放到他这里来润色。 明星阐述热点本身就是一个极具话题度的举措，如果再加上幽默感十足的文案，那收视率必然会再上一层楼。 当用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等秦浩再抬起头的功夫，夏皓然就帮他带了份午餐回来。 他看了下桌面的时间，已然是下午两点半整。 “秦总，杨玥经纪人回复，既然这么简单的需求节目组都不同意，那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秦浩捏了捏眉角，无奈道：“行，我知道了。” 虽然已经猜到会有拒绝的可能，但实在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就给了拒绝的回复。 节目组的嘉宾待遇其实不算低，五星级酒店，嘉宾一顿饭五十块钱的餐补标准，出场费按照嘉宾的咖位开出两百万的标准，也算是行业高标准。 放到哪都没什么值得让人诟病的地方。 合理的要求节目组一定会考量，但她们的需求就属于没有边界感，属于不合理的范畴。 抛除一切不谈，明星嘉宾上爆款节目，本身就是一种合作共赢的模式，一般要价不会特别高。 当然了还是有例外的，影帝歌后超一线就得另讲，因为人家的名气高出天际，他们也不会考虑普通爆款，一般只会考虑在自家投资的综艺，或者超级爆款现象级这种级别的节目露脸。 虞城这种自费上节目的不在少数，一般为了节目的热度而来，对于脱口秀大会来讲是件好事，正好用来试探观众们的态度。 如果效果好就可以一直延用这种模式，娱乐圈的明星浩如烟海，想要上爆款综艺的艺人更是从不缺少。 “这一期只用虞城，然后继续寻找意向嘉宾，等这个模式正式启用，后续的节目录制再行邀请。” 夏皓然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秦浩继续低头斟酌文案，今天写的比较慢，事实证明，以前世那些经典金句作为模板，套用今时今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很多内容不能用于定制文案上。 下一期所选用的热点内容乃是当下极为火热的一个话题，与那些正卡在结婚关口的年轻人的痛点高度契合。 有一位程序员与女朋友相恋六年，终于迎来了双方家长洽谈的时刻。女方家庭一开口便索要五十万彩礼，这让男方家庭一时有些嗫嚅，不知该如何回应。 男方家庭虽说算是小康之家，在小镇上经营着一个小卖部，六十万咬咬牙也能拿得出来，可若拿出这笔钱，孩子买房的首付便又得无限期往后拖延。 再者他们从未想过彩礼会如此昂贵，无奈之下，只能让儿子自行去商量。 然而商量的结果并不愉快。女朋友性格强势，声称家中还有个弟弟，这彩礼只能多不能少。 儿子自然深知家里的顾虑，向来脾气温和的他此次破天荒地开口质问女朋友，为何要这么多彩礼却不事先与他商量。 女朋友则回应道，给彩礼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她的青春全给了他，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男朋友不善言辞，想不出更多反驳的话，怒气上头直接提出分手，说完便甩袖而去。 两人相恋多年，女朋友自然深爱着他。见此情形，她急了眼，旁边正好有一座天桥，她直接坐在上面，朝着男朋友的背影大声威胁道，若他走了，她就跳下去。 男朋友最终还是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劝她下来。结果女朋友委屈涌上心头，紧紧扒着栏杆，大声质问他为何连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她。 此举引来不少吃瓜群众围观，两人大概也没什么心眼，在吵架中直接将彩礼事件的始末全盘托出，怕女孩寻短见，有心的群众直接报了警。 事后这件事被发到 d站短视频上，瞬间引起网友热议，短短一天时间，便直接上升到热榜第一名。 这就是此次彩礼话题的始末。 ……………… 虞城在话题选用上最终定了这个。 其实挺尴尬的一个问题，说出去必然引起不小的争议，彩礼问题历史由来已久，你很难改变大部分女方家庭的观念。 大多数准新娘都把彩礼当成爱情的试金石，虽然没什么道理，但的的确确大部分人都这么想，没人能从根儿上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这个文案切入点要独特，不能激愤，以劝导为主，不能站在某一方，要以中立的态度客观的去阐述，不能刻意引战，要符合主流正能量。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既能保证争议，又不能刺激那些娇弱女的玻璃心。 所有的要求都要符合，那这个文案就有点难写。 脑中翻阅前世的诸多名曲，倒真找到了央视关于这个痛点的不少名篇。 以中立的态度承认彩礼该有，但要从男方家庭的实际情况出发，不能脱离实际漫天要价。 秦浩仔细分析了一下，这点还算是比较合适，穿插在幽默的内容里面应该会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毕竟他们这个节目男粉女粉同样多。 哪一部分都不能丢失，虽是定向节目，但最好的态势就是吸引更多的人群观看。 …… 第126章 抵达 虞城在次日便抵达了目的地。他先在酒店稍作整理，随后便匆匆赶往脉搏制作中心。 今日是集团高管例会，秦浩也被崇楠叫了过去参加会议。 所以，此次由宋韵和夏皓然负责接待虞城。 “您好，虞老师，欢迎来到脱口秀节目组。我们之前联系过，我叫宋韵。” 宋韵微笑着向虞城打招呼。“宋经理好，您很漂亮。” 虞城看到接待自己的是如此漂亮的女孩，心情顿时变得明媚起来。 宋韵捂嘴轻笑：“过奖了，虞老师。我是您的粉丝呢，《孤城》《潼关二十八天》我都有看过。” “难得难得，这么老的作品你也看过。”虞城回应道。 这时，被晾在一旁的夏皓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便上前插话道：“哈哈哈，虞老师，我也是看您的片长大的。” 虞城和宋韵的脸色同时一僵…… 宋韵真是被这个没情商的直男给无语死了。你都二十大好几的人了，说看人家的片长大倒也没错，但不能这么直白地讲出来啊，这不是变相说人家老嘛。 “小伙儿挺有意思的，这是秦总么？”虞城尴尬地笑了笑。 宋韵连忙摆手解释道：“虞老师，这不是秦总，这是秦总的助理夏皓然，您称呼他小夏就行。” 虞城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麻烦你们带我熟悉一下场地，另外给我一个台本，导演也麻烦引介一下，我想尽快投入工作。” 夏皓然比了个大拇指，客气地笑道：“您请进，资料都准备好了。” …… 集团大会议室中，秦浩立于演讲台之上。 “尊敬的各位领导，江浦卫视与脉搏集团共同投资制作的综艺节目《脱口秀大会》，当前已录制至第六期。目前收视率达 2083，大信息中心已正式认证其为爆款节目，且节目态势呈上扬之势……” 在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场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我得汇报完毕。” 演讲结束后，大会议室依旧一片沉寂。 崇楠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笑容，率先鼓起掌来。顿时场间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下面我来讲一下之后的工作安排。第一事业群人力资源部调配一部分工作人员，专项服务制作中心各部门，以增配人手。详情需求跟进秦总的安排。” “招商中心筛选合适的广告入驻，排期至第三季……” 秦浩走下演讲台，径直坐在了第二排陈淼的身旁。 这一举动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低声的议论在会场中交织成一片。 崇楠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随后缓缓开口。 “此前，对于制作中心裁员计划的种种质疑，我理解各位的关切。但集团的发展，从不是一片安逸的港湾，也非沉溺于现状的温床。” “在集团，我们追求的是成长与突破，而非简单的养老与安逸，那些总是寻找借口，逃避责任，不愿为集团贡献力量的人，我恐怕无法再给予他们同样的舒适环境。” “不成建树时跟我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什么换个人就能作出成绩来，这点值得深思” “人事部继续深化绩效制度，务必精确到每一项工作的完成度，请大家记住一点，你也许是不可或缺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有可无的。” 这场会议，待各部门领导依次完成工作汇报之后，宛如舞台的灯光骤然聚焦，悄然转变为崇楠一人的璀璨秀场。 她言辞如冷冽寒冰，洋洋洒洒的十几分钟里，场间仿佛被一种名为紧张的氛围所笼罩。 她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蕴含着深层的意味，如同细针密缕般穿梭在空气之中。 这让在场的多数人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微妙之感与不自在，令人不禁陷入沉思，纷纷揣测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实意图。 秦浩悄悄拉了拉陈淼的衣角，凑前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啦，看着她又不太开心的样子？” 陈淼瞥了一个嗔怪的眼神，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动作，旋即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了他。 “跟你没有关系，安静听着就好啦！” 秦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身体坐正，继续心不在焉的听着。 终于熬到会议结束，崇楠站起身，第一事业群的高管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去。 陈淼在临走前，凑到秦浩耳边，轻声提醒道：“近日集团将会有大动作，无论何种情况，你只需专注做好自己的节目即可，一切皆与你无关。” 秦浩满心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陈淼悄然地又比出一个“嘘”的手势，随后便跟着大队伍走了出去。 “究竟是什么大动作呀？你倒是说清楚啊。”秦浩心中暗自思忖着。 正思索间，忽有人从他身后轻拍他的肩膀。 秦浩转头一看，顿时惊喜交加。“赵主管？” 赵主管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啧啧两声，说道：“方才在台上瞧见你，真是恍惚得如同做梦一样，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总策划了？” “其实时间也不算久，原本我还打算过些时日邀您出来聚一聚呢。”秦浩微笑着说道。 赵主管微微皱眉，笑道：“还用敬语呢，你如今的职级可比我高多了。” “这是必须的，若不是您，我今天待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 赵主管感慨道：“唉，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若没有能力，我向上提名也没有理由不是？” 秦浩收拾了下文件，揽着赵主管的肩膀，笑嘻嘻道：“正好碰见了，今中午别在食堂吃了，去外面川菜馆吃，我记得你爱吃辣的。” 赵主管微微抬眼，思忖半晌才应道：“行，一起喝点！” 秦浩愣了下，苦笑道：“赵主管，工作期间不喝酒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此一时彼一时，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一块儿喝酒。走，你都总策划了，制作中心谁还能监看着你？” “” 第127章 “大动作”端倪 秦浩与赵主管一同踏入川菜馆，此处虽非金碧辉煌之地，却有着独特的烟火气息。 他们寻得一处静谧角落安坐下来，服务员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来，恭敬地递上菜单，秦浩转手递给赵主管，他接过很熟练的点了几道招牌菜。 “上次那个经理提名的事情搞定了没有。”秦浩问道。 赵主管喝了口大麦茶，微笑道：“当然，不然我一个主管怎么去礼堂参加例会。” “那今天这顿饭倒是有由头了，恭喜您升职加薪。” 赵主管喝茶的手微微一顿，淡淡笑道：“不说这个了，最近你和苏经理联系过没有？” “跟您这边差不多，也是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他最近怎么样？” “他啊，前几天辞职回家养老了，现在业务部的高级经理是猎头公司从别的地方挖过来的。” 秦浩疑惑道：“他今年刚刚四十七岁，说养老的话有些夸张了？” “不只是他，第三事业群的总监文森也调岗到国外负责海外营销了。”赵主管蓦然笑的莫名。 秦浩怔愣半晌，皱眉说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高层调动？” 赵主管轻轻摇头，无奈笑道：“谁知道呢，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咱就喝酒吃饭，不说这些个狗皮倒灶的事情。” 莫名地，秦浩瞧着赵主管，尽管面上带笑，可总感觉他神色间藏着心事。 忆及会议结束时陈淼所提及的“大动作”，秦浩心中不由揣测，难道是要进行整体优化不成？ 但目前脉搏公司整体发展态势良好，效益亦是颇为可观，实在没有理由在这个当口进行大批量优化，处理一个不谨慎，容易出现大问题。 别人他当然不清楚，就以文兴叔来说，此前曾有过多次交谈，他们部门的关键绩效指标每次都能超额完成，他作为部门的最高领导，管理绩效定然是达标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优化掉了，这个所谓的“大动作”根源到底在哪里？ 秦浩满心疑惑，目光紧紧地盯着赵主管，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赵主管微微垂下眼眸，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无论从哪方面调整，与你都无碍，你尽管做好自己的工作，一定万事顺遂。” “那与您这边有关系么？” 赵主管摆了个笑脸，撇嘴道：“谁知道呢，我跟你一样，摸不到什么头绪。” 此时，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招牌菜走了过来道：“菜来喽，请慢用。” “好久不见，我知道你忙，今天先简单喝点儿，改天你再给我攒一桌大餐。” 两人略一碰杯，金黄的酒液微微洒出杯沿，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一饮而尽 午后，二人结伴踏上归程。 秦浩尚且清醒，而赵主管却已有几分醺然之态。 “我送您回去，若是被人事部的监控瞧见，好歹也有个说口。”秦浩扶着他，面色担忧的说道。 赵主管打了个酒嗝，嗤笑一声：“哼，去他娘的人事部，他们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 l5啊，职级摆在这儿呢，有啥可怕的，你放心被看到了有我给你做主！” 秦浩微微皱起眉头，扶着他调转制作中心的方向，醉成这模样，还是先去他的办公室待一会儿为好。 集团大楼人多眼杂，在这特殊的当口，万一被哪个碎嘴之人看见，指不定会惹出多少麻烦呢。 费了好大劲，秦浩终于扶着他来到办公室。轻轻地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又找来一条毛毯为他盖上。 凝视着他醉意沉沉的模样，秦浩能够看出他的心中藏着不安与焦虑。想来这位一向规规矩矩的老领导，今日的放纵，或许也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夏皓然轻轻推开门走进来，压低声音问道：“这位是？” “一位老朋友，多喝了几杯，在这休息一会儿。” “哦，虞城来了，正在演播室和罗导谈台本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秦浩应了一声，刚准备推门出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说道：“帮我稍微照看一下。” “好的，秦总。” 他说完便朝着演播厅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有人用洪亮的嗓音谈论台本的声音。 这声音颇为陌生，想来大概率就是虞城了。 走进演播厅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着白色条纹衬衣的中年男子站在舞台上，一边看着台本，一边笑容满面地演绎着。 秦浩微微露出笑容，走到罗导身旁坐下，静静地观看着。 虞城仿佛丝毫未受外界干扰，似是正在进行临场录制一般，他一句句地说着台词，手中拿着一个小镜子，随着话语变换着好几个表情，旁若无人地调整着状态。 秦浩则毫无不耐烦之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网络上对虞城的评价虽不算多，但大部分都是正面的。如今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人品暂且不论，单说这职业精神，从场间这一幕便可见一斑。 时光悄然流逝，一个半小时后，虞城已能大体脱稿进行演绎。 他清了清嗓子，朝台下定睛望去，只见一位容貌俊朗的年轻人一直在凝神观看。 他招了招手，打着招呼道：“嘿，小伙儿，你也是受邀而来的嘉宾吗？要不要给你腾个地儿，我正好歇会儿。” 秦浩觉得甚是有趣，站起身来，凑上前去，伸出手道：“虞老师您好，我是节目组的总策划秦浩。” 虞城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连忙伸出手，讪笑道：“秦总您好，不好意思，看您这形象，我还以为是节目组邀请的明星嘉宾呢。果真是年轻有为。” “您过奖了，观察您好久，怎么样，文案还满意吗？如果有不喜欢的地方，直接找我反馈就好。” 虞城皱了皱眉头，拿起台本，指向彩礼那一段。“这一部分，我个人觉得太过温和了。我建议言辞可以激烈一些，这个话题本身就反映了很多年轻人的现状，文案激昂一些更能引发共鸣，您觉得如何？” 秦浩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第128章 谋划 秦浩摇头笑道：“虞老师，咱们节目的观众有男有女，每个人的接受度和价值观各不相同，我们能做的就是站在客观，公正，主流的价值观出发去谈论这件事情。” 虞城轻笑道：“既然节目组有考量，那我就配合就行了。” 秦浩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真怕他较真，到时候要是真毫无顾忌的上去一顿讲，自己倒是痛快了，回到家一看舆论骂声一片，粉丝直接砍半，哭不哭呢？ 上个节目自然冲着名利双收去的，真要是赚个骂名回去，又何苦来哉呢。 虞城看了一眼台本说道：“这个选题很好，至少我就很有共鸣，天价彩礼层出不穷，女方家庭完全不考虑男方的家庭，张嘴就来，这种恶俗虽然应该抨击，但还是要考虑影响。” 秦浩点头道：“您这话没错的，我们的出发点就传达正确的价值观为主，从教育的层面去阐述。” “这里能不能加一点我自己的内容？”虞城指着台本说道。 秦浩凑近认真道：“您说。” “建议加一些对比，比如我结婚那年，彩礼才几千元左右，又比如再久远一些，我的父辈彩礼就是三大件这些，这样内容层次能更丰富一些。” 秦浩疑惑道：“三大件是什么？” 虞城笑了一声道：“您年纪小，可能没听过，如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等这些被称为“三大件”，或者几百元现金也是行的，在一些农村地区，可能会以粮食、牲畜等作为彩礼的一部分。” “总而言之就是远低于现在，且更注重实用性和对未来生活的实际帮助，现金反倒是其次了。” “不管时代怎么变迁，人心再怎么崇尚实际，将来总是要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开头就不管不顾的，以后这小日子能和谐到什么地方去呢？” 秦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建议不错，这段内容给您加上。” 虞城挑眉笑道：“那就多谢了，这些我先背诵着，保证不耽误节目录制。” 秦浩站起身来笑道：“舟车劳顿，早点回去休息，另外这边给您安排了司机，有什么需求的话您随时讲。” “那再次感谢秦总……” 他回到办公室之际，已然临近下班时分，赵主管早已离去。 夏皓然言称他起身道过谢便走了，再无其他言语。 秦浩微微颔首应了一声，随后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然而那头仅响了两声便被挂断，旋即一条消息传了过来。 “我走了，忘了告诉你了，日后有机会再聚，希望以后你一切都好。” 秦浩微微皱眉轻笑一声，心中暗忖，他这话听起来仿佛是后会无期一样，制作中心与脉搏主楼不过几步之遥，如果有心见面，又怎么会见不到呢？ 看他的话，大概率是还未醒酒，连打字都模糊不清。 他未再多想，回到自己的工位，整理了虞城的需求，添加上一部分文案，将最终的台本发送给了虞城，一切忙完之后，这才整理东西准备下班。 脉搏集团 27楼。 崇楠身姿绰约，静静地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落在她身上，海面反射着光芒，为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晕。她双臂环抱于胸前，神色淡然如水。 “进度如何？”崇楠的声音清冷而沉稳。 陈淼迅速抽出一张文件，回应道：“文森总的亲系高管基本上已洽谈完毕。调岗十三位，离职七位，且已从别的事业群补充六位。目前第三事业群只剩一位策划部经理赵书强。” 崇楠微微皱眉，问道：“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是条件没谈拢吗？” “赵书强晋升经理之位仅仅一个月。工作期间，他认真负责，并无不良记录。据他解释，此次在文森撰写的反对信上签字，乃是迫不得已。另外……” “还有什么？”崇楠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是秦总的实习主管，纯甄所有的方案都是他提名审交。” 崇楠原本紧蹙的眉头又收紧了几分，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他们关系如何？” 陈淼犹豫片刻，轻声说道：“据了解，他们关系还算不错，秦总对他很是感激。” 崇楠心头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不耐烦地说道：“一次说完！” 陈淼叹了口气，道：“崇总，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咱们要是不声不响地把他的老领导优化掉，而且不和他打个招呼，我觉得秦总会对您有意见。” 崇楠再次转过身，望向远处即将没入层云的夕阳。她冷艳的面容上，一丝犹豫悄然浮现，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困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幽幽说道：“一个人的想法和集团稳定，孰轻孰重？” 陈淼眼眸低垂，道：“自然是集团为首要。”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哪怕没有集体联名反对我这件事情，我也要一步一步地把他们调离核心岗位。” “我父亲这帮老部下已经跟不上集团发展的步伐了。一个个如此平庸，思想还停留在从前，半点新观念都接受不得。凭什么让他们拿着高薪逍遥自在？” “文森持续跟海外邮件往来，蛊惑部下集体反对我。在工作联系上也不老实，中饱私囊。老东西，真以为我不敢动他！” “行了！机会稍纵即逝，下次再有这么好的由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不相信秦浩会如此感情用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全部清理掉，然后从各大事业群挑选合适管理填充空档。” 陈淼点头应道：“明白，这就去做。” 正待往外走的时候，一道不带感情的声音蓦然在她背后响起。 “这件事情，暂时封锁消息。多给些补偿，让赵书强嘴巴严实一点，不必让秦浩知晓，省得到时候再给我来一出矫情大戏。” 陈淼嗯了一声又问道：“文森那边一直想跟您谈一谈，如何答复？” “他不是要找董事长做主么，既然如此，和我又有什么好谈的，不见。” “好的崇总。” …… 第129章 门票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光亮闪烁着。 秦浩紧张地坐在桌前，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青市音乐节门票的抢购页面。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开枪时刻，他的手心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极快的点击着鼠标，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页面不断地刷新着，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变化。 终于，订购键亮起，他眼疾手快迅速按了下去，页面卡了一下，秦浩脸色僵住，本以为这一轮没戏了，正要等网页反应过来再进行下一轮。 结果骤然弹出购票成功的字样。 秦浩嘴角勾起一抹笑，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手速恐怖如斯。” 他起身换了身睡衣，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坐在了电脑面前，打开了与方茴的视讯通话，笑容自始至终没从他的脸上离开过。 提示音响了几声便被挂断，还没来得及纳闷，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几下。 他拿起看了一下，只见后台显示方茴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在楼下。” 秦浩怔愣几秒，反应过来蓦地一喜，连忙换了身衣服往楼下走去。 来到大厅时，还未走出远远就看到方茴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雪纺连衣裙，一头乌黑亮丽的波浪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脸上戴着黑色口罩，映衬的皮肤更加光润白皙。 他快步走到她的身前，抿着嘴看了一会儿。 方茴微微蹙眉，头转向别处。 “不许这么看我。” 秦浩蓦然轻笑，缓缓将她的手拉起，柔声道：“虽然才几天的时间，但我感觉像是过了几年。” 方茴轻轻挣了挣，结果他反倒加大了几分力道，没能挣脱，无奈的抬头瞥了他一眼，眸底泛起淡淡的嗔意。 “以前也没看出你这么油腔滑调。” 秦浩笑意愈浓，略微凑近轻声道：“我也就只对自己女朋友这样。” 方茴轻哼一声道：“我怎么不记得答应过你呢？” 秦浩佯装皱眉，长叹一声气道：“好，或许我们之间少了个流程，那我现在表白，麻烦你认真考虑考虑。” 方茴往四周看了看，轻轻皱眉道：“别贫啦，回家再说。” 秦浩猛地回过神来，在外面确实不宜逗留太久，这小区虽说高档，但免不了人来人往，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人认了出来，着实是桩不小的麻烦。 况且此刻两人的手还紧紧相握，这要是被人瞧见，回头再被爆料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本就生活在聚光灯下，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舆论的漩涡。 联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秦浩正待松开手时，方茴的手却骤然紧了几分，没有让他的手离开。 “回家再说。”方茴微微垂下眼眸。 秦浩满脸惊讶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未能做出任何反应，而她已然牵起他的手，缓缓往前走去。 一路不语，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格外安静，只静静地感受着彼此手掌间的温度。 狭小的电梯内，空间似乎变得更加逼仄，他们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闭上眼睛，隐约能够听到身旁那心脏跳动的声音。 “叮”的一声，楼层到了。 方茴轻轻把手松开，一瞬间仿佛有一丝不舍在空气中流转。 她面色平静淡然，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方茴不紧不慢地输入密码打开门，和秦浩一同走进屋内。 刚一踏入房门，便瞧见叶娴敷着面膜慵懒地倚在沙发上。 她微微抬眸，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却又转瞬恢复了平静。 “哎呦，去接个人怎的这般久呀……”叶娴拿着一口地道的天海腔，带着几分调侃悠悠响起。 方茴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缄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轻轻放下手中的包。秦浩望了方茴一眼，而后转头，略显尴尬地打了声招呼。 叶娴看着两人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失笑。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那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仿佛还未完全散去。 “小秦，快坐快坐，等了你半天都没等到，我就抽空敷了个面膜，别介意哈。” “怎么会呢，娴姐不怪我这么晚叨扰就好。”秦浩客气地笑道。 叶娴心中暗暗腹诽，你家方茴恨不得你天天晚上过来叨扰，哪里管时间早晚。 她面上泛起微笑，说了句稍等，旋即转身回房间，拿了几张票出来递给他。 “后天不是音乐节了嘛，我们提前回来准备准备，顺道给你带几张主办方给的前排票，这里面有崇楠的一张，得麻烦你明天交给她了。” 秦浩接过票，心中兀自叹了声气，自己那票算是白抢了，不知道能不能退，主要是实在没想到这一茬。 “一二三四，四张票？” “昂，对的，本来有方茴爸妈的两张，可惜方叔去外地出差去了，叶姨当晚有台手术预约，所以就都交给你处理，给朋友也好，送人也好，都没关系的。” “好，那就多谢娴姐。” 叶娴摆了摆手道：“客气啥，届时场下你就是最重量级的亲友，谁都可以不在，但你的见证就很特殊，对她而言是无可替代的。” 秦浩若有所思的看向倚在落地窗前的方茴，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方茴一直在看他，见状抿了抿唇角，眸底闪过一瞬笑意。 “之后您也跟着她回青市对么？”秦浩回转目光，看着叶娴问道。 叶娴叹气道：“对啊，继续为她当牛做马呗，说来我真是命苦，我这个人，就是心窝子软，当时她非得让我继续做她的经纪人，我刚开始是不同意的，但她也是实在太坚持，我也拗不过，这才无奈同意了。” 方茴翻了个白眼，喝了口水，头转看窗外的夜景，实在看不惯她这副德行。 秦浩这边不知道事情始末，她如此说便当真了，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反差就是了。 圈内经纪人是周扒皮的事情屡见不鲜，碰见这样一个掏心掏肺的实属不易，如果这条路要一直走下去，那还真少不了叶娴的帮衬。 至于他，稳居幕后就好，离开星耀以后给歌应该也不必再考虑那些限制，隔一段时间给一首即可。 这样一想，好像二人合力捧个歌后出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第130章 无甚区别 叶娴简单聊了几句，紧接说这两天脸色实在疲惫得很，敷完面膜要早些休息，说完她伸了个懒腰，悠悠然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离开后，客厅里就只剩下秦浩和方茴两个人。 气氛再度变得微妙起来，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一个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一个则坐在沙发上。 方茴始终不敢看向秦浩，只是背着身，一直凝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秦浩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轻轻上扬，缓步走到她身边柔声道：“窗外漆黑一片，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呢？” 方茴神色有些不自然，伸出手指向那星星点点的远处灯塔，嗫嚅着说道：“那里分明有光，哪里漆黑一片了？” 秦浩看着她这般模样，觉得甚是可爱，直接牵起她伸出的手说道：“娴姐就这么放心你跟我在外面待着，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 “还不是你太过分，被她看到了。”方茴脸颊泛起微红，眼神却依旧望着窗外，声音几不可闻地嘟囔道。 秦浩细细回想，上次三人一块儿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和方茴在桌下牵着手，应该是那一次被发现的。 不过看现在这模样，叶娴好像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反而有意无意地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记得叶娴一直是持反对态度的，现在这种反差让他觉得既欣喜又奇怪。 方茴见秦浩不说话了，歪头瞥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一直没有问过你，现在的房子住的如何，之前给的时候装饰的有些简单，过段时间给你添置些家具好么？” 秦浩盯着她看了两秒，似笑非笑道：“我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有的住还挑拣什么，况且估计也住不了那么长时间。” 方茴脸色骤然淡了下来，微微蹙眉道：“住不了多长时间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秦浩无奈笑道：“到了年纪自然是该买房了，我的收入也不低，总赖在女朋友家像什么话，说不得将来某天媒体报道，震惊，知名女星方茴男友居然是个软饭男，滑了个大稽。” 分明是调侃的语气，但方茴没觉得好笑，她秀眉轻拧，与他紧握的手上力道加了几分。 “我没这么想过，而且青市的房子很贵的，不划算，以后收入再高一些再买也不迟。” 秦浩直勾勾的看她，忽的笑了声道：“担心什么呢，就算要买，也要和你一块儿挑，你的意见总是要参考的，一个人住总不像个家。” 方茴表情舒缓了些，美眸瞥他一眼道：“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你，老说这种没边界的话，是不是想的也太远了些。” 秦浩蓦然笑了声，牵着她的手，一同在沙发上落了座，接着用一只手掏出手机，查看起华夏音乐的排行榜。 仅仅几天的工夫，《泡沫》这首歌就已攀升至新歌榜第二十九名的位置。 热销榜尚未更新，这个名次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不算高也不算低，想来在此次音乐节过后，排名应该能大幅上升。 下面的评论已经有七千多条，内容比较有意思。 “女神也太高产了，为什么每一首歌的质量都这么高，好听哭了！！” “所以说，实力派真的就是不一样，不多说了，我已经买了青市音乐节的门票，现场感受一下。” “我的共情能力很强，这首歌代入感简直不要太强。” “唉，楼上说的是音乐节么，讲道理青市真的好远，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直播。” “” 秦浩饶有兴致的看着，方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与他一同看着，不知不觉间就将头很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等青市音乐节过后，再给你写一首歌。” 她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眸半阖，带着一丝慵懒轻声道。 “这才多久，又有了新歌？” 秦浩心中暗忖，凭借现在这个超级大脑的回忆复刻的能力，前世只要是自己听过的歌，基本上都能拿出来给她。 思绪一到这，他又觉得有些不妥，如此这般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些。 况且再好的东西，一旦给得太多，也会变得不值钱，最好专挑那些经典传唱度高且耳熟能详的歌曲给她，少而优，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过于突兀。 “目前仅仅只有些许灵感而已，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够想出一首完整的旋律。” 方茴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声音轻柔地说道：“再说。” 秦浩望着她低垂着眼眸的模样，慵懒而又迷离的神态实在不要太动人。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轻声低语道：“今天是从天海赶过来的吗？”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低巧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耳畔。 秦浩抬眼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然是晚上十点半，以前自然是没什么，但现在她这舟车劳顿的肯定是有些乏累。 “早点休息，音乐节就在眼前，好好养养精神。” 方茴缓缓从他肩上离开，轻轻摆手道：“走，不送你了。” 秦浩站起身，蓦得心头涌起不舍，转身又笑道：“其实以后去我那也是可以的，现在就我一个人住。” 方茴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身体坐正轻哼道：“不去。” 真是个直男，哪有这么直白的邀请人家女孩子去家里的，完全不考虑自己会不会紧张，就算真的要过去，至少有个像样的由头。 一点准备都不给，这样又算什么。 秦浩这边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两个都是你的房子，而且就相隔几步远，有什么分别别？” 方茴蜷缩起身体，无奈的瞥他一眼，喉咙嗫喏着想说什么，最终干脆垂下头沉默不语。 只是这个理由，那回推起来，在这个家和那个家真的没什么区别，这也太奇怪了，哪怕说一个猫猫狗狗会倒立这样的话，说不定她也能有个台阶借着下坡…… 思忖半晌，骤然间好像想起什么，看向秦浩说道：“我的厨房其实没怎么用过，我记得你厨艺不错，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你家吃饭？” 秦浩嗯了一声道：“这是哪里话，有什么不行的呢，只是这样的话，我买菜来你这边做也是可以的。” “你……算了。” 方茴无奈的蹙起眉头，嘟着嘴巴，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回应这个直男癌晚期…… 第131章 分票 转眼，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昨夜睡得格外深沉，今日状态良好，就是那种走路时会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精神更是如满溢而出般饱满。 夏皓然早早地买了一杯咖啡过来，提醒道：“秦总，今天节目彩排，差不多九点半人就能到齐。” “好，问一下罗导，他要是没意见就发通知。”秦浩说完，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抽出笔记本电脑。 夏皓然的眼中泛起一抹奇怪之色。 秦浩平时虽算不上严肃，但大多时候都是淡淡的表情，即便是笑容满面的时候，也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疏远。 今日这表情倒是少见，这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还有事儿么？”秦浩抬头问了一声。 夏皓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哦，没事了。” “对了！”秦浩喊住了他，从包中抽出两张门票递给了他。 “这是我朋友从音乐节主办方那里拿来的前排票，位置在内场前排，送你了。” 夏皓然连忙伸手接过，拿在手中简单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道：“嗯…谢谢秦总，但我实在不知道喊谁一块儿去看，要不然您还是送给别人。” “你没女朋友？”秦浩问道。 夏皓然嘴角抽了抽，勉强笑道：“是的，暂时没有。” 秦浩略微思忖，旋即微笑道：“既然这样，这两张票请帮我处理掉，送人也好，卖出去也好。” 正待他应声的时候，恰好宋韵穿着高跟鞋从玻璃门外路过，哒哒声让夏皓然情不自禁的挪眼过去。 等人走过他才回过头来，思忖半晌说道：“十分感谢秦总的门票，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嗯，去。” 等夏皓然出去后，秦浩稍稍收敛心绪，打开工作联系单，却发现并无需他亲自处理的工作，皆是已处理完毕只需要他过目的文件。 他蓦然感慨起来，从节目立项到第六期，短短一个半月时间，节目已形成固定轨程。 各部门按部就班便能出色完成各自的工作。他这个总策划，作用从统管全局，渐至居中调控，再到查缺补漏，时至如今已经没有需要他下手调整的地方。 节目录制方面，罗导与夏皓然配合默契，再加上宋韵这位资深行内人士加入，各项工作犹如流水线上的产品，皆能保质保量合格出品。 若非节目正处创新卡口，或许连文案他都无需他亲自着手，制作中心文案组便能大致延续其文案风格继续创作。 依照这个态势，预计最多再录制两期，他便可以稳居幕后，只需把控好车头行进方向不偏即可。 等到节目跃居时段第一，那时也大概临近第一季末尾，他届时就能稍作休息。 站在江浦卫视视角，因多了这一爆款节目，整体实力大幅提升。 年终大比武之际，想必也不会如往年那般如坐针毡，虽算不上多亮眼，但这份成绩拿出，也算是能交待得过去了。 节目录制至今，算得上诸事顺遂，唯一波澜便是海东卫视。 如今他们自顾不暇，节目投入成本颇大，约为脱口秀大会十倍左右，可惜最终成绩却不尽人意。 他们未曾放弃努力向上，然因节目自身局限性，难以从众多同类型节目中脱颖而出。 秦浩前期关注过他们，此后便懒得再看。不说收视率曲线惨不忍睹，就连节目遴选的环节也都是传统套板，毫无创新可言。 他们从一开始便充分遵循行内名言“既然已有成功模式，我何必再去独创？” 此话大致是没什么错处的，但据宋韵透露的情况，海东卫视在录制节目时，各方面执行得一塌糊涂。 举个简单例子，如果正式录制遇问题，正常情况下导演会喊停。 而《明星面对面》节目组截然相反，也不知道从哪带来的传统，顾念明星大咖的身份，如果不是重大事故，绝不会轻易喊出ng，策划组的构想也受到方方面面的掣肘，所以最后的播出的效果往往达不到总策划的预期。 简单来说，就是抄都抄不明白。 毕竟并非随便拉出一位总策划，都如秦浩这般拥有雄厚的“行业资源”。 也并非所有的节目组都如同《脱口秀大会》一样，总策划被总裁亲自授权统管全局。 …… 又简单翻看了一会儿，他随即往脉搏主楼走去，手中握着两张音乐节的门票，这是崇楠的那一份，其中还有一张是他自己抢到的前排票。 这票是退不掉的，本来想挂到网上卖掉，可转念一想，不如送给陈淼陈秘书。 也算是做个人情，不然只拿一张送给崇楠，说不得陈淼看到会心生不满，从认识到现在，在一定程度上，她对自己算的上是友好。 走进大楼后，径直朝着二十七楼走去。 抵达门口时，只见陈淼神色淡然地忙碌着工作。 她听到电梯的声响，习惯性地站起身来迎接，当发现来人是秦浩时，她深吐一口气，又坐了下来继续埋头工作。 秦浩见状，哭笑不得，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叹一声道：“好歹打个招呼嘛。” 陈淼美眸瞥了他一眼，微微嗔怪道：“别闹，忙着正事呢，要是找崇总的话，你得稍等一会儿，她很快就回来了。” 秦浩直接将票放在她面前，挑眉笑道：“过来给陈大秘书送点东西。” 陈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即目光定在票上，仔细拿起查看一番，顿时惊喜道。 “内场 区？” “天呐，你是怎么抢到的！” 秦浩倚在旁边的桌子上，侧头笑道：“先别管我怎么抢到的，我够意思？” 陈淼将票抱在胸前，眸中闪着光亮道：“够意思极了，你不知道，我可喜欢宫修文了，超级帅！” 秦浩回忆片刻，便记起了这个名字。 宫修文十年前从内地前往棒子国发展，是一个超高人气男团的队长。 五年前回到华夏发展，偶尔刷短视频时能看到他，颜值属于痞帅类型，关键是歌唱功底也不弱，加上公司在幕后的鼎力支持，他在回国后，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便跻身一线明星行列。 不过听说他私生活混乱，网上一搜便是一大片绯闻。 “有眼光哈。”秦浩勉强笑道，人家的偶像自然不能说哪里不好。 “对！痞帅痞帅的，眼神坏到勾人那种！” 陈淼开心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两侧泛起微红，扭捏道：“不会…就咱俩……” 秦浩嘴角的笑容骤然消失，斜睨了她一眼无奈道：“想什么呢，另一张票是崇总的。” 陈淼的脸忽地僵住，试探性的问道：“这张票和崇总挨着？” 秦浩微笑道：“那不可能，隔得远着呢，放心好了，这张票就是你自己的。” 陈淼松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叹了声气道：“如此多谢，我收下了，改天单独请你吃饭哈！” 说话间，电梯“叮”的一声响起。 陈淼迅速坐正身体，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 第132章 跨越物种界限的交流 崇楠从电梯间缓缓踱步而来，一眼便瞧见秦浩伫立在陈淼身侧，后者脸颊上似有羞红尚未褪去。 她丹唇微微上扬，双手抱臂戏谑道：“秦总这是来做什么呢？” 秦浩面带微笑，将另一张票递给她。 “给，音乐节的票，有人让我转交给你。” 崇楠接过票仔细看了两眼，瞬间会意，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行，多谢了，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回去。” 她说完便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脚步顿了顿，忽地又转过身来，调侃道：“别老过来调戏我家秘书！真要是情投意合，下了班直接开房去不是更直接？” 陈淼听她这话，先是怔愣片刻，骤然嘤咛一声捂脸坐下。 秦浩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每回与您说话，都对人类的隐藏人格有新的体会。” 听到这番话，崇楠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见她唇角冷漠的勾了勾，旋即推门走了进去。 半晌过后，陈淼从五指的缝隙中，羞红着脸悄悄看向他。 秦浩直接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你家崇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当真了不成？” “嘘，小点声啊！”陈淼顿时紧张起来，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秦浩眉头轻皱，不再理会自顾自羞涩的陈秘书，径直向电梯间走去。 和崇楠相处这么久了，他始终无法适应她那独特得近乎怪异的交流方式。 明明颜值美艳到动人心弦的程度，但总给人一种想把她的脸按在地上踩两脚的冲动。 总是那么犀利，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一句话就能让人下不来台，完全不理会人家受得了受不了。 仿佛这样讲话已经成了她骨子里表达亲近的一种习惯。 真好奇她将来要找一个怎样的丈夫，这个伴侣要脾气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无理由的包容她的这一切。 演播厅正在进行彩排。 这一期节目虽然安排了明星嘉宾环节，却并未将虞城置于主咖位置，也未将其纳入节目主要阐述环节。 事先节目方没有对新环节进行任何官方推广预热，只是打算在彩排结束后，简单地放上剪辑些效果出彩的片段放到官方账号上。 事先和虞城有过沟通，他表示没有意见，只要能上台便心满意足。 他的态度端正的有些太过，秦浩这边则与罗导商量着，为他多争取了五分钟的镜头时长。 彩排正式开始。 为了打响这一期的噱头，所有文案都是秦浩从记忆中筛选出的爆红片段。 第七期依旧由黎春担任主咖，在这一期中，她讲述的是“那些年我工作中遇到的新鲜事儿”，切入点极为独特，以讲故事的方式娓娓道来。 话题多方面延伸，从领导的无端指责，到不合理的工作要求，再到令人喘不过气的精神压力。 这究竟是严格管理还是职场 pua呢？从“996是福报”的争议，到各种奇葩的职场规则，再搭配上合适的吐槽段子，一番讲述下来，让人感触颇深又忍俊不禁。 其他几位嘉宾讲述的也都是颇有争议的一些话题。 这次秦浩把邢昭放在虞城的前一位，因为他调侃的能力确实比较强，设计的环节中有一个“善意的吐槽。” 就是驻场嘉宾需要给明星嘉宾来一个出场介绍。 就是类似于“你为什么来我们节目，我们分明没有邀请你，你现在站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很突兀。” 这种独具一格的介绍方式，可以很自然的把本期邀约嘉宾介绍给大家。 过渡环节结束，终于轮到虞城上台，但他一开口秦浩就不自觉的皱眉，台本依旧是那个台本，但他的语言风格略微有些板正，让场间众人微微有种出戏的感觉。 于是他凑到罗华晨的耳边简单说了两句，后者即刻会意。 “停一下。”罗导喊了一声。“虞老师，按照台本的内容，咱们需要有一种调侃的感觉，虽然是挺严肃的话题，但讲得太板正就会给人一种灌输概念的感觉。” 虞城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向工作人员深深鞠躬并致歉道：“实在不好意思，那我们再来一遍。” 他虽然是一名演员，但毕竟是首次参与这种节目，在经历了无数次的 ng之后，他终于找对了感觉，彩排也得以顺利录制下去。 下了台，虞城来到秦浩和罗导身边，满怀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罗导笑了一声，回应道：“这是哪里的话，咱们的节目确实有些特殊，您以往出演的那些作品基本上都是比较严肃的题材，所以一时不适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浩也在一旁附和道：“已经做得很棒了，您要记住刚才那种调侃的语气，咱们的节目不像是电视剧的拍摄，不需要有那种代入的情绪，我刚才注意到您有些许愤慨的表情，希望您能尽量控制一下。 记住三点，就事论事；正常阐述；娓娓道来，千万不要掺杂情绪在里面，节目影响力现在很高，我们不能站队去表达任何看法。” 虞城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说道：“秦总的话我明白了，目前的状态，我找的还算是可以，等会正式录制的时候，希望两位领导再多帮忙看一下，有问题我及时修改，请大家多多包涵了。” “没事的，您放松心态就好。”秦浩安慰了一声。 “各部门准备就位，咱们正式开始录制了。”罗导拿起大喇叭朝众人提醒道。 工作人员纷纷忙碌起来，为正式录制做最后的准备，灯光师调试着灯光的角度和强度，摄影师检查着设备的状态，场务人员则在整理舞台上的道具。 虞城这次状态确实可圈可点，然而秦浩看着却始终觉得欠缺了些火候。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叫停录制。 为了让他尽快找到状态，秦浩直接让黎春现场教学。逐字逐句地为虞城做了个表达方式上的示范，经过一番折腾，虞城终于进入了状态。 接下来的录制过程一帆风顺，没有再出现任何问题。 从开头到末尾，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秦浩长舒一口气，对于这些有着固定戏路风格的职业演员来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临时更换风格，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133章 只是陪衬 第七期录制完成后，秦浩亲自指导着剪辑组进行制作，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剪辑和后期制作便已全部完成。 按照标准规程，虞城还需在青市多待两天，要等电视台那边审片结束，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能离开。 虞城因为录制中多次 ng的事情，心中颇感汗颜。 说来也奇怪，演绎剧本时他向来得心应手，可一面对这种谈话类的台本，说出来的话总是缺少那种轻松的味道。 说起这个的时候，众人纷纷表示这个没关系的，他们都能够理解，劝慰说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驻场嘉宾都是从 d站短视频平台上遴选出来的段子手，本身就擅长这种演绎方式，但虞城则不同，他一直参演的电视剧或电影都是比较严肃的题材，所以骤然转换风格，一时之间不适应也是完全可以体谅的。 第七期录制告一段落， 明天就是青市音乐节，秦浩打算今天把工作往前赶一赶，没完成的工作也尽量往后排一下，明天心无旁骛的去做一个观众。 事实证明，人有时候总是满怀美好的憧憬，去规划接下来如何如何，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 计划常常赶不上变化，越是着急的时候，需要处理的工作就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秦总，这边有一份跨部门协调单需要您看一下。” “有款小程序游戏申请与节目联名互动，审批在这里，招商部中心需要您的授权。” “企划部刚送过来的广告位投放明细，需要您确认签字。” “秦总……秦总……” 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被各种事务抽打着，不得片刻安宁。 直到处理完所有的工作，时间已然是晚上七点半了。 外面的办公区域中，仅夏皓然和宋韵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时的嬉嬉笑笑，也不知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还不下班，在忙什么呢？” 那二人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专注得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以至于他悄然走近，已然站在他们身边，他们却依旧毫无察觉。 “秦总！” 宋韵猛地站起身来，惊慌之下一个踉跄，差点栽进夏皓然怀里，后者扶了她一下，也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打招呼。 秦浩皱了皱眉，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只见上面播放的是最近爆火的一部喜剧电影，画质还是枪版的。 “怎么还不下班？” 夏皓然表情有些不淡然，嗫喏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宋韵就显得比他大方的多，笑盈盈的说道：“刚才看您在忙，我们想着或许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所以就一直待着没走。” 秦浩捏了捏眉角，摆了摆手道：“以后没什么事儿不必等我，早点回去休息。” 这话说完他若有所思的斜睨了夏皓然一眼，挑眉轻笑了一声，随即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他心中不由得思忖，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融洽了很多。 前段时间还吵的脸红脖子粗呢，转眼间就能凑到一起看电影了，实在不知道让人作何评价。 这么一细想，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颇有些欢喜冤家的味道，别回头真的扎成一对，那就有意思了。 …… 秦浩缓缓走到产业园中心的喷泉旁，此时，天色已然黑透，不远处的马路上车辆穿梭如流，不时传来阵阵鸣笛声。 “滴！”一声低沉的鸣笛在他身旁骤然响起，强烈的车灯光芒晃在他身前不远处。 他抬手遮住眼睛，眯着眼睛朝光芒处望去，只见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静静地停在喷泉左侧。 他心中蓦地涌起一阵喜悦，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方茴眼波温软，唇角微微上扬道：“等你下班。” 秦浩心头泛起丝丝暖意，柔声问道：“等了好久了？” “刚来。” 秦浩并未深究她话中的漏洞，通常情况下，他五点半下班，因为没有通知她自己要加班，所以她也只能在下班点过来等候，看现在的时间，大概是等了两个小时左右。 等待这么久，换个人早就该心浮气躁了，但现在看着，好像没什么不开心的情绪。 “下次来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别总是一声不响地就过来，万一我不在呢？” 方茴微微抿唇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你，我才会打电话，这样我会觉得踏实一些。” 秦浩系上安全带，叹气道：“吃饭了么。” “没有。” “那回家做如何，正好让你尝尝我做家常菜的手艺。” 方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今天你休息，我来做。” 秦浩侧身，满脸诧异道：“你会做饭？” 方茴轻轻扬了扬下巴，说道：“很奇怪么？” “哦，没什么奇怪的。” 秦浩压根就没想过她会做饭这一茬，他觉得当下会做饭的年轻人本就少，更何况是精致的女明星。 在他的观念里，明星似乎要么让助理买饭，要么雇阿姨照顾餐食，毕竟电视剧里常这样演。 可转念从现实的角度出发，隐约就能想明白，明星也是普通人，同样吃五谷杂粮，人家追求品质，同样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态度。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行驶。 “今天去音乐节现场预排的怎么样，顺利么？” 方茴嗯了一声道：“还算顺利，那个场地小时候我经常会路过，也算是有主场优势。” 秦浩笑道：“邀请嘉宾就只有你一个青市本地人，真要说的话，观众们心中对你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亲切感。” 方茴轻轻摇头道：“届时我的粉丝在场间的不会很多，基本上都是冲两位超一线歌手来的，至于我们，只不过是陪衬而已。” 听她说起‘超一线’，这个字眼秦浩听了太多次，所以也关注过不少相关的信息。 最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很明确的界定，不是说有什么认证，需要拿到什么奖，又或者粉丝量要达到什么程度就能跻身这个位置。 需要满足的条件有很多很多，有辨识度的声音，宽广的音域，对各种风格的驾驭能力，包括现象级的知名度等等，这个位置不是单单靠运作就能达的到的。 说到底就是可以总结为两点，歌唱实力和知名度。 站在方茴现在的角度，歌肯定是不缺的，她现在缺的只是一小部分的运作，缺的是市场的认可度。 这些短板只要补齐，那基本上跻身上位就不是什么很有难度的事情。 第133章 只是陪衬 第七期录制完成后，秦浩亲自指导着剪辑组进行制作，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剪辑和后期制作便已全部完成。 按照标准规程，虞城还需在青市多待两天，要等电视台那边审片结束，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能离开。 虞城因为录制中多次 ng的事情，心中颇感汗颜。 说来也奇怪，演绎剧本时他向来得心应手，可一面对这种谈话类的台本，说出来的话总是缺少那种轻松的味道。 说起这个的时候，众人纷纷表示这个没关系的，他们都能够理解，劝慰说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驻场嘉宾都是从 d站短视频平台上遴选出来的段子手，本身就擅长这种演绎方式，但虞城则不同，他一直参演的电视剧或电影都是比较严肃的题材，所以骤然转换风格，一时之间不适应也是完全可以体谅的。 第七期录制告一段落， 明天就是青市音乐节，秦浩打算今天把工作往前赶一赶，没完成的工作也尽量往后排一下，明天心无旁骛的去做一个观众。 事实证明，人有时候总是满怀美好的憧憬，去规划接下来如何如何，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 计划常常赶不上变化，越是着急的时候，需要处理的工作就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人应接不暇。 “秦总，这边有一份跨部门协调单需要您看一下。” “有款小程序游戏申请与节目联名互动，审批在这里，招商部中心需要您的授权。” “企划部刚送过来的广告位投放明细，需要您确认签字。” “秦总……秦总……” 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被各种事务抽打着，不得片刻安宁。 直到处理完所有的工作，时间已然是晚上七点半了。 外面的办公区域中，仅夏皓然和宋韵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时的嬉嬉笑笑，也不知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还不下班，在忙什么呢？” 那二人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专注得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以至于他悄然走近，已然站在他们身边，他们却依旧毫无察觉。 “秦总！” 宋韵猛地站起身来，惊慌之下一个踉跄，差点栽进夏皓然怀里，后者扶了她一下，也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打招呼。 秦浩皱了皱眉，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只见上面播放的是最近爆火的一部喜剧电影，画质还是枪版的。 “怎么还不下班？” 夏皓然表情有些不淡然，嗫喏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宋韵就显得比他大方的多，笑盈盈的说道：“刚才看您在忙，我们想着或许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所以就一直待着没走。” 秦浩捏了捏眉角，摆了摆手道：“以后没什么事儿不必等我，早点回去休息。” 这话说完他若有所思的斜睨了夏皓然一眼，挑眉轻笑了一声，随即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他心中不由得思忖，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融洽了很多。 前段时间还吵的脸红脖子粗呢，转眼间就能凑到一起看电影了，实在不知道让人作何评价。 这么一细想，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颇有些欢喜冤家的味道，别回头真的扎成一对，那就有意思了。 …… 秦浩缓缓走到产业园中心的喷泉旁，此时，天色已然黑透，不远处的马路上车辆穿梭如流，不时传来阵阵鸣笛声。 “滴！”一声低沉的鸣笛在他身旁骤然响起，强烈的车灯光芒晃在他身前不远处。 他抬手遮住眼睛，眯着眼睛朝光芒处望去，只见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静静地停在喷泉左侧。 他心中蓦地涌起一阵喜悦，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方茴眼波温软，唇角微微上扬道：“等你下班。” 秦浩心头泛起丝丝暖意，柔声问道：“等了好久了？” “刚来。” 秦浩并未深究她话中的漏洞，通常情况下，他五点半下班，因为没有通知她自己要加班，所以她也只能在下班点过来等候，看现在的时间，大概是等了两个小时左右。 等待这么久，换个人早就该心浮气躁了，但现在看着，好像没什么不开心的情绪。 “下次来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别总是一声不响地就过来，万一我不在呢？” 方茴微微抿唇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你，我才会打电话，这样我会觉得踏实一些。” 秦浩系上安全带，叹气道：“吃饭了么。” “没有。” “那回家做如何，正好让你尝尝我做家常菜的手艺。” 方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今天你休息，我来做。” 秦浩侧身，满脸诧异道：“你会做饭？” 方茴轻轻扬了扬下巴，说道：“很奇怪么？” “哦，没什么奇怪的。” 秦浩压根就没想过她会做饭这一茬，他觉得当下会做饭的年轻人本就少，更何况是精致的女明星。 在他的观念里，明星似乎要么让助理买饭，要么雇阿姨照顾餐食，毕竟电视剧里常这样演。 可转念从现实的角度出发，隐约就能想明白，明星也是普通人，同样吃五谷杂粮，人家追求品质，同样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态度。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行驶。 “今天去音乐节现场预排的怎么样，顺利么？” 方茴嗯了一声道：“还算顺利，那个场地小时候我经常会路过，也算是有主场优势。” 秦浩笑道：“邀请嘉宾就只有你一个青市本地人，真要说的话，观众们心中对你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亲切感。” 方茴轻轻摇头道：“届时我的粉丝在场间的不会很多，基本上都是冲两位超一线歌手来的，至于我们，只不过是陪衬而已。” 听她说起‘超一线’，这个字眼秦浩听了太多次，所以也关注过不少相关的信息。 最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很明确的界定，不是说有什么认证，需要拿到什么奖，又或者粉丝量要达到什么程度就能跻身这个位置。 需要满足的条件有很多很多，有辨识度的声音，宽广的音域，对各种风格的驾驭能力，包括现象级的知名度等等，这个位置不是单单靠运作就能达的到的。 说到底就是可以总结为两点，歌唱实力和知名度。 站在方茴现在的角度，歌肯定是不缺的，她现在缺的只是一小部分的运作，缺的是市场的认可度。 这些短板只要补齐，那基本上跻身上位就不是什么很有难度的事情。 第134章 我那颜值满分的女朋友 汽车路过离家最近的菜市场时，秦浩问道：“我记得家里好像没什么菜，要不要下去买一点？” 方茴目视前方，平静地说道：“买过了，在后备箱。” 秦浩转头瞥了一眼，大包小包的众多菜映入眼帘，他不免好奇，暗自思忖着怎么不声不响的去买了这么多，瞧这大概有七八包的样子，不像是一趟能拿得完的。 方茴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接着说道：“买菜很方便，家里有个小姨开着便民超市，从她那里买就好。” 秦浩微笑道：“我只是怕你出门会不方便。” 方茴叹气道：“我觉得你对我们这个行业有误解，就算是将来真的到了出门就会被认出来的程度，那出门开车，下车口罩墨镜，专门挑熟人店，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不管怎么说，以后买菜这种事情我来就好，就算要出去，那我也要陪在你身边，这样我安心些。” 方茴眸底蕴着笑意，蓦得转头看他一眼，轻声道：“你这样说，我也安心。” 到了家中。 秦浩提着菜包费力的往楼上走去，他还是低估了这些菜的重量，起初拿着还挺轻松，但拿的时间久了胳膊就有些发酸。 “需要帮忙么？”方茴在电梯间问道。 秦浩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回应道：“不需要，就这点重量我还是很轻松的。” 方茴唇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轻松可没看出来，额头上都冒出汗珠了，男孩子果真就是喜欢逞强。 她买菜喜欢一次性买够一周的量，不清楚秦浩的饭量如何，所以这次就多买了些。 这里面有五斤羊肉、十斤牛肉，还有些海鲜青菜之类的，加起来大概有四十多斤，提在手上时间久了是不会太轻松。 因为之前吃饭的时候秦浩说过喜欢吃这些，她便一下子记住了。 好不容易进了门，秦浩连忙把菜放进厨房。 方茴抽出两张纸，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旋即她缓缓踱步，凑近秦浩身边微微倾身，温柔地用纸巾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淡淡的花果幽香扑鼻而来，秦浩只觉脑袋瞬间清醒，浑身都舒畅起来。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孩，那绝美如玉的脸庞如同画卷中人走出来一般，让他有些挪不开眼，心也随着那柔顺的美眸轻轻荡漾起来。 “看什么呢。”方茴嗔怪道。 这话刚说完，骤然被一股大力拉进怀中。 她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来不及做什么，大脑蓦然一片空白，直到感觉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秦浩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这才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结果他抱得反而更紧了些。 “你放开。” 秦浩侧脸默默感受着她发丝的柔软，轻声道：“我的女朋友真好看。” 方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脸色也愈加发烫，她手上微微用力，缓缓地挣开他的怀抱。 “做饭了……”她退后几步，垂眸瞥了秦浩一眼，随即脚步慌乱，逃也似的走向厨房。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需要帮忙么？” “哦……不用了。”方茴低头处理着食材，声音几不可闻。 屋内的气氛陡然沉寂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处理食材的声音。秦浩坐在一旁，觉得有些无聊，便干脆起身走到厨房操作台前坐下。 集成灶台上，蓝色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轻轻舔舐着锅底。 锅里的油渐渐热起来，发出轻微的“嗞嗞”声。方茴动作娴熟地将切好的葱姜蒜放入锅中，刹那间，香气四溢，迅速弥漫开来。 铲子与锅不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青菜在锅中翻滚着，方茴时而弯腰，小心翼翼地调整炉灶火候，时而直起身，仔细观察青菜的变化，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 秦浩缄默不语，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方茴，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以前方茴清冷淡然的模样。那时的她，冰冷孤傲，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而现在，眼前的她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得热火朝天。这般模样，与从前形成强烈的反差，却又多了几分柔静之美。 方茴转过身，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嗔怪道：“去别的地方好么，你在这里看着，我觉得怪怪的。” 秦浩轻笑道：“看你这派头，感觉要比我还熟练。” 方茴一边翻炒着羊肉一边说道：“娴姐忙，总是吃饭不按时，一直点外卖又觉的又不太健康，所以慢慢的我就学会了烧饭炒菜。” 听她提及叶娴，秦浩这时候方才留意到，自打进来到现在，确实一直都没瞧见这位经纪人的身影。 “娴姐去哪儿了呢？” “她去和主办方一同吃饭了。” 秦浩微微思忖了片刻，问道：“这样的场合你不需要露面吗？” 方茴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一般这种应酬都是娴姐去，我就算去了，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说不定还会惹得人家不开心，把事情给搞砸了，所以干脆就不去了。” “挺好的，你的能力就在于唱歌上，而娴姐的能力则体现在交际方面，能够如此各有分工，纯粹地去经营自己的事业，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方茴的眸底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轻声说道：“我运气好而已，有你和娴姐在身边，换成别人可能就行不通了。。” 秦浩笑着调侃道：“那是自然，找个男朋友总得能帮衬点什么，不然可真要亏死了。” 方茴的脸颊微微染上一抹绯红，缓缓放下手中的木铲，眼眸中满是忐忑之色。 “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你会介意我的职业么？”方茴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秦浩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我为什么会介意？歌星有哪里不好么？” 方茴垂下眼帘，陷入了良久的思忖，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我也许会越来越忙，我们会聚少离多，这样你也不介意么？” 秦浩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她的身旁，牵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在担心什么呢？” 方茴深深地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娴姐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她说我一厢情愿地去做决定，完全没考虑过对你公不公平。” 第134章 我那颜值满分的女朋友 汽车路过离家最近的菜市场时，秦浩问道：“我记得家里好像没什么菜，要不要下去买一点？” 方茴目视前方，平静地说道：“买过了，在后备箱。” 秦浩转头瞥了一眼，大包小包的众多菜映入眼帘，他不免好奇，暗自思忖着怎么不声不响的去买了这么多，瞧这大概有七八包的样子，不像是一趟能拿得完的。 方茴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接着说道：“买菜很方便，家里有个小姨开着便民超市，从她那里买就好。” 秦浩微笑道：“我只是怕你出门会不方便。” 方茴叹气道：“我觉得你对我们这个行业有误解，就算是将来真的到了出门就会被认出来的程度，那出门开车，下车口罩墨镜，专门挑熟人店，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不管怎么说，以后买菜这种事情我来就好，就算要出去，那我也要陪在你身边，这样我安心些。” 方茴眸底蕴着笑意，蓦得转头看他一眼，轻声道：“你这样说，我也安心。” 到了家中。 秦浩提着菜包费力的往楼上走去，他还是低估了这些菜的重量，起初拿着还挺轻松，但拿的时间久了胳膊就有些发酸。 “需要帮忙么？”方茴在电梯间问道。 秦浩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回应道：“不需要，就这点重量我还是很轻松的。” 方茴唇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轻松可没看出来，额头上都冒出汗珠了，男孩子果真就是喜欢逞强。 她买菜喜欢一次性买够一周的量，不清楚秦浩的饭量如何，所以这次就多买了些。 这里面有五斤羊肉、十斤牛肉，还有些海鲜青菜之类的，加起来大概有四十多斤，提在手上时间久了是不会太轻松。 因为之前吃饭的时候秦浩说过喜欢吃这些，她便一下子记住了。 好不容易进了门，秦浩连忙把菜放进厨房。 方茴抽出两张纸，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旋即她缓缓踱步，凑近秦浩身边微微倾身，温柔地用纸巾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淡淡的花果幽香扑鼻而来，秦浩只觉脑袋瞬间清醒，浑身都舒畅起来。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孩，那绝美如玉的脸庞如同画卷中人走出来一般，让他有些挪不开眼，心也随着那柔顺的美眸轻轻荡漾起来。 “看什么呢。”方茴嗔怪道。 这话刚说完，骤然被一股大力拉进怀中。 她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来不及做什么，大脑蓦然一片空白，直到感觉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秦浩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这才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结果他抱得反而更紧了些。 “你放开。” 秦浩侧脸默默感受着她发丝的柔软，轻声道：“我的女朋友真好看。” 方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脸色也愈加发烫，她手上微微用力，缓缓地挣开他的怀抱。 “做饭了……”她退后几步，垂眸瞥了秦浩一眼，随即脚步慌乱，逃也似的走向厨房。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需要帮忙么？” “哦……不用了。”方茴低头处理着食材，声音几不可闻。 屋内的气氛陡然沉寂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处理食材的声音。秦浩坐在一旁，觉得有些无聊，便干脆起身走到厨房操作台前坐下。 集成灶台上，蓝色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轻轻舔舐着锅底。 锅里的油渐渐热起来，发出轻微的“嗞嗞”声。方茴动作娴熟地将切好的葱姜蒜放入锅中，刹那间，香气四溢，迅速弥漫开来。 铲子与锅不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青菜在锅中翻滚着，方茴时而弯腰，小心翼翼地调整炉灶火候，时而直起身，仔细观察青菜的变化，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 秦浩缄默不语，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方茴，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以前方茴清冷淡然的模样。那时的她，冰冷孤傲，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而现在，眼前的她系着围裙，在厨房中忙得热火朝天。这般模样，与从前形成强烈的反差，却又多了几分柔静之美。 方茴转过身，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嗔怪道：“去别的地方好么，你在这里看着，我觉得怪怪的。” 秦浩轻笑道：“看你这派头，感觉要比我还熟练。” 方茴一边翻炒着羊肉一边说道：“娴姐忙，总是吃饭不按时，一直点外卖又觉的又不太健康，所以慢慢的我就学会了烧饭炒菜。” 听她提及叶娴，秦浩这时候方才留意到，自打进来到现在，确实一直都没瞧见这位经纪人的身影。 “娴姐去哪儿了呢？” “她去和主办方一同吃饭了。” 秦浩微微思忖了片刻，问道：“这样的场合你不需要露面吗？” 方茴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一般这种应酬都是娴姐去，我就算去了，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说不定还会惹得人家不开心，把事情给搞砸了，所以干脆就不去了。” “挺好的，你的能力就在于唱歌上，而娴姐的能力则体现在交际方面，能够如此各有分工，纯粹地去经营自己的事业，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方茴的眸底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轻声说道：“我运气好而已，有你和娴姐在身边，换成别人可能就行不通了。。” 秦浩笑着调侃道：“那是自然，找个男朋友总得能帮衬点什么，不然可真要亏死了。” 方茴的脸颊微微染上一抹绯红，缓缓放下手中的木铲，眼眸中满是忐忑之色。 “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你会介意我的职业么？”方茴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秦浩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我为什么会介意？歌星有哪里不好么？” 方茴垂下眼帘，陷入了良久的思忖，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我也许会越来越忙，我们会聚少离多，这样你也不介意么？” 秦浩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她的身旁，牵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你在担心什么呢？” 方茴深深地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娴姐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她说我一厢情愿地去做决定，完全没考虑过对你公不公平。” 第135章 白纸作画 方茴关上火阀，垂着眼帘沉默着。 秦浩看她许久，缓缓开口道：“我喜欢你站在舞台上光彩耀目的模样，璀璨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那道星河，我或许没有取悦人的天分，但关于你，我比谁都要用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其实我比谁都渴望你能踏上梦想的巅峰，我想与你一同走过每一段风雨兼程的路，见证你每一次的辉煌与荣耀。” “就算前路可能布满迷雾，走下去会觉得疲惫，但不走，说不定你会后悔。” “我初心不变，未来的每一天，你都可以跟我反复确认。” 方茴怔怔的看着他，她的眼眶渐渐泛红，蓦得低下头。 “好肉麻。” 秦浩低头看他，微笑道：“好啦，饭还要多久，我有些饿了。” 方茴抬起湿润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推他出了厨房。 “你去休息，一会儿饭就好了。” 秦浩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来到客厅沙发处坐下，菜的香气悠悠飘来，他往后惬意地一靠，瞬间觉得心旷神怡。 他不清楚自己确切的爱情观是什么，但有一点他想得极为透彻。 爱绝非某个人的绝对私有物，在充分确定对方为自己的伴侣后，在符合道德准则的前提下，一定要为彼此保留一部分私人空间。 从生理到心理的全方位侵占，或许能满足一时的控制欲，但绝非长久之计，而且这恰恰是伴侣之间最容易产生间隙的地方。 方茴曾问他介不介意，其实秦浩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双方都有各自需要为之奋斗的理想，并且一直在有针对性地努力着，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自然也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伴侣。 相处的时间越长，彼此能挖掘出的槽点就越多，倘若某一方性格沉默寡言，没有及时将问题讲出来共同商量解决，那么这个痛点就会如毒药一般，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直至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所以，“距离产生美”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同时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 方茴的厨艺不错，勉强算得上色香味俱全，这三点里面唯一可取的一点就是味道。 秦浩做菜是靠的调味品搭配，但方茴烧的菜就有些独特的味道，平淡但又觉得有些鲜香，明明没有放多少盐但就是格外下饭。 他肯定这不是心理因素，但这就是尝不出这股鲜香来源是什么。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看着综艺节目。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何时，他们的手很自然的牵在了一起，虽然没有对视，但彼此都能感受那份悸动。 正沉浸在温馨时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密码锁的按键声。 方茴像是被烫到一般，骤然抽回了自己的手，秦浩则神色淡然地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叶娴微微揉捏着肩膀走了进来。 叶娴抬眸的瞬间便看到了秦浩，她立刻察觉到此间气氛有些异样，不由讪讪一笑道：“小秦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秦浩轻轻一笑，回应道：“过来吃顿晚饭而已，娴姐您这是……” 叶娴叹了口气，在二人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说道：“主办方搞了个临时聚会，我去凑了个人头。” 与叶娴共事多年，方茴一眼就看出她表情不太对劲，旋即蹙眉问道：“不顺利么？” 叶娴捏了捏眉角，叹气道：“说不上不顺利，我跟曾阿倩那个经纪人一直不对付，这个你是知道的。今晚也真是点背，居然碰到一块儿了。” 秦浩面露疑惑：“曾阿倩，是那位一线歌手么？” 叶娴喝了口水，微微点头道：“对，是她，你们不知道，吃饭的时候，当着主办方的面，对我这一顿冷嘲热讽，我也真是纳闷，现在出来混，怎么一点弯弯绕都不讲，见面就各种阴阳怪气。” 她话锋一顿，柳眉倒竖道：“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场间居然还有不少帮腔的！一点场面都不顾， 话里话外就是说方茴就是占了个青市本地人的便宜，暗示主办方没必要请一个即将退圈的人上台。 我好一顿解释，说这是没有的事情，这件事儿掰扯清楚了，她们仍旧没完，还说以她这个实力压根就不该给上台的机会。” “我呸！我就纳闷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就她那杂七杂八的破锣嗓子，赶了风口上了一线，这就觉得风格自成一派，觉得自己在圈里有名堂了，殊不知自己的歌压根受众就没有多少，这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呢。” 秦浩皱了皱眉，心想这是怎么个情况呢？如果不熟悉，那见面至少应该客气寒暄两句，又哪里至于见面就互相伤害，一点体面都不顾？ 总该有个缘由，凭空编排应该不太可能。 叶娴见他一脸不解，随即解释道：“这个曾阿倩是李欣瑶的大学同学，两人是知名的圈内好友。这次本来星耀提名的是李欣瑶，结果主办方就是指定的方茴。 “这个曾阿倩名气着实不弱，跻身一线的位置已有四五年的时间，又是知名艺人工作室的大股东，所以大家伙儿或多或少都想找机会结识一下，恰好碰见了这个机会，所有才有那几个无理帮腔的。” “另外，之前她从外部投入过资源对李欣瑶进行扶持，结果同榜单上被方茴直接腰斩，断了人家的财路，这才整这么一出。” 秦浩终于明白，归根结底就是影响了人家的收益，这才气不过泄泄嘴愤而已，他隐约觉得像是小孩打架一样，半分谋划都没有，浅显的像是白纸上画圈圈一样。 “贵圈还真是爱憎分明，做事有够直接。” 方茴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关系，届时上台见真章即可。” 叶娴往后一靠，挑眉道：“这话说得没错，咱们两首歌质量高。不过也千万别大意，这次她没参加预排，不知道选的歌是什么质量，你还是要全力以赴。” 方茴点了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压力，自己选的两首歌质量高出天际，虽然话不能说得太过绝对，但碾压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第135章 白纸作画 方茴关上火阀，垂着眼帘沉默着。 秦浩看她许久，缓缓开口道：“我喜欢你站在舞台上光彩耀目的模样，璀璨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那道星河，我或许没有取悦人的天分，但关于你，我比谁都要用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其实我比谁都渴望你能踏上梦想的巅峰，我想与你一同走过每一段风雨兼程的路，见证你每一次的辉煌与荣耀。” “就算前路可能布满迷雾，走下去会觉得疲惫，但不走，说不定你会后悔。” “我初心不变，未来的每一天，你都可以跟我反复确认。” 方茴怔怔的看着他，她的眼眶渐渐泛红，蓦得低下头。 “好肉麻。” 秦浩低头看他，微笑道：“好啦，饭还要多久，我有些饿了。” 方茴抬起湿润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推他出了厨房。 “你去休息，一会儿饭就好了。” 秦浩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来到客厅沙发处坐下，菜的香气悠悠飘来，他往后惬意地一靠，瞬间觉得心旷神怡。 他不清楚自己确切的爱情观是什么，但有一点他想得极为透彻。 爱绝非某个人的绝对私有物，在充分确定对方为自己的伴侣后，在符合道德准则的前提下，一定要为彼此保留一部分私人空间。 从生理到心理的全方位侵占，或许能满足一时的控制欲，但绝非长久之计，而且这恰恰是伴侣之间最容易产生间隙的地方。 方茴曾问他介不介意，其实秦浩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双方都有各自需要为之奋斗的理想，并且一直在有针对性地努力着，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自然也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伴侣。 相处的时间越长，彼此能挖掘出的槽点就越多，倘若某一方性格沉默寡言，没有及时将问题讲出来共同商量解决，那么这个痛点就会如毒药一般，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直至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所以，“距离产生美”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同时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 方茴的厨艺不错，勉强算得上色香味俱全，这三点里面唯一可取的一点就是味道。 秦浩做菜是靠的调味品搭配，但方茴烧的菜就有些独特的味道，平淡但又觉得有些鲜香，明明没有放多少盐但就是格外下饭。 他肯定这不是心理因素，但这就是尝不出这股鲜香来源是什么。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看着综艺节目。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何时，他们的手很自然的牵在了一起，虽然没有对视，但彼此都能感受那份悸动。 正沉浸在温馨时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密码锁的按键声。 方茴像是被烫到一般，骤然抽回了自己的手，秦浩则神色淡然地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叶娴微微揉捏着肩膀走了进来。 叶娴抬眸的瞬间便看到了秦浩，她立刻察觉到此间气氛有些异样，不由讪讪一笑道：“小秦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秦浩轻轻一笑，回应道：“过来吃顿晚饭而已，娴姐您这是……” 叶娴叹了口气，在二人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说道：“主办方搞了个临时聚会，我去凑了个人头。” 与叶娴共事多年，方茴一眼就看出她表情不太对劲，旋即蹙眉问道：“不顺利么？” 叶娴捏了捏眉角，叹气道：“说不上不顺利，我跟曾阿倩那个经纪人一直不对付，这个你是知道的。今晚也真是点背，居然碰到一块儿了。” 秦浩面露疑惑：“曾阿倩，是那位一线歌手么？” 叶娴喝了口水，微微点头道：“对，是她，你们不知道，吃饭的时候，当着主办方的面，对我这一顿冷嘲热讽，我也真是纳闷，现在出来混，怎么一点弯弯绕都不讲，见面就各种阴阳怪气。” 她话锋一顿，柳眉倒竖道：“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场间居然还有不少帮腔的！一点场面都不顾， 话里话外就是说方茴就是占了个青市本地人的便宜，暗示主办方没必要请一个即将退圈的人上台。 我好一顿解释，说这是没有的事情，这件事儿掰扯清楚了，她们仍旧没完，还说以她这个实力压根就不该给上台的机会。” “我呸！我就纳闷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就她那杂七杂八的破锣嗓子，赶了风口上了一线，这就觉得风格自成一派，觉得自己在圈里有名堂了，殊不知自己的歌压根受众就没有多少，这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呢。” 秦浩皱了皱眉，心想这是怎么个情况呢？如果不熟悉，那见面至少应该客气寒暄两句，又哪里至于见面就互相伤害，一点体面都不顾？ 总该有个缘由，凭空编排应该不太可能。 叶娴见他一脸不解，随即解释道：“这个曾阿倩是李欣瑶的大学同学，两人是知名的圈内好友。这次本来星耀提名的是李欣瑶，结果主办方就是指定的方茴。 “这个曾阿倩名气着实不弱，跻身一线的位置已有四五年的时间，又是知名艺人工作室的大股东，所以大家伙儿或多或少都想找机会结识一下，恰好碰见了这个机会，所有才有那几个无理帮腔的。” “另外，之前她从外部投入过资源对李欣瑶进行扶持，结果同榜单上被方茴直接腰斩，断了人家的财路，这才整这么一出。” 秦浩终于明白，归根结底就是影响了人家的收益，这才气不过泄泄嘴愤而已，他隐约觉得像是小孩打架一样，半分谋划都没有，浅显的像是白纸上画圈圈一样。 “贵圈还真是爱憎分明，做事有够直接。” 方茴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关系，届时上台见真章即可。” 叶娴往后一靠，挑眉道：“这话说得没错，咱们两首歌质量高。不过也千万别大意，这次她没参加预排，不知道选的歌是什么质量，你还是要全力以赴。” 方茴点了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压力，自己选的两首歌质量高出天际，虽然话不能说得太过绝对，但碾压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第136章 关于网综 音乐节是青市文旅重点扶持的项目，每至这个时段，外地游客便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即便抢不到票，他们也会聚集在基石体育场之外观看大屏幕直播。说来也怪，或许在外面的他们，比里面的外场观众看得更为清楚一些。 这个盛大的音乐节将会持续长达半个月之久，开幕式过后，青市最为繁华的海岸线，瞬间变幻成为一条超过两公里的音乐美食市集。 海浪轻柔地冲刷着沙滩，四处弥漫着音乐的旋律，空气中满是美酒的醇香，欢歌笑语与翩翩起舞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无比动人的欢乐画卷。 不同风格的乐队轮番登场，或激情澎湃，或温柔抒情，总能将气氛烘托起来。 这就是“秦浩”脑中关于音乐节的全部信息，以前的他偏内向，不太喜欢这种人声鼎沸的场合。 在他的认知中，看网络直播就是比去现场来的划算，只不过后来，在前女友沈薇软磨硬泡之下，终究还是到现场看了一次。 也就那么一次，足够让他印象深刻，仍记得那天细雨蒙蒙，远处海面上空隐隐有雷声闪动，但丝毫没有影响看众们的热情，几万人的观众台只能看到荧光棒在挥动。 那一届也有邀请一位超一线歌手，主办方给了三首歌的配额，万人合唱的名场面在d站短视频上火了好长一段时间。 自媒体爆火带动了不少文旅ip进入大家的视野，青市音乐节就是运营相对成功的经典案例。 开幕式在入夜七点半，所以秦浩今天还是照常来到公司处理一些应急事务。 第七期昨天赶制完成，今天电视台那边就通过审核，秦浩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让后期人员修改了几处小细节，这才把节目上传到后期预播。 今天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唯一值得提点的工作项就是《脱口秀大会》与爱果视频平台授权的相关事宜。 之前遴选的相当一部分的大视频平台，但基本上就分成问题一直没有让秦浩点头。 关于这一点崇楠也比较支持，一个爆款节目人气基数摆在这，现在主流的几个视频平台都争先恐后的过来商讨网播合作。 甚至包括芒果视频也透露出想要授权的意向，只不过人家也不缺这一个爆款节目，没有那么上赶着就是了。 颇有些，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那种类型。 秦浩当然没同意，在筛选了几家之后，最终选定爱果视频进行网播合作。 在无数次的来回拉扯之后，最终确定了收入分成的比例和方式，版权也仍旧由脉搏这边独家持有。 优先播放权由江浦卫视这边持有，视频平台只能在第一季全部录制完成之后，才能走上播流程，这样能保证江浦卫视的收视率不受影响。 网络视频平台的是以播放数据作为成绩体现，虽然分润不菲，但这种成绩其实行内人士并不太认可，总给人一种我想要报多高就可以报多高的虚幻感。 只有官方的收视率才能让电视台拿到成绩，脉搏暂时也没有走网综的想法，当下还是以积攒知名度为主。 下午的时候，崇楠来到了制作中心他的办公室。 “洽谈的结果如何？” 秦浩想了想说道：“爱果视频平台会负责宣传，然后权益和收入分成，我们占有的比例，相较于其他几大视频平台也是最高的。” 崇楠缓缓走到书架旁边，随手拿下一本书翻看，悠然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之后是不是也可以尝试走一下网综的路线。” 秦浩身体往后一靠，用平淡的声音回答道：“如此一来我们当然可以获得更高收益，但网络平台的数据，官方很少有很明确的成绩认证，不像是传统媒体这一块，有爆款，超级爆款，现象级这种明确的收视率等级划分。” “如果在当下，建议我们还是走官方的渠道比较好，积累行业名气为主，网综可以放在以后。” 崇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嗯，眼光放的长远一点是不是。” 秦浩也站起身，倚在办公桌上说道：“对，等以后我们拿下更多的电视台订单，届时就能有更多的选择。” 崇楠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慵懒的晃着腿，淡淡问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浩目光瞥向天花板，思忖半晌回答道：“有。” “什么办法？” 秦浩挑眉道：“超级爆款或者是现象级节目，如此便可以跳脱出这些限制，网播和电视台先后上线，人气可保持不衰减。” 崇楠抬眸看他，神色平静无波澜。 “太难。” 秦浩嗯了一声道：“说到底无非就是节目策划的问题，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崇楠蹙眉看着他，歪头问道：“制作中心的策划团现在有多少人，需不需要让人事部再招聘合适的加入进来？” 秦浩看了办公区一眼，微笑道：“您这是打算开新节目？” “暂时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再者说，你也不想一直跟着脱口秀大会录制？” 秦浩垂眸想了想，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第一季也没剩几期了，跟完再扶一程，到时候电视台如果有新的空档，我会准备一份儿新的策划出来，到时候咱们另谈。” 崇楠愣了一会儿，蹙眉问道：“谈什么？”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当然是谈新节目的分成。” 崇楠蓦地凑近他身边，丹唇轻扯了下，嗤笑道：“秦总，现在年薪已过千万，这还不够高么，人心不足蛇吞象，过分贪心，小心把自己砸在里面啊。” 秦浩闻着身前的幽香，淡淡笑道：“我自然能为集团带来更高的收益，拿的稍微多一些，您应该也不在意。” 崇楠伸出手温柔的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音容妩媚道：“当然了，既然秦总有要求，那我自然会上心考虑，但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又能拿什么来补偿我呢？” “崇总深明大义，我自然也会尽心竭力，不论如何，努力做到最好就是了。” “这些套话有什么好讲的，真有实力不如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 第136章 关于网综 音乐节是青市文旅重点扶持的项目，每至这个时段，外地游客便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即便抢不到票，他们也会聚集在基石体育场之外观看大屏幕直播。说来也怪，或许在外面的他们，比里面的外场观众看得更为清楚一些。 这个盛大的音乐节将会持续长达半个月之久，开幕式过后，青市最为繁华的海岸线，瞬间变幻成为一条超过两公里的音乐美食市集。 海浪轻柔地冲刷着沙滩，四处弥漫着音乐的旋律，空气中满是美酒的醇香，欢歌笑语与翩翩起舞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无比动人的欢乐画卷。 不同风格的乐队轮番登场，或激情澎湃，或温柔抒情，总能将气氛烘托起来。 这就是“秦浩”脑中关于音乐节的全部信息，以前的他偏内向，不太喜欢这种人声鼎沸的场合。 在他的认知中，看网络直播就是比去现场来的划算，只不过后来，在前女友沈薇软磨硬泡之下，终究还是到现场看了一次。 也就那么一次，足够让他印象深刻，仍记得那天细雨蒙蒙，远处海面上空隐隐有雷声闪动，但丝毫没有影响看众们的热情，几万人的观众台只能看到荧光棒在挥动。 那一届也有邀请一位超一线歌手，主办方给了三首歌的配额，万人合唱的名场面在d站短视频上火了好长一段时间。 自媒体爆火带动了不少文旅ip进入大家的视野，青市音乐节就是运营相对成功的经典案例。 开幕式在入夜七点半，所以秦浩今天还是照常来到公司处理一些应急事务。 第七期昨天赶制完成，今天电视台那边就通过审核，秦浩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让后期人员修改了几处小细节，这才把节目上传到后期预播。 今天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唯一值得提点的工作项就是《脱口秀大会》与爱果视频平台授权的相关事宜。 之前遴选的相当一部分的大视频平台，但基本上就分成问题一直没有让秦浩点头。 关于这一点崇楠也比较支持，一个爆款节目人气基数摆在这，现在主流的几个视频平台都争先恐后的过来商讨网播合作。 甚至包括芒果视频也透露出想要授权的意向，只不过人家也不缺这一个爆款节目，没有那么上赶着就是了。 颇有些，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那种类型。 秦浩当然没同意，在筛选了几家之后，最终选定爱果视频进行网播合作。 在无数次的来回拉扯之后，最终确定了收入分成的比例和方式，版权也仍旧由脉搏这边独家持有。 优先播放权由江浦卫视这边持有，视频平台只能在第一季全部录制完成之后，才能走上播流程，这样能保证江浦卫视的收视率不受影响。 网络视频平台的是以播放数据作为成绩体现，虽然分润不菲，但这种成绩其实行内人士并不太认可，总给人一种我想要报多高就可以报多高的虚幻感。 只有官方的收视率才能让电视台拿到成绩，脉搏暂时也没有走网综的想法，当下还是以积攒知名度为主。 下午的时候，崇楠来到了制作中心他的办公室。 “洽谈的结果如何？” 秦浩想了想说道：“爱果视频平台会负责宣传，然后权益和收入分成，我们占有的比例，相较于其他几大视频平台也是最高的。” 崇楠缓缓走到书架旁边，随手拿下一本书翻看，悠然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之后是不是也可以尝试走一下网综的路线。” 秦浩身体往后一靠，用平淡的声音回答道：“如此一来我们当然可以获得更高收益，但网络平台的数据，官方很少有很明确的成绩认证，不像是传统媒体这一块，有爆款，超级爆款，现象级这种明确的收视率等级划分。” “如果在当下，建议我们还是走官方的渠道比较好，积累行业名气为主，网综可以放在以后。” 崇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嗯，眼光放的长远一点是不是。” 秦浩也站起身，倚在办公桌上说道：“对，等以后我们拿下更多的电视台订单，届时就能有更多的选择。” 崇楠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慵懒的晃着腿，淡淡问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浩目光瞥向天花板，思忖半晌回答道：“有。” “什么办法？” 秦浩挑眉道：“超级爆款或者是现象级节目，如此便可以跳脱出这些限制，网播和电视台先后上线，人气可保持不衰减。” 崇楠抬眸看他，神色平静无波澜。 “太难。” 秦浩嗯了一声道：“说到底无非就是节目策划的问题，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崇楠蹙眉看着他，歪头问道：“制作中心的策划团现在有多少人，需不需要让人事部再招聘合适的加入进来？” 秦浩看了办公区一眼，微笑道：“您这是打算开新节目？” “暂时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再者说，你也不想一直跟着脱口秀大会录制？” 秦浩垂眸想了想，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第一季也没剩几期了，跟完再扶一程，到时候电视台如果有新的空档，我会准备一份儿新的策划出来，到时候咱们另谈。” 崇楠愣了一会儿，蹙眉问道：“谈什么？”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当然是谈新节目的分成。” 崇楠蓦地凑近他身边，丹唇轻扯了下，嗤笑道：“秦总，现在年薪已过千万，这还不够高么，人心不足蛇吞象，过分贪心，小心把自己砸在里面啊。” 秦浩闻着身前的幽香，淡淡笑道：“我自然能为集团带来更高的收益，拿的稍微多一些，您应该也不在意。” 崇楠伸出手温柔的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音容妩媚道：“当然了，既然秦总有要求，那我自然会上心考虑，但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又能拿什么来补偿我呢？” “崇总深明大义，我自然也会尽心竭力，不论如何，努力做到最好就是了。” “这些套话有什么好讲的，真有实力不如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 第137章 音乐节 “说这些有些早，不如到了那个关口咱们再详聊。” 崇楠若有所思的瞥他一眼，提起包说道：“走。” “去哪？”秦浩愣了一下。 崇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音乐节啊，一块。” 秦浩拍了下脑门，提着包跟她走了出去。 崇楠从包中拿了两张不同的票出来，抽出其中一张递给了他。 “你给我的票是单独一张，我这两张是杜总送的。” 秦浩接过，疑惑道：“有什么区别？” 崇楠蹙眉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很难理解么，请人去看音乐节，让女孩单独坐在那你觉得合适么，而且亲友团他不得坐在一块儿么。” 秦浩顿时懂了她的意思，面带歉意道：“我思虑欠妥当了。” 崇楠面色稍缓，斜睨了她一眼道：“方茴要回青市了，这事儿跟你说了没有。” “说过了。” “我呢，本来打算让她跟我合作，但被她拒绝了。” 秦浩轻笑一声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叶娴主意拿的很正，估计就只打算二人合资，没想让旁人插手。” 崇楠往后一靠，慵懒的说道：“突然好羡慕她，这才叫未来可期，背后有你这个奇葩的词曲作者，身边还有个底细深不见底的经纪人，坐到天后的位置，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 有些事真的不能用常理去考虑，为什么越是不争不抢，获得的反而就越多，。” 秦浩思忖片刻，应声道：“难道您拥有的就少么，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在别人眼中，您也是无欲无求，要是喜欢什么，只要开口吩咐别人拿来就好，但您仍旧有不少的烦恼，所以说，有些概念是相对的，不要和别人比幸福，也不要和别人比不幸。” 崇楠歪头娇笑道：“感觉…你现在的样子，有些像虚伪的哲学家，不过我承认，话是很有道理的。” 秦浩微笑道：“我这人，思想还是有点深度的。” “哦，你谈钱的样子，更有深度。” “那当然，一码归一码，思想高度再高也得吃饭不是么？” “所以说你虚伪……” 二人在车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多时便抵达了基石体育场。 虽尚未到入场时间，可空地广场上已然挤满了翘首以盼的观众。 几个超级大屏在高大的围墙上闪烁着画面，蓝红色的光线倾洒在广场的人群中，恍惚间竟有了几分赛博朋克的韵味。 远远望去，其中一个大屏上赫然是脱口秀大会的广告，而最中间的大屏上，播放着提前录制好的出场明星的形象视频。 行车通道拥堵不堪，他们的车寸步难行，无奈之下，两人只得下车，缓缓步行前往 通道。 人群实在拥挤，秦浩护着崇楠，一路沿着拥挤的人群边缘缓缓前行。 终于挪到了通道入口，只见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忙碌着。他们出示了入场券之后，被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引领着向里走去。 通道内的灯光柔和，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出通道，顿时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阔奢的场地，到处充斥着蓝白式样的精美装饰和主形象广告，璀璨的灯光如繁星般洒落，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如幻。 座位排列得整整齐齐，红色的椅垫映射着灯光。舞台中央巨大的屏幕闪烁着绚丽的深海世界，台面上空还有悬挂的四面屏幕。 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在内场区域坐定，秦浩四处扫顾一眼，不由的暗暗咂舌，就这场面，也不知青市啤酒投入了多少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崇楠好奇的瞥了眼四周，轻声说道：“以后我们也可以租下这里，举办一场类似的活动。” 秦浩微微沉吟，他确实有不少舞台策划的成功案例，然而对于具体的操作落地步骤却并不十分明晰。 他忆起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场在小日子国筹办的初音未来电音节，主办方在观众席上空，使用3d投影技术投放出几个jk动漫少女，她们伴随着歌手的震撼歌声在高空翩翩起舞，刹那间便引爆了全场。 可对于这种技术究竟该如何实操，他毫无头绪，至于投入多少更是没有概念。但若是能将其成功搬运过来，那必定会引起极大的反响。 正思索间，场间响起了通知音。“欢迎大家来到青市音乐节，请 c区观众验票，有序入场……” 等到全部的观众都入场完毕，时间已然过去了半个小时。 体育场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只剩下柔和的放射灯均匀地洒在观众席上。 秦浩缓缓回头望去，呈扇形阶梯往上，只见成千上万的荧光棒闪烁着，如同蓝星点缀的夜空一般，美丽而梦幻。 音乐节正式开始。主舞台此刻正式启动，先是主办方联合青市文旅领导登台致辞，表达了对大家远道而来的热烈欢迎。 这个环节进行得很简洁，仅仅二十分钟便匆匆结束。 领导致辞结束后，舞台上的灯光再度变幻，绚烂的色彩交织在一起。 ………… 主舞台幕后的化妆室里。 工作人员匆匆进来提醒道：“方茴老师二十分钟后候位，曾阿倩老师第二十八分钟候位。二位一组，先后登场。” 