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女和她的戏精队友来做科研啦》 第1章 穿书系统003 今天，是本科一批出录取结果的日子。 天气闷热潮湿，预报有暴雨。 这天气宋清歆不喜欢，因为空气潮湿到，让她险些喘不上气。 然而事实是，她真的喘不上气了。 耳边呼啸的风声，胸腔中极速流失的氧气，被风刺到流泪的眼睛…… 砰的一声。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宋清歆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断裂，热滚滚的血从体内流出去，还听到了几声尖锐的惊叫。 “清歆！” 好耳熟的声音。 宋清歆心想。 忽然一滴小水珠落在她的脸上，宋清歆眼睛紧闭，睫毛颤了两下，还是停止了呼吸。 潮湿的水汽终于到了临界值，起先是细密的雨丝，后来一道惊雷声炸响，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周围渐渐有人聚起来，又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离开了这里。 几个少年淋着雨，围着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 他们中有人打着电话叫救护车，有人打报警电话说明情况，有人惊慌无措又带着灭顶的悲伤在哭泣。 几个大人在一边单元楼下避雨，对此指指点点。 “这小孩的大人呢？真不操心啊。” “你不知道她啊？五单元‘那家’的。” 起先说话的大人捂着嘴嘶了一声，叹道：“多好一姑娘啊。别看了，过去帮帮忙。” …… 【滴滴滴……扫描宿主灵魂情况……】 【情况良好。】 【扫描宿主身体情况……】 【情况很好，身体融合程度百分之99……一百！】 宋清歆听着莫名其妙的声音，头疼地皱了皱眉，下意识抬手按压太阳穴。 忽然，她愣愣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抬起来的手。 宋清歆：……？ 什么情况，她不是跳楼死了吗。 “你醒啦！” 一个毛绒绒的白球忽然出现在宋清歆眼前，它有两个尖尖的小耳朵，两个圆滚滚黑溜溜的眼睛，背后还有一根长尾巴。 像个小猫。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它，问：“什么东西？” 小猫没有因为宋清歆防备质问的语气吓到，它愉快地晃着尾巴，十分有礼貌地说：“我是穿书系统003，003竭诚为您服务，我的宿主。” 宋清歆盯着它看了两秒，没搭理它，而是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蒙，不说话了。 003的尾巴顿了一下。 难道宿主不喜欢这个虚拟形象？ “宿主，你怎么啦？” 宋清歆沉默。 003可是个身经百战的系统了，遇见不说话的宿主，它直接化身话唠，一直在宋清歆耳边说话。 二十分钟后，宋清歆忍无可忍地掀开了被子。 她带着些怒气，直愣愣盯着003说：“我已经死了。” “噢，但你现在活了。” “不想活，让我死。” “……” 宿主只想摆烂，一心超度自己怎么办。 003表示自己是受过培训的系统，它收拾好心情，劝导道：“宿主，你在这个世界拥有新的身份，新的家人，可以有一段新的人生。过往的不快乐，已经随着你那一跃，尽数埋葬了。往事已矣，何必用你自己陪葬？”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你还怪有文采的。” 003嘿嘿一笑，语气颇有些自豪。 “那当然，我可是正式工！” “你在这里会拥有爱你的父母，关心你的兄长，再也不会有弟弟来篡改你的志愿学校，只要你努力，你可以在这里获得一切。” 003柔软又富有诱惑力的声音响起，听到“弟弟”“志愿”这几个字，宋清歆下意识地攥紧被子。 就在气氛变得逐渐严肃时，一道跳脱欢快的铃声响起，宋清歆惊了一下，看向声音的来源。 003好意地提醒道：“那是你的手机。” 前世的宋清歆，因为不得父母的重视，连一部手机都没有。 家里的电脑她也不知道密码，没有弟弟的允许，她甚至不能够使用。 不过宋清歆也后悔把自己的登陆密码写到准考号纸条的背面，让她弟弟翻到，使得那个弟弟恶意地给宋清歆改了志愿。 但是恶人想毁了你总有千万种方法。 宋清歆摇摇头，把这些繁乱的思绪抛向脑后，拿起手机一看。 “老妈……” 看着备注，宋清歆有些犹豫，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具身体的父母。 可是003没有再给她准备的时间，尾巴一点，女人温和又带点急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喂，歆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歆宝？ 宋清歆怔愣一下，忽然意识到女人是在喊自己，她有些脸红，张张嘴，说：“没有。” 在楼下卖早餐的罗婵罗女士闻言眉毛一竖，她有些严厉地开口：“没有还不赶紧下楼拿你早饭，再不出发上学要迟到了，快快快！” 说完她把电话一挂，放进兜里，擦擦手对脸前的学生笑道：“小同学久等了，吃些什么？” 屋里的宋清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妈妈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喊过她歆宝。 别说歆宝了，他们只会板着脸喊她宋清歆，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讨债鬼一样。 至于罗女士那一句语气有些急促的催促话语，已经是宋清歆听到的，难得的关心了。 虽然宋清歆人还是懵的，但上学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 她快速换下睡衣，套上校服，用凉水冲了下脸，漱了口，立马拿起椅子上的书包冲下楼，整个过程不过四分钟。 下了楼后，宋清歆看见不算太新的小区门口有一条小街，此时正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宋清歆的妈妈就在小区门口旁边摆着个小摊。 她穿着件普通的短袖长裤，头发用发抓抓起，身上围着围裙，面带笑意地给买早餐的小孩打包刚做好的鸡蛋饼。 罗女士余光瞥见宋清歆，不好意思地对后面排队的人笑笑，抓起一边的包子和豆浆塞给宋清歆。 因为一手油，她没有作出更多亲密的动作，只是笑着提醒她：“抓紧时间，别迟到噢。中午我不在家，歆宝你在学校食堂吃啊，别省钱，吃好点。快去。” 说完，她又赶紧回到摊前忙碌起来。 宋清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快步离开罗女士的视线范围。 拐了个弯，她才拿起手里的包子和豆浆。 她不是做鸡蛋饼的吗？ 003猜出她的想法，为她解惑：“因为不想让女儿每天都吃一样的饭，罗女士每天都会给你带不一样的早餐。鸡蛋饼，你一周也就吃一次。” 宋清歆抿着唇，忽然觉得手里的包子滚烫滚烫的。 “这不是我该得的，我已经死了。” 她妈妈不会温柔地喊她歆宝，不会给她做早饭，不会叮嘱她中午别省钱，吃好点。 宋清歆把早餐放进书包里，跟着那些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在街上慢悠悠晃着。 她甚至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来辆车把她撞死，她是不是就能醒了。 不，醒不过来，现实中的她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宋清歆有些好笑地扯起唇角。 003正打算说话，但是看到路边的人，又闭上了嘴。 充满活力的甜美声音响起，让宋清歆停下了脚步。 “宋清歆？” 宋清歆朝路边骑电动车的女生看过去。 那女生皮肤白皙，一头黑色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圆溜溜的眼睛前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她骑着一辆黑色电动车，戴着头盔，书包放在前面的车篓里。 褚契南在路边停下车，一只腿支着地，问道：“快迟到了，要不要我载你一起去？” 宋清歆表情冷淡地看着她，摇摇头。 “不用了，谢谢你。” 褚契南抿着嘴耸了下肩，收回脚，说了句“好”，然后就拧着车把离开了。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毕竟不太熟，褚契南想着。 算了，自己先走。 “她是谁？”宋清歆收回视线，问。 003看她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高兴地说：“她就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褚契南！也是你的观察对象！” 宋清歆单肩背着书包，因为起床慌乱，一边的裤脚还卷边了，不过她不在意这个，宋清歆晃晃悠悠地走着，不慌不忙的样子，像极了街溜子。 路对面一个高挑清瘦的男生，手里提着个透明袋子，袋子里是两套校服，看那个颜色，和宋清歆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顶着个寸头，斜挎着黑色的单肩包，看着路对面的宋清歆摇摇晃晃地走远，他才拎着袋子走进了小区。 “什么小说，什么类型的女主，什么观察对象？”宋清歆沉默了一会，问道。 003这下彻底来劲了，它不怕宋清歆问问题，它就怕她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一心求死。 “这是一本还未完结的校园青春小说，男女主都很优秀，在学校的时候就互相喜欢，后来毕业后因为种种流言蜚语，两个人分开了。 这本书的作者因病住院，她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完不成这本小说了，但她又非常想看到男女主的结局，所以！” 003顿了一下，继续说：“她就把这件事委托给我们了。你在这个世界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观察男女主，见证他们的结局，圆了作者的梦，让她安心离世。” “见证结局？be还是he？她自己是作者，还能不知道结局？”宋清歆晃晃歪歪地走着问。 话到嘴边，她虽然问出了口，但宋清歆潜意识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作者，或许真的不知道故事的结局会怎么样。 003似乎笑了一声，然后又正色道：“我们的任务是观察见证，作者唯一的要求是：顺其自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认为小说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是平行世界里活生生的人，她只是把他们创作出来，事情发展的情况却不受她的控制，写到哪里就是哪里，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宋清歆喃喃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吗？” 003点点头，晃着尾巴落在宋清歆书包上，它说：“我们办事处是正规部门，很专业的好不好。给你找的这个身份，在小说里就是个没有名姓的小透明，在别人眼中，你就是一片空白的。所以你就做你自己，根本不会出现ooc的情况。” “而且！在这个世界，罗女士就是你的母亲，无论是医学上还是法律上，她都是。所以，你不用觉得这不是你的东西，大胆接受她的爱。” 宋清歆的眸子颤了颤。 我，真的可以吗。 宋清歆刚经历过死亡，刚从一段令人窒息的亲情中脱身，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继续生活，换句话来说。 “我真的能够获得新生活吗？” 003没有实体的尾巴轻轻地搭在宋清歆的肩膀上拍了拍。 “在这个世界，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个体，只要你愿意，你的新生就在这里，就在现在。” 就在这里，就在现在。 宋清歆觉得自己的脚，忽然有了力量，她快步跑向学校。 然后，毫无意外地迟到了。 甚至都已经升完旗，学生们都回教室准备第一节课了。 宋清歆低着头和其他同学站成一排，听着年级主任的训话，然后在铃声响起时，主任看了眼表，让他们赶紧回教室。 宋清歆转身之后脚步一顿。 “二楼最右侧，高二一班。你的位置在教室左边靠窗第五排。” 003的声音适时响起，宋清歆快速跑上楼，找到教室，喊了报告。 英语老师正在读课文，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声音没有丝毫的停顿。 有003的提示，宋清歆一眼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放下书包，拿出英语书，看了眼同桌的页数，迅速跟上英语老师的速度。 一节课过后，宋清歆像是被妖精吸了魂一样趴在桌子上。 好饿。 她想起书包里的早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来走到外边的楼道里，把包子吃了。 至于豆浆。 她不喜欢豆浆。 扔了垃圾正要回班的宋清歆和出门送作业的褚契南撞了个正着。 褚契南抱着一个班的英语小练习册被堵在后门，看着宋清歆手里的豆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作业还交吗？” 003快速道：【你写作业了，就在书包里。】 宋清歆反应很快，她让开路，说：“我去拿，很快。” 褚契南点点头，出了门，在走廊等她。 宋清歆拿着练习册出来，顺手接过褚契南怀里的两摞练习册，说：“一起去。” 褚契南在原地顿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 “好，谢谢你。”说着，她跟上了宋清歆的脚步。 宋清歆沉默着摇摇头。 然后认真地说：“你该谢你自己。” 是你的善意，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第2章 原定的命运 褚契南对宋清歆说不上熟悉，今天算是同班以来第一次比较近的接触。 总体来说，褚契南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我看你刚刚还有个豆浆没喝，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呢。”褚契南说。 她是觉得自己要作业的行为打扰了宋清歆吃早饭。 “噢，我不爱喝豆浆。”宋清歆双手插着校服裤子，说道。 褚契南点点头，抿起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清歆比褚契南高一点，她眼皮微垂，观察着这个个子不算太低，但是看起来格外娇小腼腆的姑娘。 啧，太瘦了。 宋清歆在心里想到。 体测的话，身高体重那一栏她估计及格不了。 褚契南不知道宋清歆心里的天马行空，看着终于到了教室，她和宋清歆告别，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清歆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下一节课要学的数学书。 这是高二数学。 宋清歆所在的洛城一中，刚开学一个星期，这是第二周。 洛城一中有两次选择文理科的机会，一次是高一下，一次是高二上。两次之后，班级里的学生就基本不会再出现大的变化了。 宋清歆一直都是文科生，而褚契南以前是学理的，这学期刚转成文科。 所以宋清歆和褚契南确实是第一次做同班同学。 数学课宋清歆依旧神游。 别说高中数学，大学的数学知识她都已经自学完了，高中的题目对她来说，难度不大。 前世的宋清歆在班里成绩非常一般，只有身边的极少数朋友知道，宋清歆只是在故意控分。 她很能忍。 她要忍到被心仪大学录取，然后永远的离开那个“家”。 可是她弟弟将这一切都毁了。 重男轻女的父母在宋清歆出生没多久就生了二胎。 那个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因为在抓周宴上抓住一个扳手，父亲高兴地向所有人宣布，他的儿子，将来会是工程师。 年纪还小的宋清歆，被忽略在角落，在一片热闹声中，她像是个外人。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太小，不明白这些明晃晃的忽视，是讨厌。 只以为，是爸爸妈妈太忙，没有时间陪她。 后来她上了学，第一天就问老师，什么是抓周，什么是工程师。 得到回答的宋清歆回家问妈妈。 “妈妈，我小时候抓周抓了什么啊？我也能当工程师吗？”宋清歆攀着妈妈的胳膊，问。 她妈妈正洗着菜，闻言不耐烦地推开她，宋清歆踩到地上的水，一屁墩坐在地上。 “你一个女娃娃家，抓什么抓。女人是当不了工程师的，你以后能抓个好男人嫁了就好。” 不，不是这样的。 被推倒的宋清歆没有哭，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 她也想当工程师。 她要证明自己，不比弟弟差。弟弟能做的，她也可以。 然后宋清歆就努力学习，甚至去书店看高年级的书，主动学习更深入的知识。 在满怀激动地拿着将近满分的卷子回家后，宋清歆没有等来期待已久的表扬，而是迎来了弟弟的一顿拳打脚踢。 “就是她就是她！呜呜呜，老师都不夸我了！让我向她多学习，凭什么我要学她！她就是伺候全家的，我才不要当保姆！” 已经懂事的宋清歆被这句话刺得愣在原地，眼泪一下子就砸下来。 她顾不得身上和脸上的伤，殷切地看着父母，希望他们能给自己说话，反驳弟弟的说辞。 可是没有。 他们抱起弟弟轻轻拍哄，一边贬低宋清歆，一边提高她弟弟。 “我们乖宝以后是要当工程师的，自然比她有出息。” 宋清歆捏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可是隐忍的哭声还是从唇间流出。 然而，她的眼泪，换不来父母的关爱。 从那以后，宋清歆的成绩像是昙花一现般，再也没有出现过高分。 而她的弟弟，每次分数都在她之上。 宋清歆像个清醒的局外人，她讥讽地看着一家子为了弟弟的分数庆贺，殊不知，他这个分数，连个二本都考不上。 但宋清歆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闭嘴。 学会了在他们一家团聚的时候当个隐身人。 由于没有手机，宋清歆报考志愿所有的流程都需要借用弟弟的手机。 就是这一个举动，埋下了祸根。 她的志愿被修改，她和全国1的大学失之交臂，她再也没有精气神窝在这个逼仄，又让人窒息的小屋子里了。 她选择纵身一跃，短暂地和鸟儿讨论一下，谁更自由这个问题。 宋清歆还记得，那天没有太阳，大团大团的云飘在天上，遮住了阳光。 就像她心里的阴霾一样，没有光可以驱散它们。 “清歆，宋清歆，你醒醒。” 熟悉的甜美声音响起，宋清歆皱着眉头抬手挡了下光。 褚契南见状，直起身，给她遮了下光。 教室里的灯棒亮着，黑板上还留着上节课老师的板书。 “放学了，你已经睡了一节课了。” 见人已经快要走光，褚契南看着一直趴着睡觉的宋清歆，忍不住过来叫醒了她。 最后一节物理课，老师是个很佛系的小老头，见到宋清歆睡觉，他也只是眯了眯眼。 确定人没事，只是在睡觉，他就没再说了。 以致于宋清歆一觉睡到现在。 走读生已经走完了，住宿生都在食堂吃饭，宋清歆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头，收拾了作业放进书包。 “谢谢你叫我。”宋清歆说完朝褚契南点点头，摇晃着出了教室。 刚想问要不要一起回家的褚契南看着宋清歆离开的背影抿起唇，背着书包下楼去了停车棚。 校门口，宋清歆双手插兜，看着天边的云，没来由地说：“明天会下雨。” …… 自然无人应答。 003尴尬地笑笑。 “您还懂天象呢？” 宋清歆扯起嘴角，笑得有些不羁。 “只是想试试你有没有当天气预报的功能。” 003：…… “谢谢您嘞，给我安排新工作。” 两人沉默了一下，003又说道：“明天是晴天。” 宋清歆笑了。 “确实能当天气预报用。” “宿主！” 就在一人一统拌嘴的时候，褚契南推着车出来了。 她看着站在校门口的宋清歆愣了一下。 “你……”还没走啊？ 但是这么问出来，好像不太礼貌，褚契南再次抿起嘴。 宋清歆伸出手招呼一声。 “呦，方不方便送我回去，明天给你带早饭。” 褚契南心里有些惊喜，但面上不显，她腼腆地笑笑，拍拍后座，示意宋清歆坐上来。 宋清歆长腿一迈，坐在后座，自顾自地问：“鸡蛋饼吃，辣椒和菜要不要，要不要加东西？” 褚契南无声笑了一下。 她刚来班里，其实还没有找到很要好的朋友，愿意和宋清歆一起回家，也只是想深入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一起玩。 没想到宋清歆倒是落落大方的，还能带动比较被动的她。 “我能吃辣，要菜，其他的就不用了，谢谢你。坐好了。”说完，褚契南拧动车把，载着宋清歆往家的方向驶去。 宋清歆家离得近，走路也就十分钟，褚契南按着宋清歆的指示停下车。 宋清歆拿好书包下车，朝她挥挥手。 “明天见。” 褚契南笑弯了眼睛。 “明天见。” 进了小区，宋清歆叹道：“这小姑娘，真纯真。” 原本的宋清歆是十八岁，现在这具身体，恰好也是十八岁。十八岁的高二，是比大多数高二学生都大一点。 宋清歆噔噔噔跑上三楼，刚要开门，却想起来自己没拿钥匙，只能敲敲门。 正在煮饭的罗女士穿着个和早上不一样的围裙来开门，看到宋清歆回来眼睛一亮。 “快来帮妈妈尝尝这个小油条香不香。” 宋清歆被拉着放下书包，洗了手。 她有些拘谨地拿起筷子，在罗女士带着笑意的眼神示意下，夹起一根小油条咬进嘴里。 酥脆的外皮下，是香糯有嚼劲的内里。 在感受完口感的奇妙后，慢慢细嚼，小茴香的香味从唇齿间迸发出来。 宋清歆不知道，原来小油条还能这般好吃。 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宋清歆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罗女士拿着长筷子翻动着油锅里的小油条，没听到宋清歆说话，就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说着，她也拿起筷子试了试。 宋清歆调整好面部表情，抬头笑道：“没有，特别好吃。” 罗女士轻松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妈妈的一个老朋友回来了，我要炸点东西，送给她。她以前可爱这一口了。” 说着她动作麻利的拿出一个盘子，夹了小油条和炸红薯片递给宋清歆。 “我这还得一会呢，歆宝你先去吃，锅里有粥。” 宋清歆拿着盘子，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有些留恋地摩挲了一下盘子边缘。 宋清歆坐在餐桌上吃完饭，罗女士还在厨房忙碌，她本想去帮忙，却被她推了出来。 “你赶紧去写作业，我一个人能行，快去快去。” 宋清歆没法，只好拿着书包进了房间。 不过她刚进屋放下书包，又推门出来了。 宋清歆钻进厨房，露出一个脑袋，看着罗女士忙碌的背影，她张了张嘴，酝酿了一下。 “……妈。” 罗女士回头看她。 “嗯？怎么了？” “今天晚上英语课代表送我回来的，我想明天给她带个早饭，鸡蛋饼可以吗？”宋清歆表面镇定，背后的手却慢慢攥起来了。 她心里已经在咚咚打鼓了。 罗女士闻言，展颜一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那些细纹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祥和有魅力。 “好啊，你同学能喜欢我做的饼那真是太好了。” 【罗女士喜欢烹饪，希望自己的厨艺得到别人的认可。】 003将这段话投影在宋清歆脑海中。 宋清歆的请求得到了回应，她的心中有一块慢慢变得柔软，隐秘的喜悦洋溢在她心头。 她看着罗女士，眼睛亮亮的。 “谢谢妈妈。” 罗女士看着女儿这样，哭笑不得地擦了手，先把火关掉，然后走上前摸摸她的头。 一边把她推进房间，一边说：“这都是小事，你能交到好朋友，妈妈为你感到开心。以后也可以叫同学来家里玩，妈妈给你们露一手。” 说完，罗女士有些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宋清歆笑着点头。 “好了，去写作业。待会炸完，妈妈要出去一趟送东西，你就乖乖写作业。等周末了，我带你去见那个姨姨。” “好。” 宋清歆看着被关上的屋门，愣愣地站在原地。 003忽然飘出来，揶揄道：“你现在笑得好不值钱啊。” 宋清歆闻言扭头看向一边的穿衣镜。 她，是笑得有些灿烂。 宋清歆又恢复成原本冷淡的模样，拿出作业摆在桌子上。 等写完了作业，她抬起头，戳了戳团在桌子上休息的003。 “你给我仔细讲讲任务。” 003眼睛一亮。 她这是不想死了？ “咳咳。”003幻化出一块电子屏幕，用尾巴点了点，上面出现了几个人名。 “你现在的家庭，总共有四口人。” 父亲宋念冬，今年四十六岁，在s市的一家有名的互联网公司上班，已经是组长级别的他，有很多任务是不能假手于人的，工作忙碌，平常只有过年才回来。 母亲罗婵，四十五岁，喜爱烹饪，因为要照顾女儿上学，所以目前没有开店的打算，只是维持着一个早餐摊。 哥哥宋清晨，二十二岁，大四，在h工大就读，学习凝聚态物理，已经申请保研，现在正跟着导师在实验室里做课题研究，也是大忙人一个。 而她自己，十八岁，高二，就读于洛城一中。 了解完家庭成员，宋清歆的目光盯着宋清晨三个字看了有一分钟，才点点头，让003继续。 “女主褚契南你今天已经见到了，只要你跟她打好关系，见到男主只是迟早的事。” 说着，它的尾巴又点了点屏幕，上面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男主班文昌，家在a市，身世算得上非常好，女主跟他说不上门当户对。所以毕业后，有人曝出两人的家世，说女主倒贴男主，什么年纪轻轻就出卖自己，各种难听的话。” “最严重的时候，褚契南抑郁症发作，尝试过自杀。” 宋清歆听到抑郁，自杀这样的字眼，猛地闭起眼睛。 003知道宋清歆是又想起了以前跳楼的事情。 死亡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却的。 “不过，所幸班文昌及时发现救了她。但是后来因为种种矛盾，褚契南跑了，两个人就这样无疾而终。” 宋清歆睁开眼，有些犀利地问：“褚契南受流言蜚语困扰时，这个男主在干嘛？” 003心头一跳。 “现在的情节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呢，你们现在都是高二，以后的故事情节会不会再出现变化我也不知道。” “总之，班文昌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自己去了解。” “你是穿书系统，之前说的办事处又是什么东西？”宋清歆正要换衣服，忽然扭头看向桌子上的003。 “……你不准看。” 003：…… 它默默用尾巴挡住眼睛。 瓮声瓮气地说：“虽然人家也是女孩子，但保护宿主隐私是我的工作，宿主请放心。” 换好睡衣的宋清歆躺到柔软，有着清新香味的床上，好笑地问：“你一个系统，还能有性别？” 003蹦到床上，哼道：“你说的是低级系统，我可是有自主意识的。你可以理解为高级的数字生命。” “那你有实体吗？” 003晃晃尾巴，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规定说这个不能说。 “有，但不在这个位面。” 宋清歆哦了一声，挪了下枕头，摊开手呈大字型瘫在床上。 “办事处呢？” “世界千千万，死于非命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往往比正常死亡的人怨气要大，为了减轻大发（地府，以下都称大发）的负担，才有了我们大发办事处。” “我们可不是什么无良系统，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有编制的！” 看着洋洋自得的003，宋清歆抽抽嘴角。 果然，编制才是古今中外永远的神。 宋清歆闭上眼睛想捋一捋自己的思路，可是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003看着那一排红色的惊叹号。 【宿主与世界融合度58！】 无奈地摇摇头。 “你还是多休息休息。” 虽然这具身体已经调整为最适合她的状态了，但是灵魂穿越还是容易让人疲乏，虚弱之下，就容易生病。 003凑到宋清歆脸前头端详一会，喃喃道：“她明天不会发烧。” 正要给她盖被子的003动作一顿，忽然嘿嘿笑起来。 “生个病好像也不是坏事。” 第3章 发烧 宋清歆一觉醒来，感觉鼻腔被灼热的呼吸烧的滚烫，她忍不住张开嘴呼吸。 她愣愣地看着墙上的光斑，头脑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耳熟的跳脱铃声响起，宋清歆这次轻车熟路的从枕头边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今天又要迟到了！” “妈——” 宋清歆嘶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吓了罗女士一跳。 “嗓子怎么了？” 宋清歆愣愣地坐起来，想找水喝，她脸颊发红，003好心地提醒她：“你发烧了，请假。” 宋清歆回道：“发烧了。” 罗女士声音一滞。 宋清歆听到了她向别人道歉的声音。 听筒中隐约传来的声音，让宋清歆捏紧手机。 “歆宝，家里电视柜左边的抽屉里有药，你先吃个退烧药，我马上收摊回家，学校我先给你请一天假，你等着，妈妈马上就回去了。” 宋清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鼻子一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情绪变得敏感，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哭了起来。 这就是妈妈吗？会在生病的时候回来照顾我。 宋清歆想。 003看着上涨了两个点的世界融合度，轻轻晃了下尾巴。 罗女士回到家时，宋清歆已经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了。 她接了温水，找出药，扶着宋清歆起来。 “先吃个退烧药，嗓子是不是也发炎了，等我给你把粥拿过来，吃点东西垫垫，再喝消炎药。” 罗女士把药递给宋清歆，自己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收起杯子，出了房间，不一会又回来，拿着一杯粥和一杯热水。 罗女士拿起吸管，扎开薄膜，递给宋清歆，说：“能喝多少喝多少，然后把这消炎药吃了。” 宋清歆听话地接过还温热的粥，忽然，她眼睛一瞪。 “妈，我忘记给同学带早饭了。” 罗女士动作一滞，她站起来，来回走了一下，说：“我摊已经收了，要不然我买点其他的，送到门卫室，让你们班主任通知她来拿？” “她叫什么名字？” “褚契南……谢谢妈妈。” 罗女士弯下腰给宋清歆盖好空调被，笑着说：“不用谢。你一个人在家可以，有不舒服的给妈妈打电话。” 宋清歆只露出个脑袋，闻言点点头。 罗女士摸摸她的头，拿起手机出去了。 宋清歆再次睡过去，等醒过来时，已经十一点了。 她摸摸额头，已经退烧。 穿上拖鞋推开门，宋清歆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罗女士。 罗女士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退烧了没？” “嗯。”宋清歆点点头，走到她身边看她做饭。 “我煮了粥，还有小菜，洗洗手准备吃饭。” “好。” 母女俩坐在餐桌前吃饭，清淡的小炒油麦菜，还有皮蛋瘦肉粥，让宋清歆发苦的唇舌，终于得到了慰藉。 忽然宋清歆的手机铃声响起，罗女士擦擦嘴，起身进房间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 接过手机的宋清歆，看着备注“老爸”的视频电话，手指僵了一下，才点开。 “闺女，感觉怎么样，嗓子还疼不疼？” 宋念冬骨相很好，因此不是很显老，他坐在办公室里，穿着件藏色的衬衫，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此时有些关切地通过手机看着宋清歆。 宋清歆嚅嗫道：“好多了。” 但是那鼻音很重的声音，让宋念冬知道，自己闺女的嗓子还不是很好。 “我给你寄了一箱雪梨川贝回去，明天应该就到了，到时候让你妈妈给你炖着吃。” 宋清歆看了眼罗女士，罗女士放下筷子，坐到她身边，对着手机镜头笑道：“算你还知道关心女儿。” 宋念冬好脾气地笑笑，他那边传来敲门声，宋念冬推了下眼镜，无奈地笑了。 罗婵嗔怪地看他一眼。 “爸爸要去忙了，闺女照顾好自己啊。” “嗯，爸爸再见。”宋清歆朝手机挥挥手。 宋念冬笑着挂了电话。 宋清歆刚要放下手机，欢快跳脱的铃声再一次响起。 【老哥的视频通话】 “歆宝，退烧了吗？” 怎么他们都知道了。 宋清歆看了眼罗女士，罗女士却会错了意。 “哦～你们俩有悄悄话说是，那我去洗碗。” 罗女士火速收拾了餐桌，进了厨房。 宋清歆张着嘴，看着罗女士的背影，一时无话。 宋清晨看见妹妹这个样子笑了一声。 他的室友凑过来，看到宋清歆后，哇哦喊了一声。 “谁家的小姑娘啊，这么漂亮。哦～原来是宋哥家的。” 宋清晨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人推开，笑骂道：“这是我亲妹妹，再嘴上不把门，小心我揍你。” 他室友挠挠胳膊，再次凑过来，赔笑道：“宋妹妹，好久不见啊，刚刚开玩笑呢，对不住哈。” 宋清歆淡淡摇头。 什么好久不见，根本不认识他。 对于陌生人，宋清歆向来是懒得分出情感的。 打量了一下宋清晨的背景，他背后的桌子上应该是其他室友的东西，书架上摆着一些物理实验的模型。 “我没什么事，已经退烧了。”宋清歆说道。 “那就好，平时要注意补充维c，适当运动，提高免疫力知不知道。” 宋清晨一个理科生，对妹妹关心的话说出口就变了一个味道。 他那个室友嚷嚷道：“宋哥，这是你妹子，又不是你学弟，怎么还说教人呢。” 宋清歆：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理科生。 “知道了，我本来也打算好了之后制定运动计划的。” 室友：…… 宋清晨欣慰地点点头，嘱咐道：“大病初愈不适宜剧烈运动，等你病好后，恢复一段时间再运动，慢慢来，不着急。” “嗯，我知道了。”宋清歆抿唇犹豫一下，喊道：“谢谢哥。” 宋清晨的室友顿时做捧心状，哎呦道：“哎呦，我也能有个喊我哥哥的妹妹该有多好～” 宋清晨被室友气得歪嘴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头说：“发疯呢，我去修理他，有事给哥说，回聊。” 然后挂断了电话。 003趴在宋清歆头上，一点重量都没有，宋清歆甚至感受不到它。 它晃晃尾巴，嘻嘻笑道：“你大哥虽然是个纯纯理科生，以后必定要走科研的路，但是他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哈哈哈没想到！他初高中的时候，可是校园一霸！” 什么理科大神校霸版，反差太可爱了。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从抽屉里拿出药，吐槽道：“怎么？你喜欢这样的？” “不行，你们不般配。” 003闻言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冲着宋清歆吼道：“谁让你乱组cp了！我才看不上呢！” 宋清歆勾唇笑道：“反正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忽视身后炸毛的003，宋清歆吃完药和罗女士说一声，就回了房间。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觉得自己终于恢复精神的宋清歆，对着罗女士说出了她思考了很久的决定。 罗婵不理解，很惊诧地重复。 “你要转理科？” “是，我要去学理科，我想当工程师。”宋清歆坚定地说道。 她前世为之奋斗多年，已然成为执念，哪怕重来一世，她也想继续坚持。 但这次，她不再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为了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去选择这条路。 宋清歆，是真的喜欢理科。 罗女士看着女儿坚定的目光沉默了一会，说：“给你爸和你哥打个电话，咱们商量商量。” 宋清歆表示没有问题。 等晚上大家都有空了，四个人在家庭群里打起了视频电话。 听完宋清歆的话，宋爸爸张着嘴又闭上，重复这个动作次，才说道：“姑娘，咱是认真的？” 宋清晨则摘下眼镜，揉揉眼睛，说：“作为你哥，我很想支持你的决定。但也是作为你哥，我要告诉你，做工程师很难，你能坚持得下去吗？” “文转理是一个大挑战，现在是高二刚开学，给学校申请还能转，但如果你失败了，想再转回文科，可是难上加难。” 听着宋清晨的话，宋家父母频频点头，可宋清歆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她的毅力和坚持，会留给时间证明。 “我已经决定了，文转理，我不后悔，我也能坚持下去。” 其实，在宋清歆心里，他们没有否定她身为女孩子想去做工程师这件事，就已经很让宋清歆感动了。 原来真正的家人，是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子就不断地贬低你，否认你的价值，否认你的聪明。 宋家的家人，实实在在地为她考虑，为她担忧。 看着世界融入程度升到七十，看着慢慢变绿的进度条，003松了口气。 总算是渡过危险期了。 这下，她留在这个世界，才算真正地稳定下来。 在宋清歆表明决心后，家人给了她鼓励，并且由宋清晨出面，给她的班主任打电话说明情况。 那一晚，除了宋清歆，其他人都挺忙。 班主任报了年级主任，年级主任又跟她班主任商量，又问了理科班的老师，再和宋清歆的父母打电话，做思想工作。 最后没有说服家长，反而被家长说服了。 “真的确定要转？她现在可是在文科的好班，以她现在理科的成绩，要是去理科班，只能到后面的班里去了。”年级主任话里话外都是好班和普通班的差距，怕耽误宋清歆的成绩，让家长再考虑考虑。 罗女士一度被劝的想再找宋清歆聊聊。 但此时的宋清歆已经蒙起被子睡大觉了。 还是宋清晨语言和缓，但态度坚定地和年级主任说明了情况，并且成功说服他。 “那好，我找校长报备一下，明天应该能有消息。” “麻烦您了蔡老师。”宋清晨站在阳台上吹着风，说道。 “嗐，这都小事，你现在一切都好。” 宋清晨也是从洛城一中毕业的，这个蔡主任以前还教过他，两人叙了会旧就挂断了电话。 推开门，之前在宋清歆视频里出现过的男生笑嘻嘻地问：“咱妹妹要转理科能跟上吗，要不要我去帮她补习？” “文东尧，你脸不疼了？”宋清晨睨了他一眼，转身打开电脑，去写论文了。 文东尧撇着个嘴，摸了摸肿胀的右脸。 “你这是在损坏国家非遗！” 他趴在床上往外探头，看到宋清晨在码字，他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 “大晚上了，你还写论文，真是卷死了。” 宋清晨头也不回地笑骂道：“有本事你别下床看书啊。” 文东尧哼哧两声拿起书。 “你管老子！” 第4章 文转理 周三，宋清歆的生物钟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按点下楼，从书包里拿出那包过了期的豆浆，扔到垃圾箱里。 一转身，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男生瘦瘦高高的，穿着洛城一中的校服，剪了个寸头，手里拎着一袋子垃圾。 宋清歆不认识他，也没在小区里见过他，只是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多看了两眼。 男生的皮肤很白，蓝白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肩上还斜斜挎着一个黑白拼色的书包，显得他有种漫不经心的少年气。 方楚空黝黑的眼睛看向宋清歆，捏着垃圾袋的手微微用力。 宋清歆很快移开目光，说了句“不好意思”，就错过男生，去罗女士那里拿了早饭。 因为时间还充足，宋清歆边吃边走地去了学校。 方楚空站在垃圾箱旁边，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默默掀起唇角，然后很快压下。 他扔完垃圾，走到罗婵身边。 “罗姨，清歆姐没事了？” 罗女士回过头，看到方楚空，眼睛亮了一下。 她闺蜜家这儿子，长得是真好看。 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刚剪的寸头显得他有些不羁，可偏偏表情乖得很，一看就是个乖孩子。 “空空啊，她没事了。你的早饭在那，快拿上去学校。” 方楚空拿起旁边买好的早饭，点头谢道：“谢谢罗姨，那我先走了。” “诶。”罗女士应了一句，继续在摊前忙活。 方楚空加快步伐，不远不近地跟在宋清歆身后，他随着宋清歆的动作一起啃包子，喝粥，在进学校前，把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箱。 高一和高二不在一栋教学楼上，方楚空走向另一栋教学楼，进了教室。 宋清歆一到班里，就去找褚契南。 “你昨天收到饭了吗？没饿肚子。” 收到饭的说法逗笑了褚契南，她抿唇笑着，摇摇头。 “没有，班主任帮我拿回来了。” 听着宋清歆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褚契南关心道：“你身体怎么样了？我这有含片，嗓子不舒服的时候含一片，会好很多。” 说着，她拿出一板嗓子含片给宋清歆。 宋清歆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接过之后道了谢。 褚契南见她收下，眯起眼睛笑了笑。 她之前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天天通稿子，嗓子总会不舒服，所以就常备着含片，这次恰好派上用场。 “对了，我打算转到理科班，咱们留个电话，我回去加你微信。” “啊？”褚契南瞪着眼睛啊了一声。 她刚从理科班的“魔窟”里出来，没想到宋清歆一转头又扎进去了。 “已经定好了？” “嗯，跟蔡主任沟通过了，应该今天就能去。” 褚契南抿着唇扣着手指，她左右看看，把宋清歆拉出了教室。 “理科班除了创新班，也就是六班，其他班风评都不太好。” 看着褚契南关心的眼神，宋清歆无所谓地笑了笑。 “巧了，我的理科成绩去不了六班，应该会被分到八班。” 褚契南手一抖。 “八班？”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褚契南想了想，伸手抓住宋清歆的胳膊说。 “有这么严重？” 褚契南抬头看着宋清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愣了一下，说：“你没去过理科班，不太清楚。” “总之，有事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宋清歆慢慢挑起眉，虽然笑着，可吐出来的话却略有些冷淡。 “我们才刚认识，你不怕我不是好人？” 褚契南愣了一下，过了两息才哈哈大笑起来。 宋清歆被她的笑也搞迷糊了，她抬头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但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宋清歆继续挠头。“为什么？” 褚契南伸出食指抵住下巴，嗯了一声，道：“可能因为我们相性比较合？” 宋清歆默了一会在心里问。 现在的校园女主都这样了？ 还会自我攻略了？ 003带着点电流的声音在宋清歆脑海中响起。 【亲～003也不知道的捏～】 两人成功交换了联系方式，褚契南甚至直接拿出了手机要加宋清歆的微信。 现在高中能拿手机了？ 我微信号多少我不知道啊。 宋清歆额前飘来几根黑线。 003突然出现，将一串数字投在她脑海中。 宋清歆才顺畅的把微信号说了出来。 【关键时候，你还挺靠谱嘛。】 003翘着尾巴说：【都说了我不是无良系统，我们可是有人权的！宿主的利益由我守护！】 宋清歆被003的话逗得一笑。 宋清歆料的不错，学校效率还算高，第二节课的时候就把手续弄好了，只需要她确定一下签个字就行。 写好表格和承诺书，宋清歆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文科一班。 洛城一中，每个年级都有十个班，这一届的高二有五个文科班，五个理科班。 一班和六班分别为文理科的创新班，而其他班就是普通班了。 除去这十个班，洛城一中能在洛城众学校中排名前三的原因，还有在顶楼上课的神秘精英班。 精英班又名竞赛班，里面的学生学习成绩自不用说，都是很不错的。而且他们每年都会参加各种竞赛，有些人会通过竞赛途径直接被保送到心仪的学校。 只不过这些，宋清歆都还不知道罢了。 精英班的人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外竞赛，或者去别的学校交流学习，普通学生没见过他们也很正常。 在一班同学的帮助下，宋清歆在大课间的时候把书搬到了一楼的八班。 “宋清歆是，你先坐那里。”八班的班主任老师指了一个位置说道。 那是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角落。 窗户外，就是停车棚。 “好。”宋清歆应了一声，就把书整理好塞进了桌子里。 第三节课刚好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八班的学生跑完操后回到教室，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纷纷讨论起来。 还有几个好事的男生，直接对着宋清歆吹起了口哨。 “美女，转校生啊？” 曹俊如的脸突然凑过来，宋清歆微微往后靠了一下，却又被人大力推了回去。 宋清歆胳膊抵着桌子，被撞到的地方很快起了红印子。 站在她背后的女生一身名牌，还做了精致的发型，她摸摸自己的美甲，看了眼宋清歆的穿搭，嗤笑一声。 “曹俊如，这样的穷酸货你也看得上，你真是饿了。” 曹俊如顶着那头银色挑染的头发，气得一拍桌子，宋清歆看着自己桌子上被震得来回晃荡的水杯，面无表情地伸手扶住它。 感受到宿主的怒气值不断上升，003钻进宋清歆怀里，仰着头说：【宿主，别气着你自己，我支持你给自己出气，舌战群儒！】 【舌战群儒？不，我想活动活动筋骨。】 宋清歆冷得掉冰碴子的声音在003耳边炸响。 003有点炸毛。 【宿主！在这个世界，杀人可是犯法的！】 宋清歆的气场很乱，这让003有点担心她会一时怒火上头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边，曹俊如气得骂骂咧咧。 “谷莹莹，好好说话你会死是！” “谁让你没品的，我说了又怎么样。” 宋清歆抬眼看着一前一后隔着她吵架的两人，正想伸手给他们一人一下，班主任进来了。 宋清歆遗憾地收回手。 好，打断施法。 “上课了！曹俊如，谷莹莹，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去！” 班主任推推眼镜，凌厉的目光扫了眼曹俊如和谷莹莹，又将目光放在宋清歆身上，他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打开了班班通。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 第5章 宋清歆发疯 上午两节课过得还算安稳，除了课间那个曹俊如和谷莹莹一直吵架以外。 放学后，宋清歆回家吃饭，罗女士关心了一下她是否还适应理科班，宋清歆点点头，聊了几句。 宋清歆回房间后，找到手机，加上褚契南后，顺手把手机塞进了书包里。 午休过后，宋清歆洗漱完背着书包去学校，刚踏进八班的门，里面吵闹嬉笑的声音一顿，但很快又热闹起来。 宋清歆低着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一声冷笑。 什么低级手段都往我身上扔是。 凳子上的胶水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桌子上有红色记号笔留下的不雅称呼，书被撕烂扔在一边，上边还被彩笔画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她的同桌是个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男生，他抬头看了眼宋清歆，又飞快地低下头。 宋清歆扯下书包，扔在教室后的书架上，发出砰的一声。 教室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只有谷莹莹朝她挑衅地笑了一下，说话声音更大了。 宋清歆一脚踹倒那个涂满了胶水的凳子，哐当响的声音彻底打断了他们的笑声和窃窃私语。 “谁干的？” 班里的同学都看向宋清歆，有的人惊讶，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看了一眼，又飞快低头。 谷莹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她仰起头，用下巴对着宋清歆，嚼了嚼口中的口香糖，吐出一个泡泡，又突然咬破。 突兀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刚进班的曹俊如脚步一顿，看了看教室里的人，才走进来。 “这么安静干嘛呢，我还以为走错班了。”曹俊如看到宋清歆站在教室后面，一眼就看到了她桌子上的异常。 他对着谷莹莹嗤笑一声。 这谷家的娇小姐，也就会这点手段。 宋清歆看了眼坦坦荡荡的曹俊如，又把目光投向谷莹莹，那眼神，像是条毒蛇。 “这些，谁干的。” “不是挺会说话的吗？哑巴了？” “还是嘴被口香糖糊住了，不会说话了？” 宋清歆步步紧逼，走近谷莹莹。 谷莹莹家的背景在那放着，她才不怕宋清歆呢。 于是很直接地承认了。 “没错，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能对我……”怎么样。 谷莹莹张狂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啸。 宋清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直接一拳头抡上去，谷莹莹的脸霎时就肿了起来。 她尖叫着流出眼泪，难以置信地吐出口中的口香糖，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沾的血丝。 嘴巴里，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感受到破了皮的口腔内壁，谷莹莹红着眼就要动手。 宋清歆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一把揪住谷莹莹的头发，迫使她低下头，直接半拖半拽地把她扯到了最后一排。 宋清歆的同桌早就退避三舍，离开了位置，倒是方便了宋清歆。 谷莹莹受制于人，挣又挣不开，只得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去打宋清歆。 宋清歆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脸往自己桌子上蹭。 结果没擦掉那些笔迹，还在桌子上蹭上了谷莹莹的粉底。 宋清歆嫌弃地拉起来她。 “啧，你这脸皮也不好用嘛，这都擦不掉。” “废话！麻的这可是记号笔！疯女人！” 谷莹莹骂完，又挨了宋清歆一拳头。 只不过这次，宋清歆是打在侧腰上。 “麻的疯狗！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 谷莹莹吼完，出其不意地回头甩出一巴掌。 宋清歆压着她动作受限，没能完全躲过去挨了这一巴掌。 谷莹莹一愣，然后像是激起斗志的公鸡，昂起头来，想再给宋清歆一巴掌。 “贪心。” 话落，宋清歆顶着被扇红的半边脸，掐着谷莹莹肋骨处的一团肉，拧了一把。 不过她收着劲呢，肯定掐不出血来。 “啊！快松开我！” 谷莹莹只这一会，就被宋清歆揍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骄矜跋扈。 曹俊如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美女这么猛的吗？” 宋清歆在曹俊如的审美中，绝对算是个美女。 不算低的个子，匀称的比例，小头小脸，略显英气的丹凤眼和恰到好处的鼻，以及唇线柔和的唇。 这样英气和柔美的结合体，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但曹俊如不是脑袋里只有美色的蠢货，他家和谷家还有生意合作，此时不能袖手旁观。 哪怕他不怎么喜欢谷莹莹。 但是家里供他吃穿玩乐，他虽然没什么贡献，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家里惹麻烦。 于是，曹俊如站起身，准备拉架。 谷莹莹那群小迷妹和小弟一看曹俊如都出手了，也纷纷站起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曹俊如是去拉架，不是去打架。 “行了，你俩别打了。” 曹俊如一手拉着被打得无力瘫软在地上的谷莹莹，一手准备去拉宋清歆。 可他的胳膊被谷莹莹一拉，那只手就偏了方向。 眼看着就要摸到宋清歆身上，宋清歆眸色微冷。 格挡开曹俊如的手，一拳头砸在他的腰侧。 听着曹俊如杀猪一般的叫声。 后来的那些小弟们都止住了脚步。 嗯……怎么不疼呢。 宋清歆看着一块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心里难得地升起一股舒爽感。 仿佛以往的压力都被她的拳头砸出去了。 003：……嗯，宿主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她好心情地背起书包，又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将自己的凳子和书桌拍照留底。 然后宋清歆就在众人惊恐地眼神中，脸色忽然变化。 宋清歆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出了门，还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脸上挂着苍白又惊恐的表情，要落不落的眼泪好像她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曹俊如瞪大了眼睛。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曹俊如！你怎么不早点动手！你看看那疯女人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正心烦的曹俊如根本不想搭理她，敷衍着把人扶起来，他就捂着腰去外面找宋清歆了。 但是，他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宋清歆。 此时的宋清歆人已经在教导处坐着了。 在学校被欺负了，当然是找老师了。 什么？这可不算告状。只是维护自己罢了。 教导主任同时也是他们年级主任的蔡老师立马喊学生把谷莹莹和曹俊如还有他们班主任叫过来。 八班的班主任匆匆赶赶过来，先和宋清歆了解了一下情况。三个人等了一会，却只有曹俊如一个人拉着张脸走进教导处。 蔡主任眉毛一竖，问道：“谷莹莹呢？” 曹俊如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宋清歆，说：“她回家了。” 蔡主任看向班主任，班主任脸色也有些难看。 “我没给她签请假条啊，我找个学生去门岗看看。” 个子不高的男生是高一过来送资料的，被班主任抓了壮丁去找谷莹莹回来。 然后蔡主任和班主任老师一起问曹俊如发生了什么，曹俊如虽然对现在这个情况有些头疼，但也没说假话，毕竟班里还有其他学生也都看见了。 他把看到的知道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谷莹莹，这次可不是哥们不帮你，实在你自己太张扬了。 曹俊如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怨谷莹莹的，嫌她事多麻烦。 知道情况后的老师们批评教育了几句，就想请家长。 曹俊如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宋清歆心里却一咯噔。 这事可不能让罗女士来！ 宋清歆刚想先发制人，去门岗问情况的学生回来了。 “什么！假条造假？”两位老师都被谷莹莹气的不轻。 那个男生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往宋清歆那边凑了凑。 谷莹莹肿着个脸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宋清歆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连带着也被瞪了一眼的学生瑟瑟发抖。 宣惊墨跑去校门口刚好拦住要用假假条出校的谷莹莹。他有些社恐，被谷莹莹这样瞪着非常的不自在。 班主任气得直接拿出手机，想要第一个给谷莹莹父母打电话。 宋清歆见状又坐了回去。 “喂？谷莹莹家长吗？” “……噢，助理啊。她在学校出了点情况，她父亲有时间麻烦让他给回个电话。” “好好，谢谢你。” 班主任挂了电话，表情看起来冷静了一点，但是神色并不好。 蔡主任也是一样。 谷莹莹冷哼一声，却牵动自己脸上的伤，哼哼了两下。 曹俊如很有眼色地说：“老师，我家长现在也接不了电话，等我晚上回去他有空了给你回电话行。” 宋清歆见机会来了，也主动说：“既然大家家长都来不了，老师教育几句让他们写个检讨就算了，我也不想这件事情给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愿意原谅他们。” 曹俊如刚想反驳关他什么事，就被蔡主任打断。 “清歆你果然是个好孩子。”为学校为老师考虑成绩还不错，那当然是好孩子！动手打人是不对，但是可以教育嘛。 谁能懂他其实也不想见那些高高在上的家长，就是见了也起不到一个良好的沟通和教育的目的，自己白白受气还没有作用。 宋清歆能给个台阶下，蔡主任踩着就跳下来了。 “当然了，你这动手也是要批评的，也得让你家长给我打个电话，你们三个全都要写检讨。” “好的没问题。老师，我还想请三天假。”宋清歆顺着杆子爬，说道。 三天后刚好连着周六周日，她能在家待一段时间。 “我要回家养伤，而且八班的氛围不太适合我，我想回家复习几天，迎接下周的月考。” 有正当理由，两位老师也没说什么不允许的话，虽然请假时间久了一点，但是比起谷莹莹私造假条偷溜出去的行为已经好太多了。 “这时间不短，还是得和你家长确认一下，才能给你签。” “没问题。”宋清歆点点头，直接借了班主任的手机给宋清晨打了电话。 幸好她有背下来他们一家四口的手机号码。 幸好宋清晨这会不忙，接了电话之后，很快和老师沟通好，并承诺会好好教育。 人家家长都同意了，班主任也只能签了字放人。 宋清歆背着书包拿着请假条离开，男生给宋清歆让路，谷莹莹却见不得宋清歆没事离开。 抬起脚就想拦住她。 可没想到宣惊墨后退让路，直接被谷莹莹绊倒往后撅了过去。 宋清歆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让他不至于摔到地上。 宣惊墨耸着肩膀小声说：“谢谢。” 那声音小到在场所有人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宋清歆有些烦这个谷莹莹了，和太没脑子的人待在一起，会让宋清歆觉得自己是个傻波一。 把事情交给老师们，宋清歆快速离开了学校。 曹俊如问题不大，很快也回了教室，留下谷莹莹一个人被两位老师一起念咒教育。 宋清歆在路边拿着手机，对面是宋清晨有些沙哑的声音。 “没受伤？” “没有。”宋清歆踢走脚边的一块小石头，低头说。 “用不用我找老师沟通一下？” “不用。”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冷淡，宋清歆又说：“下周一就是月考，考完试，我就离开八班了。” 在洛城一中毕业的宋清晨明白宋清歆的意思，于是尊重她的意思。 “老妈那里，你自己解释。” “……哦。” 听着宋清歆略有些无语的沙哑声音，宋清晨咳着笑了两声。 “老宋寄的雪梨应该快到了，你记得吃，我这边要忙，先挂了。” “哥。” 宋清歆的呼唤打断了宋清晨挂电话的动作，他疑惑道：“怎么了？” “多喝热水。” “噗——哈哈哈哈！” 文东尧的笑声从听筒中传过来，宋清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大哥打电话可能开了免提。 宋清晨头疼地按上太阳穴，温声道：“我会的。” 最近北方降温，还异常干燥，他嗓子是有些不舒服，而且在实验室一待就是半天，根本想不起来喝水。 兄妹俩挂了电话，宋清歆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 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不能回家，万一被罗女士看到就麻烦了。 要不去药店买点药？ 学校附近就有一家药店，可是走到门口了，宋清歆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没钱。 003倒是能帮她破解微信的支付密码，可它此时却是一声不吭。 对手机并不熟悉的宋清歆，此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可以手机支付，于是她果断转身，准备找个地方去看书。 “……同学？” 一道温声细语的呼唤，使得宋清歆扭过了头。 第6章 奇行网站 身后是一位和宋清歆差不多高的男生，他左手攥着书包带子，右手拿着一瓶喷雾，说话有些结巴，脸还有些红。他穿着洛城一中的校服，短袖的领口乖乖扣到最后一颗。 “诶，是你啊。”宋清歆恍然道。 这不就是刚刚在办公室里差点被绊倒的同学嘛。 说起来宋清歆还得谢谢他把谷莹莹给带了回来呢。 这会宋清歆仔细打量他才发现他的眼尾微微上翘，看人时，总是看两眼就迅速低下头，像是只受惊的小猫。 宣惊墨伸出手，把那瓶喷雾不由分说地塞进宋清歆的手里，然后慌张地说：“这药，有点辣眼睛。你用的时候，小心。” 说完，他就直接攥着拳头，紧张地跑开了。 宋清歆拿着药有些疑惑地站在路边。 宋清歆：？ “我又不认识他，给我药干什么。” 003趴在宋清歆头上说：“可能是为了感谢你刚刚帮了他” “哦，举手之劳。”宋清歆淡淡说道。 本来谷莹莹就是针对她的，那个男生也是受牵连。 她走进药店，问了店员手中喷雾的价钱，然后揣着药离开了。 “003，这附近有公园吗？” “有的，就在你家小区后面大概十分钟的路程，据你现在的位置，大概步行十八分钟就能到。” “走。” 宋清歆晃晃悠悠地走到公园待了一下午，等到脸上消了肿才回家。 而在一中门口等着宋清歆一起回家的方楚空，已经是第七次看表了。 “楚哥，打听清楚了。” 一个长得蛮壮实的男生凑到方楚空面前，说：“下午还没上课的时候，你找的那位学姐和班里两个人打架了，然后她就请假离校了。” “打架？伤到了吗？” 那个男生的表情纠结一下，把前因后果和过程描述了一下。 方楚空眼睛一眯，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又冷下脸。 “我知道了，你回。” “嘿嘿，楚哥，那球赛的事……”那男生搓搓手，说道。 方楚空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声音散在空中。 “名额少不了你。” 方楚空背着书包回了自己刚搬的家，他正要掏钥匙开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敲响了对面的门。 三声轻响，不一会，罗婵打开了门。 “空空?你妈晚上又不在家啊，来罗姨家吃饭。”罗女士声音刻意压低了说道。 罗女士说着就要把人请进来。 方楚空摆摆手，也轻声说：“不用不用，我是想来问问清歆姐身体怎么样了?”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止咳糖浆。 “这个止咳很管用。” 罗姨笑着收下，夸他太懂事了，还替宋清歆谢谢他。 “她刚转到理科班，还不太适应，请了假在家里备考，回来吃完饭后就去学习了，还不让我打扰她。” 罗女士说着让开门，又道：“别站着了，进来坐。” “罗姨，不用麻烦了，家里有饭，我也要回去写作业了。” 罗女士一想，是啊，不能耽误孩子学习。 就说：“反正咱们就住对门，有事来找我啊，别客气。” “好，谢谢罗姨。”方楚空乖乖抿唇笑道。 回了家，他换上拖鞋，径直走过冷冷清清的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书包扔在椅子上，自己则躺在了床上。 “罗姨不知道这事……看来脸上的伤不严重。” 方楚空说完，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消息。 【打听一下高二八班的人，尤其是叫谷莹莹和曹俊如的。】 方楚空虽然刚转来这个学校两天，但他以高超的球技直接进入了校篮球队。 在队内人气很高的他，很懂得如何利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来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方楚空垂下眼，头顶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眼睫毛投下的阴影使得他的眼眸更加深沉。 他喃喃道：“……宋清歆。” 在对面住着的宋清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脸上已经恢复正常的宋清歆揉揉鼻子。 “八成是谷莹莹骂我。” 随口说了一句，宋清歆拿起手机把自己的答题步骤拍下来上传到搜题软件上。 看着慢慢到账的钱，宋清歆开心地勾起嘴角。 看她做了一晚上题的003：…… “宿主，你这样赚钱也太慢了。” 一块三块的蚊子肉，003确实不太看在眼里。 看着做了一晚上也才几十块钱的微信存款，宋清歆也沉默了。 这软件审核慢，给钱少，宋清歆不是不知道。 可她现在没有精力去给别人当家教，再说了，现在她也不耐烦去教别人。 “那我总不能出去打工?” “你赚钱想干什么?”003问道。 宋清歆嗯了一会，低声道：“我想买个平板。” 电脑她一时半会是安不起的，只能先买个平板用着。 宋清晨房间里倒是有一台台式，可她没想过去用。 她以前没有手机，但是用过朋友的平板，屏幕大，刷题的体验感就是比手机好。 003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找父母要钱，宋清歆前世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这一世面对家人，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所以，003愿意帮帮她。 “这样，我跟你说一个网站，你注册一个账号，登陆进去你就知道怎么赚钱了。” 说着，003把网址给了宋清歆。 宋清歆看着那个网址，将信将疑地输入进搜索框里。 正点击进入呢，一只蚊子飞到宋清歆手臂上。 她眼疾手快地拍死那只还没来得及吸血的蚊子。 宋清歆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不过几秒，胳膊上就浮现出一个蚊子包。 宋清歆：“……这蚊子还挺毒。” 说着，她起身检查了一遍窗纱。 再回来时，网页已经加载出来了。 她慢慢放大网页，找到注册，点击进去。 “昵称?” 宋清歆挠挠蚊子包，灵机一动。 【蚊子轰大炮】 003抽抽嘴角，对于宋清歆这个网名，不予置评。 这个网站叫做“奇行”，宋清歆登陆进去后，还吐槽了一句。 “奇行？倒是个奇怪的名字。” 吐槽归吐槽，宋清歆手下的动作一点没停。 她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完全弄清楚了奇行的赚钱机制。 奇行，一个知识类网站，注册成功后，可以选择题库，答题闯关。 闯关成功，会有相应的虚拟代币到账，这些虚拟代币可以以10:1的比例兑换成钱，而且能够无门槛提现。 赚钱的途径，除了答题还有两种方法，一是发帖子，发帖人可以设置是否付费观看，浏览者如果有打赏，也会按比例分给发帖人。 二是出题，也是这三种方法中，给的代币最多的一种方法。 奇行的题库，来源很广泛，题型很多很新。 但因为是刚建立一年的网站，题库还不是很完美，所以奇行一直坚持由使用者自己出题的方法，来扩展自己的题库。 这笔钱给的虽然多，但是不好赚。 首先，你出的题必须是原创题，后台会自动扫描，并与题库中的资源相匹配。 如果确定题库中没有，那么就会被收录。 其次，还要判定你这道题的难易程度。 越是困难的题，拿到的报酬也越高。 宋清歆眼睛微亮。 这奇行，可真是一个好网站！ “003你也太靠谱了！” 第7章 赚钱偶遇情侣名 “欢迎【蚊子轰大炮】来到奇行！” 看着屏幕中出现的欢迎语，003眼角一抽，宋清歆神色不变地放大手机屏幕，点了进去。 奇行网站有很多分区，基本都是按学科分类，除了竞赛五大类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和信息以外，还有国学和外语类。 宋清歆不怎么偏科，但她最感兴趣的是物理，实力最强的是数学。 “还是先拿数学试试水，看看难度。” 宋清歆先选了一个难度适中的关卡，二十分钟后，挑战成功的字样出现，宋清歆抬手揉了揉眼睛。 手机屏幕太局限，耽误她好多时间。 宋清歆划拉了一遍数学积分榜上的人，思考了一下，准备直接挑战打榜。 如果赢了，就能直接获得那人的一半积分，积分的获得机制比较多，刷题，发帖子，连续签到等等都能获得。 积分能够通过一定比例转化为代币，简而言之，能换钱。 当然，打榜前提是两个人都在线，且双方同意比试。这种打榜方式只能名次低挑战名次高，而且只有第一次挑战该名次才会获得相应代币。 这个规则宋清歆也能理解，大概率是为了防止别人用这个规则反复刷钱。 用知识套现，可以。但要是钻规则漏洞，反复刷钱，那不行。 宋清歆找到一个在线的人，发起了挑战。 那人正逛着网站，忽然弹出来一条打榜挑战，他仔细看了看，笑了。 “这还是个新人啊。” 于是很痛快地点了同意。 又是二十分钟。 【恭喜“蚊子轰大炮”打榜成功，晋级数学榜第四十三名。】 被挑战的人看着自己少了一半的积分和落到五十名开外的排名：…… 宋清歆看着到账的积分，笑得咧开了嘴。 “我要是每个榜都打一次，岂不是赚翻了！” 奇行并没有禁止过这样的行为，事实上，只要你有实力，哪怕霸榜七个学科都没有问题。 【恭喜“蚊子轰大炮”打榜成功，晋级国学榜第三十七名。】 打开英语榜后，宋清歆很快锁定了自己的对手。 【老鸡抓小鹰】 “这id倒是和我的很搭。”宋清歆自娱自乐笑道。 然后就毫不留情地按下了挑战键。 电脑屏幕前的女孩看到有人挑战她，好奇地点开宋清歆的首页，两个明晃晃的标签跟在她的id后边。 【数学榜第四十三】【国学榜第三十七】 女孩诧异地笑笑。 “她这是要把主科包圆？” 按下接受后，两人进入赛场。 因为【蚊子轰大炮】在短短四十分钟内，以新人的身份，打榜成功两次，所以这次她们两个的赛场里有了一些围观的人。 “这个新人这次惨了。” “楼上的兄弟怎么说？” “英语榜的人谁不知道啊，鸡姐一直榜上前十。” “那现在掉到二十一了？” “她有一个暑假没上过了，这几天刚回来。” “嘶，两个月没上过，积分和现在第十名差的也不是很多，她以前积分该有多高？” 宋清歆没有开弹幕，自然看不到这些人的讨论。 比赛没有口语，为了追求效率，全部都是选择题。 刚开始的题，还算简单，都是单选，两人的做题速度相当。 宋清歆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左手滑动屏幕看题，右手点击。 到后来，越来越多的长难句，生僻词，还有语法知识冒出来，大段大段的题目，对面老鸡抓小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可宋清歆还是扫一眼题目就能立马选择答案。 二十分钟后。 【恭喜“蚊子轰大炮”打榜成功，晋级英语榜第二十九名。】 外面围观的人：…… “你们别说，这俩人id还挺配。” “不会是cp？” “别胡说，隔壁数学区大佬和鸡姐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又怎么了，我又不认识数学区的。炮击就是能磕！” 弹幕的人因为cp一事吵了起来，对此一无所知的宋清歆就要离开赛场，前往下一个学科。 忽然，对面的人叫住了她。 “再来比一场，我可以把剩下的积分都押上。” 消息弹出来，宋清歆眼睛一亮。 要是能拿到她全部的积分，那她就能上英语榜二十一了，要知道，榜上的人每周末结算的时候，都有积分奖励的。 那不相当于白送钱！ 于是，宋清歆很痛快地答应了。 “诶诶诶，她们又打起来了！” 正准备离开的人，马上又回树上趴着了。 “怎么又打起来了？” “上一把两人比分相差不大，鸡姐不甘失败，打算卷土重来！” “炮姐再接再厉，拿下二十一名！” 赛场里是可以看到双方的下注内容的，看到鸡姐把所有积分都押上，爬树观赛的人们发出了热烈的讨论。 这一次，比赛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看着挑战失败的字样，电脑前的褚契南不由得捏紧鼠标。 “这人谁啊，这么厉害。” 褚契南一直都有参加各类的英语竞赛，在奇行里，除了榜上前三，她觉得没什么胜算以外，几乎没有两战两败的战绩。 另一边的宋清歆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 “竞赛题和平常做的题差别还是挺大的，第二次做题明显熟练了很多。” “要是有个平板，你应该能更快？”003问道。 “那当然。”宋清歆勾起唇，笑道。 她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准备离开的宋清歆又收到了对面的挑战邀请，这次，她直接用代币来挑战宋清歆。 宋清歆揉揉手腕，点了拒绝。 这人目前不是她的对手，重复无意义的挑战对宋清歆来说，是在浪费时间。 哪怕那人给了点代币。 但是没有她打榜来的多啊！ 所以宋清歆在拒绝后，十分爽快地离开了赛场。 “呜呜呜鸡姐还不退场，好心疼她。” “炮姐好帅，我要去关注她，现在关注了，我就是老粉了。” “cp粉就是要两个都关注！” …… 宋清歆打开物理榜，想先做一套题，熟悉熟悉竞赛题目。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宋清歆慌乱地按灭手机，然后将它藏起来，又打开书本放在桌子上，才清清嗓子说：“进。” 罗女士端着个碗推开门进来，看她还在学习，就放下那瓶止咳糖浆，将碗放在她手边。 “你爸寄过来的川贝雪梨，喝了就去睡觉，病刚好，别累着。” 看了眼桌子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了。 宋清歆应了一声，咕咚咕咚喝完汤水，又在罗女士的眼神下，吃完了整颗梨。 “好了，洗澡睡觉。” 罗女士摸摸宋清歆的头，端着碗出去了。 宋清歆摸出手机看了眼已经退出的页面，摇摇头，把手机扔床上，拿着睡衣去洗澡。 周三，宋清歆请假不用上学，但她还是按照生物钟起了床。 洗漱完，宋清歆坐在餐桌前吃完罗女士给她留的早饭，就开始搜索大学物理专业的书籍。 前世，她只学了高数，物理的专业知识还是欠缺一点。 003趴在床上，看她搜了半天，不是点进广告，就是点进其他网站，它叹了口气，提醒道：“你哥就是物理专业的，你去找他啊。” 宋清歆低头看它，犹豫了一会，说：“我觉得，你说得对。” 第8章 超市买菜再遇 打通了宋清晨的微信电话，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宋清晨。 听着文东尧的声音，宋清歆下意识又看了眼自己的备注。 “我哥呢？” “他这会在实验室里出不来，我们手机都放外边了，这不是巧了嘛，刚好我出来了，刚好你电话来了……” 文东尧的嘴嘚不嘚地说个不停。 宋清歆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消失的对话界面，文东尧咧着嘴嘿了一声。 “这妹妹脾气还挺大，跟宋清晨那死小子一模一样。” 虽然嘴上吐槽，但他还是回了一个电话。 宋清歆看了几眼，伸手接通。 “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他今天一天也不一定有时间回你。” “你也是学物理的？”宋清歆记得他们两个是在一个研究室。 “嗯哼，可不嘛。” “我想要大学物理的专业书。最好是船舶海洋工程专业的。” 文东尧一惊。 “妹妹，你不是刚转去理科？现在就准备学大学的大学了？” 就在宋清歆犹豫着要不要挂断电话时，文东尧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别挂你别挂，怎么跟你哥一个死样子呢。啊呸呸呸，我没说过这话啊，可别告诉他。咳咳咳，我帮你问问，有消息了告诉你，应该能要到pdf版的教材或者旧书。” “有旧书的话你要不要。”文东尧多问了一句。 “要。” “ok，那我帮你留意一下，咱俩加个微信，回头我寄给你。” 宋清歆呃了一声，说：“直接让我哥给我就行。” 文东尧做伤心状。 “我都帮你忙了，居然连微信都不能加吗？” 宋清歆：“……你拿着我哥手机呢，自己看着加。” 说完，挂断电话。 “我哥这朋友，真是哈。” 宋清歆吐槽一句，和003默契地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东尧很快加上宋清歆，两人交换备注后，文东尧先给她发了几个pdf的文件。 “这些你可以先看着，书我已经帮你问了，有消息再联系，忙去了。” 还发了个比心的表情包。 宋清歆比了个ok。 等晚上的时候，宋清晨本人又给宋清歆打了个电话。 “你班主任那里我已经沟通好了，那两个同学同意私下调解，你去学只管考试就行了，出成绩那两天不想看见他们我就帮你请假。” 宋清晨自己以前就是个校霸，只是他三观还是正的，从不欺负弱小，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人。 所以他压根不觉得打架有什么，更何况宋清歆还是被人欺负了打回去的，宋清晨甚至觉得她做的对。 难不成就那样一直被人欺负吗？ 小人可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收手，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你。 两兄妹合力把这件事扛下，愣是没叫罗女士听到一点风声。对她只说是为了月考，要在家里专心复习，罗女士也不疑有他。 因为宋清歆收集到了有利证据，而且曹俊如他们两个人也只是皮外伤，在腰侧打得那一拳，只是疼而已，根本没有伤口，也不会淤青。 所以宋清晨顺着杆子往上爬，给他们班主任施加了一些压力，再加上蔡主任从中协调，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宋清歆听完点点头。“谢谢老哥。” 对面静了一会，然后宋清歆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下次别加老。” 宋清歆忍不住笑出来。 “行，知道了，哥。” 两人挂断电话，宋清歆就完全沉浸在各学科中了。 她一边快速地复习一遍高中的知识，一边学习文东尧发给她的资料。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 方楚空来送过几次东西，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宋清歆在学习，他也就没有来打扰。 可是今天已经周五了。 宋清歆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了。 方楚空想了想，趁着中午的时间，给他妈妈李秋芹打了个电话。 李女士刚吃完饭，还在加班，她把目光从电脑文件中拔出来，扫了眼手机，看到是儿子的电话，才放下鼠标，接通了电话。 “喂？儿子，找妈有事？” “约罗姨去吃饭。” 李女士声音一哽。 “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我外出视察，这段时间不在。” 但是罗姨不知道啊。 方楚空心想。 “所以，你要在周六晚上的时候再打电话给她，说你去不了。” 李秋芹站在乡下的土房子外，挠了挠头。 她这儿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行，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解释。” 方楚空勾唇，他就欣赏他妈这股子爽朗劲。 “行。” 母子俩说定后，李秋芹马上给罗婵打了电话约饭。 然后在罗婵的盛情邀请下，约好周六晚上在宋家聚餐。 得到确切消息的方楚空把头埋在枕头里笑了一会。 “宋清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另一边，在罗女士地强制要求下，宋清歆拎着个袋子，陪她一起去超市买菜了。 宋清歆头发都没洗，戴着个棒球帽，穿着拖鞋，就出了门。 罗女士看着她这样子，有心说教，但看宋清歆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又心疼地拍拍她。 “别老在屋子里，也出来活动活动。” “好好。”宋清歆揉揉眼睛应道。 她这几天一直在学新知识，连奇行都没有时间登了，恨不得把一个小时掰成两个花。 罗女士带着她走了十来分钟，到了附近的一个大超市。 进了超市，罗女士在前，宋清歆在后，一起采购着明天招待客人需要的东西。 “这葡萄看着挺不错，拿一点。”罗女士招呼着宋清歆拿袋子。 宋清歆迷瞪地打了个哈欠，走到一边去拽袋子。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旁边在买米的少年。 “那不是……” 那天给她消肿止痛喷雾的同学嘛。 罗女士见她不过来，就推着车子过去，顺着她的视线问：“怎么了？” 宋清歆回过神，把手里的袋子给她。 “哦，看到个同学，妈，你先去买，我去打个招呼。” 说完宋清歆就朝那个男生走了过去。 宣惊墨正在装米，他不常在家吃饭，所以一次不会买很多，拿好米，正要找称重的地方，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散着头发，穿着拖鞋的女孩子挡住了他。 “是，是你！” 宣惊墨有些怯怯地说。 宋清歆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男生，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摇了摇，说：“加个微信，我把钱还给你。” 宣惊墨闻言快速摇摇头。 “不，不用。” 宋清歆回头看了眼还在挑葡萄的罗女士，说：“我还有事，快点加。” 宣惊墨闻言，磕磕绊绊地拿出手机，扫了宋清歆的二维码，加上了微信。 宋清歆拿到微信后，直接把药钱转过去，抬手挥了挥。 “那天多谢你了，回见。” 说完，宋清歆就朝罗女士跑过去。 她害怕一不留心就跟丢了。 宣惊墨愣愣地看着手机界面上的转账，直到阿姨的声音传过来。 “小墨，怎么了？” “啊？没，没事。”宣惊墨收起手机，拿着米走了过去。 罗女士装好葡萄，笑得很慈祥。 “那男生是你同学？长得好乖嘛，就是个头有点矮。”罗婵有些揶揄地说。 “好像是，反正是同校的。”宋清歆看着罗女士挑的葡萄，漫不经心地说。 “诶？话说今天不是周五嘛，这个点他这么在外面。” “我怎么知道。”宋清歆说道。 她又不认识他。 不过确实长得挺乖的，像个漂亮的小猫。 罗女士无奈笑笑。 “你呀。” 第9章 方楚空 母女俩买完菜后就回家了，罗女士去定明天的菜谱，宋清歆则洗完澡继续学习。 周六。 宋清歆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去卫生间洗漱。 “不行了，我要赶紧制定运动计划了。”宋清歆揉揉眼睛说道。 她现在的精力完全比不上以前的时候。 等月考完，她必须要开始运动了。 又是一天忙碌的学习，宋清歆颓废地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宋清歆疑惑地看着厨房里的罗女士。 她俩都在家，会是谁敲门啊？ 拧开门锁，宋清歆推开门，那个在小区楼下垃圾箱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站在她家门前，手还抬起，似要敲门。 门外的男生瘦瘦高高的，剪了个很短的寸头，上面穿着件墨绿和白色拼色的短袖，下面是条黑色运动裤，白色的侧线，显得他的腿又直又长。 他深邃的眉眼，有些怔愣地看着宋清歆，嘴唇偏粉，此时正微微抿起。 明明是有些不羁的长相，人却乖乖低下头，喊了句。 “姐姐好，罗姨在家吗？” “啊？……噢。在的。” 宋清歆被那句姐姐叫的愣在原地，反应了一下，才拉开门，让他进来。 方楚空手里提着两袋水果，进来换鞋之后，问：“清歆姐，这个放哪里？” 宋清歆：我怎么知道放哪里。 但她面对那张乖巧的脸，这句话却有些说不出口。 恰好这时候罗女士出来了。 “空空来啦！怎么还带东西啊。” “罗姨，应该的。”方楚空说着，把水果递过去。 “下次来姨家吃饭可不准带了。”罗女士收下水果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果盘，放在茶几上，笑道。 “你俩坐着聊会天，菜马上就好啊。”罗女士说完，又钻进了厨房。 宋清歆和方楚空坐在客厅里，一时无话。 宋清歆偏头看了两眼方楚空，一开始见面确实有种熟悉感，但多看两眼，好像又想不起来了。 方楚空有些紧张地绷直身体，坐的板正。 罗女士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她忍俊不禁地放下盘子道：“歆宝，你是不是不记得空空了，你俩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呢。” 方楚空听到罗女士的称呼，眉心一跳，然后起身帮忙端菜，小声道：“应该是不记得了。” 宋清歆：刚来一个星期，我又没有以前的记忆，要是能记得就怪了。 三人把菜和汤端出来，坐在餐桌前吃饭，为了缓解两人有些不熟悉的气氛，罗女士还打开了电视机，只不过声音放的不大。 “好了，开饭。” 罗女士先给两个孩子夹了块糖醋排骨，问：“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宋清歆和方楚空自然是连连称赞。 “妈妈的手艺最好了！天下无敌好吃！” 自从知道罗女士喜欢被人夸奖饭做的好吃以后，宋清歆现在已经能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了。 方楚空倒是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正在埋头干饭的宋清歆，也应和道：“确实好吃。” “秋芹在家不怎么做饭，她不做饭也好，不能吃。”罗女士似是想到以前，脸皱在一起，嫌弃地笑了笑。“可惜她今天没时间来，没有口福喽。” 方楚空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是呢，她不怎么在家吃。” 事实上，她也不怎么回家。 李秋芹一直在政府部门工作，各种零碎工作占据了她很多时间，她对待工作又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哪怕熬夜加班，她也会把工作做到尽善尽美。 而方楚空的爸爸方东丘，也是大忙人一个。 名校毕业的他在b市开了一家工作室，接一些高级定制的单子，平时为了设计衣服，跑生意，也是经常不着家。 方楚空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了。 “话说，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宋清歆脸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她从果盘里拿出一把昨天在超市买的葡萄，顺手放了一半在方楚空旁边的小盘子里。 方楚空看着那几个葡萄，说：“方楚空。方正的方，楚国的楚，天空的空。” 他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宋清歆，正在吐葡萄皮的宋清歆不经意间和他的视线对上。 难不成他还想让我再说两句话?猜猜他名字的含义? 宋清歆脑子转的飞快，想明白之后，她尴尬地吐出葡萄皮，说：“难不成你的名字出自‘楚江空晚，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这一句?” 罗女士虽然不是文学专业，但也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她听完宋清歆念的词，眼神扫向方楚空。 “哎呀，这词听着也太惆怅了，你俩吃饭啊。” 宋清歆手指抠抠裤子，拿起筷子准备接着吃。 方楚空眼睫一颤，忽然开口。 “对，就是这一句。她喜欢这位词人。” “是了，上学的时候，秋芹就喜欢这些古诗词。” 罗女士见方楚空没生气，含笑给他夹了菜，让他继续吃饭。 宋清歆倒是点点头。 南宋词人张炎嘛，她也挺喜欢的。 “你别说，上次我在楼下扔垃圾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眼熟。” 宋清歆话语刚落，方楚空就嘎嘣一声，咬开了嘴里的排骨。 宋清歆听到动静，有些抱歉地看他。 “不过我没认出来你。” 毕竟宋清歆没有以前的记忆，根本不认识他嘛。 “没关系，那时候年纪小，忘记也正常。”方楚空吐出被咬开的骨头，低着头看着碗里的汤，说道。 “我看你也在一中上学?今年高几?”宋清歆面色如常地问起来。 “高一，我这周刚转学过来。” “噢，那之前在哪上学啊?” “跟着我妈在c城上学，她今年工作调动，才搬了回来。” “这样啊，那你……” 罗女士看着两个低头吃饭却不耽误聊天，甚至一问一答的两个孩子，哭笑不得地打断他们。 “好了闺女，你在查户口吗。” 看着罗女士无奈的笑，宋清歆耸耸肩。 那不是闲聊嘛。 除了这个还能聊啥。 聊学习成绩? 别了，很尴尬的。 方楚空不在意地摆摆手。 “罗姨没关系的，反正我家就在对门，早晚都会了解的。清歆姐想串门，也随时都可以。” “就住对门?”宋清歆有些诧异地问。 “他们家老房子在老区呢，离一中太远了。所以就在咱家对面买了套，让空空在这住着，方便上下学，咱们两家也好走动。” 罗女士解释了一句。 方家夫妻俩聚少离多，但家里确确实实是不缺钱的，在洛城买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的住宅也是需要一百三四十万的。 不过闺蜜能住到对门，罗女士是很开心的。 这简直就是她们学生时代的梦想。 看出罗女士的开心，宋清歆没再说什么，她也不好再调查户口，就乖乖闭上嘴吃饭。 第10章 小可怜 三人在一起吃完饭后，罗女士推着他俩出去逛逛，而她自己则去收拾碗筷。 方楚空站起来，拿起碗想帮忙收拾。 罗女士赶紧把碗抢过来。 “家里没蚝油了，歆宝你去外面超市买一瓶回来，顺便帮我送送空空。” 被半推半扯着出了门的宋清歆：…… 他家就在对门，有什么好送的！ “那你回去，回见。”宋清歆摆摆手，说完就要下楼。 “我也下楼，要不一起？” 宋清歆下楼的脚步一顿。 楼梯又不是她家的，她还能拒绝不成。 “走呗。” 宋清歆站在两级楼梯下，回头看着方楚空。 暖黄色的楼道光，打在她的脸上，让方楚空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嗯了一声，快速跟在宋清歆身后。 “听你嗓子还有些哑，那个止咳糖浆你喝完了吗，我家里还有，再给你拿一瓶。” “那是你送过来的？”宋清歆声音放大了些，刚好吵醒楼道里的声控灯。 “嗯，它挺管用的，我想着你应该需要。” “还有呢，不用麻烦了，谢谢你啊。” 这几天罗女士一直在给她煮川贝雪梨，再加上止咳糖浆，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刚到楼下，方楚空略带稳重老气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 “周一的月考，别太有压力。” 宋清歆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并不觉得有压力。” “听罗姨说，你在家里闷头学习好几天了。” “啊。”宋清歆应了一声，知道他是误会了。 可是宋清歆也不能直接说，我在学习大学知识。 显得她很装。 “也复习好了，月考没问题的。” 方楚空低头看着她插着裤兜，踩着拖鞋，走得吊儿郎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 少年的笑容，隐藏在夏天的夜里。 他轻轻嗯了一声。 “嗯，我相信你。” 小区门口就有生活超市，方楚空这句轻语，刚好跟超市“欢迎光临”的电子音重合起来，宋清歆没有听到。 找到家里常用牌子的蚝油，宋清歆拿了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方楚空左右看看，随手拎起来身边的一串香蕉。 “这个。” 宋清歆去排队结账，方楚空跟在她身后，等排到她时，她自然地朝方楚空伸出手，拿过他手里的香蕉，说：“一起结，拿个袋子。” 方楚空张了张嘴，没争着跟她付款。 有一就有二。 这次她付了，下次他就有借口还给她了。 方楚空因着自己心里的小心思雀跃地捏捏手指，而后，他的手里就被塞进一个袋子。 宋清歆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自己拿。” 方楚空乖乖跟着宋清歆上了楼，两人在楼道里分开。 一左一右进了家门。 “把空空送回去了？” “啊。”宋清歆把蚝油递给罗女士，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准备回房间。 可罗女士却叫住了她。 “诶诶，先别走。” 宋清歆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罗女士拉住宋清歆，两人坐在沙发上，她甚至还盘起腿，一副要大聊特聊的样子。 宋清歆不禁起了好奇心，也学着她盘起腿。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送空空吗？” 宋清歆老实摇头。 “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罗女士是她妈，她都要吐槽了。 “空空是我闺蜜李秋芹的儿子，你见到她该叫一声姨的。” 说着自己闺蜜，罗女士叹了口气。 “秋芹和我不一样，结了婚生了你们后，我就把生活重心放到家里来了，那个早餐摊也是这两年才开起来。” 但是李秋芹是个很有规划，很有理想的人。 她从高中起，就在规划自己的人生道路。 而现在，她也完成得非常棒。 但似乎，她在规划人生时，少了些那个有她一半血脉的孩子。 李秋芹对方楚空的照顾，无疑是很少的。 而方楚空的父亲，也是个比较理想主义的人。 那是个理想至上，浪漫至死的人。 他为了寻求灵感，可以两三年不回家，只为了在外追寻那灵机一动。 “小的时候，他们还没搬家，都在洛城住着，她经常把空空放到咱们家来，你那时候也和空空处得可好了。”罗女士追忆地说着。 宋清歆伏在她的肩头，听她说着这些不属于她的回忆，表情有些怔忪。 而罗女士则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继续讲着以前。 后来，李秋芹因为工作调动，而方东丘也想去一线城市闯一闯，夫妻俩一拍即合，带着刚刚记事的方楚空离开了洛城。 他走的那天，洛城下着雪。 宋清歆哭着追出小区门口，在大雪纷飞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离别。 “以前空空在咱们家的时候，可活泼了。虽然现在长大了还是会笑会跳，但我瞧着他，就是有点不开心，像是心头压着事。” 罗女士有些担忧地说：“我也跟秋芹说过，让她多关心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她嘴上应着，但我知道她是没时间和空空聊天的。她估计就是打个电话问一句吃饱穿暖。” 罗女士叹口气，有些心疼地摸摸宋清歆的脸。 “孩子的烦心事也老多了，他父母都不在身边，我们两家关系不差，你们小时候又在一起玩过，妈妈希望你能多帮帮他。” “当然，你要是学业太忙顾不上，也没什么，宝贝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行。” 宋清歆听得忍不住抱紧罗女士，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她眼睛有些酸，再一次觉得罗女士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嗯，我知道了。” 宋清歆闷闷地应道。 怪不得方楚空在别人家里看起来那么乖，看着不羁，身上却有一种破碎感。 怪不得他向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湿漉漉的眼睛，像极了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反正在一个学校，她会抽空照看一下这个可怜巴巴的方楚空的。 毕竟她现在有很爱很爱她的父母和大哥。 周日。 今天是月考前的最后一天，宋清歆不打算再看物理了。 她准备登个奇行刷刷题，打算在月考后就入手一个平板，然后再出去运动一下，放松精神和身体。 第11章 两万代币 宋清歆刚一打开奇行，就被99+的消息震得手麻，她面无表情地退出网站，然后把手机给静音。 再次打开奇行，宋清歆才有心思去看那些消息。 其中最顶上的消息，是【老鸡抓小鹰】的对战邀请。 总共有三条，一天一条，今天倒是还没发。 下面就是一些各种各样的私信。 因为没有互相关注，只能发送两条消息，所以宋清歆只是随便翻了两下。 有支持她，说她很厉害的，当然只是小部分。 还有一大部分，是说她耍大牌，不应战，高高在上太高傲的。 宋清歆：哦？ 我这么低调的高傲都被你们发现了。 宋清歆勾唇一笑，直接点了右上角的小扫把，把所有消息清空。 然后她反手发了个帖子。 【新手玩家为何耍大牌，是道德的沦陷还是人性的扭曲……】 观看费用，一代币。 这价格很低，基本上所有人都能付得起，随随便便点个签到都能有五个代币。 所以宋清歆毫无心理负担地发表了帖子。 然后她再次点开【老鸡抓小鹰】的头像，反手就是一个好友申请。 一边，网友们发现【蚊子轰大炮】终于上线了，然后，他们又发现了她第一个帖子，再然后，他们发现鸡姐和炮姐成为好友的截图被放到了帖子评论的置顶。 ！！！ 【难不成我们只是她们py中的一环？】 【汗流浃背了小老弟们，你们吵得那么嗨，人家俩反手就是一个加好友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炮击cp是真的！！】 【别来知识区磕cp行不行啊，这俩大神啥时候再比一场呗，想看大佬比赛。】 【磕cp又不影响你们看比赛，嚷什么嚷。】 【别吵了别吵了！她们又开始比赛了！！】 【诶？炮姐这次这么快就同意了？】 【楼上你要不要看看鸡姐下的注……】 一时寂静。 【不是！这什么人间富婆！】 【一场小比赛给两万代币？？】 【鸡姐看看我，我英语也很强的。“成就-英语榜第十二名”】 【炮击cp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楼上想要代币是真的我知道哈哈哈。】 宋清歆本来是没想同意比赛的，毕竟鸡姐身上已经没多少积分了。 但是没想到，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两万积分，换算一下，那就是两千块钱啊！ 有了这笔钱，她买平板的预算都可以提一提了。 原本打算买个二手的宋清歆直接自信。 冲！就要买新的！ 【这次我们不单单比英语，再加上国学如何？】 看着对面弹出来的对话框，差点被两千块钱冲昏头脑的宋清歆捏捏手，打了串字回过去。 【没问题，七科任你挑。】 此话一出，弹幕疯狂跳动。 【哇哦，我炮姐也太狂了！她好狂，我好喜欢！】 【什么新人，这么狂傲，来个大神让她见识见识奇行的水平。】 【鸡姐加油！！】 【鸡姐放心飞，鸡仔永相随！】 从来没开过弹幕的宋清歆，拿出一张纸巾擦擦手心的薄汗，等双方挑完题库，五秒倒计时后，她两个手指飞快地扒拉着屏幕开始答题。 虽然宋清歆说了七科随便挑，但对面的鸡姐还是只选了外语题库和国学题库。 值得一提的是，鸡姐选的外语题库，不限语种。 所以，当宋清歆的屏幕中出现第一道俄语题时，她不禁皱起眉头。 题库出的题虽然是随机的，但她和鸡姐做的题都是一样的。 看着对面毫无滞涩的做完两道题，宋清歆果断地放弃这道题。 【哇，这次鸡姐选的是随机外语题库诶。】 【看到了，炮姐被其他小语种给难住了。】 【鸡姐的做题速度直接飞起，她到底会多少门外语啊？】 【这次炮姐想赢，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宋清歆确实感觉压力倍增。 这个随机外语题库，对两人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 褚契南虽然会几门小语种，但随机外语题库中收录的语言高达几十种，她也不是所有的语言都会。 而宋清歆在国学和英语方面的正确率则是比褚契南高。 【目前炮姐所有的国学题和英语题都是百分百正确！】 【那可是号称文科百科全书的国学题库啊……你们要不要做得这么轻松。】 奇行的国学题，不单单包含华国的传统文化知识，还包括了与历史，政治以及天文地理相关的题目，涉及的知识面特别广。 这套题库，放在整个奇行，也是鼎鼎有名的。 可惜的是，宋清歆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的额头冒出薄汗，手指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有些僵硬和颤抖。 “她水平提升了，这次题并不简单，她的分数咬的很紧。” 宋清歆抽空给了对手一个肯定。 003久违地飘出来，看着宋清歆僵硬的姿势叹口气。 “她的外语确实占优势。” 说着003尾巴往前一戳。 “准备好，我给你换个大屏幕。” 就在宋清歆答完这一道题后，一个虚拟的光屏出现在宋清歆脸前，她顾不得惊叹，反应很快地扫过题目，然后手指点向光屏上的选项。 有了设备的支持，最起码她能省下一些来回拨屏幕看题的时间。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二十道题，而宋清歆已经落后两分了。 【炮姐加油啊！！】 【加油有什么用，如果后面出的外语题多，她一准要输。】 【只能说普通人和有钱人还是有壁的，炮姐输了也没什么。】 【是啊，毕竟这么多门小语种，就算是专门学外语的，也很难像鸡姐一样学的这么多。】 【怎么能因为人家有钱，就否认鸡姐的努力呢！】 【就是！她们两个明明都很好！炮击大旗扛起来！】 【cp粉能不能靠边！】 就他们观战所观察的，【老鸡抓小鹰】最起码掌握了八门外语。 这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可惜！鸡姐又失误了，分数被追上了。】 【小语种题还是有些冒险，鸡姐的正确率不能保证啊。】 【咱们炮姐还是有机会的，国学和英语百分百正确率，运气好点，必赢！】 最后十道题，宋清歆领先一分。 最后五道题，宋清歆落后一分。 最后两道题，两人平分。 爬树观战的人越来越多，讨论声却渐渐减少了。 【国学！！】 倒数第二道题是国学题，宋清歆先褚契南一步，选出了正确答案。 褚契南虽然晚了一步，但看到最后的题目时，她忍不住笑了。 是法语题。 【炮姐想卡时间，让鸡姐选不了最后一题！】 宋清歆的意图很明显，褚契南也猜到了。 就在褚契南飞速看题时，宋清歆已经选完了最后一道题，率先按下结束。 【结束了结束了！！鸡姐最后到底选上没有！】 【前面的，我看到了！她选了她选了！】 就在弹幕一片惊呼时，宋清歆揉了揉僵硬酸胀的胳膊和手，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呼，累死我了，为了这两千块钱，还真是……” 宋清歆话音刚落，系统就算出两人的分数了。 最后一道法语题，两人都做对了。 但由于宋清歆完成的时间更早，所以，宋清歆胜！ 【哦哦哦，我炮姐牛掰！！】 【这都能赢，不是？】 【最后一题怎么做对的，别告诉我是懵的呜呜呜。】 【只能说运气不错。】 【其他题百分百正确率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好不好，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外界的纷扰与宋清歆无关，她收到代币后，马上把钱提现出来。 看着到账的资金，宋清歆开心地躺在床上。 “有预算喽！” 吃水不忘挖井人。 宋清歆回到网站，向鸡姐表示了感谢，并且肯定了她的进步。 【要不要再比一次？】 宋清歆：……？ 虽然很喜欢两万代币，但是宋清歆明天要去考试了，可不能再这样高强度地去参加比赛了。 【不行，我英语不好，婉拒了哈。】 褚契南看着她发过来的消息，哭笑不得，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发现她的头像灰下去了。 “下线了？” 褚契南活动活动手指。 “好，那我去刷榜。” 第12章 空空的瓶子 宋清歆是个妥妥的机械白痴，对于这些电子设备，她完全不懂。 所以她在003的帮助下，买到了一款性价比还不错的国货牌子的平板。 下了单之后，宋清歆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快的话，明天就能到了。” 被宋清歆的快乐感染的003，也在床上晃起了尾巴。 中午吃过饭后，罗女士出门了，宋清歆去午休了半个小时。 然后她就换了一身运动装，开始在房间里做热身运动。 半个小时的热身，让她出了一身汗，擦擦身上的汗，宋清歆跟罗女士说了一声，就带着手机离开了家。 九月的天气还在夏天的统治中，一身短袖短裤的宋清歆打开运动软件开始慢跑。 她漫无目的地在附近的街道跑着步，偶尔会停下来歇一歇，买瓶水，再接着跑。 刚开始慢跑，不宜时间太长，所以宋清歆掐着时间结束了跑步。 拉伸完之后她用绑在胳膊上的速干毛巾擦完汗，找了家书房去看书。 虽然运动装和书房看起来很不搭，但宋清歆明显不会在意这件事。 当她从书里抬起头时，天已经擦黑了。 宋清歆拿出手机，有罗女士给她发的消息。 【妈妈晚上要去老区那边的市场买东西，回来的晚，歆宝自己去买着吃。】 红包。 宋清歆收下了罗女士的红包，并发送一个辛苦了和比心的表情包。 拿着手机走出书房，她随意在路边找了家馄饨吃，付了钱，宋清歆悠悠地走在街上。 晚风不燥，没有了午时的高温，恰到好处的凉爽，让宋清歆很放松。 “003，我们去上次那个公园逛一逛。” “好啊。” 看出宋清歆心情不错，003回答道。 今天的宋清歆，确确实实是达到了身体和精神双重放松的目标。 她们晃晃悠悠地到了公园里，公园的绿化做得不错，树叶沙沙的响声让宋清歆享受地靠在长椅里。 “诶，我朋友说那边来了个帅哥在打篮球啊，快去看看！” “我真没兴趣……你别拉我了，我对篮球没兴趣。” 前边走着的女生恨铁不成钢地从后面推着另一个女生走。 “帅哥你都不感兴趣，服了你了，那边有羽毛球场，看完我陪你练球好了。” 另一个女生：“走走走。” 宋清歆：…… 宋清歆仰着头，看着头顶晃来晃去的树叶，忽然，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你这瓶子还要不要了？” 宋清歆闻言猛地坐起来。 面前是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婆婆，她拿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一些被捏扁的瓶子，此时正喏喏地笑着，指向宋清歆的身边。 看着手边还剩一点水的瓶子，宋清歆说道：“不要了。” 然后她拧开瓶盖，一口气把水喝完，将瓶子放在地上，一阵窸窣声响起，那个瓶子就被她踩扁了。 宋清歆将踩扁的瓶子拧上盖子，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接过去，笑着道谢，然后走远。 宋清歆摸摸头。 “奇怪，我刚刚踩瓶子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练……” 看着往篮球场那边走去的老婆婆，宋清歆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过去。 听刚刚那两个小姑娘的谈话，篮球场那边，这会应该人很多。 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事。 宋清歆走到篮球场边，那里四周都是阶梯式的，可以直接坐。 她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视线一直跟在老婆婆身上。 看着她翻遍垃圾桶后，坐在一边看起球赛，宋清歆想。 她可能是要等男生们打完球，再捡瓶子。 就在宋清歆把视线放到篮球场上时，她咦了一声。 “方楚空？” 场下一群打篮球的人中，方楚空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个。 他比场上所有的男生都白，看着一点不像个爱运动的人，他漫不经心地投进一个三分球，和他一起的一个壮实男生揽着他的肩膀笑。 方楚空眉眼波澜不惊，有些冷淡地拂开他的手。 那个壮实男生也不介意，笑笑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在一声声叫好声和尖叫声中，穿着18号球衣的方楚空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他身在球场中，周围一片喧哗。 可他自己却像个冰块，隔绝开了所有的热闹。 宋清歆像个冷静的旁观者，既不是场下挥洒汗水的人，也不是场外尖叫欢呼的人。 她静静地看着方楚空，终于理解了罗女士的那句话。 他看着，很孤寂。 剃了个寸头的男生，瘦瘦高高的，他撸起里面黑色短袖的袖子，露出白皙的肩膀，展示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投篮时，他的肱二头肌微微鼓起，手肘手腕和肩膀同时用力，没想到不怎么健硕的身躯，也有如此健美的一面。 轻松地赢了球后，方楚空拿护腕擦了擦汗，抓起地上的能量饮料喝完，一脚踩扁后，跑向坐在入口处的老婆婆。 老婆婆似乎没想到这孩子会跑过来给她送瓶子，有些惊喜地接过瓶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笑着。 随着方楚空的动作，下了场的男生们都纷纷把自己的空瓶子给了老婆婆。 看着无意中再次成为焦点的方楚空，宋清歆的心颤了一下。 从地上拿起单肩包的方楚空，忽然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抬头一看，刚好和看台上宋清歆的目光对上。 方楚空惊喜地直起身，朝宋清歆挥舞着手臂。 他脸上的笑惊呆了和他同班的李枣，也就是和他一起打球的那个壮实男生。 李枣挥挥手说：“楚哥，你之前让我……” 方楚空头也不回地说道：“回家电话说。” “清歆姐！”说着，人就朝着宋清歆跑过来。 宋清歆：…… 别人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宋清歆莫名有点尴尬。 “这小子……笑什么。” 宋清歆小声嘟囔道。 “清歆姐，你也来运动？” 一身运动衣的宋清歆：“嗯，对。” “要回家吗？” 宋清歆拍拍衣服站起来，点头道：“准备回了。” “一起走。”方楚空眼睛亮亮地说。 “……好。” 月光和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李枣摸摸自己的头，感叹道：“我楚哥，还真是啊。” 第13章 举报 “我吃过晚饭了，你？”走在路上，宋清歆问道。 “我自己回去做。” “家里有菜？” “有。” 宋清歆关心了两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挠挠头，幸好公园离家很近，很快两人就上了楼。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考试别迟到了。”方楚空说完，朝宋清歆挥挥手，有些着急地回了家。 宋清歆站在门口，放下刚举起的手，拿出钥匙开门回了家。 方楚空一边烧水煮泡面，一边给李枣回了个电话。 “很急吗，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急急急，楚哥，你之前不是让我去查谷莹莹嘛，就咱们打球那会，有人把她家公司给举报了！” 方楚空单手磕了个鸡蛋，淡淡道：“哦，我知道。” “你知道？！” “我让人举报的，还有事？” 李枣嘟囔着说：“那你要我查的我还没搞清楚呢，谷莹莹家一出事，我还要继续查吗？” “不用了，辛苦你。” 方楚空多管齐下，本来也没想着李枣一个人就能把事情搞定。 这事，果然还是得看他爸的秘书。 他爸的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接触的人不少，人脉很广，问点消息还是容易的。 挂断电话，方楚空的方便面也煮好了。 他端起小锅，放在隔热垫上，盘腿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视机，边看边吃。 财经频道正在播放有关谷莹莹家公司的报道，方楚空眼睛落在电视机里一闪而过的谷莹莹身上，吸溜了一口面条。 吃完饭方楚空打开电脑，登陆上自己的账号，习惯性地到网站首页看了眼热门。 “蚊子轰大炮？老鸡抓小鹰？”方楚空看了遍热门。 “这名字有点意思。” 他打开榜单，金灿灿发着光的榜一标识跟在他的id后。 周一早上。 宋清歆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和方楚空的声音。 “清歆姐！醒醒！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迟到？她怎么会迟到，她还要去考试的。 考试？ 考试！ 宋清歆猛地睁开眼，看向桌子上的电子表。 “完蛋！” 昨天的运动量有点大，哪怕宋清歆一回家就洗澡睡觉，这会也起晚了。 她快速收拾了自己，拿上书包开了门。 方楚空站在门外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看着宋清歆终于出了门，他说：“罗姨打你电话打不通，就让我来叫你。” “我手机静音了。” 之前登陆奇行的时候，宋清歆嫌消息震动麻烦，直接关了静音就没有再管过，倒是因此错过了罗女士的电话。 “别走着去了，我骑车带你。”方楚空一边下楼一边把书包里的早餐递给宋清歆。 摸到豆浆时，他又翻了翻，找出一杯黑米粥递给她。 宋清歆没注意到，只关心自己会不会迟到，连忙嗯了一声。 方楚空到楼下推出来一辆电动车，宋清歆坐上后座，两人直接冲出小区，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我去停车，你快去。” 宋清歆往前冲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说：“今天多谢了，考试加油。” “考完试我在校门口等你一起回家。” 方楚空下了车，要推着车进校门，已经跑进去的宋清歆闻言朝后挥了挥手。 他勾起一个笑，不慌不忙地把车停好，直接找到考场，走了进去。 周一考试不升旗，所以宋清歆去的时候，其实不算太晚。 找到考场坐下，宋清歆才有心情打量教室。 一个考场三十五个人，宋清歆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个八班的人。 巴适。 监考老师很快来到考场，月考有序进行。 上午两场考试结束时，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了。 学生直接放学，宋清歆走出考场，背起自己放在教室外的书包，晃晃悠悠往校门口走去。 方楚空怕宋清歆忘记一起回家的事，交完卷早早跑下楼，推着车等在了校门口。 看到宋清歆出来，他坐在车上，两条腿支着地，朝她挥了挥手。 宋清歆慢悠悠走过去，刚要坐到后座上，忽然看到了出校门往左拐的宣惊墨。 宣惊墨也看到了宋清歆。 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坐好了，走。”宋清歆看方楚空不动，提醒道。 “哦。”方楚空回神，转动车把，骑车回家。 “刚刚那是同学？”方楚空回头看的时候，宣惊墨已经转头离开了，他也没看清脸，不知道是谁。 宋清歆：穿着一样的校服你说呢。 心里吐槽归吐槽，宋清歆还是说：“嗯，好像，不太认识。” 方楚空看着红灯停下车。 “好像？” “因为我连他在几班都不知道。”和宣惊墨认识是因为谷莹莹那件事，可那件事既然瞒着罗女士，那方楚空最好也别让他知道。 方楚空指节分明的手扣着车把，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下去。 腰后传来痒痒的感觉，原来是宋清歆戳了他一下。 “绿灯了。” “好。” 到了楼下，宋清歆等着方楚空停了车一起上楼。 “你中午休息吗？”方楚空问。 “会睡半个小时。” “那去学的时候我叫你。” 宋清歆没拿钥匙，她敲敲门，说：“没事，我妈在家。” 很快，罗女士就开了门。 看到方楚空后，她非常开心地让他一起来吃饭。 “你们下午不是要考试嘛，你别自己花时间做饭了，快来罗姨家吃饭。” 就这样，窄长的餐桌上又变成了三个人。 “你有运动计划吗？”吃完饭后，方楚空问宋清歆。 宋清歆抬头。 “还没有，考完试再定。” “到时候我帮你看看，你昨天的运动量可能有些大了，今天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方楚空抬起手，需点了一下宋清歆的大黑眼圈。 宋清歆把他送出门去，闻言有些诧异。 “你还懂这些？” 虽然看过方楚空打篮球，但宋清歆听罗女士说过，方楚空在一中的理科创新班里，也就是高一六班。 所以宋清歆下意识觉得方楚空只是把篮球当作爱好。 方楚空低头笑了。 “看不出来吗？我是学体育的。” “啊？”宋清歆微微瞪大眼睛，抬头看他。 方楚空在背后捏着拳头，笑得乖巧。 “我回去了，姐姐再见。” 说完他就转身开门回家，动作一气呵成。 宋清歆挠挠头。 “跑那么快。” 背靠着门的方楚空捂着脸，缓了一会才放下手，耳尖通红。 差点就失态了。 午休过后，两人相伴去学。 路上，宋清歆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 她买的平板到了。 “考完试我要去拿个快递，你可以先走。” 方楚空眼睛一亮，拿出手机说：“要不然加个微信，你把码发我，我替你去拿。” “不是考试吗？”不过想到他俩确实还没有联系方式，宋清歆就扫了二维码加上了他。 白色的头像，空空如也。 挺好的，和他的名字一样。 “创新班和精英班一个考场，可以提前交卷。”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宋清歆就道：“那好。” 说完她把快递码复制发给了方楚空。 两人进了校门后分开，一左一右进了教学楼。 曹俊如摇头晃脑地走进学校，看到宋清歆背着书包的背影，他急冲冲地朝她跑过去。 “宋清歆！” 宋清歆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到是曹俊如，她一撇嘴，脚步不停地进了考场。 第14章 拯救 看着宋清歆加快步伐，曹俊如无语地大喊。 “你跑什么，我来道歉的！” 可是已经进了考场的宋清歆没听到这句话。 下午的考试很顺利，宋清歆下笔如有神。 害怕成绩出来后，提升太多，被质疑作弊，她甚至用了大学的知识来答题。 这下可不能说我作弊了。 毕竟整个考场都不可能跟她写的一样。 写完卷子后宋清歆又检查了一遍，就开始让003把奇行网站投影在她眼球上，她一边假装看卷子，一边刷题赚钱。 003：宿主，你是懂系统作用的。 在考试结束时，宋清歆闭上眼睛歇了一会，才收拾东西出考场。 她走出校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和空空如也一条消息都没有的微信。 “这时候，他应该已经拿到东西了。” 宋清歆挎着书包往左拐。 学校后面有条小街，街上有家文具店，是个菜鸟驿站，有些住校生会把东西寄到这里来。 宋清歆不想罗女士看到这个东西，因为不好解释她的钱怎么来的，所以她就把平板的地址写到了学校的菜鸟驿站。 “那边好像有人打架，明天再来拿东西，怪吓人的。” 两个女生匆匆从宋清歆身边走过。 宋清歆心头一跳。 她拿出手机给方楚空打微信电话。 没人接。 不再犹豫，宋清歆脱下校服系在腰间，扯下头绳披着头发，单肩背着书包流里流气地往那边走去。 十五分钟前。 方楚空拿到宋清歆的快递装进书包，刚一走出店门，他就被堵在旁边的小巷子里。 方楚空失声哑笑。 刚来这个学校，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宋清歆身上了，以至于凶名还没传开，居然有人会来堵他。 “堵人还敢穿着校服，十三中的，很嚣张嘛。” 方楚空下巴微抬，对着那个穿着十三中校服的人哼道。 十三中的齐规抱着胸没应他，倒是偏头问：“这就是说的那个打篮球的？” “对，就是他！齐哥，你可要帮我出气，他天天在体育课勾引女孩子，跟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我女神现在都不理我了，都是因为他！” 方楚空：放屁，我明明只对宋清歆一个人开屏。 此话一落，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除了十三中的那几个人。 齐规上下打量着方楚空，尤其盯着他的脸多看了一会。 玩味的目光让方楚空不是很开心地皱起眉。 “方……楚空是，这样，你要是同意做我的小弟，我就不为难你。” 一中的人脸色一变，有些僵硬地问：“齐哥？你在说笑。” 齐规轻蔑地看了眼说话的人，又看向方楚空。 “只要你愿意做我小弟，在一中没人敢欺负你，这几个人你要是看得不顺眼，我也可以揍他们一顿。” 话一落地，一中的人都面色难看地看向齐规。 方楚空掀起眼皮看了眼他们，只觉得幼稚。 “跳梁小丑，说的就是你们。” “你！” 齐规拉住气急想要动手的小弟，遗憾地摇摇头。 “可惜了。” 就在一中的人以为齐规终于要动手时，一道怯怯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方楚空有些惊愕地看着圈子外的那个瘦瘦弱弱的男生。 那好像，是他班里的透明人啊。 宣惊墨由于比较社恐，在班里基本不说话，存在感非常低。李枣看不惯一个男生唯唯诺诺的样子，找过他几次麻烦，但都是口角之争。 后来看他实在没什么反应，李枣也就没什么兴趣逗他。后来方楚空转校过来，李枣就更不把眼光放在宣惊墨身上了。 只是偶尔吐槽一句，方楚空恰好听到过，所以知道班上有这么一号人，但是宣惊墨总是低着头，其实方楚空也不太能把他的名字和人对起来。 宣惊墨攥紧书包带子，紧张得话都说不出口。 他看着方楚空，清楚地记得，那是宋清歆的朋友。 既然是宋清歆的朋友，他就得帮一帮。 何况，他家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路口，只要他们能跑过去，就能脱险。 “哈？”齐规看着白白净净却很刺头的方楚空，又看看白白净净一看就绵软好欺负的宣惊墨。 “买一送一啊。” 齐规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弟就扯着宣惊墨，把他拽到了方楚空身边。 瑟瑟发抖的宣惊墨：qwq 方楚空：…… 多了一个人，他可不保证能护得了他。 “待会打起来，你趁机跑出去。”方楚空微微低头，道。 宣惊墨像个受惊的可怜小猫，点了点头。 “你们在干什么！” 方楚空听到这声音，心脏漏跳了一拍。 宋清歆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外面，夏日里仅剩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额头的汗在此时也闪闪发光。 被按在阴影里的方楚空屏蔽了一切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再一次来拯救我了。 方楚空心想。 第15章 少爷笑了！ “敢在一中动我的人？十三中的，你很嚣张啊。” 看到宣惊墨时，宋清歆心里也一咯噔。 只有她和方楚空，跑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一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宣惊墨，宋清歆有点不确定。 幸好，她还留了后手。 齐规一挑眉，看着宋清歆那身打扮，笑了一下。 “你又是谁啊，报上名来。” “来一中堵人，居然不知道你宋姐的名号。难道不知道你宋姐在l大附中都是有人的吗？” 宋清歆说得很嚣张。 实际上连l大附中在哪都不知道。 l大附中，洛城一中，三高，是洛城前三所知名高中。 十三中也算好学校，但跟这三个相比，还是差了些。 最主要的是，这三所高中里学霸多，有钱人也多，尤其是l大附中里。 齐规敢堵学霸，却不太敢找有钱人的麻烦。 宋清歆忽悠人的话一出，哪怕知道可信度不高，齐规也得掂量掂量。 就在这时，宋清歆找的“外援”到了。 “你们几个小孩！干什么呢！” 是前面菜市场的管理人员。 看到穿着制服的成年人过来，哪怕不是警察，也让几个学生紧张起来。 宋清歆给了方楚空一个眼神，他接收到宋清歆的眼神，一把拉住宣惊墨就跑。 害怕宣惊墨跑不动，宋清歆拉住他另一个胳膊拔腿狂奔。 “别别别，换个方向，我家车在那边！” 宣惊墨被这两个人吓得失声尖叫，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方楚空和宋清歆脚步同时一顿，立马换了个方向，继续拔腿狂奔。 “姓宋的，我记住你了！” 身后齐规气急败坏的吼声传过来。 宋清歆嗤笑一声。 “一群小屁孩还想打群架呢。” 这种事就得找大人。 自己上那是莽夫。 要不是不想惊动罗女士，宋清歆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等跑到路口，宣家的司机正焦急地往里看。 然后他就瞪大眼睛，看着他家少爷，被两个人架着跑了过来。 “小……小墨！” 宣惊墨被放下来时还喘着粗气。 看着脸变得通红一片的宣惊墨，宋清歆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后背。 “不好意思啊。不过你都没跑步，被架着也这么累吗？” 宣惊墨：伤到了。 “小墨，他们是？” 司机看着宣惊墨被放下来，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不会是挟持少爷找他要钱的？ 不会不会，这种电视剧情节，也能被他一个小司机遇到？ 事实证明，是司机师傅电视剧看多了。 “是我朋友，司叔，麻烦你把他们两个先送回家。” 宣惊墨拉开车门，示意两人进去。 “走，送你们回去。” 宋清歆是不认识什么车牌子的，她直接拿着书包就坐了进去。 方楚空摘下书包抱在怀里，坐在了宋清歆身边。 本来后座能坐三个人，但是方楚空一点坐中间的意思都没有，往那一坐就不动了。 宣惊墨有些脸红地帮他关上门。 是不是他不应该坐在后座啊？ 宣惊墨有些羞愧的想。 司机师傅看着自家少爷坐在副驾驶，有些怪的往后看了眼。 宋清歆报了个地址，车子很快启动。 三个人在车里坐着有些尴尬。 宋清歆开口问道：“你俩怎么凑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方楚空抢先说。 宣惊墨被噎了一下，说：“看他中午和你在一起，就……” 本来宣惊墨是想说就帮个忙。 但是仔细一想，他好像也没有帮到什么。 于是他摸摸头。 “好像也没帮上忙。” 宋清歆不在意的挥挥手。 “那有什么，心意到了就行，多谢了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宋清歆说着说着卡了壳，才想起来她甚至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车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司机师傅疯狂在心里吐槽。 这真的是朋友吗？是的！怎么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啊喂！小少爷真的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吗呜呜呜。 忽然，方楚空的一声笑，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宣惊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清歆后知后觉地也笑了。 三个人笑成一团。 宋清歆是觉得自己太神经大条了，连名字都不知道问。 宣惊墨是觉得他们俩好玩。 方楚空则是开心，原来中午遇见的人是他，那宋清歆和他也不是很熟嘛。 三个人各笑各的。 却让内心戏很多的司机师傅湿了眼眶。 等回了家，他一定要给老板打电话！ 老爷！少爷今天笑了！少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我叫宣惊墨，你们可以叫我小墨。” “宋清歆。” “方楚空。” 三人互通姓名，这才算是正式认识了。 宋清歆拿出手机点点点。 方楚空见状问：“在干嘛？” “给他换个备注。” 方楚空：？ 不是不熟吗，微信都有了呜呜呜。 宣惊墨回头，清澈的眼睛看向方楚空。 “你也要加微信吗？” 方楚空：可以拒绝吗？ 坐着人家的车，没好意思直接拒绝，方楚空木着脸拿出了手机。 拿到了新朋友的微信，宣惊墨有些高兴地看向车窗外。 “话说周五那天，你怎么会在超市啊？”宋清歆突然想起来，问道。 当时罗女士看到宣惊墨，还夸他长得好看呢。 “那天我父母回来看我，我陪阿姨买点菜和水果。”宣惊墨腼腆一笑，说道。 他父母在s市工作，一家人很少有机会在一起。 “到了。”司机师傅停下车，说道。 宋清歆和方楚空跟宣惊墨告别，宣惊墨有些不舍地朝他们挥手。 司机师傅扭头看了又看，问道：“小墨很喜欢他们？” 很少看到少爷有这么情绪外放的时候。 宣惊墨看向那一高一低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笑。 “不知道，只是想和他们待在一起。” 有些人，哪怕只是靠近，都会觉得自己被阳光眷顾。 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第16章 补习 三天的月考很快就结束了，但是成绩还没有全部出来，宋清歆只能继续待在八班。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褚契南联系了她。 宋清歆点开语音，褚契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你在八班还好吗？我听说谷莹莹和曹俊如……】 本来想说“谷莹莹和曹俊如欺负你”的褚契南，想到被打的人好像是他们两个就噎了一下。 【知道你要备战月考，所以这几天没有联系过你，八班那里我已经警告过曹俊如了，谷莹莹家出了事，这段时间估计不会来学校，你别担心。】 虽然宋清歆本来也不担心，但是面对褚契南的好意，她还是道了谢。 听到宋清歆的谢声，褚契南扣着手机，想到她去找曹俊如时，他奇怪的反应，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曹俊如，有点奇怪，你不用搭理他就是。” “没事，我不理他。” 两人聊完之后都各自去学习了。 宋清歆拿出她新买的平板，经过两天的摸索后，她已经对它熟练很多了。 打开奇行，拿出笔和演草纸，宋清歆在数学区出着自己的原创题。 出完了题，她又转战物理区开始答题刷分。 数学区榜一【花千树】上线的时候，褚契南正在攻坚一道数学题。 看到特别关心的提示，褚契南直接把那道题发给他。 【帮我看看这道题。】 班文昌点开褚契南分享的那道原创题，一看发布时间，还是热乎的，再一看id。 好嘛，【蚊子轰大炮】。 班文昌打通褚契南的电话，沉静如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此时还带着点笑意。 “我说你怎么开始问我数学竞赛题了，原来是因为传说中的炮姐。” “嗐，你别笑话我，她真的很厉害，你快看看这道题。” “没有笑话你，你也很厉害。已经在看了。” 班文昌眼睛扫过题目，这是一道函数题。 题目出的很有水平，且有迷惑性强的选项。 褚契南觉得题难是因为她没有接触过高等数学，有些定理她完全不知道。 而班文昌在一分钟之内解了出来。 听到班文昌说出答案，电话另一边的褚契南：…… “别告诉我你又连演草都没有。” 班文昌笑道：“不用。” 这道题只是有巧思，实际上的计算量并不算大。 “反正我比不上她，三次比赛，没有一次赢的。甚至我第三次还用了随机外语来作弊……” 褚契南有些难过地说。 班文昌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南南，那些小语种都是你花时间和精力一点一点学会的，是你自己的实力，没有人会因为自己会得多而感到自卑，你真的很棒。” 班文昌认识褚契南的时候，一开始是被她的乐观和阳光感染，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她内心是个很自卑的人。 从小优秀被别人高高捧起的班文昌，很早就学会了忽略别人无意义的评价，所以他想试试让褚契南也变得自信。 毕竟，她真的很优秀。 “奇行虽然刚起步一年，但里面无疑聚集了很多各学科的学神和天才，在学习上，我们是应该保持一颗谦逊的心，可不该因此内耗自己。” 班文昌沉稳的声音徐徐传来，安抚了褚契南焦急的心情。 “要相信，你一直都很优秀。” 褚契南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这么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实话实说罢了。期中考试后有时间吗，想约你出去玩。”班文昌修长的手指点着栏杆，说。 期中考试完刚好和十一假期碰上了，他们难得能多休息几天。 褚契南翻动着桌子上的日历，看了眼提前标注好的重要事件，回道：“有时间。” “那我们去爬山好不好？放松放松。” “好啊。”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班文昌握住栏杆，露出一个笑，挂掉电话后又坐回电脑前，开始刷题。 他不久之后还有一个竞赛要参加，最近要保持做题的手感。 周四。 宋清歆晃晃悠悠下了楼。 罗女士看到她后，喊道：“快拿上早餐去上学，空空还没下来？” “来了罗姨。” 罗女士刚问完，方楚空就跑了过来。 他拿过两份早餐，把宋清歆的那份递给她。 两人又是一起上学，在到校之后一左一右分开。 坐到班里的宋清歆，看着自己桌兜里的零食和礼物，面无表情地把它们清出去，放到了后面的书柜上。 曹俊如偷偷往后看着，发现宋清歆没有接受他的心意，有些火大地要站起来和她理论。 但他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曹俊如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怎么接近她呢？” 就在曹俊如苦恼这个问题时，第一节数学课开始了。 数学老师兴高采烈地拿着答题卡走进教室。 “咱们班这次数学有一个满分！”数学老师激动地说。 班里一半一半的哇声，稀稀拉拉的。 宋清歆眼睛都不抬一下。 那个满分，必是她的。 “宋清歆，来拿你的答题卡。” 宋清歆起身拿答题卡，又收获了一波数学老师欣喜赞赏的目光。 在一众异样眼神中，宋清歆宠辱不惊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曹俊如一拍手。 “我好像知道怎么接近她了。” 下课后。 “宋清歆，这道题我不会，给我讲讲。” 宋清歆抬头。 曹俊如的大脸怼在她脸前。 宋清歆：…… “你没事？” “有事啊，我这道题不会。” 宋清歆继续低头写题，闻言头都不抬地说：“没事就离我远点。” 曹俊如一拍桌子。 “我说了我有事啊！” 宋清歆被打断，她缓缓抬眼。 “有事去看医生，找我干什么。想挨揍？” 听到挨揍，曹俊如脸皮一抖，莫名地脸红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你，我这次可什么都没做啊，你不能打我。” “打人还要理由？”宋清歆换了本资料，说：“别逼我发疯，小心创死你。” 她既不是学习委员，也不是数学课代表，根本没有义务给他讲题。 至于说出于同学之间的友爱？ 呵呵，他们只是几天的同学，且并不友爱。 褚契南说的果然不错，这曹俊如就是有病。 那天以后，曹俊如就缠上她了。 一到课间就各种借口找她讲题，换着花样的带礼物，美其名曰道歉。 最后闹得宋清歆实在没办法。 “我都说了原谅你了，你还想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已经严重影响我学习了。” 曹俊如这几天也累了，他委屈巴巴地说：“我就是想让你给我补习而已。” “我跟你很熟吗，还给你补习，异想天开。”宋清歆冷着脸背上书包准备走人。 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成绩怎么还不出！！ 这曹俊如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这么难缠！！ “不是让你白补习，给你课时费！” 宋清歆离开的脚步一顿。 嘶，她的小金库因为买平板刚刚告罄，她这一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 但是曹俊如……真的很烦。 宋清歆回头打量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准备走。 “一个小时一百五！要是……” 不够的话我还能再加！ 话还没说完，宋清歆立马回身点头。 “成交，没问题，具体时间咱们加个微信慢慢聊。” 曹俊如看着手机列表里宋清歆的名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直到有个同学拍他。 “曹哥，还不走啊？” “哦哦，走了。” 第17章 再遇谷莹莹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003问。 这曹俊如之前还对她那么不客气过呢。 宋清歆脚步不停地往校门口走去，闻言轻声回道：“你能跟钱过不去？” 再说了，桌子的事确实和曹俊如无关，至于他出言不逊的事情，宋清歆已经打了他一顿出气。 “下周他们两个就要在国旗下检讨，这事在我这就算过了。我可是要考1学校的女人，他们两个，只是过客。” 既是过客，何必太过在意。 说完，她就看见了在校门口站着的方楚空。 她抬起手随意挥了挥。 “你怎么每次都出来得这么早。” 方楚空跟着宋清歆一起转身回家，闻言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中午吃完饭后，褚契南给宋清歆打了个电话。 “清歆，你们理科的成绩出了吗？” 文科班的成绩刚出，她还没来得及看就给宋清歆打了电话。 “还没有，估计下午就好了。” “那你是要申请去六班了吗？” “嗯。” 褚契南有些紧张地问：“有把握吗？” 宋清歆笑得有些自信。 “没问题。” 她有意地控分，不至于一下子升的太高，但是进六班，她是信心满满的。 精英班的成绩不进入年级排名，所以下午出成绩的时候，宋清歆看到了自己的名次。 年级第十。 出成绩后她就找到班主任去提交了进入六班的申请。 班主任虽然可惜这么个好苗子自己还没捂热乎就要送入六班，但是也明白，宋清歆待在八班，只会消磨她。 “好，我会把报告交上去，如果快的话，明天你就能去，慢的话只能等下周了。” 宋清歆闻言，离开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有些殷切地看向班主任。 “老师，可以加急处理吗？” 班主任：…… 得，留不了一点。 班主任无奈地挥手让她快走。 “宋姐，宋姐，事情成了吗？”曹俊如拿着给宋清歆接好热水的杯子，殷切地看着宋清歆。 宋清歆觉得那个眼神有点熟悉，好像刚在她自己身上出现过，于是有些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以后别动我东西。” 拿过自己的杯子，宋清歆说。 “行行，我记得了。” 看着曹俊如忙前忙后的样子，宋清歆狐疑道：“你是真决定了要跟着我学习？” 曹俊如点头如捣蒜。 “没错！” 开玩笑，他长这么大就没遇见过这么一个姐，敢上来就给他一拳头的。 他爸知道这件事后，笑得乐不可支。 又在谷家出事后，让他收敛点好好学习，如果过年时他冲不进年级前五十，就要断了他的花销。 “谷家这事，来得蹊跷，你在学校给我低调点，要是再惹出事……” 曹俊如脸皮一抖，看着他凶巴巴的老爹，苦哈哈笑道：“不会了不会了。” 所以才有了曹俊如花式道歉，又请宋清歆补习的事情。 只不过他觉得太丢人了，不愿意说出来，所以他突然的转变，让别人觉得十分奇怪。 宋清歆上下打量他，又说：“我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但是跟着我学习，让你做什么题你就做什么题，不能质疑我，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本来只打算请个家教，随便混一混的曹俊如：突然感觉压力有点大怎么回事。 但是两人微信都加上了，这时候退缩，也太难看了。 于是曹俊如梗着脖子说：“行！都听你的！” 宋清歆点点头，手插兜里动了两下。 “那我们约法三章，学习计划上都听我的，不能半途而废，不可以对我出言不逊。如有违规，请支付违约金，大概是所有课时加起来再乘以你给的课时费。” 宋清歆笑道。 曹俊如听完，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做生意都会签合同，他朗声道：“没问题！” “好的，录音已生成，我知道你会牢牢记得的。”宋清歆拿出手机笑笑，一手拿保温杯一手插兜回了教室。 “周六周日等我联系你，你最好早点起等我消息。” “啊，还要早起啊？” “第一天就想偷懒？” 曹俊如：……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下午放学前，宋清歆收到了班主任确切的消息。 “收拾一下东西，晚些时候就搬过去，明天直接去六班上课。” “好的，谢谢老师。” 八班她没有什么能叫来帮忙的人，宋清歆只好给方楚空打了个电话。 已经在校门口等她的方楚空很快就到了八班门口。 “宋姐，你就让我搬嘛，指定给你都搬过去。” 宋清歆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 “不用，我叫了人。” 就在两人进行“用”和“不用”这一无营养话题时，方楚空走进了教室。 “清歆姐，需要搬哪些东西？” 曹俊如看着走进来的方楚空，饶有兴致地往后靠了靠，目光不断在两人身上逡巡。 方楚空搬起宋清歆装书的箱子，从后门走的时候，状似不小心地撞到了桌子。 正靠着后面桌子的曹俊如，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哎呀，你没事，不好意思。”说完，方楚空又回头道：“清歆姐，你慢点。” 抱着书和卷子的宋清歆：“哦，好。” 看着两人走去六班，曹俊如摸着摔疼的屁股，恨得牙痒痒。 “这小白脸谁啊，这么讨人厌，烦他！” “要不是看在宋姐的面子上，我直接对他嚯嚯哈嘿！……谷莹莹？” 曹俊如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的动作一顿，疑惑道。 她这会……还来学校？ 自从谷家被查，证据确凿后，谷莹莹就再也没来过学校。 曹俊如倒是知道她在做什么。 无非是找各种关系，求人借钱罢了。 她也找过曹家，只不过曹俊如他爸拒绝了。 因为谷家的原因，曹家的生意被迫中止，损失了一大笔钱，他爸还能心平气和地请她入门喝杯茶，曹俊如都觉得是他脾气好。 可谷莹莹显然不这样想，她只觉得曹家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是过河拆桥的玩意，怒气冲冲的走了。 曹爸爸眼也不抬地抿一口茶。 “这谷家的女娃娃，脾气确实暴躁，这么好的茶，只喝了一口。” “她要是脾气好，你会借她钱？”曹俊如从隔间走出来。 曹爸爸笑了。 “不会。” 曹俊如翻了个白眼，自己追了出去。 曹俊如是个兜不住钱的公子哥，他有钱，但是没存款，区区二十万，谷莹莹向来是不看在眼里的。 更何况，面对家里两三亿的欠债，二十万，连个零头都不是。 谷莹莹看到追出来的曹俊如神色复杂，没有怒骂，但也没有接受他的钱，转身走了。 曹俊如没想到，还能在学校看到她。 谷莹莹一身普通的校服，那校服还是崭新的，几乎看不出穿过的痕迹，她的身上也没了那些名牌饰品。 她苍白的脸上黑眼圈格外明显，尽管已经落魄，但她脸上的高傲，还是不懂得隐藏。 谷莹莹显然也看到了曹俊如，不过她没有打招呼，直愣愣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曹俊如一耸肩，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你看她那样子，还装什么呢。” “就是啊，谷家的公司偷s漏s，居然还出过人命不给补偿款，就是活该。” 谷莹莹收拾书包的动作一顿，阴狠的目光看向那边窃窃私语的女孩。 女孩们看到她的目光，先是下意识的瑟缩，然后又变成有恃无恐的嘲讽。 谷莹莹忍无可忍冲了上去。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谷莹莹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围攻。 她蜷缩在地上，屈辱地流下眼泪，而这一切，已经离开校园的曹俊如不知道，和方楚空肩并肩走在回家路上的宋清歆，也不知道。 第18章 班文昌 周五。 宋清歆走进新班级时，明显听到了几道讨论她的声音，但很快就被读书声给淹没了。 在六班的学习生活还算平静，大家都为了成绩埋头苦学，就连宋清歆也一样。 因为不敢进六班放肆，所以曹俊如一天也没见到宋清歆的面。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六班的人和精英班的人一起去礼堂听了一节讲座。 “听说这节讲座是l大附中的年级第一来讲呢。”六班的人说道。 “年级第一又怎么了？没见识。” 一个精英班的人走过，留下一句淡淡的轻蔑嗤声。 洛城一中真正的年级第一陈仲川坐在第二排的c位，听到后面的动静，头也没回。 精英班有自己的考试排名，因为和普通学生水平相差太大，所以精英班会单独排名，而陈仲川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原先六班的人被呛了一下，心里也不高兴，但不敢大声回过去，只小声说：“人家可是刚参加完竞赛回来，拿了头奖呢，高傲个什么劲。” 宋清歆竖起耳朵听着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的消息，百无聊赖地扣着自己的校服下摆。 【你知道他们说的l大附中的年级第一是谁吗？】003卧在宋清歆腿上，说。 宋清歆抬眼，在心里淡淡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就是这本书的男主！班文昌！】 闻言，宋清歆终于坐直了腰。 因为是关于理科竞赛的，所以文科一班并没有来，褚契南不在这里。 伴随着学校领导的话语落下，是运动鞋落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响。 与一中蓝白色的运动风校服不同，l大附中的校服是制服。 板正的学院风西装衬得台上那人身姿愈发挺拔。 班文昌个子不算矮，宋清歆目测应该在180左右。他一副典型的文人长相，气质温润，鼻梁上架着银边的眼镜，站在台上，文质彬彬的。 他抬手试了试话筒，在听到声音后，就开始了讲话。 “一中的各位老师，同学们好，我是班文昌。” “今天这个讲座，主要是想和大家聊聊竞赛。何为竞赛？很多不知情的人视之为学习的捷径。其实这话也没错，竞赛，确实是升学的另一种道路，除却高考之外的一条路。” 班文昌没有准备任何的稿子，他就那么落落大方地站在台子中间，时不时地踱步，说话间，没有任何的卡壳。 看得出来，这人面对这个舞台，没有感到任何的紧张，他整个人都是松弛而自信的。 “但是，竞赛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相信在场有些同学已经接触过竞赛题了，它与普通考试所考察的内容完全不同……” 宋清歆听着班文昌的演讲，眼睛越来越亮。 她已经在奇行上接触了竞赛题，觉得自己还算适应。 既然如此，她这次何不走一条新的道路？ 走竞赛的路子，拿到她心仪大学的offer。 宋清歆多年枯燥的学习，让她具备了考上第一学府的实力，但这次，她想试试不同的方法，进行新的挑战。 003看着她渐渐捏紧的拳头和逐渐燃起斗志的眼神，欣慰地摆了下尾巴。 强者，面对未知的挑战，永不畏惧。 讲座很快就完了，班文昌只说了不到二十分钟而已。 而洛城一中讲究效率，没有长篇大论，直接让学生放学。 这是宋清歆第一次等方楚空放学。 讲座结束得早，可以直接背着书包离开了。 宋清歆站在学校门口的花坛旁，踢开脚边的石子。 那小石子咕噜噜滚着，停在了一双白色运动鞋前。 宋清歆顺着视线抬起头，和班文昌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不好意思。”宋清歆道。 班文昌淡淡点头。 “没关系。” 两个人站的不算远，但因为不认识，所以都很沉默。 宋清歆猜，他应该是要等褚契南。 “班文昌。” 班文昌扭头，是陈仲川。 他微微一笑，点头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会去参赛呢，结果没见到你。” 陈仲川点点头。“是，我的计划你也知道，和你们不在一个赛道，没必要去争那个名次，我也不感兴趣。” “不过还是恭喜你拿了金奖。” “多谢。” 说完，两人再次一颔首，陈仲川就离开了。 宋清歆在一边看着。 嗯，这两个人，认识，但不熟。 不久，放学铃声一响，一分钟内，方楚空就飞奔到校门口，然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挠头。走到宋清歆面前。 “你今天这么早？” “提前放学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褚契南也推着车出来了。 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人时，还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聚到一起了？还有，你怎么来这了？”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班文昌说的。 班文昌走过去接过车把，示意褚契南坐后座。 “我来你们学校做演讲，刚结束。” 褚契南坐上车，双手揪着班文昌腰侧的衣服，朝宋清歆笑道：“清歆，我先走了，拜拜。” 宋清歆抬手和她告别。 然后宋清歆又和班文昌的视线对上了。 宋清歆疑惑皱眉，班文昌淡定开车。 方楚空看着走远的两个人，低头说道：“回家？” “走。” 另外两个人此时也正聊着天。 “那个女生，是六班的。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理科班的人？” 班文昌问道。 刚刚看到褚契南和她打招呼，他心里是有点震惊的。 因为褚契南不止一次跟他吐槽过，理科班的人都是一群大书杯。 当初褚契南在七班和谷莹莹闹过一些不愉快，后来褚契南名次上去，进了六班，而谷莹莹则往下去了八班。 跟谷莹莹同班的那段时间，褚契南没少找班文昌骂她。 想起之前的事，褚契南笑了。 “你绝对想不到！一周前她还跟我是同班同学呢。清歆虽然有时候看着冷淡，但人很好的。” 过了一个减速带，哪怕班文昌已经足够小心，后座的褚契南还是感觉咯噔一下，她连忙抓紧了班文昌的衣服。 “之前我帮了她小忙，她就说要给我带早饭，可惜那天她生病请假了，但是她居然让她妈妈把早饭给我送到了学校！” 褚契南把头靠在班文昌背上，叹道：“我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她家的氛围会有多棒！” 班文昌把话在嘴里滚了一遍，正想开口安慰，褚契南又自己转移了话题。 “对了对了，你别送我回家了。你比赛拿了奖，我们还没去庆祝呢，刚好周五了，我们去吃饭！” “好啊，那我跟叔叔阿姨说一声，你想去哪里吃？” “是给你庆祝，你自己想！” 班文昌沉吟一下，还是找了家离褚契南家比较近的饭店。 褚契南听完后，点点头说：“那就他们家，小班，出发！” “好嘞！您坐好喽。” 第19章 什么不稀奇 回到家吃过饭后，宋清歆就拿出平板，打开了奇行。 有了曹俊如这笔外快，她就不用再去别的榜单刷榜赚钱了，这次，她要专心攻物理专区，拿下榜一。 想起曹俊如，宋清歆拿出手机，翻出和他的对话框。 【明天上午九点，老区图书馆门口见，提前备好以下资料：……】 宋清歆说了几套卷子，并附带一句。 【如果基础差，可以带上教材。】 曹俊如很快回了消息。 【几点？？周六诶大姐。】 【老区图书馆离我很远诶，能不能晚两个小时。】 宋清歆：【……第一天你就这样？你以为我离老区图书馆很近吗？】 曹俊如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妥协了：【行，你是姐，听你的。】 【我可以带作业过去写吗？】 宋清歆：【你还写作业？】 曹俊如看着手机屏幕，吭哧吭哧地瞪大眼睛。 “她看不起谁呢！她看不起谁！” 曹老爹在客厅看着新闻，听见儿子那大如牛的吼声，忍不住按了按耳朵。 宋清歆：【好了刷题去了，明天别迟到。】 然后不管曹俊如再怎么发消息发疯谴责她刚刚的行为，宋清歆也不回她的消息了。 她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左手不断选择各种题库，右手拿着笔在屏幕上各种点击和计算。 随着【蚊子轰大炮】这个名字不断刷新在公告栏，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奇行的新人，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成长。 这速度引起了王熙祈的注意。 他点开宋清歆的主页，看着上面数学、英语、国学和物理四个区的标识，啧啧称奇。 王熙祈在宋清歆的房间里看她连挫四人，手痒痒地发过去一条对战邀请。 宋清歆看到他名字后发着光的金色标识，眼睛一眯。 【什么不稀奇】【化学榜第一】 好家伙，来了个大佬。 这可是宋清歆进入奇行以来，遇到的排名最高的人，万万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而且宋清歆本来就是六边形战士，她虽然要走物理竞赛的路子，但也不打算完全放弃其他学科，所以她点了同意挑战。 新一局开始，房间里的公屏上出现了公告。 “本局【什么不稀奇】对战【蚊子轰大炮】。” “【什么不稀奇】选择化学题库，【蚊子轰大炮】选择物理题库。题库选择完毕，请选手准备，倒计时六十秒。” 物理和化学都是有大题的，宋清歆把平板放倒方便写字，屏幕外的两人都快把笔磨出火星子了。 因为这次是两个人各选一个题库，所以物理题和化学题的占比是五五分。 一开始的选择题宋清歆还能很轻松地做对，但是随着题型越来越多，题的难度也越来越大，她的速度开始降低。 而对面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弹幕里也越来越多拉踩的人。 【遇见化学区的大佬，不行了。】 【都说物化不分家，但这不稀奇做物理题的正确率也太高了。】 【果然，奇行的榜一还是有点含金量在的，比这半道冒出来的就是厉害。】 【不过我怼哥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怼爷做题呢，说什么话？】 【新来的不懂了，你怼哥就算是做题也能开麦输出。】 【一会哥一会爷，楼上你俩认亲戚呢？】 在房间里观战的【老鸡抓小鹰】敲了个弹幕。 【炮姐是新手，她能有勇气接受榜一的挑战，你们有吗？还在这逼逼赖赖，有这时间不如多去刷两道题。】 褚契南有些生气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捞起一块肥牛塞进自己嘴里。 班文昌好笑地凑过来扫了眼弹幕，笑道：“好嘛，说是和我吃饭庆祝，你还去看炮姐的比赛。” 班文昌就差把“我吃醋了”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褚契南擦擦嘴，指着手机说：“那他们就是说的不好听嘛。” 班文昌见她吃的差不多，就也拿出手机，登上自己的账号。 “那我跟你一起看。” “嘿嘿嘿，好！”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会义愤填膺，一会拍手叫好。 下意识的大声，引来了别人探究的目光。 班文昌朝那人笑笑道：“不好意思。” “小班，要不我们出去。”褚契南擦擦嘴，也有也不好意思。 “那你还吃吗？” 褚契南摇摇头。 “你先收拾包，我去结账。” 班文昌拿起手机离开，褚契南一边目不转睛地看比赛，一边机械地把东西塞进包里。 “好了，先出去。”班文昌拿起她的书包，检查了一下没有东西落下，摸摸褚契南的头，说。 褚契南一手拿着手机不错眼的看，一手挽着班文昌的胳膊往外走。 刚走出饭店门口，褚契南哀嚎一声。 班文昌挑眉。 “输了？” “你怎么知道？”褚契南收起手机，问。 “刚刚看了会比赛，化学区榜一，确实不赖。” “当然，你的炮姐也不差。” 班文昌说完，褚契南与有荣焉地哼哼两声。 “那当然，她可是赢了我的女人！” 看着班文昌去推车，褚契南忽然问：“你不会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哪有。快上来。” 车子慢慢启动，班文昌继续说：“据你所说，她来到奇行的时间不长，能在四个学科中都榜上有名，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说了，她还会继续成长的。” 看着屏幕上失败的字样，宋清歆其实并没有很意外。 在做题过程中，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和不稀奇之间的差距。 “还需要继续努力啊！”宋清歆大吼一声。 就在003以为她又要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这姐直接去洗了个澡，准备睡觉了。 003：就这？ 宋清歆拿起手机，先把曹俊如发的几十条消息给清空，然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宋清歆洗漱好，跟罗女士说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就背着书包下楼去买早餐了。 刚到楼下，就遇到了买完饭回来的方楚空。 他穿着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 “给你和罗姨带了早饭。”他举起手中的袋子。“你要出去学习？” “嗯，我有点赶时间，多谢了。”宋清歆拿过一份杂粮煎饼，笑道。 “诶，你等等。”方楚空叫住宋清歆后，支吾了一下，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学习？我可以骑车带你。” 宋清歆：“……还有一个人，如果你不觉得影响的话。” “等我五分钟！” 说完，方楚空就拎着早饭，跑上了楼。 宋清歆举着刚伸出的手：…… “你可以先把你的早饭给我。” 看着火急火燎跑上去的少年，宋清歆失笑着摇摇头。 第20章 三个人的补习 方楚空动作很快，他把早饭给罗女士送去，换了身衣服，抓起书包就往楼下冲。 楼下，宋清歆正在啃煎饼。 两人骑着车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时间还早，他们吃完了早饭才进去。 图书馆有专门的看书区，也是大家公认的自习室。 自习室有好几个，像是一排教室，里面的桌子是两个拼在一起的，一边能坐三个人。 九点已经不算早了，宋清歆和方楚空找了三个教室，才找到空桌子。 他们放下书包，各自坐好，方楚空坐在了宋清歆对面，刚好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宋清歆见状，就把自己的书包放到了她的左边，占了个位置。 她拿出手机发送信息，曹俊如很快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找到了她。 看到出现的曹俊如，方楚空皱着眉头盯着他看。 直到宋清歆拿起书包，而曹俊如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那不是欺负宋清歆的男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清歆早上说的还有一个人，就是他？ 方楚空有好多话想问，但这里要保持安静，方楚空只好忍下。 宋清歆先让曹俊如做了套数学卷子，两个小时后，他们拿着卷子走出了自习室。 方楚空看着手边已经完成的作业，又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新的生物卷子，也跟了出去。 前后翻看了一下曹俊如的卷子，宋清歆有些意外地说：“你还是有点基础的嘛。” “宋姐，我能在八班待着，可不只是因为我有钱……” 曹俊如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宋清歆，似乎在谴责她看轻了自己。 宋清歆：“哦。书呢？” 曹俊如递过来数学书，宋清歆一边拿出演草本给他讲知识点，一边讲他的错题，再给他出两道同类型的题，这样把一张卷子讲完，也已经十二点了。 宋清歆揉揉手腕。 “下次还是直接把书包拿下来。” 占了一个小时的位置，怪不好意思的。 方楚空拿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生物卷子，沉默着走上了楼。 本来想拿着卷子来问宋清歆题，顺便打个岔问问曹俊如的事情的，但没想到这曹俊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宋清歆讲。 方楚空无聊得都把自己的卷子全写完了。 “写卷子那两个小时不算你时长，上午就是一个小时。下午继续，你自己找地方吃饭，一点再过来。” 说完，宋清歆快步追上了方楚空，拍拍他的胳膊。 “收拾东西一起去吃饭，褚契南告诉我老区有家面馆很不错，咱俩去尝尝。” 方楚空别扭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驱散，他抠着卷子边，低声道：“好。” 两个人拿好书包，准备出去骑车吃饭，曹俊如也追了下来。 “你们要去哪吃饭啊，带上我呗。” 宋清歆倒是无所谓，但方楚空却开口了。 “电动车坐不下三个人，你自己找地方吃。清歆姐，我饿了。” 最后一句话方楚空压低了声音，听着还有点委屈。 宋清歆承认自己上午是忽略他了，于是就摆摆手说：“那你自己看着时间，我们俩先走了。” 两人骑着车，在宋清歆的指挥下，往面馆方向前进，留下曹俊如一个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不就吃顿饭！谁稀罕和你们一起吃了！” 坐在店里等上餐的两个人终于有时间聊了起来。 “清歆姐，那个曹俊如风评不好，你为什么要给他补习啊？” “他的恶劣名声都传到一年级了？”宋清歆啧了一声，又说：“他给补习费啊。” 方楚空没问她是不是缺钱，他沉默着看着桌子下自己的手，又抬头道：“可他欺负过你。” 热腾腾的炸酱面上来，宋清歆一边拌面一边说：“哦，所以我教训过他了，如果他对我不客气，那就结束补习嘛。” 见宋清歆也不是很把他放在心上，方楚空松了口气，也抽出一双筷子拌面。 “如果今天我没跟过来……”那是不是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万一那个曹俊如图谋不轨，宋清歆岂不是很危险。 方楚空想问又不敢问。 害怕宋清歆觉得他管得太多。 宋清歆抬眸看了一眼，这个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少年。 “他打不过我，我也不是傻子，能任他欺负。” “可是……”方楚空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解释，但是这个理由实在站不住脚。 基于生理原因，男性普遍比女性要强壮，如果抱着这种心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亏。 宋清歆说不上自己这会什么心情，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能看穿方楚空的想法。 所以她犹豫着说：“好好，以后我不会这样想了，再和他出来，都带上你？” “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有！”方楚空猛地抬头，又快速低头搅着面条。 “我有空的。” 宋清歆不禁笑了。 “好了，吃饭。” 吃到一半，方楚空摸了摸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串钥匙。 “你们下午要讲题的话，不如去我家？”方楚空提议道。 这样就能随便说话了，方楚空想。 宋清歆也想起来，罗女士好像跟她提过，方楚空家原本在老区。 “离得远吗？” “骑车十分钟。” 宋清歆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说：“让我先问一下曹俊如。” 毕竟上课的人是他，换地方也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嘛。 曹俊如当然是没有一点意见了，自习室里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差点憋死在里面，要讲题还得上下楼。 “那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让曹俊如自己过来。” “好。” 就在图书馆附近随便找了东西吃的曹俊如看着离他四五公里的地址一瞬间有些气的跳脚。 时间马上就一点了，于是他开始在微信里跟宋清歆“讨价还价”，能晚到一会。 【最多半个小时。】 【得嘞，一点半我必到。】 曹俊如这下不着急了，吃完了饭慢悠悠打了个车往方楚空老宅去了。 宋清歆和方楚空先到。 进入小区，看着下面的小花园和运动器材，宋清歆莫名觉得熟悉。 “回来前大扫除了一次，日常也有阿姨来打扫，我们进去可以直接学习。” 方楚空拿出钥匙开了门，说道。 “麻烦了。” “不会。”方楚空笑道，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她。 这些拖鞋都是新的，还没人用过。 方楚空家很空旷，没什么大件的家具，看得出来这里很久很久没住过人了。 原本放电视机的电视柜此时也空空如也，旧的被回收掉了，新的在新家里。 厅里的茶几下铺有新地毯，两人直接脱了鞋席地而坐，把卷子放在茶几上。 “家里没有别的喝的，我给你烧点热水。”方楚空放下东西后，又起身去忙活了起来。 听到敲门声，宋清歆穿上拖鞋去开了门。 外面，是再次气喘吁吁的曹俊如。 “这老小区……连个电梯都没有，累死我了。” 宋清歆呲牙。 “你不太行啊。年纪轻轻地爬个五楼就不行了。” “空空，他的鞋怎么办？”宋清歆让开路，回头冲厨房喊道。 方楚空拿着茶壶和杯子出来放到茶几上。 “我来。” 方楚空把宋清歆拉走，弯腰找了双拖鞋丢给曹俊如。 “进来。” 第21章 夜跑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慢，他们从一点学到了六点。 这一下午，曹俊如做了三套卷子。 全都是宋清歆自己找的类型题，让他进行专项训练。 刷了一下午的题，他做题都快做吐了。 不过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到最后一套卷子时，他的正确率已经提升到八十五了。 “今天就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空空去我家吃饭，我妈叫你呢。”宋清歆收着书包说道。 “好，你等我一下。”方楚空应下，就拿起杯子和茶壶去收拾了。 “你，我就不送了。下午除去做题的两个小时，辅导时间按三个小时算，今天一天就是四个小时，把你下午打车过来的车费扣了，剩下的你怎么支付？” 曹俊如背起书包，闻言扭头说：“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我付出了时间和脑力，这是我应得的，有什么好客气的？”宋清歆不解问。 曹俊如喉咙一哽，走到门口去换鞋。 “车费不用你报销，我微信转给你，不用送了，哼。” 下了楼的曹俊如使劲跺地，可是楼道里的声控灯像是坏了，完全亮不起来。 曹俊如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虽然外面天还没完全黑，但他就是心里不爽。 “我花了那么多钱，他们倒好，连送都不送，可恶。” 但是，回到家的曹俊如却破天荒地被夸奖了。 曹老爹拿着儿子的数学卷子看着，不住地点头。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人家有名字，叫宋清歆。” 曹老爹推推眼镜。 “哦，宋清歆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她给你补习这一天多少钱？” 曹老爹问了一句，想看看这败家儿子一天又要嚯嚯几个w。 “六百。” “夺少？！”曹老爹激动得口音都出来了。 曹俊如被他老爹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 “六……六百啊。” 贵了吗？ 不会。 “太值了！！”曹老爹热泪盈眶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说：“你知道我给你请的家教一天多少钱吗？你小子，这笔生意做得太好了！不愧是我儿子！” 曹俊如：呵呵。 回到家吃完饭的宋清歆看着微信的到账，喜滋滋地躺在床上。 “虽然今天自己没怎么做题，但这钱确实不少。” 比她在奇行刷题出题两天都多。 然后她灵机一动，又给曹俊如发了消息。 【明天不出门了，你在家里做题，我们可以上网课。】 这样的效果可能没有面对面讲题好，但是也节省了出行时间，方便他们两个人。 来回跑确实麻烦，曹俊如也赞同上网课。 【九点给你发卷子，模式跟今天一样，加油。】 说完宋清歆把手机往旁边一放，打开了奇行，开始刷题。 刷完题快十一点时，宋清歆终于揉揉眼睛关了平板。 拿起手机，再次把曹俊如的消息给清空，找到方楚空那个白白的头像，戳了进去。 【明天我想做个运动计划，到时候你帮我看看呗。】 方楚空几乎就是秒回。 【好，我随时有空。】 【ok】 第二天，宋清歆按照原本的计划出了套卷子给曹俊如，下午又带着他过了一套物理卷子。 剩下的时间她就自己学习，然后又找来了方楚空看她草拟的运动计划表。 “空腹运动虽然有好处，但是长期的话对身体也不好的，我建议你把这几天都换成夜跑。” 方楚空拿着笔圈出几个空腹晨跑的字。 “新手一开始也不要天天都跑，给身体一个适应的过程。你是打算从今天就开始吗？” “对，做了计划就要付出行动嘛，我是打算今天就开始的。” “那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去，也算做个伴。” “不会影响你训练吗？”宋清歆问。 她现在可是知道了，方楚空体育很不错，在学校很受男生女生的欢迎，除了工作日在学习训练以外，周六周日他也会出去运动。 上次被十三中的人堵，也是因为他身上光芒太盛，惹人妒忌了。 “不影响，我本来也是要夜跑的。况且，罗姨不会放心你一个人晚上出去跑步的。” “那好，今天我们几点去跑？” “六点吃饭，八点去跑，跑完回来也不会影响睡觉。”方楚空知道宋清歆回来肯定还要做题，不会太早睡，所以定了这个时间。 “那行，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我妈又出去买菜了。” 晚上又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吃了饭，八点，两人准时出门，在门口遇见了。 宋清歆依旧是之前那一套运动衣，方楚空上边一件白灰拼色的运动短袖，下面穿着一条黑色五分短裤，手腕上缠了一条速干巾。 他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点，看到宋清歆出门，他走上前笑了笑。 “先去楼下热身。” “走着。” 跟着方楚空这个专业学体育的，宋清歆花了二十分钟时间热身，然后两个人才顺着路慢慢跑起来。 跑步过程中，方楚空发现宋清歆的体质倒也没他想得那么弱。 已经匀速跑了二十分钟，宋清歆的呼吸只是略微重了一些，基本的规律还在。 不过方楚空还是掐着时间叫停了。 “本来今天只打算让你跑十五分钟的，现在已经二十分钟了，很不错。” “刚开始运动，要循序渐进，拉伸一下，我陪你走回去。” 宋清歆停下来，松了气之后她开始大喘气，她举起手，用护腕擦了擦汗。 做完拉伸动作，宋清歆觉得浑身舒坦。 她抻了个懒腰，说：“这会吹着风还挺舒服，我们走回去。” 方楚空点点头，两人正要顺着桥边的灯慢慢走回去，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几道争执声。 宋清歆和方楚空同时停下，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往路边站了站。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么没素质了？你这猫就这么放出来啊？吓到我家小囡囡了，你怎么赔？这种畜牲就应该关在家里。” 一道清澈中带着激愤的少年音响起，直接把宋清歆惊得隔空竖起了大拇指。 “年轻人有没有素质我不知道，反正您没有素质我是看出来了。知道的呢说是您年纪大，眼神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眼瞎了，看不出这是流浪猫呢！” “啊，你家孩子胆子这么小，就应该被小心呵护，放在家里养，带出来干什么啊？讹人碰瓷吗，咦～那我可得躲远点。” “不过你可千万别讹我啊，我就是个穷学生，你敢讹我钱，信不信我直接从这跳下去！” “诶，怎么怎么，还想动手呢？” “没天理啊！有人以大欺小，打人啦！！” 宋清歆看着故意躺在地上的男生，和被气得脸红的大妈，赶紧抓着方楚空挤上前。 “诶呀，表弟，你怎么还在这呢，我妈叫你回去吃饭了！” 那大妈看见两个不认识的小年轻来了，骂骂咧咧抱着她小孙女走了。 第22章 王熙祈 王熙祈被这两个好心人拉起来，他放开抱在怀里的小猫，将最后一点猫条喂给它吃，然后拍拍手向宋清歆他们道谢。 “谢谢你们啊，我叫王熙祈。” 宋清歆挑眉。 “什么稀奇？”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康熙的熙，祈祷的祈。”王熙祈完全没t到宋清歆那句话的意思，还以为她在问自己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方楚空听到这个名字，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不算矮的胖子。 是的，王熙祈比宋清歆要高半个头，和方楚空差不多高，但宽度却是方楚空的一倍。 他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很讨喜，完全想象不到，刚刚那顿输出，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的。 “好兄弟，你刚刚那话确实解气，不过遇见不讲理的人，小心挨揍啊。” 宋清歆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王熙祈摆摆手，说：“问题不大，我家就在附近，她敢打我，我就敢把事情闹大。” “那你不还是要挨顿打。” “刚刚那大妈不是第一次挑我刺了，我经常在附近喂流浪狗和流浪猫，她都认识我了。”王熙祈不在意地拍拍已经完全变脏的衣服，抬头笑道：“你们帮了我，我请你们吃炸鸡？” 宋清歆嘴比脑子快。 “说鸡不说……” 方楚空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清歆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宋清歆遗憾拉开方楚空的手，跟王熙祈告别。 “有缘再请，下次一定嗷。” 王熙祈也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挥挥手。 方楚空：……你们两个人到底在遗憾什么啊！ 虽然在方楚空看来这两个人的状态有些奇怪，但宋清歆和王熙祈的脑回路却神奇地在同一频道上。 宋清歆和方楚空转身回家，王熙祈则朝着他们的反方向回了家。 刚一开门，王女士就揪着他左右闻了闻。 “嗯，今天没出去偷吃……” 王女士的话一顿，看见了自己儿子背后脏兮兮的衣服。 她立刻怒上心头，雄浑的吼声在即将吐出的那一刻，她看到儿子尴尬歉疚的目光，忽然喉咙一哽，眼睛酸涩。 “你又去喂它们了。” “嘿嘿，妈，我今天真的没去吃炸鸡和薯条了。衣服我会自己洗的，我去学习啦！” 因为体重有点超标，被母亲大人勒令不允许再吃炸鸡和薯条的王熙祈嘻嘻哈哈地进了房间，把门锁起来。 胖墩深深叹一口气。 “哎，今天也是偷吃失败的一天。” 走路回去的宋清歆和方楚空两人在路灯下晃悠着回了小区。 “清歆姐，你先回，我再去练一会。” 方楚空停下脚步，朝宋清歆挥挥手，笑道。 宋清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耽误他太多时间了。 “那你看着时间，别太晚了，下周我请你吃饭。” “虽然很想答应，但是下下周要期末考试呢，要不等到考试结束后？” 方楚空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这两周他确实很忙，又要兼顾文化课，还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然后等期中考试后还要跟着校队出去打比赛。 外出比赛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是难以想象的，所以方楚空只能在期中考试后和开始比赛前那一段空窗期和宋清歆出去玩。 宋清歆挠挠头，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了。 看着方楚空调整呼吸跑远，宋清歆耸耸肩膀，上了楼。 “不就是请吃个饭，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没有？还得等到考试后。” 宋清歆嘟囔两句，回了家。 和罗女士打完招呼后，就洗澡看书去了。 心里雀跃的方楚空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脑回路已经偏到天南地北了。 宋清歆眼中的请吃饭：单纯吃饭，一个小时搞定。 方楚空眼中的请吃饭：约会一天，再去吃饭。 第二天一早，宋清歆按照生物钟的时间准时起床，没有第一次跑步时完全醒不过来的情况了。 洗漱完拿上书包，宋清歆噔噔噔跑下楼，在罗女士的早餐摊旁边，看到了正在啃饼的方楚空。 他举起宋清歆的早餐，自然地说道：“走。” 闻言，罗女士看都不看闺女一眼，摆摆手说：“快去上学。小同学要辣椒吗？” “我这周都要留校加训，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宋清歆看了一眼方楚空，咬着吸管“嗯”了一声。 “那早上？”宋清歆问道。 方楚空小心看着宋清歆的表情，轻声道：“早上也得早走。” “知道了，那你训练注意安全，好好吃饭。” 方楚空笑了一下，又有些落寞。 “嗯，知道了。” 到了学校的宋清歆刚走到高二教学楼下，就听到一声怪叫。 “大侠！” 宋清歆：？ 宋清歆疑惑地扭头，却看见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白白胖胖的高胖墩站在她旁边。 宋清歆有些惊讶地说：“王熙祈？” 王熙祈自来熟地跟着宋清歆一起往高二教学楼走去，惊喜地说：“没想到我们原来是校友啊。” “你也是高二的学生？倒是没见过你。” 他凑近宋清歆小声说：“我是楼上精英班的，前段时间确实不怎么在学校。” “可是精英班的校服不是？”宋清歆挑眉指着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 上次去听演讲，宋清歆可是看到精英班的人大部分穿的都是黑红配色的校服，刚好和他们的蓝白成对比。 王熙祈呲着牙尴尬笑笑，然后小声说：“那件衣服被我……不对，是质量不好开线了，今天就没穿。” 幸好精英班平时并不强制要求穿校服，等到了班里他把外套一脱，也不会太突兀。 宋清歆上下打量着他，看破不说破。 然后她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你昨天晚上一见面就请我们去吃炸鸡呢，其实是你自己想吃。” 王熙祈挠挠头，笑得憨厚。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 “不过，那顿炸鸡我一定会请的，下次一定，你说的。” 宋清歆倒不是馋那一顿炸鸡，只是王熙祈渴望的目光太过炽热，宋清歆只好点点头。 恰好此时铃声响起，要开始升旗了。 这次升旗安排的谷莹莹和曹俊如上台道歉，而宋清歆作为受害者，虽然“还手”了，但只是口头批评加上写检讨而已。 各班按时集合完毕，先进行升旗仪式，升完旗后是主任讲话，最后才是他们两个人的检讨环节。 谷莹莹一身校服，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站在升旗台上，像个阴郁的瓷娃娃。 她走近话筒，尖利沙哑的声音通过话筒扩出去。 “我为我的行为，向宋清歆同学道歉，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说完，她朝着台下一鞠躬，不管主任难看的脸色，直接走下台去。 还不待主任说什么话圆场，曹俊如拿着几张稿子和话筒，噔噔噔地跑上了台子。 第23章 道歉 曹俊如清清嗓子，抖了两下自己准备好的几千字稿子，在六班的一众人里找了两圈才找到宋清歆。 升旗的位置并不以班级顺序来排，而是分文理科的，刚好一班在文科班的最后，六班在理科班的最前头，这两个刚好挨着。 然后曹俊如就发现宋清歆身边站着个女孩子，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 曹俊如不满地说：“咳咳咳，六班的宋清歆同学，请你把目光投向我，八班的曹俊如要正式向你道歉了！” 此话一落，一班和六班的人基本都看向宋清歆。 站在宋清歆旁边的褚契南有些尴尬地抿起嘴低下头。 宋清歆抽着嘴角和台上的曹俊如对上视线，然后曹俊如才满意地开始念起了稿子。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八班的曹俊如，今天我站在这里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反思我的所作所为，向受害者宋清歆道歉。这件事的经过主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 说着，曹俊如翻开了一整页的稿子，开始念下一张。 按照他本意，当然是要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的，但是看谷莹莹那个状态，就知道她还没放下这件事呢。 刚刚主任都已经大致说了一遍了，他要是再来一遍详细版本，那不是在谷莹莹雷区蹦迪嘛。 所以他跳过那满满一页的经过，直接开始忏悔模式。 “首先，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巴拉巴拉巴拉……” “其次，我十分真诚地向宋清歆同学道歉巴拉巴拉巴拉……” “最后……” 看着已经过了十来分钟，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的主任，不得不上台打断了曹俊如的话。 “主任，我还没检讨完呢。” 主任黑着脸。“好了，我们已经看到你认错的态度了，你下去。” “主任主任，最后一句话。最后！我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宋姐，你捞捞我！” 宋清歆捂着脸，隔绝了别人打探她的目光。 好好好，宋清歆在洛城一中出名了。 不是因为她的成绩，而是因为曹俊如的道歉。 因为曹俊如社死了一把的宋清歆在解散后飞速跑回教室，然而这一幕却被学校的老师给拍了下来。 宋清歆心有余悸地坐在位置上拍拍自己的胸口，紧跟在后面的褚契南啧啧称奇。 “宋姐——”褚契南夹着嗓子学着曹俊如的样子在后面喊宋清歆。 “没想到宋姐这么厉害啊，宋姐罩我～” 看着褚契南揶揄的笑，宋清歆也不甘示弱，回了一个笑，搂住她的肩膀说：“放心，有宋姐罩你，保管下次升旗还和你说话。” 今天已经被众人目光洗礼了一次的褚契南直接婉拒了。 “哈哈，婉拒了哈。” 宋清歆松开她然后挥挥手。 “去去，要上课了。” 然后两人就回了各自的班级。 课间，宋清歆老是觉得别人在看她，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是大课间跑操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完全无视这些目光了。 褚契南也在课间的时候找过她，问她有没有事。 宋清歆非常豪迈地揽住她一起去厕所。 “没事没事，这才哪到哪，我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眼光。” 不过，自己出名和被迫出名还是有区别的。 以至于课间曹俊如来找宋清歆的时候，宋清歆忍不住对着他的腿踹了一脚。 宋清歆用的脚背，并没有在他裤子上留下痕迹，曹俊如也慢慢和宋清歆混熟了，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就笑呵呵地把自己做完的卷子给她，让她帮忙看看。 “在学校辅导也是要收费的哦。” “那当然那当然。”曹俊如搓着手道。 在二楼洗手间偷偷抽完烟出来的谷莹莹，一眼就看到了楼下的宋清歆和曹俊如两个人。 曹俊如一脸讨好的笑，宋清歆虽然不耐，但手还是接过了曹俊如的卷子，给他看了起来，并且指了几道题，嘴里说着什么。 曹俊如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嬉皮笑脸，慢慢变得严肃认真，时不时点两下头。 谷莹莹心里一阵刺痛，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脑瓜子嗡嗡地看着楼下的两个人。 “呵，废物二公子都开始学习了，真是好笑。” 曾经一起玩耍的朋友，在她落难后，居然投向了两个曾经欺负过的人，还玩起了认真学习那一套。 “曹俊如，宋清歆……”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谷莹莹推开身边挡路的人，下了楼。 “我不是每个课间都有空，你最好隔一个课间来找我一次，如果你的题都做完的话。”宋清歆把卷子还给他，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没时间也没关系，我可以下次再来找你。” 宋清歆点点头，随口问道：“你上节课是生物课，给你布置的复习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曹俊如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上节生物课？” 宋清歆白了他一眼。 “我在八班上过课。” 言外之意，所以她记得课表。 曹俊如没那么傻，听懂了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说：“你给我画的那些知识背了一多半了。” 宋清歆问了几个基础知识，曹俊如很快就说出了答案。 “嗯，明天把剩下的背完，然后我给你一套卷子做，昨晚卷子订正之后再把那些知识点重新过一遍。”宋清歆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点点头说道。 她不怕教基础差的学生，但是她不喜欢阳奉阴违不努力的学生。 曹俊如的声音和预备铃同时响起。 “好的！” 中午放学，宋清歆难得地，没有在校门口看到方楚空。 他这两周，中午不在家里吃饭了。 宋清歆右脚尖蹭了蹭地，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清歆！” 宋清歆扭头，笑道：“南南。” “一起走。”褚契南拍拍自己的电动车后座。 宋清歆一甩书包，不客气地坐上去。 “恭喜你这次月考大放光芒，下周的期中考试也要开始准备了。” 闻言，宋清歆一叹气。 “这考试也挨得太近了。” 时间太短，进步太大的话难免引人怀疑。 但褚契南不知道她的顾虑，还以为是压力大了。 “你也别焦虑，正常发挥就好，期中考试完刚好有时间可以去放松放松。” 003突然冒出来说：【期中考试后，她和班文昌会出去一起玩，你最好能跟上去，这是接触班文昌，观察他们两个人的绝好时机。】 宋清歆：【人家出去玩，我去当电灯泡？不太合适。】 003：【那你就多拉两个人，一起当就不尴尬了。】 宋清歆：……怎么办，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不去会怎么样？】 【这是强制性任务，必须去哦亲～】003和善地笑道。 第24章 胃疼 中午回家吃过饭的宋清歆都准备躺下午休了，却收到了褚契南的消息。 第一条消息是她转发的学校公众号的文章。 宋清歆看着那文章的封面。 嗯，怎么有点熟悉呢。 【清歆，你出名了。笑哭笑哭jpg】 宋清歆点进去看，是学校每周一都会例行发的文章。 那文章内容，是反校园暴力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那文章的封面正是穿着校服的曹俊如！ 只不过他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文章里也都是化名，没有出现学生的真实姓名。 就在宋清歆想，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时，她看到了那个此生无法忘记的照片。 照片上，急着躲避人们目光的宋清歆，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握着的拳在腰两侧摆动，双脚腾空的时候，恰好被某位老师抓拍到。 那老师丝毫不觉得这照片丑，甚至觉得自己抓拍的很有水平。 不信你看，这位同学两只脚都在空中，谁能抓拍到这种照片！ 宋清歆愣愣地退出，然后在聊天界面问：【这老师知道给曹俊如打码，为什么不给我打！！】 褚契南在另一边乐得哈哈大笑，忍不住发了条语音。 “或许，那老师不知道你就是宋清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不巧合了嘛哈哈哈哈。” 褚契南像个无情的大笑机器，仅仅通过两条语音，宋清歆就能感觉到她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南子，你变了，你从前可是很爱我的。委屈委屈jpg】 褚契南刚擦掉眼泪，看到这条消息又开始笑。 【歆歆，你要相信，我爱你的心永不变爱心爱心jpg哈哈哈哈。】 得，这两个人的搞笑女属性开始显露了。 【午休去了。】 发完这条消息，宋清歆火速把手机丢开，一秒入睡。 褚契南也关掉手机浅眯了一会。 下午到学校，已经被人们记住名字的宋清歆靠着公众号上的文章又火了一把。 晚上，方楚空因为回来的晚，宋清歆就先走了，但是家里已经留了他的饭，宋清歆只得拿出手机联系他。 【晚上几点回来？留了你的饭。】 方楚空过了快半个小时才看到消息，连忙回过去。 【估计九点十点了，别等我了，我在外面买一点就行。】 宋清歆看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天空。 他们六点就放学了。 这么说，方楚空要在放学后训练三四个小时。 【你一直没吃饭？】 这次方楚空很快就回了。 【放学的时候吃了一点，教练喊我了，别担心。】 宋清歆看着方楚空的吃饭时间变得不规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心慌。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方楚空训练请假了。 因为吃饭时间不规律，胃病犯了。 那天是周六，方楚空说周六也要去训练，罗女士特地叫他来家里吃早饭，方楚空也答应了。 可是那天早上，左等右等，方楚空都没来。 罗女士就让宋清歆去对面叫他。 宋清歆拍了半天的门，方楚空才来开门。 他白着一张脸，脸上还有水在往下滴，像是刚洗过脸。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用力地握着门把手。 这模样，把宋清歆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说着，她就要抬手摸方楚空的额头。 方楚空无力地垂下头，任由她摸。 “没发烧啊。” “清歆姐，我胃疼。” 方楚空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宋清歆，虚弱地说道。 他小时候因为父母太忙无人照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加上自己年纪小不懂好好吃饭的重要性，所以很早就有了胃病，后来的他格外注意，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 因为很久没犯病，又是搬的新家，所以家里也没有常备药，方楚空本来想喝点热水挺一挺，却没想到在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宋清歆看他状态不对，当机立断扶住他的胳膊，说：“拿上钥匙，去我家，家里有药。” 方楚空从玄关柜上抓起钥匙，在宋清歆的搀扶下，穿着拖鞋，直接去了他家。 周六周日不开摊的罗女士一看方楚空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问清楚之后，赶紧拿出家里的常备药给方楚空吃。 “幸好今天煮了粥，没听歆宝的出去买胡辣汤。空空，你喝点粥暖一暖，这个菜你就先别吃了，小心反胃。” 说着，罗女士把那道菜推远了些。 “谢谢罗姨。”方楚空勉强笑了一下，说道。 “你这孩子，谢什么。”罗女士坐下后，又不放心地说：“空空啊，要不你把你家的钥匙配一把放姨家，万一你有个头疼脑热的起不来床，我们也好帮你。” 方楚空没过多犹豫地点点头。 “好，刚好这两天我打算换个指纹锁，等锁换好了，我把罗姨和清歆姐的指纹都录进去。” 罗女士闻言，放下筷子道：“你家那锁还好好的，你有钱换吗，要不要我帮忙联系个师傅啊？” 罗女士这么问是怕方楚空一个人住在这有啥事不跟她说，要换锁怕不是锁出了什么问题。 又觉得好一点的指纹锁都不便宜，她也不知道方楚空的父母一个月给他多少生活费，怕他图便宜买了个不好的锁，不安全。 “罗姨别担心，换锁是我觉得带钥匙不方便，我已经和父母说过了，钱他们都转我了，师傅明天就上门。” 不过他明天还要去训练，今天胃疼纯属意外，但他刚好可以给师傅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就来。 吃完饭后，罗女士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待着，就让他先在宋清晨的房间睡着，中午直接在家里吃饭。 方楚空拗不过她，只好先进了宋清晨的房间。 过了会，罗女士出门买菜，方楚空刚好接到师傅的电话。 他开了门，正要下去接师傅，宋清歆听到动静，也推开了房间门。 “你去干嘛？” “换锁的师傅来了，我去接一下。” 方楚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挺憔悴的，宋清歆见他没有挂断电话，就拿过他的手机说：“师傅，麻烦你来一单元的三楼，我就在门口等您。” 一单元很好找，一进小区门正对的就是，师傅没费什么功夫，很快就上来了。 “是你家要换锁？” 宋清歆倚在门口，而方楚空被宋清歆强制性地按在了小凳子上坐着。 闻言，宋清歆摇摇头，指向对面。 “是他家要换锁。” 师傅狐疑地看着她，又看看方楚空。 “刚刚是你打得电话是？” 师傅指向方楚空。 知道师傅怕他们骗他，于是方楚空拿出自家钥匙，走过去开了门，点点头。 “就是我，这是我家，是我要换锁的，师傅麻烦你了。” 师傅看他有钥匙开门，表情才放松下来。 “行，那我开始了。” 第25章 指纹 师傅动作很麻利，换好锁后还帮着方楚空录入了指纹，试了两次没有问题，才收了钱走人。 宋清歆没见过指纹锁，有些好奇地走上前摸了摸。 方楚空笑着看她摸来摸去的样子，然后在锁上点了几下，抓起她的右手按在指纹录入的地方。 宋清歆没有反抗，因为她自己确实不会弄。 任由方楚空录入指纹，他再直起腰时，脸上还带着红晕。 “已经录好了，下次你直接用指纹解锁就好了。” 方楚空的手虚虚握拳，背在身后，在宋清歆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搓了搓。 “既然换好了，你就回去躺着继续休息。”宋清歆弯腰拿起地上的小凳子，领着方楚空回家了。 “你这吃饭不规律可不行啊，以后晚上我去给你送饭？反正离得也不远。” 宋清歆记得家里还有保温的饭盒，她进厨房在橱柜里找了找，翻出来一个双层的饭盒。 方楚空看着她的动作认真摇摇头。 “这太耽误你时间了，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 “那你就一直这样？”宋清歆声音有些高的问。 方楚空倒是没被宋清歆吓到，他恨不得宋清歆天天这样关心他。 “我会和教练说调整一下时间，给大家留一点吃饭时间的。” 宋清歆手撑在桌子上，盯着他看了会。 就在方楚空耳尖发红，忍不住要别开目光时，宋清歆才点点头。 “那好，你一定要说啊。” “嗯。” 中午，罗女士回来后，方楚空也给她录了指纹，三人开开心心吃了饭，方楚空继续休息，宋清歆去刷题复习。 两天的时间眨眼便过，方楚空给教练说了之后，他们放学后就有了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可以去吃饭。 方楚空每天的时间都被学习和训练塞满了，相比之下，宋清歆倒是还算清闲。 她按照方楚空修改的计划去跑步，因为晚上方楚空回来的晚，她就把夜跑改为晨跑。 除了定量的运动，宋清歆还得完成每天指导曹俊如的任务。 这两周，奇行她倒是没怎么登了，留出的时间她已经把文东尧发给她的资料都看完了。 里面还包括文东尧给她寄的一些旧书。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了，有信心。”宋清歆翻看着正确率明显上升的卷子，肯定地说。 曹俊如也一点不谦虚，仰着头笑道：“那必须的，我这可是名师出高徒。” “话说师父，你有没有什么押题卷给我做做啊？”曹俊如搓着手，笑得谄媚。 宋清歆瞥了他一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曹俊如如此地能屈能伸呢。 “押题卷没有，你要想要，我给你整理点重点知识。” 曹俊如高兴得一握拳，那小嘴叭叭地没听过。 “宋姐！你是我的神！我爸说了，这次我的名次能提高多少名，就给我多少零花钱，到时候我分你一半。” 宋清歆有了点兴趣，问道：“你上次考了多少名？” “一百九十八。” 高二年级除去精英班的人，所有理科生加起来也不满三百人。 宋清歆：“……六。” 看曹俊如平时做卷子的水平，宋清歆估测他这次应该会在一百四五十名的位置。 “恭喜你，多了五十块零花钱，自己留着花啊。”宋清歆拍了拍曹俊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她知道曹俊如家有钱，看他随随便便拿出来的课时费就知道了。 但是这家长有时候也不怎么大方嘛。 宋清歆这么想着，而曹俊如已经乐得跳起来了。 “夺少？你说多少！”曹俊如抑制不住地蹦出方言然后来回走动，脸上的开心让宋清歆有些讪讪的。 这孩子，五十块钱的零花钱就这么开心了？ “这么说，我的小金库要多五十万了？”曹俊如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宋清歆闻言两眼一黑。 “夺少？你说多少！”宋清歆也被他的口音带歪。 曹俊如伸出一个手掌，五指摊开，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哈！五十万。” 他轻声说道。 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虽然没人刻意听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大声说好像他在炫耀一般。 宋清歆面无表情地推开曹俊如。 “讨厌你们有钱人，快走开。” 曹俊如也没想到自己进步还挺大。 毕竟有六班七班的一百多号人在前边压着名次，而且他们都是成绩稳定的人，想要挤进去，难度不小。 曹俊如以为自己就是进步个十一二名就不错了，没想到他居然有希望冲进年级前一百五。 虽然五十万给出去一半，他也挺心疼的，但是曹俊如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于是他拉住宋清歆的胳膊，说：“等我从我爸那拿到钱，真的给你一半。” 宋清歆惊恐地回头，一边小幅度快速摇头一边疯狂摆手。 “不要不要不要我可不要。” 笑话，那是二十五万，不是二十五块，他就是扔在地上让宋清歆拿，宋清歆也不敢啊。 “无功不受禄，你的进步已经在课时费里给过了，要真是想感谢我，发个小红包或者请我吃个饭就够了，一半我真是消受不起。” 铃声响起，话题结束，回到教室里的曹俊如想了想，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再说了，考试都还没考呢，就想着奖励的事情，万一考砸了，他在宋清歆面前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于是也不再想这件事。 坐在角落里的谷莹莹看着埋头苦学的曹俊如，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 下课后，宋清歆拿着保温杯去接水，一个干瘦干瘦的学生找到她说：“宋清歆同学是吗，曹俊如让我帮他捎个话，说他需要一些重点知识的资料，让你帮帮忙，他下节课在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里等你。” 宋清歆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 本来上节课她就说了如果需要，会帮他整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曹俊如本人没来，但课间就十分钟，有自己的事情也很正常，宋清歆也就没有多想。 而且最后一节课八班刚好是美术课，确实要去艺术楼，宋清歆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地接了水回班。 正在八班坐着复习的曹俊如，则是在预备铃响了之后才收到消息。 “曹俊如，六班的宋清歆让我给你传话，这节课下课让你去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里见面，她给你整了一些资料。” 曹俊如刚抬起头往后看，那个传话的人却已经跑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哎，还得是我宋姐，呜呜呜她对我真好。” 曹俊如记下地点，不疑有他，开始认真地上课。 第26章 期中考试 宋清歆整理重点非常快，只是写出知识点的名字而已，多的一句话都不肯写。 要的就是一个精简至上。 但整理九科的知识点也确实花了她整整一节课的时间。 六班的数学老师对这个频频不听课的学生也没太多的干涉，她是知道宋清歆的数学实力的。 不过数学老师以为的学霸是在学习刷题，实则她是在给别人整理重点知识。 下课铃响，宋清歆收起笔。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列知识点的时候，她相当于把九科知识又重新过了一遍，此时脑袋里晕晕胀胀的。 宋清歆：有种被知识填满的感觉。 艺术楼离高二的教学楼不远，她到地方的时候，曹俊如还没来。 曹俊如本来一下课就想来艺术楼找宋清歆的，可是八班的班主任忽然找他有事，曹俊如抓抓头，拉住个八班的学生，让他帮忙去拿一下东西。 “就在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里，谢啦！” 那个学生迷茫地啊了一声，坐在角落里的谷莹莹抬起暮气沉沉的眼睛，往门口扫了一眼，然后拿起书走出了教室。 那个干瘦男同学和被委托拿东西的学生碰上，哎呀一声。 “请问宋清歆同学是在这个班吗？” 八班的人看了眼他，说：“她去六班了，不在这。” 忽然，他步子一顿，灵光一现。 “你找宋清歆啊？她现在在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那，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帮我拿个东西呗同学。” 笑死，他以前和谷莹莹还有曹俊如的关系还不错，那天宋清歆是怎么打人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曹俊如现在是和宋清歆关系好了，可是他根本不想和宋清歆有交集啊！ 干瘦男生支吾一下，说：“那我拿到东西怎么给你呢？” “我在二楼等你。”说完他拍拍干瘦男生的肩膀，一溜烟跑去了艺术楼。 干瘦男生抖了一下，又吐出口气，握紧拳头去了艺术楼。 “宋同学。” 宋清歆回头，认出来他是来传话那个学生，问：“又是你，曹俊如呢？” “曹哥被班主任叫过去了，我来替他拿。” 曹俊如的朋友除了一个谷莹莹，其他的宋清歆压根不认识，但是她也不怕面前这个人坑走她的资料，毕竟那可是曹俊如，一高有名的混不吝，谁敢糊弄他呢。 于是，宋清歆拿出几张写满东西的a4纸递给他。 “给他的东西，务必交到他手里。” 干瘦男生接过之后一眼都没有看，直接卷起来塞进了校服口袋。 “好的宋同学。” 宋清歆东西送到，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晃回了高二的教学楼。 刚好和曹俊如遇上。 宋清歆一挑眉。 “班主任放人了？” “嗨，还不是这段时间我表现良好，老班夸我呢。”曹俊如有些自得地说。 “诶，不过宋姐你怎么知道我被老班叫走了。” “替你拿东西的同学说的。”宋清歆抬起手指指身后，道。 “谢谢宋姐，宋姐辛苦了，今天放学你把时间算一下，我给你发课时费，要上课了，我还得爬四楼呢。”曹俊如做了个敬礼的姿势，笑着跑远了。 知道曹俊如虚，爬个四楼都要喘半天，宋清歆也没说什么，挥挥手两人就各自分开了。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希望曹俊如能有时间把这些知识点过完。 周三，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考试的两天方楚空不用集中训练，所以和宋清歆的时间又保持了一致。 两人一起下楼拿早餐，然后一起步行上学。 方楚空拿着比以往量多的早餐，看着宋清歆吃饭，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自从他和宋清歆说明要训练，无法一起上学后，罗姨给他买的早饭就比以前多了。 估计是怕他消耗太大，吃不饱。 方楚空心里熨帖，觉得手里的豆浆都变得烫手了。 “上午考完在校门口等我，一起回家。” 解决完早饭扔掉垃圾后，两人在校门口分别，宋清歆嘱咐道。 “好。” 三天的考试眨眼便过。 在宋清歆的提前嘱咐下，曹俊如考试的三天里没有问过她考试的情况和答案，以免影响状态。 周五考完试回家后，曹俊如把自己默写的答题卡发给宋清歆，然后自己也开始估分。 曹老爹也有些紧张地在门口观望。 还没有算完分的曹俊如无奈地拉开椅子，看向门口。 “爸，你想看就进来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曹老爹讪讪一笑。 “那不是怕影响你嘛。” 跟着宋清歆学习这段时间，曹俊如对学习总算有了点信心，也比以前感兴趣了。 他情绪稳定很多，再也不会因为父亲提起学习和成绩就暴跳如雷。 “考都考完了，你还能怎么影响我。” “估的怎么样啊？” 曹俊如在手机上点了一会然后把上面的数字给他看。 曹老爹高兴地一拍曹俊如胳膊。 “五百五十七！考得不错啊臭小子！” 曹俊如一边翘高了嘴角，心里有些小得意，一边又想故作矜持地让老爹多夸夸他。 “诶，这只是我自己估的，分数不一定有这个高呢。” “那你也进步很大了，你说这个周末，要不把你那个小老师请过来吃顿饭？” 曹老爹刚念叨着宋清歆，宋清歆的微信电话就打过来了。 “估好分了吗？” 曹俊如把手机直接放桌面上，让曹老爹也能听得到。 “估了，五百五十七。宋姐，你看了我写的，觉得怎么样？” 那边的宋清歆看着纸上的数字沉默了一下。 “嗯……进步很大，下次继续努力，还有进步空间的。” “所以你给我估的多少分啊？”曹俊如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五百四十三。差的也不是很多了。” 曹俊如和曹老爹同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父子俩同时说道。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宋清歆的估分只允许存在三分的误差，超过三分就是自己估分水平不行。 但曹俊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能估的差不多，也很厉害了。 宋清歆通过电话，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夸了他一番。 曹俊如高没高兴她不知道，反正曹老爹听着是很高兴的。 “小宋老师，这周末你有没有时间啊，伯伯请你吃个饭，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家小如的照顾啊，以后他怕是还得麻烦你啦。” 宋清歆听见吃饭，眼睛一亮。 003忙伸出尾巴，圈住她的手腕。 “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呢！” 003的声音对面是听不到的，宋清歆只能遗憾地拒绝了他。 曹老爹那档次，请吃饭估计会很好吃。 满脑子都是吃的宋清歆遗憾的说：“这几天没有时间呢，不好意思了曹伯伯，我拿着课时费，曹俊如就是我的学生，只要他听话，把该学的东西学了，该做的题做了，进步是迟早的事。” 宋清歆这一番话，既拒绝了曹老爹的邀请，又点明了她和曹俊如的师生关系，并且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水平，把压力给到了曹俊如。 同时，也是趁着曹俊如这次考得不错，激起他的一些上进心。 曹老爹是生意人，哪能听不懂她的话。 于是轻轻一笑，对儿子说：“听到没，只要听话跟着小宋老师学习，你的事我就能少操心了。” 宋清歆又陪着曹老爹聊了两句，两个人都挺开心的，然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曹俊如一拍大腿。 “忘记问我宋姐的成绩了！” 曹老爹揶揄地看着他，问：“你真的想知道？” 曹俊如：…… “还是算了，我怕受打击，先让我高兴两天嘿嘿。”曹俊如开心地收起那些答题卡，又问：“老爸，这次我考得还行，国庆我们出去玩？” 曹老爹薅了一把自家儿子的头发，笑骂道：“就你贪玩，准了。” “好耶！” 宋清歆躺在床上想了一会，给她哥宋清晨打了个电话。 宋清晨过了一会才接通电话。 “喂？歆宝。” “哥，我有些事想问你。” 宋清晨推开文东尧凑过来偷听的脑袋，并且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嗯？怎么了，你说。” “我上次转理科和你们说过，我想当工程师。前不久我了解到了竞赛，考虑了一下，或许我可以试试走竞赛的路子上大学。”宋清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对自己的文化课成绩没自信，就是单纯地想走一条其他的路看看。” 宋清晨闻言哭笑不得地伸手抚上额头。 第27章 计划 宋清晨对竞赛只是一知半解，他当初是凭文化课的成绩考的大学，但他并不觉得走竞赛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思考了一番，和宋清歆说：“只要你想清楚，我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但是你也得跟爸妈说一声。” “而且，你要参加竞赛，势必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刷竞赛题，还要出去比赛，你的文化课，真的没问题吗？” 宋清歆知道自己的成绩不能一下子提升太多，但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进精英班了。 只有在精英班才有更多的特权，有更多接触竞赛的机会。 所以这次期中考试她没有刻意控分，而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名次往上升了升。 她这次的目标是，申请进入精英班。 宋清晨的顾虑她明白，但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哥，你放心，我自从来了理科班，学东西都是醍醐灌顶，一通百通。除了这个我还想再问个学校的事情。” “嗯，你说。” “我已经决定要学船舶海洋工程，有个学校离你比较近……” 宋清歆说到这里，宋清晨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如果你确定就是要学这个专业的话，那我建议你去h工程。” 宋清晨所在的h工大是华国数一数二的理工类学校，有很多有名的校友，宋清歆还是很眼热的。 但考虑到她想学的专业特殊性，还是h工程更适合她。 宋清歆得到了好的建议，也明确了自己的目标，跟宋清晨闲聊两句挂了电话后，她就开始打听班文昌和褚契南的事情了。 “003，你知道南南他们的出行计划吗？”宋清歆摩挲着下巴问。 她不太好意思直接去微信问她要不要出去玩。 因为褚契南肯定会说自己有约了，那宋清歆总不能死皮赖脸跟过去。 “他们两个人爱好比较相同，出去玩基本就是爬山，打球，看书和吃饭一类的。”003现形之后，一边说一边帮她查着。 “他们约了周六上午的羽毛球场地，你可以去偶遇他们，然后趁机一起吃饭一起玩。” 003不能窥探他人的隐私信息，但帮助宿主查一些无伤大雅的信息还是被允许的。 “你把羽毛球馆的位置发给我。” 003的尾巴在宋清歆手机上一点，位置消息就被发到她手机上了。 宋清歆导航过去看了一眼，发现离得还挺远。 “也不知道他们下午有什么活动，要是人家不带我那怎么办。” 宋清歆喃喃道。 想也知道他们不会带上她。 虽然班文昌和褚契南没有确定情侣关系，但是有一件事，无论是他们俩还是双方的父母都是心照不宣的。 那就是，两人毕业后，是要在一起的。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宋清歆想要当电灯泡，有点难。 003打开地图查找了一番，说道：“这附近有个动物园，刚好这周在做活动，里面的游乐设施打折呢。要不我帮你搞几张打折券，你带着他们一起去玩，这次就当先熟悉熟悉，最好能加上班文昌的联系方式。” 宋清歆一拍手。 “这个方法好。” 不过很快她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去玩过那些东西，但也知道什么过山车，什么摩天轮，人家那位置都是成双成对的，她去了，坐哪啊。 要是让褚契南不管班文昌，跑来和她坐一起，估计班文昌心里也会别扭。 不能上去就给他留个不好的第一印象啊。 宋清歆捏着下巴，一边想一边眨巴眼睛。 “要不……” 她猛地起身。 “叫上空空一起去？” 一个电灯泡也是照亮的，两个电灯泡也是照亮的。 但如果多一个，她就有伴了。 而且，去打羽毛球，哪有自己一个人去的啊。 “就这么定了！” 因为她自己没有拍子，还想问方楚空有没有多余的，就直接穿上拖鞋，去敲了对面的门。 方楚空刚洗完澡，听见敲门声忙套上衣服去开了门。 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是穿着家居服的宋清歆。 看着方楚空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宋清歆指了指，忍俊不禁道：“你先去擦擦。” 方楚空不好意思的抹开脸上的水，说：“你先坐。” 他的头发长长了些，像个海胆，幸好他头发比较软，看起来不算炸。 擦完头发的方楚空拿出温水给宋清歆倒了一杯，问：“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宋清歆开门见山道：“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出去打羽毛球，但是没有搭档。” “有空啊，期中考试完这两天学校没有集中训练，所以周六周日我都有空的。” 方楚空以为宋清歆是要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了，有些小雀跃地挺直了背。 “好，那明天早上老时间，我喊你吃饭。对了，你有球拍吗？” 方楚空一拍大腿，眨巴两下眼睛，看着宋清歆摊开了手。 手里空空如也。 宋清歆：得，明白了。他也没有。 “问题不大，羽毛球馆附近肯定有店，我们早点去买一副好了。”宋清歆说完，拿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等我喊你。” “好。”方楚空起身把宋清歆送回家。 等关了门，他才后知后觉地说：“明天，只去打球吗？” 自觉男生应该做好攻略的方楚空，拿起宋清歆的杯子顺手洗了，连夜下了一个红色某书，开始去找羽毛球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回到自己家，003尽职尽责地说：“这球场只有能提前预定，没有办卡的都是只能当天订，所以明天遇到那两个人，你可以直接说自己还没订到场地，他们很大概率会邀请你们一起玩。” 宋清歆对着它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你也太厉害了。” 003翘着尾巴，傲娇地说：“那是自然，我可是身经百战的系统。” 宋清歆起了兴趣，趴在床上支着头问：“你以前跟过很多宿主吗？” 003摇着的尾巴顿了一下，软绵绵地搭在了身上。 “没有，你是我的第三个宿主。” 知道自己似乎戳到了003的伤心事，宋清歆难得地伸手给它顺了顺毛。 “你的上一个宿主……” 003用尾巴遮住眼睛，闷闷地说：“死了。” 宋清歆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抚摸着它弓起的脊背。 “是因为任务？” 003摇摇头。 “不是的，是意外。你别担心，我们这次的任务难度很低，我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的。” 003认真地说道。 宋清歆盖着空调被，把003一起罩在被子里，拍拍它的头。 “一起睡觉。” 第28章 打球 周六一早，宋清歆和方楚空吃过饭后就坐公交车一起去了新区羽毛球馆。 方楚空进去后问着宋清歆的要求准备帮她挑挑拍子。 “先买个基础拍，虽然我很喜欢扣杀，但是好久没练了。”宋清歆揉揉手臂上的肉，说。 看宋清歆直接给店员报了磅数和重量，店员带她去挑拍子，方楚空就自己去找了适合他的。 这家是老牌子，质量有保证。 两人还在店里买了手胶，店员帮忙缠好后，又买了筒球，直接背着去了球场。 场内，褚契南和班文昌已经热过身打了一场了。 他们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擦汗喝水。 褚契南仰着头调整呼吸，舒畅地叹了口气。 “啊～出出汗真得劲。天天在教室里坐着，骨头都快锈了。” 班文昌放下杯子，帮褚契南捏捏胳膊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一下。 “下午继续去爬山会不会吃不消？” 现在才九点多不到十点，打两个小时球，褚契南下午不一定有力气去爬山。 “我想去高处看看风景，要是爬不动我们就坐缆车上去好不好？” 本来褚契南也没想一直打，玩一会歇歇聊聊天，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好，没问题。” 班文昌没有任何的异议，两人出来本就是锻炼放松的，要是勉强自己，肌肉拉伤了就不好了。 “国庆假期有什么打算吗？” 班文昌之前没问过这个问题，是因为不知道褚契南的学校怎么安排放假。 洛城一中的普通班倒是可以正常放假，加上周六周日两天，刚好休七天。 但是精英班和创新班加上周六周日也只有四天的假期。 “时间太短了，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我打算就在家里学习。” “在家里三天？不怕叔叔阿姨唠叨你了？”班文昌明天就要去其他学校交流，假期没有其他时间能叫褚契南出来放松了，但他也知道褚契南的父母对她很是严格。 如果她一直在家里的话，他们连褚契南中午吃什么，吃多少都会有要求。 班文昌理解他们做父母的心，却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控制。 他希望褚契南能过得开心一些。 褚契南知道班文昌的顾虑，她狡黠一笑。 “还记得我转去理科班那个朋友吗，我打算晚上回去就问问她假期安排，如果她没事，我们可以一起约着出去学习。” 而被褚契南念叨的宋清歆，此时正在他们身后。 “南南？” 褚契南听到耳熟的声音，扭过头去。 被铁丝网隔断的两个女孩惊喜地相视一笑。 “我就说那个背影看着像你，好巧啊，在这遇到。” 褚契南看到宋清歆也挺高兴的，她站起来走到场边，问：“清歆！你们打球约到场地了吗？” 宋清歆遗憾地摇摇头。 “这家只有会员才能提前预约，我俩才刚来呢。” 褚契南回头看了眼班文昌，班文昌也站起来，走到褚契南身边了。 “要不你们一起进来玩，正好我们也有点累了。”班文昌温和地说道。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就不跟南南客气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说完，宋清歆也不等两个人说话拒绝她，就带着方楚空走向了场地门口，拉开门，走了进来。 “你想和她一起吃饭吗？现在取消我们的预约还来得及噢。”班文昌见褚契南有点意动，低头小声问道。 褚契南抬眼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吗？” 班文昌笑了。 “当然。” 班文昌知道褚契南自己是不会开这个口的，因为她会觉得麻烦他，但是班文昌觉得，自己要照顾她的情绪，要经常地鼓励她才行。 再说了，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一起吃个饭，班文昌也能近距离和宋清歆相处一下，看看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 褚契南想得很简单，就是想和朋友聚个餐，然后问问一起学习的事情。 班文昌心里的一沓思虑，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四人打过招呼，方楚空先带着宋清歆去热身。 打过一场后，褚契南赞道：“你们的热身做得很专业啊。” 宋清歆适时地介绍方楚空。 “空空他是学体育的，确实比我这个业余的要专业很多。” “高一就确定要当体育生了吗？”褚契南闻言有点诧异。 虽然不是所有体育生都是因为成绩不好才去学的特长，但是大多数是这么个逻辑。 但听宋清歆说，这学弟成绩还不错，高一一开始就选择了体育，说明他是真的喜欢了。 “是的，我挺喜欢体育的，以后如果能有机会上赛场为国争光就更好了。”方楚空没有冷着一张脸，虽然表情有点僵硬，但是宋清歆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也能说上几句话。 宋清歆和方楚空打完一场后，班文昌和方楚空上场了。 方楚空虽然是学体育的，但现在除了篮球，其他的都还是皮毛。 至于班文昌，他的水平在业余里算是比较厉害的，也稍微学过一点点。 一个是身体素质高，速度和力量强，另一个是假动作连连，技巧性强。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宋清歆和褚契南在下面同时地摆动着头，看着不断飞来飞去的羽毛球。 “这俩人，打得真不错啊。” 宋清歆闻言往后一靠，笑道：“那待会咱俩也打一场？” “好啊。” 方楚空看起来一点也不壮，但没想到还挺有力气的。 那球拍挥出去的破风声，宋清歆在场边坐着都能听到。 因为只是随便玩玩，所以没有人去给他们记分，两个人也没有争着去拿分。 下场后，出了点汗的方楚空和班文昌心情都还挺不错的。 “走走走，我们也去。” 说着，宋清歆一手拿拍子，一手牵起褚契南，跑上了场。 确定了谁先发球后，方楚空一声开始，两个女生也开始打起来了。 方楚空坐下喝了口水，班文昌则是擦了擦汗。 他们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两个女生，时不时地喊一句“好球”。 看了一会之后，班文昌有些狐疑地看了眼方楚空，试探道：“你觉不觉得她们两个人的球风，很相似。” 一开始看宋清歆和方楚空打的时候，班文昌没过多的注意他们，只是觉得宋清歆有些习惯和褚契南很像。 可是当她们两个在一起比赛的时候，能明显看出来两个人的球风球路很相似。 只是宋清歆力道更大一点，看起来比褚契南的气势强。 方楚空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学生。 方楚空猜测，班文昌是因为宋清歆与褚契南相似的球风，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怀疑宋清歆是有意地接近褚契南。 方楚空很快接道：“嗯，我看着也是有点像，褚学姐是专业练过吗？” 班文昌幽幽的目光看着他，道：“没有，只是跟着我打球多了会一点。” “噢，这样。”方楚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女生相比于男生，力道不足，有些动作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确实会存在很多相似的误区以及错误的动作，这是正常的。” “至于你说的球风，她们现在有自己的球风吗？” 方楚空把本是看轻的话说得一本正经，好像他就是专业的权威人士一样。 班文昌难得地被噎了一下。 这波虽然被方楚空偷换概念揭了过去，但班文昌还是留了个心眼在宋清歆和方楚空身上。 第29章 四人聚餐 宋清歆和褚契南的这一场，以宋清歆一个扣杀结束。 下场之后，宋清歆挥了两下拍，又回顾了一下刚刚扣杀的感觉，才对褚契南笑道：“南南厉害啊。” 褚契南也笑。 “没想到你力气那么大啊，刚刚那个扣杀，我都怕你把球打散架哈哈哈。” “怕什么，我们来的时候买了一筒呢。”宋清歆陪着褚契南坐下，又问：“咱们休息一会来个双打？”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看着时间大家休息了半个小时，算着时间打一场，刚好能去吃饭。 休息时，宋清歆他们还把中午吃饭的地方定下来了。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或者忌口吗，我搜搜附近有什么店。”宋清歆从包里取出手机问道。 方楚空先她一步拿到了手机，说：“我提前做了攻略，有几家店看着不错，你们挑一个想去的。” 宋清歆灵机一动。 “要不我们面对面拉个群，空空把店发群里，大家看一下。” 其他三人没有意见，于是四人小群就成立了。 宋清歆没急着去加班文昌的微信，褚契南就在这，她就算要做任务，也要顾及自己朋友的想法。 急匆匆地要加人家联系方式，在外人看来确实有点奇怪。 四人选定了一家烤肉店，宋清歆现在的小金库因为给曹俊如补习而逐渐充盈，因此很大方地拍板，就去烤肉店了。 休息好后，四人两两分组，确定了谁先发球。 “考虑到时间问题，我们不算局只记分，时间到了哪组分数高哪组赢怎么样。”班文昌推推自己的眼镜，说道。 羽毛球要先赢得21分的才算一局胜利，总共要比三局，三局两胜。 可这样时间也会拉得比较长，他们待会还要留一点收拾的时间然后去吃饭呢。 因为是朋友们私底下玩，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和规矩，所以大家一致同意。 褚契南当然是和班文昌一组，拿到了发球权的宋清歆站在右半场摆好姿势，将球打了出去。 宋清歆一个平快球打出去，褚契南迅速回击，因为速度过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方楚空在网前紧接着扣出来的球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比零。”褚契南遗憾地回头道。 班文昌转转球拍说：“没关系，他们要发球了。” 褚契南再次集中精力，对面攻势很猛，方楚空和宋清歆明明是第一次合作，但是默契很不错，很少有两人接一个球的情况。 再加上两个人力气都不小，球速被拉上去，褚契南频频失误，只能让后场的班文昌救场。 “十三比九了，换个场？。”宋清歆举起拍子笑道。 因为没有完全按照规则来，所以他们换场也很随意。其他三人点点头换了位置，这次由褚契南在左半区发球。 褚契南的发球比较中规中矩，基本都能打得回去，但是班文昌全局统筹的能力很强，每次都能提前预判好位置，把球打回来，甚至假动作连连，老是骗到宋清歆。 班文昌一个向上挑球的动作，宋清歆判断他要打高吊球，连忙后退回防，结果又是班文昌的假动作，他轻轻一拍，羽毛球擦着网落在了宋清歆那一方的场上。 宋清歆弯下腰，把落地的球挑起来，笑道：“厉害啊，就差三分了。” 两队人打得有来有回，比分追得很紧，后来宋清歆他们以两球的微小差距，赢了班文昌他们。 其实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呢，但是因为褚契南体力已经耗尽了，他们就都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扫大家的兴了。”褚契南被宋清歆扶着回椅子上坐好，有些失落地说。 “这有什么，我们就是出来玩的，又不是非要争个高低，你再歇会，我们就收拾东西去吃饭，其实我也饿了。”宋清歆拍拍褚契南的肩膀，不在意地说。 四个人去班文昌的专属更衣室里冲了个澡，本来宋清歆和方楚空没有带换洗衣服，但是班文昌指了指卫生间里的洗衣机和烘干机，说：“随便用，都是干净的。” 于是，在钞能力下，四个人干干净净，一身香香地去了烤肉店，接受新的味道腌渍。 服务员上了水和杯子后就走了，年纪最小的方楚空倒是挺会照顾人，先倒了四杯水给他们。 等菜和肉都上了之后，四人开始边烤边吃，因为只有两个夹子，所以班文昌和方楚空先把烤肉的工作揽过去了，等吃一会再换人。 “清歆，你国庆假有安排吗？”褚契南拿起一个小饭团，说。 她是真的饿了，等不到肉烤好，她得先吃点东西。 宋清歆摇摇头。 “本来打算我哥要是回来就一起出去玩的，但他研究室那边很忙，假期回不来，所以目前还没有打算。” 褚契南闻言，差点就打出一个响指了。 “我也没安排，到时候可以去找你一起写作业吗？” “当然可以了，欢迎你来我家做客，我妈还挺想认识你的呢。” 自从上次宋清歆生病，还惦记着给褚契南送饭，罗女士就记住她的名字了。 褚契南显然也是想起来了那件事情，笑着把装饭团的盘子往宋清歆那里移了移。 “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期间大家聊了最近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褚契南看宋清歆不在意，还在四人小群里分享了她在公众号里的“成名照”。 方楚空没关注学校公众号，于是偷偷把那张照片存了下来。 “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宋清歆看吃得差不多了，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下午安排了爬山，不过我是没力气走了，到时候坐缆车。”褚契南接过话，说着还看了眼班文昌。 “好啊，听你的。”班文昌说。 “要不，我们一起去动物园，里面的游乐设施最近在打折，我妈给了我几张优惠券，不用就浪费了。”说着宋清歆果真拿出来了五六张优惠券。 去动物园的事情，早上吃完饭在来羽毛球馆的路上，宋清歆就和方楚空说过了，所以此时，他并不觉得意外。 “嗯，我们原本就计划下午去那边玩的，还在想这些票怎么办。”方楚空夹起烤好的肉放进宋清歆盘子里，说。 班文昌闻言，盯着宋清歆和方楚空看了两秒，又给肉翻了面，蘸上褚契南爱吃的蘸料，放进她的盘子里。 褚契南纠结了一小会，果然还是更想去动物园玩。 于是悄悄扯了两下班文昌的衣角。 班文昌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宋清歆，说：“那就麻烦你了，游乐的花费我可以承包。” “别别别，这顿饭请的是蹭了你们的场子，再加上我和空空赢了比赛，请一顿饭也没什么的。”宋清歆赶紧摆手拒绝，她不太知道这种场面该如何应对，在心里默默想：以后要不然还是当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算了。 褚契南在不太熟的人面前也是比较内向的，所以她也不喜欢说些场面话。此时她特别能理解宋清歆的感受，所以拍板说：“那等以后我再请你们吃饭，下午就去动物园了！” 方楚空轻轻叹一口气。 不是两个人的约会吗，怎么就变成四人局了？ 第30章 恐高 四人把包寄存在储物柜里，走进了动物园。 说是动物园，但这其实是个动物园、游乐园和公园三合一的大园子。 也算是洛城比较出名的公园。 因为四个都算是本地人，动物园多多少少都去过几次，所以他们就把目光放在了游乐园。 班文昌要过打折券，说去兑票，宋清歆就把券抽出四张给了他。 