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出门打架要带奶妈》 第1章 金手指但没用 壬寅年，陆月十六，午。 白素卖掉自己玩了好几年的游戏账号，准备出门吃顿好的。 她临出门前下意识看了眼当天黄历，白纸黑字上写着四个大大的字。 诸事不宜。 随即毫不犹豫将今天的黄历撕下拧成团，丢进垃圾桶里。 白素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战士一脚踩空，从筒子楼每层19级的台阶一滚而下，边尖叫边滚了至少半个钟头，掉进一个漆黑的空间。 多年牢固的世界观当场破碎。 空间内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空悬在前方的卷轴隐隐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白素指尖碰到卷轴的刹那，冰冷的系统语音在耳边响起。 ‘恭喜您成功绑定《绝世3》游戏辅助系统，即将绑定游戏职业——药师。’ ‘传承百草药学，我辈义不容辞，祝您在新世界生活愉快。’ “啊？”，白素目瞪口呆。 《绝世3》这不是她玩的游戏吗？药师不是她上午痛定思痛打骨折卖掉的最弱职业吗？ 还没等她伸出尔康手，就被一股莫名的力推了出去。 下一秒，白素连人带卷轴出现在一个荒岛的地下，差点当场被活埋。 等她灰头土脸爬出来时，一张巨大的鸟脸怼到自己的面前，水缸大的鸟瞳清晰映出她衣衫破烂、满脸灰泥，瞳孔剧震的傻样。 体型约是三层楼高的巨鸟，兴奋朝她啼鸣，尖喙喷出的气流和恶臭迎面扑来。 “啊啊啊啊！！”白素转身仓皇向森林跑去，巨鸟见猎物逃跑更加愤怒，挥翅朝她飞来。 然而作为一位二十一世纪资深网瘾少女白素很快歇菜，甚至不小心还被地上粗壮树干绊倒。 她只能尖叫着看巨鸟张着嘴俯冲下来，身体在极度惊恐中变得僵硬。 突然，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冲到面前，用水管一样的长杆武器直接挡住鸟喙，双手使力向右翻转，竟将体型大十几倍的怪鸟掀翻在地。 巨鸟见自己被轻易放倒，更加愤怒尖鸣，声音之刺耳让白素捂住自己的耳朵。 面前的男人倒是纹丝不动，不知他做了什么，巨鸟突然变得畏缩，愤怒尖叫几声便展翅飞走了。 他颇为可惜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白素。 怪力男是个看起来跟没多大的黑发青年，面容青涩，脸颊上布着些浅淡的雀斑。 青年蹲在白素面前，礼貌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当事人已经被一连串诡异突发事件弄得头脑发懵，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青年见白素一脸茫然失措，左手拽住她的胳膊，右手揽腰，施力将她扛抱起来，向后方跑去。 刚出虎口，又要入狼窝！ 重心不稳，白素赶紧回过神抓住青年的衣领，脑子里被晃成了浆糊，感觉自己就是一坨待宰的麻袋。 她不禁脱口而出，“大哥我没钱别杀我！！” “……”，青年好脾气解释：“不杀你，只是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白素这才看清，她刚刚正准备跑进去的森林，极其阴森古怪，藤蔓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森林边缘张牙舞爪。 如果二人还没离开，估计早就被藤蔓捆住了。 青年很快在荒山处找了个山洞，跨过洞口的小溪将白素带了进去。 他将腰上的水壶取下递给白素，“喝点水压压惊。” 白素双手接过水壶，真诚道谢，“真的太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陌生人相救，自己估计十分钟都活不下来。 “小事情啦，不用道谢。” 青年不甚在意摆摆手，在她身旁盘腿席地而坐，好奇地问：“你是岛上的居民吗？” 白素摇摇头，表示自己莫名其妙被扔到这个岛上，半个小时前刚从土里爬出来。 “这样啊”，青年遗憾叹气，“我还以为岛上有人居住，可以吃饭呢。”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青年哀愁地揉了揉肚子，低声嘟囔道：“刚刚那个鸟飞的太快，不然咱们就可以吃大餐了。” ……原来你是把怪鸟当猎物吗！白素震惊。 沮丧不过几秒，青年很快站起来，兴致勃勃开始拉筋抻腿。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食物！” 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便已风风火火跑了出去，山洞瞬间只剩她一人。 阴风阵阵，白素小心翼翼往山洞内部缩，结果刚一动作，脚边瞬间掉下一堆土渣。 她穿越的地点在一片潮湿的地里，现在身上都是水分蒸发后凝结的土块 如果有人看到此场景，肯定会以为哪里的野草参成了精。 白素对着青年水壶照了照脸，被水面上灰头土脸的野人给惊呆了。 洁癖大败恐惧，她果断转头去山洞前的溪流清理一番，没想到却受到今天的第二份惊吓。 溪水倒影中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金发小姑娘瞪圆了双眼，怎么这么像自己游戏角色的缩小版啊！ 生长在红旗下的唯物主义女青年白素，三观又崩裂了。 ———————————— 好不容易理顺乱成鸡窝的金发，洗净身上泥土的白素坐在石洞内，尝试跟系统理性对话。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白素在心里蒙克呐喊。 系统说道：‘不能透露相关内容。’ ……白素换了个问题，：‘我怎样可以离开这里？’ 系统：‘不能透露相关内容。’ ……干。 她年龄倒退，承受能力也跟着倒退，一头磕向石块，绝望喃喃道：“我想回家……” 系统简短解释：“宿主需传承药学，进行一系列冒险后才能回到原世界。” 白素神色灰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只是个即将毕业的理工科大学生，什么药学传承一概不知。 莫名变小不说，自己连外面的大鸟都打不过，系统让她冒险不如让她送死。 “你干脆让我摔死在楼梯间算了。”她瘫在石块上，人生无望。 系统：“……”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考虑到任务难度大，特赠送宿主新手大礼包一份，包含初级技能和百草学专业理论教材’ 与此同时，白素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类似于游戏界面的半透明面板，面板上有一个未知作用的蓝条和一行小图标。 系统在旁边解释道：‘为引导宿主，面板内可查阅已习得技能和相关药学知识。’ 白素看到熟悉的游戏面板，猛然想起自己的号上还有满级装备和大把大把的珍稀物品，如果都跟着过来了岂不是可以吃香喝辣…… ‘实质性物品均无法继承’，系统毫不留情打断白素的幻想，她惋惜地去看其他东西。 面板内只有两个图标亮着光芒，其中一个上面写着【白芷——可对单一目标进行治疗回血】，另一个则是书库的入口，点进去是划不到尽头的pdf文件。 ……刚逃离学习和背书的白素眼前一黑。 系统继续说道：‘技能可随d之一族冒险获得，目前宿主只有一个技能。’ 她尝试划动面板，疑惑问道：‘d之一族是什么？’ ‘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白素恍然大悟，看来她可能穿越到了小说或者影视剧里，联想到山洞外的变异动植物，很有可能是某本玄幻仙侠小说。 ‘那我是穿越成了女一号吗’，自己跟随主角冒险什么的，肯定是一个不得了的重要角色。 ‘宿主是起次要作用、充当配角，但生死与否都对这个世界产生不了波动的人物’，系统认真回答。 ……原来是主角身边的炮灰跟班，白素面色惨淡，感觉自己可能活不过前十章。 紧接着，系统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宿主目前生命值为90，跟随d之一族可以增加生命值，反之则会减少。’ 它在白素眼前贴心的展示条状生命值，蓝条甚至还应景地下降到89。 白素傻眼，及其清楚认识到，她现在有可能都活不过前三章。 第2章 主角出现 天色渐暗，出去寻找食物的青年还没有回来。 白素回忆着自己从电视上看到的荒野求生的知识，小心翼翼在山洞周围寻找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幸运的是，她在山洞背阳的侧边找到了可以食用的菌类和野菜——主要靠系统附带的药草知识系统，可以识别植物的种类和价值。 总算发现系统的一个可用之处，白素内心吐槽，手不停地将野菜和蘑菇采下。 等白素捧着一堆野菜原路返回后，白天救了她的青年也刚好回到山洞。 “呦！”青年光着膀子，提着一袋东西蹿进山洞，兴冲冲朝白素跑来。 他用衬衫包着几条小鱼，放在白素的脚边，转过身去开始生火。 “我跑了好远也没看到有可以吃的动物，河里还只能捞到小鱼。”青年快速将火生起，拿起树枝想将鱼叉起来烤。 奈何鱼太小，树枝根本插不进鱼嘴里，他面泛难色看着手里的小鱼，准备直接扔进火堆里。 “真麻烦，直接扔进火里烤算了。” “那个”，白素赶紧拦住青年，“我采了些野菜，可以煮鱼汤。” “可惜没有锅”，白素苦恼，在想要不要学习野人找个凹进去的石头当锅用，一抬头青年递给她一个造型简易的小铁锅。 “给你。” ……，蛮荒生存记突然有了工业技术的加入。 “谢谢”，白素神情恍惚接过铁锅，下一刻反应过来，看着铁锅惊道，“你从哪里找到锅的？” 青年挠了挠头，笑着说：“这个是我带出来的，行李刚好被海水冲到岸边。” 他指了指洞口的包裹道：“就捡了些有用的拿回来了。” 白素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握紧锅把激动问道：“那你有手机或者信号枪之类可以求救的东西吗？” 当务之急是逃出这座荒岛。 青年呆愣说道：“手机是什么？我只带了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出海。” 白素愣住，青年衣着打扮十分现代，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是手机，她试探说道：“就是与外界联系通讯的工具。” “你是说电话虫啊，我没有这东西。”青年摊摊手。 白素并不知道电话虫是什么，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联系不了外界。 不能离开荒岛就不能去找所谓‘d之一族’。 就算不会饿死也会生命条耗尽死亡。 “对了！”青年想起什么，“我还去掏了鸟窝！” 他将兜里的鸟蛋放进白素手中的锅中，丝毫没有被困荒岛的消极悲观，连声催促道：“你快做饭。” “好饿好饿好饿……”，他抱着肚子大声哀叹。 白素啼笑皆非，对未来的渺茫和陌生环境的恐惧倒是被青年夸张的语气和动作驱散掉些许，蹲下身开始处理食材。 她自幼父母双亡，全靠邻里长辈的帮扶长大，从小独立生活自然也练得一手好厨艺。 将小鱼处理干净，从青年的包里翻出来一些密封完好的佐料，将鱼简单腌制后放在干净的叶子上，剃下鱼腹上透明油脂用来煎鸟蛋，等蛋成型后将鱼倒入一起炖煮。 奶白的汤汁冒泡后加入切好的野菜，同时将个头较大的鸟蛋放进火堆中烘烤。 虽然条件简陋，但是用新鲜食材和少量调料做出来的汤意外鲜美，白素轻轻尝了口，确定调味合适后舀了一大碗递给旁边馋得流口水的青年。 再用树枝把烤好的鸟蛋从火中拨弄出来，一并递给他。 青年埋头狼吞虎咽，边吃边向白素竖起大拇指，口齿不清道：“你厨艺真好！” 白素也饿坏了，捧着鱼汤小口喝着，“还得多亏你带了这么多食物回来，要不然我只能吃野菜拌野菜了。” 二人相视一笑。 青年将锅里剩的碎鱼肉鱼骨就汤囫囵吞下，拍着白素的肩膀问道：“要不要做我的伙伴，跟我一起出海？” ‘生命值增加1’，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白素一口汤呛在喉咙间。 她睁大眼睛看向青年，惊讶问道：“你是d?” “啊？”青年挠了挠头，疑惑问道：“你是问我的名字吗？” 白素也不知道‘d之一族’到底是什么，含糊点头。 青年笑眯眯看着她说：“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过呢，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 原来‘d’说的是中间名吗，白素在心里问道：‘这个人是主角吗？’ 系统沉默片刻说道：‘是否为主角需由宿主判断。’ 能增加自己的生命值，青年肯定是主角！ 她眼睛亮了起来，没想到还没出新手村，主角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白素介绍完自己后，还没想好如何赖上主角，对方就自来熟凑了过来。 “小白啊！”艾斯挪到她身旁，左手“啪啪”地拍着她的背，咧嘴笑道：“跟我一起出海冒险！” ‘生命值增加1’，系统无机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素热泪盈眶看着91的生命条，感觉生活又有了希望。顾不上自己被拍得生疼的背，连连点头道：“我跟你一起。” 艾斯左手一把揽住白素，脸上的雀斑仿佛都在欢呼雀跃，开心说道：“小白就是我第一个伙伴了！” “我们以后肯定是世界上最强的海贼！” “等一下”，还沉浸在跟着主角走，吃喝不用愁的美好幻想里的白素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词。 “我们要去当海贼？”她指指艾斯，再指指自己，傻眼问道。 作为在种花家长大，一直生活在和平社会中的白素只在电影中听过海贼这一职业。 听起来就反派十足。 白素犹豫片刻，抬头看向身旁人问道：“艾斯是想要财宝吗？”电影中的大海盗一般都是在寻宝的路上。 “你是说one piece？我对这个东西没兴趣。”艾斯摇头道。 他收回搭在白素肩上的手，撑着膝盖看向面前的火光，“我是为了证明自己。” 火光将艾斯的面庞映照得朦胧，他坚定道：“强者都在海上，而我则要一个一个将他们打败，让我的名字响彻云霄。” 所以自己的任务就是辅助主角成为世界第一吗，白素暗自思索，她连游轮都没坐过，如果到海上性命可能危在旦夕。 但是艾斯可是主角啊，反派主角也是主角，跟着主角肯定可以活到最后！ 为了刷主角的好感度，白素对着艾斯就势一顿夸奖认同。 “艾斯这么强，肯定能实现梦想！”她眼神真挚，情绪激动。 “那我们明天就回你的船上，一起去冒险！” 艾斯顿了下，朝白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忘记给你说，我的船被礁石撞沉了” “游了好久才到这个岛上”，青年双手摊开，无辜说道。 白素石化。 另一个人还充斥着对未来的自信笑道：“没关系，我们明天在周围找找能用的木头，造出木筏就能出海了！” 感觉希望渺茫，白素有气无力看向艾斯，青年白天带着的牛仔帽被他扔在一旁，黑色头发调皮地向四面八方卷。 他爽朗着笑着，作为唯二遇难的漂流者，笑得还真轻松。 第3章 治愈术 在绝境面前还笑得出，艾斯的心态是真好啊，白素出神，随即瞥见青年胳膊上长长的伤疤。 由于艾斯坐在她的右手边，右臂的情况是她的视觉盲区，青年手臂上的伤口估计是被尖锐的石头划到了，伤口边缘的肉已经发白。 “先不说船，你的胳膊没有事？”白素有些担忧，他们没有药品，伤口万一感染或者破伤风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艾斯看顺着白素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臂，毫不在意说道：“这个啊，是白天捞行李时不小心划到的。” 他上下挥动手臂说道：“小伤而已不必在意啦。” 白素皱眉，她的家乡是颇有声望的药材之乡，而祖辈也都行医数十载，是当地远近闻名的中医。 虽然自己在大学并没有选择中医专业，但是在长辈的耳濡目染下，她也习得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 同时也最看不得他人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了。 ‘宿主可以使用已习得技能’，系统在耳旁提醒，白素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游戏角色的奇葩设定。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她走到艾斯的右边，看着艾斯的手臂犹豫说道：“我应该能够治好。” 艾斯毫不犹豫地将手递给白素，好奇问道：“你会医术？” 白素点头说道：“会一点，但我也不确定有没有效。” 说罢，她将手悬空覆于艾斯的手臂上，低声尝试将技能念出：“白芷。” 伤口上有绿色光芒绽现，绿光之中药草的影子若隐若现。 “好厉害！”，艾斯双眼放光，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能力。 白素也很欣喜，她在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不会，但是拥有治疗能力应该可以让自己保命了。 她将手移开，横贯艾斯手臂的伤口依稀变小了一些。 她继续将手覆上去，等绿光消失后，伤口看起来和刚刚没什么不同。 ……不会这么鸡肋，白素不敢相信又试了一次，伤口还是跟刚开始一样。 艾斯干巴巴安慰她：“我觉得还是有效果的，已经完全不疼了。” 她不信邪，索性蹲下来，小心捧着艾斯的伤臂，对准伤口一顿狂砸治疗术，莹莹烁烁的绿光照亮了狭小的山洞。 艾斯不适应般地蜷了蜷右手，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意自己的伤，他低头看着面前金发女孩认真的脸庞，不禁感叹道有伙伴真好。 半个小时后，白素看着艾斯手臂上结疤的伤痕，脱力靠石块边，内心鞭笞系统一百遍。 什么鸡肋技能，垃圾职业，白素气喘吁吁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是医死人药白骨的能力，结果治个刮伤就要花费这么长时间。 不过好歹将伤口愈合了，她暗自想着，以后摆摊当个游方大夫也是可以的。 艾斯将手臂翻来覆去，看着已经愈合的伤口惊讶道：“小白好强！” 白素有气无力摆手道：“能帮上忙就行。” 路人甲技能配上路人甲人设，自己还是好好在主角身边苟命算了。 鉴于二人明天还要制作木筏，艾斯把烘干的衣物递给白素，让她在篝火旁休息，自己则靠在洞口附近的墙壁上闭眼假寐，为二人守夜。 第二天上午，两人在荒岛岸边和乱石堆上搜寻了一遍，也没找到可以造船的材料。 甚至连小鱼小虾等食物也毫无踪迹，白素将山洞背光处的野菜搜刮一通，煮野菜汤当午饭。 艾斯率先坐不住了，连续吃两顿汤已经到达他的极限，仿佛喝药一般，闭眼一口气将汤水咽下，他重重将碗放在地上，语气十分严肃：“不能再拖延了！” 白素一脸茫然看向他，艾斯扶正帽子，对她道：“我今天下午去森林里找食物和可以用的木材。” “你在这里等我。” 白素乖巧点头，表示自己只在山洞周围活动。 开玩笑，她这小身板，估计还没进森林就被藤蔓给噶了。 想到不用去阴森恐怖的陌生森林，白素美滋滋起身准备将艾斯送出山洞，却听到系统在耳边说：“若宿主不能陪同主角进行冒险，生命值下降速度将加快至每15分钟下降一点。” 也就是说一天会扣完一整条生命值。 白素大惊失色，她的生命值从昨天到现在也才恢复了6个点，这么一算她待在山洞可能死的会更快。 来不及怒骂系统，她急忙拉住正欲往外走的艾斯，眼含热泪说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艾斯疑惑看向她，“小白也想去吗？” 白素艰难点头，苦着脸说：“我最喜欢冒险了，带我去。” 艾斯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大步向外走去，兴奋说道：“我们志同道合啊，以后到伟大航线有惊险刺激的地方就一起去探险！” 白素叫苦不迭，她被艾斯拉着向森林走去，心里恨不得将狗系统凌迟五百次。 —————————— 荒岛森林自带寂静岭式恐怖风。 森林内部被浓雾环绕，幽暗密闭，周边的树枝干粗壮，藤蔓缠绕其上，藤丝下垂。 虽然阴森恐怖，但森林内的藤蔓都老老实实缠在树上，仿佛前几天他们看到仿佛活物张牙舞爪的植物都是自己的幻觉。 察觉到没有危险后，白素也松开一直紧拽艾斯衣角的手，颇为好奇看向四周。 四周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声音，二人走了好远也没碰到一只活着的动物。 与白素逐渐放松的姿态不同，越往深处艾斯神情愈发沮丧。 “不是，这么大的森林连一只动物都没有吗？”他大声抱怨道，不说大型野兽，他们一路走来连兔子松鼠等小动物都没有看到。 因为湿度够大，密林内倒是长了很多五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菌类，不过经系统检测，大多数都有剧毒，白素挑挑拣拣许久才搜集到一小框可食用的蘑菇。 “蘑菇汤也很鲜美啦”，她随手掰下一根树枝，蹲下身仔细拨弄面前的菌丛，背对身后十分哀怨的青年安慰道。 “再忍忍，等我们离开这座岛，给你做红烧肉、叉烧肉、粉蒸肉、扣肉……。” “咕噜噜”，打断她的是青年饿到作响的肚子，艾斯在白素身边蹲下，眼睛发光看着她：“小白都会做吗，听起来好好吃啊。” “……我只会家常菜的做法。”艾斯视线太过狂热，她被盯得有些发毛，弱弱补充道：“可能不合你的口味。” 艾斯双眼都变成大骨肉的形状，整个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全肉宴席，他擦擦嘴角说道：“不会啊，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好吃。” 一改没抓到猎物的沮丧，艾斯斗志昂扬捡起蘑菇来，“我们吃饱就去造船！” 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吃肉！ “你别乱捡啊那是毒蘑菇！” 第4章 第三人 当天夜里，白素一声巨响吵醒，她迷迷糊糊坐起身来，属于男性的宽大外套从身上滑落。 看到艾斯站在山洞口，她揉着眼睛问道：“外面怎么了？” 艾斯转过身，耸耸肩，“我们可能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他走进山洞收拾起行李来，白素就着月光看清山洞外波光粼粼，海水已经涨到了洞口附近。 “怎么会这样！”她目瞪口呆，手颤颤巍巍指着洞口，他们选择的山洞位于石山山腰上，白天去过的森林已被海水淹没，露出的树冠仿佛一大片海藻漂在海面上。 “怪不得森林里一个动物都没有”，艾斯摩挲下巴，看向远处露出水面的树冠若有所思。 谈话间，海水已涨到洞口处，又一声巨响传来，白素这次听清，是海浪拍打在荒山石壁上的声音。 这下她彻底清醒过来，涨潮还没有结束，如果不立刻逃离，他们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巨浪拍死。 白素立马起身接过艾斯手中的背包三两下将剩下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收起来。 二人拿起行李走到洞口，外面狂风大作，白素刚走出来便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况且要从山壁爬到上方，她看一眼洞外乌压压的海水便腿软打颤。 海水已涨到小腿处，已经由不得他们再耽误下去，艾斯当机立断，将背包递给白素，紧接抓住白素的手臂把她整个人甩到背上，双手攀住洞口旁的石壁，向上攀爬。 白素一手揽着行李，一手紧紧抓住艾斯的肩膀，身体紧绷不敢乱动，尽量缩小身体不去影响艾斯的行动。 面前是悬崖峭壁，身后是深渊大海，白素斗着胆子往下看了眼，下方是乌黑怒号的海浪，手不禁更加用力。 “嘶……，你放松点。”艾斯被她抓得呼吸不畅，无奈腾出右手将帽子摘下，扣到身后女孩的头上，安慰拍了拍肩膀上颤抖的手。 “害怕就闭上眼睛，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说罢艾斯继续向上迅速攀爬，白素加上行李的重量仿佛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压力。 白素深吸一口气，生怕艾斯嫌弃自己胆小没用，将头埋在他肩膀上，闷声说：“我不害怕，这种程度吓不倒我。” 本来是硬气十足的话语，却被她磕磕绊绊的语调和颤音毁了大半。 艾斯闷笑出声，加快速度向上爬去。 等艾斯爬到高处的一个石台上，海水渐渐稳定不再上涨，他观察四周确定安全后，从背包里拿出帐篷，在石台背风处扎营。 “我们在这歇着，等天亮看看情况。”艾斯将毛毯递给白素，她道谢接过后将毛毯放在一旁，反而抓住艾斯的手，用治愈术将艾斯手上被砾石刮出的伤口一一治愈。 艾斯不自在地用另一只手挠头，说道：“都是小伤不用治的，明天自己就愈合了。” 白素神色认真，摇头道：“不行，这里没有消毒的工具，如果感染可就不好了。” “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她低头小声说，这几天多亏了艾斯的照顾，不然自己可能早就命丧九泉了。 虽然说是在主角身边心安理得当个炮灰苟到大结局回家，但是也得自己有用得上的地方，主角才能带她一起冒险…… 白素在这纠结万分，一会害怕艾斯嫌弃她没用被抛弃，一会又在想象二人最终在被大海吞没，各种死法层出不穷，越想越觉得未来无望，一时被绝望笼罩，鼻根发酸。 她泪眼朦胧抬头，却看到艾斯保持着坐姿，仰头呼呼大睡，甚至还睡出了鼻涕泡。 “……”白素顿感无力，在艾斯面前，任何困难仿佛跟气泡一样，挡不住他吃饭睡觉。 这样神经大条的人却让她安心下来，不再去想消极无用的东西，她渐渐也感受到困意。 白素用毛毯将二人裹住，小心翼翼贴着艾斯，看了眼正在缓慢上涨的生命值，终于进入沉睡中。 第二天一早，艾斯拿上短刀去周边探路，白素则在荒山上捡了些枯树枝生火煮海水，她用毛巾盖住小铁锅，待水蒸气将毛巾打湿后，将水拧到水壶内，进行简易的海水蒸馏。 过了一会，艾斯从山壁另一侧回来，如同矫健的猎豹般在陡峭山岗上轻松跳到白素身边。 “这里已经被海水淹没了，没有食物也没有木头可以造船”，他拿起水壶，仅是润润跑了大半天干到冒烟的嗓子，将剩下的水递给白素。 白素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渴，艾斯便不客气，仰头喝了一大口，指着身后说道：“我们得去另一边。” 二人将行李迅速收拾好，沿着山岗向外侧走去，艾斯背着行李在前方开路，白素则小心翼翼跟着少年的脚步前进。 好在是白天，山岗虽然陡峭，在艾斯的带领下她还是可以独立前行，不像前天晚上得靠艾斯背着才能上山。 然而路途还是超乎白素想象的艰辛，她自幼生活在江南水乡，爬过最高的山也不过村头绿意盎然的小山坡，这里怪石嶙峋尖锐，一不小心就会被刮伤。 晌午时刻，烈日炙烤，毫无树荫遮挡的荒山石壁处温度尤其高，白素仿佛被晒干的枯草般，神色萎靡跟在艾斯的身后，手里拎着被她喝空的水壶。 又向上走了一段路，她一头撞到突然停下脚步的艾斯背上。 捂着被撞疼的鼻子，白素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艾斯抬高帽檐，难掩激动说道：“我看到人了！” “什么！”白素同样惊喜，蹿到艾斯身边踮脚往远方看，“在哪里，我们要得救了吗！” 顺着艾斯指的方向看去，白素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来不及看清，艾斯一把揽住她的腰，以极快速度带着她向下跑去。 “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啊啊！！”白素看着与脸越来越近的乱石堆，吓得尖叫出声。 荒山的另一面，是与之前他们所处之地完全相反的景象，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细软的白沙滩，与闪耀着翡翠绿色平坦前海接壤，海边还立着些许椰子树，他们看到的人影就坐在树荫底下。 第5章 困局 丢斯靠在椰子树边闭着眼睛，他流落到塞斯提岛已经三天了。 这座岛以独特的阴阳景观为名，受到海流的影响，岛屿以中心石山为分界线，北向是波涛汹涌，反复涨潮的蛮荒之地，而另一边则是风平浪静，有着堪称风景圣地的白沙海岸，两个大相径庭的景色却在一个岛上奇妙融合。 倘若有人在岛上居住，肯定会选择白沙海岸一带，然而看似平静的绝美海岸却暗藏死亡危机，周边海流会将所有物体都拖入岛的方向，可谓是海中的无形囚牢，凡是登岛之人最终都会被困死在岛上。 丢斯也几近放弃了生的希望，直到他听见踩上细沙杂乱的声音。 “你好，初次见面！”在椰子树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礼貌向他鞠躬。 他的身旁站着个气喘吁吁的小姑娘，正一脸菜色猛掐男人的腰。 “啊痛痛痛！小白你干什么！”男人镇静平稳的表情破功，跳到一边揉腰抱怨道。 白素心脏还在剧烈鼓动，刚刚艾斯带着她几乎是以下坠的速度从山顶跑下来，好几次她的脸几乎就要和碎石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她深呼吸，冲着艾斯大喊：“以后不准做这种危险的举动！” 艾斯颇为遗憾，“我还以为小白喜欢追求刺激呢。” 白素握紧拳头，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艾斯是主角不能揍他，艾斯是主角不能揍他，逐渐冷静下来。 随后，她才注意到在椰子树下震惊看着他们的男人，他一头淡蓝色半长发，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蝙蝠样眼罩，神色从麻木到震惊再到狂喜一再变换。 艾斯向前一步挡在白素身前，十分自然地朝男人自报家门，“我的名字叫艾斯，我们从岛的另一边过来，请多指教。” 白素探头对男人说道：“我们的船坏掉了，你能帮帮我们吗？” 男人脸上的惊喜破碎掉了，他绝望地抱头哀嚎：“这不跟我的情况一样吗！” “诶？！！！” 三人坐在椰子树下简单进行自我介绍，面前同样被困在荒岛上的蓝发男人叫作丢斯，他是三天前被海浪冲上来的。 至于为何会独自一人在海上航行，他不愿多说。 艾斯自我介绍一如既往地直白，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和家乡后又开始讲述自己出海的宏图大志。 最后二人将眼神投向白素，她被看得社恐险些发作，弱弱说道：“我叫白素”，紧接着就卡壳了，毕竟她不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荒岛上。 艾斯哥俩好般揽住白素的肩膀，大声笑道：“小白很厉害的，会做饭会魔法，而且是从土里爬出来的！” 他原来看到了吗，白素面红耳赤去捂艾斯的嘴，土里爬什么的简直是她人生最大的阴影！ “……真是独特的出场方式。”丢斯沉默片刻，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他并不信任面前两人，但也不准备对他们漏洞百出的话发表什么看法。 毕竟三人即将被困死在海岛上，真话假话也不重要了。 艾斯向蓝发男人提出联手：“我们准备造出木筏，要不要一起？” 丢斯看看面前这一男一女组合，嗤笑出声：“放弃，就凭你们两个小鬼，不可能造出船的。” 他看着湛蓝的天空，面无表情道：“我们死定了。” 见面前陌生人一句又一句泼冷水，白素不满道：“喂，都是成年人，在困难面前你只会说丧气话是吗？” 男人还没说话，艾斯将头伸了过来，奇道：“小白你成年了吗，看起来比我还小。” 白素看着面前两人说道：“我二十多了。” “噗……”男人和艾斯同时笑出声，丢斯更是不屑道：“别逞强了小屁孩，就你这小矮个，一个海浪过来就没了。” 白素语塞，一时竟忘记反击，她身在家乡已经算是高挑了，就算年龄缩水，自己的身高也没有多大变化。 哪想到来这异世，竟然会被嘲笑成矮子。 艾斯轻咳止住笑意，没有打破伙伴的年龄谎言，在他看来小白也就跟自己弟弟差不多大。 他转头对丢斯礼貌点头，“既然你不愿意合作，我们也不强求。” 艾斯指着不远处的椰子林说道：“我们在那里造木筏，如果你改主意可以随时过来。” —————— 当天晚上，艾斯一拳直接将一棵椰子树拦腰打断，采集一些枯树叶生起篝火。 白素：“！” 不愧是主角，力气竟然这么大，她蹲在一旁感叹，手中不停地敲掉下来的椰子。 忙活半天，敲成两半的椰子堆成小山状，却没有挖出一点可以食用的椰肉。 原来塞斯提岛上的椰子树是变异了的夏威夷椰树，结出的果子属于浆果，并不能当作食物。 艾斯将昨天剩下的蘑菇递给她，安慰道：“没关系，至少我们还有蘑菇可以吃。” 白素点头，不再与椰子较劲，转身开始煮蘑菇汤来。 丢斯还是坐在白天的那棵椰子树下一动不动，远处传来蘑菇汤的香味，让他两天没进食的胃痉挛得愈加激烈。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睁开眼睛，看向走过来的白素。 白素将盛满蘑菇汤的椰子壳递给他，示意道：“还是吃点东西，不然你会撑不住的。” 在饥饿面前，丢斯顾不得其他的想法，端起椰子壳大口喝起蘑菇汤来，白素蹲在旁边看着他。 虽然是汤，但是蘑菇好歹也可以垫肚，丢斯狼吞虎咽，很快就将汤喝得一干二净，之后才想起自己白天撂下的狠话。 他转头，别扭说道：“我不需要你们帮忙。” “我知道”，白素将头枕在膝盖上，体贴地为丢斯寻找可以下的台阶，“是我把蘑菇汤煮多了，在这个荒岛上浪费粮食可是很罪恶的事情。” 黑色眼罩盖住了他脸上的红晕，片刻过后，丢斯低声问道：“你相信他可以造出船来吗？” 白素没有犹豫，理所当然点头道：“我相信。” “为什么？”丢斯惊愕问道，为什么她会如此信任另外一个人，在大海上背叛可谓是家常便饭，将信任托付给另一个人可以说是自杀。 因为艾斯是主角，他注定会离开这座荒岛，当然这理由她肯定不能说出来。 她歪头想了想，委婉提示道：“艾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到。” 兄弟，只有跟着主角混才能苟活到最后啊。 面对白素的盲目信任，丢斯一言难尽，心想这小姑娘不会是被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哄骗出来的。 白素见丢斯不再说话，便拿起水壶给丢斯手上的椰子壳里倒满了水，说道：“这是我用海水简易蒸馏出来的，可以喝。” 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她拍拍衣服站起身，低头对丢斯轻声说道：“你应该尝试相信艾斯，他一定会成功的。” 说罢，她转头走向椰子林，艾斯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见白素走到身边，艾斯对丢斯伸手打了个招呼，便和白素并肩往回走去。 第6章 逆转 艾斯和白素开始尝试做木筏。 第一回艾斯将椰子树掐头去尾中部挖空，用多余的木料做了两个船桨，拽着白素展示自己的旷世奇作。 “坐在里面就可以划动了，我给他取名为无畏木舟号。”艾斯得意洋洋说道。 与其称之为舟，不如说是板板正正的纯天然“棺材”——就差了个盖子。 白素左看右看，欲言又止，神色复杂说道：“这个棺……木舟可以浮起来吗？” 艾斯扛起无畏号往海边冲去，大声喊道：“试试就知道了！” 他跑到海水齐腰深的地方将“木舟”放下，推着向前走去，还没等他上船，无畏号在海浪的牵引下从下至上翻了个，泡都没冒就沉了下去。 白素：“……” 第二回白素建议将较细的树干并排绑在一起，她在椰子林找到很多茎秆坚韧细长的植物，艾斯捋掉叶子当作固定绳，做出一个简单的木筏。 然而还没等艾斯将木筏扛到海边就四分五裂，木材散乱地滚落在沙滩上。 在远处偷偷观察的丢斯嗤笑出声。 第三回二人充分吸取经验，先取五根粗木并排绑在一起，再用细木以对角方式交叉加固粗木排，用茎秆尽可能缠绕固定住木筏的结构。 这回木筏成功在海上浮起来，艾斯兴奋地在海中冲白素打着顺利的手势，转头乘上木筏，尝试向深海驶去。 白素紧紧盯着海面，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一道巨浪，将艾斯连同木筏拍进水中。 “艾斯！”白素惊叫道，树后的丢斯也震惊探出身子。 白素冲到海边焦急喊着艾斯的名字，见没人回应便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扎向海中。 海下的景色让白素惊骇，不像是普通海岛有着平缓下降的大陆板块，在不远处的前方，海底陆地骤然出现一道断崖，上面的海流杂乱无章。 艾斯肯定被海流卷进断崖内了！ 白素游到水面深吸一口气，准备潜到断崖边看看情况，没想到突然从崖底伸出数道黑影缠绕住她的双腿，猝不及防间将她扯了下去。 “！”水压骤然上升让白素的耳膜鼓起，眼睛充血，她强忍住不适，屏气去拽捆绑在脚踝上的异物，阳光射进海底，让她看清束缚自己的对象。 正是第一天在森林边缘看到的诡异扭动的藤蔓！ 白素又惊又惧，挣扎的动作更加激烈。 藤蔓并没有将她带到崖底，而是悬停在悬崖的山腰间，离海面不过六七米，但是这种高度让只在游泳馆游过泳的白素已经承受不了，她拼命尝试挣脱藤蔓向上游去。 藤蔓在旁边手舞足蹈，人性化的表示着什么，见白素惊慌失措没有理它，便从山壁间抽出一个箱子，塞进白素手中。 “……”白素憋着气，与身旁的藤蔓大眼瞪小眼，她意识到这个古怪的植物好像不会伤害自己，赶紧扔掉箱子，向海面游去。 藤蔓见状一把又将白素拉下来，再次将沉入海底的箱子捡起来塞进她手里。 大哥我拿着箱子游不动啊，白素欲哭无泪，她的肺开始抽痛，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白素将箱子再度甩开，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上游，却被藤蔓又拉了下去。 这次她双手无力再争斗，缺氧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在彻底进入黑暗之前，她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游来。 丢斯在岸边焦急踱步，看二人还未上岸，他一把将外套甩开，冲向大海。 正当他准备潜进水中时，前方海面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正是抱着白素的艾斯。 丢斯见状赶紧朝他游去，使劲拍着白素的背部。 “咳咳，”白素被拍的呛出了水，两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看着是艾斯被浪拍进去了，怎么最后是你溺水？”丢斯坐在树下，嘲笑着披着艾斯衣服，垂头丧气的白素。 “太废柴了。” 她有气无力地瞪向丢斯，想要回唇反击，却因肺部火烧火燎的痛楚作罢。 右边光线一暗，艾斯坐到旁边，将水壶递给白素，她伸手接过，嘶哑着说谢谢。 “你先别说话了，”艾斯有些担心地伸手按了按她的嗓子，皱眉道：“不要在这种时候想着去游泳啊。” “你……”要不是为了救你谁会冲进海里啊，白素瞪大双眼，满腔怒火正要说话，却被艾斯拉着双手，拿高水壶被迫喝水。 “小白你多喝点水，嗓子都哑成阿婆了。” 白素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嘁”，丢斯看着二人的互动一阵牙酸，转头往自己待的那棵椰子树下走去。 担心这两个笨蛋还不如去睡觉省体力。 —————————— 蘑菇在两天前就已经吃完了。 连续不断的造船尝试耗费了白素巨大的体力，她一整天都是头重脚轻的状态。 艾斯还在坚持不懈地在造船-下水-人仰船翻中无限循环。 白素撑起身子，走到艾斯旁边蹲下用茎秆捆绑加固木筏。 艾斯见状拦下她的动作，拿起茎秆说道：“小白去休息，我来就好。” 白素拒绝，她将茎秆扯回来继续干活，头也不抬说道：“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说好的一起航海，工作怎么能压在艾斯一人身上。 艾斯停顿片刻，将帽子扣在白素头上，“别中暑了。” 他手中动作随之加快，尽可能让自己多做一点，小白就可以少做一点。 白素低头应了一声，嘴角偷偷弯起。 虽然是反派主角，待人真的很温柔呢。 一个上午过去，经过无数次加工改良的木筏新鲜出炉，白素脚步虚浮地跟着艾斯来到海边，开始再一轮的尝试。 毫无例外，木筏根本承受不住深水处的海流，又一次被拍散。 几轮下来，白素的心态也变得悲观，她开始怀疑自己和艾斯会不会真的死在这座岛上。 艾斯一瘸一拐从海中走到白素面前，黑发打湿贴在脸颊上，一脸沮丧，仿佛被抢了骨头的大狗。 白素只得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要灰心，下次我们肯定能成功。” 言语间却是十足的消沉。 两人向椰子林走去，白素眼角突然扫到旁边沙地上一个神色的方形箱子，她向前观察，不禁惊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艾斯走向前，将箱子从沙地上捡起。 那是一个半臂长的铁质箱子，外壳被氧化腐蚀成棕褐色，上面还粘附着密密麻麻的藤壶。 这正是海底下被诡异藤蔓强买强卖，强塞给她的箱子，当时只顾逃命没看清，没想到箱子外表是这么的令人不适。 白素光是看一眼就浑身浮起鸡皮疙瘩，一想到自己在水里还抱过这玩意，恨不得立马跳进大海洗几遍澡。 她向艾斯简单讲述了那天海底的经历，只见艾斯一扫刚才试船失败的沮丧，对手中的箱子万分好奇。 “可能是被海浪冲上了岸，这里面会不会有藏宝图？”他翻来覆去把玩，寻找可以施力将其打开的地方。 白素在旁边有气无力道：“就算有我们也用不上，我觉得还是别打开了，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话音未落，艾斯如同掰椰子一样，轻而易举将铁箱掰成两半。 白素：“……” 主角身上究竟是什么奇葩的蛮力。 艾斯将箱子里的东西掏出来，那是一个用防水油布抱着整整齐齐的球形物体，他将油布展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 “水果？”二人异口同声，惊异喊道。 第7章 加入 从海里捞出个被铁箱封锁，严加密封的水果，怎么看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饿了几天的艾斯脑中的警惕与冷静已被海水冲走，他双眼放光，嘴角出现可疑的水痕，死死盯着手中颜色橘红的水果。 “看起来很新鲜，我们是不是可以吃掉它啊？” 吸溜，白素也咽了咽口水，迟疑说道：“不好，万一有毒怎么办。” 但也有可能是世界给主角开的金手指呢，走投无路情况下总会有阴差阳错的奇遇发生，这么一想从海里捞出头猪也不奇怪了…… 耳边响起一阵“咕噜噜噜”的声音，白素略带尴尬捂住肚子，却发现音源是从身后传来。 她回过头，只见丢斯手拿一根粗实木棒站在身后，眼睛直勾勾盯着艾斯手中的水果。 艾斯也转过身，挑眉走向来者：“你这木头不错啊。” 他满意地掂量几下，“刚好可以做木筏的龙骨”，随即向丢斯礼貌点头道：“谢谢你给我们送材料。” 白素&丢斯：“……”，这怎么看都是过来抢水果的！ 话音刚落，三人肚子不约而同响了起来，艾斯拿出小刀，利落将水果分成两半，递给白素和丢斯。 “你们吃”，艾斯示意道。 丢斯面色青红，仿佛刚刚的木头搭在自己身上一样，尴尬低下了头。 他看到艾斯拿出水果的那一刻，内心动了阴暗的想法，想要把水果抢过来。 旁边金发废柴不必理会，只要将艾斯打晕就可以了…… 没想到艾斯却主动将水果分给自己，明明他也在挨饿，却把食物分给同样饥饿的其他人。 明明前两天才接受过二人的帮助，如今却想将食物归为己有。 丢斯以自己为耻，决定继续忍受饥饿的折磨，将水果递了回来。 “你这个家伙”，艾斯拧眉，脸上带出些许困惑，白素却将水果接过来，把自己手里一半的水果掰成四分之一又扔给丢斯。 接过来的半块水果直接抬手塞进艾斯嘴里。 “唔……！”艾斯鼓着腮帮子，拍胸将噎在喉咙里的水果咽下。 “自己都快走不动路了，还将所有食物都分出去。”白素恨铁不成钢，哪有这样无私奉献的反派主角啊。 她瞥见一旁拿着水果发愣的丢斯，无奈扶额：“别发呆了，赶紧吃！” 这俩人，分个水果都磨磨蹭蹭。 艾斯将水果咽下去，满脸菜色吐着舌头：“没有毒，但我从来没吃过如此难吃的水果。” 丢斯在旁边甚至吃出了眼泪：“太好吃……虽然太难吃了。” 额……有这么夸张吗？ 白素尝试咬了一小口，被水果酸涩苦辣的味道逼得差点吐出来，但是生命关头也不由得她挑剔口味，她闭眼一鼓作气将水果都塞入口中，吃完赶紧喝水化掉嘴里奇怪的味道。 丢斯正式加入到他们造船小分队之中。 ———————— 夜晚，三人坐在篝火前。 丢斯道：“椰子树的密度太大做不了船，到水中很快就会沉下去，你们从另一边过来，有看到其他的树吗？” “有倒是有，”白素想起那片诡异的森林说道：“但是已经被涨潮的海水淹没了。” “这是塞斯提岛的特色，”丢斯解释：“一半岛是永远阳光和煦的沙滩，另一边则是潮汐不定，海浪汹涌的荒石堆。” 让人没想到时荒石堆旁竟然有森林，可能记载者来的时候森林刚好被海水淹没。 艾斯好奇道：“你是航海士吗，对这里情况很熟悉啊。” 丢斯摇头：“我只是在书中看到过罢了，我是隔壁岛屿医学院的学生。” 艾斯兴趣盎然，自来熟般拍着丢斯的肩膀笑道：“那你和小白一样，都是医生啊。” 莫名被扣上职业头衔的白素赶紧摇头：“你别乱说，我不会医术啊。” 艾斯还在自顾自向丢斯展示右手愈合的伤疤：“看，这就是小白帮我治好的。” 丢斯低声说道：“我也不算是医生，我的梦想可不是坐在医馆里给别人治病。” “哦？”艾斯来了兴趣，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丢斯双眼放出兴奋的光芒，不假思索说道：“我要成为一名作家，写出世界上最精彩的冒险小说！” 说罢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理想脱口而出，不禁尴尬扭头。 从小到大被旁人嘲笑理想幼稚不可能视线，他早就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 “我相信你。”艾斯认真说道，丢斯惊讶看向他。 艾斯扣上帽子，张扬笑着：“未来闻名于世的大作家，要加入我的团队中吗？” “没有紧张刺激的冒险，就没有精彩绝伦的小说素材啊。” 白素双手撑头，看着主角在一旁招兵揽将，艾斯好像对伙伴没有要求，凡是他看的上眼的都发出上船的邀请。 也有可能是人少，没得选，白素看看一脸傻眼的丢斯，笑着补刀：“那艾斯的海贼团就有三个人了。” “你们竟然是海贼，而且还只有两个人？”丢斯傻眼。 ———————— 岛屿另一边的海水逐渐退去，荒石岭旁的森林又露出它原本的样貌。 三人爬过荒山，看到的就是山岭外连绵成片的森立。 丢斯难掩激动，指着不远处的森林大声喊道：“那是紫柚木，我们有救了！” “什么是紫柚木？”白素不解。 丢斯解释道：“那可是难得一见的造船木料，坚韧轻巧，用它造出的船一定能够航行很远。” 艾斯听完直接跳下去向前奔去，风中遥遥传来他的喊话：“我去砍树~~~” “等等！”白素无奈大喊，“你知道紫柚木长什么样吗就往前跑！” 然而艾斯已经不见人影了。 唉，白素叹气，向丢斯说道：“我们也赶紧下去。” 森林一如既往阴森幽暗，白素和丢斯拨开繁密的枝叶，往深处走去。 “紫柚木很高，胸径粗壮，枝干稀疏。”丢斯边走边给白素科普，“我刚刚看到了它的树冠，应该就在森林深处。” 他抱怨道：“你那个笨蛋船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都不听我把话讲完。” “那也是你的船长。”白素毫不留情将丢斯试图划清的界线抹掉。 “不说这些了，这个地方不对劲，小心点，”丢斯走到白素身前，集中注意力警惕看向四周。 他感觉到周边似有若无的视线，难道森林里有人，而他们被盯上了？ “啊，蘑菇！”白素看到周边树下一片片菌丛，立马开心跑过去，用宽大的袖口接着采集起来。 三人的伙食有着落了！ 丢斯：“……”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金发女生，在陌生危险的森林里还能坦然自若，应该说是人不可貌相还是神经大条啊。 白素采了一大堆蘑菇，将背包装的满满当当，满意起身对丢斯说道：“我和艾斯前几天来过这里，没有野兽也没有人，很安全——” 话音未落，周边树干上缠绕的藤蔓突然向她袭来，数条细藤缠到身上，捂住口鼻，企图将她拖入密林之中。 “小白！”丢斯惊骇喊道，拿着手中的木棒向藤蔓砸去，非但没有留下任何创口，木棒却应声而断。 “怎么会！？”丢斯惊异于藤蔓的硬度，见白素即将被拖入黑暗中，赶紧徒手抓住她身上的藤蔓，双脚施力往外拽。 倏忽间，他身后传来逼人的热意，手中的藤蔓开始瑟缩颤抖，而被捆的动弹不得的白素睁大了双眼看向他的后方。 丢斯回头，一团熊熊烈焰向自己袭来。 要被烧死了啊啊，丢斯脑海里开始尖叫，但是身体却僵硬站在原地紧抓藤蔓，如果他现在松手，小白就直接被拖走了。 离奇的是，火焰中传来艾斯的声音。 “给我放开小白！” 烈火划过丢斯，径直向藤蔓砸去，藤蔓受惊松开白素缩回了密林深处。 一切归为平静，除了身上往外冒火的艾斯。 白素跌坐在地上，跟丢斯同样目瞪口呆指着艾斯呐呐不言。 “小白你没事！”艾斯焦急问道，随即也发现身上的不对劲 “好烫啊啊啊啊，我怎么烧起来了！！！”艾斯号叫着满地打滚，企图将火扑灭 白素回过神来，赶紧爬起跑到艾斯身边，扬起泥土向他身上洒去，同时手中扬起治愈术的绿光：“艾斯你痛不痛！我现在就给你治疗！” 噶，丢斯扭动僵硬的脖子，目瞪口呆的视线缓缓落到白素手上。 这两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第8章 烧烧果实 “呜哇啊啊啊啊！” “好烫烫烫烫……！” 丢斯往艾斯身上洒土，白素一次又一次施展治愈术，焦急喊道：“这火怎么灭不下去啊！” 与普通人被火撩着不同，艾斯连同身上穿戴的衣物一起都变成了火焰。 “烫……不对，我感觉不烫啊” 艾斯一下又恢复了冷静，一瞬间，包裹在他周身的火焰也跟着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白素拉着艾斯的衣襟上下检查，他身上没有一处烧伤，就连衣服帽子上都没有看见一处焦痕。 她心有余悸问艾斯：“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身上痛吗？” 艾斯也是一头雾水，表示自己并没有不适，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抓着白素左看右看：“小白你刚刚有没有受伤？” 白素摇头，两个人对视，不约而同长松了口气。 “难道，我们刚刚吃的是恶魔果实……”，丢斯呆愣在地，呐呐说道。 白素奇道：“那是什么？” 丢斯解释道：“那是传说中一种果实，只要吃下一口，就会让体内寄宿恶魔般力量的东西。” “而作为得到力量的代价，吃下果实的人会永远被大海厌恶，一辈子都无法游泳。” 丢斯看向目瞪口呆的白素，皱眉说道：“你也是吃了恶魔果实的人。” 她手里的绿光，一看就是能力者啊。 “我没有吃过，你说是刚刚的果实让艾斯自燃，真的不是他在变魔术吗？”，白素努力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异世的玄幻设定真是让人想要吐槽啊。 “喂，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艾斯不满抗议，也不在意小白拿自己开涮，他凝视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掌心，奇道：“这就是恶魔果实？” “那我岂不是不能游泳了？”这么说着，他拔腿就向旁边的水坑跑去——那里有退潮后还没蒸发掉的海水。 他冲进水里，咧嘴向二人喊道：“你们看，我半点事没有……啊……” 话音未落，艾斯就像没了骨头一样，一头栽进水中，浑浊泥浆四溅 白素和丢斯对视一眼，连忙跑过去把他从泥水里捞到岸边来，她从背包里拿出干净衣物递给艾斯，满头黑线说道：“那么脏的水坑你也敢跑进去。” 离开海水后，艾斯一改刚刚虚弱无力的状态，猛地坐起来，神色悲伤，“我真的不能游泳了。” 丢斯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犯傻的船长，摩挲下巴思索道：“看来恶魔果实只会让吃下第一口的人得到能力啊”，他和小白也吃了果实，但没有这种能自燃的异能。 说起小白，丢斯同样好奇她的能力。 白素向他展示了初级治愈术，莹润的绿光闪过，他掌心因为与藤蔓抗衡所产生的擦伤愈合。 “是治愈能力吗？很厉害啊。”丢斯翻看完好无损的手掌，对白素刮目相看。 这种可以瞬间治愈的能力，可是各方势力都想拥有的。 白素对此到不在意，“我也就治治擦伤刮伤，大佬们估计也不在意这种小痛。” 因为效果过于废柴，她完全没有考虑过治愈能力的珍稀程度。 艾斯左手搭上白素的肩，爽朗笑道：“不必担心，我可以保护小白的。” 白素顿时星星眼看向他，十分感动，有了主角的承诺，自己的小命有保障了。 “一个恶魔果实不可能产生两种不同的能力”，丢斯继续分析道：“小白你应该不是能力者。” 他又想起刚才的藤蔓袭人事件，环顾四周，原本缠绕在树干上的绿色枝条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先离开森林。”艾斯说道，三人起身，准备去荒山岭的山洞中过夜。 艾斯在河沟里捞了些小鱼小虾交给白素，她做了满满一锅的蘑菇鱼汤，三人可算是吃了这几天最饱的一顿。 饭后丢斯开始分析现况，首先是要突破包围住整个岛屿的特殊海流，不然就算是紫柚木造出的船也会被卷入深海之中。 他灵机一动，扭头问正给白素表演手指火焰——十根手指轮流点火的艾斯：“船长！这个火焰，你操纵的怎么样？” “嗯？还行，可能需要一点练习……” 艾斯用手比出手枪的样式，朝着山洞外从指尖发射出一连串的火球，仿佛彗星一般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哇！艾斯你好厉害。”白素鼓掌，主角的能力就是和自己这种咸鱼不一样，十分酷炫。 艾斯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挠头咧嘴：“一般啦。” 丢斯看着已经跑题的同伴，额头爆出青筋，插嘴道：“船长，你能不能试试将火焰集中喷射出去。” 艾斯思考片刻，双手向前比划一下，“我觉得应该可以。” 蓝发青年右手握拳砸向左掌，胸有成竹对二人说道：“那就没有问题。” “只要找到紫柚木，我就能带你们出去。” ———————— 丢斯双膝跪地，绝望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还以为他们离岛胜利在望，没想到却败在找树这一步。 他敏锐察觉到藤蔓只针对白素一人攻击，便建议艾斯让女孩留在山洞里等他们回来。 等他和艾斯走进森林后，树干上原本缠绕繁茂的藤蔓果然无影无踪，二人便专心开始寻找紫柚木。 然而他们将森林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紫柚木的位置。 “明明在山上可以看到树冠，为什么进森林里就是找不到……”丢斯喃喃道。 艾斯不见气馁，饶有兴趣分析道：“难不成这树长了腿，躲着我们走？” 他方向感极好，每次出发前都确定树冠所在位置，但是到达后却不见紫柚木的踪影。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丢斯翻了个白眼，见天色逐渐暗下来，二人采了些蘑菇回到山洞。 “还有三天就会再次涨潮”，丢斯端着碗，对白素和艾斯说道：“再找不到的话，我们只能先回白沙滩了。” “如果这次找不到的话，只能等10天后潮水退去，再回来找了。” “啊？要耽误那么久？”艾斯不可置信道。 他顿时严肃起来，时间紧迫，他可不想在一座荒岛上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艾斯将帽子戴上，准备现在就出门找树，却被白素扯住衣角。 白素说道：“我也一起去找。” “不行！”艾斯和丢斯异口同声。 “那藤蔓就对你下手，你过去太危险了”，艾斯不假思索，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 第9章 藤蔓 白素委屈，她被藤蔓三番两次欺负，现在对软体植物阴影很大，看见绳子都得绕道走。 不用去森林的她，就窝在山洞翻看系统携带的资料。 书籍数量可谓是相当多，白素拖着目录页随意翻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问系统：‘这些书籍都是关于药学的吗？’ 系统回道：‘是的。’ 白素抽出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一样大字——《母猪的产后护理》。 系统：‘……’ 白素冷笑，将手中的书塞回去，又抽出一本包装精美的书，甚至还有透明塑料封膜，书皮上有着青春少女独爱的花式字体——《豪门替嫁：穿成偏执总裁的白月光》。 白素拍拍这本疼痛文学，嘲讽道：‘这也是你们传承药学的教科书吗？’ 系统这次沉默的时间相当长，以至于白素开始担心系统是不是找借口找到死机时，它终于说道：‘由于时间有限， 本书库与首都图书馆共享资源，有少课外书籍是正常之事，宿主要劳逸结合……’ 白素额头爆出青筋，啪地把书摔回面板上，没想到系统竟然这么不靠谱，亏她还想认真学习理论，这辈子不可能再学习了！ 系统赶紧补充道：“宿主需在一定时间内完成药学的初级理论学习，如任务失败，将扣除生命值150点。” 白素怒骂：‘我的生命值满格100点，你扣150，合着我还欠你50点？’ 她当即觉得活着不如重头再来，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系统慌了，好不容易拐骗白素来到这个异世界，如果放弃自己可是没有能力再找个宿主穿过来了，连忙说道：‘倘若宿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此项任务，将送价值高昂的礼包一份。’ 白素犹疑道：‘礼包里有什么？’ 系统说道：‘可以满足宿主任何一个要求，包宿主满意。’ 她眼睛一眯，准备跟系统讨价还价一番：‘那这个任务时间是多长呢？’ ‘一年。’ ‘不可能，’白素冷笑道：‘一年时间连名词解释都看不过来，更别提理论学习。’ ‘三年，不然就摆烂。’ ‘可以。’系统飞速应道，生怕白素再反悔。 白素：‘……’失策，看系统答应得如此迅速，她应该提五年的。 在山洞当咸鱼代价就是不能和主角一起探险，白素的生命值以极快的速度减少。 —————————— 因为是唯一的女孩子，艾斯便贴心让白素睡在靠近篝火的山洞内侧，他拉着丢斯睡在靠近洞口的一方，顺便守夜。 白素几次想厚着脸皮凑到艾斯身边，继续游说艾斯，明天让她也进森林，还没待上一会儿就被夜晚气温骤降的冷风吹得打喷嚏。 在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艾斯终于忍不住劝她：“小白要不还是回山洞里，这边风大。” 坐在一旁的丢斯凉凉说道：“风吹都受不了，你是怎么到这座岛上的？” 白素吸溜鼻涕说道：“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心里又将系统骂了五百遍。 丢斯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不顾白素的抗议，把她推进山洞：“身体这么差就老实待在里面，别感冒了拖累船长。” “喂，我还没弱到被自己伙伴拖累啊。”艾斯双手靠在脑后反驳道，却没有阻止他的行动。 小白身子骨确实弱了点，还是待在山洞里比较安全。 白素只好坐回篝火旁，愁眉苦脸看着掉了三分之一并持续负增长的生命值。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拾好行囊，说什么也要跟着二人一起进森林。 “我不管，一个人在山洞里待着好无聊，”白素拽着艾斯的外套不撒手，“而且时间不多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 她可怜兮兮看着艾斯说道：“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上船了？” 丢斯毫不留情嘲讽：“要力气没力气，要武力没武力，带你过去干什么，还给我们添乱。” 白素叉腰，不服气道：“你这是性别歧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哈？”丢斯上下打量白素，不屑一顾，“就你这比木板还平的身材，除了声音是女的，其他哪里和妇女搭边？” “……”白素不可置信，低头看了眼自己，十五六岁的年纪加上纤细的体格，确实有些单薄，但也能看出玲珑曲线啊。 “啊啊啊丢斯我跟你拼了！”士可忍孰不可忍，白素握紧拳头向蓝发男人扑去。 丢斯与他们混熟后便展现自己毒舌的一面，常常激的白素跟他吵吵闹闹。 眼看话题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艾斯上前拉住白素，打断道：“不是不让你上船，我们是害怕藤蔓再伤到你，才不让你跟着去的。” 白素自己倒有不同的看法，说道：“藤蔓好像对我没有恶意，我甚至觉得它几番抓我，是为了告诉我什么事情。” 她这两天一直在回想海底所发生的事情。 当她被藤蔓缠住时，并没有被拽至深海，藤蔓没有将她置于死地，还想把宝箱送给她，之后才发现箱子里竟然装着一颗稀少的恶魔果实。 由此推断，藤蔓可能是有自主意识的，而且白素对它来说是独特的存在。 说不定由她去找紫柚木，会有意外的发现。 艾斯皱眉，再次拒绝道：“我们不能确认藤蔓是敌是友，危险系数还是太大了。” 经常与白素唱反调的丢斯却同意她的提议，“我们这三天找不到紫柚木，十天后肯定还是找不到，不如让小白去试试。” 白素抬起头再看向艾斯，他被女孩央求的目光看得软了语气：“好，但是那个植物再对你做出危险举动，你就立刻回到山洞。” 艾斯确定紫柚木树冠所在方向后，三人便朝森林深处走去。 走了很久，他们既没找到紫柚木，也没有看到任何会动的生物，周边大树枝干也毫无藤蔓缠绕的踪迹。 白素环顾四周，疑惑道：“上次进来时树上都缠满了藤蔓，今天怎么都消失了？” 丢斯双手抱胸，思索说道：“我和艾斯这两天也没看到它的踪迹，而小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受到了攻击……” 他恍然大悟道：“藤蔓害怕的是艾斯！” “嗯？”突然听到自己名字，艾斯茫然扭过头来。 丢斯揽着艾斯的肩膀说道：“这藤蔓欺软怕硬，你在的时候就不会出来，要不我们走远点，看看情况。” 白素一听慌了神，她没想到自己要独自行动。 正当她茫然无措时，艾斯从背包里取出一捆绳子，将一端系在白素的手臂上，对她说道：“如果藤蔓要攻击你，就拉绳子，我们会立马赶过来，” 白素看着手臂上的绳子，鼻头微微发酸，明明是自己任性要跟着进森林，艾斯不但没有嫌弃，还会想办法保她安全。 不愧是主角的格局和伟大胸襟，她突然涌上一股想要为艾斯肝脑涂地的冲动。 正当白素自我感动时，艾斯拉了拉手中的绳子，感慨万分，“小时候我和兄弟为了捕野熊，就用绳子绑了头小猪放到深山里，引诱野熊出来，真怀念啊。” 白素：“……”，刚刚的感动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第10章 出发 艾斯将紫柚木的方位告诉白素后，便和丢斯躲进灌木深处。 白素独自一人，强装镇定站在原地，紧紧拽住缠在臂上的绳子，壮起胆子往密林深处走去 周边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幽暗枝叶下有数道黑影掠过。 一根藤蔓悄悄从湿滑的地面延伸出来，轻柔爬上白素的脚腕。 密林湿度极大，藤蔓缠绕的感觉仿佛一条灵活柔软的蛇蜿蜒而上，白素顿时浑身发毛，惊叫着跳开。 不远处的艾斯听到她的喊声，下意识想冲出去，却被丢斯拦下。 丢斯嘘声道：“再等等。” 只见藤蔓仿佛也受到极大惊吓一般，猛地缩回黑暗中，又露出一点细枝，小心翼翼观察白素。 白素：“……”，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两个不同种族，但同样社恐的生物开始尝试交流。 发现那个气息恐怖的黑发男子没有跟在白素身边，藤蔓逐渐伸展更多暗绿色粗壮枝条，上面覆着一个个瘤状鼓包，在空中肆意挥舞 ……，虽然藤蔓没有攻击意图，但是这种昏天暗地类似于触&手的克苏鲁形态还是让人从心里发怵啊。 白素尝试说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面前伸过来一根手臂粗的枝条，人性化疯狂点头。 她再次问道：“你一直跟着我，是想干什么？”从第一次掉到异世再到海下断崖，藤蔓仿佛一直在监视着白素，并寻找机会要跟她单独待在一起。 此话一出，它瞬间激动起来，枝干交缠冲白素比划着什么，有几根藤蔓打到她旁边的树上。 一时间树影摇晃、落叶纷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照射出斑驳的光晕，金发少女扬起头眯着眼看向天空，场景静谧唯美，让远处一直观察情况的艾斯丢斯二人都看呆了眼。 少女伸出纤细的手腕，湛蓝双眼半阖，仿佛要诉说什么…… “给我停下——树叶都掉到领子里了！”她一巴掌把面前乱舞的藤蔓扇飞，绿色枝条委屈巴巴缩成一团。 艾斯&丢斯：“……” 白素拍了拍身上的灰，头疼说道：“我不能理解你要表达什么，但是我们现在需要找到紫柚木，你知道这种树在哪里吗？” 藤蔓大幅度上下甩动，仿佛在点头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你能带我们去吗？”，白素后退一步，躲开藤蔓甩起的尘土，尝试问道。 柔韧枝条在空中缠绕，摆出了一个箭头的标志，指向密林深处某个方向。 白素大喜过望，连忙拽了拽绳子让伙伴们出来，等看到艾斯和丢斯从暗处走出来，藤蔓仿佛被火燎到一般，整个枝条都打了个哆嗦，迅速向后撤去。 “既然答应了，就不要跑掉啊。”艾斯一把抓住藤蔓，咧嘴邪笑道：“你再跑我就一把火烧了森林。” 藤蔓不再挣动，老老实实瘫在地上。 艾斯见状满意颔首，转身摸了把白素的头，夸赞道：“小白真能干。” 白素脸一红，矜持说道：“哪里，我都没有干什么，最后还是靠艾斯抓住藤蔓，不然又要被它逃走了。” 她赶紧夸一波主角，刷刷好感度，“艾斯你不管是对上动物还是植物，都是胜算满满呢。” “哈哈，我有那么厉害吗？”，这下脸红的人变成了艾斯，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丢斯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走上前说道：“你们两个，要磨蹭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出发找树。” “哦……” 三人跟随藤蔓向密林更深处进发，路上丢斯对藤蔓十分感兴趣，黑面罩下的眼睛紧紧盯着白素肩上的藤蔓，吓得绿色枝条紧紧攀住金发女孩的手臂。 为了方便指路，藤蔓分化出一根细小的枝丫，缠在白素的肩上。 白素对藤蔓也充满好奇，她抬起左手仔细观察，在心里问系统：‘这是什么植物？’ 系统说道：‘未记录物种识别不出。’ 竟然连系统都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她对手上的植物愈加好奇。 也许是药师系统的缘故，白素能隐约感觉到藤蔓对自己，有一种同脉连枝的亲近，不禁柔声问道：“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植物吗？” 绿色枝丫沾了些旁边树叶上的露水，在白素手上写下两个字，一旁的艾斯和丢斯也探头过来。 “千……枝，你叫千枝吗？”白素皱眉辨识手上的水痕，从字型上看好像是古代某个朝代所用的繁体字，好在不是偏僻字，她通过偏旁和笔画还是辨认了出来。 藤蔓，也是千枝点了点头，嫩绿枝条蹭了蹭白素的脸。 “原来你还有名字啊。”艾斯凑过来，不顾千枝挣扎，拉着细长枝条观察道，旁边丢斯也跃跃欲试，恨不得把眼前能听懂人话能活动的植物好好研究一下。 “真想看看会说话的植物切片是什么样。”丢斯说道。 白素捧着瑟瑟发抖的千枝默默往后了一步。 艾斯松开枝条，饶有兴趣说道：“我们这植物养在船上，带着这家伙一起冒险。” 与此同时，丢斯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前，兴奋指着前方喊道：“我们找到了！” 面前是一片高大乔木群，树冠高不见顶，笔直树干异常粗壮，也是他们逃离孤岛的希望。 从这一天起，三人便开始热火朝天地分工干活。 艾斯开始做控制火焰的特训，他在远处插上几根树枝当作靶子，利用火焰的冲力将树枝击倒。 丢斯和白素则将艾斯打断的紫柚木切成合适的大小，再用火均匀烤一边木材的表面，提升防火性和防水性。 而千枝仿佛完成使命一般，缠在白素手上一动不动，丢斯认为千枝的生命可能回归到粗壮的藤蔓，也就是它的本体上了，让想在船上养它的艾斯很是遗憾。 在涨潮前的最后一天，一艘简约小巧的单桅帆船便做好了，归功于丢斯高超的制作能力，这艘船还配备了可以通过火焰驱动的马达，只要艾斯持续不断用火焰功能，帆船便可冲出海浪的围堵，逃出荒岛。 白素仔细检查收集而来的储备水和食物，确定万无一失后，艾斯驱动能力，小船就像在冰面上滑行一般飞速向深海出前景。 岛屿渐渐远去，在离开异常海流区域后，白素和丢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为了庆祝我们逃离成功，”艾斯露出洁白的牙齿开怀大笑道：“开宴会！” 丢斯赶紧阻挡住船长想要第一天就把储备粮吃完的行为，无奈说道：“我们还不知道要航行多久才能到下一个岛，省着点吃啊。” 艾斯遗憾收手，白素笑着将充当碗的椰子壳拿出来，倒满水递给二人，说道：“那不如我们以水代酒，庆祝我们顺利出行！” 三人举起装着水的椰子壳互相干杯，岛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身后，艾斯站起身眺望，手按着帽子说道：“最开始，我只是想快点找到宝藏，然后不断战胜更大更强的海贼，好让自己名扬天下……” 他转头看向伙伴们，自信而又张扬地笑着，“现在发现，就算发现无价之宝、亦是登顶世界，我若孤身一人，就什么意义也没有。” “小白，丢斯，跟我出发，超越一切！” 第11章 阿科纳岛 晴空当头，万里无云。 广袤无边的大海上，一艘五六米长的单桅帆船正匀速行驶，船尾划开两道雪白浪花，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不远处一群海豚追逐着浪花，在海面上追逐打闹，这样一幅和谐美丽的自然景象，船上却无一人抬首欣赏。 三个人躲在船尾的阴凉处，凑在一起打扑克，艾斯坐在最边上，脚持续元素化放火驱使船向前驶去。 “什么时候才能到下个岛啊，我身上已经脏到乞丐都会嫌弃的地步了，对八。” “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只知道附近有哪几个岛屿，航行时间还真不清楚，对圈。” “没有肉吃又要持续放火，我这两天做梦都是上岛吃大餐，对尖。” 白素叹气，“好怀念陆地上稳稳的感觉，四个十，我爆单了。” “诶嘿，王炸。” 她把牌一扔，拽艾斯的脸喊道：“咱们俩都是农民，你炸我干什么！” 面前的黑发青年一脸恍然大悟，挠头道：“原来我们是一伙的啊哈哈。” “每次都是你乱出牌，让我输了好几次”白素气急败坏冲上去打他，被艾斯灵巧地躲了过去，头朝下径直摔在甲板上。 “小白，你没事……嗷！”艾斯几步走过来伸手想将她拉起，却遭到白素的无情铁拳问候，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这个斗地主还挺好玩的”，丢斯美滋滋在笔记本上记账，对面前打打闹闹的二人说道：“你们俩现在欠我三万贝利了哦。” “等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说打牌算钱的！”还是五位数的欠款，白素大惊失色，“要打钱也是打五六块一把的，怎么会那么高！” 丢斯在笔记本上疯狂写着什么，头也不抬说道：“一碗拉面都要两百贝利，谁跟你打几贝利一把的牌。” “……这个世界通货膨胀的这么厉害？”白素有点怀疑人生，但还是准备拯救一下自己未来的积蓄，“我不知道打牌是算钱的，不能作数。” 艾斯揉着头站起来附和道：“小白说的对。” “不打钱谁玩牌啊，”丢斯摩拳擦掌招呼二人坐过来，“继续继续，让你们看看丢老板的高超牌技。” 白素把牌一撂，哭丧着脸嘟囔道：“早知道不教你打牌了。” 海上航行相当枯燥，除去第一天的兴奋与新鲜，后面几天航行的日子堪称无聊，三人只能在六米宽的船上活动，白素便用丢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撕下几页做成纸牌，教二人玩斗地主。 哪曾想到激发了丢斯打牌的天赋，两天下来，白素和艾斯把未来两个月的零花钱都输光了。 为什么说是未来，因为他们二人身上都没有一个贝利，白素是开局就在地底下，没钱很正常；而艾斯则是出海压根就没有带钱。 “你就没考虑过要买船买物资的事情吗？”丢斯头疼问道，幸亏他随身携带了一些贝利，不然他们三人就算找到岛屿也束手无策。 艾斯双手枕在脑后，脚下不停输出火焰，豁达说道：“出发的时候想着没船就抢艘海贼船，没钱就去打赏金猎人，海贼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白素不住点头，听起来艾斯的计划可行性还挺高，武侠小说的主角不都是开局一人一马走天涯，最后美人在怀、问鼎天下 “不过还没碰到海贼就被困在岛上了。”艾斯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满脸傻气外露。 白素：“……” 丢斯也正想吐槽船长的不靠谱，瞥了眼前方的海面，站起身震惊喊道：“你们快看——前面是不是岛屿！” 艾斯将手放在眉上眺望，兴奋说道：“确实是岛，我们可以上岸了。” 白素也站起身，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那是一个周身笼罩在雾中的岛屿，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浅灰色的轮廓。 “你们抓紧了！”艾斯撑住桅杆，脚下迸出炙热的火焰，帆船开始飞速向前方驶去，在强大的火力带动下，帆船势如破竹，船头腾空，漂亮地在空中划过。 强劲的风打在白素脸上，金发也被吹得四散飞舞，她不得不一手紧抓船檐，一手去拢头发。 而丢斯也被突然的加速搞得措手不及，脸上的面罩被吹歪到嘴角边。 小船很快靠近岛屿，艾斯眼尖看到岸边的港口，一个漂亮的横漂将船停靠到码头，他右脚踏在船头，抬手按住帽子，摆出一个相当帅气的姿势。 还未等他说话，身后蹿出两个身影冲上来给他当头一拳，艾斯捂着头惨叫：“哇，你们干什么！” 丢斯额头爆出青筋，咬牙说道：“不要突然加速啊！”，他们被狂风吹的头发如枯草般蓬乱，还被帆船行驶带出的水浪浇了个透彻。 教训完不靠谱的船长后，丢斯环顾四周，这个港口规模极大，光是停靠的大型货船便有十几艘，衬的他们的船更加小巧玲珑。 他们停靠在港口的边缘，不远处的主码头旁坐落着一排房屋，工人在码头上忙碌不停搬运货物。 三人便踏着泥泞的道路向房屋走去，白素停下试图将头发捋顺的手，转而捂住自己的鼻子，不知为何，码头弥漫着一种浓厚的、仿佛烧了几顿煤的呛鼻味道，周边的环境看起来是灰尘弥漫的，零星几棵矮树上都盖了厚厚一层尘土。 等他们走到主码头上，艾斯拉住一个正在搬卸货物的瘦削男人，礼貌问道：“您好，方便告诉我们这是哪里吗？” 男人抬起身，他头发花白，乌黑的污渍下是疲惫的面容，有气无力回道：“这里是阿科纳岛。”说罢不再理会艾斯，搬起脚边的货物向货船走去。 丢斯走到艾斯身前说道：“我知道这个岛屿，以出口皮革和布料出名。” 阿科纳岛是近几年兴起的工业化岛屿，也是东海最早开始机械化生产的岛屿之一。 他刚刚去旁边的石屋中和港口管理人员交流，得知不远处有个小村落。 艾斯颔首说道：“这里没有什么商店，不如去村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买到的。” 丢斯表示同意，二人准备继续向前走，却发现白素捂着鼻子蹲在他们身后。 “小白你不舒服吗？”艾斯担心蹲在她身边，大手轻拍她的背部。 白素微微摇头，尽量正常的语气道：“没什么事，可能是水土不服。”她登岛后就有些喘不上气，松开手想要大口呼吸，却被浑浊的空气呛得不停咳嗽。 丢斯突然抓住她的手，凑近观察，艾斯严肃说道：“小白可能是过敏了，我们赶紧去村子里看有没有医馆！”他们缺少抗敏药，再拖下去白素很有可能会窒息休克。 艾斯这才看清白素手臂上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事不宜迟，他将白素背起，二人加快脚步向村子的方向跑去。 第12章 奇怪的人 码头东侧有一条小河，艾斯背着白素沿河岸飞奔向上，丢斯紧随在他身边，时刻观察着白素的情况。 白素手脚无力，虚环着艾斯的肩颈，她感到仿佛有一团火在燎烧着胸肺，一呼一吸之间都是针扎般的刺痛。 艾斯眉头紧皱，低头看着白素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疹，担忧对自己背上的少女问道：“小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素抬起头，佯装轻松说道：“我没什么事情，也许只是水土不服——咳咳……”话音未落，她忍不住将头撇到另一边，埋在胳膊下止不住地轻咳。 二人连忙停下脚步，丢斯取下水壶递给白素，见她喝了几口止住咳嗽后叹了口气说道：“别逞强了。” 白素低头，也许是身体不适让她心情格外低落，她强忍着头痛带来的眩晕感，瓮声瓮气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艾斯双眼轻阖，沉声说道：“你是我们的伙伴，哪来的添麻烦这一说。” 丢斯在一旁接着说道：“笨蛋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白素侧身，小声反驳：“我才不是笨蛋。” 见小白还有精力跟丢斯拌嘴，艾斯轻笑出声，但很快背上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声，环绕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也随之松开。 艾斯慌了神，使劲扭头去看白素：“小白！丢斯你快看看小白，她怎么了？” 丢斯连忙上前仔细查，“可能是过敏所导致的晕厥反应。” 艾斯眸光一暗，严肃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找医馆。” 说罢他双手用力，往上托了托白素，与丢斯向村子跑去。 丢斯脚步不停跟着艾斯的步伐，同时也在观察四周的环境，不禁有些诧异。 “传闻阿科纳岛是一个生态良好、绿荫葱葱的温带海岛，”丢斯拿出手帕捂住口鼻，“没想到实际情况相差这么多。” 从他们上岛至现在，所经过的地方都是一片荒芜，远处的山岭只剩人工砍伐后留下的干枯木桩，一旁的河水浑浊泛着白沫，脚下道路也是泥泞不堪，路两旁的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 幸亏小白现在没有醒着，丢斯看了眼趴在艾斯肩上，面色苍白的金发少女，她在荒岛上也要坚持洗漱，看到这种环境估计要吐出来。 反观艾斯倒一点不受脏乱环境的影响，他身形灵活地掠过路上成堆的垃圾障碍，向远处已能看到轮廓的村庄快速前进。 二人很快来到村庄外围，可能是有人生活的原因，周边的环境相对来时要好上许多。 艾斯准备找当地居民询问医馆所在之地，他背着白素走向最近的房子，拍了拍门喊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问村里的医馆应该怎么走！” 无人应答。 “也许是房屋主人恰巧出门，我们去问问另一家。”丢斯说道，二人便向对面的房屋走去，却还是无人应答。 连续敲了五六家都没有人回应，也没有见到村里有人出来，丢斯皱眉道：“这些房子也不像是闲置了的，村民们都去哪里了？” 现在正是中午，不可能一个人都见不到。 艾斯抬高帽檐，眯着眼睛四处观察，看到在村子的尽头有栋房屋的烟囱正冒着烟，便对丢斯说道：“我们去那里。” 等二人走近才看清房子的模样，与村落其他红顶棕墙 的民居不同，面前这栋房子略显诡异，周边的栅栏上方缠着一圈圈带有尖刺的铁丝网，墙上的窗户都被木板从外面钉死，玻璃也都被涂上深色颜料，从外面完全看不到房屋内部的情况。 “看起来住在这里的人不好沟通。”丢斯评价道：“船长，我建议再找其他人问……”，还没等他说完，艾斯已经冲向前去“啪啪”敲起门来。 “有没有人！我想问问村里的医馆怎么走！”艾斯大喊。 丢斯无可奈何，只得走到艾斯身边，右手虚握跨在腰侧的剑柄。 艾斯锲而不舍喊了好几遍，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透过缝隙朝他们看来。 “打扰了。”艾斯快速说道，“我们的伙伴生病急需药物，能告诉我们村上的医馆在哪里吗？” 门后的黑影说道：“没￥……”，他的声音太小，以至于艾斯和丢斯两人都没听清。 “你在说什么？医馆到底在哪里？”一想到小白身体情况不容乐观，艾斯心里焦急，语气也严厉起来。 黑影显然不准备重复第二遍，不再理会二人准备关门，艾斯一把抓住门板，门檐撞到手背发出沉闷的响声，一旁的丢斯也抽出长剑做攻击状。 黑影出手更为迅速，他从斗篷中抽出一把堪称古朴的长枪，以枪托为茅向艾斯击去，艾斯顾及背后的白素只好松开手往一旁闪躲。 黑影飞速转了个枪花，朝向他扑来的丢斯开火，将丢斯逼退后也不恋战，猛地后撤将门关上。 “这混账……”艾斯咬紧牙根，准备砸门硬闯，却被丢斯拦住。 “当务之急是找到医馆，我们先去问问其他人”丢斯指着不远处，泥泞的乡间小路上，有两三个人影正往往他们这边走来。 —————————— 白素被喉间的异物呛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正看到一位带着面罩的蓝发男子手拿一支长颈玻璃漏斗，试图继续往自己嘴里塞。 她连忙侧过脸，嘶哑着嗓子说：“丢斯你是要乘机谋杀我吗？” 还未等男人回话，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黑色脑袋蹿到她面前。 “小白你感觉怎么样？”艾斯见伙伴终于苏醒，连忙上前关切问道：“头还晕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素双肘撑起自己靠在床头，尝试活动了下身体，肺部虽然还有刺痛的感觉，但四肢已逐渐恢复力气。 没有人有责任或是义务去帮一个会拖累自己的人，而艾斯却毫不犹豫一路背着她寻找医馆，经常和她拌嘴的丢斯也时刻关注着她的身体。 也许不会巧舌如簧，但是二人的行为却让来到这个陌生异世的白素无比的安心。 正如艾斯正担忧看向她的眼神。 “我感觉没有什么大碍了，”她看向两位伙伴，苍白的脸颊扬起一抹笑容，“谢谢你们。” 艾斯愣了愣，伸手揉乱白素披散在肩上的长发说道：“不用给伙伴道谢。” 白素感激之情更盛，她转头看向另一个伙伴，刚要开口，丢斯将药碗直接怼到她的面前。 “废话少说，醒来就赶紧把药喝了。” 白素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碗，艰难咽口水，“……虽然很感谢你为我治疗，但我还是想问这个紫色冒泡的液体真的是药吗？” 第13章 变迁 “药物有限，只能用舒缓剂暂时压制你的过敏反应，要想根治必须要脱敏针剂才行。” 丢斯看着白素闭眼一口闷了碗里的药后被苦的面色扭曲，不禁疑惑道：“有这么难喝吗？”考虑到病人的味觉感受，他还专门加了甘草。 白素没有回答，直接仰头一口气喝光，端起手边的水杯猛灌。 良药苦口利于病，她现在只希望身体快点好转，不要再拖后腿了。 “小姑娘醒了？”一位拄着木拐的老人走进屋内，他满头华发，但衣衫整洁精神矍铄，动作间带着一股子不能忽视的气场。 艾斯向她介绍：“我们现在在冬青村，这是村长罗纳先生，也是村里的大夫。”他站起身向老人真诚谢道：“感谢村长提供药物和房间，真是帮我们大忙了。” 白素也乖巧道谢，老人摆摆手笑道：“可惜我这里只有些基础的药剂，你们还是得抓紧去城里的大医院才行啊。” 艾斯点头，他们也准备等小白醒来便再次出发，不过在此之前他心中还有个疑问。 “明明是白天，为什么村里几乎没有人呢？” 老人闻言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即使是白天也阴沉灰暗的天，慢悠悠说道：“这就要从十几年前说起了。” 十七年前世界上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海贼王哥尔d罗杰在临死前说出了世界宝藏“one piece”的秘密，使得大批人前往伟大航路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宝藏，海贼数量飙涨，人们民不聊生。 位于东海的阿科纳岛也受到了少许波及，不过岛上的经济来源主要靠农业，几乎没有人进行海上贸易，也没有什么受人觊觎的宝物存在，所以人们只看到过有一艘海贼船在岸边登陆，便没有下文了。 一年后，天龙人来到了和平美丽的东海，他们巡视线路上的一站便是阿科纳岛。 天龙人对阿科纳岛的经济架构十分不满意，他们认为这座岛屿太过于贫穷，以至于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于是第二天，庞大的游轮队伍便启程离开了。 这件事让岛主大受打击，他开始发展产业，大力开展海上贸易，引入北海先进的工业化设备，成为东海第一个进入机械化生产的岛屿。阿科纳岛得到了发展，居民生活也越来越富裕，这无疑是个双赢的好事。 可是随着岛上工业的发展，岛民们发现以往青山环绕、绿水波映的环境变了，污水灌入河流，垃圾直接掩埋在地底，高大的树木被拦腰截断，土地种不出蔬菜，河里也没有鱼虾。 但是人们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们被天上金压垮了，如果不能交上这份钱，整个村的人都会被杀死。 冬青村原本以种植谷物为主，自从土地里种不出植物后，大家只能去城里的工厂打工，以此换取微薄的薪水去交天上金和税金。 “唉……年纪大了就喜欢说些有的没的”，老人悠悠说道。 “为什么要交两份税？”白素举手，她以为天上金也是税的一种。 丢斯解释道：“天上金是进贡给天龙人的钱，和税还是不一样的。” “天龙人？”白素又听到一个陌生的词，疑惑看向丢斯。 “你是文盲，天龙人都不知道”，丢斯露出相当欠揍的嘲讽表情。 “哈？”白素不服气道：“我寒窗苦读十六载，你说我是文盲？” “扯淡，你才十五岁，难道在妈妈肚子里还读了一年书？” “你！”她被激地一时上头，翻身下床，腿一软径直往地上跌去，被艾斯一把拉住。 “你们俩……”艾斯无奈将白素按回床上，转头对老人礼貌说道：“我们大致了解了。” 门口的老人笑眯眯说道：“小姑娘精神不错，你们整理下就赶紧去镇上，别耽误了治疗时机。” 他从身后拿出一套衣服放在床脚，“我孙女跟你差不多大，你可以先换上她的衣服。” 他长叹一口气，“现在不比以往，城里鱼龙混杂，还是换上其他的衣服比较安全。”说罢，老人便推开门，拄着拐悠悠向外走去。 白素闻言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她身上是刚穿越过来时，系统自动给她换上的药宗门派校服——整体呈前短后长的浅绿色裙装，靛蓝色的腰封牢牢扎出纤细的腰型，领口衣袖处还有银制饰品点缀。 想想艾斯头上的牛仔帽、丢斯身上的燕尾服，在这个明显是欧洲设定的世界中，一身中式风格确实有点格格不入。 白素突然想起身上的这身衣服自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换过，一路上被土埋、下了海、遭雨淋，已经脏得不能再脏，甚至腿上的白色丝袜都被穿成了灰色…… 一瞬间感觉背后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白素恨不得泡进消毒液里从里到外清洁一番。 可是她身上没有力气行动不便，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艾斯。 黑发男人心领神会，转身去屋外打了盆水放到床头柜上，将毛巾和衣物挪至她伸手能够到的地方，对白素交代道：“你先简单擦擦，等我们到城里找地方落脚再洗澡，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便拉着丢斯走出屋子，在走廊台阶处坐下歇息。 丢斯双手抱胸靠在墙边淡声说道：“一身价格不菲的独特服装、身体瘦弱，一说到自己的来历便支支吾吾，怎么也不像是想要出海冒险的女强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艾斯往后一仰，半躺在走廊上看着天空，不甚在意回道：“我不关注过去，只看重当下。” —————————— 白素简单擦了下身子，换上村长留下来的衣物，那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裙，穿在她身上略显宽松，便将腰带又往里系了两格。 待身上恢复些许力气后她便下床将换下来的衣物和三人行李收在一起，拿起背包走向屋外。 门外躺在走廊上的艾斯早已呼呼大睡，一旁的丢斯正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写着什么，白素好奇走上去，“你在写什么？” 丢斯“啪”地合上笔记本，眼罩边缘透出红晕，“医学报告，你看不懂。” 不理会突然傲娇起来的伙伴，白素转身蹲在艾斯身旁将他摇醒。 “艾斯艾斯，我收拾好了！” “唔嗯……小白啊”艾斯睡眼惺忪站起来，接过白素手中的行李，扬起双臂伸懒腰，“那我们现在去跟村长先生道个谢，再出发。” 第14章 乡村教师 艾斯三人去旁边屋子内找到正在看书的村长，道过谢后村长告诉他们去城里的方式。 “福德城在岛的另一边，走路过去的话比较远，听说米哈尔老师下午会去城里一趟，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你们可以坐他的马车一起去城里。” 福德城是阿科纳岛上最大的城镇，也是艾斯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三人在约定的地点等待村长口中的米哈尔出现，白素体力不佳便坐在身后的木质栅栏上，伸着脑袋向远处看。 “好像有人过来了。”白素伸手指向远方一个正在移动的小黑点，一旁百无聊赖蹲着看蚂蚁的艾斯站起身，抬高帽檐看过去，黑点逐渐靠近，他们看清那是一辆朴素的马车。 说是马车，其实就是一块宽木板加两个轮子拼成的主体，再由一匹长相颇为洒脱的长耳马拉着，隔很远就能听到木材老化带来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车板上坐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他将帽檐拉的极低，整张脸都掩藏在阴影里。 一人一马走在乡间泥泞的道路上，配着身后荒山枯木的背景和阴沉天气，场面简直就是“断肠人在天涯”的翻版。 长耳马还应景“呃啊啊～～～”长嘶一声。 白素：“……”，这分明是骡子的叫声啊！ 丢斯呼地挺起身，惊愕喊道：“他是上午跟我们打起来的人！” “哦？原来是那家伙。”艾斯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当时他担心伙伴身体，没有跟黑影真刀实枪打起来，但是从仅有的一两次过招就能看出黑影的武力和反应力相当不错。 米哈尔也没想到村长让自己顺道载的人竟然是上午莫名其妙打起来的那两人，握着缰绳的手一时僵住，不知是调头走掉还是想要加快速度掠过艾斯等人。 “喂！”艾斯十分自来熟的挥手，米哈尔不得不硬着头皮停车，艾斯身后戴面罩的蓝发男子他上午见过，此时正一脸不善地虚握腰间刀柄，而另一位面容清秀的金发少女正好奇看向他。 三道视线让本就不经常与人社交的米哈尔僵直住身体。 艾斯一手拎起行李甩到马车后方，十分自来熟地坐到米哈尔身边，左手揽着他的肩膀爽朗笑道：“好巧啊，谢谢你带我们去福德城。” 不等对面回答，艾斯招呼白素和丢斯上车，啪啪拍着身下的木板，“上来啊，你们发什么愣。” 接着，他又自然拿过米哈尔手上的缰绳，兴奋说道：“为了表示上午的歉意，就让我来驾车。” “……”这是被艾斯顶级自来熟所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米哈尔。 “……”这是被自家船长毫无边界感的所作所为给整无语的白素和丢斯二人。 等白素和丢斯都上了马车，艾斯手一扬，相当潇洒帅气挥舞缰绳，“驾！” 长耳马一惊，“呃啊啊啊～～～”的大喊一声，整个身子站起，身后的马车也随之向后仰去，将人连同行李一同甩下，一时间尘土四扬。 …… “唔（我）们去层（城）里四去找医僧，”艾斯肿着腮帮子说道，他刚刚被丢斯按着头教训了一顿，并且被严禁驾车，于是米哈尔又拿回了自己马车的使用权。 白素抱着行李解释道：“我刚上岛就过敏了，听村长说只有城里有脱敏针剂，能搭我们一程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我叫白素，”她指着自己说道，“刚刚那个笨蛋是我们的船长艾斯，”她指了指肿着脸的笨蛋，又指向丢斯说道：“他叫丢斯。” 丢斯高冷状点点头。 说完，他们便等着米哈尔自我介绍，然而全场静默，只有艾斯可怜巴巴在那喊着“我也想驾车”的声音。 呃……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白素尴尬地缩了缩手指，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听村长说您是米哈尔，在村里教书是吗？” 黑斗篷下传来一道微不可闻的“嗯”，随即便不再吭声。 白素：“……”，完全没有聊下去的话题了。 好在场面窒息是难不倒艾斯的，他一把揽住米哈尔，爽朗笑道：“你真是个安静的家伙啊。” “……” “合我胃口。” “……” “要不要做我的伙伴，一起出海冒险？” “……啊？”，米哈尔的沉默终于破功，他呆愣愣看着一旁的男人，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喂！”丢斯扯住艾斯的衣领往后拽，满头青筋，“不要随便邀请陌生人上船啊。” 艾斯倒也不恼，顺着力气往后仰看着丢斯，“上午见过了就不算陌生人，而且我们船上还没有老师呢，俗话说得好，知识就是力量啊。” 白素扶额，无力吐槽道：“海贼船上也需要知识的力量吗……” 从来没有听说过海贼船上老师职业是标配，这得是一群多么爱学习的海贼啊。 丢斯瞥了眼米哈尔，凉凉说道：“依我看这可不是普通的老师。” “喂”，他踹了下车前座，“我没看错的话，你上午拿的枪是步枪。” “一个乡村教师手握步枪，怎么看都不是可以和儿童友好相处的人。” 众人看向米哈尔，他略带紧张地裹紧斗篷，沉默不语。 “村里一般都会打猎，有枪也正常。”白素试图圆场，丢斯翻了个白眼，哪里的村打猎会用到步枪。 “那正好，”艾斯惊喜道：“我的船上还缺个用枪的，当我们的伙伴。” 米哈尔：“……” 很快他们驱车来到了大路上。 为了方便运输货物，城主专门建设了一条通向港口的宽敞主路。 然而现如今主路地面上处处都是随处抛弃的垃圾和拉货的动物留下的粪便，经过氧化催发出一股冲入大脑的臭味。 “唔”，白素捂住鼻子，被熏得眼泪汪汪。 越接近福德镇，空气越发难闻，大气像铅一样压在身上，呼吸间仿佛吞了辣椒。 白素昏昏沉沉缩在马车角落，头埋在双膝间企图逃避无处不在的臭味，丢斯也将手帕拿出捂在口鼻处 饶是艾斯从小出入不可饶恕终点站，习惯了垃圾山的臭气熏天，现在也不禁皱起眉头。 也只有从小生活在阿科纳岛上的米哈尔还面不改色，神色如常驾车向城镇驶去。 第15章 突发事件 福德镇是一个典型的古典小镇，这里地势较高，与蔚蓝大海隔着森林与麦田相望。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建筑风格也是极其经典的“木筋”结构——深色木柱在外墙呈几何图案装饰。 这种具有独特文化的城市美景却被垃圾和臭气所覆盖，河岸上一座座工厂喷着浓烟，将污黑臭水直接排进河里。 人们将粪便倾倒在道路上，狂奔的马车又将粪水溅到行人身上，周遭响起谩骂的声音。 米哈尔操纵缰绳一路疾行，在城中心的一栋标有红十字图案的三层小楼停了下来。 前台值班的护士被风风火火跑进医院的一群人吓了一跳，为首的是一个敞着衬衫戴着牛仔帽的男人，他身后还背着一个身材纤瘦的金发少女，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戴着面罩的蓝发男人，接着一个身穿斗篷的黑影也顺着墙壁“飘”了进来。 蓝发男人径直走向护士，言简意赅，“请帮我配百分之五比例的酮替芬和孟鲁司特钠针剂。” 前者是常用的抗敏药物，后者则是针对过敏性哮喘或呼吸系统疾病的特效药。 “好……好的。”护士被蓝发男人的气势吓住，也不敢问他是不是医生，就赶紧去配药了。 很快，护士拖着药盘走了过来，犹豫说道：“抗敏针剂需要在主治医生进行评估后才能使用，可是我们的医生外出就诊……” “我就是医生。”丢斯拿过托盘上的注射器，赶紧利落将药水打入白素体内，并给她吊上生理盐水。 过了一会，白素手上的红疹逐渐消失了。 丢斯扭头对身后的艾斯和米哈尔说道：“药物带有一定的镇定作用，等一段时间身体自然代谢后，小白就会醒过来。” “太好了，”艾斯长舒一口气，“一路上担心小白，都没来得及吃东西。” 他的肚子也很应景的“咕噜噜”响起来，艾斯仿佛骨头被抽走一样瘫倒在椅子上，“好想吃肉啊。” ———————— 白素被一阵嘈杂人声吵醒，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头顶上的吊瓶。 原来自己是在医院吗，她暗自想着。 “老板！再来三十份牛排！” “你已经吃了三十份了，你的肚子是无底洞吗！” 好像是艾斯和丢斯的声音，白素迷迷糊糊想着，等一下，为什么医院里还可以点餐！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由三把椅子拼起来的“床”上，一旁的侍者拿着小山高的牛排正在自己旁边上菜。 白素面无表情坐起身，看着自己所在的小餐馆，再看看旁边如同饕餮般一口一整块牛排的艾斯，他左边坐着披着斗篷也能看出十分紧张的米哈尔，再旁边就是紧紧护着自己餐盘防止艾斯抢食的丢斯。 周边都是拿着奇怪眼神看着她的食客们，毕竟吊着水也要来餐馆吃的人属实少见。 丢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船长饿了，又担心你，就把你带到餐馆吊水了。” “小白你醒了！”艾斯嘴里满满塞着肉，抬手招呼侍者，“我的伙伴醒了，再上三十份肉！” “我吃不完那么多……”白素连忙摆手。 丢斯额头爆出青筋，“考虑下我们的储蓄啊船长” 众人吃饱喝足后回到医院，外出就诊的医生也恰巧回来。 在对白素进行仔细检查后，医生说道：“这位小姐身上的过敏症状已经完全好了。” “你就是丢斯”，医生笑着与丢斯握手，“我听护士说了，能看出病人的过敏源来自于呼吸道，并且精确说出抗敏药物的配比，看来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同行。” 丢斯被夸的有些不要意思，红晕从下蔓延出来，尴尬摆手道：“您过奖了，我只是在医学院读过一段时间的书。” 正当二人寒暄时，医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医生！医生！”一群人涌进医院，为首的男人背着一个昏迷不醒、半边身子被血浸透的小男孩。 白素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被身后的药箱绊倒，艾斯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人少的地方带了带。 医生面色严肃，连忙同护士一起将小孩放在病床上，男人焦急说道：“医生您快救救这个小孩，他留了好多血！” “这是雅克！他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一直沉默不语缩在角落里的米哈尔突然惊叫道。 “老师您也在这里！”很显然，这群人与米哈尔很熟识。 医生很快对小男孩进行创伤急救，他的右手从上臂处被直接扯断，脸色几近苍白，输入体液补充剂后生命体征依然逐渐减弱。 带他来的人可能是为了止血，用手帕，皮带乱七八糟的东西绑在小孩断臂的上方。 但白素知道这种止血方法是错误的，不仅不能让伤口停止流血，反而阻止静脉回流家中出血，甚至会造成组织坏死。 小男孩断臂处的皮肤已经变成深紫色了。 “他的伤口面太大，血止不住！”护士惊慌喊道。 白素与丢斯对视一眼，相继走近病床，丢斯代替护士的工作利索解下小男孩上臂乱七八糟的缠绕物，用旁边的无菌布包住伤口处加压止血。 白素抬起右手，指间莹光流转，缓慢治疗着小男孩的断臂。 医生为小男孩诸如抗生素和镇痛药物，开始对断臂处进行清创，一番操作后，他摘下口罩对护士吩咐道：“将孩子送到病房内”。 一同过来的人们在前厅焦急等候，见小男孩被送进病房，便赶忙围上去问医生：“雅克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接下来就是对伤口的手术治疗和修复。”医生说道：“你们谁是孩子的家属，去找护士登记结费用。” 众人面面相觑。 “他是个孤儿，”为首的人说道：“他爸爸去的早，前段时间妈妈也因为肺病走了。” 他们与小男孩的父母在同一个纺织厂上班，父母相继去世后，小男孩也成为了厂里的一个工人，今天早些时候因为机器运行发生故障，整只手臂被卷入浆布机中绞的粉碎。 然而工厂老板非但没有站出来承担责任，反而埋怨小孩污染了浆水，耽误整条生产线的工作，最后还是工友们将小孩送出来看医生。 他们虽然知道孩子的手没了，但是手术费和护理费过于庞大，他们辛苦劳作一年，挣得钱连税费都不够，一时间竟没有人敢站出来。 “我是这个孩子的老师，”米哈尔从角落里走出来，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来付。” 第16章 旅馆 见雅克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工友们便相继离开医院回去上班。 米哈尔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三人告别医生，准备去找个地方住着，第二天去补充航行物资。 丢斯打听好消息后，带着他们兜兜转转来到一个位于街角的旅馆门口。 旅馆门上的“好再来”招牌掉了一半，只剩歪七扭八的“子一木”三字。 旅馆前台设计十分前卫，桌椅板凳上均有一层厚厚的灰，前台四周用铁栏杆围起，走近还能看到栏杆上七七八八用刀砍的痕迹。 白素：“……”，莫名有种误入黑帮地下交易现场的感觉。 等走到订好的房间门口时，她直接愣住，而连一向对生活质量几乎没要求的艾斯，也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屋内，再扭头看着自家管钱的伙伴。 “丢斯，我们的经济状况应该没有这么惨。” “本来还很宽裕，”丢斯双手抱胸，“你吃完饭后就很紧张了。” “斯米马赛，”艾斯低头道歉。 面前的房间就仿佛是白素原先世界里，在火车站旁边打着青年旅社名号的劣质旅馆一样，一张张铺着脏污床单的小床并排放在房间一边，用帘子隔成一个个小单间，几个旅客坐在床沿聊天。 “每人每天1000贝利，洗澡在公共浴室，不包饭。”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歪着身子靠在墙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面前三人，最终停留在艾斯敞着衣衫的胸膛上，朝他丢了个媚眼，“这个小帅哥跟我一起睡的话，就给你们免房费~” “谢谢您的好意，”艾斯礼貌笑道：“我还是跟伙伴们在一起。” “哼，不解风情，”老板娘长发一甩，摇曳身姿走了。 丢斯在身后看的眼睛发直，恨铁不成钢瞥向自家船长。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啊。” 艾斯笑容不变，拿起行李跟着白素走进屋内，丢斯见状只好跟上。 在这里入住的旅客要么是来城里临时办事的农户，要么是做些小本生意的货商，他们或躺或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牌闲聊，待到白素进来时，原本吵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金发少女也被骤然安静的环境弄得不知所措，瞪圆了双眼，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脸上不免升起一抹红晕，垂眸拘谨地寻找空床位。 金色长发被拢在一侧，衣着虽然朴素但是干净整洁，掩盖不了少女精致清纯的面庞，仿佛洁白的小羊羔误入鬣狗的领地。 有些人动了歪心思，起身准备上前与少女搭话，却被少女身后走进来的人气势逼退。 “小白，那边有三个空床位。”艾斯自然而然走到白素前面，侧身揽住她的肩，有意无意扫了眼房间内其他人，丢斯也撩起衣摆，让腰间长刀完完全全展现出来。 ……看起来很穷凶极恶不好惹的样子，众人瞬间收好心里的那点歪心思，低头老老实实继续打牌闲聊。 白素唰地将床边的帘子拉上，隔开外面似有似无的视线，收拾起面前的床铺，简单整理一番后她拿起换洗衣服对伙伴小声说道：“我先去洗漱”，便拿起换洗衣物走向一楼的公共浴室。 在上楼前她已经考察过，浴室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她简直迫不及待想要好好洗个热水澡了。 殊不知帘子外面的旅客们佯装聊天，其实暗地里竖起耳朵听他们三人谈话 待少女出去后，有几个人佯装出去散步，磨磨蹭蹭也准备出门。 “你们准备去哪里？” 艾斯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脸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此时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领头人气势瞬间低了一头，磕磕绊绊说道：“我，我们去上厕所。” “哦”艾斯坐起来，仿佛谈论天气一般语气轻松，“等等再去。” 领头人迅速在心里将岛上和周边出名的大人物过了一遍，确定面前的黑发男人只是个没有名气的外乡人，心中便有了些底气。 “哥几个尿急，你管得着吗你！”他粗声粗气说道，身后几人也大声附和。 “再多管闲事小心揍得你妈都不认识！” 艾斯表情冷了下来，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朝面前口出狂言的几人走去。 丢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颇有些同情面前这几个倒霉蛋。 片刻后，这些人鼻青脸肿地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艾斯苦恼站在一边叹气，“这下能忍住了吗？” “能能能，我们再也不敢上厕所了。”领头人顶着一张猪脸哭丧说道。 “……”倒也不必如此极端，丢斯冷汗。 艾斯转头对丢斯说道：“我出去走走，你先休息。” 此时白素已经走进女浴室的隔间内，飞速换下衣服开始冲洗，当久违的热水打到身上时，她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从来到这个异世到现在十几天的时间，她终于洗上了热水澡，全身的毛孔仿佛被蒸开一般的舒畅。 可惜热水只有短短几分钟，毕竟在这种小旅馆内有热水已经是相当稀有的东西了，女老板严格把控着每一个人洗漱的时间，如果超时就直接关水闸。 她速战速决，闭着眼睛开始冲洗头上的泡沫，然而浴室薄薄的木墙板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吓得白素一哆嗦，差点把洗发露揉进眼睛里。 她也顾不得擦干身体，连忙拿起一旁的充当衣架的树杈挡在胸前，壮着胆子喊道：“谁在外面！？” “啊，是我，”墙外传来艾斯的声音，“抱歉，我不小心踩到垃圾了。” 白素松了口气，把树杈放回原处，没好气道：“晚上就别出来乱晃，赶紧回去休息啦。” “好的，我一会就回去，”艾斯嘴里答应着，手上却拖着两个被打晕的偷窥者走近旁边的暗巷中。 这两人和旅馆内的房客不一样，他们身体强壮，衣着不菲，腰间还配有武器，像是大门大户身边的打手。 “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艾斯一脚一个，将晕倒的二人踹醒 “你知不知道我上面是谁！”其中一个人捂着被痛殴的肚子怒吼，“敢打我，小心你见不到明天的——啊！” 艾斯一拳正中他的口鼻，一口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在他身后另一个人趁机拿着匕首冲上来，一把捅进艾斯的腹部。 然而两人都惊呆了，只见黑发男人腹部的伤口处燃起熊熊火焰，火光散去后露出完好无伤的皮肤。 “能能力者……”偷窥者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目瞪口呆指着艾斯。 “告诉你上面的人，不要再跟踪我们。”艾斯没有理会身后持刀的男人，拽着面前人的衣领威胁道。 “还有，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 第17章 当掉的武器 白素洗漱完后没有直接回房间，抱着衣服去了艾斯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也就是与浴室一墙之隔的后院。 看到墙上明显被人攀爬的痕迹，以及地上明显的拖痕，她很快联想到发生了什么。 如果弱到就连日常生活还需要伙伴保护的话，那也真是太没用了，白素神情低落，但是她一时又没有变强的方法，只能恨恨薅了一把旁边灌木的树叶，朝房间走去。 房间内十分安静，与她离开时热闹的场景大相径庭。原本聚众聊天的旅客一个个都躺下休息，只有丢斯靠在床头，拿着笔记本奋笔疾书。 “大家睡得这么早吗？”白素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声对伙伴说道。 丢斯头也不抬说道：“可能是打牌打累了。”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蹲下身子去整理被三人烦乱的行李。 才不是！其他旅客躺在床上咬牙切齿，那个蓝发男人就是个笑面虎，在同伴出去后还拿着刀威胁他们，说什么他们的存在让他没有写作灵感，让他们赶紧上床拉上帘子，还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艾斯也回到屋内，他发梢带着水汽，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丢斯。 丢斯一把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满满当当的金币和饰品。 “你抢劫去了？”他掂掂布袋，简单估算其中的金额。 艾斯想了想，回答道：“严格说来，是黑吃黑。” “……这还有黑帮？”丢斯惊讶，他们一路走来，可以说是没有看到一栋勉强跟有钱有势搭钩的地方。 艾斯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来者的底细。 白素收拾好行李，站起身看到丢斯手里的钱袋也吃了一惊，她想了想，对二人说道：“这里工业和城镇化那么发达，居民却贫困潦倒……” 说明资本只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上，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他们只是来这个岛上补充物资，没有必要陷得太深。 艾斯往床上一躺，舒服摊平四肢，“赶紧睡，明天还要买东西呢。” 艾斯和丢斯将最里面的床铺留给了白素，道过晚安后，她将外侧的帘子拉上，并且一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从兜里拿出一把树叶。 这些树叶便是她在后院灌木丛中摘下来的，她摸索出一片残缺的叶子，手里莹光乍现，只见绿光下叶脉缓缓伸展、修复，短短时间内便完好如初。 她就着手中的绿光仔细观察叶片，脉络中仿佛有鎏金淌过，散发着隐隐的金光。 每一条叶脉都畅通无阻，她缓缓松了口气。 从无人岛出来以后，只要一闲下来，白素都用叶子对自己的能力做特训，这也是她读系统里的《百草经》时无意中发现的一种方法。 当她翻开扉页时，映入眼帘的是用暗金彩墨写的一句话：‘世间万物，皆有灵魂’ 这和她以为的药师技能教科书好像不一样 她疑惑地翻了翻内容，原来是一本披着正经名字的志怪小说，描述了一堆灵异花草，怪兽异人的地域分布和长相。 “……不会是盗版山海经？” 白素把书丢到一边，又去系统里找其他书籍，但这本书她并未收回系统，而是作为闲暇时间解闷的小说看。 她用随手扯下来的叶子当作书签，边看书边下意识施展‘白芷’，期待熟练度上去了治疗能力也能提升。 随之便惊讶地发现，树叶上残缺的叶子竟然缓慢复原了大半，原来‘白芷’也能作用在植物身上。 也许是能力不足的原因，树叶上恢复的部分叶脉凌乱，并未跟原有脉络相连。 自此之后，白素便随身携带一大把叶子，将完好的树叶撕成两半，再用‘白芷’将其复原。 而现在，她已经可以顺利将叶脉连通，短时间内复原一堆巴掌大的叶子。 白素又拿出两片叶子，开始尝试同时修复，莹光流转，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平息。 第二天，白素被丢斯叫醒，她揉着眼睛拉开床帘，房内只剩她和丢斯两人。 “早”，她打了个哈欠。 “早个毛线，”丢斯一个爆栗扣过来，无视白素捂着额头痛呼，丢给她一个钱袋。 “赶紧起床，我们抓紧时间去采购物资。” 白素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看向中间空着的床位，问道：“艾斯人呢？” 丢斯一听艾斯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大早说要邀请什么伙伴，就不见人影了。” “都不知道底细就往船上拉，”丢斯骂骂咧咧，“这个笨蛋船长！” 白素穿好鞋子，将钱袋妥善放进裙子的口袋里，“他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你要习惯。” 艾斯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让他放弃或者改变主意。 —————————— 当铺老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前台，把玩着刚收到的一把长枪，旁边的伙计好奇问道：“老板，你怎么收了一把这么老的枪，看起来都不能开火了。” 老板白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可是古董。” 他手上是一把外表上有古董金属花纹装饰的猎鹿枪，内里却是半自动的聚集步枪，强后坐力也证明它的杀伤力之大。 老板着迷地摸着长枪，堪称暴力与美学的杰作。 正在此时，有个男人走进店里，他走近看清老板手中的枪，眼神一亮，向前鞠了一躬问道：“老板，请问这枪卖吗？” 老板姿势不变，上下打量着面前衣着简单，戴着个牛仔帽的男人，哼了一声，“卖，就怕你买不起。” 片刻后，艾斯心满意足拿着一个包裹严实的条状物走出房门，老板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伙计小心翼翼凑上来端茶倒水：“老板，您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卖给他啊？” 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个男人看起来礼貌，但是气势十足，也许现在不出名，但未来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而且——” 他看着桌上一堆金银珠宝，珍稀地拢在怀里，泪流满面，“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艾斯拎着刚买回来的贵重古董往旅馆走去，却被一群人拦在街上。 “你们是谁啊？”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们，有几个面庞看起来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是米哈尔老师的朋友吗？”为首瘦削的男人向前走出一步，向艾斯问道。 “求求你救救米哈尔老师，”他焦急说道：“老师被城主抓走了！” ———————— 小剧场： 艾斯一大早出去找人，却遇到昨天被自己教训的两个偷窥者。 他跟踪二人摸到了偷窥者的大本营，将里面的人干翻后成功得到所有的宝藏，第二次被打成猪头的二人缩在角落宽面条泪。 “不错不错，”艾斯美滋滋找了个大包，将金银珠宝都装进去，“这么多钱，我就可以搞艘大船了，小白和丢斯肯定很开心。” 第18章 分头行动 白素和丢斯在街口分开，她去购买食物，丢斯则去补充其他航海所需的物资。 她走进城镇边缘的菜市，里面环境虽然脏乱但十分热闹，路边的肉商菜贩在大声吆喝，由于岛上货运频繁，很多货商都在此处补充食物。 这边的饮食习惯像她原来世界的某些国家，肉食以牛肉为主，猪肉都带着一股子难以消除的腥味，她一路看过去，终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没有异味的肉铺。 老板热情招待道：“小姑娘买肉吗，我们家肉保证新鲜！” 白素：“多买能打折吗？” 老板：“50斤以上给您算9折。” 她考虑到自家船长离谱的食物消耗能力，果断说道：“我要600斤肉，猪牛羊各200斤，你给我打六折，只需要切大块处理，送到港口5号码头，爽快的话现在交易。” 老板被面前身材纤细，开口还价老练的少女惊住了，他连忙说道：“小姑娘，你这样我很难做生意啊。” “量大从优嘛老板，”白素眼一转，开始以理服人，“你这摊子挺偏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大单子，不接就可惜了。” 老板答应了，开始处理肉块，她付过钱后正准备去附近的菜摊看看，就瞥见老板将内脏清出来丢在一旁的篮子里，已经堆了满满一筐，老板提起篮子准备倒掉。 “等一下！”她连忙叫住老板，老板疑惑回头问道：“你是要留下内脏吗，这可吃不得。” 内脏又苦又脏，他们都打碎当饲料用。 白素点点头，下水做好了也是一道佳肴。 “你要的话我低价卖给你，”有人愿意买这些东西，老板当然愿意。 白素一口答应，她脑海里开始闪现各种香辣爽口的卤味菜品，不禁咽了口口水，待与老板约定付下五成定金，到港口运上船付剩下的钱后，她便转身去买易于储存的蔬菜和水果。 在海上航行，最容易夺人性命的不是大海贼或者海军，而是坏血症，所以丢斯特别嘱咐白素多购买一些富含维生素c的蔬菜水果。 白素与数位老板讨价还价后，定了一大袋易于储存的蔬果，必不可少的面粉谷物、还买了许多蔬菜种子，让老板直接送到港口。 最后，她心满意足地抱着一些当地特色小吃往回走，正好旅馆门口遇上刚刚回来的丢斯。 “食物全都搞定。”她比了个剪刀手势。 “我这边日常物资也都买齐了”，丢斯说道。 二人凑在一起数了数剩下的钱，欣喜发现居然还余下一笔不小的资金。 “可以将换船这件事提上日程了。”丢斯在心底飞快算了笔账，“我们现在手里还剩20万贝利和半袋珠宝，再攒攒就可以换艘带船舱的船了。” 或者从其他地方抢一艘过来，钱存下来当备用资金，丢斯心思一歪，开始打起港口上货船的主意。 “换船？”白素眼神亮了起来，他们现在的交通工具与其说是船，不如用舟形容更为精准，她也没想到一叶小舟竟然能在海上航行那么长时间。 “虽然舍不得现在的船，但是我真的需要一张床垫。”白素回想起前不久航行的日子就觉得肩膀发酸。 由于空间狭小，到了晚上三人只能船舱下睡觉，而船舱仅仅指的是将船帆拆下，搭出一个可以临时遮挡风雨的空间。 白素被两个体格健壮的同伴挤得只能紧贴在船舷上侧身睡，一觉醒来非但没有神清气爽反而全身酸痛。 幻想着未来可以买（抢）艘大船的二人走到旅馆，却见一群人向他们冲过来。 为首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妇人，她神色慌张，见白素他们走过来，连忙问道：“请问你们是米哈尔老师的朋友吗？” 丢斯认出她是昨天带那个断臂的小男孩来医院的人，点头回应，“老师是出了什么事吗？” 妇人眼眶一红，泣不成声道：“米哈尔老师去跟我们的工厂老板讨要雅克的医药费，没想到他们二人却动起了手。”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中，白素终于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原来昨天米哈尔身上并没有足够的钱去缴纳治疗费，他便出门筹钱，直到深夜才回到医院缴清全款。 并不是医院黑心收费贵，而是因为在阿科纳岛上的每一笔交易，城主都会从收益中抽出两成当手续费，而剩下的八成收益中又要扣除天上金和所得税两笔钱，最后到交易人手中的钱可能不到原先的百分之三十。 如果是卖肉卖菜的商贩还好，都是自家产出，每个月上交固定的税费即可，但是阿科纳岛的医疗资源全靠进口，城主对医院的流水知根知底，院长只好提高治疗费用，维持医院的运转。 可是即便米哈尔缴清了这次手术费用，小男孩后续的治疗费却不知从何得来，米哈尔只能找工厂老板去讨要雅克的医药费，没想到老板非但不赔偿，还怪罪雅克耽误了他整条生产线的工作，让雅克赔钱。 周边的工人再也忍不住，被压抑许久的怒气涌出，和工厂的看守打了起来。 最初只是肢体冲突，直到老板和守卫们拿出了枪。 数声枪响之后，前排的人相继倒下，工人们停下手，恐惧地往后退，然而对面的守卫却还在开枪射击。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向文弱的米哈尔老师却冲上前，一把夺下老板手中的枪，将数名守卫击退，叫停冲突。 有些工人趁乱跑出去，有的报警有的去找医生，等城主的护卫队来了，却是将米哈尔老师连同在场的工人关进了地牢。 工人们没想到，闻讯赶来的护卫队并没有协助救援，反而将弱势一方以扰乱治安为由关了起来。 白素握紧拳头，只觉得怒气上涌，“没想到城主也是站在资本这一边。” 妇人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泣声说道：“我请求你们，救救米哈尔老师。” 丢斯走向前将瘦弱的妇人扶起，轻声说道：“我们会去救的，等另一位同伴回来便商量救援对策。” 旁边一直听他们对话的老板娘插嘴问道：“你们的说伙伴是那个带着牛仔帽，长相帅气的黑发小伙子吗？” 二人点头。 她递过来一个长条的包裹，“他早些时候来过了，见你们不在便把这东西让我转交给你们。” 白素接过包裹，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他有说要去干什么吗？” 只见老板娘继续说道：“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说要去揍城主，我当时还以为是说笑……” 老板娘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巨响，众人赶紧出门，只见远处一座城堡冒出滚滚浓烟。 丢斯捂住脸，无可奈何说道：“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的船长大概率已经和对方打起来了。 第19章 知识就是力量 第一次真刀实枪的准备战斗，白素一时束手无措，她本能的抬头想找一个可以充当领头的人依靠。 却发现包括丢斯，周围的人跟自己一样茫然，大家对劫狱、革命、战斗的经验同样为零。 真正可以当领导者的人已经冲进对方大本营了。 白素清了清嗓子，“首先我们要冷静下来。” 丢斯：“……你先停止抖手，”他沉思片刻，很快制定出了一个作战计划。 “大伙，暂且不管城主那边，我们首要的目标是救出米哈尔和其他工人，”丢斯看向一旁的妇人，“你知道监狱在哪里吗？” “监狱在城主住的城堡底下，”妇人说道：“但是城堡一共三个门，都有护卫严加看守，其他地方都是石块垒起的高墙，徒手翻不进去。” 白素向老板娘借了纸和笔，简单几笔勾勒出城镇的交通脉络。 她头也不抬说道：“艾斯给我们提供了机会，现在护卫们估计都去保护城主了，监狱守卫力量薄弱，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救出大家。” “福德镇是典型的欧洲城镇格局，处处都可看见古典流派的几何崇拜，所以城堡的门不会是奇数，”她在城堡后方画了个星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一定会有个入口，”白素抬起头，正好看见众人疑惑的神情。 “欧洲是哪里，你的家乡吗？” “崇拜什么？我们这里不搞宗教信仰啊。” 白素：“……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古堡后方可能会有一个无人把守的入口。 丢斯飞速说道：“倘若真有一个入口，我们的战力也不够，只能拼一把了。” 白素不知想起什么，说了一句“等我五分钟”便飞快跑掉了，片刻后抱着一个小包裹急匆匆赶来。 他们在妇人的带领下奔向城堡后方。 由于长时间的劳作和粉尘污染，跑到一半妇人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丢斯连忙将她扶到一旁的树下歇息，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们。” “一定会将他们救出来。” 城主所在的古堡位于福德镇的最北边，西北处是高耸的山峰，而东北处，也就是城堡的后方，则是连着一片乱石堆的峭壁。 二人贴着城墙移动，“找到了！”前方传来丢斯的喊声，白素加速跑过去，只见一个废弃的、被巨石和泥土封起来的城门。 “你的猜测是对的，但是这个门怎么破？”丢斯刀法不错，但是体能没有艾斯那般离谱，一时拿面前的石门也没什么办法。 白素向前仔细观察石门材质，“唔，主要是石灰石和砂岩，但是被海水腐蚀的很厉害……” 她清出一片空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样样物品，丢斯好奇地探头。 “锅、白糖、温度计……速效救心药剂？”丢斯一样样看过去，惊讶问道：“小白，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白素飞速回想原先在课上学到的知识，“硝酸甘油是tnt主料，白糖可以增加爆炸的热量，两者在一起能达到炸弹的效果！” “tnt是什么……算了先不讲这个，你说的硝酸甘油不会是速效救心药剂的成分，”丢斯拿起一瓶瓶药剂查看，“药剂都是稀释成对人体无害的计量，就这么点不可能做出来炸弹的。” 白素眉尾稍弯，湛蓝的双眸在阳光下映出点点光辉，“可能他们跟你一样，也有一股热血冲动。” 那些药剂瓶里装的正是未稀释过的硝酸甘油，白素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医院，没想到医生给了好几瓶惊喜。 也许这里的人们早就开始谋划一场大革命，以药剂的名义进口数瓶制作炸药的原料，只不过他们的到来加速了矛盾的激发。 白素将一袋袋白糖倒入锅中，待融化成糖水后倒入药剂，拿起煮饭用的长管温度剂插入其中，拉着丢斯迅速撤到安全地带。 “轰！” 巨响之后尘土四起，丢斯看着被炸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的石门，朝白素竖起大拇指。 “厉害啊。”没想到弱不禁风的小白，一出手就是如此暴力。 白素矜持又得意洋洋摆手。 “你从哪里知道速效救心药剂的原料可以做炸弹的？” “从课本上。” “……哪个国家的课本这么开放？” “人教版化学书，以后可以借你看看。”她记得系统书库里好像还有教科书。 丢斯：“……” 二人不再耽误时间，走进洞口后是一条废弃许久的走廊。 他们沿着走廊向前跑去，尽头处有些许火光，等他们看清前方是什么后，不禁满头冷汗。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个城门封住了……”白素喃喃道。 原来这个城门直接连到了城堡的地牢里，白素看着面前一杆杆指着自己的枪，双腿开始发软。 “开火！”对面守卫长喊道。 丢斯举起长刀挡了几发子弹，回头看向白素，却发现她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你找死吗！”他赶紧将白素拉到自己身后，不停扬刀逼退敌人。 白素唯一见枪的场面就是游乐园里射气球的电子枪，哪见过真刀真枪的场面，她不由尖叫道：“丢斯救我啊啊啊！！” 丢斯被她叫的耳膜生痛，一把拽住白素的腰冲进右边的长廊里，“吵死了，给我闭嘴！” 果然，外面冷静可靠的小白只是一个假象啊。 —————————— 地牢的正上方，艾斯站在一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内，看着手里的纸陷入了沉思。 不就，他拿着那张纸走出房间，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被他揍倒的守卫，墙壁还有许多被熏的焦黑的痕迹。 艾斯推开另一道门，这是一间开敞的宴会厅，装潢精美绝伦，天花板上还绘有风景土话。 不过在艾斯看来，这里场地开阔，可以放开手脚打上一架。 “这位先生，”旁边传来一道声音，艾斯转过头看向来人，那是一位穿着侍者西装的男人，他身材瘦弱，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如果您是来找城主的，很遗憾他并不在城中，”男人说道。 “不用遗憾，”艾斯将手中的纸甩在二人中间，“我原本是来找城主的，不过看到这个通缉令我就明白了。” 艾斯勾起嘴角，右手抬高帽檐，“幕后黑手应该是您，贝米先生” “或者说是，前七武海——黑萨姆。” 第20章 各自战斗 西装男人——贝米理了下领结，看向地上自己的通缉令，慢条斯理说道：“原来你已经发现了。” 他慢条斯理走上前，弯腰捡起通缉令，仔细端详纸上的画像，“海军审美很差，把我拍的那么凶。” 通缉令上的黑萨姆满脸鲜血，正拽着一个不知生死的海军看向镜头，眼神之中尽是戾气。 艾斯打断对面男人的自恋说道：“所以那些工厂和赋税都是你的主意？” 贝米若有所思看向艾斯，突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外面那群贱民叫你过来的。” “贱民就是贱民，就跟那个愚蠢的老城主一样，永远都不能理解什么叫志向宏伟。” 贝米神色逐渐变得癫狂，他走至窗边，一把拉开暗红色的帘布，看向窗外灰扑扑的福德镇。 “我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科技、金钱和希望，打通货运航道，引进工业技术，”他细数自己的成就，陶醉说道：“我是阿科纳岛的救世主。” 艾斯不耐烦“啧”了一声，懒得再听对面扯淡，“我看只是为了自己，黑萨姆，你想加入世界贵族已经很久了。” 黑萨姆是海军对贝米的叫法，他姓氏为萨姆，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但他本人称自己为“海盗王子”。 艾斯也是在风车村的酒馆中偶然听到黑萨姆的故事，十几年前风头正盛的七武海，以抢劫贩卖奴隶的货船起家，身为船长却杀光了自己的船员，只为得到加入某一个国家贵族的门票，最后因被国家掌权人拒绝而毁了半个城邦的人。 他的所作所为激怒了海贼海军两方阵营，被海军从七武海中除名，又遭到各大海贼的追杀，从此在伟大航路上销声匿迹，众人都以为黑萨姆死在了某次海贼火拼中。 没想到这个人在最弱小的海域——东海，蛰伏十几年。 “放了我的伙伴和无辜的工人，”艾斯简明扼要，“然后滚出这座岛。” 黑萨姆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哄堂大笑，表情夸张唾沫飞溅，把他刚刚虚伪模仿的贵族风度毁得一干二净。 “现在的年轻人，仗着有点能力口气就大得不得了啊，”从艾斯三人进城，黑萨姆就派手下跟踪他们，对艾斯的果实能力和来路摸了个一清二楚。 能从塞斯提岛上安然无恙地出来，并且拥有自然系果实的能力，虽然现在还是无名小卒，但潜力无限。 “所有人都想成为贵族，”黑萨姆对艾斯抛出邀请，“从你上岛，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不如跟我一起，等我成为世界贵族，少不了你的好处。” 回答他的则是气势汹汹，裹着烈火的拳头，黑萨姆一时不察被一拳轰进墙壁里。 “少废话，”艾斯满脸不耐，“既然不答应，就只能把你打到答应为止了。” 话音未落，艾斯几个跃步奔至黑萨姆身前，携夹着火焰挥出一记重拳，面前的墙壁在轰鸣中碎成一堆砖块。 倏忽间他感受到了什么，飞速扭转身体，险之又险避开了身后的一招攻击，原本应该被他打中的黑萨姆却出现在身后！ 可是他却被左右两侧的攻击打中，角度刁蛮无法躲避，艾斯硬挨了两下后又被砸进自己刚刚造出的砖块堆里，惊讶看向前方，竟然有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黑萨姆。 黑萨姆恶毒地咧着嘴说道：“看来你挑战我之前没有做足功课啊。” “我是吃了分身果实的分身人，”三个人异口同声说道：“现在跪下来磕头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能当上七武海的海贼，能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强，而艾斯踏上冒险之旅迎上的第一位敌人便是如此强大的对手，可以说是相当倒霉了。 艾斯站起身，捡起一旁的牛仔帽戴在头上，脸上却扬起了笑容。 “看起来你还挺厉害的，”他摩拳擦掌道：“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你打败了。” —————————— 城堡下方，白素和丢斯正在地牢边廊处飞奔。 当二人跑到一个交叉口时，丢斯突然拉住白素，此时从距离白素不到十厘米的路口突然横向射出数道利箭，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就会被黑铁制成的长箭射穿身体。 “嘶！”白素倒吸一口冷气，摸了摸差点被贯穿的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左侧的路口望去。 只见黑暗中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咵哒咵哒”的声音，从走廊深处走出一位腰细腿长，身穿一身超短裙军绿色制服的成熟美艳大姐姐。 正是前不久下令开火射击他们的守卫长。 刚才光顾着躲避袭击，没想到对面的领头人竟然是一位妖艳美人。 “呵呵，”守卫长掩嘴轻笑，另一只手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刀，“想要前行的话，就要先过我这关哦～” “嘶……”这次换丢斯倒吸一口气，他迅速将背上的长条包裹扯下来塞进白素的手里。 “小白你先走，”丢斯正经说道：“我来对付她。” 守卫长挺了挺胸前的波涛汹涌，丢斯强迫自己视线不要往那边转，一把将白素推向前方。 白素双手抱着长包裹，茫然无措看着伙伴：“可是……” 丢斯握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说道：“小白，相信你自己。” 随即，他转身对上守卫长，抽出自己的佩刀，言语间却有着莫名声嘶力竭的兴奋，“我来做你的对手！” 白素：“……”总觉得丢斯醉翁之意不在打架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她将包裹背在后背上，继续向前方跑去，但是心里却没有底。 她真的可以一人将米哈尔和其他人救出来吗？ 很快白素就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前方是一个宛若房门大的洞口，内部则是直通地下狭窄的石梯，风从下至上呼啸而来，隐约间还夹带着人的惨叫声。 看样子下方才是关押犯人的地牢，白素咬了咬牙，义无反顾沿着石梯往下跑。 幸运的是艾斯和丢斯两人吸引了城堡内的绝大多数火力，一路上白素基本没有碰到什么敌人，她最后顺利到达地牢底部。 接下来，就是去找米哈尔他们了！ 第21章 逃脱在望 这里的构造很是奇特，整个地牢呈同心圆状，外围是粗糙的石质墙壁，内岛才是牢房和行刑场所在地，两圈之间由一条铁索桥相连。 地牢被从北至南的一条长廊贯穿，北边是丢斯和白素炸开的废弃入口，但是只能到达外围，南边有桥相连，则是地牢唯一可以通向地面的出入口。 白素现在就在外围北侧洞口，想要到达牢笼，就要想方设法去南边的铁索桥上，她壮着胆子往下探了探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打了个哆嗦。 两圈之间是数十米深的沟壑，最下面的地面布满了刀尖向上的利刃，还有数具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 如果掉下去，结局大概率是跟底下的白骨兄弟们作伴了。 时间不等人，艾斯和丢斯在外面奋战，已经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火力，现在正是劫狱的最好时机，白素咬了咬牙，踩着不到一掌宽的石檐，攀上外围的墙壁，准备一步步挪到对面，再通过铁索桥走到内岛牢笼处。 她双手紧紧抠住墙壁上的缝隙，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石头，不敢朝下看去，身后内岛平台上传来长鞭抽打到肉体上的声音。 不过牢笼朝着外围的方向都用木板钉死，造成双方的视线盲点，白素既看不见内岛的情况，对面的人也无法看到有一个少女正沿着墙壁移动。 就这样，白素终于挪到了内岛的南面，她离铁索桥越来越近，内心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就在她放松之际，铁索桥上却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来者正是沿着地牢长廊巡逻的守卫们。 白素仓皇失措环视四周，手脚并用地往桥柱和石壁的缝隙中钻去，她的身板够纤薄，刚好可以卡进缝隙里。 “头，我们这样私下动刑会不会惹怒城主？”其中一个守卫犹豫问道，他是个新人，刚刚在鞭打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时涌上一丝不忍。 中间年长一些的守卫不屑嗤笑一声，“放心，你就算打死一两个贱民，执行官也不会说什么的。” “抓紧时间巡逻，”他继续说道：“该死的，刚刚那个男人浪费了我们太多时间，都快打死了也不签认罪书，害我们耽误巡逻，被执行官抓住可麻烦了。” 他们走过铁索桥，向通向外部的长廊走去，并没有发现一旁的桥柱后的人影。 等他们走远后，白素小心翼翼钻了出来，向桥面上爬去，等她看到内岛上的场景不禁呼吸一滞。 岛中间的空地上立着一根粗壮的棍子，上面捆着一个鲜血淋漓，低着头不知生死的男人，正是昨天带他们进城的米哈尔老师。 她仔细观察发现内岛上没有守卫后，连忙跑到米哈尔面前为他治疗身上的伤，绿光流转之下米哈尔悠悠转醒。 “老师你还好吗？”白素担心问道。 米哈尔的头部也遭到守卫殴打有些轻微脑震荡，他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许久才认出来是白素。 “咳咳……你怎么在这里？”这些人渣连外乡的小姑娘也不放过，抓进来了吗？ 白素保持着“白芷”治疗能力输出，双手开始解绑住米哈尔的麻绳，“我们偷偷跑进来，要救你出去的。” “你们……”米哈尔艰难转头，以为那两个青年也一起过来了。 她终于将麻绳全部解下，她扶住脱力往前倒下的米哈尔，让他靠在行刑柱旁休息恢复体力，她的能力相较在荒岛上提升了不少，米哈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白素松开紧皱的眉头说道：“艾斯和丢斯不在这里，这事说来话长，工人们被关在哪里，我去救他们。” 米哈尔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里……都是。” 以他们为中心，周边围绕着数十个牢笼，里面的人大都衣衫褴褛、瘦削虚弱。 “小姑娘！”其中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激动看向白素，那是将雅克送到医院的工人之一。 “不要管我们，你和米哈尔老师赶紧逃出去！”他劝白素赶紧离开地牢，一旁的人也应声附和，“我们没有钥匙是跑不出去的，你带着老师快走。” 即使自己身在地狱，却依旧会担忧他人的性命，米哈尔双眼含泪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浑身肌肉紧绷，让一些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 “都怪我……”米哈尔挣扎地站起来，“对不起，我太弱了。” “怎么会怪您呢？”牢笼里的人大声说着，大家都知道老师已经尽了全力想要为他们争取哪怕是一丁点身为人的尊严。 白素抿了抿唇，快速环视四周寻找能将牢房门打开的工具，当她看到周边的行刑道具时，眼睛突然亮起了光。 她弯腰撕下一大块裙摆，将布泡在一旁的盐水桶中浸透拿出，再从满是血迹的木栏上取下一根烙棍，走到牢笼的栏杆旁边，用湿布裹住两根栏杆，烙棍插至其中，用力旋转。 牢笼内外的人都被白素的动作弄得离别伤感之情消散得一干二净，瘦削男人看了半天犹豫问道：“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白素使劲使得面色扭曲，顾不上解释自己的行为，米哈尔书读得多，逐渐反应过来她是要干什么，连忙叫住瘦削男人：“快帮她一把，说不定可以将栏杆掰弯！” 众人一听，争先接过白素手里的烙棍，合力旋转起来，满是锈迹的栏杆发出刺耳的声响，竟真的弯折了。 他们如法炮制，换到另一边的栏杆上进行同样的动作，很快，两根弯曲的栏杆中腾出了可以让人通过的空间。 当第一个人成功钻出来时，众人欢呼，白素将能用的刑具全部取下分给其他牢笼里的人，他们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背心脱下，扔进污水桶里浸湿，效仿白素的动作开始扭转栏杆，前一刻还死气沉沉的人们突然动力十足，不到片刻，所有人便从牢笼里出来了。 人沉浸在顺利逃出的喜悦中，争相对白素道谢，被热情淹没的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下意识向在场的唯一熟人——米哈尔老师看去，发现米哈尔更手足无措，整个人比挂在行刑柱上还要僵硬。 “……”确实，这种场面太为难社恐了。 第22章 拦路之人 米哈尔终于从人群中挤出来，磕磕绊绊说道：“我们……，我们还是得抓紧时间出去。” 白素回过神来，他们现在还在地牢中，倘若守卫巡视回来，可就麻烦了。 她赶紧叫住好像在工人之中很有威望的瘦削男人，对他说道：“守卫可能随时会回来，我们赶紧出去。” 男人点头称是，召集周边的工人们往铁索桥上跑去。 米哈尔松了口气，郑重地对白素道谢，鞠躬说道：“谢谢小姐，如果没有您……”，他和一众工人还不知道会在地牢里关多久。 白素连忙扶住他，双颊微红，不好意思说道：“我其实没有帮上什么忙。” 艾斯吸引住了绝大多数火力，丢斯则是将劲敌拦下，让她一路上连杂兵都没有碰见，顺通无阻。 不知道艾斯那边怎么样了，白素微微走神，突然想起身后还有艾斯转交给米哈尔的包裹，连忙取下递过去。 “艾斯说这是你的东西，”白素说道。 米哈尔双手接下，去掉外层的油布，露出来的则是一截乌黑的枪管，这正是陪伴他多年，为了救雅克当掉的长枪。 “他怎么……”米哈尔说不出话来。 白素看出面前男人的纠结与感动，没有过多解释，在艾斯的心里，米哈尔早已是自己的船员、认同的伙伴。 这把枪正是艾斯的诚意。 正当米哈尔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们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已经跑到外围的工人又折返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白素疑惑看过去。 工人惊慌失措说道：“前面是执行官！” 守卫们迅速将出逃的工人逼退至地牢内岛边缘，米哈尔将长枪横在身前，紧紧盯着守卫中的一个高大身影。 他身材魁梧，赤裸的上身满是疤痕和纹身，右臂被巨大的炮筒所取代，一副凶恶终结者的样子使得白素瞪大了双眼。 原来自己穿越的是赛博航海时代吗，她想到一路走来明显是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建筑，脑海中开始神游天际。 按照这个发展，主角要挑战的终极boss不会是人工智能什么的，和加入光荣进化的机器人展开生死决斗，究竟是选择血肉自由还是机械生命…… 她发呆得过于明显，以至于对面守卫都忍不住大吼出声：“竟对执行官如此无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罢便向她挥起手中长鞭。 鞭子被米哈尔挡下，他面色极其阴沉，一字一句说道：“滥杀无辜，城主知道的话绝不会饶了你们。” 执行官一愣，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夸张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在执行官和守卫们的嘲笑中，白素一行人逐渐清楚了被掩藏的真相。 原来城主早就被人控制，在城堡中宣布一系列不平等决策的人是个臭名昭着的大海贼。 而城中所谓的守卫长和执行官，也是无恶不作的海贼，伪装成城主的属下，在城中为非作歹。 执行官一声令下，守卫们将铁索桥升起，地牢成了真正的孤岛。 随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向面前的人群肆意攻击。 靠近内岛边缘的人们来不及躲避，被守卫的长枪击退，白素也在被波及的人群之中。 她双手交叉挡在面前，没有实战经验，被刀剑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右脚踩空，一个踉跄向悬崖下跌去。 电光火石之间，离她最近的工人扑过来，伸出手将她拽回来，白素站稳后刚想回头向拉她一把的人道谢，对面的守卫冲向前，一记重锤将那人砸出内岛。 “小心！”白素来不及思考，凭着本能反应冲到悬崖旁想要拉住掉下去的男人，却还是晚了一步，只碰触到对方伸向她的指尖。 白素呆看着刚刚还向自己郑重鞠躬，真诚感谢帮他们重获自由的工人，他脸上还带着掉落悬崖的茫然，在他的背后是无数根寒光烁烁的钢刺。 ‘必须要救下他！’ 此时此刻，白素心里涌起强烈的冲动，缠绕在右手上的藤蔓散发出耀眼的绿光，它开始膨胀、伸展，用几乎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向掉下去的工人冲去，在他即将跌在尖刺前缠住腰部，将他拉了上来。 被救的和救人的都目瞪口呆，彼此都被突然出现的藤蔓惊住了。 “好样的！”在白素附近，拿着捡漏武器与守卫对抗的工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他们没想到这个弱小纤细的少女还可以操纵植物。 工人中领头的瘦削男人举起武器向众人吼道：“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将面前的敌人打下悬崖！”随后率先冲进交火最激烈的地方。 仿佛吹响了冲锋号角一般，场上攻守逆转，对面逐渐不敌，守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优势真的来到白素他们这边。 执行官冷哼一声，一脚踹开受伤倒在他面前的手下，无情道：“这群废物，连平民都打不过。” 说罢他举起右手上的炮筒，开始在内岛上不分敌我的炮轰。 拿着烙铁仗棍当武器的工人们哪是炮弹的对手，在炮火的轰鸣中仓皇逃窜，却绝望地发现铁索桥被吊起来后，他们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米哈尔用长枪快速射击，精准打到执行官射过来的每一发炮弹，子弹与炮弹在空中爆炸开，动作是与平常表现不相符的果断迅速。 他在战斗间隙中回过头，磕磕绊绊问白素：“白小姐，你……你有什么办法撤退吗？” 白素从一块碎石后探出头喊道：“我想想，你再撑一会！” 她小心翼翼躲开激烈战斗的地方，蹭到悬崖边，看着又重新缠回手上的藤蔓若有所思，随即犹豫伸出手指向北处的通道。 “千枝！”白素大喊，藤蔓迅速变大，在空中张牙舞爪，时刻准备上去给对面的敌人一鞭子。 “变成桥！”白素命令道，藤蔓没想到自己领到这个任务，明显顿了一下，但还是积极地翻转枝条，在空中扭成一座“拱桥”。 白素：“……” 看她神色不对，藤蔓抻直枝干，并且伸出数条细长的枝条，扭出来一座“钢架桥”。 “怪我没说清……”白素扶额，无奈补充：“连接内岛和对面的门。” 藤蔓迅速膨胀，粗壮枝干搭在内岛和北部的通道口，短短时间一座粗糙却又牢固的木桥便形成了。 白素见此法可行，赶紧叫上米哈尔：“我们快点跑！” 米哈尔用长枪抵住守卫砍过来的刀，用力将他们甩出去，对她说道：“你，你们先走，我断后。” 白素看着一个个爬起来冲向他们的守卫，向米哈尔点点头，带着工人们踏上木桥向外跑去。 第23章 天降船长 连接地牢和废弃入口的北处长廊中，一群人在飞速向外跑。 白素边跑边持续输出“白芷”，幽幽绿光缓慢治愈受伤的人，虽然不能迅速痊愈，但是可以给他们提供跟上大部队的体力。 她看看手腕上重新缠回来的千枝，在内心询问系统：‘这个藤蔓是新技能吗？’ ‘技能学习需宿主自行探索’，系统回复道。 白素：‘……’，好想砸了这个破系统。 她当初玩的是角色扮演游戏，又不是开放世界游戏，怎么什么都要自行探索！ 从地牢到出口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换成以前，白素跑到一半就得扶墙休息了。 穿到异世之后，她一直跟着心肺功能极其变态的艾斯爬山下海，体能倒是增长了一大截，跑了这么久才开始气喘吁吁。 还是太弱了，不管是伙伴们，还是刚刚认识的米哈尔，都挺身抵挡对手，让她先走。 就算她留下来帮忙，也会因为什么都不会拖后腿，还得让队友们分神来保护自己，白素神情低落。 丢斯曾经说过，他们所在的东海是最和平的海域，也就是说未来碰到的对手只会比现在的更强。 至少找个方法，能够让自己独立从战场上活下来，她暗下决心，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光依靠主角是不够的。 毕竟艾斯一打上头，都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 白素这么想着，却因分神差点撞上前方紧急刹车停下来的人们。 只见前方走廊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众人以为是赶过来增援的敌人，举起手上的武器作防卫状。 白素认出来人，兴奋挥手喊道：“丢斯！” 丢斯看到她，一瘸一拐走过来，白素这才看清他身上血迹斑斑，连忙跑过去为他治疗。 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丢斯长舒一口气。 守卫长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刀法高超又擅长用计，加上对城堡内部极其熟悉，刚开始让丢斯吃了不少亏。 不过丢斯的剑术也不遑多让，一招一式直击敌人的要害，半人高的长剑被他用出了手术刀般的精准。 守卫长见对方明明已受了数次重伤，还能撑着不倒与自己战斗，便又生一技，她将衣领解开，展现自身的曼妙身姿，媚眼如丝。 果然对面看直了眼，露出破绽，她冷哼一声，快速挥刀冲向对方。 下一秒，守卫长的腹部被长剑贯穿，她惊愕看向对方，口出直涌鲜血，“你……故意……！” “啧”丢斯被行动间扯开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我还是很想请你喝杯酒的。” 丢斯抽出长剑，果断又补了一刀，待确定守卫长气息消散后，拿出怀里的小型留影电话虫拍了张照，随后以剑作拐，缓慢向先前小白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刚走过一个拐角，便迎头撞上了白素等人。 —————————— 丢斯扯下大片衣摆，牙齿咬住一边飞快包扎手臂上的刀伤，听着工人们诉说地牢里发生的事情。 “米哈尔那边不用担心，他肯定能应付的过来，”了解事情经过后，他格外惊讶白素劫狱的方法，“可以啊小白，怎么想到用扭矩原理弯曲栏杆的？” 白素含糊道：“呃……我的故乡有人这么做过”，这是实话，在原来的世界，电视剧上的主角都是这么做的。 “而且地牢湿度太大，栏杆腐蚀得很厉害，固定也不算牢固，”各种因素叠加到一起，方法才能这么有效。 丢斯不免为之侧目，面前的少女看起来弱小，但总能在困局面前想到出乎意料的好主意。 众人稍作休整，继续向地堡出口跑去，幽暗的走廊渐渐明亮，终于，他们脚踏上城堡门口的碎石，看着远方波光粼粼的大海，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 “逃出来了！”白素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阿科纳岛乌云密布的天如此广阔。 然而四处望去，城堡门口炸开的碎石和荒草，不说敌人，连一个活的生物都没有。 白素他们炸城门的时候声响巨大，守卫们不可能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 “我估计艾斯那边还没有打完，”丢斯走过来说道。 白素担心起自家船长的安危，焦急地咬起指甲，“艾斯可能遇到麻烦了，我们得去帮他。” 丢斯眉头紧锁，他跟守卫长对打时便发现这栋城堡内部道路极其复杂，不知情的人走进肯定会迷失方向。 白素能准确找到地牢的位置，是因为城堡内唯一笔直的道路恰巧就是地牢通向废弃城门的路。 就在他们头痛如何找到艾斯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 旁边的工人大喊道：“大家快躲开，城堡要塌了！” 只见城堡内靠近东北边的塔楼顶部发生剧烈爆炸，浓烟过后，厚重的石墙仿佛玻璃一般出现数道裂痕，碎石伴随着剧烈响声轰然落下，撞击产生的波动让整个城堡都在摇晃。 众人连忙躲到一边观察形势。 浓烟散去，一个人影从碎石堆中爬出，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捡起一起掉下来的牛仔帽戴到头上。 “艾，艾斯！”白素&丢斯目瞪口呆。 艾斯也注意到他们，还开心的挥手招呼，“呦，大家好啊。” “好，好个头啊！”丢斯咆哮，“你这是什么奇葩的出场方式啊。” 白素飞奔过去，无视艾斯扬手想要击掌的动作，围着他来来回回检查，“你有没有受伤，不对，有没有摔伤？” 艾斯收回手扶住白素的肩膀，笑道：“我没事的，小白不用担心。” 白素依然担忧看着他：“你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啊，一般人都……”摔死了。 她话语一顿，发现艾斯身上除了普通的擦伤和淤青，再无其他伤口。 换做是普通人，从城墙上跳下来都可能伤到膝盖或者脚踝，艾斯从几十米高的塔楼摔下来，还神色如常，这就是主角的身体素质吗？ 白素叹为观止。 丢斯走向前来，三人交换彼此所知的最新情报。 “我们竟然在跟前七武海打架吗？”丢斯神情震惊，满头都是冷汗。 “看来我没猜错，那家伙就是罪魁祸首，”艾斯就是被黑萨姆多个分身合击撞飞到塔楼掉了下来。 全身关节咔咔作响，周身不时有火星溅出，“必须得削他，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站在一旁的白素还在努力记人名，“黑萨姆，七武海……这都是什么绕口的名字……” 第24章 仰卧起坐（上） “七武海不是人名，”丢斯无奈纠正，“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转头看向艾斯：“船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只是一般的黑帮或者海贼，丢斯当然赞同跟他们打，打赢了将财宝和物资夺过来——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和船。 但是对方是前七武海，在伟大航路叱咤的大海贼，真的打起来的话，他们可能会被虐的渣都不剩。 眼下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将工人们送回去，然后立刻离开这座岛。 “不行，”艾斯果断拒绝，“我还没跟那家伙分出个胜负，怎么可以走。” “而且米哈尔老师还在地牢，”白素犹豫道，如果他们现在走了，米哈尔估计难逃一劫。 丢斯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两人会这么回答。 艾斯摩挲下巴，果断吩咐道：“丢斯，你带着小白和其他人回城，不用担心米哈尔，他肯定能够战胜对方，活着出来。” 白素正准备答应，就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她打开面板一看，象征生命值的蓝条已经减少了一半。 生命条消耗速度与她和艾斯的距离相关，这个距离是从物理方面定义。 也就是说白素和艾斯离得越远，生命条就会快速减少，反之则会增加，当减少到0时，她就可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那边艾斯和丢斯已经达成一致，准备再次分开行动。 白素赶紧拽住艾斯的衣摆，急声说道：“我想跟你一起。” 如果她回到城里，艾斯和那个黑什么打到晚上，她的生命条肯定要降到负值了。 但是这个原因肯定不能说出来，白素飞快找着自己一定要跟着艾斯一起上去的理由，“我可以帮你治疗，而且一旦打起来，守卫们肯定会聚集过来，我能分担部分火力。” 两个男人默不作声看着她。 白素也发现自己说的根本站不住脚，她的治疗技能恢复速度较慢，在战斗中起不到什么效果。 二是如果她对上守卫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战功，艾斯还得分神去保护她。 她急中生智，想到了更靠谱的借口：“我现在能控制藤蔓，可以甩到主塔楼直接爬上去！” “你……”，丢斯神色复杂。 白素十指紧绞，忐忑看向面前带着橘色牛仔帽的黑发青年，做好了被拒绝也要死缠着不放的准备，语气却是外强中干：“我肯定不会打扰到你的，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暗，艾斯将自己的帽子戴到她的头上，轻松道：“既然小白想去，那就一起去。” 丢斯在一脸不赞同，“这可不是去看风景，真的打起来会很危险。” 艾斯自信笑着，发丝张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同伴的。” 白素双手拽着帽檐，呆呆看着他。 艾斯扭头对丢斯说：“剩下的人就拜托你了”，随后背过身微微屈身，白素兴高采烈蹦到他的背上。 “我们去哪里放千枝？”左腕上缠绕的藤蔓微微转动。 艾斯双腿元素化，迸出耀眼却并不灼热的火焰，“我有上去的办法！” 说罢，艾斯如同子弹般飞速向上冲去，下一秒便出现在高空之上，目标直奔城堡主塔。 “等等啊啊啊啊——！”白素的尖叫都成了残影。 “……”丢斯无语望向天空，“两个傻子。” —————————— 城堡主塔顶楼露台。 “呕……”她单手扶墙，面露菜色。 艾斯还不能熟练的控制能力，火焰输出时强时弱，一路上720度大回旋也是常有的事。 就仿佛坐了场没有任何安保措施的超长过山车。 待平缓后，白素抬头环顾四周，原本厚重密闭的塔顶大平台已经被打成了蜂窝煤样式的筛网状，可以看到下层的破壁残垣，主体结构已破烂不堪，在塌与不塌的边缘徘徊。 白素：“……”原来丢斯说的危险，是指危房倒塌的危险。 艾斯活动筋骨，径直走向塔顶唯一的房间，“小白你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如果有危险就大声喊。” “好的，”她乖巧跑到一旁的碎石后面蹲下，这个距离刚好不会被扣生命值。 艾斯秉持着礼貌待人的态度，先敲了敲门，随后一招夹杂着火焰的拳头将三米高、用厚重实木制成的门直接打穿。 黑萨姆坐在屋内的主座上，好不容易从上场战斗中恢复过来，看到破门而入的人，震惊到眼球脱眶。 “你怎么还没死！”现在的新人都这么抗揍的吗。 “废话少说，”艾斯将全力灌至右手，整条手臂都化为熊熊火焰，带着划破长空的呼啸声向黑萨姆砸去。 “火拳——！” 轰鸣巨响之后，黑萨姆所在的地方已化为废墟，碎石块上还有烧焦的痕迹。 艾斯吹了声口哨，看看自己还溅着火星的手掌，颇为满意自己新起的招式名称，简洁又气势十足。 “咳咳，你这个混账……”黑萨姆踉跄爬起，极怒之下动用果实能力，瞬间出现无数个分身。 白素偷偷扒在门口，近距离观看战斗，看到敌人跟有丝分裂一样瞬间变出十几个，不禁倒吸一口气。 数个面孔一样，神色狰狞的人向艾斯袭来，嘶声道：“你找死！” 艾斯岿然不动，他面上无一丝恐惧，甚至闭上了双眼。 在被打下塔楼之前，他已经和黑萨姆过了很多招，对方体术高超，分身仿佛是独立个体般，会从各种角度，用各种方式攻击，又让他的武力翻了好几番。 但是恶魔果实不可能真正让一个生命体分成两个，黑萨姆的分身空有强劲武力，但没有作为人的气息。 在无数次被打倒再爬起来的过程中，艾斯隐约可以窥见从四面八方打过来的所有招式，这些招式就如同幻影般先显现，带着力度的拳头随后才打到眼前。 艾斯屏息感受周边气场的变化，在无数双铁拳之中找到唯一一个包裹着怒气和丝丝恐惧的身影。 “抓住你了，”艾斯猛然睁眼，全身化为火光，下一秒出现在真正的黑萨姆面前，按住他的头狠狠往下砸去，径直砸穿了地面。 主塔楼终于承担不住两人的破坏，用巨石砌成的坚硬地板出现一道道裂缝，最终在沉闷响声之后，塔楼解体了。 艾斯三步并两步跑到白素身边，拽起她往身上一抛，跳到城堡的二级平台上。 二人刚刚站稳，艾斯双眼一凝迅速转身，双臂竖在身前抵住了黑萨姆袭来的一拳。 两个小时前，西装笔挺、黑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的贵族男人，现在却是批头散发，满脸血痕的狼狈模样。 “我要，”黑萨姆一字一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艾斯饮血啖肉，“我要杀了你们！” 第25章 仰卧起坐（下） 怎么是你？ 怎么老是你？ 白素被二人招式相交产生的罡风吹得睁不开眼，此时的心境就如同黑萨姆刚刚看到破门而入的艾斯一般。 这个人是打不死的吗，打倒又起来，打倒又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 眼看艾斯与黑萨姆又要进行不知道多少次的“仰卧起坐”打斗，白素赶紧跑到战火涉及不到的角落，正准备再次蹲下观看战局时，隐约听到后方杂乱的脚步声。 敌方援军过来了！ 大概二三十人，身着盔甲的守卫爬到平台上，领头的人大喊道：“支援老大！”，朝艾斯冲了过去。 紧接着就被地上突然出现的粗大藤蔓绊倒摔在一起。 他骂骂咧咧爬起来，扭头便看到一旁蹲着指挥藤蔓使坏的白素。 她单手手掌向上，凝结出萤绿色的光球，脚底下藤蔓如巨蟒一般缓缓蠕动。 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但实际上手上的绿光是毫无伤害的“白芷”治疗术，与藤蔓的心意也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才相通。 就在刚刚，白素在心里命令千枝将面前的敌人捆住，然而藤蔓却在地上朝四面八方铺展开，企图将城堡缠绕起来。 白素：“……” 但好在敌人们都没大见过世面，一时不敢上前。 白素稍稍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另一波守卫们也跑上平台，看到与同伙对峙的金发少女，大喝着准备上前攻击。 “等一下，”先前的守卫赶紧叫住他们，“对面是能力者！” “啥能力者啊，”被叫住的其中一个守卫不屑道，如果艾斯在场的话就能认出，说话人正是在旅馆被教训的偷窥者之一。 “那个女的很弱，别被她的戏法骗到了！” 场上两拨守卫的视线“刷”地瞪向白素。 ‘糟糕，视线对上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再也维持不了高深莫测的表情，立马转身向后方跑去。 他们所在的开阔平台正处于城堡中心位置，既是非常时间集结士兵的基地，也是和平时期众人举行欢庆活动的广场，其上还有精致的花圃作为点缀。 现在却因艾斯和黑萨姆打斗掉落下的巨石破坏了美感。 白素飞快绕过这些巨大石块，企图控制藤蔓再次将守卫们绊倒。 可惜人不会再次跳入相同的坑，守卫们跨过藤蔓，“桀桀桀”怪笑着向白素逼近。 紧接着却撞到悬在半空中的藤蔓，不约而同捂着脑袋哀嚎。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敌人明显被激怒了，有些在追白素还是去支援老大的守卫也开始杀气腾腾朝白素袭来。 片刻后，她就被守卫们逼到宽敞开阔的广场中心，周边也再无石块可供她躲避。 白素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尖锐木枝，颤颤巍巍护在胸前。 “你们别过来！”她双腿发软，但还是壮着胆子喊道：“不要逼我使出绝招！” 守卫面露惧色，连连向后退去。 ……不会，这都信？ 白素开始打心底怀疑，究竟是自己演技太好，还是对面智商太低。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脚下，正以她为中心蔓延出数道裂缝，周边厚实的墙体迸裂开来。 城堡终于承受不了艾斯他们如同拆迁一般的打斗，要倒塌了！ 顷刻间，石板断裂，高楼倒塌，塌陷从广场中心到主塔楼，宛如饕餮从地底吞噬城堡一般，宽阔广场只剩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将上方所有物体卷入其中。 犹如地震一般的撼动让白素来不及跑到安全地带便掉入黑暗中。 耳边是地面倒塌的轰鸣声，面前是飞速上升的断崖，来不及思考，她不断尝试用手去扣住崖壁降低自己的降落速度，然而十指被磨损得鲜血淋漓，速度也没有停缓分毫。 ‘我不想死’，白素眼前渐渐模糊，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景象是阿科纳岛上永远阴沉的天空。 ‘有谁能来救救我……’ 就当她脱力向黑暗跌去时，一个人影从断崖处滑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旁。 黑发飞扬，炙热的鼻息喷在白素脸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满身伤口泥土，狼狈不堪却笑容温暖的艾斯。 此时此刻，白素觉得再没有人可以比主角更有安全感了。 “艾斯！”白素紧紧抱住黑发青年，死里逃生的恐惧让她恨不得嚎啕大哭。 “还好你来了，我差点死掉呜呜嗝……”太过激动以至于岔气，甚至还打了个哭嗝 “好啦好啦”，艾斯一手揽着白素，一手扣住嶙峋石块迅速往上攀爬，声音是与动作不相符的温柔。 “有我在，肯定不会让小白出事。” 他将白素带到只剩下一半左侧塔楼顶部，这里地势较高，远离战场，摸了把面前少女沾满灰尘的金发，艾斯温声说道：“再等我一下。” 再等一下，让他去把那个烦人的西装男打倒。 白素乖巧点头，紧紧盯着艾斯离去的身影。 不远处，一个背着长枪的人影从塌陷处爬上来，一瘸一拐朝这里走去。 白素看清楚是谁后大喜过望，连忙对着人影挥手，“米哈尔老师！” 米哈尔注意到她，以枪作拐走了过来，蹲在一旁磕磕绊绊问：“白，白小姐……您怎么……在这？” “叫我小白就好，”白素下意识施展“白芷”治疗米哈尔身上的伤口，对方连声道谢。 她向远处正骑在黑萨姆身上，对着脸猛打的艾斯努努嘴：“等他打赢了，我们就可以回去啦！” 米哈尔顺着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黑萨姆暴起掀翻艾斯，一记重拳打得黑发青年口吐鲜血。 天啊，他不顾伤口崩裂，蓦地站起身，举起长枪准备狙了黑萨姆，但因对面动作过快瞄准不了，只得作罢。 “白小……小白，我们是不是得帮帮船长？”米哈尔脱口而出。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称艾斯为船长了。 白素摇摇头，握紧拳头，死死盯着抵抗黑萨姆攻击的艾斯：“我相信他。” 米哈尔只好重新蹲回白素身边。 白素嘴上说着相信艾斯，心里却没底，眼看着黑发青年暂落下风，逐渐不敌对面迅猛攻击，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在脑海里疯狂询问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艾斯打赢。 系统：‘原则上主角应自己战胜敌人，不过宿主可以从精神方面给予支持。’ 白素悟了。 主角在绝境面前一般会遇到如下场景。 一、送名兵武功的隐居老人 二、身怀绝技、对主角一见钟情的古墓派大姐姐 三、一段刻在石碑上卵用没有，但可以激发主角斗志的中二语录。 前两个艾斯是没戏了，但是第三个还是可以实现的。 白素稍一思索，站起身双手做喇叭状大喊：“艾斯！” 远处满身是血的青年从地上爬起，若有所感看向这边。 白素深吸一口气，尽最大声吼出来。 “相信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黑发青年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回去。 系统：“……” 米哈尔：“……” 虽然内容中二到让场上所有吃瓜观众都想捂脸，但好像真的起到了效果。 战场上的艾斯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燃了起来。 没错，字面意义上的燃了起来。 他将右手的火焰压缩到极致，伴随凌厉拳风打出去的，是蕴含了巨大能量的、暗红色的庞大火球。 “火拳！！——” 火焰形成的拳头将黑萨姆贯穿，这一击之后，前七武海，让阿科纳岛上的居民穷困潦倒的大海贼再也没能爬起来。 第26章 新的开始 尘埃落定。 福德镇的人们在当地颇有威望的人的带领下，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反抗，成功压制住大部分守卫。 令人闻风丧胆的海贼黑萨姆及其同伙也被艾斯众人一一打败。 人们在破壁残垣的街道相拥欢庆，祝贺重新回来的自由和尊严。 艾斯在打败黑萨姆后也一头栽倒不省人事，白素施展治愈术到力竭也不见青年转醒。 吓得白素立即让米哈尔背起艾斯，两个人去城里找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并没有发现致命伤的存在。 “他只是睡着了，”医生最终下结论道。 呃……，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素。 “让他睡”，白素看着医生将艾斯身上其他未愈合的伤口清理包扎，“我们先去忙其他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灾后重建。 丢斯挑了一些身强力壮的工人，一起去将还存活、不肯投降的守卫们驱逐出岛。 随后他假装为赏金猎人，准备将黑萨姆及其同党的尸体移交海军换取悬赏金。 “一共是3400万贝利，已打入您的账户，请查收。” 镇上公用电话虫戴着蓝白相间的海军帽，传来接待员客客气气的声音。 “三个海贼，其中一个还是前七武海，怎么可能只值三千多万？”丢斯不可思议问道。 “因为黑萨姆贝拉米先前传闻已死，我们就撤了他的悬赏令”，接待员解释道，“这3400万贝利是另外两个海贼的赏金。” 丢斯：“……”，错亿的感觉好痛苦。 —————————— 在白素的建议下，居民们选出了25位在岛上德高望重、从事不同行业的人，组成了阿科纳岛临时委员会。 人们将医院的前厅清理出来，聚在一起讨论并决定岛屿未来的发展方向。 首先，阿科纳岛将正式退出世界政府联盟国，不再缴纳昂贵的天上金，减少岛上居民的压力。 其次，一些农户委员言辞激动，要将岛上所有工业设施全部拆除，重还阿科纳岛青山绿水的样貌，让土地能再次种出粮食。 在角落旁听的白素皱起眉头，张了张嘴最终却选择沉默。 另外一些委员则不同意。 他们是创建工厂，生产皮革或者纺织品的本地居民，在黑萨姆高强度的收税下，尽自己最大力量保障手下员工的权益，因此也被选为委员。 他们给出的理由更为合理，没有黑萨姆的压迫后，工厂能发给工人的钱只会越来越多，能够增效就没有必要拆除。 最终临时委员会达成第二项决策，将城内所有工业设施撤到阿科纳岛的下风口处，并且确立严格的环境审查条例。 接下来就是码头和工厂的工人为自身工作时长谋取一些立法保障。 …… 讨论愈演愈烈，话匣子打开的后果就是不论大事小事，所有人都想插一嘴，到后期甚至就“给战胜黑萨姆的英雄立个什么样的碑”，这一离谱话题也是各执己见，争吵不休。 “等一下，艾斯还没死，立碑就算了……”，白素弱弱举手，她的声音淹没在周边人激昂讨论的声音中——他们正讨论到石碑的材质和工艺。 白素放弃发言，苦中作乐想着就当是给主角积攒声望。 她悄然离开前厅，寻思着艾斯醒来可能会饿，便准备去后院做些补身子的食物。 刚进后厨，就看到刚刚被热议的主角、战胜通知阿科纳岛的黑萨姆、本因重伤躺在病床上的黑发青年，现在正毫无形象蹲在地上，头探进冰箱里翻箱倒柜。 “艾斯！？”白素杏目圆睁，快步走到青年身边，“你这么快就醒了？” 艾斯嘴里塞满了肉食，还在试图将手上冷藏的火腿再塞进去，视线不停扫视冰箱内其他可以塞进肚子里的肉制品，百忙之中冲白素嘟囔：“我被饿醒了……” 无视艾斯控诉的视线，白素将他手上的肉骨火腿夺过来，感受手中棒骨的冰冷，无奈说道：“那你好歹热一下再吃嘛。” 她将头发随意挽起，拉起艾斯带到一旁的餐桌旁，拿起一旁的围裙系上，侧身看向艾斯，“你想吃什么？” “要爆炸辣的肉！”一提到吃的，艾斯眼睛都亮了起来，“小白你在荒岛上说的那些肉，我都要吃！” 白素眉眼一弯，爽快应下。 她挑出需要用到的食材，利落地处理好，起锅，烧油。 先从简单的快手菜做起。 将打好的蛋液倒入锅中，待炒散后推到一边，放油炒从冷藏的米饭，再加入肉丁和处理过的海鲜，应艾斯强烈要求还加了一大勺辣椒酱，撒上葱花，出锅。 白素盛了一大盘冒着热气的炒饭递给艾斯，见对方迫不及待大口吃起来，转身捞出焯好水的五花肉，依次放入调料，再开大火炖煮。 同时将刚捏好的肉丸下入另一个锅中炸至焦黄，调汁，焖煮，勾芡，东坡肉和狮子头即将出锅。 艾斯抽抽鼻子，空气中弥漫的肉香更让人胃口大开，他快速吃完盘中的炒饭，眼巴巴看着白素想要再续一盘，仿佛大型乖顺的狗狗。 “要给丢斯和米哈尔老师留一点呀。” 白素无奈，端过来一碗刚刚熬好的肉片汤——将瘦肉挑去筋膜再棒打成泥，加入调料和地瓜粉后揉匀刮进锅里，配上米醋和辣椒，尖酸辛辣，余味无穷。 一碗下去，艾斯额头被辣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伸着脖子往锅里看还有没有存货。 “好香啊，你们在这做什么呢？”丢斯拉着米哈尔走进厨房，在白素旁边探头探脑。 米哈尔拘谨站在一旁。 白素不耐烦打开丢斯偷吃的手，一不留神刚炸好的小酥肉又被艾斯抢走大半，白素深吸一口气，举起拳头。 “给我坐在餐桌旁等着！” 三个人人手捧着一碗汤，乖巧排排坐，艾斯和丢斯头上还有个明显的大包。 丢斯也是饿恨了，仰头喝下一大口肉片汤，直接被辣到跳脚，坐在一旁的艾斯眼疾手快接过他的碗，径直倒入自己嘴里。 “嘶哈……我还没说不喝！”丢斯一手捂着通红的嘴，一手去抢艾斯的汤碗，二人围着餐桌你追我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米哈尔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想要劝架却迎头撞上丢斯的拳头，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好吵，好想打人。 白素额头迸起青筋，举起锅铲狠狠给了每人一下。 第27章 重大的事 医院的厨房配备了一张很大的操作台，白素将做好的一道道菜摆到上面，琳琅满目。 默默避开仿佛饿虎扑食般往嘴里塞食物的艾斯和丢斯，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将想吃的菜夹到盘子里。 本来是为了照顾西方世界“分餐”传统，到头来只有她一人拿着盘子夹自己要吃的菜。 白素无奈夹了些无人问津的蔬菜沙拉，一转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米哈尔吓了一跳。 她端稳差点飞出手的餐盘，抚了抚胸口问道：“米哈尔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米哈尔面向三人，郑重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对阿科纳岛的帮助，我感激不尽。” 赎回自己卖掉的长枪，打败篡夺城主之位的黑萨姆，救出关押在地牢的自己和工人们，帮助居民重建家园……这些恩情，米哈尔一一记在心里。 艾斯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甚在意挥手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单纯想揍黑萨姆而已。” 丢斯优雅地用绢布擦擦嘴角——如果忽略他面前一大堆带着血丝的骨头——这人十分龟毛的吃肉也只吃三分熟，场景也算是高雅，“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他们头顶上的赏金。” 白素更是慌张摆手，“老师更不用谢我，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她一上午仿佛都在逃跑，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份厚重的感激。 “你们……”，米哈尔看起来更感动了的样子。 丢斯眼睛一转，突然坏笑道：“既然老师这么感动，要不就加入我们海贼团。” “听说你的提议在委员会上被否决了，刚和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冒险。” 艾斯用脚尖挑起一瓶未开封的酒踢向丢斯，示意他闭嘴。 他看向对面高挑瘦削的男人，真诚说道：“我希望老师可以跟我们一起出海，但我永远不会拿什么去左右老师做出决定。” …… 米哈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当打败黑萨姆的激动与欣喜逐渐平静下来，众人随之陷入对未来发展和家园重建的迷茫之中。 老城主一族已死，跟着海贼作威作福的资本家们也被驱逐出岛，大家发现竟然挑不出可以让所有人都认同的、新的阿科纳岛统治者。 众人毫无思绪，只好去找刚拯救了阿科纳岛的英雄寻求庇护，希望他能留在岛上保护阿科纳岛。 正好碰到从艾斯的病房中走出来的白素。 听了他们的请求后，白素却露出奇怪的神色，“非得需要一个统治者吗？” 头一次见老百姓这么向往中央集权。 看着众脸疑惑的居民们，白素认真解释道：“要找到一个决策无误、不偏不倚的统治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也不放心将自己的未来放到一个完全不了解阿科纳岛现状的人手上。” 众人陷入沉默。 金发少女笑意盈盈，“不如大家选出一些人，开会讨论一下？” 阿科纳岛的居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福德镇的居民公开选出25名在行业里拔得头筹或者生活中德高望重的人，委托他们组成阿科纳岛临时委员会，对岛屿未来发展和建设问题进行一系列的讨论。 米哈尔老师也被推选为委员之一，他趁机提出想要镇上的孩子集中接受教育，并且在成年前不能接受劳务雇佣。 其他委员面露难色，更有甚者直言说道：“老师啊，我们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多读书。” “但是吃饱肚子更重要。” “而且要学习也是学如何挣钱，跟着你学什么地理、文学，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我们感激米哈尔老师的帮助，不过这条建议对我们确实没用……” 米哈尔哑口无言。 原本他以为是因为黑萨姆的压迫，人们没办法才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工厂赚取微薄的薪水。 到头来，却是他们完全没有“应该给孩子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世界”这一想法。 可能，在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岛上，自己终究是做不了想要去做的事情…… 正当米哈尔胡思乱想之时，耳边却传来白素惊呼声，他抬头一看，就在不久前还邀请自己上船的黑发青年一头栽进面前的炒饭中，右手诡异维持举着叉子的动作。 “艾斯你怎么了！”白素跑到青年身边，拽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青年却一动不动。 一旁的丢斯伸手探了探他的颈侧，神色放松的同时对米哈尔坏笑道：“哈哈，艾斯因为老师不上船气到不省人事了。” “什么！”白素和米哈尔同时惊呼。 难不成是吃东西的时候呛住了，她想将艾斯的头抬起却又不敢动作，只好不知所措去拉丢斯的胳膊，“你快点救人啊！” 一时不查，丢斯顺着白素的力道向旁边歪去，手上的肉掉在地上，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立马变成痛失食物的悲伤。 米哈尔真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艾斯生了怪病，面色慌张，连声说道：“我答应，我答应你了……” 艾斯如同弯折的弹簧般，“腾”地弹起上身，满脸的睡意蒙眬，随手捞起白素的围裙擦净脸上的饭粒。 随即，他一脸奇怪看向一旁僵住的白素，“你们看我干什么，吃饭——嗷！”，话音未落，他被猛冲上来的少女撞倒，连人带椅子翻在地上。 “艾斯，你刚刚是怎么了！？”白素看到艾斯苏醒，再调出面板，生命值依旧满格，这才放下心来。 当事人挠挠头，笑容灿烂，轻描淡写道：“奥，我不小心睡着了。” …… 究竟什么奇葩物种可以在吃饭的时候秒睡过去的。 丢斯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大笑，白素立马想通这人肯定早就知道艾斯只是睡着，说什么“不省人事”都是玩笑，便气势汹汹回瞪他，“丢斯你接下来一个星期别想吃肉了。” “不是，吃瓜也要受牵连？” “谁让你刚刚骗我和米哈尔老师！” …… 米哈尔看着面前打闹在一起的三人，不知不觉嘴角也杨了起来，眼见局势升级，某个金发少女甚至捡起地上的酒瓶，他赶紧上前劝架。 “冷静……大伙叫我过来还有一件事。”米哈尔用身体隔开三人，“他们想问你，我们的海贼旗帜和名字。”居民们想将旗图案和名字刻在即将立起的石碑上，以此来纪念帮助过自己的恩人们。 三个人瞪大眼睛看向他，米哈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不会……还没有海贼旗？” “也没有起一个海贼团名字？” 三个脑袋齐刷刷点头。 米哈尔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这群年轻人与其说是海贼，更像结伴出来冒险。 艾斯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 他长手一挥，在桌上清出一块地方，扯下贴在墙上的值日表，又拿了支笔，坐回桌前。 众人以为船长要将海贼图案画出来，都凑过来想要看看是什么样。 艾斯苦思冥想，放下笔看向伙伴们。 “这是一件重大的、关乎每个人的事情，”他面色凝重，神情认真，“都想一下我们的海贼团叫什么，海贼旗什么样。” …… 丢斯面露黑线，“原来你出海前都没有想过这些是吗！” 第28章 扬帆起航 海贼团名称和标志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这个团队能走得多远——就跟明星出道似的，开局太张扬会招引海军注目，太过于平庸则压根进不去公众的视线中。 “一般来说，海贼团的命名和标识来源于船长自身能力或者长相的特点，”丢斯开启科普模式，“还有像哥尔·d·罗杰那样用自己的名字作海贼团的名字。” 白素听到陌生的名字疑惑问道：“那是谁？” 一旁闲散坐着的艾斯垂着头，微长的黑发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丢斯翻了个白眼，给毫无常识的白素解释，“那可是世上无人不晓的海贼王，传说中的恶徒，one piece的所有者。” 以一己之力，让整个时代分为罗杰以前，罗杰以后。 哥尔·d·罗杰临刑前的一句话，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的序幕。 白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估摸着罗杰可能是自己世界中哥白尼一般的人物。 “所以要效仿海贼王的做法，取名为艾斯海贼团吗啊？”米哈尔看向沉默不语的船长。 艾斯一口回绝，“不需要，我确实要以‘艾斯’之名登上巅峰，但也不必去学别人的做法。” 他皱紧眉头，突然想到一个绝顶的好名，“叫火焰海贼团怎么样！” “好呀！”白素赞同，火焰一词正指艾斯的果实能力，也代表他那如火的冲劲。 丢斯持反对票，“但是已经有海贼团以火焰命名，听说他们在北海还挺出名的，到时候重名撞上就尴尬了。” 白素仔细观察黑发青年，突然间眼神一亮：“艾斯一直戴着的那个帽子很有特色，不如叫牛仔海贼团。” 牛仔听起来也很潇洒。 呃……，剩下三人一致投了反对票，“牛仔就算了，听起来好像山贼的名号。” “不过用船长的随身物品作船名也可行”丢斯摩挲下巴，上下打量着自家船长，“艾斯，你还有什么一直带着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我们点灵感。” “啊？好。” 艾斯开始翻自己的衣兜，摸索片刻后，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片。 白素凑近一看，原来是他们从荒岛出来后，自己做的简易扑克牌。 可能是艾斯无意间从揣进了口袋，经过这几天的冒险，纸片已经被磨得破烂不堪，只剩左上角的牌码可以看清。 “叫扑克海贼团？”白素犹疑道，随即又否定掉自己的建议，“算了，这个名字让人感觉船上的人都是赌&鬼和牌&佬。” 艾斯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如叫黑桃海贼团。” “黑桃？” 艾斯挑了挑眉说道：“有些国家会将通缉令印在扑克牌上，其中的黑桃牌一般会印上那些最为危险的海贼。” 他伸手拿过卡片，向伙伴们展示了左上角“黑桃a”的标识，“这张牌恰好是黑桃中最大的一张牌，也印证我们即将成为以海洋为底的牌桌上，筹码最大的赢家。” “我们的名声，会威震四海。” 这一番话说得大家心潮澎湃，即便温柔稳重如米哈尔，都被艾斯激起了心中凌云壮志。 丢斯率先从激动中回过神，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艾斯，突然意识到面前的青年想要征服的，是他想象不到的高山。 白素拿出笔记本，寥寥几笔画出了以黑桃图案为底的骷髅旗样式，想了想，她又在骷髅头顶添上火焰和艾斯牛仔帽上的笑哭脸标志。 “这个标志酷啊！”艾斯看到纸上的图案，笑着拍了拍白素的肩膀，“明天就印在我们的船帆上！” 说起船帆，阿科纳岛的人民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天未亮，众人在空无一人的港口集合，准备趁着人少再次出发，却发现停靠在5号码头的小船不翼而飞。 “我们的船呢！”艾斯傻眼，他环顾一周也没看到那艘熟悉的单桅小船。 “不会被偷了，”丢斯杀心四起，“哪个混蛋偷到爷爷头上来了……”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众人转过身去，看清来人后，米哈尔神情惊讶，“您怎么在这里？” 来者正是在米哈尔居住的村落，帮助过他们的村长罗纳先生。 村长笑眯眯捋着胡子，缓声说道：“本来是想打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早。” 艾斯向老人打了声招呼，礼貌问道：“村长先生，请问您知道我们的船在哪里吗？” 村长笑而不语，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向另一边走去。 等众人走到另一边的码头时，眼前却是与刚才安静惘闻的5号码头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里的码头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工人正在将货物送到船上。 白素眼尖看到角落里的熟悉小船，惊喜喊道：“我们的船在那里！” 然而众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好像工人们好像是在把货物从他们小船的船舱中搬出，运到隔壁陌生的船只上。 一瞬间，四人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目光集中在一旁的老者身上。 村长慢悠悠叹道：“我从回来的乡亲口中知晓了你们所做的一切，大恩之情无以回报。” “那艘船就当做我们的谢礼。” 众人顺着村长的目光看向小船——旁边大了几倍的帆船，仿佛被天降财宝砸中脑袋一般，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太贵重了……”丢斯大喜过望，眼前是一艘装潢古典精致的双桅横帆船，主桅后侧还配有小型纵桅，船首固定着女武神造型的船首像。 从造型和工艺上和周边货船有明显不同，这是一艘典型的远洋客帆船 米哈尔神色复杂看向老村长，他很清楚自己家乡的经济情况，并且从技术上来说，也不允许短时间建出一艘中型帆船出来。 村长解释了这艘船的来源，原来是十多年前，老城主为远道而来的天龙人所建，希望他们在阿科纳岛上乘坐这艘船进行参观。 他们甚至高薪聘请了当时最好的造船队伍进行建造，希望借此展现阿科纳岛作为多条海运航线中转站的重要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世界贵族的脑子里只有纸醉金迷，只是因为阿科纳岛的港口没有铺地毯，让他们踩上平民踩过的地面，便拂袖而去了。 当时作为老城主秘书的罗纳先生，在天龙人离去之后，便将这艘帆船收进了仓库中，一连尘封十几载，直到今日才重见大海。 “这艘船承重太小，又没有足够大的货舱，留在这里只能待在仓库吃灰，”村长感叹道，“不如送给你们，去看看世界。” 周边搬运工人大都认识艾斯一行人，走过来打了声招呼,“你们来得真够早的。” 其中一人指了指一旁的货物说道：“就剩这么多没装舱了。” “角落里的小艇是你们的，我们刚刚卸了船桅一同装进去了。” 艾斯没有回答，他轻眯双眼，透过众人看向远处的船只，橘色帽檐下扬起不羁的坏笑。 “那我就谢谢村长的好意了。”艾斯对老者点头示意，随即往外跨出一步。 扬声说道：“我们是海贼。” 一脸困惑的白素看着百脸困惑的众人，都不明白艾斯为什么说这句话。 艾斯走到白素身边，继而瞥了眼丢斯，对方心领神会，伸手将米哈尔拉了过来。 “这艘船，我们黑桃海贼团就抢走了！” 顷刻间，艾斯右手化为火焰向地上砸去，左手拽住白素的手臂，热浪将一旁的工人冲倒在地，他则拉着白素冲出火焰，向码头跑去。 “！！”白素紧紧抱住艾斯的手臂，这人直接从码头跳过数米高的船身，稳稳落在甲板上，随后丢斯和米哈尔也上了船。 艾斯吩咐丢斯升锚，他利落放下船帆，选择好出航位置和航向，迎风出航。 火焰散去，岸上的人们看到的便是船只远去的影子。 “他们这是怎么了？”工人们相继爬起来，发现彼此毫无误伤后二丈摸不着头脑，“这艘船不就是送给他们的吗？” “还有货物没装上去呢！” …… 村长沉默不语，片刻后对大家说道：“记住，这艘船是他们抢走的。” 东海被称为最和平的海域，很大原因是在东海驻派的海军数量是四海最多，倘若让海军或者世界政府知道他们和海贼来往密切，怕是会引来大麻烦。 那个青年想必也是考虑到这一层面。 遗憾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跟米哈尔那孩子道别。 船上的米哈尔站在甲板上，沉默不语看着逐渐模糊的故乡，他不善言辞，对有养育之恩的阿科纳岛情之为深。 从此背后是切切故乡情谊，面前是悠悠广阔天地。 第29章 斯帕蒂尔 艾斯用船首像女武神之姓，将他们的新船命名为斯帕蒂尔。 斯帕蒂尔号集功能强大与舒适度为一体，她只有船头船尾两处炮台，货舱也仅是其他同体量帆船的三分之二。 火力和承重的轻量级带来的是超乎其他船只的灵活性和机动性，配上艾斯神乎其技（新手上路）的控舵技术，让其他三人好好享受了一把海上漂移的刺激。 好在艾斯上手极快，不到一天的工夫斯帕蒂尔号便能朝着下一个目的地稳定航行了。 艾斯松开船舵，从主控甲板上一跃而下，海风将他的发丝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雀斑下的笑容张扬。 “听好了兄弟们！”烈日在他身后形成光圈，白素不得不眯眼看着他。 艾斯深吸一口气，自信喊道：“我们要向着大海的顶端前进了！” ……一片安静。 艾斯见自己的发言竟没人理会，奇怪看向三位伙伴—— 戴着高帽的孤僻身影正尝试将自己从一堆散乱酒桶里拔出来，始作俑者应该是刚刚尝试高速满舵转向的自己。 戴着蝙蝠面罩的蓝发男人正骂骂咧咧擦拭着被海水浸透的笔记本，可能是船身浮动太大，海水冲上了甲板。 早上还是衣着整洁的少女此时紧紧扒着栏杆，柔顺金发此刻湿漉漉贴在脸颊旁，双眼直冒金星，裙摆上还扒着个橘色的海星。 “呃……”，艾斯挠了挠头，乖巧走过去问道：“需要帮忙吗？” …… 看着自家船长被丢斯教训了一顿，白素松开栏杆，脚步虚浮朝船舱内走去，准备洗个澡，再把身上被海水浇透的衣服换下去。 斯帕蒂尔号船舱也装潢得十分精美，十几年前的设计风格现在看来竟有一种复古腔调。 整个船舱分为三层，上层为一大二小三间卧室，中层是带着开放厨房和观景阳台的客餐厅，下层是医药室、娱乐房等功能间。 虽然是远洋帆船，但是阿科纳岛上的老城主显然只考虑用这艘船进行岛内航行，在设计上没有考虑传统双边船舱的造型，进一步减轻了斯帕蒂尔号的吃水量，也让她成为极其稀少的拥有前后甲板的帆船。 考虑到船上有女性，艾斯便将主卧的大床拆掉改成多人间，作为黑桃海贼团的男生寝室，而白素则在两间小的里选了一间作为自己的卧室。 吹干头发后，白素将换洗衣服拿出来，正好是系统送给她的门派校服，这衣服穿起来极其繁琐，但系统说穿此类服装可以增加技能疗效，她只好耐着性子将配饰一件件戴上。 起航第一顿必须吃点好的，白素考虑着今天的菜单，推开了客厅的门，三位伙伴都坐在沙发上，艾斯将海图摊开，标出下一个目的地。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颠倒山，”艾斯点点海图上的某个位置，白素坐到他的对面，指着图面上的红色宽边：“这是赤道吗？” “这是红土大陆，”丢斯已经懒得吐槽白素堪为野人的常识储备。 好奇宝宝白素又指着垂直于红土大陆、颜色易于其他海域的环形问道：“那这个是赤道吗？” 这次换艾斯答疑，“这个就是伟大航路，也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米哈尔看白素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便给她仔细解释了这个世界的地域构造。 原来整个世界被伟大航路和红土大陆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海，他们便在东海海域上。 想要进入伟大航路，除了穿过两侧危险的无风带，就只有通过颠倒山进入伟大航路。 “颠倒山便是伟大航路的。”米哈尔解释道。 白素对地理知识的理解顶多是认得地图上的字，看了一会便丧失兴趣，拉着米哈尔去储藏室拿今天要处理的食材。 丢斯面露担忧，低声对艾斯说道：“船长，我们一共四人，战力勉强三个半，现在就进入伟大航路是不是过快了。” 不如在东海招兵买马，集齐一波兄弟再上颠倒山。 艾斯听罢笑笑，卷起海图插入一旁的花瓶内，淡声说道：“与其在和平的海域浪费时间，不如边冒险边找伙伴。” “你放心，不管多厉害的敌人，我都可以轻松战胜他们。”艾斯拍拍丢斯的肩膀。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丢斯无奈回应，他看着面前的黑发青年，心中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担忧。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丢斯摇摇头，将杂念甩到脑后。 海上气温多变，太阳还未下山温度便已降了下去，白素将常用调料一一分装，装不下的香料混着牛板油炒了一大盘喷香爆辣的酱，香味勾得艾斯如同大狗般跟着白素在厨房走来走去，她只好现炸了几份小食，让艾斯端到餐桌上吃。 将其他食材处理摆盘后，白素招呼三人上桌，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肉类和蔬菜，中间汤锅中红油伴着辣椒起起伏伏，其辣椒含量堪称东海第一。 白素理所当然道：“吃火锅当然得吃辣的。” 艾斯双眼放光，丢斯面露菜色，米哈尔默默去倒了一大杯凉水。 白素扑哧一笑，转身又端来一个小锅，里面汤色清淡，仅仅放了些菌类和大料。 “不要担心啦，我还准备了清汤锅。” 今夜微风，星沉大海，斯帕蒂尔号在安静的海夜中航行，船舱亮起暖黄色的光，隐隐传来酒杯的碰撞声和交谈声。 酒足饭饱后，男人们自发分担了清理工作，艾斯顺便安排好接下来的守夜顺序。 米哈尔表示自己经常在晚上工作，白天休息，可以多承担守夜的任务。 “那就按照二一一的顺序排下去，”艾斯最终吩咐道：“小白是女生，就不让她参与了。” 丢斯和米哈尔二人点头表示同意。 白素知晓后十分不好意思，在她看来既然都在一条船上，那自己也应当承担工作，不能总让伙伴们分担。 “经常熬夜对女孩子不好，”艾斯摸摸白素的头笑道：“而且小白做四个人的饭已经很不容易了，守夜就让我们来做。” 第30章 海上日常 主桅杆挂起黑色旗帜，船帆画上象征海贼的巨大图案，标示着黑桃海贼团正式在公海上亮相。 海军情报机构迅速找出这艘新兴海贼船的全部信息，并和大闹阿科纳岛的那伙人画上了勾，给主要参与者的脑袋上都挂上一笔价值不菲的悬赏金。 第二天，阿科纳岛损毁报道和犯罪分子的悬赏令便在东海传开。 此时的斯帕蒂尔号上， 白素为难地看向栏杆上整整齐齐站了一排的新闻鸟，一只只都昂首挺胸，眼冒金光地看向她——手中的贝利和炒黄豆。 其中一只新闻鸟看到白素走近，赶紧挺了挺铺满顺滑羽毛的胸脯。 东海领空都传遍啦，来这艘船上卖报不仅有酥香干脆的豆子吃，还有漂亮姐姐温柔按摩，不枉它从东海最北边快马加鞭飞过来。 白素从其中一只新闻鸟的背包里拿出报纸，将贝利塞进去，顺带摸了把光滑柔顺的羽毛，“我只买一份报纸哦。” 众鸟大失所望。 白素忍俊不禁，只好去拿更多的炒黄豆，给每只鸟都装上一份，“别一口气都吃完啦。” 艾斯擦着头发从浴室中走出，看到的就是排排站的新闻鸟讨食的画面，奇道：“怎么来了这么多只？” 眼见这一只只脖子上的袋子都塞得满满当当，还恬不知耻盯着白素手里的黄豆瓶，艾斯毫不客气抓住最近一只的新闻鸟的翅膀，“今天吃烤鸡算了。” 嘎嘎嘎？！！！ 新闻鸟魂飞魄散，疯狂扑腾起来，其他鸟赶紧飞上天空远离黑发魔鬼。 “你吓唬小动物干什么，”白素无奈，将可怜兮兮的白鸟从艾斯手中拯救出来，将其放归天空。 她拿起报纸，行动间一张张棕色的纸从报纸间隙中掉落下来。 “这是什么？”白素俯身将散落的纸张捡起，随意翻了翻，瞅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硝烟之下，图片上的黑发青年正满脸戾气地看向镜头，她转身看向本尊，此人身体挺直，抱着黄豆罐仰头大睡。 ……不论见过多少次，主角随时随地随便什么姿势都能睡着这个能力总能让她无语凝噎。 白素继续翻看，低声念出图片下的加粗字体，“生死不论，个十百千万……” “这是悬赏令。”丢斯走过来抽出白素手中的纸张，惊讶道：“嚯，艾斯的悬赏这么高，三千四百万！” “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艾斯猛然惊醒，拿过悬赏令翻看起来，看到自己的悬赏金额后不但没有表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开怀大笑道，“不错，是个好开头。” 他向后翻去，抽出两张悬赏令叹道：“丢斯和老师也被悬赏了啊。” 白素看两个男人仿佛在讨论明星热度一般比较着赏金高低，内心稍起波澜，拿起悬赏令就开始猛翻。 说不定自己也出名了呢。 结果从头翻到尾也没看到自己的悬赏令，她打开报纸准备翻翻有没有夹在里面遗漏的，首版就是阿科纳岛战斗的新闻。 新闻报道了黑桃海贼团大闹福德镇，并抢夺船只和物资扬长而去，并字体加粗强调主要犯罪人员为火拳艾斯、黑枪米哈尔、假面医生以及女性船员甲。 ……女性船员甲？？？ 怎么到她这连名字都没有了？？？ —————————— 通缉令的发布随之引来了各方关注，斯帕蒂尔号修长的船身后方总会跟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影子，有时是巡逻的海军，有时是在海上巡猎的赏金猎人，偶尔还会碰上想黑吃黑赚一波的海贼。 经过多轮战火的淬炼，艾斯对于能力的掌控愈发精通，实力不容小觑，丢斯和米哈尔也获得大幅提升，敌人的眼光渐渐集中在黑桃海贼团中最弱的成员身上。 就算强如艾斯，在面临强敌情况下，也不能全程护白素周全。 她终于意识到，海贼不是过家家式的海上旅游，而是真实的刀尖上舔血的职业。 在一次与其他海贼的交战中，白素被逼至后甲板，伙伴们在前方无暇顾及，身后是湛蓝无波的大海，她无处躲避，敌人怪笑地挥刀砍下。 电光火石之间，她双手紧握用来自保的匕首，猫腰猛地捅入敌人的腹部，鲜&血溅到眼中，她面前的世界变得一片血红。 对面痛呼出声，白素趁此机会想要逃跑，却被敌人拽住头发提了起来，他将插在腹部的匕首拔出，朝着白素纤细的脖颈刺去。 白素踢腿踹向敌人的下三处，趁对方痛骂捂裆之际，捡起匕首，用尽全力插进对方的胸膛。 敌人庞大的身躯倒地，白素低头，怔怔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腿一软跪坐在甲板上。 当天晚上，三个男人蹲在甲板上闲聊，丢斯去客餐厅绕了一圈，拿了两个苹果扔给其他二人。 “那丫头说洗澡，结果进浴室一个多小时了也没出来，不会哭昏过去了？” “毕竟第一次见血……” “当海贼哪有不杀&人的，要不老师你去开导开导。” “……” “别看我，我一听女孩子哭就头痛。” 艾斯将苹果一下下抛起又接住，站起身对丢斯和米哈尔说道：“你们先回。” 艾斯走上船舱二楼时特意加重了脚步，就听见盥洗室内仿佛有人打翻了什么的丁零当啷的声音，随后才打开了花洒。 他靠着墙盘腿坐了下来，开始咔嚓咔嚓吃苹果。 片刻后，水声停下，房内人轻声问道：“是艾斯吗？” 艾斯应了一声。 白素看着衣摆上的血渍干透后形成肮脏的暗红，背靠墙壁滑坐下来，强打精神说道：“你要用浴室吗，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小白，”艾斯打断她“不要勉强自己。” 白素不再说话。 她的国家和平昌盛，生活的家乡和平祥和，见过最大的犯罪是偷窃，杀&人对以前的她来说仅仅只存在于屏幕之上。 她很害怕，既是不愿面对未来更多这样的事发生，也是对艾斯即将说出口的话的恐惧。 如果艾斯嫌弃她拖后腿，碍手碍脚，会不会不让她跟着了…… ‘噗通——’ 艾斯将果壳扔进大海，淡声问道：“小白，你了解‘海贼’二字的意义是什么吗？” 白素心中一紧，下意识调出面板看象征生命值的蓝条，如果艾斯认为她不配当海贼，被赶下船后自己还能活多久。 “海贼代表着自由。” “我们为了追逐自由来到海上，何必又给自己下必须做什么不做什么的定义。” 艾斯望着天上的圆月，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抱歉，让你这么难受是我身为船长的失职。” “小白是我的伙伴，以后不想做的事，就由我来做。” 白素愣住，她仿佛能透过房门看到外面黑发青年挺拔的身姿。 许久，她才听到自己哽咽地回应。 次日，天未亮，男生寝室的门猛地被撞开。 “敌袭——吗？”丢斯差点摔下床。 艾斯揉着眼睛起身，仰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少女，迷迷糊糊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白素眼眶青黑，精神抖擞，“我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啊？” “只要我的动作比别人快，就可以躲开敌人的攻击，不会被卷入到战斗中！” “……？？” “艾斯，”月光下少女湛蓝的眼眸莹光流转，她兴高采烈道：“我想跟你们一起训练！” 第31章 少女杀手 黑桃海贼团船员体能实训：绕斯帕蒂尔号匀速跑5000圈。 艾斯8岁后就没做过这种低级的耐力训练了，但看看自家船员那细胳膊细腿，如果真刀实枪跟他练，器械还没举起来，人就得先进医务室。 白素做了一晚上计划，现在正是最上头的时刻，她专门找了条弹力绳，两端拴在艾斯和她的腰上，张口就是豪言壮志，“你随便配速，我肯定跟得上。” 阿科纳岛她都跑过来了，区区甲板往返跑肯定不在话下。 艾斯：“……” 第50圈，白素呼吸顺畅，耐力训练也不过如此。 第100圈，她开始双腿灌铅般沉重，想要调整呼吸却喘不上气 第500圈，全身关节酸痛，如同在甲板上缺氧濒死的鱼，行动全靠腰间的弹力绳带动。 第1000圈，艾斯感受到腰间的拉扯停下脚步，步履轻盈神色如常，如果不看他上身已被汗水浸透的衬衫，还以为只是来甲板上散了个步。 他捋了把汗湿的头发，转身看向瘫在地上的不明软体生物，挑眉问道：“还跑吗？” 白·软体生物·素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 艾斯秒懂，单手轻松拽住弹力绳，直接把人拖回清凉的客厅。 耐力训练宣告失败 黑桃海贼团船员射击实训：多方位多环境打靶500次。 米哈尔不愧是经验深厚的乡村教师，没有让白素一上来先摸枪，而是拿出一块小黑板，详细讲述射击中要注意的事项。 “简单来讲，射击其实就是‘三点一线’，眼睛、子弹、目标。” 米哈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白素坐在小板凳上奋笔疾书记笔记。 “同时要把握周边环境的风向、风速，以及太阳光的强度，”老师画起重点，“风向和风速都会影响子弹运动的轨迹，而太阳光则会导致你瞄准的点可能是个虚点，这些一定要注意。” 理论教学之后便是实践训练，米哈尔去仓库挑了把与自己所用差不多的长枪递给白素，指着不远处随海波缓缓起伏的椰子壳说道：“那就是你的目标，小白加油。” 白素双手托起长枪，自信满满，虽然她耐力不行，但是射击天赋一定很高，想当年她可是能在公园气枪摊上把气球射空的王者。 瞄准目标，计算轨迹，扣下扳机——“砰——啊！！” 尖叫后是有人落水的声音。 “小白！！”米哈尔赶紧放下救生绳索，愧疚说道：“抱歉，我忘记还有后坐力这一回事了。” 白素沿着绳索爬上来，有气无力道：“是我自己的原因”，米哈尔看起来瘦削，其实是个单手拿巴雷特当冲锋枪使的汉子，后坐力可能就是给他虎口挠挠痒，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射击训练出师未捷。 黑桃海贼团船员感知实训：在货舱里待上一天。 白素看看货舱，再看看今天的教官丢斯，犹疑说道：“这真能训练感知吗？” 丢斯扛着一个用黑布包住的箱子，头也不回走进收拾出来的空货舱内。 “我可不像船长和老师一样对你心软，就算求饶也不会把你放出去的。”丢斯表情阴冷，言语险恶，白素怀疑这混蛋肯定是借着机会报复自己昨天做的菜太辣让他在厕所待了一晚。 他话音一转，“不过我认为前两次失败不在于你，而是因为没有找准训练方法，你信我，一天后你的感知能力将会大大提升。” 丢斯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红枣的拉扯话术，几句话就让白素连连夸赞“不愧是丢老板”。他呵呵一笑，趁白素还未反应过来，往她头上撒了些蜂蜜粉。 随即掀开箱子上的黑布。 那是一个半米高的玻璃箱，里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巴掌大、拥有长须触角的节肢动物，俗称蟑螂。 场面可以让所有看到的人当场吓出密集恐惧症。 白素瞳孔缩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她后退几步紧贴墙壁，恨不得当场穿墙逃离现场。 “你……你要干嘛？”白素颤抖着声音问道。 “嘿嘿，”面罩都掩盖不了丢斯脸上的坏笑，他戴上医用手套，在白素惊恐的眼神下慢条斯理打开盖子，随意挑选了一只幸运蟑螂拿出来。 “这是南海特产大镰，身强力壮，生性喜甜，飞行速度最快可与子弹相比，”丢斯说道：“接下来我会一只只扔到你身上，你只需躲避它们。” “你放心，为了保障安全，这些蟑螂都被我喂了药，活不过两天的。” 白素目瞪口呆，这是正常人类能想出来的训练方法吗？ 来不及破口大骂，丢斯手一甩，蟑螂便朝着她的脸冲过来。 “救命啊！！！！”白素抱头鼠窜。 “你喊啊，这箱蟑螂没扔完别想出门！”丢斯乘胜追击。 片刻后，白素提着裙子，气喘吁吁站在角落企图求饶，“丢老板，丢大爷，你是我亲哥，饶了我qaq。” 丢斯停手，回想刚刚扔出去的几十只大镰竟没有一个砸中白素，自己准头虽然没有米哈尔好，但也算数一数二，便越发觉得此招可行。 “小白加油，”他弯腰抓出一把虫子，对准白素砸过去，“过了今天你就可以变强了！” 白素：“你再扔我今天都过不去了！” 人在极度恐惧又互相杀不死的生物面前，确实能激发出一些潜能，白素尖叫躲避着每一只冲她飞来的蟑螂，没注意到左手手腕上的千枝手链又开始发出莹莹绿光。 千枝在阿克那岛上昙光一现后，她再怎么尝试都不能再次召唤出藤蔓，久而久之便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小东西在身上。 粗大的绿腾从木质墙壁和地板上延伸出来，将闻着蜜粉味往白素身上冲的蟑螂横扫出去，有几只还被藤蔓砸成薄薄一片。 但只有基本感知的节肢动物依旧前仆后继朝白素冲去。 丢斯张大嘴看着越来越多的藤蔓，眼见场面失控，他准备停止特训，没想到一条藤蔓从侧面挥来，他险之又险侧身躲开，藤蔓直接将装着蟑螂的玻璃箱抽得粉碎。 丢斯：“……” 如果他现在开门，这么多蟑螂冲出去，尸体能把斯帕蒂尔号上各个角落都塞满，到时候肯定会被艾斯打的妈都不认识。 如果他待在货舱内，这些无差别攻击藤蔓也会把他抽的妈都不认识。 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迅速打开货舱门走出去再反锁上，对屋内痛骂他的白素打气道：“小白你加油，今天能躲蟑螂明天就能躲子弹！” 白素：“你￥放我出去啊！！” 第二天，丢斯在艾斯和米哈尔强烈谴责下，灰头土脸打开货舱门。 屋内尸横遍野，战况相当惨烈。 站在角落里的金发少女形容枯槁，面无表情，身后是张牙舞爪的粗壮藤蔓。 “马斯库德·丢斯，”白素看到他，双眼刹那间冒出凶光，在伙伴们震惊的眼神下，灵活越过地上密密麻麻的昆虫尸体，向丢斯袭来。 “我跟你势不两立！！！” 第32章 伟大航路 白素指挥藤蔓把丢斯抽成猪头后，头也不回地冲向浴室，再不洗澡她就要被蟑螂腌入味了。 罪魁祸首丢斯在其他伙伴的鄙夷中委屈巴巴，他还要负责将蟑螂停尸房——货舱打扫干净。 “我的初衷是好的啊，”丢斯含冤入屋，“你们看小白都能植入控制藤蔓了！” “那也不是你把一箱虫子带上船的理由，”艾斯一脚踩死地上还在挣扎的几只蟑螂，双手抱胸看戏道：“你这玩虫子的爱好跟我弟弟还挺像的。” 蟑螂属于医学昆虫，一旦肆虐不仅会污染食物，船员也有可能感染蟑螂所携带的病菌，作为船长他有义务避免斯帕蒂尔号成为有害生物的温床。 白素的蟑螂ptsd被动发作，她稳定发了一周的疯，时时刻刻精神高度集中，寻找侥幸逃生的蟑螂再将它人道铲除，到达某个小岛时，她甚至将船上的所有物品和人员打包扔到码头，气势汹汹挥舞着藤蔓准备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没错，在丢老板惨无人性的特训后，我们小白终于可以灵活掌控藤蔓了。 等艾斯三人去岛上采购回来，看到的是一艘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干净到仿佛刚出厂的斯帕蒂尔号。 绿藤缠住洗刷干净的家具，一件件摆回原来的位置并用卡扣固定住，白素心满意足，温声向码头上的伙伴们挥手，“愣着干嘛，你们快上来，晚饭就要煮好了。” 金发少女笑如晨星，身后却是扭曲成克苏鲁一般的绿色枝条。 艾斯三人：“……” ————————— 经过半天的航行，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颠倒山——伟大航路的入海口。 离颠倒山越近，海面环境就越恶劣。 狂风、巨浪、看不到的涡流，以及更多的海王类让斯帕蒂尔如同无根浮萍般东摇西撞。 “大伙！”丢斯在前甲板大喊，“我看到颠倒山了！” 白素顶着暴风雨抬眼望去，远处是一座巨大的红色高墙垂直立在海上，山体没入云海，崖壁寸草不生，只有一道沟堑将整座山劈成两半。 那便是李维斯山，也是海员们常说的颠倒山，沟堑直通大海，海水竟克服了地心引力，争相涌进沟堑，形成了一条自下而上的通天水路。 “天啊……”白素惊叹眼前不可思议之景，直到艾斯叫她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伙伴们，”艾斯召集大家不顾狂风暴雨，搬出一个酒桶放在甲板正中间，“前面就是伟大航路了，也将是我们名扬天下的开始！” “我，波特卡斯·d·艾斯，”艾斯抬腿蹬到酒桶盖上，“要挑战最强的海贼，让我的名字威震四海！” “海贼的宣誓是，”丢斯抬腿跟上，“我要写出独一无二的冒险小说！” 米哈尔将长枪背至身后，“我要亲眼去看看这个世界，告诉孩子们世界究竟有多大。” 三人的目光转向白素。 白素：“呃……” 作为一个异乡人，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苟在主角身边，努力活下去。 哽了又哽，她把脚放到酒桶上，破罐破摔大喊：“艾斯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主角走向人生巅峰，她岂不是也能跟着吃香喝辣，简直完美。 话音刚落，一股大力将她的身子拽向右边，鼻梁撞到艾斯坚韧的胸膛，瞬间涌起的酸痛感差点将她眼泪逼出来。 “小白，你太让我感动了！”艾斯哥俩好似的揽着她的肩膀，激动说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白素捂着鼻子泪眼蒙眬，企图推开面前的人墙：“你先放开我……” 米哈尔在四人中年龄最大，还当过几年的老师，看到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宣誓理想本来面带欣慰，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只好问一旁的丢斯：“他们不会是……？” 丢斯十分嫌弃对面两人的腻歪表现，点头道：“就算现在不是，未来肯定是。” 好不容易从艾斯铁臂下挣脱的白素听到这两位的对话，好奇凑过来，“是什么？” “是什么是，”丢斯翻了个白眼，并不理会白素的追问，扭头往船舱走去，“赶紧给货物加固，我们要上山了！” 斯帕蒂尔号乘上颠倒山逆流，直冲云霄。 风声呼啸，四周满是激荡的海水，当船只冲上顶点时，传说中最伟大的海域出现在他们眼前。 阳光下的海面流光溢彩，从红土大陆底部向前延伸、扩展，最终海天相连。 白素望着尽头那海天一线，心中突然涌上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船体开始急剧下坠，她脚下一滑眼见要摔出船，艾斯眼疾手快将她捞了回来。 “不好！”耳旁传来丢斯惊惧的喊声，“我们要撞到山上了！” 他们正沿着颠倒山通向伟大航路的水道飞速行驶，水雾渐渐散开，水道的尽头竟然被一头小山高的巨鲸堵住了。 “左满舵！”艾斯朝米哈尔和丢斯喊道，“我们从左边的缝隙绕过去！” 巨鲸愤怒地冲着红土大陆嘶鸣，张开巨口将海水吸入肚中，原本已经向左行驶的船只再次被迫冲着巨鲸驶去。 白素释放藤蔓攀住左边的石壁，尽全力扭转船向，可是强劲水流还是挟卷着斯帕蒂尔号冲向深渊巨口。 他们要被鲸鱼吃掉了！ 艾斯冲上船头，一招火拳打向鲸鱼的牙齿，强烈的冲击波成功让斯帕蒂尔号偏离航向，与鲸鱼擦肩而过。 黑色的庞然大物嘶吼声更加尖锐，它下意识想沉入大海，身形倾斜间前翅向斯帕蒂尔号扫去。 木帆船哪是它的对手，“咔嚓”两声，斯帕蒂尔号主次两根桅杆被拦腰折断。 “我的船！”艾斯嘴巴大张，震惊看着战损版斯帕蒂尔号，怒火滔天——他是真的整个人都气成一团火焰冲鲸鱼袭去，势必要把这鲸鱼烤了给船报仇。 电光火石间，一个发型像花的男人从一旁跳出，挡在艾斯和鲸鱼之间，“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拉布！” 第33章 她很爱他 由于船只受损，黑桃海贼团只好在双子岬进行休整。 挡在艾斯身前的老人自称是灯塔看守员，也是拦住他们的鲸鱼——拉布的监护人，名为库洛塔斯。 他向众人讲述了一个关于海贼和鲸鱼，信任与等待的故事。 “岛屿鲸的寿命几乎是人类的五倍，”库洛卡斯说道：“拉布已经在这里等了五十年。” 五十年的时光，对于人类来说是大半辈子，对于岛屿鲸来说只是漫长等待中的一部分。 丢斯合上笔记本，默默看向不远处的海面，低声说道：“五十年没有一个人回来，那个海贼团估计……”已经遭遇了不测。 库洛卡斯面色沉痛，“确实如你所想，我曾拜托好友寻找他们的消息，都无结果，要么已经全部丧生，要么就是离开了伟大航路。” “拉布……它还不知道。” 白素听得眼眶红红，这种注定是悲剧的等待简直是闻者心碎。 鲸鱼的故事很感人，但是斯帕蒂尔号的损坏与它有直接的关系，这个责任要不要追究，怎么追究，都得由船长定夺。 白素看向艾斯。 黑发青年下巴垫在交阖的双手上，眼眸低垂，正待开口说话，却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鲸鱼在近海翻滚扑腾，嘶吼声震耳欲聋。 “吼！吼——吼！”（我的牙齿好痛，都怪黑发八嘎！） 艾斯额头爆出青筋，冲到海岸边与拉布对骂：“要不是你把出口堵住了，我怎么会打你，而且叫谁八嘎呢？！” 丢斯&米哈尔：“……？”这什么动静？ 岛屿鲸是群居动物，拉布孤身在双子岬等了50年，库洛卡斯仅能通过肢体动作猜测它想表达的情感，对拉布的孤单无能为力。 当看到黑发青年可以和拉布无障碍沟通时，他瞪大了双眼，嘴里低喃道：“难道是……” 白素眼看两个不同物种的生物跟小学生一样，来来回回只有那几句还吵得热火朝天，无奈走上前，扯着艾斯的衣摆往回拉。 “我知道拉布骂你……但是牙疼起来确实很难受，它也是无意弄坏斯帕蒂尔的，”白素往艾斯手中塞了一大块刚烤出来的肉，成功将青年注意力转移到食物身上。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竟能听懂其他物种的话语。 库洛卡斯欲言又止，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是世上数一数二的王者生之俱来的能力，面前的黑发青年确实有很大潜质，但是一旁的金发女孩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执手天下的人物。 有意思，库洛卡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站起身对四人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可以去哪里修船，”随即掏出一个物件扔向艾斯。 艾斯反手接住，那是一个圆球状的特殊罗盘。 “伟大航路的地磁、天象、海流和气流都是一片混乱，只有记录指针才是值得信赖的。” “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总共有七条路线，你手上的指针便通向以造船工艺闻名的船坞岛。” 艾斯拿出口袋里的罗盘，果然如同对方所说，指针混乱摆动，而手中的记录指针则稳定指向某一个方向。 身兼船长和航海士的艾斯清楚记录指针的重要性，他带上三位船员郑重向库洛卡斯鞠躬：“感谢您告诉我们这些。” 库洛卡斯双手一背，不紧不慢说道：“一个指针两万贝利，现金结账。” 艾斯四人：“……” 近年不看攻略就来伟大航路冒险的傻子越来越多，他作为灯塔看守员，搞搞卖记录指针的副业再合适不过了。 —————————— 夜半星沉，篝火升起。 白素利落处理食材，由于桅杆压坏了甲板，导致货舱门扭曲变形，能拿出的食物有限，艾斯和米哈尔便出去捕猎，现在还没有回来。 “小姑娘。” 白素被身后突然窜出来的人吓得一哆嗦，她转过身，库洛卡斯正背着手饶有兴致看着她。 头顶藏红花的男人僵硬咧出一抹笑容，他实在太过好奇，为何看起来就是个普通漂亮女孩的白素，竟拥有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 “你看起来不像是想要驰骋大海的海贼，”库洛卡斯委婉说道：“你和你们船长……”身上的能力究竟从何而来。 没等白素反应过来，一旁的丢斯听到后接下话道：“看来不止我和米哈尔老师发现了。” 白素&库洛卡斯：“！” 库洛卡斯心中一惊，这两人竟也知道此能力？ 白素心中也是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的目的早已暴露。 以艾斯的耿直性格，如果知道她是别有目的赖着他，估计会认为她不配当自己的伙伴，毫不留情将她赶下船。 丢斯眼神犀利，绕着白素环视一圈后慢声说道：“你服饰独特，常识几乎为零，在船上只跟艾斯待在一起，却从来说不清楚自己从哪里来，我早已知道你的身份。” 库洛卡斯和白素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丢斯斩钉截铁说道：“你肯定是那种情感用事，看上一个想要出海的穷小子，便死跟着不放的某个隐居家族的大小姐！” 库洛卡斯：“……”他倒不是想知道这方面的内容。 白素满头黑线，她还是了解自家伙伴的，估计在心里已经脑补了一场“你逃我追，虐恋情深”的大戏。 但此刻她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承认道：“有这么明显吗？” 仔细想想，主角身材一流，长相帅气，武力值也是实打实的高，这样的人喜欢上也是正常的，白素越想越合理，于是开始瞎编乱造。 “没错，我就是喜欢艾斯，为了艾斯我可以放弃贵族身份，陪他去天涯海角，”她理不直气也壮，叉腰说道：“难道普通人就没有来海上追爱的权利吗？” 库洛卡斯：“……要不先跳过这个话题？” 然而他的需求无人理会。 眼见丢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恨不得立马帮白素去告白，她赶紧补充道：“你不要跟别人说，我不想给艾斯造成任何困扰，只要可以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她不敢排除主角会不会为了追求梦想，封心锁爱，高喊着“爱情只会影响我练功”，就把自己扔下船的可能性啊。 丢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不说出去，心里迫不及待构思着下一本小说，就以白素和艾斯为原型，绝对可以大火！ 不远处，两道身影站在树下。 米哈尔看着一旁全程都保持眼睛脱眶，嘴巴大张姿势的艾斯，谨慎地拽着猎物往后退了几步，防止对方突然自燃波及到自己。 回想小白刚刚舍我其谁的恋爱宣言，米哈尔发自内心地感叹，她是真的很爱他啊。 —————————— 三年后，正式过上养老生活的库洛卡斯见到路飞后开始怀疑人生，聆听万物之声什么时候这么普及了？ 第34章 我们说清了 艾斯和米哈尔带回来一只已经开膛破肚处理好的巨型章鱼，白素美滋滋接过来，摩拳擦掌准备做上一顿章鱼全宴。 头部肉质坚韧，便倒进锅中炖煮，腕足切成细条爆炒，尾须一半穿成串上烧烤架，另一半剁碎与面糊混合做海鲜煎饼。 美食配上啤酒与篝火，便是一场宴会，艾斯与库洛卡斯搭肩畅饮，片刻后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左手拿着串右手举着杯，仰头睡出了鼻涕泡。 白素紧挨着艾斯坐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三鲜汤小口喝着，她调出系统面板，看到生命条快速上升，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米哈尔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面前黏在一起的二人唉声叹气，旁边埋头书写的丢斯闻声疑惑问道：“老师你怎么了，对海鲜过敏吗？” 米哈尔叹声道：“艾斯其实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啊？” ———————— 他们的船长是年仅十七的热血少年，爱情什么的根本不在他的脑海里，当听到白素的恋爱宣言时，艾斯仅仅是惊讶自己船员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 “我也很喜欢小白，”他苦恼地挠挠头，“当然还有老师，米哈尔，斯帕蒂尔号……，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瞒着我。” 米哈尔：“……小白的喜欢和你说的喜欢可能不一样。” 好为人师的狙击手向自家船长科普了喜欢的多重含义。 “这么麻烦啊，”艾斯垮起脸，“我肯定没有这种想法，况且我……”他面色一沉，生硬地打断了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我一会便去跟小白讲清楚。” ———————— 鼻涕泡破掉，艾斯猛然惊醒，他瞥见一旁挨着的自己的白素，揉了揉喝到发酸的脸颊，“我好像要跟小白说什么来着……” “嗯？”白素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抬头看向艾斯，见他喝得满脸通红，便给他盛了碗热汤。 艾斯接过汤碗，含糊不清道了谢，仰头一口灌下，手却一松，汤碗扣在脸上，维持着这个奇葩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已经无力吐槽主角这一奇特设定了，白素无奈站起身，把碗从艾斯脸上拿开，再用棉布擦净皮肤上的食物残渣。 艾斯被脸上的摩擦感弄醒，迷迷糊糊睁眼便是少女白皙精致的脸庞，柔顺发梢扫到他的鼻子，清香挥去浓重的酒味，他想起来自己还有话要说。 “小白，我￥&不能（）￥&……你&……。” 白素正专心挑出艾斯头发里的鱿鱼粒，面前的酒鬼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只听清名字的她敷衍回应：“行行行，我都答应你，快点闭上嘴，全都是酒味臭死了。” 酒鬼满意地睡死过去。 第二天，艾斯管灯塔看守员库洛卡斯借了几块铁皮，一大早带着丢斯和米哈尔二人前去修船，他们用铁皮固定船身，勉强扶正桅杆。 众人休整完毕后，告别库洛卡斯和拉布，向船坞岛驶去。 将船舵固定后，艾斯走出主控室，转身被米哈尔和丢斯拉进了隔间。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丢斯记者模样地摊开笔记本，面露精光看着艾斯，准备他说一句笔下就写一句。 艾斯挠挠头，一副事外懵懂的模样，“你在说什么？” “船长，你昨天和小白说清了吗？”米哈尔问道。 “这个事啊，”艾斯恍然大悟，他捏住紧蹙的眉头努力回想自己喝断片前到底干了些什么，“呃，我已经跟小白说清了……” “你们三个在干什么？”白素瞥见三个伙伴窝在隔间内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奇走过来问道。 “小白啊，”艾斯双手抱在脑后，悠哉说道：“他们在问我昨天给你说唔——” 电光火石间，米哈尔猛地捂住艾斯的嘴，丢斯把笔记本藏在大衣下，干笑道：“我们在讨论昨天的汤很好喝，想让船长给你说今天再做呢。” “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章鱼。”白素信以为真，转身向厨房走去。 “唔……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啊，”艾斯挣脱米哈尔的手，跳到一旁抱怨道。 丢斯见白素走远，松了一口气，对着木头船长恨铁不成钢，“听好了，既然你们已经说清，那我和米哈尔老师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你以后不准提这个事情。” 女生的心都很敏感，如果哪天艾斯跟人闲谈，当着小白的面说出自己拒绝了她，小白肯定当天就要含泪下船。 为了维持和谐船员关系，丢斯和米哈尔语重心长给艾斯解释说出来会伤了女生的心。 “啧，”艾斯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女性只有山贼头子和村里的酒馆老板，身边的同龄异性数量恒等于零，他听得脑袋都大了，只想让他们赶紧闭嘴。 “行了行了，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伟大航路的气象十分诡异，他们一路上经历了漫天大雪同时打雷闪电、晴空万里的海域突然形成数道龙卷风、上一瞬还是平静无波的海面，下一秒便形成无数看不到的涡流。 众人被骤变的气象环境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艾斯精通航海术，他指挥船员绕开涡流，辨析风向转舵扬帆，成功驶出拥有诡异气象的海域，向着船坞岛航行。 可惜船上没有人懂得如何修船，勉强立起来的桅杆经过这一遭摧残，再次歪倒下来，径直砸裂了主控室的船舵。 “……”众人傻眼。 “艾斯，前面有岛屿！”白素隐约看到远处云雾之上雪白的山峰。 “丢斯，米哈尔，跟我去货舱拿船桨，”艾斯指挥道：“我们在前面的岛屿临时停靠！” 米哈尔翻看航海资料，得知他们停靠的岛叫塔希提岛，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原始生态岛屿，好在岛的磁力同样指向船坞岛，他们可以将船修好后再次上路。 “这下坏了，”白素苦恼地看着彻底被砸烂的冷库门，除非是把货舱墙壁拆掉，不然别想从钢制冷库里取出食材。 从塔希提岛到船坞岛，还需四五天的航行时间，他们除了修船，还得补充足够的食物才能继续航行。 “我，丢斯，小白下船寻找食物，米哈尔老师守船，”考虑到米哈尔轻易不下船的社恐属性，艾斯带着白素和丢斯走进塔希提岛的森林之中。 第35章 掉入陷阱 塔希提岛有独特的森林生态系统，岛屿北边是连绵起伏的雪山，云雾缭绕于山腰之上，山脚下却是气候炎热的热带雨林，高大的树木像帐篷一般遮住天日。 独特的自然风貌孕育出来一堆同样独特的生物。 艾斯三人刚进森林，迎头便撞上用耳朵做螺旋桨，四处乱飞的兔子，在和发型是香蕉形状，叫声尖细的猩猩打架。 “哇哦，”艾斯看得兴致盎然，恨不得一起参与进去，转头兴奋对着白素和丢斯说道：“我先去前面探路。” 不等伙伴反应，他全身化为火光，“嗖”的一声蹿进雨林深处。 “艾斯！我们还没说什么时候集合——！” 白素尔康手呐喊，然而前方已看不见人影，只留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白素看着丢斯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干巴巴笑道：“艾斯最近能力使用又精进不少啊哈哈哈……” 丢斯深吸一口气，强忍想要揍人的冲动，同白素一起走入密林之中。 越往深处走植物密度越大，树冠遮天蔽日，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粗壮树干间是各式各样，颜色鲜艳的植物，丢斯摊开笔记本，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 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迅速合上本子，掏出长刀警惕看向身后，只见灌木丛中突然冲出一个全身挂满动物的奇怪野人。 “丢斯！”，野人拽掉扒在脸上的蜜獾，看清来人后眼神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这野人正是不久前冲进密林的艾斯，只见他头顶一只龇牙咧嘴的猕猴，手上抓着刚刚看到飞在空中的长耳兔，腰上挂满了肥头大耳的青蛙，背上还拖着一头被打晕过去的水牛。 丢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实在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船长。 艾斯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家船员嫌弃的眼神，热情搭上丢斯的肩膀，环顾四周疑惑问道：“小白没有跟你一起吗？” “离我远点”，丢斯把他往旁边推去，“她不就在后面跟着吗？” “这只有我们俩啊。” “……什么！” —————————— 白素被一株颜色鲜艳的花迷住，再抬头却发现伙伴早已不见人影。 密林之中树影绰绰，隐约传来莫名的嘶吼声，不远处隐约有几道黑影掠过。 白素果断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岸边。 密林探险什么的还是交给主角来做。 走了许久，白素在依旧昏暗的密林中哭丧着脸。 她迷路了！ 白素有一瞬慌了神，不过很快便冷静下来。 没关系，塔希提岛面积不大，她只要走到地势高的地方，就能看到停在开阔岸边的斯帕蒂尔号了。 想好对策后，她自信满满继续往前走，下一刻便一脚踩空，掉进一个巨坑中。 这应该是人为挖出来，用于捕猎的陷阱，为了防止猎物攀爬逃出，墙壁上用不知名涂料均匀抹上，十分光滑。 白素骂骂咧咧爬起来，准备用藤蔓勾住深坑外面的大树将自己拉出去，却因为准头略差，每次都碰到墙壁滑落下来。 随后，她听到身后传来落叶碾碎的声音。 “！” 白素迅速回头，在她身后几步距离，趴卧着一只身形巨大的野兽，黑黄相间的皮毛油光发亮，似猫非猫，似豹非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白素下意识背靠墙壁蹲下，双手抱头，浑身冷汗直冒，生怕自己稍动一下，这野兽就会扑过来将自己撕碎。 过了许久，她悄悄睁开双眼，对面的大猫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眼睛微阖假寐休息。 看起来对方对自己毫无兴趣的样子，白素小心翼翼站起身，准备召唤藤蔓继续开始尝试，却闻到一股明显的血腥味。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对周边环境的感知度敏感了许多，温度、湿度、气味的些许变化都能立刻感受到。 对面的大猫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仔细一看，它身下的一小部分落叶都被染成了红色。 她犹豫再三，还是转身，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施放治愈术，大猫仿佛能感受到她在治疗自己，甚至侧过身子让伤口完全露出。 见对方如此信任自己，白素稍稍放下心，走到它身旁仔细观察伤口。 “好像是刀伤……”她喃喃道，“还好不是枪伤，子弹留在里面会很难处理。” 大猫喉咙里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仿佛在认同她说的话，疼痛减缓让它轻松了很多，甚至舒展身躯躺在地上，鼓起的腹部更加凸显。 “原来是准妈妈呀，”白素伸手挠挠大猫的下巴，对方舒适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然而下一刻，大猫猛地从地上跃起，警惕看向坑外，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很快，一位猎人装束的女子出现在深坑上方，她看到白素时略微一惊，随即看到大猫立马拉开手中的弓箭。 “真是走运，”女子冷笑道：“昨天这畜生毁了我的农场，今天就被我逮到了。” “喂，”女子对着白素扬了扬下巴，“走远些，小心那畜生伤到你。” 说罢，她瞄准大猫，松开弓弦，短箭破空而出，贴着白素的头皮插进墙壁。 大猫：“……” 白素：“……” 女子摊手，不好意思道：“啊，射歪了。” 大姐，你和目标相距不到十几米，究竟是如何做到射得如此之歪的。 大猫人性化地咧开嘴嘲笑女子，在对方气急败坏的表情下身形轻巧地蹦出陷阱，隐入密林之中。 而白素终于用藤蔓缠住一棵粗壮的树干，将自己也拉出了深坑。 “不好意思，”女子歉意道：“我箭术不算很好，差点误伤到你。” 她继续好奇问道：“这个岛屿上只有我一人，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白素拍拍衣领，讲述了她的来历，“我和同伴们准备去船坞岛修船，中途到塔希提岛上进行休整。” 当提到船坞岛时，女子的表情猛然一变，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时候，周围异动突起，跳出一群拿着长刀，身形凶恶的大汉。 “邦西，”领头的大汉走上前来，拿刀横放在女子脖子上说道：“我们船长有请。” 他向后挥手，招呼手下上前将女子捆绑起来，有人指着白素问：“这女的怎么办？” 领头人邪笑道：“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不少钱，一并带走！” 第36章 奴隶制的存在 艾斯和丢斯二人在密林中找了大半天，也没见到伙伴的踪迹。 “她会不会先回到船上了？”艾斯停下脚步，摩挲下巴说道。 丢斯颇为认同，小白胆子那么小，如果发现自己走丢了她肯定首先考虑原路返回。 二人商量之后决定先回船上看看，正当他们准备往回走时，一旁的灌木丛突然传出响动，跳出一只身形强壮的猛兽。 如果白素在现场，他肯定能认出这只猛兽便是在陷阱里受伤的大猫。 只见这大猫竟不惧人类，朝艾斯和丢斯二人走来。 艾斯瞥见大猫外露的獠牙叼着一个熟悉的物件，竟是他们的同伴，白素衣袍上的装饰物。 他惊慌失措，不顾猛兽的挣扎上前掰开它的嘴，大吼道：“你不会把我的同伴吃掉了，快点把小白吐出来！” 丢斯：“……” 他上前制止船长，冷静说道：“这个野兽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 它虽然体形硕大，但是身形却极为瘦削，獠牙上不带血迹，不像是刚进食过的样子。 艾斯闻言松开双手，野兽趁此机会跳到一边，却没有逃跑只是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喂，你知道我们的伙伴去哪里了吗？”艾斯问道。 大猫站起身向远处走去，行至一半回头看着二人，示意他们跟上。 丢斯驻足原地低头沉思，伙伴莫名失踪，突然又跳出一只疑似通人性的猛兽过来指路，怎么看都不正常…… 还未等他思考清楚，艾斯已经走到猛兽的旁边，90度鞠躬道谢，“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还麻烦您带我们去找小白。” 丢斯黑线：“……你怎么就相信它了，而且你对一个野兽讲什么礼貌啊！” 二人跟着大猫走到一处高地，泥泞的地面凌乱叠着不同大小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海边。 艾斯蹲下身子，抠出一个被踩进泥里的小物件。 和大猫獠牙上缠绕的物件材质相同，是白素衣摆上的银制装饰。 “船长！” 耳旁传来丢斯的惊呼声。 艾斯直起身，远处是与斯帕蒂尔号停靠处相对的海岸，一艘船刚刚升锚起航，桅杆上的黑色骷髅旗随风飘扬。 艾斯眼神一沉，转身向后跑去，快速说道：“丢斯，我们立刻回斯帕蒂尔号上。” —————————— 此时的海贼船上，白素和女猎人被扔在底层的牢房中。 “dy们，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哦。” 海贼们怪声怪气说道，浑浊双眼上下打量着她们，“只需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桀桀桀桀桀！” 说罢，不理会对方的反应，大摇大摆走出船舱底层。 女猎人低唾一声，靠在湿滑的墙壁上，愧疚地对白素说道：“不好意思，把你卷进来了。” 白素正好奇打量着四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海贼船内的景象，毕竟斯帕蒂尔号本质上其实是艘客帆船，听到后不甚在意道：“没关系的。” 周边环境和以前看过的海贼电影一模一样，脏乱不堪，遍地都是苔藓和藤壶。 女猎人，也就是海贼口中的邦西看着她，突然说道：“对面可是背负着人命和赏金的海贼，你不怕吗？” 白素摇了摇头，从阿科纳岛上到现在，她也成长了许多，遇事不再只会慌张失措。 况且这群海贼与不通人情的猛兽不同，留着她们的命就说明还有逃脱的希望。 瞥了眼面板上满格的生命条，白素心中更是有了底气，就算艾斯不能及时赶来，自己应该也能撑上一两天了。 “不怕，”她言语驽定，“我的同伴很强，他们一定会过来救我的。” “哦？”邦西眉头微眺，“就算他们会把你卖去当奴隶，你也不怕吗？” 白素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奴隶制吗？” 邦西：“……”，姑娘，你到底是从哪个村出来的。 细小的“咯嘣”声传来，白素和邦西双手上的镣铐应声掉落，细小的植物枝条从锁眼中探出。 邦西感叹：“差点忘记你还有这一招了。” 她想起来这小姑娘就是控制藤蔓从陷阱里爬出来的，应该是某种恶魔果实能力者。 “我可不想被卖到哪个庄园主手上干苦力。” 白素收起藤蔓，走到地牢栏杆旁开始研究如何逃出生天，绿枝再次探出，轻松将牢门打开。 二人走出牢笼，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呆立站在原处。 原来她们所待的牢笼只是一个小隔间，门的外面则是由货舱改成、用铁栏杆围起来的巨大地牢。 手腕粗的铁栏杆内是一个个瘦小的身影，他们或坐或躺，无一例外不被绳索绑住。 放眼望去，大多都是半大的孩子，最小的看起来只有四五岁。 明明应该是天花烂漫的年纪，他们的脸上却只有惶恐和泪水。 白素咬紧牙关，低声问道：“这些孩子都是他们要卖去当奴隶的吗？” 邦西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姿态回答了白素的问题。 这群拐卖孩童的人渣，白素强压怒火，开始思索如何将这群孩子都救出去。 邦西扯下一片衣摆，将散乱的紫红卷发绑起，开始在墙壁上摸索着什么。 白素被她这一系列动作打断思绪，不禁问道：“你要干什么？” “这艘船是批量生产的，”她沿着墙壁缝隙细细摸过，“如果恰巧是经过我手的那批船的话……” 她摸到墙上的一片木板后停了下来，手指竟轻而易举插进其中将其掰开，露出与缺口齐高的海平面。 白素震惊拍手：“好厉害！”竟然徒手掰开了船舱严丝合缝的木板。 邦西将手上的木板扔到地上，冷哼一声：“谈不上厉害，只不过当初留了一手而已。” 白素很是好奇邦西的来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闲聊的时候。 她催动藤蔓，在邦西的指导下，粗壮枝条伸到船外形成一艘造型简易的小舟，同时关押着孩童的牢笼也被一间间打开。 看到自己获救，孩子们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年纪小的甚至大哭起来，白素赶紧将他们揽进怀里轻声低哄，而邦西则将他们一个个抱上船。 牢笼上层突然响起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海贼们已经意识到有人逃脱，正向他们所在地赶来！ 白素手一扬，藤蔓堵到地牢入口，将门牢牢封住，外面的海贼破口大骂，但一时间也没有攻入的办法。 时间紧急，邦西把最后一个孩子抱上船，问道：“你们都是船坞岛上的孩子？” 其中一个神情稳重的女孩点点头。 邦西递给她一个记录指针，再往船上丢了好几个船桨，嘱咐道：“这是船坞岛的方向，你们先走！” 女孩感激地看向邦西和白素，朝她们鞠了一躬，不再多说，同其他孩童挥起船桨，向远方驶去。 第37章 白袍海贼团 孩子们乘坐的小船逐渐远去。 被藤蔓加固的门渐渐承受不住暴击，海贼们最终破门而入。 为首的海贼看到空空如也的货舱，怒不可赦，“竟然敢放走那群小鬼，新神会惩罚你们的！” 这群恶棍竟然还是信徒。 白素才发现对方大都是一袭白袍，胸前挂着十字架的传教士打扮。 她不可置信道：“你们信仰着神明，还去干人口拐卖的勾当，就不怕被神明降罪吗？” 对方冷笑一声，举起武器慢慢走向白素，“异教徒的死活与新神何干。” “我们好心将小鬼带出无知的岛屿，你们竟不知感恩，私自放走他们。” “知道惹怒我们白袍海贼团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海贼举起长刀，向白素和邦西挥去。 邦西将一旁的少女护在身后，举起左臂挡住攻击，竟发出钢铁与钢铁碰撞的脆响。 刀锋划破她的衣袖，露出闪着冷光的钢制义肢。 机械左臂快速重组变形，最终形成一把冰冷尖利的长刀。 身后的白素指挥藤蔓，将一旁货舱砸出一个大坑，许多海贼反应不及，被扫入大海。 她一回头，便看到邦西变成长刀的左臂，惊讶地合不拢嘴，自我怀疑道：“难不成我刚刚一直在跟ai对话？” 邦西黑线：“我是真人！” 有了武器的邦西武力大增，配合着神出鬼没的藤蔓大杀四方。 很快，对面的海贼们都被打得倒地不起，哀嚎连连。 白素当机立断，催动藤蔓，在海上又造了一艘小船，准备拉着邦西撤退。 电光火石间，一个黑色的铁锤朝她袭来。 “小心！” 邦西上前护住白素，二人被铁锤直接砸回刚开始的小隔间内。 白素捂着钝痛的头爬起来，她眼前发黑，应该是撞到墙壁有轻微的脑震荡。 邦西的伤则严重很多，铁锤直接将她的肋骨砸断了几根，嘴角溢出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船舱，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海贼鄙夷道：“连女人都管不好，还能干什么。” 刚刚对白素大放厥词的海贼赶紧跑过来，谄媚说道：“麻烦副船长出手了。” 来者正是白袍海贼团的副船长，赏金三千八百万的铁锤约翰，武器是一把焊着铁链的巨锤。 约翰冷哼一声，夺走手下的长刀，走到邦西面前挥下。 “哐”的一声，邦西的机械义肢断成两截，切面还滋滋发出电流声。 约翰吩咐道：“这女人还有用，把她给我捆严实了。” 他转身看向白素，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个也绑起来，拷上海楼石手铐，到时候献给主教大人们。” “是，副船长。”一旁站着的海贼拿起绳索，牢牢将二人捆栏杆上。 海贼船进入港口，白素和邦西被套上黑色布罩，押进了船坞岛的地牢中。 白素被身后蛮力一推，摔倒在肮脏滑腻的地面上，头套甩在一边。 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没消散，双臂又被绑在身后，她头晕目眩，一时半会竟爬不起来。 裙摆在先前的战斗中已变成破烂的布条，凌乱附在纤长细白的腿上。 牢笼外的海贼守卫不怀好意地看着白素，邪淫的目光如蛇信般舔上白素裸露在外的双腿。 其中一人弯腰，伸手摸上去，留下青青紫紫的指痕。 “放开我！”白素气急，尽力挣开，蜷缩起身子躲在牢笼角落。 海贼看到白素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更加猖狂，有人甚至准备打开牢门，走进去好好玩一番。 左边被关押的犯人都看不下去，一脚踹在栏杆上，巨大的响声吓了在场人一跳。 “你这个混蛋！”被打断不轨动作的海贼怒吼道，正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罪犯，被同伴劝了下来。 “算了算了，”同伴安抚道：“副船长准备将这个女人献给主教大人们，如果发现你已经动手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海贼被说服，泄愤般扬起鞭子，打在左边牢笼内的犯人身上，便随同伴们一起走出了地牢。 白素见地牢大门被关上，迅速站起身走到地牢右边，邦西正瘫倒在隔壁牢笼内。 也许这批海贼没有“虐&尸”的习惯，或者自大地认为断臂女人的威胁力几乎为零，他们仅仅将晕厥的邦西扔进牢笼，并没有将她拷起或者做更加过分的举动。 见邦西身上并没有新增的伤痕，白素松了口气，开始低声运转“白芷”。 莹光流转，紫发女子的气息逐渐平稳。 白素像检查叶片络脉一般，将邦西体内完完全全检查了一圈，见骨头的断裂处都长好后，脱力靠着栏杆滑倒在地。 有点想念艾斯和伙伴们了。 她看着腿上的淤青，眼中略带酸意，不过很快就稳定心神，开始研究起如何解掉绑着自己的绳索。 这些粗绳都浸泡过麻油，格外坚韧，并且系法也相当刁钻，白素控制着藤蔓忙乎了半天没有解开。 “你是能力者？”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句低沉的话语。 她这才反应过来，左边的牢笼里还关着一个人。 白素顿时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蜷缩起来，男人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我只是好奇，你戴着海楼石手铐，却还可以使用能力。”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同样是海楼石制成。 “呃……”白素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装糊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地牢门打开，换班轮值的守卫走了进来，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打起了扑克。 犯人没有再回话，地牢里只剩守卫的说话声。 白素缩在阴影里，藤蔓伸出，悄悄将她手上的海楼石手铐解下。 她尽力扭转手腕，从裙摆上扯下一片银制装饰，尖头朝上，专心割起捆绑自己的绳索。 过了许久，身后传来邦西的痛呼声。 白素惊喜扭过身子，用气声说道：“邦西，你怎么样？” 邦西摇摇脑袋，从地上爬起，和白素隔着一个铁栏背靠背，完好的右手手腕一转，掉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迅速割起捆着白素手上的绳子。 她低声说道：“等他们下一轮换班，我们就趁机逃出去。” 第38章 不受欢迎 再说另一边。 此时的斯帕蒂尔号上，米哈尔刚把桅杆扶正，就看到艾斯和丢斯从密林中跑出来，径直跳上船。 “老师，去将帆放下来，”艾斯拿起铁板，三下五除二将桅杆固定好，又指挥丢斯将锚升起。 跟着他们一起跳上来的，还有一只体型巨大，似豹非豹的猛兽。 米哈尔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问道：“这只猫是怎么回事，小白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我们这是要起航吗？” 艾斯跑到主控室调整航向，头也不回说道：“小白被一群海贼掳走了。” “什么！” 米哈尔一听，面色凝重，迅速爬上桅杆将帆放下。 “船长，你知道他们的航向吗？” 艾斯看着手腕上的记录指针，沉声说道：“他们去船坞岛了。” 斯帕蒂尔号向远处驶去。 不知道前面那艘海贼船究竟是什么构造，明明吃水量很深，航行速度却是诡异的快。 轻量型的斯帕蒂尔号全速行驶，依旧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半天后，艾斯一行人在船坞岛的港口登陆。 大猫脚步轻盈地跳下船，跑入森林中不见踪影。 船坞岛原名为芬坎蒂尼岛，原为海底泥沙在海流作用下堆积而成的岛屿，陆地面积狭长，可建设用地更是少之又少。 几十年前，一群精通建造工艺的工匠在此定居，他们利用原地取材，利用隼桙结构搭建城市框架，将城市从陆地扩建到了海面。 木构架的相连，让船坞岛的整体框架都有巨大的弹性和韧度，不管碰到多大的风浪，它的整体结构不会受到损伤。 不过艾斯他们无暇欣赏船坞岛独特的建造方式，他们来到岛上的酒馆中，向老板打探消息。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金色头发，大概有这么高的女孩子？”艾斯连比带划，老板想了想，摇头说没有见过。 “那你见过这个海贼标志吗？” 丢斯在笔记本上画出在塔希提岛上看到的海贼标志，撕下来递给酒馆老板。 那是一个戴着帽子的骷髅头形象，背后是特殊的“t”型十字架标志。 老板定睛一看，咬牙切齿道：“啊，镇上的人都认识这面海贼旗。” “他们是新神的叛徒，恶贯满盈的白袍海贼团。” 老板紧紧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丢斯这才意识到他戴的十字架也是“t”型样式。 周边人群一听到白跑海贼团的名字，都面带愤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他们的来历。 “当初雷丹岛主好心收留他们，甚至向他们宣传新神的伟大。” “没想到他们表面上改过自新，加入教派，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便露出原形，在岛上进行烧杀抢掠。” “还好雷丹岛主救了我们，将白袍海贼团驱逐出去，但是他们始终在附近海域游荡，抢夺我们的物资，甚至还拐卖妇女儿童。” “海贼真是罪该万死，”一名食客将酒杯重重砸向桌面，其他人纷纷附和。 不过很快，艾斯三人的身份就被旁人认了出来。 “那个男人也是海贼！” 有人左手拿着悬赏令，右手颤颤巍巍指着不知何时头埋在炒饭里呼呼大睡的艾斯喊道。 一时间，除了艾斯三人，周边的居民都站了起来，手中握着木椅、酒杯充当武器，面色凶狠盯着他们。 丢斯面不改色，手肘将艾斯怼醒。 “船长，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艾斯猛地抬头，脸上尽是饭粒和汤汁，他双眼迷蒙看向四周如临大敌的居民，疑惑问道：“这是在搞什么即兴表演吗？” 话音未落，他被一个女性居民浇了满头的酒水。 女人尖叫道：“海贼滚出船坞岛！” 看到自家船长被侮辱，丢斯和米哈尔面色不虞，正准备掏出武器，被艾斯拦下。 他拿起桌布擦了把脸，低声道：“对面是平民，不要随意出手。” 仿佛刚刚被当众泼酒的不是自己，艾斯神色如常，对酒馆老板鞠了一躬，礼貌说道：“谢谢款待，”便朝门外走去。 依旧不记得吃完饭要付钱。 丢斯冷哼一声，将饭钱甩在桌上，跟着伙伴们走出酒馆。 很快，全镇的人都知道有一伙海贼闯入岛中，居民拿着武器自发组成卫队，寻找海贼的踪迹。 在一处暗巷，艾斯三人躲在角落里商讨对策。 丢斯一条条捋着已经收集到的情报，“白袍海贼团掳走了小白，航向目的地为船坞岛。” 由于伟大航路的磁场问题，他们必须在船坞岛停靠储存磁场记录，否则行驶不到下一个岛屿。 米哈尔补充道：“船坞岛的居民跟白袍海贼团有仇，十分痛恨海贼。” “两个问题，”丢斯合上笔记本。 “第一，他们为什么要掳走小白。” “第二，他们为什么要在跟船坞岛有过节的情况下，还要过去。” 艾斯打了个响指，火焰在手中忽隐忽现，似有所感看向暗巷出口。 很快，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 她看到海贼也没有害怕，反而问道：“请问，你们是在找一个金色头发的姐姐吗？” 艾斯眼中一亮，幻化成火光出现在女孩面前，急切问道：“对，她大概比你高上一头，你们有见过？” 小女孩吓了一跳，但依旧冷静道：“那个姐姐把我们从海贼船上救了出来。” “之后我们被雷丹岛主的船所救，我跟岛主说还有两个姐姐在海贼船上，岛主答应会救她出来。” 小女孩指向镇上最高的建筑，“那是岛主的家，雷丹岛主人很好，你们可以去找他寻求帮助。” 说罢，不再理会艾斯三人，一溜烟跑远了。 米哈尔和丢斯从阴影中走出，看向女孩离去的方向。 “再明显不过的圈套，”丢斯嗤笑一声，“莫名其妙派个小孩过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这个城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艾斯仰头看向那栋最高的建筑，耸耸肩道：“我们过去就知道了。” “船长！”丢斯目瞪口呆，“这是个圈套，我们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他一定知道小白的消息。” 艾斯右手握拳，与左掌相扣，满脸都是跃跃欲试，“况且，能被人识破的圈套不是圈套，是较量。” “他想较量，那我就跟他较量较量。” 第39章 血色晚宴 时至傍晚 艾斯三人抄小道飞速前进，很快便来到了岛主的住所。 那是一栋木制的教堂。 墙体采用水平原木建造，屋顶却是由四边形、八角形和圆穹顶叠合而成，尖顶处还立着一个“t”型十字架。 就仿佛有人将一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建筑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呈现出这种与船坞岛格格不入的建筑风格。 虽然这教堂造型不敢恭维，来来往往的信徒却很多，有很多衣着破烂的妇女儿童，手里拿着吃食，神情虔诚地走进教堂内部。 丢斯上前向教堂前的侍从道明来意，很快他们便被引进教堂中庭的一个大厅内。 大厅装潢华丽，中间摆放着一张尺寸惊人的长桌，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 艾斯看得眼睛都直了，拿起空盘就准备往前冲。 “等等——”米哈尔伸手想要拦住他，然而只碰到了艾斯的衣角，只能无奈看着自家船长一脸兴奋地开始大吃特吃。 如果对方在食物里下毒怎么办…… “老师算了，”丢斯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眼神里满满是对艾斯的鄙视，“这货的脑袋里估计只有食物和打架，不会考虑那么长远的。” 不一会儿，大厅另一扇门打开，一位身着白袍，高大健壮的男人在守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久仰各位的大名，”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他的直直看向在餐桌旁大快朵颐的艾斯，“想必这位就是火拳。” 艾斯嘴里塞满了各种肉食，抽空看了眼男人，含糊不清道：“你认识我？” “是的，”男人说道：“我们与阿科纳岛有贸易上的来往，听说过你们不仅毁掉城堡，杀害城主，还抢夺了他们的物资。” 世界政府为了掩盖治理不善，竟然让一个海贼偷窃统治权十几年，便把阿科纳岛上的腌渍事一箩筐地全倒在黑桃海贼团身上。 一旁站岗的守卫听到后，立刻举起手中长枪，对准艾斯三人，丢斯和米哈尔也抽出武器，面色不善看向对方。 艾斯手上不停拿着食物，对于男人说的事情不承认也不反驳，不甚在意道：“所以大叔你叫我们过来，应该不只是请我们吃顿饭。” “哈哈哈，年轻人很沉得住气啊，”男人爽朗笑道，挥手示意守卫退下，缓缓坐在餐厅主座上。 “容我介绍一下我自己，”他说道：“我是新神教教主雷丹，承蒙民众厚爱被推举为船坞岛岛主。” “新神告诉了我阿科纳岛上事情的真相，你其实是拯救了人民的英雄，却被报纸曲解成罪犯。” 雷丹义愤填膺，仿佛自己才是被误解的人。 艾斯正专心致志对付一只半人高的烤羊腿，试图一口吞下，随即被噎了个半死。 蓝发男子正气急败坏从他的嘴里拔出羊腿，骂骂咧咧道：“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啊。” 一旁瘦削的高个男人急忙倒了杯水递过去。 在场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雷丹额头青筋直起，他继续说道：“新神承认了你们，并邀请你们加入教会。” 他摊开双手，扬声说道：“如果你们加入，将立马获得教会的高级职称，享受新神的恩泽。” 周边隐隐传来守卫惊叹的声音。 艾斯猛灌了一口酒，长舒一口气，紧接着便拒绝了雷丹的邀请。 “不好意思，我对你们的神不感兴趣。” 他打了个饱嗝，说道：“我们过来只是为了找我们的伙伴，你知道白袍海贼团在哪里吗？” 雷丹神色不变，“我不知道。” “好，”艾斯耸耸肩，站起来90度鞠躬，礼貌说道：“谢谢你请我们吃饭，告辞。” 他叫上丢斯和米哈尔二人，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知道白袍海贼团的实力吗？” 身后传来雷丹的声音。 “他们的船长是悬赏金额一亿一千万的恶鬼罗伯茨，而且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你想要救出你的同伴，不如加入我们，强强联手。” “不必了。” 艾斯侧过身子，脸上丝毫没有惧色，紧接着走出大厅。 雷丹冷哼一声，低声说道：“竟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远处的艾斯三人还未走远，便被举着长枪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看来新神真是舍不得你呢，”丢斯戏谑道。 艾斯眯了眯眼，转过身去，看向缓缓朝他们走来的雷丹。 —————————— 半个小时前，船坞岛地牢。 邦西被一群守卫拽出地牢，绑在外面的行刑柱上。 守卫用浸泡过盐水的长鞭朝邦西身上抽打，厉声问道：“说！若木究竟在哪！” 邦西咽下一口血，断断续续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被掩盖在长鞭抽打的声音中。 而白素则被关在一旁特制的玻璃牢笼中，暗地里用白芷缓慢治疗邦西身上的伤，周身藤蔓拍打着玻璃，却没有造成哪怕一道裂缝。 就在刚刚，她们正准备趁守卫换班时逃出地牢，却十分倒霉地迎头碰上白袍海贼团恶鬼罗伯茨。 邦西左臂受到损坏，改用右手执剑，白素也放出藤蔓参加战斗。 哪想到罗伯茨竟然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可以强化自身或者碰到的任何物体，他用强化后的玻璃隔开白素和邦西二人，很快邦西就在他的强化攻击下倒在地上。 罗伯茨坐在地牢中央的主座上，粗声粗气道：“别装了，你身为船坞岛最后一代船匠，肯定知道若木的所在地。” “赶紧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条命。” 邦西咬紧牙关，依旧是那句话。 “我不知道——” “啧，”罗伯茨表情不耐，他烦躁地挠了挠头，抱怨道：“我早就跟哥哥说了，这女人啥都不知道，非得浪费我的时间问她。” 他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杀了算了。” 守卫们下了死手挥鞭。 白素赶紧加大白芷的输出，索性地牢周边火把点的足够，绿光不是很明显。 只见挥鞭的守卫换了一茬又一茬，紫发女人不但没有被打死，反而生命力越来越旺盛，到最后还有力气骂他们。 守卫：“……” 罗伯茨等得不耐烦，一脚将行刑的守卫踹开，大骂道：“你们没吃饭吗！” “一群废物！” “连个女人都打不死！” 他将右拳强化，直击邦西的脑袋。 白素将治愈技能输出到最大值。 “唔！” 剧痛之后是舒爽的清凉，邦西甩了甩头，亲切问候了罗伯茨的十八代祖宗。 罗伯茨傻眼，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面前毫发无伤的女人，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吃了恶魔果实？” 他拿起放在火盆中的烙棍，邪笑着朝邦西走去，“吃了恶魔果实更好，能多卖几个贝利。” “我先帮你上个奴印！” 说罢，便举着烙棍朝邦西脸上摁了下去。 不要啊！ 白素大惊失色。 她的治愈能力只能疗伤，不能祛疤啊！ 那个烙棍印在脸上，她到时候治不了可怎么办啊！ 千钧一发之际，白素右手爆出闪耀的绿光。 那光束直指邦西，在她的面前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光盾，挡住近在咫尺的烙棍。 与此同时，安静了许久的系统用机械声音在白素脑海中说道。 ‘恭喜宿主觉醒第二个技能，千枝——防护盾。’ 第40章 面具下的真相 罗伯茨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回头看向白素。 原以为是个没用的花瓶，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他转身向白素走去，手触碰到玻璃的一刹那，改变了它的强度，仅仅是微风拂过，原本坚硬不摧的玻璃牢笼便碎成了粉末。 “你的能力很有意思，”罗伯茨慢慢打量着白素，兴趣十足。 “我原本以为你是控制藤蔓的能力者，没想到还有治愈能力。” 白素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心里忐忑但不能表现出来，装出一副城府颇深的样子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那就多了去了。” 说罢，她身后的藤蔓猛地向前挥去。 罗伯茨施展果实能力，手中的烙棍瞬间变成超大尺寸的砍刀。 他强化自身上肢的力量，砍刀挥舞出了重影，藤蔓还没有靠近便被砍成一段段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他瞳孔剧缩，感受到身后有杀气逼近，却已来不及躲避。 捆住邦西的锁链已被另一边悄然伸过去的藤蔓解开，她右手拿起一旁的行刑棍，朝罗伯茨头上砸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人砸进地下 邦西不恋战，拉起白素就往地牢出口跑。 周边的守卫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准备拦截她们。 白素手中绿光闪现，地上断成一节节的藤蔓开始分裂生长，将守卫个捆在一起。 白芷作用在人的身上是治愈伤口，作用在植物上则是催动生长。 就在她们即将冲出地牢前，被身后的一股大力给拍到了墙上。 白素头昏脑涨地爬起来，幸亏她在墙上催生了大量的蕨类植物，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不至于让她和邦西直接被拍晕过去。 邦西刚刚全力一击仿佛只是激怒了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看来强化果实不仅能增伤，还可以加坦度。 罗伯茨怒气满满，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吃闷棍的一天。 “我改主意了，你们今天都得死！” 他怒吼着朝白素二人冲过来！ 周边并没有可以阻挡的东西，邦西手中的铁棍也在先前的攻击中断成两截，白素只好只身上前，驶出并不熟练的防护盾。 电光火石之间，一束强大的火光砸穿墙壁，从地牢顶部破空而出，所到之处无不燃起熊熊火焰，造成的冲击波将一众守卫掀翻在地。 地牢坍塌了，在场的人无一幸免被埋进断木废石之中。 火焰缓慢消失，邦西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她骂骂咧咧道：“哪个混蛋在船坞岛玩火，不知道这里全都是木结构吗！” 另一边白素小心翼翼控制着千枝盾从一处断壁中钻了出来，见到四周如同破土拆迁的环境喃喃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打架如同几十台破拆机一同工作，不会是艾斯…… 她看着上方天堑一般的大洞，不敢想象外面究竟打成了何种局面。 罗伯茨被压在最大的石块下不知是死是活。 不如趁现在赶紧跑路。 在邦西的带领下，她们成功跑出了地牢。 路上，白素终于知道邦西的来历以及发生在船坞岛上的悲剧。 —————————— 二十年前，船坞岛莫名燃起一次大火，整座岛的建筑几乎都付之一炬，海军甚至派出大将前来救援。 大量居民乘着救援船只远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只有少数船匠留在了岛上，之后断断续续也有外乡人到船坞岛定居，但都没有从事造船的工作。 邦西便是由留在岛上的船匠养育，吃着百家饭长大，学得一手精湛的造船工艺。 过了几年，一群自称为新神传教士的信徒来到了岛上，开办学校，新建医馆，收留孤儿，接济贫苦人民，帮助人们重建家园。 他们不求回报，只说是新神的旨意，信仰新神便能获得他的帮助。 很快，几乎所有岛民都加入了新神教。 过了几年，船坞岛被一伙海贼袭击，现任岛主雷丹带领众人击退海贼，宽博大度的岛民不仅没有对海贼拳打脚踢，还原谅了他们的所作所为，邀请他们加入新神教。 海贼团团长罗伯茨答应了，但是在一个月后，他们烧毁船坞岛教堂，将物资和岸边居住的船匠一并掳走，扬长而去。 从此，船坞岛和白袍海贼团便结下了梁子。 但是对面都是常年游走于黑色地带的角色，善良平和的岛民哪是他们的对手，纵有雷丹岛主带领守卫反抗，也无法阻挡海贼团上岸抢掠物资和平民。 —————————— 听到此处，白素脸上露出些许疑。 “既然船坞岛和白袍海贼团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为什么他们可以用船坞岛的地牢呢？” 邦西脸色阴沉，开始讲起她自己的故事。 —————————— 可能是受到船匠的影响，邦西从小就对帆船和大海有浓厚的兴趣。 船匠们被掳走之后，她为了报仇加入了岛主的护卫队中，被派到后勤做船体维修工作。 在一场与海贼的争斗中，邦西不幸被俘，白袍海贼团的副船长看上了她的修船技术，便留她一命，让她在船上从事维修工作。 而邦西在某一天，惊恐地发现，海贼所乘的这艘船，竟然出自她手。 她习惯在货舱从后数的第三块甲板上刻上自己名字的缩写，而这艘船也有一模一样的印记！ 而且船上没有修补过的痕迹，证明这不是海贼硬抢过来的。 她不敢多想，只当这船是被海贼偷走使用。 直到一个星期后，她透过船舱的缝隙，在海贼船上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雷丹岛主。 ———————— 剧情峰回路转，白素双嘴大张看着邦西。 “所以，他们是一伙的？”她结结巴巴问道。 “不应该啊，雷丹图你们什么啊，甘愿在岛上蛰伏十几年。” 一个巴掌大的岛屿，一把大火把资源和人才全烧没了，还有什么值得一个海贼惦记十几年的。 邦西低声说道：“我知道他为了什么。” “雷丹他，想要得到那个传说级别的木材——若木。”、 …… 白素毫无反应看着她。 邦西无语，黑线道：“那可是若木，你都不惊讶一下的吗？” 白素摇摇头。 邦西不可置信道：“那可是比亚当木还要稀少的木料，传闻它可以自主生长修复，甚至可以随意进行伸展……这种宝物你就不想得到吗？” “呃……”白素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去得到一块木头，只好说道：“在我老家，砍伐一级保护植物是要坐牢的。” 邦西：“……”，她跳过这段令人无语的对话，继续讲了下去。 ———————— 从海贼船上逃出后，邦西选择重新回到船坞岛，暗中调查起雷丹岛主和白袍海贼团。 她才知道，白袍海贼团的团长是兄弟二人，都是实力强悍的恶魔果实能力者。 大哥是龙龙果实·古代种，弟弟则是超人系果实·强化果实，前者可以变成始祖鸟，进而拥有强悍的体能和攻击力，后者则能够强化自身和碰到的任何物体，两人配合杀伤力十足。 而雷丹留在船坞岛，也不仅是为了调查若木的所在。 他利用新神教的影响力大肆敛财，岛民饿到骨瘦如柴，教会里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酒肉的香味。 他假意收留孤儿，向贫苦人家许诺会帮忙照顾孩子，让他们去隔壁的岛屿受到最好的教育。 但是这些孩子进了教会后，会立马被送上海贼船，明码标价买到不知名的岛屿。 他仿佛在船坞岛上真的成了掌控生与死的神。 第41章 烈焰四起 船坞岛，新神教堂内庭。 艾斯一次次躲开守卫的攻击，看着不远处的雷丹皱眉道：“我们没有打架的必要。” 他与雷丹仅仅是一顿饭的接触，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打架的理由。 不远处，丢斯和米哈尔也被守卫团团包围，一时也没有脱困的办法。 艾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心想着赶紧找到小白后修好斯帕蒂尔号，手中火光时隐时现。 周边逐渐出现萤火般的绿色光点，敌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光点接连发生剧烈的爆炸。 “好烫烫——快救火！！” 被爆炸波及的守卫们乱成一团。 艾斯三人趁此机会往教堂门口跑去。 不远处的雷丹瞪大双眼，没想到黑发青年的“火拳”名号源自他的控制火焰的恶魔果实能力，见中庭精美的木制建筑被火燎得乌黑，他气到额头青筋鼓起。 “拦住他们！”，雷丹咬牙切齿道。 不久前弟弟那边传来消息说黑桃海贼团的成员放走了一批货物，幸亏他反应得够快，派船将货物抓了回来，不然消息走漏可就有大麻烦了。 拒绝他的邀请，又坏他的好事，绝对不能将这伙人放走！ 周边守卫迅速列队挡住教堂出口，艾斯等人被迫停下脚步。 “别来碍事！” 艾斯耐心告罄，毫不留情地朝守卫打出火拳，烈焰冲击下教堂出口被烧出一个大洞。 他迅速侧身，躲开来自上方的攻击。 “余——！” 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鸟在天空中盘旋，它有着尖锐外露的獠牙和长尾，尖啸着再次朝艾斯袭来。 “余——！” 艾斯就地一滚，巨鸟的双爪插入他刚刚站着的地面，力度之大，将一大片地都带上了天空。 艾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怪物？！” “那是雷丹，”米哈尔用长枪逼退冲上来的守卫，指着巨鸟身上挂着的白袍说道：“他应该是吃了某种动物果实的能力者。” “不错，”巨鸟悬停在高空中口吐人言：“我是龙龙果实的能力者。” “龙龙果实？”艾斯持怀疑状态，“你不是鸟人吗？” 米哈尔在这三人中知识水平最高，科普道：“看起来应该是一种叫作始祖鸟的恐龙。” 鸟……鸟人？ 巨鸟的鸟脸两爆出数条青筋，怒不可遏朝艾斯冲去，锐利的鸟爪漆黑一片，扣住他的肩膀直冲云霄。 “喂，你放开我！” 没想到身为自然系能力者的自己竟会被抓住身体，艾斯心中暗暗惊讶，开始奋力挣脱，一拳打向雷丹的腹部，对方吃痛只好将他扔了下去。 艾斯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他在空中不断调整姿势，右手朝向地面使出火拳，反作用力让他平安落到地面，同时也几乎将教堂烧为灰烬，地面燃起热焰。 硝烟散去，原本是教堂的地方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丢斯骂骂咧咧从一旁的土堆中爬出来，对着艾斯鲨鱼脸怒吼：“你是想把我和老师一起杀死吗！” “抱歉抱歉，”艾斯挠着脑袋傻笑。 一转头，丢斯便看到距自己十分近，深渊巨口一般的洞，连连后退几步，冷汗道：“船长，你现在的拳头已经可以砸穿地心了吗？” 坑洞极深，凑近还可以听到风声呼啸。 雷丹气到面色扭曲，火拳一招就将隐藏了多年的地下牢笼给暴露出来了！ 教堂底下原本是天然形成的溶洞，雷丹将它改造成一间有一间的牢笼，当作“货品”的中转站。 除了白袍海贼团城院和一些守卫，没有人知道教堂下方还有这样一处法外之地。 巨洞边缘有绿色的枝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上来，枝蔓伸展。 艾斯看到熟悉的藤蔓，惊讶张大了嘴，“那是——” 没等他说完，巨洞内发出一声巨响，一个矮壮的身影跳了出来，正是白袍海贼团团长罗伯茨。 罗伯茨第一眼便看到盘旋在高空中的始祖鸟，眼中一亮，高喊道， “大哥！” “你有没有见到邦西，那个该死的女人带着约翰送给我们的金发奴隶跑走了！” 大……大哥！！！？？？ 周边一些不知情的守卫震惊到双眼脱框。 “那是白袍海贼团的团长”，丢斯同样震惊，“怎么会和城主是兄弟？” 始祖鸟误以为这是黑桃海贼团的声东击西之计，怒啸一声朝艾斯袭去。 “你们是计划好的，一帮人来教堂假意找人，实际上是去地下城闹事！” “什——你们把小白怎么样了！” 艾斯意识到他们刚刚说的金发奴隶是白素，脸色顿时阴沉，侧身躲过鸟喙的攻击后，右手拽住一只鸟爪，将巨大的始祖鸟摔在地上。 罗伯茨见雷丹被眼前这个陌生的黑发青年打倒在地，怒吼着冲了过去，他将自身的力量强化到最大，一记重拳打到了黑发青年的脸上。 同时雷丹迅速飞起，配合罗伯茨的攻击将艾斯甩出数十米远。 “船长！” 丢斯和米哈尔喊道，然而他们被守卫和白袍海贼团的海贼们围堵住，腾不出手去帮助艾斯。 只见周边荧光闪现，艾斯再次使出新技能，将对方兄弟二人炸了个措手不及。 他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挥动双臂生成两道火墙，守卫们无不被冲天的火焰逼得连连后退。 “丢斯，米哈尔，”艾斯喊道：“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找小白！” 二人应下，沿着火焰构成的通路向外跑去。 艾斯回过头，再次被雷丹和罗伯茨的合力攻击撞飞出去。 “年轻人好猖狂，”始祖鸟扇动翅膀，獠牙外露的鸟脸扬起一抹狰狞的笑容。 “还想一对二，看我们不把你打回东海！” 艾斯从废石瓦砾中一跃而起，抹掉嘴角的鲜血，斗志昂扬，“别废话，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 ———————————— 教堂外，船坞岛港口，居民们惊恐地看到一艘艘挂着骷髅旗标志的船靠在了岸边。 白袍海贼团副船长站在主甲板上，无视岸边拿着武器警惕他们的平民，对手下吩咐道：“把值钱的全找出来，等船长们出来后就点燃引线！” 第42章 地下工厂 船坞岛，地牢外部。 白素越跑越觉得不对劲。 她们离开地牢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仍然身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并且还有逐渐向下的趋势。 她忍不住问一旁的邦西：“前面是通向地面吗？” 对方头也不回，“当然不是。” 白素：“……” 她一个急刹停住脚步，邦西这才疑惑地看向她，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你还问我！”白素满头黑线，“我们不应该抓紧时间跑到地面上去吗？” 邦西恍然大悟，“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正在去白袍海贼团的地下军火库的路上。” “什么！！？？” 邦西已经将船坞岛地下空间调查得一清二楚。 原来白袍海贼团将船匠们押在地下十几年，迫使他们建造出一个庞大的地下城，上层是用于关押和中转“货物”的牢笼，下层则有一个完整的建造工厂。 地下工厂不仅为他们源源不断地提供船只和火药，还是一个保险栓——成吨的火药可以将一座岛的痕迹在地图上抹去。 “雷丹一旦发现形势不利，肯定会下达引爆地下工厂的命令，”邦西眼里是切骨的愤恨，“我们必须去解决掉这个隐患，不然逃出去也会被炸死！” 还有那些一无所知，被蒙在鼓里的岛民，他们可能至死都不会知道，让自己陷入贫困和痛苦的正是所信奉的新神。 白素想到刚刚地牢上空的巨洞，艾斯和其他伙伴很有可能为了救她，已经来到了船坞岛。 倘若正如邦西所言，她的伙伴也有危险。 白素咬了咬牙，最终向邦西走去，“你知道怎么阻止爆炸吗？” 对方点头，低声说道：“那群老家伙们留了一手。” 一般来讲，技艺高超的工匠们都喜欢在自己的成果上打一个专属标记，或是带有署名的logo，或是一个精巧而无伤大雅的小机关。 被强迫从事建造的船匠们没有屈服于暴力，而是合力建造了一个隐蔽的机关，并将开启方式刻在空心木头的内侧，通过地下水流传到外界。 水流的出口，正是当时因为年龄太小而逃过一劫的邦西的家。 “工厂的底部有一处机关，”邦西边跑边说道：“开启后打开一道暗门，海水会倒灌进来。” 那些堆成小山的武器和火药也会在海水的浸泡下失去作用。 “等机关开启后，我们可以从上方的通风口逃出去。” 白素：“机关和通风口离得远吗？” 邦西：“远倒是不远，就是一个在最底下，一个在最上面。” “……” 这原来还是垂直距离。 谈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地下工厂附近。 眼前是庞大而雄奇的洞穴景观，流水、山峰，瀑布和湖泊应有尽有，上方的钟乳石闪着星辰般的繁光，让本因漆黑的溶洞有了丝丝光亮。 中心位置是将洞穴上下贯通的巨型木质机器，无数个木质机械手正将货物运往洞穴中的各个角落。 机器下方零散分布着房屋建筑，星火点点。 白素一时看呆，喃喃道：“总有一种在看环保版变形金刚的感觉。” 邦西看着远方的巨大机械，语气中全是自豪，“众人都说船坞岛造船技术最为先进，却不知我们引以为豪的技术则是机关。” 只需启动机关，器械便会自动带起成吨重的物品进行运输。 智能程度与白素原来世界依靠电力的自动化设施不相上下 二人不再浪费时间，顺着蜿蜒的小路向木器下方跑去。 等她们走近才发现，机器附近空无一人，下方的建筑大都破破烂烂，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 旁边的建筑内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猛兽从墙上的破洞中跳出，跑到白素身边蹭了蹭。 白素认出这是在塔希提岛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猫，挠了挠它的下巴惊喜道：“你怎么在这？” 她还不知道这野兽是搭了斯帕蒂尔号的便车过来的。 大猫眯着眼，从喉咙中发出“呼噜”的声音，尾巴一下下拍着地面。 邦西也是满脸惊奇，她与这野兽打过几次交道，每次见到都是凶悍无比，没想到在白素身边却乖巧的如同家猫一样。 远处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地下工厂的守卫们逐渐朝她们这里跑来。 “那个畜生在我这里！”远处一个守卫喊道，长枪对准白素和邦西，“它还有两个同伙！” 白素咂舌，她总算知道底下工厂破破烂烂的原因了。 看来大猫在这里闹了个天翻地覆。 大猫弓起背，向聚集而来的守卫们龇牙威胁。 白素看了看不远处的工厂入口，侧身问邦西：“机关离这里远吗？” 邦西拇指朝下，“就在我们脚底下。” “好，”白素点头，催动藤蔓，粗壮的绿色枝条在地上蔓延伸展，将蜂拥而上的守卫们堵得严严实实。 大猫灵巧地在藤蔓缝隙之间穿梭，对每一个试图挣扎的敌人补上一爪。 “这里我来守着，”白素控制一根藤蔓拴在邦西的腰上，捡起不知是谁掉在地上的长剑，举在身前做防守状，头也不回说道：“等你打开机关，我就用藤蔓将你拉上来。” 邦西深深看她一眼，弯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你对我的帮助，我无以为报。” “好说，”白素回头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等出去，还真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 —————————— 十分钟后。 守卫们越来越多，藤蔓已然抵挡不住他们的袭击。 白素身形轻盈地躲过迎面而来的长刀，身形流转，眨眼间便到敌人身后，指挥藤蔓将对方绑住扔到一边。 一旁的大猫猛地扑向准备射击的敌人，利爪瞬间在对方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抓痕。 “邦西怎么还没上来，”白素有些担忧看向工厂入口，探入地下的藤蔓毫无动静。 就在她分心之际，余光突然扫到有什么东西正朝自己飞速袭来，她尽力侧身，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身后传来重物撞击的轰鸣声音，白素转身望去，是一柄连着锁链，熟悉的铁锤。 “真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这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将白袍海贼团副团长铁锤约翰。 他在下达引爆命令后犹不放心，便亲自下来设置引爆装置，正巧撞见与守卫们打斗在一起的白素。 白素神情警惕，知道自己如果和对方打起来的话胜率堪忧，也不能扔下邦西独自一人逃走，脑海中疯狂衡量各种应对方法。 电光火石之间， 身边的大猫突然暴起，扑向不远处的铁锤约翰，利爪径直掏向对方要害，与刚才仿佛逗耗子般的打斗不同，猛兽这次显然是下了狠手。 约翰也十分诧异这猛兽的凶恶，他躲开一击后连连后退，站在远处仔细观察着猛兽，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和那只是一起的。” 猛兽喉间发出沉闷的吼声。 约翰怪笑几声，指着右眼上的伤疤道：“那畜生手贱挠了我一道，本来是要将它抽筋扒皮挫骨扬灰的。” “索性一身皮毛还算好看，我便留了那皮垫床。” 大猫仿佛听懂一般，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吼声更加狂暴。 约翰大手一挥，将铁锤拽回手里，冲大猫挥去，口中狂妄喊道：“正巧我还缺一道披风，就拿你的皮做！” 铁锤带着破空的力道向大猫砸去，被一道浅绿色的屏障拦住。 “你是不是从小缺爱，”不远处的金发少女冷声说道，湛蓝的双眼中满是愤怒，周遭的藤蔓也因主人的情绪而上下挥舞。 白素怒火中烧，冷声嘲讽道：“所以只能虐待动物来找存在感。” 话音刚落，数道藤蔓如脱手的利箭般射向铁锤约翰—— 第43章 输人不输阵 植物柔韧的根茎远不能跟钢铁比拟。 对方挥起锁链，带动铁锤开始旋转，逼近的藤蔓顷刻间便被搅碎散落在地上。 “真是鸡肋的能力啊，”约翰见状哈哈大笑，装出一副慈悲大度的样子，“如果现在投降，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回答他的是再次暴起的藤蔓。 约翰冷下了脸，飞身向前攻去，“不识好歹，到时候可别后悔！” 白素勉强避开第一次攻击，张开千枝盾的下一秒被再次攻来的铁锤砸中，相撞的力道在她身边扬起阵阵气浪，绿色屏障上也展开丝丝裂纹。 照这样下去，千枝盾抵挡不了多久就会破掉。 而敌人还在步步紧逼，铁锥仿佛有意识般次次砸中千枝盾裂痕最多的地方。 很快，承受约翰的一次攻击后，千枝盾被彻底击碎，幻化为绿色光点消散在空中。 白素不得不举起手中铁剑抵抗攻击。 然而她的对手可是悬赏金比艾斯还高的海贼，对方仅是普通的一击便将白素逼得连连后退，一头栽进破烂的建筑材料中。 就当约翰准备痛下杀手时，大猫又扑上来与他缠斗在一起，白素趁机赶紧爬起来跑到一旁的掩体后方。 ‘一直防守不是个办法，’她眉头紧锁，看到地下工厂入口处毫无动静的藤蔓，咬牙暗道：‘就算只能硬碰硬，我也要撑到邦西上来！’ 白素不再犹豫，捡起一旁的铁剑，指挥藤蔓再度冲了上去。 这次她学聪明了，藤蔓扭成一道粗束，直冲约翰门面，自己则趁机绕至约翰身后，铆足力气挥动铁剑劈下。 约翰正巧抓住大猫的破绽，一记重锤将它打倒在地，腾不开手保护背面，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击，脸朝地被打趴下去。 不过白素仅仅是跟着丢斯学了几天的剑术，准度和伤害都不够，几秒后对方便从地上爬起。 “你这个女人——！” 一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成功击倒，约翰恼羞成怒，手中的铁锤挥出了重影，携着巨大力道向白素砸了过去。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素惊呼一声，连忙展开千枝盾护住身前，然而这一锤竟然将盾直接砸碎，她只能狼狈不堪地在各种掩体中来回躲避。 ‘系统！’白素在心中破口大骂，‘这个破盾也太弱了，敌人平a都能打破？’ 系统毫无波澜解释道：‘技能的强弱取决于宿主自身。’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太拉就不要怪技能弱。 ‘你！’白素顾不上与系统对骂，眼看铁锤就要砸到自己，千枝盾被击碎后会有短暂的时间不能再次使用，只好举起长剑准备硬抗一波。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击飞到空中，径直砸进远处的墙壁中。 剧痛。 呼吸间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白素眼前灰蒙一片，她强撑着不要晕过去，施展‘白芷’治愈伤口。 约翰一步步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浑身是伤的金发少女，冷哼一声，拽着她的头发拖到一旁的空地上。 为了防止手里的人再度偷袭，他加速血液流动，背上的肌肉如铁块般鼓起。 他右手毫不留情地拽住白素的头发逼迫她抬头，啧啧有声道：“我还是喜欢你这张脸，现在求饶，看在新神的份上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我可不会加入邪教。” 白素勉强举起右手，朝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即使痛到话都说不连贯，也要把气势摆出来。 约翰大怒，举起铁锤向白素砸去。 “胆敢污蔑新神，你还是去死！” 扑哧。 仿佛被按了终止键一般，约翰身形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胸口。 那里被数道藤蔓贯穿，鲜血逐渐将绿色枝条染成鲜红，尖部绿光莹莹。 白素将千枝盾附在藤蔓上，如利剑般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怎么会……”约翰喃喃道，手一松，缓缓倒了下去。 白素长呼一口气，也瘫倒在地上，白芷流转，将她和倒在附近的大猫身上的伤口一一治愈。 大猫此刻还站不起来，但是依旧以愤恨的眼光看向约翰，恨不得将它撕碎。 “他不会再伤害你们了。”白素轻声安慰道。 大猫愣了片刻，勉强站起身子走到白素身边，低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过了一会，溶洞山壁响起齿轮运转沉闷的声音，看来邦西已经成功启动了机关。 工厂入口附近的藤蔓终于动了动。 白素强忍疼痛挪过去将藤蔓升起，片刻后，灰头土脸的邦西从入口处爬上来。 她左臂的断裂口再次撕裂，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服。 “没想到下面还有个难缠的家伙，”邦西龇牙咧嘴道，自己废了好大劲才将那人打倒。 她看到不省人事的约翰吃了一惊，没想到面前看似柔弱的少女可以将如此强悍的海贼打倒。 “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逃跑，”邦西说道：“五分钟后这里会被海水淹没。” 二人不再耽搁，简单处理伤口后便准备向通风口跑去，却被守卫们拦住了道路。 邦西皱眉道：“这里快被淹了，你们还想打架，不要命了吗？” 领头的守卫癫狂喊道：“为了新神，我们可以献出生命。”、 “没错！” “新神让我们引爆这里，哪怕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邦西神色震惊，这群人是疯了吗…… 白素显得冷静很多，她低声说道：“他们是不会清醒的。” 这就是邪教，信徒们的逻辑和思维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了。 她指挥藤蔓，准备再次将守卫们绑住，哪想到他们突然敞开了衣衫，露出里面捆绑得满满当当的炸弹。 “不好！”邦西大惊，拽着白素向另一个通风口跑去。 这群守卫要以肉体做引线，点爆地下工厂！ 两人一兽拼命往前奔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轰”的一声，地面开始疯狂摇晃，白素回头一看，巨型机械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地面出现裂缝，无数火光从缝中探出，山壁上也开始渗出海水，整个是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白素用藤蔓将邦西和大猫拉到通风口处，大猫嫌弃人类跑得太慢，示意她们坐在自己背上，开始在狭窄的通道里夺命狂奔。 塌陷和热浪一起袭来，眼见爆炸的火焰快要将她们淹没，白素施展千枝盾将二人一兽全部罩住。 周边越来越亮，出口离她们仅有百步远了！ 轰隆。 第二波爆炸开始了，更强劲的热浪携带着碎石袭来，前方出口却恰巧被落石牢牢挡住，她们又陷入黑暗之中。 白素和邦西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绝望。 就在白素以为终究逃不过这一劫时，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火拳——！” 更强的火浪将出口的落石击了个粉碎，千枝盾抵挡住灼烧的热意，大猫带着二人越过火焰，最终成功逃了出来。 白素看着面前满身伤痕，依旧笑容灿烂的黑发青年，眼中一酸，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害怕和委屈，扑到对方怀中放声大哭。 “你怎么才找到我呜呜呜……” 艾斯环抱住少女的纤腰，揉了揉面前柔顺的金发，温声道歉：“抱歉，是我来晚了。” 明明是她不讲道理，艾斯竟然还顺着哄自己。 白素小脸一红，忍住哭意，瓮声说道：“没有，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 “小白，”邦西在一旁尴尬地伸手说道，“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但是那个猛兽状态不是很好，你还是过来看看。” 第44章 武装色霸气 半个小时前，船坞岛教堂中庭。 艾斯和对方已经缠斗许久，一直处于下风。 拥有强化能力的罗伯茨将自己和雷丹进行力量强化，从不同方向对艾斯进行攻击。 并且二人的招式上都附着一层铁色，可以无视艾斯的火焰能力直接击中他，造成不小的伤害。 加强后的始祖鸟雷丹武力更是大幅度提升，利爪抓住来不及闪避的艾斯，径直甩出教堂，砸穿好几栋建筑，最后被埋在一片废墟之下。 教堂周边的建筑在三人不分场合的打斗之下，都已变得破破烂烂。 艾斯掀开身上的木板，从巨坑中爬起，他的额头被撞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流下的鲜血将双眼浸得猩红。 肩膀和上臂也被鸟爪刮得血肉模糊。 “啧，”甩掉糊在眼睛上的血液，艾斯将衬衫撕成长条简单包扎止血，神情阴霾。 这是他从风车村出发后，被打得最狼狈的一次。 本应可以无视攻击的自然系烧烧果实，始祖鸟的面前却莫名失效，而且自己的攻击竟对他们二人产生不了多大的伤害。 挨打的次数多了，艾斯对罗伯茨和雷丹的能力了解也愈加透彻。 罗伯茨一次只能强化一种能力，也就是说强化了攻击力就不能强化防御力。 而龙龙果实始祖鸟形态能力者雷丹，幻化成鸟型后自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会提升一大截，但也并非刀枪不入。 能次次扛住自己的攻击，肯定是别的原因。 艾斯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一人一鸟，双手缓缓放出点点萤火。 雷丹展开双翅悬停在上空，见状嘲讽道：“又开始杂耍了？” 艾斯不理会对方的挑衅，右手幻化成火焰向罗伯茨攻去。 罗伯茨冷哼一声，他强化了自己和哥哥的攻击力，不能用能力再次强化防御力，便举起双臂护在胸前。 艾斯注意到他的双臂仿佛附着一层铁般呈灰黑色，就如同雷丹攻击自己时的鸟爪一般。 就在他即将冲到罗伯茨面前时，全身幻化为火光，借着漫天的萤火定位到雷丹身后，全力攻去。 “火拳！” 雷丹来不及反应，整只鸟被打翻在地，背上的羽毛烧焦一片。 罗伯茨大惊，没想到这小子跟他俩玩声东击西。 果然，艾斯心中了然，他打不动这二人是跟那层铁有关。 这种招式跟海军六式的铁块很像，不过要更强，还能制住自然系果实能力者。 艾斯小时候曾被卡普教导过海军六式，不过在他立志要当海贼后，老爷子就气得不再教他了。 “余——！” 始祖鸟发出愤怒的尖啸，与罗伯茨一起攻了过来。 艾斯开始跟二人迂回周旋，躲避着拳头和鸟爪的攻击，好奇问道：“你们这种能抓住我，还可以强化攻击的招式叫什么？” 罗伯茨被遛得不耐烦，怒喊道：“告诉你也没用，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武装色霸气的！” 雷丹：“……” “噢，”艾斯身姿轻巧在树干间窜来窜去，茂密的枝干给雷丹和罗伯茨带来极大的困扰——该死的火拳挨了那么多打怎么还活力满满？！ 霸气吗…… 艾斯蹲在树干上摩挲下巴思考，“既然你们都会，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学的样子。” 罗伯茨气急败坏，怒骂道：“放屁！” “少说大话了，只有极少人才能将力量集中于一点！” 雷丹的鸟脸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罗伯茨以一己之力将副本难度降了好几个等级。 艾斯恍然大悟，不再躲躲藏藏，开始主动向雷丹罗伯茨二人攻击。 即便被打倒也很快爬起来，再次握拳挥向二人。 雷丹很快便意识到，对方正在拿他们喂招，以此练习霸气。 他嗤之以鼻，自己和弟弟好歹也是闯到新世界，受了一番苦头才习得霸气。 这刚进伟大航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肯定连霸气的门都摸不到。 雷丹和罗伯茨对视一眼，准备给不知天高地厚的火拳致命一击。 艾斯眼见他们一左一右朝自己攻来，不仅没有害怕慌张，反倒斗志高涨。 他凝神聚气，隐约间感受到了体内流转的力量，蓬勃的火焰在右手聚集。 即使已经察觉到雷丹的利爪触碰到了自己的背部，艾斯也丝毫没有躲避，夹杂着黑色的火拳径直砸上罗伯茨的命门。 “……” 罗伯茨的武装色被艾斯直接打破，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弟弟！”雷丹又惊又怒，没想到火拳短短时间真的习得了武装色霸气。 “呼——” 艾斯喘着粗气，为了击败罗伯茨，他并没有躲开身后的攻击，利爪穿透肩胛的疼痛令他头昏脑胀，但依旧没有选择停战，而是将目光移到雷丹身上。 “解决完一个，”艾斯缓声说道，面上的笑容让雷丹不寒而栗。 “就还剩一个了。” 雷丹大怒，张开双翅向艾斯席卷而去。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艾斯毫不退缩地挥拳而上，喊道：“我也正有此意！” “火拳——！” 无数羽毛落下，宣告着白袍海贼团的彻底战败。 艾斯耗尽了力气，佝偻着背踉跄几步，最终还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远处传来丢斯的呼声。 “船长！”丢斯跑近一看，被眼前惨烈的战况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给艾斯进行包扎，飞快说道：“我和米哈尔老师击败了白袍海贼团的余众，他们说有一伙人去了地下，准备将整座岛炸飞。” “我们打听到，小白就在地下！” 艾斯神色一凛，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绷带随便缠在伤口上，对丢斯说道：“我去找小白，你和老师快去让平民上船，远离这座岛！” 话音刚落，船坞岛地下产生剧烈的震动，无数房屋倒塌，人们凄烈的哭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二人不再犹豫，朝不同的方向快速跑去。 幸运的是，艾斯最后还是及时赶到了，一举击穿了堵住出口的落石。 “艾斯！”金发少女最终落入他的怀中。 终究是邦西启动的机关发挥了作用，地下不再产生新的爆炸，保住了岛上所有人的性命。 第45章 成长与新生 船坞岛中央被炸出一个大坑，海水倒灌其中，硬生生将狭长的岛屿劈成了两半。 获救的人们望着被海水淹没的家园，他们已得知雷丹岛主和新神教的骗局，神情大都悲伤麻木。 丢斯和米哈尔及时拦下装满被拐卖孩童的海贼船，将一个个孩子送回他们父母身边，而其他早就亲手将孩子送进恶人的手中的居民，痛苦和悔恨可能会伴随他们一生。 而在另一半岛屿上，白素跪坐在大猫身前，手中莹光闪烁，白芷温柔地在大猫伤口处流转。 可是白素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她加大技能的输出力度，一时间周边都被白芷的绿光笼罩其中。 邦西在旁边焦急问道：“它怎么样了？” 已然将猛兽当成和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同伴。 白素表情茫然无措，低头喃喃道：“为什么……技能失效了吗？” 大猫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它勉强撑起身子，用头蹭了蹭白素的脸，喉间呼噜声不断，仿佛在安慰她。 行动间伤口崩裂，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地面，大猫身形一颤，又摔了回去。 白素连忙用手按压住伤口止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象征治愈能力的绿光也随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 她慌张说道：“怎……怎么办，伤口压根愈合不了！” 邦西也是满头的汗，结结巴巴道：“我要不去城里请医生……”，随即才想起来，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镇已经不复存在了。 感受到手下温热的触感变得僵硬，白素手脚发凉，浑身力气被抽掉一般瘫坐在地上。 一直在后方沉默不语的艾斯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白素的肩，待她回过神来安慰道：“别难过，你的能力并没有失效。” 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在猛兽逐渐冰冷的身躯前蹲了下来。 “小白，闭上眼睛。” 钢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传来。 白素紧紧盯着艾斯的动作，大猫的体形硕大，他将整个手臂都伸进去摸索着什么。 他要寻找的东西太过于脆弱，动作都是不敢用力地小心翼翼。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艾斯略显诧异地看向蹲在自己身旁的白素。 “我们一起找，”她抹了把眼泪，坚定地伸出了手探向大猫体内。 艾斯深深地看了白素一眼，点头说道：“一定要快点，不然它会窒息而死的。” 邦西被眼前的场景震到头皮发麻，大气也不敢喘的在一旁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白素身形一顿，颤声说道：“我找到它了！” 她小心翼翼掏出双手，那是一只裹着黏膜的幼崽，稀疏的毛发被液体泡得一缕一缕，露出下方青紫的皮肤。 幼崽一动不动，甚至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 “艾斯……”，白素无措地看向一旁黑发青年。 他接过幼崽，沉声说道：“也许还有希望。” 随即用拇指抹掉包裹着幼崽口鼻的膜，掌心稳固而快速摩擦着它小小的胸膛。 白素撕下还算干净的裙摆将幼崽包裹起来，搓热双手覆在上方维持体温。 “呜——” 在众人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下，幼崽呛出一口水，发出微弱的叫声。 “它还活着！”众人大喜过望。 艾斯看向泪眼婆娑的金发少女，温声说道：“它将你的治愈能力全都给了这个小家伙。” 所以白素的治愈能力在大猫身上始终没有效果。 所以幼崽在冰冷的母体内依旧能存活下来。 生命的伟大和脆弱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白素看着面前浑身血污，笑容温柔的艾斯，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诶？”艾斯傻眼。 怎么又开始哭了？ 他对付爱哭鬼一向都是以拳头相劝，但看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鼻头通红的小白，前所未有地手足无措。 最终，只好学着从前马琪诺小姐哄路飞那般，用举着幼崽的别扭姿势抱住白素，轻声安慰起来。 —————————— 海军的救援舰很快驶来，黑桃海贼团趁乱起航，挥舞船桨驶出港口，拐了个弯向塔希提岛驶去。 为什么原路返回，当然是听从船匠的指令，去找材料修船。 “为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会用最珍贵的材料为你们修船，”邦西说道。 她说的便是若木。 若木是当今世上，与亚当木同样珍贵的木材。 身为木料，若木的柔韧性极佳，可以被弯曲成各种角度而不会断，并且拥有极高的稳定性，用若木制成的船既可在冰天雪地中破冰前行，也可在火焰中全身而退。 而这种珍贵的树木，就在塔希提岛高耸的雪山背面。 离若木群的不远处的海港，同样隐藏着一座破旧而完整的小型造船厂。 看起来船匠们对若木的存在和位置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是对敌人们保持一致“我不知道”的口径。 “真漂亮啊，”邦西扶过斯帕蒂尔号刻着复古花纹的栏杆，着迷说道。 “跟我们一起去冒险，”艾斯说道：“斯帕蒂尔号需要你。” 抚育自己的船匠们早已故去，船坞岛不再适合居住，居民们都在邻近岛屿安定下来，她已孑然一身，便欣然答应了艾斯的邀请。 “虽然我不是最好的船匠，但我保证斯帕蒂尔号能陪你们去任何地方，”邦西说道。 一个星期后，崭新的斯帕蒂尔号迎风起航，朝着记录指针的方向驶去。 第46章 空手套羊奶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伟大航路的一处海军据点灯火通明，基地内部乱成了一锅粥。 原因是海军的一艘巡逻舰竟被一伙不知天高地厚的海贼劫持了，据点坐镇的中将大怒，准备亲自出航捉拿这群海上恶匪，救出被绑架的海军。 就在中将准备出航之前，副手抱着电话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将军，对面的海贼要与我们进行通话！” 电话接通后，在杂乱的背景音中，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 “深夜打扰，十分抱歉。” 他的身后有人大声抱怨：“现在不是礼貌的时候，船长你赶紧讲重点！” “噢。” 海军：“……” 接下来是一阵翻纸的声音，对方清了清嗓子，念稿般毫无感情说道：“我是黑桃海贼船的船长艾斯，手上有贵军战舰一艘，士兵百余人。” “现在立刻将我们要的东西放在八十海里外的岛上，不然分分钟搞人质虐待。” 中将攥紧拳头，他知道黑桃海贼团的名号，船长是臭名昭着的火拳，出海仅数月，赏金便已达到一亿五千万贝利，手下的海贼也大都背负几千万的悬赏，在伟大航路前半段可谓是非常棘手的存在。 为了安全接回被绑架的士兵，中将只能强忍怒火，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贝利还是军火？” 对面毫不犹豫回答：“我要五十桶羊奶。” “啊？！” —————————— 丢斯满脸颓废地蹲在堆成小山的羊奶桶前。 “第一次抢劫，第一次啊，”他哀叹道：“身为海贼第一次抢劫，抢的还是奶，这合理吗？” 他丢老板还要不要在海上混了。 邦西就地取材，短短时间便造出来一条简易的自动传输带，转头看到伙伴还蹲在地上画圈圈，毫不客气说道：“赶紧干活，早点搬完回去睡觉。” 为什么一个小有名气的海贼团要大费周章抢羊奶，还得从几个星期前，艾斯和白素将幼崽抢救回来说起。 小家伙虽然还有一口气，但是因为早产发育不全，好几次差点呼吸不上来把自己憋死，只好将它全天都放在吸氧箱内。 身体也是瘦瘦小小，还没有白素双手大，无力趴躺在玻璃盒子的一个角落，注意力集中才能看到身体有微弱的起伏。 怀着对大猫的愧疚，白素对幼崽的照顾尤为上心，连平常格外优待的主角都排到了小家伙后面。 艾斯短期内丧失了夜宵零食的无限供应，一天去厨房转好几次，随后又空着手，在伙伴们嘲笑的目光中落寞走回来。 好在生命没有那么脆弱，小家伙的状态逐渐稳定下来，虽然还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在吸氧舱里活跃地爬来爬去。 胃口也随之增大，一顿能喝掉小半桶牛奶，肚子胀的极大，但很快又能完全消化，嗷嗷大叫讨食。 然而小家伙出吸氧箱的第一个晚上，开始精神萎靡，上吐下泻起来。 白素使用治疗术，也只能短暂缓解它的不适，过不了多久又会难受起来。 她焦急地来回走了几圈，直接冲进隔壁的男生寝室，把还在流着口水做美梦的丢斯直接给拽了出来。 临时船医满脸不虞，“再说一遍，我在医学院里学的是临床，给人看病的，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吐啊。” 白素头也不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刚开始都是拿小白鼠和兔子练手的，赶紧去看看它到底怎么了。” “……” 丢斯将幼崽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一通，得出结论道：“没啥事情，就是有点乳糖不耐，不要喂牛奶了。” 在一旁焦急候着的新晋养“猫”人——白素连忙问道：“那喂它什么？” “羊奶就可以。” 幼崽已经将肚子里的牛奶吐了个空，正在那饿得嘬丢斯的手指，被嫌弃地扔进了白素的怀里。 小家伙经过几天的养护，已经没了刚开始干巴的瘦猴样，奶黄相间的毛发毛茸茸炸开，此时正可怜巴巴蹭着白素的手，还覆着蓝膜的眼睛半阖，一副再吃不到奶就要嘎了的模样。 白素只好又去了趟男生寝室，这次把睡眼惺忪的船长给拽了出来。 艾斯哈欠连天，摊开航海图道：“距我们最近的岛屿也得有个两百海里了，附近好像只有一个海军基地——这家伙饿两天应该死不了？” 白素嘟嘴，把幼崽举到与艾斯视线平高，“半个小时不喂都会嚎半天，你忍心让它饿两天肚子吗！” 艾斯无奈道：“周边没有补给岛，确实不能立马拿到羊奶。” 一旁的丢斯不住点头，“就是就是。” 白素与幼崽对视一眼，又看向艾斯，两双蓝眸一致的楚楚可怜。 艾斯被双倍萌度会心一击，话音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要不去管海军要？” 丢斯：“……你要不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船长一发号令，整艘船上的人都行动了起来，他们就近劫持了一艘海军船，向海军据点打电话空手套羊奶。 于是就发生了本章最开始的闹剧。 拂晓时分，斯帕蒂尔号装上所有羊奶，灵巧地甩开身后一票追兵，驶到安全海域上，除了昼伏夜出的米哈尔守船，其他人准备回卧室睡个回笼觉。 艾斯路过客厅时，鬼使神差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金发少女蜷缩着身子，坐在开放式厨房对面的沙发上，头直直往下点。 怀中的幼崽闻到另一个熟悉的气息，探出头小声叫着。 艾斯走向前，指尖轻点小家伙的头，将它推了个踉跄，笑着说：“你可是把小白闹得不轻。” 白素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勉强抬起眼皮看了看，嘟囔道：“艾斯，你不去休息吗？” 柔软的布艺沙发往下塌陷，她不由自主向一旁歪去，靠上艾斯的肩膀。 “这句话该是我说，”艾斯无奈看着少女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这段时间她昼夜不分，一直忙着照顾幼崽，白皙的脸上全是疲惫。 “我还得等羊奶凉了喂它呢，”白素用下巴点了点茶几上冒着热气的羊奶。 可她实在是太困了，加上一旁来了个移动暖宝宝，让身处冬岛海域的船舱温度直接升高好几档，让她的睡意更加浓厚，就算看到自家船长像个孩子一般偷喝幼崽口粮也懒得阻止。 “咳，”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艾斯挠了挠脸，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忙把一旁的厚毛毯拿过来，将白素和幼崽裹了个严严实实——顺带遮住小白的视线。 接着善解人意说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到时候给这家伙喂。” 白素：“……，”她可没忘记艾斯当时拿起幼崽直接丢到牛奶桶里，美其名曰自助的场景。 她将毛毯分给艾斯一半，感受到烧烧果实能力者高于常人的体温后，舒服地眯起双眼，靠在艾斯的肩说道：“我先眯一会，20分钟后叫我。” “噢，好的。” 白素很快便睡熟过去，姿势也从背靠沙发的端正坐姿向一旁歪去。 眼见头就要撞在沙发扶手上时，被艾斯眼疾手快一把捞了回来。 这下姿势变成她整个人都蜷在艾斯怀里，松松垮垮的发夹被甩开，金发柔顺地铺在毛毯外。 艾斯撩起一缕金发开始发呆。 怀中的触感是独有的柔软，跟自家弟弟，伙伴，还有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女性都不一样。 娇娇弱弱，但又坚强勇敢。 困意袭来，他无意识地揽紧小白，埋头也睡了过去。 幼崽从毛毯中探出头，颇为好奇地观察面前这两个靠在一起的人类。 第47章 是gay还是直男 起初丢斯对性感火辣的船匠大献殷勤，结果在一次宴会中与船匠拼酒，差点喝到去见上帝， 随后又在一起战斗中，目睹邦西随手往断掉的左臂上装了一把巨斧，大开大合砍人的英姿后，彻底丧失了心里那点小心思。 确认过眼神，是比自己还要猛的人。 而邦西也很快跟伙伴们熟络起来。 某日清晨，邦西走进客厅准备吃早饭。 斯帕蒂尔号上的早饭时间是七点，白素正在厨房做着最后几道早餐， 为了照顾每个人的饮食习惯，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早餐吃食，有简单清爽的鸡肉三明治，也有热气腾腾的蒸包蒸饺。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为了照顾某人喜好而占据了半壁江山的爆炸辣料理。 瞥了眼红的让人胃疼的料理，邦西不禁感叹：“小白，你对船长可真好。” “你们是情侣吗？” “什么？”正在忙着拌土豆泥的白素没有听清，疑惑回头。 “什么？”刚走进客厅的艾斯同样没听清，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我刚刚问小白和你是——唔！” 丢斯一把捂住邦西的嘴，谄笑道：“我突然想起货舱好像有点问题，你们先吃。” 说罢，拽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邦西和米哈尔跑了出去，留白素和艾斯二人面面相觑。 “……他们在搞什么啊。” 另一边，后甲板处。 丢斯给邦西诉说了白素为爱勇闯大海，即使被拒绝也要默默付出的舔狗爱情故事，和他们的船长封心锁爱，只为追求成为海贼王这一宏伟志向冒险之旅。 末了还唏嘘几声，看向远处的海天连接处，感动道：“他们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即使再努力，也无法在一起……” 米哈尔无奈小声说道：“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程度。” 邦西双手环抱，跷着腿坐在一旁的货桶上犹疑道：“船长成为海贼王和他接受小白之间有关系吗？” “呃……”丢斯词穷。 邦西再次灵魂发问：“如果换作是你，被小白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天天嘘寒问暖，你心不心动？” “……好像确实很心动。” “所以，”邦西右拳锤向左掌，面色沉痛，痛心疾首，“船长肯定是个gay，不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小白太惨了，看上的男人竟然是男同。 米哈尔：“……”，讨论的话题怎么越来越扯淡了。 一旁的丢斯大惊失色，连连否认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正当他准备反驳时，船身骤然一抖，前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敌袭！？” 他们匆匆忙忙跑到前甲板处，只见客餐厅内浓烟滚滚，火光乍现，艾斯扛着白素，捂着口鼻跑了出来，藤蔓捆住炸了毛的幼崽，将它送到白素怀里。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丢斯三人气喘吁吁问道。 白素扬起熏得乌黑的小脸，尴尬举手，“抱歉，我想尝试烤面包来着，火候有点大……” “……你确定烤的是面包不是炸药？” 升级后的斯帕蒂尔强韧无比，区区厨房事故伤不到分毫，但是客餐厅的家具和厨房被烧得一干二净，众人只好在临近岛屿停靠。 联系好送货的商家后，他们走进港口旁的一间酒馆进行休整，米哈尔照常守船。 艾斯点了一堆菜，坐在台前大快朵颐，白素于往常一样贴着主角坐以补充生命值，顺带看着艾斯不要边吃边睡。 邦西和丢斯对视一眼，默契地坐到远处继续船上的讨论。 丢斯道：“我敢打包票，船长一定不是gay。” 邦西道：“口说无凭，你怎么保证。” “可以做个实验看看船长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有道理，丢斯和邦西点头思索，随即立马抬头看向出声者，大喊道：“不对，你谁啊？” 那人脸上戴着奇异的骷髅面具，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骷髅装饰，擦拭着手中的酒杯说道：“我是这间酒馆的酒保。” 他急不可待探头过来，眼中露出精光，“你们刚刚说的问题，找一堆帅哥美女去跟船长搭讪，看他对哪个感兴趣就有结论了。” “要不要试一试？” 丢斯后仰身子，谨慎道：“你这么八卦干什么？” 对方挠着头不好意思道：“一般一般，这是做酒保的职业操守。” 丢斯：“……”，八卦应该是个贬义词，为什么这人表现的仿佛被人赞赏一样啊。 酒保对镇子十分熟悉，短时间就叫了一拨人来到酒馆，三人躲在角落里观察实验过程。 “这位小哥。” 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白素回头看去。 只见位身材火爆，穿着清凉的美女凑向前来，胸部正好与白素视线齐平。 “好……好大……”，白素瞪直了双眼，差点溺死在浑圆丰满的海洋中。 靠得最近的黑皮小姐姐搭上艾斯的肩膀，暧昧吹气：“小哥不请我们喝一杯吗？” “啊？”艾斯的嘴里塞满了肉，闻言抬头，果断说道：“不好意思，我没钱。” 小姐姐笑意不变，向前挺胸道：“那我们请小哥喝一杯呀～” 艾斯双眼一亮，兴奋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随即打了个响指，大声喊道：“老板！” “再来三十份烤肉，账记她们几个身上。” 黑皮小姐姐：“……” 丢斯&酒保&邦西：“……” 美女们哪受过这种委屈，狠狠白了眼黑发青年，娇哼一声向外走去。 艾斯耸了耸肩，继续大口吃肉。 过了不久，身后又有人打断了他的进食。 “你们是刚来镇子上的旅客，要不由我带你们四处逛逛？” 低沉磁性的气泡音响起。 白素再次回头，迎面差点撞上对方饱满的胸肌。 看着蜂拥过来的八块腹肌和公狗腰们，白素发自内心地感叹道：“这座岛名字叫做天堂吗？” 对面站着四五个风格各异，上衣失踪的帅哥，肌肉如同横刀阔斧般挺立，五官深刻，为首的马尾红发美男还有一双浅绿的眸子，正含情脉脉看向……呃，艾斯。 进餐再次被打断，他开始不耐烦了，一口回绝道：“不需要。” 马尾红发美男迎男而上，手揽上艾斯的肩膀，暧昧道：“别着急拒绝，我们镇子上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啊痛痛痛！” 话音未落，艾斯握住肩上的手腕，一掰一扭，将美男反扣在台上，对方痛到面色扭曲，抑制不住惨叫出声。 艾斯目光低垂，打量对方半晌，突然咧嘴笑道：“说，谁让你们过来的。” 美男颤颤巍巍移开目光，艾斯转头，看向处于酒馆角落的三人组，心中了然。 手一松，美男们立刻作鸟兽散。 “丢斯，邦西。” 突然被cue的二人身形一颤，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看向自家面无表情的船长。 “我看你们闲得可以，斯帕蒂尔号下个月的卫生就由你们来搞。” 第48章 微光合金 白素双手托腮，看着艾斯挺拔劲瘦的背影，心中感叹不愧是主角。 随便到哪里都是男女通吃呢。 “没想到能叫这么多人过来，不愧是火拳艾斯啊。” 她闻言看向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骷髅面具男。 对方自顾自倒了几杯酒，递给她道：“有幸见到黑桃海贼团的诸位，我请你们喝酒”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斯卡，是这间酒馆的酒保。” 白素奇道：“你认识我们？” 斯卡面露得色，“我可是情报家，只要是大海上发生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晓的。” “有意思，”艾斯坐到一旁，对斯卡十分感兴趣，“你都知道些什么？” 斯卡递给艾斯一杯酒，清了清嗓子说道：“火拳艾斯，黑桃海贼团团长，烧烧果实能力者，赏金一亿五千万贝利。” “副手丢斯，赏金五千万贝利。” 丢斯冷哼一声，自顾自拿了杯酒喝起来。 “船匠邦西，赏金四千三百万贝利。” 斯卡将视线移到白素身上，带着些许探究说道：“这位应该是可以操纵植物的白素。” 她点了点头。 斯卡搓搓双手，兴奋道：“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他整个身子向前倾，恨不得将眼睛黏在白素身上，快速问道：“关于你的情报真的少之又少，你是植植果实能力者还是藤蔓果实能力者？” “这两个果实听说被海军严加看管，你是怎么拿到的？” 白素：“……” “哐。” 丢斯抽出长刀，架在斯卡脖子上，冷声道：“为什么要调查我们？你是海军还是赏金猎人？” 酒馆老板躲在后厨瑟瑟发抖，大厅的食客也早已跑了出去，只留酒保和艾斯等人。 “嗨……嗨，”斯卡双手举起做无害状，“我这个人就是八卦了点，喜欢收集海贼的情报，绝无二心啊。” 白素默默观察面前的酒保。 骷髅面具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裸露的皮肤也被各式各样的纹身所覆盖，只有脖颈上有一串明显的数字编号。 ‘89p13……感觉在哪里见过这种编号，’她心中暗暗思索。 很显然丢斯对他的话一概不信，并且准备将风险扼杀在摇篮中，长刀对准斯卡的脖颈骤然挥下。 下一秒却错愕睁大双眼。 只见对方以一种人类难以达到的速度躲开攻击，一拳打碎身后的酒柜，紧接着向艾斯攻去，手中寒光一现。 艾斯眼中幽光一转，抬手撑住台向上跃起躲避攻击，轻巧地跳到大厅中央，周边不知何时布满了点点荧光。 “萤火·火达摩！” “轰”的一声，斯卡眼前一黑，被炸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被藤蔓捆得严严实实，周边声音嘈杂。 “船长，明明一拳头可以搞定的事情，就不要用杀伤力那么强的技能了，你知道我们赔了多少钱吗！？”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那道男声继续气急败坏说道：“还有小白，你离那家伙远点，不要给他治疗！” 斯卡隐约感到有人走了过来，身上的钝痛逐渐减轻，心中不免诧异，难道是治愈能力？ 他猛地睁开眼，白素正蹲在他身边专心致志操纵能力，手中绿光附在伤口之上，肉眼可见的好转，闭合。 “放心啦丢斯，他被绑着伤不了我的，”白素说道：“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吗，早治早醒。” 一只毛茸茸幼崽趴在她头上，附和似地喵来喵去，跟被绑着的斯卡对视，湛蓝的兽瞳满是好奇。 斯卡下意识绷紧身体。 白素注意到他的动作，向身后喊道：“大家，他醒了！” “说，你有什么目的。” 艾斯坐在一个酒桶上，一手拿着苹果抛上抛下，一手撑头看向斯卡。 斯卡环视一圈，丢斯、邦西以及一个男枪的瘦高个面色不善站在右边，白素抱着扭来扭去的幼崽站在左边。 “好，”斯卡耸肩，“我攻击你，跟你们下个目的地有关。” “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上来。” 艾斯拿起苹果啃了一大口，“你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当然，”斯卡说道：“我从你们途经的岛屿推算出了路线，你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瓦尔基岛。” 艾斯点点头。 “瓦尔基岛的老板最近在高额悬赏恶魔果实能力者，尤其是自然系的能力者。” “但凡捉到活的送到瓦尔基岛上，可以换取10毫克的微光合金。” “微光合金？”众人疑惑。 斯卡继续解释道：“那是一种珍贵的有机材料，可以使一把普通的手枪射出炮弹的威力，也可以让一个瘦弱的人拥有拳击手般的力量。” “微光合金有市无价，在黑市上甚至炒到了五千万一毫克。” 也就是说，10毫克的微光合金等于3个艾斯。 常年处于财政赤字的黑桃海贼团船副丢斯直直盯着自家船长，双眼都变成了贝利模样。 艾斯莫名感到后颈一凉。 斯卡苦哈哈说道：“看在我提供了这么多情报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杀你，”艾斯笑眯眯说道：“你这人挺有意思，要不要来我船上？” “啊？”众人傻眼。 为什么要邀请自己的敌人上船啊。 就连一向理解主角的白素也震惊松了手，幼崽跳到地上，兴高采烈地朝斯卡跑去，毛茸茸的头使劲蹭别人的膝盖。 斯卡也不可置信看向坐在酒桶上的黑发青年。 然而向来对来路不明的家伙十分警惕的丢斯眼神一转，竟破天荒同意了艾斯的邀请。 “！”剩下的伙伴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喂，”丢斯朝被绑住的斯卡点点下巴，“你对瓦尔基岛了解多少。” “了如指掌，”斯卡话音一顿，震惊看向丢斯，“等等，你不会是想——”。 “这一路来都没遇到几个海贼，也没找到宝藏，”丢斯合上笔记本，转身看向艾斯，“再加上换了套新家具，我们金库所剩无几了。” “所以，”二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异口同声道：“不如把合金抢过来”。 “呦西，”艾斯跳到主控室，斯帕蒂尔号在他的操控下飞快向前驶去。 “去干票大的！” 第49章 瓦尔基科技 第二天上午，斯帕蒂尔号到达瓦尔基岛附近。 看到瓦尔基岛的第一眼，白素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岛屿面积不大，其上伫立着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璀璨的光，充气艇在楼与楼之间灵活穿梭，打出各式各样的广告标语。 “哇塞！” 除了斯卡，船上的乡巴佬们一致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骷髅面具下的脸抽搐几下，指向最高的那栋大厦说道：“那就是瓦尔基科技公司，老板叫作温德姆，几年前买下这座岛作为公司基地。” 白素眯着眼睛望去，那是一栋形状扭曲成螺旋状的双子塔，独特的造型在高楼群落中独具一帜。 卸下桅杆上的黑色骷髅旗，船帆和船首像都用油布遮住，斯帕蒂尔号伪装成普通的客帆船停靠进瓦尔基港口，艾斯一行人混入商旅团中，成功骗过港口守卫，进入内城。 刚一进城，他们便迎头碰上声势浩大的节日游行队伍。 “好热闹啊！”艾斯兴奋成星星眼，如果不是白素拉着他，估计已经跑到游行队伍里同庆了。 “这几天是瓦尔基公司的年庆，”斯卡低声解释道：“也是我们的机遇，可以趁乱而入。” 斯卡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很快走进一个隐蔽的暗巷中，摊开一张地图说道：“我已经摸清了他们守卫据点，今夜0点便可动手！” 艾斯闻言，目光灼灼看向他，“要到晚上十二点才行动吗？” 对方点点头。 “好的，”艾斯摩拳擦掌，跨腿跳到三尺远的巷口，冲不明所以看着他的伙伴们挥挥手，喊道：“那我帮你们探探路！” 众人：“……”，你这是想去玩。 丢斯额头暴起青筋，忍住想要揍船长的冲动说道：“随他，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先分头行动，傍晚集合。” 随后，他将钱包扔给白素，“小白，你去找艾斯，别让他吃霸王餐惹事。” 白素抱着幼崽比了个ok手势，“交给我你放心。” 白素并不急于去找艾斯，这段时间一直在海上航行，她的生命值还绰绰有余，于是便闲下心来逛逛街。 瓦尔基科技是生物科技领域的头部公司，在基因改造和人体重构研究深度与贝加庞克旗鼓相当，居民们对改造人的接受度也相当之深。 白素饶有兴致看着沿街游行的彩车和乐队，形态各异的改造人乐呵呵地向每位驻足观看的路人递上鲜花与气球，整条街都被欢乐包围。 “小姐，需不需要换只720全景义眼，各种瞳色都有哦。” 她看向手里拿着一罐还在动的仿真眼球，态度热情的店家冷汗连连，“谢谢……我不需要。” 店家没有气馁，看了眼她怀中的“小猫”，反而举起另一只手——上面挂着长短不一的动物四肢，语气热情道：“我们家也可以进行宠物改造哦，节日大酬宾买一条腿送一条腿！” 白素耳朵一动。 幼崽在她的怀中吓到炸毛。 老板再接再厉，凑到她身边低声说：“这样，看你跟我有缘，全场五折，这价格我只给你一个人！” —————————— 临近傍晚，艾斯叼着根牙签，轻松甩开紧追自己不放的饭馆老板们，侧身拐入一条暗巷中。 隔老远就听到丢斯气到破音的声音。 “你给我解释解释，”丢斯扶着额头，摸摸瘪掉的钱包，试图心平静气问道：“你买这些破烂回来干什么？” 白素委屈巴巴蹲在墙角，低头对着手指。 在她腿边，放着各式各样的机械四肢、钢制外壳和杂七杂八的零件。 她声若蚊蝇，“老板给我打了五折呢……” “行，”丢斯笑的其他在场的人毛悚骨然，他轻声细语道：“但凡你买点人用的，还可以给邦西废物利用一下。” 不顾一旁船匠的怒视，他指着在篮子里呼呼大睡的幼崽说道：“你买堆动物四肢，是想把这玩意重新组装？” “才没有！”白素抬头辩解道：“我是因为人用的不打折，才买动物的。” 说完立马把脖子缩回去，继续当鹌鹑。 眼看船副要气到升天，艾斯走上前去拦住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事，买都买了，大不了今晚多搞点合金赚回来。” 话音刚落，街口便传来人群愤怒的喊声：“我看到吃霸王餐的混蛋跑到这边了，大家快找！” 众人转头看向艾斯。 艾斯：“……” 蹲墙角挨训的人又多了一个。 临至半夜，邦西和米哈尔回到港口待命，时刻准备对接，其余人则在螺旋双子塔下集合， 斯卡准备充足，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卡刷开大门，众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一路出乎寻常的顺利，他们成功避开了巡逻保安，迅速到达地下仓库。 白素控制纤细的绿枝伸入锁眼，“喀嚓”一声，锁成功打开。 保险室内放着一个半人高德手提箱，看起来就是无比昂贵的合金了。 宝物到手，众人立马向港口撤退。 白素莫名感到些许不安，不过登上斯帕蒂尔号后，她便放下心来。 船帆刚刚放下，骤变突起。 四周突然大亮，无数远光灯打向斯帕蒂尔号，众人的动作瞬间暴露的一干二净。 无数蜘蛛状改造人从船身爬上来，将艾斯等人团团包围，在他们身后是被捆的严严实实的邦西和米哈尔，他们摇着头试图想要说些什么。 蜘蛛改造人口中发出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放弃抵抗！” “放弃抵抗！” 白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艾斯冷哼一声，右手化成火焰，准备一拳了解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却毫无预兆被一张铁网罩住。 “怎么——”，艾斯下意识想挣脱铁网，动至一般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没力气了……” 出手的竟是自双子塔出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的斯卡！ 一瞬间，藤蔓和长刀径直冲向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 斯卡轻巧躲过，从蜘蛛改造人的手中拿过防毒面罩戴上。 “不好！” 白素大惊失色，她这才看清甲板上弥漫着诡异白雾。 “这雾有毒！” 一番天旋地转，白素倒在甲板上，最后的景象定格在斯卡面具下，异于常人的眼瞳上。 第50章 他不是人 白素被刺眼的灯光晃醒。 她皱眉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被拷在身后，脖子上戴着一个腕粗的铁圈，内部传来沉闷的“滴滴”声。 向下看去，艾斯身上戴着同样的镣铐，躺在她的腿上不省人事。 他们被关在一座白色的牢笼里，伙伴们都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牢笼外是一处开阔的大厅，墙面同样是毫无尘埃的白色，除了正对大厅的那面，其余三面都被白布笼罩。 “我们被骗了，”清醒过来的米哈尔沉声说道：“我和邦西刚一上船，就中了对方的毒气，接着他们便躲藏在周围等你们回来。” 他们脖子上都带着滴滴作响的铁圈，白素和艾斯被特殊照顾，还被拷上了手铐。 丢斯苦恼地抵住眉头，转身看向悠悠转醒的黑发青年，“船长，这下可能有点麻烦了。” “对手如果是瓦尔基科技公司的话，估计会很难打。” “可恶，”艾斯撑起身子，凶狠道：“不管对面是谁，我都要把他们打倒——” 话音未落，他又跌回白素身上，表情无力，“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无力……” 众人满脸震惊看向他们的船长，航行这么久，头一回听到艾斯说自己好累。 “别闹了，”丢斯犹疑道：“现在是关键时刻，而且还没怎么动作，怎么可能会累……” 他的话被牢笼外的声音打断。 房间的大门打开，一群穿着白色连体衣，手拿长枪的人走了进来。 人群散开，斯卡和一位身披黑褂的男人走到栏杆前停下。 “你这个混蛋……”丢斯咬牙切齿看向戴着骷髅面具的沉默男人。 斯卡像根木头一样沉默不语，一旁的黑褂男用观察实验对象的眼神，仔细观察着艾斯和白素。， “能力者看起来所向披靡，其实一块小小的石头就能将他们彻底制住。” 米哈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表情变得严肃：“船长，你和小白的手铐估计是海楼石所制。” 海楼石？ 白素记起来，自己被白袍海贼团关进地牢里，隔壁的犯人也提到了海楼石。 米哈尔解释道：“海楼石跟大海同根同源，如果恶魔果实能力者接触到，就会跟碰到海水一般浑身无力。” “看来海贼也不都是文盲，”牢笼外的男人挑眉说道：“毕竟能力者破坏力很强，戴上海楼石能让彼此都安心些。” 丢斯冷哼一声，“别装模作样了，你到底要怎样。” 一旁的白衣人怒斥道：“海贼，不准对温德姆先生无礼！” “没事，”温德姆挥手指使守卫退下，宽宏大量说道：“我邀请你们和我一起参加一场，关乎于让人类更强的实验。” 白素动了动被缚的双手，嘲讽说道：“你们的邀请方式是毒气和手铐？” “斯卡的方式可能粗暴了点，”温德姆微微欠身，突然抽出腰间的长鞭向斯卡甩去，”看你干的好事！“ 房间内只有长鞭破空的声音。 白素等人被他莫名的情绪爆发惊呆了。 斯卡不躲也不发声，任由对方鞭打自己。 侧躺在白素腿上的艾斯撩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与之前判若两人，挨打也无动于衷的斯卡，眼中晦暗不明。 一个白衣人走上前，轻声在温德姆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气喘吁吁停下手，看着低头不语的斯卡，冷哼一声道：“低等动物就是低等动物……” 他情绪收放自如，下一秒又变成刚进来时温文尔雅的模样，转身看着艾斯说道：“就委屈你们在这里待一会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明天便可以开始实验。” 说罢，温德姆转身，被白衣守卫簇拥着走向门口。 此时，斯卡说话了。 “你交代的我做到了，”他声音嘶哑，“能放了他们吗？” “以后再说，”温德姆表情敷衍走了出去，白色的大门再度关上。 牢笼内外再次陷入沉默。 邦西烦躁地捏捏眉头，对牢笼外的斯卡说道：“他这么对你，你还要帮他做事？” 斯卡不理睬他，向门口走去。 “喂！”邦西气急败坏道：“你这个混蛋，把我们放出去！” 大门再次锁上。 邦西拳头攥的死紧。 就算斯卡骗了他们，但是刚刚那男人逆来顺受的孬样还是她心中窝火。 站在一旁的米哈尔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 “温德姆是瓦尔基科技的创始人，也曾经是ads组织里的一员。” ads？ 白素疑惑道：“这是什么，疯子联盟吗？” 老师点点头，“可以这么说，ads是十几年前的一个非法研究组织，成员有贝加庞克、文斯莫克等人。” 丢斯和邦西倒吸一口凉气。 “ads被世界政府抓住后便解散了，贝加庞克被招安，其余人都被悬赏躲了起来，”米哈尔皱眉说道：“没想到温德姆竟然是瓦尔基公司的老板……” 这就是灯下黑，温德姆不仅没有逃到四大海域，甚至在伟大航路明目张胆创建公司。 白素窝在牢笼一角，艾斯依旧无力枕着她的腿。 “所以，温德姆是个悬赏贩，”白素更加疑惑，“但是他的实验是为了全人类……” 不论温德姆本人的情绪失控问题，单听实验主题感觉应该是个正派人物。 所以为什么会被悬赏？ 一道陌生且稚嫩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因为温德姆所谓的进化，是建立在无数个的生物实验基础上的。” 白素一惊，下意识地往牢笼内缩去，艾斯随着她的动作被动变成躺在她腿上的姿势，倒仰着头努力看向声音来源处。 丢斯走上前，将传出声音那一面的白布扯下，眼前的景象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白布的外面是同样规格的牢笼，内部关着一堆依稀是“兔子”的生物。 这些生物有着白色皮毛和长长下垂的耳朵，但是四肢都被人为切除，安上类似于蜘蛛的机械腿。 它们或攀在栏杆上，或倒挂在顶部，无一例外用猩红的眼睛看着艾斯众人。 一只蜘蛛兔走上前，三瓣嘴口吐人言：“我替斯卡向你们说声抱歉，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众人：“……” 实在是不知先是惊讶这些动物惊悚的形态，还是惊讶一只兔子竟然会说人话。 艾斯盯着面前的蜘蛛兔，不知想到了什么，向伙伴说道：“丢斯、米哈尔，把其他白布扯掉。” 随着布落地的声音响起，白素抑制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他们所处的牢笼外，还有无数个牢笼，里面关的都是改造成各种形态的动物。 有些如同蜘蛛兔一般，砍掉四肢或者其他部位装上机械装置，有些则是各种动物的拼接体，或精神癫狂在笼子里转来转去，或窝在一隅动也不动。 种类之多，数量之大，明显已超出所谓“进化实验”的范畴。 艾斯感受到金发少女的颤栗，碍于被缚，只得用头轻轻蹭蹭安慰。 “你们看到的是第109批实验体，”蜘蛛兔子用女童声说道：“我和斯卡同属于第86批。“ 白素看到兔子的垂耳上的烙印编号，跟斯卡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发抖，“所以说，斯卡不是人，而是动物。” 兔子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什么！？”其他伙伴都面露惊色，异口同声道：“可他看起来，就是个人啊！” 第51章 把那个混蛋揍飞 蜘蛛兔不知是否应该将好友的情况告诉面前的这些陌生人，纠结地原地转圈，最终也没说出口。 丢斯对让他们陷入困境的罪魁祸首——斯卡的可怜之处毫无兴趣，对白素说道：“小白，用藤蔓把海楼石打开，我们没时间浪费了。” 其他人这才想起来，白素没有吃过恶魔果实，能力自然也不会受到海楼石的干扰。 绿枝伸进锁眼，轻轻松松将两副手铐卸下。 原本颓靡躺在金发少女腿上的艾斯一跃而起，全身的关节“咔嚓”作响。 “那个黑袍混蛋，”艾斯气愤骂道。 他的眼神明亮犹如璀璨烟火，双手握住牢笼栏杆，肌肉鼓起，手臂附上一层外人看不见的铁色。 一阵牙酸的声音响起，坚硬的铁质栏杆竟被瞬间掰弯。 其他人&蜘蛛兔：“？” 这人怎么比在场的改造生物还像怪物…… 艾斯牵着白素的手将她拉出牢笼，其他人也接连出来。 “等等！” 身后传来蜘蛛兔焦急的声音。 它从一众同伴中挤出来，贴在栏杆上看着艾斯众人，恳求道：“你们可以带斯卡一起走吗？” 小兔子眼眶通红，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海贼，能不能把斯卡一起带到大海上，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哈？”，丢斯指指自己，“我看起来像慈善家吗？” “我们会在这里，就是因为斯卡这混蛋坑了我们！” 丢斯语气忿忿道：“你现在让我们救他，脑子生锈了？” 蜘蛛兔被对方的凶神恶煞吓到，长耳朵紧紧贴在身后，八条机械腿都绞成一团。 好可怜——白素和邦西对着自家船副翻白眼，臭男人竟然凶小动物。 丢斯额头爆起青筋，不理会她们二人，转身对艾斯说道：“船长，我们走。” 黑发青年从白素手中拿过牛仔帽戴上，对丢斯摆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蜘蛛兔牢笼前。 他神色认真问道：“斯卡和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兔子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道：“这就要从ads的研究内容说起……” 十几年前，ads在无数非法实验的基础上成功研究出成熟的生物改造技术和血统因子论，但是她们内部却出现了分歧，研究者们各执己见，实验路线分成了两条。 一条为贝加庞克主导的改造人技术，通过研究恶魔果实能力者或是其他强者的基因研究出更为强大智能的改造人。 但是无论是进行多么彻底的改造，贝加庞克的研究初衷都是为了人类自己。 另一条则是由温德姆主导的物种再生技术，不仅仅是对人体物理力量提升的研究，而是从智识到外在的彻底进化。 用温德姆自己的话来说，他在进行一场可以名垂青史的造神计划。 “等一下，”米哈尔敏锐捕捉到了一个词，“为什么说是造神计划？” 蜘蛛兔摇头说道：“具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抓恶魔果实能力者做实验就是因为和古神有所关联。” 众人不知如何评价，一个疯子科学家竟然还是个封建迷信主义者，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这跟你和斯卡有什么关系？”丢斯冷漠问道。 兔子小声叹气，继续讲述起来。 温德姆从一些古老稀有的种族口中得知，神陨落后化为世界上的各种生灵，于是他利用各种动物的基因片段打碎重组，加上机械改造，合成新的生物。 起初他做到了，新生物拥有强大的体能和超凡的环境适应能力，并且与贝加庞克的改造人不同，这些新生物会思考，会创造，甚至与人类智力相当。 几天狂喜之过后，温德姆发现新物种有致命的缺陷，他们无一例外暴躁易怒，失去理智时会无差别攻击所有物体。 于是，他烧死这一批实验体，开启下一场实验。 直到第八十六次，新一批的实验体情绪障碍缺陷竟然被自动修复了，科研人员都以为他们的实验已经取得成功。 可是温德姆还是下令烧死这批实验体。 他的理由仅仅是因为第86批实验体的外貌太丑，不能算是造神。 最后，除外貌与人类相似的斯卡，其他实验体都准备推进焚烧炉内毁掉。 斯卡恳求温德姆留他们，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 从此，他为温德姆科技公司卖命近十年。 “我跟斯卡说过很多次，不要管我们了，但是他始终不听我的。”蜘蛛兔原地转了一圈，机械腿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其他牢笼里的动物也朝他们看过来。 “但是我不能看好友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求求你们带他离开。” 蜘蛛兔讲完后，面前的人神色各异，就连对斯卡抱有敌意的丢斯也是满脸复杂。 泪腺超低的白素早已是眼泪汪汪，拽着艾斯的衣摆鼻子一抽一抽。 艾斯再一次环视四周，转身看向身后的邦西说道：“怎么打开牢笼更便捷？” 邦西向前一步，“这里的栏杆应该是一体控制的，只要找到中控台就可以全部打开。” 艾斯点点头，侧身看向米哈尔，“老师，斯卡朝哪个方向去了？” 米哈尔耳朵一动，“听脚步应该是往右边走了。” 艾斯最后看向丢斯。 “好，”丢斯无奈扶额，低声说道：“一切听从船长的安排。” “呦西，”艾斯一拳砸在栏杆上，一堆蜘蛛兔受惊四乱爬开。 他目光灼灼，看着伙伴们吩咐道：“邦西去找到中控台，把他们全都放出来。” 邦西微微点头，左臂机关转动，手掌处断开，竟伸出一道光束做的剑。 她不知什么时候把白素买的破烂改造装进了自己的义肢里，木质外壳巧妙地骗过了温德尔科技公司的安保，没有被敌人所发现。 “丢斯和米哈尔去把斯卡找回来，并带到船上去。” 二人略一点头，转身打开大门，向斯卡离去的方向奔去。 最终，艾斯看向一旁的白素。 “小白，”黑发青年发丝随风微动，眼中既是愤怒也是坚定，“跟我一起，去把那个混蛋给揍飞出去！” 第52章 至高进化 瓦尔基城的中央大街上人潮涌动，人们手拿系着彩线的节日气球，跟随游行车队慢慢向前走着，孩子们坐在自己爸爸的肩膀上，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那是什么？” 人群中的一位小女孩举起手指向前方惊奇地喊道。 只见大街尽头的圆形广场上，升起一座巨大的黑色屏幕，滚动播放着瓦尔基公司的品牌logo，以及那句印在瓦尔基的每一件产品上，伟大航路前半段居民耳熟能详的广告词——“瓦尔基永远立志于人类至高进化”。 岛上所有屏幕都在播放着相同的画面和声音，象征着瓦尔基城的年庆活动正式开启。 路两旁的礼花装置启动，五彩缤纷的彩带掺夹着玩偶和糖果在空中绽放，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呼声。 “瓦尔基好样的！” “我永远支持你们的产品！” 巨幕闪烁几下，瓦尔基公司创始人衣冠齐整地坐在办公桌后，向游客们微笑示意。 “温德姆先生！”，一些瓦尔基产品的狂热粉丝激动喊道，还不忘向旁边一脸疑惑的游客科普。 “这可是创造出瓦尔基一系列产品的大发明家，”粉丝崇拜道：“你在岛上看到的所有科技都是他发明的！” 游客想想岛上与众不同的摩天大楼和改造科技，衷心叹道：“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屏幕中的温德姆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欢迎诸位来到瓦尔基城，在这座岛上，我们将共同见证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飞跃！” 