叶娴朝工作人员微微点头，随后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方茴的肩膀上，左右转动着仔细查看妆容。 “总觉得这个妆还可以更清透一些，现在稍微有点重了。” 说完叶娴朝不远处望去。只见曾阿倩身边围着两个妆造老师，看样子是已经化好了妆。 “麻烦过来一位老师给我们改个小妆。” 其中一位老师刚想迈步过来，曾阿倩忽地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你要去哪儿？” “我去……方茴老师那边。”化妆老师语气有些不确定，指了指旁边。 曾阿倩蓦然笑出声来，说道：“我这边弄完了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化妆师是个年轻女孩，听到这话，连忙站到她身后问道：“那您这边看看满不满意。” “不确定满不满意，麻烦让我想想，先在这待一会儿。” 叶娴这边见造型老师还没过来，便缓步走过来催促了一声。 曾阿倩瞥了她一眼，笑道：“娴姐，别着急啊，我这还没化完呢，我可不像你家方茴天生丽质。” 叶娴皱了皱眉，说道：“这不是有两个化妆老师吗，分我们一个应该没多大问题。” 曾阿倩捂嘴笑道：“哎呦，真不行，这两位正帮我想着勾妆思路呢，只能麻烦你们这边等一等了。” 叶娴柳眉倒竖，正要发火，却被一旁的毛义经纪人拉住。“娴姐，这不是发火的地方，我这儿自己带了妆造老师，用我们的。” 叶娴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曾阿倩，后者眸色淡然，唇角仍挂着一抹轻笑，似是完全没听到一般。 “行，谢谢你了小冰。” “唉！哪里话，娴姐别客气。” 第137章 音乐节 “说这些有些早，不如到了那个关口咱们再详聊。” 崇楠若有所思的瞥他一眼，提起包说道：“走。” “去哪？”秦浩愣了一下。 崇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音乐节啊，一块。” 秦浩拍了下脑门，提着包跟她走了出去。 崇楠从包中拿了两张不同的票出来，抽出其中一张递给了他。 “你给我的票是单独一张，我这两张是杜总送的。” 秦浩接过，疑惑道：“有什么区别？” 崇楠蹙眉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很难理解么，请人去看音乐节，让女孩单独坐在那你觉得合适么，而且亲友团他不得坐在一块儿么。” 秦浩顿时懂了她的意思，面带歉意道：“我思虑欠妥当了。” 崇楠面色稍缓，斜睨了她一眼道：“方茴要回青市了，这事儿跟你说了没有。” “说过了。” “我呢，本来打算让她跟我合作，但被她拒绝了。” 秦浩轻笑一声道：“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叶娴主意拿的很正，估计就只打算二人合资，没想让旁人插手。” 崇楠往后一靠，慵懒的说道：“突然好羡慕她，这才叫未来可期，背后有你这个奇葩的词曲作者，身边还有个底细深不见底的经纪人，坐到天后的位置，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 有些事真的不能用常理去考虑，为什么越是不争不抢，获得的反而就越多，。” 秦浩思忖片刻，应声道：“难道您拥有的就少么，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在别人眼中，您也是无欲无求，要是喜欢什么，只要开口吩咐别人拿来就好，但您仍旧有不少的烦恼，所以说，有些概念是相对的，不要和别人比幸福，也不要和别人比不幸。” 崇楠歪头娇笑道：“感觉…你现在的样子，有些像虚伪的哲学家，不过我承认，话是很有道理的。” 秦浩微笑道：“我这人，思想还是有点深度的。” “哦，你谈钱的样子，更有深度。” “那当然，一码归一码，思想高度再高也得吃饭不是么？” “所以说你虚伪……” 二人在车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多时便抵达了基石体育场。 虽尚未到入场时间，可空地广场上已然挤满了翘首以盼的观众。 几个超级大屏在高大的围墙上闪烁着画面，蓝红色的光线倾洒在广场的人群中，恍惚间竟有了几分赛博朋克的韵味。 远远望去，其中一个大屏上赫然是脱口秀大会的广告，而最中间的大屏上，播放着提前录制好的出场明星的形象视频。 行车通道拥堵不堪，他们的车寸步难行，无奈之下，两人只得下车，缓缓步行前往 通道。 人群实在拥挤，秦浩护着崇楠，一路沿着拥挤的人群边缘缓缓前行。 终于挪到了通道入口，只见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忙碌着。他们出示了入场券之后，被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引领着向里走去。 通道内的灯光柔和，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出通道，顿时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阔奢的场地，到处充斥着蓝白式样的精美装饰和主形象广告，璀璨的灯光如繁星般洒落，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如幻。 座位排列得整整齐齐，红色的椅垫映射着灯光。舞台中央巨大的屏幕闪烁着绚丽的深海世界，台面上空还有悬挂的四面屏幕。 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在内场区域坐定，秦浩四处扫顾一眼，不由的暗暗咂舌，就这场面，也不知青市啤酒投入了多少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崇楠好奇的瞥了眼四周，轻声说道：“以后我们也可以租下这里，举办一场类似的活动。” 秦浩微微沉吟，他确实有不少舞台策划的成功案例，然而对于具体的操作落地步骤却并不十分明晰。 他忆起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场在小日子国筹办的初音未来电音节，主办方在观众席上空，使用3d投影技术投放出几个jk动漫少女，她们伴随着歌手的震撼歌声在高空翩翩起舞，刹那间便引爆了全场。 可对于这种技术究竟该如何实操，他毫无头绪，至于投入多少更是没有概念。但若是能将其成功搬运过来，那必定会引起极大的反响。 正思索间，场间响起了通知音。“欢迎大家来到青市音乐节，请 c区观众验票，有序入场……” 等到全部的观众都入场完毕，时间已然过去了半个小时。 体育场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只剩下柔和的放射灯均匀地洒在观众席上。 秦浩缓缓回头望去，呈扇形阶梯往上，只见成千上万的荧光棒闪烁着，如同蓝星点缀的夜空一般，美丽而梦幻。 音乐节正式开始。主舞台此刻正式启动，先是主办方联合青市文旅领导登台致辞，表达了对大家远道而来的热烈欢迎。 这个环节进行得很简洁，仅仅二十分钟便匆匆结束。 领导致辞结束后，舞台上的灯光再度变幻，绚烂的色彩交织在一起。 ………… 主舞台幕后的化妆室里。 工作人员匆匆进来提醒道：“方茴老师二十分钟后候位，曾阿倩老师第二十八分钟候位。二位一组，先后登场。” 叶娴朝工作人员微微点头，随后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方茴的肩膀上，左右转动着仔细查看妆容。 “总觉得这个妆还可以更清透一些，现在稍微有点重了。” 说完叶娴朝不远处望去。只见曾阿倩身边围着两个妆造老师，看样子是已经化好了妆。 “麻烦过来一位老师给我们改个小妆。” 其中一位老师刚想迈步过来，曾阿倩忽地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你要去哪儿？” “我去……方茴老师那边。”化妆老师语气有些不确定，指了指旁边。 曾阿倩蓦然笑出声来，说道：“我这边弄完了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化妆师是个年轻女孩，听到这话，连忙站到她身后问道：“那您这边看看满不满意。” “不确定满不满意，麻烦让我想想，先在这待一会儿。” 叶娴这边见造型老师还没过来，便缓步走过来催促了一声。 曾阿倩瞥了她一眼，笑道：“娴姐，别着急啊，我这还没化完呢，我可不像你家方茴天生丽质。” 叶娴皱了皱眉，说道：“这不是有两个化妆老师吗，分我们一个应该没多大问题。” 曾阿倩捂嘴笑道：“哎呦，真不行，这两位正帮我想着勾妆思路呢，只能麻烦你们这边等一等了。” 叶娴柳眉倒竖，正要发火，却被一旁的毛义经纪人拉住。“娴姐，这不是发火的地方，我这儿自己带了妆造老师，用我们的。” 叶娴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曾阿倩，后者眸色淡然，唇角仍挂着一抹轻笑，似是完全没听到一般。 “行，谢谢你了小冰。” “唉！哪里话，娴姐别客气。” 第138章 登场 前面几位登台的歌手，秦浩绞尽脑汁也喊不出他们的名字。 直到瞧见宽幕大屏上显示的词曲信息，他才知晓他们究竟是谁。 这些歌手虽然没什么名气，然而他们演唱的歌曲，秦浩却感觉旋律极其熟悉，仿佛听过许多遍一样。 这好像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大家或许偶然间发现了一首极为好听的歌，可却不一定能够认识这首歌的演唱者。 又或者偶然间听到一首旋律优美的翻唱，某位听众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位歌手当成了原唱，如果有人突然告诉这歌儿根本不是他唱的，说不得有些性格偏执的，还得就此事跟人争论一番。 以前秦浩有个大学室友就是这样，不喜欢原唱，就搜各种翻唱来听，久而久之，他也听不清哪个人是原唱，哪个人是翻唱。 接下来上台的是一位知名的一线歌手，通过芒果卫视选秀节目《明日之星》出道，以擅长抒情民谣风格而知名，嗓音醇厚真挚，广受好评。 “毛义第一次来到我们青市对么？” “对的，第一次来。” “感觉如何？” “我喜欢这里，风景秀美，碧海蓝天，红瓦绿树，我很喜欢这里，打算趁这次机会好好在这里放松一下，欣赏美景。” “好，祝您旅途愉快哦，接下来有请毛义为我们带来《时光的故事》和我在《岁月长河》两首歌……” 崇楠从一边拿了瓶柠檬水，递给他一瓶说道：“方茴什么时候出场？” 秦浩接过水道了声谢，接着回答道：“这个不清楚，按照现在这个出场顺序，应该是排名不分前后，不过那两位大咖应该是压轴出场的。” 崇楠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道：“这段时间集团帮《泡沫》这首歌做渠道推广，我也听了几遍，旋律相当不错。” 秦浩轻笑一声，柔声道：“您这个朋友当的合格。” 说来着实令人感慨，每次方茴有了新歌，崇楠总会在第一时间联系宣传部，精心准备物料，大力开展地推。几百个点位同时放置线下广告，好不壮观。 粗略估算，费用定然不会低于一百万。 原以为他们之间有着长久的合作关系，可后来问过方茴才知晓，事实并非如此，事情的来由说出来让人忍俊不禁。 有一回，崇楠应酬喝醉了酒，也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把电话打到了方茴那里。 那时已至深夜，方茴连忙开车过去，将她接回自己家，崇楠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不能自已，当下便承诺，以后只要方茴发行新歌，她必定帮忙做的渠道推广。 方茴只当是玩笑话，并未太过在意。没曾想，崇楠真的是言出必行，每一次都妥妥地落实了。 于是方茴便让叶娴准备了合同，想着正式合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崇楠吃亏。 可谁知被崇楠一口拒绝，声称这点小钱就当是投资潜力股了， 那时的方茴已然沉寂到了那般地步，任谁来看，都全然与潜力股沾不上边。 让人唏嘘的是，崇楠自始至终都未曾选择抛弃，反而竭尽全力地利用手边的资源去扶持，这也正是当时方茴没有跌至谷底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放在秦浩这边看，他觉得就更加不可置信，他对这位女总裁的印象就是，左手金刀，右手银戈，归在一起就是一个“钱”字。 无利不起早，有利盼鸡啼，她似乎把所有的情感都投入到集团发展中，与自身无利的事情通通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当秦浩知道，她也会为了情感去买单的时候，一时间又好像琢磨不透这个女人的真正心思了。 “啊啊啊……” 后方观众席传来尖叫声，瞬间把他拉回现实。 宫修文不知何时上的台，穿着一件黑色开敞西装，里面没有内搭，露了六块腹肌出来。 他在舞台中央性感扭动着，身后的两排伴舞都整齐划一的随他做相同的动作，电子合成的动感音乐在全场响起。 整个观众台都嗨起来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喜欢这种类型么？” 崇楠嗤笑一声道：“这种和会所里的男公关有什么区别，一点档次都没有。” 秦浩挑眉轻笑一声道：“他还是挺受欢迎，虽然有点油腻，但不能不承认，他的歌唱水平确实不错。” “跟念经似的，能体现什么水平，我觉得没什么质量。”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看台上的尖叫声逐渐低沉下来，主舞台上那震撼的 3d背景已然换成了夜光下的牧野。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仿若真实存在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轻盈地飞进人们的眼眸。 崇楠抬手指向主舞台的边缘，轻声说道：“好像是方茴。” 秦浩赶忙定睛望去，果然瞧见方茴从灯带通道中优雅地翩翩走出。 与此同时，舞台上空的转播屏幕上也出现了她走出通道的绝美掠影。 灯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映照着她精致的面容，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白纱长裙，裙角上点缀着细腻的银色丝线，在灯光下折射着微弱的光芒， 方茴笑盈盈的看着高空的摄像台，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着女神般的高贵与优雅，又有着邻家女孩的亲切与温暖。 全场的目光顿时都被她牢牢吸引，观众席不少人都在议论。 “我靠，长成这样，她谁啊？” “好像叫方茴，你前段时间单曲循环的神话就是她唱的。” “啧啧，这身材颜值逆天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唱歌的实力更强。” “不能，有这条件为啥不火？” “……” 还有一部分“懂哥”在和身边人科普。 “我倒是知道她，就是过来蹭热度的。” “嗯，我在网上关注过她一段时间，确实不咋样，跟实力派搭不上边。” “懂得都懂，这种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潜才能上位……” 不远处的一个带着发光兔耳朵的粉丝听不下去了，嗤笑一声问道：“说话不用负法律责任是，这么了解，说说看，你听过她的哪首歌？” “我们讲我们的，关你屁事啊？” “下头男…” ……………… 第138章 登场 前面几位登台的歌手，秦浩绞尽脑汁也喊不出他们的名字。 直到瞧见宽幕大屏上显示的词曲信息，他才知晓他们究竟是谁。 这些歌手虽然没什么名气，然而他们演唱的歌曲，秦浩却感觉旋律极其熟悉，仿佛听过许多遍一样。 这好像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大家或许偶然间发现了一首极为好听的歌，可却不一定能够认识这首歌的演唱者。 又或者偶然间听到一首旋律优美的翻唱，某位听众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位歌手当成了原唱，如果有人突然告诉这歌儿根本不是他唱的，说不得有些性格偏执的，还得就此事跟人争论一番。 以前秦浩有个大学室友就是这样，不喜欢原唱，就搜各种翻唱来听，久而久之，他也听不清哪个人是原唱，哪个人是翻唱。 接下来上台的是一位知名的一线歌手，通过芒果卫视选秀节目《明日之星》出道，以擅长抒情民谣风格而知名，嗓音醇厚真挚，广受好评。 “毛义第一次来到我们青市对么？” “对的，第一次来。” “感觉如何？” “我喜欢这里，风景秀美，碧海蓝天，红瓦绿树，我很喜欢这里，打算趁这次机会好好在这里放松一下，欣赏美景。” “好，祝您旅途愉快哦，接下来有请毛义为我们带来《时光的故事》和我在《岁月长河》两首歌……” 崇楠从一边拿了瓶柠檬水，递给他一瓶说道：“方茴什么时候出场？” 秦浩接过水道了声谢，接着回答道：“这个不清楚，按照现在这个出场顺序，应该是排名不分前后，不过那两位大咖应该是压轴出场的。” 崇楠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道：“这段时间集团帮《泡沫》这首歌做渠道推广，我也听了几遍，旋律相当不错。” 秦浩轻笑一声，柔声道：“您这个朋友当的合格。” 说来着实令人感慨，每次方茴有了新歌，崇楠总会在第一时间联系宣传部，精心准备物料，大力开展地推。几百个点位同时放置线下广告，好不壮观。 粗略估算，费用定然不会低于一百万。 原以为他们之间有着长久的合作关系，可后来问过方茴才知晓，事实并非如此，事情的来由说出来让人忍俊不禁。 有一回，崇楠应酬喝醉了酒，也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把电话打到了方茴那里。 那时已至深夜，方茴连忙开车过去，将她接回自己家，崇楠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不能自已，当下便承诺，以后只要方茴发行新歌，她必定帮忙做的渠道推广。 方茴只当是玩笑话，并未太过在意。没曾想，崇楠真的是言出必行，每一次都妥妥地落实了。 于是方茴便让叶娴准备了合同，想着正式合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崇楠吃亏。 可谁知被崇楠一口拒绝，声称这点小钱就当是投资潜力股了， 那时的方茴已然沉寂到了那般地步，任谁来看，都全然与潜力股沾不上边。 让人唏嘘的是，崇楠自始至终都未曾选择抛弃，反而竭尽全力地利用手边的资源去扶持，这也正是当时方茴没有跌至谷底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放在秦浩这边看，他觉得就更加不可置信，他对这位女总裁的印象就是，左手金刀，右手银戈，归在一起就是一个“钱”字。 无利不起早，有利盼鸡啼，她似乎把所有的情感都投入到集团发展中，与自身无利的事情通通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当秦浩知道，她也会为了情感去买单的时候，一时间又好像琢磨不透这个女人的真正心思了。 “啊啊啊……” 后方观众席传来尖叫声，瞬间把他拉回现实。 宫修文不知何时上的台，穿着一件黑色开敞西装，里面没有内搭，露了六块腹肌出来。 他在舞台中央性感扭动着，身后的两排伴舞都整齐划一的随他做相同的动作，电子合成的动感音乐在全场响起。 整个观众台都嗨起来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喜欢这种类型么？” 崇楠嗤笑一声道：“这种和会所里的男公关有什么区别，一点档次都没有。” 秦浩挑眉轻笑一声道：“他还是挺受欢迎，虽然有点油腻，但不能不承认，他的歌唱水平确实不错。” “跟念经似的，能体现什么水平，我觉得没什么质量。”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看台上的尖叫声逐渐低沉下来，主舞台上那震撼的 3d背景已然换成了夜光下的牧野。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仿若真实存在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轻盈地飞进人们的眼眸。 崇楠抬手指向主舞台的边缘，轻声说道：“好像是方茴。” 秦浩赶忙定睛望去，果然瞧见方茴从灯带通道中优雅地翩翩走出。 与此同时，舞台上空的转播屏幕上也出现了她走出通道的绝美掠影。 灯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映照着她精致的面容，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白纱长裙，裙角上点缀着细腻的银色丝线，在灯光下折射着微弱的光芒， 方茴笑盈盈的看着高空的摄像台，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着女神般的高贵与优雅，又有着邻家女孩的亲切与温暖。 全场的目光顿时都被她牢牢吸引，观众席不少人都在议论。 “我靠，长成这样，她谁啊？” “好像叫方茴，你前段时间单曲循环的神话就是她唱的。” “啧啧，这身材颜值逆天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唱歌的实力更强。” “不能，有这条件为啥不火？” “……” 还有一部分“懂哥”在和身边人科普。 “我倒是知道她，就是过来蹭热度的。” “嗯，我在网上关注过她一段时间，确实不咋样，跟实力派搭不上边。” “懂得都懂，这种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潜才能上位……” 不远处的一个带着发光兔耳朵的粉丝听不下去了，嗤笑一声问道：“说话不用负法律责任是，这么了解，说说看，你听过她的哪首歌？” “我们讲我们的，关你屁事啊？” “下头男…” ……………… 第139章 惊艳 主持人照例迎候上来，微笑道。 “方茴你好。” “主持人好。” “刚才出场的一幕真的是惊艳到我了，然后我突然又想起来，你是咱们青市本地人，顿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方茴拿起话筒，笑语嫣然的说道：“主持人过奖了，我今天来，就是和主办方一起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观众朋友们。” 主持人笑着调侃道：“这话当然是没错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没有想和大家说的话？” 方茴抿唇道：“欢迎各位的到来，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能玩的愉快尽兴，伴随着音乐节的音乐欢歌笑语，不负今朝。” “好，谢谢方茴，我看观众们已经等不及了哈，接下来我下场，你上场！” …… 问答环节结束。 主舞台不远处的休息室，宫修文若有所思的透过玻璃窗看向大屏幕，跟一旁的经纪人说道。 “能不能跟她的经纪人要个联系方式？” 经纪人皱了皱眉说道：“你又想干嘛。” 宫修文似笑非笑，语气暧昧道：“我就想交个朋友啊。” 经纪人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已经绯闻缠身了，过犹不及，而且她的经纪人你知道是谁么？” “是谁啊？” “她是林天音以前的经纪人，她还有个隐藏的身份，上京叶枫的孙女，你敢么？” 宫修文薄唇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经纪人什么身份，和她又有毛关系。” “跟你说不明白，劝你还是别惹麻烦了。” 宫修文沉默不语，凝眸看向下方的舞台，目光越来越炽热。 ……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基于你还爱我……” 方茴演唱的声音透过百万级的音响传遍全场，柔婉又悲沉的声音让不少人都闭眼聆听着。 观众台漆黑一片，只看到荧光棒幻化成的海洋在缓缓流动。 莫名静谧安静，观众们都凝心倾听着，只有她的歌声萦绕在体育场每一个角落。 一曲终了。 大家还没从刚才这曲中的氛围中走出来， 灯光骤然暗了下来，舞台仿佛沉浸在浩瀚的宇宙之中，蓦地一道璀璨的星光划破黑暗，直直地打在舞台中央。 只见方茴缓步走向舞台中央，星光点缀下的她如夜空下探秘的精灵一般。 音乐声如潮水般涌起，方茴微微仰头，清脆而有力的嗓音瞬间响起：“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众人眸光不约而同的微微一颤，歌声似有魔力一般穿过了每个人的身体。 她的歌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温柔婉转，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在黑暗的夜空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宽幕中的流星缓缓凝结在方茴的身体周围，观众们被这震撼的一幕深深吸引，他们奋力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整个场馆如同一片璀璨的蓝色海洋。 歌声渐歇，主舞台的灯光也回复正常。 掌声雷动，静谧的空间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方茴你好棒！” 场间她的后援会也被这道声音惊醒，顿时都大喊着。 “我爱你方茴！！” “方茴方茴方茴！” 起初只是她的粉丝在喊，后来又有将近一半的青市本地观众也跟着呐喊起来，为自己家乡这位偶像歌手加油鼓劲。 好些听的入神的观众，也吹尖叫哨跟着凑热闹。 兔耳朵女粉丝朝刚才议论的那一撮人瞅去，挑衅似的瞥了一眼。 “下次再议论别人，记得先去听听歌再做评价，没有考察就没有发言权！” 其中一个男生顿时开口驳斥道：“不是我就纳闷了，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们又不是她粉丝。” 另一位男生也帮衬道：“算了，这很明显就是假唱，跟这种无脑追星的有什么好说的，没看出来么，就是方茴的无脑粉。” “……” 兔耳朵女粉丝彻底无语，懒得再说什么，这些人就是活在自己世界，讲道理讲不通，自己永远是对的，不接受任何反驳，真有够下头的。 …… 方茴莞尔一笑，深深的鞠了一躬，与观众告别，旋即往台下走去。 …… 秦浩静静凝视良久，相较于观众，他的体会要更多一些，这种体会很玄奇，妙不可言的那种。 方茴的原声其实就非常干净，杂音基本被压制的很轻，再加上超阶品音响设备的加持，旋律营造确实达到了一种心神共鸣的状态。 和刚才宫修文那完全被电子音带动的氛围不同，方茴这边完全是由旋律带起的气氛。 至于这次音乐节能给方茴增加人气，暂时不能估算，以场间观众的满意度来看，大概能收获不少粉丝，从另一方面来讲，也能为离开星耀之后的事业发展，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叮咚” 手机上提前关注的青市音乐节官方账号也实时推送了方茴的精彩瞬间，提示请点击进入现场直播。 这速度还真够快的，ai后期的。 后面的虽然有超一线登场演绎，但秦浩没多大的兴趣。 接下来就没必要继续看了，方茴说过这次有自己的休息室，那里的观看环境稍微要舒适安静一些，如果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一下。 他翻出手机看了下房间的位置，凑近崇楠说了两句，她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来到体育场上方的通道，出示了邀请函工作人员带他们走了过去。 走进休息室，发现里面空间还挺大的，装饰也不错，居然还有冷藏箱，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的冰镇饮料。 崇楠直接惬意的往沙发上一靠，慵懒道：“没天理，我一个总裁居然还没有一个二线歌手的待遇好。” 秦浩笑了声道：“如果您跟杜总打招呼的话，他也一定会给你安排一间更不错的房间。” 崇楠美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懂什么，你以为我不用付费是么？” 正说话间，玻璃窗外再度响起阵阵尖叫声。 不用向外张望，秦浩便能明了，这个时间点必定是超一线歌手登台亮相了。 这种海量的人气捧持实在令人咂舌。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尽管身处不同的世界，但知名歌曲各具千秋，目前蓝星上那些经典传唱的金曲，丝毫不逊色于地球上的名歌。 不同的意识形态会因为历史发展的轨程存在差异，但大多都大同小异，不能有任何小觑之心…… 第139章 惊艳 主持人照例迎候上来，微笑道。 “方茴你好。” “主持人好。” “刚才出场的一幕真的是惊艳到我了，然后我突然又想起来，你是咱们青市本地人，顿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方茴拿起话筒，笑语嫣然的说道：“主持人过奖了，我今天来，就是和主办方一起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观众朋友们。” 主持人笑着调侃道：“这话当然是没错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没有想和大家说的话？” 方茴抿唇道：“欢迎各位的到来，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能玩的愉快尽兴，伴随着音乐节的音乐欢歌笑语，不负今朝。” “好，谢谢方茴，我看观众们已经等不及了哈，接下来我下场，你上场！” …… 问答环节结束。 主舞台不远处的休息室，宫修文若有所思的透过玻璃窗看向大屏幕，跟一旁的经纪人说道。 “能不能跟她的经纪人要个联系方式？” 经纪人皱了皱眉说道：“你又想干嘛。” 宫修文似笑非笑，语气暧昧道：“我就想交个朋友啊。” 经纪人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已经绯闻缠身了，过犹不及，而且她的经纪人你知道是谁么？” “是谁啊？” “她是林天音以前的经纪人，她还有个隐藏的身份，上京叶枫的孙女，你敢么？” 宫修文薄唇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经纪人什么身份，和她又有毛关系。” “跟你说不明白，劝你还是别惹麻烦了。” 宫修文沉默不语，凝眸看向下方的舞台，目光越来越炽热。 ……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基于你还爱我……” 方茴演唱的声音透过百万级的音响传遍全场，柔婉又悲沉的声音让不少人都闭眼聆听着。 观众台漆黑一片，只看到荧光棒幻化成的海洋在缓缓流动。 莫名静谧安静，观众们都凝心倾听着，只有她的歌声萦绕在体育场每一个角落。 一曲终了。 大家还没从刚才这曲中的氛围中走出来， 灯光骤然暗了下来，舞台仿佛沉浸在浩瀚的宇宙之中，蓦地一道璀璨的星光划破黑暗，直直地打在舞台中央。 只见方茴缓步走向舞台中央，星光点缀下的她如夜空下探秘的精灵一般。 音乐声如潮水般涌起，方茴微微仰头，清脆而有力的嗓音瞬间响起：“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众人眸光不约而同的微微一颤，歌声似有魔力一般穿过了每个人的身体。 她的歌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温柔婉转，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在黑暗的夜空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宽幕中的流星缓缓凝结在方茴的身体周围，观众们被这震撼的一幕深深吸引，他们奋力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整个场馆如同一片璀璨的蓝色海洋。 歌声渐歇，主舞台的灯光也回复正常。 掌声雷动，静谧的空间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方茴你好棒！” 场间她的后援会也被这道声音惊醒，顿时都大喊着。 “我爱你方茴！！” “方茴方茴方茴！” 起初只是她的粉丝在喊，后来又有将近一半的青市本地观众也跟着呐喊起来，为自己家乡这位偶像歌手加油鼓劲。 好些听的入神的观众，也吹尖叫哨跟着凑热闹。 兔耳朵女粉丝朝刚才议论的那一撮人瞅去，挑衅似的瞥了一眼。 “下次再议论别人，记得先去听听歌再做评价，没有考察就没有发言权！” 其中一个男生顿时开口驳斥道：“不是我就纳闷了，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儿啊！？我们又不是她粉丝。” 另一位男生也帮衬道：“算了，这很明显就是假唱，跟这种无脑追星的有什么好说的，没看出来么，就是方茴的无脑粉。” “……” 兔耳朵女粉丝彻底无语，懒得再说什么，这些人就是活在自己世界，讲道理讲不通，自己永远是对的，不接受任何反驳，真有够下头的。 …… 方茴莞尔一笑，深深的鞠了一躬，与观众告别，旋即往台下走去。 …… 秦浩静静凝视良久，相较于观众，他的体会要更多一些，这种体会很玄奇，妙不可言的那种。 方茴的原声其实就非常干净，杂音基本被压制的很轻，再加上超阶品音响设备的加持，旋律营造确实达到了一种心神共鸣的状态。 和刚才宫修文那完全被电子音带动的氛围不同，方茴这边完全是由旋律带起的气氛。 至于这次音乐节能给方茴增加人气，暂时不能估算，以场间观众的满意度来看，大概能收获不少粉丝，从另一方面来讲，也能为离开星耀之后的事业发展，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叮咚” 手机上提前关注的青市音乐节官方账号也实时推送了方茴的精彩瞬间，提示请点击进入现场直播。 这速度还真够快的，ai后期的。 后面的虽然有超一线登场演绎，但秦浩没多大的兴趣。 接下来就没必要继续看了，方茴说过这次有自己的休息室，那里的观看环境稍微要舒适安静一些，如果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一下。 他翻出手机看了下房间的位置，凑近崇楠说了两句，她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来到体育场上方的通道，出示了邀请函工作人员带他们走了过去。 走进休息室，发现里面空间还挺大的，装饰也不错，居然还有冷藏箱，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的冰镇饮料。 崇楠直接惬意的往沙发上一靠，慵懒道：“没天理，我一个总裁居然还没有一个二线歌手的待遇好。” 秦浩笑了声道：“如果您跟杜总打招呼的话，他也一定会给你安排一间更不错的房间。” 崇楠美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懂什么，你以为我不用付费是么？” 正说话间，玻璃窗外再度响起阵阵尖叫声。 不用向外张望，秦浩便能明了，这个时间点必定是超一线歌手登台亮相了。 这种海量的人气捧持实在令人咂舌。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尽管身处不同的世界，但知名歌曲各具千秋，目前蓝星上那些经典传唱的金曲，丝毫不逊色于地球上的名歌。 不同的意识形态会因为历史发展的轨程存在差异，但大多都大同小异，不能有任何小觑之心…… 第140章 包厢中的碎碎念 崇楠微微侧过头，将目光缓缓地瞥向那璀璨夺目的主舞台，神色间带着一丝思索，悠悠地问道：“假如说，《脱口秀大会》能邀请到这种咖位的明星，收视率能不能翻一个档次？” “……” 秦浩哭笑不得，过来看个音乐节而已，这也有些太敬业了，不过既然她问起，自己于情于理也不能不回答。 “超一线不好请，就算能请的到，估计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对咱们节目的定位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那如果把这种舞台效果，浓缩在一个演播厅中，效果会怎么样？” “选秀？”秦浩问道。 崇楠微微点头道：“我隐约有一些思路，但不是很明朗，还要问问你这个策划的想法。” 秦浩略微思忖，回答道。 “依托这种舞美风格可以做的节目类型有两个类型，选秀竞赛，歌舞演绎，现在市面上这种类型的综艺很多，基本上都大同小异，没什么特点，咱们如果要做点新花样出来，就需要另辟蹊径。” 崇楠微微挑眉，笑着说道：“我只是问问而已，方才的话，既非要求，亦非对你的限制。至于下个节目如何做，你要做什么，完全可依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当下先把脱口秀第一季圆满完成，看看最终能取得怎样的成绩。” “我明白的。”秦浩笑着应了一声。 秦浩极为欣赏她的这一特质，在策划方面，她从不给他设置任何掣肘。 虽然听起来挺不可思议，但崇楠确实做到了。 在策划这个行业中，各个方面都需听从甲方的意见，自己的想法常常被改得面目全非，而一旦最终没有取得理想成绩，甲方绝不会认为是自身的问题，只会狠狠地将黑锅甩在策划人员头上。 所以碰的见这样的甲方是好运气，碰不见只能暗暗祈祷，希望遇见一个懂门儿的对接人。 这便是行业的现状，正因如此，大家都说，策划是一个存在年龄天花板的岗位，若到了一定年纪还未能晋升到管理岗，自然而然就得为未来做好谋划。 此时，门外传来密码锁按键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叶娴说话的声音。 秦浩把耳朵伸过去，听到她似是和谁在客气的寒暄，门半开良久，仍不见她进来。 “尽管联系我就行回上京一定喊就对了。” 叶娴终于拉着方茴走了进来，看到已经有人坐在这里面，她微微一愣。 “你俩动作倒是快。” “就是过来看方茴的，其他人也不值当多看几眼，不如上来阴凉阴凉。”秦浩笑道。 方茴已然在崇楠身边坐着说悄悄话了。 叶娴瞅了一眼又问道：“咋样，今天这状态瞅着还行么。” “我当然看着哪里都好，不过看台的反响更好。” “那是，刚才主办方那个谁还埋怨呢，说怎么着都算青市本地人，就该给三首歌，这加起来十分钟都不到，大家都没看够呢。” 叶娴截住话头，挑着眉头跟崇楠开玩笑道：“脉搏体量也不比青市啤酒差太多，什么时候也搞一个这个节那个节的。” 崇楠捂嘴笑道：“青啤是掌舵企业，体量可不是我们这种民营能比的，举办这种盛会，前提得有上面大力支持，不然您看这美轮美奂的场景，一家可撑不太起来。” 她又转头跟方茴嬉笑道：“回头给你办个演唱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标准咱就照这个来。” 方茴揽着她的臂弯笑道：“还早的事情呢，如果将来有这个条件，自然也只能找你。” 秦浩在一旁微微笑着没说话，演唱会自然是好事儿，但也是后面的事情，现在这种人气，估计要赔着钱硬着头皮去操作。 叶娴轻轻取出手机，目光在屏幕上短暂停留，而后缓缓开口道。 “好了，今日难得聚在一块儿，时间也不早了，一块去吃饭，我就不去了，主办方让我去吃个告别宴。记住昂，今晚尽量不要喝酒，明日还得赶飞机回天海办交接呢。” 秦浩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和星耀做交接？” 叶娴轻轻应了一声：“嗯。吸了这么久的血，你且看着，我这次回去若不甩他们一大嘴巴，我便不姓叶。” 秦浩听了，心中不禁苦笑，这哪里像是去做交接，分明像是去打架嘛。 “既然如此，明日我陪你们一同过去。” 方茴微微蹙起秀眉，轻声说道：“这点小事我们自己便能处理妥当，别听娴姐乱说，不过是简单地办个交接罢了。” 叶娴也赶忙附和道：“对啊小秦，你帮不上什么忙的，我们自己来就好，相信你娴姐能处理好，放心就是了。” 说罢，她投来一个笃定的眼神，示意秦浩无需担忧。 她最忌讳的便是星耀和秦浩接触，更别提一同去公司办交接这种事了，到时候免不了扯皮，若是被那些眼尖之人看见，说不得又是一桩麻烦。 市面上并不缺词曲作者，但像秦浩这般随便一写便是爆款的却相当罕见，关键还在于每一首歌都能将人气推得老远。 在叶娴心中，秦浩就是宝贝，属于她们的宝贝，最好就是把秦浩捂紧了，藏在家里，不让任何人瞧见。 星耀给人的印象就如同拖烂尾的流氓艺人公司一般，临走说不得要给方茴点脸色瞧瞧，整出一些有的没的幺蛾子，说不定还得被恶心一把。 着实没必要让秦浩跟着一起吵架，有些事儿不是多一个人站场就能掰扯明白的。 秦浩只需要默默站在方茴身后即可，圈里的这些狗屁腌臜事儿，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为好。 秦浩正欲说话，崇楠淡淡瞥了他一眼，先他一步开口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星耀是业内的大公司，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的公众影响力，想必不会有太多波澜，这次我带点人跟着过去，帮忙处理一些小事儿。” “这些事情你处理起来没什么经验，安心在家做好节目即可。” 秦浩略微一想，事实确实如此，自己去了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崇楠和叶娴在，想必星耀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第140章 包厢中的碎碎念 崇楠微微侧过头，将目光缓缓地瞥向那璀璨夺目的主舞台，神色间带着一丝思索，悠悠地问道：“假如说，《脱口秀大会》能邀请到这种咖位的明星，收视率能不能翻一个档次？” “……” 秦浩哭笑不得，过来看个音乐节而已，这也有些太敬业了，不过既然她问起，自己于情于理也不能不回答。 “超一线不好请，就算能请的到，估计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对咱们节目的定位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那如果把这种舞台效果，浓缩在一个演播厅中，效果会怎么样？” “选秀？”秦浩问道。 崇楠微微点头道：“我隐约有一些思路，但不是很明朗，还要问问你这个策划的想法。” 秦浩略微思忖，回答道。 “依托这种舞美风格可以做的节目类型有两个类型，选秀竞赛，歌舞演绎，现在市面上这种类型的综艺很多，基本上都大同小异，没什么特点，咱们如果要做点新花样出来，就需要另辟蹊径。” 崇楠微微挑眉，笑着说道：“我只是问问而已，方才的话，既非要求，亦非对你的限制。至于下个节目如何做，你要做什么，完全可依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当下先把脱口秀第一季圆满完成，看看最终能取得怎样的成绩。” “我明白的。”秦浩笑着应了一声。 秦浩极为欣赏她的这一特质，在策划方面，她从不给他设置任何掣肘。 虽然听起来挺不可思议，但崇楠确实做到了。 在策划这个行业中，各个方面都需听从甲方的意见，自己的想法常常被改得面目全非，而一旦最终没有取得理想成绩，甲方绝不会认为是自身的问题，只会狠狠地将黑锅甩在策划人员头上。 所以碰的见这样的甲方是好运气，碰不见只能暗暗祈祷，希望遇见一个懂门儿的对接人。 这便是行业的现状，正因如此，大家都说，策划是一个存在年龄天花板的岗位，若到了一定年纪还未能晋升到管理岗，自然而然就得为未来做好谋划。 此时，门外传来密码锁按键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叶娴说话的声音。 秦浩把耳朵伸过去，听到她似是和谁在客气的寒暄，门半开良久，仍不见她进来。 “尽管联系我就行回上京一定喊就对了。” 叶娴终于拉着方茴走了进来，看到已经有人坐在这里面，她微微一愣。 “你俩动作倒是快。” “就是过来看方茴的，其他人也不值当多看几眼，不如上来阴凉阴凉。”秦浩笑道。 方茴已然在崇楠身边坐着说悄悄话了。 叶娴瞅了一眼又问道：“咋样，今天这状态瞅着还行么。” “我当然看着哪里都好，不过看台的反响更好。” “那是，刚才主办方那个谁还埋怨呢，说怎么着都算青市本地人，就该给三首歌，这加起来十分钟都不到，大家都没看够呢。” 叶娴截住话头，挑着眉头跟崇楠开玩笑道：“脉搏体量也不比青市啤酒差太多，什么时候也搞一个这个节那个节的。” 崇楠捂嘴笑道：“青啤是掌舵企业，体量可不是我们这种民营能比的，举办这种盛会，前提得有上面大力支持，不然您看这美轮美奂的场景，一家可撑不太起来。” 她又转头跟方茴嬉笑道：“回头给你办个演唱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标准咱就照这个来。” 方茴揽着她的臂弯笑道：“还早的事情呢，如果将来有这个条件，自然也只能找你。” 秦浩在一旁微微笑着没说话，演唱会自然是好事儿，但也是后面的事情，现在这种人气，估计要赔着钱硬着头皮去操作。 叶娴轻轻取出手机，目光在屏幕上短暂停留，而后缓缓开口道。 “好了，今日难得聚在一块儿，时间也不早了，一块去吃饭，我就不去了，主办方让我去吃个告别宴。记住昂，今晚尽量不要喝酒，明日还得赶飞机回天海办交接呢。” 秦浩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和星耀做交接？” 叶娴轻轻应了一声：“嗯。吸了这么久的血，你且看着，我这次回去若不甩他们一大嘴巴，我便不姓叶。” 秦浩听了，心中不禁苦笑，这哪里像是去做交接，分明像是去打架嘛。 “既然如此，明日我陪你们一同过去。” 方茴微微蹙起秀眉，轻声说道：“这点小事我们自己便能处理妥当，别听娴姐乱说，不过是简单地办个交接罢了。” 叶娴也赶忙附和道：“对啊小秦，你帮不上什么忙的，我们自己来就好，相信你娴姐能处理好，放心就是了。” 说罢，她投来一个笃定的眼神，示意秦浩无需担忧。 她最忌讳的便是星耀和秦浩接触，更别提一同去公司办交接这种事了，到时候免不了扯皮，若是被那些眼尖之人看见，说不得又是一桩麻烦。 市面上并不缺词曲作者，但像秦浩这般随便一写便是爆款的却相当罕见，关键还在于每一首歌都能将人气推得老远。 在叶娴心中，秦浩就是宝贝，属于她们的宝贝，最好就是把秦浩捂紧了，藏在家里，不让任何人瞧见。 星耀给人的印象就如同拖烂尾的流氓艺人公司一般，临走说不得要给方茴点脸色瞧瞧，整出一些有的没的幺蛾子，说不定还得被恶心一把。 着实没必要让秦浩跟着一起吵架，有些事儿不是多一个人站场就能掰扯明白的。 秦浩只需要默默站在方茴身后即可，圈里的这些狗屁腌臜事儿，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为好。 秦浩正欲说话，崇楠淡淡瞥了他一眼，先他一步开口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星耀是业内的大公司，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的公众影响力，想必不会有太多波澜，这次我带点人跟着过去，帮忙处理一些小事儿。” “这些事情你处理起来没什么经验，安心在家做好节目即可。” 秦浩略微一想，事实确实如此，自己去了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崇楠和叶娴在，想必星耀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第141章 藏在星辰里的童话女主 三人商量着去吃饭，从安全通道往外走时，远远的被夏皓然和宋韵看到了，他们恰好也刚从内场通道出来。 “快看快看，那个是秦总么？”宋韵指着某处方向问道。 夏皓然抬头望去，然后点头道：“是他，身边好像是崇总，这个戴口罩的女人应该是方茴。” 宋韵眼睛陡然睁大，语气不确定的问道：“是刚才台上唱歌的那个方茴么？” 夏皓然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是，她和崇楠总裁是闺蜜。” 宋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讶然又沉默的往远处又瞥了一眼，过了良久才嗫喏着说道：“他们是朋友还是” 夏皓然不耐烦了，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么八卦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领导们的事儿少打听。” 宋韵哼了声冷笑，蓦得伸出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你干什么，很痛啊。” “回答几个问题而已，看看你这副敷衍的样子，这么不耐烦还约我出来做什么。” 夏皓然捂着腰气的蹦跳，压着嗓子说道：“我本来就说的没错啊，领导的私生活本来就不干我们的事情啊？” 宋韵深呼一口气，柔然笑道：“好啦，很痛对不对，我给你揉揉好么？” 夏皓然冷哼一声道：“屁话，有种让我掐回来” 宋韵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脸上绽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狠狠掐了一下。 “我真服你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痛啊” “别再掐了，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商务车上，气氛有些微妙。 崇楠和方茴紧紧依偎在一起，眼睛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此时的秦浩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他的目光在崇楠和方茴身上停留片刻后，又无奈地移开。 心里暗自嘀咕着，本来今晚应该是他和方茴的甜蜜二人独处时光，那画面他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温馨牵手，浪漫拥抱，说不定有机会还能偷袭嘬一口。 谁曾想被崇楠突然插了一脚进来，这一下就把美好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尴尬的三人行。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 无聊久了，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记忆悄然回到当初三人第一次在车中见面的时刻。那时，自己甚至连崇楠是谁都一无所知，而她对自己也是满心调侃。 如今这又算什么？ 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一个是竭尽全力支持自己的女上司。 自己现在算是人生赢家吗？或许离高光时刻还有很长的距离，但有时又感觉，似乎离这个定义很近，却又还差得很远。 “热搜热搜！”崇楠激动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赶忙拿出手机，迅速点击实时热榜。 只见 d站短视频平台推送了一条实时热榜，第九名赫然写着：青市音乐节——藏在星辰里的童话女主——方茴。 热榜之下，华夏金曲榜官方账号首发了一段视频。 画面的前几秒，方茴挥着手，笑意嫣然地走在灯光通道中；第二幕截取了《夜空中最亮的星》的高潮部分；第三幕则是 3d星光凝聚在她身后的场景。 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已有三十多万的点赞量，播放量更是高达 1769万。 秦浩瞧了方茴一眼，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他所做的节目依托于实时热榜得以火爆，自然深知热榜前十名的含金量，只有观众自发地输入名称进行搜索，才会在大数据的终端形成热词，众人不间断地点击才会助力其推上热榜。 崇楠蓦得抬头问道：“热度持续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二十四小时，我们可以从脱口秀大会的官方渠道助推一下么？” 秦浩略微思忖，回答道：“不可以，方茴不适合上这种调侃的谈话类节目，没有任何征兆的发布这方面的内容太过突兀。” 崇楠眸底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向旁边，发现方茴好像并没有因为秦浩的这番话而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可现在这个机会难得，我们自己不做助推，它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秦浩垂眸陷入思虑，脱口秀大会现在节目收视率看似稳定，实则正处于刚迈入市场的阶段，不稳定的因素太多，这节目是他的心血所在，不容有任何闪失。 “我的建议就是不要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波流量已经足够大，要是再多的话，方茴如今临近解约的关口，根本接不住。” 方茴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崇楠说道：“他说得没错，‘快红’是非也多，将来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缠身，就让它自然发酵。” 崇楠没好气地瞥了他们一眼，冷哼道：“你俩倒是配合默契，一唱一和的，我这想帮忙的人反而显得有些多余了，我就奇怪了，红就是红，还能从两方面来讲？这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 “反正归根结底，这泼天的富贵就这么浪费掉就是了。” 秦浩讪笑一声，没有说话。 方茴则伸手挽住崇楠的臂弯，微笑着说：“为了表示感谢，今天这顿我来请。” 崇楠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调戏的意味挑起她的下巴道：“光请客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今晚得陪我睡一觉，选个地方，你家还是我家？” 方茴轻拍掉他的手，啐了一口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抽空去医院看看精神科，看你这模样肯定是没去。” 崇楠凑近道：“看你今天这勾人夺魄的模样，我心痒痒不行么？”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心中一时气不过，方茴那纤细的手指瞬间行动起来，直接挠向崇楠的痒痒处，两女一追一躲，嬉笑打闹声此起彼伏。 秦浩瞅了一眼，心里暗骂：男人婆，要睡也是跟我一起，你算哪颗葱。 说话间，一行人就来到了丁堰酒庄。 前厅经理找了个隐蔽的包间，崇楠点了他离职那晚同样的一桌饭菜。 秦浩看着也有些感慨，不过也并未多想，反而是崇楠凑到方茴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第141章 藏在星辰里的童话女主 三人商量着去吃饭，从安全通道往外走时，远远的被夏皓然和宋韵看到了，他们恰好也刚从内场通道出来。 “快看快看，那个是秦总么？”宋韵指着某处方向问道。 夏皓然抬头望去，然后点头道：“是他，身边好像是崇总，这个戴口罩的女人应该是方茴。” 宋韵眼睛陡然睁大，语气不确定的问道：“是刚才台上唱歌的那个方茴么？” 夏皓然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是，她和崇楠总裁是闺蜜。” 宋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讶然又沉默的往远处又瞥了一眼，过了良久才嗫喏着说道：“他们是朋友还是” 夏皓然不耐烦了，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么八卦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领导们的事儿少打听。” 宋韵哼了声冷笑，蓦得伸出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你干什么，很痛啊。” “回答几个问题而已，看看你这副敷衍的样子，这么不耐烦还约我出来做什么。” 夏皓然捂着腰气的蹦跳，压着嗓子说道：“我本来就说的没错啊，领导的私生活本来就不干我们的事情啊？” 宋韵深呼一口气，柔然笑道：“好啦，很痛对不对，我给你揉揉好么？” 夏皓然冷哼一声道：“屁话，有种让我掐回来” 宋韵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脸上绽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狠狠掐了一下。 “我真服你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痛啊” “别再掐了，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商务车上，气氛有些微妙。 崇楠和方茴紧紧依偎在一起，眼睛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此时的秦浩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他的目光在崇楠和方茴身上停留片刻后，又无奈地移开。 心里暗自嘀咕着，本来今晚应该是他和方茴的甜蜜二人独处时光，那画面他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温馨牵手，浪漫拥抱，说不定有机会还能偷袭嘬一口。 谁曾想被崇楠突然插了一脚进来，这一下就把美好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尴尬的三人行。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 无聊久了，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记忆悄然回到当初三人第一次在车中见面的时刻。那时，自己甚至连崇楠是谁都一无所知，而她对自己也是满心调侃。 如今这又算什么？ 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一个是竭尽全力支持自己的女上司。 自己现在算是人生赢家吗？或许离高光时刻还有很长的距离，但有时又感觉，似乎离这个定义很近，却又还差得很远。 “热搜热搜！”崇楠激动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赶忙拿出手机，迅速点击实时热榜。 只见 d站短视频平台推送了一条实时热榜，第九名赫然写着：青市音乐节——藏在星辰里的童话女主——方茴。 热榜之下，华夏金曲榜官方账号首发了一段视频。 画面的前几秒，方茴挥着手，笑意嫣然地走在灯光通道中；第二幕截取了《夜空中最亮的星》的高潮部分；第三幕则是 3d星光凝聚在她身后的场景。 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已有三十多万的点赞量，播放量更是高达 1769万。 秦浩瞧了方茴一眼，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他所做的节目依托于实时热榜得以火爆，自然深知热榜前十名的含金量，只有观众自发地输入名称进行搜索，才会在大数据的终端形成热词，众人不间断地点击才会助力其推上热榜。 崇楠蓦得抬头问道：“热度持续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二十四小时，我们可以从脱口秀大会的官方渠道助推一下么？” 秦浩略微思忖，回答道：“不可以，方茴不适合上这种调侃的谈话类节目，没有任何征兆的发布这方面的内容太过突兀。” 崇楠眸底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向旁边，发现方茴好像并没有因为秦浩的这番话而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可现在这个机会难得，我们自己不做助推，它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秦浩垂眸陷入思虑，脱口秀大会现在节目收视率看似稳定，实则正处于刚迈入市场的阶段，不稳定的因素太多，这节目是他的心血所在，不容有任何闪失。 “我的建议就是不要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波流量已经足够大，要是再多的话，方茴如今临近解约的关口，根本接不住。” 方茴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崇楠说道：“他说得没错，‘快红’是非也多，将来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缠身，就让它自然发酵。” 崇楠没好气地瞥了他们一眼，冷哼道：“你俩倒是配合默契，一唱一和的，我这想帮忙的人反而显得有些多余了，我就奇怪了，红就是红，还能从两方面来讲？这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 “反正归根结底，这泼天的富贵就这么浪费掉就是了。” 秦浩讪笑一声，没有说话。 方茴则伸手挽住崇楠的臂弯，微笑着说：“为了表示感谢，今天这顿我来请。” 崇楠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调戏的意味挑起她的下巴道：“光请客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今晚得陪我睡一觉，选个地方，你家还是我家？” 方茴轻拍掉他的手，啐了一口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抽空去医院看看精神科，看你这模样肯定是没去。” 崇楠凑近道：“看你今天这勾人夺魄的模样，我心痒痒不行么？”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心中一时气不过，方茴那纤细的手指瞬间行动起来，直接挠向崇楠的痒痒处，两女一追一躲，嬉笑打闹声此起彼伏。 秦浩瞅了一眼，心里暗骂：男人婆，要睡也是跟我一起，你算哪颗葱。 说话间，一行人就来到了丁堰酒庄。 前厅经理找了个隐蔽的包间，崇楠点了他离职那晚同样的一桌饭菜。 秦浩看着也有些感慨，不过也并未多想，反而是崇楠凑到方茴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第142章 转点 时光飞逝，转眼间，青市音乐节已过去了两日。 方茴回到天海后，晚间与秦浩进行视讯通话，她表示目前与星耀的对接进展颇为顺利。一旁的叶娴则轻声叹息，此次星耀出乎意料地配合，未给人留下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 叶娴欲从星耀离职，星耀虽不同意，可她却毫不在意地将“你管得着我么”这句话甩在了武少杰脸上，而后扬长而去，把接下来的所有对接问题统统丢给了崇楠带来的法务团队。 对接进行到最后环节，关于歌曲分润权益，星耀方面还想再争论一番，结果叶娴直接拿出几份版权归属协议放在会议桌上。 协议中明确写道，词曲版权皆归属创作人所有，即秦浩本人独家持有，方茴这边仅有两年的使用权。 叶娴早有先见之明，未雨绸缪，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在前，提前让脉搏集团的法务部把词曲版权牢牢圈定在秦浩身上，不容他人有半点觊觎之机。 至于方茴，虽为主要对接对象，但叶娴早前就说过，待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再出面也不迟。如此可避免被人录音录像，恶意剪辑后放到网络上。 所以这两天，她与崇楠在天海各处尽情游玩逛街，相当于度过了一个小假期。 方茴在此次音乐节中收获颇丰，不仅受到华夏金曲榜官方的重点关注，还被提名年度热门单曲奖和华语金榜风尚奖。 《泡沫》这首歌更是一举登上华夏音乐新歌榜第五名，畅销榜也在短短两日时间跃升至第十二名的位置。 然而再往上便有些艰难，因为榜单前列无一例外全是超一线精心雕琢的作品，其旋律并不比《泡沫》这首歌逊色。 方茴借由此次机会，隐隐触碰到了一线的边缘，只需一个契机，便能顺利踏入这前行列，当然，也为后续的工作室创立积累了不错的声名基础。 和星耀的对接还需要最后几天，回来后便能彻底开启自己歌艺生涯的崭新篇章。 昨晚视讯通话，方茴笑着说，等忙完这一段，她就能空闲很长时间。 秦浩是能明白她想说的意思，但略微细想就觉得不太实际，她现在名气越来越大，将来会有商演，会有代言，会有综艺邀约，工作室有了规模之后说不得还得为了手底下人去应酬。 除非有一天她不红了，那时候才算是真正的不忙了。 她当然也是能想到这个地方，所以看向秦浩时，眸色总有些不自然，表情也泛起些许复杂之色。 秦浩没再继续强调什么，既然选择支持，那就不会给她任何掣肘，为理想奋斗是好事情，将来有一天，一切终会尘埃落地，不必在当下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 相较于她那边的动静，秦浩这儿就显得比较平静，《脱口秀大会》第七期今晚播出，明天才会收到收视率回馈，由于加入了明星嘉宾的概念，成绩如何，暂未可知。 节目组开会决定，如果收视率有所下降，不管是什么原因，将直接砍掉新环节，转而继续使用初始的节目模式一直录制下去。 所以众人心中莫名有些忐忑，包括几位驻场嘉宾也是同样的期待和紧张。 如果明星嘉宾的环节能通过市场校验一直延续下去，他们的咖位也会随着新定位更上一层楼，因为改编加入的不只是一个新概念或新环节，在他们眼中，引进的是一个“高端”的阶层，也是无形中能与之平起平坐的机会。 关于这一点，邢昭是最积极的一位，他曾在会议中多次阐述节目邀请明星嘉宾的优点，而且破天荒的拿不少综艺节目作为案例进行论证。 秦浩只是笑笑，并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在他的认知里，综艺节目还是需要看市场反馈的成绩，来具体的调整细节。 想当然的去做，必然是不行的，节目录制到现在，说真的，他作为原创也不能笃定将来走向如何。 唯一能参考的就是看众的需求，在合规的情况之下，什么能引起共鸣，什么能吸引争论，那就上什么内容。 周五晚。 《脱口秀大会》第七期播放。 秦浩今晚准备的比较齐全，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以用来接收电视台的实时数据，电视提前调台至江浦卫视。 手机画面也一直停留在节目组的工作群。 节目有一部分预热视频放在官方账号上，点赞量七十万+，播放量八百六十万左右。 前宣的数据还是不错，不过也有节目之前积攒的人气在里面， 秦浩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对芒果卫视的《魅力星搭档》收视率曲线进行了长时间的分析。 倘若该节目保持与上一期相同的降幅，那么夺得时段第一便毫无悬念。而若想继续将战线往后拉长，占据高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下，他的目光聚焦在明星嘉宾这一创新举措上，亟待确定观众对其的接受程度。 令人担忧的是，会不会有人察觉到节目有了变化后，便开口大骂，认为原本挺好的节目也开始恰烂钱。 观众既是一群极为大度的人，同时也是最缺乏容忍度的群体。 他们可以接受创新，却反感一切商业化的文化产品，虽然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在较真之人的眼中却会大不相同。 此前喜欢观看节目的老观众大概率会继续收看，不过收视率的涨幅需依靠新观众的点击与留存。 假如这个模式存在问题，那么原先的收视率不出意外应该能够保住，总之，无论如何，保底是必然存在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底线，谋求进步。 时段第一的擂台赛，比拼的是新观众的增幅，就如同同类别学校争夺优质生源一般，无非是“我少你自然多，我多你自然少”的概念。 你有多少老生与你的输赢无关，不会为你增添一点战力。 “欢迎来到脱口秀大会，我是主持人张明刚……” 节目开始，秦浩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浦卫视传输的实时数据，虽然当晚拿不到具体的收视率，但能看到在看和离开的观众数量。 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 第142章 转点 时光飞逝，转眼间，青市音乐节已过去了两日。 方茴回到天海后，晚间与秦浩进行视讯通话，她表示目前与星耀的对接进展颇为顺利。一旁的叶娴则轻声叹息，此次星耀出乎意料地配合，未给人留下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 叶娴欲从星耀离职，星耀虽不同意，可她却毫不在意地将“你管得着我么”这句话甩在了武少杰脸上，而后扬长而去，把接下来的所有对接问题统统丢给了崇楠带来的法务团队。 对接进行到最后环节，关于歌曲分润权益，星耀方面还想再争论一番，结果叶娴直接拿出几份版权归属协议放在会议桌上。 协议中明确写道，词曲版权皆归属创作人所有，即秦浩本人独家持有，方茴这边仅有两年的使用权。 叶娴早有先见之明，未雨绸缪，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在前，提前让脉搏集团的法务部把词曲版权牢牢圈定在秦浩身上，不容他人有半点觊觎之机。 至于方茴，虽为主要对接对象，但叶娴早前就说过，待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再出面也不迟。如此可避免被人录音录像，恶意剪辑后放到网络上。 所以这两天，她与崇楠在天海各处尽情游玩逛街，相当于度过了一个小假期。 方茴在此次音乐节中收获颇丰，不仅受到华夏金曲榜官方的重点关注，还被提名年度热门单曲奖和华语金榜风尚奖。 《泡沫》这首歌更是一举登上华夏音乐新歌榜第五名，畅销榜也在短短两日时间跃升至第十二名的位置。 然而再往上便有些艰难，因为榜单前列无一例外全是超一线精心雕琢的作品，其旋律并不比《泡沫》这首歌逊色。 方茴借由此次机会，隐隐触碰到了一线的边缘，只需一个契机，便能顺利踏入这前行列，当然，也为后续的工作室创立积累了不错的声名基础。 和星耀的对接还需要最后几天，回来后便能彻底开启自己歌艺生涯的崭新篇章。 昨晚视讯通话，方茴笑着说，等忙完这一段，她就能空闲很长时间。 秦浩是能明白她想说的意思，但略微细想就觉得不太实际，她现在名气越来越大，将来会有商演，会有代言，会有综艺邀约，工作室有了规模之后说不得还得为了手底下人去应酬。 除非有一天她不红了，那时候才算是真正的不忙了。 她当然也是能想到这个地方，所以看向秦浩时，眸色总有些不自然，表情也泛起些许复杂之色。 秦浩没再继续强调什么，既然选择支持，那就不会给她任何掣肘，为理想奋斗是好事情，将来有一天，一切终会尘埃落地，不必在当下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 相较于她那边的动静，秦浩这儿就显得比较平静，《脱口秀大会》第七期今晚播出，明天才会收到收视率回馈，由于加入了明星嘉宾的概念，成绩如何，暂未可知。 节目组开会决定，如果收视率有所下降，不管是什么原因，将直接砍掉新环节，转而继续使用初始的节目模式一直录制下去。 所以众人心中莫名有些忐忑，包括几位驻场嘉宾也是同样的期待和紧张。 如果明星嘉宾的环节能通过市场校验一直延续下去，他们的咖位也会随着新定位更上一层楼，因为改编加入的不只是一个新概念或新环节，在他们眼中，引进的是一个“高端”的阶层，也是无形中能与之平起平坐的机会。 关于这一点，邢昭是最积极的一位，他曾在会议中多次阐述节目邀请明星嘉宾的优点，而且破天荒的拿不少综艺节目作为案例进行论证。 秦浩只是笑笑，并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在他的认知里，综艺节目还是需要看市场反馈的成绩，来具体的调整细节。 想当然的去做，必然是不行的，节目录制到现在，说真的，他作为原创也不能笃定将来走向如何。 唯一能参考的就是看众的需求，在合规的情况之下，什么能引起共鸣，什么能吸引争论，那就上什么内容。 周五晚。 《脱口秀大会》第七期播放。 秦浩今晚准备的比较齐全，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以用来接收电视台的实时数据，电视提前调台至江浦卫视。 手机画面也一直停留在节目组的工作群。 节目有一部分预热视频放在官方账号上，点赞量七十万+，播放量八百六十万左右。 前宣的数据还是不错，不过也有节目之前积攒的人气在里面， 秦浩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对芒果卫视的《魅力星搭档》收视率曲线进行了长时间的分析。 倘若该节目保持与上一期相同的降幅，那么夺得时段第一便毫无悬念。而若想继续将战线往后拉长，占据高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下，他的目光聚焦在明星嘉宾这一创新举措上，亟待确定观众对其的接受程度。 令人担忧的是，会不会有人察觉到节目有了变化后，便开口大骂，认为原本挺好的节目也开始恰烂钱。 观众既是一群极为大度的人，同时也是最缺乏容忍度的群体。 他们可以接受创新，却反感一切商业化的文化产品，虽然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在较真之人的眼中却会大不相同。 此前喜欢观看节目的老观众大概率会继续收看，不过收视率的涨幅需依靠新观众的点击与留存。 假如这个模式存在问题，那么原先的收视率不出意外应该能够保住，总之，无论如何，保底是必然存在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底线，谋求进步。 时段第一的擂台赛，比拼的是新观众的增幅，就如同同类别学校争夺优质生源一般，无非是“我少你自然多，我多你自然少”的概念。 你有多少老生与你的输赢无关，不会为你增添一点战力。 “欢迎来到脱口秀大会，我是主持人张明刚……” 节目开始，秦浩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浦卫视传输的实时数据，虽然当晚拿不到具体的收视率，但能看到在看和离开的观众数量。 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 第143章 关于喜欢的理由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秦浩昨晚所做的梦却极为怪异。先是有一位身着黄色衣衫的大叔，骑着一只鸭子疾驰而来，在他面前停下后，毫不羞涩地一边哼唱着《甩葱歌》，一边舞动着手花。 接着，一群人从鸭子的口中奔涌而出，将他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口中高喊着“你赢了！” 秦浩正想询问这是何意，却猛然间重重摔落在地，就此惊醒。 “秦浩”很小的时候，村中有位神婆告诉他，每一个梦都意有所指，映照在现实中都是真实影像的倒影，或是将有福报，也或者是身体预感到危险，提前预兆灾厄。 这些秦浩通通不信，怪异的形象是情绪在潜意识中的扭曲表现，这样解释起来他才更容易接受，哪怕是魂穿这种事，他也尽可能说服自己归纳于科学的范畴。 起床跑步，练嗓，美美的喝一碗豆浆，啃两根油条，乱七八糟的情绪通通丢掉，收拾齐整准备去公司。 迈进制作中心时候，众人按习惯性簇拥在大屏幕下面等待着收视率，秦浩回到办公室放下包，从二楼找了个位置，趴在栏杆上静静等待着。 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并没有太多紧张的情绪，因为已经估算过太多太多，不出意外，这一期应该能走到时段第一的位置。 昨晚节目播到最后的时候实时观众七万+，比上期涨幅要高个1637左右。 也就是说这一期收视率只有上涨，没有降低的可能，当然详情数据还是要看数据统计。 电子提示音响彻全场，秦浩的目光也看向大屏幕，这次没有任何等待滚动的时间。 滚动条的最上方位置就是江浦卫视《脱口秀大会》，收视率2173。 芒果卫视退居第二名，《魅力星搭档》收视率2152 至此，江浦卫视成功逆袭周五黄金档同时段第一名。 一楼办公区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片静谧。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骤然间寂静被打破，一阵如雷鸣般的欢呼声突然响起，似汹涌的浪潮席卷而来。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整个空间。 罗导兴奋的跳上前台接待的办公桌，脱了外套一边挥舞，一边兴奋地呼喊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仿佛要将这沉寂已久的心灵彻底唤醒。 秦浩眼疾手快的按下录制按钮，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转手间就发送给了崇楠。 也就几秒钟功夫，屏幕就闪烁了一下。 “时段第一？”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敲击键盘回复了一个嗯字。 这次屏幕暗了很久才收到回复。 “牛。” “详情报告晚会儿发给你。” “不用了，下午给大家伙放个假，去丁堰吃个庆功宴，我会提前跟那边打招呼。” “好的，那就多谢崇总了。” 秦浩在工作群中编辑了一条通知发到群中，旋即微笑着看了下方众人一眼，轻踮着脚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脚步愈走愈轻盈。 他虽然同样开心，但毕竟是总策划，总得装的超然一点儿，总之就是要各种端着，不然一点儿领导派头都没有。 罗导已经癫了，这么个上蹿下跳法，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受得了，不是都说做导演的人很高冷么，反正这种特质秦浩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有发现。 …… 天海市。 桔子公寓内，方茴正将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仔细地放入箱子中。骤然，有人猛地凑过来亲了她一下。方茴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蹙眉望向一旁的崇楠。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方茴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 崇楠却朝她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听不听呢？” 方茴微微低头，继续沉下腰挑拣着东西，淡淡道：“不想听。” “是关于你家秦浩的哟，确定不听么？” 方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径直来到崇楠身边坐下。 “说说看。” 崇楠挑了挑眉，戏谑道：“不是不想听么？” 方茴脸色一僵，转头冷声道：“又想被我挠痒了是。” 崇楠噘着嘴摆了个投降的动作，继而凑近道：“秦浩不是给我做了个综艺节目么。” “脱口秀大会，我知道的。” “刚才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同时段收视率第一名。” 方茴撇嘴，稍微离他远了些，疑惑道：“就这事儿？” 崇楠见她一脸的淡然，蹙眉道：“姐妹，你知道黄金档的时段第一什么概念么？” 方茴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我又不是没上过综艺。” “那你还这么一副寡淡无味的表情？” 方茴抿唇道：“他做出什么成绩，我都不觉得意外，因为本身就是很优秀的人。” 崇楠翻了个白眼，深吐一口气，本身就是报个喜讯，结果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就事论事不好么，非得摆这么一副淡然的模样说捅人心窝子的话。 她倒不是憧憬恋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秀甜蜜而已。 “你不是不喜欢他么，咋看对眼儿的？” 方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认真道：“不是对眼，是交往。” 崇楠摆了摆手道：“唉！反正都一个意思，你不会就是冲他会写歌。” 方茴往后一靠，脑海浮现两个人每一次见面，沉默良久，蓦地一笑道：“写歌只是打开关系的钥匙，假如将来他再也拿不出一首歌，我也会很喜欢，他属于那种…想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的类型。” 崇楠撇嘴道：“太笼统了，总得有个缘由？” 方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将来，如果你也遇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你会明白我的。” 崇楠冷笑一声道：“男人只会影响我挥刀的速度，成不成家有什么打紧，我一想起，将来有个人在你身边日夜聒噪，我就烦躁的想要撞墙！” 方茴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挑眉道：“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希望你将来保持这样的想法。” …… 第143章 关于喜欢的理由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秦浩昨晚所做的梦却极为怪异。先是有一位身着黄色衣衫的大叔，骑着一只鸭子疾驰而来，在他面前停下后，毫不羞涩地一边哼唱着《甩葱歌》，一边舞动着手花。 接着，一群人从鸭子的口中奔涌而出，将他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口中高喊着“你赢了！” 秦浩正想询问这是何意，却猛然间重重摔落在地，就此惊醒。 “秦浩”很小的时候，村中有位神婆告诉他，每一个梦都意有所指，映照在现实中都是真实影像的倒影，或是将有福报，也或者是身体预感到危险，提前预兆灾厄。 这些秦浩通通不信，怪异的形象是情绪在潜意识中的扭曲表现，这样解释起来他才更容易接受，哪怕是魂穿这种事，他也尽可能说服自己归纳于科学的范畴。 起床跑步，练嗓，美美的喝一碗豆浆，啃两根油条，乱七八糟的情绪通通丢掉，收拾齐整准备去公司。 迈进制作中心时候，众人按习惯性簇拥在大屏幕下面等待着收视率，秦浩回到办公室放下包，从二楼找了个位置，趴在栏杆上静静等待着。 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并没有太多紧张的情绪，因为已经估算过太多太多，不出意外，这一期应该能走到时段第一的位置。 昨晚节目播到最后的时候实时观众七万+，比上期涨幅要高个1637左右。 也就是说这一期收视率只有上涨，没有降低的可能，当然详情数据还是要看数据统计。 电子提示音响彻全场，秦浩的目光也看向大屏幕，这次没有任何等待滚动的时间。 滚动条的最上方位置就是江浦卫视《脱口秀大会》，收视率2173。 芒果卫视退居第二名，《魅力星搭档》收视率2152 至此，江浦卫视成功逆袭周五黄金档同时段第一名。 一楼办公区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片静谧。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骤然间寂静被打破，一阵如雷鸣般的欢呼声突然响起，似汹涌的浪潮席卷而来。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整个空间。 罗导兴奋的跳上前台接待的办公桌，脱了外套一边挥舞，一边兴奋地呼喊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仿佛要将这沉寂已久的心灵彻底唤醒。 秦浩眼疾手快的按下录制按钮，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转手间就发送给了崇楠。 也就几秒钟功夫，屏幕就闪烁了一下。 “时段第一？”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敲击键盘回复了一个嗯字。 这次屏幕暗了很久才收到回复。 “牛。” “详情报告晚会儿发给你。” “不用了，下午给大家伙放个假，去丁堰吃个庆功宴，我会提前跟那边打招呼。” “好的，那就多谢崇总了。” 秦浩在工作群中编辑了一条通知发到群中，旋即微笑着看了下方众人一眼，轻踮着脚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脚步愈走愈轻盈。 他虽然同样开心，但毕竟是总策划，总得装的超然一点儿，总之就是要各种端着，不然一点儿领导派头都没有。 罗导已经癫了，这么个上蹿下跳法，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受得了，不是都说做导演的人很高冷么，反正这种特质秦浩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有发现。 …… 天海市。 桔子公寓内，方茴正将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仔细地放入箱子中。骤然，有人猛地凑过来亲了她一下。方茴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蹙眉望向一旁的崇楠。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方茴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 崇楠却朝她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听不听呢？” 方茴微微低头，继续沉下腰挑拣着东西，淡淡道：“不想听。” “是关于你家秦浩的哟，确定不听么？” 方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径直来到崇楠身边坐下。 “说说看。” 崇楠挑了挑眉，戏谑道：“不是不想听么？” 方茴脸色一僵，转头冷声道：“又想被我挠痒了是。” 崇楠噘着嘴摆了个投降的动作，继而凑近道：“秦浩不是给我做了个综艺节目么。” “脱口秀大会，我知道的。” “刚才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同时段收视率第一名。” 方茴撇嘴，稍微离他远了些，疑惑道：“就这事儿？” 崇楠见她一脸的淡然，蹙眉道：“姐妹，你知道黄金档的时段第一什么概念么？” 方茴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我又不是没上过综艺。” “那你还这么一副寡淡无味的表情？” 方茴抿唇道：“他做出什么成绩，我都不觉得意外，因为本身就是很优秀的人。” 崇楠翻了个白眼，深吐一口气，本身就是报个喜讯，结果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就事论事不好么，非得摆这么一副淡然的模样说捅人心窝子的话。 她倒不是憧憬恋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秀甜蜜而已。 “你不是不喜欢他么，咋看对眼儿的？” 方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认真道：“不是对眼，是交往。” 崇楠摆了摆手道：“唉！反正都一个意思，你不会就是冲他会写歌。” 方茴往后一靠，脑海浮现两个人每一次见面，沉默良久，蓦地一笑道：“写歌只是打开关系的钥匙，假如将来他再也拿不出一首歌，我也会很喜欢，他属于那种…想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的类型。” 崇楠撇嘴道：“太笼统了，总得有个缘由？” 方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将来，如果你也遇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你会明白我的。” 崇楠冷笑一声道：“男人只会影响我挥刀的速度，成不成家有什么打紧，我一想起，将来有个人在你身边日夜聒噪，我就烦躁的想要撞墙！” 方茴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挑眉道：“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希望你将来保持这样的想法。” …… 第144章 致歉来电 窗外，原本阴沉的天空愈发黯淡下来，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渐渐地，空气中弥漫起潮湿的气息。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悄然飘落。雨滴如断线的珍珠般敲打着窗台，发出清脆的“滴答”声。那声音起初很细微，似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而后随着雨势渐大，敲打声也变得密集起来。 秦浩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耷拉着肩膀走到冰箱拿了瓶柠檬水喝了口。 中午给节目下了班，他自己没跟着过去，径直回了家睡了个午觉，天气不太好，睡得愈来愈昏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手机后台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罗导发过来的，点开一看，是他喝的醉醺醺搂着同样红着脸的张明刚一张自拍照 后面跟着几条消息。 “庆功宴你个头号大功臣怎么不在。” “快来喝酒。” 秦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他这兴奋劲儿，得亏自己没去，不然非得醉趴在那不可。 领导们若不在场，底下的人往往能玩得更加尽兴。 罗导可能因为年龄差的原因，一直未能明白这个道理，他总觉得庆功宴这样的场合自己缺席不太合适，压根就没考虑过，他这位“冷面阎王”不在才是最为恰当的。 《脱口秀大会》依托于江浦卫视，起初不被看好，却一路低开高走，最终拿下同时段收视率第一的位置，着实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一个观众基数低得吓人的电视台，一档没有明星嘉宾初始加入的综艺节目，仅仅靠着几个网红在舞台上尽情“嘚嘚”，便能一步一步登上黄金档的时段榜首，说起来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估计不少人都留意到了节目这种独特的策划形式，用不了多久，这种爆火的谈话类节目以及相关短视频就会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芽，继而开花结果。 对于这一点，秦浩早有预料，优秀的文化形态传播本就是一件正面的事情，他对此不仅不反对，反而持支持态度。 脱口秀大会作为零号节目，将来必定会在脱口秀演员的心中成为一个传奇，这是秦浩的期望所在。 秦浩着实觉得可惜，他原本是冲着打造超级爆款的目标去做的，但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 网络上的热度如今像波浪线一样起起伏伏，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现有的预算条件下，这个节目的宣传已然到达顶点，将来如果不是遇到重大的节点突破，很难再更进一步。 从另一方面来说，节目形式的独特性虽然在初期吸引了观众，但随着类似节目可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竞争将会加剧，想都不用想，这些节目会抢占不少的市场份额。 如果《脱口秀大会》不能持续创新，不断给观众带来新鲜感，很容易被后来者反超。 但秦浩确实跟不了这个节目太久，这个是没什么办法的事情，就算跟将来也不会做的比现在更好。 按照现在这个收视率曲线，即便每一期都有流量明星加入，估计上限也就是 25左右，绝计到不了超级爆款的平均线。 手机在桌面上微微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秦浩并未多想，随手接起。 “您好，是秦老师吗？”那边传来一个柔婉的女声，那语气竟有几分像叶娴当初唤他的模样，这会是圈内人？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杨玥，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秦浩微微挑眉，他自然记得，第七期邀请的明星嘉宾中就有她。可这个电话号码她是如何得知的呢？目前似乎只有夏皓然和罗导那里有，其他人与明星嘉宾接触不到。 不过，这两人没有自己的允许，应该不会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私人电话才对。 “秦老师，我先给您道个歉，很冒昧这么晚打扰您。” “哦，没事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上次节目邀约，因为公司层面的因素，您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没有好的理由拒绝。所以这次给您打个电话就是为了道个歉。” “哦，没关系的，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秦浩嘴上说着没关系，心中却暗暗腹诽。这小姑娘还挺机灵，把锅都甩给了公司。 但仔细想想便明白，她一个当红艺人，即便背后有诸多掣肘，总不能完全不顾及她的想法和感受。不过既然人家如此说，回两句场面话还是必要的。 “秦老师，我真的超级喜欢看咱们的节目，觉得特别有趣，我本人也很喜欢这种调侃的说话方式。” “当然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道歉，没有其他想法，不是为了节目组的嘉宾邀约什么的，就是希望您别误会，我也是得看公司脸色吃饭的。” 秦浩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说的没关系是真心话，感谢你喜欢我们节目。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时机，我们会再行邀约。” 杨玥那边沉默了几秒，蓦地笑道：“好好，这么晚打扰了，祝咱们的节目收视长虹！” “谢谢。” “再见秦老师。” “再见。” 电话挂断，秦浩歪头看了眼手机，忽的笑了一声，随即转身向厨房走去。 有合适的机会再行邀约和下次一定是同样的意思，都是委婉拒绝的含义。 如果她这次和虞城一起上节目，那收视率也许会更加明朗一些。 不过既然拒绝了，那节目也没有必要回过头来再行考虑。不靠谱就是不靠谱，不会因为一个道歉电话表明了态度，就变得靠谱了。 秦浩没有存什么打脸的想法，成年人只看利弊说话，只是站在节目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既然洽谈都不顺利，那将来录制节目的时候出了问题，耽误节点怎么办。 方方面面都需要考量到。 黄金档的时段第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会缺少明星嘉宾，或许之前需要的是洽谈，那之后节目组需要做的就是遴选，选择那些符合节目定位的嘉宾录制节目。 另外还有一点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 自己的电话是谁给出去的？ 第144章 致歉来电 窗外，原本阴沉的天空愈发黯淡下来，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渐渐地，空气中弥漫起潮湿的气息。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悄然飘落。雨滴如断线的珍珠般敲打着窗台，发出清脆的“滴答”声。那声音起初很细微，似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而后随着雨势渐大，敲打声也变得密集起来。 秦浩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耷拉着肩膀走到冰箱拿了瓶柠檬水喝了口。 中午给节目下了班，他自己没跟着过去，径直回了家睡了个午觉，天气不太好，睡得愈来愈昏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手机后台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罗导发过来的，点开一看，是他喝的醉醺醺搂着同样红着脸的张明刚一张自拍照 后面跟着几条消息。 “庆功宴你个头号大功臣怎么不在。” “快来喝酒。” 秦浩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他这兴奋劲儿，得亏自己没去，不然非得醉趴在那不可。 领导们若不在场，底下的人往往能玩得更加尽兴。 罗导可能因为年龄差的原因，一直未能明白这个道理，他总觉得庆功宴这样的场合自己缺席不太合适，压根就没考虑过，他这位“冷面阎王”不在才是最为恰当的。 《脱口秀大会》依托于江浦卫视，起初不被看好，却一路低开高走，最终拿下同时段收视率第一的位置，着实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一个观众基数低得吓人的电视台，一档没有明星嘉宾初始加入的综艺节目，仅仅靠着几个网红在舞台上尽情“嘚嘚”，便能一步一步登上黄金档的时段榜首，说起来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估计不少人都留意到了节目这种独特的策划形式，用不了多久，这种爆火的谈话类节目以及相关短视频就会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芽，继而开花结果。 对于这一点，秦浩早有预料，优秀的文化形态传播本就是一件正面的事情，他对此不仅不反对，反而持支持态度。 脱口秀大会作为零号节目，将来必定会在脱口秀演员的心中成为一个传奇，这是秦浩的期望所在。 秦浩着实觉得可惜，他原本是冲着打造超级爆款的目标去做的，但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 网络上的热度如今像波浪线一样起起伏伏，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现有的预算条件下，这个节目的宣传已然到达顶点，将来如果不是遇到重大的节点突破，很难再更进一步。 从另一方面来说，节目形式的独特性虽然在初期吸引了观众，但随着类似节目可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竞争将会加剧，想都不用想，这些节目会抢占不少的市场份额。 如果《脱口秀大会》不能持续创新，不断给观众带来新鲜感，很容易被后来者反超。 但秦浩确实跟不了这个节目太久，这个是没什么办法的事情，就算跟将来也不会做的比现在更好。 按照现在这个收视率曲线，即便每一期都有流量明星加入，估计上限也就是 25左右，绝计到不了超级爆款的平均线。 手机在桌面上微微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秦浩并未多想，随手接起。 “您好，是秦老师吗？”那边传来一个柔婉的女声，那语气竟有几分像叶娴当初唤他的模样，这会是圈内人？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杨玥，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秦浩微微挑眉，他自然记得，第七期邀请的明星嘉宾中就有她。可这个电话号码她是如何得知的呢？目前似乎只有夏皓然和罗导那里有，其他人与明星嘉宾接触不到。 不过，这两人没有自己的允许，应该不会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私人电话才对。 “秦老师，我先给您道个歉，很冒昧这么晚打扰您。” “哦，没事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上次节目邀约，因为公司层面的因素，您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没有好的理由拒绝。所以这次给您打个电话就是为了道个歉。” “哦，没关系的，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秦浩嘴上说着没关系，心中却暗暗腹诽。这小姑娘还挺机灵，把锅都甩给了公司。 但仔细想想便明白，她一个当红艺人，即便背后有诸多掣肘，总不能完全不顾及她的想法和感受。不过既然人家如此说，回两句场面话还是必要的。 “秦老师，我真的超级喜欢看咱们的节目，觉得特别有趣，我本人也很喜欢这种调侃的说话方式。” “当然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道歉，没有其他想法，不是为了节目组的嘉宾邀约什么的，就是希望您别误会，我也是得看公司脸色吃饭的。” 秦浩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说的没关系是真心话，感谢你喜欢我们节目。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时机，我们会再行邀约。” 杨玥那边沉默了几秒，蓦地笑道：“好好，这么晚打扰了，祝咱们的节目收视长虹！” “谢谢。” “再见秦老师。” “再见。” 电话挂断，秦浩歪头看了眼手机，忽的笑了一声，随即转身向厨房走去。 有合适的机会再行邀约和下次一定是同样的意思，都是委婉拒绝的含义。 如果她这次和虞城一起上节目，那收视率也许会更加明朗一些。 不过既然拒绝了，那节目也没有必要回过头来再行考虑。不靠谱就是不靠谱，不会因为一个道歉电话表明了态度，就变得靠谱了。 秦浩没有存什么打脸的想法，成年人只看利弊说话，只是站在节目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既然洽谈都不顺利，那将来录制节目的时候出了问题，耽误节点怎么办。 方方面面都需要考量到。 黄金档的时段第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会缺少明星嘉宾，或许之前需要的是洽谈，那之后节目组需要做的就是遴选，选择那些符合节目定位的嘉宾录制节目。 另外还有一点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 自己的电话是谁给出去的？ 第145章 无中生有 当晚，秦浩与江浦卫视的刘魁总监通了长达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主要询问近期可空出的档期。 脱口秀第一季再有一个月左右便能够基本结束。按照崇楠的意愿，他期望继续与江浦卫视合作，以此配合江浦宋台整体优化的战略目标。 新节目目前尚无头绪，秦浩想与刘总监沟通可空出的档期，以便在一定程度上参考这位名义上的“甲方”的意见，进而考虑新节目的策划方向。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刘总监根本未加思索，直接告知他，除了周天的黄金档节目不可变动之外，其他时段皆可任由他挑选。 秦浩皱起眉头问道，如果能够挑选，自然是周六的黄金档，只是原档节目该如何处置呢？ 刘魁笑眯眯地对他说道，如果确定是周六黄金档期，届时有了新的节目策划，只需要通知他一声，他会安排直接砍掉原档位的节目，为秦浩的新节目让位。 脱口秀大会受到江浦卫视的重点培育，刘魁这位总监也是自始至终密切关注。 当脱口秀大会成为时段第一的消息传入他耳中时，他静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纹丝未动。 这是他做梦都难以企及的成绩，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满心欣喜激动，想要开心地大喊，然而惊喜到了极致，最后却什么都无法表现出来，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出神发呆。 他甚至恨不得将所有节目都砍掉，统统交给秦浩这个年轻人去处理。 他并不期望每个节目都能达到脱口秀大会这般成绩，只是盼望着在未来的五年、十年里，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可以超越芒果卫视，成为新的收视率冠军。 对此，秦浩也没再多说什么，江浦卫视确实有“无差别切掉节目”的底气。 除了《脱口秀大会》，他们目前在播且收视率最好的是一档法治访谈节目，成绩稳定，最高的时候有过 17左右的收视率。 该档位在播档位居于周天晚间黄金档，该节目由华夏卫视支援的主创团队驻场录制，牵扯的层面太多，况且成绩确实是不错的，于情于理都不该被切掉。 至于周六的黄金档，正在播出的是一款儿童选秀节目。此节目的收视率不算惨淡，可也基本上从未超过 12。 当前该节目已经录制到了第二季的中期，其进度与脱口秀大会相差无几。倘若新节目的策划一切顺利，届时应该能够实现无缝衔接。 至于此，新节目也应该筹备起来了 翌日，秦浩来到制作公司。夏皓然早已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等候着，只见他来回踱步，神色间满是焦急。 远远地看见秦浩走进来，夏皓然径直迎了上去，开门见山地说道：“秦总，负责数据的同事昨晚反馈，咱们节目官方账号下面出现了大批的黑评。到了今天早上，黑评数量差不多接近五千多条了。” 秦浩闻言站定，接过夏皓然手上的平板电脑，皱着眉头上下翻看，问道：“从昨晚开始的？” 夏皓然应了一声：“对的，咱们节目口碑一直不错，之前虽然也有一些不好的评论，但频率一直维持在百分之一左右。可从昨晚开始，咱们的主宣视频下面多了海量的恶评。 d站短视频平台也出现了不少吐槽节目的视频，热度最高的一个现在已经有六万赞，预计热度再进一步，就能形成一个话题讨论区了。” 秦浩一边看着平板电脑一边问道：“源头在哪查到了么？” “暂时圈定了一部分博主，现在正在筛查时间线，估计一个小时之内就有结果了。” “嗯，这些评论一条都不要删，也暂时不要做什么回应，查清楚缘由再说。” 秦浩回到办公室，迅速打开手机，点击脱口秀大会相关的信息，随着手指的上下滑动，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脱口秀大会公开鼓吹男女对立，既然吐槽彩礼，为什么不吐槽嫁妆呢？” “通篇都是负能量，三观都不正，做的哪门子节目。” “节目没有审核么？为什么这种内容也能堂而皇之地放在观众面前？调侃的语气把大家的痛点放出来讲，有没有考虑过大家的感受。” “单方面地站在男方的立场去吐槽女性，我们十月怀胎的辛苦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种价值观真是骇人听闻。” “我想请问虞城，说这些话，有没有考虑对你的老婆，对你的母亲公不公平。” “这种节目也能有这么高的热度，说到底不就是拿大家的热情消费么，烂透了。” 这些视频都是头排热度最高的几个，基本都是针对虞城关于彩礼的阐述。 里面的内容都是将虞城说的话分开截取，断章取义，然后组合在一起合成了新的内容，与节目中虞城所表达的观点相差甚远，简直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下面的评论也全是附和博主的观点。 一大群不明所以的群众误以为虞城真的是如视频中所说，就这样被强行带了节奏，跟在下面无脑谩骂。 秦浩不能让所有人都去看过节目再去表达自己的见解和评论，回头就算解释开了，仍会有相当一批人不愿意去相信。 这是标准的互联网思维，我只愿意相信我第一次看到的，之后所有看到的一切都会带着有色眼睛去分析。 不管怎么说，这个始作俑者目的达到了。 成功的在相当一部分潜在观众心中种下一根刺，让大家形成了一种对节目的先导印象。 罗导也忧心忡忡的推门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道：“咋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黑节目。” 秦浩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咱们节目价值观趋向正确这是没什么好置喙的，这次有一小撮人断章取义，恶意剪辑，放了一大批这种视频在d站短视频平台上，处理好了是小麻烦，处理不好就是灾难。” 罗导呸了一声道：“这帮生儿子没屁眼的恶心东西，就见不得别人好。” 第146章 对策 秦浩皱眉，若有所思道：“这些视频有组织有节奏的出现在网络上，强行去带动那些不明就里的观众节奏，应该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幕后指挥。” “需要联系公关公司处理么？” “暂时不用，咱们这边不能乱了节奏，具体怎么做让我好好想想，不管是谁，这次都不能轻易放过。” 说话间，夏皓然走了进来。 “筛选到了最早十一条同时发布的视频，谁先谁后分不清楚，继而在这些视频之下开始凌乱的出现各类恶意剪辑的视频，排选的难度太大。” “最早的那些带节奏的视频都已经被发布者删除，而且都是些新创建的账号，那些id目前已经注销不可查，现在网络上都是些网友截取画面发布的视频，这样就更无迹可寻。” 秦浩冷笑一声道：“想想就知道了，他们既然敢用这么浅显的手段攻击，自然就不会让我们轻易查出脉络。” 夏皓然点头道：“最早一批投放的视频，预计幕后操纵的人每一条都投入了不下十万块钱的热搜费用，买流量的费用超过一百多万，所以起初的热度才能到这样一个高度。” 罗导狠狠的一拍桌子，喘着粗气道：“也就是说，哪怕我们要追究责任都找不到人发律师函对么？” 夏皓然蓦得抬头，眼中中闪过一丝凌厉道：“其实根本不用考虑那么深，这很明显就是竞争对手做的事情，要我说直接报警就可以了。” “谁与我们成绩最为接近，谁最担心地位受到动摇，那谁就是幕后操纵者。” 当下最有嫌疑的就是两个节目组，一个是海东卫视《明星面对面》，一个是芒果卫视《魅力星搭档》。 一个是早有嫌隙，一个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秦浩无奈的摇头道：“假使你说的是真的，但没有证据盲猜也是不可取的，而且当务之急不是查清幕后是谁，而是解决当下的麻烦。” “这样，我说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从各大平台的渠道发表声明，阐明这次事件的始末，明确表明节目组的态度，指出视频被断章取义。放出完整视频和被恶意剪辑视频的对比，让观众自行判断，先扭转一部分舆论再说。” “另外通知集团的公关部，试试看能不能协调关系，让d站短视频官方限流，不要让这些内容进一步发酵。” 夏皓然应了一声道：“好的，一会儿我去安排。” 秦浩思忖片刻又说道：“另附一份声明，我们会将此事追查到底，全力调查事情真相，届时会将结果公之于众。” 罗导把烟头熄灭，叹气道：“这样就好了？” 秦浩微微皱眉道：“这种是常规处理，能保证官方层面我们不受牵累，但也只能拉回一部分的舆论，要想彻底扭转只能另想他法。” “另外虞城是因为我们受到牵累，导正舆论的同时，也要全力把他给捞出来，不然以后明星嘉宾上我们节目都会有所顾虑。” 夏皓然拿速写本把这些内容都给记了下来，旋即快步走了出去向各部门安排工作。 “罗导，没事儿您也回去休息，我得好好想想对策。” 罗华晨深深叹了口气道：“我能做什么，你也给我安排点儿工作，帮帮忙也是好的。” 秦浩笑道：“您这边需要给江浦宋台那边打个招呼，节目出了问题咱们需要两边协力解决，他老人家路子广，看看能不能查出幕后推手是谁，其他的问题交给我来处理即可。” “行，这活儿我能干，先走了。” “慢走。” 秦浩陷入思索。 《脱口秀大会》从开播到现在，走的极为顺当，一路都遇见什么波澜。 骤然遇见这种问题，他这个总策划也实在有些头疼，如果这次事件处理不好，下一期的收视率数据一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有可能会出现断崖式暴跌的情况出现。 这波黑评来的及时，来的恰当，像是被人拿铁棍直接抽在小腿上，刚刚够节目走不动的那种程度。 秦浩的思维向无限度的角度散发，他在想，如果这次公关处理得当，那也许可以让节目的收视率往上再奔一奔。 福以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所有的问题都得辩证的来看，黑流量和红流量，都是发展的契机。 想了半天，给虞城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虞城并没有任何责怪节目组的意思，他讲说文案虽然本身就是敏感的话题，这才被人抓住痛脚恶意诽谤，但事实就是摆在那里，他传达的是正确的舆论导向，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至于那些被带节奏，只知道无脑谩骂的人，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他开玩笑说，从业十几年，从来没有过这么高的热度，他的d站短视频平台粉丝直接涨了两百多万，虽然是黑红，但他同样也很开心。 秦浩莫名的心生愧疚，这种名声傍身，以后必然会影响他的戏路邀约，怎么可能会不受影响呢？ 正想说些劝慰的话，骤然脑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次他是事件发酵的风暴中心，网友们的对他的关注，必然高过对节目本身的关注，能不能从他这里考虑一下问题的解决之道。 想到这里，他心里萌生一个想法。 “虞老师，你有直播账号么？” 虞城那边直接说道：“有的，之前就是跟我的戏粉们聊天，没什么人看。” 秦浩嗯了一声道：“这次事情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你的身上也集中了一大波流量。” “我在想，如果我们节目组官方和您这边联名一个直播间，咱们一起来发声，用探讨的方式来正名，这样应该可以解决掉目前大多数的麻烦，也能甩掉你身上的包袱，就是看您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了。” 虞城那边语气停顿半晌，随即认真说道：“秦总说得哪里话，你有想法我就来配合，我觉得这个办法应该是可以的。” 秦浩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到时候您需要把节目中的观点重新说一遍，另外我这边会给你一部分话题延伸的文案。” “好，但这次直播，我也想说一说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咱们详聊即可，另外还得麻烦您再跑一趟青市。” …… 第147章 消弭影响的办法 秦浩这边和虞城商量既定，转头给夏皓然发了一条会议召集通知。 他要在会议上把这个想法传达给众人，并且从每个人的观点上汲取一部分可以采纳的建议。 他的记忆中有个类似的案例，央视创办的《读书会》这个节目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同样的恶意剪辑情节，同样的断章取义，当时就有人提出，利用当下海量的热度联名当事人来了一场“声明”直播。 这场公关非常成功，不仅成功扭转了舆论的导向，并且使节目从普通款直接跃级进入爆款的行列。 当下他们的节目比当初的《读书会》更具影响力，黑红双方凝聚的人气更庞大，还有更关键的一点，他们没有太多的资金限制，可以在直播引流方面投入更多。 依托于当下的热度，来一场同样的直播，效果能够预见到，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秦浩和崇楠简单了汇报了一下当下的情况，她的表现非常不淡定，扬言说，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一定弄死这个王八蛋。 没什么质量的骂语秦浩听了许久，最后实在听不下去，索性直接挂掉了电话，转身去到会议室讨论正事儿。 这次会议众人也表现的极为愤慨，吐槽这个幕后推手做的太没有底线，太没有下限，一出手就做的这么绝，实在不要太恶心。 这些话实在没营养，人家既然想要搞鬼，哪里还顾什么操守不操守，又不是泼妇骂街，小孩子打架，换成他的话，说不定做的更绝。 说到最后，也没有采纳到什么有用的建议，无奈只能按照秦浩最初的想法一以贯之。 时间紧迫，为了不耽误下一期的录制，从这次会议结束就要开始筹备，制作中心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直播的时间定于第二天晚间八点半，秦浩决定启用节目的预留宣传资金，不管到时候直播间有多高的热度，他都要把这些钱花在直播推流上。 