目前他们还不太熟，班文昌想早点还了那顿饭，她也理解。 宋清歆想：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和褚契南保持好关系，不怕任务完不成。 003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宿主，你总算有了一点事业心了。 没过多久，班文昌拿着四张票回来，他们看着上面的项目，很快敲定了顺序。 看着被漏掉的过山车和鬼屋，宋清歆悄声问：“你们怕这个啊？” 方楚空看宋清歆有点想玩，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你想玩的话，我陪你啊。” “那待会分开就好。”班文昌淡淡道。 宋清歆闻言，心里警铃大作。 哈？想把我甩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关系啦，反正我想和南南一起。南南要是不玩，我也不玩就好了。”宋清歆挽住褚契南的胳膊说道。 褚契南被夹在两人中间噗嗤一笑。 “我其实是想去的，但是他不让。”褚契南凑近宋清歆的耳朵，悄声说。 班文昌无奈摇头，看着地图说：“走，第一个项目，你们想玩的。” 可能因为最近有优惠，加上是假期，游乐园的人爆满，四人在碰碰车前排了十来分钟的队，才轮到他们。 进场后，宋清歆和褚契南倒是玩得很开心，不仅两个人互撞，还和陌生人撞在一起后哈哈大笑。 相比她俩，班文昌和方楚空算得上是低气压。 懒懒地开着，别人撞了他们，也不会再撞回去。 方楚空心里酸酸的，看来没有他，宋清歆也玩得很开心嘛。 班文昌则是有点纠结。 褚契南因为家庭和性格的缘故，很少有这样合得来的朋友，班文昌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高兴她能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人一起玩，有人关心她。 但是这个宋清歆冒出来的实在突兀。他不得不有些阴谋论，怕她对褚契南有所图谋。 算了，看她玩得开心，只能他多留意点了。 “南南！”宋清歆大喊一声，给褚契南一个眼神示意。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双双对着方楚空和班文昌撞去。 看着两人被她们撞得晃了晃，宋清歆仰着头笑道：“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呢。” 这时，刚刚和宋清歆她们撞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也撞了过来，六个人挤成一团。 班文昌和方楚空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于是又僵着脸别过头。 从碰碰车区出来，两个女生牵着手往立环跑车的区域跑去。 “你们快点跟上来！” 接下来几个人又去了恐龙滑车，激流勇进，还有几个不算特别刺激的项目。 玩了一会，四人停下来买了点吃的喝的，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着。 “我真的想玩那个高空飞翔。”褚契南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设施说。 高空飞翔也就是空中秋千，比起过山车来说，算是比较小儿科。 除了一些只给小孩玩的项目，他们能玩的也确实不剩几个了。 班文昌撕开一片湿巾，递给褚契南擦手，问：“你真的没问题？” 褚契南以前并不恐高，是从高中开始，只要一在高处，她就会头晕恶心，腿脚无力。 去看了医生，人家也是说是心理原因，可是褚契南自己也想不出她有什么心理原因，会导致恐高的。 她尝试过克服，可从来没有成功过。 所以班文昌才会劝她不要玩太刺激的项目。 “一旦上去中途可停不下来了，我很担心。” 宋清歆闻言，也说：“是啊，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主，你要真想玩，我去替你玩。” 褚契南：啊？ “等我下来，我给你说说感受。” 看着跃跃欲试的宋清歆，褚契南不禁伸手揉揉她的头。 “想去就去，我和文昌在下面等你们。” 宋清歆确实是第一次来游乐园，她很想尝试一下这些刺激的项目。 方楚空拿上票，和她一起去队伍的末尾排队。 只是这个设施好像出了点问题，找人修了一会才放人进去坐。 这么一耽误，宋清歆和方楚空光是排队就排了半个小时。 “我都站累了，不过终于到我们了。”宋清歆给工作人员票，工作人员在这个项目后面打了个对勾，就让她进去。 方楚空紧随其后。 两人找了个挨在一起的位置，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在外面坐着的褚契南和班文昌。 宋清歆朝他们挥了挥手。 褚契南见状，也笑着回应她。 等待升空时，宋清歆显得有些兴奋，一直在和方楚空说话。 方楚空隐隐有些头晕，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硬了，他的手用力捏紧，慢慢地回应着宋清歆的话。 此时，他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了。 宋清歆终于停下话头，机器已经开始转动，她伸手搭在方楚空的胳膊上，有些焦急地问：“空空你没事，你脸色很差，停下！能不能让它停下！” 方楚空安抚地握住宋清歆的手，深呼吸后说道：“我没事，真的。” 耳朵边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嘀嗒嘀嗒的雨声，还有沉闷和尖利的哭喊声，以及……救护车的声音。 忽然间，方楚空觉得自己的脚又踏在了地上。 结束了？ “怎么回事啊，等了半个小时你告诉我机器坏了？” “不是，刚刚那个小姐姐一说停就停了？” 工作人员拿着喇叭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宋清歆猛地晃了晃他的肩膀。 方楚空像是溺水的人忽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忽然开始大口的呼吸。 “你也恐高？怕高就在下面坐着嘛，你刚刚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刚刚方楚空面色发白，头上冒汗，呼吸急促，怎么喊都没有反应，吓得宋清歆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 方楚空完全无视了宋清歆的话，他后怕地倾身揽住她的肩膀，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方楚空才慢慢回了神，一瞬间红了眼眶。 003飘在一边，面无表情甚至眼神有点冷地看着这一幕。 第31章 又菜又爱玩 机器出了问题，刚升上去一半，就慢慢停下，据工作人员说，可能要等半个小时。 本就无心再玩的宋清歆，头也不回地扶着方楚空离开了。 褚契南和班文昌早就注意到他们的情况，两人连忙迎上去，作为唯二的男生，班文昌从宋清歆手里接过方楚空。 四人回到原先坐的地方，褚契南递给宋清歆一瓶新的水，宋清歆拧开，抬手就要喂他。 方楚空咳了一声，自己接了过来。 看他安静地喝着水，宋清歆叹了口气。 “以后这样的项目，你也不准去。” 好好好，四个人，两个都恐高。 宋清歆看向班文昌，难得觉得两人还是挺像的。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方楚空抬起瓶子，认真认错。 瓶盖还在宋清歆手心里，她接过瓶子盖好盖子，又丢给方楚空。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就好。” 宋清歆双手抱胸，说道。 看着方楚空迅速低下的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又加了一句。 “嗯，我也会监督你的。” 方楚空小心抬头看她，确定宋清歆没有生气，终于松了口气笑了。 褚契南支着头悠悠地说：“我大概有点理解你不让我玩这些东西了。” “不过！过山车不能玩，鬼屋总可以，哪有来游乐园不进鬼屋的啊。” 班文昌推推眼镜。“有没有胆量进鬼屋，我看你自己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 “嘿嘿，那不是今天人多嘛，你们没有幽闭症什么的，要一起去玩吗？”褚契南拿出口袋里的票，说。 “我倒是没问题，空空。”宋清歆低头看向方楚空。 “我也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去排队了。” 四个人再次合体，一起往鬼屋走去。 鬼屋这边的人倒是比刚刚的高空飞翔人少一点，四个人很快就到了检票处。 进去后就是黑黑的甬道，红色的紫色的灯光营造氛围，伴随着呜呜咽咽的背景音乐，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恐怖机关。 又菜又爱玩的褚契南一边睁开眼睛到处看，一边被机关吓得吱哇乱叫。 她左手被班文昌牵着，省得绊倒，右手则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 即便有双重保障，她也是尖叫连连。 前后的人听到她的尖叫声，也不由得一起喊起来。 走在中间的宋清歆，只觉得魔音贯耳。 宋清歆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即使是第一次来鬼屋，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津津有味地看着鬼屋里的环境。 【003，真正的阴间，会比这个还可怕吗？】 003蜷缩着尾巴，窝在她的头上，闻言说：“此二者怎可放在一起比较。此处只是人类营造出的假象而已，而地界，自是有比这还恐怖的地方。” 不过地界近万年来被掌权者管理得很好，大环境上倒也跟这阴森森的鬼屋搭不上边。 地界虽然没有阳光，但003跟着之前的主人出差过几次，还是觉得挺宜居的。 只是这些话，它没必要说出来。 方楚空跟在宋清歆身边，甬道比较窄，所以他离宋清歆很近，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的头顶。 方楚空的视线和003的眼神刚好对上。 003对着他挑衅地呲呲牙，钻进了宋清歆的体内。 方楚空不由得攥紧拳头，牵住了宋清歆的衣角。 有所感应的宋清歆只当是他害怕了，大方地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臂弯，挽着他走。 毕竟方楚空刚刚从恐高中恢复过来，还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四个人里，只有褚契南激动地走完了全场，其余三人都是毫无波澜，不过他们都不愿扫兴，脸上也挂着笑。 “时候不早了，你们接下来有安排吗？”班文昌主动问道。 过犹不及的道理宋清歆还是明白的，再加上国庆假期褚契南会来找她，所以宋清歆很爽快地放人了。 “我们要准备回家了，这里离我家那边还是有点远的。” 出去取了包之后四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方楚空和宋清歆一起坐公交车回家，而褚契南和班文昌两人则按照原本的计划去一家私房菜吃饭了。 路上，褚契南的消息在四人小群里发了过来。 【明天上午九点，我去找你可以吗x】 宋清歆回了两个ok的手势，又把票钱转给了班文昌。 “那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就要去训练了？” 方楚空闻言点点头。 “训练两天，等开学后再练两天，周五去打比赛。” “周五啊，那我大概没办法去看比赛呢。”宋清歆说。 以她这次的成绩，宋清歆有信心进精英班，到时候要学的东西只怕更多。 她要抓紧时间在奇行上刷题了。 “这也没办法，以后还有比赛，会有机会的。” “那两天训练是去学校？” 方楚空点点头。 “那你早饭记得过来吃，中午晚上回来吃饭吗？” 自从上次方楚空犯胃病，罗女士和宋清歆对他的饮食非常注意，生怕他再没好好吃饭，以至于胃疼。 罗女士甚至在宋清歆面前为此难过了好久。 “人家把儿子放在咱家对面，那是对我的信任，可我却没照顾好他。” “妈，他自己那么大人了，有手有脚的，难不成还让你去喂他吃饭吗？”宋清歆其实也挺关心方楚空的，但听罗女士这么说，她就是心里有点难受，替自己妈妈感到委屈。 罗女士听着这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你呀。我对秋芹的孩子上心，自然也是希望以后你出门在外，别人对你也用心。” 说完，罗女士就穿上围裙去忙活了。 “一眨眼你也快要去上大学了，到时候走了，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我都不敢想你们要是在外面遇见坏人该怎么办，不过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耳边，是罗女士的唠叨。 宋清歆却并不觉得烦躁，而是心底一软，鼻尖一酸。 原来，母亲也可以是这样的。 所以宋清歆也愿意更用心的照顾方楚空，更用心的辅导曹俊如，更用心的和褚契南，班文昌交朋友。 她也愿意和罗女士一样，相信自己的用心，会得到好的回应。 第32章 配不上 “中午晚上有训练餐，我就在学校吃，晚上到家估计要九点左右了。” 训练力度加大，餐食自然也要跟着调整，多补充一些蛋白质和优质碳水。 “到家记得报个平安。” “好。” 上了楼两人一左一右回了家，宋清歆和罗女士说了这两天褚契南要来家里学习的事情，罗女士自然是很高兴的。 “我在家会不会影响你们啊，冰箱里吃的喝的都有，人家来了要好好招待知道吗？” 宋清歆再一次被罗女士的温柔和随和感动，她挪着脚步，抱住罗女士的胳膊，像个普通小女孩像妈妈撒娇一样，说：“妈妈你真好。” 罗女士忍俊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自豪。 闺女果然贴心，就是比那硬邦邦的小子会说话。 想起自己儿子，罗女士不由得摇摇头。 “你在家不会影响我们的，南南也很想和你打个招呼呢。” “那你们中午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啊。我得出去买点菜。” 宋清歆拿起手机说：“我问问她，待会和你说。” “好。”说完，罗女士又去开冰箱看存货了。 罗女士开早餐摊一般都是做五休二，和学生的假期差不多。毕竟开摊补贴家用只是一部分原因，她家现在没有车贷没有房贷，宋清晨已经经济独立了，宋念冬赚的不少，家里只有一个宋清歆在上学，经济压力确实不大。 所以她只在工作日开摊，学生放假，她也放假。 这个早餐摊，更多的是寄托了她的理想，和她认为的人生价值。 宋清歆理解并尊重罗女士，也不觉得她周六周日在家休息休息，备备货，出去玩玩有什么不对。 没多久，褚契南的消息发了过来。 【可以吗？我超级期待阿姨的手艺的，毕竟上次没吃到嘛，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吗，阿姨喜欢红酒吗？】她家里有一些不很错的藏酒，也是褚契南喜欢的。 宋清歆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平板一边回消息。 【带上人和书就行，其他的不用，我妈很欢迎你来做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告别去学习了，宋清歆也给罗女士发了微信说了明天中午在家吃饭。 班文昌明天就要去别的学校做交流了，今天晚上就要坐飞机走，褚契南和他道了别，才拿出自己的法语书。 她看着自己右手边的一摞外语书，放空脑袋地抬起手，一本本抚摸着它们的书脊。 “你在干什么？” 清冷优雅但是带着不可质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褚契南猛地收回手，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妈妈，我在思考学完这一课的语法后，该看哪本书。”褚契南低下头说。 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只是想单纯摸摸它们而已。 褚契南的母亲林女士闻言，微微点头，对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你好好表现，要是能拿下省级英语竞赛的名次，我也好开口让我的导师见见你。” “女孩子嘛，安安稳稳的最好了，当个大学老师，体面又安稳，也好嫁人。” 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褚契南，林女士忽的火大。 她仰起头，声音有些尖锐地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和人说话，怎么能一直低着头呢，别人会说是我没有教好你。” 褚契南小心藏起眼里的冷漠和麻木，努力让自己脸上带笑，眼神柔和地抬头看她。 “是，妈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林女士这才觉得自己被尊重，施舍一样地摸摸她的头，叹口气。 “像班家那样好的家世，我们家怕是再难遇见第二个，你要是不努力，怎么配得上他呢。” 似乎是不想和还未成年的女儿谈论太多这方面的事情，林女士只是点到为止，象征性地拿来一杯温牛奶放在书桌上，嘱咐了一句早点睡觉就离开了。 褚契南起身送走她，反手把门关上，将门反锁住。 她合上法语书，又把英语竞赛题拿出来，可她看着那些字母，一个个扭曲地似乎要从书里挣扎出来，然后把她撕碎吞下。 褚契南猛地把书扫到地上，她急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大口呼吸。 难以言说的窒息感萦绕在心头，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 而另一边的宋清歆还沉浸在奇行网站里。 她在物理榜的排名已经稳定在第五名了，最近考试她没来得及刷太多题，每天只是做一点保持一下手感。 她倒是很想和榜一切磋切磋，可惜没有一次遇见他在线的。 “达运天下，要是能打榜赢了他，我就能直接到榜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啥时候在线。”宋清歆看着排行榜颇有些遗憾的叹道。 看了眼时间，宋清歆关上平板再把它收进抽屉里，拉伸了一会僵硬的后背和胳膊，才倒进被窝里准备休息。 第二天，五点。 方楚空洗漱起床，给罗女士和宋清歆各发了个消息，告诉她们时间来不及，他要在外面吃早饭，就背上包骑着车离开了小区。 宋清歆醒的时候是六点，她先是拿出手机回复了一下消息，又给曹俊如敲定下午的上课时间和需要准备的资料就去洗漱吃饭了。 罗女士刚刚做好饭，就看见宋清歆推开门进卫生间。 她摆好餐具等宋清歆出来后一起吃饭。 “我看空空五点就给我发消息了，那也太早了，训练真是辛苦。” “是呢，本来以为体育生会轻松一点呢。”宋清歆顺嘴接道。 方楚空那成绩只要能保持住，只凭文化课上个好学校完全没问题的。 吃完饭，宋清歆收拾了碗筷，罗女士趁着这段时间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宋清歆拿出她新买的岛国语资料，站在窗户边，举着书开始大声读。 秋日里的晨光不晒人，但也依旧耀眼，金灿灿的光穿过窗棂罩在宋清歆身上，从后面看，像是她在发光一样。 003窝在床上，透过这个背影，想起了自己的主人。 她们有的地方很像。 比如坚韧，比如自信，比如对新事物的热爱…… 可是，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003的眼睛逐渐暗下去，然后闭上了眼。 宋清歆因为上次在奇行被那些小语种创到了，所以她买了一些基础书打算学一学。 因为据说岛国语对华国人来说，学习难度最小，所以她才拿这门语言先来练练手。 之后就轮到棒子语，法兰西语，葡萄牙语等等。 总之，她会默默学习，然后惊艳所有人。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低调。 第33章 做客 八点五十的时候，褚契南给宋清歆发消息说她到了。 宋清歆把正在看的论文一收，穿着拖鞋跑了下去。 到小区门口把骑着车的褚契南接进来，陪着她把车停好。 褚契南背着个双肩包，一头长发随意挽了个丸子头，头上还带了个白色遮阳帽。 她摘下帽子扇了扇，白皙的皮肤有些发红。 “没想到今天还挺热的。” “我看天气预报过两天就降温了，你记得加衣服。”宋清歆打开门，继续说：“南南请进。” 褚契南噗嗤一笑，回道：“好的歆歆。” “阿姨不在家吗？”褚契南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 “她出去买东西了，应该十点左右就回来了。”宋清歆走到厨房边的冰箱旁打开冰箱门问：“喝点什么？” 褚契南看到冰箱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各色饮料，有些惊讶地走近。 “这么多饮料，摆饮料的人指定有点强迫症。” 宋清歆闻言哈哈大笑。 “这都是我妈的杰作，你想喝什么自己拿，那边还有热水。” 褚契南挑了一瓶果汁，又想起什么走回厅里，她把双肩包取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了两大盒草莓放在茶几上。 “当当当当，来的路上看到的，我觉得颜色漂亮就买了两盒，洗一盒尝尝。” 宋清歆没戳穿她善意的谎言。 那草莓全都是用泡沫网一个一个包起来的，怎么就能看出来它颜色好看了，再者，她怎么不知道路边还有卖单独包装的草莓啊。八成是她特地跑水果店买的。 宋清歆没扫兴，她探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洗菜篮子。 褚契南见状果然笑了笑，招呼她一起剥泡沫网。 “家里还有其他的水果，我一起洗一点，你没什么不吃？”宋清歆怕她有什么东西过敏不能吃，所以特意问了一句。 “没有，随便洗点就可以。” 宋清歆拿着洗菜篮子又打开冰箱拿了些葡萄和荔枝一起洗了，她用手肘开了门，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 褚契南拎着书包进了宋清歆的房间，在她打量屋子的时候，宋清歆接过她的书包放在了椅子上。 “你随便坐，我去我哥那屋再拖个凳子过来。” 说完，宋清歆出门打开了她的隔壁房间。 这还是宋清歆第一次进宋清晨的房间。 一个书桌，一个电脑桌，一个大大高高的，据说是特地定制的书架。 还有一张床一个衣柜。 床上空空荡荡的，被子和褥子应该都在衣柜里收着。 宋清歆走到书桌前，把靠背椅单手掂起来，临走时，看到了他书架的一格中放满了奖杯奖状和……手办？ 原来，宋清晨也会看动漫玩游戏吗。 那些奖状被随意地夹在不知名证书里，奖杯也是随意摆着，但那些手办却是按照高低大小从左到右仔细摆放的。 突然想起003说过，她哥宋清晨初高中的时候还是校霸。 宋清歆忽然就觉得宋清晨的形象鲜活立体起来。 不再是扁平的纸片人，也不再单单是活在电话另一头的人。 而是有着自己的性格，有着自己的成长轨迹的，真正的人。 想到这一点，宋清歆又想到了在另一个房间里的褚契南。 这样活生生的人，是否能挣脱命运的安排，改变自己原本的轨迹呢？ 宋清歆不由得这么想。 她没耽误太久，很快就关上了宋清晨房间的门。 “我的桌子好像有点小了，我哥那屋倒是有两个桌子，也可以过去。” 宋清晨应该不会介意的。 “没关系，我有一片地方做题就够了。” 这桌子宋清歆已经提前收拾过了，除了必要的文具和要用的书，其他东西和资料都收拾起来了。 闻言她也没再说什么，除了坐着不太方便以外，这桌子也是能用的。 两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下，就开始各学各的。 褚契南拿着她妈妈给的英语资料，在试着做翻译。 宋清歆则拿着文东尧寄的旧书在边看网课边记笔记。 两人没有关门，所以罗女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打扮清爽的女孩坐在阳光大好的屋子里相对学习。 这让出去采买热了一身汗的罗女士高兴地笑了。 这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任谁也不忍打扰。 她小心去厨房放下东西，本来准备去冲个澡换身衣服的，一边的宋清歆和褚契南已经出来了。 “哎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呢，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英语课代表，褚契南。”宋清歆站在两人中间做着介绍。 褚契南站得板正，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微微颔首，“阿姨好，您叫我南南就好了。” “好好，早就听歆宝说过你，真是长得又白净学习又好，你能来家里阿姨可高兴了，以后也得常来啊。” 这是宋清歆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罗女士热情地招呼着，本来想伸手拉住她，但一想自己手心都是汗，就算了。 褚契南也是第一次来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家做客，被罗女士这样热情对待，她无措中又带着点开心，连连点头。 “南南有啥忌口不，中午做点你爱吃的。” “我没什么不能吃的，阿姨随意发挥就好。”褚契南还是有点拘谨，她摆摆手笑道。 “那我收拾一下，你们继续学习，门关上别吵到你们。” “好。”宋清歆应了一句，又说：“冰箱里有洗好的水果，是南南带的，你吃点凉快凉快。” “行。”罗女士笑得眼睛眯起来，连脸上的细纹都变得和蔼起来。 要是自己的妈妈也能笑得这样开心，真诚就好了。 褚契南有些羡慕地想。 两人进了房间关上门。 “你妈妈人真好。”褚契南低头摸着自己写的翻译，意味不明地说。 宋清歆拿耳机的手一顿，抬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宋清歆的笑容下是十分的认真。 罗女士是宋清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温暖，还来自“母亲”这个特殊的身份。 她完全满足宋清歆对母亲的所有美好幻想。 有时候宋清歆甚至会觉得这不是真的。 但清醒时她心中又会泛起一阵隐秘的喜悦。 这样好的妈妈，是她的。 第34章 讲课 午饭是十一点半吃的，罗女士准备了四菜一汤一个米饭，三个人吃是很足够的。 罗女士把饭摆上后，叫两个人出来洗手吃饭。 三人落座吃了一会，罗女士就把话匣子打开了。 “南南家在哪个区啊，离得远不远，晚上我们送你回去。” 褚契南放下筷子，忙说：“不用不用，我家离得不算远，骑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那也得送送你，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我可不放心，你吃嘛。”说着，罗女士给褚契南夹了两块糖醋里脊。 她看小姑娘好像是喜欢酸甜口的，刚刚夹了好几块吃。 “也是，那我晚上送你回去。”宋清歆夹了块鱼肉到自己碗里，说。 “把我送到地方你再一个人回来？那不也落单了，还是不用送了，那条路我常走，还是挺安全的。阿姨也别担心。”褚契南吃着罗女士给她夹的菜，边吃边说。 她其实挺开心的，朋友的家人对她的关心，是适当又温暖的。 不像她的父母。 对她某些方面的关心，不如说成是控制欲，强的可怕。 可是真当她出来时，又没有一个消息发过来问问她的情况。 他们不会关心她吃的饱不饱，晚上回家安不安全。 他们只关心，这个女儿够不够优秀，带出去能给他们挣到多少面子和利益。 “别光吃米饭，多吃点菜，尝尝这些。”罗女士把盘子往褚契南那边挪了挪。 褚契南抬头笑着点点头。 “好的阿姨，您这菜做得太好吃了，特别有家的味道。” 罗女士一听马上就乐开花了。 “哎呦，是吗，喜欢你可得多吃点，以后常来家里玩，阿姨还给你做，喜欢什么菜提前说，阿姨给你准备。” “谢谢阿姨。” 宋清歆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说：“空空回来之后，我俩一起去送你。” 她刚刚在微信上问过了，他有时间。 褚契南晚上打算八九点再回去，那个点方楚空也该训练完了。 “有空空在我也放心点，那你们年轻人到时候一起走，我就不去了。你晚会记得问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啊。”罗女士记得方楚空胃不好，想起来就会说一句。 “好。” 宋清歆没有拒绝，实际上她刚刚已经跟方楚空说过了。 吃完饭，罗女士不让她们收拾，把两人赶回房间午休，她自己把厨房给收拾干净了。 “我中午要睡一会，你也一起。”宋清歆拍拍柔软的床，邀请道。 褚契南看着自己的衣服，犹豫道：“可是我就穿这身衣服……” 早上来的时候她甚至还出了点汗。 “这有什么，快来，吃完饭就困。”说着宋清歆还打了个哈欠。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把窗帘拉住，然后扯过褚契南倒在了床上，用被角给褚契南盖着肚子，她就眯起眼睛开始睡觉了。 褚契南：……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褚契南在家里，如果不换睡衣是不能躺床上的，哪怕是她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 宋清歆的家庭氛围，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轻松，自在。 抱着这样的想法，褚契南也闭上眼睛开始眯觉。 半个小时后，宋清歆的闹钟响起，叫醒了床上的两个女孩。 宋清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揉揉眼睛，按掉了闹钟。 她靠着床又坐了一会才清醒过来，转头一看，褚契南已经站起来了。 “睡着了吗？” “嗯，睡得还挺好的。”褚契南说。 “我要去洗把脸，你要一起吗？”宋清歆拉开窗帘，回头问道。 “好。” 两人洗完脸，再次投入到学习中。 褚契南的着重点还是在外语上。 虽然学习外语是她母亲的安排，但坚持了这么多年，语言类已经成为了褚契南自己的优势，她不会为了对抗家庭，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一点五十，宋清歆拿出自己的平板，说：“我要去给曹俊如讲卷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学习可以吗？” 宋清歆是怕自己讲题会影响到褚契南学习。 但褚契南却是起了好奇心。 “我在学校倒是看到过你们在一起说话，你现在是在给他补课？” “没错，他人不算笨，布置给他的任务也能按时完成，还算省心。” 褚契南觉得宋清歆这人是有点心大的，明明之前还起过冲突，但现在居然能放下芥蒂去给他讲课。 她对曹俊如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曹俊如就喜欢对漂亮小姑娘胡言乱语。 虽然后来在商业聚会上见到的他安静了许多，看起来也谦和有礼，但褚契南就是不太喜欢他。 “我可以旁听吗，想看看清歆你讲课的样子。”褚契南托着腮，笑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不觉得我打扰你就行。” 宋清歆也不再耽误时间，找出提前设置好的房间，点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曹俊如已经在里面了，开着摄像头在那百无聊赖地翻卷子。 等宋清歆进去以后，他哦吼一声抻开了卷子。 “宋姐，咱今天先讲数学，我觉得我这次数学错得比较少诶。” 因为和褚契南面对面坐着，所以摄像头里只能看见宋清歆一个人，听着曹俊如这欢快且自得的声音，褚契南皱着眉，嫌弃又有点想笑。 “可以，今天是按顺序讲还是讲重点？”宋清歆一边抽出数学卷子，一边转着笔说。 “还是按顺序讲，我知道我基础差。” 宋清歆点点头，对他没有被一时的成绩迷住眼这点还算满意。 如果因为一次考试考得不错就洋洋自得，从而耽误以后的学习，那才是得不偿失。 “第一题注意附加条件的区间，第二题套焦点到准线的距离公式，第三题分清充要条件和充分不必要条件……” 宋清歆的讲解总是一针见血，她不喜欢拖沓，简单没有疑问的题，她只说关键知识点，如果曹俊如有不清楚的点，她才会停下来讲。 选择和填空很快过完，这次选择填空的最后两道题都不算太难，只是计算量大一点，曹俊如只错了一道题，已经是很不错了。 等所有大题讲完，时间已经到三点了。 褚契南撑着头听得津津有味。 她倒是也想拿出笔记本记两下，但是她的卷子在考完试第一时间就被家庭教师领着学了一遍。 第35章 回家 “宋姐宋姐，让我歇一会呗，我感觉我的脑子已经被知识填满了，再也塞不进去了。”看着宋清歆又拿出别的卷子，曹俊如忙喊道。 宋清歆通过平板屏幕奇怪地看他一眼，哦了一声。 这又不是给他拿的卷子。 “你什么接受水平我能不知道？半个小时后再来，去把你的错题整了。” “好的宋姐，三十分钟后再见！” 说完对面就闭麦关了摄像头。 宋清歆没有退出视频房间，而是在做刚刚拿出来的卷子。 褚契南好奇地过来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屏幕，笑道：“曹俊如这是转性了？” 宋清歆其实对他也不算很熟悉，闻言摇摇头。 “谁知道。” 褚契南也只是随口问一句，人总是多面的，她对曹俊如的了解，估计还比不上谷莹莹。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一点。 因为两家有生意往来。 褚契南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她低头一看，宋清歆正在做一些看不懂的数学题，褚契南连忙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座位，开始学习。 数学？她是真的不擅长。 九科卷子不可谓不多，真要全讲起来，也是挺费时间的，尤其曹俊如的基础比较差。 到下午六点半罗女士叫她们去吃饭的时候，宋清歆也才讲了数学，物理和化学这三科而已。 “明天继续，今天就到这，错题记得整，明天我可是要检查的。” 曹俊如闻言，表情肉眼可见的严肃了起来。 他搞怪地向着摄像头敬了个礼，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宋清歆的检查可不是看看你的错题本就完事了，她会出同类型的题考试的。 一开始为了降低难度，出的题甚至是可以完全套用解题思路和步骤的。 也多亏了这种“检查”方式，曹俊如现在也能静下心来钻研数学题，学会举一反三了。 曹俊如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进步，也终于从学习里找到了一点乐趣。 曹老爹看着埋头整理错题的儿子，满意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没有曹俊如的家庭群里。 “走，去吃饭。”宋清歆收起平板，和褚契南一起出去洗手帮忙端菜。 “空空这会还没回来？”罗女士问。 宋清歆扒拉了一口青菜，回道：“没呢，他晚上八点才回来。” “那南南回去会不会晚啊，记得跟父母报个平安，别让他们担心了。” “不晚的阿姨，我已经跟家里说过了。” “那就行。” 吃完饭两人又回屋里去了。 褚契南拿着手机点点点，就是不想学习了。 宋清歆看在眼里，挠挠头问：“要不，我们找个电影看？” “好啊，我真是有点学不进去了，清歆你不累吗？” 宋清歆拿出平板放在桌子中间，找出个视频软件，闻言顿了一下，才点点头。 “我也有点。” 她要是直接说：我学习都怕时间不够用，哪里会累。 应该会把天给聊死。 003：你知道就好。 “适当放松也是必要的，你想看什么，挑挑。” 两人找了一部去年国庆播的电影看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电影结束，刚好方楚空也回来吃过东西洗完澡了。 刚洗完澡的他头发还有些湿，简单的白色短袖加运动外套，和外套同色的短裤，脚上是一双干净的运动鞋。 就在他再次抬手敲门时，宋清歆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过来给他开了门。 看着他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宋清歆把人迎进来，拿出柜子里的吹风机给他。 “吹干再走，我去换个衣服，等我一会。”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回了卧室把门关好。 褚契南看着宋清歆换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偏到一边，她的怀里是已经收拾好的书包。 今天比较热，哪怕已经八九点了，外面还是热烘烘的，所以宋清歆穿的也比较清爽。 黑色的西装齐膝短裤，卡其色的短袖，随便蹬上一双休闲鞋就收拾好了。 “我们走。” “好的。”褚契南背好包，跟着宋清歆出了门，又和罗女士告别。 “明天再来玩啊南南。” “好，阿姨再见。” 罗女士目送三个少年人下了楼，才关门回家。 “我去骑车。” 到了楼下，方楚空和褚契南同时说道。 “我陪她去推车，在门口等你。”宋清歆说完，挽着褚契南的胳膊走了。 方楚空的车就在楼下放着，找起来很方便。 三人在小区门口碰头，宋清歆已经坐上了褚契南的电动车。 方楚空看了两眼褚契南，发现她心情还不错，宋清歆也是脸上带笑，问了一句地址，就骑着车在前面了。 “南南，你明天还是九点来吗？” “嗯，放假我不想起得太早，八点对我来说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时间。” 其实，要不是家里有要求，褚契南也很想尝试一下睡到自然醒。 “嗯，那你早上别着急，吃完饭消化消化再来呗。” 褚契南笑了一声，知道宋清歆没有别的意思。 要是不太了解她的人听到这话，估计会以为宋清歆是不太希望别人再来她家了。 但是她肯定不会这么想…… 想到这，褚契南微微一愣。 其实她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除了学习也很少有其他的交集，难道这样也算了解吗。 褚契南转换了话题，想再更多地了解一下宋清歆。 “这个方……楚空？你们很熟吗？上次出去玩也是你们两个一起。” 不怪褚契南有点想歪，放假还能一起出去玩的男女生，是单纯朋友的机率很小。 宋清歆是一点没听出弦外之音的。 “哦，他啊，是我妈闺蜜的儿子，就在我家对门住着。小时候认识，但是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妈说我大他一岁，他父母又都不在家，让我多照顾照顾他。” 褚契南点点头，又想起来宋清歆在后面坐着看不到就噢了一声。 那就是不太熟的青梅竹马，目前只是朋友。 既然提起话头了，宋清歆顺杆子往上爬。 “你上次和班文昌出去玩，我看你们关系也挺好的，是从小就认识吗？” 003：宿主做的好！ 褚契南咳了一声，倒是没想到宋清歆会问同样的问题。 “也不算，我们是初中的时候认识的。” 第36章 理想 “当时我们还不太熟，只是认识而已，初中之后联系就少了，后来高中他转学回来，我们才又遇见。” 褚契南说完，宋清歆迅速抓住了里面的关键字。 “转学？他之前不在l大附中上学吗？”之前听班文昌的演讲，宋清歆已经知道了他是l大附中的年级第一。 “嗯，他初中的时候拿到了a大附中的邀请函，以后就没在学校见过他了，后来高中的时候，他又回来了。”褚契南停下车子等红灯，说道。 宋清歆有些诧异地张大嘴巴。 a大附中？ a大可是全国1的大学，进了a大附中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a大了呀。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班文昌倒也是个奇人。” 褚契南倒是知道点他转学回来的原因，但这些话由她告诉宋清歆不太合适，这毕竟是班文昌的私事。 “不过也能看出他实力很强了，这种人不管在哪都是金子。”宋清歆感叹道。 l大附中放眼整个h省也是很好很好的学校了。 宋清歆所在的洛城一中，要不是有精英班的存在，也不能和l大附中放在一起比较。 宋清歆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说的，但是褚契南却觉得心里一紧。 “是，他不管在哪里，都很优秀。”褚契南拧动车把，冲了出去。 方楚空晚她们一步，这句话顺着晚风溜进了他的耳中。 追上两个女生，方楚空咳嗽两声，说：“咱们洛城一高的人也很优秀的，不比他们l大附中的差。” 这话倒是提醒宋清歆了，003可是跟她说过褚契南和班文昌的结局的。 一开始宋清歆是只想着安安静静跟在他们身边看完结局就够了，可是现在褚契南就活生生地坐在她前面，她有自己的思想，有体温，会笑，会难过。 这已经不单单是书里的纸片人了。 她忽然伸出手抱住褚契南的腰。 不仅让她自己惊讶，也吓了褚契南一跳。 车把一歪，车子也随之倾斜，幸好褚契南很快稳住。 还好现在晚上车不多。 “就是啊，咱们一高也是很强的，等我进了精英班，咱们一高也要再添一员大将，我就不信我还比不上他。” “南南，我们一起努力！” 褚契南失声笑道：“那你可给自己找了个大目标。” “我的目标才不在某一个人身上呢，我的目标是去造航母。” “航空母舰？清歆你的志向好厉害啊。”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听到有人要当科学家，工程师什么的，褚契南还是会觉得很厉害，很崇拜。 方楚空侧目看她，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宋清歆自己或许不知道，她说起这些时，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自信蓬勃的力量，让人侧目。 “南南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褚契南嗯了一下，认真想了一下才说：“目前还是好好学习，希望能考个好大学，然后继续学习外语，提升学历，争取以后留校做个老师。” “老师好啊，是学生的指路明灯。” 褚契南闻言哈哈笑道：“你这说的是作文模板。” “空空呢？”宋清歆扭头问道。 “我啊，我的理想是以后能站在赛场上为国争光，如果不能的话，我希望能在生物方面做点贡献。” “空空的理想很根正苗红嘛。” 宋清歆话音一落，两个女生都笑了起来。 看着笑成一团的两个人，方楚空轻笑着认真骑车，在心里说：其实我的愿望，只有一个。 宋清歆长命百岁。 没过多久，褚契南就到小区门口了。 “我到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明天再见！”宋清歆向她挥挥手，坐到了方楚空的车子上。 目送着两个人拐过路口消失不见，褚契南才推着车进了小区。 “空空，话说你想研究生物的话，有方向吗？要是从体育转专业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到时候转专业，学校会不会同意都不一定，没有学术基础，也很难被实验室收进去。 还是说他大学要报生物专业，然后想办法进国家队？不过宋清歆确实对怎么进入国家队不太了解。 宋清歆其实很想问问这个想法他家长知道不。 但是从方楚空几乎没有提到过父母这一点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比较一般。 “这件事我有认真地想过，但是这两样，我都不想放弃。倒是有一门体育生物科学，虽然跟我一开始预想的生物方向有些出入，但目前已经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案了。就像你说的，只要我足够的优秀，在哪里都能发光，问题不大。” 闻言，宋清歆欣赏地笑道：“没错，你说得对！” “再者说，运动员要是拿了奖牌给的钱应该也不少，真是不行咱们可以自己投资建一个研究室，到时候找关系挂在其他学校就行。” “你这主意不错，路是人走出来的，这条路行不通自然有别的路可以走。我的人生，绝对不止一种可能。” 他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放弃自己，也不会再让他重视的人重蹈覆辙。 “清歆，你的理想也一定可以实现的，我们一起努力。” 宋清歆刚要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不满道：“不行，你怎么不叫姐了，听你喊我姐我还挺顺耳的。” 她上一世的亲弟弟可不会这么亲近地喊她姐姐。 方楚空眉心一跳，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你不会真把我当弟弟看了？我们可是同辈。”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啊你。” 这是宋清歆在网上新学来的话，她只是过个嘴瘾这么一说。 可这话却让方楚空的心无端快了好多。幸好宋清歆坐在后面，看不见他倏然变红的脸。 “我可没有，喊你清歆姐还不行嘛。” 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方楚空迅速转移了宋清歆的注意力。 “诶，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宋清歆果然被方楚空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她偏头一看。 “那不是那个谁……要嚷着吃炸鸡那个，什么稀奇？” 宋清歆啧了一声，忽然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是王熙祈。”方楚空接道。 “嗷嗷，对，是这个名字。” 第37章 认识啊 “他又在那喂狗啊。”宋清歆说完这句话，方楚空已经骑着车呼啸过去了。 方楚空只是用他转移一下宋清歆的注意力，可没想过停下跟他叙旧。 看着蹲在路那边的王熙祈变得越来越小，宋清歆回过头说：“他还挺有爱心的。” “是啊，挺善良一小胖子。”方楚空附和道。 “小胖子，嘿，还挺可爱的。不过你可别这样喊人家。”宋清歆先是笑了一下，又故作严肃地叮嘱道。 “好，知道了。” 方楚空骑着车进了小区，等宋清歆下车，他才推着车去停。 宋清歆在一边等他，等方楚空锁好车，两人并肩上了三楼。 “你明天还早起？”临走前，宋清歆问。 “嗯，不在家吃饭。”方楚空的手放在门锁上，响起开锁的声音。 “那你出去记得买饭吃。” 方楚空推开门，说：“好，早点休息。” 宋清歆朝他挥挥手，开锁进了门。 第二天依旧是八点五十，褚契南到了小区门口，不过这次她没叫宋清歆，而是自己找地方停好了车，然后才边上楼边发消息。 等她到三楼的时候，宋清歆已经开了门等在门口了。 罗女士这个点依旧不在家里，宋清歆接过褚契南的书包进了屋，说：“上午我要给曹俊如讲卷子，我去隔壁房间，等我讲完再回来。” 虽然讲完可能一上午也没了。 知道宋清歆怕打扰到她，褚契南也没拒绝，说：“好，那你休息的时候我能去找你吗？一上午身边都没人，我有点坐不住。” “当然可以，冰箱里吃的喝的都有，你随便拿，时间到了我先去了。”宋清歆朝她点点头，拿上平板和卷子资料去了宋清晨的房间。 曹俊如已经等了她一会了。 “宋姐你终于来了，咱们今天先讲哪个？” “把语文卷子拿出来。” “好嘞。” 语文卷子一些基础题和客观题，曹俊如的问题不多，但是一到古诗词和文言文还有阅读理解，甚至只要是和“理解”沾点边的，他的脑子就好像缺了根筋。 当宋清歆引导完，他再一次把自己绕进沟里时，宋清歆忍不住挠了挠头。 另一边，褚契南在冰箱里拿了点水果，算着时间敲了敲宋清歆的门。 她想着这会应该是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宋清歆呼出一口气，高声道：“进来。” “清歆，我洗了点水果，你也休息一会……你还在讲题啊？”褚契南端着盘子走近，才发现屏幕对面的曹俊如因为听到声音而抬起来的头。 曹俊如：“……好久不见啊，你和宋姐也认识？” 这个也字用得妙。 褚契南闻言，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说：“明明是我和她先认识的。” 看着两个人，宋清歆后知后觉地拿起草莓啃了口尖尖。 “你们俩认识啊？” “认识。” “不熟。” 两个人同时说道。 宋清歆扔垃圾的手顿在半空，思索了一下，说：“曹俊如，你要实在理解不了，就把我说的那些给记下来背会，十分钟后我来检查。” 说完，她就把摄像头给关了。 宋清歆趴在桌子上嗷了一声，才直起身来炫水果。 褚契南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怎么了，难教？” “不太理解理科男的思维，语文明明是那么优美，那么有深意……算了，可能是太有深意了，所以他理解不了。”宋清歆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你说要怎样才能让他提高理解能力和欣赏文本的能力呢？”宋清歆手上拿了根笔转着，一边想。 褚契南在空空荡荡的床边坐下，也跟着她一块想。 忽然，褚契南眼睛一亮。 “我初中的时候老师推荐读古文观止，说是这本读完，文言文的问题能解决最少百分之八十呢。而且网上有up专门讲这个的，可以关注一下听听课。” 宋清歆停下笔，一拍手。 “好方法，好方法啊。” 古文观止宋清歆当然也看过，要真的能吃透，那对语文学习是很有帮助的。语文素养提上来了，读现代文也会更有感觉。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宋清歆仔细思索了一番，还拿出手机把褚契南说的up主关注了。 “南南你太棒了，这下我算是有点信心让他的语文好好提升一下了。” 看着宋清歆开心，褚契南也觉得高兴。 “对你有用就好，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先回隔壁了，晚会再来找你玩。” “好。”宋清歆把她送过去，自己又回来关了门，开始“指导”曹俊如。 “什么——” 听完宋清歆的指导意见，曹俊如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让我去看西游记也行啊，古文观止那东西我真看不来啊。要不三国演义也可以？这都是四大名着阅读呢！”曹俊如一张还算可以的脸皱成了苦瓜，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 “想看四大名着你怎么不去看红楼梦和水浒传呢。” 宋清歆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没掀起来。 她低头拿笔画着重点，开口道：“配套的解说都给你了，没得挑，去看。一天最少看一集。接下来我们看这个文言文阅读，第一小题。” 曹俊如认命地抖开卷子，拿起红笔，开始听课。 宋清歆抬头瞥了眼认真听讲的曹俊如，轻轻挑眉笑了一下。 小样。 做好的饭都喂到嘴边了，哪里还有让他挑三拣四的，给啥吃啥。 自这天开始，曹老爹就惊奇地发现，自家儿子居然看起了古文观止。 他把这一发现发到了没有曹俊如的家庭群里，没过多久，曹俊如他哥就非常大方地买了一套典藏版的史记和四大名着送给了曹俊如。 收到书的曹俊如：…… 讲完语文卷子后宋清歆只让他再重新改一遍作文，把新的提纲写出来，宋清歆看过不错后就直接开始讲英语卷子了。 曹俊如还是有一点英语基础在的，除了一些单词和搭配不认识，导致完形填空错得有点逗，阅读题的正确率还可以。 “听力材料我这没有，等开学到学校让老师给你放。” 讲完最后的英语作文，宋清歆如是说道。 “好的宋姐，我听力可是满分，就算不听也没事。” “等你能把听力完全听懂再说不听。”宋清歆随口一句说完，又紧接着说：“对你自己要求高一点好不好。” 曹俊如哼哼唧唧地拿地理卷子，闻言撇嘴道：“要求再高，达不到有什么用。” 宋清歆拿起卷好的卷子杵上摄像头，曹俊如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头。 “会有用的。” 第38章 卖题？ 最后一天假期，褚契南待在家里没继续来宋清歆这，宋清歆难得睡了个懒觉，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 今天终于把曹俊如的九科卷子都讲完了，算完时间，曹俊如很快把新的课时费转给宋清歆，宋清歆收了之后就继续去奇行刷题了。 这几天她做的题多，正确率也很稳定，还解开了几道五颗星的难度题，积分涨得很快，她的名次也上升了一位。 【物理榜第四名】 看着金灿灿明晃晃的称号缀在自己id后面，宋清歆满意地点点头。 方楚空一如既往地去训练，回来的很晚，所以宋清歆这几天都是自己出去锻炼。晚上只出去跑了一小会，在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回了家。 洗完澡躺床上，宋清歆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明天她就可以申请进精英班了。 据说那里的学生个个实力强劲，还有些拿过国际上的奖项呢。 早早入睡的宋清歆第二天醒的也早，跟方楚空一起拿了早餐去学校后，两人照常在校门口分开。 “祝你今天申请顺利。”方楚空是知道她要申请进精英班的。 “谢啦，会的。”宋清歆朝他挥挥手，走进了六班。 早读前班主任就来了学校，这会正好在贴成绩单，有些学生已经在发卷子了。 因为早读还没正式开始，班主任贴完成绩单就坐在讲堂旁的椅子上了。 有几个学生围过去看了眼成绩，都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七百四十二？她上次不还是年级第十吗……” 小声的讨论逐渐传到整个班，宋清歆并不在意别人或惊讶或怀疑的目光。 铃声一响，所有的讨论声都消失了。 看着已经发完卷子并且安静下来的班级，班主任站起来说：“这次我们班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尤其要表扬宋清歆同学，拿到了这次的年级第一，让我们为她鼓掌。” 整齐的掌声响起，宋清歆荣辱不惊地端坐着。 六班的班主任是个语文老师，她拿着几张做了标注的成绩单，从第一名开始念起，包括这名学生上次的成绩和名次，以及这次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她做的非常认真，也确实有利于学生自我定位。 早读只有三十分钟，下课后宋清歆很快找到了班主任，提出了她想要去精英班的想法。 班主任推推眼镜，从办公桌上抽出来一张申请表。 “看见你成绩的时候，我就和八班班主任聊过了，猜你要去精英班，申请表都给你打好了。”她把表递给宋清歆，然后从笔筒里拿出一根笔。 “你就在这填，填好我直接交上去，这两天应该就能有结果。” 似乎是怕宋清歆着急，她又补充道：“精英班有些老师带着人出去比赛了，这个时候要加新人确实需要讨论一下，想联系他们不容易，你耐心等等。” 宋清歆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这申请八成是能通过的，她也就不着急这一天两天了。 “好的，谢谢老师。” “精英班自己还有测试卷，都是一些往年的竞赛题，你最好有个准备。”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班主任点点头，对宋清歆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成绩好但不倨傲，还有礼貌。老师们不喜欢她那才不正常。 把填好的表交给班主任，宋清歆就回班正常上课了。 知道这流程要有几天，所以宋清歆上午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里做题呢。老师们都在讲卷子，她基本没在听的。 倒是下午大课间的时候见到褚契南，两人还聊了几句。 “申请表交上去了？”褚契南问。 “嗯。” “有把握吗？我听说进去还有其他测试的。” 宋清歆在奇行做了一段时间题，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放心，十拿九稳。” 见此，褚契南也就不担心了。 预备铃响起，两人各自回教室。 原本确实十拿九稳的申请，却突生波澜。 班主任敲敲门打断了正在上课的化学老师，叫了宋清歆出来。 宋清歆不明所以，问：“老师，是申请表有结果了？”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老师找她还有什么事。 班主任老师的表情有些微妙，还是给她透了点消息。 “有人写信匿名举报你贩卖这次考试的答案，直接投到了校长信箱里，学校领导都在等着你。你……想想待会怎么说。” 班主任心里是有带你不太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的，宋清歆的语文卷子她后来看过，字写得很好，文章写的也漂亮，基础知识题没有失分的，阅读题也答的很准，一针见血。 看得出来是个底子很好，基础很扎实的学生。 宋清歆听到这话表情扭曲了一瞬。 上次月考怕人说她作弊，她还用了大学知识答题，但上次反而没人关注她的成绩。 这次她要申请精英班，分数是拿的高了些，她也有想过可能会有人说她作弊。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举报她卖题卖答案？ 第39章 没有证据 行政楼某办公室。 几个老师坐在沙发上，气氛很冷凝，没有人说话。 坐在办公桌后的校长听到敲门声，喊了声进。 六班班主任带着宋清歆走进来，宋清歆快速打量了一下，还是有几个认识的老师。 一班班主任，六班班主任和八班班主任都在。年级主任蔡主任也来了，还有三位老师不认识，加上校长总共有八个老师在。 “宋清歆，坐。”校长起身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 宋清歆坐在凳子上，并不显慌乱。 毕竟她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宋清歆同学，你在期中考试前一天，艺术楼一楼的贩卖机旁边，给一个学生了一份资料你还记得吗？” “记得。”宋清歆坦然点头。 说话的副校长看了一眼校长后继续说：“你别紧张，我们叫你来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我不紧张，老师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如实相告。”目前宋清歆还是比较相信学校的。 看着她的态度，副校长觉得她要么是做了不怕被查，要么就压根没有这回事。 心里有了计较的副校长点点头，问：“你给他的资料方便说说是什么吗？” “是我自己总结的九科知识点。我是在数学课上写的，如果班里监控开着，那应该能看到。我同桌当时还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要画思维导图，她应该也还有印象。”宋清歆思路非常清晰，把自己能想到的蛛丝马迹全都说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要把知识点交给那名同学。” 其实他们收到的匿名信里已经明确写了宋清歆和曹俊如的补课关系，副校长这么问只是想试探一下宋清歆。 “我整的知识点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八班曹俊如的。” 八班的班主任抬头看了眼校长。 “之前他在国旗台给我道歉的事情想必各位老师还记得，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来找我当补习老师了。 我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补课关系，考试前他问我能不能押题，我说押不了，但是可以给他整理一些我觉得重要的知识点。 后来有一个男生说让我在艺术楼一楼贩卖机那里把资料给曹俊如，我去了。可是曹俊如没来，说是被班主任叫去了。” 宋清歆说了不少，终于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八班班主任收到信号，也点点头。 “是的，因为那段时间曹俊如确实在班里表现很好，我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鼓励了一下，时间是对得上的。” 曹俊如进办公室的次数很多，但基本都是批评的，只有那一次是表扬，所以八班班主任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然后还是那个男生去了一楼说他替曹俊如拿，我不认识他，毕竟我刚转来理科班，在八班也就待了几天，更不熟悉曹俊如的朋友都有谁。不过我想那就是普通知识点，应该也没人会骗走，就给了他。 东西给了之后我就准备回班了，路上刚好遇见曹俊如，他说他刚从办公室出来，确实和那个男生说的对上了，我也就没有多想。” “后来那资料怎么到曹俊如手上，我就不知道了。”宋清歆这句话的目的不是为了把曹俊如拖下水，而是提醒这些老师，这件事情经手的人不止宋清歆一个人，只找她来了解情况注定得不到真相。 确实，那匿名信里能被称作证据的，也只有艺术楼里监控拍下来的画面。 但贩卖机在角落，能拍的角度有限，也只能看到宋清歆把几张纸卷着给了另外一个学生。 而那个学生一直低着头，连他的脸都没有露出来。 宋清歆走了之后，差不多也要上课了，艺术楼来来回回都是人，拿走资料的那个学生很快就找不到了。 这件事情，有点难处理。 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宋清歆突飞猛进的进步和曹俊如一下子进步五十名的跨度，都让老师惊讶。 如果没有那封匿名信，或许加在他们身上的只有赞叹和耀眼的光环。或许有些质疑的声音，但绝对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有了这封匿名信，这性质就全都变了。 “我们待会会叫其他人来问的，你先不要回班里了，去空办公室里等一下结果。”校长终于出声，看了眼蔡主任，蔡主任点点头，由他领着宋清歆出去了。 宋清歆站起来浅浅鞠了一躬，说：“我相信各位老师领导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等着结果，谢谢老师。” 说完，跟着蔡主任出去了。 校长暗自点头。 校长姓严，但他其实不是个很严肃严厉的人。他不是个公正严明的判官，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就有自己的感情倾向。 严校长将宋清歆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已经将怀疑对象默默移到了写匿名信的人身上。 奈何当初考虑保护匿名人的身份，校长信箱附近是监控死角。 “去把曹俊如，宋清歆在六班的同桌叫过来。” 六班和八班的班主任很快出去叫人，严校长继续说：“待会分开他们，一人一个地方，好好问一问。” “注意言辞，我们只是了解情况，别把孩子们吓着。”严校长正色道。 “好。” “知道了。” 其他几位老师纷纷应和。 至于为什么不调六班的监控，班里的监控确实是平时不开的。 隔壁的蔡主任看着手机里校长发的消息，咳嗽了一下，问：“你还记得那个男生的相貌吗？” “我记得，干瘦干瘦的。要是我再看见他，一定能认出来。” 蔡主任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反而说起了宋清晨的事情。 “你知道你哥以前是我的学生。” 宋清歆点点头，不知道蔡主任为什么突然提起宋清晨。 蔡主任扯着嘴角笑了笑。 “以前你哥在这个学校，也被人污蔑过。” 污蔑？也？ 看来蔡主任已经完全相信她。 宋清歆很快抓住重点，不过她没有出声。 “宋清晨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和他一样，聪明有礼貌，看着话不多，但是内心是善良的。” 第40章 校霸的由来 洛城只是个二线小城市，近些年经济才发展得比较好。 宋念冬学的计算机，刚开始那些年，他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什么心仪的工作。为了家庭都是找的工资还过得去的工作，也不管什么和专业相不相关。 后来房价物价越来越高，孩子也长大了一些，和罗婵商量了很久，他终于决定去s市工作。 他虽然技术还没丢，但有几年的空窗期过去只能从底层干起，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好挑的。 所以宋念冬常常忙的忘记时间，一年到头只有几天能回家。 能支撑宋念冬的只有比洛城高出两三倍的工资。 宋清晨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很少见到宋念冬了。 不过那时候的小学都还是很单纯的，但是自从上了初中之后，各种攀比之风逐渐盛行。 宋清晨慢慢长开，沉稳帅气成绩又好的他受到了很多的关注。 嫉妒心强的孩子背后说坏话诋毁他都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更过分的有拿他父母妹妹开玩笑的人。 宋念冬刚过去工作那两年，他们一家都过的不太好，罗婵还得照顾两个孩子，只能出去干些零散的活。 或许在那些年纪小的初中生眼中是一些不体面，不光鲜亮丽的工作。 但宋清晨并不觉得自己母亲去工地拧钢筋去商场当保洁有什么不对的。 要不是他年纪太小没人用他，他也愿意找些事情干减少一点家里的负担，哪怕只有一点点。 家人为他付出了很多，宋清晨话少，但心思深，对家人的感情都在心底深深埋着。 所以宋清晨不能容忍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家人。 那是宋清晨第一次打架。 因为是在校外，嘴贱被打的那人挨了一顿揍也没大喊大叫到全世界都知道，但是后来去了学校，处处针对宋清晨。 宋清晨有时候忍一忍，有时候直接一拳头过去，两人再次打起来。 然后不出所料地被请家长了。 宋清晨看着罗婵向老师道歉，有那么一瞬间抱歉，但他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后来罗婵带宋清晨回家，什么也没说，只是到家后问他。 “疼不疼？” 一直不肯低头的宋清晨忽然就觉得自己哪哪都疼。 那一天晚上宋清晨和罗婵聊了很久。 再之后，宋清晨的初中三年都是“混”过去的。 他不止一次地在校外打架，在混混学生眼里那只是小打小闹，可在老师和家长眼里，那就是混子！ 宋清晨的成绩逐渐不再耀眼，整个人也变得阴郁。 老师们不止一次找他谈话，找罗婵谈话。 惋惜他的才能。 可无论是宋清晨还是罗婵都没有做出改变。 直到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 宋清晨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了洛城一中！ 所有老师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又莫名觉得，这才该是宋清晨原本的样子。 到了高中之后，大部分学生都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了，很少会有人关注别人的家世。 宋清晨受到的流言蜚语终于少了。 “但是他的成绩太好了，你知道的，他初中三年成绩那样，后来就有人说他中考成绩是托关系改的，不是他自己考的。各种各样的谣言。”蔡主任摇摇头，继续说：“学生在学校学习本来就枯燥，这么大的事情被爆出来，尽管有些学生可能不相信，但是他们也乐于去凑热闹。” 事情就这么发酵了起来。 本来就没影的事，却被一两句谣言闹得全校皆知。 也是那时候蔡主任联系了宋清晨的初中老师了解了他的过去。 “中考虽然比不上高考的规格，但他的公平性也不能被质疑。后来学校出了公告，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宋清晨明显跟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蔡主任叹了口气。 “当初他的事……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你要有什么线索或者想查的可以问我。” 宋清歆听的有些难受。 她是没有以前的记忆的，所以她不知道这一家人以前的经历遭遇。 没想到…… 003说的校霸，居然是这么来的。 003也听得很认真，此时也不嚷嚷了，安静地趴在宋清歆肩膀上。 “那封匿名信，能查到是谁吗？”宋清歆沉吟一下，问道。 虽然她对这个答案不抱有希望。 蔡主任果然摇摇头。 “那里是监控死角，人来人往的，没办法锁定。” “我需要知道曹俊如是从谁那里拿走的资料，以及……给我传话，从我这里拿走资料的那个男生。他应该是个关键。” 蔡主任同样点点头。 “校长他们这会正在问呢，我们等等消息。” 校长办公室。 曹俊如把自己知道的说完后才知道是有人写了匿名信举报宋清歆贩卖答案，而买家就是他本人。 曹俊如难以理解，并且被气笑了。 “谁不知道我家里不要求我考高分，我来这就是混个大学上上就行了。我犯得着花钱去买一个【期中考试】的卷子答案吗？！” 他特地加重了“期中考试”四个字。 老师们没有接话，但心里也挺认同他说的话。 真想出成绩，期末考试不是更合适嘛。 一般来说只有期末考试之后才会根据成绩调班，宋清歆是文转理情况特殊，加上成绩确实很好。 所以曹俊如期中考试考这么高，于他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的利益可得。 “想知道是谁在中间传话拿资料，找王一航问问不就知道了。那个人绝对不正常！”曹俊如拍了下桌子说道。 王一航就是八班那个被曹俊如拉去拿资料的人。 校长看了眼他的手，曹俊如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去把王一航叫过来。” “什么？卖题？有老师泄题了？”王一航瞪着个牛眼难以置信地问。 其他老师：……汗流浃背了。 “咳咳，叫你来是了解点情况，你当时为什么没去找宋清歆拿资料。” “谁想跟她接触啊。”王一航小声嘟囔了一下，刚好被坐在他旁边的曹俊如听见，然后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王一航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才斯哈着说：“我有点怕她，不敢和她说话。刚好有个同学要找宋清歆，我可不知道他找宋清歆啥事啊。然后我就跟他说宋清歆在艺术楼贩卖机那，让他帮我拿个资料，我在二楼等他。” 王一航说完看校长和副校长都还在看着他，眼珠子转了几圈，说：“没了啊。我说完了。” “你说的那个学生你认识吗？” 王一航摇摇头。 “我不认识他，但他好像，好像是九班的还是十班的？” “既然他去过八班门口，你去查查监控。”严校长扭头对副校长说。 副校长点点头出去了。 这件事事关学生、老师和学校的名誉，一定不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第41章 申请驳回 副校长拿着电脑很快回来，放了一段监控视频给王一航看。 王一航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又倒回某个节点，然后静静等着，突然点了一下暂停。 “就是这个人。” 几个老师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把蔡老师叫过来，你们两个先去旁边办公室等等。” 八班班主任很快去把蔡主任带过来，六班的班主任则带着曹俊如和王一航出去了。 蔡主任是年级主任，又一向负责，记性也好，说不定能认出来这是谁。 要是他也认不出来，只能让各班班主任来认了。 “这是……十班的吴永强。”蔡主任眯着眼睛说。 “他家里出了事，请假回去了。”蔡主任紧接着说。 “出了什么事知道吗？” “说是他妈妈出车祸住院了。” 严校长和副校长对视一眼。 “去系统里把他之前的答题卡调出来，对比一下字迹。” 副校长闻言把电脑拿过去，开始操作。 要只是给学校提建议，什么食堂某某家饭不好吃啦，哪里有树不方便他们打球啦，什么饮水机水太小不好用，是不是该换机器啦。 校长都不会想着去查写信的人是谁。 但这次情况太特殊。 他们查不到泄题的证据，也查不到宋清歆给出去的是答案的证据。 除了宋清歆和曹俊如两人知道那资料里具体写了什么，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 宋清歆的同桌很早就问过了，她确实是在写一些知识点，可是谁也无法保证，她给曹俊如的资料就是她在课堂上写的。 就连王一航也没有打开那一卷资料看。 但是宋清歆和曹俊如又是涉事人，他们的话不能全信。 所以局面就僵持住了。 学校无法证明宋清歆和曹俊如真的买卖试卷答案，也无法证明他们没有这样做。 所以突破口就在这个吴永强身上了。 “字迹不一样。”副校长有些头疼地说。 线索又断了。 “得联系吴永强问一问。” “那宋清歆他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人在这待着。”蔡主任问。 严校长沉吟一下，和其他老师们讨论了一会，说：“把他们都叫过来。” 宋清歆，曹俊如，王一航三人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 曹俊如看到宋清歆小声地问：“宋姐，你没事？” 宋清歆挑眉。 “我能有什么事。我写的东西是什么，我们两个人心知肚明。”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虽然宋清歆目前还是愿意相信学校的，但如果学校真的不能还她清白，那她也不介意换一个学校。 班文昌不就在l大附中的精英班嘛，大不了她可以去那边。这样离男主近，也不影响做任务。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愿意相信我们的学生都是好孩子，而且学校可以确定没有泄题出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王一航你先回去。”严校长对着三个学生说。 王一航看着宋清歆两人站在那，挠挠头先回去了。 王一航走后，校长跟他俩仔细说了一下调查的经过结果。 “蔡主任已经跟吴永强联系过了，他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去八班找你只是……看了公众号的文章，想见见你本人。”严校长说完自己都有点无语。 这算是什么理由。 离谱。 “学校是愿意相信你们的，但这件事太有争议了，学校可以承认你们成绩的真实性，但宋清歆同学你的申请可能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这也是几个老师商量后的结果。 蔡主任也为她争取过了。 本来还打算让他们在这里当场做题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水平呢。 “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为了你们和学校的声誉，这件事不会传开，你们也不用担心。” “我不接受。”宋清歆声音冷淡，态度坚决。 “如果要以不能进精英班的代价去承认我成绩真实性的话，我不接受。我可以现在就向各位老师证明我的实力，无论以什么方法，什么形式，我都能接受。” 严校长有想过宋清歆会对进精英班再争取一下，所以他继续说：“离期末考试也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你保持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进精英班也是水到渠成。” “可这样我就错过那几个月的竞赛了。” 信息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宋清歆不能放弃那几个月的消息。 高三的压力只会更大，她如果没有这几个月的适应过程的话，低等级的竞赛会没时间去参加，高三那一年可能就不足以去冲击高规格的竞赛。 曹俊如捏了捏拳，站出来说：“到底要怎么样证明宋姐真是给我补习我成绩才上去的，不是因为有答案。” “为什么要我们找到证据？”宋清歆拉了一把曹俊如，说。 “什么？”副校长忍不住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应该让写匿名信的人提供充足的证据来证明我贩卖答案吗？他不过提供了一点模棱两可的线索，就编了一个套子把我们所有人装进去。 可说到底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给曹俊如上课补习罢了，我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让我来承担这件事的后果。” 宋清歆心里多少有点不开心。 曹俊如也觉得这件事做的不太对。 反正他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宋清歆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至于站在学校角度看？抱歉他又不是校长，管不着学校怎么样。 严校长依旧沉稳地坐在那，看着两个聪明的孩子，想了想还是说。 “可是你们有没有换一个角度想，这件事明显是针对你们两个人的，如果这次学校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个写匿名信会不会以此发难把这件事闹大。 那到时候学校就不一定能保的下你们，你们两个，包括学校的声誉，就都毁了。这也不仅仅是为学校考虑，也是为了你们啊。” 这话不可谓不真诚。 宋清歆也愣了一下。 不过也因为这话，她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从她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得罪的人只有谷莹莹一个。 那个中间来回传话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谷莹莹，要么有把柄在她手里，要么有利益牵扯。 “谢谢校长，我明白您的苦心了，但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一天，您能不能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去见一下吴永强，亲自找他问问。” 严校长一脸不赞同。 “出去学校老师们很难再保护你们，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曹俊如赶紧说：“我我我！我可以跟着宋姐一起去，叫上我家的保镖，不会出事的。” 宋清歆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曹俊如。 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挺仗义的。 第42章 吴永强 严校长实在不愿意让学生自己去冒险，一是怕他们遇到危险，二是对学校形象也不好。 但这两个人坚持，严校长只能先离开办公室，给曹俊如他爸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下情况。 曹老爹倒是挺支持他儿子。 “小宋老师确实在给我家臭小子补课呢，最近他回家经常做题，周六周日也在上课，是上进了不少。” “这我相信他们，只是他们要自己去找吴永强，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要不找个老师陪同？”严校长商量道。 毕竟是学校里的事情，要是放手不管，也是学校的失责。 “没事，我会找人看着他俩的，老严你别太操心了，把学校管好就行，这俩孩子的事我给你看着。” 严校长看了眼手机时间，然后寒暄两句就挂了电话。 哎，等的就是曹老爹这句话啊。 他们老师也很难做的好不好。 这事管了惹得一身腥，学生还不一定会感激你，不管了又良心难安。 曹老爹愿意把这事担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曹家什么实力地位，严校长还是心知肚明的。 回了办公室，严校长对着宋清歆两人说：“那你们俩现在就签条子离校，记得先跟你父亲联系一下。” 曹俊如点点头。 “你们都去。” 众人出了校长办公室，宋清歆特意落后两步，跟在蔡主任身边，低声问：“主任，我可以找一些吴永强的基础信息看一下吗？我知道这件事他大概率也是被威逼利诱的，我不会为难他，只是想先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心里有个数可以吗？当然，这些信息我绝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宋清歆就差举起手给他发个誓了。 蔡主任为难地看着她。 “这是泄露学生隐私啊……” 宋清歆磨了两句没用，也不再多说，反而给老蔡竖了个大拇指。 “老师您真是老师。” 蔡主任听不太懂宋清歆的废话文学，也学着说：“你也真是学生。” 宋清歆：……六。 “那蔡老师你最起码给我一张他的照片行不行。” 蔡主任挠挠下巴。 “这个可行。” 从老蔡那把吴永强的照片拍照，宋清歆和曹俊如连书包都没拿就直接拿着离校条出去了。 “老蔡不给其他的信息，我们要先从哪里查啊？”曹俊如正拿起手机准备给他老爹打电话。 “我想知道的不多，刚刚拿吴永强档案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困难申请书了。困难生是有学校给统一办的卡，肯定有过登记，要查应该不难。首先我们得查到他最近的流水，其次，要找到他人。” 其实想明白了之后，谷莹莹的手段确实算不上精明。 但最令人无奈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充分证据。 但宋清歆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务求一击即中。 吴永强家里情况不好，恰好他母亲又住院了，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给他一笔钱，只是让他传几句话，递一个东西呢？ 别说吴永强，宋清歆换位想一下，她大概率也会同意的。 所以宋清歆本不打算对他做什么，枪头在前，而握枪的另有其人。 曹俊如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然后他向曹老爹转述了一下宋清歆的两个问题。 “你把手机给小宋老师。” 曹俊如听完就把手机递给宋清歆。 “叔叔？” “你们想解决这件事情的具体诉求是什么？还你们清白，然后进精英班？还是说要让那个吴永强受到惩罚退学？” 宋清歆的目的非常明确。 “澄清是要的，精英班我也是要进的。但我并不打算追究吴永强的责任，他背后另有其人。” “你有怀疑对象？” 商人果然很敏锐。 “说起来那个人也和叔叔认识呢，我怀疑就是谷莹莹。” 电话另一边听完沉默了一会，其实在宋清歆给曹俊如当补课老师的时候，曹老爹就已经调查过她了。 所以她和谷莹莹的恩怨，曹老爹是知道的。也可以说他儿子在里面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他无法劝宋清歆放下过去恩怨放过谷莹莹，可是多年相识照顾，他也不忍心看到谷莹莹真的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想知道的，已经让人去查了。如果吴永强指认了是谷莹莹，那你准备怎么做？” “让她退学。” 宋清歆可不稀罕不真诚的道歉，让她离自己远远的才是正经。 曹老爹心下稍安，这结果也不算很差。 “结果出来我会告诉你们。”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宋清歆把手机还给曹俊如，他说：“我家保镖很快就来，待会直接带我们去医院。” 宋清歆目光沉沉，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她觉得有些奇怪。 曹老爹这个反应，怕不是谷莹莹还做什么其他坏事…… 而且那件事比威逼利诱吴永强诬陷她更大。 等到曹家保镖来的时候，宋清歆和曹俊如正蹲在街边吃手抓饼。 两个保镖一下车就看见自家小少爷蹲在马路牙子上斯哈斯哈地啃手抓饼。 保镖：怪像修勾的。 “小如，这是他的银行卡账单流水，我们现在可以去医院了。” “噗——”宋清歆忍不住笑了一下。 曹俊如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然后开始炸毛。 “怎么了！没见过别人有小名吗！”说着不理宋清歆哼哧哼哧地上了车。 宋清歆把手抓饼的包装袋团巴团巴扔进垃圾桶，跟着上了车。 “我没笑话你，我是吃饱了打的嗝。” 聪明人都不会信的，真信了当我没说。宋清歆在心里补充道。 “真的？” 宋清歆使劲压着嘴角才好险没笑出来。 严肃点头。 然后，曹俊如就信了。 快到医院的时候，宋清歆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方楚空的电话。 “空空，怎么了？” “我听说你进精英班的事情没办成？” 宋清歆眉头微皱，校长不是说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没传出去嘛，怎么连高一的方楚空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从谁那里听到的消息。” 听到宋清歆的声音很严肃，方楚空有些心虚地说：“怎么了？不能让我知道吗？” “那倒不是，校长说这件事压下去了，我以为除了当事人都不知道呢。” 方楚空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从哪知道的？” 方楚空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第43章 拿到证据 “是我……特意去打听的，从八班王一航那里听来的。”方楚空承认道。 他很快又说：“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宋清歆叹气。 校长也说了不要传播，那王一航不还是把消息告诉方楚空了。 所以他答应方楚空的也不一定会做到。 八卦嘛，大多数人都喜欢的。 宋清歆知道是谁说的消息就行了。 “我有事，晚点再联系。”说完宋清歆挂了电话。 他们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方楚空看着已经息屏的手机还想再问她去了哪里。 我是不是问的太多，碍着她事了？ 他忍不住想。 “方楚空！来训练了！” 方楚空猛地回神，高声回道：“好。” 曹老爹很周全地让保镖带了果篮，所以宋清歆和曹俊如不至于空手过去。 这是全国最好的正骨医院，吴永强母亲车祸伤了腿就在这里治疗。 “他们在十楼。”开口的是之前叫曹俊如小名的那个人，姓柴。 “柴叔，这没有其他电梯吗，怎么会这么多人。”曹俊如被一个拿着饭的大叔挤到一边，眼看着离电梯门又远两步，忍不住说。 柴叔抓住他，把他往身后顺了顺，招呼宋清歆也过来，说：“这医院在国内很有名，病人很多。这栋楼总共就三个直梯，情况都差不多。” 柴叔之前探望同事来过这个医院，所以对大致布局和情况还是了解的。 这栋楼总共有十六层，宋清歆他们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挤进电梯。 一行四人终于到了十楼，曹俊如松了口气问：“他们在哪个病房啊？” 柴叔自顾地打量着，然后找了个方向走在前面。 宋清歆他们跟着走，她不住地打量。 这里果然病人很多，床位应该很紧张，连走廊里都是病床，也基本都躺了人。 走了一路，宋清歆垂下眸子。 躺在走廊上的病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不算严重，还能自由活动，有的伤到腿连下床都做不到。 应该是到了艾灸的时间，护士推着车匆匆来去，不一会，艾香就弥漫了整个楼层。 找到位于西边走廊床位的时候，吴永强并不在。 他母亲李女士躺在床上听歌。 那歌是吴永强之前给她放的。 有柴叔在，自然不需要曹俊如去送水果打招呼。 他和善地拿着果篮走过去放下，笑说：“李姐，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李女士一开始以为是医生，等她睁开眼看过去，才发现是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和她儿子一样校服的小孩。 李女士惊讶之余又有点忐忑。 她家里条件不好，存款只够糊口维持日常生活，还有支付吴永强的学费而已。 这次住院，她心里清楚她没什么钱去做手术住院，可这腿要是保不住，她们家以后…… 所以哪怕手术后住院，李女士也很焦虑，吴爸身体不好，人也木讷，找了个保安工作，但工资也不高。 而且为了她的事到处跑着，这几天一直请假，全勤也没了。 她如今的情况也不能出去干活，满心想的都是钱钱钱。 可就在她欠费太多要停药的时候，她儿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笔钱，缴了费。 李女士问过。 吴永强只说是校园贷，没有利息，可以以后还。 李女士不懂这些东西，但很担心儿子做什么错事，旁敲侧击了好几回，还说高利贷万万不能碰。 吴永强都一一回应，还保证说这真的没有利息，李女士才稍稍放心。 可眼前这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明显不是一般人，而她自己是绝对不认识他们的。 不会……真是儿子做了什么事。 李女士有些局促地问：“你们是？” “这两位是您儿子吴永强的同学，听说了您的事，特意来看看您。”柴叔介绍。 宋清歆和曹俊如上前一起打招呼。 “阿姨好。” “好好，你们好。真是麻烦你们还过来……”李女士不方便起身，只能躺着和他们说话。 床边倒是有一个凳子，可是谁坐都不太好。 “李姐，吴永强他不在吗？你一个人也不方便，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帮你跑跑。” 李女士眼光闪烁，还没等她说什么，吴永强就端着盆水过来了。 吴永强看见曹俊如和宋清歆心头一跳。 一瞬间，脑瓜子嗡嗡的。 但他还是先放下水给李女士擦了擦脸和手。 “你别弄了，去招呼招呼你同学。”李女士推着他不让他再擦。 她准备把那两个学生和吴永强支走，然后问问这个西装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我们去那边说。”宋清歆指着一个方向。 刚刚过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外边是个不算大的阳台。 吴永强深呼吸了一下，跟他妈妈说了句就过去了。 宋清歆和曹俊如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另一个保镖离曹俊如三步远，也跟着一起走了。 李女士看着那个西装男人离开，忍不住指着他说：“唉，那个兄弟怎么走了，坐下歇会。” 柴叔笑道：“谢谢李姐心意，但是他在工作。” 工作？李女士不太懂这个工作是什么样的，于是就问柴叔：“你家孩子跟我家小吴关系好，但也不能麻烦你们来啊。都是孩子的朋友，还带什么东西。” “是，毕竟是同学呢。来看望总不好空着手嘛，话说李姐你这伤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啊？” 柴叔游刃有余地和李女士攀谈起来。 另一边，保镖站在门外守着，宋清歆三人在小阳台上站着。 从这里能看到对面的露天楼梯，有几个人在那打电话。 吴永强没有开口，宋清歆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我们已经有了谷莹莹给你卡里转账的证据，希望你能提供一个书面的证据，我们不会再追究你。” 吴永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这个结果他其实早有预料。 把曹俊如扯进来，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他又惊诧地睁开眼看向宋清歆。 “我跟你近日无怨，往日无愁的，本来就犯不着针对你不是吗。至于那封匿名信，估计也是谷莹莹找校外的人写的，跟你也没有关系。” 吴永强激动了一瞬，又冷静下来。 “你说的……对。” 第44章 朋友 “你们真的不追究我？” 谷莹莹和曹俊如都不好惹，所以之前他不敢得罪谷莹莹，也确实为了那五万块钱，所以答应了她。 现在他也依旧不敢得罪曹俊如。 能把这件事到此打住，是他最大的期望。 他妈妈也不会跟着担心了。 “我们已经在校长那里说过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立一个字据。”曹俊如说。 吴永强低下头思索。 宋清歆先礼后兵，看他依旧犹豫，接着说：“我们手里有流水你莫不是忘了？” 吴永强猛地抬头看她。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把这个直接交给校长，不说谷莹莹，你会怎么样呢？” 曹俊如闻言暗自在心里给宋清歆竖了个大拇指。 这下吴永强八成就会同意了。 就在吴永强想点头答应时，柴叔敲敲门进来了。 “柴叔？怎么了。”眼看就差临门一脚，曹俊如有些着急地问。 “小吴，李姐的手术费误工费不好要。” 柴叔的一句话让吴永强捏紧了拳头。 他母亲没有交社保，就连医保也是没有的，更没有和老板签劳务合同，构不成工伤的条件。 那黑心的老板不想负责，只说等李女士出院之后再谈，所有的费用他愿意承担一半。 可是眼见他们家连药钱都付不起了！ 吴爸这几天没有上班就是在外面忙这个事情，各个部门地跑，可是效果并不显着。 从李姐那打听完情况的柴叔给宋清歆和曹俊如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我们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可以接手你母亲的情况，取证充分的情况下，你们家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赔偿款。” 吴永强眼睛一亮。 他母亲的情况构不成工伤，本来他们的诉求也就是希望这个老板能把医药费和误工费给一下，让他们家渡过难关。 可是老板的不配合，让他们也很无奈。 吴爸跑了几天，不是说向上反映，就是说这不归他们管，或者等消息，要核实。 确实也没想过请律师打官司。 “可要是告了那个老板，我妈以后的工作怎么办？”吴永强社会经验虽然不多，可他对他母亲的心倒是很细。 “你放心，如果李姐因为这个原因被解雇了，我们可以为她提供一些基层岗位，不过不会很轻松就是了。例如收银理货，保洁等工作。”柴叔保证道。 曹俊如挑眉，轻轻拉了一下柴叔的衣服。 他是不接触公司事务，不懂这个东西是可以许诺的吗。 这是允许的吗？ 柴叔淡定拉开曹俊如。 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 如果说之前吴永强是被半威逼半利诱地想同意作证的话，那他听了柴叔的话后就是心甘情愿甚至非常愿意地给他们作证了。 宋清歆在一边冷眼看着。 对内，吴永强尽力撑起一个家，孝顺母亲，无可挑剔。 可对外，他也是一个为了利益能够出卖自己陷害他人的人。 只要利益足够，他也可以背弃旧主，反咬一口。 宋清歆有些唏嘘。 因为她仔细想了想，她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用曹俊如的关系，调查别人，还拿了别人的银行卡流水。 这些东西放在以前她只在小说里看到过。 可时至今日，她也这么做了。 不过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宋清歆一愣。 活着吗？ 在吴永强写下书面陈述并签字按手印之后，柴叔就准备带着他们离开。 “儿子，去送送他们。”李女士向他们挥手。 “李姐，那你好好养着，我们就先走了。”柴叔回应道。 等电梯的时候吴永强和柴叔又聊了几句。 “滴，十楼到了。” 是上行的。 电梯的提示音响起，吴永强说：“我们先上去，要不然待会电梯又满了。” 几人点点头，等里面的人出来就准备上去。 这一次的电梯里反而没有几个人，因为不算太大的空间里，放了一张病床。 宋清歆微微瞪大眼睛。 病床上的人四肢皆断，只留下短短一截。她闭着眼睛，意识还不清醒，被人推着进了一个房间。 “应该是刚做完手术，走。”吴永强看了一眼，说。 这几天在医院已经见到了太多伤者。 宋清歆进了电梯，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方向。 许久没出来的003突然跳到她头顶上，说：“生命真是坚韧。人类可真神奇。” 宋清歆沉默一会，在心里说：“可是那样活着，真的快乐吗？” 003并不意外宋清歆会这么问。 “活着就有希望。”这是003上一任主人最爱说的一句话。 这样的苦痛比起末日来说，还算可以承受。 不过宋清歆没有003的经历，不能毫无波澜地说这些伤不算什么。 医院形形色色的人给宋清歆很大的冲击，以至于坐到车上她还有些恍惚。 “宋姐！你家在哪啊！”曹俊如喊了宋清歆好几声，她都没反应，只能大喊一句。 宋清歆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一个地址。 柴叔立马启动车子。 “宋姐，你怎么了？” 本来想说没事的宋清歆犹豫了一下，问：“刚刚电梯看到的那个人，你觉得……” 这话说起来太消极，宋清歆有点犹豫。 “觉得她？”曹俊如疑惑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是。我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喽。那伤看着怪吓人的，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宋清歆喃喃道。 “可是有没有意义不是我们说了算啊。刚刚推着床的，好几个都是她儿子女儿。既然能救回来，那就会照顾她。”曹俊如又说。 “不过话说回来了，照顾她的不是我们，和她一起生活的也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想当然地觉得伤成那样还不如不活，可说不定在人家看来，这还不值得去死呢。命就只有一条嘛。” 曹俊如说的头头是道。 宋清歆的内心也不平静。 不值得去死？ 她回忆起自己的上辈子，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 她纵身一跃，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清歆！” 声音很熟悉，是她的朋友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想不起来，自己原来也是有朋友的吗？ 宋清歆忍不住想。 第45章 进入精英班 宋清歆忍不住在心里问003。 “如果我完成了观察任务，还能回去以前的世界吗？” 003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安抚道：“宿主那个世界的身体已经彻底死亡而且已经被下葬了呢。现在这个世界多好啊，你有家人，有朋友。” 已经下葬了…… 好，那还真是死透了。 “003你说的对，上天让我重来一次，我要抓住这个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珍惜身边的人。” 看到宿主彻底振作，愿意积极面对生活，003表示，这届宿主虽然刚开始有些摆烂，但还是很省心的。 曹俊如已经把收集到的证据都发给了校长，明天应该就能有结果了。 宋清歆不是很担心结果，在她看来，这校长人还是不错的。 在考虑学校名誉的同时还知道保护学生。 而不是一味牺牲学生去保全学校。 这一点，宋清歆非常认可。 她好像，有一点喜欢这个学校了。 到家后她和曹俊如还有柴叔两人道别，噔噔噔跑上了楼。 罗婵和方楚空听到开门的声音，一齐扭头看过去。 宋清歆换鞋的动作一顿，看着那两个人齐齐盯着她不由得有些无奈。 方楚空这是把她没进精英班的事情说出去了? “清歆姐回来就好，那我就先走了。罗姨拜拜。”方楚空起身和罗婵打完招呼就擦着宋清歆的肩膀离开。 连个眼神都没往她这飘。 宋清歆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他就关上门走了。 宋清歆：? 这么冷淡。 罗婵站起来，往厨房走去，问：“没吃饭?锅里给你热着呢。” 本来没感觉，罗女士一提，宋清歆还真觉得饿了。 此时天都已经黑了，宋清歆只在出校的时候吃了一个手抓饼而已。 喝着粥的时候，罗女士总是盯着宋清歆，把她看得心里毛毛的。 负隅顽抗不如坦白从宽，宋清歆咽下嘴里的食物，看了眼罗女士，说：“我没进精英班。” 不过明天就不一定了。 “哎，我知道。” 果然是方楚空说了，校长那里都还没有定论呢。 “要不是空空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学校精英班考核那么严格呢，居然现在才回来。不过这个考核通过应该就能进了。你努力了这么久，早也学晚也学的，还是有个好结果才好。当然了，爸爸妈妈也不求你能有什么大成就，学习上你可千万别有太大压力……” 宋清歆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方楚空确实说了。 可是却编了一套新说法。 完全地自圆其说。 还和宋清歆现在的处境很契合。 罗女士连一点怀疑都没有。是了，在她眼里，方楚空一直都是个学习好踏实听话的乖乖孩子。 想起那小子连招呼都不打就走的态度，宋清歆狠狠嚼着菜，心想：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算欠他个人情。 没有拿书包回来的宋清歆把碗筷洗了之后就回房间锁起门用平板刷题。 时间一到，迅速洗漱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宋清歆早早就起床了，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罗婵把早餐递给方楚空。 现在还很早，早餐摊上没有人，所以罗婵把他的早餐放进他手里后又嘱咐了两句好好吃饭。 方楚空点点头，正要走，却看到了宋清歆。 这时候她应该还在睡觉啊。 “妈，我早饭呢。” “早啊。”这是对方楚空说的。 方楚空点点头。 罗婵把手抓饼和豆浆递给宋清歆后有个学生来买东西，她就挥挥手打发这两个人走了。 宋清歆没背书包，校服兜里放了个手机，一身轻松地跟在方楚空身边。 他也没背书包，而是换了个篮球包。 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默，宋清歆开口问：“你是周五打比赛？地址在哪啊？” 方楚空神色莫名地低头看了眼正在吃手抓饼的宋清歆，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对于宋清歆的过分关心，或许已经让她感到不适，所以方楚空正在努力跟她保持点距离，等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可是无论他自己心里有多纠结，宋清歆又一点不知道。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忽然有点气闷的方楚空觉得，他只是在和自己赌气。 太没劲了。 他一声不吭地把手里的椰奶西米露塞进宋清歆手里，然后把她的豆浆换回来。 宋清歆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 方楚空却已经拧开豆浆开始喝了。 “在l大附中的篮球场打。他们学校新修的，据说场地很大。” 看着方楚空终于说话了，宋清歆也扎开椰奶西米露喝，没有计较他的“抢”饭。 “要去打一天？” “不是，下午两点开始。” “周五啊……那估计是赶不上去看的。”宋清歆吸一口西米露遗憾道。 方楚空没接话。 他是知道精英班可以提前离校的。 但此时说好像强迫她必须来一样。 等她进了精英班，自然会知道的。 到时候她自己开口说要来看比赛，那才是真心实意的。 今天来的太早，方楚空去训练，宋清歆就进班看书去了。 校长的动作很快，上午第二节大课间的时候，班主任就通知她可以去精英班报到了。 正想去叫曹俊如帮她搬东西的宋清歆脚步一顿，问道：“老师，你知道谷莹莹她？” 老师小声说：“已经劝退了，没有发通知，是校长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第46章 精英班王熙祈 这件事对外是挺不好解释的，宋清歆只要谷莹莹能离她远一点，而她自己能进入精英班就好。 曹俊如帮宋清歆搬书的时候还在念叨。 “宋姐这下你去顶楼，我想找你就不方便了。上面一般不让我们上去。” “没关系，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等大课间问我。我还是会下来跑跑步的。”宋清歆没见过精英班大课间下来跑操，所以猜测他们应该是可以自由活动。 “那感情好。走这里有电梯。” “居然还有电梯。”宋清歆不得不叹一句财大气粗。 “这不算什么，l大附中各方面硬件都比我们学校要好呢。”曹俊如按了顶楼，说道。 想起早上方楚空说的l大附中篮球馆，她还真有点好奇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顶楼，曹俊如刚要帮忙把书搬过去，外面就响起两道声音。 “宋清歆同学吗，我们来接你进班的。” 宋清歆刚弯下腰抱起书箱子，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于是转头看过去。 “王熙祈？” “大侠！” 说来也巧，宋清歆还真的没和王熙祈说过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就是宋清歆啊。”王熙祈接过宋清歆手里的箱子，感叹道。 宋清歆的名字哪怕是在精英班也是有所耳闻的。 但是王熙祈还真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成了他的同班同学。 “刚好我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待会你就和我做同桌。” “好啊。”有个认识的人在身边，宋清歆倒是挺开心的。 曹俊如早就出了电梯，把书给了另外一个学生，闻言有些幽怨地看着宋清歆。 “宋姐——” “哎？你还没走啊。”宋清歆挠挠头问。 曹俊如瞪大眼睛指着宋清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你你你……！” 宋清歆笑笑给他按开电梯门，说：“谢谢你送我上来，朋友。” 曹俊如：我一定要大骂她三百……嗯？她说什么？我是她朋友，嘿嘿嘿。 我也不想听话的！可是她叫我朋友诶！ 曹俊如终于有了被老大认可的感觉，于是乐滋滋地进了电梯下楼。 上楼把书都放下后，王熙祈就带着宋清歆大致逛了一下顶楼。 怪不得精英班的人大课间都不下去活动一下。 原来这里有单独一间健身房，全都是适合中学生做基础锻炼的器材。 宋清歆：好，她来之前确实还担心一整天坐着不会出毛病吗。 是她见识少了。 “原来教学楼顶楼一整层都是精英班的啊。”宋清歆看着各种各样的教室，不由得这么感叹。 休息室，咖啡厅，健身房，观影室…… “你们课余生活这么丰富的吗？” “等你习惯就还好啦，毕竟学习也是挺忙的，适当放松而已。” 这么说来也没错了。 “而且学校主要靠精英班来吸引金资和一些资深老师，是有商业价值的。”逛完一圈王熙祈就带着宋清歆回班了。 “就跟你一起上来那个，曹俊如，后面那个实验室就是他爸投的。” 宋清歆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能给五十万奖励的曹老爹，简直是壕无人性。 “精英班上课时间很自由，班里学生总共就三十来个，但是各个学科老师都有，除了一些基础的文化课，还会讲竞赛题什么的。” 跟着王熙祈进了班，宋清歆能明显感觉到说话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热闹。 “话说大侠你是什么学科的啊？” 宋清歆：“你还是叫我名字。我打算物理。” “嘿嘿，我是化学。都说物化不分家，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做实验研究啊。每学期老师都会出命题项目给我们做的。” 看着王熙祈翻着他笔记写得密密麻麻的化学册子然后对她挤眉弄眼地显示自己优势，宋清歆就想笑。 “行，那咱俩多探讨。” 没过一会，来了一位生活老师，要给宋清歆量尺寸。 她就跟着去了。 “咱们精英班的衣食住行都由生活老师安排，我姓刘，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位老师，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刘老师是个很随和的女老师，她带着宋清歆进工作间，然后帮她量了尺寸。 “精英班的校服都是根据你们的尺寸定做的，完全，大概两三天后就能拿到了。这是课表还有一些守则，需要你好好看一下，以后有事都可以找我，守则最后是班里各位老师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存一下。” 刘老师很尽责地说完这些，又跟宋清歆说了一下班里的大致情况，说的内容和王熙祈之前讲的大差不差。 “好了，那你回班，今天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剩下的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当然你也可以离校。这个临时出门证你先拿上，回头等你的校服名牌做好，直接刷那个出去就行。不过离校前要找生活老师报备一下，要不然有什么紧急情况怕找不到人。” 说着，刘老师又签了一个小纸片给宋清歆。 宋清歆挑眉，马上就低头看了眼课表。 周五上午有两节课，下午是空白的。 “老师，课表上空白的地方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吗？” “没错，但你记得离校要来登记噢，只在学校里活动的话就请随意。”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刘老师。” “没事的。”刘老师笑道，然后起身送她回了教室。 刘老师走到讲台上，很快下面就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些学生还是尊敬刘老师的。 宋清歆想。 “让我们来欢迎一下新同学，宋清歆同学！” 刘老师说完先带头鼓起掌。 下面的学生也跟着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新生都要经历这个，宋清歆一点头当作打招呼。 刘老师很快放她回自己位置上坐，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诶，宋清歆，晚上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吃炸鸡汉堡？让我来请你。” 感受到王熙祈对炸鸡汉堡由衷地热爱，宋清歆没有拒绝。毕竟这小子说了两三回了。 想到方楚空晚上还得训练，不能一起吃饭，不过褚契南应该有时间。 宋清歆拿出手机一边打字一边说：“让我来请，我再叫个朋友你不介意？” “老板随便喊，把他家店包下来都行哈哈哈。”王熙祈给了宋清歆两个大拇指。 “那不至于，我还没有到壕无人性的地步。” 谐音梗虽老但永不过时，王熙祈非常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得到褚契南肯定的回复后，宋清歆又给罗女士去了个消息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中午也没有下楼，就在顶楼食堂吃的饭。 虽然食堂不大，但是他们总共也有二十多个人坐，有些人不在学校，所以位置还是很宽裕的。 第47章 掉马甲 晚上放学王熙祈、宋清歆和褚契南三人在校门口碰头。 “我带你们去一家小店，绝对干净，味道绝对好！”王熙祈非常热情地给两人推荐。 “好啊”。两个女生都没什么问题。 褚契南是各个汉堡店都吃过，对这些东西期待一般，所以去哪里吃都行，重点是和朋友一起。 而宋清歆则是相信王胖子的体型以及他对美食的严苛要求。 今天一天他们可不只是讨论学习，也聊了很多吃的呢。 “那我来带路。” 褚契南载着宋清歆，王熙祈则在路边扫了一辆车。他们骑行了六七分钟就到了王熙祈说的那个店。 店的位置确实不太好，店面也小，可是人却比宋清歆想的多。 排队的人少说有十几个。 除了刚放学的学生，还有下班的人。 “这家好吃的我都知道，给你们推荐点？”王熙祈指了指排队的人说：“点单得快点，要不然怕耽误他们。” 褚契南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他们”是谁，不过还是很快说：“跟你点一样的。” “我也一样。”宋清歆说。 确定好之后，他们把车停好后，王熙祈带着她们俩从一边进去。 他跑到窗口前喊：“老板，我来了！老样子来三份，我去楼上啦！” 正在帮忙下单的老板娘听见声音忙抬头看向他，然后欣喜地指指楼上。 王熙祈朝她点点头，就领着宋清歆和褚契南往楼上去了。 这家店的老客见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地排着队拿东西。 “楼上也有位置坐吗？”褚契南好奇地问。 一般来说二楼要是能坐客，会在一楼贴上比较显眼的标识。可她刚刚什么也没看见。 “二楼是个小客厅和仓库，地方比较简陋，但你们相信我，这家炸鸡真的很好吃！”王熙祈走在最前面，似乎是怕她们两个失望，再次向她们保证。 “没关系啦，有地方坐就可以。”褚契南扶着楼梯往上走，说道。 毕竟楼下只有四桌，已经坐满人了。 王熙祈到楼上之后，先是等宋清歆两人都上来，才去和仓库里点货的老板打招呼。 “王叔！” 王熙祈拍了拍王叔的肩膀，王叔猛地回头，然后高兴地放下手里东西朝他比划着什么。 王熙祈也同样比划着，然后还朝宋清歆两人指了指。 宋清歆和褚契南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睛里的东西。 这老板和老板娘应该都是残障人士。 王熙祈和王叔聊了一会，然后他给宋清歆她们说：“王叔他们家的店开了好多年了，我小时候就在这吃，可惜他家生意一直不太好，因为不能及时和顾客交流。” 宋清歆点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我妈跳槽，去做了什么运营，广告的，这个我不太懂，反正就是给做了些宣传。然后生意就起来了，我家跟王叔家也就有了些来往。” 宋清歆之前就知道王熙祈经常去喂流浪猫流浪狗，甚至被那一片的大妈针对， 这人还挺有爱心的，他妈妈也愿意支持他。 有王熙祈在一边当手语翻译，宋清歆和褚契南也和王叔聊了几句。 她俩还了解到这王叔和王熙祈虽然是同一个姓，但确实没有亲戚关系。 没一会，老板娘亲自端着吃食饮料上来，招呼他们吃好喝好。 老板娘的耳朵是后天生病造成的，病好后只能听见一点，后来店里的生意因为王熙祈母子好起来，他们也赚了一些钱，就买了个助听器给老板娘，所以老板娘能听见宋清歆和褚契南的声音。 和老板娘打完招呼，她就下楼了，王叔继续点了遍货，就拿着两袋东西也下楼了。 三人拿着可乐先干了一杯，然后戴上手套开始吃鸡。 宋清歆先拿起一个炸鸡腿啃了一口。 外皮酥脆，鳞片清晰，而且还有调味，吃起来很香，里面的鸡肉很嫩，咬一口都在爆汁。 宋清歆的眼睛一亮一亮再一亮。 王熙祈期待地看着她俩的反应，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怎么样，我就说很好吃。” 宋清歆和褚契南回了他一个大拇指。 看两人吃得都挺开心，王熙祈也就放心了。 三人吃饱喝足后，一边用薯条蘸着番茄酱吃着，一边刷手机聊天。 “这么说来，南南也是参加竞赛的喽，有没有考虑来精英班啊。”王熙祈喝了一口可乐问。 褚契南摇摇头。 “一是我成绩还不太够进精英班，二是我不太习惯竞赛的风格，感觉压力太大了。”加上英语也不是竞赛五大类，比赛的规格和含金量也不如那五类。 褚契南的母亲看不上那一点点排名，能考上名校，以后在她老师的手下当研究生，再顺利申博，才是褚契南母亲的期望。 “这样啊，可惜我们不能成为同班同学了，不过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着他举起可乐。 褚契南低头一笑，跟他碰了杯。 “我也要我也要。”宋清歆也抬起手来凑热闹。 三个人喝完，王熙祈感觉到手机推送的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 “诶？！”王熙祈不断放大缩小屏幕，然后瞪大眼睛。 “怎么了？”宋清歆把头凑过去问。 王熙祈很快看完，然后抬起头。 “我一直用的一个刷题网站，要举办第一届比赛了！” 宋清歆眼睛一亮，问：“有物理模块吗？什么网站？” 王熙祈把手机给宋清歆看，然后说：“是团队赛，要组队的，看样子是竞赛五大类都有呢。” 说完他还看了眼褚契南。 “可能因为奇行的国学和外语题库比较有名，也有这部分的题呢。” 褚契南倒是不太在意比赛的事，不过她听到这话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也玩奇行？” 宋清歆把手机还给王熙祈，也拿出了自己的。 