广场上迸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然而男人的下一段话却让在场人群全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温德姆慢条斯理说道：“能够作为第一批人体实验对象，跟我一同进入新的世界。” “看看你们周围，”他突然提高声音，“每个生命体都那么不完美。” “不完美的生理机能、不完美的组织架构……”巨幕里男人的表情逐渐变得癫狂，孩童哭声渐起，人群开始不安地骚动。 “从今天开始，我将打造出最完美的生物和最完美的社会，”温德姆看着广场上慌乱的人群，神色平和，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封锁港口，控制住所有人。” 街上的改造人守卫统一脱掉斗篷，伸出数条机械蜘蛛腿，双臂鼓起，皮肤犹如脆弱的织布般尽数撕裂，显露出粘连着鲜红肌肉组织，泛着冰冷光泽的机械结构。 而最令人恐怖的是，这些守卫原本与常人无异的面庞，现在却从鼻头处裂成四瓣，宛如巨型肉花缓慢展开，腕粗的机枪口从口中伸出，对准街上手无寸铁的旅客们。 “怪……怪物啊！！” 恐慌开始在瓦尔基岛上蔓延，人们仓惶向港口跑去，而围守在出口的守卫们早已瞄准人群，枪口中出现灼热的红光，照亮人们惊恐的面庞。 千钧一发之际，从一旁的树丛中窜出数道黑影，牢牢扒在改造人的瓣状脸上，钢爪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眨眼间便将守卫们挠得血肉模糊。 守卫顾不上原本的目标，转身与这群不速之客打成一团，游客们趁着这档间隙，转身向另一方逃去。 公司顶层，温德姆开了一瓶好酒，站在落地窗前好整以暇观赏着窗外的火光连片。 一旁的侧门打开，侍从走上前低声说道：“先生，他们放跑了109批实验体。” 温德姆不以为意，“不过是堆实验废弃物，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让守卫处理掉。” 侍从颔首，“那火拳一伙……” “既然不听话，”温德姆温声说道：“就随便喂点药再烧掉好了。” 侍从打了个寒战，小声应下后低头退去。 ———————— 公司中层，白素小心翼翼绕过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守卫，走到艾斯的身边，周遭环境仿佛被席卷着火焰的狂风扫过，遍地都是焦黑印子和碎石。 艾斯反扣住领头守卫的双手，让白素得以顺利从他身上找到门禁卡。 “你们这些肮脏的海贼！”守卫怒骂道。 “狗男女——啊！” 艾斯果断利落地卸掉了守卫的下巴，将他甩了出去，守卫一头磕在墙上昏死了过去。 二人快步走进电梯内，白素将门禁卡放在识别器上，点击顶楼按钮，却弹出失败的界面。 “可能是权限不够，”白素说道，她迅速在面板上点了几下，找到守卫权限能到达的最高楼层，也仅仅处于整栋大楼的中间。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了，他们摁下楼层按钮，电梯飞速向上升去。 从跌下楼梯到现在，白素跟着艾斯经历多次冒险，对于“在敌人的地盘放肆”已经相当熟悉了。 而这次冒险更是跟着艾斯一起，肯定出不了什么差池。 她抱着“一次普通的战斗”的轻松心态，看着面板上迅速变换的楼层数字，心中。 但是随着电梯的上升，她的心中逐渐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不安、恐慌、悲伤，各种消极情绪汇成一把利剑刺向她的脑中，剧痛甚至让她站立不住，向一旁歪去。 “小白！” 艾斯立刻发现了伙伴的异样，接住白素下滑的身体 难道是之前受了伤？ 他迅速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眼中透露些许担忧和疑惑，“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白素靠着艾斯的臂膀，勉强稳定住心神，“我也不知道……” 正当她要用“白芷”治疗自己时，痛楚却莫名消失了。 ‘难不成自己穿越后还恐高了？’ 白素百思不得其解，撑着艾斯的手臂站直身体。 此时此刻，电梯内的喇叭发出滴滴声，提醒着他们已经到了目标楼层，门缓缓打开的同时，一股阴冷怪异的气息随空气的流动飘散进来。 电梯门连着一条幽深邃暗的走廊，没有窗户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上闪烁着幽幽绿光的应急出口标志。 艾斯伸出手，指尖幻化成火焰，照亮他们周围一小片区域。 “走，我们去找楼梯间。” 他率先走出电梯，白素紧紧跟上去，越往深处走，空气中怪异、仿佛是腐烂的鱼腥草泡在消毒水里发酵的味道便越发浓厚。 “唔……”白素捂住鼻子，但是臭味从四面八方攻击着她，很快就被熏到眼泪汪汪，路都看不清了。 艾斯只好拉着她的手，继续向深处走去。 第53章 造神 二人快步向前走着。 可能是电压不稳，墙上的绿色应急灯明明灭灭，为本来就阴邪场景更添一抹鬼魅的氛围。 可能是环境太过阴森，白素又被电梯中的不适感所包围。 她紧紧贴着艾斯，烧烧果实能力者的体表温度比常人要高，而艾斯右手幻化的火焰也将四周阴冷的感觉驱散些许。 突然，白素被一股大力拉到右边的角落里。 “！” 她吓得浑身一抖，正要惊呼时，艾斯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看向走廊。 一排蜘蛛守卫正沿着天花板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有着人外形的头不时反转一圈察看周边的环境。 艾斯熄灭火焰，放轻呼吸，等待蜘蛛守卫走远。 换作平常，他早已不耐烦一拳打穿过去。 不管对手是人是鬼，拳头硬才是王道。 但是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他的手罩住了白素半张脸，细微的呼吸扫在手心上。 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伙伴控制不住的战栗。 白素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不能在杂兵身上浪费时间，要快点打败温德姆，与丢斯他们汇合。 艾斯看着不远处的机械守卫，不动声色地将白素往怀中揽了揽，另一只手在身后的墙上细细摸索着。 然而对方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越来越多的机械人往他们身边聚集，血红双眼眨都不眨，沿着走廊开始全面搜索。 白素轻轻捏了下艾斯的手，抬起头看向他。 “现在怎么办？”她用气音问道。 “我数三二一就行动，”艾斯看着前方的敌人，低声回答。 白素点头表示明白，压抑住脑中针扎般的刺痛，准备迎接战斗。 “三，”艾斯将她推到身后。 “二，”白素将千枝唤出，绿色藤蔓垂头丧气地环绕在她周围。 “一，跑！” 艾斯抓住白素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她这才发现身后原来是个门。 艾斯打开门后将白素推进去，她的身体还下意识听从艾斯的命令，向房间内跑了几步。 等等，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白素不可置信，转身看向艾斯，对方向她喊道：“小白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打完架回来接你！” 随后一把关上了门。 …… 又是这样，又因为拖后腿被留下来了。 白素沮丧地收回千枝，转身观察四周，准备找个地方蹲下画圈圈。 这一转身可不得了，面前的景象吓得她差点又一嗓子“嗷”出来。 数不清数量的柱状容器整齐排列，里面满是泛着蓝光的溶液。 里面是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人类恶劣的审美和宗教信仰，造就出来的半人半兽的怪物。 神话传说中的蛇身人面、狮身人面，或者是多种动物特征杂糅进人的躯体造出一个个全新物种，都可以在这些容器中看到。 它们大多都戴着呼吸面罩，麻木看着贸然闯进的陌生人，毫无表情，生不如死。 白素一个个看过去，最终停在了角落里——最大、最干净的容器面漆。 容器中没有营养液，只有一个浑身赤裸的红发女孩。 她靠在玻璃旁，五官和体型如同从油画里走出的人，红发极长，绸缎般贴在身侧，隐约显露出皮肤上被人蹂躏的痕迹。 但是最令人瞩目的是，她身后巨大、雪白的翅膀。 白素终于意识到，温德姆口中的至高进化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要造神！ 斯卡和机械动物的实验可能只是前期研究，他最终的目的是造出各地信仰和传说中的神明。 结果很明显，温德姆失败了。 他造出的“神”，不是一群离不开容器和呼吸机的怪物，就是眼前被巨大羽翼压地站都站不稳，只能供人亵玩的“天使”。 白素攥紧双手，这种对亵渎生命的做法，让她的怒气达到顶点。 天使步履蹒跚，走到白素的面前，眼中满是好奇。 白素看到容器旁的标签，一大段实验日志后是刚刚打印出来的邮寄标签，上面还印有明显的地址和金额。 “玛琳乔亚……”白素缓缓念出地址所在，纸上的货币符号显得尤为刺眼。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也不妨碍理解其中的含义。 天使原来是货物。 红发天使发出一阵悦耳清脆的“啾啾”声，试图安慰面前悲伤的女孩。 倏忽间，白素感到背后一阵杀意袭来，她迅速向一旁躲去。 “砰！” 一段看似是章鱼腕足的东西朝她袭来，将她刚驻足的位置前方的玻璃砸出一个大洞。 容器内的天使面色惊恐，嘴里发出尖锐的鸟鸣，跌跌撞撞跑进角落中。 白素转过身，千枝“咻”地探出，张牙舞爪指向攻击者。 那是一名改造守卫，数条腕足盘踞在屋顶，仿佛章鱼身上长了个人头，倒吊在天花板上，好整以暇看着白素。 “真是难得，在这个实验室里还能看到人性，”改造人表情玩味，看来他一直在屋顶上观察白素的一举一动。 “你应该就是火拳身边的植植果实能力者。” 回应他的是飞速袭来的藤蔓荆棘。 然而这章鱼怪物的皮肤又软又韧，上面还覆着一层黏液，藤蔓刺过去只能从表皮滑开。 白素见状咬了咬牙，迅速躲进容器后方，在一排排玻璃柱体间快速穿梭。 “你的武器看起来没有我的好用啊，” 改造人桀桀怪笑，声音忽远忽近，他并不急于进攻，像是猫抓耗子一样玩弄着手里的猎物。 然而下一秒，他便气急败坏喊着“住手！”冲了上来。 原来是白素控制千枝，将一排排容器打碎，接触到空气的怪物们表情扭曲，身体无力挣扎，在一堆玻璃残渣上无了生息。 怎么跟温德姆大人交代！ 温德姆喜怒无常，手段偏激，变态如章鱼改造人，想想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白素看出了他的惧怕，躲开袭来的腕足，一开口便是满满的嘲讽：“怎么，害怕你的主人怪罪你了？” 改造人没想到情报里瘦弱胆小的女孩还有胆量反击。 他怒不可遏，然而密密麻麻的容器又让他的攻击束手束脚，挥舞着章鱼爪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但始终不见白素的踪影。 白素绕了一大圈，竟又跑回原点，伸手将容器内哆哆嗦嗦的天使捞出来，准备带着她一起逃跑。 天使的瘦弱身板完全撑不住沉重的羽翼，白素只好半抱半拖着她向门口跑去。 就在即将跑到门口时，天使突然惨烈尖叫，她的腿被章鱼爪缠住向后拖去。 对方力度太大，白素只好松手。 改造人抓起天使纤细的脖颈，将她甩到一旁。 白素缓缓转身，看向改造人。 是跑，还是打？ 第54章 尊严与自由 章鱼改造人控制腕足压在天使身上，欣赏她在重压之下无力挣扎的模样。 改造人摇头说道：“你是这间实验室里硕果仅存的杰作，我给了你多少特权你也清楚，还好心给你准备后路。” 他用腕足抓住天使的头发，拽到自己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天使瑟缩的模样。 “可是考验来临，你却让我很失望。” 改造人骤然施力，天使发出一声啼血的尖叫，挣扎越来越微弱。 就在这时，他身体僵住，一道绿光扎进他的右眼，那是扎满了玻璃碎渣的藤蔓！ “知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啊，”白素身形灵巧地躲过因吃痛四处乱挥的章鱼爪，将天使拉到自己身旁。 她看着改造人捂眼哀嚎，想到刚刚对方说的话，终究没忍住，骂道：“变态人&贩子！” 白素气鼓鼓带着天使准备趁机跑出实验室，不料天使轻轻拽住了她的袖子，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段鸟语。 “等等，”白素打断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能是实验室内的空气干燥，又或是改造物种对外界的不适应，天使面部开始出现皲裂。 她张了张嘴，试图发音：“出……出……”，随即指向另一个方向。 白素看过去：“你是说，那边也是出口？” 天使连忙点头。 白素略有迟疑，她不确定天使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前门被章鱼守卫堵死，想过去不免要一番死斗。 最终她决定相信天使，二人向实验室深处跑去。 空气越来越干燥，白素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带着天使在容器间快速奔跑着。 猝不及防间，她被一只章鱼爪缠住脖子提了起来，窒息带着耳鸣，混杂着天使的尖叫，跟着如影随形的剧痛刺向大脑。 敌人跟上来了！ 白素尽全力控制藤蔓刺向守卫，但只见绿色枝条伸到一半，便如同沙漠中干枯风化的植物，无力瘫在地上。 “怎么会……”，白素瞪大了双眼。 守卫猖狂笑着：“没有水分你的能力也就没用了。” 白素这才意识到，那章鱼爪上无数个吸盘竟然一直在吸走空气中的水分。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天使尖鸣一声，巨大的羽翼伸展挥动，从空中加速撞向守卫，加上自身和羽翼的重量，竟真将章鱼守卫撞翻在地。 白素趁机挣脱腕足，躲到一旁的容器后方抑制不住地咳嗽。 不远处传来守卫气急败坏的骂声，夹杂着天使的惨叫。 千枝伸出不到十秒就会干枯，章鱼怪的腕足又让她近不了身，怎么反击？ 白素倍加焦急，迅速在周边寻找可以用来攻击的工具。 直到她看到旁边破碎容器内的尸体。 那是一只“美杜莎”，女子姣好面容旁是扭曲盘缠的蛇体头发，离开容器后变成毫无生气的胶状物。 她迅速扯下美杜莎头上的蛇尸，系在干枯藤蔓的两端，千枝虽然失去了水分，但仍然软韧无比，在蛇皮的作用下微微弯曲，竟是一把简易的弓！ 白素捡起另一根较细的枝条，将玻璃碎渣绑在尾端。 拉弓，瞄准。 破空的啸声响起，这一次，绿光径直贯穿了守卫的左眼眶！ 章鱼守卫软软倒在地上。 空气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白素跑上前，将遍体鳞伤的红发天使扶起：“没事了，你现在安全——” 只有两个活人的实验室响起一道怪异的机械声：“自毁程序开启！” 这道声音竟来自章鱼守卫的脑内！ 守卫脑部被植入的芯片激活了。 尸体直挺挺立起来，每个腕足吸盘中都伸出一把黑压压的枪孔，没有思考，没有意识，只会无差别屠杀，变成了真正的怪物。 白素脑海中的惨叫更加尖锐，耳鸣愈发严重，勉强拉着天使想躲到安全空间。 天使直勾勾看着她，轻声说了句话便将白素一把推开，用自己瘦弱的身板堵住了白素正前方的枪口。 人工移植的双翼炸开，天使的自毁程序也被迫启动，小范围的爆炸让实验室刮起一阵腥风。 天使破损的头颅滚到了白素的脚边，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素，也仿佛在看实验室外湛蓝的天空。 她说：“放我们自由。” 他们终于可以拿回从未拥有过的自由和尊严。 白素缓缓收回仍在颤抖的手，召唤出千枝。 有了水分焕发新生的藤蔓，携卷着主人离奇的愤怒，刺穿了一个又一个造神容器。 怪物们在营养液和玻璃残渣中挣扎翻转，最终都平静下来。 折磨了白素半天的头痛也减轻。 她抹了把脸，控制藤蔓砸穿了实验室的中控平台，向出口跑去。 直到跑出实验室后，白素才发现另一个出口竟然直通大楼外面。 隔着装饰用的玻璃幕墙，可以直接看到瓦尔基岛全景和远处的海天一线。 实验室内的天使向往的天空，原来就在距离百来米的门外。 一想到这里，白素的心情更压抑了。 她沿阶梯一路向上，耳边狂风呼啸。 “该死的瓦尔基，”她嘟囔道：“等一会让艾斯把你们全都揍趴下。”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外一闪而过，下坠的加速度让白素只看清了那标志性的橘色牛仔帽。 从高空飞速坠下的人，是自己的船长！ “艾斯！”白素惊叫出声，控制藤蔓砸穿玻璃，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狂风如同海浪一般砸在她的脸上，她努力平衡身体，抓到艾斯的手后用藤蔓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再伸出一根藤蔓够上高楼外的钢梁架构。 二人体重让向心力变大，藤蔓带着他们荡的更高，白素趁机控制另一根藤蔓绑住一处钢梁，成功将他们带到建筑的背阳面。 这里刚好有一处窗檐伸出，勉强能让两个人站在上面。 站稳后白素连忙看向自家船长，他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皮肤却呈现诡异的紫色。 这是明显的中毒症状。 “艾斯，艾斯快醒醒，”她轻拍艾斯的脸，白芷缓缓覆盖到他的身上，绿光闪烁。 听到伙伴在呼唤自己，艾斯勉强睁开眼。 “抱歉，”他看着小脸煞白的白素，想要安慰，发出来的声音却像吞了几斤砂砾般粗糙，“吓着你了……” 艾斯的体温迅速升高，呼吸也变得急促，白素加大白芷的流转，声音磕磕绊绊：“是被下了药吗……没事的，我可以治好你，再坚持一下……” 在他们的头顶，无数机甲鸟从建筑内部飞出，昆虫状的复眼来回翻转，搜查着艾斯的踪迹。 第55章 噩梦重现 十几分钟前。 “火拳！” 走廊内掀起一波橘红热浪，无数只机械守卫在火里嘶鸣挣扎，火光一路延伸到走廊的尽头，照亮了墙上的出口标志。 艾斯并不恋战，路上遇到的敌人尽量最快速度击败。 他从某个被烧得焦黑的守卫身上翻到另一张门禁卡，快步进入电梯，刷卡后按下顶楼的楼层按钮。 电梯上空的摄像头闪烁着红光，温德姆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看着监控画面，拍拍手。 “精彩。”他感叹道。 “先生，”一旁的侍从轻声问道：“是否需要停止电梯运行，派人去拦截？” 温德姆嗤笑一声，“一个小海贼罢了，按照我说的准备。” ———————— 艾斯面无表情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楼层数。 没有电梯临时停止，没有敌人突然袭击。 这一回竟是诡异的顺畅。 电梯停留在顶楼，缓缓打开门。 那是一个相当开阔的空间，一眼便能看到房间中央硕大的弧形写字台。 写字台后方正是身穿笔挺西装的温德姆，他遇到把公司闹了个天翻地覆的火拳，竟还能摆出淡淡的笑意。 “欢迎，”温德姆看着走出电梯的艾斯，摊开手道：“很高兴能看到我的对手有这么强的能力。” “这会让我赢得更有成就感。” 艾斯不理会对方阴阳怪气的发言，走到办公桌前，随手翻了翻摊在上面的文件。 他的目光停留在印有特殊十字标志的文档上，嘲讽道：“没想到你的靠山还挺厉害。” “逐利者永远不会与未来作对，”温德姆温文尔雅道：“我和他们可是长久合作伙伴。” 艾斯不再与对方废话，双手幻化成火焰长枪，径直刺向温德姆。 炽热的长枪贯穿对方胸膛，随即产生剧烈的爆炸，实木办公桌被热浪拍成碎片，无数纸张在空中飞舞。 硝烟散去后，温德姆的身影竟再次显露出来，他挂着机械似的标准假笑。 那不是真人，而是温德姆的投影！ 艾斯迅速转身，温德姆正倚在窗前，满眼嘲弄。 “我还以为你是个能颠覆世界的存在，”温德姆看着艾斯震惊的表情，嘲讽说道：“原来和你老子一样，也是个垃圾。” “你给我闭嘴！” 艾斯被狠狠戳中了最不愿提及的事情，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分崩离析，漫天绿光射向温德姆接连爆炸。 然而那个身影也不是温德姆的真身，被炸毁后又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他就像个鬼魅的影子，摆脱不了也杀不死，将艾斯的噩梦在他耳边一遍遍复述。 “你以为世界忘记了，海贼王罗杰还有个遗腹子吗？” “从小就背着无数冤孽而生，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啊。” “像你这样的恶魔，早就该死了。” …… “闭嘴，你给我闭嘴！”艾斯喘着粗气，火焰不受控制地从身上迸发，射向四周，他眼中血红一片，过去的记忆和现在重合，面前出现数道看不清脸的声影，正在稀稀落落说着剜心的话。 ‘跟罗杰有关的人都抓起来，一并枪毙！’ ‘你看新闻了吗，南海的孕妇和这两年出生的婴儿都被绞死了！’ ‘海贼王的女人也是恶魔，给魔鬼生下小魔鬼，呸，臭&婊&子！’ ‘罗杰你让我家破人亡，你的孩子也该一起下地狱！’ ———— 温德姆透过防窥玻璃观察大厅内的情况，艾斯的身影在火焰和硝烟中时隐时现。 “效果如何？”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连忙回道：“x药剂的效果达到了预期标准，对于自然系果实能力者的影响超过其他果实能力者！” x药剂是温德姆研发出的新品，通过空气扩散刺激脑神经，再由语言引导，让中毒者产生定向的幻觉。 温德姆点点头，命令道：“尽快收集火拳的果实能力数据，准备投放芥子气。” “是。” 实验员刚应下，后方的玻璃瞬间炸裂，一把缠绕着火焰的匕首从后背贯穿，他诧异地看着胸前滴血的刀尖，缓缓倒下了。 火焰渐渐熄灭，露出艾斯阴霾的双眼，他随手扯下一片衣摆，缠住右手的伤口，血滴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温德姆恍然大悟：“为了清醒，将自己的手捅穿，或者说能意识到那些是幻觉，不愧是火拳。” “少废话，”艾斯语音低沉，“本来想饶你一命，现在你必死无疑。” “哦？”温德姆非但没有生气害怕，反而挑起眉，好奇问道：“看来你和你老爸过节蛮深的。” 艾斯冷哼一声，双手握拳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却在下一刻硬生生停住所有动作。 温德姆打开市中心的监控屏幕，里面是黑压压的机械守卫，他们的炮火一致对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人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监视器收音效果很好，一时间哭泣、哀嚎、惨叫充斥在实验室中。 艾斯甩灭手中的火焰，默不作声看向温德姆：“你要做什么” 对方得意洋洋说道：“我不为难你。” 他甩过来一副手铐，“戴上这个打一架，打赢我就撤掉守卫。” 艾斯弯腰捡起手铐，从拿到手的一刻起，身体就变得无力，火焰能力也使用不出来。 这副手铐原来是海楼石所制。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戴到双手上，冷冷看向温德姆。 对方打了个响指，只见大厅内的侧门打开，一只身体巨大的机械改造巨兽走了出来。 艾斯背过身去，没有丝毫停顿走向守卫。 改造巨兽狂躁地喷了喷响鼻，朝艾斯奔撞过来。 艾斯拽住它的利角，一个巧劲翻上巨兽的背颈部，双臂用力禁锢。 巨兽怒嚎一声，背上竖起道道利刃，背毛下竟然是一把把机关枪口，炮火将艾斯打出数米远。 艾斯几个翻滚稳住，随手拿了把碎木棒，便再次冲向巨兽！ 这次他从巨兽身下滑过，绕至背后一个大跳直击巨兽脊椎弯陷处，将木棒狠狠刺入，巨兽哀嚎之中疯狂挣扎。 最终，艾斯抽出匕首，自下而上贯穿巨兽脆弱的颈部，结束了这场战争。 巨兽猩热的鲜血浇了他一脸，血液聚在睫毛端处摇摇欲滴，艾斯随手一拭，猩红色顺着眼角伸至发梢。 他举起匕首指向温德姆，宛如从地狱里饮血重生的恶鬼。 冷笑道：“该你了。” 第56章 你硌到我了 温德姆万年不变的笑容消失了。 惊讶、愤怒、惧怕……一系列情感在他脸上走马观花似地出现。 他没想到戴着海楼石的火拳竟也如此强悍，短短几分钟内就将他们当前最强的机械巨兽打倒。 温德姆清楚地意识到，火拳能力太强，不能成为同盟的话，只能将他彻底毁掉。 与这样的人成为敌人，将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拿起电话虫，假模假样地让守卫撤退。 却偏头吃下缓释药，右手悄悄按下芥子气释放的按钮。 此刻的艾斯仍受先前毒气的影响，记忆中的冤魂野鬼在脑海中哭嚎怒骂。 他眉头紧皱，勉强集中精神警惕周围，没有注意到温德姆的小动作。 芥子气很快扩散到全屋，毒性剧烈，在场的实验员和侍从口吐鲜血，接二连三倒下。 艾斯闷哼一声，意识对方竟还留了一手，他手迅速翻转，反握住匕首迅速向温德姆刺去，但毒素扩散太快，眼前灰黑一片。 他勉强撑住身体，但很快又被冲进门来的改造人按在地上。 温德姆见自己占据上风，当下长松一口气，狞笑着命令守卫将液体版的vx药剂打进艾斯上臂。 又一把抓起艾斯的头发，强迫他看向监控屏幕。 画面显示出他和白素来时的走廊，所见之处都是机械守卫破碎的残骸。 温德姆随手按下几个按钮，只见画面切到一个实验室内。 艾斯睁大双眼，他看到白素被一个章鱼怪追杀，对方像是猫逗耗子般，玩弄他伙伴的生命。 耳边咒骂他的话也越来越多，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从地狱中爬出，聚集在他的身边，手脚并用要将他一并拉入深渊。 温德姆感受到艾斯全身肌肉鼓起，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但毒性已经侵蚀他的身体，对外界的感应越来越模糊。 艾斯越是痛苦，温德姆越是陶醉，犹如一条蛇般嘶声说道：“痛苦吗，但这就是你应有的下场。” “就算你是恶魔之子，也逃脱不了人体机制本身的缺陷，那么容易就受到情绪干扰，最终只能干看着你的女人死掉！” 下一刻，监视器内发出耀眼的白光，电流声刺穿所有人的耳膜，温德姆下意识捂住耳朵躲避刺耳的噪声。 当众人再次望向监视器，只能看到一片狼藉，所有的实验体生命体征都不复存在。 “怎么回事！”温德姆怒破口大骂。 一旁的守卫磕磕绊绊说道：“守卫长好像被打败了……” “废物！混账！”温德姆再也保持不了温文尔雅的形态，将控制台上的东西一扫而下。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啊！！” 艾斯趁其分心，从守卫手中挣脱，拿起匕首径直刺向温德姆，他只来得及用手去挡，削铁如泥的力道将他的右手齐腕切断。 温德姆后退几步，抱着断臂哀嚎，守卫们火力全开，将艾斯直接轰出大厅，从高空中一坠而下。 “找到他，给我找到火拳，我绝对饶不了他！”实验员迅速为温德姆进行包扎，后者显然被气疯，指挥所有机械兵出去搜寻艾斯。 ———————— 空中的机械鸟越来越多。 白素缩在角落内，艰难地撑着艾斯，一只手按住他的背，将他尽可能压向自己，另一只手持续稳定输出治疗技能。 艾斯体温越来越高，显然他的身体也在和毒素做着剧烈的抗争。 但他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白素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了地，这证明艾斯正逐步好转。 但是，她忍不住挪动了下身子，艾斯腰间的匕首刚好咯在她的腿心，戳着的位置十分微妙，属于再歪一分就是深夜付&费场面。 白素着实有些尴尬，她现在几乎是被艾斯拢在怀里，施力点不多，又怕动作过大引起机械鸟的注意，只好轻声在艾斯耳边说：“艾斯，你稍微动一下，你腰间的匕首硌到我了……” vx药剂和芥子气的影响还未消除，艾斯被可怖的幻觉和燥热疼痛折磨着，恍惚间听到白素的声音。 ‘匕首……我的匕首不是用来攻击温德姆了吗。’ 他向下望去，猝不及防跟自己精神抖擞的兄弟打了个照面。 …… 什么情况？？？？ 一瞬间，幻觉和疼痛都被吓没了，全身热气仿佛都在往上涌，艾斯僵硬迅速想要往后撤，差点掉出狭窄的建筑边檐。 白素眼疾手快拽住艾斯的衣领，伸出藤蔓将他拉回来，这下可好，二人贴得更近了。 现在他们的姿势是侧贴在一起，好歹是错开了些许，艾斯稍微松了口气，但又怕白素发现出异样，双手掐住她的腰往上举了举。 “这样方便一些，”他磕磕绊绊说道。 白素信以为真，专心为他治疗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艾斯脑中的小人正在疯狂捶地。 ‘冷静，不要再激动了，想想温德姆……想想敌人……’ 然而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越能明显感受到白素紧贴着自己的身子是那么的柔软，头一回后悔自己为什么穿衣服不把扣子扣好。 艾斯面对建筑，看不到外侧的情况，而白素被他向上托举一些，刚好能看到外部的全景——数量巨多的机械鸟正朝他们这个方向飞来。 白素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机械鸟看到艾斯，双臂抱住艾斯的头拼命往自己怀中压。 艾斯猝不及防陷入一阵香甜柔软中，他双眼大睁，感觉自己的兄弟就快撑破牛仔裤—— 原来白素的衣衫在与章鱼守卫战斗时被玻璃碎片划开了一大片，口子从后背开到侧胸下，甚至淡蓝色的胸衣也被划开些许，露出一小片白腻。 她自己偏偏没意识到，全神贯注盯着外部盘旋的机械鸟。 所幸敌人没有发现他们，她松了力气，这才把注意力再放到艾斯身上，被他涨红的脸颊吓了一跳。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艾斯的侧颜，关心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艾斯死死压抑住冲动，憋得满头大汗，他面颊紧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一定要打死温德姆那个混蛋！” 第57章 全民大逃杀 再说温德姆这边。 他的断手被妥善包好，一改之前的疯癫样子，坐在中控台前闭目养神。 “尽快拿出机械手设计，”他对一旁候着的侍从说道：“用微光合金，再融合最近刚提出来的古神基因。” 侍从的机械臂上弹出一条消息，他看后脸色巨变，颤颤巍巍低声说道：“先……先生，刚得到消息，斯卡烧了第一实验室……” 第一实验室是瓦尔基公司最核心的实验室，里面不光存有大量微光合金，还是各种前沿实验结果的储存室。 “什么！” 温德姆勃然大怒，“他人在哪？！” 侍从回道：“已经被下层守卫控制住，但是……微光合金和新的实验材料已经被销毁了。” 斯卡被全身血污，被两个守卫半死不活地拖了进来，一路血痕蜿蜒。 守卫将他往地上一扔，不发一言退下了。 斯卡强忍蜷缩起来的冲动，抬头看向温德姆。 当他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后，瞳孔微缩，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你的行为，真是我的意料之外，”温德姆漫不经心说道：“但又是情理之中。” “毕竟是条养不熟的狗而已。” 随即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斯卡仿佛触电般全身痉挛，他开始惨叫，哀嚎，手指控制不住生出利爪，硬生生在地上被撅裂。 温德姆欣赏了一会后便觉得吵闹，恍惚间幻肢痛发作，他烦躁道：“来人，把这只疯狗的舌头拔了。” 守卫听命上前，正准备动作时，一把长刀袭来径直插在地上。 机械守卫立马将枪口对准来者。 一个戴着眼罩的蓝发男人从阴影内走出。 正是黑桃海贼团的船副丢斯。 他上前抽出长刀，护在斯卡前方，看到周边焦黑墙壁，地上掉落的匕首，以及温德姆又惊又怕的表情和断臂，心想艾斯怕是已经打了一架了。 “你来晚了，”温德姆冷笑道：“你船长已经被我打败了。” 丢斯蹲下，认真观察斯卡的情况，冷声道：“不管你对斯卡做了什么，我都劝你赶紧停下。” “哈哈，”温德姆怒极反笑，“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战俘吗？” 丢斯终于赏脸看向他，指指他的身后，“我劝不动你，只好让船长出马了。” 话音刚落，夹杂着火焰的拳风袭来，所有人都陷入热浪中。 一抹淡淡的绿盾在丢斯面前展开，抵挡住扑面而来的熊熊火焰。 “丢斯！” 只见数条藤蔓从窗外延伸进屋内，一位容貌精致、身形纤瘦的少女从藤蔓上跳下，先是紧张地环顾四周，待看到丢斯后，鹿眼圆睁，立刻朝他跑了过来。 这位少女正是刚刚与艾斯在一起的白素，他们顺着藤蔓攀爬而上，艾斯一看到温德姆，就像是见到多年的血仇般红着眼睛就打了上去。 白素只得在艾斯烧掉整间屋子之前，给丢斯放个防御盾挡一下攻击。 她站稳脚后就准备溜到丢斯身旁，不给艾斯添麻烦，没想到跑远的黑发青年又一溜烟跑了回来，红着脸脱下身上的衬衣往她头上一罩。 “……你干吗？”白素一脸疑惑看着他。 艾斯眼神躲闪：“你好好穿着，我尽快打完就回来！” 白素满头雾水，转着圈检查了一番。 这才发现自己衣衫裂了一个好大的口子。 又想起刚刚自己的一举一动。 嘎——她捂着脸蹲下去，像个煮熟的鹌鹑，恨不得立马跳窗，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小白，你在发什么呆！”丢斯在远处喊：“斯卡状态不对，快过来帮忙！” 丢斯将斯卡脸上的面罩掀开，翻白的竖瞳、裂至下颌骨的嘴角，以及外突的獠牙，非人的长相显得犹外可怖。 白素和丢斯却毫不在意这些，他们注意到斯卡心脏跳动速度异常地快，整个人甚至呈现缺氧窒息的情况。 “他的心脏上有东西，”丢斯面色严肃，俯下身挨着斯卡胸膛片刻，“不行，我现在得剖胸把异物拿出来。” 白素立刻施展千枝盾护住他和斯卡，自己则是拿着弓箭在盾外方守护。 丢斯对着艾斯扔在地上的匕首进行简单消毒，小心翼翼划开了斯卡的胸膛，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呼出声。 斯卡胸膛上缠绕着一个精密的爆炸装置，小型显示屏正在飞速倒数时间。 “艾斯！” 丢斯冲着大厅内的火浪吼道：“快点问变态老板怎么把这玩意停下！” 艾斯此刻正拽着温德姆的脖子，准备给他致命一击，听到伙伴的话停下了动作。 然而就是这一停顿，让温德姆找到了机会。 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抠出藏在腹部的合金浓缩剂，径直打入了自己的体内——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吼！！！！” 巨大的气浪将大厅所有物体全都掀飞，白素召唤出藤蔓接住艾斯，自己则死死扒在门框上稳住身子。 光芒淡去后，温德姆直立起来，缓缓转身面向他们。 他，或者说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物。 怪物的身体呈现一种令人作呕的紫色，皮肤上覆盖着鼓起的肿块，头部几乎占据了整个上半身，而触手状附属器官从头顶伸出，在空气中摆动。 覆满热传感神经的触手很快定位到在场所有活人，它的脖子开始伸长，失去下颚的嘴形成了巨大的圆形口器，要把所有猎物都吞吃入腹。 “不知火！”艾斯在身后甩出一堵火墙，隔开伙伴和自己。 “我拖着温德姆，你们快想办法——”怪物不等他说完，便用触手将他捆住狠狠摔到墙上。 怪物的身子还在渐渐变大，大厅内的承重墙开始出现裂缝。 大厦快倒塌了！ 白素一咬牙，撤掉防护盾，对丢斯说道：“来不及了，我要把炸弹直接扒下来！”。 “你疯了吗？”丢斯不可思议道：“拿下来就会立刻爆炸，我们谁都活不了！” “没有办法了！”白素心一横，抓住爆炸器往外狠狠一拽，斯卡胸膛内涌出大量鲜血，白芷立刻附上去进行治疗。 “艾斯！”她大喊着，将手里的爆炸器扔向前方。 黑发青年与她配合无间，幻化成火光，瞬间移动几十米，将空中的爆炸器踢向怪物。 一阵剧烈的白光闪现，随即就是地震般的摇晃。 瓦尔基公司，瓦尔基岛上最高的建筑，在一阵巨响中倒塌了。 第58章 声名鹊起 几天后，世经报的首页刊登了一篇巨幅图文。 伟大航路前半段——乐园内的科技头部、寻常人家最常用的品牌，瓦尔基公司所在的瓦尔基岛在熊熊火焰中塌陷、瓦解，最终消失在浩瀚的海洋中。 “根据监控画面所示，一伙海贼于事发前潜入瓦尔基公司，恐为该事件的主要负责人。” 马林梵多-海军总部内的某一会议室内，一位军官正飞速读着手上的调查报告，桌上的录像电话虫正播放着瓦尔基公司发生爆炸的外部画面。 现任海军元帅，战国额头青筋鼓起，将手上的文件摔到桌上。 “卡普！”他破口大骂：“又是你教出来的人。” 会议室角落里坐着一个头戴狗头帽的海军军官，正是海军本部中将兼新兵教练，海军中的传奇人物，蒙奇·d·卡普。 “战国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卡普不耐烦地抠着耳朵，“这群海贼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看看资料，看看跟你有没有关系！”战国指着桌上的文件。 然而对方压根不鸟他，悠然自得坐在那抠完耳朵又开始抠鼻屎。 在场其他海军如坐针毡。 一位是海军元帅，一位是海军英雄，这两位可以肆无忌惮拌嘴吵架，但是一旦战火转移到他们身上，就绝没有好果子吃了。 副官思来想去，决定身先士卒——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进行汇报。 “黑桃海贼团，最初在东海阿科纳岛上烧杀抢掠，三个月前从颠倒山进入伟大航路，船员大都身犯数罪，行迹恶劣……” 他拿出另一个影音电话虫，播放起黑桃海贼团船员的悬赏令。 第一张是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白发男人，面具下是一副野兽模样的兽瞳。 “斯卡，原瓦尔基公司工作人员，与黑桃海贼团私下联合潜入公司进行偷窃，后发生大规模械斗，现疑似加入黑桃海贼团，悬赏金拟定为五千万贝里。” 副官顿了一下，略有迟疑：“但还有一则传闻，斯卡真实身份是瓦尔基进行非法实验的受害者，事件发生后，他的文档立刻被那边调走——” 战国干咳几声，副官连忙打断，切到下一张悬赏令。 画面中，拥有一头紫红卷发的美艳女人正垂眼看向镜头，左臂呈冰冷的金属色。 “邦西，塔希提岛岛民，原为白袍海贼团效力，悬赏金六千四百万贝里。” “米哈尔，阿科纳岛岛民，原本是乡村教师，阿科纳岛事件后加入黑桃海贼团，枪法极佳，现悬赏金七千万贝里。” “马斯库德·丢斯，黑桃海贼团副团长，擅长刀法，此人狡诈多疑，多次在黑市上进行黑货交易，但我们始终追不到他的任何痕迹，现悬赏金一亿一千万贝利。” 此时画面切到一个戴着橘色牛仔帽的黑发青年，他看着镜头嘴角勾起，配着炮火连天的背景，那抹笑意显得极为不怀好意。 “波特卡斯·d·艾斯，东海人，烧烧果实能力者，多起恶劣案件的组织者、参与者，悬赏金三亿五千万贝里。” 卡普身形一顿，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是艾斯这小子。” 战国没好气道：“看看你教出来了个什么混蛋，你现在立马去把火拳艾斯逮捕回来。” 卡普不甚在意，他转身从副官的大衣中掏出一袋仙贝，嘎嘣嘎嘣吃了起来：“你放心，我的孙子我自然清楚，艾斯他虽然路走歪了，但是不会干伤害平民的事。” 卡普笑眯眯说道：“世界政府往他身上扣了多少屎盆子，战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会议室鸦雀无声，其他海军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是个桌面摆设。 战国无言可对，世界政府对海军有更高级的控制权，有好几个案件都是世界政府派人进去，搜走关键性证据后再让海军入驻。 卡普吃完最后一袋仙贝，站起身整整衣领：“会开完了，我先走了。” “等等。” 战国叫住他，拿起一张悬赏令问道：“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卡普瞟了一眼：“没见过。” 战国皱眉说道：“情报显示，这个女孩是黑桃海贼团的船员，火拳艾斯的情人，可以操控植物，并且目击者称她还拥有治愈能力。” “但是森森果实就在海军仓库中，控制藤蔓的丛生果实被泽法拿走了，她到底是何人，怎么拥有的能力……” 战国话没说完，手上的悬赏令被人抽走，卡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旁，目光灼灼：“你刚刚说让我去抓艾斯是，我接下了，立马启程。” 卡普大步走出会议室，对他的副官大笑道：“你看，这是我孙子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孙媳！” “这小子眼光不错啊，走走走，去看看他们到底咋样！” 战国：“……” —————————— 时间回到几天前，白素被压在废墟中，千枝盾苦苦撑着数吨巨石，在她的后方，丢斯在为斯卡做最后的缝合。 正当她力气耗尽时，头顶上的废石被人一举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向她伸出手。 白素没有丝毫疑虑，撤掉千枝盾，抓住男人的手，那正是艾斯。 不管她深陷什么样的危险，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将她拉出深渊的，一定是艾斯。 瓦尔基公司的爆炸直接摧毁掉整座岛的人工智能控制中枢，岛上肆虐的改造人都停止动作，邦西和米哈尔趁机一举打败他们。 最后，他们将人群疏散，救出来的改造动物安置到一处无人岛上后，斯帕蒂尔号扬帆起航。 斯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了。 他似人非人，无根无亲，偌大世界竟没有一处他可以存留的地方。 全身上下除了这不值钱的性命，就还剩救命恩人的大恩大德没有回报。 斯卡呆呆坐在床上，艾斯将他的骷髅面具放在床头。 “你可以在下个岛屿下船，不过一个人的旅途未免太过孤独。” 黑发青年双手抱胸，笑容张扬，“你是个有意思的家伙，不如跟我一起冒险如何？” 第59章 针对性治疗 斯卡从很早以前就在各个海贼船上混日子，为老东家温德姆搜集海上各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信息。 他自认为对海贼们相当了解。 那群家伙，要么是被生活所逼，到海上找条“能当个人样”活下去的路子，要么就是被十九年前海贼王的话激得来找宝藏的愣头青。 但是快二十年过去，当初那群愣头青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也大抵都沦为苟且偷生的前者。 而天天在生死存亡间走的海贼，日常生活除了喝酒、打架、女人外，也没什么心思去干别的事。 肮脏黏腻的甲板，随处可见的酒瓶、横七竖八的醉鬼……都是海贼船上的标志性景色。 所以当斯卡走进斯帕蒂尔号的客厅时，差点以为自己上错了船。 客厅干净整洁，田园风格的布艺沙发摆在一侧，八人位的长餐桌铺着与其颜色配套的餐布，水台上还有随时可取的茶水。 艾斯正坐在餐桌旁，与米哈尔老师低声探讨着什么，并且不时在海图上写写画画。 白素坐在餐桌另一边，拿着一本看不清封面的书在埋头苦读，一缕奶金长发从松垮的发夹中划出，又被她不耐烦撩至耳后。 沙发旁，邦西在给一堆机械零碎一个个做标记，一旁的丢斯正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 知道的眼前是一群传说中饮血啖肉的海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组团去香波地群岛考公。 斯卡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离他最近的丢斯抬头甩过来一个白眼。 丢斯和邦西是因为爱好，一个坚持写作，一个钻研机械发明，白素则纯纯是被系统逼得，抓紧一切空余时间背书，鬼知道三年之后系统会不会给她搞个闭卷考试，不及格就丧失回家资格。 而艾斯这边，一是他身为船长兼航海士的职责，除了航海相关知识外，气象、地理、岛屿历史等知识也需十分了解，这需要他不断地去学习，补充知识。 二是在瓦尔基公司，他被温德姆坑的灰头土脸，对方一个没有果实能力的普通人，但凭借海楼石和各种科技，将他逼得跳窗出丑，特别是在小白面前…… 每每想起当时画面，艾斯面红耳赤的同时又气得牙痒，平常一有时间便向米哈尔请教各种知识，争取不要再出现在瓦尔基公司两眼一摸瞎的情况。 “艾斯，你和老师在说什么？” 白素背书背烦了，左摇右晃挪到艾斯身旁，好奇探过头看。 黑发青年仿佛被针扎到，猛地跳起来，动作过大，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看向他。 “……在聊下个岛屿的事情”，艾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到斯卡后连忙转移话题：“小白，你去带斯卡熟悉熟悉。” “好的。” 白素不疑有他，带着斯卡上楼。 “这里是男生寝室，”她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空间与客厅比相差无几，右边放着两张上下床，左边则是一排储物柜。 她将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递给斯卡，“房间内有单独的卫生间，浴室在出门右手边，我和邦西一般是晚上八点前洗漱，男生们八点后就可以随便用浴室了。” 斯卡没想到船上还发生活用品，受宠若惊接过：“谢谢小白姐。” “……叫我小白就好，”被一个比自己高三头的野兽型猛男喊姐，白素有点无福消受。 “好的，”斯卡挠挠鼻子，“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白素一脸疑惑，“你才刚刚康复，要干什么活？” “洗衣服、擦甲板之类的”，海贼很讲究资历先后，新人上船大都干这些杂活。 “这些交给我就行”，白素笑道：“我有帮手，干起来效率会高些。” 她指向窗外，数条绿藤拿着抹布在甲板上奋力挥舞，肥皂泡在阳光下反射出缤纷的色彩。 “但你平常一定要注意保持干净整洁”，白素轻飘飘说道：“千枝会把一切不尊重它劳动成果的人扔下船。” 上次邦西随手将吃完的水果核扔在甲板上，被气势汹汹的藤蔓里三层外三层捆住扔出船外，还贴心地封上了她的嘴。一个小时后众人才发现船匠不在船上，连忙回去捞人。 在环境保护方面，千枝真正做到了男女平等，公正对待，导致现在一船人个个都是五好公民，见到垃圾随手收拾。 斯卡：“……” ———————— 客厅内，艾斯见白素和斯卡走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丢斯的胳膊往医务室走去，还不忘向米哈尔交代道：“老师，我找丢斯问个事，一会再继续学。” 进了医务室后，丢斯一脸嫌弃甩开船长的手，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先说好我是学临床的，不接受心理咨询也不谈心，赶紧说什么事。” 艾斯坐在病床上，一脸苦恼道：“我是想问问有没有可以抑制这个的药……这样下去真的很麻烦。” 自从上一次冒险后，他每天早上都要和斗志昂扬的小艾斯打个照面，不知有多少个清晨偷偷摸摸弯腰捂裆进厕所，真的很耽误他早起修行啊。 丢斯挎着个死鱼眼，顺着艾斯的手指看向……呃，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把人撵走的冲动，心里默默说着毕竟他们船长才17，血气方刚血气方刚…… “这个要对症下药”，丢斯慢条斯理说道：“我刚好新进了一批‘药物’，看在你是船长的份上，勉强分享给你。”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沓花里胡哨的书，扔进艾斯的怀中。 艾斯低头一看，封面上印着大大小小的泳装美女，寥寥几个字还都是少儿不宜的内容，不禁满脸黑线：“这玩意真有用？” 丢斯见他如此不领情，一把抽回自己的珍藏，假笑道：“也是，你的症状比较特殊，这些对我有用对你就不一定了，不过我这里有个东西，一定可以治你的‘病’。” 他又甩给艾斯一张纸，那是张崭新的悬赏令，上面是一位被抓拍的金发少女，双手抱着毛茸茸的小猫咪贴在脸颊旁，蓝眸辉光流转，对着镜头巧笑嫣然。 艾斯身体一顿，感到源源不断的热气直冲面庞。 “怎么说，是不是比刚刚的‘药’有效果？” 丢斯满脸揶揄，但当他看到对面的人身上逐渐噼里啪啦迸出火星时，脸随即僵住。 “船长等等——你先冷静……我靠我的书！来人救火啊啊啊！！！” 第60章 我喜欢性感热辣的 白素在仓库找到一把弓，弓把是镶着宝玉的硬木，弓弦则有浸过防腐剂的牛筋鞣制而成。 那是他们在最近一次黑吃黑中缴获的战利品，一把做工精美的直拉弓，除去繁重的金饰和木雕纹，白素自认为与她跟章鱼守卫战斗时自制的弓箭相差不大。 但当她拿到手里时，才发现这弓分量不轻，拉开弓弦更是尤为费力，那弓弦又紧又韧，死死勒着白素的手心。 她咬咬牙，勉强抬起手瞄准海上漂浮的椰子壳，射出的弓箭歪歪斜斜落在海面上，离目标还有一大段距离。 “你在干什么？”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白素抬头一看，艾斯正盘腿坐在二楼露台栏杆上，低头看着她。 白素下意识想把弓藏在身后，后知后觉自己颇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尴尬解释道：“那个……我想尝试一些新的能力。” 以她现在的能力，自保是绰绰有余的，伙伴们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就算毒舌如丢斯，也会在战斗时将她安置在后方。 她的能力本来就偏防御，没有多少攻击力，而且还是个近战废柴，打架经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来二去大家也不让她上前线了。 虽然后勤很安逸，但总有一种帮不上忙的挫败感。 白素看着手中的弓略有泄气。 艾斯歪头盯着她，轻巧跳下来，按住她的手拉开弓弦。 “你刚刚那样拉弓，很伤手臂，”他开口道。 不等白素反应过来，艾斯托起她的手肘往内扣，将她双手固定在重心线上。 这个动作，白素几乎是被艾斯拢在怀中，虽说没什么身体接触，但是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被艾斯的气息紧紧裹挟。 她喉头滚动，宛如小动物的领地被一只危险猛兽入侵，莫名地呼吸有些费劲。 “手肘要稳住，身体往前倾，用肩的力量来拉弓。”艾斯说着，又按住白素的肩膀，掰着她的身子让她侧过身，勉强摆出了个标准的射箭姿势。 白素咬牙使劲，过重的弓让她手臂微微颤抖，弓弦拉到一半，再也拉不开了。 艾斯侧过头，轻咳几声掩住笑意，向前一步，握住白素的手，往后轻松一拉，弓满弦张。 略一瞄准，艾斯带着白素松开弓弦，箭破空而出，径直打穿离船最远、随海波起起伏伏的椰子壳。 “哇！”虽然不是单靠自己射中，白素还是难掩激动，倚在栏杆眺望，回头笑道：“艾斯原来还会用弓箭，好厉害！” “小时候在山里用过几回，不过对我来说还是拳头和棍子实用些，”艾斯拿着弓翻转几圈，“这弓太沉了，不适合你。” 他突然眼前一亮，拉住白素的手：“借你的藤蔓用几天。” 一个星期后，艾斯递给白素一把崭新的弓，弓把绿枝蜿蜒，弓弦白中透亮，触感温润，就算是力气稍弱的人也能轻松拉开。 “这……”白素一脸惊喜，拿着弓左右翻看，爱不释手：“好漂亮，是给我的吗？” 艾斯挠挠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抬头望天：“最近没事干，随便研究了下。” 斯卡从他身后探头，满脸怀疑道：“真的是随便研究吗？你这几天快把附近的海王类杀灭绝了，仓库里都是你抽出来的兽筋。” 邦西打着哈欠走过来，看到白素手中的弓，长松一口气：“终于送出去了，船长拉着我熬了几天通宵，必须得申请休假。” 艾斯：“……” 白素忍不住笑出声，一把将艾斯抱住：“谢谢船长！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说罢扔下僵硬成石块的艾斯，兴高采烈跑到船尾试弓去了。 丢斯看着仍然呆立在甲板上的船长，准备加把火，撮合撮合这两人，他将白素的悬赏令塞到艾斯的枕头底下，灵机一动，又返回自己的储物柜，抽出基本比基尼珍藏版，一并放到枕头底下，还欲盖弥彰地露出来个角。 “这下小白肯定立马明白船长的心意了。”丢斯信心十足。 等到下午，溜到白素身边说道：“小白，男生寝室没有日用品了，你能去添一点不？” 白素手起刀落，切好的食材整齐码在案板上：“自己去仓库拿。” 丢斯开始耍赖：“我现在刚好文思泉涌，你帮我去拿。” 白素瞪了他一眼，擦干手准备去仓库，只见丢斯贱兮兮凑过来，悄咪咪说道：“听说船长习惯把喜欢的人的照片放在枕头底下。” ‘……关我什么事’，她翻了个白眼，拿出日用品往男生寝室走去。 然而人的好奇心是抑制不住的。 白素放完日用品后，鬼使神差的看向艾斯的床铺，暗暗琢磨丢斯的话，难不成船长有喜欢的人了？ ‘要不就去看一眼，以后也好第一时间认出船长夫人，打好关系。’ 白素走到艾斯床边，一把掀开枕头。 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船副又将艾斯拽了过来，推开门喊道：“小白，艾斯刚刚钓了条大鱼，晚上怎么吃？” 艾斯跟在后头一脸茫然：“我还以为有什么事非得叫我一起过来，晚餐你们定就好——” 白素手中拿着翻开工口杂志，站在艾斯的床铺面前，看着画册里白花花的肉体，再看看自家船长。 空气中充斥着尴尬与沉默。 “都是丢斯说的，”白素私下翻别人东西被当场抓包，万分羞愧的同时不忘祸水东引，指向一旁看戏的蓝发船副。 “他说船长把喜欢的人的照片放在枕头底下。” 丢斯感受到背后杀意袭来，冷汗渐渐滴下。 与此同时，斯卡靠在窗前，拿着一张纸上下挥舞：“船长，我刚刚在你的床上捡到小白的悬赏令，你是不是忘给小白了？” 三人的视线聚集在艾斯身上，而艾斯则死死盯着丢斯，额头蹦出好几个“井”字。 靠……好可怕。 丢斯想着反正早死晚死都会死，心一横，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必须把这一对撮合成，大胆发言：“所以船长你喜欢的是劲爆热辣的美女，还是……” 艾斯一把拿走所有工口杂志，扔回丢斯的怀里，咬牙切齿道：“没错，我就喜欢性感热辣的。” 又拽着船副的衣领往外走：“看你最近闲的没事干，就过来陪我练几下。” 丢斯：“……” 第61章 香波地群岛 白素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前几天艾斯钓上来的蜗牛浇水喂食。 这蜗牛长得奇形怪状，壳上有类似老式转盘电话机的花纹，刚被钓上来时触角萎靡，一副赶着奔西的模样。 伙伴们给她科普这是电话虫，然而在她的认知里，从来没有用生物打电话这一概念，便一直将蜗牛当宠物养。 几个星期的照顾过后，蜗牛变得生龙活虎，甚至还长胖了一圈，天天用那两个触角当棒槌猛敲鱼缸要菜叶吃。 天色渐暗，同样长大一圈的猫咪蜷缩在床角，白素仔细检查门窗都已关严后，开始在心里猛cue系统。 系统：“……” “我都开发出好几种新技能了，”白素逼逼赖赖：“怎么不见你吱个声啊？” 离香波地群岛越近，公海上的海贼船和人口贸易船就越多，艾斯不怕惹事，白素就把他们当靶子勤加苦练，射箭技术不说是炉火纯青，也算能小出师门了。 关键在她这里，射得准不准不重要，只要能射出去，她就可以在箭上催生藤蔓，配上破空的速度，远距离射穿敌人。 “这种自主创新的精神你就说该不该鼓励，”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着系统一阵念叨，“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系统可能也没见过还跟它讨价还价的人，竟真答应了她的请求，“为鼓励宿主，将在十秒后开启抽奖，倒计时开始——” “这么快！”白素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拐）服（骗）成功，连抽奖页面都没看清，连忙按下确认键。 面板上的兑奖池开始旋转，白素双手合十，把叫地出名的神明都拜了个遍。 ‘出装备出装备出装备……’ “恭喜宿主抽中无属性衣柜，立刻开始兑奖。”系统机械声响起，白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堆从天而降的衣服埋住了。 “哇喵喵喵喵！！！”床角的小猫哪见过这阵仗，被吓得毛炸了起来，撅着屁股卖力钻进床底。 “小白，没出什么事？”隔壁房间的邦西听到动静，敲了敲墙关心问道。 白素从衣衫裙海中爬出来：“没事，柯达兹翻身不小心掉下床了。” 柯达兹就是他们给在船坞岛救出来的小猫取的名字。 邦西听后便没有多问。 白素的游戏账号有一个庞大的衣柜，里面多为做工精致、裙裾飘飘的古风长裙，并且配着与之相应的首饰。 但是她看着一床衣物，在心里疯狂大骂：“狗系统，我现在要这些破布有什么用！” 遇到危险时迷惑敌人吗？ 系统以为她在玩暖暖航行大海吗？ 她该怎么向伙伴解释突然多了这么多衣服啊？ 凭空取物都出现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芥子空间装东西，她现在的房间没有多少储物空间了啊！ 白素带着仿佛花几千块买的刮刮乐，最后发现全是“欢迎再来”的绝望心情，神色惨淡收拾屋子。 就在这时，鱼缸内的蜗牛开始“卟噜卟噜”叫了起来。 ……蜗牛还能出声？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触碰蜗牛的外壳。 “喂？” 软体动物内传来一阵人声。 白·石化·素：“鬼啊啊啊啊！！” 对面显然也吓得不轻，蜗牛脸上满是惊恐：“什么鬼，哪里有鬼！” 白素：“……” 她的声音惊动了伙伴，艾斯在另一边敲了敲墙：“小白，你那边没事？” “……没事没事，你们早点休息。”白素含糊过去，一把抓住蜗牛躲进被子里使劲摇晃：“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能说话？” 蜗牛被晃出蚊香眼，还在尽职尽责：“我是人啊，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嘛？” 白素仔细回想，她刚刚在喂蜗牛的时候，好奇拂过壳上的电话花纹，惊悚道：“我靠真的是电话！” “你不会以为电话虫是蜗牛？” 对面被逗笑了：“你怎么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啊，我一个生活在孤岛上的人懂得都比你多。” 白素：“……”有被冒犯到。 对面：“不过我也是第一次使用电话虫，你叫什么？现在在干什么？” 电话虫那边应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还没等白素回答，女孩又兴高采烈地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乌塔，现在在艾雷吉亚岛，喜欢唱歌！喜欢吃加满奶油的薄饼！” 电话那边的女孩，也就是乌塔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个人情况跟白素讲得一清二楚。 还没等她自我介绍，对面又风风火火说了句“戈登来找我了，咱们以后再聊！”便挂了电话。 白素：“……” 见电话虫闭上眼睛不再发声，纠结片刻还是将它放进鱼缸中。 等到第二天，对方果然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次她们聊了很长时间，女孩子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不可收拾地延续下去，从天南地北聊到星座血型，从喜欢的季节聊到爱吃的东西，两人很快便熟稔起来。 —————————— 一个星期后，黑桃海贼团航行到香波地群岛附近。 距离几十海里远便可以看清前方伫立的多棵大树，不断有巨大透明的气泡从树冠中冒出，上升到一定高度时炸出五彩缤纷的水膜。 “那是亚尔其蔓红树群，”米哈尔对着一群惊讶到下巴点地的“文盲”伙伴科普道：“香波地就由这种树群的树根组成。” “这些树根会因为呼吸作用分泌出特殊的天然树脂，树脂因为空气膨胀起来形成泡泡，一旦脱离香波地群岛的气候，便会炸掉。” 丢斯在一旁补充道：“而且听说香波地群岛上泡泡文化盛行，吃喝住行都离不开这种树脂泡。” 艾斯眼睛止不住地冒星星，恨不得用能力立刻上岛：“这么神奇的吗？” 斯帕蒂尔号行驶到刻着“23”的大树底下，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放下船锚。 “镀膜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暂时进行休整——”丢斯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从他头顶一跃下船。 “航海辛苦了！慰劳船员也是船长的义务！”艾斯头也不回：“找食物的工作就交给我！” “船长！”丢斯满脸黑线，将钱包扔给白素，“小白你跟船长一起采购，一定要看住他。” “不要惹事，不要吃霸王餐！” 第62章 去参加比赛吧 白素拿到钱包，便沿着23号红树向岛内走去。 群岛上的房子都围绕巨大树冠而建，形成一个个小型城镇。 与生机焕发的红树截然不同的是，城镇里混乱无序的景象。 街道上几乎见不到女性，男人们成群，或蹲或站，不怀好意看着白素这个外来客。 “又是一个光有脸蛋没有脑子的小姑娘，”混混蠢蠢欲动：“这种货色应该能卖不少钱？” “不好意思，你们有看到一个戴着橘色牛仔帽的男人吗？” 混混们一抬头，刚准备下手的猎物就站在面前，正友好地冲他们打招呼。 随即便笑嘻嘻围上去，为首的混混甚至还将手搭在白素肩上。 “刚刚看到了，要不要我们带妹妹去找啊？” 白素微微侧身，躲过咸猪手，客气道：“不麻烦了，你们告诉我他去哪个方向就行。” “我们告诉你消息，你能给我们什么呢？”混混邪笑道：“不如去我们家里好好讨论一下报酬——啊！” 不知从哪伸出的藤蔓将他们紧紧捆住倒吊起来。 “还要报酬啊……”白素装模作样，撑着头在那思考：“那要不然你们用情报换取性命如何？” 藤蔓威胁性地缩紧，混混们连连大声讨饶：“大姐，大姐大我们错了，那个男的往30号红树那边去了！” “这还差不多，”白素将他们松开，混混们立马作鸟兽散，周边围观的人也是看天看地就是不往这边看。 主打一个听话上道。 等白素走到30号红树区域内，城镇的景象又是截然不同。 30号区整洁有序，人声喧嚣，沿街都是生意火爆的商铺。 游客和居民有说有笑，不时有泡泡车从身边驶过。 街道入口的餐厅处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争相仰着脖子往内部看。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人们交头接耳。 “好像是这家酒馆饭菜有毒，吃死人了！” 餐厅老板慌乱无助解释：“我真的只是做了盘炒饭，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这档子事啊……” 他面前是一个敞着衣领的黑发男人，前一刻还在兴高采烈地跟他介绍自己的伙伴，下一秒便迎面倒进炒饭里不省人事。 这时，外部围观的人群一阵涌动。 “麻烦让一让——艾斯！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身材纤细的金发小姑娘从人群中挤出，看到倒在餐桌上的“尸体”丝毫不怕，拽着牛仔帽将尸体拉起来。 “嘶！”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善意提醒道：“这位小姐，你的伙伴可能遭遇到不测了……” “没事的，”金发小姑娘，也就是白素笑着说道：“我的伙伴只是睡着了。” 她手缓缓抚上“尸体”的脸，用力一捏。 “痛痛痛——！”尸体突然直起身子捂脸大喊。 “切，还真是睡着了”，围观群众大感无趣，“没意思，散了散了。” “唔，我刚刚又睡着了，”艾斯打了个哈欠，接过同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饭粒，对老板礼貌说道：“炒饭很好吃，谢谢款待。” 随即拉着白素转头就跑，“小白我看到前面有很好玩的东西，一起去玩！” “艾斯——”她企图拉住艾斯，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带远：“让我先付一下钱啊！” 老板一脸见鬼的表情，“你又碰瓷又吃霸王餐，我要报警了！” 片刻后，白素被艾斯带到33号树区域。 树冠底下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园，高大的“happy”标志悬挂在入口上方，两旁的墙壁上也装饰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旗，欢快地玩乐声响彻整个乐园。 “哇！”土包子白素发出感叹，“感觉好好玩的样子。” “是！”艾斯猛点头，揽住她的肩膀就准备往里面冲，被旁边窜出来的人影拦住了。 “这位帅气的先生和美丽的小姐！”来者是一个穿着夸张戏服的工作人员，他行了个脱帽礼：“欢迎你们来到肥皂泡乐园！” “我们刚好在举行一个盛大的比赛，正在乐园里挑选长相出彩的幸运儿参加，”他笑着说道：“恭喜你们拿到了邀请函。” 艾斯现在眼里只有游乐园内直冲云霄的过山车，白素也对活动不感兴趣，两人摇头拒绝后便要往入口走去。 “等一下！”工作人员在他们身后喊道：“奖品十分丰厚哦，参加就能获得泡泡街八折购物券和泡泡餐馆自助餐优惠券！” 走远的两人立刻转身后退到工作人员身边：“我们参加！” ————————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参赛等待区，“请稍作休息，比赛马上开始。” 待工作人员走后，旁边的参赛者向他们友好点头示意：“你们也是来参加大赛的吗？” 白素点点头，对方也是跟他们一样，一男一女来参加活动的。 “我们俩是来香波地群岛度蜜月的，”女子神色甜蜜靠在男子肩上：“没想到刚一进游乐园，就被邀请参加比赛来了。” 白素和艾斯这才关注到其他的参赛人员，竟然都是男女成双结对参加，并且人数还不少，便好奇问道：“这个活动很出名吗？” 女子笑着说：“当然啦，肥皂泡公园每五年才举办一次活动，这次也算我们好运，刚好赶上了。” 艾斯听罢，更加对这个活动充满兴趣：“那一等奖肯定很丰盛？” 毕竟参与奖都有打折券和自助餐券，大奖肯定更加吸引人。 对面点点头：“当然啦，一等奖可是玛林乔亚豪华五日游呢，换作平常也就贵族机会去玛林乔亚上面。” “不过参加比赛的条件也很苛刻，”女子解释道：“首先就是要求情侣双方都是俊男美女，毕竟是全岛直播的活动，举办方还是要收视率的。” “等等……”艾斯白素二人一听，顿感不妙，打断对方问道：“为什么要求是情侣参加？” 女子笑着回道：“因为这场比赛就是情侣大赛啊！” 不等二人反应，四周帘子缓缓落下，原来他们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半圆形舞台上。 身着一身粉西装的主持人上台，声情并茂道：“肥皂泡游乐园情侣大赛正式开幕，第一场比赛——如果相爱，就热烈地拥吻！” 场下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白素和艾斯不可置信地对视，彼此都看到对方通红的脸庞。 什么！！？？ 第63章 无欲无求 “情侣大赛规则说明”，主持人拿着台本解说道：“比赛设置三道关卡，由现场观众对每对情侣进行评分，累计得分最高者可以拿到第一名！” 他话音未落，除了白素和艾斯，舞台上的所有情侣已经缠在一起，旁若无人亲得啧啧有声。 因表现太过正常而在一群如胶似漆的情侣堆里显得格外不正常的二人被主持人注意到：“哦，这一对好像格外的害羞哦？” 观众席：“亲一个！亲一个！” 白素：“……”你们还真是配合无间啊。 不过她好歹是种花家新兴女性，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秉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主持人”，不理睬主持人和观众的起哄，神情祥和地站在舞台中间。 她想开了，为了奖品，不寒碜。 但是对于我们的艾斯小哥，他宁愿跑到海军驻地被群殴，也不愿意站在这干看着别人亲嘴。 尤其是他连自己的心都没看明白，周边情侣亲密的动作更让他脸上冒火星子，恨不得立马火遁逃离现场。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你要干什么”，白素一把拉住他，“现在走就没有参与奖了。” 艾斯眼神飘忽，不敢看向白素：“我突然没有那么饿了……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玩？” “不行！”白素斩钉截铁，不拿到购物券誓不罢休：“你不是说过‘面对什么敌人都不会逃’吗？” 艾斯：“……”，他当初说那话时没想过碰到的敌人是这种啊。 所幸每个关卡是有时间限制的，当主持人喊“停”时，白素和艾斯都松了口气。 从来没有发现时间是如此漫长。 观众开始给自己喜欢的情侣打分，不出所料，白素和艾斯倒数第一晋级第二场比赛。 主持人道：“今年我们隆重邀请了幻境果实能力者，安小姐！” 一个绿发少女蹦蹦跳跳地跑上舞台，向欢呼的群众举手示意。 “安小姐的能力可以将自己和他人脑中的想法投影到现实展现出来，所以我们第二场比赛是——爱情犹如狂风暴雨般震撼！” “男士们需通过前方的障碍跑道，第一个到达终点的男士，他的女伴就可以通过安小姐的能力，将脑海中的画面展现出来！” “这一场比赛只有一对情侣可以得到分数，他们离大奖的距离将会是最近的！” 场上的男性参赛者摩拳擦掌，拉筋抻腿，白素压低声音对艾斯说道：“你跑慢一点，我们拿参与奖就行，一定要低调！” 艾斯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相信我。” 几分钟后，艾斯一脸茫然地站在终点，右手被主持人高举：“让我们祝贺这位小哥拿到第一！” 其他参赛者还刚刚经过跑道中央。 艾斯：“……我差不多都是走过来的，怎么还能是第一！” 等他回到舞台，白素安慰道：“没事，只要我表现不好，我们还是可以重回路人席的。” 此时幻境能力者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条手链道：“恭喜你们，戴上这条手链就可以展现你的想象了。” 观众席又开始应景欢呼起来。 白素将信将疑，这真的可以映射她脑海中的想法？ 艾斯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鼓励道：“小白就靠你了，只要无欲无求，我们就能拿到参与奖了！” 无欲无求……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一个重物“duang”地一声砸在艾斯脑袋上，继而滚到脚边，他向下看去，是一个黄金头像。 紧接着，无数金银珠宝如瓢泼大雨般掉了下来。 艾斯：“……” 观众：“……” 白素一脸惊叹：“还真可以实现啊。” 幻境能力者和主持人早躲在场边，防止被砸到一命呜呼：“……这位小姐，要不想想其他场景？” 他们是恋爱直播，不是寻宝奇踪，你的想象跑题了！ 白素赶紧深吸一口气，企图清空大脑。 无欲无求，无欲无求……然而她越想平心静气，越控制不住大脑飞速运转。 于是场上所有人，随着她的“无欲无求”，接连经历海啸、地震、洪灾、崩塌。 但这还没有结束。 他们经历完一轮天灾后，人祸就后来居上了。 比如空中突然荡过来一个拍着胸脯的大猩猩，扭身和一个巨大恐龙打了起来。 比如莫名其妙的神魔大战，一个长得奇形怪状，头发七彩颜色的山鸡哥在空中大喊：“我毁了世界也要得到你！” 比如一堆长相一样的红裙女人凭空出现，又被一群皮肤腐烂，像死人一样的怪物肢解吃掉。 艾斯：“？？？？” 他开始担心白素的精神状态。 主持人一脸惊恐：“现在的小姑娘内心世界这么恐怖吗？” 场外观众鸦雀无声，场上的参赛者要么吐要么晕，剩下的也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等到场地中央凭空出现一个方盒子，一个黑发女鬼正手脚并用从里面爬出来时，幻境能力者终于忍不住，双眼一翻被吓晕过去。 幻境能力也随之解除，场上又恢复了平静，但是正常站在上面的只有她和艾斯两个人。 白素疑惑道：“其他人是怎么了？” 快被你吓死了。 艾斯欲言又止。 主持人冷汗，拖着虚浮的腿上台：“……现场的观众可以打分了。” 观众席沉默一阵，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相继给了白素高分。 “牛哇，这想象力没谁了。” “好刺激，比电影还精彩！” “我就喜欢这种出其不意的……看浪漫粉红场景已经腻了。” 主持人“……”真是摸不清现在的主流审美。 黑马白素和艾斯，以总分最高进入了决赛。 “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啊”，主持人擦了擦冷汗，拿出专业素养开始激情澎湃继续解说。 “欢迎进入情侣大赛决赛之——爱情就是配合无间！” “第三场比赛规则是：男士们化为飞鱼骑士，驾驶我们香波地群岛的独特坐骑——飞鱼，环岛展开一系列紧张刺激的冒险。” “但是骑行时间由场上的女士们决定，她们可以通过各种才艺进行现场拉票打分，得分越高，飞鱼骑行时间越长，反之则会掉进水里哦。” 主持人指向身后的大屏幕，向观众们展示飞鱼行驶路线。 “第三场比赛马上开始！” 第64章 临时爱豆 舞台下方探出机械平台向外延伸，形成数个分舞台。 “本次活动不提供场外援助，倘若发生意外情况请参赛选手自行负责。” “等等，”白素打住他的话：“那队里有不会游泳的人怎么办，你们没有紧急救援队伍吗？” 主持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毕竟大奖在前，还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的。” 白素当机立断：“那我们放弃，不参加了。” 一个恋爱比赛还要承担风险，谁脑子有坑去参加啊。 飞鱼环行的比赛地点与舞台隔着一段距离，她掏出电话虫准备联系艾斯放弃比赛。 主持人立马按下开始按钮，直播屏幕播放出飞鱼环行赛道信号灯变成绿色，一艘艘飞鱼机车飞速驶出。 白素：“……” 连弃权都不允许，她和艾斯不会又落入莫名其妙的陷阱中了。 但情况已不允许她多加思索，场上的参赛者已经开始卖力表演。 隔壁舞台的参赛选手为了能够拉到更多的票，双手潇洒一挥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 场上的男性观众：“喔！！！！” 离白素最近的一个男的同样“喔”了出来，他身边的女伴一巴掌拍到他脸上，生气地离场了。 白素：“……” 原来拉票还有受众区别的。 就在此时，她腰间的电话虫“布鲁布鲁”叫了起来。 “小白！”电话里传来乌塔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最近有好玩的冒险吗，快跟我讲讲！” 乌塔生活在新世界的一个孤岛上，岛上只有她和看护者两个人，格外向往外面的世界。 而白素也是她与外界联系到的第一个人，一旦有机会和白素联系，她都会让白素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遇到的人都讲给她听。 “我和艾斯现在在香波地群岛上，”白素快速说道：“但我现在需要吸引别人的注意，你快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造出大家都关注的大动静？” 乌塔也犯了难：“我平常在岛上只能见到戈登一个人，吸引注意什么的真没做过。” 白素看着头顶上的直播屏幕，心中突然蹦出一个主意，“我想到一个办法！” “啊？” 白素低声哼了个调子：“你可以按照这个曲调帮我配个乐吗？” 系统将白素游戏角色的外观一股脑的扔给了她，其中有一套是游戏和某个流量爱豆联动出的套装，穿上后流光溢彩，自动可以唱跳流量爱豆的某首热歌。 当时还因为出的联动外观太像常服，玩家还在网上疯狂吐槽，而白素今天恰恰就穿了这件衣服。 不过她一想到自己要上台唱跳，尴尬到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但是眼下还真找不到什么办法。 电话那边的乌塔已经风风火火开始调试设备：“虽然我不知道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是只要关于歌曲，给我一个音阶，我可以配完整个曲子！” 白素将电话虫放在话筒边，轻快的节奏响起，她轻轻打着拍子向舞台走去。 想要伴你一起走下去。 乘着流星向你俯冲下去。 ———————— 13号红树区，深巷里的一家酒的门被推开。 “夏琪！” 走进来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年长者，他笑道：“我在镀膜工厂认识几个好孩子，开几瓶好酒，欢迎一下我们的新朋友。” 他手指向后一指：“记在他们的账上。”、 刚刚还是新朋友，转眼就成冤大头的丢斯一行人：“……” 酒老板娘夏琪闻言从酒架上拿出两瓶威士忌，“看这几位有点眼熟，”她瞟了眼一旁的报纸：“是最近风头很大的海贼？” 丢斯闻言，手谨慎地搭在长刀上。 夏琪举起双手作无害状：“别激动，我们这里可没有海军和海贼猎人，既然是老雷带过来的，那么大家就都是朋友。” 丢斯还没有放下戒备，身后的邦西和斯卡倒是笑容满面地和老板娘聊上了天：“这酒真不错，谢谢老板了。” 丢斯：“……”你们俩倒是不见外。 老雷端起酒杯一口仰下：“谨慎不是错，毕竟从这里开始，往后的道路可比乐园要危险地多。” 夏琪看向丢斯：“所以，你是他们的船长吗？” 丢斯摇头道：“不，我只是代理，船长他已先行进岛采购物资了。” 他揉了揉紧皱的眉头，一路走来右眼狂跳，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斯卡安慰道：“放心，船长他那么强，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出事倒是次要的”，丢斯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他惹事。” 香波地群岛上有天龙人和他们的走狗们，下是人口贩子和不法分子的集中营，南部是海军驻区，哪一方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应该不会”，斯卡不确定道：“不过小白跟着艾斯，有她在肯定会制止船长冲动行事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喧闹声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快看那个女孩！” “好可爱啊！” …… 酒馆内的映象电话虫正转播着一个活动，镜头给到台上穿着短裙的金发少女，嗓音轻快活力，轻而易举地让所有听众跟着她的情绪起伏。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渺小生命，我们也闪烁着光芒。 “好久没见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夏琪撑着脸，脸上的笑容比初见丢斯他们时真诚不少。 可等她看清左上角的节目名称时，却皱起眉头：“怎么是这个……” 丢斯一脸见鬼，打断她的话说道：“这这这，这个是视频是……” 夏琪说道：“这是肥皂泡公园的一个活动，应该是全岛直播，海军那边应该也是同步播出的。” “什么！！”丢斯露出了与世界名画蒙克呐喊一样的表情。 “小白，我不是让你低调了吗！！？？” ———————— 骑乘飞鱼环行的艾斯早就发现不对劲，赛道两边是幽暗密闭的森林，在飞鱼明明还有体力航行的情况下，竟然不时有蒙面的飞鱼骑士将参赛选手绑入密林。 在他旁边，一个男人就恰巧被飞鱼骑士袭击，殊不知艾斯早已释放点点萤火，在蒙面飞鱼骑士袭来时直接将他炸晕过去。 “哇”，参赛选手吓了一跳，随即向艾斯道谢：“感谢出手相助。” 艾斯表示举手之劳，随即将速度开到最大，瞬间冲到最前方，离终点仅仅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 第65章 怦然心动 伟大航路唯有自由、美酒和音乐不可缺少。 不少脍炙人口的歌在这个海上环道中流出，人们高歌勇士与英雄，传唱冒险和自由。 好像伟大航路中只有冲击世界最强的冒险者，那些在岛上生活，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就是话剧中的背景板。 他们在战后废墟中重建家园，在革命军-海贼-海军三方势力中夹缝生存，在能力者的肆意妄为中低头生活。 乱世出英雄，但是乱世的平民却如草芥，“草芥”本身也会觉得自己浮萍一生，就这么过去算了。 直到有人站在他们身边，为他们的生活而唱。 即便是微不足道的渺小生命，我们也闪烁着光芒 想要伴着你走下去，乘着流星向你俯冲下去 刚刚扇了男伴一巴掌，愤而离场的女子听到歌声，身形一顿，又转身回到观众席。 “好好听，感觉和我共鸣了……” “快看3号舞台，是那个女孩子在唱歌！” 台上的少女笑容温暖明亮，金发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泽，随着发丝的舞动而悦动。 观众席沸腾了。 “妈妈我恋爱了！” “好漂亮的女孩子，她好像在发光！” 刚刚回到观众席的女子拽着男伴的胳膊，激动不能自已：“啊啊啊老婆！！！！” 男伴：“？？” 香波地群岛不远处，一个热气球正静静飘浮在空中，世界中最大的情报机构——世界经济新闻社社长摩根斯正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 “怎么最近就没有什么闹事的出来，”他将面前的玻璃摆设拨来拨去，“四皇有没有发生交火？革命军有没有和玛琳乔亚那群废物打起来？” 住手胆战心惊听着老板“胆大包天”的发言，“老……老大，这可不兴说啊，咱不是还帮他们转播节目来着……” 摩根斯翻了个白眼：“我难不成还怕他们，有人捧着就真当自己是神了！” 但依旧老老实实让助手继续转播在他看来无聊到极致的节目，直到镜头转到一个参赛选手的脸上。 “等等！”摩根斯打断助手的操作，他仅仅盯着屏幕：“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很……” “很漂亮！”助手接话道。 摩根斯一翅膀扇了过去，“身上一根羽毛都没有，还算得上漂亮，你眼盲啊。” 助手抱着头委委屈屈：“老板你是吃了信天翁果实的人，不是吃了人人果实的信天翁啊，为什么审美也禽兽化了……” 摩根斯又一翅膀扇了过去，拿起一旁的情报翻找起来：“哈哈，果然没记错，这女人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黑桃海贼团的船员。” 他翅膀一挥，“镜头锁定她，不准移动。” “啊？” 助手虽有疑惑，摩根斯摸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如果海军看到，肯定会发生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天龙人看到，这事情就更加有意思了。” ———————— 艾斯驾驶着飞鱼，在幽暗的赛道上高速行驶，一路上他凭借着高超的身手越过各种各样的陡坡和陷阱，顺便把想要偷袭他的蒙面骑士踹回密林中。 前方渐渐出现亮光，舞台的光影和喧嚣声也随之而来。 乘着流星，向你俯冲下去 声音渐渐明晰，他眼中一亮，那是小白的声音！ 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水雾，艾斯驾轻就熟揍晕一同袭来的蒙面骑士，将他扛起抵挡倾洒下来的水，冲出终点。 主持人慷慨激昂道：“让我们欢迎第一名骑士！！” 观众席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声。 “艾斯！”白素兴高采烈地跑到舞台边，向他挥手。 “参赛选手需要将表演进行完才可以结束”，主持人提醒道。 白素连忙向艾斯比了个“稍等”手势，默数节拍，全身心跟进节奏中。 我们就像烟花一样，心中放出光芒的箭矢。 即使是悲剧也没关系，想要伴你一起走下去。 艾斯愣怔住了，他坐在飞鱼身上从高处俯视，明明可以纵览整个场地，但他眼中却只有白素飘荡的发丝和明亮的蓝眸。 满身泥土，面对巨鸟动都不敢动的她。 明明怕得要死，但还是会揪着他的衣摆说“我要跟你一起”的她。 刚刚解决完难缠的敌人，在深夜的厨房忙忙碌碌，为他们煮夜宵的她。 抱着幼崽，伏在他怀中泣不成声的她。 “原来我们经历过这么多的冒险了”，艾斯喃喃道。 可他为什么才看清自己的心。 ———————— 颁奖的时候，观众们欢呼声响彻云霄，所有的映象电话虫对着白素，她脸一红，一点点挪到艾斯的身后。 “你们真的好厉害”，赛前与他们搭话的那对参赛者对他们说道，其中的男子走向前，郑重向艾斯道谢。 “那时真的太感谢你了”，对方不好意思说道：“我不会游泳，如果掉下飞鱼的话估计会很麻烦。” 女伴附和道：“是啊，虽然拿的是参与奖，但是人没有事就好了。” 白素心中一动，看向艾斯，对方笑着向她点点头。 她随即说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们想去玛林乔亚度蜜月，要不我们交换奖品。” “我和同伴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肯定不会去玛林乔亚，刚好交换一下奖品。” 这样他们最初的目标也算是达成了。 对面的情侣大喜过望，连连道谢：“那不如去我们一起去森森餐馆吃，那可是香波地群岛最好吃的餐馆了！” 艾斯听闻笑意更甚，搭上男子的肩膀热情道：“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片刻后，森森餐馆。 白素和艾斯捂着肚子一脸满足：“真的很好吃啊。” 在就餐时他们交谈甚欢，对面的情侣是阿拉巴斯坦人，两人从事商旅工作，但都没有来过香波地群岛。 “不愧是香波地群岛，真的很热闹”，女子感叹道。 他们再次向白素和艾斯道谢，起身去前台付账。 白素笑看他们离开，一转眼发现艾斯正目不转睛盯着她，见她回头，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被门外的一连串枪响打断。 “亲爱的！”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正是先前离去的女子声音！ 白素和艾斯对视一眼，迅速起身走向外面。 餐馆门口，女子正趴在男伴的身上哀声哭泣，男人的胸前血流不止，尽管处在濒死状态，还尽力挺起身子护着爱人。 在他的前方，一个穿着怪异，头上罩着个透明鱼缸的男人放下手中还在冒烟的枪，对旁边的护卫说道：“把那个女人带走，我要让她当我的第17个女奴。” 第66章 欢乐下的真相 鱼缸头男人一说话，四周围观的人们脸色大变，接二连三地低头下跪。 白素顾不上周边的环境，连忙跑过去蹲在中枪男子的身旁，使用白芷治疗。 一时间，只有艾斯和对面开枪射击的男人站在场上。 艾斯摩挲下巴，皱眉打量对方：“总感觉这种恶心的打扮很熟悉……” “放肆！” 鱼缸头旁边的仆从直起身，对艾斯吼道：“见到天龙人大人怎么还不下跪！” “……小伙子，你还是赶紧跪下”，餐馆老板在一旁低声说道：“天龙人可是世界贵族，不能惹啊。” 先前中枪倒地的男人呼吸逐渐平稳，白素感受到他再无生命危险，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强忍怒意：“管他什么天龙地龙，都不应该随意杀人！” 鱼缸头一看到她眼睛发直，命令仆人道：“我要那个女人，立马给我抓过来！” 艾斯一听神情阴霾，伸手挡住身后的白素。 仆从低头道：“遵命，查尔罗斯圣大人。” 他拍拍手，竟然从人群中走出数位海军，看头衔还都是准将以上。 白素看到这一画面，只感觉到荒谬，“身为海军，非但不制止这种杀人行为，还要助纣为虐帮助凶手？” 她的质问让离得最近的几个海军低下头，但依旧向他们举起武器。 艾斯冷哼一声，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霾：“小白，他们就是这样，或者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烂。” 他双手幻化成火光，将冲上来的海军一个个打倒，白素展开千枝盾，护住身后的受伤男子和他的女伴。 周边的居民早已在千枝盾和藤蔓的掩护下跑出战火圈，艾斯一人轻轻松松干掉周边的敌人。 鱼缸头，也就是查尔罗斯圣一看局势不利，气得跳脚：“你们这群废物，废物！” 他叫嚣道：“把我的坐骑牵过来！” 旁边的仆从拉了拉手中的铁链，随即一个巨大的身影渐渐走过来。 艾斯瞳孔微缩，不可思议看向来者。 那是一个似鸟非鸟，似人非人的怪物，他双臂成羽翅，身上也有数道硬羽，但整体还维持着人的形态。 他匍匐在地上，脸色苍白，整个人已经瘦到脱相，但艾斯依旧认出了他。 那是在船坞岛上，跟他打了一架的白袍海贼团团长雷丹！ 他的脖颈上戴着一个黑色铁质项圈，铁链延伸至仆从手中。 白素和艾斯这才注意到，查尔罗斯圣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戴着同样项圈的身影。 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过来的鱼人、身着暴露，双目无神的女人、被挖掉双眼，数道铁索贯穿肩膀作牲畜似的拉着泡泡车的人类…… 艾斯幼时“有幸”见过天龙人独特的出场方式，对于这类场景，他除了表情低沉点，无其他的反应。 但对于白素来说，这种场面直接冲碎了她的三观。 她咬紧牙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们！” 查尔罗斯圣猖狂大笑：“这是什么问题，因为我是天龙人，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越来越多的海军围攻过来，艾斯表情认真起来，拳法越来越狠厉。 白素抬手，准备一同战斗，衣摆却被人拉住，她回头一看，刚刚一同吃饭，被她护在身后的女子满脸泪痕。 “你们快走，天龙人是可以叫得动大将的。” 她浑身颤抖，“不要跟天龙人作对，不要跟这个世界的权利作对啊！” “这不是权利”，白素微微侧脸，下颌紧绷，“这是虐待。” 查尔罗斯圣听到她的话语，小眼睛眯成淫邪的一条，拿出腰间的长鞭朝匍匐在地上的雷丹打去，鞭子破空的声音极为刺耳。 “废物！”他随心所欲虐打着男人：“给我去将那两个女人抓过来！” 他话音未落，数道藤蔓从地上延伸而出，其中一条径直抽向查尔罗斯圣。 不仅将他的鱼缸面罩抽得粉碎，绿枝直接打在他的脸上，一道青紫色的鞭痕赫然出现。 其余藤蔓缠住在场所有奴隶脖颈间的铁环，用力绞紧。 “嘎嘣”一声，铁环被掰成两半。 查尔罗斯圣捂着脸，表情凝固住了。 雷丹最先反应过来，他表情狰狞，双手化为利爪向天龙人扑过去：“我要杀了你！！” 电光石火间，一道冰柱从后方贯穿他的身体，将他固定在空中。 他不可思议低头看着染血的冰柱，最终嗬嗬有声：“青……青……” 周边的海军自动让出一条道路，一个高挑瘦削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皮肤略黑，一头卷发，带着仿佛被人吵醒的困倦和不满看向闹事者：“真是的，好好一个假期还得加班。” 海军激动说道：“青雉大将来了！” 青雉看清闹事者后挑挑眉：“原来是火拳，你不夹着尾巴赶紧镀膜，来香波地群岛闹事找死吗？”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乐园中风头最盛的海贼就站在他们的眼前。 艾斯甩灭手中的火焰，双手抱胸，“没办法，谁叫我一看到天龙人就手痒呢。” 他掩过白素刚刚鞭打查尔罗斯圣的事，将挑事的由头承在自己身上。 青雉瞟了眼一旁在他来之后又气焰嚣张的天龙人，颇有些认同敌人的话，“啊，我看到也有些手痒。” 查尔罗斯圣破口大骂：“区区海军竟然也敢对我不敬！” 他对着青雉疯狂谩骂，周边不少海军握紧拳头，强忍着对天龙人的怒意。 青雉也觉得厌烦，忽视一旁的噪音，周身气温瞬间降低，准备速战速决。 艾斯表情认真，摩拳擦掌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场上一时鸦雀无声。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那边的海军”，白素向旁边招手，被点名的海军一脸茫然。 “我虽然止住了他的大出血，但是伤口还需缝合”，白素指着受伤男子，“你们有担架吗？” 海军愣愣点了点头。 白素知晓，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我把你们送到海军那边。” “谢谢，谢谢……”女子强忍住浑身的战栗，向白素表示感谢。 藤蔓将他们二人托起，送到海军阵营，看着两个医护兵将男子抬上担架，白素这才转头看向艾斯。 她踮起脚，用自以为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绝对没有让你临时退缩的意思，但是千枝告诉我，周边还有没有撤离的平民……” 但还在场上的人至少也是准将级别，将她的话听个一清二楚。 青雉身形微顿，周身冰冷的气息逐渐消散。 白素还在那斟酌语言，艾斯一打起架来跟个推土机似的，才不会管周边会因他的拳头产生怎样的影响，对面的敌人看起来也很强的样子，两方打起来怕是要有不少无辜的人遭殃。 她再次拉了拉艾斯的衣摆，小声说：“要不这次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身旁的人是她最熟悉的伙伴，言语中满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亲昵和软哝。 艾斯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无奈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但是对面那家伙很强的，你要怎么处理？” 第67章 战术迂回 海军会关注海上每一个危险分子，但是对大将来说，他们的关注点大多集中在那些最危险的罪犯身上。 比如前段时间在海上引起阵阵波涛的卡文迪许。 比如眼前身犯数罪的火拳艾斯。 但是面前的金发少女，在海军情报里仅仅是“能力来源不明，与火拳关系匪浅”寥寥数语带过，却让他感到极大的兴趣。 “这么漂亮的dy，不应该与海贼为伍”，青雉带着暴殄天物的惋惜说道，“更适合坐在咖啡厅，与有缘人聊天谈心。” 艾斯对他话里话外的暧昧狂皱眉头，又想起自己刚刚才答应白素不参与战斗，只能暗自忍耐下来。 白素眨巴眼睛，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言外之意，认真反驳对方的上一句话：“就算我不是海贼，也不会向天龙人卑躬屈膝。” 不向所谓的权利折服，她终究会站在海军的对立方。 青雉叹了口气，呼吸间带着刺骨的寒冷：“好，我下手会温柔一点的。” 他右手手掌向上，凝结出五根冰柱，尖头朝向白素破空射出。 白素施展千枝盾抵挡，冰柱刺到千枝盾的表面，引起层层淡绿色的涟漪。 白素拿出弓，藤蔓幻化成箭，却瞄准天空向上射去。 海军一时摸不着头脑，青雉也皱着眉头，不理解白素的动作。 下一秒，无数条绿色的藤蔓如暴雨般从空中倾泻而下，它们落在红树上、屋顶上，一旦接触到物体就会自主缠绕绞紧。 “不好！”一个海军大叫道：“这植物上面不知道覆着什么东西，砍也砍不断。” 这些从天而降的藤蔓通身都是红树树根分泌出来的树脂，让绿色枝条变得又油又滑，与其自身分泌的黏液融合，竟形成天然的麻醉剂。 人一旦接触到，就会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在场除了白素和艾斯，所有人都被藤蔓牢牢捆住，一时动弹不得。 红树与藤蔓互相缠绕催生，树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遮挡住天空，根系也犹如活物一般蠕动，动静之大引起无数鸟类飞向空中。 短短几瞬，海军们就被树木造成的穹顶罩住，被关进绿色的牢笼中。 白素趁机行事，拉住艾斯的手就跑。 “你不打吗？”艾斯疑惑问道。 “我肯定打不过啊”，白素回答得理直气壮：“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们跑！” 艾斯闻言，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在白素的惊呼中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扛在肩上，飞快向岛外跑去。 ———————— 白素的拖延之计比想象的还要成功。 等他们跑得不见踪影，海军才骂骂咧咧挣脱藤蔓，又发现挡住他们的红树树干压根砍不动，只好电话联系海军本部增派人手。 海军士兵帮青雉解开藤蔓，黑发男人转了转酸痛的手腕，正准备用能力破开树木牢笼—— 一个用细软树枝攒起来的小球滚到他脚边，犹自跳动了几下，从里面蹦出一只晕晕乎乎的松鼠。 它被眼前的大场面吓了一跳，一把将树枝球内的松子塞进嘴里，沿着藤蔓爬进一旁的树冠中不见踪影。 那个金发少女连小动物都妥善保护了起来。 看起来柔弱如菟丝花，但其实相当坚强勇敢呢。 “真是”，青雉感叹：“没有比“海贼敬畏生命”更讽刺的事实了。” 他微微侧身，转身笑道：“卡普先生，您怎么看？” 海军自动分出一条道，卡普从后方走向前来哈哈大笑，“不错，也是个好孩子。” “一看就是我们蒙奇家的人！”卡普双手抱胸，极为满意。 “……”，青雉友情提示：“她是海贼，而且就算她和火拳在一起，火拳姓波特卡斯，也不是蒙奇。” 再怎么也和蒙奇扯不上关系。 卡普毫不在意似地“砰砰”拍着青雉的背，“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你继续去休假，后续抓捕工作交给我。” 青雉乐意至极，后退几步躲开卡普铁拳的攻击，擦了擦冷汗道：“好的，您加油，尽量别放水。” 说完用能力破开树木牢笼，脚下抹油，步履如飞地走了。 ———————— 艾斯右手扛抱着白素，利用火焰冲力飞速向海边跑去，两旁的景象都成了残影。 “卟噜卟噜”，白素腰间的电话虫响起，一接通传来的是丢斯焦急的声音：“小白，你和艾斯在一起吗？” “在的，怎么了？” 丢斯语速飞快：“你们刚刚参加的活动，其实是披着皮的人口买卖！” 白素和艾斯对视一眼：“我们也觉得那个活动不对劲。” 电话那边换了个陌生的女声：“小妹妹，那个活动其实就是给天龙人选妃，他们先是在全岛寻找年轻貌美的女子，通过直播的方式给天龙人去看，倘若他们看上哪一个，便在比赛中暗杀掉女子的爱人。” “我得到的情报是，某个天龙人在直播的时候中途离开了，应该没有与你们对上？” 白素难得心虚：“其实，我们刚刚见到了天龙人。” 电话虫又变成丢斯戴着面罩的阴沉脸：“什么！你们千万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小白，你一定要劝艾斯冷静。” “那个……”，白素对着手指：“已经发生冲突了，我没忍住用藤蔓抽了天龙人。” “小白还和大将打了一架”，艾斯坏笑着补刀，白素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多话。 “你……”丢斯叹为观止，防来防去防错对象了，他头痛不已：“算了，你们赶紧回来，听说海军那边还来了个不好惹的角色。” 电话挂掉后，白素扯扯艾斯的头发，黑发青年心有灵通，身形一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片刻后，香波地群岛大大小小的屏幕，都开始实时转播同一个画面。 岛民耳熟能详，主持多年恋爱直播的主持人衣衫凌乱，一脸苦相看着镜头，向民众揭露真相：“恋爱比赛是假的，只是为了给天龙人进行人口贩卖的幌子罢了！” 众人哗然。 镜头调转，一个穿着熊玩偶的男人摆手说道：“你可以走了。” 原来白素和艾斯转头去了肥皂泡公园，将恋爱直播的比赛场地搅了个天翻地覆，艾斯还伪装成玩偶绑架了主持人，让他直播告诉大家真相。 白素驱动催生藤蔓与红树融合，绿枝肆意蔓延，转眼间就将比赛场地完全覆盖。 做完这一切，二人相视一笑，再次向海边跑去。 然而就是这短短插曲，让后方的海军追上了他们。 “前面的海贼，卡普中将让你们停下！” 艾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第68章 你们在干什么！ “卡，卡普？？” 穿着玩偶服的青年跟火燎屁股一般，步履间明显变得混乱，拉着白素慌不择路窜进一旁的小巷中七绕八绕。 “等等，艾斯”，白素被弯弯绕绕的巷子绕晕了，“你先冷静，对面只是一个中将。” 他们一路冒险，遇到的中将也有十几个了，敌人再怎么强大，艾斯也都是气定神闲地应对，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 “那可是卡普！” 玩偶二次元的大眼睛都透露着害怕，“世界上最可怕的老头！” “……”，白素被吓得脸色苍白，能让艾斯都如此恐惧的海军，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身后渐渐传来海军的叫喊声，二人立刻跑进更隐蔽的巷子中。 “不行，我这身打扮太打眼了”，艾斯抽空看了下身上毛茸茸的玩偶服，准备找个地方换成自己的衣服。 他掐住白素的腰，扒住墙上的排水管线，灵活爬到顶楼的空房间处，两人敲碎窗户进到屋里。 白素转身一把将窗帘拉严，艾斯将头罩取下来，发型凌乱，满头大汗地开始脱玩偶衣服。 老式的木楼隔音相当差，他们可以清晰地听见从一楼传来的脚步声。 声音逐渐逼近，原本乖乖背对着艾斯的白素开始着急，催促道：“你怎么还没好？” 艾斯咬牙道：“拉链卡住了……” 他上身赤裸，汗滴顺着嶙峋的肌肉流下。 当时穿玩偶服时仅仅脱了上衣，结果现在拉链却牢牢卡在大腿处的牛仔裤上，又怕把拉链弄坏，不敢用力去拽。 白素连忙转过身，蹲下凑近去看拉链与裤子的卡缝处，企图将艾斯从玩偶服中拯救出来。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艾斯，你给我滚出来！” 艾斯和白素的动作僵住。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身披海军披风的老人走了进来，虽然华发斑驳，但是周身气场十足。 老人满腔怒意，但看到房间内的场景时，整个人顿在原地。 随即是死一般的沉寂。 此时白素蹲在艾斯双腿间，脸上全是急出来的潮红，而艾斯为了方便她解拉链，用左手拢住她的长发。 从远处看，就是黑发青年将金发少女按在胯间。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以为他们在干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对不起，打扰了。” 下一刻，老人退出房间，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才反应过来的白素双脸爆红，“腾”地直起身，脱口而出：“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即就在心里狂捶地。 自己为什么要叫已经走了的敌人回来啊！ 一旁的艾斯终于战胜了拉链，气喘吁吁从玩偶服中挣脱出来。 他的脸也是涨得通红，但还是拉住白素：“趁那老头不在我们赶紧跑——” 砰！ 刚刚走开的老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拳将艾斯捶进墙壁。 “混蛋小子叫谁老头呢”，老人破口大骂：“叫爷爷！” 白素双眼脱眶。 爷……爷爷？ 老人注意到一旁震惊到石化的白素，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摸着脑袋笑得憨厚：“唉，都被那小子气的，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是蒙奇·d·卡普，是这小子的爷爷。” 种花家尊老爱幼，见到长辈必须出声的习惯让白素反射性的鞠躬回答：“爷爷好。” 卡普显得非常满意，连连说好。 另一边，艾斯终于把自己从墙里拽了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满脸黑线走向前：“有你这么心狠手辣的爷爷吗？” 这拳头比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厉害！ “小白，你可不要被他现在的样子骗了”，艾斯指指点点。 “我小时候可是被他扔进野兽堆，丢下悬崖的。” “瞎说”，卡普吹胡子瞪眼，“我那是为了锻炼你，让你成为最伟大的海军！” “我不可能成为海军的！”艾斯脖子一梗，跟卡普对喊：“我的梦想是成为最强大的海贼！” 卡普额头蹦出十字，拳头和怒吼一通砸来：“闭嘴！” “痛痛痛痛！！” 艾斯被打得抱头鼠窜。 白素：“……” 好吵，好疲惫，不想理这对爷俩了。 对面的海军副官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他轻咳几声，提醒中将该办正事了。 卡普这才停下，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听好了艾斯，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再往前走了。” 艾斯揉着满头的包，没好气道：“我不可能停下来。” “我将会挑战一个个强者，直到成为世界的巅峰。” 他要让全世界都认同他的能力，要让波特卡斯·d·艾斯的名字响彻云霄。 卡普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面前的黑发青年在想什么。 偏激、狂妄、自大，偏偏又想证明自己，一次又一次在死亡边缘游走。 “成为巅峰又怎样”，卡普放缓语气，“你就不怕巅峰过高，周边孤寒难耐吗？” “啊，想那么多干什么”，艾斯挠挠耳朵，显然理解不了卡普的话，“先打赢再说。” “傻小子”，卡普翻了个白眼，“那你去了新世界，准备挑战谁？” “呃……”，艾斯卡壳，他从来不关心其他海贼的消息，对于同行的了解也就比白素多那么一点。 卡普嗤笑一声，双手抱胸看向窗外，“新世界最强莫过于白胡子海贼团，他手下有16支番队，将近一千六百多人。” “你认为，你能赢得了他吗？” 艾斯摩拳擦掌，眼中满是斗志，“白胡子是，我记住他了。” 卡普看他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样就直翻白眼，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身看向白素，秒变慈祥老爷爷。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电话虫递给白素：“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以后这傻小子如果欺负你了，你就联系我。” “我直接给他逮捕入狱。” 白素双手接过，冷汗道：“那……那倒不必。” 你把主角抓了，她还不直接挂掉。 况且你们俩是爷孙，有什么血海深仇非得进局子才能解决吗！ “谢谢爷爷，以后给您寄特产”，白素期期艾艾道：“那我们能走了吗？” 卡普听了笑得合不拢嘴，“可以，可以，需要我送你们吗？” 旁边的副官无奈扶额：“卡普中将，我们是来抓他们的。” 艾斯趁机一把捞过白素，跳窗跑路一气呵成，还不忘回头挑衅：“再见了老头，保重身体！” 第69章 抵达人鱼岛 香波地群岛，23号红树区。 斯帕蒂尔号在离岸两三百米的海域，随着波浪缓缓起伏。 甲板上，一个戴着面罩的蓝发男人焦急地来回踱步。 邦西在一旁给机械左臂保养，被船副绕得头晕，忍不住说道：“丢斯，船长很强，不会有什么事的。” 丢斯头痛道：“我不怕他出事，是怕他惹事。” 他可不想在暗流汹涌的香波地群岛出风头。 邦西：“……” 就在这时，米哈尔从了望台朝他们喊道：“我看到船长和小白朝这边跑来了！” 其余三人立刻跑到船舷处眺望。 只见艾斯带着小白从密林中跑出，他们正朝着斯帕蒂尔号喊着什么。 拥有野兽视力的斯卡开始读唇：“船长说：‘你们……快跑？’” 紧接着，他便看清艾斯身后乌压压一片的追兵，大惊失色道：“快点往深海跑！” 此时追着艾斯白素的人可以分为三拨。 一拨是以卡普为首的海军们，整齐划一穿着海军服。 一拨是穿着白色西服，疑似天龙人旁边的守卫军团。 最后一拨是被艾斯捣毁，披着恋爱比赛的皮进行人口买卖，打扮相当街溜子的灰色组织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黑桃海贼船，大吼着冲了上来。 丢斯的脸都绿了。 而白素和艾斯虽被劲敌追逐，仍显得游刃有余。 艾斯以火筑墙挡住敌人的脚步，而白素则控制藤蔓布满沿路，将敌人捆绑起来吊在树上。 最后，白素朝着隔海相望的斯帕蒂尔号射出一箭，弓箭在空中幻化成藤蔓，牢牢绑在甲板处的栏杆上。 等敌人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漫天绿色荧光球接连爆炸，而艾斯左手揽住白素，右手抓紧藤蔓，绿色枝条飞速收缩，将他们顺利带到斯帕蒂尔号上。 还未等他们站稳，离得最近的丢斯冲上来，赏了一人一拳，捶得二人抱着头蹲下去。 “丢斯你更年期啊”，白素捂着头抱怨道：“打我们干什么？” 丢斯额头蹦出“井”字：“我再三强调，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他指着岸上乌泱泱鬼叫的人群，咬牙切齿道：“这群是些什么东西？” 白素卡壳，一旁的艾斯还不懂眼色地开玩笑缓和气氛：“呃，你可以当做是来欢送我们出海的。” 砰！砰！砰—— 艾斯顶着满头包，大手一挥：“小的们，下沉！我们向新世界航行！” 众人：“……”完全激动不起来。 透明的树脂缓缓膨胀，将整艘船包裹起来。 艾斯转动船舵，顺利乘上“下降海流”，斯帕蒂尔号挣脱浮力的桎梏，缓缓向海底航行。 白素满脸惊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香波地群岛附近海域有很多‘下降海流’”，一旁的米哈尔解释道：“两种不同密度的海水在洋流的带动下汇集到同个海域，表层海水被迫下沉，只要我们乘上这股海流，就可以航行到海底。” 斯帕蒂尔号不断下沉，四周的温度也随之降低。 众人换上冬天的衣服，在甲板上支起一个小餐桌煮火锅，白素从货仓里搬出一个小坛子，打开后一股冷冽的酒香弥漫开来。 “今天真是个大日子啊”，众人大喜：“小白竟然主动拿酒过来了。” 作为一艘小有名誉的海贼船，料理台上只有茶水，能找到的只有料酒，简直闻者心酸。 白素给每个人倒了一小杯，“还得是烈酒才能御寒。” 她从阿科纳岛时便开始尝试酿酒，手中这一坛便是酿出来的第一批酒。 邦西看着杯里清澈的液体，也没闻到熟悉的果香，怀疑道：“怎么淡淡的，小白你加了多少水？” “而且这么一小杯，不够喝”，丢斯像是品红酒一般，轻轻转动酒杯。 一看就是没有受到东方酒文化冲击的洋人。 白素笑容不变：“你们先试试。” 邦西一饮而尽。 辛辣的感觉从嗓子眼直冲胃部，邦西满脸通红，刚想张嘴说些什么，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除白素的其余人：“……” 甲板上的嬉笑吵闹驱散了深海暗无天日的静谧，经过特殊处理的树脂过滤掉水分，让氧气渗透进来，微动的气流吹动后甲板花圃中盛开的白色花朵。 米哈尔打开船上的所有灯，暖黄的光晕逐渐吸引来一群海底肉食性动物。 深海强大的水压让它们的长相朝着诡异的方向变异，一同围上来的时候让人不由自主毛骨悚然。 此时，船长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被树脂泡包裹的火焰拳风径直打向好奇凑上来的海王类，又将在旁边看戏的巨鲨也给一拳放倒。 艾斯骂骂咧咧道：“聊天能不能去其他地方聊，围在这里吵死了！” 白素颇为惋惜：“我还想听听那个海王类到底有没有追上船……” 斯卡：“他们这是在说什么？” 丢斯坐在一旁奋笔疾书，头也不抬：“说不定船长和小白在和动物对话呢。” “毕竟一个是体能怪物，一个是能力怪物，如果他们的远亲是海王类我也是相信的。” 斯卡：“……” 这船上的正常人真是稀缺。 几人吵吵闹闹，谁都没有发现远处的深海有几道身影紧紧跟在后方。 一段时间后，斯帕蒂尔号在鱼人岛的码头停靠。 放眼望去，一颗颗巨大的珊瑚如群山般连绵起伏，建筑多半沿着珊瑚礁搭建而成。 码头上人群涌动，人类、鱼人和人鱼贸易往来，看起来完全没有外界传言中“鱼人岛与人类永不往来”的状况。 他们刚一下船，便被热情的本地居民围上来。 “旅客们需要人鱼岛特产吗，量大从优！” “鱼人岛三天两夜跟团游，再来五人直接发车！” 丢斯目不斜视，低声对伙伴们说道：“过于热情就是有鬼，我们一定要警惕，听说鱼人岛的保护者可是个不好惹的人……” 他的话被一道热情的女声打断。 “旅客们找到休息的地方吗，人鱼旅馆包接包送！” 那是一位红发女人鱼，鱼尾是由深到浅的青绿色，在深海的阳光中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泽。 “美，美人鱼！”白素眼睛发直，小时候喜欢的动画角色竟然成真了！ 女人鱼见状更是大力推荐起自家旅馆：“我们旅馆干净整洁，而且旁边有很多热门景点，着名的人鱼咖啡厅就在旁边！” 艾斯凑过来，拿着不知道哪里捡的皱皱巴巴的人鱼岛旅游宣传页问道：“这上面的景点都有吗。” 女人鱼点点头。 艾斯笑容满面：“走！现在就去你们旅馆！” 丢斯：“……” 第70章 罪行与保护 鱼人岛的外围被巨大的双层式半圆树脂薄膜包裹，将海水与高压隔在薄膜外面，内里则是人类和人鱼都能适应的环境。 “我们鱼人岛虽然位于深海之下，但也能见到阳光”，红发人鱼在前方领路，笑着向艾斯等人介绍：“巨树夏娃能将地面上的阳光传至鱼人岛，所以也会有昼夜交替的变化。” “太阳的恩惠吗？”米哈尔问道。 红发人鱼看向队伍后方寡言少语的高个男人，点头道：“确实有这种说法，不过在我看来，应该叫‘巨树夏娃的恩惠’才是。” “阳光确实可以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但是巨树给我们输送了氧气，已经可以让人鱼生活的环境”，红发人鱼指向鱼人岛东边直冲天际的树干。 白素疑惑问道：“人鱼小姐，照你这么说，人鱼和鱼人的生活环境不同吗？” 多年前，由鱼人组成的太阳海贼团横空出世，大闹玛琳乔亚，向世界最高权力宣战。 海军给每个鱼人脑袋上都挂了高额悬赏金，一是因为他们罪行过大，二则是鱼人自身的危险性。 实力强大的鱼人可以抵抗深海压强，只身穿越无风带，在大海上是恐怖的存在。 “我们人鱼还是没有鱼人那么强的身体素质啦”，红发人鱼摆摆手：“听说很久以前，鱼人和人鱼统称为人鱼的，不过我们这种是浅海人鱼，现在的鱼人是深海人鱼，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的分类了。” 他们一路闲聊，最终停在一座蓝色珊瑚礁旁，人鱼旅馆便依势而建。 门、窗、阳台都是水流般的顺滑曲线，外墙蓝色瓷砖表面贴有五颜六色的碎侧片。 众人很快便分好了房间，白素刚放下行李，一扭头便看到艾斯靠在门旁，见她转身，像是被蜜蜂蜇了一样换了好几个姿势。 白素：“有什么事吗？” “那个”，艾斯仿佛在门框上发现了新大陆，用手抠来抠去：“我听说这旁边有一家人鱼咖啡馆，要不去逛逛，刚好想跟你说……” “船长，老板给我们推荐了一家特色餐馆”，斯卡一把揽住艾斯的肩，将他往门口带，“走走走，赶紧去吃饭。” 艾斯：“……” “不愧是鱼人岛”，白素夹起一片软白弹嫩的鱼片感叹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生鱼片。” 艾斯和斯卡则苦着脸去找厨师，一个问能不能做爆炸辣的刺身，一个问有没有一分熟的牛排。 就在此时，隔壁传来一阵喧闹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要我说，就应该彻底与人类断交”，一个长得像鳗鱼的鱼人骂骂咧咧说道：“他们只会带来灾难。” 另外一桌的人鱼反驳道：“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类，我们人鱼岛现在不就由他们罩着吗？” “呸！”鳗鱼鱼人狠啐一口：“别人给你点小恩小惠，你还真就感天谢地了？” “人类来鱼人岛只是为了商品，货物，还有人鱼，只要有价值的都会被他们夺走！” 已经有不少鱼人将视线转向餐馆里的唯一人类群体——黑桃海贼团。 只见他们埋头苦吃，专心致志扮演聋人，对外界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 鳗鱼鱼人看这群人类安静如鹌鹑，不屑道：“放在以前，人类都是我们的食物，我们还需食物的保护？” 这话一出，不少鱼人和人鱼都小声反驳。 “你拿古时候的事说就没意思了。” “就是……而且也都是文字记载，谁知道是真是假。” 鳗鱼鱼人一看，连自己人都开始反驳他，直接掀翻桌子，抓住隔壁桌，刚刚反驳他的鱼人的衣领，举起拳头威胁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小鱼人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鳗鱼鱼人冷笑一声，挥拳砸去，却被他人攥紧手臂半路拦下。 “这位大哥”，一位戴着橘色牛仔帽的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鳗鱼鱼人的身边，一手端着小山高的餐盘，一手紧握鱼人的手臂，彬彬有礼道：“别人……别的鱼人也是有言论自由的，大打出手就没有必要了。” 鳗鱼鱼人甩开他的手，动作间露出胸膛的纹身，阴冷说道：“人类，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青年满脸疑惑，被他救下来的鱼人小声说道：“小哥，你快些走，他身上的那个标志，是太阳海贼团！” 青年非但不害怕，还一脸惊喜：“原来是同行，真有缘啊。” 鱼人：“……”什么人啊这么自来熟！ “呵”，鳗鱼鱼人冷笑道：“我们是为了追求自由成为海贼，而人类海贼算什么东西，跟你们头子罗杰一样都是恶魔！” 一瞬间，青年周身原本轻松惬意的氛围立刻低沉下去，强大的气场让周边看戏的人鱼立马远离开来。 白素面带担忧看着前面的黑发青年，正是她的船长——艾斯。 她敏锐地感觉到一旦有人提到海贼王，不论是夸奖还是辱骂，艾斯都会有巨大的反应。 果真，艾斯右手扬起火焰，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一个罗杰，不能代表所有人？” 他话音刚落，身形扭转躲过鳗鱼鱼人的攻击，扬拳砸了过去。 片刻后，众人被赶来的人鱼守卫赶出商业街。 “再闹事就直接赶出鱼人岛！” 守卫们浩浩荡荡离开，白素安慰着心情莫名低落的艾斯：“没事啦，你看我把菜都打包了，我们可以回去再吃。” 艾斯看到她手里的包装袋，四周的颓废气场驱散了些许，白素见状再接再厉：“你不是说人鱼咖啡馆什么的，要不我们去坐坐？” 艾斯眼一亮，刚要说什么，被丢斯一把打断。 “小白你自己去转转，今天我和船长一组”，丢斯笑得异常和煦：“我们还有一大堆东西要采购呢。” 顺便近距离监督船长不要惹事。 艾斯想要挣扎一下：“我觉得小白一个人可能不行……” 白素完全没有收到他的潜台词，义正词严：“别胡说，我很行！” 她将采购单撕成两半，趾高气扬挥了挥其中一半：“讲价买东西还没有人能赢过我！” 艾斯尔康手：“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第71章 住在尖塔内的笔友 人鱼岛，珊瑚之丘。 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珊瑚礁如百花竞开，也如群山起伏。 “不愧是着名景点，就是好看”，白素举着一只映像电话虫，在珊瑚之丘小镇走走逛逛感叹道。 电话虫小小的触角投射出一个透明的屏幕，里面是一个头发红粉相间的少女，目不转睛看着镜头附和道：“好好看，我也想去鱼人岛玩！” 正是白素远在新世界不知名岛屿的网友乌塔。 两人嘻嘻哈哈地边聊边走，走过珊瑚礁拐角处后双双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珊瑚之丘宽阔的主道上人满为患，大型游览花车从人群中鱼贯而出， 人鱼们身穿珍珠点缀的彩纱，利用漂浮气泡跟随花车上下游动，向人群中抛着五颜六色的花瓣。 “今天是什么节日庆典嘛？”白素捧着电话虫目不暇接，一旁的人鱼观众好心介绍道：“今天是人鱼王子们的捕猎日，会绕人鱼岛游览一圈，接收我们的祝福，再出去捕猎海王类。” 白素似懂非懂点头，手中的电话虫不断催促道：“小白，再往前走点，我听到一阵好好听的声音！” 白素用肩膀顶着前方的人墙挤进去，等她终于挤到第一排时，能清楚听到花车内传来悦耳的歌声。 她高举手臂，好让电话虫能直播全景，大声喊道：“你看到谁在唱歌了嘛！” 乌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看到了，是一个很奇怪的乐器……咦，这是什么？” 原来人鱼舞者扔出来的不是花瓣，而是一个个透明气泡，里面包裹着五颜六色的小纸条。 其中一个气泡恰巧飘到电话虫的触角上，遮挡住乌塔那边的镜头。 白素放下双手，好奇地戳了戳气泡，手指竟然穿过泡泡薄膜，触碰到了里面的纸条。 此时花车已经远去，人群渐渐散开，一人一虫便蹲在街边读着纸条上的内容。 “透过精致蕾丝窗帘看向天空，渴望逃离囚笼……她被绑架了！”电话虫模仿着乌塔的表情尖叫道。 “冷静，这应该是比喻。”白素安抚电话虫，继续往下读：“但是外界的未知与危险阻挠我，渴望去看潺潺流水、高耸山峦，……” 原来是气泡样式的漂流瓶。 白素把写满少女心事的纸条塞回气泡，准备继续向前走，发现气泡竟然跟着自己一并向前。 一旁商贩笑着说：“如果你不回复它，它是不会走的。” 白素震惊，这漂流瓶还强制回复。 她只好向商贩借了支笔，在纸条的背面写了几句象征性鼓励的话语，再塞回气泡内。 小气泡慢慢悠悠地飘走了。 一段时间后，白素和乌塔结束聊天，专心进行采购。 她将购物单上的东西买了个七七八八，眼睛一瞟，惊讶地发现之前的气泡又飘过来了，里面还夹着满满当当的纸条。 白素:“……”万万没想到这气泡还带定位功能。 向左转，气泡往左飘。 向右转，气泡往右飘。 一副她不看就跟到地久天长的架势。 白素无可奈何，将手上的东西放在脚边，从气泡中掏出一把小纸条，一张张看下去。 “天啊！终于有人看到我的气泡了。” “你是人鱼，还是鱼人，亦或是人类？” “你是从花车旁边看到我写的纸条吗？花车漂亮吗，王兄（划掉）……王子他们是不是很威风？” “我悄悄告诉你，其实花车上的花有些是我做的，因为待在房间里太无聊了，我不敢出门，只能用彩纸簪花……” “鱼人岛的阳光热量太低了，没有植物开花的环境，有时候我们只能用海草和珊瑚来装饰，我很希望能开到真正的花。” …… 这位临时笔友跟以前的乌塔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股脑将心里想的话全写进纸条中。 白素哭笑不得看着还有一堆没看完的纸团，想了想，抱着采购品转身向斯帕蒂尔号走去。 轻型木制帆船安静地停靠在码头，白素先是去货舱将物资放好，接着走到后甲板花圃处。 来源于种花家先天基因和海上漂泊的不安定，她起初买了好多青菜种子，打算种在花圃中，结果菜种变草种，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 行至香波地群岛时，野草竟然开出了一朵朵类似铃兰的小白花。 她挑着摘了几朵，用丝线捆成一小束塞进一直跟着她的气泡中。 小气泡围着她绕了几圈，摇摇晃晃飘走了。 白素轻笑。 转身却看到，原本只有她一人的后甲板，凭空出现了几个身穿白西装，戴着夸张面具的身影。 她迅速拿出弓箭对向那几人，警惕问道：“你们是谁？” —————— 鱼人岛另一处，鱼人街。 艾斯百无聊赖地解决掉冲上来的鱼人，举起电话虫拍下对方的脸，接着捆得严严实实扔在一旁。 他被自家船副拽过来，美其名曰行使“船长的责任”，实际上是丢斯见悬赏榜上几个赫赫有名的海贼躲在鱼人街，摩拳擦掌准备赚票大的。 “我是海贼，又不是赏金猎人”，艾斯嘟嘟囔囔抱怨：“为什么总要我干这些事啊。” 前方的丢斯头也不回：“因为全船就你饭量大。” 而且还能惹事。 丢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们船赤字原因要么是船长又闹事了，要么是船长又吃霸王餐了。 艾斯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 本地居民已经被这两个冠冕堂皇的劫匪吓得跑远，整条街上就艾斯和丢斯二人。 就在此时，路口来了一群人，径直朝艾斯走了过来。 “波特卡斯先生”，来者显然认识艾斯，直接略过丢斯向他点头示意。 艾斯上下打量对方，对方一身白西装，头戴高脚帽，显然不会是他能认识的人，便皱眉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混杂着电流的声音从面具内传出：“只是特此来向您传递一个好消息。” “世界政府看中您的实力，准备给予您特殊的权力和资格——加入七武海的机会。” “啊？”艾斯想都不想说道：“我拒绝。” 第72章 世界政府 “我拒绝。” 艾斯说完这句话，便拎着鱼人“粽子”转身向前走去。 “……”西装男显然没料到竟然会有海贼拒绝七武海的邀请，沉默片刻，继续说道：“请您再仔细考虑，可不是每一个海贼都有被邀请的机会。” 丢斯合上大张的嘴巴，从震惊中缓过神，快步跟上艾斯小声问道：“七武海可以说是四皇下面最厉害的海贼了，还能拥有自己的领地，你真的要拒绝吗？” “是的我拒绝”，艾斯头也不回，“走了，你们另寻他人。” 下一刻，子弹破空的声音从身后袭来。 艾斯错身躲过，将手中的鱼人扔给丢斯，这才转过身。 “呦”，他用食指抵住牛仔帽檐略微上抬，嘴角咧出一抹坏笑，“这就急了？” 白西装中的三人身体迅速膨胀，面具被击裂成碎片，露出他们一模一样容貌。 “船长，我们来支援你了！”斯卡、邦西和米哈尔听到异动后赶了过来。 待看清敌人的容貌后，斯卡瞳孔紧缩：“熊……”。 他还没说完，被邦西的话打断，她震惊到双眼脱眶：“这群人怎么长得一样！” “是改造人”，斯卡在瓦尔基公司干了十年，对于生物科技领域较为熟悉，他对艾斯喊道：“船长小心，熊可是七武海之一，能力不可小觑！” 改造人张开嘴巴，朝着艾斯射出道道耀眼的光线，随即产生剧烈的爆炸。 整个鱼人街陷入火海之中。 米哈尔立刻举起长枪，瞬间打出数颗子弹，击中改造眼的额头中心，同时击退其他白西装的攻击。 在枪弹掩护下，邦西和斯卡迅速逼近敌人，一个双手化为狼爪，另一个左臂变成机械光刀，飞速攻向第一个敌人。 丢斯骂骂咧咧将鱼人俘虏放走：“算你们走运”，随即拔刀冲进战局。 然而这群白西装个个武力高超，仅仅是两三个人就可以拖住他们。 其余没有参战的白西装头也没回，紧紧盯着前方。 只见一个身影从熊熊烈火中走出，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捡起脚边的牛仔帽戴在头上。 “你们还真是冲动”，他感叹道：“邀请不成就杀人灭口吗？” 白西装首领冷哼一声：“与世界政府作对的人，全部抹杀！” 说罢，改造人张开嘴，激光炮对准艾斯再次射去。 “镜火炎！” 艾斯举起右手，猛然喷出大股火焰，形成一面巨大的火焰墙，阻挡改造人所有攻击。 同一时间，这面火墙也飞速向前推进，瞬间将白西装和改造人吞入火中。 电光石火间，白西装施展月步，咻咻几声登上一旁的建筑天台，躲开艾斯的攻击，但是仍有几人被困在火海中，发出模糊嘶哑的惨叫。 “啧”，白西装首领摇摇头，吩咐身后的人道：“记录下来，这一批改造人有不耐高温的概率。” 说罢，他话音刚落，被一记“火拳”打下天台，狼狈地站直身体，画着诡异图腾的圆形面具四分五裂。 “混蛋海贼”，他咬牙切齿道：“全体都在，将火拳击毙！” 艾斯半边身子都在燃烧，火光将他的面容映得模糊，听到对方的话笑道：“你们可以试试。” 鱼人街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以艾斯为中心，形成一阵阵火圈。 下一刻，巨大的火柱从他身上射出，冲击天空，漫天火光下，一道道由火组成的长矛从空中射下。 “炎戒！” 这是他从白素那获得灵感，与自己能力融通后的新招式。 凡是空中火覆盖的范围，火焰长枪处处可击，击击毙命。 招式威力极大，同时需要非常多的火焰，这也是艾斯第一次使用。 块头大的改造克隆人身上已满是火枪，机械心脏被烧焦，缓缓倒在地上，其余的敌人不是被火枪射穿就是疯狂逃窜。 当然，场上逃窜的还有黑桃海贼团成员。 “小心！”邦西眼疾手快将丢斯拉进一幢建筑的掩体。 晚一秒，他们的船副就要被船长的大招射成筛子了。 小小的建筑掩体下，挤满了黑桃海贼团成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看到对方焦黑的脸和冒火的眼。 “船长的大招，真有种不论队友死活的威力呢……” 火焰渐渐熄灭，艾斯看着伏在地上的狼狈西装男，耸耸肩，准备去找自己的伙伴。 就在他刚转过身，西装男张嘴向他射出根根细针。 换作平常，艾斯可能会仗着自然果实能力，对于兵器的攻击躲也不躲，但自从在瓦尔基岛上吃了海楼石的亏，他对所有铁质东西都抱有警惕性。 细针擦过他的衣领，嵌入一旁的墙壁中，冒出一股股黑烟。 “……”艾斯表情怪异：“切，世界政府还用这种阴招。” 就在此时，远处的天边炸开一束火光，无数绿色枝蔓冲向天空，将半边天浸染成润绿的颜色。 沉寂片刻，地面传来阵阵轰鸣声，远处的珊瑚礁和建筑不知受到什么力，竟然从上到下裂成碎片，被吸进天空。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细的猫叫，艾斯定睛一看，竟然是留在船上的柯达兹，毛发脏乱，正快速朝他跑来。 “呵呵”，西装男压抑着疼痛冷笑道：“反正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不好！”邦西看到火光后也是脸色一变：“船长，那里是港口的方向！” —————————— 几分钟前，斯帕蒂尔号上。 同样是一群白西装，领头的人戴着一顶圆形高脚帽。 “您不应该与海贼混在一起，”领头人向白素行了个屈膝礼，“请您跟我们回马琳乔亚。” 白素被他的动作和话语搞得晕头转向，“我们认识吗？” “您不需要认识我们”，领头人想走近一步，却被射过来的藤蔓逼退。 “我不会跟你们走”，白素幻化出新的箭搭在弓弦上，身后的藤蔓张牙舞爪，伺机而动。 原本在房间里睡觉的柯达兹也被吵醒，跑出来对着敌人弓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领头人双手摊开，脸上的面具透露着一股无奈：“如果您听话，我们还能听从海军和世界政府的命令。” “但您不配合，只能按照那位大人的指示行动了。” 领头人语音一变，低沉说道：“所有成员，按照ss计划行动！” 第73章 谁的记忆 渔人岛码头，几个身材矮小的人鱼幼童躲在珊瑚礁后，紧紧盯着前面的场景，一个胆大的拿出电话虫报了警。 “喂，是鱼人守卫吗，码头这里有人类在打架！” 斯帕蒂尔号上。 “鄙人名为格尔尼瓦，如有冒犯，请勿怪罪”，白西装首领说罢，便叫手下前去攻击白素。 仍然是跟对付艾斯一样的招式，两三个长相一样的改造人走出来，手心和嘴里渐渐涌出耀眼强光。 然而下一秒，无数藤蔓从改造人的耳孔、嘴巴深入。 拥有治愈能力的白芷如影随形，为藤蔓提供大量的能量，让它可以快速生长。 根系延伸、膨胀、蜕化，让改造人内部的机械系统出现大面积的氧化，他们僵硬地放下双手，传出“嘎吱、嘎吱”的机械生锈声。 柯达兹已初具它母亲的风范，身形敏捷，利齿擦过敌人的身体，带走一片片碎肉。 白素催生四支藤箭连发，每一支射出去的藤箭都会分裂出四到五支一模一样的分身，但凡被射中，藤箭会飞速催生，从人体内长出粗壮根须，垂直扎进地底，将人彻底固定在原地。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种匪夷所思的攻击方式吓得不敢动作。 也就白素这种接受过新时代各种各样的恐怖电影的人，才能想出如此牙酸背寒的招式了。 格尔尼瓦咬紧牙关骂道：“一群废物！” 他欺身而上，以异于常人的速度躲开射出的藤箭，准备近距离擒获猎手。 格尔尼瓦虽然对白素的情况了如指掌，但他犯了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认为白素仍然是那个离开火拳任人宰割的柔弱少女。 白素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只能做后勤，或者只能和实力不强的干部对决的女性队员甲了！ 从瓦尔基岛出来后，她日益精湛的箭术和神出鬼没的藤蔓已经让无数敌人胆寒。 但凡与黑桃海贼团打过交道的人，都宁愿去和火拳硬碰硬，也不想来白素这里当恐怖电影的主角。 谁都不想打架正在势头，突然从嘴里开出一朵花！ 白素看到对方逼近，利用藤蔓钩住了望塔，瞬间拉开距离，甲板仿佛活物一般涌出数条藤蔓，将格尔尼瓦严严捆住。 她再度拉开弓弦，藤箭顶端附上尖锐绿盾，向一旁的珊瑚礁射去，将伺机去抓人鱼幼崽的白西装手下射到，同样用藤蔓捆住。 原来是敌人想要通过幼崽人质逼她就范。 “不要试图拉无辜的人下水”，她左右摇晃手指，身形轻巧地跳到甲板上。 鱼人守卫正好在此时赶到。 附近听到动静的居民也渐渐围了上来。 “就是那群白衣服坏人企图袭击大姐姐，后来还想绑架我们”，人鱼幼崽惊魂未定，叽叽喳喳向守卫们告状。 “这……”，守卫看到对方的打扮后迟疑不决，但依旧向白素道谢：“人我们先带走了，具体事项等王子们捕猎回来再通知你们。” 格尔尼瓦见局势不利，冷笑道：“我本不愿意极端方式，既然您不领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咬碎藏在牙齿里的胶囊，身体瞬间膨胀，头部裂开伸出数条肉红色的触角。 每条触角的顶端都是镶满利齿的瓣状结构，这些触角敌我不分，将离得最近的鱼人守卫和白西装手下一口吞进。 “怪物啊！！”一些胆小的居民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触角吞噬的人越多，躯体便越庞大，仿佛一摊肉浆，慢慢像白素蠕动。 她紧紧盯着肆意虐杀的怪物，不由自主想到了同样变成怪物的温德姆，两者拥有极其相似的变异结构，让人很容易便意识到其中的联系。 随即恍然大悟：“看来世界政府暗地里还支持不法实验。” 她侧身骑上柯达兹，在码头停靠的大大小小的船上灵活穿梭，躲避着身后数条触角的攻击。 “柯达兹，上了望塔！” 猛兽跳上一艘大型货船，利爪牢牢嵌进主桅杆飞速向上攀爬，至最高点时仰头一跳，背上的白素拉开弓弦，瞄准怪物头部——触角展开的中心。 飞速射出！ 藤蔓精准射进最脆弱的部分，飞速吸收着怪物的生命力，绿意逐渐弥漫开来。 绿藤仿佛更为强大的触角，牢牢地将怪物按在地上。 最终，怪物被藤蔓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固定在原地，彻底与其融为一体。 周围的人都被这种打斗方式震惊到无以复加。 白素见怪物终于控制住，向一旁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守卫喊道：“过来搭把手！” 她随手捡起一把长剑，捂着嘴剖开触手膨胀的根系，将被它吞掉的鱼人拉出来，抹掉覆盖住口鼻的生态膜，白芷流转，鱼人咳嗽着苏醒过来。 原来被吞掉的人还有救！ 守卫大喜过望，连忙冲上前来帮忙。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西装手下悄悄挣脱绳索，跑到远处的珊瑚礁下，颤抖地拿出一个白色电话虫，打通后尊敬道：“请问大人有什么指示” 对面的声音明显通过通讯设备处理过，话语间全是滋滋电流：“让她在鱼人岛消失，哪怕是以整座岛为代价！” 手下脸色煞白，咽了下口水，低头应下。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型贝壳，用月步朝着鱼人岛边缘冲去，很快便到了陆地与气泡膜接壤的地方。 手下将贝壳贴在气泡膜上，闭上眼睛按了下去。 以贝壳为中心，气泡膜逐渐出现道道裂纹，随即坍塌、破裂。 起初是一道小口子，极高的压强让裂口越来越大，并将附近的所有东西都撕扯进深海中。 离得最近的白西装手下瞬间被高压撕成碎片，肉碎被吸进深海中不见踪影。 等人们发现异常时，裂口已经不可控制了。 珊瑚礁和建筑被撕扯成一块块碎石，脆弱的碳基生物更是连呼救都来不及，一并被吸进深海之中。 人鱼们脸色大变，她们的身体完全撑不住深海压强，一旦被吸进深海，只有死路一条！ “救命啊！！” 白素随即转身背对着触手怪物，看清状况后神色大变，藤蔓从她身后冲出，将目之所及的所有人固定在陆地上，剩下的藤蔓企图拉住被吸到半空中的人。 就在此时，触手怪物的身体凝出一具人脸，他张嘴向白素射出一根细针。 一缕缕黑色丝絮随着针头进入白素体内，熟悉的，在瓦尔基岛的剧烈疼痛，重新出现在白素脑中。 她眼前一黑，剧痛之中，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 荒芜大地、万物哭嚎。 她的怀中是面容陌生、满脸血迹的人鱼。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你欠我的，所以要答应我’，人鱼干枯、覆着蹼状薄膜的手紧紧掐住她的手臂，他面色枯槁，眼睛却亮的骇人，‘替我保护大海的子民！’ ‘这是你欠我的！’ 第74章 生死之际 鱼人岛位于玛林乔亚的正下方，也是伟大航路各类诡异洋流的汇聚地。 多股洋流的交汇在气泡膜外部形成“水障”，海水暂时不会倒灌进鱼人岛内。 但是内外气压差异形成的巨大吸力，竟然在深海的鱼人岛内形成一股飓风，所到之处狂风肆虐，将所见之物一同卷进裂口。 从鱼人街赶过来的艾斯等人，正艰难地向码头赶去。 丢斯双手挡在面前，重心向前抵住风的冲力：“海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 突然察觉到什么，丢斯抽出长刀，刀把横递到右侧，拦住一个差点被风吹上天的人鱼。 “世界政府到底在搞什么鬼”，邦西见状忍不住骂出声：“为了抓我们不惜搭上整座鱼人岛吗？” “他们是冲着小白来的”，艾斯神色低沉，飞速跳过一栋倒塌的建筑，待众人赶到码头附近，眼前的景象让人无不胆寒心战。 码头后方的天空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压强让外围的黑色海水呈漩涡状涌动，仿佛恶魔的眼睛，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气、气泡膜裂了！！！”丢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们可是处在离海面一万米的海底，一旦没有气泡膜的保护，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小白在那里！”邦西指着上方喊道。 狂沙漫卷，半空中逐渐浮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的金发被风吹得四散，露出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面容，纤腰被一束藤蔓钩紧，让她没有被吸进裂口。 “小白！”艾斯心下一紧，连忙向她跑去。 越是靠近，伙伴的心中越是不安。 因为他们看清白素身边竟然还围绕着一团诡异、黑色的浓雾。 就在艾斯即将触碰到绑着白素的藤蔓时，黑雾突然朝他袭来，他下意识错身躲开，那团诡异浓雾竟然径直穿进一旁的藤蔓中。 众人这才发现一旁的藤蔓显得异常怪异。 “我靠，这是什么鬼玩意！” 斯卡的视线随着浓雾看向藤蔓，待看清后浑身汗毛倒立，搓着胳膊连连后退。 与其说那是藤蔓，不如说是一个生物，暗绿色的枝条如同血管般附在巨大的，深紫色的巨型肉团上，规律性地阵阵抖动。 就像是一颗心脏。 下一刻，肉团裂开，涌出股股令人作呕的液体。 一个浑身裹着肉色薄膜的生物爬了出来，他奋力挣扎冲破薄膜，躯体形似人类，头却像是章鱼，无数触角从下颌处伸展开来，对着艾斯等人张开了嘴。 那嘴里竟满满当当长满了不停抖动的眼睛！ “我草草草草！！！”丢斯头皮发麻，阵阵作呕，差点当场吐出来。 其他人显然也被这不明生物的长相恶心得不轻。 肉团还在不断分裂，孕育出一个又一个怪异生物朝艾斯等人袭来。 怪物的皮肤坚韧无比，触手上又长满了利齿，极难对付，他们只好暂且先解决这些突如其来的敌人。 此时，增援的鱼人守卫也赶到现场，但是也没见过如此恐怖恶心的生物，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当场吓瘫在地上，被捡漏的怪物一把抓住，章鱼脑袋裂开一个大口，将其一口吞入。 片刻后，这只怪物从裂口中吐出另一只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 好家伙，敌人还可以利用手下败将生殖的。 距离最近的邦西不幸观看怪物繁衍全过程，恨不得当场戳瞎双眼。 “喂！”她朝剩下鱼人守卫吼道：“能不能别送了，打不过就跑！” 此时，巨大的紫色肉团一阵蠕动，吐出来一个同样巨大的，被薄膜覆盖住的怪物，它发出阵阵嘶鸣，挣脱薄膜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长着羊角和蝠翼的怪物，四肢蜷缩在胸前，粗壮的尾巴撑在地上，浑身是哺乳动物刚出生的肉白色，但皮肤不断产生皲裂的痕迹，并从这些纹路中流出黑色的脓水。 只见怪物环视四周，锁定场上最强壮的对手，发出一声骇人的嘶吼，所有无序攻击的小怪物一同转身，都向艾斯袭来！ 天空中的裂口越来越大。 艾斯冷冷看着冲上前的敌人，一股可怕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出来：“都给我滚开！” 一瞬间，小怪物们仿佛感受到了天敌般阵阵退缩，有一些甚至被吓到倒地不起。 羊角怪物愤怒高声嘶吼，蝠翼张开，挥舞出滚滚黑烟，朝艾斯袭来。 艾斯右手化为火焰，释放出点点萤火的同时打出一记威力极强的火拳，剧烈火焰风波将沿路的萤火引爆，火焰顺着狂风瞬间卷席全场。 但令人惊讶的是，那团黑雾仿佛黑洞一般，竟吞噬了所有火焰。 烧烧果实的攻击对它无效！ 羊角怪的蝠翼伸出道道利骨，朝着艾斯攻去。 艾斯灵巧躲过，飞速脱下衬衫，撕成两半包住手臂，再利用周边建筑废墟跳到羊角怪的背上，举起匕首向下刺去！ “吼！”怪物吃痛，开始剧烈翻滚，艾斯跳下来，尽管他已经足够谨慎，尽量避免直接接触。 但是怪物体内的黑雾如同附骨之疽，顺着匕首向上，单薄的衣物也抵抗不了它的入侵。 艾斯咬牙扯下手臂上的布，只见黑雾所到之处都留下了腐蚀的瘀痕。 怪物桀桀大笑，但随之察觉到不对劲，一阵剧烈的爆炸从后背产生，蝠翼瞬间被炸得稀烂。 艾斯扬了扬手上的小贝壳，那是斯卡给他的小玩具，传说中来自空岛的空贝，可以储存气体或者火焰。 无聊时，他拿这小贝壳锻炼能力，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怪物被彻底激怒，它发出可怕的嘶吼，浑身开始膨胀。 “不好，它还能自爆！” 艾斯大感不妙，连忙顺着藤蔓向上攀爬，企图带着白素逃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以怪物为中心，产生剧烈的爆炸，让已经脆弱不堪的气泡膜从顶部彻底破裂，海水铺天盖地灌了进来。 白素猛地睁开双眼，一束荧光从她胸膛处迸发，射向远方。 远方，巨树夏娃的树干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缝，绿光从树心渗出，与那萤光连成一线。 千枝盾展开。 以巨树为中心，淡绿色的纹路起起伏伏，如同微风扫过鱼人岛的每一个角落，千枝盾逐渐扩展成原来气泡膜的大小。 但凡触碰到千枝盾的怪物，都嘶吼着变成一摊黑雾，紫色肉团也随之缩小，显现出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身影。 在场所有人嘴巴大张，目瞪口呆。 “天啊……”丢斯看着空中的伙伴，“小白什么时候厉害了……” 就在此时，恢复成人型的格尔尼瓦仿佛被附身般从地上弹起，以艾斯都追不上的速度冲向白素，砍断腰间的藤蔓，将她抛进气泡膜的裂口内。 艾斯目眦欲裂，他竭尽全力奔向白素，却只抓到了她衣摆上的银饰。 “小白！！！！” 第75章 她在等我 鱼人岛，龙宫城的监狱塔内。 “我，我真的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饶了我！” 一个男人凄惨喊道，身上原本笔挺的白色西装已经变成一条条碎布。 在他面前的青年不发一言，微卷的发丝遮住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抬起脚，慢条斯理地踩住男人的右手，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施力，骨骼粉碎的声音在牢笼中分外清晰。 “啊！我的手！”男人痛的左右翻腾，待他喘过气后被青年扔过来的物体砸了个满怀。 那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但重量却诡异的轻。 尸体的脸定格在极度痛苦的表情上，一道巨大的伤口从他的胸膛划至腹部，内脏全部消失，伤口边缘参差不齐，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破肚而出。 男人不知是因右手的疼痛还是同事的骇人死状吓得面色苍白。 “我不知道你们研究出什么新招式”，青年阴沉说道：“但倘若你不说，我能保证你的下场和他一样。” 男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塌陷 “我……我们是隶属于世界政府的cp机构，奉命将白素小姐带回玛林乔亚，如果带不回就地解决……嗬！” 青年忍不住掐住男人的脖子，看着他逐渐青紫的脸嘶声道：“奉谁的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男人不住挣扎：“这是最高级别的任务，我只是一个新加入cp0的特工，饶了我——！” 火焰从脖颈间迸出，牢笼瞬间陷入一片火海。 等火光散尽，一道身影走出牢笼。 “船长，怎么样？”在牢笼外等候的黑桃船员上前问道。 艾斯大步走出监狱塔，一改以往的爽朗，面颊紧绷出刀锋般的凌厉：“cp是什么机构？” “那是“世界贵族”天龙人的机构的谍报部门，”斯卡在海上混迹多年，对各个势力的手牌摸得很清楚：“明面上是天龙人的保镖，但听说主人另有其人……” “所以是天龙人干的？”邦西大怒，恨不得直接飞到斯帕蒂尔号上，“船长，要我说干脆直接杀回香波地群岛，找那帮混蛋问清楚！” 丢斯则是眉头紧皱：“这群白西装刚过来时，拿出的说辞是世界政府，应该和天龙人没关系，会不会是海军要抓我们，但不方便来鱼人岛，便派了谍报机构来？” 毕竟他们离开香波地群岛时，岸上有一大堆海军虎视眈眈。 一向沉默的米哈尔突然开口道：“敌人们用的招式与海军六式相似，但深入观察就会发现有很大的不同。” 言下之意便是，这次战斗极有可能没有海军的参与。 艾斯沉默不语，带着伙伴一路走到龙宫城大殿，尼普顿王与三位海王星皇子正位于大殿中央。 巨大的腔棘鱼人鱼面露歉意：“没想到我和皇子们出游寻猎时，竟然会发生如此之事。” 世界政府派人潜入鱼人岛，竟然不顾人鱼岛上的居民死活，炸掉气泡膜。 人鱼王满腔怒气，但人鱼岛和人类这堪堪维系了十年的和平是他的王妃用命换来的，现在起兵相向，只会让这些努力功亏一篑。 并且也不是所有人类都是恶劣逐利的歹徒。 人鱼王深吸一口气，将种种怒气压在心中，向面前的人类郑重道谢：“十分感激你们保护了鱼人岛，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各类特权，我都会给予你们。” 然而在场无一人展现出惊喜之情。 自监狱塔出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艾斯向前一步：“保护了你的子民的人不是我们，是我的同伴。” 他看向龙宫外闪着莹莹绿光的薄膜：“我想请人鱼王派些人手，帮我去人鱼岛附近找她。” 人鱼王看向自己的长子。 “我已经派了守卫前去搜寻”，鲨星王子朝着艾斯等人说道，他略微停顿：“但是人类是承受不住深海的压强的，你的同伴可能已经……继续找下去，可能也没有什么结果。” “我已让人装了两船的珠宝，你们可以都带走。” “不必了”，艾斯摇头拒绝，谢过鲨星王子的好意，“我的伙伴很强，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会放弃。” 龙宫城的大门微微打开几许，气流吹动艾斯的头发，他双眼坚毅：“她一定在等我去找她。” 人鱼王和皇子们相顾无言，人鱼岛外洋流错综复杂，就算那个人类侥幸活下来，洋流也会把她带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怎么去找？如何去找？ 就在这时，一个气泡慢悠悠从大殿中央穿过，左摇右晃往侧门飘去。 丢斯瞟了一眼，见无异样便收回视线，下一秒猛地转过头，又惊又疑：“这个气泡里，是不是我们船上的花？” 只见那气泡内一半是花花绿绿的小纸条，一半是铃兰状的小白花，气泡顺着气流往西飘，但那白花却逆着方向，挤在东侧。 艾斯伸出手戳破气泡，纸条和花瓣洒落一地。 只见地上纸条顺着气流向西飘去，那些椭圆形的花瓣却统一朝着相反的地方微微挪动。 人鱼王摸索下巴，皱眉说道：“难不成，这花有着生命卡一样的作用？” 艾斯等人朝他看去，人鱼王解释道：“生命卡由代表生命力的纸张做成，会指出本人所在的方向。” 艾斯眼中一亮，立马招呼伙伴回到斯帕蒂尔号上。 果然，后甲板花圃内、船舷两侧的绿化隔离带内，那些原本是白素利用各种畸零角落种菜的空间，都在不知不觉中长满了白色的小花。 这些花花口向上，整齐划一地指向同一个方向，会不会就是白素所在的地方。 “立刻起航！”艾斯果断下令，斯帕蒂尔号穿过浅绿薄膜，乘上上升暖流，向海面驶去。 几天后，与鱼人岛相隔甚远的，新世界的某个海域。 那里常年风雪大作，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一艘船静静浮在冰面上，船头戴上了特制的破冰锁，正缓缓劈开前方厚重的冰块。 一个满头脏辫的男人左手拿着鱼竿，右手提桶走出船舱，他坐到栏杆上，掏出枪朝冰面开了一发，熟练将鱼钩甩进那碗口大小的洞中。 “耶稣布，这么冷还钓鱼啊”，一个身形宽阔的壮汉啃着鸡腿说道。 “咱都在这航行了好几天，一个岛都没看到，”耶稣布耸耸肩，“只能钓鱼解闷了。” 他们闲聊开来，过了不知多久，冰洞中的鱼标开始上下浮动。 “上钩了！” 两人大喜过望，连忙将鱼线收起，伸长脖子看钓上来什么大鱼。 只见鱼钩带着一抹翠绿冲出海面，甩到被白雪盖的严严实实的甲板上。 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钓上来一株草？？？” 第76章 草的震撼 红土大陆将伟大航路分成两段，前半段由颠倒山出发，七条航线汇集至香波地群岛，穿越玛琳乔亚或者鱼人岛，便进入伟大航道的后半段，即为新世界。 与前半段的“乐园”不同，新世界的主要势力是四皇——四个势力极其强大的海贼团，或者是那四个船长的统称。 从鱼人岛到颠倒山的另一端，最先进入的是big o海贼团和百兽凯多海贼团的势力范围。 一个是“恶神”，魂魂果实能力者夏洛特玲玲极其庞大的子女海贼们，另一个拥有超乎想象的防御力和生命力，被称之为“最强的生物”，鱼鱼果实青龙形态能力者凯多，以及手下的百兽海贼们。 倘若能侥幸从这两位的手中逃脱，就会进入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势力范围。 前者是拥有极为强大的霸王色霸气，实力深不可测的红发香克斯，一众船员悬赏金个顶个的高，后者则是新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无冕之王——白胡子纽盖特·爱德华。 那些通过鱼人岛前往新世界挑战的海贼们，遇到四皇只有挑战、加入、被灭、返航等选项，如同送入口的肥肉，让四皇的势力不断翻番。 不过最近有一个刚从乐园过来的海贼团，在新世界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在各个势力范围内四处乱撞，不管是海军军舰还是海贼船，一旦碰到他们，势必被掀个人仰马翻。 这群海贼不看对手，不争领地，一律冲进对方地盘，先是将对手撂倒，地毯式翻找一遍，然后扬长而去。 这种新型挑衅方式让各方都对他们看不顺眼，海军将他们的悬赏金额翻了一番，大海贼们也一一放出狠话，下次再遇到势必不会饶了他们。 —————————— 新世界的后半段，一艘印有鲸鱼笑脸的巨大帆船正缓缓航行。 “两个星期前，他们在托特兰王国的可可亚岛与大妈海贼团交火，一个星期前，又冲进鬼岛挑衅凯多及其部下……豁，还真有冲劲。” 船舱内，一个身穿白色厨师装，发型奇特的健壮男人合上手中报纸，啧啧有声。 话音刚落，一道啼鸣响起，全身燃着蓝色火焰的大鸟停在窗前，下一秒变成一个金发男人，他靠坐在窗边，接话道：“萨奇，你在和老爹说黑桃海贼团？” “是啊”，萨奇挥挥手中报纸：“马尔科，你也知道他们？” “前段时间那谬尔从鱼人岛回来，刚好碰上黑桃去和之国，我就让他观察了一段时间”，马尔科掏出一个菠萝，三下五除二啃得只剩头，这才说道：“听说凯多那将军府被拆了一半，他回去看到得气个半死。” 萨奇听后捧腹大笑：“哈哈哈，真想看到凯多的表情啊。” 在他们中间，坐着一位身形极为高大的老者，气势凛然，听后也是笑着摇摇头：“才混了几年，就这么冲动……” “年轻小鬼就是太着急。” …… 而在这艘船的北方，红发香克斯的领地内，由于他的“高超”航海技术，雷德·佛斯号仍然艰难地在海中破冰前行。 甲板上到处都是空酒瓶，一众船员东倒西歪，醉得不省人事。 耶稣布拿着瓶子摇摇晃晃从餐厅走出，看着甲板上的醉鬼嗤笑道：“就这酒量……嗝。” 酒鬼嘲笑完其他酒鬼，走进船员寝室，刚想再喝一口，余光瞥到手中的“酒瓶”略有怪异。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前段时间钓上来的草，被路拿到餐厅当盆栽，又被自己误当作酒瓶拿了过来。 耶稣布醉眼迷蒙，看着被翠绿叶片簇拥着的白花小盆栽，呆坐了半天也没琢磨出刚刚心中的怪异感从何而来，索性往桌上一扔，蒙头睡了过去。 而我们的女主小白，就在此时苏醒了过来。 【好痛……好臭……】，白素浑身无力，头痛欲裂，她又想抱住疼痛不已的头，又想捂住鼻子阻止恶臭袭击。 在这种肉体与灵魂的双重夹击下，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个陌生的，摆满了上下床的屋子，随处可见的垃圾与空酒瓶，还有此起彼伏，能把天花板掀翻的呼噜声。 她终于发现恶臭的源头，就在一旁堆着小山高，散发着诡异气息，部分已经包浆了的衣服。 白素拽着花盆，谨慎往后退了几步。 ……等等，为什么会拽着花盆？？ 她看着自己的真·细如柳叶的双臂，一顿一顿抬头看向旁边的酒瓶。 玻璃瓶诚实地反射出她的身影，一小盆开着白花的草。 【为什么我会变成草啊啊啊！！！】 小盆栽人性化地用片叶子捂在花苞两边，做出世界名画蒙克呐喊的表情。 但可惜植物发不出声音，屋子内依旧只有醉鬼们的呼噜声。 白素还没有适应突然矮了几十公分的视角，身下的桌子突然一阵晃动，她被迫转身，就看到一张放大了几十倍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 盆栽吓到弹起，发出无声的尖叫。 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容貌俊朗，左眼有明显的三道抓痕，左臂空空荡荡，在看到盆栽弹到空中时，立刻用另一只手接到。 但是就算长得再帅，把那张脸放大一百倍再怼到你面前时，都会有种想要抱头跑掉的冲动。 更何况，白素还认识那张脸。 【红……红发！！】 斯卡曾经给她恶补过海贼知识，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就是星世界的四皇之一，红发海贼团的团长香克斯！ 红发面无表情看着手中的盆栽，看得白素忍不住开始发抖，头顶的小白花都抖得东倒西歪。 香克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突然出现在船上，找过来竟是这个小玩意。 有意思，再观察观察。 他把盆栽放回到桌上，装模作样朝外面喊了句：“本，少喝点，船都开不稳了！” 随即大摇大摆走出了房间，动作幅度十分刻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离开。 等香克斯走远后，白素眨眨眼睛，一点一点挪到桌子边缘，探头出去观察，见没有动静，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发现】 小草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我为什么在红发的船上，艾斯和伙伴们去哪里了？】 【系统……系统？系统怎么也不见了！！】 第77章 终再相见 白·盆栽版·素暂时在红发海贼船男寝安家了。 她原本以为红发没有发现异常就是跨过了最难的一关。 几天后，她意识到自己错了。 且不说已经腌出味来的屋子，每天晚上诡异的呻吟声以及第二天满地纸巾、被当成脏衣篓用的桌子、蟑螂友好衣柜……等等构成的极限生存环境。 关键是这帮大老爷们不懂养花啊！ 她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喝水啊！ 打从醒来后，就没有人给她浇过水！ 她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红发的船员能力都强得离谱，倘若发现有个能跑会跳的草，说不定直接扔下海…… 白素强忍干渴，心疼地捋了捋自己泛黄的叶片，一想到自己可能等不到被红发船员发现就会渴死，整株草如被霜打了一样蔫了下去。 刚进来的香克斯：“……” 这几天总有不长眼的海贼来挑战他，刚解决完便想起船上还有个小东西，打开门却看到一个悲伤的盆栽。 “老大，你怎么来宿舍了？”战斗员莱姆琼斯拿着酒瓶，好奇问道。 船上是配有船长室的，他可是好久没见老大来宿舍了。 “我来和兄弟们回忆过去”，香克斯哥俩好地揽住莱姆琼斯的肩膀，状似无意道：“还养花，挺修身养性的。” “这个啊”，莱姆琼斯看向叶片都不带抖，宛如雕像的盆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谁带过来的，是不是该浇水了。” 说罢拿起手中的朗姆酒就往下倒。 【你不要过来啊！！！】 小草开始疯狂打摆子。 酒瓶停在空中，莱姆琼斯揉揉眼睛，茫然说道：“我是不是喝大了……” 怎么看到草自己动起来了。 香克斯拿起盆栽就往外走：“兄弟以后少喝点，一盆花怎么可能会动呢。” 徒留莱姆琼斯在原地自我怀疑：“不应该啊，我这才喝多少就醉了？” 香克斯把盆栽重新放到餐厅，顺带浇了点水。 土壤渐渐湿润，白素感觉一股清爽从上至下，她抖了抖叶片，微微拂过香克斯的手指。 ‘系统重新启动，倒计时三、二——’ 系统这东西竟然还在？ 白素摩拳擦掌，等待系统重启成功后，上去便是一顿痛骂。 【狗系统你是不是坑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草？】 系统：‘宿主生命值过低会进入休眠模式’ 此时，面板上的生命值为1，但是白素已经离开艾斯很久，按道理生命值应该是0才对。 不等白素将疑惑说出，生命值竟涨了一点。 白素：【？？】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随即想到艾斯现在不可能在她身边，又去质问系统：【为什么我的生命值还可以增长？】 系统：‘宿主在“d”之一族旁便可增加生命值。’ 所以不是在主角身边回复生命值，而是只要是d之一族，都可以回复生命值的吗？ 白素仔细回想，系统当时确实没说只有待在艾斯身旁才能增加生命值。 从头到尾，她都想错了，或者说被误导了！ 白素气的整株草左摇右摆，都忽略了餐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在脑海里与系统掰头。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跳海不玩了！】 系统生怕白素真的跳海，连忙安抚道：‘等宿主完成传承，不仅可以获得大量奖励，还能与我断开连接。’ 白素将信将疑，想想艾斯和自己已经走了一半旅程，又看系统再三保证，便勉强安定下来。 香克斯好整以暇坐在餐桌旁看戏。 在他的右边，船副贝克曼叼着根烟，面无表情地用枪口指着盆栽，转头看向自家船长，用眼神示意道：【这什么情况？】 香克斯示意船副稍安毋躁，朝厨房喊了句：“路！我把你的花放到餐厅了！” “啊？哦。”路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桌上的盆栽，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白素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人在，吓得叶片小幅度颤了下，便看到红发和一个头发灰白扛着枪的男人走了出去。 【还好还好，差一点就被发现了】，自以为隐藏地很好的白素抖抖叶片。 等等，她突然察觉到一丝怪异，刚刚自己的生命值上涨了，难不成这船上也有d之一族？ ———————— 红发船上的医务室和餐厅是相连着的，梳着高马尾的暴躁船医是个吹毛求疵的洁癖，带着餐厅都分外整洁，跟宿舍环境相比简直是天堂。 白素就在红发船上的餐厅安顿下来。 一株草能思考的事情不多，白天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等到了晚上，人群散去，她舒展叶片，清醒些许后立刻翻阅报纸，寻找伙伴们的踪迹。 并且，她发现只有待在红发身边，生命值才会上涨，索性便老老实实待在餐厅内，靠着红发来餐厅的时候蹭生命值。 【香克斯只是红发的名字，所以他的姓氏中也有d吗？】 白素看着坐在桌旁，与伙伴闲聊的红发，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道：‘需宿主自行判断。’ 白素怒火攻心，刚要怒斥狗系统，却被一旁的声音打断。 “老大，有个新人朝我们的领地过来了”，耶稣布将最新一期世经报放到桌旁。 白素瞟了一眼，整株草都顿住了。 首页上是一个黑发青年的悬赏令，他看着镜头神情冷峻，发丝中还有没有熄灭的、星星点点的火苗。 首页加粗的标题即为“黑桃海贼团离开和之国，下一个目标是红发还是白胡子！” 艾斯来找她了！ 白素大喜过望，随即又想起一个可怕的事情。 他还能认出她来吗？ 就算艾斯极为看重伙伴，也不可能看到一株草就相认，更不可能带株草去冒险。 她以后怎么办，带着盆栽漂洋过海，再去寻找一个归隐田园，安分守己的d之一族吗。 鉴于她一路以来，碰到的d屈指可数，但是个个都是极能惹事的人，上述想法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 白素版盆栽瞬间萎靡不振。 红发那边则是颇为烦恼。 “最近怎么总有新人来挑衅”，他揉乱头发抱怨道。 “哈哈，因为老大看起来太软啦。” “下次再来惹事的，直接连人带船干翻，向外界证明我们老大不软！” “什么软？老大哪里软？” 香克斯将两名调戏船长的船员踹出餐厅，笑骂道：“反了天了敢编排老子，滚出去擦甲板！” 众人笑成一团。 “老大！” 另一个船员从餐厅门口探出头喊道：“终于发现岛屿了！” 第78章 见面啦 那是一座不在任何主要航线上，位置相当偏僻的冬岛。 岛屿经历多年风雪，寒冰百丈，极端的天气让当地居民早已舍弃家乡，搬到其他地方生活，只留下一些被海军通缉的逃犯苟活在山中。 雷德佛斯号停在背风的港口处，拿上必需的生活用品便向雪山进发。 厨师路扛着一大袋肉走出厨房，又返回去，将餐桌上的小盆栽塞进披风里。 一旁的船员见状好奇问道：“还带这东西上山啊？” 路憨厚笑道：“老大这次进山还不知多久才出来，不拿着一起去，等回来就变成冰雕草了。”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高耸入云的雪山深处走去。 ———————— 附近海域，一艘纤细灵巧的双桅帆船，女武神雕像依旧拿着弓箭，傲然挺立于船首。 彼时热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却四处可见血渍、枪孔，以及大火燎过焦黑的痕迹。 那是进入新世界后，一路疾行的斯帕蒂尔号。 船员们几乎没有在任何一个岛待过哪怕一天的时间，甚至还没来得及换掉伟大航路前半段用的记录指针，一直在航行-战斗-搜寻-继续航行中循环。 船副丢斯走出医务室，龇牙咧嘴地在腰间缠了几圈绷带，那原本洁白干净的纱布瞬间又被鲜血浸透。 客餐厅也是一片狼藉，食物残渣、染血的衣物以及报废的武器堆满各个角落，邦西卸下过载停机的机械臂，单手在厨房里煮着午饭。 斯卡在旁边看到锅里的一堆不明糊状物体，绿着脸问道：“你是在做猫饭吗？” 这种饭相柯达兹都不吃啊。 “有的吃就不错了”，邦西冷哼一声，舀了一大碗饭糊，又切了块生肉放到上面，别说丢斯，这种搭配让喜好生食的斯卡都胃疼。 没办法，要想在冰天雪地里补充维生素，他们只能吃生肉。 邦西见丢斯出来，便指着旁边的餐盘说道：“你给船长送过去。” “又把最大的麻烦丢给我”，丢斯翻了个白眼，朝甲板桥楼走去。 “船长”，丢斯走进驾驶室，朝着背对他的青年喊道：“去吃点东西。” 青年转过身，赤裸的上身布满了各式各样伤痕，有些甚至还在冒血，他不甚在意地用衣服擦干血迹，言简意赅道：“我吃过了” “光吃面包可不算吃过了”，丢斯瞥到一旁啃了几口的吐司，无奈扶额，他算是现在船上最熟知青年脾气的人，好言劝道：“小白看到你这样，肯定会伤心的。” 他们已经急行军将近2个月，连续的战斗与航行让伙伴们的状态格外糟糕。 特别是艾斯，作为战斗员，每次战斗都冲在前方，作为航海士，又不眠不休地掌舵航行。 而作为船长，他将血与痛一并咽回肚里，表现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从没有找他来治疗过。 但是看到医务室里的抗生素和纱布数量锐减，他也知道船长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这次丢斯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搬出杀手锏，听到白素的名字，艾斯这才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 他将牛仔帽绑带上的牛头装饰从侧面拆成两半，做成了可以放东西的匣子，里面是朵琥珀封住的花，雪白透亮的花瓣正向前方微微挪动。 花瓣的方向飘忽不定，有时甚至指向伟大航路的前半段，直到前几天才固定朝向北方。 也许这次，小白就在前方等他了。 艾斯紧绷的神情逐渐缓和，他下意识地隔着琥珀抚过花瓣，却不由自主想起那天的画面。 白素被扔进裂口时，看向他的最后一眼。 信任、依赖，以及恐惧和茫然。 那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无能为力，再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人。 艾斯倏然合住牛头装饰，用力攥紧。 突然，了望塔传来米哈尔的声音：“前方有岛屿！” ———————— 这次登陆格外不同，自他们上岛后，花瓣便停止挪动，并且柯达兹破天荒地跟了出来，一路闻闻嗅嗅，仿佛也在搜寻着什么。 他们在山脚下搜寻了一圈，锁定几个山贼窝，接连打过去，也没问出白素的消息。 但是有个山贼说前几天在山的另一边看到一伙人上山，是群实力很强的家伙。 单独出去探路的斯卡也回来，他全身冒着白气，飞速说道：“我看到红发的船停在对面，他也在这座岛上！” 原本打算去其他地方搜寻的艾斯听后，身形停顿走了出去，众人连忙跟上。 风雪连天，耳中全是呼啸的风声，丢斯不得不扯着嗓子喊：“船长，你要去干什么？” “去会一会红发。” 凭借着幼时山中历练的经验，艾斯很快在雪中找到了那条近期被人踩过的山道。 延绵而上，众人很快到达一个山洞门口。 艾斯看看插在洞口高地，随风起伏的黑色骷髅旗，拢了拢帽子走进去。 洞内漆黑一片，石壁粗糙，仿佛是吸光材质做成，即便有火把也照不亮前方的路。 “小子”，一道声音赫然响起，“听说你要来会会我？” 数道火把骤然亮起，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或站或坐，面色不善看着艾斯这个擅自闯入的来客。 在他们中间，一个披着黑披风的红发男人横刀阔斧坐在石墩上，右手握着一把长刀，刀刃对外，如同猛兽对敌人露出獠牙。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黑桃船员都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 但是他们的船长，艾斯脸上却没有一丝惧意，甚至嘴角略微勾起。 他脱下帽子，左手按到右胸上微微向前方点头示意，随即说道：“ahoy atey，这样贸然前往来打招呼，真是失礼了。” 红发被对方老套的海贼打招呼方式夹杂不知哪里的贵族礼仪弄得一脸茫然，在自家船员的促狭眼神中，勉强回了句：“ahoy atey。” 随即又摆起大哥架子，低沉道：“所以，你要怎么跟我打招呼——” 又被身后的吵闹声打断 红发：“……” 路慌张喊着：“盆，盆栽成精了！” 耶稣布举着枪冲过去：“靠，管你是草是鬼，给老子停下来！” 黑桃船员：“……这是什么鬼动静？” 只见一株盆栽从山洞后方高高跳起，跃到红发和艾斯的头顶，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绿光一闪，竟变成一个身形纤细，容貌精致的金发少女。 艾斯下意识张开双臂上前接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的人：“小，小……” 小白？！ 第79章 道是再聚 白素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红发，生命值以缓慢的速度上涨。 她的身体好像在通过某种方式在进行自我恢复，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不过这次醒来，看到周边白茫茫的一片，她还是晃了神，误以为自己又穿到哪个陌生地方，直到身边传来红发船员的交谈声，才了解到情况。 红发被接踵而来的挑战者搞得烦不胜烦，准备在岛上待一段时间躲个清净。 白素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也被带了出来，不然等他们玩够了回船上，自己估计已经被冰封成标本了。 不一会，他们就找到了一个位置十分隐蔽的山洞。 白素被放在山洞的一角，百无聊赖地听耶稣布给新人船员讲鬼故事，看到他们吓得瑟瑟发抖毫不客气地嘲笑。 就在她又快睡着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样贸然前来打招呼，失礼了。” 是艾斯的声音！！ 白素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伙伴们近在咫尺！ 她拽着盆栽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在一众新人下巴掉地的颜艺表情中，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我靠！盆栽鬼啊！！”一个深受耶稣布荼毒的新人想起先前的鬼故事，看到此番奇景不禁脱口而出。 众人回头。 只见一株开着白花的小草一蹦一跳冲了过来，目标直击他们船长的后脑勺。 “不好，老大有危险！”耶稣布当机立断拔枪射击，怒吼道：“是鬼是草都给老子停下来！” 然而下一秒，盆栽内无端伸出几根深绿色的藤蔓，以迅雷之势张开口器，将他的子弹吞了进去。 一旁看清全过程的路双嘴大张，惊得连手中的肉骨棒都掉在地上。 几个船员试图抓住白素，都被她灵巧地躲了过去。 最终，她跳上红发背后的石墩高高跃起，终于看清了对面几人的身影， 戴着眼罩的蓝发男人，英姿飒爽的独臂女子，沉默寡言的高个子和戴着骷髅头面饰的壮汉。 以及最前面，那个熟悉的、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的黑发青年。 ‘生命值已达到最低标准阈值’，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冷不丁响起。 白素却已顾不上系统说了什么，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一定，一定要到他的身边！ 绿光在空中骤然迸发，她终于感受到肢体的存在，以及久违的，拥有着熟悉气息的温暖怀抱。 “艾斯！” 她紧紧抱住面前的黑发青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好想你……” 还有伙伴们。 没等她说完，艾斯紧紧回抱住她，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体内。 “我也好想你……”他埋在白素柔顺的发中，深吸一口气，哑声说道。 白素眨眨眼睛，突然意识到在这些分离的日子，有人比她自己还要重视着她。 这种想法让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忽视掉肩膀上的疼痛，乖乖缩在艾斯的怀中。 后面的伙伴虽然激动，但也默契地没有上去打断二人的互动。 直到某个煞风景的冲了上来。 艾斯眼光一暗，双臂一转，把怀中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护在身后。 丢斯等人也围上来。 “间谍，还是探子”，耶稣布扣动扳机指向白素，不少红发船员听到他的话，都举起武器对着艾斯众人。 “呸，我还没问你绑架我们伙伴干什么”，暴脾气邦西也毫不客气的亮出武器。 艾斯挡在白素身前一言不发。 红发同样没有说话，表情高深莫测。 白素这些天也算是受到红发海贼团的照顾，两边倘若真的打起来，那真是天大的乌龙。 她连忙走出来，哆哆嗦嗦解释道：“等等，这些都是误会——” 还没说完，她腿一软，径直跪在两方对峙的中间。 白素：“……” 红发船员：“……” 还没见过示弱这么快的对手。 “噗嗤”，红发终于破功，笑着拍了拍耶稣布的肩膀，示意他把武器放下：“看你把小姑娘吓得，都打哆嗦了。” 白素极力克制颤栗的牙齿：“……大哥，我这是冻的。” 他们个个穿的都是厚实的冬装，只有白素还穿着在鱼人岛时的清凉短裙短袖。 艾斯连忙把身上的披风脱下，严严实实拢在白素身上，又将她扶起来，担忧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素摇头：“就是刚变成人，有点不适应。” 