之后他伏案苦思冥想，整理前世看过的众多关于彩礼的文案，写出一篇价值观趋向正确，可以让大部分人可以认同的观点，哪怕不认同，也希望跳弹的不会太厉害。 当下其实有相当一部分女孩子，把彩礼当成一种合情合理的索要，至于男方的家庭具体是种怎么样的情况，压根就不是它们所考虑的范畴。 前世秦浩就认识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女同事，结婚前她和自己的准丈夫索要五十万彩礼，结果最后男方家庭只凑了二十七万，所以最终这个婚就没结成。 有人问，她反而哭着讲说：“他们家困不困难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这点钱都不愿意给，未来谈什么更多的保障？” 当时的秦浩只觉得眼前这女人是扭曲的，结婚如果是这样，和像一场交易一样有什么分别。 那对于这部分人来说，你说她不知道这个想法不符合主流三观么？ 当然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他们才不愿意从别人嘴中听到的正确的三观，因为会觉得自己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但当下大部分人还是愿意互相商讨着来，认为彩礼给多给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不给自然是不行的。 华夏人的彩礼是老祖宗的六礼之说，延伸到了今天，大多数人心思还是比较纯粹。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按当地的规矩来。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考虑你原生家庭的条件。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因为我衷心的希望和你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所以我可以适当的不去在意那些礼节方面的问题。 当然这些只能去想，节目表达观点的时候，还是会尽量避开这些引导人去站队的论点。 虽然思绪飘飞，但秦浩还是下笔如有神的写完了文案，简单润色了一下，直接发给虞城那边。 过了十几分钟的功夫，他那边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虞城说，这样的文案相当不错，至少他听了就非常有感触，又有教育的目的，又不会过分的刺激那些扭曲的心灵。 节目组设计部加急赶制了一批直播预热海报，通过d站的合作渠道，放置到了流量最大的垂直内容分推页上。 秦浩一直在办公室待到晚上十一点半，一切都安排妥当，临走时，预约直播的按钮已经被点击了二十七万次。 看这个热度应该能把这场直播顶起来了。 方茴发了几条讯息。 “还在忙么。” “吃饭了没有。” “到家了记得说一声。” …… 秦浩努力打起精神，编辑了一条我到家了发送过去。 仅仅过了几秒钟，方茴就打了视讯通话过来。 接通之后，屏幕中的方茴穿了一件绸布睡衣，在床上托着下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秦浩柔声道：“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秦浩合衣躺在床上，手举着手机道：“今天有点忙，以后不用等我到这么晚，直接睡觉就好。” 方茴撇了撇嘴道：“不是等你，就是睡不着。” 秦浩心中暗笑，平时都是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作息规律的很，稍微拖晚一点就眼皮打架，今天哪里会不一样。 “我知道了，想我了对不对。” “呸。”视频那头传来崇楠的声音。 果不其然，崇楠敷着面膜的脸挤进了屏幕。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秦浩蓦地换了张冷笑脸，淡淡说道：“崇总，你难道没有自己的房间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和我的女朋友挤在一个房间。” “晕，你以为是在别墅呢，这个公寓就两间房，难不成让我去睡沙发？” 秦浩心道也不是不行，你跟方茴住在一块我就觉得不太踏实，女人的身体男人的内心。 “行了行了，我着急着呢，节目咋样了？” 秦浩深吐一口气，把直播的事儿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 “就简简单单的直播一下，就能把那些观众的想法掰正过来？”崇楠不解道。 “当下节目本身流量就不低，不少人都等着看热闹，被带节奏，蹭热度的也就是那么一小撮人，我们直播的目的就是把大方向回正，确保之后的走势平稳。” “消弭这场风波的同时，也借此机会向更多的潜在观众做一波节目推广，说不定收视率能更进一步。” “这次，处理好了是天大的好机会，处理不好以后就有数不清的祸患……” 第148章 直播准备 崇楠敷着面膜的脸庞呈现出思忖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莫名显得有些滑稽。 “所以说，这一波至关重要，对吗？” 秦浩点头应道：“确实非常关键，因此机会难得。此次直播要尽可能地吸引更多流量，力求一步到位。” 崇楠一把从方茴手中夺过手机，挑眉郑重地说：“好，集团这边需要提供什么支持，我会安排陈淼过去配合你。” 秦浩轻声说道：“我希望这场直播能精准地投放到每一个点击过脱口秀大会这个话题的网友手机上，这个数量极为庞大，预计推广费用超过一百五十万，所以此次需要动用节目预留的宣传资金。” 崇楠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这笔费用不算多，你让人提交审批就行。如果需要额外追加，到时再打电话跟我说。” “崇总，还有一件事。” “嗯，你说。” “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方茴。” 崇楠的表情愣了一秒，随即一脸嫌弃地将手机塞回到方茴手中。 屏幕上再次出现方茴美到炫目的脸庞。 秦浩瞬间换上一张微笑的脸，轻声问道：“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基本都差不多了，只是徐曼听说娴姐要走，突然出面想和娴姐谈一些事情，所以回去还要等一段时间。” 徐曼……他倒是有些印象，之前方茴视讯时跟他提及过，武少杰的顶头上司，就是他们口中常常提到的“徐总”。 网络上有她的百科信息，她也是经纪人出身，她的老公是星耀的董事之一，目前是所有签约艺人的主管领导，武少杰看似权力很大，其实只是个传声筒的角色。 当时对方茴的资源封锁，也是这个徐曼在内部传达的命令。 她特意挑选叶娴临要离开之际进行面谈，想来此番谈话所涵盖的内容必定极为丰富和深刻。 “好，早点休息。” 崇楠在她身边，他不好说些别的话，只能让她早点休息。 “那晚安。” “晚安。” 秦浩累极了，忙了整整一天，脑子都觉得有些懵懵，就这么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转瞬之间来到了第二天，制作中心办公厅内人声鼎沸，四处充斥着忙碌的吆喝声和匆忙的脚步声。 虞城到位后，所有的前期准备都已就绪，此时他正与几位驻场嘉宾聚在一起进行试播。 这次几位驻场嘉宾受到的影响也颇大，许多人在私聊中遭到了谩骂。 罗彬年纪最小，最受不了这种情况，被人骂得狠了，当即就怼了回去。 昨晚他觉得文字的力量不够，直接发了几条语音过去，一整晚没干别的，就忙着和各种黑粉对线。 黎春叹了口气说：“这帮人根本就没看过节目，什么都不了解，就被人带了节奏来进行人身攻击，戾气未免也太重了些。” 当下她的热度最高，词条关联度也最高，所以她这里收到的谩骂是最多的。只不过她事事都听从秦浩的安排，没有得到指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在她的社交平台上肆意蹦跶。 邢昭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看过节目的也有跟着凑热闹的，我们又不是钞票，怎么可能做到人人喜欢。” 罗彬呸了一声说：“跟这帮人没什么好说的，之前我讲男女间送礼物要考量自身情况的那一期，都有人拿出来黑，直接单方面给我下了个定义，说我不支持送礼物这回事，真要命，这帮人简直是脑癌晚期了。” 虞城一直在一旁听着，觉得听他们聊天特别有意思，年纪大了自然和年轻人不可或缺的有些代沟，不过好在他的接受度比较高。 “其实还是我把大家给牵累了，彩礼话题是我选的，当时有考虑过的，但看这个热点讨论度这么广，所以就提上台面了。” 邢昭挥了挥手，不在意道：“虞老师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说的那些内容一点问题都没有，无非就是劝大家量力而为，考虑双方家庭嘛，这很正能量。” 侯佳佳也附和道：“本身没毛病，穷哥们儿这么多，这个要五十万，那个要六十万，说不定回头就敢有要百万的，嘴上说着爱你，但完全不考虑你的原生家庭情况如何，这本身就是个悖论。” “我也是刚结婚，那会儿我还没做脱口秀呢，每个月就收入四五千，我父母又是化工厂打工的，但我对象就是和我有商有量，最后我们按她们那边的习俗给了八万八。” “现在我们同样过得很幸福啊，我就觉得碰见我老婆是我的好运气，结了婚恨不得把我有的都给她，这个就是爱情！” 黎春笑着调侃道：“每个地方婚嫁习俗就是不一样，我是老上京人，我爹好面儿，觉得要钱丢人，他说要是找个对眼儿的，到时候要是男方家里穷，婚礼上就给他鞠个躬就行了。” 邢昭听着也乐道：“老侯现在名气起来了，光短视频带货这一块儿月收就不下百万了，咱以后可别哭穷了。” “偏题了大哥大姐们，不是讨论黑粉的事儿么，你们看看网上这事儿都发酵成啥样了！”罗彬见众人都开始插科打诨了，连忙提醒道。 黎春笑呵呵的打乱他那柔顺的头发，劝慰道：“好坏都有秦总顶着呢，你又怕什么？” 罗彬甩了甩自己的头发，仰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现在粉丝加起来都有将近一千五百万了，咱们嘉宾一块儿发力效用也不差，指望他一个人，早晚得累死。” 邢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唇亡齿寒，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们怎么发力也有讲究，听秦总安排就好。” 秦浩身后跟着陈淼，步伐快速走进会客厅。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见他进来，众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打招呼。 “秦总好，刚才正聊您呢，可巧就来了。” 秦浩从陈淼手中接过几份节点明细，给每个人手中都发了一份，上面注明了晚上正式直播前，每个人应该做一些什么事情。 “直播预告都发了。” “发了，昨晚就都发了，我还特意买了波最高档的流量。”邢昭笑着说道。 秦浩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有心了” 第149章 百万直播间 秦浩被众人紧紧围在当中，他将每一个节点都细致入微地讲述了一遍。 “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一次，虞老师为主，节目组为辅，每个人都要留意把控好自己的节点时间，全力配合虞老师，把这次的事情完整清晰地讲述明白。” 罗彬笑着插话道：“那这不就是虞老师的专场秀嘛。” 秦浩笑着朝他点头应道：“可以这么理解，此次事件的出发点就在虞城老师这里，所以我们必须配合着他来开展节目公关工作。” “这次直播布景使用的是茶话会的类型，届时大家就参照一下自己的台本内容，放松心态聊天即可。” “无论观众提出什么问题，都要保持冷静和理智，尽量给予客观的回答。还有，不要被弹幕或评论带节奏，任何时刻都不要忘记这场直播的目的。” “另外，注意语言表达，避免使用不当或过激的言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直播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 制作中心的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工作人员们忙碌地穿梭在各个角落，检查设备、确认流程。 后台则在不停地协调着各项事务，力求确保直播过程中万无一失，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陈淼不时地向秦浩汇报着最新的情况：“直播推流已经准备妥当，此次投放的人次为 5000万，d站反馈的转化率最低也差不多能达到 5左右。” 秦浩皱起眉头说道：“也就是说，投放这么多人次，届时只有 250万左右的观众入场是吗？” 陈淼应了一声道：“保底会有这么多观众入场，具体的人数确实难以确定，而且这人数真的不少啦，那个头部主播带货杨，他开一场直播也才五十万人次呢。” 罗导远远的喊了一声，二人连忙走了过去。 他这边摄像组也都调试完成，驻场嘉宾也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此时镜头拉近，监控画面中只有首座虞城的身影。 “现在直播间弹幕刷个不停，速度太快，看的我脑仁疼！” 他没好气的朝一边的技术部门的同事吐槽道：“你们就不能把这个弹幕速度调慢点儿！？” 为首的一位技术员转头讪笑道：“罗导，已经是最慢了，现在直播已经有五十七万观众了，很正常的。” 秦浩抬头看向液晶屏幕，弹幕确实走的很快，但还没有到看不清的地步。 “我就在这等着，看你们怎么洗白。”一道彩色置顶弹幕飘过。 “洗什么白，没看过节目的直接滚出去，无脑黑子。” “来看我家黎春的\/坏笑坏笑” “人家节目三观很正的好，有些人就是听风就是雨” “虞城对得起你爹妈么，你这种人压根不配有老婆孩子，狗男权。” “女人得罪你了，彩礼是华夏传统，你说不给就不给了？” “我真服了这些吃瓜群众，求求你们看完节目再过来，人家哪句话提倡不给彩礼了？” 弹幕分为四种。一种是为支持的嘉宾而来，满心期待。一种是看过节目后和黑子开骂战，言辞激烈。 一种是半信半疑，摸不着头脑，还有一种就是单纯地怼节目和虞城，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仿佛他们才是掌握了真相的人。 秦浩觉得好笑，若不是做节目，他还真接触不到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今日一见，确实长了见识。如果真的存了说教别人的心思，为什么不去探寻真相呢？又或者说，本身三观不正的人哪怕看到了真相，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 第七期的话题文案中，承认彩礼该有，但需要双方有商有量，彼此都需要考量真实情况，这就是虞城表达过的观点，很浅显很直白。 但如此简单的观点，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剪辑后，瞬间掀起舆论的狂澜。 说实话，让秦浩去深究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或许换成宋南北的话，他应该能解释得明白。 虞城与众人调侃着笑道：“瞧见了吗？很多人连完整的节目都没看过，仅仅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就直接跑过来进行人身攻击，甚至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我实在不太理解这群人的思路。” 黎春赶忙劝慰道：“虞老师别生气，等会儿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 虞城轻轻一笑，说道：“我倒不是生气，只是单纯地感到悲哀。如今，速食快餐文化已经延伸到了方方面面，很多人都懒得去追求事情的真相，只愿意看到和听到自己所认定的东西，并且固执地将其当成真实。” “以前，时间过得很慢，我们可以耐心地看完一本枯燥乏味的书，亲手写下一封寄往远方的信，还能悠悠地坐在田园间跟孩子说教未来。” “可现在呢？时代发展得太快了，生活节奏也越来越快，大家奔忙在自己的三点一线之间，总觉得时间如流沙一般匆匆流逝……” 秦浩的目光在虞城身上停留了许久，随后转头向正在拍摄花絮的摄影师问道：“这一段拍下来了没有？” “拍下来了，虞城老师说的很有道理，已经重点标注了。” 秦浩朝他竖起大拇指，嘱咐道：“每一帧画面都不要漏过，回头筛选精彩的片段，发到咱们的官方账号上。” “秦总，直播间人数破百万了，开画面么？” “还有多长时间开播？” “十分钟。” “先不开画面，再做一遍调试，嘉宾调整下状态，另外把咱们的节目声明发到等待画面上。” 说完这话，虞城又是吐舌头，又是晃脑袋，还发出几声怪异的声响，接着便朝罗导比出一个“ok”的手势。 秦浩发觉他越来越喜欢虞城这个中年大叔，不仅专业素养极高，为人也十分和善。 此次节目组出了问题，他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情绪。不但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愿意配合节目组的公关活动。虽说能想到他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但他的这种态度着实令人欣赏。 这次风波处理完毕后，估计会有相当一部分流量分流到他那里，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奖励。 第150章 正名 直播开启。 虞城作为主要发言人，依照秦浩精心设计的流程，先将网络上恶意剪辑的片段展示出来，紧接着同步放出节目原片段。 对于那些被断章取义的话语，他逐一挑出，置于原片段中进行对比讲解。 虞城再次坚定有力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同时极为愤慨地对幕后推手予以谴责。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有人会采用这种手段污蔑脱口秀大会，也不明白为何要用如此下流的方式来栽赃于我，这件事情，我必定会配合节目组追查到底，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至此，直播间人气飙升至 290万。 虞城一开口，弹幕便瞬间铺满整个屏幕。 众人看到节目组在等待区的声明时，心中便已察觉真相或许并非如他们最初所想那般简单。 这次网络舆论黑红参半，但凡善于思考之人，都隐约能看出此事存在猫腻。 然而仍有部分人在看完恶意剪辑的片段后，未经思索便冲进直播间一顿痛骂。直至瞧见节目组声明，他们才开始有所犹疑，心中都默默暗忖，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但还有一小撮人冥顽不灵，依旧在弹幕上骂骂咧咧，且巧妙转换角度，不再纠结被曲解的观点，再度发出置顶弹幕带起新节奏，声称彩礼这般正常之事根本不值一提，指责节目是为蹭热点流量，吃相难看，与吃人血馒头无异。 弹幕中再度被鼓起一个疙瘩。 虞城并未慌乱，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彩礼这个话题，我们的节目绝非为蹭热点，更不是所谓吃人血馒头，脱口秀大会始终致力于以幽默方式探讨各类社会现象，引发大家深入思考。 彩礼问题作为当下社会备受关注的焦点，我们拿出来讨论，是期望能唤起大家的理性思考，而非引发无端争吵，那些恶意带节奏之人，请停下手中键盘，用心体会我们的初衷。” 此时直播间里的理性观众也纷纷发言，驳斥那些恶意带节奏的人。 “蠢不蠢呐，这都看不出来，能不能动点脑子，这么容易就被带节奏？” “这都说的很明白了，人家虞城说的没毛病啊，这还有啥好纠结的。” “总不能为了黑而黑，这不都解释清楚了，为啥还有人在杠。” “快算了，下头嘉宾下头节目，祝早日倒闭。” “本来想看这节目来着，但拿这个话题出来说，我就有点犯恶心，要彩礼有什么问题么？” “有点不对劲，我感觉一直有人在煽风点火” “对啊，为啥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还有人在带节奏？” “幕后推手就在我们身边\/坏笑” ……………… 罗导看着弹幕，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如秦浩所料，这事儿留下了疙瘩。暂且不论是谁使的手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得逞了。 不过直播才刚刚开始，只能看看之后的话术能否彻底消除这次的负面影响了。 秦浩这边没心思考虑那么多，他向一边的技术人员问道：“能不能锁定刚才那几个发置顶弹幕的人？” “有十九条信息记录，有七个人，但发送人已经离开直播间了。” “id还在么？”秦浩又问。 “稍等秦总……查到了，其中五个人的 id是昨天注册，当前已经注销，还有两个人为 d站老用户，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秦浩嗯了一声道：“把他们的信息通通留存下来，直播过后协调相关部门做核查。” 真是没完没了，胆子大得没边了，这种公关直播也敢发置顶弹幕，真以为一点端倪都不显露？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平缓心神过后，直接按了下指示灯按钮，向虞城传达下一篇台本讲述的指令。 虞城表情舒缓道：“彩礼问题一直是个非常敏感的痛点，古时候我们老祖宗崇尚六礼之说，不管彩礼还是嫁妆，放在今天都应该有新的定义和解释。 彩礼和嫁妆应是两个家庭助力一个新家庭的方式，而非一个家庭对另一个家庭的扶贫。我们不主张天价彩礼，也不提倡零彩礼，给定数额的彩礼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对女方家庭的尊重。 但这些礼金到底能证明什么问题呢？ 我个人的看法，真正决定你幸福与否的，是你和伴侣的价值观是否一致，以及你们是否具备承担家庭责任的态度。 只有当双方在价值观上契合，共同肩负起家庭的责任，才能在婚姻的道路上携手前行，收获真正的幸福。 婚姻是爱情的升华，当彼此都确定了你就是我想要的那另一半，那就不应该在一开始被这些所谓的礼节捆住了手脚。 彼此之间有商有量，共同为了迈进那座婚姻的殿堂努力，可能为了现实大家都会心生无奈。 但请记住。 男人，最好的聘礼其实就是一生的迁就；女人，最好的嫁妆其实就是一世的理解，另外，请珍惜愿意陪你走一生的那个人，他\/她一定做过无数的妥协才能义无反顾的奔向你……” 直播间突然出现卡顿的情况。 秦浩放眼看去，只见弹幕已经密密麻麻到遮住整个画面的程度。 技术人员很快就把画面调整正常，弹幕也逐渐变得清晰了很多。 “最后两句话绝了。” “谁说的虞城三观不正，站出来让老子打脸。” “我一个女孩子听了也很有感触，但有几个男孩子能做到，彩礼一提马上就冷脸了。” “虞城婚姻要幸福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么一番动听的话。” “别再说老娘现实，要是人家虞城这个态度，不给彩礼我也嫁！” “黑子站出来，怎么不说话了呢？” “我承认路转粉了，他的作品哪里看？” …… 直播间好评如潮，仿若铺天盖地的大拇指都指向虞城一个人。 秦浩和罗导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还好台本应时，恰好打在大多数人的心尖儿上引发共鸣。 这次直播过后，这次恶意剪辑的影响应该就能彻底消弭殆尽，节目也能继续迈上正轨。 陈淼凑过来，手指着监控屏幕，声音带着轻微颤抖道：“直播间…383万人在看。” 秦浩登时一愣，怔仲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不是说转化率只有百分之五么？ 第151章 最后关头的严守 直播间的人数一路飙升至 383万之多，且观众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入。 d站短视频平台无奈之下，在深市专门组建了技术小组，全力负责维持直播间的后台稳定，以防范因人数持续上涨而可能引发的卡顿问题。 此次直播原计划时长为一个小时，然而当前的超高人气实属难得。 这是个绝佳宣传节目的好机会，秦浩当机立断，临时启动备用预案，增加一场别开生面的茶话会。 驻场嘉宾将与虞城展开交流，分享一些节目录制过程中的趣事。 这部分台本是策划团的文案组连夜精心赶制而成，秦浩这边审核过后，又进行了些许润色。 其中真真假假相互交织，主要旨在营造出轻松愉快的氛围。 中间还会融入一些前世的经典金句，以此进一步表明节目传达正能量的主旨。 比如：“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又比如：“人都是活在当下，从来没什么好的剧本让你演绎，都是遇水搭桥，逢山开路罢了。” 比如：“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真实拥有过，不仅没扼住命运的咽喉，还让生活薅住了头发。” 又比如：“实力不行靠运气，运气不行靠寿命，都别泄气，不管怎么说都有出路就是了。” “你做了坏事，人家说相由心生；你做了好事，别人夸不可貌相。” “……” 这场直播的意境瞬间被这些穿插的文案拔高了不少，直播间的观众视角早已经被转移，转而开始讨论关于人生与生活的定义。 此次事件给秦浩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 虽然秦浩原先就对节目价值观趋向的问题极为重视，但有时仍难免会为了追求节目效果，舍弃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主流思想。 幸运的是，观众们看得开心，并未仔细追究这些问题，然而，倘若将来真有人逐字逐句地吹毛求疵，那必定会引发一桩麻烦事。 秦浩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新节目即将开始筹备，他在脱口秀大会已然无法跟进太长时间。 所以在这最后关头，他必须严防死守，至少要确保在他挂名期间不出现任何问题。 人红是非多，节目同样也是这样，将来节目愈发火爆，各种问题也会接踵沓来，因为你由不得别人不眼红，有能力会给你使绊子，没能力的也会想尽办法让你恶心一把。 像这次一样，被人家耍的像猴一样，气急了也没办法，只能被动防御，最后只靠着那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去寻根究底，最后还是不确定能不能找得到这个幕后黑手。 这就是现在秦浩的痛脚，没有系统，只有满脑子似是而非的概念，入行没多久，能动用的关系太少，根本没有摆平一切的底气。 如有擎天之力，但双脚仿若踏进流沙中，只能努力向上挣扎，但向前半分动弹不得…… 这次直播结束后，整体效果远远超出了秦浩的预期。 这是脱口秀大会开播以来最大的一次宣传投入，总计达一百五十万元。 好在付出与回报成正比，按照这个人气，等下一期正式播出时，收视率应该能再度实现跨越式增长，要是能运气好一些，能一举迈入准超级爆款线也说不定。 ………… 天海市，桔子公寓。 崇楠身着一袭黑绸吊带睡衣，慵懒地趴在床上，目光虽未过多停留在直播画面上，却全程专注听着声音，紧紧盯着满屏的弹幕。 方茴则斜倚在床头，手捧着笔记本，同样看得入神，自始至终一动不动。 直播终于结束，崇楠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深吐一口气感慨道。 “你说昂，秦浩这些文案都是怎么想出来的，一句赛一句的动听。” 方茴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崇楠上床贴到她身边道：“他好像就有一种……反正就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从咱们认识开始，我交办给他的事情，他都可以做的很让人满意，就这一点哈，我就觉得很奇怪。” 方茴微微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感慨，你说优秀的人咱没见过么，但这种事事有回应的就真的第一次见。” 方茴无奈的叹气道：“有一个这样的员工是你的福气，别人羡慕还来不及，要是你看顾不好，别指望我到时候站出来帮你。” 崇楠翻了个白眼，娇嗔道：“知道，你俩凑一对儿了嘛，不管我的死活也是能理解。” “少来阴阳怪气了你。” 崇楠娇笑一阵，抱着一旁的公仔躺在她身边问道：“刚才直播里提到彩礼，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你俩应该会结婚的。” 方茴脸颊泛上微红，眸色复杂瞥了她一眼道：“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 崇楠歪了歪头，思忖良久才说道：“从小你就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我压根没联想过你有天也会穿上婚纱，挽着男人手臂的场景。” 方茴抿唇道：“可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呀，终究要结婚的，难不成真的要孤孤单单的过完一辈子么？” “有何不可啊，男人不都是一个死样儿。” 方茴眸底闪过一丝笑意，缓缓道：“还是不一样的，每一次和他见面，都能看得到他眼睛中发自内心的欣喜，有时候看他高谈阔论，给人感觉像是站在星星上俯瞰人间一样。” 崇楠暗暗腹诽道：那你是没见过他瞄我那色眯眯的样子，讲出来保证让你刷新对他的认知。 “总之没什么好说的，他算是男人堆里拔尖儿的那一波，你的评价也不算中肯，情人眼里出西施，没什么好说的。” 方茴轻笑道：“现在说这话太早，结婚这个字眼儿离我们还太远。” 崇楠直接搂住她的纤腰，闭眼惬意道：“晚点好，咱闺蜜也能有点自己的小日子，结了婚离变成黄脸婆也不远了，哪有现在活的精致？” “松开啊你。”方茴嗔怪道。 “我不松……” 第152章 线索 节目组在竭力进行公关的同时，江浦的宋台也拨打了几个电话。他向来将自己定义为一个直性情的单纯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确实没有太过深沉的思虑，但凡遇到事情，都喜欢去找自己的老领导。 于是，向上的关系网如同交叉的通路一般纷纷被激活，最终一封协调函直接递到d站的深市集团总部。 d站的总工程师当即从内部数据库中取出那些已经被注销的账号数据，从信息的源头到末端，一条都不曾遗漏。 经过几个小时的搜源，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江北市的一家网咖，接着继续从其数据库深挖，找到了那些信息的发送者。 江浦宋台象征性的走了下“报警流程”。 经过当地警方问询，这几人都是无业游民，此次受雇佣于一家名叫锐新科技的公司，前段时间有人给他们一人两万块钱，让他们去网络上传一些视频，等热度达到多少就马上注销掉账号，换个账号继续发送。 后来又接到了新的指令，让他们去一场直播间，有人为他们升级了最高档位的马甲，他们需要拿这些账号轮流发送置顶弹幕，甚至文案都是那边已经编辑好的。 他们心想这感情好，就干这点儿事儿，这些酬劳轻轻松松拿，这必须得好好表现，他们这一认真，就发出了幕后作俑者始料未及的很多内容。 后来就没以后了，正开心忘形的时候，警察叔叔就找上门来了。 他们痛哭流涕嘶声喊道再也不敢了，并且把对接人的信息一股脑的全撂。 …… 秦浩对于大佬们的举动全然不知。直播结束后，大量的舆论反馈被整理好放在他的桌前。 总体态势良好，虞城在此次直播中收获颇丰，粉丝量直接飙升至六百三十多万。 d站涌现出一大批关于他的金句剪辑画面，从节目幕后花絮的片段，到直播中他语重心长的谈话，都得到了网友们的热情转发。 直播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关于虞城谈彩礼的话题直接成为热门关键词，登上了热榜第八名的位置。 脱口秀大会也因此获得了不小的曝光度，官方账号涨粉六十多万，其他方面的体现暂不明显。若要获得更明确的数据，只能等到下一期播放，查看收视率才能知晓增长幅度。 不过，也能隐约感受到网友们的期待。 有红必有黑，仍有不少人不喜欢节目组站在公众视角谈彩礼问题。 但基本上已鲜有人专门发视频吐槽，他们只能在评论区表达自己的看法。 部分女性观众认为这存在男权倾向，是在为男人间接发声，只不过说得冠冕堂皇，披着一层好看的外皮罢了。 暗中气愤的人不在少数，脱口秀大会的官方账号在极短时间内被投诉了 1900多次，更有甚者专门撰写联名投诉信递交至相关部门，声称要为女同胞们讨个说法。 官方对此事也给出了反馈：“该节目观点价值导向正确，符合主流思想，无不合规之处。” 当即有几位直接选择直播绝食静坐，全然不顾评论区铺天盖地的骂声。 秦浩暗暗咋舌，他实在不明白，明明只是观点不同的问题，在某些人眼中却变成了天大的事情，甚至上升到了男女平等的高度，仿佛只有节目被取缔才能泄愤。 小题大做？ 以后做节目肯定少不了这种极端性格的观众，无法避免。 但秦浩看的无奈摇头，心中暗暗思忖，以后若身边出现这样的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远离，因为你根本不清楚，他们在声嘶力竭之后，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网络上议论得沸沸扬扬，各大权威报社自然也一直关注着，不过都选择缄默不语，静待更权威的上层媒体发声。 直到华夏电视台新闻发言人白达康发表了自己表示认同的视频。 “有商有量才是一种常态。” “站在我个人的观点，我认为虞城这番话没什么错，彼此都应该被尊重……” 自他发布这个视频之后，各大权威媒体也都摸准了官方的态度，纷纷发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推文。 虞城笑得合不拢嘴，这实在是太美妙了。人走大运的时机真是难以捉摸，莫名间来了这么多权威为自己站队。 照这个势头下去，以后还愁什么戏约呢？自己将来也能成为一个挑剧本演角儿的大咖了。 我有影帝之姿！ 他笑嘻嘻的跟自己妻子调侃道。 “好的影帝，能不能把你的床先铺好，然后送娃娃上学去。” …… 脱口秀大会开始第八期的录制。 由于这段时间众人都忙着公关直播的事情，所以明星嘉宾这一块儿就没有提上秦浩的日程。 这一期仍是原来几位驻场嘉宾。 宋韵是有提过，但被秦浩给否了。 现在拟定的名单没什么问题，可以放到这一期收视率报告出来再行邀约。 节目目前的热度如此之高，圈内自然也非常关注，只是一个早晨的时间，宋韵这边已经接了二十多通申请上节目的电话。 但秦浩这边没有表态，她也只能一边接电话，一边在名单上不断的添加名字，以备后续的节目邀约。 回头她扫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有几位是当红的一线，要是让她来选，一定不会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递出邀请函。 不管上台表现如何，只要来，节目就会有不小的热度加持。 她是这么认为。 秦浩自然是有更深的想法，他这边选择第八期做一个平稳的过渡，顺便让虞城的名气进一步展现出来，这样可以让脱口秀的触角在圈内延伸的更广一些，影响力可以更高一些。 比如讲，你听说了没，虞城一个半红不红的演员就因为上了一次脱口秀大会，现在燥起来了呀，咱们也上去试试看！ 秦浩就是要把影响力做到这种程度，别的不说怎么样，至少你参与一期的录制，能让你的知名度稍进一步，哪怕效果不好也能巩固你现有的名气。 这才是一个市场认可的综艺节目含金量所在，也是他这个总策划能够进阶的关键所在…… 第153章 端倪 宋江山并未发表任何言论，所有查询到的结果都是由罗导前来转达。 罗导来找秦浩时，表情显得有些憋屈。“都查清楚了，幕后黑手是芒果卫视的总策划楚宁，他花了大价钱请了业内专业的公司。” 虽然秦浩心里早有预测，但真正听到是芒果卫视所为时，不免还是有些困惑。 作为收视率冠军卫视，他们拥有大约十个左右的爆款节目，外面异军突起的一两匹黑马根本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 做出这种小人之举，实在与他们的体面不相符合。 “这与芒果卫视本身无关，此次只是这个姓楚的个人自发行为。宋台说他会找补回面子，让我们别私下里搞小动作。” 秦浩神色复杂，眼眸深邃如潭，五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这种人担任总策划，只能说芒果卫视识人不明。” 罗导咽了口唾沫，急忙说道：“我知道你脑子活泛，但咱们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你有什么要求，我去和宋台反馈一下。” 秦浩很自然地靠向椅背，垂眸轻笑道：“宋台打算怎么找补回这次面子呢？罗导您是知道的，为了消除这次的负面影响，我们这次投入可不小。” “让他们赔偿？” 秦浩缓缓而清晰地说道：“估计他们不想把问题推到台面上来讲，所以赔偿的费用由宋台自己定夺，但我建议不能低于五百万。另外，由于这位总策划做事实在太没有下限，希望芒果卫视也能做出相应的处理。” 罗导轻轻皱眉问道：“这钱可不好要啊，给了不就等于让芒果卫视承认错误了？” 秦浩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错了就是错了，听您这意思好像他们就不该承认？” 罗导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秦浩，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毕竟他刚入行不久，对于行业内的一些潜在规则和势力格局还缺乏深刻的认识。 娱乐圈和传媒领域竞争同样激烈，芒果卫视作为收视率冠军卫视，其地位和影响力不容小觑。 它不仅仅是在官方层面上拥有众多爆款节目、高收视率的荣耀象征，在私下里更是被视为八大卫视之首，拥有着庞大的资源、深厚的人脉以及强大的话语权。 与这样的庞然大物产生冲突并非易事。虽然这次芒果卫视的总策划楚宁的行为确实不光彩，但要让芒果卫视轻易承认错误着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事情被爆出来就等于撕破脸，为了保证其他节目不受影响，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来维护自己的声誉和地位，坚持和正义感固然可贵，但真要让宋台去周旋，他的面子还真不一定够看。 如果届时，他们决议反过来对脱口秀大会来一波反针对，那将来有可能陷入比这次事件更加艰难的境地。 但这些话要如何跟秦浩讲出口呢？ 秦浩见他面露难色，不禁笑道：“您在想什么呢，我从未想过让他们赔礼道歉，只不过我们确实有损失，他们从私底下拿点钱出来补一下我们的漏洞不过分。” “而且这个楚宁不干人事儿，叫他滚出芒果也不过分。” “还有……” 罗导又紧张起来，皱眉看他。 “其他的以后再说。”秦浩摆了摆手道。 罗导终于松了口气，缓缓道：“我一会儿跟宋台说一声，估计问题不大。” 秦浩轻轻嗯了一声，转而低头继续看文件，罗导也没走，点了根烟静静抽着。 夕阳余晖找到云彩中的一缝，透出一丝暖橙色的光落到落地窗玻璃上。文件与桌椅都似在温柔低语。 …… 晚上下班时分，秦浩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单位到家差不多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曾经他有过买车的打算，然而不知何时，这个念头渐渐淡去。 在没钱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渴望拥有，可一旦有了钱，便觉得一切都不必那般急切。 买辆车于他而言，确实没有特别重大的用处。他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不工作的时候，总是偏爱在家中安静地呆着。 活了两辈子，好像就只有宋南北这一个朋友。宋南北去了上京以后，他又恢复了三点一线的日常生活。买辆车，大概率也只是放在地库闲置积灰，着实没有必要。 至于网上所说的车是一个男人的脸面，秦浩却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低调才是最为迷人的内涵。 待在方茴的副驾挺好的，她开车不会很快也不慢，给人极为稳当的感觉，秦浩倚在椅背上有很惬意的感觉。 再者讲，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明星给当司机的待遇，将来不管怎么样先不说，能多享受一天是一天。 回到家秦浩吃完饭，照习惯打开翻了翻华夏音乐的榜单。 《泡沫》这首歌爬升的速度非常缓慢，总在新歌榜第三名和第四名之间徘徊，热销榜成绩比较明朗，现居于第二名的位置。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她忙着解约的事情，分不出别的心思为这首歌做推广，只能依赖自身固有的人气让它自然生长。 或许是大数据筛选喜好的原因，现在秦浩刷d站短视频，不是脱口秀就是《泡沫》的翻唱，偶尔穿插着一部分热点视频。 不少人都没有申请授权，直接就拿过来唱，有心人知道标注原唱，还有一小部分直接就只写个歌名，这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还以为她是原唱。 叶娴很早前说过这个问题，她说这种问题很难去杜绝，如果真的要是一个个的去发律师函那也不现实，只能挑几个影响力比较大的顶格处理，杀鸡儆猴。 在此次脱口秀的公关直播中，秦浩添加了 d站总部的营销经理苏克明。 秦浩以“我有一个朋友”的名义提出问题，苏克明搜索歌曲详情信息后，意外发现词曲作者也叫秦浩。 苏克明即刻会意，直接表态道：“秦总是我们的 客户，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整理一份名单，我会联系相关部门对这些侵权的视频进行限流，并从系统中发送调整或警告通知……” “好，那就多谢。” …… 第154章 公仔 方茴目前的人气尚不足以与一线歌手抗衡，然而她的粉丝量却已达到了她所处咖位的巅峰。 仅从评论数量便可见一斑，在新歌榜前五名中，她的评论数量最多。结合畅销榜来看，这首歌完全是凭借听众的喜爱而成功出圈。 当初邓紫棋也是依靠自家粉丝逐渐进入大众视野，她自身原本并没有太多资源。 当初她也是阴差阳错在《我是歌手》第二季时凭借一首《泡沫》人气不断攀升，粉丝数量急剧增长，顺利在内地获得广泛的关注。 这是她的转折点，但可惜方茴暂时没有遇见这样的契机。 当下的综艺市场也缺乏类似《我是歌手》这种超级爆款的明星音乐竞演节目。 如果让秦浩来做这样的节目，他目前也没有洪涛那样的圈内人脉。实际上让已经出圈的歌星上台竞赛，本身就对总策划的人脉关系有着极大的考验，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 在新节目策划方面，江浦卫视周六原档位是一档童星选拔综艺。 刘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建议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还是以棚内选秀综艺为主。因为在周六档，目前选秀类节目相对更容易出圈。 且在同一个时段，同类型的节目比较少，竞争压力相对要小一点，做得好的话就是一枝独秀。 秦浩略微想了想，自己这边能拿的出，符合这个档位的节目还是有不少，童星节目虽然受众比较大，但不适合棚内策划，孩子在户外更容易释放天性，摄像能记录的画面会比较多一些。 比如当年爆红出圈的《爸爸去哪儿》，现象级的户外童真节目，几个孩子不说怎么样，爸爸们倒是都火出圈了。 想法秦浩还是有不少，可以选择的王炸策划也比较多，但具体的还得等崇楠回来再行商量，看看她准备投入的预算如何，届时再定计也不晚。 到了晚上视讯通话的时间，秦浩换了件睡衣，坐在电脑桌前。 “明天下午就回去了。”方茴说道。 秦浩眼中掠过一抹欣喜，笑着说道：“我这边也忙的差不多，到时候可以多陪陪你。” 方茴抿了抿唇角，轻声道：“忙就好，我这边没什么关系。” 这几天秦浩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来用，每次回到家都差不多十点十一点的样子，方茴也等的犯困，不过她也知道栏目组出了事情，现在离不开秦浩，所以一直没去置喙什么。 女孩子谈了恋爱，上了头一般顾不上什么大体，只希望时时刻刻能腻歪在一块儿。 放在方茴身上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她自己能分的清轻重，明白男孩子忙事业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身边人的支持。 就因为她本身生性淡薄，于是更怕无形中给二人之间造成什么嫌隙，所以事先从短视频中刷了不少男女交往时需要注意的细节，脑补了不少相关的恋爱知识。 有时候女孩子的脑回路就和男孩子不一样。 她会搜索“我的男朋友是个很厉害的策划，我该与他相处。” 居然还真有相关的词条。 有人说，策划就是个花费脑细胞卖点子的岗位，所以他们是那种头昏脑涨的累，不要过多的给他心理上的负担就好，不过公粮还是要按时交。 方茴当时查到这条信息，兀自纳闷，转头就又搜索，男女关系中公粮是什么意思。 这一查吓一跳，差点把手机丢掉，双颊泛起绯红，半晌后才斜眼拿起手机，躲进被窝偷偷看起来。 “对了，到时候回了青市，娴姐要和你住在一块儿是么？” 方茴点了点头道：“是暂时要住在一起，不然她没地方去。” 秦浩微不可察的叹了声气道：“说的也对。” “怎么了？” “我是想说啊，难道咱们俩不该有二人世界么，加上娴姐感觉怪怪的。” 方茴睁大美眸看他，嗫喏道：“她在也没什么关系，除非你不安好心，想做那些奇怪的事情。” 秦浩啧啧两声，挑眉道：“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怎么能用不安好心形容呢，另外，奇怪的事情是指哪些，能不能举个例子。” 方茴怔愣片刻，蓦地把摄像头反转，屏幕中出现熟悉的粉红猪公仔。 “笨蛋！” 秦浩觉得可爱，微微抿嘴道：“上次我有跟你提过一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方茴以为他要说正事，反转屏幕。 “什么事情？” “就是那个一比一复刻版公仔啊，到底要不要。” 方茴的表情极为复杂，微微噘嘴道：“我为什么要做一个那样的公仔？” 秦浩闻言，不假思索地直接回答：“为了提前适应一下？” 方茴在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怔住了几秒，似在思索其中深意。片刻后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染上绯红，手忙脚乱地关掉视讯通话。 此刻她怀抱着手机，胸口起伏不定。“大色狼！”她几不可闻地嘟囔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 崇楠推门进来，活动了下身体，看着她说道：“房间都空了，这些公仔怎么处理。” 方茴左右看了一下，走下床打开其中一个衣柜，里面塞的满满的都是未开封的公仔。 “这些都是粉丝送的，明天让人一块儿运回青市。” 崇楠抽出几个看了看，漫不经心道：“这些都不够大嘛，抱着睡觉都不舒服。” 方茴骤然红了脸，看向一边说道：“谁要抱着这些东西睡觉，喜欢的话都送给你。” “我不要，改天送你个大码公仔。” 方茴微微皱眉道：“我不喜欢。” 崇楠凑前，歪头看了她半晌，突然在她脸颊捏了一把。 “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现在今非昔比，好像确实不需要这个。” 方茴狠狠瞪她一眼，正想伸手挠她痒痒，她一溜烟就跑掉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傻大姑，思春咯。” 方茴气急了，直接抽出一个小公仔朝她丢了过去。 崇楠直接伸手接过，摇晃着手中的小公仔挑眉调侃道：“秦浩哟！” “你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第155章 疯癫的九峰 星耀的交接工作顺利完成，关于歌曲的收益项也全部被收拢到方茴自身。 崇楠带去的法务团队拟定了《解约协议》《知识版权归属协议》《保密协议》等，基本上能够想到的权益项，通通都细分成了单项协议。 星耀公司看着有点紧张，唯恐有漏洞，就这些协议内容就逐字逐句的审了两天的时间，在脉搏法务的催促下，最终还是签下了名字。 这次徐曼总监和叶娴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谈话，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最终二人笑眯眯的携手走出。 只是徐曼仍对方茴没什么好脸色，她嗤笑一声道：“祝你星途璀璨，自此海阔天空，早日登上天后的宝座。” 方茴瞥了她一眼，淡然道：“谢谢。” 正待一行人要走出星耀的大门时，一道微胖的身影踉跄的从门闸的位置窜出来。 徐曼皱了皱眉道：“九峰老师，这是做什么？” 九峰没理会她，径直上前拉起了方茴的手臂。 方茴冷面如霜，语气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放开。” 叶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喊人上前把他拉开，身后的脉搏法务团队也连忙上前帮忙，费力的把他们二人隔开。 “都滚开！！”九峰用力的甩开众人，再次朝方茴那边走去。 奈何他虚胖的身体突破不了法务团队的人墙。 “方茴，你要去哪啊！？”九峰嘶声喊道。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删我的好友？说话啊！”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我答应你！再也不给李欣瑶写歌了，别走好不好。” 方茴冷笑一声，直接朝大门走去。 “我写的歌都给你，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 “还不回头，你是想逼死我么！？” 方茴脚步一顿，叹了声气，回头道：“何必呢，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么，这是谁规定的道理？” 这话说完，她不再回头，径直往大门外走去。 九峰不再往前凑，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的背影，蓦地笑了一声，紧接着手指着方茴离开的方向哈哈大笑，那笑声中说不出的悲凉意味。 徐曼嘴角微微上扬，见也看不着什么好戏了，摇了摇头转身朝电梯走去。 …… 商务车内。 叶娴紧紧拉着方茴的手，目光上下扫视着，满是关切地问道：“没伤着你？” 方茴轻轻一笑，回应道：“没事。” 崇楠蹙眉，疑惑地问道：“什么情况？这是动手了？” 叶娴微微叹气，解释道：“以前方茴的绑定音乐人，疯疯癫癫的。刚才拉着方茴不让她走。” 崇楠松了口气，接着道：“就是那个叫九峰的是，我之前在百科上看过他的介绍。” 方茴轻嗯一声。 崇楠好奇道：“后来因为什么不合作了？” 叶娴娓娓道来：“当初九峰跟方茴表白，被拒绝后就闹脾气不给歌了，还转头给竞争对手写歌，一次两首两首地给，这操作真是让人无语。得亏当初我们没再回去找他谈合作。” 崇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后来就遇见秦浩了对。” 叶娴笑道：“昂，得亏碰见了小秦，不然再去找合适的词曲人不知要费多少功夫。” 崇楠却切了一声，道：“那这个秦浩跟九峰也没啥区别，都是见色起意的类型。要我看啊，无非就是一个长得帅，一个油腻中年男，说到底还是看脸说话，啧啧，肤浅。” 方茴蓦得冷笑，淡淡道：“等我回去就和他商量商量辞职的事情，有你这样的老板真的悲哀。” 崇楠登时一愣，瞬间换上谄媚的脸色，说道：“讨厌，我就是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做嘛。” 方茴嗔怪地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就是双标，占着他的便宜，转头还来调侃我，九峰哪里能和秦浩比？” 崇楠连忙坐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臂弯轻声道：“你说的对，咱家秦浩最棒。” “纠正一下，是我的，不是你的。” “好好好，你的你的。” 叶娴在一旁捂嘴笑道：“你俩真有意思，这才哪到哪，什么你家我家的，小心回头被人勾搭走了变成别人家的。” 方茴深吐一口气，闭目缓神，不再言语。 ………… 一行人回到青市后，叶娴与崇楠结伴而行，一边商议着工作室的选址事宜，一边计划着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她们打算寻一家五星酒店，在那里欣赏海景、做做 spa。一直以来连轴转的工作让他们根本无暇休息，如今骤然放松下来，只觉全身的毛孔都在尽情地荡漾着惬意。 方茴却无心陪他们一同享乐，她径直回到家中，精心化了个美美的妆，换了身黑色吊带长裙，她记得秦浩说过喜欢这一身装扮。 秦浩这边没看到消息，第八期刚刚提交到电视台那边，当下他正忙着处理宋韵刚刚提交上来的明星嘉宾意向名单。 “怎么这么多人？” 宋韵笑道：“秦总，这还是按您的要求已经筛选过的，全部的名单有五十七位，现在名单上的二十一位需要您这边细审，尤其是排头的这几位，都是当红的一线。” 秦浩看了半晌，确实发现几个熟悉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他们的介绍和作品，目前各平台拥有的粉丝量 “为什么一线的粉丝量还不如这些二线多？”秦浩问道。 “有时候要看明星的社会影响力，大多数的一线其实是不走偶像路线的，他们的咖位取决于自身所取得的荣誉。” “比如说这个谭晶，她就是当代歌坛开创民族、通俗、美声三种唱法融为一体的跨界演唱风格歌唱家，国家队选手。” 秦浩点头道：“就是老艺术家呗。” “算不上老字，人家也才四十出头岁，非常年轻，现在跨界做综艺，也是为了积累自己的声望。” “这位当然是不错的，但咱们的节目她了解过么？” 宋韵回答道：“她这边自己给咱们打的电话，讲的是每一期都有看，很喜欢咱们的节目形式。” 秦浩略微思忖，抬头说道：“好，先别话说的太满，让这位过来试试看，其他的你和皓然这边再选一位出来，到时候跟我说一下即可。” “我和夏皓然选？”宋韵显得有些讶异。 第156章 宋韵的担忧 秦浩轻笑一声，说道：“这个节目并非我的一言堂，对于什么样的嘉宾适合咱们的风格，你们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如今第一季已临近收尾，你们可以尝试参与创作。” 宋韵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先是道谢，接着又说道：“这节目是您的，我们担心选不好嘉宾，最后影响节目效果。” 秦浩听着她这如同打预防针一般的话，心中不禁失笑，这二十一位嘉宾，其实无论邀请谁都不会有太大问题。节目录制到现在，没人能保证每个嘉宾都能恰好符合观众的心意。 既然看重了明星嘉宾的流量，却又这也顾及那也顾及，反而会让大家无所适从，无非就是一个台本演绎的问题，无非多ng几次感觉找对了即可，节目录制有他和罗导把控，最终输出的质量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放心去选，好坏由我来担当。”秦浩劝慰她说道。 宋韵听罢，没再继续说什么，直接去到外面办公区找夏皓然商量去了。 宋韵来到外面办公区，找到了夏皓然。 彼时，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听到脚步声，夏皓然抬起头，瞧见宋韵一脸沉思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怎么啦？这副忧心忡忡的小表情。” 宋韵轻叹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秦浩的话转述给夏皓然。 没想到夏皓然挑了挑眉，轻笑一声，开玩笑似地说道：“这不是好事么，咱们喜欢哪个选哪个。” 宋韵左右看了看周围，突然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副死样子，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她语气一顿，凑近说道：“要是回头节目录制不顺利怎么办？人可是你我选的。” 夏皓然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回头要是出了问题，秦总会因此怪罪咱们？” 宋韵蹙眉道：“这种大事哪有我们讨论商量的余地？这种事儿我听说得多了，也经历过不少，替领导背锅走人的情况不在少数，由不得咱们不谨慎。” 夏皓然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叹气道：“你想太多了，我和秦总相处的时间比你长，他从没因为节目的事情怪罪过任何人，包括罗导也只是气上头骂两句而已，别拿你以前的糟糕环境跟这里比了。” “再者说，你没见过他运筹帷幄的时候，就在这个节目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承担的，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 宋韵默默思忖，一时无言。 夏皓然直接从她手上拿过名单，上下扫了一眼，突然惊喜道：“居然还有陈冬冬，咱们选她好不好？” 宋韵的思绪被打断，不由得好奇地瞅过来，看清他想要选的人是谁以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着他。 “选她的理由是什么？” 夏皓然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弧度，表情无比认真地说：“因为这个。” 宋韵皮笑肉不笑的凑近道：“到时候要不要安排你去接待，晚上再一块儿吃顿饭什么的？” 夏皓然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介意？” 宋韵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拍了拍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你都这么想了，哪里还管我介不介意啊？” 夏皓然瞅着她这表情，骤然间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选别的，其实她综艺感也没那么强，选别人也是一样的。” 宋韵歪头冷笑道：“哎呦，别勉强啊，要不就她，我这就打电话邀约。” “我哪有这么肤浅，要不你来选，我听你的就是了。” 宋韵脸色终于和缓，莞尔一笑道：“那我就选这个双开门八块腹肌大长腿!” 夏皓然：“” 临近下班时分，夏皓然和宋韵终于把最后这位嘉宾提交上来。 不是冬冬也不是什么双开门，是一个曾经上过华夏卫视春晚的一位小品演员，名字叫范春雷。 这个人知名度不小，和他同届的师兄弟都已经跨界去了影视圈，但他仍坚守在小品这个传统阵地上，上京日报曾发过他的个人专刊，他给民众印象也是那种默默无闻老艺术家的形象。 没什么争议点，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中规中矩”。 不知为何，他会主动打电话过来想要上节目，不管怎么说，他觉得是适合的，能来也是节目组的荣幸。 “选的不错，就他，今天下班前发出邀约，以后做个定例，凡是这种官方认证，载誉无数的艺术家，把接待的规格提高一档，关于这一点，记得和夏总报备。” 宋韵瞅了夏皓然一眼，转头笑道：“知道了秦总，我这就去安排。” 夏皓然想了一会儿说道：“夏总和退休没什么两样了，还需要跟他报备么？” 秦浩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他是制片人，咱们有些事情不能自作主张，他可能没意见，但节目的每一个节点必须让老领导知晓。” 夏皓然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明白了秦总，我会去和他汇报。” 等二人出去后，秦浩心中暗笑，看来这个宋韵应该是还不清楚夏皓然的来历。 这个夏皓然装的也有模有样，既然他不提，自己也不好越俎代庖替他去阐明关系，只希望二人以后不要造成误会。 关于家庭关系这一块儿，有的人非常在意，有的人就会觉得无关紧要，但大多数人都不能接受隐瞒， 他之前就是有个朋友，和自己的男友谈了三年多的办公室恋情，问的时候一直说自己家境贫寒，所以女友一直在约会的时候贴补费用，终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男朋友家居然是自己公司某部门的总监。 她懵了半天才理清楚，原来家境贫寒什么都是假的。 一气之下不顾男友的挽留直接选择分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什么不能坦白讲呢？是怕她贪图钱财心有不轨，还是非得用贫穷才能检验出真正的爱情？ 所以有时候，你自认为善意的出发点，在很多人看来，却只会觉得这是欺骗。 第157章 约会 今日的工作任务不算多，然而之前积压的部分工作尚未处理完毕。秦浩不想将这些工作往后拖延，索性一鼓作气，把它们全部妥善安排好。当一切处理完毕。 抬眼望向窗外，点点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般镶嵌在天幕之上，又是一个星光璀璨的琅琅星夜。要是方茴在就好了，二人依偎在一起总会有道不尽的浪漫。 周围的环境有些静谧，他默默地收拾完都装到公文包中，紧接着向外面走去。 正当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跑车发动的声音，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缓缓的停在他不远处。 秦浩蓦得怔愣几秒，夜色昏暗，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待想上前确认一下。 “滴滴。”车喇叭响了两声，车窗摇下，露出方茴那张清丽绝伦的俏脸。 “呆呆的做什么。” 秦浩轻笑一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一股淡淡的花果香气扑面而来。 “又是这样，回来也不说一声。” 方茴抿唇道：“告诉你的话，哪里算的上惊喜？” “惊喜没觉得有多少，惊吓倒是多一点。”秦浩调侃道。 方茴转头哼了一声，轻声嘟囔道：“不喜欢的话，以后我不来就是了。” 秦浩顺着她光洁的手臂，轻轻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你我就很喜欢，怎么办？” 方茴转过头，眸底泛着笑意，轻声问道：“是么，没看出来怎么办？” “不如换个地方试试看，说不定就看出来了。”秦浩目光炯炯的看她。 方茴不耐他这炽热的目光，微微缩了下脖子，表情不自然的说道：“看出来了，不用证明了。” 秦浩被呛声，只能无奈的朝她笑了一声，心中暗忖，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这还怎么往下说，总不能唱独角戏，直接跟她开口说，不行，我话都说到这，必须要给你证明一下。 “麻烦系好安全带。”方茴皱眉提醒道。 秦浩嗯了一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去哪？” “回家？”方茴试探性的反问道。 秦浩略微思忖，随即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唱歌的海滩么，那里人迹罕至，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那里坐一会儿再回家。” 方茴蓦然一笑，微微颔首应了声，轻踩油门，缓缓驶出脉搏的大门。 夜晚的微风悄然从车窗涌入，轻柔地拂过两人的面庞，带着丝丝凉意，却又让人顿感格外清爽宜人。 一路上，两人皆缄默不语。 秦浩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窗外的风景。哼着不知名的轻松小调，方茴则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跑车，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亦是格外愉悦。 “当初没想过，原来你做综艺节目也可以这么出彩。”方茴目视前方微笑道。 秦浩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应道：“很奇怪么？” 方茴轻轻摇头道：“不奇怪，你拿到什么样的好成绩，我都不觉得奇怪。” 秦浩不理解，哭笑不得道：“这是为什么？” 方茴抿了抿唇角，思忖半晌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可能是一种直觉？” “女人的第六感是么？” “嗯……或许是。”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看人真准。” 方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看你脸皮厚的这样子。” 秦浩挑眉笑道：“那怎么了，来自女朋友的肯定，必须要稳稳接住。” …… 不多时，跑车稳稳地停在了海滩之畔。两人相继下车，双脚踏在那柔软如绵的沙滩之上，海浪之声富有节奏地传来，满地的银沙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是会跳舞一般。 秦浩牵起方茴的手，缓缓地走向海边。他们寻得初见时的木长椅坐下，静静地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 这里的位置颇为隐秘，然而风景却极为开阔。恰好处于海坝与公园的交叉角落，一旦有人过来，远远地便能察觉，完全不必担心被人偷拍。 “第一次在你面前唱歌，感觉像是面试一样，紧张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了。” 这件事秦浩想起来就无奈，当时也不知道哪位神仙送来的勇气。 方茴睫毛闪动，眸底泛起一抹回忆的神色，轻声道：“虽然没技巧，但听入我耳还是很动听。”言罢，她轻声浅笑又说道：“主要是旋律实在让人深刻。” 秦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天赋？” “也算是。”方茴歪头看着他，若有所思道：“现在嗓音越来越清朗了。” “还是方茴老师教的好。” 方茴头转向一边，哼了一声道：“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学生。” 秦浩牵起她的手，微笑道：“我也知道我笨，所以麻烦教的久一点。” 耳边传荡着热气，方茴下意识的离远了些，垂眸轻声道：“总得有个期限。” 秦浩看着他说道：“五十年？” 方茴噘嘴，嗔怪地瞥了他一眼道：“就是会说怪话，学什么要五十年？”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道：“关于喜欢你这件事情，理论掌握更扎实一点，行动多一点，每天都要学一点，然后进步一点。” 方茴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啧啧，为什么以前我没发现，你说话的风格…居然这么得油腻。” “不然要怎么样说话，像以前那样端着？” “倒也不是，这样说话让我觉得你不太正常，麻烦克制一下。” 秦浩眉梢微微上扬，柔声道：“那好啊，喜欢冰山霸道总裁，还是温顺阳光大男孩儿，又或者是成熟稳重大叔，喜欢哪一种。” 方茴怔愣片刻，蹙眉无奈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你又不是个演员？” 秦浩佯装不解道：“都不喜欢，那还有……” 方茴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叹气道：“好啦……不需要你扮演，做自己就好了。” “那好。” 不远处，城市的灯光秀陡然绽放光芒，刹那间，他们所处的那个角落也被映照得亮堂了些许。 二人凝望良久，气氛忽的有些安静，楼体换了一幅樱花飘舞的长卷，平添了几分朦胧缱绻。 “好看么？” “嗯。”方茴目不转睛，轻声应道。 秦浩轻轻地挪动身体，悄然地把手臂绕过她那白皙的脖颈，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她，随后他的手稳稳地落在方茴的肩头。 方茴的目光瞥向肩头的那只手上，唇角泛起莫名的笑意，她转头柔声问道。 “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第158章 勇敢方茴 秦浩嗯了一声道：“什么问题？” “我好像对你了解的很少，只知道你的工作，你毕业的学校，然后…好像没有更多了。” 秦浩怔愣片刻，蓦地笑道：“不瞒你说，这基本已经是我的全部了。” 方茴垂眸道：“我不是个穷根究底的人，但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应该的，可我要从哪里说起呢？” 方茴依偎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如果你不介意，今晚时间很长，可以慢慢讲给我听。” 秦浩目光挪向远处漆黑一片的大海，似是前世蹦极绳索脱落后，自己看到的那黑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该从哪里讲起，他也不是很清楚，方茴的要求正当且合理，只是真的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讲起。 抛开原身的记忆暂且不论，回溯独属于他自己的回忆。在那遥远的小时候，他常常守在孤儿院那爬满爬山虎的破旧围墙边，身旁尽是同样安安静静的孩子。 那时的他热衷于拔院落里的野草，抓捕那些稀奇古怪的昆虫放入玻璃瓶中，再用各种各样的草去喂食它们。 尽管最后大部分昆虫都死去了，可小时候的他却执拗地认为，唯有在自己手中，它们才能得到最为安逸的照料。 就这样，他在寂然的环境中一天一天长大。终于得到了上学的机会，有了机会接触到正常的集体，至此他方才开始觉得生活是有温度的。 他极不喜欢别人询问他的家庭，也不愿听到别人说放学后想去他家中玩耍。 他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更没有人可以去撒娇，遇到什么困难从来不敢请求他人的帮助，因为害怕被拒绝。 他满心担忧会受到别人的歧视和怜悯，因而在人际关系中变得愈发敏感和自卑。 别人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都能让他陷入深深的不安之中，秦浩始终觉得自己无法融入任何人。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才慢慢有所缓解，但他仍旧对任何人怀有戒心。虽然他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可下意识里，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是完全可靠的。 他确实谈不上在苦难中挣扎，毕竟从未有人主动给予他伤害。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莫名地对这个世界充满了警惕与不安。 一个人的日子孤独如影随形，他既害怕被这孤独吞噬，又恐惧遭受不明所以的伤害，于是他犹如一只蜗牛，紧紧蜷缩在自我保护的壳中，战战兢兢地探索着这个世界。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大学毕业就去做了老板的牛马，开始真正的在基层摸爬滚打，被踩被骂开始形成常态，实在气不过了就换工作，跳槽的次数多了，反而变得愈发的释怀。 这具“秦浩”的身体在一定程度上是解药，至少是个正常人，有欢声笑语的童年，有父母呵护的家庭，还有可以陪伴十年的好兄弟。 这些自然没法跟方茴讲出来，只能借“秦浩”的经历拿出来谈一谈。 他闻着身边传来的淡淡香气，看着远处辽阔的海面，忽的有种兴奋不能自抑的感觉。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苦恼磨难都是王八蛋，谁也不知道新的一天会怎么样，过去没什么好追忆的。 对方茴来言，自己要拿出现在所有的美好来与之相配，过去的阴霾，就让它湮灭在大海深处。 回忆只停留了十几秒，方茴见他不讲话，并未多想，只当他是在组织语言。 秦浩揽着方茴的手紧了几分，笑着说起自己从小到大的一些趣事，包括自己的家庭，自己简单的人际关系…… 他在讲，方茴在安静的听。 …… 不知讲了多久，秦浩在讲到入职脉搏之时便停下了话头，远处城市的灯光秀也悄然暗去。 “听了这么许久，累不累？” 方茴闭着眼睛，慵懒地在他肩上调整到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 “不累，我喜欢听你讲这些。那个宋南北真的形影不离地陪了你十年啊？” “嗯。” “确实挺不容易呢，十年就这么走过来了。” 秦浩低头看着她，柔声说道：“你和崇楠不也是如此么？” 方茴轻声说道：“情形还是有所不同的。小时候我家里条件并不好，只是与她家离得很近，偶然在玩耍时相遇，这才交了朋友，自此一同长大。” 秦浩冷哼一声道：“她性格乖戾，难为你能与她和睦相处这么多年。” 方茴微微抬头，轻轻往后一靠，似是出神地望着远处墨黑翻涌的海浪。 “以前的崇楠并非这般，那时的她开朗率真，总是笑盈盈的模样。几年前我从国外留学归来与她见面，她仿佛突然间换了一个人，整个人变得极为凌厉，咄咄逼人。” 秦浩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是家庭出了什么变故吗？” 方茴终于从他肩膀抬起头来，沉吟片刻后说道：“具体的她没讲过，关于她的家庭，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听你这么一说，隐隐觉得我的这位总裁，或许也有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难言之隐。” 秦浩转头笑着说道：“性格形成的过程很奇妙，她和自己身处环境常常有很大的关系，比如你，当初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副生人不近的模样。” “你现在靠的这样近，这形容就算是真的，它也不成立了。” “娴姐如今不再反对了，是吗？”秦浩微微蹙起眉头，转而转换了话题问道。 方茴轻轻应了一声，说道：“她不过是担忧曝光之后，那些流言蜚语会影响到我的人气，我其实挺理解她的，可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想迁就任何人，而且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她语气显得有些倔强，秦浩心中涌起阵阵暖意，站在她的立场去思量问题，做出这个决定，想必她一定经历了漫长的心理建设。 “我之前说过有在写一首歌，你还记得么？” “记得。” “已经写好了，要不要听听看？” 方茴眸底掠过光彩，认真说道：“还是老样子，你唱我听。” 第159章 勇气 秦浩微笑着活动了下身体，清了清嗓子，深吐一口气，缓缓开口唱了起来。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 “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 歌声在轻柔的海风中悠悠飘荡，每一个音符都如同雨点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木椅的四周。 方茴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侧耳聆听。 当歌至尾声，不知为何，她的眼眸蓦地有些酸涩。 秦浩微微晃动着身体，与节奏悄然契合，目光悠悠地投向那广袤无垠的大海，一句句优美如诗的旋律从他口中琅琅而出，仿若天籁之音在空气中流淌。 方茴轻轻合上双眸，缓缓地将身子靠在他的肩头。 月光仿佛也被这浪漫的氛围所感染，在海面洒下银鳞般璀璨的光纹。 海浪恰似一群披着星光衣的纯真孩童，欢笑着、嬉闹着，手牵着手奔跑而来，又蹦蹦跳跳地奔跑而去，如诗如画的浪漫，时间也在这一刻悄然凝固。 一曲终了，秦浩微微侧头，目光落在靠在自己肩头的方茴身上，轻声问道。 “喜欢么？” 方茴微微颔首，抱着他手臂的力度更紧了些，声音如蚊呐般说道：“很喜欢。” “喜欢就好，还没祝贺你离开星耀，这首歌叫《勇气》，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勇气”方茴表情怔住，面色流露思忖之色。 还未等她多问什么，一阵“咕咕”的饥饿声从旁边响起，抬头看去，只见秦浩正捂着肚皮，脸上露出讪笑。 方茴眸底泛起一瞬笑意，抿唇道：“回家，菜我出门前就已经处理好了，做给你吃。” 秦浩挠了挠头，应了一声好，确实有点饿了，中午忙起来就没顾得上吃饭，晚上又说了这么多话，此刻骤然回神，饥饿感愈发强烈，觉得有些难捱。 回去的路上，方茴依旧紧紧挽着他的臂弯，似有似无的触感如同轻盈的羽毛，不断撩拨着秦浩的心弦。 “前面人多，别被拍到了。”秦浩柔声提醒着。 前方是一个海滨广场，这里是人群聚集夜游之地。虽不说人声鼎沸，但时不时会有一两波人在此闲聊对坐，饭后出来溜达消食的男女也不在少数。 方茴今日仅仅戴了个口罩，身着一件黑色吊带长裙，那白皙无瑕疵的皮肤露在外面，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 秦浩正欲走到方茴身前，没想到却被方茴微微用力拉住了手臂，她垂眸轻声道：“就这样走，没关系的。” 秦浩低下头看向她，可方茴却将头转向了别处，一时间竟看不清她脸上是何种表情。 “走。”秦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按照她的意思继续前行，不过他还是刻意地走在广场的边缘位置，尽量避开人群聚集之处。 虽不害怕麻烦，但也确实没必要刻意给自己制造麻烦。 二人回到家中，方茴走进厨房准备做饭，秦浩则在一旁帮衬着，方茴一边有条不紊地备料，一边轻轻哼唱着《勇气》这首歌。 “你听一遍就能把曲调记住么？”秦浩好奇地问道。 方茴带着一抹笑意瞥了他一眼，回应道：“旋律我倒是记得清晰，可歌词就记不全了。” 秦浩闻声，放下手中的物件，悠然地倚在厨房操作台上。他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接着以清琅的嗓音，又将这首《勇气》完整地唱了一遍。 方茴一边忙碌着，一边笑盈盈地聆听着。 “一首歌这么得心应手的唱下来，进步许多了。” 秦浩把手机放到一边，抿嘴笑道：“每天都去跑步，去海边练嗓，没有进步才是奇怪的事情。” “当初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未曾想还真的有在坚持。” “身为大歌星的男朋友，不想回头被人传是个五音不全的笨蛋。” 方茴蹙眉嗔怪道：“一定要赢在每个方面么，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将来难不成我要这样讲，不会做策划的词曲作者不是一个好歌手？喂，未免有些太凡尔赛了。” 秦浩把打好的鸡蛋递给她，笑道：“你要不说，我都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优秀。” 方茴轻哼一声道：“就是很优秀。” “有多优秀？” “喂，又来了是么？” 嬉笑间饭菜就做好了，秦浩饿极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米饭，方茴面前就只有一碗蔬菜沙拉，别的菜一概不碰。 劝告也没用，她说在身材管控方面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更要控制，不然到时候一旦放开，就更加控制不住。 秦浩不自觉的的瞄向她婀娜有致的身材，心头泛起一阵旖旎之感。 于是趁方茴去刷碗的时候，从后面悄然抱住了她。 她被吓了一跳，猛然间挣开，走到一边嗔怪地看着秦浩。 “不许这样。”方茴脸颊两侧泛起绯红色，垂眸说道。 “那我来洗碗，你抱我总可以了。”秦浩依旧不放弃的说道。 “不安好心，我才不要。” 没等秦浩再说些什么，方茴直接推着他走出厨房。 秦浩恋恋不舍地往回看了一眼，见她仍羞红地不敢看自己，无奈，只能坐在沙发上暗自回忖刚才美好的贴身感。 自己不是色中饿鬼，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守着一个这样美出天际的女朋友，谁又能把持住自己不去做些什么。 原身“秦浩”就比他来的直接，喝醉了酒板着人家的脸径直亲了上去，虽然过程不太圆满，但脑海中的画面简直不要太甜蜜。 放回到方茴身上，自己要是同样的方式去偷亲一口，她会作何反应？有可能一气之下直接让自己离开，还是说以后再也不见。 也或许是说不定以后就不再避讳也说不定？ 第160章 早餐 只因从身后轻轻抱了她一下，当晚秦浩就连牵手都费了好大一番劲。 时间稍晚些时，方茴更是直接将他推出了家门，独留秦浩在海风中落寞矗立。 转瞬来到了第二天。 方茴精心制作了一份通勤早餐，用纸袋装好放在秦浩门前，人却未露面，只留了一条信息。 “细嚼慢咽，没人跟你抢。” 秦浩满心疑惑地发去消息询问，结果方茴只回复了一个“哼”的颜文字表情。 他觉得无奈又好笑，拿起这份爱心早餐，叹了声气，自言自语道：“任重而道远呐！” 说完摇了摇头，直接前往地铁站上班去。 今天邀请的两位明星嘉宾会到制作中心这边适应环境，这两位咖位虽然不算大，但都是属于艺术家的范畴，在各自领域都是深耕多年的老师级别的选手，专业素养不掺杂一点水分。 秦浩特意嘱咐宋韵带着她们部门的人提前做好接待工作，而且在现有的招待规格基础上又提了一档。 尤其是范春雷，“秦浩”对他的记忆极为深刻。 小时候，几乎每一届春晚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直到五年前，他才退居二线，仅登上本地春晚的舞台。 秦浩的父亲秦鸣特别喜欢看范春雷的小品，向来寡言少语的秦鸣，只要看到范春雷的作品，就会被逗得开怀大笑。 至于谭晶，秦浩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她的作品众多，大多是用美声演唱颂歌题材，偶尔也会有几首南戏的改编演绎。 或许秦浩还没到那个能欣赏她作品的年龄阶段，目前他还是比较喜欢流行音乐的通俗唱法。 当下大多数年轻人可能都听说过谭晶的名字，但提及她有什么作品，却不太了解。她的名气只在特定的圈层比较响亮，行内称这种人为“圈红选手”。 现实中，大多国家队的选手都会有这样的困扰，他们的曲风不被年轻人所推崇，但他们代表的就是专业的唱功和“特定群体”的主流。 在京圈，人们基本见面都会尊称一声谭老师，不得不说的是，这位的专业素养同样强劲，博采众家之长，形成了自己专属的跨界唱法。 这两位能够对《脱口秀大会》这样的节目予以垂青，秦浩深感荣幸。 当下，有颜值的爱豆偶像比比皆是，而真正有实力的选手却着实不多，他们的登场亮相，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能提升节目的档次。 两位嘉宾先后脚到了制作中心，秦浩亲自带人去接待，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之后，直接就进到了录制筹备的工作流程。 谭晶因为之前在华夏卫视和罗导有过合作，所以两个人见面也熟络，一边谈台本，一边聊天，很是怡然自得的模样。 范春雷这边有些让秦浩有些反差，他和舞台上幽默的形象不太相符，全程板着一张认真肃然的脸，和秦浩没有太多交流。 看完台本，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关于文案，他自己提前准备了一份，可否帮忙看看。 秦浩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具体的还要看合不合规。” 范春雷把文件传送到他手机上，秦浩上下翻看，蓦得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说不行，他选的不是当下任何一个热点，而是一个从自身行业出发，为小品行业树大旗的主题文案。 从字里行间能看出，他有意迎合节目本身的本身的谈话方式，内容也较为深刻，而发人深省。 他的目的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如今小品只活动在大型的官方舞台，其行业演员地位也颇为尴尬，范春雷作为这个行业头部的这一波人，自然要想办法打破颓势，为自己扎根的行业呼吁发声。 让秦浩踌躇的问题是，这跟节目长久以来依托热点阐述的轨程不符，简而言之就是脱轨了。 从他的个人观点来说，如果能为小品行业助力一把自然是好事，但他身为总策划只能从节目本身出发，这个头一开，以后上节目的嘉宾没事儿就拿出自己观点出来讲，那最终只能越录越乱。 “范老师，如果真的要讲这个内容，可否容许我这边为您润色一下。” 范春雷思忖半晌，点了点头道：“当然，客随主便，哪怕讲别的也是可以的，但这个我衷心希望节目组能答应我的请求，简略一些，放在别的话题开头也是可以的。” 秦浩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我这边倒是有个想法，您听听看。” “秦总请讲。” “我们节目偏向于用调侃的语言风格发人深省，间接的为公众做正确的舆论导向，所以最后都会有一个总结性的引导阐述环节，一般都是主持人张明刚在讲，如果您愿意，可以把这部分环节时间空余出一部分，专门讲您准备的这份文案。” 范春雷怔愣片刻，试探性的问道：“那张明刚老师能同意么？” 秦浩微笑道：“张老师是我们节目组的常驻成员，所有的环节调度都是我们都有商有量，这点您尽管放心。” 范春雷面露感激之色，认真说道：“不知道如何感谢您，这样，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回头您如果再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 秦浩客气的应道：“这些都是小事情，您不必如此客气。” 交谈既定，秦浩便将范春雷的台本转发给制作中心的文案组。而后他又前往谭晶处查看情况，得知她这边没什么异议之后，随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江浦宋台传来消息，周六黄金档的节目交接工作正在进行当中。 按照目前的进度，预计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个档期就会完全空出来，为了不让这段时间出现空档，电视台决定届时播放电视剧，以此来等待新节目上档。 细细算来，满打满算仅有两个月的时间，稍微有些紧张。 第九期录制完成后，仅剩下四期节目，秦浩决定在两周时间内完成筹备工作，提前做好安排。 新节目的策划方向目前仍未确定，需等到去电视台开会之时方能明确，有了方向之后还是得要看预算，这个需要崇楠来敲定，不论怎么样，自己心中总是有底，不慌就是了。 第161章 解锁了新板块？ 午饭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秦浩与方茴悠然闲聊之际，提及了谭晶和范春雷前来上节目的事情。 方茴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发了个惊讶的表情过来。 秦浩微微蹙起眉头，暗自思忖，这两人莫非认识？ 方茴很快便给予回复，讲道，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曾在网络上观看谭老师的教学视频，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昆山戏腔，受益匪浅，可惜当时没机会添加联系方式。” 秦浩至此方才明白过来，当下便答应为她牵线搭桥，答应帮忙询问谭晶是否愿意一同吃顿饭。 “这样合适吗？会不会让你很为难。”方茴轻声问道。 秦浩心中不禁失笑，夏雨如今在家休养，自己虽然只是个总策划，但在这个制作中心，自己已然是实际上的最高领导，又有谁能让他为难呢？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去帮忙问问也无妨。” 方茴破天荒地发了一个可爱小孩比心的表情过来，后面还附了一句：“谢谢。” 他看着屏幕上的这条消息微微摇头，这又有什么好客气的，不过这算是有意外收获么，还是第一次收到她发这种表情。 他起身朝着演播厅方向走去，运气着实不错，正巧谭晶正在和罗导谈论节目上的一些事宜。 贸然过去说不定打扰人家，于是秦浩在水找了个位置坐定等待着。 目光不经意间瞥过去，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岁月不败美人，这句话放在谭晶身上很适合，今年她刚刚四十岁，身段婀娜，有一种古韵优雅的出尘气质，眼波流转之间又给人一种娇艳之感。 “秦总来啦！”谭晶远远地瞧见，笑容满面地往这边打着招呼。 “谭老师，感觉如何呀？” 谭晶微笑着回应道：“非常好呢，我的台本很有创意，而且一点也不难记。” 罗导在一旁插话道：“要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确实有难度，记住大概意思就行，到时候我给你配个大尺寸的提词器，这么多年没见了，总之不会让你尴尬的。” 谭晶美目含嗔，瞥了他一眼道：“这可不行，传出去多不好呀。” 罗导嘿嘿一笑，说道：“你看，在华夏卫视录节目习惯了，我跟你说啊，下面的卫视录综艺，规矩其实没那么严格，只要最终播出效果过关就行。况且你是歌手，又不是专业演员，用提词器很正常。” 秦浩在一旁哭笑不得，提词器的事情他以前提过，考虑到有时候节点卡得紧，导致台本背诵质量不佳，结果罗导当场就表示：“正经人谁用这玩意儿？” 现在面对如花似玉的朋友，当即就换了个说法，未免有些太双标。 “行，那就多谢罗老哥。”谭晶优雅地施了个手礼。 “客气啥，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办公室歇着了，你们聊。” 罗导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走出演播厅。 场间只剩他二人。 秦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道：“事先不知情，没想到您和罗导还认识呢。” “秦总别见怪，我们单位和华夏卫视有长期合作关系，之前工作上有过不少联系，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前段时间聊天才知道老朋友在这，所以就向节目组提了申请。” “既然有这层渊源，您直接打电话即可，您这样的艺术家，能参加节目是我们的荣幸。” “哎呦，秦总千万别这么说，名头都是说给外面人听的，什么艺术家不艺术家的，总得吃饭养家不是么，能上人气这么高的节目，实在是机会难得。”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和您商量。” “秦总您尽管说。” “我这边有个歌手朋友，一直很仰慕您，希望能和您碰面，给提点一二。” 谭晶犹豫片刻，试探性的问道：“您这位朋友是……” “她叫方茴，以前看您的昆山戏腔教学视频跟着学习，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谭晶松了口气，莞尔一笑道：“有点儿印象，是前段时间在青市音乐节上那个方茴么？” 秦浩怔愣片刻，问道：“对的，您知道她？” 谭晶浅浅笑道：“我也是前段时间刷d站短视频才看到的，你这位朋友实力很强，音域很广，声嗓干净，我格外喜欢她的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过奖了，跟您比的话，她还是后辈。” 谭晶娇笑道：“我也就年龄痴长一些，既然是她的话，我也很想认识一下，秦总能帮忙引荐一下？” “当然，我们求之不得，如此感谢谭老师了。” “这样客气做什么，我这个人很喜欢交朋友，尤其是喜欢这种好乐嗓，能够凑到一块交流交流，对我来说，实在是再惬意不过的事。” “哈哈，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那把您的联系方式推给她？” 谭晶比了个ok的手势，抿唇道：“正好晚上一块儿吃顿饭，我第一次来青市，麻烦秦总你来安排了。” 秦浩看着谭晶泛着期待的神色，心中顿时也涌起一股喜悦。 随后二人又聊了一些节目中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以及录制结束后需要她配合的相关事宜，谭晶相当健谈，气氛也很是融洽，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秦浩给方茴发了消息说了声，顺便把谭晶的联系方式推送了过去。 方茴发送了一个泪眼婆娑的感动表情，把秦浩整得又是怔愣半晌。 “你是本人么？” 方茴：“？” 秦浩兀自纳闷，以前也没见她发过这种表情，最多见的就是翻白眼，无语的系统表情，我解锁了隐藏板块儿？ 叮咚，手机又响了一声。 方茴：“~(＞_＜)~” 该消息已撤回。 秦浩目露惊骇，瞳孔地震，这又是什么表情，撒娇！？ ………… 方茴家中。 “这样发消息很奇怪。” “唉呀，你又不懂，男孩子都喜欢这样的表情。” 方茴朝崇楠蹙眉问道：“这个颜表情是什么意思？看着有点像跺脚撒娇的感觉。” 崇楠左右看了一会，半天也没琢磨出这是个什么表情。 “管那么做什么，反正看着就很可爱对不对。” 崇楠纤细的手指在输入法界面翻来翻去，那表情比自己谈恋爱更兴奋。 第162章 谈戏腔 “别玩了，收拾东西出发，别迟到了。” 崇楠把手机递回给方茴，问道：“她就是个临时邀请的嘉宾，也没什么名气，于你来讲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方茴一边打理头发一边说道：“我与她比，就是业余和专业的区别。” 崇楠蹙眉道：“没这么夸张，说句真心话，没你唱的好听。” 方茴无奈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谭老师能够灵活驾驭多种风格，这种跨界唱法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 “我之前看过她发表的一篇论文，其中的内容非常新颖，里面讲到，将传统戏曲和流行通俗唱法相结合，形成年轻人喜闻乐见的，能接受的独特唱腔。” 崇楠沉吟片刻，疑惑道：“这我不太明白啊，传统戏曲咿咿呀呀的那腔调和流行音乐完全不搭边，怎么自然的结合在一块儿？” 方茴倚靠在阳台边，沉思半晌，缓缓说道。 “具体要怎么样去实现，暂时还没什么头绪，现在只是努力尝试，我学过一段时间的京昆腔，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参与一下。” 崇楠往后一靠，慵懒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当务之急呢，是要尽快的积累名气，那些发扬传统文化的重任，还轮不到你这半红不紫的咖位操心。” 方茴冷呵一声道：“不想跟你掰扯这些，你走不走？” 崇楠提起包，耷拉着肩膀站起身来。 “我根本没踏实休息几天，感觉还是好累。” “走啦……” ……………… 秦浩安排了司机，和谭晶一同去往餐厅。 “我见过的总策划年纪都不小，你这样年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秦浩笑道：“谭老师，其实年轻人想法多，接受度也相对较高，做出来的东西更能契合观众们的想法，虽然有很多方面确实比不上前辈们有经验。” 谭晶美眸上下打量，似笑非笑道：“聊了这么长时间，别喊老师了，听着怪累人的，你年纪小，叫我谭姐就行。” 秦浩笑着嗯了一声，缓缓道：“行！谭姐，您喊我小秦就行。” 谭晶捂嘴娇笑道：“没成想啊，来录个节目，还能捡个帅弟弟回去。” “我还不是一样，有您这样有才华又好看的姐姐，回头我做梦都能笑醒呢。”秦浩咧嘴笑道。 谭晶笑得花枝乱颤，缓了声气，美眸嗔怪地瞥他一眼：“嘴咋这么甜呢。” “实话实说而已。” “回头有空来上京，姐姐我好好招待你。” “好嘞，那我必须抽空去一趟。” …… “秦总，我们到了。”前面司机提醒道。 “好的谢谢。” 秦浩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口罩跟谭晶说道：“谭姐，人多眼杂，带个口罩好一点。” “哎呦，挺贴心嘞。”谭晶接过，又调侃了一句。 他这哪是贴心，无非就是赶趟做个人情而已，方茴出门不戴口罩不方便，所以他就提前买了许多预备在家中。 二人下车前往预定包间，推门进去，发现方茴已经迎候在门口。 “谭老师，仰慕已久，终于见到您了。” 谭晶眸底掠过一抹惊艳，赞叹道：“我还不是一样么，今天可算知道什么才叫秀色可餐了，这也太美了。” 方茴抿唇道：“您过奖了，请坐。” 众人纷纷落座，谭晶率先开口问道：“哪年出道的？” 方茴应了一声道：“五年了，其中一年的练习生。” 谭晶轻抿一口茶，心中暗暗疑惑，眼前这姑娘，不仅颜值出众，实力也相当不错，五年的时间不短，按理说早就该出圈了，为什么之前没听过她的消息呢。 “谭老师，之前我有看过华夏卫视的《传承》，我很喜欢您的腔调，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 秦浩在一旁听着，记忆的触角沉入脑海，这个栏目在他的记忆中若隐若现，虽有一些印象，却并不深刻。原身对这种戏曲茶话会并不感兴趣，以至于他的脑海中仅仅留存着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个节目以京昆两唱为基本形式，偶尔还会有杂戏高手前来串场演绎，当年曾被华夏卫视大力扶持。 那时舞台上的演员们身着华丽的戏服，一颦一笑、一唱一和间，尽显戏曲之魅力。 但好像播了一段时间就隐匿不见了，爷爷还让“秦浩”帮忙翻找，结果最后才知道结果，确实因为收视率的原因被切掉了。 现在喜欢听戏的年轻人实在找不出多少，说来让人难过，尽管每年国家拨款专项扶持，但仍是没有什么显着的效果。 谭静眸色蓦地有些低沉之色，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当年阵仗真大，岳琳总策划一声号角，喊来了五湖四海的名角儿，可惜收视率实在太过惨淡，最终也没把这款节目坚持录制到第二季，临别宴，大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举杯，那一幕在我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她说罢，转头微笑道：“得亏当年你没走这个路线，要不然能不能出道都两说呢。” 方茴微微坐直身子，认真说道：“传统戏曲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我看过您去年发表的论文，也非常崇尚您的观点，用流行的方式演绎传统戏腔，我虽然是个流行歌手，但对这方面一直心有向往。” 谭晶微微叹气说道：“我在这方面尝试了不少方法，但总也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结合点，要么俗唱分量重，要么老戏腔变味，往往到最后都是不伦不类。” 秦浩在一旁静静聆听着，适时地插话说：“谭姐，你的想法就是想让戏腔和流行唱法融合是么？” 方茴嗯了一声道：“谭老师的论文观点是，将传统戏曲的元素巧妙地融入到流行歌曲中，腔调融合，古戏今唱，赋予它新的意义。” 谭晶比了个大拇指，心想这个小姑娘是真的仔细研读过，真真儿难得。 “难点也不小，既要注意保持两者的特色和独立性，也不能让传统戏曲失去了原本的韵味，尝试寻找平衡，既要让年轻人喜欢，又要保留传统戏曲的精髓。” 第163章 潜伏情侣 “这两年市面上出现了一些这方面的作品，打着戏腔的幌子乱唱一通，大多不伦不类，殊不知大家要此门要独特的韵腔，也要抑扬有度，只有旋律的起伏特别容易误导听众。” 秦浩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如今市面上融合戏腔的歌曲，确实有一些，但数量并不多，是这样么？” 谭晶轻嗯一声道：“这两年刚刚兴起些许苗头，值得称道的作品屈指可数。” 秦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前世听过那么多悦耳的戏腔歌曲，可自己对戏曲并无深入研究，实在不知哪一首能够拿出来使用。 倘若贸然拿出几首却被人指责不专业，那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一股脑地全拿出来让人挑选？那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反而会被人看出破绽。 戏腔目前尚未形成一种独立的曲风，这便意味着谁能率先在这一领域取得成就，谁就能率先享受红利。 而且通过这种方式还能另辟蹊径地弘扬传统戏曲，实是一件能够名利双收的好事，等回去之后好好做一番功课再说。 方茴见秦浩陷入沉思，蓦地眸底闪过一瞬光亮。 她略微思忖一番，却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想想便知，秦浩一个非科班出身之人，大概率从未接触过传统戏曲这一领域，既然从未接触过，那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谭晶见二人皆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哂笑道：“这事儿呢，咱们就权当一个话题聊聊罢了。” “毕竟任重道远，也不急于这一时。倘若方茴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咱们回头可以多聊聊。多个人就多一个想法，总归是好的。” “不过小秦，我倒是可以跟你讲一讲，现在相关部门大力扶持传统文化振兴，基本全部通路绿灯的那种程度，以后如果有机会做新节目，可以考虑考虑这个方面。” 秦浩浅浅笑了一声道：“谢谢姐提醒，这一点我会考虑，不过我们的新节目已经在筹备策划中了，如果届时有合作的机会，希望姐不要拒绝。” 谭晶娇笑道：“那感情好，你这句话我记在心里了哈，如果要是有脱口秀大会这种热度，那我可不要太赚。” 服务员敲了敲门，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饭间秦浩就基本没怎么开口说过话，基本上都是谭晶和方茴在交流一些音乐方面的专业理论，沟通彼此的乐理见解，他在一边听着也受益匪浅。 “所以说，你最近几首爆红的歌，都是小秦帮你写的？”谭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过来。 方茴抿唇应道：“是的谭老师，虽然他的职业是策划，但不得不说，他创作的歌曲旋律极为动听，这一点我也很意外。” 秦浩见她们聊起自己，缓声说道：“我没接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只不过听得歌多了，脑海中就会时不时的有一些旋律，误打误碰会有几首歌拼凑出来。” 谭晶赞叹道：“真是好大的惊喜，没想到小秦还是个怪才，你这样的创作方式，我听说过，但从没见过，既然今天遇上了，可否找你邀首歌？” 秦浩稍微思忖，微笑应声道：“邀歌自然没问题，不过姐，我想先了解一些戏曲的唱腔，刚才咱们不是也正在聊这个么，希望到时候给你和方茴量身订作两首歌出来。” 谭晶闻言，娇嗔道：“戏腔是么，那对你来说难度可不小，而且两首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方茴在一旁附和道：“谭老师，让他试试，到时候有您帮忙润曲，应该没问题的。” “行，试试，先讲好哈，我的要求可高，要是不满意我可不会付钱。” 秦浩笑着说道：“满意的话，到时候也麻烦姐多赏一点儿。” “哎呦，看这小财迷的模样，别上班了，跟姐回上京算了。” 这话说秦浩讪笑一声，若有所思地朝方茴方向看了一眼。 谭晶察觉到气氛不对，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方茴垂眸轻笑着朝她点头。 她是个玲珑心思，顿时会意，暗自懊悔失言了，早就该想到了，这男俊女靓地，关系要是不特殊，怎么可能这么上心。 “别介意哈，你看我这张嘴。” 方茴抬眸笑道：“没关系谭老师，玩笑话我不介意。” “我就说呢，从进来房间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弄了半天还有对小情侣在我身边潜着呢。” 秦浩无奈的笑了笑道：“姐，麻烦替我们保密哈。” “哎呦放心，都是圈里的，谁不懂这一套，这么般配的一对儿，看着就喜人，必须好好保护一下，安心，我谁也不说。” “多谢。” 谭晶不知想到什么，轻声提醒道：“一块儿出去一定得注意了，别被有心人拍到了，看方茴现在这发展势态挺好的，恋情曝光怕是有不小的影响。” 秦浩点头道：“谢谢您提醒，我们会注意。” 这话不少人都说过，他自然也入耳入心，但有些时候是防不住那些有心人，人家就是想尽办法找个犄角旮旯全程跟着你，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防不胜防。 所以不到时机成熟，就是得从方方面面的藏着掖着。 虽然有些憋闷，但他也不能一厢情愿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是对方茴事业的一种尊重，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得互相将就么，这点秦浩比较能看的开。 谭晶又和方茴低头交头接耳的说了些什么，二女咯咯直笑。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左右，谭晶让助理开车过来，随即挽着方茴的手先一步走出餐厅。 秦浩留下买了单，散步似的缓缓往家中走去，从包中取出蓝牙耳机，从d站找了些戏曲名家作品，一边走一边听。 戏曲大多字正腔圆，韵味醇厚和流行音乐的时尚多元有所不同。 二者融合的环境就在于韵律的衔接要自然一些，不能让人觉得刚刚还像个人在唱，后面就像是鬼来了，被吓了一跳的感觉。 而且融进的戏腔要纯正，不能光有旋律，没有腔调。 参考那些名家的作品，有些作品还是合适的。 赤伶，武家坡2021，牵丝戏，关山酒，西厢寻他，游山恋，十年人间等等。 要是有人能帮忙选一选就好了…… 第164章 我这里是龙潭虎穴？ 昨夜，他与方茴前后脚到家，时辰已晚，二人仅简短交谈片刻，便各自返回家中。 昨夜，秦浩在入睡前于网络之上搜寻了诸多京昆戏曲的资料，奋力恶补戏曲方面的基础知识，幸得自己那被穿越 buff强化了无数倍的惊人记忆力，但凡看过，脑中便存有大致印象。 最后他戴着耳机，聆听着名家戏曲渐入梦乡，虽说戏曲是国粹文化，然而字正腔圆之声听得多了，着实有些催眠的效果。 怪不得年轻人不爱听，没点情怀在里面，真没办法在这个专业中深耕。 翌日清晨，秦浩戴在耳边的蓝牙耳机已经不见，翻找半天才在床垫缝隙中找到其中一只，另一只位置更奇葩，居然在自己的鞋洞中被发现。 去洗手间用心洗漱了一下，收拾齐整，正待推门走出去，结果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秦浩探身过去，发现门外放了一个和上次一样的纸袋子，拿起看了一眼，发现这次里面不仅有三明治，还多了一份蔬菜沙拉和牛奶。 沙拉盒上还贴了张纸条。 “记得吃早餐，也要记得细嚼慢咽。” 他蓦地笑了一声，送个早餐也要蹑手蹑脚，表达关心的方式真是够独特的。 之前自己偶然间和她讲过自己很少有吃早餐的习惯，当时她没说什么，现在看，这是放在心上了。 思忖片刻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讯息。 “谢谢女朋友的早餐，但你下次能不能敲门送进来。” 方茴很快回复道：“门内门外没什么分别。” 秦浩心想这区别可大了，你来送早餐，那我很感动，那不得当面表示一下对女朋友的感谢，既然要感谢，那拥抱一下表示感激也属于合理范畴，口头表述总差那么一点意思。 “这也是你的房子，感觉你把这个当成龙潭虎穴了。” 方茴：“呵呵。” 秦浩无奈的挑了挑眉，微微摇头，把手机放进裤兜上班去了。 制作中心上午彩排，下午正式录制。 大概是在华夏卫视录节目形成的习惯，谭晶最终还是毅然拒绝了罗导提供的提词器。 她的台风极为自然，一颦一笑之间，极为流畅地将台本内容讲述了下来。 尽管她的表现可圈可点，但在某些地方还是偏离台本较多，以至于出现了大概三四次的 ng 情况。 而另一边，范春雷在演绎台本的方式上则显得更加熟练。他一登上舞台，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瞬间进入角色，将台本中的语气腔调演绎得活灵活现。 无论是表情、动作还是台词的表达，都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水准。 “范老师不愧是着名小品演员，比我们可强太多了。”罗彬在台下感慨道。 秦浩轻笑道：“脱口秀就是个谈话类节目，本身不需要刻意去演绎什么，你们各有风格，这一点不必妄自菲薄。” “不过你们将来如果想更进一步，或者说有跨界的打算，那倒是不妨和这些个专业老师好好学习交流一下。” 黎春散漫的在台下坐着，抬头问道：“秦总，听说你要筹备新节目了？” 听她问起这个，邢昭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期待的看着秦浩。 “嗯，有这回事儿，下周我得去江浦卫视那边开个会，确定了方向再做详情策划。” 罗彬笑嘻嘻的说道：“什么类型的，哥你能不能再带带我们？” 邢昭也笑道：“对啊，如果是类似的节目，我们是您手把手带出来的，要比外面新人要踏实一些。” 秦浩没好气的笑道：“看你们一个个鬼精的脸，那我就透个风，下个节目策划可能会和选秀有关，你们帮不上什么忙。” “再者说，脱口秀大会第一马上就要收官，届时我也不再给你们什么限制，外面积攒的商演邀约代言什么的，都消化一下，这波人气够你们吃一段时间了，其余的等第二季第三季。” 罗彬叹气道：“选秀算了，我除了这个嘴皮子也没什么别的才艺。” 秦浩笑着说道：“有个概念你们没想明白啊，脱口秀是开创性的概念，你们在这个世界就是初代演员，将来各种类型的脱口秀节目肯定少不了，那你们这几座山头，他们是必须要拜一拜的，这名头，你们能吃一辈子。” “多亏你们的鼎力支持，脱口秀大会才慢慢的到今天这种程度，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自然也会优先考虑你们。” 邢昭嗯了一声道：“是这么回事儿，大家看到这种形式做成了爆款，肯定有不少跟风的，咱们几个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再涨一波咖位也说不定的。” 黎春无奈道：“是这个说法没错，但还是感觉好可惜，那到时候新节目预宣的时候，秦总知会我们一声，我们一块发个宣传。” 秦浩比了个大拇指给她，谢了一声道：“到时候在宣传方面，说不得还得麻烦大家。” 罗彬摆了摆手道：“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这所有的人气都是你给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言说到时候直接吩咐就行了。 今日下午，节目正式录制圆满结束，大家聚在一起合了影。 秦浩收到照片后，转手就发给了父亲秦鸣。 过了许久，父亲才回复道：“我没看错？中间那个人好像是范春雷？” “对，您没看错，是他。” “他似乎老了许多啊，以前看他演小品的时候，形象气质特别好！” “爸，人总归会老的，范老师都退居幕后好些年了，而且上舞台的时候不也得化妆嘛，不化妆自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秦鸣没有再言语，而是发来了一张午餐图。 “今天喝羊肉汤，是你妈妈刚割的羊肉煮的，味道很鲜亮，撒上香葱味道很好。” 秦浩看着也很开心，前段时间，他又给父亲打了十万块钱回去。 父亲打电话过来时，秦浩便将自己的近况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从自己服务电视台，制作综艺节目，一条都没疏漏。 当时父亲只是嗯了一声，说知道了，看似很淡然，但母亲打电话来说，你爹开心得不得了，当晚就叫了几个酒友去小镇上的馆子吃饭，据说一顿饭花了五百多呢。 第165章 “没必要”的精心琢磨 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说良久，终于让父亲辞掉了工厂的工作。以后，父亲可以带着母亲出去旅游，或者在县城买个门头做点小生意，总之别再这么辛苦了。 父亲没说话，但心中不太踏实。 一直以来他都在为儿子的未来奔波，如今角色转换，他很不习惯。 范春雷来到秦浩的办公室告别，秦浩再次诚挚地表达了节目组对他的感激之情，并且满怀期待地说道：“希望下次有合适的机会，我们能够再次携手合作。” “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才对。” 范春雷真诚地回应道，“有幸登上这么火的一个节目，我却还挑三拣四，提这样那样的要求，秦总能如此体谅，我由衷地感激不尽。” 秦浩不在意的笑道：“您的要求正当合理，小品演到您这个程度，也算是艺术家的范畴了，我和父亲以前看春晚，特别期待您的小品，现在也都追到辽北卫视去看您的作品。” 范春雷点头道：“春晚在上京，离我的家乡太远，之前过年去录节目，家人总是埋怨我不在身边陪着，现在年纪大了，实在懒得去来回奔忙了，还是在本地台方便一些。” “之前跟我长期合作的那几位，现在基本上也都没什么折腾的心劲儿了，再过几年，说不定本地台我们也不再参与录制了。” 秦浩无奈道：“去年我父亲还说呢，现在的小品都没什么意思，比起您这届来，属实有些差远了。” 范春雷稍微思忖，随即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前我们能用的包袱，现在年轻一辈不让用了，题材也有诸多限制，倒不是他们本事薄，换我们上去啊，也是一样的。” “这个咱不必细讲，我明白的。” 范春雷微笑点头道：“好，我也该走了，秦总稍等，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礼物？” 他转身走了出去，跟自己的助理吩咐了两句，随即又走进来说道：“我这里每年都有几张中央台春晚的邀请函，只不过都闲置一边没机会去，把它送给你的父母或者朋友，有时间可以去现场看。” “这礼物有些太贵重了，不合适的范老师。” 范春雷微笑道：“唉！这有什么，收着，不然放在我这里也是可惜。” 秦浩见实在推辞不过，只能无奈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您，以后咱们常来往常联络，以后再有相关的节目，我会联系您的。” “哈哈，我要是还能蹦跶的动，一定过来。” 范春雷走了，秦浩看着手上的两张票，左右上下的翻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实品的春晚门票。 春晚的邀请函获取难度堪称极大，其途径要么是官方抽奖，要么通过赞助商渠道，要么从行业代表处购买。 他忆起往昔，曾有央视内部员工特意留存手中的票，寻找渠道售予那些富豪。那些距离舞台稍近一些的位置，票价甚至能高达二十万一张。外人纷纷调侃，这福利着实不错，一张票的价值甚至比十三薪和年终奖加起来还要可观。 如今，他手中拿着的这两张应是内部票，只因左上角有着范春雷的名字。他作为华夏卫视的老朋友，每年都会收到邀请，即便不来，也会有门票送上。 然而，此时才八月，春晚这么快就开始筹备了吗？ 谭晶留在了青市，有叶娴陪伴左右，她打算好好游玩一段时间再踏上归程。 叶娴行事雷厉风行，在极短的时间内便顺利完成了公司的注册事宜，与此同时，工作室的选址也确定下来，位置距离脉搏公司不远，也在海岸线商务圈。 原先是一位影帝的工作室，因为闲置太久，特此转让。 因为曾经是同行的根据地，为了避免意外，叶娴找人对每个角落进行检测，然后彻底翻新，预计工期要一个月左右。 方茴这两日鲜少露面，此刻正专注于对《勇气》的词曲进行细节处理，为歌曲的主副歌部分精心添加装饰音、变化音，或是调整歌词的用词与表达方式等细节。 恰好谭晶也在，于是她也帮忙处理一些细微之处。 每当有了改动，方茴都会发送讯息给秦浩，让他听听效果如何。 秦浩则依据脑海中的记忆，结合这段时间所学的乐理知识，不时地给出一些中肯的建议。 到了编曲的环节就更加忙碌，往往要很晚才能到家，两个人隔得虽然近，但反倒没多少见面的机会。 他这几日也未曾闲着，最终选定了两首戏腔歌曲，把他们挑出来逐一练习。 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它们录制在 p3随身听里，至于高潮部分的专业腔调，于他而言着实难以驾驭，只能先将旋律哼唱出来，让方茴和谭晶来帮忙润色曲调。 其实合适的还有不少，但一次性拿出太多未免有些太过骇人，一个人的创作能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倘若一次拿出过多作品，人家或许不会认为你才华横溢，反而会觉得这个人肯定存在问题。 所以还是留待以后，不急于一时。 …… “最近很累是么。”秦浩说道。 方茴靠在他肩膀上，音声慵懒的说道：“不累，不过就是发行之前习惯性的要上心一些。” 秦浩无奈道：“这首歌从给你到现在，你唱了不下一百多遍了，然后就是谱曲，一个发音都要调整半天，没必要这么在意细节。” 