三个人表情各异，看着其他人的手机，异口同声道：“你们都玩啊？” “要不我们加个好友？”宋清歆率先点出二维码，让其他两人扫她的。 “老鸡抓小鹰？” “什么不稀奇？？” “蚊子轰大炮？？？” 好好好，三人全员掉马。 第48章 六人小分队 宋清歆很快眉头一皱，撑着下巴说：“那我的两千块钱岂不是从你手里赢过来的。不行不行，等我把钱转给你。” 说着她就拿起手机把钱给褚契南转了过去。 幸好她给曹俊如做家教赚了一些，钱她自己都存着呢。 褚契南听到提示音，无奈笑笑。 “不用，本来就是我输给你的。”说着她又退了回去。 “嗷，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之前帖子里流传的富姐就是南南你啊。” “还有帖子？”宋清歆好奇，然后点开奇行去搜了搜，果然搜到了相关帖子。 “我要是一直不认识你，那这钱我拿的心安理得。但现在你是我朋友，哪能为一个输赢就拿你的钱呢。不行，你得收着。”说着宋清歆又给转了回去。 但是褚契南又给退了回来。 沉默一会，她说：“我真的不想要这个钱。这本来是……我妈让我去做个妆造参加宴会的，但是我并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就把钱花在奇行里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纠结了，既然都不想要，那存着当我们的队伍资金。”王熙祈非常开心地说。 “队伍资金？”宋清歆和褚契南一起问。 “对啊，这个奇行的比赛，你们不想去吗？要组队的啊，我看了你们的榜单排名，都很靠前，而且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还认识。交流起来更方便。你们说呢？” 宋清歆和褚契南对视一眼。 说的十分有道理！ “我加入！”宋清歆先说。她这一天跟王熙祈接触下来，发现他确实在化学领域知识渊博且很有想法。 褚契南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再犹豫，大声道：“我也加入！” “只是我……英语做题也一般，国学也一般。” “怕什么。”宋清歆按上褚契南的肩膀。“我们都会在比赛里迅速提升自己的。你现在这么认为是因为你的提升空间还很大，所以一起加油。” 褚契南听完后笑了。 有宋清歆在，她总是能安心一些。 “对了，这个队伍需要几个人呀，我这倒是有一个数学区的大佬。”褚契南主动发问。 王熙祈翻了翻手机，说：“赛制要求五个人，可以有两个候补。我们最好把竞赛五大类的找一下，英语和国学有南南就差不多了，她答不了的题，可以给到其他队友身上。数学区的大佬能叫过来那就太棒了，听说奇行的数学榜一花千树贼拉牛，要是能把他叫来就好了。” 褚契南翻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你有没有看到奇行的公告。嗯嗯，等你。” 手机另一边。 班文昌滑动鼠标，看着赛制要求，明白了褚契南的意思。 “南南要和我一起组队吗？” “是！但不止是和你。”褚契南一笑，说：“还有炮姐和化学区榜一稀奇。” 闻言，班文昌倒是有些意外，不知道这三人是如何凑在一起的，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问，褚契南就在催促他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一起组队嘛，快给个准话，我的两个队友等着你呢。” “好好，有这么强大的阵容，那我当然要加入了。”班文昌笑道。 奇行是个比较新的网站，常用客户其实并不多。 这时候举办比赛估计是想通过这个比赛宣传一波，吸引使用者。 班文昌知道奇行有些大佬，但是他们平时不怎么露面。 这次说不定是个好机会，能吸引来这些大佬参赛。 要是只有一些水平一般的对手，那比赛岂不是太无聊了。班文昌勾起嘴角，他相信这次的比赛一定能给他一个不一样的体验。 既能保持做题手感，还陪陪褚契南，看她交一些新朋友。说不定还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切磋。 简直是一箭三雕。 班文昌如是想。 而这场比赛正如班文昌预料的一样，许多人在这场比赛中大放异彩。 不仅冒出来很多闻所未闻的黑马选手，还吸引了一批全国范围的高手。 当然，那都是后话。 邀请到人之后，褚契南当场拉了个群。 班文昌进群之后正准备去改备注，结果发现除了褚契南之外，有个头像怎么那么眼熟。 他想了想，然后搜到一个四人小群，点进去。 宋清歆。 看着备注栏的三个字，班文昌有些讶异。 又是宋清歆。 就这么一会时间，另一个四人小队却炸锅了。 单纯被王熙祈一个人炸的。 【什么？！震惊jpg】 【真是花千树啊？本人？？】 【嗷嗷嗷，南姐你是我的神！居然真把大佬请来了。】 班文昌看到后，火速改了下名字。 【你好，我是班文昌。】 【大神好大神好，我是王熙祈。】 宋清歆：【你俩不都是榜一，王熙祈你怎么一副没见过高人的样子。】 【你不懂，这就是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宋清歆给对面的王熙祈一个白眼，看了眼时间，说：“咱们也该回去了，今天就散了。” 其他两人也都起身，等王熙祈给王叔王婶打完招呼，三人就各自回家了。 回去后，宋清歆在群里问：【还差个信息和生物，谁有认识的人，摇两个。】 班文昌：【我认识一个计算机很厉害的，等我联系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群里提示班文昌拉了个人进来。 宋清歆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两秒才荒谬地笑笑。 宋清歆：【这个世界真小。】 宣惊墨：【宋姐！好久不见了。】 其他三人：？ 怎么又认识。 班文昌：【小墨家里和我家里人认识，所以我们有点联系，他是高一的，跟你们在一个学校。】 宣惊墨：【请多指教！害羞jpg】 宋清歆：【那我们现在只差一个生物了，我没认识的，谁再摇个？】 宣惊墨：【举手jpg等我一下，我问问。】 好好好，在这套娃呢。 宋清歆拉着王熙祈和褚契南认识组队，褚契南拉来班文昌，班文昌拉来宣惊墨，宣惊墨拉个学生物的。 没一会又进了个人。 宋清歆：【？？】 王熙祈：【咋了？你又认识。】 看着被拉进来的方楚空，褚契南和班文昌一起沉默。 方楚空已经训练结束回家了，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宣惊墨的消息。 【楚哥楚哥我和宋姐组队要参加奇行的比赛呢！就差一个生物了，我记得你是学这个的，方便跟我们组队吗？】 自从之前在小巷子里和宣惊墨一起逃跑之后，方楚空就带着宣惊墨一起玩。 李枣也终于发现这小子不是哑巴，他会说话，说的还挺多，絮絮叨叨一整个唐僧。 但是方楚空还真能面不改色地听他说话。 李枣：做不到做不到。 于是后来的某一天，在方楚空翻出奇行刷题的时候，被宣惊墨看到id，知道了他在生物区榜上有名。 所以宣惊墨第一反应就是找他。 而被通知宋清歆也在的方楚空，摩拳擦掌第一时间就回复了他要去。 所以，他也进群了。 宋清歆摊手：好好好，一窝子熟人。不熟的烫两天就熟了。 第49章 确定队名 【好了好了，我们先来介绍一下自己。】 王熙祈在群里说。 毕竟只有宋清歆认识群里的所有人，他们互相还不认识呢。 王熙祈：【我先来我先来，我叫王熙祈，奇行化学区榜一，id什么不稀奇。】 有王熙祈打样，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 班文昌：【班文昌，数学区榜一，id花千树。】 褚契南：【褚契南，英语区榜七，id老鸡抓小鹰。】 没有宋清歆的连续打击后，褚契南又慢慢把排名升了回去。 宣惊墨：【我是宣惊墨，信息区榜一，id计算机。】 方楚空：【方楚空，生物区榜一，id陈皮枸杞泡茶。】 宋清歆：【？？空空这个名字起得倒别致。我是宋清歆，物理区榜二，id蚊子轰大炮。】 方楚空躺在床上，笑着点点屏幕打字，是去给宋清歆私聊了。 宋清歆：【你喜欢喝这个茶？味道怎么样？】 她是真的好奇，这陈皮枸杞泡茶，听着味道都不太美妙。 方楚空：【我这还有存货，想喝明天给你带两包。】 宋清歆：【一包谢谢。】 而其他几人看完群里的一长串消息都不由得沉默了一会。 【咱就是说，这个比赛第一名必得是我们。】王熙祈感叹道。 一水的榜一，要是拿不了第一岂不丢人。 班文昌：【这次的比赛估计会吸引一批厉害的新人来，不要掉以轻心。】 其实他也挺诧异的，居然这般巧合地把这些榜一榜二给网罗在一起了。不过他也多少有点习惯了，宋清歆的身边，总是有很多巧合。 宣惊墨看到班文昌的消息附和道：【是的，而且报名截止后系统会根据参赛者小队在奇行的榜单，成绩各项数据综合来分配对手，所以排名高不一定是好事，我们可能一开始就遇上强劲对手。】 王熙祈见状也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不过他拿过手机又把参赛公告完整看了一遍。 【不对啊，你说的这个分配机制公告里也没提啊。】 宣惊墨：【嘿嘿，我有内部消息。】 宋清歆：【既然人都齐了，也都认识了，我们起个队名，我看要求说是不能超过八个字。】 班文昌：【乘风破浪队。】 褚契南：【第一队。】 这两人几乎同时把消息发到群里。 然后收到了来自王熙祈和宋清歆的六个点。 王熙祈：【你们能不能有点创意！我们可以叫少年先锋队！】 宋清歆：黑色的字怎么越看越红。 宋清歆很快在群里发：【对方辩友说的队！难道你们不想当个毒奶？】 其他人也都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方楚空：【记得养生队。】 宣惊墨：【数据别和我作队。】 褚契南和班文昌大概了解了他们的风格，于是又创新发了一个。 褚契南：【干饭不想排队？】 班文昌：【我和评委站一队。】 怎么办，好像都挺好的。 宋清歆摸摸下巴，然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轮流在群里发表了自己队名的寓意和解释，最后通过一番公平地（划掉）投票。 最终以“对方辩友说的队”为正式队名。 宋清歆：有人脉不用是傻蛋。 酷酷拿下方楚空、王熙祈和褚契南。 加上她自己的一票，直接四票碾压。 而班文昌投了褚契南，宣惊墨投了自己。 反正结果宋清歆很满意，甚至在房间里叉腰笑。 “我真是太聪明了！” 003：……宿主总时不时发疯怎么办？在线等，不急。 队名确定好之后，还需要一个队长，而这次宋清歆就不想揽事了。 她暗戳戳地联系刚刚的三个战友。 于是又一轮投票结束。 班文昌看着自己的六票，终于被气笑了。 “哈，他们几个，真是。” 选名字的时候拉帮结派，选队长干事的时候又都推到他头上。 班文昌无奈叹气。 他是觉得宋清歆和王熙祈看起来有点不着调，咋咋呼呼的，至于方楚空话太少，也不是管理人才。 至于宣惊墨这个小社恐就更指望不上了。 褚契南当个副队长锻炼一下还不错，不过队长要照顾协调的东西太多了，她目前还不太能胜任。 所以班文昌选择了自己。 宣惊墨那不用说，和班文昌认识时间最久，虽然感念宋清歆和方楚空的义气，但也觉得班文昌最适合当队长。 至于其他四人，那都已经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好兄弟了。 班文昌：【副队长我推荐南南。】 褚契南支着下巴想了想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次我想把精力都放到比赛上，努力追上大家的脚步，副队长还是你们商量让更有能力的人来当。】 班文昌点点头，是他考虑不周，既然褚契南拒绝了他就不强求。 【那就先不选了，目前队里事情也不多，我一个应该也行。等需要的时候再选不迟。】 宋清歆、方楚空以及王熙祈：咦～ 敲定好这些之后，六人各自登陆奇行网站，找到报名入口。 五分钟后。 王熙祈：【不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填啊？】 宋清歆：【我也不知道，参赛宣言也要写吗？】 方楚空：【类别怎么选？组别又是什么？】 班文昌：……好有一些他也不知道怎么填。 这时候宣惊墨给他发了个pdf。 【内部资料，咱们自己看看就行。】 班文昌打开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在群里发消息。 【大家现在方便打电话吗？我们电话聊。】 然后几个人一起打电话听班文昌一条一条给他们讲该如何填。 又过了五分钟，六个人的个人资料全都填写完整，然后提交。 审核通过后，由班文昌这个队长建立队伍，然后邀请其他五人加入。 宋清歆点了同意加入后，就看到最上方滚动的公告。 【恭喜“蚊子轰大炮”加入“对方辩友说的队”，祝您和您的队友取得好成绩！】 至此，对方辩友说的队正式成立！ 宋清歆看着迅速走完的流程，不得不赞叹她自己的英明神武。 “得亏是我让他们选了班文昌，这队长有事真上。” 刚说完，班文昌的其他消息就发过来了。 【明天大家找个时间一起上线，我给你们选一套题做一做，看看大家的长项和短板，之后我来给大家做训练计划。】 宋清歆：……这也太——负责了点。 第50章 做题 翌日，周三。 方楚空正为了周五的比赛做最后的训练，依旧早出晚归。 其他人按部就班地去学习。 六人约好晚上八点一起上奇行做题。 宋清歆来了精英班后，同学们的反应都太正常了，让她不禁问王熙祈：“你说他们知道我以前在学校干的事吗？” 王熙祈从一堆数据里抬起头，瞥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要怀疑，你的大名已经传到精英班了，只是这里的奇葩比你想的多，你打架的事不算什么。” 宋清歆：？这同学们不多正常呢。 最起码比谷莹莹正常。 充足的一天过去，回到家的宋清歆困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抱着睡衣去洗澡。 罗女士把电视剧声音调小了一点，探着头看了眼宋清歆的背影，然后拿出手机偷偷跟宋念冬宋清晨父子俩聊天。 宋清晨被铃声吵醒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定的闹钟响了，猛地一起身就要往实验室冲。 文东尧忙起身喊他：“电话！你电话——” 宋清晨又猛地停下，有些愣愣地回身。 “电话？” 文东尧：“……你妈的电话。” 宋清晨拿起手机往阳台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盯着文东尧。 “别说脏话。” 文东尧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谁说脏话了！你他……我的。” 文东尧在宋清晨的眼神威逼下慢慢转变话头，然后再次埋进书里。 “喂，妈，怎么了？” 这边罗女士偷偷跟宋清晨打电话说宋清歆的事情，问问是不是要让她出去放松放松。 而另一边的宋清歆已经把门反锁后拿出来平板准备连麦和他们一起去做题了。 宋清歆摸摸她心爱的平板，叹了口气。 该怎么把这两千块钱还给南南呢。 当队伍经费的话王熙祈也只是开个玩笑，目的还是为了组队。 宋清歆可没当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他们六人现在已经进了奇行的队伍房间，六个人连麦后，等着班文昌的指示。 “各位，能听到吗？” 是班文昌的声音。 其他人附和。 然后他继续说：“我在比赛所包括的七个题库中分别随机抽取五十道题，总共也就是三百五十道题。 题量比较大，但是请不要担心，这次做题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大家的刷题速度以及擅长的做题方向和短板，遇到不会的学科和题目尽管跳过就行。 所以我们尽量在两个小时内完成所有题目，再留出一个小时时间分析各自的情况。这样时间还不算太晚，不会影响大家休息。 明白了我们就开始。” 其他五人按了准备，班文昌点了开始键，这次刷题正式开始。 他们六人所做的题目都一模一样，连顺序也一样，这样方便班文昌之后去做数据分析。 因为有班文昌的提前嘱咐，所以大家的做题速度还是很快的，遇到不会的就跳过。 但是半个小时后，大家的做题速度都有些慢下来了。 班文昌做题之余还抽空看了眼他挂在一边的数据分析界面。 在三十分钟的节点处做了个标记后，他继续刷题。 这是一道物理题，他扫了两眼选出了答案，心里猜测宋清歆的水平应该也能很快做出来，而且不会错。 毕竟是有奇行榜二实力的。 至于榜一【达运天下】，连他和褚契南都没遇见过他上线，宋清歆也不太可能蹲的到他。 想靠积分慢慢涨上去升到榜一是很费时间的一件事。 如果能遇到达运天下在线，也不知道他和宋清歆谁能赢。 班文昌脑子里很快掠过这些想法，但选答案的速度却依然不减。 房间最上面有六个人的头像和id，以及做题情况。 宋清歆迅速瞄了一眼。 班文昌的正确率遥遥领先。 “我只知道他数学好，没想到他各科都好！003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粗的大腿，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有些物理问题王熙祈还真解答不了，也不能给一些思路建议，班里的人她都不熟，也不知道谁物理好，问了王熙祈，他说物理最好的学生出去了，短时间不回来。 好好好，宋清歆还在想要不要空了给宋清晨打电话呢，结果有个大佬就在她身边。 宋清歆燃起斗志，下笔有神，欻欻欻做完几道国学和英语题，然后是一道高数。 在心里套了一下模型运算，宋清歆直接选了答案，往后继续做题。 宣惊墨只重信息题，除了英语国学能做一点，其他科目的题一道不会。 而王熙祈则是英语国学不太行，化学是他的强项，数物生的题能做一点。 方楚空的速度很稳，正确率也不错。生物题他还算信手拈来，国学也能做一点，但其他科目因为涉及一些大学甚至研究生才能学到的公式定理他没有接触过，所以都直接跳过。 褚契南的英语是强项，国学正确率也还行，但是理科她是一窍不通。 三百五十道题看着多，但实际上他们能做出来的只有一百道左右。 方楚空和褚契南前后点了交卷，此时时间刚过去一个小时十七分钟。 两人各自拿到一份自己的答题数据，方楚空迅速看了一遍。 他只做出来一百二十多道题，正确率在百分之九十四点多。 数据里还分析了他做的这一百多道题中具体每个学科的题目数量。 生物五十道，国学三十道，英语十九道，数学五道…… 扫完这些数据方楚空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目前班文昌的正确率和答题率遥遥领先，也是因为他答的题多，所以需要的时间也比方楚空褚契南多。 很快，宣惊墨也答完了题，他的答题数量比起方楚空还要少一点。 又过了十来分钟，王熙祈也点了提交。 褚契南看着完成一百二十道题的王熙祈，又忍不住看了自己的成绩。 整整一百道题，是英语和国学，正确率只有百分之八十九。 他们好像，也不是很需要她。 褚契南忍不住想。 虽然比赛是有替补队员，但是一般不会让所有队员一起上台，因为这样队内协调起来很会麻烦。 比赛需要队长给队员分发相应题目，人多的话，会加重队长的工作量，因为他要足够熟悉其他几个队友。 而且上台比赛的人数奇行官方也没有特意强调。不过替补不能同时上台，要是只有五个人能上台，那她…… 不过褚契南没有低落太久，因为宋清歆和班文昌同时按下了提交。 第51章 队长之名 宋清歆长舒一口气，然后耸着肩膀来了个拉伸动作。 坐了一个多小时一动不动的，她肩膀都僵了。 她拿起水杯边喝水边看她的答题情况。 除了信息题她不会做，其他科目多少都能答出来一点，只是物理生物这些正确率和答题数都不高。 而班文昌的数据…… 答题数：350 正确率：87％ 宋清歆放下杯子，有些咋舌。 “这就是男主吗？” 003感觉到宋清歆难以置信的情绪后钻了出来，摇摇尾巴说：“这可不是男主光环赋予他的，是他自己的天分和努力，成为了耀眼的天才，所以他才是男主。” 宋清歆也反应过来。 她刚刚在质疑班文昌的能力。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她的内心有那么一丝的嫉妒，嫉妒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是这样优秀的全才。 可是003一句话点醒了她。 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正如她自己一样。 哪怕穿过来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可是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工程师，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记住她。 想明白后，宋清歆又忍不住问：“那南南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成为女主的吗？” 003又摇摇尾巴。 “她的才能还没有展现出来而已。宿主你要明白，天才之间，往往是相互吸引的。这无关他们的身份。” 这种为对方的才能，性格，品行所吸引的感情，哪怕隔着世界，也能让人为之感怀侧目。 做完题的班文昌，转了下椅子，在另一台电脑上操作一番。 他的信息知识还不错，这个在后台做数据分析的插件就是他自己做的，然后找宣惊墨指点了一下。 当然，也得多亏宣惊墨给他开了权限，他才能把这个插件给装上。 奇行的防护系统还是很高级的。 看着实时分析的数据，班文昌是有些意外宋清歆的成绩的。 “这已经趋向全才了。”班文昌把六个人的数据都看了一遍，然后打开麦。 “所有人的答题情况我都分享给你们了，长处和短板全部都有显示，今晚结束后我会根据你们这次的数据制定训练计划，以后每次刷完题都需要把数据更新再分享给队友，以便大家更好地了解队友。” 五人都表示明白。 “那么除了你们的学习安排之外，我还要知道你们日常的时间安排，越详细越好。尽量今晚就发给我，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可以离开练习房间了。” “我有个问题。”褚契南弱弱说。 “嗯，你说。”班文昌回应道。 “公告上出的是五人队加两个替补，那我到时候要是上不了场，跟你们一起训练会不会耽误你们？” “我来表个态啊，南南可是第一波入队的人，哪怕不上场，我觉得咱们队也不能少了她，所以我建议还是一起训练。”宋清歆率先说。 王熙祈当然站在他宋姐这边。 “就是，我和宋姐南南站一块。” 方楚空自然不会有异议，班文昌和宣惊墨也不会反对。 “南南就安心留下来，到时候看能进去我们就一起比赛。”班文昌说。 褚契南见队友们都这么坚持，自己也不好再退缩了，她点点头笑道：“嗯嗯，那我们一起加油！” “其他人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解散？” 班文昌说完等了一会，看到宋清歆带头离开，其他人也没说什么陆续离开，他也就闭了麦解散了房间。 过了一会收到五个人的详细时间安排，班文昌发现方楚空的时间观念非常强。 他的计划表几乎精确到每一分钟了。 “周五篮球比赛吗？” 班文昌看着电脑里的三张时间表。 方楚空、宋清歆和宣惊墨。 他们三人周五下午都空出了一段时间。 方楚空写的很明确，参加校队篮球比赛。 这事班文昌知道，因为举办比赛的地点就在他们学校。 宣惊墨只写了去看比赛，宋清歆就更任性了，直接写了两个大字：有事。 本来他是准备看看周五没事的话早点让他们聚在一起去做题的。 没想到六个人里有三个都有事。 班文昌手指轻叩桌面。 既然如此，不如来个线下见面？ 他们六个人或多或少有认识一两个的，但全部人确实没有聚在一起过。 “那让他们带上设备，直接线下做题，效果不是更好。” 说干就干，今天周三马上就要过去了。 后天就是周五了。 班文昌打开奇行的几个题库，根据刚刚拿到的几个人的答题数据，准备细化一下，给每个人准备出一百道他们学科的题。 至于国学题库，给每人安排二十道也就差不多了。 做好规划后，周四一早班文昌就在六人小群里发了通知。 班文昌：【因我们队伍中有四人将为学校篮球赛聚在l大附中，所以我打算周五下午来个线下见面，请大家提前规划时间，尽量请假前来，带上做题设备，我们现场刷题。题库已经准备好。】 班文昌没忘记褚契南和宣惊墨在一中的创新班里，是不能随意离校的，还是要请个假才行。 于是就提醒了一句。 至于方楚空这个参赛人员自然不用多说，宋清歆和王熙祈都是精英班的，出校只用给老师说一声就行了。 其他五人表示请假出校没难度，也没什么考试，于是都发了ok或者收到。 班文昌看到他们的回复点点头，拿起书包出门上学。 他这个队长，当的还算称职。 班文昌想。 第52章 十三中 周四，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宋清歆被生活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这是你的校服，还有名牌，名牌别到胸口这个位置就行。”生活老师比划了一个位置让宋清歆看。 这不是第一天见到的生活老师，宋清歆也不知道她姓什么，于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十一假期过后，洛城的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也差不多是穿秋季校服的时候了。 宋清歆拿了校服回去又做了会题就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王熙祈和宋清歆一起下楼，两人回家方向一致，只是王熙祈家更远一点，所以他要坐公交车回去，而宋清歆就步行回家。 到家后，宋清歆跟罗女士说：“妈，我明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我们要去l大附中看篮球赛，直接在他们学校吃了。” 这也是今天几个人商量好的。 下午两点比赛就开始了。 十一点的时候方楚空他们会先去熟悉一下场地，然后在l大附中食堂吃饭，再然后休息一会，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候场了。 除了方楚空早到去吃饭，其余几人等放学之后过去，班文昌带他们去精英班的小食堂吃饭。 所以今天宋清歆要提前跟罗女士说一声。 罗女士正担心她学习压力大呢，听到她要出去看比赛，还是和朋友们一起，放了心。 “没事，我给你发点零花钱，出去好好玩一下午。” 宋清歆也没拒绝罗女士的好意，没说什么我不缺钱的话，只点点头笑着挽住她说：“谢谢妈妈，嘿嘿。” 罗女士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摸摸宋清歆的头发，说：“快去把书包放下来吃饭了，沉不沉。” “好嘞！马上就来！”说完，宋清歆就火急火燎去放书包洗手了。 方楚空上楼准备开门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指纹锁刚咔咔响起，对门就开了。 宋清歆探出个头来，看着一身运动装的方楚空，挥挥手说：“给你留了饭，还是热的。” “我晚上吃过了。”方楚空这么说着，但还是把门又给关上，进了宋清歆家。 “去洗洗手。”宋清歆推了一把方楚空，让他把路让出来，然后自己去厨房端饭。 等方楚空吃着饭的时候，宋清歆支着头看他，问：“你这胳膊和腿上贴的什么？” 方楚空穿了个雾霾蓝的无袖背心，下面是黑色的短裤。 漂亮的肌肉露出来，但是左肩膀，右手腕和膝盖上都贴着蓝色粉色的贴纸。 不过这些贴纸的颜色又衬得他格外白皙。 “这是肌肉贴。缓解肌肉酸痛，保护关节的。” 方楚空粗略解释了一句。 不同的关节的肌贴有不同的打法，只是宋清歆也不接触这些东西，没必要给她讲很详细。 宋清歆噢了一声点点头。 “明天比赛也能贴吗？” “可以的。”方楚空点点头，然后准备收拾桌面。 他已经吃好了。 “放着，等会我收拾。我还想问问篮球赛呢。” 方楚空收拾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去看篮球赛呢，规则我不太懂，明天是和谁打比赛啊，你有信心能赢吗？” 方楚空先是笑了笑，然后说：“说起来也巧，明天第一场对的十三中，你还记得上次菜鸟驿站那人吗？” 宋清歆哪能忘啊，方楚空那回可是去帮她拿的平板呢。 “当然没忘，你的意思是，他也在队里？” “没错，我们队长手气不错，抽到了十三中。” 这次参赛的学校不多，总共就四个，主要也是其他学校的校队水平一般，跟他们几个学校的人打有点太欺负人了。 所以这次比赛索性就只有他们比一比算了。 而其中l大附中，洛城一中和洛城三高的校队那是比较有名的。至于十三中，算是矮子里挑将军，选上来凑数的。 要不然三个学校争个排名也挺没意思的。 “但是l大附中也不想占用太多时间，所以启用了两个场地。第一场就在旧场地打，比出前两名后，再去新场地决赛。至于第一场打输的两个学校就在旧场地决出第三名。” “这场地换来换去的他们也不嫌麻烦。”宋清歆吐槽道。 “毕竟一场比赛打下来也要不少时间呢。一场比赛有四小节，每节十分钟，一节休息两分钟开始第二节，然后中场休息十分钟，继续第三节，打完休息两分钟，再开始第四节。” 方楚空拿出手机备忘录，边说边写然后拿给她看。 宋清歆听的认真，看了两眼点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 方楚空看她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会给我带水吗？我看别人中场休息都有人送水呢。” 虽然正式比赛大概率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旧场地还好说，新场地都是有护栏圈起来的，观众上不了场。 而且学校会给他们备水，方楚空也只是好奇宋清歆的反应。 宋清歆倒是皱着眉头反问：“难不成这么大个比赛连水都不给你们准备啊？我还指望你能拿点水给我喝呢，篮球赛的水诶，我还没喝过呢！” 就在宋清歆觉得l大附中抠搜的时候，方楚空反而笑出了声。 他的眼睛笑得眯起来，看起来亮亮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头发就已经长长了，方楚空扯下发带，头发落下，显得有些乱乱的。 他揉揉头发，说：“你说得对，我猜财大气粗的l大附中不会这么抠门，到时候我给你们一人拿一瓶水。” 宋清歆闻言笑开，隔着桌子拍拍他。 “哈哈哈好样的！” 小小年纪就知道补贴队里了，不错！ “至于其他规则嘛，你只要看球服能分清哪个是我们学校的队伍就行。投中了和别人一起欢呼就没错。” 说完方楚空还想象了一下宋清歆在赛场观众席上大喊的样子。 忍不住摇摇头。 方楚空：想象不到，完全想象不到。 “我帮你收拾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收拾下准备睡觉了。”方楚空说着端起盘子和碗，轻手轻脚进了厨房。 罗女士一直在房间没出来，方楚空猜她是睡了，所以声音一直在控制。 宋清歆晚了一步，只能看着他进厨房洗碗。 她靠着门，看方楚空在黑黑的厨房里，白得好像会发光。 “你怎么晒不黑？” 方楚空擦干盘子和桌面上溅的水，回头笑。 “我穿防晒衣啊。” 顶着大太阳打球那也太晒了，晒的他皮肤疼。 还是穿个防晒衣好一点。 不过晚上太阳落下就还好。 其实学校也有室内练习场，他也不怎么出去晒太阳的。 第53章 见面 宋清歆送方楚空离开。 “明天比赛加油，我们中午再见。” 方楚空打开门，回过头看着披散着头发显得很沉静的宋清歆，点点头。 “嗯，我会的，咱们明天见。” 第二天，周五。 宋清歆穿着精英班的黑红拼色校服，带上名牌，把充好电的平板放进书包里，背上包离开了家。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放学王熙祈、宋清歆和褚契南约好在校门口见。 而宣惊墨早就攀上方楚空的线，做了个后勤，上午就跟着大巴车一起走了。 “还说他社恐呢，这时候不也挺机灵，还去当后勤了。”王熙祈刚吐槽完，立马画风一变，又说：“你说他能不能带着我们去后台看看啊，我还想找人要签名呢。说不定以后就是国家队了呢这些人。” 王熙祈摩拳擦掌，宋清歆毫不客气地打击他。 “你就不怕去了后台看到一排腹肌，你自己会自卑？” 王熙祈的兴奋劲一下子没了，幽怨地看着宋清歆。 “宋姐，不带你这么挤兑人的！哼！而且你不也没有！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宋清歆扬起眉，语调上扬。 “哦？是吗？五十步和一百步，确实挺形象的。”说完宋清歆扫视了一下两人的身材后还脱下校服，露出里面的短袖。 然后她撸起短袖袖子，握拳秀了把她的肱二头肌。 腹肌虽然没有，但是她这段时间的锻炼还是有效果的好不好。 看着王熙祈和褚契南的眼神，宋清歆心里嘚瑟了两秒就穿上了衣服。 “同志尚需努力啊。”说完拍拍王熙祈的肩膀。 王熙祈这次真被宋清歆打击到了，他偏过头说：“下次别和我一起去吃炸鸡。” 宋清歆闻言脸色一变。 “那可不行！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王哥啊，没有您我哪有位置坐，嘿嘿嘿，王哥大人不计小人过。” 褚契南看着两人斗嘴，在后面推着车无奈笑笑。 “我们走，王哥扫车去？” “可以。”说着，王熙祈收起玩笑话，走到路边扫了辆车，宋清歆也坐上了褚契南的后座。 三人一起往l大附中去。 两个学校离得不算很远，只是下班高峰期，他们骑得慢了些。 过了快半个小时他们才和班文昌汇合。 进了l大附中小食堂的王熙祈和宋清歆双眼放光，结伴去看有什么好吃的了。 班文昌和褚契南对这里比较熟悉了，点了爱吃的东西就先坐了。 王熙祈和宋清歆逛了一圈才买好饭，然后跟他们坐在一起。 “你们食堂饭不错啊。”王熙祈赞叹一句，然后吃得欢快。 虽然他们精英班的食谱每个月都会换一次，但他吃了两年，也确实有些腻了。 l大附中的小食堂菜品更加丰富，简直跟自助一样，海鲜甜品烧烤应有尽有。 班文昌扫了眼王熙祈盘子里的食物，委婉道：“作为你们的队长，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良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上场比赛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还要承受很大压力，血糖血压高可不行。” 宋清歆闷笑一声。 王熙祈脸上红了又红。 你怎么不直接报我身份证啊！ 他一下子就感觉盘子里的小蛋糕和蛋挞不香了。 王熙祈嗡嗡道：“我知道了，队长。” 班文昌见他听话，就点点头说：“一顿没关系的，放心吃。不过之后希望你能控制一下饮食。” 他看了一圈，说：“我们三个人的饭食搭配就挺好，有主食，有蛋白质、维生素、脂肪和膳食纤维。营养均衡，荤素搭配更有利于吸收。” 宋清歆点点头，看来班文昌也是比较懂的。 她的餐食搭配还是方楚空教给她的。 他学体育的，在口腹之欲上还是比较注意的。 “回头我整理一份科学饮食搭配发到群里，可以根据那个吃。”看着王熙祈一下子垮下去的表情，班文昌心头有些好笑又无奈。 “你放心，不是全素宴，也不全是水煮菜，会让你又好吃又能控制饮食的。” 王熙祈忍不住问：“那要是因为好吃我忍不住吃三碗怎么办？” 班文昌嘴角一僵。 怎么办？算你饭量大行不行。 “你猜控制饮食为什么有控制两个字。”宋清歆抬起手拍了下王熙祈的后背，恨铁不成钢道。 “那我饿嘛。”王熙祈摸摸后背，委屈道。 班文昌也沉思了一下，说：“没关系，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刚开始控制吃饭时间和量，中间饿的话也可以吃点低热量高蛋白的小零嘴，问题不大。” 王熙祈一听还能有小零嘴，立马点头。 “好好好，我都听队长的。” 班文昌点点头。“都吃饭。” 等四人吃完饭，都要一点了。 这时候方楚空在群里发消息问他们在哪。 宋清歆回了消息后没多久，方楚空和宣惊墨就抱着东西过来了。 宋清歆眼睛一亮。 还真给她送水来啦！ “这是l大附中给准备的运动饮料，给你们一人带了一瓶。”方楚空说完把饮料发给大家。 宋清歆拿到一瓶西柚味的，颜色粉粉的还挺好看。 “我们很快还要回去，休息一会商量战术，两点就要开始比赛了。”方楚空向几个人点头示意。 然后看着王熙祈，说：“你就是王熙祈，我是方楚空。” 比方楚空小了一号的宣惊墨跟着说：“我是宣惊墨。” 王熙祈：“对对，我是王熙祈，大家都挺好认的，我记住了。” 方楚空那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根本想不到他奇行的id居然叫陈皮枸杞泡茶。 而宣惊墨瘦瘦小小的一只，看着怪腼腆，话也少。光看形象还挺符合班文昌对他的社恐评价。 “那我们就先走了，麻烦队长到时候带他们去赛场了。”方楚空对着班文昌点头示意，得到班文昌的回复后就领着宣惊墨离开了。 “时间还早，我领你们参观一下校园？”班文昌作为东道主邀请道。 “可以啊，好不容易来一次呢。”王熙祈说。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来l大附中，队长带路呗。”宋清歆也举手赞成。 两个学校一起做活动的时候可不多，能来参观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参观后，宋清歆和王熙祈对视一眼。 怪不得都说l大附中财大气粗呢。 光是理科实验楼就有一整栋楼！ 他们精英班只有两个而已。 至于普通班用的实验室，也只有三个。 “都说l大附中有钱，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宋清歆脱掉校服系在腰间，扇了扇风说。 现在大中午的太阳正高，还是有点热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旧操场那里，占个前排的位置。”班文昌看了眼手表，说。 “好呀，出发！” 于是四人往旧操场那边走去。 第54章 再遇齐规 四个人结伴往旧操场走去，那里的篮球场有四个场地，周边没有围栏，所以大家都站的离场边很近。 有当志愿者的学生带着袖标，不断喊着：“麻烦大家往后退退，不要离场边太近，以免球飞出来砸到你们！” 宋清歆不好容易找到个缝钻进最前面，听到这话只能往后退。 就在这时，三四个女生结伴直接挤在了宋清歆前面。 宋清歆被挤的一个踉跄，多亏后面的王熙祈扶住了她。 这下不仅宋清歆皱了眉头，就连王熙祈、褚契南和班文昌三人也都面色不善。 宋清歆现在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直接大声喊：“你们几个干什么！没听见不能离太近吗，我是第一排诶，你挤了我不知道道歉吗！” 前面几个穿着十三中校服的女生闻言扭过头看宋清歆。 “噢，不好意思啊，那你再往后退退。”领头的女生双手抱胸打量完宋清歆说，然后她扭过头不再看宋清歆，直接开始和身边的人聊天。 宋清歆也不惯着她们，直接挤开一个人，站到了她们前面。 王熙祈见状，连忙挤进那个空隙，和宋清歆站在一起，还向后说：“诶，你们站的太靠前了，能不能往后退退。” 领头女生双目含怒，看着宋清歆和王熙祈这有些无赖的行为，气得指着他们说：“你，你们！” 宋清歆挠挠耳朵。 你什么你，本来就是他们在前面站着的，趁他们往后退就挤到前面，这不也是无赖行为。 遇见无赖就不能太讲理。 “晓梦，怎么了？”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 那个领头女生也就是晓梦立刻拨开身边的人，委屈道：“齐哥～他们抢我位置。” 宋清歆：……六。 齐规不动声色地推开凑过来的晓梦，刚一抬头就和宋清歆玩味的目光对上。 齐规难得感到喉咙一哽。 上次的事他可还没忘记呢！被几个大人围着教育了一番，他的脸都丢尽了！ “呦，这不是一中的宋姐吗？”齐规打量着她身边穿着黑红校服的王熙祈，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这体格一看就是不能打的。 上次她还说自己在l大附中有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齐规认识l大附中的校服，可是不认识他们学校竞赛班的校服。所以站在后面的班文昌就被他忽视了。 “呦，又见面了。”宋清歆挑眉道。 齐规没打算轻举妄动，可那个晓梦是个没眼色的。 “齐哥，你们认识啊？刚刚就是她挤我呢。” 眼见时间快到了，赛场边人越来越多，班文昌打了个招呼，让十三中的女生给他让了个位置，褚契南紧随其后。 班文昌一出现，场边两三个戴着袖标的志愿者就过来了。 他不像陈仲川那么神秘，在l大附中认识他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经常被叫国旗下演讲。所以见这边有事，班文昌还在，就来了几个志愿者看看情况。 “大家都是来看比赛的，这位同学应该也不想因为小事耽误自己比赛。” 看齐规身上穿着球服，班文昌猜他也是参赛者。 “请你们不要影响赛场秩序。”志愿者站到班文昌旁边说。 齐规面色微变，看来这姓宋的还真是在l大附中有人。他就是再不认识l大附中竞赛班的校服，也知道志愿者跟人家是站一块的，那大概率就是同校。 l大附中的人他可惹不起，于是带着那几个女生离开了。 王熙祈看人走了，才问：“宋姐，你认识他啊？” 宋清歆摇摇头，又点点头。 “之前他在小巷子堵方楚空，小墨还有我来着。我给他报过姓，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 “好家伙，这人胆子不小呐，我们队总共就六个人，他一下惹三个！”王熙祈觉得刚刚没有对齐规破口大骂算是便宜了他。 班文昌对着志愿者点头示意，然后带着宋清歆三人站了回去。 因为他和王熙祈个子比较高，所以让两个女生站在前面，他们俩站在她们身后。 也是为了防止后面有人往前推会受伤。 希望能早点打完好去新的篮球馆里，那里有座位，班文昌早就托人占好位置了。 选手入场，方楚空穿着黑底白纹的球衣，上面的数字是2。 他长的出挑，脱了防晒衣后又白的出奇，在一众黑皮体育生中，十分显眼。 方楚空戴好护腕，扫视一圈，很快看到宋清歆他们。 他笑着朝那个方向挥手。 宋清歆和王熙祈兴致十分高地一起朝他挥手。 褚契南挥手幅度比较小，是怕影响别人。 至于班文昌，他对这种行为没有兴趣。 宋清歆一直看着方楚空那边，注意到他旁边那个高高壮壮的人，是上次在公园篮球场和方楚空一起打球的人。 几个参赛者先热了热身，引起一波波的尖叫，球场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吵起来了。 这边的球场是洛城一中对十三中，牌子上都有写，而另一边是l大附中和三高。 两边球场的气氛都很高昂，过了一会，在裁判一声令下，球被高高抛起。 李枣有身高优势，弹跳能力也强，第一把就把球给到了己方队友手里。 一中的人一阵叫好，球传到了八号手中，据王熙祈说是他们一中篮球队的队长。 八号迅速过人，一个假动作把球传给了方楚空，方楚空原地起跳，直接一个三分球。 “好球！” “啊啊啊好帅！” “这么快就得三分了，厉害啊。” 宋清歆虽然不懂球，但也知道是方楚空进球了，还是三分，也跟着王熙祈开心得嗷嗷叫。 方楚空听到宋清歆的动静，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进攻。 一中的队长是今年新晋的，高二。他对于全局的把握很有经验，拿过省级的奖。 他和方楚空配合得倒是默契。 传球，投篮，得分，游刃有余。 而李枣块头大，挡人防守不在话下。 又打了几个来回，一中又进了两个球，然后球被十三中抢走，传给齐规后，他一个跨步想要灌篮，被李枣跳起来盖了帽。 齐规骂了一声，李枣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又倒了下去。 宋清歆和王熙祈看得清楚，笑得嘎嘎嘎乐。 到现在宋清歆也看出来，十三中根本不是一中的对手。 齐规脸颊一红，从嘴里憋出句：“你踏马的。” 李枣才不怕他，被方楚空专项训练过，他的肌肉强度韧度都有变强，技术性也更强了。 以前他只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打球都是横冲直撞的，根本不懂队友间的配合，而这些，都是方楚空教他的。 他知道这个齐规和方楚空不对付，自然不会给齐规好脸色看。 李枣跟方楚空击了个掌，笑道：“楚哥，咱们今天就橄榄他们！” 方楚空还比较冷静，没有打得热血上头，于是他提醒道：“别太兴奋了你，保存体力，慢慢玩。等会还有场硬仗。” “得嘞，我知道了。” 第55章 洛城三高 一中的人确实是收着力打的，毕竟一场比赛要打将近一个小时呢。 宋清歆站了二十多分钟就累了，直接搂起校服垫了张纸后盘腿坐下了。 褚契南也是站的难受，学着宋清歆的样子盘腿坐下。 王熙祈那就更受不了了，嗷嗷着也要坐下。 班文昌拍了下腿，忘记这一茬了。 于是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不一会就有个志愿者拿着四个小马扎走过来。 班文昌接住后朝他道谢。 “不用不用，你们看。”志愿者摆摆手后，迅速离场。 班文昌把马扎分给她们，于是四人一个一个小马扎坐在了操场上。 旁边的人看得羡慕，但也不可能给每个人都分一个，于是学着宋清歆之前的样子盘腿坐下来。 “等会去篮球馆里就好了，那里有空调还有坐的地方，我已经让人占好位置了。”班文昌坐在褚契南后面给她挡着太阳，说。 “这会是还有点热。”褚契南扇扇风，也把校服给脱了。 宋清歆拿出之前方楚空给的饮料，拧开喝了一口。 然后眉眼都皱在一起。 褚契南看到后赶紧问：“怎么了这是？” 宋清歆瘪着嘴。 “这玩意好难喝啊，怎么还咸咸的。” “运动员出汗要补充钠，所以咸咸的是正常的。”班文昌解释道。 宋清歆拧上饮料，问：“小卖部在哪边来着？我还是去买瓶水喝。你们有人需要吗？” “我去买，你们谁需要？”班文昌站起来问。 他作为东道主，还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要是让宋清歆自己去，如果再遇到十三中的人，恐怕会闹起来。 “我也不太喜欢运动饮料，帮我也带一瓶。”褚契南说。 宋清歆也站起来，说：“我还想去个厕所，咱俩一起，你顺便再给我指个路。” 班文昌没有拒绝，只问了王熙祈，王熙祈摇摇头，他就顺着场边带着宋清歆走了。 操场角落有个不小的超市，班文昌去买水，给宋清歆指了个地方。 “那里是卫生间，我买好水在这里等你。” “好嘞，谢啦。”宋清歆摆摆手，就往那边去了。 宋清歆刚走进厕所，就和镜子里的男生对上了视线。 宋清歆：……就是说，挺突然的。 李修达也有点尴尬，脸一下子就变红了。 他只是眼睛有些难受，想凑近仔细看看而已，真的不是臭美啊。 “我不是……” 宋清歆见他要解释，立马伸出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不用解释，我都懂。”说完，宋清歆对他笑了一下，闪进了女厕所。 镜子嘛，谁都能照。爱美之心嘛，人皆有之。 李修达哽了一下，欲哭无泪。 “你懂什么了呀！” 嘀咕一声后，他趁着没人赶紧跑出了厕所。 好丢人！ 宋清歆出来洗手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 “三高的人，倒是第一次见。”宋清歆在校服上擦擦水，然后晃悠着出去了。 刚刚那个照镜子的男生穿着洛城三高的校服。 宋清歆现在已经能认出来这几个学校的校服了。 出来和班文昌汇合后，两人就回了场边，这赛比赛已经趋近尾声了。 比赛最后三秒以李枣一个投篮结束。 117：54 “这算碾压了。”宋清歆指着比分牌，喝了口水道。 “方楚空他们都快放了太平洋了，十三中水平不太行。”王熙祈摇摇头说。 方楚空他们要回后台休整一下，准备第二场比赛，没机会过来跟他们打招呼，班文昌就领着人还了马扎，去篮球馆了。 “队长队长，我们位置在哪里呀？”宋清歆现在喊队长是越来越顺溜了。 班文昌在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朝一个方向挥挥手，说：“走。” “学长，给你们占了四个位置，这里视野好。”一个戴着小红帽的学生对班文昌说。 班文昌点头致谢，那人挥挥手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哈哈，跟着队长真好，还有最好的看台。”王熙祈坐下之后环视一圈，点点头说：“果然是视野好。” “就是就是。”宋清歆附和道。 “就是就是。” 宋清歆、王熙祈：？ “谁在说话？” “……是我啦。”宣惊墨在后面轻声说。 王熙祈抖了抖身体，扭头看到是宣惊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高声音说：“你动静怎么轻的跟个猫一样，吓死我了！” 宣惊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边不需要我了，楚哥说让我过来和你们一起坐。” 宋清歆凑过来问：“为什么要叫他楚哥？” “因为李枣这么叫他。” “李枣又是谁？” 宣惊墨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看了看场上，指了一个人。 “十一号，就是李枣，最高最壮的那个。” 宋清歆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就是那个跟在方楚空身边打球的男生嘛。 “噢，原来是他啊。” “宋姐，你怎么谁都认识？”王熙祈好奇道。 坐在宋清歆左边的褚契南也点点头。“就是，你怎么谁都认识。” 宣惊墨：“就是就是。” 宋清歆被他们逗得一笑。 “也不算认识了，只是见过。” “三高的人来了。” 班文昌话音刚落，一群穿着三高校服的人就坐上了看台。 宋清歆眼神好，看到了在厕所遇见的那个男生。 他坐的位置还挺靠中间呢。 “我还以为他们也会提前走呢。”宋清歆收回目光说。 因为十三中输了之后就直接领着人走了。 “十三中输不起呗。”王熙祈用阴阳怪气的调调说。 “菜，就多练。输不起，别玩！” 王熙祈和宋清歆一起笑出声来。 褚契南和宣惊墨憋笑。 班文昌假装没听见。 他忽然有些头疼。 有宋清歆和王熙祈这俩人在，这队伍不会每天都是这么闹腾。 “三高的队伍也有冲击省队的种子选手，留在这里观战一下，也会所收获。”班文昌解释道。 l大附中虽然第一场对上三高赢了，但其实双方都没有使全力。 三高一周后还有场重要比赛，不会让他们在这次受伤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这里是l大附中的主场，东道主要是第一场就输了未免太难看。 所以l大附中这次的队伍，都是校队里的佼佼者。 听说第一场这两个学校气氛挺和谐，你来我往的比分相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剧烈的肢体碰撞。 说不定私下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不过这些都是班文昌的猜测，他习惯性地模拟一下各种可能性。 “欢迎大家来到l大附中！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l大附中队和洛城一中队获得胜利，晋级决赛！” 主持出场，话音未落，掌声如鸣。 第56章 L大附中竞赛班 在现场气氛逐渐火热后，主持就宣布选手进场。 这一场居然还有解说员。 宋清歆这下不怕看不懂了。 她虽然看不懂，但是她听得懂啊。 况且还有王熙祈在呢，他对这些规则名词可了解了。 “好，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烈，看来观众们对这两支队伍期望很高啊。”l大附中的男解说员笑道。 女解说员点头附和：“是的，首先让我们把视线聚焦到两支队伍上。l大附中此次派出的是高一高二队伍，队长是很有名的高一选手，在校内也算黑马选手，不知道此次他会为我们带来怎样的表现。” “而一中这边也是多了两个新面孔，是高一新生，刚进入校队的强劲选手。” “好，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已经开始，黑队的十一号选手反应很快，黑队拿到了球！” 因为一中的球服都是黑色的，所以直接叫黑队，而l大附中是红色球服，解说员也就叫他们红队。 “黑队队员走位十分灵活，球又传到了十一号的手里，隔人暴扣！好球！” “黑队十一号的弹跳力真是惊人，而且他这个体型在整个赛场中也很突出啊。” 李枣196的身高，又长的壮，看起来根本不像个高一学生。 但这就是他在球场上的优势。 “黑队抢先拿下一球，红队也开始反攻了，他们的队长把球传给了七号！七号在红队中有三分狂魔之称……中了！三分中了！” 赛况激烈，宋清歆的目光也紧紧盯着场上的人。 因为李枣的优势大，没一会就被防的死死的，方楚空和他们队长对视一眼，晃了对手一下，队长立马把球传给了方楚空。 “黑队的二号选手拿到了球，他居然原地起跳，是要投三分，中了！” “红队的球又给到了七号手中，果不其然又是一个三分！”解说的语气激动，连着场内的观众也不断欢呼。 “黑队的十一号选手依旧被防的很死啊，不过二号和五号开始渐露锋芒了。” 李枣虽然没有得分机会了，但是他一个人就牵制了红队两三个人，方楚空和队里的小前锋，也就是五号迅速得了几分。 红队的队长也意识到黑队这次的队员都不简单，于是在第一节结束后，迅速和队友调整战术。 方楚空拿毛巾擦擦汗，然后喝了点饮料，抬头看了一圈才发现宋清歆他们就坐在他后面。 五个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看着他笑。 方楚空的记忆好像一箱子被拖到了很久以前。 他眼睛一酸，眨眨眼才朝他们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队长：“他们这局要换战术了，李枣你注意防着他们的七号，我们现在有小优势，这一局要稳住，给小楚进攻的机会。” “是！”其余四个队友点头，比赛继续。 “第二节比赛继续，红队这次进攻很迅猛，看来是想在这一局把劣势扳回来。” “是的，黑队应该也猜到了他们的意图，所以稳扎稳打没有急于进攻。” “没错，黑队这波防的很好，开局到现在红队居然一分都没有拿下。诶？红队七号拿到了球！” “难道他要投三分？不对，是假动作！红队得分！” 现场一片惊呼然后叫好。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战术，七号拿球吸引注意力，然后把球传给他们的中锋。 这一局两队都有得分，但比分被拉近，一中以一分暂时领先。 “战况真是激烈，可以看到双方球员都流了不少汗啊。” “没错，也已经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我们十分钟后再聚。” l大附中的篮球馆设施都很好，此时放着音乐，音质还不错，还有啦啦队出来跳操。 宋清歆正想欣赏一番，一男一女却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们穿着l大附中竞赛班的制服，和班文昌身上的一样。 班文昌显然也看到他们了，仰头问：“你们找我有事？” 陈瑛先是打量了一下班文昌身边的人，然后认真地问：“你真不和我们组队？” 宋清歆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男生对他们的轻视和敌意，所以不待班文昌说话，她就抢先说：“怎么？当我们不存在？我们几个人还在这坐着呢，就来抢我们队长了？” 王熙祈也很快意识过来这人说的应该是奇行比赛组队的事情。 “我们都已经报名参赛了，你现在才来问是不是太晚了。” 一边的女生看了眼王熙祈轻哼一声，然后把目光放到了褚契南身上。 褚契南和她对上视线，也没有发怵，而是迎着目光看了回去。 贺乔月转过头，对班文昌说：“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事已至此，我们赛场见。” “陈瑛，走了。”说完她对着班文昌点点头，冷着脸离开了。 班文昌全程都没有说话，等到两人走后，才跟众人解释道：“男生叫陈瑛，女生叫贺乔月。他们在竞赛班里组了小队也要参赛。” “我们到时候有很大几率会跟他们对上，是个强劲的对手。尤其是贺乔月，我猜她应该是队长。” 提起贺乔月的名字，褚契南总算有了印象。 “这个贺乔月就是那个年级第二对。” 她记得班文昌跟她说过这个年级第二，极度冷静，理性，在学校里一直把班文昌当作目标，很想把他从年级第一的位置上拉下来。 只不过一直没有成功罢了。 “l大附中竞赛班的第二啊，那也是牛人一个。”王熙祈惊道。 先不说l大附中的师资力量和学生整体素质都比一中要高一截，就只凭她能在竞赛班里拿第二，就说明这个人不仅仅只是一个学科好。 王熙祈的成绩虽然也不差，可在精英班里也排不进前十。 “不要妄自菲薄，我们队长可是比她厉害。”宋清歆拍了下王熙祈，高声说。 班文昌倒是没拆她台，点点头说：“也不用过于紧张，打铁还需自身硬，别忘了今天比赛结束我们还有一场训练呢。” 队友对他的维护，班文昌心里也不是毫无波澜。其实对于他这些队友的实力，班文昌心里还是有数的。 别人跟竞赛班的人或许还有一些差距，但他敢肯定，宋清歆的实力跟陈瑛比起来，差距很小。 而且据他了解，宋清歆也是刚接触竞赛不久，那就说明她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班文昌逐渐被陈瑛和贺乔月的这一番操作燃起斗志。 这一块块璞玉就在他眼前，班文昌有着进a大少年班的实力，当他们的引路人那是绰绰有余。 或许，他们真的能成为我的同伴。 班文昌想。 第57章 最后一局 “欢迎各位回到赛场，第三节比赛马上开始。” “目前的情况是黑队以一分的微小差距暂时领先，不知道红队在这一局能不能逆转局势，让我们拭目以待！” “黑队换了两个队员，看介绍都是高一选手，那这下黑队除了队长都是高一的了。”解说员惊讶了一下。 “红队球员一个假动作，后仰跳投！好球！” “红队球员朝着篮板冲去，他要投了吗？是假的！他把球给了身后的队员，一个跳投，漂亮！” 男解说此时有些激动：“这一局红队打得非常顺啊，看来是找到了克制黑队的战术。” “黑队现在已经落后十七分，是状态不好吗，居然连续失误。看来黑队这波换人的做法不太成熟啊，难道是想让新人上场练手？” 宋清歆和王熙祈看得怪紧张的，两个人止不住地讨论。 “刚刚空空那球能投的？他怎么传给别人了。” 传给别人不是问题，问题是传过去之后那人没投进啊！ 王熙祈嘶了一声，有些迟疑地说：“我也感觉有些奇怪。就算是新人，连续失误也不正常啊。难道真是让他们上去练手的？毕竟这不算什么重要比赛。” 这一局除了方楚空进了几个三分，其余几人一分都没拿到，哪怕是拿到球也是失误。 可是一般给新人练手也不会让他们最后一局再上场，这一波操作不仅让观众摸不着头脑，就连红队那边也是一头雾水。 班文昌推推眼镜，看着场下因为到了休息时间，凑到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的黑队队长和方楚空。 红队也就是l大附中的高一年级队长，和队友聚在一起之后说：“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换人，不要掉以轻心。尤其那个二号，最后一局防住他，别给他三分的机会。” 黑队队长和方楚空说完点点头，对几个队友说：“按照原计划。” “是！” 五个人的手叠起来，黑队队长大喊一声：“加油！” “加油！” 选手的斗志也让看台上的学生们激动起来。 “一中加油！一中最棒！！” “一中一中！谁与争锋！！” 宋清歆一开始还觉得喊口号有些羞耻。 但是看到开场后方楚空被人针对，一下子热血上头，站起来大声喊：“方楚空你加油啊！一中一中！谁与争锋——” 王熙祈见状也一起喊。 那他的声音必不能输给宋姐啊。 宣惊墨拿下他的小红帽，双手环成筒状，跟着他们一起喊：“楚哥加油！！” 班文昌见褚契南想站起来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拉着她一起站起来喊：“方楚空加油！” 褚契南噗嗤一笑，也学着宣惊墨的样子喊加油。 他们这一片坐的都是一中的，大家都在站起来喊加油，所以宋清歆他们坐第一排站起来也不影响其他人。 只是后排的人看到班文昌穿着l大附中的校服却来给他们一中喊加油，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多一个人喊多一份力量，最后一场了，大家都挺激动的。 方楚空显然听到了，但他不敢分散注意力，只是嘴角向上勾了起来。 “一中的加油声简直如雷似鼓啊，l大附中的啦啦队也不甘示弱，开始喊起了口号。” “最后三分钟，黑队落后五分，还有机会！” “黑队二号迎上了红队队员，他想抢球，诶？红队居然带球撞人了！” “黑队二号选手被撞倒，似乎摔到了肩膀！裁判吹哨了。” 宋清歆唰的一下冲到护栏边上，嘴里喊着：“方楚空！” 方楚空被撞倒的时候手抬起来护了下脑袋，手的指节处被蹭掉了皮，通红一片。 不过这伤不严重，只是有点影响他指节活动。 但是他的肩膀直接摔到地上，受到的冲击力最大，已经开始涨红发紫。 随队医生赶紧过来为他处理伤口。 李枣不忿地拉住红队队员的领口，被他们队长一把拉住。 “先去看看他怎么样。” 李枣这才松开那人，跑到方楚空面前蹲下来问情况。 “骨头没事，有点挫伤。”医生给喷了喷雾，然后让他拿着冰袋敷一下。 “你怎么看？”队长问。 方楚空绝对算这场比赛的核心，他要是下场…… “我还能继续，待会会有罚球，让我来。” 队长和方楚空对视一眼，看到他眼里的坚持，点点头。 “怎么回事！让你们防他没让你们撞他，白白送了罚球的机会，嫌比分差的不够大吗！”红队队长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迅速调整心态，冷静带来吩咐队员最后要稳住。 宋清歆担心地看着方楚空，方楚空知道她就在背后，于是扭过头朝她笑笑，用口型说：“我没事。” 宋清歆才不信呢，明明看起来那么严重。 结果他还要上场。 裁判询问情况后就开始罚球，方楚空活动了一下右胳膊，肩膀酸胀抽痛他尽量克服，在规定时间内投出了球。 “中了！”宋清歆捏着拳说。 “还有一次。”王熙祈也看得很认真。 黑队队长已经看出来方楚空在投篮时动作有一瞬间的变形。 他也有些紧张，不知道之后的方案还能不能顺利开展。 方楚空倒是还算镇定，他深呼吸几次，看准篮板，又投了出去。 “中了中了！这算几分！”宋清歆激动地摇着王熙祈问。 “两分两分，这下只差三分了。” 解说员调整好麦克风，说：“比赛继续，我们不难发现，黑队二号选手拿的球比较少了，看来他的肩膀对于投篮还是有影响的，红队也不再只盯着他一个人了。” “最后两分钟，球又到了黑队二号手中，什么？他居然投篮了！好家伙，又是一个三分！他投中了！” “啊啊啊啊啊方楚空好帅！！！” 一中这边的男生女生已经快要喊疯了。 第58章 赢了 “平分了！时间所剩不多，冠军到底花落谁家？” “红队的七号也是一个三分！比分再次拉开，比赛时间只剩最后一分半了！” “红队传球失误！被黑队的二号拿到了球！漂亮！他把球传给了守在篮板下的十一号！关键球进了！” 高呼声一声大过一声，宋清歆一边担心方楚空的肩膀，一边又忍不住为他欢呼。 太激动了！这是她第一次看比赛，各种层面的第一次。 第一次看比赛，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看，第一次看朋友打比赛。 宋清歆的心已经被这场比赛完全牵住了。 “74：75了，只差一分！最后一分钟！” “红队节奏有些乱了，红队的球再次被抢断！二号拿到了球！上篮了！哎……可惜了！” 方楚空这一投没有进球，他迅速调整状态，给队长打了个手势。 队长见状点点头，又给其他队员打了不同的手势。 李枣看了眼方楚空，方楚空对他肯定地点点头。 一中这边一片唏嘘哀呼，然后是更大声的加油。 “哎，可惜了黑队这一次的关键球没有打进。” “红队进球，比分再次被拉开！三分之差，黑队是否还能赶上？” “红队又是否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拿下此次冠军呢！” “黑队的十一号选手拿到了球，他被人挡了！” “球进了！十一号选手挡人的一瞬间把球给了新球员，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没错，比分再度被追回，又是一分之差。情况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次谁又能作破局之人呢？” “红队这次节奏把握地很好，队友之间传球很默契，队长把球给了角落的七号！七号被防住没有投篮，又把球传给了队友，红队一个背投！” “被十一号盖帽了！” “他防住了！黑队传球进攻，红队迅速回防。” “可惜了，这一球又没进！” “只剩最后二十秒了，黑队能否扭转结局呢？” 宋清歆紧张地看着记分牌上的时间。 “红队再次投篮！没进！可惜了，比分没有被继续拉大。” “这是最后一球了，黑队是否能绝地反杀只看这一击！红队能否坐上冠军宝座也只看这一球了！” “二号拿到了球，他会打三分吗？没有！他把球传给了队友！” “红队回防，黑队再次传球，又给了二号！” 方楚空眼角瞥向一边，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成了。 他跳起把球传给了站在三分线上的李枣！ 红队队长瞳孔一缩！ 他能打三分！大意了！ 李枣拿到球后，目光坚定，此时此刻他的眼里似乎只剩下篮球和篮板以及方楚空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训练。 起跳，抬手，进球。 “中了！！绝杀！！” 解说激动得嗓子都破音了。 宋清歆和王熙祈也都跳了起来。 “赢了赢了！！” 宋清歆惦记着方楚空，抓起宣惊墨就往休息区那边跑。 这边方楚空他们在领奖拍照，另一边宋清歆已经被宣惊墨带了进去。 在后台通道里，宋清歆静静站在那，看着被簇拥的方楚空。 他很少笑得这么开心。 在她印象里的方楚空比较沉默，看起来很乖，却总有种破碎感。他身上总有一种宋清歆不懂的孤独感，但此时此刻，宋清歆却觉得他终于变得温暖起来。 不再阴郁湿润，温暖的，发着淡淡的光。 方楚空比赛一结束就在找宋清歆的身影，却发现她已经不在看台上了。 但他也注意到宣惊墨也不在了。 方楚空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心脏跳得很快，有种隐秘的高兴在心底跳跃。 这种情绪在一扭头看到宋清歆就在离他不远处的通道里时达到了顶峰。 她来了。 方楚空见都拍完照了，迅速把奖杯往队长怀里一塞，跑到了宋清歆面前。 他出了一身汗，神情很激动。 宋清歆没忽略他湿漉漉又带着光的眼神。 不忍心一开口就责备，宋清歆先夸了夸他。 “干的不错嘛你小子！” “嘿嘿。”方楚空想抬起手摸摸头，却扯到了肩膀，轻嘶一声。 “走，小墨已经叫了队医，你们队又不是没人了，你怎么还忍着伤上场啊。” 看方楚空走路也一瘸一拐地，宋清歆扶住他的左胳膊，两人一起走。 “都是汗。” “别废话。” “因为，这是我们的战术。”方楚空神秘一笑，对着宋清歆解释起来。 那是他和李枣特意练的配合。 他们一开始就给李枣营造了一个弹跳力好，进攻强但不会三分的形象。 后来他们换人也是为了打乱红队的部署。 本来打算让他们两人帮方楚空吸引一点战力，他就可以和李枣一起配合投三分。 但是没想到他受伤，红队倒是直接放松了对他的防守。 “别人跟李枣配合不行，所以我不能下场。就这一次了，我保证。”方楚空现在乖的不行，一副认错的模样。 宋清歆松开他，让队医给他看伤，闻言有些别扭地说：“那是你的身体，又不是我的。你不用跟我保证。” 跟我保证算什么事嘛。 方楚空闻言落寞地低下头。 “噢，好……” 宋清歆看他忍痛的样子，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努力像个姐姐的样子说：“那好，我会帮秋芹姨好好看着你的。” 毕竟他父母都不在身边，她和罗女士代为照顾照顾也应该。 方楚空没说话，只是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宋清歆，眼中有细碎的光，看着十分的温柔。 宣惊墨坐在一边瘪着嘴。 他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 003：呕——这次我跟小墨统一战线！ 队医：也加上我。 第59章 副队长 处理好伤以及队里的事情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方楚空拒绝了晚上的庆功宴，背着包和宋清歆他们去了班文昌的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但里面就是个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空调冰箱样样都有。 “你们l大附中别太豪了！”王熙祈忍不住说。 他们一中的年级第一也没有这种待遇啊。 “陈仲川都没有自己的休息室呢。” 班文昌打开灯，启动电脑笑道：“陈仲川可不在乎这一间小房子。” 给他们找了坐的地方，宋清歆却没坐小凳子，她指着一个靠垫问：“这个我可以坐吗？” 班文昌：“？请便。” 不理解但尊重。 于是宋清歆把靠垫扔地上，盘腿坐下，拿出平板放在桌上，先登上奇行。 其他人有样学样，要么坐地上要么坐凳子或者沙发。 他这也只有一个茶几大一点，一边的书桌上放着三台电脑和一些书，已经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班文昌先坐下在电脑上操作一会，然后也拿出一个平板跟他们坐在了一起。 “方楚空你的手可以吗？”班文昌关心道。 “没关系，我可以用左手。”方楚空点点头。 “那好，电脑后台会实时监测你们的做题速度和正确率，我准备了两个训练计划，现在开始第一个，每人一百道本学科题外加二十道国学题，准备好就可以点开始了。” 经过贺乔月还有陈瑛的事情后，班文昌觉得他们的进程或许可以再快一点。 所以紧急准备了一个新的训练计划，等到第一阶段的训练完成后，就可以先试试团队合作了。 六个人几乎同时点了开始答题，一时间，触屏笔或者手指点击屏幕的声音不时响起。 一个小时后，六人陆续点了提交。 班文昌放下平板，走到电脑桌边又哒哒哒地打了会代码，然后把数据导出来发到他自己的平板上。 再把数据发到六人群里，班文昌针对他们的问题一个一个地说。 “宋清歆的综合能力不错，但是对于深入综合型的知识点把握还不够，我那里有些书和课程，回头我把书单发给你，有需要的尽管告诉我。” “好的队长。”宋清歆动动手指，接收了班文昌给她发的数据分析和文件。 “方楚空的基础知识倒是很扎实，但是70—80题你花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是题目长数据多阅读能力和数据分析能力有欠缺对。” 方楚空点点头，说：“是的，我以前有点偏文科，后来选了理科，数据分析能力没上去，以前的阅读能力也下降了。” 他倒是没有隐瞒这些，说出来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加了解自己。 “好的，我后期会为你制定相关方面的训练计划。” “谢谢队长。” 班文昌就这样把每个人的问题说清楚。 “今天是周五，下周六晚上八点开始初赛，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磨合准备。方楚空尽量注意你的手。” 看大家都已经明白，给了他们一点时间看错题，班文昌趁机把新的题准备好。 “虽然具体的赛制还没有出来，但我猜测应该就是基础题、抢答题、风险题这几种，形式的话分题和抢答比较常见。现在我们先来模拟一下分题形式大家的配合。” 因为报名还没截止，所以官网还没有发布具体的赛制赛程，只有开始时间。 但是他们不能等到发公告再开始训练。 既然大致有了方向，那从现在开始就能备赛了。 “这里是一百道随机题，我和宋清歆会给大家筛选第一遍，要是有不会做的题可以再返还到我这里。” 说完，班文昌就拿起平板示范，教他们如何把题给其他队友。 宋清歆担了任务也没说什么，她也知道这个队里除了班文昌就是她最有头脑了哈哈哈。 这可是队长对她的认可！ 随机题就是各学科题目数量不确定，这一百道题里可能国学的题只有十道，但是数学题却有四十道。 很极端的情况，但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宋清歆你在第一次分题的时候就要留意哪个学科的题量比较大。如果你可以帮忙完成一点基础题的话，就把基础题留在你自己手里，前提是你自己学科的题能按时按量完成。或者像国学题，可以分给题量较少的队友。” “这件事不是说着这么简单，所以我们要提前训练，做不好也不用太在意，我们还有时间。” 给队友说清楚之后又打了打气，班文昌眼神示意他们准备好，就喊了开始。 六个人同时点下开始答题，宋清歆这里一下子就涌进五十道题。 第一道是国学，宋清歆左手手指一划，立马把题给了褚契南。 她右边手划拉着看题，左边手配合着分题。 每个人都很快进入状态。 很快宋清歆就发现这一次的国学题很多，于是能一眼看出答案的她就直接做了。 她既要自己做题，又要给队友分题，还有一些需要计算的物理题，她只能压在后面，根本没有心思去算。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班文昌那句“不是说着这么简单”的意思了。 宋清歆可以很专注很专注地做一件事，但现在一心三用，时间一长她就有些手忙脚乱。 “把你压的题做了，剩下的题全都给我。” 班文昌沉稳冷静的声音响起，宋清歆深呼一口气听他的指挥做。 这下宋清歆才有时间做她的计算题。 这一百道题做完又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班文昌轻轻叹一口气，他都记不得自己做了多少题了，手都在抖。 第一遍分题是很粗糙的，尤其是宋清歆那边，她不了解其他几个人的水平实力，不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队友能不能做出这道题。 而这样的情况就导致有些题他们做不出来还要再返还给班文昌，班文昌那的工作量就更大了。 而且题目在传递过程中也是要耗费时间的。 但是班文昌也没办法，只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分完一百道题，太浪费时间了。总不能让没题做的队友干等着。 所以宋清歆必须培养出来。 “宋清歆你家里有电脑吗？”班文昌问。 宋清歆想起宋清晨房间里的电脑点点头。 “我会教你做数据分析，你要熟悉并掌握他们的做题能力，这样有助你分题。”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学的。”宋清歆不怕自己有缺陷有短板，只怕自己的能力不能得到提升。 拉班文昌入伙果然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她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那我现在正式推荐宋清歆作为小队的副队长，各位可有异议？” 褚契南作为后勤那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作为分题副队长的话，她的能力偏文科，没有很好的数据分析能力，所以班文昌为了整个队伍考虑，还是选了宋清歆。 而且褚契南也为了大局和自己考虑，之前就拒绝了班文昌让她当副队长的提议。 其他人都举手赞成，宋清歆看着五人信任的目光，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我一定会认真学习，不辜负各位的信任，也不辜负我自己！” 第60章 对手 “今天的训练就结束了，回去之后不建议大家再刷题了，可以把今天做过的题和我说的话再复盘一下，或者听听课再学点新知识。”班文昌关上平板，把大家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两个训练做完之后时间确实不早了，大家就一起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班文昌和宣惊墨不跟他们同方向，家里又有车来接，就先走了。 方楚空今天也没骑车，是学校大巴车送过来的，于是和王熙祈一起扫车骑着走。 而宋清歆依旧稳坐褚契南的电动车后座，四个人一起回家。 方楚空和宋清歆最先到，四人相互告别就各回各家了。 “今天真是受益匪浅，学到很多东西。”宋清歆有些兴奋地说：“不过你这个肩膀真的不用去医院再看看吗？” 方楚空笑着晃晃背包说：“你忘了，里面都是药，只是挫伤，养养就好了。” 而且对于受伤，他早就习惯了，这次真的不严重。 “那你可别用力，需要拿什么搬什么微信联系我。”宋清歆知道队医走之前给方楚空包里塞了药膏，药贴还有喷雾。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好的，那你可别嫌我麻烦。” “怎么会，走，我妈知道你比赛完没去庆功宴做了大餐等着呢。” “是嘛，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 罗女士看着方楚空的肩膀上还包着冰敷贴，手上也打着药贴，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罗姨，打比赛撞了一下，没什么事，养养就好。” 看着罗女士还要给他夹菜倒水方楚空就连忙说：“没事没事，我能自己来的，我左手也能用。” 罗女士将信将疑，直到看见方楚空还真能用左手吃饭才稍微放心。 等方楚空吃完饭回去，罗婵就给李秋芹打了电话。 “空空打比赛受伤了，你晚点回个电话关心关心知不知道。” 罗婵数落了一顿李秋芹，觉得他们做父母的，对孩子实在不关心。 不过李秋芹一说她工作有多忙多累，罗婵就顾不得其他了，忙嘘寒问暖，然后让她照顾好自己。 “哎，都不容易。她在山里用水上厕所都不方便。” 成功把罗婵忽悠走，李秋芹这才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正准备脱衣服洗澡的方楚空看见李秋芹来电，就猜到是罗姨给他妈说了。 “喂？”方楚空捞起睡衣，用脚带上浴室门，接通电话。 “儿子，肩膀怎么样？” “不严重，别担心。” 李秋芹也是心大，听他这么说还真就点点头。 “不严重就好，我这边还忙着，生活费不够和我说。” “好。”方楚空也知道他妈什么性格，于是很痛快答应，然后挂了电话准备去洗澡。 刚打开水的方楚空听见手机震动，又关上淋浴，拿起手机。 是一条银行卡到账信息。 【李秋芹：该花花，挣钱就是拿来花的，需要去医院早点去，闷葫芦一个。】 方楚空：？ 感动的情绪还没涌上心头，就被李秋芹的一句闷葫芦打败了。 方楚空摇摇头，也没回消息，晃着头去洗澡了。 但轻快的脚步还是显露出他的心情不错。 班文昌这个队长尽职尽责为所有人都制定了专属的一周训练计划，这个计划的制定，宋清歆也参与其中。 一周过去，宋清歆比起一开始已经进步很多，分题也已经基本熟练了。 现在她可以大致判断每个人的实力，然后根据每个人的学科和实力来进行分题，一部分题不用再下发给队友，她会直接给到班文昌手里。 经过这一个星期的训练，宋清歆算是发现了，只要给班文昌的题，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难道是题的难度太低？”宋清歆不太理解。 但也坚定了她努力向上的信念。 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跟班文昌的差距。 那她能做的就是努力把这个差距缩小。 又是一个周五，线下训练结束后，班文昌最后鼓励大家：“赛程今晚就会公布，我们就能知道明天的对手是谁了。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不要紧张。” “是，队长。” 六人各自回家。 宋清歆和方楚空一到家就收到了班文昌在群里发的消息。 赛程已经出来了。 这次报名的队伍数量其实不多。 只有32队。 明天的比赛会将这些队伍分为八组，每组四队。 因为是网络直播形式的比赛，所以每组有一个共同的直播间，四组同时答题。 而答题的形式果然和班文昌预计的差不多。 有八十道必做题，是队内分题作答，各科目题目数量不定，是题库随机出题，答对一题积一分，答错不扣分。还有二十道抢答题，这才是能拉开分数的部分。 抢答题首先要抢，抢到之后答对加十分，答错扣十分。 而每队都有基础分一百分，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加减分，最后分数高的晋级。 至于分析对手，宋清歆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她在等班文昌的消息。 班文昌确实在查选手资料。 虽然很多人都是化名id，但是有几支队伍明显不一样，他们几乎都是奇行新用户，但都顶着真名。 班文昌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他看到了陈瑛和贺乔月的名字。 这几支队伍都是以学校名字命名的，班文昌看了赛程，初赛没有和这几支队伍撞上，班文昌觉得他们还是有些运气在的。 至于其他队伍，很多都是奇行榜上的人自行组的队，或许他们的个人实力不弱，但是配合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班文昌搜集好资料整理好，在周六和队友连麦开了个分析会。 第61章 初赛预热 “队伍名单里有南南的名字，准备好一起上场。”班文昌先说了这个消息让褚契南安心，接着说：“我们今天晚上的对手都是奇行榜上有名的，有几个名次还不低。” 这也正应了宣惊墨之前说的，他们这个队伍在奇行里的积分太高，果然一开始遇见的选手就比较强。 “这次比赛的规模不大，要想进入复赛，今晚必须拿下第一。” 班文昌已经把今天晚上所有对手的资料都整理好发到群里了。 因为都是奇行的老用户，他们的数据在奇行里都有迹可循。 但今天开会的重点不是他们。 “宋清歆应该发现了，物理区榜一改id了。” 宋清歆下意识点点头，又想起来他们在打电话，别人看不到她的动作，说：“没错，我一直关注着他，他改名李修达，加入了洛城三高队。” “这次有名的学校都派了队伍来，除了洛城三高，还有上周比赛时见过的贺乔月和陈瑛带领的l大附中队，十三中也有队伍来。” “还有一些县里比较有名的高中，像晋城一高和二中之类的学校。他们的资料不是很全面，只查到了他们在学校里的成绩和表现。所以我们比赛完之后还要去看他们的比赛过程。” “好，大体说完，现在来逐个分析我们今天晚上要遇到的对手。第一个是化学区榜五……”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发现，只有两个组的参赛成员是六个人，其余组都是五人队。我猜这是官方按照人数分的组，后期可能会有其他说法，现在不用太考虑这个。” 说完这些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宋清歆拿着纸笔还做了笔记。 “经过一个星期的特训，大家的实力都有明显进步，也不用过于紧张。而且我们都是在私人训练室里刷的题，我们的数据还是以前的数据，并没有更新，也起到一个迷惑敌人的作用。” 这是班文昌早就想到的，所以这一周的训练所有人都在队伍训练室里，没有再自己出去刷题或者打榜了。 “现在大家进训练室，我已经挑了一套难度系数较低的题，大家做一做保持手感，然后静待晚上比赛。比赛前半小时保持联系，检查网络电源，以防万一。” 班文昌把能想到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然后带他们去做题。 中午，方楚空敲敲门，过来和她一起吃饭。 “晚上我们要一起吗？” 宋清歆想了想，方楚空在旁边也不会影响她，就说：“不影响你自己的话可以啊。” “那我晚上来找你。” 罗女士知道他们今天晚上要比赛，早就把台灯充电宝什么的都充好电，家里的宽带也检查了，甚至还做了升级。 线上比赛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对网络要求比较高。 万一停电或者网卡都会影响答题。 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他们只能把这种风险降到最低。 比赛前半个小时，六人连麦下了防作弊的插件后进入直播间准备。 直播间要求开启摄像头，也是为了防止作弊或者有人代替。 其实他们报名的表上都有一寸照片，所以露脸也没什么。 “校准时间，周六19：45。”班文昌紧盯着时间说。 “已校准。”五个人回应。 他们所在的是第一组，也是目前八组里热度最高，观看人数最多的一个直播间。 毕竟这里聚集的可都是奇行老用户，还都是榜上有名的大佬。 至于其他直播间，大概是那几个学校的人比较关注。 “欢迎大家来到奇行第一届网络比赛初赛，这里是一号直播间，我是主持人波波。” “目前四个队伍都已经进场准备了，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让波波先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四支队伍。” “第一支队伍是由我们奇行数学区榜一花千树带领的‘对方辩友说的队’，这个名字起得还真是别出心裁呢。” “这支队伍的阵容可不容小觑，居然有四个人都是奇行的榜一，这在所有参赛队伍里也是独树一帜闻所未闻啊。” “第二支队伍……” 班文昌他们只开了队伍麦，所以直播间的人听不到他们的说话，于是他就再复盘了一遍战术。 “一开始抢答题大家会抢的很积极，我们不用着急，一定要看清题对题有判断再抢，否则答错失分得不偿失。” 抢答题是谁抢答谁作答，所以到时候只能看个人了。 不过班文昌提前训练过他们，好歹能称得上一句眼疾手快了。 只是初赛，分析过对手之后班文昌认为晋级难度不大。 但是他也没这么说过，以免队友大意。 “比赛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请各位队长打开全场麦，来和直播间的观众们打个招呼，先从‘对方辩友说的队’开始。” 听到波波的话，班文昌打开全场麦，看着摄像头说：“大家好，我是队长花千树。” 宋清歆作为副队长第二个发言：“我是副队蚊子轰大炮。” 方楚空：“我是陈皮枸杞泡茶。” 王熙祈：“大家好，我是什么不稀奇。” 褚契南：“大家好，我是老鸡抓小鹰。” 宣惊墨：“我是计算机。” 队伍刚介绍完，弹幕就疯狂刷起来。 【我就说炮击cp是真的！！她们居然在一起比赛了！】 【嘿嘿嘿花千树和鸡姐也是一队呢，好磕好磕。】 【他们这一队颜值高的有点突出了。】 【你们是来看比赛的吗？怀疑jpg】 【楼上不要怀疑，我就是来磕cp的！】 【楼上不要怀疑，我是来看俊男美女的！星星眼jpg】 【弱弱地说一句，没人发现鸡姐和花千树，还有炮姐和茶哥的背景很像吗？】 【能不能把刷礼物开开，我想给他们刷礼物啊啊啊！】 【怼哥我要给你爆灯！！】 【管家，三分钟内我要知道那个计算机的所有信息！】 因为是奇行网站里的直播，他们网站有投资不差钱，根本没有开礼物的打算。 所以看着气氛吵起来，甚至直播链接不断被转发，观看人数直线上升的时候，无论是主持人还是网站背后的人都还挺高兴的。 奇行的第一次网络比赛，一定要平稳进行。 第62章 初赛第一轮 四支队伍都打完招呼，也就只剩两分钟就要开始比赛了。 波波也提醒大家进入状态，准备比赛。 这四支队伍的排序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个人实力，宋清歆还看了眼其他队伍的摄像头，不过没看到熟人。 “收心，倒计时了。”班文昌万年不变的沉稳嗓音响起，其余五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 “倒计时十秒——”波波提醒道。 然后和直播间的观众一起倒计时。 “七。” …… “三。” …… “一！” 倒计时结束的一瞬间，八十道题分别给到班文昌和宋清歆手里，两人眼脑手协调统一，分题的速度非常快。 小队前期磨合得还不错，这六个人就像精密的仪器一样。齿轮带着齿轮，飞速往前走。 偶尔可能会有个卡壳的时候，但有班文昌这个宽厚有韧性的履带在，跟不上速度的人，很快就被他再次带起来节奏。 作为队长，他要把握着队伍的节奏和前进的大方向。 “一队的两位队长和队友配合得很默契，再看其他三队的情况，每个队伍的分题方式都不太一样呢。”波波这边的电脑能看到所有人的答题情况，他一边看一边给观众解说。 “二队的整体实力也是比较强的，他们没有采用队长分题的方式，而是每个人分一些题，然后再视情况分给其他队员。” 这种情况班文昌当然早就设想过，但问题还是在队友了解上。 不是每个人都具有能够整合其他人数据，从而对这个人的整体实力做出分析的能力。就像褚契南，她对数据根本就不敏感，也没办法从一堆数据中了解这个人的真实水平和做题优缺点。 所以把问题均分给队友后，队友遇到不是自己擅长学科的题无非两种选择，一是直接给队长，二是给该学科的队友。 那这就有一个问题，第一次分题的队友无法判断这道题其他队友能不能做，把题传给队长或队友后，他们很有可能还会进行第二次分题。 而班文昌和宋清歆判断其他队员无法做出这道题，自己也做不出后会先放弃这道题，如果最后有时间再来看看能否攻克这道题。 这样就避免了一次分题和二次分题。 当然，这样的难度也更大，对队长和副队的能力要求也越高。 所以班文昌才会更注重团队协作的训练。 至于三队和四队，方法大差不差，分题法基本也就这两种。 “答题时间规定是十五分钟，现在离提交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们可以看到一队的做题速度依旧稳定，而四队好像出了点麻烦，他们队所有的题都集中到队长那里了！” 这就好比一个不成熟的机器，没有规定好的程序章法，一旦瘫痪，想要再重启，很困难。 宋清歆分完最后一道题，把自己手里的三道计算题给算了之后抬头看了眼时间。 离提交还有两分钟。 她估算这次初赛必做题的难度系数应该在6到7之间，难度不算很大，以他们队现在的实力，正确率应该能在九十五左右。 正确率要等到全队的题都做完才会结算，现在还没办法看到。 最后一道国学题分到了褚契南手里，班文昌趁机把自己手里的数学题也给做了。 班文昌见状直接点了提交。 “噢？我们的一队居然提前交卷了，系统已经在计算他们的正确率了，让我们拭目以待！” 听到一队交卷的消息，其他三队的节奏难免乱了一下，再加上时间只剩一分钟，他们就更加紧张，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很容易做错题。 “一队的正确率居然高达百分之九十四！让我们恭喜他们在第一轮中获得752的成绩！” 宋清歆点点头，和她估算的差不多。 这些必做题里有填空题，有的填空一题中好几个空，会有小数点后的分数。 所以宋清歆算得比较粗略，和最后的正确率有一点误差。 波波宣布完他们队获得的分数后，第一轮答题也结束了。 “让我们聚焦大屏幕，来看看其他三队在第一轮的表现。” 宋清歆他们也都盯着屏幕看。 二队：正确率875，得分70。 三队：正确率86，得分688。 四队：正确率85，得分68。 “其实第一轮的比分拉得不算很大，目前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分差还不到十分，第二轮的抢答赛还是有机会逆风翻盘的。” 波波一挥手，大屏幕上的分数排名消失，变成一个电子时钟倒计时五分钟。 “让我们中场休息五分钟，给参赛者一点调整的时间。” 班文昌关了全场麦，说：“大家表现不错，挺稳，正确率也在预料内，初赛的题确实不太难，下一轮也要稳住。虽然第一轮比分相差不大，但第二轮只要稳扎稳打，我们晋级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众人点头，班文昌和身边的褚契南对视一眼，褚契南松了口气放松了一下肩膀。 班文昌从桌上抽出两张纸递给褚契南。 褚契南接过后擦了擦手心。 她一紧张就容易手心脚心出汗。哪怕开着空调也不行，而且十月中旬的气温开空调，褚契南还怕自己感冒呢。 但班文昌已经很照顾她，还提前拿了小风扇给她吹。 不过这个东西也没法克服，所以班文昌又把抽纸放到了褚契南手边。 虽然一开始答题也没有时间用就是了。 【嘿嘿嘿你们有没有看到花大佬和鸡姐的互动，我敢肯定他俩在一块！】 【楼上福尔摩斯。】 【你拿放大镜看吗，这么小的画面你也能看出来？】 【对方辩友说的队确实配合很默契啊，他们队长和副队能力真强。】 【没错，我也是奇行数学榜的，根本跟不上大佬的做题速度。】 【四队那边的状态还没调整过来呢，一交卷就在吵，后来还是队长想到才把全场麦关掉。】 【第二轮还没开始就起内讧了呀。】 【这样很不体面啊。】 【也侧面反映出他们队长压不住队员啊。】 因为是中场休息，有其他直播间的人也进来了，看到他们直播间的情况好奇起来。 【一号直播间的队伍怎么都是六个人？】 有人看到这条弹幕也好奇了。 【你几号来的，你们不是吗？】 【七号，不是啊，那边都是五人队。】 队伍人数的话题一下子冲上了奇行搜索榜的榜一，各个直播间的人数相互串门，奇行网络比赛的词条已经上了两三个微博热搜了。 波波作为主持人，又是奇行公司的公关，看到后台的数据飙升，努力压下嘴角。 队伍人数问题确实是一开始他们没有注意到，出现了漏洞，不过事已至此再改规则有些来不及，就给他们按人数和积分大致分了组。 现在看来，也是一波热度。 小老板做这个网站的初心是为学术者和学生们提供一个刷题交流赚点零花钱的地方。 但是老板是老板，他们这些打工人是要考虑营收的呀，网站不赚钱，哪有钱给那些刷题的大佬们提现。 所以这次比赛既是为了打开知名度，也是为了招商。 总不能真靠大老板一直接济。 波波看着倒计时的时间，再看不为外界所动的一队，心里忍不住的赞叹。 小小年纪就这么稳如老狗，前途不可限量。 而“稳如老狗”的宋清歆正偷摸看着微博热搜，还嘿嘿笑着拿给方楚空看。 方楚空扫了眼然后递给她一把蓝莓。 那是罗女士在他们开始比赛前就准备好的。 宋清歆接过，然后嚼嚼嚼。 波波：看他们多沉稳。 宋清歆：偷看微博。 波波：前途不可限量！ 宋清歆：嚼嚼嚼，真好吃，再来一把。 第63章 初赛第二轮 “第二轮的比赛进入一分钟倒计时了，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各个直播间的队伍人数不太一样，这件事等比赛结束后官方会有统一回复，请大家不要着急，人数并不会影响比赛的公平性。” 适时安抚观众，不让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控评也是很重要的。 “准备好，要开始了。”班文昌提醒。 他已经打开了全场麦，与四队的各自埋怨不同，一队的气氛和谐得不像话。 “比赛马上开始，第一道抢答题就要来了，抢答题的时间规定一分钟，其中还会有计算题噢。秉持着谁抢到谁答题的原则，波波猜测一开始的场面会很混乱呢。” 说完大屏幕开始滚动，最终停在了一道信息题上，宣惊墨点了抢答，没抢到。 “恭喜四队抢到这道题，答题时间一分钟！” “波波还要提醒大家，提前点抢答可是无效的噢。” 弹幕被波波的话逗得哈哈笑。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他们头像下亮起的抢答灯，好多都是红的还在疯狂按。】 【哈哈哈看到了，场面有点搞笑，有没有录屏回去做鬼畜视频啊！】 【一队倒是只亮了一次，看来队长提前有规划啊。】 【真的，刚从其他直播间过来，对方辩友说的队优秀得有点超出了。】 【期待他们能挺进决赛！】 错误的音效响起，波波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呢，答错了，四队扣十分。第二道抢答题现在选题！” 四队依旧开着全场麦，开始了甩锅骂街。 【你们发现没，四队骂人还挺有节奏的。】 【难道因为他们押韵？】 【录下来了，某站同名，快来关注我。】 第二道题停下，这次被二队抢到了。 “恭喜二队拿下一题，加十分！” 【一队和三队怎么看着不着急的样子。】 班文昌早就说了一开始抢不到不用着急，先观察其他人抢题的时机。 因为都是第一次参加抢题赛，模拟的到底和正式比赛不太一样，所以先观察一下总没错。 要是能把握住抢题时机，他们队能拿到题的几率就大大提升了。 前五道题都已经被抢完，一队只方楚空抢到了一道，加十分。 二队还是之前拿到的十分，三队也拿了十分，只有四队抢到了两道题，但是一对一错，分数还在原地踏步。 五道题之后宋清歆也摸到门路了，抢到了一道物理，一道国学。 越往后其他三队越着急，抢不到题就开始说那个学科的参赛者，四队闹得最难看，一个队员直接退出比赛了。 二队三队还算稳得住，比四队情况好一点，但是加分并不多。 一队就跟开了外挂一样，几乎大部分的题都被他们抢了。 “第十八题了，开始选题！” 屏幕滚动再停止，是一道英语题，宋清歆按下想抢题的动作，这道题就被三队队长抢走了。 “恭喜三队再加十分。” 三队总共抢了四道题，三对一错，总共加了三十分。 二队和四队也都抢了四道题，但巧的是这两队都是两对两错，一分没加。 “到目前为止，对方辩友说的队已经抢了六十分在手里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看来这次比赛的冠军已经毫无疑问了。”波波说完也有些惊讶。 其他直播间的答题情况我也是能看到的，也不知道他们这次是怎么分的组，每个直播间的第一名几乎都以断崖式的分数差距赢了。 其中有几个学校的名字波波还算眼熟，有两个倒是很少听说，看来这次确实吸引了一些新人黑马。 第十九题，班文昌抢到了数学。 第二十题，二队和三队已经放弃了，至于四队，在一个队友退赛后，陆陆续续都走了。 王熙祈顺利抢到化学题，轻松拿下十分。 “奇行第一届网络比赛初赛到此就结束了，让我们来公布最后的分数！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拿下了2552的高分！获得第一名！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晋级！” 剩下的就是说剩下的赛程和解释人数问题了，班文昌对赛程已经了熟于心，看结果宣布之后就在队里说：“回训练场。” 说完先行离场，其他五人迅速点了退出。 观众看着迅速黑下去的六个头像不由得感慨。 【还得是花千树这样的大佬才能压住这些人啊。】 【一队确实算得上令行禁止了。】 【你们有没有人看八号直播间的比赛啊，有个帖子火了。】 【什么关键字，让我也去看看。】 【叫什么……长浪一高！】 六人回了队伍训练室，班文昌先是迅速复盘了一遍，然后大家沟通了一下抢答的技巧和时机。 班文昌就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喝点水。”褚契南倒了杯水递给他。 “谢谢。”班文昌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其余七个直播间的录屏已经叫人发过来了，我们先看看晋级的队伍。” 六个人边看边讨论，因为早就知道各学校有人来比赛，还都是竞赛班的尖子生，所以他们拿第一大家也都不意外，只是觉得对手实力强劲，自己还需要更加努力。 但这个八号直播间的比赛看完，大家一时间都没说话。 “这个长浪一高倒是听都没听过。”王熙祈啧啧称奇。 怪不得八号直播间会爆。 这个长浪一高队在二十道抢答题里抢走了十五道题，全对。 班文昌他们队也只抢了八道题而已。 班文昌盯着直播间里的其中一个人，确定是他之后叹了口气。 “这个信息的宗晓光我认识，原先是l大附中竞赛班的，因为打架被劝退，没想到去了长浪一高，这个学校确实没听过，待会让我去查一查。” 打架？ 宋清歆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虽然知道其他人看不见，还是觉得有点心虚。 方楚空看到后转过脸轻笑一声。 宋清歆张牙舞爪道：“笑什么笑什么！” 第64章 长浪一高 “对于这几支队伍，你们怎么看？”班文昌问。 “十三中倒是不足为虑，但是其他晋级的六个队伍里，居然只有一个是奇行的老用户。”方楚空脸色有些凝重地说。 换句话说，他们之后遇到的对手几乎都是从各个学校里出来的尖子。 “宋清歆怎么看？”班文昌又问。 宋清歆拿起她刚刚看回放的时候做的笔记，说：“l大附中实力强得很突出，八十道必做题的正确率高达九十八。最让人意外的就是这个长浪一高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正确率跟我们一样。” 此话一落，所有人都沉默了。 突然蹦出来的黑马，还有实力强劲的l大附中，让他们一开始必拿第一的信心忽然就有了缺口。 班文昌点点头，继续说：“这也是我想说的，还有其他几个队伍的正确率都不低。” 三高正确率93，晋城二中92，晋城一高90，还有他们奇行老用户组的“奇行很行队”，正确率也是90。 至于十三中，正确率只有88，而且他们平时在学校的成绩和表现都能打听到，班文昌不认为里面有黑马选手。 班文昌手机震动，他拿起看了两眼。 “长浪一高的资料到了，他原先是县城里小有名气的高中，两年前换了校长，搞出来一个竞赛班，班里的学生和老师都是他从全国各地挖来的。” “这种班底也能出这么厉害的学生？”王熙祈啃着黄瓜说。 方楚空：“他们的成绩已经说明了一切。” “资料显示这支队伍是新组的，而且有外地有本地人，关系似乎相处得一般。跟l大附中那些人不一样，他们常年在一个班里一起学习做实验打比赛，彼此都比较了解。说不定他们默契不够，这是一个突破口。”班文昌手指拉着回放的进度条，确实看出来一些他们配合间的问题。 王熙祈摸摸肚子，他觉得自己没吃饱，肯定变瘦了，撇着嘴说：“队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也是刚组队啊。” 班文昌的手指一顿。 就是啊，他们明明也才组队一个星期而已，有些人也是刚认识，为什么相处起来气氛这么和谐，配合起来这么默契。 “咳咳，下周学校还有个月考，复赛在下周六，我今天晚上会把大致的训练计划做出来，大家注意查收。王熙祈饮食控制得不错，提出表扬，解散。” 这个会也是开了挺久的了，时间不早，班文昌就让他们解散了。 “我送你回去。”说着班文昌从一边拿起车钥匙。 “好。”褚契南收拾好东西跟着班文昌出了门。 夜晚的市区还算灯火通明，坐在后座的褚契南拢了拢衣服，然后拉上了外套的拉链。 班文昌降低车速问：“冷吗？” “还好啦。” 没有再次提速，班文昌慢慢骑着车，过了一会问：“不开心吗？” 褚契南闻言有点心思被看破的紧张，然后又泄气般地靠在班文昌背上。 “新出的人数规则你看了吗？” 褚契南此话一出，班文昌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了。 一开始，奇行出于题库数量是七个的考虑，报名规定的是五人小队和两个候补。 但是正式比赛却没有区分正式队员和候补，这就造成每队的人数都不太一样，奇行就把队伍人数也作为一个分类标准了。 像那几个水平比较好的学校，都是五人小队，因为他们的英语水平都不低，国学了解也不少，不需要再带一个队员，还得跟他们磨合。 人数多就更难配合，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届队伍里人数最多就是六人，还没有出现七人小队。 初赛每个直播间里的队伍人数都保持一致，也只能说奇行还是挺走运的，数量刚刚好。 但是复赛大多数队伍都是五人，只有十三中所在的组是六人队，这一点他们之前就发现了，但是他们复赛不一定能抽签抽到十三中。 要是对上其他五人队，那为了公平起见，他们人数多的队伍会额外增加题量，但总分保持不变。 也就是说他们组每一道题的分值都会被压缩。 一开始就说好了，她能上的话肯定会和大家并肩作战的。但现在她要再坚持，是不是就变成大家的拖累了。褚契南心里有些难受。 “这件事明天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这不是我们的错。网站第一次办比赛确实容易有疏漏，但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 班文昌也没办法替其他队友做决定，只能这么说让她别思虑太多。 “嗯嗯，我知道的。”褚契南说。 把褚契南送到家后，班文昌给宣惊墨打了个电话。 “小墨，你跟我说实话，队伍人数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班文昌说话一贯温和，少有这么凌厉的时候。 宣惊墨也是聪明，一听这个就知道什么情况，他本来就等着要跟班文昌说这个事情呢，没想到他先来问了，而且语气还不太好。 “队长，我真没有！你知道的，我只管网站维护，比赛这事我是一点没插手啊，我回去就给你问问怎么回事。” 班文昌冷静道：“没有就好，我是相信你的。一旦被人发现你和奇行的关系，恐怕会有人怀疑比赛的真实性。你也别回去问，我相信官方会给出解释的。” 说完班文昌挂断了电话。 他之前确实是有点怀疑宣惊墨为了能让他们六个人都上场而暗中操作，但现在他相信宣惊墨。 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宣惊墨挠挠头。 他这个小老板还真不好当，技术上有问题要找他，系统升级要找他，现在大赛规则出了问题还要来找他。 谁懂啊，他只是个敲代码的。 第65章 互相研究 第二天，班文昌把整理好的新的训练计划发到群里，王熙祈照例多了一份饮食计划表。 褚契南很积极地在群里问大家关于新规定的看法以及她的去留问题。 她是个容易内耗的人，已经控制不住地想这件事情一晚上了。 “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我们会遇到十三中呢，这样就不用改动人数了。” 这是乐天派王熙祈。 “没错没错，南南怎么就是拖后腿了，这我不认可。哪怕咱们多做点题，我也不觉得会输。” 这是护短加自信实力派宋清歆。 “整整齐齐六个人才是对方辩友说的队，少一个都是遗憾。” 这是集体派方楚空。 “我同意王哥宋姐和楚哥的观点。”这是附和派宣惊墨。 “选择权在你手里，但是大家都不想你离开，我们需要你。”班文昌说。 “对呀南南，我可不能没有你～”宋清歆还发了条语音，褚契南点开听完忍不住笑了。 褚契南的父母给的从来都是打压式教育，她为数不多的自信来源于班文昌的鼓励和坚定的支持。 但同时她也明白，自己远远比不上班文昌。 从各个角度来说。 所以她有时候一边为班文昌鼓励她而感到开心，一边又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感到惊惶。 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需要。 不是口头上说说，而是出自内心的。 别人她相处比较少还不太清楚，但她和宋清歆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放松，很安心，似乎只要有她在，自己所有的开心情绪都能被调动起来一样。 “好，那我们就一起参赛！” 褚契南也发了段语音出来。 解决完这件事后，班文昌艾特了宋清歆。 花千树：【来特训炮姐】 没错，他们六个人已经把群里的昵称都换成自己的id或者外号了。 炮姐：【来了队长。】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特训了，班文昌对她的训练内容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数据分析、团队协作、团队管理、观察对手、做训练规划等等。 “昨天其他队伍的比赛你有回去复盘吗？” 班文昌拨通她的电话问。 “嗯，已经复盘了一遍，我发现了几个点，咱俩讨论一下。l大附中这个贺乔月比较全才，但国学信息题她基本不做，陈瑛的物理和数学答的比较多，我猜他主攻的学科和我一样是物理，还有……” 等宋清歆把大附中五个人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后班文昌才开口。 “贺乔月的国学和信息绝没有初赛表现得这么弱。” 短短一句话就让宋清歆升起了警惕之心。 “你是说她隐藏实力，想迷惑我们。” “隐藏实力是的，不过咱们队有我，迷惑不了，毕竟我和她是一个班的。但是迷惑一下其他人不成问题。”班文昌敲敲桌子上写了很多数据的笔记本，有些狡诈地笑起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我们也隐藏了实力不是嘛。” 宋清歆也同样露出一个腹黑的笑。 是啊，不过是初赛，哪就值得发挥全部实力呢。 宋清歆做的几乎都是物理题，其他科目的很少碰，甚至英语学科的题，她只做了一道简单的，其他几乎都分给了褚契南和班文昌，宣惊墨倒是被班文昌分了几道做。 这样也给人营造一种她英语一点都不行的感觉。 班文昌的实力在几个学校间已经是暴露了，但宋清歆刚进精英班，别说外校人了，就连她精英班的同学都还对她不了解呢。 所以班文昌把她的能力隐藏起来，以后会有一鸣惊人的时候，也是他们队的秘密武器了。 就在班文昌和宋清歆深度分析他们的未来对手时，其余几个学校也在分析他们。 长浪一高教室。 宗晓光：“这班文昌找的队友也不怎样嘛，还需要特意搞个英语学科的人参赛。” 他这个人是有点高傲和吊儿郎当的，要不然也不能在l大附中频繁打架被劝退。 “噢，是呢，毕竟像您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英语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一个头发有些长，几乎要盖住眼睛的男生阴阳怪气地说。 “尹诺！你又这么阴阳怪气干什么！” 眼见这个说话有些难听的尹诺和脾气暴躁的宗晓光要怼起来，居于首位的李广晨拍了下桌子。 两个人一瞬间安静如鸡。 李广晨淡漠的眼神扫过几个人，和他对视的人都默默低下了头，就连宗晓光也不例外。 李广晨心中烦躁，他按下继续键，比赛的声音就从电脑里传来。 其余四人都看得认真，不敢再造次，可他自己却开始出神。 要不是为了奖学金和补助，他才不想带着这几个烦人精去参加什么比赛。 烦死了！ l大附中队。 贺乔月带着队员也在连麦看比赛。 “你们觉得班文昌这一队如何？”贺乔月关了视频，问道。 陈瑛率先发表意见。 “班文昌是没用全力的，这个什么老鸡的不就是那个圈子里都知道的褚契南嘛，班文昌的小女朋友，看起来不怎么嘛。” 贺乔月闻言眉头微皱，呵斥他：“说话放尊重些！我让你分析对手，没让你攻击一个女孩子。” 贺乔月虽然总是冷脸，看着不好相处，但她和班文昌之间只是竞争关系，她想超过他拿第一而已。 又不是有深仇大恨，没必要连带着攻击他身边的人。 而且陈瑛作为一个男生，随意去评判贬低一个并不认识的女孩子，贺乔月看不上这种行为，掉价得很。 陈瑛被呵住，也不敢再说，没提她上一次见到班文昌的队友态度也很臭。说了他哪还有明天，贺乔月非得撕了他！ “我这人讲求效率，别再给我说废话，继续。”贺乔月冷冷说。 “他们几人配合倒是挺默契，副队长在其中作用不小，她的优势很明显就在物理。” “其他人也是各有优势学科，国学倒是每个人都能做一点，英语的话大部分被褚契南拿走，一小部分被班文昌拿走，零零散散几道题那个宣惊墨和宋清歆做了。” “所以我们猜测他们下一轮可能会继续让褚契南参赛，要不然这么多英语和国学题再分到班文昌身上，他也会吃不消。” 贺乔月听完点点头，说：“不要轻敌，英语并不难，他们这个水平没有一点英语基础才奇怪。现在的做题数是比较正常的，但是要警惕他们隐藏实力。” “是，队长。” 第66章 曹俊如的抱怨 和班文昌忙完之后宋清歆就把整理好的知识点发给了曹俊如。 也是多亏了班文昌，宋清歆现在会用软件做思维导图了，直接做好一个文件发给曹俊如也很方便。 收到消息的曹俊如难得没有发来一大段话，只发了一个字。 【哼。】 宋清歆：？ 【你咋啦？】 【宋姐你不讲义气！我要闹了！】 宋清歆还纳闷她怎么就不讲义气了，就见曹俊如发来一个截图和一段视频。 截图是热搜榜，宋清歆看见奇行比赛的词条了。 至于那条视频，是剪辑过的，开头是宋清歆他们队六个人打招呼，后面是他们夺冠后波波宣布分数，然后班文昌一声令下六人迅速撤退。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最近要忙比赛吗？】 她训练的这一个星期已经没有给曹俊如上过网课了，都是按照他的学习进度给做个学习计划，然后帮他整理一些知识点，曹俊如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 【那你怎么不说你比赛得了第一啊，而且还是和褚契南还有去精英班那天接你的同学！大家都是朋友，他们和你一起参赛，你却连消息都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小弟了！】 宋清歆挠挠头，这初赛第一不是必须的嘛，拿不到第一连复赛都进不去。 不过曹俊如什么时候就变成她小弟了。 宋清歆笑着摸摸下巴。 “这么说，我也算是给人当上大哥了？” 【好小弟，我以为你对竞赛不感兴趣呢，复赛就是下周六晚八点，这次我邀请你来看比赛，好。】 曹俊如好哄的很，他和宋清歆没有生意上的牵扯，也不图宋清歆什么，只要能和朋友在一起，曹俊如就开心。 【行呀，既然宋姐叫我，那我肯定要去的。不过，宋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给我上课啊？】 宋清歆看到有些好笑地说：【除了不讲课，其他不都跟以前一样吗，你有什么不会直接来问就是了，还不收你课时费。】 其实上次卖答案的事情，曹俊如展现出的正义和义气，宋清歆一直记在心里。所以这次比赛不上课只是一个契机。 以后就算是朋友之间的辅导，不算是你花钱我讲课的师生了。 但是曹俊如不这样想啊，受他家里做生意的影响，他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熟人家的孩子，相处间总会顾及两家的关系。 可能这一段时间两家有合作，他们就玩得美一点，若是过段时间两家变成竞争关系了，那关系就淡了。 所以曹俊如不花钱觉得心里不踏实。 要是被宋清歆知道他怎么想的，只会感慨一句：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直播目前只在奇行平台能看，你可以去网站上注册一个号，然后我们互关加个好友。】 【好嘞，我现在就去。】 不过几分钟曹俊如就发来了消息让她上线。 宋清歆退了微信，登进奇行，然后看到了他的最新一个粉丝。 【如我英俊】 宋清歆压了压嘴角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如我英俊～”宋清歆撅着嘴念了一遍然后快速回关。 “这小子一如既往地自恋。” 想起刚见他时的银色挑染发型，宋清歆点点头。 确实长得不赖，就是刚开始脾气贱贱的。 也是没想到一开始闹得挺不愉快，现在居然相处得还不错。 【宋姐，那我下周六去直播间给你们加油！你就期待住！】 宋清歆不解，加油还能怎么期待。 【好哦，交给你了。】 不过宋清歆还是肯定了他对于大哥的付出。 只要小如子肯为大哥用心就好。 【不过你还是先好好准备下周的月考。】 曹俊如现在的成绩正在稳步上升，一有点啥进步就来找宋清歆叭叭。 这次月考应该也能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 把曹俊如哄走之后，宋清歆就拿出外语书开始听网课然后跟读。 她的训练计划在班文昌给的基础上自己又加了几节外语课。 毕竟之前和褚契南比完赛后买了好多外语资料，不能放那落灰。 学！卷起来！ 学完外语的宋清歆又穿上运动衣准备出去溜达一圈跑跑步，方楚空周五比赛完之后就没有再去训练了。 跑步宋清歆也不让他跟着，肩膀还没完全好呢，就得在家好好待着。 知道宋清歆运动计划的方楚空巴巴地在门口守着，希望能带他一起出去，结果宋清歆只是看了他一眼，说：“好好在家休息，等你肩膀彻底好了再说。” 然后就潇洒下楼去了。 已经一个星期没运动过的方楚空叹了口气又回家去了。 周末时间过得飞快，一开学没过几天就是月考。 月考完是周五，放学早，六个人约着去王叔店里买了炸鸡然后在附近的公园找了个地方坐着吃。 班文昌还是第一次这么吃东西，刚开始有些放不开，但看王熙祈和宋清歆急着干饭的模样，他也试着张大嘴巴啃鸡腿。 王熙祈好不容易吃一顿放纵餐，正啃得心满意足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宋清歆顺手拿出来张纸递给他，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张擦了擦嘴。 “谢了宋姐。”王熙祈擦擦手然后接通电话。 “喂妈，怎么了？” “什么——小区停电？！”王熙祈声音大了些。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修好。” “好，我知道了。” 王熙祈挂断电话，其余五人也都猜到是什么事了。 “我家那边修路停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王熙祈想了想说：“要是赶不及我明天找个网去比赛，也不碍事。” “网嘈杂，吸烟的人也多。”班文昌说完，想了一下，又说：“要不你明天来我家，明天家里没人，就我自己，你们想来的话都可以来，我们一起比赛。” 王熙祈确实不喜欢烟味，闻言感谢地看着班文昌。 “队长～你人真好。” “我明天有空，那我也去。”褚契南说。 “队长～你人真好，我也要去！”宋清歆举手道。 方楚空和宣惊墨也点点头。 “好，那就都去。”班文昌笑道。 晚上到家之后的班文昌看着在沙发看电视的父亲，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你明天不在家。” 班父：？ 他儿子在说什么屁话，老婆和小姐妹出去旅游了，他工作也告一段落，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儿子居然赶他走？ “理由。” “明天朋友要来。” 班父：我见不得人？ “知道了。” 班父表面冷静，内心不断吐槽。 不过班文昌看不出来，朝他点点头就上楼了。 他家的产业大多在a市，班父班母也基本都住在那边，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有时间就回老家。 美其名曰陪伴儿子。 班文昌：不太需要。 第67章 曹俊如的大作 比赛对手依旧是周五晚上公布，六人回家后都守着网站。 褚契南更是双手合十小声说：“十三中……十三中……” 班文昌看着时间到点，鼠标滑动点了刷新。 【最新公告】 六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点进去。 “十三中！”褚契南总算是松了口气。 “真是老天眷顾，等复赛比完我一定要去找个地方拜拜哈哈哈。”褚契南美滋滋地给自己倒了杯饮料，甚至已经在想洛城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灵验的寺庙什么的。 “针对十三中，我们就按照之前制定的战术实行，依旧是保存实力，迷惑敌人。宋清歆依旧少做英语题，最好在三道以内，南南你……” 班文昌在知道对手后，有条不紊地给每个人的“人设”和大概做题数量做了一个规划。 “以上规划只是计划内的，如果有突发情况，可以随机应变。”班文昌也怕只有他和宋清歆制定计划研究对手，而其他人只听指挥，会慢慢丧失分析对手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所以这周的战术是他们一起商量着来的。 