红发船上几个新人在后面嘀嘀咕咕：“果然是妖怪。” 白素黑线，无视掉身后的人，简单讲了下她从鱼人岛被人暗算，再醒来就变成草的奇幻经历。 “我绝对不是故意要上你们船的”，白素举手发誓。 艾斯听完后，站起身郑重向红发道谢：“感谢出手相救，若是没有你们，小白怕是凶多吉少，倘若有什么要求，言出必行。” 其余伙伴们纷纷点头。 红发无所谓道：“这个是小事。” 反正他早就知道这小草有故事，还以为是大妈想要寻他的麻烦，没想到就是一个迷路的小姑娘 耶稣布在一旁不赞同道：“老大，你就不怕她偷窃我们的情报？” 艾斯：“小白不是这样的人！” 白素：“可能……确实听到一些。” 毕竟自己可是在船员宿舍遭受了好几天的荼毒。 她看着一旁的莱姆琼斯说道：“跟你文&爱的大胸萌妹是耶稣布假扮的。” 耶稣布：“……”双手插兜转身就走。 莱姆琼斯睁大眼睛，怒火滔天追了上去：“耶稣布你个混蛋，给我解释清楚！” 白素又指着斯内克：“他喜欢一个叫做桃兔的海军，不仅每天给她点奶茶，还写信告诉她自己的位置，让她过来抓自己。” 贝克曼脸一黑，斯内克梗着脖子喊道：“这就是爱情！” 随即被船副一顿收拾。 “还有……” 艾斯眼疾手快捂住白素的嘴，满脸无奈：“别说了。” 再说下去红发海贼团可能真要和他们打起来了。 红发本人倒完全不在意，甚至意犹未尽地批评自家船员：“太舔了，实在是太舔了。” 说罢一脸八卦看向白素：“还有吗，说来听听。” 艾斯：“……” 他轻咳几声，将歪了不知多远的话题拉回来：“我这次拜访还有一件事，作为路飞的哥哥向你再次道谢。” 红发眼中一亮：“原来你是路飞的哥哥！” 其余凶神恶煞的海贼一听到路飞的名字，面色都缓和下来。 “原来大家都是朋友！” 他站起身，大手一挥：“兄弟们，有缘在大海上相聚，开宴会！” 第80章 他的目标 红发船员们不愧是宴会专业户，转眼间就搬来美酒架起火堆。 他们一改刚刚凶恶的态势，乐呵呵地举着酒瓶围在艾斯身边，都要跟“路飞的哥哥”喝上一杯。 白素则被自家伙伴团团围住。 “小白，你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邦西一把将白素搂住，话语中是止不住的高兴。 还没等她说话，腿又被人牢牢抱住。 “小白，小白姐，没了你我真的活不了啊”，斯卡双眼发着绿光，嘴角甚至流下可疑的水光，“红烧肉、把子肉、不管什么肉都好，我不想再吃猫饭了啊。” 随即被邦西一脚踹到旁边。 “小白”，温柔的米哈尔老师摸摸白素的头，又递给她一杯热水，“喝一点暖暖身子。” 她下意识接过水杯，怀中一沉，原来是柯达兹跳了上来，正扬着尾巴不停蹭着她的脸，嘴里还“喵呜喵呜”个不停。 一贯毒舌的丢斯也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自在说道：“人没事就好”，又凶巴巴补充：“以后别再搞这种突发事件，有危险让我们和船长上就行。” 伙伴的关心和温暖让白素眼眶通红，她埋头在柯达兹厚实的被毛上蹭了几下，复又扬起笑脸：“真的很感谢你们。” 感谢伙伴们一直惦记着她的安危，让她知道，在这个异世还有一群牵挂着她的人。 “道什么谢”，邦西扬起手揉乱她的头发，“我们早就是一家人，缺了谁都不行。” ———————— 艾斯透过人群，看向被伙伴簇拥着的白素，脸上笑容不减。 香克斯摩挲下巴，看着年轻人身在这边，心早就飞到那边的神态，笑着打趣 “你的船员都不错。” 他转头看向红发，脸上笑容更是灿烂：“那是当然。” “我的伙伴是最棒的，”艾斯言语笃定，表情更是势在必得：“我也将带领他们走上巅峰。” “哦？” 红发来了兴趣，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你要怎么做？” 艾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说道：“去挑战这片海域上最强大的人。” 红发眼中闪过一抹光：“你是说，白胡子？” 艾斯闻言略带疑惑：“你也承认他是最强的人？” 他还以为四皇之间风潮涌动，谁都想把另外三个拉下马，自己登上万人垂涎的宝座。 红发一手撑头，笑得人畜无害：“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得承认白胡子才是无冕之王。” 艾斯看着面前的火光，若有所思，突然察觉到一个东西朝自己飞来，便抬手接住。 他低头一看，是指着三个不同方向的记录指针，其中一个指针晃动得非常厉害。 “最不确定的指针指向最危险的岛屿”，红发看着艾斯说道：“而那个岛屿恰好指向白胡子的某一个属岛。”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外两条路”，他指向另外两枚相对平稳的指针：“这两个岛也值得去冒险。” 艾斯扯下老记录指针，将新的戴在手腕上，嘴角咧起一抹坏笑：“如果遇上强敌就逃的话，那作为男人还有什么意义。” “好！” 红发闻言畅快大笑，与艾斯再次碰杯：“那我就祝你旗开得胜了” 这场宴会开到一直开到后半夜，篝火逐渐熄灭，人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艾斯带着伙伴们再次向红发表示感谢，转身拢严实白素身上的披风，背起她向着茫茫雪夜走去。 待一行人走远后，贝克曼来到红发的身旁，单手点了支烟。 “你是故意的”，他呼出一口烟气，略带不解：“为什么？” 红发答非所问：“你觉得火拳怎么样？” “潜力不错，但迟早毁在他的冲动和自大上面”，贝克曼毫不留情地点评，“注定走不远。” 什么档次，就想去和白胡子硬碰硬。 “贝克，你还是这么犀利”，红发站起身，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点头道：“不过你说得很对。” 能力很强，但如果没有很好的引导，注定如同飞蛾扑火般消失在这大海上。 贝克曼皱着眉头：“所以，你只是不想对路飞的哥哥出手，便让白胡子收拾掉他？” 红发笑着摇摇手指：“贝克，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怎么跟路飞结缘的吗？” 贝克曼沉默不语。 当年他们抢到橡胶果实后，红发便执意要去东海一个偏僻的岛屿，没有说为什么，但是身为最了解红发的人，贝克曼隐约能够猜到。 他是去找人，或者说，找某人的孩子。 “以前，有个人给我说，答案出现在二十年后”，红发看向山洞外。 风雪渐停，圆月渐渐探头，将大地照出一片银白。 “现在看，这答案可能不止一个”，红发意有所指：“但很可惜，我找的答案不在火拳身上，他的困惑我也解答不了。” 格里芬在月光下闪出锋利的剑芒。 “贝克，新时代已经不远了。” ———————— 风雪已停，但月光依旧冷冽。 白素双手虚环住艾斯的肩颈，眼中透露着担忧。 自从吃下烧烧果实后，艾斯体表的温度会比常人略高，但他自己又不耐热，便经常敞着衣衫。 就算进入冬岛，也仅仅是穿一件长披风罢了。 比如现在，他把仅有的外套给了她，自己却在雪地里袒胸露怀。 白素想了想，抬起手轻轻拽了拽面前的黑发。 艾斯放缓步子，疑惑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她将外套解下，反手一披，将艾斯也拢了进去。 艾斯：“！” 冷风瞬间灌进来，但又被厚实的布料挡住。 白素双手再次环住艾斯的肩，青年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她小声喟叹道：“这样我们两个就都不冷了。” 并且比刚刚更加暖和呢。 艾斯全身僵硬，一时连走路都忘了。 少女手臂的皮肤过于白皙细腻，在月光下呈现出剔透的磷光感，艾斯一时看呆，直到白素唤他，才晃过神来。 “我没事”，他低声说道，继续向前走去，终究是贪恋肌肤相贴的触感，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又走了一段时间，他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小白，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 少女并没有给他回应。 她乖乖伏在他的背上，金发柔顺垂下，平稳轻软地呼吸，不知什么时候熟睡了过去。 艾斯哑然失笑，摇摇头，又向上托了托她，继续向前方走去。 第81章 系统暴露 当艾斯一行人回到斯帕蒂尔号上时，天光微亮，精致的双桅帆船在朝阳的映照下，散发出朦胧的光辉。 伙伴们接连登上船。 白素也恰好在此时醒了过来。 她的体力恢复不少，便从艾斯背上下来，活动着酸软的筋骨。 “终于回来了”，看着眼前熟悉的甲板，白素面带怀念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被一股异味刺激得直皱眉头。 “小白，我先带你回你的卧室休息”，艾斯突然想起什么，略带慌张说道。 “等一下”，白素皱皱鼻子：“好像有股怪味从餐厅飘过来了，我们先去看看。” 艾斯见逃不过，只好着头皮带白素走过去，打开餐厅门。 紧接着白素便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干净整洁的客餐厅被垃圾和杂物堆满，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沙发和茶几上也堆满了换下来的绷带和各类疗伤的药剂。 厨房的料理台摆满了没有刷的碗，看样子是做晚饭便直接在料理台边站着吃掉了，而餐桌上则铺着一张大大的海图，上面全是艾斯这段时间为了找白素做的标记和航线记录。 艾斯错身进去，飞速捡起几件不知谁扔在地上、全是血渍的衣服，尴尬说道：“这段时间一直没来得及收拾……” “对不起。” 白素低着头，在他身后说道。 艾斯错愕直起身子。 “你们为了找我，一定受了很多伤”，白素鼻头通红，她用袖口抹了抹眼睛：“我还是太弱了，一直在给大家添麻烦……” “你才没有添什么麻烦”，艾斯握住她的肩膀，认真说道：“反而是我们一直在受小白照顾。” 这段时间，他们才逐渐理解白素默默付出了多少。 一尘不染的甲板，干净整洁的船舱，美味多样的食物，每个人的衣物都会洗干净叠好放在床脚，床单也会定时换洗。 他们就像是被惯坏了的孩子，习惯白素在后方，便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直到她失踪，才意识到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工作是多么费时费力。 “谢谢你，小白。” 艾斯认真说道：“很抱歉，现在才对你道谢。” “是啊”，邦西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久真是辛苦小白照顾我们了。” 白素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又被伙伴们夸得脸颊通红，抽噎道：“哪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有千枝帮我，也不算累。” “也谢谢千枝”，艾斯眨了眨眼睛，看着从白素手腕上冒出头的藤蔓，笑容灿烂：“但是小白付出也很多呢。” “所以，打扫卫生就交给我们”，丢斯和米哈尔抱着一堆清洁工具走来，毫不留情地把白素挤到一旁：“伤员别挡道，到一旁待着去。” “都过来领工具，开始大扫除！” 伙伴们开始热火朝天地干活，白素只好搬了个椅子坐到角落里，感动之余又欲言又止。 虽然干活的热情很饱满，但是顺序完全错了该怎么办…… 这不，斯卡把桌子上的垃圾抹到了邦西刚拖好的地上，两人转头便吵得不可开交，白素无奈扶额。 ———————— 一番折腾后，艾斯调整好航向，吩咐伙伴们扬帆起航，斯帕蒂尔号终于再次踏上了旅程。 白素精神不济，刚开始的那几天几乎都是睡了过去，这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卧室里，而是在丢斯的医务室。 身上还贴着好几条电极线。 身穿白大褂的船副坐在转椅上，带着牛仔帽的黑发青年则靠在门框边，二人都满脸严肃看着她。 “……有什么事吗？”白素冷汗道。 “我们遇到了件很奇怪的事”，丢斯慢条斯理说：“某个人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比最低值还要低，但很神奇地没有死也没有生病。” 白素突然发现身下的床单如此有趣，专心致志研究起来。 “同时，这些指标还以一个稳定的速度在上升”，丢斯将病历本丢在她的腿上，“解释一下？” 她只好干笑道：“医学奇迹，一定是医学奇迹！” 丢斯冷哼一声，继续补刀：“还没说完呢，通过我细致入微的观察，这个人的生理指标还必须要另一个人在附近才能上涨，是不是更神奇了。” 白素满头大汗，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床里。 “小白”，艾斯少有严肃道：“事关你的健康，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横竖躲不过，白素只好删减掉系统的戏份，说自己得了一种怪病，必须靠近d之一族才能维持生命。 丢斯：“你看我像傻子吗？” 这种桥段老套到他写小说都不会用的！ 白素只好将艾斯拉到床边，手挽上艾斯的胳膊，只见医疗监护仪原本平稳的线突然往上跳了一小截，继续以平稳的增速向前划去。 丢斯&艾斯：“……” 白素看着艾斯沉默不语，连忙解释道：“刚开始我确实是因为这个才跟着你的，但是后来，后来我是真的想跟艾斯和伙伴们一起冒险。” “绝对不是别有用心留在船上的！” 艾斯轻呼一口气，突然抬起手摸摸她的头，温柔笑道：“我当然知道。”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误会你，忽略你这一路的付出和努力呢。” 白素见艾斯跟往常一样，便放下心来，心中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不愧是天选主角，心胸就是宽广。 艾斯知道自己在身边，白素能恢复的更快后，便陪着她坐了一会，见面前的金发少女又开始困得点头，抽出被揽得温热的手，小心翼翼将她放躺在床上，跟着丢斯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丢斯想起以往白素的种种行为，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和老师弄错了，还以为小白对你……”情深义重。 原来都是误会一场。 艾斯倒笑容一如往前：“无所谓，反正作为海贼，看上的东西是不是他的，抢回来就行了。” 如果心不是他的，那就抢回来。 艾斯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向餐厅，准备去给白素拿些水果，徒留丢斯一人在风中凌乱。 “等等……所以现在变成追妻文学了？” 丢斯自我怀疑道：“我是错过什么重要的剧情了吗？” 想通了的艾斯满脸轻松，刚要打开餐厅门，却因屋内邦西和斯卡的谈话停下了动作。 “红发看起来也不是很强啊”，邦西怀疑道：“他怎么当上的四皇？” 消息灵通的斯卡解释道：“他以前可是海贼王的船员，实力深不可测啊。” “你是说哥尔·d·罗杰？和他有关系的人不都被处死了吗？” “处死的都是些普通人，强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斯卡顿了下，疑惑问道：“听你这口气，跟海贼王有过节？” 邦西冷哼一声：“以前我们岛上有一个很有名的船匠出去闯荡了，名气大增，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结果过了几年，他被海军处死了。” “理由是给海贼王造船”，邦西狠狠说道：“什么海贼王，就是个混蛋！” “只会牵连无辜的人！” 第82章 我们不能在一起 白素一觉睡到了晚上，她皱着眉睁开眼，医务室已空无一人。 她将床铺整理好，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门却停住了动作。 黑发青年一腿盘起，一腿蹬着船舷突起的部分，牛仔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上半张脸，双手抱胸，就这样大咧咧地睡在外面。 估计是知道自己可以让她更快恢复，便特意晚上也陪着她。 白素心中了然，踮起脚尖回到医务室拿了一条毛毯，小心翼翼披在艾斯的身上。 毛毯划至腰腹上方，青年依旧无所察觉，气息平稳，陷入熟睡。 她又蹲在艾斯身旁缩成一团，双手捧着脸细细看着， 艾斯是一个温柔又强大的人，少年志气的热血洒脱杂糅着年轻人少有的温柔与耐心，让他的人格魅力格外强大。 “要不然怎么你一开口邀请，大家就都上船了呢”，白素喃喃道。 她的视线从青年棱角分明的下颌划过，到突起的，微微起伏的喉结，再到纵横起伏的肌肉轮廓，月光洒在其上，发散着细腻柔和的光泽。 …… 视线突然划不动了。 【好想捏一下……等等，不准想！】 白素被自己的龌龊想法吓了一大跳，摇摇头将莫名跳出来的黄色废料倒出去，伸出手想将艾斯身上的毛毯往上提一提。 但是手却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顾主人的克制，径直附上了艾斯的胸膛。 放松状态下的肌肉触手温热，软中带韧 果然比想象中的手感好上不知多少，白素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手指用力，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小白？” 她一回头，刚进行完守船交接班的邦西和米哈尔正满脸复杂地看向她——的手。 “你这是什么情况？” 邦西大脑飞速运转，艰难处理眼前的景象。 这是性&骚&扰。 如果性别互换，小白会被暴揍的。 白素蓦然缩回手，焦急摇头解释：“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然而铁证如山，再多的解释也只能是她咸猪手被抓包的掩饰。 身后又传来艾斯迷迷糊糊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呢？” 当事人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手拿毯子，一手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见面前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胸上，不禁也低头检查一番：“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事，什么都没发生！”白素干笑三连，捂住爆红的脸率先逃离现场。 邦西随即追上：“等等，你还没解释清楚呢！” 米哈尔看着完全在状况外的艾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船长，要注意人身安全啊。” “？？” ———————— 白素躲着艾斯好几天，等这个尴尬的事忘得差不多后，突然发现艾斯对自己的态度也与原来截然不同了。 虽然还是那么温柔、体贴，迁就她，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刻意的远离。 比如吃饭时，见她坐过来，会找理由与其他人换个位置。 比如平常聊天，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话，就会找个理由离开，或者去人多的地方。 用一种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躲着登徒子的良家妇女一般，就差说出“我们不合适”了。 白·登徒子·素想到这里，莫名感到胸闷气短。 这种焦躁感在某个眼熟海军追上来时直接达到峰值。 “她到底是谁啊，怎么追着我们不放？” 当在一周内看到三次橘色头发的女海军后，白素终于忍不住，凑到邦西身边悄悄问道。 “好像是一个叫伊斯卡的少尉”，邦西努力回忆，“小白你那时不在，她从鱼人岛就追着我们不放了。” “毕竟在船长的带领下，我们悬赏金已经相当高了，一直被海军追也不奇怪。” 女海军英姿飒爽，站在船头高喊着，让火拳前来应战。 但究竟是看上人还是悬赏金，就不得而知了。 一想到这里，白素心中便涌起一股火气，藤蔓顺着情感从船底伸出，张牙舞爪地朝对面的海军攻去，瞬间将钢铁做的船体捅了个对穿。 邦西：“……” 她隐约抓住了白素的不对劲之处，挑了个时间单独约她出来，试探道：“小白，你是不是喜欢艾斯？” 白素下意识想要矢口否认，但又想起自己原先以“暗恋船长”的理由蒙混过关，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丢斯都告诉我们了，他以前误会你了”，邦西摸索下巴，上下打量着白素：“但是我现在感觉他不一定是误会……” 更像是预言。 白素挨过仿佛被人看穿的羞涩后，心里却越发清晰。 等艾斯当上海贼王，她也就回家了，怎么会和艾斯在一起，怎么能和艾斯在一起…… “就是误会”，白素言语笃定：“我和艾斯就是朋友关系，不能在一起。” 说完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留下邦西一脸疑惑：“不能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艾斯也不好过。 不小心听到的那场交谈就像是刚刚愈合的伤疤又被人从里面猛然撕裂，露出吃人血肉的恶鬼，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嘶笑。 ‘你忘了你是谁吗，你忘了你身上的血债吗？’ ‘你永远摆脱不了他，懦夫，废物！’ 为了摆脱心中的恶魔，他将所有心神都放在挑战强者上面，战斗接连不断，内心的空虚与疑惑却越来越多。 不敢再去想心中在乎的那个人，如同苦行僧一般刻意避开她的所有事。 仿佛听不到，看不到，就不会渴望。 ‘登上巅峰后你就如愿了吗？’ 卡普当初的问题又浮在眼前，艾斯咬牙别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登上巅峰后，他就可以抹去生父的所有阴影，哥尔·d·罗杰的名字就可以不复存在！ ———— 如此频繁的战斗让伙伴们逐渐吃不消，在某个岛休整时，丢斯找了个借口，拉着艾斯去酒馆。 “你拒绝了七武海，又打败了那么多人”，丢斯将艾斯的悬赏令放在桌上，上面的赏金已经高达五亿五千万贝利。 “你已经很强了，要不要缓一缓，修整一下”，丢斯斟酌语言说道。 艾斯摇着酒杯，脸上丝毫没有赏金上涨的喜悦，“远远不够，我们还没有找到白胡子。” 丢斯犹豫道：“也许，我们现在去挑战还为时过早。” “怎么”，艾斯转头看向他，脸上似笑非笑：“你觉得你的船长，还不足以打败他吗？” “呃……”，丢斯词穷。 眼见气氛逐渐变得尴尬，丢斯只好换了个话题：“话说你和小白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助攻一下？” 话音未落，艾斯手中的木质酒杯被他捏得稀碎，酒水和木屑洒了一桌子。 “……不要再提这个了”，艾斯低垂着头，黑发掩住了他所有表情：“我们不能在一起。” 丢斯：“啊？？” 第83章 情迷伟大航路 最近斯帕蒂尔号上的气氛极其诡异。 艾斯和白素两个人各怀心事，但又强装无事。 船上只有那么大点空间，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更显尴尬。 在这种空气都沉默下来的环境，只有一心吃瓜的斯卡和担心两个别扭鬼吵架的米哈尔还能待在艾斯和白素周围。 一向豪爽的邦西才看不得这种牙酸胃疼的场景，一大早便借口升级武器躲到货舱里，没过多久，丢斯也走了进来。 “丢老板，你不去劝劝？” “我才没时间陪那两个傻子玩过家家”，丢斯翻了个白眼。 他作为黑桃的船副，身兼数职，又是船医，又要管理一个船的财政，又要在黑市上跟一群老狐狸斗智斗勇，还要抽空追逐文豪梦想，很忙的好不好。 邦西抽空抬头，瞄了眼蓝发男人脸上，面罩都盖不住的喜意，疑惑道：“别人吵架你这么开心干吗？” 丢斯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老子即将混出头了！” 前段时间，他通过地下组织无意中搭上了某个黑市大佬的线，双方在某种见不得人的生意中一拍即合。 交易结束后，丢斯反手开始查对方的底细，发现竟是世经报社长摩根斯。 他立马想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熬夜整理出写好的贫穷小伙勇闯伟大航路，一路打脸逆袭的冒险小说。 又换了个名称和地址，直接寄到了摩根斯的私人宅邸去。 没过几天，摩根斯竟然亲自联系了他。 “文豪，横空出世的大文豪噶！”摩根斯的声音受到信天翁果实的影响，自带搞笑的“嘎嘎”尾音。 但也不妨碍丢斯因为他的话激情澎湃。 “【蒙眼骑士】是，我要为你专门加刊，随世经报一起发行噶！” 丢斯强忍激动：“真的可以吗，我这是第一次写小说，文笔可能还需进步……”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摩根斯激情澎湃：“你的文字感染有力，故事情节引人入胜，男女主的爱情令人动容，简直是旷世佳作，大作家，我现在就跟你签约！” …… 回忆结束。 邦西看着站在面前傻笑的蓝发男人，嫌弃道：“擦擦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丢斯抹了把嘴：“不愧是世经报的社长，看文就是精准，我的小说主要是冒险，感情线很少，他还能一眼就看出来。” 邦西已经懒得接他的话，低头继续改造机械手。 过了一会，屋外传来新闻鸟的叫声，丢斯飞速跑出去，把世经报的所有期刊都买了一份。 他又返回货舱，双眼放光：“你别忙了，快来帮我找找，我的小说刊登到哪一页了？” 等他找到，要裱起来挂在床头！ 邦西只好擦了擦手，拿起报纸开始翻找。 她懒得一页页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突然从夹页中掉下一个粉色小册子。 邦西随手翻了几页，嘴角开始不停抽搐，叫停开始在广告栏找自己小说的丢斯：“大作家，这就是你写的冒险小说？” 小册子粉色的封面印着少女风的华丽插画，上方用繁琐的花体字龙飞凤舞写着【情迷伟大航路：霸道海贼与他的契约小娇妻】 【作者：蒙眼骑士】 丢斯：“……” 他不信邪地翻了几遍，捂着脸蒙克呐喊：“我寄错小说了！” 他把无聊时写的言情小说寄过去了！ 邦西又将册子抢回去，边看边念：“他紧握住她留下的花瓣，低声自语‘素素，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随即化成火焰冲向天边……” “大哥，你还不如直接写船长和小白的名字算了。” 邦西扶额，又是烧烧果实又是花的，谁还猜不到啊！ 丢斯已经顾不上船匠的吐槽，连忙掏出电话虫给摩根斯打了过去：“我寄错小说了，这一篇不能发出来！” 摩根斯大为惋惜：“可是你已经出名了，现在停笔真的很可惜。” 丢斯：“……仔细说说，我有多出名。” “报社已经收到了上千份读者回信，都在追问这篇小说是否还有后续，还有几百个送给作者的礼物，我正准备给你寄过去呢。” 丢斯心中天人交战：“……” 摩根斯继续说道：“并且因为这次加刊，我们的报纸日销量已经破纪录了，社团准备将你的小说设成别刊，进行常态性发行。” “你确定不能发布，也不能再写了吗？” 丢斯：“不，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写下去的。” 听了全程的邦西：“……” 挂掉电话后，丢斯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向邦西鞠了一躬：“大姐，一定要帮我保密！” 邦西：“我建议你提前看一下喜欢什么样的骨灰盒，好等船长发完火后能把你装起来。” 丢斯：“……” 邦西的建议相当中肯，但因为一件事的发生，没有派上用场。 他们找到了白胡子海贼团的踪迹。 —————————— 新世界，白胡子海贼团的某个补给岛上。 艾斯靠巨大石块旁，百无聊赖一下下抛着苹果。 白素则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墩上，一手撑头，另一只手中绿光接连流转。 周边的植物不断生长，开花，结果，凋零，各种各样成熟的水果掉了一地。 自从完全恢复后，她发现自身能力仿佛更新迭代了，从只能控制藤蔓到现在可以控制任何一株植物的自然生长。 但是她身穿角色是个纯奶妈，现在却更偏向于软辅或者法师，很多技能已经脱离了原本角色的范畴。 她也问过系统，然而一旦说到核心问题，对方就开始沉默装死机，她只好放弃追问。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白素心不在焉地持续控制植物生成水果，直到可以满足这一船人几天的需求。 他们要在这个岛停留一段时间，直到白胡子的出现。 一想到这里，白素抬起头，逆光看向黑发青年，心中再次浮起担忧。 就算艾斯是主角，但以他们现在的能力，真的可以打败四皇吗？ 就在此时。 远处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涌起阵阵涟漪，波浪越来越大，众人神色警惕，看向海岸。 一道粗大水流从远海蓦然伸出，径直打在岸边，掀起阵阵风浪，荡到空中的海水形成阵阵水幕。 艾斯走到岸边，定定看着不速之客。 来者身材壮硕，异色皮肤和肩颈上的鳃标志着他的鱼人身份，胸前的太阳纹身格外显眼。 “原来不是白胡子”，看清对方长相后，艾斯大失所望。 鱼人一听，狂风般的眉毛皱在一起：“老夫怎么可能让你这种小子去骚扰老爹！” “想跟老爹交手，就先过我这一关！” 第84章 你会担心我吗 “你就是拒绝了七武海名号的小鬼吗？” 艾斯嗤笑一声：“七武海算个什么东西，还不配我加入。” 紧接着，他的全身喷出了火焰和热气，笼罩了大半个海滩的水雾瞬间被蒸发，荒芜的地面又显现出来。 鱼人紧皱眉头，暗道谣言果然是真的，进入新世界的火拳宛如一把见谁伤谁的匕首，现在竟然还胆大包天觊觎老爹的领地…… 而当他看到一旁原本挂在岛内，印有白团标识的海贼旗被撕成了碎片，更加怒不可赦：“老爹保护了多少人免受其他海贼侵扰，愣头青，你们做的事，可不能就当做小孩子恶作剧算了的！” 艾斯将杀气灌入手中的火焰之中：“大个子，我不想和你打。” “我的对手可是白胡子！” 鱼人以掌为刃狠狠劈来：“你这如杀人匕首般的小鬼，怎能和老爹见面！” “老夫虽然不是白胡子海贼团船员，但道义在上，想见老爹，先打败我再说！” 强者的战争不能有其他人员的掺和。 黑桃海贼团其余人员只能站在远处等待，白素紧紧拽着斯卡的袖子，焦急不已：“对面是白胡子吗？艾斯现在怎么样？” 斯卡眯着眼睛，隔着骷髅面具终于看清了来者：“那是……！” “船长！”斯卡心道不妙，大吼道：“对面是海侠甚平，是七武海！” 作为三大势力之一的七武海，是得到了世界政府的私掠许可的，缴纳一定的金钱，便可换来对海贼，以及未加盟世界政府国家的合法掠夺权。 但是甚平不同，他加入七武海仅仅是因为想要缓解鱼人和人类长年紧张的关系，所作所为皆为心中的道义。 这份在新世界难能可贵的正义感，让人们都尊称他为“海侠”。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甚平一直待在新世界，对鱼人岛近期的事情并不清楚。 尼普顿王考虑到不久前的恶性事件极有可能是世界政府主导，为了维系两族和平，捏着鼻子把事情压了下去，也没有告诉好友甚平。 以至于甚平对黑桃海贼团的印象就是恶劣好斗，宛如一个定时炸弹的罪犯团伙，当即决定要拦下艾斯，不能让他去见老爹。 甚平使用的是鱼人空手道，其精髓就是对水的制御，不只是简单的打击敌人，而是对生物的体内、地面、树木，就连空气都会被这种武术的冲击穿透。 另一边，艾斯作为自然系的能力者，自身就是火焰，当他发现自己在滔天海浪面前存在劣势后，便果断转变攻击方式，以近身搏斗的方式与甚平展开较量。 两个强者的对抗，让整座岛屿都为之颤动。 而这场战斗，或者说是死斗，持续了整整四天，在第五天的太阳升起时，海水与火焰碰撞的轰鸣声仍在继续。 白素蓦然站起身，向战场走去。 “小白，别过去！”丢斯拉住她的手，严肃道：“这是强者之间的战争，我们不能参与。” 白素挣开，双眼因为愤怒、担忧等种种情绪闪闪发亮：“我们跟对方见都没见过，难道就要押上性命吗，这算什么战争！” 丢斯哑口无言。 白素转身，踏上因打斗坑坑洼洼的地面，继续向场地中心走去。 硝烟弥漫下，场上的两个人不约而同都倒在地上。 白素无视倒地不起的鱼人，看到黑发青年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颤抖说道：“艾，艾斯，还能听到吗？” 黑发青年趴在地上，听到声音身体顿了一下。 她定定心神，绿光在指尖流转，准备为青年疗伤。 下一秒，她的手被一只携裹着尘土的大手包裹住，技能也被迫中止。 “不要……给我治疗”，艾斯摇摇晃晃地挺起腰板，鲜血从额头流下：“我的战斗还没结束……” 白素抿了抿嘴，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着你撤退了。” 身后的鱼人缓过劲来，慢慢站起身，侠义之道让他没有进行突袭，而是静静看着前方二人。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艾斯咽下一口血沫，皱眉看向白素：“回到丢斯他们身边。” 她低头不语，将他的手架在肩上，扶着他往回走。 这也是她第一次拒绝了青年的安排。 艾斯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又被愤怒的火焰覆盖。 “回去！”他抽回手低吼道：“没有分出胜负前我绝对不会逃——” “够了！”白素大声打断他，终于抬起头来，眸子被一圈水膜覆盖，眼眶通红。 “这就是一场闹剧，为什么要为无意义的战斗打成这样”，她吸吸鼻子，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让别人有多担心！” 会有人担心他吗？ 艾斯嘴巴微张，看着面前娇小玲珑的女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也会担心我吗？】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不远处的海上突然响起阵阵轰鸣，他迅速将白素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前方。 巨大的，如同岛鲸一般的船劈开海浪，直接撞在海岸上。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如同狂风般席卷全岛。 远处，邦西拖住突然晕倒的斯卡，机械臂扩展成盾牌模样，对着前方呆站着的丢斯大吼：“别发呆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丢斯双腿止不住的颤抖，颤颤巍巍道：“白胡子，白胡子过来了！” 只见一道黑影立于白鲸之首，手握一把长柄刀，用刀柄扣响船缘，便有一股霹雳般的冲击波将空气撕裂。 “想取我首级的小鬼是谁，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 艾斯咬牙展开火焰抵御这无比强大的霸气，抱住白素的腰将她抛到伙伴的旁边。 邦西立马丢掉手上的斯卡，向前几步抱住白素。 白胡子反手握刀又挥出一式，凛冽的刀气劈山切海，略过艾斯径直攻向白素他们。 白素匆忙间支起千枝盾，但是仅仅抵抗一招，淡绿色的盾便被劈成碎片，消散在空中。 对方太强大了，他们会死在这里的。 白素的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面前出现一堵极高的火墙，将他们与白胡子隔开。 “艾斯！” 她下意识地想冲进去，却被邦西一把拦住。 “不要去”，邦西咬紧牙关：“以我们的实力冲上去也是送死！” 白素却拿出水瓶直接往头上淋：“你们快点走，我会把艾斯带出来的！” 说罢便冲进了火中。 “小白！”邦西愣住。 看到此番场景，丢斯终于回过神，大步向反方向跑去：“我们先撤，想办法从后面包抄白胡子！” 米哈尔将枪上膛，跟着丢斯的脚步走进密林 邦西无奈，只好扛着斯卡跟上他们的脚步，消失在森林中。 第85章 马尔科番外一我有独特的lu鸟技巧 【避雷】第一人称，马尔科bg短篇，与本篇小说相对独立，作者明天有个大考试，这两天更不了了orz，先放个搞笑小番外祸害下不死鸟。 原创女主，主业兽医，业余观鸟人，副业打手，遇到漂亮大鸟走不动道，会武功，爱喝酒 没有恶魔果实，但是她拳拳到肉 --------- 我是百兽海贼团的一员。 确切地说，是百兽海贼团团长凯多——手下大看板之一，战将奎因——带领的恶魔果实科研团队——附属医疗小组中的一位兽医。 换句话讲，我是四皇大海贼凯多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一名马仔，可以在各大知名战斗场面边缘混个群演的那种。 当时我流落到一个陌生的海岛上，穷困潦倒，饿得啃树皮，窝在镇子上一个阴暗的巷口里半死不活，恰巧听到两个混混在那闲聊。 他们说港口来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在招打手，其中一个说他们甚至还招兽医。 我摸摸口袋，里面放着破破烂烂的兽医资格证书，为了领这张纸我被车撞到另一个世界。 没想到好运还是伴随着我，天下直接掉下来个工作机会，我自信满满准备去面试，对面显然很满意我中英双语，编号钢印齐全的资格证书，没问几句就通过了，还把我带到旁边船上食堂提前吃员工餐。 我几乎是眼含热泪吃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顿饭，甚至工作地点、工资待遇，有没有五险一金都没问，直叹自己运气太好。 对面招我的大哥也感叹自己运气好，拍拍我的肩膀说原以为找个愿意当海贼的兽医会很难，哥们我甚至都想自己去学兽医了。 ……我手中的勺子掉了下来，后知后觉发现我不仅上了贼船，还自愿做了贼。 在百兽海贼团，你可以拥有背靠大海贼的名望在外作威作福，也可以凭自身力量从小弟升到团内二把手。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劳动法，没有工伤赔偿，更别提保险和公积金，这里的人讲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在去和之国的路上，我边一拳干翻慌不择路朝我屋里跑来的敌人，边自我反省，以后签（上）约（船）前一定要问清劳务待遇。 到了和之国后，我看到港口身穿和服的平民震惊脸，这不是小日子过得挺好的邻国友人……呃看他们面黄肌瘦衣着破烂，好像过得不是很好。 我顿时以谴责的目光瞪向一旁使唤平民卸货的海贼大哥，他甚至因为平民动作太慢还往对方身上挥鞭子，为同行行为感到耻辱。 被车撞之前我好歹也算一个着名黑道组织的接班人，不过改革开放之后我们组织就转型成大型社区组织了，活动内容丰富多样，从举报贪污腐败到帮老奶奶找宠物狗，甚至还可以给大学生开实习证明。 讲究的是一个社会和谐。 也许是我目光太过热烈，大哥朝我瞪了过来，我看了眼他手中一人高的狼牙棒，老实将视线移开。 大哥带我见了直属领导——世界着名科学家——唱跳rap样样精通的大看板奎因。 领导为人挺好，不克扣工资，才艺多样，气氛组组长，还经常自掏腰包开宴会给我们点下午茶，虽然都被他自己吃掉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招我并不是让我去给动物治病，也不是给人治病，而是给一些走出来会被广电马赛克的半人半兽治病。 我只好人兽结合，兽医搭配半吊子中医知识给他们看病，治好了就是我牛逼，治不好就是命运，这群文化造诣几乎没有的战争狂竟然还觉得我医术很好，还给我传出个妙手回春的名声来。 领导是个追星狂魔，他爱女明星阿紫爱得痴情，每次我汇报工作的一半时间都在辅导他用各种蹩脚的土话给阿紫写情书。 “小飒啊”，领导的大脸盘子怼过来，绿豆一样的小眼闪闪发光，“快再教我说几句情话。” “……”我尽量保持严肃，一眼一板说道：“你能不能闭嘴？” 周边小弟们都停下手中工作，偷偷朝我们瞥来。 “啊？”奎因满脸疑惑，“我刚刚没说话啊？” 我继续说道：“那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 噗……，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偷笑声，我死亡视线扫射周围，让我发现谁在看笑话就死定了。 奎因十分开心，当场还拿出笔记做起记录，“继续说，我爱听！” 我不爱说啊，内心在庞克呐喊，表面还强装镇定的我伸出右手：“这是我的手背。” 再指指双脚，“这是我的脚背。” 随后看向我的领导：“而你是我的宝贝。” 噗哈哈哈。 我刷地回头，满脸怒气看向石块后方，哪个混蛋笑得那么大声吵死了。 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我走到如今十几人之上无数人之下的地位容易吗，都是无下限舔领导换来的！ 半个小时后，领导意犹未尽地收回笔记本，准备进城在女明星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而我气若游丝，仿佛被十个男妖精吸干一般回到宿舍，这破工作是一分钟也干不下去了。 —————————— 当天晚上，采石场遇袭，兄弟们抄家伙地抄家伙，摇人的摇人。 而我位于后勤区域，秉着有热闹要看有便宜要占的原则，蹲在院子里嗑着瓜子观战，准备等双方打完去捡垃圾。 海贼们一打起来，腰带与佩剑乱飞，戒指与饰品满场掉，对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积蓄。 毕竟在百兽海贼团，战斗员和后勤人员的工资可以用天上地下来划分了。 正美滋滋想着攒一笔钱就硬气跟领导提辞职的我，一抬头就被一个大鸟砸到脸上。 我吐掉嘴里的羽毛，满脸黑线看着从头上扒下来的鸟，它浑身泥土，细长的脖颈，灰尘下隐约能看到莹莹流光的蓝色羽毛。 此时大鸟双眼半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变异火鸡？”我把鸟翻来覆去检查，喃喃道。 大鸟听到后十分人性化抬起鸟头，就势朝我啄来。 开玩笑，我堂堂天朝兽医，还治不了一个变异火鸡不成，我左手迅速掐住鸟脖，右手从头捋至背部，从翅膀下方伸至大鸟腹部，手指微微弯曲。 整只鸟彻底瘫在我怀中，蓝色鸟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对着大鸟左摸右摸，这个世界物种仿佛朝着另一个方向不要命的突变，但是物种本性还是相通的嘛，特别是这么漂亮的一只鸟，好想看看是公是母…… 大鸟被我摸羽毛都炸了起来，我这才看清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甚至流出颜色异样的血来。 估计是科研队那些疯子又在开发生化武器了，我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大鸟抱进隔壁的治疗室里，这鸟也是可怜，可能是飞到空中被误伤击下来了，硬羽都断了好几根。 给大鸟上好药后，我将它带进卧室，收拾出衣架让它站在上面。 “小青啊”，我柔声叫它，可能在陌生地方比较害怕，大鸟并没有理我。 “你看你也不能飞了，不如跟着我，保你虫子水果管饱。”我在旁边好言相劝，小青把鸟脸扭到另一边。 我换到右边继续劝道：“这个岛上的人类很可怕的，你这么漂亮的鸟被人发现会被拉去配种的。” 小青胸膛剧烈起伏，脚抬起又放下，仿佛随时准备给我来一爪子，我机智朝后退了一步，继续引诱：“年纪轻轻就当妈妈，未来可就毁了，不如乖乖待在我身边，保你衣食无忧哦。” 小青彻底不理我了。 我被奎因叫过去开复盘大会。 没想到大boss凯老板也来了，他让手下给我们每个人发了张悬赏单，上面是个三十多岁的金发男人，问我们有没有见到。 我们一群小弟集体摇头，凯老板显然也是刚从酒桌上下来，神志不清，哭着命令我们但凡看到这个男人，格杀勿论。 我们赶紧低头听令。 大老板爱好有二，自杀和喝酒，前者不必担心，出人命老板自己担着，后者就不同了，凯老板发起酒疯来误伤都是家常便饭。 话刚说完，凯老板边流泪边狂怒，甚至还变成呼风唤雨的蓝色巨龙，破口大骂什么白胡子海贼团欺人太甚，底下小弟们暗道不妙。 老板啊，你人形也只是喷唾沫星子，龙形后喷的是能烧死人的龙息啊！ 我一边躲避水盆大小的火星，一边扣住旁边兄弟的肩膀，把他推到安全处，骤然之间，一个硕大火球向我头顶砸来。 我单掌拍向地面，扬起的尘浪掀翻周边人，同时也将冲我袭来的火球撞成碎片。 危险解除，我四处张望，广场上处处都是火焰和硝烟，没人注意到我这里的动静，便到广场侧边顺了凯老板一桶酒，满意跑路。 回到宿舍，小青正在衣架上闭眼休息，见我美滋滋扛着酒桶进来，只是瞥了一眼又侧过身去。 我走过去，不顾小青反抗将它翅膀拉起来，仔细摸了一圈胸腔，确定昨天接好的骨头没有移位才放下心来。 手被小青重重啄了一下，我谄笑收回，嘟囔道：“都怪你的毛太好摸了，一时沉迷忘收手了嘛。” 小青白了我一眼，跳到衣架另一边开始闭目休息。 我笑眯眯看着它，小青应该是晚上仔细清理了自己，身上虽然还是灰扑扑的但是干净许多，纤长尾羽自然下垂，就算闭眼休息，也身形挺直，死鱼眼都不能遮盖它的美。 好美啊，作为观赏鸟类爱好者，我快被小青迷死了。 小青仿佛感受到我炙热的目光，挎着个脸开始瞪我，我只好不舍地收回视线，转头去开酒桶，好好畅饮一番。 接下来的日子，小青一直待在我身边养伤，它对医疗室更感兴趣，我动手做了个木质鸟架放在药架旁，工作的时候小青便在旁边看着。 我觉得小青太通人性，有时我处理病人伤口时，小青甚至会帮我递合适的手术刀，我还瞧见几次它用鸟爪翻医术的场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我摸着小青蓝色鸟头感叹道，人都可以变成龙了，你一只鸟想当医生也不是没可能。 “yoi”，小青被摸烦了，愤怒鸣啼朝我啄来，我顺势捏住它的鸟嘴往怀里一带，心满意足开始撸鸟。 起初小青还要疯狂挣扎一番，但很快拜倒在我娴熟地撸鸟手法中，瘫成一张鸟饼，甚至还让我帮它掐羽管。 “嘴嫌体正直的小青。”我手不停道，小青意思顶了几声嘴后便闭眼享受了。 第86章 做我的儿子吧 火焰之中。 艾斯满身疮痍，如同强弩之末的孤狼吼叫着，企图把敌人所有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在他见到白胡子的第一眼起，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仅仅一刀一式，他就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扛下。 然而白胡子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从云切横扫而来，凛冽的刀气掠过他直冲后方的伙伴们。 “炎上网！” 艾斯右手喷出剧烈的火焰，红光直冲云霄，在他身后形成一堵高大的火墙。 “丢斯，带着小白和兄弟们走！”他嘶声喊道。 在绝境面前，只有丢斯可以冷静的观察形势，选择一条最明智的道路。 他相信自己的船副，一定能带着小白和伙伴们逃得远远地。 果真，在他说完后，火墙外的人影模模糊糊散去。 直到这时，白胡子才勉强分出一丝视线，看向面前的青年。 “怎么”，年长者弯刀般长须下弯起一抹嘲讽：“事到如今，才想起当缩头乌龟吗？” 艾斯佝偻着腰，勉强摆出攻击姿势：“我让兄弟们先走，但是相对地……” 他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异常凶狠，被逼入绝境的孤狼发出最后的嘶吼：“我不会逃！” “库啦啦啦啦”，白胡子一愣，随即大笑：“你还真是个好船长。” 随即将刀柄重重磕在船首借力跳下，强烈的气波将岛屿半边的树吹得东倒西歪。 然而艾斯即使遍体鳞伤，仍稳稳站在原地，企图用一己之力拦住世界最强的男人。 白胡子眼中划过一丝欣赏，走到艾斯面前几十步远的地方，高声说道：“小鬼，若还有力气，就报上名来。” 艾斯双手凝聚出火焰，周边气温也迅速升高。 “我名为波特卡斯·d·艾斯，是要取你性命的人！！” 伴随着他声音而来的，是足有山高的巨型火球。 “大炎戒！！” 火焰聚集产生的剧烈爆炸，在岛屿的上空形成骇人的闪光，云层都被爆炸波冲散。 艾斯喘着粗气，电光石火间感受到杀气袭来，但是对方的速度太快，完全来不及躲避。 刀风呼啸而来，他硬生生扛下这一击，被气波掀得连连后退，直到撞碎身后的石块才停下来。 “咕……”他捂着受伤的腹部，忍不住呕出一股鲜血。 咣，咣，咣…… 刀柄一下下砸着地面，白胡子背光站在艾斯的身前，高大的身影如同小山般，将艾斯笼罩在其下，“小鬼，敢挑战我，就要做好押上所有的全部。” 话音刚落，他略微惊讶地“咦”了一声。 只见黑发青年又从地上爬起，哪怕他身下已经形成一小团血洼，仍挡在自己伙伴离去的路上。 “……很可惜，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押”，艾斯摇摇晃晃站直，低声回应道。 他的眼前被血色覆盖，白胡子的身影都变的模糊。 【好痛，但是不能倒下】 艾斯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燃起火焰，然而那股火已经变成小小一团。 但他已经毫不在乎，再次向白胡子举起双拳：“唯有这条性命，我可以赌上！” “库啦啦啦啦！！” 白胡子愣住，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怒气，反而仰头大笑，末了，他看向艾斯，眼中多了一丝欣赏：“难得看到这么合我胃口的小子。” 他伸出右手，在黑发青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说出了那句话。 “小鬼，做我的儿子！” 嘎嘣，艾斯的神经断了，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混蛋，你在说什么鬼话！” 意料之中，又被对方打趴在地上。 不过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在落入黑暗的最后一刻，艾斯撩起沉重的眼皮，看到向他奔来的少女。 “不要……过来……” —————————— 白素刚刚冲进火墙，就试图控制藤蔓，企图将还在硬撑的艾斯强行带离战场。 倏忽间，耀眼的蓝色火焰在她周边燃起，一些火焰如同利刃般切断伸出去的藤蔓。 “我劝你不要插手yoi。” 只见一个金发男子从一旁的树上轻巧落下，双臂竟是鸟类翅膀的模样，当他落在地上时，那些蓝色羽毛变成星星火点消散在空中。 同一时间，白素右手幻化出三支箭搭在弓弦上，径直朝男人射去。 利箭穿过男人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见白素不领自己好意，男人也不再多言，蓝色火焰复又燃起，他的手臂再次变成翅膀，猛地朝白素冲来。 男人的速度太快，甚至看不清动作转瞬就到了白素面前，带着破空的啸声向她踢去。 她只来得及支起防护盾，但也被打的连连后退。 男人的攻击虽然气势凶猛，但是与白胡子相比还是差了一截，也没有抱着下狠手的态度去打。 在受了几招攻击后，千枝盾荧光烁烁，仍坚挺保护着白素。 “哦？” 见此情况，男人挑了挑眉：“防守可以，却不擅长攻，那怎么去救你的伙伴呢？” 白素听闻，下意识望向艾斯的方向。 这一眼，刚好看到黑发青年缓缓朝地面倒下。 “艾斯！” 顾不上面前的敌人，和伫立在前方的四皇之首，她飞速跑到青年身前，抱住他虚脱的身体，白芷不要命地砸下去。 “你别吓我……”她颤抖地抚去艾斯脸上的鲜血，看到身下一大摊血渍更是面色苍白，将治愈能力运转到极限。 白胡子右手翻转收回丛云切，沉默看着眼前的场景。 尖利的啼鸣响起，刚刚阻拦白素的金发男子甩掉手上蓝色火焰，落在白胡子身边。 “马尔科”，年长者低沉说道。 “老爹yoi”，金发青年——也就是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马尔科，带着略微奇怪的口癖说道：“她就是有治愈和控制藤蔓两种能力的白素。” 见一番队队长下场，其他人也忍不住过来凑热闹。 只见一个身材较矮，腰间别着长刀的棕发青年从船上一跃而下，兴致勃勃道：“老爹，我这就把那个治愈能力者抓过来给你治病！” 说罢便抽出长刀冲向前。 “等等，哈尔塔——”马尔科敏锐地察觉到周边情况有异，连忙叫住伙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大地一阵轰鸣，在金发少女的背后，那静谧的森林中，猛地伸出一条条粗壮的藤蔓，它们扭曲在一起，生长，蔓延，仿佛远古巨蛇般冲着白胡子等人张开巨大的口器。 在他们身后，竟然也有类似的藤蔓从海底伸出，同样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莫比迪克号。 “我草，这是植物还是海王类！？” 岛鲸样貌的船上传来众人惊讶的声音。 那口器呈花瓣状叠叠盛开，但随其绽放，显现出来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利齿和剧毒的黏液。 由于敌人长得过于抽象，名为哈尔塔的棕发青年脚步一顿，随即马不停蹄撤回马尔科身边。 “老爹，马尔科，我听你们的指示！”哈尔塔盛气凌人道。 “……”，马尔科懒得吐槽自家兄弟，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场景，对白胡子说道：“老爹，那个女孩的能力古怪又稀有，如果不能归顺我们的话……” 不如当场干掉。 身为白胡子一番队队长，马尔科要确保没有人可以威胁到白胡子海贼团和他们的领地。 傲慢自大的热血小鬼可以逗一逗，但是连世界政府都摸不透，只敢发个“only alive”悬赏的潜在威胁，不如在其弱小的时候就除掉。 他们是海贼，排除异己，维护权利才是首要。 “库啦啦”，白胡子低声笑着，将丛云切递给马尔科，不顾对方不赞同的声音向前走去：“什么危险，也是个小鬼罢了。” 他身形错落躲开藤蔓的攻击，几个呼吸便出现在白素后方，利落劈向她的后颈，一把将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抱起。 “把他们两个带上莫比迪克。” 第87章 身负巨债 夜里。 艾斯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 他慢慢睁开眼，双手撑住木板缓缓爬起来，嘴里又干又涩，喉咙深处仿佛被千根针来回扎得疼。 但这种疼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呕——咳咳！” 他咳嗽着吐出混合着血、组织液等各种体液凝结成块的东西，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向后一仰，靠在船沿上。 意识渐渐清晰，他记起来自己和白胡子打了一架。 不，应该说他单方面地被打，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都不记得是怎么输的，硬要说的话就像是被压倒性的力量劈烂了脑壳……这种感觉倒也不是陌生，跟小时候卡普拿那双铁拳捶他和路飞差不多。 艾斯抬起右手，摸索着检查了一番。 肌肉仍然酸痛，但手脚还在，内脏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是没有大出血的迹象…… “给你。” 一杯水递到他的眼前。 “！” 艾斯这才意识到周围的情况，他似乎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躺了很久，身上还有着海风腥咸的气息。 而那个递给他水的人是个身穿厨师服，梳着奇异发型的大高个。 是个陌生且强大的家伙。 艾斯双手紧握，神色警惕。 对方坐在船沿上，见他如此动作也不生气，反而举起另一只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你是谁？”艾斯声音嘶哑。 男人挑挑眉，将水杯放在栏杆上，双手抱胸道：“睡迷糊了吗？” “欢迎来到我们的船，莫比迪克号。” “……！” “我是四番队队长萨奇，你要是想成为我们伙伴的话，以后就好好相处。” 艾斯也不知是内伤还是被对方冠冕堂皇的话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破口大骂：“相处个屁！” 萨奇倒是一点也没生气，反而在那模仿起艾斯气急败坏的样子：“呦呦呦，起床气好大哦。” “你！” 见艾斯准备爬起来跟自己干上一架，萨奇收起嬉皮笑脸，淡淡说道：“你的伙伴也在这艘船上。” 面前的黑发青年仿佛被人按住停止键，定格在甲板上。 “有个戴眼罩的男人”，萨奇拿手比划了几下，“带着几个人想抄我们后路救下你，被我们给扁了一顿。” 见面前的青年又要跟自己拼命，萨奇安抚道：“人没事，也都在这艘船上。” “还有跟你一起上船的小妹妹，她现在在医务室，估计过一会也醒过来了。” 萨奇饶有兴趣看向艾斯的手臂：“她的能力很神奇诶，是吃了恶魔果实吗？” 艾斯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在他的右臂上有一处极长的撕裂伤，应该是被白胡子打飞出去，撞碎石山的时候，被碎石片割出来的。 他依稀记得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在那处却只有淡淡的红痕，周边还依稀有些淡绿色的光点。 艾斯看着手臂沉默不语。 他输了，黑桃海贼团全灭了，海贼与海贼之间的刀剑相向，是没有任何法律或者规则的，输了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白素的治愈能力仍然生着效果，也就是说，他的伙伴们真的还活着，也都在这艘船上。 而且—— 艾斯蓦然靠近萨奇，咧起嘴角：“连铐子锁子都不给我戴，不怕我烧了你们的船吗？” “嗯？”萨奇低头看着黑发青年，就像是看着凶猛但是年幼的小兽般，毫不在意对方的攻击性：“这个嘛，你可以试一试。” 后半夜。 艾斯轻车熟路地躲过轮值的海贼，这事他小时候不知做过多少次，很容易地摸到船主，也就是白胡子的房间。 巨大的鼾声从房间中央的床铺中传来。 艾斯躲在角落中，神色阴沉看着床上的年长者，身体瞬间化为火焰，举起匕首刺向熟睡中的世界最强海贼。 啪——哐当！ 本应沉沉睡去的白胡子一巴掌将艾斯拍出房间，接连撞碎几片木制墙壁，最终栽倒在船沿上。 路过的白团海贼吓了一跳，呵斥艾斯晚上动静小点，便大摇大摆走了。 仿佛艾斯没有刺杀他们的船长，只是在胡闹而已。 “大晚上闹什么闹……”白胡子嘴里咕咕叨叨，翻了个身又开始大呼。 “开什么玩笑！”艾斯身体还维持着元素化，右手捂着被扇出血的鼻子，目瞪口呆看向屋里的人。 但很快，艾斯眼中又重新燃起不屈的火焰。 他一定要将那个怪物打倒！ ———————— 另一边，莫比迪克号的医务室内。 “嘶……” 白素捂着后颈从床上坐起，茫然看着周围。 那是一个跟斯帕蒂尔号的餐厅差不多大小的房间，一边摆着几个单人病床，另一边则是顶天立地的药柜。 很像她家乡的社区医院。 刷—— 右边的帘子突然被人拉开，白素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当作防身武器，警惕看向面前的金发男人。 她记起来了，就是这个男人阻止她去救艾斯，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 男人还是穿着当时见面的紫色衬衫，大敞着露出胸膛上的纹身，不过在衬衫外面套了件白大褂，还戴上了眼镜。 整体气势跟阻拦她时截然不同。 “白素是”，他掏出一个笔记本迅速翻看：“我是马尔科，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你和你的伙伴们现在都在我们的船上。” 白素犹疑又警惕，对面的男人好像更颓丧了些，正挎着个脸看着笔记本，仿佛加班了一整晚的怨气满满。 “你们船长故意挑衅，导致我团的一个补给岛几乎毁了大半。” 白素神色焦急：“艾斯没事，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而且还生龙活虎地闹事呢”，马尔科敷衍地摆摆手，但是莫名的怨气更重了。 “还有个戴眼罩的男人企图从后方偷袭我们，烧掉了莫比迪克号的后甲板。” 他将笔记本递给白素：“各种损失费加你们的赎身费一共50亿贝利，要么给钱滚蛋，要么留下还债。” 白素：“……” “而且”，马尔科看了眼她手中的“武器”，慢吞吞补充道：“你应该知道这玩意伤不了我，但是弄坏了算你们头上。” 白素立刻将临时武器——输液架小心翼翼放回原地。 “我没有那么多钱”，突然身背巨债的她哭丧着脸，期期艾艾说道：“可以……分期吗？” 马尔科摘下眼镜，死鱼眼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女：“还有个方式可以替你船长还债，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第88章 奇怪的病 “跟我来。” 马尔科脱下白大褂，打开房门，示意白素跟他出去。 伙伴都在对方船上，还背上了天价债款的白素乖乖的下床照做。 刚一出门，便被如此大的帆船惊呆了。 医务室外的甲板走廊又宽又长，一路望去竟看不到船尾船首的位置。 “这是莫比迪克号”，马尔科淡淡介绍道：“白胡子海贼团的主船，随船航行的还有三艘副船。” 她这才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的，比莫比迪克号小一些，但体量也十分惊人的三艘巨型帆船。 船队如同鲸群，顺着洋流在海上遨游。 “船长室在另一边，本来我们得绕一圈才能走到”，马尔科带她走过一个转角处，微微偏头：“不过你们船长昨天帮我们造了条捷径。” 白素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一旁，只见墙壁上赫然出现数个大洞，跟同心环一般贯穿了整艘帆船。 一阵又一阵穿堂风吹得她冷汗连连，下意识催动藤蔓，绿色枝条瞬间蔓延铺满整个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氧化，最终形成与墙壁木板一样的颜色。 最后，她又催生出一种表皮很是粗糙坚硬的藤蔓，给崭新出炉的墙壁打磨光滑，便小心翼翼看向马尔科。 这样应该可以少赔一点钱了？ 马尔科，看向白素的眼神立刻热切了起来。 多么实用的技能啊，如果能把人招进来，能帮他省去不少麻烦。 “很不错”，他语气变得和缓，开玩笑道：“不过等我们走过去再来补就更好了。” 现在只能绕道走到船的另一边了。 白素低眉顺眼：“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他们沿着甲板走着，一路上碰到了若干白团海贼，见到马尔科还热情的打招呼。 “呦，马尔科队长，一大早就这么精神啊。” 随即看到白素，立马围了上来。 “哇，漂亮妹妹！” “小妹妹迷路了吗，要不要到哥哥这里来？” “你这个变态，妹子别听他的，我是这艘船上的元老，今晚去我那坐坐？” 白素：“……” 马尔科眉毛一挑，凉凉道：“你们很闲是吗，要不过来帮我分担些工作？” 一堆插科打诨的人瞬间作鸟兽散。 莫比迪克号铁律一：千万不要在月末招惹一番队队长。 最后，马尔科在一间屋子外停了下来，打开门，示意白素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中间坐着一位高大的男人，上半身笼罩在阴影中。 白素认出他的披风，那正是白胡子。 在他周围，三三两两的黑影或坐或站，无一例外虎视眈眈盯着白素。 就像恶狼看到落单的羔羊一般。 白素吓得浑身一颤。 其中一个黑影“桀桀”几声：“你知不知道，惹了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下场是怎样？” 她颤颤巍巍摇头。 黑影们发出沉闷的怪笑 “没人知道惹了我们会有怎么的下场。” “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白素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到门上。 下一刻，坐在中间的白胡子单手举起丛云切在空中转了一圈，猛然砸了下去。 “啊！”她以为白胡子要杀了自己，下意识支起千枝盾，十分怂地抱头缩成一团。 “啊！” 又一道惨叫声响起。 嗯？ 被打的好像不是她。 白素犹疑抬头，只见刚刚放狠话的黑影捂着头，跟她一样蹲在地上。 刷——屋内的灯被人打开。 “多大了还扮鬼吓人”，马尔科满脸嫌弃：“活该挨老爹打。” 被打的人白素还认识，是一个叫作哈尔塔的棕发娃娃脸青年。 哈尔塔揉着脑袋站起来，见刚刚还跟自己一起吓人的兄弟们一个个看天看地吹口哨，不服气道：“老爹，他们也吓人了，为什么只有我挨打。” “别胡说啊，我怎么会干这么幼稚的事。” “就是就是。” “反正不是我，我没有出声。” “那谬尔你不需要出声，站在那已经很吓人了……” 众人七嘴八舌吵起嘴来。 白素：“……” 这好像跟传说中的，饮血啖肉的白胡子海贼团不一样。 简单的白炽灯将房间照的明亮，她这才看清屋内的场景，没有金碧辉煌的摆件也没有繁复精细的家具，只摆放了些简单必要的生活设施。 看起来比斯帕蒂尔号还要简朴。 简直不像是海贼的主船，更别提还是四皇之首，白胡子的团队了。 旁边的高个子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白素旁边，她拘谨道谢，小心翼翼坐在椅子的边缘，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马尔科向她摆了个“稍等”的手势，打开一旁的侧门，一群身材热辣，穿着豹纹护士服的美女们鱼贯而出。 她们围在白胡子周围，熟练地为他挂上各种输液袋，随后又相继走出房间。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马尔科瞧见白素忍不住向那边瞄，解释道：“我希望你能够用能力为老爹疗伤。” 白胡子受伤了？ 白素继续偷瞄，年长者身上没有绷带，裸露出来的伤疤也早已痊愈，看起来没有外伤。 她斟酌语气道：“刀伤、枪伤可以用能力治好，但如果身体内部疾病的话，我的能力帮不上忙。” 众人大失所望，就连马尔科也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语气生硬道：“你是不能治，还是不想治？” “你想要什么报酬，我们都可以给你” “但是倘若敢骗我们，小心你伙伴的命——” “马尔科。” 一直沉默的白胡子出声打断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打摆子的白素，低沉笑道：“库拉拉……你吓一个小丫头干什么？” “我身体好得很。” 众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老爹……” 马尔科叹了口气，揉揉紧皱的眉头，看向白素：“抱歉。” 白素犹豫再三站起身来，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白胡子：“我不确定能不能起作用。” “但如果稍微有一点效果，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的伙伴。” 白胡子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女，表情是少有的和缓：“我答应你。” 得到了最高位者的承诺，白素终于松了口气，走向前将手贴在年长者扎着粗大输液针的手背上。 绿光缓缓浮现，渗入到白胡子的身体中。 其余众人莫名屏住气息，等待着结果。 许久过后，白素睁开眼。 “老爹，你感觉怎么样？”哈尔塔向前焦急问道。 白胡子能够感受到原本沉重的身体莫名轻松了些，便点点头，简洁道：“有效果。” 众人大喜过望。 马尔科松了口气，却看到白素一脸的疑惑，不禁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很奇怪。”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张纸被碎纸机打成碎片，又强行贴在一起”，白素皱着眉头形容：“虽然还是一张纸，但是处处都是破碎的痕迹。” 第89章 一码归一码 白素话一出，屋内原本喧嚣的白团瞬间静了下来。 “果然……”，马尔科低声喃喃道。 刚刚给她搬椅子的壮汉挠挠头，憨厚的脸上带着担忧：“那你的能力可以治好吗，或者有什么药可以用吗？” 她无奈道：“这个既不是病也不是伤，我的能力只能一点一点去修复，但也不能保证时候可以完全恢复。” “有效果就有希望”，一个戴着圆筒礼帽，两撇胡子呈奇特的角度弯曲的男人优雅地向白素行礼：“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这位小姐。” “我是五番队队长比斯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白素受宠若惊，连忙回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昨天那个会着火的小子就是你的船长”，比斯塔捋了捋胡子，眼中浮过一丝赞赏：“实力不弱。” “哈哈，老爹看上的不会是弱鸡啦。” 船长的病有了着落，大家又开始闲聊了起来。 白素轻轻呼了口气，走到马尔科身旁问道：“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她好想去看看伙伴们如何了，尤其是艾斯…… “今天谢谢你了”，马尔科看出了她的迫切，真诚道谢后也不再啰唆：“改天再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家伙们，先去看看你的伙伴。” 不远处，哈尔塔拉住正要往老爹身边去的一个身材较为圆胖的男子，悄声说道：“老爹的病是不是需要那个能力者一直治下去才行？” 布拉曼克挠挠头：“好像是的。” “那她跑了怎么办！” 布拉曼克又挠挠下巴：“不会，她已经答应给老爹治病了，应该不是会违背承诺的人。” 哈尔塔冷哼一声，气势汹汹地撸袖子：“又不是所有海贼懂得“仁义之道”，咱们还是得敲打敲打她。” “你要干什么？”布拉曼克虽然不解，但出于对兄弟的信任，还是继续问道。 “上次咱们在马戏岛收缴的东西还在你袋子里”，哈尔塔跟布拉曼克交头接耳：“一会你就这样……” 白素与马尔科约定了下次治疗时间后朝门口走去，手刚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一旁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 “喂”，哈尔塔斜靠在墙上，双手抱剑，表情十分浪荡不羁。 “你可别因为他们对你温柔点，就拿我们当软柿子拿捏”，哈尔塔阴恻恻说道：“如果治不好老爹的话，小心我要你好看！” 然而由于本人长了一副幼态的娃娃脸，身形又和白素差不多，让他的话语毫无压力，甚至让人有些想笑。 “好好好”，白素把对方当成小孩子一般敷衍道：“我都答应你家大人了，肯定会守约的。” “你！” 哈尔塔跟被人戳到脊梁骨一样跳了起来，气得满脸通红：“你把我当小孩子耍呢，我要跟你决斗！” “布拉曼克——”退后。 然而话还没说完，布拉曼克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从哈尔塔的后方冲了上来，在白素震惊的眼神中，从下巴右侧一处类似口袋的纹身中，掏出了一个巨大的——小丑箱。 白素：目瞪口呆jpg 白胡子等人也听到这边动静，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只见小丑箱以迅雷之势开启，从里面跳出一个与她原来世界某个国家的某个着名电影中的反派角色一样的小丑玩偶，正嘎嘎乱笑朝她袭来。 白·又菜又爱看恐怖电影·素瞬间就不淡定了，捂脸尖叫的同时控制藤蔓刺向面前的小丑。 粗壮藤蔓呼啸而过，张开口器将小丑和小丑身后的哈尔塔一口吞下，末了还打了个嗝，吐出来哈尔塔的长剑，心满意足收拢花瓣。 白胡子皱起眉头，一旁的白团成员也阴沉着脸，争相拿出武器指向白素。 “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比斯塔掏出双刀，冷冷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顾不及回答对方，目睹了藤蔓吃人全过程的白素双眼脱眶。 比斯塔：“……”不是你叫它攻击的？ 就在此时，一团火焰撞破墙壁冲进屋内，挡在白素身前。 “哇，你怎么突然跑这么快”，一个身着厨师装的飞机头随后跑来，看到屋内的情况脚步一顿，莫名其妙道：“你们一堆人拿着武器干什么呢” 热焰中渐渐显出艾斯的身影，他用同样阴沉的表情看着白团众人：“你们想要对我的伙伴干什么！？” 还未等他们说话，艾斯就被白素扯到一旁。 “千枝它把小孩子吃下去了！”白素指着藤蔓突起的茎秆部分，焦急说道：“赶紧救人啊！” 小孩子？ 莫比迪克号上还（什么时候）有小孩子？ 一脸懵逼的艾斯看向百脸懵逼的白团，在白素的催促下，他只好一拳锤向千枝的茎秆处。 绿色藤蔓“嗷”地呕出来一个缩成团状的人，白素赶紧将他扶起，白芷缓缓浮过，那人才咳嗽着睁开双眼。 “我仿佛看到天堂了……”哈尔塔表情朦胧，跟磕嗨了一样坐在地上手舞足蹈。 马尔科黑着脸上前检查一番：“没什么大事，估计你那植物的分泌液有致幻成分，挥发掉就好了。” 布拉曼克讪笑着将还在描述“飞翔的大象”的哈尔塔拖走：“见笑了哈哈，你们继续，继续。” 艾斯冷哼一声，看向被众人簇拥的白胡子。 马尔科走向前道：“火拳，你的伙伴答应帮老爹疗伤，作为交换，她替你求了情，我们便不再追究你的事。” “你可以留在莫比迪克号，或者回你们的船上。” 艾斯却甩都不甩他一眼，直直盯着最为高大的年长者。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白素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劝道：“算了艾斯……” 艾斯置若罔闻，继续说道：“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不管是打架、修船、值守，哪怕是干最下等的活，我都毫无怨言。” “这些，是对你没有伤害我的伙伴的报答。” 青年的声音掷地有声。 白胡子一愣，转而大笑道：“库拉拉……怎么，打不赢我就用欠人情的方式来掩盖吗？” “当然不是！” 艾斯神情严肃，一字一顿道：“一码归一码，白胡子，我还是会继续挑战你，直到打赢你为止！” 报恩归报恩，挑战归挑战。 看似逻辑严谨，但又充满说不上来的奇怪。 白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茫然和不解。 “什么？”白素也被绕晕了：“等等，为什么你要做这些事还要继续挑战他，而且对方肯定也不会答应——” “可以”，白胡子说道。 “什么！？？？” “小鬼，你以后就跟在我旁边，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而我也随时接受你的挑战。” 白胡子站起身，大笑着走出船舱。 第90章 生命没有那么可贵 “小白，”艾斯无奈道：“你要去哪里啊？” 白素默不作声拉着艾斯在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快步走着，直到找到一个废弃的船舱，一把将对方拽进屋，反锁门窗，这才转过头来。 为什么非得要去打架？ 明明已经输了，为什么还要去挑战白胡子？ 难道要打到再也站不起来才肯罢休吗？ 她一肚子的疑问和火气，在看到艾斯衣衫下的青紫和血污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得红着眼睛将治疗术砸到他身上，耀眼的绿光瞬间照亮整个船舱。 “哇”，艾斯被光糊了一脸，连忙掩住眼睛说道：“我没事了，小白你不用——” “为什么要用火墙把我们隔开！” 白素泄愤似地又甩出一道白芷：“你以为是拍热血电影吗，多大了还逞英雄！” 对方态度诚恳：“我错了。” “我们是一个团队知道吗，是要同甘苦共患难的，怎么可能不顾你的安危逃跑！” “是是是……” “……”白素被对方堪比光速的道歉速度弄懵了，火气不上不下地哽在胸中，深呼吸平静下来后才犹疑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艾斯挠挠头，笑容依旧灿烂：“我不清楚敌人的情报就贸然挑战，而且对方的确很强大，我承认我输了。” 白素一听这话，瞬间忘记自己刚刚教训别人的话，转而开始安慰艾斯道：“你还是很强的，跟甚平打了那么久，还一个人扛住白胡子好几次攻击呢。” “你放心，我会尽快治好他的”，白素一脸期冀：“然后我们就能离开这艘船回斯帕蒂尔号上了。” 艾斯也可以继续他的冒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 艾斯回答的干脆：“我会待在这条船上，直到打败他。” 白素一脸怀疑的抚过他额头的伤口：“不会被打傻了？” “……”，艾斯拽下她的手拢在自己手中：“我说过的，面对敌人我不会逃。” “可是艾斯，我们已经输了”，她忍不住道：“我们没有人可以打败白胡子的，为什么还要挑战他。” “小白”，艾斯神色异常认真：“我当海贼的目标就是打败世界上最强的人。” 【我活下去的目标就是超越他】 “现在，对方就在眼前，我为什么要逃跑。” 白素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浆糊：“你还是会输的，对方可是白胡子，说不定会把你打死！” “既然这样的话”，艾斯话语轻松，仿佛在讨论今天的晚餐吃什么：“我也死而无憾了。” ！！！ 下一刻，他就被暴起的藤蔓卷成团扔出船舱，一头撞到栏杆上。 “喂，小白！” 他龇牙咧嘴，揉着后脑勺爬起来，却只看到白素走掉的背影，二丈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 ———————— 另一边的船舱内，黑桃剩下的船员或坐或站。 屋门突然打开，白素气鼓鼓地走进来，看到自家伙伴们时眼前一亮。 “你们都没事！？” 邦西挥了挥手：“没什么事。” 他们原本想利用斯帕蒂尔号截白胡子的后手，没想到一个头发卷曲的大个子早就在他们船上埋伏，而且身手了得，没几下就将他们全部制服了。 邦西不得不承认，这船上卧虎藏龙，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斯卡一脸激动冲上来：“小白你看到他了吗？” “谁？” “白胡子啊”，骷髅头面具底下的眼中闪出精光：“我偶像是不是很帅。” 斯卡是个海贼发烧友，特别热爱收集关于海贼的各种情报，而海上王者白胡子就是他梦寐多年的男神。 白素：“还好……”除了很高大、很魁梧、很可怕外，她对白胡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了。 一贯沉默寡言的米哈尔望望窗外，忍不住问道：“小白，你有见到船长吗，他现在怎么样？” 一提起艾斯，白素瞬间垮下脸，拉出一旁的椅子坐下：“他爱怎样就怎样。” 再担心那个笨蛋她就不是人！ 一时间气上头，白素都忘了自己可能真不是人的事情了。 剩下众人彼此互相看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屋内一时沉默下来。 坐在一旁的丢斯开了口：“我看到你和艾斯去见白胡子了，他们提了什么要求？” 白素闷闷说出刚刚发生的事：“……就是这样，我得替白胡子治病，艾斯则要继续挑战他。” 她突然蹦出一个想法：“白胡子的人好像不怎么可怕，我们要不要直接逃走算了。” 然后用藤蔓把艾斯绑住，一并带走。 屋内无一人附和。 丢斯头痛地揉了揉眉：“小白，我们虽然是海贼，但要讲究道义。” “对方饶了我们的命，还给予我们粮食和水，这些恩情是一定要还的。” “你怎么跟艾斯说的话差不多”，白素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小声嘀咕道。 “是的”，丢斯点头：“这点我站船长。” “而且我也理解他继续挑战的心情。” 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还有更多的地方值得我们去探索，为什么一定要挑战白胡子，如果因此丢掉性命的话，不觉得可惜吗？” 丢斯上下打量着她，冷不丁说道：“小白，你的家乡应该很和平。” 白素一时顿住：“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 “所以你觉得生命不应该浪费在挑战啊，打架啊上面”，丢斯轻敲桌面：“因为世界上还有其他美好的事情。” 见她讷讷不言，丢斯便继续说道：“但你一路走过来，看到的不都是烂透了的人和事吗？” “要么是被人当狗拴着，要么是被什么山贼海贼天上金洗劫一空，有点能力的人还能逃到海上，更多的还不是在陆地上苟延残喘。” “而我们能够抵抗这些东西的武器，只有自己的拳头”，蓝发男人轻描淡写说道：“但如果你连这个都放弃了，活着还有什么奔头。” 白素张了张嘴，却发现喉中异常干涩，她看向一旁的伙伴们：“……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邦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默不语。 “我认为你应该跟他聊聊”，丢斯最后说道：“我知道你是生气他不重视自己的生命。” “有时候不是我们不重视，而是在这里，生命没有那么可贵。” 第91章 别扭 艾斯这几天一边干着各种杂活，一边寻找机会一次次向白胡子发起挑战。 一般人在干完一整船的活时都会精疲力竭，但是艾斯仍旧生龙活虎，抄起离自己最近的武器就朝船长室走去。 然而艾斯每次都会被白胡子血虐，要么是一拳打进墙壁里，要么是一巴掌扇进海里。 “那谬尔，他又掉进海里了。” 鲨鱼鱼人放下手中的冻鱼，转身跳入海中，不一会就将浑身无力的艾斯捞上船。 这个场景在莫比迪克号上每天可以循环播放好几次，船上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艾斯的大名。 “真有毅力啊”，比斯塔捏着胡子笑眯眯看着。 一旁的萨奇无奈摇头：“每天都这样也不腻”，随即向后方喊道：“小白妹子，收尸啦！” 一根粗壮的藤蔓从医务室中伸出，卷住甲板上吐着水的黑发青年，瞬间又缩回去。 中途还顺道扶了某个喝大了的海贼一把。 海贼一愣，随即狂喜：“小白妹子心里有我！” 随即被旁人鄙夷：“喝大了你，都开始做梦了。” 与火拳一同出名的，还有他的船员——拥有两种神奇能力的漂亮少女。 莫比迪克号上的女性船员相当少，也许是因为受不了与臭烘烘的男人们待在一起，仅有的几名女性船员譬如冰之魔女都出去自己开团冒险。 而性感热辣的护士队则处于另一种团体，她们大多是被白胡子海贼团庇护的岛民，由白团雇佣的一个医疗队，并不是海贼。 所以当白素和邦西上船时，莫比迪克号上还是涌起了一番不小的冲动。 尤其是其中一个妹子长相精致、身形纤细，还拥有治愈能力，简直是打架必备……呸，简直是遨游世界的第一伴侣人选。 然而妹子前脚刚上船，后脚就进了一番队队长的管辖地盘。 面对不死鸟的凤凰印，众海贼只能望而生畏，扼腕在医疗室门前。 “马尔科，你不能因为自己找不到老婆，也要让兄弟们找不到老婆啊”，萨奇扒在门框上哭嚎，马尔科额头冒出青筋，心中天人交战，要不要将萨奇踹出船。 见白素从里屋走出来，萨奇又瞬间换成斜靠在门前，单手撑头的骚包姿势。 “亲爱的小姐，能否赏脸与我共进晚餐——嗷！！”话还没说完就捂着后脑勺跳开。 “登徒子滚远点”，十六番队队长以藏用枪托狠狠敲上自家兄弟的头，转头看向白素抱歉道：“让你见笑了。” 白素笑笑，表示不介意。 比起白团其他成员，她对于日式打扮的以藏更加亲近一些，可能是因为典型东方的长相和内敛的气质，让她与以藏沟通时更放得开些。 “你上次给我的膏体很好用”，以藏语气平缓，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很少在海上能碰到古法制作的药膏了。” “你喜欢就好”，白素听到自己做的东西受到他人的肯定，连忙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我刚好还做了些其他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 自从可以催生其他植物后，她便按照一些药典古籍，制出一些可以用于外伤内病的膏药，本来是想给艾斯用，结果那人一般睡一觉差不多生命值就回满了，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去挑战白胡子，气得白素将膏药全送给其他伙伴。 那天恰巧以藏在跟丢斯闲聊，就也得到了一罐，他回去试了试效果意外的不错，第二天便拎着礼物向白素道谢。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稔了起来。 以藏告诉白素，船上的医疗器械虽然全面，但是海贼中会医学的凤毛麟角，懂得全科的更是少之又少。 就连负责医疗队的马尔科，也是半道出家的野路子，对于伙伴们的治疗方式，还是遵循海贼式治疗的特色——在不死鸟再生之炎的辅助下，哪里被砍伤就缝上、哪里组织坏死就切除，谁患上了地方病就隔离治疗。 但是白胡子海贼团规模过大，疾病恶化的后果比一般的船团来说严重得多，而且在船上这种封闭空间，不死鸟也难以阻止疾病的迅速蔓延。 “这些家伙们在小伤小痛的时候大都选择忽视”，以藏无奈道：“这也和船上医疗资源的珍贵有关，毕竟抗生素之类的药品生产是由世界政府操控的。” “原来是这样”，白素皱起眉头，世界政府竟然会干药品垄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让她对这个世界的最大权力机构印象更差了。 就在他们闲聊之际，医务室里间传来响声。 她脸色一变，将手中瓶瓶罐罐塞到以藏手中，慌忙道：“那个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先走了！” 以藏看着白素离去的背影，疑惑道：“她怎么了” 马尔科耸耸肩：“小情侣闹别扭了。” 以藏大吃一惊：“白素和火拳是情侣？” “我还以为你们知道”，马尔科拿起新一版世经报递给他，最上面赫然夹着一本粉红色小册子：“摩根斯还专门给他们开了个新刊，叫什么恋爱纪实。” “可为什么你这么清楚？” 马尔科面不改色：“因为我关心天下大事。” “……”你分明是恋综瘾又犯了。 想起以前马尔科还有几个兄弟跟追剧一样看御田谈恋爱，以藏就无力吐槽。 里间的帘子被掀开，艾斯捂着脑袋走出来。 “呦，男主角醒了”，马尔科打趣道。 艾斯无力甩给他一个白眼。 “一天来医务室十几次，要不你别睡甲板了，我在这给你留个床铺。” “闭嘴”，艾斯没好气道。 他活动了下肩颈，又转过身，犹豫道：“……她是不是来过？” “你说谁？” 艾斯咬牙：“我的伙伴。” “奥，确实来过”，马尔科慢吞吞道：“见你醒来就走了。” 艾斯僵住。 自从前几天，他和白素不欢而散后，对方就一直躲着她。 当然，他也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他输给了白胡子，还让伙伴陷入危险，没能保护他们。 这是他作为船长的失职。 然而他不管挑战多少次，结局都以惨败告终。 艾斯懊恼地捂眼，他没有脸去见自己的伙伴们，更别说白素了。 不行，他一定要打败白胡子，带着伙伴们回到斯帕蒂尔号上！ 艾斯摒除脑袋里焦虑疑惑的杂念，气势汹汹向外走去，猝不及防间被带上高空。 “等等——”他连忙稳住身子，抬头看向不死鸟，额头蹦出青筋：“你这家伙干什么！” “给你找点事做发泄发泄精力”，不死鸟调侃道：“省得加重我们船的损耗。” “附近有不识相的海贼闹事，就交给你去解决！” 第92章 她的决定 深夜，艾斯坐在甲板上，背靠着船沿闭目养神。 他们现在靠近南无风带，风平浪静，就连天空也是烁烁繁星，如细碎的钻石洒在天鹅绒布上，形成一条流曳的银河。 不过艾斯却无心观赏这番美景。 白天，他接连挑战白胡子四五次，都以失败告终。 又被马尔科拉出去处理挑衅白胡子的海贼，回来后还得去萨奇那里充当“人型点火器”。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抽出时间，悄悄跑到白素休息的房间外待了一会，确保她的健康不会受到影响。 然后在少女发现前十分丢脸地跑掉。 想到这里，艾斯懊恼地揉乱头发。 还说什么遇到强敌不会逃跑，当她露出伤心的表情，自己就想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不过没关系，等他打败白胡子，就去找小白道歉。 但是直到现在，他连对方恶魔果实的能力都没逼出来过，更别提打败对方了。 难道，就要真地认输，止步于此吗…… 正当他心烦意乱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一抬头，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白素抱着一沓东西朝他走来。 “我刚刚看到你在窗外”，她低声说着：“出来却没有看到人。” 艾斯猛地站起，磕磕绊绊解释：“那个，我刚刚没事就，散散步。” 没有比散步更烂的借口了，艾斯心中的小人在疯狂捶地。 白素没有回话，淡绿色的光点出现在艾斯周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迅速愈合。 感受到体力迅速恢复，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白素歪头看着他：“你们很像呢。” 艾斯一头雾水：“谁？” “你，丢斯，邦西还有其他伙伴们，以及这艘船上的人”，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对方满脸疑惑地接过，低头一看，是一个径直小巧的炉子和几个小罐。 “这是要烧烤吗？” 艾斯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肉，只得抬头看向白素。 少女将餐布披在甲板上，又取出厚实的毛毯放在一旁，坐在上面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意盈盈看向艾斯。 “坐过来呀，我请你喝茶。” 月光如丝绸拢在白素的脸上，轮廓宛若玉像柔和立体，艾斯鬼使神差地乖乖坐到她身旁点起火炉。 白素用大毛毯将二人罩住，又把准备好的茶倒进土罐里，再放到炉子上烘烤。 “我好像一直没有和艾斯聊过儿时的事”，烘焙的茶香弥漫开来，白素又往土罐中加入鲜奶，在火盘空余处又放上一些茶点。 “我们经常聊啊”，艾斯回过神来，双手撑在脑后看向星空，“我以前说过和我弟弟，就是路飞一起历练、打架，经历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我说的不是路飞啦”，白素无奈，艾斯一有空就会跟他们讲自己弟弟的故事，说得神采飞扬，“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艾斯沉默片刻，僵硬又简洁明了地介绍了下哥亚王国和不可描述车站：“那些混混抢难民的物资，我抢混混们的物资，大概就是这样……我的故事没什么可讲的，更想听小白的故事。” 焦白色的茶汤开始沸腾，白素又向里面撒了一把干桂花，倒出一杯递给艾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浅抿一口，学着艾斯靠在船沿上，看向天上的圆月，神色略微恍惚：“我的故事可能有点普通。” “父母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看向露出抱歉神色的艾斯，摇头笑笑：“没关系的，我过得也不算很差。” 相反，她被照顾得很好。 她的父母为她留下了一间小小的公租房和一笔存款，由于没有其他的亲戚，在上学前一直都由镇上的保育站负责照顾她，等到了上学的年龄，社区为她办理好所有手续，并且开通绿色通道免除掉学习的费用。 那段时间，身边也有窃窃私语的声音，说她是无父无母的奇怪小孩，但是更多的是向她伸出援手的友善身影。 “等上了大学，我没有依照惯例选择医学”，她透过隐隐烟气看向艾斯：“而是出乎意料地去学了另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专业。” 白素低下头，不再言语。 她以为自己的未来就那么走下去了，毕业，工作，攒下一笔小钱可以轻松地生活。 没想到命运给她开了如此大的玩笑，让她来到这个奇幻的世界。 她遇到了艾斯还有其他伙伴们，在异世有了更大的留念，甚至生出“一直这样也不错”的念头。 直到前几天，丢斯点醒了她。 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生活，带着上位者的疏离去观察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倘若艾斯真的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她也能如愿回家，那其他伙伴们，一路遇到的人，不是一样还得生活在这里。 不得不向众多不平等妥协，接受自己生来就低人一等，接受自己生来就要被压榨奴役。 “小白”，艾斯打断她的思绪：“你的家乡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那你是为了什么出海呢？” 白素想了想，回答道：“最开始是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但是现在”，她端正坐姿，神态认真：“我想去尝试一些事。” “可能是比艾斯现在做的事情更可怕。” 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你会支持我吗？” 艾斯愣愣说道：“小白……你要去当海贼王吗？” 白素：“……” 随即一巴掌拍向黑发青年的脑袋：“当然不是！” 艾斯狡辩：“比我挑战白胡子还要危险的不就是当海贼王——唔!” 白素懒得理突然脱线的青年，夹起烤得微焦的柿子塞进他嘴里。 他囫囵吞枣将柿子咽下去，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道：“我当然支持你，就算你要去当海贼王，我也支持！” 白素被他逗笑了：“我当海贼王，你怎么办？” “嗯……”对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那就只能当海贼王的船长了。” “不要，到时候我要当船长。” …… 艾斯支持她的决定，她当然也会支持艾斯所做的一切。 两个人又恢复了平常关系，借着清朗的月光低声聊着最近想说又没有说出口的事，直到白素靠在艾斯的肩上陷入沉睡。 他小心翼翼将少女横抱开来，起身将她送回卧室，返程时却突然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 “哄好了？”丢斯从黑暗中走出，一同出现的还有不住往艾斯腿上蹭的柯达兹。 艾斯没有回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其他人都还好吗？” 对方点点头：“我在给他们处理一些交易的事情，斯卡去了白胡子的侦察舰，邦西去了工匠队，米哈尔老师在教一些人写字，柯达兹白天在食堂，晚上去小白那休息。” “总而言之都过得不错。” 柯达兹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艾斯歉疚道：“是我输了，导致你们要做这些。” 丢斯打断他的话：“别说的好像我们受虐待一样，每个人都挺乐在其中的。” “尤其是你”，他看着艾斯戏谑道：“我怎么感觉你被白胡子越打越爽了？” 艾斯：“……” 第93章 认可的男人 “虽然被白胡子修理得很惨，但你好像也挺开心的。” “在挑战自己认可的强者时，是男人都会心潮澎湃的。” 艾斯想都没想，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又被垂下的发丝掩盖住。 “哦？” 丢斯难得看到黑发青年表现出被拆穿但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笑得高深莫测：“那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随即转身离开，留艾斯一人在原地尴尬。 “我又不是受虐狂……”他摸摸鼻子，嘀咕道：“怎么可能被打还很开心。”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白胡子完虐下也学到了很多，成长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从对方一击就可以将他撂倒，到现在能打上几个回合。 甚至有一部分白团的海贼会因艾斯精彩的表现喝彩欢呼。 “最近有长进啊，火拳！” “这不是挺热血的嘛，新人鼓足力气报一箭之仇啊！” 一想到这里，艾斯嘴角不禁扯出一丝弧度，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烦死了”，他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烦躁感也随之产生，“我一定要打败他……” 说罢，便又朝船长室走去。 这次的决斗在一座荒岛上。 白胡子拿着丛云切走下船，看向站在场地中心的艾斯。 周边围满了欢呼呐喊的船员，白素借着三番队队长乔兹高大的身躯挤在前排，踮着脚尖朝场内看。 乔兹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咧嘴笑了笑，用与凶狠外表完全不符的憨厚声音说道：“放心，艾斯……火拳他还蛮强的。” “而且老爹心里有分寸。” 丛云切的刀柄在地上敲出沉闷的响声。 “库拉拉，你们这群家伙是真让人头痛，大早上不睡觉非得来荒岛上打架”，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人却如实赴约。 艾斯没有多言，反而放出一团团莹绿色的火焰，这些如鬼火般的火团，动作也是忽隐忽现。 电光石火间，一团火焰猛地冲向白胡子，对方看都没看，便侧身躲过。 但是另一团火焰几乎同时从完全相反的方向朝白胡子袭来，这次，他用手挡住了。 “哇哦，老爹出手了！”众人惊呼。 火焰在白胡子身边造成了规模不小的爆炸，他吹散周边的黑烟，库拉拉笑着：“还特地把这招放在见闻色前用……” “菜鸟就爱耍这种小聪明！” 艾斯脸上丝毫没有被嘲讽的愤怒，反而在心中快速衡量当前战况。 就算再强的敌人，也会有破绽！ 艾斯的脚下蹦出火焰，整个人加入了以火形成的“阵”中。 场外的白素紧紧盯着前方战斗的场面，但由于考虑到那两个人打起来敌我不分，马尔科专门让他们在很远的地方观战。 再加上火焰造成的浓烟，让围观群众根本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人转播啊”，围观的人焦急万分，甚至有些乐子人朝马尔科喊道：“马尔科队长，你飞到上面给兄弟们实时直播呗！” 随即被不死鸟一巴掌扇飞。 萨奇趁机站在一块巨石上面，拿着望远镜开始转播现场战况：“现在的状况非常激烈，我们的艾斯小哥已经和火焰融为一体，他的攻击已经不能被见闻色捕捉了！” “比赛竟然处于胶着状况，啊！老爹用刀背狠狠击中了艾斯小哥的腹部，将他甩飞了出去……但是没关系，他又站起来了！” 众人欢呼：“厉害！！！” 夹杂在其中的黑桃成员：“……” 大哥，你们是不是忘了另一边是你们船长啊。 萨奇神色激动：“看来老爹一时半会也不能拿火拳如何啊，他会使用能力吗——等等，艾斯小哥突然出现到了老爹的后面，他竟然抓住了老爹的破绽！” 场内，艾斯借用火焰的冲劲猛地越到白胡子的后方，右拳蓄力，一招凶猛的火拳随即打出！ 火焰笼罩了半座小岛，甚至大地都出现了沉闷的轰鸣！ “这是——”萨奇放下望远镜，震惊地看着前方。 已经不用他转播了，因为大家可以清晰地看见，天空中出现道道裂痕，小岛在火焰与这股不知名的恐怖力量下，竟然硬生生被劈成两半。 “老爹，老爹使出了果实能力！” 围观的人群在片刻沉默后，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艾斯竟然让老爹用了“震震果实”的力量！！” 另一边，艾斯轻巧地落在被丛云切横劈出来的巨石截面上，缓缓站起身。 他的额头、嘴角都被鲜血浸染，但脸上却是斗志昂扬的战意和掩盖不住的兴奋。 “终于，让你用出能力来了”，艾斯畅快大笑，“瞧好了，下一次我一定能……” 话还没说完，他脱力似地向后一样，朝大海摔去。 “艾斯！” 白素惊呼，绿色藤蔓拔地而起，将青年安全接住。 场地中央的白胡子见艾斯无碍，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烫手的小鬼。” ———————— 莫比迪克号医务室内。 “白胡子！” 艾斯隐约看到面前一个白色身影，便猛地坐起身。 对方被吓了一跳，不甚高兴道：“我是护士，你认错人了。” 说罢便拿着配好的药物走出医务室，末了还跟另一个护士抱怨道：“我看素素的人设就很像原型，但是男主角的原型怎么那么呆，一点都不像书里写的那样……” 艾斯：“？？” 下一刻，丢斯走了进来，艾斯立马将刚刚听到的不明内容忘在脑后，一脸兴奋道：“你看到我刚刚的战斗了吗，怎么说，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对方配合地鼓起掌来。 “我让他使出来果实能力了”，艾斯洋溢不住笑意：“虽然感觉还是没有探到他的底，但是白胡子的果实能力好厉害……” 丢斯无奈笑笑，身形微侧，露出后方金发少女的身影：“我就说他乐在其中。” 嘎，艾斯仿佛被按下停止键固定住动作。 白素见状，用病历本挡住脸偷笑：“行啦，我不说你，刚才那场战斗真的很精彩。” 她算是看出来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自己还操心什么劲，老老实实当医疗兵就行了。 “听说你准备挑战白胡子一百次”，丢斯挑了挑眉：“现在是第七十次还是八十次了？” “啊？”艾斯挠了挠额头上的纱布：“我可没说过，谁胡说八道的？” “我说的哦”，又一个人推门进来，是四番队队长萨奇，他双手抱胸靠在门旁：“不然你这么打下去没完没了。” “所以我给大家说，火拳发誓，如果在一百次挑战内打不赢老爹的话，就加入我们。” “你！” 艾斯作势下床准备找萨奇理论，又被藤蔓按回床内，耳边传来白素的声音。 “伤口还没有恢复，不准下床！” “……” 见艾斯吃瘪，萨奇捂嘴偷笑：“不跟你们闹了，火拳，等晚上过来参加我们的队长会议，老爹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小白妹子到时候也过来一下。” 第94章 布拉佛斯 夜晚，船长室。 白胡子海贼团十六个番队队长齐聚一堂。 起因是从白胡子领地——布拉佛斯群岛传来的一则消息。 当地岛民自发集结成反抗军，烧毁岛上的海贼旗帜，企图推翻白胡子的统治。 艾斯和白素刚走进船长室时，正好听到十五番队队长佛撒用粗粝的声音说道：“老爹，我相信摩罗多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撒谎！” 此人长得魁梧雄壮，腰间别着一把单手刀，头顶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看到艾斯白素二人走来，毫不客气道：“喂，新来的，这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佛撒带领的十五番队一直在北海出任务，直到今天才回到主船上，自然不认识大闹莫比迪克的艾斯等人。 被人呛声，艾斯也不忍着，径直看向萨奇：“下等海贼也能参与你们所谓的队长会议？” “小子，你很狂啊”，佛撒抽出长刀直指艾斯：“有本事跟我过两招？” “你们两个……” 萨奇无奈走向前充当和事佬：“先听正事啊。” 白胡子坐在主座上开口制止道：“都别胡闹。” “马尔科，说一下情况。” 盘腿坐在窄窄的椅背上的金发男人掏出一张纸条：“昨天从布拉佛斯传来消息，当地岛民自发组织反抗军，声称要脱离我们的统治，并且烧掉了岛上的旗帜。” 众人哗然。 旗帜对于海贼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存在，海贼旗帜被烧毁，等于自己的脸被对方踩在脚下，必须与对方决一死战。 “具体原因尚未得知，但是今天早上，我又收到一则消息”，马尔科依然是一副精神状态不佳的神色：“说是岛民受革命军挑衅，企图反抗我们，他已经镇压反抗军，恢复岛上秩序。” “传出消息的人是摩罗多的儿子，小摩罗多。” 佛撒一听，畅快大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不愧是我老兄的儿子！”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马尔科继续说道：“两则消息的间隔时间非常短，并且来源于布拉佛斯群岛相反的两个方向。” 以藏在一旁补充道：“而且我们跟革命军并没有接触，他们没有理由来惹我们。” 佛撒听后也冷静了下来，转身看向白胡子：“老爹，我与摩罗多相识已久，而且熟悉布拉佛斯的地形，让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胡子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十五番队已经航行数月，回来便好好休整一番。” “小鬼”，他看向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的艾斯：“你带着你的伙伴，和二番队一起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萨奇会在外围接应你们”，白胡子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按我的规矩行事，不能伤害平民，懂了吗？” 艾斯不耐烦地戴上牛仔帽：“真啰唆，知道了”，接过马尔科手上的情报，带着白素转身走了出去。 而白素在转身间，与白胡子的视线相对，出门后，她犹豫再三，对艾斯说道：“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 艾斯不疑有他：“好的，那你早点休息。” 屋内，佛撒从兄弟们那里了解到艾斯最近在船上的“丰功伟绩”，更是不解：“老爹，为什么你要让一个还没有加入我们的小子去处理这件事？” 就算是想将火拳招揽过来，让他去处理队长级别的任务也是不妥的。 白胡子闻言，端起一旁的酒碗喝了一大口，忽视马尔科不悦的眼神，笑道：“那小子可比看起来沉稳。” “什么意思？” “佛撒，你还记得半年前，你在瓦兰提救了一个小女孩吗？” 瓦兰提是北海板块的红土大陆延伸进伟大航路的一个港口城市，东边被高耸入云的红土山阻隔，北边又是无风带区域，瓦兰提就这样被隔了出来，也是陆上少有的三不管地带。 后来被白胡子纳入领地内，瓦兰提的秩序才恢复些许。 佛撒陷入回忆中：“当时我们刚从西海出来，路过瓦兰提停船补给，好像是救了一个小女孩。” 十五番队刚一上岛，就看到那孩子被几个成年人拖在马后，被当成畜生一般拽来拽去。 佛撒气不过，便直接将那群小王八蛋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逼着他们对小女孩道歉。 “随后你就因任务离开了”，马尔科说道：“但是后来那个小女孩家莫名失火，父母为了保护她，被烧死……。” 佛撒浑身僵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恰巧是艾斯和白素将她从火中救了出来，忘了给你说，那小子是烧烧果实能力者，不怕火。” “他们把那个女孩带回船上治疗，两个人又回到瓦兰提，顺藤摸瓜，拽出一连串的包庇线，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我们留在瓦兰提的人有私心，借着老爹的名义做压榨之事，艾斯将他揍了个半死不活，带回来交给我们处理。” 佛撒口中艰涩不堪：“那个小女孩……” “我们把她送到老爹的故乡去了，找了个知根知底的熟人照顾。” “那就好……我真是对不住她……” 萨奇走向前，拍了拍佛撒的肩膀：“老弟，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过于自责。” “不，我会负责那孩子所有花销，倘若有一天她要找我报仇，我也会心甘情愿接下”，佛撒表情沉重：“他们给我上了一课，不是光有热心肠，就能行得好心事。” “不管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这兄弟我认定了！” 萨奇哈哈大笑：“是啊，希望快点想通加入我们” ———————— 屋外，白素靠在墙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她当然记得那个小女孩，下次如果有机会再出任务的话，顺道过去看一看。 刚刚离开的艾斯又走了回来。 “小白，丢斯说有重大发现”，艾斯耸耸肩：“让我们过去一趟。” 话音刚落，屋内却传来巨大的争吵声。 “老爹，你的身子经不住和现在的艾斯连续决斗，小白的能力再厉害，也经不住震震果实的伤害啊！” 这是萨奇的声音。 “那你是让我去申请停战吗？”白胡子低沉但极具威慑力的声音传来：“没有不受伤的架。” “可是”，萨奇担忧道：“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这是自然的，不会有人永远停留在全盛时期。” 白胡子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木板，屋外的黑发青年顿在了原地。 “但是，如果我连一个中意的小鬼的对手都当不了，你们能称这样的男人为老爹吗？” 白胡子低叹，仿佛在抱怨自己最小的儿子淘气，但只能纵容保护：“而且那种如果不管不顾死斗到底的急性子，我可没办法装作看不到啊……” 那一刻，艾斯仿佛看到了到了自己一直渴望，但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第95章 又见斯帕蒂尔 夜幕降临，莫比迪克号上的船长室只剩白胡子一人。 他咽下一大口酒，冲门外说道：“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进来？” 白素推开门，走到白胡子的身旁。 “艾斯干的吗？” 她看向白胡子放在膝上的右手，手背与手心边缘透露出不自然的红肿。 晚上开会时她便注意到了，然而下一刻白胡子就冲她轻微地摇了摇头，她就等到队长们都回去后才过来。 “小丫头眼神倒是挺好”，白胡子便从披在肩上的大衣下伸出手臂，手掌平摊向上。 只见掌心已然被烧得焦黑，露出最里层的肌肉组织。 “这么严重……”白素皱起眉头，运用起治疗技能，伤口渐渐好转愈合。 几秒后，白胡子看着完好如初的手，笑道：“真是没面子，还得请你帮我保密。” “你们船长真是变强了不少啊。” 从油皮都烫不破的小火，到现在充满杀伤力的火焰。 “您是在栽培艾斯吗？”白素冷不丁问道。 白胡子一愣，哈哈大笑：“这说的就太抬举我了，库拉拉拉……” “我呢，是见不得这么合胃口的愣头青在新世界磕个头破血流啊，所以，想留下的，就留下即可。” 可是我们不是敌人吗，难道真的可以介怀将敌人招揽入内吗？ 白素面露疑惑，也这么问了出来。 对方听了，摇头笑道：“什么敌人不敌人，都是跑到大海上的小鬼。” ———————— 从船长室出来后，白素转身向二番队的宿舍走去。 还没走进房间就能听到屋内乱哄哄的喧闹声。 “我就不信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把将镶金的皮带抽出来，将手臂放在桌上，叫嚣道：“来啊火拳，跟我再战！” 艾斯当仁不让地握住他的手，开始海贼传统游戏——掰手腕的对决，两人的手隐隐露出黑色，手肘下的桌子经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一声巨响后碎成木片。 轰！ 艾斯右手肌肉鼓起，将壮汉直接摁在地上。 “为船长掰手腕十连胜欢呼！！” “为火拳掰手腕十连胜欢呼！！” 邦西和二番队成员举着酒桶痛饮起来，白素十分怀疑他们估计看都没看，只是为了找个碰杯的借口。 另一边，丢斯正心满意足收起牌码：“这月的工资记得打给我啊。” 一旁的人还想再来一盘：“等等，我把下个月工资也压上，再来一把，肯定能翻盘！” 短短时间，丢斯差不多让二番队赌的裤子都没了。 “美女竟然来宿舍了，混蛋们赶紧整理一下！” 他们看到白素走进来，大呼小叫地开始收拾东西，有些人动作间不小心将某些不能言说的杂志碰掉散落一地。 白素看到杂志封面上的泳装美女无语凝噎：“你们玩的是真花啊……” 黄&赌&du三大巨头一下占两个是。 见白素终于过来，艾斯清了清嗓子：“各位，来了个紧急的任务，暂时由我带领大家。” “好哦！”二番队成员没有丝毫反对，可见在短短时间内，艾斯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艾斯也被二番队轻松的气氛感染，眼中带上笑意，拿出一个电话虫：“斯卡，说一下现有情报。” 电话虫戴着个迷你骷髅面具，清了清嗓子：“布拉佛斯从三天前突然通知关闭所有港口，限制居民出行，我摸到的消息大多断在了关闭港口前，情况诡异，建议你们立刻出发。” 同一时间，萨奇在窗外喊着：“艾斯，你们的船已经准备好了！” 白胡子的四艘主船共配备了16个帆船停靠仓，供16个番队出行任务，不过二番队由于历史遗留原因，并没有自己的帆船，每次出任务都是蹭别的队的船。 艾斯输给白胡子后，斯帕蒂尔号也作为“战利品”被缴获，收在属于二番队的停靠仓处。 时隔多日，昂首的女武神又回到了广阔海域之上。 不死鸟展开双翅，轻巧地落在甲板上，变成人形，双手插兜环顾四周：“你这船，挺不错的。” 很少能见到如此做工精致，干净整洁的海贼船。 “何止不错啊”，萨奇在前方探出一个脑袋：“比我们强多了好不好，他们的沙发都是真皮的！” 一旁的二番队队员不住附和：“是啊是啊，马尔科队长，我们也要真皮沙发！” 马尔科：“……” 作为四皇之首的白胡子海贼团，船员们的生活质量一直是以吃饱为标准，这种上个“新人”的船仿佛乡巴佬进城了的样子，传出去恐怕要被同行笑掉大牙。 艾斯摸摸鼻子：“丢斯他比较会理财，所以我们在经济这方面确实宽松些。” 并且找到白素后，他们还换了一批更上档次，更好打理的家具。 “突然就觉得莫比迪克号不香了”，二番队队员，一个身形魁梧的爆炸头感叹道，拿起餐桌上摆放的苹果啃了起来， 又随手将果壳扔到地板上。 “等等——” 艾斯和白素看到此景瞳孔巨震，伸出手想要将那个船员拉过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根粗大的藤蔓从餐桌上摆放的景观盆栽中咆哮而出，以迅雷之势将乱扔垃圾的船员绑了个严严实实。 随后以标准扔铅球的姿势将人扔出几百米远。 艾斯等在场群众：“!!!∑(?Д?ノ)ノ——蒂奇！！！” 白素扶额，控制藤蔓把人捞了回来，看到被从藤蔓中扒出来，因高速旋转满眼蚊香的蒂奇愧疚道：“忘记告诉你们了，千枝把斯帕蒂尔号当成它的栖息地了。” “而且它比较洁癖，如果有人乱扔垃圾或者干一些弄脏船上环境的事，就会被它扔出船。” 藤蔓又从绿化带里伸出，人性化的张开口器，冲人们咧嘴打招呼。 不过那满嘴的利齿和脏绿色的黏液让它看起来十分恶心恐怖。 萨奇嘴角抽搐：“这玩意还有什么其他的生活习惯吗？” “呃……”白素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千枝很讨厌晚上的噪音，尽可能要在十一点前休息，然后不要踩船上任何地方的植物，它都可能发飙然后把人扔出去。” “……敌袭怎么办？”萨奇扶额。 “上一次晚上偷袭我们的，船已经被千枝捅成筛子了”，白素默默说道。 这其实是宿舍管理员，众海贼在心里默默吐槽。 马尔科倒很感兴趣，摩挲下巴左右观察藤蔓：“能打扫卫生、能巡逻检查，还能改正你们随手乱扔的坏习惯……” 萨奇：“……等等，你不会是要？？” 医生一般对卫生环境的要求都很苛刻，作为船医，马尔科越看千枝越满意：“小白，等你们回来，将千枝移过来一株。” 第96章 搭线 布拉佛斯在红土大陆延伸进伟大航道的那片陆地的某个隐蔽的海湾中，恰巧与瓦兰提分布在白胡子领地靠近北无风带的东西两侧。 这座城市实际上是由海湾中数百个岛屿组成，靠近布拉佛斯的大陆遍布沼泽，而近海的地方几乎全被一座如山峰一般的岛屿环绕着，在左右两侧各留出一个狭窄、足够容纳远洋商船进出的天然峡口。 在斯卡的接应下，斯帕蒂尔号顺利穿过峡口上方巨大的、身穿铠甲手拿弓箭的女武神像，进入布拉佛斯岛内，最后在一个偏僻的港口停靠。 身披黑斗篷的斯卡跳上船，与艾斯打了声招呼，开始说起他所知的情报。 “摩罗多是个和白胡子同时代的海贼，这座城市便是他的故乡……” 当时的布拉佛斯还是洛克斯海贼团的地盘，神之谷一战后整个海贼团分崩离析，领地也被剩下的大海贼瓜分干净，布拉佛斯也不例外。 统治布拉佛斯的海贼残暴无比，肆意虐待平民，岛民便自发组织武装队反抗，但是死伤惨重。 彼时投靠白胡子的摩罗多厌倦了海上生活，准备回故乡养老，看到自己家乡被搞得一团糟，立马与对方打了起来。 占领了布拉佛斯的那伙海贼看起来面生，但身手极为强大，最后是与摩罗多有一面之交的白胡子赶来剿灭了敌人，并将布拉佛斯划入自己的地盘，才终结了这座城市的惨剧。 摩罗多在战斗中丢了一条腿，便转为守护者坐镇布拉佛斯，往后的几年，这座城市渐渐好转，也向外恢复了贸易往来。 而把布拉佛斯送进新世界十大贸易之都的人，是他的儿子——小摩罗多。 现在的布拉佛斯遍布的赌场、酒馆和花街，几乎都是小摩罗多的产业，经济飞速发展让城市显得生机勃勃。 这里不仅仅有海贼，还有正当的客船工作人员、海军，他们都会受欲望驱使，将冒着生命危险经历漫长的航海才能得到的可观报酬，几天内就全部在酒和女人身上挥霍一空。 不过这些在经常混这种灰色地带的艾斯等人眼中，是再常见不过的行为了。 斯卡清清嗓子，掏出一件东西，让在场的所有人表情骤然凝重。 他的手中是一片人鱼鳞片。 “我得到消息，布拉佛斯可能参与了人&口&买卖”，斯卡表情严肃。 世人皆知，白胡子厌恶人&口买卖和毒&品交易，而在他的领地干这两种事，可以说是自寻死路。 “同时，岛民反抗这个事也是极其诡异”，斯卡继续说道：“不过事件结束得太快，我还来不及获取更多情报。” 一旁的蒂奇倒是战意十足：“干脆直接冲进去把人干倒了事！” “这样没有意义”，艾斯不赞同道：“我的目标后面的老板以及他的黑色产业链。” 贸然冲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坐在一旁的白素倒是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 “干脆将计就计，我们伪装成贸易贩子跟他们做生意，引出幕后黑手。” “……确实可行”，萨奇听了后点点头：“那应该放什么样的饵来引呢？” 她低头细想，灵光一现：“我可以伪装成人鱼作为货物。” “不行！” 艾斯一口回绝：“太危险了，而且你的体质……总之不能离我太远。” 白素懊恼，她差点就忘了狗系统给她的限制了。 旁边的丢斯递给她一沓纸：“试试这个有没有用。” 又吩咐她站到远点的地方。 白素疑惑走到后甲板处。 下一刻，她就看到系统面板上的生命值涨了一点。 “真的有效果！”白素欣喜不已地走回来，将手中的纸左看右看：“丢斯，这是什么？” “是船长的生命卡”，丢斯解释道：“原料是用他的头发和指甲做的，也可以视为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想着应该能对你起到作用。” 萨奇及二队成员一脸问号：“你们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白素兴奋地看向黑发青年：“那我的建议应该是可行的了。” 艾斯干巴巴憋出一句：“关键是危险……” “我是海贼，怎么可能惧怕危险”，白素没有丝毫惧色：“按斯卡所说，人鱼肯定能将他们引出来。” “况且在场的除了我，应该也没有人可以扮演成人鱼了。” 众人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场上唯二的女性身上。 邦西威胁性地挥了挥机械手。 艾斯无奈妥协：“……好，但是一有危险就立刻终止行动。” 即将迎来第一次单独行动的白素兴致高昂，管萨奇借了只电话虫，准备向人鱼岛的笔友借身行头。 艾斯开始安排行动：“为避免打草惊蛇，进城的人越少越好。” “我，小白，丢斯，邦西和蒂奇进城，斯卡、老师、萨奇和其他兄弟在外面等信号。” 众人表示无异议。 “对了，你们把这些带上”，斯卡掏出几个五颜六色的电话虫：“研发队搞出来的小玩意，可以进行团队和私人通话。” 他手中的电话虫比普通的小上一圈，壳上应该是数字按键的地方是不同颜色按钮。 艾斯拿过来，将电话虫分给伙伴们，让众人先休整一晚上，而他则先行进城。 探一探布拉佛斯黑色贸易的线。 —————————— 由于港口的关闭，城里显得冷清了许多。 背街小巷的酒里，酒保正百无聊赖地擦着桌子。 “这温不拉几的起泡酒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马尿”，坐在桌前的商人抱怨道。 “有人招待你就不错了”，酒保翻了个白眼：“城里从来没有这么无聊的时候，换作其他店早歇业休息了。” “港口为什么突然关闭了”，商人状似喝大了在那红着脸抱怨：“我还要把好货运到德雷斯罗萨，耽误时间你们可赔不起。” 酒保一听来了兴趣，双手比出“飞叶子”的动作：“是那种货吗？” 商人不屑一顾道：“你也就只配做个酒保了。” “我的货，可是稀有品种啊。”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坐到他旁边，打了个响指，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给这位小哥上最好的酒，账记我身上。” 随即转头看向商人，笑着说道：“小哥，能透露下是什么货吗，我说不定还能帮你牵条线。” “你谁啊？” “我可是岛上的万事通”，男人哥俩好地搭上商人的肩，手指蘸了点酒液，在餐桌上写了一个单词：“是这个货吗？” 商人警惕道：“这座岛不是白胡子的领地吗，你们还能做这个？” 一说起这个，男人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止不住抱怨道：“小哥你是不知道，以前的布拉佛斯人来船往的，放着不管钱也会流过来，任何生意都是合法合规……” “自从变成白胡子的地盘，把所有赚大钱的买卖都给禁掉了！” 男人以前好像从事某种灰色职业风光一时，现在却变得只能凑合着得过且过。 商人听得连连点头，仿佛跟男人共情一般。 “反正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开，小哥你不如就在布拉佛斯把货物处理了，我们的价格不会比多弗朗明哥他们低！” 商人显然被他说动了，谨慎地确认了一下周围，悄悄拿出一张照片，还有一片蓝色的鱼鳞。 男人顿时屏住了呼吸。 “这……你真的有这种货？” 第97章 人鱼 “你……哥们，你手中真的有人鱼？” 男人看到那照片和鱼鳞，如同饿狗看到肥肉般，双眼发直。 “奥，这姑娘以前可是【美人鱼咖啡厅】的红人。” “真的假的……”男人一下子压低声音：“你真的有的话，我出这位数”，他的手笔画了个相当大的数字。 根据种族、性别的差异，奴隶的价格有高有低，其中最高的莫过于人鱼族的姑娘。 照片上只有一个金发蓝尾人鱼的背影，但那曼妙的身姿足以让人为之倾倒，转过来还不知多漂亮。 商人只给他看了一眼，便将照片和鳞片收了回去，面露犹豫：“白胡子知道我在他的岛上做这种事，怕是性命不忧啊……” “什么白胡子，就是个快老死的混账海贼！” “他和我们这些恶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偷别人的，抢别人的，杀死对手过来的，站在恶党顶端了，倒是回过头来说不能买卖奴隶了？讲得再了不起，还不是一样！” 这人的口才倒是一流。 商人，也就是艾斯都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男人拍着胸脯向商人保证：“小哥你信我，我给你牵的线绝对有保障。” 上钩了。 艾斯不动声色，继续装出一副为难的面孔，对方果然更是心急：“跟你交易的老板可是这座岛上最大的话事人，你等着，今晚我就替你安排和老板见面！” ———————— 白素自从跟伙伴们重新聚在一起后，听说他们在龙宫内将自己送给那个陌生人鱼的气泡戳破，便满怀愧疚地又寄了一束花过去，对方收到后立刻回了一封又厚又长的信，字里行间都是激动和欣喜。 久而久之，两个人成为了无话不说的笔友。 白素知晓这位素未谋面的好友在手工方面出神入化，鱼人皇子精湛的花车便是出自她手，便向她借一套鱼尾服。 哪想到笔友一听，连夜赶制出一套全新的人鱼服，托那谬尔带了过来。 不仅仅是鱼尾服，还有与之配套的上衣和首饰等零零碎碎的一大包东西。 白素好不容易将那些玩意全戴在自己身上，还没自己照镜子看看效果，就被凑热闹的伙伴们拉出屋。 她一出门，热闹的船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伙伴们各个张着大口发呆，两三人手上一松，酒瓶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很难看吗？”白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的鼻子——！”斯卡突然仰起头，从骷髅面具底下蜿蜒流出两道血痕。 “不是，你都见她多少次了，还这么激动干什么”，丢斯骂骂咧咧，一旁的米哈尔默默递过来纸巾。 “可是今天的小白尤其，尤其……”斯卡眼神躲躲闪闪。 邦西快步走过来，抄起白素就往板车走去，身后发出雷鸣般的惊呼声。 “等等，他们怎么了？”白素茫然问道。 “他没事”，邦西言简意赅，将白素轻轻放进箱子里，仔细看看她的脸，叹了口气：“我现在弯还来得及吗？” 白素：“……你没事？” 等艾斯赶回来，就看到的是伙伴们个个面色潮红，捂着鼻子，表情迷醉地躲在一旁。 “怎么了？”艾斯见他们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其中一个箱子，便好奇打开箱子看向里面。 只见一抹泛着烁烁磷光的湛蓝色鱼尾一闪而过。 “小白？” 白素在箱子里应了一声。 “你从哪里搞过来的人鱼服，还挺像的……”艾斯不由自主想将箱盖打开仔细瞧瞧，却被丢斯摁了回去。 “你还是别看了”，丢斯眼神怪异。 “为什么？” 当然是怕你看了后终止计划啊，丢斯没好气地想着，嘴上说道：“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出发。” ———————— 深夜。 在布拉佛斯中央街道的尽头，伫立着一座高大华丽的建筑，那便是城里最大的娱乐场，就算港口关闭，这栋建筑也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这栋建筑后方的小道上，出现了一列车队。 板车上载着两个大木箱，拉板车的奴隶都戴着脚铐，步履沉重向前走着。 白天与艾斯交谈的男人早已焦急等在后门处，见艾斯出现便将他带进后院。 “带过来了吗？” 艾斯表情自然地回应他，并向对方展示出自己身后的板车。 “呦，你的奴隶还挺壮。” 艾斯看了眼拉板车的蒂奇，不动声色回道：“方便干体力活。” “人鱼是在这个箱子里？” 男人走到板车旁边：“在老板来之前，得先让我确认一下。” 艾斯便将箱子打开了一条缝，可以隐约看到人鱼的一部分尾鳍。 【救救我……】 箱子内传来一道怯怯的女声。 “我这就叫老板过来！” 男人明显兴奋起来了，女性人鱼可是上亿的买卖。 奴隶们出现了轻微的骚乱，艾斯轻咳一声，示意他们沉住气，看向建筑的出口处。 幕后主使会是他们熟悉的人吗？ 很快，一个巨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穿颜色花哨条纹西装的——猩猩。 艾斯：“……” 猩猩拍了拍双手，口吐人言：“我听说今晚有桩大生意？” 这只猩猩的目光压迫感十足，但由于全身搭配和长相过于喜感，艾斯及在场奴隶只能低下头掩饰住憋到抽搐的嘴角，倒是呈现出一副胆小怕死的样子。 但是戏还是得演下去，艾斯深吸一口气，状似慌乱看向充当中介的男人：“你说的老板就是他？我还以为是摩罗多先生……” “哈哈——看来你还做过功课”，大猩猩嗷嗷笑了几声，“老板日理万机，总不能为区区一条人鱼的生意就专门腾出时间来。” 他没有明说摩多罗或者小摩罗多是不是老板，艾斯皱起眉头，开始跟他周旋：“我这个货可是独一无二的好货，只有跟你们老大谈我才放心。” 大猩猩皱了皱眉：“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除非让我们看看你的货有多好……是这个箱子吗？” 话音刚落，他挥出戴满戒指的拳头，将木箱打得粉碎。 …… 全场寂静。 木箱里毫无疑问是人鱼，长长的鱼尾如同上等的丝绸般柔滑，每一片鳍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其上还有着珍珠点缀。 但是最令人瞩目的是她的容颜，最璀璨的宝石在她的面前也黯然失色。 “天……天啊”，大猩猩惊呼出声，见人鱼胆怯地抱住尾巴缩成一团，不由自主放低声音：“随便你开什么条件我都接受，现在就交易！” 伪装成人鱼的白素偷偷看向艾斯，等待他说出答应的话，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不行！” 只见艾斯直直看向她，咬紧牙关一口回绝。 白素：“？？？”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她装作要逃跑的样子，慌乱间一尾巴甩到艾斯的腰侧，对方下意识握住她的尾鳍，就像是恶霸制住了弱小的人鱼般，将她拢在身下。 “喂，你小子下手轻点”，大猩猩发出心疼的呼声。 见艾斯还是不说话，白素毫不留情地揪住他腰间的肉，狠狠一拧。 “嘶……” 艾斯一脸将心中至宝拱手让人的样子，痛心疾首道：“我只跟你们最大的老板进行交易。” 演技不错啊，白素在心里偷偷嘀咕，黑发青年表情真挚地她都快相信了。 “行行行”，大猩猩点头答应：“你等着，我这就叫他过来。” 第98章 底牌 大猩猩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门外。 中介回过神来，搓着手走到艾斯身边：“嘿嘿，小哥先跟我来会客厅等。” 边说还边眼冒爱心地往他怀中看。 白素强忍住召唤千枝的冲动，默默把脸埋进艾斯的斗篷里。 艾斯抬起头，瞪向一旁的男人：“看什么看，赶紧带路。” “诶，这边走”，男人干笑着直搓手，将艾斯一行人带到某个会客厅内，又觍着脸凑过来：“嘶，这么漂亮的，你也舍得拿出来卖啊。” “……”艾斯直接黑了脸。 下一刻，房间的大门被从外打开，一个穿着亮粉西装的黑壮男人走了过来，身后的奴隶推来一个巨大的笼子。 “这就是布拉佛斯的话事人，小摩罗多先生”，充当中介的男人连忙介绍道。 果然是小摩罗多吗，艾斯面不改色说着客套话：“今日百忙之中打扰了……” 对方显然懒得跟他客套，挥手让奴隶推出鼓鼓囊囊的十个皮箱，看向白素，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十亿贝利，她是我的了。” 十亿贝利？！ 白素小声吸了一口气，这比她的悬赏金可多出太多。 她是不是可以靠卖自己发家致富了？ 艾斯拒绝了奴隶伸过来想要抱人鱼的手，走到玻璃箱旁，将白素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面，表情懊悔，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如果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不要留情，立刻用藤蔓抽他们。” 白素肩膀微微抖动，差点笑出声，但很快又掩饰下去，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缩在笼子角落，被奴隶们推了出去。 直到奴隶们消失在拐角处，艾斯才将视线收回来，看到小摩罗多依旧恋恋不舍盯着前方，没好气地重重咳了几声。 小摩罗多如梦初醒，热情与艾斯握手：“真是桩好买卖，以后再有这样的交易一定要来找我啊。” 艾斯顺势不经意问道：“既然说到了，你一般都做什么样的生意呢，小摩罗多老板？” “我一直想拓宽业务……” 小摩罗多听后来了兴致：“武器交易、违禁药……当然最赚钱的当然还得是奴隶。” 他打开墙上的机关，石墙滑入地下，露出内侧的玻璃。 从玻璃的另一面传来欢快的音乐和人群喧闹声，应该是某个室内马戏团在进行表演。 然而其中的场景却让人倒吸一口气。 眼前是堆积成山的铁笼，笼子里关着狮子、熊和一些叫不上名来的动物，而和它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奴隶们。 小摩罗多得意洋洋介绍道：“我借马戏团巡演的名义来运送货物，看这一批货物等明天港口开启就可以运出去了。” 艾斯反问道：“你就不怕白胡子知道吗？” “跟他交过杯的是我老爹，又不是我！” 小摩罗多不屑一顾道：“什么海贼道义，那种束缚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话虽如此”，艾斯漫不经心地看着玻璃外的场景：“一边打着白胡子的旗号一边做着奴隶买卖，那老头的颜面可就扫地了。” 言下之意便是，白胡子的怒火你小摩罗多承受得来吗？ “哈哈哈”，小摩罗多狂妄大笑道：“一个两个都怕他怕的要死，那还出来混什么，况且海贼旗那么多，跟哪一个都是赚大钱，何必非得跟白胡子死磕。” 艾斯心中了然，小摩罗多果然是找到了另一个靠山，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屋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看来是对方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叫来了军队包围住建筑。 “兄弟，你应该不是诚心诚意来交易的……你是白胡子的人？” 艾斯发出了最后的警告：“看在你父亲和他的团队是老友的份上，至今为止的事我可以当作没看见，劝你把人都放了去向白胡子谢罪。” 小摩罗多脸上没有丝毫惧怕：“小哥你难道不知道，除了白胡子以外还有其他的四皇，或者说世界上有的是肮脏的国家、腐败的海军，还有天龙人——” 正当艾斯想套出小摩罗多投靠的海贼是谁时，身后的奴隶突然暴起，双手施力将锁链全都挣断，将屋内的侍卫全部打倒。 屋外的军队听到异响，也闯了进来。 “你现在出来干什么？”艾斯看着伪装成奴隶的蒂奇，略带无奈。 “啊？”蒂奇拎着被他揍晕的士兵回头：“干嘛……我觉得是时候开始打架了。” 其余伙伴也卸下伪装，拿出隐藏在身上的武器。 现在的情况是，艾斯一行人包围住了小摩罗多，而对方的军队包围住了他们。 “哇……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是玩仙人跳的老手”，小摩罗多嘲讽道：“可是就这么几个人，能敌得过我的千人军队？” 艾斯瞥了眼似乎马上就要开揍了的蒂奇，向小摩罗多发出最后的警告：“你是不打算去谢罪了吗？” “怎么就成我去谢罪了？” 小摩罗多的身体开始膨胀扭曲，嘴中也发出骇人的嘶吼：“我要把你们全部撕碎！” 他的脸上开始长出黑色的毛发，庞大的身躯将西装撑成破碎的布条，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巨猿。 “原来那个大猩猩就是你”，艾斯恍然大悟。 “人总得留几张底牌”，巨猿的拳头捶向地面，整栋建筑都因此发生颤动：“幻兽种·巨猿形态果实就是我的底牌之一哦。” 巨猿长臂一挥，强烈的冲击让艾斯等人撞破墙壁，飞到了屋外。 火光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痕迹，艾斯重新调整姿势后顺利落地。 “把那个猩猩引到外面来打”，艾斯吩咐道：“还有人建筑里面，倒塌可就不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地底便传来一阵沉闷地炮声，地面开始塌陷，面前的高楼也开始摇摇欲坠。 “！” 对方军队中跑出来一个人，手中拿着电话虫焦急喊道：“老板……底下的人传来消息，一群土着突然从密道出来，把关着奴隶的仓库炸穿了。” “奴隶都跟着他们跑了！！” 巨猿&艾斯：“什么！！” 高大的猛兽勃然大怒，咆哮着向艾斯袭来：“是你们干的？” 同样愤怒的艾斯扬起手中的火焰：“我还想问你呢……” “你们把小白带到哪里去了！” 第99章 羽蛇 几分钟前，奴隶们一路向下，通过层层守卫检查，最终将货物推到布拉佛斯地下五层的“一号仓库”内。 她的铁笼在最角落里，又被帘子遮了大半，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便快速地脱下人鱼服，换上藏在鱼尾的便装，不动声色地观察情况。 只见周边层层叠叠码了无数个铁笼，动物或者人都愤怒地拍着笼子，又被巡逻的守卫用鞭子抽回去。 白素一偏头，跟隔壁笼子内的动物打了个照面。 它身形流畅，背部有双颜色多彩的羽翼，尾部长着同样绚丽的尾羽。 那是一条长了双翅膀的蛇，正歪着头，用剔透似红宝石的双眼盯着她。 白素曾在温德姆的非法实验室内见过类似的生物，但跟面前的蛇比起来，前者更像是拙劣的纺织品。 而且看起来并没有攻击性，甚至小心翼翼蹭过来，隔着笼子歪头看着她。 白素被小蛇的颜值和萌度暴击，控制藤蔓将关着它的窄小牢笼的锁撬开，对方顺势爬进她的笼子，乖巧地盘在她的手上动也不动。 她这才看到小蛇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心疼地用白芷治疗起来：“忍一忍，一会我就带你出去。” 随后将小蛇装入腰间的小口袋中。 她的原计划是，艾斯与幕后黑手周旋，吸引绝大部分的视线，而她用千枝将守卫撂倒，带着所有人安全离开。 然而下一秒，仓库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暴力炸开。 一瞬间警铃大作，头顶传来无数脚步声，显然有大量守卫在向这边赶来。 白素：“……”，不会是艾斯一时上头，直接从地面打穿到这里了。 对方边抵御着守卫的攻击，边打开所有铁笼，等到白素这边时，一把掀开帘子，顿时呆在原地。 白素这才看清，那是一位身穿劲装，头发花白的女性老者。 对方很快回过神来，朝锁眼开了数枪，待牢门破开后将白素拽出来喊道：“全都救出来了，所有人撤退！” 白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她带进一处破败的密道。 “等等——你们是谁啊？” 老者看起来年岁很大，但动作却很利落，跑起来丝毫不比青年慢，甚至还有余力安慰白素：“小姑娘别担心，我们会将你安全带出去。” 不等白素说话，身后传来一道巨大的吼声，那声音震得密道都在晃动，随即巨大的石块从上方掉落下来。 “密道要塌了！” 不少人惊慌喊道。 白素手中绿光流转，无数绿藤从四周伸出，不一会就覆盖住所有墙壁和顶部，将摇摇欲坠的密道撑了起来。 老者眼中闪过震惊、疑惑，看向白素道：“这是你做的？” 白素点头。 他们暂时摆脱了被生埋的危险，但身后不知名野兽的咆哮声却越来越近，老者便没有多言，迅速带着人群向前方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野兽的声音渐渐消去，密道内只有人们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老者脚步渐缓，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停下，用手中的长枪顶开上方的木板，率先爬了出去。 待白素出来后，才发现他们竟跑到了与布拉佛斯隔海相望的陆地上，回头远眺，还能依稀看到城中星星点点的灯火。 被解救出来的人们痛哭出声：“我们自由了……” “还不能掉以轻心”，老者警告道：“这里是泥淖地，危险无处不在。” “泥淖地！？” “别担心，我们会带你们穿过去，到另一个港口，到时候你们就彻底自由了。” 老者说完便向密林深处走去，重获自由的人们看起来惊惶失措，但依旧跟着她行动起来。 白素看众人无碍，快步走到老者身边：“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老者点头道：“我看着布拉佛斯建起来，可以说对它无所不知。” “所以……你就是反抗军的一员，或者说首领？” 这群“劫狱”的人有男有女，但是服饰都呈深紫色，女性还戴着华丽的银饰点缀。 并且，他们都听从老者的命令。 “你看起来不像是能被小摩罗多他们抓起来的人”，老者瞥了她一眼：“不管你是海军还是海贼，或者是革命军，我劝你赶紧离开这里。” 这群反抗军看起来跟革命军好像没有什么牵连。 白素暗想着，见老者不再理会自己，便也不多言，准备趁机脱离队伍去找伙伴们。 反正奴隶们已经被救出来了，剩下的任务便是揪出幕后黑手带回到白胡子面前。 圆月被乌云遮盖，密林中幽暗深邃，隐隐约约还传来鬼哭般的啸声。 有些胆小的人哆嗦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泥淖地是布拉佛斯附近大陆的一处沼泽地，听说经常闹鬼，还有怪物出没……” 紫衣服的反抗军反驳道：“这都是谣言，我们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也没看到鬼——” 他话音未落，前方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鬼影，头大身小，血口大张，向众人袭来。 “啊啊啊！！” 反抗军和其他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住手！” 老者声音强力有劲：“我们只想经过，并无其他意图。” 乌云散去，他们这才看清，那鬼影是一条巨大的、上身立起的蛇。 而在他们的周围，早就被各种各样的蛇围住，冷血动物无机质的双眼死死盯着中间的人群。 从蟒蛇后方走出数道人影，他们的穿着与反抗军类似，手中拿着白骨做成的长笛，看向反抗军的眼神却颇为敌视。 “几十年前你曾发誓此生不再踏进大泽，如今却违反了自己的誓言，将恶徒带了进来”，对面的一位年轻女子走向前，看着老者说道：“佩姬，我们无法再坐视不理。” 老者，也就是他们口中的佩姬叹了口气：“乌兰娜，我不想，也不会破坏誓言，只要把这些人送到港口，我便可处理掉那群混蛋。” 然而对面显然不信她的话，不少人将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阴冷幽深的笛音响起，蛇群开始躁动不安，不断向人群逼近。 白素看着眼前这副场景，显然她是被卷入某个种族的内斗中了，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沉默，远离，尽量不要掺和进别人的内部斗争中。 毕竟她的任务是布拉佛斯而不是什么泥淖地。 不过……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面名为乌兰娜的女子旁边的大蛇，同样是银白色的表皮，华丽的羽翼，将口袋里呼呼大睡的小蛇掏了出来。 简直一模一样。 大蛇不断伸出的信子明显探到了某种味道，竖瞳大睁，看向白素。 乌兰娜的视线也随之投来，看到她手中的小蛇随之一顿，震惊说道：“你从哪里得到的？” 全场人都看向她，手里的蛇。 白素只好将自己与小蛇的故事解释了一番：“……就是这样。” 她捧着小蛇走向乌兰娜：“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它的家，就交给你们照顾。” 对方接过小蛇，见它身上无伤才放下心来，但神色却更加愤怒：“一定是那群混蛋干的，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佩姬一听，毫不留情嗤笑出声：“你怎么做” “羽蛇族这几十年，就只有一个小辈出生，你要让那些老掉牙的族人去杀小摩罗多，杀白胡子吗？” 第100章 白团小剧场之街头采访 【街头采访：假如你是公司职员，买了四杯咖啡，但是会议室来了五位领导，你该怎么办（时间线在艾斯成为二番队队长后）】 第一位：马尔科（白胡子海贼团船副，一番队队长，幻兽型·不死鸟形态恶魔果实能力者，以一己之力承担白团事务性工作和战斗任务的狠角色）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死鸟皱紧眉头，看向自家幺妹：“你最近不是忙得晕头转向，还有空搞什么街头采访？” 白素也是颇为无奈，要不是某个作者没事干，她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说来话长……你快点回答。” 马尔科摩挲下巴：“我大概会把咖啡都倒进一个大瓶，再分成五杯。” 不愧是1600人大团的管理（保姆），平均主义贯彻得十分透彻。 第二位：艾斯（二番队队长，烧烧果实能力者，看似礼貌可靠，其实莽的比谁都厉害） “啊，那是我买少了”，艾斯苦恼地挠挠头：“再出去给他们买一杯可以吗？” “不行”，白素刷刷刷在纸上记录：“你现在出不了会议室了，现在有一位领导没有咖啡喝，你会怎么办？” 对方苦思冥想，眼中一亮：“那我干脆把四杯都喝完算了。” 他将白素手中的笔记本拿过来，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回答：“我会说……不好意思来晚了，自罚四杯！” 白素：“……” 第三位：乔兹（三番队队长，钻石果实能力者，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实际上意外的善良友好） 很显然，乔兹把自家伙伴带入进了题目中“五位领导”的角色里，在那里自责得要死：“天……还有一个人没咖啡喝，都怪我，伙伴们该有意见了。” 眼见乔兹已经自责到蹲在地上画圈圈，白素忍不住叫停他：“算了乔兹，不答也没关系的。” 前来凑热闹的哈尔塔忍不住说道：“你把两只手变成钻石当作假肢，再把咖啡端进去不就行了。” 白素和乔兹对视一眼，疑惑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为难残疾人的。” 乔兹&白素：“……” 第四位：萨奇（四番队队长，白团厨师&和事佬，爱好美食和美女，拿手菜是各种各样的意面和披萨） “艾斯，你给我过来！” 萨奇气急败坏跑过来，抓住试图溜走的黑发青年：“是不是你往披萨里放菠萝的！？” “这样做很好吃”，艾斯试图辩解，但是看到萨奇黑如炭的脸，声音渐渐弱下来：“我这是在帮你开发新菜谱……” 萨奇的拳头硬了，白素连忙拦下：“萨奇，我这有一道题刚好需要你回答。” 听完题目后，萨奇冷笑数声：“这公司真是池浅王八多……随便哪个领导喝都行，反正开不长久。” 随即咆哮着追着艾斯远去。 第五位：比斯塔（五番队队长，出场自带花瓣，贵族打扮，想法总是靠前一步） “……如果是我的话”，比斯塔饶有兴趣地听完题目，捏着胡子说道：“我会把咖啡放在领导中间，让他们自己去拿，没拿到的只能怪坐在他身边的领导。” “所以解决的方法把问题抛给别人么”，白素恍然大悟，连忙记在本子上。 第六位：那谬尔（八番队队长，鲨鱼鱼人，长相凶恶，性格单纯） 那谬尔听了其他几位兄弟的答案，越想越难过：“对不起，小白妹子，他们都好厉害，只有我想不到好的回答……干脆跳海死了算了！” 说完就一头跳进大海里。 “等等，那谬尔！” 白素伸出尔康手：“答不上来没必要跳海的，而且你是鱼人，跳海也死不了啊！！” 第七位：哈尔塔（十二番队队长，娃娃脸青年，是白团除艾斯和白素外最小的船员，剑术强，玩心大，经常与艾斯在船上捣乱） “我都在小白旁边站那么久才来问我”，哈尔塔满脸的不开心，感觉自己在幺妹心中的地位直线性下降。 “来啦来啦”，白素笑着踮起脚摸摸他的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哈尔塔想了想，扬起一抹坏笑：“我的想法跟比斯塔差不多。” “我会当场告诉他们，是你们其中一位领导让我只买四杯咖啡，怎么样，让他们自己内讧去。” 白素：“……你这才不是抛出问题，是制造阴谋！” 第八位：佛撒（十五番队队长，长相粗犷，性格爽朗） 佛撒听完后猛地站起身，满脸怒容：“竟然敢让我买咖啡，使唤我做事！我要砍了他们！！” 白素连忙将他拉住：“我是说假如！” “假如你只买了四杯咖啡，但是场上有五个领导，你会怎么办？” 佛撒想了想，结果越想越气：“老子把咖啡泼他们脸上，什么档次还让我给他们买咖啡！” 白素：“……” 第九位：以藏（十六番队队长，性格稳重，对待白素十分温柔） 白素找到以藏时，他正保养自己的双枪。 听完白素的问题后，以藏单手托着下巴回答：“我可能会自己喝一杯，再接两杯茶水，对五位领导说‘这里有咖啡和茶水，请随意取用’。” 白素心悦诚服：“你的回答绝对是标准答案！” “这不是很常见的做法吗？” 对方挑了挑眉，俯过身看她的笔记本，好奇道：“我看你问了好多人，他们的回答是什么。” 看完后便黑了脸：“那群笨蛋答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第101章 达成一致 看着紫衣女人愤怒的宣言，佩姬苍老的脸上只有疲惫：“你是要让那些老掉牙的族人去杀小摩罗多，杀白胡子吗？” 乌兰娜冷笑道：“难道就放任那群混蛋肆意破坏我们的家园吗，我说的可不是你那摇摇欲坠的海上之城。” “原本生生不息的大泽被那群卑劣的偷盗者搞成了脏臭的无人之地，如果再放任不管，神殿终将也会变成这种下场！”、 佩姬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孩子，世道变了，神明已死，守着神殿还有什么用，比那死物先灭绝的只会是我们。” 此话一出，对方人群炸开了锅：“竟敢诅咒神明，投靠海贼的叛徒！” 人群中的巨蛇也直立上身，蛇信威胁性的吐出。 反抗军这边也不遑多让，纷纷举起武器：“不去寻找生路，难道要跟你们一起死在神殿里吗？” “那也掩盖不了你们带着什么胡子的海贼侵占我们的家园的事实！” “放屁，我们反抗军是要去赶走那些海贼，别给我们扣屎篓子！” 话锋骤转，场上双方的争执内容从“信仰恩怨”变成了“杀白胡子”。 白素：“各位冷静一下，你们的敌人并不是白胡子。” 她头痛地走到两方中间，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来意：“……白胡子也是觉得其中有异，才派我们过来探查情况。” “等你们在这里吵完，恐怕敌人早就把我们灭完了”，白素看着周围怒视着她的人耸耸肩。 名为乌兰娜的紫衣女子面色不善：“这位……” “我叫白素”，白素适时自我介绍道：“我和伙伴们的目的是处理在布拉佛斯干禁止交易，背叛白胡子的人”，她转身看向佩姬，“你们要将奴役布拉佛斯的海贼赶出去。” 说罢，她再次看向站在巨蛇旁的乌兰娜：“这边的目的是？” 乌兰娜显然是他们的首领，右手平摊举起，一旁怒喊的人群立刻平息下来：“我们一是为了将偷盗者赶出大泽，二是要将另一端的工厂摧毁。” “工厂？” 乌兰娜点头道：“你们脚下的区域原本是一片草原，最近几年环境越来越恶劣，植物全部枯死，原本肥沃的土壤变成了肮脏的烂泥。” “起初无人在意，直到这些泥淖蔓延到神殿附近，我们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族人外出探查发现，在大泽的另一端，不知什么时候被围了起来，大地被里面的人挖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他们用马车将挖出来的东西运到码头”，乌兰娜旁边的族人补充道：“我们听闻，那玩意叫什么……酒铁矿。” 非法挖矿导致的生态崩溃吗？ 就算幕后黑手是小摩罗多，又是奴隶又是矿产，他想要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 正当白素思索时，腰间口袋里的电话虫响起，她接下电话传来艾斯焦急的声音。 “小白，你还好，现在在哪里？” 两个人迅速交换已有情报。 “我们已经肯定小摩罗多操控着布拉佛斯的奴隶买卖，工厂应该也是他的手笔，不过没想到，小摩罗多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刚刚他趁乱跑了，我们正在城里找他”，白素手上的蓝色电话虫快速说道。 “既然小摩罗多一仆二主，真正的黑手可能是我们想不到的大家伙”，白素看向在场的两拨人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前我们的目标是同一波人。” “既然如此，大家何不先将旧恩仇怨放在一旁，合力解决眼前的问题？” 佩姬当即同意，乌兰娜也勉强点头。 三人加一个电话虫快速商量出一个作战计划，佩姬对布拉佛斯弯弯绕绕的地形十分熟悉，她带着反抗军回去接应艾斯他们，而白素则协助乌兰娜前去捣毁酒铁矿工厂。 “我让斯卡把柯达兹放出去找你，应该快到了”，电话虫那边的艾斯话音刚落，旁边密林中便跑出来一只身形矫健的大猫，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跑到白素旁边，用大脑袋蹭蹭她的肩膀。 “柯达兹！”白素惊喜地挠了挠大猫的下巴，翻身骑上去，与乌兰娜等人向密林深处奔去。 另一边，艾斯犹豫着按下电话虫身上的蓝色按钮。 “小白，我开了私人频道。” 白素将电话虫放在肩上：“怎么了？” “你今天……”艾斯难得卡壳，他将帽子拉下来遮住脸，却挡不住泛红的耳尖：“你今天很漂亮。” 白素蓦地红了脸，轻轻摸摸柯达兹的头让它走到最后，这才小声说道：“你是说鱼尾吗，是我在人鱼岛认识的一位朋友做的，我也没想到那么逼真，还好没有露馅。” “我不是说尾巴”，艾斯连鱼尾是什么颜色都没注意，他的视线全程都固定在“人鱼”的脸上：“当然你一直都好看，但是今天格外地漂亮。” 月光微凉，但白素觉得自己的脸颊正快速升温，她捂着脸磕磕绊绊回道：“谢谢，我也觉得艾斯一直很帅，不管是斯帕蒂尔、莫比迪克还是那个女海军，大家都很喜欢你。” 等等，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提到女海军啊。 白素连忙补救继续说道：“我不是说大家看重的是你的外表，人重要的是内在……” 艾斯：“……” 打住，不要说了，白素捂嘴手动闭麦，尴尬地将柯达兹背上的毛发挠乱。 “小白，我在雪山的时候就想告诉你。” 白素屏住呼吸，不由自主抓紧柯达兹的毛发。 艾斯表情郑重：“我——”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贼哈哈哈哈！”频道中传来蒂奇独具特色的笑声，艾斯手一抖，差点将电话虫扔出去。 “蒂奇！”一堆人抱怨的声音出现：“不要在关键时刻打断啊！” “我不是按的私人频道吗”，艾斯目瞪口呆：“为什么你们还能听到啊。” 电话虫此时变成丢斯死鱼眼表情：“你按的什么颜色的按钮？” “蓝色，难道不是对应的蓝色电话虫的私人频道？” “不是啊笨蛋船长”，斯卡的声音响起：“电话虫默认开启为公共频道，黄色对应蓝色电话虫，红色对应黄色电话虫……最后按蓝色返回公共频道。” 白素&艾斯：“……” 第102章 黑色液体 由于场面过于尴尬，白素直接挂掉电话手动下线。 艾斯这边，也只能无奈收起电话虫，准备去城内寻找逃跑的小摩罗多。 对方见火拳实力过于强大，竟然丢下自己的军队，转身跑进内城。 失去了将军的队伍如同一盘散沙，很快就被艾斯等人制住。 但随即，他发现自家伙伴的不对劲。 “好无聊的战斗”，蒂奇捏着一个士兵的脑袋，将他提到半空中。 “原以为是个不屈服力量的汉子……结果是个软弱的墙头草。” 蒂奇捏紧了手指，被他桎梏住的士兵身体激烈痉挛，如同蝼蚁一般痛苦挣扎。 刚回到战斗现场的艾斯看到的便是这一幅场景。 “住手！” 艾斯喝道。 一旁的伙伴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场地中心的蒂奇和艾斯。 “贼哈哈哈哈，艾斯小哥，你是在同情他们吗，这可不是一个海贼应该有的感情啊” 艾斯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做奴隶买卖的人是摩罗多，与他们无关。” 蒂奇粗犷笑道：“跟错主人被杀掉，是海上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谈话间，手中更是用力，士兵口鼻涌出鲜血，四肢无力垂下。 “我说，住手。” 艾斯神色冷凝，手中燃起了火焰：“不满我安排的人，就退出。” 他动真格的了。 场上氛围凝固，不管是黑桃船员还是二番队队员，都屏气凝神观察场上二人的一举一动。 蒂奇沉默片刻后笑了起来，顺势放开濒死的士兵：“别发火啊，贼哈哈哈哈哈！” 嘎吱……高大的建筑发出了异响，摇摇欲坠。 “先把关在笼子里的人都放出来，然后联系斯卡和萨奇疏散平民”，艾斯收起火焰吩咐道，向布拉佛斯主城区走去，“我去找小摩罗多。” 另一边，白素和羽蛇族快速向另一边奔去。 他们在密林中驱蛇前进，速度快到需要柯达兹全力奔跑才能跟得上。 乌兰娜脱离部队前方，向白素道谢：“感谢您将小蛇归还于我们。” “实不相瞒，这是从我记事以来，蛇群孵化出的第一条小蛇。” 紫衣女人繁复的银色头饰在月光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衬得她的表情更加沉郁。 “那你们是不是……”，白素想到反抗军刚刚的话语，试探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我是族群里最年轻的人，佩姬是我母亲的姐姐。” “我们与山脉之神欧瑞娅缔结契约，守护她的神殿换来部族生生不息”，乌兰娜轻轻挥动手中的骨笛：“神殿依在，部落的规模却越来越小……最后，以佩姬为首的几个族人背叛了契约，离开部落去了外面。” “你们还有多少人？”白素问道。 乌兰娜苦笑一声：“不瞒你说，族里一大半的人都在场。” 他们一行大概有二三十人。 而维持一个种族的健康繁衍，至少需要百人，否则遗传多样性的缺失会让他们最终被自然淘汰掉。 白素只好委婉说道：“信仰与接纳外界并不冲突，而且这也是让你们的文明流传下去的唯一方法。” 然而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可能还很容易，改变一群人的思想却相当困难，见乌兰娜不愿多谈，白素便专心向前方赶去。 顺着满是淤泥的河道一路疾行，翻过最后一道山岗后，满目疮痍的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白素皱眉捂着鼻子在自身周围竖起一道护盾。 在他们的眼前是一个人为挖出的巨大坑洞，无数身负黑泥的奴隶在身穿皮甲的守卫监视下，佝偻着腰背一铲铲挖土。 他们将不仅挖出来矿石，还挖出来了某种黏稠的黑色液体，那东西脏臭无比，不溶于水也不会被火点燃，被奴隶捧着倒进玻璃瓶中，更多的则是渗入树木、飘在河流中，传送到陆地上的各个角落。 “那是什么？” 白素眼尖地看到那些黑色液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身体本能在抗拒这些黑色的液体。 “这群混蛋……”羽蛇族的人再也压抑不住怒火，驱蛇直入工厂内，将一众守卫掀翻在地。 “敌袭！！”守卫们高声喊道，化身成各种诡异的动物形态向操控巨蛇的羽蛇族人袭去。 如果斯卡在场，他肯定可以在第一时间知晓对方的身份。 能有如此多的动物果实能力者，只能是四皇之一，凯多的百兽海贼团！ 不过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藤蔓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为首的人惊讶地看着前方骑着赤豹的少女：“你是黑桃海贼船的那个……” “小摩罗多已经投降”，白素高声喊道：“劝你们不要再抵抗了！” “呸，那家伙算什么东西”，某个守卫唾了一口，举着武器冲了上来，被怒起的羽蛇族众人打倒。 “啧”，对方首领看敌人如此难缠，咬牙道：“只好用那个东西了……” 说罢，他挥起长鞭打向一旁的奴隶们：“废物，把那些东西喝了！” 被虐待的人们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一个个拿起装着黑色液体的瓶子就往嘴里灌。 下一刻，他们面目狰狞地捂住脖子，皮肤鼓起一个个气泡，流出乌黑的脓血，就像是远古传说中恶魔的奴仆，丧失理智朝白素他们扑了过来。 “咻——咻咻！” 绿色的弓箭射中一个个变异人，但更多的敌人前赴后继地扑了上来，不少羽蛇族的族人被变异人群淹没，传出模糊的惨叫。 一些被变异人咬伤的族人神色逐渐扭曲，控制不住地想要回头攻击自己人。 就在此时，婉转地笛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绿色的荧光，他们的伤口逐渐愈合，神态也恢复正常。 “坚定内心，不要被怨念所干扰。” 乌兰娜朝着族人喊道，双眼却看向不远处的金发少女，面色复杂。 白素也同样看向她。 从瓦尔基岛上的基因变种怪物，到人鱼岛的变异生物，再到这里的变异人，白素直觉这三者之间肯定有不小的联系，应该就跟那黑色液体有关。 而乌兰娜，显然对它有所了解。 不过现在不是坐下来讨论的时候。 白素收回视线，调转方向朝北侧被人为垒砌，近百米高的大坝奔去。 她要速战速决。 第103章 JOKER 艾斯这段时间进步颇为神速，面对吃了幻兽种恶魔果实的小摩罗多，夹卷着火焰的拳风将巨猿逼得连连败退。 “艾斯小哥厉害啊！” 观战的伙伴们连连咋舌。 蒂奇也不免对黑发青年刮目相看：“和刚开始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小摩罗多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看到自己完全不占优势后，果断抛弃自己的士兵，化为人型向密密麻麻的城区跑去。 随后才出现了艾斯阻止蒂奇虐杀士兵的场景。 …… 小摩罗多轻车熟路地在小巷中穿梭，见身后并无追兵，反身 向码头跑去。 他边跑边拿出电话虫联系在码头的守卫：“一号码头的船准备好了吗？” “货物都装上去了！” “好，等我到了立刻出发！” 小摩罗多挂掉电话，迟疑片刻又拨出另一个号码。 这次电话虫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来：“什么事？” “joker先生，我这边出了一点小问题，但是您的货物都没事”，小摩罗多声音谄媚：“可能需要您派人过来支援一下我。” 对面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出了声：“小摩罗多，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现在派人去帮你，不就是明着打白胡子的脸吗。” “你不会以为，你的分量足以让我们跟四皇作对。” 听到对方话中满满的嘲讽，小摩罗多攥紧拳头强压怒火，语气低了下去：“当然不是，这不是怕货物运不出去，对您有损失……” “毕竟一颗人造恶魔果实价值千万啊，joker先生……或者说，多弗朗明哥。” 对方一听沉默半晌，怪笑道：“原来你知道了。” 呵，小摩罗多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毕竟敢挖白胡子墙角的人，肯定不会是个普通人啊。” 从对方第一次找他来做生意，他就着手开始调查对方的底细。 果不其然，对方是“王下七武海”之一，德雷斯罗萨国王——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 起初只是奴隶贸易，到后面又让他从庞克哈萨德运送货物到世界上各个战乱国。 小摩罗多以为自己运送的是武器，直到某次，他在某个战乱国滞留了一段时间，亲眼看到士兵将货箱打开，露出装得满满当当的奇异水果，分给难民营中的人。 那些难民饥饿难耐，拿起水果便狼吞虎咽，几分钟后竟面色扭曲捂着肚子打滚，身体开始腐烂膨胀，变成一只只长着杂乱毛发，似兽非兽的怪物！ 小摩罗多大受震撼，买通了对方的一个手下才得知，多弗朗明哥在庞克哈萨德秘密研究人造恶魔果实。 这些果实赋予普通人的能力，不亚于真正的动物系果实，但是人类吃了之后理智全无，只会变成渴望杀戮的猛兽。 明明是研究失败的产物，但多弗朗明哥竟把果实卖给战乱国家，生产出一堆堆“兵器”，借此狠赚一笔。 如此精明残忍的手段，令小摩罗多汗毛倒立，他佯装不知情，继续与多弗朗明哥做着生意，就等着今天这种时候，要挟对方与自己站在一条线上。 白胡子可是一个相当老派的海贼，倘若让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怒不可遏地摧毁人造恶魔果实的生产链。 然而多弗朗明哥的反应让他的心沉到谷底。 “咈咈咈咈咈……” “真是天真，你大可去白胡子那里求饶告状，不过证据在哪呢？” “……” 对方跟他做交易时，一直用的都是防窃听的电话虫，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联系方式。 德雷斯罗萨的王宫内，身披粉色羽毛披风的男人正随手翻着印有“人造果实·二代实验报告”的册子：“那些货物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忌日愉快，小摩罗多先生。” 随即挂断了电话。 小摩罗多面色铁青，双手不由微微颤抖。 在他后方，一团火焰如同流星一般划进城区，正朝他的方向逼近。 小摩罗多咬牙切齿，冲进贫民区某个不起眼的房间，快速将里面的箱子扔到街上，木箱瞬间破裂，里面的水果滚落一地。 不少人听到动静，从黑暗的角落中探出头，看到地上鲜艳的果实，不禁咽了口唾沫，争先恐后的跑出来争抢食物。 小摩罗多看到此景后冷笑几声，往码头继续跑去。 早就在码头等待多时的守卫远远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激动喊道：“老板来了，准备出发！” 他们刚把船帆升起，一个燃烧弹从远处射来，瞬间穿透船帆，火焰迅速蔓延，整艘船被红色淹没。 不远处，米哈尔放下狙击枪，一旁的萨奇抽出双刀，跃跃欲试：“终于轮到我们了！” 小摩罗多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快把货物都搬出来。” 萨奇啧啧称奇：“小摩罗多，许久未见你怎么突然这么缺钱了？” 危急关头也要先救货物，如此敬业让萨奇都有些佩服他。 小摩罗多看着前方白团四番队队长和船员，身后还有逐渐逼近的火焰，咬牙切齿对守卫说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分着吃了！” 守卫不敢有迟疑，将箱子里的果实拿出来分给兄弟们，几口咽下。 片刻后，他们捂着肚子连连干呕，裸露的皮肤长出黑色毛发，表层皮肤因骨骼快速生长被撕开，露出里面被腐蚀呈黑紫色的肌肉组织。 萨奇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 短短时间，那些吃了果实的守卫们都变成丑陋高大的半兽形态，嘶吼着朝他们袭来。 “砰砰砰——” 米哈尔最先反应过来，连开数枪逼退敌人，但子弹却穿不过怪物坚硬的皮肤，他见状朝伙伴们大声喊道：“别愣着，先找掩体！” 萨奇挥舞双刀砍向离他最近的怪物，砍中骨头时发出的竟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翻身后跳躲过对方的扑袭，这次砍向的是怪物的后颈。 这一击砍断了怪物的寇动脉，血液喷涌而出，怪物依旧咆哮着攻击过来。 萨奇不可置信：“这出血量……就算是头牛也应该倒下了，怎么他们还能攻击啊！” 米哈尔也算是经历过好几次变异生物的攻击，他不断变换射击角度，子弹分别射穿怪物的眼睛，脖颈、心脏和中腹部，发现并无一处击破点，头疼万分：“当前只能尽量躲开他们的攻击。” 小摩罗多见此情景，猖狂大笑道：“怎么，被白胡子宠得变成废物了吗，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布拉佛斯！” 他话音未落，不少怪物的耳朵一动，回头看向他，飞速袭来。 小摩罗多面色惨白，化身为巨猿抵抗自己守卫的攻击：“你们疯了吗，看清我是谁！” 很显然，他的守卫们已经丧失了属于人类的意识，争相爬上巨猿的身子，用利齿扯下一片片皮肉。 巨猿发出惨烈的嚎叫，浑身抖动，想将身上的怪物甩下去，但很快就被怪物淹没，叫声都变得模糊起来。 萨奇等人看着面前的惨况，脸都绿了。 就在此时，巨大的火拳从空中砸下，怪物们畏惧火焰，四处散开。 火焰轻巧地落在地上化为人形：“萨奇，米哈尔，你们看到小摩罗多了吗？” 萨奇面色古怪地指了指前方。 艾斯转头一看，被眼前场景震住了。 场中央躺着一个身形残破的男人，他的脸被啃掉了大半，腹部被撕扯成碎片，内脏被暴力拖出，被践踏成一团团模糊的肉块。 “……可喜可贺，我们至少知道了那些怪物的弱点是火焰”，萨奇面色嫌恶，看着因艾斯的火焰四处逃窜的怪物说道：“不过我这一个月是不想吃肉了。” 第104章 怒焰狂涛 艾斯的视线从小摩罗多残缺的躯体转移到自己船上，又看向围着他们打转的怪物。 “其他人呢？” “咱们的人都进城里疏散人群了”，萨奇与他并肩面向敌人，简洁明了说了下情况：“小摩罗多让他的守卫吃了某种东西，全部变成了刀枪不入的怪物，不过他们好像害怕火。” 艾斯点头，双手化为火焰喷出，怪物们瞬间哀嚎遍野，四处逃窜。 “卟噜卟噜” 腰间的电话虫响起，艾斯空出一只手接下，电话中传来丢斯的喊声。 “船长，我们现在在中心城区，突然蹦出来好多怪物”，丢斯护着平民砍退一个个扑上来的怪物，朝着电话虫喊道：“有人说他们是在贫民区吃了来路不明的水果才变成这样，现在城区快沦陷了！” 艾斯握紧电话虫，神色冷峻，迅速安排道：“码头现在也不安全，你们带着人往大陆上撤。” “好——”，丢斯话没说完，被蜂拥而来的怪物扑倒，好在身后的平民及时将他从兽群中脱出，躲进旁边的掩体中。 怪物们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吼，兽吻嘴中流出黏稠的涎水，慢慢围了上来。 邦西的左臂调整成枪炮模式，将冲进门里的野兽轰得稀碎。 蒂奇随手扔掉砍烂的长刀，双拳附上一层黑色，拽住一头怪物的脖子将它甩了出去。 身后的平民也拿起能找到的棍子、菜刀充当“武器”，尽力拦住敌人。 然而怪物还是源源不断地朝他们涌来。 “不行，这样根本冲不出去……”丢斯咬牙道。 蒂奇挪到他身边，眼睛向后一瞟：“要我说，带着能打的人出去，我们是海贼，为什么还要管平民的死活？” 丢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看向身后面色惊恐的老弱妇孺，不可置信道：“你在开玩笑，他们在这里不可能活下来的。” 蒂奇暗地翻了个白眼，亏他还以为面前这个在黑市暗潮涌动中信手拈来的蓝发青年是个狠戾海贼，结果跟他船长一样，都是个优柔寡断的蠢货。 丢斯没有听从蒂奇的建议，仍旧在找机会突破怪物群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防守越来越艰难。 就在他们孤立无援之际，远处有幽幽笛声响起。 下一刻，明亮的火焰在兽潮后方升起，怪物们明显变得瑟缩。 丢斯眯着眼睛看过去，那是群由一位老者带领，穿着紫色服饰的人。 “反抗军？”丢斯仔细读过布拉佛斯的情报，一眼便看出对方的身份。 “我叫佩姬，与那位白素小姐达成协议，前来协助你们”，老者言简意赅，执一把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一条巨大的羽蛇从一旁的建筑爬下，以迅雷之势向怪物们扑去，利齿轻易撕破怪物坚韧的皮肤，将毒液灌进它们体内。 其他人相继拿出骨笛吹起，数条大蛇从黑暗中爬出，咬断怪物的脖颈，不一会竟清出一条出路。 “我们走！” 丢斯高举火把，让伙伴们将平民围在中间，自己断后，向远处的大陆跑去。 另一边，布拉佛斯码头处。 “萤火·火达摩！” 一连片火光在港口炸开，怪物们四处逃窜，但火焰散去之后，它们依旧会围上来。 “该死，根本杀不尽啊……” 艾斯停下动作，皱眉看向又围过来的怪物们。 他拿出电话虫：“丢斯，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需要支援吗？” 对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后有人回话：“你的同伴已经朝大陆跑过去了。” “佩姬？” 老者声音依旧沉稳：“艾斯，你应该知道这群怪物是火，最快速的解决方式就是将它们赶到一起……” “然后放一把火”，艾斯接上她的话：“我对此无意见，但是这座城市可能就保不住了。” 布拉佛斯绝大多数的建筑都是木结构，如果烧起来的话火势会迅速扩散。 “而且这些怪物反应速度还蛮快的”，艾斯右手使出一招火拳，将四五只怪物揍飞：“我可保证不了能将他们都炸死。” “我帮你。” 佩姬看着丢斯等人离开的背影，慢慢说道：“布拉佛斯底下有个地热喷口，当初建城的时候被我们用水泥和砂子封住，我现在去破开这个喷口。” “然后你用你的能力炸掉布拉佛斯！” …… 艾斯迟疑道：“可是那样，你不可能有机会逃生的。” 佩姬叹了口气，声音头一次显出苍老：“我年轻的时候轻信了洛克斯，将生存的选择权交到别人身上，现在就是我还债的时机了。” “孩子，告诉我的族人们，分裂的决定永远是错误的决定，我们最后还是要回到家园中去”，玛姬最后说道：“以后他们的首领就是乌兰娜。” “愿山脉之神欧瑞娅保佑你。” 说完，佩姬便挂掉了电话。 艾斯不再迟疑，吩咐萨奇和米哈尔将码头所有还能使用的船只都开到近海领域，自己则甩出数道火墙，将码头的怪物们驱赶到布拉佛斯的城区中央。 片刻后，大地深处传来一阵轰鸣。 艾斯浑身化作火焰，冲向高空之上，如同白羽流星般砸向大地。 “火拳！” 巨大的火焰砸穿了布拉佛斯中心，地热迅速喷涌而出，竟然形成了巨大的火山口，海水瞬间蒸发为气体，怪物们嘶吼着消失在滚烫的岩浆中。 敌人已经消失殆尽，受外力形成的新生火山还在不断喷发，眼见岩浆即将攀上最近的海岸，另一边的大陆传来阵阵轰鸣。 下一刻，泼天的洪水越过山冈，倾盆而下！ 水流中夹杂着莹莹绿光，碰到滚烫的岩浆非但没有蒸腾，反而迅速将对方冷却凝固。 那水流中的萤光最后隐于地下，变成一株株破土而生的嫩绿草苗，随着微风轻轻抖动。 在海上建起的布拉佛斯消失了，转而变成一片广阔的土地。 毁灭与新生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嚯……” 船上的萨奇看完了全程，不由感叹道：“这俩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第105章 热情 几个小时前。 柯达兹带着白素在陡峭的山壁中穿梭，奔向山顶。 她催生出三支箭射出，弓箭在空中生长膨胀，和聚成一条粗壮的藤蔓砸向大坝。 沉闷的轰鸣声响起，在大地的颤动中，滔天巨浪从山顶席卷而下。 同一时间，工厂中央的土地中有绿色枝条破壤而生，这些植物将自身附近的人类缠绕在茎秆上，生长向上，在呼吸间便长成一棵棵参天大树。 洪水之下，工厂内的所有建筑和器械都被巨浪击成碎片，唯有这些大树屹立不倒，场上的人们因为这些植物也获救了。 人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这个能力……”乌兰娜扶着树干，看向洪水中的点点绿色将其中的黑色液体侵蚀殆尽，眼中满是复杂。 洪水渐渐没过北侧大陆，已经被肮脏物质污染的泥淖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嫩绿草苗，次生演替的速度被加快，裸露的土地慢慢被绿色帷幕覆盖。 而在另一边，地壳在火山喷发的作用下叠合上升，原本飘散的火山灰也在水汽的作用下沉降。 