方茴垂眸片刻，声若蚊蝇的说道：“你创作不容易，我自然也不能辜负。” 秦浩一时语塞，骤然间话语卡在嗓子眼，却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吐露出来。 那些名曲的旋律皆存于他的记忆之中，随手拿出便能用，于他而言，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又哪里算得上不容易呢。 方茴瞥到他沉思的表情，鼻翼动了动，旋即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 “在想什么？” 秦浩把脸颊贴到她的发丝上，淡淡的幽香沁鼻而入，思绪也略清晰了些。 “没想什么，认真点儿挺好的，每首歌都这样精心雕琢，你的粉丝们耳朵有福了。” 第166章 你真无聊。 “编完曲还需要一段时间，然后录歌就会快一些。”方茴说道。 秦浩嗯了一声道：“忙点没什么，但注意把握节奏，注意休息。”他顿了顿又柔声道：“以后不用每天早起做早餐送过来，有时间就多睡一会儿。” 方茴侧眸看他，含糊塞了句道：“不是特意给你做，顺道的事情。” “好，既然要送，为什么不敲门，每次蹑手蹑脚的偷偷放下。” 方茴蓦地立起身，微微蹙眉道：“没有偷偷，而且没必要敲门，你出来就会看到。” “我是觉得啊，早餐两个人一块吃更有味道。” 方茴垂眸，凝神盯向地面。 “以后。” 秦浩无奈地轻笑一声，望向她那如秋水般的美眸，仿佛能从中瞧见自己的倒影。 方茴也未曾挪开目光，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良久，直到她发觉秦浩的眸色中多了一层别样的意味，蓦地表情不自然起来，转头看向了别处。 秦浩越凑越近，心脏咚咚咚，像要跳出体表一样，缓缓的把手挪向她的肩膀，方茴的呼吸也愈发粗重。 她忽的站起身，脸颊两侧泛起绯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根的位置，径直去不远处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你看…脱口秀大会第八期开始了。” 秦浩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无奈只能放下，微不可察的叹了声气，心中暗道可惜。 目光转而移到电视上，一幕幕熟悉的画面，自己现在却没有看下去的耐心。 “你打算在那里站着看么。”秦浩苦笑道。 “哦……” 方茴缓缓地踱步而来，再度坐到了他的身旁，这次距离稍远一些，恰好是秦浩伸手碰不到的位置。 秦浩没在意这些，屁股当即贴着沙发又滑了过来，和她紧挨着坐着。 “就不能老实点儿？”方茴低下头，声若蚊呐的问道。 秦浩看着他，轻笑一声，牵起她的手，熟练的五指相扣。 “看节目。” 方茴微微蹙眉，水润的唇轻轻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嗫喏半晌，终究还是咽下。 “我去切点水果。” 秦浩拉紧她的手，柔声道：“我去。”说罢，他站起身，转去了厨房忙活。 方茴回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荧幕的画面一幕幕转换，心中似有个船儿在晃来晃去，也似有微雨清风扰皱镜面湖，眸色愈发不能专注…… …… 翌日。 秦浩今天起了个大早，在电梯间视线盲角等着，一直等到直到七点三十分。 他听到电梯“叮”响了一声。 门打开，一个戴着蓝色棒球帽，身穿白色外套的高挑女孩，步伐轻缓的走到他的门口，放下一个纸袋，然后准备返回电梯间。 “方茴。” “嗯？”她下意识的转头应了一声。 还没等看清旁边人是谁，骤然间被一股大力搂进怀里，她被吓了一跳，刚欲挣扎，结果忽然闻到男人身上传来熟悉的淡淡茶香。 “嘘，是我。”秦浩柔声提醒。 方茴心神稍缓，深吐一口气，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待在他怀中，又轻轻挣扎起来，但他的双手似是铁箍一样，一时间挣脱不开。 “你先放开……”方茴扫了一眼周围，抬眸嗔怪道。 秦浩感受着女孩玲珑有致的曲线，心中不由得旖旎横生，他惬意说道：“等一会儿。” 方茴蹙眉，在他背上轻轻打了一下：“你真的很无聊。” 半晌后秦浩松开怀抱，略微离远了点，板着她的肩膀，看到她蹙眉看着自己，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 方茴眉头又紧了几分，哼了一声道：“你笑什么？” “开心呐。” “打你。”方茴伸出拳头捶了他一下，至于这力道，于秦浩来说无有一丝杀伤力。 …… 秦浩哼着不知名小调去往公司，走进大门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守在大屏幕前等着看收视率报告。 他回应了几个招呼，脚步轻盈的去往到二楼的位置。 走到上面的时候，登时一愣，发现崇楠和陈淼也在卡座那坐着。 崇楠也看到了他，旋即轻轻摆手，轻佻的打了个招呼。 秦浩坐了过去。 “您咋过来了？” 崇楠嗔白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上次直播的动静这样大，我当然也好奇这一期能拿到一个怎么样的收视率，等不及报告了，这就直接过来了。” 秦浩嗯了一声道：“肯定是跨越式的涨幅，但具体能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 崇楠凑近些，试探性的问道：“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直接超级爆款？” 这一问让秦浩颇感无语。超级爆款的确是他的目标，但第一季就取得如此夸张的成绩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达到这个层次，那如今市面上的超级爆款也不会只有寥寥那几款了。 “上一期直播人气有几百万人次，可具体转换到节目上的人气实际上并不会高到哪里去。大家还是比较喜欢拿着手机刷节目片段，真正能坐到电视机前的观众不会太多。” 崇楠静默片刻，须臾哦了一声道：“这样都不行，那怎么样才可以，有什么评判标准么。” 秦浩沉思片刻后回应道：“首先最直观的就是收视率，这点就不用我多赘述，在同一时段的节目中数据要遥遥领先。 咱们节目从网络热度方面来讲的话，勉强能达到这个这个层次的要求，但还达不到那种频繁登上热搜榜单程度。所以说我们的口碑传播度还不够。” 崇楠蹙眉道：“口碑？到什么程度才足够？” 秦浩想了一会儿说道：“举个浅显的例子，十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看过节目，而且只要说起脱口秀大会，大家就算没看过，也会对节目有个大概的印象，如果大家都开始拿节目当成一个话题，那基本上就到了现象级的程度。” “另外还有个很重要的标准，从商业价值方面，能够吸引众多广告商从各个渠道合作，并且，能做到我们栏目组能进行遴选的那种程度，这一点您应该最清楚，咱们还差得远。” 崇楠挑眉笑道：“我怎么觉得，被你这么一分析，这节目一无是处了。” “那当然也不是，只不过把这个概念跟您传达一下，就算能做到，也是第二期和第三期的事情了。” 崇楠目光瞥向远处的屏幕，悠悠道：“看，来了。” 第167章 一步之遥 秦浩站起身靠在护栏上，大屏幕上的收视率数据开始滚动。 这次《脱口秀大会》仍是时段第一，当看到右下角数据时，他的不禁愣神，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2723……” 下方欢呼声夹杂着罗导的大笑声传荡在整个制作中心，也传到他耳边。 崇楠也来到他的身边，眺向大屏幕，凝目半晌，她蓦地淡笑一声，转过身侧目瞥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步之遥，恭喜。” 秦浩朝她微笑道：“谢谢崇总，同样恭喜您。” 崇楠的丹唇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微微挑眉说道：“合同的事情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呢？待遇方面你随便提。” 秦浩将手肘撑在栏杆上，轻声笑道：“我可承受不起您的这份厚爱。” “这一期的收视率报告很快就会出现在各大电视台以及制作人负责人的桌上，估计会有不少人动心思来拉拢你这个香饽饽。说实话，我心里非常不踏实，你总得给我一颗定心丸。” 秦浩瞥了她一眼，微笑着说道：“您想要什么定心丸呢？说说看，如果不过分的话我会考虑。” 崇楠微微蹙眉，陷入思忖，蓦然叹了口气说道：“秦总，没有合同的约束，很多事情也难以规范和保障，如果你一心在脉搏身上，那签一份合同又有什么关碍？ 你知不知道，每当我想给你点什么东西的时候，总是觉得心有顾虑，你自己说说看，有哪个制作公司可以让自己依仗的总策划这么逍遥的？”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愈发急促，隐隐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秦浩垂眸看向下方欢呼雀跃的人群，轻声淡道：“这种合同是您的保障，不是我的保障，之前我拒绝，这次我也不会同意，对不起崇总。” 崇楠肃然的脸庞蓦然颓下，淡淡说道：“这种话以后我也懒得讲了，说多了伤感情，随着你的想法来。”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在意这么多。” 崇楠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行行行，您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嘴上这般说着，她的心里却在暗暗腹诽，你连公私分明都做不到，拿友谊出来说和讲笑话有什么区别？ 利益当前，一切都脆弱得如同纸张一般，那些口头的承诺恰似一捧沙，之所以没有随风飘散，不过是因为风力还不够强劲罢了。 能让她全心信赖的人，只方茴一人而已。 …… 秦浩这边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的是又过了一关。 霸道女总裁越是强调合同的问题，他心里就越别扭，老是感觉她拿着铁链项圈，挑眉娇笑道：“别怕啊，戴上它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来啊。” 这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寒。 前世的他没有更多的选择，老板的话便是圣旨，不唯命是从，人家直接就让你卷铺盖走人，当下他手中握有众多底牌，实在没必要再任由他们摆弄，参与那猫抓老鼠的游戏。 广阔无垠的人生之路在眼前铺开，只有傻子才会去签署那些如同卖身契一般的协议，即便给予再丰厚的条件也不能答应。 崇楠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下周去江浦卫视开个会，讨论下新节目的策划方向，你这边时间能排的开么。” “没问题，工作基本上都可以线上处理，咱们下周几出发？” “宜早不宜晚，下周一。” “嗯，知道了。” 崇楠悄然离去。午后三时，节目组的每一位在编成员，手机上皆收到一条银行到账的短信。 奖励丰厚，众人到手的奖金悉数翻倍，主创团队的奖金更是增至三倍之多。 …… 芒果卫视。 自从上次恶意剪辑的事件之后，经过多方协调无果，为了避免舆论进一步发酵，楚宁被迫引咎辞职，他走后，整个《魅力星搭档》节目组弥漫着一股消沉的气息。 主创团队没了主心骨，只剩一个胡导在强撑着场面，好在节目模式已经有了模板，按部就班即可，能保证不出什么差错，维持住现在的成绩，跟广告商有个交代即可。 楚宁走后，新的总策划还未到岗，所有来自高层的压力骤然间都到了他身上，但他这个导演也实在无能为力。 因为什么？因为脱口秀大会的势头实在太骇人。 尤其是这次收视率报告出来，他彻底没了与之掰手腕的心气儿。 从2152直接跨越式的增长到2723，不仅打破了该时段的最高收视率记录，而且从普通爆款直接跃级，成为准超级爆款。 他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多年，却从未见过这般情况，就连与之相似的情形也未曾有过。往低了讲，他们此次实现了收视率的跨越式提升；往高了说，他们无疑是创造了历史。 一想到这件事便气不打一处来，楚宁干的这叫什么事儿！这不光彩的事情做了，却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反倒反向给别人带去了一波巨大的流量。 赔了夫人又折兵，又送馒头又送菜。 上午开复盘例会，节目总监专门把脱口秀大会拿出来说，句句不提本台节目，但听到他耳，句句都是指桑骂槐。 其实他也能理解，芒果卫视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总策划，做了这么一款小成本节目，低开高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节目推上了时段第一。 搜索百科时，关于这位总策划的相关词条就只有一条。 秦浩，毕业于青市大学，研究生学历，今年26岁，就职于脉搏集团，现任《脱口秀大会》总策划…… 剩下的都是些同名词条，甚至还有关于秦浩的词曲创作人相关的词条，大概是同名，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也太年轻了，这资历和一张白纸也没什么分别？ 这确定不是有团队在背后扶持么？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只停留几秒，随即直接就被他扔出脑外，真的有幕后团队的话，也没必要选择江浦卫视这样的拉胯平台。 想这些肯定是没什么用，反正肯定是比不过了，当下还是把节目组的士气提上来再说。 至少，得强撑着先把第三季录制完成再说，曾经的时段第一，不能砸在他的手里。 第168章 各方关注 天海市。星耀公司。 武少杰拿着一份文件，步履匆匆的往徐曼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 “进来。” “徐总，给方茴写歌的那个词曲作者找到了。” 徐曼微微蹙眉，淡淡道：“什么来历？” 武少杰直接把文件放到她面前，说道：“您先看看这个。” 徐曼斜睨了他一眼，垂眸翻看手中的文件。 “脱口秀大会…你的意思是这个词曲作者跟这个节目有关系。” 她左右翻看着，不知看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眸也凝神看向某处。 “他是总策划？” 武少杰嗯了一声道：“今天艺人统筹部递交的综艺节目清单，我查了下相关信息，这个脱口秀大会目前是市场上最火热节目之一。” “恰好这个总策划也叫秦浩，恰好这个秦浩也在青市。” “他工作没多长时间，但经手的项目落地效果极好，还有一点值得称道，他为纯甄集团做的那个公益半瓶水营销案，纯甄方面的对接人，正好是营销总监方成。” 徐曼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道：“然后方成，是方茴的父亲对么？” 武少杰笑道：“徐总明察秋毫，就是这样。” “就是说，他的主业是策划，作曲作词只是爱好，是这样么。” “现在咱们手头的消息，大概是这个情况。” 徐曼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蹙眉思忖半晌，轻声淡道：“叶娴把这个宝贝藏的够深的，这个资源找的，真是没谁了，但有什么用，终归还是被我们挖出来了。” 武少杰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 徐曼环臂站定，淡淡道：“这还用说么，既然找到了，那就没必要让叶娴一个人霸着，接下来邀歌，节目邀约同步进行，你亲自打电话洽谈，争取长期合作。” “另外有机会的话，探探口风，叶娴能给出的条件，我们翻三倍给他。” 武少杰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出去。 无心插柳柳成荫，机缘巧合之下，他找到了这位词曲作者，接下来便是抛出优厚条件，这种事他做得颇多。 在他的认知里，没有谈不下来的人才，只要此事办成，便是大功一件。 以秦浩的写歌水平，届时分润必定丰厚，自己在董事会面前表表功，等到年底说不定就能换一份合同。 他看中一套依山傍水的别墅已经好长时间了，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一举拿下。 …… 不出崇楠所料，《脱口秀大会》当期成绩一出，各大平台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了秦浩这个总策划。 看到这位总策划的资历时，不免都有些讶异。 从资料上来看，这是个从商圈跨界到综艺圈的年轻人，先前没有任何制作节目的经验，却凭空打造了一个准超级爆款出来。 有一部分人选择继续观望，因为他们大多已经有了长期合作的制作公司，而且考虑到综艺节目不确定因素太多，一时间运气好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想等到网播以后，再看市场的反响如何。 还有一部分人则直接电联脉搏的制作中心客服部，咨询合作事宜，点名要秦浩服务，但通通被秦浩授意婉拒，下一个合作电视台依旧是江浦卫视，这个是已然确定。 至于崇楠，这边连合作协议都签好了。 …… 下午三点钟，秦浩在办公室无所事事。 先是看了《泡沫》这首歌在新歌榜上的排名。 和之前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居于榜单第二名，畅销榜则在第一名和第二名间徘徊，这成绩说实话还算不错，还是让人觉得遗憾。 对于新歌榜来说，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含金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个榜单的含金量不高，每次仅仅推出一百首歌，真正出圈的不过寥寥几首。其中大多是靠资源推起来的打榜歌曲，听众对这个榜单并不会投入过多的关注。 过了明晚就要转到总榜上，照目前的态势，新歌榜第一名是没有希望了。 第一名是超一线歌手张佳妮的《极限告白》，播放量一千多万，遥遥领先，数据不知道要比《泡沫》好看多少。 说到底还是因为宣传，人家超一线歌手大批量的资源，不间断的投入，再加上歌的质量也实在能打，稳坐第一名没什么可置喙的。 方茴这边因为赶上解约的卡口，暂时没有什么精力放到宣传上，能有现在这成绩，完全是因为青市音乐节的人气加成。 等这波流量过去，就只能依靠歌曲本身的质量冲榜。 新歌如果转到这个榜单，大家就心照不宣的停止投入，因为实在太卷，你要是歌曲本身质量就不行，那再怎么投入都没用。 巅峰总榜上神仙打架，谁不知道哪首歌就突然窜上去，哪一首歌又突然掉落下去，起起伏伏对这个榜单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方茴知名度上升态势明朗，这是叶娴的观点，但秦浩对此并没有太直观的感受。 如何判断一个明星火还是不火呢？ 对于像邓超、杨幂这样的超一线明星来说，经常成为娱乐新闻的焦点，出去买个菜被拍到都可能上一波头条热搜。 而对于以歌手身份出道的明星而言，其发行的歌曲传唱度高、音乐榜单成绩优异，便能体现她的知名度。 比如王菲，她的歌曲传唱度极高，到了她这种歌后的层次，已不能单纯以榜单成绩来评价。 她每唱一首歌，都会被各大平台热捧，因为她是华语歌坛的代表性人物，在国内外音乐界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其行业地位无可撼动，知名度自然也不言而喻。 方茴现在很显然距离这个层次还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只能说正在打基础的阶段。 每一步稳稳当当的迈出，将来的路也能顺当一些。 …… 思绪稍敛，秦浩起身去往会议室。 后天要去江浦卫视开会，不知道要去几天的时间，工作他需要提前安排一下。 现场录制有罗导盯着他很放心，就是避免到时候筹备阶段出现什么纰漏，正好也从幕后看一看，主创团队在没有他的情况下，能不能正常运转。 第169章 霸气侧漏的罗导 制作中心会议室。 高管会议。 “后天我要去江浦出差，时间比较久，今天开会提前安排一下第九期和第十期的安排。” 秦浩言语稍顿，思忖片刻又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策划统筹由夏皓然负责，宋经理全权负责艺人统筹，各部门配合，有什么问题跟我线上沟通。” 宋韵蓦地侧头看向夏皓然，眸底掠过一抹欣喜，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夏皓然怔楞片刻，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看着秦浩。 “秦总，您的意思，让我来统筹策划么？” “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与我线上沟通，我回复不及时，你也可以留言。” “谢谢秦总的信任！”夏皓然直接站起身，神情激动的道谢。 会议室的各组主管，目光不约而同的瞥向夏皓然，神色各异，不过很默契的都没说些什么。 导演组的摄影组主管李威神情难明的看了一眼夏皓然，微微摇头道。 “秦总，容我说几句话，首先我阐明我没有对夏助理带有任何偏见，我不是你们的脉搏的员工，不太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把总策划的权利转交么？ 第一季录制临近末尾，正是紧要的关头，临阵换将，出了问题怎么办呢，谁来为我们电视台背书？” 江浦卫视导演组的成员们看到有人带头反对，纷纷相互对视，随后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他们同样忧心忡忡，目前收视率态势极好，电视台外派协约规定他们的奖金是依据收视率梯度发放的。 此刻正处在准超级爆款的提报边缘，尚未完全稳定，秦浩要是撒手不管，谁接手能保证收视率不跌？ 一旦跌回到普通爆款，那他们每个人都将面临几万元不等的奖金损失。 这个钱谁能赔付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到手的丰厚奖金飞走，谁又能淡然处之？ 罗华晨斜睨了他一眼，挑眉示意他闭嘴。 秦浩微微颔首，微笑着说道：“李主管，这件事我没有提前征询大家的意见，确实是我的不是。 不过有一点大家应该都清楚，夏助理从第一期开始就从未离开过我的身边，他对我每一个策划的节点都了如指掌，在我看来，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李威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结果被人打断。 宋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李主管，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秦总都说了他会远程调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尊重一下领导的决定好么？” 策划团的主管裴延也开口道：“放心，好坏有我们脉搏集团担着呢，影响不了你们的奖金。” 李威皱眉道：“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是为了奖金么，这个节目录制到这种程度，是我们共同的荣誉，策划统筹一直是秦总负责，这一下子换人，正常人是不是都会担心成绩下滑？” 裴延不解的冷哼了一声道：“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之前你们自持的那些节目都烂成什么样了，还不是因为我们……” “咳咳。”秦浩皱眉瞥了他一眼，截住了他的话头。 裴延冷哼一声，往后一靠不说话了。 罗导敲了敲桌面，扫了一眼众人，冷声道：“看来你们一个个积怨已久啊，怎么着，今天这会不开了，时间留给你们吵架，来！继续吵，我看看还有什么好名词儿。” 两边众人都面色不忿，沉默不语。 罗导继续说道：“什么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一个个猪鼻子插大葱装大象，这事儿是我跟秦总建议的，有问题都来找我理论，莫名其妙！” “我话说到前头，心里有气儿没关系，出了这制作中心打的头破血流我都不管，但谁要是因为闹小脾气耽误了节目录制，影响了播出质量，趁早给我滚蛋！” 会议室中彻底鸦雀无声。秦浩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生出钦佩之情。这才叫领导范儿！这种话他可说不出口，这上京老炮儿仅凭一人之力便能压住全场。 李威面色涨得通红，嗫嚅了半晌，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秦浩微笑着说道：“李主管一心为节目着想，我能理解。不过请放心，有我全程调控，我会全力配合夏助理做好策划统筹工作。” 李威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稍稍缓和，说道：“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秦总您别介意。” 秦浩摆了摆手，笑道：“开会嘛，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出来讨论，可别因为这点事儿影响了咱们双方的和气。” 说完这话，他淡淡地瞥向裴延，朝他使了个眼色。 裴延会意，皱了皱眉头，长哼一口气道：“李主管，我向你道歉，改天我请你吃饭赔罪。” “我说话也直，不好意思了。” 夏皓然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这事儿通知的突然，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准备，不过，他倒是能明白秦总的意思。 制作中心的策划团一直都是自己在负责，策划统筹方面的工作流程应该没有人比他更门清儿，就算是哪个流程出了问题，自己也能第一时间联系到直属上司，问询意见。 于情于理来说，他确实是最适合暂代总策划的人选。 他从小锦衣玉食，对物质没什么追求，心心念念的就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想做点儿成绩出来，他自认这段时间跟着秦浩也学到一些干货，现在有机会能上手实践，内心的激动实在无以言表。 不过当下这情况大家好像都不怎么认可，无非就是怕影响节目的收视率就是了，但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不是那种自大到没边界的人。 节目是秦浩的，这点毋庸置疑，自己做每一项决定之前都要咨询他的意见，同意了自己再去着手实施，这样就能保证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样也能让自己的想法，在最大程度上施加在节目策划中。 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临时接管一个超级爆款节目的统筹工作，想想都让他兴奋的不能自抑。 会议结束。 宋韵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臂，眼神示意去老地方。 夏皓然微不可察的比了个ok的手势。 第170章 建议 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透过洁净的玻璃，在产业园内咖啡店内投射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临时让你负责节目的策划统筹，秦总先前有没有跟你打过招呼？” 夏皓然咕咚咕咚的往下灌了半杯美式，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 宋韵凑近压低声音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应该是有把节目转交给你的想法。” 夏皓然怔愣片刻，不解笑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这节目他一手操持起来的，怎么可能转交给我？” 他觉得宋韵想法有点太多了，谁能大方成这个样子，一个准超级爆款拱手送人？吃毒蘑菇了。 宋韵美眸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秦浩这种高手，将来怎么可能捆在这一个节目上，他马上要去江浦和电视台洽谈，这就是要做新节目了，那以后脱口秀大会谁来操持？” 她言语稍顿，四顾周围，旋即轻声道：“只有你每天待在他的身边，谁能比你更了解节目的策划思路，我换句话讲，那就是舍你其谁？” 夏皓然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他是要做新节目了，这个没错，但脱口秀注册信息上，明确了他是总策划，这点儿没人改变。” 宋韵翻了白眼，心想怎么就说不明白呢，我当时怎么想的，找了个这么傻的男朋友。 “秦浩是节目创始人之一，这点业内都知道，但第二季节目报审，栏目组的信息不是得根据实际情况变更么，届时他要是说没时间跟组，为了保证节目质量，还得保证自己的话语权，是不是得扶持一个自己人上位，你细想想，这机会不就来了？” “…………” 夏皓然听的目瞪口呆，这事儿仔细思忖，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情况，那照她这个说法，自己有机会成为第二季的总策划？ 虽然是概率极大的事儿，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呢？ 宋韵见他呆住，没好气的问道：“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夏皓然回神，点头道：“听是听明白了，不过咱们左右不了秦总的想法，成不成的都是他说了算，而且就算他同意了，崇总能点头么？你不了解，她不是一个得用且用的人。” 宋韵叹气道：“你就信我好么，只要秦总决意提你上位，崇总就绝不会有什么异议，你见过她在节目问题上反驳过秦浩么，我告诉你，没有，一次都没有。” “所以，当下是个极好的机会，你要好好表现，大事小事都要跟他汇报，这样不容易出错，而且还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这个是关键，你要让他明白，就算你上位了，依旧愿意听他的调遣。” 夏皓然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他之前知道宋韵是个心思剔透的职场油条，但没想到能把办公室规则玩的这么转。 很多道理一细想，确实如她说的这般。 秦浩不可能埋身在这一个节目上，自己只要表现好一点，那说不定，他就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加到总策划那一行。 “我其实是有不少好的想法，想去实施在节目上的，但如果像你说的一样，大事小事都去跟他汇报，那跟他在有什么分别？” 宋韵捏了捏眉心，无奈说道：“这第一季，秦浩的烙印太深刻了，你再发光发亮也不过是为他做嫁衣裳，不如就还是按照他的思路来，卖个好态度，下一季策划统筹权拿到手再去考虑其他，这样不好么。” 夏皓然终于点头，嗯了一声道：“分析的有道理，方向我是认同的，回头咱们多多商量。” 宋韵喝了口咖啡，这费了半天劲终于让他明白，讲的这口干舌燥，她也就是没机会去接触这些策划流程，不然早把这个笨蛋踹到一边自己上了。 “今晚吃什么？”夏皓然问道。 “不知道，随便。” “呵呵，随便最难选你不知道么。” 宋韵正思忖事情，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回我家给你煮方便面吃。” “那也行，你得给我加两个鸡蛋。” “加三个鸡蛋会不会撑死你？” ……………… 转瞬间就到了下班时间。 罗导约着张明刚一块儿去喝庆功酒，去秦浩办公室逮人的时候，发现他的座位上已经没人影了。 “这个小秦咋回事啊，每次庆功都不去，看着每天笑呵呵的模样，也不像是不合群。”张明刚皱眉问道。 “你还说呢，你每次喝醉了都拉着人家小伙儿诉苦，人家这是怕了你了。” 张明刚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反呛道：“说的你酒品有多好似的，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喝醉了非得拉着人家拜把子，说不求同年同月什么的屁话，你这是咒人家早登极乐呢。” 罗导一想到这，挠了挠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走，那把邢昭他们几个喊上当陪客也是一样的，不然咱哥俩喝真没意思。” “他们在酒店呢，估计也乐呵着呢，我来喊。” ………… 秦浩早就预知肯定有人堵他，干脆就早走了两分钟。 今天早就和方茴约好了去她现在录歌的地方见面，谁有空和两个糟老头子在一块儿喝酒，喝醉了不够埋汰人的。 临近九月份海边的晚风有些凉，单穿一件衬衣已经有些冷意，这时的内陆城市应该还处在“秋老虎”的肆虐之下，但海滨城市温度已经开始骤降。 夕阳的余晖撒在湛蓝的海面，冷暖的反差让他身体颤了一下。 他加快了步伐，匆匆往地铁站赶去。如果没记错的话，方茴录歌的地方是一处私人会所。 以前就听说这里是青市明星的聚集地，整个建筑地上部分没有大门，只能从地下驾车进入，再驾车离开，完全不必担心会有被粉丝堵住的风险，安全性极高。 今日谭晶也在那里，所以他特意拿了 p3随身听过来，里面存有他精心录制好的两首戏腔歌曲。 他自己唱不出戏曲的韵调，只能拿出来让谭晶和方茴听一听，然后请她们把戏腔的部分润色一下，然后演绎出来…… 第171章 如此高产？ 来到方茴定位之处，远远便瞧见地库一旁停着一辆红色跑车。 秦浩快步上前，开门径直坐了进去。方茴在驾驶位凝视他片刻，轻声道：“天渐凉了，往后得多带一件衣裳。” 他的手确有些冷，目光瞥向一旁，旋即直接握住方茴的手，抿唇道：“暖暖手。” 方茴任由他牵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笑道：“以前听老人讲，四肢冰凉，说明身体不太好，你要多注意身体。” 秦浩愣了片刻，转头看向她，只见她的眼里满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这是在说自己虚吗？ “海风凉，我穿得又少，所以手才会凉，跟身体没关系，我好得很。” 最后几个字，秦浩加重了语气。 方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好，你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秦浩哭笑不得，这语气还能不能再敷衍一点，好像自己在无中生有，非得去解释什么一样。 “有没有问题，以后你就知道了。” 方茴轻忒了一口，挣开他的手，手握住方向盘，缓缓朝地库里面开去。 走进一个停车间，二人直接从内部通道乘坐电梯往上，到了六楼的位置停下。 电梯门打开，视线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工业装修风的待客区，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坐在卡座上聊天。 “这地方不错。”秦浩啧了一声说道。 方茴拿起通行卡放在门闸处，瞥了他一眼说道：“朋友介绍的，挺隐蔽的地方，只有从地下车库才能进来，没有通行卡也走不到内部。” “以后就在这个地方录歌么？” 方茴摇头道：“只是暂时用，等工作室装修好了，还是用我们自己的录音棚。” 秦浩嗯了一声道：“说的没错，再豪奢也没有自己的地方舒心。” 说话的工夫，便来到了录音棚，这里的装修风格如同大平层住宅套间一般。 秦浩先是向录音棚中戴着耳机的谭晶打了个招呼，接着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沙发上有个女孩手中拿着奶茶，绑着脏辫，身着一身嘻哈风格的宽松牛仔连衣裤，此刻正专注的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阿树！？” 阿树抬起头，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 “帅哥，咱们又见面咯。” 秦浩找了个空位坐下，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树唇角勾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道：“不明显么，被挖过来的呗，星耀的人太蠢，还是跟着娴姐有前途，报酬高，事儿还少。” 叶娴在一旁捂嘴笑道：“阿树是个调音的高手，留在星耀太屈才，所以我就把她拉到咱这边来了。” “那感情好。” “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大神秦浩。”方茴抿了抿唇角，放下包介绍道。 “原来是你啊！”阿树眸底掠过一抹惊喜，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挑了挑眉头：“在天海见面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练习生呢，一点都没看出来，深藏不露嘛大神！” 秦浩笑着摇头道：“上次见面太匆忙，这次有缘再见，以后免不了来往，还请阿树老师多多关照。” 阿树比了个ok的手势，斜眼笑道：“互相关照嘛大神，这首《勇气》也是你写的？我们录了好几天啦，真的超喜欢。” “当然是我写的，阿树老师喜欢就好。” “我可当不起这俩字，喊我名字就好。” 秦浩笑了笑没说话，侧目往录音棚里面看去，只见谭晶专注的戴着耳机，闭眼听着。 “谭姐这是……” 方茴坐在沙发边沿上，缓缓道：“你来之前歌已经出了小样，谭老师她也很喜欢，正在里面听。” 秦浩也倚靠在沙发上，从公文包中取出p3，递给她说道：“《勇气》这首歌不适合她，之前她跟我邀歌，我也准备了一段时间，有了个大概的思路，你听听里面这两首怎么样。” 方茴伸手接过，诧异道：“半成品？” “嗯，戏腔我实在唱不出，你看看如果把高潮的旋律演化一下，这样可不可行？” “嗯，我听一下。” 说完她带上耳机，翻到曲目的位置，闭眼听起来。 恰好此刻谭晶也从录音棚中出来。 秦浩把歌的事儿简单跟她说了一下。 谭晶显得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目露狐疑之色：“你没跟姐开玩笑，这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周的时间，你这就有思路啦？” 她也算是个资深的音乐人，在她的认知中，要是确保质量的前提下，能一周能写出两首优质歌的词曲作者不说没有，但绝对属于凤毛麟角。 别人不说，拿自己举例子，自己写一首能听的过去的词曲，差不多要一个月，或者几个月之久，因为是要发出去给别人听的，所以细节就要反复打磨，不能发行之后被人看笑话不是么。 秦浩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谭姐，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我总是爱瞎琢磨，偶然间有了旋律，然后赶紧把它哼出来填词，就这么简单。” 叶娴一旁也附和道：“小秦是这样的，刚开始我也奇怪呢，那时还怀疑是抄袭的，去国内外大数据库上查重，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有，后来也就习惯了，只能说有些人就是脑子活泛。” 谭晶啧啧称奇，娇笑道：“听着怪，但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有些人就是有天赋，像是老天爷赏饭吃一样。” 秦浩淡然一笑，从某种程度而言，自己无疑是那得天眷顾之人。 几首歌而已，若真毫无顾忌，那直接将一百首歌往桌上一放，而后霸气十足地甩出一句话：“随意用，随意唱。”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显得这些歌毫无价值？ 人的接受能力毕竟有限，秦浩从未给自己赋予无敌的定位。实无必要将事情做得过于夸张，凡事只需比他人略胜一筹便已足够。 他人追赶一点，自己便向前蛄蛹一点；他人靠近一点，自己的步伐便迈得更大一点。 方茴缓缓睁开双眼，美眸之中流露出惊艳之色，望着秦浩，嗫嚅着想要说出些赞叹之语，但终究还是卡在了嗓子眼，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口。 旋即她将随身听递给谭晶， “谭老师，您也听听看。我个人觉得这首曲子相当不错，目前还只是个半成品，高潮部分仅有旋律，没有具体的唱腔，您看看应该怎么个演绎法。” 第172章 赤伶＆关山酒 谭晶接过p3，这东西她不陌生，而且用的颇为习惯。 “你倒是挺复古，以前我们用磁带机，后来就是人手一个这个小玩意儿，音质很好，现在的手机反而没有以前这种立体音的感觉。” 说罢，她微微闭上眼睛，开始全神贯注地聆听起来。 随着音乐的流淌，她的神情也不断变化着，偶尔轻蹙眉头，思考着旋律中的某个微妙之处，不时地又跟着轻轻哼唱。 一曲终了，谭晶摘下耳机，眸底那抹思忖之意愈发明显。 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小屏幕上的歌名上，莞尔一笑道：“赤伶？” 秦浩轻轻应了一声：“您觉得怎么样。” 谭晶轻轻摩挲着手中的 p3，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整体韵律十分协调，旋律更是优美动人。虽然你不会戏腔，但每一段都唱得清晰明了，我完全能理解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词好，曲好，韵调也好，戏子多情，位卑未敢忘忧国实在是让人感触。” “关于这第二首《关山酒》，它的韵味更为深沉一些，比较适合老旦戏腔和青衣戏腔，不过里面更多的是流行元素的唱法，对么？” 秦浩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虽然不如二位专业，但赤伶这首歌的创作思路源自京腔和昆腔，第二首关山酒的话，青衣唱腔会更出色一些，也会有流行唱法，但我还是希望这两首歌能多一些戏腔的韵味。” 谭晶把p3递回给方茴，说道：“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这两首歌我都要了，剩下的交给我和方茴，等润曲完全，我俩一块儿粉墨登场。” 方茴怔愣片刻，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谭老师，您尽管唱就好，不必考虑我的。” 叶娴朝她使了个眼色，上前笑道：“之前学了这么久戏曲，感情是白学了是么，谭老师这是给你提咖位呢，好心好意的，这咱不能拒绝。” 谭晶凑前拉住她的手道：“听我的，这是两首再好不过的歌，于国粹传承来讲，是个绝佳的机会，再者说，我的人气不如你高，咱们二人合力，共同把这戏子风韵演绎出来。” 她瞥了一眼秦浩又说道：“说不定拉你入场，小秦同学能给姐姐我打个折也说不定呢。” 秦浩正待说什么，方茴抢先他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钱我来付，就当是给您的学费，一定要这样，请谭老师不要拒绝。” 叶娴在一边看着好笑，摆摆手道：“阳春白雪的事儿，谈钱俗气了，这个事儿回头再说，我和您的经纪人来和小秦敲定，你俩只管唱歌就好。” 谭晶笑道：“那感情好，我倒是省事儿了。” 秦浩在一边看着，几个女人笑呵呵的你一言我一语，也插不进话，不过这样也挺好，实际的事儿就是得和务实的人谈，和两个经纪人没什么好客气的，该要就要，了不起多给两年的使用权就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谭晶和方茴二人交头接耳的记简谱，谭晶已经迫不及待的哼唱两句，你唱上句我唱下句，配合已然初见默契。 两个小时以后，两首歌的简谱大概铺在纸上。 她二人摇晃着婀娜的身段，咿咿呀呀的交换踱步唱着，秦浩就像个观众一样似在台下欣赏着。 方茴：“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谭晶：“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秦浩觉得胳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方茴：“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谭晶：“啊…… 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秦浩眼神空远，回忆再次缓缓泛上心头，眼前的这腔调不是他所听过的任何一个版本，没有精心编排的背景音乐，只是用专业的技巧清唱，但秦浩却感觉感觉如此的动人心弦。 歌曲《赤伶》，由古风歌手hita演唱，再次听到这首歌曲，仍能被它背后的故事动容落泪。 民国二十六年，时年七月，铁马金戈踏破了河山万里，触目烽烟苍茫，日军似豺狼虎豹般肆意的烧杀抢掠，顿时全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戏院的戏台上仍咿咿呀呀地唱着悲欢离合的《桃花扇》，那些“高端阶层”一边批判着戏子无情，一边茶香女色陪衬着糜烂的生活。 方寸戏台上，水袖柔婉、昆腔曼妙，戏服霓裳，好戏开场。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最后谁也未曾想到，竟是一群他们眼中“卑贱”的戏子，以戏为刃，用一场焚身大火，真实的演绎了那他们口中的家国大义。 戏曲是老祖宗留给后人的国粹，是刻在华夏人骨子中的基因，都说血脉觉醒才能发现这个隐藏属性。 但陈调传承至今已经毫无新意而言，再也不复当年京戏的辉煌。 以前看《霸王别姬》看到戏子的爱恨情愁总是感慨。 “小楼依旧当年貌，世间再无程蝶衣。” “要想人前显贵，您必须得人后受罪啊。” “他们怎么成的角儿啊，得挨多少打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儿啊。” “打自有唱戏这行当起，哪朝哪代都没有咱们京戏这么红过，你们算是赶上了。” “谁讲说咱戏子无情，管咱喊要饭的，那没的说不是，总不能饿死在那京门大口，可咱梨园行当也秉着老祖宗的遗志，一撇一捺都是个人字！” 还有武家坡2021曾黎那段惊艳的演唱，“忆昔当年泪不干，彩楼绣球配良缘，平贵降了红鬃战，唐王犒封我督府官。” 独有韵律的腔调，不禁让人心生享受。 国粹永不过时，但今人没耐心听那陈词滥调，所以无奈只能换个不伦不类的方式，延续它的生命，换个方式重新让它焕发光彩。 第173章 出差包 “唱的不错，这一句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要注意真假嗓结合，通过控制气息和发声位置，吐声悠长，后调要缓缓抬高，这是和流行唱法完全不一样发声方式，再试试看。” 方茴一边聆听着谭晶的教学，一边认真地调整着自己的腔调。 “再来一次，咱们正儿八经地从头唱一遍。昆白由我来唱，把小秦当成观众，走个台面试试看。” 秦浩此时困意阵阵，若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六点进来的，而现在已然十一点了，叶娴和阿树早就离开去寻找地方吃夜宵了。 他本来也想离开，却被谭晶拦住，声称谁都可以走，唯独他这个词曲作者不能走，因为不合适的地方需要他来指正。 他除了刚开始指出了一部分旋律上的偏差之外，对于剩下的她们关于戏腔的交流部分，自己听起来就如同念经一般，压根就听不明白。 方茴本来唱歌就上心，再加上个谭晶，这就是俩工作狂凑在一起了。 两个专业一个业余，这个业余夹在中间很是难熬。 “小秦，怎么走神了？这一段怎么样。” 秦浩努力打起精神，苦笑道：“谭姐，我再也提不出什么建议了，而且您是不是忘了，还有一首呢，咱还是不急于一时？” 谭晶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说的也是，那今天就到这儿，看你蔫了唧的样儿，人家方茴唱了几十遍都没喊累。” 秦浩讪笑一声，心里想着，再精彩的电影，反复刷个几十遍估计就不会再想看了，歌再好听，听个几十遍也没有那种新鲜惊艳感了。 三人打卡出来，谭晶挽着方茴的臂弯，低声浅笑着，约定好了每天见面练歌的时间，并且表明自己会在青市待一个月的时间，什么时候把这两首歌录制完成再回去。 终于回到家，刚踏进门，秦浩直接一把将方茴紧紧搂入怀中，方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惊，嗔怪似的轻轻拍打了他一下。 “喂，越来越过分了。” 秦浩却仿若未闻，惬意地将侧脸贴在她的发边，微微闭起双眼，满足地说道：“明天我要出差，让我多抱一会儿。” 方茴微微仰头，轻蹙眉头问道：“明天？” “嗯。” “去哪里？” “去江浦电视台，商讨新节目策划的事宜。” 方茴听完，沉默了半晌，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良久，她缓缓抬起手，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秦浩的腰间，然后慢慢收拢，紧紧地抱在了他的腰间。 秦浩有所察觉，蓦然轻笑一声，抱得更紧了几分。 “方小姐，好好录歌，好好吃饭，记得想我。” 方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若蚊讷的说道：“知道了。” 翌日，方茴轻轻敲开了秦浩的房门，随后伸手递过来一个蓝色的收纳包。 秦浩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常备药品、耳塞、眼罩、口罩，还有折叠雨伞、雨衣、防晒霜以及毛巾，居然还有一沓现金。 “这是什么？”秦浩满脸疑惑。 “这是出差包，特别方便。”方茴淡淡回答道。 秦浩哭笑不得，拿起那一沓现金问道：“我是说这个，如今出门谁还会用现金呢？” 方茴从他手中拿过现金，又放回包中，一脸认真地说道：“手机并非万能的，万一遇到没电的时候，这些现金就可以应急。” 秦浩的心头蓦地泛起丝丝暖意，瞧她这副模样，竟颇有几分像是送别远行丈夫的妻子。 “娴姐还在楼下等着呢，我就先走了。”方茴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秦浩急忙喊住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要不要进来坐一坐？我以人格保证，只聊天，不做别的。” 方茴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思忖半晌反而退后几步，淡淡说道：“我不要。” 秦浩又道：“来个送别的拥抱总可以？” 方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娇斥道：“抱你个大头鬼。”说罢，她便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逃也似的走到电梯间。 “抱一下有啥好害羞的”秦浩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随后也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转而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他准备和崇楠一起从公司出发。而她不参与此次会议，只是单纯地去拜访宋台长。 应总监刘魁之邀，他此次要在江浦停留一段时间，短则一周，长则两周。 他需要对江浦卫视当前在播的节目进行综合评估并出具报告。刘魁向脉搏申请了两百万来订制这项服务，若后续发现问题并出具改进方案，费用另算。 秦浩一听有这等好事，当即答应下来。 按照他目前的协议规定的分成比例，这笔费用他能拿到百分之三十左右。 实际上这种报告一般没什么质量可言，大多都是空而泛的一些套话，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但这属于电视台和制作公司的常规合作项目，尽管大家都知道没什么用，但在这个行业内，从来没有人站出来喊停。 因为涉及到甲方乙方的“经济往来”，具体是怎么回事不方便赘述，有心人想想就能明白。 到了公司，秦浩先是前往制作中心简单安排了一会儿工作。 罗导抽着烟跟他说道：“节目的事儿你还是得盯一下，不能完全撒手不管，咱们制片人是个摆设，夏皓然也从没实际上手过，做不了这个顶梁杠。” 秦浩应声道：“按部就班即可，他原来就是做节目策划的，大差不差的能应付的来，再说有您这座老泰山坐镇，节目出不了什么乱子。” 罗导皱了皱眉，抬头想说些什么，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咋了罗导。” “你能不能给我透个风，下一档节目，你想做什么类型。” 秦浩笑道：“不是不告诉您啊，暂时真确定不下来，这次去开会就是确定节目方向的。” 罗弹轻轻弹了弹烟灰，抬起头来缓缓说道：“最近啊，不少圈内的朋友都在向我打听你的名字，我能听出来，他们这是在替东家询问呢。” “你现在正赶上做新节目的关键当口，所以我就没把这事告诉你，不过呢，我手写了一份联系过我的人的名单，我寻思着，以后说不定你能派上用场。” 第174章 罗导的担忧 秦浩怔愣着看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您这是……” 罗导掐灭手中的烟，脸部微不可察的轻松下来，微笑道：“咱们编导圈很小，这些就是所谓的一线资源，也是我工作这么多年积攒的人脉，华夏卫视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野的编导，大多在咱这个行当有一定的话语权。” “脱口秀大会第一季结束，我估计也该回去了，你呢，马上就做第二个节目了，我想着，你说不定能用上这些，给你这份联系方式，你想加就加一下，不加也没关系，留待以后再用。” 秦浩微微皱眉，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不声不响的就送这么一份大礼过来，这是做什么，单纯的关爱晚辈？ 可能性不大，毕竟来往只在工作上，私下并没有太多交集，这倒是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您这是……” 罗华晨长嗯了一声，略微思忖道：“没有别的意思，提前跟你结个善缘，期望有机会再合作。” 罗导蓦地露出些许赧然之色，悄然垂下头去。 秦浩怔愣片刻，瞧着他此刻的神情，瞬间便明了其心意。 罗导依旧是那个罗导，电视台那边消息极为灵通，这分明是得知他要做节目的消息，前来提前探风呢，什么有机会再合作，这就是为下个新节目争取机会来了。 秦浩坐到他对面，思忖片刻说道：“罗导，您是我的前辈，脱口秀大会咱们合作很默契，关于节目的一切，咱们都是有商有量，现在距离超级爆款只差临门一脚，有了这样的成绩，将来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找别人合作？” “但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节目合适我会继续与您合作，如果实在不是您擅长的范畴，那也确实没办法，这个您能理解么？” 罗导摆摆手说道：“我自然是明白的，节目方面你当然有你的考量，有机会就合作，没机会我就守着脱口秀大会，就这节目够我吃一辈子，我这腆着个老脸过来找你本来就不太好意思，不过话都说出口，那我就直说，什么时候都行，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老伙计，我的能力你是清楚的，不说顶尖，但也在前列，能跟上你的想法的。” 秦浩蓦地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两根，递给他一根。 “咱之间又何必说这种话，咱相处的一直不错，您是我入行合作的第一位导演，当初您也没看我年轻就轻视我，我心里记着，咱们以后路长着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罗导没再言语，只是笑得开怀，抬手拍了拍秦浩的肩膀，便转身走了出去。 前两日与宋台闲聊，听他提及秦浩要做新节目这事。 起初心中尚有恼意，怪他没把自己当作朋友，可稍后转念一想，这愤慨着实没道理，人家与自己的往来仅在工作层面，况且人家年纪轻轻，着实没必要与自己结这忘年之交。 他能瞧出，秦浩此人颇为“实在”，他总是盯着自己手边的这些事儿，那些稍显不着边际的人和事，他都不愿去沾染。 工作之时，眼神中不存一丝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节目当中，节目里有任何一处瑕疵，他都能及时察觉，并拎出来加以修正。节目大方向从未出过差错，即便有问题，他也能临危不乱地做出一系列决策，巧妙地将方向掰正。 秦浩有一种有条不紊的人格魅力，仿佛任何困难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挡路的小石块，只需伸脚，轻轻一踢，便如此简单。 这可太难得喽！将来不知他会走到何种地步，不如趁早结个善缘，他到时吃肉，自己在后面捡一些汤汤水水的就好。 …… 前往青市机场的路上。 “此次去开会，你可以尽量多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不必过多参考他们的意见。宋台那边的管理层，还是过于保守了。” 秦浩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刘魁那边倒是愿意无条件支持我们。” 崇楠美目瞥了他一眼，轻抿嘴唇道：“他那是看好你，要是收视率不佳，到时候你再瞧瞧，说不定又是另一副模样。”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又能例外呢。” “嗯，这次出差也不必太过紧张。上次我们没好好欣赏江南的风景，忙碌了这么久，不如借此机会游览一番。” “全听您的安排。” 他打心底里不想和崇楠出去看什么所谓的风景，一边是江南烟雨、枕水人家的如画美景，一边却要听她在旁阴阳怪气，光是想想这场景就让人觉得别扭。 自己工作之余倒是可以去走一走。 江浦绝非对标前世的任何一处地名，它是一座历史韵味极其浓郁的城市，既拥有水韵江南的旖旎风光，又有着吴侬软语的轻柔婉转。最为有名的是，这里寺庙林立，颇有几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建康（今南京）韵味。 以前自己去过灵顺寺，花了三十块钱求了一块儿运道签，当时木签上写着“时来运转莫强求，自有好事在后头。” 当时秦浩想，这种签谜云里雾里的，怎么解都成啊。 后来在同事的劝说下，还是花了二十块钱去找了解签师傅。 师傅是那种头上有戒疤的光头和尚，面色古相，看着这个派头就唬人，当时也没多寻思，心想就是你了，端坐在那一看就是高人形象。 他当时拿起木签看了一眼，上下打量了秦浩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贵庚几何？” “你猜猜看啊？” “我看不出来，大概二十出头？” “算了，别瞎猜了，你还是解签。” “这是个福签呐，你什么都不会缺，父母康健，儿女俱全，事业也一帆风顺” 没等老和尚说完，秦浩就带着满脸的不屑走人了，就是个老骗子，我来你这儿过年是么，满嘴的吉祥话。 我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你跟我说父母康健？跟我一个单身快三十年的男人说儿女俱全？跟我每天朝九晚五，每天被领导无脑pua的人说一帆风顺？ 第175章 抵达江浦 秦浩有些后悔，当年没把老和尚的话听完整。 不管是不是所谓的高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回想起来，似是有些玄机在里面的。 “想什么呢，登机了！”崇楠的提醒声在他耳边响起。 “哦，走” 江浦市。 秦浩着实没有想到，此次前来接机的竟然是刘魁总监亲自出马。 只见刘魁总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快步迎向他们。 他先是向崇楠问好，接着紧紧握住秦浩的手，热情满满地说道：“真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我谨代表电视台对秦总表示热烈欢迎！” “刘总太客气了，确实好久不见。” “可不是嘛，咱们差不多有两个月未曾见面了！咱们之间电话来往也不多，工作联系大多是罗导在传达，这次您来正好，我也有了机会，可以好好招待您和崇总。” 秦浩表情有些复杂，初见刘魁之时，印象中的他板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模样，此刻他却展现出一副热情过度的姿态，这巨大的反差着实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刘总，咱们今天有哪些日程安排呢？是先去电视台还是……”崇楠面带笑容地问道。 刘魁微微挑眉，笑了一声说道：“今天没什么特定的日程，一路舟车劳顿，我先带你们去酒店休息，晚些时候，我为两位领导接风洗尘。” 他亲自开车，带着秦浩和崇楠一行三人，步入一家名叫海华江景五星级酒店。 一进房门，奢华感扑面而来。 宽敞大套间，顶级实木家具散发醇厚香气，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繁华景色尽收眼底，璀璨的灯光与深邃的夜空交相辉映。窗边有舒适沙发，一角有迷你台，高档酒水琳琅满目。浴室如洁白大理石，巨大浴缸似小型泳池。 整个房间无处不透露着豪奢与精致。 “这是我们市最高端的酒店了，我们一直用来接待上面领导和外宾的，你们先住着，不满意的地方直接跟我讲。” 秦浩和崇楠对视一眼，彼此间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到底谁是乙方谁是甲方啊，感觉这态度跟伺候下来视察的领导一样。 “刘总，我们是来工作的，您这反倒让我们诚惶诚恐了。” 刘魁摆手笑道：“秦总啊，这夸张么，我觉得这还很不够，本来宋台要去接你们的，但临时有事就去不了，所以只能我来接待你们。” “您帮我们做了个脱口秀大会，距离超级爆款只差临门一脚，这是一份天大的礼物啊，于江浦卫视来说，恰似再造的恩德，不管将来怎么样，脉搏集团永远是我们的友商，这一点我已经让人写进了企业文化墙。” “我们有什么必要再去端着个甲方的派头？二位说对不对？” 崇楠捂嘴娇笑道：“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马上就要开启新合作，衷心希望这次同样让您满意。” “一定一定，有秦总在，我自然是放心的，三位先休息，我们稍晚会儿在楼下餐厅见。” “好的，晚会见。” 崇楠随手将外套递给陈淼，而后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秦浩双臂环抱于身侧，无奈的笑了笑，缓缓说道：“刘总若一直是这个态度，新节目的策划方向就容易商谈多了，我也能多融入一些自己的想法。” 崇楠摆弄着桌面上的永动机装饰，玩味地斜睨了他一眼，开口道：“本来就该这样，你只管直接挑明告诉他们，信我之人便能收获爆款，那他们有什么理由还掰扯那些有的没的东西。” “上次咱们为了开门红，让利太多，这次您在合同方面，麻烦多留心一些。” “这种合作底下人就能做，我何必去参与，商务中心那边早就在跟他们在谈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找宋台谈别的事情。” 秦浩缄默不言，不该问的不多问，而且想来，这也不是他该知道的范畴。 他往四周扫顾一眼，起身转了一圈，侧身问道：“崇总，这里有四个房间，您和陈淼先挑。” 崇楠翻了个白眼，蹙眉道：“这个刘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开一套房，完全不考虑我们俩姑娘方不方便。” 陈淼正在一边收拾行李，听到她的话后说道：“崇总，我刚才看过了，这里面的房间和咱们之前住的都不太一样，每一间都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套房，秦总跟咱们一块儿没关系的。” 秦浩听她讲完，也环顾了一下四周，也同样笑道：“这房型确实罕见，大套房里还包着小套房。” 崇楠听罢也不再多说什么，她一直觉得家是个全身心放松的空间，和家人住在一块儿都觉得不自在，更别提跟别的男人住在一间房，这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过自己也就待个几天回去了，没必要再另外花钱，和方茴的男朋友的话，也能将就将就。 靠窗的一边被女孩们选走了，秦浩无奈只能去往角落的一间房，在他看来，住这种豪华套间和住几百块的汉庭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干净即可。至于其他的一些管家服务，他不需要，穷习惯了，享受起来也不自在。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方茴拨了个视讯通话过去，通话提示音响了半天都没接，正想挂掉，那边接通了。 屏幕中画面是谭晶和方茴在录音棚中练歌，谭晶还时不时的给方茴示范几个身段动作，娉婷袅娜的很是赏心悦目，那头传来叶娴的声音。 “小秦，方茴这边在练歌呢，没空接电话，你到江浦了么？” “我刚刚到酒店，她们是不是又练好长时间了？” “一首赤伶，从早上停停歇歇的练到现在啦，我算着，五六十遍肯定是有了，小秦，你这次给的两首歌是不是很难呐，她俩跟我说要练一个月才能录呢。” 秦浩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很难，就是戏腔部分需要下功夫，不然被戏曲大家们听了很容易被诟病。” 叶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想起什么又说道：“勇气的版权注册审核通过了没有。” “您放心，已经通过了。” 叶娴缓缓踱步走到门外，压低声音道：“赤伶和关山酒这两首歌，我到时候发你小样音频，你记得把版权也早点敲定。 第176章 灌我？ 叶娴眼睛瞥了眼录音棚方向，轻声说道：“以前方茴自己唱倒是没什么，但现在不是多了个谭老师么，我倒不是有别的意思，咱们对她不了解，就是怕旁生枝节，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再说以后你也得养成习惯，自己写的歌早点注册版权，握在自己手里边才安心，免得出意外。” 秦浩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我抽空线上操作一下就好。” 叶娴似是有些不放心，又提醒道：“需要什么资料我帮你准备，你上点心，早点弄昂。” “好，我知道了。” “行了，等方茴出来的时候，我跟她说一声你到了。” …… 叶娴挂断电话，满心忧虑地凝视着正在专注练歌的两人，过往从未有一首歌需耗费如此漫长的准备时间，想来这次给的歌质量必定上佳。 方茴从来不肯要版权，所以每首歌都是秦浩自行持有，她看着这对小情侣你侬我侬的很是甜蜜，所以当下就没太计较这个。 但现在又加了个人进来，那还是让秦浩早点敲定版权，先把话语权拿在手里，继而从中分出一份使用权合同给谭晶，这样板上钉钉，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将来有纠纷和不确定性。 ………… 在房间短暂休息后，便被刘魁的秘书唤下。 二楼的瞰景餐厅，装修不同于上层客房的豪奢，倒似老美式酒般独具韵味。 走进包间，已有四五人扎堆在圆桌边等候，三女两男，崇楠与秦浩一踏入，他们便热情迎上。 众人进行了简单的寒暄与介绍，至此方才知晓了他们的身份，其中有电视台的两位新锐女主持，还有两位资深编导，年纪最大的那位男士是电视台的资深策划人。 他们此次前来，目的是为了与秦浩交流脱口秀大会创作的心得感悟，总而言之，就是江浦卫视把他们派遣过来取经来了。 所有涉及到节目核心策划的内容，秦浩都选择性的避开，只说了些他们看节目就能提炼出来的一些要点，但依旧和他们有说有笑，侃侃而谈。 刘魁陪着宋台姗姗来迟。 宋江山依旧板着那贰伍八万的脸，冷冷的跟秦浩表达远道而来的问候。 “欢迎你们过来，需要什么，或者哪里不满意，记得和刘总监讲，他协调不了的就直接告诉我。” 二人表达感谢之际，秦浩暗自思忖：你去见领导也是这副冰块脸么，这可怎么谈事儿，碰见个心思敏感的说不定直接要赶人了。 “咱们节约时间，今天就在饭间把下一期的节目策划确定下来，剩下的时间秦总可以在电视台四处转转，帮我们各档期的节目提点改进意见。” 秦浩微笑着说道：“宋台这边有没有什么限制，或者对新节目有什么具体意向呢？” 宋江山沉思良久后回应道：“我挑选的节目，不知为何成绩总是不佳，所以关于这一点，你们自行商议即可。” 秦浩将目光投向刘魁，后者应声说道：“我这边倒是有些不算建议的建议，前段时间去上京开会，那边的大领导提出了一些新要求，他讲当下的选秀节目虽然多，但大多缺乏创新，都如同一个模子照搬出来的一般，希望各大电视台在这方面能下些功夫。” “选秀节目？” 刘魁嗯了一声道：“是的，这是上面传达的新要求，目的是为了调控特定板块的节目质量，拔高整体的收视率，但我们商量着，这个咱们也得结合实际情况来做节目，最终还是参考秦总你的想法。” 当下市场上的选秀节目良莠不齐，不管质量如何，确实都像是一个套版出来的，几个评委，几个卖苦情戏的选手。 唯一成功出圈的，当属芒果卫视推出关于练习生唱跳选拔的综艺《偶像新势力》，以及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 在当前的市场中，就选秀这一领域而言，仅有这两档节目真正做到了爆款的程度。 至于超级爆款和现象级，从选秀这个名词开始出现在综艺圈，至今为止，一个沾边的都没有。 秦浩陷入思考，于此间隙菜已上齐，众人都看着他，谁也没有先动筷。 “我冒昧的问一句，这一次电视台能承担多少成本。” 宋台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思索之色望向他，缓缓说道：“经过商议，此次由崇总那边主导节目制作，版权归属脉搏集团，我们电视台这边仅负责舞美成本以及宣传的费用支出，其余的费用则由贵公司来承担。” 秦浩微微皱眉，心中暗自不悦。 崇楠这办事效率简直快得离谱，他们的协约上哪一条规定了版权归属集团？ 他负责实质性的创作和节目统筹，脉搏来收获红利，版权代表着长久的收益，这要是给出去，将来保留给自己的，就只有一个创作人的身份，不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盘算的，私下再细究这事儿。 崇楠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即笑道：“成本的问题先不必考虑，咱们先把策划方向定下来，其余的问题回头再说。” 秦浩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笑道：“既然上面有要求，那我们响应号召就好，这次就做一个别出心裁的选秀节目出来，详情策划请容我考虑一段时间。” 刘魁眼中掠过一抹笑意，他看了宋江山一眼，后者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这才放心开口道：“好，咱们就这么定了！没问题的话，等详情策划出来后，大家再针对细节商讨，争取早日立项。” 宋江山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两瓶白酒，递给身旁的主持人，让她去倒酒。 “今天多喝点，出差不像坐班，不必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再次向你们表示欢迎。” 说完，宋江山目光灼灼地看着秦浩。 秦浩无奈，只得忍着辛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刘魁又站起身来，说道：“感谢秦总倾力支持，做出了一档成绩如此出色的节目。” 同样也是一口见底。 两个老东西，这是合起伙来灌我来了是么？ 他可算是明白了罗导为什么这么爱喝酒了，这白酒哪能这么个喝法，他向来酒量不好，照这样下去，一会儿就得醉了，难道贵客来了都得这般招待法儿？ 这和北方的酒局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人家都站起身举杯干了，他自己也实在想不出不喝的理由。 第177章 酒品欠佳 秦浩向来对酒无感，放到“秦浩”身上也一样。 前世的他从事着销售岗的工作，那时喝酒应酬再签下订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的酒量向来尚可，只是很明显，灵魂无法将酒量这一特质一同带到这具小趴菜身体里来。 关于酒，他从始至终不曾有过一丝喜爱，并且他对自己喝醉后的状态有着极为深刻的认知。 他会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也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有时候会把“人类迷惑行为”演绎的淋漓尽致。 前女友沈薇就是他醉酒后亲回来的。 普本刚入学的那一年，舍友们想着一起喝一场酒，彼此认识一番，那时的“秦浩”喝得有些上头，在回宿舍的途中，路过学校超市前面时，竟当着几位学姐的面，表情无比认真地跳起了风骚的扭臀舞。 而那几位学姐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乐呵呵地从头看到了尾。 几位舍友觉得实在是太丢人，当下便决定把他扛回宿舍，自此之后他便很少喝酒，阴差阳错的，这一举措直接建立起他在室友心中威望，觉得“秦浩”胆子大，而且豁得出去，有真性情。 酒这东西着实奇怪，不喜欢喝的人往往最容易上头。 尤其是在微醺的瞬间，人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喝下第二杯，且仍觉不够，大脑仿佛在发出指令：“给我更多的酒精，这样我才能把负面情绪深埋至记忆的最深处。” 所以不出意外，今晚秦浩又醉了，好在还没有到不能自控的程度，此刻眼皮子沉重，索性直接微微沉头睡着了，陈淼挪到一旁照顾着他。 宋台朝崇楠疑惑问道：“这才三杯，看着像是醉了？” 崇楠娇笑应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酒量一直不太行，您和刘总海量，当然不是二位的对手。” 宋台自顾自的抿了一口，嗯了一声道：“北方爷们儿都能喝点儿，好好练练，想往上京那帮人尖子里靠，以后这种场合少不了，习惯了就好了。” “这话说的没错，回头是得好好练练。”崇楠笑道。 刘魁笑了声道：“是我们不像话，把这大功臣给灌倒了，崇总您别介意，上次漓江的赵市长来，也是被宋台这样一杯一杯的喝倒了。” 崇楠忍俊不禁道：“宋台真有意思，人家正儿八经的大领导，您这二话不说就灌酒，咱别回头落埋怨了。” 宋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他是我的同年战友，可惜我们没被分到同一个地方，老赵总自夸是酒场高手，我可从来都不服气，一旦有见面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喝上几杯。” 说完这话，他的话头微微一顿，接着道：“说起来也是挺巧的，他政绩不错，下个任期应该会到你们那儿，改天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崇楠脸色蓦然一喜，直接举起酒杯笑道：“这个真得谢谢您，脉搏集团在青市商界也有点话语权，赵市长要是初来乍到有什么工作需要配合，我们一定尽全力帮衬。” 宋台举杯致意道：“调遣主官最是难开展工作，有人帮衬那再好不过，我替他谢谢你。” “这都是应该做的。” 众人又聊了会儿天，稍晚些，宾主尽欢，缓缓散去。 崇楠送离了众人，回到包间轻碰了下秦浩的脑袋，没好气道：“别装了，都走了。” 陈淼弱弱的在一旁说道：“崇总，好像不是装的，真喝醉了。” 崇楠蹲下身子，仰着头看他脸，只见他脸颊染了丝红晕，嘴唇微微张开，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温润俊朗的脸庞带了些不羁之色。 “真无语，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咱俩女人能喝呢。” 陈淼扶着他肩膀，柔声道：“我跟您参与酒场多，咱们喝的也多，他这刚毕业也没走过几场应酬，没酒量能理解。” 崇楠环抱双臂，蹙眉道：“他这大高个，咱俩哪能弄得动他，你去喊服务生过来。” “那您可得扶着他点，要不然倒地上了。” “叫他趴桌子上不就得了。” “他不喜欢这个姿势，说难受。” 崇楠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喝醉了事儿还这么多，行了，我扶着他，你快去。” 陈淼出门去喊服务生。 崇楠一脸不情愿地坐在秦浩身旁，每当秦浩快要倾倒之际，她便用身体轻轻拱他一下。而秦浩仿佛自己还有意识一般，每次都能自行摆正身子。 她看着觉得甚是有趣，于是在秦浩并未往她这边倒的时候，也时不时地碰他一下，看着秦浩像个不倒翁似的东倒西歪。 “干什么，有完没完！”秦浩不耐烦的努力睁开眼。 崇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又戳了他一下。 秦浩睁着惺忪的眼睛，凑近看了他一眼，认清是谁后，大着舌头指着她鼻尖儿道：“崇总…别闹。” 崇楠往后一仰头，避开了他的手，没好气道：“谁跟你闹了，赶紧清醒清醒。” 这话说了半天也没等到应声，崇楠探下身子瞄了一眼，结果发现他又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旋即站直身体，表情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恰好这时候陈淼带着服务生走了进来。 “麻烦帮忙扶一下，跟我们回房间。” 两个服务生应了一声，小心地扶起秦浩，走出包间的时候，秦浩的脚还时不时地拖在地上，整个人显得毫无力气。 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把他挪放在床上，崇楠深吐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 “真要命了，等他醒了跟他提一声，以后如果应酬不来也不必强喝，人家看重的是他的头脑，喝不喝有什么打紧的，他也是实诚，一杯白酒一口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酒量不错呢。” 陈淼笑着说道：“他也是没经验。” “他不需要积累这方面的经验，回头再把脑子喝迷糊了，那咱们损失可大了。” 陈淼在一旁笑了笑，轻声道：“我去烧水，我一会儿把他放平一些，不然半夜容易起来吐。” 第178章 早餐风波 这酒喝的难受，半梦半醒之间秦浩感觉在天上飞翔一样，不受控制的飘来飘去。 有人扶起自己喂水，还有人给自己擦脸脱鞋，最后掖了下被角，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陈淼，霸道女总裁干不出照顾人这事儿来，说不得还得嘲讽自己两句，不能喝就别喝。 …… 翌日清晨。 秦浩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抬手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台显示有方茴的一个视频通话和两条消息。 “出差包里有醒酒药，之后记得。” “醒了后回个消息。” 秦浩抿唇笑了笑，旋即拍了拍额头，晃了晃脑袋，双手按键盘回复了一条消息。 “醒了，不好意思，昨晚又喝醉了。” 消息发送过去正要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方茴：“还这么早，不多休息会儿么。” 秦浩诧异的看了眼时间，这才五点三十多，她这就醒了？ “我睡不着了，你呢，怎么不多睡会？” 方茴：“本来醒的就早。” 秦浩：“昨晚喝多了，以后尽量控制。” 方茴：“\/左哼哼” 秦浩嘴角微微上扬，直接一个视讯电话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接通了，屏幕上方茴穿了件黑色运动背心，绑着头发戴着一条止汗带，额头和锁骨上汗润白皙，似是在跑步机上刚跑完步，此时正在爬坡。 “在运动么？” “嗯。”方茴凝神看他，接着又说道：“我没有说不让你喝酒，但以后喝酒前要和我说一声，我给你的包中准备了蜂蜜精和解酒药。” 秦浩直接做了个嘟嘴亲吻的动作，惹得对面方茴甩了他一个白眼儿。 “一会儿运动完是不是得去练歌了。” 方茴点了点头道：“还是赤伶，预计还要练个两周左右，接着再练下一首关山酒。” 秦浩无奈笑道：“就是说，你们准备一个月才能录制是么。” 方茴垂眸，嗯字拖了个尾声道：“谭老师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我的腔调有些不准，所以要练习的久一点，于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过勇气这首歌，娴姐准备今天发。” 秦浩心里思忖，满打满算，勇气这首歌也准备了快两周，也该发行了。 “这次会有宣传么？” 方茴从跑步机上下来，微笑道：“有，娴姐会发动所有的渠道强推。” “看来娴姐这次是准备发力了？” “嗯，因为是离开星耀发的第一首歌，不必考虑其他，也没什么顾虑，所以娴姐把能用的上的资源都拉进来了。” “好，跟你商量个事行么。” “什么事？” “你能不能把镜头拉远一点，我想看看你穿运动装是什么样子。” 方茴怔愣片刻，随即朝他哼了一声道：“去吃早饭。” 她说完这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秦浩瞅着屏幕无奈笑了声，都谈了一个多月了，到现在就牵牵手抱一抱，看看运动装穿搭又会怎么样，这难道不是男友的专属福利么。 早晚的事儿。 秦浩去洗浴间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运动套装，准备出门跑步去，虽然是出差，但锻炼身体也不能断掉，主打的就是个持之以恒。 秋天南方不同于北方的干冷，依稀还有些潮热，还是穿短袖短裤的季节。 风光虽旖旎秀丽，但初来有些不太习惯。 路边有不少早餐摊，秦浩回酒店换了身衣服，随便找了一个人气旺盛的摊位就坐了下来，看了看破旧的菜单牌。 “老板，给我来一份鸭血粉丝汤和灌汤包。” “稍等哈。” 早餐铺的老板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小女孩端着早餐走了过来。 “哥哥，总共十六元。” 她小脸庞精致，但头发非常稀疏，面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好似没休息好一般。 她弱弱的拿了个二维码出来，放在秦浩面前。 秦浩朝她笑了笑，掏出手机付了款。 “多大了？” “我今年八岁了。”她两只手比了数字出来。 “不上学么？” “还没到时间呢，我要八点才去呢。” 男老板见她和客人聊天，走过来道：“不好意思啊，打扰您吃饭了。” “小菲走了，不要打扰人家吃饭。” “哦。”她转身回头甜甜的说了声“哥哥再见。” “再见。”秦浩歪头回应。 早餐摊的声音很好，有人打包带走，马路边摆的十几张桌子都满客。 老板忙不过来，一直在为客人打包。 小女孩小小的身体，不停的端着早餐出来，然后递出二维码给客人，往往都能收获一两句真懂事的夸奖。 吃完临走的时候，小女孩又端了一份早餐出来。 秦浩背后传来餐盘掉落和瓷碗破碎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小女孩趴在地上，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早餐摊的客人和老板已经冲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秦浩也连忙凑过去看，问道：“这是怎么了？” 旁边一个花布衣大婶说道：“小菲病又犯了。”说完她又跟早餐摊老板问道：“身体这么弱你还让她出来干活，前段时间不是刚做了化疗么，怎么瞅着不顶用啊。” “癌症？”秦浩皱眉问道， 他的印象里，好像记得癌症需要化疗。 旁边凑过来的一个白领装束的女孩说道：“急性髓系白血病。” 看着小女孩时不时抽搐的身体，小小的眉头紧蹙着，似是在忍着极大的痛苦。 秦浩面泛担忧，他听说过白血病，但急性髓系白血病却从没听过，而且他对这种绝症的治疗方法一无所知，医疗方面的知识他匮乏的很，和小白没什么区别。 “这个能治好么？”秦浩跟白领装束的女孩问道。 白领装束的女孩沉吟片刻，说道：“小菲这病治了有半年了，街坊邻居们都知道，目前病情还在可控范围内，医生说如果能找到匹配的骨髓，她年纪小有优势，找到就有极大的治愈可能性。” 早餐铺老板抱着小菲边哭边说道：“那个大夫说已经帮我登记查询了，说是要到骨髓库去找配型，但概率在几万分之一，我的菲菲没希望了……” 第179章 这个忙得帮！ “几万分之一，那和直接宣告病危有什么区别。”秦浩叹声气说道。 面对这样渺茫的骨髓匹配概率，一种无力感如潮水般在心头悄然泛起。 前世总是听到那些白血病治愈的案例，所以虽然不知道治疗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但就给人一种感觉，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前的这些绝症真的是好治愈了。 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类似于这种白血病，哪有这么多合适配型的骨髓可以用于移植，都是靠强化疗苦苦撑着罢了。 “直系亲属的骨髓也不行么？”秦浩又问道。 早餐店老板抹了把眼泪，含着哭音说道：“别说直系亲属了，我们花重金让旁系亲属都试过了，但就是没有合适的。” 他呜咽着说完这话，缓缓抱起孩子回店里去了，那背影说不出的悲凉。 围观的街坊邻居也缓缓回到各自的餐桌上，不一会儿的功夫，老板收拾好心情，热火朝天的出来忙活，眼圈泛着红的招待着客人。 秦浩见状无奈摇头，也转过身向酒店走去。 在路上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要是老天爷能赐个系统就好了，哪有这么弱的穿越者，既然让我重活一次，为什么不给个金手指？ 似是这种悲剧，只让他睁着眼睛看着，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去拯救。 小女孩拿着二维码怯生生看他的眼神，在他的脑海中久久难以消散，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好好领略过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却在身患病痛的情况下，依然帮忙照料父母的生意，懂事得让人心疼。 明明只是个陌生人，可秦浩却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在路边找了个木长椅坐下，静静地待了半晌，不知过了多久，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又折返回去，径直走到老板身前。 老板的眼圈仍微微泛红，见他回来，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问道：“您还想要点什么？要打包吗？” 秦浩略微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您怎么称呼？” “我叫李钊，您这是…” 秦浩微笑道：“刚才看到孩子的情况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我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或许可以利用社交媒体平台，发布寻找骨髓的信息，引起社会的关注和响应，这样找到配型的概率可以大一些。” 李钊的笑容逐渐消失，低下头又忙活起来。 “十分感谢您的好意，但我们不需要。” 秦浩疑惑不解，问道：“这样可以增加找到骨髓的概率，为什么不需要呢。” 李钊皱眉瞥了他一眼，神色难明的笑了声道：“我不知道您说的是本地的江浦电视台，还是毗邻的芒果电视台，恕不相瞒啊，医生很早就跟我们建议过了，我们也去找了，但最终的效果，还不如d站上那些拍视频的管用。” “可能是节目的人气不够？” 李钊不耐烦的把面团往桌上一摔，这动静把最近的女白领吓了一跳。 他嘴角抽了抽，看了四周一眼，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算您说的有道理，但我问一个问题，你看节目！会不会关注最下面的滚动信息栏？或者说，滚动信息栏上的身份电话，您会不会留心去看？” 秦浩怔了怔，思索良久才想起滚动信息栏的含义。 一般来说，这是电视台用来放置预播信息或者当前热点新闻的地方，通常很少有人会去关注它，若是眼神不好，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怪不得人家会生气，这怎么可能有用？ 李钊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花了十五万，就给我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所以，我不需要。” 秦浩垂下眼眸，无奈地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说道：“确实没什么用。” “介绍一下，我是江浦卫视在播节目《脱口秀大会》的总策划秦浩，我刚才的意思是，把小菲的事情，放在节目正式环节中，您理解错了。” “脱口秀大会…这是什么节目？” 李钊被女儿的病情弄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个综艺节目，脱口秀大会他没听过。 秦浩叹了声气，正要再介绍一下节目，旁边的白领装束的女孩蓦地站起身，问道：“帅哥，你是这个节目的总策划？” 秦浩微笑道：“是，你们可以查询网络百科信息，有我的照片。” 她惊讶的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浩，心想吃个早餐也能看到这等人物？ “阿蓓，你知道这个节目啊？”李钊疑惑的问道。 阿蓓连忙转过头跟他说道：“李哥，他真的能帮你！脱口秀大会啊，超级火的节目，人气非常高，我们都在看。” 李钊狐疑的看她一眼，又瞅了瞅秦浩，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问道：“秦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 秦浩心头泛起一丝无奈，摇头道：“这样，晚些时候，你跟我去一趟江浦电视台，届时你就知道我是真是假了。” 李钊听闻这话，连忙放下手中的家伙事，从灶台走了出来，快速摆手道：“我信了，不用证明，我信您，您开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有机会救人一命，其行善莫大焉，钱留着给孩子治病，不要你钱。” “不要钱？” 李钊怔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秦浩，旁边阿蓓啧一声，凑前拍了拍他。 “干嘛呢李哥，还不谢谢人家？” 李钊终于反应过来，直接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起身，再鞠躬。 刚才要是说心中还有怀疑，现在就只剩激动和感激，要钱可能是别有所图，不要钱那图啥呢，再者说，他这一亩三分地又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 “谢谢您！” 秦浩连忙把他搀起来，微笑道：“留个联系方式，晚些时候，您带着孩子去一趟江浦电视台，跟前台说一声找刘魁总监，我会提前打个招呼。” 李钊猛猛点头，退后一步又想鞠躬，结果秦浩提前扶住了他。 这是做什么，瞅着像悼念鞠躬似的。 二人互加联系方式，秦浩准备离去，旁边的阿蓓拿着手机走上前来，嗫喏着问道：“您能和我合张影么。” 秦浩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轻轻摇头，表示拒绝。 “不好意思。” 阿蓓表情有点失望，噘嘴道。 “没事没事！您真的好帅！还有…我会一直看节目的！！” “谢谢。” 第180章 喜欢就留下 回到酒店，看到崇楠穿了件灰色高定衬衫坐在阳台上，脚下踩着高跟鞋不时的晃悠一下，陈淼则在她身后为她打理头发。 崇楠瞥了他一眼，挑眉道：“我去和宋台谈点事情，要不要跟着去听一下？” 秦浩摇了摇头道：“我跟你们不是一条线，今天去电视台去考察节目。” 崇楠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说道：“那行，晚上回来说一声，咱们一块儿找个地道的店尝尝当地菜。” “行。” 秦浩说完就回房间收拾东西。 阳台上崇楠看了一眼他的方向，侧头询问道：“怎么瞅着他不太高兴的样子？” 陈淼低头道：“水土不服，这南方的气候好像和咱们青市差的有点大，不适应也是有的。” 崇楠疑惑的啧了一声道：“哦，也是，唉对了，你把我头发挽起来把，天这么热，别散着了，有点闷。” “好的崇总。” ……………… 秦浩回房间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衬衣，把衣服放到洗漱筐里，里面放置一个清洗的牌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服务生过来拿走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给刘魁安排给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旋即下楼往地库走去。 电视台安排的是一辆商务车，里面除了司机，还有个穿着白衣短袖的女孩，面容精致，空气刘海马尾辫，娇俏可爱的模样。 “秦总，我是企划部的夏书，您叫我小夏就行，您出差的这段时间，由我来跟着您。” “好的，谢谢你过来接我。” 夏书往后探身，问道：“哪里哪里，客气啦，您今天有什么日程，要不要带您逛一逛这江浦城？” 秦浩微笑道：“直接带我去电视台，我想考察当下咱们这边在播的节目。” “好嘞，那咱们出发。” 秦浩没再说话，目光眺向窗外，心里暗中失笑，这刘魁真会挑，给自己整了个可爱小姑娘接待自己，光听她说话糯糯的声音，不由得让人心情舒畅。 到了电视台。 夏书引着他到刘魁总监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说到一声“进来”后，二人走了进去。 刘魁扶了扶眼镜，看清来人是谁后，连忙站起身迎了过来。 “秦总，怎么今天过来了，我还寻思着你这刚来，想让你好好休息两天呢。” 秦浩笑着说道：“身上有公差，不敢耽搁，而且咱们付了钱，早点把我们的服务落实到位。” 刘魁摆手道：“秦总倒是个实在人，那行，一会儿我就把各大节目组的资料让人拿过来，还有你办公室我也给你收拾齐整了。” 秦浩睁大眼睛，诧异道：“还有我的办公室？” 刘魁挤出一抹坏笑道：“宋台安排的，他说以后避免不了常来往，所以就专门给您准备了办公的地方，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秦浩苦笑一声道：“咱还真是上心。” 跟在他后面，不多会儿的功夫，一行人走到十三楼走廊的尽头，刘魁停住脚步，指了指一个实木的大门。 秦浩定眼看去，这门口倒是平平无奇，门边挂着和别的领导办公室相同样式金色铭牌。 “制作中心总办。” 刘魁打开门，笑道：“进去看看满不满意，哪里不合适告诉夏书让她通知修改。” 秦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有个坐的地方就行，我要求不高。” “进去看看再说。” 秦浩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迈步走了进去，顿时豁然开朗，瞅着这空间大概有个三十多平的样子。 他环顾四周，房间布置得简洁而大气，一张宽敞的白色晶石办公桌摆在中央，上面放着还未拆封的最新款的一体式电脑。 靠墙的一侧摆放着一排书架，上面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各类专业书籍和文件，窗户边摆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绿植，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叶片上，泛起微微的光泽。 “这装修，比我在脉搏的还要精致一些，看得我都不想回去了。”秦浩抚摸着桌沿，叹了声气赞叹道。 刘魁挑了挑眉，耐人寻味看着他笑道：“那就好好考虑考虑，别回去了，民企有什么做头，留在江浦。” 秦浩怔了怔，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道：“这话我可没听懂哈。” 刘魁也笑了几声，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懂的，再说再说。” 秦浩若有所思地瞥了刘魁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却并未言语。 心中暗自思忖：你这拉我入伙，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一点心理建设都没有呢，仅仅给我个办公室就想让我留下，未免有点想太多了。 先不说江浦远不远，他能不能舍下方茴跑这么大老远来做牛马，单单一个相对“稳定的薪资”就让他望而止步。 而且你们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复杂的派系斗争，一般人还真玩不明白，哪里像我在脉搏那般无人掣肘，能够逍遥自在地过活，崇楠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在节目制作上，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一个不字，要人给人，要经费给经费，简直不要太痛快。 制作中心几百个人我坐头把交椅，单单这一点，你们就做不到。 秦浩再次道了声谢，二人坐在沙发上，简单聊了几句，秦浩把早上遇见的早餐店的事情与他简单说了下。 刘魁笑着说道：“这是小事情，你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来的时候直接让前台带上来，我一定安排妥当。” “刘总，如此多谢了。” “客气什么，公益善举嘛，电视台应该做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个穿着v衣的姑娘就哼哧哼哧的抱了高高的一沓资料走了进来。 “刘总，这是当下所有节目的资料。” 刘魁摆了摆手淡淡道：“抱这么一大堆你给谁看？电子版没有么？” “是这样的刘总，需要电子版的话需要跟各组的总策划沟通的，按照规定需要他们签字才能从档案室取，这个时间可能没有那么快。” 刘魁皱眉道：“直接从总监办下通知，今天下午之前，所有节目组的电子档案都交办过来，一个个能力不行架子倒是摆的很大。” 姑娘的脸有点为难，但还是缓缓踱步走出去发通知，总策划们都是一个个横着走的大爷，这要是让他们发自己的作品出来让人指指点点，非得炸了锅不可。 她出去后，刘魁换了个笑脸。 “见笑了，这些废纸你看起来麻烦，回头电子档发到你手机上，你有空慢慢看。” 秦浩微笑道：“看来贵台的总策划们，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人调整，我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费心做出来的东西，让人指手画脚，我也不会太开心。” 刘魁一听这话，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第181章 别有用心 “做不出成绩，就没有话语权，收视率要是上不去，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文艺工作者精神就太可笑了，这里有三十七个在播节目，哪个能调整你就直接上手，别的无需考虑太多。” 刘魁越说越愤慨，面露怒色，手指在这些文字资料上用力的点了下去。 “要跟脱口秀大会比，这些节目通通都该被切掉！要内涵没内涵，要质量没质量，砸了这么多钱，屁效果都没有！” 一想起这个，他气不打一处来，每个节目都投入不少，但就是不出成绩，要不是宋台有点关系在，这制作经费都不一定能批的下来。 年终盘点大会，他们坐在八大的位置，成绩还不如底下的卫视成绩好，脸都被丢尽了，再这么下去，明年重点扶持的名单上就看不到江浦卫视这四个字儿了。 秦浩看着他这火冒三丈的模样，安慰说道：“您消消气儿，做节目是这样的，不能保证每个都出成绩。” 刘魁面色稍缓，目光瞥向门口的位置，抬抬手示意夏书过来，后者连忙小跑过来。 “这两天，你来配合秦总，需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讲，上点心。” “好的刘总，我知道了。” 刘魁说完简单的聊了两句，随即就走了出去。 夏书整理着刚才送过来的资料，问道：“这些资料一时半会儿也送不回去，我给您分一下类，您有需要就看一下。” “谢谢你。” 秦浩微笑着又说道：“我之前没看出来，你们刘总这个人还挺严厉的。” 夏书手上的动作微顿，抬头笑道：“对的，刘总这个人待下属是比较有要求，但他爱憎分明，是挺有原则的一位领导。” 秦浩没再说话，翻看起桌上这些文件，看似很多，但其实也就几十个节目而已，简单的扫一眼开头，基本上也就了解了节目是个什么类型，主要做的是哪个方向。 但混杂在一起不免的还是有些杂乱，于是他问道。 “这么多节目，当下黄金档在播的有哪些？” 夏书动作很快，挑了七份资料，整齐的摆放在秦浩面前。 不愧是企划出身，这归类收纳简直不要太熟练，秦浩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她羞涩的笑了笑，又说了些节目详情和卖点，目前的收视率等等，基本把这些个节目的要点都讲了出来。 “所以你们现在收视率最好的节目，是周天的法治栏目《聚焦》，收视率最低的是周一的《厨房的艺术》，对么？” 夏书犹豫半晌，嗫喏着说道：“秦总，这个周一美食档可以不用考虑的，上周例会魏台长点过名，估计马上就要切掉了，出具报告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秦浩怔了一下，旋即叹了口气，将该节目的资料放在一旁，转而查看其他档期的节目。 其他节目大多在及格线上下徘徊，除去周一和周天，剩下的档位中，收视率最高的是一档益智问答节目，上期收视率为 107。 “这问题报告有什么难度可言？花的这两百万跟白送似的。”秦浩心中暗道。 不知道别的策划人怎么看，在他眼里，这几个节目浅显直白，看似很直观地在表达概念，但说句不好听的，毫无内涵，没有任何新意。 拿这节目去和同地区的芒果卫视较量，那除了能给人家在开会的时候增添笑料之外，别的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秦浩抬起头说道：“一会儿我列一个名单，可以帮我找一些内部正式的录播资料吗？” 夏书点了点头，打开她的办公软件回应道：“我们企划这边就有全部的视播资料，您需要哪些，我会整理一下发到您邮箱。” “好的。”秦浩写下六个节目后递了过去，随即又补充道：“暂时就这些。” 夏书拿着纸张离开去寻找资料。 而秦浩则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撕开塑料包膜，插上网线后便开始投入工作。 ………… 江浦广电大厦的地下停车库。 “老袁，你慢点走，等等我……”一个身材瘦弱地中海秃顶男子，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喊道。 袁文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呦！老葛？不好意思，刚才戴着耳机没听见，怎么了这是？” “要是不着急回家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 袁文看了看手表，朝他点了点头道：“走呗，找个地方聊聊，我来请。” 两人并肩走出地下停车库，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店内灯光柔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服务员很快就端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老葛轻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皱起眉头，率先打破了沉默：“老袁，那个脱口秀大会的总策划秦浩，今天到了。” 袁文搅拌着咖啡，神色平静地说：“嗯知道哇，来就来呗，上周魏台副不是开会强调过么，让咱们配合这位高手优化节目？” 老葛皱了皱眉道：“你觉得这是好事儿？” 袁文沉思片刻，说道：“你觉得哪里不好？我是想着，说不定他能带来一些新的思路。” 老葛摇摇头：“看，我就知道！你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我就直说，台里对咱们一直不太满意，这个你承认？” 袁文嗯了一声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但领导们对咱们没办法，所以这个秦浩就是他们放出来的豺狗，过来从咱们嘴边抢点肉，再把它反哺到台里边。” “优化是假，节目总体整体变更才是真，你细细琢磨琢磨，就你那两把刷子，他到时候要是真能想出点好点子，节目因为他开始变得有起色，届时你袁文的名字，还能挂在报幕上么？” 袁文不解的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人家手里有个脱口秀大会，还能看得上咱们这小节目？” 老葛无奈地说：“我有时候真替你着急，怎么半点功课都不做呢，咱们业内！蹦出个脱口秀这么一档子节目，谁不拿十分心思瞧着，就你和佛爷一样老神自在，你就没打听打听这个秦浩什么来历？” “我还真是没打听过，你讲讲，啥来历？” 第182章 尤苒 葛晨阳凑近说道：“这秦浩刚刚毕业没多久，之前他做了几个成绩不错的商业策划，成绩也相当不错，跨界来了咱这行，一出手就是脱口秀这个王炸。” 袁文先是愣了会儿，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刚毕业！没开玩笑？” 葛晨阳叹了声气，往后一靠喝了口咖啡：“喊你出来不是讨论他的资历，这么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因缘巧合或者贵人扶持，也可能是自身真的有能力，反正不管怎么来说，跟咱们都没太大的关系。” “重要的是，他现在渴望积累自己的名望，你现在得搞清楚当下的局面，小心一不留神，你节目没了，成了他拔尖路上的踏脚石。” 袁文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说，他想给我的节目改弦易张，整体来个优化，换个门头，然后冠他的名字是么？” 葛晨阳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意思你自己悟去。 袁文沉思良久，蓦地抬头道：“咱俩的制片人是尤姐，她要是不同意，谁能动咱们的节目？” 葛晨阳叹气道：“她呢，说话管用是没错，但人是宋台找来的，她说了也不算，我这次喊你出来，就是想让你跟我们统一下口径，他就一个脑子，管顾不了这么多节目，只能挑一个或者两个，这一刀现在还不清楚切在谁的头上，所以咱们提前得有个准备。” “什么准备。” “你记住，要是改版的通知下到咱们身上，记得要稳住，台里下的通知咱不能拒绝，届时你就提前跟自己组里的伙计吱个声，不管改哪一块儿，咱们就说做不到就行了，拖字诀会不会？” 袁文面泛为难之色，嗫喏着说道：“咱们这样做，回头宋台要是知道，怪罪我们怎么办？” 葛晨阳皱眉看他，淡淡道：“他快退休的人了，没什么时间理会我们这些小事，通知下了我们接了，也照着要求做，只不过时间不能保证而已，领导们就算有意见又能怎么样，咱们的饭碗端的邦邦硬，谁能摔得碎？” 袁文终于点头，喝了口咖啡笑道：“其他几位呢，通气儿了没。” “嗯，说清楚了，统一口径一致对外就是了，要是问询咱们意见那最好，虽然节目收视率不佳对不起台里，但我们就不同意，如果要是明文通知，那就照我们商量的这法子来。” 袁文叹气道：“其实要是只改节目，不涉及其他，那还挺好的。” 葛晨阳斜睨了他一眼，蓦地笑道：“没人愿意做义务工的，他手里握着脱口秀这个金蛋，钱肯定是不缺，人家要的是资历和名声，你我都是资深策划，这个不懂么？” “说的没错，所以说可惜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喝完咖啡后便各自回家了。 ………… 此时在广电大厦的办公室里，秦浩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各个节目的资料，对那二人的探讨全然不知。 倘若他知道了，必定会觉得哭笑不得，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出具一份优化报告罢了，改不改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又没人强求他们。 难不成还真要为他们出一份详细的节目策划？想的挺美，他又不是吃饱了闲得没事干，何必给自己加这么多戏呢？ 要是对节目进行全面改版，这两百万可远远不够。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秦浩闻声抬头看去，只见夏书正站在门口，微笑着望向他。 “下班了，秦总。需要给您订份晚餐吗？” “谢谢不用了，你只管下班就行。晚上我约了同事一起去吃晚餐。” 夏书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透明塑料包，放在他面前。 “秦总，这是给您新办的员工卡，门闸、电梯以及员工食堂都可以使用，这里面有个优盘，是目前各节目的最新资料，我按节目的收视率做了星级划分。” “好，早点下班，我马上就走。” “那秦总再见？” “再见。” …… 秦浩望着她走出去，伸手拿起塑料包端详了一下，接着便将其放在一旁，不再予以理会。 看这么多资料又有何用呢？最终得以优化的节目不过就那么一两个罢了。 这个刘魁算盘打得精，分明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他多出具几份报告，于秦浩而言，若是加班加点去做，倒也能够完成，但着实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将来他还得靠着脑子里的这些干货来谋生计呢。 当下有个办公室挺好的，正好在此把新节目的策划案敲定，接下来的报告也用心些，至少得让刘魁觉得这个钱花的不虚，花的值。 甲方嘛，场面上的事情做一做，哄着就好了。 崇楠发来一条讯息。 “忙完了没有，我俩都快饿死了！” “我随时可以，你们在哪，发个地址过来。” “地方还没定呢，我们在看网上的评价，你先回酒店，咱们一块儿商量商量。” “好，稍等我一下。” 秦浩不禁笑了笑，把文件拷录在电脑中，紧接着往电梯间走去。 进到电梯的时候，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包臀裙的中年女人，她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面容姣好，虽有岁月留下的浅浅痕迹，却更增添了一种成熟的韵味。 她朝秦浩微微点头示意，秦浩亦轻轻一笑作为回应。 “你是脱口秀大会的秦总对么？” 秦浩侧过头看向她，点头微笑道：“对的，您好。” 中年女人伸出手，丹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说道：“我叫尤苒，华夏卫视一台外派的制片人。” 秦浩的瞳孔微微收缩，赶忙伸出手与之相握，微笑着回应道：“您好尤总，幸会。” “业内的新星啊，久仰已久，希望将来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 “承蒙看得起，有机会的话，一定。”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随即又缄默不言。电梯在每层楼都停了一下，然而众人看到尤苒之后，只是打了声招呼却并不上来。 尤苒则神色淡然，仿佛对众人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 当电梯下到一楼时，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快步走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包，女人也顺势挽住他的胳膊，两人悠然地向外走去。 秦浩看到这一幕，不禁愣在当场，心中暗自思忖：“看这年纪，瞅着像是母子，可这亲密的模样，又像是不想奋斗的小伙，遇见了自己的女神系列剧情。” 他缓缓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杂念从脑海中驱赶出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第183章 版权归属 秦浩独自漫步在江浦的街道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惬意，酒店距离电视台不过两公里左右的路程， 他让司机早些回家，现在这个晚高峰，开车不一定能有走路快。 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倾洒而下，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晕染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微风轻柔地拂过，带着江畔的水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江浦因江河贯穿整座城市得名，不同于天海的高楼钢铁巨兽趴俯和到处步履匆匆的都市白领，这里大街小巷的都弥漫着安逸闲适的意味。 偶有两白衣背心的老叟手谈对坐，也有小贩卖力的吆喝声，沿着江畔漫步，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古色古香的建筑，画舫悠悠驶过，荡起层层涟漪。 回到酒店。 崇楠蹙眉看他，冷声说道：“让你过来出差，你反倒去坐班去了，想跳槽啊？” 秦浩冲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对啊，麻烦把工资结清一下，我准备去和人家谈合同了。” 听他这么说，崇楠反而不担心了。 她拖着腔调，轻哼一声说道：“切，看你始乱终弃的死样子，我瞅着就来气。” “始乱终弃，您知道这词什么意思么，这也能乱用？” 崇楠环抱双臂，慵懒的往后一靠道：“有什么的啊，衣不如新，放在职场上也是一样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呗。” 秦浩懒得解释什么，正打算回房间换衣服，崇楠喊住了他。 “这次多久能完事儿，脱口秀大会你不管了？” 秦浩转头道：“我都安排妥当了，有问题都会汇总到我这边沟通，基本没多大问题，” 崇楠蹙眉，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这次让夏皓然顶上，我不太放心，他是夏雨的儿子，这个你不知道么？” 秦浩坐到她对面，说道：“我一直知道，但他工作确实认真负责，而且我策划的每一个节点他都从头跟到尾，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崇总，我马上就要着力新节目，脱口秀大会我迟早要放手的。” 崇楠叹了声气，垂眸片刻，问道：“我当然是知道的，你跟我透个底，届时你有多大的概率能做到脱口秀这种程度？” “需要考量的因素太多，我想着，比起脱口秀只高不低。” 崇楠耐人寻味的看了他一眼道：“好，有数了，有什么要求没？” 秦浩认真说道：“既然咱们说到这，有些话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关于新节目的版权，我要独家持有。” 崇楠无奈的瞥他一眼，轻叹息道：“这个还需要讲么，电视台那边版权归属都已经谈好了，脱口秀如此，你即将要做的新节目也是如此，等回去你签字就好，这个集团并不是我崇姓一家独大，版权自然要放在你的手上我才放心，不过广告收益权和衍生品收益你就不能要求那么多，只能跟你签分成协议。” 秦浩心中石头终于落地，缓缓点头，朝她抱拳，认真的道了声谢。 崇楠轻哼一声道：“老板做到我这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但有一点你需要记住，我是资本方，你是被雇佣方，我既然把你当朋友，而且愿意释放出善意为你的将来考虑，你也要有所考量，将来何去何从，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秦浩静默片刻，须臾哦了一声道：“明白的，互不辜负。” 崇楠捂了捂肚子，站起身来说道：“走我们要饿死了，你再不回来，我俩就准备去下面餐厅吃了。” 三人来到楼下，沿着街边缓缓前行，一路畅聊。 路过李氏早餐店时，只见店门紧闭，门口挂着一块“歇业三天”的提示牌。 