大家都表示明白后，班文昌就说：“那大家下午有时间就可以过来了，位置我发群里。” 宋清歆点开位置看了看，离得稍微有点远呢。 骑车得差不多四十分钟才能到，公交车时间就更久了。 于是她戳了方楚空私聊。 【打车去？】 【可以。】方楚空很快回复。 宋清歆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等我问问稀奇和南南。】宣惊墨倒是和他们不在同一个方向，所以宋清歆没去问，而且他家的司机肯定会在。 褚契南一听，大手一挥，在群里非常大气地说：“你们定个时间我去挨个接你们。” 稀奇哥：【南姐～富婆，饿饿～】 炮姐：【饿是对的，你要控制体重。邪魅一笑jpg】 稀奇哥：【破防jpg】 宋清歆他们在群里商量好时间后，也问了一句宣惊墨怎么去。 计算机：【司机送我。】 【那我们就下午见！】宋清歆发完这句话就拿着自己的平板看网课去了。 学无止境！ 没一会，方楚空敲开了她家的门，一起吃了中午饭后又在一起做了会题，褚契南就给他们发消息已经到了。 他俩背着书包准备出门，罗女士看了一眼，问：“你们买的零食饮料拿了吗？” 宋清歆哎呀一声。 “忘了忘了。” 罗女士买了一堆零食水果和饮料，装了袋子让他们拿着去。 “比赛累了就吃点东西休息会，你们要待一下午呢，拿点东西吃，也给你们朋友分享分享。” 罗女士的本意是去人家家里空着手不太好，但想起他们还是孩子，又是同学，说这种话好像有点太人情世故了，所以换了种说法。 不过是些小零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也挺好。 不会很失礼，也不显得很世故。 宋清歆知道这是罗女士的一片心意，也没说什么人家不缺这些东西的话，拿上给罗女士道了谢就和方楚空一起下楼了。 她是一贯不会拒绝罗女士的。 母女俩都不扫对方的兴，气氛很是和谐。 在一边旁观的方楚空看着这一幕淡淡一笑。 坐上车时，王熙祈已经在副驾驶坐了。 “宋姐楚哥！哈哈我比你们早。” 褚契南忍不住一笑，拍拍位置示意宋清歆跟她坐一起。 两人坐好之后，司机就继续往班文昌家开了。 这条路他还算熟悉，都不用导航。 褚契南听着他们聊天忍不住问：“王哥，你为什么要叫空空楚哥啊，他不是才高一吗？” 王熙祈不知道想到什么哈哈一笑。 “那我总不能叫他楚弟，楚弟，锄地哈哈哈。” 方楚空似乎已经习惯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闻言倒是不动如山，没什么表情。 宋清歆被谐音梗冷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笑开了。 褚契南不太理解他们的笑点，于是和方楚空一起保持沉默，幸好方楚空也没表示，要不然只有她一个人不笑，会显得她很呆。 四人到班文昌家的时候，宣惊墨已经到了。 两人在门口等着他们。 车在院子里停下，宋清歆看着独栋小别墅啧啧称奇。 她这也算是进过别墅的人了。 司机去停车，然后会有人带他去休息，班文昌则带着他们去了他的书房。 几面顶着天花板的大书架上全是书，宋清歆随意扫了两眼，发现分类很多很杂。 中间的大书桌上也是整齐放着三台电脑，角落还有一台打印机。 旁边还有一个茶几和几个小沙发。 地上甚至放了蒲团。 “你们想坐哪边？”班文昌指指大书桌，又指了指一边的茶几。 宋清歆喜欢盘腿坐着，所以指了茶几，方楚空王熙祈很快跟随，褚契南和宣惊墨直接拿着包过去了。 好。 班文昌看看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椅子，还有收拾一空的书桌。 距离比赛还有两个小时，宋清歆把零食往旁边地上一放，说：“随便吃随便拿。” 然后就拿了两瓶纯茶饮料，自己留一瓶，另一瓶递给方楚空。 “尝尝红茶，好喝。”宋清歆说。 上次方楚空给她的陈皮枸杞，她试着泡了喝，确实味道不喜欢。 “好。”方楚空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是想起来之前那个茶了，忍不住笑了笑。 有些人是不喜欢陈皮的味道。 依旧是校准完时间，提前进入到直播间然后打开摄像头。 宋清歆觉着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打开弹幕扫了两眼。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宋清歆两眼一黑。 【炮姐炮姐你最强！我为炮姐扛大枪！】 【红豆生南国，茶哥是男模！】 …… 【怼哥怼哥最拉风，我要为你爆大灯！】 【对方辩友说的队，所有对手全击溃！！】 “曹俊如！！！” 第68章 令人社死的加油 看宋清歆反应不对，其他人也赶紧开了弹幕。 无一例外，都是眼前一黑。 方楚空：这发的什么玩意！ 这曹俊如不仅自己发，他甚至还买了水军发。 宋清歆忍不住捂脸。 你问为什么知道是水军？ 因为他们都顶着同一个id！ 对方辩友粉丝1、对方辩友粉丝2……对方辩友粉丝a…… 大眼一扫，最起码有二十个。 忍无可忍的宋清歆拿出手机给曹俊如打了个电话。 “surprise！哈哈哈宋姐我干的不错？这排面！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们！” 曹俊如的声音大得很，宋清歆偏头把手机拿远之后，其余五人都听见了他的猖狂大笑。 一时间看着这些弹幕竟忘记了社死的感觉，觉得有些无语。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笑一下。 听到宋清歆的笑，曹俊如还以为自己做的很称她心意呢。 宋清歆拿着手机对着曹俊如一顿输出。 班文昌不放心地又看了眼全场麦。 好的，没问题，是关着的。 但是直播间里的人一看带头的【如我英俊】不发弹幕了，然后对方辩友说的队里的副队长炮姐拿个手机打电话。 看那架势和没停的嘴，应该是在骂人。 弹幕除了曹俊如雇的水军，都默契了停了一会。 【没想到炮姐战斗力这么强啊。】 【骂的真脏啊，都静音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没开麦啊楼上的兄弟。】 【我是水军，我爱对方辩友说的队！】 【楼上你的id不对，真人不要冒充水军啊喂！】 【可是英俊哥的文案真的又好笑又朗朗上口啊哈哈哈！】 【他超爱，我哭死！为了给对方辩友队加油，甚至买水军。】 【我是真水军，老板很大方，比我打工日结给的多。】 【真富婆？富婆看看我，我有当水军的经验，先让我当！】 比赛还没开始，直播间的弹幕就要疯了。 依旧是波波主持，他看着后台飙升的数据忍不住笑了笑。 他的直播间热度比起其他直播间已经高出一截了。 这可都是业绩！ 距离买房又进一步！ 宋清歆那边总算是冷静下来，勒令曹俊如马上停止这种行为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队友们欲言又止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宋清歆忍不住问：“怎么了！我很凶吗！” 王熙祈眼神躲闪：“没，没有。” 宣惊墨默默离方楚空近了些。 班文昌拿起水杯掩饰表情，只有褚契南拿着饮料递给宋清歆，说：“歆歆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坐下来歇一歇。” 方楚空：好好好，失业了。 “消消气，很快就要开始比赛了，大家都把弹幕关了。” 班文昌说完，率先关了这个让人忍不住脚趾抠地的弹幕。 宋清歆也觉得眼不见心为静，关了弹幕。 她就多余开！她就是太相信曹俊如了！ 她早该想到这个会银色挑染头发的烧包不会那么安分地喊加油。 罢了，都是血与泪的教训。 曹俊如有些失望委屈，怎么就没人理解他呢！ 然后有些遗憾地在水军群里让他们不用再发了。 可是打工人一听不乐意了。 这钱太好赚了，岂有放过的道理，这次用的好，万一老板下次还找他们呢。 于是有人带头发【老板的文案太有意思了，我还想再发一会，不舍得走。】 【老板钱都发了，我不干活良心难安，我自愿发这些文案！】 【没错！我也是自愿的！】 曹俊如心想：嘿嘿，那他们自愿，就不关我的事了。得意jpg 于是水军继续发，甚至自发喊起了口号，还创了新的文案。 有些人看个乐呵，甚至还会复制两句，有些人就看不惯这种行为。 【都刷屏了，有意思吗？】 【就是，我们是来看比赛的啊。】 【这么多小号，不会影响网站用户数据吗？】 【有钱任性呗。】 【直播间火成这样谁能连着刷屏啊，楼上吃屁！】 【看比赛不能把弹幕关了吗，弹幕里有答案？】 【前面的，你楼上错人了！】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水军了，老板都走人了，我们是自愿发的！】 曹俊如一看弹幕吵起来了，他哪里还能干坐着看啊。 拿起键盘就是一顿输出。 【什么刷屏，哪里刷屏了？你这样的说法有论文支持吗？】 【诶，你说的没错，少爷我刚拿下一套房，什么房，你的破防。】 【年轻人嘛，现在没钱不要焦虑，以后没钱的日子会更多。】 直播间里有一部分人看到曹俊如这么发，还真就破防了，各种话往外飙。 而大部分人只是当个乐子看。 有钱没钱的都和自己没有关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学习要忙。而且这网站和直播间里边还是学生居多，学生多么清澈愚蠢（划掉），有的人甚至还在复制曹俊如的弹幕。 曹俊如见状，可不能让话茬落地上啊。 【有些网友真的太没边界感了，复制我的弹幕就算了，连哈哈哈都要复制，你们自己不会笑啊！】 【哈哈哈哈我会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比你笑得声音大！】 曹俊如：就离谱。 【我宣布，怼哥有继承人了哈哈哈！】 【怼哥：后继有人。】 曹俊如也是有梗，很快回复【怼哥我要拜你为师！】 等弹幕闹过这一阵，比赛也进入倒计时了。 十三中的人来了之后就跟鹌鹑一样，一句话也不说，队友之间也不交流。 宋清歆仔细看对面的摄像头，找到了她的“老熟人”。 “齐规居然也是学物理的，真是冤家路窄。看我今天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宋清歆之前在研究队伍的时候就发现他了，也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此时她有些兴奋地说。 “别玩太过头了。”班文昌提醒道。 “知道了，队长。” “比赛进入倒计时了，又是你们的波波为你们带来讲解。今天的抢答赛增加了新的规则，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呢。波波也不卖关子了，新规则就是选题后，主持人，也就是波波我，发出抢答指令后，才可以按抢答键。” “如果提前按就会被视为违规，要扣十分的哦！所以波波在此要再提醒大家一次呢。” 这也是班文昌比较遗憾的一点，上一局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抢题的时机，班文昌甚至专门为此做过一次训练。 没想到新规把这个给改了。 不过他们自身实力也强，所以班文昌并不太在意，依旧胜券在握。 “请打开你们的全场麦，来和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 第69章 百因必有果 这一次先由十三中给大家打招呼，然后才轮到宋清歆他们队。 依旧是班文昌打头阵。 “大家好，我是队长花千树。”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炮姐，对面的齐规好久不见啊，准备好接招了吗？” 观众看见炮姐一脸兴奋挑衅的样子，就知道有好戏看，都纷纷问什么瓜。 齐规嘴角抽了抽，他就没想到这个宋清歆这么记仇！ 在这种场合都直接点名。 他们队好歹也是洛城本地学校出来的，方楚空和宋清歆这几个人的名字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既然宋清歆点了他的名字，齐规跟她也没什么情分，直接把她马甲给抖落开了。 “宋清歆，咱俩没多大仇多大怨，你怎么这么记仇呢？” “没多大仇就是有仇，有仇还不许我记住了？记性好没办法。”宋清歆说着，班文昌倒也没制止。 他算是发现了，说了曹俊如一通，她还没输出够。 齐规能当个靶子吸引一下火力，也不是不行。 班文昌：骂了他们可不准再骂我们了哦。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你的报应来了！” 方楚空和宣惊墨也被齐规堵过，这种时候怎么会只让宋清歆一个人呢。 凑在方楚空旁边的宣惊墨拉拉方楚空的袖子，两人一起说：“你的报应来了！” 班文昌、褚契南和王熙祈三人互相看了看。 这时候不跟队形，好像他们团队不团结一样。 于是他们三个也一起说：“你的报应来了！” 齐规：……我怕啦！ 如我英俊：【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宋姐哈哈哈！】 【虽然但是，炮姐是不是掉马了？】 【那又怎么了，好几支队伍不都是真名吗？】 【网络大赛用真名就是说怪怪的。】 【学校组队来的嘛，能理解。】 【果然，英俊哥和炮姐就是认识的！宋姐叫的那么熟练。】 “哈哈哈看来现场气氛很焦灼呢，比赛还没有开始，两支队伍就已经忍不住想大展拳脚了。”波波肯定不能看他们这么吵下去，时间也快到了。 看到又涨了一波数据，他果断叫停，然后让对方辩友队介绍剩下的队员。 “比赛倒计时……开始！” 老规矩，还是八十道必做题，班文昌和宋清歆的速度比起上周来说更快了，整个队伍的做题水平和默契程度都上升了一个台阶。 “这次复赛题目的难度系数在8分到9分之间，比起初赛的难度上升了两个度呢。看目前两支队伍的表现，对方辩友队明显速度更快，大家觉得他们这次的正确率会有多少呢？” 让运营搞个投票发出来，波波趁他们做题的时候，调动观众参与度，让他们参与投票。 曹俊如看着98到100正确率的选项，果断选了。 他宋姐的队伍，当然是最好的！ 又训练了一周的宋清歆等人做这些题其实能把正确率保持在98上下。 不过班文昌作为队长，既然他说了要保存实力，那就把正确率降低一点。 宋清歆这么想着，就故意填错了一个空。 毕竟她还要暴打齐规呢，丢一分太心疼，刚刚那一个空是03分，还可以接受。 赢十三中那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十三中的队伍里没什么新人黑马，所以班文昌早就把l大附中看作了决赛的对手。 现在做的一切准备，包括被控制好的正确率，都是为了决赛做的准备。 “第一轮比赛结束，请选手们停止作答，结果会在大屏幕上公布，让我们倒数三！二！一！” 对方辩友说的队，正确率96。 十三中学队，正确率77。 十三中从一开始的叫阵就输了气势，尤其是齐规，怒气上头，他哪里还能静下心来答题。 最后这个比分十三中虽然低得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分值已经差了十分以上了，除非下一局十三中能在抢答题中比宋清歆他们多抢两道题，而且全对，才有可能获胜。 十三中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队长更是在心里骂骂咧咧。 这些学校什么意思啊！打篮球赛叫上我们学校，结果跟虐菜一样。又来参加个网络比赛，各路神仙都下场，又要被虐菜！ 还是被同一波人虐！ 十三中队长在心里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如我英俊：【宋姐我可是押了你们98的！你居然让我输了呜呜呜。】 宋清歆关了弹幕根本看不到曹俊如在说什么，于是曹俊如嚎了两回，又开始在弹幕和其他人聊起来了。 中间休息了五分钟，班文昌关掉全场麦，总结道：“正确率高了一点点。”说着他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宋清歆。 宋清歆心虚地摸摸鼻子，然后嘿嘿一笑。 “那不是，胜负心起来了嘛。” 都挑衅过了，不把比分拉大点，怎么显示他们的逼格。 但是宋清歆也没想到十三中的人心理素质这么差，按照他们初赛的正确率来说，这次比赛的正确率最低也在85左右。 “问题不大，抢答赛也可以放肆一点，记住给你自己留点底就行。”班文昌也不太喜欢齐规看人的眼神，所以纵容一次宋清歆在答题上报仇。 毕竟不是打架，约个题做做他这个队长还能反对不成？ 文明报仇，大家都是文明人。 “希望大家还记得我们的新规，如果没有疑问的话，第二轮比赛准备开始！” 波波再次提醒，班文昌打开全场麦后就静待第一题。 加了新规之后波波也得一直盯着大屏幕。 “第一题，抢答——开始！” 新规虽然更考验选手的专注度和眼手的协调能力，但班文昌觉得也不是全无好处。 至少他们多了那么一两秒的时间看题。 初赛的规则有的队伍甚至连题都没有看清就在按抢答键，就像有些弹幕说的，那按键红的绿的不断亮起，像是没有规律的音乐喷泉。 新规之下在指令前抢答算作违规，可是会被扣分的。 这样一来比分就会被再度拉大，选手们也会更谨慎一点。 班文昌那边毫无意外是一边倒的局势。 二号直播间。 主持人的压力巨大，哪怕直播场地开着空调，他也在不断流汗。 “抢答题第七题，开始！” 【又是长浪一高抢到了题……】 【这个长浪一高居然比洛城三高还要强吗？分数高了四十多分了。】 【三高可是全市排名前三的学校啊。】 一时间，长浪一高的名头再次火热，词条已经登上了热搜。 第70章 三高惊败 【这怎么不算爆冷门，说句最强黑马不过分。】 【是啊，我就是三高的学生，真没想到……】 三高的李修达抢答键都快按出火了，他恨不得把屏幕戳个洞出来。 “副队，他们……” 周子璐没打算听李修达说话，这一局三高落败的几率很大，他作为副队长，深知自己缺少一些领导能力以及分析大局的敏锐。 此时他只求队伍在他带领下不要输的太难看。 “魏洋，你给我认真点，小心回头队长看回放点你。”周子璐肃着脸说。 队里年纪最小的魏洋闻言肩膀一抖。 “别呀周队，我最怕队长了。我保证好好表现。” 三高这边正在努力把比分扳回来。 李修达作为奇行物理区的榜一，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可是这次运气不好，随机题库出的物理题并不多。 他不像他们队长一样能学好几个学科的知识，三高真正的队长白钦元是能和l大附中班文昌和一中的陈仲川齐名的天才。 李修达物理很好，其他学科只是接触一点，所以这次的题根本不在他的舒适区。 队长不在，新进来的魏洋数学水平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可即便这样，参赛前，他们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县城的学校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三号直播间是l大附中的主场。 他们这次的对手是奇行的老用户，也是除了宋清歆那一队，唯一的一支奇行队伍。 “恭喜奇行真行队抢到第十五题，请在规定时间内做答。” 看着奇行真行队答对题后加了十分，依旧比他们的分数低五十多分的冯欣雅轻蔑一笑。 听到声音的贺乔月警告说：“别高兴得太早。” 冯欣雅不在意地说：“一个野鸡队伍能进复赛就不错了，遇见我们，难不成还想着能赢？做梦。” 比赛间是开着全场麦的，听到这话的奇行队都挺不开心。 不过他们心态放平，参赛前就给自己打好预防针了。 作为奇行的老用户，他们一开始是冲着花千树那几个榜一大佬去的，结果连个照面都没打，不过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对他们自己的锻炼了。 见对面不为所动，冯欣雅哼了一声，有些走神。 “这一局班文昌对上十三中肯定能赢，那决赛我们也该遇到了……” 贺乔月听着指令，选了一道题做完说：“那不是你该想的，别分心。” 冯欣雅撇撇嘴，也抢了道化学题。 四号直播间。 晋城的两个学校被分到了一起。 本来就是经常被放在一起对比的学校，这次赛场遇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晋城一高的队长就开始对着晋城二中放狠话。 他们的队长孟启言是个很傲气的人，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打压别人。 明明他本身的成绩已经足够优秀，但他还是喜欢从贬低别人中获得自尊和高人一等的快感。 就在二中的副队忍不住要怼回去的时候，二中的队长尚松阁说：“你能听得懂犬吠？” “小人聒噪，何必理会。” 说完直接关了全场麦。 这话把孟启言气得不行，可是无论他再说什么，对面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队伍麦里，尚松阁说：“实力能证明一切，我们会让他闭上嘴。必做题的分数差距不大，他们有可能会追上来，我们一定要咬死比分，第二轮打个漂亮仗！” “好的队长！” “三高的队长还没回来呢？”尚松阁问。 副队长以为他是在关注其他队伍的情况，就说：“没有，他的名字在候补队员里，但是一直没有露面。他们的队长还真挺神秘的哈。” 尚松阁没有再说话，静静等着倒计时过去。 等宋清歆他们队轻松赢了十三中后，她才打开弹幕看了一眼。 主要是想看看曹俊如有没有听话。 结果看见他和他的一群水军已经完全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了。 【对方辩友！】 【说的对！】 【对方辩友！】 【是冠军！】 宋清歆无奈。好好好，已经喊上口号了。 “结束了，退出。”班文昌依旧很快离开直播间。 宋清歆刚退出，曹俊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见其余五人不错眼地盯着她，宋清歆迟疑一下打开了免提，然后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宋姐！你们可都是榜一啊！正确率怎么会没有一百呢！我选了你们98到100呢，我都没拿到奖励！” “就是榜一也不会一直百分百正确的。”宋清歆如实说。 “宋姐你说要是这网站有投资了会不会举办线下的决赛啊？” 宋清歆和其余五人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到了危机感。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知道。” “要是有线下比赛我就能去现场给你们加油了呀！你们队里好多我老熟人呢！” 听到这，宋清歆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可是其余五人也是一头雾水。 褚契南倒是跟曹俊如认识，但是也不熟啊。 “褚契南就不用说了，老熟人了。” 褚契南：？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还有你去六班的时候帮你搬东西的茶哥，我们也见过，当时他不小心撞了桌子我还摔了呢。” “送你去精英班的时候，帮你抱书的胖……怼哥我师父，我们也见过的，现在都是师徒了！” 王熙祈：啊？ 方楚空黑脸：这就是你说我是男模的理由？ 宋清歆这边气氛欢快，曹俊如正在疯狂和小队里的人套近乎。 二号直播间的三高最后以十三分的分差惊败于长浪一高。 魏洋可惜道：“要是队长在就好了。” 周子璐表情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输了就是输了，队长和我今年都要毕业，你们以后没了我们就不比赛了？回去反省，他们很强，输了没什么，别给自己找借口。” “是，周队。” 因为时间不早，班文昌看着他们吃着零食又玩了会，就提醒道：“天都黑了，我送你们回去。” “没事，我司机还在，刚好顺路把他们三个带回去。”褚契南笑说。 “那好，路上慢点，明天再开会看回放，我会在群里通知的。”班文昌把人都送到门口，说。 “好哦，那大家再见了。” 六个人互相道别，然后各回各家。 第71章 白云寺团建 周日，褚契南收拾好东西，准备和班文昌汇合。 她之前说了抽中十三中要去还愿的，已经找好地方了。 一个距市区十七八公里的寺庙，叫做白云寺。 班文昌知道后，就想跟她一起去，于是在群里通知他们两个有事外出，比赛回放先自己看一遍，等他们回来后再一起讨论。 早就把比赛回放看完一整遍的宋清歆只等着班文昌组织大家一起讨论战术，研究对手呢。 结果？ “他们俩去约会了？”宋清歆皱巴着脸问。 好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003甩着尾巴就飞出来了。 一开始还没站稳，它甚至在空中打了两个转才落地。 “什么……什么约会！” 看着晕晕乎乎的003，宋清歆笑问：“怎么提起约会你就来了，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你。” 003伸展了一下，才跳上宋清歆的书桌，颇有些幽怨地说：“以前我告诉过宿主的，这个世界是个小说世界，但是小说还没完结。” “哦，我知道这个。” “所以这个世界不稳定嘛，会时不时冒出来一个bug，我得去修啊。” 003有些心累，本来这些工作应该是她辅助宿主来完成的，可是这届宿主比较特殊，根本指望不上啊。 “修补bug的活我就不指望你了，但距离上次做任务都好久了，宿主你能不能主动点一起跟过去。” 宋清歆有点心虚又有点羞恼：“你又让我去当电灯泡？” “你可以叫上别人嘛，方楚空不就在对门，还有你那些小伙伴，一起叫过去团建呗。” “两次偶遇的话，班文昌会不会怀疑我们查他们行程什么的？”宋清歆还是不太愿意跟过去。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让她歇一歇。 “那你主动点让褚契南告诉你呗，宿主你就去，白云寺可好玩了，风景还好，你去玩嘛。” 最后宋清歆真是被003磨得没办法，再加上她确实做任务不积极，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喂，南南。我想问你个事。” “就是，咱们这边有没有比较灵验的寺庙啊，我妈问我来着，但我也不关注这方面。我想着你们家做生意，可能会信一点这个？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噢，白云寺啊，离得远吗？” “什么？你们俩今天就是去那里啊，那我们也去会不会打扰你们？” 褚契南没注意宋清歆说得是“我们”，她看了眼班文昌，笑道：“怎么会，你来了我们还能一起玩呢。”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宋清歆邪魅一笑，把六人小队剩下的几人都摇了过来。 宣惊墨一听他们要去十几公里外的地方，就说去接他们。 王熙祈：“宣哥～富婆……不对，富翁～” 在门口等宣惊墨来的宋清歆和方楚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寺庙了？”方楚空问。 “南南说要去白云寺还愿，然后那边风景很好，许愿也挺灵的，我们过去一起玩嘛，再许个愿让我们决赛拿第一嘿嘿。” 恐怕许愿是假，一起玩是真。 方楚空腹诽。 他才不信宋清歆会把得第一这种事寄希望在神佛身上。 “距离上次出去玩也是挺久的了，那就去放松放松。” 方楚空这么一说，宋清歆才意识到，上次出去玩还是上次她做任务观察班文昌和褚契南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都还不熟，没想到她才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就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宋清歆也觉得，缘分，妙不可言。 宣惊墨的车子到了，依旧还是那个内心戏贼多的司机。 又往前开了一会接上王熙祈，一行四个人加上司机就往白云寺去了。 把车停山脚下的停车场里，宣惊墨下车说：“司叔，你随便逛逛，要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小墨，那你们好好玩。” 司机看着四个人笑闹着走远，忍不住欣慰道：“自从认识了清歆和小方之后，少爷的朋友就多起来了，真好真好。” 白云寺建在山上，山是不高，但没有很宽敞的大路，车也上不去。 不过这群少年都是来玩的，就当出来爬山了。 “嘿咻嘿咻，也不知道南姐和昌哥在哪。”刚走了一半的路程，王熙祈就已经累得喘粗气流汗了。 “咱这速度也不快啊，你还能走到底吗？”宋清歆无奈问。 然后示意方楚空扶着他点。 方楚空扯起王熙祈的一条胳膊，宋清歆见状扯起另外一边胳膊，两个人几乎都是在架着王熙祈往上走。 路过的行人：什么情况？ 宣惊墨：好眼熟的姿势。 四个人花了四十分钟走到山顶，山顶有些空旷，刚进山门就有一个大方鼎，里面有着许多高低不一的香。 褚契南和班文昌已经在后山的祈愿桥和祈愿树上挂了锁和红绸，知道他们到了之后六个人就汇合了。 班文昌看着乖巧得排排站的四个人，总有种自己在带孩子的错觉。 “南姐，我不行了，我好累，有没有地方能歇歇。”王熙祈苦哈哈地说。 “真是难为你上来了，那边有卖吃的，我们一起过去坐一会。”褚契南说着就带他们往一边走。 山门外有几个小摊支着桌子椅子，因为还不到饭点，所以人不多。 只有零星两个人在那坐着。 王熙祈先跑过去买了个炸馍，又拿了瓶水喝着才感觉好一点。 宋清歆：“你不是说走不动了吗，怎么还能跑起来啊。” “宋姐，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是会爆发出无限潜能的！” 宋清歆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你就是馋了！” “噗哈哈哈。” 笑声一起来，宋清歆一行六个人都往旁边看去。 刚刚那一声可不是他们自己人笑的。 坐在隔壁桌背对着他们的人看着他朋友给他使的眼色，疑惑地回头。 一张有些眼熟的脸出现在六人眼中。 “李修达！” “镜子男！” “钦元？”班文昌跟坐在李修达对面的人点头示意。“你身体还好吗？” “好久不见啊文昌，我好多了，多谢关心。” 洛城三高真正的种子选手，带队队长——白钦元。 他看着苍白秀气，此时抬头看着班文昌，温和一笑。 第72章 许愿 宋清歆听到班文昌叫钦元还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叫另一个人。 她就说她的记性怎么会记错人呢。 宋清歆当初看初赛的直播回放时也挺意外的，没想到自己一直想挑战的奇行物理区榜一李修达，就是自己那天在大附中上厕所的时候在卫生间照镜子的男生。 “你能不能直接叫我名字啊，怪不好意思的。”李修达挠挠头笑道。 宋清歆：“不好意思啊李修达，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李修达：“好好好，我真的有必要给自己澄清一下，我是眼睫毛掉眼睛里了很难受所以才扒着眼睛想照镜子看一看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原因了你能不能不要误会我！” 上一次宋清歆就没听他解释，这一次李修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下她可不能再打断了。 “抱歉抱歉，我以后真的不再那么叫你了。”宋清歆举起手保证道。 “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嘛。认识一下，我叫王熙祈，这是我宋清歆宋姐。”王熙祈拿上自己的炸馍，站出来说。 李修达也站起来说：“我是李修达，宋清歆和齐规对战的视频我们都看过了，也算认识了。不过怼哥你怎么当时没怎么说话啊？” “你还知道我外号啊？” “那当然了，我可是5g冲浪。” 看着一下子就坐在一起和谐聊天的三个人，两队的队长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班文昌走过去和白钦元坐在一起，褚契南和宣惊墨也找地方坐下。 “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刚出来？”班文昌问。 “是啊，队员说这里许愿很灵，非拉我上来。”白钦元语气有些无奈，但神情依旧温柔。 “拗不过他们，只能顺着了。” “山里冷，小心着凉。”班文昌关心了一句。 “我会的，别担心。” 班文昌和白钦元倒是认识得比较早了。 两人出名时间差不多，但白钦元比班文昌大了一岁，今年是高三。 两人叙旧几句，三高的人就回来了。 周子璐拿着保温杯和冲锋衣，看见班文昌等人的时候也有些意外。 “队长，吃了药我们就去祈愿，红绸都拿到了，我们也都写好了。”说着他把保温杯递给白钦元，然后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谢谢你子璐，大家都辛苦了。” 白钦元笑道，然后从包里拿出药，慢慢喝着。 “怎么魏洋不在？”白钦元喝完药擦擦嘴，抬头看了一圈，问道。 “他在写许愿内容呢，还不让我们看，说我们走了他才写。”三高队伍里的信息选手张晗说。 白钦元闻言却有些着急地说：“魏洋他路痴啊，给他打个电话。” 周子璐脸色一变连忙拿出手机。 “没人接。”周子璐摇摇头。 魏洋刚进队没多久，这也是第一次带他出来团建，周子璐还真不知道他居然路痴。 “你别着急。”班文昌按住白钦元的肩膀说：“我们也要去祈愿，刚好要往那边去，要是遇见他就直接带到祈愿树那里去，你们就直接去后山看看他有没有先过去。” 白钦元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看到他给我发个消息。” 这两个人自然是有彼此联系方式的。 “好。”说完也不用班文昌招呼，宋清歆他们就已经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了。 班文昌朝白钦元点点头，六个人就走了。 “试试看还能不能联系到他，我们去后山。” 六人到领红绸写愿望的地方时，果然看到了魏洋坐在一边的地上，正在摆弄手机。 “魏洋。”班文昌走上前喊他，其余五人则是排队去领红绸了。 大周末的，人还不少呢。 魏洋抬起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不认识。” 班文昌也挺疑惑，大家应该都有看过比赛回放互相研究过，这魏洋怎么会认不出他。 难不成他不仅路痴，他还脸盲？ “你队长在找你呢，你手机怎么了？”班文昌拿出手机找到白钦元给他发了消息说人找到了，然后问魏洋。 魏洋甩甩手机，然后在地上甩出两道水痕。 班文昌：？ “小河在后山？” 魏洋指了指角落里的鱼缸。 “好，我要去那边排队了，你在这里等一会，我们待会一起去找你队长，记住了吗？” 班文昌真的觉得自己是幼儿园园长了。 “好，那我等你。”魏洋坐在台阶上，撑着脸说。 先排队领到红绸的宋清歆五人已经在拿笔写写画画了。 方楚空假装写了几个字就把笔还回去了。 他攥着空的红绸，远远看着宋清歆。 她一边捂着自己的红绸，一边又笑着想去看其他人的。 等方楚空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悄咪咪地问：“空空，你写了什么？” 方楚空大大方方地给她看。 “你这怎么空空如也啊？”宋清歆问完也不用方楚空回答就说：“噢，你不信这个是，也没事，就当出来玩了，他们都写完了，我先去还笔。” 默默把展开的红绸缠好收起来。 方楚空在心里想：不，我信。 正因为信，所以不写。 等着班文昌也写完，六个人领着迷迷糊糊的魏洋去了后山的祈愿树。 白钦元他们已经等了一会了。 看到队里最小的队员归队，都围了上去。 班文昌也给白钦元打了招呼就带着人走了。 “让我看看把红绸挂哪好呢。”宋清歆抬头看着这棵树干粗壮，盘虬卧龙的大树，有些下不去手。 因为靠近下面的地方都被挂满了。 “可以在尾部绑一块小石头然后扔上去。”褚契南说完就开始找合适的石头了。 其余人有样学样，宋清歆找到一块圆润的石头，在尾部绑好之后，用力甩向空中。 红绸划出一道优美弧线，挂在了很高的树枝上。 “好耶！一次就上去了！”宋清歆高兴道。 王熙祈扔了两次都没扔上去，说：“要不宋姐你帮我扔？” “那你的愿望也给我？”宋清歆揶揄道。 王熙祈的头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那还是算了。” 褚契南试了一次，没挂上去，第二次成功了。 她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看起来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宋清歆看了眼，也学着闭上眼睛，默念她的愿望。 【家人朋友，平安喜乐。】 看着大家都在闭眼，白钦元他们也离得很远，方楚空胳膊一抡，红绸带着石头稳稳挂在树枝上。 他虔诚地闭上眼睛，低下头。 【宋清歆，长命百岁。】 第73章 友谊赛 祈愿树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河上有座祈愿桥，桥上也被各种红绸和锁给挂满了。 他们这群人当然没有去挂同心锁的人，而班文昌和褚契南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挂好了。 见大家都许好愿，班文昌问白钦元他们什么打算，两队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不如来场友谊赛。 宋清歆直接打开书包拿出她的平板，多亏她有先见之明拿上了她的宝贝。 她老早就想和李修达比一场了！ “当然可以，我们队已经淘汰，现在不是竞争关系了，可以给你们当陪练哦。”白钦元倒是很乐意，但也问了队友的意见，见大家都同意后才这么说。 三高的信息选手张晗说：“信息比赛要有键盘写程序，不如我们下去找个地方吃完中午饭再比？” 宣惊墨也点点头。 他虽然车上有平板，但是比赛的话肯定还是有键盘更顺手一点。 “那我就带着他们先自由活动一会，等午饭后我们再联系？”班文昌也知道宋清歆他们都还没怎么玩呢，来都来了，就带着他们在山里逛一逛。 白钦元也同意了这个方案，于是两队暂时先分开了。 班文昌他们过了祈愿桥之后又朝一个方向走了会，面前又是一条小河，不过没有搭桥，河里放着几块石头。 “队长，那个白钦元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宋清歆踩着一块大石头问。 班文昌领头先到了对面，然后回头接了一下褚契南，又带着宣惊墨过了河。 过了这条小河顺着小路上去能到一个亭子里，风景不错，所以班文昌就领着他们过来了。 方楚空在宣惊墨后面到，然后也扶了一把宋清歆，最后接过颤巍巍的王熙祈。 “没错，白钦元身体不好，体弱多病，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疗养院待着。”班文昌带着路边走边说。 “他今年高三，也就是去年准备上高二的时候，病情加重直接休学了一年，不过回来后他又跳级去了高三。” 宋清歆不解道：“那他这一跳级不就比其他人少了一年的时间去学习和比赛了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这样的人，哪怕是生病住院，也不至于什么东西都不学了。他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也不允许自己从同龄人的队伍中掉队。” 班文昌说完肯定道：“是一个对自己严格要求的人。” 六人又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登顶，王熙祈一屁股就坐在亭子里。 亭子里其他的游客见状善意地笑了笑。 宋清歆呼出一口浊气，连忙跑到护栏边。 登高望远，宋清歆站在护栏边上，向下俯瞰，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胸都变得开阔了。 褚契南看宋清歆离护栏太近，那护栏又矮，就想提醒。 “清歆，你别离那么近。” 方楚空刚一上来就看见宋清歆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风吹来，她就要化作鸟儿飞走般。 一瞬间的心慌让他快速跑到宋清歆身边把她扯了回来。 “你别……” 话还没说完，宋清歆的手就抚上了他的脸。 方楚空惊诧地摸摸自己的眼睛。 看着眼睛红红泪光闪闪的方楚空，宋清歆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 “你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先走？” “没事。”方楚空声音嘶哑，他咳嗽两下，又说：“我没事的。”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都赶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空空怕我掉下去哈哈，大家也都注意安全了。”宋清歆挡住方楚空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然后陪着他去亭子里和王熙祈一起坐着了。 大家玩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个小会，讨论了复赛的比赛。 看着时间差不多，班文昌就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去山下找地方吃饭了。 能照顾六个人的喜好和口味，除了火锅班文昌也想不到其他东西。 于是…… 正拿着一盘水果和小料的李修达看到宋清歆几人惊喜地打招呼。 “这么巧啊，你们也过来吃饭！” 宋清歆兴致不太高的和他打了招呼然后就找地方坐了。 这一顿饭她总是把目光扫向方楚空。 他的表情再正常不过。 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在山顶哭过。 宋清歆忍不住在心里问003。 “原书里方楚空有结局吗？” “他不属于重要人物，描述不多，我也不知道呢宿主。” 宋清歆心里有事，吃饭都不积极了。 吃完饭a完钱，两队又聚在了一起，找了家环境比较好的网。 不是所有人出门都带身份证，所幸宋清歆他们几乎都带了平板。宣惊墨自己不用平板，就借给三高的人用了。 包间里，白钦元和班文昌商量着题库和难度，宋清歆对着李修达说：“什么时候咱俩单独比一场呗，物理榜也该更新了。” 李修达听到宋清歆有些狂的话也只是笑笑没生气。 “你今天能赢过我再说，打榜输了可是要给我赔积分的。” 等一切都准备好，也给大家分配好设备，就打算开始了。 七个题库各抽二十道题，共一百四十道题，分题作答。 十二人各自准备好，然后班文昌和白钦元同时点下开始。 班文昌和宋清歆配合分题，三高那边则是白钦元和周子璐配合。 周子璐专攻化学题，同为学化学的王熙祈对上他，难分伯仲。 方楚空的对手则是一个叫苏泽凯的男生。 他穿着有些宽松的衣服，腰间系着一件黄蓝格子衬衫。 据班文昌说这个人初中的时候组过乐队，是敲架子鼓的。 双方队伍配置相当，略有不同的应该在魏洋和褚契南身上。 魏洋是学数学的，英语国学很一般，所以白钦元把英语国学题拿走了，数学题就基本都给了魏洋。 一百多道题分到每个人身上的其实不多，所以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宣惊墨在时间快到的时候疯狂码代码，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出残影了。 但是坐在他隔壁的张晗却比他更早完成。 如果两个人的编程思路相似的话，那就说明张晗的手速要比他快得多。 宣惊墨有点惊讶，他还没遇到过手速比他快的人。 三高明明很强，复赛却输了。 白钦元看着相差无几的分数笑笑。 “长浪一高很强，别小瞧他们。” 班文昌点点头。“我们会的。” 白钦元对结果并不在意，很快和他们告别，带着队员离开了。 “队长，你的意思到底是会重视他们，还是会小瞧他们啊。”王熙祈看着只比三高多出来三分的成绩，有些怔愣地问。 “我的意思是，我们会重视他们，但不会一直重视他们。长浪一高的人，总是要被我们甩在身后的。”班文昌率先推门出去。 “诸君，共勉。” 第74章 出卖灵魂 宋清歆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复盘刚刚那场友谊赛。 甚至都不去坐宣惊墨的车了，跟着班文昌和褚契南就去了。 这时候她也不在意什么电灯泡不电灯泡的问题了。 可是宣惊墨和王熙祈也都好多问题想问，班文昌只能无奈地说：“我们打电话说，车里坐不下这么多人。” 于是宋清歆跟着班文昌他俩一辆车，剩下的方楚空三人一辆车。 “队长，之前看三中的比赛，感觉他们水平没有这么高啊。”宋清歆刚坐上车就问。 她当然是着急的，跟着班文昌他们训练有两周了，她自认为自己的进步还是挺大的，比起她刚开始来奇行的时候，现在做竞赛题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可是今天和李修达一比，她的正确率要比他低三个点。 虽然只是相差06分，但是宋清歆知道她自己已经尽了全力。 班文昌和大家通了电话，却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们猜他们团建为什么要来寺庙？” 宋清歆一点就通，可是她还是不太明白，队长之于一个队伍的作用会有这么大吗。 “白钦元身体不好，但他的队员对他很是信服拥护，这支队伍里的人，全是白钦元一手提拔上来，然后手把手教的。”班文昌顿了一下，又说：“哪怕是年纪最小最晚入队的魏洋，祈愿带上写的都是队长身体健康。” “一支队伍能否发挥全部实力，凝聚力是很重要的。而白钦元在，可以让他们的实力发挥到百分之一百五。” “这样说真的不会太夸张吗？”王熙祈惊讶地问。 “那今天和他们比完赛，你有什么感受呢？” 王熙祈挠挠头，如实说：“很强，比我们初赛复赛遇到的对手强得多。”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和状态。周子璐这个副队长能力不差，可是比起白钦元那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 班文昌又说：“可是l大附中的实力比他们只强不弱，今天我们只是险胜三分，大部分原因在魏洋身上。但是大家别忘了，白钦元也是学数学的。” 一句话让大家彻底认清了自己。 “三高那个张晗，手速比我快，编程也写得比我好。”宣惊墨鼓起勇气说。 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对于一个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来说无疑是困难的。 宣惊墨又比较少表达自己，此时脸颊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队……队长！我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了！请你再帮我修改一下训练计划，我要加练！” 班文昌很欣慰他能这么说。 “小墨，你很勇敢，特别棒。回去把你的想法说一下，我们沟通一下帮你再改改计划。” “谢谢队长！”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闻言默默抹了下眼泪。 老爷！少爷又成长了！ “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今天晚上回去想再找李修达比一场。”宋清歆想了一会，认真说道。 班文昌到现在也算是有点了解她了。 表面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实则心里傲气得很。 班文昌知道劝不住她，就说：“只要不影响你的状态，比就比。” 宋清歆笑了。 “不会的，不论输赢，都是挑战。” 她要重新找准自己的定位。 多接触新的对手，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只把目光局限在一亩三分地，什么时候才能飞向更广阔的天地呢。 “我回去后会酌情再调整你们的训练计划，如果你们自己有想法，及时和我沟通，就先这样。”班文昌说完见他们没什么问题就挂了电话。 方楚空沉默了一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家后连晚饭都没和罗女士一起吃。 宋清歆白天的时候就加上了李修达的微信，在得到班文昌允许后就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比赛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和具体时间后，宋清歆就去比赛了，晚饭也没顾上吃。 罗女士看着桌上的菜叹了口气，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方楚空一回来就脑袋昏沉，杂乱的记忆在他脑海里不断翻滚，他拒绝了罗女士一起吃晚饭的提议，回家后放下包就进房间躺床上睡了。 “方——楚——空——” 方楚空眉头一皱。 是谁？ 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可以为你打开一扇新世界的门，你可以再次与他们相遇，一切都来得及。” “真的吗！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你全都拿走！” 无悲无喜又带着点怜悯解脱的眼神俯视着他。 “出卖你的灵魂，寿终正寝后魂飞魄散，再无转世。” “我……愿意！” 方楚空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说的这三个字。 时光倒流，或者说是方楚空的记忆在倒流。 他看到误服毒杀流浪狗流浪猫毒药致死的城市新闻，他看到割腕后浴缸里被稀释却依旧艳丽的血液，他还看到…… 宋清歆纵身一跃，倾盆大雨砸在她的身上。 他们来得太晚了，宋清歆已经闭上了眼睛。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潮湿，腐朽，灰尘，血腥。 方楚空像是被一个茧包裹住了，挣不开，出不来。 他被束缚着，失去了自由，身体也不得舒展。 越挣扎，越痛苦。 湿嗒嗒的水汽好像糊住了他的口鼻，氧气渐渐稀薄，躺在床上的方楚空呼吸越发急促。 昏暗的街边篮球场，路灯坏了两个，光线不是很好，但来这里打球的学生依旧不少。 瘦弱的少年拧开一个空瓶子，踩扁后又拧上盖子塞进了包里。 本来是被拉来看篮球的女孩却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女孩见状把自己脚边的水喝完，学着他的样子踩扁，拧好。 “这个给你。” 方楚空抬头顺着瓶子往上看。 宋清歆穿着松垮的校服站在唯一完好的路灯下笑着。 那一瞬间，她的发丝都在发光。 可是下一瞬，光下的女孩就像是失去了翅膀的鸟，从楼上一跃而下。 这次，她飞不起来了。 “宋清歆！” 光怪陆离的记忆复苏，惊醒的方楚空痛苦地蜷缩起来，按住自己的头。 轻轻一声嗤笑。 方楚空强忍难受，眼神凌厉地往窗户边看去。 月光下一只灵巧的猫凭空穿过玻璃落在地上。 方楚空坐直身体。 “林玖的猫?” “别提我主人的名字！” 003一瞬间炸毛，然后光芒一闪变化成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 第75章 点醒 003可以笑对宋清歆，可是对着方楚空实在给不了一个笑脸。 要不是他，自己的主人也不会…… “是她出事了吗？”方楚空说着急忙就要穿上拖鞋出门。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她。” 方楚空动作一顿，又坐回床上。 “那你找我什么事？” 003勾过一边的椅子，轻哼一声坐下。 “只是不想我主人的心血白费，特意来提醒你罢了。” 方楚空有些怔忪地说：“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会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个瞬间。” “你说他们会想起以前的事吗？这个世界的他们……还是他们吗？”方楚空问。 这个疑问其实已经在他心里藏了很久了。 003哈哈一笑。 “蠢货，我主人走之前没跟你解释清楚吗？这虽然是个小说世界，但你们的灵魂还是原来的那个。而且你都跟他们相处这么久了，居然认不出来？” 方楚空没在意003的嘲讽，他确实对她感到愧疚。 “你没告诉她以后的事情？”方楚空忽然有些戒备地看着003。 “笑话，说那些有意义吗？这是个新世界了！” 003从凳子上跃起来，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轻飘飘落在方楚空床上。 笑道：“而且，别说是她了，连你也没见到所有人的结局不是吗？” 看着003挑眉玩味的表情，方楚空表情一变，而后是长久地沉默，最后艰难地问：“班文昌他，过得好吗？” 003笑着。 “如果我说他过得好你会开心点吗？” 方楚空又露出了那副纠结痛苦的表情。 003了然地点点头。 “那他就过得好。” 方楚空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无论如何他都回不去原本的世界了，班文昌在那里也剩下他一个人，一个人，又怎么会过得好。 过得好不好，方楚空一个已死之人，还能如何呢。 “宋清歆已经从过去走出来拥抱新生活了，这会正在奇行和李修达大战三百回合呢。” 003跳下床见方楚空不看她，就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而你呢，方楚空。” “一直活在过去。” “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他们落下的。” “看看你身边的其他人，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 “你的同学，队友，教练，父母……这些不都是你曾经渴望拥有的吗？” “宋清歆将这些给了你，你却想困在过去当个懦夫吗！” 方楚空被她的话震得神台清明，思绪一下子就开阔起来。 看着他顿悟的样子，003收回手抽了张纸嫌弃地擦擦手。 不枉我调用灵力点醒你，还不算无可救药。 003有些伤感地想。 要不是为了强行开辟这个小说世界，她的主人也不会失去一身能力，失去生命后进入轮回了。 办事处并不允许干涉地界运作，此去轮回，她和她主人的缘分就算散了。 不过只要还活着就好。 这也是003还愿意跑来点醒方楚空的原因。 主人身上有功德金光相护，本来心存死志的主人只想自己魂飞魄散后还003自由，可没想到功德金光最后把她的魂魄护下投入了地界。 等完成这边的事，我得回总部一趟了。 003想。 见方楚空这边已经没事，她没再说什么，光芒亮起又消失，人就不在了。 回过神的方楚空想起以前宋清歆和伙伴们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埋在被子里哭了一场。 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感应到方楚空情绪的003轻叹一口气，又看向输了比赛后正在奋力干饭的宋清歆。 是缘是劫，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方楚空哭完一场，情绪得到了宣泄，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过了会给自己的教练打了个电话。 “教练，我知道你有培养我进市队的想法，但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想告诉你。我并不喜欢篮球这项运动，或者说没我自己想得那么喜欢。”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团队赛，因为不能很完全地展现自己。一中的校队也是因为有李枣在，方楚空才想着打打配合。 但他自己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在赛场上挥洒汗水拼尽全力的那种感受。 教练那边似乎很意外方楚空主动跟他提这个事情。 “其实我也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你的个人风格太强了，团队比赛更讲究的是配合。你现在的情况除非主动给别人打配合，那就得整个球队围着你转。 但这种状态下对整个队伍发展其实是不好的。而且要是真的这样，你以后去了别的队，会有很大落差，很影响你的以后发展。 你能主动提这件事，我很高兴啊，回头咱们一起商量商量给你换个运动。这件事也记得跟父母说一下。” “好，我会的。” 方楚空挂了电话后，难得地主动给父母打了电话。 他们家有个三人的小群，平时几乎没人发消息。 所以方楚空一在里面打电话，方东丘和李秋芹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都赶紧放下手边的事接了。 李秋芹：“儿子，怎么啦？” 方东丘：“出事了？” 李秋芹闻言皱眉，严厉地问：“你怎么说话的，这么咒我儿子！” 方东丘也刺了她一句。 “那不也是我儿子，我还不能问了？” 李秋芹懒得跟他计较，忙问：“空空啊，你怎么不说话？” “爸，妈……我没事，就是，想你们了。” 听着儿子带着颤抖的声音李秋芹心急如焚，要不是离得太远，工作真的走不开，她真想连夜飞回去。 “妈妈再过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回去了，乖儿子等着妈妈回去好不好。” “嗯。那你们今年过年都留在家里吗？” 李秋芹对着手机大声吼着：“方东丘问你呢！今年再敢跑出去，老娘打断你的腿！” 方楚空默默擦了下眼角，笑了出来。 “不敢了不敢了，我今年哪也不去了，就留在家里陪你们好。”方东丘恨不得立马举起手给他们发誓。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娘俩还耽误你事了是？” “我哪是这意思，你不要曲解我！” “我哪里就曲解你了，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好听吗？” “李秋芹你不要无理取闹！儿子还看着呢！” “方东丘你胆子大了啊，儿子在也保不住你，你今晚给我小心点，别闭上眼我告诉你。” 又是熟悉的拌嘴，方楚空早就习惯。 于是习惯性地叹口气，他在心里倒数。 三，二，一。 “老婆老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大晚上的该睡觉睡觉，别老捣鼓网线啊病毒啊。你累着我该心疼了。”方东丘态度转变之快让方楚空瞠目结舌。 哪怕已经看习惯了，方楚空也忍不住摇摇头。 “呵，老娘还治不住你了。” 方东丘上次惹恼李秋芹后，他的工作电脑直接被她的一个病毒干死机了。 到现在也没解开。 不过方楚空知道他老爸全年到处飞，所有的数据都会备份再备份，电脑坏了不会影响他工作。 所以这只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而已。 他都懒得搭理了。 “您二位早点休息，我去吃饭了。” 方楚空现在有点饿了。 第76章 加更啦（敲锣打鼓） 周一，又是一次月考出成绩的时候。 方楚空拿着成绩单去找年级主任申请进入高一精英班。 和他一个班的宣惊墨听说后，也拿着自己成绩单去了。 被落下的李枣帮着两人收拾东西，搬书。 终于在上电梯的时候说：“这下你俩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方楚空右手握拳给了李枣一下，笑道：“你又不是没别的朋友，而且我俩是进精英班又不是没了，说得好像以后都不见了一样。” “那楚哥你还退校队了呢。” “我打算去校羽毛球队了。” 李枣瞪大眼睛。 “楚哥你要换羽毛球啊！”李枣只听教练说方楚空要转方向，没听说具体转到哪。 篮球和羽毛球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转过去。 “放心，离开了也是朋友。你是我在一中的第一个朋友。以后有比赛叫我，我去给你加油。” 方楚空拍拍李枣的肩膀，说。 “真的吗楚哥，那我到时候可就要喊你来了。” 方楚空笑着点头。 “嗯，我肯定来。” 宣惊墨小心举起手。 “我可以去吗？” 李枣现在看宣惊墨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笑。 他那么大块头，一把圈住宣惊墨的脖子，笑着说：“当然能来，到时候你和楚哥一起来！” 宣惊墨像个小鸡崽一样被圈着，闻言嘿嘿笑着。 到顶楼后，李枣挥手告别就走了。 方楚空和宣惊墨适应了一节课，然后火速call了宋清歆和王熙祈。 高一的教学楼和高二的教学楼顶楼是相连的。 中间是一片露天的休息区，平时人很少。 宋清歆还不知道方楚空和宣惊墨两个人已经进了精英班，打开顶楼时她还疑惑呢。 直到看见从对面门进来的两人才惊喜问道：“你们两个这是？进精英班了？！” “是啊是啊，宋姐王哥我们来陪你们啦！”宣惊墨开心地说。 “好小子，你们俩之前一点风声都不透啊。”宋清歆指着他们两个说：“真不讲义气。” 宣惊墨没出卖方楚空，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可是对方辩友队四大巨头的聚首时刻，总得拍张照留念一下。”王熙祈揽住宣惊墨笑道。 宋清歆很积极地拿出手机，然后又感慨地说：“要是南南和队长也在，我们就能留个大团圆合影了。” 王熙祈也拿出手机说：“这有什么难的，现在课间，叫南南上来就是了。” 王熙祈很快就就把褚契南摇了上来。 褚契南知道方楚空和宣惊墨进了精英班后也很为他们高兴。 “恭喜恭喜。这下你们四个可以经常聚在一起了。” “南南想来我们随时欢迎嘛，再说了你的成绩最近也有提示，申请来精英班也是可以的嘛。” 褚契南被宋清歆说的有些心动，但是她还得回去跟家长商量。 所以此时只能笑笑。 “等我回去跟家长商量一下再说。” “南姐快来，我们准备在这拍照呢，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这阳光挺好的。”王熙祈举着手机跑了一圈，然后找准一个位置站好，招呼着他们赶快过来。 “你们说，要是摆上一张队长的照片，他会生气吗？”宋清歆右手摸着下巴，有些调皮地说。 褚契南想象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如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呢。” “好啊好啊，那南南你打。”宋清歆撺掇着说。 褚契南拿出手机给班文昌打了个视频过去。 因为是课间班文昌确实没什么事，看到是褚契南的视频，他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 冯欣雅看着班文昌的背影，满脸的不甘心。 贺乔月一扭头就看见冯欣雅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点烦躁。 “你别老盯着他看了，这个知识点都错了三回了。” 冯欣雅不情愿地收回目光，贺乔月耐着性子给她讲错题。 “那个褚契南有什么好的，把班文昌勾成这样，狐媚！” 贺乔月砰的一下放下题本。 冯欣雅和一边的陈瑛都被她的动静吓得一惊。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胡卓然，也是他们队的信息选手走过来，问：“乔月，没事？” “关你什么事，走开。”贺乔月冷脸说。 胡卓然有些黯然，然后转身走了。 “乔乔，你吓到我了。”冯欣雅委屈地扯扯贺乔月的袖子说。 贺乔月忍着性子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别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决赛通知就快出了，你把正事放心上好不好。” “嗯嗯！我听话，我会改的，你别生气嘛。” “哼，看题。”贺乔月冷哼一声，又拿起题本给她讲题了。 陈瑛：？ ？ 他当初只说了一句褚契南是班文昌的小女朋友就要被骂，这个冯欣雅骂的这么难听，贺乔月你是耳朵聋了吗！ 贺乔月你看看我这心碎的模样！我就不信你两眼空空！ 陈瑛瞪着贺乔月，恨不得把这句话吼出来。 贺乔月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她冷着脸转头看向陈瑛。 “你有事？” “没有队长，我做题思考呢。”陈瑛迅速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贺乔月皱眉：毛病。 第77章 合照 班文昌走到无人的角落，听完那五个人叽叽喳喳地说完，无奈点头。 “想拍就拍，需要我摆什么表情和动作吗？” “哈哈哈队长你可真配合，你就笑一笑就行。”宋清歆哈哈笑完，把个子最矮的褚契南放在c位，然后举着手机，手机里是班文昌。 后面一排从左到右是宣惊墨、王熙祈、宋清歆和方楚空。 方楚空个子高胳膊长，就由他拿着手机拍。 但是拍出来太斜了，宋清歆立马拉开一个同学帮忙拍照。 那同学也挺热情，看见在手机里一直笑着都有点僵硬的班文昌没忍住笑了一声。 “咳咳咳，要拍了，你们摆好动作哈。” “一二三！” “茄子！” 王熙祈和宋清歆穿着精英班的黑红色校服，方楚空、宣惊墨和褚契南则是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手机里的班文昌依旧是制服。 虽然他们的穿着不一样，但脸上的笑容和青春洋溢的气氛却如出一辙。 给他们拍照的同学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他们的感染，天天在精英班高强度地学习，他感觉自己都垂垂老矣了 走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小声说：“年轻就是好啊。” 六人的第一张合照，被宋清歆放到了朋友圈的置顶。 即便很多很多年后，也依然是。 “快要上课了，我得先回去了。”褚契南挂了班文昌的电话说。 “嗯嗯，我陪你去电梯。”宋清歆挽住褚契南的胳膊，陪她一起走，然后说：“南南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来精英班呢，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学习了。” “好，我会仔细考虑的，那我先走了。”褚契南跟他们四个人告别后就坐电梯下楼了。 晚上到家后，褚契南在饭桌上说了她想去精英班的事情。 “我现在的成绩在稳步上升，进精英班是可以的，那里优秀的学生更多，我觉得自己在那里更能提升自己。” “精英班不是搞竞赛的吗，你竞赛成绩一般，何必浪费这个时间。”褚契南的妈妈林女士说。 褚先生倒是没说话，优雅地擦擦嘴，又拿起杯子喝着水。 褚契南参加奇行竞赛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们，因为怕他们不支持。 可她也想和伙伴们并肩作战啊。 “陈仲川也在精英班。”褚契南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讨厌。 她终究还是成了为达到自己目的去利用别人的人了。 她那唯利是图的父母听见这话果然对视一眼有了想法。 “既然陈家小公子也在，那你就去，能和学习好的人交交朋友也是好的。”褚先生说。 林女士跟着点点头，又提醒道：“不过你也要把握分寸，文昌在l大附中你们也不能经常见面，平时有在联系。” “该把人叫到家里玩就叫过来，让他把这里当自己家。” “你有时候也得主动点。” 讨厌……讨厌…… 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家，这样的父母。 到底怎样，才能解脱。 褚先生敲敲桌子。 “你妈妈问你话呢。” 褚契南：“嗯，我知道了。我要去准备申请材料了，爸爸妈妈晚安。” 说完她快速离开餐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靠着门坐下，双手捂着脸埋在膝盖上。 没一会，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响起。 她是真的喜欢班文昌，两个人初中认识，高中重逢。一起经历的事情比双方父母想得要多。 可是她如果真的跟班文昌在一起了，她还能够彻底摆脱父母的控制吗？ 第二天，褚契南把申请表交过去，因为她这几次成绩确实越来越好，而且也有参加英语朗诵比赛，以及其他竞赛的经历，所以年级主任也给了通过。 宋清歆和王熙祈知道后兴高采烈地从楼上下来接她。 就连方楚空和宣惊墨看到了群里消息后也跑过来了。 “只是搬个书而已，哪里值得你们全跑过来啊。”褚契南不好意思地笑笑。 宋清歆拿过褚契南手里的书，推着她往电梯走。 “你以前可是说过不太适应精英班的，现在肯过来，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我们。” 宋清歆说得很笃定，褚契南也确实想跟他们在一起，所以宋清歆这么说出来她还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羞恼。 “你这么相信我们，我们也不能辜负你呀，这不，全员出动来迎接我们的团宠。”宋清歆搂着褚契南的肩膀笑得开心。 “团宠？”褚契南诧异地重复一遍。 “是啊，你，还有小墨。”宋清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宣惊墨也挺意外，忍不住问：“为什么呀？” “因为她个子最矮，因为你年纪最小。”宋清歆说完趁宣惊墨不注意揉了揉他的头。 “要是南姐再高一点，最矮的就是小墨了。”王熙祈也看着他们笑道。 宣惊墨有些脸红，但他手里都抱着书，也不能反抗，更不能顺头发，就小声反驳：“我还会再长高的。” “是是，毕竟你年纪还小，当然还会长的。”方楚空有些庆幸自己比宣惊墨大了三个月。 团宠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不适合他。 褚契南被四人簇拥着上了顶楼。 这一瞬间，她知道她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只是我还挺担心进了精英班之后跟不上进度的。” 宋清歆：“这有什么的，我们几个人可以给你开小灶啊，再叫上队长。” “说的对，别担心。说起来我们小队只在一起做过竞赛题，还没在一起学习过呢。要不找个时间安排一下？”方楚空主动建议说。 宋清歆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赞同地点点头。 “待会就跟队长说，让他安排安排。” 等褚契南了解完精英班又上了一上午课后，班文昌非常迅速地拿出了计划。 【既然大家都在精英班了，那你们下午都没课了对。】 【不然我们今天下午就去学习？】 班文昌的提议很快被全票通过。 中午吃完饭后，大家又在l大附中班文昌的休息室里集合了。 宋清歆五人到的时候，班文昌已经换上了一件家居服，桌子上还摆了水果。 大家找到自己的位置都放下包开始吃水果聊天。 “南南今天上午感觉怎么样，还跟得上吗？”班文昌把削好皮切成块还扎了签子的苹果递给她，问。 “还行，精英班不分文理科嘛，所以全科都要学。上午有节生物课，有基础的也有拔高的。我只能听懂比较基础的东西，但是考试应该也够用。” 褚契南接过盘子，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 “但是精英班大部分人应该都不参加高考了，你要参加高考的话，还是要把课本里的知识掌握好。” 听了班文昌的话褚契南也觉得有道理。 “是呀，所以我这不是找你们来给我开小灶了吗。” “哈哈哈没错！有我们五个人在，保证把你教出师！”宋清歆拿出她的一摞错题本笑道。 第78章 学习方法 “宋姐，你这一摞是？”王熙祈惊讶地看着宋清歆从书包里拿出这么多笔记本。 她背了一路，不沉吗？ “哦，这是我的错题本。”宋清歆骄傲地翻着自己的错题本，说：“我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我把我各科的错题本来过，给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学习方法。” 班文昌闻言也点点头。 “宋清歆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有的人学习事半功倍，可有的人却是事倍功半。说是学习效率的问题，但是究其根本是学习方法的问题，大家既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讨论讨论。” “那就请宋姐先来说说错题本。”王熙祈说。 “收到。我的错题本理科是按照题型和知识点整理的，买的是活页可拆卸的康奈尔笔记。 文科的话是按照题型分类的，选择题放一起，大题放一起。这个笔记本我就是随便拿了个大一点的本子写的，因为有些题比较长，我直接剪下来贴上去了。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复习，但是学习方法这种事情因人而异，南南要是摸索出更适合的方法，也不一定非要按照我的分类来。” 宋清歆说着把自己的错题本递过去，褚契南拿过一本数学翻看了一下。 “这些蓝色笔迹是？” “蓝色是我原本的答题步骤，红色是改动过的。这样我就知道我是错在哪一步了。而且错因和相关知识点我也会写在侧面。”宋清歆朝旁边指了指。 褚契南果然看到了其他颜色的笔记，写的是知识点、错因和反思。 甚至这道题下面还记了其他的同类型题。 “不过宋姐，你这样不会很费时间吗？我的错题都在软件里，不手写能省很多时间啊。”王熙祈还是很爱用奇行的，奇行的错题本也支持拍照扫题上传，所以他一直用的都是奇行的错题本。 “前期确实比较花时间了，但是我觉得后期的收获跟付出是成正比的。”宋清歆支着头，看着自己的这些宝贝说。 “我一直觉得只做题不反思那就是白做，机械性地重复自己已经掌握的知识点意义不大，只有不断发现错题，整理错题，学习错题，才能真正达到进步的目标。” 宋清歆说完喝了口水，又说：“手写能加深印象啊，而且活页笔记也很方便做分类，觉得不合适了可以随时调整。当然有些又臭又长的题目可以直接剪下来贴上去嘛。” 尤其是文科那些材料题，不会真有人手抄。 褚契南赞叹地合上宋清歆的数学错题本。 康奈尔笔记被她利用得很好，因为是网格笔记，所以很适合用来画图。 宋清歆错题本上的图画得清晰美观。 “清歆的错题本整得真漂亮，看起来很舒服。” “那当然了，你自己都看不下去的话，哪里还有欲望去复习两遍三遍啊。” 班文昌也放下宋清歆的物理错题本，认可地点点头。 “清歆，那你的语文呢？”褚契南问。 方楚空把手上的语文采集本递给褚契南。 “哦，语文你是按照题型整理的。” 宋清歆的笔记太清晰明了，褚契南一看就明白了。 “没错，我把文言文放一块，古诗词放一块，还分了文学常识和成语积累这些板块。到时候你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分就行。”宋清歆说完又笑道：“我那还有好多笔记本，回头我送你一套。” “那就先谢谢清歆了。” “小事小事。”宋清歆摸摸鼻子。 今天她定的那些东西刚好到了，到时候就把笔记一起送给褚契南。 多少也算是还了那两千块钱。 班文昌帮着把笔记收拾起来，然后看向其他人。“你们也都说说？” “那我第二个说。”方楚空主动道。 “初中的时候我也是比较偏文科的，所以有一点文科的学习经验，应该对南姐有点帮助。” “文科知识点多且碎，我喜欢用思维导图把知识点串联在一起背。我会把每个单元的标题，每一课的大标题小标题都展示出来，这样我可以快速把握住这一本书学习的大方向。 然后慢慢往里面填小的具体的知识点，让知识在脑海里形成体系，我觉得是比较重要的。后来我发现这个方法对于理科也适用，所以一直将这个方法延续到现在。” 褚契南点点头，很是赞同。 “没错，哪怕是我学英语背单词，也喜欢用树状图的方式，就是为了形成体系，整体把握知识。” 班文昌和王熙祈也点点头。 “没错，学的学科越多，了解的知识点越深入，就越容易发现整合知识点这项能力的重要性。” “就是就是，零散的一个知识点很容易忘记，但是连点成面就不容易忘了，甚至能从一个公式推导出来另一个。” 宣惊墨也拿出了自己的一个笔记本。 “我倒是很喜欢列清单。编程需要很强的逻辑能力，我从小就喜欢列清单，做规划。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和时间，我觉得这样能提高自己的效率。” 说起做规划，班文昌就提了一嘴。 “之前我就发现方楚空的时间规划也做的很严格。” 方楚空坦然一笑。 “以前我都是数着时间过的，只有把所有的时间都填满，才能让自己不会想太多。” “但现在我不太想做那种精细的规划了，有些空暇时间放松放松，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也挺好。” 班文昌虽然不知道方楚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但也觉得他之前确实话少心思重。 这次见面倒是看着开朗了一点。 他也不是非要强制别人做时间规划的人，只要队员状态好，规定的训练内容能完成，班文昌是不愿意太干涉他们的私人时间的。 “也挺好，学习太紧绷也不是好事。弦绷得太紧，时间长了，是会断的。” 王熙祈看大家都说了一圈自己的学习方法，他倒是发出了一个疑问。 “南姐，你有什么背单词的好方法吗？我真的背了忘背了忘啊。” 褚契南闻言忍不住一笑。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啊，我也是的。但是英语单词就是得不断重复去背才能记得牢。” “我倒是有自己的背单词方法，但是不确定你也适合。” “没关系南姐，你先说说，我回去试试。” 褚契南听王熙祈这么说也就点点头告诉他。 “我就是用思维导图和树状图把单词归好类然后一起背。一部分是按照词根词缀来做思维导图，一部分是按照内容做成树状图。比如说中心词是家具，那么其他分支我就会写桌子、镜子、杯子、菜刀这一类的单词，学到新的就往里面加就好了。” “好好好，回去我就试试。” 班文昌见大家也都讨论差不多了，总结道：“果然学习一事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我们有些学习方法其实是互通的，希望大家讨论完都能有所收获。” “学习。” 班文昌一声令下，大家就进入状态，该背书的背书，该做题的做题。 宋清歆则是拿出一本外语书学了起来。 第79章 决赛延期 “宋姐这是在学小语种？”王熙祈看到宋清歆拿的教材，好奇问。 “是呀，之前和南南比赛，小语种全靠蒙，我就想着有时间自己学一学。现在网上什么课都有，买一本教材就能自学，还是挺方便的。”宋清歆现在有自己的手机和平板，还是挺乐于用电子设备找一些资料去学习的。 甚至她的错题本也是因为以前没有手机，很少接触电子产品，不得不手写。 不过后来她也习惯了手写，觉得电子错题本反而不习惯，所以一直保留了这个习惯。 王熙祈给宋清歆竖了个大拇指。 “说学就学，宋姐你是行动派。” 王熙祈身为奇行怼哥，那网速绝对在线，宋清歆和褚契南的对战帖子现在还在他收藏夹里呢。 所以他还挺佩服宋清歆说做就做的劲头。 “嗯，我要开始练口语了，希望不会影响到你们。”宋清歆说完拿着书站到角落里。 五个人好奇地看着她，可宋清歆站在那里一会了也没动静。 突然，她转过头，看着那五个人都在盯着她，宋清歆的脸忽然一烧。 “咳咳咳，你们，待会听见啥，不准笑听见没！” 方楚空立马低头看书，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背书。 但他手里的书拿的是宣惊墨的编程书。 宣惊墨也立马抱着平板不断点着，可是点开的是空白备忘录。 王熙祈看看天看看地，然后又盯着自己的题。 班文昌和褚契南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笑意，然后默默低头。 宋清歆这段时间在学意大利语，但弹舌她是真不会嘛。 然后她就找的课程，说这么练有用。 反正都是一个小队的家人，怕什么！ 宋清歆拿起手机跟着教程一起练。 先来活动舌头，做完基础练习后就开始…… “啦啦啦啦啦……” “日日日日日……” “噜噜噜噜噜……” “噗——哈哈哈哈！宋姐我绝对不是笑话你，实在是忍不住了！” 王熙祈捧着他的肚子笑得弓起身子，脸都笑红了。 “不行不行，我笑得肚子疼，不能再笑了啊哈哈哈！停不下来怎么办啊哈哈哈哈！” “王熙祈！”宋清歆瞪大眼睛张牙舞爪就朝他扑过去。 宣惊墨和方楚空也在憋笑。 班文昌抿着嘴，努力不去看宋清歆，但那僵硬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想笑。 褚契南也是笑了两声，不过很快收住。 “清歆，你要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呜呜呜南南还是你最好～”宋清歆假哭两声，然后把教材给褚契南。 “不过我的方法练起来不太优雅，我们俩进房间练。”褚契南笑着解释一句，就把书还给宋清歆，自己拿了两杯水进班文昌的房间了。 宋清歆举起拳头看着王熙祈威胁道：“敢说出去笑我你就完了！” “宋姐，小的不敢不敢了！”王熙祈嘴上答应着，等宋清歆走后，还是偷偷笑了会。 要不是方楚空的脚不小心踩了他，王熙祈估计还要再笑一会。 “哎呀，不小心的，没事？” 方楚空只是轻轻踩了一下，一点事没有，只在鞋上留了个浅浅的印子。 王熙祈终于收起了笑脸，说：“没事没事，我要正式开始学习了。” 方楚空笑笑开始看教练发给他的资料。 是一些羽毛球比赛的信息，还有知名选手的个人资料及打法。 等宋清歆和褚契南练完出来，班文昌也收到了奇行的最新比赛通知。 “决赛延期了。”班文昌说着继续往下看通知。 看到最后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这个曹俊如还真是……” 听见熟悉的名字，宋清歆顺口问：“曹俊如怎么了？跟我们比赛有关？” 刚说完她就想起来复赛的水军，顿时面如菜色。 曹俊如事后还跟她说，他本来准备让这些人发完就注销账号的，结果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比赛和网站有意思，还真就留下来了。 宋清歆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曹俊如这也算是给奇行变相打广告了。 水军事件过后，曹俊如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这次月考成绩又进步了，所以宋清歆乍一听见曹俊如的名字还真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决赛延期到十二月二十一和二十二号两天。”班文昌打开手机日历查了下。 “是周六周日。这次有了投资，他们改办线下了。”班文昌说着还观察了一下宋清歆的神色。 宋清歆的表情从淡定到破裂，只需要一个曹俊如。 “他真去投资了？真线下了？” 宋清歆刚问出来这句话，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笑得有些勉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听。” 曹俊如：【哈哈哈哈宋姐看到通知了吗？老曹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老爹知道你在那里参加比赛，超级痛快地找人谈了投资合作！这次我能去线下给你们加油了！期待！】 六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天塌了。 第80章 你会支持吗 曹俊如的视频打过来时，宋清歆人还是懵的。 “嘿嘿嘿宋姐～怎么样，感动，我曹俊如那可是说到做到。” 宋清歆咬牙看着一脸得意的曹俊如，大喊一声。 “谁让你去投资了！你不准去线下看，我不准你去！”宋清歆都不敢想凭曹俊如的整活能力，他们在线下会有多社死！ “凭什么！我可是把小金库都掏干净了，我必须去！我可是金主爸爸！” 宋清歆：“曹俊如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你放心，我会给你多留点任务的，你还是留在家里好好学习。” “那不行，我不去看你还不行嘛，我师父呢？怼哥呢，我去看他总行了。” 王熙祈听到自己的名字，凑到宋清歆身边露了脸。 他笑得有些勉强地说：“小曹啊，你这个徒弟我认下了，线下你就别来了嗷，听你宋姐的话，好好在家学习。” 曹俊如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不死心地继续喊：“南姐？茶哥？你们说句话呀。” 褚契南和方楚空对视一眼，又很有默契地低下头。 “不行，我不同意！我就是要去！腿在我身上，宋姐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跑到赛场吗。”曹俊如哼哼两声，颇有些得意地说。 宋清歆：“没事，我会叫曹伯伯看好你的。” “宋清歆，你多大了，怎么还叫家长啊！” 然后曹俊如就和宋清歆一人一句的吵了起来。 虽然对话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就是很吵吵。 班文昌按了按太阳穴。 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两个幼稚鬼。 宋清歆和曹俊如一开始的恩怨他也从褚契南那里听说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能玩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 晚饭六个人是在l大附中的小食堂吃的，之前篮球赛的时候，宋清歆和王熙祈吃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了，这次终于能再来饱餐一顿。 两人吃得很是开心，最后走的时候还乐呵呵地又拿了个苹果啃。 到家之后宋清歆没急着回家，而是跟着方楚空去了他家。 方楚空开了门见宋清歆还跟在他身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开门啊。”宋清歆抬抬下巴说。 “噢，好。” 方楚空拉开门，把宋清歆请进来。 因为经常串门，他家也有宋清歆的拖鞋，宋清歆自顾自地换了鞋，进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坐。” 方楚空听宋清歆这语气好像三司会审一样，心里有点打鼓。 他放下书包，坐在宋清歆对面。 “……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转羽毛球，又为什么突然进精英班，是因为你肩膀的伤吗？” 宋清歆其实不太确定是因为肩膀的伤，才会让方楚空做出这种改变。 毕竟肩膀真的不能打篮球，那羽毛球大概率也是没办法打的。 可是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方楚空再没去校队训练过。 宋清歆在这方面是个门外汉，但是她又怕方楚空真出了什么事，憋在心里不愿意往外说，所以才会跟着他想问问。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方楚空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我肩膀其实好得差不多了，这周末就打算恢复训练了。改羽毛球是因为我和教练都觉得我不太适合篮球这种团体项目。至于进精英班，一是想再挑战一下自己，二是……想离你们近一点。” 方楚空说完快速看了眼宋清歆的表情，然后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毕竟高一高二都不在一栋教学楼，精英班大课间也不需要下来跑操，他能见到宋清歆的时间就更少了。 都在精英班，至少见面的机会多一点。 宋清歆盯着他，确定他的表情不像说谎，才算放下心。 “没事就好。那你下周去训练的时候带上我。” 宋清歆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好像在命令他，又补充道：“方便吗？” 方楚空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高兴道：“方便的！” 说完他转着手里的杯子，语速缓慢地说：“转项目的事情我还没跟父母说，你觉得他们会支持吗？” “你会支持我吗？”方楚空有些忐忑期待地看着宋清歆。 宋清歆受不了方楚空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清清嗓子垂下眼睛看着桌子说：“你要是自己决定了这么做，那我当然支持你啦。” “而且你成绩这么好，哪怕最后不是体育生也能考一个很好的学校嘛，别有太大压力。” 方楚空听到宋清歆肯定的答复有些开心。 “成为体育生不是我给自己找的升学途径，而是我的爱好和梦想。我想站在赛场上，打比赛，拿奖牌。” 宋清歆微微一愣，她以前只想着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远远地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家。 在她的认知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考大学。 就连成为工程师的梦想，一开始也是为了和那个所谓的弟弟赌气说出来的。 现在她过得这样幸福，升学压力也不大，那么成为工程师还是她的梦想吗？ 这到底是执念，还是梦想呢？ “寒假我们出去旅游！” 宋清歆突然说。 方楚空虽然不知道她的话题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但还是点头。 “好啊，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去京城！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宋清歆眼神有些向往。而且a市离宋清晨所在的城市也不太远，到时候正好去找宋清晨看看学校。 “我也没有，那我们一起去。” “嗯嗯！”宋清歆高兴地点点头。 她想要去寻找，她自己真正的梦想。 周六，因为决赛延期，今天的时间就空出来了，班文昌本来想着组织大家一起学习的。 但是宋清歆和方楚空要去训练打球，褚契南要去找宋清歆学习做笔记，顺便宋清歆说有东西给她，再然后褚契南也被拉去打球了。 班文昌看着家里的球拍。 要不，我也一起去？ 于是，宋清歆和方楚空到学校训练场的时候，班文昌、褚契南，甚至王熙祈和宣惊墨都来了。 宋清歆和方楚空大眼瞪小眼。 宋清歆忍不住问：“怎么？团建啊？” 第81章 明星 胡教练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也有点惊讶，他是方楚空的新教练，也是校羽毛球队的负责人。 方楚空在篮球队的教练特意嘱咐过要仔细他的肩膀，还特别夸了方楚空是个好苗子，一定要好好培养。所以胡教练今天亲自来看他训练。 训练场很大，多几个人也不碍事。 胡教练给宋清歆他们指了个空场地，说：“你们可以在那边玩，不要打扰这边队友训练。” 然后他就带着方楚空走了。 校队的人今天也是要在学校训练的。 来了新人自然引起了老队员的注意。 “这是新来的队员，方楚空，以后就是校队的一份子了，大家欢迎。” 鼓掌声响起，宋清歆探着头往那边看。 方楚空对着大家微微颔首。 “我是方楚空，很高兴认识大家。” “清歆，看球！”褚契南提醒道。 “哦哦。”宋清歆忙回头挥拍把球打了回去。 “你先跟我来做个热身，然后有个小测试，我需要记录一下你现在的各项数据。” “好的教练。”方楚空找个地方放下了包，跟着教练去一边做热身。 胡教练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慢慢活动。 “疼吗？” 方楚空：“不疼。” 胡教练又慢慢加大力度，问：“这样呢？” “还好，有点酸。” “肩膀没什么事了，你这太久没活动，先热身半个小时。” 然后方楚空就在那里原地做热身，然后拉伸。 宋清歆也看到了教练拿住他的胳膊在转，后来放下来应该是没事了。 正准备收心打球的宋清歆却被轰下场了。 “宋清歆你没心思打就先去一边坐着看，王熙祈来。” “哎，来了队长！宋姐你来这坐着看！”王熙祈拿起球拍扶着宋清歆往那一坐，自己就和班文昌打起来了。 “哈？”宋清歆被迫下场坐在凳子上，也只能托着腮左边看一会他们打球，右边看一会方楚空训练。 “九秒八，刚开始训练，速度确实还不错。”胡教练让方楚空做了几项测试，对他的身体情况大致了解之后，就开始手把手教他如何发球，以及一些专业的步法。 球场规则方楚空早就了解过，但是一些打法步法只看文字说明确实一知半解，这下教练亲自教他，方楚空顿时感觉醍醐灌顶。 再加上他身体协调性好，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了。 宋清歆闲着也是没事干，就站起来远远地看着胡教练和方楚空，也跟着他们学挥拍。 “你拍子压的太低了。” 阳光爽朗的男生穿着一中校队的队服，拿着毛巾水杯，在经过宋清歆时说。 “哦？是吗？”宋清歆又挥了一次拍，问。 尹明鑫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你把拍子给我，我给你示范一次。” 宋清歆看他人挺正常的，就把拍子给他了。 “你刚刚是这样的。”尹明鑫先学着宋清歆的动作挥了一次拍。 “正确应该是这样的。” “嗷，我看出区别了。”宋清歆恍然大悟道。 尹明鑫笑着把拍子还给她。 “你挺聪明的嘛，还你。” “谢谢你啊，你也是校队的？”宋清歆接过拍子问。 “是，我是校羽毛球队队长，我叫尹明鑫。” “明星？”宋清歆意外，难不成他父母追星啊，怎么给儿子起这种名字。 尹明鑫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他无奈一笑。 “鑫，三金鑫。” “噢，不好意思。”对于不熟的人，宋清歆还是很有礼貌的。 “没关系，我朋友多大都叫我明星，已经是我的外号了。尹明鑫，这三个字怎么读都拗口，他们都不喜欢叫我全名哈哈哈。” 宋清歆看出来这个尹明鑫性格很不错了。 “清歆！换你了！”褚契南打不动了，就喊宋清歆过去。 “清歆？我们名字里有一个一样诶。”尹明鑫惊喜地说。 “我叫宋清歆，歆羡的歆，和你可不是同一个字。”宋清歆说完笑笑就上场了。 尹明鑫挠挠头。 他语文不好，或者说他学习不好。 歆羡？那是什么词？ 回去查一查，问出来好像显得他很没有文化。 尹明鑫耸耸肩，拿着他刚接的水和毛巾走了。 方楚空跟着教练学完后就坐在一边喝水休息。 他刚想去找宋清歆他们，就看见他的新队长在和宋清歆说话。 还有说有笑的。 方楚空想走过去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她身边优秀的人那么多，自己得更加优秀，才能一直站在她身边。 方楚空的眼神再次变得坚毅，拿起球拍就往宋清歆他们那边走。 尹明鑫迎面朝方楚空走过来。 “我是队长尹明鑫，欢迎你的加入。” 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方楚空把球拍换到左手，跟他握了下手。 “方楚空。” 两人松开手，方楚空朝他点了下头就错身走开。 尹明鑫看着方楚空急匆匆过去的背影，摇摇头。 “新队员真高冷啊。” 看到方楚空过来，宋清歆没再继续和宣惊墨打，而是跑过去问：“空空，你训练结束了？” “嗯，第一天教练不让我过度练，我来陪你们玩一会。” “好啊，我刚刚学了两招，我们来比一场！”宋清歆跃跃欲试地说。 “好，来。”方楚空微笑看着她，到场上摆好姿势。 其余四人看他们两个要比一场，都围过来看。 宋清歆站在右半场对角线发球，方楚空侧身挥拍，球被击回。 宋清歆后退两步，轻轻跳起，把这一球又给打回去了。 “清歆力量好大，击球声砰砰的。”褚契南微张着嘴巴说。 “嗯，她还喜欢扣杀球，力量很强。”班文昌在旁边说。 “她胳膊不会痛吗？我打这一会胳膊就酸了。” “那你别再继续打了，小心肌肉拉伤，坐下我给你按按。”班文昌和褚契南坐下，学过一点的班文昌知道怎样才能让肌肉快速放松。 不过褚契南也算是一语成谶了。 回家的路上。 “别碰别碰，疼——”宋清歆苦着一张脸说。 “下次别这么用力了，回头等我学了，教你怎么发力。”方楚空赶紧放下宋清歆的胳膊，有些自责地说。 “要不是和我打那一场，你也不会肌肉拉伤了。” “这算什么，肌肉拉伤都是小事，歇歇就好了。别什么事都往你身上揽。”宋清歆不在意地说，然后拉着褚契南先回家了。 “我那有药剂喷雾……” “我等会去找你！”宋清歆说完迅速关上自己家的门。 被关在外面的方楚空：…… 宋清歆把褚契南拉到自己房间里，还锁上了门。 “清歆，你这是搞得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褚契南刚说完，就看到了宋清歆的桌子上摆的东西。 “啊！” 惊呼一声，褚契南惊喜地看向宋清歆。 第82章 手办 宋清歆桌子上的杂物被收拾一空，此时正整整齐齐放着六个手办。 这六个手办正是他们对方辩友队的六个人。 最前面的褚契南骑着她心爱的黑色电动车，双腿支着地，头发梳成一个低马尾，戴着银边眼镜，笑得眼睛弯起来。 “这是那次你快迟到，我问你要不要一起走，对不对？”褚契南感动地说话都带着哭腔，有些激动地问。 “没错没错，那天你的样子，我一直都记得。”宋清歆拍拍褚契南的背，说。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见，我会一直记得。宋清歆想。 在褚契南身后的是一身l大附中竞赛班制服的班文昌，他拿着一个话筒，神情松弛自信，正是他来一中演讲时候的模样。 至于王熙祈则是怀里抱着个小猫咪，宣惊墨正在弯腰逗猫。 宋清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看到宣惊墨的时候，就觉得他像一只怕人的小猫咪。 所以定动作的时候就让他们俩一起逗猫了。 至于方楚空则是一身运动装，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抱着球，表情酷酷的，还带着笑。 而宋清歆则是坐在褚契南的后座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页翩飞的书，笑得开怀。 这是宋清歆好早之前下的单了，所以王熙祈还是有点胖胖的模样，方楚空手里的也还是篮球。 “清歆，这份礼物我好喜欢，谢谢你！” 褚契南抱住宋清歆，闷闷地说。 宋清歆回抱住比她低半个头的褚契南，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你喜欢就好。” 只有褚契南自己知道，这几个朋友对她的重要性。 她是那么地珍惜这份友谊。 宋清歆的礼物真的是送进她心坎里了。 褚契南抹了抹眼泪，有些害羞地说：“真是的，没想到自己会哭，太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你宋姐我这么有人格魅力，被我感动了也是理所应当的。” 褚契南被臭屁的宋清歆逗得哈哈笑，最后两个人从各个角度拍了照片后，小心地又给他们装箱。 “我叫了司机来接，已经到楼下了。” “那我送你下去。”宋清歆说着就要帮她抬箱子。 “你别动，胳膊不疼了？叫空空过来。”褚契南制止了宋清歆，微信给方楚空发了信息。 方楚空很快就过来了，搬箱子的时候还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弄了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宋清歆神秘一笑。 “嘿嘿，你晚上回去看我朋友圈就知道了。” 两人把褚契南送走后就回了方楚空家。 方楚空早就把喷雾和药贴准备好了。 宋清歆撸起卫衣袖子，方楚空把手搓热之后先给喷了喷雾，然后揉开。 “这个药贴等明天早上疼的话再贴。”把胳膊上喷的药揉开后，方楚空洗了手说。 宋清歆接过药贴向他道谢。 “罗姨还没回来吗？”见宋清歆要走，方楚空问。 “哦，还没呢。说是要晚上才回来。” 方楚空跟着宋清歆往门外走，又问：“那你怎么吃饭？” “随便凑合点？”宋清歆不在意地说，家里的食材不少，也有泡面。 煮泡面她可是专业的。 宋清歆会做饭，但她不喜欢，做饭只会让她想起以前给那家人当“保姆”的日子。 “那我可以去蹭饭吗？我来做，你给我打打下手就行。”方楚空说着已经关上了自家的大门，跟着宋清歆进门了。 宋清歆扭头看着他，啧啧称奇。 “你还会做饭？能好吃吗？” “包好吃的，客官您就瞧好。”方楚空撸起袖子说。 “好嘞，小二，上菜单！” 方楚空打开冰箱看了一圈，问：“有剩米饭，做个拌饭煮个汤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宋清歆除了不喝豆浆，其余没有忌口的，而且不是自己做饭，她一向秉持着人家做什么她吃什么的原则。 方楚空点点头围上罗女士的围裙很快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宋清歆洗了会菜就被他赶出厨房了。 百无聊赖的宋清歆打开朋友圈把自己刚刚拍的照片选了几张发出去。 很快就收获了一堆赞和评论。 李修达：【这么好看！回头让我们队长也搞一个，此时此刻团魂在燃烧！】 曹俊如：【怎么没有我啊宋姐，我自费做一个！你把我也摆上去！】 王熙祈：【宋姐什么时候搞得这家伙，怪好看的嘿嘿，这礼物我就收下啦～害羞jpg】 宋清歆回复他：【不是送你的。】 王熙祈：【尊嘟假嘟？我不是还抱着猫吗，不是给我的！】 褚契南：【是送给我的，全套都在我这do】 王熙祈：【宋姐你偏心！】 曹俊如：【宋姐你偏心！】 宣惊墨：【小猫，喜欢。大家，好看。】 褚契南：【小墨喜欢回头我送你个小猫，你想要玩偶还是手办？】 王熙祈：【南姐，那我呢（搓手）】 褚契南：【我也偏心，你没有。】 王熙祈：【啊啊啊啊你们俩又逗我玩！】 宋清歆看着在评论里闹起来的两人哈哈笑着。 罗女士也看到宋清歆发的朋友圈了，她反复放大看完还保存下来了。 给宋清歆点了个赞，罗女士算算上次给宋清歆发零花钱的日子。 “得给她涨点零花钱了。” “罗姐！你来尝尝这道菜怎么样，再给点意见哈哈。” “好，来了。”罗女士关了手机应道。 “吃饭了。” 方楚空的声音响起，宋清歆关了手机说：“来啦。” 先去洗了手，然后帮忙把饭端过去，宋清歆拿着遥控器找了个动画片放着。 时不时笑一下，然后扒拉一口饭，宋清歆不住地点头。 “好吃好吃。” “这个汤我用的嫩豆腐，豆腥味不重，你尝尝看能吃吗？”方楚空给她盛了一碗汤推过去。 方楚空煮的虾仁豆腐海带汤，卖相是很不错的。 宋清歆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嗯，鲜美。”然后又吃了一小块豆腐。 “嗯？确实没有豆腥味诶，好吃的。”宋清歆眼睛一亮，又喝了几口。 这豆腐本来是罗女士买来准备调凉菜吃的，嫩豆腐豆腥味轻，方楚空想着宋清歆应该是能吃的。 现在看她吃得还不错，方楚空放心地笑笑也开始看电视吃饭。 第83章 初雪 十一月末，十二月初。 期末考试。 洛城今年冷得尤其早，宋清歆早上出门的时候直接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在楼下等她的方楚空把早餐递给她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围巾给她。 宋清歆看着方楚空脖子上的围巾，好奇问：“你还带两条？” “就是给你的，罗姨也有，已经给她了。”方楚空搓搓手然后把手揣兜里。 “看天气预报今天晚上有雪诶，不知道会不会下。”宋清歆还有点期待看到雪呢。 不知不觉她重生已经小半年了呢。 “看这天说不定呢。”方楚空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说：“也许考完试出来就下雪了。” 宋清歆眼睛一亮。 “那还真是要期待一下啦。走，去考试。” 校门口，曹俊如一直在等宋清歆，可是没等来她，倒是先等到了王熙祈。 期末前那段时间曹俊如老是往精英班跑着找宋清歆，王熙祈也就跟他熟起来了。 这会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诶，宋姐！宋姐你终于来了！”曹俊如远远地看到宋清歆和方楚空穿着一模一样的黑红色冲锋衣走过来。 忙喊着人就跑过去了。 宋清歆被他这架势搞得一愣。 “你小子想干嘛。” 曹俊如对着宋清歆双手合十鞠躬拜了拜。 宋清歆左右看看，果然看到有几个学生在看他们。 宋清歆往方楚空身后躲了躲，推着他说：“快走快走。” “拜宋姐，得满分，宋姐——人呢？” 王熙祈在一边双手抱胸笑着。 “你宋姐早走啦，我也得走喽。” “诶，师父别走啊，拜你也一样的！” “你不要过来啊！”王熙祈乐极生悲，再也不敢幸灾乐祸地站那里笑，立马拎着书包往教学楼跑。 教室里的暖气很足，到教室后，宋清歆就脱了厚衣服，只套上个冲锋衣就行了。 她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叠好又放进书包里。 这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考完就能过双休了。 宋清翻出个日历，在十二月二十一和二十二号上画了圈。 距离决赛已经不足一月，前段时间班文昌又找三高的人打了几次比赛。 双方都是有输有赢。 但白钦元在比赛后也和班文昌这么说过。 “和你们比赛越来越吃力了，你的队员们进步很快。” “谢谢你们愿意过来。”班文昌说。 “都是朋友，而且子璐他们也得练练手，我们互惠互利。” “希望以后还能在赛场上比试一场。”班文昌伸出手笑道。 白钦元握住他的手，说：“我倒是想和你们真正比一场，但是我的队员们对长浪一高念念不忘啊。要是真有机会再来一次，我倒是更希望能带他们一雪前耻。” 白钦元苍白秀气的脸上流露出志在必得的自信，让班文昌恍然想起刚在洛城见到他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白钦元刚拿下国家级的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但他就像昙花一现，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或许是天妒英才。 “奇行的比赛有第一届就有第二届，会有机会的。”班文昌也只能这么安慰。 白钦元浅浅一笑，就带着队员告辞了。 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 白钦元已经高三了，周子璐也是高三，很快他们就要毕业，各奔东西了。 以后想再聚起来，难。 “幸好……”班文昌回头看着自己的队员。 他们五个人对着数据分析来分析去，不停地拌着嘴。 “我们还有时间。” 班文昌说完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回忆结束，宋清歆这边也考完试了。 中午他们都没回家，精英班的小食堂还是很好吃的。 加上天气冷，谁都不想中午来回跑。 下午考最后两门地理和生物。 宋清歆答完卷子转着笔，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下雪了。” 她看着窗外小声说。 精英班是可以提前交卷的，宋清歆收拾好文具把答题卡一交，走到教室外把书包拿好，又穿上厚衣服，推开了通向高一精英班的门。 方楚空正伸出手在接雪，听见声音，扭头看过去。 宋清歆和他的视线对上，笑了一下。 白色的哈气把她的脸隐约遮住，方楚空走过去问：“真的下雪了，冷不冷。” “不冷不冷，这会雪下得还不大，不知道晚上怎么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在楼下打雪仗。”宋清歆剪了短发，有雪落进她领子里，冰凉的触感从脖子蔓延，让宋清歆打了个寒颤。 她竖起冲锋衣的领子，把帽子戴上，扒在栏杆上，向远处看去。 “他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交卷呢，要不我们先走？”宋清歆打了个响指说：“走，姐带你去吃关东煮嘿嘿。” “下雪和关东煮最配了。”宋清歆一蹦一跳地踩着雪准备下楼。 方楚空跟在她身后，伸出手谨防她摔倒。 学校旁边的店里总是不缺卖吃的。 宋清歆和方楚空一人挑了一盒关东煮，坐在椅子上慢慢吃着。 “你们今天不是考试吗，这么快就出来了？”老板的店里就他们两个人，坐了会后忍不住聊起来。 “我们提前交卷了，外面下雪了，出来玩。” 老板刚想夸一句学习好，还能提前交卷，就听见宋清歆说出来玩。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夸还是不夸。 “哈哈，下雪了冷啊，我店里新进了手套，你们打雪仗的话要不要看看？” 宋清歆咬开一颗丸子，小心吹凉，吃下去后说：“是哦，别给我手冻坏了，老板去看看。” “好嘞，在这边呢。”老板闲着也是无聊，就亲自带他们过去挑了。 “小姑娘眼光真好，这是这次进的质量最好的手套了。”老板看着宋清歆挑中的手套说。 宋清歆点点头，确实看起来不错。 “老板能拆开看看吗？”宋清歆问。 “没事，你拆。”在高中门口开店，老板对学生还是很宽容的。 哪怕学生不买，也基本不会把东西弄坏。 宋清歆拆开包装袋摸了摸里面的绒。 “确实暖和，老板多少钱？” “25一副。” “也不贵哦。”宋清歆跟方楚空说：“你也挑一个，凑个整。” “那是，学校门口卖太贵卖不动嘛。”老板也是个实在人，喝口热茶说道。 方楚空挑了个同款，只是颜色和宋清歆的不一样。 宋清歆早就扫了码，连着关东煮的钱一起付了。 “走，雪下大了，刚好我们去打雪仗！”宋清歆戴上手套试了试，兴奋地说。 “等等。这手套你戴有点大了，给你调一调。” 方楚空拉住宋清歆的胳膊，然后给她调整了一下手套的伸缩带。 “紧吗？” “刚刚好。”宋清歆摇摇头。 方楚空也戴上了手套，又把围巾围好，说：“拿走，打雪仗。” “好耶！”宋清歆说完先冲了出去。 方楚空紧随其后。 身后的老板捧着保温杯吸溜吸溜地喝喝茶，笑呵呵地说：“年轻真好。” 第84章 回来过年 就这么一会，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 宋清歆戴着帽子手套，围着围巾，还刚吃完热乎的关东煮，一出来还真不觉得太冷。 她弯腰团了一个小雪球向后丢去。 方楚空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握住了。 “不行不行，我又不是在给你喂球！”宋清歆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好，那我下次不接了。”方楚空笑道。 宋清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际扔了个雪球在方楚空身上。 一中的冲锋衣校服质量还会是很好的，防风防水。那雪球在身上碎开后，方楚空用手一扒拉就全掉下去了。 方楚空也不愿扫她的兴，捏个小雪球也扔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淋着大雪一边扔雪球回了家。 到小区时，宋清歆已经跑出了一身汗，她脸颊热得通红，刚想摘了帽子擦擦汗透个气，头上的帽子就被方楚空按住了。 “回家再摘，冷得很。” “哦，那好，我们快回去。” 方楚空刚要把手从宋清歆的头上拿走，就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应该是雪球，毕竟刚刚回来那一路被宋清歆不知道扔了多少个在身上。 疼倒是不疼。 但方楚空也不是谁扔他他都不还手的。 宋清歆当然也听见方楚空背后砰的一声了。 于是两人一起转头，就看见…… 一个全副武装的中年男人拉着个行李箱，朝他们走了一步后，脚下一滑，摔倒了地上。 宋清歆：“他……没事？” 方楚空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 “爸，你干什么呢？” “爸？！”宋清歆惊讶道。 这个戴着口罩、耳暖、帽子、墨镜、围巾还有手套，甚至还朝方楚空扔雪球的人，是他爸？ 方东丘有些委屈地被方楚空扶起来，说：“我那不是为了给你打个招呼嘛！” “还有你是谁家小姑娘，我怎么不知道我多了个闺女。” 宋清歆有些尴尬的捂住嘴笑笑。 “这是罗姨家的清歆。”方楚空给方东丘拍拍身上的雪说。 “嗷，是清歆啊，好多年不见都认不住出来了。”方东丘立马热情地拉住宋清歆往家回。 “都成大姑娘了，这么漂亮。走走，我给你们还带了礼物呢，你妈在家，最近家里怎么样啊？”说完他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儿子。 “哎呀，拿上我的行李走啊。” 被使唤的方楚空不情不愿地拉上他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你怎么不让秘书送你回来？” “秘书不是人不用放假啊？你真黑心。”方东丘瞪了一眼方楚空。 都给方楚空看笑了。 不是以前他走到哪里都要生活秘书跟哪里的时候了。 而且现在不年不节的放什么假！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不是你们让我回来过年吗？”方东丘说得理所应当。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方楚空提醒。 方楚空本意只是想知道他的工作是不是不忙了。 因为临近过年有很多年会，这段时间订单应该会暴涨。 可他这个设计师老板却回家了。 不会是他公司出什么事了。 可是方东丘没有跟上方楚空的思路，还以为是儿子嫌弃他了。 “怎么我不回来你们娘俩有意见，我回来还有意见。儿子就是事多，还是女儿好，清歆啊，走，我们先去给你妈打个招呼去。” 宋清歆回过头，看方楚空提着个行李箱哼哧哼哧地跟在后面，忍不住一笑。 “走方叔，我给你带路。” 现在天冷了，罗婵收摊也早，这会在家没什么事，正试着煮奶茶看电视呢。 听到开门声，罗婵头也没回，专心看着电视说：“回来了，快过来暖和暖和，外面下雪冷。” “冷啊冷啊，我可是刚从南方飞回来。” 听见陌生又耳熟的声音，罗婵放下杯子，诧异地回头看。 “哎呦，老方！多少年没见了，你咋回来了？”罗婵忙把电视暂停住，起身打招呼。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今年回来过。老宋呢，今年回来不。” “他那还没有准信呢，你坐，我给你们倒茶，我刚做的奶茶，你尝尝。”罗婵笑着进了厨房。 趁着两个家长聊起来，方楚空和宋清歆对视一眼，拎着行李箱回了方楚空家。 宋清歆摘了手套和围巾，又把厚衣服脱掉。 “等我给你倒点热水擦擦汗。”方楚空放下手里的东西说。 “好。”宋清歆刚坐沙发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南南。” 是褚契南打来的电话，方楚空把拧好水的热毛巾递给宋清歆，她把手机开了免提，然后放桌子上，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 “清歆……”褚契南一开口就是破碎的哭腔。 宋清歆连忙拿起手机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着急，慢慢告诉我。” 方楚空按住宋清歆的肩膀让她别着急，然后拿了毛巾回去洗干净挂起来。 又拿了干净的厚衣服和围巾出来。 冲锋衣上的雪一回家就化了，再穿出去也不舒服，方楚空就把长袄套上。 这是打算出门的样子。 “我去给你拿衣服？”方楚空轻声问。 宋清歆对着他点点头，方楚空就推门出去了。 “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参加决赛了。” “我爸妈要我出国去见一个老师。” “可是我不想，我们一起准备了那么久。” “对不起……对不起……” “南南，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对不起。”宋清歆一边安抚她，一边穿鞋子。 方楚空拿了她的衣服来，宋清歆抬起胳膊，方楚空直接给她套上。 “你送给我的手办……也被砸碎了……我真的很抱歉呜呜呜……” 她什么都保护不了。 褚契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没关系没关系的，你别动那些碎片，别伤到你自己，我和空空已经在路上了，我们马上就去找你好吗？” 宋清歆顾不上拉衣服拉链，穿上衣服后裹着自己就下楼了。 方楚空在手机上打了车，还有两分钟就到。 褚契南情绪不对，宋清歆不敢挂电话，一直跟她说着话。 方楚空给班文昌私聊说了情况。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联系不上他的。 班文昌又出去比赛了，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但国外有时差，这会不是在宾馆睡觉就是在飞机上睡觉。 第85章 共眠 两人在门卫那里登记好就朝着褚契南家跑去。 “你们是？” 宋清歆按了门铃后电子屏一亮，响起一道声音。 “我们是褚契南的朋友，来找她的。” “请进。” 大门应声而开，宋清歆和方楚空进了院子后就被人带去了二楼。 “南南在里面，这是钥匙。”家里的阿姨把钥匙递给宋清歆后就连忙下了楼。 宋清歆也不知道褚契南是自己锁了房间门，还是被锁起来的。 她拿过钥匙敲敲门。 “南南，是我！我进来啦。” 说完，她用钥匙把门打开。 外面下着雪，天黑洞洞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几缕光从窗户溜进来。 宋清歆逆光而来，看到了地上被摔的粉碎的六人手办，还有被撕开的书和笔记。 藏在床边的褚契南听到动静浑身一抖。 “南南，是我，我来了。”宋清歆看到褚契南的头，小心避开地上的东西，走到她身边。 “清歆——” 褚契南猛地抱住她。 宋清歆还没坐稳，被她的动作撞的往后倒去。 方楚空伸手接住她，宋清歆连忙调整坐姿，拍拍褚契南。 褚契南哭了会才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给说了。 “我不想去国外上学，我真的不想去。” “这次去不是让老师看看你吗，不一定就会留在那的。”宋清歆安慰道。 “可是我妈不会满意这个结果的，她会让我留在那。而且这样一来就错过决赛了。” “事在人为嘛，你别把这么多事都放在心里。事情一件一件解决，会有头绪的。”