待山洪融入大海，一切归为平静之后，新生的土地与周边大陆连成一片，原本规模宏大，建筑密集的城市消失了，只留峡口的女神像依旧注视着远方。 两方人马在海岸相聚。 “艾斯！” 金发少女从柯达兹的背上跳下，“白芷”荧光率先温柔地环绕在艾斯的身边：“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艾斯笑着将冲上来围着他打转的白素按在原地，见她衣衫齐整，没有受伤的痕迹后也松了口气：“你那边没遇到什么麻烦？” 白素摇了摇头：“工厂已经被摧毁，敌人也都束手就擒了。” 萨奇和二番队队员在旁边起哄：“小白妹子都不问我们有没有受伤啊。” 白素不好意思扬起右手，大量的莹绿色治疗技能铺开，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不过使用技能的人明显用力过猛且心不在此，绿光迅速穿过前面人的伤口促进愈合，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又马不停蹄赶向后方的人。 速度之快让人如同被狂风席卷般措手不及。 萨奇等人：“……”，这和刚才用在艾斯那小子身上的技能明显不同！ 艾斯拉着白素走到乌兰娜面前，将佩姬的举措和最后的话告诉她，高挑的紫衣女子面露悲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了，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乌兰娜对着他们微微颔首。 “我可以将你们带到瓦兰提”，艾斯指了指身后的船：“那里有城镇供你们落脚。” 乌兰娜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去其他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 一旁的丢斯不赞同道：“我理解你们不舍家乡的心情，但是这里已经不适合居住了。” 羽蛇族加上布拉佛斯的居民不到百人，难以支撑起建设家园的重任不说，种族延续也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乌兰娜也陷入了沉默。 她怎会不知重建家园、延续族群的困难，但如果此时离开，那他们一族在此守护千年还有什么意义…… 白素开口说道：“我可以帮助你们。” “小白妹子，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萨奇忍不住劝道：“瓦兰提也在老爹的管辖范围内，那里同样适宜居住，何必费劲重建布拉佛斯呢？” 白素环顾四周：“你们看，这里背山靠海，陆地平坦，资源丰富，还是高山河流的入海口，如此优越的环境，为什么还要去别的地方？” “自然资源有了，历史人文也有了，现在差的只有劳动力。” 白素抽出艾斯腰间的匕首，以刃为笔在沙滩上画出一张城镇的蓝图：“但是没关系，如果城镇建起来，贸易重新流通，很快就会吸引人才集聚的……” 乌兰娜歪着头看了片刻，眼神从苦涩转变为期冀，握住白素的肩膀高声道：“如果这可以实现，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白素：“同志！” 乌兰娜：“同志！” 丢斯：“……” 他半晌无语，转头看向艾斯：“你不去劝劝？” “小白想做的事情，我当然会支持”，黑发青年笑容灿烂。 丢斯捂额，他忘记这货是跟小白同一条战线的了。 羽蛇族决定离开高山密林，在山下这片新生的陆地上重建家园。 这离他们守护的神庙不远，生活环境又比幽暗密林好很多，大家都对未来充满期待。 当天晚上，他们生起篝火，唱着轻快的民谣，用宽大叶片弯折成碗状舀满清水，用树枝蘸着泼其他人，表示对对方的祝福。 这她熟悉，是泼水节！ 白素眼中一亮，兴致勃勃地加入泼水大部队，不一会就被众人围着送上“祝福”。 白素被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好向身后求援：“艾斯帮我！” “嗯？” 忙着往嘴里塞烤肉的艾斯一回头，正好看到可怜兮兮抱头蹲在人群中央的白素。 他将烤肉囫囵吞下，身先士卒拯救自家船员——冲进人群将她扛坐在肩上，躲避水花的攻击。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在人群中更显眼了，并且艾斯因为举着白素还腾不出双手，只好被动接受人们的祝福，水滴在空中飞溅，在篝火的映射下如一颗颗晶莹璀璨的珍珠。 不远处的烧烤架旁，萨奇手速飞快地翻动烤肉，抽空看了眼前方笑道：“真是热闹啊。” 他听说过布拉佛斯这个传统习俗，也在节日时候来过，不过当地居民是不会也不敢往白胡子海贼团的人身上泼水的。 每次只好表面高冷地坐在一旁，内心却向往一起庆祝节日。 萨奇转头看向一旁：“你们不去玩吗？” 话音未落，黑桃船员已经摩拳擦掌，争相上去祝（报）福（复）自家船长了。 因为他们的加入，用树枝泼水的文雅举动消失了，大家开始用碗、盆泼水，邦西甚至临时拆掉机械臂的弹夹，组装成水枪大杀四方。 二番队队员们也按捺不住，纷纷加入大队伍中，场面更是热烈。 泼水祝福活动结束后，便是当地人的歌舞祈福，白素被乌兰娜拉过去围着篝火跳舞。 艾斯则身形轻巧穿过人群，回到萨奇身旁拿起烤肉大吃特吃：“饿死我了……” 青年食量惊人，不一会就将烤架上的食物清理干净。 就在这时，两三位被艾斯从小摩罗多手中救出来的当地少女红着脸走到艾斯身旁。 头一低，双手伸出：“请您收下这个！” 她们的手中是一串由颜色多彩剔透的小石子串成的手链。 “哇哦！” 萨奇挤眉弄眼：“艾斯，你挺受欢迎的嘛。” 然而对方毫无反应，少女的脸越来越红。 萨奇疑惑看过去，只见青年手举肉骨棒，头一歪呼呼大睡。 萨奇及一旁的二番队队员：“……” 黑桃船员已对此见怪不怪，只见斯卡一拳头砸向艾斯的头：“船长，有人找你！” “嗯？” 艾斯睡眼惺忪坐直身体，连少女递过来的东西都没看清：“这是什么，能吃吗？” 少女们将手链往他怀中一塞，红着脸跑走了。 “这是当地的习俗”，见艾斯摸着脑袋满脸困惑，萨奇解释道：“在节日中，人们会编手链送给心仪的人。” “哈？”艾斯苦恼地挠了挠鼻子：“我又不认识她们，得还回去。” 丢斯在旁边以头抢桌：“对牛弹琴，送给我多好啊！” “艾斯，大伙，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白素步履轻快地跑了过来。 她身上换成了羽蛇族传统服饰，蝴蝶状的银饰点缀其上，头发盘起，露出纤细光滑的脖颈，额头因为刚刚的活动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越发显得肌肤雪白娇嫩。 “大家真热情”，她伸出双手，臂间满满当当都是五颜六色的手串：“他们送了我好多漂亮的手链！” 艾斯：“……” 萨奇&丢斯：“噗……” 第106章 神明与传说 翌日清晨，晨星遍布苍穹，海天一线之际慢慢升起一抹粉色，照亮远方的海域。 沙滩上，狂欢过后的人们仍然陷入熟睡。 白素本来挨着某个移动火源睡得香甜，结果火源中途消失，她越睡越冷，不得不从黑甜梦乡中醒过来。 旁边的黑发青年不知去了哪里。 她蜷缩在艾斯宽大的黑色披风内，看着一旁放在地上的牛仔帽犯迷糊，直到有人轻轻推动她的肩膀。 回头一看，是乌兰娜。 对方眼神微动，明显有话要跟她说。 白素只好起身，跟着乌兰娜走向密林。 她们沿着蜿蜒的兽道向上，直到天色大白，才在某处高地停下。 这里依稀可以看到远方的海岸，以及岸上蚂蚁大小，正往船上搬东西的人们。 白素疑惑道：“这是哪里？” 乌兰娜指向她的后方。 她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恢宏美丽的仙境。 面前的建筑通体由树干构建，屹立在峭壁之上，与崇山峻岭融为一体。 建筑之下是冷冽的山泉，水流冲击形成的云雾缭绕，更显这景色神秘曼妙。 墙壁上蜿蜒看不到尽头的藤蔓和青苔诉说着历史的久远。 乌兰娜拉起白素的手，带着她走上峭壁上的石阶，来到建筑紧闭的大门前。 “这里是山脉之神“欧瑞娅”的长眠地，也是我们世世代代守护的神殿。” “她代表万物生灵，同样保护着万物生灵，让我们得以从天空之神乌拉诺斯的手中存活下来。” 乌兰娜的手微微拂过神殿面前的石雕，上面雕刻着翱翔天际的巨龙、身形巨大的九头怪鸟、穿梭于丛林间的灵兽、在深海中游弋的人鱼，以及一跃而下，背后长着双翼的人类。 白素的眼睛不由自主被这些活灵活现的雕刻所吸引。 乌兰娜微微侧身，发间繁复的银饰遮住了她眼底的复杂，言语中越发恭敬：“我带您来到这里，是因为您的能力。” “欧瑞娅治愈我们的伤痛，赐予我们稻米，以神木阻挡外来的侵害……您的能力跟她如此相像，一定是她的后裔！” “哈？”白素连连摆手：“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她可以肯定，自己从内到外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碳基生物。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被迫携带着一个损人害己的破系统。 乌兰娜却坚信自己的说法：“我们守护神殿已经千年，只等欧瑞娅的后裔前来打开神殿，您是不是这个选定之人，一试便知！” 说罢便带着白素往神殿紧闭的大门走去。 白素无奈将手放在门上，用力往内推，大门纹丝不动。 乌兰娜：“……我不信，一定是您没有用力！” 白素只好双手撑门，使出全身力气往里推，甚至还召唤出藤蔓一并使劲。 然后大门稳如泰山，灰都没有掉一点。 各种迹象表明，白素都不是她嘴里的神的后裔。 乌兰娜大失所望：“我还以为神泽会再次笼罩羽蛇族……” 一直伴在她身旁的羽蛇安慰似的蹭了蹭她的脸。 白素也劝道：“别难过，我们自己也可以渡过这次难关的。” 有着金发少女的安慰，乌兰娜勉强打起精神，和她一并走向远处正待启航的船只。 乌兰娜作为羽蛇族大祭司，这次会跟着白素等人一起回到莫比迪克号上，向这片海域的掌权人表明自己的立场。 莫比迪克号的船长室内，乌兰娜向主座上的高壮老者微微俯身：“感谢您派人帮助我们。” 白胡子灌下一大壶酒，笑道：“库拉拉，这也是我的疏忽。” “没想到家里竟然出了个吃里爬外的蛀虫！” 他语气陡然加重，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酒壶。 乌兰娜不为所动，身形挺直地站在中间。 白胡子倒是正眼看向年轻的女祭司：“我无所谓你和你的族人从不从我，但你要清楚，脱离我的海贼旗，这大海上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是你这一个小部落可以抗衡的。” 乌兰娜眼中丝毫没有畏惧，向前一步准备说出自己的决定，却被一抹蓝色身影打断。 浑身燃着蓝色火焰的不死鸟落在窗前，化成一位高大的男人，对着主座的老者说道：“老爹，艾斯他们回来了？” 白胡子点点头。 男人这才看到场中央的紫衣女子：“你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羽蛇族祭司” 明明从没见过，对方为什么这么震惊看着自己？ 马尔科心中疑惑。 “你”，乌兰娜手指颤抖指向她，再指向白胡子：“你是他的儿子？” 马尔科理所当然点头。 乌兰娜猛地看向白胡子，眼中难掩激动：“让我加入你们” 白胡子：“……” ———————— 当晚，莫比迪克号上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 白素坐在台旁，看了眼不远处的一番队队长，又看向身旁的乌兰娜：“就因为看到马尔科，你就准备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吗？” 怎么看乌兰娜都不像是会恋爱脑上头的人，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 “加入海贼是很重大的决定”，艾斯都在旁边语重心长劝道：“想想你的族人，不能因为马尔科就贸然下决定啊。” “要不考虑考虑我，我的魅力可比他大多了”，四番队队长凑上来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又被乌兰娜身边的羽蛇无情轰走。 “我族人肯定会支持我的”，乌兰娜言语热切：“那个人可是不死鸟啊，传闻中不死鸟的子嗣会使我们的能力回到巅峰时期，是延续我们羽蛇文明的唯一希望！” “小白”，紫衣女子握住她的手：“帮我牵个线！” “……你先别激动”，白素弱弱说道：“他只是吃了不死鸟果实的人，不是真的鸟……” “真有趣的文化啊”，五番队队长比斯塔捋了把胡子，饶有兴趣说道：“有完整的图腾和传说体系，看来很久以前有个相当厉害的文明存在呢。” “但是没有任何一本史书记载过羽蛇族的事情”，前教师米哈尔沉默许久问道：“如果你们的文明始于八百年前就说得通了。” 众人恍然大悟，七嘴八舌道：“老师，你说的是那‘消失的一百年’。” 白素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乌兰娜也被他们搞糊涂了：“我们一族最早的记录可是在三千年前啊！” 此话一出，一旁的伙伴们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竟然从三千年前就有记载了吗？” “是的，千年前我们便供奉山脉之神了”，乌兰娜还跟他们讲述自己错将白素认成神之后裔的事情：“小白也看到了我们的神殿，那便是最好的证明。” 哈尔塔递过来今日世经报，首页是天龙人集体出去巡游的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神之后裔？” 乌兰娜一看，嫌弃地将报纸丢回哈尔塔手中：“他们是出生的时候脑子被夹了吗，怎么长得如此之丑。” “欧瑞娅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她的后裔不可能长成这样！” 众人：“……你的神还是个颜控啊。” 第107章 迎刃而解 乌兰娜当天晚上便乘船返航，处理战后遗留的一大摊子事情。 白素回到自己的房内，只是出去几天，感觉像是离开了三四个月一般漫长。 房间内设施简单，单人床和床头柜塞在一个角落，窗户下放着一张书桌，其上和周边的空间都被书籍和图纸塞满。 白素艰难地在书中挤出一条路，坐在书桌前，翻开快被便签和夹页塞爆的笔记本，又开始写写画画。 建城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 从那天晚上，白素便暂时放下艰涩的药学古史，一头扎进系统图书库中，从古至今改革家的着作中。 起初系统还一直沉默，眼见白素沉迷其中，忍不住提示道：“宿主，别忘了你的目标。” “传承药学吗？” 白素在心中反问道：“书库里跟药学有关的《百草经》也只记载山川志怪，这跟药学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说的那本书正巧摊开放在一旁，页面上介绍着一只名为九车，长着九只头的远古怪鸟。 系统哑口无言。 她心中很清醒，文化传承是建立在和平之上的。 如果人们还在贫穷和战乱中挣扎，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传承所谓的文化。 然而随着读的书越多，心中却越是迷茫。 在种族多样、陆地分裂的世界谈变革太难了，那些洋洋洒洒的文字放在现实就变得苍白无力。 就连这个世界的革命军也仅仅是走马观花地解放一个个国家，但是那些国家脱离天龙人和海贼的压迫后，仍然没走出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子，挣扎在饥饿与贫困之中。 直到昨天，她在海滩上画出城镇蓝图后，脑海中突然明晰了。 她不用费尽脑汁去想一个适合所有国家和种族的革命论，归本溯源，她要让人们吃饱、脱贫、平等地享受资源。 建设一个新的家园已经蓄势待发，就以重生的布拉佛斯为。 她翻开笔记本的扉页，写上空置已久的标题。 奋笔疾书一整夜，翌日清晨，白素抱着材料早早候在船长室外。 白胡子正在跟队长们吩咐事情，艾斯也被叫了过来。 他要整顿所有管辖岛屿，要求队长们立刻出发，一个岛一个岛去巡查，将诸如小摩罗多的混蛋一并拿下。 察觉白素在门外，白胡子便挥手让她进来，接过她手中厚厚的笔记本。 她顿时有种被毕设老师审判的错觉。 “这是你的计划？”白胡子起初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被内容吸引进去，逐字逐句读到了最后。 “小白写了什么？”队长们纷纷好奇问道。 白胡子将笔记本递给离他最近的马尔科，一番队队长翻了后面色震惊：“这是，一座城市的建设规划？” 白素点头。 笔记本上写的是在布拉佛斯原址上，新建城市发展大纲，包括从码头到深山的交通布线、未来五年的城市发展格局以及医疗、教育、基础建设、文化保护等多个方面，甚至包括了防灾避灾的地下空间建设。 白素拿出一卷白纸平铺在桌上，上面画着城市平面图——以峡口女武神像和深山神殿为轴，布置中心公园、大型广场等公共活动设施，两边为商业和居民区，码头港口在中心城区边缘方便运输 “这……这是小白你一晚上画出来的？”哈尔塔惊讶地问道。 “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蓝图想得差不多了，画出来花不了多长时间”，白素干笑几声。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在原世界学的就是建设类专业，三个小时极限出居住区规划图纸是日常作业。 没想到来这异世还干了回老本行。 “好厉害啊，感觉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雏形了！” 艾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做得很棒。” 在众人热烈的讨论中，白胡子冷不丁问道：“你考虑过这些工程需要多少人力吗？” 马尔科单手撑着下巴，快速估算了一个数字：“一艘风帆帆船需要三十个人用一个月的时间建成，那一座城市才能需要数万人才能建设起来。” “你从哪里找到这些人呢？” 白素呆住，一瞬间从建筑大师打回原形。 “库拉拉，而且建造的钱你要从哪里来呢？”白胡子笑着补刀：“丫头，建城可不是一个人纸上画画的事啊。” 白素仿佛看到两座分别写着“钱”和“人”的大山朝自己压来。 瞬间愁云惨淡。 “人的事我可以解决”，艾斯清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向他。 黑发青年耸耸肩，走到白胡子身前：“前段时间我被你派出去干活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条奴隶贸易线，好像是某个七武海的黑线。” “我顺手砸了他的一艘奴隶船，但是那条黑线现在好像还在用，我们可以拦船将人们带到布拉佛斯，去留与否看他们自己。” 被贩卖的奴隶大部分是来源于那些在国与国战斗中失败的国家，他们被当作商品买卖，如果能在布拉佛斯获救，很大概率会留在当地。 人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的脸上扬起一抹坏笑：“白胡子应该不怕去找那个七武海的麻烦？” 白胡子闻言大笑道：“他算什么货色，随便你这小鬼想干什么，老子都给你兜到底！” 队长们起哄道：“老爹，我们也要给小白妹子帮忙，钱的事情交给我们！” 马尔科无奈扶额：“你们知不知道这要花多少钱……” 萨奇笑着搭上他的肩膀：“不行就去多找几个海贼的麻烦嘛，反正有老爹给我们兜底。” 众人笑成一片 白胡子海贼团的经济来源大多为黑吃黑，毕竟他们管辖的岛屿大都贫困不堪，有些岛屿甚至还得靠他们的援助，只能从同行身上赚钱了。 白素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扑上前抱住艾斯蹦蹦跳跳：“谢谢艾斯和老爹，谢谢大家！我好爱你们！” 又立马松开手准备回屋细化方案去找乌兰娜。 艾斯被少女突如其来的温软接触弄得呼吸一滞，呆呆看着白素消失在转角处，才反应过来，一把将笔记本和图纸拿上起身追去：“小白，你的本子还在老爹这！” 直到艾斯走后，屋内众人才轻呼出声：“他们俩……知道自己刚刚叫老爹什么吗？” “两个小鬼……”，白胡子笑着摇头，拿起酒壶喝了起来。 第108章 坦白与礼物 艾斯对白胡子的百次宣战，已经九十九次告负。 他的火拳尽管能够逼得白胡子跟他真刀真枪打一场，但终究不能战胜这座“顶峰”。 不过，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中，艾斯每次成长都是令人惊讶的程度，现在的他与那个刚进新世界满身刺头的青年可谓是截然不同。 更强大、更危险，但同时，他也变得更加内敛，不再像以前那般急躁、激进。 丢斯把黑桃船员拉到角落里悄咪咪讨论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船长现在听到海贼王名字时不再暴起了。” “虽然还是个任性的混蛋”，他嘀咕着，下一秒看到白素威胁性的拳头后立刻补救道：“船长真的变强了许多。” “是啊”，邦西点头：“白胡子确实是个值得追随的人，不过我们是去是留，还得看船长的选择。” 明天，就是艾斯和白胡子的第一百次交战。 白胡子海贼团16个番队以及43个附属海贼团都赶了过来，准备观摩这场重要的战斗。 也包括曾与艾斯交过手的海侠甚平。 其阵势之大，惊动了海军以及其他的海上皇帝，军舰在白胡子领海附近集结，一批又一批的海贼探子也在周边探头探脑，打听情报。 而明天万人瞩目的大战主角之一——艾斯正倚在船沿栏杆边远眺星空。 白素远远地看到他，再次转过身，以窗为镜理理头发，确保自己打扮得体后才走上前。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等了很久”，她走到艾斯身边轻声说道。 “没有，是我来早了”，黑发青年挠挠头。 一阵安静。 艾斯轻咳一声，眼睛不自在地往一旁瞄：“要不，我们去甲板上走一走？” “啊……好的。” ———————— 群星辽阔，深夜的甲板显得尤为寂静。 “小白，你真的不准备当战斗员了吗？” 白素前几天跟他说过，她想全身心投入到城市建设的工作中。 “本来我武力值就不高嘛，后勤工作还是很适合我的。” 她怕艾斯误会，连忙补充道：“但是这不代表我要留在莫比迪克号上，你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艾斯失笑：“我知道的，我也支持小白想做的一切。” 白素被他的话弄得脸颊微微发烫。 两个人慢慢走了一会，她停下脚步，拽住艾斯的衣摆。 “那艾斯有没有想过，明天之后我们去哪里呢？” 黑发青年平静说道：“你是想问如果我输了会怎样。” “别曲解我的话！” 少女抓着衣摆的手顺势而上，狠狠捏住青年腰侧转了一圈。 “痛痛痛！” 艾斯疼得跳脚，龇牙咧嘴好一阵才继续说道：“对我来说，明天早已无所谓输赢了。”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想要取白胡子首级的念头了。 要说服输了——那也不对。 他好像已经跳脱了这种被无意义的胜负欲环绕的怪圈。 跳脱了被自己的血脉困住的怪圈。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艾斯深吸一口气，握住白素的双肩，神色认真：“小白，我想告诉你——” “我的身体里，其实流淌着恶魔的血脉。” …… 白素愣愣看着他，表情从疑惑到惊喜：“你也不是人吗！” 原来不是只有她疑似是一株草，主角也不是人啊。 艾斯：“……” 他艰难地跟上少女的脑回路：“不……这只是个比喻，我是说，我其实是罗杰的孩子。” 吐露这个秘密对艾斯来说相当不容易，他紧张地观察白素的表情，生怕从那张脸上看到恐惧与嫌恶。 就像记忆里的那些人看到他那样。 然而少女面色茫然：“谁？” “……哥尔·d·罗杰。” 原谅她一时想不起这熟悉的名字代表什么，毕竟“罗杰”这个名字大众到在街上喊一嗓子，都得有十几个人回头。 而人们说起哥尔·d·罗杰，也都是“亲切”地称呼他的外号—海贼王，或者那个混蛋、垃圾之类的。 艾斯嘴角抽搐，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在此刻看来相当多余。 等白素好不容易从脑海中调出“哥尔d罗杰=海贼王”的公式后，才震惊抬头看向艾斯：“原来你是他的孩子！” 果然是主角，虎父无犬子！ 异世界版本的孙策与孙坚！ 大仲马与小仲马！ 李璟和李煜……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她连忙止住越扯越远的思绪。 艾斯看着少女脸上的惊叹，无奈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罗杰一路以来遭过多少人的唾骂，小白你是知道的。” “但你不知道的是，多少无辜的人受他牵连，因为他家破人亡，而我的母亲露玖，因为我的原因难产死掉了。” 他苦笑道：“只有恶魔，才会让母亲怀胎两年大出血而死。” …… 白素静静听着艾斯诉说罗杰和他的罪行，一条又一条，这些话仿佛荆棘一般从高空坠落到艾斯的背上，无声地扎穿身体，鲜血淋漓。 “艾斯”，她忍不住打断对方，一只手拂过他嘴角的苦涩。 “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事情或者选择去怪罪自己。” “我不知道罗杰和露玖其他的故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露玖一定是抱着爱与期冀生下的你，让她坚持两年的只有对你的爱。” 少女神色认真，湛蓝的眼眸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艾斯，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从来没有故意去伤害别人，一直都那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是恶魔。” 听到这句话，艾斯眼角弯起，左手拢住白素纤细的指尖：“也就只有你觉得我温柔善良了。” 白素还不知道自己迷路到红发地盘时，面前的黑发青年是怎么在新世界四处发疯的。 她只是呆呆看着艾斯嘴角的微笑，以及握住自己指尖的，骨节宽大手，感受到手掌火热的温度，渐渐红了脸庞。 艾斯看着她泛着淡红的脸颊，忍不住靠了过去。 越来越近的距离中，气氛也变得旖旎起来。 不远处的一个白团醉汉不小心将酒瓶撞倒，清脆的声音让二人迅速清醒过来，各自红着脸退了一大步。 “那个……”两个人同时说道，又一并噤声。 “我今天主要是想送给小白一个礼物”，艾斯手忙脚乱翻兜，通红的耳廓从黑发中露出。 他伸手递过来一串由珍珠串成的手链，每一颗珍珠都浑圆饱满、光泽亮丽、近乎完美 自从萨奇告诉他羽蛇族赠送手链的意义后，他便下意识留意起这些小饰品，直到前两天才做出来这一串珍珠手链。 “好漂亮”，白素接过来小心翼翼戴上，爱不释手地左看右看：“我很喜欢。” 见少女真的喜爱，艾斯松下一口气：“你刚刚想说什么？” 白素从腰封内侧拿出一个小口袋，递给艾斯：“你不要嫌弃……” 打开一看，是一个红白相间、打磨光滑的手环。 “这……”艾斯一脸讶异：“这是送给我的吗？” 白素眼睛乱瞟。 宴会之后，她便从乌兰娜口中知道了羽蛇族赠送心仪之人手链的习俗。 又看到艾斯口袋中的几串五颜六色的小石子，当即脑子不清醒地决定自己也要做一串手链送他。 结果挑挑拣拣也没找到适合对方的材质，直到几天前才看到莫比迪克号后甲板的药田中，长出来了几株名为血骨竹的植物。 那些竹子颜色艳丽，材质类似艾斯的玛瑙项链，最适合打磨成首饰佩戴，白素挑了一株红白相间骨竹制成手环，又托邦西做成活扣款式，一直想找个机会送出去。 没想到就那么巧。 艾斯将手环戴到左手上，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显得整个人傻里傻气。 “谢谢小白”，他挠了挠头，左思右想憋不出下一句话。 白素摸着珍珠：“也谢谢艾斯，那……明天加油！” 对方呆呆回了一句：“啊，我会好好加油的。” 说完两人都在心中懊恼捶地，怎么说得跟明天参加运动会一样！ 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 明明想问的是，为什么送给自己手链，她\/他知道赠送手链的含义吗…… 第109章 英雄不以成败而论 对于有幸观看这场战斗的人来说，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交锋。 白胡子和艾斯选择在一个荒岛上比试，火焰与霸气交织，空气与大地震成碎片，强者交手产生的罡风让人睁不开眼睛。 不禁怀疑这座岛屿究竟能不能撑得住。 萨奇面带笑意，回头看向许久未见的鱼人好友：“甚平，你觉得现在的艾斯如何？” 鱼人粗犷的脸上只有震惊：“老实说，简直是判若两人！” 甚平都不敢肯定，自己对上现在的火拳究竟有几分胜算…… 这次交手中，白胡子丝毫没有留情，丛云切次次挥出都带着万钧的气势 另一边，艾斯也是全力以赴，他不再像以前躲开对方的每一次攻击，反倒在丛云切横扫过来的时候挥身而上。 轰！ 夹杂着黑色的火焰与缠绕着霸气的丛云切撞在一起。 无上大快刀在以火铸成的盾牌抗衡下，竟然从主人手中滑落，刀口向下深深插入地中。 众人瞪大了双眼：“艾斯挡下了老爹的丛云切！” 白胡子非但没有发怒，反而低声笑了起来。 “库拉拉……” 无数碎石划过艾斯的面庞和胸膛，激起一道道火焰。 他踉跄几步，最终又挺直身躯，直视前方的老者。 就是现在！ 无数火焰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形成火焰龙卷风，直冲云霄。 天空被火红覆盖，那些热焰云腾雾海，仿佛有巨龙环绕在其后，发出阵阵轰鸣。 白团船员大惊：“怎么会有如此规模的火焰。” “老爹会躲不开的！” 萨奇听后哈哈大笑：“你们在想什么啊，老爹压根就不会躲，因为那可是儿子的全力一击啊。” 正如他所言，白胡子怒吼一声，正面迎上那火焰巨龙，掀起阵阵火红色的气波。 停留在岸边的船被吹得东倒西歪。 因为中心小岛上的交战，海浪变得汹涌，甚至有向海啸变化的先兆。 远海上的军舰和其他海贼皇帝的先遣船来不及躲避，只能看着滔天巨浪向自己袭来！ 正当他们以为命丧于此时，海浪却在离他们几海里的地方戛然而止。 空中，一副巨大的绿盾在巨浪的拍打中时隐时现，将小岛和周边海域罩在当中。 海下，一些如树藤般的黑影时隐时现，围绕着绿盾游动。 “这是‘妖女’的能力……”，众人惊疑不定：“她不是火拳那边的人吗，难道已经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了？” ‘妖女’是海军以及其他海贼对白素的称谓，以代表她那神秘莫测的能力。 就像现在，妖女唤出的巨大的空气盾和诡异的藤蔓，就在警告他们——不要踏足不该来的地方。 不过白素的本意是防止强者之战波及其他无辜的区域。 “她已经这么强了……”海军中将眉头紧皱，让副官拿出映象电话虫录下眼前的景象，反馈给海军总部。 ……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这次连绿盾都抵挡不了袭来的冲击波，淡绿色的透明面上出现细密的裂痕。 小岛在艾斯与白胡子的打斗中分崩离析，无数碎石沉到海底深处，露在海面上的陆地越来越少。 下一刻，粗壮的藤蔓从海中深处，交织遍布，形成了一片新的“大陆”，保护着人们不会掉入海中。 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中央，随着硝烟散去，艾斯和白胡子的身影也逐渐清晰。 无一人说话，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时间仿佛都停滞一样。 白胡子摇晃着站稳身体，向前一步，接住向前倒下的艾斯。 “满意了吗，我的儿子。” “啊”，艾斯细不可微地点头，平静道：“是我输了。” 场外的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场无所谓输赢的战斗结束了，无一人低头。 英雄相惜，棋逢对手，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圆月之下，黑桃海贼团齐聚在小岛在海面上露出的最后一块巨石之上。 “抱歉，是我自作主张让大家遭遇了这一切”，艾斯看着跟自己一路前行的伙伴们说道：“我失败了，就不会逃避失败的结局，如果有人不想上白胡子的船，我会尽量帮助——” “船长又在自言自语了”，丢斯无奈跟一旁的米哈尔吐槽。 伙伴们哈哈大笑。 “你的自作主张也不是刚刚开始”，白素笑着递上折好的海贼旗。 “艾斯，我们都是被你的火焰吸引而来的”，白素说道：“不是因为你是船长，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其实也不用跟我们确认啦”，斯卡耸耸肩：“而且听丢老板说，这个海贼团是小白和船长在无人岛相遇后结成的，你俩决定的事，我们哪里还会有什么二话。” “白胡子的船舱很大，用来停靠斯帕蒂尔号刚刚好，设备也都很先进”，邦西补充道：“我代替斯帕蒂尔号发言——她会接受艾斯和小白的决定。” 艾斯看着伙伴们，以及站在自己身侧的白素，他们都笑着看向自己。 “谢谢了，伙伴们。” 他高高举起海贼旗，火焰从掌心喷发而出，黑色旗帜被风煽动，飞舞向广阔的夜空。 ———————— 时逢吉日。 被擦得一干二净的莫比迪克号甲板中间摆了一个造型简洁的白木桌。 艾斯将帽子、匕首和脖子上的红珠项链取下递给白素，走到白木桌一侧坐下。 对面是坐姿端正的白胡子。 以藏向前一步，高声喊道：“在下不才，本日暂为司仪，现此主持义子杯仪式！” 见证人萨奇端上两杯酒，递给白木桌旁的白胡子，艾斯二人。 白团众人围在旁边，热烈地为新的家人欢呼鼓掌。 艾斯凝视着杯中清澈的酒液：“容我先发言。” “我的名字是波特卡斯·d·艾斯，此名来自赐我生命的母亲。” 他微微侧身，露出左臂的刺青：“而这些字母代表我从小到大的兄弟们，还有在我身后的伙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所以我将会在后背刻下你的印记，以此为证，背负下去。” 艾斯说出了那个词：“老爹。” “我将遵循你的规矩，而这些，是我的规矩。” 白胡子听后，畅怀大笑：“不错！” 马尔科率先鼓起掌，随后，场内响起了更加热烈的喝彩与掌声。 第110章 基建狂魔 “城市是人类文明的结晶——路易斯·芒德福” 伟大航路上风格各异的岛屿城市完美印证了这位人文主义建筑大师的至理名言。 发达的造船业造就了七水之都几何布局之美；先进科技让瓦尔基岛处处都是摩天大楼；泡泡文化盛行的香波地群岛，建筑大多有着圆润透明的穹顶… 而白素的城市规划也有着独特的当地风格，建筑材质大多为就地取材的木石结构，布局则是摒弃这个世界大多城市“城中城”格局——即城市分为平民住的外城和上层阶级住的内城。 新的城市背靠高山密林，中心位置给了学校、公园和广场等大型公建、最好的区域作为居住区，商业等公建穿插其中，工厂位于最小风频率上风，避免干扰到城市区域。 在土方工程开工的第一天，白素和乌兰娜终于敲定了这座城市的名字，以北边直入云海的启明雪山为名，唤为启明城。 年轻的女祭司召集族人在岸边建立起难民安置区，照顾被解救的奴隶同时，也积极为他们联系回家的船只，为决定留下的人安排住所和工作。 白素则是在莫比迪克号和启明城两边跑，但是随着工程建设全面铺开，她几乎是常驻在城中，和乌兰娜去各个现场踏勘核验，运用能力生成各式各样的木材供人使用，每天都是到深夜精疲力尽才回到住所。 好在没过多久，手下船员多为能工巧匠的三番队队长乔兹和邦西带着莫比迪克的工程队前来帮忙，让她从繁忙的巡查中脱离片刻，结果没过多久，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制定启明城的政策法规。 她翻遍系统书库中的相关书籍，又参考其他城市国家的法律体系，但法律毕竟不能是个人所定，她最终还是决定先草拟一部宪章作为临时宪法，待启明城的机构体系稳定后再进行完善。 白团所有人都身体力行地支持幺妹的建城大业，白胡子附属海贼团船长小奥兹都不远万里过来帮忙。 有了远古巨人的加入，启明城的大型设施建设速度突飞猛进，动辄就是几十亿贝利的流水支出，白素不得不频繁回莫比迪克号上找马尔科或者丢斯申请资金。 一个是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一个是在黑市上说一不二的地下老板，现在看到金色头发的姑娘就一阵胆寒。 某天晚上，丢斯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躲了出去。 这不，第二天一大早，白素就直接将马尔科堵在医务室门口，巧笑嫣然，声音甜美：“马尔科大哥，吃了吗，我给你带了爱心早饭！” 马尔科看着少女手中精美的早食，胃中隐隐抽痛，无奈接过：“那真谢谢你了……” 白素笑的更加灿烂，从背后掏出一本砖头厚的预算报表：“这是下周的资金申请单，还得辛苦马尔科大哥抽空看一下。” 马尔科觉得胃更痛了。 世界上的岛屿隶属权可以分为三类，分别属于世界政府、海贼和革命军。 革命军一般游走于各个战乱国家，他们将国家解放后不会停留，不会留人进行守护，也不会拿取这个国家一分一厘。 而世界政府管辖之下的国家大多体量可观、经济较强，他们每年都会向世界政府上缴一定份额的贸易税和天上金，以求海军的庇佑，同时也能保证贸易航线的安全——这类国家的航线一般都有海军巡逻。 而大海贼领地内的岛屿则需要给海贼团上交人头费，不同的海贼团收取费用的比例和形式不同，比如大妈收取寿命和甜品作为保护费，凯多立足于和之国遍地工厂之上，时不时远征掠夺小国的财产。 相比来说，白胡子海贼团的经济来源最为单一，他们大多是靠收拾挑衅自己的海贼来赚钱，有时还得掏腰包补贴给领地内较为贫困的岛屿。 之前还能勉强达到收支平衡，自从启明城开建，那开销之大，吓得马尔科直接把队长们全派出去打海贼赚钱，包括他自己，而且不仅要抢空对方藏宝库，还得伪装成赏金猎人把手下败将送到海军基地换赏金。 新世界的海贼打完了，就下潜鱼人岛去乐园打。 海军高层一度以为白胡子终于准备登上海贼王宝座，开始肃清大海了。 不过马尔科知道，自己只是贝利的中转站，源源不断的钱流过来，还没捂热就得去填启明城那深渊巨口。 白素见对方迟迟不出声，可怜兮兮凑过去：“其实也就刚开始的时候花销大，等城市建好就会有非常可观的回报的！” 等建设完成后，土地开发、航海运输、产业发展、旅游服务等项目就可以启动了，这些收入将会以一定比例交给白胡子海贼团，甚至会远超现在的支出。 这是她和乌兰娜讨论后的想法，并也征得了白胡子等人的同意。这是一个双赢的决定，一方面可以让启明城真正健康发展，另一方面也解决了白团一直面临的难题——金钱持续补贴，岛屿却越来越穷。 独立自主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马尔科叹口气，伸手接过预算清单：“当然，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兜着。” 金发少女笑着说了一个数字，马尔科的脸裂了：“……你知不知道，十个艾斯的悬赏金都不够你这个预算的。” 白素：“……” 几天后，刚完成数十个海贼“单子”的艾斯带着一船的货物回来，还没来得及跟白素打声招呼就被马尔科叫过去。 怀中瞬间又多了十几张海贼通缉令。 艾斯挠挠头：“马尔科你这么缺钱的吗？” 不死鸟气笑了，火焰中掺杂着些许黑色：“你说呢？” 艾斯干笑连连，一把捞过刚收拾好行李的白素：“我现在就出发，顺便把小白送过去！” 于是二番队成员只来得及将财宝卸下，又起航远去了。 当天晚上，白素做了大餐犒劳伙伴们。 有美人洗手作羹汤，那群大老爷们瞬间忘记远航和战斗的疲惫，拍着胸脯发誓就算小白妹妹要月亮，他们也能摘下来送给她。 随即被艾斯以“声音太大会吵到千枝”给轰走。 白素笑着看着他们打打闹闹。 夜深人静，伙伴们相继睡去，她又打开台灯，缩在沙发上梳理着一个个近期建设的计划和工作方案。 渐渐的，远方的天空呈现出鱼肚白的颜色。 她写下最后一个字，揉揉干涩的眼睛，准备再检查一遍，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手中的笔掉落在地毯上。 白素趴伏在沙发扶手上睡了过去。 艾斯走了进来，无声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少女身旁厚厚的一叠纸，再将她小心翼翼抱起来，向二楼的女生卧室走去。 第111章 意外之客 “狂风呼啸船头下沉，水手们不要害怕。” “补给船很快就来，我们即将满载而归。” 新世界南侧，白胡子与红发领地接壤的海域。 这里也因超低气压导致的常年盛行七八级的西风和数十米高的涌浪，被水手们称之为“咆哮西风带” 倘若你足够勇猛，闯过这座“鬼门关”，就会来到伟大航路唯一的白色海洋。 这里气温极低，浩瀚海域被冰盖笼罩，冰山林立，终年雪飘，人烟稀少，白胡子和红发将其一分为二，划入各自的领地。 斯帕蒂尔号身形灵巧地躲开数座冰山，向不远处巨大的破冰船驶去。 “怀迪贝！” 黑发青年一跃而起，落在破冰船的钢制船首，笑着向为首的女人打招呼。 “是艾斯啊。” 名为怀迪贝的女人身形曼妙，蓝色长发垂在肩上，如寒冰般冰冷的表情暖化开，看向自家弟弟。 “冰之魔女”怀迪贝是白胡子麾下附属海贼团船长之一，也是白胡子海贼团的元老级人物，早些年就出来自己开团冒险了。 “艾斯小哥，好久不见啊！” 怀迪贝的船员在后面挥手示意。 艾斯依次向他们打招呼，又挥手让斯帕蒂尔号上的伙伴们将补给搬上破冰船。 “听说老爹让你当二番队队长了？” 怀迪贝笑着递给艾斯一瓶烈酒——这也是御寒的最好方式：“可以啊小伙子，业立起来了是不是要成家了，跟小白妹妹告白没？” 艾斯一口酒液呛在喉中，猛地咳嗽起来。 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后，艾斯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武力越来越强的同时，也显现出海贼中少有的管理协调能力和极强的人格魅力。 不会放弃伙伴，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伙伴。 现如今的二番队成员没有一个不服艾斯的。 不过大家对“艾斯当上二番队队长”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明显兴趣不大，一听怀迪贝老大提起白素，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不是，你俩还没在一起？” “早知道我就去找小白妹妹告白了，自从看到她，我的限量珍藏版女帝本子都不香了呜呜呜呜。” “艾斯，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跟哥讲，哥这里有猛药……” 艾斯额头蹦起青筋：“……我好得很！” 这一年来因为建城和肃清白团领地两大目标，他和白素压根没见过几次面，见到了第二天又匆匆忙忙分开，根本没有机会说啊！ 众人扼腕。 怀迪贝的一个船员吐槽道：“艾斯啊，你知不知道在摩根斯的恋爱刊里，你和小白都全垒打唔——” 随即被冲上来的二番队队员捂住嘴，见艾斯和怀迪贝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松了口气。 “兄弟，这可不经说啊，丢老板可是不让咱们告诉艾斯还有这个期刊的。” 船员犹疑道：“丢斯？他不让告诉就不说啊，凭什么！” “说出去的人扣十年酒水补贴。” 船员态度秒变：“丢老板不让说，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 另一边，冰魔女的船员已经将近些日子来抓捕住的海贼押至斯帕蒂尔号上，他们还要在冰洋中继续冒险，就由艾斯将这些海贼带出去换赏金。 怀迪贝带着艾斯走向船长室，递给他一个小箱子：“这是你要的东西。” 箱子内装满了形状各异，色彩斑斓的深海珍珠。 那是冰魔女在先前的战斗中缴获的战利品，本来要去换成贝利，艾斯听闻后联系她帮忙留下来。 “谢啦”，艾斯将小箱子仔细收好：“等哪天我看到好东西，也给你带过来。” “给自家弟弟妹妹带些小玩意，哪还需要还礼”，怀迪贝豪爽笑道，将艾斯送回到斯帕蒂尔号上。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和小白的关系要不要再进一步”，临离别时，怀迪贝意有所指：“听说bigo海贼团那边有想要跟我们联姻的意思。” “联姻？”艾斯啼笑皆非：“海贼还有联姻这种说法吗？” “这是夏洛特·玲玲独树一格壮大海贼团的方式”，怀迪贝耸耸肩：“老爹那边应该也知道这个消息，不过放心，他肯定不会用儿女的幸福换取势力的。” “……” 怀迪贝拍拍艾斯的肩膀，笑容促狭：“有些事情可以考虑了哦。” 艾斯不自在地压低帽檐，与怀迪贝告别，带着伙伴们返航。 破冰船上，女船长气势高昂，指挥船员们升锚起航。 “welleran”歌谣声音响起，他们继续驶向未知的远方。 ———————— 另一边，启明城的码头热闹非凡，远洋巨轮在入海口排成了长队，等待海关放行。 现如今的启明城已经成为新世界贸易中转岛屿中最耀眼的一座，岛上文化开放包容，民风多元多样，初次前来经商或者贸易都有政策优惠。 原本围在岛边的礁石也尽数被清理干净，来往航线众多，不管是旅游经停还是来做生意，都能享受最优质的服务。 而随着人口的流入，本地民俗与外来风俗碰撞交融，产生新的文化，旅游业也如火如荼开展起来。 正对着中心广场的办公楼内某个房间，白素正一边飞速过着手中的文件，一边心不在焉地附和面前电话虫的长篇大论。 “我当初就应该在把佩罗斯佩罗的船给炸飞！” 电话虫那边的哈尔塔气哄哄说道：“还在那跟我炫耀什么妹妹来妹妹去的，谁没有妹妹啊，我妹妹比他那几个漂亮多了。” 白素在莫比迪克号上年龄最小，还是个女孩子，让白团成员都涌起一股兄长的责任感。 不能让幺妹受委屈，不能有人说幺妹的坏话，不然当场揍飞。 “还说什么跟我们联姻，我们就是赚了，放屁，他们兄弟姐妹长得一个比一个奇怪，也就那个卡塔库栗还能看……” 白素轻咳一声：“哈尔塔，不要用长相评判去评判别人哦。” “奥”，哈尔塔嘟嘟囔囔，复又大声承诺：“放心小白，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去联姻的！” 白素失笑：“嗯，我相信你们。” 另一个电话虫“卟鲁卟鲁”响起，白素与哈尔塔告别，接起来：“乌兰娜，怎么了？” “小白，港口客服这边说有个老人自称为你的爷爷”，乌兰娜说道：“我让他们在港口等你。” “爷爷？” 第112章 番外一先知悖论 本篇番外独立于正文，灵感来源于经典的“外祖母悖论”，假如高等文明对人类文明展开追杀，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们用尽一切办法也想将人类生命延续下去，我们一直不懂得生命重要性的艾斯小哥恰巧穿到未来，会不会对生命的意义有新的看法呢。 正文完结时就把小番外后面的剧情写完哈哈。 ———————— 马林梵多 臭名昭着的火拳艾斯被萨卡斯基大将一拳击穿胸腹，最终在弟弟路飞的怀中停止呼吸。 白团众人万分悲痛，白胡子震怒之下给予萨卡斯基重创，其他干部则在悲伤之下尽量保持冷静，保护艾斯弟弟的生命安全。 与此同时，在马林梵多前广场，战争的中心位置，天空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屏幕，众人惊骇，一时停下交火。 在世界各个岛屿和城市上空，甚至海上航行的船只，都可以看到黑色巨幕。 所有人都可以看见。 马尔科趁机将崩溃失去意识的路飞带到白胡子身边，双眼猩红，身边的兄弟们也都没从艾斯之死的哀痛中恢复过来。 “老爹，应该不是对面所做。”马尔科看向前方，海军阵营也因为巨幕突现变得混乱和慌张。 “属岛的兄弟们也说能看到这块屏幕。”一旁的以藏拿着电话虫说道。 另一方，战国将卡普从地上拉起，鹤也来到二人身边。 “不是世界政府和贝加庞克的行动”，鹤言辞简洁，“其他地方也都能看到这个巨幕。” 屏幕突然亮起，众人呼吸一滞，紧张看向天空。 【“公元2044年2月15日，星期三，领航星三号研究所，记录人白素”，屏幕中心出现一个容貌精致的金发少女。 她的表情同语调一样古井无波，下一瞬却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 “研究所内出现陌生男子，终端上并无该访客的信息，怀疑为恐怖分子”，少女脸上并无一丝害怕的痕迹，语气如同在记录今日午饭上了什么菜一般。 “喂，我可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屏幕右侧突然挤进来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黑发乱翘，雀斑不规则分布在鼻梁两侧。 皱着眉头，活力十足。】 “那是艾斯！”马尔科以藏等人惊呼。 白胡子收起丛云切，面上不显，内心也是同样震惊。 “怎么可能……”战国不可思议喃喃道，刚刚已经失去呼吸的人，现在却生龙活虎出现在诡异的屏幕中。 黄猿变成一束光穿过战场后方，停在艾斯倒下的地方。 地上空无一物，火拳的尸体消失了。 “好可怕呦”，黄猿望着天空，表情是与话语内容大相径庭的悠闲。 突发情况让海贼海军双方停下交火，所有人都对着天空目瞪口呆。 白胡子收回视线，对马尔科说道：“立即撤退。” 原本想舍命让儿子们安全撤离，然而现在的情形太过诡异，他得弄清楚艾斯到底在哪里，生死如何。 在此之前，他不能死。 回到屏幕上。 【艾斯开始向少女介绍自己：“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是个海贼”，他挠了挠头，“按道理我应该死在马林梵多，结果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 艾斯边说边环顾四周，众人也看清他身后的景象。 那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身后都是精密的仪器。 少女平静淡漠地与他对视，转头看向屏幕说道：“恐怖分子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性障碍……” “我不是恐怖分子！”艾斯气急败坏打断她，“我也没有精神病！” “你说你是海贼”，少女声音平淡，“这是一个只存在于历史文本中的职业。” “早就在150年前，地表就没有液态水的存在了。” 艾斯愣住，随即嗤笑道：“怎么可能没有，难道大海都消失了？” “自从200年前高等文明对人类发起战争后，大气层被毁坏”少女心平气和解释：“地表温度降到零下82度，远低于水的冰点。” “温度过低导致海水盐分被析出，从海平面到地底海沟都都被冻成冰，海洋内所有生物都已灭绝。” 艾斯愣住，这段话已经超出了大航海时代土着的认知。 他烦躁抓了下头发，起身环顾四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这里是领航星第三研究所”，少女说道：“我是记录人白素。”】 ———————— 艾格赫德岛，贝加庞克研究所内。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贝加庞克手舞足蹈，万分激动看着实验室上空悬浮的屏幕。 “根据视线转动而转动，它不是悬浮于天空中，而是直接作用在人体感官上！”贝加庞克拿起一旁的电话虫吼道。 “这种科技我第一次见，简直是完美的杰作！” “……我问的是如何让块屏幕消失。”战国疲惫地捏着眉间，这简直是世界直播，主角之一还是海贼王之子——理应死亡的火拳艾斯。 海军威严直线下降，世界政府那边也是诸多指责，还有顶上战争的伤员安置，战国瞥到桌上厚厚一堆临时文件，头痛加剧。 贝加庞克背手说道：“目前没有方法可以让屏幕消失。” “这种技术同我们已不在一个维度上了。” ———————— 伟大航路，雷德·佛斯号。 “香克斯，白胡子他们已经顺利到达新世界。”贝克曼走到红发身边说道。 红发点头，单手撑在脑后看着漆黑的悬空屏幕感叹：“不用我们出手，算是省事了。” 贝克曼顺着船长的视线看向屏幕，不禁问道：“你觉得是哪一方的手笔？” “海贼可没钱搞这种高科技”红发哈哈大笑，“不过看到船长的儿子还活着，肯定是个好东西。” “为了庆祝艾斯复活，我们开宴会！”红发起身高喊，身后一帮船员不明所以跟着欢呼。 贝克曼无语凝噎。 白胡子在下潜的时候顺手带走了在海下观察战局，来不及逃跑的红心海贼团。 贝波瑟瑟发抖跟在罗的身后，一人一熊在以藏的带领下，来到白胡子的船长室。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请你过来”，以藏脸上是浓妆也遮不住的疲态，客气说道，“但是老爹的情况已经不能多等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在海上王者面前，罗句斟字酌谨慎说道：“我会尽力治疗白胡子，但是我要与你们共享屏幕上的所有信息。” —————— 路飞的睡眠质量很好，他从七岁时就不会做梦了，常常一觉睡到天亮。 今天他却梦到艾斯胸口被贯穿，倒在自己身前。 艾斯！ 路飞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在医疗室内，不顾身上绷带和各种治疗仪器管，猛地抓住旁边人的手臂。 “咳咳……艾……”，他刚出声却被止不住的咳嗽打断。 马尔科将路飞摁回床上说道：“你身上多处骨折和内出血，还是躺着。” 路飞急切问道：“咳咳，艾斯怎么样了，你们把他救下来了吗？” “……”马尔科沉默，路飞见状一把将输血管扯下，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却被一道青炎拦住。 “怎么跟艾斯一个急脾气”，马尔科无奈道：“你哥哥现在情况比较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还活着。” ———————— 革命军总参谋长萨博，昨天因看到巨幕上火拳的模样应激晕厥，被抢了艘军舰急行回到革命军基地的伊万一针荷尔蒙激素给扎醒，挣扎起身。 “萨博你身体没恢复，还是躺着休息会。”克尔拉担心地拉住他，眼中泪光莹莹，是抑制不住的担心。 无暇安慰自己的好友，萨博强忍脑中剧痛和眩晕，嘶声道：“我在屏幕上看到艾斯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一阵沉默，就连革命军总指挥龙也没有开口。 毕竟前脚看到巴基直播海军杀掉了火拳，后脚就在突然出现的屏幕上看到已死之人的身影。 是真是假，背后是谁所做，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指挥长！”下手慌忙跑进房内，大声喊道：“屏幕又亮起来了！” 所有人都抬头往上看。 艾斯在走廊上，颇为悠哉地闲逛，右手附在墙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指尖与泛着冰冷光泽的金属墙壁相触，迸出一连串火花。 直到他停下脚步。 镜头也极为智能的切换到艾斯的背面，众人越过火拳的身影向前看去。 那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可让众人寂静无声的是窗外景象。 那里被厚厚的覆盖，风静雪停，处处都是尖锐而怪异的冰川地貌，仿佛是以冰雪铸成的地狱。 令人胆寒的是，无数被冻僵的尸体保持着挥舞求救的动作贴在玻璃外侧，冻裂的瞳孔透过屏幕直勾勾盯着所有人。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艾斯声音嘶哑，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女。 “高等文明对人类发起了毁灭打击，我们集所有国家之力去抗衡，还是失败了。” 名为白素的少女解释道：“余下的人们建造研究所，希望将人类文明传承下去。” “海贼先生，您可能因为某种时空旋涡意外的出现在这个时间段，但是很抱歉告诉您，未来正如眼前所见”，白素指向窗外挣扎哭嚎的尸体：“人类即将灭绝。”】 第113章 纪实文学 启明城的客运码头等待区人声鼎沸。 “嘎嘣，嘎嘣。” “卡普中将，如果让元帅知道你未打报告就深入四皇领地，他又会大发雷霆的。” 在老人身旁，身穿笔挺西装的男人无奈说道。 被冠以“海军英雄”称号，海军中的传奇人物——蒙奇·d·卡普中将正穿着花衬衫、沙滩裤，拿着一袋仙贝吃的津津有味。 “让他说去”，卡普丝毫没将副官的劝说听进去：“而且只有我们三个人过来旅游，战国是不会知道的。” 三个人…… “这位令人神魂颠倒的小姐，你今晚有空吗？” 副官博加特视线一转，他们旁边是刚从客轮下来，由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子组成的旅游团。 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同样穿着花衬衫的爆炸头男人正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地搭讪，惹得女孩们发出阵阵笑声。 如果白团队长在附近，一定能够认出来面前的男人正是海军大将之一的青雉。 一个海军英雄，一个海军大将，在最危险海贼——白胡子领地内悠游自在，旅游撩妹，场面实在是过于抽象。 博加特无语扶额。 他刚刚可是看到一个几千万悬赏的白团海贼与自己擦肩而过，如果在这里暴露身份，后果一定很糟糕。 下一刻，旁边的美女旅游团突然出现一股小轰动：“天啊，那是素素！” 只见不远处一位金发少女朝这边走过来，她的面庞精致如花，如深水幽潭的蓝眸熠熠生辉。 与一年前的纤细身影不同，当初的青涩与懵懂渐渐褪去，展露出的是藏在曼妙身姿和精致容颜下，这世间少有的骨相里的清风朗月。 “白小姐日安，今天怎么有空来港口啊！” 周边的商贩和码头管理人员纷纷向她打招呼。 她一一笑着回应，当看到卡普时，眼中一亮。 “卡普中……爷爷！” 咽下“中将”称谓，白素不动声色地瞟了眼码头上的白团伙伴们，笑着看向卡普：“您怎么有空来这边的？” 虽然立场对立，但毕竟是艾斯的爷爷，说不定是想过来看望一下，就不要惊动大家了。 随即看到老人身后的海军大将。 白素：“怎么还有你！？？” 她瞬间神色警惕，从建筑墙面、街边长椅、港头码头的木质台阶上伸出数条藤蔓，如蛇般指向青雉。 “嘿，小姐你这反应有点过度了”，青雉悠闲地举起双手示无害状。 “我只是来旅游的游客罢了”，他朝不远处的广告牌努嘴道：“白小姐不会还有职业歧视，海军不能来启明城……之类的？” 白素干笑，手一挥，千枝藤蔓悄然退回，只得带着三人往市中心走去：“当然不会，最近正好有节日庆典，城里面很热闹的，欢迎任何人来游玩。” 羽蛇族一年一度的花山节就要来临了，这也是启明城建城以来迎来的第一个节日。 乌兰娜想借此机会，让深山中的其他部族也能走出来，因此布置的相当精心，街边的行道树早已挂上了鲜花和绸缎，装点的异常漂亮。 广场中心是一座山脉之神欧瑞娅的女神像，不少当地族人和游客在神像下端石阶处放上鲜花，双手合十低头祈福。 刚刚在码头的美女旅游团拿出相机，争相与女神像合照。 白素带着卡普等人走到广场旁的一个餐馆：“这里的老板做得一手好菜，你们一定要尝尝。” “白小姐您来啦。”长手族服务员拿着菜单跑过来：“今天的招牌菜都很好吃，您和您的朋友们可以试一试哦。” 白素边跟服务员闲聊边点菜，三位海军却沉默不语，视线一致落在服务员肩颈上的“天龙蹄”烙印上。 待女服务员去前台下单后，白素为三人续上茶水，青雉才悠悠说道：“你们这居民种族还挺多的。” “是啊，最近大海波涛汹涌，船难时有发生，有些救上来的幸存者就选择留在启明城工作了。” 白素笑容不变，三言两语便把话题带过，看向一旁的卡普：“爷爷，您是来看望艾斯的吗，要不要我联系他让他尽快回来？” 卡普大手一挥：“我没事看他干什么，只是休假旅游，在这里周转罢了。” 白素点头：“那我一会给您装上一些特产零食。” 正待他们聊天之际，一群青年你推我攘地走了过来，为首的英俊男子红着脸走到白素身边，微微俯身。 “神女小姐，祝您花山节愉快”，他将一束盛开的花束递给白素，粉白花瓣上放着一串晶莹剔透的手链：“请您收下我的心意。” “不好意思”，白素婉言谢绝，动作间，圆润的珠串滑至精致皓腕：“感谢你的祝福，但是花朵和礼物我不能收。” 青年略带失望，在朋友的笑声中走开。 “神女？” 青雉突然出口问道。 白素将金发撩至耳后，珍珠手链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色泽：“当地人觉得我和欧瑞娅长得比较像，乱喊的。” 女神像柔和的面庞和面前的金发美人确实有几番神似。 “啊啊啊，那是前几期他送给素素的手链！” 在他们旁边的餐桌，几次三番碰到的旅游团正用菜单挡住脸，激烈的讨论着什么：“磕到了，真的磕到了！” “原来蒙眼骑士写的是纪实文学。” “艾素党头顶青天！” 青雉：“……” 白素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看过去，与旅游团的视线碰上。 其中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红着脸跑过来：“请问是白素小姐吗？” “我是……”白素应下后，对方更是激动万分，自我介绍道：“我叫安娜，和姐妹们从托特兰过来旅游，一直很崇拜您，没想到本人比书上照片漂亮太多了！” 书上……她们应该说的是自己的悬赏令。 白素了然。 美女递过来一本粉色小册子：“请问您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白素受宠若惊，拿出笔翻到扉页，准备写下自己的名字：“当然可以，需要我写什么祝福语吗？” “那更好了！” 美女凑近，一字一句说道：“您就写‘祝安娜和我一样，早日遇到真命天子’！” 白素：“？” 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她已经遇到真命天子了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某人的容颜，白素脸一红，将签好的粉色小本子递给面前女子，隐约间看到封面写着“情迷伟大航路”几字。 不过还没等她看清副标题，女子便小心翼翼将册子收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回到姐妹群中。 正好服务员将菜上了上来，白素便将此事抛在脑后，与卡普等人边聊边吃了起来。 第114章 加盟国 时至傍晚，夕阳缓缓下沉，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色。 中心广场的石板地面仍然散发着夕阳温暖的余晖，街边的路灯亮起，将人们的影子拉得模糊而纤长。 街角的咖啡店打开留声机，轻快缓和的小步舞曲隐隐传来，几对年轻的路人伴随着节拍跳起了舞。 白素见面前的三个海军看着广场上的景象久久不言语，也不打扰，静静拿出纸笔处理今日还未完成的工作。 她知道，这种看似平常的风景，在新世界来说是多么弥足珍贵。 吃完饭后，白素将三人送回港口，装了一大袋特产零食递到卡普手上。 青雉则在后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她。 启明城很多人都认识她，一路过来不少人都跟她打招呼。 待卡普和副官博加特上船，青雉这才缓缓开口：“白小姐，我和卡普老师不一样，这次是带了一个任务过来。” 白素抬头看向他：“但说无妨。” “虽然我反对世界政府的某些做法”，他依旧保持着双腿交叠，双手撑着下巴的姿势，继续说了下去。 “但不能否认，世界政府和海军保护了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平民，避免他们遭受罪犯的袭击。” “对于你建造启明城这一事，世界政府和海军高层是相当认可的”，他递给白素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如果你退出海贼团，世界政府将承认启明城的国际地位，并邀请为加盟国。” 白素把玩着手中做工精美的信封，丝毫没有拆开的意思。 青雉见状，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当然，我只是一个送信的，你接受或者拒绝都无所谓。”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海贼就是海贼，就是一堆烧杀抢夺的罪犯，你现在的团长白胡子也只是个手上人命数不胜数的混蛋罢了，想要感化他们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白素将信封交还给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感谢你们的邀请，我不会退出白胡子海贼团，也不会加入世界政府。” 对方怀疑地看过来：“难不成你想效仿革命军？” 白素被逗笑了：“难道在你们看来，不加入世界政府的都是准备推翻政府的吗？” “绝对政权导致绝对腐败，这就是你们海军看不惯天龙人但也无法惩治他们的原因——他们本身就代表世界政府。” 单边主义盛行的缺点这不就显现出来了。 尽管只要不牵扯到海贼，世界政府原则上不会干涉加盟国的政治与文化，但由于世界政府对世界政治的主导地位，他们发布统一的货币和法条，对整个世界依然有着绝对统治优势。 更何况，世界政府内部可能还隐瞒了很多事情。 回想起和世界政府有着藕断丝连关系的瓦尔基生物实验，鱼人岛上碰到的白西装面具人，白素下意识转动左腕上的珠串，看向面前的高大男子。 “我们不会主动发起战争，也不惧怕战争，但更希望可以其他地区和国家互相尊重，平等协商，加强合作”，她眨了眨眼睛，不经意流露出些许俏皮：“希望你们能够接受多边的未来。” “后会有期，大将先生。” ———————— 待白素走后，青雉理理衣袖，打开手腕上的微型电话虫：“您怎么看？” 游轮客舱内，卡普面前放着两个电话虫，他掏出一袋仙贝，又开始“嘎嘣嘎嘣”吃了起来：“问你呢战国，你怎么看？” 电话虫那边的元帅黑着脸：“卡普，你到那里就知道吃，一点正事都不干！” “讲点理战国”，卡普挠挠耳朵：“你让我来，我就来了，这还不够吗？” 油盐不进，好坏不听。 战国：“……” 他懒得跟这人掰扯，对青雉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库赞。” ———————— 当天夜晚，白素揉着酸痛的肩颈从会议室走出来。 “辛苦了”，乌兰娜在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沓文件：“这是花山节的活动方案，其中一些工作需要你来主持。” 白素无奈接过，翻了几页发现不对劲：“等等，为什么是我来祈福和祭拜？” “大家一致觉得你可以”，乌兰娜义正词严：“这是众望所归。” “……”，白素十分怀疑对方是故意的：“我就说为什么最近很多人叫我‘神女’，是不是你有意传出去的？” 女祭司心虚地移开视线。 “都说了我和你们信奉的欧瑞娅没有关系”，白素头痛道：“不要造成这种误解啊。” “小白，你就当做帮我的忙”，乌兰娜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恳求道：“现在内陆的部族绝大部分都对我们的合作感兴趣，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山神后裔就在启明城，那他们肯定愿意走出来的！” 白素：“……等他们知道肯定会要杀人的。” 宗教战争比一般的战争可怕多了好嘛！ “管不了那么多了”，乌兰娜眼神坚定：“先做再说！” “……” 等回到卧室，白素终于甩开繁重的工作，深深呼出一口气。 “以后一定要找个朝九晚五有双休的工作”，她小声嘟囔，打开阳台的落地窗，清爽的风吹动窗纱，引起阵阵如水的涟漪。 没有重工业污染的启明城，夜晚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空中璀璨如河的星带。 越过万家灯火的城市，远方便是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白素就这样凭栏眺望，思绪渐渐飞远。 不知道艾斯现在在哪里冒险，好久都没见了…… 她这么想着，不经意转头，看到一旁坐在栏杆上，笑意盈盈的黑发青年。 “嗨——” 对方刚想打招呼，被暴起的藤蔓一拳砸得后仰，掉了下去。 白素：“艾斯！！” 片刻后，青年捂着眼睛爬了上来，白素赶紧将他扶进屋内：“抱歉抱歉，刚刚我真的是下意识的动作，疼不疼？” “是我的错，不应该突然出现，吓着你了”，艾斯龇牙咧嘴放下手，一边的眼眶变得乌青。 两个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第115章 重返10岁 淤青在治疗术的运作下很快消失，艾斯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这次出海的礼物。” 艾斯每次出海，都会给白素带上一两件沿路遇上的小玩意。 她拆开一看，是由珍珠编织而成的捕梦网。 构成捕梦网主体的是粒大饱满，色彩绚丽的珍珠，其上点缀着一些羽毛、草叶之类的装饰物。 她起身将捕梦网挂在床头的墙上，仔细端详片刻，转身笑意盈盈看向青年：“和我的房间很配，谢谢艾斯。” 前段时间她曾跟青年说过，习惯了船上的漂浮感，在陆地上反而睡不惯了。 没想到这次碰面，对方就给自己带来了象征好眠与幸运的捕梦网。 白素的房间摆设仍然延续了她在船上的习惯，床铺放在角落，书桌靠在窗前。 空间大了之后，她就在床对面放了个小型的沙发和茶几，供日常休息使用。 有所不同的是，房间内摆着各式各样，艾斯从各个岛带回来的纪念品——宽大的彩色巨幅叶片、做工粗糙的人像小摆饰、水晶原胚矿石，以及其他极富当地特色的小东西。 白素问道：“艾斯，你这次准备在启明城待几天呢？”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同伴们一起航行冒险了。 虽然说当初是她自己决定要留在后方建设启明城，但还是很怀念和伙伴们无拘无束冒险的时光。 如果艾斯要在城里休整两三天，一定要让他好好讲讲最近的冒险故事。 青年以极其放松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我们这次只是路过，等天一亮就出发。” 那不是几个小时后就要离开了…… 白素微微攥紧手指，笑着说：“那你赶快去休息。” 艾斯歪着头，仔细看着她，冷不丁说道：“小白，我们去冒险！” “哈？” “现在就出发”，艾斯一锤定音，兴冲冲地牵起白素的手就往外跑。 白素连忙拉住他：“等一下，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啊！！” 青年一把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风景易逝啊！”。 他下半身呈火焰状，横抱起白素飞快向前启明雪山奔去，强劲的气流让白素不得不眯着眼睛瞪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一会儿就到了，嘶痛痛痛！” 他连忙将怀中人掐在自己腰间的手拢进怀中，带着笑意讨饶道：“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 白素轻“哼”一声，勉强相信对方的话，乖乖缩在他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艾斯终于停下脚步，将白素放下。 他们现在身处启明雪山的山腰处的一块空地，前方是连接至红土大陆的广阔陆地。 白素尽力梳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跟着艾斯向高台处走去。 直到前方的青年拨开最后一束枝叶，远方初升的阳光投射过来，白素慢慢走向前，看着面前的景色惊叹出声：“好美……” 那是在海上看不到的美景。 阳光洒在启明雪山上，将洁白的峰顶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而下方是海般的云雾。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艾斯，对方耸了耸肩，将手搭在额上远眺：“打败小摩罗多的那晚，我随便在山里逛了逛，看看有没有宝藏什么的……” 其实他当时是在找能做成手链的小石子，但都没有看到合心意的才作罢，下山时偶然遇到此般景象。 白素闻言轻笑，静静看向远方的日照金顶，不再言语。 艾斯却愣怔沉溺在刚刚那抹笑容中，脑海中突然闪过怀迪贝在破冰船上说的话，摸了摸鼻子，走到白素的身旁。 “小白”，他牵起她的手，对方疑惑看过来。 艾斯刚想说什么，眼中红光一闪，突兀转身，看向后方的密林。 下一刻，丛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只巨大的豹猫跳了出来，“呼噜呼噜”地往白素身上扑。 “柯达兹！” 白素惊喜地捧起大猫的头蹭来蹭去：“你这几天跑哪里去玩了，全身脏兮兮的。” 柯达兹围着她和艾斯转来转去，恨不得将他们和自己缠在一起。 艾斯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柯达兹头上的毛揉乱：“我让你待在启明城是保护小白，不是让你在山里乱跑的。” 下一刻，他仿佛看到什么一般，绕到柯达兹的背面，从它的尾巴上取下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那东西形状窄长，如同用棕褐树皮鞣制而成，上面用金纹画着繁复的图样。 “好像是某种文字。” 白素也好奇地探头，伸手将物品拿过来仔细观察。 她的手抚过树皮，其上的金文竟然入水般波动起来，周边突然狂风大作，席卷起的尘沙瞬间淹没了她和艾斯。 “小白，将那东西扔掉！” 艾斯透过尘埃向她喊道。 下一刻，狂风戛然而止，树皮慢悠悠落在地上，其上的金色花纹黯淡无光。 然而，刚刚还在这块空地的二人一猫却离奇地消失了。 ———————— 临近中午，乌兰娜正焦头烂额地和启明山脉中其他部族联系沟通，希望他们能在几日后的花山节来到启明城，一同举行祭拜庆典。 一旁的电话虫响起。 她接起电话，另一边是在港口等候的二番队队员，问她是否知道自家队长去了哪里。 “八九不离十，你家队长跟小白在一起”，乌兰娜言语笃定，挂下电话后就准备跟白素联系。 可她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乌兰娜皱起眉头，又拨通另一个电话：“安娜，你去看看白素的房间有没有人。” 安娜是办公厅负责事务性工作的秘书，办事流利，接了电话后立刻前往白素的卧室。 “白小姐的房间没有人，床没有睡过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什么口信”，安娜举着电话虫汇报：“而且阳台门是打开的。” “……他们俩去哪里了？” 乌兰娜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刻放下手头工作开始联系白团：“马尔科吗，你今天有没有见过小白和艾斯？” ———————— 启明山脉的另一侧，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将身上过于肥大的衣物卷起，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利落地处理成可以防身的简易武器，看了看方向，朝深山走去。 身后传来抽抽噎噎的哭声，让他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向后大喊：“滚开别跟着我，爱哭鬼！” 身后的金发小姑娘猛地噤声，被男孩的吼声吓得浑身颤抖，双手捂住嘴将声音咽回去。 一双小鹿蓝眸哭成了红肿的桃子样，雪白的小脸憋的通红。 但依旧亦步亦趋跟在男孩后面。 男孩翻了个白眼，他本来在戈尔巴山修行，只是稍微在树上眯了一会，一睁眼竟然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身边还有个甩也甩不掉的拖油瓶！ 他烦恼地揉乱头发，不再理会身后的小女孩，快步向深山跑去。 得赶紧回到戈尔巴山，萨博还在等着和他一起去不可描述终点站呢！ 第116章 我背你 现年七岁的白素小姑娘，昨晚是哭着入睡的。 因为班上调皮的男生在她的书桌抽屉里放了只死去的小鸟，在她吓得大哭的时候又嘲笑她是“没人要的小孩”。 小白素不敢跟照顾自己的义工说这些事，怕她们嫌弃自己麻烦，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早熟懂事的小白素在七岁时最希望的便是能拥有爱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晚上也是怀揣这个愿望红着眼睛入睡。 结果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屋顶而是高耸的树干，身边还有个黑色头发的，比她大一些的男孩子，正揽着她睡得香甜。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小白素呆愣了片刻，“哇”的一声哭出声。 小艾斯瞬间清醒过来，整个伏在草丛中，如同一只小豹子般警惕地环顾四周。 “呜呜呜呜tat……” 这里明显不是戈尔巴山，他只不过在树上眯了一会，怎么会突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谁做的？ “呜呜呜我好怕……” 人贩子，还是那些恨他入骨的那些人？ “这是哪里啊，我想回家呜呜呜……” 魔音绕梁。 小艾斯的额头爆出井字，朝着一旁的小女孩鲨鱼脸怒吼：“闭嘴！吵死了！” 小白素打了个哆嗦呆呆看着他，倒真的止住了哭声。 小艾斯不耐烦问道：“喂，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有没有看到是谁把我们带过来的？” 对方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得又开始小声抽噎。 小艾斯：“……”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笨蛋和哭包，正巧面前这个全占了。 他对着树冠确定南北方向后，便朝深山内走去。 先找到回家的路再说。 没想到身后的笨蛋哭包竟然也跟了上来。 小艾斯闷着头往前走，对方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片刻后，对方开始尝试跟他说话。 “小哥哥，你要去哪里，别丢下我呀……”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些许哭腔：“我叫白素，姐姐们也叫我素素……小哥哥你叫什么呀。” 见对方不理睬自己，犹自伤心了好半天，又被不远处传来野兽丝毫吓得两腿颤颤，声音中都带上颤音：“我们会不会被怪兽吃掉……” 小艾斯翻了个白眼，三两步跳到树上，对着底下呆愣看着自己的白素说道：“被吃掉的只有你这个笨蛋。” 随即再也不理会对方，轻车熟路地在树丛中穿梭，不一会就跑到了某条河流旁边。 他原本想顺着河流一路向下，肯定能碰到村庄城镇，但跑着跑着，被一道悬崖阻隔了道路。 并且不知什么时候，一群野狼悄然跟在他的后方，看他停下脚步后，悄然围了上来。 小艾斯握紧手中临时制成的棍子，冷冷盯着狼群，在猛兽扑来时，狠狠用棍子反击回去。 虽然只有十岁的年纪，但是与野兽打起来也相当狠厉，小艾斯在吃了狼群好几爪子后，竟然逐渐占了上风，身边被打得起不来的野狼也越来越多。 直到他在躲避野兽的攻击中，一脚踩进水里，浑身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怎么回事——”小艾斯又惊又怒，但是触了水的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连站都站不起来。 剩下的狼见机，嘶吼地扑了上来。 小艾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用最后力气躲开致命攻击，整个人却被河流卷走，跌入悬崖。 ———————— 另一边。 小白素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对方抛弃了，蹲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 四周野兽的吼叫渐渐消失，只剩微风吹拂树叶的“哗哗”声， 慢慢地，她止住哭声，站起来继续向男孩消失的方向走去。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周边植物正随着她的行动悄然变换着自己的位置，腾出可供一人通过的道路。 等她磕磕绊绊走到河流的下游时，天边只剩下最后一抹夕阳，勉强散发着热量。 她畏冷地缩了缩肩膀，刚想休息下，便看到趴伏在河岸上熟悉的身影。 “小哥哥！” 小白素连忙跑了过去，用尽全力将对方拉到不远处相对干燥的地面上。 看到对方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吓得不知所措又想哭了。 “不，不能哭”，她抽抽鼻子，硬生生止住哭意，用干净的睡裙裙摆轻轻擦掉男孩身上的淤泥和血渍。 此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密林中温度骤降，叶片上凝起一层白霜。 小白素借着幽幽的月光看清男孩面无血色的脸，但是她不懂得急救、不懂得包扎，也不懂得生火，对于男孩失血失温的身体束手无措。 最后她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将男孩身上湿透的衣物脱下，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紧紧抱住对方，单薄的睡裙盖在两个人身上，她企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对方取暖，即便自己被冰冷的触感冻得发颤，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图。 就这样慢慢睡了过去 微不可见的绿色荧光从她手中散出，一点点修补着男孩身上的伤口。 翌日，小艾斯被鼻头的痒意弄醒。 他抓起覆在鼻子上的金发，怔愣看了片刻，猛地起身，看向趴伏在自己身上的金发小女孩。 小白素被他的动作弄得跌落在地上，双手抱住衣服，迷迷糊糊抬头看着他，随即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小哥哥，你好了！” 对方身上的伤口已然痊愈。 小艾斯看看她露出的双肩，再看看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目瞪口呆：“你……我……” 小白素好心解释：“昨天我怕你冷，就贴贴睡觉取暖呀。” 七八岁的小孩子只知道贴着睡会更暖和。 而小艾斯饱受不可描述终点站文化熏陶，虽然只有十岁，对男女有别之类还是比对面的金发小土豆认识更加深刻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一把拿过旁边散落的衣物迅速套上去，见小白素还在呆呆盯着自己，抓狂地拿起她的睡裙以迅雷之势帮她穿上。 “以后不准这么做，笨蛋！” 金发小土豆委委屈屈：“好……” 休整片刻后，小艾斯又开始顺着河流向下游跑去，身后传来小白素气喘吁吁的声音。 小艾斯脸色变来变去，终于忍不住回过头，瞟了眼女孩被河边砾石扎破的脚，没好气地蹲下：“又笨又弱还跑得慢，只会耽误时间。” “快点过来，我背你！” 第117章 决斗场 小艾斯用坚硬的树枝卡在小白素的腿弯下，快速向前方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炊烟袅袅的村庄，和远方广阔无垠的蔚蓝。 “这是大海吗！” 没出过远门的小白素发出感叹。 小艾斯则眉头紧皱，面前的海岸线说明了他甚至不在哥亚王国，甚至有可能都不在东海。 他加快步伐向海边的村庄跑去。 淳朴的村民看到两个从深山里跑出来、浑身狼狈的小孩，还以为是遇到了海难的幸存者，热心地送给他们衣服和食物，还帮助小白素包扎了脚上的伤口。 金发小女孩眨着圆溜溜的蓝眸，乖巧礼貌地向他们道谢，惹得旁边的村妇将她抱在怀中。 真可爱啊！ 然后就遭受到了一旁黑发小男孩瞪过来的死亡视线。 村妇：“……”，小小年纪就这么凶神恶煞，肯定是经常惹祸的主。 如村妇预料一般，片刻后，小艾斯就从码头处偷走了一条小船，不慎熟练地扬帆起航，向大海深处驶去。 见小白素依依不舍地望着逐渐模糊地村子，艾斯没好气道：“舍不得就赶紧下船游回去。” 小白素缩了缩脖子，抱紧刚刚村民送给他们的食物：“我要跟小哥哥在一起。” 小艾斯听不得她这么叫自己，好像两个人多亲近一样：“叫我艾斯。” “好的，艾斯哥哥。” “……真是个笨蛋。” 又挨骂了，小白素缩在船角，敢怒不敢言，嘟着嘴生闷气。 小艾斯懒得理她，一边掌舵一边研究顺手从港口灯塔内透出来的定向指针，上面刻着某个海军基地的名称。 虽然还没有搞清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但他只要找到海军，联系上卡普，就能回戈尔巴山去了。 然而就算我们的艾斯小哥多么聪慧早熟，伟大航路诡异多变的环境也不是一个10岁小孩就能掌控的。 原本蔚蓝的天瞬间被乌云覆盖，海上狂风大作，巨大的海浪瞬间将小小渔船撕成碎片。 小艾斯将小白素抛到一处木板上，用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的手臂与木板边缘翘起的边缘绑起来，防止脱力的自己被大海淹没。 下一秒，乌云散去，海面又变得风平浪静。 “怎么办……” 小白素被刚刚的滔天巨浪吓得身子发软，用尽全力也拉不起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小艾斯。 她哭喊出声：“呜呜呜……救命啊！！” 小艾斯恨死自己突然出现的，碰水就全身无力的毛病，他现在连爬到木板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制止女孩的呼救：“闭嘴啊笨蛋……你以为喊过来的人会救我们吗……” 话音刚落，他们被一处巨大的黑影笼罩。 白素颤颤巍巍转过身，被面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 那是一艘巨大的船，也可以说是一座城堡。 外形如同陆地上的角斗场，石墙上插满了长枪。 最长最高的枪上，挂着一幅黑色骷髅旗。 其他长枪则挂着形态不一的尸体，有的只剩白骨，有的还挂着些腐肉，正引着海鸥前来啄食。 “……”，小白素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城墙上的人看到小白素和小艾斯，放下小船向他们驶来。 很明显，对方并不是来救他们的，小艾斯和小白素的手脚都带上了镣铐，被一群邋遢的海贼扔进地牢里。 牢内还有几个衣衫褴褛，不知被关了多久的男人，他们看到娇小白嫩的小白素，争相凑过来，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有些甚至伸手摸上那纤细的脚踝，下一刻被碎石片划的血流不止。 “你这个小混蛋！”男人看向护着小女孩，表情凶狠的男孩破口大骂。 小艾斯朝地上唾了一口，牢牢守在小白素的身前，谁敢上来就是见血的一击。 剩下的人不敢惹他，低声咒骂着退到其他角落。 地牢上某个装潢华美的房间内，一个西装笔挺地男人正在桌前进食。 他衣着鲜亮，进食的模样却相当粗鲁，肉沫和饭粒溅的满桌都是。 “庞贝老板，我们现在是在白胡子的领地内，带走那两个小孩会不会惹上麻烦啊。” 一旁的侍从低声说道：“白胡子最近疯的不轻，凡是在他领地内做奴隶贸易、毒&品买卖生意的人全都消失了……” “白胡子老糊涂了怕事你也怕？” 名为庞贝的男人伸手虚空一抓，侍从的脖子上竟凭空出现一个绿色的光环。 侍从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双手用力开始扇自己的脸。 “凡是进了我的船的人，都得听我的宠物果实的能力”，庞贝狂妄大笑道：“就连那白胡子来了也得给我跪下！” 他欣赏了一会侍从的动作才挥手让他停下，侍从红肿着脸重新站在庞贝身边。 “正好最近角斗场没什么好戏看”，庞贝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就让那两个小崽子表演节目好了。” 地牢内，小白素悠悠转醒，缩在小艾斯旁边低声啜泣。 男孩头一回没有制止她哭泣，对方靠在自己身旁也没有推开，一直冷冷盯着地牢外面，握紧充当武器的碎石片。 几个守卫走过来，将两个小孩抓小鸡一样带了出去。 “你们放开她！” 看着金发小女孩因他们粗鲁的动作呼痛，小艾斯愤怒地挣扎怒喊，随即两个人被关进了一个新的牢笼内。 他们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角斗场。 观众席人满为患，场内戴着镣铐的奴隶被迫与凶猛的野兽厮打。 很快，奴隶被野兽扑倒撕成碎片，观众席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小艾斯将小白素的头按进自己怀中。 “不要看”，他低声说道，同样稚嫩的脸上却露出不相符的坚韧与冷静：“我会保护你的。” 金发小女孩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但是破天荒没有哭出声，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裹塞进艾斯手里，里面是村民送的一些肉干。 那是船翻后，他们唯一的食物。 “我很笨，什么都不会”，小女孩抬头看着他：“你带着我跑不出去的。” 小白素泪眼朦胧：“艾斯哥哥，带着食物自己出去。” 小艾斯抿紧嘴唇，没有听她的话，将肉干撕成两半，大的那一部分塞进小白素的嘴里，自己则恶狠狠看着关押他们的海贼，嚼着小片的肉干。 片刻后，两个人被守卫分开，小艾斯被带到角斗场上，守卫甩给他一把生锈的匕首，这是他接下来唯一的武器。 角斗场的另一边，小白素被关在一个铁笼里，下方是满是毒蛇与蜈蚣的巨大石盆。 “各位观众，请欣赏下一场节目！” 庞贝现身，角斗场内的一个门打开，从中走出一只带着绿色项圈的猛兽。 “决斗者倒下一次，铁笼就往下放一截”，庞贝宣读着节目规则：“让我们看看需要多少次，这些可怜的小蛇才能吃到食物呢？” 第118章 白团登场 石盆中各种毒物簇拥着蠕动，小白素缩在铁笼角落瑟瑟发抖，紧紧盯着角斗场中央，还没有野兽腿高的小小身影。 让一个孩子去对抗凶猛巨兽，这种地狱才有的场景没有引来一个人的反对。 观众们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呼声，他们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铁笼掉下去，群蛇分食的景象了。 野兽在颈中项圈的控制下，发狂地向男孩袭去。 “啊啊啊！！”小白素紧紧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然而刚刚还喧闹的角斗场，此时却诡异地寂静，她鼓起勇气透过指缝看过去。 场中央，小艾斯拿着匕首，从下至上贯穿了野兽的下颌，腥臭的鲜血淋了他满头满脸。 “什么嘛，这么容易就被弄死了”，观众开始抱怨：“我们花钱可不想看这个！” 一片嘘声中，小艾斯喘着粗气站直身子，看向站在最高处的角斗场主人——庞贝。 庞贝脸色难看，安排侍从直接放出三只更加巨大的野兽！ 每只野兽的脖子上都戴着绿色的项圈，眼睛红得滴血，被人放出来后径直朝小艾斯扑去。 男孩敏捷地躲了过去，跨上某只野兽的背上，手拿匕首刺向野兽颈下软肉。 野兽发出痛苦的哀嚎，倒地不起，其余野兽心生胆怯，远远围着打转。 小艾斯见状，准备拔出匕首一鼓作气打败其余野兽，但是那生锈的铁片竟卡死在血肉间抽动不得，在远处徘徊的巨兽受到颈间项圈的控制，飞速扑了过来。 他只来得及护住胸口薄弱部分，背对着野兽，以身躯抵挡攻击，瘦削的背部被利爪撕扯下一大片肉，鲜血大股地涌了出来。 看到男孩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观众席发出热烈的欢呼。 “杀了他！杀了他！” 小艾斯咬紧牙关，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在地上，逐渐形成一个小血洼。 四周变得越来越模糊，但他依旧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答应过笨蛋爱哭鬼，会保护她…… 小白素终于忍不住，哭着喊道：“住手啊！” 下一刻，角斗场上的野兽眼中红色褪去，恢复清明。 庞贝的宠物果实能力仿佛失效了，不论他如何加大控制，那些野兽也说什么都不愿往前一步。 “该死的！” 庞贝破口大骂，让侍从们把角斗场关押着的野兽全部放出来。 狂躁不安的猛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兴奋，朝场中央的男孩奔去。 千钧一发之际，斗兽场高大的石门被从外部暴力炸开，碎石木块散落一地。 侍从屁滚尿流地跑过来，惊惶失措：“老板，我们被包围了！” 此时的角斗场海贼船已被四艘白鲸帆船团团围住。 尘嚣弥漫，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到众人视线之中。 “是哪个王八蛋，敢伤害我的孩子……” 他身披白色披风，手拿一把长柄刀，身后跟着气势同样恐怖的一群人。 从观众到守卫，当他们听到来者的声音，看到来者的长相，都吓得脸色惨白，一大部分人甚至晕倒在地。 “白胡子……还有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 庞贝双手紧握栏杆，尽力撑住自己软如面条的双腿，牙关紧咬：“竟然是霸气……” 一旁的萨奇不屑道：“呵，就你们这群废物，还轮得上老爹用霸气吗？” 为首的白胡子眼睛一眯，声音极其低沉：“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一个个地问……找到艾斯和白素！” ———————— 乌兰娜在白素失踪后立刻联系上了马尔科，与在港口等候的二番队成员前往莫比迪克号。 等她上了船，才知道后半夜柯达兹突然出现在船上，发疯般地四处乱窜，企图吵醒所有船员。 他们当时还以为大猫吸了某种植物突然发疯，现在联想起来，很有可能是告诉他们艾斯和小白突然失踪了。 船上，队长们围在老爹身旁。 白胡子和马尔科看着艾斯的生命卡沉默不语。 卡片指的方向与启明城完全相反。 萨奇宽慰道：“别太担心，他们俩肯定是偷摸跑出去玩了。” “而且艾斯那么强，肯定不会怎样的。” “小白不仅能控制藤蔓，还有治愈能力，问题应该不大。” “是啊，我们顶多去帮艾斯结霸王餐的账。” “这小子，竟然不说一声就突然跑出去玩，还拉着小白一起，等找到了得好好教训他。” 队长们三言两语安慰着一番队队长和老爹。 话音刚落，一贯稳重的比斯塔指着艾斯的生命卡惊讶出声：“不好，艾斯有危险！” 此时，这张小卡片的边缘无端烧了起来。 白胡子眼神瞬间凝重，立刻命令船员起航，朝着生命卡漂浮的方向全速前进。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角斗场海贼船。 “庞贝，宠物果实能力者，悬赏金四亿贝利”，斯卡站在船首，眯着眼睛远远望去，非人的瞳孔锁定对方的骷髅旗标志，眉头紧皱：“听说是投靠了凯多……” “砰！” 刀柄砸在甲板上，打断了他的话语。 “不管是谁”，白胡子一字一句说道：“敢伤害我的家人，都是找死！” 丛云切挥砍出去，刃浪劈开厚重的石门，带领白团众人走入海贼船。 伴随着队长们出手的还有凄冷的笛声，乌兰娜手持骨笛倚在唇边轻轻吹响，石盆中的毒物受笛声的控制，纷纷爬出来，滴着毒液的利齿刺穿人们的喉咙。 人们惨烈尖叫，海贼船经受不住数个大海贼同时攻击，摇晃越来越剧烈，悬挂在石盆上方的牢笼掉落下来。 小白素呜咽着从废墟中爬出来，手臂和小腿上都是摔出来的挫伤。 明明在森林中踩到碎石都会掉眼泪的小姑娘，现在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跌跌撞撞朝宛如地狱的角斗场中央走去。 终于，她抱住了仍旧站直身子，但全身仿佛浸泡在血水里的男孩。 另一边，马尔科化成不死鸟形态，飞起将想要逃跑的庞贝抓起，扔在白胡子的脚下。 他举起艾斯和白素的悬赏令：“他们两个现在在哪？” 没等庞贝说话，乌兰娜忍不住走向前，抓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嘶声问道：“如果你敢伤神女一丝一毫，信不信我把你扔进万蛇窟里，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剜下来！” 庞贝吓得打哆嗦：“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两个人啊！” 一旁的哈尔塔听到后，面无表情地挥剑，将他两条腿从膝盖处径直切断。 “啊——我的腿啊！！” 庞贝哭嚎着，双腿间一片腥臭，他在剧痛和惊恐中失禁了。 一同而来的柯达兹抽抽鼻子，突然穿过白团众人，走向一边。 众人顺着柯达兹的动作看过去。 只见路上血迹蜿蜒，在角斗场的角落，一个浑身狼狈的金发小女孩，抱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生死不知的黑发男孩，止不住地颤抖。 见可怕的大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吓得连话都说不清，却依旧尽力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护住怀中的男孩。 “求求你们，别伤害艾斯哥哥……” 第119章 回到莫比迪克 面前的小女孩，金发，蓝眸，她怀中的男孩还有着微卷的黑发。 众人鸦雀无声。 心里不约而同涌起一个同样的想法。 不会…… 萨奇看看一旁张大嘴巴傻站着的兄弟们，将手中染血的双刀扔下，小心翼翼走到女孩身前单膝跪下：“白……白素？” 小女孩如同受到惊吓的鹌鹑般向后一缩，这个陌生的大叔叔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好可怕呜呜呜…… 萨奇看起来比她更慌张：“你别哭啊……” 众人瞬间以谴责的目光看向他。 乌兰娜把他拽回人群，嫌弃道：“你们一个个凶得要死，哪个孩子见到不哭。” 她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走到小白素身边，刚想开口安慰，却在看清女孩的容貌时瞬间破功。 “啊啊我竟然见到了神女小时候！！” 乌兰娜神情狂热到扭曲，猛地靠近小女孩：“请神女跟我回神殿！” 羽蛇受到伴生人的影响，也吐着蛇信凑上来。 不久前差一点成为蛇群盘中餐的小白素眼前一黑，差点又吓晕过去。 萨奇抓狂：“……你比我可怕多了好吗！” 白胡子推开儿女们走到小白素身边，高大的身躯蹲下，垂眉看着狼狈的两小只，眼中满是心疼。 “不要害怕”，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拂过女孩发顶，用最轻柔的声音试图安慰惊恐的小鹌鹑：“我们是来救你的。” “艾斯和你都需要治疗，跟我们回家，好吗？” 铁血一生的海上皇帝——纽盖特·爱德华对着他遍体鳞伤的孩子们，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白素感受到面前高大男人凶恶样貌下的爱意，渐渐冷静下来，带着浓浓鼻音，轻应下来。 她和小艾斯被男人抱起，厚重的披风遮住四周，她紧紧握住男孩的手，缩在男人怀中。 身体渐渐回暖，小白素抽了抽鼻子，是陌生但安心的味道。 白胡子起身，面上柔和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按捺不住的怒火。 他看到了艾斯身上惨烈的伤口。 他看向自己的儿女们，言简意赅：“把这里处理干净。” 白团队长们的视线冷冷扫过角斗场内剩余的人。 待白胡子登上莫比迪克号后，角斗场海贼船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随着角斗场内最后一个人停止呼吸，马尔科甩掉手上的血渍，带着兄弟们离开。 角斗场海贼团彻底被消灭，船长被碎尸万段，抛进大海。 回到船上，小艾斯被神情严肃的船医队推进急救室，另一个小孩则是不顾人们的劝说，固执地蹲在急救室门口，低头抱着膝盖缩成一小团。 不哭也不闹，但是如果硬将她带走，她会用尽全力挣扎开，跌跌撞撞跑回急救室门口，重新缩在角落。 看到幺妹这副可怜样子，白团众人心都快化了，只敢在附近无能为力地嚎：“呜呜呜小白妹妹……” 白胡子护士团急匆匆赶过来，毫不客气地将一群快要哭的大老爷们赶走：“没看到你们吓着她了吗，走远点！” 护士长看到小白素的样子，心中一痛，脸上更是柔和，拎着急救箱跪坐在她身边，看着女孩警惕的神情轻声说道：“放轻松……我只是过来帮你包扎。” 她拿起酒精棉球，动作轻柔地擦过女孩身上的伤口，见对方因刺激颤抖，尽量放轻力度：“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小白素感受到对方的好意，渐渐放松下来，低声说道：“谢谢姐姐……” 待护士长将她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后，急救室的门也打开，小白素迅速起身，紧张地向屋内望去。 白团其余人也围上来：“艾斯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复杂：“伤势很严重，但是他都挺过来了……艾斯他真的很坚强。” 10岁孩童受如此重的伤，还能坚持到现在，简直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众人松了一口气。 小白素听不懂医生的意思，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白胡子。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艾斯他会没事的。” 女孩无神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一丝光亮。 萨奇一把将她抱起来，举到与视线齐平，笑着说：“这下放心了？” 小白素鼻头通红，忍了一路的害怕和慌张终于在听到男孩没事的消息后爆发，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我好害怕，艾斯哥哥流了好多血……” 诶诶诶？ 萨奇连忙扯着袖子给她擦眼泪，又是扮鬼脸逗女孩开心，结果对方看都不看他，埋头哭成了小泪人。 以藏将小白素抱过来，对着萨奇怒目而视。 其他兄弟们也纷纷向萨奇投以嫌弃的眼神：“又把小白妹妹惹哭了，你是真没用啊。” 萨奇：“……” 小艾斯的手背上扎着输送营养液的针管，伤势也稳定下来，不过仍旧没有转醒，马尔科便将他转移到医务室单间内。 小白素说什么也要跟艾斯哥哥待在一起，他只好找来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让女孩睡在内侧。 小白素尽量将自己缩在墙角，避免碰到小艾斯的伤口，轻轻握住他的手指，红肿着眼睛睡去。 马尔科看着床上两小只，揉了揉眉。 艾斯和白素为什么会变小，又为什么出现在与启明城位置相反的区域……这些他们一概不知。 算了，人在船上就行。 马尔科叹了口气，将围在医务室外的兄弟们赶回去休息。 剩下的，等明天再说。 第120章 性格恶劣 清晨，萨奇端着餐盘，蹑手蹑脚地走进医务室内的隔间。 兄弟们在他身后搓着手，伸长脖子往里看。 床铺上的被子隆起两小坨，看来还在睡觉。 “小艾斯，小素素~萨奇哥哥给你们送早餐来啦~~~” 高大威武的厨师长声音夹出阵阵波浪线，身后的伙伴们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萨奇队长，你也太恶心了……” 四番队队员都忍不住吐槽自家队长。 萨奇不理睬他们，轻轻掀开被子，露出里面的……两个枕头。 人呢！？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尖锐的玻璃碎片抵住他的后腰。 众人的视线顺着利器看过去，只见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黑发版小男孩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萨奇身后，满脸戾气看着他们。 半长微卷黑发，脸上青涩的雀斑，肯定是他们的弟弟艾斯！ “艾斯你醒了啊！” 萨奇大喜，转过身抓住男孩的胳膊，想靠近观察他的身体恢复情况。 “你身体怎么样嗷嗷嗷————” 男孩想都没想，一把将玻璃碎片扎进男人的手。 萨奇抱着手痛得跳脚，餐盘听令桄榔砸到地上。 男孩见机踹向他的腿弯，见对方单膝跪倒，随手捡起一个叉子抵在萨奇的颈动脉上，表情阴冷：“都给我散开，不然我杀了他。” 众人：“……” 他们开朗阳光的幺弟，二番队队长，烧烧果实能力者火拳艾斯幼年版，正劫持平常关系最好的四番队队长萨奇。 不过萨奇好歹是个几亿悬赏金的大海贼，轻松挣开男孩的挟制，站起身龇牙咧嘴：“你小子下手是真狠啊。” 小艾斯后退几步，举起碎片护在身前，凶狠地盯着白团众人。 “你们这群混蛋人贩子”，男孩的声音透露着缺水的嘶哑：“再往前走一步，就把你们都杀了！” 他一醒来便忍着浑身的剧痛将旁边还在熟睡的小白素弄醒，将两人藏了起来，动作间看到窗外的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与自己所乘的船并驾齐驱的帆船。 黑色骷髅旗在月色中随风飘扬。 他和小白素竟然在另一艘海贼船上！ 小艾斯更是握紧武器，紧紧盯着面前的蓝发男人。 丢斯解释道：“艾斯你先冷静，这事说来话长……但是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回应他的是小男孩吐在地上的唾沫和对他祖宗亲切的问候。 丢斯：“……” 一个队员迟疑地和伙伴说道：“看来艾斯小时候……性格挺不好的啊。” 岂止是不好，众人腹诽，简直是相当恶劣啊。 萨奇将手包扎好，又把床铺翻了个底朝天：“等等，还有一个呢？” “小白妹妹怎么不见了？” 与此同时，小艾斯背后的储物柜发出几声轻响。 “该死的……”，男孩表情懊恼。 下一刻，储物柜的门从里向外推开，金发小女孩红着眼扑到他背上，呜呜咽咽道：“艾斯哥哥，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 好小子，原来把妹妹藏柜子里了。 小艾斯迅速转身将女孩塞回柜子里，再回过头虎视眈眈与白团对峙 他下手没轻没重，小白素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医务室病号服堆上。 厚重的睫毛如同飞舞的凤尾蝶，蓝色小鹿瞳泪光潋滟，正茫然无措看向人群。 一些今早才赶回来的船员被变小后可爱度爆表的幺妹萌得晕头转向，双手捂脸尖叫：“啊啊啊小白妹妹太可爱了！！” 不少人还拿出相机猛拍起来。 不过因为他们眼神过于热切，显然吓着小白素了，她慌乱爬起来跑到男孩的背后，紧紧抓着他的病号服不松手。 这群死变态……小艾斯咬牙切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就将面前的变态人贩子杀了又杀。 “你们这群变态赶紧走开”，以藏显然也认为兄弟们实在是丢人现眼，不耐烦地将人赶开。 他走到小艾斯前半蹲下与他平视，语气和缓：“艾斯，虽然你现在不认识我们，但请相信我，这艘船上没有一个人会伤害你们的。” “你们饿了”，以藏表情温柔：“让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好吗？” 男孩不为所动，他如果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放下警惕，就白在不可描述终点站混那么久了。 然而身后的金发小土豆却探出头，胆怯地看着漂亮“大姐姐”。 她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醒来时心中只有找不到黑发男孩的慌张，现在一听到可以吃东西，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 看着以藏婉约柔和的面庞，小白素下意识向前走去，又被小艾斯黑着脸拽回来。 “笨蛋爱哭鬼，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小艾斯扯着她娇嫩脸蛋教训道：“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女孩捂着脸委屈巴巴：“可是我有点饿了。” “嘶……”白团众人一脸心疼得要死的表情：“你动作轻点啊。” 以藏强忍着将女孩抢过来的冲动，举手发誓：“以我们的海贼旗发誓，绝对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举动。” 海贼旗是海贼们至高无上的标志，对着旗帜发誓是海贼中最牢靠的约定。 小艾斯开始游移不定。 以藏乘胜追击：“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对着海贼旗发誓，绝对不会伤害你和白素。” 看小白素捂着肚子可怜兮兮望着自己，艾斯终究慢慢放下利器，在以藏的带领下走出医务室。 白团众人早已在餐厅翘首以待，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还专门为了讨小孩喜欢，摆成各种卡通造型。 “这么多！” 小白素惊呼，双手端着小碗不知道选哪个。 “先喝点热汤暖胃。” 以藏给她盛了碗番茄浓汤，上面还用奶油勾勒出一只小熊的样子。 酸酸甜甜的味道深受小白素喜爱，她端着抿了一小口，眯起眼睛细声细气：“谢谢姐姐。” “叫哥哥”，以藏又给她夹了一只兔兔餐包。 小白素乖巧换了称谓：“谢谢哥哥。” 好可爱啊。 以藏在众人羡慕嫉妒的表情中顺了顺幺妹的金发，心中止不住感叹。 又转身看向自家同样变小的弟弟。 只见桌对面，黑发小男孩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一手拿着一只鸡腿，正黑着脸向他发射死亡视线。 见他的手还放在小女孩的头上，对方发飙怒吼：“死人妖，把你的手拿开！” 以藏：“……”，这个是真欠揍啊。 第121章 画册 在两小只吃饭时，马尔科带着医疗队走进餐厅。 船医趁机检查了两个小孩的身体状况，脸上露出些许震惊：“不可思议，他们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特别是艾斯，基本上已经可以算作痊愈。” 马尔科眉头紧锁，就算是成年时期的艾斯，受如此严重的伤也不会一晚上便恢复如常，除非是…… 他的目光转移到小白素身上。 乌兰娜走到他身旁：“小白曾经说过，她小时候并没有控制藤蔓和治愈的能力。” 丢斯在一旁补充道：“艾斯是出海时在一座荒岛上捡到的烧烧果实，他很惋惜吃了果实后不能再游泳。” 然而艾斯现在变成幼童模样，也不能下水游泳了。 也就是这两个人身体变小了，能力却没有消失。 “反正艾斯和小白就是我们最小的弟弟妹妹”，乔兹笑眯眯看着桌前的两个小孩：“再照顾他们长大也挺好的。” 看老爹时刻守护在两小只身旁，浓厚的喜爱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马尔科十分头痛：“这可不是长久之计，没有人知道他们变小会有什么后遗症，倘若他们明天又小了十岁呢？” 那样的话艾斯会变成刚出生的婴儿，小白则会直接消失。 乔兹卡壳：“……究竟是哪个混蛋暗算艾斯和小白！” 众人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确实有可以改变年龄的恶魔果实，但听说那颗果实一直由世界政府掌控……” “最近没有看到海军的身影，应该不是他们。” “还有一种可以让年龄倒退的恶魔果实，会不会是吃了倒退果实的能力者与艾斯和小白打起来了？” “我见过这种能力，只会让人的年龄倒退，不会让心智和记忆也跟着倒退啊。” …… 伙伴们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良久的乌兰娜突然开口说道：“我可能知道艾斯和小白变小的原因。” 所有人看向她。 女祭司来不及解释，只留下一句“我回启明雪山找人，你们照顾好他们”，便急匆匆放下船只向远方驶去。 ———————— 一群大男人开始手忙脚乱地照顾还没剑高的小萝卜丁们。 小白素还好说，性格乖巧，成为船上一众老爷们的心头宝。 但是小艾斯就不同了，如同一只被受过伤的小兽一般对见到的任何人都充满警惕，对每一个接近他和小白素的人都龇牙威胁。 但偏偏小白素就要贴着男孩形影不离，就算对方没好气训她，也要红着眼睛抓紧男孩的衣摆。 萨奇在一旁捶胸顿足：“怎么这家伙变小，性格变恶劣了，小白妹妹也黏他啊。” ———————— 晴空万里，莫比迪克号静静在海上航行。 为了让两小只日常时间没有那么无聊，弗撒专门下船去最近的岛屿买了一大堆儿童画本给他们俩解闷。 小白素对着色彩斑斓的话本爱不释手，对百无聊赖跷腿躺在甲板上的男孩说道：“艾斯哥哥，我们互相读故事听。” “不要”，对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没兴趣做幼稚的事。” 真过分啊…… 白团伙伴在一旁默默吐槽。 被拒绝了的小白素也不生气，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又凑到男孩面前甜甜笑着：“那我读给你听。” 艾斯闭着眼睛冷哼一声，倒也没再次拒绝。 女孩在众多画册里挑了一本，一字一句脆生生读了起来。 儿童画册上多为简单易懂的白话，小白素也认识大多字，读起来相当流畅。 不过片刻后，她的声音停顿变多，内容也多为不确定的语气助词。 “嗯……啊啊啊！” “咦？” 小女孩翻了翻画册，一脸疑惑。 男孩睁眼看过去。 一直在旁边照顾两个小孩的以藏也笑着问：“是遇到不会的字了吗？” 小白素摇摇头：“我是按照书上读的呀” 她疑惑道：“可是画上的哥哥姐姐为什么在打架？” ？？？ 众人纷纷探过头来。 只见画册上面是一个身材火辣、不着片缕的美女，正在和某个男人做些描述不得的事情。 画上寥寥几个语气助词确实是小白素刚刚读的内容。 艾斯一把夺过画册撕碎，鲨鱼脸怒吼：“你们是变态吗！？” 弗撒一拍脑门：“怪不得新买的本子数量怎么不对，原来是混进儿童画册里面……” 他的话语被十六番队队长，以藏扣动扳机的动作打断，冷汗道：“我错了，我这就全部检查一遍！” 在白团众人鄙视的眼神中抱着画册灰溜溜跑走。 小白素还在那仰着头问以藏：“为什么他们要咬嘴巴？” 以藏磨牙，维持和善的笑容解释道：“他们是在互相祝福，小白，这是对最重要的人才能做得行为，千万不能随便做。” 对方似懂非懂。 当天晚上，乌兰娜回到莫比迪克号上。 她还带回来了另一个人。 那人浑身上下都一个颜色，黑发、黑瞳，黑衣，脸色也是一副时刻都会倒大霉的印堂发黑。 但是最令人瞩目的是他头上怪异的断角。 “我几百年没挪过地方了”，男人语气不满：“你朋友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那还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等死了”，乌兰娜尖酸刻薄地怼了回去：“我相信他们俩突然变小绝对和你脱不开关系。” 男人冷哼一声，丝毫没将周围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众海贼看在眼里，目空一切地走上前，待看到被众人护在中央的两个只才停下脚步。 “这……”男人惊疑不定：“为什么他们身上有我刻的符咒的痕迹？” “果然是你！” 白团众人大怒，纷纷掏出武器想教训这个陌生的男人，却被马尔科拦住。 “前段时间是有一只野兽无意间闯进了我的屋子”，男人兀自对乌兰娜说道：“我并没有在意，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够驱动那些符咒。” “除非……” “除非是欧瑞娅的后裔”，乌兰娜补上了他的话，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没有骗你们”，女祭司眼底尽是狂热：“欧瑞娅从未抛弃她庇护的生灵。” 男人沉默，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金发小女孩说道，“他们没有事，等符咒效果散去，就会恢复正常。” 他的表情也回到一开始死了老婆一样的考妣样：“不管她是不是欧瑞娅的后裔都跟我没关系，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第122章 青涩的吻 伟大航路没有春夏秋冬、季节交替变化的概念。 上一刻，你还因炎热的海风和毫无遮挡的阳光热得大汗淋漓。 下一秒，就可能进入寒风地带，如果不及时添衣保暖，裸露在外的手脚极有可能被冻掉。 在这种气象诡异的海域航行久了，就会让人丧失对时间的概念。 不过小白素可不懂得这些，当莫比迪克号进入某个冬岛范围，空中渐渐飘起雪花时，她趴在窗前往外望去。 玻璃因女孩的呼气泛起一阵白雾。 “到冬天了吗？”小白素转头，看向照顾自己的以藏。 在她的家乡，只有在跨年的那段时间才会吝啬地下几个小时的雪。 对方正将她又厚又长的金发编成两股麻花辫，防止被寒风吹乱。 “算是”，以藏尽量用最简明直白的语言解释伟大航路奇特的气象环境。 “原来是这样”，小白素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是不是就要过新年啦。” 以藏：“……” 原来还是没有理解吗。 一旁的小艾斯毫不客气屈指弹上女孩的额头：“笨蛋爱哭鬼，都说了下雪和日期无关。” “痛……”小女孩捂住额头泪眼汪汪。 以藏看着痛下黑手的男孩头痛不已。 这两个孩子里，最难搞的其实是小艾斯。 尽管他们已经多次向男孩解释自己是他的伙伴，他是因为一次意外变小的。 但从男孩嘲讽的表情和每晚试图带着小白素逃跑行为来看，完全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啊。 有一次差点让他们跑出老爹的领地范围。 但是这里是伟大航路，海上危机四伏，并不是可以让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地方。 然而乌兰娜带过来的男人只说了句“他们很快就能恢复”，就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他和伙伴们也只能等待。 不过实际上，焦虑的也就那几个心思缜密的人，其他人倒是对变小版的艾斯和白素接受良好。 “小白妹妹，来哥哥这里，给你看个宝贝~” 一群以比斯塔、弗撒为首的大老爷们蹲在房间门口，极其猥琐地朝小白素挥手。 下一刻，被发飙的小艾斯踹中膝盖，脸朝地摔在甲板上。 “艾斯你这小子……” 弗撒骂骂咧咧站起来：“等你恢复老子一定要跟你痛快打一场。” 小艾斯冷哼一声，下巴一昂：“打啊，我现在就能打得你哭爹喊娘。” 比斯塔拉住兄弟劝道：“算了算了，打输了你丢脸，打赢了还得心疼……” 以藏看到兄弟们吃瘪毫不心疼，面不改色摩挲下巴：“不过经小白提醒，明天好像就是新的一年了。” 小白素“啊”了一声，随即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船上依旧热闹，不少切磋比武赢不了艾斯的人，借此大好机会来调戏变小了的二番队长。 小艾斯对这群脸上戏谑，手下留情的陌生人毫不客气，每次下手都是往死里打。 白团众人也不敢真枪实弹的上手，往往都是信心满满前来挑战，面色灰败退到场外。 还有人当场开赌局，看小艾斯到底能让多少兄弟吃瘪。 小白素眼神灵动，见没有人注意到她，悄悄打开房门，跑向餐厅后方的厨房。 “小白妹妹？” 厨师长萨奇一转头，便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金发小土豆，在围裙上擦拭掉手上的面粉，走到她的跟前：“要不要吃些甜点。”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小白素已经熟悉了面前这位经常给她做好看好吃的餐食的飞机头男人，不会像刚开始一样怯生生躲在艾斯身后了。 “萨奇哥哥”，她脆生生说道：“我想做一个蛋糕。” “想吃蛋糕吗？” 萨奇将她抱起来，走到玻璃制成的餐品柜前，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成品甜点：“这里有很多哦，小白妹妹想吃哪种？” 女孩看了一圈，摇了摇头：“我想做一个小蛋糕”，她用手画了个小圆，“大概这么大。” 萨奇有些好奇：“为什么要自己做？” 小白素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厨师长瞬间就妥协：“当然可以！” 萨奇又给自家队员吩咐了几句，便带着小女孩在厨房忙活起来。 夜色已至。 马尔科为两小只准备了两个房间，但是小白素刚来时怕生又怕黑，说什么也要和艾斯一起睡，他们只好将两小只安排在一个房间。 两个小孩在船上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不过今天稍微有些不同。 小艾斯洗漱完，坐在床上无聊地翻着航海日志，不知第几次瞥向房门。 笨蛋爱哭鬼还没有回来。 从下午就没有看到她，臭人妖说她去找那个飞机头玩去了。 想到这里，男孩脸色变得难看：“果然是个笨蛋，迟早被人卖掉还要帮别人数钱！” 过了一会又开始担心：“不会被哪个变态给骗走了，还是说天黑找不到路在哪里哭……” 他烦躁地抓乱头发：“我干嘛管她死活，没有拖油瓶还省了不少事……” 虽然嘴硬得要死，但还是下床披上外套，准备出门找人。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门外冻得脸颊通红，正伸手准备敲门的小白素。 “艾斯哥哥”，小白素眼睛眼中一亮，正准备说话，被劈头盖脸扔过来的外套打断。 “大晚上就不知道穿多点吗”，比她高一头的男孩骂骂咧咧：“真是个笨蛋。” “呜……”小白素挣扎着从外套中探出头，拉住男孩的手就往外跑去。 “要来不及了！” 男孩一脸茫然：“什么来不及，我们要去哪里？” 不一会，两小只来到餐厅门口，小白素用力推开餐厅大门，一瞬间灯光打开，刺的男孩不得不用手遮挡。 “生日快乐！” 在里面等候多时的人们朝艾斯喊道，丢斯坏笑着打开拉花和奶油喷枪，对着小男孩一顿猛喷。 “等等——” 小艾斯错愕睁大眼：“你们怎么知道……” “我在病历本上看到啦”，金发女孩笑意盈盈：“艾斯哥哥的生日。” “好小子”，萨奇蹲下揽住他的肩膀：“处一年多兄弟了，不告诉我们生日？” “对啊”，众人附和道：“马尔科队长也真是的，竟然都不告诉我们。” 一番队队长笑着轻咳：“艾斯不让我说，我有什么办法。” 幺弟好像对自己的生日讳莫如深，他当然不会主动提这件事。 坐在人群中央的白胡子摇头笑了笑：“别扭的小鬼……” 小艾斯环顾四周，原本简约的餐厅被装饰得五颜六色。 看得出来是临时赶工，但是男孩仍觉得有一股热意涌进心底，但是他一言不发，脸色也越来越差。 周边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他从未跟别人提起过自己的生日，就连最亲近的兄弟也不知道。 因为这个日子代表着生母的逝去，代表着恶魔血脉的降临…… 小白素的话打断了他脑中纷杂的声音。 “艾斯哥哥”，灯光映在她的眼中莹莹烁烁：“社工姐姐说过生日是要感谢天使将人们带到人间。” “我要感谢带艾斯哥哥来临的天使，谢谢她带给我最重要的人。” 说罢，她嘟着嘴向前一步，在小艾斯呆愣时，径直覆上他的嘴。 众人目瞪口呆。 但是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场内无故刮起一阵狂风，场内两个小孩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变换。 成年体的艾斯和白素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错愕看着彼此。 艾斯瘦削的身板变回以往结实有力的模样将原本宽松的上衣撑破。 白素的衣服虽然没有夸张到撑破，但也从齐膝套装变成了超短性感装扮。 两个人都像生锈了的机器一样，一顿一顿地放开手。 “你……”艾斯结结巴巴，指了指白素，又指了指自己，身上开始冒火星。 “等等——”一旁的丢斯突然回想起某种不好的回忆，慌忙阻止道：“艾斯你冷静，莫比迪克不经烧啊！” “我靠桌子着火了！” “别傻看了，救火啊！” 第123章 海贼会议 海圆历1520年的第一天，莫比迪克号在启明城靠岸。 港头员工已和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十分熟稔，看到白鲸帆船靠近便自发打开闸口，让船驶入维修港。 “邦西！” 船上的人远远朝码头上的女人打招呼。 邦西整理好工具袋，看到熟悉的帆船诧异道：“莫比迪克不是刚做完保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萨奇率先跳下莫比迪克，表情莫名惆怅：“这事说来话长……” 他带着邦西走到莫比迪克号另一边，船匠身形一顿。 一两个星期前还完好无损的帆船，现如今船身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边缘还冒着木材烧焦后的黑烟。 帆船仿佛是从毁灭世界的战争中侥幸逃生，数条粗大的藤蔓如蛛网般粘连在船中央裂口处，勉强维持着整体结构。 如果莫比迪克号有灵，它肯定是哭着回来的。 “这……” 邦西艰难解读所看到的景象：“老爹和凯多打起来了？” 萨奇有气无力解释道：“是艾斯和小白。” 在两人还没恢复前，马尔科还担忧地跟他讨论过，如果艾斯和白素没能恢复或者带些后遗症该如何照顾他们。 不过根据昨晚的情形，两个人恢复都挺好。 身体完好无损地变回来了，能力也都还在。 当然，很明显两个人也保留了这些天变小的记忆。 ……再然后，他们这群围观群众还没来得及欢呼弟弟妹妹终于恢复时，其中一个开始当场自燃，火焰很快燎到周边桌椅，兄弟们的表情开始从促狭变成慌张。 然而还没等他们拿水灭火，另一个终于从愣怔状态中出来，巨大藤蔓将冒火的那个一把推出船舱，但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在墙上开出一个大洞。 藤蔓又抽回，围绕着白素卷成团状。 众船员：“……” 看得出来他们的幺妹害羞了。 马尔科眼角抽搐，无力说道：“你们谁去把艾斯捞回来……” 当天早上，白素和艾斯走进餐厅，对着伙伴们羞愧道歉：“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艾斯懊恼地拉低帽檐，心里清楚10岁的自己是多么难以接近，不仅对伙伴们大打出手，还凶了白素…… 天啊，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小人便疯狂捶墙。 另一边的白素也是同样懊恼，她小时候胆小爱哭就算了，一直缠着艾斯，拖艾斯的后腿算了…… 最后竟然还强吻了艾斯…… 白素捂脸，强忍着不让藤蔓再次把自己围起来，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差一点崩塌。 众人彼此相视，谨慎地没有接话。 毕竟莫比迪克号还能在海上航行，全靠白素的藤蔓。 假如再刺激到那两人纤细脆弱的神经，他们可能就得游回启明城了。 白胡子喝下一大口酒，哈哈大笑，也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情。 等白鲸帆船坚强地停靠在维修岗，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白胡子大手一挥，让儿女们下船休整，等莫比迪克号修缮完毕后再起航。 “……就是这样”，萨奇向一旁云里雾里的船匠解释一番。 邦西一脸八卦：“竟然有这么劲爆的进展，那小白和艾斯现在怎么样，两个人摊牌了吗？” 萨奇耸肩：“应该没有，今早我们收到了怀迪贝发过来的紧急讯号，艾斯自告奋勇去支援了。” “小白则是说乌兰娜找她，一大早也走了。” “……”，邦西对这两个情感白痴一阵无语。 启明城内，无数居民和旅客行走在街道上享受着节日的气息，花车和巡游队伍向人们抛去花束和彩色纸片。 乌兰娜看着窗外人们各具特色的穿着满意道：“幸亏你在庆典活动前恢复，其他部族跟我们交流得很顺畅。” 白素有气无力地处理公务。 乌兰娜察觉到她的消沉情绪，打趣道：“听说你和艾斯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白素将脸埋进手臂中：“别提这事……” “我倒觉得挺好的”，女祭司把玩着手中骨笛：“艾斯身体强壮、实力可观，他的后代一定也很健壮。” “……”，白素已经懒得吐槽对方奇特的择偶观了。 早上跟伙伴们道完歉后，她就“逃”回启明城，恨不得自己是个鸵鸟将头插进地下。 “听说大妈那里有人可以操控记忆”，白素开始收拾东西：“我要去找那个人把我的记忆剪掉。” 乌兰娜干笑连连：“这个真没必要。” “不过你确实很快就能见到bigo海贼团了。” “为什么？” 乌兰娜递给她一封散发着食物香气的信，她疑惑地拆开：“这是用翻糖做的信封？” 对方点点头：“信纸是用春卷皮制成的，墨水则是巧克力，夏洛特玲玲好像对食物极其痴迷。” 这个白素倒是知道：“我也听说过，不过她给我们寄信干什么？” ———————— “老爹，这次的海贼会议由大妈主持”，哈尔塔将信封放在桌上：“邀请函已经送过来了。” 白胡子嫌弃地将信封甩到桌上，抹掉粘在手上的糖粉：“不去。” “听说他们要讨论新出的人造恶魔果实的事情”，哈尔塔说道：“以及最近疯传的‘不死传说’。” “……”，白胡子脸上露出极其不情愿的表情。 不远处，新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的多玛疑惑问道：“海贼会议是什么？” “就是类似于世界政府召开的世界会议啦”，旁边人向他解释：“一般是由统治大海的海贼王组织，近年固定成由四皇轮番组织了。” “海贼开会能讨论什么，财宝、女人和酒吗？” 对方耸肩：“本意是统一海贼对抗海军，或者维持大海平衡，不过基本没达成一致过，海贼本来就互相敌对，没有演变成海贼大战已经算是克制了。” 多玛听后更加疑惑：“那为什么还要开海贼会议？” “因为海贼会议就代表了你在大海上的知名度，很多海贼以被邀请为荣，毕竟能参与会议的至少得是七武海的水平。” “原来是这样……”多玛理解地点头，名望和荣誉确实会让人沉迷。 第124章 舞会邀请 bigo送过来的信件一共有两封。 一封是除信件材质较为独特，其他都比较正常的海贼会议邀请函。 另一封则是散发着玫瑰糕点甜腻气息的粉色信封，里面写着bigo即将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特邀纽盖特·爱德华携子女们参加。 哈尔塔将把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bigo在搞什么名堂？” 比斯塔捋捋胡子，他是白团的元老级人物，早些年也跟大妈海贼团打过几次招呼，见到这粉色小信封并不意外：“夏洛特玲玲会不定期举办一些社交舞会，以便她挑选联姻对象，壮大海贼团。” 一听到“联姻”二字，哈尔塔瞬间炸毛：“老爹才不会同意和大妈海贼团联姻！” 他急忙回头向白胡子求证：“老爹，你肯定不会将小白嫁过去的。” 众人一听乐了：“假如是对方入赘我们呢，那你是不是就接受了？” “呃……”，哈尔塔脑中浮现对方入赘过来的场景，只感觉万分不情愿，又说不上来哪里不愿，硬生生把自己憋得面色扭曲。 白胡子纵容儿子们肆意聊天，坐在主座上灌了一大口酒。 “咳，老爹，你今天酒精摄入量超标了”，萨奇在一旁友情提醒。 “……”，白胡子不情不愿放下酒壶，清了清嗓子说道：“玲玲要做什么与我何干。” 他了解夏洛特·玲玲，想用血缘纽带建立起一个众生平等的乌托邦，最后却形成了高度集权官僚主义的托特兰。 得到老爹肯定的答复后，哈尔塔明显松了口气，又开始有心思想一些歪点子。 “如果小白去参加，就可以让佩罗斯佩罗闭嘴了……”，哈尔塔至今还对夏洛特·玲玲的大儿子耿耿于怀。 片刻后，白素搭着五番队队长比斯塔的船回到莫比迪克号，刚登上船便被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哈尔塔拉到一边。 “小白，准备一下，过几天去参加大妈举办的舞会啊。” 白素一脸茫然：“什么舞会？” 哈尔塔将刚刚的事情掐头去尾与她说了一番，对方立马婉拒：“不去，我才不参加这么无聊的活动。” “别啊”，哈尔塔好言相劝：“这可是所有大海贼都会参与的盛会，你不去老爹多没有面子啊。” 白素怀疑道：“……老爹还需要这个面子？” “当然”，对方满脸正色：“我们白胡子海贼团可是要在海上全方位制霸的，怎么能在这种方面输掉。” ……什么方面，海贼比美方面吗？ 而且海贼女帝已经是公认最美的海贼了，这还比什么美。 “没有哦，摩根斯最近出了一个女神排行榜，小白你已经位列前三了”，哈尔塔掏出一本粉红小册子，翻到某一页指给她看，自己的悬赏令照片赫然列在其上。 白素无言以对。 “放心小白”，好兄弟哈尔塔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拼尽全力给你拉票，第一肯定是咱们的！” 白素：“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总之，在哈尔塔的持之以恒的劝说（骚扰）下，白素勉为其难答应去参加大妈的舞会。 有了她的同意，哈尔塔隔天就把比斯塔找过来，说要教她跳交际舞。 “说好的只要出席就可以，怎么还要跳舞啊。” 她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我最近好不容易闲下来，不想去学什么交际舞啊！” 哈尔塔振振有词：“舞会舞会，不跳舞还是舞会吗？” 一身礼服装的比斯塔笑眯眯地走过来，向白素屈膝行绅士礼：“来小白妹妹。” 白素无奈地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在比斯塔时不时的提示中，跟随着小圆舞曲的节奏磕磕绊绊跳了下去。 比斯塔的舞技与他的剑法一样优雅，并且极其为初学者白素着想，使用的舞姿都是简洁优美的类型，让白素迅速找到交际舞的节奏感和要领。 一曲过后，比斯塔带着她转了一圈，慢步点地结束舞蹈。 白素很满意这次成果：“我这种程度是不是就不用再进行舞蹈训练了？” “这只是最简单的交际舞步法”，比斯塔自觉舞步后继有人，欣喜地捋捋胡子：“我们来学习进阶版本的。” 白素：“……” ———————— 此时在伟大航路的另一片海域，冰之魔女怀迪贝正在跟一艘从未见过的捕鲸船展开搏斗。 战争胶着之际，一发火拳径直打向敌船，引起一连串的爆炸。 有了白胡子二番队的援助，冰魔女很快便将敌人打倒，将存活的敌人抓捕起来。 但令人疑惑的是，他们刚刚将敌人抓到，对方就统一咬碎舌下的毒药囊自尽了。 “现在的海贼都这么硬气的吗？”二番队队员奇道：“被抓到就自杀明志啊。” 艾斯与怀迪贝对视一眼，纷纷察觉到其中的诡异之处。 “你看到他们捕的是什么鲸了吗？” 怀迪贝摇了摇头：“我们跟对方打起来后，鲸鱼就潜入了海底”，她指向附近冰面上的蓝色血迹：“不过这只鲸的血液颜色很奇特，应该是某只稀有品种。” 怀迪贝与艾斯讲述了战斗的前因后果。 几天前，有一艘帆船驶入这片白色冰洋。 这艘船明面上印着捕鲸帆标，整体结构却与海军军舰极为相似，一进入白胡子的领海范围内，便引起怀迪贝的注意力。 她驱船远远跟上去，在安全距离内向对方打了好几次警告信号，但是对方都没有理会，怀迪贝便准备消灭这艘未知的捕鲸船。 结果对面的蒙面水手异常的强大，与怀迪贝僵持在此几日，敌人数量还在对方没有增援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多，她不得已向莫比迪克申请支援。 艾斯敏锐抓到问题的关键，撕下某个敌人遮挡面部的黑布，露出底下惨白非人的样貌。 “嚯……”怀迪贝及其船员不禁后退一步，看到艾斯面不改色将尸体翻来覆去时欲言又止。 “果然……”艾斯几番查看后确定对面的生物跟他们在鱼人岛时看到的有几分相似，下定了结论：“他们应该是世界政府的人。” 第125章 蛋头岛 “世界政府？” 怀迪贝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将艾斯带到一处隐蔽的角落：“世界政府的人佯装成捕鲸船到老爹的领地来捕鲸，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荒谬了。” 艾斯一脸坏笑，反问道：“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一个普通的捕鲸船，上面的水手武力如此高超，甚至连冰魔女都不能战胜他们？” 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戏谑，怀迪贝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家幺弟一个爆栗。 “嘶痛痛痛——”，帅气的形象瞬间破功，艾斯捂着额头退了一大步，连忙跟怀迪贝讲述了自己曾经在鱼人岛与世界政府的人打过架， “他们当时就变成了类似于这种的变异人”，他指着船上自杀的“水手”尸体说道。 这些自杀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有生物从他们身体内食骨吞肉，此时已变成一张张肉皮。 怀迪贝定定地看着这些肉皮，突然说道：“这艘船上一个经停的岛屿是蛋头岛。” 艾斯闻言疑惑问道：“那是哪？” “蛋头岛是贝加庞克的实验基地，也是一座严寒冬岛”，怀迪贝指向敌船露在水面外的船身，那里附着密密麻麻的藤壶：“这种藤壶只会在冬岛附近的海域生长，并且会在短时间内死亡脱落。” 驾驶着破冰船冒险的蓝发女子对于新世界的冬岛和寒冷海域十分熟悉，言语笃定道：“离这片‘冰冻大海’最近的冬岛便是蛋头岛了。” “贝加庞克这个名字听起来莫名熟悉”，艾斯皱着眉头回想。 “他是科学狂人，曾经是非法研究团队ads的领导者，现在已经被世界政府招安。” “原来是他！” 艾斯这才想起，当时在去瓦尔基岛的路上，米哈尔老师和斯卡曾经介绍过ads组织，瓦尔基公司领头人温德姆曾经是ads中的一员。 他脑中灵光一现，突然问道：“怀迪贝，我们离蛋头岛近不近？” “全速前进的话，大概能在天黑之前到大蛋头岛附近。” 艾斯听后眼中一亮：“怀迪贝，我需要你的帮忙。” 伟大航路的冰岛和冰洋因其独特的气压和云层厚度，不仅气温和地形与南极北极极为相似，甚至还有极昼和极夜的景象。 此时的蛋头岛便处于即将进入极夜的无尽日落时期。 而当破冰船和斯帕蒂尔号驶入这片被夕阳覆盖的海域时，迎头碰上一群改造海王类。 怀迪贝挑眉看向面前穿着机械甲的大家伙们：“艾斯，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黑发青年戴上帽子，跳到从斯帕蒂尔号船舱放出来的单人帆船。 “你只管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他右脚踩上船帮，左脚幻化为火焰为帆船提供动能，飞速破浪前行。 蛋头岛内，贝加庞克的克隆人急切地联系世界政府和海军，他们遭受一股未知海贼的攻击。 但是由于海贼会议召开在即，世界政府和海军都将大量人手派到bigo的托特兰王国附近，竟腾不出力量来援助蛋头岛。 克隆人只好命令所有人造巨兽抵抗海上的攻击，一时忽略了后方的防守。 片刻后，艾斯顺利进入蛋头岛的研究室内，其内布局与瓦尔基公司的研究室相似，整齐划一布置一排排圆矩形培养舱。 无数培养舱里面是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艾斯认得他，是七武海之一的巴索罗缪·大熊。 “暴君吗……”他翻了几页培养仓外挂着的研究报告，若有所思：“世界政府不会私下生产七武海的克隆人？” 他将一份研究报告塞进口袋里，继续向研究室深处走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实验室内部的玻璃保险柜中摆放着一排用小试剂瓶装起来的黑色液体，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玻璃瓶内缓慢流动。 试剂瓶外贴着“d药剂”字样。 旁边的保险柜中还保存着几十个大小花纹一模一样的恶魔果实。 艾斯将右手温度升到最高，轻而易举熔断了保险柜的锁栓，将黑色液体和恶魔果实囫囵塞进包里，满意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大包，一把甩到背上朝门外走去。 他从研究所后方撤退，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破冰船上，怀迪贝见状一声令下，带着伙伴们迅速撤退。 徒留蛋头岛内的人百思不得其解，片刻后，他们便发现试验样品被盗，但是艾斯等人已经跑出老远了。 斯帕蒂尔号上，艾斯对着“战利品”拍了几张照片，联系上乌兰娜：“你知道这种黑色液体吗？” 羽蛇族族人熟知各种毒蛇虫草，说不定对这东西也有过研究。 乌兰娜很快便给了他答复：“知道，有空带到启明城这来。” “我现在就可以前往启明城”，艾斯拿出启明城的永久指针校准方向。 对方奇道：“你没有去参加海贼会议吗？” “那玩意有什么好参加的”，艾斯对会议什么的毫无兴趣。 “老爹已经带着小白他们过去了”，乌兰娜边与艾斯通话，边迅速处理手上的业务：“听说还要参加什么招亲舞会。” 艾斯身形猛地顿住：“什么舞会？” 乌兰娜连忙补救：“我也就听马尔科提过一嘴，也不一定是相亲……” 她光顾追求不死鸟了，实在是没听清对方讲了些什么。 还没等艾斯说话，怀迪贝拿着电话虫走了过来：“艾斯，老爹让我们先去托特兰王国的冰岛，在那里与莫比迪克好会合，一起去参加海贼会议和大妈的舞会。” 蓝发女人看到艾斯石化成一尊雕像的模样挑了挑眉：“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小白……小白要参加招亲舞会？” 艾斯一顿一顿转过身，脸上因为杂糅了各种情绪而显得狰狞。 “那是夏洛特·玲玲的传统节目”，怀迪贝好心为弟弟解释：“只不过是跳跳舞聊聊天的宴会而已。” 不过看艾斯的表情，应该是丝毫都没有被安慰到。 “距离我们到冰岛还有两天的航程”，怀迪贝双手抱胸：“艾斯你要不要学一些舞蹈步法？” “当然”，黑发青年正色道：“为了不给老爹丢脸，我肯定是要学一下的，现在就开始。” 怀迪贝：“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第126章 托特兰王国 在莫比迪克号就快进入bigo的托特兰王国的领地时，新闻鸟送来了最新一期的报纸。 前黑桃海贼团船副，现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成员丢斯轻车熟路地买下一份报纸和一本粉色小册子。 那本小册子就是他以某两位伙伴为主角，佚名连载的恋爱纪实期刊。 他先是大致浏览一遍，确认没有白团的名字后，便放下心来去读连载小说板块中，读者粉丝们对他的留言。 由于该期刊过于畅销，摩根斯很早就把这个和世经报拆成两版，分开发行。 除去热度经久不衰的《情迷伟大航路》连载小说外，这本期刊里还有各种大佬的娱乐八卦和奇葩排名。 比如前些日子爆出的“红发与他不得不说的蓝发青梅”爆料，用一张模糊到看不清面容的老照片引起一阵“红蓝”cp热议。 听说最近勇闯红发领地的除了狂妄的海贼新人，还有一大堆前去认亲的各种蓝发物种。 彼时以藏刚好带着十六番队路过附近海域，隔老远就感受到红发强大的霸气（怨念），回去跟自家兄弟们一讲，都幸灾乐祸笑成一团。 结果下一期的爆料八卦是“震惊！纽盖特·爱德华爱而不得的女人竟是她！” 并附上一名叫芭金戈姆·斯图西的女人的采访报道和全身照。 白团队长们：“……” 摩根斯的嘴，骗人的鬼！ 队长们怒而摔桌，纷纷退订，然后到下一期又忍不住买一本看看最新八卦受害者是谁。 摩根斯真是抓死了人类写进基因里的好奇心和窥视欲——恋爱纪实期刊最大股东丢斯心中暗暗评价，估算了下季度的分红，满意点头。 他将粉色小期刊塞进裤兜，报纸一卷夹在腋下，准备回到船舱内，一张悬赏令从报纸夹页内滑落出来。 是个刚进入伟大航路，悬赏金三千万贝利，戴着一顶草帽笑容灿烂看向镜头的海贼新人。 丢斯弯腰捡起，随意瞟了一眼便准备继续向前走去，却愈发觉得照片上的人十分眼熟。 “这不是艾斯的弟弟嘛”，丢斯猛地记起来，艾斯曾经给他们看过弟弟的照片：“可以啊，已经来到伟大航路了……” 艾斯十分看重伙伴和亲人，最喜欢的便是向他们这群伙伴讲述自己弟弟的趣事。 如果看到弟弟也来到伟大航路，那家伙应该会很开心，丢斯掏出电话虫，准备联系艾斯告诉他这个好事。 “我们进入托特兰王国了！” 甲板上伙伴们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动作，抬眼望去，原本蔚蓝的海域变成五彩缤纷的糖果色，天空中洋洋洒洒下起了米粒大的雪花。 雪粒纷纷扬扬落在甲板上驻足观望人群的身上，有些新人抿了下嘴唇，竟尝到浅浅的甜味。 “是糖霜！” 队长们和老团员见怪不怪，在bigo的领地内，所见即食物。 在其他海域的冰山和礁石，到了托特兰就变成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型蛋糕或者水果。 莫比迪克号乘着果汁洋流向前行驶，很快便能看到目的地——冰岛的影子了。 冰岛中心的山呈巨大的冰淇淋形状，受到寒冷气候影响，建筑大多厚重低矮，就像一颗颗冰淇淋球点缀在山脚。 在众多低矮建筑的簇拥下，一座华丽高大的巴洛克风格宫殿傲然挺立于岛中央。 崭新的白色墙体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顶部则为仿佛被浇上厚厚一层草莓酱的淡粉色。 这个刚刚完工的新建筑不管从造型还是工艺上，都是极致的精致梦幻。 然而莫比迪克号上的一堆糙惯了的爷们对此兴趣寥寥，不少人转身回船舱取暖。 哈尔塔从船首跳下来，左往右看，挠着头疑惑道：“怎么没看到小白？” 一旁的伙伴说道：“她好像还在房间里。” 话音刚落，白素房间的门从内打开，穿着贴身礼服的姣好身影如昙花一现般在众人眼中闪过。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又紧紧关上，片刻后，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白球”出现在他们眼前。 众人：“……” 哈尔塔欲言又止：“小白，你有这么冷吗？” 白素艰难地扒开捂在脸上的围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搭，也就是在礼服外加了毛绒外套、帽子围巾手套等保暖装备。 再看看面前的伙伴们，仍然保持着袒胸露乳的热带岛屿穿着。 白素：“……你们都不冷吗！” 这里的雪花虽然是糖霜，但还是冷的啊！ 如果不是答应伙伴出席，她甚至都不准备下船，寒冬飘雪的天气窝在室内不好吗。 “下点雪而已，套个外套就够了”，萨奇和以藏走过来，前者骚包地换了一身白西装，后者也只是在日常穿的单薄和服外披了件大衣。 莫比迪克号已经靠岸，港口边已经停靠了不少眼熟的海贼船。 白胡子拿起丛云切，率先向下走去，队长们跟着先后下船。 看到自己最小的女儿不在身边，白胡子转身便看到一个裹成粽子的白素：“……过来。” 短短时间，白素已经冻得鼻头通红，她压低帽子，将围巾往上拉，只留出一条缝用来看路。 冰岛宫殿外，大妈海贼团的三十四位“大臣”均已到齐，为首的是bigo长子——佩罗斯佩罗，以及“甜点三将星”中的卡塔库栗和克力架。 “前来参会的海贼都不是什么善茬”，佩罗斯佩罗对克里架说道：“再多造些饼干士兵出来巡逻。” 等了一会也没见对方回应。 佩罗斯佩罗抬眼看去，自家弟弟正伸长脖子往外看，疑惑问道：“你在干什么。” “听说白胡子已经下船了”，克力架兴冲冲说道，掏出最新一期的期刊翻到某页：“这是最新的‘伟大航路’女神榜，他女儿白素竟然和女帝并列第一！” 高大的饼干骑士双手抱胸信誓旦旦：“不过经过我的长期观察，她的票数涨幅很奇怪，后期肯定有人刷榜了。” 佩罗斯佩罗百思不得其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妈妈想让她与二哥联姻，我当然得帮二哥把关啊！” “……你就是想看她长什么样。” 第127章 登场 克力架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远，安排饼干士兵加强巡视。 佩罗斯佩罗收回视线，看向站在他身旁，从一开始便沉默不语的卡塔库栗：“妈妈想让你与白胡子的女儿联姻。” 对方的半张脸掩在围巾下，神色漠然：“我知道。” 仿佛讨论的是某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的婚姻。 佩罗斯佩罗见弟弟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丝毫不关心，转转糖果形状的手杖，语重心长道：“婚姻是会影响你一生的事情，不能轻视啊。” “虽然妈妈的态度强硬了点，但是我了解过了，对方是个实力强大又漂亮的姑娘”，毕竟是弟弟的结婚对象，佩罗斯佩罗私下也是搜集过对方的情报。 “听说她拥有治愈和控制植物的能力，在城市管理上也有一手，容貌不输女帝，就是和火拳——咳咳。” 佩罗斯佩罗咽下后面的话，若无其事扯开话题：“而且包办婚姻也不一定是坏事，你看普拉琳涅当时也不愿意联姻，现在不也和阿拉丁情投意和的，妈妈能看上的人各方面都不会弱……” 卡塔库栗无奈看向大哥，对方的舌头长长伸出落在衣领上，丝毫不妨碍他絮絮叨叨。 夏洛特·佩罗斯佩罗，妈妈的第一个孩子，他们的大哥，能力强大、头脑清晰，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话痨。 一开口停也停不住，经常让倾听者捂着耳朵崩溃逃离。 就算是“夏洛特家族最受欢迎的哥哥”，一向端着完美冷酷形象的卡塔库栗，也忍不住开始东张西望，当他看到抬着用巧克力制成的巨大摆件，颤颤巍巍走进来的布琳，当即眼神一亮。 “布琳看起来需要帮忙，我去搭把手，下次再聊。” 卡塔库栗一手轻松端起尺寸夸张的餐盘，对着自己妹妹温声说道：“我帮你端进去。” “谢……谢谢卡塔库栗哥哥！” 栗色头发的可爱姑娘星星眼看向二哥，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走进宫殿。 “我还没说完呢……”佩罗斯佩罗遗憾地闭上嘴，只好继续迎接（监视）前来的宾客。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气息蔓延全岛，冰岛闹哄哄的主路突然安静下来。 砰，砰，砰。 一位手拿长柄刀，身形高大的老者走了过来。 他的胡子呈标志性的弯月状，身后的披风在寒风中挥舞，气势逼人，其他的海贼都紧贴在路边大气也不敢喘。 甚至有些加入大海贼团的新人眼一翻，吓晕过去。 “白胡子……” 佩罗斯佩罗紧紧盯着对方，以及老者身旁同样气势强大的白团队长们。 与他如临大敌的态度截然相反，白胡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 只有两三个打过交道的队长们看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见对方如此漠视自己，佩罗斯佩罗毫不在意，甚至还松了一口气，转而去观察白胡子带来的人。 直到白团最后一个人也进入宫殿，他也没看到刚刚讨论的人。 ……怎么一个女的都没有？ 不会拒绝了妈妈的邀请！ 还没等佩罗斯佩罗理顺思绪，一个“白色面包”突然出现在他身前。 面前这位如同刚从极寒之地回来，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眼睛的位置留出一条细缝。 “……” “……” 两人相视片刻，白色面包转身向宫殿走去，白团的一个队长拉起它的手，跟上大部队。 糖果大臣无言以对，打开电话虫：“布蕾，你把宫殿里的暖气开大点……” 实在是没想到，还有如此羸弱的人被邀请参加海贼会议。 ———————— 在佩罗斯佩罗的身后，以藏带着白素慢悠悠走在伙伴的后方。 宫殿内显然没有冰雪连天的室外寒冷，白素摘下手套，将围巾拉下，精致面庞在厚重衣物的衬托下越发小巧。 她深深吸了口气：“呼——是香雪兰和可可的味道。” 环顾四周，白色宫殿的各个角落都摆放着花卉和点心，与墙上繁复的装饰花纹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富丽堂皇。 动作间，以藏擦过她的手背，感受到的是如冰的寒冷，不禁有些担忧：“要不还是把手套戴上。” “没事的”，白素双手合拢，放在嘴边轻轻哈气：“只是温度比较低，等到再暖和一点的地方就好了。”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以藏摸了摸她的头，伟大航路上的冰岛数量不低，小白一路走来应该途经不少气温寒冷的岛屿，真是辛苦了。 “其实有艾斯在，船上一般不会冷”，白素看出以藏心中所想，笑着说道：“他刚开始不大会控制能力的时候，雪花还没碰到斯帕蒂尔号就会融化。” 即使到了冰雪连天的冬岛，船上的温度也一直保持在十几度。 “噗嗤”，以藏忍俊不禁，调侃道：“得让艾斯一直陪着你才行。” “烧烧果实冬天的时候确实很暖和”，在情感方面一根筋的白素完全没听出以藏的言外之意，感觉到温度逐渐升高之后便把围巾解下：“但是到夏岛，待在艾斯身边很容易中暑的。” 以藏：“……”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直，怪不得这么久了还没在一起。 以藏无奈摇头，停下脚步。 他们已经走到内殿门口，哈尔塔在前方探头探脑，看到白素后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小白，我们准备进去了！” 萨奇绅士地帮她脱下外套递给侍者，示意她挽着自己，眉毛高挑：“这位小姐，请容许我带您入场。” “我也要！”哈尔塔气势汹汹挤到白素另一边，挽起她的手就往里走去。 “你们两个……” 白素哭笑不得看着两个互相瞪着对方的大海贼，拉着他们跟上老爹的步伐。 以藏被落到最后也丝毫不生气，掏出电话虫拍了张前面三人的背影照，坏心眼地给怀迪贝发过去并留言：“请务必给艾斯看。” ———————— 而当白胡子走进内殿时，里面喧闹和嘈杂的声音突然降低。 内殿的海贼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狠厉角色，不会因为某个海上皇帝的到来而惊惶失措，他们自负又挑衅的眼神掠过白胡子和众队长，再看到最后进来的人时变得惊艳。 那是一位挽着白胡子两位队长的女子，身着一件贴身设计的银白长裙，偏淡的金发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纤细的脖颈和皓腕有着珍珠首饰点缀。 可以看出，她是一位浅淡色调的美人，但是湛蓝的眼眸和玫瑰唇色却添上一抹重而华丽的色彩，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她的脸庞精致无比，婀娜多姿的身形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辉，仿佛俯视人间的女神。 不愧是能与海贼女帝比肩的容颜，大部分人眼中不住冒出爱心的泡泡，有些甚至在那里鬼嚎：“对不起女帝大人我今晚不能想着你入睡了——噶！” 下一刻就被嫌弃聒噪的海贼女帝石化踢飞。 少数海贼却眉头紧皱，不住打量场中央的金发女子。 从她一进来，场内便被一股气息笼罩。 与强者的霸气不同，这股气息平和、静谧，如同古老的森林。 但就是这样才更加可怕，因为你完全无法对抗它的入侵，当你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被它包围了。 -------------------------------- 【画外音：此时艾斯还在急速赶来的路上。】 第128章 寡头商人 片刻后，那些警惕的海贼若无其事松开紧握住武器的手。 场内又恢复了混乱喧闹。 说实话，bigo海贼团的审美很是在线，宫殿内部从装潢到家具，无一不透露着豪华精致。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豪华的宫廷长桌，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可口的餐点。 就是享用食物的宾客形象与其精致华丽的程度大相径庭。 作为东道主的大妈开始狂吃，在魂魂果实的作用下，一堆餐具连滚带爬地将食物送到主人的身边，但依旧跟不上她进食的速度。 红发海贼团和百兽海贼团则各坐在长桌一侧，前者穿着一身标志性的白衬衫花裤衩，举着酒杯喝得脸颊通红。 而后者身形高大魁梧，黑发披肩，头上长角，一把狼牙棒别在腰间，举起印有“天”字的葫芦往嘴里灌。 同样是在喝酒，却是苦酒入喉越喝越伤心，壮汉喝到兴头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他是就是四皇之一——“百兽”凯多。 另外三位海上皇帝对他的行为不在乎或已习惯，而其他人则是没有能力对他的行为评头论足。 四位海贼皇帝坐在长桌的最前端，后方坐的是实力在他们之下的七武海。 其中还有几个熟人。 “海侠”甚平到白团众人走近后，笑着站起身跟老爹打了声招呼，拍拍离得最近的几位队长的肩膀。 白胡子这才吝啬地勾了勾嘴角：“甚平。” “好久不见啊，甚平！”队长们簇拥过来，跟兄弟问好。 高大的鱼人越过人群看到老者身边的白素，连忙说道：“小白你来得正好，过来一下。” “甚平大哥！” 白素好奇地凑过去：“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参加？” 甚平笑容憨厚，微微错身，一只仰躺在地上露着肚皮，睡得香甜的猛兽出现在众人眼前。 “柯达兹？” 白素这次是真的惊呼出声。 猛兽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睁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身起来伸个懒腰，走到她身边蹭来蹭去。 白素捋顺柯达兹背上乱七八糟的毛发，又去挠它的下巴，猛兽舒服地当场打起呼噜声。 “你不是在莫比迪克号上吗，什么时候下船的？” 一旁的萨奇也想撸猫，坏心眼拽了拽柯达兹粗长的尾巴，被大猫龇牙咧嘴凶到一旁：“柯达兹前几天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害得我们找了好久。” 甚平插话道：“我在来的路上碰到它的。” 柯达兹呼噜震天响，围着白素打转，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然而它早已不是当初萌得要死的小猫咪了，现在的柯达兹体型庞大，獠牙外露，从额头到脖颈长出野马一般长的鬓毛，嘴巴一张就能将人生吞活剥。 甚平遇到它时，它正在一艘远洋客船上作威作福，普通船客见到这种四不像猛兽，欲哭无泪甚至想跳海，好在“海侠”路过救了他们，将猛兽“击败带走”。 白素听后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柯达兹的头，抱歉地看向甚平：“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他们这一群人的交谈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凯多喝得醉眼蒙眬，看向他们的眼神却清醒得很。 “还养起宠物来了，终于想通准备退休了吗？” 凯多瞥了眼老者身后的柯达兹，率先出口讽刺，右手拿下狼牙棒重重砸在地上。 白胡子掠过他，披风一掀，横刀阔斧坐在长桌的正前方，这才开口说道：“实习小鬼给我闭嘴。” “……” 凯多脸一黑，正待发作，被大妈拦了下来。 “在场的人，彼此间或多或少都有新仇旧怨”，大妈停止饕餮进食，一一扫过在场众人，鲜红唇角大大挑起：“赶紧进入正题，我可不想让我的岛屿被你们这群混蛋糟蹋了。” 七武海之一——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站了起来。 他身披亮粉色羽毛大衣，戴着一副夸张墨镜，大摇大摆走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 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东西让众人都露出惊异的神色。 那是两颗一模一样的恶魔果实。 “咈咈咈咈咈”，多弗朗明哥怪笑道：“这是在我的德雷斯罗萨港口停靠的海军船上搜出来的。” 他一挥手，唐吉坷德家族干部架着一个不断挣扎的海军走了上来。 “你们这群人渣！”海军面色是极度恐惧的苍白，但依旧对着一群海上皇帝破口大骂。 多弗朗明哥随手拿起一颗恶魔果实，塞进海军的嘴里，对方神情扭曲，几番痛苦地抖动后身体开始变化膨胀，四肢变长，胸部以下竟变成马的身体。 “动物系恶魔果实……” 有些海贼惊叹出声，麾下动物系果实能力者最多的凯多也饶有兴趣观察起来。 吃下恶魔果实的海军明显实力大增，动作间挣开堂吉诃德干部的挟制，红着眼睛向离他最近的白胡子冲过去。 白胡子依旧稳稳当当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下一刻，他便被腾空而起的藤蔓牢牢缠住，动弹不得。 多弗朗明哥透过墨镜看向白胡子身后，伸手安抚猛兽的金发女子，眼睛一转，拿起另一颗恶魔果实向众人展示。 “这些是人造恶魔果实。” 此话一出，又掀起一波小小的风浪。 就连从开场到现在，一直抱胸闭目的海兵猎人“鹰眼·米霍克”也看了过来。 “世界政府与海军已经掌握了这门技术，并用来支持一些国家的内部斗争”，多弗朗明哥似有若无地看向同为七武海的克洛克达尔。 对方摩挲着镶在左手位置的金钩，抽着雪茄一言不发。 “与其让敌人掌握这把利刃，不如夺过来拿在自己手上”，看清楚在场众人的反应，多弗朗明哥也清楚谁能做自己的合作伙伴，便抬起右手，操控白线凝结成一把剑，刺入半人半马的海军胸膛。 佯装抱歉地向白胡子说道：“就当是对您的赔罪。” 随即带着家族干部们退场。 白胡子不把对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但也不会让海军大肆生产。” 其他海上皇帝没有反对，相当于认同了他的话语。 目的达到了。 多弗朗明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十指相交撑住下巴，也挡住了他上扬的嘴角。 凯撒告诉他，人造恶魔果实是在世界政府的允许下，由贝加庞克研究出来的，他也发现世界政府也在私下用人造恶魔果实协助某些处于战争中的加盟国，便着手开展这一计划。 自爆人造恶魔果实的存在，将自己从中摘出来，借四皇的手断掉世界政府在人造恶魔果实市场的路，找到潜在合作伙伴，顺便给小摩罗多事件一个完美的交代，一举多得。 买家多多益善，卖家有一个就足够了。 第129章 海贼道义 接下来讨论的是最近风头盛起的一股势力——革命军。 当今世界大大小小的国家可以分为三个阵营。 其一为世界政府属下的一系列大型加盟国家； 其二为七武海和四皇的属地，包括一些岛屿国家，这些国家不在海军的保护范围，每年给属地海贼交一定额的保护费换取国家安全和贸易安全； 其三便是革命军，革命军会出现在战乱国家帮助被压迫的百姓推翻当地政权。 这些政权的靠山既有世界政府，也有各大海贼势力。 也就是说革命军的一些行动同时对世界政府和海贼都产生了影响。 六年前的世界会议上，伊路西亚王国的国王修恩达·鲁卡斯曾经说过革命军领袖——龙存在的危险性。 但是当时的革命军仅仅是在相对平和的四大海域活动，并未引起世界政府和海贼势力的重视。 近两年他们开始在伟大航路内活动，频繁“挑起”岛屿住民反抗统治者，不少大海贼的领地也被搅的混乱不堪。 场上也有海贼叫嚷：“一定要给革命军那群混蛋好看！” 凯多哈哈大笑：“看来是时候远征了。” 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场有意思的战争。 多弗朗明哥也支持，毕竟革命军三番两次搅黄他的生意，这场仇肯定要报回来。 最好借他人之手将革命军按死在萌芽中。 当然，也有持反对意见的海贼。 “要打你们打，我可不想惹上那么大的麻烦”，恐怖三桅帆船船长，月光莫利亚说道。 战乱越多，死尸便越多，可供他选择的傀儡尸体便越多，对他来讲是极大的优势。 况且在恐怖三桅帆船内，自己没有敌手，又何必出去主动招惹革命军。 鹰眼米霍克的领地人烟稀少，本人又是个“剑痴”，更懒得参与这档子事，简洁明了表明自身立场：“我拒绝。” 海贼女帝的属地是九蛇岛，不与外界沟通交流，所以没有受到革命军的干扰。 再来她对男人深恶痛绝，要不是为了九蛇岛才不会出席海贼会议，便一口拒绝：“妾身可不想去跟一群臭男人战斗。” 意见相左，场上众人情绪开始激烈爆发了。 两方激烈争执，从拍桌到推搡，从阴阳怪气到大声谩骂，更有甚者掏出武器准备毙了反对自己的人。 白素不得不支起千枝盾，一是防止误伤，二则是隔开喷过来的口水。 此时，从会议开始便沉默不语的红发海贼团开始动作了。 船副贝克曼高举步枪按下扳手，枪声过后场上终于安静下来。 “容我插句嘴”，红发香克斯跷着腿笑眯眯说道：“既然有争执，不如按照海贼规矩来。” “在我们之间选一个‘领袖’，来决定对革命军的态度。”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白素微微侧头，小声向萨奇问道：“他说的‘领袖’指的是海贼王吗？” “不是”，萨奇解释道：“有些海贼会组成联盟，当联盟内对某个事项意见不一时，就会选取一位领袖来做决定。” 飞机头男人耸耸肩：“不过这个习俗已经老到几十年都没人用了，而且一般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为什么？” 还未等萨奇说话，白胡子瞥了眼右手边的马尔科，对方向前一步，懒洋洋说道：“白胡子海贼团选取爱德华·纽盖特担当‘领袖’。” 对面bigo海贼团的人也不遑多让，大妈的长子佩罗斯佩罗高声说道：“bigo海贼团选择夏洛特·玲玲！” 凯多身旁一个长着翅膀的面具男也闷闷说道：“百兽海贼团选择凯多担任‘领袖’。” 萨奇这才无奈看向白素：“因为海贼只会投票给自己。” 白素：“……” 如萨奇所言，接下来每个海贼发言，选择的都是自己\/自家船长来当领袖。 就这样转了一圈，最后轮到红发海贼团。 红发香克斯笑容不变：“红发海贼团选择爱德华·纽盖特担当‘领袖’。” …… ？？？ 所有海贼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胡子和红发两个人的身上。 “混蛋，你们串通好的！” 不少人破口大骂，其他两位海贼皇帝的目光也相当不善。 白素犹疑问道：“萨奇，我们是要和红发联盟吗？” “这……”萨奇见一直懒得理会在场所有人的老爹目光沉沉看向红发，自家一番队队长也瞪着对方，满脸“你有病”的神情：“我觉得我们这边应该是不知情的。” 鬼知道红发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位置了。 场上气势剑拔弩张，红发将腰间别的格里芬扔在桌上：“既然结果已出，就遵循，这可是海贼的‘道义’。” 此话一出，其他两位海贼皇帝收回怒容。 场上最强者态度已显，下面的人再怎么反对，也不得不按捺下去。 “库拉拉……”白胡子笑了笑，丛云切的刀柄磕在地上掀起一波气浪。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革命军占了你们的地盘，那就打回去，天经地义”，他缓缓看向场上众人，话锋一转：“在座各位应该都清楚革命军的目的，想要打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言下之意，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白胡子不会与革命军为敌。 “而且我奉劝某些人，扒穷人的钱装不出什么样子”，白胡子意有所指，站起身率先走出宴会。 “会就开到这里，我听烦了。” 大妈看着白胡子的背影，转了转粗壮手指上的戒指，突然说道：“纽盖特，多年未见，你的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 “最近盛传的‘掌管生命的神明’苏醒的谣言，你应该是知道的。” 马尔科倒退半步，不着痕迹挡住白素的身影。 白胡子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应，带着子女们走出内厅。 香克斯将格里芬重新别到腰上，伸了个懒腰：“走兄弟们，回船上喝酒去。” 红发海贼团众人：“……” 贝克曼一时也搞不懂船长心里在想什么：“香克斯，你刚刚……？” “反正白胡子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香克斯狡黠地眨眨眼睛：“忽略过程，结果是我想要的，不就行了。” 不过这一遭，白团对他又要不待见一阵子了。 “我还想跟小白叙叙旧呢”，他摇头叹了口气，大摇大摆向外走去。 第130章 三眼族 伟大航路内的冰岛位置不同，形态各异，但是在温度、环境和气象方面，与南北极相差无几。 不仅存在极昼、极夜的概念，在万里无云的夜晚，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极光。 而托特兰王国内的冰岛就身处即将进入极夜前的漫长夕阳。 浸透绚丽霞光的云朵映着冰川与轮船，让冰天雪地的世界变得温柔起来。 不少本地居民远远地在海边漫步，沐浴在暖调的暮色中。 然而海上的轮船却离他们越来越近。 在岛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破冰船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驶来，即将搁浅之际，钢制船头猛地来了个直角转弯，险之又险驶进港口。 一个身形挺拔的黑发青年从船首一跃而下，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快速向岛内跑去。 敞开的黑色西装外套下是只来得及扣几个扣子的同色衬衫，嶙峋锁骨在动作间时隐时现。 “艾斯！你的领带！” 怀迪贝把卷成团状的领带朝青年扔去。 他反手接住，将领带囫囵系上，这才回头看向伙伴：“谢啦！” 眼睛一瞥，看到路边一个抱着花篮的小姑娘，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那个，篮子里的花卖吗？” 青年从口袋中掏出一堆各式各样的宝石，放进小姑娘的篮子里：“我拿这些跟你换。” 待艾斯走远，怀迪贝理了理被风吹成鸟窝状的蓝色长发，转身看向因自家弟弟飚船，扶墙站也站不直的船员：“……你们先去船舱休息。” 此时，太阳渐渐没入海平线以下，天空逐渐蜕变成冷色调的暗白。 冰岛中央的宫殿早已点起灯火，准备迎接晚上更加盛大的舞会。 被大妈“委以重任”的卡塔库栗也不得不换了身礼服，黑着脸候在二楼大厅门前。 ‘穿西装的二哥好帅啊……’ 路过的弟弟妹妹都星星眼看向他。 夏洛特·玲玲有意撮合二子与白素，专门吩咐女儿布琳和布蕾专门布置宴会厅，厅内被甜点与鲜花装饰得精致奢华。 大妈站在二楼栏杆处俯视整个宴会厅，满意点了点头：“做得不错。” 听到大妈的话，布琳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也起了两朵可爱的红云。 姐姐布蕾知道她十分渴望得到母亲的肯定，便将布琳推到前面，自己则后退半步，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布琳布置的。” 大妈的视线随即向布琳投过去。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布琳额前的刘海微微翘起。 “……真是丑陋的眼睛”，大妈语气冰冷：“既然布置完了就赶紧出去，不要待在宴会厅里。” “妈妈……” 棕发少女的脸一时间变得煞白。 见布琳迟迟没有动作，大妈眉头一皱，眼见就要发怒，布蕾赶紧拉着妹妹离开。 “妈妈只对十岁以下的孩子会有好脸色，你别放在心上。” 两人来到宴会厅外的走廊处，布蕾看着妹妹安慰道。 对方才从消沉情绪中挣脱，强迫性地理了理刘海，勉强笑道：“我没事，你去忙。” 在布琳再三保证自己不在意后，瘦削的长鼻子女人转身向宴会厅走去。 布琳瞬间收回笑容，面无表情地走向走廊拐角露台处。 手不由自主地撩开刘海。 如果有人在，定然会大吃一惊。 棕发少女的额头上竟然还有一只眼睛。 布琳是大妈与三眼族的后代。 尽管是大妈的亲生女儿，但因为三眼的原因被大妈嫌弃，让她用刘海遮住“丑陋的眼睛”。 “既然讨厌三眼族，那为什么要生下我……”布琳喃喃自语，面色逐渐扭曲，纤细手指在墙上抠出印子。 与此同时，露台的门被从内打开，一位拿着电话虫的金发女子走了出来，与布琳视线相对。 正是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之一，白素。 白素原本想趁空闲时间与好友乌塔联系，特意找了个无人的露台，没想到这还有个陌生的棕发少女。 她眼神扫过少女裸露出来的额头：“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便转身准备换个地方。 “……你看到了。” 白素一时没听清：“什么？” 少女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看到了！是不是觉得恶心，害怕？” 她表情狰狞，伸手掏出腰间的手枪：“你肯定觉得我是恶魔，怪物，但是没关系，只要我杀了你就好了！” 还未等白素动作，她又按下拿着枪的右手，面色更是扭曲：“不行……妈妈很喜欢你，如果伤害了你，妈妈会更讨厌我……” “干脆用能力消掉你的记忆……” 不知不觉间，露台边突然开满了未知的白色小花，微风拂过，清冽的花香蔓延开来。 “冷静”，白素温和说道。 布琳愣住，满脑子的负面情绪随着对方的声音突然消散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为什么看到它们要害怕呢？” “……诶？” 少女因为她的话错愕不已，手枪也掉落在地上：“可是我有三只眼睛……” 白素将电话虫收回口袋内，手背到身后从系统面板中拿出《百草经》：“三眼族可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种族。” 她翻到其中一页，递给面前的少女：“三眼族掌管历史，记录世事，因为额上的第三只眼，他们能看懂世间绝大多数文字，并且客观记录在册。” “可以说，当今世界某些文明能延续至今，多数是三眼族的功劳。” 布琳看着棕黄书页上一位女子的画像，即使因为时间过于久远，女子容颜变得模糊，但她额间的第三只眼依旧清晰可辨。 她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自己的种族，可以说从小到大，只有她一个人是三眼，所有人都说三眼是魔鬼，她便认为自己就是魔鬼。 “你……不，白小姐，您有见过其他三只眼的人吗？” “你认识我？” 布琳脸颊微红，但眼神明亮，与刚刚阴霾憎恶的样子大相径庭：“我叫布琳，是妈妈的女儿，很抱歉刚刚对您说了过分的话。” 