正当秦浩继续向前走之际，恰好看到李钊骑着电动车晃晃悠悠地朝这边驶来。 “秦先生，您好！” “事情办妥了吗？”秦浩微笑着问道。 “哦，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今天上午我去了电视台，有个前台小姑娘带我去见了刘总监，他让我明天带着小菲过去，找摄影师给我们拍摄一部专访纪录片，每晚当成一个专题在黄金档之前循环播放，另外还有，医院方面，刘总也答应帮忙联系。” 秦浩暗自思忖，这刘魁办事还真是周到，事无巨细都考虑到了，做到这一步就算是他欠下的人情了。 “那就好，晚些时候我会联系脱口秀大会的节目组，安排专人过来对接，帮你在节目中发声，希望最终能帮助小菲早日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 “” 李钊神色蓦地变得复杂起来，他垂下眼眸沉默片刻，旋即把电动车停在一边，径直来到秦浩身边，膝盖一屈直接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把一边的崇楠和陈淼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跟着秦浩一起把他搀扶起来。 “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的。” 李钊眼圈泛红，带着哭音说道：“孩子还小，我想看着她健康长大，但我这当父亲的实在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的死去活来，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终于看到希望，将来孩子康复，我一定带她去看您。”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李大哥要是想感谢我，不如跟我讲讲哪里有地道的本地菜，我们想过去尝尝。” “我来请！”李钊连忙说道。 秦浩皱眉笑道：“我这还有俩姑娘呢，不太方便，您跟我说说地址就行。” 李钊顿时会意，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抬手往东边一指，说道：“我不凑热闹了，街东头有个老庄饭庄，环境雅致，菜的味道真是太香了，我说它是我们江畔最地道的，我这一手鸭血粉丝汤，也是从他那学的。” 秦浩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李大哥，忙着，咱有事儿线上联系。” “行，那我就颠儿咯，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喊我。” 李钊推着电动车走进店内，分别后，秦浩一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着。 “这是什么情况？”崇楠问道。 秦浩瞥了她一眼，简单的把事情来由又说了一遍。 崇楠点了点头道：“那这么小的孩子，是挺可怜的，咱有能力是该帮忙，不过你这样还不够，这个配型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光国内的还不够，最好加上国外的，这样找到的概率会更大一些，我有些渠道，回头让陈淼给你。” 秦浩侧歪着头看她，意味深长的笑了声：“咱们崇总太有爱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祝您多福多寿。” 崇楠拍了她一下，嗔怪道：“贫什么贫，这不还是卖秦总的面子。” “哈哈，今天我请二位美女吃饭。” “这不是应该的么，别每次都让你的老板请你吃饭，没边界感” 第184章 发行 “味道真的很棒。”崇楠和陈淼捂着肚子，惬意地呼出一口气。 秦浩却还在奋力进食，左手撕下一只鸭腿，张嘴便是一大口，右手的筷子夹起一个灌汤包，张大嘴巴就放了进去。 崇楠嘴角微微抽搐，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秦浩往嘴里疯狂塞食物。 “为什么他这么吃还不发胖呢？”她向陈淼问道。 “有的人就是不易发胖的体质呀，第一事业群的兰妮傅就是这样，一顿饭能吃好多，肚子上却一点赘肉都没有。” 崇楠将视线瞄向秦浩的肚子，凝视良久，骤然伸出手摸了摸。 秦浩被她突如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鸭肉卡在嗓子眼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带着椅子挪远了一些，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崇楠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道：“看着身材版型好，其实一点腹肌都没有，摸起来软软的。” 平时看着他的身材匀称修长，小腹也平坦一片，还以为有几块腹肌呢，现在看着，也就是个样子货。 “你就不能正常一些，正儿八经的女孩子哪有上手就摸人家肚子的？” 崇楠切了一声道：“我好奇怎么了，摸一下能少块肉？” “行了女流氓，懒得跟你掰扯。”秦浩埋头继续吃东西。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饶是秦浩饭量大，最后也是半点吃不下去了。 他有个坏习惯，饿的时候总是高估自己的饭量，一下子就点许多，但最终吃破肚皮也吃不完，有专家讲说，一般只有饿狠过的才有这个习惯，饿感产生时，大脑会下意识释放强烈的信号，让你有种濒临饿死的危机感，回想起以前孤儿院芹菜按粒儿分食的餐盘，秦浩深以为然。 回酒店的路上，手机在短短一分钟内推送了无数条讯息，旁边崇楠的手机同样也是如此。 起初秦浩以为是工作群消息，打开后发现是华夏音乐官方平台的推歌消息。 “您关注的歌手发新歌啦。” “亲爱的粉丝们，你们期待已久的惊喜来啦！方茴全新单曲《勇气》震撼发行！聆听触动心弦的旋律，一场听觉盛宴即将开启，带你走进全新的音乐世界。” “这里是华夏音乐官方电台，今天推荐榜有一首非常火爆的歌曲，由方茴演唱，歌曲名字叫《勇气》，旋律非常优美，点击屏幕的右下方链接就可以打开传送门哦。” 崇楠瞅着手机笑道：“这动静儿，看来娴姐这次投入不小。” 秦浩也应声道：“确实不小。” “这是你表白的歌曲？”崇楠又问道。 陈淼在一边诧异道：“你喜欢方茴老师啊？” 秦浩只笑笑不说话。 崇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看他脸上这贱笑，明显就是得手了。” 陈淼瞪大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们俩在谈恋爱？” 秦浩无奈的朝她嗯了一声道：“记得替我保密。” 陈淼蓦地捂住嘴巴，用力的点了点头。 崇楠挑了挑眉道：“没想到，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秦浩并未生气，而是拿起手机继续查看平台上的消息。 《勇气》这首歌的初始成绩，比以往她的任何一首歌都要出色，这首于今天中午发行的新歌，到现在已经迅速窜升到新歌榜第二十三名，畅销榜五十二名。 如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能够保证宣传力度不减弱，应该很快就能冲进前三。 歌曲的点赞量达二十七万，评论量一万多。 基本上每次刷新，评论数量都会增加几百条左右，评价大多都是好评，听众们的代入感很强，所发的评论都是些让人深有感触的文字。 网友山巅听晚风：“本来我想把我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但手落在键盘上的时候，我已经内心酸涩已至不能言语，所以我的故事很简单，‘当时很爱，但爱而不得’” 网友飞天小熊：“我大学时很喜欢的一个女孩，一直没有鼓起勇气跟她表白，毕业那一天，在室友的鼓励之下，终于决心表明心迹，但却看到她挽着隔壁理工学院的男生走进教室，一脸幸福的给大家发着婚礼请柬，她给每个人手中都塞了一张，唯独绕过了我……” 沙漠中水晶瓶：“遗憾么，当年穷困潦倒却暗恋一个女孩到了痴狂的程度，当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以给她优渥的生活的时候，却听她闺蜜说，她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 网友哈尼宝贝：“这辈子实在没机会了，下辈子再遇见，说不定我会勇敢的站在她面前说一句‘我很喜欢你’” 纵观整个评论区，尽是满满的遗憾，处处皆是意难平。 那些有着同样经历的人，着实不敢仔细审视，生怕触动心底那根柔软而又疼痛的弦。每一个故事都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着曾经的担心，错过的那些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些评论太扎心了。”陈淼噘嘴道。 崇楠轻哼一声道：“整个评论区就是个活生生的怂蛋语录。” 秦浩无奈的叹气道：“男孩子年轻的时候想法单纯，总想不明白一些事，总觉得我以后怎么样了再说，但谁会站在原地等着你呢？” 崇楠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轻笑道：“你不就是个正面教材么，当初穷的吃泡面，也把大明星追到手了。” 陈淼眼眸中满满都是八卦，凑近道：“能不能展开讲讲。” 秦浩笑着摇头道：“我就是喜欢啊，为什么明知道以后错过会后悔，还要怕这怕那止步不前，爱就死死抓到手里，不爱趁早断了念想。” “看见没有，秘诀就在于没皮没脸。”崇楠跟一旁的陈淼解释了一番。 陈淼双手撑在后面的长椅上，看着星空说道：“我倒是不指望碰见秦总这样的男人，我是想着，以后找个我爱的，也爱我的，哪怕没有钱，我也甘之如饴。” 崇楠嗤笑道：“我是不是给你发的工资太高了，让你有了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两个人都需要上进才是正理，谁规定的有爱就可以单方面付出？” 陈淼快速摆了摆手道：“不是的，如果真沉下心思，奔着结婚去，谁在意有没有钱呢，有份工作补贴家用就可以了，而且我也马上三十的人了，心思没那么重了。” …… 第185章 中华好声音 陈淼的一番话，引得秦浩不禁侧目望向她，他心中暗自思忖，她这想法倒是颇为务实，可似乎又隐隐透着些许无奈。 “你有年龄焦虑吗？”秦浩问道。 陈淼轻叹一声，说道：“哪个女孩儿没有年龄焦虑呢？随着年龄增长，将就的念头愈发强烈。不过我还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就。十全十美的人不容易遇到，那就找个自己喜欢的，不管怎样我都嫁给他，总归会遇见的。” 秦浩微微点头，而后挑眉看向崇楠，问道：“崇总，您呢？” 他好奇霸道女总裁的婚姻观很久了。 崇楠将眼神投向夜空，声音缓缓传来：“我倒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家长里短确实不适合我，如果真要找一个伴侣，我希望找个在事业上能给予我助力，平时又可以帮我照料家务的男人，其他方面倒是没有太大要求。” 秦浩笑道：“对你来说的话，要求不算高，你身边应该从不缺这种异性。” 崇楠嗔白了他一眼，悠悠道：“可结婚又有什么意义，我一个人挺好的，情情爱爱的最是牵绊人的心思，我讨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的目标是把脉搏集团做到世界五百强！没完成前，暂时不考虑其他。” 秦浩深吸一口气，这难度可有点大，不是一时半会能做成的事情，一个搞不好就容易孤独终老。 崇楠见他不言语，胳膊肘戳了他一下问道：“秦总，帮不帮我？” 秦浩不轻不重的回应道：“不是啊，这么远大的目标，我一个人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难道仅靠做几个出色的策划，做出几个成绩斐然能够出圈的节目？ 就算做到极致，一年顶多也就给你带来几十个亿的营收，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可就这点杯水车薪的成果，能帮你把公司做到世界五百强？” 他觉得崇楠的想法实在过于简单，哪个世界五百强企业不是以万亿为单位的营收呢？而依着当下脉搏的体量，一年满打满算也就一百来个亿，连五百强的车尾都望不见。 崇楠的眸光流转，面色从容道：“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总归会拿下咱们这一行的龙头地位。” 秦浩心中暗忖，这是打算这辈子都搭在这件事上了，心中叹气，转换了话题说道：“咱回，我想着明天就把新节目的策划拿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可多着呢。” “行，回去，后天我和陈淼回青市，你抽个空，咱们到时候一块逛一逛这江浦城。” “嗯。” 回到酒店，把今天白天没做完的策划给完善了一下，点击保存，紧接着拿着笔记本往客厅走去。 “崇总，有空的话，过来看一下。” 崇楠正在阳台玩着手机，闻言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目光凝视在屏幕上。 “全新音乐竞技类真人秀节目——《中华好声音》策划案旨在挖掘华语乐坛极具潜力的新人，为观众带来一场震撼的音乐盛宴选秀啊？” 秦浩嗯了一声道：“说是选秀，不如把它说成是音乐演绎类节目，好声音这三个字圈定主题，意思就是只要好声嗓。” 崇楠歪了歪脑袋，美眸中泛起复杂之色：“秦浩，说句实在话，类似的节目都是相同的做法，但你也看见了，其实出圈的不多。” 秦浩笑了笑道：“我有做过相关的市调，没有亮点的话，我也不可能拿那些大路货出来，您看这里。” “盲选机制是个很大的亮点，评委的这个地方是个极大的创新，我们设置电转椅，多位专业导师背对选手，仅凭借声音来判断是否转身选择选手，这种方式最大程度地强调了纯粹的音乐性，避免外貌等外在因素的干扰。” “当导师转身的瞬间，充满戏剧性与惊喜感，极大地增加了节目的观赏性。” 崇楠环抱双臂，看着天花板脑补画面，蓦然转头笑了声道：“好像挺有意思的，市面上类似的有没有？” “暂时没有这样设计的，不出意外，我们应该是首创。” 崇楠把电脑朝向自己，上下翻看起来。 “策划很详细了，我大概能想象到节目是个什么类型，但这个做法，能不能出圈就暂未可知，这个咱先不考虑，成本计划投入多少？” 秦浩想了想说道：“成本交给相关部门核算，如果最终确定使用这个策划案，在成本上需要您在几个重点上倾斜一下。” “说说看。” “最大的成本肯定是请导师的出场费，他们不仅要在节目录制期间参与评审、指导选手，还会参与一些相关的宣传活动。 然后第二个就是音响设备和音效制作，这一点是核心竞争力，咱们必须把这方面的质量给提起来，因为观众们听的就是音乐，要的就是入耳的享受，这点不能省钱。” 崇楠等着下文呢，见他停住了话头，问道：“就这些？” 秦浩想了想说道：“我着重要求的就是这两点，然后舞美也需要注意一下，品质感，氛围感都要体现出来，当然了，在成本方面，这些都属于小投入。” 崇楠往后一靠，稍微思忖道：“这些成本压根算不了什么，只要节目能出成绩，这些都好说。” 秦浩起身，倚在阳台围栏上说道：“成绩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保证，如果录制顺利，比起脱口秀大会，只高不低。” 崇楠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白皙的美腿慵懒的晃来晃去。 “能让你把话说的这么满，我很期待。” 秦浩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中思绪万千，他和崇楠一样期待。 当年的《中国好声音》凭借新颖的盲听盲选赛制，专业的导师阵容以及对音乐的纯粹追求，短短时间之内，吸引了大批量观众的目光，成为热门话题。 第一季播出时就获得了极高的收视率，引发了全民关注，成为当时综艺界的唯一的现象级节目，浙江卫视也由此出圈。 虽然换了个世界，但观众那一撮逐新的小心理是没什么变化的，行业内出现新模式总是能引领潮头，就像是脱口秀这个新概念一样。 第186章 扶摇直上 秦浩脑海中存有的现象级综艺就那么四五个，这是国内的，国外的现象级节目也有差不多三四个的样子。 用一个便少一个，然而当下版权握于自己手中，又有江浦和脉搏全力协力支持，且上头在选秀类别方面也给予扶持，这无异于后盾力量值拉满。 如此，不妨搞一下试试看。 秦浩自然是信心十足，但做节目没有一帆风顺的，好成绩需要综合考量各种因素，没有说这个模板套过来，必定会怎么样怎么样， 市场虽大体相似，历史进程也大致相仿，但谁也无法预料是否会有那么一只蝴蝶，突然在大洋彼岸轻轻扇动一下翅膀，细微的差别便可能导致全然不同的局面。 起初他盘算着，新节目最好能放在周五黄金档播映，作为接档节目，如此便能最大程度地留存住脱口秀大会的人气。 信了你的邪，就你们江浦卫视原本的这个观众基数，还有“好的开端”这么一说？ 他觉得刘魁在跟他讲鬼故事，也可能是冷笑话。 反正隔天档，就意味着需要重新聚拢人气，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让老节目带一程就行了，这样开端应该不会太差劲，总之肯定要比脱口秀大会开播那会儿强就是了。 秦浩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对文件进行了一番润色，接着进行加密处理，并将其拷贝至优盘之中，在办公软件上标注创作日期。 随后他把电脑上的留存的源文件彻底粉碎，不留一丝痕迹。 除了崇楠之外，在其他审阅人未签署保密协议之前，他决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策划的关键内容。 这份策划实在太过重要，人心隔肚皮，秦浩自认无法完全看透他人的内心想法和意图，所以在涉及重要的策划时，谨慎对待每一个可能接触的人才是明智之举。 …… 晚上和方茴视讯通话。 她显得有些疲惫，一直在床上趴着不说话，秦浩让他挂掉休息，她没应声，只静静看着他。 “怎么看着这么疲惫。” 方茴侧躺着，慵懒说道：“我其实还好，娴姐才真的累瘫了。” “忙新歌宣传的事儿？” “嗯，最近她喜滋滋的东奔西跑，癫狂了一样。” 秦浩哭笑不得，能不癫狂么，以前是按劳分配，现在是合伙人，利益分润方除了平台就俩人，她这么个财迷，指定得比以前更上心。 “你呢，顺利么？” “挺顺利，做了这么个脱口秀大会，他们看见我乐呵还来不及呢，我跟你说有个特别好玩的事儿” 秦浩轻声碎碎念着一路走来的经历，起初那头还不时传来几声“嗯”的回应，可渐渐地，便没了声响。 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屏幕，这才发现方茴不知何时已然闭上了眼睛，偶尔间传来轻微的鼾声。 秦浩把手机支在另一个枕头处，凝眸看着她睡梦中的模样，心想着，从前视讯通话时候总是精神奕奕的样子，眼神里仿若有光闪动一样，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疲乏过。 仔细想想也能明白，每日两首戏腔从不间断地跟着谭晶练声嗓，新歌《勇气》推出后，她必然也得跟着叶娴四处跑活动。 总说着乐此不疲，乐在其中之类的话，钱不少赚，名气也不少收，但这奔红的过程也着实熬人了些。 站在男朋友的角度是这么想，会心疼会体谅，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相较于同行，她已然是最幸运的那一拨，换成普通打工族就更不会这么想，收获如此大的红利还吆喝着累，未免有些太凡尔赛了。 翌日清晨。 秦浩昨夜睡眠欠佳，起床后，习惯性地打开华夏音乐 app。 这一刷新，他登时愣住。 仅一夜之间，《勇气》的排名便大幅跃升，一举跃至新歌榜第九名之位，同时牢牢占据着热销榜第三名。 其后面跟着几个官方认证后缀标志，评论数量更是如火箭般飙升至五万余条。 再看 d 站的短视频，众多跟唱者闻风而来。 其中点赞量最高的授权音乐博主，翻唱视频已经有三十多万赞，而方茴自己发送的录音棚宣传视频，更是收获了两百多万赞。 昨日方才发行，今日便已大火，其中不免有叶娴在宣传上投入甚多，但终究还是归功于歌曲质量。 因为如果歌曲本身质量不行，你投入再多，这个传唱度也流动不起来。 一开始在选歌的时候，秦浩常常把握不准方向，他只是单纯依据成绩的好坏来选歌，想当然地拿出来给方茴演唱。 然而有些歌曲并非旋律优美就适合任何人演唱，就比如讲，胡彦斌的《月光》拿出来，这旋律自然是没的说，但方茴演唱就容易给人出戏的感觉。 幸运的是，听众的接受度比较高，有时候并不会去细致深究，觉得旋律好听便直接收入歌单。 自家的粉丝就更不必说，不管是怎么个唱法，他们都会无理由的帮忙站场，我家老公\/老婆简直超腻害，比心！ 但资深的乐评就不会惯着你，他们会一股脑的把缺点一一给列出来，并且把合适的翻唱推荐给大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学习了大量的乐理知识，秦浩逐渐意识到了选歌方式的不妥之处。 于是他开始下意识，深入地了解方茴的嗓音特点，演唱风格以及情感表达倾向，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回想不同类型的歌曲，分析每一首歌曲的旋律和声嗓特点，试图找到那些真正能够与方茴完美契合的作品。 这首《勇气》就还算契合，方茴唱它挺合适的，她的音色柔和纯净，最适合演绎这种富有感情的情歌。 他记忆如新，遥想当年梁静茹发行这首歌之时，正值唱片风靡的年代。 那时，《勇气》同名专辑热卖 120万张，被无数人深情传唱，还被提名金曲奖，其影响力甚至在亚太地区广泛蔓延，梁静茹也借此契机成功跻身“四小天后”之列。 从当年诸多大神横空的年代脱颖而出的歌，无一质量不佳，时隔二十余载，这首歌的热度依旧不逊于当年。 秦浩衷心希望能复刻当年的辉煌。 第187章 商讨 去到电视台。 因为没几个人认识他，所以一路上也没什么人与他打招呼，秦浩也乐得自在，施施然的往楼上刘魁办公室走去。 两人在会议室碰了面，刘魁笑呵呵的把签好字的保密协议和版权归属协议递了过来。 “看来这次策划不简单呐，保密协议这种流程性的东西都搞出来了。” 秦浩笑道：“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公司有规定，我也不好搞特殊，刘总愿意配合，我非常感激。” “客套话咱们就别说了，策划案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当然，您不点头，这节目也没法立项不是么。” 秦浩直接把笔记本挪到他面前。 刘魁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他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头，一会儿又微微皱眉。 审视良久，他把笔记本电脑回正，闭眼凝神，做思忖状。 秦浩微笑道：“听说您是老制片，这策划觉得如何。” “嗯…和脱口秀一样，这里面都是新花样，亮点太多！盲选机制，导师阵容，舞台剧一样的歌曲演绎，还有万中挑一的选拔模式。” “可行么？” 刘魁看他半晌，眼神中掠过一丝欣喜，强按耐住雀跃，最后只浅浅笑道：“虽然是已经被做烂了的选秀节目，但到你手里好像重新定义了一样。” 他顿了顿，又说道：“过了！我很满意，没别的修改要求，就请你按照这份策划，原汁原味的把节目做出来，不管需要什么，人力物力财力，我们都愿意配合。” 秦浩收起笔记本，笑着摇了摇头道：“您尊重我的策划成果，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善意，其他的，咱们就按合同来。” 刘魁比了个大拇指，脸上其实抑制不住般洋溢出欣喜之态。 “我有个问题。” “刘总请讲。” “立项肯定是很快，前期筹备是不是耗时比较久？” 秦浩思忖片刻，慢条斯理的说道：“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筹备，多项工作需要同时进行，导师团队需要我们这边的艺人统筹部来配合联系。” “另外第一季的选手方面，我们拟采用邀请声嗓好的音乐博主，或者艺人公司的练习生来录制。 另外音乐院校的学生也纳入考量之中，这是一项庞大的工作，需要脉搏和江浦拿出大量的人手来为此工作，这次预计编内编外，差不多需要两百人左右。 其他的舞美和音响设备，这些就相对容易一些。” 刘魁会意，点了点头道：“我先去找宋台签字儿，咱先立项，把服务合同生效再说。” “至于你说的这些，我们电视台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多少人都能排的出来，你这样，今天下班前写一份工作节点明细单出来，我让秘书安排到相关部门，电视台这边我派人跟进，脉搏制作中心那边，得麻烦你安排专人跟进。” 秦浩笑着应没问题，虽然早就想着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但这么顺利是他没有想到的。 就此说定以后，再等立了项，所有的工作都能打个提前量，这样的话，脱口秀大会第一季完结，新节目也能在两周之内尽快播映。 那筹备的时间就在一个半月完成，在他的印象里浙江卫视也精心准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所有的节点都是马不停蹄的往前赶。 但当下是双方协力制作，这样比他们就要稍快一些。 虽然可以更快的启动新节目，但秦浩没打算凑合，也没打算浪费这个王炸策划，从他手中拿出的所有节目都需要精雕细琢，保质保量的去录制。 不能说，人家本身现象级的节目，到了你的手上打个五折放出来，只做到爆款的程度，那就让人惋惜了。 二人分开。 刘魁临走的时候跟他说了声，下午还有个总策划会议，针对优化专题开的，电视台的十八位总策划届时都会过来。 纸上总是看的浅，所以有什么想问的，想了解的，到时候可以一次性问清，有什么现成的点子也可以拿出来和大家伙沟通一下。 如此一来，省却不少功夫。 “这倒是挺好的，不过有一点得跟刘总知会一声，策划这一行，一口一笔都是创意，没人喜欢别人在自己劳动成果上添加杂质，所以如果届时哪位领导不同意，那希望您也不要强求，我会按照咱们的服务项出具优化报告，回头根据内容您私下调解沟通即可。” 刘魁皱了皱眉，心道他们想法算什么，一帮提不上台面的策划而已，我可是花了钱的，两百万呢，要一份只列出问题，没有解决办法的报告有什么用。 “秦总，这事儿你得这么想，我是他们的领导，他们谁有意见我来负责解决，你就做优化。” “如果有那么一个两个切实可行的改进详情策划，我们是会补充服务合同的，于你于我来说都是好事儿，这个你得想明白咯，不相干的人不必去管。” 刘魁的话很含蓄，意思是你不需要理会那些个蠢蛋，他们什么都不是，你只管做策划，如果我觉得合适了会补服务合同，绝对不会让你白干。 “既然您如此说，那等开会看看。” 刘魁拍了拍他的肩膀，骂骂咧咧的走出门去，话里话外都是对台内狗策划的不屑。 秦浩心中叹了声气，他是真的不太想和江浦的策划总们打什么交道，明显的一个个就是在摆烂，做出来的策划也像是在烂泥里打滚。 但人家就指望这个往钱袋子里捞钱，现在有人被塞进来，眼瞅着要掺一脚，这要是碰见个脾气暴躁的说不定咧嘴就要开骂。 指望刘魁去压，但他的话又能起多大作用？人家一个个挂牌的总策划，端着不锈钢的铁饭碗，只要不倒霉碰见整体的人员优化，谁能奈何了谁？ 两头打架，自己还得夹在中间不讨好，非得见面掰扯，何苦来哉呢？ 不过既然刘魁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说些有的没的就是对甲方的不尊重了，走一步看一步。 ………… 第188章 针锋相对 江浦电视台的会议室处处彰显着公务风格，响亮的大红口号威严地悬挂在墙上，阔大的咖色会议桌上，一长串装饰用的陶瓷挂耳杯整齐排列，杯上印着的头像格外显眼。 与脉搏公司那些或大或小的精装会议室相较，差距极为显着。 秦浩很难想象在这种会议室，策划的创意是如何从压抑的气氛中挤出来，反正他从进来就不自禁的板着情绪，思绪半点没有跳脱的意思。 为展现友好之态，秦浩特意让夏书带着自己提前十分钟抵达。 然而参会的总策划们却并未流露出丝毫友好之意，不仅迟到了将近半小时，而且结伴进来时，仍笑呵呵地互相聊着天，全然没有将秦浩这个“陌生人”放在眼里。 这个下马威有点明显。 秦浩见状也不恼，微笑着跟旁边夏书问人齐了没有。 “《厨房的艺术》《聚焦》的吴总和林总还没来。” 秦浩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顾自聊天的众人，又轻声问道：“没来报备过了么？” 夏书单手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没有呢，吴总的周一档要被切，林总的法治栏目是华夏卫视支援拍摄，这两个节目皆不在此次优化范围内。” 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场间有个瘦弱的秃头男子加大了说话的声响。 “所以家里养狗的同事们都得注意了，最近来了好多外省的狗，前段时间生活频道报了个新闻，有个小柴犬被个田园犬活生生的咬死了，听说当时那架势，还想往狗主人身上扑呢！” “唉呀呀啧啧啧。” 场间顿时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唯有夏书的脸色略显难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嗫嚅着，不敢在这帮“大爷”面前开口。 秦浩朝她使了个眼色，随后微笑着转头看向众人，反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说来也奇怪，敲桌子的声音明明没有场间嘈杂的嗓音大，可众人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各位领导下午好，刚才大家可能没注意到我，所以在此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秦浩，现任脱口秀大会总策划，兼任脉搏集团制作中心总负责人。” 这话音刚落，有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淡淡道：“你来干嘛的呢？” 秦浩斜睨了他一眼，笑道：“送一个新策划，另外，经授权，优化部分粗制滥造的节目。” 葛晨阳蓦地冷笑一声道：“场面话还是少说，这里没有领导，大家都是策划，秦总您也是策划，应该明白一点，创意落地需要考量很多因素，这些都是不确定性，您何必过来为难我们呢？” 微胖中年人也笑着摇头道：“说我们的节目是粗制滥造，恕我直言，你一个刚入行的年轻人还没这个资格。” 袁文也阴阳怪气，用一嘴的天海腔调的起哄。 “哪里没资格了，人家手里一个脱口秀大会，这还不够底气？秦总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着就好了呀！要我说，大家就都把节目让给他，不嫌麻烦的话，一个一个的优化，这样大家不是省了不少事情？” 场间又是一片哄然大笑。 秦浩面上没有一丝怒色，反倒微笑着说道：“大家说完了没有？” “说完的话，我也说两句。” 众人面色各异，有的冷笑，有的漫不经心的看手机，有的环抱双臂看他。 秦浩淡淡的说道：“以前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江浦卫视位居八大卫视，但成绩却不如地方卫视，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重点扶持，经费这么充足的卫视，制作的节目却大多处在及格线的位置上。” “现在看见各位，我就隐约明白了。” “……” 众人一听这话面色皆冷了几分，隐约能猜出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我带着善意而来，诸位却恶意满满的冷眼相向，先不说各位的制作节目水平如何，这心气儿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诸位作为各组的统筹的最高主管，年纪都一把的人了，何必像小孩子争糖果一样，说出去不免让人笑话。” 葛晨阳冷哼了一声，打断道：“你又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里都清楚，节目不管好坏，都是大家用心血滋养起来的，你一个外来人，说整改就整改，优化完了跟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秦浩往后一靠，他心中不免失笑，弄了半天他们是担心这个，刘魁看来是厌恶极了这帮人，所以事先没有半点声明，现在就是担心，自己一股脑的把他们的节目收入囊中，继而挂在自己名上优化。 我来你们这补充营养来了是么。 想这些没用的，真要是出具个全方位整改报告，自己的名字当然要署上，但也不至于直接把原创策划给踢下台幕，来个并列署名不能接受么？ 策划圈就这么小，鸠占鹊巢？自己肯定不能沾这个名声。 看他们这么言之凿凿的模样，殊不知秦浩一个也没看上。 几个烂到根上的节目，抄都抄不明白，到处嚷嚷着我的节目这，我的节目那的，江浦卫视被这帮蛀虫都给咬烂了，这一个个还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撒手呢，脱了这地儿好像就得咯嘣死掉一样。 从进门就给自己来这么个下马威，明显就是互相通过气儿，商量定了才过来的，秦浩懒得去掰扯，既然好言好语的说不通，那给好脸着实没什么意思。 “诸位不妨想一想，就算真的要整体优化，以各位的节目策划，为什么非得选你们呢？” 听他说这话，众人又冷着脸低声嘀咕起来。 秦浩懒得再听了，直接又问了一句。 “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征求大家的意见，我再问一遍，有哪位可以授权。” 问了一声，众人没人应声。 再问一声，仍旧没人应声。 秦浩微笑着扫了下四周，心想这倒是省事了，接下来只需要出具一份考察报告，然后含泪拿下刘总监的两百万慈善经费。 问就是尽力了，争取过了。 “好，优化建议报告我临走的时候会交给刘魁总监。” 第189章 人如画 会议室中秦浩被为难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刘魁的耳朵里。 他气的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缺氧。 “捡芝麻丢西瓜，这帮人真是他娘的人才！” “谁稀罕动他们这一亩三分地，明明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被他们搞成这样，这群人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么！” 秘书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烂透顶的节目，反而拿着当宝贝了，没有一个为电视台考虑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刘魁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收拾了一下表情。 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脸色焦黄，看起来有些虚弱。 他一进来就笑道：“忙着呢？” 刘魁看见他，面色稍缓，说道：“坐坐，看你虚的这模样，不是让你在家歇着么，咋又过来了？” 老吴腼腆的笑了笑，坐在对面沙发上。 “这里没外人，不喊你刘总了，怪别扭的，我这次来没别事儿，是想再问问你，节目的事情咋样啦？” 刘魁犹豫片刻，点了根烟，叹气道：“你的事儿我当然上心，跟宋台反应过了，你的情况我也说了个大概，但他这个人硬的很，不想听咱们讲这么多借口。” 老吴低下头，显得有些丧气。 “就是说，还是得切。” 刘魁深吸了一口烟，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老吴名叫吴镝，今年四十三岁，从业十三年的资深策划，六年前做过一档鉴宝节目，成绩不错，碰了下爆款的边儿，他和刘魁是同年入编，二人关系深厚。 刘魁上位后，方方面面都照顾着，什么事儿都优先考虑着，但时也命也，就那么一款出了成绩，其余的都是在及格线上徘徊。 前段时间去切了个肠瘤，周一的美食节目没法一直跟着，导演和制片又是俩能混且混的角色，所以不出意外的，节目就落到及格线之下。 因为收视率已经跌至06，在同类型节目中，基本已经算是垫底的存在了。 按行业内的规定，如果一档综艺节目的收视率持续低迷，比如长时间低于同类型节目平均收视率的一半甚至更低，制作方就会对其强制处理，一般会选择切档。 在自己再三请求下，宋台又让这节目多播了几期，让吴镝拿了个保底分成，但当下是再也拖不下去。 “老吴啊，养好身体，等下一次。” 吴镝忽然觉得有些疲累，重重的往沙发上一靠，悠悠道：“唉，别的没什么，对不起住给我的这机会，电视台这么多编导巴巴的等着一个机会，我这有了机会都把握不住，灰头土脸的下台真不甘心。” 刘魁想说些什么话安慰，可话到了喉口又咽了下去，嗫喏半晌，只能跟着他叹气。 虽然关系在这，但宋台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领导，总策划的席位都是有数的，他虽然是总监，但也不能说让谁上就让谁上。 秘书在旁边听了半晌，试探性的说道：“我这边有个办法。” 刘魁瞥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办法？” “脉搏的制作人不是还在这儿么，正好当下也在节目优化，不如让他提提建议，哪怕最后还是不行，宋台看在他的面上，说不定也能让节目播到季末。” “还真是个办法！”刘魁拍了拍大腿，抬头跟他说道：“老吴，脱口秀秦浩过来咱们这儿了，知道这事儿么？” 吴镝皱了皱眉，点头道：“听说过这事儿，但节目是我的，他能上心？” 刘魁摆了摆手，凑近道：“你听我说呀，这次他来公干，一是为了确定新节目的策划，第二件事儿是宋台花钱请他来优化报告的，于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 秦浩开完会就回到酒店。 正值下午一点半左右，二女早就换了身休闲装等他，明天她们就要离开江浦，今天约着一块儿去转一转。 崇楠蹙眉说道：“麻烦快一点好么，都这个时间，眨眼的功夫天黑了。” 秦浩笑了笑没说话，快步走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 时间确实有些晚了，一行人去到当地有名的几个景点，简单的转了转就连忙奔往到下一站。 觉得有些累，就从江廊上找了个画舫，沿着水路赏景游历。 秦浩劝说如果真的有旅游的心思，不如多呆一天，这样走马观花似的，半点乐趣都没有，和游客打卡网红景点没什么区别。 崇楠心情很不错，没理会秦浩的碎碎念，她说道：“这样挺好的，这种景点粗看细看都没什么分别，我一直忙着生意，很少出来看，所以一有机会，我就不想错过，你今天做陪客，将就将就。” 秦浩心中有些诧异。 这还是第一次听霸道女总裁用商量的语气说话，以前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阴阳怪气，乍得一温和交流，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您玩的开心就好。” 陈淼在船厢内煮茶，崇楠则走了出来，坐在船沿处，眯着眼睛享受着江风吹拂，那表情似是无比的享受。 船公年纪不大，笑嘻嘻的瞅着她这模样，跟秦浩说道：“先生长得帅气，你的朋友也好看，闭着眼睛像是电视上的大明星一样。” 秦浩朝他客气的笑了笑，道了声谢，旋即转头看向船沿的方向。 她静静地坐在船沿，夕阳的光芒轻柔地打在她的发丝上，如丝般的秀发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微微侧身，暖光勾勒出她精致绝美的侧脸，冷白的肌肤透露出淡淡的红晕。 秦浩虽没有什么美术造诣，然而欣赏美是人的天性，眼前的这一幕就美得如同画卷一般。 尽管对崇楠并无别样的情愫，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从一个男人欣赏女人的角度来看，崇楠静静端坐的模样简直柔媚到了极致。 “帅哥，听说当地的寺庙很多对？”崇楠睁眼问道。 船公手往前一指，说道：“看到前面那一蹲立在江中的大佛没，那前边就是我们当地香火最旺的古刹，美女如果想求些什么，可以去那看一看，但有点得提醒，不管祈的什么，如果应验了，那记得要回来还愿。” 第190章 解签和尚 “那里可以停船么？”崇楠问道。 船公笑道：“当然是可以，这个时间去正好，供香的人不多，推荐你们从古刹的后门位置出去，稍晚会儿有萤火虫可以看。” 崇楠眼神亮了，长这么大还没在现实中见过萤火虫，没想到当下就有机会了。 “麻烦就把我们放到那里。” “好嘞！” 秦浩远眺那蹲大佛，巍峨的耸立在江畔，巨大的佛头处似有彩云缭绕，瞬间就将虚无缥缈的禅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前世没什么信仰，凡事都唯利己论，但重活一次他就变了些看法，因为秦浩也搞不清楚，冥冥之中是谁操控了这一切，或许是科学，也或许是头上三尺真有那么一群神明俯瞰着人间的喜怒哀乐。 有些东西，哪怕是不相信，心中最好也保留一份敬畏，人是个太玄妙的存在，仅仅用科学去解释一切恐怕是不够的。 “到咯！” 一行人下船，上到古刹的路是一段斑驳的石板台阶，大概一百米左右，一路上零零星星的能看到几个游客，上到中段的时候，发现还有个一步一作揖的虔诚香客。 进到寺庙中，他们三个都没什么经验，路过大殿小殿都进去磕头拜一拜，崇楠买了很多香，一边上香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声音太小，实在听不清。 又走进一个小殿，发现里面是祈福求签的地方，里面有个带发和尚笑眯眯的递过一个签筒，嘴里说着，祈福问缘，一签一卦。 崇楠噘着嘴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 秦浩深吸一口气，他倒是想看看这次的签和上辈子有什么不同，缓缓走上前，接过签筒晃了晃，拿到签后看了一眼。 “既踏风云入道场，来之静谧韵悠扬。” 这是什么意思，又是风云又是道场的，半点都看不明白。 问了一声去什么地方解卦，和尚指了指偏殿，秦浩直接就走了进去。 偏殿里面装饰简单，只有满面墙的烛台，角落摆了张破旧的桌子，坐着一位面相和善的中年和尚，头发稍长，半点高人的卖相都没有。 他笑着朝秦浩挥了挥手道：“施主解卦么？” 秦浩走过来嗯了一声，随即把签递了过去。 半晌没动静，和尚挑了挑眉，笑眯眯的朝一边二维码使了个眼色，说道：“解卦三十。” 秦浩怔了怔，心想着，这次他一定没看走眼，眼前这人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地方和高人搭边。 三十块钱不贵，哪怕不准，就当听听乐呵。 钱扫过去，和尚身后音响提示了一声到账信息。 他拿过签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秦浩的脸，脸色微微一怔，不确定似的，站起身又凑前看了看。 “施主平时是不是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秦浩想起前段时间做的那个黄鸭子的梦，确实够奇怪的，于是朝他点了点头。 “要注意休息，不要忧思过甚，容易伤肝脏。” “嗯，谢谢大师，直接解签。” 和尚凝视他半晌，蓦地笑道：“想解什么？” “我没方向，就想问我抽的这个签，它有没有什么寓意。” 和尚缓缓点头，把签拿到手上晃了晃，笑道：“这个签的意思挺好的，既来之，则安之，施主可能是过来出差公干，但可能遇到些小小麻烦，心中有困扰，但都是小问题好解决，不要太苦恼就是了。” “哦，我这签寓意这么简单啊？” “能有多复杂呢？” 秦浩耐人寻味的笑了笑，道了声谢就走了出去，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玄妙的话呢，弄了半天就这？ 都是些江湖骗子。 陈淼又走了进去，半晌后喜滋滋的跑了出来，并且把竹签放在额前，虔诚的拜了拜菩萨。 崇楠斜睨了秦浩一眼，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旋即问道：“怎么，卜算的不准？” 秦浩微笑应道：“这倒也不是，较真不太行，听个乐呵就行了，您也可以进去算一算，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崇楠面泛犹豫，终于还是拿过签筒，轻轻的晃了起来，签被甩了出来掉在秦浩脚下，他帮忙拿起，放到她手上，柔声道：“去，看看你的准不准。” 崇楠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踱步走了进去。 进来后，和尚同样的话问道：“这个签解什么？” 崇楠思忖片刻，说道：“就事业！” 和尚凝神看了看她的脸，微笑道：“事业一帆风顺，但将来会有一场大波澜，好在届时有贵人相助，有惊无险。” 崇楠蹙眉问道：“可以具体一些么？” 和尚轻轻摇头道：“不能。” 崇楠深吸一口气，正待起身，和尚拦住了她。 “现在你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要过分去珍重当下，你的眼中有灵犀闪动，是个真正的好运之人，相逢是缘，我送你一句话。” 崇楠侧头问道：“您说。” 和尚做了个滑稽的小飞虫动作，紧接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笑眯眯的说道：“珍缘当下客，惜遇此中人。” 这和尚真够奇怪的，崇楠被逗笑了，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姑娘，记得我送你的话，千万别忘了。”和尚在她身后吆喝了一声。 崇楠笑了笑没回头，径直走到秦浩面前。 秦浩大老远就听到了吆喝声，笑着问道：“别忘了什么？” 崇楠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笑道：“这和尚说的都是漂亮话，然后就是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我觉得是没什么用。” “我的也是，瞎扯一通。” 崇楠率先迈出房门，三人接着寻到寺院住持，各自求得了一个平安玉扣。 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暗去。 一行人在不远处觅得一家瞰景素斋馆，一边享用着素斋，一边欣赏着美景。 今日的崇楠格外不同，竟聊起了一些往常趣事，虽说听起来颇为枯燥，可秦浩却听得饶有兴致。 远处高大的佛头在火烧云的映照下，愈发增添了几分圣洁的气息，秦浩看的震撼，拍了几张照片给方茴发了过去。 正想打地名发过去，可怎么也想不起这古刹叫什么名字了。 “对了，咱们刚才进寺门的时候，牌匾上写的什么来着。” “叫灵转寺嘛，刚才那么大的字没看见啊？” “哦，灵转寺……”秦浩把这三个字发了过去。 与此同时，解签和尚缓缓迈步从殿门出来，看着远处的大佛，虔诚的伏地一拜。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第191章 风景没有你好看 “明天我们回去，你也是，忙完早点回青市。” 崇楠和秦浩悠然地漫步在后山林荫小道上，两旁柔和的映射灯散发着温暖而朦胧的光芒，四周显得格外和谐与安宁。 “嗯，这次新节目舞美装饰要高一些，需要一个稍大一些的演播厅，麻烦您回去的时候协调一下同事，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崇楠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奇了，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安排工作了？” “您对节目质量要求不比我低。”秦浩侧眸笑道：“有崇总亲自监看着，我能放心些。” 崇楠啧了一声道：“我可不一定保证达到秦总您的要求。” “这话才没道理，崇总人长得美，衣品也一流，想来审美也一定在线，我是信任您的。” “就会说这些怪话。” 崇楠嗔白他一眼，转头跟陈淼安排道：“回头列个工作联系单，转交第一事业群的设计总监周怡，告让她挪出所有资深设计，方案确定后，施工队三班倒，务必两周之内全部落地。” “回头你再有什么问题，记得直接找陈淼讲就可以，一定服务到秦总满意为止。” 秦浩讪然一笑，说道：“多谢了。” 崇楠微微一笑，未发一言，步履轻盈地向前走去。 行至渐深之处，陈淼的脚步一顿，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兴奋地指着不远处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不是萤火虫！？” 二人的目光皆顺着陈淼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点点荧光于黑暗中闪烁，轻盈地舞动着，忽明忽暗，仿若在一瞬间便置身于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之中。 秦浩笑道：“还真是，咱们到地方了。” 崇楠眸底一片温柔缱绻，看着不远处这片莹绿的光海，唏嘘道：“看看，整天忙东忙西的，错过多少美好的东西。” 秦浩说道：“您也只是一时感慨，再美的东西，也有看腻的一天，但有钱就不一样了，它总能为我们喜欢的东西买单。” “你真煞风景。”崇楠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难道不是实话？” “不算什么有道理的话，你站在我的角度就不会这么看，如果有人告诉我们，有钱就行，那我们一般当成笑话来看。” “知道您的意思，不同的阶层，对钱的理解不一样？” 崇楠蹙眉瞥了他一眼道：“这会儿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守着这么浪漫的一幕，让可爱的萤火虫陪我们聊人生谈理想？” “崇总说的对，你们把包放在这，我给看着，你们过去看看，我歇会儿。” “行，辛苦你。” 这话说完，她不再理会秦浩，笑意盈盈地拉着陈淼向前走去，两人欢快地互相拍着照片。 秦浩靠在路灯柱上，瞅着他们忙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萤火虫看着虽好看，但当拍照背景就不太适合，会有从刚阴间爬出来的惊悚感。 果不其然，远处传来崇楠的嗔怪声，说怎么把我拍的跟女鬼一样。 唉…佛家清净之地，这是说啥呢？ 秦浩挠了挠头，没再说话，从小道旁找了个木头默默坐在那。 “叮咚。”清脆的提示音响起，他随手拿起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只见方茴发来消息。 “刚才在练歌，这才忙完。” 秦浩抿唇一笑，回复道：“方便视频么？” 未等片刻，方茴没有再用文字回复，直接拨了视讯通话过来。 接通后，屏幕上的方茴双手托着脸颊，静静地看着他。 “在哪啊，你那里好黑。” 秦浩嘴角上扬，柔声道：“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秦浩反转了镜头，却蓦地愣住，眼前明明美轮美奂的萤火虫之景，可拍出来的画面却是黑乎乎的一片。 他连忙一阵操作，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亮，却也仅仅拍到了几只微弱的荧光点。 翻腾半天也没有改善多少画质，不禁叹了声气，自己这部手机是当年研一入学时买的，如今都快过去四年了，曾经它的摄像头还是挺清晰的，可现在却仿佛退化了功能一样，哪怕擦干净了镜头，还是雾蒙蒙的一片。 “好啦，我看到了！”方茴柔声道：“你想给我看萤火虫是么？” 秦浩翻转过镜头，无奈点头道：“对啊，非常难得的景色，太可惜了，没办法让你看清楚。” 方茴垂下眼帘，几不可闻的道：“什么美景都没有你好看。” 秦浩微微怔愣，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感自己从头到脚都酥酥麻麻的，心中恨不得立刻将她从屏幕中拉出来，紧紧搂入怀中，好好地亲热一番。 “你也是我这辈子，遇见最美的风景。”秦浩认真说道。 想了想又补充道：“一辈子都看不够。” 方茴脸颊泛起微红，头撇向一旁，表情有点不自然。 秦浩见状皱了皱眉，无奈道：“喂，这是什么表情，我刚才很认真的好么。” “我刚才就说过了…”方茴转过头来，声若蚊蝇的说道。 秦浩耍起了无赖，说道：“声音太小没听见。” “瞎说…你明明就听到了。”方茴语气有些嗔怪。 “那就再讲一遍，我很喜欢听。” 方茴抬眸看了他一眼，柔声说道：“等你回来再讲。” 秦浩尽量抑制住自己想要翘起的嘴角，点头应和道：“等我忙完，回去陪你。” 方茴静默片刻，须臾红着脸哦了一声。 “歌练的怎么样了？” 见他说起正事，方茴这才摆正屏幕，缓缓说道：“谭老师说了，戏腔部分已经没问题了，关山酒也按你的要求，用慢降调在练习，一切都很顺利，大概过两天就会安排编曲老师进行制作，小样品这两天会发给你听一下。” 秦浩深吐一口气道：“不容易啊方老师，精雕细琢这么久，可算是提上日程了。” 方茴又托起下巴，悠悠道：“谭老师圈子摆在这里，发行出去要是被梨园大家们诟病，她肯定不太能接受。” “行，不是件坏事，主要你自己也得注意节奏，别把嗓子弄伤了。” “嗯。” 视讯通话即将挂掉之际，秦浩忽然很油腻地噘起嘴，在摄像头处亲了一口，来了个隔空亲吻。 这一举动惹得方茴手忙脚乱，连忙关闭了画面，仿若要将那股突如其来的羞涩隔绝开来。 第192章 未具名武先生 那边崇楠找了角度，又拍了几张照片留念，随即也坐了过来，侧眸问道：“远远看你笑呵呵的模样，和方茴？” “嗯？” “进展到哪一步了？” 秦浩面色复杂的看她一眼，略微思忖片刻，说道：“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俩还没同居。” 崇楠嘴角勾起抑制不住的笑意，浅浅笑道：“这个我倒是能猜到，能让你轻易得手，那她就不是方茴了。” “什么意思？”秦浩疑惑道。 崇楠手扶木椅，挑眉道：“起初我常开玩笑，没想到你们真在一起了，我很好奇他和你在一起的样子，在我印象里，她不是能和男人缠缠绵绵的性子。” 秦浩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微笑道：“最了解方茴的人除了她爸妈，也就只有你了。” 崇楠傲娇的瞥了她一眼，翘起修长的双腿，轻佻道：“也不至于太了解，女孩子心里都有秘密，但相处久了，彼此的性格大多藏不太住。” 秦浩问道：“现在挺好的，以前偏清冷了些，交往以后，就没以前那拒人千里之外感觉。” 往昔的她宛如冰山美人，任人望去，皆能感受到那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然而在确定男女关系后，反倒有了全新的发现，这感觉好似，一下子就从冰霜高贵的巨龙蜕变成了冷脸小绵羊，这个转变过程让秦浩既诧异，又满怀挖掘宝藏般的期待与欣喜。 崇楠无意间撇了下头，看到秦浩嘴角挂着笑，于是碰了下他的胳膊道：“看你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 秦浩侧头说道：“我要说的太清楚，那不免有秀恩爱的嫌疑，您要是好奇，不妨也找个合适的人谈一段，到时候你就能发现，性格这种东西，都是为别人准备的，对自己爱的人有另一套相处法则。” 崇楠“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把天聊死了，怎么跟领养宠物似的，领一个回家试试看？” 秦浩面露思索，心中暗道，要是她这个霸道性子，找个男朋友回家，那说不定真是和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 “这事儿以后再讨论，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早些回酒店。” 崇楠站起身拍了拍手，恋恋不舍的往远处眺了一眼。 秦浩柔声道：“如果喜欢，我去给你找个玻璃瓶，你抓两只回去每晚欣赏。” 崇楠收拾了下头发，整理一下衣领，淡淡说道：“放在瓶子里做什么，一两小只孤零零挺可怜的，让他们在这个清净的地方呆着。” “善良。”秦浩朝他伸了个大拇指。 崇楠瞥了他一眼道：“哦，其实我是想着，如果有个大容器，我把他们一股脑的全抓起来，日日夜夜的看着，一两只没什么意思。” 秦浩笑了声道：“嗨！还得是你昂。” 崇楠蹙眉朝远处吆喝了一声道：“臭嫚儿，快走了，玩疯了是不是？” 陈淼娇娆的小跑了过来，上衣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秦浩连忙挪过眼睛看到别处。 崇楠见状，不禁娇笑道：“以后爬山别穿瑜伽裤，没看秦总眼睛都看直了，回头给你来个潜规则什么的，届时别找我哭。” 陈淼很大气的说道：“我求之不得好，再说，谁潜规则谁还说不定呢？” 秦浩讪笑一声，尴尬的摆了摆手，先一步走到前面去。 崇楠没好气的呸了一口道：“馋了好久了？。” “嘻嘻，哪有哪有啊。” 陈淼耸了耸肩，笑呵呵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也往山门的地方走去。 江浦之行，于她们来说正式结束，回到酒店就收拾东西，陈淼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话里话外的说道，以后要是常常跟着出差就好了，大城市待久了，老是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 当然秦总跟着就最好，没风景看的时候，看帅哥也是秀色可餐也是极好的。 此番话一出，惹得崇楠又呸了她一口，说再也不要摆出这副绿茶的样子，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这是想挖我闺蜜的墙脚？活的不耐烦了。 秦浩就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事情，反正自己又不能做什么，有人喜欢自己，总是一件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 ………… 脉搏集团制作中心。 艺人统筹部，电话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一个身穿白色套裙的女员工快步走到宋韵面前，递过一张联系单。 “宋经理，星耀公司刚才打电话来说，非常希望能和秦总面谈。” 宋韵接过名单，扫了一眼。 “这才几天的功夫，打了五六个电话过来，这个姓武的非得见秦总做什么？” “他说电话中说不清楚，希望能面谈。” 宋韵垂眸思忖，半晌，抬头说道：“回复这位武先生，告诉他秦总目前外出公干中，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当班的夏助理。” “好的，知道了。” 宋韵想了想，走向办公区的方向，路过夏皓然身边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后者即刻会意，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二人最终站定在天台，夏皓然直接从后面搂住宋韵纤腰，贴着她耳边柔声道：“怎么了？” 宋韵挣了挣，结果他楼的紧，没脱得开。 “别闹，我有事儿问你。” “就这么说好了。” 宋韵侧头问道：“你跟秦总这么久，他和星耀公司有交集么？” 夏皓然想了想，说道：“我印象里是没有，但也有可能是私下的往来我不太清楚，问这个做什么？” 宋韵拍了拍腰间他的手，转身道：“星耀公司准备了一份艺人名录，他们想和咱们签一份长期合同，另外想和咱们拟定一份投资合同。” 夏皓然搂着她肩膀道：“这是好事儿啊，星耀在业内是个知名度很大的公司，签约的一线就有不少，他们愿意长期合作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晚会儿我和秦总汇报一下。” 宋韵没好气的嗔白他一眼道：“我感觉不对头，那是方茴的老东家你清楚么，这位和咱们崇总交情匪浅，星耀这次上赶着要签长期合作，这里面应该有咱们不清楚的事？” 第193章 安能两全？ “这个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问问秦总他的意见，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你驳了不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宋韵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其实你也可以绕过秦总，直接汇报总裁办的？” “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此次合作你来主导推动，不必让秦总跟着费心费力。” 夏皓然皱了皱眉，不解道：“想的太简单，这种事情我不能做，你也不能做，跨级汇报是大忌讳，这道理去哪都说不通的。” 宋韵凝视着他，带着些许审视。 跨级汇报大忌讳，真不见得，指望人家手把手的把节目交给你？未免有些太不现实，不如从当下就釜底抽薪，把安排做在前头，话语权先从外部建立，资源拿到手，再一步一步往内部拓展。 但她看着，自己这男朋友怎么就半点心思都没有呢，职场上老是被这些条条框框绷着，有些太理想化了。 什么事情不得为长久计？人情冷暖什么都不是。 “算了，我也就随口一提，你还是去和秦总汇报，问问他的意见。” 夏皓然把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每天听你们部门电话响个不停，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宋韵趴在他胸口冷冷道：“我就是个职级l5的小经理，辛苦又能有什么办法，谁替我考虑，指望你么？” “说什么呢，好像我不能担事儿一样，将来有了统筹的权利，我会给你调整一下的。” 宋韵蓦地冷哼一声道：“是么，我可不愿意吃男人画的大饼，秦浩就是你的天，是你这辈子不能跨过去的坎！” “总得有个时间不是么，咱踏实来好不好？” “切，你等着好了，希望你能如愿！” 话虽然说的冷冽，但搂在他背后的手又紧了几分。 随着一线广告商的不断入驻，脱口秀大会迄今为止每期盈利已达到行业的顶尖水准，总策划和总制片的节目分成基本都达到千万的水平线。 宋韵这段时间跟着夏皓然，看到不少内部提报的资料，核算的清单也扫眼瞅了了不少。 这要是让夏皓然上位，有她在一旁辅佐，届时一年赚一个亿只是一个很小的目标，这么好的机会，宋韵羡慕的发狂，可惜夏皓然轴的要命，大大小小的事情唯秦浩是从，丝毫没有半分任何违背。 不明摆着让人拿捏么，让你好好表现，怎么就把自己摆在小弟的角色里出不来了呢？ “得回去了，不然被人发现了。” 宋韵搂着他的腰说道：“看你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被人发现又能怎么样？” “员工手册没看过啊，结果只有一个，你离职或者我离职。” 宋韵皱了皱眉，缓缓松开手，淡淡道：“你先回去忙，晚上去我家。” 夏皓然骤然搂过她的腰，狠狠在她小嘴上唧一口。 “干嘛呢！小心口红！！” “嘻嘻。” ………… “咱别光笑，意下如何啊。”刘魁问道。 秦浩把手中最新拟定的合同放下，思忖片刻说道：“刘总，咱们服务协议里规定的优化内容有限，不包括这个，所以我不能答应您。” 刘魁尴尬的笑了声道：“秦总，事儿我明白，但服务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无非就是个费用问题，都好商量的。” “周一美食节目，你看着调整调整，我们按照正常的服务价格付给你，当然我也不会让你难做，我把新的合同发给崇总，她审过了咱们再干活。” 秦浩又扫了一眼合同，抬眸说道：“刘总，我有话直说，按你拟定的这些要求来，那就不是优化，而是直接做一个新节目，所以这价格不太合适。” 刘魁一拍大腿，说道：“只要你达到我们预设的要求，价格方面都好商量。” 秦浩身子往后一靠，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却并未言语。 今日来到电视台后，刘魁旋即来到他的办公室，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先是诚挚地表达了歉意，紧接着又为他提供了一个全新的“选择”。 江浦卫视周一黄金档节目《厨房的艺术》，由于收视率已然跌破 06，依据广电有关收视率的全新标准，该节目即将面临强制切档或者整改，当下刘魁给予他的选择是，其他节目的优化方案依旧照常出具，而这个周一的美食节目则专门单独拉出来进行整体优化，并且针对这一块的费用拟定一份全新的合同。 江浦卫视另外支付五十万的优化费用，原节目组成员保持不变，这也就意味着，不会将秦浩的名字放在总策划那一栏当中，而在制作信息里，会将他列为特聘顾问。 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些条款，都是为他们自身利益所设立，秦浩一条都不想同意。 堂堂一个总监，事先和各大节目组的总策划连招呼都没打明白，害得他在会议室中被人各种为难，现在又拿这么一款合同出来，五十万就想要个详情策划，这和薅羊毛有什么区别 有点想太多了。 “秦总，你怎么想的，给个声。” 秦浩笑道：“既然刘总这样恳切，那我也说说我的要求。” “请讲。” “首先第一条，新节目总策划署名，我为主，吴总为辅。” “第二条，该节目由贵台自制，脉搏集团不牵扯任何制作费用，但可以就相关节点进行宣传。” “第三条，由于我要专心跟进周六黄金档，所以只会以顾问的形式参与周一档，另外，节目内容必须要按照我的策划案来录制。” “第四条，我要节目百分之二十的广告分成，这项收益由我个人获得，另外初始合作费用在原服务费上增加百分之五十，请贵台预先汇帐至脉搏集团。” 刘魁一边记录着，听到最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个人感觉，秦总你的要求未免有些太高，近乎不合常理。” 秦浩微笑道：“既然您找到我这边来，那我提一些正当合理的要求也不过分，并没有要求更多，希望您能用心考虑。” 刘魁叹了声气道：“其实没什么，但有一点你得清楚，我们的体制和脉搏不太一样，这么高的分成，不太好申请。” 秦浩摇了摇头道：“目前市场的价格是这样的，刘总不会不知道。” “那我退一步，脉搏参与进来，协同制作可以么。” 第194章 千万户或亿元户 秦浩拿笔在桌上微微一点，认真道：“那就是单纯按照新节目模式合作，版权问题就得重新核定，但我想着，您这边还是考虑吴总，届时他与我，在节目制作过程中定位如何界定呢？” 刘魁皱眉，沉思半晌，说道：“这么论，把他放在哪都不合适？” “您多多考虑。” 刘魁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他的眉头又紧紧皱起了几分，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所提出的这些条件，只要费些力气，倒也并非不能实现。 然而在原有的服务费基础上，增加如此多的额外项目，这就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是否合算的问题了。 秦浩看着他的背影，也微不可察的一笑，缓缓朝沙发一靠，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刘魁转过身，朝他说道：“秦总，你先忙，这件事情，我需要问问领导的意见再给你答复。” “好，那我先去忙。”秦浩起身告别，旋即走了出去。 对于此事，同不同意皆可，秦浩对此态度淡然，怎样都行，不妨将价码开得高一些，若能同意自然最好，即便不同意也无甚大碍。 当下他的工作本来就繁忙，好声音今天正式立项，前期筹备马上开启，在江浦抓紧把这档子事儿给了了，回去该忙正事儿了。 回到办公室，他跟夏书问道：“好声音的遴选队伍选定了么？” 夏书应道：“艺人统筹部那边正在整理相关明细，估计到今天傍晚就能有一份队伍名单出来。” “总计派出去多少人？” 夏书拿出手机，看着屏幕说道：“各大经纪公司，音乐院校，包括d站网红博主，我们的遴选队伍核定在两百人左右，四人一组，线上线下共五十队。” “嗯，另外还有一点需要辛苦你再去协调一下。” “您说。” 秦浩道：“除了定向邀约，线下的公众遴选也尽快的提上日程，初步筛选，小组大组海选，都尽量的安排人手负责。” “好的秦总，还有别的安排么？” “暂时就这些，我不太清楚电视台的职能划分，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麻烦你多辛苦辛苦，咱们配合着一块筹备前期工作。” 夏书点头道：“这点您放心就好，宋台召开领导人例会交代过，当下所有部门都要无条件的配合新节目的筹备，您这边再有什么要求，我随时从总规划办公室往下面转达。” “宋台倒是信任我这个外来人，非常感谢。” 夏书浅浅笑道：“您名声在外，大家心劲儿满满，争先恐后的报名参与呢，我们是希望到年底，再做一个像样的节目出来。” 秦浩漫不经心的笑道：“不过只做这一档节目，不值当的总拿出来说。” “可不是这样说的！先不说您打破了周五黄金档这个时段的记录，自从卫星电视走入千家万户以来，华夏的超级爆款综艺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款。” “而且，每一款爆款综艺的出现，都能带动许多新概念的产生，催生出新的娱乐产业链，这在我们以前的编导课上都是学过的内容呢。” 秦浩摸了摸鼻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真的这么厉害。” 夏书挑了个单眼儿，大拇指竖起来道：“超级厉害，而且长得超帅，再过不久，您就是我们编导圈的一座巍峨大山。” 这确定不是在拍自己马屁？秦浩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脱口秀大会虽然已然无限接近超级爆款的水准，但估计一时半会儿肯定难以真正跨越这条线，往年的超级爆款综艺屈指可数，现象级的更是极为稀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似乎确实在这个行业之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但拿大山来比喻实在是太夸张，要是把春晚的那几位策划拿出来比拟，或许才勉强称得上匹配。 “好了，麻烦给总规划递交工作协调单，我们尽量把工作往前赶。” 夏书接过协调单，应了一声好，紧接着便走了出去。 早回到酒店也无事可做，秦浩又在电视台多待了会儿。 从网上看了下《勇气》的相关消息，其热势依旧强劲，目前在新歌榜中位列第二名，与第一名仅一步之遥，从数据上来看，跃居第一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估算着，也就在这几天时间。 第一名的歌曲质量同样极高，是当今乐坛炙手可热的“小天后”刘琦演唱的一首民谣，这段时间刘琦频繁参加各种综艺，曝光度愈发高涨。 反观方茴这边，她则忙着练习两首戏腔歌曲，拒绝了所有的综艺邀约。 各大节目组见她未参加任何节目，这才明白这位当红歌手是真的忙碌，便也都未去计较。 d站短视频成为了《勇气》这首歌的主要阵地，暂且不论其他的传唱和翻唱，单单方茴主页上关于这首歌的推发视频，就已经拥有了将近五百多万的点赞量。 秦浩即便对音乐行业再不谙熟，却也深知一点，那就是曾经坐在瞰海台暗自神伤的落魄歌手，如今已然成功跻身一线行列。 在当下这如火的热势加持之下，她只需在日后接连参加几个综艺，便能稳稳地维持住此刻的热度。 《勇气》这首歌他和叶娴签订的是分成协议，就按现在这销量来看，秦浩也不太清楚最后能分到多少，加上翻唱授权，略微估算一下，几百万大概是有的。 这才过来多长时间，已经成千万户，成为亿元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想想就让人兴奋的发抖。 “你怎么这么棒！”秦浩在洗手间朝镜子打了个响指。 一个身着正装衬衣的男子从洗手间走出，正巧瞧见这一幕，他神色复杂，匆匆瞥了一眼后，竟连手都未洗，便快步远去，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临近傍晚时分，脉搏制作中心迎来了一队采访组，他们先是前来与秦浩打了声招呼，随后被引领到了李钊那里。 采访组针对小菲的病情进行了详细的采访，录制完素材后，他们赶当晚的飞机返回了青市。他们要将这些内容及时调入到节目中，作为嘉宾文案来使用。 李钊又是一顿千恩万谢，心想，自己这运气，真是碰见好心人了。 第195章 超级爆款提审 三日匆匆，如流水般飒飒而逝。 这段时日，秦浩不停奔波，以江浦电视台为，将两百名编内编外人员作为骨干力量，从概念上架构起了一个层次分明的“好声音”海选框架。 浩荡荡的队伍于当天下午就出发，秦浩居其间，亲自将每一队都送上车，并且表达感谢。 魏彬副台长就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直到所有人都乘车离开，他上前问道：“阵仗不小。” 秦浩笑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将来等全国的海选框架填充完毕，届时说不得会有更多人参与。” “一个选秀，咱们阵势这么大，可别到时候下不来台，我和老宋可帮你兜不住脸。” 秦浩指了指天空，耐人寻味的笑道：“您两位泰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别的工作，交给我这个后辈即可。” 魏彬即刻会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么隐晦做什么，需要什么资源支持，通力配合着做就是了。” 他转身要回去，忽然间好似想到什么，回头道：“刘魁把你的要求拿出来跟我们讲了，领导们给你过了，回去不忙的时候，早点构思构思怎么个优化法，但工作重心还是放在周六档上。” 秦浩微微一怔，这些日子以来，刘总监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些许躲闪，他本以为此事已然没戏，却没料到竟成了。 “贵台的合作诚意十足，我定会竭尽全力，让各位领导满意。”秦浩郑重地说道。 魏彬笑道：“这事儿你得谢谢尤苒，如果不是她为你站队发声，你这些条件我们是不可能通过的。” “尤苒？”秦浩满脸疑惑。 “嗯。”魏彬点点头道：“抽空记得去谢谢人家，央一台的金牌制片人，能得她青眼相看，实属难得。” “有数了，谢谢魏台。” 回到办公室后，秦浩立刻在网络上查询了尤苒的相关信息，有关她的词条数量众多。 尤苒手中并无任何一款爆款作品，她所参与制作的皆是传统文化传承类节目，每一档节目都韵调高雅，聚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深入挖掘其中蕴含的丰富文化内涵与深刻思想价值。 若要给她一个定位，那她无疑是编导圈内真正能够称得上“大神”的人。 她的节目虽未受到年轻人的热烈追捧，却被广电的高度评价为“百年传承经典”。 “得贵人青眼相看？” 秦浩皱眉往后一靠，决定不再想了，再遇到感谢一下就是了。 在名利场，他从不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如果遇见了，那你需要考虑考虑自己哪一点价值吸引到了别人。 临近下班时分有个美好的小插曲。 夏书抱了一大束鲜花进来，这一举动把秦浩整的一愣。 她笑盈盈的把花放在办公桌边，说道：“脱口秀大会收视率报告出来了，最新一期2807，刚好过超级爆款的提报线，恭喜秦总。” 秦浩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儿。 他知道的要早一些，制作中心于今早时分就传输了分析报告过来，当时看到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是给夏皓然发了一个“点赞”的表情。 秦浩来到江浦，夏皓然统筹策划，每一个进程，都事无巨细的发送到他的手机上。 这位“代总策划”未给节目添加任何属于自己的标签，方方面面都按照当初秦浩划定的轨程来录制，中规中矩，并无差错。 报幕表也没有丝毫变化。 秦浩看的好笑，打电话讲说，没必要避让的这么刻意，干了活不拿点报酬这怎么说得过去。 夏皓然这才答应，说下一期会把自己名字加在他下边，第二季第三季同样如此。 秦浩没再说什么，能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富二代伏低做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托上马，送一程，当初你爹把你塞进来不就是打的这个目的么。 脱口秀大会节目已然绑死在他身上，夏皓然现在加入进来，无非也就沾一个共同制作的名头，给就给了，秦浩没有这么小气。 将来的节目只会越来越多，他有几个心思呢，必然要放出去一部分，着重跟的也只是少数那几个。 秦浩前世是个小螺丝钉，从来都是被管理，没有任何管理的实操经验，但好在从来没有停止过追求上进的步伐，闲来有空，强制着自己看了不少“成功学”的管理书籍。 这类书籍其实大多没什么参考价值，你把它代入到大多数人身上，都不会给你什么正面反馈，像毒鸡汤一样，都是讲给那么一小撮人听和看的。 当下秦浩就属于那一小撮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小人得志”的膨胀心态，赶在当下，至少能利用到了权利分流的概念，现在放出去用，还是能看到成效的。 刘魁这几天一直在躲躲闪闪，今天终于恢复正常，笑呵呵的拿着一张打印纸走到他面前。 “台里关于周一档优化方案的批示，不好意思，因为被一些事耽搁，我给晚了些。” 秦浩调侃道：“这几天您老是不露面，见了面也步履匆匆，咱忙归忙，得注意劳逸结合。” 刘魁没听出他话头的意思，笑呵呵的应道：“是有点忙，不过事儿我倒是办成了，这文件你看看，晚会儿合同也一块送过来，条款方面你也审审。” “麻烦您了。” 刘魁换转了个话题，咳了一声说道：“脱口秀大会提审超级爆款，这事儿你得到消息了？” 秦浩把批示文件收到包中，笑着回道：“当然啦，制作中心一早就把报告发过来了，我也正开心着呢。” “是这样，届时年终盘点有几个最佳荣誉奖项，咱有机会能拿，但需要我们两家共同提报，涉及到官方认证，这事儿对咱们挺重要，所以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明白了刘总，需要我们这边配合的内容，您到时候说一声就好。” 刘魁站起身，笑呵呵道：“本来还想在你面前假装一下矜持，但我实在抑制不住激动。” “秦总，在我任职期间，江浦卫视能得一超级爆款，实在感谢！” 第196章 烧烤摊上的“勇气” “唉，感谢的话听您说了很多遍了，合作共赢的事情，没必要这么客气。” 刘魁凑近道：“晚上我摆一桌，咱一块儿喝点庆祝庆祝。” 秦浩一听喝酒就头大，连忙摆手拒绝道：“刘总，咱真没必要这么客气，晚上我还得构思周一档策划呢，吴总等的心焦呢？” “这个不着急。” “趁我还在江浦，节目有问题也好沟通，等我过两天回去，线上很多事儿说不明白的。” 刘魁见状叹声气，也不再劝。 “那这个酒就给你留着，回头瞅你有机会再说？” “下次一定。”秦浩笑眯眯的说道。 刘魁兴致冲冲的离开，秦浩暗自松了口气…… 已过下班时间，秦浩步行回酒店。 时至九月中旬，南方昼夜开始有了温差，江畔清风怡然，吹拂在脸上微微凉，恰是舒服的感觉。 稍晚些，去了李钊那，他早上餐点，晚上烧烤摊，味道虽然一般，但好在酱料刷的足够，滋味还算说的过去。 今天过来有些意外，店内的音响恰好放的是方茴的《勇气》。 秦浩站在那静静听了会儿，他还是第一次在户外听到她的歌，这感觉有些奇妙，不知如何形容。 《勇气》于昨晚成功登顶新歌榜第一名，在畅销榜上也同样稳居首位。虽然势头稍有减弱，但整体数据仍在持续稳健地上涨。 其他平台的传唱情况无需赘述，到处都是这首歌的各种版本，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未取得授权，还有一小部分甚至连原唱都未标注。 他已经联系 d站的苏克明，安排专人对此进行处理，老歌就还好说，新歌传唱度还没有到那个层级，所以就不能太放任。 李钊的妻子远远就看见了他，连忙碰了下自己丈夫胳膊肘。 “秦先生呆呆的，在那站着干嘛呢？” 李钊没工夫回应她的话，手在围布上搓了搓，连忙快步迎了过去。 “秦先生，进来坐，我带你去二楼平台上吃，就您一桌。” 秦浩朝他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着。 “李哥，你喜欢听这首歌么？” 李钊疑惑一下，问道：“什么歌？” “就是现在音响里正放的这一首。” 李钊挠了挠头，应声道：“我不爱听这种，我个人比较喜欢听嗨一点的歌，不过我媳妇儿喜欢唱这个歌儿的明星，叫方茴，长得非常靓！” 秦浩笑道：“李哥有眼光。” “您也喜欢么？” “对，我也喜欢。” “哈哈，您这身份也追星呢，这可稀罕了。” 秦浩咧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李钊拍了拍脑门儿，啧了一声道：“吃点什么，我请客。” “我想吃点烤青菜，您看着给我来点儿。” “行，您稍坐，马上来，一会儿我整点米酒，自家酿的，您尝尝。” 秦浩没来得及制止，他已经蹭蹭下楼去拿了。 南方人不是爱喝茶么，怎么瞅着不是那回事儿呢，他叹了口气。 当晚还是没逃得了，米酒喝了两小杯，没成想味道还不错，又多喝了两杯，觉得到了微醺的程度，很自觉就放下了酒杯。 回到酒店，例常的视讯通话。 方茴皱了皱眉头说道：“脸有些红，喝酒了是么？” 秦浩在脸上摩挲了一把，睁大眼道：“就喝了一点，很明显么？” “很明显。”方茴撇了撇嘴又道：“自己一个人在外地，喝多了怎么办，说不定要被野花拐跑了。” 秦浩哭笑不得，无奈道：“确实是微醺，有数的。” “哼。” “不过今天遇到方小姐的一位粉丝，她一边卖烧烤一边外放你的歌。” 方茴转过头来，托着下巴抿唇道：“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是我的词曲作者。” 秦浩嘴角上扬道：“告诉他们这个做什么，我只想躲在方小姐身后，看你光彩耀目的样子。” “就会耍贫嘴。”方茴美眸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看着她眸光流转的娇俏模样，心头泛上炽热，尽管已经相处了足够长的时间，但秦浩依旧不能免疫方茴的颜值攻势。 “咱俩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想不想我？” 方茴嗫喏道：“每晚都按时定点视频通话，想不想有什么关系？” 秦浩苦笑道：“这怎么能一样，咱们用意念感受彼此身体的温度么。” 方茴霎时红透了脸，睫毛上翘，眼神看向别处：“流氓。” “我说的是拥抱，你想的是什么？” “那我可没说允许你抱我。” 秦浩挑了下眉，勾了勾嘴角道：“没天理了，自己的女朋友还不能抱，哪条法律规定的。” 这话说的霸气凛然，方茴心慌意乱的，习惯性的把摄像头又按在猪公仔鼻子上。 “再说怪话，我就挂掉。” 秦浩没继续这个话题，这种情侣间的甜蜜琐事，电话里怎么说得清？ “好了，咱们说点别的。” 方茴缓缓的把屏幕翻转过来，只露了半张脸，眼神眨了眨，蓦地哼了一声。 “你流量最近有点爆燃，有什么打算？” 方茴露了整脸出来，下巴顶在枕头上说道：“录完剩下的两首歌，应该会去处理一部分综艺的通告，参加一些品牌方的活动，其余的就没什么。” “也该休息一段时间，别崩的太紧。” 方茴道：“只发歌，不露脸，别人会淡化原唱的印象，所以还是要忙一段时间，” 秦浩心中思忖，话是这么讲的没错，如今网络上翻唱作品层出不穷，时不时就冒出个“草头王”鸠占鹊巢，让听众误以为“你”才是原创。 以往，高进、韩红、林俊杰都曾遭遇过类似情况，多次维权，后来却渐渐感到无力，拿版权之事与侵权者理论，根本应接不暇。 倘若有人联系过后进行整改倒也罢了，但总有一些人喜欢耍无赖，靠着某首歌获取了流量，当被要求删除或申请授权时，就故意拖延不处理。 一旦与他们发生纠纷，那些人的粉丝还会反过来攻击原创作者。 他们会说：“我家某某唱得比原唱有味道，我就喜欢听这个版本，你不依不饶地追着要处理，难道不是嫉妒吗？” 这帮粉丝才不会管什么版权不版权，从公义的角度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会告诉你：“我就只是听个歌，我才不管原唱是谁呢。” 第197章 采访 “你什么时候回青市？”方茴侧躺着，慵懒问道。 秦浩想了想，说道：“新节目的前期筹备需要江浦卫视配合，所以还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顺利的话大概三四天左右，慢一些一周左右也差不多。” “还是挺久的。”方茴撇嘴道。 “几天的时间，睡几觉的功夫就过去了，万一哪天你刚起床睁眼就看到我了呢？” “你就是会说，难不成你知道我家门锁密码？” 秦浩坏笑一声道：“你可以告诉我。” “我要睡觉了！”方茴轻哼了一声，又把手机反扣在床上。 热恋中的人总是难以捉摸，会做一些奇怪的事，说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不知从何时起，秦浩和方茴养成了开着视讯通话睡觉的习惯，通过这样的方式，他们能够知晓对方何时入睡何时醒来。 令人遗憾的是，方茴总是身着长袖睡衣，半点旖旎风光都无法得见。 夜深人静之时，秦浩将手机架在床头柜上，对着视频那头的方茴轻声道了一句晚安，旋即盖上被子，倒头进入了梦乡。 方茴的作息十分规律，每日五点半会准时起身，换上舒适的运动装，先来到阳台进行半小时冥想，之后进行瑜伽锻炼和在跑步机上有氧运动。 完成这些后，她走进厨房，用心准备自己和叶娴的早餐。 当这一切完毕，方茴回到卧室，看到视讯通话里的秦浩仍在睡觉，依照惯例，他大概还需再睡半个小时左右。 “从事需要用脑的工作确实需要多休息一下。”方茴心中始终这般认为。 叶娴耷拉着肩膀从卧室里出来，像牵线木偶一般坐在餐桌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三明治。 方茴从厨房拿出一份水果沙拉推到她面前，说道：“你也该减肥了，这么宽松的睡衣都掩不住你的小肚腩。” 叶娴把叉子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摩挲着肚子，苦恼道：“别嫌弃我了，你和谭晶俩人每天练歌跟入魔一样，我和阿树又没事做，可不得找点乐子做？” “还是要锻炼，不是要打脸前夫哥么，他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一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叶娴嫌恶的摆摆手道：“锻炼就锻炼，提他做什么，老娘这么有钱，被驴踢了才会吃回头草！” 方茴无奈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只要答应一块儿锻炼，其他的随便你。” “唉呀知道了。”叶娴应了声，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对了，今天《星语》杂志的记者过来采访，咱们约在哪合适？” 方茴嘴中咀嚼着沙拉，抬头思忖半晌，说道：“去哪都不怎么合适，就录音棚。” 叶娴轻轻皱眉道：“我觉得不太合适，《星语》在国内娱乐新闻报道领域深耕多年，具有非常高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他们不是那些狗仔报能比的，咱们得显得重视些，这样，我去找个超星酒店，包个小厅用。” 方茴抬眸道：“姐，难道录音棚的会所规格就低了？我难得有和谭老师近距离学习的机会，一天都不想浪费，再者说，录个素材而已，咱们尽力配合些就是最大的尊重。” 叶娴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扒拉着那毫无滋味的蔬菜沙拉。 她心里明白，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在这一行里，最重要的资源莫过于媒体。 尤其是像处在头部位置的《星语》，人家大老远来一趟，即便不能做到让他们有宾至如归之感，那至少也得从各个方面都照顾周到。 只有这样，人家回去之后，才会为你多花费些笔墨进行报道。 也罢，这种事儿从来没指望着方茴，还是得自己来。 上午十点钟。 方茴来到录音棚，将接受采访的事情提前知会给大家，同时也向众人传达了采访方的期望，希望谭老师也能够加入进来。 谭晶捂嘴笑道：“这感情好！咱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宣传下两首新歌。这个渠道再好不过了，可以提前预热着。” 她之前上过几次官报，然而这种采访一般主要是为了提升自身的权重，在民众之间的影响力相对不大。 《星语》杂志她自然是听过的，在圈内它算是相当有名气，能够登上《星语》杂志的明星，基本都是当下炙手可热的“角儿”。 当下像这种知名杂志社，基本上都有着完善的媒体架构以及无数的宣传渠道，每一期的月刊里的内容，都是娱乐博主们着重八卦的焦点。 《赤伶》和《关山酒》将在之后两周陆续发行，此时正好赶上这个档口，通过这次采访可以向各界释放一部分预热信息。 “这次沾沾你的光！” 方茴无奈笑道：“这没什么。” 二人闲聊的功夫，化妆团队进来，先为她们精心做了妆造，随即过不久，叶娴就带着采访团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男子看到二女，眼前顿时一愣，反应过来眸光中满是惊艳和赞赏，他连忙上前打招呼。 “谭老师好，方老师好。” “您好。” “叫我蔡侑良就行。” 简单寒暄了两句，采访团也调制好了灯光和摄影设备。 蔡侑良递过两张问表，上面写着这次采访问题的顺序，这个需要提前通个气儿，有什么能讲的，什么不方便开口说呢，都需要事先调整。 众人一块儿商量着调整了好半晌，采访终于开始。 蔡侑良笑道：“今天来的巧，看这环境，两位老师正在录歌是么？” 方茴抿唇道：“没错，正在和谭老师一块儿筹备新歌曲。” “二位携手演唱是么？” 蔡侑良看着镜头说道：“没成想还有意外收获，二位大神联名，想来歌的质量一定很高，什么类型方便告知么？” 谭晶扶了下话筒，笑道：“是两首戏腔歌曲，大概两周之后发行，希望届时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因为事先有过沟通，所以蔡侑良丝毫未有惊讶。 “方老师是流行歌手，谭老师唱美声居多，这次联名戏腔有什么来由么？” 第198章 导师邀约名录 蔡侑良朝摄像机打了个手势，旋即补充道：“固定的问题咱们放在后面，前面咱们就简单的聊聊天，这样我们能采用素材可以多一些。” 谭晶浅笑颔首道：“来由的的话是有一些，前段时间来青市参与《脱口秀大会》的录制，朋友介绍下我们得以认识，后来相处着发现合眼缘，趁着当下在青市，这就找机会合作一次。” 方茴也轻笑点头道：“有幸能让谭老师当面指点一二，属实机会难得，虽然时间不长，但我们每天都待在一块交流。” 蔡侑良说道：“我盲猜一下，这次咱们的作品，难道是戏曲与流行歌曲的结合版？” 方茴抿唇道：“这么说也对，但腔调会非常考究，是我很好的一位朋友，为我们量身定做的两首歌曲。” “秦浩是么？” 谭晶美眸流转，笑盈盈道：“是他。” 蔡侑良表情复杂起来，无奈笑道：“我知道方茴老师最近比较火的几首歌，都是这位词曲作者所创作，当下他在业内也相当有名气，大家对他都有些好奇，但他有些太过神秘，至今没找到联系的渠道。” “请问，这位作者今天也在这儿么？” 方茴莞尔一笑道：“不在呢，他这个人不喜张扬，词曲创作只是他的爱好，并非主业。” 蔡侑良嗯了一声道：“关于他，您这边有多深的了解，请别误会，咱们只闲聊，这段谈话不会纳入访谈范围中。” 方茴思忖片刻，抬眸温声道：“我和他相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彼此间是非常重要的朋友，秦浩没学习过专业的音乐理论，他给我第一首《美丽的神话》的时候，也只告诉我说想试试看，当时我没太过在意，以为他只是安慰，后来没成想却给了我好大的惊喜。” 蔡侑良笑道：“所以说，这种际遇真的很奇妙是么，换成我是歌手，发现我居然有个这样宝藏词曲朋友，我想我该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方茴莞尔一笑道：“诧异多了，后来就习惯了。” 谭晶也在一旁附和道：“是这样的，他在词曲创作方面堪称天纵奇才，不夸张的讲，随手戏作，也皆是可圈可点的高质量词曲。” “两位老师如此说，我们倒是更好奇了，正如二位所讲，确实太过低调，以至于当下连百科介绍都不完整。” 方茴抿了抿唇角道：“如果有机会，我会代为引荐。” 蔡侑良心思剔透，听闻此言微微点头道：“如果将来有机会能有机会接触，我期望能为他设置单独的一个访谈版面。” “有机会，我会代为传达。”方茴应道。 “聊聊别的，二位当下正在筹备的两首戏腔歌曲，如果版权都已处置妥当的情况下，可以录制一小段予我们做素材么？我们可以帮忙从各大渠道帮忙推广一下。” 方茴和谭晶对视一眼，后者朝她轻轻点头。 谭晶唇角挽起一抹笑，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的，不过伴奏正在制作中，要晚些给到。” “这个没关系，这个咱们这边记得提供就好。” 旋即二人起身，工作人员为他们调整了下耳麦。 二女低声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随后摆好姿势，开始演唱《赤伶》高潮中的一小段，接着又演唱了一部分《关山酒》，她们此前已经练习了许久，此刻小临场表演中一丝差错都未出现，声嗓腔调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虽然只是干唱，但蔡侑良听的暗暗心惊，虽然没听过几首戏曲，但他就是能从其中感受到专业的意味。 尤其是顾盼回眸，身姿婀娜，踱着步伐迈着台步，扬着兰花指朝他轻点眉间的时候，更是让他心中漾起旖旎之感。 这旋律，一个没学过专业理论的在野选手能写的出来，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这两首歌一经演唱，名为秦浩的词曲作者必定会进入更多人的视野。回头若有机会，一定要约到这个专访，这可就是独家版面！ 唱罢，二女坐下。 蔡侑良斟酌了下语言，认真道：“原谅我有些词穷，刚才一幕称得上美妙绝伦，婉转天籁，如果配上伴奏应该会更加出彩，可惜听不到全曲，实在可惜。” 谭晶笑道：“应该很快就可以发行，容许我们卖个关子。” 蔡侑良收敛表情，稍缓心神道：“这里面的戏曲部分，是专业的戏腔唱法么？” 方茴认真解释道：“所用腔调为京腔和昆腔，其中经过谭老师逐字逐句的斟词酌句。” “既然如此，我们会利用我们的渠道尽力宣传，希望能为国粹传承尽一份力……” ……………… 江浦电视台。 《中华好声音》在多方共同努力下筹备工作进展极为迅速。 目前前三期的选手邀约名单已经确定，主要包括经纪公司推荐的练习生、d 站甄选的音乐博主以及音乐院校的老师和嗓音出色的学生。 由于海选架构的组建需要较长时间，所以在此之前只能采用这种邀约模式进行录制。 四位导师的名单在经过多次会议商讨之后终于定了下来，无一不是华语乐坛的“过气儿”重量级人物。 来自台市的老牌一线歌手云庆是一位，他是一位乐风个性鲜明的金牌艺人，圈内老顽童一样的存在，在他的音乐生涯中，仅仅发行了三张专辑，令人称道的是，其中大部分的歌曲都是经典传唱，但内地熟知他的年轻人就不太多。 另一位牛欢则来自内地，他的年龄稍长一些，乐风辽阔高昂，出道已然将近三十年，岁月的沉淀赋予了他深厚的艺术底蕴，同样成绩斐然。 他曾为无数经典名着改编的影视作品演唱主题曲，他的歌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哼唱两句，传唱度极高，只可惜走的不是偶像路线，社交平台的粉丝总和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万。 另外一位是专注于民谣的内地天才女歌手阿琳，这位重量级不显，圈内出了名的佛系名咖，获取大大小小的大奖项无数，为人低调，出道十几年名气不红不紫，她的歌传唱度也极高，但基本红的都是翻唱，她这个原创反倒比较沉寂。 第199章 奇葩的脑回路 最后一位林志玄同样值得称道，他的音色纯净，具有很高的辨识度，既有着深沉浑厚的低音，又能轻松地唱出尖锐明亮的高音，他的曲风难得统一，大多充满释然和洒脱感。 在筹备这个节目之前，秦浩曾多次慎重考虑是否让方茴加入导师团队。然而，经过权衡利弊之后，他只能无奈地放弃这个想法。 她的咖位与现当下的这四位导师相比确实稍显不足，虽然方茴拥有实力，但资历尚浅，勉强可算作刚刚晋升一线的艺人。如果她登上导师台，难免会被较真的观众诟病。对于她来说，并非好事。 凡事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需要对自己的节目负责，等以后时机合适，届时再上也不迟。 导师确认名单，接下来就是艺人统筹那边去洽谈，这几位都不是当红的流量艺人，价格方面可以留有非常大的空间。 筹备工作基本上已经定的差不多，各项工作都有专人去负责，接下来就是这次公干的主线任务，出具节目优化方案。 之前联系过吴镝，但他目前尚在医院疗养，讲说明天回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秦浩丝毫没有急躁的心态，优化方案他早就赶制了出来，一个列名策划的节目，不值得在上面投入太多的精力。 刘魁私下里为江浦的策划总筹们召开了一场会议，据说在会上骂声连连，极为难听，众人因此闹得很不愉快。 在此次会议中，刘总监翻出合作协议里有关工作配合义务的条款，并搬出内部纪律规定，对带头的几位给予了警告处分。 秦浩在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然而他的心中却并未泛起一丝波澜。 在他看来，这帮总策划无足轻重，无论对他们如何处理，都与自己这个外来人毫无关系。 很显然某些人不这么看，下班时分，他和葛晨阳在电梯偶遇。 他眸色阴冷的瞥了秦浩一眼，淡淡说道：“真显着你了，安安稳稳的做你自己节目不行？” 秦浩笑着，本来还想打个招呼，听他说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敛起。 “葛总，如果实在不懂怎么和人交流，不妨闭上嘴。” 葛晨阳脸色更沉了几分，目视前方说道：“你不就是过来拿现成的架子么，谁不明白谁啊，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就劝你一句话，你最好自己玩自己的，大家赚钱都不容易，谁也别牵扯。” 秦浩神色平静无波澜，斜睨了他一眼道：“葛总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吃东西爱挑食，脏的臭的一概不碰。” 葛晨阳瞪了他一眼道：“既然没这个想法，那就是单纯的看我们不顺眼？有事不妨明刀明枪来，你又何必找刘魁出面给我们这个脸色瞧？年纪轻轻做人怎么这么下作呢。” 秦浩看着他，忽的笑了。 “你这个脑回路，做总策划屈才了。” 葛晨阳在他身后冷哼道：“早点回去，大家都不欢迎你。” 没等秦浩说什么，电梯间不远处响起一道娇媚的女声。 “这话说的可不怎么合适。”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挑，穿浅灰色套裙的的女子出现在电梯外。 葛晨阳怔了几秒，反应过来连忙打招呼。 “尤姐好！” 秦浩也垂首喊了声尤总。 尤苒朝着秦浩轻轻颔首，随后将目光侧移至葛晨阳身上，静静地凝视了许久，直让后者渐渐感到不自在起来，她这才收回视线。 “秦总是否有空？找个地方聊聊，不知方不方便？” 秦浩面带微笑道：“当然可以。”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秦浩与尤苒先后步入电梯，葛晨阳则尴尬地站在外面，一时之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而二人对他全然不理会，径直按下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向下行去。 葛晨阳狠狠地“呸”了一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只觉得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却又找不到出口，憋得他胸口阵阵发闷。 一想到刘魁今日的所作所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竟然将上次会议室那点小小的纠纷问题，硬生生地拔高到电视台战略目标的高度，简直不可理喻。 就因为这件事，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警告处分，丰厚的年终奖也瞬间化为泡影，玛德越想越觉得憋屈，凭什么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能让大家如此重视？ 一个个装得高瞻远瞩，仿若只有自己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哪里自私自利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下谁不盯着自己锅里的米，有人杵在旁边有想抢的苗头，还不许他保护一下？ 他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那年轻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看着他那一脸淡然的模样就来气，恨不得活活掐死他。 “你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着好过。”葛晨阳自言自语道。 这边秦浩登上了尤苒的商务座驾，随后两人一同前往当地一家颇负盛名的江景中餐厅。在那里，他们边享用美食边交谈。 “秦总真是年少有为，在这一行当里，年纪轻轻有了这样的成就，我头回见。”尤苒操着一口地道的京城方言缓缓说道。 “尤总过奖了。”秦浩谦逊地回应。 “喊尤姐，大家伙都这么喊，显得亲近些。”她微笑着提议。 秦浩浅笑道：“尤姐。” 尤苒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眸深处满是探究之意。 “上次超级爆款提审认证，是三年前芒果卫视的《璀璨之路》，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季就跌落回爆款线，你的《脱口秀大会》应该会不一样。” 秦浩吃了口菜，思忖几秒说道：“市场瞬息万变，观众的喜好也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收视率总会有下跌的那一天，但于《脱口秀大会》来讲，第二季第三季，依旧能维持微量的涨势，最不济的情况也能维持平衡。” “这么自信？”尤苒喝了口红酒。 “抛开策划不谈，做节目不就是靠这么一股劲儿么。” 尤苒噗嗤一声笑道：“同行要是都单单靠着这股子劲做节目，估计市面爆款难有了。” 第200章 舌尖上的中国 秦浩微微勾起嘴角，轻笑道：“上次听说您在开会时帮我讲话，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这有什么值当说的，而且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这话是怎么讲？” “周一档的节目我接过来了，相较于其他人，我还是更看好你的策划。” 秦浩苦笑一声，闹了半天事情就这么简单，人家成了吴镝节目的制片人。 “当初受欧阳台长所托，带着指导小组进驻江浦，至今我的援助期限已满，马上就要返回上京，在江浦台我主导制作了三个节目，基本成绩都不是很理想，我个人觉得非常对不起宋台长。” “说起来也是无奈，我做的节目受众群体很小，年轻人都耐不下心思驻足太长时间，所以流量这一块儿一直是我的短板。” “但你来公干，倒是给了我一个机会，那就是周一档吴镝那个美食节目的优化，我想着，你能做出一个超级爆款，说明是有本事，我期望咱们能协力做一款节目。” 这么说秦浩就能理解了，她想着这次回去能留个交代，华夏卫视在扶持地方卫视方面，所能发挥的作用极为有限，眼前的尤苒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她能力出众，堪称高手，然而她的舞台却仅仅局限于华夏卫视，作为行业的标杆，这个电视台并不看重收视率，而只在乎节目是否有质量、是否权威、是否具有正向的价值观导向。 地方卫视往往以收视率论成败，就拿尤苒制作的那些节目来说，在华夏卫视都无法成为爆款，若是搬到江浦卫视，岂不是更会遭遇滑铁卢？ 风格不契合，收视率自然也难以提升。 江浦卫视的观众基数本就不足，需要的是强有力的流量节目，而非那些文化气息浓厚却受众较小的节目。 尤苒找秦浩合作的目的十分单纯，就是共同打造出一个流量节目。 “怎么样？” “尤姐，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秦浩伸出手与之握在一起。 本身就是这次公干的主要工作，没必要犹豫，自身资历尚浅，若他日有机会借由尤苒搭上华夏卫视这艘巨轮，将来的路也许会平坦许多。 但凡能在工作上给予助力的贵人，只要有接触的机会，自己断不会错过任何一个。 “既然您身为制片，那我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关于周一档的美食节目，我已然准备好了优化方案。” 秦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保存的文件，而后将手机递给对方。 尤苒伸手接过，她那纤细的手指，似是不经意间在秦浩的手上轻轻划了一下。 秦浩有所察觉，但没放在心上。 “这份优化方案，您看一下。” 尤苒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加完联系方式再发给我不好么？” “联系方式稍等再加，您不妨先看一看，这里面只是个大致的思路，如果觉得可以，今晚我可以再把详情策划赶出来。” 尤苒瞬间会意，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别看年纪轻轻，做事儿还怪谨慎的。” 秦浩听这话，浅浅笑道：“以尤姐您这身份地位，我这后辈自然百分百信任，没必要跟您摆这个龙门阵。” 尤苒若有所思的瞄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没说话，低头看起手机里这份文件。 气氛骤然变得安静下来，良久。 “你这概念过于宽泛，我简单总结了一下，首先演播厅节目改版户外游历，纪录片的纪实拍摄手法，地域美食与传统文化相结合，旨在传达东方生活的价值观，大致就是这些，对么？” 秦浩颔首道：“对，亮点是这些。” “思路非常不错，这个概念你觉得做出来观众会买账么？” 秦浩倚靠在栏杆处，思忖片刻，待组织好语言，开口说道：“尤姐，华夏大地广袤无垠，其中蕴含着太多饶有趣味的事物，我们即便穷极一生，也难以窥见其全貌。” “炎黄子孙以食为天，‘吃’这个字眼，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味蕾的享受与口腹之欲，对于老百姓而言，也是相当重要的追求，每一个地域都拥有独特的特色美食，众多菜式一脉相传，有些甚至已传承千年之久。它们往往与地域文化紧密相连，关系密不可分。” “这是个绝佳的概念，也是个极具吸引力的噱头，运用高超的摄影手法，将美食的制作过程生动地展现出来，只需稍作想象，便可知晓它能够击中每一位美食爱好者的味蕾。” 尤苒轻轻皱眉，沉思半晌蓦地笑了，也站起身朝他笑道：“我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呢，你这么说我就大概明白，感觉…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我喜欢这类节目，同时这也是我擅长的领域。” “思路还满意么？” “嗯……有高度有深度，麻烦你做个策划案出来，细案交由我来做，三录一播，成品由你来校审，质量应该是有保证的，对了，节目名字继续沿用之前的，还是……” “之前我与吴镝有过沟通，我们已经达成共识，既然是整体优化，原节目名称没必要保留。” 尤苒想了想说道：“名字想好了么？” 秦浩眺望夜空，良久，转头耐人寻味的笑了一声道：“《舌尖上的华夏》怎么样？” 尤苒沉思片刻，抬头伸了个大拇指。 “啧啧，我觉得很奇怪，怎么感觉你提了这么多，我一样样儿半点瑕疵都挑不出来呢？” 秦浩侧目瞥了她一眼，心道，只要不是故意挑刺儿，但凡是个懂行的都应该能看出节目的价值。 “尤姐，咱们商量既定，明天我会把详情策划发给宋台来审，麻烦届时您多言语两声。” “行，放心。”尤苒眸底掠过一丝笑意，瞥了他一眼又说道：“这么一看的话，你要这百分之三十，真的不算过分。” 秦浩侧目笑道：“这个节目我没法跟组，但大方向上我会盯一下，之后的工作重心还是在周六档，如果立项，麻烦尤姐多多上心。” “哦…活我来干，秦总就挂名做甩手掌柜，是这意思么？”尤苒美眸凝视在他身上。 秦浩苦笑道：“您知道的，我这心思也不能分成两半来用。” 尤苒娇笑道：“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放心去做你的节目就行了，这边我会盯看着，以后每一期你抽空帮忙审一审，把把大方向不偏即可。” “这是当然。” “行了，光聊天，菜都凉了……” 第201章 狐假虎威 饭间，二人聊的兴起。 尤苒抿了口米酒，勾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碎发，白皙的脸颊泛起一丝微红色。 “说起来挺无奈，那个吴镝这就是白白占了这个大便宜，凭白赚个列名总策划。” “不然怎么样呢，提名做个新节目？”秦浩笑了笑。 “新合同已经生效，再做新节目的话，台版在哪边可就没准了，而且届时你不一定能拿到这样优厚的条款，于我当然是无碍，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秦浩起身为她倒了一杯酒，微笑道：“我和您想法是一样的，吴镝其实也是一位资深策划，立项以后，他答应负责具体策划的落地，其实态度还是摆的挺端正。” 尤苒掩嘴娇笑：“这感情好，无需我多做开导，本来我听闻你来之后与总策划们闹得不太愉快，原以为你心中憋着气呢。” “哪里会，不过是见解不同而已，我没那么小气，况且这个吴镝也并未参与其中。” 尤苒浅笑盈盈：“但凡涉及自身利益，该争的时候还是得争，但心胸宽广总归是没错的。” 秦浩只是笑笑，并未言语。 怎么能说不气？这帮蠢货那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每每想起都让人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顾及当下的身份，非得把他们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不可。 不过是耍耍嘴皮子而已，谁又能把谁怎么样呢。 尤苒见他不言语，老于世故的她自然知道秦浩心中还是有芥蒂，于是又劝慰道。 “在国央企之中，大家都带着镣铐跳舞的大象，大都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稳稳端住饭碗即可，你瞧着他们面目可憎，然而换个角度思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一方面他们嫉妒你的才华横溢，痛恨自己平庸至极，却又不甘心走出舒适区，所以就合起伙来排挤你这个正面教材，另一方面惧怕你介入他们的节目，担心自己会被取代，从此再也拿不到那原本就微不足道的分成。” “所以说，何必跟这么一帮腐朽到根儿的人计较呢，你这样的人跟他们纠缠在一块儿，只会拉低了你的档次，他们好坏都无所谓的，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有保底，明白我意思么？” 秦浩点了点头道：“谢谢尤姐，明白的。” 尤苒美眸中含着笑意，柔声说道：“咱们这行就是这样，不争气的简直不要太多，争气的就那么几个，能随心所欲的也只是那么小小一波儿，你未来可期，只管努力就好。” 秦浩淡然道：“道理我都明白，咱们难得认识，当下又有了合作的机会，希望未来您能多多指教。”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手下可没有超级爆款，倒是希望你能对我多多提携。” “运气成分多一点，比起前辈来说还差得远。”秦浩挑眉道。 尤苒噗嗤一笑，眸中荡着媚意。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哦，不过以后咱俩可以没事儿凑一块儿好好交流交流，我呢，是最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打交道。” 秦浩有些不耐受她这魅惑撩人的模样，尴尬的一笑，目光旋即眺向别处。 尤苒见状笑的更开心了。 华灯初上，酒足饭饱。 尤苒把秦浩送回到酒店门口，歪着头，轻佻的摆手告别。 “明天见，可别忘了策划案。” 秦浩微笑道：“明天一早就给您发到手机上。” “那拜拜咯。” 目送商务车渐行渐远，秦浩长舒一口气。 饭间他被挑逗的不轻，好在尤苒也是个有分寸的，年龄有时确实无法作为评判魅力的标准，这个女人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妖媚诱人的韵味，那勾魂摄魄的眼神，轻而易举地就能勾起男人无限的遐思。 好在有方茴这杯醇香美酒打底，免疫力堪比钢铁围墙，这点儿攻势，小意思而已。 时间悄然流转，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了。 在与宋台长沟通之后，《中华好声音》总导演的人选亟待确定，秦浩建议继续任用罗华晨导演，理由无他，只因配合度高而已。 宋江山却有些顾虑，最近新节目立项，总策划又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秦浩，不少人闻风而来，纷纷来找他这位老领导“走后门”。 此刻他颇为纠结，身为电视台的一把手，一碗水端平至关重要，罗华晨手底下已然有一个超级爆款节目，若再继续任用他担任新节目的总导演，恐怕底下风言风语，说他有偏袒之嫌。 他是军伍出身，行事向来不考虑那些弯弯绕，但临近退休，实在不想身边再生什么波澜。 但倘若驳回大功臣秦浩的提议，又觉得过意不去。 这事儿和自己的副手魏副台长说了以后，他也是沉思良久，就在宋江山以为他也是没什么主意的时候。 “咱们别考虑这么多，上面有指标，咱们也是唯收视率论成败，既然脉搏方面选定罗华晨，那也只能说其他人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宋江山微微皱眉，淡淡说道：“这个秦浩老是给咱们出难题，周一档的那些霸王条款亏你也能答应。” 魏彬摇了摇头，叹气道：“人才难得啊，人家小伙儿能让咱扬眉吐气，要我说，咱怎么优待都不过分，而且你不是也老把他挂在嘴边么，话里话外都是欣赏，小小年纪你别见怪。” 宋江山歪头瞥了他一眼，蓦然叹气道：“周一档搞完，抓紧时间叫他滚蛋，别搁这给我添堵了。” 魏彬没好气的念了他一句暴脾气，起身刚要走，眉心紧了紧，又转头说道：“最近台里几个总策划闹得不太像，尤其是那个葛晨阳，他最近轮值总编委，三番五次的挑刺儿，拖着新节目的审批不给过。” “闹什么幺蛾子？” “上次提及需提供节目的预审资料，且要求十五项务必俱全，随后又要求提供第一期选手所使用歌曲明细，同时还需脉搏集团出具授权报告，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提出要提供导师团队无劣迹证明，总之一项接着一项，没完没了。” “砰！”宋江山将保温杯重重地放在办公桌上，气极而笑：“自家的节目，搞这些华而不实的虚招，他究竟想干什么！？” “直接给他下通知，就说是我说的，关于新节目相关审批流程一律绿灯通行，简直无法无天！再敢闹事，直接启动流程让他走人！” “这个通知你不能下！” 魏彬长叹一口气道：“没这么简单呐我的宋台长，关键问题在于江南总台的裴处在那办公室呢，下达这种通知，要是让他知晓，这不是落下把柄在人手么？” 第202章 小人行径 宋台怔了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皮笑肉不笑道：“自家的节目，他这是犯了什么病？” 魏彬径直走到他身前坐下，把之前会议上秦浩被一众人为难，刘魁下警告处分的通知，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太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宋江山斜睨了他一眼，挑眉道：“我听明白了，咱们电视台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恶心人，干挟私报复的小人行径，如今还狐假虎威的仗着外人的势，不要脸朝自家节目下绊子。” 魏彬缄默不语。 台长平日里因职务所限，难以触及太过细致的工作内容，故而很难洞悉底下员工的心思。 在利益面前，为了碎银几两，同一间办公室互相起诉的都有，更遑论玩些阴损手段。 葛晨阳此招是阳谋，即便官司打到何处，他皆有理可讲，谁若与他理论，谁便理亏，只因他所站之处便是规矩。 节目审核流程向来极为繁琐，按常理而言，自家节目在初审阶段，通常只要大体上过得去便会放行，倘若没有原则性问题，大抵象征性地走个流程即可，基本不会如拿着放大镜一般去较真儿。 这骤然冒出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令人倒胃口之人，一时间似乎还真对他束手无策。 就算要处理他，也得等以后再说。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宋江山喘着粗气似是没听见，魏彬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喊了声“进来。” “两位大领导忙不忙？” 宋江山面色稍缓，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来了小尤。” 来人正是尤苒，她一进来就觉得屋内的气氛不太对劲，两位台长的表情也透着压抑。 “呦，来的不巧是不是，要不我晚会儿来？” 魏彬微笑道：“没关系，刚才我们在探讨问题，观点不同所以生些小闷气，小尤来的正好，给我们换个心思。” 尤苒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轻笑道：“那就耽误领导们一点时间，根据秦浩的策划案，我加急赶制了《舌尖上的华夏》筹备细案，请二位领导过目。” 宋江山拿到手上，封面上偌大的“总策划”一列名字——【秦浩】【吴镝】映入眼帘，加粗的字体让他看了顿时又隐隐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他轻轻放下，捏了捏眉心。 尤苒表情一怔，旋即笑道：“宋台对哪里不满意？我回去再调整。” 宋台轻轻摆手，缓声道：“没事儿，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你这个那什么什么挺好的，回头找刘魁从总筹调配人手。” 魏彬上前拿起文件看了看，不禁苦笑一声…… ………… 监管中心·总编审办公室。 夏书抱着一摞纸质文件，娇小的身体显得有些无助，她已经被晾了半个小时，眼前人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从她来一直板着脸没言语。 夏书觉得有些委屈，央求道：“拜托您看看可以么，这是我们从网上搜集的导师团资料，您说的无劣迹证明，我们实在没办法让对方出具。” 葛晨阳头也不抬的说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跑到我这儿来说，难不成指望我帮你去联系？” 夏书声若蚊蝇的说道：“领导，是这样的，我这次从各大平台搜集的全部的资料，细致到了网友们的评价，比证明要详细的。” “你搜集的再详细，也比不上一纸盖章的证明，再者说，从哪毕业的，老师没教过你是么？这些东西能入档么！？” 夏书又把文件往前递了递，带着哭腔说道：“您先看看可以么？导师团队都已经洽谈完成，出于江浦卫视对人家的尊重，我们不能让人家出具这种证明的。” “而且节点卡的很紧张，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葛晨阳不耐烦瞅了她一眼，皱眉道：“按流程办事！按流程办事！怎么就听不懂呢，现在卡的严格，是为了保证节目后期不出问题。” 夏书绷着唇，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眼角也氤氲着泪光。 由于姓葛的多次莫名刁难，这几天多部门协同合作，无数同事帮忙筹备资料，秦总也跟着加班加点，尽心尽力地配合着节目初审。 之前几次大家都咬着牙顺从了他的要求，可这次他居然要求导师团出具无劣迹证明，试问，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去求职，却被要求出具无犯罪证明，人家心中怎能不心怀芥蒂呢？ 想到这里，夏书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大声诘问。 “你敢说你这不是挟私报复吗？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在为了你上下奔忙，而你呢？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你压根就没考虑过电视台，也不考虑底下人的辛苦，只为了你自己痛快，你算哪门子的领导？” 这动静着实有点大，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 葛晨阳脸上怒气隐隐浮现，霎时间涨红了脸，他环顾四周，见大家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深知当场发火不像话，只能压低声音说了声“滚出去”。 夏书越说越气，直接把文件摔倒地上，指着他鼻子说道：“该滚的是你！我们拼了命地赶节点，勤勤恳恳地为电视台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你呢，尸位素餐，半点本事都没有，只会耍小心思跟同事玩阴招，真让人看不起！” 葛晨阳浑身戾气暴涨，瞳孔似幽深的黑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骂我没有用，新节目的审核我也着急，回去抓紧筹备。” 他语气稍顿，淡淡道：“顶撞领导，而且对节目审核流程不明晰，工作能力不符合岗位要求，晚些时候我会向人事部控诉。” “去呗，无非就是一个月的奖金，骂人渣一顿值了。” 旁边一个中年女人上前劝解道：“小姑娘，回去，在这吵不像话。” “别在这待着了，跟我回去。” 夏书听着背后这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去，看清来人以后，眼眶不知怎的，委屈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出…… 第203章 不必再审 “秦总好。” “秦总。” 几个轮值的高管都在大会上见过秦浩，此时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秦浩微笑示意，随即拍了拍夏书的肩膀，说了声：“回去。” 夏书眼角仍挂着泪水，转头看了眼葛晨阳方向，焦急道：“可是……” “回去，我来处理。”秦浩朝她点了点头。 葛晨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亲自来了，不好意思啊，这次咱们这边提供的资料还是不全，出于审核规章，还是不能给咱们入档。” 秦浩凝视他良久，叹口气道：“你又何必呢？” 葛晨阳嘴角上扬弧度，嗤笑一声道：“职责所在，还望见谅，现在把隐患扼杀在摇篮中，也是为了秦总的节目着想，互相理解一下。” 秦浩踱步至他身边，摆弄了桌面上的绿植，轻笑道：“照你的意思，我还得谢谢你？” “哦，这倒是不用客气，毕竟都是为了电视台着想。” 秦浩叹了声气，斜睨了他一眼，见仍是一番油盐不进模样，不由得暗中失笑，也不知道他这损人不利己是为哪般。 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怎么搭理过他，没成想，他这独角戏反而越发代入其中，把自己“受害者”的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并且沉浸其中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闹剧。 说他蠢么？他知晓利用规则制裁，说他聪明？却也不是，卡着自家节目不给过审，满心的小心眼，怀着挟私抱怨的心思，把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给恶心个遍。 照他这年纪，估量着还得在电视台待个十几年才退休，这么个无所顾忌的折腾法儿，图什么呢？ “既然审不过那就不劳烦了，我宣布项目终止，按照合同，违约金由脉搏集团这边来付。” 秦浩不疾不徐的说完，转头和夏书安排道：“麻烦你从总筹办发个通知，召回所有的海选工作人员，项目启动时间另行安排。” 夏书侧目瞥了一眼葛晨阳，淡淡应道：“知道了秦总。” 葛晨阳愣了几秒，蓦地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皱眉道：“等一下！你这是做什么，当小孩儿过家家么？” 秦浩回头道：“您这边审不过，我们脉搏集团可以换个平台再尝试一下。” 葛晨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挑眉道：“咱们把话先说清楚，你要更换合作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按照流程办事罢了，无非就是审核得严格了一些，终止合作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最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一个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秦浩懒得再掰扯什么，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葛晨阳双眉紧蹙，凝视着秦浩的背影，半晌都没有移开视线，而后他收回目光，缓缓地坐了下来。 办公室角落一男一女窃窃私语。 “我早就说过，他这股刁难的劲头肯定会出事，瞧见了，现在没法收场了。” “这秦总不简单，杀人诛心呐。” “没看出来？平时你看他对谁都是满脸笑容，可心里狠着呢！” 旁边有个胖女孩也加入了聊天。 “你们知道啥啊，我这有内幕消息，其实人家脉搏集团，这次就没想跟我们合作，宋台和对面总裁谈了好久才达成了这次合作，你们没注意到么，这次所有的费用都是脉搏在负责，知识版权也在这个秦总身上。” “天呐，宋台那暴脾气，听到这消息不得原地爆炸了？” “那这姓葛的折腾个啥？我看不太懂，找好下家了？” 胖女孩吸了口奶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凑近些，她压低声音道。 “这次秦总过来帮忙出具优化报告，老葛担心大调整之后，自己的权益会受到影响，所以联合了总策划们当面和这位秦总抗议，最后商量无果，不欢而散。” 胖女孩语气一顿，指了指上面。 “结果这事儿被刘总监知道了，他找了个由头，给带头的老葛下了个警告处分，这下可好，年终十几万的奖金飞咯。” “那这个秦总真是过来抢节目的？” 胖女孩甩了一个白眼，挑眉道：“当然不是啊，想想就知道了，你看看人家那派头，手里握着一个超级爆款，哪里还能瞧得上这些小节目？” “那人家就是过来做优化的。” “昂，人家什么都没做，就这老葛跟犯了病一样，一直带着‘受害者’的帽子追着人家屁股后边。” 吃瓜男人说道：“哎呦，老葛自己看不明白这事儿？” 胖女孩说道：“我猜着，他是觉得，这个秦总不来，就没有这么污糟事情堆到他头上。” “这下他怎么收场？” “现在就希望着，刚才秦总说的是气话，真要项目终止，没法办了。” ………… 秦浩回到办公室。 “您刚才真的霸气极了，最后那姓葛的脸都被吓白了，看他还敢卡节目。”夏书一脸激动的说道。 秦浩朝她轻笑一声道：“这几天大家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他这一直拖着进度不像话。” 夏书恨恨的说道：“真的让人恶心。” 秦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刚才说的话没开玩笑，今天要是走不完流程，我们脉搏集团就换个电视台合作。” “啊？”夏书快步凑前道：“秦总，没必要的，我们筹备工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时候要是终止项目，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等于前功尽弃。” 秦浩倚靠在桌边，认真说道：“你别太小看合同的效力，按照约定的时间节点，当下已经逾期，现脉搏集团累计需要缴纳六十万逾期费用。” “我们需要及时止损。” 内审与外审并行，双方约定的时间节点为一周，但目前时间已过七日，内审仍未结束。 在此番江浦向脉搏让利的前提下，江浦卫视作为甲方，对时间节点进行了极为严格的把控，一旦乙方在规定时间节点出现逾期情况，将依据协议规定，向甲方电视台支付 30万至 60万的相关费用赔偿。 第204章 我有“苦衷” 秦浩作为脉搏集团在江浦的负责人，为实现及时止损，必须权衡利弊。 在由于电视台单方面不可抗力因素导致逾期，而脉搏仍需支付逾期赔偿的情况下，他有权向甲方提出终止合作。 一天的时间，是秦浩最大的让步。 利益面前，他并不在意葛晨阳心里存的是什么心思，挟私抱怨也好，按章办事也好，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小节，但若因为他耽误了整体的进程，那这个绊脚石就必须清理掉。 他不想和葛晨阳掰扯什么，干脆把难题一股脑丢给电视台高层去处理。 最坏的情况不过就是支付违约的费用，重新换一家平台合作，不属于节目质量问题导致的解约，于行业名声来讲，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夏书急了。 原本以为只是为了应付场面说的话，没料到他是认真在说，当下她着急忙慌地去找刘魁反映问题去了。 秦浩和尤苒又线上沟通了下周一档的问题。 她那边没有丝毫掣肘，进度非常快，栏目组的成员已重组成功，主创编导团队也已经就位，只待第一期的内容案一出，他们就能立马上手工作。 秦浩第一期的策划案已经准备好，简单的一整理，连同拍摄脚本一块儿，打包给尤苒发了过去。 首播内容至关重要，它奠定了整个节目的主旨与定位，秦浩巧妙地结合现世与前世记忆，寻得一个平衡点将二者融合。 有一位博主让他印象极为深刻，名叫“李子柒”，她专门在大山中录制土产炒食的视频，内容深刻且富有韵味，她的作品曾被央视点赞，是当年第一代的头部网红。 以前把她的视频当成“电子榨菜”，一口一口饭津津有味。 她的视频中有不少优点可以借鉴，融入到《舌尖上的华夏》中正好可以弥补后期枯燥的短板。 第一期的标题为《大自然的馈赠》，主要展现了华夏大地丰富的自然景观与食材之间的紧密关联，导引画面宁静空远，内容是岭南原住民，引领栏目组深入大山寻觅野生食材的一幕。 随后一幕幕场景交替切换，从美食的制作加工，到尽情享用的大快朵颐，一系列流程皆被镜头记录下来，配置上磁性的男音旁白，似是讲故事一般，把画面都串联起来。 策划案发过去，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尤苒回复了一个“马上落实”的动态表情。 秦浩忍俊不禁，心里想着，要是做节目都像这么顺利就好了。 周一档的节目优化方案出具之后，江浦这次公干的主要工作就已经完成。 他打算明天该交接的交接，其余的细碎工作也收下尾，然后乘坐后天下午的飞机返回青市。 秦浩提着包返回酒店，身后的广电大厦那光净的玻璃外墙折射着夕阳绚烂的光线。此时，小食摊的商贩也开始大声吆喝叫卖，走出大厦门口，烟火气息迎面而来。 台长办公室。 宋江山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魏彬站在落地窗上皱眉抽着烟，刘魁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叹气。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压抑感扑面而来，夏书觉得有些紧张，双手不停摆弄着衣角，双脚也不自在的来回挪动。 她缓缓地略微抬头，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小心翼翼地看向几位领导。 “台长，秦总只说了这些。” 宋江山叹了声气道：“小夏，没什么事儿早点下班。” “各位领导再见！” 夏书暗暗松了口气，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她走后，魏彬转过身来，无奈道：“咱们领导班子方方面面划重点，给扶持，就因为这么个恶心埋汰的东西，直接发展到这种地步！” “还有你！送审出现这种情况，你个大总监，身板子这么硬么，不能弯下腰去基层了解了解情况？” 刘魁面色讪然，垂头道：“我也实在没料到，节目居然能卡在内审上面，之前也从没这样的先例，所以这个流程我就没多过问。” 魏彬侧目瞥了他一眼，冷声道：“糊涂蛋一个，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 宋江山长叹一声气，睁开眼道：“《舌尖上的华夏》进程顺利么？” “一路畅通无阻，筹备速度很快。”刘魁应声说道。 “嗯。” “哎呦我的宋台长，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急不躁的呢，脉搏集团崇总那边怎么说？” 宋江山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缓缓说道：“她无条件支持秦浩的任何决定，而且讲说，如果我们实在有困难，那就很遗憾，只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届时违约金会一分不少的汇给我们。” 魏彬愁容满面，叹气道：“空想无用，有了问题就解决问题。” 宋台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敲了敲桌子安排道：“把这个葛晨阳喊过来，我跟他好好聊一聊。” 刘魁应了一声，刚要出门就被魏彬喊住了。 魏彬说道：“我来跟他聊，你说话老呛着人说。” 宋江山摆了摆手道：“没事儿，你要不放心就在一边听着，喊他过来，该说的话说清楚，该问的也问清楚，我特别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嘴脸。” 魏彬听罢也不再劝，无奈道：“注意分寸。” 刘魁出门打了个电话，过了四五分钟的功夫敲门的声音就响起。 “进来。” 葛晨阳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来，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谄媚与谦卑。 “宋台好，魏台好，刘总好。” 宋江山见状不禁皱眉，挥手示意他坐下。 “老葛。” “宋台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你在电视台待了快二十年了，比我这个台长来的还要早。” 葛晨阳连忙应声道：“是的，十八年零七个月了。” 宋台起身为他倒了杯茶，后者受宠若惊似的接过。 “电视台的老员工了，按理说单位也算是你第二个家了。” “这当然，单位也是我用心经营的家。” 宋江山脸色泛起些许怒色，挑眉道：“这就不太明白了，最近你折腾什么呢，卫视重点培持的节目，老是卡着不放是为什么？” 葛晨阳苦着脸，五官皱成一团。 “宋台，我也是有苦衷的……” 第205章 不得已的“洽谈” 魏彬嗤笑一声道：“老葛，讲讲看有什么苦衷，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忙协调。” 宋江山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葛晨阳叹了声气道：“咱们江浦卫视如今有了起色，我知道都亏了秦总，他是个人才，这个我也知道，大家都心劲儿满满的往前奔，但节目总得好好把关不是么，前期卡的严格一些，后面不就可以走的顺畅一点么。” “各位领导，我葛晨阳真的是全方位地为电视台考虑，绝无半点私心，可我着实没料到，这位秦总竟然这么没有耐心。” “我也不确定他的话是不是威胁，他说，本来就有意与别的电视台合作，当下选择咱们台不过是咱们运气好罢了！既然咱们拖拖拉拉地不给过审，那干脆就别审了，他正好可以换一家合作。” 宋台微微侧头，余光悄然瞥向魏彬，眼中带着一抹询问之色，意思是想问：还有这事儿？ 魏彬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又说道：“事情前因后果究竟如何，我们不深究了，咱们开门见山，《中华好声音》，你这边之后打算怎么个审法儿。” 葛晨阳面露难色，苦笑着说道：“魏台，这着实难为我了，并非我不想给他审核通过，而是现在秦总不愿意让我进行审核了。” 宋江山强压着怒气，冷冷地说道：“我听闻，他为了审核这件事，上上下下忙碌了三天，人家现在可是赔着钱配合审核呢。你要是但凡给他开个绿灯，秦浩又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别的话不用多说，今天喊你来的目的你自己明白，真要是为了江浦卫视着想，那该怎么做，你拎得清。” 葛晨阳用力的点头，拿出手机，打开审批页面放到桌上。 “我明白二位台长的意思，审批我已经给过了，现在流程已经到了裴处那了。”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只见葛晨阳那一栏显示在一个小时前已通过，上层审批人显示为裴峰，进度条停滞在中间位置，但消息却显示已读。 宋江山皱了皱眉说道：“这个审批流谁把他拉进来的？” 葛晨阳回答道：“之前广电派驻视察组到江浦，有提过重视节目审核这一块儿，我寻思着为了体现咱们认真负责的态度，就让办公室修改了一下审批人架构。” 宋江山被气笑了，伸了个大拇指给他。 “这个活儿，你干的是真明白。” 魏彬眸底闪着冷色瞅着他，稍缓心神说道：“那这位裴处，他考虑的是哪一方面？” 葛晨阳眼光闪烁，缓缓道：“听说，也是需要秦总那边提供导师团队的无劣迹证明，包括每一期选手使用非原创歌曲的授权证明。” 魏彬皮笑肉不笑道：“那可巧，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 宋江山点了根烟，重重吸了口道：“无劣迹证明和让人家出具无犯罪证明有什么区别，传出去咱们江浦，他们脉搏，哪个艺人还愿意上门合作，怎么想出来的？” 魏彬神色淡然，挥手道：“没你事儿了，回。” 葛晨阳站起身道别，转身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给关上门。 ………… 魏彬起身走到门口查看了一番。 回来后坐下，看着宋江山说道：“那个裴处能量很大，我跟他搭不上关系，你看看能不能去跟他谈谈。” 他语气稍作停顿，转头对刘魁说道：“你去办一件事，如果脉搏集团逾期赔偿的款项汇过来，让财务原路退回，并且要详细地进行解释，着重强调我们正在努力协调此事。” 刘魁嗯了一声道：“我马上去办。” 他说完也走了出去。 宋江山面色沉郁，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此事一过，直接启动流程让这个葛晨阳下岗，这就是颗定时炸弹，留着他早晚得出问题。” “他做的事虽然令人讨厌，意图也明显，但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种小人出现要是放在战场上，被敌方诱惑一下，百分百是临阵倒戈的货色。” 魏彬笑了笑说道：“我还不是跟你一样，碰上这么个软钉子，事事都圆的无可挑剔，身处高位，感觉有力气没处使是不是？” 宋江山叹了声气，重重的掐灭烟头， “真是力不从心了，身体乏的不想动弹，但还是得为这些糟心事，到处去费心费力的去周旋。” 魏彬拍了拍他肩膀，无奈笑道：“老伙计哟，你想想看，万一咱们运气好，秦浩这次再给咱们做个爆款出来呢，那咱们的努力就千值万值，你载誉退休，我也光荣下岗，听我的，再咬牙往前蛄蛹蛄蛹。” 宋江山长叹一声气道：“很小的一件事，演变到今天这个程度，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魏彬思忖良久，说道：“咱们的位置就注定了不能面面俱到，但刘魁监管不到位就有点说不过去，最近他有点得意忘形，给个人都看不住，整天吊儿郎当，咱们得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 “秦浩那边呢？” “我来稳住他，你负责去和这个裴处接触一下，要是聊的来，记得“态度”周到点儿，人家可是上官。” 宋江山嗯了一声，做了个分头行动的战略手势。 “行动。” ………… 老酒鬼饭庄，江浦市当地的地道菜馆。 葛晨阳举杯说道：“感谢裴处赏脸。” 一个面部苍白的肥胖男子，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淡淡笑道：“我早就想尝尝本地菜，当下可算有了机会，得好好感谢葛总。” “本地菜不稀罕，我这边准备了一份儿土特产，您此行拿着不方便，我找个搬家公司给您送到府上去。” 裴处若有所思的笑道：“菜可以吃，东西我不收。” “就是土特产，没什么的……” 裴处挑眉道：“再劝，可就不合适了。” 葛晨阳讪笑道：“裴处高风亮节，层次就是高，我这思想觉悟跟您比起来，真是上不了台面。” 裴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淡淡道：“我知道你想感谢我，不过按照规章流程，咱们索要的审核资料都属于正当范畴，我按章办事，当不起谁的感谢。” 第206章 惊喜 裴峰，人称裴处，今年四十九岁，上京下派来视察的正官儿，隶属于广电总局，裴峰不涉及具体实务工作，属于荣誉挂名，拥有虚权处级职位。 按照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来说，江南地区大大小小的广电行业都在他的视察范围之内，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各大广电单位只是简单地接待了他一下，之后便将他搁置一旁，不再理会。 他与海东卫视的陈硕同出自一位大佬门下，只不过岗位不同，一个担任内勤专员，一个担任外勤专员。 这次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秦浩的节目，当下便和老友陈硕闲谈聊起此事。 老友如同开玩笑一般嘱咐他“上点心”。裴峰瞬间心领神会，虽然不能做多余的事情，但在节目审核方面倒是可以让相关人员多费些功夫。 这个行业实在太小，基本谁跳腾两下，或者哪个大佬翻个身，基本大家伙就都知道。 江浦和海东之间，夹着刚刚崭露头角的秦浩，这里面的故事裴峰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来，他与陈硕往来频繁。 如今老友既然提了个醒，那自己这边就花费点儿功夫，多留点心就是了，使点小手段，让秦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长点记性。 大家的身份摆在那儿，耽误人家合作的脏事儿自然不敢去做。 不过只是在流程上卡一卡，让秦浩心里别扭上一段时间，到时候也算是跟老友有了个交代。 多余的事情自己确实做不了，毕竟各方各面都有人庇护着，自己这个挂名的角色根本掺和不进去。 说来也巧，心里正存着这个心思，这个葛晨阳就拿这个事儿送上门来说，拿一些冠冕堂皇的流程出来说，但他能看得出来，瞅着像是跟秦浩有点仇怨。 这下倒好，意外地收获了一份感激，阴差阳错地，与江浦搭上了线。 “秦浩那边有什么反应？” 葛晨阳佯装叹气，说道：“他可是把我好一顿数落，声称只给咱们一天时间，让咱们赶紧给他审核通过，不然若是耽误了，他就换个电视台合作。” 裴处将酒杯轻轻搁在桌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说道：“这不是原话？我怎么听说这个秦浩温文尔雅，在待人接物方面很有一套呢？” 葛晨阳凑近说道：“毕竟年纪尚轻，运气不错出了个超级爆款作品，但毕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节目老是审核不过，心里肯定是焦急万分的。” 裴处摇了摇头，微笑着说：“着急又有何用呢？筹备到如今这种程度，说出换平台这种话就显得有些孩子气了。” “即便他有这个念头，他的东家脉搏集团也不会允许他如此任性妄为。” 葛晨阳笑了笑，回应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年轻人还是应该把态度放端正一些，切不可有了一点成绩就不管不顾。” 裴处笑了笑，看了一眼空杯，葛晨阳连忙倒了酒过来…… ………… 江浦机场。 出站口，一位身着黑色连衣裙的高挑女孩悄然出现，波浪般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落在肩头，头上戴着渔夫帽，脸上架着墨镜，口鼻处捂着口罩。 即便如此，却依旧掩盖不住那冷白且毫无瑕疵的肌肤。 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周围众人的视线大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这般气质着实过于出挑了。 旁边有个小女孩拉停了妈妈的手，指着她说道：“这个姐姐长得好高啊。” 妈妈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宠溺道：“你以后好好吃饭，也会长得像漂亮姐姐这么高。” 叶娴从一旁拉着行李箱走过来，手掌扇着风，喘着气道：“简直和青市两个气候，闷热闷热的，早知道我也穿个裙子了。” 方茴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嗔怪道：“待一天就走，带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你俩郎情妾意的，我待着合适么，不得多带点行头走一走看看风景，给你们腾个地方？”叶娴翻了个白眼。 方茴呸了她一声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安保公司的派的车到了，走走走。” 来人正是叶娴与方茴，《勇气》已然登上新歌榜榜首，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赤伶》与《关山酒》目前编曲已然完成，然而谭晶因临时有事需回上京处理，故而录歌之事便搁置了两天。 方茴这边思念难以排解，思索良久之后，与叶娴商议决定趁着当下的空档，前往江浦游玩两天，正好后天可与秦浩一同返回青市。 秦浩此时刚从电视台出来，从路边摊买了个豪华版的煎饼果子，一路赏着江景，悠悠然的往酒店方向走着。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视讯通话的提示音响起。 他拿起手机瞧了一眼，顿时愣住了，心想方茴平时都是准点八点半拨来视讯，今日这才六点就打了过来。 秦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接通。 “今天怎么这么早？” 方茴把手机镜头贴近脸庞，背景看不清，但隐隐能听到那头有汽车的鸣笛声。 “你可以把酒店房间号发给我吗？我打算给你买点东西。” 秦浩疑惑道：“买的什么？” 方茴抿了下唇角，柔声道：“先发来，过会儿就知道了。” “好。” 秦浩正准备把视频画面最小化，方茴那边却直接挂断了通话。 “嗯？” 他看了下屏幕，无奈地笑了一声，这才聊了几句，怎么就挂断了呢？ 秦浩叹了声气，把地址和房间号发了过去，接着便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江景日暮，华灯初上。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上，如同金色的锦缎在微微荡漾，天空渐渐染上橙红与浅紫的色彩。 沿江的路灯一盏盏亮起，仿若璀璨的明珠连成一条光带，高楼大厦的灯光也次第绽放，五彩斑斓。 一辆银黑色的商务车悄然从秦浩身旁驶过，向着酒店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有一位绝美女孩正低头专注地玩着手机，车外，温润如玉的青年在小摊上仔细翻看着那些精美的手作工艺品…… 第207章 得寸进尺 秦浩回到酒店，正打算洗澡的时候有人敲门，他暗暗期待，心想肯定是方茴买的礼物到了。 这种小确幸最撩人，貌似这还是交往后，她第一送礼物给自己。 打开门后他愣了一下，脑袋也骤然间一阵空白。 方茴见他怔愣着没反应，抿了下唇问道：“喂，呆呆的。” 秦浩忽的回神，猛的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小行李箱也顺着惯力滑进了屋内。 二人紧贴在一起，方茴身体一僵，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声若蚊蝇道：“注意点，娴姐…还在门外。” 秦浩抱着仍舍不得松手，抬头朝门外看去，只见叶娴探了个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 被发现了。 叶娴连忙尴尬的闪出身来：“哎呦，小情侣见面羞死了羞死了，看不进眼里去。” 秦浩讪笑一声，松开了抱着方茴的手。 “你们怎么也来了？” 叶娴背着手进来，四处踱步看了下套间的环境，转头耐人寻味的笑道：“阿姐什么都不知道的哈，问问你的女朋友。” 秦浩也没再问，方茴怎么回答他都能猜得出来，问就是过来“探班旅行。” 他收拾着二人的行李。 叶娴和方茴四处参观，还到了瞰景阳台转了转，方茴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身姿姣好的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乖乖，比咱们上次住的涵碧楼还要豪奢。”叶娴感叹了一声。 “小秦，我住哪个房间？” 秦浩指了指可以瞰景的那一边，笑道：“这两间房子您随便挑，之前是崇楠在住。” “这感情好，我进去看看哈。” “稍微休息一下，晚会儿带你们去尝尝本地菜。” “那好。” 等叶娴进了房间，秦浩倚靠在沙发上，看着阳台的方茴。 江风悠悠，轻柔地扬起她如丝般柔顺的长发，那蓝调的天空与屋内倾洒而出的暖光，仿若梦幻之彩，交汇在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躯之上。 这如画的一幕，瞬间让秦浩的心头荡漾起层层旖旎的涟漪。 秦浩缓缓踱步向前，动作轻柔地从她身后将她环抱。 方茴微微转头，浅笑道：“江浦电视台当真慷慨，好几千一晚的酒店，让你住了这么久。” 秦浩微微低头，亲吻着她的秀发，那醉人的发香萦绕鼻间，几天的乏累瞬间一扫而空。 “你男朋友难道不值得这样优待？” “当然值得。” 秦浩抱着她，轻轻摇晃着身体，嘴角上扬，微笑着问道：“想不想我？” 方茴美眸朝后瞥去，浅笑盈盈道：“你猜。” 秦浩微微挑眉，双手温柔地将她的身体扳正，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身体缓缓凑近，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为什么要猜。” 方茴面色微红，显得有些不自然，双脚不自觉地往后挪去，却被秦浩瞬间搂住了纤细的腰肢，她挣扎两下未能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浩越凑越近。 “不许。”方茴双手抵在他胸前，嗔怪的眼神中满是羞涩。 秦浩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哪里还忍得住。 手上微微一用劲，方茴娇呼一声，猛地转头躲避，然而那柔软的嘴唇最后只印在了她的脸上。 好不容易把脸挪开。“你…你…真是…不理你了。”方茴脸红透了，作势要进屋。 秦浩拉着她的手，再次从身后抱住她，轻轻道：“好我错了，咱们就抱着聊天，什么都不做。” 方茴斜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 “再耍流氓，我就打你。”她轻轻在秦浩手上拍了一下。 “真的假的，我胆子小别吓我。”秦浩露出一副“恐惧”表情看着她。 “唉？你怎么这么讨厌！”方茴捶了他几下，秦浩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女人和男人“打架”能赚什么便宜，不经意间又被捧着脸嘬了两口脸蛋，方茴脸像红苹果，要被气死了。 于是，道歉的流程又重复，原谅的流程也重复。 二人打闹一阵，方茴似是累了，慵懒倚在他怀里，静静的赏着眼前的江景。 “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秦浩贴在她耳边说道。 “提前告知，哪里还有什么惊喜可言，再说了，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万一有猫腻，突然袭击才能看的清楚。” 秦浩苦笑道：“每晚咱们视频都不关的好么，你这担心没道理。” 方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有所思的笑道：“有些事情啊…可不是只有晚上能做。” 秦浩哭笑不得，搂着她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恨恨道：“既然不放心，下次干脆二十四小时开着，全方位无死角监控。” “我可没有勉强哦。”方茴抿了抿唇角。 “可是你洗澡换衣服什么的，我是不是不太方便看…”秦浩试探性的问道。 方茴瞅他半晌，蓦地冷笑一声道：“方便啊。” “真的？”秦浩惊喜道。 “真你个大头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色。”方茴戳了下他的额头。 “不好色做什么男人。” “你还很光荣！？”方茴掐了他一把。 秦浩嘻嘻一声没说话，对自己女朋友解释什么，这种难道不是小儿科，远远不够呢。 以前看一个综艺节目，主持人问，如何判断一个男人好不好色？ 答：“你就看他会不会呼吸就行了。” 好色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基因，这一点贯穿男同胞的一生，有效期至身死道消。 女人在欲望需求方面比男人要强烈，但这也是到了一定年纪之后才能显现出来。 秦浩前世作为一名资深屌丝，闲暇之时，阅片无数，各种稀奇古怪的理论也学了不少，如果让他针对性的写几篇论文？那一定能思路顺畅的写个十几大篇出来。 能不能发到某知，那就不太清楚。 回到房间。 秦浩趁方茴不注意，做了个小动作。 他悄悄的把方茴的行李箱往自己房间搬去，此举很快被眼疾手快的行李主人发现，她没好气的抢过，然后去到另一个瞰景的房间。 关门之前还甩了声冷哼：“得寸进尺。” 秦浩无奈的坐回到沙发上，挠了挠头，凝视她房间半晌，终于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 第208章 我是来稳住你的 他洗完澡，换好衣服，正准备去吃饭，即将迈出房门之际，门铃声再度清脆响起。 方茴身形一顿，微微怔愣之后，迅速朝秦浩递去一个眼色，接着便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合上了门。 秦浩轻叹一声，真够耽误功夫，也奇了怪，来到江浦这么久，一直无客上门，这能是谁？ 怀揣着疑惑，他缓缓打开了房门。 魏副台长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朝着秦浩微微一笑。 “没想到是我。” “您怎么来了，快请进。”秦浩连忙请他进来。 魏副台长迈步走进房间，缓缓坐在沙发上，目光四处打量着，开口问道：“住的还习惯么？” “一切都很满意，非常感谢贵台的精心安排。”秦浩从冰箱中取出一杯矿泉水，轻轻放到魏副台长面前，微笑着说道。 “上次住在这儿的是两位过来参会的外宾，为了彰显面子，那时酒店专门对这里进行了一番整修，我印象极为深刻，当时木漆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可把那两个老外熏得够呛。” “哈哈，刚装修完就住进来了是么。” 魏彬笑得格外开心，接着说道：“那可不是么，那几位来自南方的外宾，他们还以为是原汁原味的呢，临走时还给了好评。” 秦浩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心道这怎么还扯上闲篇了，有事直说啊？还是说正事之前需要铺垫一下。 “您这次过来，有何贵干。” 魏彬脸上笑容顿时敛住，嗫喏半晌，忽然站起身，微微垂头道：“小秦，节目审核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根本原因是我们监管不力，这次专程过来跟你道歉。” 秦浩怔了几秒，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这是做什么，说到底这事儿跟您没关系，再说葛总也是在这个流程上认真负责而已，估计也没刻意为难我。” 魏彬摆了摆手，叹了声气道：“事情怎么回事，大家都非常清楚，你不必替他遮掩什么。” “当下有个外官儿在不太方便，此事一过，我一定找个合适的由头，让他滚出江浦卫视，给你好好出一口恶气。” 秦浩心中不禁失笑，怎么听着这话跟哄孩子一般？难道他多争这口气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不成？ 处理这些乌七八糟的人，与自己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只要节目能顺利录制，其余的小插曲他丝毫不在意，因为这才是他切实能够看得见的利益。 “魏台，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一切以节目为重，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实话我并不在意。” 魏彬叹了声气道：“事有反转，葛晨阳反骨仔一个，改了审批流，审核人现在多了个裴处，当下宋台正在去和他协调这件事，两个人碰一碰，估计很快就能有个结果。” “我能问一下么？裴处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卡着江浦的节目不放？”秦浩皱眉问道。 魏彬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正待要点上，这才想起在人家屋里。 “我能抽根烟么？” “当然，您随意。” 魏彬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来到这里时间并不长，虽只是进行驻地视察，权限也不算大，然而其底子却颇为深厚，如今这个节目被他盯上了，那咱们肯定是绕不开的。” “哦，弄了半天还有这么一尊大神呢。” 秦浩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烦躁之感，明明是挺小的一件事，却不断反转升级，变得没完没了，连内审都过不了，那还有什么好掰扯的？ “小秦，心里烦躁是不是。” “魏台您看出来了，我承认心有些不稳的，有些焦虑。” 魏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稳住你，但有时候，所祈者大多不如其愿，遇到这种意外极为少见，你心里有负面情绪，我能理解的。” “不必想太多，合同是死的，我和宋台两个人是活的，万一协调结果不明朗，我话放在前面，这种属于我们内部的不可抗力因素导致的不能履约，责任在我甲方，不在脉搏乙方！关于这个新节目，你届时想和哪个电视台合作，我都能帮你牵线，保证不浪费你的策划创意就是了！” 秦浩耐人寻味的瞄向他，微笑道：“您这立场，能说这话倒是让我意外。” 魏彬往后一靠，点头笑道：“不然我还能咋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江浦的大功臣，照宋台的话说，军功章里有你的一份贡献，至于内部某些人的蝇营狗苟行为，并不代表整个江浦卫视的立场，大家对你都是感激的。” 最怕就是老油条突然打感情牌，诚恳的表情总是让人感触颇深，但可惜秦浩不怎么吃这套。 真要是感激，不如你俩老头早点把裴处这个老王八蛋早点搞定，让节目能保质保量的顺利录制，放出去这么多人，要是一个个蔫了唧回来，他才于心不忍呢。 而且真要是合作终止，逾期赔偿可以不要，几百万的违约金你们要不要？ 一想起这事儿就扎心，几百万砸下去，心疼崇楠几秒钟的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她心思不通畅又得朝自己阴阳怪气。 秦浩点了点头道：“您别想太多，咱们合同既定，我们合作的对象，当下只有江浦一家，审核总不过，我担心的问题也不过是怕耽误咱们这边划定的上播时间。” “希望您能明白，好声音看似是个选秀节目，实则背后是个体系完备的筹备工程，每个节点都需要妥善的安排妥当，我需要在上播之前，保质保量的把节目给录制出来。” 魏彬站起身来，微笑道：“我们尽力，如果这次合作不能正常进行，也希望你不要放弃江浦卫视，将来辉煌书上镌刻功臣名，必定有你的一笔。” 秦浩笑盈盈的点头。 好的，这个饼我先吃了，快去解决问题，节目审核的事情还是要快些呐。 别整的这么淡然自若的模样，有时候真的很想给他来一句。 “老魏，你要现象级的节目不要。” ………… 第209章 合作终止 综艺节目兴起于十五年前，兴盛于八年前，这一行发展迅猛，起初大家伙还铆足了劲做了有质量的东西出来，后来大多跟摆烂一样，跟着有数的几个模板照抄。 有点新意的，还知道从去周边国家取取经，照着新模板做点国内鲜为人知的“新节目”出来。 魏彬和宋江山不同，他浸在这行业中快二十年的时间，从业这么多年，所见的超级爆款也不过寥寥七八个而已。 除去两三个搬运工节目，原创就那么几个，这几个总策划起初大多像秦浩这样不被人重视，但凭借一个个爆款，血淋淋的把路趟了过来。 如今再看那几位，几乎没有一个例外，无一不屹立在行业的山巅，江湖鲜少有他们的传闻，各个深居幕后，但只要一出手，必定是王炸作品。 《脱口秀大会》的超级爆款效应刚刚发酵，衍生产业还未发育成熟，但它带来的市场连锁反应已经初见端倪。 别的不说，江浦卫视只凭这一个节目，未来五年，就能端坐在八大卫视的宝座，俯瞰风云，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 秦浩是个难得的人才，这点不容置喙。 这次内部节目审核事件，魏彬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仅仅为了一己私利，拉了个高枝儿站场，能把电视台置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脉搏集团左右为难，两个台长上下奔忙，最重要的是秦浩！ 关键惹得他这个“香饽饽”心生不快。 摆烂由你，只是为了一毛三分利，如此浅见，你究竟该不该死？ “叮咚。”手机后台推送消息。 魏彬打开看了下。 宋江山：“这人上头牵着某王，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软硬不吃，决意要再拖一段时间。” 魏彬苦笑闭眼，缓了缓心神，手指按在键盘上半晌，良久回复道：“谁也别惯着，来回掰扯让小人得志，咱放了。” 宋江山那边静默半晌，回复了一个字。 “好。” 当夜九点。 江浦卫视总秘在群中发送一条通知。 “鉴于不可抗力因素，江浦卫视与脉搏集团关于《中华好声音》的合作正式宣告终止，特此通知。 通知：节目组外勤筹办人员返回所属单位。同时，为感谢各位的付出与配合，相关酬劳将按照三倍标准发放至各位账户，望各位予以理解和支持。” 魏彬连夜安排工作。 “依据相关协定，经江浦电视台领导组商议，此次特向脉搏集团送达无责协议，决定免除相应的违约费用与逾期费用。” “同时，补发节目版权归属协议声明至脉搏集团制作中心负责人秦浩。 另外请注明，节目版权以及江浦卫视方面相关衍生品版权，均依照协议悉数转交秦浩。” 江浦电视台拥有近千名员工，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员工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总秘的这则终止合作通知。 员工a在“小分队”私聊群中问道：“我去，不是开大会重点培持的项目么，有没有懂哥告诉我这啥情况。” 员工b：“某位姓葛的卡着人家的节目不给审过，台长找谈话，他见面把锅甩给上面视察的领导，内审周期越来越长，结果事情就大条了。” 员工c：“他这是什么脑回路，没看懂，这是找好下家，破罐子破摔？” 员工d：“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他找好下家，然后临走前祸害老单位一把。” 员工e：“很明显你们猜的都是错的，人家把自己摘的很干净，一点因果不粘，阳谋就摆在这，宋台魏台拿他没办法。” “开什么玩笑，两个台长拿一个总策划没办法，你笑话真的冷。” “你智商低，想不明白可以理解。” “好好说话，别骂人呐……” ……………… 葛晨阳表情透着阴沉，眯着眼的看着手机屏幕，这通知下的极为果断，字里行间都仿若透着两个台长的无奈。 有多无奈，自然就有多痛恨。 “一个未播的节目，能拿到什么成绩都不确定！无非样式新颖一点，大概率是平款呢！选秀节目市面上这么多，能做出什么花来？！拽的二五八万一样，你以为你是谁？” “怎么了？只许他埋汰我，不许我反制是么？” “这个秦浩，真踏娘的害人精一个！” 某酒店。 裴峰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看了下助手给他发来的截图。 “唉，好一个气焰嚣张的宋台长，这是给我甩脸子看呐。” “既然不愿意来往，那就算咯。” 他淡淡一笑，把手机放在一边，并未放在心上。 ……………… 秦浩的手机没电了。其电池健康度仅七十多，电量掉得如同秒表般迅速。 正好借此机会换新手机，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方茴躺在他怀里，秦浩惬意拿着女朋友的手机上下翻看着d站商城。 两人商量之后，方茴替他选了配色。 购买了华氏的最新四件套，包括两块手机、平板、电脑和运动手表。 “喂，你干嘛要用两块手机。” 秦浩柔声解释道：“当然一块办公，一块私用啊，个人和工作要分开。” “哦。” 叶娴换了身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朝他二人喊道：“少爷小姐别腻歪了，点外卖吃饭，我马甲线都饿出来了。” “噗嗤！”方茴仿佛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臭妮儿敢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叶娴柳眉蓦地倒竖，快步走过来，就要伸手去掐方茴。 秦浩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正想着把方茴护在身后，却没成想方茴根本毫无惧意，反而朝着叶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没成想叶娴也是个银样镴枪头，一开始阵势摆得很足，哇呀呀地冲到跟前，却伸手挠起方茴的痒来。 二女打闹了一番，看方茴那熟练的左挪右闪动作，想来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秦浩无奈地看了她二人一眼，拿起方茴的手机，熟练地输入密码，开始搜索上次和崇楠一块吃过的那家菜馆，点了和上次同样的菜，又点了一箱酸甜的梅子酒，随后紧接着点了外送服务。 二女早就“打完了架”，此时互相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的道了声“切。” 第210章 愤懑不平的方茴 方茴喜欢吃酸笋炒牛肉，在天海的时候就陪她吃过一次。 秦浩起初不太喜欢，觉得这个酸味实在太冲，后来觉得就还可以，然后就觉得很好吃，味道浓郁，咸鲜适口，很是开胃下饭。 江浦最有名的就是板鸭，带有一股特殊的腊香味，肉质紧实，咬起来非常有嚼劲，配上当地特产灌汤包，汤汁儿和鸭肉杂糅起来的味道，简直是至臻醇香的顶级享受。 这些菜品今晚都有，叶娴和方茴皆是一天没吃饭，趴在桌边吃的极有胃口。 秦浩手机充上了电，此刻不停的在屋内响，本来不想理会，但禁不住它一直在叮咚作响，不得已他走回房看了一眼。 打开手机屏幕，一长溜的未读消息。 他打开崇楠的聊天界面，只见她发了一份协约函和两条消息。 “江浦态度很友好，临走记得和宋台魏台吃顿饭感谢。” “这两天好好陪陪方茴，《中华好声音》洽谈新平台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秦浩叹了声气，回复道。 “谢谢崇总，我知道了。” 他缓缓放下手机，脸上神情淡然，未显太多波澜。 终究还是未能协调成功，尽管此前魏彬已有提醒，但着实未曾料到二位台长竟如此果断，说放手便放手，仅用几个小时的时间，便将节目相关事宜迅速分离出来。 如今的脉搏集团已不可同日而语，一旦消息传出，前来寻求合作的电视台定然不少。 但秦浩还得去询问一下这两位老泰山的想法，他们二人对自己一直颇为支持，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影响了日后的往来。 他实则是一个较为感性的人，会选择将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关系持续维系下去。 来到这个世界后服务的第一家电视台便是江浦，自《脱口秀大会》第一期录制起，这个甲方从未给自己带来任何阻碍。 每当他提出构想，收到的回复要么是一个简洁的“好”字，要么是一句暖心的“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协助，尽管开口”。 没有任何指手画脚的胡乱安排，整个节目录制至今，始终贯穿着一个思想，极为和谐的甲乙方关系，江浦卫视也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尊重。 他思忖良久，思索未来与江浦卫视的关系又该何去何从。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方茴，他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走出去继续吃饭。 可能是味道真的很好，方茴仍小口小口吃着，桌上的菜都已经下了一半的样子。 “既然喜欢，那我们就多待两天，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回去。” “哦。” 方茴唇角微微上扬，眉梢间流露出享受的韵味，她仅仅端起梅子酒轻抿一口，随后惬意地“哈”了一声。 “味道确实非常好，怪不得崇楠会向我强烈推荐。” 叶娴难为情地打了个饱嗝，嗫嚅着说道：“好几天了，就今天胃口最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些。” 秦浩缄默着，迅速伸出筷子夹了一大碗菜塞进嘴里，屋内此时只剩下他咀嚼的声音。 “叮咚叮咚。”手机又响了两声。 秦浩这次连看都没看，直接将手机放进兜里。 “你们不吃了么？”秦浩挑眉问道。 方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道：“吃饱了，你慢慢吃。” 秦浩笑了笑，一边夹着菜，一边乐呵呵地絮絮叨叨起来。 方茴轻声应着，却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感觉这笑容与平时差不多，但又似乎不太对劲，平时他虽然爱说笑一些，但却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此时絮絮叨叨的模样，像是在自言自语，没话找话聊。 “心情是不是不太好？”方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秦浩微微愣神，而后笑道：“怎么突然这么问，挺好的啊！” 叶娴剔着牙也看着他，心想这个小秦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思有多敏感，这是怎么了呢？好像回屋拿了个手机后，他的情绪就变得有些生硬。 不打扰这对小情侣谈心了，拿一瓶梅子酒，回房间喝去。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方茴回眸，轻轻抿了口酒，柔声道：“我之前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总是喜欢憋在心里，连娴姐都不告诉，后来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了？”秦浩问道。 “像滚雪球一样，负面的情绪越来越厚重，直到压的我再也走不动的时候，于那时，我终于有了放弃事业的念头，我焦虑，每天关着窗帘，守在钢琴旁，不想见到任何人。” 秦浩牵起她的手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我在，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相信我。” 方茴反手握住他的手道：“那你也是一样，有事也请告诉我，哪怕我解决不掉，也能陪着你，就算这次没有，以后也要记得。” 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秦浩略微思忖，把事情从头到尾简短的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压根不是你想的那些，算不上什么困难，不管怎么说，决定权都在我的手上。” “哦。”方茴蹙眉又道：“这个葛晨阳事情做的如此不体面，难道宋魏两位台长还要留着他？” 秦浩笑了笑道：“两位台长恨得牙痒痒，他们怎么做我不清楚，属于人家的内部问题，我无权干涉，过段时间合作新的电视台，我只管做好节目就是了。” 方茴冷哼一声道：“这种人为了一毛三分利，今天敢朝你的节目动手脚，下一次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就不该留在这个行业中，最好彻底封杀掉，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秦浩诧异的看着她，向来冷冷淡淡的方茴也能有这么愤慨的表现。 “下次再遇见这种人，不必在意那些弯弯绕，直接骂他个狗血淋头。”方茴语气越说越快，眉头紧蹙又说道：“反正已经得罪了，不如多恶心他一下。” 见到方茴的情绪愈发郁闷，秦浩连忙为她倒上酒，笑道：“梅子酒，没烦恼，多喝点。” 方茴嗔怪的瞥了他一眼，缓缓的举起杯。 …… 第211章 跨界影视圈？ 当夜。 由于已是深夜哪里也去不了，秦浩和方茴在阳台上依偎着看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方茴只要倚靠在他的肩头就变得慵懒起来，秦浩总觉得她像是睡着了一样。 每当这时候，秦浩心中缱绻如丝如缕。 夜风轻柔地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秦浩微微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方茴，她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柔和，他轻轻动了动肩膀，想确认方茴是否真的睡着了。 方茴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睡着了？” “嗯，睡着了。”方茴声若蚊蝇的轻声道。 “江风有些凉，别感冒了，回去睡。” “再待一会儿。”方茴抱紧了他的手臂。 感受着手臂一侧传来温软的触感，秦浩不由得心头泛起炽热，心思翻涌之下，缓缓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 方茴轻哼了一声，整张脸直接拱进了他的怀里。 “流氓。” 秦浩搂紧她，贴着她耳朵轻声道：“哪流氓了，这难道不是属于男朋友的专属福利？” 感受耳边传荡而来的热气，方茴微微皱眉立起身来，凝视他半晌。 “哼，明明就是你色，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浩再次把她搂进怀里，浓眉一挑，玩味道：“既然看出来，我就不装了，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好色怎么了？” 说完这话，再次佯装噘着嘴往前凑。 方茴轻轻推开他，然后像受惊的小鹿一般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临关门前还偷偷探出头来瞄了他一眼，秦浩佯装起身往她房间走去，她吓得连忙关上了门。 秦浩唇角挂着一抹坏笑，缓缓转身，活动了一下胳膊，随后便朝着自己的房间信步走去。 当夜，睡眠极不踏实。梦里，尽是粉色飘飞的泡沫，秦浩举步维艰。戳破一个泡沫，瞬间便有千个万个填补至身边。最后，他竟直接被泡沫带至空中。 直至一场雨落下，泡沫才缓缓消散殆尽。身下没了漂浮之物，秦浩终于从空中跌落，狠狠地摔在地上。 上次是黄鸭子，这次是粉色泡沫，秦浩不明白自己梦里总是有这么多抽象的存在。 秦浩起床洗漱，换了身衣服走到客厅。 此刻方茴在阳台上做瑜伽。 他未发出半点声响去打扰，只是静静地倚靠着沙发欣赏着。 只见她的双臂徐徐向上延展，线条既柔美又充满力量，修长的双腿稳稳地将身体支撑住，微微的汗珠在她的肌肤上闪烁，愈发增添了几分妩媚与性感。 方茴身材高挑，近乎完美地契合男人眼中的黄金比例。 修长且带有微微肉感的双腿，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线条清晰的白皙光背，性感迷人的锁骨之上，是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庞。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清冷感再次从她身上丝丝缕缕的散发出来，仿若和昨晚靠在他怀里的黏人女朋友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早上好啊小秦。”叶娴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 “早上好娴姐，早餐我点了外卖，一会儿就送到。” 叶娴从冰箱里拿了瓶咖啡，朝阳台挑眉道：“不用理她，做瑜伽她专注的很，做不完不会讲话的。” 秦浩笑道：“我倒也没想打扰她，只是觉得好看。” “哎呦哎呦，我都看腻了，冰块脸一个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阿姐也觉得你很帅气，你俩般配的很！” 秦浩笑着应和，又问道：“娴姐，最近是不是很忙？” “忙啊！来之前才接了个珠宝代言，还有攒下的通告一大堆，不过能推得都推掉了，不能推的也延后了。” “看来离开星耀后，事业开展的还算是顺利。” 叶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咖啡，打了个嗝，坐在对面说道：“你给的几首歌成绩都不错，名气呢，比在星耀翻了几倍不止，现在事业不说格外出色，只能说算是迈入正轨了。” 只能说迈上正轨？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于苛刻了，就方茴当下的粉丝量而言，粗略估算一番，几个平台加起来一千五百万肯定是有的。 秦浩对比了当下几位正红的一线明星，其粉丝量也大抵如此。 “如今去诸多地方，像地铁站、商场，还有商业街路边店，都能够听到她的歌，网络上有关她的消息也是接连不断。” 叶娴摆摆手，笑着说道：“关键在于要能稳住，方茴她仅仅唱歌，发展路径太过单一，唱一首便能红上一阵子，不唱就逐渐沉寂下去，因而她更需要积累，唯有名气打得足够响亮，随便拉来一个路人都知晓方茴是谁，这才算真行了。” 秦浩无奈笑了笑道：“没打算让方茴去影视圈发展一下？” 他脑中不止有好歌，好剧本也不少，随便拿出几个来，比几首好歌带来的收益要大的多。 叶娴还没说话，方茴从阳台擦着汗珠走过来说道：“不去。” 她坐下又说道：“没有演技，去了也是让观众受罪。” 叶娴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道：“谁刚开始演就能让每个人满意，不得有个过程么，只要你想演，我让人安排你进上戏北影，学一下不就好了？” 方茴怀抱双臂看向秦浩，冷笑道：“拍感情戏，吻戏，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当然也不介意跨个界。” 秦浩扯了扯嘴角，轻叹息道：“说什么呢…那还是别拍了。” 方茴抿了抿唇角，踱步到他身边坐下，拱了下他的肩膀，调侃道：“看你言之凿凿的样子，让我去拍戏？” 秦浩揽过她肩膀，微笑道：“大意了，没想到这一点，你还是不要去拍，唱唱歌挺好的。” 方茴冷笑一声，晃开他的手：“还以为你有多大度呢，就这？” 秦浩讪笑道：“以后咱俩在家拍。” 方茴切一声，嗔白他一眼道：“谁跟你在家？” 叶娴翻了个白眼，扶了扶太阳穴。 “服了你俩了，打情骂俏考不考虑老人家的感受？简直没礼貌！不是讨论拍不拍戏的问题么，怎么画风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谁说拍戏一定要拍吻戏，就算有，拍的隐晦一点不就可以了？都存着你这心思电影大家都别拍了。” “还有你，穿个瑜伽服勾搭谁呢？” 第212章 你最珍贵 吃完早饭，秦浩和崇楠开启了一个视频会议。 关于新电视台的合作名录也传送了过来，明珠卫视排在首位。他们是最早获取消息的电视台，直接致电脉搏制作中心，表达出极为迫切想要合作的强烈欲望。 “明珠卫视？” “对。”崇楠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 “他们排名不低，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八大卫视他们排名第三。” “他们的台长是魏彬的老同学，人家一听是你倾力策划的新节目，消息一放过去，人家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 秦浩诧异的挑眉，又问道：“魏彬的关系？” “昂，他帮忙给牵的线。” “昨晚下的通知，今天就给咱们拉下家，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崇楠蹙眉道：“合同我会和法务一块儿把关，今晚我拉个视频会议，如果你觉得这家可以合作，我会安排专人推进。” 秦浩听得微微垂眸，犹豫半晌说道：“崇总，我知道您和江浦有战略合作关系，这次合作不利与我有很大的关系，您一直不提这件事，想必也是照顾我的颜面，但我还是应该说一句抱歉。” 这句抱歉在秦浩心中憋了许久，江浦的事情虽说与他没什么直接关联，但归根结底他是脉搏集团在这边的首要负责人。 合作搞砸，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有所表态。 崇楠是资本方，背后牵连着无数盯着她的眼睛，她的每一项战略规划都需要董事会举手决议，利益是董事会所追求的最终目标，同样也是崇楠一直坚守的东西。 抛开二人所有友谊装点的外壳，雇佣关系才是他们最根本的联系。 秦浩对自己有着十分清晰的定位，既然当下需要依靠着脉搏这个庞大的平台来积攒力量，羽翼尚未丰满，还没有到可以和资本平等对话的时候，既然如此，身为被雇佣者的身份还是得摆正一些。 崇楠看上去有些疲惫，揉着眉心摆了摆手说道：“宋台把事情讲得清楚明白，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促成合作，可实际情况不尽人意，他们内部有小人捣乱，我一直没提是怕你心里有疙瘩。 不必说什么抱歉，记住一点，脉搏集团永远在你身后，所以你要做什么决定不必心存顾虑，在我心里，脉搏有秦总一人，比一百份服务合同都来得珍贵。” 他这话让秦浩怔愣半晌，资深牛马就听不得老板突然煽情。 “崇总，别这样，挺奇怪的。” 崇楠眉头蹙紧了几分，淡淡道：“对你态度好一点，你还觉得奇怪，什么怪癖？” 秦浩举起手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道：“多谢崇总的鼓励，那我不多说什么，加油干呗。” “别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了，你不跳槽我就谢天谢地了。” 崇楠露出妩媚的侧脸，长嗯一声，似是在思忖什么，蓦地转头问道：“《舌尖上的华夏》节目质量没糊弄，预估能拿到什么成绩？” 秦浩勾了勾嘴角，笑道：“不出意外，爆款肯定是有的。” 崇楠瞬间露出一个笑脸，挑眉道：“真的哈，没忽悠我？” “这个节目咱们只联名，不参与制作，策划给出去，还是得看江浦宣传运营的怎么样。” “讲真的，你不会真的一点都不盯？” 秦浩微笑道：“您放心好了，这个节目的制片人是尤苒，你扫听扫听她是谁就知道了，她的资源庞大，策划交过去，大概率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崇楠狐疑道：“就是那个央一台的出了名交际花？” “嘘！这种话以后不能说，容易造成误会。” 崇楠不屑道：“我告诉你啊，做节目归做节目，别和这个女人来往太深，人家背后大佬可不少，别到时候惹一身骚，背一辈子洗不干净。。” 秦浩无奈笑道：“我又能做什么，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合作伙伴而已，您别瞎想。” “切，你们男人就是喜欢这种妖里妖气的狐狸精，抛几个媚眼，你魂儿没了？” 秦浩苦笑两声，正想解释，方茴恰好换好衣服，听到这话直接坐在了他旁边，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的模样。 “亲爱的！”崇楠瞬间换了个甜美的表情。 方茴皱眉看着她问道：“什么狐狸精？” 秦浩揽过她的肩膀，讪笑道：“尤苒！很有名的制片人，之前江浦卫视牵线，我和她合作一款美食节目，只出了个策划，别的什么都没有。” 方茴蓦地笑道，轻轻拍开他的手道：“我也没说你俩有什么啊，看你解释这一大通。” 崇楠见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捂嘴笑了声道：“咋样亲爱的，地方菜好吃么，还有灵转寺去了没？一定要去求个签！后山的萤火虫也一定要去看！” “还有呢，我给你准备的定制旗袍，就放在床上看到没，我本来想着咱们一块去拍照呢，可惜了。” 方茴噘嘴道：“拜托，那件旗袍叉都开到大腿根了，怎么穿出去。” 秦浩一听，耳朵骤然就挪了过来。 “看见没，你家秦浩耳朵都竖过来了，你穿一定好看。” 方茴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轻轻把他推远道：“今天冷，快去换身厚点的衣服，晚会儿出发了。” 秦浩看了眼视频中的崇楠，试探性的问道：“那旗袍……” 方茴轻轻笑道：“你要穿是么？” “关键是我穿尺寸他也不合适呀。” “别闹了，快去换衣服。”方茴蹙眉道。 秦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回到房间换衣服，心想真是没眼福，方茴这玲珑有致的身材，白玉似的的大长腿，穿上旗袍一定美得不可方物。 不过也没什么，美好的东西最好都是私有，以后在家单独穿给自己看也一样。 二女继续聊天。 崇楠挑眉道：“看见没，你家这个就是个色胚，亏你还拿着当宝贝，叫我早一脚踹了。” “只对我一个人色的话，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 第213章 扫地僧 方茴的话令崇楠略感意外，但她也没纠结太长时间，只是觉得有些反差罢了。 长大了肯定不能和小时候相提并论，那时候懵懵懂懂，觉得那些男孩子简直蠢极了。两个女孩从初中到高中收到了不少情书，方茴比较礼貌，会挑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一股脑地烧掉，而她则会朝人家翻白眼，小小年纪就能说出一句“你也配？” 不屑的眼神让不少心生爱慕的男孩子望而却步。 长大后，崇楠跟家族的长辈们学会了人情世故，应酬太多更是厌恶那些充满欲望的眼神，许久，她的眼中自然而然的把男人分为两种，有价值与无价值。 多余一些，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从一开始，秦浩在她眼中也是这般的存在，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就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并未觉得有什么突兀之处。 男女大抵都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始于外表，终于才华。 和方茴不同，这种概念在她身上演绎得极为纯粹，不掺杂半分男女情欲。 一行人出发，在叶娴的授意之下，秦浩在外需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且不可有任何亲密举动，一旦被拍到那可就是大事。 他们经过了与崇楠相同的路线，这次时间充裕，在每个地方都停留了许久。 最后在浩渺的江景之上，悠然乘坐着古雅的画舫缓缓前行，极目远眺，远处悠悠传来的禅音，似有若无，宛如仙乐缥缈，萦绕在耳畔许久。 到达灵转寺所在的江畔，一众人纷纷下来，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到了求签的小殿门口，“是在这儿求签吗？”方茴侧过头问道。 “没错。”秦浩微笑着朝里面示意了一下，“上次崇楠就是在这儿。” “准么？”方茴再次问道。 叶娴听到这话，赶忙走上前提醒道：“呸呸呸，说话可得留神些，这么多佛家大能在看着我们呢，可不许乱说。” 秦浩本想说就当听个乐呵就行，反正给他卜算的就不准，灵不灵的全靠瞎蒙，不过想了想，也没必要给她灌输先入为主的概念，进去试试再说。 “心诚则灵，进去试试看。” 方茴应了一声，和叶娴一起走了进去。 秦浩没有进去，环顾四周，找了个石桌板凳坐下休息，身前有个老和尚正在清扫着石板路，其步调十分耐看，一举一动显得极有韵律。 “扫地僧？”武侠小说看了不少，印象中这类扫地僧皆是高人，一想到此，他顿时来了兴趣。 “老师傅，方便过来聊聊吗？” 老和尚瞄了他一眼，笑了一声，缓缓踱步走到他身前，“你好施主，问路吗？”他施了个揖礼。 秦浩微笑着说道：“不问路，随便聊聊，看您这年纪，身子骨还算硬朗。” “我九十四啦，感觉还能活动，不想闲着。”老和尚笑了笑，坐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石墩上。 秦浩凑近了些，跟和尚问道：“师傅，你看我这面相，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老和尚一愣，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抱歉施主，我不会看相。” 秦浩显得有些失望，叹气道：“那您有什么本事么？” “唉大本事没有，师兄弟们佛法奥深，但我愚笨，一直不能领会，师傅没办法才让我去种菜，年轻时候我一个人能看顾一整片菜园子，到老也还算有用，晃晃悠悠的，能清扫整个后殿的石板路。” 秦浩微微皱眉问道：“一辈子，种菜扫地？” 老和尚笑眯眯的说道：“对，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 “不觉得无聊么？” 老和尚睁大浑浊的双眼反问道：“哪里无聊了，挺有意思的啊？” “实在是不理解。”秦浩摇了摇头道。 “当年方丈师叔总夸我沉得下心，整个寺院的吃的菜都是我种出来的，换成你，难道没有成就感么？” 秦浩面色复杂，蓦地笑道：“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敬重您的这份心思纯粹。” “我虽不通佛法，但我活了将近百岁，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身体健健康康，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其余纠结那么多，着实没什么大用处，活得再精彩，将来也免不了一抔黄土。” 秦浩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怪不得都说不能和你们这些和尚谈心，聊着聊着就觉得什么都是虚无，都是空。” 说完他站起身来，挑眉看了眼老和尚，笑道：“师傅，吃好喝好，祝您身体健康，先走了。” 老和尚连忙站起，祝福道：“佛祖保佑，祝施主所求皆如愿，平安顺遂。” “借您吉言。” 这个老和尚给秦浩的印象挺好的，跟他在一块心境祥和，一丝戾气不生，总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秦浩走到大殿门口，方茴也恰好背着手出来，二人相视微微一笑。 “走，带你去看萤火虫。”秦浩伸出手，方茴很自然的挽了上来。 老和尚见状，再施一礼，从怀中拿出一个红绳编织的玉石，双手颤巍巍的奉上说道：“相逢是缘，二位善形善相，祝秦檀越，方善信无病无灾，携手通礼百年。” 方茴伸手接过，也回了一礼道：“谢谢大师。” 叶娴连忙从包里四处翻找，最后抽出十几张现金递了过去，老和尚笑眯眯的摆手拒绝，蹒跚着走到树下捡起扫帚，又沿着门口的位置清扫起来。 一行人走到后山的时候，方茴笑着说道：“这个老和尚慈眉善目，一派高僧的模样。” 秦浩轻轻点头道：“和开口闭口不离佛法的那些职业僧人比，他确实算的上高僧，这个灵转寺不愧古刹之名，不负盛名。” “对了，签卜算的准么？” 方茴靠在他肩头笑道：“不准。” 叶娴在一旁笑道：“这个解签和尚中年模样，他说方茴前后皆是一团谜，看不清来因去果，神神叨叨的我不爱听，倒是给咱们玉石的老和尚看起来像模像样。” “他说的秦檀越方善信是什么意思？” 秦浩笑道：“这是佛门称呼香客的一种专门叫法”话说到这突然顿住，他骤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他怎么知道我们名字的？” 方茴疑惑道：“不是你告诉他的么？” “当然不是啊” 第214章 土味情话 最后是叶娴给出了结论，她说香客进门都会签字，也许和尚是看到了，然后故作玄奇也说不定的。 方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蓦然一笑，纤细的手指点到前方不远处，众人看过去，只见荧光闪闪，说话间就到了萤火虫所在的区域。 “真的很美。”方茴眼睛中亮闪闪。 “我怎么看着像是人造景点一样？”叶娴惊呼道。 “当然不是，都是真的。” 叶娴兴奋的东奔西跑，到处找角度拍照。 一只萤火虫仿若不怕人一般，跌跌撞撞地飞落在方茴的秀发上，映照得她的额头泛起莹绿色。 秦浩刚要上前打算赶走它，却被她制止。 “没事的。”方茴翻着美眸往上看着。 “……” 秦浩瞅着，只觉有种异样的美感，极致的娇媚中携着一丝诡异，有点像他许久之前玩过的一款 3d游戏，其中有一幕鬼新娘惊鸿一瞥的画面，可那游戏的名字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的吸引力已经不分物种了。”秦浩调侃道。 方茴轻轻呼扇一下，萤火虫飞走，她翻了个白眼说道：“说什么怪话呢，它有趋光性，我的发卡上水晶折射的光线吸引到它罢了。” “喜欢不妨多看一会儿，咱青市可没有这景儿。”秦浩找了个石墩坐下。 方茴莞尔一笑道：“还是有的，青市的牢山北宅那边有萤火虫主题的露营基地，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里的密集。” “牢山？”秦浩诧异道。 “对的，这里的萤火虫莹绿色，而我们那边的要偏黄一些。” “这我倒是从没听说过。” 方茴坐在他身边，悠悠道：“牢山很大呢，并不是只有你看到的景区那么一点地方，好多未开发的野山，那里背风向阳，温暖潮湿，溪流遍布，可以看到很多稀少的动植物。” 秦浩侧过头问道：“你去过是么？” “不是告诉过你，我从小在那里长大么？”方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会忘，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走到深山里。” 方茴往后一靠，凝视他良久，柔声道：“只是因为好奇，所以长大后就走远了一些，果然看到很多好玩的东西。” 秦浩没察觉她语气的不对，诧异问道：“你胆子很大？” 方茴挑眉笑道：“或许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 秦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为什么之前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秦浩，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因为我们还没有太多了解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又或者说咱们在一起太仓促了？” 仓促到，仿佛一切前奏都缺失了，两个人就这般在一起了。 “嗯？” 这话她突然用如此认真的语气讲出来，秦浩此刻全然不知该做何反应，患得患失的感觉犹如潮水一般从心头滚滚泛起。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那些话语在喉咙里打转，嗫嚅着愣是不知该怎样吐出口来。 他本想说，往后我们拥有一辈子的漫长时光，足以让我们彼此深入了解，但她的这句话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一定能了解透彻。”秦浩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认真说道：“我想说的是，其实这没关系的。” 方茴看他反应就知道自己男朋友想偏了，于是拱了下他的胳膊，低声道：“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也不是，我在想怎么回答你刚才这句话。” “哦，那你慢慢想。” 方茴缄默着看向不远处的荧光海，心里想着，自从交往之后，一句喜欢都未曾提过，更别提“我爱你”这三个字。 如此浪漫的场景，动人的情话你难道就不能说上几句？她也是需要喜欢的人给自己一些安全感的。 “时间久一点就互相了解了，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秦浩思忖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道理是对的。” 方茴冲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抿嘴，侧过头看向萤火虫海的位置。 气氛骤然变得微妙，身周只余昆虫鸣叫的声音。 刚才不是好好的么？ 秦浩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看着怎么瞅着有点不开心的模样。 难不成，哄女友的剧情这么快就到了？ 《土味情话大全》不知道拿出来管不管用，貌似这个世界还没有类似这种尬到飞起的无聊情话。 行不行的，反正试试看应该没错。 “方茴？” “嗯？”她仍看着别处，没有回头。 “我刚才来之前吃了药，你猜猜看是什么药？” 方茴一听蓦地转过头，一脸担忧的问道：“你生病了？” 秦浩轻轻摇头，柔声道：“我吃的这个药名字叫做‘你很重要’。” 方茴表情一怔，唇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一点都不好笑。” 秦浩双颊泛起微红，咬着牙继续说道：“我前不久买了一块地，猜猜看什么地？” “什么地？” “对你的死心塌地。” 方茴噗嗤一声笑了，没好气的嗔白他一眼道：“搞不懂你每天都在瞎琢磨什么。” 秦浩一见有效果，愈发来了劲头。 “你猜我最近每天都在忙什么？” 方茴有了经验，挑着美眸问道：“忙什么？” 秦浩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忙着想你呀？” 方茴彻底认输了，话诚然是极为动听的话，可为何听进耳中会这般怪异呢？ 秦浩张嘴准备继续说。 方茴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叹着气说道：“停，心意我收到了。” 秦浩眉眼熠熠生辉，轻轻抓住她的手，柔声道：“遇见就是上上签。” 方茴微微一怔，低眸细细的看着他，旋即缓缓靠在他的肩头，浅笑道：“刚才寺门处围墙有句诗，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以慷慨，我也把它送给你。” 秦浩心头瞬间涌起麻酥感，思绪激荡，俄顷，托起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不远处传来游客的惊呼，抬头看去，两个小孩子冲进荧光海扰乱原本的静谧，萤火虫骤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光芒或明或暗，交织成一片如梦如幻的光幕。 好似一幅浪漫的画卷被画师重塑了笔意。 ……………… 第215章 献给最可爱的人 今天是秦浩在江浦停留的最后一天，他先是与尤苒当面交流了一下节目筹备的细节，栏目组的成员也基本都相互介绍了一番。 人员架构大体上和原周一美食档相差无几，总导演的人选魏台给了秦浩一个人情。 拟定于《脱口秀大会》第一季播放终结之后，调遣罗华晨出任《舌尖上的华夏》的总导演，另一方面，因和尤苒皆出自华夏卫视，二人此前有过交集，沟通起来也顺遂一些。 秦浩听闻这消息高兴一会儿，随即又略有忧虑，他考虑的要更多一些，舌尖这档节目，出彩的很大一方面是关于美食镜头的艺术，而罗华晨往昔的作品大多与演播厅关系紧密。 于他而言，人情固然重大，但断不会越过节目质量之重。 向尤苒谈起这一点的时候，她娇嗔浅笑说道：“你可别小觑他了，人家也是有微电影的导演经验的。” 她细数了罗导以前的一些资历，并且让秦浩把心放肚子里，不管怎么说，最后有她来把关，上播的质量一定让他满意。 “尤姐，认识你很开心，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尤苒伸手与他相握，脸上罕见地庄重，说道：“这次咱们相处的时间颇为短暂，录制完这档节目，我就得返回上京，期望将来有机会能见上一面，说不定咱们还能有合作的契机。” 秦浩笑着应道：“一定。” “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有机会，我会将你引荐给几位大领导，趁着年轻，姐帮你往上攀一攀。” 秦浩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退一步，欠身致谢道：“尤姐，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激，虽说这次合作能取得怎样的成绩暂且未知，但我已然盼望着与您的下次合作了。” 尤苒捂嘴笑道：“将来将来，离别总是说将来，这句话和''下次一定''有什么分别，你就记得，如果有适合的节目记着我就行了，合作也好，购买版权也好，总之都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 二人又说笑两句，旋即分开。 这一辈子运气还算不错，当下出个差也能碰见尤苒这样的圈内大佬，继而幸得赏识。 她的家庭关系繁杂，这点和叶娴有些类似，在传统媒体这个圈内经营良久，方方面面都能说得上话，但自身却不居于高位。 能结识便是好事，将来若有合适的契机，不妨多合作几回，将二人的关系构筑得更为稳固一些。 这次江浦卫视的内部事件揭示了一种状况，并非所有人都会毫无条件地买他的账，未来此类坎坷仍会纷至沓来。 一个超级爆款节目影响力足够大么，那自然是没的说，但他的年纪摆在这，还是会有不少人心存轻视，会觉得一个节目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时也命也，一时运气好也是有的。 打铁必须自身硬，除非你能够达到尤苒那般地位，一有令人毫无反驳之意，二有让人只能俯首受教的影响力，没到这种程度，那就只能俯首作低，苟着发育，紧紧抓住每个机遇，直至自己也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秦浩思虑许久，他当下能够拿的出手的节目就只有《脱口秀大会》这一个，虽然知名度打的够响，但资历看起来还是太过单薄。 自己是个行业新秀，他是这么定位自己，别人同样也是如此看待他。 前世只负责接洽电视台业务，但具体的策划施行从没接触过，刚刚上手那会儿其实慌的要命，但后来才发现专业的事情都有专门人去做，他只负责脑海中的创意映照在现实中而已。 《脱口秀大会》是他的一个试水节目，基本很多时候他都在和罗导取经，并且从网络上翻看资料，毫无疑问，他从中积累了不少经验。 《中华好声音》现在拿出丝毫没有突兀之处，秦浩对于每个环节都熟稔于心，对于这个节目的宣传节点把控，秦浩的心中也有着大概的规划。 他的目的直接明了，就算无法做到现象级的水准，能做到超级爆款也是可以接受，再低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届时还能在自己的资历簿上重重地添上一笔。 …… 去往台长办公室。 宋江山难得的朝他露了个笑脸，他说道：“魏副台长已经和明珠卫视那边交代清楚，他们给你们的条款和江浦这边相差不大，而且平台要比我们高的多。” 他虽然强颜欢笑，但秦浩仍能从他的眼底察觉到些许无奈与苦涩。 “宋台，咱们交情不断，下次再合作也是一样的。”秦浩用劝慰的语气说道。 宋江山缓缓闭上双眼，许久之后才睁开，长叹一口气说道：“跟我讲句实话，你这个节目与《脱口秀大会》相较如何？” 他心中暗自思忖，本想说《脱口秀大会》怎能与《中国好声音》相比，可此时他的心情已然极差，没必要再给对方添堵。 于是，他稍作思考，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应道：“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您，在未交付市场之前，一切皆为未知。”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算不上对也不算错。 宋江山微笑着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欠身从旁边抽屉取出一块表盒，上面印着一颗玻璃材质的军标。 “请你收下这个，算我这个前辈的一点心意。”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宋江山一眼，探身接过，拿在手中打开看了一下。 它的表盘采用了纯净的珍珠白色，表壳由坚固的不锈钢打造，表壳的边缘圆润流畅，表带则选用了柔软的真皮材质，表带的颜色是深沉而庄重的黑色。 关键是背面。 “献给最可爱的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浩眼睛蓦地睁大，连忙把手表放置到原位，双手递了回去。 “这个是属于您的荣誉，实在太贵重，我不能收。” 宋江山拿在手中，不舍的的看了一眼。 “确实贵重啊…当年在南边打‘野猴’凯旋，这是我的老连长送给我的礼物，他当年告诉我说，这东西是个很好的念想，今天我把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以表达江浦对你的感谢。” 秦浩摆手，再次拒绝。 “大老爷们痛快点！以后要是还想着来往，那就收着！”宋江山又递了过来。 秦浩无奈苦笑，只能接了过来。 “心意收到了，也记住了，以后必定常常来往。” 宋江山微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第216章 何去何从 正打算回办公室收拾东西，路上遇见一个中年肥胖男子，他脚步顿住，缓声问道。 “秦浩？” 他侧头看过去，微笑问道：“您是？” 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道：“年纪轻轻做了个超级爆款，脾气养的不小，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觉得大家伙都得看你的脸色行事，节目说不做就不做？” 秦浩眉头轻挑，微笑道：“懂了，您是裴处是么？” “眼力不错，是我。” “你需要的正常审批的资料我都已经提交，那些附加的项，我为什么不同意，您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 裴峰冷笑一声道：“倘若换作是我，上级要求提供何种资料，我定然毫无理由地配合。” 秦浩抬眸看他，神色平静无波澜，缓缓说道：“说到底，您依旧无法站在我们总策划的位置上思考问题，长期从事综艺策划工作，让自己洽谈的嘉宾提供无劣迹证明，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我这节目还怎么做？江浦卫视在圈内的舆论会怎样？这些问题您站在我的立场会如何抉择？” 裴峰眉角映出几分阴郁之色，皮笑肉不笑道：“江浦卫视离了你这一个节目无关紧要，既然已经终止合作，别搁这待着了，嘴皮巴巴的除了惹人烦什么用处都没有。” 秦浩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冷声道：“弱智。” “你说什么？”裴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听清楚啊，我刚才说告辞。”秦浩漫不经心的应声道。 裴峰狐疑的瞥了他一眼，自己听错了？好像听见弱智两个字，但仔细一想，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骂自己？ “您要是没其他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裴处皱了皱眉说道：“着什么急，我问你，下一步打算和哪家合作？” “脉搏集团的商业机密，不方便告知。”秦浩轻声淡道。 裴峰凝视他半晌，忽的笑了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去，祝小秦总有个好成绩，提醒一下，记得和新甲方相处注意分寸，别处处给人添麻烦，影响了合作。” “比不得您在江浦的地界，打的这一手好牌。”秦浩神色淡淡说道。 裴峰冷笑一声，没再理会，转过身背着手大步朝前走去。 秦浩叹声气，他心里虽不舒服，但自认还没到能和一个处级硬刚的地步，阴阳怪气儿的话影响不了他分毫，自己无任何官方身份，平头老百姓一个，说多了反而自己被套里边，被人家抓住话头说不定又是一顿猛锤。 安心制作节目静待开花结果便可，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又有何妨碍，以和为贵方能生财，金钱能够抚平各种不快。 至于他，与葛晨阳联手导演了这么一场好戏，只能寄希望于宋台和魏台能够有所反击，他们二人手段不凡，哪个都不是吃素的，这个隐患就这么摆在这儿不清除掉，对于江浦而言，其威胁绝不亚于一颗定时炸弹。 今天魏彬休班，他早早的就在秦浩的办公室等候着。 “明珠卫视的吴炯明，吴台长我已经跟他提前知会，关于《中华好声音》的节目流程，sg广播集团那边也已经审批通过，最新的消息，现在洽谈的人员已经到了你们脉搏，脉搏的商务中心正在对接。” 秦浩感谢道：“多谢您这次牵线搭桥，我替脉搏集团表示感谢。” “和江浦卫视这边的条款没有太大的差别，看来这次人家冲着你的名头，也是诚意满满。”魏彬笑着说道，“不过后续的合作细节，你们还是要仔细敲定，可不能马虎。” 秦浩蓦然笑道：“我这名头值几个钱，说到底人家还是看您的面子，没有您，人家也不会挑中我们合作，这点我还是分的清的。” 魏彬听这话乐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在咱们传媒行业，每个时代都有其专属的烙印作品，而且每个超级爆款节目都会铭刻在广电的荣誉石碑上，我衷心希望你能成为新一代的领军人物，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和潜力，放手去干就是了！！” 二人相谈甚欢，而后话题有些转偏，逐渐延伸到江浦内部长期积累的历史遗留问题。 秦浩就地球五百强的企管概念，挑了一部分新颖的概念拿出来说，魏彬听着新鲜，于是各种观点开始相互碰撞交融，说到最后，他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一个清晰且明确的思路。 他比较推崇目标与关键成果法（okr），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一些独具匠心的创新，他认为传统的年考制度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无法及时准确地反映员工在不同阶段的工作表现和贡献。 如果年考改为季考，这样就能够更频繁、更及时地对员工的工作进行评估和反馈，以此提高江浦整体的竞争力。 魏彬叹了声气道：“积病已久，而且国央企几十年不变的流程，要把考核大改，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地说道，“这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复杂，从领导层的决策到基层员工的适应，从制度的重新制定到具体的执行细节，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秦浩微笑道：“体量大意味着派系繁杂，我不建议您做这个出头鸟。” 道理其实一想就明白，大家都在安安稳稳的混日子，这么折腾于企业来说自然有利，但于员工没有丝毫益处，不得人心是肯定的，上上下下有人使绊子也是能预见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出问题。 届时身为台长也不一定好调解，比如这次的葛晨阳，人家就是明着来，台长职权大没有错，但人家就笃定拿他没办法。 私企从来不理会你这些弯弯绕，一句话你直接卷铺盖走人。 而国央企的 “老油条” 最难处理，身上的福利保障太多，一般只要不被抓到原则性的错误，都能在自己位置上稳稳当当的坐着。 这些 “老油条” 们深谙企业内部的规则和潜规则，他们懂得如何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左右逢源，也知道如何利用制度的漏洞为自己谋取利益。他们看似工作态度消极，实则心思缜密，轻易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魏彬的思路是对的，但要是想施行成功的可能性就没多少，原因不必赘述，懂的都懂 第217章 返程 秦浩临时的办公用品本就没有多少，他快速而又有条不紊地简单收拾了一番，一旁的夏书赶忙过来帮忙，将这些物品仔细地收到打包盒里。 本来是由夏书拿着那个打包盒，这时魏彬微笑着说了声道：“给我。” 秦浩怔了怔，一脸的诧异，连忙阻止他伸来的手，急切地说道：“这怎么合适？” 魏彬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绕过他接了过来，随后便先一步朝外面走去。 秦浩看着这情形不像话，又劝了两声，可他丝毫不以为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 当他们路过总筹办公区时，这段时间陪着他一同忙碌节目的“同事们”皆纷纷站起身来，你一言我一语，满是亲切地话别。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秦浩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的亲切姿态，尤其是他那俊朗非凡的容貌，给众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男同事们表现得较为淡定，只是友好地挥手致意，而接触过的女同事们却都隐隐有些许不舍。 秦浩逐一微笑点头回应，行至门口之际，他缓缓转身说道：“日后还是有合作的机会，愿诸位同事们多多保重。” “不再去其他地方了，我这便走了，魏台，您多保重。” “加油！” 刚欲转身，夏书抬眸望向他，眼中盈满笑意。 秦浩沉思了片刻，朝着魏彬说道：“魏台，想恳请您帮忙协调一件事。” “尽管讲。” “夏助理跟在我身边已有两周的时间，我留意到她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现，如果您不反对，可以将她调往《舌尖上的华夏》节目组，协助处理策划统筹方面的工作，我认为她必定能胜任。” 魏彬若有所思地瞧了瞧旁边的小姑娘，若不是秦浩提及，他还真未曾留意到这个小不点儿。 夏书一脸惊诧，捂住嘴巴看着秦浩。 她万万没想到秦浩会愿意帮自己说话，她的岗位是行政办事员，说白了就是跑腿和打杂的，工资发到手七千块左右，刨去房租和生活费，一个月能攒下四千块左右。 电视台待遇最好的当属各大栏目组，更别说其中的策划统筹部门，预计基本工资能翻上一番不说，要是效益好还能拿单集的策划分成。 一万贰万算了，根本算不清楚！天啦撸！财神爷爷关照我，要发啦！ 魏彬皱着眉看了她好一会儿，夏书怯生生地望着他。 “策划统筹的工作量颇为庞大，需要频繁地赶制加班，倒不如去尤苒的总制片办公室，待遇更为优厚，而且平常也没那么忙。” 哇！夏书心里暗自鼓拳做了个欧耶的动作，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要飞出来了，瞬间感觉空气里都是香草的味道。 “怎么样，想去么？”秦浩侧目问道。 夏书没犹豫，瘦小的身体直接鞠了两躬道：“谢谢魏台，谢谢秦总！我一定加油干。” “我会和尤总提前打个招呼，这段时间辛苦你。”秦浩瞅着她温声道。 夏书眼里泛着星星，噘着嘴看他，心里感慨道“天呐，真不愧是wuli秦总！简直是完美男配温柔气质，这也太太太太太帅了。” 她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凑前又鞠了一躬说道：“欢迎下次再来江浦啊秦总，祝您多福多寿啊秦总。” 秦浩：“” 交接完了所有事宜，他未在电视台过多停留，拒绝了江浦派来的司机接送，迈着大步朝街角走去，那里停放着一辆银黑双拼色的商务车。 上了车。 方茴的眉角蕴含着笑意，轻声问道：“都处理妥当了？” 秦浩深呼了一口气道：“嗯，你这边跟娴姐商量好了吗？是打算再待一晚，还是今晚就走？” “今晚走好吗？谭老师已经回到青市，娴姐也和d站平台约了两首戏腔的宣传视频录制，我们准备这几天就将歌录制出来发行。” 秦浩当然没意见，这两首歌从给到她们手，中间已近一个月的时间，对成曲出来能造成什么样的反响，他期待很长时间了。 刚才方茴有提到视频。 “d站什么视频？” “音乐板块的首推页宣传视频，前段时间《星语》杂志放了两首小样片段，没过几天d站就找到娴姐，说想要重推？” “？” 方茴翻了个白眼，叹了声气道：“哪有这么美的事情，他们只出广告位，我们要按流量转换量来缴纳宣传费用和服务费，时长七分钟，上限是两百万。” 秦浩浓眉不自然的一挑，抽着嘴角说道：“如果是官方主动找上门合作，这价格不算便宜。” 方茴往后一靠，莞尔一笑。 “其实还好，他们是最权威的短视频平台，同样，流量也是最大的，他们同意我们使用自己的账号，到时收益也归我们所有。” 秦浩心想这样才算合理，近些年来，大家都将注意力转向了短视频领域，各行各业蜂拥而至，都企图从中分得一杯羹。 虽说质量参差不齐、鱼目混珠，但在流量方面，确实是其他板块难以望其项背的。 如果可以使用她自己账号，到时候流量转换可以回不少本，如此一想，两百万似乎也没有那么离谱了。 “你们练了这么久，成品歌我这个词曲作者还没听过。”秦浩看着她说道。 方茴抿了抿唇角说道：“回去再说，想听的话，你可以在录音棚陪我们待几天的时间，正好需要做一下最后的校音。” 秦浩苦笑道：“有空发给我听一下就行，录音棚还是不去了。” 虽然是女朋友工作的地方，但他有点抵触，那种感觉有点像让他陪逛街一样，上次枯燥地听了一整晚她们在练歌，初听的几遍还算是享受，可慢慢地看着她们斟词酌句，就演变成了一种折磨。 “你不想去？”方茴抬眸问道。 “我当然是想，但你也知道，马上要做新节目，现在就是有点忙。” “哦，那就不用去。”方茴瞥了他一眼。 第218章 吻？ “其实我，特别喜欢看你唱歌的样子。”秦浩露出开心的笑容。 方茴轻拍他的手背，耐人寻味的笑道：“男朋友别勉强啊，如果真的忙，我不介意的。” “忙什么？陪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秦浩提高了声音道。 “哦。” 方茴测转过身看向窗外，撩起长发，指尖敲打着节拍，悠悠的哼起了不知名的歌。 他没打扰，惬意的靠在座椅上，闭上眼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生出些困意。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驾驶位早已空了，方茴就歪着头，柔软的发丝自然的垂在她的肩头，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不叫醒我？” 方茴朝他凑近的几格，浅笑道：“你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会咂嘴。” 秦浩微微皱了皱眉头，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望着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就这样过了许久，忽然出其不意地，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毫不犹豫地朝着她那娇艳的嘴唇猛地印了下去。 此计得逞。 方茴的眼睛蓦然睁得极大，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仿佛瞬间呆住了一般。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她便反应了过来，眸底迅速掠过一丝恼意，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推开了他。 秦浩后背在车壁上撞了下，发出“砰”的一声。 方茴一时情急，听到声音，这才察觉自己用的力气大了些，连忙在他的后背摩挲，担忧问道：“撞疼了？” 秦浩嘻嘻一声道：“没有。” 方茴听罢，骤然把手撤了回来，嗔怒的看着他，嗫喏着嘴唇，一时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生气了？”秦浩试探性的问道。 刚才他没控制住，鬼使神差的就就亲了下去，自己刚才能感受到她的慌张和怒意，推自己的力气之大，也是从未有过。 看这模样，应该是真生气了。 方茴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这初吻没的莫名其妙，在这个草率的地点，没有丝毫防备的她。 虽然早就有心理建设，但这种突然袭击她就不太能接受，哪怕事先给她一丁点提示，给他一点点准备呢，怎么能粗鲁的像蛮子一样？ 秦浩凑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再次问道： “真的生气了？” “别和我说话！”方茴眉头紧拧，气呼呼地把他推开，随后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秦浩紧接着也下了车，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头，匆匆快步跟在她的后面。 到了地库电梯间拐角，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秦浩见状直接一个快步向前，抓着她的手把她带进自己怀中。 “不许走了，不喜欢以后不亲了。” 方茴在他的怀中奋力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脱不开他那强有力的怀抱，又气又急的她，扬起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轻哼一声，便赌气般地不再说话，只是泛红的脸颊和起伏的胸口，似是诉说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我错了。”秦浩很自觉的认错。 方茴努力从他怀里抬起头，声如蚊蝇的说道：“你总这样，一点准备都不给我。” 秦浩整个人怔了怔，随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努力思忖了好半晌，绞尽脑汁，终于弄明白了她生气的关键之处到底在哪里。 “谁家的女朋友像你一样，美得这般撩人心弦，体谅一下好么，男朋友我也是有苦衷的。” “哼。”方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要不，这次你就先原谅我，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注意。”秦浩一脸诚恳的说道。 方茴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唇角，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腰，带着些许嗔怪地说道：“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秦浩微微低头，用极温柔的声音说道：“不生气了？” “我还在生气。”方茴又哼了一声说道。 秦浩耐人寻味的笑了声道：“要不你再亲回来，就当是做个示范。” 方茴翻了个白眼，实在无言以对。 “松开啦，在这里被人看见了。” 秦浩这才缓缓放开，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去牵她的手，她没有表示反对，这下他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活了两辈子，也只有和沈薇的那一段恋爱记忆，翻看倒带的印象，“秦浩”貌似从来没讲过什么技巧和准备，搂过来就啃，不分时间和地点，沈薇也乐在其中。 怎么到了方茴身上这招就不适用了呢？ 所以俗话说的好，多谈几个女朋友还是很有必要的，虽然这么说显得挺不是个玩意儿，但这样无疑能够积攒更多的经验，也更能把准女孩儿的心思脉络。 方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挽着她的手臂回到酒店时，已经恢复了先前那笑语盈盈的模样。 秦浩见此情形，真是哭笑不得，他发觉自己真的摸不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性子，那似硬似软的脾气，老是引得他想不断地在底线边缘徘徊试探。 “你刚才根本没生气对？” 方茴蓦然蹙眉，哼了一声道：“很生气！” “好。”秦浩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回屋收拾行李。 机票是晚上八点三十分的，时辰尚早。秦浩将行李收拾妥当后，带着方茴前往李钊的早餐店。 他家里的情况，秦浩之前有和方茴详细地谈论过，这次过来，也是希望临走前能够和小姑娘合张影，夹着病单一块儿发个动态，尽一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李钊和他妻子看到方茴之后，愣是呆愣了半晌，待反应过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是临时决定，所以没有提前沟通，孩子去上学没在，李钊听秦浩此行的目的很是开心，赶忙决定去学校将她接回来。 屋里此时只剩他的妻子，她平时很喜欢听方茴的歌，这乍一看见本人，顿时坐立不安，很是不自在，磕磕巴巴地聊了许多之后，终于熬到孩子回来。 小菲歪着头指着方茴说道：“妈妈，这个大姐姐是你喜欢的那个大明星么？” 妈妈蹲下身子柔声道：“对啊，大明星来帮我们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小菲重重点头，而后转过身，朝方茴鞠了一躬，大声说道：“谢谢姐姐。” 第219章 新章启幕 方茴十分喜欢李菲这个可爱又坚强的小姑娘，对她在如此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般沉重的病痛折磨，内心感触极为深刻。 在去机场的路上，方茴就用心地编辑好了文案，不仅详细描述了小菲的病情，还夹带着病人家属的真情描述，一块儿发到了微博上。 叶娴一边翻看评论，一边笑着说道：“以后这种善事儿，咱们就得多做，你俩看看这反响多好，清一色的都是好评，正好立一个人美心善的人设。” 方茴顿了片刻，无奈说道：“心思放的单纯些好，别招惹是非。” 叶娴头也不抬的说道：“放心好了，你就做那些实打实的善事，谁也不能从里面说出个花来，无非有那些别有用心的骂个炒作，那咱们不疼不痒的任他们说去。” 依托于她强大的公众影响力，在极为短暂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该条微博就如同被点燃的烽火一般，迅速传播开来，无数大小博主纷纷转发。 临到上飞机前的那点儿功夫，华夏慈善总会竟然也关注到了这条消息，直接一个电话打到李菲归属的医院查询真伪，鉴别完成之后，重新编辑了一条发送到官推上，紧接着，各大官方也纷纷随之进行转发。 秦浩看着短短两个小时就几万条的赞评，莫名之间觉得有些唏嘘，她这个人的人气涨得是真快，自己都没什么察觉，细雨润无声的就到了这种程度。 到了青市，和方茴稍微温存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家休息，毕竟舟车劳顿，确实感到有些疲惫。 秦浩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一下自己的近况，父亲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爸，有事儿说就行。” 父亲停顿了好半晌的功夫，才缓缓说道：“该买房子了，租房子不划算，你是打算在青市买还是在老家买，好好盘算盘算。” 听到他这话，秦浩这才想起自己还住在女朋友家里边，方茴虽然不介意，但说出去确实挺不像话的。 父母的想法偏向传统一些，对此他也能够理解。既然身处在外地，要是有条件的话，自然得先安个家，如今的存款数量也不少，这件事确实也该提上日程了。 “爸您放心，我是打算在青市定居的，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去瞧瞧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秦鸣应了一声，旁边母亲不停地絮叨着：“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感冒了，千万要穿得暖和些，平时也得吃得有营养些。话说村东头你二叔刚杀了一头小羊羔，我明天处理好给你寄个十斤过去，如今快递方便了……” 父亲见她滔滔不绝，显得有些不耐烦，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在谈正事，你能不能别在这儿瞎掺和。” “一件事情，半天说不清楚。” 秦浩哭笑不得，母亲在家中从来不悖父亲的意思，唯独在他这个儿子的事儿上例外。 “好了爸妈，我都记住了，吃饱穿暖，抽空去看房” 父亲又说道：“嗯，不管怎么说别耽误工作，我听说外面大环境不好，现在外面的工作不好找，你要好好表现，表现的稳当一些。” 他们说什么秦浩皆应着，虽说他对他们的大多数观点并不认同，然而却未吐露任何反驳之语。 孝顺，唯有先顺方能有孝。 中国传统贫寒家庭的父母，总是在不经意间向孩子灌输一种“顺从方可有所得，平凡即是福泽”的念想，长此以往，孩子只会习得俯首屈就以求生存。 传统家庭的教育仿若人生观的复制粘贴，庸碌的认知就这样代代相传。殊不知，这世间所有能够顺风顺水而上的捷径，没有一条是为寒门敞开的。 贫穷的获得周而复始，倘若没有他这般天赐的机遇，那就必须不择手段地一步一步奋力攀爬，安稳所能获取的永远都只是低层次的东西。 翌日清晨。 秦浩收拾妥当准备去上班，正当要出门之时，纸袋包装的早餐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出差这么久，都把这事儿给忘却了，方茴倒是贴心入微。 以往的时候早餐有些烫手，拿去单位吃正合适，今日的早餐却是温热的，看来已经放在这里不短的时间了。 思及此，秦浩不禁哑然失笑，这是怕被自己逮到？若真是有心埋伏，起得早一些不就好了，他这点耐心还是具备的。 “不必如此辛苦”这种话倒是跟她讲过不止一次，只是方茴要么转换话题聊其他，要么就缄默不语，后来自己干脆就不再提及，反正说了她也不会听。 今天早餐是燕麦奶，三明治，蔬菜沙拉老样子摆在最底下，这次和以往不同，上面用白色沙拉酱画了一个猪头的图案。 人家爱心早餐画个心，她倒是特别，秦浩忍俊不禁，有一说一，猪头的样子非常传神，没想到她还有一些绘画水平。 来上班的时候，前台的两位女接待看到他先是一愣，足足两秒之后，反应过来连忙微微躬身打招呼。 “秦总好。” 他回以温和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便步伐从容地径直朝里走去。 女接待 a紧盯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倾慕，满是感慨地喃喃自语：“简直帅到离谱，这才两周未见，免疫力又下降了。” “想被潜？”接待 b同事打趣地说道。 接待 a娇嗔地笑道：“谁占便宜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话说，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好像从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呢。” 接待a一听来了精神，压低声音道：“我可是有最前线的八卦，听说前段时间，秦总和崇楠总裁去看音乐节，两个人手牵手坐在一起，那模样可亲密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闻崇家打算和三江集团的莫沈结亲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不还没结嘛，趁着这之前找个喜欢的玩玩恋爱游戏，这也不难理解。” “崇楠冷的跟冰块似的，她还有这一面呢。” “再冷，她能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有些事，换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 第220章 能不能再创造一个奇迹？ “这段时间怎么样，还适应吗？” 夏皓然笑道：“一切皆按照您的安排进行，只是中间艺人嘉宾有些小状况，罗导出面都解决掉了，其余的倒没什么问题。” 秦浩拿起桌上第十期收视率报告，简略翻看了一番，数据有细微的涨幅，各项曲线依旧平稳。 关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策划总筹所有的工作明细都标注在表单上，一切清晰透明可查，没有掺杂半分自己的想法在其中。 能看的出来，夏皓然碍于他的情面，在各方面都束缚着自己的手脚去决议各项工作，这样虽说是对自己的尊重，但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精神疲惫不说，节目的录制也会出问题。 “节目不能一成不变地录制下去，时不时得加入一些新意，不然早晚会被市场淘汰，被模仿我们的山寨节目所取代。” 夏皓然点了点头，思索片刻说道：“道理我明白，但就算有所改动，也是第二季的事情，届时我会提交报告给您。” 