白素挥手表示不在意：“三眼族我倒是没有见过，但是我有一个朋友应该知道他们一族的消息。” “谢谢您！” “嗯？” 白素面露疑惑，她好像没做什么需要被感谢的事情啊。 布琳笑眼弯弯：“谢谢您告诉我三眼族的事情。” 并且把她当作一位正常的普通人看待。 还未等白素说话，门口传来伙伴的声音：“小白，舞会要开始了！” 她只好向布琳微微颔首，“很高兴认识你，如果有机会可以来启明岛，那里应该有更多你想知道的信息。” 第131章 舞会风云 宴会厅内传来管弦乐器悠长的声音。 开场舞为流传广泛的untry dance。 毕竟多数海贼大字都不识一个，能会跳节奏轻快简单的传统舞蹈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 硬要他们跳舞步复杂的交际舞实在是有些难度。 白素听到舞曲后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乡村舞步她还是比较熟的。 比斯塔走过来微微低头，行了个优雅的脱帽礼，向她伸出右手。 白素笑着挽住比斯塔的手臂，顺着力道滑入舞池之中。 乡村舞步的特色在于，所有人的舞伴都不是固定的，而会按照特定的顺序依次轮换。 第一轮舞曲快要结束时，舞队后方产生了小小的骚乱，但很快又平息下去。 等到换第二轮舞伴时，白素转身一看，站在一旁的是夏洛特·玲玲的儿子夏洛特·卡塔库栗。 传说中要跟她联姻的对象。 “还没轮到你”，比斯塔毫不留情嘲讽道：“卡塔库栗，看不出来你这么热爱社交舞会啊。” “……我只是过来和白素小姐跳一支舞。” 白素安抚性地拍拍比斯塔的手臂，对方这才黑着脸退出舞池。 卡塔库栗微微颔首，牵住白素的手，带她走进舞池中央。 她也很快发现，对面男人动作标准到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仿佛把这当成了一项任务。 两个人的舞步十分公事公办，与节奏欢快的小步舞曲形成鲜明的反差。 一直嚷嚷着“不让夏洛特家族的人靠近小白”的哈尔塔看到那两人恨不得隔着人群跳舞，顿时感觉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卡塔库栗突然开口道：“布琳的事情，谢谢你。” 他知道妹妹的痛苦，但是作为妈妈的儿子，他没有办法帮助布琳。 “我并没有做什么”，白素丝毫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帮助他人的事。 等到最后一个动作终止，她自觉完成了今晚的社交任务，她和卡塔库栗隶属于不同海贼团，平常也毫无交集，实在没有话题可聊，便草草行礼，准备退出舞池。 下一刻，却在转身之际，被另一个人拦腰拖拽进场地中央。 “……多弗朗明哥？” 白素瞪着粉色大衣墨镜男，对方这才后退一步，装模作样行礼，动作夸张：“在下能有幸邀请白素小姐共舞一曲吗？” 说完也不给白素回答的时间，自顾自地打了个响指，背景音乐立刻换成了节奏感极强的探戈舞曲。 “……”，白素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摆好姿势。 她倒要看看花里胡哨的火烈鸟要搞些什么名堂。 多弗朗明哥嘴角邪性勾起，步伐改变，熟练地将舞步难度改大，他的临时女伴只能被迫跟着改变舞步。 “白素小姐，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可以让将死的城市重焕生机”，欣赏了一会对方的手忙脚乱，多弗朗明哥这才慢条斯理开口。 “不过您要知道，对于我们商人来说，断人财路宛若杀人父母”，粉衣男人威胁性地揽紧白素的腰，指尖渗出细不可见的白色细线，顺着她的衣摆缝隙伸入，一寸寸贴在肌肤上，捆绑锁紧。 高大的男人微微弯腰伏在金发女子的耳边，不明情况的人们看到还以为是情侣在亲密交谈。 而他怀中容貌姣好的女子顺着他的动作而动作，几缕金发垂下，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 但其实是来自线线果实能力者的警告，多弗朗明哥控制丝线缠上白素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仿佛毒蛇一般在她耳旁嘶声低语。 “人外有人，有些人和事也不是你可以抗衡的，以前的账我可以一笔勾销，往后还得劳烦白小姐看清形势，多跟你老爹学学，不要主动惹麻烦——” 话音未落，多弗朗明哥脸色剧变，原本信手拈来的舞步也变得僵硬。 有东西顺着他的丝线伸了过来！ 无数看不清的菌丝密密麻麻缠上线线果实能力者释放出来的白线，并将其染成绿色。 那些线违背主人的意愿，重重缠在多弗朗明哥自己身上，甚至比之前还要霸道，直接控制住了他的动作，将原本有意为难女方舞者的舞步掰回标准姿势。 “你……”多弗朗明哥脸色难看。 此时舞曲也到了最激昂的部分，伴随着女歌手嘶哑磁性的声音，场上翩翩起舞的二人的状态却发生微妙的改变。 原本的领舞者变成了被领舞者。 不远处一直观察场内情况的佩罗斯佩罗摩挲下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两个人把探戈跳得跟打架一样……” 拿回主动权的白素看到多弗朗明哥脖颈间缠绕的不显眼的绿色丝线，神色如常。 “多弗朗明哥先生，同样的话我也送给您，人外有人，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被捕的蝉，又或者身后没有站着黄雀呢。” 音乐戛然而止，歌手谢幕退场，粉衣男人却因绿丝的桎梏僵立在场中央，等白素转身往外走后绿色才渐渐褪去。 有趣的女人。 原以为是投靠四皇的莬丝花，没想到是隐藏在柔弱外表下的猎手。 多弗朗明哥揉了揉脖子，眼中透露出一股兴奋，手指探出一根丝线，顺着指尖的力道向白素的裙摆飞去。 就当快要贴在柔顺衣物上时，却被一股烈焰隔住，白线瞬间化为一股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啧，就差一点”，多弗朗明哥惋惜地咂咂嘴，看了眼姗姗来迟，目光不善的火拳，带领家族干部走出舞厅。 白素感受到身后灼热的气息，一转头便看到黑发青年，蓝眸顿时亮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 艾斯拽了拽好不容易系好的领带，从身后拿出专门在路上买的花：“这是送给你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脆弱的花束遭受不了一路的寒风，蔫头蔫脑地弯了茎秆。 见青年一脸懊恼，白素连忙将花束拿过来：“很好看，谢谢你。” 艾斯这才松了一口气，余光扫到兄弟们揶揄的表情，脸色一点点变得通红，心里的邀请脱口却变成另一句：“舞会好玩吗？” “不好玩”，无意义的社交还不如待办公室加班，白素在心里默默吐槽，拉住艾斯的手准备往休息室走去：“不如讲讲你最近的冒险故事。” 【可我更想邀请你跳舞啊。】 艾斯在心中捶地呐喊，面上却极力显得云淡风轻：“最近都挺平静的——这个宴会厅布置得还挺好看，到处都是花，巧克力……” 文采贫瘠的大海贼一时词穷，惹得白素狐疑看过来：“你从来都不关注这些的，今天怎么突然夸起室内装潢来了？” 艾斯猛地后退一步，呈90度鞠躬，言语诚恳：“我想跟小白跳一支舞！” 偷偷围观的白团众人：“……” 谁教的艾斯邀请女性跳舞用鞠躬的！ 白素愣住，刚刚在舞会中云淡风轻的她脸上直发烫，只好用手背按压脸颊平息热意。 “好，好啊”，她磕磕绊绊说道，眼神闪躲：“如果是艾斯的邀请，我肯定愿意接受的……” 艾斯大喜过望，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拉着她回到舞池，却看到空无一人的唱台。 “歌手小姐已经下场了”，一旁的侍者提醒道。 “……” 第132章 槲寄生 艾斯面露失望：“能邀请她回来吗，唱一首就可以……” 侍者神色抱歉：“歌手小姐已经下场了。” 身后的唱台只剩下调试乐器的演奏人员。 白素脱口而出：“只要有音乐就行！” 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激烈，白素强压脸上热意，补救道：“我是说舞曲的表达方式不仅局限于歌唱……” 艾斯猛点头：“我也是这么觉着的！” 无端吃了一碗狗粮的侍者：“……” 白素将歌曲名称报给演奏人员，他们重新架起乐器，以钢琴和鼓点为引，一首经典的探戈舞曲随之响起。 艾斯带着她走到舞池中央，指尖从她的手臂向下滑去，牢牢握住她拿着花的手，往怀中一带，右手顺势拢在后腰上方。 白素的注意力集中在艾斯的动作上，全然没有意识到她和对方的距离，与其他舞伴相比近了太多。 她抬手搭上对方的肩膀，挑起眉毛看过去：“姿势蛮标准嘛……” “我可是一个认真的学生”，艾斯眼中溢出笑意，单手用力将白素抛转起来，从大腿处开散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舞步的变化让白素有些讶异，不过对方是她最熟悉的人，便顺着力道落下。 果然，对方上前一步接住了她，花束被二人重新交织握在手中。 艾斯歪着头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我的学习成果还可以。” 看到他脸上就差写着“夸夸我”的得意表情，白素轻咳掩住笑意，如羽毛一般轻飘飘贴近对方，眼中宛若星子流动：“该我了。” 艾斯被女子的笑意和突如其来的靠近撩的跳错了舞步，正手忙脚乱地重新跟上节拍。 白素伴随着鼓点微微停顿，轻轻从他腿上跨过，脚背有意无意擦抚过去。 艾斯忙不迭地跟上。 他无疑是白素最好的舞伴，两人长久相伴培养出来的默契无间，展示出来的是无与伦比，不容旁人插足的亲昵氛围。 场上众人表面跟旁人聊得热闹，实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随音乐舞动的二人。 一些年轻女子更是兴奋地交头接耳，手里拿出微型电话虫不断对着舞池中央拍下一连串照片。 不被允许出现在宴会厅的布琳也被姐姐布蕾拉过来，悄悄躲在帷幕后方，不知为何竟看得有些面红耳赤。 一旁，萨奇心满意足地收起录像电话虫，唏嘘道：“这两人到现在还没在一起，从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奇迹了。” “有道理”，怀迪贝穿着一袭蓝色长裙翩然而至：“好几个同盟海贼团都有‘白胡子禁止团内恋爱，将原本在一起的情侣硬生生分开’的谣言了。” 马尔科眼尖，看到怀迪贝说话间手不断揉着后腰处，关心道：“你受伤了？” 对方叹了口气：“全当是我为弟弟妹妹做的贡献了。” 为了教艾斯跳舞，她不知被控制不好力道的二番队队长甩飞过多少次。 破冰船到现在还有自己撞上去的印子。 一旁的白团众人：“……” 听起来很是离奇，但是对象换成艾斯好像就不奇怪了。 一曲终毕，众人再向场上望去，却发现话题中心的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白素躲开想要再次邀请自己跳舞的宾客，拉着艾斯躲进一处隐蔽的露台。 离开温暖的宴会大厅，被寒冷的空气吹得双手拢在嘴边轻轻哈气。 随即便被一件黑色外套罩住。 艾斯站在她身旁，上身只着一件轻薄的衬衫，但因烧烧果实能力丝毫不觉得寒冷。 白素轻轻一笑，又转头看向远方的海天一线。 太阳已经下山，但是由于大气辐射作用让这座冬岛还处于白日之中，整个世界都是冷蓝的颜色，梦幻十足。 这种昙花一现，被摄影师们趋之若鹜的“蓝调时刻”在即将进入极夜的冬岛却会延续几天的时间。 艾斯在一旁默默陪伴着她，暖烘烘的气息让她忍不住贴近唯一的热源。 “要不要回去，外面还是有点冷的。”过了一会，艾斯体贴开口问道。 白素摇摇头：“与其跟陌生人进行无效社交，我更想吹吹风欣赏风景。” 她俏皮地眨眼，从身后拿出一瓶未开封的酒。 “奶油威士忌，这可是冰岛上最畅销的酒。” 艾斯无奈看着金发女子用藤蔓现场制造两个木质酒杯：“这玩意儿后劲可不小……你真的要尝试吗？” “开玩笑，再烈能有我酿的酒烈吗？” 白素当即拔出瓶口的木塞，一股甜腻酒味弥漫开来，将酒斟满，奶白色的水液荡出微微波纹。 她递给艾斯一杯，自己则轻抿一口，酒如其名，口感如奶油般顺滑，味道甘甜回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喝惯了朗姆酒的艾斯受不了入嘴甜腻的味道，只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再看向白素时，她的酒杯已经见底。 “……你这样会醉的”，艾斯叹气，伸手将女子手中的酒杯拿过来。 白素振振有词：“我才没有醉，你看我还能走直线。”、 说罢一把推开艾斯，往露台边缘走去。 起初步伐平稳，到后面却愈加摇晃，踩着细跟舞鞋的纤细脚踝摇摇欲倒。 艾斯哭笑不得上前扶住她：“你已经醉了。” 往常温柔平静的伙伴现在却脸颊通红，认真反驳：“我没醉。” 话音刚落，便一不小心踩到露台边缘伸出的植物枝干，踉跄几下都把握不了平衡。 “小心——” 艾斯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避免她摔到地上。 白素扶住腰间的手，眉头微皱：“谢谢，嘶……” “崴到了吗？”艾斯掐住手中纤腰，将她抱举坐在栏杆上，扶着她的小腿低头检查。 醉鬼连自己会治疗能力都忘得一干二净，摇头晃脑地看着周边景色。 艾斯检查一番，发现扭伤处没有红肿瘀青后松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带白素回休息室醒酒，却被对方一把拉住。 女子抚过一旁的团状装饰植物，蓝眸隔着一层涟漪水雾看向他：“艾斯，你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 还没等他回答，对方便开始滔滔不断科普背书：“这是槲寄生，茎秆可供药用，有活血化瘀、安胎祛湿的作用……” 艾斯被白素呆萌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好好好，要不我们先回休息室，你再跟我仔细讲讲。” 白素歪着头，迷蒙看着他，话音一转：“但是槲寄生更着名的是它的寓意。” 她勾住艾斯的领带一拉，在对方震惊的神情中，俯身吻了上去。 第133章 我等你 宴会厅内人声鼎沸，没有人注意到隐蔽在帷幕后的露台。 明明提琴只演奏了几个节拍，但在露台上，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白素眨了眨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庞。 她的酒醒了。 发生了什么！？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啪！” 白素感觉整张脸都在往外冒热气，下意识伸手将人推开。 砰的一声，大名鼎鼎的火拳就这样被一巴掌扇飞到墙上。 看那四肢僵硬的样子，应该已经石化了。 白素跳下栏杆，捂着嘴结结巴巴：“刚刚，我我我……” 艾斯依旧维持着贴在墙上的姿势，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当场自燃。 她尴尬地想从地板缝隙中钻进去，余光瞥到一旁的植物连忙说道：“是因为槲寄生的祝福！” 不等对方回应，白素语速飞快说道：“因为槲寄生下男女双方必须接吻，这是习俗，是习俗！” 没错，就是习俗！ “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白素捂着滚烫的脸，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刚刚发生的事，贴着露台边准备回到宴会厅内。 当她快要走进内厅时，却被一只手用力拽了回去。 披在肩上的外套掉落在地，她还没来得及感到寒冷，便被拥进一个灼热的怀抱中。 这次轮到她愣住了。 黑发青年眼底隐隐有火光闪过，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按在她的后颈处，不由分说吻了下来。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接吻。 第一次是莫名其妙变小后，两小只不带复杂感情的亲近。 第二次则是刚刚白素喝醉后的冲动行事，也仅仅停留在双唇相贴的程度。 而第三次，也就是现在，艾斯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突破瓶颈口。 在急促粗重的呼吸间，火热的吻重重落在白素唇上。 她几乎被吻得喘不上来气，红唇微张，立刻被虎视眈眈的入侵者占领阵地。 平常彬彬有礼的火拳，在此刻表露出最真实的自我，强势、粗鲁还不得要领，唇舌重重碾过那排小巧白净的贝齿，在张开的那一瞬间长驱直入，如同野兽巡视领地般一一舔过。 呼吸间都是最熟悉的气息，白素全身发软，全靠腰间的手支撑身体，感觉自己醉的更沉更深，环抱住艾斯的脖颈，下意识的去迎合。 不知过了多久，宴会厅内的歌曲早已停止，露台上的壁灯亮起暗黄的光晕，白素头晕目眩，双手抵住面前滚烫的胸膛，微微后退拉开距离，气喘吁吁。 然而对方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揽着她的臂膀像是要将她融入体内般地用力，铺天盖地将她压在露台一角。 大海贼在他的珍宝上打下印记，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眉、鼻翼、耳廓、下巴，这些都做过了，才有了一点点满足，复又衔住她的唇瓣，灵巧地、无师自通地卷起她的舌头轻轻爱抚。 白素的脸红透了，眼睑微垂，遮住如海天交界处迷蒙的蓝色，蒲扇似的睫毛不知被泪水还是雪粒浸的湿亮，嘴唇红肿，茫然地张开。 是对面的人太过于熟悉，让她生不起一丝抗拒的力气，亦或是她潜意识的期冀，纵容着青年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 “小白，素素……”艾斯密不透风地将她搂在怀里，彻底满足了的他私心换成更亲昵的称谓，与白素额头相抵，深情快要从眼中溢出来。 “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早已不单单是伙伴。” 怀中柔软的身躯微微战栗，但他已经顾不及那么多了：“素素，我喜欢——” 白素伸手捂住了他脱口而出的爱意。 “对不起……”感受着喷在手心灼热的气息，白素眼底不自觉地发酸：“我也是，但我不能……” 难以言喻的爱意和回到家乡的渴望在她心中互相撕扯，她不能在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牵挂。 可她已经有了牵挂…… 青年丝毫不见生气或伤心，反而抓住嘴边的手轻轻啄吻，一路从手心蜿蜒至皓腕上细腻的珍珠手链。 “我知道，我会等你。” 就像了解她所有的喜好，他也知晓她言语下最真实的情感。 “我会等你做好一切准备，等你愿意”，青年的声音带着笑意，引起胸膛一阵震动：“但是素素，你到时候也只能选择我。” 海贼可不会放弃到手的珍宝。 白素被他的话激得再次红了脸。 露台外传来些许响动，有宾客说笑着朝这边走来。 艾斯看着装鹌鹑样的白素，将地上的外套捡起，掸去雪粒披在白素肩上：“我们先进去。” ———————— 白胡子海贼团的休息室并没有人，两个人跟做贼一般躲着人走进房间，打开幽暗的台灯，彼此看着肿起的嘴唇脸红。 好不容易威风一把的艾斯后知后觉，脸上发热，不自在地左右张望：“咳，你要喝点什么吗？” “茶就行”，白素现在对酒精类饮品避之不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热茶小口喝着，腾起的热气掩住她红意未消的脸庞。 她并没有坐在长排沙发上，而是选择坐在靠近壁炉的一个小圆桌旁。 “呃……”艾斯搬了把椅子坐在对面，期期艾艾看过来。 虽然他愿意等啦，但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怎么定义。 想做一些超越同伴的事情，但因没有伴侣的头衔遗憾止步。 艾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一小沓纸：“这是乌兰娜托我带给你的信件。” 白素结果，一页页看过去：“是启明岛上一些突发的问题。” 她拿起桌上的纸笔，对照乌兰娜的手信一笔笔写下解决策略，时而皱眉凝思，时而挥笔连贯。 火光映着她的面庞，那曲线玲珑又深邃。 艾斯静静看着她。 自己没有比现在更满足的时刻了 他有了愿意舍命保护的家人，有了愿意永远同行的伙伴，也有了想要陪伴一生的人。 他与罗杰不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守护怀中的爱人不受伤害。 魔鬼血脉的阴影在这一刻仿佛真的离他远去了。 第134章 黑洞般的能力 冰岛港口，不少船只升锚启航，驶向远方的公海。 但是码头依旧热闹，投机客们在空地立起帐篷和圆桌，灌满一杯杯啤酒，招待着没有参加宴会的海贼。 打扮暴露的花女端着餐盘在人群中走过，卖酒的同时寻找今晚的“顾客” “听说了吗，冬狮国的国王死了！” 某个帐篷内，一群海贼围在一起喝酒打牌，其中一人醉醺醺说着最新消息，引来数人追问。 “那个内陆国？” “是啊，他们的国王听说拥有很强的恶魔果实能力，结果被一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军队击溃了。” 西海与东海被高耸入云的红土大陆隔开，但两边依旧连着面积巨大的陆地板块，伟大航路内的启明雪山便由这片陆地延伸而来。 冬狮国就位于西海领域内遥远的北方区域，国土面积辽阔如阿拉巴斯坦。 但不同于阿拉巴斯坦连绵起伏的海岸线，冬狮国处于高纬度的内陆，又被连绵起伏的群山和红土大陆围住，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按道理来说，海贼和内陆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能让他们如此感兴趣的，是冬狮国王那神秘莫测的能力。 “不就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有海贼嗤之以鼻：“要我说就是没来海上闯闯，爷最喜欢的就是打趴那些自以为是的恶魔果实能力者了。” 旁人解释道：“那国王的能力十分特殊，跟黑洞一样将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吸过去，包括能力者的能力——啊痛痛痛！”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力气大到骨头都隐隐变形。 转头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头发卷曲的黑壮高个子，目光阴冷地看着他：“那国王死了？” 原本想破口大骂的海贼被对方的气势吓得退缩：“死……死了。” 黑壮男人还想说什么，被隔壁一桌的海贼打断：“蒂奇，继续喝啊！” 蒂奇放下手，匆匆忙忙地说了句：“我还有事，先回船上了”，便大步走出帐篷，留下他的伙伴面面相觑。 “怎么喝着喝着就走了？” —————————— 几天后，莫比迪克号停靠在启明城的码头内。 “艾斯队长，好久不见啊！” 岸边拿着工具箱的船匠纷纷笑着向跳下船的黑发青年打招呼。 他走向前跟最近的船匠碰碰肩，张望一圈没看到熟悉的身影：“邦西呢？” “刚刚跟着四队长离开了”，船匠指了指正往远方海域上行驶的船只。 艾斯眯着眼睛看过去，船帆上印有萨奇他们队的船标：“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邦西想着用若木来重构龙骨，萨奇队长便跟她一起去趟乐园。” 若木是邦西老家——船坞岛附近生长的比亚当木还要稀少的珍贵木料。 若木虽然在硬度方面不及亚当木，但它防火防冰耐性极强，并且能与任何木头融合，如果船只需要临时修补，随便找根木头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尤其适合莫比迪克号这种承载着多个破坏能力极强者的船。 破坏能力极强者之一——二番队队长艾斯挠挠头：“这样啊，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与此同时，白素抱着一摞文件与他们擦肩而过，对他们笑着微微点头。 艾斯眼神一亮，拍拍船匠的肩膀：“兄弟辛苦，我有事先走了！” 说罢快步走到白素身边，将她手中的物件揽了过去。 船匠：“……” 顺着笔直的道路，二人走进城中，沿路上的商贩和路人大多认识他们，都热情地招呼过来，还有人驱着马车向前问需不需要载他们一程。 白素一一谢过婉拒，继续往城中心的行政大厅走去，艾斯则默默陪在她身侧。 “那个……”两人不约而同说道，又同时停下话语。 “乌兰娜刚刚联系我说其他部族的人想要见我一面”，白素扬了扬手中的电话虫，余光扫过艾斯背在身后的鼓鼓囊囊的包裹：“这是？” 艾斯将背包打开，里面是几个一模一样的恶魔果实，还有一支装有流动的黑色液体的试剂。 “人造恶魔果实？”白素瞪大眼睛，突然想起艾斯并没有赶上海贼会议：“你在哪找到的？” “蛋头岛”，艾斯三言两语讲了自己和怀迪贝在冰岛遇到了一支形迹可疑的船队，顺着踪迹摸到了蛋头岛的事情。 已知晓人造恶魔果实事情的白素将注意力放在那一支支试剂上，直觉试剂瓶内的黑色液体跟他们前几次见到的应该是一种东西。 他们在行政大厅上的办公室中找到了乌兰娜。 戴着银色头饰的紫衣女人对方仿佛对着黑色液体十分熟悉，看了眼便说道：“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在地下或者沼泽之中，我们一般称之为怨念。” 怨念？ 白素和艾斯彼此相视一眼。 乌兰娜看出他们的不解，拿起一支试剂轻轻摇晃：“有光明就会有黑暗，有天堂便有深渊，怨念便是存在于万丈深渊之下的产物。” “它的杀伤力可不小”，艾斯表情严肃：“我们一路上遇到的大多数怪物都跟它有关，假使被人大批量运用，后果将十分严重！” 乌兰娜表情倒是轻松：“你们放心，流入市面上的‘怨念’数量极少，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你们对上的敌人不也是轻松被消灭了吗。” 白素反复琢磨乌兰娜刚刚说出的话，突然问道：“这个‘怨念’已经脱离了生物的概念，肯定不是自然存在的东西，它是怎么产生的？” 乌兰娜这才正了神色：“这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并且涉及‘山川之神’欧瑞娅。” 她站起身，示意二人跟她走向会议室：“我对那段历史也知之甚解，但那个人一定很清楚。” 她打开会议室的门，里面早已坐着一男一女。 身材高挑的女子转过身看向白素艾斯，黑发高高盘起，墨绿色的长裙从下巴包裹至膝盖处，又扩散成鱼尾宽大的裙摆。 她的额头上赫然长着第三只眼睛。 “这是三眼族族长——丽塔”，乌兰娜介绍道。 三眼族族长双眼和额间竖瞳紧闭，但仍能精装面向白素，双手交叉覆在胸前微微弯腰：“向山神后裔问好。” 白素皱眉，正想解释自己和欧瑞娅没有丝毫关系时，对方自顾自说道：“我此次前来，是为您答疑解惑。” 她不禁有些好奇：“您知道我要问什么？” “当然”，丽塔族长站直身子，音调平坦如不带任何感情的机器：“您想知道怨念的起源，就要从三千年前的众神之战说起。” “太阳神‘尼卡’、‘山川之神’欧瑞娅、‘天空之神’乌拉诺斯的战争。” 第135章 溯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在场众人听了一段漫长的、关于神之间的“血海深仇”。 那时候的世界空无一物，地母盖娅觉得大地寂寞孤独，孕育出了天空之神、海洋之神和山川之神以及世间各种生灵。 唯一的女性神只欧瑞娅天真烂漫，夜以继日在群山峻岭之间舞蹈歌唱，给予山间一切生物希望与福祉。 海神蓬托斯也将成千上万纳入自己保护的范围，掌管洋流与潮汐，将生命带到海洋的每一个角落。 最强的神灵莫过于“天空之神”乌拉诺斯，他继承了母亲的创世之力，控制天空和星辰的运行，创造出一个又一个自然神只，他的力量比地母盖娅还要强大。 但乌拉诺斯的性格十分残暴，他以毁灭和破坏为乐，便以神只的原型创造出人类，又用深渊泥土捏造出各种魔物，让其肆意追逐虐杀人类，一时间混沌大地上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惨叫与哀嚎。 一小部分人类仓皇逃进群山深处，被欧瑞娅庇护，才从苦难中脱离出来喘息片刻，但更多的人类依旧在山林外被魔物袭击。 那些惨叫让代表着生与希望的地母盖娅痛苦不堪，于是出手阻止乌拉诺斯的所作所为。 肆意妄为的原始神立即对生母展开了一系列攻击，他夺走地母盖娅的力量，并将她打入万丈深渊之下。 然而，盖娅在陷入永恒黑暗的前一刻，失去自由的恨和对和平的期冀让她孕育出一个新的神只，便是太阳神尼卡。 尼卡自诞生起便背负铲除魔物的责任和为自由战斗至死的意志，他联合山川之神和海洋之神，合力将地上作乱的魔物赶尽杀绝，把乌拉诺斯拉下万人之上的神位，折断了他的神杖，将他同样封印于深渊之下。 …… 故事告一段落，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三眼族族长丽塔看向坐在对面的二人，脸色一黑。 乌兰娜赶紧咳嗽几声提醒。 单手撑头，睡意朦胧的白素猛然清醒，连忙合上满是鬼画符的笔记本。 一旁的艾斯靠在椅背上，明目张胆仰头呼呼大睡，白素在桌下猛踹他的腿。 艾斯被踹醒，睡眼惺忪、满脸茫然，嘴角还有可疑的水渍：“开饭了吗？” 白素：“……” 突然有种上课睡觉被老师抓住的既视感。 但是谁能抵得住在历史老师平铺直叙地讲艰涩难懂的历史神学时打瞌睡的诱惑呢！ 丽塔族长强忍着三只眼睛同时翻白眼的冲动，意有所指地向白素说道：“希望您不要像乌兰娜族长那样，选择伴侣时只考虑四肢发达的类型。” 听懂但没完全听懂的艾斯义愤填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马尔科！” 白素&乌兰娜：“……” “丽塔族长，您讲得故事十分呃……精彩”，白素尴尬地转移话题，委婉说道：“但我们现在更想了解‘怨念’的起源和解决方法。” “深渊原本是空无之地，但随着陨落的地母和天空之神的封印，深渊与他们的力量融合，形成数以万计的力量碎片。” 丽塔族长解释道：“这些力量碎片与地上的自然万物都不相融合，其散发的能量不会让任何生物接近，即使有少量碎片出现在世上，也没有引起任何影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图谋不轨之人把这股力量为己用，做出一些残暴之事，人们便给它命名为怨念。” “想要解决他们也很简单，将怨念的宿主杀掉，怨念便会转化为最初的形态，再将它们封印回深渊即可。” 白素和艾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先前与变异生物的几番战斗。 “看来世界政府已经掌握了一小部分的‘怨念’。” 摆脱历史课的艾斯神思敏捷，扶正帽子看向丽塔：“也就是说，只要夺走他们手中剩余的‘怨念’，再把那些怪物打倒就行了。” 解决方式简单粗暴，相当合海贼的胃口。 怪不得乌兰娜和面前的三眼族族长都没将突然出现的变异怪物看在眼里。 但下一刻，会议室轻松的氛围随之一凝。 自始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的玄衣男人不甚熟练说着通用语：“‘深渊之眼’的入口坍塌了。” “什么！？” 在场的两位女性族长大惊，乌兰娜甚至下意识站起来，常伴身侧的银白羽蛇感受到伙伴不稳的情绪，烦躁地吐着蛇信。 “你是？”白素面带疑惑看向男人。 对方微微屈身：“鄙人……北地守护者图兰，来自冬狮国以北。” 他皮肤黝黑，身形高大，在早秋的启明城依旧披着厚重的黑色大氅，看样子应该是从某个严寒之地赶来。 “冬狮国的国王最近死于某支军队手上”，艾斯瞥了眼男人披风下隐约露出的鱼鳞铠，以及置于一旁的制式刀盾，猜测道：“是你们？” 自称为守护者的图兰点头，向大家简短阐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深渊之眼’是深渊与地面的唯一通道，北地守护者负有封印这个通道的职责，防止外界误入……” 深渊之眼在冬狮国以北的苦寒之地，几乎没有生物在此活动，但是几个月前，有一行人径直闯入了封印之地。 巡逻的守护者追上他们，发现这些人神色惨淡，冰天雪地之下赤脚走着，有些人的手指脚趾甚至已经冻得轻轻一碰就掉了下来。 作为守卫长的图兰下令将人们带回基地治疗，在他们的哭诉中，数百年不与外界沟通的北地守护者这才知道外界的统治者黑暗残暴。 冬狮国国王将权力集中在占人口比重百分之五的皇族手中，其他的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农奴，承受着各种高利贷盘剥。 而闯入禁地的人们便是从某个贵族庄园逃出来的，多为妇孺老人，贵族嫌弃他们不能劳动，也卖不出好价格，便要将他们活埋，忍无可忍之下，便在雪夜天中逃了出来。 图兰等守护者义愤填膺，正巧贵族军队顺着足迹追来，两方战了一场，轻轻松松将贵族军队击溃。 第二天，图兰便派出一支侦察军前往冬狮国境内，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北地守护者不能坐视不理，图兰整顿队伍，留了少部分精锐继续守在“深渊入口”，犹如一支利箭攻入冬狮国。 “那国王能力古怪，我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击败”，守卫长图兰略过惨痛的战争描述，继续说回之前的话题：“战后，我们回到‘深渊之眼’，却发现那个入口倒塌了。” “这是个好事啊”，乌兰娜轻松说道：“这样一来，就不会有更多的‘怨念’流出来了。” 白素看向熟知历史的三眼族族长丽塔，对方满脸复杂：“深渊与地面的通道倒塌……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无法评价是好是坏。 “至少现阶段我们不必担心‘怨念’数量的增加了”，白素和艾斯想法一致：“先解决掉现有的敌人。” 白素最后看向图兰和丽塔：“感谢你们的到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确实有一件”，高大的北地守护者面色略带羞愧：“冬狮国被战斗毁了大半，平民们需要一个适宜的居住地方……请问启明城能够接纳他们吗？” 第136章 山神庇护的种族 白素欣然接受守卫长图兰的请求，她当即在启明城北边划出冬狮国平民的安置区，并请城内医疗队协助治疗。 事情交代清楚后，丽塔和图兰便准备离开，众人相继走出门，来到办公楼的中庭内。 柯达兹正缠着与自己差不多大的黑狮打闹，一黄一黑在花圃内横冲直撞，沿路上的花花草草被压得乱七八糟。 “柯达兹！” “九影！” 艾斯和图兰同时喊道。 他将柯达兹叫回到自己身边，制止大猫继续捣乱。 名为九影，半人高的黑狮昂着脑袋走过来，好奇地看着众人。 “这是？” 图兰摸了摸狮子茂密的鬓毛，介绍道：“我的伙伴，玄狮九影。” 与其说北地守护者是一支神秘莫测的军队，倒不如说他们是生活在极北严寒地带的种族，同样生活在寒地的玄狮与他们一组如影随形。 同一时刻，旁边的大树上跳下来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额间带着绿色萤石点缀，绕着丽塔走到白素身边，尾巴卷起端正坐下。 看来这狐狸应该就是三眼族族长的伙伴了。 不管是羽蛇族、三眼族还是守护者，信奉山川之神的种族仿佛格外地受动物们优待啊。 一旁的柯达兹不停蹭来蹭去，白素心不在焉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安抚，右手轻扬，庭院内歪歪斜斜的花草瞬间恢复正常。 乌兰娜与另外两人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看得白素满脸黑线。 算了，懒得解释自己真的不是山神后裔了…… ———————— 莫比迪克号上传来消息，四番队在返航时遇袭，派二番队前往支援。 在启明城休整的二番队离萨奇发来的坐标最近，收到信息的艾斯立刻前往港口，召集兄弟支援萨奇。 白素原本想要跟他一起去，被艾斯拒绝了。 “放心，对方不是什么强大的敌人”，艾斯快速浏览纸上的讯息：“萨奇他们带的货物太多，不容易跑才被包围。” 白素眉头微皱，直觉此事不简单。 新世界的海军不会轻易和四皇起冲突，这次却突然攻击带有白胡子旗帜的船队…… 艾斯也略带疑惑，但情报信息确实表明敌人只是几个海军中将，又不是大将带队，白胡子海贼团并不需要出动太多人员。 因此他没有让白素参与这次的支援。 “我一定会带着萨奇他们平安回来的”，他的手抚过白素柔顺的发丝，趁人不注意向前一步抱住她，又在她反应过来前拿着背包一溜烟跑了。 “到时候在莫比迪克号上开宴会啊！” 青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颜，扶着牛仔帽向港口跑去。 “这人真是……”白素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觉上扬，视线一刻不离对方逐渐缩小模糊的身影。 —————————— 白素找了块空地，一茬茬地催熟各种作物，莹绿色的光点不断渗入地内，补充所需的养分。 她给图兰准备了足以让数千人撑过漫长的冬季的粮草和物资，还让自愿北上的医务人员随他们一起回冬狮国接应伤员。 “冬狮以北都是极寒地带，不易生存”，她对着图兰说道：“启明城不仅欢迎冬狮国的人民，也欢迎所有北地守护者。” 图兰难掩激动，当场就要单膝下跪宣誓忠诚，白素连忙拦住，对方才停下动作，深深鞠了一躬后带着手下大步离开。 当晚，丽塔也准备回到启明山脉深处的三眼族领地。 白素和乌兰娜将她送到城门口，开口说道：“丽塔族长，我有一事相求。” 她想在启明城建一所学校，教导孩子们基础知识和能力。 义务教育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工作量相当宏大，目前只有米哈尔老师一人在撑着这方面的工作，白素此次便希望三眼族能一同参与进来。 “立意很好，但是我族就不参与了”，丽塔族长毫无波动的语调中透露着一股独立于世外的疏离：“三眼族自古便只记录历史，参与世俗之事只会影响我们的客观判断。” 一旁的乌兰娜忍不住拆台：“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嫌弃别人智商不如你们吗？” “是的”，丽塔捋了捋身上的墨绿长裙，高抬下巴：“一想到和你们这些笨蛋傻瓜共处一室，我就想自杀。” 乌兰娜磨牙，很想吹起骨笛跟对方打一架。 听说三眼族以前就不常出现在世人面前，同为被山神庇护的子民，其他种族很少见到三眼族族人。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了，如果三眼族都这副臭脾气，她一定见一个打一个！ 不避世也得给他们打到避世！ 白素赶紧将她拉开，哭笑不得：“丽塔族长，我尊重您的选择，但您知不知道十几年前的奥哈拉事件？” “奥哈拉岛吗？” 丽塔思索片刻：“奥哈拉的岛主曾与我们上任族长有过接触，那里的学者确实对理论体系有着独特的见解。” 颇有种智者对智者的惺惺相惜。 白素轻轻说道：“奥哈拉被屠城了。” “……” 丽塔族长的表情一瞬间凝固。 “世界政府认为他们‘追溯历史的真相’这一行为过于危险，便发动了屠魔令，将奥哈拉岛从地图上抹去。” 白素看着对方逐渐阴沉的脸，继续说道：“丽塔族长，历史虚无主义已经变成了世界政府的一种政治手段，不想承认的历史便随便抹去，不想认同的种族就随意抹黑。” “建立学校的目的就是让孩子们知道历史和文化都是客观存在的，我们可以从好的事情里学习借鉴，从坏的事情里自省警醒，而不是自我欺骗地去曲解和篡改。” “丽塔族长，我需要您的帮助，让历史的巨轮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高挑的绿衣女子看着面前年轻的山神后裔，陷入沉思。 “曾经我以为失去了全能之力的神之后裔也只是一群愚蠢平庸之人”，丽塔微微俯身：“但您让我看到了不同的地方。” “我答应您。” 送走丽塔后，白素突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没有想通的问题：“乌兰娜，众神之战之后发生了什么？” “太阳神”尼卡联合“山川之神”欧瑞娅和“海洋之神”蓬托斯战胜乌拉诺斯之后发生了什么？ 如此波澜壮阔的神明传说，为什么她从东海到新世界，直到遇到羽蛇族才听到这些神明的名字？ 为什么启明山脉深处的山神殿大门紧闭，青苔满布？ 乌兰娜的表情冷了下去，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众神之战之后，“太阳神”尼卡带领人类和新神讨伐旧神，欧瑞娅在挚友背叛的痛苦和漫长的战斗中陨落。” ———————— 【以下是作者的碎碎念】 tips1梳理一下白素阵营已有npc。 1：羽蛇族，族长乌兰娜，伴兽为银白羽蛇，武器为骨笛及各种毒虫毒物。 2：三眼族，族长为丽塔，伴兽为纯白狐狸，武器未知 3：北地守护者，守卫长图兰，伴兽为黑毛狮子，武器刀盾。 4：还有一个未出场，但是先前提过一点啦，不知道有没有小伙伴猜出来哈哈。 tips2 关于神明体系的构建，也是参照尾田老师三大武器命名而来，借鉴了希腊神话以及自然神和信仰神的一些理念杂糅。 不好意思！开工第一个星期没想到忙疯了，空闲下来赶紧赶稿，开这本书也是因为我找不到艾斯同人的好粮只好自产orz，第一次写文进度很慢，向看书的小伙伴们道歉！ 第137章 宴会伊始 以往古人看到无法理解的自然奇观，只能按照“神迹”去理解。 而过个几百年，人们会随着文化的发展创造出当地独有的神明体系，代替古老的自然神。 乌兰娜所讲述的众神之战后的故事，白素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是典型的功利性神明理论者——平常都是无神主义，有事才拜各路神明。 所以在她的心里，神明的更换迭代可太正常了。 所以当她听到欧瑞娅和尼卡从至交到决裂，最后陨灭的故事后，内心毫无波动，只把这些当做不关己的神话故事。 在送别图兰和丽塔族长后便乘坐白胡子海贼团的补给船前往莫比迪克号所在的岛屿。 白胡子的主舰和副船也不会一直都在一起航行，每艘船都有自己固定的航行路线和巡逻岛屿。 除非有重大活动，比如宴会和团战，莫比迪克号和另外四艘副船才会集体出动。 这两天，莫比迪克号刚刚结束一轮常规巡航，正停靠在一座偏僻的补给岛上休整。 白素登上巨型白鲸帆船，略带惊讶地发现平常热闹喧嚣的甲板异常安静，船上仅有寥寥几人坐在船舷上喝酒聊天。 “有人闯……是小白啊”其中一个醉醺醺的船员松懈警惕，举起手中半空的朗姆酒瓶，身体摇摇晃晃地向白素示意。 “其他人呢？”白素问道。 与此同时，船舷表面凭空伸出几条藤蔓，扶住即将要掉进海中的醉鬼。 “嘿嘿……谢谢小白妹子”，船员慢半拍地挠挠头：“老爹和其他伙伴都去岛上了，你肯定不相信我们发现了什么！” “意想不到的宝藏！” “宝藏？” 白素的好奇心被勾上来，能让老爹下船，肯定不是一般的宝藏。 下一刻，伙伴的解释便让她颇有些哭笑不得。 “哈尔塔和那谬尔在小岛上发现了一处洞穴，里面竟然放着十几桶密封完好的朗姆酒。” “看那封口和桶盖上的灰尘，估计放了快一百多年，一打开酒香能从山洞飘到海边。” 伙伴忍不住又举杯喝了起来，面露深情：“我跟这酒已经深陷爱河了！” 白素：“……” 怪不得莫比迪克号在这座偏僻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岛停了好几天，原来是酒蒙子们找到好酒了。 谢绝伙伴们的“共赴朗姆极乐”的盛情邀请，白素下船向小岛中心走去。 不到一会儿，便听到远方传来的隐约的喧闹声。 只见密林中的一块空地上，白团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旁边垒起了小山高的酒桶，一些船员正热火朝天地把兽肉切块炙烤。 浓香的烤肉味随之传来。 “小白妹子！” 一位拿着肉块的伙伴看到她，笑着打招呼道：“你回来得正好，老爹说晚上要开宴会。” 白素接过一大盘烤肉，问他知不知道老爹在哪里，那人便指了指密林边缘。 只见白胡子和几位队长坐在密林边矮粗的木桩上，人手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正在那仰头痛饮。 “老爹，”白素向前喊道。 白胡子身形一顿，微微侧身，肩上厚实的披风挡住脚底下的空酒桶。 “我都看到了，”白素无奈：“您也真是，看马尔科和萨奇都不在船上，就放开了喝，他们俩回来肯定会说您的。” “咳……他们敢，”白胡子眼一瞪，面上气势十足，但言语间莫名有些心虚：“马尔科和萨奇不会知道。” 说罢还扫了一眼周围的船员，大有若是有人告密绝没好果子吃的意思。 白素幽幽道：“我告诉马尔科和萨奇，他们不就知道了。” 白胡子：“……” 一旁的以藏和比斯塔：“噗。” 队长们笑着看一老一小在那絮絮叨叨地拌嘴，老爹的气势和威严在小女儿面前不堪一击。 “从来没有见过老爹这么……”比斯塔碰了碰以藏的肩膀，悄声说道：“这么……” 五番队队长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这么亲切，”以藏补充道。 比斯塔拍手：“对，从来没有见过老爹这么亲切。” 以藏看着嘴上絮絮叨叨劝老爹少喝点酒，手中治疗绿光不停的白素。 以及老爹眼里明显的宠溺。 在老爹和他们这些队长的眼里，白素永远是那个即使害怕，还红着眼睛，走进船长室的小妹妹。 对待家人，他们这些恶人便松懈坚硬的外壳，毫不设防地露出最柔软的内里。 他们如此，老爹更是如此。 “咕噜咕噜。” 以藏手中的电话虫响起，他走到略微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片刻后，面带喜悦地走了回来。 “是萨奇的电话，”以藏对白胡子说道：“他说在新世界的入口遇到点麻烦，还好艾斯及时赶到，帮助他们脱困，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回到莫比迪克了。” 前段时间，萨奇同邦西回到伟大航路前半段——淹没的船坞岛旁寻找若木。 在回程的路上遭到海军拦截，由于载着若干木材，帆船吃水深，航速较慢，一直突破不了海军的包围圈。 彼时还在启明城的二番队得到消息后，立刻前去支援。 众人如今听到这个消息，都松了口气，纷纷打趣道：“萨奇这小子，在莫比迪克号上做厨师做久了，几个中将都打不过，等他回来必须加练。” 白素也放下心来，看向以藏：“萨奇是今晚回来吗？” 和服男人点点头，促狭道：“二番队也会一起过来哦。” “奥奥奥奥！” 有人在旁边起哄，又被凌空升起的藤蔓狠狠敲头。 白素脸颊微红，不再言语，低头专心为白胡子做起常规治疗。 夜色渐沉，两艘帆船静静靠岸，其中一艘较为纤细的帆船，船首的女武神像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小岛中心，人们升起巨大的篝火，酒香混着笑声弥漫开来。 高大的老者坐在中心，一众队长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年轻时四处冒险的趣事。 当年也是在一座这样的荒岛上，他们偶遇罗杰海贼团，打了三天三夜后又是不眠不休的狂欢。 白素双手撑头，饶有兴致听他们描述老爹和海贼王交战的震撼场面。 过了一会，白胡子把酒放下，队长们心有所指看向同一个方向。 “老爹！” “啊啊啊！！” 随着清亮声音一同到来的是如流星般的火光。 以及两道惨绝人寰的尖叫。 只见他们的幺弟直接动用能力，扛着两个人从岸边径直冲了过来，火星散去，戴着牛仔帽的黑发青年帅气地空中一落而下，手指顶起帽檐，看到老者旁边的金发女子，笑容更是灿烂：“太好了，小白你也在这里！” 一同落下的还有邦西和单手吊着绷带的萨奇。 邦西还好，机械左臂及时组装出一把激光炮，向地面击出一发，剧烈的作用力减缓她坠落的力度，安全落在地面。 萨奇就比较惨了，常用剑的手受了伤，被艾斯在半空中抛下，最后以倒栽葱的形象狼狈出场。 “萨奇队长！”姗姗来迟的四番队队员连忙拽着他的腿，把他从地里拔了出来。 “呸呸呸，”萨奇吐掉嘴里的土，破口大骂：“艾斯你个混蛋！！” 第138章 狂欢宴与战利品 白素的手微微扬起。 绿光一闪，萨奇立刻解下绷带，甩了甩完好如初的右手，心满意足道：“还是小白的能力实用……不像某人只会放火捣乱。” “某人”听到十分不开心，猛地揽住萨奇的肩膀：“有你这么说救命恩人的吗？” “你还好意思说！” 萨奇反手抄起比斯塔的长刀，追着艾斯砍了过去，不过对方早已察觉他的动作，身形灵巧地在伙伴间穿梭，跑路间还能优哉游哉地从角落处的蒂奇手上顺了几根大肉串塞进嘴里。 众人哈哈大笑。 “看来你们这次旅途挺有意思的。” 蓝光一现，马尔科蹲在一旁的树杈上饶有兴趣看着气喘吁吁的厨师装男人：“跟我们讲讲发生了些什么。” 在邦西的引导下，四番队顺利来到塔希提岛，找到了雪山背面的若木群。 他们采集到足够的木头后，便伪装成远洋货船，准备越过红土大陆原路返航。 由于四番队队长临时降智，像个小孩似的试图劝说其他兄弟围殴自家幺弟，只好由邦西向大家讲述他们经历过的故事。 “在此之前都是非常顺利，”邦西说道：“在香波地群岛等待镀膜的时候，我们遇上了一伙海贼，他们内部起了矛盾，在近海处打得不可开交。” 作为一名资历老道的海贼，萨奇当机立断，选择坐收渔翁之利，趁两拨海贼疲惫之时横空出世，一口气缴了所有人和物资。 没想到出来一趟还有意外收获。 常年作为后勤队伍的四番队队员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准备将战利品运回自家船内。 甚至还跟船匠邦西说好，如果仓库空间不足就临时加建几个房间。 结果一打开对方的货舱，所有人都傻眼了。 房内空空荡荡，仅仅在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个层层上锁的小箱子。 “箱子里装着什么，金银珠宝？” “肯定不会是那些，又不值几个钱。” “名刀，肯定是名刀！” “闭嘴啦你这个爱刀狂魔” 在场众人的好奇心被大大勾起，就连白胡子也将视线移了过来。 邦西继续说道：“还没等萨奇队长打开箱子，驻扎在香波地群岛的海军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我们只好立刻下潜，穿过鱼人岛去新世界。” 意外的是，几十艘军舰就在新世界上升海流汇集处等着他们。 对方知道他们是白胡子的船员，小心谨慎迟迟不出手，但又严防死守，大有想要将他们耗死在海上的意思。 还好艾斯带领着二番队及时出现，流星般从外围一举攻破海军们的包围圈。 “救星出场时机恰到好处啊。” 萨奇翻了个白眼：“什么救星，艾斯跟个炸药桶一样掉到我那拉着木头的木质帆船上，要不是邦西及时打开船上的水阀，都不用什么海军中将，我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烧死！” 众人：“呃……”，原来最大的敌人是艾斯啊。 在场的人们笑声鼎沸，炸药桶本人毫不自觉，揽着四番队队长的肩，举起酒杯邀他痛饮。 萨奇扑哧一声，也跟着笑出声，加入了这场酒精狂欢中。 “不是，你们是不是喝傻了，”等着听故事的哈尔塔嚷嚷道：“箱子里到底有什么啊！” “哦哦哦差点忘记……”萨奇手忙脚乱把小箱子从口袋中拿出来，打开。 还没等他们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身后便传来巨大的响声。 回头一看，老船员蒂奇不知道为何，徒手捏爆了一旁的酒桶，浑浊酒液洒满一地。 他瞳孔缩小，愣愣看着萨奇手中的箱子。 伙伴们又顺着蒂奇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箱子里放着一个漆黑的、奇形怪状的水果。 “恶魔果实？” 白胡子海贼团不乏恶魔果实能力者，顿时嘘声四起：“散了散了，还以为是什么珍稀玩意儿。” “这届海军真不行，一个恶魔果实出动好几个中将……” “不就是恶魔果实吗，萨奇你当场吃了不就行了，还被海军困那么久。” 萨奇汗颜，他其实也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这玩意儿：“我可不想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能力就不能游泳了。” “如果吃下去只能撒撒花瓣，那该多亏啊。” 比斯塔“刷”地掏出西洋刀：“我猜你是皮痒了。” 不过这句话点醒了在场跃跃欲试的非果实能力者，诸如哈尔塔等想开盲盒的队长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对恶魔果实能力没有多大兴趣。 新世界不同于前半段的乐园，恶魔果实能力者在战斗中失去了绝对优势，某些能力甚至会成为能力者的致命弱点。 萨奇看向与艾斯坐在一起的白素，热切推销道：“小白，你要不要这个恶魔果实，” 艾斯挠挠头：“说起来，小白你是可以吃恶魔果实的。” “还是算了，我对莫名其妙的能力过敏”，想想自己开发技能的辛酸路程，白素果断拒绝。 “而且这个果实长得也太丑了。” 萨奇：“……” 恶魔果实大多数都是异常醒目的丑，但他手中的这个尤其丑。 果皮漆黑不说，表面还有类似章鱼触手的纹路突起，隐隐看过去仿佛在不停蠕动。 看得让人条件性反胃。 果然恶魔果实能力者大都异于常人，能吃下这种东西的人不仅要有开盲盒的勇气，也得有个什么都吃得好胃口啊。 “我先拿回去，”萨奇受不了果实仿佛沾了黏液的奇异手感，将它塞回箱子里，拿了瓶酒准备往海岸边走：“老爹，我回船上去了，这次带回来好多海兽肉，处理一下明天给兄弟们上大餐。” 白胡子海贼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恶魔果实、名刀等珍稀物品属于第一个发现他的人，除非赠予他人，其他兄弟不能抢夺。 四番队队长的离场丝毫没有影响宴会热烈的气氛，人们依旧沉浸在美酒与烤肉之中。 坐在边缘的某个船员冷不丁被快速走过的人影撞得歪了身体，他迷迷糊糊抬头，只看到留着爆炸头的宽大背影。 “是蒂奇啊……这么匆忙要去哪里……”船员嘟囔着揉着被撞麻的肩膀，又被同伴拽进酒局之中。 宛如波澜水面上一道逆向的小涟漪，无人注意。 第139章 兄弟残杀 伟大航路气候多变，刚刚还星云密布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无风和低压让大海凝成一摊静默的纯黑幕布。 帆船桅杆上挂着的油灯亮起，成为这片海岸唯一的光源。 在威武巨大的白鲸巨帆面前，停靠在角落的斯帕蒂尔号显得格外灵巧纤细。 此时，驻守海贼船的海贼同样在开着宴会，暴雨来临前潮湿闷热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喝酒的兴致。 背着四皇的威名，海军和海贼不会在白胡子的领域贸然攻击白胡子海贼团。 大家在海上航行了数月，好不容易有个停船休整的时间，再加上在自家海域，外部没有威胁，白胡子及团长对船员守船喝酒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了。 四番队的船在新世界的入口处遭到海军围攻，被炮火轰出好几个大洞，连桅杆都断了一根，便先行回启明岛卸货修船，剩余人便与二番队合坐斯帕蒂尔号返回白团。 萨奇越过白鲸帆船登上斯帕蒂尔号，他带回来了很多伟大航路前半段才有的美味海兽肉，准备趁着新鲜赶紧处理一下。 “萨奇队长！”甲板上的船员举起酒瓶向四番队队长打招呼。 “你们悠着点，别喝大掉进海里了。”萨奇拒绝了递过来的酒，提醒兄弟们远离船舷，向厨房走去。 他将装着恶魔果实的箱子随手放在餐桌上，背对大门，哼着歌处理起带回来的兽肉，分成大块装进冷藏室中。 然而就在萨奇不经意转身时，他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厨房前厅多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月光在后，那人的容貌隐藏在黑影之中，萨奇只能看到他拿出恶魔果实仔细端详。 “是蒂奇啊，你怎么过来了？” 萨奇很快认出眼前头发卷曲的高大人影是二番队的老人蒂奇，他拿起干布擦干手上的血渍，走出厨房，倚在墙边看向自家兄弟：“宴会结束了吗？” 蒂奇没有回应，只是紧盯着手中的恶魔果实，仿佛再三确认着什么东西一样。 几名二番队的船员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蒂奇手中的恶魔果实，便也想要上来围观：“这就是萨奇队长的战利品吗？” 可是就在下一刻，众目睽睽之下，蒂奇一口将恶魔果实吞了下去。 周边原本喧闹的船员此时都安静下来，看向这边。 “蒂奇，你这家伙！” 跟他相熟的二番队船员不满道：“你难道不知道船上的规矩吗，这是萨奇队长的战利品！” “……”萨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他对这颗恶魔果实没有多大的兴趣，倘若黑胡子开口管他要，他说不定也会直接送给对方。 另一个船员晃晃酒瓶，醉到口齿不清也没忘记船上的规矩：“嗝……得去给老爹讲，让他主持公道。” 爆炸头男人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思：“老爹……” “吃了就吃了，自家兄弟吃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好人萨奇自己看得也开，笑呵呵地对着爆炸头男人说：“不过蒂奇老哥，你得再赔我一个——” 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皆呆愣住，看向刚刚说要去找老爹的船员。 只见他面色惨白，胸膛被一道黑雾从左至右横切过去。 下一刻，黑雾伴随着四溅的血渍和肉末，迅速退去，船员顺着黑雾的力道踉跄几步，双腿僵直，上半身却软软地滑至地面。 浓厚的血腥味随之弥漫开来。 萨奇“唰”地抽出长刀，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看向面前黑雾缭绕的男人：“蒂奇，你疯了吗！？” 周边二番队船员也纷纷掏出武器，指向对兄弟痛下杀手的蒂奇。 然而对方丝毫不显慌张，反而如痴如醉地看着指缝间消散又凝聚的黑雾：“不愧是暗暗果实，这个能力比书上记载的还要强大……” 他的话语被船上暴起的藤蔓打断，白素留在斯帕蒂尔号上的“守卫”千枝被血腥味寻来，向施暴者发起攻击。 蒂奇浑浊的眼中迸发出精光，双手一挥，无数黑雾向藤蔓和在场众人砸去：“老爹……白胡子他在暗暗果实下也就是个将死的老匹夫！” “正好，就拿你们来开发开发果实能力！” 这些黑雾宛如有意识的鬼魅幽灵，时而凝聚成一支支利箭，时而又消散在空气中，几个靠前的船员来不及躲避，被数道黑雾接连贯穿胸膛，皮开肉绽。 他的动作和能力迅速又诡异，电光石火间杀人见血，就连动作灵活的藤蔓也护不住所有人。 “马歇尔·d·蒂奇，你疯了吗！？” 萨奇牙关紧咬，双刀交错横在胸前抵挡住一波黑雾的袭击，再横扫出阵阵刀风，将旁边差点被黑雾切断双腿的船员推到相对封闭的冷库内。 随之欺身而上，正面攻向蒂奇。 数条藤蔓环绕在他的身边，顶端渗出黏稠毒液，下方的根部膨胀裂开，企图将黑雾吞入其中。 蒂奇“贼贼”怪笑，原本四散攻击船员的黑雾再度环绕于他的周边，雾气如獠牙般搅碎袭来的钢刀和藤蔓。 “看，这就是最强果实的力量”，蒂奇大笑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枉我等了这么多年啊。” 就在他说话之际，无数黑雾又从他的身体中迸发而出，覆盖在甲板上形成层峦起伏的黑浪。 凡是被黑浪接触的船员仿佛被硫酸侵蚀，都挣扎惨叫起来。 萨奇见状，果断弃刀后撤叫外援。 他利用船舱复杂的环境躲开黑雾的攻击，很快便来到窗前，掏出腰间的信号枪射向天空。 然而黑雾的速度竟比子弹还要快！ 那黑雾宛如屏障般笼罩住斯帕蒂尔的后半段，信号弹打进黑雾中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屏障竟然还可以吸收伤害和声音。 怪不得斯帕蒂尔号上这么大动静，莫比迪克和岛上的兄弟们都没有人过来。 “！”萨奇又惊又疑，惊的是对方能力的诡异，疑的是刚刚那一招黑雾屏障，他仿佛在哪里见过。 屏障逐渐增大，很快便笼罩住整个斯帕蒂尔号，船上的人们很快便反应过来，纷纷拿出武器开始抵抗。 但是黑雾的能力显然凌驾于他们之上，仿佛野兽逗弄濒死的猎物一样，变换着形态攻击他们。 萨奇脸色阴沉，他意识到蒂奇想要拿斯帕蒂尔号上的所有兄弟来喂招。 不能再让蒂奇嚣张下去了。 萨奇拿出随身携带的厨师刀，利用掩体绕到蒂奇的背后，趁其不备猛地攻向前。 平常总是笨手笨脚的爆炸头大高个，此时仿佛背后有眼睛般，指挥黑雾捆绑住一个船员充当肉盾。 萨奇紧急停手，就是这一停顿让对面抓到了弱点，屈指为爪，向他袭去，直接将他手中的刀划成数道碎片。 “咳咳……”，萨奇踉跄着后退几步，胸口的爪痕深可见骨，血液很快将厨师装染成鲜红。 蒂奇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啧啧有声：“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白胡子的心软，就只能招来你们这一群废物。” 他的嘴角咧得极大，以至于面容都扭曲起来，黑雾如影随形，凝聚成一支支利箭，指向靠在墙上的萨奇。 “就以白胡子四番队队长的姓名，作为我，黑胡子的登场礼贼哈哈哈哈哈！！” 刚刚给自己想好诨名的蒂奇，手一扬，黑雾便破空朝萨奇射了过去。 “砰！” 一道碧绿的屏障在萨奇面前展开，黑色箭矢碰上后便化成阵阵雾气散去，那些足以贯穿厉兽的攻击，只给屏障造成了阵阵涟漪。 在他们的前方，黑色屏障被从外到里破开，白素站在外侧，冷冷看向残杀兄弟的蒂奇。 第140章 相似的能力 蒂奇看到白素先是一惊，眼神略带仓皇瞥向后方，见只有金发女子一人，才又恢复方前猖狂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与白素搭话。 “小白啊，我现在离世界霸主的地位仅仅几步之遥”，蒂奇摊开双手，向白素展示新生的能力。 白素没有看他，运用白芷扫过整个船舱，温柔的绿光从每个同伴身上荡过，尝试治疗和唤醒他们。 在萨奇从聚会离开后不久，她腰间的电话虫便“卟噜卟噜”响起，她看到是乌兰娜打过来的，便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接听。 艾斯已经被伙伴们灌了不少的酒，看到白素离席便一步一摇地跟过去，结果走到一半又被哈尔塔拉过去拼酒。 “嗝……小白你在干……”，酒鬼拨开递到脸上的酒瓶，口齿不清地向白素喊着。 白素指了指手中的电话虫，对着他比口型说道：‘乌兰娜找我’ 艾斯眯着眼仔细辨认远处&女子的口型，又被一个蓝色人头挡住视线。 “白什么白，好不容易逮住你，必须得留下来喝酒！” 同样烂醉如泥的丢斯揽住艾斯的脖子，丝毫不顾及自家队长被自己锁喉到涨红了脸。 “兄弟们，给我往死里灌！” “都听丢老板的！” 在场的二番队船员一哄而上，将队长团团围住，大有种艾斯今天不交代在这里，他们绝对不罢休的气势。 喧嚣声和吵闹声响彻整个小岛。 白素无奈摇头，在接听乌兰娜电话的同时往静谧的海岸边走去。 “小白，冬狮国的流民已经安顿好了。”乌兰娜将丽塔接入通话中：“丽塔刚好也联系我，说要跟你说一下怨念的事情。” “我们一族生活在启明山脉的西北，那里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全知树林’，”丽塔族长介绍道：“‘全知之树’有着非常复杂的生物神经网络，可以通过叶脉散发独特的生物波，进行跨越空间范围的交流，并将所感触到的影响记录在叶脉中。” 白素听后，微微思索：“所以奥哈拉利用‘全知之树’存放书籍，也是因为它拥有着独特的共享能力？” “这样理解也不失偏颇”，电话虫的两眼之间十分形象地化出丽塔族长的竖瞳“这就是我们和奥哈拉的通讯方式——利用‘全知之树’进行知识共享。” “我们三眼族天生便拥有可以理解世界上任意一种语言的能力，‘全知之树’的语言也不例外。” “但是很遗憾，‘全知之树’是在众神之战后才诞生于世界上，对于‘怨念’相关的记载仅仅只有偏远地区代代传唱的歌谣，其他便再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了。” 白素略显担忧，他们目前只知道怨念会让人体产生变异，杀掉变异体才能收集悬念，但是悬念能让人体变异到什么程度，深渊之眼中的怨念是否还存在，怨念所产生的能力究竟有多大，怨念的体量究竟有多少等信息了解实在太少，如果被意图不轨之人利用，很有可能造成不可反转的影响。 丽塔补充道：“我已经拜托图兰守卫长再去探寻‘深渊之眼’，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你放心，图兰那边一有消息就会联系我们的，”乌兰娜也安慰着白素。 见白素依旧还是有些担忧，便打趣道：“好啦，你们今天不是有聚会，不如放松一下，不要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 “也是，大家好久没有聚到一起喝酒了，”白素叹道：“明天再向老爹他们说这个事情。” 一想到身边的伙伴，白素心中的沉闷便散开些许。 有他们在，肯定不会出事情的。 “看来您很信任他们，”丽塔说道。 白素理所当然地点头：“我的伙伴们是我最强大的护盾，也是最坚韧的壁垒。” 然而再坚韧的壁垒，也会因同伴的背叛分崩离析。 此时此刻，白素看着斯帕蒂尔号上的惨烈战况，双手无法抑制地颤抖。 下午还活力满满的伙伴，现在却是身首分离，尚有气息的寥寥无几。 白素控制藤蔓将仅剩的几名生者脱离战场，这才看向罪魁祸首，冷笑道：“什么霸主，背信弃义之人中的霸主吗？” 蒂奇闻言嗤笑一声：“时代已经变了，现如今只有强者才可以得到海贼王的宝藏——” “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传言，你就对自己的伙伴痛下杀手？”看到死不瞑目的伙伴，白素胃中隐隐作呕，忍不住痛斥道。 身后的藤蔓感受到操控者起伏不定的情绪，缓缓立起，顶端分裂出滴着毒液的口器。 蒂奇一改以往“老好人”“热心船员”的虚假伪装，看向白素的眼中满是恶意：“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同样是海贼，艾斯队长中途倒戈是英雄相惜，而我只是为了追逐梦想，过程残忍了一些又有什么错呢” “小白妹子，没必要跟他费口舌。” 萨奇脱掉被撕成碎条的厨师服，挑了个干净的布料将胸前伤口处理一番，呲牙咧嘴地走到白素身旁。 他捡起地上的断刀，直指曾经的兄弟：“伤害兄弟的人，我们必定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萨奇与白素同时出招，逼人的刀气与携卷着幽幽绿光的箭矢同步射向蒂奇，对方以迅雷之势躲闪开来，正巧将前胸要害之处暴露在藤蔓攻击的范围之内。 “噗嗤——” 数十条藤蔓扎进蒂奇的身体之中，有一条甚至贯穿了他的右眼。 “好痛啊！我的眼睛好痛啊！” 身高数尺的彪形大汉仿佛遭受凌迟酷刑一般，捂着伤口来回翻滚哭嚎不止，白素和萨奇彼此相视，看到对方眼中的谨慎和迟疑。 贯穿伤口的疼痛固然强烈，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纵横大海几十年的海贼痛到满地翻滚，更何况刚刚那一击并没有伤到对方的要害。 围绕在蒂奇身边的黑雾发出阵阵嘶哑的啸声，分成数个小雾团覆盖在蒂奇的伤口处，很快雾气消散，深可见骨的贯穿伤竟然恢复如常，只留下大大小小的黑色斑块。 这诡异的雾气竟然还有治愈能力。 还未等白素和萨奇多想，身后便传来阵阵阴风，他们迅速散开，只见刚刚站立的地板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色铁链击得粉碎。 那些铁链仿佛有意识般不断延伸，蠕动，而铁链的源头便是围绕在蒂奇身边的黑雾。 白素此时颇有些不寒而栗，蒂奇的果实能力未免跟自己的能力过于相似。 第141章 蒂奇必须死 蒂奇身上的黑雾翻腾如海浪，几息之间便从他身上散去。 “真是痛啊……”蒂奇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脸上神情仍旧是极致痛苦的扭曲模样，暗暗控制黑雾变成长鞭模样，从后方甩向白素和萨奇。 “……”白素以弓身为武器，快速扭身打散袭来的黑雾，与萨奇背对警惕周边。 围绕在他们周边的黑雾越来越浓厚，阻挡住一切光源，他们彻底被黑暗所笼罩。 萨奇眼神一变，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小白妹子，我们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他便直冲出去，周边伺机而动的黑雾立刻腾空而起，蒂奇猖狂地笑声伴随着数道黑色箭矢向他袭去。 面对致命袭击，萨奇眼睛都不眨，他举起倒在一旁的椅子护在胸前——白素眼疾手快给那木质椅子加了一层千枝盾，另一只手执一把断刃，挥舞出去的刀气将前方黑雾屏障砍出道道裂痕。 此时蒂奇从萨奇斜后方的黑雾中现出身影，右手缠绕层层霸气变成兽爪模样，狞笑着朝昔日好友毫无防备的背后袭去。 萨奇早已察觉对方气息，但丝毫没有躲避，同样用武装色霸气附在背后，大喊道：“就是现在！” 黑暗中绿光暴起。 数条藤蔓拧成一股刺，射向蒂奇的左胸，他见状不对，立刻放弃攻击向后撤去。 白素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控制藤蔓缠上对方的小腿，瞄准眉心拉弓射箭。 千钧一发之际，蒂奇扯掉腿上的藤蔓偏移身体，勉强用护住致命部位，但箭矢还是穿过他的手心，正中他先前受伤的右眼。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 蒂奇将带着眼球的箭矢扯下，钻心的疼痛让他当场嚎啕。 但是这次，黑雾的治疗更加迅速，浓浓黑雾挡住他的右眼，再度消散时，蒂奇的右眼竟然恢复如初。 对方新生的右眼是诡异的全黑，而且即使蒂奇转移视线，这只右眼也死死盯着白素：“没想到一个不会霸气的人，竟然能够伤到我……” 蒂奇自认自己从不轻敌，刚刚他以武装色霸气抵挡白素地攻击，却被对方轻易穿透。 此时在他背后，萨奇一跃而起，同样附着武装色霸气全力袭来。 然而这次，黑雾竟同样无视霸气，暴起穿透萨奇胸膛，将他牢牢钉在船舱壁上。 白素大吃一惊，对方在学习自己的能力！ “你这混蛋，竟然跟小白妹子用同样的招式，咳……”萨奇吐出一口血，看着面前满身黑毛的彪形大汉，坚持把话说完：“简直不要太恶心。” 蒂奇不以为耻，反而在那呵呵笑：“萨奇队长，不管什么长相和做派，只要实力足够强，就会被人围拥。” 他的周围再度凝聚出团团黑雾。 白素迅速放出藤蔓掩护自己施展治疗术，然而不论是藤蔓还是技能，刚刚使出便被黑雾吞噬。 而先前牺牲的伙伴，他们的尸体再度被黑雾所笼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嘣嘎嘣”声音。 然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被随便拼接而成的怪物。 就连身后受伤不能行动的伙伴也惨叫着被迫接上不知道是谁的残枝，受黑雾控制向白素和萨奇攻击。 伴随着蒂奇“贼哈哈哈”的笑声，白素拖着重伤动弹不得的萨奇狼狈躲避。 “小白妹子，杀了我！”，尚存意志但又不得不追杀白素的二番队船员率先接受不了，冲白素大喊道。 白素咬牙，她怎么下的去手，借着被轰烂的船舱做掩体，向蒂奇喊道：“蒂奇，不，黑胡子！” “你残杀兄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是老爹的怒火，是整个白胡子海贼团的怒火！” “贼哈哈哈哈！！”蒂奇狂妄大笑，漆黑的右眼直直盯着白素：“我刚刚从这只新生之眼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它提醒了我，你的治愈能力留不得。” 萨奇暗道一声不好，刚刚蒂奇更多是拿白素喂招，现在是真正动了杀心：“小白，不要管我们了，你先出去摇人。” 还未等白素说话，一道黑雾便向他们刺来。 周边没有掩体，只能硬扛了！ 千枝盾的光芒闪闪烁烁。 白素咬紧牙关，只得转身将受伤的萨奇往后推，背后是薄薄一层护盾。 下一刻，萨奇手腕翻转，猛地将两人换了个位置。 黑雾径直刺入他的胸膛，先前受到的伤口再度被撕裂。 “萨奇！” 四番队队长握住穿透身体的利器，尽量让它停止向前攻击。 然而蒂奇对在场所有人报了必杀之心，他随手解决掉惨叫不止的船员，继续催动黑雾，更多的尖刺贯穿萨奇的身体，很快便有一根刺入白素的皮肤中。 “轰！”，无数黑雾涌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脑中千刀万剐的疼痛，眼前宛如万花筒般放着陌生的景象。 正当蒂奇准备一击解决，原本受他驱使的黑雾突然变得躁动不堪，他不得不停手，捂着右眼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随即哈哈大笑：“贼哈哈哈，小白妹子，看来今天不是你的死期，希望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能让我得到你所有的力量。” 白素忍受不间断的头痛，指尖绿光明明灭灭，不断尝试治疗萨奇身上的致命伤。 “黑胡子……”恨意让她的眼眶滴血般通红：“下次见面，我绝对让你死！” ———————————— 莫比迪克号，待在后甲板喝酒的船员身体一顿，呆呆看向先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角落。 那是满目疮痍的斯帕蒂尔号。 原本精致灵巧的船身只剩下一半，被砍断的桅杆截面挂着几个熟悉的头颅。 船员手一抖，酒瓶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来人啊！敌袭！！！” 天空渐渐泛白，乌云密布，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摆着一个一个披着白布的尸体，除了萨奇，所有队长沉默地站在一旁。 马尔科揉着紧皱的眉头，看着手中的清单：“四番队五人死亡，二番队十二人死亡，重伤的人算上小白和萨奇一共十八人。” “萨奇那还是重伤吗！？”哈尔塔红着眼睛吼道：“他都快被那个叛徒捅成筛子了！” 马尔科太阳穴阵阵疼痛，这是治愈能力运用过度的表现，他不知道蒂奇究竟拥有什么能力，就连再生之炎也治愈不了伙伴身上泛黑的伤口。 “即使被捅成筛子，他们也还有生命体征，”以藏安慰性地拍了拍哈尔塔地肩膀：“也许是小白的能力，但是她也迟迟不醒……” 看着悲痛不已的兄弟，马尔科叹了口气，白胡子海贼团航行数十载，最大的伤亡竟然出自伙伴之手。 真是惨痛的讽刺。 人群身后的白胡子看到席席白布也是一阵刺痛，他别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艾斯呢？” “他仿佛疯了一般去斯帕蒂尔号的上找东西……啊，他回来了。” 黑发青年跳上船，脸色极度阴霾，身上却因为强忍的情绪不断冒火星。 他走到那些白布面前，低头紧攥双拳，手中的空试管被压力捻成粉末,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一句话。 “我要蒂奇死！” 第142章 红发到访 没有人可以阻止艾斯。 “听着，艾斯，”马尔科以藏伸出手臂拦住他，焦急道：“我们会让蒂奇付出代价的，但不是现在！” 黑发青年一言不发，推开两人往船舷走去。 “队长，你不要冲动啊！” 一旁的丢斯再度拉住他：“我们至少得知道蒂奇究竟拥有了什么能力！” “知道又怎样！”艾斯双眼血红，一拳将栏杆砸的粉碎，不顾他人阻拦，将小艇从货舱中放到海上：“不管他有什么狗屁能力，我都要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死去同伴们的遗体摆在一旁，生人却吵成一团，白胡子见状青筋暴起，丛云切重重砸在地上：“够了，艾斯！” “看看躺在地上，和病房内的人，你现在要去哪里？” 艾斯动作一顿，丢斯赶紧将人拉回来：“老爹说得对，兄弟们还没有送走，萨奇小白他们也还在病房里，你现在真的不能走。” 队长们固然悲痛万分，但是看到斯帕蒂尔号上的录像电话虫中保留的战斗录影后，多年的战斗经验在他们脑海中拉起警报。 蒂奇现在绝对是个大麻烦。 他们看向眉头紧锁的白胡子。 很显然，老爹的想法与他们一样。 但是对于艾斯来讲，自己船队中出了叛徒，不仅虐杀兄弟，还让萨奇小白等人重伤不醒，这绝对不可饶恕。 海葬伙伴以后，他在莫比迪克号上的医务室待了一晚上，在白素的床头放了一沓生命纸，第二天一大早便乘船离开了。 萨奇等人的伤口依旧不见好转，伤口边缘泛黑流脓，生命体征也逐渐衰弱。 白素的情况比他们稍好，但伤口同样也是没有好转的迹象，马尔科带着医疗组熬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讨论出可行的医治方案。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登上了莫比迪克号。 —————————————————————— 自“背叛之夜”后，莫比迪克号便一直朝着蒂奇和艾斯的生命纸漂浮的方向高速航行。 今日却收帆停在海面之上。 船上所有人面色严肃，严阵以待。 “刚进来的新人都给我去船舱，”马尔科摘下眼镜吩咐道：“一会那个人来，你们扛不住他的气势。”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逼人的威压从远方传来。 一些实力较弱的船员，话都来不及说就承受不住压力，晕倒在地。 “啧……”马尔科头疼不已，揉着眉骨让人将倒下的伙伴拉到后方。 过了不久，一艘以龙头为首的海贼船出现在众人面前。 “雷德弗斯号……红发过来了！”后甲板上，一些不清楚情况的船员惊叫道。 随着对方海贼船的靠近，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神鹰跳上莫比迪克号。 他的右手拖着人高的葫芦，一步步向莫比迪克号的船长走去。 一路上，无数承受不住他威压的人接连倒下。 乔兹将倒下的兄弟一一扛起，看着场中央的红发男人：“这人的气势还是那么强。” “切……”哈尔塔在一旁嘟囔：“上别人的船还放霸气，真欠揍。”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旁人的窃窃私语，对着船长座上的高大长者说道：“抱歉了，一上来就让你们晕了那么多人。” “……” 白胡子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看着那男人。 马尔科走到白胡子身旁，没好气说道“红发，你不在冰岛喝你的酒，来我们船上做什么？” 红发，也就是香克斯，看到马尔科眼神一亮：“呦，不死鸟，好久不见啊。” “要不要来我们船上？” 马尔科强忍骂人的冲动：“别废话，有事说事！” 香克斯好脾气地一笑。 白胡子拦住近期脾气暴躁的一番队队长：“马尔科，他不是过来打架的。” 香克斯将葫芦递到前来：“为表诚意，这是礼物。” 说罢，他打开木塞，一股浓厚的酒香弥漫开来。 白胡子叫人拿来酒碗，两人略一碰杯，仰头喝下。 在面前男人还是个小鬼的时候，白胡子便在老对头罗杰的船上见过他。 没想到风雨二三十年，对方成为了与他共享声誉的四皇之一。 真是命运无常。 白胡子想到自己幺子的生父，又喝了一大口酒。 过了许久，香克斯默默说道：“我经历的各种战斗，身负无数伤痕。” 他指向左眼的三道疤痕：“现在隐隐作痛的只有这里。” “正是你船上的马歇尔d蒂奇所致！” 白胡子沉默不语。 香克斯站起身：“白胡子，你知道我的意思。” “那家伙一直在伪装自己，等待时机，既不争夺队长之位，也不图名声，只为躲在你的船上，找到力量再行动。” “然后一举夺下海上最强者的位置！” 白胡子缓缓开口：“这就是你来找我的重点。” “停下追捕黑胡子，”香克斯表情严肃：“把艾斯叫回来，让事情不要再往最糟糕的情况发生，蒂奇的能力过于诡异，跟他对上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长者闻言哈哈大笑：“你是说，让我白胡子原谅杀害了同伴的人。” “托他的福，我永远失去了十七个儿子。” “教会蒂奇那个混蛋何为血债血偿，这才是我要做的事！” 白胡子夺过酒葫芦一饮而尽，擦着香克斯的耳边狠砸过去：“流鼻涕的小鬼，要教我做事你还早了一百年！” 阴影覆盖住香克斯的半张脸，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见他喝尽碗中酒液，抽出长刀迎面直上。 “哐！” 格里芬和丛云切碰撞在一起，刀气缠绕向上，竟将天上乌云横劈开来！ 远在雷德蒙斯号上的红发海贼团船副，贝克曼神情严肃：“他和白胡子打起来了。” 耶稣布举起手中长枪：“我们上不上？” “先不急，”贝克曼低头点烟。 莫比迪克号，马尔科同样拦下满脸怒容的同伴：“不要贸然出手。” 就在谈判破裂，气氛僵直之时，一个头戴骷髅面具的猛男跌跌撞撞从医务室跑出来，正是二番队队员斯卡。 “马尔科队长，你快过来——红红红发！！！” 海贼迷斯卡眼睛和舌头一起变直。 “就知道你靠不住，”邦西怒其不争将他推到旁边，高喊道：“老爹，马尔科队长，小白醒了！” “其他伙伴的伤情也开始好转了！！” 第143章 梦境 “每天做这个，不觉得无聊吗？” “当然不会，尼卡，这是我的职责。” 她站起身。 她站在平静如镜的湖面之上，附近是一片古老的幽绿密林，阳光被参天巨木的枝叶切割成点点星辉。 清澈的湖水反射出她长至脚踝的浅淡金发，身上以兰蕙制成的绿色华服，以及手中白绿色权杖。 古老悠久的树干上坐着只在神话故事中描述的，头大身小的树精，微风吹过，树精身上的装饰发出“哗哗”声音。 从远至近，在森林中形成阵阵浪声。 她回头，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远处显现，九头巨蟒盘桓在悬崖深处、猎人骑着狮虎兽巡视山涧、陡峭入云峰的山壁隐隐有龙翱翔而过。 她自然而然抬起手中权杖，动作仿佛做过一万次，朝着天空挥舞权杖。 每次挥舞都会引来山林中灵兽齐鸣、草木茂延。 再眨眼，原本生机勃勃的古代密林变成蛮荒苦寒的无毛之地，兽骨与人骨混在一起，半埋在裸露枯黄的地表之上，她手中的权杖变成一把血渍斑斑的长剑，前方是张扬舞爪的漫天黑雾。 那黑雾中有一只巨大的眼球，仿佛是世界监视者，不停转动方向，发现生灵便立刻驱动黑雾吞噬。 最终，那只眼睛看到了她，黑雾发出摄人的尖啸。 “啊啊啊！！” 白素于大脑剧痛中惊醒，弯着腰靠在床边止不住的干呕。 她吐出一大滩黑色血块，被听到动静赶来的护士扶起：“小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十分糟糕，白素头痛欲裂，五脏六腑也跟着凑热闹扭成一团，如果不是手脚无力，她现在大概已经痛得满地打滚了。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记忆被现实与梦境搅成一团，头晕目眩之际，她紧紧抓住离她最近的护士的小臂，手背泛起青筋：“尼卡……不对，蒂奇杀了我们的伙伴，他背叛了我们！” “心率过高，准备注射……” 护士长调配好镇定剂，举起白素的手臂准备注入。 白素看不到对方手中的注射器，感受到熟悉的刺痛感，她下意识催动能力。 以医务室为中心，耀眼的绿光迸发开来，继而覆盖住海上的两艘巨型帆船。 甲板上，白胡子和红发的打斗也因为这一异况停下，白胡子顾不上对手，反手收刀，大步向医务室走去。 下一刻，原本平静的海面却开始波涛汹涌，顷刻间地动山摇。 “大家小心！” 不少船员因为船只起伏过大站不稳，掉进大海中。 那谬尔和其他鱼人跳海去捞伙伴，结果被海中暴起的异物甩了出来。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无数条粗壮如古木的藤蔓带着落水的船员，从深海之中腾空而起，遮天蔽日，将莫比迪克号和雷德弗斯号笼罩其中。 —————————— “宝宝你要相信我，事情真的是这样……” 红发海贼团的莱姆琼斯正苦着一张脸，打电话向他的新相好解释自己为什么又不能如期赴约。 对方“哦”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是说你们船长上门约架，却被那个女神榜第一的白素放出的藤蔓困住了，导致你现在和她不得不在一起生活？” “对啊对啊，”直男莱姆琼斯完全没听出来相好曲解了他的意思，还在那继续说：“听船长跟他们交流的意思，应该是小白在清醒的时候突发了保护性应激反应——”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莱姆琼斯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虫劈头盖脸一顿骂：“分手死渣男！！” 莱姆琼斯：“啊？” 单方面被甩一百零一次的莱姆琼斯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一旁听完全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哈尔塔，怒从中来：“笑个屁啊，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原因！” 哈尔塔：“你脑子缺根筋怪我们干什么，有本事自己出去啊。” 困住他们的藤蔓刀枪不入，甚至还免疫武装色霸气，他们确实一时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莱姆琼斯一时上头，掏出武器准备跟哈尔塔一决死战。 旁边的贝克曼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兄弟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藤蔓结结实实捆住，吊在半空。 贝克曼：“……” 被藤蔓困住的生活说不上好坏。 短短几天，这些植物便从光秃秃的茎状繁衍成茂密的森林。 它们几乎每一秒都在生长蔓延，最后围着两艘帆船团成了一个球，如果从远处看，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型海岛。 而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就被困在了这座岛上。 这座岛无限量供应水和新鲜蔬果，还提供洗船服务——雷德弗斯号现在锃光瓦亮，连船底的藤壶都被这个藤蔓给清除干净了。 然而代价就是，不准打架斗殴，不准聚众喝酒，不准夜不归宿（这条最离谱），但凡发现，不分敌友，一众倒挂在桅杆上“面壁思过”。 饶是冷静自持的贝克曼也被管的些许烦躁，刚抽完，又点上三根烟叼在嘴中：“真不知道他们白胡子海贼团怎么忍受下来的……” 坐的近的哈尔塔笑而不语，别问，他也是一把辛酸泪熬过来的。 “小酌还是可以的，你别搞大动作嘛，”香克斯走上前来，笑眯眯递给贝克曼一瓶朗姆：“小白还是很人性化的。” 贝克曼无言以对，他们船长丝毫不把自己被困当成一回事，天天在那惹是生非，挑战藤蔓的下限，还总结出一本《不怀好意手册》，专门讲解如何在藤蔓的监督下喝酒打架找女人，斗的那叫一个其乐无穷。 听说手册还被白胡子的船员视作船上必背书籍。 不过也多亏了这植物，红发海贼团这段时间才没有和白胡子海贼团产生过非常大的摩擦。 贝克曼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医务室，那间小小的房子已经完全被绿意掩盖，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密密麻麻覆盖在木墙上。 ‘只能祈祷那个姑娘快点醒来了。’ 医务室内，医护人员艰难地在枝叶交错的绿植间穿梭走动，观察每一台医疗仪器上的数据。 病床上的伙伴无一不被绿植盖的严严实实，只有胸口处平稳的起伏以及医疗仪器上稳定的数据，彰显着伙伴们的身体已无大碍。 突然，所有植物的叶脉微微一颤，绿色之间点缀着的铃兰小花同时转向医务室。 最里面的病床上，金发女子终于悠悠转醒。 第144章 因她而来 白素一觉醒来，迎头看到的便是一大片绿意。 伴随着主人的苏醒，周边的藤蔓也变得躁动不安，变化间露出掩盖在其中的人类躯体。 无数植丝覆盖在他们的手腕、脖颈、胸口等脆弱部分，随着平稳起伏的呼吸散发着阵阵幽光。 金发顺着床铺滑了下去，白素没有在意，连忙下床一个个观察伙伴的情况，发现他们大多身体无碍后松了口气，最后向萨奇的病床前走去。 那晚，萨奇身上的伤已经严重到不能用“致命”来形容，而现在他表情缓和，除了胸口处还有一个巨大的创口，边缘泛着不详黑色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大都痊愈。 白素神色凛然，右手附在萨奇的伤口上施展技能。 很快，伤口边缘便升起缕缕黑雾，以迅雷之势变化成一道黑剑冲向白素，想要扎进她的体内。 白素面不改色，迅速拿起床头桌上的烧杯，一翻一转，将黑雾倒扣在桌上。 扰人的黑雾离开人体后，迟迟不见好转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再过一段时间，萨奇和伙伴们应该就能醒了。 她轻呼一口气，拨开层层叠叠的绿叶准备向外走去，赤裸的双脚仿佛踩到了什么丝滑的东西。下一秒便感觉到头皮一阵刺痛。 “嘶，我的头发——” 白素诧异地捞起一捧如水如绸的金发，从她的手中滑到床脚，在细碎绿光的照映下朦胧间闪着金光。 她究竟睡了多久！ 白素看着从肩膀一泻而下的金色瀑布，脑中闪回一系列着名童话故事，捂着脸蒙克大喊：“不要啊，我不会又穿越了！？” “小白！” 门口处的藤蔓被人暴力扯到一旁，露出马尔科憔悴焦急的面容。 他离医务室最近，一听到动静便立刻赶过来，果然是小白苏醒了。 “马尔科，现在是海圆历几几年？”白素看到原本成熟可靠的一番队队长现在变成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模样，更是悲从中来：“你现在有80岁吗，我不会睡了四十多年……” “哈哈哈哈，恭祝马尔科大爷高寿啊，”后方赶来的伙伴刚好听到白素这么一席话，顿时笑成一团。 马尔科无言以对，但是看着身体已经无碍的幺妹，最终也没说什么重话，跟着大家一起笑出声。 ———————————————— 岛上的藤蔓逐渐变成正常大小，隐入新生不到几天的森林中去。 两个皇牌海贼团开始头痛如何将岛中央沉重的帆船移到海上。 红发海贼团的船略小，一大早，刚一摆脱藤蔓，他们就马不停蹄地扛着船溜之大吉了。 而在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队长们将装有不明黑雾的玻璃瓶击鼓传花般拿在手里查看。 “蒂奇的能力就是这玩意？看起来也不是很强的样子。” 早上才姗姗赶来的十五番队队长佛萨将玻璃瓶翻来覆去，粗狂的脸上满是怒容：“的，如果那天我在，一定要让蒂奇那个，干他的去” 以藏到现在也不能习惯这标准的“海贼语言”，眉头微皱：“你也看了那天晚上的录像，这黑雾能力十分诡异，多一两个人是不能改变结果的。” 比斯塔拿出录像电话虫，再次放出来逐帧研究：“现在已知的情报……蒂奇的能力可以吸收伤害。” “不能确定是否可以吸收恶魔果实能力。” “小白并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但是蒂奇也可以学习她的能力——甚至是治疗之力。” 众人心中一紧，这种力量前所未闻。 马尔科将手中砖头厚的书合上：“蒂奇吃下去的恶魔果实很有可能是暗暗果实，但是他所表现的能力跟书上描述的差异很大。” “不应该啊，”哈尔塔疑惑道：“如果之前的暗暗果实有这么厉害，那使用他的人早应该出了名了。” 斯卡传来的消息显示，暗暗果实上一任能力者为启明山脉北侧的内陆国，冬狮国国王。 “哈尔塔说的不错，”马尔科说道：“冬狮国我们近年来也听说过，他们国王确实暴虐无度，但是能力没有蒂奇的能力这么诡异。” 至少没有听说冬狮国国王会控制诡异的黑雾。 白素坐在船长座旁的箱子上，将身后金发拨到前面，变出一把藤梳一截截将头发梳顺。 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队长们的分析，心中也在默默复盘。 哈尔塔说的对，北地守护者就在冬狮国附近，从来没有听守卫长图兰说过冬狮国国王有这种能力。 并且黑胡子的能力莫名让她有些熟悉……可操控的黑雾、可以被肆意改造的生物体，以及蒂奇再生出来的那只纯黑眼瞳…… 不管从攻击方法还是表现形式来说都很相似，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哈尔塔继续说道：“或者，蒂奇能力是他在冒险中偶尔获得的，并不是恶魔果实的能力。” 他摩挲下巴分析：“说不定艾斯知道些什么，他当时还拉着那谬尔去斯帕蒂尔号上找什么东西来着……那缪尔！你知道艾斯找了些什么吗？” 鲨鱼鱼人挠挠脖子上的腮：“艾斯倒是找到了几个空试剂瓶，然后就脸色很差劲地拉着我回来了。” 空试剂瓶！？ 白素手一用力，梳子被拦腰折断，缝隙间带下来缕缕金色断发。 一旁的以藏看到，无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梳接替白素的头发：“你给自己梳头那么用力干什么，疼不疼……” 白素顾不上头皮的刺痛，继续回忆起之前的情况。 艾斯从蛋头岛偷了几个装着“怨念”的试剂瓶，他把包放在斯帕蒂尔号上，又去支援了萨奇，而现在只剩下了空瓶子。 “怨念”很有可能被恶魔果实吸收，又被蒂奇吃了。 这未免也太巧了。 白素大脑飞速运转，她召出很久没有出声的系统：“‘怨念’是不是跟我有关？” 系统依旧是毫无感情的机器语音：“需宿主自行探索。” 她咬牙：“那我问你，‘怨念’是不是跟山神欧瑞娅有关。” 这次，系统说道：“是。” 白素顿时冷汗淋淋，她的胃仿佛被十几块石头沉沉压住，几欲作呕。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沿路上碰到的怪物都极其相似。 先是瓦尔基岛、鱼人岛、再到启明岛前身的布拉佛斯，以及蒂奇的背叛。 一路以来，敌人不同，所属阵营不同、冲突原因不同，但是使用的武器却大致相同。 因为武器，也就是怨念，就是冲她来的。 世界政府的手 还不至于那么长，要么怨念本身有意识，要么怨念身后还有其他的操控者，不管是谁，目标都是她。 “我不能再待在船上了……”白素喃喃道。 “什么？”身后的以藏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看向她。 “如果我继续待在莫比迪克号上，老爹和伙伴们就会遭受到更大的威胁。” 白素声音低哑：“蒂奇……黑胡子只是拥有了几个试剂瓶的量，如果让他找到大量的怨念……后果不堪想象。” 所以艾斯才会立刻去追杀黑胡子。 \"这样太危险了！\"想到这，白素猛地站起来，立刻往放船口走去：“我要去找艾斯！” 然后一起杀掉黑胡子，以绝后患！ “小白你冷静！”众人连忙将她拦住：“不要和艾斯一样冲动啊！” 第145章 前往乐园（1） 白素知道伙伴们不可能同意让她单独下船，便不再言语，乖乖坐在那里让以藏将她过长的头发编成整齐的辫。 然后便在医务室待到了晚上，她走出房间，敲响了船长室的大门。 “进来。” 门内是坐在船长椅上的白胡子，以及正为他检查身体状况的马尔科。 白素问到：“老爹的身体怎么样？” “各项指标正平稳恢复，”马尔科用指甲在病历本上一行行划过，言语轻松：“虽然还没有到正常区间，但是跟以前相比好了太多。” 那就好，白素闻言松了一口气，期期艾艾看向长者。 白胡子看到白素这个表情，丝毫不感觉到惊讶：“还是想去找艾斯？” 白素点头。 白胡子没有想她预想那番，直接脱口拒绝，而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淡声说道：“坐下说。” 白素依言坐下，长辫从肩头滑落到臂弯，在小臂上绕了一圈后又垂直落下，淡金色的尾端与地板轻轻扫过。 她言简意赅，对长者讲述自己白天的想法，以及决定。 “换作是我，我也会做出与艾斯一样的决定，去追杀黑胡子，”提起残杀队友的叛徒，白素的声音都低沉下去。 白胡子一手撑头，一手拿着装有“怨念”的试剂瓶把-玩：“如果这玩意儿真按你所说，你和艾斯都会有很大的危险。” “小白，我们是海贼，不是什么救世主，”马尔科提醒：“我们没有必要为政-府和投机者擦屁&股——他们想搞死自己就让他们去。” “可是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白素慢慢说道：“最后肯定会波及到这艘船上的所有人。” “‘蝴蝶效应’只是一种理论，不是现实，”马尔科无奈摇头：“你不要有太多压力，依我看，那些人根本控制不了怨念的力量，结局很大可能是玩火自-焚。” 作为海贼，他们只要保障海贼团和所属领地利益即可，其他人的纷争，他们不倒插一脚从中获利都算是相当仁义了。 “可是我怕现在有能力而不去做，”白素喃喃道：“未来会后悔……” 白胡子说道：“那就去。” “什么！”马尔科和白素同时喊道。 前者眉头紧锁：“老爹，光艾斯一个人跑出去就够糟糕了，你怎么还能答应小白！” 白胡子哈哈大笑：“我的孩子当然想做什么就去做，就算把世界闹的天翻地覆又怎样。” “反正有老子在后面兜着，放开手去做！” “老爹！”白素激动扑到他的膝头，仰头星星眼：“太帅了老爹，我好爱你！” “真是胡闹，”马尔科摇头叹气：“去去，记得定时给家里打电话，别像艾斯，一出去什么消息都没有。” 天未亮，白素将艾斯的生命纸折好放进口袋里，艰难提起被众伙伴塞的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坐到小艇上独自驶向大海。 —————————— 经过邦西改造过的小艇航速相当快，很快她便到达距离最近的海岛国家。 把小艇藏在偏僻的港口，白素用方巾将头发罩住，戴上一副巨大的墨镜，乔装打扮后混入一个前往香波地群岛的旅游团，随着人群登上游艇，向红土大陆驶去。 斯卡已经将艾斯最近的情报通过电话虫传真给她：“队长前几天通过鱼人岛去‘乐园’了，估计是找到了黑胡子的行迹，我把他这几天地路线发给你——丢斯你别抢我的电话虫！” 电话虫戴上了蓝色眼罩，情绪也变得极其激动：“小白！你怎么和艾斯一样冲动！” 白素眼疾手快将客房窗户和门反锁上，讨饶道：“抱歉抱歉，哈得麻烦丢老板帮我照顾一下启明城那边的事情。” 电话虫人性化的翻白眼：“好，勉强答应你，钱带够没，别像艾斯一样在外面穷到只能吃霸王餐！” 白素瞬间卡壳，她只带了够日常使用的贝利出来，但如果找到艾斯，可能会不够用啊…… “我在香波地群岛的世界银行开了一个白户，账号是，”丢斯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早早准备好了资金：“本来是给队长开的，结果那个笨蛋连电话虫都不带一个，小白你记得去开卡，里面的钱足够你俩用了。” 白素心悦诚服：“丢老板大气！” 丢斯没好气道：“找到艾斯解决那个混-蛋后就赶紧回来！” 电话挂掉后没过一会，乌塔又打了过来。 “小白小白！” 乌塔欢快的声音传来：“你那边怎么样，新世界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自从乌塔知道白素在新世界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后，她就对新世界各大海贼团极为好奇，经常打给白素问有没有新事情发生。 白素拿起一旁的世经报，一目十行看下去：“让我看看，海贼王子卡文迪许在新世界闹了了好几个大动静、阿拉巴斯坦国内分-裂加剧……白胡子海贼团下令追杀原船员马歇尔·d·蒂奇，并和红发海贼团产生激烈冲突……” “红发海贼团？”乌塔仿佛格外关心，立刻问道：“什么冲突，他们有受伤吗？” 白素回想道：“没有，我看红发船长最后挺开心的走了……” “开心？” 乌塔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他们过的挺开心啊……” 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白素问道：“你认识红发海贼团？” 过了许久，乌塔才轻描淡写回道：“啊，小时候见过，现在隐约有些印象，听到他们的名字便问一问。” “这样，”白素不疑有他，继续往下读：“电话虫培育出实时转播新功能……话说乌塔，你唱歌那么好听那个，要不要直播唱歌呢？” “直……直播！？” 乌塔电话虫脸颊飞起红云，扭捏道：“真的可以嘛，我好久没有在其他人的面前唱过歌了，我怕人们不喜欢听……” “乌塔唱歌很好听，所有人都会喜欢上你的，”白素给她打气。 对方被鼓舞，也下定了决心：“戈登先生前段时间也说过，想让我直播唱歌，让更多人听到我的声音，我决定试一试？” “戈登？”白素依稀记起，这位是乌塔的抚养人：“他之前不是不同意你联系外界吗？” 甚至见到乌塔与她打电话都会阻止。 “哎呀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乌塔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活泼：“可能是戈登先生想通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要一个可以直播的电话虫，小白我们以后再聊！” 第146章 前往乐园（2） 最近几天，世经报“乐园”新闻版块简直是热闹非凡。 新世界的大海贼——“火拳艾斯”只身一人出现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独闯海军基地与数个国家领海……种种类似新闻几乎是霸榜存在。 相比于毫不掩饰自己行踪的艾斯，白素则显得要低调许多。 她买通了一艘前往鱼人岛的私人货船，顺利登陆香波地群岛，在生命纸的指引下，乘坐公共游轮前往七水之都。 在之前她还苦恼过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找到艾斯，结果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容易。 “这个小哥我好像见过，”一位在码头参观打工的小萝莉挠挠头：“他在我打工的地方吃饭，听他说准备去西边的岛来着。” 小萝莉话音刚落，一位身穿厨师服的长者跑过来，拽着她手中的照片愤怒问道：“你认识他？” 见白素点头，大叔更愤怒了，冲着照片一顿指指点点：“这家伙在我餐馆里吃饭，还要的是变-态辣料理，我把库存的辣椒全用完了，结果他钱也不付就跑了！” 白素冷汗，连忙掏出钱包：“对不起对不起，多少钱我帮他付。” 等她来到磁鼓国的时候，不出意外又获取到了新的情报。 “就是这个人吃霸王餐！”餐厅老板愤怒敲桌：“吃霸王餐就算了，他还想假装饭粒有毒晕倒讹我，太恶毒了！” 白素苦笑，再次熟练地掏出钱包：“这些够付吗？” 收到姗姗来迟的餐费，老板的态度这才好了点：“哎呀，那小哥也真是，当初给我说一下会有人来付钱嘛。” 白素再次拿出黑胡子的悬赏令问道：“那大叔，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诶，你跟那位黑发小哥找的是一样的人啊，”大叔边擦碟子边说道：“那小哥听说这个人有出现在阿拉巴斯坦，便立刻动身离去了。” 白素若有所思，阿拉巴斯坦近年内乱频发，黑胡子去那里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他还让我给一个海贼带个话，你说我做小买卖的，哪敢跟海贼说话啊，”大叔抱怨道，掏出一张纸递给白素：“就是这个人，你找的小哥在阿拉巴斯坦等他十天。” 白素拿过来一看，是一张海贼悬赏令，上面是一位身穿红色马甲，头戴草帽，笑容灿烂的少年。 “蒙奇·d·路飞？” 她认识悬赏令上的人，是艾斯经常挂在嘴边的弟弟。 看样子，自己下一站便是阿拉巴斯坦了。 白素告别餐馆老板，裹了裹身上厚重的袍子，迎着风雪朝港口走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几个戴着武器，奇装异服的男人悄声跟上。 其中一个奇装异服问道：“老大，你确定她是新世界的那位，那位神女？” 中间高壮的领头人闻言，一巴掌将奇装异服扇了个踉跄：“什么神女，就是个吃了恶魔果实的海贼而已！” 壮汉撑了撑手中的海楼石铁链，“桀桀”怪笑：“只要把这个女人抓住，咱们肯定能当上巴洛克工作社的干部。” “而且听说她长得比女帝都好看，到时候咱们兄弟先玩爽了再送给老大，嘿嘿嘿……” “老大是谁？” 领头人不耐烦道：“跟你们说了多少遍是克洛克达尔，怎么一个个都不长脑子——” 话音未落，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问话的是一个轻言细语的女声。 见周边众小弟都捂着嘴，呆呆指向后方，领头人僵硬回头，看到的便是笑的温文尔雅的金发女子。 “克洛克达尔，和伪装成悬赏猎人的海贼，真是奇怪的组合。” 女子眯着眼看着远方停靠在岸边，飘着骷髅旗的海贼船，接着问道：“巴洛克工作社在哪里？” 最开始说话的奇装异服眼睛变成桃心墨阳，忙不迭回答道：“女神！巴洛克工作社在阿拉巴斯坦！” “蠢货，她让你回答你就回答啊！”领头人率先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朝着手下大喊：“赶紧将这个海贼拿下！” 话还没有说完，领头人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自主干呕起来。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他仰头大张着嘴，一株青绿色的嫩苗从他的口中伸-出，继而变粗变壮，如同长杆一般将他牢牢插在地上。 “妖女啊！”其他人见老大如此惨状，一个个都不敢上前。 前“神女”，现“妖女”白素笑的温文尔雅：“有缘千里来相会，刚好我也要去阿拉巴斯坦，不如一起去。” 就这样，她在一群心惊胆战，两腿抖得跟面条一样软的“同行”带领下，登上海贼船前往阿拉巴斯坦。 在白素平和自然（自认为）的神情下，亲眼目睹老大惨死现场的海贼们实在是没胆子用船上电话虫联系巴洛克工作社，只能小心翼翼赔笑道：“大……大姐大，咖啡还是茶水？小的这就为您去准备。” 还未等白素说话，操控舵旁的电话虫便“噗噜噗噜”响起。 众海贼身体僵直，差一点以为听到的是地狱传来的号角。 白素奇道：“愣着干什么，接电话啊。” 距离最近的海贼连忙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巴洛克工作社干部的吩咐：“所有在阿拉巴斯坦附近海域的船赶紧在港口集合，围剿草帽路飞和火拳艾斯！” 海贼：“啊，我们去围剿火拳艾斯？” 倘若是没有遇到白素的他们，或许还能激-情澎湃前去干仗，然而在见识新世界大海贼（特别是眼前这个）的可怕之处后，他们对自己与对方力量差距看的很清楚。 过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好！ “艾斯在前面？”白素选择性听到重要消息，在一众海贼叫苦不迭中，立即操控藤蔓控制船飞速航行。 很快，他们就赶到听到消息集结而来的大部队后方，亲眼看到火拳仅仅用了一拳，便将五艘海贼船同时击毁。 “吾命休矣！”众海贼哀叹。 白素则相当兴奋，站在船舷上隔着火海与远处模糊的小艇挥手：“艾斯，我终于找到你了！” ———————————— 对面，艾斯听到熟悉的声音，眯着眼睛看过去 在他的侧面，一个船首为卡通羊头的海贼船靠近，一个头戴草帽的少年哈哈大笑：“艾斯你真是的，怎么漏了一艘船，让我来帮你！” 艾斯终于看清火海后方的身影，下巴差点掉进海里：“等等，路飞你别——” “橡胶战斧！！！！！” 草帽少年一个脚踢，将火海对面的金发女子连人带船踹进大海里。 艾斯：“……” 第147章 情债 草帽海贼团刚刚登陆阿拉巴斯坦，船长便丢下一众船员，完全无视背后娜美的鲨鱼脸怒吼。 “不要擅自行动啊混-蛋！” 等草帽海贼团经历采购物资、被海军追杀、笨蛋船长竟然还有一个哥哥等一系列精彩刺-激的冒险后，终于登上梅丽号并航行到相对安全的近海领域。 “等等，我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索隆索隆嘴角抽搐。 这一行人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寻找自家船长。 紧接着，草帽少年就以“伤友一千”的帅气姿势，直接从远处的码头伸长双手够到船上栏杆，像个橡皮绳一般弹射过来。 “乔巴！你没事？！”这是担心船医的薇薇公主。 “你这家伙，信不信我就此下船！”这是被船长误伤愤怒到冒火的厨师山治。 “哎呀，抱歉抱歉，”草帽海贼团团长路飞挠挠头，没心没肺地大笑。 索隆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戏：“你不是跟你哥哥在一起吗？” 被自家厨师和航海士猛猛教训的路飞猛然回过神：“对啊，艾斯还在岸上！” 他猛地跳起来，手搭在眉骨上朝岸边远眺。 “岸上都是赏金猎人和海军诶，你哥哥一个人很危险啊，我们要不要回去找他？” 路飞皱眉思考，随即放弃思考：“应该没事，艾斯以前没有吃恶魔果实的时候我都打不赢他，解决对面那群人肯定不成问题。” “你从来没赢过！？”众人大惊：“一次都没有赢过？？” 路飞扣着鼻子点点头：“对啊，我老是输，不过放到现在肯定是我赢哈哈哈！！” 乌索普：“……果然怪物的哥哥只会是大怪物。” 正当路飞叉腰大笑时，身后猛地跳上来一个人影：“我说你一个人在这傻笑些什么啊。” 路飞转身一看，笑的更加灿烂：“艾斯，你这么快就过来啦。” 随即转头介绍起自家船员：“这些就是我的伙伴们！” 艾斯戴正牛仔帽，90度弯腰鞠躬礼貌道谢：“真是麻烦你们照顾我弟弟了。” 众人一愣，连忙90度弯腰回礼：“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只见身型高挑健壮青年90度弯腰再度礼貌道谢：“这小子脑子少根筋，平日里肯定没少给你们添麻烦。” 众人只能干巴巴继续鞠躬回应：“应该的，应该的。” 草帽海贼团的众人比起一般海贼已经算是有涵养有素质的，但是今天绝对是他们说敬语最多的一天。 乌索普震惊的无以复加：“我以为路飞的哥哥只会是比他更加我行我素的人，怎么会是这么平和稳重懂礼貌的人啊！” 众人感叹：“海上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然而逐渐逼近的敌船打断了他们漫天发散的思绪。 薇薇警惕道：“那是巴洛克工作社亿万长者的船。” 对面开始飚垃圾话：“火拳艾斯、草帽路飞，赶紧投降，不然我把你们打的妈都不认识！” 艾斯听后略一歪头：“我去解决他们。” 说罢便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登上快艇，向前驶去。 “对面可是五艘海贼船啊，”娜美有些担心：“你哥哥搭乘那么小的船会不会出事啊。” 有过赏金猎人工作经历的索隆早在城里见到艾斯的第一面，便认出他身后的纹身图样。 此刻如同路飞一般，丝毫不担心，饶有兴致看着飞速前进的小艇：“正好让我们看看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的实力。” 果然，艾斯仅仅用了一拳，干翻对面整整五艘海贼船，并在海上竖起一道火墙。 “好厉害！”众人目瞪口呆，只有路飞一个人咧着嘴傻乐。 紧接着，他就发现不远处还有一艘船：“艾斯还是不行啊，竟然漏了一艘，就让我来帮你。” 不顾自家哥哥疯狂阻止的喊声，路飞一脚踹了过去，成功将对方疑似船长的人踹进海中。 乌索普见路飞也轻轻松松解决掉一个敌人，当即觉得对面也不过如此：“看来巴洛克工作社的人也不怎么强嘛——啊啊啊！” 他的话被梅丽号突如其来的摇晃打断，山治和索隆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大家小心，海底下有东西！” 远处的艾斯尔康手呐喊：“大家听我说，她不是——” “敌人”二字还没说出口，刚刚以一敌五艘船的超强实力哥哥便被从海中探出的绿色怪物吞吃入腹。 “啊啊啊啊，船长哥哥被怪物吃掉了啊啊啊！！”乌索普和乔巴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艾斯！”路飞大变，立刻跳出去准备救自家哥哥，却被梅丽号周边突起的怪物群逼了回来。 这些绿色条状生物将梅丽号团团围起，遮天蔽日，顶端裂开瓣瓣口器，粘液从密密麻麻的利齿间滑落到海绵生，升起阵阵烟雾。 单从外表上看，这液-体就毒的不能再毒。 索隆砍了几刀，发现压根伤不了对方一丝一毫，纳闷道：“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植物，怎么比铁还要硬！” 敌人近在咫尺，他们终于确定面前的这些不是什么基因突变的海王类，而是一根根藤蔓！ 就在草帽海贼团高度紧张之际，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藤蔓突然分-裂出一道缝隙，从中走出一位身材曼妙、金发蓝瞳的女子。 即使在晴空万里的白天，女子的长发和皮肤也像被月光笼罩一般，散发着淡淡光辉。 简直如同古老传说中的女神。 美中不足的是，女神完美无瑕的脸上印着一个又大又黑的拖鞋印。 拖鞋印主人还在那气愤叫嚣：“混-蛋，快点把艾斯放出来！” 女子平和冷静地扫了一圈在场众人，最后看向戴着草帽的路飞，手一扬，一根藤蔓伸-出，口器张开，将刚刚吞吃入腹的黑发青年吐了出来。 路飞连忙走上前，大喊道：“你是巴洛克工作社的人，打了你们干部的人是我，有什么冲我来。” 女子擦掉脸上的鞋印，努力心平气和：“我不跟你打，我只找这个人。” 藤蔓从甲板上蜿蜒而过，把刚刚站起来的艾斯绑定严严实实。 路飞：“我不管！你反正不能伤害艾斯，有本事冲我来！” 艾斯老老实实被藤蔓绑住，丝毫不挣扎，站在那无奈苦笑：“那个，都是误会——” 后方，薇薇突然“啊”了一声，捂着嘴看着站在栏杆上的女子，连忙冲到路飞身旁：“别冲动，可能我们都搞错了……” 然而场上气氛胶着，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两个。 路飞握紧拳头，直接冲女子打了过去。 藤蔓挥舞，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攻击，女子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冷静：“我来找他讨债，你凑什么热闹。” “我来还！” 女子终于被气笑了：“情债，你还的起吗？” 除了艾斯和薇薇，所有人的动作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疑问：“啊？？” 第148章 同去阿拉巴斯坦 草帽海贼团成员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从下至上叠叠整整齐齐，趴在储藏室的门上偷听。 山治扒着门框使劲往里看，粉红爱心快飘满整艘帆船：“天使，她就是我的天使！” 船医乔巴在遇到伙伴前的十几年生涯一直以融汇贯穿现代医学和融入驯鹿大家族为目标，自然不知道“情债”不是一般的债。 一听到船长强大厉害的哥哥竟然也欠了债，便自动联想到船上放债人娜美和被奴役的索隆，顿时担心的无以复加：“路飞，你哥哥能还清欠账吗？” 薇薇倒是有些惊讶：“诶，你们不认识她吗？” 众草帽团成员齐齐摇头。 蓝发公主无奈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那个女子叫白素，在伟大航路很出名的。” 索隆点点头：“我当赏金猎人的时候也听说过，她让白胡子的实力重回巅峰，而且还是新世界某个巨大城市的城主……” “……”薇薇欲言又止，脸上莫名泛起两团红晕：“我是说几乎所有女孩子，都知道她和路飞哥哥的故事。” “？” “在伟大航路上，他们的爱情故事几乎无人不晓啊。” “什么！！！？？？” ———————————— 在震掉草帽海贼团一众人的下巴后，白素礼貌借用梅丽号的船舱，一把将艾斯捞进去，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的模样。 “哈哈，”艾斯干笑几声，不敢挣脱身上的藤蔓，只能笨拙地单脚蹦到白素身边：“这不是巧了吗，你也来阿拉巴斯坦啊……” 白素：死亡视线jpg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黑发青年老老实实站在面前，低头反省：“ 出门太急忘记带电话虫和钱包，一路上也没有机会联系你和大家。” 见白素依旧不理他，艾斯小心翼翼地从藤蔓中挣脱出来一只手，四指并拢朝天发誓，“我现在就去买电话虫，绝对不会断连——” 白素说道：“我要跟你一起去追杀黑胡子。” “不行。”艾斯想都不想，一口回绝，表情变得严肃：“太危险了。” 她不为所动：“这也是我要跟你去的理由，” 艾斯叹气：“你的能力应该对黑胡子不起作用，如果再次对上他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可是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能力对黑胡子也不起效的事情。 伙伴的生命弥足珍贵，却视自己的如敝履。 白素这下真正冷了脸，她转身走了几步，握住门把手猛地朝内拉，门外一排人来不及反应，在惯性下接二连三趴在地上。 娜美和薇薇因为偷听被发现，略显尴尬：“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 说完便拎着状况外的几个人逃离现场。 路飞看热闹不嫌事大，身子被娜美拽着往远处走，橡胶脖子却伸过来围着艾斯和白素转了好几圈，兴致勃勃问道：“你们在吵架吗？” “笨蛋不要问这么尴尬的问题啊！” 娜美一拳将船长捶老实，瘪着嘴在甲板往白素这边探头探脑。 艾斯三两下蹦到她的身边，俯身认真道：“你知道吗，当我们听到声响赶到岸边的时候，斯帕蒂尔只剩下一半了。” 他轻轻拂过白素已经松动打乱的长辫，声音不由自主低沉下去：“我心中第一次涌出害怕的情绪。” “害怕又一次的……来不及，”最后三个字含在嘴中，犹豫好久才轻轻说出，声音又轻又哑，轻轻扫过白素的耳廓，引起细微的颤-栗。 白素依旧默不作声，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捆住自己的藤蔓已然松动。 正当艾斯长松一口气，自认为已经劝动白素，便挣脱藤蔓，拉起她的手向船边走去。 “你先坐小艇离开，不过不要去最近的港口，那边全都是海军和赏金猎人，”艾斯解下手中的永久指针：“这个指向香波地群岛，你到了之后就可以下潜鱼人岛了。” 白素收下永久指针放进口袋中，又从中拿出厚厚一叠生命纸，在对黑发青年震惊眼神中，向大海潇洒一挥。 特殊材质制作的生命纸瞬间溶于海水之中。 白素拍拍手中本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好啦，我现在出发的话，应该可以勉强走到【小花园】，然后给自己做付棺材就地长眠。” 艾斯：“……” 白素不再理他，转身往甲板走去，在众人疑惑试探【路飞除外】的神情中，微微屈身抱歉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与你们一同前往阿拉巴斯坦吗？” “好啊，”路飞想都没有想，一口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不会有人拒绝您的任何请求！”山治从后方闪现到白素面前，单膝下跪，牵起她的手，行了一个夸张而又优雅的骑士吻手礼。 “喂喂喂真的没问题吗，”乌索普带着乔巴躲到酒桶后方，伸-出一个头吐槽道：“她刚刚的招式真的很吓人啊。” “别的不说，我们买的物资也刚刚只够七人份的，”娜美也有些犹豫，白素和艾斯两人的加入让他们采购的物资变得紧张起来。 “抱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白素掏出一张卡递给娜美，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对方一把抱住。 娜美翻脸如翻书，热情洋溢地握住白素的手道：“当然欢迎，姐姐就跟我们一起走！” “喂，你这家伙这么快就倒戈了啊，”索隆一脸嫌弃。 “你懂什么，”娜美给看看看手里的卡，悄声说：“这可是世界银行的白金客户卡，储额十亿贝利以上才能开，”她指指点点：“把你卖几次都开不起！” 索隆：“……” 梅丽号沿着阿拉巴斯坦陡峭的海岸线乘风航行。 路飞举起酒杯，哈哈大笑道：“干杯！庆祝小白和艾斯加入我们。” 又被艾斯一个暴栗子打在头上：“喂，我和小白什么时候要加入你的团队了。” 路飞愣了一下，又举起酒杯大喊：“那就为了美酒干杯哈哈哈！” 不远处，白素手一扬，绿光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弥漫开来。 帆船甲板上、船舷上、桅杆上断裂的木头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在一起。 “好神奇！”乔巴惊叹道，趴在地上不停观察，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白素：“我好喜欢这种味道”。 白素向来对毛茸茸的可爱动物没有抵抗力，笑着摸了摸船医q萌可爱的鹿角，催生出一个花环递给乔巴，瞬间让小驯鹿开心的跳起舞。 “白小姐真的是人美心善啊能力强，”山治身心荡漾，身体都扭成了面条状。 艾斯坐在酒桶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着腿，看着甲板上围在一起的人群。 “喂，艾斯，你和小白真的不加入我们吗，我的伙伴们都很有趣的，”路飞动作夸张，仗着自己橡胶身体，整个头扭过来怼到艾斯脸上。 “不了，”他将面前的大头推开，淡淡说道：“我们到阿拉巴斯坦只有一个目的——追杀黑胡子。” 第149章 荒野生存还是户外旅游 等众人在阿拉巴斯坦的一处偏僻礁石滩上岸后，又被白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能力”惊呆了。 具体表现在，一向以武会友的功夫海牛，见到白素等人都会乖乖站在一旁夹道欢迎。 “……我从来没有见到它们如此听话，”薇薇看着身后挥舞着小手绢告别的海牛，满脸惊叹。 “大海真是无奇不有啊，”索隆也感叹道：“之前还以为恶魔果实的能力都跟路飞的一样抽象，没想到还有这么实用的能力。” “喂喂喂，什么叫做抽象啊，”路飞不满嚷嚷：“我的橡胶能力很强的好不好。” 一众人又打又闹地向沙漠深处走去。 白素和艾斯走在大部队的后方，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搭话。 起初，他们还没有走远，空气中依稀飘荡着大海传来的水汽。 但等他们真正走进面前辽阔无垠的沙漠时，被高温热浪所包裹，路飞乔巴等人相继萎靡下去。 “这个沙漠，”路飞走一步就要大喘一口气：“怎么看不到头啊……” 乔巴已经躺平，厚重的皮毛和紧紧存在于舌头上的汗腺让它散热比人类更加困难，被烈日晒了一小伙会儿就只能靠索隆这个人力车夫，拉着它向前走去。 白素从宽大的衣袍中伸-出手，感受干热的风拂过指尖，绿光一显，有着厚实宽大叶片的热带植物连片出现。 “哇！”众人接连惊叹。 她折下叶片，递给旁边的人：“用这个遮阳应该会凉快一点。” “这个好耶！”路飞第一个接过，囫囵折了折戴到头上，宽大平整的叶片遮住头上阳光，将他的身体笼罩在阴影之下。 “好凉快啊好凉快，”路飞长舒一口气，满足的喝了一-大口水，又被自家航海士打拳警告。 “给我小口小口喝啊笨蛋！” 其他人或拿在手中当遮阳伞，或像路飞一般戴在头上，不约而同感受到吹来的热风都好像降了几度。 “确实比路飞的能力实用啊，”大家同时感叹道，顿时引来自家船长的不满。 白素看着他们吵嘴打趣的场面，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艾斯以及伙伴们在“乐园”冒险的时候，脸上顿时扬起怀念的微笑。 她把手中较大的叶片递给艾斯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在和对方冷战，立马垮起个小猫批脸，将叶片塞到他怀中便径直向前走去。 “还在生气啊，”艾斯无奈摇头，追上去将她手中较小的叶片换过来，并排走到太阳直射处，帮她遮挡了一部分阳光。 夕阳将至，他们终于走到一片裸-露的岩石堆旁，薇薇看了看四周，拍拍手道：“大家，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了！” 艾斯看了看四周，独自一人往岩石堆的后方走去。 薇薇看到艾斯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心，便走到白素身边说道：“晚上的沙漠十分危险，艾斯小哥一个人行动怕是不安全……” 白素往艾斯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拍拍薇薇的肩膀让她放心：“没事，他有分寸的。” 阳光彻底从地平线上消失，温度也降到零度以下，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看似温暖的火焰能够提供的热量有限，一群人冷的缩成一团不断搓手。 就在此刻，一-大团绒状植物从地下探出，快速生长，很快将地上的人团团围住。 植物的茎秆上布满白色纤维，像棉花一般蓬松成团，它们缠绕生长，最后将他们围在中间，仅仅在侧面留出一人进出的通道。 “没有那么冷了，”本来抱着乔巴取暖的路飞瞬间活力满满，好奇看向植物形成的帐篷。 “这是一种变异的海岛棉植物，”白素停止操控植物生长，向场上求知若渴看向自己的人们解释道：“喜欢干燥少水的环境，一旦成熟茎秆上便会生成类似棉花的纤维，在寒冷地区有保暖的作用。” 此时，艾斯也回来了，右手还拖着一个庞然大物。 乌索普视力最好，第一时间看清庞然大物的外表，顿时瞪大了眼睛：“沙漠里怎么还有螃蟹？” 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小山高的螃蟹，而艾斯拉着它的一根触-须，不紧不慢走过来。 “这里竟然有沙漠帝王蟹，”薇薇有些后怕：“这是沙漠深处才会出现的怪物，它们擅长隐蔽气息，然后出其不意对猎物发起攻击。” 如果没有艾斯，它们现在估计已经和帝王蟹打起来了。 “这个和海里的螃蟹有什么区别吗，”路飞问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是说肉质方面。” 为了减轻行李重量，草帽海贼团带的食物大都是干巴巴的面包和压缩肉饼，饶是厨艺过人的山治，也是难为无米之炊。 然而艾斯带着一个帝王蟹出现，站在前方的几人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呃……”在薇薇的认知中，沙漠帝王蟹属于见到必须马上逃跑的巨型怪物，长这么大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为可食用性，只能硬着头皮道：“应该，和海里的螃蟹味道差不多……” 白素和艾斯配合无间，两人硬生生把草帽海贼团沙漠荒野生存计变成了户外旅游。 众人吃完美味的蟹肉料理后，相继回到植物帐篷内休息，白素则围着帐篷催生出一圈长满毒刺的荆棘，可以阻挡大型动物靠近他们。 艾斯将火扑灭，最后一个走进帐篷，在靠近出口处坐下，帽子扣在脸上，闭眼浅眠。 身边传来细微的响动，他用食指挑起帽檐，便看到白素正偷偷摸-摸往自己这边一点点挪动。 见他动作，立马缩成一团假装睡着。 艾斯忍了又忍，终于将脱口的笑声咽了回去：“冷不冷？” 白素全身上下嘴最硬，哆嗦道：“不冷。” “噗……咳咳，”艾斯及时打住笑声，将衣袍拉开一点缝隙，小声说道：“但是我有点冷，要不我们靠近点，暖和。” 烧烧果实能力者怕冷，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但是真怕冷星人白素，现在已经冻到笑不出来。 即使有临时帐篷，但是冷风依旧从缝隙中穿堂而过，吹得她忍不住向热源靠近。 而且这风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她想了又想，终于被严寒战胜，扑进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黑发青年用衣袍笼住她，将呼啸寒风严严实实隔绝在外，一抬头便看到两双又亮又绿的眼睛。 艾斯：“……”，大晚上的，对面两个姑娘怎么这么精神。 娜美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兴奋地差点叫出声。 她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一手拽着薇薇的袖子，一手拿着薇薇白天给她的粉红小册子，兴奋到破音：“姐妹，还有没有别的，原着不更新同人我也可以的！” 第150章 消失的水源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便整装出发，前往距离最近的城市——绿之城。 地表温度比第一天高了好几度，一路上除了砂砾便是砂砾，连石块和灌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白素运用能力催生出来用于遮阳的叶片，也在这毒辣的阳光中萎缩成枯黄一团。 空气中几乎没有水分的存在，草帽一伙走了不到十几分钟便感觉到口-干-舌-燥。 路飞甚至早早就把自己的水壶喝空了。 “你这家伙，能不能控制着点，”艾斯将自己的水壶扔给他，见对方又有要一口喝干的行为，连忙制止：“别一下子喝那么多。” 路飞吐着舌头，整个橡胶快被晒成一摊饼。 就连忍耐力比旁人强上许多的索隆也受不了如此的酷热，擦着汗问道：“这里离最近的城市多远” 薇薇苦笑：“我们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附近只有一个名为绿之城的小镇。” “绿之城？” 娜美右手不停扇风，尽量驱散恼人的热意。 她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不由亮了起来：“听起来就是个凉爽的地方啊。” 薇薇没有说话，继续带领大家向前走去，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表情。 白素和艾斯走在大部队的后方。 凌乱的金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呈缕，紧紧贴在脸侧，与旁人大汗淋漓，被晒得通红的脸庞不同，她脸色苍白，嘴唇微抿。 “是不是不舒服？” 艾斯颇有些担心地探探她的额头，指尖传回冰冷的触感。 “……我没事，”白素深吸一口气，双手颤颤巍巍撑着一个充当拐杖的长棍。 “小白你走不动了？” 一个脑袋从前方伸过来，倒着围绕白素转了好几圈，兴高采烈道：“你是不是饿啦？” “要不要吃肉？” “山治！！开饭啦！！！” “啊？”掌管团队食物配比的金发厨子满脸戾气喊道：“吃什么吃，你半个小时前才吃完早饭！” 路飞顿时不高兴，立刻收回脖子去烦山治。 白素不可思议：“你弟弟刚刚不是也走不动了，为什么现在这么活泼？” 整个队伍不会只有她快要走不动了。 艾斯看看前方在队伍中不断耍宝的弟弟，摸了摸鼻子：“他的体力一直挺好的，跟我不相上下。” 又是一个体力怪物。 白素无语望天，没想到闯荡两三年，再次回伟大航路前半段，她的体力还是吊车尾。 她牟足力气又往前挪了几步，然后就蹲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 并不是脱力，而是周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体力一点点清空，以至于她现在连维持平稳呼吸都难以做到。 白素只能对着艾斯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自暴自弃道：“你先和路飞他们走，我等下追上你们。”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将行李塞到她的怀中，然后拉住她的手臂，一翻一拽。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对方甩到背上。 艾斯再度弯腰，将长棍捡起，卡在她的大-腿之下，往上垫了垫，调整好姿势后大步向已经走远的草帽团走去。 “你别——”白素挣-扎地想下来。 不过本就脱力的她更不是体力怪物哥哥，大体力怪物的对手，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艾斯的背上。 他玩笑道：“悬赏金涨了，就不愿意依靠队友了啊。” 白素脸一红，鹌鹑似地将脸埋在艾斯的肩颈处，不再言语。 她刚刚确实是这么想的。 自己这个海贼“老前辈”竟然还没有刚刚进入伟大航路的新人团队有耐力，岂不是给老爹和伙伴们丢脸。 便一言不发，埋头苦走，结果还是倒下了。 艾斯走的飞快，不一会便赶上了大部队。 同样靠伙伴的小驯鹿第一个看到他们，强撑起身体看向她，关心道：“小白姐姐，你也走不动了呀。” 在新世界轻松吊打一众海军海贼的白素老脸一红，恨不得当场在艾斯背上消失。 又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在前方引路的薇薇停下了脚步，表情严肃。 “我们到了吗到了吗？”路飞又开始兴奋起来：“山治快点把海贼便当拿出来，开饭开饭！！” ‘；’ “这里……”娜美环顾四周，面色疑惑：“薇薇，我们是要中途休息吗。” 四周零零散散分布着半掩在沙土中的灰黄土屋，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处被居民遗弃的村落。 良久沉默后，薇薇终于说出这一路走来的第一句话：“这里就是绿之城。” ———————————— 草帽一伙在“绿之城”中找到一栋勉强算是完整的房屋，在里面进行修整。 “以前的沙漠是有春夏秋冬的区分的。” 薇薇面露苦涩，眼睛直直盯着满是尘土的地面：“那个时候，除了西边的沙漠禁-区，其他的沙漠区域都有着大大小小的绿洲，是这片沙漠大陆中的绿玛瑙。” 动物会在这些绿洲休息、繁衍，来往的驼队也会在此停留，久而久之，城市便在绿洲边缘形成。 绿之城——艾鲁玛便是其中一座城市。 它原本位于河道中下游，是阿拉巴斯坦港口到王城的必经之路，来来往往的商队和旅人让这座城市有着辉煌的经济巅峰，其经济价值一度超过王城。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娜美依旧不相信薇薇口中的辉煌绿洲之城竟然是眼前的断壁残垣：“薇薇，你会不会记错地方——” “我不会认错，”薇薇咬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年的雨季没有下一场雨。” 干旱一直持续到现在，整整三年，阿拉巴斯坦没有一丝雨水，干旱席卷了整座大陆，让地幅辽阔的阿拉巴斯坦和周边邻国都陷入到干旱危机。 前几个月，阿拉巴斯坦的王城突然下了好几场雨，让那些受旱灾久矣的人民长舒了一口气。 那时候甚至有传言，说阿拉巴斯坦的寇布拉王是神的使者，是他让神明在阿拉巴斯坦降下甘霖，护佑苍生。 但是很快，阿拉巴斯坦的港口和王城中突然出现了很多跳舞粉，邻国也得到消息，说寇布拉王私下里滥用跳舞粉，让本该下在其他区域的雨水汇集于王城，是他引发了其他地方的大旱。 这个消息当然是有心之人传播的假消息。 正当众人思考之际，路飞恍然大悟，指着薇薇说道：“薇薇，寇布拉不就是你的爸爸吗，你爸爸原来是这么坏的人啊。” 山治愤怒踹他：“这当然是假消息啊笨蛋，用脑袋好好想想怎么可能这么巧，跳舞粉同时在两个地方被发现，邻国又同时得到这个消息啊。” 薇薇没有生气，沉声说道：“我的父亲当然没有用跳舞粉，直到后来，我才查到，港口上运送跳舞粉的工人，实际上都是巴洛克工作社的人！” 路飞张大嘴巴，这才反应过来：“所以是克洛克达尔用跳舞粉控制雨水吗？” “不仅仅是雨水，”站在角落的艾斯突然说道。 在他身旁，白素伸-出右手，手掌在上，缕缕绿光从中闪烁，宛如云烟般呈缕散去。 这些绿光到了屋外，便立刻散在空气中，无影无踪。 白素叹了口气，看向站在场中的薇薇：“沙漠不可能因为几年的干旱而发生大的改变。” “然而绿之城及其周围的地下水也枯竭了，所以才造成现在的场面。” 周边环境情况会影响到她的身体情况，所以当出现不适后，她便开始用能力探询附近区域。 没有地表水的沙漠可以维稳自身生态环境四百余年。 但没有地下水的沙漠，只能是一片人间炼狱。 薇薇紧握住拳头：“克洛克达尔……他是要让我的国民彻底丧失希望。” “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安慰伤心愤怒的薇薇时候，一缕绿光从漫天黄沙中冲进屋内。 白素略微惊讶：“薇薇，西边是什么地方，那里还有水源。” “西边？” 薇薇想了一下说道：“西边离我们最近的城市是反叛军基地犹巴，再往西便是沙漠中心，也是在法律上都明令禁止入内的绝对危险区域——歌朵兰大漠” 第151章 儿时玩伴 第二天，众人整装待发，前往反叛军的主要基地——犹巴城。 乌索普一听“反叛军”三字，仿佛看到自己未来各种各样的死法，哆哆嗦嗦问道：“我们有必要现在跟反叛军对上吗……一个巴洛克工作社已经可以把我们打个半死了……” 再加上反叛军，翻盘胜利的可能性几乎快跌成负数了啊。 国家战争主要角色之一的薇薇神情倒比前几天还要轻松许多：“我认识反叛军的首领，他不知道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才会阻止国民参加战争。” 薇薇收拾好东西，抬头笑道：“我和他是从小的玩伴，他肯定会相信我。” 草帽一伙对伙伴的说辞无条件信任，他们来到阿拉巴斯坦本来也是要帮助薇薇和她的国家度过难关，二话不说便同意先去犹巴。 白素和艾斯一直在找黑胡子的行踪，去城里找情报总比在渺无人烟的大漠中转圈好，于是也准备一同前去犹巴。 就这样，一群人再度踏上旅程。 然而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路飞拉着行李一骑绝尘，率先到远处的岩山背阳面休息。 结果等大部队赶到时，只看到草帽少年目瞪口呆看着上空——一群背着背包的鸟正向远方飞去。 “等等，”山治看到鸟背上熟悉的背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不会是我们的行李？” 在薇薇的科普下，他们才知道那些鸟的名字为\"骗人鸟\"，鸟如其名，经常在大漠中装死骗取旅人同情，趁人不注意，叼住行李溜之大吉。 “混-蛋船长，那可是我们一群人三天的伙食！”山治抓狂，拉着路飞一顿猛揍。 索隆看到，刚想上前劝架，旁边的艾斯拉住他，摇摇头：“没必要，让他们打架泄泄火。” 不打舒畅了，这两个人后面还得吵架。 索隆认同他得话，便靠在墙边闭眼休息。 食物的话等饿了再说，大不了去沙漠里挖螃蟹吃。 不远处的乌索普听到远方微笑的动静，带上目镜眺望，片刻后，脸上出现震惊的神色：“那群鸟又回来了。” 被骗又被打的路飞此刻怒火烧心，摩拳擦掌准备给骗人鸟一个教训。 等鸟群飞近，众人才发现它们神情萎靡，羽毛凌乱，鸟脸上还有好几个牙印。 “吼！” 似豹似狼的巨兽出现在众人面前，径直略过前方神色警惕的草帽众人，一头扎进白素怀中。 “柯达兹！？” 艾斯揪着巨兽的后颈毛将它拽出来，皱眉道：“你怎么从新世界跑到这来的？” 柯达兹人性化的白了他一眼，头一甩挣脱烦人的手，继续围着白素撒娇。 白素手法娴熟地给大猫咪撸猫，向草帽团解释道：“这是我和艾斯的伙伴，柯达兹。” 面前的野兽狮身狼吻，鬓毛急长，四脚站立也有一人多高的巨兽不复刚刚威猛凶残追鸟的模样，正使劲将自己的大头往白素臂弯中拱。 她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块上，艰难接受柯达兹的热情招待，幸亏有艾斯伸手扶了一把，她才不至于从石块上跌下来。 “够了啊，还当自己是小猫崽呢，”艾斯不客气地将柯达兹的大头往外推。 大猫发出几声低吼，不情不愿趴在白素脚边，眼睛别过角落中打哆嗦的鸟。 只见刚刚还嘲笑人类的骗人鸟立刻将行李放在地上，慌不择路地飞走了。 “艾斯，你的伙伴挺有意思，”路飞对非人形态的伙伴及其感兴趣，试探地摸向柯达兹的头，发出上船邀请：“要不要跟我们去冒险啊——哇你这家伙！” 柯达兹毫不客气地张嘴咬住伸过来的手，使劲嚼了嚼，发现咬不动，又极其嫌弃吐-出去。 “看样子是拒绝你了，”艾斯双手抱胸看好戏。 路飞瘪嘴，又看向另一边：“那另一只能不能当我的伙伴啊？” 艾斯：“还有一只？” 只见岩洞角落趴着一只有着斑点花纹的豹子，在场众人除了路飞，竟然没有一人感受到它的气息。 艾斯看向白素，对方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只动物。 柯达兹依旧淡定趴在地上，低头舔着自己的前爪，对面前同样体型的猛兽丝毫没有戒备的想法。 众人对这只突然出现，但好像没有敌意的动物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好像认识它。” 薇薇脸上涌现出震惊的神色，有些不确定，对着花豹试探喊道：“茉莉，你是不是茉莉？” 花豹明显对“茉莉”这个花名很熟悉，走向薇薇，蹭了蹭她的裙摆。 众人：“……薇薇，你给宠物起名有点独特啊。” 这只光看长相就很凶残的花豹名字竟然是茉莉，真的很不适配啊。 薇薇连忙摆手：“这个是我从前的朋友养的，不过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所以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伙伴们问道：“是你说的反叛军首领养的吗？” 薇薇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茉莉的主人叫穆萨。” “几年前，我、寇沙和穆萨，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但是穆萨后来被族群召回，寇沙也跟着他父亲离开，我们三个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摸-摸花豹的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你在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犹巴？” 茉莉动了动耳朵，温驯地趴在薇薇膝上。 “好耶！”路飞眼睛发亮：“我们可以骑着茉莉和柯达兹去犹巴啊，终于不用自己走路了！” 说罢，他猛地跳上柯达兹的背，下一秒就被猛兽甩到地上。 “吼，吼！！” 乔巴礼貌翻译：“它说傻瓜橡胶离我远点。” “哈哈，”艾斯毫不留情嘲笑自家弟弟。 路飞别的不说，在毅力值这方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摩拳擦掌靠近茉莉，结果对方早有所察觉，以薇薇为圆心，不紧不慢地溜他。 反正就是不让骑。 索隆摩挲下巴，以前到没发现路飞这么不受动物待见。 白素将行李放到柯达兹的背上，减轻大家的负担。 一行人陆陆续续向西继续走去，终于到太阳落山之前到了犹巴。 反叛军首领——寇沙，看到好友出现在自己面前，惊讶的摘下墨镜：“薇薇！？” “我得到情报说你失踪了，”他激动地走向前，紧紧握住好友的肩膀：“看到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薇薇开门见山：“寇沙，跳舞粉跟我父亲没有关系，停止这场无谓的战争。” 寇沙身体僵住，眼中是浓浓的失望：“直到现在，你也要撒谎吗？” “寇布拉亲口在我们面前承认，跳舞粉是他的所作所为，并且当场下令击杀无辜的人民。” “挑起这场战争的不是我，不是反叛军，而是你父亲寇布拉！” 第152章 一触即发 虽然薇薇和反叛军目前处于对立阵营，但犹巴城的老人却是看着薇薇和寇巴长大的，看到薇薇出现十分高兴。 尽管旱灾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是他们依旧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拿出丰盛的食物招待客人。 晚饭过后,寇沙的父亲邀请他们在自己的居所休息。 薇薇总算有可以和寇沙独处的时间，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反叛军和国王军停止斗争，双方面对面交流协商。 这样，所有的非议和误会都可以说开，他们便可以团结一致将克洛克达尔打出阿拉巴斯坦。 但是她没有想到，对方早已经见过寇布拉过往。 “你见到我父亲了？” 薇薇不可置信，立刻反驳道：“我父亲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寇沙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说谎，你可以出去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问，你父亲究竟做了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右眼上的伤疤，接着在薇薇震惊的神色中，将眼球挖了出来。 那是一只假眼球。 白日里寇沙一直戴着墨镜，到了晚上烛火昏暗，薇薇才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好友右眼是义眼。 “拜你父亲所赐，我丢了一只眼睛，”寇沙语气冰冷，空洞的右眼眶直直盯着薇薇：“但也让我看清他就是是怎样的人。” 前一个星期，寇沙和犹巴的所有青年前去王城，想要问问他们的王，是否放弃了他得子民。 没想到的是，寇布拉王在他们面前，在国王军面前，在其他普通人民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错，跳舞粉就是我让人用的，只要王城下雨就好了，你们这些贱民有什么资格用水。” 寇布拉王站在王殿门口，居高临下说出这一番话。 寇沙不相信那个睿智亲民的国王，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冲上台阶想要与他对峙，却被国王旁边的守卫挥刀拦下。 寇布拉王随意挥手，语气仿佛是让人处理垃圾一般淡然：“把他们拉出去处理了，人家还有其他事要忙呢。” 惊讶、愤怒、失望混杂成一股火气充斥在寇沙的胸膛中，他一把推开守卫，冲上台阶，握紧拳头向寇布拉王挥去。 寇布拉王迅速抽离身体，一脚将他踹下台阶，周边守卫扬刀朝寇沙冲了过去，刀光闪过，寇沙眼前血红一片。 再后来，他在同伴的掩护下逃离王城，回到犹巴。 乡亲们以为他们的王是真的遇到了困难，旱灾也真的只是天灾，但是寇沙说出了他的所见所闻。 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正当此时，一位同乡也从王都回来，他说国王已经召集王国军，准备将犹巴的叛党一举拿下。 众人勃然大怒。 寇巴在犹巴是最有威望的人，年轻人推举他为反叛军首领，而当他会带着同伴冲锋陷阵，将阿拉巴斯坦从暴君的手中解放出来。 出征的日子就是明天。 薇薇脑中一片混乱，她心中自然不会相信父亲会说出那种话，但是她没有证据可以反驳，只能不断劝说寇沙，希望他可以冷静下来。 “寇沙，我的父亲与你的父亲是挚友，你也曾见过我的父亲，他得温柔和爱民一直没有变过，”薇薇紧紧拽住寇沙的胳膊，力气大到手背都显露出青筋。 但她的语气却充满哀求：“求求你，看在我们的友谊上，先不要北上，我去王城了解事情始末，肯定会给你们和乡亲们一个解释的。” 寇沙看着昔日好友，眼神渐渐冰冷：“薇薇，我们现在是对立方，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先稳住我，去王城通风报信，叫来国王军将我们直接剿灭？” \"实话跟你说，现在的阿拉巴斯坦，不满你父亲的可不止我的反叛军，西边的几个氏族都要起兵倒戈，就算你和你朋友把我拦住，你能拦住他们吗？\" 薇薇脸色煞白。 阿拉巴斯坦是个多民族国家，那些氏族遍布区域广，如果连他们都要起兵，阿拉巴斯坦是真的要被战火洗礼了。 但她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谁都能退却，只有她不能退却，依然挡在寇沙身前：“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坚持阻止这场战争！” 寇沙不再与她争辩：“来人！” 他喊道：“将公主和她的同伙关起来。” ------------------------------------------------------ 草帽海贼团刚刚休息下来，便被夺门而进的反叛军推出屋子。 “哇，你们干什么！” 乌索普手忙脚乱收拾自己的小包裹，末了端起架子说道：“我们可是薇薇公主的朋友，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待我们。” “呵呵，打的就是公主的朋友”，反叛军亮出长枪抵住乌索普的后背，成功让他消音。 在反叛军来之前，白素和艾斯便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先行让柯达兹和茉莉躲到房屋外， 而现在，他们对视一眼，没有抵抗反叛军的推搡，随着大部队向前走去。 反叛军将他们带进地牢，锁紧牢门之后便离去了。 而他们从晚饭后就没见到的好友薇薇也在地牢中，坐在角落双手环抱膝盖，眼睛低垂。 娜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薇薇将刚刚的对话简单复述，神情低落。 “我相信我的父亲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是我有些……”，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本不该发生的战争。 “反叛军明天就出发了？”众人咂舌。 路飞“腾”地一下坐起来，准备直接将牢笼打烂出去：“我现在就把那个什么沙打一顿，让他明天出发不了！” 薇薇此刻心乱如麻，看到路飞伸出拳头，也没有说什么。 “住手。” 然而，路飞的拳头还没挥去，便被一只手牢牢制住。 路飞不满道：“艾斯,你拦我干什么？” 艾斯手下用力，路飞被他甩进牢笼角落里，这才淡声说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去跟反叛军打，公主的朋友？还是阿拉巴斯坦的盟友？” “别人只会看到你路飞是个海贼。” 艾斯看着草帽众人困惑的神情，继续说道：“阿拉巴斯坦是世界政府的重要成员国之一，如果被人知道有海贼站在国王军这一方，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你们可以去打克洛克达尔，因为他也是海贼，但不能牵扯到国家战乱中。” 白素走到薇薇身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柔声说道：“艾斯不是要阻止路飞他们帮助你，只是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办法。” 她拿出一个电话虫：“我们有一个伙伴，在交易圈有些关系，他可以帮忙运过来一批来路明晰的‘物资’。” 物资是武器以及雇佣军。 薇薇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感激之余还是婉拒了。 “艾斯说得对，”薇薇站起来，表情再度变得坚定：“小白，路飞，感谢你们想要帮助我的心。” “以前的我想的过于简单，以为打倒克洛克达尔就可以化解阿拉巴斯坦的危机，”她慢慢说道，手紧紧握成拳：“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发展成阿拉巴斯坦分裂战争了。” “这个问题，只能由我们阿拉巴斯坦人自己解决，”蓝发公主此刻神情肃穆：“不管那个想要分裂我们的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她立下誓言：“我愿意为阿拉巴斯坦和平统一付出我的生命。” “说得好。” 地牢深处，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花豹茉莉站在他的身边。 一人一豹的眼睛都是翡翠般绿色，此刻都直直看向薇薇。 “穆萨……”薇薇瞪大双眼。 男人身形高大，留着一头长至腰侧的红发，眼窝深邃，手中握着一把双月弯刀。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公主殿下，”名为穆萨的男子微微屈伸：“而我也愿意为您守护阿拉巴斯坦，让和平之花在大漠的每一片角落绽放。” 第153章 归还承诺 红发男人跟他的花豹宠物一般，行动十分轻巧隐蔽。 纵连艾斯这种见闻色霸气已经可以熟练使用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牢笼里还有其他人。 穆萨用刀尖一拽一挑，牢笼门应声而开，他重新将弯刀收回，侧身让众人从牢中-出来。 待众人全出来后，手隔着衣衫将牢门重新锁回去，脚重重一跺，灰尘振动而起又落下，将凌乱的脚印全部覆盖。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地牢中众人的足迹完全消失。 “真是干杀人悬赏的好身手啊，”山治鼓掌调侃道。 “抱歉，行业习惯，”穆萨礼貌性勾勾嘴角，率先走出地牢。 跟先前对薇薇情绪热切大相径庭。 山治：“……” 出了地牢后，众人才发现现在已是破晓时分，远处的地平线正逐渐被炽红吞噬。 反叛军很有可能已经出发了。 薇薇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穆萨见状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示意跟上自己。 他们最终在一栋不起眼的建筑面前停下脚步。 还未走进去，屋内便传来一声怒吼：“混-蛋，你快把我们放开。” 薇薇连忙推开门，一抬头便跟昨天刚“绝交”的反叛军首领寇砂大眼瞪小眼。 对方眼眶青肿，和一众反叛军心腹被麻绳绑的严严实实。 寇砂脸色难看：“薇薇，你赶紧让那个混-蛋把我们放开。” 穆萨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声音极其欠揍的拖长：“寇砂，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弱啊，小小绳索都挣不开。” 寇砂坚毅的脸涨成赤红色，看起来很想跟对方决一死战：“有本事你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艾斯眼尖，立刻认出寇砂身上的绳结是标准的绞刑结，若有所思看向红发男人。 不简单，有意思。 娜美悄悄凑到薇薇身边：“你和他们真的是朋友吗？” 看起来更像是劲敌啊。 薇薇无奈苦笑：“他们小时候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两个在一起总是会斗嘴。” 穆萨不再与寇沙争辩，转身从偏房拉出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掐着脖子扔到寇沙的面前：“认不认识？” 寇沙犹疑看向男人：“你是……那个告诉我们寇布拉王将派军打犹巴的人！” 对方身体一抖，抬-起-头来笑的极其谄媚：“首领的记性真好……” 穆萨：“别废话，说重点。” 银光一闪，男人的左手被齐腕斩断。 左手落地后，男人才感到疼痛，握着断臂惨叫，却被横在脖子前方的弯刀吓到噤声。 “再不说，你的右手也要落地。”红发男人恶魔低语。 男人面如金纸，抽噎着开始说话，他不是什么往返于王城与港口的旅人，而是巴洛克工作社内的千金夫长。 “是克洛克达尔让我来犹巴城放出谣言，”男人生怕弯刀再将自己身上的哪个部-位片下来，一轱辘全说了出来：“他让我们分成好几批人马，去除王城外的其他城市传播‘寇布拉王即将武力镇压所有反-抗-者’的谣言，我们都是被迫的啊！” 反叛军成员面色震惊：“我们都被骗了” 首领更是面色复杂，对穆萨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克洛克达尔的人？” 穆萨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将男人拖回偏房，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后，他才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观察，”见寇沙终于冷静下来，穆萨这才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为什么一个旅人可以知道国王的计划，而且你们前脚到犹巴，他后脚就来传话，这还不可疑吗？” 寇沙咬牙：“可是我亲眼看见国王驱使士兵殴打平民！” 穆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会不会有人假装成寇布拉王，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呢？”，一道女声突然响起。 是坐在角落中的白素。 她原本不打算掺和这场头脑风暴，专心跟自己因环境过于干燥而打结的长发作战。 但是看到众人又陷入思想误区，才开口提醒：“大海之上无奇不有，会不会有人恰好有伪装成别人的能力，从而欺骗了你的眼睛呢？” 薇薇脑中显现一个人的身影，不禁脱口而出：“r2冯克雷！” “他是模仿果实能力者，能够模仿我的父亲！” “恶魔果实？”穆萨眨了眨眼：“水果吗，你们想吃水果了？” 白素略带惊讶：“你不知道恶魔果实吗？” 寇沙没好气道：“他们一族居住在歌朵兰大漠深处，几千年都不带挪窝的，一出大漠文盲还要文盲。” 白素无言以对，突然想起启明山脉中的氏族，他们也对外界一无所知。 而且也是一人一动物的配对。 这该死的熟悉感，不会这么巧。 白素冷汗，强迫拉回飘远的思绪。 经过这一遭，反叛军终于知晓事情的部分真相，寇沙则为自己之前的言行向薇薇郑重道歉。 “我们跟你一起前去王城打倒克洛克达尔。” “我也一起去，”穆萨说道。 “不行。” 薇薇拒绝了穆萨。 “为什么啊薇薇？” 乌索普有些不解，指着穆萨说道：“这小哥一看就是个可以大杀四方的主啊，有他在团队战斗力肯定大增！” 寇沙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因为那家伙和他得族群并不是阿拉巴斯坦的子民。” “特别是他们人越来越少，打仗这种事还是别掺和了。”寇沙没好气道。 穆萨冷哼一声，但也听出对方言下别扭的关心，没有像往常一样吵回去，而是向薇薇正色道：“三千年前，你的祖先在大漠中救了我的祖先。 “这么多年过去，你们永远在我们最危急的时刻出手帮助我们，我们永远铭记这份恩情。” 穆萨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用树皮做成的咒符，白素和艾斯看到后，右眼不由得一跳。 怎么有种不祥的熟悉感。 穆萨举起符咒，扬言道：“三千年前，我们一族遵守诺言，携带承诺来到这片大陆，之后承蒙奈非特家族几千年的照顾。” 他们为了守住承诺，隐居在无人禁-区歌朵兰大漠，是奈非特家族一直提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才让他们在一轮又一轮的邪恶攻击中生存下来。 “百年之后，我会向祖先请罪，”穆萨低声说道，果断撕下手中的符咒：“但是现在，该是我们偿还恩情的时候了。” 咒符被撕成两半，裂缝中闪出耀眼的绿光，那些光芒在场中-央形成一面光屏，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在光屏中-出现。 “她她她她有三只眼睛！” 乌索普已经吓到话都说不清了。 女人看到在场这么多人，眉毛不由的挑了挑，眼神慢慢划过角落里两个很想当场消失的熟人后，才看向面前的红发男人。 “没想到跋汗族的族长竟然这么年轻。”女子慢慢说道：“能让你用弥足珍贵的连音符，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穆萨微微屈身：“三眼族族长，我族受阿拉巴斯坦王族庇佑千年之久，而今阿拉巴斯坦身受罪恶之人亵渎，我族仍被困于大漠之中，心中甚是羞愧。” “我们守护山神”欧瑞娅”的承诺三千年，死伤族人无数，我们心中无愧于神明，但有愧于帮助我们的奈非特家族。” 千百年来，跋汗族一直在跟从地狱来的敌人斗争，族人逐渐减少，到现在他们一族已经不到百人，青壮年不到十个，如果没有奈非特家族的帮助，他们早就迎来了灭族的结局。 三眼族族长神情不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穆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箱子，向众人展示后才说道：“我会派人将‘承诺’送回神殿，跋汗族从此脱离欧瑞娅的庇护，如神明怪罪，由穆萨一人承担。” “这样，”三眼族族长点点头：“不用那么麻烦，山神后裔就在你的身后，直接给她就行。” 红发美男神情崩裂，一顿一顿转身，看向一直没有留意的金发女子，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啊？” 第154章 分开 场上的气氛已经沉默到凝固了。 光屏中的三眼女子，也就是丽塔族长，非常满意看到除白素和艾斯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副下巴掉在地上的震惊模样，看着白素和颜悦色：“麻烦您亲自处理那边的事情了。” “神女大人。” 白素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不要乱说啊！” 她则是万万没想到，就算来到伟大航路前半段，她也得向别人解释自己是如假包换的人。 “我真的是无神主义者，”白素右手指天发誓，言语中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诚：“而且我是从东海出发，一路冒险到新世界的，跟启明岛隔着十万八千里远，跟什么山神真的没有关系。” 这一番话下来，效果基本上是没有，大家依旧震惊于“山神后裔”这个身份。 “原来’神女’不是形容词啊……”薇薇喃喃自语道。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顿时围住白素，眼中充满对传说中“神明”的好奇。 “小白，那个奇怪女人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神明啊！？” “别傻了路飞，世界上没有神魔鬼怪好，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绿藻头，你说谁装神弄鬼呢，对女神尊重点！？” “你这个色鬼死厨子是不是找打……” “所以小白的能力是来源于神明吗，怪不得这么厉害。” “神明是不是有许多堆满钻石珠宝的洞穴，哇我现在对新世界充满了期待！” “娜美你是真的贪财啊。” “穆萨你完了，当面倒戈，小心神明分分钟让你断子绝孙。” “寇沙你少说点……” 眼见话题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白素用求救的眼光看向艾斯。 对方竟然没心没肺，饶有兴趣听弟弟和他得伙伴们越来越离谱的讨论，末了还想加入进去一起造谣。 白素：“……” 她只好眼不见心净地转身，走到穆萨面前，抱歉道：“丽塔族长跟我和艾斯认识，刚刚只是开玩笑。” 她指指对方手中的木盒：“我可以帮忙把文物……这个东西带回启明岛，交由丽塔族长保管。” 穆萨双手奉上：“……麻烦您了。” 看来自己刚刚的解释没有任何用处啊，白素无奈，将木盒小心翼翼放进口袋里。 艾斯注意到他们的谈话，随便说了几句让其他人先行离开，这才走到白素身边。 看到她将木盒收好后，对穆萨问道：“你刚刚说，跋汗族一直在与‘地狱而来的敌人’战斗，这个敌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持之以恒的攻击你们？” 穆萨一愣：“这是只有跋汗族知道的秘闻，不过既然你是跟山神后裔在一起的，知道也无妨。” “地狱而来的敌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些非人的怪物会从大地、湖水深处出来。” 他的眼神扫过白素的口袋：“来抢夺这个木盒里的东西。” 艾斯脸色一变：“那还是麻烦你自己派人送到新世界去。” 穆萨摇摇头：“这个是山神‘欧瑞娅’的所有物，交由山神后裔手中是最好的选择。” “兄弟，这东西听起来可不像是神明的物品，”艾斯嘴角低沉，阴阳怪气道：“更适合招邪。” 眼看气氛不对，白素连忙打圆场：“没事，顺手的事而已，等我回启明岛就交给丽塔或者乌兰娜，让她们保管。” 她更关心的是，穆萨话语中的信息：“你能不能再详细说说，敌人是什么样子。” 穆萨思索片刻：“我也是从族里老人闲谈中听来的，那些怪物通体黑色，会吞噬所碰到的人和动物，让他们的身体和精神发生异变，最后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 白素心中肯定：是怨念。 很快，她注意到穆萨话语中的另一个疑点：“最近十几年，跋汗族没有碰到这种敌人了吗？” 穆萨点点头：“从我记事开始，大概是十七年前，这些敌人便销声匿迹，不过战争依旧没有停止。” “有一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知晓了我们一族的藏身之地，持续不断骚扰、攻击，想要将山神宝藏夺走。” 敌人从怨念变成了人类？ 白素若有所思，会不会是操纵怨念的人？ “木盒里装的什么？”艾斯直截了当问道。 穆萨摇摇头：“木盒被山神封印，没有人可以打开它。” 疑点重重。 白素和艾斯不再多问，谢过穆萨后便走出房门。 薇薇和寇沙正在做出发前的准备，路飞和他的伙伴们也将行李收拾好，整装待发。 “艾斯，小白，你们好慢呀！”路飞嘟嘟囔囔：“快点快点，我们要去王城了！” “路飞，”艾斯走向前，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我们要找的人不在阿拉巴斯坦。” “啊？”路飞眼睛瞪得溜圆：“你们不跟我们一起去打倒克洛克达尔吗？” “笨蛋，这是你和你的伙伴们的冒险，”艾斯毫不客气敲路飞的头：“我和小白也有自己的冒险啊。” 一提到“冒险”二字，路飞瞬间被说服：“我知道了，那就祝你们玩的开心！” 他们是去追杀叛徒，又不是冒险去开派对，艾斯无奈看着没心没肺的弟弟，将自己的生命纸递了出去。 “好好拿着，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靠这个找到我。” 就这样，白素和艾斯与草帽团在犹巴城告别，朝东边前行。 幸亏有柯达兹在身边，他们很快便到了阿拉巴斯坦东部海岸线最大的港口。 考虑到进城后柯达兹的体型可能会引起恐慌，白素便让它在城外自己玩，等他们买到船后一并从港口出发。 他们找了家生意火爆的餐馆稍作歇息。 “……所以，黑胡子的能力大致如此”白素掏出纸笔，将自己的分析说给艾斯听。 “我猜测暗暗果实吸收了怨念，或者怨念自己选择暗暗果实附身，导致果实能力产生了变异。” 也就是说，如果果实是死物，那么怨念就有着自己的意识。 艾斯眉头紧皱，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白素继续往下说。 “目前黑胡子的情报有：他可以吸收能力，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 “能够抑制我的能力，不排除能够抑制恶魔果实能力的可能性。” “但他所感受到的疼痛可能与我们不同，”白素回想之前的战斗，认真分析。 “所以如果真的跟黑胡子打上，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战术——艾斯，你有没有听我讲。” 白素用笔敲了敲桌面。 黑发青年打了个哈欠，舀了一大勺米饭送进嘴中：“我在听我在听，你继续说。” 还没等白素说话，他便一头栽进面前的爆炸辣炒饭中，拿着勺子的右手依旧僵在空中。 白素：“……” 她没看到的是，在艾斯身后背包中，一沓来自海军基地的情报埋在凌乱的衣物中，露出其中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已与马歇尔d蒂奇取得联络，对方答应配合我军抓捕海贼——白素。】 第155章 消失的她 酒足饭饱之后，白素和艾斯来到港口热闹的交易区，购买帆船和出海用的物资。 这个城市受阿拉巴斯坦内陆的干旱和战乱波及极少，很多商人都选择在此落脚。 沿街商贩热火朝天叫卖自己的货物，人声鼎沸。 白素对着早早列出的购物清单，快速将出海必需品买下来，转身的功夫就被一位本地商人拦下，向她展示自己刚刚从大漠深处的古代遗迹中得到的，可以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黄金苹果。 她看到商人手中金光灿灿，新鲜可口的苹果，片刻无语：“您去的那古墓，湿度估计不低啊。” “可不是，”商人感叹道：“这种宝贝可不多得啊。” 艾斯从白素身后探出头，看到似曾相识的骗人招数，挑挑眉：“是不是吃了能活个几千年？” 商人竖起大拇指：“行家！” 艾斯对着白素比了个“骗子”的口型，走到商人面前笑着说：“我们对活几千年没什么兴趣，只要过好当下即可。” 便准备带着白素继续向前走去。 商人见此招不行，祭出一剂猛药：“打五折！” 原本已经走远的艾斯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错愕转身，发现白素已经开始翻钱包，嘴上还在一直讨价还价：“那我买两个，大叔你给我把零头抹了。” 片刻后，双方满意结束交易，彼此都觉得血赚。 艾斯一言难尽：“小白，你应该知道这只是涂了颜料的苹果……” “我知道啊，”白素点头：“可是他打折诶。” “就算打折，也比普通苹果卖的贵啊” 白素一脸正色道：“所以我就买来看看它究竟为什么能比普通苹果贵，你放心，我有我的思路。” 艾斯：“……” 一番血拼后，白素终于神清气爽地收回了手：“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有这么多家商铺打折。” 浑身上下挂满购大大小小购物袋的艾斯无奈望天：“可能是发现只要打折，某人连黄金苹果都会买下来的商机。” 白素笑容不变，挽住对方仅剩的空闲左臂：“你再多说，咱们就去吃全素宴哈。” 一招见效，会心一击，黑发大海贼立马乖乖闭嘴充当人型购物架。 短暂的放松后，二人来到预定的旅馆内，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然而第二天，白素睁眼看到大开的门窗，以及床头的玻璃瓶和便签条后，脸色瞬间低沉如炭。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想要揍人的暴躁情绪，拿起便签看了起来。 通篇看下来，那个一向喜欢独自承担的笨蛋先是写了一-大堆看起来诚意满满的道歉和承诺，发毒誓等他打败黑胡子一定立刻返程云云，又介绍了玻璃瓶中的白色絮状物是生命纸的半成品，除了没有指路的作用，其他作用应有尽有，绝对能保证伙伴平安回到新世界。 白素额头暴起青筋：“这家伙只有对付自己人的时候才会想的这么周全……” 继续往下看，终于在结尾处看到龙飞凤舞的一行话。 【我在海军基地找到情报，蒂奇准备抓到你交给海军，来换取一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已经联系多玛，他将在今夜赶到阿拉巴斯坦，护送你回莫比迪克……答应我，跟老爹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自作主张的笨蛋……”白素将纸条篡成一团，赌气扔出窗外，“好像欠了全世界的债一样，别人的生命珍贵，自己的生命就可以随意处置，等我见到他，一定要狠狠教训一顿……” 骂骂咧咧半天，她的火气终于消散些许。 犹豫片刻，白素指尖微动，一株藤蔓从窗外伸-进来，尖端裹着她刚刚扔出去的纸条。 白素没好气接过来，将纸张捋平，与生命纸一起收进腰侧口袋中。 夜晚，繁星缀满。 “多玛，好久不见！” 白素登上停靠在偏僻港口的海贼船，与前方的高挑男人打了声招呼。 男人极其冷酷的“哼”了一声，肩膀上的卷尾猴倒是非常热情地向她挥舞起自己头上的小帽子。 柯达兹从不远处的山崖飞速跑来，几个大跳便轻巧落在甲板上，亲昵地蹭了蹭白素的脸颊。 “好孩子，”她挠了挠大猫的下巴：“去找塞塞玩。” 卷尾猴，也就是塞塞十分自来熟地跳到柯达兹背上，右爪伸直向前，嘴里叫声不断，仿佛是即将上战场的人类骑士。 身型是它十几倍大的柯达兹也相当给面子，驮着马塞尔去找其他海贼炫耀去了。 白素又看向多玛，略带歉意：“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绕一-大圈过来。” 多玛的家乡在伟大航路前半段，最近受到一波海贼的袭击，多玛便赶回去帮助乡亲们赶走海贼。 准备返航时收到了艾斯的信息，便专门赶到阿拉巴斯坦来。 “没事，”男人生硬回道，停顿一回又补充：“没有麻烦。” 说罢便带着白素去往前厅休息。 多玛是艾斯带着她和伙伴们加入海贼团后，遇到的第一个对手。 说是二番队与多玛海贼团的战斗，不如说是艾斯一人与多玛等人进行激烈交战。 她已经不记得那场战斗打了多久，反正打完之后，多玛便带着团员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而且与艾斯成为了不打不相识的好友。 马塞尔和柯达兹疯玩一圈后回来，趴在各自主人脚边歇息，白素隐去穆萨和薇薇的事情，将在阿拉巴斯坦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讲给多玛。 当听完事情始终后，多玛神色如常：“这是艾斯的作风。” 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对面女子就是“艾斯的作风”的受害者，连忙为兄弟挽尊：“但是做的不对，回去让老爹骂他。” 卷尾猴塞塞十分通人性，见白素心情不佳，便爬上桌子蹲在她面前，双手比心砰砰砰射向她。 白素被小猴子的动作逗到失笑，摸了摸它的头，站起来对多玛说道：“那这段路程便麻烦你了。” 多玛点头：“我的船先前送到启明城维修，他们给我装了新的动力系统，可以直接穿过无风带到达新世界，估计一个星期内就可以到老爹的领地。” 说完，他起身打开房门，先是将门口偷看白素的船员轰走，再一个个放狠话：“如果被我发现有人骚扰小白，老子就卸了他们的第三条腿。” 船员裆下发凉，已老实。 为了保护多玛船员的身心健康，白素这几天足不出户，在房间内专心研究穆萨交给她的木盒。 【山神的承诺】。 白素先后联系了乌兰娜和丽塔，都表示对此不知情，也不知道木盒中装的是什么。 她只得自己翻阅书库，对着木盒上的花纹仔细研究。 越是细看，越觉得木盒上繁复的纹路很是眼熟。 白素蓦然想起，自己与黑胡子对战后陷入的那场迷蒙。 她站起身，将木盒浸入水中，手中绿光乍现。 木盒上的纹路顿时迸出耀眼的光芒，在水和治愈催生能力的作用下，纹路蔓延繁生，宛如精密齿轮一般层层展开，露-出其中的莹绿旋涡。 白素脸色一变，来不及撤手，被旋涡吸入其中。 原本在床脚睡觉的大猫也被动静惊醒，一睁眼只看到一抹淡蓝的裙摆，连忙扑过去想要将白素拖出来，却被旋涡一并吸了进去。 光芒随即熄灭，房内空无一人。 第156章 黑胡子海贼团 几周后，草帽海贼团血-洗司法岛，烧毁世界政-府大旗的消息席卷了大大小小的海岛。 以一种张扬而又高调的姿态登上强者聚集的伟大航路舞台。 