秦浩起身倚在办公桌上，微笑着道：“顾虑太多，受累的只是你自己，放开手脚去做。” “这可是超级爆款，您不怕我搞砸了？”夏皓然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秦浩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既然明白节目的影响力，那你就该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咱们相处许久，彼此的为人都看得清楚，我愿意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也相信你能将这个节目经营好。” “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第二季总筹的权力我放给你，做得好就一直做，做不好我另寻他人，你继续回来给我做副手。” 夏皓然喉头仿佛被诸多话语噎住，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更为年轻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表达，良久，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郑重，用力地点了点头。 “谢谢！” 让他接手《脱口秀大会》这般重大的事宜，秦浩自然是向崇楠汇报过，后者持反对态度，不过表示可以让他尝试看看。 崇总反对的理由有两点：其一，他是夏雨的儿子，没有父子同时位居高位的道理。其二，夏皓然的能力她有考察过，结果只能用“平庸”两个字来形容。 秦浩并非如此看待，《脱口秀大会》已然成型，在大框架方面根本无需有任何改动，所需要的便是维持，时不时地有些小创新，其余的并无太多。 策划这一行其实严格来说，天赋异禀的就那么一小撮人，其余的能力相差无几，大多都有着从灵动走向僵化的相同经历，到了后面拼的是经验、见识以及灵光一闪的创意。 所以说“平庸”是相对的，这段时间夏皓然操持的不错，至少他能将现有的成绩守得住，这其实就是很难得的一点。 他回来，开心的人有很多，罗华晨就是其中一个。 《脱口秀大会》目前只剩下两期尚未录制，因为嘉宾还没有全部确定并准备好，所以无法提前进行录制工作。 尤苒那边的工作进展迅速，《舌尖上的华夏》的筹备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因此新节目的录制也被安排进了他的工作计划，所以他现在需要在这两个节目之间来回忙碌。 “一把年纪了，这么个高强度，抗的了么？”秦浩问道。 罗华晨摆手道：“说的哪里话，就把我当成十八九的年轻小伙儿使唤，反正是你的节目，就当帮忙，我无所谓的。” 如果这话被同行听见，他们肯定会说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和尤苒合作的机遇，更何况总策划还是当下风头正劲的秦浩。 “那谢谢罗导了。” “客气什么，都自己人，再来一个节目我也抗得了，不信你就试试看。” 秦浩颇为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呢？ “下一季《脱口秀大会》我准备将总筹交给夏皓然，提前跟您报备一声。” 罗导抽口烟，悠悠道：“这段时间跟那小伙儿相处的还行，守规矩，听得进劝，凡事儿都有商有量的，还不错，我没意见。” “您老没意见就行。” “江浦的事儿我听说了，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号小人？” 秦浩浅浅笑道：“说实话，与其说我得罪了他，不如说是他自己得罪了自己。” 罗导琅琅笑了几声，挑眉说道：“过去的事儿就先不讲了，也算因祸得福！不是如此，魏台也不会给你搭线明珠卫视。” “我倒是为你高兴，想想看，首先明珠卫视是八大卫视之一，他们在业内的影响力肯定不容小觑，而且观众基数也不是江浦能比的，覆盖面更广，节目版块更加多元化，于你来说，这就是如虎添翼，省了不少麻烦，你在这样的平台上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机会。” 秦浩微微颔首，随后不紧不慢地起身，缓缓踱步至那扇偌大的落地窗跟前。 恰是午休的当口，只见制作中心员工们成群，或谈笑风生，或神色轻松，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看什么呢？”罗导也移步过来。 秦浩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您刚来的那会儿，这个制作中心一直处于空置状态，整个办公区总共也就一百来个员工。您现在再瞧瞧。” 罗导随声附和，笑着回应道：“那时候啊，算上江浦导演组才一百多个，如今人可多啦，三百人那是肯定有的。” “眼睁睁地瞧着它从一个空架子，变得丰满鲜活，实不相瞒，这种感觉真好。” 罗导看着秦浩这张年轻的脸庞，心中有些唏嘘，当初刚到脉搏集团这，第一印象是精致，装潢轻奢，配套设施之先进在业内也是少见，但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着实让他有些诧异。 给他的感觉，像是个寂冷的城堡一样。 节目组编内的人员勉强凑齐，编外的人员还要从集团大楼调派，就这么个条件，生生创造了一个超级爆款出来。 不需要集团的资金支持，一个《脱口秀大会》就能盘活了整个制作中心，不断的新员工入驻，不知不觉间，闲置的办公室已经充斥满了人气。 “你的新节目如何，能不能再创造一个奇迹？” 秦浩挑眉思忖，蓦地笑道：“到时候看看再说。” ………… 第221章 试水合作 秦浩来到了《中华好声音》的主录音棚，装修队正在热火朝天地施工。 舞美风格大体已经确定，该设计方案是由第二事业群设计部刘妮亲自率领团队完成的，整体的风格秦浩修改了好几回，最终落地的这一版整体效果和前世印象中的存在一定偏差。不过仔细赏观，便能察觉到其在装潢方面的精美细致。 脉搏集团和明珠卫视的洽谈已经结束。 本次合作本意是试水，但吴炯明台长看中了这个节目策划，再者，考虑到和魏彬的交情和秦浩在行业内的知名度，综合考量各方面因素，最终还是把《中华好声音》列为季度重点扶持节目。 脉搏商务中心向来不缺谈判精英，此次由第一事业群外联部的高级主管任姿主持这场谈判。 她经验丰富，仅仅几个简单的回合，就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线，经过两天唇枪舌剑般的激烈交锋，硬是又从对方手中夺得了百分之五的广告分成。 最终条款细节也已发送至秦浩的手机上，真正谈下来，实际上并没有江浦卫视给出的条件那般优厚，好在双方在版权问题上没有过多纠缠。 这两天工作群增加了不少，当下这个阶段基本上都是明珠卫视在忙碌操持着，群里的消息从早到晚响个不停，有将近二十三个小节点同时在推进。 说起来着实令人感到可惜，江浦卫视做了大量繁杂且细致的筹备工作，最终合作宣告终止，之前的这些努力全都付诸东流，白白地为明珠卫视做了铺垫，让人家省去了不少的精力和功夫。 导师团队的接洽被宋韵接手，已然顺利完成，至于海选团队这边，则是由明珠卫视重新进行组建，同样规模的队伍他们派出了两支，当下这两支队伍都已经启程出发。 宋江山捏着鼻子安排，将此前已经用心协调好的选手名单，毫无疏漏地全部对接给了明珠卫视，这一举措在很大程度上加快了节目筹备的进程。 节目已经确定在明珠卫视周六晚的黄金档播出，经过双方的共同商议，指定秦浩为总制片并且兼任总策划。 总导演名叫杜云可，其年龄与秦浩相仿，前段时日热度颇高的爆款选秀节目《非凡艺能营》正是由她操刀执导，她在选秀类节目方面尤为擅长，入行甚早，当下手中掌控着两个爆款综艺节目。 二人刚加微信不久，杜云可就节目的风格和秦浩沟通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临到末了，扯了些闲篇。 “秦总最近名气很大，用小成本做了个超级爆款出来，同行们都在谈论你。”杜云可声音很有特点，略微有些烟嗓沙哑的感觉。 “谢谢哈，其实我也是刚入行不久，能做出来运气成分居多。”秦浩谦虚的说道。 杜云可未再多言，实际上她也较为倾向于运气之说。 初闻此消息，出于好奇去查询了制作人的信息，没成想关于这个秦浩的介绍少得可怜，资历方面仅有寥寥数行，亮点反倒在商业策划上，着实令人难以信服。 “节目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大概下周，我会带团队过去。” “好的，十分欢迎。” 三天的时光转瞬即逝，眨眼的功夫便已逝去。 每到晚上下了班，秦浩都会雷打不动地待在方茴录歌的地方，今天依旧是同样的情形。 《赤伶》和《关山酒》这两首歌在今天下午已经圆满录制完成，谭晶负责联系经验丰富的编曲老师，而阿树这边则负责歌曲后期的混音和音效处理工作，叶娴已经去联系平台准备发歌了。 凑在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谭晶有些不满，嗔怪的说道：“我在青市待了这么老久，你倒好，把我丢在这儿不管不顾的，自己整天忙的跟个小火人一样。” 秦浩听他讲这话，哂然一笑说道：“不巧正好赶上出差，您瞧瞧我这一回来，下了班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没去。” “你这哪是为了我，眼珠子都恨不得挖下来放在方茴身上，姐姐我可是看的清楚哦。” 方茴捂嘴轻笑，替他辩解道：“谭老师，咱俩忙正事儿，他跟着也无聊不是么。” 谭晶一听这话乐了，也就早一会儿的功夫，她们俩在录歌，这货居然直接垂着头睡着了，嘴咂咂还睡得挺香。 录完了还在睡，拍了他一下，瞬间正襟危坐，为了掩饰自己的困态眼睛睁的滚滚圆，这副模样把众人都逗笑了。 她倒是能理解，自己和方茴不断重复重复，再好听的旋律到最后也会被大脑自我保护过滤掉，这个与上不上心无关，是生理基本的反应。 “说正事，成品歌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非常不错。”秦浩认真道。 这次回来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提意见的机会，毕竟二人已经练了这么久，赤伶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关山酒》听了几遍，还真听出了一点小瑕疵。 跟唱功和旋律无关，秦浩参考的是feelg的速降调版本，配合谭晶和方茴专业的唱功，这首歌的戏腔被演绎的极为专业。 有意思的是，《关山酒》存在多个版本，在原唱的认定上存在一定争议。网友们众说纷纭，相对而言，被较为广泛认可的原唱为小魂与痴笑。 也有一部分人认为等什么君（邓寓君）是原唱，等什么君在网络上拥有较高的人气，她所演唱的《关山酒》也被众多人所熟知。但实际上，等什么君演唱的版本是在原曲的基础上进行改编之后的版本。 那暂且把这首歌算在版权方yoki大神头上。 秦浩无法从专业的角度给出什么建议，只是以商量的形式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希望语速能够稍微慢一些，如此一来，整体的曲调风格便能更加柔媚婉转。 二女尝试了一下，发觉这样确实增添了不少感觉，于是又将歌重新录制了一遍。 最后的这一版本，秦浩个人颇为满意。而且非常期待发行后听众们的反响如何。 第222章 任命 回家路上。 方茴喝了点酒，所以，破天荒头一遭，今天是秦浩开车。 她眯缝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秦浩开的很慢，短短三公里的路程开了半小时才到家。 “想什么呢？”秦浩问道。 方茴只是微醺的状态，并没有喝醉，只是觉得有些困。 她挽起秦浩的臂膀，有些惬意的嘤咛一声。 “什么都没想，喝了酒发呆很舒服。” 秦浩摩挲着她的头发，贴耳说道：“以后喝酒注意场合，有外人的话尽量控制，如果想喝回家我陪你。” “好。”方茴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像小猫咪一样应了一声。 秦浩垂下头瞅着她，心中不禁暗笑，似乎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般模样，甚是可爱。 他心思起伏，忍不住想要调侃她一番。 “瞧你这脸通红的，要不跟我回去，我能照顾照顾你。” 方茴警惕起来，抬眸斜了他一眼说道：“安的什么心。” 秦浩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喂，好歹给点信任好不好，男朋友能有啥坏心思？” “呵。”方茴冷哼一声。 秦浩垂头笑一声，而后缄默不语。 时间已近十一点，已然不早，二人下了车，往地库电梯走去。 恰好一对情侣从中走出来，为避免被人认出，秦浩一个跨步挡在方茴面前，从别的角度看，好像在壁咚亲热一样。 情侣连忙快步往前走去，“你看人家。”女孩羡慕的瞥了一眼。 方茴起初抬头笑盈盈的看着秦浩，直到情侣走远，秦浩还是没有挪开炯炯的目光。 她今日化了个淡妆，仍掩不住精致绝美的五官，双眸水波盈盈，被他这般注视着，弯翘的睫毛有些不安地颤动着。 本来她想着不理会便罢，反正每次都是这般被看，虽说这样安抚着自己，可被这样一直盯着，又怎么可能自在呢？ 蓦地她的耳垂微微泛起了微红，缓缓地扭头看向了别处。 “这么晚了，你还回不回家。”方茴脸颊两侧绯红。 秦浩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见她想要闪躲，便轻轻伸手将她扳正，柔声道：“回家不着急，咱们聊会儿正事。” 方茴缓缓转过身，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正事？” “男朋友的事业要不要支持一下？” “什么？” “我的新节目是个音乐类的选秀节目，第一期会有一个明星嘉宾热场的环节。” 说到此处，方茴便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也让我登场唱一首？” 秦浩嗯了一声，问道：“怎么样，可以吗？” 方茴微微蹙眉，思索片刻，随即给他比了个 ok的手势。 秦浩微笑着说道：“那就此说定，时间的话大概在下周或者下下周，具体时间定下来我会告知你，现在提前跟方大明星预约一下时间。” 方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说了句真贫。 秦浩心想这哪里是贫，她最近工作堆积如山，一大堆未处理的事务，两首戏腔这两天就要发行，宣传肯定得配合，还有 d站的宣传短片还没拍摄，这个分页推流量最大，肯定也得重视。 不能耽误女朋友的事业，出于尊重，还是象征性的走一下流程。 方茴接下来的话，像是辅证他的想法一样。 “明天我要和谭老师去一趟上京，宣传视频要在那里拍摄。” 秦浩没说其他的，只叹气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方茴想了想说道：“顺利的话两三天，慢的话四五天肯定差不多。” “我刚回来，你又出发，果然是聚少离多。” 方茴眸底掠过一丝笑意，主动牵起他的手说道：“我努力调整好么，不要不开心。” 秦浩无奈道：“为了事业我是能理解的，但别到最后咱俩谈成了异地恋。” “当然不会，我保证！”方茴微笑道。 ………… 翌日。 脉搏集团召开月度高管例会。 秦浩今天带着制作中心的一众高管步入大礼堂，十几个人直接坐在了环形座台第二排的位置，此举引得其他事业群的高管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会议时间是上午九点半，现在已过二十分钟，却迟迟不见崇楠进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谈笑起来。 秦浩回过头，往第三事业群的方向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些生面孔，文兴叔已经走了，自然是不在这，但赵主管怎么也看不见人？ “小秦，过了时间这么久，崇总怎么还不到？” “罗导，一般参加董事会之后她才会过来，所以具体的时间不确定。” “行。”罗导正襟危坐。 提前经过总裁办批准，这次的月例会罗导也过来参与，关于节目《脱口秀大会》和《舌尖上的华夏》，需要他代表江浦卫视作为合作方进行详细的汇报。 直到十点的时候，崇楠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各位，现在开始。” 各部门领导按部门排序上去汇报，崇楠也针对性的对汇报部门的后续工作进行相应的安排。 直到秦浩汇报完成的时候，崇楠朝他笑了笑。 “夏总休养在家，以后制作中心方面的工作麻烦秦总一力担起，具体的通知此次会议会下发到各部门。” 她稍顿，说道：“综艺板块是集团发展的重点板块，届时如果需要哪个部门配合工作，希望诸位不要寻故推诿。” 崇楠这话一出，大礼堂骤然响起了密密的低语声。 “有意见的现在提出来。”崇楠微微蹙眉，摆过话筒说道。 礼堂瞬间鸦雀无声。 “我再问一遍，有意见的现在提出来。” 场间的气氛落针可闻。 “没人反对是么，那这件事就此定下。”说完她朝陈淼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旋即站起身来。 经董事会认真讨论并决议，现做出以下重要人事任免决定： 任命秦浩为脉搏集团综艺制作中心总监，领管综艺节目制作板块，即日起生效。同时免去夏雨制作中心总监职务，保留其董事会相关一切权益。 此次任免是公司基于整体战略和业务发展的综合考量做出的决策，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积极支持和配合秦浩的工作，共同推动脉搏集团综艺制作中心的发展，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 第223章 没必要太在意 此次任命，秦浩事先未获任何消息，此刻听闻，心中不禁有些诧异，然而在会议上他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回到座位后，周围的同事纷纷向他表示祝贺，他皆微笑着点头示意。 崇楠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朱唇轻扬，勾勒出一抹浅笑，不过短短两秒，便又转过头去。 会议结束后。 他正待离开时候，陈淼拦住了他，随即带他来到地下停车场，停在一辆s高档轿车前面。 “呐，崇总私人送给你的升职礼物，准备准备资料，办理完过户它就是你的了。” 秦浩诧异的挑眉看了她一眼。 “直接送我？” 陈淼面带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呢，不是配车，而是直接送给你。” “没有前置条件吗？” “没有任何要求哦，崇总有交代，你可以将这当作朋友之间正常的往来，无需有任何负担。” 秦浩叹了口气，绕着车走了一圈，思索了半晌后说道：“我有件事特别好奇。” “你问，知道的话我一定不隐瞒。” “你们是怎么做到让夏雨提前退休的，据我所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陈淼微微迟疑，凑近压低声音道：“不是崇总，听说董事长和夏总亲自面谈的。” 她往四周扫了眼，继而又说道：“别想太多啦，崇楠总这次为了通过这次董事会决议，私下和一众董事交涉许久，很是不容易呢，千万千万别辜负啊。” 秦浩点了点头，微笑道：“我知道了。” “还有，这辆车我就收下了，替我谢谢崇总。” 陈淼甜美的笑了一声道：“这个话我可不能转达，升职了，于情于理你得请她吃顿饭才对呢。” “说的也对，改天我私下约她。” “好，钥匙给你，先走咯。” 她离开后，秦浩凝视着手中的车钥匙，内心五味杂陈。 上次记得开玩笑一样的讲过自己想要豪车别墅，既然是当玩笑话说，那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实现。 现在实现了，说实话还是挺开心。 至于崇楠的“好意”日后该如何回报，这点完全无需去思量，自己在制作中心多留一段时间，按部就班地做节目，便是对她释放出的最大善意。 那些以往她时常挂在嘴边的竞业协议之类的话语，如今也不再提及，大抵是拿自己这个硬气的员工没辙，又不舍得让自己有朝一日羽翼丰满飞走，所以只能当下就将筹码抛给自己。 也不怪自己总是从负面角度揣测崇楠，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她做事就总透着一股子狼外婆哄骗小白兔的感觉。 就是那种，你出来啊，我给你糖吃。 然后就是，糖我给你了，那我吃掉你没关系？ 看着眼前的豪车，秦浩迫不及待的坐了进去感受了一下，实木装饰，真皮座椅，包裹和舒适性都非常不错，车辆启动时发动机发出的低沉而雄浑的声浪极具辨识度， 再想想前世的那辆二手比亚迪，简直不能比。 浅尝辄止，秦浩返回制作中心。 《中华好声音》栏目组成员正在征集中，按照计划，预计从《脱口秀大会》节目抽调五十人左右，另需征集工作人员一百五十名。 现在制作中心这边大概有三百五十名员工，除去行政岗，技术岗，目前在《脱口秀大会》第一季还未结束的情况下，大概能抽调的有九十名左右，那就还有六十名的空缺。 说到底还是缺人。 台面越摆越大，但厨师却没办法左右开弓，一个人兼顾多道菜。 按照制作中心的办公室人员配置，预计能够容纳一千五百人左右，综合考量工资成本的情况，再招聘大概两百人次还是可行的。 然而并非随便拉来一个人就能立即上手工作，至少需要这个人具备相关的工作经验，就算要求再降低一点，那也至少得要求其接触过这个行业，可就是这样的条件，无形之中就增加了招聘的难度。 左右思量也未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只得紧追着节点行事，一人负责多项工作，多劳多得，大不了向崇楠申请多发放一些奖金罢了。 下午，夏皓然前来汇报工作。 “秦总，工作联系单已经下发了，您准备的这些节点，预计三天内便能完成。” 秦浩翻阅了一下，发现他提前标注的工作都被十分明确地安排到了个人。 “这份节点报告是你做的？” 夏皓然挠了挠头，凑近说道：“是宋韵做的。” “这活儿做的挺细，不过你这边也少去麻烦她，她估计也忙的脚不沾地。” 宋韵这几日着实忙碌，《中华好声音》的特邀选手资料源源不断地送至她这里，她得核准每一个人的信息，而《脱口秀大会》这边的明星嘉宾也需要由她负责洽谈。 诸多事情凑到了一块儿，脑袋没被累得冒烟儿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居然还能抽空给夏皓然做一份节点配置报告？ 这旺盛的精力，真让人忍不住要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主要我做的方案她实在看不过去，所以就帮忙修改了一下。” 秦浩哭笑不得道：“行了，没别的事儿快去忙，脱口秀大会第一季收官得好好盯一下。” “那我先出去了？” “去。” 《中华好声音》这边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节目定档明珠卫视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由于看到总策划和总制片都是秦浩，同行们不禁都多看了两眼。 芒果卫视这边自然也有所关注，他们的节目总监杨彻专门通过消息灵通之人进行了打听，随后了解清楚了他与明珠卫视合作的来龙去脉。 江浦卫视所发生的事让他觉得颇为好笑，虽然大家都是轮值编审，可这样的人倘若放在芒果卫视，他定然不会拥有这个机会。 江浦卫视偏传统一些，依旧走老一套，如今出了问题也无法解决，平白丢失了节目。 “既然是选秀节目，那就没必要太在意，就算是秦浩也不一定能做出花来。” 选秀一直是综艺节目非常热门的选题，做的人有很多，但出圈的没多少，经久不衰的原因是娱乐圈行业需求。 他们需要这种模式补充新鲜血液，有星梦的年轻人也有一个向上的通道。 所以大家的流程都大差不差的都是老一套，做的好坏都有天花板在那…… 第224章 只是爆款？ “这个秦浩是个有想法的，咱们最好还是关注一下，上次那个脱口秀大会还是小成本呢，不也一样做到超级爆款了？” 说话的这个是芒果卫视综艺部主任关平，他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漫不经心的杨彻。 “周六档节目咱们一直是和明珠同步播放的，年终盘点只剩几个月的时间，这时候要是被他们来个拦马杠，那对咱们影响可不小。” 杨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咱们下一个上播是什么？” “下个上播《闪亮的少年》第四季，和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一后一前，这两个节目也是当下市场唯一的两个选秀爆款。” 杨彻嗯了一声，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说得对，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是秦浩的节目，通知《闪亮的少年》节目组，晚些时候交一份优化报告上来，宣传预算按照新节目的标准增加百分之三十投放，一期一拨，务必做到遥遥领先。” 关平笑道：“是该这么做，第四期观众们已经没什么新鲜感，要想打响新的噱头，节目的质量要拔高，宣传上也要多卖些力气。” 杨彻喝了口茶，淡淡道：“咱们策划部近两年有点太安逸了，几个总策划瞅着有点躺着吃老本的意味了，被一个后浪挤兑的这么紧张，真不像是咱们一向的做派。” “跟这个关系不大，咱们的策划质量不低，不过有时候也需要考虑运气问题，这个秦浩赶上了，所以他的节目就起来了。”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你经手的节目也不少，节目前期靠宣传，后期只能靠质量提高节目黏性，简单的归功于运气问题，未免有些主观和片面。” “行咯，不聊了，我去传达杨总的通知，让大家伙儿们动起来。” 杨彻往后一靠说道：“辛苦了。” 关平正待往外走，忽的又被喊住。 “记得提醒节目负责人，咱们家大业大，做什么事三思而后行，手段可以用，但要是玩脏的给电视台惹到了麻烦，那就得给我好好掂量掂量。” 这话说完，杨彻若有所思的看着关平，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关平怔了怔，垂头笑道：“放心杨总，一切都以电视台的声誉着想，我会让底下人注意，有数的。” “听说最近换了辆车，动力怎么样，比你原来那辆老伙计好用多了？” 关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讪笑道：“这事儿您也听说了哈，其实没什么的，就是买一辆代步车。” “原来那辆车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零件老化了，我也懒得修来修去了。” “车年岁久了容易出问题，换了舍不得，但不换就容易威胁我们的安全，你也是很纠结。” 关平淡淡一笑道：“话没错，我在芒果卫视干了十几年，转眼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换了车就当是对自己的奖赏。” 杨彻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去忙。” 秦浩这边正忙着和明珠卫视开视频会议，由于四位导师的人选已然确定，当下讨论的是主持人的人选。 其实当时觉得没必要在主持人这个环节上耗费太多精力，但当下的问题是，明珠卫视这边推荐了几个人选，秦浩思考了一番其风格，觉得不太恰当。 在会议中他将这个问题提出，此刻大家就是在探讨这个问题。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双方在人选问题上总算达成了共识。 主要是秦浩这边太过坚持，有理有据，说得条条是道，最后明珠卫视的几位对接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被说服了，还是拗不过态度强硬的小秦总。 主持人这边暂定一个内场一个外场。 内场暂定人选是卫华，明珠卫视挂牌一级播音员，他凭借着以极快的语速播报广告词这一独特之处而被广大观众所熟知。 在众多的主持场合中，他都能够游刃有余地掌控全场，无论是面对突发状况，还是需要巧妙地引导话题走向，他都能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敏捷的思维迅速做出恰当的反应。 外场暂定人选为周尹，二级播音员\/主持人，d站官方合作主持人，她的主持风格向来活泼大方，总是充满着热情与活力。 她这种充满亲和力的表现与卫华激情勃发的风格形成了鲜明而又巧妙的互补，当两人共同出现在舞台上时，一静一动，一收一放，相互映衬。 项目已经顺利完成备案审批并获得通过，节目组的人员也已全部选定，今天下午工作群建立完毕，双方的节点工作进程开始相互对接、初步磨合。 崇楠一直留在秦浩的办公室里，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在开会，不便打扰，只能百般无聊地玩着手机，等待他忙完。 “看你提交的这些审批，想来距离正式录制已经不远了。” 秦浩嗯了一声说道：“筹备的差不多了，从今天起，倒计时一周的时间。”他话头一转又说道：“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崇楠站起身站在窗边往下看了看，微笑道：“今天工作处理的快一些，出来走走，顺便过来看一看。” “我这升职加薪，还没来得及去谢谢你。” 崇楠环臂站定在侧，美眸瞥了他一眼，娇笑道：“要谢的话，不如再送我一份爆款节目，这样的谢礼，比什么都来的珍贵。” “爆款？” “嗯，有信心么？”崇楠直接倚在他的办公桌上，侧目凝眸看他问道。 秦浩没说话，微笑着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样的要求，说实话真的是比较容易满足，毕竟《中国好声音》原本就是一个备受瞩目的现象级 ip ，它所具备的那种别具一格的模式，本身就具备无与伦比的感染力，拿爆款的标准去做，未免有些埋没这节目了。 她穿了件修身灰色轻奢高定西装，大波浪的长发，娇媚的身条轮廓勾勒的十分美好，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上下翻看着。 第225章 暗箱操作？ “今天来……其实还有件事。”崇楠犹豫了很长时间，侧过头缓缓说道。 “看您这表情，可不像是是什么好事儿。” “好事儿。” “那您快说说看。” 崇楠垂下眼眸思忖了片刻，斜睨了她一眼说道：“海思家电为新节目冠名，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秦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道：“当然是好消息，平白无故的可能性不大，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嗯……是这样，海思集团的长公主林乔，刚刚从上京音乐学院毕业，她想要参加好声音这个节目” 这话她没说完，秦浩心里咯噔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暗箱操作？” 崇楠皱了皱眉头，而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们也别用暗箱这么难听的词，到时候她喜欢哪个导师，暗中关照一下就行。” “您说句实在话，她的嗓音质量究竟怎么样。” “我从 d站短视频上听了一下，长得是很漂亮，唱歌的话不算专业但好歹都在调上，不过这个问题后期修音应该可以解决？” 秦浩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轻声淡道：“后天有四十二名选手会过来参加初选，可以叫她过来试试。” 崇楠眸光闪动，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提高音量问道：“叫她参与遴选？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听明白了，但我不同意。” “为什么？” “道理很难理解么？咱们这次节目的名称之所以叫《中华好声音》，就单单“好声音”这三个字，便为整个节目奠定了基调与定义，并且自始至终贯穿其中。 要是您答应了他们，那这个林乔前期或许能够平稳度过，可后期究竟该作何安排？观众们的耳朵可是灵敏得很，总有人能听出来从而质疑节目的公正性，要是有人拿出来做文章，届时节目整个就直接黑掉了，还谈什么以后？ 高了不用说，咱们哪怕只走到爆款线，那集团的收益就不是一个冠名能比的，丢了西瓜捡芝麻，怎么想的！？” 秦浩越说越气，直接起身一脚把转椅给踢远，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崇楠猛地被吓了一跳，紧蹙着眉头看向他：“你撒什么疯，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讲这么一大通，直接说不同意不就好了？而且你懂我的难处么，人家送女儿过来，这其实是向咱们释放善意，为了寻求之后的合作呢。” “反正我不同意。”秦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瞅他这副样子崇楠骤然就来了脾气，嗤笑道：“就你清高，就你的原则多！只考虑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拒绝倒是轻松，但生了嫌隙，后期这关系我怎么找补回来？” 秦浩无奈地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既然有这样的背景，何必参加选秀呢？我觉得明珠卫视的《非凡艺能营》和芒果的《闪亮的少年》这样的爱豆选拔更适合她。” 他的语气稍缓，崇楠反而有些委屈，说道：“我是不是你的老板，过来传个话，你居然说了我这么一通！” 秦浩愈发无奈，认真说道：“反正节目的成绩比什么都重要，你哭也没用。” 崇楠努力的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认真解释道：“其实……你是有两全的办法的对不对？” “有啊！”秦浩漫不经心道。 崇楠蓦地惊喜道：“我就说嘛，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肯定有办法的，快讲快讲。” “办法就是，你换个没原则无底线的总策划来做节目，然后你做好准备接收一份像浆糊一样的成绩。” “去死你。” 崇楠柳眉倒竖，揉了几个纸团朝他丢了过去，旋即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威胁谁呢…”远远的还听见她嘟囔。 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秦浩工作的心情，他仅仅是不理解，节目现在还未开播，成绩也不明朗，现在就已经有人找上门耍这些小心思。 节目第一季至关重要，这时候让资本介入就非常容易出问题，秦浩运气好，遇见的是崇楠，好歹还有商量的余地，这要是换个人换一家公司，真不一定有拒绝资本的底气，说不定真是得收拾东西走人了。 选秀节目就怕这个，本来看着各方面很不错的节目，突然暴雷，那对节目就是断腿一样的伤害，治愈好了再也跑不动的那种。 别人怎么样他不管，但只要他还有能力拒绝，那就不会让任何人在他的节目上指手画脚。 虽然这么想是有些天真，但秦浩莫名的想坚守一下试试看，说不定以他的文抄公的身份，能为这个行业带来一股清风也未曾可知呢。 下班之前，在导师群中提前沟通了一下，余庆的风格比较跳脱，看起来还是个自来熟，阿琳也聊东聊西的很是开心，牛欢和林志玄就比较安静，最后导师们聊起彼此的作品，群里的气氛这才渐渐热烈起来。 秦浩就静静看着，一句话也没说，这是他们交流建立默契的一个过程，节目的理念需要传达给他们，他们也需要有个互相了解的过程。 余庆是圈内声名远扬的老顽童，人缘极佳，交往涉猎极为广泛，演唱过的经典金曲不胜枚举，这样的人置身于一个小团体当中，能够很快将气氛带动得活跃起来。 阿琳曾经红极一时好几年，时间大概在“秦浩”读初中之际，那时的她光彩夺目，平均一周推出一首新歌，极其高产，记歌词的小本本里有众多她的歌曲。 后来在结婚生子以后，便逐渐沉寂下来，失去了一线的位置，偶尔会在一些选秀节目里充当练习生的指导老师。 林志玄也是个实打实的天才型歌手，首张专辑破百万销量，不过可能他时运不济，歌唱的不错，但总就是差那么一点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瘟不火的，近几年托朋友四处上综艺才得以火起来。 最后一位牛欢就更不必说，圈内公认的老前辈，影视金曲的超级大咖。 好声音的导师人选无需过多思量，只需随意拎出一位，便能令业内人士挑不出毛病，其未必需要拥有极高的知名度，只要提起他的名字，观众就能知晓他是谁，以及他唱过哪些经典歌曲。 第226 无法形容的美 方茴去了上京，并不着急回家，今天的工作直至很晚才结束。 正打算离开制作中心之时，宋韵被两个身着正装的男人围住，瞧那模样，似乎在恳求着什么。 走近一听。 “秦总真的很忙，等他有了答复，肯定会告知二位的。” 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苦着脸说道：“宋经理，真的拜托，我们保证见个面说两句就走，能不能给我们五分钟的时间，我保证不打搅秦总的工作。” “对对对，只求见一面，或者您给我个联系方式，事成我们必有重谢。” 秦浩皱了皱眉头，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宋韵正被烦的没办法，侧头看了一眼，赶忙肃立道：“秦总。” 两个男人一听脸上露出喜色，急忙凑上前问道：“您是秦浩，秦总吗？” 秦浩朝宋韵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然后转头微笑着问道：“我是，二位是？” 宋韵没离开，介绍道：“秦总，这二位就是星耀公司的对接人，上次跟您汇报过，但两位先生一定要见您一面。” “星耀公司？”秦浩蓦然笑了声，语气中不带有任何情绪。 “对的秦总，我们是星耀艺人管理部的，我们已经在江浦待了半个月之久了，只希望能见您一面，谈些合作。” “我叫满康，这是我的同事，词曲部主管麦成仁，我们准备了十足的诚意，您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拜托拜托。” 满康的语气诚恳的不能再诚恳。 秦浩见状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垂眸思忖片刻，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但很抱歉，我公务繁忙，并且无意和贵司合作，麻烦这次回去转告武经理。” 之前星耀公司首次前来洽谈，夏皓然便向他汇报过，他授意拒绝。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有耐心，在青市蹲守了这么久仍未离开。 方茴的事他仅仅知晓个大概，当初她因为那些腌臜事情被雪藏到那般模样，基本上都要归功于星耀公司，有这层嫌隙存在，别说合作，自己没破口大骂都算得上是很有涵养了。 满康一看他要走，连忙快步走到他身边，脸上骤然泛起焦急之色：“秦总，您要不要先听听看我们的条件再做决定，或许您觉得这个地方不方便，那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一聊，又或者条件您来提，一切都可以谈的。” 秦浩脸色转冷，淡然视线盯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缓缓说道：“各位如果是商谈综艺方面的合作，那我欢迎，如果各位有别的想法，那不好意思我很忙。” 满康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几秒过后满脸的挫败，麦成仁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直接拦在他身前快声说道。 “秦总，您只要愿意长期合作，我们愿意按照顶级音乐人的标准给您，您现在忙没关系，电话，留个电话好么？不然我们真的没办法交差。” 说话间，宋韵带了安保部的人过来。 几个保安直接将二人和秦浩隔离开来，满康和麦成仁左突右进不得寸进半步。 “秦总！我们也是打工人，这么回去我真的交不了差，我们给的条件真的非常优厚，您给个电话不行么？” 秦浩回头瞥了一眼二人，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不予理会，头也不回地朝地库走去。 围观的员工逐渐多了起来，宋韵无奈地看着左右腾挪的二人，瞅着就像耍猴戏似的，愈发不像话。她蹙眉跟保安吩咐道：“麻烦将二位先生请出去，礼貌些，不要拉扯。” 麦成仁眼见今天肯定没戏了，一脸丧气地叹口气，拍了拍满康的胳膊，二人一脸挫败的往外走去。 看热闹的众人散去，只有宋韵还站在原地，她环抱着双臂，一脸疑惑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究竟是寻求何种合作，才会令他们如此执着，等了这般久，拒绝了如此多次仍锲而不舍。问起来嘴巴却严实得很，半点儿也不肯透露。 艺人统筹向来是自己的工作范畴，她从未想过在嘉宾方面会有什么工作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也不存在什么工作是不能接触的。 难道还是与上次星耀公司提出的全面合作有关？秦浩不愿意合作的缘由究竟是什么？女人的好奇心犹如小火苗逐渐落在干枯的草原上一般，缓缓地形成了燎原之势，她打算回去找夏皓然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有关《脱口秀大会》，夏皓然绝对不能置身事外，接管节目之前一定要方方面面做到门清的程度。 “叮咚。”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正是夏皓然发来的。 “宝贝儿，今晚我们吃什么？” 宋韵翻了个白眼，用力的敲打屏幕回复道。 “吃什么吃，买点保健品给你补补脑先！！” 夏皓然：“？？？？” ………… 秦浩今天提交了资料办理好了过户，其他的流程都甩给了法务部处理，自己则悠然自得地开着崭新的座驾，沿着海滨大道平稳地行驶着，心情无比畅快，仿佛要自由地飞起来一般。 也不知道自己过去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一直觉得买车是件没有必要的事情，但当这豪华的座驾到手之后，瞬间就彻底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掏出手机很嘚瑟的在车内拍了张照片给方茴发了过去。 “美女，等你回来带你去兜风。” 方茴回复了一个白眼：“拍的不错，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秦浩微笑回复道：“不是小人得志，是穷人乍富。” “德行！记得啊，刚开车，别得意忘形，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你宣传短片拍的怎么样？” 方茴也发了一张照片过来，上面的她花旦浓妆扮，眉如远黛，琼鼻小巧而挺拔，朱唇不点而红，一头如墨的长发，或梳成精致的发髻，点缀着珠花玉饰。 “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秦浩感慨万千。 方茴问道：“不好看吗？”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过好看，才不知该如何形容，语言的形容太空乏，你这个装扮给我一种难以言表的美。” “真的吗？不会觉得很怪异吗？” “这么说，你要是在我跟前这么穿，你就危险了。” 第227章 你在开什么玩笑 星耀公司找过来这件事，秦浩思忖良久还是决定说出来，没必要隐瞒着，将来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方茴听完以后表现很淡然，直接表示如果对方给的价格足够高，那确实可以合作一下，在商言商，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离开了她倒也没有太过记恨星耀，毕竟从小到大自己就并非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立场有所不同罢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唯有利益权衡，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事情无非是做得令人作呕了一些，反正自己定然不会再与他们产生任何交集。 但这些，和自己的男朋友毫无关联，有能力却被埋没，这才是令人深感惋惜的事情。 她这么说出来，一直守在她旁边的叶娴骤然间炸毛，抢过手机大声说道。 “小秦你做得对，再来骚扰就让保安直接丢出去，星耀都是些不要脸的狗东西！” 秦浩笑了笑道：“这一点，我和娴姐您的想法是一样的。” 聊了好一会儿，挂掉电话。 叶娴柳眉倒竖，眸底燃烧着怒火紧盯着方茴，后者不自在地将目光瞥向一旁。 “就你这种行径，搁在过去那就是鼓动战友资敌！得被五花大绑起来游街示众，然后执行枪毙！” 方茴嘴角不自然地撇了撇，语气淡淡地说道：“没必要这么大反应，有钱为什么不赚。” “做人总得有点立场！你如此不坚定，别鼓动小秦啊。他疼你爱你，才甘愿无条件地跟你站在一块儿，结果倒好，你反倒左右摇摆、犹疑不定。李欣瑶那一档子人干的事儿，对你的嘲讽，这么快都忘了？” “而且，我给小秦的难道不算高标准？就差按字数算费用了好么。” 见她越说越气愤，方茴垂眸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叶娴冷哼一声道：“事业刚有了起色，我看你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告诉你啊，烂掉的关系，别想着以后再有什么来往，这是娱乐圈不是商圈，我们这一行，最可靠的关系永远都是私有的，马马虎虎什么都不在乎，别弄到最后男朋友都弄丢了！” 方茴抿着嘴，缄默着一言不发，低头乖乖受教便是了。 看来这次确实触碰到了叶娴的底线，而且她正在气头上，绝对不能跟她唱反调，不然好几天都哄不好，对于这一点，她早就有经验了。 “方茴老师，咱准备拍了。” 叶娴努力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喊道：“这就来了，稍等哈……” 她转头换了个表情，压低声音道：“再有这样的蠢心思你给我试活着，看我掐不掐你就完事儿了。” “哦，知道了。” ……………… 青市的天气愈发寒冷了，单薄的一件西装加衬衣已然阻挡不住冷风的侵袭。 从南方来的导演团下了大巴后冻得瑟瑟发抖，进入制作中心后才感觉缓了过来。 秦浩第一次见到杜云可导演，心中有些诧异，虽然年岁和自己差不多，但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大姐儿一样。 她的个子仅仅只到秦浩的胸口位置，留着不到五厘米的短发，泛黄的皮肤上布满了角质，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颧骨稍稍凸起，一身纯黑连衣牛仔服。 “久仰大名，秦总。”她伸出手笑道。 秦浩热情握住她的手道：“欢迎来到脉搏集团。” 杜云可凝视了他好半晌，啧啧称奇道：“上一个超级爆款还是芒果卫视的纪文睿老师打造的，距离现今已经将近四年，如今又出现了一款，同行们都好奇您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翻找了半天，却找不到您多少相关资料，看得出，秦总您为人很低调。” 秦浩哭笑不得道：“咱们也算同龄人，还是不要用敬语了。” 杜云可挑眉笑了一声，缓缓点头道：“那你就喊我阿杜，我喊你老秦！咋样？” “这个好啊，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初次见面彼此的印象还不错，秦浩亲自带导演组的人四处转了转，熟悉了一下环境。 着重看的还是《中华好声音》的演播厅，目前已经装修完成，秦浩让工作人员把灯光效果全开，轻奢有格调的装饰瞬间让一众人暗暗咂舌。 倘若和当下市场上的那些选秀会场相互比较一番，好声音的场地无疑是名列前茅、数一数二的。 “看得出来，你这次所图不小。”杜云可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 “从节目各方面的配置来看，比我执导的《超凡艺能营》还要高出一大截。” 秦浩微笑道：“如果做，那就尽量做到最好，敷衍交差可不是我的风格，如果你对这些都满意，咱们就通力合作，把节目做到最高的那一档！” 杜云可微微蹙眉，随即无奈的笑了笑道：“你的目标不会是超级爆款？” “我记错了么，最高一档难道不是现象级么？” “you are kiddg ？（你在跟我开玩笑？）” 秦浩缓缓踱步，而后坐在最后面的观众席上，朝着她微笑道：“别紧张，这只是一个努力的目标而已，谁不想把节目做到这般程度呢？况且投资如此之大，倘若回头出不了成绩，我这个制片人可没法交差。” 杜云可挑选了一个靠近他的位置坐下，轻轻摇了摇头说：“你的策划我有认真地编排过，也进行过分析。我承认其质量不错，但当下喜欢看选秀的观众数量有限，市场就摆在这儿。节目即便做得再好，充其量也就是爆款的程度。” 她思忖良久，又补充道：“脱口秀大会能上超级爆款运气成分偏多，蹭了个热榜的流量，但这个层次对于我们编导人来讲实在太难太难，至于现象级，那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浩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凡事没有绝对，不过我承认你分析的有道理，但不管怎么样，努力做到最好的程度就是了。” “这话倒是中肯，我踏实了很多。” 秦浩笑的开心：“我刚才说的话让你有压力了是么？” “何止是有压力，我觉得我这小身板要被压塌了！” 第228章 崇天耀 秦浩没再言语，有些话此时讲出来，别人难以理解，会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干脆就闭上嘴巴，沉下心思，专心录制节目便是。 “今天不工作，我的重点任务就是为你的团队接风洗尘。” 杜云可笑道：“今天可以休息，但咱们俩的工作节点得提前碰一下。” “嗯，是这样安排，明天导师组会到位，四十二位甄选出来的选手也会过来参加面试遴选，四天后正式彩排，顺利的话当天录制。” “不行，这个节点卡的太紧张，以我的经验来看，彩排的时间不能太短，这是咱们发现问题的一个环节，导师的互动第一期尤为重要，这个不建议临场发挥，需要精心设计一下。” 秦浩认真思忖了片刻，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如今节目正不停地赶着节点加急向前推进，每天的工作计划都在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整。 虽然他不懂导演的这一整套流程，但对于专业人士的建议，他还是愿意予以尊重。既然总导演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么往后延迟一天也没有什么大碍。 “好，录制卡的严格一点，后期的环节可以适度放松一点。” 杜云可点了点头道：“你的节目我研究过很长时间才明白你的意图，你想做的不仅仅是一个选秀，准确的来说你想做一个舞台演绎节目是么？” “大概是这个意思，但咱们的中心主旨还是选秀，里面相较于传统选秀多了些新花样，导师分战队抢选手，极致的音乐享受，这些都是咱们这次节目的亮点。” 杜云可起身，踱步至导师位的电转椅旁，轻轻摩挲了一下说道：“于我而言，这个盲选机制无疑是最大的亮点。” 秦浩微微一笑，朝着上方总控室的位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开启电源，随即便坐了上去。 “我曾看过你的《非凡艺能营》，有关男团女团的比拼选拔，你们的主旨是选拔唱跳、rap全能的超 c艺人。但注意到没有，其实有众多才华出众，但颜值有限的人被评委以各种理由淘汰掉了，着实令人感到惋惜。” 杜云可瞥了他一眼，轻叹一声说道：“你可知什么叫爱豆速效经济？又或者说偶像经济，我的节目与各大艺人经纪公司相关联，他们的需求便是打造一个快速营销的 ip，而这其中首要的卖点便是颜值。” “你做的这档节目或许精彩，或许能为那些有才华却容貌欠佳的选手带来一时的流量，然而往后，能够真正崭露头角的没有几个。” 秦浩略微回想，事实似乎还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中国好声音》的选手们在参赛后的状况的确是千差万别。 一部分选手凭借在节目里的出彩表现顺利出道，与知名的音乐公司成功签约，获取到了优质的音乐资源，发行了个人专辑，举办了演唱会。他们的歌曲在各大音乐平台上被广泛传播，收获了众多粉丝的拥护与支持，大多在当时风头无两。 也有一些选手在比赛结束以后，虽说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关注，可由于后续资源匮乏、个人风格不够鲜明等因素，渐渐地淡出了公众的视野，重新回归到了相对平淡平凡的生活之中。 不过这个不在秦浩的考虑范围之内，也根本不是个该忧虑的问题。 有时候成功的因素取决于方方面面，际遇是一部分，但运气也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扶摇直上还是泯然众人矣，通通看个人造化。 “嘭！” 杜云可果断按下了按钮，大声地指着空无一人的舞台高喊：“i need you!小宝贝儿！你我有缘，要不要加入我的战队。” 秦浩在一旁笑着调侃:“范儿是对的，但容易被误会是潜规则暗示，你稍微收敛一点。” “我中意你啊，别瞅别人了，跟我走！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杜云可又调整了一下。 “这样也不行，像个活土匪一样，语气再柔和一些，稍微正常一些？” 二人又玩了几次，出了个小状况，电转椅不动弹了。 秦浩瞅着叹口气，旋即朝上头喊了一声道：“老魏！！” 总控室的门当即打开，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中年人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谄媚笑道：“怎么了秦总？” “电转椅又坏了，通知厂家过来整修，要是再出问题，一分钱不付，还得追究他们误工的责任。” “好嘞，我马上去转达。” 杜云可环抱双臂笑道：“你看，赶工要是太急就很容易出现这些小问题，所以说好饭不怕晚，精雕细琢一点好一点。” “明白了，咱们一块儿审查就是了。” 秦浩整整一天都未曾得闲，上午刚刚接待完导演团，下午两位主持人和四位导师也前后脚来到了现场。 宋韵过来向他示意，这些接待工作交给他们处理就好，但他心里想着，第一次总归得露个面，让大家聚在一起相互认识一下，于是晚上一起吃完饭回到家时，已然是晚上八点上下。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明天安排了选手面试遴选，所以酒就没有喝。 至此，栏目组的核心成员已然全部到位，明天完成选手遴选之后便能够开始彩排录制。所有的环节和预设台本都已提前进行过沟通，所以中间准备环节所花费的时间被极大地缩短了。 晚上，秦浩返回脉搏大厦去拿资料，在崇楠办公室外瞧见了一个怪异的老人，老人留着白色的大背头，身着挺阔的西装，就在卡座的位置孤零零地坐着。 二人对视一眼，秦浩礼貌性的点头示意，老人也回以微笑。 正待敲门进去之时，老人开口说道：“她还在忙，小伙儿，有事儿需要等一等。” 秦浩的手停在半空中，转头看了看老人，思索片刻还是退了回来，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你是哪个部门的？”老人睁大那浑浊的双眼，淡淡地问道。 秦浩微笑着回答道：“我是制作中心做综艺节目的，您是？” “哦，你应该认识，我是崇天耀。” 第229章 怪异的父女 “您好。” 秦浩彬彬有礼地示意，紧接着便垂首看向手机，蓦地他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只觉这名字似曾相识，仿佛有个缥缈的声音在脑海深处悠悠回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紧接着，他全身的汗毛陡然炸起，猛地站起身道：“董事长好！” “坐下坐下。”崇天耀笑容满面，轻轻摆手说道。 “不好意思啊董事长，我来集团时日尚短，一时间没能认出您来。”秦浩面露赧然，讪讪笑道。 “你的顶头上司只有里面这一位，其他的认不认得倒无关紧要的，对了，你叫什么呀？” “我叫秦浩。” “好像在哪听过你的名字呢？”董事长的眸底悄然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色彩，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淡淡笑道：“制作中心的新任总监，秦浩？” “您记性好，没错。” 崇天耀长叹一口气道：“也是个新官儿啊集团最近涌现了好多生面孔，往昔的老伙计一个都寻不见了。” 年纪大了，便容易心生伤感。 年轻太拼，留下的旧伤太多，实在不堪病痛折磨，这才居家休养，算起来已快两年未曾踏入集团公司，这里竟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他与老伙计们嘻嘻笑笑定下的装饰皆已消失不见，如今瞧着倒有点像那些艺术家举办展览的会馆，往昔的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秦浩微笑道：“老前辈们劳苦功高，操劳几十年，年岁大了也该歇一歇。” “这个不提咯，我倒是听说过你，能力甚是不错，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可跟崇总提，她担任总裁也没多久，或许难以做到事事周全。有什么棘手难办的关系，都可以过来找我。” 他缓缓地将手伸进衣袋中，摸索了片刻，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老式名片夹，接着略显迟缓的姿态将名片递了过来。 秦浩连忙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名片，不经意间垂眸瞄了一眼，不禁瞳孔微微收缩。 崇天耀伸出来的手上只有两根手指，虎口处也有两条骇人的伤疤，犹如两条蜿蜒的暗红色巨蟒，呈现出一种粗糙而狰狞的质感，仿若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惨痛经历。 秦浩动作略显仓促，连忙坐回到原地，迅速调整表情装成没看到一般，摆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怪不得老有人传董事长非黑非白，手下势力众多，当年带着一众小弟们在这青市大小港口闯荡，为了积累这偌大的家当很是不容易，原以为是谣传，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了。 “董事长身体修养的如何？” “都是些小毛病，谢谢你挂怀，已经好多了。” 董事长大概没什么想与他聊天的兴致，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笑眯眯地不再言语。 气氛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仅仅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高跟鞋“哒哒”的声响便从办公室里传来。 崇楠带着陈淼推门而出，淡淡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董事长，并未理会，直接将手里的资料递给秦浩。 “这是《中华好声音》的广告商植入名录，商务中心已经筛选过一遍，我又筛选了一遍，这一版有三十八个，你再瞧瞧，再筛一遍，只保留二十个，然后把它们合理安排到前三期。” 秦浩接过，应声道：“知道了崇总。” “没什么事儿早点回去歇着。” “嗯，再见董事长，再见崇总。” 等电梯的间隙，他余光瞥见崇天耀从沙发上缓缓站起，从旁边桌上拿过一个保温盒，温声道：“小楠，这么晚了还没吃饭，我给带了你最喜欢的鸭腿饭，里面还加了青椒丝，特别香。” 崇楠蹙眉看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知道了，放这儿你回去。” “你别老玩手机，跟你说过了对眼睛不好的。” 崇楠眸底掠过一丝不耐，起身走向落地窗的位置…… ………………………… 秦浩坐电梯下来，脑中不禁浮现刚才那一幕怪异的场景，明明是父女，但崇楠语气冷漠的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家庭不和睦？ 这方面倒是从没听人说过，不过看着刚才董事长的那语气，就像是哄小孩吃饭一样。 秦浩摇了摇头，多想无益，家长里短的事情，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回到家的时候，手机的后台应用消息一大堆，有用的没有几条，他一条一条的滑动删除着，直到看到微博的一条推送消息，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震撼来袭！方茴与谭晶携手合作戏腔单曲《赤伶》《关山酒》，将于明日早八点，在华夏音乐重磅发布！” 当点开页面后，所呈现的内容十分引人注目。 推文下方搭配着一张充满国潮风格的海报。在这张海报上，明确展示着两首单曲的具体信息，包括单曲名称、演唱者、发行日期等内容，同时还配有方茴和谭晶的两张形象照。 令他倍感意外的是，自己的名字竟也出现在了这张海报上。 “亲身感受传统戏曲与流行音乐完美融合所散发的独特魅力……” “天才词曲创作者秦浩的全新杰作，经由沈叶青老师精心编曲制作……古韵流芳，余音绕梁，皓月关山，戏子柔情！倾力打造绝对不容错过！！” 这条官推下面有五千多条评论。 “这波操作没看懂，一个走流量的花瓶碰瓷国家队选手？老谭这一波真够掉份儿的。” “我也不太能理解，这个方茴也就长得还行，其他的真没什么可称道的地方，一个实力派唱将带一个小虾米冲锋陷阵？” “楼上我不太赞同，建议你去听一下方茴最近的作品。” “貌似她最出名的歌叫《深海》，我个人觉得旋律一般，除了颜值能打，其他的确实和谭晶不在一个档次上。” “四楼是活在上古时代么，人家方茴每首歌都是霸榜的存在好么？” “看评论的真的下头，注意看词曲作者，是秦浩！秦浩！是人家方茴的绑定音乐人，这波是谭晶蹭人家的便宜好么？” “有一说一，方茴好多歌我都单曲循环，旋律很优美，但客观的来讲，我不认为她能和谭晶相比较，二人压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第230章 竞品名录 质疑的声音在评论区此起彼伏。 一波捧，一波质疑，还有一波只会无脑喷。 捧得人大部分是方茴的粉丝，质疑的人大多都支持谭晶，无脑黑的这一波把“花瓶艺人”挂在嘴边，先入为主，刻板印象根深蒂固，至于方茴的近况却丝毫没有关注，自以为是的疯狂键盘扫射。 这种“三角形”的局面有点像方茴的现状。 骤然人气爆发的她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质疑，相当一部分的听众去关注了作品印象有所改观，还有一部分懒得去网上去搜方茴的近况，摆着一副“懂哥”的嘴脸向众人传达自己的概念和想法。 说到底还是底蕴不够，底气跟不上流量增长的速度。 方茴的粉丝也是真可爱，专门挑那些黑粉的评论下方回复，结果黑粉的评论越拱越高，直接在前排居高不下。 “黑子都去死！”秦浩看的心头爬满戾气，恶念横生，恨不得穿过屏幕拿个铁锥把喷子的嘴拿铁丝缝起来。 他深吐一口气，直接把手机丢到一边。 转瞬来到第二天。 筹备组主管报备的是四十二位选手，但实际来到制作中心的有六十九名。 宋韵眉头紧锁，核对名录之后才发觉不对劲，了解了情况才知道，多出来的那些都是从各大广告商的渠道内推上来的选手。 “秦总，跟您请示一下，这个怎么处理？” 秦浩正准备去和几位导师谈节目，听宋韵说的情况脚步停顿了一下，拿着登记名录上下扫了一眼。 “这个是广告商的渠道，让他们正常参与遴选，有实力就留下，没实力就帮忙核销路费走人，不必有什么特殊的待遇。” “好的明白。” 秦浩向演播厅的方向走去，今日要对六十九位选手进行遴选，为了保证最大程度的公正客观，此环节特邀十位评委，其中分别有着名的乐评人、音乐院校导师、已及退役的歌手、d站拥有百万粉丝的音乐博主等等…… 同样采取盲选的机制，和正式录播不同的是，此次选定不必转身，只需递出自己手中的标示牌交给工作人员，示意可留即可。 每个选手皆有一分钟的表演时长，总考核时间一小时三十分钟。 为防错漏，秦浩站在摄影组的位置，从头盯到尾，最终选定了十二位通过考核，后期节目组根据节目需要，从淘汰选手名录中重新邀约考核。 “你还真是事必躬亲，这些环节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杜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 秦浩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必瞒你，后期导师战队内部选拔，极有可能会出现导师和选手私相授受的情况，这个咱们阻止不了，因而在遴选环节尽量确保放进来的质量，这一点十分必要。” “这倒是实在话。”杜云可点了点头。 二人说着话，前方不远处有个选手被淘汰，哭着闹着求节目组再给一次机会，被节目组的一个小姑娘好说歹说一顿劝，答应他，如果后期还有需要一定重新邀约考核，这才让他垂头丧脸的挪步出去。 秦浩瞥了一眼杜云可，只见她表情淡然，仿若司空见惯。 “不愧是做过爆款的选秀节目，这场面看来是见怪不怪了。” 杜云可突然笑了声说道：“都是为了博得一个机会，希望落空时失望就大，自然想尽办法再去争取一下，谁也别怪。如果有实力却出不了头，那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 二人正说着话，副导演拿着一份资料快步走了过来。 杜云可接过看了一眼，唇角不由得勾了勾，转而递给了秦浩。 “同时段的对手节目市调出来了，看来这次大家都是奉承上意，八大卫视清一色的选秀节目，只有江浦卫视可能顾着你的面子，改版了一个聚焦民生的节目出来。” 秦浩上下扫了眼，声音迟缓道：“大多都是散兵游勇，能进决赛圈的不多，如果要我说的话，咱们只需要盯紧芒果卫视的动向即可。” 杜云可思忖片刻，认真说道：“话不能这么讲，芒果和明珠只是综合实力领先一些，在节目制作这方面，深港和蜀绣不能不加以考虑，选秀节目是他们的专长，这几年选秀的制作团队大多是从这两家挖过来的，这两家必须得留意。 而且人家走的是正儿八经的全国海选，我们却是取了个巧，所以在群众支持度上跟人家存在天然的差距。” 秦浩点了点头说道：“新节目不可能面面俱到，甲方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筹备的时间过于短暂，海选的架构前几期根本搭建不起来，全国的选拔还需要再过一阵子，当前还是只能邀约选手，不过这样其实咱们也有优势，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自带人气和实力，在节目宣传上能拱一波劲儿。” 之前派出去的海选队伍只是作为骨干，在分地区把各自的队伍填充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这对于节目录制没有太多的妨碍。 “种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节目知名度到了一定程度，这些问题都好解决。” 杜云可斜睨了他一眼，心中腹诽道：神神叨叨的，说的都是废话。 经过两天的交流，她觉得秦浩这人不错，温润尔雅，主要是长得也确实具有迷惑性。 身为总策划，他有不少另辟蹊径的好想法；身为总制片，他也具备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能力，这点在他这个年纪其实是非常难得的。 杜云可拿起资料又扫了一眼，手指重重地点在某一处说道：“海东卫视也来凑热闹了，他们的节目叫《音梦巅峰101》，也是新推出的节目，筹备进度跟咱们差不多，关键是这个投入。” 她顿了顿，笑着说：“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不少于一千万。” 秦浩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诧异的情绪，垂眸浅笑道：“赛制是什么？” “策划细节现在不太容易打听到，不过听说完全是照搬的棒子国的一款爆款节目，咱就不知道这个有没有授权。” 第231章 袭击 授不授权其实问题不大，版权方要是过来究责，海东卫视有的是办法掰扯，比如拖字诀，又比如延后购买授权。 解释的浅显明白一些就是，国外在国内维权的周期相对较长，流程也比较繁琐，一般都是发现之后与侵权方协商，这个时候一般电视台都已经把第一季甚至第二季都录制完了，该赚的钱都已经放进腰包里。 这事儿虽然恶心，但自家的孩子犯了错，监管方一般不会太过追责，大多都是站出来做个和事佬，出来说一句。 “差不多得了，乖，快去把版权费给人付了，多给人家塞一点，别让他们到处瞎哔哔坏咱们名声。” 要说棒子国别的不行，但有一说一，人家在综艺这方面是真的做的不错的。 海东卫视使了个歪手段，但此次的确学聪明了不少，晓得“借鉴”成熟的模式，不加删改的照搬照抄。 绝对不能说他做得对，但从某种意义讲，也不能说他是错的。 这次实力强劲的对手节目有不少，关键是观众的数量就那么多，大家这么一股脑地涌上来，前期估计大家都会非常不好过，甚至预计连个清晰明朗的数据都看不到。 《中华好声音》的前宣由脉搏集团和明珠卫视共同发力，线上线下如铺天盖地一般散布在各个点位。 d站短视频这边也投入了一百万来购买热度，这次的对接人依旧是营销经理苏克明，此次专门为秦浩开通了 通道，将他排在首位，精准投放到所有相关用户的手机上。 脱口秀大会的各大渠道和合作的营销号也在同一时间放出消息，舆论如同漩涡一般把观众的目光汇集到了一起，一时间网上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各家竞品单位看了之后纷纷皱起眉头，他们当然也有进行宣传，然而却没有《中华好声音》这样的力度。 一个原因是宣传的资金不好申请下来，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们没有像《脱口秀大会》这样超级爆款的人气作为支撑，更别提明珠卫视本身自有的观众基数。 强强联合，劲头正盛，还是暂避锋芒比较好。 然而，这个就不是芒果卫视需要顾虑的问题。 《闪亮的少年》节目组财大气粗，继《中华好声音》之后开始发力，投入比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节目像是顶牛一样来回拉扯，我退你进，你进我退，打的有来有回。 观众们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感觉有些怪异，今天刷短视频时内容显得有些单一，就那两个节目不停地出现，平均每十个视频就能看到一次。 秦浩没打算再追加任何投入，他们这边做的是个新节目，拼素材肯定比不过人家。 前宣的目的只是让更多的人知晓一场大型选秀即将开播，达到这个目的就没必要再有多余的举措。 ……………… 上京，丽切尔大酒店。 谭晶扶着方茴慢悠悠的走进房间，叶娴在后面唉声叹气。 “气死人了，怎么就碰见这么一档子事儿？” “咱可别关注这个了，还疼么？”谭晶一脸担忧的问道。 “不疼了。”方茴柔声说道。 叶娴语气再次急促起来道：“怎么可能不疼，胳膊肘上的皮肉都磨出血了，这要处理不好留疤怎么办？” “没事儿，都处理好了，人家医生说了不会留疤的。” 今天下午宣传短片拍摄完成，从基地出来后，转瞬间就被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的粉丝知道，哗啦啦十几个男男女女直接围了上来，这个要签名，这个要合照。 叶娴见他们身上穿着定制着“方茴”字样的服装，瞬间就放松了警惕，正待上前打招呼时，一个年轻男孩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以极快的速度直接一个飞身将方茴扑倒。 只听得“嘣”的一声巨响，方茴被重重地摔倒在地，她发出一声惊呼。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粉丝们也被这突然的一幕整愣了两秒，几个离得最近的男粉丝最先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冲上前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个疯狂的年轻男孩制住。 只见那男孩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一直大喊着：“我爱你方茴，你嫁给我好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痴迷，仿佛失去了理智。 后续的问题交给基地的工作人员，叶娴和谭晶连忙护着方茴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方茴胳膊肘被擦伤，隐隐可见红肿，其余倒是没什么大伤，不过想想就让人后怕，万一这人图谋不轨，存了伤害的心思，这次就被得逞了。 谭晶喝了口水说道：“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们俩就没想过找个助理么，平时能帮忙处理不少事情呢。” 叶娴叹了声气道：“现在出行都是安保公司在负责，助理之前倒是有，不过是公司安排的，做事不规矩，被我辞了以后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这一茬又被提起，她心里就跟有个痒痒挠在不停地抓挠一样，难受得很。今天太大意了，让安保公司的人提前下班，结果瞅准了这个空档就出了事。现场乱糟糟的，她一个女人还真不一定能够保护得了方茴。 早就应该提上日程的事儿，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拖来拖去。出了事才知道着急，今天要是方茴真出了什么事，自己那就是罪人，一辈子都别想迈过这个坎儿。 小事儿一不小心变大事儿。 一想到这儿，叶娴眼圈蓦然泛红，叹了口气什么没继续说下去。 方茴赶忙笑靥如花地劝解，不停地说自己没事，哎呦好啦，不哭不哭，瞧瞧这美人儿落泪的娇俏模样。 叶娴“呸”了一声，眼泪反倒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听我说。” 谭晶起身，坐到她身边说道：“你这名气一天高过一天，这小脸蛋我看了都心动，更何况你的那些粉丝们，助理或许可有可无，但是身边绝对不能缺人，最好能找个有点身手的，不用特别厉害，能够帮忙挡一挡人的就好。” “武功高手？”方茴把眼睛睁得老大问道。 谭晶嗔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脑袋瓜想啥呢，哪有什么武功高手？” 第232章 热议 “行了，晚些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不然找谁我都不放心，我俩一路走过来不容易，我可不想再招只狼进来。” 叶娴说完话就准备打电话，起身却被谭晶拦住。 “叶老太爷是么？” “这点小事不至于麻烦他，让他清闲几年，我找其他长辈问一问。” 谭晶哭笑不得道：“你家的关系都在军方，难不成找个女兵过来？可别给他们添麻烦了，被人抓到话头可说不清。” “那不然呢？” “你听我说啊……”谭晶凑至二人中间低声细语，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叶娴恍然大悟般地点头………… ……………… 《关山酒》《赤伶》两首歌在今早发行，叶娴和谭晶一同动用各自的渠道发力宣传。 在发行后的一个小时里，《赤伶》已经迅速蹿升至新歌榜第十一名，《关山酒》爬升的速度稍慢些，目前仅排到第二十九名。 正在冲榜的歌手看得满心无力，硬生生地被卡在这两首歌后面，排名靠前的歌手见此情形愈发卖力地宣传，排名靠后的歌手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保证自己在榜不掉落。 整个榜单骤然之间就相互内卷了起来。 不少人心里暗自抱怨，这秦浩究竟是什么来头，邪气十足的，莫名其妙每一首都是王炸。 他们也真是倒霉，避开了《泡沫》，又避开了《勇气》，心想这次你总该消停了，结果不仅没偃旗息鼓，直接来了一波猛的，一下子就是两首。 这两首歌之前没怎么进行前宣，只有方茴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条练歌的片段，该视频目前已在 d站被点赞三百多万，微博点赞六十七万多。 最主要的前宣来自于《星语》杂志，这次记者蔡侑良给了上次专访整整一个版面的描述。 在谭晶的牵线搭桥下，合作方华夏卫视在其官方账号上传了宣传短片的小样，着重突出了古戏今唱，以全新的方式发扬国粹的基调。 此后，央一台的新闻部也发表了自己表示支持与赞同的言论。 而后《上京日报》《上京青年报》以及《新京报》等各大权威报社纷纷转载了《星语》录制的戏腔片段。 在如此前宣热度的基础上，新歌一经发行，便取得了不错的好成绩。 由于众多权威发声，华夏音乐官方在经过充分沟通之后，将两首歌设定为期一天的畅听时间，过时再转为购买付费。 此举再度为两首新歌助推了一波热度。次日清晨，《赤伶》已攀升至新歌榜第五名，《关山酒》则位列第十一名。 独特的唱腔，听众们初听觉得旋律没得说，后来看了不少乐评人的赏析视频，这才进一步听出些别样的味道来。 “谁说戏曲不好听，咱就把这两首歌甩出来，这是咱老祖宗留给咱们国人的珍宝啊。” “好一句位卑未敢忘忧国，我承认泪目了，烽火燃遍华夏大地时，有多少无名英雄不被人知晓，又有多少先烈们为这片土地撒干最后一滴血？” “如果我没记错，抗战时期还真有这么一位为国赴死的义士，借唱戏之由，不惜烈火焚身，也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我很期待v。” “这旋律实在不错，我从来都是蹭歌听，但这首我愿意买单！” “皓月关山，千秋杯酒入喉，江湖悠悠空远，与老友剑舞，这意境相当不错，让人有代入感。” “别侮辱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国粹了，戏曲是这个唱法？不伦不类的只能误导年轻人，这种歌怎么审核通过的，听着气人，举报没商量。” “同意楼上的观点，戏是戏，歌是歌，二者融合哪个人才想出来的，打着传承的幌子招摇撞骗，听着尴尬，溜了溜了。” “我家里就是唱昆戏的，这腔调很正啊，吐槽的你们听过正儿八经的戏么，别为了喷而喷好么？” “跟黑子有什么好掰扯的，不听就滚。” “无脑粉帮洗是，那我举个例子，你上身穿古装，下身包臀裙，我就问你好看不好看，别不别扭。” “当然不好看，但跟这首歌有什么关系？” “这么杂糅的垃圾歌和乱搭有什么区别，你细品品，我吐槽的有毛病？” “快别掰扯了，楼上比各大权威更权威，比华夏卫视更明白戏曲是个什么概念，另外你举的什么破例子，你妈妈喜欢这么穿是么？” “刚给家人上坟回来是，讲话跟哀悼似的？” “都消消气嘛，歌是非常好听的这是事实，干嘛都这么大的戾气呢，管它是不是四不像呢，安安静静的单曲循环就好了。” “跟你有个屁关系，滚回家看孩子去” “哎呦，我去？” ………………………… 这首歌在网络上热议纷纷，翌日晚登上d站热榜第五名，排名忽上忽下，虽好评如潮，但中间夹杂着不少负面评论。 免不了有较真的听众的鸡蛋里挑骨头，但这部分评论形不成规模，寥寥几条很快就淹没在海量评论之下。 天海市·星耀公司。 徐曼蹙眉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良久叹了声气。 “我让你去联系秦浩，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半点结果都没有？” “徐总，那边有过反馈，秦浩这人轴得很，条件都不提就直接拒绝，我们派去对接的人员零零碎碎登了不下十次的门，但每次都被人挡在外面。” 徐曼眉头又蹙紧了几分，淡淡道：“就是不愿合作，是这个意思么。” “目前看，是这样。” “叶娴到底给他开的什么条件，这么死心塌地的就逮着一个方茴供歌。” “可能是秦浩压根就没有通过从这方面捞钱的心思？毕竟他亲手缔造了一个超级爆款，写歌这点儿他还真不一定能看在眼里。” 徐曼环抱双臂，来回缓缓走动，过了半晌说道：“让你的人再加把劲试试看，最好你能亲自去一趟。” “明白了徐总。” “去。” 徐曼拧眉疑惑不解，他们星耀在业内知名度不小，这个秦浩不至于连谈条件的机会都不给他们，难道之前未显名之前有过嫌隙？又或者确实没想走音乐人这条路子？又或者这二人本身就关系匪浅？ 除此之外别的原因？她实在想不明白…… 第233章 圆满落幕 这两日，方茴身处上京，而秦浩则一心专注于节目，两人各自忙碌着，对于新歌的成绩，他一直有所关注，当看到网络上对新歌好评如潮时，他心中暗自窃喜了好半晌。 “你真棒！”早上出门他朝着镜子中说道。 过来的时间愈久，抄来抄去好像连自己都给骗了，莫名的虚荣感横生，出去各种端着，在众人的奉承当中代入感越来越深沉，直到全身心的陷入其中，作为一个际遇奇殊的文化窃贼，他早已经说服自己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把自己无耻的嘴脸藏的严严实实。 这才是我，那个屌丝秦浩已经死了。 到了单位，先是简单看了一眼《脱口秀大会》的数据，基本大差不差，夏皓然目前在筹备第一季完结之后的衍生节目。 几个脱口秀嘉宾名气如日中天，拿黎春来说，她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最近在拍知名运动品牌羽绒服的代言，其后还有四五个代言在排着，她现在的身价秦浩没太深入了解，想来也不会太便宜。 其余几人当中，名气最大的当属邢昭，身为主咖，他的身价更是不菲，平常看他的做派便能略知一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相较之下，罗彬和侯佳佳二人就没那么张扬，既未参加什么商演，也未承接什么代言，只是偶尔开启直播，平均每场都能有二十多万人观看。 秦浩未曾过度留意这些，只是简略地提了一句：做事做人都要留神，名气和钱财这东西，一朝盈满，若不谨慎，一朝全盘皆输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今日难知明日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中华好声音》今日彩排，考虑到盲选机制，导演组设定分组分批次彩排，导师一波，选手一波。 秦浩此时和导师们在沟通一些注意事项，确认录制环节的具体流程和时间安排，再者就是强调抢人规则的要点，避免在录制过程中出现因对规则理解不一致而产生的混乱。 几位都认真的一边听一边点头，余庆调侃道：“讲道理啊！我都好久没出节目了，好不容易上个大制作，你给的这些资料我都看了不下十遍了，不信秦总你考我。” 他的表情夸张滑稽，其他几位导师瞬间就乐了，纷纷附和着说了几句。 “能请到四位老师，是我们节目组的荣幸，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说一下，在预设的规则之外，导师之间的互动环节也是个重点，各位可以幽默的调侃、不同观点可以碰撞等，这些都可以增加节目的趣味性和观赏性。” 牛欢嗯了一声道：“明白秦总的意思了，嬉笑怒骂皆是演绎是么？” “您说的一点没错，节目组事先准备的台本仅供诸位参考，可临场录制，还是看具体情况如何，就需要看临场发挥，注意不要僵硬，和老友聊天一样自然些。” “不是看咱们要怎么做，是要看观众喜欢看什么。”阿琳在一旁也说了自己的见解。 余庆笑道：“放心好了，这么讲就明白了，别藏别掖着，咱们就敞开肚皮说，不合适咱就多ng几次。” “嘣！” 众人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只见林志玄挠了挠头，尴尬朝着这边讪笑。 “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椅子新鲜，就按了一下。” “没关系的林老师，” 秦浩摆了摆手笑道：“各位老师请坐上去试试感觉如何，这个电转椅也是咱们这次盲选机制的关键所在。” 几人听完这番话，却都没有动弹，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牛欢，这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示意让他先进行挑选。 虽然同处一线，头衔也并不缺少什么，但圈内的实力并不只看人气，总是互相考量方方面面，比如说拿一个当红小生放到这几人中间，于情于理，他必须得毕恭毕敬的喊一声老师或者前辈，这是大多数大公司练习生的第一课，把眼睛擦亮，得罪了人公司不会出面帮你协调。 导师组其余三人的资历和影响力，跟牛欢比起来实在不够看。 牛欢倒也没有跟众人客气，他拱了拱手，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挑了最左边的位置坐下。 节目组安排了几个能唱两句的工作人员站在舞台上，赛制规则简单的过了一遍，导师组这边的彩排就完成。 选手组这边的彩排就比较麻烦，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钟才排演完成，虽然过程中状况百出，但好在还是按照流程顺利的走了下来。 晚上临下班的时候罗导来告别。 “走咯，回去忙新节目去了，尤苒催的紧，再不回去估计要换导演了。” 秦浩心中不舍，但没有多说什么，握了握手，说了句保重。 脱口秀大会最后一期已经录制完成，罗导确实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一起工作这么久，骤然间要分开，心里确实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罗华晨是他合作的第一位导演，节目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罗导能体谅他是个刚入行的新人，凡事遇到挠头的事儿都是自己顶上去。 不论是关于片场、剧场，还是综艺场，一些流程甚至是那些隐藏的规则，罗导都犹如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耐心细致地为他讲解明白，秦浩着实受益匪浅。 “回去工作别太拼，之后有了新节目我会跟您说一声，咱继续合作。” 罗导蓦地开心起来，握着手上下摆着：“我可是记住了，以后你还用我，咱俩做搭档，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我年纪大了，快力不从心咯。” 秦浩听这话有些心酸，有许多话卡在喉口，说出来又觉得有些玛丽苏，终还是叹了声气道：“放心，不让您等太久。” “明年再见。” “您一路顺风，祝新节目好成绩。”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争取再做一个超级爆款出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 散伙饭都没来得及吃，罗导和节目组由于要赶着去做新节目，匆忙直接坐上大巴车就奔向了机场。 一号演播厅彻底空了出来，预计在四个月后录制第二季。 第233章 圆满落幕 这两日，方茴身处上京，而秦浩则一心专注于节目，两人各自忙碌着，对于新歌的成绩，他一直有所关注，当看到网络上对新歌好评如潮时，他心中暗自窃喜了好半晌。 “你真棒！”早上出门他朝着镜子中说道。 过来的时间愈久，抄来抄去好像连自己都给骗了，莫名的虚荣感横生，出去各种端着，在众人的奉承当中代入感越来越深沉，直到全身心的陷入其中，作为一个际遇奇殊的文化窃贼，他早已经说服自己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把自己无耻的嘴脸藏的严严实实。 这才是我，那个屌丝秦浩已经死了。 到了单位，先是简单看了一眼《脱口秀大会》的数据，基本大差不差，夏皓然目前在筹备第一季完结之后的衍生节目。 几个脱口秀嘉宾名气如日中天，拿黎春来说，她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最近在拍知名运动品牌羽绒服的代言，其后还有四五个代言在排着，她现在的身价秦浩没太深入了解，想来也不会太便宜。 其余几人当中，名气最大的当属邢昭，身为主咖，他的身价更是不菲，平常看他的做派便能略知一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相较之下，罗彬和侯佳佳二人就没那么张扬，既未参加什么商演，也未承接什么代言，只是偶尔开启直播，平均每场都能有二十多万人观看。 秦浩未曾过度留意这些，只是简略地提了一句：做事做人都要留神，名气和钱财这东西，一朝盈满，若不谨慎，一朝全盘皆输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今日难知明日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中华好声音》今日彩排，考虑到盲选机制，导演组设定分组分批次彩排，导师一波，选手一波。 秦浩此时和导师们在沟通一些注意事项，确认录制环节的具体流程和时间安排，再者就是强调抢人规则的要点，避免在录制过程中出现因对规则理解不一致而产生的混乱。 几位都认真的一边听一边点头，余庆调侃道：“讲道理啊！我都好久没出节目了，好不容易上个大制作，你给的这些资料我都看了不下十遍了，不信秦总你考我。” 他的表情夸张滑稽，其他几位导师瞬间就乐了，纷纷附和着说了几句。 “能请到四位老师，是我们节目组的荣幸，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说一下，在预设的规则之外，导师之间的互动环节也是个重点，各位可以幽默的调侃、不同观点可以碰撞等，这些都可以增加节目的趣味性和观赏性。” 牛欢嗯了一声道：“明白秦总的意思了，嬉笑怒骂皆是演绎是么？” “您说的一点没错，节目组事先准备的台本仅供诸位参考，可临场录制，还是看具体情况如何，就需要看临场发挥，注意不要僵硬，和老友聊天一样自然些。” “不是看咱们要怎么做，是要看观众喜欢看什么。”阿琳在一旁也说了自己的见解。 余庆笑道：“放心好了，这么讲就明白了，别藏别掖着，咱们就敞开肚皮说，不合适咱就多ng几次。” “嘣！” 众人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只见林志玄挠了挠头，尴尬朝着这边讪笑。 “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椅子新鲜，就按了一下。” “没关系的林老师，” 秦浩摆了摆手笑道：“各位老师请坐上去试试感觉如何，这个电转椅也是咱们这次盲选机制的关键所在。” 几人听完这番话，却都没有动弹，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牛欢，这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示意让他先进行挑选。 虽然同处一线，头衔也并不缺少什么，但圈内的实力并不只看人气，总是互相考量方方面面，比如说拿一个当红小生放到这几人中间，于情于理，他必须得毕恭毕敬的喊一声老师或者前辈，这是大多数大公司练习生的第一课，把眼睛擦亮，得罪了人公司不会出面帮你协调。 导师组其余三人的资历和影响力，跟牛欢比起来实在不够看。 牛欢倒也没有跟众人客气，他拱了拱手，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挑了最左边的位置坐下。 节目组安排了几个能唱两句的工作人员站在舞台上，赛制规则简单的过了一遍，导师组这边的彩排就完成。 选手组这边的彩排就比较麻烦，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钟才排演完成，虽然过程中状况百出，但好在还是按照流程顺利的走了下来。 晚上临下班的时候罗导来告别。 “走咯，回去忙新节目去了，尤苒催的紧，再不回去估计要换导演了。” 秦浩心中不舍，但没有多说什么，握了握手，说了句保重。 脱口秀大会最后一期已经录制完成，罗导确实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一起工作这么久，骤然间要分开，心里确实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罗华晨是他合作的第一位导演，节目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罗导能体谅他是个刚入行的新人，凡事遇到挠头的事儿都是自己顶上去。 不论是关于片场、剧场，还是综艺场，一些流程甚至是那些隐藏的规则，罗导都犹如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耐心细致地为他讲解明白，秦浩着实受益匪浅。 “回去工作别太拼，之后有了新节目我会跟您说一声，咱继续合作。” 罗导蓦地开心起来，握着手上下摆着：“我可是记住了，以后你还用我，咱俩做搭档，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我年纪大了，快力不从心咯。” 秦浩听这话有些心酸，有许多话卡在喉口，说出来又觉得有些玛丽苏，终还是叹了声气道：“放心，不让您等太久。” “明年再见。” “您一路顺风，祝新节目好成绩。”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争取再做一个超级爆款出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 散伙饭都没来得及吃，罗导和节目组由于要赶着去做新节目，匆忙直接坐上大巴车就奔向了机场。 一号演播厅彻底空了出来，预计在四个月后录制第二季。 第234章 观点迥异 张明刚和几位嘉宾也过来与他辞行，吃了顿散伙饭，互相拥抱了一下也各自踏上回程的路。 至此，脱口秀大会第一季彻底落幕。 八大卫视除了海东卫视，都遥寄了各自电视台的纪念品和贺表过来，一块儿送过来的还有广电的奖状和证书。 芒果卫视的礼物极为特别，送来了一个纯金定制的摄像机金卡，净重达 270克。另附主动赠与的官方声明，这是当初 swg集团总裁在年会上赠予他们的纪念品，归置个人牵扯的问题太敏感，所以其所有权一直归电视台所有。 此次是龚政文台长特批条子，将这份礼物送了过来，贺表的内容也是期望结下一段善缘，希望新节目收视长虹，以后如果时机合适，能有合作的机会。 秦浩嘴巴快咧到耳边，看着手里有分量的金子，心想还真怪体面的，甭管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以后能不能合作，先收了再说。 收礼归收礼，节目该怎么竞争还是怎么竞争，这个不能手下留情。 此次所收到的礼物中，最具价值的当属两份由广电部门出具的评审资料，分别是《年度最佳综艺节目奖》和《华夏电视文艺星光奖》。这两个奖项需由江浦卫视和脉搏集团共同申报，复评及评审工作则交由相关办公室负责。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奖项极有可能被收入囊中。 不过较为遗憾的是，此次未能获得白玉兰综艺板块的奖项提名，在业内人士看来，天海电视节组委会所颁发的奖项更为权威。 《脱口秀大会》是个不错的节目，能让看它的观众开怀大笑，也能用别样的方式宣扬主流思想，它的本意就是抒发已怀，寄希望将来也许有一天发展开来，它也能像小品相声一样，成为一个现象级的名词概念。 只不过这个需要时间的沉淀，没有官方站出来将它规范化，它也只能像一个散兵游勇一样，只能东一撮西一簇，像野草一样没有章法疯狂生长。 ……………… 分组彩排结束，这没有没搭在一块排演少了很多效果，但也降低了在节目初期就暴雷的风险。 “老秦，说句不该说的，选手们的颜值普遍都不太能打。” 她今天负责选手组的彩排，背过身去时觉得这嗓音一个比一个炸裂，配合着百万级别的音响设备，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然而等她转过身来，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选手颜值参差不齐，倒也谈不上歪瓜裂枣，可确实达不到能够出道的水平。 在现今各大经纪公司挑选艺人的标准，颜值往往是吸引观众和粉丝的第一要素，你可以长得不出众，但一定得有辨识度，这样才能够在一开始就迅速抓住大众的目光，获得更多的关注和机会。 高颜值的选手可能更容易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吸引粉丝的追捧，从而为出道打下良好的基础，他们的形象更容易被包装和推广，在各领域也更具优势。 “阿杜，我觉得你，还没有从爱豆选秀场走出来，想法有点偏颇了。” 杜云可蹙眉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那有一点你得清楚，选秀跟选美脱不开关系，咱们这种类型的节目，不是播完就算完成任务，选手们后期的发展各方也会有所关注，出圈率不高，那这个选秀的主旨就偏了。” 秦浩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话说得很中肯。但咱们这节目既然注明了是‘好声音’，其他方面就无需考虑太多，一把电转椅，一个盲选机制，只凭借声音来选拔优秀人才。倘若秉持着这个理念一直录制下去，中心主旨就不会偏离。” “那些有才华、想进入这个行业的人若因颜值被卡住，那咱们节目组就给他们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至于将来的成败，就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多评价什么。” 秦浩无奈笑道：“定下心来踏实做节目，等咱们把节目知名度做到一定程度，选手们能靠着咱这个ip吃一辈子。” 杜云可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她哪里是因为这个，选手将来的发展和节目有什么关系，她担心的是会有颜控的观众被劝退，届时再影响到节目的收视率。 不过他是制片人，考量的更多些，自己作为总导演也不能去置喙他的决定。 “看来你的主意拿的很正，我就按着你的想法来导，看看效果如何再说。” “看不到实力才会去关注颜值，这点请相信我。” 杜云可轻轻嗯了一声，比了个 ok的手势说道：“明天正式录制，今天咱们俩再盯紧一些，确保明天别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另外，等录制完成需要再安排一波前期宣传，这个可千万不能松懈。” 杜云可在许多制作理念方面都与他所持观点不同，一个偏现实，秦浩则更理想一些，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两个都是年轻人，脑中许多想法不容易被摒弃，所以讲出来容易产生碰撞。 但好在杜云可是个直率的性子，没因此生出矛盾和隔阂。不然节目还没开录，两个主要负责人先打一架，那这节目能不能顺利的录制下去，那还真是两说。 在出道的过程中，颜值和实力究竟哪个更为重要，这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话题。 视觉化的时代，高颜值的艺人往往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迅速脱颖而出，成为媒体和粉丝追逐的对象，近些年的选秀大多都是这样做，网络热议的内容基本上也都是，这个好看，那个性感。 实力才是在娱乐圈长久立足的根本，这是秦浩的个人观点，真正能够打动观众内心、留下深刻印象的，往往是那些具有卓越才华和深厚实力的艺人。 颜值或许能为出道打开一扇门，但实力才是在娱乐圈中走得长远、走得稳健的关键。 两者相较，实力更为重要。 当然，如果能将颜值与实力兼具，那自然是锦上添花。 ………… 第234章 观点迥异 张明刚和几位嘉宾也过来与他辞行，吃了顿散伙饭，互相拥抱了一下也各自踏上回程的路。 至此，脱口秀大会第一季彻底落幕。 八大卫视除了海东卫视，都遥寄了各自电视台的纪念品和贺表过来，一块儿送过来的还有广电的奖状和证书。 芒果卫视的礼物极为特别，送来了一个纯金定制的摄像机金卡，净重达 270克。另附主动赠与的官方声明，这是当初 swg集团总裁在年会上赠予他们的纪念品，归置个人牵扯的问题太敏感，所以其所有权一直归电视台所有。 此次是龚政文台长特批条子，将这份礼物送了过来，贺表的内容也是期望结下一段善缘，希望新节目收视长虹，以后如果时机合适，能有合作的机会。 秦浩嘴巴快咧到耳边，看着手里有分量的金子，心想还真怪体面的，甭管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以后能不能合作，先收了再说。 收礼归收礼，节目该怎么竞争还是怎么竞争，这个不能手下留情。 此次所收到的礼物中，最具价值的当属两份由广电部门出具的评审资料，分别是《年度最佳综艺节目奖》和《华夏电视文艺星光奖》。这两个奖项需由江浦卫视和脉搏集团共同申报，复评及评审工作则交由相关办公室负责。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奖项极有可能被收入囊中。 不过较为遗憾的是，此次未能获得白玉兰综艺板块的奖项提名，在业内人士看来，天海电视节组委会所颁发的奖项更为权威。 《脱口秀大会》是个不错的节目，能让看它的观众开怀大笑，也能用别样的方式宣扬主流思想，它的本意就是抒发已怀，寄希望将来也许有一天发展开来，它也能像小品相声一样，成为一个现象级的名词概念。 只不过这个需要时间的沉淀，没有官方站出来将它规范化，它也只能像一个散兵游勇一样，只能东一撮西一簇，像野草一样没有章法疯狂生长。 ……………… 分组彩排结束，这没有没搭在一块排演少了很多效果，但也降低了在节目初期就暴雷的风险。 “老秦，说句不该说的，选手们的颜值普遍都不太能打。” 她今天负责选手组的彩排，背过身去时觉得这嗓音一个比一个炸裂，配合着百万级别的音响设备，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然而等她转过身来，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选手颜值参差不齐，倒也谈不上歪瓜裂枣，可确实达不到能够出道的水平。 在现今各大经纪公司挑选艺人的标准，颜值往往是吸引观众和粉丝的第一要素，你可以长得不出众，但一定得有辨识度，这样才能够在一开始就迅速抓住大众的目光，获得更多的关注和机会。 高颜值的选手可能更容易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吸引粉丝的追捧，从而为出道打下良好的基础，他们的形象更容易被包装和推广，在各领域也更具优势。 “阿杜，我觉得你，还没有从爱豆选秀场走出来，想法有点偏颇了。” 杜云可蹙眉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那有一点你得清楚，选秀跟选美脱不开关系，咱们这种类型的节目，不是播完就算完成任务，选手们后期的发展各方也会有所关注，出圈率不高，那这个选秀的主旨就偏了。” 秦浩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话说得很中肯。但咱们这节目既然注明了是‘好声音’，其他方面就无需考虑太多，一把电转椅，一个盲选机制，只凭借声音来选拔优秀人才。倘若秉持着这个理念一直录制下去，中心主旨就不会偏离。” “那些有才华、想进入这个行业的人若因颜值被卡住，那咱们节目组就给他们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至于将来的成败，就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多评价什么。” 秦浩无奈笑道：“定下心来踏实做节目，等咱们把节目知名度做到一定程度，选手们能靠着咱这个ip吃一辈子。” 杜云可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她哪里是因为这个，选手将来的发展和节目有什么关系，她担心的是会有颜控的观众被劝退，届时再影响到节目的收视率。 不过他是制片人，考量的更多些，自己作为总导演也不能去置喙他的决定。 “看来你的主意拿的很正，我就按着你的想法来导，看看效果如何再说。” “看不到实力才会去关注颜值，这点请相信我。” 杜云可轻轻嗯了一声，比了个 ok的手势说道：“明天正式录制，今天咱们俩再盯紧一些，确保明天别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另外，等录制完成需要再安排一波前期宣传，这个可千万不能松懈。” 杜云可在许多制作理念方面都与他所持观点不同，一个偏现实，秦浩则更理想一些，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两个都是年轻人，脑中许多想法不容易被摒弃，所以讲出来容易产生碰撞。 但好在杜云可是个直率的性子，没因此生出矛盾和隔阂。不然节目还没开录，两个主要负责人先打一架，那这节目能不能顺利的录制下去，那还真是两说。 在出道的过程中，颜值和实力究竟哪个更为重要，这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话题。 视觉化的时代，高颜值的艺人往往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迅速脱颖而出，成为媒体和粉丝追逐的对象，近些年的选秀大多都是这样做，网络热议的内容基本上也都是，这个好看，那个性感。 实力才是在娱乐圈长久立足的根本，这是秦浩的个人观点，真正能够打动观众内心、留下深刻印象的，往往是那些具有卓越才华和深厚实力的艺人。 颜值或许能为出道打开一扇门，但实力才是在娱乐圈中走得长远、走得稳健的关键。 两者相较，实力更为重要。 当然，如果能将颜值与实力兼具，那自然是锦上添花。 ………… 第235章 德吉央宗 方茴终于回到青市，比预计的要晚个三天左右。 d站短视频平台按照约定在垂直内容的首页上传了《赤伶》和《关山酒》的宣传短片，为期两天，预计推向三千万垂直定向人群。 原先没有关山酒的推广计划，叶娴后期增加了费用，这才让d站多给了一倍的时长。 依托于首页推海量的人气，两个短片一经发布，在网络上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考虑到两首歌有不错的新闻价值，几个权威媒体从一开始过审，就一直在与华夏卫视同步宣传，短短一天的功夫，这两个视频就被转发了几万次。 《关山酒》的首幕场间选取了紫禁城的澹台作为场景，运用了影院级别的雪景特效，美人身着直裾云雾青长衫，以袖掩面，眉目娇媚，翩翩起舞。 美轮美奂如淡墨青烟般的山水之间，身姿轻盈婀娜，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与的舞姿相互映衬，好一幕如梦如幻的绝美氛围。 周围的山水景色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赤伶》的宣传短片偏向纪实风格，按照歌词的原意编排了一个故事剧出来。使用特殊的镜头艺术手法，把戏剧行业的现状生动地展现了出来。 镜头中，老旧的戏楼里弥漫着岁月的尘埃，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褪色的红地毯上。演员们在后台紧张地准备着，脸上的油彩掩盖不住他们眼中的疲惫与坚持。 舞台上，灯光昏暗而柔和，那婉转的唱腔仿佛穿越了时空，诉说着千年的悲欢离合，台下的观众寥寥无几，稀稀落落的掌声在空旷的戏楼里显得格外寂寥。 为了传承和弘扬戏剧，老一辈的艺术家们不遗余力，把一生的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年轻一代。 在戏曲的最后一幕，谭晶邀请到昆曲大家梅春兰与其梅家班，以老昆腔将《赤伶》的高潮部分精彩演绎了一遍。 此举一出，网上好评愈多，差评愈少。 青市今日最高温度13c，最低气温7c，刚刚降温，不适合外出，秦浩从机场接到方茴和叶娴，正待往回走。 “等一下小秦，还有个人。” 秦浩只得停住，正好奇是谁，远处走来一位绑着马尾辫，身着黑色西装的高挑女子，容貌中性却有一双丹凤眼，冷面凛然，眸中不带一丝情感，仅仅往这边瞥了一眼就觉得让人不太舒服。 她打开车门就坐到副驾驶位，叶娴在后座笑着介绍道：“新招的助理，名叫德吉央宗，往后喊阿吉就好。” “这位是方茴的男朋友，名叫秦浩。” 阿吉缓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秦先生好。” “你好阿吉。” 秦浩发动了汽车，没有多问什么，不过心里倒是充满好奇。 他清楚娴姐一直为助理的事情发愁，恨不得找个十全十美的助理，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单从外表来看，不像是能处理杂务的助理，倒像是特聘的女保镖。 瞅着颇有几分不苟言笑的高手风范。 秦浩自动脑补起来，难不成会武功？师传哪一派的？ 不会是峨眉派的？嗖嗖嗖耍剑耍峨眉刺的女侠？反正飞檐走壁肯定是不可能，但肯定会两下拳脚功夫，就是不知道能打几个。 一想到这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副驾的方向瞥去，阿吉有所察觉，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秦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答。” 秦浩想了想问道：“你会武功？” “不会，但我擅长多种格斗术，在多国进修并参与过无数实战，有能力保护方茴小姐不受伤害，请秦先生放心。” 叶娴笑道：“小秦呐，阿吉曾经服役于某特种部队，上个月刚刚退役，养了一段时间的伤病，我听人介绍，就把她请过来了。” 秦浩肃然起敬，连忙向她点头示意道：“原来是巾帼英雄，我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秦先生不必客气，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路无言，方茴似乎是有些累，从上了车就没说几句话，人多秦浩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好在很快就到了小区。 叶娴下了车说道：“我得先安排下阿吉的住处，小秦你照顾下方茴，咱们分头行动。” “先去忙就好。” 秦浩求之不得，正愁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叶娴去到地库开车，阿吉也拿了个行李箱跟在后面。 秦浩下车，大楼外欧式的灯台散着昏黄的光线，透过梧桐树叶，斑驳的光影映在方茴精致的面容上。 明明是柔和的灯影，秦浩心中却泛起些旖旎之感，口干舌燥的感觉油然而生。 方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蓦然转头瞥向别处：“不许用这么怪的眼神看我。” 她愈发觉得不自在，胸部微微起伏，有些小喘气。 “自己的女朋友，为什么不能看？”秦浩笑道。 方茴微微噘嘴，缄默不语，垂眸看着地面，静谧的气氛中，只剩她稍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不想我？”秦浩拉起她的手，凑近了些问道。 “才不想。” 方茴抬眸看了他一眼，声如蚊蝇的应道。 “你抬头看看我。” 方茴下意识的抬头，秦浩没犹豫，脑袋凑近一些，直接亲了上去。 “唔……” 她被这猛的一下惊了一跳，也不知道没反应过来，还是压根没想过要避开，娇嫩的嘴唇被堵了个严丝合缝。 方茴眼睛睁的很大，近在咫尺的盯着秦浩的炽热的双眸，她的双手不知如何安放，片刻，双手放在他的腰上。 感受着方茴娇润的嘴唇，彼此交织在一起的呼吸，秦浩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酥麻到没有知觉，本来放到她肩头的手，不自觉的缓缓向下移去。 方茴呆愣着不知作何反应，直到感受他一双火热游荡到了自己腰部的位置，这才蓦地反应过来，抬眸蹙眉看他。 “手…” 秦浩唇角微微上扬，这次缓缓的吻了上去，手停在原地，搂紧她的腰部贴向自己。 良久，两唇即分。 方茴轻轻拍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几不可闻的说道：“我要被冻死了。” 第235章 德吉央宗 方茴终于回到青市，比预计的要晚个三天左右。 d站短视频平台按照约定在垂直内容的首页上传了《赤伶》和《关山酒》的宣传短片，为期两天，预计推向三千万垂直定向人群。 原先没有关山酒的推广计划，叶娴后期增加了费用，这才让d站多给了一倍的时长。 依托于首页推海量的人气，两个短片一经发布，在网络上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考虑到两首歌有不错的新闻价值，几个权威媒体从一开始过审，就一直在与华夏卫视同步宣传，短短一天的功夫，这两个视频就被转发了几万次。 《关山酒》的首幕场间选取了紫禁城的澹台作为场景，运用了影院级别的雪景特效，美人身着直裾云雾青长衫，以袖掩面，眉目娇媚，翩翩起舞。 美轮美奂如淡墨青烟般的山水之间，身姿轻盈婀娜，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与的舞姿相互映衬，好一幕如梦如幻的绝美氛围。 周围的山水景色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赤伶》的宣传短片偏向纪实风格，按照歌词的原意编排了一个故事剧出来。使用特殊的镜头艺术手法，把戏剧行业的现状生动地展现了出来。 镜头中，老旧的戏楼里弥漫着岁月的尘埃，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褪色的红地毯上。演员们在后台紧张地准备着，脸上的油彩掩盖不住他们眼中的疲惫与坚持。 舞台上，灯光昏暗而柔和，那婉转的唱腔仿佛穿越了时空，诉说着千年的悲欢离合，台下的观众寥寥无几，稀稀落落的掌声在空旷的戏楼里显得格外寂寥。 为了传承和弘扬戏剧，老一辈的艺术家们不遗余力，把一生的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年轻一代。 在戏曲的最后一幕，谭晶邀请到昆曲大家梅春兰与其梅家班，以老昆腔将《赤伶》的高潮部分精彩演绎了一遍。 此举一出，网上好评愈多，差评愈少。 青市今日最高温度13c，最低气温7c，刚刚降温，不适合外出，秦浩从机场接到方茴和叶娴，正待往回走。 “等一下小秦，还有个人。” 秦浩只得停住，正好奇是谁，远处走来一位绑着马尾辫，身着黑色西装的高挑女子，容貌中性却有一双丹凤眼，冷面凛然，眸中不带一丝情感，仅仅往这边瞥了一眼就觉得让人不太舒服。 她打开车门就坐到副驾驶位，叶娴在后座笑着介绍道：“新招的助理，名叫德吉央宗，往后喊阿吉就好。” “这位是方茴的男朋友，名叫秦浩。” 阿吉缓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秦先生好。” “你好阿吉。” 秦浩发动了汽车，没有多问什么，不过心里倒是充满好奇。 他清楚娴姐一直为助理的事情发愁，恨不得找个十全十美的助理，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单从外表来看，不像是能处理杂务的助理，倒像是特聘的女保镖。 瞅着颇有几分不苟言笑的高手风范。 秦浩自动脑补起来，难不成会武功？师传哪一派的？ 不会是峨眉派的？嗖嗖嗖耍剑耍峨眉刺的女侠？反正飞檐走壁肯定是不可能，但肯定会两下拳脚功夫，就是不知道能打几个。 一想到这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副驾的方向瞥去，阿吉有所察觉，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秦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答。” 秦浩想了想问道：“你会武功？” “不会，但我擅长多种格斗术，在多国进修并参与过无数实战，有能力保护方茴小姐不受伤害，请秦先生放心。” 叶娴笑道：“小秦呐，阿吉曾经服役于某特种部队，上个月刚刚退役，养了一段时间的伤病，我听人介绍，就把她请过来了。” 秦浩肃然起敬，连忙向她点头示意道：“原来是巾帼英雄，我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秦先生不必客气，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路无言，方茴似乎是有些累，从上了车就没说几句话，人多秦浩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好在很快就到了小区。 叶娴下了车说道：“我得先安排下阿吉的住处，小秦你照顾下方茴，咱们分头行动。” “先去忙就好。” 秦浩求之不得，正愁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叶娴去到地库开车，阿吉也拿了个行李箱跟在后面。 秦浩下车，大楼外欧式的灯台散着昏黄的光线，透过梧桐树叶，斑驳的光影映在方茴精致的面容上。 明明是柔和的灯影，秦浩心中却泛起些旖旎之感，口干舌燥的感觉油然而生。 方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蓦然转头瞥向别处：“不许用这么怪的眼神看我。” 她愈发觉得不自在，胸部微微起伏，有些小喘气。 “自己的女朋友，为什么不能看？”秦浩笑道。 