而在司法岛北侧的偏僻海岛上，从大众视野消失许久的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也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 “贼哈哈哈哈！这个小鬼干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黑胡子标志性的笑声响起：“这下草帽小子的悬赏金要涨上一-大-波了。” 他将报纸扔给手下，一脚踹开倒地不起的海贼，望天感叹道：“阿拉巴斯坦，司法岛，自从草帽进了伟大航路，隔几天就能从报纸上看到他得名字……” 而他来到伟大航路前半段，虽然为了招兵买马血-洗过不少小镇或者海贼窝点，但因白胡子的追杀紧随其后，他不得不小心行事，尽量避开大型城市，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踪。 然而这种迫不得已的低调让他的悬赏金额上涨十分缓慢。 黑胡子对此十分在意。 手下立刻读懂船长的心思：“七水之都在我们的航线之内，船长，要不要去找他们？” 黑胡子哈哈大笑：“当然要去了，离回新世界的时候还远着呢，可不能让新人压-在我的头上啊。” 说罢，便带着一众手下大摇大摆向港口走去。 “喂，蒂奇，你让我找了好久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黑胡子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看向发声源。 那是一个带着橘色牛仔帽的青年，脸上有着些许雀斑，黑发微卷，横七竖八的翘在脸颊旁，看起来格外年轻。 灼眼的日光从青年背后射来，将他的面容掩在阴影之下。 黑胡子愣了一下才看清来者，欣喜道：“原来是艾斯队长啊！” 青年抬头，居高临下看着昔日伙伴，如今的背叛者：“闭嘴，‘队长’从你的口中说出，真是恶心的要命。” 一个拿着拐杖的瘦高男人从黑胡子身后站了出来，脸上的小丑妆容斑驳杂乱：“原来你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火拳’艾斯。” 对于跟蒂奇为伍的人，艾斯连眼神都欠奉，也不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敷衍道：“是我。” 眼睛却紧紧盯着黑胡子不放，嘲讽道：“你现在也是船长了啊，黑胡子海贼团船长——马歇尔d蒂奇。” “真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离开老爹也得取个差不多的名字出去闯荡。” 黑胡子听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见到了故交好友般说道：“哈哈哈哈，艾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真是有缘啊，小白没有跟你在一起吗，她还好哈哈哈。” 见对方还有脸提起白素的名字，艾斯嘴角冷冷勾起，皮笑肉不笑道：“蒂奇，我们别再说废话了。” “在老爹船上隐藏了那么多年的你，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好。” 黑胡子双手摊开，笑容不变：“艾斯队长，那就让我再说一句话。” “艾斯，要不要跟我一起夺取天下？” 黑发青年这下冷笑都懒得维持，面无表情看着蒂奇。 一谈到毕生理想，黑胡子的右眼诡异变黑，脸上笑容兴奋到扭曲：“老爹，不，白胡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应该由我坐上世界最强者的位置。” “第一步，就是将白素献给世界政-府，”那只被白素重创过的眼珠开始乱转：“我们就可以登上七武海，或者更高的层级。” “反正世界政-府也就拿她过去研究研究，她也死不了，大不了后面再抢回来。” 在他口中，昔日伙伴仿佛只是一个夺来借去的死物。 “不过，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黑胡子嘿嘿笑了几声：“毕竟她长得那么……而且能力也很有用，真可惜我现在还不能抢走她的能力。” “而且你们也不会让小白离开莫比迪克号，想要抓住她还是有点麻烦呢。” 黑胡子仿佛没有看到艾斯阴沉到可以滴水的神情，自顾自说着自己的争霸计划：“所以，不如先去水之都杀了草帽路飞，就当是献给世界政-府的见面礼贼哈哈哈哈。” 艾斯没想过对方认识路飞，脸上略显诧异，反应过来后才低声说道：“蒂奇，你不愧是二番队出来的。” 蒂奇愣住。 艾斯扶住帽檐：“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今天必须要杀掉你的理由啊。” 话音未落，黑胡子身后，一个手拿长-枪，貌似是狙击手的男人猛地射出三发子弹，分别从艾斯的额头、左胸和腰腹处穿过。 然而没有霸气覆盖的子弹，对自然系果实能力者起不来任何的桎梏。 艾斯身上的弹孔化为火焰，最后消失不见。 “你的伙伴，真的跟你如出一辙，”黑发青年邪笑道：“都是些不讲礼貌的东西。” 说罢，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指为枪，连续射出火焰子弹，逼得对方狙击手狼狈逃离。 黑胡子的另一个手下，拥有绝对力量的巴杰斯也采取卑鄙偷袭的方式，从后方举起巨型石块向艾斯砸来。 艾斯则采取直接了当的方式，用最简单的火焰将这些杂鱼烂虾轰走。 “啧，”黑胡子不再嬉皮笑脸，怒斥手下：“退下！你们现在还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得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威力更大的火焰冲出去十几米远。 火焰燃烧在他得身上仿佛恶鬼啃食，黑胡子痛到在地上不停翻滚：“好痛，好痛！” 一群手下连忙跑过去帮助他把身上的火焰扑灭。 艾斯从屋顶跳下，不紧不慢地朝黑胡子走去。 他清楚这一击还不至于打倒对方，仅仅是试探。 试探黑胡子现在的能力已经开发到了什么程度。 前方的黑胡子终于从剧痛中缓了过来，他从地上爬起，看向艾斯的眼神愤恨怨毒。 “哈哈……”黑胡子冷笑道：“艾斯队长，你很想杀我，毕竟杀害同伴可是重罪。” “我们可是海贼，这种黑吃黑的行为在海贼中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黑胡子压抑了几十年的情绪和性格终于在今日彻底显现：“海贼想要的，海贼便得到，我为了得到梦寐以求几十年的能力杀人，我有什么错！？” “要我说，白胡子海贼团才是海贼中的异类，”黑胡子的手中逐渐涌出缕缕黑烟，直冲云霄：“那么喜欢当老好人，不如直接去找个山头玩过家家好了，就不应该霸占世界强者的宝座！” “而如今，我拥有了这个能力，不，是世界上最强的能力选择了我，我已于黑暗融为一体，我才是众望所归！” 谈话间，黑雾已经笼罩了整个小镇，黑胡子的伙伴脸上行乱尽显，连忙向镇外跑去。 艾斯看着对面大放厥词，冷笑道：“我管你是什么。” 第157章 意料之外的战败 艾斯并没选择跟黑胡子硬碰硬，而是选择先行选择迂回战斗的方式，利用火焰远程攻击试探黑胡子的能力。 然而黑胡子并没有避开他得攻击，反而刻意迎上去，用自己的肉-体硬生生扛住炽热的火焰。 下一刻，黑雾环绕在他得四周，将身上的火焰吞噬殆尽。 \"呼……呼……\" 黑胡子喘着粗气，剧烈的疼痛让他兴奋起来，黑雾以他为圆心迅速向四周扩散，如同先前吞噬艾斯的火焰一般，黑雾所到之处，不管是建筑还是山体，都消失在坍缩的黑洞中。 艾斯后颈汗毛倒立，立刻向一旁移动。 黑胡子将先前吸入黑暗中的建筑和木头扭曲成碎片，再度向艾斯释放过去。 阵阵破空啸声响起，先前站着的地方已被无数碎木砺石插满。 “这就是所谓最强恶魔果实的能力？” 艾斯嘲讽道：“我看倒像是河豚爆炸。” 黑胡子不再装模作样，黑雾凝聚成铺天的利刃向艾斯刺去。 艾斯灵巧地躲过一个个致命攻击，心中迅速衡量各种战术。 他发现黑胡子每次使用能力前，都要花费一定时间去积攒黑雾，才能打出大量的伤害。 也许是黑胡子获得能力时间较短，实用还不熟悉，又或者是果实能力本就如此。 不管如何，艾斯都准备抓住这一弱点。 当黑胡子再度凝聚黑雾准备朝艾斯攻击时，艾斯先他一步，莹绿色的光点遍布四周。 “萤火·火达摩！” 轰！！ 那些细小微弱的荧光实质上是压缩成一团的火焰，在艾斯的驱使下迅速膨胀，产生一系列剧烈的爆炸。 以黑胡子为中心，周边一-大片区域都陷入爆炸产生的火海之中。 黑胡子惨叫着翻滚在地，黑雾再度出现，覆盖在被烧焦的皮肉之上。 很快，那些伤痕便恢复如初。 艾斯：“……”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黑胡子也有着类似于白素的技能，艾斯依然被雷的嘴角抽搐。 不过这是一个好时机。 艾斯右手化成赤橘色的火焰，猛地向黑胡子挥去。 \"船长！\" 黑胡子的手下去而复返。 先前跟艾斯搭话的浓妆男人将手中的东西往黑胡子面前一抛，企图阻止火拳的进攻。 “啊啊啊啊不要杀我！” 是一个手脚被绑，身穿打着补丁的衣服的普通人。 艾斯瞳孔紧缩，竭力停住动作。 对方竟然劫持了小岛上的平民，扔到黑胡子面前充当肉盾。 就是这几秒的停顿，让黑胡子抓住了机会。 对方以手为爪，狠狠扣住艾斯的肩膀，另一只手向他得胸膛拍去。 “唔——！” 艾斯猝不及防，被一掌拍飞，连续击穿好几座乱世山，最终倒在地上。 他捂着脖子爬起来，吐-出口中污血，才觉得呼吸稍有畅通。 刚刚被黑胡子抓住的部-位已经痛到没有感觉，估计骨头已经碎了。 艾斯心中诧异，他没有想到一直在二番队充当不起眼的打手的蒂奇，体术竟然如此之强。 同时，他也注意到黑胡子的手下，尤其是那个用枪的，又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准备朝他开火。 其他人也分散在四周，准备一有机会便发起突袭。 “还挺护主……”艾斯嗤笑，双手一扬，升起四道高耸入云的火墙，将黑胡子和他得手下隔开。 “……看来只能靠船长自己了。”狙击手放下枪，神色冷淡。 言语中没有一丝对自家船长的关心。 反正他们都是为了自身利益才会上船，倘若船长倒下，在另寻其主就好了。 黑胡子其他手下听到他的话后，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在远方观战。 ———————— 黑暗和火焰，两个同样强大的自然系力量，在这座岛屿上激烈碰撞了好几天，威力仍然不见减弱。 可以见得二人的武力有多么强大。 火墙之内，艾斯撑着膝盖，极力平息急促的呼吸。 赤-裸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极为摄人，但本人的火气却越来越大。 大到绽开的伤口中都有火星蹦出。 又是一场拉锯战。 他冷眼看着远处的黑胡子仰躺在地上大喘气，再度集聚起能力。 耗也要把这个叛徒耗死。 黑胡子看到他得动作，咬牙也站了起来，准备开始再一轮的搏斗。 然而下一刻，异变突起。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异响。 艾斯心中警铃大响，下意识想后撤拉开距离，以便观察情况，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直冲黑胡子而去。 而本应该进行攻击的右手却背在身后。 不出所料，他被黑胡子的能力控住，在不能火焰化的情况下硬生生挨了一掌。 这一下打的他半天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往海边看去。 黑胡子眯了眯眼，也发现了艾斯的异常。 只见一小队身穿白西服，头戴面具的人缓缓走进战斗区域。 是世界政-府的cp机构。 “喂，我不是说了，等我打完你们再出来吗？” 黑胡子有些恼火。 白西服中的一个男人说道：“时间有限，我们不可能等太久。” “反正许诺你的东西不会少——不管是七武海，还是四皇。” 黑胡子眼睛转了转，心安理得接受了本应是敌人的帮助：“也好，那就用‘火拳’艾斯的头作为交换。” “不行，”男人再次拒绝：“他还有别的用处，必须活着带走。” “行行，”黑胡子不耐烦道：“反正人就在那里。” 男人侧身对旁边的面具女说了几句话，对方点点头，双手举起，手指微动。 艾斯就如同提线木偶般站起，被迫走到白西装团伙的面前。 又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 黑胡子对恶魔果实颇有研究，一眼便看出来女子的能力：“编织果实啊，可以操纵目之所及所有生物的动作 ，确实是不错的能力……” 艾斯低垂着头，任由对方操控自己，直到走近女子，突然暴起发力，黑红色的霸气缠绕在四周，撕裂女子无形的操控绳。 他抓住女子的手腕，毫不留情一拧，在对方的惨叫声中将手中的骨头拧碎。 火焰再度燃起，炽热的温度将白西装们逼退了好几步 “碍事的家伙赶紧滚开，”艾斯语气不善，看也没看对方，回头又向黑胡子袭去。 但是白西装仍旧要掺和他们之间的战斗，铁块和指枪让艾斯烦不胜烦，他只好选择先解决场上的臭虫。 “就是现在，”为首的男人一声令下，几发烟雾弹从海边打进场内，爆出灰黄的烟雾。 黑胡子早就跟对方有过商量，见势早早退出场内。 艾斯食指交叉，喷射出大量火焰冲散烟雾，但依旧吸入少许，很快，他得眼前出现影影绰绰，或面生或眼熟的人。 他心中清楚地知道这是幻觉，对人们口中对“海贼王”或者自己的谩骂置之不理，依旧紧盯白西装们。 “艾斯！”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身体僵住，不可置信看着男人从身后拽出一位双手被缚的金发女子。 女子的头发被从后方向下拽，让她不得不仰头看向前方，蓝眸里满是泪水。 白素被世界政-府抓住了？ 艾斯身体一顿，随即又很快认识到女子身上的违和之处。 不对，那个人是冒牌货！ 然而，黑胡子抓住了他停顿的破绽，黑雾直接贯穿了他得手臂、小腿和肩胛，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雾气散去，露-出隐在其中的海楼石铁链。 艾斯此下再也动弹不得。 男人松了口气，对身后的绿发女子点点头：“安小姐，感谢您的帮助。” 那是艾斯和白素曾在香波地群岛见过的，可以让虚拟的东西变为现实的幻影果实能力者。 安有些愧疚地看着面前有一面之缘的黑发青年，她不能与世界政-府作对，只能违心的配合。 能力撤去，艾斯才发现他们手中的金发女人仅仅拥有着和白素一样的相貌，完全没有其他相似之处。 金发女人眼神空洞，肢体僵硬，就像一具假人般立在白西装们的中间。 克隆人。 “你们这些混-蛋……”艾斯咬牙，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撕成碎片：“到底想干什么！？” 黑胡子饶有兴致走上前，虎口掐住女子的脸颊拖到自己面前仔细观察：“有意思，还挺像的。” “很可惜，贝加庞克研究了许久，只能复制容貌，不能复制能力”，男人淡淡说道，吩咐手下将艾斯牢牢绑起：“只是个残次品。” “那就给我，”黑胡子将女子拦腰扛起，哈哈笑道：“让我的兄弟们也过过-瘾。” 男人嘴角抽搐，看在自己与对方目前还是合作的关系下，“垃圾”二字在嘴里滚了几轮，终究没有说出口，默许了对方的动作。 “你们这么费尽心思抓火拳，到底是用来干什么？”黑胡子问道。 最重要的环节已经完成，男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目的托盘而出：“火拳艾斯是哥尔·d·罗杰的儿子，我们会全球直播他的死刑，给政-府立威。” “二来是为了引蛇出洞，”面具下的眼睛精-光一闪：“将真正的妖女拿下。” —————————— 作者有话说 艾斯太狂了，而且贯彻敌人在面前就不会逃的宗旨，即便对方一波波加人，死也不会撤退。 e战力应该没有写崩，目前状态下，艾斯战力=黑胡子，勉强等于黑胡子+他的手下，但是再来一窝世界政府的人，他说啥也得跪。 不过，现在黑胡子的体术比他强很多，所以正文里艾斯多用的是迂回战术打，避免硬碰硬，而动漫里艾斯也是 先用两轮能力试探了一波，并没有直接近身搏击，不过也有他重果实能力轻体术的原因啦，后期会有专门给他做特训的内容。 反正尾田没细化，谁知道原着里艾斯和黑胡子打到最后有没有其他势力的加入呢（参考路飞与凯多对打）哈哈哈。 动画里还是委婉，后期黑胡子在漫画里，左右都有美女抱着喂酒喝，所以黑胡子看到漂亮的不可能不下手，这确实符合真海贼的做事风格。 最后，有好多小伙伴们问艾斯会不会活下来。会，肯定会，本文小甜文，保甜。 第158章 树人 白素睁开眼，一度以为自己又在梦中。 前一秒，她还在多玛海贼船上的房间内。 下一秒，就到了一片静谧森林中。 不是熟悉的启明山脉。 柯达兹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只有她一人身处木海之中。 这里树木高耸入云，遮天蔽日，树冠只见云雾缭绕，微风带动树叶飘动，引起一波滔天绿浪。 树木的宽度和高度比香波地群岛上最大红木还要大上几倍。 白素再三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而是莫名其妙被传送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后，眉头紧皱。 白素走到最近的参天巨树,手掌覆在树干上方，催动能力。 绿光渗入树木之中，又发散出来。 她依法炮制，换了好几棵树尝试，结果都一样。 都是死树。 这些巨大古木无一干枯倒塌情况，树冠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但是悄无声息。 就仿佛表象固定在生前，内里早已枯死多时。 而且，这片森林过于安静了。 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安静中透露着诡异。 白素果断往来路走去，她再次运用白芷能力，准备找到最近的海岸线，再想办法坐船离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系统突然开口道：“宿主已到关键区域，涉及主要目标，请积极探索。” 说罢，还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一幅地图。 地图中心有一个小光标，应当就是她所在的位置。 “我还以为你停机了呢，”白素嘲讽道：“原来是升级换代去了，以前怎么没见你给我副本地图呢？” 系统一时无言以对：“事关主角安危，请宿主重视此次探索。” 白素直接忽视系统的话，她看到地图右下角的海洋标识，校准方向后便向东南方走去。 黑胡子还没被惩治，怨念也没有解决，她现在才没工夫玩什么冒险游戏。 然而没走两步，突如其来的异物缠上她的脚腕，向后施力。 白素猝不及防，向后倒下，身下的的面轻微起伏，低头一看，竟然是无数条藤蔓。 密密麻麻的藤蔓互相缠绕，隐藏在落叶之下，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藤蔓跟白素的千枝相似而又有区别，不仅在外形上大了一圈，柔韧的茎干上还有着点状的黑色斑驳。 千枝从她的手腕中探出，试图绞断脚踝上的藤蔓，结果刚刚触碰到对方，便不再受白素控制，软软地垂在地上。 大藤蔓安慰性地拍了拍千枝的尾端。 白素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帮手千枝竟然倒戈，连续换了几个技能向藤蔓打去。 不管试了几次，绿光刚刚碰到植物就消散在空气中，一点伤害都打不出来。 她最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弓箭头，尝试割断藤蔓。 坚硬的金属划在大藤蔓表面，连痕迹都没有。 大藤蔓就像对待骄纵调皮的后辈一般，任由其胡闹，自身动作也不停歇，将白素带到森林深处。 白素就这样被带到了一处湖边。 湖面时而波光涟漪，时而平静如镜，湖的中-央是一处小岛，最高处是斜角向上的的峭壁。 峭壁的顶端，是一株巨大的树，树叶华白，树冠甚至比整座小岛还要大。 白素走上前，巨树的树皮开始变换移动，最终形成一张老者的脸。 那棵树字面意义上的站了起来，低端的根-部缠绕成两部分，类似人类的腿。 树人看起来年纪不小，晃动头部，从树冠中掉下一根枝条，捡起来充当拐杖。 白素：“……” 老树人向她走来，到跟前后还挺有礼貌的弯腰行礼，只不过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导致树叶大幅掉落，糊了白素一脸。 “终于等到殿下走到这里。”树人感叹道：“上一次见到殿下，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 白素甩掉头上的树叶，再三强调：“你们让我过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她冷笑道：“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呆在我的脑子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从很早以前便怀疑，脑海中的系统根本不是什么游戏系统。 从东海到现在，她的能力已经偏离以前玩的游戏十万八千里远，游戏里的设定也从来没在现实中见到过。 更像是为了稳住三千年，初到异世惊慌无措的她，随口扯的谎言。 系统最开始给她的限制也有诸多破绽，比如长时间离开d之一族会死，结果她只是变成了一株草，依旧还能活着。 之后，一张生命卡就能简单破解限制。 老树人感叹道：“老奴此番作为并不是阻挠，而是为了帮助殿下。” “殿下已经从三眼族族长处知晓三千年前，众神之战的事情始末。” “但是却不知晓前因后果，以及天空之王陨落前说出的三个诅咒。” “【海神蓬托斯】毕生追寻强大的力量，视深海种族的威严于无上荣耀，天王便诅咒他死于绝对力量之下，归顺于海王的种族世世代代沦为奴隶，受人奴役虐待。 【太阳神尼卡】庇护所有弱势种族，消灭灾祸与不公，是所有追求正义与秩序的展示的前行者和指引者，天王便诅咒他死于被庇护者的手中，亲眼见证屠龙者终成恶龙。 【山神欧瑞娅】以爱护众生，所求必有所应，敬畏生命，热爱生命，因此获得万物众生的认可与信仰。天王便诅咒她永受手刃挚友的锥心之痛，永堕深渊。” 老树人低叹一声：“众神之战后，天王陨落，最高的王位空了几百年，便有人生出异心，挑拨神明。 海神与太阳神发生激烈冲突，最终死在九重烈日之下，而山神被深渊污染，影响了心智，失手杀了昔日陪伴在其中的伙伴，氏族逐渐凋零，庇护的森林也再无生息。” “您看到的那些怨念，都与您的力量同源，所以他们才会受您吸引，继而污染心智，三千年前，山神殿下也是因此堕入深渊。” 老树人用拐杖点了点地上的藤蔓，斑驳的污点便是受到污染的象征。 惨烈的战争过去三千年之久，所有痕迹都消散的无影无踪，最后，也只剩它记得这些了。 \"那又如何？\" 白素又被迫听了一箩筐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神情不耐：“被因果困住的是他们，又不是我，这些关我什么事？” 听到她的话，老树人有些疑惑，树冠摇晃：“殿下，您看看这四周，三千年前，这可是生生不息的沧溟森林，如今一丝生命都无，这些都是因天王的诅咒所造成的啊。” “殿下，如今您应当做的是集成山神所有力量，镇压深渊跑出来的祸祟，成为世间的神，再度消融仇恨，庇护万物生灵啊。” 良久沉默，白素这才抬头，轻声说道：“可是，我不认识在这片森林生活的任何生物。” 树人愣住。 她继续说道：“刚才，我很努力地去感受这片森林的情绪，但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在另一个地方感受到了森林的情绪，它的悲伤、高兴、包容以及想要延续下的期翼，”说到此，她的脸上不由得浮出浅浅的笑容：“就是在启明城，在启明山脉，我感受到了这种复杂但又让人沉迷的情绪。” “我是白素，不是山神后裔，也不是什么神女，”白素神色坚定：“该负责的，我自会负责。” 那些怨念，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会根除彻底。 “该保护的，我也会保护。” 她不是山神欧瑞娅，她会护住最重要的人。 老树人长叹一声：“殿下，看样子我是无法说服您了。” “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白素点点头：“那现在就放我出去。” 老树人这次叹气时间更长了。 长到白素表情逐渐凝固。 “殿下，此番区域是三千年前您所设置的，”老树人悠悠说道：“只有您解开限制——在您传承所有能力之后。” 白素表情差点破功，心道那你废话那么久，最后还不是只有一个办法，咬牙切齿道：“我请问如何接受传承？” 老树人捋了捋藤须了，用拐杖点了点湖边，那些参天古树竟然自动挪动位置，露-出隐藏在层层叶脉下的木屋。 “都在那里，您可以自己开发学习。” \"……不是说好‘传承’吗？\"白素傻眼：“到头来还得自学啊！？”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额呵呵……”老树人干笑：“殿下放心，此处三天相当外界一天，”。 “学就学，我可是应试教育体系出来的，害怕背书不成，”白素咬牙，不再浪费时间，召唤出千枝带着自己向木屋飞去。 第159章 能力开发 湖心岛的岸边有着团团雾气，走在其中，看不清五步开外的任何景色。 白素全靠白芷技能定位，才走到木屋前。 面前的建筑外形简朴，最外部是用篱笆围成的小院，里面同样被雾气笼罩。 当她打开木门时，雾气瞬间消散。 原来木屋正处山崖之下，背后便是瀑布深潭，飞云之下，再与其他溪水汇聚流向岛内。 看起来不像是神明的圣殿，更像是隐者的居所。 白素沿着石子路走向木屋，推开房门，便被迎面砸下来的卷轴盖了满头满脸。 一旁的藤蔓伸-进卷轴堆里缠住她的手腕，借力拉起，一人一植物看着满屋的杂物相顾无言。 “这不会是山神的仓库，她疯前忘记清理垃圾了吗……”白素有些怀疑人生，老树人原来是个仓库管理员？ 【请殿下自行摸索】，系统这下装都不装了，直接用老树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提醒。 白素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的脑子？】 【等您通过考验之后，便再也不会受到桎梏】 反正她现在出不去，也没有什么可以摆脱系统的方法，只能蹲下身，捡起距离她最近的卷轴翻看起来。 然而卷轴上画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线条，不管换了几个卷轴都是相似的内容，她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 只好又去查看其他的物品。 初代山神可能有收集癖，除了一摞摞的卷轴，还有大把大把的长-枪、长剑等冷兵器，堆得如同小山高的符咒，制作到一半的建筑模型……形形色-色，各式各样，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好先从整理做起，将目之所及的所有物品分门别类整理好，平铺在院子里，为所有东西编号，分类研究。 她先按照用途进行逐项整理学习，在用途之下又按照材质分类研究，细分细分再细分，这种技术路线不行就换另一种技术路线。 白素从最开始的毫无头绪，到稍有思路，便立刻到林海边缘尝试打破限制，然后被看不到的屏障反弹的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回到小木屋治疗自己。 于是继续重新开始，一次又一次的从头再来，整理记录的本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被屏障打回来的姿势也愈加熟练。 最后，她又捡起卷轴重新研究。 她始终直觉画轴上的线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总是找不到突破口。 眼见日月交替，时间不断流逝，白素也变的急躁起来，开始不分昼夜的研究木屋里的东西。 终于，在一个无风的夜晚，白素眼眶青黑，神采奕奕：“我知道了！” 她飞速向湖边跑去，到了水岸旁，并没有依靠藤蔓能力荡过去，而是俯身用手轻触水面。 在指尖碰到水面的那一刻，原本微起波澜的湖水突然静止，在人眼看不见的微观层面，物质结构开始转换。 白素向前一步，稳稳立于湖面之上，一步步向湖心走去。 等她踏上湖心岛，手中绿光一闪，湖面又变得波光涟漪，随风起伏。 老树人睁开浑浊的眼睛，欣慰道：“没想到您这么快便参悟其中原委。” 白素回头看了看湖面，才对老树人说道：“一开始，我收到的信息就是错的，后面便一直在错误的路上前行。” 她以为自己的能力与游戏设定相同，便一直往奶妈、辅助这样的单一使用上去研究。 但是，如果她的力量与山神同源，那就不可能只有这几种能力。 “那些卷轴上的线条，不是文字，或者说，不是用文字作为载体来记录信息。” 三千年前，这个世界可能还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发明出来可传递和记录信息的文字。 那些线条，是每个生物体内的能力运动路径。 白素猜测，山神欧瑞娅可能发觉到自然界中的每一个生物体内的微观粒子运动轨迹。 而她利用自己的能力和观察到的轨迹，达到了物质与物质间的转换，改变物质的形态，或者创造新的生物。 比如，将石头变成沙子，将海水变成火焰。 理解到这一层次之后，她感觉自己对原先已有的能力都操纵更加自由。 她抬起右手，原本为治疗技能的白芷光芒不断在手中压缩、膨胀，然后随着操控者的动作，向远方的山体打去。 “轰！” 绿光直接贯穿山体，留下巨大的空洞。 白素：“！” 一番探索下来，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能力吓到了。 一直观察她的老树人评价道：“能在几个月的时间内领悟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她猛地回头：“你说过了多久？” 一个星期？ 那外面岂不是已经过了三十多天了！？ 她不再磨蹭，直接跑到木海边缘，运用能力化开屏障。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瞬间暗了下去，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是一处极其巨大的钟乳石岩洞，远方的石缝间透露-出细微光芒。 有光芒，就有出口。 屏障解除之后，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变成一片腐木，只有湖心岛的老树仍有生息，白色的叶片随之落下。 白素最后向陪伴自己的老树人告别：“如果您愿意的话，不如移到启明山脉生活。” 老树没有说话，只是轻微晃动了下树冠。 白素不再说话，快速向出口处走去。 洞口从下至上，宽度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刺眼，在最后一个拐角处，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走出了山洞。 她位于一处峭壁之上，眼前山脉巍峨，林海起伏，远处的雪山之下是无边旷野草原。 这是启明山脉，原来她一直在启明山脉的下面！ 可能几千年来地壳运动频繁，说不定哪次把三千年前的森林埋在地下了。 “噗噜噗噜——” 腰间电话虫响起，白素刚刚接通，便被对面的丢斯骂了满脸。 “小白！？” “是我，”白素下意识将电话虫举远，以免受到音波攻击。 “你跑哪里去了——电话虫一直失联！！”丢斯版电话虫声嘶力竭：“大家都以为你被世界政-府抓去研究了！！” “这——”白素一时语塞：“抱歉抱歉，我不小心被困在地下了，现在才出来，这段时间是出了什么事吗？” 见伙伴如此焦急，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下一秒，电话虫变换成长紫发状态：“说正事，一个月前，艾斯被黑胡子打败，关押进推进城，海军要在全球直播，将他处以死刑！” 邦西话音急促：“莫比迪克号已经镀膜上路，其他伙伴也都会赶过去。” 白素呼吸一滞：“时间、地点，快点告诉我”。 “地点是海军总部——马林梵多。” “处刑日就是明天！！” 第160章 推进城大混战（一） 在白素被迫闭关学习的时间内，外界也发生了震惊大海的事件。 首先是火拳艾斯被捕入狱，海军随后满世界发布公告，将于近日将火拳艾斯公开处死。 其次是进入伟大航路才两个月的草帽海贼团，在香波地群岛大闹一番，殴打天龙人，还引来了七武海和海军大将。 随后草帽海贼船的团长，蒙奇·d·路飞被一掌拍飞到九蛇岛，后面又得到海贼女帝的青睐，在她的帮助下上了前去推进城的海军军舰，去营救艾斯。 正当女帝和路飞登上推进城的港口时， 城堡内地下二层的监狱发生了不小的骚动。 监控室内，守卫们看着监视画面面露疑惑，交头接耳。 画面中，一头威风鼎鼎的野兽正不分敌我，将附近的凶兽揍得满头大包，远远看到它都要绕道走。 这野兽毛发从上至下由黄至白，兽吻似狼，鬓毛似狮，四肢又像虎，身上还有着奇异的花纹。 看起来帅气异常，但是下手极黑，似乎已经将兽水潭和投粮口视为己有，连监狱的兽王，斯芬克斯来了都得挨上它一巴掌，再灰溜溜跑走。 一个守卫奇道：“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人面狮和鸡蛇生的崽子？” 旁边的人听到后欲言又止：“地下二层监狱是猛兽监狱，又不是变异监狱，鸡和狮子怎么生的出来豹子，呃老虎……之类的啊。” “不管是什么，看起来比其他野兽凶多了，”守卫不怀好意：“听说凶兽们已经饿的去吃牢笼里的犯人了。” “呵呵，这就是海贼应得的下场！” 在猛兽监狱里作威作福的野兽，就是莫名其妙被传送到推进城周边荒岛上的柯达兹。 刚被传送过来时，大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毛茸茸的猫脸大懵逼，准备向以前一样，随机挑选一艘“幸运”帆船回家。 结果就在迎面而来的战舰队中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是艾斯！ 兽瞳瞪圆，立刻鬼鬼祟祟上了其中一艘战舰，一并来到推进城。 然而它登上的战舰只是一艘巡视舰，不在推进城港口登陆，等柯达兹反应过来，跑进推进城后，那个味道在地上就消失了。 大猫能力超凡，嗅觉视觉等感官是人类的几十倍，如果在山野之林，一定是山头霸王。 然而到了地下，它引以为豪的方向感消失殆尽，只能在监狱里打转。 第一层扎脚，三四层太热，就第二层有种回家了的感受，它便舒舒服服蜗居在第二层，饿了就在猛兽监狱跟凶兽们抢吃的。 今天有所不同，硕大的监狱里一丝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沙漠中遇到的橡胶人。 大猫眯了眯眼，转身循着味道跑去，很快便来到电梯口，正好看到电梯匀速向下坠去。 柯达兹早就摸清监视电话虫的位置，叼起附近一只无辜的人面兽，在屋顶横梁间灵巧跳跃，然后将嘴里的野兽当棒槌一般扔向电梯口的栏杆处。 “砰——！” 栏杆被撞弯一个大口。 柯达兹纵下一跃，躲开电梯顶部密集尖刺，悄无声息的立在电梯边缘。 ———————— 推进城，地下六层，行刑室内。 缠绕在艾斯身上的海楼石锁链被解开一半，露出其下皮开肉绽的伤口。 没有铁链的支撑，他缓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在他前方，cp0现任队长——斯潘达因拿着长鞭大口喘气，白色披风已经被行刑时四溅的血渍染的一团斑驳。 “长官，”侍从看到火拳悄无声息的样子，有些唏嘘：“还是没有说吗？” 斯潘达因冷哼一声：“反正也活不了多久，把他拉回去锁着！” “是！” 艾斯被拖回牢笼，双手拉起锁到墙壁上。 血液顺着下巴滴到脚上的锁链，身上伤口躲到一旁的甚平都皱起眉头。 推进城罪犯们所受的刑罚层出不穷，但是只有艾斯受刑最重，因为处刑的有两拨人。 第一拨是推进城的狱卒，第二拨则是世界政府的cp机构。 行刑者正是原cp9队长，现cp0队长斯潘达因。 艾斯干咳几声，终于缓过劲：“就那几个问题来回问……” 要么问海贼王的宝藏究竟有什么。 要么问白素在哪里。 对于前者，艾斯表示不如送你们下地狱，自己去问罗杰。 对于后者，他则是嘲讽对方追了这么多年连位置都不清楚，不如回家种番薯。 不管是狱卒还是cp0，都被他的态度气的火冒三丈，下手更是狠厉。 今天还算是轻的，因为听说有个重要人物要过来亲自审问火拳艾斯，才提前放他回去。 地下六层关押的犯人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素质也是低破人类底线，即使不能肉搏，互相抛垃圾话也是日常。 狱卒越是打他们，他们越兴奋，骂的也就越脏。 不过近日倒是反常，那些嘴上没把门的混蛋竟然乖乖闭嘴沉默，有些甚至背对着牢门罚站。 地下六层的电梯门从内开开。 狱卒领着一位海军走了进来。 “中将先生，您要小心，这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大海贼！” 海军中将——蒙奇·d·卡普掏出一袋仙贝嘎嘣嘎嘣：“没事，他们都是我送进来的。” “都是熟人，你放心。” 狱卒：“……” 打发走狱卒后，卡普站在一处牢笼前，一口吃完剩下所有的仙贝：“艾斯，看你这样子，是快死了啊。” “流了这么多的血，还能活到现在，”卡普哈哈大笑：“真有你的啊。” “将世界搅的天翻地覆，颇有些罗杰的样子啊。” 艾斯猛地抬头：“老头，不如现在杀了我。” “早死晚死，横竖都是死。” 他满脸鲜血，唯有双眼异常的亮：“这不就是你们海军想要的吗？” 卡普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神色阴沉：“我和战国从来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挑起战争。” “彻底与‘海上王者’撕破脸，对于那些普通士兵来说，只会是无意义的牺牲，而你的处刑，是玛丽乔亚的人下的命令，明白了吗？” 面对世界铁律，向来特立独行的海军英雄也无力反抗。 第161章 推进城大混战（二） 卡普离开以后，cp机构又走了过来。 “火拳，”侍从用脚踹向铁栏杆：“再给你一次机会，白素究竟藏在哪里！？” 艾斯已经懒得理会这群人，闭目养神沉默不语。 斯潘达因最讨厌忽视他的人，当即踹开牢笼准备狠狠教训他，被侍从及时拦下：“长官，火拳要活着参加处刑才行啊！” 斯潘达因这才制住暴虐之心，皮鞋踩着艾斯的头使劲捻了捻，冷笑道：“无所谓，反正她肯定舍不得，听到你行刑，不远万里也要来救你。” 他掏出一小瓶药剂，在艾斯面前晃了晃。 黑发青年看到后瞳孔紧缩。 玻璃瓶中是呈雾状旋绕的怨念。 “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斯潘达因迷醉地看着瓶中黑雾：“政-府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懂它的用法。” “你们说这是某个神明流传下来的怨念，而我们管它叫做d药剂。” “未提纯的d药剂可以让人舒缓压力，提升感-官-刺-激，而经过提纯之后，只要微量的药剂，便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显着提升。” 斯潘达因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瓶装回去，这才低头看着艾斯：“只要一滴，普通人也可以刀枪不入、战力爆棚。” “到时候，你们这群海贼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艾斯有些惊讶，对方竟然将怨念当成精神鸦片使用，友情提醒道：“用了这个，你确定你的人还是人？” “你这种社会败类懂什么，”斯潘达因邪笑道：“反正你也是死到临头，我不妨告诉你，提纯的最后一步，就是用你的小女友充当催化剂。” 他得笑容逐渐扭曲：“这个时代的神明，只会在玛丽乔亚！” 艾斯暗暗记下这些话，他不清楚世界政-府究竟在计划些什么，但是一定对白素不利。 只希望白素千万不要出现在马林梵多…… 片刻后，甚平也被守卫拖回来锁在墙上，身上新添了道道伤痕。 甚平作为一代海侠，心中的正义感和道德感比部分海军还要重，是第一个反对处刑的七武海。 随即就被战国以拒绝调度为由关进推进城。 但是他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 面对曾经的同僚，原七武海，被路飞打败后关进推进城，沙沙果实能力者克洛克达尔的挑衅，甚平仍旧坚持贯穿“仁义”理念。 “和平不易，倘若老爹出了什么事，恐怕连现在这表面上的‘和平’都维持不了……” “如果能够阻止这次战争，搭上老夫这条命都值了。” 艾斯低头不语，身处风口浪尖的他也是这种想法。 血脉诅咒原来从未从他身上消去。 他有些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将同二十年前的罗杰一样，为身边的伙伴或者无辜的普通人带去灾难。 不过没等他消沉多久，又一个不速之客找上了他。 是仅仅有几面之缘的海贼女帝——汉库克。 容貌精致，身材火辣的女人隔着栏杆，面无表情看着他。 “呵……”艾斯嗤笑：“今天真是热闹。” 推进城不应该叫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史上最森严的监狱。 进来没几天，找他的人都有三拨了。 “喂，麦哲伦，”他冲着监狱长嘲讽道：“你不如卖参观门票，趁我死之前还能赚上几笔。” 守卫愤怒冲上前甩了好几鞭子：“不准备署长无理！”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引起了其他牢笼里犯人的注意。 一群几十年没见过女人的下三滥们瞬间被女帝的美-色所征服，疯言乱语脱口而出，守卫们都阻止不过来。 吵闹异常。 就连见多识广的海军长官也是眉头紧皱：“这里应该是世界上最垃圾下流的地方了。” 推进城署长麦哲伦颜面无存，选了几个嘴最脏的囚犯直接下毒，以示权威。 趁着场面极度混乱，女帝将路飞潜入推进城的消息告诉了艾斯。 “什么！！” 艾斯大惊，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直起身子：“你说的话是真的？” 女帝已经将话带到，毫不犹豫转身走去，只留艾斯一人瞳孔巨震。 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初在阿拉巴斯坦给生命纸的姿势有多潇洒，现在艾斯就有多后悔。 “这个女人不可信，她说的也许是假消息。” 甚平很惊讶，一个仅仅在伟大航路前半段航行不到三个月的小崽子竟然敢孤身一人闯推进城。 艾斯为了不让守卫察觉，极力稳住表情，但是颤-抖的声线暴露了他得情绪：“女帝没必要大老远过来就为了逗我，而且我弟弟确实是这样的性格……” “我真的希望这是假消息……” 但是他现在被海楼石锁链重重拷住，不能做任何举动。 时间一丝丝流逝，很快到了艾斯被押往马林梵多的时间。 推进城所有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来到了地下六层。 “重刑犯——波特卡斯·d·艾斯，”麦哲伦下达了最后命令：“接下来，将你押送至行刑台所在的城市，海军总部马林梵多。” —————————— 马林梵多前广场，海军方阵已严阵以待。 此次处刑，海军出动了十万兵力将马林梵多守成一个只进不出的铁桶。 中将以上海军全部到场。 还有除海侠甚平以外，被海军招安的七武海们。 除了马林梵多的其他岛屿也都在密切关注着此次处刑，香波地群岛设立的大型直播屏幕已经被人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而在海军元帅的办公室内，战国和卡普也在进行最后的战前准备。 “这场公开处刑，不仅是政-府的要求，对海军威信，以及世界和平来说也有着重大意义，”平光眼睛遮住了战国的神色，头一回用官方职称称呼自己的老伙伴：“卡普中将，记住你的立场。” 卡普拳头紧握：“我只问一句，你真的要在战场上用玛丽乔亚送过来的‘武器’？” 战国语气不变：“我和政-府同时拥有‘武器’的使用权，如果有必要自然会启用。” 又补充道：“你要相信，政-府和海军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回应他得只有卡普离去的背影和因过于大力损坏的推拉门。 战国无声叹了口气，希望政-府和海军的目标是一致的。 第162章 顶上战争（一） 马林梵多前广场是一处月牙型的岛屿，50艘军舰密密麻麻停靠在外部海湾。 从港口到行刑台，七武海、海军大阵、中将、大将严阵以待。 普通士兵已经被这种大场面震慑到两股颤颤。 艾斯低着头，一步步踏上行刑台。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让他就此死去好了。 不管是老爹，路飞，还是白素，亦或是其他伙伴们，不要来找他。 不要来马林梵多。 行刑台上，战国拿起电话虫，向全世界宣布：“今天，处死火拳艾斯，对于海军，对于整个世界都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火拳艾斯的父亲，是已被处死的世界罪犯——哥尔·d·罗杰！” 十万人广场静默异常。 整个世界哗然大惊。 艾斯最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伤疤，就以这种方式被血淋淋揭开在世界面前。 战国说道：“火拳艾斯，你是否承认？” 艾斯别过头，牙关紧咬：“我的父亲只有白胡子！” 然而对方并不需要他亲口承认，继续说了下去：“海军凭借着仅有的一丝情报，在南海进行了彻底调查，因火拳母亲别有用心的阴谋，欺骗了世界的双眼。” “不择手段，让胎儿在肚子里待了二十个月，以此逃避海军的搜查，让拥有世界上最邪恶血脉的婴儿出生！” “这，就是要公开处死火拳艾斯的理由，让邪恶之火在这个世界彻底熄灭！” 在战国气势磅礴的演讲中，行刑台下的海军彻底沸腾了起来，呐喊声震彻天际。 “正义！” “正义！” “正义！” 同为海贼的七武海，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各异。 战国看到群情激昂的海军，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众目睽睽之下，月牙海湾突发异变。 海湾之外，无数条海贼船向马林梵多逼近。 海湾之内，海水之下浮现出越来越大的阴影。 行刑台之下，卡普暗道不妙：“那家伙不会要来个意料之外的出场……” 一旁的海军中将鹤眉头紧缩：“战国的阵布错了。” 如他们所料，四艘巨大白鲸战舰从海底一跃而出，傲然挺立在海军面前。 白胡子海贼团以及他得大船队，就此登场。 战国额头泌出汗滴，这些异动，海军竟然完全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 白鲸战舰上，除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四番队队长不在，其余十四个番队队长全部到场。 在他们身后，白胡子一步步踏上船首，丛云切立在右手之中，向多年未见的对手打了声招呼：“库啦啦啦……战国，有照顾好我亲爱的儿子吗？” 白胡子很快便看到处刑台上狼狈不堪的幺儿，声调缓和下来：“等我一会，艾斯。” 艾斯惊愕喊道：“老爹！” 白胡子狂妄大笑，双拳紧握在空中简单一击，周边的空气便肉眼可见地出现道道裂痕。 附近海域因他的动作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地震随之加剧，在地表生成道道深不可测的裂缝。 这就是白胡子的能力，震震果实的力量。 只是随便一挥手，便能引发无数海啸地震，造成不可衡量的伤害。 战国深知对方的能力，所以才集结海军所有力量围首整个马林梵多，以此来抵抗白胡子的进攻。 既然船长已经打出第一击，各个队长也开始摩拳擦掌：“艾斯，你这个家伙，就在那乖乖等我们过去救你！” “在这片海上，伤害白胡子海贼团的人，我们必将血债血偿！！” 艾斯嘴唇颤-抖，想要阻止伙伴们却哽咽到说不出话。 面对迎面打来的巨型海啸，海军大将青雉第一个出手，用能力将水浪冰冻住，同时凝聚成冰箭向白胡子射去。 不过大将在白胡子面前，也只是一个小鬼罢了，他随手一挥，便将冰箭和青雉一并打倒水中。 下一刻，整片海湾都被冰冻住，给白团船员制造了登陆的机会。 船员们跳下帆船，与海军厮斗在一起。 很快，海军中将便抵达前线，牢牢守住进入湾内的通道。 后方的白团大船队也到了现场，多玛游骑士海贼团、大涡蜘蛛海贼团等船员相继加入战斗。 多玛脸色羞愧，甚至不敢看向艾斯所处的方向，直到现在，他依旧为白素在自己船上失踪一事自责。 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出艾斯，当面向他道歉。 此时，海湾战斗的优势逐渐倒向海贼。 海军人数虽多，但是从战斗力上来说仍旧低于这群海上亡命之徒。 海军大将，自然系·闪闪果实能力者，黄猿站了起来。 “真是可怕的场面呢，”他感叹道，声调是与话语内容截然不同的悠闲，化成一道光芒冲向白胡子。 马尔科当仁不让，为船长挡下大将的攻击。 最后一位大将，熔岩果实能力者，赤犬看到两位同僚的表演，不屑冷哼，也加入了战斗。 熔岩果实能力如其名，利用熔岩的高热将敌人消灭，伤害同样可观，更何况赤犬最喜欢的攻击方式就是给对手下一场熔岩雨。 其中一艘白帆主舰被熔岩砸了个正着，很快就烧成一堆废墟。 之后，艾斯的好友，白胡子海贼团成员，小奥兹也登场了。 拥有远古巨人血脉的小奥兹轻而易举破了外围的海军军舰包围圈，让白团大船队进入到海湾战场之中。 巨人的力量无以匹敌，小奥兹的加入让白团很快拿下海湾战舰，集中战力向海湾入口攻去，很快，海军中将战线也挡不住迅猛攻击，隐隐有了溃败之意。 赤犬看到场上形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退出主战场向后方走去。 “升墙！！” 随着战国一声令下，海湾内部升起高度惊人的铁墙，将湾内与外部阻隔开来。 铁墙之上，无数高射炮口对准小奥兹，炮弹在他的身上炸出朵朵血花，但是巨人依旧没有退缩之意，甚至加快速度向铁墙冲去。 小奥兹已经杀上头了，他要以最快速度救出艾斯，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的住。 在炮火、刀剑、七武海的攻击之下，他得脚步越来越缓慢，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最终倒在距铁墙一步之遥的地方。 惊变在众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 一艘海军军舰从天而降，推进城越狱犯、海侠甚平，克洛克达尔以及路飞登场。 “这是什么情况！”不管海军还是海贼都惊呆了。 天外来客们不出意料地掉进海里，又被一道身影捞了上来。 白团成员：“……” 海贼“新人”草帽路飞咳了好一阵，牟足力气大喊：“艾斯！我来救你啦！” “吼！！！” 艾斯双目脱眶：“路飞！！？？” “柯达兹！！？” 第163章 顶上战争（二） 莫名其妙的空降部队骂骂咧咧进入马林梵多主战场。 在场海军和海贼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么大一群不相干的人能搭着军舰从天上掉下来。 其中最受人瞩目的就是草帽路飞、克洛克达尔、海侠甚平以及革命军干部伊万科夫。 以及一只威风凛凛的野兽。 那野兽从万米高空掉落，不仅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还非常聪明地用尾巴将战场上的军舰残骸扫到一起，给其他掉下来的人缓冲。 除去惊魂未定的普通越狱犯，其他搞事分子立刻分头行动。 克洛克达尔偷袭白胡子未果，只好找战场上其他老对头泄愤。 路飞、甚平等人加入营救艾斯的大队伍，有革命军中坚力量的辅助，立刻就将战线往前推了几十米。 其他推进城的囚犯秉持着邪恶混乱的中立立场，在战场上不惹中将以上海军，不掺和海贼干部以上混战。 但是阴险招数层出不穷，巴基甚至趁乱偷了一个直播电话虫，在全球实时直播间里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海贼王罗杰船员与白胡子联手，推进城与火拳共进退之类的话语，惹的海军阵营咬牙切齿。 即便是有第三方阵营的加入，海贼这边的劣势也逐渐凸显。 先是七武海全面参战，成功逼退一波-波进攻。 再是数百个和平主义者的进场，用机械躯体连成一道物理阵线。 海湾之处是海军的主战场，大船队逐渐疲软，甚至有部分人看到打不死的和平主义者，萌生退意。 已经倒下的小奥兹摇摇晃晃爬了起来，又被多弗朗明哥的线刀从右小腿处齐齐划断，再次不甘倒在地上。 距离包围着行刑台的铁墙只有几步之遥。 草帽小子和柯达兹短暂达成和解，猛兽托着他向行刑台冲去，不管碰到多强大的对手，一人一兽毫不停歇，硬生生莽到战线最前方。 然而路飞现在的实力略显不足，只能跟中将勉强打成平手，遇到大将基本上只有被揍翻的份。 很快，连人带兽就被轰回莫比迪克号旁。 艾斯跪在行刑台上，看到路飞身上的血渍越来越多，看到伙伴们接二连三的倒下，挺直的背部终究佝偻下去，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你们不要再往前了，”他咬着牙大喊道，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不要再为我这样的人——” 他的话戛然而止。 就连队长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白胡子的后方，白团大船队所在之处，应是绝对安全的领域。 就连队长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的伙伴，斯库亚德，用字的巨刀从后方袭来，插-进白胡子的胸膛之中。 那个原本对白胡子忠心耿耿的大涡蜘蛛海贼团团长，此刻神色癫狂：“老爹……和海军已经串通好了，用我们的生命来换艾斯的命。” “只因为他是哥尔·d·罗杰的儿子，你要推他成为海贼王！” 斯库亚德回忆起伙伴全灭，旗帜被烧的惨烈场面：“他父亲，杀了我所有的伙伴，而你却要牺牲我们换他登上海贼王！！” 他浑身颤-抖，但是脸色却异常苍白：“这可是海军大将赤犬亲自跟我说的，你们与海军的阴谋已经败露！” 战国立刻吩咐手下切断直播，位于香波地群岛的直播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在场记者和群众议论纷纷：“马林梵多出什么事了？” “白胡子被自己手下背叛了！！？？” 晚来一步的马尔科神情惊愕：“你疯了吗，这明显就是海军的阴谋！” 面对自己儿子的刀刃相向，白胡子没有动手，而是单膝跪地，将斯库亚德狠狠拥进怀中。 “真是愚蠢至极的儿子啊！”长者依旧沉稳，包容着所有孩子的行为，不管是伤害亦或是其他。 明明可以躲开斯库亚德的攻击，白胡子依旧选择承受儿子的所有作为，胸口被捅出一个大洞，也丝毫不见惊慌，低声笑道：“就算愚蠢到被敌人洗脑，也是我亲爱的儿子啊！” 斯库亚德愣住，伙伴惨死的景象从他眼前退去，艾斯和伙伴的身影浮现出来。 他看到自己与艾斯同甘共苦，击退一波-波敌人，看到一次次从火海中跑出来营救自己的黑发青年，看到自己与伙伴们喝到酩酊大醉，给脸红到冒火星子的青年出爱情损招。 父债子偿的想法多么可笑，他为什么要将罗杰的罪名押在艾斯身上。 明明艾斯是他得兄弟啊。 “啊啊啊啊！！”斯库亚德捂着头惨叫不已，头痛将他撕成两半，一半是奋不顾身营救兄弟的他，一半是阴沉癫狂冲向老爹的他。 “我不想，我不想啊！！！！” 斯库亚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又被疼痛和混乱占据，他想抽出刀了解自己以还罪，却被白胡子牢牢护在胸-前。 这倒是杀掉白胡子的好时机。 深处阴影中的赤犬看到此番场景，眼中暗光一闪，扬拳向白胡子攻去。 电光石火之间，便来到长者的身后。 下一刻，却被连天而起的藤蔓打回到冰面上去。 那些植物不惧熔岩的高热，无视强者霸气护体，甚至可以压制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躯体自然化，直接贯穿了赤犬用于抵挡的右手手臂。 赤犬身形一闪，撤回到行刑台下。 只见一位身姿绰约的金发女子背对站在众人面前，身披一袭素白衣衫，右手握住贯穿白胡子胸膛的刀把，缓缓往外抽去。 刀身移动之际，绿光随之附上，待长刀抽出之后，白胡子胸间的伤口也消失不见。 “老爹，我来晚了。” 白胡子看着自己最小的女儿：“不，刚刚好。” 白团船员们响起剧烈的欢呼：“小白！！”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终于赶到战场的白素闻言轻笑，右手一扬，夹杂着绿光的微风吹过战场的每个角落。 伙伴们的伤口逐渐好转，重伤倒地之人也被藤蔓拖回战场后方。 离白素最近的斯库亚德呆愣看着她，额头处涌现一小团黑雾，以迅雷之势向白素刺去。 却被她单手掐灭。 这种只能蛊惑人心的低端怨念还伤不了她。 白素转过身，在万人混战中锁定住艾斯的身影。 她扬声道：“等我！” “这就来救你！” 第164章 顶上战争（三） 海军们如临大敌，改变了分散突击的阵势，海军中将和和平主义者开始向白素聚集。 很快就将莫比迪克号包围。 被大将黄猿打飞的路飞，在白素的治疗下缓了过来，摇摇晃晃站起，准备再度向行刑台冲锋，再次被大群海军围住。 艾斯看不下去了，他最不愿意伤害到的三个人，此时因为他被海军团团围住，从高挑的行刑台上看去，丝毫没有突破重围的机会。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自己背负的血债”他崩溃大喊道：“我不需要你们来救我！不要再往前了！” 他得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你们看，笨蛋队长又在说胡话了。” 众人抬头向上看，一艘造型奇特的圆筒凭空出现在倒下的小奥兹前方，悬停在半空中。 说是船，但是没有帆，看结构又绝对是小型客帆船的造型。 眼尖的人立刻看到船舱底部运作不停的排气孔，立刻明白过来这应该是用某种空贝改造形成的飞船。 一个戴着骷髅头的脑袋从飞船里探出，看到一众大人物聚集的隆重场面，兴奋地差点撅过去。 “感谢队长！这简直就是我的人生最宝贵时刻！” 重度追海贼星的斯卡差点嚎出狼叫。 后方的蓝发眼罩男气到跳脚：“邦西！我让你把船靠过去，不是靠到海军脸上——！” 此时他们脚底下乌泱泱一片蓝白大军，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邦西不爽：“我说了斯帕蒂尔号还没改造好，能到马林梵多不错了，而且我技术挺好的，停的位置正中靶心……” “正中敌人靶心好吗！？？” 在他们旁边，一个身穿紫色服饰的高挑女人正倚靠栏杆远眺风景，丝毫没有其他海贼救人心切的焦急，看到一番队队长马尔科就双眼放光凑过去，惹得对方立刻变成不死鸟形态飞上天远程攻击。 海军们一时拿不准她到底是哪一方阵营。 此时卡普坐在艾斯的身边，看到如此场景，原本低沉严肃的表情有些呆愣：“艾斯，这也是你的伙伴？” 艾斯：“……” 面对这场闹剧，战国眉头紧锁。 这么快跟白胡子直面对抗，不是他得本意。 特别是战场上的变量越来越多，让原本就混乱的战斗更加不可控。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触发器，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启用。 这是战前，世界政-府派cp机构送来的“武器”，但是并未告知他具体是什么，只是说会在时机合适时使用，也可由战国判断提前使用。 然而近年来，政-府的动作越来越大，举着海军名号干的不正当的事也越来越多，导致海军中低层对政-府的不满加大，不少中将甚至拒绝接受来自世界政-府的工作任务。 战国不得不多想世界政-府的武器是否考虑到海军这方的安全。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位中将举着军用电话虫跑过来急声说道：“元帅，香波地群岛的直播屏幕又恢复播放了！” “什么！” 战国定睛一看，就发现战场边缘有个碍眼的蓝发混-蛋，正拿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电话虫直播战斗。 “赤犬！” 赤犬转眼闪现到小丑巴基的面前，准备将他和一众越狱犯就地政法。 巴基被大将的怼脸袭击吓到身体僵硬。 一道绿盾挡在他面前。 与此同时，藤蔓也随之逼近。 赤犬怒吼道：“白素，你是想跟海军，跟世界彻底对立吗？” “海军曾给过你机会，既然你非要跟十恶不赦的海贼混-蛋一个阵营，那你和你的城市都罪不可赦！” “罪不可赦？”白素反问道，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是说，一个向来喜欢种族灭绝、武力侵略、控制别国政权，擅长‘长臂管辖’和‘压迫’、开历史倒车的政-府来定我们的罪？” 句句铿锵，让场上一些知道政-府内情的海军都有些无地自容。 白素也看到了他们的神色，嘲讽道：“你们元帅甚至找不出艾斯自己的罪名，只好用死了二十年的哥尔·d·罗杰来定他有罪！” 敢当面揭世界政-府短的人没有她会说，比她能说的不敢直接与政-府作对，一时间，海军海贼两大阵营都沉默了。 她转头看向巴基：“这位……先生，麻烦把电话虫对着我。” 巴基下意识照做。 白素这才重新看向行刑台。 “艾斯，”她喊道：“下面的话，我对你讲，但不全是对你讲。” 黑发青年缓缓抬-起-头来。 白素一字一句说道：“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这句话是真理。” “倘若有的人从小就受人欺凌和谩骂，有的种族一经存在就是最低等，那不是罪有应得，是世界悲惨，是掌权者和执法者面对阶级分歧的无能和无作为。” “就连所谓的神明，也不能剥夺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在场众人都被她这句惊世骇俗的话惊呆了。 多弗朗明哥第一个反应过来，大笑着鼓掌：“真是精彩的演讲，没想到一个海贼比海军还要正义啊。” 他话音一转：“可是多说无益，在这场战争中，只有胜利者才是正确的，才是正义的，你会不会是那个正义者，可说不准啊。” 说罢，他用万股细丝线凝聚成锥状，向白素砸去。 “你说的对，”白素颇为认同多弗朗明哥的话：“真理只在炮火射程之内。” 婉拒了想要上前帮忙的伙伴，单抬起手，就将飞速袭来的巨型线锥化成一阵沙土，重组成一把重剑。 多弗朗明哥瞳孔一缩，迅速躲开重剑的攻击。 这是什么能力？ 他收起脸上夸张的笑容，若有所思看着白素。 她从船首跳下，在战场上捣乱的柯达兹迅速跑到身边，带着她冲向战场。 “拦住她！” 和平主义者迅速围着她形成人墙，露出口中和手掌的炮筒，准备向她攻击。 然而预料中的光炮并没有出现。 和平主义者身体内部传来金属扭转的声音，他们的人造皮肤开始迅速氧化，四肢脱落，露-出内部生锈的机械零件。 负责控制和平主义者的战桃丸大吃一惊：“那个女人可以控制金属的氧化程度！” 甚至没有见到她动手，就将在场所有和平主义者都报废了！ 哈尔塔逼退一波海军，独自对上赤犬，洋洋得意道：“你们懂个屁，凡是自然界有的，我们小白都能控制。” 赤犬因为白素刚刚的言论，此时已经极度愤怒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还有什么能耐！” 说罢，他向天空连挥数拳。 很快，连天密布的乌云中便传来沉闷的响声，流星雨般的岩浆从天而降！ 两边被青雉冻成冰块的海浪瞬间被岩浆陨石砸碎，雪崩般向场中席卷而来。 “快躲开！” 乔兹挡住一块岩浆拳，高温在他周围形成一片沸腾地狱：“你们会被烧死的！” 白素停下来，仰头看着坠-落速度最快，体积最大的岩浆冲自己高速砸来，再次扬起手。 那宛如地狱之手的岩浆拳，碰到她之时，分解再重组，变成漫天飞舞的赤色花瓣。 以她为圆心，光盾向外扩散，将所有砸来的岩浆转换成颜色各异的光芒。 如烟花一般在空中炸开。 第165章 顶上战争（四） 香波地群岛的直播屏幕前，人们群声鼎沸，议论纷纷。 一位记者听到白素的言论，十分激动：“说得对！我们都是平等自由的人！” 旁边的人赶紧拦住他，“你疯了吗，小心玛丽乔亚上面的人治你的罪……” “但是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啊……海贼王处死的时候，火拳还没有出生，何罪之有……” …… 玛丽乔亚议事厅内，五老星围坐在直播屏幕前，也在关注这场战争的局势。 “不能再任由她行动下去了，”留着八字形胡子的沃丘利圣说道：“赶紧联系战国启动‘武器’——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在他的对面，是负责科学防卫方面的撒坦圣说道：“这个‘武器’，是我们千辛万苦提纯历练出的高纯度‘d药剂’。” “经过cp机构多方探查，已经确定‘d药剂’本源与白素能力相关，而这两者力量的本源，是三千年前的神明之一——欧瑞娅。” “瓦尔基先前已经多方验证，人类是可以抢夺并使用神明的力量的，现存的三-大古代武器便是证明。” 沃丘利圣点点头，补充道：“那位的计划是，让白素先行与d药剂融合，再引导她失控坠入深渊，届时她身上所有力量便都会转化为更加强力的d物质，然后便用天王武器将其击灭，古神的力量便可以由世界政-府掌控。” “如何引导白素失控？” 沃丘利圣眼中精-光一闪：“天王已经为我们做了铺垫，让曾经的誓言再度响彻大地。” “火拳和白胡子必须死！” —————————— 马林梵多前广场。 漫天花瓣缓缓落下，盖住战场上的狼藉。 那纯正红色映着赤犬的神色极为阴沉。 先是破坏他们的计划，再是在全世界面前污蔑海军和政-府。 一定要将她灭掉！ 他拨通军用电话虫，联系行刑台上的战国：“元帅，请下令使用‘武器’。” 战国的口袋中，五老星专用电话虫一直响着不停，他犹豫几番后，选择忽视，大声吩咐道：“提前行刑，让刽子手上来！” “……”赤犬咬牙，看着前方飞速突破海军封-锁线的白素，挺身迎了上去。 柯达兹背着白素高高跃起，踏着巨人中将的肩膀借力，继续向前冲去。 白素则配合着大猫的动作，拉开弓弦射向巨人，绿光一闪，体型庞大的巨人便被藤蔓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无数海军向她攻来。 白素神情不变，数道绿线在弓身和手边扭转缠绕，原本弯成玄月的弓身瞬间变成一把长-枪。 另一只手上凝成千枝盾挡在身前。 一刹那，白素就从远程弓箭手切换成了近战骑士，长-枪横扫一片海军。 她冲着最前方的斯帕蒂尔号上，苦苦抵挡海军攻击的丢斯等人喊道：“丢斯，你们带着小奥兹退出去！” 小奥兹伤情严重，如果再不治疗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好！”丢斯在砍海军的途中抽空回头喊道：“邦西，转向！” 与此同时，斯帕蒂尔号的船尾处射出数道藤蔓，将小奥兹牢牢捆住，带着巨人离开战场中心。 小奥兹走了，铁造的高墙怎么破。 白素翻身下来，双手半拢，莹绿光芒在她手中凝聚，光团愈加闪耀。 白胡子在后方吸引了绝大多数海军火力，丝毫不见疲软，甚至还有心思观察整个战场的形势。 他看到白素停下，便对马尔科吩咐道：“去帮助小白。” 马尔科应下，双翅一展便飞到白素身旁，将冲上前的海军踹飞。 面对敌人的刀剑和弹药，白素丝毫不躲，将性命托付给伙伴，闭上眼睛，专心凝聚手中的光团。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前面的躲开！” 伙伴们听到立刻清出一条道路。 那绿光如同激射炮，径直冲向高墙。 在一阵轰鸣巨响中，海湾战场被硝烟尘土笼罩。 人们咳嗽着把尘烟挥开，赫然看到刀枪不入的铁墙此时被轰开一个大洞。 从洞口朝内看，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行刑台。 海贼们大喜：“内墙已破，冲进去救艾斯！！” 白胡子直接看到了处刑台上的卡普，沉思片刻后，扬声对白素说道：“小白，带着草帽小子一起过去！” 白素愣了愣，但还是控制藤蔓直接把后方的路飞拉到身边。 路飞站稳脚跟后扶住帽子，冲她道谢：“那我们现在就冲过去！” 他得身上伤痕遍布，但眼中依旧只有战场之外的处刑台。 然而高墙虽破，但是也成了战场上最大的靶子，无数海军在墙内虎视眈眈，等着给所有墙的敌人致命一击。 路飞和白素这样的组合，他们的关注点显然在能力稍弱的前者。 青雉甩出两道冰锥直指路飞胸口，黄猿也使出标致的“八尺琼钩玉”，皆被白素挡了回去。 两个大将将他们逼在洞口处，白素做好全力攻击的准备，就看马尔科和乔兹冲上去跟大将打了起来，对面不知道怎么考虑的，竟然也不防着她和路飞，认真跟队长们过招去了。 不过对方这种摸鱼的态度甚合白素心意，毕竟身后还有个穷追不舍的赤犬，倘若三个大将都盯着她还是很麻烦的。 青雉和黄猿被引开之后，他们前进速度显然快了很多。 但是她和路飞没有组队打过架，配合上那是漏洞百出，白素下盾路飞直接攻击出界，白素控人路飞一招橡胶踢，把敌方直接踢出控制范围外。 白素：“……” 他们离行刑台很近了。 同时，刽子手准备就绪，准备提前行刑。 而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是无数磨刀霍霍的海军。 时间不够了。 白素瞳孔一缩，伸-出藤蔓想要够到处刑台形成一条通路。 却被守在行刑台的卡普一拳打歪。 她咬牙：“连您也要拦我们！？” 卡普面上痛苦，但是依旧挡在处刑台前。 另一边，革命军中，超人系剪剪果实能力者，依玛祖娜趁海军的注意力都在白素路飞身上，用剪刀将铁墙剪出一条直接通向行刑台的天梯。 “你们从这边走！” 路飞和白素立刻赶了过去，随即与卡普正面对峙。 看到自己的亲孙子，卡普终究没有出手，任由路飞将他打飞出去。 周边的海军见此情形，立刻指挥炮手将天梯炸掉。 “路飞！”白素将他拉到自己身后，骑上柯达兹冲着漫天的炮火迎面而上。 炮弹爆炸之际，一条藤蔓终于够到行刑台，她和路飞的身影也从硝烟中显露。 看到艾斯身上的数道伤痕，以及痛苦震惊的神情。 “小白，路飞，你们……”，艾斯刚开口，就被白素暴喝制止。 白素有千句话想要对他说，但是周边危险重重，旁边还站着个刚反应过来，即将行动的海军元帅。 说话不如行动。 她一手钩着海楼石铁链，将艾斯拉到自己身前，一手撑起千枝盾阻挡住元帅的攻击，藤蔓缠绕配合路飞将刽子手打下行刑台。 结果铁链有长度限制，拽到一半拽不动了。 细小的枝须顺着铁链插进锁孔，但是像是被限制一般无法按照锁孔形态变化。 铁链中应该加了怨念相关的东西，专门来防她的。 路飞见状，连忙掏出钥匙扔过来：“你用这个开！” 还没等白素接过，钥匙便被一道光束打断。 白素：“！” 远处的黄猿收回手，几个后撤躲开藤蔓的攻击，悠闲道：“好大的火气呦。” 第166章 顶上战争（五） 见白素和路飞已经到达行刑台，战国当即下令，让下方的士兵朝行刑台全力轰炸。 这次的炮弹量少而特殊，炸药中都混杂了怨念，那些黑色絮状物穿透了千枝盾，透过层层藤蔓进入到白素体内。 她吸收的越多，短时间内若不能将怨念压制下去，带给她的副作用就越大。 很快，千枝盾就被炮火攻破，海军见状乘胜追击，处刑台被炮火硝烟笼罩。 战国和海军参谋团分析了白胡子海贼团中所有人的能力，逐一研究应对措施。 但是海军们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变量不是白素，而是路飞。 他从推进城带来了一个关键的“钥匙”。 伪装成刽子手的r3在刚刚的战乱中瞥见了钥匙的形状，立即用蜡烛果实能力仿制出一枚复制品。 硝烟之中，火焰从中迸发。 城墙之外的海湾战场，白团海贼指着硝烟中迸发的火焰，惊喜万分。 “艾斯被救出来了！” 路飞嘴巴咧的极大，浑身狼藉也掩盖不住他的喜悦：“艾斯！！” “路飞，”艾斯将他护在身后，微侧过身对路飞点头：“谢谢你，还有小白。” 他早在处刑台上看到为自己拼命的伙伴们，便已下定决心。 他与白素、路飞三人呈背对姿势朝着海军站着，面对众多敌人，丝毫没有退却。 “怎样的未来我都愿意接受了，”他低声说道，一旁的白素听到后略微偏头。 “我会抓住伸向我的援助之手，也愿意接受制裁我的白刃，”艾斯申请笃定，在监狱中长时间的折磨和挨饿并没有将他打倒，右手依旧可以燃起熊熊火焰。 “无论等待我的是死亡还是解放，我都不会再犹豫了。” 白素听到他的自白，几番犹豫之下没有说话。 虽然听起来不是想努力活下去的意思，但至少不会主动寻死了。 她准备等战争结束后，再好好纠正一下艾斯跑偏了的思想。 千枝盾随即展开，但是她没有注意到盾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细不可见的深色斑点。 “时间急迫，我们冲出去，”她朝兄弟二人说道，对方默契地站在她的前方，并排冲了出去。 比起先前白素与路飞的临时战斗组合，这兄弟二人打起架来默契无比，她只需要在后方放盾就好了。 虽然从输出再度转为辅助，但白素现在面对的是战国元帅和海军中将以上的追击，怒目金刚追着他们扇巴掌，千枝盾是挡了又碎，碎了又挡。 海军三-大将中，青雉和黄猿已经脱离原有计划，在海湾战场与海贼们激烈交火，没办法当即到达内场。 但如果等到火拳跑出内场，与白胡子等人会合，他们再想阻拦可就麻烦了。 这两个大将就是过来捣乱的！ 赤犬现在要不是腾不出手，一定会将同僚也送进推进城。 正准备同战国一起抓住火拳之际，一个动作鬼祟的海军靠近他，悄无声息递过来一个电话虫和一个按钮装置。 “赤犬大将，”海军掀开衣领，露-出制服下的世界政-府标识：“五老星想要跟您说几句话。” 五老星？ 赤犬接通电话，对面寥寥几句便说明了来由：“战前，我们便将专门针对这次战争研发的‘武器’给了战国，可是没想到他平常柔性也就罢了，到了战场上也是如此温和……这将会给政-府、给海军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 当然，赤犬心中也认同这段话，战国是个纯粹的鸽派，一向主张以温和手段处理海贼问题，但是这样只能助贼为虐！ 如果是他赤犬在那个位置，一定会剿灭所有海贼，贯彻绝对的正义！ 五老星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你手中的按钮便是‘武器’触发器，一旦启动，便能消灭场上所有的海贼，不管是白素，火拳还是白胡子，他们的结局只有死亡！” 赤犬毫不犹豫按下按钮。 同一时间，大地发出一阵巨响。 轰鸣中，以处刑台为中心，四周竖起更为高大的高墙，几乎比马林梵多的海军大楼还要高。 犹如一座牢笼，将场上所有人牢牢困在其中。 场外，马尔科悬停在白胡子身边，皱眉看着面前的高墙皱起眉头：“海军准备搞什么？” 白胡子此时也摸不清战国的想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派马尔科进内场支援。 一旁的乌兰娜见状，也拿起骨笛想要同去，却被白胡子拦住：“你不要出手。” 马尔科解释道：“你不仅代表启明城，也代表启明山脉中的其他氏族，不能轻易加入战斗。” 如果真的与海军发生冲突，对方就会将“反叛”之名启明山脉所有氏族的头上。 乌兰娜清楚其中原委之后，便留在白胡子身旁不亲自出手，而是操纵羽蛇将想要攻击的敌人毒晕过去。 在上升到一个不可置信的高度后，铁墙终于停止拔高，顶部红灯不停闪烁，闸口开启，无数黑色液-体朝场内倾倒。 “这是什么玩意儿！？”不管海贼还是海军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嘴巴大张。 这些黑色液-体似水非水，浓稠流淌却如有实质，但凡有人不小心接触到，便会立刻瘫软在地，生死不明。 能力强一些的人也许能够支撑些许时间，但也会被逐渐吸干所有生命，倒在液-体之中。 不过很快，人们便发现，这些液-体在有意识的朝一个方向聚集。 方向的终点，便是跟在艾斯和路飞身后的白素！ 艾斯最先发现异样，立刻加快动作，开始大范围的运用能力清杂兵，火焰形成一把巨锤向周边挥去，所到之处皆沦为火海。 再迎面拦住追击过来的赤犬。 他是火，对方是岩浆，虽然打起来很艰难，但是也可以勉强挡住对方的攻击。 “小白，”艾斯吼道：“那些液-体的目标是你，赶快离开！” 白素立刻召回柯达兹，将黑色液-体带到人际偏少的地方绕圈子，为艾斯和路飞争取时间。 液-体如影随形，吞没沿路上所碰到的所有生物，体积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即便柯达兹的速度已经快到出现残影，黑色液-体距离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宛若一片吃人的海洋。 白素只得边跑边用藤蔓将快接触液-体的人拉开。 “小白妹子，救命啊！”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白素看过去，是一个身着海贼衣服的人被液-体包围，正向她求救。 那人面色陌生，可能是大船队的伙伴，白素想都没想就用藤蔓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然而下一刻，被她救上来的人伸-出背在身后的手，将一罐药剂扎在她的手臂上。 藤蔓直接将人扔到了黑海中，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白素身体失力，能力消失，身后的黑色液-体追赶上来，将她和柯达兹浸没。 柯达兹叼住她的衣摆，想将她甩出去，但力气却越来越小，最终，庞大的身躯便倒在液-体之中，瞳孔涣散地看着她。 她的手脚都被黑雾缠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猫逐渐失去生息。 “小白，我来救你！”路飞从远处伸-出手，缠在白素的腰部，想把她拽出去。 “不要救我！”白素脸色煞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液-体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方式从地上延伸至空中，触到了伸长的橡胶手臂。 “怎么回事……”路飞能力失效，整个身体都被拽了过去，原本就透支的身体在被黑色液-体迅速吸收生命力后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瘫在白素的身边。 一直跟着他们的赤犬，终于找到了机会，运用海军六式“剃”的能力，瞬间移动到他们的面前。 “阻挡正义的人，都得死！”赤犬的右臂迅速伸长熔岩化，朝着因为怨念的侵蚀而动弹不得的白素和路飞打了过去。 “住手！” 一道身影挡在白素面前，站在黑色液-体之中，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硬生生的承受了赤犬的致命一击。 第167章 顶上战争（六）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了。 白素看到赤犬的拳头直接贯穿了艾斯的胸膛。 熔岩伴随着高温消失，也露出他空着一个洞的胸膛，脱力的踉跄几步，缓缓向前倒下。 而因液体的束缚，白素连伸手抱住他都做不到，只得狼狈向前膝行几步，用自己的肩膀接住他倒下的身躯。 她声音颤抖，嘴唇在极度惊恐下失去血色，嘴里不停说道：“你别怕……我现在帮你治疗，我可以帮你治疗……” 血液顺着艾斯的胸前流淌下来，很快将白素的裙摆染成红色。 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完全用不了能力。 艾斯咽下一口血，熔岩将他得内脏烧穿了，极度疼痛之下他甚至连白素的脸都看不清，但依旧轻声安慰道：“听我说，小白……” 他的声音在颤抖。 “你再坚持一下，等老爹过来，就带着路飞跟他们走……” 白素一脸木然地瘫坐在地，感受着艾斯从她的肩头缓缓滑落，恍惚间听到自己在说话：“别说话了，船医在哪，船医……” 艾斯有些想笑，现在只有他们在铁墙内，船医压根翻不过来。 他的胸膛滚烫，但是整个人却冷的厉害，牙关止不住打颤，艰难地想把话说完：“如果赤犬还想打，你就把我推出去吸引火力……” 突如其来的咳嗽止住了他的话语，血沫混杂着肉烧焦的气息一并溅出来，烫的白素一个激灵，声音猛地拔高：“你不要再说话了！” “艾斯！” 战场混乱不堪，硝烟弥漫着诡异黑色液体让马尔科难以立刻找到艾斯和白素的踪迹。 等终于找到他们，就被艾斯的伤势镇住，立刻飞过来，却跟赶来的赤犬撞在一起，只得跟对方打了起来。 “船医！” 抵挡住赤犬的一波熔岩攻击，马尔科空不出手去艾斯那边，暴着青筋冲着后方喊道：“他妈的船医在哪！！？” 艾斯抬头，露出一张惨白却微笑的脸：“我听到马尔科的声音了……答应我，跟着他突围……” 白素挣扎地越来越厉害，她的手臂已经被扭曲到一个诡异的角度，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直到终于挣脱而出时，手腕已经脱臼垂下。 她用手臂支撑住艾斯的背，将他牢牢扣在怀里，眼睛遥遥瞥见最近的铁墙开始摇摇欲倒。 明明救兵即将到来，她却遏制不住浑身颤抖，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艾斯的伤口，只能死命的将他往自己身前压，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血液再塞回去：“老爹很快就来的，我就在这，我哪儿不去。” 恍惚间，艾斯感受到滚烫的水滴溅到自己身上，想伸手替她擦干眼泪，举到一半却再也抬不起来：“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 白素低头，用脸颊去触碰那只手，只觉得心如刀绞，无法发泄的愤怒与恐慌到了嘴边，却变成停不下来的歇斯底里：“没有你我真的不行的，我胆小、笨拙，一个东西要很久才能学得会……你不能离开我，艾斯，你不能不要我！ ” “你不是说过你绝对不会死的吗！？” 艾斯却没有力气回应她了。 所有记忆开始在眼前走马观花地闪现。 那些好的，不好的，悲伤的、高兴地，在眼前一幕幕播放。 最后，停在眼前的是托特兰的那场舞会。 不是舞池中的翩翩起舞，不是角落阳台刻骨铭心的一吻。 而是在休息室，映着昏黄的灯光，他看到白素认真地、一笔一笔地写下有他存在的未来。 【“我在启明城的郊外设计了一小片住宅区，”白素在白纸上写出圆滑的字迹，轻声说着自己的想法。 “老爹身体越来越好了，不过也不妨碍有个退休计划”，金发女子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套，笑着说道：“小区可以容纳大概一千人的样子，离港口也近，方便出海。” “那里很漂亮，有着连片的花海，与巴苔里拉岛的景色很像……等明天回去我们去看看……”】 那是一个美好到他从来没敢想过的明天。 但是第二天，他们又因为有其他的原因，再次分开忙碌。 “我只有两个遗憾……”他得声音小到只有气音：“看不到路飞实现梦想……” “以及，不能陪你去更好的明天……” 他身体一沉，终于支撑不住，倒在白素的怀里。 铁墙终于破开，伙伴们声嘶力竭地朝他们赶来。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再也没有听见艾斯的声音。 终究是来不及了吗？ 白素无助地睁大双眼，五脏六腑被捻成粉末。 她在撕心裂肺地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 接下来，白素已经记不起，亦或是不在乎发生了什么。 战国卸掉能力，一拳将卡普按倒在地，阻止他去战场中心。 白胡子勃然大怒，不顾海军的包围和炮火，不顾青雉和黄猿的合力攻击，眼中只有杀了他儿子的罪人赤犬，即便身体被冰刺和光弹贯穿了好几个洞，也要将赤犬重创。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不速之客——黑胡子海贼团和一群本应关押在推进城的极恶之徒出现在众人面前。 “贼哈哈哈哈，真是热闹的场面啊。” 黑胡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行刑台之上。 战国怒道：“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胡子也将手中半死不活的赤犬扔下，神色阴沉：“蒂奇……没想到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胡子哈哈大笑，摇摇指向抱着艾斯毫无反应的白素：“胜利的果实已经成熟了，我当然要来这里摘下！” “你们还不知道，不管是战国，还是老爹，都被蒙在鼓里啊，”黑胡子自以为胜券在握，便将真相抛在众人面前。 “你们的牺牲毫无意义，政府铺垫那么多，只是为了让白素崩溃，以此让黑暗融合她的力量，最后杀掉她，将力量占为己有！” 白胡子毫不留情向对方挥出刀气，却被中间的黑色液体吞噬。 黑胡子见状更是狂妄，跃到白素身旁，毫无影响地踩在液体之中，手掌抓住她的肩颈：“我等这个时刻太久了。” 他兴奋到嘴角不停抽搐：“小白妹子，你的力量就给我！” 然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不对劲！” 黑胡子感受到一股冷意，直觉告诉他要逃，他当机立断转身向外跑去大吼着向伙伴喊道：“都给我滚远点！” 没跑几步，感受到小腿被一股大力向后拖去。 身下的大地也开始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爬出来。 天变黑了。 第168章 顶上战争（七） 白素抱着艾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蓬乱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是在她周围的液体却开始渗进大地，带动着泥土开始翻滚，隐约间有无数白色物体露出。 有人大着胆子走到周边观察，终于看清半露出的白色物体是什么，惊恐大喊着退后。 “骨头，全都是骨头!” 泥土之中都是大大小小的骸骨。 海军高层冷汗连连，传说中马林梵多是在古战场上搭建而成，地下的骸骨数以万计，难不成显露出来的骨头就是当时的…… 顷刻间，这些骸骨混杂着泥土将中心的白素埋没，凝固成型，越堆越高，直到越过周边残存的铁墙，显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以白骨和污泥铸成的高山。 在山顶之上，两个巨人头颅破土而出，空荡荡的眼窝中现出蓝色鬼火，高高在上俯视着所有人类。 一些白团的海贼眼见，立刻看到头颅之间的身影，犹疑道：“那人是……谁？” 看身形应是个女子，但是她黑色长发、黑色服装，眼睛是同鬼火一般的幽蓝。 所有人都对这个出场诡异的女子万分警惕，除了从失去艾斯的悲伤中逐渐恢复理智的白团成员。 山顶上的那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小白？ 女子一手拿着一柄黑色弯月镰刀，一手握着铁链，将黑胡子拖回原地。 下一秒，就移动到黑胡子身旁，高举镰刀朝着他的头割去。 黑胡子原地翻了个身，镰刀擦着他的耳朵砍了个空，还没道等他松口气，像是动物脊椎一块块链接组成的镰刃瞬间完成重组，刀尖又冲他挥来。 “老大！” 黑胡子的手下冲向前，想要将黑胡子救出来，却被诡异出现的铁链捅了个对穿，各个像是待宰的猪羊一般挂在半空中。 他们感受到生命力被迅速抽出，脸上显露出诧异和恐慌。 “哪里来的铁链？” 众人连忙向四周躲开，避免步黑胡子手下的后尘。 他们这才注意到，地表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铁链，互相缠绕蠕动，如同藤蔓一般。 有些铁链表面还带着撕成条状的植物碎片，恐怕它们的前身就是那些藤蔓。 海军终于意识到，控制这些铁链的人，也就是在战场上发疯砍黑胡子的人就是先前的白素！ 黑胡子为了防止自己被剁成肉泥，只得自己仓皇逃跑，他利用暗暗果实的吸引能力，将离他最近的人统统拽过来充当肉盾。 而应当是白素的黑发女子紧追黑胡子不放，凡是挡路之人，不管是海军、越狱犯，还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都被她用镰刀砍成两半。 不分敌我，全部抹杀。 乔兹险之又险的将一位伙伴从她的链刃下拉开，钻石化让他抵抗住镰刀的攻击，大声喊道：“你冷静一点——” 可当他近距离与女子接触后，声音戛然而止。 确实是白素，面色惨白，神情僵硬，从眼睑至下颌印着两道暗红色的血渍，像是哭无可哭后流出的血泪。。 她看到乔兹后，原本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丝感情，手中的动作也变得缓慢。 但是看到乔兹身后的黑胡子后，情绪又开始偏激，链刃之间甚至蹦出朵朵蓝色的火星。 她单手抓住乔兹的手腕，直接将体型大她十几倍的伙伴甩了出去，又冲黑胡子攻去。 这次黑胡子没有来得及避开，被铁链五花大绑在空中。 更多的铁链在他们周边虎视眈眈，凡敢上前一步的人都会被其刺穿心脏，一击毙命。 “小白妹子……小白，”黑胡子看到逐渐走近的白素，害怕到牙齿都开始打颤：“我可是你和艾斯的伙伴，我们有过很多共同的——” “噗呲。” 他被一捧温热的液体溅了满脸。 白素用镰刀，将他的胸膛和腹部生生划开，露出内里鲜红搏动的器官。 她划得极稳，又极慢，黑胡子甚至能听到刀刃割开皮肤的声音。 再然后，他就听到自己发出无法控制的惨叫：“……啊啊啊……” 暗暗果实融合了高度提纯的d药剂，为黑胡子提供了类似白素拥有的治愈能力，让他重创之后可以恢复。 但是白素很有耐心，她将即将凝固的皮肤一次次割开，嫌黑胡子太吵，便用覆着铁爪的手撕开他的喉咙，扯出声带丢在一旁。 黑胡子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鲜血持续不停地从喉咙中迸出。 白素没有碰脊椎和重要感官神经，她要让黑胡子清醒地感受到剖肉剔骨之痛。 就像神明俯瞰蝼蚁一般，对方的疼痛就是她的兴趣之在。 最后，她从面前大开的胸膛之中取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像是把玩一只成熟的桃子一般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然后缓缓收紧。 那只心脏发出袋子破裂的声响，变成一摊看不出形状的烂肉。 白素摊开手，肉沫从指缝中掉落，又被从泥土中爬出来的犬类尸骨啃食殆尽。 她手一扬，那些尸骨便冲依旧被铁链困在半空中的黑胡子奔去，趴在他的身上撕扯起来。 此时，黑胡子依旧还活着。 血迹在他脚下凝聚成一小洼，他的身体因尸骨的啃食不停抽搐。 有海军见此场景，被吓破胆子晕了过去，也有人在不断干呕。 “恶魔……恶魔啊”，面对白素的动作，所有人都不由得后退一步。 可是他们退无可退，黑色液体已经将内场覆盖的差不多了。 白素的下一个目标是赤犬，她在人群中不停寻找，同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现在面前的人类。 那些被她杀了或者吞噬掉生命力的人，短时间后又会重新站起来，如同僵尸走兽一般无差别屠杀周边的活人。 此时，内场就是炼狱。 青雉同时对她发动攻击，以求拖延时间让人退出战场。 令人咂舌的是，两位大将竟然也拦不住她。 战国连忙叫他们停止战斗，优先撤离。 到目前，战场上的死亡人数已经远超了他的预料，如果大将也折在对方手里，那对于海军来说将会是极其惨痛的损失。 并且，就在刚刚，他收到了来自玛丽乔亚的消息。 “命令海军撤离，我们将立刻开启天王，消灭恶魔。” 第169章 顶上战争（八） 天空开始电闪雷鸣。 周边狂风大作，甚至将战场边缘的军舰残骸卷到空中，如果有人想要强行穿过，势必会被这些裂木残石搅的稀碎。 明明还是白天，但战场上的光线越来越暗，倒是衬得那些白骨大军的蓝色鬼眼愈加明显起来。 多弗朗明哥明哲保身，退到海军大后方，一边观战一边朝同僚拱火：“喂，莫利亚，操控死人是你的特长。” “什么时候教给别人了？” “闭嘴！” 莫利亚脸色难看，他的僵尸大军倒戈不说，甚至回过头来砍他，比他自己控制的时候还要厉害。 那个女人的能力到底还有多少！？ “桀桀桀，”多弗朗明哥肆意大笑，嘲讽道：“用脑子想想应该也知道的，给予生命的能力反过来不就是掠夺生命！” 世界政-府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将强大的治愈能力逼反成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不是直接导致艾斯死亡的凶手，白素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但是…… 多弗朗明哥看了看头顶风起云涌的天空，后颈一阵凉意，还是准备提前脱离战场。 其他人显然也感觉到来自上空的恶意与威胁。 “这些怪物简直没完没了！” 哈尔塔用刚剑打散对着他乱啃的白骨，眨眼间又重组成型，张牙舞爪冲上来。 他可不敢小瞧这些骨架子，刚才一个海军被咬了一口，黑斑迅速顺着伤口弥漫开，几秒之后，整条手臂的肉都掉了下来。 属于看一眼都会掉san值的惨状。 “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老爹下一步准备怎么做？”比斯塔跳到马尔科身边，一边抵御怪物们的攻击，一边问道。 “老爹当然是把小白救出来，然后撤退，”马尔科毫不犹豫说道：“即使小白现在不认识我们，也得带着她一起走。” 队长们朝内场看去，白素刚好追上赤犬，将他熔岩化的右手直接扯了下来。 正要下死手时，又被青雉和黄猿齐齐拦下，两个大将拦她竟然有些勉强，连连被打的后退。 他们真的能带小白离开吗？ 哈尔塔咬牙，拎起剑准备向内场冲：“管他的，我就不信小白真能杀了我——” 一道锁链破空袭来，擦着他的鼻梁扫去，好在乌兰娜的羽蛇及时将他拉回来，不然他就变成倒吊在空中，被骨鹰啃食的肉串之一了。 哈尔塔：“……” 紫衣女人放下骨笛，衣袍纷飞，其上绣的九头鸟图腾若隐若现：“马尔科，你和老爹赶紧退到海上，离这越远越好！” 她看着场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原地，仰头看天的白素，深吸一口气：“内场，不，这个岛屿都陷入极度危险中了。” 内场中，活人越来越少，侥幸存活下来的人都小心翼翼躲避在残垣之下，避开空中巡视的铁链。 克比将受伤晕倒的伙伴拖至一处断墙后躲藏起来，这里地势较高，环境隐蔽，这才让两个海军小兵在死亡边缘活了下来。 而在内场中心，白素仰着头，露-出惨败灰白的瘦削脖颈，灰黑色的筋脉从下至上爬到脸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空，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魔。 先是一道闪电径直砸向她。 白素动都未动，直到那抹光逼至自己身前，才猛地挥出链刃将其格挡出去，刚好反弹至海军总部的主体建筑上。 轰鸣巨响，仅仅一击，那座宏伟的建筑轰然倒塌。 克比眼睛大张，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从天上射下来的不是什么闪电，而是人为的炮火！ 白素再度拉起铁链，地底又开始发出轰鸣，脸上的血痕越来越深，双瞳中的鬼火却越来越亮。 随着她的动作，更多黑影从地缝中探出，与之前的白骨怪物不同，这些生物庞大无比，腐肉未掉，张嘴发出渗人的嚎叫。 场外，乌兰娜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断咳嗽。 马尔科看到她的异样，停下脚步问道：“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大力一推，连连后退好几步。 乌兰娜掐着自己脖子，面色涨红：“你们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什么意思！？”马尔科喊道。 之后，他就明白了。 女人原本乌黑的瞳孔变成蓝色，骨笛横在嘴边轻轻吹响。 一旁的羽蛇身体开始膨胀、蜕皮，躯体越来越大，最终变成同巨人一般高，蛇身鸟首的怪物。 跟她衣袍上的图腾一样，也有九个头。 马尔科：“……”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甚至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了。 正前方的白胡子微微偏头，显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然后继续向内场走去。 “老爹！”离他最近的以藏上前拦住：“前面太危险了！” 白胡子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仍旧气势十足地一击就将怪物打倒大半，这才用丛云切指了指内场的：“我去把她带出来。” 白胡子指的是那座白骨层层的尸山，而不是与白素极其相似的女子。 罡风烈烈，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直到山脚之下，他才看清尸山的底部不是污泥和白骨，而是阵阵黑雾。 黑雾之中，白素依旧抱着艾斯的尸体低声一动不动，身后是晕死过去的路飞。 白胡子神情缓和，准备继续向里走去，却迅速错身躲过身后的刀光。 他转头，【白素】站在不远处看向他，声音虽轻，但是清晰地传进耳中：“老爹，如果你想帮我复仇，就不要再往里走了。” “库拉拉啦……”白胡子嘲讽道：“我的女儿可不是你。” “你只是利用她的执念作恶的怪物罢了。” 【白素】手中的链刃猛地蹦出道道蓝火，嘴角却勾起笑容：“我的力量就是她的力量，为自己所爱的人报仇，血债血偿，不就是她的愿望吗——？” 话音未落，她便操刀向白胡子砍去，对方只是躲避，没有还手，甚至连举刀格挡的动作都没有。 “不愧是老爹，这么快就看出来了，”【白素】轻轻笑出声，猛厉的动作间露-出有些焦黑的右手，那是她刚刚格挡天上攻击受到的伤。 而黑雾中的白素，右手同样有些焦黑。 白胡子隐约猜到了天空武器的来历，面前的怪物估计是与古代兵器力量来源同一个时代，但是她没有与白素彻底融合，因此还不能毫发无伤地抵抗对方的攻击。 “你招来那么多‘老朋友’，”白胡子瞥过内场中的诸多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生物：“是为了以他们作盾，逃过天上的攻击？” 以此来拖延时间，达成最终的融合。 【白素】被说中了计划，便坦然承认：“只要我们两个融为一体，便就是山神，万灵因我而生，将生命归还于我又有何不可！” 闪电越来越密集，肉-体烧焦的味道已经弥漫至黑雾之中。 但是她依旧还不能与闪电力量相抗衡，黑衣之下，手上和背上的焦黑痕迹越来越多。 然而随着内场死亡，她吸收的力量便越多，攻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最后，白胡子硬生生用身体抗下链刃一击后，一道绿光从他身后猛地打出来，将链刃击成碎片。 白素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闪电攻击的焦黑痕迹，神色依旧悲伤痛苦。 但是她醒了。 她直直看向对面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黑发女子，一字一句：“不管你是谁。” “别想控制我。” 第170章 顶上战争（九） 内场气氛渐变，原本灰黑惨白的环境中逐渐出现缕缕翠绿。 那些绿光从几丝线到连成一片的面，将原本优势的黑雾压制地死死的。 白胡子见女儿已经清醒，便退出尸山，将收到主人信号向这边赶来的白骨大军死死拦在外面。 他早已看出来，黑发【白素】并不是白素，而是借着白素崩溃时入侵，想要完全融进她体内的怨念罢了。 融合已经完成了大半，任何人攻击怨念，都相当于攻击白素本身。 除了白素自己。 所以这场战斗，只能由她独自打赢。 尸山之下，黑雾与绿光再次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为什么拒绝我？”拥有和白素一样容貌的黑发女子抵抗着她一次次愈加强烈的攻击，真诚实意地发问。 怨念极为困惑。 祂与白素同源，感她所感，痛她所痛，不明白她为什么拒绝与自己融合。 “难道你不想拥有绝对的力量，为自己死去的爱人复仇，”怨念喋喋不休逼问：“你的梦想不就是创造一个没有战争，自由平等的新世界吗？” 没想到怨念不仅有意识，还是一个崇尚乌托邦的空想社会主义者。 白素不想与祂争辩，趁着怨念力量不稳，手中绿光凝聚，突然发力直击对方面部。 果然，对面被打了个正着，周边盘旋攻击她的铁链，动作出现了间断。 机会来了！ 白素集中精力，从怨念手中抢下怨念的控制权，周边大部分铁链重新变成柔软坚韧的藤蔓，化为利刺向怨念射去。 但是还没等藤蔓碰到怨念，便被一堵黑雾拦住。 而她则被后方窜出的藤蔓紧紧勒住脖子，吊在半空中。 “我就是你，你的下一步动作和计划我都一清二楚，”怨念轻而易举地化掉她的攻击，劝说她接受：“不要再做无意义的挣扎了。” 与此同时，尸山受到外部猛烈的攻击，污泥与白骨簇簇落下，白素裸露的皮肤上再次出现被炮火击到的焦黑痕迹。 全身巨痛顺着神经冲上脑中，她现在仅有的能力都用来抗衡怨念，分不出丝毫治愈自己，只好牙关紧咬，硬生生扛过这波冲击。 怨念同样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无数白骨嘶嚎惨叫，强大的声波让后方战场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呼……我们内斗，只会便宜了那些伪神，”怨念喘着粗气说道：“他们妄想用天神乌拉诺斯的残存力量夺取我们的力量，让他们能够成为真正的神。” “你敢承认世界政府做的事情你一点也不知道？”白素直接揭穿怨念的谎言，绿色光线在手边盘旋缠绕形强盾，挡住祂甩过来的链刃的同时，向祂的胸口猛刺过去。 这次，怨念没有完全躲开，从前胸至左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山洞外，无数白骨被斩于丛云切刀气下的哀嚎贯穿天际。 “该死的白胡子！”怨念咒骂道，无数黑雾顺着祂的命令冲向尸山出口处：“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又被身后的攻击打断。 “你的对手可是我，”白素手中的绿光再次变换，这次的武器变成她熟悉的弓箭，瞄准怨念射出万道利刃。 成功激怒了怨念，反手再次跟她打了起来。 尸山外，白胡子屹立在怪物大军之中，丛云切夹卷海上之王的威严，单是挥击就能将一大片敌人拦腰砍断。 但是攻击白胡子的不仅仅是地底而来的怪物，还有在内场中被怨念吸收生命又控制行动的海贼和海军。 白胡子当然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女们，就像对待被黑雾和海军洗脑的大涡蜘蛛团船长斯库亚德一样，对待内场中的所有白团成员。 天雷越来越密集地打在白胡子周边，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过多插手。 “我可是知道你们是谁，”白胡子将一个有幸在内场中存活的人甩开，替他挡住一道天雷。 火光伴随着血沫在他身上爆开，一缕红色从他的嘴角溢出，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痛楚，反而嘲笑般看向天空。 “直到现在也不敢露出真面目吗，五老星——！”白胡子大吼道，挥起丛云切向天空放去道道刀光，厚重的乌云在更为强大的刀气之下沸腾翻滚。 仿佛是要回应他的话，原本主要打向尸山的天雷竟全朝着他射了过来。 万道流星同时划过天空，将阴沉的天空照成灼目的白昼。 咚。 “老子可是白胡子，库拉拉——”白胡子放声大笑：“还会怕你们这群懦夫小人不成！？” 丛云切的刀柄重重敲在地上，他将已在先前攻击中破烂不堪的披风扔掉，赤裸着胸膛迎上天空中的白羽流星。 手中放出可以引发地震海啸的能力，伴随着丛云切的刀气与天雷直面碰撞！ 那传说中的天王武器在多次攻击后，终于败给这个可怕的人类，天上隐约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天雷再也没有劈下来。 白胡子以一人之力，战胜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 整个马林梵多，都因这场天人对决颤抖不已，岛上的建筑终于承受不住这般威猛气势的冲击，全部倒塌。 就连离马林梵多几天航程的香波地群岛也遭受到了冲击，海啸和地震同时席卷岛上的城市，所有人惊慌失措地冲向地势较高的香波地广场。 这下，更多人看到马林梵多上发生的世纪对决了。 而尸山内部，白素抓住怨念的破绽，一击将祂打倒在地，手中绿光划为长剑，双手高高举起，剑尖直指怨念的咽喉。 “杀了我你会后悔的！”怨念尖叫不止，数条铁链贯穿白素的肩膀、手臂、胸腹，和着血液将她牢牢禁锢，企图遏制她的动作。 但是怨念依旧能看到那双湛蓝的双眼。 祂的声音更加尖利：“你不想成为神吗！？“ “你不想创造属于你的世界吗！？” “你不想登上世界顶端，成为最强者吗！？” “你为什么要拒绝力量！” 白素手中长剑绿光大涨，斩破所有禁锢，势如破竹插进怨念的咽喉，将祂的声音直接切断。 第171章 顶上战争（终章） “……我从未想过这些，”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只是想护住，那些人而已。” 她从一滩污泥中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到艾斯面前，费力将他和路飞转到藤蔓制成的木板之上。 有汗滴流进眼中，将眼前景色染成鲜红色，她却管不了许多，操控藤蔓将两个人运出山洞。 力竭之后能力会有短暂时间内不能使用，再加上她的力量先前被怨念夺走了大半，还未完全回到体内，千枝和白芷都已不受她控制，她就用手拉着木板出去，手臂和肩背的伤口接二连三地撕裂，滴落在地上形成一道蜿蜒的血路。 但是很快，她就看到洞口的光，和站在山洞之外的高大人影。 是白胡子。 白素低头走到他的身前，声音低哑干涩：“老爹，我们走……” 她太累了，回到莫比迪克之后再想办法，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回艾斯。 可是白胡子没有回应她。 “老爹？” 她抬起手，再度将眼前的猩红擦掉，这才看清面前的情况。 白胡子依然屹立于战场之上，但是他的左腿、左臂以及一-大片身子不翼而飞，仅仅靠着半边身体和丛云切，才没有倒下。 白素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呆呆看着眼前的场景。 此时，场外众人看到内场不再有恐怖的打斗声和嘶吼声传出，纷纷冲了进来。 “老爹！”白团船员悲愤喊道。 “白胡子看样子要死了，将他们一举拿下！”有些拖着残躯冲上前。 眼看战斗又要无穷无止，一个粉色头发的海军站在双方阵营之间，大吼道：“不要再打下去了！” 海军克比涕泗横流地大喊道：“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为什么还要打下去？” 克比的军衔是海军大佐，在马林梵多战场上只能算是一个小兵，即便害怕到浑身颤-抖，也坚持站在强制面前阻止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除了造成无谓的伤亡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士兵说的对！”又一位不速之客加入战场，来者一头鲜艳的红发，站在克比的身后替他挡住了攻击。 他看向最后方的海军元帅，扬声道：“战国，我是来，阻止这场战争的！” 他的手下相继出场，用武器指向对峙的两方。 马尔科将白素交给身后的兄弟，面色不善看着对方。 战国瞳孔剧缩，内心无比复杂看向男人：“红发香克斯……” 红发海贼团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马林梵多。 这场战争没有赢家。 数个小时前，马林繁多聚集了海军十万人、白胡子海贼团及大船队共六千人。 现如今，海军存活的士兵将领只有一万多人，海军大将一人重伤，中将级别直接被打断了层，除了卡普和鹤，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对方阵营火拳和白胡子两大主要人物相继殒命，其余存活人数甚至不到一千。 隐藏在双方势力之下的世界政-府，既没有拿到白素的能力，依靠古代科技辛苦研发出来的天王武器也彻底报废。 而这场战争主角之一的白素，背负上数万条人命的同时，也眼睁睁的看着艾斯和老爹死在自己眼前。 都是足以敲骨吸髓的惨败。 香克斯看着这一场闹剧，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真是太讽刺了。 “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香克斯神色阴沉：“不要让事件再次发酵下去。” 他看向不死鸟：“马尔科，你们再跟海军打下去，只能落下个全团战死，连给白胡子和艾斯收尸的人都没有。” “你个死红毛——”哈尔塔紧握剑柄，想先将这个咒他们的红发先砍倒，被以藏拦下来。 “而海军，”红发忽视哈尔塔的动作，转身对战国说道：“你们就不怕再度把白素逼到绝境，重现刚才的地狱场景？” “你们还有能力跟她抗衡吗？” 这句话显然直击战国最担心的事情，海军元帅表情凝重，眼睛一一扫过战场之上密密麻麻的尸首。 红发继续说道：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只会无限制地增加两军的损失。“ 格里芬横空出世，指向在场众人：“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威胁完之后，香克斯也不忘给两边找个台阶下，刀刃向内示意无意开战：“希望各位能卖我个面子，就此停手。” 马林梵多之战，也是被后人称谓的“顶上战争”，在海军元帅的“终止”命令下，彻底结束了。 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只只剩下主舰，存活的人将尸首收殓，素布摆满了前后甲板。 随后，人们放下满是炮洞的船帆，在红发海贼团的守护下，默默向远方航去。 但凡能动的，懂点医术的船员都投身到急救工作之中，马尔科和红发海贼团船医本乡担起大梁，不眠不休地安排各种手术，将重伤的兄弟一个个从死亡边缘线拉回。 短暂的空闲之中，本乡也问过白素的情况。 “她回过神之后便一直尝试使用治疗技能，”马尔科神情疲惫，连续不断地使用治愈青炎让他的手一直如筛糠般颤-抖：“但是她的能力只能对尚有声息的活人用，他们……” 想起甲板上的老爹和兄弟，不死鸟的声音开始哽咽，又被他死死压了回去：“之后，小白因为力昏过去，现在在最里间的医务室，邦西在陪她。” 他们所讨论的对象，此刻也醒了过来。 【恭喜殿下彻底夺回属于自己的力量，并且辅助主角顺利通过最大难关，完成最终考验】，系统的声音姗姗来迟：【考虑到您现在依旧再恢复中，为您送上大礼包。】 【山神欧瑞娅的权杖，获得后可立即消除所有负面效应，获得山神的所有力量。】 【获得该力量后，您可以自行选择留在这个世界，还是回到您的故乡。】 白素平躺在病床上，罔若未闻，双眼空洞看向天花板。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话：“主角是谁？” 系统依旧沉默不语，但是她已经猜到了。 马林梵多战场上，只有一个人的出场最令人震惊。 “是路飞，”白素喃喃自语。 系统：【蒙奇·d·路飞是继承了尼卡意志的人，本应是您的战友及伙伴，但因一些特殊原因导致您早来了三年，所以才错过……】 她听到这则话语，突然想放声大笑，但是最终只是勾了勾嘴角：“所以，老爹和艾斯的结局，早就是被写好的吗？” 【是的，对于他们而言，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局。】 白素突然涌起无法抑制的愤怒：“你凭什么认定这是最好的结局，人全都死了，你给我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白芷因为她的情绪波动在手中暴起绿光，她看到这光就想起自己在战场上的无能为力，操起床头柜旁的医用剪刀便向自己的手背扎去。 邦西刚一进病房，就看到白素自残的场面，连忙上前阻止她：“小白，你冷静一点！” 第172章 战后与选择 听到邦西的呼声，屋外的伙伴们立刻涌了进来，止血地止血，包扎的包扎，劝人的劝人。 “小白……”以藏将白素揽进怀中，面上还带着疲惫与悲伤，但语气极尽温柔劝道：“你还没有恢复过来，先不要想那么多。” “等我们到了启明城，再……一起想办法。” 以藏和伙伴们都知道，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伙伴和老爹的尸首回到最安全的地方，将他们安葬。 听到伙伴们安慰话语，白素低头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攥住床单，手背上的纱布渗出点点血渍。 她是导致这一切悲剧的罪人。 “先让小白休息，”马尔科清楚现在说多少都是无济于事，在处理完白素手上的伤口后，便收走了屋内所有的尖锐利器，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邦西和丢斯走在最后方，原黑桃海贼团上的几人，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在门口守着，你回去休息，”邦西看着面前头发蓬乱，眼罩都不知道被打飞到哪里的丢斯说道。 丢斯苦笑：“现在哪还有时间休息，就算有，一闭眼就是马林梵多上的惨状……不敢睡啊。” 邦西叹了口气，她的左臂袖口空荡荡，原本的机械义肢在战斗中彻底报废。 “那就想想后面该怎么办，”紫发女人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在满是火药痕迹的墙壁上擦着，点燃香烟。 “得亏有红发的护送，咱们这一船老弱病残现在还算平安无事，”女人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等红发走了，不用海军打过来，其他海贼就会跟豺狗一样冲上来分食领地。” “到时候，我们估计连启明城都护不住。” 丢斯更是头痛，但他现在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回到甲板上临时搭建的救助点内，将全身心投入到急救工作中。 至少，得让现在的人活着到启明城才行。 医务室内，白素静静靠在床边，呼吸轻柔平稳。 如果不看她一直睁着的、古井无波的蓝瞳，任何人光听声息，都会以为她已经陷入沉睡。 系统还在她的脑中喋喋不休。 【殿下，千年来你的力量都在被怨念一分分吞噬，如今已经取回所有神力，是时候重回王座了。】 【……人类就是这样，千百年来战争不断，打打杀杀，侵占和掠夺是他们骨子里的劣性，生灵繁衍不息，这场战争在历史长河中也只是一道小小的波澜罢了……】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急切：【殿下，您是守护生灵的神，您本应爱世间万物，为什么要将目光停留在少数人身上，更何况他们在自己种族的眼中都是败类和混-蛋啊……】 白素突然出声打断祂：“如果我选择回家会怎样。” 系统哽住：【……自然是尊重您的选择。】 “因为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只有山神的能力才能与怨念位置抗衡，就算我现在回家，你们也愿意再等上几千年，培养出一个新的神邸，”白素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被她说中了，系统又开始沉默不语。 这些想要复活山神的势力与他们口中声讨的天神乌拉诺斯一样，甚至更为过分。 天神是蔑视所有种族，而祂们则披着“众生平等”的虚伪面皮，将爱也化成三六九等。 白素脸上浮现一丝嘲讽的笑容，开口道：“山神的权杖，给我。” 一柄精美华丽的权杖横放在病床之上。 杖身是一整块颜色油绿的玉，顶部则是由不知名矿石雕制的巨大花苞，其中隐隐有绿光流转，玲珑剔透。 白素伸手拂过权杖，那光芒随着她的手指逐渐移动，最终与之相连。 那一刹那，她感受到体内前所未有的轻松，庞大的力量如海水般来回翻涌。 五感随之提升，即便有船舱墙壁的阻挡，她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房间之外伙伴们的一举一动。 哈尔塔孤零零地坐在桅杆上，怀中抱着六番队队长布拉曼克的武器，眼眶通红望着远方。 马尔科和丢斯在甲板上来回穿梭，观察着每一位伙伴的伤情。 以藏则是在后方统计阵亡名单，他脚边是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摆满了后甲板。 当他走到最前方，一-大一小的两具尸首前，白素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她无力地靠在床头，蜷缩成一团掩面而泣。 天空阴沉至极，到了后半夜，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床头的电话虫开始“卜噜卜噜”响起，但是没有人接听，过了一会，对面又锲而不舍地响起。 连续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后，对面仿佛放弃了一般，再也没有打过来。 医务室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之中，白素又开始跟系统交涉：“三年前，你答应过我，完成你们的任务后会满足我一个要求。” 她语气平稳，仿佛之前几度崩溃的人不是她一样：“既然我已经继承了山神的力量，那就应该会山神木屋中的卷轴记载的所有技能——这就是我的要求。” 当她说完这句话后，脑中瞬间注入了许多陌生的记忆，她深呼吸几次才止住眩晕感。 她再次问系统：“你什么时候可以从我的脑中消失？” 【今晚之后，将与殿下解除关联。】 “那就是说，还得再共事一段时间，”白素点点头，拿起权杖翻身下床，赤-裸着脚走出医务室。 为了躲避海贼和海军的再次攻击，马尔科选择听从红发的建议，从红发海贼团的领海内前往启明城。 现在，他们刚刚驶入冬海区域，阴冷的雨滴转换成雪粒，在甲板上镀了一层透明冰冷的硬砂。 白素穿着素色单衣，一步步向后甲板走去，直到走到最前方两幅白布边上。 从远处望去，她仿佛和漫天遍野的白布融为一体。 她将权杖放在甲板上，左右张望了一下，捡起甲板角落一把不知道被谁遗落了的匕首，又反过身跪坐在白布前，朝着左臂割了下去。 绿光伴随着血液从伤口处流下，滴落在甲板上，逐渐形成一个繁复的图案。 系统开始在脑海中尖叫：【殿下，您现在的身体完全扛不住这个咒符，请立刻停止！】 白素置之不理，左臂血液的流速越来越快。 与之同时身下的图案越来越完整，光芒也越加明亮。 她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身体因失血失温而产生麻痹和疼痛。 “好冷……” 第173章 陨落与重生 她就这样静静跪坐在雪地之中，许久之后，才伸手掀开面前的白布。 艾斯和白胡子平静的脸庞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没有想象中的悲痛万分，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上下颠倒的大梦。 梦中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只有看不见的绳索捆绑着自己的四肢，身不由己地走向终点的黑暗之中。 怨念似乎还在她的体内，伸-出千万只手撕挠心肺的求助、咒骂、哭喊。 白素看着无数张青白熟悉的脸，有无数话语涌出心头，到了嘴边却又无从说起。 “……对不起，”她慢慢说着：“这一路，我一直都在受大家的迁就与保护。” 在冒险的前半段，是艾斯迁就她。 到了新世界，是老爹和伙伴们迁就她。 一路走过来，她看似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却仍旧是命运天道的棋子，甚至还将重要的人带入末路之中。 她把一切都毁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办法。 如果这真的是历史的正轨，那哪怕拼上全部，她也要将这吃人的轨道粉碎。 随着她的想法变化，身下的图阵光芒大增，血液吸收的强度也随之加大。 因失血过多，系统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断断续续：【殿下，为何要与命运抗衡……】 她喃喃自语道：“我才不会任凭所谓的命运摆布……” 说罢，举起一旁的权杖，毫不犹豫地插-进胸膛。 强烈的光芒从胸口-射出，转眼之间被图阵吸收，繁复的绿色线条逐渐明晰、完整，最后变成一股冲向云霄的光，迸发在漫天雪海之间。 绿光闪耀间，白素好像看到马尔科和邦西等人焦急惊慌的脸。 ———————— 香克斯是第一个发现异变的人。 他见多了生离死别，生性又豁达，但是目睹马林梵多顶上战争之后，心情也未免沉重许多。 大晚上不睡觉，便来到雷德弗斯号的甲板上吹风。 船副贝克曼在他旁边慢悠悠地抽着烟，瞥了眼难得安静的船长：“后悔没有早点去救火拳？” “……我从不后悔。” “哦，”贝克曼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叼在嘴中：“我还以为你在后悔跟凯多打的太久，没来得及救下老船长的儿子。” ……唔，是有一点。 不过罗杰海贼团出来的，向来看中志同道合的伙伴比血脉传承更甚。 他确实欣赏艾斯的人格和实力，在年轻的时候戛然而止实在是过于可惜。 贝克曼烟瘾犯了，脚下都是掐灭的烟蒂，又从身上摸出一包未开封的烟盒打开，陪着自家船长站在甲板。 他们立刻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异样。 “不好！”香克斯脸色大变，踩着栏杆准备跳到莫比迪克号体内，却被突然暴起的绿光给挡了回去。 剧烈的罡风将雷德弗斯号吹得摇摆起伏，香克斯不得已抽出格里芬，在空中砍出一条直通莫比迪克号的通道跳了过去。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飓风转瞬即逝，只剩下冷风轻轻吹拂，漫天萤光如同雪粒一般在空中纷飞。 马尔科和白团的人呆立站在甲板上，他们也被罡风吹的寸步难行，只能大喊着让白素停下，然而把嗓子都喊哑了都无济于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素化为漫天萤光，消失在雪夜之中。 邦西手里拿着一只电话虫，眼眶通红，语不成调。 “都怪我，乌塔给我打电话，我才反应过来。” 她一直守在门口，却什么也没听到。 电话虫的视频界面还开着，对面的女孩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香克斯刚刚看清女孩的长相，瞳孔一缩，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这边，马尔科疲惫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甚至能够分出精力安慰自责不已的邦西：“不是你的原因，小白可能用能力隐蔽了自己的行踪，要说责任也是我的责任，我一直在外面却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顶上战争后，一番队队长几乎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所有的责任。 船长没了，他便行使起代理船长的职责，安排工作、确定航线，救治伤员。 从顶上战争到现在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爆炸性的，如同一席锋利尖锐的钉子床。 起初，人躺在上面尚能相安无事，直到他反应过来，身体早已经被钉子扎的鲜血淋漓。 不死鸟一时间十分怨恨唾弃无能的自己，不能救回伙伴和老爹，连幺妹也护不住…… 一时间，白团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直到有人注意到异样，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大吼道：“医生！这里有人还活着！” “什么！？” ———————— 萤光乘着海风，洋洋洒洒地飘荡在海天之间。 马林梵多后方家属区，也相继传来人们喜极而泣的声音。 “简直是奇迹……”军医有些不可置信，俯身检查着伤者的身体情况：“我刚刚才检查过，他分明已经停止呼吸了……” 而现在，这个人的胸膛竟在微弱起伏。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病房响起，军医们忙不迭来回跑着查看情况，不知所措地向上级汇报：“长官，一些已经确定死亡的士兵突然又有了生命特征！” 对面沉默片刻，问道：“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就将情报汇报给战国：“元帅，合理怀疑异样与白素有关！” “既然已经影响到马林梵多，不排除她已经将白胡子等人全部治愈，我建议立刻出兵围剿白胡子海贼团，将危险及时扼杀！” 他得话音未落，元帅的临时办公室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我们不同意。” 屋外站着海军中将的家属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神色坚定地挡在门口。 将领大怒，看着屋外形形色-色的人：“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门口的小兵低头不敢说话，现在海军总部已经乱成一锅粥，尚能行动的士兵都去清理前线了，他一个人也拦不住这么一-大帮子人。 为首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此时正挺着大肚子与丈夫的同僚对峙：“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我们的亲人是如何醒过来的！” 女子神情坚定，平伸双手挡在门口：“你口中的‘危险’救回了我的丈夫，救回了我孩子的父亲！” “就在半个小时前，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他了，但是白素又将他送回到我的身边，她就是我家最大的恩人！” 如果你们还要去打她，那就先从我的身体上跨过去！” 第174章 舆论 白素身处一座湖心岛上。 湖心岛的风景很美，近处波光涟漪，远处群山叠峦，云雾缭绕之处甚至还有传说中的云鲸一跃而出。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向湖中走去。 仿佛无形中有一个绳索将她往彼岸拉去。 就在她即将踏入湖水之时，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回头看，是身材高大的白胡子。 “老爹……”白素打了个激灵，从无意识地动作中清醒过来，问道：“您怎么来了？” “路过而已，”长者温声回应，盘腿坐在一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隐蔽在雾里的山峦：“看到你在这，就过来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看什么呢？” 白素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湖心岛之上，怔愣片刻，才回道：“……我在看鲸鱼。” 远处，又有云鲸跃出云海，将团雾状的云层撞的四溅。 “你要是觉得好看，我就抓几条回来，”白胡子作势起身。 白素连忙拉住他衣摆：“不要抓，我只是看他们游的自在，有些羡慕……” “傻孩子，”长者失笑：“一天到晚患得患失的。” 他的右手微微蜷缩，指缝间透露-出一丝莹绿的光芒。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树影摩挲间，白素听见长者说：“我得先走了。” “不过，走之前，要将这些还给你。” 长者将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她瞳孔微缩，感受到一缕熟悉的气息回到自己体内。 回过神来，才发现长者已经踏入水中。 她下意识问道：“老爹，您要去哪里？” 白胡子朝着她挥了挥手：“我去对面见几个老友。” 他最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叱咤风云几十年的大海贼此时笑容却异常温柔：“既然叫我老爹，那就听我的话，早点回去。” “还有一群臭小子得让你看着呢。” 她就这样看着白胡子逐渐走远，直到看不到身影，才恍然发现脸侧早已被泪水濡湿。 —————————— 萤光在空中飘荡了整整三天才彻底消散。 整个世界都被惊动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顶上战争、讨论白胡子，讨论火拳和白素。 起初，人们还没有从马林梵多世纪大战的震撼中走出来，就被海军公布的惨烈阵亡人数给吓到了。 愤慨人士口诛笔伐，咒骂引起一切祸端的白胡子海贼团，尤其是妖女白素，导致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骂名甚至超过了二十年前的海贼王哥尔·d·罗杰。 结果还没等人们诘责白素的新闻稿写出来，又有消息传出来——白素自爆换取所有在顶上战争牺牲的人的重生。 此消息来源于马林梵多后方战时医疗部，人们对此半信半疑，更有人猜测顶上战争其实并没有发生，白胡子等人仍然还活着。 再后来，香波地群岛的居民将顶上战争完整录屏通过电话虫直播的方式传遍整个伟大航路。 人们这才知道顶上战争背后的真相。 同时，蒙眼骑士火速完结女性向文学巨作《情迷伟大航路》——结局是个男女主皆死的大be，直接让无数粉丝当场心碎。 新出道偶像乌塔也先后放出四五首写给最好的朋友的歌曲。 其中一首名为《钻石泪痕》中的歌词写道：【与神明相恋之时，从未想过会有漫长的离别，再见了，我最心爱的人】 人们开始讨论白素和艾斯是不是已经死了。 最后，海军为这个事件打上了一个斩钉截铁的结论，他们撤掉了白胡子、艾斯、白素和一众白团成员的悬赏令。 所以，他们是真的死了。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世界都在热烈讨论马林梵多发生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新闻报道、战争复盘、人物传记等衍生文学横空出世。 一个月后，世界政-府和海军才严令人民禁止讨论所有关于顶上战争的话题。 为什么政-府和海军过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因为他们自己也乱成了一锅粥。 顶上战争一个星期后，海军元帅战国和大将青雉携一众核心将领请辞。 卡普中将独身一人大闹玛丽乔亚，将圣殿前厅砸的稀烂后才冷静下来，主动停职关禁闭。 海军家属在香波地群岛组织大罢工和游街，抗议世界政-府不顾海军安全，动用高杀伤武器。 兵荒马乱的一个月后，世界政-府才将烂摊子收拾地稍微能看，准备着手开始选择新的海军元帅，派军封禁顶上战争消息的传播。 然而，他们可以防住人们探询真相的脚步，防不住人们热爱讨论八卦和be美学的心。 一时间，火拳和山神的二创同人火爆整个伟大航路。 你可以不知道新任海军元帅是谁，但是你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艾斯和白素的名字。 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作家蒙眼骑士，白胡子海贼团成员丢斯，刚刚挂掉与世经社社长的通话。 以藏坐在一旁给枪支做保养，对丢斯的计划抱有怀疑：“你这样真的有效？” “只有老爹，白素和艾斯真的死了，世界政-府才能放心，”丢斯耸肩：“万一他们真的决心下死手，我们恐怕连启明岛都看不到。” 萤光消散之后，倒下的伙伴陆陆续续醒了过来。 但也只不过是醒了过来。 重伤的依旧奄奄一息，他们在红发的一个补给岛停靠了几天，全力抢救，才勉强将他们从死亡线上拉回。 特别是胸膛直接被烧穿的艾斯，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但至少有气了，”哈尔塔鼻头通红，要不是医生拦着他，他估计已经抱着艾斯大哭特哭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以藏叹了口气，神情依旧低落。 刚刚还在说话的人们也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老爹他，依旧没有气息。 “可能这就是老爹的选择，”以藏言语苦涩，用指腹擦掉眼角的泪滴。 想起自家船长，所有人都心酸不已。 这时，突然有个护士从船舱跑了出来。 “艾斯醒了！” 护士焦急喊道：“快来几个人按住他，他一定要下床，伤口全部都撕裂了！” 第174章 她没有死 艾斯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胸膛被岩浆贯穿，倒在白素怀里。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应该死了才对。 但是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催促他，要快点醒过来，要快点醒过来。 他挣-扎着，本能地向前跑去，突然有一道强光刺进他的瞳孔，他扑进一片光尘之中。 艾斯猛地起身，还未等看清周边景色，就被胸口处的剧痛逼得向后倒。 单单一个动作就让他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眼冒金星，躺在床上半天缓不过劲来。 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虚弱，仿佛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艾斯——你感觉怎么样！？” 医生在他眼前比划几个数字，快速问道：“能看清这是几吗？” 这是莫比迪克的……餐厅。 他缓慢转动眼珠，隐约从四周飘荡的白布间看到钢制餐桌，他应该也躺在一个餐桌上。 “艾斯！”乔兹出现在他得视线中，仿佛不眠不休十几天，脸上带着疲惫之色。 “发生了……什么？” 短短五个字，他停顿好几次才说出来。 乔兹不知该如何说起，看着艾斯面无血色的脸，下意识回避了重点：“我们刚刚离开红发的领海，莫比迪克号损毁较大，现在正停船休整……” 高大威猛、无坚不摧的三番队队长带着低眉顺目的拘谨，仿佛是刚刚上船的水手，磕磕绊绊说道：“邦西已经带着工程师在维修了，今晚应该可以继续航行——” “我睡了三个多星期？”艾斯在心底快速估算了下从马林梵多跨越红发领海的时间，打断他：“伤亡多少，老爹和小白怎么样！？” 乔兹不知所措。 艾斯跟他对视片刻，猛地坐起来，一把扯掉身上的输液线和医疗监视仪器，撑着输液架向门口走去。 医疗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 利用餐厅改出来的临时病房物尽其用，备餐岛台用来堆放急救绷带和日常用品，方便随时取用。 艾斯抓起摆在上面的世经报。 他的速度和本人性格一样，风风火火，一目十行，然而现在，他却完全看不懂报纸上的文字。 “火拳艾斯当场死亡……” “白胡子海贼团……惨败。” “爱德华·纽盖特……命陨。” “白素疑似死亡……” 命陨…… 疑似死亡…… 乔兹冲上来扶住她：“艾斯！” 医生在旁边颤颤巍巍：“要不……打支镇定剂。” 艾斯却突然挣脱他们向外面走去。 乔兹也不敢真的下手阻拦，生怕自己劲大让人又晕过去，只好疯狂对着医生使眼色，赶紧出去叫人。 以藏和哈尔塔连忙跑过来，将人往医务室劝：“艾斯，你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先回床上躺着……” 艾斯面无表情，像个宕机的和平主义者，撑着输液架走到前甲板。 走到白胡子的尸体前。 红发的领海大多是漫天风雪的冬海，低温让尸体还没来的及腐烂，白胡子的脸廓依旧清晰。 紧抓着输液架的手开始大幅度颤抖，艾斯未能保持平衡，膝盖重重磕在甲板上。 “艾斯！” “报纸上，还说什么……”艾斯自言自语道：“疑似死亡，什么叫疑似死亡？” 他尝试抓着杆子站起来，但如何也控制不了肢体关节，只能抬头迫切地看着周边的人，妄图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答案。 “小白呢？世经报又在瞎写了是吗，疑似死亡是什么意思，小白是失踪了还是被海军扣押了？” 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敢回答。 “队长，前方有一艘海贼船向我们冲过来了！”一个十二番队的船员向哈尔塔汇报。 “让他们去死！” 娃娃脸青年终于找到了发泄怒火的通口，逃离让人窒息的前甲板，跑到指挥台，满脸戾气：“开火！” 对面的海贼还没来得及躲避，就在整个白团的怒火中烟消殆尽。 艾斯对不远处的炮声充耳未闻，没有人回答他得问题，他便撑起破碎的身体，准备自己去找白素。 以藏干脆破罐子破摔，将所有事情托盘而出：“你被赤犬袭击后，当场死亡，小白也崩溃了，杀了很多海军的同时……也误伤了一些兄弟。” 除了白胡子，没有人知道黑发白素其实是怨念趁机利用白素的能力搅局。 所有人都以为，当时是白素失控了。 “我们撤退的当天晚上，小白为了救人……牺牲了。” 艾斯呆愣片刻，扯出一片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藏，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还有老爹……这一点都不好笑，”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头越来越低，最后无力地抵在地板上，声音几不可闻：“都是我的错……” 大滴的泪砸到地板上。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度离开他。 雷德弗斯号缓缓靠近，马尔科和红发匆匆走过来。 不死鸟将他扶起，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幺弟。 反而是香克斯率先说话：“艾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必须接受，肩负前人的理想和愿望走下去。” “这是你作为生还者的责任。” 这句话像是镣铐，将艾斯带回残忍现实之中。 自此之后，他仿佛真的听进去了一般，不再抗拒治疗。 但也只是不抗拒治疗罢了。 他不跟任何人沟通，也不跟任何人对视，白天将自己关在白素原先的卧室中，晚上则在甲板上跪着陪白胡子，直至天亮。 马尔科无奈，只能让丢斯在莫比迪克的各个角落装上监视电话虫，24小时盯着艾斯。 生怕他想不开，直接跳海。 不过海水对艾斯已经没有限制作用了。 也许是他真的死过一回，恶魔果实的能力在他身上消失了，他现在没有果实能力，海水和海楼石不再对他有任何影响。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人活着也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不死鸟叹气，原本就不多的头发最近更是狂掉。 直到他们快要到达启明岛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乌兰娜找上了艾斯，将他从昏天暗地的房间内拉出来，在众人面前开门见山说道：“小白没有死。” “山神只会陨落，不会死亡。” 艾斯终于有了反应，他衣衫不整，胡子拉碴，脸颊凹陷，但是眼中终于有了神采：“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乌兰娜平静说道：“但我知道如何找到她。” 第175章 打击报复 “等彻底安全了我就会告诉你们找到她的方式。” 乌兰娜是被马尔科从马林梵多内场的白骨堆中挖出来的，一直昏迷到现在才苏醒，脸色苍白无比，但精神还算稳定，直直看着在场众人：“小白在鱼人岛曾经死里逃生过一次，艾斯和红发海贼团应该都清楚。” 香克斯想起当时小草大变活人的奇幻场景，若有所思点头。 “彻底安全？”丢斯抓住重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说……” 一个船员拿着电话虫十万火急赶过来：“马尔科队长，启明城来消息，说有几十艘哈军舰正在向启明城驶去！” 众人大吃一惊。 海军现在群龙无首，能发动几十艘海军战舰的只能是世界政-府亲自授权。 也就是说，政-府下达了屠魔令，对启明城发起毁灭性攻击。 队长们神情凛然，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船上能行动的满打满算不到500人，凭他们的力量就算能打退海军，启明城也会受到极大的波及。 他们中的大多人看着这座城市从无到有，再到现在的繁荣安定，其中的艰辛和困难实在是太多，不想再因为自己让启明城遭受劫难。 “要不我们把海军引走，”乔兹急的额头上满是汗滴：“城里都是平民，他们根本抵抗不了屠魔令的。” “政-府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启明城，”以藏抽出腰间的双枪，神情凝重：“这场战斗避不开了。” 他们先海军一步到达启明城，没有进城，而是在岸边布好防线，想要将海军死死拦在港口外。 也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众人刚下船，便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挤满了启明城的居民。 有的是原住民，有的是这两年间被他们救下来的难民。 这些人手中拿着简易的武器与他们对峙，神情愤怒激昂。 队长们站在最前面，见此场面竟然有些晃神。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毕竟他们是无恶不作的海贼，启明城如今遭受屠魔令的威胁，主要原因也在他们。 被人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居民们聚集上来，没有驱逐咒骂，也没有厌恶动武。 “赶紧将伤员抬到后方去！”一位在港口做生意的妇人指挥自己几个儿子，带着医生去转移重伤的团员：“我们已经空出十几个物资，绷带和伤药也准备好了！” 几个彪形大汉则是围住马尔科，指了指后方拿着刀枪棍棒的人群：“队长，能打的男人都在这了，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大汉破口大骂：“政-府不让人活，我们就跟他拼了！” 他们被当做低劣的奴隶活了大半生，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生活，又要眼睁睁看着辛苦建起来的家园被毁，怎么能忍。 人们纷纷想起从前身不由己的生活，情绪也激动起来。 “是啊，这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跟启明城共进退！” 白团哪里经历过被平民拥戴的场面，大气都不敢喘，还有眼睛浅的人，已经感动到边哭边跟平民一起义愤填膺的呼喊“城在我在，城亡我亡”了。 马尔科同样很感动，但是他心中清楚，即便整座城的人出动，面对钢铁战舰，就像鸡蛋磕石头一般脆弱。 “心意领了，你们赶紧撤出城，”不死鸟严肃起来：“对面可不是你们能防住的。” 人群之后，有一道声音响起：“同样是肉身，他们防不住，你们也一样。” 身披厚重黑色披风、全身铁甲的异邦男人带着数千名魁梧战士越过平民，来到白团众人面前。 “北地守护者图兰，”他自我介绍道：“我们数千年间恪守北国雪地，承蒙山神恩惠，也曾受过白素小姐的帮助，” 男人向马尔科微微点头：“现在该是我们出力的时候了。” “对面可是战舰，我们挡不住，你们就可以挡住吗？”哈尔塔没有跟对方打过交道，毫不客气问道。 图兰挑了挑眉毛：“看来乌兰娜没有跟你们说清楚。” 没有说清楚什么？ 乌兰娜走向到几人中间，无奈解释道：“这有些复杂，我就长话短说。” “你们应该有注意到，在启明山脉的氏族，人人都与灵兽相伴。” “我们羽蛇族，人人有伴生灵蛇，北地守卫者是黑狮，三眼族则是狐狸……但是现在，这些动物都消失了。” 众人才意识到，乌兰娜身旁的羽蛇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了。 她尽力用简洁的语言解释：“其实这些灵兽，就是我们本身。” “天神乌拉诺斯的诅咒对我们的祖先也产生了影响，能力越强的灵兽，对怨念的抵抗性就越低，容易受其控制。” “欧瑞娅便将他们的力量与本体剥离开来，避免变成心中只想着杀-戮的猛兽……只要我们还在启明山脉，这种保护式的桎梏便一直都在。”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能力越来越弱，到如今，只要离开了启明山脉，伴生灵兽便会立刻死去，就如同羽蛇族布拉雷斯一脉。” 艾斯冷不丁打断他们：“所以因为小白，你们的力量回来了。” “是的，”乌兰娜苦笑：“这也是我昏迷多天的原因——力量与本体融合是个费力的事情。” 仿佛在印证她的话，不少北地守护者的外表开始发生变化，额间生角，肌肉膨胀，手脚变大，转眼间变成了青面獠牙、兽面人身的形态。 艾斯没有像其他人嘴巴大张，一脸傻相地看着兽人军团，而是面无表情分析局势：“屠魔令可不是打完现在看到的军舰就行了。” “只要打击目标没有彻底消失，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军舰赶过来加入战斗。” 他看着乌兰娜和图兰，冷冷说道：“到时候就算你们扛得住，启明城也扛不住。” 对方确实不知道屠魔令竟然有这么大的威胁。 艾斯现在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放在紧迫战局上，不要去想白胡子，不要去想白素：“现在还有哪些氏族可以信赖？” 图兰立刻回道：“三眼族、以及塞壬。” “塞壬也被放出来了？”乌兰娜有些惊讶：“他们可是十分痛恨启明山脉之外的人类。” “正好，”艾斯根本不想去了解塞壬一族与现鱼人岛的联系，嘴角神经性地抽-动一下：“人鱼的速度很快，让他们包围距离我们最近的露露西亚王国。”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不死鸟：“马尔科，麻烦你联系海军，告诉他们‘如果坚持攻击启明城，那白胡子海贼团将立刻对世界政-府及所有加盟国施行打击性报复——就从露露西亚王国开始’。” 好一招祸水东引，极限换家。 你打我，我不跟你正面对抗，反过身去打你的加盟国。 既然非要挑起斗争，那就做好整个世界陷入混乱的准备。 图兰听到这计诡谋，不禁侧目。 面前的年轻人成长的速度让他惊讶，短短时间就从极度逆境中找到一条可以突围的血路。 面对众人惊异的眼神，艾斯神情依旧未变。 从前，他是绝对不会利用诡计去赢得战斗。 但是现在不同于以往，他必须守护住老爹和小白用命救回来的所有人。 包括他，必须都活下去。 —————————— 很快，海军高层及世界政-府就收到了这则消息。 “白胡子残党疯了！？”海军中将震惊拍桌：“他们不守启明城，去攻击露露西亚王国干什么？” “露露西亚王国也问了对面这个问题，”幕僚苦笑：“白团一番队队长马尔科说‘政府打我们，我们就打你，不服你就去打政府’。” 中将：“……” “露露西亚国王已经联名了几十个加盟国向政-府弹劾海军，说如果他们国家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海军要承担全部责任。” 中将气的头晕目眩：“负他-妈的责，老子也是奉命行事！” “报！”一位海军跌跌撞撞跑进来，满脸震惊与害怕：“对面……对面突然出现好多怪物！” 中将走出指挥，迎头便看到启明城海岸上高入云霄的九头怪鸟。 和旁边山一样大，长相凶残丑陋的黑毛怪物。 嗜血的兽瞳不约而同锁定中将及他所在的战舰。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成真了吗。 中将当即向主指挥黄猿大将报告，让战舰退到安全距离之外，随即召集所有将领开会，等待上级指令。 第176章 渺茫希望 露露西亚王国是无风带中的一个岛国。 以盛产鲜红艳丽的露露西亚玫瑰闻名，也是这个国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高奢花朵和香精原料的收益让王国足以承担天上金和世界政府加盟费，甚至让海军常年派遣军队在港口和贸易航线上巡逻。 而在今天，露露西亚王国的防线被轻易击破。 皇宫之内，国王侍从小跑向前，颤抖着将纸条递给国王。 国王看后脸色大变：“你是说我的海岸线被人鱼攻破了！？” “那群低级鱼类疯了吗！” “海军也都是废物，连人鱼都拦不住！” 还未等国王说完，皇宫大门便被从外破开，“走”进来一群人身鱼尾的美人鱼。 说是人鱼，又跟国王见过的人鱼有很大区别。 他们有男有女，下半身都有一条极长鱼尾。 那鱼尾粗长有力，让这些人鱼立起来比人类高了几乎一倍，在陆地上也可如蛇类一般蜿蜒前行。 其次，他们的鳞片长得非常……可怕。 按照常理来说，人鱼的鳞片应该是光滑闪亮的，经常有人高价回收人鱼鳞片，加工成首饰卖给王公贵族。 但是这些人鱼的鳞片呈齿状，鳞次栉比排列在鱼尾、胸腹、脖颈之上，还布满了海螺和藤壶，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海底挖出来的巨型化石。 有守卫向人鱼开枪，子弹崩到他们鳞片上，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国王顿时有种消化不良的感觉，本能的想要逃走，躲避—— “好香啊……”一个女人鱼走了出来，发色如海藻呈深绿色，湿滑成缕贴在那张精致无比的脸上，媚眼如丝直勾勾盯着国王，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当众腿软：“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先从哪里下口比较好呢？” 从她的表情上来看，这句话应该不是调情，而是真的想吃人。 国王尖叫到破音：“——守卫！守卫！” 守卫们赶过来，被人鱼轻而易举的打倒在地。 女人鱼觉得面前的食物过于聒噪，抽出背后的三叉戟抵在国王喉咙上：“安静。” 国王立刻乖乖闭嘴，他刚刚可是看到有条人鱼仅仅是甩了下尾巴，就将宫殿粗大的立柱敲得粉碎。 这是海王类！ “人类，”女人鱼发话了：“吾名贝拉，现在给与你们自救的机会——联系你们的头儿，派人从启明城撤军。” 她看国王的眼神就像看一盘热气腾腾的牛排，并且真心实意希望他们不撤军：“否则，我就不得不下令，让我的子民放开肚子吃了。” ------------------------------------------------------ 艾斯赌对了。 现在的政府和海军实际上外强中干，同样因马林梵多一战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不会真的跟白胡子海贼团和远古异兽硬碰硬。 所以僵持几天后，海军便默默撤走了大部分战舰，只留下巡逻舰在远处的公海监视巡航。 塞壬人鱼也从露露西亚王国返回启明城，他们不喜与人类接触，甚至连跟那谬尔这样的鱼人接触都相当抵触。 “没想到塞壬人鱼现在还存在，”那谬尔作为鲨鱼鱼人，在海洋之中也算是顶级掠食者的存在，提起塞壬人鱼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传说中，他们是海神最忠诚的战士，也是整片海洋的噩梦，”八番队队长苦笑着看着伙伴们：“塞壬人鱼什么都吃，普通的鱼人、人鱼和人类都在他们的食谱上。” 在场众人脸都绿了。 艾斯皱眉，这种互为食物链的种族真的可以信任吗？ “放心，他们对自己的神明做了承诺——听从山神的指令从而得到庇护，”恢复成人型的乌兰娜解释道：“不然塞壬早就和蓬托斯一样，化成海洋之中的泡沫了。” 三天之后，由马尔科和几位队长组织，在启明城东边的山崖上为白胡子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葬礼。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白胡子的墓碑两侧，立了两个小小的衣冠冢，对外宣称是艾斯和白素的坟墓。 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到山崖之上，有的是白团成员，有的是附近居民，将手中鲜花放在三座墓碑前方。。 曾经受到白胡子帮助但并没有加入白团的海贼和商船也不远万里赶了过来，顶着海军军舰的瞪视，放出象征纪念的烟花礼炮。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上连成了一道多彩绚丽的银河。 马尔科站在山崖上默默看着空中几乎没有停息的烟花。 乌兰娜看着他瘦削的背影，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干巴巴找着话题：“……艾斯这几天怎么样？” “看起来挺正常的，”马尔科叹了口气：“白天呆在藏书室翻看你们那些古书，晚上则偷偷来老爹这边，这小子从医务室偷了好多药物，精确控制自己的睡眠时间，保持身体最佳状态。” “但是我越看他这个样子，就越害怕，”马尔科忍不住问道：“你前几天说的，找到小白的方式是什么？” 乌兰娜欲言又止。 他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骗——” “我没有！”乌兰娜辩解道：“小白肯定还会复活，但是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从山神陨落到小白出现用了三千年，那下次再出现……” “这和死有什么区别！？”马尔科不敢相信对方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事情隐瞒：“你难道要瞒艾斯一辈子，让他带着虚无缥缈的希望直到死亡吗？！” 乌兰娜无奈苦笑：“希望实现的概率再小，也比行尸走肉活上一辈子要好。” 第二天，乌兰娜便拿着一株草去找艾斯。 “这种草名为康芙利亚草，在任何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很常见，”乌兰娜将绿色植物塞进艾斯的手中：“但是它的花朵很是稀有，是一种类似与铃兰的白色小花。” 艾斯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那种花可以指向小白的位置，但是我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那些花已经全部凋谢了。” 他用琥珀封在骷髅头装饰中的花瓣也在同一时间凋零褪色。 “但是有传闻，仅仅是传闻，启明山脉最深处，山神的栖息之所，有最纯正的康芙利亚花开放，”乌兰娜一字一句说道：“那些花永远朝向山神绽放，永远不凋谢。” “但是想要到达那里，就需要经过启明山脉内的所有氏族领地”乌兰娜将所有情况全盘托出：“启明山脉如今比外界还要危险。” “有些种族在漫长的封闭期中，已经与我们相背而行了，就像是不受约束的塞壬，他们不会与我们合作，甚至可能是我们的敌人。” 这种希望未免过于缥缈，又带着极大的危险，即便这样，艾斯仍将他牢牢抓在手中。 启明城这边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便只身一人深入层峦起伏的山脉之中。 第177章 活下来 在那之后，启明城的面临的问题和困境陡然增多。 世界政-府封-锁了周边所有航线——白团自身的私线和领地又在海军的纵容下被其他大海贼强取豪夺。 白团努力将其他因海贼围剿丧失家园的难民转移到启明城之中。 因物资紧缺，难民和本地居民之间逐渐产生抗拒情绪，到后来甚至爆发了小规模的武装冲突。 白团和守卫者处理这些事情都应接不暇，在这之间，一些海贼和走私犯的后代们嗅到了商机，暗中挑起更大的矛盾从中获利。 队长们面对多次并肩作战的老伙伴和他们的后代，心软下不去重手，几番受挫后，艾斯站了出来，处事手段开始软硬兼施，强行将反抗压了下去。 他跟马尔科有约定，每次进山的时限为三个月。 每过三个月，他们俩必须见上一面，并在城内休整一段时间。 若是艾斯到了规定时限内没有出现，他就让乌兰娜联系氏族去找他，并且再也不会让艾斯再次进入山中。 艾斯应了下来。 每过三个月，他便带着一身伤从深山中-出来，趁着休整的功夫处理这段时间堆积的事情，接着再次进山。 连续不断地战斗让艾斯很快成长起来，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有一次，长期在启明城的学校教书米哈尔老师来找马尔科，刚好碰到艾斯，甚至有些难以置信，面前的男人人是自己的队长。 对方看到他，原本凌冽平直的嘴角即刻向上弯起，挥手道：“老师，好久不见啊！” 好似刚刚强大、冷漠且不易接近都是错觉。 米哈尔觉得自己应当是看错了，便没有再想其他的，上前关心问起艾斯最近的情况，都被他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了。 “还好，没有乌兰娜说的那么可怕，”艾斯双手抱胸笑着说：“里面的人还都挺热情的。” 热情是真热情，危险也是真危险。 比如喜欢昼伏夜出，游于荒郊野岭的狼鬼和阴蛟。 比如从保佑一方的河灵变成现在丧失理智，游走于山林之间的水怪。 而令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些能力深不可测的凶猛异兽，而是一个能够操控致幻蝴蝶的氏族。 他们制造出一个美好的环境将艾斯困在其中。 在那里，他和白素是青梅竹马，一起生活在戈尔波山上，当然还有他的兄弟，萨博和路飞。 萨博先一步出海，去寻找他认为的理想，之后他和小白一起出海，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冒险，因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 没有天龙人突然到访、没有蒂奇的背叛，也没有顶上战争，他们就一直在大海上航行，偶尔会碰到萨博和路飞，兄弟三个便在篝火旁大开宴会，第二天再相视一笑，继续各自的冒险。 也许因为太过完美，艾斯从一开始便知道这是虚假的，但是他只是静静看着，直到最后时刻才撕碎幻境走了出去。 最后，他的对手是一位熟人。 曾经因他和白素变小，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男人。 艾斯在他手中吃了不少苦头。 他跟对方打起来才发现，男人黑袍之下还有一副巨大的黑色翅膀。 对方武力极高，面对艾斯的拳头躲也不躲，直接用身体硬抗，末了什么事没有，挥舞巨剑将艾斯击飞。 艾斯这才想明白，为什么男人的咒符会让他和白素变小，对方本来就是用剑的，闲暇时间把咒符当乐趣研究，自然会有瑕疵错误。 男人打艾斯的理由也很简单，他的爱人在众神之战中死去了。 他们一族寿命很长，而他的生命力最为强大，强大到死亡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涅盘重生，失去爱人的记忆总是如影随形。 人类有种自保机制，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会去寻找外界因素，并将所有罪责归咎到他人身上。 男人在漫长的生命中，失去爱人的痛苦逐渐转化成对山神的仇恨，最终映射在无辜的白素身上。 艾斯几次三番被对方逼入绝境之中。 支撑他坚持下来的，没有以往困扰他的杂念，有的只是“活下去”这个念头。 就像香克斯说的一样， “死者的意义由生者赋予，活下来的人注定要背负一切继续向前走去。” 那些不能割舍的东西沉甸甸压-在他身上，成为绝境中的一丝微亮光芒。 就像这一次，他被对方按在尖锐的石壁上狠狠摩-擦，半张脸几乎被削掉，全身血液都快流干。 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是他抓住了那道光，醒了过来。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几千年来终于有了棋逢对手的爽快，手中的断剑燃起幽蓝的火焰。 “与你战斗到死，算是不错的死法了。” 一场声势浩大的火焰，在启明山脉深处迸发。 ———————————— 艾斯活了下来。 随着最后一个氏族的臣服，山脉深处的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地面开始塌陷，露-出巨大的岩坑。 他跳了下去，踉跄着差点摔倒，然后才设法稳住自己，当看到不远处的地下湖和湖心岛时，眼中-出现亮光。 在那棵巨大的华白树下，一簇簇康芙利亚花随着空气流动细微颤-抖。 艾斯深吸一口气，跳进水里游了过去，小心翼翼摘下一片花瓣，惊喜地看到花瓣正向某个方向移动。 他将花瓣放进骷髅头装饰内部，毫不疑迟地向外奔跑。 以往习以为常的跑速让现在的他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同时额头不停在冒汗，他中途停下好几次，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 等他终于跑到启明山脉的边缘，一个熟悉的蓝发男人便冲上前。 “你晚了一个星期，我们都快急死了——”丢斯的声音突然停止。 “……我知道，找到……我找到了，”剧烈的头痛让艾斯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希望对方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但是对方只是死死盯着他。 “给我……记录指针，还有船，”艾斯尽力组织话语，他要立刻出发，去找白素。 “我的天——艾斯，你的头——医生！” “我很好！”艾斯厉声说道：“拜托，我只要一艘船！” 丢斯眼中透露着恐惧，立刻掏出联络器联系其他人。 第178章 整装待发 最先赶到的是萨奇。 顶上战争发生两个月后，萨奇便醒了过来，知道了事情始末的他愧疚自责，仿佛是为了弥补，他对艾斯尤为伤心。 而现在他看着艾斯，眼中同样包含着恐惧。 “你怎么……他妈的，医生还没来吗！？” 很快，医疗队便赶过来了，在观察他的伤情后，眼中同样满是恐惧，迅速拿来担架将艾斯扶了上去。 “我没事——”艾斯大力挣脱，从旁人看来他只是动了下手腕。 “你会没事的，”萨奇走在他的左侧：“只是检查，对，我们只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浑浑噩噩地被抬进急救室，看到马尔科焦急万分的走进来，抬起他的头，咒骂了一句后才对他说道：“你要保持清醒，艾斯，不管做什么，都不要睡着。” 艾斯管不了那么多，他想告诉马尔科，他就快可以找到白素了，但是下一刻，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了他的大脑。 “他妈的谁能给些麻醉——！” “……他不能麻醉，必须保持清醒！” 好像有人在他得大脑中翻来覆去，噬骨的痛楚让他感到愤怒，他开始尝试推开身旁的人。 “天啊……他的头骨都碎成粉末了，为什么还有力气动……” “束缚带——！艾斯，你必须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 …… 艾斯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天花板。 以及一个要哭不哭的褐色飞机头。 萨奇顶着两个肿成灯泡的眼睛，见他醒来，立刻涕泪狂飙地喊医生。 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的医生走了进来，围在艾斯身旁仔细观察他的身体状况。 “我……昏迷了多久？”，艾斯口干舌燥，声带仿佛被砂纸来回撕扯摩擦过。 医生头也不抬看着报告：“三小时四十五分钟，实际上我们给你的用药量可以让巨人睡上三天——你现在应该是昏迷状态。” 艾斯有些惊奇，他能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还以为昏了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马尔科带着另一队医生走了进来，神情依旧很严肃：“艾斯，你感觉怎么样？” “很饿，”艾斯如实相告：“老实说，我现在可以吃下一座山的食物。” 好在萨奇在旁边，立刻联系人将已经准备好的食物送上来。 艾斯就在狼吞虎咽之中了解自己昏迷时候的情况。 “你刚从森林出来时的样子就好像一块被敲烂的碎肉，”萨奇一想到当时景象依旧心有余悸。 艾斯一口吃掉好几个汉堡肉饼。 “你的胸口被人开了个大洞，颅骨差不多裂成了两半，但是到医院的时候伤口都快愈合，我们不得不再次敲开你的骨头，将错位的地方进行纠正，”医生补充道，用手将艾斯的脑袋来回摇着观察：“这种恢复速度已经脱离人类范围了。” 不过遭受如此严重的伤，还能从森林中跑回来，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非人类”正忙着往肚子里塞东西，没有时间对此回应。 病床旁边的空盘不知道撤了多少次，现在又堆成了小山，病房内关心幺弟伤势的白团成员已经震惊到麻木了。 医生扬眉，转身问马尔科：“以前有个氏族胸口长嘴可以吞鲸，你朋友是不是有他们的血脉？” 马尔科：“……” 艾斯的食量原本就大，今天尤为离谱。 吃饱后，他活动四肢，翻身下床。 “等等——” 萨奇连忙制止，却发现艾斯身上原本狰狞的伤口全部愈合了，甚至连顶上战争的陈年老疤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哇哦——” 丢斯刚走进来就看到一个崭新的队长，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出现幻想：“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刚还像是从绞肉机滚了一圈出来，现在新的像是刚刚出厂。” 怀疑地敲敲艾斯硬邦邦的肌肉：“你们不会给他注射了超级血清什么东西？” “谢谢夸奖，丢斯，另外少看点小说，”艾斯甩开丢斯的手，对自己的康复速度丝毫不感到惊讶：“可能是战斗的次数多了，恢复速度也跟着加快了。” 自顶上战争结束后，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而他在这两年期间，记不清打了多少次架，力量和感知能力随着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增强，恢复速度也翻了一番。 他拿起床头的骷髅头挂饰，打开盖子，向大家展示其中缓缓移动的花瓣。 整整两年，他终于找到了盛开的康芙利亚花。 萨奇伸着脑袋看着花瓣到处乱飘，有些怀疑：“这个真能指向小白所在的方位？” “可以，”丢斯表示这个他熟：“过一段时间，它就会稳定指向一个方向。” 在他们的谈话间，艾斯已经换下条纹病号服，抬脚将工装裤脚塞进马丁靴内，拿上牛仔帽、匕首，以及装着花瓣的骷髅挂饰准备出门。 “嘿，”马尔科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港口，找艘船出海。”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每三个月休整一段时间。” 艾斯皱眉：“我现在好的不得了，而且小白……” “除了你没人知道小白在哪里，相对来说她是安全的，”马尔科抬起双手示意他冷静下来：“冷静点‘火拳’，所有人都不能单独行动，而且你还有任务需要完成。” 艾斯哽住，无奈道：“好，需要我做什么？” “一周前，ed·12号在德雷斯罗萨和和之国之间海域失去联系，”马尔科递给艾斯一沓情报，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却不记得12号的队长和船员的名字。” 两年期间，白团保留下十六番队的架构模式，在莫比迪克的原型上重新研制出16艘大型水面战斗舰艇，并以老爹的姓氏和队伍编号命名。 1-10是主要军事舰艇，每个队长负责相应编号的舰艇和旗下舰队，11-16号伪装成大型货船在商道巡航，队长们管理对应编号的舰艇和商船。 而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十二番队队长及其船员是谁，肯定有问题。 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还是不知道的哪个古老氏族改变了所有人的记忆。 艾斯快速翻看情报，用手点了点纸中的两个人名：“多弗朗明哥还是凯多？” “目前还不知道，所以你的任务就是跟着以藏和萨奇乘坐2号船出发，把事情始末弄清楚，时间自己安排。” 艾斯接下任务。 丢斯也递过来一张纸：“这是德雷斯罗萨的情报，多弗朗明哥可能得到了烧烧果实……队长，你看要不要顺便去一趟？” 烧烧果实啊……艾斯都快忘记变成火焰的感觉了，虽然对恶魔果实没有兴趣，但是他可不想让火烈鸟的某个部下拥有自己的能力：“刚好顺路，就一并抢回来。” 丢斯又掏出一个镶嵌着玻璃屏幕的手环扔给艾斯：“这个是工程部新研发出来的玩意儿——多方联络器，可以记录多个岛屿坐标，也可以多人在线播放实时影像，方便我们拉线上会议。” “除了马尔科队长的任务，你还需要看2号船的航行日志和下半年航线计划……” “邦西那块的武器研制项目本来是由我代管，既然重回人类社会就自己负责，她稍后就会联系你……” “工作文件已经让人送上船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启明城现在事多人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得了床就得干活。” 艾斯：“……” 第179章 莫比迪克 顶上战争结束到现在，整整两年。 两年间，世界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海军内，战国、青雉等重要将领退休的退休，辞职的辞职，赤犬成为新的元帅，同时启动世界大征兵，中将以上将领内出现了许多新面孔。 海贼阵营中，四皇的重新洗牌激发了不少人的野心，烧杀抢掠的事件更加频繁，又造成因战乱无家可归者被迫成为海贼，形成恶性闭环。 对于世界各国，则是相继开启了军备竞赛。海楼石、恶魔果实、冷热兵器等原本仅在黑市交易的东西如今上了明面，更有军火商人明目张胆开展军事展览会，为倒卖军火提供平台。 乱世之中，白团举步维艰，先是在处理内部暴乱时，被死敌黑胡子及其手下夺走了一大片领海。 再是世界政府下令，对启明城及其周边归顺城镇进行经济政治双制裁，企图让启明城成为自我灭亡的孤岛。 这个方法用来惩治不听从世界政府命令的国家，屡试不爽。 然后到启明城这里便碰了壁。 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手段，以为对任何国家或者地区都可以使用边缘政治。 同时，低估了白素的建设前瞻性，自认为她只是多年来大谈空想主义的人群中的一个。 启明城的发展大纲中可是铺排了未来十年的规划，其中没有一项内容是需要外界协助才能完成。 以五到十年为一个周期编制规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外界变量对自身造成的影响。 余下的人，就在这个规划下，一步步走出困境。 —————————— 顶上战争之后，艾斯再一次和伙伴们远航。 临行前，他按照往常的习惯，给老爹带去他最喜欢喝的酒，在墓碑前坐了一会儿，才前往港口，登上de·2号。 伙伴们都已到齐，邦西作为2号战舰总工程师介绍着船上搭载的装备。 \"de2经历了六次迭代，目前除了龙骨和核心中枢仍旧用若木以外，其余架构都用上了融合少量微光合金的特殊材料，\"邦西带着一众人来到指挥室门口，掏出卡刷了下生物锁。 一道厚重温和的声音响起：“认证通过。” 大门自动打开，露出内部极具科技感的构造，以及中央宽大的指挥台。 台面上自动显示出战舰周边的地势情况，来往船只的移动轨迹也被清晰标注出来。 伙伴们十分惊奇：“这是？” 邦西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工程部得力之作，战斗中枢系统——莫比迪克。” 除了工程师，其他人都大吃一惊。 顶上之战后，白鲸帆船仅存一艘，载着他们到启明城后也几经报废，工程队也一直没有放出重建计划。 都以为莫比迪克号跟老爹一并离去了。 没想到熟悉的帆船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们身边。 莫比迪克声音是年长者的沉稳，向大家解释战斗中枢的设计原理：“乔兹队长带领的工程部利用全知之树生物网络链接理论，与强稳定性和拓展性的若木结合，得到一种可搭载与战舰上的精神网络，可以看作为一种人工智能。” 工程师补充道：“等我们将精神网移植到莫比迪克龙骨之上时，才发现它已经生成了完整的精神网络，并且拥有记忆，它记录船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自己航行过的所有路线。” 海上经典传说，“船灵”，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萨奇没听懂，但是大为震撼：“所以你们把莫比迪克号改造成了类似于和平主义者之类的人造人？” 邦西翻了个白眼：“莫比迪克没有实体。” “……”一众渴望看到机器人的老男孩眼中透露失望。 邦西咬牙，压下把这群不懂技术的笨蛋统统扔出船的冲动，酸溜溜说道：“贝加庞克在人体研究这方面的造诣虽然领先……但是花里胡哨，造武器就造武器，非得设计一个人形生物体，你知道光是把武器塞到人体那么小的皮囊内得花多少钱吗？我为什么不用这些钱将武器升级迭代？” “感觉你单纯是嫉妒别人的科研经费比你高……” 这一句话直戳工程部所有野路子的民间工程师肺管子。 眼见一场关于“科技发展方向”的辩论即将展开，艾斯横插一脚，将跑了十万八千里的话题拉回来：“莫比迪克还有什么功能？” 邦西一一介绍道：“莫比迪克连接了所有动力设备，可以直接控制ed2的涡轮喷射引擎和炮弹发射，实时检测船体运行状况和潜在故障，搭载虚拟训练场……也可对敌军进行跟踪识别、协同作战等。” “现在只有ed2搭载了莫比迪克，下一步我们想在十大战舰上普及使用，加强莫比迪克神经网的协同共享能力，”邦西将早就准备好的报告递给艾斯，翻到最后一页预算表：“就是资金这方面，临时统战一直没有通过……” 临时统战全称为启明临时统一战线工作部，由十大舰队实职负责人、启明城、瓦兰提等主要城市管理人和其他重要人员组成，负责启明城及周边区域所有重大决定的制定和发布。 临时统战帮助他们解决了很多难题，但是由于缺少可以拍板的人，很多事情的决策总会拖延难定。 失去白胡子这个主心骨的白团一时也找不到一个合格的领头人——按照规矩应该由马尔科担起这个职责，但是本人并不愿意。 “我可不想当你们这群人的保姆当一辈子，”不死鸟如是说道：“等……到时候再说。” 这一等，就等了两年。 艾斯快速翻看手中的报告：“特殊时产力向军工倾斜很正常，等我回来去跟统战说明，还有什么要我看的？” “队长，这里——”二番队队员抱着小山高的跑过来：“和之国离我们比较近，要不要先走‘暗线’去和之国？” “不，凯多没有理由对伪装成商船的de12下手，但是多弗朗明哥就不一定了。” “盖住船身标识，先去德雷斯罗萨，”艾斯将花瓣放在指挥台前的玻璃罩内，花瓣移动范围刚好包括了德雷斯罗萨的方向，更加确定自己的决策：“让斥候队去香波地群岛。” “香波地？” “世界会议快开了，要谨防政府和加盟国，”艾斯已经掌握了虚拟指挥台的使用方式，直接调出航线图和当天的世经报：“联系斯卡，让他紧盯世界政府和海军的动作。” “是！” “邦西，抛锚启航，让我看看ed2的速度。” “收到！” “莫比迪克，帮我调阅德雷斯罗萨的现状以及沿路所有岛屿的情报。” “好的，艾斯队长。” 指挥室一侧。 萨奇用手肘戳戳以藏：“怎么样？” 妆容精致的十六番队队长感叹道：“马尔科说的没错，艾斯的成长简直是神速。” 以藏和萨奇，以及其他的白团成员看世界政府和海军，不管如何厌恶，总是会把自己摆在低人一等的恶者角色。 毕竟推翻世界政府是革命军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世界政府对着干。 而用希望和血肉重铸的人生的艾斯，无论是世界政府、海军，还是革命军，都没什么可怕的。 面对敌人，他仍旧不会逃，但是学会了全面评估对方实力，找准弱点一击致命。 两年过去，避世许久的他们也该亮一亮刀刃了。 第179章 莫比迪克 顶上战争结束到现在，整整两年。 两年间，世界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海军内，战国、青雉等重要将领退休的退休，辞职的辞职，赤犬成为新的元帅，同时启动世界大征兵，中将以上将领内出现了许多新面孔。 海贼阵营中，四皇的重新洗牌激发了不少人的野心，烧杀抢掠的事件更加频繁，又造成因战乱无家可归者被迫成为海贼，形成恶性闭环。 对于世界各国，则是相继开启了军备竞赛。海楼石、恶魔果实、冷热兵器等原本仅在黑市交易的东西如今上了明面，更有军火商人明目张胆开展军事展览会，为倒卖军火提供平台。 乱世之中，白团举步维艰，先是在处理内部暴乱时，被死敌黑胡子及其手下夺走了一大片领海。 再是世界政府下令，对启明城及其周边归顺城镇进行经济政治双制裁，企图让启明城成为自我灭亡的孤岛。 这个方法用来惩治不听从世界政府命令的国家，屡试不爽。 然后到启明城这里便碰了壁。 他们高估了自己的手段，以为对任何国家或者地区都可以使用边缘政治。 同时，低估了白素的建设前瞻性，自认为她只是多年来大谈空想主义的人群中的一个。 启明城的发展大纲中可是铺排了未来十年的规划，其中没有一项内容是需要外界协助才能完成。 以五到十年为一个周期编制规划，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外界变量对自身造成的影响。 余下的人，就在这个规划下，一步步走出困境。 —————————— 顶上战争之后，艾斯再一次和伙伴们远航。 临行前，他按照往常的习惯，给老爹带去他最喜欢喝的酒，在墓碑前坐了一会儿，才前往港口，登上de·2号。 伙伴们都已到齐，邦西作为2号战舰总工程师介绍着船上搭载的装备。 \"de2经历了六次迭代，目前除了龙骨和核心中枢仍旧用若木以外，其余架构都用上了融合少量微光合金的特殊材料，\"邦西带着一众人来到指挥室门口，掏出卡刷了下生物锁。 一道厚重温和的声音响起：“认证通过。” 大门自动打开，露出内部极具科技感的构造，以及中央宽大的指挥台。 台面上自动显示出战舰周边的地势情况，来往船只的移动轨迹也被清晰标注出来。 伙伴们十分惊奇：“这是？” 邦西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工程部得力之作，战斗中枢系统——莫比迪克。” 除了工程师，其他人都大吃一惊。 顶上之战后，白鲸帆船仅存一艘，载着他们到启明城后也几经报废，工程队也一直没有放出重建计划。 都以为莫比迪克号跟老爹一并离去了。 没想到熟悉的帆船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们身边。 莫比迪克声音是年长者的沉稳，向大家解释战斗中枢的设计原理：“乔兹队长带领的工程部利用全知之树生物网络链接理论，与强稳定性和拓展性的若木结合，得到一种可搭载与战舰上的精神网络，可以看作为一种人工智能。” 工程师补充道：“等我们将精神网移植到莫比迪克龙骨之上时，才发现它已经生成了完整的精神网络，并且拥有记忆，它记录船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自己航行过的所有路线。” 海上经典传说，“船灵”，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萨奇没听懂，但是大为震撼：“所以你们把莫比迪克号改造成了类似于和平主义者之类的人造人？” 邦西翻了个白眼：“莫比迪克没有实体。” “……”一众渴望看到机器人的老男孩眼中透露失望。 邦西咬牙，压下把这群不懂技术的笨蛋统统扔出船的冲动，酸溜溜说道：“贝加庞克在人体研究这方面的造诣虽然领先……但是花里胡哨，造武器就造武器，非得设计一个人形生物体，你知道光是把武器塞到人体那么小的皮囊内得花多少钱吗？我为什么不用这些钱将武器升级迭代？” “感觉你单纯是嫉妒别人的科研经费比你高……” 这一句话直戳工程部所有野路子的民间工程师肺管子。 眼见一场关于“科技发展方向”的辩论即将展开，艾斯横插一脚，将跑了十万八千里的话题拉回来：“莫比迪克还有什么功能？” 邦西一一介绍道：“莫比迪克连接了所有动力设备，可以直接控制ed2的涡轮喷射引擎和炮弹发射，实时检测船体运行状况和潜在故障，搭载虚拟训练场……也可对敌军进行跟踪识别、协同作战等。” “现在只有ed2搭载了莫比迪克，下一步我们想在十大战舰上普及使用，加强莫比迪克神经网的协同共享能力，”邦西将早就准备好的报告递给艾斯，翻到最后一页预算表：“就是资金这方面，临时统战一直没有通过……” 临时统战全称为启明临时统一战线工作部，由十大舰队实职负责人、启明城、瓦兰提等主要城市管理人和其他重要人员组成，负责启明城及周边区域所有重大决定的制定和发布。 临时统战帮助他们解决了很多难题，但是由于缺少可以拍板的人，很多事情的决策总会拖延难定。 失去白胡子这个主心骨的白团一时也找不到一个合格的领头人——按照规矩应该由马尔科担起这个职责，但是本人并不愿意。 “我可不想当你们这群人的保姆当一辈子，”不死鸟如是说道：“等……到时候再说。” 这一等，就等了两年。 艾斯快速翻看手中的报告：“特殊时产力向军工倾斜很正常，等我回来去跟统战说明，还有什么要我看的？” “队长，这里——”二番队队员抱着小山高的跑过来：“和之国离我们比较近，要不要先走‘暗线’去和之国？” “不，凯多没有理由对伪装成商船的de12下手，但是多弗朗明哥就不一定了。” “盖住船身标识，先去德雷斯罗萨，”艾斯将花瓣放在指挥台前的玻璃罩内，花瓣移动范围刚好包括了德雷斯罗萨的方向，更加确定自己的决策：“让斥候队去香波地群岛。” “香波地？” “世界会议快开了，要谨防政府和加盟国，”艾斯已经掌握了虚拟指挥台的使用方式，直接调出航线图和当天的世经报：“联系斯卡，让他紧盯世界政府和海军的动作。” “是！” “邦西，抛锚启航，让我看看ed2的速度。” “收到！” “莫比迪克，帮我调阅德雷斯罗萨的现状以及沿路所有岛屿的情报。” “好的，艾斯队长。” 指挥室一侧。 萨奇用手肘戳戳以藏：“怎么样？” 妆容精致的十六番队队长感叹道：“马尔科说的没错，艾斯的成长简直是神速。” 以藏和萨奇，以及其他的白团成员看世界政府和海军，不管如何厌恶，总是会把自己摆在低人一等的恶者角色。 毕竟推翻世界政府是革命军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世界政府对着干。 而用希望和血肉重铸的人生的艾斯，无论是世界政府、海军，还是革命军，都没什么可怕的。 面对敌人，他仍旧不会逃，但是学会了全面评估对方实力，找准弱点一击致命。 两年过去，避世许久的他们也该亮一亮刀刃了。 第180章 桑尼号上的争执 此时，在新世界的另外一端，草帽海贼团乘坐桑尼号从鱼人岛上浅，在庞克哈萨德跟另一个超新星——特拉法尔加·罗结成联盟，挟持凯撒前往多弗朗明哥的地盘——德雷斯罗萨王国。 罗要求与路飞联盟，除掉七武海之一，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 而路飞显然理解错了对方的联盟内容，不顾伙伴的劝阻，兴高采烈答应下来，还说等打飞多弗朗明哥就一起去打四皇。 罗：“……”这个当家的莫非不是个傻子，只当对方在吹牛，并没有放在心上。 于是草帽海贼团全员、心脏海贼团船长以及在庞克哈萨德救上来的和之国少主和武士，一起乘坐桑尼号前往德雷斯罗萨。 庞克哈萨德诡异的气候影响到周边一-大片海域，桑尼号航行许久，气温仍旧处于零度之下。 乌索普拉开塑料膜，小心翼翼盖在花圃之上，他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充当武器，大多数都是热带植物，在庞克哈萨德停留的那几天已经冻死了几株，只能做好保温设施确保其他植物的存活。 很快，一个简易大棚就在桑尼号后甲板立了起来，乌索普瞥了眼罗宾的花圃，有些惊奇：“罗宾，你种的什么，这么冷的天都能开花？” “嗯？” 罗宾放下书本，走到花圃前观察，眉头逐渐皱起：“奇怪，我没有买铃兰的种子……” 为什么她的花园中会长出一朵花口向上，类似铃兰的小白花。 罗宾轻轻碰触花瓣，感受到植物小小的颤-栗，思索片刻后开口：“乌索普，麻烦你帮我找个小花盆。” “好的……”乌索普拿来一个陶瓷小盆，见罗宾一直在看着那朵花，有些疑惑：“这花有问题吗？” “……可能是我想多了，”罗宾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仍旧让乌索普帮忙将植物移进小花盆，放进温暖的客餐厅中。 然后在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正值晚饭时间，山治在厨房备餐，除了跟桅杆绑在一起的凯撒，其余人都在客餐厅等待晚餐的到来。 起因是在庞克哈萨德上船的锦卫门认出索隆腰间三把佩刀之一是和之国宝刀“秋水”，质问他是不是从和之国偷的。 “哈？什么偷的，”索隆皱眉：“这可是我打赢敌人的战利品。” 自己国家的国宝，锦卫门怎么可能不熟悉，随即抽出长刀，愤怒指向索隆：“我要和你决斗，如果赢了就将秋水归还给和之国！” 索隆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对手，当即抽出刀：“打就打！” “怎么还真要动手啊，”老好人乌索普赶紧上前劝架：“这都快吃饭了，大家都消消气……” 此时，锦卫门的眼中只有名刀“秋水”，一心只想夺回国宝，举刀向索隆砍去。 索隆更不会让步，手中的妖刀鬼彻响起铮铮刀鸣。 能拦住这两位的人都坐在餐桌前看热闹，丝毫没有上去劝架的意思。 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的厨师正准备给闹事者来上一锅铲的时候，餐桌上突然迸发刺眼的绿光。 餐桌正中-央的小小花盆突然伸-出数道藤蔓，以迅雷之势缴下两把武器，并将当众斗殴的人绑成粽子挂在天花板上。 罗立刻抽出武器，戒备看向藤蔓。 桃之助也吓的不敢动作。 “这是什么东西，”弗兰奇亮出掌心炮对着藤蔓轰了好几下，连层皮都没轰下来：“有如此坚韧的藤蔓，索隆，你还好？” 索隆看着似曾相识的藤蔓：“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绿光消散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罗握刀的手突然大幅度地颤-抖起来，手中的武器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其他人无暇顾及他得反应，只是呆呆看着突然出现在桑尼号餐厅金发女子。 她容貌依旧精致，面庞如美玉，顺长金发的末梢微微扫过地面，就是看不出丝毫人气儿。 “这不是……这不是小白吗！？”娜美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你们认识白素？”罗宾也很吃惊，她、弗兰奇和布鲁克是后面才加入草帽海贼团，并不知道伙伴和白素认识。 “我们曾在阿拉巴斯坦跟小白艾斯同行过一段时间，”娜美脸上满是震惊：“但报纸上不是说小白和艾斯在马林梵多……” 她突然想起艾斯的事情是船上禁止讨论的话题之一，僵硬打断话语。 路飞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走上前，攥住白素的肩膀：“小白——是你吗？你没有死!？” “马林梵多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艾斯是不是也没有死！？小白——” 没有任何回应。 路飞心急如焚，单手扛起白素就往医务室冲：“乔巴快过来，小白她昏倒了！” —————————— 白素醒来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她缓了一会儿才抬起手，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靠在床头。 简单一个动作，她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完成。 周边是陌生的环境，摇晃起伏的感觉证明她现在是在海上。 这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白素努力回忆，她本来在马林梵多，然后艾斯死了……老爹死了……好多伙伴也死了…… 为了让他们重生，她用权杖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她不应该灰飞烟灭了吗？ 难道说，她的能力失效了？ 白素终于回忆起全部，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想要下床，却跟走近医务室的罗打了个照面。 对面戴着斑点帽的陌生人神情警惕，穿着白大褂，手中却拿着把长刀，看来很是提防她。 下一刻，一个橡胶炮仗便冲进病房，握住她的胳膊。 “小白！你醒了！” 面前是熟悉的草帽。 白素震惊道：“路飞……你为什么会在这？” 路飞显然比她更着急，语速快的几乎连成一条线：“你身体好些了吗，我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说你和艾斯死了，为什么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船上，那艾斯在哪里，艾斯是不是也活着！？” “我……”白素比他更想知道艾斯是否还活着，当即甩开路飞的手：“我得回启明城。” 是的，如果伙伴们还活着，就一定会在启明城。 白素才苏醒过来，刚刚能起身全靠着毅力，四肢仍旧处于麻痹状态，一下床就朝着地板跌去，又被路飞拽了回来。 白素哪有心思躺在床上，直接控制藤蔓直指路飞：“放开我，我要回启明城。” “你哪也不许去！” 在她记忆里，艾斯的弟弟一向开朗爱笑，没心没肺，现在却脸色阴沉，神情严肃。 乔巴担忧道：“小白，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几乎所有指标都都在死亡线附近徘徊，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静养。” 索隆没看到娜美疯狂给自己递的颜色，直接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两年新闻翻来覆去得报道，白胡子海贼团解散，你们的领地也被其他海贼瓜分干净，就算回启明城也估计是别人的地盘了，你现在身体动都动不了，回去都不能保障安全——” 话音未落，便被暴起的藤蔓和娜美的拳头揍了出去。 航海士骂骂咧咧：“就你话多，管别人家事干什么！？” 白素听后更是焦急，直接控制藤蔓向路飞打去：“赶紧放手——！” “我不放！” 路飞直接忽视了藤蔓的攻击，抓着白素的手甚至用上了武装色霸气，大喊道：“你是艾斯拼死保护下来的人，我不允许你再出什么差池！” “你要去启明城，可以，等我解决了多弗朗明哥就送你过去，但是你现在必须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待在我的船上！” 白素怒极反笑：“你的船最安全？” 手中绿光流转，凭空而起的藤蔓塞满了小小的医务室，张开口器想要将狂妄自大的草帽吞吃入腹。 众人没想到事态急转直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制止船长还是应该抵挡白素。 最后，是罗宾站了出来，没有用果实能力，而是单刀直入抬出二人最在意的名字：“你们现在这样，想必火拳看到了应该会担心的。” 藤蔓一时僵持在空中，缓缓退去。 白素单手捂脸，心中满是懊悔和痛苦。 路飞是艾斯最疼爱的弟弟，每次说到路飞的名字，他得眼中都会荡漾着温柔的笑意。 而她差点跟他最珍贵的家人打起来。 她究竟干了些什么…… 第180章 桑尼号上的争执 此时，在新世界的另外一端，草帽海贼团乘坐桑尼号从鱼人岛上浅，在庞克哈萨德跟另一个超新星——特拉法尔加·罗结成联盟，挟持凯撒前往多弗朗明哥的地盘——德雷斯罗萨王国。 罗要求与路飞联盟，除掉七武海之一，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 而路飞显然理解错了对方的联盟内容，不顾伙伴的劝阻，兴高采烈答应下来，还说等打飞多弗朗明哥就一起去打四皇。 罗：“……”这个当家的莫非不是个傻子，只当对方在吹牛，并没有放在心上。 于是草帽海贼团全员、心脏海贼团船长以及在庞克哈萨德救上来的和之国少主和武士，一起乘坐桑尼号前往德雷斯罗萨。 庞克哈萨德诡异的气候影响到周边一-大片海域，桑尼号航行许久，气温仍旧处于零度之下。 乌索普拉开塑料膜，小心翼翼盖在花圃之上，他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充当武器，大多数都是热带植物，在庞克哈萨德停留的那几天已经冻死了几株，只能做好保温设施确保其他植物的存活。 很快，一个简易大棚就在桑尼号后甲板立了起来，乌索普瞥了眼罗宾的花圃，有些惊奇：“罗宾，你种的什么，这么冷的天都能开花？” “嗯？” 罗宾放下书本，走到花圃前观察，眉头逐渐皱起：“奇怪，我没有买铃兰的种子……” 为什么她的花园中会长出一朵花口向上，类似铃兰的小白花。 罗宾轻轻碰触花瓣，感受到植物小小的颤-栗，思索片刻后开口：“乌索普，麻烦你帮我找个小花盆。” “好的……”乌索普拿来一个陶瓷小盆，见罗宾一直在看着那朵花，有些疑惑：“这花有问题吗？” “……可能是我想多了，”罗宾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仍旧让乌索普帮忙将植物移进小花盆，放进温暖的客餐厅中。 然后在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正值晚饭时间，山治在厨房备餐，除了跟桅杆绑在一起的凯撒，其余人都在客餐厅等待晚餐的到来。 起因是在庞克哈萨德上船的锦卫门认出索隆腰间三把佩刀之一是和之国宝刀“秋水”，质问他是不是从和之国偷的。 “哈？什么偷的，”索隆皱眉：“这可是我打赢敌人的战利品。” 自己国家的国宝，锦卫门怎么可能不熟悉，随即抽出长刀，愤怒指向索隆：“我要和你决斗，如果赢了就将秋水归还给和之国！” 索隆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对手，当即抽出刀：“打就打！” “怎么还真要动手啊，”老好人乌索普赶紧上前劝架：“这都快吃饭了，大家都消消气……” 此时，锦卫门的眼中只有名刀“秋水”，一心只想夺回国宝，举刀向索隆砍去。 索隆更不会让步，手中的妖刀鬼彻响起铮铮刀鸣。 能拦住这两位的人都坐在餐桌前看热闹，丝毫没有上去劝架的意思。 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的厨师正准备给闹事者来上一锅铲的时候，餐桌上突然迸发刺眼的绿光。 餐桌正中-央的小小花盆突然伸-出数道藤蔓，以迅雷之势缴下两把武器，并将当众斗殴的人绑成粽子挂在天花板上。 罗立刻抽出武器，戒备看向藤蔓。 桃之助也吓的不敢动作。 “这是什么东西，”弗兰奇亮出掌心炮对着藤蔓轰了好几下，连层皮都没轰下来：“有如此坚韧的藤蔓，索隆，你还好？” 索隆看着似曾相识的藤蔓：“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绿光消散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罗握刀的手突然大幅度地颤-抖起来，手中的武器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其他人无暇顾及他得反应，只是呆呆看着突然出现在桑尼号餐厅金发女子。 她容貌依旧精致，面庞如美玉，顺长金发的末梢微微扫过地面，就是看不出丝毫人气儿。 “这不是……这不是小白吗！？”娜美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你们认识白素？”罗宾也很吃惊，她、弗兰奇和布鲁克是后面才加入草帽海贼团，并不知道伙伴和白素认识。 “我们曾在阿拉巴斯坦跟小白艾斯同行过一段时间，”娜美脸上满是震惊：“但报纸上不是说小白和艾斯在马林梵多……” 她突然想起艾斯的事情是船上禁止讨论的话题之一，僵硬打断话语。 路飞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走上前，攥住白素的肩膀：“小白——是你吗？你没有死!？” “马林梵多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艾斯是不是也没有死！？小白——” 没有任何回应。 路飞心急如焚，单手扛起白素就往医务室冲：“乔巴快过来，小白她昏倒了！” —————————— 白素醒来的时候，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她缓了一会儿才抬起手，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靠在床头。 简单一个动作，她花了大半个小时才完成。 周边是陌生的环境，摇晃起伏的感觉证明她现在是在海上。 这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白素努力回忆，她本来在马林梵多，然后艾斯死了……老爹死了……好多伙伴也死了…… 为了让他们重生，她用权杖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她不应该灰飞烟灭了吗？ 难道说，她的能力失效了？ 白素终于回忆起全部，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想要下床，却跟走近医务室的罗打了个照面。 对面戴着斑点帽的陌生人神情警惕，穿着白大褂，手中却拿着把长刀，看来很是提防她。 下一刻，一个橡胶炮仗便冲进病房，握住她的胳膊。 “小白！你醒了！” 面前是熟悉的草帽。 白素震惊道：“路飞……你为什么会在这？” 路飞显然比她更着急，语速快的几乎连成一条线：“你身体好些了吗，我晕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说你和艾斯死了，为什么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船上，那艾斯在哪里，艾斯是不是也活着！？” “我……”白素比他更想知道艾斯是否还活着，当即甩开路飞的手：“我得回启明城。” 是的，如果伙伴们还活着，就一定会在启明城。 白素才苏醒过来，刚刚能起身全靠着毅力，四肢仍旧处于麻痹状态，一下床就朝着地板跌去，又被路飞拽了回来。 白素哪有心思躺在床上，直接控制藤蔓直指路飞：“放开我，我要回启明城。” “你哪也不许去！” 在她记忆里，艾斯的弟弟一向开朗爱笑，没心没肺，现在却脸色阴沉，神情严肃。 乔巴担忧道：“小白，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几乎所有指标都都在死亡线附近徘徊，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静养。” 索隆没看到娜美疯狂给自己递的颜色，直接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两年新闻翻来覆去得报道，白胡子海贼团解散，你们的领地也被其他海贼瓜分干净，就算回启明城也估计是别人的地盘了，你现在身体动都动不了，回去都不能保障安全——” 话音未落，便被暴起的藤蔓和娜美的拳头揍了出去。 航海士骂骂咧咧：“就你话多，管别人家事干什么！？” 白素听后更是焦急，直接控制藤蔓向路飞打去：“赶紧放手——！” “我不放！” 路飞直接忽视了藤蔓的攻击，抓着白素的手甚至用上了武装色霸气，大喊道：“你是艾斯拼死保护下来的人，我不允许你再出什么差池！” “你要去启明城，可以，等我解决了多弗朗明哥就送你过去，但是你现在必须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待在我的船上！” 白素怒极反笑：“你的船最安全？” 手中绿光流转，凭空而起的藤蔓塞满了小小的医务室，张开口器想要将狂妄自大的草帽吞吃入腹。 众人没想到事态急转直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制止船长还是应该抵挡白素。 最后，是罗宾站了出来，没有用果实能力，而是单刀直入抬出二人最在意的名字：“你们现在这样，想必火拳看到了应该会担心的。” 藤蔓一时僵持在空中，缓缓退去。 白素单手捂脸，心中满是懊悔和痛苦。 路飞是艾斯最疼爱的弟弟，每次说到路飞的名字，他得眼中都会荡漾着温柔的笑意。 而她差点跟他最珍贵的家人打起来。 她究竟干了些什么…… 第181章 不能回去 草帽海贼团连忙将白素和路飞分开。 航海士负责给自家船长撸毛：“小白刚刚苏醒，身体很虚弱，你不要逼问她啦。” 路飞盘腿坐在狮子船首，挎着脸嘟囔：“我才没逼问……她弱到路都走不了，还要去其他地方，我拦着她不应该吗！” “小白肯定也很担心艾斯的安危啦，还有她的伙伴们。” 作为草帽海贼团元首之一，娜美深谙船长的心理弱点：“就像当初，你和索隆、山治在风车村去救我一样，小白也会不顾一切去救她的伙伴们的。” 草帽宽大的边缘遮住了路飞的眼睛。 良久，他才不情不愿地说：“好，我不问了，等到了德雷斯罗萨尽快解决掉多弗朗明哥，就送她回启明。” 另一边，罗宾让所有人先离开医务室，自己则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我曾经是克洛克达尔的手下，因缘巧合之下加入了路飞的队伍，\"提起伙伴，罗宾的声音显然温柔很多。 然而现在的白素对草帽海贼团的冒险故事提不起一丁点兴趣。 罗宾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没有跟她绕圈子，直言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换做是我，也会想立刻回到伙伴的身边。” “但是我们船上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到白胡子海贼团的方式，启明城也在两年前因世界政-府封-锁，与外界失去联系。” 白素默默攥紧双手。 “我们的记录指针指向德雷斯罗萨，白小姐，你不如就在桑尼号上休整，等船靠岸，你再去寻找伙伴也不迟。” 见白素依旧沉默不语，罗宾便不再多说，拿出近两年的报纸，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也许可以在近两年的报纸上找到你的伙伴的一些行迹。” ———————— 桑尼号的医务室变成了白素的临时宿舍。 冷静后，她便向草帽众人诚恳道歉：“抱歉，刚才我有些激动……” 山治旋转着半跪在病床前，用弯成爱心的声调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小白酱是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 除了索隆被厨师的声调恶心到“yue”出声（然后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其他人都摆手表示不在意。 几位后面加入草帽团的人也与白素相继介绍，除了人群之后靠在门框旁的罗。 他的右手一直握着足有人高的长刀，刀刃向外，眼睛虽然没有看向白素，但是可以感受到，对方一直在观察她的动作。 看起来是个实力不俗的家伙。 白素问道：“这位也是你们的伙伴吗？” 路飞介绍道：“这是特拉男。” 白素：“……嗯？” 对方听到“特拉男”，脸色一黑，终于开了金口：“我是特拉法尔加·罗，红心海贼团的船长。” “对对对，”路飞闪现到罗的身旁，咧着嘴边笑边拍对方肩膀：“都是朋友！” 罗立刻侧身，甩开路飞的手，低声说：“我可不是她的朋友……” 说罢便离开了医务室。 众人有些尴尬，面面相觑，最后罗宾化解了沉默的场面，笑着说道：“今天发生了许多事，给我们小白一些休息时间。” 山治刮着风瞬移出医务室：“我去给白小姐准备一些食物！” 其他人也相继离开，留下乔巴继续为白素检查身体。 小驯鹿表情愧疚：“没有感染，没有受伤……对不起，我找不到任何导致小白虚弱的原因。”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素温声安慰道：“一段时间后，我就会恢复如常的。” 从醒来到现在，她的耳边再也没有出现系统的声音。 看样子，对方遵守承诺，彻底从她体内消失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只有她能看到的透明面板和靠近d才能上涨的生命条。 限制规则终于消失了。 白素轻舒一口气，自醒来便沉重压抑的心情久违地感到一丝轻松。 她翻出两年前的报纸，一字一句研读，希望从密密麻麻地小字中找到艾斯、老爹和伙伴们的蛛丝马迹。 她依旧无比虚弱，刚刚苏醒使用藤蔓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甚至抬手翻阅报纸都有些力不从心。 但白素也不打算真的和草帽一伙到德雷斯罗萨后再乘船离开。 特别是看到多篇报道白胡子和火拳的葬礼的报道，她立即决定等稍微恢复体力，可以控制藤蔓后，便造出一艘小船前去启明城。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上午。 桑尼号的草地甲板上，气氛少见的沉闷。 山治端着原封未动的食物走出房门。 “小白还是吃不下去吗……”娜美有些担心。 山治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在厨艺领域受挫：“乔巴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最后推测可能是心理原因，让她吃不下任何东西。” 尤其闻不了肉味，无论是烤肉还是炖肉，一旦闻到就会条件性作呕。 明明在阿拉巴斯坦遇到的小白完全没有这些状况。 “也许跟之后的经历有关，”罗宾分析道：“也许在马林梵多或者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应激……” 一直被绑在甲板上的凯撒有些摸不清状况：“你们在说什么，小白是谁？” 没有理会他，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突然响起的电话虫上。 对面竟然是他们即将对上的敌人——多弗朗明哥。 “草帽，我这里有你绝对拒绝不了的东西，”多弗朗明哥直接亮出最大的底牌：“你哥哥艾斯的烧烧果实在我这里，你不想得到它吗？” “什么！？” 医务室的房门被藤蔓从内部暴力破开，白素扶着门框勉强撑起身体，纤细手指紧握住薄薄一层的木板，青筋在惨白的皮肤下隆起。 “烧……烧烧果实，”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颤-抖：“……在多弗朗明哥的手上？” 凯撒“嗷”地一嗓子嚎出，娜美当机立断抢走路飞手中的电话虫挂掉。 “白，白白……”自以为有七武海和四皇撑腰，被俘虏也无法无天的凯撒此刻却抖成筛子，颤颤巍巍指着白素语不成调：“为什么她还活着，还在这艘船上啊！？” “我们都死定了!” “你在说什么，”路飞有些生气：“小白是我们的朋友！” “她是死神！”凯撒咆哮道：“世经报不是报道了吗，她在马林梵多杀了几万人，她连白胡子的人都杀，也一定会杀我们的！” 索隆被吵的心烦，伸-出脚把凯撒踹到一旁：“闭嘴，别报纸写什么就信什么。” 凯撒：“我还有顶上战争的录屏，是多弗朗明哥大人给我的，绝对是真实视频，你们给我松绑，我掏出来放给你们看。” “呵呵，你以为我们会上当吗？” 山治拎起凯撒的领子嘲讽道：“这是你想要逃跑的借口——” 凯撒艰难地以被绑的姿势掏出电话虫，按下播放键，一个陌生的白素出现在他们面前。 也是白素第一次看到，马林梵多战场上崩溃后的她。 活剥了黑胡子的她。 向着伙伴挥起镰刀的她。 手中沾满鲜血的她。 …… 白素越过投影中杀人如麻的自己，看向凯撒，眼中有蓝火闪现：“多弗朗明哥是你的主子？” “告诉我，为什么他会有烧烧果实？” 藤蔓光滑的表面出现点点灰斑，拧成一只大手紧锢住凯撒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凯撒想求饶，但是完全说不出话，脸色因知悉涨成紫红色，眼睛也上翻过去。 罗抽出武器向藤蔓砍去，见攻击完全没有效果，只能离白素最近的娜美大吼：“让她停下来，凯撒快被掐死了！” 娜美却惊叫道：“小白，你的手——！” 白素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低头看去。 她的手上，也出现了灰白的斑块。 她正在向投影中的【白素】转变。 白素猛地撤回藤蔓，向自己的手臂扎去。 瘦削的手臂上瞬间多出密密麻麻的血洞，血液止不住的涌出。 疼痛让她分了心，灰斑也逐渐消失。 但是白素却只是盯着手臂上的伤口一动不动，任由鲜血流出也没有用治愈能力，乔巴只好拎着药箱冲到前面替她处理伤口。 “小白，你没有事？” 大家围在她的周边担心问道。 白素脸上一片空白，连假装轻松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烧烧果实重新现世…… 艾斯死了。 怨念还在她的体内。 不能回启明城。 哪怕伙伴们没有重生……但是为了其他活着的人，绝对不能回启明城。 她不配回去。 第181章 不能回去 草帽海贼团连忙将白素和路飞分开。 航海士负责给自家船长撸毛：“小白刚刚苏醒，身体很虚弱，你不要逼问她啦。” 路飞盘腿坐在狮子船首，挎着脸嘟囔：“我才没逼问……她弱到路都走不了，还要去其他地方，我拦着她不应该吗！” “小白肯定也很担心艾斯的安危啦，还有她的伙伴们。” 作为草帽海贼团元首之一，娜美深谙船长的心理弱点：“就像当初，你和索隆、山治在风车村去救我一样，小白也会不顾一切去救她的伙伴们的。” 草帽宽大的边缘遮住了路飞的眼睛。 良久，他才不情不愿地说：“好，我不问了，等到了德雷斯罗萨尽快解决掉多弗朗明哥，就送她回启明。” 另一边，罗宾让所有人先离开医务室，自己则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我曾经是克洛克达尔的手下，因缘巧合之下加入了路飞的队伍，\"提起伙伴，罗宾的声音显然温柔很多。 然而现在的白素对草帽海贼团的冒险故事提不起一丁点兴趣。 罗宾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没有跟她绕圈子，直言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换做是我，也会想立刻回到伙伴的身边。” “但是我们船上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到白胡子海贼团的方式，启明城也在两年前因世界政-府封-锁，与外界失去联系。” 白素默默攥紧双手。 “我们的记录指针指向德雷斯罗萨，白小姐，你不如就在桑尼号上休整，等船靠岸，你再去寻找伙伴也不迟。” 见白素依旧沉默不语，罗宾便不再多说，拿出近两年的报纸，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也许可以在近两年的报纸上找到你的伙伴的一些行迹。” ———————— 桑尼号的医务室变成了白素的临时宿舍。 冷静后，她便向草帽众人诚恳道歉：“抱歉，刚才我有些激动……” 山治旋转着半跪在病床前，用弯成爱心的声调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小白酱是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 除了索隆被厨师的声调恶心到“yue”出声（然后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其他人都摆手表示不在意。 几位后面加入草帽团的人也与白素相继介绍，除了人群之后靠在门框旁的罗。 他的右手一直握着足有人高的长刀，刀刃向外，眼睛虽然没有看向白素，但是可以感受到，对方一直在观察她的动作。 看起来是个实力不俗的家伙。 白素问道：“这位也是你们的伙伴吗？” 路飞介绍道：“这是特拉男。” 白素：“……嗯？” 对方听到“特拉男”，脸色一黑，终于开了金口：“我是特拉法尔加·罗，红心海贼团的船长。” “对对对，”路飞闪现到罗的身旁，咧着嘴边笑边拍对方肩膀：“都是朋友！” 罗立刻侧身，甩开路飞的手，低声说：“我可不是她的朋友……” 说罢便离开了医务室。 众人有些尴尬，面面相觑，最后罗宾化解了沉默的场面，笑着说道：“今天发生了许多事，给我们小白一些休息时间。” 山治刮着风瞬移出医务室：“我去给白小姐准备一些食物！” 其他人也相继离开，留下乔巴继续为白素检查身体。 小驯鹿表情愧疚：“没有感染，没有受伤……对不起，我找不到任何导致小白虚弱的原因。”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素温声安慰道：“一段时间后，我就会恢复如常的。” 从醒来到现在，她的耳边再也没有出现系统的声音。 看样子，对方遵守承诺，彻底从她体内消失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只有她能看到的透明面板和靠近d才能上涨的生命条。 限制规则终于消失了。 白素轻舒一口气，自醒来便沉重压抑的心情久违地感到一丝轻松。 她翻出两年前的报纸，一字一句研读，希望从密密麻麻地小字中找到艾斯、老爹和伙伴们的蛛丝马迹。 她依旧无比虚弱，刚刚苏醒使用藤蔓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甚至抬手翻阅报纸都有些力不从心。 但白素也不打算真的和草帽一伙到德雷斯罗萨后再乘船离开。 特别是看到多篇报道白胡子和火拳的葬礼的报道，她立即决定等稍微恢复体力，可以控制藤蔓后，便造出一艘小船前去启明城。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上午。 桑尼号的草地甲板上，气氛少见的沉闷。 山治端着原封未动的食物走出房门。 “小白还是吃不下去吗……”娜美有些担心。 山治叹了口气，前所未有的在厨艺领域受挫：“乔巴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最后推测可能是心理原因，让她吃不下任何东西。” 尤其闻不了肉味，无论是烤肉还是炖肉，一旦闻到就会条件性作呕。 明明在阿拉巴斯坦遇到的小白完全没有这些状况。 “也许跟之后的经历有关，”罗宾分析道：“也许在马林梵多或者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应激……” 一直被绑在甲板上的凯撒有些摸不清状况：“你们在说什么，小白是谁？” 没有理会他，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突然响起的电话虫上。 对面竟然是他们即将对上的敌人——多弗朗明哥。 “草帽，我这里有你绝对拒绝不了的东西，”多弗朗明哥直接亮出最大的底牌：“你哥哥艾斯的烧烧果实在我这里，你不想得到它吗？” “什么！？” 医务室的房门被藤蔓从内部暴力破开，白素扶着门框勉强撑起身体，纤细手指紧握住薄薄一层的木板，青筋在惨白的皮肤下隆起。 “烧……烧烧果实，”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颤-抖：“……在多弗朗明哥的手上？” 凯撒“嗷”地一嗓子嚎出，娜美当机立断抢走路飞手中的电话虫挂掉。 “白，白白……”自以为有七武海和四皇撑腰，被俘虏也无法无天的凯撒此刻却抖成筛子，颤颤巍巍指着白素语不成调：“为什么她还活着，还在这艘船上啊！？” “我们都死定了!” “你在说什么，”路飞有些生气：“小白是我们的朋友！” “她是死神！”凯撒咆哮道：“世经报不是报道了吗，她在马林梵多杀了几万人，她连白胡子的人都杀，也一定会杀我们的！” 索隆被吵的心烦，伸-出脚把凯撒踹到一旁：“闭嘴，别报纸写什么就信什么。” 凯撒：“我还有顶上战争的录屏，是多弗朗明哥大人给我的，绝对是真实视频，你们给我松绑，我掏出来放给你们看。” “呵呵，你以为我们会上当吗？” 山治拎起凯撒的领子嘲讽道：“这是你想要逃跑的借口——” 凯撒艰难地以被绑的姿势掏出电话虫，按下播放键，一个陌生的白素出现在他们面前。 也是白素第一次看到，马林梵多战场上崩溃后的她。 活剥了黑胡子的她。 向着伙伴挥起镰刀的她。 手中沾满鲜血的她。 …… 白素越过投影中杀人如麻的自己，看向凯撒，眼中有蓝火闪现：“多弗朗明哥是你的主子？” “告诉我，为什么他会有烧烧果实？” 藤蔓光滑的表面出现点点灰斑，拧成一只大手紧锢住凯撒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凯撒想求饶，但是完全说不出话，脸色因知悉涨成紫红色，眼睛也上翻过去。 罗抽出武器向藤蔓砍去，见攻击完全没有效果，只能离白素最近的娜美大吼：“让她停下来，凯撒快被掐死了！” 娜美却惊叫道：“小白，你的手——！” 白素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低头看去。 她的手上，也出现了灰白的斑块。 她正在向投影中的【白素】转变。 白素猛地撤回藤蔓，向自己的手臂扎去。 瘦削的手臂上瞬间多出密密麻麻的血洞，血液止不住的涌出。 疼痛让她分了心，灰斑也逐渐消失。 但是白素却只是盯着手臂上的伤口一动不动，任由鲜血流出也没有用治愈能力，乔巴只好拎着药箱冲到前面替她处理伤口。 “小白，你没有事？” 大家围在她的周边担心问道。 白素脸上一片空白，连假装轻松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烧烧果实重新现世…… 艾斯死了。 怨念还在她的体内。 不能回启明城。 哪怕伙伴们没有重生……但是为了其他活着的人，绝对不能回启明城。 她不配回去。 第182章 两极评论 白素的身体恢复速度十分缓慢。 乌索普怕她待在房间无聊，专门利用空贝制造出一个可以自动驾驶、方便出行的轮椅。 白素礼貌道谢，收下这份贴心的礼物，然后放在房间的角落中，一次也没有用过。 自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走出医务室一步。 罗宾再次走进医务室时，白素正在翻看一本航海图志。 罗宾以为她喜欢看游记之类的小说：“我那里还有几本写的很好的小说，可以给你拿来当作消遣。” 白素合上书本放在床头：“谢谢，我只是随便看看。” 罗宾扫过床头的笔记，上面记录着黑胡子海贼团的成员名字，和几个她也不知道的偏僻小岛名称和坐标，神情逐渐复杂。 “你……不准备回启明城了？” “是啊，”白素坦然承认，轻轻敲了敲航海图志精美的封面：“除了拿到烧烧果实，我发现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不杀死黑胡子，她的伙伴不能瞑目。 “那之后呢？”罗宾不禁追问道。 “之后啊……可能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养老。” “罗宾小姐，”白素神情柔和，眼底却没有丝毫感情：“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两年前司法岛事件的报道，想着你应该会理解我的想法。” “我不畏惧政-府或者海军，也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 她看到很多篇对自己肆意谩骂的新闻报道，有些歪曲事实，有些直接是虚假杜撰。 包括这艘船上的凯撒和罗，对她提防戒备的态度，她都毫不在意。 白素低声说道：“但是，我唯一害怕的是，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让我爱的人最终成为为我付出代价的人。” 罗宾当然理解这种心情，两年前，她踏入司法岛的时候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最终叹了口气：“白素小姐，我完全理解你，不过我还是想说，所爱越多，越是强大。” “我们会为了伙伴的快乐和安全付出一切，他们也会为了我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白素默不作声，罗宾只好安慰性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走出房门。 甲板处传来众人争执声。 凯撒：“真让我跟那个女人一起去德雷斯罗萨的话，我就跳海，自杀总比被人当鱼一样开膛破肚好。” 山治：“有本事你就现在跳，没人拦你。” 面对厨师的恶魔之脚，凯撒吓得缩成一团，中气不足喊道：“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问问罗，问他怕不怕那个恶魔！” “她在顶上战争一口气杀了数万人，三位大将联合阻拦都拦不住啊！” 罗：“说实话，如果草帽当家的告诉我，她也在这艘船上，我是不会上船的。” 娜美一听，气的脸颊飞红：“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小白的敌意那么大，顶上战争是小白挑起的吗？那些莫名其妙的黑雾是小白放出来的吗？明明她才是承受最多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罗一向沉默寡言，面对娜美的追问也只说了一句：“白素能在马林梵多无差别杀人，也能在你们船上杀人，而我们之间没有人可以拦住她。” “我的目标是去德雷斯罗萨讨伐多弗朗明哥，前提是得活着达到目的地才行。” 乌索普弱弱举手：“虽然我相信小白啦，但是罗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她刚刚就差点失控了，说不定我们也会被……” 娜美&路飞：“小白绝对不会那么干！” 罗：“……事实摆在面前，你们也选择视而不见，那就没什么可聊得了。” 除了和之国出来的锦卫门和桃之助，以及沉默坐在桌子旁的罗宾，其他人都加入口舌之战中。 “这位白小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让他人对她有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锦卫门啧啧称奇。 罗宾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又沉默良久，才悠悠说道：“确实没有人能像她一样。” 强者忌惮她的能力，普通人却同情她的遭遇。 —————————— 一时间，桑尼号上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打破这场僵局的是深夜到访的不速之客。 “初次见面，我是宠物果实能力者，布里德”一个猥-琐大汉控制许多会霸气的动物袭击草帽众人。 桑尼号被海王类持续攻击，推搡着来到一个巨大岛屿船之内。 没过多久，路飞、罗两位超新星相继被布拉德的宠物果实能力控制住，脖子上套着一个绿色的光环。 不受控制地攻击自己的伙伴。 布拉德“桀桀桀”大笑，享受着两个超新星像是小丑一般在自己的斗兽场中打架。 “什么极恶之徒，还不是我手下的败将——”布拉德声音一滞，指着推着轮椅出来的白素尖叫到破音：“你你你你——！！！” “你不是死了吗！？” 白素蹙眉看着路飞脖子上的绿色光圈：“这个能力，有些熟悉啊……” 包括周边城堡一般大的海贼船，都让白素有些莫名的眼熟。 “我想起来了，”白素抬头看向恨不得缩进王座内部的男人：“你是那个庞贝船上的。” 她和艾斯变小之后，被带到这艘船上，也是被一个拥有宠物果实能力的人控制，最后那个人被老爹喂鲨鱼了。 而面前的布里德，是当时那艘船上的一名打手，可能是阴差阳错又得到了宠物果实，便操起老船长的旧业。 然而这位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宠物国王，现在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三连否认：“我们没见过啊，你别乱说，我什么也没做！” 白素言简意赅：“放了他们。” 对方立刻照做：“好的大姐大！” 下一瞬间，重新恢复身体自主权的路飞和罗恼羞成怒，向布里德袭去。 布里德早已有所准备，控制海兔在前方形成肉盾，自己则乘上一只大海龟准备逃之夭夭。 随后，他感受到自己胸口一凉，诧异低头看去，一根翠绿的藤蔓从自己胸膛伸-出，正快速吸收着他得血液延伸膨胀。 “恶魔……白……”布里德语不成调，最终被吸成一具干尸，从海龟的背部跌进水中。 所有动物都获得了自由。 白素摸了摸凑上蹭她的小动物，指引它们爬上海龟的背去最近的岛屿。 最后，才看向路飞和罗：“我们回去。” 罗和路飞有些尴尬，白素便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别扭。 路飞最先开口说话：“那个……小白，一会回桑尼号上，你不要给他们说我和罗刚刚……” 白素微笑：“我才刚来，什么都没看见。” “那就行，”路飞瞬间恢复活力，推着白素走向鲨鱼潜水艇。 罗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等快到潜水艇前，准备跟白素道谢。 白素却抢先他一步说道：“路飞他们不知道我会出现在桑尼号上。” “如果因为我的原因给你们的联盟造成隔阂，我很抱歉，”她仰视着罗真诚说道。 在月光映照下，罗能够清晰看到那皓白的皮肤和蓝瞳，金色长辫柔顺地堆在她的腿上，层叠衣袖下的手腕瘦到可以看到骨头的形状。 “死亡主宰”“妖女”“终将毁灭世界的恶魔”等称谓放在面前这个瘦弱平静的女子身上，显得格外讽刺。 罗突然意识到，自白素醒来后，她从未伤害自己或者草帽海贼团的人。 而他却只相信顶上战争的遥遥一瞥，和后续官方所谓的“真相”，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世经报上面的消息不能完全相信。 他又何尝不是对事实视而不见的人。 片刻后，罗才硬着嗓子低声说道：“是我该道谢……谢谢你今晚的帮忙。” 消除了罗和路飞之间的隔阂，白素便不再说话，跟着他们进入潜水艇向桑尼号驶去。 翌日，他们到达了德雷斯罗萨的港口。 第182章 两极评论 白素的身体恢复速度十分缓慢。 乌索普怕她待在房间无聊，专门利用空贝制造出一个可以自动驾驶、方便出行的轮椅。 白素礼貌道谢，收下这份贴心的礼物，然后放在房间的角落中，一次也没有用过。 自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走出医务室一步。 罗宾再次走进医务室时，白素正在翻看一本航海图志。 罗宾以为她喜欢看游记之类的小说：“我那里还有几本写的很好的小说，可以给你拿来当作消遣。” 白素合上书本放在床头：“谢谢，我只是随便看看。” 罗宾扫过床头的笔记，上面记录着黑胡子海贼团的成员名字，和几个她也不知道的偏僻小岛名称和坐标，神情逐渐复杂。 “你……不准备回启明城了？” “是啊，”白素坦然承认，轻轻敲了敲航海图志精美的封面：“除了拿到烧烧果实，我发现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不杀死黑胡子，她的伙伴不能瞑目。 “那之后呢？”罗宾不禁追问道。 “之后啊……可能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养老。” “罗宾小姐，”白素神情柔和，眼底却没有丝毫感情：“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两年前司法岛事件的报道，想着你应该会理解我的想法。” “我不畏惧政-府或者海军，也不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 她看到很多篇对自己肆意谩骂的新闻报道，有些歪曲事实，有些直接是虚假杜撰。 包括这艘船上的凯撒和罗，对她提防戒备的态度，她都毫不在意。 白素低声说道：“但是，我唯一害怕的是，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让我爱的人最终成为为我付出代价的人。” 罗宾当然理解这种心情，两年前，她踏入司法岛的时候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最终叹了口气：“白素小姐，我完全理解你，不过我还是想说，所爱越多，越是强大。” “我们会为了伙伴的快乐和安全付出一切，他们也会为了我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白素默不作声，罗宾只好安慰性的拍了下她的肩膀，走出房门。 甲板处传来众人争执声。 凯撒：“真让我跟那个女人一起去德雷斯罗萨的话，我就跳海，自杀总比被人当鱼一样开膛破肚好。” 山治：“有本事你就现在跳，没人拦你。” 面对厨师的恶魔之脚，凯撒吓得缩成一团，中气不足喊道：“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问问罗，问他怕不怕那个恶魔！” “她在顶上战争一口气杀了数万人，三位大将联合阻拦都拦不住啊！” 罗：“说实话，如果草帽当家的告诉我，她也在这艘船上，我是不会上船的。” 娜美一听，气的脸颊飞红：“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小白的敌意那么大，顶上战争是小白挑起的吗？那些莫名其妙的黑雾是小白放出来的吗？明明她才是承受最多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罗一向沉默寡言，面对娜美的追问也只说了一句：“白素能在马林梵多无差别杀人，也能在你们船上杀人，而我们之间没有人可以拦住她。” “我的目标是去德雷斯罗萨讨伐多弗朗明哥，前提是得活着达到目的地才行。” 乌索普弱弱举手：“虽然我相信小白啦，但是罗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她刚刚就差点失控了，说不定我们也会被……” 娜美&路飞：“小白绝对不会那么干！” 罗：“……事实摆在面前，你们也选择视而不见，那就没什么可聊得了。” 除了和之国出来的锦卫门和桃之助，以及沉默坐在桌子旁的罗宾，其他人都加入口舌之战中。 “这位白小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让他人对她有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锦卫门啧啧称奇。 罗宾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又沉默良久，才悠悠说道：“确实没有人能像她一样。” 强者忌惮她的能力，普通人却同情她的遭遇。 —————————— 一时间，桑尼号上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打破这场僵局的是深夜到访的不速之客。 “初次见面，我是宠物果实能力者，布里德”一个猥-琐大汉控制许多会霸气的动物袭击草帽众人。 桑尼号被海王类持续攻击，推搡着来到一个巨大岛屿船之内。 没过多久，路飞、罗两位超新星相继被布拉德的宠物果实能力控制住，脖子上套着一个绿色的光环。 不受控制地攻击自己的伙伴。 布拉德“桀桀桀”大笑，享受着两个超新星像是小丑一般在自己的斗兽场中打架。 “什么极恶之徒，还不是我手下的败将——”布拉德声音一滞，指着推着轮椅出来的白素尖叫到破音：“你你你你——！！！” “你不是死了吗！？” 白素蹙眉看着路飞脖子上的绿色光圈：“这个能力，有些熟悉啊……” 包括周边城堡一般大的海贼船，都让白素有些莫名的眼熟。 “我想起来了，”白素抬头看向恨不得缩进王座内部的男人：“你是那个庞贝船上的。” 她和艾斯变小之后，被带到这艘船上，也是被一个拥有宠物果实能力的人控制，最后那个人被老爹喂鲨鱼了。 而面前的布里德，是当时那艘船上的一名打手，可能是阴差阳错又得到了宠物果实，便操起老船长的旧业。 然而这位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宠物国王，现在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三连否认：“我们没见过啊，你别乱说，我什么也没做！” 白素言简意赅：“放了他们。” 对方立刻照做：“好的大姐大！” 下一瞬间，重新恢复身体自主权的路飞和罗恼羞成怒，向布里德袭去。 布里德早已有所准备，控制海兔在前方形成肉盾，自己则乘上一只大海龟准备逃之夭夭。 随后，他感受到自己胸口一凉，诧异低头看去，一根翠绿的藤蔓从自己胸膛伸-出，正快速吸收着他得血液延伸膨胀。 “恶魔……白……”布里德语不成调，最终被吸成一具干尸，从海龟的背部跌进水中。 所有动物都获得了自由。 白素摸了摸凑上蹭她的小动物，指引它们爬上海龟的背去最近的岛屿。 最后，才看向路飞和罗：“我们回去。” 罗和路飞有些尴尬，白素便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别扭。 路飞最先开口说话：“那个……小白，一会回桑尼号上，你不要给他们说我和罗刚刚……” 白素微笑：“我才刚来，什么都没看见。” “那就行，”路飞瞬间恢复活力，推着白素走向鲨鱼潜水艇。 罗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等快到潜水艇前，准备跟白素道谢。 白素却抢先他一步说道：“路飞他们不知道我会出现在桑尼号上。” “如果因为我的原因给你们的联盟造成隔阂，我很抱歉，”她仰视着罗真诚说道。 在月光映照下，罗能够清晰看到那皓白的皮肤和蓝瞳，金色长辫柔顺地堆在她的腿上，层叠衣袖下的手腕瘦到可以看到骨头的形状。 “死亡主宰”“妖女”“终将毁灭世界的恶魔”等称谓放在面前这个瘦弱平静的女子身上，显得格外讽刺。 罗突然意识到，自白素醒来后，她从未伤害自己或者草帽海贼团的人。 而他却只相信顶上战争的遥遥一瞥，和后续官方所谓的“真相”，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世经报上面的消息不能完全相信。 他又何尝不是对事实视而不见的人。 片刻后，罗才硬着嗓子低声说道：“是我该道谢……谢谢你今晚的帮忙。” 消除了罗和路飞之间的隔阂，白素便不再说话，跟着他们进入潜水艇向桑尼号驶去。 翌日，他们到达了德雷斯罗萨的港口。 第183章 伟大航路意难忘 到达德罗斯罗萨后，在路飞和罗的计划下，当然主要是后者计划，草帽海贼团兵分三路，分头行动。 罗、罗宾、乌索普带着凯撒前往交易地点与多弗朗明哥进行谈判。 路飞、山治、索隆、弗兰奇和锦卫门则深-入城区，寻找堂吉诃德家族的地下兵工厂以及烧烧果实的下落。 乔巴、娜美、布鲁克则在船上照顾桃之助和白素，等待伙伴们的归来。 等众人领了任务相继离开之后，白素推着轮椅从医务室走出来。 德雷斯罗萨的气候一直是春夏相交间的宜人，但是白素仍然披着一身厚重的白色衣袍，坐在轮椅之中更显瘦弱。 她太久没有出房门，被腥咸海风吹得严重泛出生理性泪水，皱眉拂去，一抬头却看到留在船上的草帽三人正心疼地看着自己。 漂亮又病弱，眉头微蹙，泪光盈盈，此时的模样落在他人眼中，怎么看都有些可怜。 白素自然不知，只是将手中的粉色包装书籍交还给娜美。 是直到现在还属于全球畅销n01的文学巨作——《情迷伟大航路》，也是罗宾特意找出来给她看的。 “这应该是我的一个伙伴写的，”她柔声说道：“里面的内容有些夸张。” 作者【蒙眼骑士】显然就是丢斯。 若是放在以前，她绝对要将向全世界散布谣言的丢斯给收拾一顿。 但是现在，她甚至都有些感谢这些故事的存在，将她从漫无止境的悔恨和悲伤中拉出来。 这些故事里的记忆就像烈酒，刚饮下去苦涩辣喉，等适应之后，或多或少能抚平伤痛。 娜美拿着书用力抱住白素：“不要担心，等路飞他们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启明城！” “娜美，乔巴，布鲁克！！”桃之助在不远处喊着他们的名字。 白素轻轻拍了下娜美的肩膀，示意自己没有事。 等娜美三人离开后，她在桌上放下一封道别信和一个小盆栽，便戴上兜帽，操控轮椅下了船。 德雷斯罗萨王国是个充满浪漫与传奇色彩的国度。 王国之中，造型可爱的卡通玩具拥有活的灵魂，并且可以跟人类相爱。 浪漫与鲜花在这座城市永不凋谢。 特别是今日，城区之内尤为热闹。 所有人都在讨论即将在中心角斗场举行的盛大比赛。 以及胜利者才能拥有的奖品——那个传说中的，在顶上战争陨落的火拳所拥有的烧烧果实。 那提起火拳，就不能不提另一个热门人物——白素 已经有不少聪明的商贩开始沿街贩卖这对世界cp的相关周边了。 “火拳与山神正版周边，品类齐全！” “各种衍生cp本子、立牌、徽章、手办应有尽有！” “卖烧烧果实应援荧光棒和光牌，让你在角斗场为下一个火拳欢呼！” 老板见一位坐着轮椅、从头到脚被白袍笼罩的女子停在自己的摊子前，拿起一个挂饰把-玩，立刻热情介绍道：“美女，你手上拿的是当年火拳的同款挂饰，保证与正品同厂同源，我专门从东海背过来的！” 见女子迟迟不说话，他立刻介绍起摊子上的其他产品：“我这里还有情迷系列的官方番外合集，白素与火拳所有照片视频汇总……” “要我说，就应该全面禁止那个恶魔的所有商品，”女子旁边不知何时来了一对情侣，其中的男人看到白素的照片时，嫌弃万分。 “她就是导致数万起惨剧的罪魁祸首！” 女方有些不认同：“不能这么说，白素她最后自爆拯救了所有人的生命啊……” “那是世经报瞎说的，”男方显然对这一种说法不屑一顾：“女人就是什么都信。” 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那你不也相信了世经报所说的‘白素要为所有惨案负责’这一说法吗？” 说话的是一位戴着防风镜的短发女生，正气凛然道：“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说，觉得世经报都是假消息，那就应该闭上你的嘴，未经全貌，不予置评。” 男方面色涨红，伸手就想打反驳他的女生，胳膊却被牢牢抓紧，扭头一看，是一个戴着黑色牛仔帽的高大男人。 “说不过就想动手，真是丢人，”男人的大半张脸被帽子遮住，只露出停止鼻梁上的点点雀斑，以及线条凌厉的下颌。 手臂一挥，就将男方甩出几步远，淡淡道：“赶紧滚。” 防风镜女生朝着对面陌生的男人点点头，掏钱买了一-大堆周边便反身走去，远离人群后才按下衣领掩盖的电话虫。 “萨博，”女生小声喊着伙伴的名称：“我刚刚买本子的时候看到有卖艾斯周边的，就给你买了一个销量最高的。” 对面沉默片刻，温声说道：“谢谢你，克尔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只是遇到了一个笨蛋，”克尔拉不快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说素素的坏话。” “我可不能让他无端污蔑素素……” 见女生走远，艾斯才抬起帽檐，若有所思地望向另外一边，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之中。 “那个人……” 正在数钱的老板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那位小姐啊，就在你们吵起来之前，买了个挂饰走了。” 艾斯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时，余光却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本子。 如果他眼睛没瞎，封面上抱在一起亲的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是他。 老板生意嗅觉敏锐，立刻拿起本子递给他：“这位小哥，你也磕【艾素】cp啊，这个可是很少见的托特兰番外，附正版照片和视频，绝对官方，还有蒙眼骑士的授权！” 老板甚至打开试看片段，视频之中，他和白素刚刚跳完舞，正往角落阳台走去—— “蒙，眼，骑，士……”艾斯咬牙切齿，光听名字他就知道是丢斯那个混-蛋。 他什么时候把托特兰舞会发生的事情拍下来，还批量制作卖了出去？ 见周边围上来挑商品的人越来越多，而视频中的他正把白素压在身下，艾斯当即快速按下暂停键，麻木问道：“你卖这些，就不怕海军追责吗？” “海军才忙不过来呢，”老板不屑一顾：“他们又没本事把世界上一半人的嘴封上，怎么追责。” “这一对，可是当之无愧的，伟大航路意难忘啊！！” 伟大航路意难忘…… 艾斯被如此大的头衔震得目瞪口呆。 老板以为他是【艾素】狂热粉，光速找出一堆本子塞给他。 然后艾斯就站在摊子前，看完了丢斯写的小说和一系列可以把正主创飞的同人。 丢斯写的《情迷伟大航路》好歹由世经报出版，内容过审，绿色健康。 也就是把伟大航路写的跟旅游景点一样安全，他和白素一路谈恋爱就能谈到新世界。 但是有一些同人本子，他只是扫一眼，就感觉大脑被黄-色废料侵蚀了。 在小说里，他和白素的日常交流方式是【啪-啪啪】，战斗提升方式是【啪-啪啪】，特别是他准备挑战老爹的环节，他和小白竟然当着整个百团的面——！ 至今恋爱进展还停留在三个亲亲阶段艾斯一个激灵，像扔炸弹一样把本子扔了出去。 老板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原来你不喜欢【艾素】cp啊，我这还有很多其他cp本子，应有尽有！。” “这类本子可是只有在德雷斯罗萨才能买到，我们奉行一个理念，只要有爱，什么都不是问题！” 说话间，老板又往艾斯怀里塞了几本书。 《【娱乐圈】神明失忆后被偏执歌手缠上》 《火焰与不死鸟的一百种恋爱方法》 《我用厨艺打动高冷艺伎》 …… 刚刚从深山老林内出来就马不停蹄带队的艾斯，此刻看着封面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男人，其中一个穿着厨师服，浓眉大眼，另一个穿着艺伎装，眼睫毛长的可以当匕首。 画工精美，就是不像人。 但是依稀能认出来是自己的兄弟——萨奇和以藏。 艾斯沉默良久，死活没敢翻开那本印着火焰和不死鸟的本子，千言万语终究汇成一句话：“丢斯，等我们回去你就完了。” 第183章 伟大航路意难忘 到达德罗斯罗萨后，在路飞和罗的计划下，当然主要是后者计划，草帽海贼团兵分三路，分头行动。 罗、罗宾、乌索普带着凯撒前往交易地点与多弗朗明哥进行谈判。 路飞、山治、索隆、弗兰奇和锦卫门则深-入城区，寻找堂吉诃德家族的地下兵工厂以及烧烧果实的下落。 乔巴、娜美、布鲁克则在船上照顾桃之助和白素，等待伙伴们的归来。 等众人领了任务相继离开之后，白素推着轮椅从医务室走出来。 德雷斯罗萨的气候一直是春夏相交间的宜人，但是白素仍然披着一身厚重的白色衣袍，坐在轮椅之中更显瘦弱。 她太久没有出房门，被腥咸海风吹得严重泛出生理性泪水，皱眉拂去，一抬头却看到留在船上的草帽三人正心疼地看着自己。 漂亮又病弱，眉头微蹙，泪光盈盈，此时的模样落在他人眼中，怎么看都有些可怜。 白素自然不知，只是将手中的粉色包装书籍交还给娜美。 是直到现在还属于全球畅销n01的文学巨作——《情迷伟大航路》，也是罗宾特意找出来给她看的。 “这应该是我的一个伙伴写的，”她柔声说道：“里面的内容有些夸张。” 作者【蒙眼骑士】显然就是丢斯。 若是放在以前，她绝对要将向全世界散布谣言的丢斯给收拾一顿。 但是现在，她甚至都有些感谢这些故事的存在，将她从漫无止境的悔恨和悲伤中拉出来。 这些故事里的记忆就像烈酒，刚饮下去苦涩辣喉，等适应之后，或多或少能抚平伤痛。 娜美拿着书用力抱住白素：“不要担心，等路飞他们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启明城！” “娜美，乔巴，布鲁克！！”桃之助在不远处喊着他们的名字。 白素轻轻拍了下娜美的肩膀，示意自己没有事。 等娜美三人离开后，她在桌上放下一封道别信和一个小盆栽，便戴上兜帽，操控轮椅下了船。 德雷斯罗萨王国是个充满浪漫与传奇色彩的国度。 王国之中，造型可爱的卡通玩具拥有活的灵魂，并且可以跟人类相爱。 浪漫与鲜花在这座城市永不凋谢。 特别是今日，城区之内尤为热闹。 所有人都在讨论即将在中心角斗场举行的盛大比赛。 以及胜利者才能拥有的奖品——那个传说中的，在顶上战争陨落的火拳所拥有的烧烧果实。 那提起火拳，就不能不提另一个热门人物——白素 已经有不少聪明的商贩开始沿街贩卖这对世界cp的相关周边了。 “火拳与山神正版周边，品类齐全！” “各种衍生cp本子、立牌、徽章、手办应有尽有！” “卖烧烧果实应援荧光棒和光牌，让你在角斗场为下一个火拳欢呼！” 老板见一位坐着轮椅、从头到脚被白袍笼罩的女子停在自己的摊子前，拿起一个挂饰把-玩，立刻热情介绍道：“美女，你手上拿的是当年火拳的同款挂饰，保证与正品同厂同源，我专门从东海背过来的！” 见女子迟迟不说话，他立刻介绍起摊子上的其他产品：“我这里还有情迷系列的官方番外合集，白素与火拳所有照片视频汇总……” “要我说，就应该全面禁止那个恶魔的所有商品，”女子旁边不知何时来了一对情侣，其中的男人看到白素的照片时，嫌弃万分。 “她就是导致数万起惨剧的罪魁祸首！” 女方有些不认同：“不能这么说，白素她最后自爆拯救了所有人的生命啊……” “那是世经报瞎说的，”男方显然对这一种说法不屑一顾：“女人就是什么都信。” 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那你不也相信了世经报所说的‘白素要为所有惨案负责’这一说法吗？” 说话的是一位戴着防风镜的短发女生，正气凛然道：“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说，觉得世经报都是假消息，那就应该闭上你的嘴，未经全貌，不予置评。” 男方面色涨红，伸手就想打反驳他的女生，胳膊却被牢牢抓紧，扭头一看，是一个戴着黑色牛仔帽的高大男人。 “说不过就想动手，真是丢人，”男人的大半张脸被帽子遮住，只露出停止鼻梁上的点点雀斑，以及线条凌厉的下颌。 手臂一挥，就将男方甩出几步远，淡淡道：“赶紧滚。” 防风镜女生朝着对面陌生的男人点点头，掏钱买了一-大堆周边便反身走去，远离人群后才按下衣领掩盖的电话虫。 “萨博，”女生小声喊着伙伴的名称：“我刚刚买本子的时候看到有卖艾斯周边的，就给你买了一个销量最高的。” 对面沉默片刻，温声说道：“谢谢你，克尔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只是遇到了一个笨蛋，”克尔拉不快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说素素的坏话。” “我可不能让他无端污蔑素素……” 见女生走远，艾斯才抬起帽檐，若有所思地望向另外一边，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之中。 “那个人……” 正在数钱的老板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那位小姐啊，就在你们吵起来之前，买了个挂饰走了。” 艾斯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时，余光却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本子。 如果他眼睛没瞎，封面上抱在一起亲的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是他。 老板生意嗅觉敏锐，立刻拿起本子递给他：“这位小哥，你也磕【艾素】cp啊，这个可是很少见的托特兰番外，附正版照片和视频，绝对官方，还有蒙眼骑士的授权！” 老板甚至打开试看片段，视频之中，他和白素刚刚跳完舞，正往角落阳台走去—— “蒙，眼，骑，士……”艾斯咬牙切齿，光听名字他就知道是丢斯那个混-蛋。 他什么时候把托特兰舞会发生的事情拍下来，还批量制作卖了出去？ 见周边围上来挑商品的人越来越多，而视频中的他正把白素压在身下，艾斯当即快速按下暂停键，麻木问道：“你卖这些，就不怕海军追责吗？” “海军才忙不过来呢，”老板不屑一顾：“他们又没本事把世界上一半人的嘴封上，怎么追责。” “这一对，可是当之无愧的，伟大航路意难忘啊！！” 伟大航路意难忘…… 艾斯被如此大的头衔震得目瞪口呆。 老板以为他是【艾素】狂热粉，光速找出一堆本子塞给他。 然后艾斯就站在摊子前，看完了丢斯写的小说和一系列可以把正主创飞的同人。 丢斯写的《情迷伟大航路》好歹由世经报出版，内容过审，绿色健康。 也就是把伟大航路写的跟旅游景点一样安全，他和白素一路谈恋爱就能谈到新世界。 但是有一些同人本子，他只是扫一眼，就感觉大脑被黄-色废料侵蚀了。 在小说里，他和白素的日常交流方式是【啪-啪啪】，战斗提升方式是【啪-啪啪】，特别是他准备挑战老爹的环节，他和小白竟然当着整个百团的面——！ 至今恋爱进展还停留在三个亲亲阶段艾斯一个激灵，像扔炸弹一样把本子扔了出去。 老板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原来你不喜欢【艾素】cp啊，我这还有很多其他cp本子，应有尽有！。” “这类本子可是只有在德雷斯罗萨才能买到，我们奉行一个理念，只要有爱，什么都不是问题！” 说话间，老板又往艾斯怀里塞了几本书。 《【娱乐圈】神明失忆后被偏执歌手缠上》 《火焰与不死鸟的一百种恋爱方法》 《我用厨艺打动高冷艺伎》 …… 刚刚从深山老林内出来就马不停蹄带队的艾斯，此刻看着封面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男人，其中一个穿着厨师服，浓眉大眼，另一个穿着艺伎装，眼睫毛长的可以当匕首。 画工精美，就是不像人。 但是依稀能认出来是自己的兄弟——萨奇和以藏。 艾斯沉默良久，死活没敢翻开那本印着火焰和不死鸟的本子，千言万语终究汇成一句话：“丢斯，等我们回去你就完了。” 第184章 三连震惊 一个小时前，ed·2号在德雷斯罗萨港口靠岸。 艾斯开始进行最后的作战部署：“以藏追踪ed12的信号，我去角斗场夺回烧烧果实，萨奇你留在船上，如果有异样就立刻联络我。” 调试好实时联络器后，艾斯先行下船，以藏紧随其后，联络器已经显示出ed12的位置，竟然在靠近海岸的地下。 他选择从岸边一处偏僻的排水口进入德雷斯罗萨的地下，意外发现这里竟然有重兵守卫。 他隐蔽气息，跟着守卫来到了一个巨大溶洞入口。 溶洞内有一条通往外界的暗河，岸边停靠着不少装满箱子的货船和海贼船。 码头上，很多守卫正来回巡逻，挥鞭驱使人们和玩具正不停搬运着货物。 “看来我们摸到了多弗朗明哥的老巢，”耳麦中传来萨奇嘲讽的声音：“那个火烈鸟的地窖里应该全是枪火、奴隶和人造果实。” 以藏打开一些箱子，里面都是萨奇刚刚说的物品。 “毕竟多弗朗明哥可是凯多的‘得力手下’，”萨奇语气嘲讽：“他大哥需要什么，他当然就得造什么。” 白团早就知道多弗朗明哥和凯多结盟的事情。 凯多提供原料，多弗朗明哥负责制造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刚开始，火烈鸟还想跟凯多玩心眼，被百兽海贼团狠狠教育几回后就老实了。 不过这些消息都是白团的斥候暗地传回来的，出于某种原因，世经报根本没有报道。 就当以藏准备去找ed12号的踪影时，却被一个小熊玩-偶叫住。 “以藏！？” 玩-偶神情激动，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哈尔塔，你们可算是来了！” 然而，以藏并不认识叫哈尔塔的人，谨慎地没有接话。 异变突起。 地下工厂内突然发生好几波爆炸，不少货船被炸沉，人群慌乱不已，守卫们连忙反击，却被两个人类和一堆小人族打的抱头鼠窜。 以藏和刚刚自称是十二番队的陌生玩-偶躲在一旁观察敌情。 他认出那两个人是艾斯弟弟的伙伴，就在对方处于劣势之际及时出手，将守卫们相继逼退。 小熊玩-偶同样身手不凡，一声高喝，几十个玩具同时现身，一同将守卫们揍翻。 罗宾显然认出了以藏，惊讶道：“你是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 “罗宾姐！”同样在地下工厂潜伏的革命军干部克尔拉现身，激动跑上前抱住罗宾。 罗宾在两年间与革命军交往颇深，见到克尔拉也很是激动。 就这样，革命军、草帽团、白团三拨貌似毫无联系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以藏从小人族和一个独脚士兵的口中知晓了玩具们的真实身份，他们是被多弗朗明哥的干部之一利用果实能力变成玩具，同时也会消除人们对于他们的记忆。 小熊玩-偶也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其实是白胡子海贼团十二番队的队长，因搜查一些事情不慎被多弗朗明哥暗算，变成玩具在地下工厂当苦力。 萨奇在船上听了全过程，怀疑道：“所以以藏身边的布娃娃真是我们的伙伴，哈尔塔这个人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还是十二番队的队长，能被区区一个七武海的干部打败，不可能。” “萨奇你个笨蛋，我都说了是一时不慎，一时不慎，就算你们不来老子也准备带人打出去了！” 萨奇：“是吗，我不信。” 小熊玩-偶气的跳了起来：“非得让我证明自己是，好！” “艾斯最初进入启明山脉的时候，你还扬言说要陪兄弟一起承受，结果没几天就鼻青脸肿被人抬出来了，亏你还是四番队队长。还有——” “别说了哈尔塔大哥，我信你！”萨奇立刻投降。 然而，小熊玩具的话语却引起另外两拨人的惊呼。 乌索普、罗宾和克尔拉震惊道：“什么！艾斯竟然没死！？” 罗宾感叹道：“太好了，小白终于可以不用再消沉下去了。” 以藏、克尔拉、哈尔塔·小熊玩-偶形态和联络器那边的萨奇震惊道：“什么！小白（白素）在你们的船上！？” “天啊，”眼看自己粉的cp即将从be变为he，克尔拉激动万分，立刻掏出电话虫：“不行，我现在就要告诉萨博，艾斯还活着，他们兄弟三人终于可以团聚了！” 罗宾、乌索普、以藏、哈尔塔和萨奇震惊道：“什么！艾斯（路飞）还有一个兄弟！？” …… 小熊玩-偶捂住头虚弱道：“有点乱有点乱……，都先别说话，再震惊下去我的脑容量就不够了……” 萨奇已被三连震惊震到掉线，以藏开始迅速理思路：“艾斯确实给我们说过，他小时候有两个兄弟，其中一个是路飞，另一个十一岁时出海遇难……” “那人就是萨博，”克尔拉解释道：“我们的首领救下了萨博，但是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后来就一直待在革命军基地，直到两年前伟大航路上的萤光让他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 “所以这么长时间来，他才没有联系艾斯，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却太晚了……”克尔拉想起当时萨博悲伤绝望的神情，眼中泛出点点泪光。 “顶上战争之后，小白用生命换回了我们伙伴的性命，”哈尔塔继续开始解释白团这边的事情，“除了老爹……但是有人告诉我们小白其实没有死，艾斯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找小白存活的线索。” 以藏也开口说道：“那段时间，外部是政-府制裁，内部也有很多动荡，我们只能对外示弱，韬光养晦，解决完内部问题后再解决外部问题。” 最后，由罗宾解释白素的情况：“十几天前，小白突然出现在桑尼号上，她原本想立刻去找你们，但是我们船上没有白团和启明城的联系方式，小白的身体又极度虚弱，路飞便让她在桑尼号上休整，等打倒多弗朗明哥后，就带小白去启明城。” 这样，三方终于捋顺了事情始末，立刻掏出通讯器，准备将这些尤为重要的情报告诉相关人士。 ———————— 此时，角斗场中传来阵阵喝彩，b区小组赛结束，路飞乔装打扮，化名路西走上角斗场，参加c区小组赛。 在路飞身后，萨博懊恼地拉低帽檐，他差一点就可以追上路飞与他道明自己的身份，奈何小组竞赛刚好开始，他只好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等路飞下场再跟他相认。 下一刻，萨博神色一凛，迅速向旁边侧身。 猛烈的拳风擦过他得脸侧，打到墙壁之上，瞬间破出一个大洞。 “你这家伙，”袭击萨博的是一个戴着黑色牛仔帽的高个男人，正双手抱胸背靠墙壁面向他。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整张脸，只能听到男人的声音：“偷摸跟在那小子的后面，准备做什么？” 第184章 三连震惊 一个小时前，ed·2号在德雷斯罗萨港口靠岸。 艾斯开始进行最后的作战部署：“以藏追踪ed12的信号，我去角斗场夺回烧烧果实，萨奇你留在船上，如果有异样就立刻联络我。” 调试好实时联络器后，艾斯先行下船，以藏紧随其后，联络器已经显示出ed12的位置，竟然在靠近海岸的地下。 他选择从岸边一处偏僻的排水口进入德雷斯罗萨的地下，意外发现这里竟然有重兵守卫。 他隐蔽气息，跟着守卫来到了一个巨大溶洞入口。 溶洞内有一条通往外界的暗河，岸边停靠着不少装满箱子的货船和海贼船。 码头上，很多守卫正来回巡逻，挥鞭驱使人们和玩具正不停搬运着货物。 “看来我们摸到了多弗朗明哥的老巢，”耳麦中传来萨奇嘲讽的声音：“那个火烈鸟的地窖里应该全是枪火、奴隶和人造果实。” 以藏打开一些箱子，里面都是萨奇刚刚说的物品。 “毕竟多弗朗明哥可是凯多的‘得力手下’，”萨奇语气嘲讽：“他大哥需要什么，他当然就得造什么。” 白团早就知道多弗朗明哥和凯多结盟的事情。 凯多提供原料，多弗朗明哥负责制造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刚开始，火烈鸟还想跟凯多玩心眼，被百兽海贼团狠狠教育几回后就老实了。 不过这些消息都是白团的斥候暗地传回来的，出于某种原因，世经报根本没有报道。 就当以藏准备去找ed12号的踪影时，却被一个小熊玩-偶叫住。 “以藏！？” 玩-偶神情激动，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哈尔塔，你们可算是来了！” 然而，以藏并不认识叫哈尔塔的人，谨慎地没有接话。 异变突起。 地下工厂内突然发生好几波爆炸，不少货船被炸沉，人群慌乱不已，守卫们连忙反击，却被两个人类和一堆小人族打的抱头鼠窜。 以藏和刚刚自称是十二番队的陌生玩-偶躲在一旁观察敌情。 他认出那两个人是艾斯弟弟的伙伴，就在对方处于劣势之际及时出手，将守卫们相继逼退。 小熊玩-偶同样身手不凡，一声高喝，几十个玩具同时现身，一同将守卫们揍翻。 罗宾显然认出了以藏，惊讶道：“你是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 “罗宾姐！”同样在地下工厂潜伏的革命军干部克尔拉现身，激动跑上前抱住罗宾。 罗宾在两年间与革命军交往颇深，见到克尔拉也很是激动。 就这样，革命军、草帽团、白团三拨貌似毫无联系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以藏从小人族和一个独脚士兵的口中知晓了玩具们的真实身份，他们是被多弗朗明哥的干部之一利用果实能力变成玩具，同时也会消除人们对于他们的记忆。 小熊玩-偶也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其实是白胡子海贼团十二番队的队长，因搜查一些事情不慎被多弗朗明哥暗算，变成玩具在地下工厂当苦力。 萨奇在船上听了全过程，怀疑道：“所以以藏身边的布娃娃真是我们的伙伴，哈尔塔这个人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还是十二番队的队长，能被区区一个七武海的干部打败，不可能。” “萨奇你个笨蛋，我都说了是一时不慎，一时不慎，就算你们不来老子也准备带人打出去了！” 萨奇：“是吗，我不信。” 小熊玩-偶气的跳了起来：“非得让我证明自己是，好！” “艾斯最初进入启明山脉的时候，你还扬言说要陪兄弟一起承受，结果没几天就鼻青脸肿被人抬出来了，亏你还是四番队队长。还有——” “别说了哈尔塔大哥，我信你！”萨奇立刻投降。 然而，小熊玩具的话语却引起另外两拨人的惊呼。 乌索普、罗宾和克尔拉震惊道：“什么！艾斯竟然没死！？” 罗宾感叹道：“太好了，小白终于可以不用再消沉下去了。” 以藏、克尔拉、哈尔塔·小熊玩-偶形态和联络器那边的萨奇震惊道：“什么！小白（白素）在你们的船上！？” “天啊，”眼看自己粉的cp即将从be变为he，克尔拉激动万分，立刻掏出电话虫：“不行，我现在就要告诉萨博，艾斯还活着，他们兄弟三人终于可以团聚了！” 罗宾、乌索普、以藏、哈尔塔和萨奇震惊道：“什么！艾斯（路飞）还有一个兄弟！？” …… 小熊玩-偶捂住头虚弱道：“有点乱有点乱……，都先别说话，再震惊下去我的脑容量就不够了……” 萨奇已被三连震惊震到掉线，以藏开始迅速理思路：“艾斯确实给我们说过，他小时候有两个兄弟，其中一个是路飞，另一个十一岁时出海遇难……” “那人就是萨博，”克尔拉解释道：“我们的首领救下了萨博，但是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后来就一直待在革命军基地，直到两年前伟大航路上的萤光让他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 “所以这么长时间来，他才没有联系艾斯，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却太晚了……”克尔拉想起当时萨博悲伤绝望的神情，眼中泛出点点泪光。 “顶上战争之后，小白用生命换回了我们伙伴的性命，”哈尔塔继续开始解释白团这边的事情，“除了老爹……但是有人告诉我们小白其实没有死，艾斯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找小白存活的线索。” 以藏也开口说道：“那段时间，外部是政-府制裁，内部也有很多动荡，我们只能对外示弱，韬光养晦，解决完内部问题后再解决外部问题。” 最后，由罗宾解释白素的情况：“十几天前，小白突然出现在桑尼号上，她原本想立刻去找你们，但是我们船上没有白团和启明城的联系方式，小白的身体又极度虚弱，路飞便让她在桑尼号上休整，等打倒多弗朗明哥后，就带小白去启明城。” 这样，三方终于捋顺了事情始末，立刻掏出通讯器，准备将这些尤为重要的情报告诉相关人士。 ———————— 此时，角斗场中传来阵阵喝彩，b区小组赛结束，路飞乔装打扮，化名路西走上角斗场，参加c区小组赛。 在路飞身后，萨博懊恼地拉低帽檐，他差一点就可以追上路飞与他道明自己的身份，奈何小组竞赛刚好开始，他只好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等路飞下场再跟他相认。 下一刻，萨博神色一凛，迅速向旁边侧身。 猛烈的拳风擦过他得脸侧，打到墙壁之上，瞬间破出一个大洞。 “你这家伙，”袭击萨博的是一个戴着黑色牛仔帽的高个男人，正双手抱胸背靠墙壁面向他。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整张脸，只能听到男人的声音：“偷摸跟在那小子的后面，准备做什么？” 第185章 ASL 路飞毫无意外的赢得了c区小组赛的冠军。 他跟小迷弟巴托洛米奥说着自己抢夺烧烧果实的计划，却被角落中的一道声音打断。 “路飞，烧烧果实可不能给你啊。” 来者一身绅士打扮，走到路飞面前，摘下帽子。 路飞的神情从愤怒、呆愣，到震惊、大哭。 “好久不见，”男人温声说道：“路飞。” “萨博！！？？？” 萨博向他解释，十二年前，他出海遇到天龙人遭遇海难，是革命军救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却失去了所有记忆，之后便一直在革命军基地生活，直到两年前顶上战争后，他恢复了记忆。 路飞抱住死而复生的哥哥，惊讶、思念、和委屈等多种复杂的情绪混杂一起，哭的喘不上气：“萨博……顶上战争……我没能救回艾斯啊！！” 不远处的巴托洛米奥看到另一个人走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路飞，让你担心了。” 路飞的哭声戛然而止，一顿一顿转身，看到的是无比熟悉的笑容。 “艾艾艾艾——！！！”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路飞僵挺着举手指人的姿势，大脑宕机石化在原地。 —————————— 十几分钟前。 萨博微微抬起帽檐，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观察对方，然而男人的面容同样笼罩在阴影之中，辨认不了身份，便表面讽刺实则试探道：“你不也是像只老鼠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吗？” “啧……我跟你可不一样，”艾斯有些不耐烦，他可不想在闲杂人等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刚进入候场区，艾斯便听到路飞的声音，他心中大喜，准备先去找自家弟弟，告诉他自己其实没有死。 然后便看到有个蓝衣男人跟在路飞身后。 艾斯只看到了男人的背影，思索对方可能是路飞的仇人，便出手将他拦下。 而回应他的，则是男人一记覆着霸气的龙爪手。 艾斯侧身避过，扬拳打了上去。 角斗场上激烈的群体混战声掩盖住候场区的动静。 几秒内，两人已来回过上数招，周边墙壁尽数被毁，残垣断壁上都是两个人打斗中留下的痕迹。 二人同时后退一步，心中讶异，对面戴帽子的男人对自己的招式怎么如此熟悉。 诡异，实在是诡异。 二人心中惊涛骇浪，把世界政-府、海军、敌对势力、海贼想了一圈，都没想出能如此熟悉自己招式的人出来。 甚至都开始怀疑内部是不是有叛徒。 心中涌出同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他接触路飞。 下一刻，心有灵犀地同时动身，向对方攻去。 “卟噜卟噜” “滴——” 萨博口袋里的电话虫和艾斯的耳麦同时响起。 不过他们还在胶着中，萨博腾不出手拿出电话虫接听伙伴的通讯，艾斯那边就方便一点，侧身踹向萨博身后的墙壁，将他压-在下面，后撤几步，用食指轻点耳麦：“什么事？” 对面的以藏将所有情报汇总成一句话，快速说道：“艾斯，萨博和小白在就在德雷斯罗萨。” 艾斯脑袋中的弦“嘎嘣”一声，断掉了。 白素还活着，而且近在咫尺！ ……等等，好像还听到一个了不得的名字。 “……你，你你——”艾斯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下巴，结结巴巴道：“小白……萨博！！？？？” 他那个十二年前死于天龙人手中的兄弟！！？？ 还没等他回神，一个人影从废石堆中爬出来，愤怒向他袭来：“混-蛋，你今天死定了！！” 艾斯看到对方熟悉又陌生的攻击习惯，脱口而出：“不确定物终点站！” 听到熟悉的地名，萨博紧急刹车，神色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臂不小心碰到口袋中的电话虫，克尔拉的尖叫声从中传来：“萨博，艾斯还活着，就在角斗场！！” 萨博目瞪口呆看着刚刚跟自己对打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微长黑发，以及涕泗横流到扭曲的脸。 “萨博！”艾斯眼泪狂飙，大跨一步抱住萨博，大吼道：“你这个混-蛋，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和路飞！？” 萨博也是嚎啕大哭，紧紧回抱住艾斯：“你这个家伙，这两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在马林梵多了。” 两个人抱头痛哭：“哇啊啊啊啊……” ———————————— 地下工厂内，以藏和克尔拉听着电话虫那边鬼哭狼嚎的动静，相视一笑，耐心地等待各自伙伴平复激动的心情。 十几分钟后，电话虫内依旧还是三兄弟抱在一起痛哭的声音。 哈尔塔小熊忍了又忍，见电话虫都快哭脱水，实在是忍不住吐槽：“这三位是准备哭到多弗朗明哥自动下线吗……” 以藏轻咳几声，抵住耳麦无奈道：“别哭了……艾斯，小白在路飞的船上。” 听到白素的名字，艾斯立刻冷静下来。 他来到角斗场是为了烧烧果实，但是如果跟白素放在一起，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找白素。 听到白素的名字，路飞终于想起来自家航海士刚刚传来的消息：“娜美说小白下船了，她应该就在德雷斯罗萨！” 娜美和布鲁克先前受到多弗朗明哥干部的攻击，幸亏白素留在桑尼号的盆栽，在干部攻击上来的时候伸-出数道粗壮藤蔓，将其逼退。 同时，罗与多弗朗明哥的交易失败，娜美只得先行驱船将重要筹码凯撒接到船上，随后将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路飞。 “小白在城里！？” 艾斯当即决定放弃烧烧果实去找白素，反正路飞和萨博都在，烧烧果实如果让他们拿到，他也心甘情愿。 “等等，”萨博叫住他：“白素小姐下船，也是为了烧烧果实。” “也就是说，假如白小姐没有参赛，那一定在观赛。” 萨博神情笃定，站起身直视艾斯：“烧烧果实就应该由火拳夺到，不是吗？” 艾斯微微愣住，很快便明白了萨博的意思，笑道：“确实，而且还要把阵仗闹的越大越好。” 让岛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他火拳艾斯回来了。 “接下来就去找两个参赛选手，将他们的资格抢过来” 路飞哭的头晕，完全没有跟上两位哥哥的思绪，听到这句话连忙说道：“我要去救罗，我的参赛资格可以给你们！” 路飞的粉丝头子，巴托洛米奥也凑上来：“路飞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的参赛资格也让给你们！” “谢了，”艾斯点点头，侧身看向萨博。 萨博接过巴托洛米奥的参赛牌，他来角斗场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打破地面王国与地下工厂之间的壁垒，让多弗朗明哥的恶行暴露在世人眼中。 而地下工厂的中心，就是这座角斗场。 就在二人即将上场之时，哈尔塔夺过耳麦，快速说道：“艾斯，我是哈尔塔，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我是你的伙伴，十二番队队长。” “一个星期前，我们在商道上与一艘从德雷斯罗萨出发的货船相遇，那艘船上运的是禁药，我们顺藤摸瓜来到德雷斯罗萨，他们的地下工厂生产数吨禁药，运往各个国家！” 艾斯停下脚步，神情变得严肃，立刻联系萨奇：“做好作战准备，让兄弟们换上特制武器。” 第185章 ASL 路飞毫无意外的赢得了c区小组赛的冠军。 他跟小迷弟巴托洛米奥说着自己抢夺烧烧果实的计划，却被角落中的一道声音打断。 “路飞，烧烧果实可不能给你啊。” 来者一身绅士打扮，走到路飞面前，摘下帽子。 路飞的神情从愤怒、呆愣，到震惊、大哭。 “好久不见，”男人温声说道：“路飞。” “萨博！！？？？” 萨博向他解释，十二年前，他出海遇到天龙人遭遇海难，是革命军救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却失去了所有记忆，之后便一直在革命军基地生活，直到两年前顶上战争后，他恢复了记忆。 路飞抱住死而复生的哥哥，惊讶、思念、和委屈等多种复杂的情绪混杂一起，哭的喘不上气：“萨博……顶上战争……我没能救回艾斯啊！！” 不远处的巴托洛米奥看到另一个人走近，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路飞，让你担心了。” 路飞的哭声戛然而止，一顿一顿转身，看到的是无比熟悉的笑容。 “艾艾艾艾——！！！”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路飞僵挺着举手指人的姿势，大脑宕机石化在原地。 —————————— 十几分钟前。 萨博微微抬起帽檐，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观察对方，然而男人的面容同样笼罩在阴影之中，辨认不了身份，便表面讽刺实则试探道：“你不也是像只老鼠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吗？” “啧……我跟你可不一样，”艾斯有些不耐烦，他可不想在闲杂人等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刚进入候场区，艾斯便听到路飞的声音，他心中大喜，准备先去找自家弟弟，告诉他自己其实没有死。 然后便看到有个蓝衣男人跟在路飞身后。 艾斯只看到了男人的背影，思索对方可能是路飞的仇人，便出手将他拦下。 而回应他的，则是男人一记覆着霸气的龙爪手。 艾斯侧身避过，扬拳打了上去。 角斗场上激烈的群体混战声掩盖住候场区的动静。 几秒内，两人已来回过上数招，周边墙壁尽数被毁，残垣断壁上都是两个人打斗中留下的痕迹。 二人同时后退一步，心中讶异，对面戴帽子的男人对自己的招式怎么如此熟悉。 诡异，实在是诡异。 二人心中惊涛骇浪，把世界政-府、海军、敌对势力、海贼想了一圈，都没想出能如此熟悉自己招式的人出来。 甚至都开始怀疑内部是不是有叛徒。 心中涌出同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他接触路飞。 下一刻，心有灵犀地同时动身，向对方攻去。 “卟噜卟噜” “滴——” 萨博口袋里的电话虫和艾斯的耳麦同时响起。 不过他们还在胶着中，萨博腾不出手拿出电话虫接听伙伴的通讯，艾斯那边就方便一点，侧身踹向萨博身后的墙壁，将他压-在下面，后撤几步，用食指轻点耳麦：“什么事？” 对面的以藏将所有情报汇总成一句话，快速说道：“艾斯，萨博和小白在就在德雷斯罗萨。” 艾斯脑袋中的弦“嘎嘣”一声，断掉了。 白素还活着，而且近在咫尺！ ……等等，好像还听到一个了不得的名字。 “……你，你你——”艾斯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下巴，结结巴巴道：“小白……萨博！！？？？” 他那个十二年前死于天龙人手中的兄弟！！？？ 还没等他回神，一个人影从废石堆中爬出来，愤怒向他袭来：“混-蛋，你今天死定了！！” 艾斯看到对方熟悉又陌生的攻击习惯，脱口而出：“不确定物终点站！” 听到熟悉的地名，萨博紧急刹车，神色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臂不小心碰到口袋中的电话虫，克尔拉的尖叫声从中传来：“萨博，艾斯还活着，就在角斗场！！” 萨博目瞪口呆看着刚刚跟自己对打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微长黑发，以及涕泗横流到扭曲的脸。 “萨博！”艾斯眼泪狂飙，大跨一步抱住萨博，大吼道：“你这个混-蛋，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和路飞！？” 萨博也是嚎啕大哭，紧紧回抱住艾斯：“你这个家伙，这两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在马林梵多了。” 两个人抱头痛哭：“哇啊啊啊啊……” ———————————— 地下工厂内，以藏和克尔拉听着电话虫那边鬼哭狼嚎的动静，相视一笑，耐心地等待各自伙伴平复激动的心情。 十几分钟后，电话虫内依旧还是三兄弟抱在一起痛哭的声音。 哈尔塔小熊忍了又忍，见电话虫都快哭脱水，实在是忍不住吐槽：“这三位是准备哭到多弗朗明哥自动下线吗……” 以藏轻咳几声，抵住耳麦无奈道：“别哭了……艾斯，小白在路飞的船上。” 听到白素的名字，艾斯立刻冷静下来。 他来到角斗场是为了烧烧果实，但是如果跟白素放在一起，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找白素。 听到白素的名字，路飞终于想起来自家航海士刚刚传来的消息：“娜美说小白下船了，她应该就在德雷斯罗萨！” 娜美和布鲁克先前受到多弗朗明哥干部的攻击，幸亏白素留在桑尼号的盆栽，在干部攻击上来的时候伸-出数道粗壮藤蔓，将其逼退。 同时，罗与多弗朗明哥的交易失败，娜美只得先行驱船将重要筹码凯撒接到船上，随后将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路飞。 “小白在城里！？” 艾斯当即决定放弃烧烧果实去找白素，反正路飞和萨博都在，烧烧果实如果让他们拿到，他也心甘情愿。 “等等，”萨博叫住他：“白素小姐下船，也是为了烧烧果实。” “也就是说，假如白小姐没有参赛，那一定在观赛。” 萨博神情笃定，站起身直视艾斯：“烧烧果实就应该由火拳夺到，不是吗？” 艾斯微微愣住，很快便明白了萨博的意思，笑道：“确实，而且还要把阵仗闹的越大越好。” 让岛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他火拳艾斯回来了。 “接下来就去找两个参赛选手，将他们的资格抢过来” 路飞哭的头晕，完全没有跟上两位哥哥的思绪，听到这句话连忙说道：“我要去救罗，我的参赛资格可以给你们！” 路飞的粉丝头子，巴托洛米奥也凑上来：“路飞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的参赛资格也让给你们！” “谢了，”艾斯点点头，侧身看向萨博。 萨博接过巴托洛米奥的参赛牌，他来角斗场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打破地面王国与地下工厂之间的壁垒，让多弗朗明哥的恶行暴露在世人眼中。 而地下工厂的中心，就是这座角斗场。 就在二人即将上场之时，哈尔塔夺过耳麦，快速说道：“艾斯，我是哈尔塔，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我是你的伙伴，十二番队队长。” “一个星期前，我们在商道上与一艘从德雷斯罗萨出发的货船相遇，那艘船上运的是禁药，我们顺藤摸瓜来到德雷斯罗萨，他们的地下工厂生产数吨禁药，运往各个国家！” 艾斯停下脚步，神情变得严肃，立刻联系萨奇：“做好作战准备，让兄弟们换上特制武器。” 第186章 情怯 正如萨博所料，白素此刻正坐在角斗场观众席上，观看着场上的比赛。 她坐在观众席最偏远的角落中，目不转睛盯着即将开始的混战决赛。 之前，她便认出那位名为路西的参赛选手是乔装打扮后的路飞。 而等路西再次上场后，她立刻发现那身复古夸张的黄金铠甲下换了个人。 难不成是路飞遇到了什么麻烦？ 随后推翻这个想法，参加此次竞赛的人还没看到能与路飞匹敌的。 大概率应该是路飞自己选择放弃比赛，另有人利用他的身份继续参加比赛。 虽然不知道草帽海贼团的具体作战计划，但城内目前没有出现混乱，白素便继续留在观众席，准备趁机将烧烧果实抢过来。 但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路西】身上。 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能看出来他在刻意隐藏自己真实能力，也许是从惯用右手换成了左手，也许是习惯用拳改成用腿法……她无法确定，但是能确定的是这位【路西】自上场后从未真正出过手，都是利用对手去干掉另一个对手。 很快，决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黑马选手也从混战中脱颖而出，分别是迪亚曼蒂、巴杰斯、蕾贝卡、【巴托洛米奥】以及【路西】。 绿头发的朋克男此次上场也戴上了面具，并且应该和【路西】达成了某种交易，一直在【路西】身边支援他。 然后，一头绑着宝箱的斗鱼从水中跳出。 白素手指微动，细小如丝的藤蔓瞬间从竞技场的四面八方伸-出，灵巧地绕开场上众人，冲向宝箱。 却被【路西】抢先一步，一脚将斗鱼踹到岸上。 “啧……”白素有些不耐烦，但想到对方可能是路飞认识的人，不想与其正面交手。 藤蔓沉入水中，准备另寻机会夺走宝箱。 电光石火间，黑胡子海贼团的一号船船长巴杰斯暴起，右臂施力打向站在斗鱼身上的【路西】。 黑胡子……藤蔓再度暴起，凝聚成一股利剑刺向巴杰斯的后背。 而自上场后便从来没有与人真正战斗的【路西】也出手了，迅速闪身至巴杰斯身侧，一拳打向腹部。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就连巴杰斯也一样。 这位号称格斗冠军的黑胡子海贼团干部，直接被【路西】一拳打出场外。 众人惊呼。 除了蕾贝卡和巴托洛米奥，其余人都直接被【路西】掀翻出场，理所应当地夺得了烧烧果实。 【路西】当即举起果实啃了一口，被熟悉的苦辣味道刺-激的连连吐舌：“还是这么难吃啊……” 听到这道声音，白素僵坐在轮椅上，瞳孔不住收缩。 【路西】脱下面具和披风。 他身形高挑，衣着简洁，眉眼深邃，下身穿着一条简单的工作裤，上身赤-裸，大咧咧露-出结实的胸口和轮廓分明的小腹。 主持人当场尖叫到破音：“背后的纹身——他根本不是路西！！！” 所有人都注意到【路西】背后熟悉的十字弯月图形，整齐划一尖叫出声：“火拳艾斯！！？？？” 同之前的海贼贵公子，卡文迪许上场一样，观众席上的尖叫声和欢呼声经久不衰，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气势——观众们自发开始叫起他的名字。 萨博也不再掩盖自己的身份，摘下面具走到艾斯的身边，调侃道：“艾斯，你现在的名气真是火爆啊。” 没想到小时候阴沉报社的好哥们，长大后摇身一变成为“世界巨星”了。 一想到自己为什么能如此出名，艾斯就不禁有些咬牙切齿，直接把竞技场的石台当成某个背后造谣的伙伴，右手凝聚火焰向下轰去。 “火拳！！！！” 石板直接被打穿，石块混着海水向下灌去，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德雷斯罗萨地下工厂，终于暴露在世人眼底。 萨博戴上帽子，准备跳下去与革命军汇合，却看到艾斯仍旧站在碎石上，不禁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艾斯紧紧盯着观众席的出口处，就在刚刚，那里隐约闪过一丝莹绿色的光芒。 “小白……”他有些疑惑和不确定：“是你吗？” ———————————— 确实是白素。 当她看到艾斯出现时，甚至都忘记收回藤蔓，只顾得呆呆望着场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艾斯拿到了烧烧果实。 艾斯还活着。 还活着。 真的太好了。 她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艾斯也似有所感，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几乎同时，她看到了围绕在自己身旁的藤蔓表面的白斑。 然后白素逃跑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操控轮椅离开了竞技场。 直到来到一个偏僻的建筑背面，她才停下来，紧紧攥住披风大口喘气。 艾斯还活着，世经报上的内容都是假的，她的力量起作用了。 那老爹呢…… 那其他倒在马林梵多，被【她】杀死的伙伴呢…… 灰白瘢痕又爬上了她的手背。 这次，连柔软顺滑的金发末梢也开始变成灰色。 白素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自醒来之后，就不断在脑海中闪回，不属于她的记忆。 没关系，她可以从德雷斯罗萨出发，偷偷去启明城看一眼，确认伙伴们的安危。 ——或者写信，如果报信鸟没有退回，就证明他们也活着。 突然爆发的战乱打断了白素的思绪，玩具们突然变回人类，和周边的人们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看样子，多弗朗明哥的某些阴谋手段被草帽一伙打破了。 此时，巴杰斯正与白素一街之隔，联系黑胡子：“提督，我亲眼所见，波特卡斯·d·艾斯还活着，他又得到了烧烧果实能力！” 电话虫那边传来桌子被掀翻的混乱声音，但是德雷斯罗萨的战乱已经蔓延到了这条街，巴杰斯将几栋建筑直接掀翻——仅仅是为了让旁边恐慌的平民闭嘴，继续抬起电话虫贴在耳边：“提督，你刚刚说——” 一道藤蔓刺向他的小腿，力度之大，将膝盖下的腿骨连肉一并带去，钉在墙上。 另一道藤蔓接连射出，这次的目标是巴杰斯准备反击的右手，也是同样连肉带骨呼啸而过。 巴杰斯单膝跪地，目光惊恐，看着尽头坐着轮椅的女子身影，声音不住颤-抖：“白……白素……” 白素收回手，厚重的衣袍掩盖住不住蔓延的白斑。 藤蔓将电话虫递到她的面前。 “蒂奇，好久不见”白素声音依旧轻缓，但是原本吵闹的电话虫却是一片寂静。 “听到老朋友的声音，也不打一声招呼吗？” 电话虫依旧沉默。 “听说你也是顶上战争中被救回来的幸存者之一，可喜可贺。” 白素扯出一丝冷笑，继续说道：“不然我会惋惜——没有让你死得其所。” 对面“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掉。 巴杰斯单手拎起一栋建筑朝白素砸过去。 巨大石块刚刚碰到白素的手，便化成一片荧光散去。 白素面无表情看向巴杰斯，一挥手，藤蔓就将他钉在墙上。 她准备砍下巴杰斯的四肢，或者只带着大脑也行，反正治愈能力会让巴杰斯一直保存着生命力，她还需要这个男人带她去找蒂奇。 衣袍之下，白斑蔓延速度加快，已经爬上她的小臂。 下一刻，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盲人将她拦下。 白素不悦皱眉：“寻仇麻烦排队。” 紫衣男人言简意赅：“他是海贼，就应该由我们带到推进城接受审判。” “……海军？” 第186章 情怯 正如萨博所料，白素此刻正坐在角斗场观众席上，观看着场上的比赛。 她坐在观众席最偏远的角落中，目不转睛盯着即将开始的混战决赛。 之前，她便认出那位名为路西的参赛选手是乔装打扮后的路飞。 而等路西再次上场后，她立刻发现那身复古夸张的黄金铠甲下换了个人。 难不成是路飞遇到了什么麻烦？ 随后推翻这个想法，参加此次竞赛的人还没看到能与路飞匹敌的。 大概率应该是路飞自己选择放弃比赛，另有人利用他的身份继续参加比赛。 虽然不知道草帽海贼团的具体作战计划，但城内目前没有出现混乱，白素便继续留在观众席，准备趁机将烧烧果实抢过来。 但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路西】身上。 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能看出来他在刻意隐藏自己真实能力，也许是从惯用右手换成了左手，也许是习惯用拳改成用腿法……她无法确定，但是能确定的是这位【路西】自上场后从未真正出过手，都是利用对手去干掉另一个对手。 很快，决赛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黑马选手也从混战中脱颖而出，分别是迪亚曼蒂、巴杰斯、蕾贝卡、【巴托洛米奥】以及【路西】。 绿头发的朋克男此次上场也戴上了面具，并且应该和【路西】达成了某种交易，一直在【路西】身边支援他。 然后，一头绑着宝箱的斗鱼从水中跳出。 白素手指微动，细小如丝的藤蔓瞬间从竞技场的四面八方伸-出，灵巧地绕开场上众人，冲向宝箱。 却被【路西】抢先一步，一脚将斗鱼踹到岸上。 “啧……”白素有些不耐烦，但想到对方可能是路飞认识的人，不想与其正面交手。 藤蔓沉入水中，准备另寻机会夺走宝箱。 电光石火间，黑胡子海贼团的一号船船长巴杰斯暴起，右臂施力打向站在斗鱼身上的【路西】。 黑胡子……藤蔓再度暴起，凝聚成一股利剑刺向巴杰斯的后背。 而自上场后便从来没有与人真正战斗的【路西】也出手了，迅速闪身至巴杰斯身侧，一拳打向腹部。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就连巴杰斯也一样。 这位号称格斗冠军的黑胡子海贼团干部，直接被【路西】一拳打出场外。 众人惊呼。 除了蕾贝卡和巴托洛米奥，其余人都直接被【路西】掀翻出场，理所应当地夺得了烧烧果实。 【路西】当即举起果实啃了一口，被熟悉的苦辣味道刺-激的连连吐舌：“还是这么难吃啊……” 听到这道声音，白素僵坐在轮椅上，瞳孔不住收缩。 【路西】脱下面具和披风。 他身形高挑，衣着简洁，眉眼深邃，下身穿着一条简单的工作裤，上身赤-裸，大咧咧露-出结实的胸口和轮廓分明的小腹。 主持人当场尖叫到破音：“背后的纹身——他根本不是路西！！！” 所有人都注意到【路西】背后熟悉的十字弯月图形，整齐划一尖叫出声：“火拳艾斯！！？？？” 同之前的海贼贵公子，卡文迪许上场一样，观众席上的尖叫声和欢呼声经久不衰，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气势——观众们自发开始叫起他的名字。 萨博也不再掩盖自己的身份，摘下面具走到艾斯的身边，调侃道：“艾斯，你现在的名气真是火爆啊。” 没想到小时候阴沉报社的好哥们，长大后摇身一变成为“世界巨星”了。 一想到自己为什么能如此出名，艾斯就不禁有些咬牙切齿，直接把竞技场的石台当成某个背后造谣的伙伴，右手凝聚火焰向下轰去。 “火拳！！！！” 石板直接被打穿，石块混着海水向下灌去，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德雷斯罗萨地下工厂，终于暴露在世人眼底。 萨博戴上帽子，准备跳下去与革命军汇合，却看到艾斯仍旧站在碎石上，不禁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艾斯紧紧盯着观众席的出口处，就在刚刚，那里隐约闪过一丝莹绿色的光芒。 “小白……”他有些疑惑和不确定：“是你吗？” ———————————— 确实是白素。 当她看到艾斯出现时，甚至都忘记收回藤蔓，只顾得呆呆望着场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艾斯拿到了烧烧果实。 艾斯还活着。 还活着。 真的太好了。 她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艾斯也似有所感，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几乎同时，她看到了围绕在自己身旁的藤蔓表面的白斑。 然后白素逃跑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操控轮椅离开了竞技场。 直到来到一个偏僻的建筑背面，她才停下来，紧紧攥住披风大口喘气。 艾斯还活着，世经报上的内容都是假的，她的力量起作用了。 那老爹呢…… 那其他倒在马林梵多，被【她】杀死的伙伴呢…… 灰白瘢痕又爬上了她的手背。 这次，连柔软顺滑的金发末梢也开始变成灰色。 白素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自醒来之后，就不断在脑海中闪回，不属于她的记忆。 没关系，她可以从德雷斯罗萨出发，偷偷去启明城看一眼，确认伙伴们的安危。 ——或者写信，如果报信鸟没有退回，就证明他们也活着。 突然爆发的战乱打断了白素的思绪，玩具们突然变回人类，和周边的人们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看样子，多弗朗明哥的某些阴谋手段被草帽一伙打破了。 此时，巴杰斯正与白素一街之隔，联系黑胡子：“提督，我亲眼所见，波特卡斯·d·艾斯还活着，他又得到了烧烧果实能力！” 电话虫那边传来桌子被掀翻的混乱声音，但是德雷斯罗萨的战乱已经蔓延到了这条街，巴杰斯将几栋建筑直接掀翻——仅仅是为了让旁边恐慌的平民闭嘴，继续抬起电话虫贴在耳边：“提督，你刚刚说——” 一道藤蔓刺向他的小腿，力度之大，将膝盖下的腿骨连肉一并带去，钉在墙上。 另一道藤蔓接连射出，这次的目标是巴杰斯准备反击的右手，也是同样连肉带骨呼啸而过。 巴杰斯单膝跪地，目光惊恐，看着尽头坐着轮椅的女子身影，声音不住颤-抖：“白……白素……” 白素收回手，厚重的衣袍掩盖住不住蔓延的白斑。 藤蔓将电话虫递到她的面前。 “蒂奇，好久不见”白素声音依旧轻缓，但是原本吵闹的电话虫却是一片寂静。 “听到老朋友的声音，也不打一声招呼吗？” 电话虫依旧沉默。 “听说你也是顶上战争中被救回来的幸存者之一，可喜可贺。” 白素扯出一丝冷笑，继续说道：“不然我会惋惜——没有让你死得其所。” 对面“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掉。 巴杰斯单手拎起一栋建筑朝白素砸过去。 巨大石块刚刚碰到白素的手，便化成一片荧光散去。 白素面无表情看向巴杰斯，一挥手，藤蔓就将他钉在墙上。 她准备砍下巴杰斯的四肢，或者只带着大脑也行，反正治愈能力会让巴杰斯一直保存着生命力，她还需要这个男人带她去找蒂奇。 衣袍之下，白斑蔓延速度加快，已经爬上她的小臂。 下一刻，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盲人将她拦下。 白素不悦皱眉：“寻仇麻烦排队。” 紫衣男人言简意赅：“他是海贼，就应该由我们带到推进城接受审判。” “……海军？” 第187章 差别对待 拦住白素的是拥有控制陨石能力的新任海军大将——藤虎。 白素并不认识藤虎，只把他当做海军的一位普通将领，同时也没有贸然出手。 毕竟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引起岛上同伴的注意。 对面的海军大将似乎并也没有打算跟白素打的想法，见她并没有准备将巴杰斯削成人彘，便闭着眼睛站在十几米远外的空地。 两年期间，海军内部也分成好几个阵营，可以大致分为主和派和主战派，他们对于海贼和世界政-府的意见不一，多次在大会上激烈争吵。 但是在白素和禁药的问题上，这两个水火不容的阵营却出奇一致——绝对禁止禁药的使用，以及假如白素还活着，那就尽量避免与其正面交锋。 藤虎是海军中少数几个将普通人民的性命看的比什么都要重的人，他来找白素，就是为了确认白素的状态，绝对不能让顶上战争的惨状重演。 不过还没等这边的两人说话，远在王宫的多弗朗明哥出手了。 德雷斯罗萨城市中心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无数丝线从最高处的王宫顶部射向岛屿周边，包围整座城市。 见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捣毁了地下工厂，坏了他的十年大计，草帽和罗在他得王宫内上蹿下跳，当即大怒，开启大招——鸟笼。 同时，恼羞成怒的火烈鸟直接升起城市中心的大屏幕，逐一悬赏破坏他十年计划的人。 路飞等人的照片相继出现在屏幕之上，赏金也大幅度加码。 角落的监控电话虫将被悬赏者的身影拍的一清二楚。 “如果有谁可以杀了他们，将会得到上亿贝利的奖赏。” 多弗朗明哥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怪笑着俯视所有人：“我在城内的各个角落放了【禁药】，只需小小一支便能赋予普通人强大的力量。” 有人掀开街角暗巷处的油布，下方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禁药针剂。 “让我们在德雷斯罗萨重现马林梵多大战的盛景！” 多弗朗明哥以最后一句话，开启了德雷斯罗萨的血腥狂欢。 不管是心存异心还是只为自保，在绝对力量面前，人们很少可以保持理性，立刻疯抢起来。 鸟笼逐渐逼近，细如发丝的白线轻而易举地隔开所有物体，甚至近海陆地也被其切地四分五裂，沉入海中。 城内，索隆此时正与一群据说在竞技场受到路飞恩惠的人待在一起，看着屏幕上的悬赏令和多弗朗明哥的大脸瞠目结舌：“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鬼……话说禁药是什么？” 巴托洛米奥立刻热心解释：“听说是一种可以激发人体潜能的针剂，只需十毫升，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拥有战士的力量、猎人的敏锐和狙击手的枪法。” “这么强！？” “那可不，”巴托洛米奥见偶像跟他搭话，立刻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托盘而出：“一年前，好多国家都在收购这种潜能针剂，几乎都成了黑市上面的硬通货，之后海军就将它列为禁药，没想到多弗朗明哥有这么多存货啊。” 能让一个普通人瞬间变成战士，听起来像是单纯提升战力的恶魔果实，这让崇尚力量的索隆提起了兴趣：“这种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当然有，”萨博和艾斯及时赶来，他们俩也被多弗朗明哥扣上了3亿贝利的悬赏，一路从人群中打了出来，跟索隆这边的大部队会合。 萨博作为革命军的二把手，曾经在很多战乱国家中看到人们滥用【禁药】，造成不可逆转的惨剧 “短期看可以提升潜能，但是长期……”萨博表情严肃：“只要使用了禁药，那个人的寿命就只有半年了。” “而且如果过量使用，就会产生可怕的突变。” “突变？” 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何为突变了。 有一个人突然哀嚎不止，在地上翻来滚去，他的皮肤开始成碎屑状脱落，分开的手脚逐渐长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白色蠕虫，头部分成四瓣展开，向众人展示其中密密麻麻地牙齿。 索隆等人：“……这是什么玩意！？” 长得也太丑出天际了。 “【禁药】的核心物质就是怨念，”艾斯低声说道：“我们一直在捣毁禁药销售链，没想到德雷斯罗萨竟然是生产源头之一……” 两年前，白素在顶上战争融入了怨念的力量，但是仍然有一半的怨念渗入地面、海水，被不怀好意之人再次利用。 白团伪装成商船的11-16号战舰就是以运货的名义，摧毁所有【禁药】销售渠道。 多弗朗明哥这一手釜底抽薪，可谓是想将所有人都拉下马。 不过他可能没有预料到白团真正的实力。 越来越多的人受“强大”的诱惑，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下一针又一针。 艾斯手中凝聚火光挥出，整条街的怪物全都陷入火海之中，拯救了十几个即将被吞吃入腹的平民。 其余人也开始相继砍向怪物。 场面也算勉强可以控制。 然而下一刻，鸟笼收缩的速度陡然加快。 巴托洛米奥连忙使用屏障能力，试图阻挡线圈的收缩，但是一个建筑大小的屏障，在覆盖了整座岛屿的鸟笼面前，所施展的阻力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艾斯和萨博对战冲上来的怪物，剩下的人则是用力抵在屏障前，阻止鸟笼的前进。 陡然间，一股强大的荧光从内向外迸发，形成淡绿色的光盾撑起整座鸟笼。 白线发出“吱呀”地声音，动作缓缓停住，彻底被绿盾拦在外缘。 艾斯猛地看向绿光的源头。 “火……火拳！”虎口脱险的平民女孩壮着胆子叫他：“你要找白素吗，我刚刚看到她在那边，和海军在一起！！” 艾斯强压激动的心情，向女孩点头：“谢谢！” 随即向女孩手指的方向跑去。 索隆见状，也想问一下自家船长的情况：“喂，你看到一个戴草帽——” “啊啊啊啊啊海贼！！！”女孩尖叫捂脸，又跑回先前的藏身处。 “你这也太差别对待了！” 索隆鲨鱼脸咆哮：“刚刚那个不也是海贼吗，还比我多当三年啊！！！” 第187章 差别对待 拦住白素的是拥有控制陨石能力的新任海军大将——藤虎。 白素并不认识藤虎，只把他当做海军的一位普通将领，同时也没有贸然出手。 毕竟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引起岛上同伴的注意。 对面的海军大将似乎并也没有打算跟白素打的想法，见她并没有准备将巴杰斯削成人彘，便闭着眼睛站在十几米远外的空地。 两年期间，海军内部也分成好几个阵营，可以大致分为主和派和主战派，他们对于海贼和世界政-府的意见不一，多次在大会上激烈争吵。 但是在白素和禁药的问题上，这两个水火不容的阵营却出奇一致——绝对禁止禁药的使用，以及假如白素还活着，那就尽量避免与其正面交锋。 藤虎是海军中少数几个将普通人民的性命看的比什么都要重的人，他来找白素，就是为了确认白素的状态，绝对不能让顶上战争的惨状重演。 不过还没等这边的两人说话，远在王宫的多弗朗明哥出手了。 德雷斯罗萨城市中心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无数丝线从最高处的王宫顶部射向岛屿周边，包围整座城市。 见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捣毁了地下工厂，坏了他的十年大计，草帽和罗在他得王宫内上蹿下跳，当即大怒，开启大招——鸟笼。 同时，恼羞成怒的火烈鸟直接升起城市中心的大屏幕，逐一悬赏破坏他十年计划的人。 路飞等人的照片相继出现在屏幕之上，赏金也大幅度加码。 角落的监控电话虫将被悬赏者的身影拍的一清二楚。 “如果有谁可以杀了他们，将会得到上亿贝利的奖赏。” 多弗朗明哥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怪笑着俯视所有人：“我在城内的各个角落放了【禁药】，只需小小一支便能赋予普通人强大的力量。” 有人掀开街角暗巷处的油布，下方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禁药针剂。 “让我们在德雷斯罗萨重现马林梵多大战的盛景！” 多弗朗明哥以最后一句话，开启了德雷斯罗萨的血腥狂欢。 不管是心存异心还是只为自保，在绝对力量面前，人们很少可以保持理性，立刻疯抢起来。 鸟笼逐渐逼近，细如发丝的白线轻而易举地隔开所有物体，甚至近海陆地也被其切地四分五裂，沉入海中。 城内，索隆此时正与一群据说在竞技场受到路飞恩惠的人待在一起，看着屏幕上的悬赏令和多弗朗明哥的大脸瞠目结舌：“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鬼……话说禁药是什么？” 巴托洛米奥立刻热心解释：“听说是一种可以激发人体潜能的针剂，只需十毫升，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拥有战士的力量、猎人的敏锐和狙击手的枪法。” “这么强！？” “那可不，”巴托洛米奥见偶像跟他搭话，立刻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托盘而出：“一年前，好多国家都在收购这种潜能针剂，几乎都成了黑市上面的硬通货，之后海军就将它列为禁药，没想到多弗朗明哥有这么多存货啊。” 能让一个普通人瞬间变成战士，听起来像是单纯提升战力的恶魔果实，这让崇尚力量的索隆提起了兴趣：“这种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当然有，”萨博和艾斯及时赶来，他们俩也被多弗朗明哥扣上了3亿贝利的悬赏，一路从人群中打了出来，跟索隆这边的大部队会合。 萨博作为革命军的二把手，曾经在很多战乱国家中看到人们滥用【禁药】，造成不可逆转的惨剧 “短期看可以提升潜能，但是长期……”萨博表情严肃：“只要使用了禁药，那个人的寿命就只有半年了。” “而且如果过量使用，就会产生可怕的突变。” “突变？” 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何为突变了。 有一个人突然哀嚎不止，在地上翻来滚去，他的皮肤开始成碎屑状脱落，分开的手脚逐渐长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白色蠕虫，头部分成四瓣展开，向众人展示其中密密麻麻地牙齿。 索隆等人：“……这是什么玩意！？” 长得也太丑出天际了。 “【禁药】的核心物质就是怨念，”艾斯低声说道：“我们一直在捣毁禁药销售链，没想到德雷斯罗萨竟然是生产源头之一……” 两年前，白素在顶上战争融入了怨念的力量，但是仍然有一半的怨念渗入地面、海水，被不怀好意之人再次利用。 白团伪装成商船的11-16号战舰就是以运货的名义，摧毁所有【禁药】销售渠道。 多弗朗明哥这一手釜底抽薪，可谓是想将所有人都拉下马。 不过他可能没有预料到白团真正的实力。 越来越多的人受“强大”的诱惑，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下一针又一针。 艾斯手中凝聚火光挥出，整条街的怪物全都陷入火海之中，拯救了十几个即将被吞吃入腹的平民。 其余人也开始相继砍向怪物。 场面也算勉强可以控制。 然而下一刻，鸟笼收缩的速度陡然加快。 巴托洛米奥连忙使用屏障能力，试图阻挡线圈的收缩，但是一个建筑大小的屏障，在覆盖了整座岛屿的鸟笼面前，所施展的阻力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艾斯和萨博对战冲上来的怪物，剩下的人则是用力抵在屏障前，阻止鸟笼的前进。 陡然间，一股强大的荧光从内向外迸发，形成淡绿色的光盾撑起整座鸟笼。 白线发出“吱呀”地声音，动作缓缓停住，彻底被绿盾拦在外缘。 艾斯猛地看向绿光的源头。 “火……火拳！”虎口脱险的平民女孩壮着胆子叫他：“你要找白素吗，我刚刚看到她在那边，和海军在一起！！” 艾斯强压激动的心情，向女孩点头：“谢谢！” 随即向女孩手指的方向跑去。 索隆见状，也想问一下自家船长的情况：“喂，你看到一个戴草帽——” “啊啊啊啊啊海贼！！！”女孩尖叫捂脸，又跑回先前的藏身处。 “你这也太差别对待了！” 索隆鲨鱼脸咆哮：“刚刚那个不也是海贼吗，还比我多当三年啊！！！” 第188章 面对 白素出手完全是看到鸟笼逼近的下意识反应。 在白线的切割下，建筑接连倒塌，平民无处可藏，只好哭喊着跑到街上，又被拿着武器的恶徒肆意砍杀。 一位母亲抱着幼小的女儿躲避街上的恶徒，只能蹲在在一栋房屋的背面瑟瑟发抖。 然而下一刻，背后的建筑就被密密麻麻地白线切成碎块，女人来不及躲避，只好弯腰将女儿抱在怀中，用背部抵御掉落下来的碎石。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女人下意识抬起身子，看到头顶上泛着点点荧光的屏障。 这道屏障呈半圆弧状，逐渐扩大，直到抵住整个鸟笼。 被线割开的建筑缝隙中长出点点绿意。 那些细小的枝芽成为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粘合剂，而粗大的藤蔓则是连接德雷斯罗萨已经断开的陆地板块，将摇摇欲坠的城市重新拼凑到一起。 藤虎眼睛虽盲，其他感官却极其发达，立刻就感受到周边环境的变化，脸上神情放松许多。 在海军心里，白素可要比多弗朗明哥危险的多。 如果不是顶上战争的伤痕过于沉重，藤虎甚至还想拉拢白素来海军阵营。 不过，还没等藤虎开口，一道火焰从天而降，砸到正中央的位置。 “海军，你们有什么事情非得躲在街角暗巷中才能商量？” 艾斯的脸一半显露出来，一半笼罩在火焰之中，嘴角要笑不笑的弯起，表情和周身炽热的火焰呈现两极对比。 海军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枪指着艾斯。 这场景让艾斯想起两年前的马林梵多战场，周边火焰瞬间暴起，滚滚的热浪让海军不住后退。 他连假笑都懒得维持，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字一句说道：“我可不会让你们再度算计小白。” 藤虎虚按了下腰间未出鞘的刀，示意自己并无战意：“我的目标是保护平民，既然你们没有伤害平民的打算，那我们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海军大将看起来欲言又止：“……而且，在你刚刚来的时候，白素就离开了。” 艾斯难以置信地转身，后方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骷髅头挂饰孤零零躺在地上。 他这下可以确定竞技场上的感觉是正确的，白素真的在躲他。 即将重聚的喜悦、焦虑、忐忑等复杂情绪在这一时间转化为不解和愤怒。 “你们的感情出问题了？” 耳边传来藤虎关心的声音：“那你还是要赶紧把白素劝回来。” 可别再重演顶上战争的场面了。 面对海军大将的谆谆劝导，艾斯咬着牙回应：“谢谢关心，我和小白之间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低头捡起挂饰，准备向白素离开的方向跑去，却被伙伴们的通讯叫住。 “艾斯，港口这边都已经控制住了，”通讯那边的萨奇和二番队成员使用特质武器，将变异生物大卸八块：“不过我看城里面乱成粥了，需不需要我们进去支援？” “不需要，你们守好港口，不准让任何人离开，” 艾斯立刻转变战术：“城内交给我。” 他需要跟白素好好谈谈，但是现在肯定不是一个好时候。 路飞现在应该在王宫上方跟多弗朗明哥对打，而他要尽快解决这些怪物。 艾斯扬起右拳，径直扫灭一群低等怪物，快速赶到城市中心与大部队汇合。 “萨博，”他搭上自家兄弟的肩膀：“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 白素准备去港口，脑中一片混乱，甚至都记不起还有一个黑胡子的干部没有处理。 远处传来响彻天空的欢呼声，看样子多弗朗明哥应该被打败了，阻隔港口与城市的鸟笼也随之消失。 然而还未到港口，白素便遥遥看到熟悉的四番队队长身影后，只得再度改变计划，准备等艾斯他们离开后，自己再离开。 正当她思索离开之后的行程时，一个头戴防风镜的短发女孩出现在视野之中。 “素素……白素小姐！” 防风镜女孩脸红一片：“您您您好！您看起来比照片漂亮好多！天啊不敢相信我竟然看到真人了！！！！” 白素：“……您是？” 女孩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自己：“我是克尔拉，是萨博的好友！” 萨博？ 艾斯曾经提起过，他小时候有一位好友名叫萨博，但是遭遇了海难…… “萨博和艾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克尔拉飞快解释来龙去脉：“……机缘巧合下，他们就在竞技场相遇了！” 白素轻笑道：“那真的太好了。” 艾斯向来重视伙伴和家人胜过自己。 她都能想象出三兄弟见面后会有多么激动。 克尔拉看着白素的笑容，脸上愈发滚烫，艰难记起还有话要传达：“是这样的，刚刚萨博跟我说，他捡到了你遗落的一个挂饰，便放在花田的小屋中，您去拿就行。” 白素摸了下衣袍，先前卖的挂饰确实不在身上。 她有些纠结，一方面，她并不想再与其他人产生瓜葛。 另一方面，她真的舍不得那个挂饰，简直跟艾斯帽子上的一模一样…… 凌晨时分，德雷斯罗萨逐渐下起了小雨。 白素来到花田小屋。 小屋外的栅栏上，一个牛头骷髅挂饰正微微迎风飘动。 白素将挂饰拿了下来，突然意有所感向前看去。 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小屋门口。 对方绅士打扮，见白素看向自己，便脱帽行了个绅士礼：“鄙人萨博。” 见白素没有说话，萨博便继续说道：“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救了艾斯的命，也谢谢你让我恢复了记忆。” “……不过，我还是想说，你的决定是我所见过最坏的决定。” 白素的胸中涌起一股愤怒，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直接评判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你凭什么——” 萨博打断她的话：“我确实不了解你，但是我觉得现在，你受伤了，伤的很重，所以你准备躲得远远的，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疗伤——或者等死。” 金发青年神情严肃，眼中的暗光洞察一切：“你已经看到了你的伙伴，觉得他们没有你也过得很好，所以你决定抛弃他们——” “我没有抛弃任何人！”白素努力压制怒火，不让自己失态大喊大叫：“请不要胡乱猜测别人的想法。” 对方没有步步紧逼，反而认同道：“确实，我其实没有资格对你说这些，也许你们面对面谈一谈，可能更好” 他示意白素回头看。 艾斯就站在不远处的花海之中。 第188章 面对 白素出手完全是看到鸟笼逼近的下意识反应。 在白线的切割下，建筑接连倒塌，平民无处可藏，只好哭喊着跑到街上，又被拿着武器的恶徒肆意砍杀。 一位母亲抱着幼小的女儿躲避街上的恶徒，只能蹲在在一栋房屋的背面瑟瑟发抖。 然而下一刻，背后的建筑就被密密麻麻地白线切成碎块，女人来不及躲避，只好弯腰将女儿抱在怀中，用背部抵御掉落下来的碎石。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女人下意识抬起身子，看到头顶上泛着点点荧光的屏障。 这道屏障呈半圆弧状，逐渐扩大，直到抵住整个鸟笼。 被线割开的建筑缝隙中长出点点绿意。 那些细小的枝芽成为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粘合剂，而粗大的藤蔓则是连接德雷斯罗萨已经断开的陆地板块，将摇摇欲坠的城市重新拼凑到一起。 藤虎眼睛虽盲，其他感官却极其发达，立刻就感受到周边环境的变化，脸上神情放松许多。 在海军心里，白素可要比多弗朗明哥危险的多。 如果不是顶上战争的伤痕过于沉重，藤虎甚至还想拉拢白素来海军阵营。 不过，还没等藤虎开口，一道火焰从天而降，砸到正中央的位置。 “海军，你们有什么事情非得躲在街角暗巷中才能商量？” 艾斯的脸一半显露出来，一半笼罩在火焰之中，嘴角要笑不笑的弯起，表情和周身炽热的火焰呈现两极对比。 海军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枪指着艾斯。 这场景让艾斯想起两年前的马林梵多战场，周边火焰瞬间暴起，滚滚的热浪让海军不住后退。 他连假笑都懒得维持，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字一句说道：“我可不会让你们再度算计小白。” 藤虎虚按了下腰间未出鞘的刀，示意自己并无战意：“我的目标是保护平民，既然你们没有伤害平民的打算，那我们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海军大将看起来欲言又止：“……而且，在你刚刚来的时候，白素就离开了。” 艾斯难以置信地转身，后方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骷髅头挂饰孤零零躺在地上。 他这下可以确定竞技场上的感觉是正确的，白素真的在躲他。 即将重聚的喜悦、焦虑、忐忑等复杂情绪在这一时间转化为不解和愤怒。 “你们的感情出问题了？” 耳边传来藤虎关心的声音：“那你还是要赶紧把白素劝回来。” 可别再重演顶上战争的场面了。 面对海军大将的谆谆劝导，艾斯咬着牙回应：“谢谢关心，我和小白之间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低头捡起挂饰，准备向白素离开的方向跑去，却被伙伴们的通讯叫住。 “艾斯，港口这边都已经控制住了，”通讯那边的萨奇和二番队成员使用特质武器，将变异生物大卸八块：“不过我看城里面乱成粥了，需不需要我们进去支援？” “不需要，你们守好港口，不准让任何人离开，” 艾斯立刻转变战术：“城内交给我。” 他需要跟白素好好谈谈，但是现在肯定不是一个好时候。 路飞现在应该在王宫上方跟多弗朗明哥对打，而他要尽快解决这些怪物。 艾斯扬起右拳，径直扫灭一群低等怪物，快速赶到城市中心与大部队汇合。 “萨博，”他搭上自家兄弟的肩膀：“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 白素准备去港口，脑中一片混乱，甚至都记不起还有一个黑胡子的干部没有处理。 远处传来响彻天空的欢呼声，看样子多弗朗明哥应该被打败了，阻隔港口与城市的鸟笼也随之消失。 然而还未到港口，白素便遥遥看到熟悉的四番队队长身影后，只得再度改变计划，准备等艾斯他们离开后，自己再离开。 正当她思索离开之后的行程时，一个头戴防风镜的短发女孩出现在视野之中。 “素素……白素小姐！” 防风镜女孩脸红一片：“您您您好！您看起来比照片漂亮好多！天啊不敢相信我竟然看到真人了！！！！” 白素：“……您是？” 女孩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自己：“我是克尔拉，是萨博的好友！” 萨博？ 艾斯曾经提起过，他小时候有一位好友名叫萨博，但是遭遇了海难…… “萨博和艾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克尔拉飞快解释来龙去脉：“……机缘巧合下，他们就在竞技场相遇了！” 白素轻笑道：“那真的太好了。” 艾斯向来重视伙伴和家人胜过自己。 她都能想象出三兄弟见面后会有多么激动。 克尔拉看着白素的笑容，脸上愈发滚烫，艰难记起还有话要传达：“是这样的，刚刚萨博跟我说，他捡到了你遗落的一个挂饰，便放在花田的小屋中，您去拿就行。” 白素摸了下衣袍，先前卖的挂饰确实不在身上。 她有些纠结，一方面，她并不想再与其他人产生瓜葛。 另一方面，她真的舍不得那个挂饰，简直跟艾斯帽子上的一模一样…… 凌晨时分，德雷斯罗萨逐渐下起了小雨。 白素来到花田小屋。 小屋外的栅栏上，一个牛头骷髅挂饰正微微迎风飘动。 白素将挂饰拿了下来，突然意有所感向前看去。 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小屋门口。 对方绅士打扮，见白素看向自己，便脱帽行了个绅士礼：“鄙人萨博。” 见白素没有说话，萨博便继续说道：“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救了艾斯的命，也谢谢你让我恢复了记忆。” “……不过，我还是想说，你的决定是我所见过最坏的决定。” 白素的胸中涌起一股愤怒，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对方就直接评判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你凭什么——” 萨博打断她的话：“我确实不了解你，但是我觉得现在，你受伤了，伤的很重，所以你准备躲得远远的，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疗伤——或者等死。” 金发青年神情严肃，眼中的暗光洞察一切：“你已经看到了你的伙伴，觉得他们没有你也过得很好，所以你决定抛弃他们——” “我没有抛弃任何人！”白素努力压制怒火，不让自己失态大喊大叫：“请不要胡乱猜测别人的想法。” 对方没有步步紧逼，反而认同道：“确实，我其实没有资格对你说这些，也许你们面对面谈一谈，可能更好” 他示意白素回头看。 艾斯就站在不远处的花海之中。 第189章 面对（二） 白素衣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尽量不让自己缩成一团。 艾斯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他没有戴帽子，衬衫大敞，雨水顺着起伏的肌肉蜿蜒流下。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是对视着。 沉默震耳欲聋，周边只有雨水打到花瓣上的声音。 艾斯向前一步，白素便后退一步。 艾斯停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白素，过了一会儿，他继续向前。 轮椅很快便抵在栅栏处，白素退无可退，只能看着艾斯走到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 艾斯伸出手。 她反而激灵了一下，下意识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艾斯短暂皱眉，又迅速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 他单膝跪地，双手轻轻触碰白素的小腿：“我只是想问，你的腿怎么样，是伤到哪里了吗？” 片刻后，她才回答：“……只是躺的太久了，还没有恢复，就跟鱼人岛那次一样。” “你准备去哪里？”艾斯问。 白素挺直胸膛，眼珠却四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艾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男人好脾气地耸耸肩：“没关系，这两年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被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希望钓着往前走，甚至不能确定前行的方向是否正确……好在结果是好的。 “我们可以先去左乌，柯达兹醒后就到处乱跑，听人说在左乌岛看到了它……之后可以去珊瑚环岛，那里有世界最美的陆上珊瑚。” 白素瞪着艾斯：“什么……不，你不能跟我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艾斯仿佛是一块被烈火包裹的石头，身体僵硬，怒火即将爆发。 “什么叫不能在一起？”艾斯轻声问道：“以前我是你的船长，现在我是你的队长，谁都不能阻拦我们在一起。” 白素说道：“我厌倦了。” 白素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心中陡然加大的负面情绪让她的话语前言不搭后语：“我厌倦航海，厌倦冒险，更厌倦无休止的战斗。” “而且没有规定说我必须要跟谁在一起，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艾斯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包括厌倦我们？” 白素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身体的颤栗：“我在港口看到了萨奇和伙伴们，他们很开心，甚至升级了船只，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 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再也说不下去，就用手背擦了擦脸，准备离开。 一股大力将她的手臂拽住。 艾斯的眼中满是怒火，又或者是难过，快速说道：“你可以离开，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不会。” 他喘了一大口气，又说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我不想再过他妈的毫无希望的两年了，我不想再假装没有你，假装心被撕开也能正常活着。” “你想去哪都行，但是别以为我会离开你，这次绝对不会。” 白素从未见过艾斯对自己发火，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意识想要挣开抓着自己的手。 对方可能也没想过她会有这般动作，紧跟着用力，一阵布料撕扯的声音响起，她的左袖被连片拽掉。 手背上是明显的灰白斑块。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披风的兜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雨水直接落在白素的脸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眼眶红肿刺痛，轻声说道：“对不起，艾斯。” “小白，白素，我发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 白素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藤蔓随之一同爆发，冲出花田直指艾斯：“你还不明白吗？” 她抬起左手，随着能力的使用，灰白斑块也开始小幅度蔓延：“你真的不明白吗，一切都变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理智，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个月……不管什么时候，谁在我身边就会第一个死掉！” 艾斯看着她，表情却舒缓下来：“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 他向白素再次伸出手：“跟我回去，好吗？” 得到的仍然是拒绝。 艾斯开始变得急切：“相信我，小白，解决它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素看向艾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怨念有意识，从一开始祂就来伟大航路找我了。” “一切……发生的一切，怨念有意识，祂一直在找我，我是发生一切的原因，我杀了布拉曼克、杀了那谬尔……”白素脑海中又浮现【祂】虐杀自己伙伴的记忆。 这些记忆自苏醒以来，就在她的脑海中来回播放。 起初，她还能分清哪个是自己，哪个是怨念，后来就渐渐模糊了，仿佛真的是自己杀了那些伙伴。 白素快喘不上气了，努力想让自己闭嘴，但是情绪如同开闸的水，已经不能由她控制：“我也是你被抓的原因，如果你们再靠近我，还是会重蹈覆辙，还是会死，而且——” “你救了我们，你保护了所有人，”艾斯单膝跪在白素面前，小心翼翼地抱住她：“他们现在活的好好的呢。” “错不在你，在那些妄图想要控制世界的人身上，”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充斥的愤怒，轻声说道：“你救了马林梵多的所有人。” 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白素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 “可是老爹就在我的面前……”她紧紧抓着艾斯的衬衫，手指发抖，泣不成声：“我看到了报纸，那场葬礼，老爹他……”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件事如同埋在体内的刀刃，白素想都不敢想，如今一提起，就扎的她五脏六腑剧痛无比。 艾斯紧紧抱住白素，声音喑哑：“就是因为老爹为了我们牺牲，我们才更应该要好好活着。” “等我们死后再见到老爹，能够骄傲的对他说：我们作为子女，将您的意志传承了下去。” 对老爹和伙伴的愧疚、对沿路听到的非议的不甘、对身体能力的恐慌……一并冲上心头，数剑并发，终于冲破了白素的理智。 她将头死死埋在在艾斯的衬衫中，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好在这次，她不是独自一人失控了。 艾斯捧起她的脸，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上面，手指轻轻按压眼周的穴位：“再哭你的眼睛就受不了了……” 雨早停了，明亮的月光将花田淋上了一层霜。 白素渐渐冷静下来，看到面前湿了一大片的衬衫和刚刚的行为，有些脸红：“好尴尬……” “这又没别人，不尴尬……” “说那么久了，你们不进来休息吗？” 两道声音一并响起。 前者是艾斯。 后者则是刚刚睡了一觉醒来的索隆，迷迷糊糊听到屋外有人交谈，抬头一看是两个熟人，便招呼他们进屋。 白素条件反射将艾斯推了出去，捂着脸跪蹲在花田之中，恨不得当场挖洞把自己埋进去。 小屋内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大气不敢喘的其他人看到如此不解风情的绿藻头，难以置信道：“索隆你是对爱情过敏吗！？” 第189章 面对（二） 白素衣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尽量不让自己缩成一团。 艾斯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他没有戴帽子，衬衫大敞，雨水顺着起伏的肌肉蜿蜒流下。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是对视着。 沉默震耳欲聋，周边只有雨水打到花瓣上的声音。 艾斯向前一步，白素便后退一步。 艾斯停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白素，过了一会儿，他继续向前。 轮椅很快便抵在栅栏处，白素退无可退，只能看着艾斯走到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 艾斯伸出手。 她反而激灵了一下，下意识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艾斯短暂皱眉，又迅速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 他单膝跪地，双手轻轻触碰白素的小腿：“我只是想问，你的腿怎么样，是伤到哪里了吗？” 片刻后，她才回答：“……只是躺的太久了，还没有恢复，就跟鱼人岛那次一样。” “你准备去哪里？”艾斯问。 白素挺直胸膛，眼珠却四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艾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男人好脾气地耸耸肩：“没关系，这两年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被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希望钓着往前走，甚至不能确定前行的方向是否正确……好在结果是好的。 “我们可以先去左乌，柯达兹醒后就到处乱跑，听人说在左乌岛看到了它……之后可以去珊瑚环岛，那里有世界最美的陆上珊瑚。” 白素瞪着艾斯：“什么……不，你不能跟我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艾斯仿佛是一块被烈火包裹的石头，身体僵硬，怒火即将爆发。 “什么叫不能在一起？”艾斯轻声问道：“以前我是你的船长，现在我是你的队长，谁都不能阻拦我们在一起。” 白素说道：“我厌倦了。” 白素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心中陡然加大的负面情绪让她的话语前言不搭后语：“我厌倦航海，厌倦冒险，更厌倦无休止的战斗。” “而且没有规定说我必须要跟谁在一起，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艾斯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包括厌倦我们？” 白素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身体的颤栗：“我在港口看到了萨奇和伙伴们，他们很开心，甚至升级了船只，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 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再也说不下去，就用手背擦了擦脸，准备离开。 一股大力将她的手臂拽住。 艾斯的眼中满是怒火，又或者是难过，快速说道：“你可以离开，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不会。” 他喘了一大口气，又说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我不想再过他妈的毫无希望的两年了，我不想再假装没有你，假装心被撕开也能正常活着。” “你想去哪都行，但是别以为我会离开你，这次绝对不会。” 白素从未见过艾斯对自己发火，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意识想要挣开抓着自己的手。 对方可能也没想过她会有这般动作，紧跟着用力，一阵布料撕扯的声音响起，她的左袖被连片拽掉。 手背上是明显的灰白斑块。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披风的兜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雨水直接落在白素的脸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眼眶红肿刺痛，轻声说道：“对不起，艾斯。” “小白，白素，我发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 白素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藤蔓随之一同爆发，冲出花田直指艾斯：“你还不明白吗？” 她抬起左手，随着能力的使用，灰白斑块也开始小幅度蔓延：“你真的不明白吗，一切都变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理智，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个月……不管什么时候，谁在我身边就会第一个死掉！” 艾斯看着她，表情却舒缓下来：“如果你说的是这个，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 他向白素再次伸出手：“跟我回去，好吗？” 得到的仍然是拒绝。 艾斯开始变得急切：“相信我，小白，解决它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素看向艾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怨念有意识，从一开始祂就来伟大航路找我了。” “一切……发生的一切，怨念有意识，祂一直在找我，我是发生一切的原因，我杀了布拉曼克、杀了那谬尔……”白素脑海中又浮现【祂】虐杀自己伙伴的记忆。 这些记忆自苏醒以来，就在她的脑海中来回播放。 起初，她还能分清哪个是自己，哪个是怨念，后来就渐渐模糊了，仿佛真的是自己杀了那些伙伴。 白素快喘不上气了，努力想让自己闭嘴，但是情绪如同开闸的水，已经不能由她控制：“我也是你被抓的原因，如果你们再靠近我，还是会重蹈覆辙，还是会死，而且——” “你救了我们，你保护了所有人，”艾斯单膝跪在白素面前，小心翼翼地抱住她：“他们现在活的好好的呢。” “错不在你，在那些妄图想要控制世界的人身上，”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充斥的愤怒，轻声说道：“你救了马林梵多的所有人。” 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白素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 “可是老爹就在我的面前……”她紧紧抓着艾斯的衬衫，手指发抖，泣不成声：“我看到了报纸，那场葬礼，老爹他……”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件事如同埋在体内的刀刃，白素想都不敢想，如今一提起，就扎的她五脏六腑剧痛无比。 艾斯紧紧抱住白素，声音喑哑：“就是因为老爹为了我们牺牲，我们才更应该要好好活着。” “等我们死后再见到老爹，能够骄傲的对他说：我们作为子女，将您的意志传承了下去。” 对老爹和伙伴的愧疚、对沿路听到的非议的不甘、对身体能力的恐慌……一并冲上心头，数剑并发，终于冲破了白素的理智。 她将头死死埋在在艾斯的衬衫中，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好在这次，她不是独自一人失控了。 艾斯捧起她的脸，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上面，手指轻轻按压眼周的穴位：“再哭你的眼睛就受不了了……” 雨早停了，明亮的月光将花田淋上了一层霜。 白素渐渐冷静下来，看到面前湿了一大片的衬衫和刚刚的行为，有些脸红：“好尴尬……” “这又没别人，不尴尬……” “说那么久了，你们不进来休息吗？” 两道声音一并响起。 前者是艾斯。 后者则是刚刚睡了一觉醒来的索隆，迷迷糊糊听到屋外有人交谈，抬头一看是两个熟人，便招呼他们进屋。 白素条件反射将艾斯推了出去，捂着脸跪蹲在花田之中，恨不得当场挖洞把自己埋进去。 小屋内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大气不敢喘的其他人看到如此不解风情的绿藻头，难以置信道：“索隆你是对爱情过敏吗！？” 第190章 又一次社死 艾斯哈哈大笑，从地上爬起来，将白素抱到轮椅上：“都是认识的伙伴。” 刚刚还尖锐严肃的金发青年这时一脸歉意走上前对白素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有些言重了。” 心中则是长舒一口气，刚刚那架势还以为这两个人要闹崩了，幸亏最后结局是好的，要不然他既愧对兄弟，回去也要被克尔拉念叨死。 萨博掏出一个小盒子，诚恳说道：“这是我的同伴在城里买的纪念品，就当是赔罪。” 当初克尔拉买手办的时候只是想给伙伴做纪念，还不知道艾斯也在德雷斯罗萨。 现在兄弟还活着，他也不用靠一个小摆件睹物思人了。 萨博取出其中的物品，放在白素手上。 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火拳手办，表情是同样的帅气桀骜，衣饰也跟旁边的真火拳相差无几。 只不过模型是战损版火拳，呈坐姿双腿大敞靠在墙上，身上画着伤痕和血渍，双手还被镣铐扣在背景板上。 艾斯咬牙，这个是他在推进城时候的样子，没想到能被人挖出来做成模型。 什么牢不透风的海贼监狱，干脆改名叫海底大舞台算了，他在里面的时候可没少被人当珍稀动物参观。 萨博也是第一次看到克尔拉买的手办，啧啧称奇：\"简直一模一样。\" 肩头的电话虫抽抽鼻子，传出克尔拉的声音：“老板说是等比例精制手办，还可以切换成果实形态。” 白素捧着手办有些爱不释手，指尖摸到侧边的开关，好奇按下：“还能喷火吗？” 下一刻，众目睽睽之下，满脸桀骜的战损版火拳手办的双腿之间，升起一个正在燃烧的烧火棍。 白素：“……” 艾斯：“……” 萨博：“……” 除睡死过去的路飞和乌索普，好奇围观的其余众人：“……” 周边的空气比方才还要凝滞。 白素将模型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关闭按钮，又不能将它扔出去，只能低着头继续捧着，恨不得多弗朗明哥再打过来，好让她从这种尴尬的处境中逃离。 萨博吓得帽子都滑了下来，瞠目结舌，磕磕绊绊“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打破沉默的是弗兰奇。 变态之首冷静地摩挲下巴，从一个清奇的角度解读道：“既然是等比例模型，看这个大小，艾斯小哥可以啊。” 说罢还朝艾斯竖起大拇指。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朝艾斯的下半身看去。 战场上霸气外露，白素面前温柔强势地火拳被看的毛骨悚然，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捂脸还是该捂裆。 事已至此，脸面应该已经完全丢光了。 在闪瞎所有人的眼后，烧火棍功成身退，自动退回去恢复成原样。 萨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勉强解释道：“这个绝对是不良商人的劣质品！” 电话虫那边的克尔拉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听到萨博这样说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老板说了这个是官方——！” 萨博立刻按住电话虫，苦着脸道：“少说两句姑奶奶……” 不顾克尔拉的抗议，将电话挂掉，尴尬地看向艾斯：“那个……要不我先拿回来……” “不！” 艾斯和白素异口同声。 艾斯一想到兄弟萨博自己那个喷火模型回革命军基地，甚至可能会被路飞的父亲看到的场面。 就有种想让怨念占领全世界的冲动。 而白素则是尽量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神情木然：“我是说，这个手办涉及到个人隐私，还是由我们拿走。” “确实这样更好，”萨博干笑：“哈哈，哈哈哈……” 于是，大家非常默契的当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相继回到小屋中休息。 萨博则是要先行离开了。 他得伙伴已经将地下工厂的武器装上船，得在海军还未增援前离开。 在临行前，艾斯递给他一个腕式通讯器：“这个可以记录多个电话虫的通讯代码，方便你和你的同伴联系。” 他调出来一个坐标面板：“我已经将启明城的坐标输入进去了，欢迎你随时过来。” 萨博眨了眨眼睛，嘴角带上一抹狡黠的笑：“我们一直想要跟启明联系，帮我跟你们混黑市的人搭个线。” “好说。” 兄弟二人紧紧相拥，下一刻便分开。 “后会有期。” —————————— 草帽的船已在去往左乌的路上，所以艾斯准备等路飞醒来，问问他后面的打算。 路飞一睁眼便看到活的艾斯坐在床边，当即飞扑过去，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嗷嗷大哭。 “好了好了路飞，”艾斯抵住面前涕泗横流的脸：“别嚎了，说正事，你们准备去哪里，我的船可以送你们一程。” 罗宾和罗则是有些谨慎：“现在港口估计有很多海军，你的船和伙伴不会有危险吗？” “放心，打不起来的。” 等他们和同样参加竞技，一并战斗的海贼来到港口附近，才明白为什么艾斯会说“打不起来”。 港口处满是海军，领头的便是海军上将藤虎。 所有海军举着武器朝向大海。 浅海之上，八艘巨大的战舰虎视眈眈对准德雷斯罗萨的港口。 型号和制式相同，只有船身编号不同。 最令人瞩目的是，这些战舰都没有装风帆，空出的地方都是口径巨大的炮筒。 船舱打开，无数小型战舰依次放出，将港口包围。 弗兰奇直接变成星星眼：“这也太帅了！！” 对面没有动手的意思，海军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两年来不知与海军拉扯过多少回的艾斯对他们的招数驾轻就熟。 敢打敢杀的海军少了，剩下的遇到强大的海贼还得打电话报领导同意后才能出手。 所以白团跟海军对上，大多数时候就是海上军事演练玩走秀，不会轻易动手，但是如果遇到不依不饶的，也会毫不犹豫反打回去。 久而久之，反而是海军不敢向他们出手了。 藤虎关心的是德雷斯罗萨的平民，更不会随意战斗，几番权衡之下，便让海军收队，放这几波海贼出去。 第190章 又一次社死 艾斯哈哈大笑，从地上爬起来，将白素抱到轮椅上：“都是认识的伙伴。” 刚刚还尖锐严肃的金发青年这时一脸歉意走上前对白素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有些言重了。” 心中则是长舒一口气，刚刚那架势还以为这两个人要闹崩了，幸亏最后结局是好的，要不然他既愧对兄弟，回去也要被克尔拉念叨死。 萨博掏出一个小盒子，诚恳说道：“这是我的同伴在城里买的纪念品，就当是赔罪。” 当初克尔拉买手办的时候只是想给伙伴做纪念，还不知道艾斯也在德雷斯罗萨。 现在兄弟还活着，他也不用靠一个小摆件睹物思人了。 萨博取出其中的物品，放在白素手上。 是一个做工精致的火拳手办，表情是同样的帅气桀骜，衣饰也跟旁边的真火拳相差无几。 只不过模型是战损版火拳，呈坐姿双腿大敞靠在墙上，身上画着伤痕和血渍，双手还被镣铐扣在背景板上。 艾斯咬牙，这个是他在推进城时候的样子，没想到能被人挖出来做成模型。 什么牢不透风的海贼监狱，干脆改名叫海底大舞台算了，他在里面的时候可没少被人当珍稀动物参观。 萨博也是第一次看到克尔拉买的手办，啧啧称奇：\"简直一模一样。\" 肩头的电话虫抽抽鼻子，传出克尔拉的声音：“老板说是等比例精制手办，还可以切换成果实形态。” 白素捧着手办有些爱不释手，指尖摸到侧边的开关，好奇按下：“还能喷火吗？” 下一刻，众目睽睽之下，满脸桀骜的战损版火拳手办的双腿之间，升起一个正在燃烧的烧火棍。 白素：“……” 艾斯：“……” 萨博：“……” 除睡死过去的路飞和乌索普，好奇围观的其余众人：“……” 周边的空气比方才还要凝滞。 白素将模型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关闭按钮，又不能将它扔出去，只能低着头继续捧着，恨不得多弗朗明哥再打过来，好让她从这种尴尬的处境中逃离。 萨博吓得帽子都滑了下来，瞠目结舌，磕磕绊绊“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打破沉默的是弗兰奇。 变态之首冷静地摩挲下巴，从一个清奇的角度解读道：“既然是等比例模型，看这个大小，艾斯小哥可以啊。” 说罢还朝艾斯竖起大拇指。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朝艾斯的下半身看去。 战场上霸气外露，白素面前温柔强势地火拳被看的毛骨悚然，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捂脸还是该捂裆。 事已至此，脸面应该已经完全丢光了。 在闪瞎所有人的眼后，烧火棍功成身退，自动退回去恢复成原样。 萨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勉强解释道：“这个绝对是不良商人的劣质品！” 电话虫那边的克尔拉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听到萨博这样说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老板说了这个是官方——！” 萨博立刻按住电话虫，苦着脸道：“少说两句姑奶奶……” 不顾克尔拉的抗议，将电话挂掉，尴尬地看向艾斯：“那个……要不我先拿回来……” “不！” 艾斯和白素异口同声。 艾斯一想到兄弟萨博自己那个喷火模型回革命军基地，甚至可能会被路飞的父亲看到的场面。 就有种想让怨念占领全世界的冲动。 而白素则是尽量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神情木然：“我是说，这个手办涉及到个人隐私，还是由我们拿走。” “确实这样更好，”萨博干笑：“哈哈，哈哈哈……” 于是，大家非常默契的当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相继回到小屋中休息。 萨博则是要先行离开了。 他得伙伴已经将地下工厂的武器装上船，得在海军还未增援前离开。 在临行前，艾斯递给他一个腕式通讯器：“这个可以记录多个电话虫的通讯代码，方便你和你的同伴联系。” 他调出来一个坐标面板：“我已经将启明城的坐标输入进去了，欢迎你随时过来。” 萨博眨了眨眼睛，嘴角带上一抹狡黠的笑：“我们一直想要跟启明联系，帮我跟你们混黑市的人搭个线。” “好说。” 兄弟二人紧紧相拥，下一刻便分开。 “后会有期。” —————————— 草帽的船已在去往左乌的路上，所以艾斯准备等路飞醒来，问问他后面的打算。 路飞一睁眼便看到活的艾斯坐在床边，当即飞扑过去，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嗷嗷大哭。 “好了好了路飞，”艾斯抵住面前涕泗横流的脸：“别嚎了，说正事，你们准备去哪里，我的船可以送你们一程。” 罗宾和罗则是有些谨慎：“现在港口估计有很多海军，你的船和伙伴不会有危险吗？” “放心，打不起来的。” 等他们和同样参加竞技，一并战斗的海贼来到港口附近，才明白为什么艾斯会说“打不起来”。 港口处满是海军，领头的便是海军上将藤虎。 所有海军举着武器朝向大海。 浅海之上，八艘巨大的战舰虎视眈眈对准德雷斯罗萨的港口。 型号和制式相同，只有船身编号不同。 最令人瞩目的是，这些战舰都没有装风帆，空出的地方都是口径巨大的炮筒。 船舱打开，无数小型战舰依次放出，将港口包围。 弗兰奇直接变成星星眼：“这也太帅了！！” 对面没有动手的意思，海军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两年来不知与海军拉扯过多少回的艾斯对他们的招数驾轻就熟。 敢打敢杀的海军少了，剩下的遇到强大的海贼还得打电话报领导同意后才能出手。 所以白团跟海军对上，大多数时候就是海上军事演练玩走秀，不会轻易动手，但是如果遇到不依不饶的，也会毫不犹豫反打回去。 久而久之，反而是海军不敢向他们出手了。 藤虎关心的是德雷斯罗萨的平民，更不会随意战斗，几番权衡之下，便让海军收队，放这几波海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