方茴微微噘嘴，缄默不语，垂眸看着地面，静谧的气氛中，只剩她稍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不想我？”秦浩拉起她的手，凑近了些问道。 “才不想。” 方茴抬眸看了他一眼，声如蚊蝇的应道。 “你抬头看看我。” 方茴下意识的抬头，秦浩没犹豫，脑袋凑近一些，直接亲了上去。 “唔……” 她被这猛的一下惊了一跳，也不知道没反应过来，还是压根没想过要避开，娇嫩的嘴唇被堵了个严丝合缝。 方茴眼睛睁的很大，近在咫尺的盯着秦浩的炽热的双眸，她的双手不知如何安放，片刻，双手放在他的腰上。 感受着方茴娇润的嘴唇，彼此交织在一起的呼吸，秦浩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酥麻到没有知觉，本来放到她肩头的手，不自觉的缓缓向下移去。 方茴呆愣着不知作何反应，直到感受他一双火热游荡到了自己腰部的位置，这才蓦地反应过来，抬眸蹙眉看他。 “手…” 秦浩唇角微微上扬，这次缓缓的吻了上去，手停在原地，搂紧她的腰部贴向自己。 良久，两唇即分。 方茴轻轻拍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几不可闻的说道：“我要被冻死了。” 第236章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秦浩这时才回过神来，室外体感温度大概在七度上下，海风飕飕地穿堂刮过。刚才太过兴奋，以至于身体自动屏蔽了冷感。 他做出要脱外套的动作，这一举动却被方茴拦住。 “你也会冷的，别冻着自己了。” 秦浩笑了笑，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随后披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去我那儿，我提前准备了好多菜，给你做点吃的，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 方茴思考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没想过她能同意，秦浩愣了一下，旋即心喜难耐，拉着她的手从地库电梯往上走去。 到了家，秦浩打开房门，方茴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四周看了看，随即被屋内温馨的布置所吸引，客厅的茶几上还是摆着当初装饰用的假花，厨房里的炊具摆放得整整齐齐。 以前听说男孩子的房间脏乱差，这下一看倒是让她意外，地板光亮如镜，陈设简约，一切都如同刚腾出来那会儿是一样的， “住了这么久，一切和你搬过来那一会儿是一样的，没添置几件家具。” “我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有一张床，有个洗手间就可以，别的随缘就好。” 方茴抿了抿唇，缓缓踱步至卧房的位置，轻声问道：“可以看么。” “这是你的房子，我是你的男朋友，随便看。” “哦。” 见她走了进去，秦浩走进厨房，系上围裙，熟练地洗菜、切菜、炒菜。 他知道今天方茴回青市，所以就提前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活动的空间有限，所以许多地方都落了灰尘，于是昨晚就把能看得到的角角落落都用心擦拭了一番，虽然累的够呛，但他不想在女朋友面前丢脸。 方茴走进他的卧室，只见里面和外面一样整洁。偌大的电脑显示器格外显眼，桌上还摆放着几盆多肉植物，床面平整干净，阳台上挂着几件刚清洗过的衣裳，其中还有内衣。 她的目光被书架上的两个相框吸引住了，一张是两个男孩站在一起，穿着硕士服做着鬼脸；另一张是一对皮肤微黑的夫妇在剥玉米，下方有时间码，显示是七年前拍摄的。 正凝神看着，背后有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只见秦浩也走了进来。 “看什么呢？” 秦浩从背后温柔地抱住她，鼻尖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轻轻拱着。 “别闹。”她轻声说道，目光却落在一张照片上，“这个照片上面是叔叔阿姨么？” 秦浩抬眸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道：“对是我爸妈，他们习惯把玉米从地里拉回来，然后手动剥皮，还会喊村里的长辈开车把玉米打成玉米粒，再铺开晒干，最后装到袋子里存起来，等粮价行情好的时候卖出去。” “行情好能卖多少？” “一块二毛左右，我家当时要的地多，有十亩左右，差不多能卖一万多，再加上一茬小麦，一年两三万肯定是有的，当时我爸妈指着自己的工资再加上卖粮食的钱，要给我攒首付呢。” 方茴背倚在他怀里，柔声道：“叔叔阿姨不容易，好在你也争气。” “他们最近商量着让我买房子。” 方茴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说道：“怎么又提起这一茬了，这个房子不喜欢么，它就是你的，叔叔阿姨也一定会喜欢。” 厨房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是炖的汤好了，秦浩微微一笑，把她拉到客厅来，自己继续忙活。 “不要想太多，房子你和我去挑，因为将来是咱们两个人的家。” 方茴蹙眉看着他，心中很是不解，明明这里就有现成的，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买一套新的。 本来彼此都很忙，见面的时间本就少得可怜，要是搬得远了，回头见面的成本会更高。 “这就是现成的呀，没必要舍近求远。我明天让娴姐拟定一份房屋赠予协议，提交不动产变更审核走流程就好，要是……要是你嫌麻烦，我可以帮你做，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出面，你只管去忙就好。” 方茴走进厨房，拉着他的手臂软声细语道：“就这样好不好？” 秦浩看着她，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按你当初的购买价卖给我，主动赠予我实在接受不了。” 他记得刚搬过来那会儿查看过这个小区的最近成交价，一平米大概十万块左右，这个房屋面积一百六十多平，除去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差不多得一千六百多万，自己能够支付得起。 方茴的脸再次垮了下来，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又被轻啄了一下。 “不许再反复掰扯了。” “那好。” 方茴抬眸瞥了他一眼，脚尖在地面上轻点着，手指头在他身上无意识的戳来戳去，她心里想着，收多少钱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自己这个小区私密性做的很好，安保措施也非常到位，外人没有门卡根本没办法进来，许多圈内的朋友也住在这里面，住在这里能省却不少麻烦。 秦浩总是拒绝，她自动归于男孩子爱面子的表现，或许只是觉得接受自己的东西是一种吃软饭的表现，殊不知自己还巴不得呢。 不过出于尊重，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万一惹得男朋友反感就糟糕，自己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她最近看了很多情感博主写的恋爱教程书籍，有时候在情绪小心思上互相体谅照顾些，在细节上合拍，两个人可以走的愈来愈远。 他做的饭菜味道很好，色香味俱全，口味要偏清淡一些，恰好是他喜欢的那种程度。 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多。 饭后二人互相依靠着坐在沙发上，温存了一会，秦浩的手总是不老实的上下游移，刚才都差点伸进了衣服。 “手！”方茴无奈的嗔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轻拍了一下。 “哦。”秦浩手绕过她的肩头揽住。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手的位置又向下偏移而去，方茴自然能猜得到他的目的地，脸颊两侧泛起绯红色，实在羞赧难耐，干脆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 秦浩捂着腰喊痛，听着这话陪笑道：“好，我稍微注意一下。” “哼，你这话听听就好。” “要不…今晚住我这，我保证就睡觉，什么都不做。” 方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呵呵。” 第236章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秦浩这时才回过神来，室外体感温度大概在七度上下，海风飕飕地穿堂刮过。刚才太过兴奋，以至于身体自动屏蔽了冷感。 他做出要脱外套的动作，这一举动却被方茴拦住。 “你也会冷的，别冻着自己了。” 秦浩笑了笑，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随后披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去我那儿，我提前准备了好多菜，给你做点吃的，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 方茴思考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没想过她能同意，秦浩愣了一下，旋即心喜难耐，拉着她的手从地库电梯往上走去。 到了家，秦浩打开房门，方茴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四周看了看，随即被屋内温馨的布置所吸引，客厅的茶几上还是摆着当初装饰用的假花，厨房里的炊具摆放得整整齐齐。 以前听说男孩子的房间脏乱差，这下一看倒是让她意外，地板光亮如镜，陈设简约，一切都如同刚腾出来那会儿是一样的， “住了这么久，一切和你搬过来那一会儿是一样的，没添置几件家具。” “我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有一张床，有个洗手间就可以，别的随缘就好。” 方茴抿了抿唇，缓缓踱步至卧房的位置，轻声问道：“可以看么。” “这是你的房子，我是你的男朋友，随便看。” “哦。” 见她走了进去，秦浩走进厨房，系上围裙，熟练地洗菜、切菜、炒菜。 他知道今天方茴回青市，所以就提前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活动的空间有限，所以许多地方都落了灰尘，于是昨晚就把能看得到的角角落落都用心擦拭了一番，虽然累的够呛，但他不想在女朋友面前丢脸。 方茴走进他的卧室，只见里面和外面一样整洁。偌大的电脑显示器格外显眼，桌上还摆放着几盆多肉植物，床面平整干净，阳台上挂着几件刚清洗过的衣裳，其中还有内衣。 她的目光被书架上的两个相框吸引住了，一张是两个男孩站在一起，穿着硕士服做着鬼脸；另一张是一对皮肤微黑的夫妇在剥玉米，下方有时间码，显示是七年前拍摄的。 正凝神看着，背后有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只见秦浩也走了进来。 “看什么呢？” 秦浩从背后温柔地抱住她，鼻尖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轻轻拱着。 “别闹。”她轻声说道，目光却落在一张照片上，“这个照片上面是叔叔阿姨么？” 秦浩抬眸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道：“对是我爸妈，他们习惯把玉米从地里拉回来，然后手动剥皮，还会喊村里的长辈开车把玉米打成玉米粒，再铺开晒干，最后装到袋子里存起来，等粮价行情好的时候卖出去。” “行情好能卖多少？” “一块二毛左右，我家当时要的地多，有十亩左右，差不多能卖一万多，再加上一茬小麦，一年两三万肯定是有的，当时我爸妈指着自己的工资再加上卖粮食的钱，要给我攒首付呢。” 方茴背倚在他怀里，柔声道：“叔叔阿姨不容易，好在你也争气。” “他们最近商量着让我买房子。” 方茴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说道：“怎么又提起这一茬了，这个房子不喜欢么，它就是你的，叔叔阿姨也一定会喜欢。” 厨房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是炖的汤好了，秦浩微微一笑，把她拉到客厅来，自己继续忙活。 “不要想太多，房子你和我去挑，因为将来是咱们两个人的家。” 方茴蹙眉看着他，心中很是不解，明明这里就有现成的，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买一套新的。 本来彼此都很忙，见面的时间本就少得可怜，要是搬得远了，回头见面的成本会更高。 “这就是现成的呀，没必要舍近求远。我明天让娴姐拟定一份房屋赠予协议，提交不动产变更审核走流程就好，要是……要是你嫌麻烦，我可以帮你做，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出面，你只管去忙就好。” 方茴走进厨房，拉着他的手臂软声细语道：“就这样好不好？” 秦浩看着她，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按你当初的购买价卖给我，主动赠予我实在接受不了。” 他记得刚搬过来那会儿查看过这个小区的最近成交价，一平米大概十万块左右，这个房屋面积一百六十多平，除去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差不多得一千六百多万，自己能够支付得起。 方茴的脸再次垮了下来，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又被轻啄了一下。 “不许再反复掰扯了。” “那好。” 方茴抬眸瞥了他一眼，脚尖在地面上轻点着，手指头在他身上无意识的戳来戳去，她心里想着，收多少钱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自己这个小区私密性做的很好，安保措施也非常到位，外人没有门卡根本没办法进来，许多圈内的朋友也住在这里面，住在这里能省却不少麻烦。 秦浩总是拒绝，她自动归于男孩子爱面子的表现，或许只是觉得接受自己的东西是一种吃软饭的表现，殊不知自己还巴不得呢。 不过出于尊重，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万一惹得男朋友反感就糟糕，自己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她最近看了很多情感博主写的恋爱教程书籍，有时候在情绪小心思上互相体谅照顾些，在细节上合拍，两个人可以走的愈来愈远。 他做的饭菜味道很好，色香味俱全，口味要偏清淡一些，恰好是他喜欢的那种程度。 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多。 饭后二人互相依靠着坐在沙发上，温存了一会，秦浩的手总是不老实的上下游移，刚才都差点伸进了衣服。 “手！”方茴无奈的嗔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轻拍了一下。 “哦。”秦浩手绕过她的肩头揽住。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手的位置又向下偏移而去，方茴自然能猜得到他的目的地，脸颊两侧泛起绯红色，实在羞赧难耐，干脆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 秦浩捂着腰喊痛，听着这话陪笑道：“好，我稍微注意一下。” “哼，你这话听听就好。” “要不…今晚住我这，我保证就睡觉，什么都不做。” 方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呵呵。” 第237章 新节目启幕 方茴还是离开了，临走前被秦浩搂在怀里狠狠的嘬了两口，看着她红扑扑的娇艳含羞的模样，他差点又没克制住。 怪不得人家霸道总裁会勾着小女子的下巴，说一句非常中二的：“女人，你在玩火。” 现在能理解了。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今夜，千般辗转后方才入眠，然睡眠极浅，总隐隐觉着一种难以明说的胀胀之感，燥热感萦绕心间，扰得心神难安。 方茴欲说还休的绝美容颜总浮现在脑海，轻轻拨弄着内心那根宁静之弦，久久不能平息。 翌日清晨，秦浩拿着门口的纸袋早餐往公司走去。 今天《中华好声音》正式录制。 制作中心的各部门正在做最后的筹备工作，明珠卫视的导演组也在反复核对每个环节。 第一期录制的时间稍短，因为需要加上简短的导师介绍环节和主持人对节目主旨的阐述。 杜云可拿着电子喇叭大声喊着。 “音响设备，频段无线电，耳麦，一号到十号灯光组，通知最后一遍调试，通知各部门就位，十分钟倒计时，铃响录制开始，收到请回复！” “导师组一号收到，主持组二号收到，选手组导演组收到。” “收到………” 演播厅里此起彼伏响起收到的声音。 “各部门各小组注意，五分钟后选手组无线电保持静默，其余小组保持正常开启，ftd（跟随导演）画面现在开始传输。” 杜云可的声音在演播厅里回荡着。 所有人都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因为筹备许久，现场有条不紊。 灯光组仔细调整着每一束光线的角度和强度，音响师戴着耳机，专注地调试着各种音频参数，主持人在后台反复熟悉着台词，不时与导演组沟通着节目的流程细节。 选手们则在各自的准备区域，做着最后的心理调整和发声练习，有的人闭着眼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有的人则小声哼唱着自己即将演唱的歌曲，寻找着最佳的状态。 导师们的位置相比别处要安静很多，牛欢闭眼凝神，阿琳在瞅着某处发呆。 余庆百无聊赖，干脆和一旁的林志玄聊天。 “看着这个阵仗不小，我有点紧张了，咱们几个里面只有你参加的综艺最多，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余老师，片场这地方规矩最多，一切听导演安排，有问题也尽量用沟通的语气来聊，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要有礼貌些，不然隔天就有耍大牌的负面新闻出来。 其余的就没什么，按秦总的台案来就好啦，另外不要干涉导演的决定，要放松，要有一种松弛感，时间长了这个综艺感就出来了。” 牛欢也听见这话，歪头往这边瞥了一眼，微笑道：“一会儿大家如果观点不同可以互相调侃，我也是一样，都拿了人家的酬劳，不必有什么顾及，一切为了节目效果。” 其余三人附和笑了声，这话只听听就行，谁敢调侃老前辈，传出去被人说没规矩。 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请这么个老辈请出来，就算届时气氛躁起来也得顾及着不敢太放肆。 牛欢看众人讪笑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于是又补充道。 “咱们年纪相差不大，平时各位的作品我都有听，到这个节目上，我衷心希望大家平辈相处，别觉得我是个老古板，其实我挺放的开。” 余庆哈哈笑一声，操着一口台市腔说道：“这么讲我就明白啦，主要是大家还不熟络，下了班咱们去喝场酒就好啦！” “你能喝点儿，这个很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倒计时的铃声响起，整个演播厅瞬间安静下来。 “各部门注意，《中华好声音》第一季一期。” “录制开始。” 灯束瞬间聚焦在舞台中央，主持人卫华迈着快步走上舞台，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开启了这一季《中华好声音》的录制。 “欢迎来到《中华好声音》的舞台！这里是梦想的，这里是音乐的盛宴……感谢纯甄集团对本节目的大力支持……同时所有的好声音学员中，只要获得两位或两位以上导师认可，纯甄集团将为您提供十万元梦想基金…” 演播厅后台。 杜云可跟旁边安排道：“镜头留白，备注剪辑点，一分二十一秒，切入导师介绍视频与赛制介绍旁白。” “备注剪辑点，四分二十秒，切入冠名，切入广告快播。” “预备打提示灯，导师入场，观众欢呼声起。” “收到。” 秦浩伫立在杜云可身后，目睹她有条不紊地一条接着一条作出安排，当下，在这演播厅中导演位最尊，他毫无插嘴的余地，只得默默立于一旁虚心学习。 随着主持人的开场白，现场的气氛被迅速点燃，导师们微笑着向“职业观众”挥手致意，“观众们”则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率先登场的名为张璇，乃是来自西山省一个山区的支教老师，其容貌清丽秀雅，年仅二十八岁，头上却已零星地冒出了白发。节目组从 d站短视频中将她发掘而出，她的粉丝数量不算多，仅有五千余人。 她带来的是一首《晚风》，音乐声前奏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极悠长柔和的女音。 导师台的阿琳眼神一亮，凝神听了会儿，越听越心痒，当下决定不再犹豫，直接将手放在按钮上，正待要按下的时候，隐形耳麦传来一道声音。 “阿琳老师稍等一下，适当做一下纠结或者左右为难的表情，临近歌后段时候再转。” 阿琳皱了皱眉，歪着头作思忖状，似乎很是纠结。正当她“犹豫”之时，恰逢歌曲的高潮部分，“嘣嘣”两声，旁边的余庆和林志玄先她一步转过身来，台上的观众瞬间尖叫起来。 余庆朝阿琳丢去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即嬉皮笑脸地朝舞台上伴着旋律摆手。 终于等到第二段高潮部分，阿琳没再犹豫，直接按下按钮…… 第237章 新节目启幕 方茴还是离开了，临走前被秦浩搂在怀里狠狠的嘬了两口，看着她红扑扑的娇艳含羞的模样，他差点又没克制住。 怪不得人家霸道总裁会勾着小女子的下巴，说一句非常中二的：“女人，你在玩火。” 现在能理解了。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今夜，千般辗转后方才入眠，然睡眠极浅，总隐隐觉着一种难以明说的胀胀之感，燥热感萦绕心间，扰得心神难安。 方茴欲说还休的绝美容颜总浮现在脑海，轻轻拨弄着内心那根宁静之弦，久久不能平息。 翌日清晨，秦浩拿着门口的纸袋早餐往公司走去。 今天《中华好声音》正式录制。 制作中心的各部门正在做最后的筹备工作，明珠卫视的导演组也在反复核对每个环节。 第一期录制的时间稍短，因为需要加上简短的导师介绍环节和主持人对节目主旨的阐述。 杜云可拿着电子喇叭大声喊着。 “音响设备，频段无线电，耳麦，一号到十号灯光组，通知最后一遍调试，通知各部门就位，十分钟倒计时，铃响录制开始，收到请回复！” “导师组一号收到，主持组二号收到，选手组导演组收到。” “收到………” 演播厅里此起彼伏响起收到的声音。 “各部门各小组注意，五分钟后选手组无线电保持静默，其余小组保持正常开启，ftd（跟随导演）画面现在开始传输。” 杜云可的声音在演播厅里回荡着。 所有人都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因为筹备许久，现场有条不紊。 灯光组仔细调整着每一束光线的角度和强度，音响师戴着耳机，专注地调试着各种音频参数，主持人在后台反复熟悉着台词，不时与导演组沟通着节目的流程细节。 选手们则在各自的准备区域，做着最后的心理调整和发声练习，有的人闭着眼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有的人则小声哼唱着自己即将演唱的歌曲，寻找着最佳的状态。 导师们的位置相比别处要安静很多，牛欢闭眼凝神，阿琳在瞅着某处发呆。 余庆百无聊赖，干脆和一旁的林志玄聊天。 “看着这个阵仗不小，我有点紧张了，咱们几个里面只有你参加的综艺最多，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余老师，片场这地方规矩最多，一切听导演安排，有问题也尽量用沟通的语气来聊，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要有礼貌些，不然隔天就有耍大牌的负面新闻出来。 其余的就没什么，按秦总的台案来就好啦，另外不要干涉导演的决定，要放松，要有一种松弛感，时间长了这个综艺感就出来了。” 牛欢也听见这话，歪头往这边瞥了一眼，微笑道：“一会儿大家如果观点不同可以互相调侃，我也是一样，都拿了人家的酬劳，不必有什么顾及，一切为了节目效果。” 其余三人附和笑了声，这话只听听就行，谁敢调侃老前辈，传出去被人说没规矩。 也不知道节目组怎么想的，请这么个老辈请出来，就算届时气氛躁起来也得顾及着不敢太放肆。 牛欢看众人讪笑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于是又补充道。 “咱们年纪相差不大，平时各位的作品我都有听，到这个节目上，我衷心希望大家平辈相处，别觉得我是个老古板，其实我挺放的开。” 余庆哈哈笑一声，操着一口台市腔说道：“这么讲我就明白啦，主要是大家还不熟络，下了班咱们去喝场酒就好啦！” “你能喝点儿，这个很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倒计时的铃声响起，整个演播厅瞬间安静下来。 “各部门注意，《中华好声音》第一季一期。” “录制开始。” 灯束瞬间聚焦在舞台中央，主持人卫华迈着快步走上舞台，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开启了这一季《中华好声音》的录制。 “欢迎来到《中华好声音》的舞台！这里是梦想的，这里是音乐的盛宴……感谢纯甄集团对本节目的大力支持……同时所有的好声音学员中，只要获得两位或两位以上导师认可，纯甄集团将为您提供十万元梦想基金…” 演播厅后台。 杜云可跟旁边安排道：“镜头留白，备注剪辑点，一分二十一秒，切入导师介绍视频与赛制介绍旁白。” “备注剪辑点，四分二十秒，切入冠名，切入广告快播。” “预备打提示灯，导师入场，观众欢呼声起。” “收到。” 秦浩伫立在杜云可身后，目睹她有条不紊地一条接着一条作出安排，当下，在这演播厅中导演位最尊，他毫无插嘴的余地，只得默默立于一旁虚心学习。 随着主持人的开场白，现场的气氛被迅速点燃，导师们微笑着向“职业观众”挥手致意，“观众们”则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率先登场的名为张璇，乃是来自西山省一个山区的支教老师，其容貌清丽秀雅，年仅二十八岁，头上却已零星地冒出了白发。节目组从 d站短视频中将她发掘而出，她的粉丝数量不算多，仅有五千余人。 她带来的是一首《晚风》，音乐声前奏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极悠长柔和的女音。 导师台的阿琳眼神一亮，凝神听了会儿，越听越心痒，当下决定不再犹豫，直接将手放在按钮上，正待要按下的时候，隐形耳麦传来一道声音。 “阿琳老师稍等一下，适当做一下纠结或者左右为难的表情，临近歌后段时候再转。” 阿琳皱了皱眉，歪着头作思忖状，似乎很是纠结。正当她“犹豫”之时，恰逢歌曲的高潮部分，“嘣嘣”两声，旁边的余庆和林志玄先她一步转过身来，台上的观众瞬间尖叫起来。 余庆朝阿琳丢去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即嬉皮笑脸地朝舞台上伴着旋律摆手。 终于等到第二段高潮部分，阿琳没再犹豫，直接按下按钮…… 第238章 你也配？ 节目录制比较顺利，中间ng了几次，因为选手黄维唱两句就咳嗽。 录制宣布暂停。 秦浩皱了皱眉，朝一边安排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一个工作人员在旁边点头，紧接着跑去了选手休息室，过了十分钟才回来。 “秦总，打听清楚了，他的女朋友说，黄维昨晚和青市的同学聚会喝酒，加上咱们这降温，急性咽炎犯了。” 秦浩沉思片刻，冷声道：“让他下场，换替补徐志文上场。” 这个黄维，他有些印象，是嘉影传媒内推的预选练习生。 听说走的是幂姐经纪人的门路，打通了明珠卫视的关系，其本身实力不凡，擅长民谣，在 d站拥有将近十多万的粉丝，想要通过《中华好声音》正式出道。 他觉得有些无语，搞不清楚这人的脑回路，明知今天要录制节目，大制作在前，别的选手都是谨慎再谨慎，唯恐出什么错漏，就他不当回事儿，一点口腹之欲都不能控制。 他的前程是小事，节目的顺利录制才是大事。 此时休息室黄维正在喝药休息，工作人员走进来通知道：“黄维老师可以回去休息了，候补选手徐志文老师上场。” “没开玩笑，让我下场？”黄维蓦地站起，朝工作人员质问道。 “对的，秦总刚下的通知。” 黄维怔愣在原地，片刻后，伸了个大拇指给工作人员说道：“牛！” “那你们费了啦老劲请我过来干什么，只是咳嗽两声，吃了药就能正常上场，ng几次就能解决的问题，直接让我走？有没有搞错？” 徐志文初听消息，兴奋的要跳起来，没理会黄维的碎碎念，上前问道：“确定是我么？” 工作人员朝他微笑道：“对的，请跟我这边来。” 黄维见工作人员不理会自己，上前直接拉住了工作人员的手臂，挑眉道：“带我去见秦总，我有话要说。” 工作人员是个女孩，被他抓住手臂不由得蹙眉，稍微用力挣开，仍旧保持微笑道：“如果有话跟秦总讲，那请您稍等，节目正在录制，一分钟都耽误不得，请让开。” “我让你先去通知！他上去我怎么办？” 工作人员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旋即不再理会他，直接带徐志文去了主舞台侧间。 黄维踢翻了一个椅子，瞅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笼罩着阴鸷，嘴角蓦然讥诮似的笑了起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祝早日倒闭。” 这边徐志文来到侧舞台位置等待，他朝工作人员点头示意道：“多谢了，我要是能晋级，一定报答。” “不用客气呢！祝您好运。” 总导演后台。 杜云可见选手就位，板着的脸终于有所缓解。 “继续。” 正式录播的时长多达四个小时，虽有意外状况发生，但好在最终顺利录制完成。 制作中心当晚灯火通明，秦浩和杜云可亲自加班指挥剪辑工作。 秦浩拍了拍手喊道：“大家伙儿再加把劲，今晚参与加班三倍加班费，另每天一百的餐补费。” 制作部门的同事们乐了，此起彼伏的附和着。 杜云可挑了挑眉道：“你们脉搏真有钱，发加班费就算了，发三倍，你们崇总知道了不会呲儿你么？” “这倒不会，她从来不在节目上指手画脚。” “因为她不懂？”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尊重，又或者是信任。” 杜云可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相信。 …… 十几个剪辑师与特效制作人员同时推进，一直到凌晨一点钟，节目的小样终于制作完成。 “这片头的话筒特效还是有点暗，可否帮忙调亮一点？” “好的秦总。” 又对一些小细节进行了修改，节目小样总算剪辑完成，整体的画面大致已经定型。整理好后从审核系统发送至明珠卫视，终于能够下班。 今晚加班，有提前跟方茴打过招呼，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睡了。 秦浩简单洗漱一番，查看了一下两首新歌的成绩，当下《赤伶》和《关山酒》稳稳占据新歌榜的第一和第二，在畅销榜上也是同样的排名。 网络上最近这两首歌的热度极高，不单单是因为垂直内容的首页推荐，网友们的评价大多偏向正面，几条点赞量高的娱乐新闻账号所发送的视频颇为有趣。 一个名为星闻速递站的账号发文，剪辑了《关山酒》中，方茴和谭晶身着古装互动的绝美片段，并配旁白道：“家人们，谁能懂这二人组合的含金量啊！小编身为女人都心动了有木有？以前总觉得江山美人只是个形容词，如今总算明白了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真正缘由了。 天呐，这歌舞这颜值，谁看了能不迷糊啊！啊，不行不行，小编的大脑逐渐消磁啦！” 秦浩忍俊不禁，给这条视频点了个赞。 《关山酒》的视频经过动漫级别的美颜处理，二女的脸庞毫无瑕疵，一个美韵绝伦，一个清丽淡雅脱俗，凑在一起着实养眼。 这个宣传短片一经推出，颜控们确实有眼福了。 方茴借由这波流量的加持，人气稳固于一线的位置。其实在娱乐圈这一行，人气通常很难保持稳固，不过知名度能够慢慢积累。 歌星亦是如此，例如处于塔尖的那一批，或许暂时沉寂，数年不发歌，然而骤然间发布新歌的消息，立刻就能聚拢海量的人气，这便是知名度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体现。 在综艺圈也有同样的情况体现，例如像《脱口秀大会》这类节目，哪怕将来大家不记得秦浩这个名字，“脱口秀国内鼻祖”的称号，也能缓缓的延伸至各行各业，催生出无数文娱方面的流水线产业。 秦浩上下翻看着，蓦地在一条消息上停住。 宫修文ft：“真的很棒，方茴加油\/比心\/比心”，另配转发方茴主页的练歌视频。 “这对cp我站了，般配！” “貌似这还是我家哥哥第一次给女歌手发文宣传，说话不要这么暧昧啊，容易让人引起误会。” “天呐，不是官宣，有点不太能接受。” “讲道理，这个比心手势我没看懂啊，修文哥哥认真的么？” “滚你，花花公子一个，别来祸害我家方茴了。” ………… 秦浩凝神盯在这条消息上，眸底掠过一抹暗色，表情也愈发冰冷 第238章 你也配？ 节目录制比较顺利，中间ng了几次，因为选手黄维唱两句就咳嗽。 录制宣布暂停。 秦浩皱了皱眉，朝一边安排道：“去问问怎么回事。” 一个工作人员在旁边点头，紧接着跑去了选手休息室，过了十分钟才回来。 “秦总，打听清楚了，他的女朋友说，黄维昨晚和青市的同学聚会喝酒，加上咱们这降温，急性咽炎犯了。” 秦浩沉思片刻，冷声道：“让他下场，换替补徐志文上场。” 这个黄维，他有些印象，是嘉影传媒内推的预选练习生。 听说走的是幂姐经纪人的门路，打通了明珠卫视的关系，其本身实力不凡，擅长民谣，在 d站拥有将近十多万的粉丝，想要通过《中华好声音》正式出道。 他觉得有些无语，搞不清楚这人的脑回路，明知今天要录制节目，大制作在前，别的选手都是谨慎再谨慎，唯恐出什么错漏，就他不当回事儿，一点口腹之欲都不能控制。 他的前程是小事，节目的顺利录制才是大事。 此时休息室黄维正在喝药休息，工作人员走进来通知道：“黄维老师可以回去休息了，候补选手徐志文老师上场。” “没开玩笑，让我下场？”黄维蓦地站起，朝工作人员质问道。 “对的，秦总刚下的通知。” 黄维怔愣在原地，片刻后，伸了个大拇指给工作人员说道：“牛！” “那你们费了啦老劲请我过来干什么，只是咳嗽两声，吃了药就能正常上场，ng几次就能解决的问题，直接让我走？有没有搞错？” 徐志文初听消息，兴奋的要跳起来，没理会黄维的碎碎念，上前问道：“确定是我么？” 工作人员朝他微笑道：“对的，请跟我这边来。” 黄维见工作人员不理会自己，上前直接拉住了工作人员的手臂，挑眉道：“带我去见秦总，我有话要说。” 工作人员是个女孩，被他抓住手臂不由得蹙眉，稍微用力挣开，仍旧保持微笑道：“如果有话跟秦总讲，那请您稍等，节目正在录制，一分钟都耽误不得，请让开。” “我让你先去通知！他上去我怎么办？” 工作人员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旋即不再理会他，直接带徐志文去了主舞台侧间。 黄维踢翻了一个椅子，瞅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脸上笼罩着阴鸷，嘴角蓦然讥诮似的笑了起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祝早日倒闭。” 这边徐志文来到侧舞台位置等待，他朝工作人员点头示意道：“多谢了，我要是能晋级，一定报答。” “不用客气呢！祝您好运。” 总导演后台。 杜云可见选手就位，板着的脸终于有所缓解。 “继续。” 正式录播的时长多达四个小时，虽有意外状况发生，但好在最终顺利录制完成。 制作中心当晚灯火通明，秦浩和杜云可亲自加班指挥剪辑工作。 秦浩拍了拍手喊道：“大家伙儿再加把劲，今晚参与加班三倍加班费，另每天一百的餐补费。” 制作部门的同事们乐了，此起彼伏的附和着。 杜云可挑了挑眉道：“你们脉搏真有钱，发加班费就算了，发三倍，你们崇总知道了不会呲儿你么？” “这倒不会，她从来不在节目上指手画脚。” “因为她不懂？”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尊重，又或者是信任。” 杜云可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相信。 …… 十几个剪辑师与特效制作人员同时推进，一直到凌晨一点钟，节目的小样终于制作完成。 “这片头的话筒特效还是有点暗，可否帮忙调亮一点？” “好的秦总。” 又对一些小细节进行了修改，节目小样总算剪辑完成，整体的画面大致已经定型。整理好后从审核系统发送至明珠卫视，终于能够下班。 今晚加班，有提前跟方茴打过招呼，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睡了。 秦浩简单洗漱一番，查看了一下两首新歌的成绩，当下《赤伶》和《关山酒》稳稳占据新歌榜的第一和第二，在畅销榜上也是同样的排名。 网络上最近这两首歌的热度极高，不单单是因为垂直内容的首页推荐，网友们的评价大多偏向正面，几条点赞量高的娱乐新闻账号所发送的视频颇为有趣。 一个名为星闻速递站的账号发文，剪辑了《关山酒》中，方茴和谭晶身着古装互动的绝美片段，并配旁白道：“家人们，谁能懂这二人组合的含金量啊！小编身为女人都心动了有木有？以前总觉得江山美人只是个形容词，如今总算明白了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真正缘由了。 天呐，这歌舞这颜值，谁看了能不迷糊啊！啊，不行不行，小编的大脑逐渐消磁啦！” 秦浩忍俊不禁，给这条视频点了个赞。 《关山酒》的视频经过动漫级别的美颜处理，二女的脸庞毫无瑕疵，一个美韵绝伦，一个清丽淡雅脱俗，凑在一起着实养眼。 这个宣传短片一经推出，颜控们确实有眼福了。 方茴借由这波流量的加持，人气稳固于一线的位置。其实在娱乐圈这一行，人气通常很难保持稳固，不过知名度能够慢慢积累。 歌星亦是如此，例如处于塔尖的那一批，或许暂时沉寂，数年不发歌，然而骤然间发布新歌的消息，立刻就能聚拢海量的人气，这便是知名度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体现。 在综艺圈也有同样的情况体现，例如像《脱口秀大会》这类节目，哪怕将来大家不记得秦浩这个名字，“脱口秀国内鼻祖”的称号，也能缓缓的延伸至各行各业，催生出无数文娱方面的流水线产业。 秦浩上下翻看着，蓦地在一条消息上停住。 宫修文ft：“真的很棒，方茴加油\/比心\/比心”，另配转发方茴主页的练歌视频。 “这对cp我站了，般配！” “貌似这还是我家哥哥第一次给女歌手发文宣传，说话不要这么暧昧啊，容易让人引起误会。” “天呐，不是官宣，有点不太能接受。” “讲道理，这个比心手势我没看懂啊，修文哥哥认真的么？” “滚你，花花公子一个，别来祸害我家方茴了。” ………… 秦浩凝神盯在这条消息上，眸底掠过一抹暗色，表情也愈发冰冷 第239章 坦明 翌日清晨，秦浩将前来送早餐的方茴堵了个正着，一把将其搂入怀中，见她还欲挣扎，秦浩的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能不能别乱动了？！” 听着这冷冽的声音，方茴怔愣了几秒，随即“哦”了一声，乖乖地伏在他怀里。 “心情不好么？”印象中秦浩从未用这般语气与她讲过话，是起床气？但看起来又不太像。 秦浩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再隐瞒，直接开口问道：“咱们是男女朋友，对？” “当然。”方茴没有丝毫犹豫。 “以前我听人说，隐瞒才是一切嫌隙产生的开始，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方茴费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没等回答，她垂眸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未曾料到会遭遇那样的事情，我并非想要瞒着你，主要是觉得你若知晓了也会不悦，所以才没告诉你。” 秦浩一听，骤然感觉心“嘎嘣”一下，仿佛被裂开了一条缝，神色也缓缓泛上些许冰冷。 遇到那样的事情瞒着听见了会不悦没告诉你这几句话和宫修文的那条微博联系在一起，仿若混杂着冰块的寒流，堆积在他的心头上，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凉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别停，继续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天那人已经送到派出所，而且我身上的伤也没什么事，只是蹭伤。” 秦浩蓦地一抬眸，微微皱眉瞄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咱俩说的是同一件事么？ 听她这意思，讲的好像不是宫修文。 “真的不是刻意瞒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方茴在他怀里拱了拱。 三十分钟之后，秦浩总算明白了粉丝袭击事件的来龙去脉，宫修文的推文宣传也解释得清清楚楚。说到这里，回过头来仔细琢磨一番，自己这气生得毫无道理。 女朋友被粉丝袭击，受了伤，担忧自己知道了只能挂怀，想要帮忙做什么也鞭长莫及，所以只能善意的隐瞒着。 其实网络上已经有相关的词条消息，因为叶娴的刻意压制，所以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节目，对于她的消息都是粗略地浏览一下，看个大概便放置一旁。 倘若早看到，自己似乎确实没有飞过去安抚的办法，充其量也只能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关怀之语，对事情毫无帮助。 秦浩在她身上四处扫视一眼，叹气道：“伤到哪了？” “就是蹭破点油皮，第二天就不痛了。” 方茴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心头悄然泛起一抹暖意，搀着他的手臂柔声道：“不生气啦，以后遇见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瞒着你，我保证。” 秦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道：“这哪里是你的问题，分明是我这个男朋友保护的不到位。” “翻篇啦，咱们不吵架昂。”方茴像小猫咪一样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此次她的态度极其端正，语气软到了极致。 粉丝的事情并非大事，宫修文的事情她也是刚刚知晓，看到类似于暧昧引导般的文案，她也是暗暗蹙眉，所以同样也向秦浩解释得明明白白。 因为方茴深知自己本身就理亏，身处这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许多令人烦恼的问题根本无法规避，所以在恪守本心的前提下，提前有商有量，也是给男朋友的一种安全感。 至于宫修文，这就格外的莫名其妙，方茴和他没有任何私交，也不存在任何合作关系，唯一的交集便是上次在青市音乐节相遇，可彼此间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至于为何帮她的新歌做发文推广，她也毫无头绪。 秦浩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久久未消，侧过头说道：“以后离这个孙子远点。” 方茴忍俊不禁，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小心眼又犯了，只得再次跟他保证道：“知道啦，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和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有。” 看了眼时间，已过上班点一个半小时，心里想着干脆就不去了。 自己当下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务，基本上无需每天往制作中心跑，目前常坐班的缘故，只是由于《中华好声音》刚刚开录，有相当一部分工作才刚刚起步，所以目前还是盯得紧点儿。 今天答应了尤苒帮忙审片，在家和在单位都没差别。 打开电脑，从邮箱中下载了发送过来的《舌尖》小品，凝神观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备注问题，到末了发现的问题也仅仅几条而已。 在节目拍摄之际，罗导与尤苒不时地同他展开交流，而他亦依凭前世的记忆奉献出诸多中肯的建议，现今录制已然告成，大体上没有显着的纰漏。 主旨倒是不差什么，但在这个后期风格上有些粗糙，调色的风格比前世少了些炊烟袅袅的韵调，他重点标注了一下，转手就发送给了尤苒。 《中华好声音》与《舌尖上的华夏》接踵播映，二者间隔一日，一个于周六档期亮相，一个在周一档期登场。 两者没法比，明珠卫视的观众基数是江浦的好几倍，所以《舌尖》大抵是低开高走，预想最低应该是爆款的程度，能不能到超级爆款，还是得看尤苒的运营能力如何。 他这边的精力不能分散，需要全神贯注在制作中心这边，两节目相比较，舌尖胜在质量，但好声音的商业价值要更高，能够取得即时效益的空间也更大。 现今自己的收入呈现出多元化，来自华夏音乐的单曲分成、版权授权收益，以及节目效益分成，再加上工资收入等，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三千多万的存款。 待《脱口秀大会》于网络播出之后，依照当初的比例分成协议，自身在节目方面的收益来源便增添了若干方面，涵盖广告收入、付费会员收入、版权销售等等。 存款的数额，乍一看不禁被惊到，而后再瞧便不再那般激动，仅化作充裕的底气沉淀于心底。 这山望着那山高，老是期望能再高一些，还能更高一点。 第239章 坦明 翌日清晨，秦浩将前来送早餐的方茴堵了个正着，一把将其搂入怀中，见她还欲挣扎，秦浩的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能不能别乱动了？！” 听着这冷冽的声音，方茴怔愣了几秒，随即“哦”了一声，乖乖地伏在他怀里。 “心情不好么？”印象中秦浩从未用这般语气与她讲过话，是起床气？但看起来又不太像。 秦浩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再隐瞒，直接开口问道：“咱们是男女朋友，对？” “当然。”方茴没有丝毫犹豫。 “以前我听人说，隐瞒才是一切嫌隙产生的开始，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方茴费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没等回答，她垂眸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未曾料到会遭遇那样的事情，我并非想要瞒着你，主要是觉得你若知晓了也会不悦，所以才没告诉你。” 秦浩一听，骤然感觉心“嘎嘣”一下，仿佛被裂开了一条缝，神色也缓缓泛上些许冰冷。 遇到那样的事情瞒着听见了会不悦没告诉你这几句话和宫修文的那条微博联系在一起，仿若混杂着冰块的寒流，堆积在他的心头上，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凉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别停，继续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天那人已经送到派出所，而且我身上的伤也没什么事，只是蹭伤。” 秦浩蓦地一抬眸，微微皱眉瞄了她一眼，心中暗道：咱俩说的是同一件事么？ 听她这意思，讲的好像不是宫修文。 “真的不是刻意瞒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方茴在他怀里拱了拱。 三十分钟之后，秦浩总算明白了粉丝袭击事件的来龙去脉，宫修文的推文宣传也解释得清清楚楚。说到这里，回过头来仔细琢磨一番，自己这气生得毫无道理。 女朋友被粉丝袭击，受了伤，担忧自己知道了只能挂怀，想要帮忙做什么也鞭长莫及，所以只能善意的隐瞒着。 其实网络上已经有相关的词条消息，因为叶娴的刻意压制，所以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节目，对于她的消息都是粗略地浏览一下，看个大概便放置一旁。 倘若早看到，自己似乎确实没有飞过去安抚的办法，充其量也只能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关怀之语，对事情毫无帮助。 秦浩在她身上四处扫视一眼，叹气道：“伤到哪了？” “就是蹭破点油皮，第二天就不痛了。” 方茴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心头悄然泛起一抹暖意，搀着他的手臂柔声道：“不生气啦，以后遇见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瞒着你，我保证。” 秦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道：“这哪里是你的问题，分明是我这个男朋友保护的不到位。” “翻篇啦，咱们不吵架昂。”方茴像小猫咪一样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此次她的态度极其端正，语气软到了极致。 粉丝的事情并非大事，宫修文的事情她也是刚刚知晓，看到类似于暧昧引导般的文案，她也是暗暗蹙眉，所以同样也向秦浩解释得明明白白。 因为方茴深知自己本身就理亏，身处这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许多令人烦恼的问题根本无法规避，所以在恪守本心的前提下，提前有商有量，也是给男朋友的一种安全感。 至于宫修文，这就格外的莫名其妙，方茴和他没有任何私交，也不存在任何合作关系，唯一的交集便是上次在青市音乐节相遇，可彼此间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至于为何帮她的新歌做发文推广，她也毫无头绪。 秦浩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久久未消，侧过头说道：“以后离这个孙子远点。” 方茴忍俊不禁，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小心眼又犯了，只得再次跟他保证道：“知道啦，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和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有。” 看了眼时间，已过上班点一个半小时，心里想着干脆就不去了。 自己当下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务，基本上无需每天往制作中心跑，目前常坐班的缘故，只是由于《中华好声音》刚刚开录，有相当一部分工作才刚刚起步，所以目前还是盯得紧点儿。 今天答应了尤苒帮忙审片，在家和在单位都没差别。 打开电脑，从邮箱中下载了发送过来的《舌尖》小品，凝神观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备注问题，到末了发现的问题也仅仅几条而已。 在节目拍摄之际，罗导与尤苒不时地同他展开交流，而他亦依凭前世的记忆奉献出诸多中肯的建议，现今录制已然告成，大体上没有显着的纰漏。 主旨倒是不差什么，但在这个后期风格上有些粗糙，调色的风格比前世少了些炊烟袅袅的韵调，他重点标注了一下，转手就发送给了尤苒。 《中华好声音》与《舌尖上的华夏》接踵播映，二者间隔一日，一个于周六档期亮相，一个在周一档期登场。 两者没法比，明珠卫视的观众基数是江浦的好几倍，所以《舌尖》大抵是低开高走，预想最低应该是爆款的程度，能不能到超级爆款，还是得看尤苒的运营能力如何。 他这边的精力不能分散，需要全神贯注在制作中心这边，两节目相比较，舌尖胜在质量，但好声音的商业价值要更高，能够取得即时效益的空间也更大。 现今自己的收入呈现出多元化，来自华夏音乐的单曲分成、版权授权收益，以及节目效益分成，再加上工资收入等，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三千多万的存款。 待《脱口秀大会》于网络播出之后，依照当初的比例分成协议，自身在节目方面的收益来源便增添了若干方面，涵盖广告收入、付费会员收入、版权销售等等。 存款的数额，乍一看不禁被惊到，而后再瞧便不再那般激动，仅化作充裕的底气沉淀于心底。 这山望着那山高，老是期望能再高一些，还能更高一点。 第240章 隐形的翅膀 方茴见他忙于工作，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手机中的家具商城，将自己心仪的样式纷纷加入购物车。 女人喜爱逛商城，多数皆具猎新心理，此乃她们与生俱来的隐性特质。 男朋友仅仅工作了两个小时，方茴就已往购物车中添加了三十多件家具，基本都是她钟爱的样式，稍晚些，可以象征性地参考一下男朋友的意见。 秦浩出来接了个水，斜睨了一眼，只见方茴光着脚在沙发上侧蜷着腿，认真的翻看着手机。 他走过去，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捏了下说道：“光着脚不冷？” “不会。” “那我试试看。”说完哂笑着将手放在她的光润白皙的脚上，不时的摩挲一下。 感受着他手掌的热力，虽然确实暖和了不少，但就是觉得怪怪的，方茴意味难明的看着他，旋即抽回自己的脚，盘在自己的双腿下面。 “这样就不冷了。” 秦浩看向她的眼神耐人寻味，笑道：“我给你暖暖不行么？” 方茴嗤笑一声没搭话，抬眸瞄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笑的这么怪，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对我也这么警惕么，不应该。” “哼。” 秦浩见这招不奏效，趁她专注看手机的间隙，悄然凑近她脸庞，唧！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见她愣住，再次印了上去。 “唔。” 蓦然间他欺身而上，方茴仰头，美眸圆睁，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放，羞赧与紧张相互交织，许久过去，仍不见他离开，无奈之下，只得蹙眉轻拍他的肩膀。 秦浩正吻的起劲儿，骤然间觉得腰上一股剧痛，不得已这才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得寸进尺！”方茴纤细的手指点在他额头上。 “啧。”秦浩讪笑一声，缓缓将身体坐正，顺便也把她扶起。 “不闹了，商量正事儿。” 方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我觉得我信么？ 每次都是上一刻还规规矩矩，下一刻就成了大灰狼，而且她也不理解，吻过来的力量怎么要这么用力，似乎想要把她给吞进去一样，整得自己每次都心慌不已，害怕下一秒就要窒息。 秦浩扳过她的肩膀，柔声道：“怎么不信？真的是正事儿，你稍等一下。” 方茴眸底透着狐疑的神色，只见他起身，朝卧室走去，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他才走出来。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及过的导师组献艺环节么？” “当然记得。” 他拿着个 p3在方茴眼前晃悠，随即放在她手中，微笑着说道：“这里面有一首歌，早就录好了，你听听看，如果喜欢的话，届时可以演唱这首歌。” “新歌啊……” 方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 p3，指节因为微微用力而有些发白。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微微垂下眼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这是什么表情，听听看喜不喜欢。”秦浩见她愣住，轻声提醒道。 “哦哦，好的。” 她轻轻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动，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清澈而温暖的磁性男嗓响起，她微微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外放中流出的每一帧旋律。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 “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 “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 “隐形的翅膀” “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 “让自己想象” 方茴沉浸其中歌词和旋律之中，明明眼前一片漆黑，可脑海就是不听的在浮现往昔的画面，五年前正式出道，练习生老师的话尤在耳边。 “除了长得还可以，其他的一文不值。” “你就是个花瓶艺人，整天端着架子累不累？” “老师，我膝盖肿了，再摔我爬不起来了。” “绿茶怪，快滚出星耀。” “想拿歌可以啊，去陪王总吃个饭，什么！不去？再警告你一次啊，公司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想做歌手没说不支持，可你看你现在满眼的疲惫，回来，让爸爸去拜托董事长给你谋个差事。” “嫁给我好么，以后我写的歌都给你，你别走啊方茴，离了我这个公司没人给你写歌！！” 直至累到麻木的那日，瞧见叶娴笑盈盈地在录音棚外望着她…… 直至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男孩立在自己身前，毫无技巧地唱着一首《美丽的神话》…… 回想那一时，她仿佛真的感觉自己身后多了一对薄如蝉翼的隐形翅膀…… 一幕幕画面随着旋律的起伏而波动，继而破碎，短短的几分钟，她的神思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自己并不是特别感性的人，但她承认，确实从中听出了追逐梦想与坚守的味道，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歌曲渐渐接近尾声，仍在她耳边余音袅袅，思绪活动仍未绝，品味许久，方茴缓缓睁开眼睛。 “这首歌写了很久？” 秦浩思忖须臾，轻声说道：“确实准备了不短的时间。” 他在心里补充道：不算撒谎，张韶涵2006年发行的这首歌，两个时空加起来的几十年，真仔细算来，时间的确不短了。 “怎么样，还喜欢么？” “嗯。” 方茴点了点头，浅浅一笑道：“歌词的寓意特别好，旋律不算繁杂，但就是特别抓耳，你的歌，一如既往的稳定。” 秦浩面色复杂起来，不由得讪笑几声，每次一到这个环节就有些尴尬，豁不出去承认“就是我写的！” 也没有那种“不要脸”的文抄公的特质，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第240章 隐形的翅膀 方茴见他忙于工作，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手机中的家具商城，将自己心仪的样式纷纷加入购物车。 女人喜爱逛商城，多数皆具猎新心理，此乃她们与生俱来的隐性特质。 男朋友仅仅工作了两个小时，方茴就已往购物车中添加了三十多件家具，基本都是她钟爱的样式，稍晚些，可以象征性地参考一下男朋友的意见。 秦浩出来接了个水，斜睨了一眼，只见方茴光着脚在沙发上侧蜷着腿，认真的翻看着手机。 他走过去，很自然的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捏了下说道：“光着脚不冷？” “不会。” “那我试试看。”说完哂笑着将手放在她的光润白皙的脚上，不时的摩挲一下。 感受着他手掌的热力，虽然确实暖和了不少，但就是觉得怪怪的，方茴意味难明的看着他，旋即抽回自己的脚，盘在自己的双腿下面。 “这样就不冷了。” 秦浩看向她的眼神耐人寻味，笑道：“我给你暖暖不行么？” 方茴嗤笑一声没搭话，抬眸瞄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笑的这么怪，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对我也这么警惕么，不应该。” “哼。” 秦浩见这招不奏效，趁她专注看手机的间隙，悄然凑近她脸庞，唧！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见她愣住，再次印了上去。 “唔。” 蓦然间他欺身而上，方茴仰头，美眸圆睁，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放，羞赧与紧张相互交织，许久过去，仍不见他离开，无奈之下，只得蹙眉轻拍他的肩膀。 秦浩正吻的起劲儿，骤然间觉得腰上一股剧痛，不得已这才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得寸进尺！”方茴纤细的手指点在他额头上。 “啧。”秦浩讪笑一声，缓缓将身体坐正，顺便也把她扶起。 “不闹了，商量正事儿。” 方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我觉得我信么？ 每次都是上一刻还规规矩矩，下一刻就成了大灰狼，而且她也不理解，吻过来的力量怎么要这么用力，似乎想要把她给吞进去一样，整得自己每次都心慌不已，害怕下一秒就要窒息。 秦浩扳过她的肩膀，柔声道：“怎么不信？真的是正事儿，你稍等一下。” 方茴眸底透着狐疑的神色，只见他起身，朝卧室走去，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他才走出来。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及过的导师组献艺环节么？” “当然记得。” 他拿着个 p3在方茴眼前晃悠，随即放在她手中，微笑着说道：“这里面有一首歌，早就录好了，你听听看，如果喜欢的话，届时可以演唱这首歌。” “新歌啊……” 方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 p3，指节因为微微用力而有些发白。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微微垂下眼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这是什么表情，听听看喜不喜欢。”秦浩见她愣住，轻声提醒道。 “哦哦，好的。” 她轻轻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动，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清澈而温暖的磁性男嗓响起，她微微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外放中流出的每一帧旋律。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 “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 “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 “隐形的翅膀” “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 “让自己想象” 方茴沉浸其中歌词和旋律之中，明明眼前一片漆黑，可脑海就是不听的在浮现往昔的画面，五年前正式出道，练习生老师的话尤在耳边。 “除了长得还可以，其他的一文不值。” “你就是个花瓶艺人，整天端着架子累不累？” “老师，我膝盖肿了，再摔我爬不起来了。” “绿茶怪，快滚出星耀。” “想拿歌可以啊，去陪王总吃个饭，什么！不去？再警告你一次啊，公司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想做歌手没说不支持，可你看你现在满眼的疲惫，回来，让爸爸去拜托董事长给你谋个差事。” “嫁给我好么，以后我写的歌都给你，你别走啊方茴，离了我这个公司没人给你写歌！！” 直至累到麻木的那日，瞧见叶娴笑盈盈地在录音棚外望着她…… 直至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男孩立在自己身前，毫无技巧地唱着一首《美丽的神话》…… 回想那一时，她仿佛真的感觉自己身后多了一对薄如蝉翼的隐形翅膀…… 一幕幕画面随着旋律的起伏而波动，继而破碎，短短的几分钟，她的神思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自己并不是特别感性的人，但她承认，确实从中听出了追逐梦想与坚守的味道，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歌曲渐渐接近尾声，仍在她耳边余音袅袅，思绪活动仍未绝，品味许久，方茴缓缓睁开眼睛。 “这首歌写了很久？” 秦浩思忖须臾，轻声说道：“确实准备了不短的时间。” 他在心里补充道：不算撒谎，张韶涵2006年发行的这首歌，两个时空加起来的几十年，真仔细算来，时间的确不短了。 “怎么样，还喜欢么？” “嗯。” 方茴点了点头，浅浅一笑道：“歌词的寓意特别好，旋律不算繁杂，但就是特别抓耳，你的歌，一如既往的稳定。” 秦浩面色复杂起来，不由得讪笑几声，每次一到这个环节就有些尴尬，豁不出去承认“就是我写的！” 也没有那种“不要脸”的文抄公的特质，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第241章 你怎么补偿我？ 锻炼还是有坚持，但练嗓已经停了不短的时间。 方茴说，唱功比起之前进步很大，气息也均匀了很多，基本听不到什么杂音，本身就是非常有磁性的声音，演化到歌声中多了一种低沉柔和的感觉。 《隐形的翅膀》旋律相对简单一些，方茴唱了几遍就能完整的唱下来。 张韶涵的声音纯净清晰，略带有一些甜美，穿透力比较强，还是非常有辨识度，方茴的音嗓特点偏柔和一些，声音空灵通透，真假声转换自如，二者各有特色，各具千秋。 吃完中午饭，晚些时候，方茴因为第二天要飞一趟天海参加一个代言会议，所以被叶娴召唤回去收拾行装去了。 温腻了没多久，秦浩只感觉有些可惜，问了归期之后，无奈再次开车把一行人送到机场。 “回来也没多久。”他一边开车一边嘀咕着。 叶娴笑道：“小秦理解一下哈，前段时间就是积攒下不少通告，品牌方有耐心一直没换人，现在不好再拖延了，干脆一次性处理完。” 之前方茴和谭晶整天在录音棚里泡着，别的事情都未曾理会，如今人气发酵到这般程度，品牌方又催促了好几遍，都是些大厂合作，为了维持往来，叶娴这次就打算先把能拍摄的拍一下，能签的合同先预定下来再说。 方茴小声嘀咕着，和叶娴交头接耳，后者嗔怪地拍了她一下轻声说道：“这还用你提醒，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小秦，就差掏心掏肺了。” “聊什么呢？”秦浩笑问道。 “小秦，你刚给方茴的新歌，我当下着急去天海，暂时没办法拟定合同，咱们还是跟上次一样就行，使用加分成二合一，你抽空先去把版权注册了，合同过两天回来再说。” 秦浩微笑应道：“这个没什么，娴姐你先忙就行。” 分别的时候，秦浩在方茴的嘴上啄了一口，旋即分开道：“方小姐真的是个大忙人，见面没多久又得分开。” “这次真的很快就回来。”方茴垂眸道。 “你怎么补偿我。”秦浩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方茴被看的有点不自然，身体往外挪了一下，垂眸看着脚尖道：“补偿什么？” “别的男朋友每天都有女朋友陪伴，可我的女朋友每天东奔西跑不着家，难道我不会觉得有落差？而且思念是种强烈的心理活动，挺伤心神的，所以精神损失费也麻烦付一下。” “都是歪理，我才……唔。” 话没说完就被秦浩堵住了嘴巴，方茴起先睁大眼睛，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旋即无奈的闭上眼睛，双臂也搂住了她的脖子。 直到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才把头移向别处，大口喘着粗气。 “为什么一直憋着气呢。” “不想跟你说话！” 秦浩挑眉笑道：“这次先这样，就当付个利息，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方茴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讲话，怎么像个无赖一样。” “好啦，快去，娴姐该等急了，注意安全，落地后记得报个平安。” “哦。” 秦浩坐在车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望着方茴高挑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方茴在进站口前，再度回头望了一眼，秦浩微微一笑，朝她挥了挥手。 她也莞尔一笑，比了个好好吃饭，别忘了电话的手势，随即朝里面走去。 ……………… 青市·灵韵茶室。 客座位置坐着一位中年女人，面容温婉，眼角虽有细纹却更显韵味，一头微卷短发，身着黑色开衫，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知性的成熟之美。 “小楠，闲篇少叙，我开门见山，这次劳烦你开个后门，家里实在被缠得没办法，就当是给她找个锻炼的地方，可否把她安排进秦浩的栏目组？” 说话这人叫贺慧敏，青市东港集团董事长李山的夫人，今年五十九岁。 东港集团是青市海贸的龙头企业，说垄断不太合适，但其体量之大，在整个东山省确实是头一份儿，早几十年，青市渔村码头有个“一李三王”的说法，这个李就指的是东港集团“李山”，青市四大码头商会他为龙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与他知会，大到开一家店，小到摆个摊。 直到二十年前开始自上而下进行监管，他方才退居幕后，曾经的商会摇身一变，化作了如今的东港集团。 崇天耀和他的渊源颇为深厚，之前靠着他的地皮开的店面，曾经是他手下资深的“办事员”，后来崇氏的事业发展起来，二人才开始以平辈相交。 今天找过来，是想要为自己刚从上京传媒大学毕业的女儿安排一份实习工作， 贺慧敏也不知为何，女儿李知许就是相中了《中华好声音》这个栏目组，撒着娇拜托老爷子上门走关系，事情也赶得巧，正好是脉搏集团自制的节目，但李山嫌自己出面丢人，于是就甩了自己媳妇儿出来办事儿。 话说继《心跳加速》之后，时隔四年，《脱口秀大会》横空出世，脱颖而出，成为五年内的第二个超级爆款节目。 各大院校的编导专业，纷纷将该节目提至教案之中，当作案例为学生们进行分析，并且以各种各样的表述加以阐述。总策划与你们的年纪相差无几，同样是二十多岁，所以说“资历论”在特定的情形下也不成立，只要有才华，你们也行。 李知许从那起，就记住了这个名字，查了查节目制作公司，居然还跟自家有些联系。 视角来到崇楠这边。 如果在结识秦浩之前，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如今就得顾及这位秦大爷的想法。 现在的秦浩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熟的时候唯唯诺诺，熟悉了以后对她这个老板也没什么好态度。 稍有不顺，运气好就耷拉个脸，运气不好直接来一通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两个人经常性的不欢而散，崇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241章 你怎么补偿我？ 锻炼还是有坚持，但练嗓已经停了不短的时间。 方茴说，唱功比起之前进步很大，气息也均匀了很多，基本听不到什么杂音，本身就是非常有磁性的声音，演化到歌声中多了一种低沉柔和的感觉。 《隐形的翅膀》旋律相对简单一些，方茴唱了几遍就能完整的唱下来。 张韶涵的声音纯净清晰，略带有一些甜美，穿透力比较强，还是非常有辨识度，方茴的音嗓特点偏柔和一些，声音空灵通透，真假声转换自如，二者各有特色，各具千秋。 吃完中午饭，晚些时候，方茴因为第二天要飞一趟天海参加一个代言会议，所以被叶娴召唤回去收拾行装去了。 温腻了没多久，秦浩只感觉有些可惜，问了归期之后，无奈再次开车把一行人送到机场。 “回来也没多久。”他一边开车一边嘀咕着。 叶娴笑道：“小秦理解一下哈，前段时间就是积攒下不少通告，品牌方有耐心一直没换人，现在不好再拖延了，干脆一次性处理完。” 之前方茴和谭晶整天在录音棚里泡着，别的事情都未曾理会，如今人气发酵到这般程度，品牌方又催促了好几遍，都是些大厂合作，为了维持往来，叶娴这次就打算先把能拍摄的拍一下，能签的合同先预定下来再说。 方茴小声嘀咕着，和叶娴交头接耳，后者嗔怪地拍了她一下轻声说道：“这还用你提醒，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小秦，就差掏心掏肺了。” “聊什么呢？”秦浩笑问道。 “小秦，你刚给方茴的新歌，我当下着急去天海，暂时没办法拟定合同，咱们还是跟上次一样就行，使用加分成二合一，你抽空先去把版权注册了，合同过两天回来再说。” 秦浩微笑应道：“这个没什么，娴姐你先忙就行。” 分别的时候，秦浩在方茴的嘴上啄了一口，旋即分开道：“方小姐真的是个大忙人，见面没多久又得分开。” “这次真的很快就回来。”方茴垂眸道。 “你怎么补偿我。”秦浩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方茴被看的有点不自然，身体往外挪了一下，垂眸看着脚尖道：“补偿什么？” “别的男朋友每天都有女朋友陪伴，可我的女朋友每天东奔西跑不着家，难道我不会觉得有落差？而且思念是种强烈的心理活动，挺伤心神的，所以精神损失费也麻烦付一下。” “都是歪理，我才……唔。” 话没说完就被秦浩堵住了嘴巴，方茴起先睁大眼睛，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旋即无奈的闭上眼睛，双臂也搂住了她的脖子。 直到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才把头移向别处，大口喘着粗气。 “为什么一直憋着气呢。” “不想跟你说话！” 秦浩挑眉笑道：“这次先这样，就当付个利息，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方茴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讲话，怎么像个无赖一样。” “好啦，快去，娴姐该等急了，注意安全，落地后记得报个平安。” “哦。” 秦浩坐在车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望着方茴高挑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方茴在进站口前，再度回头望了一眼，秦浩微微一笑，朝她挥了挥手。 她也莞尔一笑，比了个好好吃饭，别忘了电话的手势，随即朝里面走去。 ……………… 青市·灵韵茶室。 客座位置坐着一位中年女人，面容温婉，眼角虽有细纹却更显韵味，一头微卷短发，身着黑色开衫，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知性的成熟之美。 “小楠，闲篇少叙，我开门见山，这次劳烦你开个后门，家里实在被缠得没办法，就当是给她找个锻炼的地方，可否把她安排进秦浩的栏目组？” 说话这人叫贺慧敏，青市东港集团董事长李山的夫人，今年五十九岁。 东港集团是青市海贸的龙头企业，说垄断不太合适，但其体量之大，在整个东山省确实是头一份儿，早几十年，青市渔村码头有个“一李三王”的说法，这个李就指的是东港集团“李山”，青市四大码头商会他为龙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与他知会，大到开一家店，小到摆个摊。 直到二十年前开始自上而下进行监管，他方才退居幕后，曾经的商会摇身一变，化作了如今的东港集团。 崇天耀和他的渊源颇为深厚，之前靠着他的地皮开的店面，曾经是他手下资深的“办事员”，后来崇氏的事业发展起来，二人才开始以平辈相交。 今天找过来，是想要为自己刚从上京传媒大学毕业的女儿安排一份实习工作， 贺慧敏也不知为何，女儿李知许就是相中了《中华好声音》这个栏目组，撒着娇拜托老爷子上门走关系，事情也赶得巧，正好是脉搏集团自制的节目，但李山嫌自己出面丢人，于是就甩了自己媳妇儿出来办事儿。 话说继《心跳加速》之后，时隔四年，《脱口秀大会》横空出世，脱颖而出，成为五年内的第二个超级爆款节目。 各大院校的编导专业，纷纷将该节目提至教案之中，当作案例为学生们进行分析，并且以各种各样的表述加以阐述。总策划与你们的年纪相差无几，同样是二十多岁，所以说“资历论”在特定的情形下也不成立，只要有才华，你们也行。 李知许从那起，就记住了这个名字，查了查节目制作公司，居然还跟自家有些联系。 视角来到崇楠这边。 如果在结识秦浩之前，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如今就得顾及这位秦大爷的想法。 现在的秦浩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熟的时候唯唯诺诺，熟悉了以后对她这个老板也没什么好态度。 稍有不顺，运气好就耷拉个脸，运气不好直接来一通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两个人经常性的不欢而散，崇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242章 来自杜云可的鄙视 “姨，这事儿我应了，栏目组那边我帮您去打个招呼，因为那边和集团这边是分管的一个状态，所以直接安排不太合适。” 贺慧敏微微一笑道：“这事儿你上心就好，我是不着急的，好不容易毕业在家，让她多陪老爷子呆会儿，不然一放出来就管不住，实在野的不行。” “李叔身体怎么样？” “哎呦，好着呢，前段时间还约着你爸去海钓呢，我就寻思着俩人一大把年纪了，你说是鱼钓人？还是人钓鱼呢？” 崇楠起身为她续了杯茶，轻声笑道：“我前段时间听说，李叔打算把公司传给知许？” 贺慧敏抿了口茶，长叹一声气道：“我肚子不争气，就这一个女儿，不给她能给谁呢，总不能真走托管，唉我也正愁呢，看她整天傻乎乎的那劲儿，真不放心，将来你可得多照顾着你这个妹妹，别被人给坑了。” “这个姨您不说，我也会上心，再说知许聪明的很，从小成绩就优秀，无非就是爱玩一点，年纪大点儿收收心思就好了。” “好啦，咱不聊这个，晚会儿陪我去逛逛街，看看几家店有没有新款。” “行。” ……………… 秦浩这边从机场回来，直接来到了制作中心。 宋韵那些资料跟在他身边汇报道：“秦总，明珠卫视那边已经通过了样片审核，精修后的成片已上传至系统后台，周六晚间黄金档正式播放。” 秦浩一边走一边听，脚步顿了顿，安排道：“前宣这边进度如何？” “现在是电视台那边主导，我们现在根据他们铺设的点位推进，今上午放出去一部分精彩片段，目前看流量和反馈还不错。” “嗯，我知道了。” 《中华好声音》投入规模较大，此次秦浩向崇楠申请了将近一千万，将其作为专项费用，专门用于宣传。 做个比较，当初《脱口秀大会》前宣的费用不过也才五十万，节目后期流量起来之后，投入才慢慢的形成规模，但全季宣传总投入不过五百万。 所以行业内盛传《脱口秀大会》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成本逆袭节目，堪称行业奇迹。 崇楠不想陪着做这种游戏，因而问过他一个问题：前期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投入，后期的收益如何得以保证。 她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想要一颗定心丸，但秦浩向来没有把话说的太满的习惯，只是很保守地表示，哪怕仅仅做到爆款的程度那也是血赚。 周六黄金档八大卫视的竞争非常激烈，因为政策扶持的原因，除了江浦卫视，其他七个上档的全是选秀节目，栏目组市调的结果显示，每一家的节目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也就是说，都有出圈的可能性，每一家都有逐鹿的实力。 远的暂且不提，单说海东卫视，原模原样地照搬了一个爆款节目过来，谁又能够知晓，从棒子国到咱们华夏国这相对贫瘠的娱乐市场，换了个环境，它就不能成为超级爆款？ 所以容不得他不谨慎，加强投入是当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在接下来连续几天的时间里，秦浩所审批的各类事务中，数量最多的审批事项就是来自于各大渠道的宣传费用相关的申请。 宣传资源和流水一样砸出去，那感觉就是钱不是钱一样。 有一点值得说一下，方茴转发了栏目组的微博，并且配文道：“期待开播。” 这一波公开站队的操作让节目又往上拱了一波热度。 她目前的热度极其高，这么一发微博，其他几家都感到有些头疼，但他们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让明星嘉宾发一波推广推文，然而效果却十分有限。 当红一线的推广的费用非常高，大多都是漫天要价，而且基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点放在叶娴身上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把经纪人的职能演绎到了极致。 这点不是秦浩所能够置喙，因为行价就摆在这，并不单是一家要这么多，大家统一了口径一致对外，这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决定的。 在沸沸扬扬的讨论声中，周六黄金档终于来临。 秦浩今晚就留在制作中心没有回去，紧盯着明珠卫视系统后台。 广告等待时间观众数量七万，数据还在缓缓上升中。 直到节目开播五分钟以后，观众数目那一列变成了十六万。 杜云可环抱双臂笑道：“看这态势，起步的数据不错，比我的《艺能营》起始数据要好的多，不过现在也只能看出有爆款的潜力。” “这才哪到哪，看看再说。” 秦浩心中早有预估，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杜云可朝他瞥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暗自思忖道，果然是新手，以她的经验传统媒体不具备网播的机动性，在同一时段，如果有超过四个同类型的节目，观众流量池是有限的。 第一期通常都只是试播，不出意外的话，也就只有十分钟左右的流量。 就算你的节目质量再怎么抓人眼球也没用，观众们不可能一双眼睛同时观看多个节目，往往在中后段才会有观众切换频道，但是这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人，对于整体的数据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秦浩睁大眼睛看着后台，心中暗暗鼓劲，结果三四十分钟过去了，数据仍旧没有什么变化。 “你们这系统后台没问题么，有没有可能是卡了？” 杜云可翻了个白眼道：“老秦，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一直很想跟你说。” “讲就好。” “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学习一下电视台节目理论，或者不用学，基本的常识了解一下就行，不然你老是这样，跟你合作起来我特别慌。” 秦浩讪笑一声道：“您不就是最好的老师么，给讲讲。” 杜云可叹了声气，手指点了点屏幕说道：“没什么好讲的，我就告诉你，这个数据已经很不错，别奢求更多，其他的几家都不是吃素的，人家同样在前宣上投入甚多，另外，别过多参考第一期的数据，这个根本做不得准。” …… 第242章 来自杜云可的鄙视 “姨，这事儿我应了，栏目组那边我帮您去打个招呼，因为那边和集团这边是分管的一个状态，所以直接安排不太合适。” 贺慧敏微微一笑道：“这事儿你上心就好，我是不着急的，好不容易毕业在家，让她多陪老爷子呆会儿，不然一放出来就管不住，实在野的不行。” “李叔身体怎么样？” “哎呦，好着呢，前段时间还约着你爸去海钓呢，我就寻思着俩人一大把年纪了，你说是鱼钓人？还是人钓鱼呢？” 崇楠起身为她续了杯茶，轻声笑道：“我前段时间听说，李叔打算把公司传给知许？” 贺慧敏抿了口茶，长叹一声气道：“我肚子不争气，就这一个女儿，不给她能给谁呢，总不能真走托管，唉我也正愁呢，看她整天傻乎乎的那劲儿，真不放心，将来你可得多照顾着你这个妹妹，别被人给坑了。” “这个姨您不说，我也会上心，再说知许聪明的很，从小成绩就优秀，无非就是爱玩一点，年纪大点儿收收心思就好了。” “好啦，咱不聊这个，晚会儿陪我去逛逛街，看看几家店有没有新款。” “行。” ……………… 秦浩这边从机场回来，直接来到了制作中心。 宋韵那些资料跟在他身边汇报道：“秦总，明珠卫视那边已经通过了样片审核，精修后的成片已上传至系统后台，周六晚间黄金档正式播放。” 秦浩一边走一边听，脚步顿了顿，安排道：“前宣这边进度如何？” “现在是电视台那边主导，我们现在根据他们铺设的点位推进，今上午放出去一部分精彩片段，目前看流量和反馈还不错。” “嗯，我知道了。” 《中华好声音》投入规模较大，此次秦浩向崇楠申请了将近一千万，将其作为专项费用，专门用于宣传。 做个比较，当初《脱口秀大会》前宣的费用不过也才五十万，节目后期流量起来之后，投入才慢慢的形成规模，但全季宣传总投入不过五百万。 所以行业内盛传《脱口秀大会》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成本逆袭节目，堪称行业奇迹。 崇楠不想陪着做这种游戏，因而问过他一个问题：前期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投入，后期的收益如何得以保证。 她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想要一颗定心丸，但秦浩向来没有把话说的太满的习惯，只是很保守地表示，哪怕仅仅做到爆款的程度那也是血赚。 周六黄金档八大卫视的竞争非常激烈，因为政策扶持的原因，除了江浦卫视，其他七个上档的全是选秀节目，栏目组市调的结果显示，每一家的节目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也就是说，都有出圈的可能性，每一家都有逐鹿的实力。 远的暂且不提，单说海东卫视，原模原样地照搬了一个爆款节目过来，谁又能够知晓，从棒子国到咱们华夏国这相对贫瘠的娱乐市场，换了个环境，它就不能成为超级爆款？ 所以容不得他不谨慎，加强投入是当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在接下来连续几天的时间里，秦浩所审批的各类事务中，数量最多的审批事项就是来自于各大渠道的宣传费用相关的申请。 宣传资源和流水一样砸出去，那感觉就是钱不是钱一样。 有一点值得说一下，方茴转发了栏目组的微博，并且配文道：“期待开播。” 这一波公开站队的操作让节目又往上拱了一波热度。 她目前的热度极其高，这么一发微博，其他几家都感到有些头疼，但他们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让明星嘉宾发一波推广推文，然而效果却十分有限。 当红一线的推广的费用非常高，大多都是漫天要价，而且基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点放在叶娴身上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把经纪人的职能演绎到了极致。 这点不是秦浩所能够置喙，因为行价就摆在这，并不单是一家要这么多，大家统一了口径一致对外，这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决定的。 在沸沸扬扬的讨论声中，周六黄金档终于来临。 秦浩今晚就留在制作中心没有回去，紧盯着明珠卫视系统后台。 广告等待时间观众数量七万，数据还在缓缓上升中。 直到节目开播五分钟以后，观众数目那一列变成了十六万。 杜云可环抱双臂笑道：“看这态势，起步的数据不错，比我的《艺能营》起始数据要好的多，不过现在也只能看出有爆款的潜力。” “这才哪到哪，看看再说。” 秦浩心中早有预估，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杜云可朝他瞥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暗自思忖道，果然是新手，以她的经验传统媒体不具备网播的机动性，在同一时段，如果有超过四个同类型的节目，观众流量池是有限的。 第一期通常都只是试播，不出意外的话，也就只有十分钟左右的流量。 就算你的节目质量再怎么抓人眼球也没用，观众们不可能一双眼睛同时观看多个节目，往往在中后段才会有观众切换频道，但是这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人，对于整体的数据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秦浩睁大眼睛看着后台，心中暗暗鼓劲，结果三四十分钟过去了，数据仍旧没有什么变化。 “你们这系统后台没问题么，有没有可能是卡了？” 杜云可翻了个白眼道：“老秦，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一直很想跟你说。” “讲就好。” “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学习一下电视台节目理论，或者不用学，基本的常识了解一下就行，不然你老是这样，跟你合作起来我特别慌。” 秦浩讪笑一声道：“您不就是最好的老师么，给讲讲。” 杜云可叹了声气，手指点了点屏幕说道：“没什么好讲的，我就告诉你，这个数据已经很不错，别奢求更多，其他的几家都不是吃素的，人家同样在前宣上投入甚多，另外，别过多参考第一期的数据，这个根本做不得准。” …… 第243章 排不完的日程 杜云可给他列了个书单，总共七本书，基本上都是与电视节目相关的教材级书籍。 四本国外的，三本国内的。 她觉得秦浩在策划工作上创意确实远超常人，但在电视节目制作上却欠缺非常多常识，也许是刚刚接触这个行业，虽唯经验论是王道，但基础理论不清不楚，很容易栽倒在细节的琢磨上。 监播工作结束后，两人来到园区里，秦浩和杜云可漫步出制作中心。 今夜的月亮宛如白色的圆盘一般悬挂在空中，周边不见繁星，月光照着杜云可的短发，使其显得有些柔亮，而她的脸庞在冷光的映照下显得斑驳，更显苍老了些，完全看不出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杜云可从怀里抽出一盒烟，很潇洒的点燃抽了起来。 “你不抽烟？” “以前抽，现在戒了。” 杜云可微笑着说道：“怪不得皮肤这么好，你要是放到娱乐圈，肯定不是最帅的，但在咱们这个层级的编导圈肯定是颜值最顶的，去年我参加过一个酒会，各路大神聚集在一起，放眼望去，不是中年大叔就是老头，那场面简直了。” “总得有人站出来调剂一下是。”秦浩调侃了一句。 二人说着话，看见不远处产业园大门口，有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在等候着，看见二人连忙迎候上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肖飞，也刚刚入行，这位是制片人秦浩。”杜云可介绍道。 秦浩瞧着此人略感眼熟，略微思考了一番便回想起来，似乎是参与过杜云可执导的《艺能营》，他乃是其中的一位练习生团员，名气还不错，他所在的爱豆团生生坚持到决赛才被另一支高舞男团刷下，离开节目之后，现在的发展也还是很不错。 “您好秦总，久仰大名。”他态度摆的很端正，微微躬身说道。 “您好肖飞。”简单打过一个招呼，秦浩又跟杜云可说了几句，旋即二人分开。 肖飞透过车窗望了一眼，诧异道：“姐姐，那个真是秦浩啊，看起来真是年轻啊。” “昂，就是他，你好好表现，过些日子我把他介绍给你。”杜云可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肖飞的大腿上。 肖飞脸色略显不自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姐有兴致，今晚想玩什么？” 杜云可唇角勾起一抹笑，缓缓往后一靠闭目养神，淡淡地说道：“多嘴，回去再说。” “好嘞。” 刚才还是明月高悬于空，哪曾想在回去的路上竟下起了冷雨。 秦浩将车稳稳停入车库，返回楼上后在落地窗边伫立了片刻。透过那零零星星点缀着的蓝窗，望见不远处的海面浪涛层层叠叠，汹涌翻滚间寒雾自浪间袅袅升起，不由的在心头添了几缕寒意。 “叮咚”握在手中的手机响了声。 秦浩低头一看，是方茴发来的消息，他踱步至沙发上坐下，划开屏幕看了一下。 “你家的灯亮了，刚回来么？” “嗯，回来了，方便的话，我现在去你家”这话尚在输入框中编辑，屋外便响起了门铃声。 起身走到门口，顺着监控显示瞧了一眼，看清来人后连忙开门。 方茴手中提着一大包食材静立在门口，头发上沾染着一些小水珠，额前披散着几缕被打湿的碎发，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双手提着菜包径直绕过他走进屋中。 “冷风冷雨的，我过去你那儿就好了。” “娴姐在，不太方便。”方茴身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高领黑色线衣，下身搭配着一件宽松的牛仔裤。 当她脱下风衣时，姣好的上身线条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秦浩看得心头有些燥热，缓缓走上前将她抱住。 方茴俏脸泛红，头向后挪移，微微嘟起嘴说道：“很晚啦，我先做饭。” “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秀色可餐？”秦浩嬉皮笑脸地说道。 “就会耍贫。” “我也只是说实话而已。” 方茴拒绝了秦浩帮忙的请求，自己在厨房忙活，看她准备的食材，牛羊肉，青市大虾，切好的鸡块儿，青菜更是琳琅满目。 “今晚的菜单是什么？” “小炒黄牛肉，葱爆羊肉，虾米粥，还有辣子鸡，素菜可以有一个菠菜。” “咱们两个吃的完么。” “只有你一个人吃，我晚上不能吃这些。” “做这么多，我一个人吃啊？”秦浩睁大眼睛问道。 方茴漫不经心地微微点头说道：“呐，我会的菜特别多，每一样我都想做给你尝尝。” 她低头忙活并快乐着，这是属于她的生活小小确幸，给自己喜欢的人做菜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尤其是外面凄风苦雨，屋内有爱人相伴，雨声、电视声和炒菜声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静谧安适，还有安心。 秦浩却是很不自在，还想说些什么，方茴直接将他推出厨房，嗔怪道：“唉呀，只管去休息好了，饭马上就好。” “确定不需要我帮忙么？” “我确定！”方茴甩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秦浩瞬间了然，比了个ok的手势，转而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他明白方茴这几日也并不比他轻松多少。从天海参加完代言会归来，趁着间隙的空闲就去找了沈叶青编曲制作，而他自己则不停地录制着电子琴小样，想着赶在这几天内发行。 看到叶娴的时候，她总是在打电话，通告筛选来筛选去，日程依旧是满满当当，最忙的时候，叶娴把她的临场时间精确到了秒，到了时间就得赶赴下一场。 问叶娴的时候，她笑着劝解道，这可不是心疼的时候，当红的都是这样，你不去人家就请别人，拒绝的多了，以后就没人跟你来往了，现在累一点，过几年身价高了就能轻松许多。 再说了，享着最大的红利还要喊累，那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方茴也没说什么，从来没说过一个累字，但很多时候秦浩能看到她身体的颓态，精气神都被打没的那种状态。 但她说，虽然忙虽然累，但还是很开心的，不是因为赚钱，是因为好多好多的人都可以听到我的歌。 这对一个歌手而言，就是最大的成就。 第243章 排不完的日程 杜云可给他列了个书单，总共七本书，基本上都是与电视节目相关的教材级书籍。 四本国外的，三本国内的。 她觉得秦浩在策划工作上创意确实远超常人，但在电视节目制作上却欠缺非常多常识，也许是刚刚接触这个行业，虽唯经验论是王道，但基础理论不清不楚，很容易栽倒在细节的琢磨上。 监播工作结束后，两人来到园区里，秦浩和杜云可漫步出制作中心。 今夜的月亮宛如白色的圆盘一般悬挂在空中，周边不见繁星，月光照着杜云可的短发，使其显得有些柔亮，而她的脸庞在冷光的映照下显得斑驳，更显苍老了些，完全看不出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杜云可从怀里抽出一盒烟，很潇洒的点燃抽了起来。 “你不抽烟？” “以前抽，现在戒了。” 杜云可微笑着说道：“怪不得皮肤这么好，你要是放到娱乐圈，肯定不是最帅的，但在咱们这个层级的编导圈肯定是颜值最顶的，去年我参加过一个酒会，各路大神聚集在一起，放眼望去，不是中年大叔就是老头，那场面简直了。” “总得有人站出来调剂一下是。”秦浩调侃了一句。 二人说着话，看见不远处产业园大门口，有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在等候着，看见二人连忙迎候上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肖飞，也刚刚入行，这位是制片人秦浩。”杜云可介绍道。 秦浩瞧着此人略感眼熟，略微思考了一番便回想起来，似乎是参与过杜云可执导的《艺能营》，他乃是其中的一位练习生团员，名气还不错，他所在的爱豆团生生坚持到决赛才被另一支高舞男团刷下，离开节目之后，现在的发展也还是很不错。 “您好秦总，久仰大名。”他态度摆的很端正，微微躬身说道。 “您好肖飞。”简单打过一个招呼，秦浩又跟杜云可说了几句，旋即二人分开。 肖飞透过车窗望了一眼，诧异道：“姐姐，那个真是秦浩啊，看起来真是年轻啊。” “昂，就是他，你好好表现，过些日子我把他介绍给你。”杜云可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肖飞的大腿上。 肖飞脸色略显不自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姐有兴致，今晚想玩什么？” 杜云可唇角勾起一抹笑，缓缓往后一靠闭目养神，淡淡地说道：“多嘴，回去再说。” “好嘞。” 刚才还是明月高悬于空，哪曾想在回去的路上竟下起了冷雨。 秦浩将车稳稳停入车库，返回楼上后在落地窗边伫立了片刻。透过那零零星星点缀着的蓝窗，望见不远处的海面浪涛层层叠叠，汹涌翻滚间寒雾自浪间袅袅升起，不由的在心头添了几缕寒意。 “叮咚”握在手中的手机响了声。 秦浩低头一看，是方茴发来的消息，他踱步至沙发上坐下，划开屏幕看了一下。 “你家的灯亮了，刚回来么？” “嗯，回来了，方便的话，我现在去你家”这话尚在输入框中编辑，屋外便响起了门铃声。 起身走到门口，顺着监控显示瞧了一眼，看清来人后连忙开门。 方茴手中提着一大包食材静立在门口，头发上沾染着一些小水珠，额前披散着几缕被打湿的碎发，颇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双手提着菜包径直绕过他走进屋中。 “冷风冷雨的，我过去你那儿就好了。” “娴姐在，不太方便。”方茴身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高领黑色线衣，下身搭配着一件宽松的牛仔裤。 当她脱下风衣时，姣好的上身线条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秦浩看得心头有些燥热，缓缓走上前将她抱住。 方茴俏脸泛红，头向后挪移，微微嘟起嘴说道：“很晚啦，我先做饭。” “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秀色可餐？”秦浩嬉皮笑脸地说道。 “就会耍贫。” “我也只是说实话而已。” 方茴拒绝了秦浩帮忙的请求，自己在厨房忙活，看她准备的食材，牛羊肉，青市大虾，切好的鸡块儿，青菜更是琳琅满目。 “今晚的菜单是什么？” “小炒黄牛肉，葱爆羊肉，虾米粥，还有辣子鸡，素菜可以有一个菠菜。” “咱们两个吃的完么。” “只有你一个人吃，我晚上不能吃这些。” “做这么多，我一个人吃啊？”秦浩睁大眼睛问道。 方茴漫不经心地微微点头说道：“呐，我会的菜特别多，每一样我都想做给你尝尝。” 她低头忙活并快乐着，这是属于她的生活小小确幸，给自己喜欢的人做菜是一件极其享受的事，尤其是外面凄风苦雨，屋内有爱人相伴，雨声、电视声和炒菜声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静谧安适，还有安心。 秦浩却是很不自在，还想说些什么，方茴直接将他推出厨房，嗔怪道：“唉呀，只管去休息好了，饭马上就好。” “确定不需要我帮忙么？” “我确定！”方茴甩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秦浩瞬间了然，比了个ok的手势，转而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他明白方茴这几日也并不比他轻松多少。从天海参加完代言会归来，趁着间隙的空闲就去找了沈叶青编曲制作，而他自己则不停地录制着电子琴小样，想着赶在这几天内发行。 看到叶娴的时候，她总是在打电话，通告筛选来筛选去，日程依旧是满满当当，最忙的时候，叶娴把她的临场时间精确到了秒，到了时间就得赶赴下一场。 问叶娴的时候，她笑着劝解道，这可不是心疼的时候，当红的都是这样，你不去人家就请别人，拒绝的多了，以后就没人跟你来往了，现在累一点，过几年身价高了就能轻松许多。 再说了，享着最大的红利还要喊累，那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方茴也没说什么，从来没说过一个累字，但很多时候秦浩能看到她身体的颓态，精气神都被打没的那种状态。 但她说，虽然忙虽然累，但还是很开心的，不是因为赚钱，是因为好多好多的人都可以听到我的歌。 这对一个歌手而言，就是最大的成就。 第244章 旅游计划 “等忙完这个节目，咱俩去旅游？” 方茴躺在他大腿上，慵懒的应了一声道：“好。” 秦浩摩挲着她的头发，哭笑不得道：“不问去哪？为什么要去？” “因为我也想去旅游，很早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总是忙这忙那，就无限期的搁置下来。” “去滇云省，咱们去大理。” “为什么要去那？” 秦浩思忖片刻，悠悠说道：“因为在这个季节，那里的天空湛蓝得宛如宝石一般璀璨，喜洲的稻田呈现出金黄的色泽，咱们行走在田间小道上，极目远眺，能够看到苍山被烟雨笼罩，呈现出朦胧之态，云雾缭绕其间。 还能望见披着洁白绒毛似的洱海。咱俩能够住在古镇的小院里，悠然漫步于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品尝一下当地的咖啡店，闲暇之时，坐在躺椅上，和房东的猫咪一同打个盹儿。” 秦浩富有磁性的声音犹如潺潺溪流一般萦绕在她的周遭，那轻柔而绵长的流水之声令她愈发不愿睁开双眼，眨眼的瞬间，自己的躯体已然跨越了大半个华夏大地，抵达了那充满诗意的彩云之南。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秦浩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像是睡着了一样。 秦浩盯着她绝美的侧脸，低头吻了上去，她觉得痒，把头往下方埋了埋。 “讲的美极了，我都快睡着了。” 发丝凌乱的耷拉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娇俏又多了几分。 “你看哈，这么晚了，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出去要冻着了，不如今晚就留下，我还想多跟你聊一会儿。” 方茴侧目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两栋楼隔的也就五十米左右，怕淋雨的话从地库走电梯不就行了？ 这个理由真的站不住脚。 但…… “好。”方茴指了指其中一间带卫生间的次卧说道：“我住这一间。” 前天从天海回来之际，在网络上购置的家具也送达了。三十多件家具瞬间将各个角落填得满满当当，原先的“简约风”荡然无存，如今看起来总算像个有人居住的房子了。 其中的三间卧室，除了秦浩当下所住的这间未曾收拾，其余的两间，也在当天被方茴找来的装修公司人员进行了彻彻底底的改装。 如今，这可就派上用场了。 她并非那种秉承传统，思想古板的女孩，在这一方面她能够接受。 但潜意识却总是在向她发出提醒，男人的真实状况往往是，得到的越轻松，就越不懂得珍惜。这一点与男人的人品无关，和爱意的多寡也没有关系，这是人的共性所在，不分男女。 浸在娱乐圈多年，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听说的不少。 秦浩自然不是这么想，牵着她的手，眼神往自己卧室不时的瞥两眼。 那眼神飘飞，似乎在讲：来这个房间，你男朋友是个正人君子，保证什么都不干。 “不同意的话我走了。” 秦浩忽的笑了一声，直接一把搂她在坐在自己大腿上，挑眉道：“女朋友美得跟妖精似的，我又不是个和尚，非得这么磨人是么？” 方茴两颊蓦地泛起微红色，伸出手把他的脸戳远，没好气道：“怪模怪样的，说什么呢。” 她作势要起身，秦浩又将她拉了回来。方茴由于一直坚持锻炼，那修长的美腿并非是特别纤细的类型，而是带有微微的肉感。 即便隔着衣物，此时的秦浩却也感受到了那旖旎的弹力。 他热力上头，不再有什么顾忌，骤然伸手滑进了她的黑色线衣。 ………… 方茴瞬间怔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眸底泛起了慌乱的神色，下意识地抓住“行凶者”的头发往后猛扯，仅仅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并非流氓，而是自己的男朋友，于是转而用力将他的手扯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的脸颊滚烫如火，红得仿若鲜血一般。 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方茴将身体坐正，美眸盯着正前方，微微喘着粗气，表情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秦浩整理了一下头发，凑近了一些，试探性地问道，实际上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毫无底气的。 “那个……我……先回去了，嗯，先回去了。”方茴猛地站起身来，视线四处顾盼，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找包？” “昂……对对。” “你是提着两包菜过来的，没带包。”秦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 方茴尴尬极了，这才恍然想起，快步走到门口的衣架旁拿起自己的外套，迅速地穿起了鞋子。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方茴缄默不语，垂眸看向别处。 秦浩板着她的肩膀，担忧的说道：“觉得我冒犯了是么，那我可以跟你道歉。” 方茴面色复杂的抬眸道：“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怪极了，再给我点时间准备好么。” “明白。” 方茴的思绪愈发复杂起来，二十多年来，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之前的亲亲抱抱也一直没觉得有何不妥，骤然间与男人有了这种超乎寻常的亲密接触，刹那间，竟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突兀之感。 像是高速路上骤然碰见路障一样，畅通无阻的车突然卡住了。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自己的身体是在排斥他么？ 可明明见不到他的每一秒都在想念，恨不得每天可以依靠在他怀里。 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逃开？他应该会多想。 思绪像是线团一样杂糅在一起，许多解释的话卡在喉口，怎么也讲不出来，她干脆不讲了，直接上前抱紧他。 要是叶娴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会骂几句矫情讨厌鬼，被摩挲两下而已，肉都掉不了几块儿，整得自己跟能得奖的戏精一样。 秦浩反手抱住她，缓声说道：“看你一言不发的模样，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没生气，只是感觉好奇怪。” “那你还要回家？” 方茴轻轻捶了他一下，几不可闻的说道：“不回了。” 第244章 旅游计划 “等忙完这个节目，咱俩去旅游？” 方茴躺在他大腿上，慵懒的应了一声道：“好。” 秦浩摩挲着她的头发，哭笑不得道：“不问去哪？为什么要去？” “因为我也想去旅游，很早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总是忙这忙那，就无限期的搁置下来。” “去滇云省，咱们去大理。” “为什么要去那？” 秦浩思忖片刻，悠悠说道：“因为在这个季节，那里的天空湛蓝得宛如宝石一般璀璨，喜洲的稻田呈现出金黄的色泽，咱们行走在田间小道上，极目远眺，能够看到苍山被烟雨笼罩，呈现出朦胧之态，云雾缭绕其间。 还能望见披着洁白绒毛似的洱海。咱俩能够住在古镇的小院里，悠然漫步于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品尝一下当地的咖啡店，闲暇之时，坐在躺椅上，和房东的猫咪一同打个盹儿。” 秦浩富有磁性的声音犹如潺潺溪流一般萦绕在她的周遭，那轻柔而绵长的流水之声令她愈发不愿睁开双眼，眨眼的瞬间，自己的躯体已然跨越了大半个华夏大地，抵达了那充满诗意的彩云之南。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秦浩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像是睡着了一样。 秦浩盯着她绝美的侧脸，低头吻了上去，她觉得痒，把头往下方埋了埋。 “讲的美极了，我都快睡着了。” 发丝凌乱的耷拉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娇俏又多了几分。 “你看哈，这么晚了，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出去要冻着了，不如今晚就留下，我还想多跟你聊一会儿。” 方茴侧目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两栋楼隔的也就五十米左右，怕淋雨的话从地库走电梯不就行了？ 这个理由真的站不住脚。 但…… “好。”方茴指了指其中一间带卫生间的次卧说道：“我住这一间。” 前天从天海回来之际，在网络上购置的家具也送达了。三十多件家具瞬间将各个角落填得满满当当，原先的“简约风”荡然无存，如今看起来总算像个有人居住的房子了。 其中的三间卧室，除了秦浩当下所住的这间未曾收拾，其余的两间，也在当天被方茴找来的装修公司人员进行了彻彻底底的改装。 如今，这可就派上用场了。 她并非那种秉承传统，思想古板的女孩，在这一方面她能够接受。 但潜意识却总是在向她发出提醒，男人的真实状况往往是，得到的越轻松，就越不懂得珍惜。这一点与男人的人品无关，和爱意的多寡也没有关系，这是人的共性所在，不分男女。 浸在娱乐圈多年，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听说的不少。 秦浩自然不是这么想，牵着她的手，眼神往自己卧室不时的瞥两眼。 那眼神飘飞，似乎在讲：来这个房间，你男朋友是个正人君子，保证什么都不干。 “不同意的话我走了。” 秦浩忽的笑了一声，直接一把搂她在坐在自己大腿上，挑眉道：“女朋友美得跟妖精似的，我又不是个和尚，非得这么磨人是么？” 方茴两颊蓦地泛起微红色，伸出手把他的脸戳远，没好气道：“怪模怪样的，说什么呢。” 她作势要起身，秦浩又将她拉了回来。方茴由于一直坚持锻炼，那修长的美腿并非是特别纤细的类型，而是带有微微的肉感。 即便隔着衣物，此时的秦浩却也感受到了那旖旎的弹力。 他热力上头，不再有什么顾忌，骤然伸手滑进了她的黑色线衣。 ………… 方茴瞬间怔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眸底泛起了慌乱的神色，下意识地抓住“行凶者”的头发往后猛扯，仅仅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并非流氓，而是自己的男朋友，于是转而用力将他的手扯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的脸颊滚烫如火，红得仿若鲜血一般。 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方茴将身体坐正，美眸盯着正前方，微微喘着粗气，表情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秦浩整理了一下头发，凑近了一些，试探性地问道，实际上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毫无底气的。 “那个……我……先回去了，嗯，先回去了。”方茴猛地站起身来，视线四处顾盼，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找包？” “昂……对对。” “你是提着两包菜过来的，没带包。”秦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奇怪。 方茴尴尬极了，这才恍然想起，快步走到门口的衣架旁拿起自己的外套，迅速地穿起了鞋子。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方茴缄默不语，垂眸看向别处。 秦浩板着她的肩膀，担忧的说道：“觉得我冒犯了是么，那我可以跟你道歉。” 方茴面色复杂的抬眸道：“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怪极了，再给我点时间准备好么。” “明白。” 方茴的思绪愈发复杂起来，二十多年来，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之前的亲亲抱抱也一直没觉得有何不妥，骤然间与男人有了这种超乎寻常的亲密接触，刹那间，竟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突兀之感。 像是高速路上骤然碰见路障一样，畅通无阻的车突然卡住了。 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自己的身体是在排斥他么？ 可明明见不到他的每一秒都在想念，恨不得每天可以依靠在他怀里。 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逃开？他应该会多想。 思绪像是线团一样杂糅在一起，许多解释的话卡在喉口，怎么也讲不出来，她干脆不讲了，直接上前抱紧他。 要是叶娴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会骂几句矫情讨厌鬼，被摩挲两下而已，肉都掉不了几块儿，整得自己跟能得奖的戏精一样。 秦浩反手抱住她，缓声说道：“看你一言不发的模样，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没生气，只是感觉好奇怪。” “那你还要回家？” 方茴轻轻捶了他一下，几不可闻的说道：“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