宋清歆摸摸褚契南的头发，说：“你就当这次出去是去学习交流了，你看队长不也时不时出去比个赛嘛。至于决赛，你放心，我会给你……打个立牌……阿嚏！” 宋清歆侧过身狠狠打了个喷嚏。 然后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僵硬着推了推褚契南。 因为她的鼻涕泡出来了！ 褚契南在昏暗中看到宋清歆的鼻涕泡什么烦心事都想不起来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赶紧爬到床头把抽纸拿了过来。 宋清歆抽了两张擦了鼻涕，清清嗓子说：“咳咳，我会弄个立牌把你一起带进赛场的。” 褚契南哭笑不得地说：“是不是还要竖在曹俊如旁边，然后让他代为保管啊。” 宋清歆嘿嘿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想的，我就说我们心有灵犀嘿嘿。” “至于去国外上学这件事，等明天了问问队长嘛，他那么聪明，会有办法的。” 宋清歆从地上坐起来，拿纸给自己衣服上的雪水随便擦了擦。 不过因为太暗了看不太清，她就说：“我让空空开灯？” 褚契南也站起来说：“空空也来了？开关在门口，进门的左边。” 方楚空根据指示把灯打开，就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方楚空收拾得差不多了。 “刚刚来还不是这样呢。”宋清歆指着地上说。 “你们俩刚刚说话的时候我给大概收拾了一下，小心扎到，还是扫一下。”方楚空说。 “这个样子是修复不好了……”褚契南蹲下来，摸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片说。 “没关系啊，设计图都还在，我再找人做个一样的。”宋清歆也蹲下来说。 “那不一样。”褚契南有些固执地小声重复了一遍：“那不一样的。” 宋清歆挠挠头。 她其实不太明白这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她知道这时候跟褚契南说反话是不可取的。 “问题不大，我们六个人不是经常在一起嘛，除了队长，我们几乎天天都能见面啊。又不是人死了需要纪念，我们几个不是就在你身边嘛。” 宋清歆说到最后，方楚空的太阳穴忍不住跳了跳。 “没错，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弯下腰把两个人提溜起来。 “一起把地收拾了，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方楚空问。 褚契南：我好像还在抗争不去国外的。 不过她还是动起来，出去拿了扫把过来。 “说是三天后。”褚契南扫着地，有些低气压地说。 宋清歆帮忙撑着袋子，方楚空把地上的东西都扫起来倒掉。 “有具体时间告诉我们，我们去送你。”方楚空说。 他不认为褚契南现在能抗争成功，要是能成功，她前世也就不会割腕了。 但在生死面前，去国外见老师只是一件小事。 在没有足够力量之前去抗争那是在消耗自己只有积攒够到足够力量时做出的反抗才叫抗争。 褚契南闻言还有点消极。 “回来有具体时间也要告诉我们，我们去接你。”方楚空又说。 褚契南扫地的动作一顿，眼眶泛酸。 “嗯！”她狠狠点着头。 这一晚宋清歆和方楚空没走。 方楚空被安排到隔壁客房去睡，而宋清歆则是陪着褚契南。 暖和的被窝里，褚契南的头挨着宋清歆的肩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一会说到小时候，一会说到现在。 “我真羡慕你家的气氛，罗阿姨人也好。” “我也羡慕我自己。”宋清歆说。 褚契南被逗笑，拍了她一下。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宋清歆扯起嘴角笑了笑。 羡慕自己能来到这个书中世界，有爱她的父母兄长，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知己。 “开心点！等你走的时候我在送你个礼物好不好？”宋清歆笑道。 “要不是我们很熟了，我都怀疑你这样是欢送我马上离开。”褚契南伸出手挠了两下宋清歆的痒。 宋清歆躲着笑着。 “期待一下，你肯定会喜欢的。” 两个人闹完也都累了，裹着被子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86章 黏土手办 班文昌一下飞机就看到褚契南的电话和方楚空的消息。 他睡了一路，这会刚醒。 瞌睡虫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接他。 班文昌坐上车后说：“不回家，去褚家。” 等他火急火燎到褚契南家的时候，她和宋清歆还蒙着被子呼呼睡大觉呢。 方楚空正在楼下吃早餐，看到班文昌眼下青黑地跑进来动作一顿。 然后他把最后一点油条塞进嘴里说：“呦，回来了。坐下一起吃个早餐？” 班文昌：？ “你怎么还在？” 不过班文昌看到方楚空确实放心了一点。 “南南呢？” “和清歆一起睡着呢，还没醒。”方楚空自己收拾了桌上的碗碟，有阿姨过来接过去。 “谢谢。”方楚空跟阿姨道完谢后对班文昌说：“她们昨天晚上估计睡得很晚，你先吃点东西。” 班文昌点点头，对阿姨说：“麻烦给我一份早餐，我先去洗漱一下。” 班文昌在楼下有个客房，他进了房间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 看着精气神重新起来的班文昌，方楚空啧啧称奇。 这褚家，还真是。 两个孩子都没确定关系呢，连人家房间都备好了。 班文昌优雅快速地吃着早饭，然后方楚空跟他仔细说了这件事的经过。 “我出去打个电话。” 班文昌走到院子里给他大哥通了电话。 “我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好弟弟，有什么事找我？” 班少琮正在做有氧运动，看到班文昌的电话停下跑步机，走到一边喝着水问。 “大哥，南南那边出了点事……” 班文昌三言两语把重点说了。 “所以你想让我去跟褚家父母说别送她出国留学？” “我只是想让他们多尊重一下南南的想法，她想去我当然支持，可是现在她不想。”班文昌说完隐约听到了褚契南叫他。 “小班——你回来了！” 班文昌拿起手机抬头看，褚契南探出窗户正在跟他打招呼。 班文昌笑着朝他挥挥手。 “呦，小班——你是小班那我是什么？” 班文昌目的达到，此时正急着去找褚契南呢，可没时间跟他哥逗趣。 “你是大班行了，挂了。” 班少琮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笑着摇摇头。 “有事大哥，无事挂了。好好好。” 秘书看着时间到了敲敲门。 “总经理，时间到了，该去开会了。” 班少琮比班文昌大五岁，已经开始接手公司业务了。 也是有班少琮在前面挡着，班文昌才有现在的悠闲日子过。 他放下手机快速收拾好自己，又换了身西装，和秘书一起下楼去会议室。 班文昌一进门褚契南就跑下来了，碍于宋清歆和方楚空在旁边，两人只是坐在一起说着话。 宋清歆和方楚空坐在一边吃着水果喝着茶，哪怕是冬天，褚家也是不缺好水果吃的。 终于，班文昌和褚契南聊完也坐过来。 “这次多谢你们过来陪南南……” “诶，打住。”宋清歆不客气地伸出手打断了班文昌的感谢。 “我和南南什么关系，我们可是炮击组合！我来陪我小姐妹用得着你感谢啊，收回去。” 褚契南拉拉班文昌的衣袖笑道：“连我谢她她都不要，更何况是你。” “就是。”宋清歆瞥了眼班文昌，又对褚契南笑笑。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准备回了，队长不然送送我们？”宋清歆起身说。 班文昌看了眼宋清歆，宋清歆朝他眨眨眼。 “那我去送送他们，你也吃饭。”班文昌跟着宋清歆他们出去。 “要送给南南的礼物我一个人可搞不定，队长，你这样这样，然后我那样那样……我们一起……” 宋清歆三人头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后才分开。 “好，我知道了。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 “谢了队长，那我们明天见。”宋清歆挥挥手带着方楚空走了。 “叔叔，我们要去老区的小商品，麻烦你把我们送那里。” 下了车的两人来的正是洛城最大的义乌小商品。 “这里一定能买到我们想要的，出发！”宋清歆一声令下，两个人就去找他们今天的目标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提着一堆东西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十点。 除了褚契南以外的五个人全员到齐。 “发的教程都看了吗？”宋清歆问。 其余几人都点点头。 宋清歆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堆工具和超轻黏土说：“那我们就开始。” 宋清歆家。 罗婵和方东丘正嗑着瓜子在一起看电视。 “你说那些小孩在我家干什么呢？”方东丘好奇问。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把你家炸了，着什么急。”罗婵又抓起一把瓜子说。 中午草草吃了一顿饭的五人再次去了方楚空家继续忙。 “宋姐，这个手我搓不好。”王熙祈举着被他剪的像个乌龟爪子一样的东西说。 宋清歆拿起剪刀咔嚓两下说：“交给我。” “宋姐，我这个头发弄不好，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宣惊墨举着他自己的小人说。 宋清歆把王熙祈的手安上，然后又坐到宣惊墨身边，拿过他的小人看了看说：“我给你改改。” 班文昌看着自己手里的丑东西，有些挫败地说：“副队长，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方楚空看着忙得像个陀螺一样的宋清歆，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活，往班文昌身边一坐。 “我来给你看看。” 五个人从白天忙到天色完全暗下去。 宋清歆挤了胶水把亚克力的罩子放好，然后五个人人手一个小紫外线灯，把胶照干后，他们都松了口气。 “太累了，这比我做实验还难。”王熙祈说。 “宋姐你手真巧，南南姐做得好好看。”宣惊墨羡慕地说。 鉴于宋清歆的动手能力最强，所以褚契南的小手办是她动手最多。 这是五个人亲手做得迷你小手办。 每个人只有巴掌那么大。 因为加了一些主观创作，王熙祈变瘦了，宣惊墨变高了，方楚空手里也拿上了羽毛球拍。 原版的电动车太难做，宋清歆就在动作上做了一些改动。 亚力克罩子里是六个小人，褚契南和宋清歆站在最前面站着比耶。 四个男生站在后面。 班文昌戴着眼镜，手里拿着话筒。方楚空双手拿着羽毛球拍。王熙祈和宣惊墨一起做了只小猫，小猫窝在他们的手里。 最下面宋清歆学着流麻的做法灌了深浅不一的绿色闪粉，又贴了些草地花丛的贴纸。 好像他们六个人在草地上玩一样。 “大功告成！”宋清歆拍拍手笑道。 “明天下午两点我来接你们去机场。”班文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说：“这个就先由清歆保管，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第87章 z市欢迎你 周一下午，五人都没去学校，早早准备好东西就一起去了机场。 褚契南的妈妈林女士正陪着她候机。 “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一个孩子，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啊。把你害了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呢？所以南南呀，你就听话去见见老师。留学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量嘛。” 褚契南垂下眸子，时不时地附和一句。 她已经没有了几天前的激动。 因为方楚空在走之前跟她说了一句话。 “出手务求一击即中。在没有把握之前暴露自己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褚契南不笨，她听得懂方楚空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方楚空为什么会明白她的处境，但这句话确实让褚契南想明白了。 她得靠自己脱离父母的掌控。 依靠班文昌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因为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有她自己够强大，让父母不能再违拗她的想法，她才算是真的做到摆脱掌控。 “南南！” 宋清歆的声音响起，褚契南惊喜地抬起头，高兴地迎过去。 “你们都来了。” “对呀，我们小队就是要整整齐齐的嘛。”王熙祈笑道。 “南南姐，我们等你回来。”宣惊墨说。 “当当当当，看我们给你做了什么。”宋清歆打开纸箱子，方楚空帮忙把东西拿出来。 褚契南双手捂住嘴巴，水雾一下子就模糊了双眼。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好啊。” 宋清歆把箱子给方楚空，自己拿出纸巾给褚契南擦了擦眼泪。 “南南，我都说了没关系呀，你看，拼拼凑凑我们还是在一起啊。” 六个人相视一笑。 “好了，我们要走了。”林女士走过来说。 “我先帮你保管着，我们等你回来。”宋清歆挥挥手说。 “嗯，再见大家。”褚契南跟着林女士一步三回头地说。 “南姐再见！” “南南姐我们等你回来！”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班文昌收回有些担忧的眼神。 “这下南南不在，我们要重新训练分题，今天下午的时间利用起来。回去。” 班文昌说完，率先转身离开。 他们要各自奔赴战场，期待再次重逢。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五个人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进步，每个人又恶补了一番英语和国学知识。 一月中旬就要过年，决赛前后也正是学校放假的时候。 宋清歆五人早早收拾了东西提前回家。 “你们还要在z市玩两天啊，为什么不比完赛再玩呢，还提前去？”罗女士帮宋清歆收拾着东西问。 宋清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是要先去躲着曹俊如的。 “反正我们就是商量好了，我们人多你别担心。” 方楚空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方东丘也闹着要去看比赛，方楚空趁他不在家，赶紧收拾完东西来找宋清歆。 宋清歆制止罗女士再给她行李箱里塞东西。 “好了好了，塞不下了，我真得走了，妈你记得拖一会方叔叔，最好让他别去了。” 观赛这件事上，宋清歆是和方楚空站在统一战线的。 因为方楚空说：“但凡曹俊如和我爸凑在一起，那就是超级加倍。” 两个人顶着风雪，拖着行李箱，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和王熙祈碰头后一起打车去了火车站。 五人在候车室碰面。 “赛程还没出来，估计还要等到比赛前一天才发。”班文昌又刷新了一遍网站通知说。 官方已经定了酒店给参赛者们，可以提前入住，班文昌早就申请了提前入住，所以到地方他们把行李一放就能去玩了。 “没透消息出去？”班文昌问宋清歆。 宋清歆信誓旦旦地保证：“那必须的！我今天还跟曹俊如说我们打算比赛前一天去呢。” “走，检票了。”班文昌听着广播念到他们所做的列次，站起来拿好行李说。 五人买的连座，放好行李后宋清歆就拿出一副麻将牌玩了起来。 当然，班文昌是不玩的。 他算牌算得太狠，已经被禁止玩这种项目了。 班文昌轻哼一声，拿出u型枕戴上耳机开始闭目养神。 火车哐当哐当地驶离洛城站往省会z市跑去。 两地离得不算远，坐火车只需要两个小时。 玩了一会牌四人渐渐都没了兴趣，旁边看牌的人说：“你们四个都会算牌。” 宋清歆摸摸鼻子，果然看到班文昌睨了她一眼。 宋清歆哈哈一笑，说：“你们要玩吗，把牌给你们。” 刚刚说话的大叔闻言乐呵呵接过牌说：“你们啥时候下车。” “我们到z市，大叔你记得把牌还给我哦。”宋清歆说。 那大叔听见宋清歆的话哈哈大笑，说：“不会给你少一张的。” 宋清歆坐在窗边，看着不断向后飞去的景色。 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 白色的雪落在树上，压弯了树枝。 放眼望去，全是平坦的庄稼地。 过了一会雪逐渐停了，乌云散开，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宋清歆看着这一幕，觉得有种直击心灵的美。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准备发到自己朋友圈里。 “屏蔽曹俊如了吗？”方楚空问。 宋清歆的手一僵，直接把微信退出。 “我不发了，回头再说。” 差点忘了这一茬。 快到站的时候大叔还了牌，班文昌也睁开眼收起了他的枕头和耳机。 “先回酒店放行李，然后根据我们之前规划好的行程进行。第一站是博物馆……”班文昌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行程图，确定没有问题才点点头。 五人拿上行李排好队下车，刚出闸机就看见一个举着横幅的人上蹿下跳地喊着什么。 “宋姐宋姐！z市欢迎你！” “青春没有售价！火车直达我家！欢迎宋姐来做客！” “对方辩友说的队！大杀四方必夺冠！” 宋清歆脸一僵，其他四人的眼神齐欻欻看向她。 “真不是我！”宋清歆辩驳一句。 然后她气势汹汹地扔开行李，冲向了那个举着横幅的人——曹俊如。 “曹俊如！你怎么跟过来的！老实交代啊！” 方楚空左手拿自己的箱子，右手拉着宋清歆的箱子跟了过去。 “我们家是投资商啊，打电话一问酒店说你们今天十点入住，我这不就来接你们了。”曹俊如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要不然真就被宋姐骗过去了。 “赶紧收起你的显眼包横幅。”宋清歆扒拉着曹俊如说。 “没关系，我那还有很多的，这个送给你。” 被塞了一手横幅的宋清歆：……谁说我想要了！ 班文昌：行程打乱，就地解散。 第88章 怼哥重出江湖 曹俊如送出横幅后就开始数落宋清歆瞒着他的事情。 “亏得我还叫车过来接你们，我这么贴心！宋姐你却和我玩脑筋！” 宋清歆现在两边不是人，她摆烂地往车上一坐，捂住耳朵直接摆烂，不听不言。 班文昌帮忙把行李都放到车上说：“大家先去酒店。” “我们原本打算放了行李一起去玩，既然遇见了，曹俊如也一起。”班文昌在心里叹了口气，说。 与其让他缠着闹着跟上来，不如他主动点叫曹俊如一起来。 “好啊好啊，我就是z市本地的，你们想玩什么跟我说，我老熟了。”曹俊如说完就跟班文昌讨论行程去了。 宋清歆见没人烦她了，就猛地坐直，看着方楚空说：“我要喝水。” 方楚空从书包侧面拿出她的保温杯递给她。 宋清歆喝完水又拧紧杯子给了方楚空。 王熙祈和宣惊墨一起坐在后座讨论小猫咪。 “这是有一次放学看到的一只长毛小橘，是个流浪猫，有点怕人。”王熙祈翻着照片说。 “我就遇见它一次，后来问了那个小区里的老人，说是被人领养了。” 宣惊墨：“这么可爱的猫猫，希望它能遇到一个好主人。” “我也遇到过流浪猫，不过次数不多。看，这是只白猫，听说白猫在猫界地位很低？”宣惊墨问。 “好像是的。” 火车站距酒店不远，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就到了。 五人把行李安排好，曹俊如就指着对面的一个门说：“我在这里住，你们有事可以叫我。” “还有还有，南姐的立牌我都做好了，做了好几个，不过……你们还是把她搬走，那么多立牌放我房间怪怪的。”曹俊如搓搓自己的手臂说。 宋清歆看着曹俊如怂了唧的样子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等我们回来的，先去博物馆。听说是省内最大的博物馆，有很多有名的藏品呢。” 宋清歆说完率先往电梯口走去。 六人下了楼再次坐上曹俊如安排的多座商务车，往博物馆驶去。 “曹俊如，除了我们，你还知道其他选手什么时候到吗？”班文昌问。 有人脉在身边，不用白不用嘛。 曹俊如敲敲脑门想了一下说：“噢，我想起来了。长浪一高的人也来了，比你们还早一点。l大附中和晋城二中的人都是明天中午来。” 小队五人互相看了看，没有发表意见。 这几支队伍的比赛视频都被他们研究烂了。 但是两个多月过去，宋清歆他们在进步，这几个学校的人也不可能原地踏步。 他们能做的只有沉着冷静，仔细应对。 “好了好了，你们今天是出来玩的，开心点，别提他们了。”曹俊如说完没多久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乌鸦嘴。 青铜器展厅前。 “呦，这不是我们年级第一班文昌嘛。”因打架被劝退后进入长浪一高的宗晓光看着班文昌说。 班文昌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居然在博物馆碰到了他们。 长浪一高的尹诺闻言又是阴阳怪气地说：“还我们呐，你都被人家学校劝退了。” “一开口就是老阴阳，尹诺你嘴欠啊？”宗晓光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撸着袖子就要干尹诺。 尹诺一副瘦弱书生的模样，看宗晓光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着急，只慢悠悠地喊：“队长——” 宗晓光明知道队长不在，但还是收起动作，气势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 宋清歆见状觉得有些好笑。 像是猫在逗老鼠。 王熙祈和曹俊如也跟着一起笑了。 宗晓光面色不善地瞪过去。 “你们仨笑什么！” 尹诺这时候也一致对外，说：“你们队就是这个素质？他虽然好笑，但你们也太没礼貌了。” “尹诺你傻逼！”宗晓光刚想说尹诺好歹还有点团队意识，然后就被他一句话又干破防了。 “嘴长在我们身上还不能笑笑了？哈哈。”宋清歆闻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长浪一高可跟三高这样的友队不一样，这两个人说话让宋清歆很不喜欢，所以她要怼回去。 “没人说你笑起来很滑稽吗？”尹诺打量着宋清歆说。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啊？”王熙祈按住准备输出的宋清歆和曹俊如，挺身而出。 “菊花出气也就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的嘴。”王熙祈压着声音说。 “哇噻！师父你好帅！”曹俊如小声说。 尹诺被气得嘴一歪，宗晓光已经把羽绒服脱了塞进尹诺怀里。 班文昌和方楚空见势不对立马挡在宋清歆他们前面。 宋清歆拨开身前的王熙祈和曹俊如，走到班文昌和方楚空的中间。 “他们急了。”王熙祈躲在后面小声跟宣惊墨还有曹俊如当面蛐蛐他们。 “怎么？想打架？”宋清歆站在前面歪嘴一笑，又说：“这里可是博物馆。” 没见他们队的人说话声音都小小的吗，长浪一高的人居然还想动手。 “博物馆可不是你们的保命符。”尹诺拉住宗晓光，宗晓光又不忿地甩开他。 “但貌似你们队长是你们的保命符。”宋清歆讽刺一句。 宗晓光和尹诺回头，果然看着队长李广晨带着其他两位队员走了过来。 李广晨似乎没感觉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要去看下一个厅。”说完他就往楼上走去。 副队长郭一南和队里唯一一个女生王秋丹跟在身后走了，而宗晓光和尹诺还恨恨地看着宋清歆和王熙祈他们。 李广晨没听见宗晓光和尹诺走路的动静，就停下来站在楼梯上从上往下看他们。 “跟上。” “来了。”宗晓光和尹诺说完只得扭头跟上。 宋清歆看着五人走远，啧啧说：“他们队长李广晨气势真强，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长浪一高竞赛班是个速成班，气势不强怎么压住他们。”班文昌说。 “那宗晓光和尹诺嘴也太欠了。”王熙祈摇摇头说。 曹俊如：“师父你的战斗力也不遑多让。” 王熙祈：“诶，你师父我轻易不出手。” “走，不是要去看青铜器嘛。”方楚空提醒一句。 六人又把长浪一高抛在脑后，准备去看展。 “下次别把我挡在后面，就尹诺那种体型的，我一拳一个。”宋清歆挥着拳头说。 班文昌淡淡道：“打架不好。” “那你刚刚站在前面准备干什么？” “我那叫保护队员。” “那我也是。”宋清歆说。 “没错没错，我和小墨都是娇滴滴的小男孩，还需要宋姐的保护。”王熙祈揽着宣惊墨说。 曹俊如：“我也要宋姐保护嘛～” “你可以发动主动技能，直接让对方社死，用不着我。”宋清歆直接婉拒。 六人小声拌着嘴走远。 站在楼上的李广晨双手抱胸看着他们走远。 第89章 没头脑席菲 副队长郭一南走过来顺着李广晨的视线看过去。 “看什么呢？” “他们队的气氛。”李广晨说完就转身走了。 郭一南耸耸肩，他一直不太能理解李广晨的孤僻性子，也不好奇他的脑回路。反正高中毕业他就要去国外了，所以他也不在乎能不能在长浪一高交到朋友。 不理解就不理解。 反正长浪一高的人本来就是各有各的心思。 逛完博物馆后宋清歆收获了一堆新照片，她选了几张最喜欢的，然后加上在火车上拍的那张照片一起发了九宫格。 有曹俊如这个本地人在，班文昌的行程做出了一点改动。 “那个小吃街就是网红街，这里有的洛城基本都有，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们去z市真正好吃的老店去看看。”曹俊如大手一挥，带着玩了一天的五个人去老饭馆吃饭。 吃饱喝足的六个人坐到车上，被司机送回了酒店。 今天也出去玩了一天的长浪一高五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五个人不能打一辆车，打了两辆车，有一辆被车祸现场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酒店。 “下雪天就是容易出事，回来就好。”郭一南看着回来的李广晨、宗晓光和尹诺说。 宗晓光和尹诺的嘴只有李广晨能治得住，所以他们三个人坐一辆车，没想到就堵在半路上了。 王熙祈和宣惊墨下楼拿着小吃准备端回房间，见到他们也在大厅里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宗晓光狠狠瞪了一下。 “知道你眼睛能看见，来，准你多看爷两眼。”王熙祈翻了个白眼，拉着宣惊墨走了。 只有他们两个柔弱男生，王熙祈可不敢跟长浪一高的人硬碰硬。 房间里，宋清歆给班文昌使着眼色，班文昌无奈摇头。 “六条。” “哈哈哈我胡了！”宋清歆哈哈笑完拍拍班文昌的肩膀说：“谢谢队长喂牌。” 听见开门声的宋清歆回头看到王熙祈他们回来就帮忙去拿东西。 又输了一局的曹俊如摔了牌，跑过来就是一个抢零食的动作。 “好好好，你们都算牌打配合！就我一个人一直输，可恶！” 曹俊如化悲愤为食欲，酷酷吃小吃。 “那是我喜欢的，放开我的烤鸡皮！”宋清歆大喊一声就加入了抢吃的行列。 “好了，吃完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出去玩，中午定了时间跟南南打视频都别忘了。”班文昌说完拿走了他点的烤串，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宋清歆从曹俊如手上抢到自己的烤鸡皮也晃悠着走了。 王熙祈、宣惊墨和方楚空紧随其后。 “不是，你们把南姐立牌拿走啊！”曹俊如看着屋里的立牌们喊道。 “先放你那，比赛当天我们去拿。”方楚空挥挥手说，还贴心地帮他关了门。 房间里一下子冷清起来，曹俊如还挺不习惯，然后就打开电视机准备找个电影打发一下时间。 给参赛选手的房间都是双人的，班文昌跟方楚空住一间，宣惊墨和王熙祈住一间。 宋清歆是和其他学校的女同学一起住的。 那个女生叫席菲，是晋城二中的学生，按曹俊如说的她应该明天才到。 宋清歆拿着零食烤串回去的时候，席菲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了。 宋清歆脚步一顿。 “席菲？你们今天来了？” 席菲点点头，她看着宋清歆手里的东西，意外地看了一眼宋清歆，似乎没想到这么晚她还要吃夜宵。 “一起来点？”宋清歆和席菲对上视线，问了一句。 本以为会拒绝的席菲居然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就说：“好，谢谢你。” 宋清歆把吃的东西放桌子上，然后去倒了水，两人边吃边聊。 “你们不是明天才来吗？”宋清歆问。 席菲：“你怎么知道啊？” 宋清歆吃着烤串，没说话。 不过席菲也没纠结。“明天预报雪更大了，所以我们就提前来了。”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呀？”席菲问。 宋清歆疑惑的目光扫向席菲然后说：“我是物理呀，你们队长没让你们看其他队伍的比赛视频吗？” 席菲点点头：“看了呀。” 宋清歆诧异。“那你看了还不知道我什么专业？” 她一直都是物理题做得多呀。 “嘿嘿，我没注意。”席菲笑得有些傻乎乎的。 “这是队长的工作，我不需要知道。” “嗯……说得有道理。”宋清歆哑然一瞬，然后笑道。 因为她自己是副队长，要和队长一起分析对手制定学习计划！ 而席菲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压力。 “那你们队长人还怪好的。”宋清歆说。 对方辩友队确实一开始只有班文昌和宋清歆研究对手，后来都是全员加入了。 “是啊是啊，我们队长人很好的！”席菲高兴地说：“不过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三高的队长的，这几天两人聊得火热，我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我。” 宋清歆：嗯？有瓜？ “姐妹，细说。” 第二天。 六人早早起来去z市的地标打卡。 曹俊如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昨天晚上做贼了？”宋清歆拿开曹俊如脸上的帽子问。 “看了一晚上电影，根本停不下来，老电影真经典啊。” 宋清歆很少看电影，不懂。 摇摇头又把帽子扣到他脸上。 “队长，三高的白钦元和晋城二中的队长尚松阁认识，你知道吗？”宋清歆表情神秘地说。 结果班文昌点点头，居然说：“嗯，我知道。” “你知道？！” “对呀，我知道。” “那你给我说说，我要听。” 不仅宋清歆竖起了耳朵，就连王熙祈和宣惊墨也凑了过来。 “白钦元是晋城人，和尚松阁是小学初中同学，后来白钦元为了治病，家里人才带他来了洛城。” “不对啊，队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宋清歆支着下巴问。 昨天她问了席菲好久，结果她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班文昌笑笑说：“白钦元比我大一岁，人挺照顾学弟的。” “好。”宋清歆倒在车座里，有气无力地说。 本来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对手的第一手资料呢，没想到队长早就知道了。 害她白激动一场。 不知道明天的比赛会和谁对上。 席菲看起来傻傻的没有心眼。 要是比赛输了不会哭鼻子。 宋清歆想。 又逛了一上午的六人中午吃完饭后就回了酒店。 曹俊如的房间大，也没有其他人，六人就聚在那里给褚契南打电话。 “南南，你在那边怎么样呀？”宋清歆问。 “我挺好的，这边挺顺利的，应该再过几天就能回去了。”褚契南那边有点延迟，过了一会才说。 “这次能赢比赛有奖金呢，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a市玩！”宋清歆兴奋地说。 第一名有五万奖金，第二名四万，第三名三万，其余名次会拿一点鼓励奖。 他们也都商量好了，不管拿了第几名，奖金六个人平分。 “好啊，我们六个人都去吗？”褚契南问。 班文昌过年本来就是要回a市的，他点点头。 方楚空早就答应宋清歆一起去了。 宣惊墨和王熙祈不想落单，反正过年前也没事，也同意一起去。 所以此时大家都点点头。 曹俊如：“不是，你们征求我意见了吗，我也要一起去！” 第90章 战前叫阵 “我们小队第一次旅游团建，没你的份。”宋清歆推开曹俊如说。 曹俊如紧追不舍地问：“那第二次能带上我吗？” “看你表现。”宋清歆说完继续和褚契南聊天去了。 他们之间隔着山隔着海还隔着时间。 只有中午这一会有时间聊聊天。 “我这边时间到了，祝你们明天旗开得胜，有好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褚契南有些不舍地朝镜头挥挥手，说。 “南姐你放心，我们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的。” “没错，南南就等我们的好消息！” 电话挂断后，曹俊如的手机来了通知。 “l大附中的人来了，晋城二中昨天晚上到的，已经在楼下和他们对上了，长浪一高的人也在下面吃饭。” “走走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王熙祈拉着宣惊墨就要往外跑。 班文昌的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说：“比赛通知出来了。” 王熙祈又迅速扯着宣惊墨跑了回来。 “我们明天和谁比？”王熙祈有些紧张地问。 班文昌坐下，不慌不忙地看了一遍通知，挑重点说了。 “明天的对手是长浪一高。l大附中和晋城二中比。优胜组决出第一第二名，战败组争夺第三名。” “赛制有所改变，有一百道必做题，五十道抢答题，二十道风险题。基础分两百，最后按分数定输赢。这次题量增加了很多，对选手的专注力和体力都是一个考验，大家今天一定要早点休息。”班文昌提醒道。 他们练习的时候，从来没有一次性做过这么多题。 “战术不变，大家明天沉着冷静答题就行，拿出你们的实力，长浪一高可没有初赛复赛时的对手好对付。” “最后。”班文昌脸色有点奇怪地说：“增加了一个战前叫阵环节。嗯……熙祈你应该会喜欢。” “战前叫阵？是我想的那个叫阵？”王熙祈眼睛一亮，说。 宋清歆也挺好奇这是个什么流程。 “对，但是不能说脏话，言语不要太过激。” “嘿嘿。”王熙祈闻言和宋清歆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流露出一样的笑容。 “加上我，我那好多学骂人的。”曹俊如插进来说。 “没听见队长说不能说脏话吗，不对，我们那是骂人吗，我们那是叫阵！”王熙祈扒拉开自己的徒弟，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收藏夹跟宋清歆分享。 宋清歆跟王熙祈还有曹俊如凑在一起拿着手机嘀嘀咕咕一阵后，一起发出嘿嘿嘿的声音。 班文昌摇摇头，和方楚空对视一眼，问：“我们下去看看？” “凑热闹？”方楚空问。 “走。”班文昌拿起羽绒服套上，出了房间。 方楚空拉起宣惊墨带着一起走了。 三人轻手轻脚离开，宋清歆那边还没有发现。 l大附中的人依旧穿着统一制服，占据着大厅里最好的位置。 晋城二中的队长和副队长是男生，剩下三个队员都是女生，席菲站在最后，手里拿着杯豆浆在喝。 至于长浪一高的人显然被气得不轻，尤其是宗晓光，已经被陈瑛三言两语刺得满脸通红。也只有李广晨还在面不改色地吃饭。 主办方的人看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想劝但不知道怎么分开他们。 毕竟人家也还没吵起来，可是他们都这样站着，气氛真的好凝重。 “呦，这么热闹呢。”班文昌从楼梯上走下来，语气自然地说。 “都到了，你们这是要聚餐？我们队都吃过饭了，可惜错过了。”班文昌摇摇头说。 l大附中的冯欣雅一看见班文昌就想凑过去说话，但被贺乔月按住坐在位置上不能动。 “谁要跟他们聚餐！真是晦气！”宗晓光大喊一声，噔噔噔跑上了楼。 李广晨终于吃完了午饭，擦擦嘴去还了餐具。 “你们都吃好了？那就走” 根本没吃几口饭的郭一南：…… 李广晨一走，长浪一高的人都跟着走了。 楼梯口，李广晨和班文昌擦肩而过时对上了视线。 班文昌朝他微微颔首。 李广晨点完头后一愣，回过神时已经上楼了。 赛程一出晋城二中的队长尚松阁就看见了，也知道自己明天的对手就是l大附中。 “明天赛场上见。”尚松阁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眼看去，倒不像是理科男。 他带着队员离开，看到班文昌的时候主动打了个招呼。 班文昌也同样点点头。 这下大厅里只剩下l大附中和班文昌三人，贺乔月压着冯欣雅并没有说话。 班文昌：“明天比赛加油。” 贺乔月：“我们会的，你们也一样。” 微妙的紧张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方楚空抽抽鼻子。 他好像闻到了火药味。 明天一战如果赢得是他们这两支队伍，那么最后的冠军就会在l大附中和对方辩友队产生。 班文昌转身离开。 方楚空和宣惊墨也跟着走。 “大家的气势都不低呢，明天，会是一场苦战。”班文昌低声说。 “不怕，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为这一战。”方楚空沉声说。 “嗯！”宣惊墨附和。 下午宋清歆他们没再出去，而是刷题保持一下手感。 解散时，班文昌再次叮嘱：“回去早点休息，曹俊如也一样，明天你还有大作用。” 说完，他拍拍曹俊如的肩膀。 曹俊如像是担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任务一样，郑重点头。 第91章 第一场比赛 十二月二十一日。 天气阴沉，大雪。 方东丘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焦急地搓搓手。 “秘书，你说还能赶得上吗？” 还有半个小时比赛就要开始了。 又被堵五分钟的秘书驱车前进了三十厘米。 “老板，我已经尽量在开了。” 方东丘被罗婵劝住让孩子们玩两天，想着两地离得不远就打算当天再出发。 秘书被通知要一起去的时候只感觉天雷压顶。 说好的假期呢—— 打工人着急忙慌地从家里跑出来到高铁站接方东丘，结果在去赛场的路上被堵了。 方东丘的行李箱里都是应援横幅，他还塞了个大喇叭进去。 就是为了去给方楚空和宋清歆他们队加油。 “还有多远。” “两三公里呢。”秘书看了眼导航说。 “你自己慢慢过去。”方东丘说完直接下车扛起行李箱就跑。 “老板！拿把伞啊！”秘书这样喊着但手里却是拿着手机在拍照。 秘书迅速做好图发到了工作小群里。 【老板先走一步jpg】 【哈哈哈哈哈老板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搞笑。】 【秘书哥不是放假吗？加班啦？】 秘书：【怎么，你也想来加班？】 【已老实，求放过。】 老板拍拍屁股走了，工作室不能关门大吉啊，所以这些员工都还在岗位上呢。 不过方东丘的工作室福利待遇还不错，为了年终奖！ 同样为了年终奖的秘书在一个小时后终于把车挪进了赛场的停车场里。 一个小时前。 方东丘扛着那个不算大的行李箱在雪地里奔跑了大概五分钟，他的口袋里放着导航，到了个路口喇叭声太大，他没听清往哪里转，就停下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帅哥……叔，坐摩的吗？”一个年轻小伙子骑着个蛮帅气的摩托车问。 方东丘眉头一皱。 “帅哥就帅哥，帅叔是什么称呼。” 小伙子下巴一扬。“那你走不走嘛。” “走走走。”方东丘痛快地报了地址。 小巧的摩托车就是比小轿车灵活，小伙子七拐八拐地，用蛇皮走位在十五分钟后把方东丘带到了场馆外。 “五十，多谢惠顾。” 方东丘转了钱扛着行李箱就跑。 “哈哈哈赶上了赶上了！” 方东丘火急火燎进了场，一进去就被对方辩友队铺天盖地的横幅给惊呆了。 “谁啊，比我还张扬。” 很快他就找到了己方队友。 曹俊如：“对方辩友！” 新任水军兼任拉拉队：“说的对！！” 方东丘像找到了组织一样地跑过去。 看着方东丘有点眼熟的脸，曹俊如往他手里塞了个旗子。 “楚哥的爸爸是，叔叔好，来来来，跟着他们一起喊啊。对方辩友！” 方东丘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嘴巴比脑袋反应得快。 “说的对！！” 其实方东丘赶上开场也是来早了。 因为第一场比赛是l大附中和晋城二中的。 “大家好！欢迎大家不远千里的来到z市，先跟大家说一声辛苦了！我是你们的主持人波波！” “今天的比赛也将进行全网直播！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先来请出四支队伍，欢迎他们！” 四支队伍一起入场，波波继续说：“跟初赛复赛的网络直播不一样了，我们这些参赛者要面对面答题竞争了，请各队队长用一句话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受，鼓励鼓励自己的队员！” 工作人员把话筒先递给贺乔月。 “冠军是我们l大附中的。” 尚松阁拿到话筒后表情淡定地说：“两眼一睁就是干他们。” “不愧是队长！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没头脑席菲小声赞叹。 队里的化学选手柴琼霄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你没看见他在扣自己手吗，怕是下一秒就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席菲小声反驳。 柴琼霄还要再说，就被队里的最后一个女生拉住了。 正是和事佬姬玉倩。“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点。” 晋城二中的这三个女生直接集齐了和事佬、没头脑和不高兴三种风格。 李广晨接过话筒，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动作僵硬地把话筒转手给了身后的郭一南。 郭一南：……哥？我不是队长啊喂！ “咳咳，祝大家都能有个好成绩。” 郭一南说完迅速把话筒传到了班文昌手里。 宋清歆和王熙祈一人一边拉着班文昌的衣摆。 班文昌轻轻叹一口气，和坐在第一排的曹俊如远远对上视线。 班文昌深吸一口气喊道：“对方辩友！” 宋清歆和王熙祈贼积极地双手圈起来放在嘴巴前喊：“说的对！” 曹俊如那边则把小旗子挥舞起来。 “啊对对对！” 方东丘已经彻底融入到曹俊如的水军中了。 他跟着一起挥舞那面红色的，印着“对”字的小旗子，有种自己是一棵海草的错觉。 喊话环节结束就是正式比赛了。 班文昌队伍和李广晨的队伍暂时被请到休息区等待。 “接下来有请两队开始战前叫阵！”波波说完很快关上了自己的麦克风。 他怕自己待会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最大的笑点应该在今天的第二场比赛。 尚松阁是一个表面严肃，实则笑点很低的人。 他一点受不了做着严肃认真的表情然后去跟别人放狠话的。 于是这个任务被交到了其他队员手里。 好在贺乔月也不是爱废话的人。 “你们不行，我们赢。” 晋城二中的副队长冯奕铭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席菲说：“啊对对对。” “噗嗤。咳咳！喊完了开始。”尚松阁憋笑失败，然后一秒变脸，说。 “那波波宣布，第一届奇行网络比赛线下决赛，正式开始！选手们有一分钟的时间准备！” 班文昌他们也拿起手边的答题板。 “我们只跟着做一百道必做题看看速度。大家稳住心态。” 班文昌说完，倒计时进入零秒。 一百道题哗地一下涌入界面中。 班文昌和宋清歆双手并用一边做题一边分题。 在一边休息的李广晨队也同样在跟做。 台上的贺乔月和陈瑛配合，尚松阁和副队长冯奕铭配合，两队的做题速度都非常快。 曹俊如他们早就安静下来，现场只能听到波波时不时的解说声音，以及观众小声的讨论。 “鸡姐这次没来，可惜了。” “立牌来了。” “啊？” “那啊，你看。” 后排的两个女生探头往前看，曹俊如笑着回头。 “鸡姐立牌需要吗？送，不要钱。” 第92章 风险题 决赛的题目难度系数都提升了，一些题目篇幅明显变长，数据变多，陷阱也多了起来。 所以比赛规定必做题的时间在二十五分钟之内。 比起初赛和复赛，这个时间是加长了的。 l大附中在二十三分钟的时候做完了全部的题目。 班文昌他们慢了三十秒。 而晋城二中则是压着二十分钟的线做完的题。 “让我们关注大屏幕，看看是哪一队的正确率更高，拿到了更多的分数？” 班文昌看着自己的答题板上显示出来的数据。 正确率有九十八点七。 班文昌对这个成绩还是满意的。 一来他们初赛复赛没有遇到很强劲的对手，一直在保存实力。 二来决赛的题难度系数都在九到十之间，他们能保持这个正确率说明这两个月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 “恭喜l大附中在第一轮必做题中拿到了九十九点三的超高正确率！” 班文昌和宋清歆神色凝重地看向大屏幕。 晋城二中的正确率有九十三，这正确率其实已经很高了。 但跟l大附中比起来…… “第一轮的比分其实相差不大，晋城二中还有赶超的机会！让我们中场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开始第二轮抢答题。 由于题目难度系数增大，所以第二轮和第三轮的题目可以队内商量答案。 但波波还是要提醒一下各位选手，要等我喊了开始之后才能选题做答哦，提前抢题将会被扣除相应的分数。” “队长？”宋清歆问了一句。 她那里看不到整个队伍的答题情况。 “相差不大，第一轮拉不开差距，主要是抢答题和风险题。”班文昌活动一下手腕，又问：“你以前有做过风险题吗？” 宋清歆摇摇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竞赛呢。 “风险题只显示难度和题数，选了题之后才能看到内容，有点看运气。我手气不太行，你们……谁运气好去抽？”班文昌靠着椅子，往侧后方看去。 五人面面相觑，班文昌见没人应答就说：“那就一人选一道按顺序来。” “这样好，我觉得一个人选题压力也太大了，我们就一人一次轮着来。”宋清歆笑道。 要是一个人手气特别不好，还一直抽难题，不说队友怎么想，他自己的状态就要受影响。 五分钟后，第二轮比赛开始。 波波按下选题器，屏幕滚动后慢慢停下来。 “抢答题第一题，开始！” 因为这次队内可以讨论，所以两队连题都没有看清，一听到波波喊完开始就在疯狂按抢答。 陈瑛看着自己的抢答灯变成绿色，才惊喜地抬头一看。 “冯欣雅，化学。” 陈瑛不会这道题，于是就把问题抛给了冯欣雅。 答题时间只有两分钟，冯欣雅一边读题一边在答题板上列化学式，剔除掉一些干扰文字后，她迅速得出了答案。 “转化率会增大。”冯欣雅选了增大后，又把原因和关键化学式写了下来点提交。 “恭喜l大附中队得十分！第二道抢答题……开始！” 抢答题还是比较费时间的，第二轮比完，王熙祈都坐累了。 “下午的比赛我要带个屁垫过来。这凳子也太硬了。”王熙祈说。 “帮我也拿一个。”宋清歆偷偷拿出包小零食吃着说。 “宋姐，你还带吃的了？” “来，分你点。小墨要吗？”宋清歆十分大方地给每个人都分了点。 波波倒是看见了，但也没让人提醒他们收起来。 毕竟比赛规则里确实没有规定不让选手带吃的上台。 “五十道抢答题下去，晋城二中已经比l大附中低了六十多分了。第三轮每道题有三分钟时间，不知道他们能扳回来多少分。”宋清歆有些无聊地撑着头说。 她还是比较关心待会的风险题，抢答题着实没什么看头。 “中场休息五分钟！” 班文昌观察场上的十个人，小声说：“抢答题不要一直按，也不要太用力。你们看陈瑛和冯奕铭的手都在抖了。” “这个比赛的时间是挺长的。”宋清歆说。 “也是为了拼耐力和专注度了。”班文昌点点头。 现场的人也是有点累了。 也就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些答题小活动他们能参加着玩一玩。 “恨我看不懂这些题，来之前没想到这么无聊呜呜呜。” “就是啊，之前直播还能在弹幕和大家聊天的。” 曹俊如再次回头笑道：“你们要进群吗？大家都在聊天。” 两个男生疑惑：“还有群？” “是啊，大家坐的太远了，有个群边看边聊多有意思，进吗？”曹俊如举着手机上的二维码问。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 “进！” 就这样，曹俊如又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拉了好多人进群。 【l大附中的队长太帅了，冷着脸好酷！】 【贺乔月可是l大附中的年级第二呢，不知道她和年级第一带的队，哪个会赢。】 【下午的比赛猜一波谁赢。】 【当然是对方辩友队啦。】 【我是长浪一高的粉丝，我为长浪一高发言。】 第三轮风险题，波波也重新解释了一遍规则。 大屏幕和选手的答题板上界面一致。 有a类和b类两种题，每种题下有一到十个序号。 a类难度较低，答对加十分，答错扣十分。 b类相对来讲难度更高，答对加三十，答错扣三十。 “高风险高回报，这就是风险题。”班文昌说。 “风险题先由分数较低的一队开始选。”波波说完l大附中队的答题板就暂时先被锁定不能动了。 晋城二中的队长尚松阁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就和队友商量好了。 他不再犹豫，选了b类的第三题。 这是一道数学题，刚好是他的强项。 先阅题，然后把图画出来，将文字转换成图形问题后，就是假设情况。 “由此可依次算出……f（3，3）=392！” 尚松阁写上数字提交。 “恭喜晋城二中队答题一题，加三十分！” “好耶！”席菲欢呼一声，想找个人击掌，但是不高兴柴琼霄还是一脸严肃，她就和副队长冯奕铭击了掌。 手还在抖的冯奕铭：……好。 尚松阁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哦，风险题原来是这么个事。”宋清歆百无聊赖地晃着脚，方楚空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把夹心软糖给她。 “下午的比赛有信心吗？”班文昌笑问，语气倒没有很沉重。 宋清歆笑着往旁边看去，正好和宗晓光他们对上目光。 一时间，火药味弥漫全场。 第93章 第一轮 “下午记得带点吃得来，做几个小时的题要饿死了。” 宋清歆说着收回了目光。 “你想吃什么？酒店还有很多零食，没有的话刚好中午出去买。”方楚空问。 宋清歆和王熙祈还真的跟方楚空讨论起来吃什么的问题。 班文昌摇摇头。 你就宠她。 这场比赛的悬念不大，l大附中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晋级的资格。 “走，早点离场去吃饭，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班文昌趁着波波宣布成绩说场面话的时间，带着人从选手通道离开了。 李广晨看着班文昌他们都走了，也起身说：“走，去吃饭。” 班文昌没直接回酒店，而是带着他们先去了零食店。“看看想吃什么，我请客。” “啊哈，大爹今天请客，大家快冲啊！”宋清歆大笑一声，拎起个篮子就去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了。 班文昌无奈地喊：“宋清歆你怎么又给我起外号！” “队长，你的外号也不少了，平常心。”方楚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也去挑零食了。 王熙祈和宣惊墨也一阵风地跑过去。 “谢谢大爹！” “果然我是在养孩子。”班文昌提起个篮子认命地说。 毕竟班文昌把小队的人安排照顾得明明白白。 学习，日常生活，饮食，锻炼身体，就连出行计划都会写得仔仔细细的。 有时候宋清歆觉得他像是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但这样叫他，班文昌肯定要生气，所以就管他叫大爹。 朋友间起外号好像是很常见的事情，班文昌到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虽然除了宋清歆和王熙祈好像也没人给他起外号。 五个人选购了一番就回酒店吃饭去了。 酒店的饭还是很好吃的。 酒店大厅里，曹俊如和方东丘幽怨地看着门口。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五个人盼了回来。 “宋姐！你们去哪了不叫上我！” “儿子！你就这样把老爹扔那了！” 宋清歆和方楚空抬手挠挠头。 坏了，把他俩忘了。 “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去给你们买零食了嘛。是，空空？”宋清歆对着方楚空眨眨眼。 “没错，有你爱吃的。”说完，方楚空把零食袋子递给方东丘。 于是，宋清歆和方楚空各自失去了一半的零食。 “嘿嘿嘿宋姐你对我真好。”曹俊如拿着自己喜欢吃的零食笑得开心。 曹俊如：我就知道宋姐心里是有我的！ 五人小队：这傻孩子真好哄。 中午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五人提前定好闹钟到健身房做了一套操。 “扩胸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蹦跶一会五个人都精神不少。 “走，去赛场。” 七个人包括曹俊如和方东丘，精神抖擞地从酒店出来坐上了车。 “儿子啊，上去别紧张，平时啥样就啥样嗷。”方东丘一上车那个嘴就没停过。 方楚空听了两句立马打断他道：“爸，你别念经了。我知道的。” 其实方东丘平时也没看过方楚空练习，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儿子什么水平。 不过都能打进决赛了，应该很厉害！ 方东丘是个很听劝的人，方楚空让他闭嘴他就真的不说了。 七个人一起闭目养神。 宋清歆指尖拿着一支笔慢悠悠地转着。 从左手转右手，又从右手转左手。 到赛场后流程和上午一般无二。 不过战前叫阵这一环节，倒是成为了奇行的“经典咏流传”。 还好波波早就有先见之明闭了麦。 宗晓光：“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赢家！” 王熙祈：“谢谢你还帮忙介绍我们队。” 尹诺：“一整个乐子。” 宋清歆：“笑点低就回去练，别看见谁都乐。” 真正笑点低的尚松阁：有被cue到。 尹诺：“人类进化的时候是没带上你们，智商估计也堪忧。” 王熙祈：“你是住八卦图上吗，一天天说话阴阳怪气的。” 宗晓光：“就是……嗷！” 尹诺拍了他一巴掌，骂道：“你哪边的！” 宋清歆一乐。 “哈哈，急了。” 尹诺大吼一声：“狗骂你你不急啊！” 王熙祈诶嘿一声。“你怎么又人身攻击我宋姐啊！” 方楚空：“你这嘴腌了几年啊味这么大。”说着他甚至还扇了扇风。 宗晓光也被说红温了，他刚要说话，就被方楚空打断了。 “就算你是直肠子，也不能从嘴里拉？鸟都比你文明。” 曹俊如在场下啪啪拍手。 “楚哥你太帅了！” 方楚空说的文案都是曹俊如找的，发给他们之后想着背一背总能用得上。 但是宋清歆和王熙祈显然不需要这东西，班文昌和宣惊墨也不会去骂战。 倒是意外方楚空居然真的去背了。 宋清歆也给他竖了个拇指。 “可以呀你，什么时候学的。” 长浪一高的气势已经被比下去，看着时间一到，波波就拿起话筒喊了停。 他也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吵到了现在。 “倒计时一分钟，开始第一轮比赛！” 第一轮必做题虽然难度大，但是他们双方都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在比赛时间结束前，班文昌和李广晨前后点了交卷。 “两队的速度都非常快啊，用时相差无几，但我们第一轮不看时间，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答题就可以，最后还是要看他们的正确率如何。” 波波说着，屏幕上的正确率也计算出来了。 “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以九十九点一的正确率赢得第一局！长浪一高队的正确率是九十八点三，两队差距非常小！休息五分钟，抢答题马上开始。” 宋清歆拆开一包芒果干，给五个人都分了点，然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曹俊如建的大群里几百个人都活跃着。 【哈哈哈刚刚叫阵我拍视频了，发群里。】 【视频素材+1】 【宋姐怎么吃上了？】 【是宋姐他们队都吃上了。】 只见台上五人各自拿出一包小零食拆开吃。 班文昌甚至还从兜里拿出一包湿巾，而方楚空则拿出一包纸巾。 【好好好，装备齐全，是干饭人无疑。】 【最纯饿的那年，看着宋姐他们在台上吃东西，我的口水流到了脚上。】 【不是，楼上你……】 观众席上，方东丘和曹俊如也在吃着东西。 “嗯嗯，宋姐给我买的就是香。” “嗯嗯，我儿子买的就是香。”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嚼嚼嚼。 第94章 放弃 尹诺看见他们悠哉悠哉地吃上了零食，顿时气得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来郊游的。” “大冬天郊游？”宗晓光顺嘴就说出了这句话。 “你傻帽吗？”尹诺问。 “嘿，你又想内讧！” 外界如何根本影响不了宋清歆他们。 吃完东西擦完手后，班文昌就看了眼时间说：“抢答题我们尽量抢到手，在第二局把比分拉开。” 第三局有点运气成分在。 班文昌不想给长浪一高的人翻身的机会。 他们，一定要晋级。 五分钟倒计时归零。 抢答题不断滚动着。 “开始！” 宋清歆的手一直虚虚地按在抢答键上，波波话音一落就快准狠地按下去。 “数学题。”宋清歆把位置让给了班文昌。 “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率先得到十分！第二道抢答题，开始！” 这次被宗晓光抢到了题。 “队长，数学。” 李广晨接过题，依旧正确。 “长浪一高很快追上了，第三道题……” 五十道抢答题，加上主持人选题的时间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分数出来的时候王熙祈把自己带的屁垫放到了腰后。 “这么坐两个小时，我的腰都要折了。” “五十分，还行。”班文昌说。 长浪一高看样子是比晋城二中要强上不少的。 这次决赛最起码也是第三名。 “来，别坐着了，起来活动活动。”班文昌说完就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然后观众就看到对方辩友队的五个人站成一排。 开始做操。 “他们在干什么？” “做广播体操？” “我看是体育课的伸展运动。” “录下来录下来。素材+1，今天剪好今天发，明天我就是百万up主了！” “弓步压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转身，一二三四……” 那五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别说，还挺舒心悦目。 关键是舒展完之后真的很舒服！ 王熙祈扭着腰喟叹一声。 “真得劲。走走走宋姐我们一起吃薯条。” “来了，你拿的什么味的。” 尹诺和宗晓光看着对面五个人只觉得心头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你们两个眼睛再瞪大一点就能抢到题了吗？” 李广晨淡淡地问。 决赛难度确实大，班文昌队伍抢到了二十七道题，有两道都做错了。 但是他们总体成绩还是要比李广晨他们高出五十分。 长浪一高的人除了对什么都淡淡的李广晨，其余人都是一肚子闷气。 反观班文昌他们则是吃饱喝足休息好，准备开始最后一轮比赛了。 方东丘摸摸下巴，点点头。 “这队长也不是寻常人，既让自己的队员得到了放松，又搞得对手的心态不稳。” 要是班文昌听到这句话只怕会汗颜。 他在赛场上还是很尊崇公平公正原则的，而且在真正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前，一切小伎俩都是无用的。 你脑海里的知识会指引你答案的方向。 班文昌坚信这一点。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带的这些孩子一个个全是大馋丫头大馋小子。 尤其以宋清歆和王熙祈为首，而方楚空和宣惊墨则是两人的“狗腿子”。 打不过就加入，班文昌也想明白了。 与其干坐几个小时，不如舒舒服服的。 吃的喝的？安排！ 坐垫靠背！安排！ 久坐难受？伸展运动，安排！ 班文昌手掌下压。 通通安排上！ “第三轮风险题马上开始，请选手准备！” 长浪一高先派出副队长郭一南来选题，他选了b类的第七题。 刚好这一题是他所擅长的物理，而且难度不算大，是学过的知识，他套着公式来回开根号，终于在答题倒计时即将结束时把结果算了出来。 “恭喜长浪一高队加三十分！两队分差被缩小到二十了，请对方辩友说的队选题。” 班文昌作为队长先选，他也选了b类题的第五题。 也是一道物理题。 宋清歆很快接手，这道题的序号虽然在郭一南选的题前面，但难度却更大。 卡着时间提交，宋清歆的答题板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 “呼。”宋清歆松了口气赶紧甩甩手。 “我给你捏捏。”方楚空说。 宋清歆立马换了个位置，把胳膊递给他。 “目前分差又拉开到了五十分，选择权再次来到长浪一高手中！” 这次是李广晨选的题，依旧是b类。 这次是英语题，李广晨外语不行，就把题给了宗晓光。 宗晓光的外语水平是要好一点的。 这道题难度一般，宗晓光很快得出答案，又拿了三十分。 “战况焦灼，让我们看看对方会怎么选。” 波波都已经懒得说班文昌他们队的全名了。 他的嗓子好累。 这次到了宋清歆选题。 她也选了b类。 “坏了，这玩意我不会。” 是一道物理题。 没深入学过的知识面，还是道大题，宋清歆做不来。 班文昌看了两眼也摇摇头，果断地说：“放弃。” “好。”宋清歆直接点了放弃。 “哦？对方队居然直接选了放弃，看来这道题他们也没有把握啊。这下子扣了三十分，长浪一高以十分的成绩暂时领先。让我们看看他们这次如何选题。” “他们这次保险选了一道a类题，看来是打算稳扎稳打，积十分！” 这下长浪一高领先二十分，方楚空也选了一道a类题，追回来十分。 宋清歆又站到班文昌左边。 班文昌小声问：“状态还行？” 宋清歆闻言一笑：“放心，我心态好着呢。” 宋清歆和队伍的磨合程度远远比长浪一高他们高。 宋清歆别说只是不会一道题，就是真的选了全不会最后输了，班文昌他们也不会把责任归咎于她一个人。 而长浪一高不一样，人人都各怀鬼胎。 这不，尹诺刚选了一道难度很大的信息编程题，宗晓光没能在规定时间内提交，被扣了三十分。 “谁让你选的b类！”不愿意承认自己能力不行的宗晓光第一时间就把锅甩给了选题的尹诺。 “你选b类的时候也没和我们商量！”尹诺也大声反驳。 李广晨不为所动，目光盯着对面的王熙祈选题。 副队长郭一南头疼地捂住脸。 冤家，他就不应该来这个学校！ 第95章 晋级 宗晓光抓狂：“你讲讲理好不好！那是队长选的b类题，又不是我选的，我是做题的！” “我不管，谁让你骂我！” “谁骂你了，我不就是说你一句。” 对面的王熙祈选了一道a类题再加十分。 优势又回到了对方辩友队，目前领先三十分。 李广晨选了a类题后给了郭一南做，对那两个吵架的人警告道：“再吵就滚。” 郭一南做完题后摇摇头。 这尹诺和宗晓光天天吵天天被队长压制，也还是不学乖。 他现在好像有点懂了李广晨在博物馆看班文昌他们时说的话了。 “看什么呢？” “他们队的气氛。” 郭一南不由得把视线聚焦在对方辩友队身上。 宣惊墨选了道a类题，是生物，方楚空接过题唰唰写着。 “你猜他们下一道会选哪一类？”宋清歆调整了一下靠垫的位置，问。 “b。”班文昌说。 他们队李广晨选题比较多，他应该也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下一把为了拉回分数，有很大概率李广晨会选b类题。 方楚空提交后，又到了长浪一高选题。 出手的果然还是李广晨。 “嘿嘿。”宋清歆一笑：“队长料事如神。” 长浪一高的b类题做出来得了三十分。 两队的比分被拉平。 到了班文昌选题，他也选了一道b类题。 “小墨，来帮我。” 宋清歆立马起身让位，宣惊墨拿上自己的答题板就坐到了宋清歆的位置上。 两人一起把这个程序补充完整，宋清歆握紧拳头欢呼一声。 “好耶，小墨太棒了！” 宣惊墨腼腆地笑笑，抱着板子小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又被王熙祈猛夸了一顿。 长浪一高队的唯一女生是学生物的，叫王秋丹，她鼻梁上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在队里存在感低、很冷静，性格和李广晨是比较像的。 李广晨选了道a类题就是生物，王秋丹上前很快把题做出来。 到了宋清歆选题，她大手一挥又选了道b类题。 这次她的运气好，是一道国学题，把五句诗词填完整。 宋清歆和班文昌一起答完，再得三十分。 b类题只剩最后两道，而长浪一高已经落后五十分了。 宗晓光拿着答题板犹豫不决。 “队长，我选哪个？” 不选b类，要是对面再做对一道b类题那比分就扭转不回来了。 选了b类，做对还有一线生机，做错就是提前出局。 李广晨没有犹豫太久。 “选b。” 宗晓光按下一道b题，然后看向尹诺。 “化学，争点气。” 尹诺甩开他的手，语气不悦地说：“用你教我怎么做吗！” 三分钟后，尹诺交卷。 “很遗憾，尹诺选手虽然在规定时间内提交了，但是化学式却有点小错误呢，扣三十分。” 尹诺脸一白，下意识看向李广晨。 李广晨只是眉头微皱，一句话都没说。 落后了八十分，按照对方辩友队做题的正确率，晋级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争二保三，现在第二名拿不到了，第三名要是还给我掉链子。”李广晨扫了一眼宗晓光和尹诺。 然后直接起身离场了。 “诶？长浪一高这是直接放弃了？”波波也有些意外。 观众们也在纷纷讨论。 “连比赛都不比完吗？输不起？” “哪怕对方辩友队之后的几道题全做错长浪一高也赢不了呀，所以提前离场不耽误大家时间有错吗？” 但是无论观众席怎么讨论，这场比赛依旧是尘埃落定了。 “让我们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晋级！明天上午进行长浪一高和晋城二中的比赛，两队将决出第三和第四名。下午进行对方队和l大附中队的比赛……” 波波还在说着接下来的赛程，以及最后给观众的一些小礼物小福利。 班文昌他们已经拿着自己的坐垫和零食垃圾离场了。 “来来来，垃圾放袋子里。”王熙祈拿着个透明袋子把零食垃圾一网打尽，拎着就走。 “晚上吃什么，饿了？”宋清歆摸摸肚子，说。 “这么快就饿了？”班文昌忍不住问，刚刚在场上，就数她和王熙祈吃得最多。 “昂，你不饿吗？王熙祈饿不饿？”宋清歆对着后面问了一句。 王熙祈小跑着上前说：“饿了饿了，想吃饭，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吗？” 班文昌：……“想吃什么，我订餐。” 看台上的曹俊如和方东丘看到几个人离场，连忙跟着走，不过他们不能走选手通道，还是曹俊如拿着赞助商的牌子才进了后台。 “大家晚上想吃什么呀，这不得庆祝一下。”曹俊如撞了一下班文昌笑道。 “现在庆祝还太早了，等明天。”班文昌阻止了曹俊如的上蹿下跳，并把他交给了宋清歆。 宋清歆：？ 曹俊如眨巴眨巴眼：“宋姐，你晚上想吃什么？” “队长订过餐了。”说完她又把人给了方楚空。 方楚空：…… 曹俊如刚想说话，就被方楚空一把塞到了方东丘的手里。 “队里聚餐，你们俩一起去对付两口。” “臭小子，我大老远跑过来，一顿饭都不能吃啊。”方东丘有些不乐意地说。 方楚空悄悄在方东丘耳边说：“队里商量战术呢，机密，你可别说出去，带着曹俊如出去吃。我相信你能看住他。” 把两人忽悠走，宋清歆哈哈笑起来。 “方叔叔脾气真好，你和他看起来像是朋友。” 宋念冬这个爸爸当然也很好，变天了会关心她有没有加件衣服，还时不时地爆个金币。 但是宋清歆还没有真的见过他。 方楚空也低下头露出个浅浅的笑意。 “是啊，这样的相处是我一直想要的。”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了个饭就开始研究l大附中今天上午的比赛视频。 “明天的比赛有信心吗？”班文昌看着坐成一圈的四个人，问。 “那当然有了！”宋清歆手里转着笔笑道：“别忘了，我们可都是奇行榜一啊。” 王熙祈打开奇行准备去看榜单：“宋姐你啥时候又和李修达比赛了？” “没有啊。”宋清歆耸耸肩。 自从上次输给李修达后，宋清歆的积分直接掉到榜四了，不过她也一直没再刷回去，现在还是榜四。 “那你怎么就奇行榜一了。”王熙祈看着还是物理区榜四的宋清歆问。 “我已经在心里战胜了他，你等着，决赛比完回去我就找李修达决战。这次，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桀桀桀——” “宋姐你别这么笑，很像个反派。”王熙祈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 “是吗？我看人家主角都这么笑的。” “宋姐你不要看奇怪的东西啊！” “桀桀桀——” 第96章 冯欣雅 第二天上午的比赛班文昌他们五人只是去露了个面，很快就回酒店去了。 “抢答题改成二十道了，分数也增加到了二十分。”班文昌拿着平板看着现场直播说。 “也挺好，能早点结束。”宋清歆一边发着弹幕一边说。 上午的时间他们五个人就凑在一起看看直播玩点数学小游戏活动活动脑袋。 “早点去吃饭，别吃得太饱了，小心下午犯困。”班文昌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就叫上大家一起去吃饭。 碳水摄入，血糖增高，人容易犯困，所以班文昌让他们早点去吃。 酒店餐厅，贺乔月他们已经点完餐在等饭了。 班文昌见到他们还算心平气和。 只是那冯欣雅的眼神太过强烈，让人感到不适。 宋清歆皱眉挡住班文昌。 南南不在，她可不能让其他人盯上班文昌了。 冯欣雅看着宋清歆也目光不善。 一切跟班文昌走得近的女生，她都不喜欢。 “你挡的那么严实干嘛？替褚契南守着？她自己人呢，勾搭其他人去了？” 宋清歆听的眉头一皱。 这人嘴真臭！ 班文昌原本不想搭理她，但是此时他站了出来。 “冯欣雅，请你尊重我的队友。跟她们道歉。” “文昌，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宋清歆一副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哎哎哎，你要是听不懂人话，那我也可以略懂一些拳脚。”宋清歆指着冯欣雅说，然后欻欻两下就脱了外套塞给方楚空，撸起自己毛衣的袖子。 就l大附中这一群书呆子，哪怕他们平时做点运动，宋清歆也是敢硬碰硬的。 而且他们队里三个女生，只有陈瑛和胡卓然两个男生，看起来就不太能打。 而方楚空也脱了外套塞给王熙祈，卷起卫衣袖子，露出他恢复训练后的肌肉。 眼看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 贺乔月站起来说：“班文昌，算了。” 班文昌却是摇摇头。 “她今天冒犯的是我，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算了。但是她今天冒犯的是我的队友，我不会算了。让她道歉。” 贺乔月听着班文昌的语气就知道他动了真格，暗自瞪了一眼冯欣雅，但是她轻哼一声绝不低头。 贺乔月抿唇走向前。 “我作为队长，代替她，向你们道歉。” 说完就对着宋清歆鞠了一躬。 宋清歆还没见过这么能伸能屈的队长，下意识往方楚空那边跳了一步。 贺乔月看见后脸色有些难看，又转向班文昌问：“可以了吗班队长？” 知道再把人逼下去没有好处，班文昌看了一眼宋清歆点点头。 “贺队长可真是个好队长，就是不知道你的队员领不领情。”班文昌说完五人就走了。 “宋姐楚哥快穿上衣服，下面怪冷的嘞，别着凉了。”王熙祈忙给两人递衣服。 看着人走远贺乔月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直接上楼了。 陈瑛见状扯扯冯欣雅的衣服。 “你上去哄哄？” 冯欣雅翻了个白眼：“用你说。” “乔乔，你等等我呀——” 陈瑛坐下继续吃饭，胡卓然看着楼梯口，眼神久久没收回来。 而队伍里的最后一个女孩也是埋头干饭。 笑死，她只是因为成绩好被拉过来组队凑数的，跟贺乔月他们可不熟。 遇见这种事，她还是躲远点的好。 宋清歆他们倒是没怎么被影响，依旧有说有笑地去吃饭。 “空空你的肌肉练的真漂亮，你怎么会这么白啊？”宋清歆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方楚空的。 “天生的。”方楚空伸出手和宋清歆的比了一下笑道。 “等回去打球带上我呗，我也想去玩。”宋清歆又说。 “好啊，下次给你提前贴个肌肉贴，不过你也不别太用力了。” “嗯嗯，知道了。” 吃完饭休息好，依旧是曹俊如带着方东丘和五个人一起去赛场。 方东丘头上戴着应援的飘带，手里拿着小旗子。 “旗开得胜，你们一定行！” “谢谢方叔叔。”大家笑道。 “欢迎大家来到奇行网络比赛线下总决赛的最后一场比赛！这场比赛将诞生我们的第一届冠军！为了增加难度，我们奇行的题库还迎来了一波小升级，并且加入了随机外语题库，期待一下两支队伍的表现！” 听着波波的话宋清歆一挑眉。 班文昌和方楚空四人都暗暗给了她一个眼神。 随机外语题库？ 宋清歆熟啊。 她和褚契南比赛的时候第一次接触这个题库，后来自学了几种小语种，也在队伍练习室里练过。 虽然不一定能抽到自己会的语言，但最起码心里稍微有点底气。 再看l大附中那边，贺乔月依旧冷脸，但眉头微皱。 不算很小众的其他语种贺乔月会一点，但要是运气不好抽到不会的，那岂不是只能放弃。 “见机行事，不会就放弃，我们不会，他们不见得就会。”贺乔月说。 不是贺乔月自负，而是很多人没有出国需求是不会学除了英语以外的语言的。 她心里始终觉得除了班文昌，其他人的综合水平都比不上l大附中的人。 “第一轮比赛，一百道必做题，现在——开始！” 这一百道题里只有一道俄语题和一道法语题，碰巧贺乔月这两种语言学得还行。 最后两队的正确率都很高，对方辩友队只比l大附中低04分。 “队长，看来他们的外语题也没做错。”陈瑛看着大屏幕说。 大屏幕上只能看到队伍整体的正确率，并没有每个队员做了几道题的详细数据。 “别忘了，他们有班文昌。”贺乔月提醒道。 班文昌可是有着进a大少年班的实力。 这也是贺乔月一直把他视为对手的原因。 只有这么优秀的人做对手，自己才能不断进步。 “抢答题规则与上午比赛的规则一致，二十道题，答对加二十分，答错扣二十分，依旧是开始指令后才可以抢题，选手们注意！第一题，开始！” 第97章 冠军 抢答题只有二十道，时间倒是缩短了很多。 第二轮比赛结束时，l大附中抢到了十一道题，但是做错了一道扣了二十分，最后得分是一百八十分。 而对方辩友队抢到了九道题，全对，也是一百八十分。 “原则上每一轮都要比出分差，最后三轮分数相加，分数高的获胜，所以我们要再增加一道抢答题，注意是抢答，只有一道，请各位选手集中注意力！” 两队选手都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抢答键。 高手过招，一点点小优势都会成为夺冠的关键。 “加赛题，开始！” 宋清歆狂按抢答，可是绿灯却在l大附中那边亮起。 “哈哈，我抢到了！”陈瑛开心了一瞬间，结果看到是外语题又撤回了一个笑容。 这要是答错了还得倒扣二十。 “队长，你来看。” 贺乔月皱着眉，有些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答案。 但是倒计时即将结束，再纠结也没用，贺乔月选了选项，点了提交。 “恭喜l大附中再得二十分，休息五分钟，开始第三轮比赛！” “呼……”贺乔月松了口气，把左手放到右肩上捏了捏，慢慢放松着肩膀。 宋清歆耸着肩耷拉着胳膊。 “怎么这么累……” “我也是。”王熙祈也说。 “今天的题计算量很大，起来活动活动。”班文昌又带着他们开始舒展身体了。 剪视频的那个up主直接把笔记本电脑都给带过来了，直接边拍边剪边发。 她本来是炮击cp的粉丝，来追现场的，没想到被对方辩友全队给圈了粉。 她昨天回去剪的视频直接在平台上爆了。 透明up主流下一把辛酸泪，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播放量和点赞！ 秉持着送上门的流量不能让它飞了的原则，再加上她确实真心粉团队，就直接把吃饭的家伙什都拿来了现场。 现场产粮！ 五分钟后，第三轮开始。 因为班文昌队伍暂时落后，选题权先给了他们。 班文昌第一个选题，毫无疑问先选b类。 是一道英语题，他自己看完文章就写了答案。 “对方辩友队积三十分，目前暂时领先十分。”波波话音刚落，大屏幕上的分数也随之滚动。 l大附中也选了b类题，做对加三十。 选题权落到宋清歆这里，她也是挑了一道b类题。 “王熙祈，你来。” 再次加三十分，l大附中也紧跟着选了b类。 结果抽到了一道藏语题。 贺乔月：……完全看不懂？ “很遗憾l大附中放弃了这道题，倒扣三十，对方队领先四十分！” “我们奇行的随机外语题库不仅包含了国外的一些语种，还有我们自己国家的藏语、朝鲜语以及维语等等民族语言。 新升级的题库还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基础的入门视频学习，全都是向大家开放，感兴趣的可以登陆奇行查看哦。”波波趁机宣传着网站的新升级内容，给奇行打打广告。 方楚空没有冒进，比分优势在己方，他选了第三轮比赛开始以来的第一道a类题，将优势拉到了五十分。 “我就不信运气那么差。”陈瑛说完又选了一道b类题。 “胡卓然，信息题。”贺乔月看了一眼，说。 胡卓然的手在键盘上快速操作，很快三十分就到手了。 王熙祈也选了一道a类题，贺乔月在落后三十分的时候选了一道a类题。 宣惊墨选择a类题，再得十分。 目前还是对方队暂时领先三十分。 贺乔月看着最后五道b类题，想了一下还是选了b类。 “比分首次被拉平！让我们看看对方队的队长会怎么选择？” 班文昌选的是第七道b类题，化学题。 王熙祈仔细看题，然后摇摇头。 班文昌就点了放弃。 “很遗憾对方队倒扣三十分！” 贺乔月没有一时高兴，而是稳扎稳打选了一道a类题。 宋清歆选题依旧是b。 这次扳回三十分。 冯欣雅也选择了b类题。 b类只剩最后两道，不选是不可能的。 到方楚空选题的时候b类题只剩最后一道，他把这道题给选了。 “是数学。” 班文昌把题拿走做掉，看着面板再加三十分说：“只剩下a类题了，我们保持住别失误。a类目前还没出小语种题，我们还有机会。” 宋清歆他们也在班文昌的安抚下戒骄戒躁，冷静答题。 等双方又选过一轮题之后，l大附中以十分领先。 但是马上他们就抽到了小语种题。 “哈——”王熙祈不厚道地笑了一声然后欲盖弥彰地捂住嘴。 贺乔月的脸色变得难看，然后狠狠点向放弃。 “你们最好祈祷不要遇到小语种。”贺乔月说。 轮到宣惊墨选题，巧的是，这也是一道小语种题。 宋清歆凑过去看着眼熟的岛国话，很快就选了答案。 “什么！她会做！”陈瑛惊诧地说，然后看了眼贺乔月。 贺乔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 “恭喜对方队以十分暂时领先，只剩最后一道题了，这一题是直接决出胜负？还是拉平比分呢？”波波心情也有些澎湃。 要是对了那就要加赛，要是输了对方队就直接夺冠。 最后一道a类题，是贺乔月擅长的数学。 她情绪不太好地做完题点了提交。 “让我们看向大屏幕……是平分！看来要加赛了，加赛题依旧选用抢答的方式哦。” 班文昌没有放松警惕，提醒道：“最后一道题了，看清题目再选，尤其是宋清歆，如果是小语种，先看自己会不会……” 班文昌的话还没说完，屏幕就停止滚动了，波波的指令也已经落下。 但迟迟没有人按抢答键。 波波一时也愣了。 “这还是比赛以来第一次没人抢的抢答题呢，如果一分钟之内没人抢答，就要重新刷新题目了。” 波波刚说完，就看见绿灯亮起。 “不是，炮姐这是……能看懂这玩意？” “你不说我都认不出这是字。” 宋清歆按了抢答，并且非常轻松地拿到了题。 她看着贺乔月和陈瑛他们瞪大眼睛，不愿相信的眼神，嘻嘻一笑。 “冠军，我们拿走了。” 提交点下去时，班文昌还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宋清歆的学习速度那么快，居然已经学孟加拉语了。 这个人，到底把一天掰成几瓣在用？ 曹俊如和方东丘啊啊啊的尖叫着，然后把准备好的横幅拿出来扯开。 “对方辩友说的队！拿冠军实至名归！” 第98章 回来了 “我滴个老天我滴个老天！” “炮姐你们牛死了啊啊啊！！” up主举着她的便携设备拍摄，看到夺冠的一瞬间热血上头直接站起来开始喊。 谁懂啊！她从炮姐刚入奇行的时候就关注她了，是真的老粉！ 曹俊如身后坐的人基本都是对方辩友队的粉丝，此时欢呼出声举起横幅和旗子挥舞着。 现场气氛直接被引爆。 “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夺得本届比赛的第一名！！” 赛场也准备了彩带金纸，宋清歆五人身上都落满了。 “啊！我们真的赢了！”王熙祈跳起来大吼一声。 面对l大附中学习最好的一群人，怎么可能没有压力，但是王熙祈他们撑下来了，还突破了自己，拿了冠军。 宋清歆站起来挥舞着手跟曹俊如在打招呼。 那家伙在看台上居然哭了，宋清歆哭笑不得地朝他挥挥手。 “原来这就是冠军的感觉啊。”宋清歆抬头看着彩带金纸缓缓落下，血液里的热血情结被唤醒，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二牛逼的人。 至于第一，不是还有班文昌在前面嘛。 贺乔月已经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她带着队员走到一边，等着最后的领奖。 “队长，要不是用了小语种题库，我们也不会输……”胡卓然看贺乔月明显地不高兴，就试探着说。 “别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贺乔月语气平淡地说。 “学什么是你的自由，宋清歆有时间去学小语种，你怎么没时间？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贺乔月说完也不管胡卓然的脸色，找个凳子坐下了。 她输给班文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在失败中反思自己提升自己了。 只是贺乔月没想到班文昌找的队友实力也不弱。 “倒是小看他们了。” 宋清歆才不管贺乔月他们怎么想，她已经噔噔噔跑到看台边，哈哈笑着给曹俊如递了纸巾顺便还拍照留念了一下。 “快把南南的立牌给我一个，要去领奖了。” 曹俊如被宋清歆拍照还没来得及生气，就手忙脚乱地去拿褚契南的立牌小心给宋清歆。 宋清歆抱着和褚契南等高的立牌又噔噔噔地跑回了场上。 冠军的奖除了奖金还有冠军奖杯。 是个玻璃制的，梯形的底座，奖杯顶上是个星星的形状。 上面甚至还有他们每个人的id。 波波说为了这个字，还把刻字的设备都给搬过来了。 班文昌左手拿自己的奖杯，右手拿褚契南的奖杯。他低头看了看褚契南的id笑了笑，心想，她应该也快回来了。 褚契南已经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回国航班，算算时间待会结束直接坐高铁回去，应该赶得上去接她。 而宋清歆则是呲着个大牙一手奖杯一手立牌。 五个人加一个牌整整齐齐站在领奖台上，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来，给你们拍照留念一下。”波波举着相机说：“茄子！” 这张照片被打印下来装了个框，直到上高铁宋清歆还在看。 “这张把我拍的真帅气，我觉得我的短发可以焊在头上了。”宋清歆笑着撩了一把头发说。 夺冠之后他们又帮着做了一波网站宣传，然后就买了最近一班的高铁回去了。 因为，褚契南要回国了！ 幸好提前已经玩过z市，他们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所以就收拾了行李直接离开。 “宋姐，你再看还能看出个花来？” 宋清歆瞥了眼王熙祈说：“那你也把照片收起来啊。” “嘿嘿嘿我还没看够呢。” 宋清歆回头对班文昌说：“队长去a市的计划做好了吗？” “嗯，所有的票都约好了，因为约票的时候不知道南南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约的比较靠后，我们可以过几天再去。”班文昌拿着自己的平板看着自己做得行程图说。 “有票就行。”宋清歆说完就好好坐回去了。 她还怕假期人多约不到呢。 五人小队加上方东丘回了洛城之后就分开了。 曹俊如老家就在z市，因为宋清歆去a市旅游不带他，所以也没跟过来，就留在家里了。 五人下了高铁站直接往机场去了，而方东丘则是带着方楚空和宋清歆的行李一起回家了。 “南南！” 看到褚契南拖着个行李箱过来，宋清歆喊了一声就朝她跑过去。 褚契南也很开心，松开箱子拉杆就和宋清歆抱了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其余四人也围过来，班文昌拿上褚契南的行李，等两人抱够了就一起往外面走。 林女士送褚契南过去见了人后就待了一天就回国了。 所以这次是褚契南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六个人再次合体，直接找个商场去吃饭。 一路上，宋清歆和王熙祈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和褚契南说这些天的事情。 “哈哈哈，那宗晓光的脸色你是没看到，太精彩了！不过曹俊如说他录像了，回头我要来给你看哈哈哈。” “是吗，那我可要仔细看看了，不过主要不是看他，而是看你们。”褚契南挽着宋清歆说。 六个人寄存了行李大吃了一顿然后就各回各家。 “大家今天都累了，先回去休息。”班文昌取了行李后说。 因为他和宣惊墨跟其他四人不往一个方向走，就先打车回去了。 褚契南要去宋清歆家里拿新做的小手办就和他们一起下车。 只剩下王熙祈，他挥挥手说：“宋姐南姐楚哥拜拜——” 方楚空帮着褚契南拿上行李箱，褚契南笑道：“谢谢你空空。” “南姐不用谢。” 三人正要上楼，却看见两女一男三个人正下了楼往外面走。 “妈？” “妈？” 宋清歆和方楚空同时开口。 李秋芹和罗婵也同时笑着应了。 “哎。” 走在后面的方东丘挠挠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楚空有些意外地问，她还以为李秋芹要忙到年关才能回来呢。 “今天刚到，我们三个要出去买菜了，晚上在你罗姨家吃饭啊，我们先走了。”李秋芹拍拍方楚空就拉着罗婵走了。 方东丘跟宋清歆他们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走了。 罗婵看见褚契南还笑了笑。 “南南晚上留家里一起吃饭，别走啊。” “罗姨我就不了，家里等着回去呢。”褚契南感谢地笑笑，但还是拒绝了。 “这样啊，那有空过来玩啊。”罗婵还挺喜欢褚契南的，看着文静踏实。 两拨人分道扬镳，三个大人走出小区，三个年轻人走进了单元楼。 第99章 此日无事 方楚空没上楼，就在下面帮褚契南看着行李。 宋清歆进屋把那个手办放进盒子里装好，又拿了个大的超市袋子装起来。 “刚刚好，你这样好拿，我送你下去。回去好好睡一觉，你黑眼圈都变大了。”宋清歆说。 褚契南听完笑着指向宋清歆的眼睛。 “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楼下，方楚空看到两人下楼收起手机，说：“车我已经打好了，马上到门口。” “麻烦你了。”褚契南点头谢过。 “小事。” 方楚空和宋清歆帮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挥挥手送走了褚契南。 宋清歆也终于放松下来。 “哎，这两天也真是累了，我要回去睡一觉。” “嗯，好好休息一下。”方楚空拿出手机问：“你晚上还吃饭吗？” “吃不下了，刚吃饱没多久呢。”宋清歆摇摇头。 “那我跟罗姨说不用做我们饭。”方楚空发了条消息给罗婵，然后就和宋清歆各回各家躺床上蒙着被子睡觉了。 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久的宋清歆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 “哈哈哈是嘛！这么有趣！不过你那边用水啊上厕所啊都不方便嘛。” “你要过去玩我肯定给你准备最好的啊。” “那说定了，有空我们俩一起过去玩。” 外面的聊天声音实在太大，宋清歆已经睡不下去了。 精神还没恢复过来的宋清歆脸色灰败，像是精气被吸干了一样。 她一头齐肩短发乱糟糟的，抱着自己的小抱枕，穿着一身黄色有柯基头的睡衣踩着拖鞋开了门。 三个聊天的大人看着她突然出来说话都停了一瞬。 “歆宝啊，我们吵着你了？”罗婵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宋清歆反应有些迟钝地看了眼罗婵，点点头，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们聊，不用管我，我去，对面睡。” 说完她就开了门进了方楚空家。 方楚空在房间睡觉，忽然听到关门声，他揉揉眼睛穿上拖鞋走出房间，结果看到沙发上躺了个人。 方楚空愣了一瞬，开了个小壁灯看清后才轻轻笑了一声。 他回房间拿出个小毯子给宋清歆盖了盖。 宋清歆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她的小枕头，已经又睡过去了。 方楚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宋清歆，没一会也睡着了。 这两天精神高度紧张，一放松下来就是无边的疲惫，现在他们就想睡觉恢复精神。 好不容易聊天告一段落的李秋芹和方东丘准备告辞回家，罗婵起身去送，结果李秋芹刚一打开家门，就看见俩孩子一躺一坐还在睡着觉。 李秋芹看着两人露出个笑，轻手轻脚关了门。 “走走走，我们再回去接着聊。” 罗婵在后面也看到了，不由得想：嘶，空空年纪还小呢，不能够。 不过方楚空转来洛城一中也一个学期了，经常相处的罗婵知道方楚空的人品还是好的，而且很照顾宋清歆。 又是自家闺蜜的儿子，真要是俩人能成，罗婵对此也是喜闻乐见的。 三个大人又坐了回去，茶又续上，继续聊天。 宋清歆一觉睡醒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她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坐起来顺顺头发，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她斜对角的方楚空。 他半躺着，闭着眼睛，呼吸绵长。 长腿支着，已经抵到了桌子。 宋清歆第一反应是，他脖子不累吗？ 昏暗的环境里只有一盏小壁灯发着暖色的光。 这让方楚空的冷白皮有一种油画的质感，看起来细腻又富有美感。 屋里暖气很足，方楚空穿着秋季的薄睡衣，扣子是随便扣的，敞开的领口露出他的锁骨和小半边肩膀。 宋清歆一直觉得方楚空的肌肉很漂亮，是那种有，但不会夸张的恰到好处。 此时他侧仰着头，有段时间没打理的长发落在他额前，这个角度宋清歆甚至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 宋清歆摸摸自己的眼睛。 还好还好，她自己也有眼睫毛。 宋清歆本想轻声离开，结果刚拿开毯子准备下地就听见方楚空闷哼一声，然后倒吸一口冷气。 “抱歉抱歉，我没看见你的脚！”宋清歆立马举起双手说。 方楚空被宋清歆踩了一脚惊醒，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冷汗，闻言无奈笑道：“那还不拿开你的脚。” 宋清歆抬起脚，笑得尴尬。 “那不是太黑了嘛，我也没想到你脚伸这么远啊。”宋清歆小声嘟囔。 但是此时的环境实在是太安静了，方楚空听得很清楚。 “好，都是它的错，不该绊了你的脚。”方楚空揉揉自己被踩到的地方说。 宋清歆被逗笑，然后挠挠头。 “哈哈哈，好嘛好嘛，我也给它道个歉。”说完还真的对方楚空的脚挥挥手说：“对不起咯。” 方楚空看着宋清歆这样莫名脸一红，放下了脚。 “那我就先回去，没想到他们几个这么能聊，都几点了还不散场。”宋清歆穿上拖鞋，弯腰拿起自己的小抱枕，边说边往门口走。 方楚空也站起来把灯给打开。 “开了灯看得清，省得你再撞到自己。” 听着方楚空有些揶揄的话，宋清歆哼哼两句回道：“才不会呢！” 方楚空跟着一起去了对门，把自己爸妈接回了家。 “明天再来玩啊。”罗婵把人送到门口说。 最后他们开了瓶白酒喝了一点，李秋芹倒是还好，但是方东丘已经是醉了。 李秋芹和方楚空一人一边扶着方东丘，李秋芹闻言笑道：“肯定的，睡去。” 一家三口回了家，母子两人把方东丘架着放到了主卧的床上。 “行了你去睡，你爸交给我。”李秋芹撸起袖子说。 “你一个人行吗？”方楚空不放心地问。 “哈？洗刷你爸跟洗刷小猪崽有什么区别？你放心去。”李秋芹在乡下帮乡亲们洗过小猪崽，今天晚上还跟罗婵聊了这个事。 不过方楚空不知道啊，他还真以为方东丘在李秋芹眼里就是猪崽呢。 不理解但尊重的方楚空迟疑地点点头。 “好，那我回去了，有事叫我。” 第100章 买衣服 第二天两家的家长带上宋清歆和方楚空出去逛商场，准备买些新衣服和年货，也为了庆祝这两个孩子比赛拿奖。 宋清歆戴着帽子耷拉着眼，罗婵看不下去拍了她一下。 “精神点，昨天还没睡够啊。” 宋清歆唔了一声，拿下毛线帽塞进衣服的大口袋里。 商场里戴着帽子有点热。 她眨巴眨巴眼，又打了个哈欠。 方楚空拿着三根烤肠过来。 “罗姨，一人一根。” 罗婵接过来两根，塞了一根到宋清歆手里。 宋清歆鼻尖一动，吹了吹就开始吃。 “我想吃雪糕，现在有的卖吗？”宋清歆突然说。 “有的，我们去找找？”方楚空说。 “好啊。”宋清歆来了精神，往冷冻区走去。 罗婵伸了手没抓住宋清歆，方楚空见状笑道：“没事的罗姨，我和她去那边逛逛，我爸妈他们在那边。” 说完指了个方向就去追宋清歆了。 负一楼都是卖吃的还有一些年货日用品，三个大人逛了一圈买了很多东西，叫上两个孩子寄存好东西就去楼上逛衣服了。 “歆歆今年想买什么衣服呀，李姨买给你，咱们见面我都没给你带礼物，这次补上。”李秋芹揽着宋清歆笑道。 罗婵听见就说：“那今年我可不管她了，歆宝，跟着你李姨去。” “那感情好，今年过年也来我这。” “好好好，我不仅把闺女给你，等我儿子回来了，也把儿子给你好不好？” “谁稀罕儿子，我自己有！” 宋清歆被拉来拉去，赶紧找了个空隙从两人手下钻出来。 好好好，她们俩确实是亲闺蜜。 方东丘看着乐呵呵地，和方楚空东看看西看看。 宋清歆凑过去，远离了那两个聊天停不下来的女人。 “哎，习惯就好啊。她们俩上学时候也是这样。”方东丘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 “方叔叔你和我妈是同学？”宋清歆双手插着兜问。 “是啊，你妈，你爸还有我和秋芹，当年我们一个班的。”方东丘摇摇头，继续说：“缘，妙不可言。” 五个人一起逛衣服，李秋芹大概是太久不在儿子身边，非常想表现，但奈何她看中的衣服都不是很适合方楚空。 看着方楚空套个黑色的短款呢子外套，宋清歆忍不住笑了。 那衣服一看就是成人穿的，肩膀做得非常宽。 虽然方楚空也是宽肩窄腰，但是他现在体型还是比较薄的，根本就撑不起来那衣服。 方楚空听见笑声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宋清歆。 宋清歆好心地说：“李姨你跟我妈一起去逛你们的衣服，我陪他看看。” 李秋芹也是看出来自己眼光不行了，她遗憾地点头。 “好。” 李秋芹和罗婵去女装区，方东丘拎着东西也跟过去了。 “你就没有看中的？”宋清歆走到卖鞋的地方找个凳子坐下说。 方楚空摇摇头。 “冬天穿什么都很臃肿。” “是呀，我想买个大衣的，但也没看见几件，都是袄。”宋清歆点点头说。 “那等开春了我们再一起来逛。” “好啊。” 两人坐着歇脚，没一会就被罗婵的电话摇过去了。 “你们过几天不是要去a市玩嘛，那可比咱家冷，带点厚衣服去。你看这件，我觉得好看，你去试试。”罗婵说着把一件及膝的米色羽绒服塞给宋清歆。 宋清歆看着衣服也还行，就把自己身上的灰色羽绒服脱掉，换上了这件米白色的。 宋清歆穿上后转了一圈。 有帽子，有大口袋，除了容易脏，没什么毛病。 “怎么样，好看？”罗女士满意点头，问。 她很喜欢这件米白色胸口的绣花，粉色蓝色的小花，看着有点小俏皮。 宋清歆衣柜里都是些沉闷的颜色，这次就给她买个浅色的。 罗女士大手一拍，直接拿下。 李秋芹在一边看得羡慕，女孩子打扮起来果然好看，她看着罗婵拿的那个款式还有个黑色。 于是…… “空空啊，要不你也来试试？” 方楚空看着李秋芹手里最大号的……女装？ “啊？” 最后在李秋芹的坚持下，方楚空红着脸换上了那件黑色的，胸口有小花的羽绒服。 宋清歆围着他啧啧称奇。 “还怪好看的嘛，是方叔。” 方东丘自己就是做设计的，闻言眼神飘忽。 “是呢是呢，衣服怪好看的。”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女装，方东丘还真觉得挺适合方楚空的。 “那就买了！”李秋芹也大手一拍，拿下！ “真买啊？”方楚空看着宋清歆偷笑的表情扭头问李秋芹。 “买买买。”李秋芹说完就叫来人付了款。 最后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方楚空脸上的笑不太自然以外。 中午两家在外面找了个饭店吃饭。 “最后！恭喜歆歆和空空比赛夺冠！干杯！”李秋芹一拿起杯子讲话，那个领导范一下子就起来了。 李秋芹先是感谢了罗婵这段时间对孩子的照顾，又说了孩子们学习辛苦，他们家长愿意为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学校有事一定要说，缺钱也要说。 最后才是重头戏，两个孩子获奖，他们三个家长都可高兴了。 五个人拿起杯子干杯，宋清歆给自己倒了点啤酒。 “小小年纪别喝酒。”罗婵挡了一下宋清歆，说。 “我都成年了，而且这度数又不高。妈妈，妈妈，我就喝一口。”宋清歆摇了摇罗婵的胳膊，罗婵拿她没办法就点点头。 “好耶！”宋清歆说完就尝了一口啤酒。 然后脸都皱在一起了。 “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喝。” “哈哈哈，歆歆这个好喝，方叔给你倒点？”方东丘拿着瓶白的笑道。 李秋芹一点不给他面子，夺了酒就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那声音响的，宋清歆和方楚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偷偷笑着。 “你自己酒量很好吗？今天敢喝醉麻烦老娘，你就给我滚出去。” “好好好，不敢了不敢了。” 李秋芹这才放下酒跟罗婵聊天。 “在孩子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方东丘嘟囔一句，被李秋芹听个正着。 她冷笑一声。 “你去看儿子比赛的时候自己什么样子心里没数吗？还面子。”李秋芹翻个白眼就不搭理他了。 “叔叔阿姨一直这样吗？”宋清歆挪挪椅子，离方楚空近了点，悄悄问。 “没错，但他们感情其实挺好的。”方楚空也给自己爸妈解释了一句。 宋清歆了然地点点头。“明白，我都明白。这都是情趣。” 天天拌嘴但是没真正红过脸，不是情趣是什么。 第101章 大小姐回国！ 三天后，六人小队再次聚首。 罗婵、李秋芹还有方东丘帮着把行李箱拿下来，然后嘱咐道：“去那穿厚点，别冻着。” “钱不够了打电话说啊。” “到了发消息报个平安。” “好好，知道了，车来了，我们真要走了。”宋清歆拿过行李箱，拉着方楚空赶紧跑。 两人一黑一白，正是那天去商场一起买的衣服。 幸好那小花的刺绣也就宋清歆一个拳头大小，要是花再大点，显眼点，方楚空还真不太乐意穿。 褚契南和王熙祈已经在车里了，等方楚空把行李放好，和宋清歆一起坐上车后。 褚契南在后座面带笑意的看看宋清歆又看看方楚空。 “你们俩什么情况？”褚契南拉着宋清歆小声问。 “什么什么情况？”宋清歆不明所以地问。 王熙祈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哇哦一声。 “宋姐楚哥你俩情侣装啊？” “什么情侣装，别瞎说。空空他妈妈回来了，前几天跟我妈一起去逛街，看中了这件衣服，就给我们一人买了一件。”宋清歆说完还推了推方楚空问：“是？” 方楚空只能点点头，小声嗯了一句。 王熙祈眼珠子一转，哈哈笑了出来。 “那岂不是说楚哥穿……”女装？ 方楚空眼疾手快地把王熙祈的头又转了回去。 “看前面，不准扭头。” “楚哥……” 方楚空晃了下他的头，又说：“也不准说话。” 宋清歆四人到高铁站的时候，班文昌和宣惊墨已经到了一会。 “走，时间差不多了。”班文昌看了下表说。 方楚空当然看到了班文昌和宣惊墨看他的眼神，此时拖着行李箱往宋清歆的身后躲了躲。 宋清歆察觉到他的意图，特意走慢点和他并肩，笑道：“方美丽害羞了？这衣服可衬你了，多好看呐。” “你别这么叫我。”方楚空别开头说。 “好好好，方美丽不让叫那我就不叫了。”宋清歆笑完就跑到褚契南后面一起聊天了。 方楚空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是抱着点自己的小心思才同意穿这衣服出门的，可是没想到宋清歆是这么个反应。 还有就是王熙祈的眼神！他小子笑得真的很猥琐。 方楚空摩拳擦掌走到他旁边，说：“你老看着我笑干嘛，我脸上有钱吗？” 宋清歆的位置和方楚空是挨着的，高铁速度很快，她往窗外看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头晕。 手肘戳了戳方楚空，宋清歆揉揉太阳穴说：“方美丽，我要吃薄荷糖。” 过了一会旁边的人还没反应，宋清歆放下手看着他。 “方美丽？”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方楚空先是大声说着后来又慢慢放低声音。 看着方楚空因为愠怒而有些发红的脸，宋清歆噗嗤一笑，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 “空空啊，你好可爱。” 逗一下就脸红，宋清歆都想多逗逗他了。 方楚空似是没想到宋清歆这么“放肆”，他愣愣地瞪着眼睛，等宋清歆收回手时又哼的一声别过头。 可是对着宋清歆的那一面却露出个红耳朵。 宋清歆忍俊不禁，探过身去看他。 方楚空看了一眼，又迅速扭过头。 “真生气啦？那我哄哄你。” 方楚空闻言表情有点松动，瞥了眼宋清歆，小声问：“你要怎么哄我？” 宋清歆把手放进口袋里掏掏掏。 “当当当当！” 方楚空无语地看着那个棒棒糖。 “你把我当小孩吗？” 宋清歆笑：“你不就是小孩吗？” 这句话刺到了方楚空，他一把抓住宋清歆举着棒棒糖的手，不管不顾地说：“我不是小孩了！” 宋清歆有些尴尬地看着前后的人。 褚契南和班文昌，王熙祈和宣惊墨都冒出头来看着他们。 宋清歆连忙挣开他的手，有些结巴地说：“不是就不是嘛。” 方楚空低声又说了句：“我不是。” 宋清歆无奈地举起双手。 “好好好你不是，我投降。所以，你吃不吃嘛。”宋清歆又把棒棒糖举起来问。 方楚空沉默一会，一把夺过那个棒棒糖，撕开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葡萄味的，还怪好吃。 方楚空眉头渐渐松开，甚至还把糖换了个边。 宋清歆乐不可支地看着他，然后又拿出来一个。 “我也要吃，给我拆。” 方楚空瞪她一眼，还是接过糖给她撕了包装纸。 几个小时后，到达a市。 “我哥名下有个小别墅，这几天我们就住那里。”班文昌家自然有车来接，他给几个人解释一句，车子就发动了。 到地方后，班少琮急匆匆地在厅里找东西。 看到班文昌带着朋友来，他才恢复了稳重的样子，并且对旁边的助理说了几句话。 “南南，好久不见了。”班少琮先对褚契南打了招呼。 “班大哥，好久不见，又来麻烦你了。”褚契南点头笑道。 “不麻烦，你们随意就好。文昌的朋友你们也好，我本来想中午跟你们一起吃饭招待一下的，但我临时有个相亲……”最后一句话是班少琮小声说给班文昌的。 “文昌你带着他们吃饭，我就失陪了。等下次，下次我带着你们去吃好吃的。” “老板，找到了。”助理用手帕托着一个袖扣，说。 班少琮接过，然后着急忙慌地扣着袖口就往外走。 “礼物！礼物！文昌你好好招待他们，我先走了！” 助理两只手都提着袋子跟在班少琮身后也走了。 班文昌看着风风火火的大哥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是一贯对相亲很排斥吗？ 班文昌问管家：“我大哥这次是和谁见面？” 管家伯伯笑得温和。“是纪家小姐回来了。” “纪朵？”班文昌有些意外地说。 “怪不得乱了方寸。” 宋清歆等管家离开去安排厨房做吃的，她才问：“纪朵是谁呀？她和班大哥有渊源？” 班文昌也是笑了一下。 “是我哥初恋。” “班大哥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这么早就相亲？”王熙祈也问。 “是啊，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班文昌脱下衣服，摘下围巾，语气有些讽刺。 “生孩子也是身为继承人的任务。” 不过找个不喜欢的人生和找个喜欢的人生还是不一样的。 “我哥这里的大厨手艺很不错，中午在家里吃，吃完饭我带你们出去玩。”说完班文昌又换上了温和的语气。 宋清歆也不好打听人家家事，只听到有好吃的就欢呼一声。 “好耶！我吃吃吃！” 第102章 统统闪开！ 食材是班少琮一早就让人备下的，有些比较费功夫的菜也都算着时间提前做了。 所以宋清歆他们还不半个小时就吃上饭了。 大多是a市的一些特色菜和招牌。 六人吃得心满意足，就穿戴好衣服出门玩去了。 博物馆去了，着名景点去了，最后班文昌被扯着一起去排队买手串。 “这个还是要自己排队买才心诚，对？” 刚想说前面有卖的，不用自己排队的班文昌听到褚契南的话点了点头。 “对，你说得对。” “对，你说得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班文昌和班少琮都是一愣。 看着队伍末尾的班少琮和一身红裙白色短袄的长发女子，班文昌先是诧异地看了眼自己大哥，然后才走过去打招呼。 “纪朵姐，欢迎回来。” “文昌都这么大了，我出国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呢。”纪朵长得明艳大气，哪怕这么多年过去，班文昌也能一眼认出她。 宋清歆他们看着班文昌走过去，都好奇地往后看。 “这就是纪朵啊，长得真漂亮。”宋清歆由衷地赞了一句。 班文昌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队伍里。 宋清歆也扭过头，但方楚空还在看着后面。 那就是纪朵？ 方楚空看着她思绪有些放空。 记得前世班文昌大哥在高考出成绩后没多久出了车祸，抢救不及时没救回来。 那时候纪朵已经快要生了。 听说得了产后抑郁，最后怎么样方楚空也不知道。 因为方楚空也死了。 他以灵魂和生命为代价，在林玖的帮助下开启了这个小说世界，现实世界的他已经死去，活过来的，是小说世界里的方楚空。 前世发生的种种，是否还会在这个世界重演？ “好看？”宋清歆双手抱胸，皱着眉问。 方楚空出神并没有听清宋清歆在说什么，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嗯了一声。 “嗯！”听到方楚空嗯，宋清歆忍不住重复一遍，还戳了他一下。 被戳回神的方楚空低头看宋清歆。 “嗯？怎么了？” “小子，别看了，你没机会的。那可是队长的未来嫂子。”宋清歆五官皱在一起，表情看起来十分嫌弃。 方楚空听得瞪着眼睛问：“你在说什么！快快闭嘴。” 然后见班文昌没听到，才小声地说：“这话可不敢胡说。” 宋清歆见他的反应也有些奇怪。 “那你还盯着人家看？” “我在想自己的事情，我没注意，我在看她吗？” 宋清歆闻言有些好笑地拍拍他说：“也没人注意你，走走，前面动了。” 方楚空被推着往前走，过了两秒又回过头问：“所以你注意我。” 宋清歆被他炽热的眼神盯得心脏漏跳一拍，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废话真多。” 方楚空虽然挨了打，但脸上却带着笑意。 又快速瞥了一眼跟在他们队伍后面的班少琮和纪朵。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或许，他可以找些方法提醒一下队长。 六人晚上又去胡吃海喝一顿，然后回了小别墅睡觉。 第二天班少琮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期间还宣布了一则喜讯。 “我和纪朵过完年就要结婚了。” 班文昌被惊得咳嗽了两声。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惊讶道：“这么快。” 班少琮表情倒是比较镇定。 “家里催嘛，她家里也着急呢。” 班少琮这话一落，班文昌就知道这俩人的婚姻也是跟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的。 但是班文昌知道班少琮心里有纪朵。 能在家族联姻下找到个心爱的人，也算是一种幸运。 不过班文昌同时也心疼班少琮。 他大哥的这一生，似乎被按了快进键。 小小年纪就要学很多东西，他和班文昌不一样的是，班文昌现在学的是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东西。 而班少琮则是被强迫的。 他被家里要求不断跳级，二十二岁就金融硕士毕业，他没有同龄的朋友，每天面对的都是生意场上的利益纠缠和家族里的明争暗斗。 可是班文昌的父母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只要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就够了。 去家族里和其他年轻一辈争斗，获得更多的资源，得到更多的利益。 班少琮不去争不去抢，就需要班文昌去。 所以班文昌很感激他大哥，因为有他大哥在前面挡着外面的风雨，父母才会像现在这样纵容他，对他宽容。 班先生和班太太在班文昌面前是父母，在班少琮面前是上司。 “大哥，你开心吗？”班文昌问。 班少琮夹菜的动作一顿，而后给班文昌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外人是没办法评价好与坏的。哪怕这条路再难走，现在也是我自己选的。” 班少琮少年时当然试过反抗，可是父母见他放弃根本就不在意，而是把他身上所有的压力都一并给了尚且年幼的弟弟。 看着懵懂无知的班文昌，班少琮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所以，他选了自己。 那是他亲弟弟。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为了利益去拼杀，那么，他选择他自己。 现在班少琮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商场上的事情了。 他现在内心强大，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要得到话语权，要成为家族的掌权者，要改变这尔虞我诈的风气。 班少琮笑着拍拍班文昌，然后看向这几个蓬勃朝气的少年人。 “你们的未来都还有无限的可能性，祝你们所求皆所愿，所行化坦途。” 班少琮举杯，笑得真诚。 方楚空心里五味杂陈，他举起手边的果汁，七个人一起碰了杯。 “我觉得班大哥人很好啊，他和纪朵姐真的很相配，你说是。”宋清歆看着班少琮和班文昌互动，说。 没人应答，宋清歆扭头。 “空空？你怎么又看着班大哥发呆？你不会是……” 方楚空脸一黑就想去捂她的嘴。 “快快住嘴！” 宋清歆往后一躲，朝着他眨了下眼。 “我开玩笑的！嘻嘻。” 吃完饭散场后，大家又出去玩了半天就回去集体睡觉了。 “我定了闹钟，到时候会喊你们起床的。凌晨很冷，都穿厚点。”班文昌嘱咐完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好耶好耶，看升旗！”宋清歆前一分钟还在激动去看升旗，下一分钟就蒙着被子睡着了。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第103章 升旗 凌晨两点半。 班文昌一个一个房间的敲过去把人喊醒。 管家已经提前安排了早餐。 班文昌的敲门声和宋清歆的闹钟一起响起，宋清歆打了个哈欠然后迅速爬起来去洗漱。 五分钟后大家都陆续来了餐厅。 “吃点热乎的，先垫垫肚子。”班文昌帮忙分着筷子，说。 因为昨天睡得很早，六人都还挺精神，在一起吃了饭后大家就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充电宝？”班文昌拿着手机看着备忘录念着。 方楚空：“带了。” “自拍杆？” 宋清歆：“带了。” “暖宝宝？” 宣惊墨：“带了。” “水和吃的？” 王熙祈、褚契南：“带了。” 班文昌点点头，最后问：“身份证、手机？” “都带了！”五人齐齐说道。 班文昌一笑，看着他们，做园长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出发！” “好耶好耶，快冲！”宋清歆挽着褚契南兴致冲冲地跑出去。 过安检到地方后。 “阿嚏——”宋清歆扯扯方楚空，方楚空低头看她，宋清歆却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方楚空弯下腰看她。 “噗……我给你拿纸。南姐——给我卫生纸哈哈哈。” 宋清歆摘下手套，擤了鼻涕后不满道：“你笑什么！我也没想到这么冷嘛。” 方楚空也摘下右手的手套，用手背摸了下宋清歆的额头。 “我没笑，你听错了。拿个口罩戴上，稍微暖和点。”方楚空从羽绒服的大口袋里拿出两个独立包装的口罩，自己戴上一个，给了宋清歆一个。 褚契南也要走一个，结果刚戴上眼镜就起雾了。 看得宋清歆咯咯直乐。 “哎，戴眼镜的不方便之处。”褚契南摘下眼镜擦了擦笑道。 他们来得太早，占了第一排的好位置。但也因为来得太早，等了很长的时间。 天渐渐从黑色变成深蓝，来看升旗的人也越来越多。 终于，仪仗队入场。 虽然现场人很多，但这一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宋清歆举着手机，但眼睛却没看它到底拍得怎么样，她只想用眼睛记录下这一幕。 天边渐渐变粉变红，随着一声敬礼落下，国歌奏起。 国歌的前奏刚一响起，贴了暖宝宝的宋清歆却开始起鸡皮疙瘩。 不是冷的，是震撼，是激动。 那种刻在民族骨子里的感动与自豪，随着国歌的节奏韵律在疯狂地往外生长。 随着那一抹红渐渐升高，宋清歆笑着笑着眼眶却慢慢湿润。 这一抹感动，或许就是宋清歆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也是这一瞬间，宋清歆决定了。她这辈子就和工程师杠上了。 她就是要去建设祖国！ 让那一抹红上有她的颜色，有她的名字。 六人小队所有人心里都有种情绪在翻涌。 班文昌也是第一次来看升旗，浓浓的爱国情涌起又落下后，他最庆幸的事就是褚契南在他身边。 试探着探向她的手，褚契南主动回握。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温情流淌在两人身边。 宋清歆深呼一口气等眼睛里的湿润消散才低下头看手机。 “拍到了，真幸运。”她都没管角度，只是把手机放在胸口处举着。 拍出来还挺完整。 抬头时不经意看到班文昌和褚契南靠在一起，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宋清歆露出个姨母笑，手背拍拍方楚空。 “空空你看……” 方楚空思绪翻涌，正是难以控制情绪的时候，宋清歆的手碰过来，他脑袋一白就抓住了。 宋清歆愣愣地没动，手也是直愣愣的。 过了会宋清歆才说：“我是让你看他们牵手……没让你牵我的手。” 然后轻轻一挣，方楚空就松开了。 方楚空收回手，弯腰小心看她。 “那……要我给你道歉吗？” 宋清歆看着方楚空那湿漉漉的，真诚又小心翼翼的眼神，耳朵一热，眼神躲闪着然后抬头看天。 “哎呀呀，天都亮了，我还答应了曹俊如给他发升旗视频呢，你们谁拍得好看呀？” 王熙祈和宣惊墨偷偷地看着他俩笑，等宋清歆一说话，他们就迅速分开假装还在看升旗。 被宋清歆一打岔班文昌和褚契南也都收回了手。 褚契南露在外面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那我们也走。” 班文昌点点头跟上她。 “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气场很不一样？”班文昌迟疑一下，问。 褚契南知道班文昌说的是宋清歆和方楚空，不过她不太明白班文昌这话的意思。 “气场，不一样？是太般配吗？”说着褚契南自己先笑出来了。 班文昌也笑着摇摇头。 “可能这叫cp感？队长也是磕到了？”褚契南揶揄道。 虽然班文昌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饿不饿，要不要再找个地方吃东西？”班文昌问。 褚契南问了走在前面的四个人，王熙祈和宋清歆举双手赞成去吃饭。 “走喽，吃饭喽。” 方楚空迈着大长腿跟着他们。 看着宋清歆跑向远方的背影，他想：没关系，来日方长。 大家能聚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曹俊如，你怎么还在睡大觉啊，看我们在哪？” 宋清歆和王熙祈嘻嘻哈哈地和刚被电话吵醒的曹俊如打电话。 “哎呦，我宋姐还能记得给我打视频呢？” “我不仅给你打视频，我还给你发了升旗的视频，怎么样，讲义气？” “够义气够义气，宋姐记得给我带礼物，我开学可是要找你要的。”曹俊如有些傲娇地说。 “徒儿，有没有想为师啊？师父早都给你买好礼物了，等着回去拿。”王熙祈把话头接过去，说道。 “还是师父对我好！” 宋清歆：“坏了，卷起来了。这波冲我来的。” 王熙祈和曹俊如乐得哈哈大笑。 班文昌把宣惊墨拉过来问：“怎么样，冷不冷？” 宣惊墨摇摇头。 “不冷的，衣服里贴了暖宝宝，很暖和。” 看着乖巧的宣惊墨和闹腾的宋清歆和王熙祈。 班文昌想，老师偏爱安静踏实的学生不是没有原因的。 “帅哥，能不能帮我们拍个照？” 方楚空被人拉住，他点点头，接过手机，说：“准备拍了，一二三！” “谢谢你！小伙子你长得真帅气！”阿姨拿过手机竖起大拇指说。 方楚空摆摆手笑道：“不用谢。” 等自己再回头的时候，王熙祈和宋清歆举着手机走在最前面笑着闹着，只是看着就觉得满心欢喜。 褚契南、班文昌和宣惊墨走在中间，一股子岁月静好的意味。 方楚空站在最后，拿出手机，把他们五个人的这一瞬间留在了相册里。 第104章 合并 六个人笑闹着一起去吃了早餐，宋清歆和方楚空就收拾行李准备先走了。 “坐上车了吗？”宋清晨打电话过来问。 知道宋清歆要来这边找他，顺便看看大学的校园，宋清晨就一直没回家，刚好把他的实验数据再校对一遍。 “还没呢，正准备出发，快到了我给你发消息。”宋清歆一手打电话，一手戴围巾，行李箱也没放好，眼看就要栽倒下去。 方楚空扶住她的箱子，接过她的围巾，三两下围的严严实实。 “哥我不跟你说了，收拾东西忙着呢。”宋清歆对着方楚空笑笑，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队长，不带了，够了够了。”宋清歆阻止班文昌继续给她拿东西。 班文昌就把袋子给了方楚空，说：“给你们的特产都寄回去了，这一袋是给你们路上吃的，我还以为你不够吃呢。” 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宋清歆：“我倒也没那么——能吃好不好！” “快去，小心赶不上车。”褚契南给宋清歆套上手套说。 “走走走。”宋清歆招呼一声方楚空就拖着箱子走了，还一边回头跟大家告别：“我们开学再见啦！” 四人目送宋清歆和方楚空坐上车子走远，班文昌说：“你们都是下午的车，中午在家里吃过饭再走。” “好啊好啊。”王熙祈第一个赞成，班大哥家的大厨手艺是真好，他是真喜欢吃。 方楚空和宋清歆踏上了去h市的旅途，班文昌四人聚在一起准备吃中午饭。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学校的人也都在忙碌着。 长浪一高的李广晨对数学的痴迷程度不比班文昌低，比赛结束后他就一直在数学榜刷榜，现在已经是榜二了。 “挑战他？不挑战他？” “……挑战他？不挑战他？” 李广晨数着自己笔筒里的笔，一边数一边碎碎念。 “不……不挑战！呼——” 李广晨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很快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是觉得自己比不过班文昌的。 这个想法让他很挫败。 “继续学习！我一定可以的！” 手机忽然响起来，李广晨扫了一眼本来不打算管，但是一看是班主任的电话。 “老师？是我的奖学金下来了吗？”李广晨问。 “啊，是的。你们上次比赛拿了第三，除了主办方的奖金以外，学校也承诺了奖金，今天刚下来……不过今天还有其他事……” 李广晨已经自动过滤了班主任的话，什么开学，什么比赛，那不都是开学后的事嘛。 他等着这批奖金过年呢。 “哦，我知道了，老师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短信收到了转账通知，他立马收拾了桌子，出去大声喊道：“爷，奶！咱们出去买肉吃！” …… 冯欣雅皱眉说：“你吃相是不是有点太难看了？” 胡卓然动作一顿，迟疑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吃呢？” “最起码要斯文优雅，垃圾别乱放，怪埋汰的，乔乔肯定会嫌弃。” “噢噢，好的！”胡卓然立马拿纸巾把自己的桌子给清理了。 “哎，没有我你怎么能追得上乔乔啊。”冯欣雅切着牛排，摇摇头说。 胡卓然笑得讪讪。“是是，没有你指导，我怎么会知道乔月的喜好呢。” 冯欣雅眼神一转，继续说：“那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胡卓然喝了口水，看了眼冯欣雅，放下杯子后又问：“你说的都是真的？班文昌家世那么大你不怕他报复？” 冯欣雅掀起眼皮看他，嗤笑道：“所以让你小心点啊，胆子这么小还想追乔乔？你还是别想了。” 说完她就拿起包准备走。 胡卓然连忙起身拦她。 “哎哎哎，别走啊，我听你的还不行嘛。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只是乔乔那边……” 冯欣雅露出个得意的笑，说：“乔乔那边你放心，我还搞不定她嘛。” 被两人念叨的贺乔月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闺蜜给卖了。 “老师，这个词我读的对吗？”贺乔月指着个词语用外语说了一遍后问道。 外教老师惊讶地点点头，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月！你的发音太棒了！那我们继续往下学习。” 晋城二中小队群里，几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这怎么能同意！孟启言就是个草包，他有什么领导才能？只会不断打压我们罢了！”视频里的柴琼霄红着一张脸，已经是被气狠了。 姬玉倩只想息事宁人，她安抚着说：“哎，两个学校合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这边不是还可以出一个副队长嘛。” “姬玉倩！你小事不分是非也就算了！这可是关乎整个队伍的事情！你再敢和稀泥别怪我开学揍你！”柴琼霄气得把手机都给摔了。 当然，是摔床上。 席菲看着柴琼霄的手机画面蹦了两下然后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她讷讷地说：“我不想孟启言当队长，他老骂我没脑子，我不喜欢他。” 柴琼霄又拿起手机骂道：“你本来就没脑子！” 副队长冯奕铭叹了口气，喝道：“都别吵了！” “队长，你说句话啊。” 尚松阁闻言摇摇头。 “不止我们要和一高合并，我听老师们聊天说就连市里的学校也要合。洛城一中和三高也在名单里。” “什么！”其余四人都意外地说。 “我会再和老师们争取一下的，你们也别太着急。万一……孟启言真的当了队长，也不要有怨言，免得再被他针对。” 席菲挠挠头：我“真难。” “最难的明明是队长。”柴琼霄反驳道。 “可是孟启言老骂我。” “长了嘴你不会骂回去啊！” 尚松阁没听她们继续拌嘴，退出了视频通话，转头和白钦元联系起来。 白钦元也听说了他这边的事情，想了想他说：“我妈以前在晋城二中有认识的老师，现在好像还有联系，我帮你去问问，这件事还是得你们学校主动一点争取才行。” 尚松阁也点点头。 “是，我们努力争取也不如学校领导说一句话。钦元，谢谢你。” 白钦元温和笑道：“我们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不用谢。” “你们学校也要合并，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是个小学校要合到我们学校，算作另一个校区，我们学校该怎样还怎样。” “那就好。” 两人又聊了会近状就互相告别了。 高铁站。 文东尧穿得像个熊，举着个牌子，东张西望地，然后问：“你妹妹来了没有，哪个啊？不是说到了吗，我怎么没看见？” “你能认出来就怪了。”宋清晨淡淡地说。 文东尧只在视频里见过宋清歆的脸，现在这么冷，谁不是穿得严严实实的。 “来了。”说着宋清晨挥挥手。 “哥！”宋清歆跳起来挥着手笑着对他喊。 第105章 流言 看着跑过来同样穿得像个熊一样的宋清歆，文东尧疑惑。 “不是，这你都能认出来？” 宋清晨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是我亲妹。” 宋清晨从方楚空手里接过宋清歆的行李，问：“怎么样，这里比家里冷多了。” 宋清歆戴着口罩，点点头。 “太冷了，幸好出来带了很多厚衣服。” “这是楚空，也好多年没见了。”宋清晨对方楚空点点头。 “清晨哥。”方楚空点点头应道。 “走，饭点刚过，饿了，带你们去吃饭。”宋清晨拉着宋清歆的箱子说。 文东尧也帮忙给方楚空拿行李。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行了，箱子不重的。” 被拒绝的文东尧心碎一地然后追上前头那兄妹俩问中午吃什么。 其实已经在高铁上吃得差不多的宋清歆：“啊……吃什么都好，听你的。” “那好啊，这次可以多点两个菜，这边饭菜量大，我和宋清晨出来吃饭从来没有点过三个菜以上的，这次能多点两个了哈哈哈。” 闻言，宋清歆回头跟方楚空对视一眼。 两人都笑得有些勉强。 希望待会还吃得下！ 中午吃完饭，宋清晨就带着他们回了学校。 宋清晨的行李也都收拾好了，就等宋清歆一来看完学校就一起回家。 “哇，大学的校园就是不一样啊。”宋清歆逛了h工大和h工程之后感叹道。 宽阔，敞亮。 来来往往的学生和高中生很不一样。 有一种不一样的精气神。 “现在还想当工程师？”宋清晨拿着行李下楼在去机场的路上问。 “那当然了。”宋清歆仰着头说。 宋清晨看着她这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揉揉她的短发。 “哥支持你。” 机票是宋清歆那边确定好a市的行程后，宋清晨一块买的。 文东尧也是今天走，不过他家离得更远，和三个人不是同一个航班，宋清晨领着他们准备登机的时候，文东尧抱着宋清晨嗷嗷哭。 只打雷不下雨的那种。 最后被宋清晨一拳头揍服，哼哼唧唧地告别。 宋清歆这次的旅游有太多第一次，这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她看着逐渐变小的建筑和人群，再一次感叹科技进步的好处。 中间转机了一次才到了洛城机场。 宋清晨叫了车，把两个累得不行的孩子塞车里回了家。 听见敲门声的罗婵还以为是李秋芹又来她家串门了，结果一开门三个穿得鼓鼓囊囊的孩子站在她面前。 “哎呀！回来了！怎么也不发个消息，快进来快进来。” 方楚空没进去，在门口笑道：“罗姨，我先回家了。” “你爸妈不在家，这会应该还没回呢，你放了东西来姨家吃饭啊！”罗婵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女儿高兴地说。 “好。”方楚空笑笑开了门回去放行李。 四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罗婵一会问问宋清歆还有方楚空在a市玩的怎么样，一会又问问宋清晨在学校怎么样。 “队长还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了特产寄回来呢，应该就快到了。” 罗婵给孩子们碗里夹着菜，闻言说：“咱也不能老让文昌破费，等开学你也把朋友们叫家里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也让他们带点礼物走。” “好啊。”宋清歆倒是无所谓，朋友嘛，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早就算不清了。 不过有来有往还是应该的。 “你还有钱吗，过年衣服还没买呢，给你发点自己去逛，带着你哥一起。”罗婵说。 “还有。比赛的奖金发了八千多呢，出去玩没花多少，我们都住队长大哥家，省了一笔住宿费呢。回来的机票也是我哥买的，我还有钱。” 宋清歆抬着头算了算账，确实兜里还有不少。 之前给曹俊如上课的课时费她也基本没怎么花呢。 虽然早就没了这项收入，但宋清歆也不缺钱了。 “我爸今年还不回来吗？”宋清晨问。 还有七天就过年了。 “打了电话，说是回不来，我们自己过，过两天都跟我一起去买年货。”罗婵点点头。 “好，我要吃你做的小酥肉。”宋清歆举手点菜。 “好好，给你做。”罗婵笑道。 这下两家人除了宋念冬都回来了，于是热热闹闹地一起去办年货逛了几天。 大年二十七，街道的年味已经很浓了。 宋清歆昨天问宋清晨很多学术上的问题睡得有点晚，所以现在还在睡觉。 003监测到世界剧情提前，立马现形，一下踩在了宋清歆脸上。 003是可以控制自己的重量的，此时用点力把宋清歆踩醒。 她嘟囔一句翻了个身。 “003你干嘛。” “宿主别睡了！剧情提前了，你们学校的表白墙上已经盖起楼了！” 宋清歆一下子惊醒。 愣了一下，然后问：“什么剧情提前？” 拿过手机，宋清歆下了个某，搜到学校表白墙点进去就看到首页有一则最新的也是热度最高的帖子。 【惊！低调第一爆改京城顶级豪门！班花或为其隐藏女友？】 “这什么鬼题目。”宋清歆看得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褚契南和班文昌的流言剧情提前了，请宿主积极应对。” 宋清歆看着已经盖了一百多层楼的帖子，怀着怒气点了进去。 一开始是各种各样的猜测，然后这个楼主开始爆料，有班文昌出入a市顶级豪宅的照片，有褚契南和班文昌在一起的照片，还有褚契南穿着礼服出入宴会的照片。 虽然帖子里没有直接点出两人的名字，图片也有把脸挡上，可是都是一个学校的人，很快就有人猜出是褚契南。 各种傍大款，肉体交易等敏感词语被拼音代替后发出来。 宋清歆生气地指着一张图片，说：“这张照片明明我们六个人是在一起的！只拍这两个人，还拍得这么暧昧干什么！当我们其他人死了！” 宋清歆立马拉了一个群，把除了班文昌和褚契南外的三人拉进群里。 然后把帖子链接发过去。 “小墨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号的ip。”宋清歆发完之后就把003扯过来。 “我记得一开始你跟我说流言爆发后南南抑郁症发作自杀过，然后队长阻止了她。当初我问你流言爆发时，南南在遭受流言蜚语时，队长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站出来。你没有正面回答。” 宋清歆语气越来越严肃，她抓着003眼神有些凌厉地问：“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不准瞒着我。” “班文昌当时，是不是出事了？” 第106章 造谣 如果是还没认识班文昌的宋清歆或许会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可是现在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班文昌是她信任的队长。 班文昌和褚契南现在感情正坚定，她不相信班文昌会在这种时候退缩，让褚契南一个人遭受这些。 她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003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挣扎了两下后颓然放弃。 “好好，我告诉你，你先放开我。” 宋清歆放开003，003一甩尾巴窝在被子上，回忆道：“原本的剧情应该是在他们高考结束后进行的，当时正是暑假，班文昌已经回了a市。 褚契南出事的时候，班文昌的大哥，就是你前段时间刚好见过的班少琮出了车祸，没救过来，死了。” 宋清歆微张着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大哥走了之后，班家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了班文昌身上，褚契南知道他家里出了事，所以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班文昌。” 宋清歆一开口声音就哑了。 “那队长后来怎么阻止南南呢？” 003摇摇尾巴又说：“后来他联系褚契南总是联系不到嘛，猜到出事了。” “那班大哥又是怎么出的车祸，怎么没救过来？”宋清歆着急地问。 虽然只见到班少琮几面，但他稳重成熟的样子宋清歆见过；风风火火在喜欢的人面前像个毛头小子的样子宋清歆见过；吃饭时他意气风发祝福他们时眼底的羡慕宋清歆也见过。 宋清歆不想他死。 “不知道，只知道大致的时间，没救过来是因为伤的情况太复杂，就近送到医院后不敢手术，只能转院，中间耽误了时间，就没救过来。” 003说完宋清歆一拍床。 “全国最好的骨科医院不就在洛城嘛！” 上次和曹俊如还有他家保镖一起去的。 宋清歆还记得位置呢。 “我得想办法提醒队长，不能急。现在最要紧的是南南那边。”宋清歆下床拿出平板一边看宣惊墨那边的进度一边去举报这个帖子。 四个人打着电话商量着对策。 “ip地址已经查出来了，是个网，我使了点钱调了监控，是个我不认识的人，图片发在群里大家认认。”宣惊墨说完，群里就发过来一张截图。 宋清歆眯着眼看了看，说：“我也不认识。地址在哪，我和空空现在去找人。” 宣惊墨很快把定位发在群里。 “小墨，我们保持联系，别太早把这帖子弄没，以防打草惊蛇，人跑了再想找就难了。” 宋清歆刚换了衣服穿上鞋推开门，方楚空已经要敲她家门了。 “我们骑车去。”方楚空转转钥匙说。 “走！” 方楚空和宋清歆骑着车往网去的时候，王熙祈也骑上她妈的粉色小电驴走了。 “王熙祈！你骑走了我怎么上班！”李女士扒着窗户喊。 “你打车去，我真有急事！”王熙祈挥挥手就骑着车扬尘而去。 本来大过年还要去上班的李女士就已经够不爽了，儿子还把她的座驾骑走了。 李女士：“孝死我了。” 时间已经不早，李女士怕过会堵车，啃两口吐司就换上小高跟拿上包出门去了。 方楚空和宋清歆到地方的时候，那个帖子刚好被封。 网里的男子见状又刷新了几次，结果发现自己的号也被封了，骂了一句他踢踢桌脚就退了网站，准备走。 方楚空在前，宋清歆在后，趁着路上车少一路飙过来的王熙祈在最后，三个人气势汹汹地拦住那个男的。 宋清歆上下打量。 看起来年纪在二十五，很丧，不像经常锻炼的人，能打得过。 刘山吊儿郎当地看着仨小孩，根本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宋清歆拉住方楚空：“我们的机子在那边呢。” 方楚空一低头就知道宋清歆的意思，拉着王熙祈让开路，刘山对着宋清歆嘿嘿一笑，抖着肩膀出了网。 “这里人多眼杂，还有监控。别给自己惹事，我们跟上他。”宋清歆心大但是也记仇，那男的看她的眼神恶心死了。 为了南南也为给她自己出一口气。 宋清歆转身走出了网。 那刘山没觉得自己做的事被人发现了，他双手插兜正准备再找个地方重新开个号继续发呢。 “这雇主真t麻烦，什么帖子被封了就赶紧换地方，净会折腾老子。”刘山拿出根烟叼在嘴里刚点上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因为雇主要求，刘山找的是个偏僻的小网，他没想到真有人来找麻烦。 方楚空把人推到墙边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啊！！” 那惨叫声听得宋清歆和王熙祈对视一眼。 王熙祈挑挑眉：楚哥这么猛的吗？ 宋清歆眨眨眼：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打人啊！ 两人没凑上去给方楚空添乱，因为看样子他一个人就能把这猥琐男收拾了。 五分钟过去，猥琐男已经放弃抵抗一动不动了。 宋清歆赶紧拉住方楚空说：“行了行了，停手。” 刘山刚眉头一动，想着终于解脱了就听见宋清歆说：“你歇歇，该我们了！” 然后刘山又迎来了宋清歆和王熙祈的一顿暴打。 没花太多时间，宋清歆拍拍刘山的脸，问：“为什么发这种帖子，谁让你发的，交代清楚，不然送你进局子。” 刘山听了这话都想笑，但是一扯嘴角就是疼。 “好啊，咱们一起去局里啊，看看警察抓谁！” “是啊，看看我叔叔先抓谁呢？你猜我们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你啊？凭我们几个高中生？”宋清歆蹲在地上循循善诱。 方楚空从兜里拿出湿巾给她擦了擦手。 宋清歆看他一眼。 方楚空：“他脸脏。” 刘山：你脸干净！你个小白脸！ 不过刘山也确实被宋清歆这话唬住了。 宋清歆，老忽悠人了。 当初方楚空和宣惊墨被堵，她也是这么忽悠齐规的。 刘山一开始接这个单以为就是小女生之间争风吃醋开贴造谣罢了。 但是后来单主又不断强调要找偏僻地方，帖子被封要换地方。 搞得刘山心里也有点毛毛的。 现在又被宋清歆一吓，还有方楚空这个武力威慑在，没过多久他就击溃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宋清歆：我觉得我应该再去学一门心理学。 第107章 回洛城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雇主是谁，我只是在一个群里接单。”刘山挣扎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宋清歆看。 “就是这个人，我跟他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这了！” 宋清歆把那人的微信号拍下来发给宣惊墨，然后快速浏览了一下他们聊天内容。 对面这个单主再三强调如果被封帖就要跑。 宋清歆把手机给方楚空，然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肯定是认识并且熟悉我们的人。” 对方知道他们有宣惊墨，查到ip封帖子是肯定能做到的。 但对方没想到的是宋清歆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帖子封掉。 比起事态扩大，宋清歆更想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 方楚空点了转账，只能看到对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然。 宋清歆拿过手机看了眼摇摇头，没印象。 “你给对面打电话看看他接不接。”宋清歆把手机还给刘山说。 刘山拿过手机，哆嗦着手。 宋清歆勾唇笑道：“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招。” “不会！不会！” 刘山给对面打了个语音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小墨，你那有进展吗？”宋清歆问。 “还在查。” 就在进度一时卡住时，宋清歆这里来了个电话。 “吴永强？”宋清歆疑惑他怎么会现在给她打电话。 “宋姐，学校的帖子你看了吗？”吴永强直奔主题说。 “看了，你有事吗？” “我把帖子全都截了图，如果后期你们需要诉讼，我这里可以提供证据。这个帖子虽然浏览点击次数没到五千，但你们要是报警，也能震慑一下他们，评论的大都是一中的学生，跟风罢了。一看你们态度强硬，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宋清歆闻言点点头，然后忽然问：“我记得柴叔说你想去学法律？” 吴永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错，柴叔找了律师接手我妈的案子，我以后也想去做律师。”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找到了那个造谣的人，但他只是拿钱办事。我们现在有那人的微信号，还有转账记录，能看到他名字最后一个字是然，这种情况下我们能通过什么途径查到这个人的实名信息吗？” 术业有专攻，吴永强都送上门来了，宋清歆当然是希望能多条路。 吴永强想了一下说：“有，可以网上立案，向法院申请调查令，就是要花一些时间。” 宋清歆抬头看看天色。 “没事，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谢谢你了，还来特意告诉我这件事。” 宋清歆由衷的说。 吴永强看着坐在院子里的母亲，笑得释然又磊落。 “当初要不是宋姐和曹哥，我也不会过上现在的日子，虽然我不在一中了，但是能帮到你们，我还是很开心的。” 做错事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吴永强被一中劝退，后来在曹家的帮助下找了个私立上。 学费由曹家全部承担，但是吴永强毕业后要为曹氏打五年工，每月的工资还要上交十个点。 但这对吴永强来说已经是天降喜事了。 以前学习一般的吴永强，现在憋着股劲去学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用法律武器帮到别人。 就像律师帮助他一样。 “你自己能转变心态比什么都重要，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好，宋姐忙。” 宋清歆其实和吴永强并没有深仇大恨。 实际上，在宋清歆知道吴永强是为了他母亲的医药费才同意谷莹莹做那件事的时候，就已经不想计较他本人的事情了。 一个人下定决心要自立自强的时候，一切绊脚石都会成为磨刀石。 宋清歆拿过方楚空的手机问：“小墨，你听到了吗？” 方楚空和宣惊墨的电话一直没挂断。 “我已经在提交申请了。” 宋清歆长舒一口气。 “这件事得告诉南南和队长。我们没有能力去催调查令，但是他们或许有。” 宋清歆蹲下去对着刘山的脸拍了张照，说：“你叫什么名字？” 刘山眼珠子一转，张口就要说谎。 “空空，查他身份证。” 宋清歆猜他来网必带身份证，果不其然就看见刘山捂着自己的裤子兜，哭丧着脸说：“刘山刘山，我叫刘山！” “今天你说的话我都录音了，这件事还没完，以后需要你的时候希望你别装死。微信好友记得通过。”宋清歆站起身摇摇手机，正是刚刚发过去的好友申请。 刘山手忙脚乱地点了同意。 三人插着兜往外走，宋清歆逆着光回头，轻声说：“别删哦。” 等三人骑着车准备先回家时，王熙祈突然松了口气。 “救命，宋姐你刚刚好像在审犯人！唬的我一愣一愣的。” 宋清歆挠挠耳朵。 “我哪里唬人了？” 王熙祈疑惑地问：“那你还真有个当警察的叔叔？” 宋清歆耸耸肩说：“警察叔叔怎么不算我叔叔？” 王熙祈：好好好，怎么不算呢。 三人一起去了王熙祈家，他妈妈不在家，现在家里没人。 宋清歆先是给班文昌打了个电话。 说清楚了前因后果和事情经过。 班文昌沉吟一下。 “我倒是有怀疑对象，等我去查一下。我马上回洛城，南南那边怎么样？” “我正准备给她去电话。” 班文昌点点头，说：“是得告诉她，我马上回去，等我。” “嗯！” 宋清歆点点头。她就说班文昌不会在这种时候退缩。 方楚空听见班文昌要回洛城，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学过观相，你大哥近期不宜外出，队长你最好提醒他一下。】 正忙着收拾东西的班文昌看到这条消息觉得有些奇怪。 班文昌没太在意，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就合上箱子准备出门。 他拿着手机在看时间最近的机票。 “你要去哪？”班父本来在看着最新资讯，听到行李箱拖行的声音才抬头看向班文昌。 “回洛城一趟，有事处理。”班文昌买好票，看着班父说。 班父却拒绝了他。 “别回去了，有什么事让那边的管家帮你做了。马上过年，你大哥又要结婚，家里一堆事，你现在走，不合适。” 班母也从健身室里出来，看到父子俩对峙，问了一句。 她叹口气，劝道：“是啊，年底正是事多的时候，你现在不在家，像什么话。” “我就去两天，很快就回来。”班文昌态度坚定地说。 公司放假在家里休息的班少琮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出来。 三言两语了解了事情，班少琮直接拍板：“要去就去，早点办完事还能早点回来。” 班父班母闻言表情都有些不满意，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被班少琮打断了。 “爸，你国外那些投资还想继续做？” “妈，明年开春那场拍卖会的牌子还没拿到？” 看着两个人闭上嘴，班少琮淡淡笑道：“文昌的事，他自己说了算。” 说完，他轻轻推了一把班文昌。 “去。” 班文昌张了张嘴，最后只喊了一句。 “哥……” “哥我很快就回来，你最近水逆，少出门！”说完班文昌挥挥手，换了鞋就跑了出去。 班少琮疑惑。 “我水逆？我刚求了手串好不好。” 第108章 发现 宋清歆来电话的时候褚契南还在看外语电影听发音。 “喂？清歆？”褚契南暂停了电影，给自己接了杯水，问她怎么了。 “你现在方便出来吗？我和空空在王熙祈家玩呢，你一起来呀。” “好啊，那你们等我。”褚契南关了电脑，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十几分钟后，褚契南刚按响门铃，宋清歆就开了门拉她进了王熙祈家。 宣惊墨也已经到了，比褚契南早几分钟。 看完宋清歆手机上吴永强发来的截图文件，褚契南长叹一口气。 宋清歆摸摸她的背。 褚契南抬头笑道：“我没事！只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为我做了那么多……” “南姐！我们可是朋友！朋友就是要两肋插刀！”王熙祈拍着桌子大声道。 “就是！”宋清歆抱着褚契南不松手。 “好了好了，我真没事，你先松开我。” “真的？”宋清歆可是听003说褚契南因为这件事还自杀过，虽然现在原剧情已经发生了偏差，但宋清歆不知道后续会怎么样。 “有你们在！我还怕什么！”褚契南主动抱了抱宋清歆，又拍拍王熙祈，还伸出手和方楚空握了手。 “你们是我的力量，也是我的盔甲。”褚契南又把头埋在宋清歆肩膀上。 “能认识你们……太好了。” 听到褚契南沙哑的哭声，宋清歆也揉揉眼睛。 “那当然了，我们都是最好的！南南，你也是最好的！” 褚契南哭不是因为被造谣，而是因为这些朋友对她的真心。 听到宋清歆这么说，她也擦擦眼泪跟着笑起来。 “队长几个小时后就到洛城了，我们待会一起去接他。” “他也回来了？”褚契南意外地说。 “是啊，我一说他就回来了，可紧张你了。”宋清歆嘿嘿笑道。 褚契南脸上闪过一抹害羞，又有点忧愁地说：“班大哥过完年就结婚了，他家最近应该很多应酬，他现在回来是不是麻烦他了？” “哎呀，你的事怎么能叫麻烦呢！”王熙祈叉腰说道。 “就是就是！能为我们班大美女奔波，是他的福气！”宋清歆也叉腰说。 褚契南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后接着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要要要！我要永远和南南在一起，我们六个人永远永远都是好朋友！”宋清歆黏着褚契南说。 宣惊墨点头：“嗯！好朋友！” 方楚空看着她们笑闹，心里想：希望班大哥也能躲过一劫。 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班文昌落地后刚出机场就看到了在路边比谁呼出的热哈气多的五个人。 班文昌着急的心情一下子就无了。 “……一群幼稚鬼！” “队长！我们在这呢！”宋清歆第一个发现班文昌。 班文昌走过去，目光紧紧跟随着褚契南。 褚契南忍俊不禁。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了！我不是猴子。” 见她还能开玩笑，班文昌就稍微放心了。 “队长，你刚刚看我们是在无语，你的表情我看见了！”宋清歆控诉道。 班文昌抬头看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走，都去我家，我妈早就想见见你们了。”宋清歆说。 她在王熙祈家的时候就跟罗婵说了这件事。 罗婵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宋清歆知道她不会拿这种事出去当谈资说，反而会心疼褚契南。 刚好队长回来家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怪心酸的。 褚契南让她直接回家宋清歆又不放心。 于是罗婵就说：“那你们都来家里，人多热闹。” 晚上，罗女士带上他们还有方楚空一家子去了她朋友的店里，借了厨房自己也做了几道菜。 罗婵、宋清晨和宋清歆坐一起，旁边就是方楚空一家三口，再加上褚契南、班文昌、王熙祈和宣惊墨四个人，大家坐了一个大圆桌，好不热闹。 等吃完饭，孩子们又聚在一起聊了一会，才各自被接回家。 到单元楼下的宋清歆哎呀一声。 “空空，你车呢？” “嗯？”方楚空一拍衣服，也是刚想起来的样子，他顿了顿说：“王熙祈家楼下。”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了出来。 “没事没事，明天去骑回来。问题不大。”方楚空说。 宋清歆：“没事哒没事哒。” 到家后的班文昌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 “有您给的线索，我盯了一段时间，胡卓然最近和冯欣雅走得很近。查到他们最近一起去了好几次商场吃饭买东西。” 班文昌眼神微冷。“我知道了，把资料发给我。” “好的。” 班文昌和宋清歆的态度一样。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他要把背后的人揪出来，让他们再也不能伤害褚契南。 “南南，我会尽快拿到话语权，让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 班父班母对褚家的态度既不热络也不疏远。 但明里暗里也在带班文昌出入各种聚会。 班文昌原本以为高考后进入大学会好一点，在名校找名师，家里多少会顾及一些他的想法。 可是现在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喂？贺乔月，我们出来见一面。” 贺乔月挂断电话有些不明所以，她堂姐凑过来问：“干嘛呢，喊你两声没反应。” 贺乔月收起手机说：“没事，同学约我明天出去。” 贺乔月的堂姐贺三月挑眉揽住她肩膀。 “哦？男生吗？大过年的约你出去？” 贺乔月扒拉开贺三月的手，不满道：“姐！你多大人了，正经点。” 贺三月故作严厉。 “我哪里不正经了！你说，你说！” 边说还挠贺乔月的痒。 贺乔月招架不住，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姐！姐，我错了！” “我看你天天冷着个脸是太过正经了，小小年纪多笑笑，就像刚刚那样。”说着她又笑起来做出挠痒痒的动作。 贺乔月推开她，无奈地说：“好了，洗澡睡觉！ 第109章 诛心 贺乔月第二天如约到班文昌说的地方。 这是一间私密性不错的茶室，一次只招待一桌客人。 贺乔月进去的时候，班文昌刚好泡完茶。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准时。”班文昌抬手说：“请坐。” 贺乔月脱了外面的长袄坐下后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班文昌拿出手机，抬头看她。 “昨天，学校贴发了一篇造谣我和褚契南的帖子。” 贺乔月闻言眉心微澜，不过没有说话。 贺乔月无疑是很聪明的，只这一句话她就猜到这件事八成和冯欣雅有关。 虽然她和冯欣雅是闺蜜，可她不明白班文昌为什么要找她说这件事。 难道是想让她去当说客？ “我从a市回来调查这件事，‘恰巧’拿到了这段录音。” 说完班文昌点了播放。 录音经过处理，杂音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一男一女两道声音非常清晰。 “……乔乔肯定会嫌弃的。” “哎，没有我你怎么能追得上乔乔啊。” “……没有你指导，我怎么会知道乔月的喜好呢。” 只是几句话，贺乔月就抠住自己的腿，努力不让自己的脸色太难看。 这两道声音，她太熟悉了。 “够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班文昌见状就关了录音。 “她能为了一己私心把你的消息卖给胡卓然，你还能真心把她当朋友吗？” “那是我的事情！”贺乔月此时明显是不太理智的。 “造谣帖的事情我半点不知情，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班文昌摇摇头，说：“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南南初中的时候也被朋友背刺过，可是她现在有了真正的朋友。贺乔月，你我本是棋逢对手，我很欣赏你，但你的正直只能约束你自己，约束不了别人。 我来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冯欣雅的真面目，至于你还拿不拿她当朋友那是你的事情。造谣帖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她逃不掉的，我也没指望你去劝她坦白自首。” 班文昌穿上衣服，又补充道：“而且，就算你去劝了，她也不会听你的。”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了。 贺乔月对着班文昌大喊：“还不是因为你！欣雅本来是很好的女孩！就是因为喜欢上你她才变了！” 班文昌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所以呢？被害者有罪论？” “是我穿着暴露了？还是我对着她放电了？年少慕艾本是常情，我不想让女孩子太难堪，私下已经明确拒绝过她。可她伤害别人去造另一个女孩子的黄谣难道就有理了吗！” “你呢？贺乔月？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会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吗？” 贺乔月在班文昌的逼问下忍不住低头。 不会！ 她绝对不会！ “看，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虽然贺乔月没有说出答案，但班文昌好似知道她会怎么回答一样，说完这句话，班文昌离开了茶室。 贺乔月看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 眼泪砸进杯子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您说她们会斗起来吗？”开车的年轻司机问。 班文昌手里转着手机，有些出神。 “不会。” “啊？那您告诉她这些有什么用？” “提醒一个人品正直的对手，这是我对她的尊重。”说完，班文昌又补充道：“贺乔月不会跟冯欣雅斗起来，但会跟她决裂。” “可这对您有什么好处？”司机又问。 “宋清歆说得没错，这个传播范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惩罚，但有贺乔月在，冯欣雅永远都有依靠。” 杀人诛心。 现代社会，法治社会。 杀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班文昌可以诛心。 一是诛贺乔月的心。 贺乔月明知道冯欣雅有种种不适宜的言语行为，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自己弯腰道歉，也要给她撑腰。 所以，被朋友背叛的苦，现在也要她自己一个人尝。 二是诛冯欣雅的心。 贺冯两人闹掰，以及帖子背后主使的事情一暴露，冯欣雅必然面临众叛亲离的境况，学校里她的风评也会一落千丈。当然，茶也是要进去喝的，就算只是走流程调查，也不可能让她全身而退。 风过无痕。 可是，风过真的无痕吗？ 包括胡卓然和刘山，班文昌都会一一清算。 事情给贺乔月说完，剩下的班文昌就交给警察了。 班文昌回去之后也批评了一顿宋清歆、方楚空、王熙祈以及宣惊墨一顿。 “真以为你们是救世主了？” “事情都快被你们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了才来告诉我？” 班文昌还特地加重了“自己的方法”几个字。 宋清歆四人被骂的不敢抬头。 “有事报警不知道吗？还敢私自行动！万一那个刘三手里有刀怎么办！” 宋清歆弱弱反驳道：“是刘山。” “还敢顶嘴！” “噗。”王熙祈哼哧一声。 “还敢笑！” 班文昌一个眼风扫过来，王熙祈立马捂住嘴。 虽然方楚空和宣惊墨乖乖地一句话都没说，但也被班文昌diss了。 “还有你们俩，宋清歆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听她的话干什么！” 宣惊墨委屈抬头说：“她是副队长啊。” 班文昌张张嘴：反……反驳不了。 第110章 过年 方楚空看到班文昌又把矛头对准了他，忙说：“队长，你大哥最近怎么样？” “啊？挺，挺好的……？”班文昌说着也有点心里发怵，反正就是打住了批评他们这件事然后去给他哥发消息去了。 宋清歆见状直接顺着杆子往上爬。 “哎呀，队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训了！” “就是啊，我和宋姐还有楚哥小墨都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王熙祈说得可是真心话，一想起万一那刘山有刀，他就有点后怕。 “嗯！不敢了！”宣惊墨认真点点头。 班文昌被这么一打岔，心里的郁气也散了。 “我就是怕你们出事……” “知道队长是关心我们，我们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宋清歆举起拳头说：“我们保证，对？” 王熙祈和宣惊墨也举起拳头点点头。 方楚空双手插兜，酷酷地点头。 班文昌叹了口气。 “好，这件事就算揭过了，刘山帮忙造谣是一回事，但你们也确实打人了。虽然监控没有拍到实质性证据，但你们前后脚进出巷子，一开始又是把他推进去的，警察那边怎么也得问一问。刘三现在愿意私了，你们怎么想。” “不私了！我们打人我们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熙祈这次倒是第一个挺身而出。 “就是！他也是造谣南南的帮凶！不能放过他！”宋清歆紧接着说。 “队长，我们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以后不会再私自行动了。”方楚空说。 班文昌能这样问他们，那证明就是不私了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 但方楚空也通过这件事知道了一时义气上头虽然能打一顿解气，但是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宣惊墨摇摇头后举手：“队长，是刘山不是刘三。” 班文昌假装没听见，点点头说：“好，那就不私了。我替南南谢谢你们。” “队长你又来了，我们才不需要你替南南道谢呢。”宋清歆说完作势就要走。 “就是就是，散了。”王熙祈摸摸自己的肚子说。 他都饿了。 “走走走，王哥我车还在你家楼下呢。”方楚空跟着王熙祈说。 宣惊墨看着班文昌抖着手指向那三人，好心地扶住他。 “队长，手抬不起来就别抬了，多休息啊。我也走了。” 班文昌送他们离开，没多久警局那边就来人了。 班文昌又带着褚契南和宋清歆四人一起去做了笔录了解情况，最后宋清歆四人被口头教育写了保证书。 至于冯欣雅、胡卓然和刘山三人则是公开道歉，写保证书，以及赔偿精神损失费。 褚契南对这件事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而班文昌把事情办完后也回了a市。 大年三十，宋清歆一家是和方楚空一家一起过的。 几个大人在和宋念冬打视频。 宋清晨、宋清歆还有方楚空聚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十一点五十的闹钟响起，宋清歆和方楚空对视一眼，嘻嘻哈哈跟宋清晨道别。 “我们小队要一起跨年呢，哥我们俩先走了！” 说完两个人就去了方楚空家。 比起宋清歆家里的热闹，方楚空家里空无一人倒是有些冷清了。 啪的一声。 宋清歆打开灯，方楚空带上喝的，然后两人去阳台上，坐在了提前铺好的毯子上。 旁边甚至放了小桌子，上面还有吃的。 宋清歆和方楚空拿出手机打视频电话，没一会六个人的脸陆陆续续都出现了。 “听说今年十二点放烟花呢，我和空空特意找了这边的阳台，不知道这个位置能不能看得到。” 宋清歆拿着手机转了一圈说道。 “没关系，我这里能看到，到时候给大家转播。”宣惊墨说着还拿出个相机架起来。 “到时候拍成视频发群里。” “你们都有什么新年愿望啊？等放烟花的时候我们许愿怎么样？”褚契南提议说。 “好啊好啊，我赞成！”宋清歆非常捧场地说。 “对了，之前南南的事吴永强也有出力呢，你们还有人不太知道他，我跟你们说啊……” 宋清歆把吴永强的事说了个大概，最后感慨：“要不是柴叔说，我都不知道全国最好的正骨医院就在咱们市呢。” 褚契南听得津津有味，点头附和说：“是呢，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班文昌倒是若有所思地看看宋清歆又看看方楚空。 说完想说的时间也快到十二点了。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那一刻。 砰的一声。 烟花在空中炸响，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一样，各种烟花鞭炮的声音不绝于耳。 宋清晨也跑过来问宋清歆两人要不要下去放炮。 “我们等会下去，你先去！” 于是宋清晨搬着箱烟花爆竹下楼了。 “今年放开了烟花爆竹，还真是热闹。”宣惊墨看着取景器里的烟花说。 “好了好了，开始许愿！我是第一个嘿嘿！”宋清歆把手机摆好，然后双手交握，虔诚地对着手机说：“希望家人朋友平安喜乐，我能顺利考入心仪的大学！” 等宋清歆说完褚契南就给她鼓了鼓掌。 然后褚契南接着说：“希望大家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班文昌：“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我们也是。” 班文昌通过镜头看向褚契南，褚契南闻言似有所感，两人隔着空间隔着距离对视了一眼。 “呦～”宋清歆和王熙祈起哄，然后被班文昌瞪了一眼。 “空空你许的什么愿？”宋清歆问旁边的方楚空。 方楚空只是看着她笑。 “我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该我了！”王熙祈说：“希望所有流浪狗和流浪猫都能有东西吃，希望我每天都能吃炸鸡薯条，希望我妈妈每天开心，希望大家能一直在一起，希望明天的压岁钱能多一点，希望……” “好了好了，该宣仔了。”宋清歆无奈打断他。 宣·惊墨·仔：“我希望，大家的愿望都能够实现！” “好哦！新年好！”宋清歆笑道。 大家互道新年好后，宋清歆就跟他们告别了。 “我和空空要下楼放炮去咯，大家明年见！” “明年见宋姐楚哥！” “明年见清歆、楚空。” 方楚空也跟大家挥挥手，两人就挂断电话穿上厚衣服下楼去了。 下楼的时候曹俊如的电话也来了。 “宋姐！新年好——” “新年好啊小如。我和你楚哥要去放炮了，晚点拍视频给你看，先挂了！” 看着宋清歆满脸的兴奋，方楚空也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第111章 父母辈的友谊 楼下，宋清晨已经完全融入到三个大人中间，四个人放炮的放炮，放烟花的放烟花，玩得好不热闹。 宋清歆哈哈笑着冲向他们，拿起两支超长仙女棒，递给方楚空一支。 “空空我们来放这个。” 两人拿着仙女棒挥舞着，宋清晨拿着手机拍视频给大家记录。 宋清歆把仙女棒挥出好看的轨迹，此时正笑着看镜头。 宋清晨看着手机里的宋清歆，明媚、开朗。 而方楚空……在看他妹妹？！ 宋清晨前一秒：嘻嘻。 下一秒：不嘻嘻。 “拍好了，你玩个别的，这个好玩。”说着宋清晨收起手机把宋清歆拉到箱子旁边，给她拿了个加特林烟花。 宋清歆当然不能只自己玩了。 她又拿了一个跑过去给方楚空。 “空空你先放，我指导你摆动作，待会给你拍照。你记住机位，然后再给我拍。” “好。”方楚空笑着应了。 宋清晨：淦！ 方东丘看宋清晨在那杵着啥也不干，就把他拉走了。 “你在那杵着干啥，快来帮我拍视频。” 宋清歆给方楚空拍出了堪称神图的照片，然后方楚空也不负众望的，给宋清歆拍到了满意的照片。 最后收拾完残局，几个人一起上楼。 走在最后的宋清歆又悄悄问：“空空，你到底许了什么愿啊，你说出来，或许我们就能帮你实现了呢？” 方楚空但笑不语，宋清歆也就不再追问，然后宋清晨回头看了一眼，说：“宋清歆，来帮我拿箱子。” 宋清歆加快脚步，但嘴上却说：“这不比你下来的时候轻多了，又不沉，你拿不动啊？” “怎么？我使唤你还使唤不动了？亏得我给你包了个大红包，看来箱子不想要，红包也……” “大哥！小妹都听您的！” 罗婵走在前面听见兄妹俩聊天笑道：“歆宝别听他的，他不给，妈给你包个大的。” “好耶！”宋清歆挤眉弄眼地把箱子又塞给宋清晨，然后自己追上了罗婵。 方楚空落在最后看她笑闹的样子。 鲜活、明媚。 “我的愿望，从来没变过。” 【希望宋清歆能开心快乐，长命百岁。】 过年期间宋清歆也没闲着，有宋清晨这个的家教在，宋清歆每天都在找他问问题。 而学校合并的消息也终于出了通知。 跟三高一样，一中只当是多了一个新校区，对一中学生的影响并不大。 精英班过了初六就开学了，宋清晨虽然是过完元宵节才开学，但他还有课题要完成，于是也提前去了。 家里少了三个孩子，罗婵三人凑在一起都觉得少了些什么。 “得，我这也马上要回去上班了。”李秋芹说。 她这次确实是休息得够久的了。 “工作室也催我回去上班了。”方东丘叹了口气说。 他歇了这么久，都有点不想回去上班了。 罗婵沉默一会才笑道：“哎，咱们能聚这么久也不容易了，你们都是有工作的人，该干什么就去。” 李秋芹和方东丘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李秋芹问：“婵儿，你以前不是想开店吗，要不现在考虑考虑？” 罗婵是挺想去开店的，也和朋友们做了很多调研。 但她还是摇摇头。 “一开店我就没有精力顾家里的事了。歆歆今年就要升高三了，最起码要等到她高考完。” 李秋芹拍拍她说：“你呀，就是太顾家了。” 罗婵却说：“可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每个人追求不同嘛，我就喜欢给孩子做饭，看着她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很幸福。” 方东丘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子，说：“走，出去吃饭，就我们三个人。潇洒一场，然后……” “各自奔赴战场！”李秋芹站起来说。 罗婵笑着被李秋芹拉起来。 “你这样说好像我们是战士一样。” 两人挽着手下楼。 “本来就是啊，我们都是各自生活中的战士、勇士！” 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宋清歆发现自己班主任换人了。 戴着眼镜的蔡主任站在班级门口，跟每个人打招呼。 “蔡主任？”宋清歆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 “清歆呐，新年好啊。” 宋清歆点点头说：“蔡主任新年好。” 在蔡主任的目送下进入教室，同桌依旧是王熙祈，他已经到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老王，老蔡怎么在门口？” 王熙祈嘟囔一句“不知道”就继续睡了。 不过宋清歆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校区合并，师资力量调整，咱们这个班以后就由我带了。”说着，蔡主任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大家可以记下来保存一下，也可以回头加我微信。你们有班级群，班长加我把我拉进去好。” 第一节是自习，老蔡巴拉拉地说了小半节课才坐下来喝茶看他们学习。 等下课后宋清歆跑到褚契南身边。 “南南，你今天来得好晚。” “清歆。” 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高一精英班。 李枣是第二次上来。 第一次还是来送方楚空和宣惊墨的时候呢。 “楚哥小墨，我这周末有比赛，你们去看吗？” 方楚空想了想，周末除了和宋清歆一起去打球，没有其他的安排就点点头说：“我有时间。” 宣惊墨也答应会去看。 李枣就心里美滋滋地下楼去了。 放学后，方楚空和宋清歆一起步行回家，路上方楚空跟宋清歆说了周末打完球要去看篮球赛的事情。 “那我跟你一起去！方便吗？”上次看篮球赛宋清歆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呢。 “当然啊，那我们就一起去。” 两人到家后才知道李秋芹和方东丘要走了。 李秋芹揉揉方楚空的脑袋。 方楚空低着头，过了会说：“我去送你们。” 罗婵点点头：“我们也一起去。” 然后罗婵带着俩孩子就去车站送了两人一程。 方东丘要先去z市和秘书汇合，然后一起回b市。李秋芹则是直接去洛城下面的一个县里。 罗婵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 李秋芹抱着罗婵说：“回头我接你过去玩。” 罗婵笑着点头。 “嗯！” 送两人离开后，罗婵和方楚空的情绪都不高。 宋清歆一手牵起一个。 “走！今天我请客，带你们去吃饭！” 罗婵被她逗笑，反客为主，牵着两个孩子过马路。 “走，想吃什么，今天我们下馆子！” 第112章 所谓朋友 贺乔月家。 贺乔月今天没有去学校，而是请了一天假。 贺三月收拾了行李今晚也要回学校了，她导师给推了一个项目，她得回去做功课开始跟进。 临走前，她买了个幸运星的抱枕送给贺乔月。 “远离伥鬼朋友，迎接幸福人生。” “乔月，三观不合的人，终究走不长远的。” “反思自己没有错，但一直反思只会内耗自己。去学校，找你的其他朋友。” 躲在被窝里的贺乔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贺三月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的脸。 贺乔月拉下她的手握住。 “姐，我没其他朋友了。” 她总是冷着一张脸，贺乔月不是不知道别人不喜欢甚至害怕她。 可是她从没想过改变自己。 因为她有最好的朋友冯欣雅陪在身边。 可现在她和冯欣雅决裂了，她身边真的没有其他朋友了。 是她一直以来做错了吗？ 贺三月笑道：“告诉你真相，不希望你继续被蒙蔽被欺骗的那个男生，难道不是你朋友吗？” “……是吗？” “只要你想，当然可以是。” 交朋友的主动权，当然是要握在自己手里了。 所谓朋友，就是情绪价值的载体。贺三月从来不认为朋友是具有永恒性的。 贺三月是个自信主动的人，她能说会道，身边好朋友的数量多到贺乔月难以想象。 看贺乔月精神好了一点，贺三月就接着说：“起来好好吃顿饭，然后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满血复活了，好吗？” “好。”贺乔月点了下头，说。 贺三月摸摸她的头顶，笑道：“真乖。” “姐姐要走了，等我下次放假回来找你玩～” 贺乔月起来穿上拖鞋就要换衣服，坚持要去送贺三月。 进站前，两姐妹抱了抱，贺三月说：“那颗星星会给你好运的。” 跟长辈也道别后，贺三月就踏着月色离开了这座城市。 贺乔月的爸爸牵着妻子带着女儿回了家。 “明天还要给你请假吗？”回到家后，贺夫人有些担忧地问。 “不用了，明天我去学。”贺乔月抱着那个幸运星的抱枕，说。 冯欣雅和胡卓然确实人人喊打了。 高中生大多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看到他们做的事情，都自发地抵制这两个人。 在班文昌的要求下，学校没让他们退学吊销学籍，而是停课一周后去了普通班上课。 笑话，换了个学校，找个不认识他们的新环境，让他们重新开始做好人吗？ 这场诛心之旅对于冯欣雅和胡卓然自然是漫长而难熬的。 而贺乔月已经从这场磨难中破茧成蝶了。 只是几天不见，贺乔月通身的气质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以前的她是座高傲不可触碰的冰山，那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棵喜马拉雅雪松。 雪的冷冽隐于内里，进而散发出幽深沉静的香气。 贺乔月注意到班文昌在看她，迟疑一下，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然后走到他面前。 “谢谢你提醒我。” 班文昌：“小事。” “……我们，算朋友吗？”贺乔月表面冷静地问。 班文昌笑着又把主动权交还给了她。 “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贺乔月也笑了。 “对！我们是朋友。” 班里的人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更关心的是这两个人关系好起来会不会更加卷学习。 他们竞赛班的人当然也爱八卦，但是不爱一直八卦。 而远在县城的李广晨刚开学第二天就遭老师暴击。 “什么？！比赛！和l大附中？” 李广晨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忍不住问：老师你没事！ “我比不过班文昌。” 班主任：“你别想太美了，那可是年级第一，不一定会跟我们比赛的。能跟竞赛班其他学生比一比都算不错了。” 李广晨：哈？ 班主任指着他摇摇头，笑着转身。 “嘿，这小孩，想的怪美。” 李广晨捏紧拳头，进教室狠狠做了两套数学卷子。 忍住，忍住。 长浪一高给得太多了。 学费住宿费书杂费餐费全免，还有奖学金和最高等级的国家补助给他。 李广晨不能离开这个学校。 周末，方楚空和宋清歆去打球，打完球后再跟宣惊墨汇合去看李枣打比赛。 至于班文昌，听到有和长浪一高比赛的机会，他还真找贺乔月报名了。 因为贺乔月是带队队长。 “你真的要去？”贺乔月问。 “是啊，我对李广晨有点兴趣。” 贺乔月点点头，把他的名字写上。 “周末比赛，地点我发你。” 所以班文昌就去和李广晨他们比赛去了。 褚契南跟着班文昌去看他们比赛。 而王熙祈则表示自己要睡个懒觉，然后去王叔店里吃炸鸡。 过年的时候王叔他们回老家了，刚回来，王熙祈已经想那一口想得不行了。 周末，六个人各有安排。 宋清歆穿了个短袖，方楚空拿了把剪刀修剪着肌肉贴的形状。 “这个原来还要自己剪啊。” “是啊，边缘要修圆润整齐，不然会难受。而且贴不同的地方也需要不同的形状，什么y形x形的。” 方楚空剪完之后撕开背胶，示意宋清歆撸起短袖的袖子。 他找准位置按照肌肉走势把宋清歆的右边肩膀和手腕都贴了起来。 宋清歆看着自己的胳膊，赞叹一声：“好酷啊。我来帮你贴，你教教我。” 方楚空就把剪好的肌肉贴递给她。 “从这里开始贴，看到这条线了吗，顺着贴到这，然后给点劲，再贴到另一边。” 方楚空胳膊的肌肉线条要比宋清歆清晰得多，宋清歆学的很快，马上就把肌肉贴给贴好了。 方楚空活动一下，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贴得很好。” “那当然，所谓名师出高徒嘛哈哈哈。” 两人穿好卫衣和袄一起坐公交车去了羽毛球的场馆。 这个馆不是上次去“偶遇”班文昌和褚契南的那个，那个场离得有点远，方楚空他们去得是另一个稍微近点的。 场馆里开着空调，一点也不冷。 两人把衣服脱掉，先热身了半个小时。 “你一个寒假没怎么运动了，再做做热身，我的球伴到了，我先去了。”方楚空跟宋清歆打个招呼就拿上拍子上了场。 正准备去和宋清歆打招呼的尹明鑫看着方楚空伸手拦他，正想问怎么了。 “走啊，来了就去打球。” 被拖走的尹明鑫：我还没热身呢！ 第113章 又受伤 尹明鑫还在在往宋清歆那边探头，方楚空松开他问：“你老想过去干什么？那边有谁在啊？” “我过去热身不行啊？” 方楚空指着脚下这块地，说：“就在这热，我等你。” 尹明鑫张嘴还准备再说些什么，方楚空抬手又指了一遍地。 “热！” “……哦。”尹明鑫一边热身，一边问：“教练说让我们一起组双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考虑。” “你一直都是这句话。” 方楚空：“我考虑着呢。” “是我技术不好？还是打法和你冲突了？你至于考虑这么久吗？” 方楚空没说话，拎着球拍有节奏地原地跳着。 等尹明鑫热完身，两人就站对角开始练球。 宋清歆得等方楚空今天训练完才能和他一起玩。 球场大多是成双成对的，宋清歆没搭子，就在原地做着拉伸，拉伸一会宋清歆后就找个长凳坐下了。 两个结伴打球的男生，休息的时候注意到宋清歆一个人，一个男生给另一个使了眼色，那人笑着点点头。 “美女一个人吗？我也缺个搭子，要不我们一起凑一场？” 男生走过来，自以为帅气地把球拍扛在肩膀上，然后撩了下头发笑道。 宋清歆看他搔首弄姿的样子，很不客气地歪着嘴笑了一下。 宋清歆第一次见尹明鑫的时候，他也是突然说话。 可是尹明鑫的眼神认真干净，但面前这个男生搭讪的意味未免太强了些。 “不了，我在等朋友。” 男生以为宋清歆的朋友还没到，那说明现在就她一个人，于是更大胆了。 他坐在宋清歆旁边。 宋清歆十分丝滑地往旁边一滑，然后拎起球包准备离开这。 男生见状赶紧追上。 “美女别走啊，你不打球了吗？” 宋清歆无语地停下。 “我现在是不打球，但你要是再纠缠，待会打得可能就是你了。” 听到宋清歆说的话，旁边有人小声地笑出来。 那男生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把扛在肩上的球拍拿了下来。 “我愿意跟你打球那是抬举你！你不要……”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宋清歆晃着脑袋阴阳怪气地说。 “啧，除了一句还会啥。”宋清歆正面直视他，毫不退让。 这时候宋清歆可不敢转身，万一这男的忽然动手那不是把后背暴露出来了。 方楚空背对着这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尹明鑫瞥了一眼看情况不对，暂停了练习，往那边一指，方楚空就跑过去了。 尹明鑫紧跟其后。 那男生被宋清歆说破防后，怒火上头，直接举起拍子想要动手。 宋清歆扔下球包，抬手掐住了男生的手腕。 同一瞬间，方楚空跑过来抬手握住了往下挥的球拍。 而来晚一步的尹明鑫则是揪住了那个男生的后领子。 那男生脸颊抽搐，使劲往下压了压。 发现他的手居然被宋清歆掐的纹丝不动。 这女生的力气居然不比他小！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宋清歆，却发现宋清歆和方楚空看他的眼神，凌厉得如出一辙。 男生握拍的手微抖。 下一瞬，尹明鑫把人往后扯，方楚空则夺过了他的球拍。 宋清歆见势松手，那男生直接摔在了地上。 方楚空把拍子丢在他身上，冷声说：“球拍是赛场的伙伴，不是你打人的工具。” “就是！别给羽毛球招黑了！还不拿上你的拍子走人！”尹明鑫看了眼方楚空后喝道。 之前跟男生在一块打球的人，见状赶紧跑过来把人扶起来走了。 “没事？” “没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清歆和方楚空对上视线。 宋清歆不由分说地拿起方楚空的右手看了看。 “都红成这样了，没事。” 方楚空的手心有一道红痕，十分明显。 是刚刚被球拍打的。 “我没事，你呢？”方楚空伸着手任由宋清歆翻来覆去地看。 “我才没事呢。他打不过我，只恨我刚刚没有给他一巴掌！” “好了，忘了队长说的话了。”方楚空收回手，有些严肃地说：“以后再有人骚扰你，你就大声喊旁边的人，身边没有人就要赶紧报警，不准自己再对上坏人。” 宋清歆低下头，说：“好，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 “方楚空你真啰嗦！”宋清歆抬头不满道。 方楚空只是笑笑，弯腰提起她的球包。 “走，陪你打球。” 当了一会透明人的尹明鑫默默举手。 “咱俩训练还没完呢。” “今天不练了，你回去。”方楚空说，转身欲走时，又想来什么，回头说：“搭档的事我考虑好了，周一去学报给教练。” 尹明鑫一喜。 “你答应了？真的吗？！” “你再问我就收回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那我走了，我真走了？” 宋清歆朝他挥挥手，说：“明星哥拜拜，刚刚也谢谢你了。” “嘿嘿拜拜！不谢不谢！大家都是校友，应该的！” 尹明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收拾了球包哼着歌离开了羽毛球馆。 “好，明星哥比你还啰嗦。”宋清歆摇摇头，方楚空看着她笑了一下。 宋清歆没让方楚空马上打球，而是等了一会，见他手上的红痕慢慢发青肿胀，宋清歆立刻拿上球包要带他去医院。 “我真没事，就是肿了。” 方楚空皮肤白，所以有点痕迹就非常明显，手心的伤开始发青发紫，看着是挺吓人。 但他自己知道不是什么大伤。 可是宋清歆上次见他打篮球就受伤了，这次又受伤，必须得去医院。 “你是要打球的呀，要是手真的受伤了怎么办。你不准再说话，跟我走就是了。”宋清歆查了最近的医院，然后在手机上打了个车。 方楚空看她一顿操作也听话了。 “那你给小墨……” “嘟嘟……喂？宋姐？” 电话那边传来宣惊墨的声音，宋清歆看方楚空一眼，小声哼道：“用你交代啊。” “喂，小墨，空空的手打球的时候受了点伤，我和他现在要去医院，今天赶不及去看篮球赛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宣惊墨先是问了方楚空的伤怎么样，得到不严重的回复才说：“嗯，我给王哥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去，那你们快去医院。” “好嘞，拜拜。” 第114章 激励 “王哥，……事情就是这样。你能陪我去吗，我一个人有点不太敢……” “好啊，你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就过去。吃炸鸡吗？我给你带。”刚好王熙祈还在炸鸡店里吃加餐呢。 宣惊墨比较社恐，这时候主动叫王熙祈出来，那王熙祈必不能推辞啊。 直接买好炸鸡，扫了个车就看着导航去了。 方楚空和宋清歆从医院出来后。 “我真没事，别担心了？” 看着宋清歆的表情不太美妙，方楚空低头问。 宋清歆捂住肚子。 就在方楚空紧张以为她是肚子疼时，宋清歆说：“我饿了。” 方楚空笑着叹口气。 “那我们去吃饭。” “可你的手。” “说了不要紧。” 只是毛细血管爆了，出了点淤血。 现在正用冰敷贴贴着。 医生说回去拿点跌打损伤药擦一擦就好。 方楚空家里很多跌打损伤药，所以都没让医院开药，两人直接就走了。 “嘻嘻，那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方楚空点点头说：“好。” 李枣那边方楚空也已经说了自己去不了的消息，李枣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他又认识了王熙祈这个朋友，赛后三人倒是一起吃了顿饭，玩得也挺开心。 l大附中微机室。 李广晨再一次输给班文昌。 双方起立握手。 “我看了你之前比赛的视频，有些题目你的思路很新奇。或许我们可以加个微信探讨一下？”班文昌松开手后笑问。 看着班文昌脸上带着松弛温和的笑。 李广晨忽然有些自卑地搓搓手，然后才拿出手机。 “好。” 两人拿出手机互加好友，贺乔月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 等两个学校的老师又客套一会，送走了长浪一高的人后贺乔月才问：“你还真是冲着李广晨来的啊。” 班文昌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李广晨上了大巴车，然后车子启动，带他们离开。 “他是个人才，对于数学模型的运用很成熟，也很有想法。长浪一高的氛围会磨灭他的。” 贺乔月撑着栏杆，语气有些感慨。 “你有时候像个伯乐。” 班文昌闻言笑了笑。 “伯乐和千里马也是相互成就的。” 说完他也下楼去了。 时间到了，他该回家了。 贺乔月以前把班文昌当做自己的对手，只觉得他像一座大山难以逾越，自己拼命地追，可是还隔着一段距离。 现在两人成了朋友，她也能更从容地看待两人之间的差距。 有了不会的问题，贺乔月就去问班文昌。 班文昌三言两语的点拨，总是能让她醍醐灌顶。 班文昌回家收拾了东西后请了假，很快又回到了a市，因为他哥要结婚了。 除此之外，他还收到了a大冬令营邀请函。 等参加完婚礼，他就要去冬令营了。 这意味着班文昌又一次半只脚踏入a大了。 婚礼上，班文昌给六人小队打着视频。 “恭喜恭喜啊，队长家双喜临门！不过队长这一走，就有段时间见不到了。”王熙祈边吃饭边说。 “你们精英班老师也会时不时带你们去比赛的，不要懈怠了。”班文昌小声嘱咐道。 宋清歆翻了页书，没看摄像头，边低头写着笔记边说：“知道了，我会看着他们的。” 班文昌虽然晚了两年进a大，但是结果都一样。他提前拿到邀请函刺激到了宋清歆，她现在正在奋起直追。 “你那边忙着就先挂，我们回头在群里聊。”褚契南说。 班文昌点点头跟大家道别后就挂了电话。 此时一身黑色西装的班少琮比起平时上班穿正装要显得更加年轻帅气。 穿着量身定做的婚纱，容貌昳丽光彩夺人的纪朵被她爸爸挽着手一步一步走向班少琮。 离开彼此后，他们其实很少联系。 彼此的近况都是通过相同的朋友了解到的。 或许面前的人早就不是少年时的样子，可他们愿意为了彼此努力成为记忆里的样子。 这或许不是一场完美的婚姻，因为其中牵扯了太多利益。 但他们会努力经营好自己的感情和生活。 “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班少琮听到纪朵坚定地说。 …… 班文昌离开洛城的这一个月，宋清歆他们确实被安排了几次比赛，有和其他学校的友谊赛，也有省内的一些比赛。 五人拿了不少奖回来。 “最近学习状态很不错嘛。”蔡主任拿着保温杯喝茶，看到宋清歆之后说。 宋清歆笑道：“都是托了蔡主任的福，让我回回都去参加比赛，这才有了好成绩。” 说好话嘛，宋清歆会！ 而且她确实挺喜欢老蔡的。 无论是当初卖答案事件对她的维护，还是现在对她的重视。 老蔡高兴地笑弯了眼睛，然后挥挥手说：“进去上课。” “好嘞！” 又是一次月考和期中考。 曹俊如在宋清歆的培养下已经总结了一套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学习效率提高了很多。 这次期中考试成绩在厚积薄发中冲进了年级前五十，进了六班。 “宋姐！你知道我这次考了多少吗哈哈哈！” 听着曹俊如意气风发的笑声，宋清歆先是把手机拿远了点调小音量，然后继续看着书说：“知道，我不仅知道你的分数，还知道你的名次以及你进了六班。” 曹俊如：“诶？你怎么知道的！呜呜呜我就知道宋姐你还是关心我的！” 宋清歆：谁懂啊，成绩一出来，成绩单都还没打出来，老蔡就把曹俊如的底全都透给宋清歆了。 还夸是她教得好。 宋清歆想不知道都难。 “啊对对对，知道我这么关心你，还不快去做两张卷子再提升一下自己。” “好嘞！俺这就去嘎嘎嘎！” 挂了曹俊如的电话宋清歆也看完了最后一个知识点。 把笔记做好，宋清歆收拾了书桌。 然后打算把衣服整理一下。 已经四月中旬，天气慢慢热起来，要把厚衣服洗干净压箱底，再把薄一点的衣服拿出来洗洗晒晒。 期中考完又是两天休息，六人小队难得聚在一起吃饭学习。 这几个月不常聚主要是因为班文昌一直在各地跑，最近刚稳定下来。 而他们其余五个人也是时不时出去比个赛。 买了炸鸡带班文昌家里吃，再加上厨师做的饭，六人吃了个饱。 班先生今年没有回过洛城，所以这房子一直只有班文昌在，一说要团建，他就把人都带过来了。 吃完饭大家凑在一起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宣惊墨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小老板！咱们网站出事了！” 第115章 摇人踢馆 手机那边传来耳熟的声音，宋清歆听出来是波波的声音。 其实宣惊墨一直没有刻意隐瞒他是奇行小老板的事情，从一开始报名时候的“内部资料”宋清歆就有点怀疑了。 不过她也并不在意，不管小墨是不是奇行的老板，他们也都是朋友。 “网站怎么了？”宣惊墨问。 “前几天不是有人攻击网站嘛，当时只是出了点登陆bug，修好后检查了没有其他漏洞和问题，也就没有通知您。 可是今天一个新网站公开跟奇行叫阵打擂台。我们的工作人员申请了号去看，发现他们的题库跟我们的相似度几乎在八十。现在可以肯定我们的题库被盗了。” 六人小队互相看了看，显然都听到了。 等宣惊墨挂了电话，班文昌说：“楼上有电脑，你可以用。” 宣惊墨摇摇头：“终端最高权限在奇行公司，我得去一趟。” “那我送你，不管有什么难题，你尽管说，我们能帮上的绝不推辞。”班文昌叫来司机立马去开车。 “小墨，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有事大家商量着来，群策群力，一定能解决的。”宋清歆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如此，大家都去！”宣惊墨站起来说。 于是，六个人转移阵地都去了奇行公司。 波波知道宣惊墨要来，一早就等着了。 “小老板你总算来了，虽然舆论暂时控制住了，但一部分用户已经流失，我们讨论的方案是先检查漏洞，然后给我们的题库再次进行升级，这些需要您的技术支持。” 宣惊墨很少来公司，运营上的事他一窍不通，一般都是在家处理工作。 但这次需要最高权限，只能回公司用主机操作。 “好，我知道了。我的朋友麻烦你照顾一下。”宣惊墨说完就取了钥匙进了主控室。 波波和对方辩友队那是相当熟了。 “班队长，宋副队长，带上你们的队员请跟我来。” 班文昌没立刻跟着走。 “我们想去那个盗版网站看一看，可不可以给我们几台电脑？”班文昌问。 波波想了一下，说：“可以，请跟我来。” 五人一人一台电脑，搜了那个网站就点进去注册。 “云帆远行？连名字都要有个一样的字。”宋清歆笑得有些不屑。 她对奇行当然是有情怀的，虽然一开始也吐槽过奇行这个名字，但是她在奇行赢得了一笔又一笔奖金。 给了她迈向新生活的第一桶资金。 所以现在这个盗版网站一出来，宋清歆那是出离愤怒。 “宋姐，你们用什么名字啊？”王熙祈看着注册界面有点纠结。 “当然还用我在奇行的名字了，我们是去踢馆，有什么好遮掩的。”宋清歆说完打字输入了“蚊子轰大炮”几个字。 班文昌点点头：“清歆说得有道理，我们都用自己本来的名字就好。” 注册后，五人大致熟悉了一下网站，发现各种运营思路和奇行真的相差不大。 “他们有投资做宣传，还请了隔壁省的种子队来助威，我看了眼榜单，榜一基本都是那支队伍的。”班文昌浏览完很快说。 “那我们就把他们的榜一全踢下去！”宋清歆捏拳说。 班文昌一笑：“只踢榜一怎么够，我们多叫点人，把他们榜十全冲掉怎么样？” 宋清歆嘿嘿：“拼人脉的时候到了！” 五个人都拿出手机。 摇人！！ 王熙祈在精英班待的时间比宋清歆久，朋友也多，在他们班群里一喊，没事的同学都表示可以去，而且会带上奇行二字。 老蔡也在群里不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年轻人，正是热血的时候，踢个榜算什么，又不是去打群架。 方楚空也是去找班里的同学来，毕竟都是精英班的，就当来刷题了。 宋清歆给李修达打了电话。 这小子作息阴间，想逮住他不容易。 李修达接了电话表示没问题，还会给他的小队以及同学都传达一下。 班文昌没去打扰白钦元，主要是担心他的身体，怕影响他休息。 但李修达不会想那么多啊，直接在小队群里给每个人都艾特出来了。 于是白钦元也知道了这件事。 本着去练习的态度，白钦元也叫上了尚松阁。 晋城二中已经跟晋城一高合并，改名叫晋城实验，尚松阁也如愿当上了队长。 尚松阁得到消息后就叫上小队里的人一起去了。 褚契南看到了王熙祈在班群里发的消息，也就没有再发，而是找了她参加英语竞赛时认识的朋友。 至于班文昌则是喊了贺乔月他们和l大附中的同学，同时也给李广晨发了消息。 李广晨振臂一呼（眼神压迫），长浪一高的几个队员都乖乖跟着一起去踢榜了。 谁能想到因为奇行的一场危机，当初在决赛拼得你死我活的几支队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有了同样的目标。 踢馆云帆远行！ 宣惊墨一直在主控室没出来，班文昌五人号召过来近两百人，前后注册了云帆远行，所有人的名字里都有个奇行的前缀。 除了班文昌五人。 因为他们五个人名字往那一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奇行的冠军。 一个小时后，带着奇行名字的人将数学、物理、信息、生物、化学、外语、国学七个榜全部占领。 跟班文昌一开始预料的霸占前十出入很大。 前二十几乎都是他们的人。 云帆远行的人只有零星几个。 班文昌喊来波波给他看了现在的情况。 “我们踢馆后，他们网站必定有动作，我们不如主动出击，邀请他们来奇行一战，到时候可以全程直播，让奇行再涨一波人气。届时，定会有人被吸引过来。” 波波听完给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看他们操作。 然后班文昌就说：“通知大家把奖金提现，可以注销账号了。” 波波：……还是您有手段。 班文昌最后注销，因为其他人霸占榜单后立马注销走人，这件事的讨论度已经爆了。 班文昌在热度最高的帖子里留言。 【花千树：你们盗版网站的题库我们已经见识过了，不过如此，要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有种就来奇行，我们等着接招。】 这句话被帖主置顶，这条评论下面一瞬间就盖了几十层楼。 班文昌等这句话确定传播开后注销走人。 “哇噻，队长你放狠话的样子有点太帅了！”宋清歆赞叹道。 “就是啊，有种大佬气质哈哈哈。”王熙祈也笑道。 除了班文昌还算坐的住，其他四人看起来都挺兴奋的，像是做成了一件大事一样。 波波在一边目睹了全过程后暗自抹了把汗。 这就是您说的“邀请”？ 您这用词也忒保守了。 班文昌：邀请（?）挑衅（?） 第116章 种子队 班文昌他们霸榜跑路之后没多久，宣惊墨终于出来了。 “我给防火墙做了一次新升级，题库也扩大了，你们需要再做些数据填进去。” 技术上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运营就要交给公司的人了。 宣惊墨听着王熙祈和宋清歆说着他们刚刚的壮举也露出了一个笑。 “谢谢大家来帮忙。”宣惊墨认真地说。 “我们是队友，也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班文昌拍拍宣惊墨后又接着说：“等奇行这边的比赛准备好，我们小队是肯定要参赛的，等新题库升级好，我们要抓紧时间刷题了。” “没错，这回可是我们的主场，要是被反踢馆成功了，那多丢面子。”宋清歆说完就被曹俊如的消息轰炸了。 他看到了奇行和云帆远行打擂台的事情了。 【宋姐你们搞事情不叫我！】 【你不会做竞赛题，我就没叫你。但是事情一办完我立马就想跟你说了。】 曹俊如怀疑：【真的？】 宋清歆发了一个点头表情包。 【包的。】 【嘿嘿，我就知道宋姐还是把我当朋友的。】 宋清歆看着曹俊如的消息笑着摇头。 这家伙，对她的滤镜越来越重了。 班文昌他们也不好一直在人家的公司待着，跟宣惊墨告辞后就各回各家了。 曹俊如跟宋清歆聊完天之后知道奇行又要办比赛，巴巴地就跑去找了曹老爹要投资。 甚至还把自己认识宋清歆后的所有成绩单都拿了过去。 曹老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儿子有事求他。 他翻了翻一沓成绩单，欣慰地点点头。 不管他有什么事，但这一沓成绩单看着真是让人心花怒放。 “嗯？”翻到一张成绩条，上面标了一溜的a，曹老爹问：“这是什么？” 曹俊如看了一眼说：“这是去年十二月的会考成绩单啊。我九科全a诶，要不是认识宋姐，我的政史地能过c都不错了！” “会考完就不学了政史地了，我还觉得有点小可惜呢，宋姐可是花了大功夫培养我呢！” 曹老爹笑骂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没有小宋老师能有你今天？” “行了，有事直说，别拐着弯给我上眼药。” “嘿嘿～”曹俊如跑到曹老爹身后给他捏着肩说：“那不是宋姐参加的那个网站又要举行比赛了嘛，我别的帮不到，投资赞助一下还是行的。” “哼哼，你行你就去啊。”曹老爹没有直接答应，哼哼一笑，说。 “哎呀，爸！我那些零花钱投资哪够看啊，不得您给资助一点嘛！” “一点？你说的是亿点。” “嘿嘿～倒也要不了那么多。”曹俊如改捏为捶，笑得谄媚。 “好了，别笑成那样。”曹老爹一抬手，曹俊如就倒了杯水递给他。 曹老爹喝完水润润嗓子说：“投资嘛，也行。但是……我能为你的朋友义气投资一次两次，可没有三次四次了。” 曹老爹把儿子扯到身边，教导道：“我希望你能明白，商人投资看重的是收益和前景，意气用事终究是走不长远的。” 曹俊如把这话听了进去，他歪着头思考。 “你只看现在的奇行好像在走上坡路，可是这个网站的定位呢？未来规划呢？ 它现在没有商务合作，别说赚钱了，甚至还得因为使用者做题出题要给他们钱。没有资金，网站要如何运作下去？坐吃山空吗？” 这话不仅曹老爹在教曹俊如，宣惊墨的父亲也在这样教导他。 宣惊墨听着宣先生的问题想了一会才说：“我没想那么多……我一开始只是想做个公益性的学习交流平台，但是又没什么名气，使用人数和频次也很低，所以后来想了赚代币提现的方法来吸引用户。 可是现在这个模式已经被大家所熟知，一刀砍掉那就是毁了奇行。但……我也想不到怎么让它去赚钱养活它自己。” 宣惊墨说完又低下了头。 宣先生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说：“算了，你想不到我就找人去帮你想。我会给奇行换一个职业经理人，到时候他给的未来规划需要你看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这样总可以。” 宣惊墨点点头。 “家里的公司我还是希望能交到你手上的，s市那边的总部技术人员更多，你过去也可以更好地跟他们交流技术嘛。”宣先生循循善诱地说。 “爸，你知道我没有管理才能，也不会做生意，再说，我去学习了。”说完那孩子就跑上了楼。 宣先生摇摇头，拿起手机看消息。 这时候的他还没放弃把宣惊墨培养成接班人，毕竟孩子还小，能慢慢教。 几天后，比赛筹备完，依旧是网上直播，时间定在八点。 班文昌他们早早就来了，除了对方辩友队，洛城的几个学校也来了。 就算不上台也可以看看他们对战嘛。 就当是看热闹加学习了。 云帆远行那边来的是隔壁省的种子队伍。 他们没用真名，也没有开摄像头。 王熙祈见状讽刺道：“对面的是缩头乌龟啊，怪不得那天去踢馆都没人在，都躲起来了。” “嚣张什么，那天恰巧我们不在罢了，否则能让你们这么猖狂？” 对面队长的麦一闪一闪的，显然是他在说话。 “猖狂也是我们有本事，孰强孰弱，一比就知。”宋清歆语气淡然地说。 波波看狠话放得差不多了，就宣布比赛进入倒计时。 弹幕在曹俊如的带领下依旧是一股泥石流。 【如我英俊】：对方辩友队！永远的神！ 【宋姐宋姐你最强！打得对面不敢再张狂！】 【稀奇哥一发功，对面全都得破防！】 【红豆生南国，楚哥是男模！】 …… 方楚空：我真的栓q！凭什么不给我换口号！ 第117章 宋念冬回家 一个小时后。 对方辩友队大获全胜。 其实他们也是今天早上刚看到新升级的题库，然后晚上就比赛了。 但隔壁省的种子队伍实力确实比宋清歆预想得要低。 她还以为会是上次决赛遇到的贺乔月队伍一样呢。 对面的队长宋琪语气不好地说：“我们只是不熟悉奇行的题库，你们都是奇行老人了，不会有什么内幕！” 王熙祈对着摄像头晃着脑袋阴阳怪气地说：“哟哟哟～某些人破防了～” 宋清歆看着屏幕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王熙祈的动作太眼熟了，她有亿点想笑。 “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王熙祈阴阳怪气完又说。 “菜，就多练。”宋清歆翻了个白眼说。 “输不起……”方楚空接了半句。 然后六个人齐声说：“别玩！” 白钦元看完比赛很快退了直播。 尚松阁发来消息。 【你怎么看？】 【水平比较一般。】 好的网站自然会有选手去拥护，而云帆远行各种手段使尽，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盗版就是盗版。 白钦元发表完意见后又发了条消息。 【奇行这次题库更新得有点意思，我们去比一场？】 尚松阁回：【好啊，现在就去。】 班文昌在比完赛后，还在跟小队打视频聊天。 听着他们复盘刚刚的比赛，班文昌思考了一会，说：“小墨，你们公司有没有考虑做全国比赛？”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奇行可以通过这场赛事迅速打开知名度，让之前积攒的热度再爆一波。 而参赛者的水平会再上一层楼，对宋清歆他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而且选手水平高也会提高这个比赛的含金量，以后写进履历里，也是够看的。 宣惊墨点点头，说：“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公司让他们去讨论的。不过奇行现在还是个小公司，而且收益也一般，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举办得了全国比赛。” 班文昌和褚契南通过摄像头对视一眼，他笑道：“资金的事你别太担心，我们既能出钱也能出人。” 于是宣惊墨回去就和新来的公司ceo，也是宣先生找来的职业经理人聊了这个事情。 这个人能胜任ceo也是交了三版公司未来规划给宣先生的，他的规划里也包括这一项。 但那是将来的规划。 现在的奇行还不具备举办全国比赛的实力。 于是宣惊墨就在班文昌的指示下，把班少琮的联系方式给了奇行ceo。 班少琮听完班文昌的阐述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奇行缺少的是一条完整的生态链，你不是问我要投资，而是想让我跟他们合作。” “没错，我记得咱们家有学习机和文具品牌，可以挂到奇行上售卖。” 班少琮却笑问：“宣家是做互联网和计算机起家的，他们家自己的产品怎么不放上去？” 班文昌说：“之前他们公司高管不行，这不最近刚换了新人。至于怎么竞争成功达成合作，就看大哥你了嘛。” “上赶的不是合作，我不能保证这笔生意能成。不过我答应你就算合作谈不成也会给一笔投资，怎么样？” “都听你的。” 兄弟俩这边说好，班少琮也加上了对面的微信。 其实两人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因为宣先生对奇行公司并不重视，只是小老板想要，他才放任让他玩一玩而已。 根本也没想这个公司能赚钱或者撑很久。 但对ceo来说，这是他的饭碗啊。 大老板明确表示了要看他的能力，那他也就不把大老板那边的资源当做第一目标。 现在班少琮上门主动来谈，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班少琮当然也在聊天中猜到了一点，所以又争取了一点自己的利益。 要是这次合作得好，以后长期合作也不是不行。 全国比赛准备得如火如荼，而对六人小队的影响就是他们做题的数量更多了。 进入七月后，天气越发炎热，方楚空重新剃了寸头，宋清歆的短发倒是能扎起来一个啾啾了。 又是一次周末，六人约定好一起学习做题。 宣惊墨来了之后就有点欲言又止，然后王熙祈问他发生了什么。 “这次全国比赛，规定要求上场的只能五个人。”此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沉默。 褚契南笑笑，拉着宣惊墨坐下，松了口气似的。 “其实我也有件事没跟大家说，本来想等期末考试过后再说的。” 一时间，大家的视线又聚焦在褚契南身上。 “期末考试后，我打算出国学习两个月，这次是我自愿的。我们国家的护照可以免签前往不少的国家和地区呢，等学习完，我也打算出去旅游一下，见识见识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 褚契南看着大家有些担忧的目光，心里一暖。 “这是好事啊！我本来就对竞赛兴趣不是很大，你们知道的，以后我也是要走高考的。只是可惜不能再陪你们走下去了。” 其实褚契南一直在追赶。 追赶班文昌的脚步，追赶小队里所有人的脚步。 这次出国除了散心放松自己，也是为了寻找她自己的人生追求。 既然她的外语学得好，那她以后要拿这项特长做什么呢？ 这对于褚契南来说是个问题。 六个人里，除了她，每个人都有比较明确的目标。 只有她，在父母的压迫中不断接受安排，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迫切地，想要看清自己。 褚契南解释了她自己的想法，其余五人虽然不舍，但是也为她感到高兴。 “南南你放心，我们会带你那份一起努力的！” “没错！南姐你就好好出去学习、旅游，有好看风景记得拍给我们！” 宋清歆和王熙祈说完，方楚空和宣惊墨也表达了自己的祝福和不舍。 班文昌看着褚契南低声说：“连我你都不告诉。” 褚契南笑着晃晃他的胳膊。 “现在也不晚嘛。” 宋清歆他们非常有眼色地撤退，把空间留给两人。 宋清歆和方楚空一起回家，路上接到了罗婵的电话。 “喂？妈，怎么了？” “你爸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呢？”罗婵的声音有点着急。 宋清歆疑惑。 先不说这个时候宋念冬工作正忙，回来有点奇怪，就说罗女士这个语气就让宋清歆乱了方寸。 “我在回家的路上，家里怎么了？” “等你回来再说，路上慢点。”说完罗女士挂断了电话。 方楚空也听到了，他没回头，只说：“坐稳了。” 第118章 养伤 宋清歆急着回家，一下车就上楼了。 方楚空停完车也跟着去了她家。 宋念冬右手上缠着纱布，穿着件深色的polo领短袖坐在沙发上，罗婵正在给他喂水果。 宋清歆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喊道：“爸！你手怎么了！” “歆宝，我没事。你过来，让爸爸看看你。” 宋念冬看到宋清歆露出温和的笑，他拍拍罗婵的手，罗婵就放下水果偏过了头。 宋清歆坐在宋念冬旁边，盯着他的手。 “没事，腱鞘炎做了个手术，公司给了几天假，刚好我想着把年假一起休了，这次多回来住一段时间。就是要麻烦你们照顾我了。”宋念冬倒是看得开，这手还是能恢复的，又不是废了。 宋清歆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宋念冬见状笑着抬起右手。 他的大拇指和手腕被包得严严实实，其余手指倒是都露在外面。 宋清歆把手轻轻搭在宋念冬的手指上，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爸没事，别哭。” 宋清歆抹抹眼角。 “我才没有。” 这时，方楚空敲门进来了。 “宋叔叔，你的手？” “空空来了，过来坐。我没多大事。是我一开始没给你罗姨说清楚，她才火急火燎叫你们回来的。耽误你们学习没？” 方楚空找个地方坐着，闻言摇摇头说：“没有，我们本来就在回家的路上了。就是听到消息有点担心。” “没事，做了个小手术，刚好回来休养休养。” 方楚空现在仍然是一个人在家，晚上罗婵依旧把他叫到家里吃饭。 宋念冬用左手吃饭，虽然显得有些笨拙，但也不是毫无自理能力。 方楚空吃完饭就告辞了，不打扰他们一家团聚。 主卧里，罗婵捧着宋念冬的手臂心疼地问：“那你那边的工作呢？就这样放弃了？你坚持了那么多年，为公司尽心尽力的，现在你手不好了，他们就把你开了？！” “不是被开了，公司不还给我养伤的时间了嘛。只是我这手就算好了也不能再跟以前一样高强度工作了。在那个位置迟早要被换下来，不如我自己走，体面一些。” 大公司哪里是好混的，四面八方都是压力。 这工作你干不了，有的是人挤破头去干。 罗婵有些可惜地叹气。 宋念冬为这份工作也付出了很多，甚至这许多年一家人都是聚少离多。 可现在……哎。 宋清歆让003把主卧的情况转播给她。 所以罗婵和宋念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我就猜他们报喜不报忧……” 罗婵从她回家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笑容也是有点勉强。 宋清歆跟她一起生活这么久，怎么会看不出来罗婵有心事。 所以她就让003帮忙听一下他们回房间会说些什么。 “003，你知道我爸在s市哪家公司吗？” 003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如实相告。 “巧了，正是宣惊墨家的公司。s市总部，研发部项目组长，你爸还是挺厉害的。” “哈？宣仔家的？”宋清歆懵了一瞬间，然后一拍手。 “这不巧了！他家奇行最近不是正招技术工嘛，我给我爸推荐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003不置可否，但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你应该先问问两方的意见。” “你说的有道理，等我明天去问问。”然后宋清歆就快速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周一，要早起去升旗，宋清歆出门上学的时候宋念冬还没起床呢。 罗婵也因为昨天没去买食材，今天也没出摊，睡了个懒觉。 宋清歆轻手轻脚离开家，方楚空已经在楼下等了。 “走，自己去买饭。” 宋清歆坐上电动车后座说。 方楚空拧动车把，等车子跑起来后他才问：“罗姨和宋叔还好吗？” 宋清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方楚空。 方楚空到早餐店门口停下，说：“洛城的生活节奏要比s市慢得多，在公司压力也会小一点。主要还是得看宋叔的意愿，凭他的资历，进奇行我觉得还是没问题的。” 宋清歆点点头。 哪怕不靠宣惊墨的引荐，只说宋念冬自己的履历也足够丰富了。 两人各自买了自己的早饭，又骑车去了学校。 中午宋清歆没在学校吃，而是回了家。 “爸，你真的不回s市工作了吗？” 宋念冬和罗婵吃饭的动作都是一顿。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比赛的那个网站奇行，现在正在……然后老板刚好又是……” 宋清歆都顾不上吃饭，赶紧把这个事情和关系给宋念冬捋清楚。 “当然我知道爸不靠这个关系也能进的，我也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个公司的情况。你想不想去，什么时候去，还是看你自己。” 宋念冬其实挺意外自己女儿能这么为他着想，意外之余也为她能交到这么优秀的朋友而感到开心和自豪。 “既然这边有裙带公司，那我会给总部提交调岗申请，应该没问题。”宋念冬笑道。 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毕竟他今年都四十六岁了，也确实对总部的高强度工作有些力不从心了。 现在退下来，是一个机会。 能回洛城陪伴家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见宋念冬有了决断，宋清歆也就放心。 她迅速炫完饭，然后躺床上休息了一会，闹钟一响就去上学了。 再过不到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了。 褚契南很快就要离开，而奇行的比赛也要准备开始。 初赛就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的那个周末。 因为是全国比赛，这次奇行下了血本，奖励设置得很丰厚，吸引来了很多队伍参赛。 据宣惊墨的初步计算，只是初赛就要筛掉近五分之四的队伍，竞争非常激烈。 但作为上一届网络比赛的冠军，对方辩友队有直接参加复赛的资格。 不用参加初赛的队伍也包括上一次进入决赛的几支队伍。 分别是：l大附中，长浪一高和晋城二中也就是现在的晋城实验。 而洛城三高这次则由白钦元亲自带队参赛。 他在微机室里看着其他几位队员。 沉稳的副队长周子璐，性格跳脱作息混乱的李修达，玩过乐队看起来很酷的苏泽凯和手速很快曾经赢过宣惊墨的张晗。 “这一次，我们会冲进决赛。”白钦元伸出手说。 李修达率先伸出手压在白钦元手上喊道：“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冲进决赛！” 第119章 老同学 白钦元已经高考完毕业了，但这次比赛能在九月份大学开学前比完，所以他也来报名了。 尚松阁跟他一样，是抱着进入大学前的最后一场比赛的心态来参赛的。 期末考试定在月底，六人小队考完试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褚契南离开。 机场的路宋清歆现在已经很熟了，这次林女士没有一起去，褚契南身后跟着一个女保镖，会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和安全。 “别担心，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你们比赛也要加油哦，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六人依依惜别，最后目送她和保镖离开。 班文昌站了一会，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回头说：“走，今天晚上初赛，我们回去看比赛。” 五人一起去了班文昌家里，各自拿出设备看直播。 跟之前网络比赛的初赛规则一样，分了六个大组，因为这次参赛队伍数量多，所以每组取前两名晋级。 加上上一届进入决赛的四支队伍，总共有十六支队伍进入复赛。 班文昌看着赛程，他的两个电脑分别挂了两个直播间，其余四人一人一个。 “队长，a大附中诶。”宋清歆举着平板说。 参赛队伍太多，他们这次并没有仔细看都有哪些学校参赛，准备直接看比赛前两名都是谁。 结果宋清歆一点进去就发现了a大附中这几个字。 班文昌坐过来把平板放到桌子上仔细看着。 “这不是他们的主力军。” “程澈……”班文昌念着a大附中队长的名字。 “队长你认识他？”宋清歆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班文昌反应奇怪，就问了一句。 “算是发小。”两人以前是一个学校的数学竞赛班同学。 只是后来班文昌在班少琮的安排下回了老家洛城上学，也就没有再和他联系过了。 巧的是三高的队伍也在这个直播间。 放狠话环节依旧被保留，白钦元说了一句激励的话就闭了麦。 随后响起一道大家都很耳熟的声音，是从王熙祈的平板里传来的。 “奇行的，这次看我们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 宋清歆眉头一皱，指着他的平板笑了一下。 “这不是被踢馆后来找场子结果还输了的种子队吗！” 看着那个队长的名字，宋清歆笑道：“这个宋琪还真是，屡教不改。” 班文昌也笑，“他这也算是跟奇行杠上了。” 看了会比赛，五人几乎可以肯定宋清歆看的这一组的第一第二就是a大附中和三高两支队伍。 把这场比赛继续交给宋清歆看着，班文昌去看了看其他直播间的情况。 “倒是也来了些比较厉害的学校，但据我知道的信息，这些人几乎都不是主力。”班文昌看了一圈后说。 “看来是这比赛的规格和含金量不太吸引他们啊。”宋清歆托腮说。 王熙祈挥挥拳头说：“他们来的不是主力，可我们这边的学校都是出的尖子生！说不定真能把他们都按下去！” “稀奇说得不错，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研究对手，提升自己。比赛基本都结束了，大家说一说情况，同步一下信息。”班文昌拿出他的平板，准备做会议记录。 宋清歆先说：“a大附中非常轻松的样子，但是抢答题一开始落下很多分数，我猜测是他们对于奇行的抢答模式还不太熟悉。 至于三高，他们的实力又变强了，尤其是张晗，他的编程设计题完成度和速度都比a大附中的信息选手要高要快。” 奇行的选答题是主持人发出指令后才能抢答，但每个主持人的语速和习惯都不相同，远没有机器播报来得有规律。 王熙祈：“我这边宋琪的种子队以第二名出线，他们的进步不大，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第一名是s市一实验的队伍……” 五人陆续把情况归总到一起，最后由班文昌做出小结。 “新的训练计划和今天回去要做的题都发到群里了，你们注意查收。时间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家。” 宋清歆到家的时候宋念冬和罗婵正在厅里坐着一起看电视。 “歆宝，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罗婵笑着对宋清歆招招手说。 宋清歆扔下书包走过去坐下，问：“怎么啦，有什么喜事？” “你爸的调令下来了，还升了技术部的部长。” 从一线调到二三线，升官也是情理之中。 “确实是好事，有说什么时候入职吗？”宋清歆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尝了尝挺好吃的，塞给罗婵一半。 宋念冬手上的纱布已经取下来，现在用护腕缠着。 “公司当然希望我尽快入职，不过我的手最起码还要再恢复一个星期。现在只是给了些文件让我在家看一看，了解一下公司情况。” 宋清歆点点头说：“奇行最近正是忙的时候，避开这段时间也行。还是要以身体为主。” 三人一起看电视聊了一会，宋清歆就拿上书包回房间学习去了。 复赛时间定在八月中旬，中下旬方楚空要去外地参加青羽锦标赛，宋清歆答应了去给他加油。 而八月底就是决赛的时间。 做完了班文昌规定的一百道题，宋清歆看着其中一道数学题起了兴致，打算出一道变式题。 题目看似复杂，但其数学本质是一样的。宋清歆没有把这道题上交审核放到题库里，而是发了个帖子，仍旧是一代币观看。 宋清歆在奇行的主页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小型贴。 里面大多是她的各自学习心得，知识点总结和出的各种各样的题。 也因为这些，宋清歆一跃成为六人小队里粉丝最多的人。 或许真有当老师的潜质，宋清歆的用语简练直切要点，又能深入浅出，举合适的例子。 奇行许多人都喜欢看宋清歆出的帖子。 这不，新题刚一发布，就有了许多浏览量以及评论。 宋清歆被其中一条评论吸引了视线。 李广晨：【图片】【图片】两种解法，答案对否？ 宋清歆点看一眼，哇哦一声。 “这李广晨果然跟队长说的一样对数学模型运用很纯熟啊。”宋清歆关注他之后去找他私聊。 【你怎么想到第二种解法的？一般很少有人用这个模型套用？】 【因为你题目里的这个条件，本来我也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解开了。】 两个人就这一道数学题探讨了一会，还分享了一波自己的数学题库。 收获满满的宋清歆心满意足地退出奇行，洗漱睡觉。 第120章 盗题 一周后，宋念冬如期去奇行报到上班，复赛的赛程也出来了。 这次复赛将会采用现场抽签的方式确定对手，复赛十六进八，会有八支队伍进入半决赛。 八月十三，比赛当天。 十八支队伍在直播大厅中同时按下抽签键，五秒后，每支队伍都得到了一个数字。 “请获得相同数字的队伍进入相应直播间，准备比赛。” 班文昌抽到了八号，点了八号直播间入口五人就一起进去了。 他们的对手是初赛时种子队那一组的第一名。 s市一实验。 一实验的队伍全员女生，宋清歆多看了她们两眼，然后主持人就给出了一分钟倒计时的指令。 这次比赛波波没有再来当主持人，而是在后台看直播数据，实时管着宣发运营。 一百道必做题做完，宋清歆活动了一下肩膀，说：“这个一实验倒是要比种子队强一点。” “宋姐快来看，那个种子队和三高对上了！”王熙祈拿着手机看其他直播间说。 “诶，让我看看。”宋清歆、方楚空和宣惊墨都凑过去准备看笑话。 虽然三高没有跟种子队正面对上过，但是以他们对三高的了解，那必不可能输给种子队啊。 第一局依旧拉不开分数，但是同样的题，三高的正确率在九十七，而种子队只有八十九。 “只能说各地的教育资源和水平还是有区别的。”班文昌说完提醒他们收心准备开始抢答题了。 这次比赛直播曹俊如倒是没来，因为他们家一块出去旅游了。 他妈精力十分旺盛，天天带着他们十一点睡，六点起。 这作息是挺健康的，但是对曹俊如来说跟特种兵没差了。 曹俊如：我只想睡懒觉！ 所以曹俊如白天出去玩一天，晚上沾床就睡。 根本没有精力去看比赛。 “没有小曹来喊加油还怪不习惯的。”宋清歆说。 方楚空拿触屏笔的手一抖。 笑鼠，根本不想听曹俊如喊他的专属口号。 总让人误以为方楚空是不是真的干那个的。 抢答题依旧是听主持人指令。 “抢答题，第十八题，开始！” 宋清歆抢到了这道题，但眉头却紧皱着。班文昌注意到她的表情还有些不解。 遇到自己出的原题，怎么还皱眉呢。 没错，宋清歆皱眉不是因为题目不会做，而是因为这就是她前些天发在帖子里的变式题！ 点了提交后就剩最后两道抢答题，分别被方楚空和对面抢走。 “恭喜对方辩友队，晋级半决赛！” 宋清歆脸上不见喜色，关了摄像头和麦之后退了直播间。 其他人见状也都迅速离开直播间。 “怎么了？”班文昌问。 “十八题是我帖子里发过的，我的原创题。可是我没把这道题放进题库里。” 宣惊墨很快明白里面的关窍，拿起手机就出去打电话了。 “所以，有人拿着你的题去发题库？”王熙祈登入奇行网站说：“后台数据肯定有记录，待会可以让小墨帮忙查一下是谁做的。” “关键不在于这一道题。”方楚空说完，和宋清歆、班文昌互相看了看。 “只怕这不是个例。”宋清歆接道。 这次是巧了，让宋清歆遇到原题了。 可要是宋清歆没遇到呢？除了李广晨，班文昌和其他看到帖子的人，其他人就是见到了估计也认不出那是宋清歆出的题。 但是见过这道题的人遇到也只会以为是宋清歆把题给题库了，就像班文昌一开始确实认出了那道题，但也只是感到有些巧而已。 只有宋清歆自己知道这道题自己绝对没有给题库。 如果宋清歆本人一直遇不到这道题呢？毕竟奇行的题库经过几次升级，里面的题目数量已经扩容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那要是宋姐今天没遇到这道题，岂不是就没人知道这道题被‘盗’了卖给题库赚钱啊。”王熙祈转明白后有些气愤地说。 “本来奇行就入不敷出了，我们努力让它坚持着撑下去，却有人钻空子拿奇行赚这种钱！” 班文昌安抚地看了眼王熙祈说：“这是我们自己的规则出了漏洞，才给人有机可趁。反正情况小墨应该反应上去了，剩下的就看公司怎么裁决了。” 除了班少琮和奇行达成合作以外，褚契南也投了钱进去，班文昌陆续买了些股票，已经算是个小股东了。 所以他还是关心奇行接下来的决策的。 “奇行那边已经在筛选后台数据了，我要回去听他们开会，队长要一起吗？”宣惊墨打完电话回来问。 “走，我跟你一起。”班文昌起身先把宋清歆他们都送回家，然后和宣惊墨一起去了奇行公司。 大家经过激烈地讨论后，决定把出题这一部分的收益砍掉一点。 然后征求用户意见，开放帖子的大数据权限。 这样一来所有的公开帖子包括其中的评论都会被大数据扫描，把题目筛选出来后酌情加入到题库中，并且直接将相应奖励发放到帖主的账号中。 “真正热爱学术的人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收益，这样既能保证我奇行的特色，和题库一部分来源稳定。也能一定程度打击这种盗题获利行为。” “至于真的条件困难的学子，我们也有考虑到，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拿出公司一部分收益作为奇行励学基金，给条件合适的用户提供一些生活学习用品，并且在个人账户中每月发放补贴。” ceo坐在首位做着最后的总结。 “励学基金的预算以及申请条件尽快做个方案报给我，盗题的事情过两天发个公告，查出来的人直接拉黑销号，个人信息不得再进入奇行网站。”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环视一圈，ceo点点头说：“散会。” 班文昌和宣惊墨一起出了会议室，走到技术部看到宋念冬还在加班。 “宋叔叔，要一起回去吗，刚好顺路送你。”班文昌走上前问。 他记得宋念冬的手刚做完手术过了恢复期，怎么现在就开始加班了。 “噢，小班小墨。”宋念冬看着他们高兴地笑笑。 宋念冬在家里养伤的时候，班文昌他们来家里玩过，所以见过面也认识。 “我现在敲代码慢，就想着加会班。” “您这么晚回去，清歆她们该担心了。”班文昌又说。 宋念冬一笑，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罗婵的电话。 这已经是罗婵第三次催他回家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 “宋叔叔跟我一起走。”班文昌帮着收拾了东西说。 “那就麻烦你了。”现在确实也没公交车了，地铁站离得也有点远，宋念冬就没推辞。 宣惊墨没跟他们一起走，他的司机来接他回家了。 把宋念冬送到小区门口后，班文昌就告别离开了。 宋念冬看着车子掉了个头离开，疑惑道：“不是顺路吗？” 宋清歆咬着罗婵煎的水煎包笑道：“队长跟你说的顺路？” 宋念冬：“昂，是啊。” 宋清歆笑着摇摇头。 队长啊。 人确实不错。 第121章 一起去丸 方楚空的比赛是20号到28号，举办地点在n市，小队里的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安排，所以这次比赛他们都没去。 宋清歆打算趁这几天好好逛一逛n市，不过罗婵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就在吃晚饭时提出了一起去的提议。 “好啊，我正愁没搭子呢，空空他们校队一起住酒店，我托他们教练定了个离得近的房间嘿嘿，到时候我们一起睡。” 宋清歆挽着罗婵的胳膊笑道。 罗婵闻言也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她也是怕宋清歆一个人在外面不太安全，毕竟空空是去比赛的，下场还要训练，两个人又不能一直在一块。 万一出个事怎么办。 不过她也没想到宋清歆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都不喜欢家长跟着一起出去玩吗？” “嘿嘿，你太捧我场了，我决定带上你，当我的捧哏！”宋清歆依偎着罗婵，笑得俏皮。 “好好，你俩出去玩，不带上我。先放开你妈好好吃饭。”宋念冬给她俩夹了菜说。 “不过倒是有个周末，我可以再请一天假，休两天，陪你们一起去玩玩。” “好啊，那也算是家庭团建了。”宋清歆并不排斥一家人出去玩。 “那就这么说定了。” 十九号，出发去n市。 方楚空那边有学校给统一订票，是火车票。 而罗婵和宋清歆则一起订了票，拿上行李箱坐上了高铁。 到酒店办了入住之后，方楚空他们还没到，母女俩就先在附近逛了逛，等下午方楚空到了听完教练的安全教育后，三人才聚在一起找地方吃饭。 “不行，太油腻的他吃不了。” “那你说我们去吃什么。” 罗婵提了几个地方菜馆，都被宋清歆否了，最后无奈地问。 宋清歆也不知道，就回头问方楚空：“你能吃啥？” 方楚空也被弄得哭笑不得。 比赛期间他们都有训练餐，也就今天晚上能在外面吃。 想了想，方楚空说：“我们去吃火锅，点个鸳鸯锅怎么样？” “走走走，我已经要饿死了。” 半个小时后。 宋清歆被辣得斯哈斯哈地还是要吃辣锅。 罗婵夹起一片挂满了红油的生菜蘸了麻酱说：“有那么辣吗？” “那简直是非常辣！嘶——”宋清歆吃了块牛肉辣得吸了口气，抓起冰可乐喝了一口才觉得缓过来。 方楚空一个人岁月静好地涮着三鲜锅，主打一个清淡营养。 吃完饭三人散着步回去就当消食了。 “空空，明天比赛加油噢！”罗婵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说。 “罗姨，前两天是团体赛，我要等到22号才会上场呢。”方楚空笑道。 他只参加了男单项目。至于和尹明鑫的双打，只是校队内做日常训练用的。真正比赛报两个项目会累死人的。 方楚空转羽毛球还没有一年，胡教练这次也只是想带他出来看看比较正规的羽毛球比赛，先熟悉熟悉。 也没想他拿什么名次，主打一个佛系参观。 “是这样的，不过一开始要点卯，等开场后他就出来跟我们一起去玩了。”宋清歆说。 “不用坐在那里观察对手吗？”罗婵问。 “不用，团队赛的人不参加单打，和我的项目刚好错开。”方楚空说。 “那我们就去玩！”宋清歆开心地说。 第二天一早罗婵就叫醒宋清歆起来洗漱吃饭，方楚空早就起来跟着队伍去训练吃饭了。 等宋清歆吃完饭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方楚空已经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从赛场回来了。 他背着个黑色的挎包，笑道：“走，要出发了，罗姨在下面等了。” “噢，走。”宋清歆打了个哈欠伸出胳膊，方楚空把她扯起来，然后两人坐电梯下楼去找罗婵。 放假后宋清歆的生物钟就自动往后延迟了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而罗女士起得比平时还要早，怪不得宋清歆困。 “昨天熬夜做题了？”方楚空怕她突然倒地上，抬手虚扶她问。 “几点算熬夜？”宋清歆迷糊地问。 “十二点？”方楚空不太确定地说。 “啊，那就是熬了一会。”宋清歆在看计算机二级考试的内容，她前几个月报了这个考试，但一直没开始学，昨天刚开始入门。 这对宋清歆来说是一块几乎全新的领域，她对所有知识都保持着好奇。 罗婵已经打好车，司机马上就到，她正想着要不要给两个孩子打个电话催一催，就看到他们出门向她走来。 罗婵露出笑容，挥挥手：“歆歆，空空！这呢！” 两个孩子朝她跑来，罗婵看着手机说：“我们今天上午先去博物馆和科技馆，你们应该会喜欢。然后中午的话空空需要回来吃饭吗？” “跟教练说一声也不用特地跑回来。”方楚空知道罗婵是怕他吃的东西不行，影响他比赛状态。 “那好，你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告诉罗姨，别不好意思。” “嗯。”方楚空乖巧点头。 三人商量好，车也来了，n市之旅，正式开始。 看台上的胡教练双手抱胸撅着嘴看着，然后啧了一声摇摇头。 “尹明鑫，方楚空。”胡教练喊。 无人应答。 胡教练皱眉回头。 “人呢！” 第122章 男单新星 两日后，恰逢周六周日，宋念冬收拾两件衣服，拿着包就来n市找罗婵她们了。 “乙组男单小组赛第一轮即将开始，请各位参赛者就位。乙组男单……” 因为宋清歆经常跟着方楚空一起去训练打球，已经跟胡教练混熟了，搞几张位置好的票还是容易的。 宋清歆一家三口在看台上坐着，方楚空穿着学校统一的队服，在听胡教练说话。 “你就保持平常心，平时怎么跟尹明鑫对练的就怎么打完事，明白不？” “好。”方楚空戴上护腕活动了一下，就上场了。 场内有九个赛场，方楚空在三号，刚好离宋清歆她们比较近。 因为九个赛场都在比赛，没有实时解说，宋清歆只能自己紧紧盯着方楚空。 方楚空率先发球，对方回击，空空把球拉到了对角！ 对方接到了！但是杀球出界！空空得分！ 方楚空换到左半区发球，他以前打篮球的时候走位就非常灵活，现在练羽毛球非常擅于前后场移动奔跑。 对方交替用网前球和高远球试图让方楚空迅速消耗体力，从而出现失误。 但巧的是方楚空也是同样的想法。 相比体力和灵活度自然是方楚空更胜一筹，但是控球方面方楚空还是有点欠缺，有几个球直接出界了。 第一局方楚空21：19获胜，第二场17：21对方获胜。 第三局来到了19：19的赛点。 方楚空调整呼吸，发出一个近网短球，对方挥拍将球轻推到往前。 方楚空迅速上前一个搓球，依旧是近网。 对方见状一个挑高球，把球打到底线的位置。 落球点太靠后，方楚空迅速回防，反手给了一拍。 对方追上球准备朝对角杀一球，方楚空预判了他的动作，脚下轻跳大步上前。 伸拍轻挑。 球蹭过网，然后落在了对方的区域。 “得分了！！”宋清歆和罗婵握着手激动地说。 “最后一分就能赢了。” 胡教练嘶地一声看着方楚空发球，跟旁边的另一个教练说：“你觉不觉得他的打法还是挺成熟的。这局说不定真能赢呢。” 另一个教练没眼看他的样子，敷衍应了一句就坐到后边去了。 没比赛之前口口声声说出来见世面，没想过他能赢。 现在眼看方楚空有望拿下一局，就开始吹起来了！ 虚伪！ 谁不知道他天天在教练小群里说自己得了个好苗子，培养好绝对是国家队的实力。 想炫耀就直说！ 方楚空跑了许久，已经出了一身汗。 最后一球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对着对手一笑。 “最后一球了。” 方楚空对角线发球，对方打了个短球，然后就听到了欢呼声。 对方看着落在自己后半场的球，都没反应过来，比赛就结束了。 宋清歆坐在台上倒是看得清楚。 对方的短球打出去后，方楚空一个跨步就到了网前，挥拍的速度和力度都很强，然后朝对方的空门杀了一球，比赛结束。 “哎，你看他这个样子，赢得还是很轻松的嘛，前两局跟玩一样。”胡教练特地回头跟后面的教练说。 教练暗自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前两天训他出去玩的时候了。” “那人家回来也没落下训练啊，晚上都要闭馆了都还在练习呢。” “好好好，知道你有了个好学生，我羡慕嫉妒恨，行了。”那教练无奈地说。 胡教练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你们嫉妒我！” 方楚空走到场边拿出球包里的速干巾擦擦汗，然后拿起球包走到了教练旁边。 “咳咳，表现得还行，继续努力。” “嗯。”方楚空说完低头喝水。 后面的教练看着方楚空这么冷淡，忍不住笑了一声。 胡教练扭头瞪了他一眼。 “比赛完了，没事我就先走了教练。”方楚空收拾了球包，说。 男单总共有三轮比赛，都是在上午，方楚空今天的比赛已经打完了，除了训练，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时间。 “行，去，别乱跑，别和人起冲突，注意安全，看着时间回来训练……” “好，我知道了。”方楚空抹掉额头上的汗，心想：教练比尹明鑫还啰嗦。 说不定尹明鑫的啰嗦就是跟教练学的。 去换衣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的方楚空找到宋清歆他们后，四人一起又看了会比赛才离开赛场。 “楚空打比赛没用全力。”吃饭的时候宋念冬问。 “嗯，第一场比赛，慢慢打摸摸对方水平。” “你觉得自己能拿什么名次？”宋清歆也问。 “说不定，我也是第一次打比赛，对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定位呢。”方楚空摇摇头说。 “那你希望拿什么名次呢？”宋清歆又问。 方楚空闻言笑了，看着她的眼睛说：“站到赛场上当然是想夺冠的。” 宋清歆也跟着笑了笑，然后举起杯子。 “是哦，那祝你拿到好成绩！干杯！” 罗婵和宋念冬也笑着举杯。 方楚空看着他们三人，也笑着举起杯子。 虽然他自己的父母像是不太靠谱的朋友，但是罗婵和宋念冬待他就是温和慈爱的长辈。 下午方楚空和他们一起去玩了两个小时放松然后就回酒店休息去了。 等休息好再去训练场训练。 第二天上午同一时间，方楚空依旧是压着比分赢了一局。 暗戳戳炫耀的胡教练和淡定如常的方楚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天有没有把握啊？” 方楚空闻言狐疑地看着胡教练说：“你不是不要求我拿名次吗？” “哎呀，那不是看你表现还行嘛。” “只是还行？”方楚空挑眉笑道。 胡教练一边想鼓励鼓励他，一边又不想让方楚空因为天赋好身体素质强就懈怠。 方楚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多逗他。 “教练，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天会好好打的。”说完就背着包退场了。 就这样，方楚空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一个羽毛球新人一跃进入这次的青羽锦标赛的前八。 “你说今天下午的比赛他能赢吗？”胡教练已经问了很多人，问了很多遍这个问题。 宋清歆已经是第三次被他抓住了。 叹了口气。 “胡教练，你再念叨，福气都要被你念叨跑了！” 胡教练闻言忙捂住自己的嘴。 左右看了看，悄声问：“真的吗？” 宋清歆：“比真金还真。” “那就借你吉言，他这次得金牌！”胡教练哈哈笑着走了。 宋清歆：？ 扭头看向罗婵：“他没事。” 宋念冬前两天就走了，罗婵笑笑拉着宋清歆一起去赛场。 第123章 双黄蛋 今天下午的四分之一决赛将会决出前四名。 尹明鑫比方楚空大一岁，他今天下午也要参加甲组的四分之一决赛。 两人坐在一起绑鞋带，检查拍子，尹明鑫笑道：“你小子行啊，平时看起来不说话慢吞吞的，没想到打起比赛来这么生猛。” “放心，不会把你的队长位置挤下去的。”方楚空笑道。 “你就贫。”尹明鑫开学就是高三了，顶多还能在校队里待一年，照现在这个势头看，方楚空接他的班是必然的。 方楚空笑笑，拿起球拍。 “走了，你加油。” 尹明鑫举起球拍跟方楚空的拍子碰了一下。 “加油，老胡可是很看好你呢。” 两人分开各自奔赴战场。 能进入前八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关注这个圈子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他们。 只有方楚空，以新人之姿，黑马之态闯入了大众的视野里。 七十多分钟后，方楚空手撑膝盖喘着粗气拿下了这一局。 他的对手走过来跟他握手，忍不住问：“你真只学了一年？” 方楚空：“谣传。” “嗨，我就说不会那么离谱。” 握完手松开，方楚空又补了一句，“不到一年。” 对手：…… “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说出来！” 尹明鑫的比赛比方楚空结束得还早一些，两人洗完澡歇了会就结伴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里，宋清歆穿着运动装正在和罗女士一起打球。 因为还没到校队的统一训练时间，所以胡教练允许她们在这里玩一会。 看到方楚空过来，母女俩停下动作。 “空空，你今天那个杀球好帅！”宋清歆竖了个大拇指说。 “还是跟你学的。”方楚空拿出球拍说。 宋清歆喜欢杀球，她也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虽然没什么人教，但是她杀球的一瞬间会通过腰腹用力，再扭转身体，利用惯性甩出胳膊。 这样杀出来的球，速度快，威力很大。 “来空，练练你的控球。”尹明鑫喊。 “那我先去了，罗姨你们玩。”方楚空向罗婵笑笑然后跑向尹明鑫。 两人先是做了会球感练习。 正手颠球，正反手交替颠球，正手停球和正反手交替停球，每一项都做了四组。 练习做完宋清歆和罗婵都已经打球打累了。 方楚空和尹明鑫上场，先是尹明鑫给方楚空喂球。 “左前。” “左后。” “底线。” “右中。” 随着尹明鑫发出的指令不一样，方楚空打出的球落地位置也不一样。 “这样也算控球不好吗？”罗婵喝了口水，问。 宋清歆同样喝水，闻言摇摇头。 “……不懂。” 宋清歆也没见过职业选手，不懂什么才叫控球好。 “哪怕在场下练再多，上了场照样会有失误的时候。”胡教练背着手走过来说：“所以只能不停地练。” 罗婵感慨一句：“孩子们还真是不容易。” 胡教练笑道：“现在干什么是容易的？学体育的难，学画画学音乐，哪个都不简单。学文化课不也难死个人。” “是啊，亏得空空文化课成绩也好，都不知道这孩子私下里要下多少功夫。”罗婵已经把方楚空自我脑补成一个点灯夜读到两点，天天睡不够觉还要运动的可怜孩子了。 胡教练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开始跟罗婵一起聊方楚空进队以来的表现。 “我本来以为有尹明鑫这一个好苗子都是幸运了，没想到一个学校还能出两个好苗子。” “那是，我们空空以前打篮球也是很厉害的。” 摇摇头，宋清歆离他们远了点。 方楚空练了一会就换成他给尹明鑫喂球了。 看了一会，宋清歆看出了两人的差距。 尹明鑫喊指令明显是球还没飞起来的时候，而方楚空则是发完球才给指令。 这样一来尹明鑫的反应时间就会更短，但是他的完成率还是很高，很少会有界外球。 “明天上午是半决赛，下午就是决赛，胡教练你说他们一中午能休息得过来吗？”宋清歆问。 胡教练瞥她一眼。 “你还真觉得方楚空能进决赛啊？” 宋清歆气鼓鼓地看着他说：“你说起方楚空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好不好！” 胡教练嘴硬地哼了一声。 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胡教练哎呦一声。 尹明鑫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方楚空没说话，但也停下动作看着他。 “哈哈哈我吃到了双黄蛋！双黄！懂什么意思吗！”胡教练把吃了一半的水煮蛋放到盘子里笑道：“你们俩！明天都好好表现，让我的双黄蛋实现！那可是双冠军哈哈哈哈！” 经过餐厅想看看方楚空吃完饭没的宋清歆乐了，指着里面说：“他今天还跟我说‘你觉得方楚空能进决赛吗’。” 罗婵看着宋清歆古灵精怪的样子笑着拍了她一下。 “你不还要回去打电话呢嘛，快去叫空空。” “噢。”宋清歆摸摸胳膊去里面叫上刚吃完饭的方楚空回了房间去打电话。 小队开着视频电话，褚契南和班文昌则打着国际长途。 虽然看不见褚契南的脸，但她还是挺开心的。 “南南！我跟你说空空超厉害的，明天就要参加半决赛了！半决赛赢了那就是第一第二了！” 褚契南那边有一点延迟，但丝毫不影响宋清歆分享的热情。 “啊！这么好的成绩啊！恭喜空空！歆歆怎么样，在那边玩得开心吗？”褚契南的声音传过来。 王熙祈和宣惊墨也都道了恭喜。 大家聊了一会这段时间的见闻，尤其是褚契南的，宋清歆都听入迷了。 “真有那么奇葩啊？” “是的，跟我们的饮食习惯非常——不一样。” 几人就饮食文化这个话题讨论了一会，眼见越来越偏，班文昌不得不打断他们。 “楚空就不说了，每天还要训练呢，宋清歆，你有没有好好做题？”班文昌问。 王熙祈闻言偷笑一声。 “王熙祈，出去旅游没把学习计划和饮食计划忘掉？” 这次换宋清歆幸灾乐祸。 最后班文昌嘱咐大家月底就是比赛，不能松懈。 除了方楚空的题可以减半，其他人的训练打卡班文昌要每天检查。 宋清歆：好好好，队长开始上强度了。 第124章 微人气up主 青羽锦标赛的最后一天，上午是各组半决赛，下午就是决赛。 方楚空检查着自己的拍子。 “明鑫那里我是不担心了，他这次来就是奔着冠军去的，楚空啊，你可得努把力了。” “我会的教练。” 方楚空拍拍自己的肩膀。 那里是宋清歆一早起来给他贴的肌肉贴，怕他下午肌肉酸痛。 甚至昨天打电话，王熙祈他们也都是祝他夺冠。 方楚空拿着拍子上场。 “你们这么相信我，我当然也不能辜负你们的期望。” 宋清歆在看台上拿着平板时不时地做个题。 下午比完赛她和方楚空就要赶车回洛城准备奇行的比赛了。 所以她只能抽碎片时间把班文昌留的任务做完。 至于罗女士，平板买了这么久，家里人早都知道她有个平板了。 罗女士也没过问，孩子自己攒点钱买东西都是自由。 只是默默又给她补了点零花钱。 方楚空上午这一场打得有点艰难。 对方的体力也很好，两人技术上相差不太多，最后就是拼体力，这一场打了两个小时多一点。 是整场持续时间最长的比赛。 从场上下来的方楚空腿一软差点栽倒。 好在尹明鑫提前冲过去扶住他。 “你这样下午还行不行啊？”尹明鑫有些担心地问。 “行不行的也得上。”方楚空喘匀了气，就推开了尹明鑫。 因为大量出汗，肩膀上的肌肉贴早就卷边，然后被方楚空撕了下来。 “喝点水，去拉伸放松，中午的配餐会稍微调整一下，你自己调整好心态。”胡教练拿出手机跟他们的配餐营养师发着消息。 尹明鑫带着方楚空去拉伸，宋清歆和罗婵见状就先回酒店等着了。 “空空看样子累着了呀，我们要不要准备点什么东西给他吃？”罗婵有些担心地问。 她已经一周没做饭了，有些技痒了。 宋清歆在解着数学题，闻言头也没抬地说：“队里有营养师，会给他做饭的。” 罗婵眼睛一亮。 “我去找营养师探讨探讨厨艺！” “啊？”宋清歆提交后扭头看着罗婵跑远。 “算了。” 这么大个人了，总不会丢。 中午回来吃饭的方楚空看着跟以前的摆盘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午饭，疑惑地问：“营养师换人了？” 尹明鑫拿着筷子就往嘴里扒拉，根本没注意方楚空说的什么。 “真好吃，真好吃。怎么感觉比之前的好吃？” 营养师站在他们背后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跟罗女士探讨完之后，他对营养餐的认识更加成熟有想法了。 忧的是原来队员真的觉得他以前的营养餐做得一般！ 吃完饭方楚空一如既往地去睡午觉，起床后跟尹明鑫对练一会就去赛场了。 出发前，宋清歆跑来问：“状态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体力恢复大半了。 宋清歆抬起手，露出个用布做的苹果挂件。 这是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罗女士给大家求的平安符，方楚空也有一个。 “把我的借给你一下午。” 方楚空没拒绝她的好意，伸手接过。 “那就谢啦。” “等你比完赛还是要还给我的。”宋清歆仰着头说。 方楚空笑着点头。 “不仅还给你，也把我的给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呢。一人一个，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好了，你快走。”说完宋清歆推了他一把。 罗婵给自己一家还有方楚空一家都求了，而宋清歆则是给小队每一个人都带了一个。 看着校队的人都坐车走了，宋清歆和罗婵也开始出发。 观看决赛的人多了些，至少比一开始多了很多。 宋清歆和罗婵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方楚空他们都已经入场了。 一开场就打得很激烈，方楚空的对手是来自n市本地的一个体校。 对手先发球，方楚空高挑球，把球打到了靠近底线的位置。 对方移动很快，又把球打到了网前，方楚空快速上网，朝另一边的底线打去。 对方一个杀球，打到了方楚空右后方的底线，方楚空横向移动跳起来把这一球打回去。 对方反应很快，直接上网拦截，把球杀向方楚空脚边，脚边球不好打，方楚空刚落地就挥拍，可是着力点不好，球触网落地。 对方积一分。 方楚空意识到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攻击越发迅猛。 对方也明白方楚空想速战速决，上午的比赛他肯定还没恢复过来，所以对方就想拖着他。 僵持之下，方楚空以21：19的分数艰难拿下第一局。 宋清歆也没心思去看题了，就这样紧紧的盯着赛场。 坐在后排因为对方辩友队的视频有了人气的up主定睛一看。 “这不楚哥吗？” 然后随意扫了一圈，就在前排看到了宋姐。 她拿出手机确认关了闪光灯后就对着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她本来是过来追尹明鑫的线下比赛的，没想到看到了自己的推。 “这什么缘分啊。” 羽毛球赛场不让带相机，所以她就用手机拍一会方楚空又拍一会尹明鑫，偶尔再拍拍宋清歆。 主要是这两个人的比赛太精彩了，男高中生正是活力满满的时候，击球时浑身肌肉紧绷起来的线条，太美了。 作为一个专业摄影和业余美术爱好者，这样的肉体，她太能欣赏了。 第二局方楚空几乎就是摆烂过去的。 对方也知道方楚空是想放弃这一局积攒一点体力。 所以他一直来回打网前球和底线球，想让方楚空来回奔跑。 可是方楚空不上当，打不到就直接不打了。 第二局对方以21：8的分数获胜。 方楚空心态很稳，并没有因为这一局的失利而产生波动。 要是这一局拼了命地去打，对方还在全盛状态，想咬下这一局，很难。 不如把希望放在第三局。 方楚空确实很稳，可对方却是被方楚空的一顿摆烂操作给气到了。 看着脸色明显不好的自家选手，教练也只能劝一劝，让他把精力都放到第三局。 “两局打下来感觉如何？”胡教练问。 方楚空擦擦汗，眼睛亮亮地说：“他有个习惯。” 胡教练：？ 胡教练不懂，但比赛继续，他也没能问出口。 第125章 一门双冠 第三局比赛一开始比分咬的很紧，基本上没有连续得分的情况。 在比分15：16时，方楚空先是放了个短球让对手上网前，然后紧接着打出一个底线球。 对手快速后退，然后反手给了一拍，把球击回去。 但是方楚空早就摸清了他这个习惯，提前预判了落球点，一个扣杀拿回一分。 在场上的对手猛地失去一分还以为是方楚空动作太快。 但在场外的宋清歆和胡教练看得很清楚。 “他预判了对方的动作。”宋清歆说。 胡教练摸摸下巴。 “原来那小子说的习惯是这个意思。” 方楚空打出靠近底线的球，对方习惯性用反手拍击回，这样打回来的球也基本都是对角线方向。 等到19：18的时候，对方终于意识到了，方楚空在逼他使反手拍。 又是一个落点在他左边底线的球。 这么靠边的球他习惯反手拍打，但是他这次刻意不去打对角线，以直线朝方楚空那边打去。 方楚空移动了一下又停下动作。 那一球触网，没过。 “20：18了，最后一分。” 宋清歆和胡教练一起期待着方楚空能拿下这一分。 一边的尹明鑫已经成功夺冠。 他去年就参加过这比赛，当时拿了第三名，今年就是过来冲第一的。 胡教练看到他回来也欣慰地点点头。 “干的不错，没白辛苦。” “他这边怎么样？”尹明鑫坐下问。 “赛点了。” 对手这次进攻得更加猛烈，有着一股必须拿分的狠劲。 方楚空被他的攻势牵制住，不断左右移动，没机会再用之前的战术了。 又是一个边线球，方楚空快速往左边跑，脚下一滑摔在场上，虽然动作变形，但球拍打到了球，依旧回击成功。 对方跳起准备趁方楚空还没起身来个扣杀。 方楚空迅速撑起身体，快速挥拍。 “底线！底线！” 方楚空的内心响起一道声音，他的球拍在一瞬间改变角度，击回了球。 对手看着呈抛物线飞出去的球，没有动作。 “这么高，飞出界了。” 方楚空一笑，“是吗？” 裁判一声哨音。 “压线得分！21：18，洛城一中方楚空获胜！” “啊啊啊他赢了！”宋清歆和罗婵双手握在一起欢呼着。 up主也为他感到开心，连忙拿手机拍下这一幕。 “哈哈哈！我就说那个双黄蛋是个好兆头！”胡教练站起来叉着腰大笑。 “他的控球更精准了。”尹明鑫说。 最后的颁奖仪式洛城一中可是大出风头。 虽然男双和混合赛没有拿到第一第二，但也有第三的成绩。 至于男单，他们学校更是直接包揽了甲乙两组的冠军。 宋清歆拿出手机录了方楚空上台领奖的全过程然后发到了六人小群里。 【比赛结束，冠军到手，很快回去。】 管家·班：【等你们回来。】 隔壁·王：【好耶好耶，这不得出去搓一顿！】 喵呜·宣：【庆祝！】 宋·出门：【王熙祈你先吃放纵餐就直说。】 四人在群里聊着天，忽然又多了个人说话。 冠军·方：【走了，去赶车。】 宋·回家：【来啦～】 因为赶时间，方楚空就没跟教练他们一起走。 然后方楚空、宋清歆和罗婵三人先一步回酒店收拾东西退房。 三人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罗婵在路边买了一点卤货拿回去，宋念冬接到消息下了三碗清汤面，等三人到家刚好做好。 于是三人又吃了一顿，才匆匆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个人打着电话，班文昌一项一项念着必带的东西。 “都准备好了那我开始出发去接你们，快到的时候给你们发消息。”班文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次比赛的赛场还是z市那个。 宋清歆他们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曹俊如已经旅游回来，不过腿还瘸着，没来车站“迎接”他们。 “他真的不来了？”王熙祈问得谨慎。 宋清歆肯定地点点头。 “他刚当完特种兵回来，腿还在外地没跟上呢。” 宋清歆说完王熙祈乐得哈哈笑。 方楚空去打比赛那几天王熙祈也和他妈妈一起出去旅游了。 但是李女士工作压力也挺大，两人出去就是纯纯放松，一觉睡到十点才起床出去玩。 能坐车绝不走路。 “这么一对比我徒弟有点惨啊。” “亿点点。”宋清歆说。 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个袋子，里面是她给大家带的平安符。 “来来来，这个是队长的，这个是稀奇的，这个是小墨的，南南的先放我这嘿嘿。” 至于她自己的，方楚空已经还给她了。 宋清歆已经系包上了。 “谢谢。”班文昌接过道谢。 “比赛明天正式开始，上午是半决赛，我们的对手算是老朋友了，晋城实验。下午是四进二比赛，赛程要之后才能知道。”看大家都叙完旧，班文昌说。 “我看到贺乔月他们明天上午的对手是a大附中诶。”宋清歆说：“不知道他们谁能赢。” “不如明天比完赛我们去看现场？”王熙祈提议。 宣惊墨举起手，“附议。” “那就去，刚好看看a大附中的实力。” 因为去年冬天已经逛过z市，再加上现在天气还热，五个人就没出去，在房间里待着做做题，讨论讨论。 参加决赛的队伍陆陆续续入住酒店，进入八强的队伍只有三支是洛城以外的学校。 a大附中，n实验和q八中。 剩下五支队伍都来自洛城，各自的队长还都彼此相熟，所以人一到齐大家就约着凑到一起。 酒店一楼餐厅。 l大附中以贺乔月为首，三高以白钦元为首，晋城实验以尚松阁为首，长浪一高以李广晨为主，最后就是以班文昌为首的对方辩友队。 二十五人齐聚一堂，餐厅瞬间就像炸了锅。 李修达、王熙祈和宋清歆一见面就聊得火热。 席菲这次没有来，那个有点不分是非的和事佬姬玉倩也没来。 晋城实验这次除了队长尚松阁和前副队长冯奕铭以及不高兴柴琼霄是熟悉面孔，剩下的两人宋清歆都不太熟悉。 那是晋城一高的人，以前看过他们比赛，但是没有正面交锋过。 宋清歆只记得那个满脸不耐烦的男生，叫做孟启言。 是晋城一高的队长，学生物的。 “噢，就是他把席菲的位置挤掉了。”宋清歆说。 第126章 齐聚一堂 宗晓光和尹诺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吵架，但是也不知道李广晨这段时间怎么教导的，今天的两人倒是安静了很多。 至少没有气得眼红鼻子斜然后撸袖子动手。 五个队长聚在一起友好交流。 其他人有小团体的就聚在一起聊天，觉得无聊的就凑在宋清歆他们旁边听他们在聊奇葩八卦。 “真的会有大学生凌晨四点起来手洗衣服吗？”柴琼霄明显一副不相信加怀疑的表情。 “嗯呐！”宋清歆点点头接着说：“我哥过年回来的时候跟我讲的。谁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不用洗衣机非要手洗，还是在宿舍水池里，早上哗啦啦的，别人说他都当听不见。” “你要能理解你不也是奇葩了。”l大附中的新队员说。 “哈哈哈就是的。” 宗晓光：“果然女生聚在一起就是聊八卦的，还以为你们会聊点比赛呢。” 王熙祈、李修达：有人眼瞎，是谁我不说。 “那你别听啊。”柴琼霄翻了个白眼说。 “耳朵在我身上你管我听不听！” 柴琼霄可不惯着他，“嘴在我身上，我想说啥说啥！管的着吗你！” 五个队长那边岁月静好，可不管这边的事。 白钦元问：“松阁，孟启言来了你们队……” 尚松阁淡然一笑。 “反正第一场对手就是班文昌他们，就算是我的原班队员，也赢不了啊。” 班文昌谦虚道：“你们队伍也不弱的。” “要说运气不好，应该是我们队。”贺乔月撑着腮叹了口气。 “本来这次是奔着跟你们队再战一次的，没想到一开始就对上了a大附中。”贺乔月对班文昌说。 “沉着冷静，要有信心。”班文昌说。 白钦元也点点头。 “都说a大附中好，这些年已经把他捧得太高了，这次赢了他们，你们l大附中就一战成名了。” “听学长这么一说，压力更大了。”贺乔月苦笑。 a大附中的队长程澈走进餐厅，看着抱团的几个学校眼神晦暗。 尤其是看到身边坐着一圈人，气氛和谐其乐融融的班文昌。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嫉恨。 为什么离开竞赛班后他过得反而比在竞赛班里更快乐。 有了这么多的朋友、队友、伙伴。 他被众人拥簇着，脸上挂着温和大方的笑容，君子如玉大致就是这样。 可是他认识的班文昌，是一个话少沉默，有点严肃的老学究。 班里的同学彼此交流最多的也是学习上的问题。 程澈一直以为他们才是同道中人。 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被家里当做争取利益和面子的工具。 可是现在，离开了竞赛班的班文昌完全变了。 他变得有血有肉，他身边完全不缺朋友！ 再反观他自己。 身边的队员不像朋友，更像是合作伙伴。 本来想在餐厅吃完饭刚好出去逛逛的程澈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致，订完餐后直接回了房间。 他讨厌看见班文昌的笑脸。 好像是在嘲笑他现在的处境一样。 如果当初班文昌没有离开的话，那他们今天应该会并肩作战，一样的沉默，但是彼此懂得。 他们合该是一样的处境。 班文昌看着程澈走远，他收起笑容垂下眼睑盯着杯子。 程澈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友好。 李广晨一直比较沉默，班文昌抬起头后问他：“上次的资料你看完了吗？” “啊，看完了。”李广晨回应道。 那是班文昌从其他老师那里拿来的名校资料，据说是内部传阅，不过他把资料发给了贺乔月、宋清歆和李广晨一人一份。 白钦元看着两人互动也凑进去聊了会天。 如果说晋城实验和l大附中运气都不好的话，那白钦元的运气应该是爆发了，因为他们第一场的对手正是长浪一高。 他虽然抱着必赢长浪一高的念头，但是对李广晨本人并没有敌意。 聊了一会后，白钦元发现李广晨心里眼里只有数学和奖金。 “幸好这次全国比赛前十都有奖励，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李广晨说。 “你的队员们也不在意吗？”白钦元问。 李广晨沉默了一下，然后扯着嘴角说：“其实我不太关心他们怎么想的。要奖金是出于生存需要，我本人并不觉得数学是一项值得竞技的事，我更喜欢自己搞研究。” 班文昌闻言点点头，他早就发现了李广晨的想法，所以他才说长浪一高的氛围不适合他。 因为那是个竞赛速成班，为的就是让他们不断出去比赛有了名气后好招生。 他们把学生当成做题机器，日复一日地去练习那些题。 时间长了，李广晨的思维就会变得麻木，不灵动。 班文昌惋惜这样的好苗子泯然众人。 他其实已经联系好了新学校，正打算这次比赛完之后寻求一下他的意见，看他愿不愿意转校。 不过这都是后话。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明天的比赛。 二十多个人齐聚一堂叽叽喳喳地聊了半天才开始吃饭，然后又笑闹了半个小时才各回各的房间。 这次席菲不在，换成了柴琼霄跟宋清歆一个房间。 柴琼霄虽然总爱找人茬，但刚刚宋清歆跟她统一战线怼宗晓光，让柴琼霄看宋清歆非常顺眼。 她就喜欢直来直往的性子，姬玉倩那种两边讨好又只会动嘴皮子的人恰好是她所不喜的。 于是两人相处的倒是还不错。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完饭消了食，班文昌一如既往地带着他们去做健身操。 “曹少爷已经到赛场了，横幅立牌都是常规操作，看到别惊讶。”宋清歆收起手机，有些淡定地说。 王熙祈指着宋清歆问：“宋姐你要戴口罩吗？感冒了？” “她是嫌丢人了。”班文昌调侃完，王熙祈就开始哈哈大笑。 “我都适应了，宋姐还没啊？” 宋清歆：“我说我是i人你信吗？” “不如信我是秦始皇。”王熙祈摊开双手：“跪！” 宋清歆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 “赏你一逼兜。” 班文昌无奈摇头，应景地举起个旗子说：“大家不要吵，不要挤，排好队，跟着你们的队长我，我们要准备下楼啦！” 第127章 宗晓光抢答 一进赛场就是各种条幅。 最显眼的当然是曹俊如的应援了。 宋清歆摩挲着下巴。 “小曹这每次都出钱出力的，回头我们请他吃顿饭。”宋清歆说。 “好啊，我都好久没跟徒弟一起吃饭了。”王熙祈高兴地说。 宣惊墨：“附议。” 方楚空也点点头，他没有意见。 虽然一开始他和宋清歆有点小冲突，但两人都有点大条，根本不计较以前那些事。 方楚空自然也不会再针对曹俊如。 曹俊如：哈哈！我就知道以前你撞桌子是针对我！ “既然如此，那我提议把我的奖金拿去团建吃饭，带上小曹一起。”班文昌说。 “好耶！队长大气！” 王熙祈和宋清歆他们才不会跟班文昌争这些呢。 大家都在力所能及地为这个团队付出。 队长对他们的好，他们会记在心里。 比赛即将开始，是四场同时进行。 对方辩友说的队vs晋城实验。 l大附中队vsa大附中队。 洛城三高队vs长浪一高。 n实验vsq八中。 这两个外省的运气也是不好，直接怼在一起了，最后无论哪个输哪个赢，前四名里肯定是要少一个外省名额的。 也由此可见洛城所在的z省教育非常之卷。 比赛的规则与第一届网络赛差不多，一百道必做题，二十道抢答。值得一提的是，抢答题的指令变成了机器播报，而非主持人发出。 等到最后决出冠亚季军的比赛会再加二十道风险题。 一开始的放狠话，即战前叫阵环节依旧保留，班文昌和尚松阁都比较友好，只是相互鼓励一番，就开始了比赛。 尚松阁他本来就对赢比赛不抱希望了，但是也希望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学习一下，看看自己和班文昌他们的差距在哪里。 奈何孟启言这个搅屎棍一直掉链子不配合。 最后尚松阁都黑脸了。 等比赛结束后，他和冯奕铭直接一左一右架着孟启言去了后台，他们要进行一下“友好交流”。 柴琼霄双手插兜哼哧一声，也抽出手磨拳霍霍走向了后台。 另一个晋城一高的队员瑟瑟发抖：我可以先行离开吗？好害怕。 宋清歆转动手腕放松一下，说：“尚松阁的水平还不错，但是他的队友太拉了，别说我们了，跟三高和长浪一高都差一截子呢。” “这也是没办法，两个校区合并，对他们的影响还是挺大的。”班文昌说完带着他们一起离场去找着了曹俊如，六人坐在一起观看剩下的比赛。 三高和长浪一高的比赛非常激烈，双方抢题抢得跟要干仗一样。 李修达他们是抱着一雪前耻的劲头在拼，而宗晓光他们完全是被李修达几人的疯样给激起了好战心。 “看我抢抢抢！都是我的！”宗晓光大喊道。 “长浪一高队员宗晓光提前抢答，违规扣分。” 冰冷而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宗晓光站起来抱着头大喊一声。 “啊啊啊——” “嘬住你那嘴。”李广晨忍无可忍，飙出来一句方言。 宗晓光立马坐下用手揪住自己的上下嘴唇，表示不再说话了。 对面的李修达和苏泽凯见状开启了嘲讽模式。 “啊哈哈哈哈白给我们送分呐！” “宗少真大方！不愧是公子哥！二十分说扔就扔哈哈哈！” 宗晓光被气得不行，又不敢说话。 很快，机械音响起，下一道抢答题要准备了。 宋清歆摇摇头，说：“长浪一高这回真是没机会了。本来比分还不算太大，宗晓光这操作，直接拉开差距了。” 班文昌闻言看了一眼三高那边的战况点点头。 “清歆你看a大附中。我总有种程澈的副队长才是队长的感觉。”班文昌指了个方向说。 宋清歆把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个位置隐约能看清那人的长相。 宋清歆很快就把他的信息从脑海中调取出来，跟这张脸匹配起来。 a大附中本次带队副队长，陈钰昌。 高二，据说为人冷静自持，专攻物理方向，是宋清歆的劲敌。 经过班文昌的提醒，宋清歆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主要分题的人是陈钰昌，程澈只是辅助。”宋清歆说。 因为大屏幕上只显示他们的做题进度，具体怎么分题只能通过他们的动作来判断。 班文昌点点头。 “这个陈钰昌不简单，你到时候要小心他。” 跟宋清歆一样，既是副队长，担任着一部分的分题任务，又是学物理的。 这两人是天选对手。 宋清歆点点头。 “我会的。” 曹俊如拿着手机凑过来说：“离那么远看能看清吗宋姐？直播间有多机位高清直播啊。” 宋清歆一拍脑袋。 “就是啊！” 登上奇行网站，点进去首页推送的直播间链接，直播画面有对着选手的。 这样一来，宋清歆和班文昌看得就更清楚了。 “到时候我们还是一人一半，双方的分题速度不会差多少，风险题还是多多少少需要点运气，争取在抢答题拉开点差距。”班文昌说。 “这次也有随机外语题库，不过我没有再学新的语言了，现在学的还是以前那几种。”宋清歆说。 太多了她当然也会顾不过来。 她是人，不是机器也不是神。 “没关系，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们这一队的运气。”班文昌说。 经过第一届网络比赛，这次的参赛者都知道最后会有随机外语题库，a大附中这样的学校来参赛，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不过担忧也没有用，他们能做的就是一往无前地冲。 贺乔月看着比赛结束的字样长舒一口气。 这已经是他们能拿的最好成绩了。 但还是落后了a大附中四十多分。 这一次，他们不仅没有了争取冠亚军的资格，连四强都没进。 叹了口气，贺乔月的目光朝着看台上逡巡一圈，最后锁定了班文昌他们一群人。 或许他们来，还有一拼之力。 如果能一直赢下去，那么这两队相遇是必然的事，就是不知道谁输谁赢了。 第128章 看我一口毒奶 最后一组了的两个外省队比赛也已经结束，最后获胜的是q八中。 四场比赛全都结束，获胜的队伍：对方辩友队、洛城三高队、a大附中队和q八中在主持人示意下开始了现场抽签。 这是纯靠手气的。 因为主持人拿了个签桶过来。 “签底有红色和蓝色，抽到同样颜色的队伍就是下午的对手了，请各队派人上前抽签。” 班文昌扭头看向四个人。 四个人看天看地，最后齐欻欻地摆出请的姿势。 班文昌：“……好，我去。” 白钦元和程澈也走上前去抽签，q八中派出了副队长来抽。 程澈睨了眼班文昌，率先抽出个签子，站到了一边。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签子颜色，所以大家都看到了，是红色。 白钦元看了眼班文昌挑眉示意，班文昌笑道：“你先来的，你抽。” 白钦元闻言没有再推拒，抽出一根蓝色的签子。 轻舒一口气，白钦元笑了笑说：“运气还行。” 要是遇到a大附中，那大概率就是直接挂了。 班文昌对最后上来的副队长说：“我们同时选？” 那人点点头，一人拿了一根签。 班文昌看着签子的底色笑得有些无奈。 白钦元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程澈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班文昌把红色签子还给主持人就下场走到宋清歆他们身边。 “看来今天我的运气……”有点不太好。 班文昌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歆打断了。 “我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这下能提前把他们踢出局了。”宋清歆说。 “咱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班文昌的话还是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宋姐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能赢！这可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可是要卫冕冠军的。”王熙祈笑道。 班文昌无奈扶额，“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四人安静下来，巴巴地看着他。 班文昌张张嘴。 “算了，吃饭去。” “好耶！吃饭去咯！”宋清歆蹦起来欢呼一声就要往后台走。 “宋姐快走快走，我都要饿死了。” “空空小墨快跟上，早去早吃饭。” “大漠孤烟直，干饭不能迟！” 班文昌见状赶紧跟上。 程澈看着那五个人跑远，而自己被从头到脚地忽视了。 气得直接砸了手中的签子。 陈钰昌走上前捏着他的手腕低声道：“直播不知道结束没有，你说学校和你家里会关注比赛吗？” 程澈一听表情不断变化。 “现在，把签子捡起来，还给主持人，然后给我离场。” 程澈皱眉，“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陈钰昌一笑，手下用力。 “嗷！我去我去！”程澈瞪大眼睛，疼得一激灵，然后恨恨地瞪了一眼陈钰昌。 弯腰捡起签子还给主持人，然后一溜烟跑走。 一整套动作丝滑流畅，让人怀疑他吃了某牌巧克力。 陈钰昌推了推眼镜，谁能想到看起来文弱的陈钰昌实则是个脱衣有肉的猛男。 程澈的性子有点疯，跟宗晓光有点像，但宗晓光脑子更直一点，程澈性格有些阴郁，很爱自己胡思乱想，脑补一堆，然后生气，开始发火。 他虽然有性格缺陷，但是实力很强，所以学校派了陈钰昌来给他当辅助（其实是监督）。 陈钰昌看着像个笑面狐狸，但对程澈他只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管教。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打一顿就好了。 一顿好不了就两顿。 陈钰昌相信，棍棒底下总能出好队长的。这是他第一次坚定地站在老祖宗那边。 各队都陆续去找地方吃饭，班文昌他们和曹俊如一起找了以前喜欢的一家店去吃饭。 曹俊如当然也是知道a大附中的名头的。 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问：“宋姐，下午的比赛你们有把握吗？” 宋清歆喝了口汤，说：“知道田忌赛马吗？” 曹俊如现在语文素养好多了，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田忌赛马跟比赛有什么关系呢？ 曹俊如：“我应该知道吗？” “哎，徒啊，让为师来教你。”王熙祈擦擦嘴角继续说：“我们几个可是洛城一中的尖子，而程澈那几个，可不是主力队。我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田忌以下马战上马，上马战中马，中马战下马，最后三局两胜。现在，我们就是那上等马，而程澈他们勉强可以看做是优秀的中等马。”班文昌解释道。 他点点手机又说：“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陈钰昌确实是主力队的人，学校特地把他拨到这一队来压阵的。主力队前些日子出国比赛去了，目前还没回来。” “总之，不能轻视他们，但也不用太过紧张，水来土掩罢了。” 六人吃完饭一起回了酒店休息。 下午的比赛四点才开始，宋清歆他们睡醒后就被班文昌叫过去跳操了。 班文昌：“一遍提神醒脑。” 王熙祈：“两遍永不疲劳？” 宋清歆：“三遍长生不老？” 曹俊如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本是过来围观的他被班文昌无情地拽起来一起跳操。 下午，提前去了赛场后场的宋清歆任由工作人员给她戴麦。 “之前商量好的别忘记了。”宋清歆嘱咐道。 “宋姐放心，我们都记着呢。是楚哥小墨。”王熙祈积极回应。 方楚空和宣惊墨对视一眼又默默别过头，然后说：“嗯。” “走，上场了。” 班文昌说完第一个走上前，四人紧随其后。 下午只有这一场四进二的比赛。 依旧是两组一起进行。 a大附中vs对方辩友说的队。 q八中vs洛城三高队。 比赛是一百道必做题，二十道抢答，二十道风险题，有随机外语题库。 放狠话阶段，白钦元是个不会说狠话的，只说：“希望大家都能拿到理想的成绩，有所收获，不白来一趟。” 对方看白钦元面软心慈好说话，没说什么攻击性很强的话，也是鼓励两句。 画面一转，宋清歆他们这边直接画风突变。 程澈：“看我今天把你们按在地上摩擦！” 宋清歆：“啊对对对——” 程澈：“你们今天都得败在我手里，包括你班文昌！” 班文昌：“啊对对对——” 程澈（临近抓狂）：“哈，词穷了你们，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a大附中的实力！” 方楚空：“啊对对对——” 程澈（彻底抓狂）：“我要让你后悔当初离开a市，离开竞赛班！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看看你的队友，一个个吊儿郎当，不像我们……巴拉巴拉……” 主持人不得不提醒一句：“时间快到了噢。” 宋清歆手势一打，五个人一起喊：“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宋清歆（k～）：你猜我们为什么叫对方辩友说的队！ 一口毒奶喂给你！ 第129章 分数一样 程澈被气得捏紧拳头，踢了一脚桌子。 “咳咳。”陈钰昌假意咳嗽一声。 “好，两队请准备，比赛即将开始！倒计时三十秒！” 曹俊如把他们刚刚的叫阵都录下来了，准备回头发给宋清歆他们看。 微人气up主当然不能错过自己墙头的比赛。 除了发他们的鬼畜视频以外，她也有发他们比赛时认真的模样，还有夺冠时的意气风发，这视频她不知道有没有激励到别人，反正是激励到了她的小侄子。 现在小侄子学习嘎嘎有劲，都不用别人提醒他做作业，自己就屁颠屁颠去了。 并且立志一定要成为班文昌那样的人。 甚至出门看到镜框还买了一个戴。 up主：好好好，青春没有售价，小侄子爆改老大。 一百道必做题里，宋清歆留意了一下，共有五道不是英语的外语题。 这个比例不算很高，而且都是一些使用人数较多的语言，像西班牙语，法语等。 而对方居然也做对了。 十五分钟很快结束，大屏幕马上就算出来了两队的正确率。 一模一样。 都是九十八。 宋清歆他们平常心看待，中场休息五分钟，五个人蹦蹦跳跳地起来活动一下。 还顺便跟白钦元那边的队伍隔空打了招呼。 白钦元他们这边压力不太大，有白钦元在，队伍实力直接拔高一个level，q八中是还不错，比起长浪一高要好不少。但是三高现在就是一只待战的狼，谁来都要被他们咬两口。 “看我抢答题不抢死他们！”程澈看着那边松弛放松的五个人说。 陈钰昌：“抢答题你不准动手，坐等答题就行了。” 程澈：不敢反驳。 五分钟后第二轮比赛开启。 抢答题共有二十道，班文昌他们稳扎稳打，看好题目再抢答，以免不会丢分。 对面由陈钰昌带头抢题，他果然不负冷静自持的名号，主打一个稳。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 第二轮比赛结束后，a大附中的分数和对方辩友队还是一模一样。 组委会讨论后决定不再加赛，只看最后比分。 宋清歆揉揉手腕，对这个结果有些无奈。 “本来想拉开点分数，没想到一分都没有拉开。” “稳住心态，虽然这次风险题降到二十分了，但想拉开分差也是很容易的。好了，来做操活动活动。”班文昌招呼着几个人起来做操。 这都已经是他们的常规操作了。 微人气up主见怪不怪地录像。 李修达十分自然地加入他们的做操团体。 苏泽凯的节奏感很强，跟着班文昌念的节拍就动了起来。 观众：比赛？（?）跳舞！（?） “下一轮我能选题了？”程澈问。 陈钰昌苦口婆心地说：“人多的时候我还是给你留面子的，但你也得有个队长的样子，选题当然可以了，别再作妖就行。” “我哪有作妖！” 陈钰昌哼了一声。 “我不管你跟班文昌有什么恩怨，但你别影响整个队伍，要学会不把负面情绪传递给队员。”陈钰昌是学校派过来培养队长的，等程澈自己能立起来，他还是要回主力军的。 “噢。”程澈有气无力地回。 “第三轮比赛即将开始，请选手准备！请每队派出一人代表队伍进行猜拳，一局定胜负，赢的队伍先选题。”主持人笑呵呵地走过来说。 班文昌五人对视一眼，最后派出了宋清歆。 对面走过来的是陈钰昌。 两人相互点点头，就开始猜拳了。 “剪刀！石头！布！” 宋清歆收回手，摸摸鼻子。 输了。 “a大附中先选题，准备倒计时一分钟！” 程澈信心满满地选了一道b类题，一上来就是道俄语题。 程澈：…… 求助地看向陈钰昌，陈钰昌推推眼镜，选出了答案提交。 宋清歆看得皱眉。 “坏了，这人真是我的天选对手。” 班文昌心里也对陈钰昌更加重视了。 “他们主力军都是这种水平吗？” 不再多想，班文昌很快也选了道b类题。 是道物理题，他转手就给了宋清歆。 接下来两队又分别选了两道b类题。 “第一组的比赛很激烈啊，时间还没过去多久，就已经选走了六道b类题了，让我们看看a大附中这次又会选哪一类题。” 主持刚说完，程澈又选出来一道外语题。 陈钰昌皱眉点了放弃。 “你不会！”程澈瞪着牛眼睛问。 “再问就揍你。”陈钰昌捂着麦低声说。 陈钰昌：你若是没有情商，那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这下子a大附中的分数就比班文昌他们队低二十分了。 轮到王熙祈选题，他选了这轮比赛的第一道a类题，勇夺十分。 又轮到a大附中，陈钰昌没有过多犹豫，选了b类题，分数追回了二十分。 至此，十道b类题就剩最后两道了。 宣惊墨看了眼班文昌，最后也选了b类题。 只剩两道，这次不选，下次也要选，反正绝对不会放弃就是了。 结果也是一道外语题。 宋清歆看了一眼，心里憋着一口气点了放弃。 什么运气！ 她怎么觉得这个陈钰昌就是专门来克她的！ 最后一道b类题陈钰昌那必不能放过，直接选了分给队员，再得二十分。 目前只剩下九道a类题了。 a大附中暂时领先三十分。 班文昌选了道a类题，是生物，就把题给了方楚空。 比分扳回十分，a大附中选到一道生物题。 拿到题的是队里的一个女生，叫乔双玉。 她看着题皱着眉，指着第三和第四个选项，说：“p1突变体是选光明还是黑暗？” 陈钰昌和程澈都凑过去看题，眼看时间要结束，程澈选了个选项提交了。 “回答错误，扣十分！” 宋清歆抓紧机会选了题，得了十分后，两队的分数再次齐平。 “乔双玉你怎么回事！这是你的专业，你能进队是凭你自己的实力吗！”程澈有些不高兴地说。 乔双玉的双胞胎弟弟乔云浩也不开心了。 “最后答案不是队长你自己选的吗？而且你选了道外语题不是输了二十分嘛，不反思你自己，怪我姐姐干嘛！” 眼看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陈钰昌闭了闭眼，把人都揪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按着他们坐下。 “回去再和你们算账。”陈钰昌低声说。 “最后六道a类题！让我们看看是对方辩友队这个老牌队伍能成功晋级，还是a大附中这个新来的黑马能夺得奖章呢？！” 第130章 加赛 a大附中这次是乔云浩去选的题，又是一道生物，给姐姐乔双玉后，他们队拿下十分。 方楚空选中一道信息题，宣惊墨提交后，分数再次拉平。 “我们可以看到双方分数拉不开差距啊。”主持人左看看右看看说：“这局不会还是平分哈哈哈。” 组委会：…… 无语了一瞬间后，他们竟然真的开始商量要是平分该怎么去加赛了。 本来加赛就是多一道风险题，谁抢到就是谁的。 但是因为后台显示这一组比赛的热度太高，主办方临时要求拖点时长。 他们才不得不找新的加赛方式。 “要不给十道题？” “还是抢答？” “主办方说那谁谁人气高，想看他们？” “那你说怎么办？” “主办方的意思也不好一点不顾及……” 但不管他们怎么讨论，场上比赛的人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最后四道题每队两道，全部做对。 比分就这样再次一模一样了。 “本来我以为这么早就遇见他们已经是运气好了，没想到运气好到每一局的比分都一样？”宋清歆有些麻木地说。 第一次平分不算啥，第二次平分只能说大家水平差不多，第三次还平分就真的有点玄乎了。 “经过组委会的讨论，我们的加赛规则已经出来了。从题库中选十道题，然后两队各选出一人去答题。 因为了解到两队中都有全能型选手，所以这是一个彰显个人实力的好机会。那么中场休息五分钟，加赛即将开始！” 宋清歆疑惑：“不就是一道抢答题的事吗？” “其实抢答也是要凭一点运气的，这样不好吗，完全靠个人实力，没有侥幸成分。”王熙祈说，然后对着班文昌笑道：“我相信队长！” 宋清歆点点头。 “也有点道理，队长！压力给到你身上了！” 方楚空看向对面，问：“对方会让谁出来呢？” 宋清歆闻言回头看了眼。 陈钰昌正在跟程澈说些什么，程澈的脸色有些不耐烦。 然后陈钰昌转身跟乔家姐弟俩说话。 宋清歆：好像在陈钰昌身上看到了班文昌的影子哈哈哈。 班文昌听到方楚空的话十分肯定地说：“是程澈。” 性格不足以胜任队长，但还是把他推上了队长之位，就是因为程澈实力强，根本不服别人的管教。 嗯，拳脚棍棒管教除外。 五分钟后，a大附中走到答题板前的人果然就是程澈。 两人面对彼此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台答题机。 两支队伍的其他人则是坐在靠后的外围，保证看不到题，无法给提示。 白钦元他们的比赛也结束了，三高队虽然赢得有些艰难，但是大获全胜。 一贯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绯色，白钦元心里是很开心的。 带着队员坐到一边看班文昌他们的最后加赛。 “他们两人这一局也决定了我们明天的对手是谁。”白钦元说。 “我倒是希望宋清歆他们能赢，我觉得a大附中的人给我的感觉不太舒服。”李修达哼道。 白钦元笑笑。 “因为他们和你关系好？” 李修达反驳道：“才不是呢！我看这a大附中就跟以前的l大附中一样讨厌。” 周子璐诧异道：“你昨天不还和贺乔月打招呼聊天呢吗？也没看你讨厌人家啊。” 李修达伸出食指摇了摇。 “不懂了，你们就没发现她的面相都变了吗！浑身的气场都变得正向了，待在她身边是有益处的！” 在一边抱着个笔电码代码的张晗闻言翻了个白眼，拆穿了他。 “队长别信他。他最近在研究玄学呢，看见谁都想给算算，别理他就是了。” “那是周易！周易！” 三高的人在下面聊天拌嘴，班文昌看着程澈对他露出敌视的目光，慢慢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是啊，面无表情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啊。”程澈忽然勾起个笑。 班文昌皱眉，脑海中似乎抓到了什么苗头。 比赛开始，十道题，各个学科都有，当然也有外语题。 年少时，两人经常坐在一起学习，做题。 就像现在一样……不，是差不多。 那时候的程澈还把班文昌当做朋友。 想起以前，程澈的手有些发抖，他左手用力地握住右手手腕。 陈钰昌注意到他的情况上前一步却被拦了下来。 班文昌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题目上，没注意到对面的动静。 【已知三棱柱Ω：abc-a?b?c?的九条棱长均相等，记底面abc所在平面为a……求Ω的体积。】 班文昌手里拿着触屏笔在答题页面写得飞快。 设点a?b?c?在平面a上的投影分别为d、e、f，则…… 这道题思路其实不难，主要是各种图形面积的计算，因为硬算是算不出来的。 班文昌由繁化简，直接用已知条件通过排列规律假设演算出来。 最后得出Ω的高等于二分之三倍根号五。 所以Ω的体积就等于三角形abc的面积乘Ω的高，最后得出6√5的答案。 这已经是最后一道题，班文昌没有向前检查，会的他有自信不做错，不会的再看一遍还是不会。 所以他直接点了提交。 “班文昌选手已经点了提交！距离交卷还有三十秒！程澈选手能否按时交卷呢！” 程澈努力稳住手，额头上的虚汗直接顺着鬓边流到了下巴。 交完卷的班文昌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程澈。 赛场里空调一直开着，热也不该热成这样。 意识到程澈状态不对，班文昌举起手，想示意主持人。 但是此时程澈点了提交。 主持人忙着看结果，没有注意到班文昌。 “让我们看看最后的结果——” “程澈！”班文昌猛地站起来拽住了往下栽的人。 凳子在地上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宋清歆和陈钰昌他们也猛地站起来向班文昌和程澈那边跑过去。 第131章 叛徒 主持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心里一咯噔，然后马上让工作人员抬了个担架过来把程澈送去后台，那里有常驻的医生，就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 班文昌反应最快，刚扶住程澈，就被他狠狠推了一把。 “谁要你假惺惺的！” 班文昌本来为了扶他就没站稳，被这么一推，整个人都往后摔去。 跑过来的方楚空伸出手把他接住扶稳。 “队长，没事？” 班文昌摇摇头，“我没事。” 程澈很快被抬到后台，班文昌他们没等宣布结果，一起跟了过去。 到底是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班文昌做不到漠视。 人虽然走了，但比赛结果还得说，主持人拿起话筒安抚了一下观众。 “请大家不要过于担心，我们后台都是有医生在的，而且这里离医院也很近，就医方便。那么现在公布最后的结果，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以四十分领先获胜，进入两强！” 白钦元看着屏幕上的答题情况，赞叹一句。 “我至今没摸透班文昌的极限在哪里。这群人，有着超乎寻常的韧性。” 李修达正打着瞌睡，闻言猛地眨巴眼凑过来问：“那我们呢？” 白钦元笑道：“你们自然也有。好了，回去睡觉，看你困的。” 李修达挂在苏泽凯身上，让他扶着自己走。 “走走走，我先回去睡一觉，吃饭别叫我……” 说着就要眯过去了。 苏泽凯坏笑着戳了他的痒痒肉。 “啊！哈哈哈哈！苏泽凯！”李修达惊得一下子蹦起来然后忍不住地笑。 “队长你管管他！”李修达控诉。 他的瞌睡虫都笑跑了。 苏泽凯扯下腰间系的方巾拿下来扇了扇风，说：“队长你别惯着他了，明天上午还有比赛呢，现在睡了晚上又通宵，早上又该起不来了。” 白钦元：“好了，挺热的，快上车回去了。” 后台程澈拒绝让医生看，只说是自己太紧张，情绪太紧绷才这样的。 医生看起来也有些无奈，孩子不配合他该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们学校每半年都会体检一次，他不愿意检查就算了。”陈钰昌站起来说。 工作人员也有些为难地说：“主要不检查的话怕是会有不好的舆论，对你们也是不良影响。” 陈钰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说：“出了事我们自己全权负责，与你们无关。如果没有事请你们都离开，我们队长需要休息一会。” 得了这句话的工作人员也不再坚持，带上医生走了。 “班队长不带着队员回去吗？”陈钰昌看着班文昌几人还不走，问道。 班文昌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程澈。 “程澈，我们聊聊？” 陈钰昌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程澈，就准备拒绝他。 “还是请你们离开。” “你留下，其他人走。” 程澈抬头说。 陈钰昌多看了他一眼，不过没再说什么，带上其他三位队员就走了。 “队长。”宋清歆觉得程澈可能会动手，要是他们都走了，班文昌挨揍怎么办。 “没关系，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会。” 等众人都离开，班文昌坐到了程澈身边。 “程澈，我记得我们没什么恩怨……” 还不待班文昌继续说，程澈直接扑过来举起拳头。 班文昌再一次被打断说话，他抬起手接着程澈的拳头，肩膀一顶，脚下一带，程澈就被班文昌压在了地上。 看着不断挣扎的程澈，班文昌松开了他。 “叛徒！” 班文昌挑眉。“叛徒？我？” 当时跟程澈单挑的时候，班文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此时那种感觉再次攀上心头。 “不是你还有谁！临阵脱逃的叛徒！” “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什么消息都跟你分享，什么学习方法都跟你讨论，可你呢！为了逃避家里的责任，居然从竞赛班逃走了！” 程澈爬起来神色激动地说：“怎么样？洛城这个小地方待的开心吗？我看你是该开心的，远离家族争斗，还有了朋友。噢，还有女朋友。你混得不错啊！” 班文昌看着程澈有些癫狂的样子，没计较他的话。 “我不给自己找借口。当年虽然是我大哥安排我转学的，但我自己也确实不想在a市待了。” “看！你自己也承认了！那你不是叛徒是什么！” 班文昌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的程澈虽然木讷话少，但是脸上还是有笑容的。 可现在的他像是被绷紧的弦，随便的刺激都能让他发出尖锐的声音。 他对于程澈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一起上学的阶段。 猛地看到现在的程澈，班文昌觉得很割裂。 “程澈，你既然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我转校后不联系我呢？” 班文昌说完，程澈的右手抖了抖，肩膀僵硬，梗着脖子不说话。 “这么多年，我的手机号从没换过。” 班文昌还没成年，用的卡是以前他爸的。 出于各自原因，他从来没换过联系方式。 可是程澈从来没有联系过他。 那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回忆。 班文昌走了之后，一向孤僻的程澈被彻底孤立，失去了班文昌，他就像失去了支柱一样。 孤独的人往往更需要信仰。 程澈逐渐觉得自己不对劲，他总是感觉别人在看他，议论他，可是一扭头又发现别人根本没在意他。 他还总是梦到班文昌转学之后变得更加优秀，而自己再也追不上他，被远远地甩到身后。 终于在一次比赛中，他听到了评委念出班文昌的名字，放出他的照片，以他来激励各位学子。 程澈无声地勾起唇角，然后那场比赛他得了零分。 因为手抖，他无法拿笔，放弃了比赛。 去医院检查过很多很多次，程澈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被不同的科室拿去抽血检查。 最后得出结论，他的身体和神经没有问题，是心理原因。 被家里的人埋怨，被同学指点，程澈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直到遇见陈钰昌。 那小子总能一棒子敲醒他。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手抖了。 但是和班文昌单挑，他控制不住。 “你不是也没联系我吗？” 班文昌笑：“难道不是你把我删了？” 程澈摸摸鼻子。 好像是哦。 自从开始手抖意识到班文昌成为他的魔障时，程澈就删了他的qq。 班文昌到新学校安顿好后本想联系他的，但是怎么搜都搜不到他的名字，才知道自己被程澈删了。 第132章 还是朋友 程澈有时候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比较极端。 两人分开后，程澈越过越不如意，而班文昌却越来越风生水起。 本来那么近的两个人，现在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境遇。 程澈没办法不嫉妒，不在意。 “如果把我当做假想敌，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么我无所谓。”班文昌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程澈说。 “程澈，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所以无法劝你。但我想说，在我心里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我的微信号跟手机号一样，如果你愿意，我们还能是朋友。” 说完班文昌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说：“你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团队赛得奖的奖品吗？” 程澈没说话，听着班文昌的脚步声渐渐变小，才压抑着声音握拳捶了一下沙发。 那次的奖品里每人都有一本笔记本，程澈把自己的本子给班文昌，笑道：“文昌，你给我写个寄语怎么样，我要把这个本子存起来。” “好啊，你想要什么？” “你随意写写就行。” “那好，让我想想。”班文昌想了一下，拿着笔弯下腰在扉页写下一句话。 “只有弱者才会给自己的失败不断找补，强者会克服一切困难，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你的朋友文昌，愿你一切顺利。” 程澈低声背出这句话，忍不住捂着眼睛哭了出来。 班文昌虽然走了，但他从来没有变过，他一直在践行这句话。 真正变了的人，是程澈自己。 陈钰昌独自一人靠着墙等程澈平复好心情，才走过去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 “还不走，我都要饿死了，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就打算在这坐着演话剧？” 这意思就是看见他哭了。 “陈钰昌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损！”程澈怒目以视。 “呦，以为你自己说话多高雅呢，叫阵的时候不嫌丢人。” “我跟你拼了！！” 咚的一声。 程澈再次被人压在地上。 程澈：……已老实。 “走了，伤春悲秋也要有个限度，再敢像今天这样我就揍你。”陈钰昌把人提溜起来，还好心地帮他拍拍衣服上的灰。 “我跟你们叫昌的八字不合。”程澈拂开陈钰昌的手，然后自己拍拍灰嘟囔道。 “你说什么？”陈钰昌回头问。 “我说不会再有下次了！”程澈大声喊。 这次真的，可以放下了。程澈垂下眼睛想。 陈钰昌狐疑地看他一眼。 “哦。” 程澈气闷，噔噔噔地跑到前面，陈钰昌笑道：“车在这个口，你要跑去哪？” 程澈停下脚步，无语地说：“不早说。” 班文昌和宋清歆他们找了地方吃饭，大家都挺关心他和程澈的事情。 “队长，你真没挨打吗？”宋清歆不信那个程澈居然不动手，这不像他。 班文昌无奈地重复：“真没有，我都说了三遍了。” “嘿嘿，这不是担心你嘛。” 班文昌没跟他们说程澈的事，直到快吃完饭的时候，微信有个新朋友申请。 班文昌眼里带着点笑，然后点了同意。 也跟大家正式介绍了程澈。 “程澈，我朋友。之前有点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了，大家再见面就是平常心看待就好。” 宋清歆他们都答应了，本来她还想看看明天给他打招呼，程澈是个什么表情呢。 结果第二天一早得到消息。 “a大附中放弃排名赛走了？”宋清歆诧异地说完看向班文昌说：“他不会是不好意思面对你，所以跑了？” 班文昌：“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动车上，程澈拿出眼罩戴上，准备好好眯一会。 班文昌已经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他也要开始前进了。 “我们就这样走了？”双胞胎弟弟乔云浩轻声问，程澈在睡觉，他也不想动静太大把他吵起来。 队里的另一个队友裴永康无所谓地说：“走就走呗，三名四名差很多吗，又不是第一。” “云浩的意思是我们出来比赛是积累经验的，少一场比赛就少一场经验。”乔双玉解释道。 裴永康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然后摇摇头也开始睡觉。 陈钰昌叹了口气。 裴永康是a市户口，学习成绩也不错，a大一条龙跑不了，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 为了平衡队员，不让他们离心离德产生埋怨，陈钰昌对乔家姐弟俩说：“放心，下个月安排的那场比赛我把你们俩名字报上去。” 乔双玉闻言有些迟疑地问：“那场不是定了你跟队长吗？” “没事，我们俩退出，名额给你们。” 乔云浩没管那么多，直接就说：“谢谢副队长！” 等陈钰昌回到自己位置上后，乔双玉才低声说：“云浩，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姐，咱们放心去就行了，这是副队长补偿咱们的，以后别再提队长怎么样就是了。” 乔双玉：“噢，这样吗……” 其实坐在前面都听见的陈钰昌揉揉眉心，瞪了眼旁边睡得死猪一样的程澈。 如果程澈感到岁月静好，那一定是陈钰昌在替他负重前行。 由于a大附中弃赛，今天只剩下一场三高和对方辩友队的比赛。 到了赛前叫阵的环节，白钦元和班文昌站起来相互握了手。 “被拉练那么多回，这次总算能在赛场上比一次了。”白钦元笑道。 “多亏有你们，我们队的水平才能提升得这么快啊。” “看来两队的关系很好啊，那么最后一场比赛，倒计时一分钟！” 白钦元这次来比赛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他不贪多，没想能赢过班文昌他们。 因为就是他有心争一争冠军，他们队伍的整体实力也确实是比不上班文昌他们了。 张晗被宣惊墨压制得死死的，他键盘按的差点冒火星。 “不是，他们队进步的速度有些离谱了。” 宣惊墨可是被班文昌特训了好久，他自己也在有意识地做训练呢。 最后三高还是败了，但是白钦元玩得很尽兴。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 两个队长再次握手。 白钦元眼里带着赞赏地说：“我在a大数科院等你。” “学长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班文昌回应道。 第133章 卫冕神曲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对方辩友说的队成功卫冕，获得冠军！” 奇行颁奖的排面比起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彩带小烟花应有尽有，看起来美轮美奂的。 拿完奖杯后的宋清歆听到现场在放英文歌，她问颁奖的工作人员：“可以点歌吗？” “啊？我去问问。” 工作人员去问了之后，回来说：“可以，您要点什么歌呢？” 宋清歆一听能点歌，兴冲冲地把奖杯塞给方楚空，自己跟着工作人员去了。 微人气up主举着相机捕捉到宋清歆离开，还好奇她去干什么了，直到赛场响起一阵耳熟的旋律。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虽然意外于宋清歆会自己拿着话筒唱，但方楚空还是很快打开麦陪她一起。 参赛者每个人都有麦，只不过比赛结束后都关掉了。 这歌大家耳熟能详，愿意表现自己的都跟着一起唱了。 对方辩友队自然是全体开麦，就连最内向的宣惊墨也跟着小声唱了。 李修达和苏泽凯那必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两个人蹦蹦哒哒就混入了宋清歆他们的队伍里一起唱歌。 甚至现场很多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人也跟着哼了出来。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up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首歌了，场上这群少年唱出来，或许技巧气息什么的都谈不上，但是他们身上的蓬勃朝气赋予了这首歌不一样的意义。 小时候up主听这首歌只觉得挺好听，后来觉得这首歌有点伤感，了解到歌曲背后的故事，up主就为这首歌打上了凄美伤感的标签。 但是今天再次听到这首歌，她却感受到了满满的活力和治愈。 台上的人笑着对视，一起挥手打着拍子，苏泽凯甚至拿出个小笛子吹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力量。”up主心有所感，立马在手机备忘录里面记着东西。 以她这次的灵感剪出来的视频，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大爆的视频。 你以为的卫冕神曲：…… 实际上的卫冕神曲：虫儿飞。 之后想唱歌的人也点了几首，一时间赛场成了一个巨型ktv，宋清歆他们唱开心了，然后就高高兴兴地拿着奖杯奖励走了。 再过一天就要开学，他们得回去歇一歇，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呢。 褚契南明天上午才能到洛城机场，回家后还要倒个时差，几个人约好明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饭，也叫上曹俊如。 刚好一起聚了。 回到家的宋清歆把这次的奖杯跟上次的奇行奖杯放到一起。 然后就躺床上睡了一下午。 第二天只有班文昌去接机了，其他人都等着晚上聚。 曹俊如也回了洛城的家，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来宋清歆家里玩了。 “咦？罗姨不在吗？”看着过来开门的宋清歆，曹俊如扫视一圈，结果只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方楚空。 “嗯，我妈朋友新店开业，叫她去玩了。” 曹俊如拎着水果来的，他把袋子放桌子上，然后说：“宋姐我想吃提子。” 宋清歆才不惯着他。 一抬下巴，说：“喏，不是在这呢嘛，你吃呗。” “想要宋姐洗的。” “宋姐洗的巴掌要不要啊？” 宋清歆笑骂一句，但也不可能完全不招待他，就准备起身去给他洗水果。 曹俊如还没来得及开心，方楚空就接过袋子进了厨房。 “嘿嘿～空空真贴心。不像有些人！” “宋姐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懒？” “我懒？？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懒！” “诶，那你今天就听到了。” 厨房里的方楚空摇摇头，把提子装盘拿了出去，还顺便切了苹果用牙签扎好。 享受了一把服务的曹俊如点点头，赞同道：“你还真别说，我楚哥是挺贤惠能干哈。” 三个人边聊边吃边看电视，中间宋清歆还做了会题。她九月初有个很重要的比赛，所以要准备准备。 六点的时候三人出门去约定地方汇合。 “南南！” 宋清歆看见褚契南和班文昌一起站在门口聊天。 她高兴地喊了她的名字，两个女生笑着拥抱在一起。 “这是给你带的平安符，你可要收好了。”宋清歆从包里拿出个小透明封口袋，里面是给褚契南的平安符。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外面有点热，咱们先进去，小墨和老王很快就到。”班文昌收起手机说。 “嗯嗯，那我们先进去。”褚契南挽着宋清歆进了饭店。 班文昌报了信息，就有人带着他们去预定好的包厢。 “再过五分钟就可以上菜了，谢谢。”班文昌朝服务员点点头，说道。 不到五分钟，小墨和王熙祈就到了地方。 等大家都坐下来，宋清歆才兴冲冲地问：“南南，快讲讲你在外面的事情，有没有见到什么离谱事件？” 虽然她们暑假也有联系，可是隔着山海时差到底不方便，这下可算见到面了，当然要好好聊聊天。 这时候菜也慢慢上来了，七个人边吃边聊，宋清歆又问：“那南南你想好高考完报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班文昌低头喝汤，但是注意力却放到了她们的谈话上。 “嗯，我还是喜欢语言类，打算报个法语专业，但我到时候应该不止学这一个。” 以后或许会去当个翻译，或者外交官？ 但这事她还没有把握，所以没有说出来。 至于想报考的学校…… 不和班文昌在一个城市。 这件事她还没和班文昌说起过，所以这时候她也没说。 “今天这顿饭也是特地感谢小曹的，感谢你每次比赛都忙前忙后的，还帮我们搞应援，安排车，带我们出去玩。来，大家干了这杯果汁！敬小曹，敬友谊！” 宋清歆举杯站起来笑道。 方楚空憋着笑也站起来。 坏了，他刚刚在宋清歆身上看到李秋芹的影子了。 曹俊如被宋清歆的一通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敬冠军！敬友谊！”曹俊如说。 大家站成一圈，玻璃杯轻轻相碰就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 第134章 喵喵回喵星 一群人吃完饭也都八点了，因为明天就要开学，所以大家都准备散了各回各家。 出了饭店，班文昌在说谁跟谁一起走，怎么送他们回家。 王熙祈和宣惊墨聊着天，眼睛往路上一扫，一小团黑影在路上挣扎。 他眼力不错，一下子就认出那是只猫。 王熙祈停下话头就想去路上把猫救回来。 宣惊墨也看到了，就跟着王熙祈一起去。 宋清歆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左右看了下路，不远处的路口刚好拐来一辆车。 她顾不上其他的，拍了下方楚空就大喊：“别过去！” 方楚空反应也很快，他和宋清歆一起冲出去拉住王熙祈和宣惊墨两个人。 小车呼啸而去，路上留下一滩血迹和已经没了气息的小猫尸体。 “神经病！不要命了！” 小车摇下车窗，一句怒骂声散入了风中。 班文昌等人的心情此时都有些不美妙。 尤其是王熙祈和宣惊墨。 班文昌跟曹俊如说了句话，然后走上前拍拍王熙祈和宣惊墨，说：“我们找个地方把它埋起来，别一直站在路上，太危险了。” 一分钟不到，曹俊如从饭店里又跑出来，手里是几个袋子。 王熙祈接过袋子，亲自去给小猫收了尸。 “我家附近很多流浪猫，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埋，我把它带回去。”王熙祈说。 褚契南从包里拿出湿巾给他擦手，王熙祈接过道谢。 宣惊墨沉默一会，似是下定决心，抬起头跟大家说：“我前段时间就在筹备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网站，现在已经有了雏形，但是没有数据支撑，进度卡住了。能不能麻烦大家帮我宣传一下调查问卷。” 王熙祈听到了关键词。 “宣传？我妈是搞这个的啊，你把调查问卷发我，我回头给她看看。” “好小子，你有这问题也不早说，我们人多力量大，可以一起解决嘛。”宋清歆拍拍宣惊墨的肩膀说：“发到我们群里，我们都帮忙。” 曹俊如也举手说：“宋姐你也发给我，我也要帮忙。” 宣惊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自己其实也能分发调查问卷，但是能传播到什么程度，能收回多少有效的他就没有底了。 也是今天遇到这种情况，他才想不能慢慢做了，这个网站能早点做好有知名度，流浪动物也能多一点保障。 把问卷文件发给大家后，班文昌就送他们回家了。 宣惊墨有司机带回家，班文昌和褚契南是一起来的，就送她回去。 方楚空、宋清歆和王熙祈就由曹俊如送回家。 上了车后，褚契南就一直有点忐忑，直到快到家的时候才说：“我准备报考f大，以我现在的成绩，应该没有问题。” 班文昌等了一路，终于等到她主动开口。 “嗯，挺好的。你的成绩稳定住不会有问题的。清歆和熙祈跟你一个班，有不会的尽管问他们就行了。” 看班文昌态度平和，褚契南试探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为未来考虑？而且我以后有可能会出国工作的。” 班文昌了解褚契南，自然猜得到她是怎么想的。 但是这件事他要主动问，就有了点质问的意味，所以他在等褚契南说。 既然现在她已经提了这话题，班文昌就要好好跟她聊聊了。 “南南，你应该先爱你自己，然后再考虑其他人。 如果因为我的阻挡，你不能学自己喜欢的专业，不能考自己喜欢的学校，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工作，那我不是你的未来，是你的绊脚石。” 褚契南听到这话笑了一声。 “你好的很，才不是绊脚石。” 班文昌闻言也笑了，说：“遇到这种绊脚石应该一脚踢开才是，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去妥协。” “一时的妥协可以是为了更好地反抗，以退为进。但一直妥协，只会让人失去自我。” 听完班文昌的话，褚契南确实对目标更加明确了，也不再胡思乱想了。 悄悄伸手探向班文昌的指尖，他愣了一下，然后反手握住。 “你总能三言两语治好我的内耗。” 班文昌看着她笑，眼神里满是肯定和鼓励。 “是因为你自己内心强大，因为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才不是烂泥，我可是老鸡抓小鹰！” 宋清歆和方楚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着王熙祈一起去送小猫一程。 宋清歆拿着个铁锹哼哧哼哧地铲着坑。 “这地怎么这么硬！” “宋姐，你要不然戴个手套干活呢？”王熙祈手里拿着副手套说。 方楚空接过手套戴上，然后说：“给我。” 宋清歆挖了一会也是累了，就把铁锹给了方楚空，方楚空也是挖得有些费劲，不过还是挖好了一个深坑。 “哈，多亏有我们俩在，要不然就你一个人要挖到什么时候。”宋清歆拍拍手说。 “那是，我宋姐楚哥出马，一个顶俩，两个顶四个。”王熙祈今天晚上都没动一下手，全都是宋清歆和方楚空干的活，所以非常给面子地大夸特夸。 最后小猫入土为安，宋清歆和方楚空也走回了家，反正离得不是很远。 “你是这周六考试？”方楚空走在路上问。 “嗯，考理论，问题不大，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说完宋清歆摸了摸肚子。 “怎么了？” “有点……饿？” 方楚空有些犹豫地说：“不是，刚吃完饭吗？” “所以只是有点，走走，回家睡着就好了。” “要不去吃个宵夜？”方楚空问，现在路边还有店没关门呢。 “不了，现在吃也吃不了太多，走走，回家！” 见她真的没想停下来吃东西，方楚空就点点头跟上了。 半夜十二点。 宋清歆平躺在床上还睁着眼睛。 难道是因为晚上喝了茶？ 她为什么睡不着觉！ 馋了！ 宋清歆记得冰箱里还有罗婵包的饺子，可是现在去煮饺子吃，会把罗婵和宋念冬吵醒的。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拿出手机给方楚空发了个消息。 【睡了吗？】 方楚空迷迷糊糊感受到手机震动，翻了个身摸到手机。 一看是宋清歆的消息，他的瞌睡虫立马跑了个干净。 【没有。】 【太好了，这下我真饿了，可以去你家借个厨房吗？】 【你来。】 方楚空穿上拖鞋走到厅里把灯给打开了，然后打开门坐在沙发上等她来。 没一会，宋清歆拎着个袋子，悄咪咪地踮着脚往这边走。 “你怎么偷感这么重？”方楚空笑。 “你懂什么，吵醒我爸妈怎么整？”宋清歆说得理直气壮。 第135章 没带钥匙 “上回买的虾皮和紫菜没用完呢。”宋清歆拎着袋子去了厨房问。 “没有呢，我给你找出来。”方楚空浅浅打了个哈欠，然后去壁橱里给她拿东西。 宋清歆起锅烧水，等水煮开了就把饺子放了进去。 煮饺子的时间她调了两碗酸汤，放上紫菜虾皮备用。 “我给你也带了几个，大晚上不宜吃太多，咱们一人十个。”宋清歆说着拿勺子推了推锅。 罗婵包的饺子各个馅料足，个头大。 宋清歆一般午饭也就是吃十五个。 十个饺子当宵夜，她觉得已经很足够了。 没几分钟饺子就熟了，宋清歆数着数先盛出一碗，方楚空就端着先出去了。 “碗底热，你等着我来端。”方楚空说。 宋清歆还心想能有多热，结果一摸。 “嘶嘶！好烫！” 方楚空刚好走过来，见状赶紧打开水龙头，抓住她的手让她冲凉水。 “我家碗太薄了，说了热你还要摸。”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可不就得试试嘛！”宋清歆轻哼一声说。 “好好好，又是我的锅。” “那当然了，我做饭你洗锅。”宋清歆很快接道。 “好了，不烫了，快松开我要去吃饭了。”宋清歆关了水，方楚空也收回了手。 方楚空找来个隔热垫，把另一碗饺子托着底拿到了餐桌上。 宋清歆拿着筷子搅了搅下面的调料，然后拿勺子尝了口味道。 “宣～” 非常满意自己的调酸汤水平，宋清歆扎着饺子吹吹就开始吃了。 方楚空原本没什么感觉，但这个酸汤的热气一起来，他也觉得有点饿了。 把厅里的空调打开，方楚空也开始吃饭。 宋清歆拿出手机登录奇行看了一下。 想到她的粉丝比较多，宋清歆就把宣惊墨发的那个文件在奇行里搞了一个调查问卷的帖子。 这是她发的第一条帖子，好多人看着怪稀奇的，就都点进去看了，大多数有时间的人还是会填一填的。 看着后台的数据，宋清歆关了手机看着碗里的最后两个饺子。 “高估我自己了，吃不完。” 方楚空那简直是下意识地端过碗把两个饺子倒进自己的碗里。 宋清歆脸上一热，眼神有些飘忽地看向门口。 那可是她吃剩下的！ “那个，我该回去了，这个就留给你收拾了。”说完宋清歆拿上手机快速离开。 方楚空嚼东西的动作一顿，啊的一声捂住自己的脸。 “我在干嘛！” 不过两秒，他又听见了开门声。 脸色尴尬的宋清歆和满脸爆红的方楚空就这么对视了。 “我忘记带钥匙了……” 方楚空收起表情，清清嗓子说：“我爸妈那房间好久没住人了，我也没打扫过，要不你……” “我睡沙发就行了！”宋清歆抢先说道。 “噢噢，好……那我等等给你拿个夏凉被。”方楚空赶紧进房间把他柜子里的夏凉被拿出来。 “我去洗碗，空调遥控器在这，你要觉得冷可以调温度。”把东西都给她准备好，方楚空端着两个碗进了厨房。 锅碗很好洗，两分钟方楚空就收拾完把东西归位，然后拿了宋清歆的杯子给她接了杯水。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宋清歆已经裹进被子里了。 方楚空轻手轻脚地放下杯子，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到一声闷闷的关门声，宋清歆掀开被子一角偷看一眼，然后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杯。 宋清歆嘴角露出个笑，裹紧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第二天一早宋清歆是被方楚空吵醒的。 她自己定的闹钟还没到时间呢。 “起那么早干嘛？”宋清歆嘟囔一句。 闹钟没响，绝不起床！ “你不起床回家吗？”方楚空弯下腰问。 宋清歆的大脑一瞬间清明了。 “对对对，我得赶紧回去，可是我没钥匙！” “走，罗姨这会应该起来做饭了。”方楚空已经洗漱好穿了校服，他拿上书包跟宋清歆一起去了对门敲门。 宋念冬刷着牙听见敲门声，但是罗婵这会正摊着煎饼，就让他去开门。 宋念冬猜到了是方楚空来吃饭，但是没猜到自己闺女穿着睡衣站在他旁边！ “噗——” 方楚空闭上眼睛，然后闻到了一股薄荷味。 宋清歆忍不住笑出来，解释道：“我昨天晚上出去忘记带钥匙了。” “你出去干啥？”宋念冬直接咽了牙膏沫问。 “爸，你快去把牙刷了再说话！”宋清歆把他推进主卧的洗手间又把门关上，然后对方楚空憋着笑指着另外一个卫生间说：“你，自己洗一洗。” 说完她就回了房间换衣服。 吃饭的时候，宋念冬又问起了昨天晚上的详细经过。 “我昨天晚上就是饿了，怕煮饺子把你们吵醒，就去了空空家借厨房，结果就忘记带钥匙了嘛。”宋清歆卷了个鸡蛋煎饼蘸了酱说。 “真的？”宋念冬问。 他其实也不反对女儿找男朋友嘛，但是住一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宋清歆无奈地说：“你要再问我就生气了！” 罗婵拍拍宋念冬说：“好了好了。两个孩子都是人品贵重的好孩子，你瞎想什么，没得让人尴尬，快闭上嘴。” “空空，尝尝这个煎饼，刚出锅小心热。”罗婵把装着煎饼的盘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宋清歆也点点头赞道：“尝尝，好吃！今天的煎饼太好吃了，边还是焦的，我喜欢。不过你的早餐摊真不准备开了？” 罗婵点点头。 “我已经打算过完年就开始筹备开店的事情了，刚好明年你也高考完了。这几个月就歇一歇，我还报了个厨艺班，打算去进修一下呢。” 看罗婵这么有计划，宋清歆也为她感到开心。 方楚空在宋念冬的注视下吃完饭然后和宋清歆一起去学了。 “你以后不准再那么说话！把咱们闺女和人家空空当什么人了！”罗婵推了把宋念冬，然后拿起包也出了门。 “你自己收拾，我出去上课了。” 宋念冬：好好好，受伤的总是他。 被女儿嫌弃，还要被媳妇嫌弃。 第136章 方楚空去集训 去学后宋清歆等人也宣传了一波宣惊墨的调查问卷，不过两三天，宣惊墨就收集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 其实不仅他们七个人在宣传，王熙祈的妈妈李女士出的力也不少。 甚至还有up主的侄子。 他也在奇行申请了账号在上面学习，对方辩友队的人他都关注了。 看到宋清歆发的调查问卷他也做了，而且还让自己家里人都做了。 up主的哥哥嫂子就天天跟别人夸自己家孩子现在爱学习，还老有爱心了。 别人一听，还有这种学习的网站，就让自己家孩子也去建个号，做了调查问卷。 班文昌还把问卷发给了程澈，他这边的后台也看到好多a大附中的学生填写。 宣惊墨现在正在完善网站的板块和功能，班文昌在一边给点建议。 宋清歆则是走进考场去考试了。 奥林匹克物理竞赛，能在决赛里拿到名次，她就能直接保送了。 化学竞赛的初赛是周日，王熙祈也正在准备。 方楚空拿到了二级运动员的证书，十月份要出去集训一个月再参加一场比赛，估计要一个半月才能回来。 方楚空收拾好行李要走的时候，宋清歆刚考完复赛。 “要去那么久啊。”宋清歆靠着门问。 “嗯，等我回来都十一月份了。”合上行李箱，方楚空有些不舍地说。 从遇见宋清歆开始，他们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宋清歆也有点想象不到没有方楚空的日子会怎么样。 仔细一想，她刚来这个世界就认识了方楚空，这一年的时间，他们几乎没有分开过。 “出去照顾好自己，要记得按时吃饭。”宋清歆嘱咐道。 “嗯，我会的。集训的时候手机会被收，我一拿到手机就会联系你，们的。” 方楚空本来一直在看着宋清歆，但是把脱口而出的话改了一下后，他就错开了目光。 心里明白方楚空原本要说的话是什么，宋清歆轻咳一声说：“走，我爸在楼下等你了。” 因为宋清歆考试地点离得有点远，宋念冬就“特地”去买了辆车回来。 罗婵想了想也同意了。 以前宋念冬一直在外地，上下班通勤都用不着开车。罗婵自己也不怎么出远门，公共交通就很方便了。 现在既然有这个需求，那就买。 小区门口，宋念冬在后视镜里看到三个人拿着箱子拿着包朝他这里走过来，他赶紧下车去拿行李。 罗婵又是一顿叮嘱，方楚空笑着点头回应。 一家三口把方楚空送到车站，要去集训的学生在贵宾候车厅里坐成一片，方楚空也拖着箱子加入了他们。 尹明鑫一直和方楚空发着微信，知道他到了车站就在往门口看。 “方楚空！这呢！”尹明鑫挥手。 方楚空看到他点点头，然后回头说：“那我走了。” “嗯，等你回来。”宋清歆笑道：“队长他们还说等你回来必须要来接你呢。” 方楚空没让太多人来送，所以班文昌他们就打算到时候来接他。 “好。” 尹明鑫跑过来帮他拿行李，宋清歆也给他打了个招呼，等方楚空进了候车厅，她才转身出去找罗婵和宋念冬一起回家。 一开始在家里宋清歆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当那条走了无数遍的上学路只有自己时，宋清歆才开始后知后觉的难过。 再也没有人饭点的时候来敲门，餐桌上吃饭的人也从四个变成了三个。 她一个人背着书包上下学。 精英班的顶楼每次相聚也少了一个人。 整整半个月，宋清歆没有收到方楚空一点消息。 “宋姐你说是？”王熙祈笑问。 前段时间王熙祈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比起一年前宋清歆刚见他时的样子，他现在瘦削了很多，基本上严格按照班文昌给他规划的食谱和运动计划，他现在也是能看见下颌线的人了。 宋清歆愣愣地出神，在想方楚空会不会训练的时候受伤。 王熙祈看她没在听就凑近在她眼前挥手。 “啊？怎么了？”宋清歆回神之后问。 褚契南有些担心地问：“清歆，你没事，最近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噢，我没事，就是没睡好而已。”宋清歆摸了摸头笑道。 “稀奇哥刚刚问的什么？” “在说小墨的网站呢。”王熙祈继续说。 宣惊墨的网站筹备了很长时间，主要是为后续可持续发展做的准备。 毕竟有奇行珠玉在前，宣惊墨也知道完全的公益性网站很难长久做下去。 所以他们网站后来改了名字和定位，叫做“爱行”。也接一些比较好用的宠物用品广告，为广大宠物爱好者提供一个交流平台，甚至还有比较知名的宠物医生可以直接在网站上预约挂号。 而这些广告费和提成收入，一部分作为员工的工资，剩下的全都用来救济流浪动物。 还有流浪动物领养模块，但是由于领养审查很严格，所以现在的领养数量还有限。 不过网站整体已经步入正轨，app奇行公司也在制作中，宣惊墨就不用太操心了。 放学时，褚契南提出一起回家的建议。 宋清歆点了点头。 王熙祈也想跟着一起回去，被褚契南拒绝了。 “我们女生聊天，你就不要掺合了。” 王熙祈一副秒懂的表情，骑上他妈淘汰的粉色小电驴回家了。 褚契南车骑的很慢，出了校门后她就问：“是不是还没联系到空空？” “嗯。”宋清歆低声应了一句。 其实宋清歆每天都有给他发消息，明知道他可能看不到，但是有什么事情宋清歆都会给方楚空发微信。 “他们集训都在一起呢，有事的话教练肯定会给家长打电话的。”褚契南安慰道。 “哎。”宋清歆叹口气说：“你说得对，我妈还特地嘱咐了他联系人一定要写我妈的电话。” “过完年方叔叔和李阿姨真的没回来啊？” “没有啊，估计回来又得等过年了。”宋清歆数了数日子。 现在是十月中旬，阴历年在一月下旬，还有三个月呢。 第137章 哥味文学 宋清歆很快到家，褚契南让她别太担心，就骑着车走了。 晚上做完题，洗完澡宋清歆躺在床上习惯性地给方楚空发消息。 【没有水的地方叫沙漠，没有哥的地方叫寂寞。】 【有事给哥发消息，大事帮不了，小事不想帮。】 【但你记住，有事给哥发消息。】 宋清歆百无聊赖地给方楚空发着哥味文学，忽然他的备注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 宋清歆噔的一下坐起来，惊讶地发【你活了？】 回应她的是方楚空的语音电话。 “我正翻到最上面准备从头看你给我发的消息呢，结果一点就回到了最新消息上。”方楚空笑道：“怎么？想给我当哥？” 半个月不曾听见他的声音，宋清歆有些委屈又有些高兴。 “反正你也不会回消息，我随便发的怎么了？你不知道最近哥味文学很流行吗？噢，你没手机哈哈，你out啦。” 听着宋清歆的玩笑话，方楚空感受到她话语里的一丝埋怨。 “你怎么知道我是想一条一条回你消息的。” 方楚空包容的笑声让宋清歆嘴角勾起又迅速压下去。 “你手机不会再被收了？” “当然会，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这次交上去还要再收半个月，集训结束才会发呢。” “那你还一条一条回什么消息，多费时间，你就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宋清歆知道自己这半个月给他发的消息那绝对不少。 一开始是分享一些学校里和小队里的趣事，后来看他不回消息，宋清歆就开始拿各种流行梗发给他。 平均下来一天最少也要三十条消息。 “是，遵大哥命，那我下次拿到手机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好吗？” 方楚空的语调有些温柔，宋清歆轻哼一声说：“那是当然了。不过最好先发个消息给我，万一我上着课不方便接呢。” “好，都听你的。” 说完这些，宋清歆才赶紧问他训练的情况。 “你在那里训练怎么样？没有受伤？大家好相处吗？没有人欺负你孤立你？” 方楚空认真听着她说的话，一一回答道：“我在这里挺好的，这里的营养师比学校的配饭好吃。我也没有受伤，顶多有个摩擦流血什么的，都不严重。你知道的，运动员哪有不受小伤的。 大家也都挺好相处，都是同龄人嘛，也有共同话题。而且还有明星哥在这呢，他那性格你也知道，我在他身边人缘都变好了，当然没有人欺负我孤立我了。 要说孤立，应该是我的技术快速成长把他们比下去孤立他们才对。” 宋清歆仔细听着，闻言噗嗤笑出来。 “你倒是不谦虚，不过有朋友在身边确实要好一点。既然是去训练的，那就不要管别人的眼光，我们努力往前冲就是了。” “嗯，大哥说的是。不过曹俊如也叫你大哥呢，你也要把我收小弟？”方楚空又开始点这个称呼的问题了。 “你……不愿意的话，不叫就好了嘛。” “那我能不能跟南南姐一样叫你清歆？”方楚空试探地说。 “怎么？你难道没有直呼过我名字？不是一直这么叫的吗。” 方楚空确实在学校和小队里很少很少叫她清歆姐，都是直接叫名字。 宋清歆都已经习惯他这么喊自己了。 “那我叫你歆歆可以吗？” 得寸进尺。 宋清歆的脑海中冒出这四个字。 “我要是不让呢？” “那我就下次再问。”方楚空笑。 003摇着尾巴看向宋清歆身边冒出的粉红泡泡摇了摇头。 宋清歆被她看得有些脸红，然后瞪她一眼钻进了被窝。 003：？瞪我干嘛。 “那我就下次再回答。”宋清歆躲在被子里说。 方楚空听着她有些闷闷的声音，心头一跳，连忙问：“你声音怎么了？我都忘记问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生病了？又发烧了吗？” “啊，没有，我盖了个杯子。”宋清歆肯定不能说自己被003围观不好意思，就说：“这天有点冷了，盖上被子省得着凉。” “嗯嗯，换季了是要注意点，去年你发烧咳嗽了好久。”方楚空说。 宋清歆自己当然也记得。 那还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也是她第一次知道生病会有家人的照顾，朋友的关心。 而不是自己多喝热水扛过去。 那时候方楚空也送了止咳糖浆给她呢。 “你也是，运动完把外套穿上，别着凉了。” “好，我会注意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宋清歆就听见了尹明鑫的声音。 “楚空，要交手机了！你快点！” 宋清歆看了眼手机时间恍惚地说：“这么快就到时间了。” 方楚空也有些不舍。 “是啊，不过下次拿到手机就不用上交了……你等我。” 宋清歆点点头，又想起来方楚空看不到，就重重地说：“嗯！” 方楚空虽然不想挂电话，但是时间已经到了，他只能最后说句再见就要挂电话。 “清歆再见。” “空空！”宋清歆忽然叫住他。 “我有点想你了。” 说完宋清歆忽然就有些心痛，眼睛泛酸。 方楚空闻言也是瞳孔一缩，眼眶倏地变红。 “我也想你。” 尹明鑫走过来催他，方楚空低下头揉揉眼睛，挂了电话。 宋清歆有些怔忪地看着和方楚空的聊天界面。 里面有一条一个小时的通话记录。 宋清歆把003叫出来扯进怀里抱着。 她把头埋进003幻化的猫毛中蹭了蹭。 003无奈地开口：“少女，你要坠入爱河了。” 宋清歆闷闷地说：“我是傻比吗我能不知道。” 忽然从被窝里坐起来，宋清歆有些严肃地举起003问：“你说他的青梅竹马在他心里占多大份量？” 003明知道宋清歆问的是什么，却偏要逗逗她。 “青梅竹马？是谁啊？” “就是我这具身体啊！你一开始不是说我就是个小透明，别人对我没什么印象，不会ooc什么的，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方楚空到底记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宋清歆的语言有些混乱，003看到她急了，反而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年轻真好啊，逗你玩也太有意思了！” “逗我玩？”宋清歆眯眼睛，撸袖子，握拳头。 “！你要干什么！保护动物知不知道！”003炸毛。 “你可不是动物，别跑！”宋清歆朝003扑去。 第138章 直白 “好了好了，你别追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嘛。”003在房间里飞上飞下，看宋清歆还真的锲而不舍地追她，她就在枕头上停下说。 宋清歆盘腿坐在床上，抬抬下巴开口道：“说。” 003：“这么说，在你进入这具身体前，她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每天按照原作者的设定进行着轨道内的剧情。你来了之后，这具身体才算是真正地活过来。 所以我说在别人脑海中你就是一片空白的，至于青梅竹马，那只是设定。作者是这么设定的，所以罗婵和方楚空就这么认为了。要我说，你根本不用在意，因为他们只把你，当做你。” 只把你，当做你。 看似有些拗口，但宋清歆却听懂了。 他们认识的都只是现在的宋清歆。 而不是以前那具躯壳。 宋清歆知道自己对方楚空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或许是刚刚，也或许是在更早之前。 从003这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宋清歆就盖上被子睡大觉了。 003看着熟睡的宋清歆幻化成她原本的模样，扎着辫子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子，翩翩落在宋清歆的床上。 “时间快到了。”003低声说。 说实话，她还挺期待看到宋清歆知道一切时的表现的。 003是一个真正的观望者，观望着他们每一个人。 第二天，宋清歆精神抖擞地去了学校，她也没忘记给罗婵报了方楚空平安。 她脚步轻快地跨过教室门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褚契南、宋清歆和王熙祈三个人已经坐到一起了。 褚契南和王熙祈骑车都来得挺早，看着宋清歆明显心情很好地走过来，都有些诧异。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 褚契南轻咳两声，说：“清歆，有什么开心事？” 王熙祈就更直接了。 “宋姐，是不是楚哥联系你了？” 宋清歆瞥他一眼，说：“你倒是猜得准。” “嗷～”王熙祈恍然大悟地嗷了一声，然后跟褚契南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了同样的笑。 宋清歆看着他俩的笑，总觉得自己和王熙祈也这么一起笑过。 噢，想起来了。 是在看班文昌和褚契南相处的时候。 “好好好，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宋清歆一撩头发，双手叉腰，笑道：“等着，我迟早拿下他。” 褚契南和王熙祈没搭话，只是偷笑。 当局者迷。 在他们看来，方楚空早就自投罗网了。 十一月初，方楚空拿到手机又联系了一次宋清歆。 这次不用再交手机，他不仅给宋清歆打了电话，还给罗婵也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还在六人小群里发了消息，说了些最近训练发生的事情。 【比赛还要半个月那么久啊？】 宋清歆问。 她不知道方楚空比赛的赛程，所以问了一下。 【嗯，不过后面几天我没比赛，可以早点回去。】 【那你记得在群里发消息，大家一起去接你。】 【等我买到车票再说。】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宋清歆打着伞出门，脖子上围着去年方楚空给买的围巾。 宋念冬戴着帽子急匆匆地追上宋清歆把一袋热豆浆塞给她。 “你妈让你拿着，今天公司真是有急事我现在得去，不能去送你了，歆宝打个车去考场别迟到了。豆浆记得喝，喝了暖和！”宋念冬喊着跑着往停车场去，他得去公司了。 宋清歆怎么去都行，反正能到就行。 她把豆浆放进书包，去路口拦了辆出租车。 今天是决赛的最后一场，宋清歆必须要保证自己能拿到全国前五十名，这样就能进国家集训队，拿到保送资格。 这是她不曾走过的路，她今天就要去看一看不一样的风景。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下雪天黑得特别早，宋清歆撑开伞走出教学楼，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算和实验数据，然后又开始算日子。 “应该快回来了。” 走出考点的校门，宋清歆呼出一口气，白色的热哈气腾起挡住了她的视线。 隐约看到有个穿红色衣服的人站到了她的前方不远处。 热哈气消散，宋清歆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瞪大。 方楚空还穿着集训队统一发的红色羽绒服，脚边是他的行李箱，略有些憔悴狼狈的样子，一看就是从车站匆匆赶过来的。 宋清歆看他淋着雪笑着看她，立刻撑着伞向他跑过去。 方楚空把箱子丢在原地，往前走了两步说：“你别跑，小心……”摔着。 方楚空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歆抱了个满怀，关键是她的伞还没拿歪。 要不是此时此刻不该说这样的话，方楚空都想赞一声好臂力。 方楚空此时浑身僵硬，被她抱着一动不敢动。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怎么啦？” 宋清歆的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后面没有我的比赛，我就回来了。知道你今天有考试，我就来找你了。” 考场这会人来人往的，看到宋清歆和方楚空抱在一起，有的人多看了两眼就走了，有的人发现方楚空长得很帅，直接拿出手机就是一顿拍。 方楚空看到了，就说：“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先回家。” 宋清歆这才放开他，点点头。 方楚空左手接过伞给她撑着，右手拉着行李箱，两个人打车回去了。 出租车上，宋清歆问他：“冷不冷。” “还好，这羽绒服挺……保暖的。”最后三个字方楚空轻声嘟囔道。 因为宋清歆的手探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指尖。 经常打球运动，他的指尖也有留下的茧子。宋清歆摸了摸他的手，确实不冷，感受到他手上的薄茧时，宋清歆又摸了摸。 方楚空感觉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手上温暖柔软的触感放肆地抚摸他的指尖，可他却说不出制止的话。 忍了一路，直到下车时宋清歆松开他，方楚空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去拿行李箱。 宋清歆不知道方楚空他等了多少年，突然这样放肆的行为，让方楚空差点失去理智。 宋清歆还以为是他不高兴，正想着还能怎么撩拨他呢。 方楚空就开口问了。 “你今天晚上……这样，是想干嘛？” 方楚空怕自己误会，反而暴露自己的心意把宋清歆吓跑，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当。 而宋清歆则是以为方楚空抗拒自己的触碰，不喜欢自己。 方楚空的话一问出口，宋清歆也不憋着了。 “怎么？看不出来你大哥我很喜欢你？想对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方楚空的脸一瞬间变红，倒退半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怎么这么直白！ 第139章 生日 “你这是在向我表白？”方楚空放下手，有些认真地问。 “那当然，还不明显吗？”宋清歆说得理直气壮。 方楚空低下头：“那你应该先跟我表白确定关系了才能摸我。” 宋清歆刚想顺着自己的思路回答“你为什么喜欢我”或者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结果方楚空说了什么？ 宋清歆有些被自己噎到，咳了一声问：“所以你答应做我男朋友吗？” 方楚空捏紧自己的手，有些激动有些害羞地点点头。 宋清歆歪着嘴朝他走近，又问：“那我现在能模你了吗？” 方楚空潜意识告诉自己有点危险，但又不愿意挪开脚步，再次点头。 宋清歆笑着伸手抓住方楚空的卫衣领子，然后把他往下拽，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宋清歆长得高，根本不用踮脚，仅凭手劲就把方楚空拽得弯了腰。 感觉到微凉的脸颊上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方楚空有些傻眼。 宋清歆，她…… 原来这么猛的吗？ 罗婵算着时间正往窗户那边看能不能看到宋清歆，结果就看到…… 自己家女儿在欺负空空！ 不是，空空那么大个，居然还能被宋清歆压制得死死的。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心甘情愿啊！ 罗婵的眼里流露出一抹过来人的笑意。 楼下，宋清歆和方楚空约定好高考完再跟家长说这件事，就一起上了三楼回了家。 罗婵已经做好饭在等着了。 方楚空没说自己要提前回来，但是问题不大，宋念冬不在家，刚好他那份给空空吃。 至于宋念冬，等他回来罗婵给他煮碗面就行了。 吃完饭后方楚空要回家收拾东西去，宋清歆帮罗婵收拾了碗筷说：“我去跟他说明天要带什么东西。” 说完就一溜烟跑到了对门。 罗婵撅着嘴笑，刷着碗还在哼歌。 方楚空的行李箱摊在地上还没收拾，方楚空脱了羽绒服坐在床上发呆。 不一会他的脸就变红了，还伸手捂住了脸。 “怎么？被我亲了见不得人？还要捂上。”宋清歆扒着门框只露出个脑袋笑道。 方楚空猛地回神，看到宋清歆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 “小墨那边的课程进度我都知道，我来真的是跟你说明天去学要带什么东西的。”宋清歆眼神有些飘忽地说。 方楚空伸出手，宋清歆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把手放进他手心里。 宋清歆跨过行李箱坐在床边，方楚空拥着她，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安心。 所有的期待都落到了实处，方楚空内心忽然平静下来。 就这样相守一辈子，那该多好。 宋清歆不懂方楚空此时在想着什么，只是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 “累了，东西明天有时间再收拾呗，今天早点休息了。” “唔，好。”方楚空应道。 没做其他过火的事情，宋清歆待了一会就走了，罗婵还在家里呢。 方楚空回来，六人小队再次合体，周末一起学习一起吃饭那都是常态。 只不过以前大家都是单身狗。 至于班文昌和褚契南，虽然心有灵犀，但是没有确定关系啊！ 于是乎，宋清歆和方楚空就光明正大的虐狗。 把大家看得都很酸。 十二月十八号，是方楚空的生日，罗婵一家三口中午的时候给他过了生日，晚上方楚空要和朋友一起出去过。 这次来的除了六人小队还叫上了曹俊如、尹明鑫和李枣一起。 两人按时到了地方，就看见方楚空和宋清歆挽着胳膊脑袋凑在一起在说话。 曹俊如和尹明鑫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对视一眼都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作势就想走。 结果被一边的王熙祈和李枣拦住了。 “哎呀，来都来了，走什么啊。”王熙祈半抱半拖的把人带进包间。 宋清歆见人齐了，就拉着方楚空也进去了。 “不是，你俩啥时候的事？”曹俊如问。 宋清歆抬头想了想。 “一个多月了。” “好啊好啊，谈对象了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对方辩友队的编外人员了吗！” “谁说你是编外人员了？”宋清歆笑问。 曹俊如抿嘴，然后叉腰说：“我自封的，不可以吗！” “哈哈哈，不用当编外人员，今天就打算把你拉进我们群里，当队员。”宋清歆笑。 这也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 他们这一群朋友，曹俊如是跟他们玩得最好的人了。 而且对方辩友队以后应该很难再同时上台比赛了。 班文昌已经拿到a大保送资格，宋清歆的成绩也出来了，第四名，进集训队稳稳的。 王熙祈也拿到了好成绩，所以过年后他和宋清歆就要去参加集训了。 集训完没多久就是高考，高考完如果集训成绩好还要去参加奥林匹克竞赛。 总之会很忙，像奇行那样对于升学的帮助比较小的比赛，班文昌、宋清歆和王熙祈肯定是不会再参加了。 方楚空也有训练比赛要忙，宣惊墨除了课业还有公司的事情需要学着打理。 褚契南也找了外教老师在继续深入学习。 反正是各忙各的，对方辩友队已经逐渐退出江湖了。 就像今年的第二届网络比赛一样，现在复赛都已经比完了。 所以让曹俊如进来也就意味着这个群变成了一个亲友群。 大家吃完饭在一起聚着都很开心，尤其是李枣。 他和方楚空还有宣惊墨虽然在一栋教学楼里，但是各忙各的，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在学校，不是出去集训就是出去比赛。 能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一直靠微信联系。 李枣真的还挺高兴方楚空生日能把他叫过来。 他也加了曹俊如、尹明鑫、王熙祈他们的微信，以后都是朋友。 班文昌把车都安排好，大家组团回家，保证安全。 因为和褚契南家不在一个方向，她又要送宋清歆、方楚空和王熙祈三个人，车上也坐不下，他只能不送她们离开。 宣惊墨：“队长也想牵南南姐的手吗？” 班文昌：……很明显吗？ 呜呜呜他也想要南南给暖暖手！ 第140章 纪朵怀孕 方楚空生日后不久就是期末考试，期末考试后，大家拿着还不错的成绩单开始了寒假生活。 临近过年，宋清晨拖着他的行李箱坐飞机回了洛城。 李秋芹和方东丘也从外地回来了，这次他们两家好不容易全员凑在一起，就提议一起去拍照。 这是宋清歆第一次拍全家福，她脸上带着开朗幸福的笑，快门按下，定格住了这一瞬间的快乐。 照片里的快乐是被定格了，但宋清歆的快乐没有。 “哈哈哈空空你过来一起拍嘛！”宋清歆看着头上被李秋芹绑了个揪揪的方楚空笑道。 方楚空的头发长到快盖住眼了，不过他一般训练都带发带，平时倒是也不影响，所以一直没去剪头发，这次被李秋芹看到，直接上手给他编了个小辫子。 最后，他们两家七口人在一起拍了张照片。 四位家长坐在椅子上，三个孩子站在后面。 “来，大家笑一笑。三、二、一，茄子！” 带着洗好装框的相片回了家，大家又一起出门买年货，回来包饺子。 今年虽然还是一起去逛街买衣服，但是李秋芹没有再给方楚空选衣服了，而是拉着罗婵在给自己看。 去年宋清歆和方楚空买了一模一样的长袄，今年买了一模一样的短袄。 宋清歆选了件橡皮粉，方楚空选了件雾霾蓝。 宋清晨左右看了看，犹豫一下也买了一件一样的，不过他选的是黑色。 宋清晨：总感觉他俩怪怪的。 大年三十，春晚是没什么人看的，两家人凑在一起就是喝酒打牌聊天，孩子们就玩他们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宋清晨就问：“要不要下去放炮？屋里也该散散味，你们就别喝了。” 方东丘和李秋芹的酒量都不错，他俩是喝酒的主力军。 听了宋清晨的话罗婵也觉得厅里一股子酒味怪不好闻的，就让他们都穿上衣服下去玩，她自己则是把窗户打开透气，然后才下了楼。 楼下，宋清歆和方楚空把烟花头放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绚烂的烟花在黑夜里绽放出不一样的光。 宋清歆在火光中和方楚空对视，笑道：“空空，以后我们每一年都一起放烟花好不好？” 方楚空点点头，说：“当然好啊，如果让放的话我们就下楼放，如果不让放的话我们就放电子烟花。” “哈哈哈哈好一个电子烟花。那就这么约定了。” “嗯！” 宋清晨这次不仅被方东丘拉去拍视频，还被宋念冬拉去拍，他忙得头脚倒悬，根本没时间注意宋清歆和方楚空的情况。 罗婵和李秋芹倒是注意到了，不过她俩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机假装在自拍，然后给两人拍了张照片。 闺蜜俩相视一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对方辩友群里也热闹起来。 尤其以王熙祈和曹俊如为首，他们俩是气氛组，把群里的气氛吵得很热。 班文昌已经回a市过年了，他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班大哥当爹了？！】 【恭喜恭喜啊，添丁之喜。】 知道班少琮还有一劫没有躲过的方楚空和宋清歆却是有点开心不起来。 不过他们也已经尽量提醒班文昌了，再多的，总不能直接说：你大哥有危险！让他别出门别坐车。 这也太不现实了。 所以当班文昌再次听到宋清歆在提醒他正骨医院时，他就多了个心眼。 “我大哥以后的出行计划你都要及时报给我，如果有突发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班文昌跟班少琮的秘书说。 秘书知道他家老板对这个弟弟很好，可是行程这种东西真的能随时跟他更新吗？ 班文昌也不在意他去问班少琮，因为班少琮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班少琮听到秘书这样说，没问什么，直接就说：“按他说的做。” 不过回家之后，班少琮找到班文昌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直接跟我说就行，有些事情秘书他自己可不敢做决定。” 还能有下次啊。 班文昌点点头说：“好。” 刚怀两个月的纪朵在家养胎，没去参加年会晚宴，于是班少琮就带着班文昌一起去了。 “也有很多你的同龄人去呢，交流交流，别老在家里窝着。” 班文昌无奈地说：“我在家里学习不好吗？” 班少琮对着镜子正了正领结，然后看向班文昌，班文昌点点头表示可以。 “你那个什么什么猜想数列的，有结果了？”班少琮问。 “正在整理过程，我打算写成论文发表出去。”这是班文昌拜师的敲门砖，有了这个论文，不怕高校的名师教授不来找他。 宴会上，有着各行各业的大佬和大佬家的孩子。 班文昌刚到就被几个小时候的同学拉到一边去聊天，班文昌一边应付着，一边往四周打量着，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 程澈也在，家里原本不想带他来，是程澈主动过来的。 “别在这里发病，要不然我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程澈的父亲说。 “神经病就去精神病院，还想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吗？”程澈的姐姐嘲讽道。 她可不想让程澈好过，程澈要是正常的，学习还这么好，难免会分走很多财产，毕竟是个男孩。 可要是他是个精神病，那父亲就会考虑给她找个赘婿，以后的家族产业说不定会到她的手里。 这可是都是钱和权力！ 程澈拿着杯香槟浅酌，他在等人。 终于，班文昌在一众人群中找到了程澈。 他身边站着他的父亲和姐姐，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友善。 他父亲是惋惜和厌恶，他姐姐则是幸灾乐祸和诅咒。 班文昌手拿酒杯，红酒在杯中轻轻摇晃，他对身边的几个人笑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找一位朋友。” 那几人好奇班文昌的朋友是谁，也就一起跟着去看了。 因为班文昌这些年在外地上学，很少在a市露面，有些人就是想结交也找不到人。 而且班文昌在a市上学的时候也挺沉默寡言的，没听说谁跟他关系特别好。 除了那个得病的程澈。 程澈当年弃赛去医院检查的事情知道的人挺多，被对家一宣传，就成了刺向他的刀。 只是这些年也没见过他们再联系，程澈家里也觉得他丢人开始忽视他，所以大家渐渐都忘了他们小时候关系还不错。 那几个人看着班文昌确确实实是走向了程澈，都惊讶地瞪着眼睛互相对视了几眼。 “还去吗？” “我们以前可是也说过程澈……” “谁让我们家世比不上他呢，走呗。” “程叔叔，好久不见啊。”班文昌走过来笑道。 他虽然还年轻，但是成熟稳重的气质已经有了一点班少琮驰骋商场不动如钟的影子了。 第141章 建材市场 程先生闻言举起酒杯恭维道：“班二少年纪轻轻就风姿出众啊。” 班文昌笑着碰杯，不过却没喝酒，笑道：“我是来找程澈的，程叔叔这边要是没事，我就带他走了？” 程澈把香槟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抬抬下巴说：“走呗，还用跟他打招呼。” 说完双手插着裤兜往外走去。 班文昌笑笑，放下杯子，跟了出去。 程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 一方面是惊讶程澈还能跟班文昌保持联系，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一方面则是因为程澈对他的忽视和不尊重。 程澈的姐姐心里也很复杂。 她一方面会因为程澈有班文昌的关系在而感到危机感，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父亲可笑。 程澈生病后，他收回了对这个儿子的一切关爱和尊重，此时此刻却想要从程澈那里得到体面和利益。 真是可笑。 “状态怎么样？”班文昌问。 “我挺好的，倒是麻烦你了。”程澈回答。 班文昌回来之后陪着程澈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已经完全克服了以前的心理障碍，程澈现在觉得浑身舒坦，轻松多了。 班文昌笑道：“你可不像是会说客气话的人。” “你知道就好。” 两人在外面透着气随便聊着天，看起来气氛融洽，与在z市见面时的样子天差地别。 一开始跟班文昌聊天那几人跟出去后总觉得插不进去，默默离开了。 过完年后，罗女士就开始忙着选址选材的事情了，虽说离宋清歆高考还有五个月，但是她也要提前把进货渠道、菜单、宣传、装修等等各方面都准备好。 知道罗婵还需要宣传，宋清歆问了王熙祈他妈妈有没有时间，价格可以按照她公司的价格来定。 王熙祈却有些为难地说：“我妈妈最近状态很不好，我觉得她工作压力太大了，她说她想开工作室自己单干，但又觉得风险太大，我不知道怎么帮她。宋姐，你觉得呢？” 宋清歆想了想说：“虽然我妈也是开店单干，但是和创业还是不一样的，要不然让她们加上微信聊聊呢？” 王熙祈一拍手笑道：“好提议！” 就这样，罗婵和李女士加上了微信，两人微信聊得很投机就打算见面聊，还没有去上班的李秋芹见状也要跟着去。 年后李秋芹大概率就要被调回洛城市里了，她正在等调令。 三人一起找了个甜品店，边吃边聊天。 “哎，那最离谱的一次，那甲方让我改了三十一版，最后要了第一版，说还是觉得第一版好看。我真的……”李女士撇着个嘴，表情十分无语。 李秋芹和罗婵听得不断咋舌。 “我还以为那都是网上的段子，没想到是真的。”罗婵说。 李女士无奈地摊摊手。 “艺术源于生活。” 聊了一会工作中遇到的奇葩，李女士就开始说自己创业的风险，她还是有些犹豫。 罗婵自己就是要开店的，就把自己的心路历程讲给她听，李秋芹就更专业了，她拿出政府工作报告分析未来一年的经济发展和省里对各个行业是否有政策支持。 最后三人商量完，李女士也决定了要自己辞职单干！ 而她的第一个客人就是罗婵。 过了几天李秋芹的调令也下来了，这下她可以天天在罗婵家里蹭饭了。 宋清歆和方楚空都已经开学，方东丘一如既往地全国到处飞，宋念冬也去上班了，家里就剩下罗婵一个人，她就挎上包去了建材市场。 店的选址已经定好，也签了合同。 刚好上一期的租户三月份就要退租不再续了，她现在联系好师傅和用的材料，到时候就能直接去重新装修。 建材市场一进去第一家，罗婵就看见个女孩在那擦玻璃，年纪看上去应该和方楚空他们差不多大。 罗婵看她挺勤快的，就走进去问了问她想要的材料都是什么价格。 谷莹莹知道外面有个阿姨在看她，不过她没在意，依旧擦着玻璃。 这家店是第一家，好多人会先来问价，然后去里面逛，如果遇到合适的能讲价的，也就不会再回来了。 谷莹莹已经习惯没什么生意的日子了。 反正有没有生意她都拿一样多的工资。 老板能不能赚钱，跟她没有关系。 这家店待不下去了，大不了换个工作。 “小姑娘，我想问问……” 谷莹莹放下抹布接待了罗婵，她的问题都一一回答，还拿了样品给她看。 店里有监控，她要是不好好工作，又会被老板骂。 谷莹莹拎着一桶漆过来给罗婵讲着她家漆的好处，然后罗婵就听见一道咕噜噜的声音。 是这小姑娘的肚子饿了。 谷莹莹抿抿嘴，继续说着，罗婵也没有打断她。 罗婵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就不上学了出来打工也是挺辛苦的，了解完情况后给了她一袋自己做的曲奇饼干。 罗婵本来是带着打算饿了垫一垫或者当零嘴吃的。 谷莹莹愣了一下，接过了饼干。 “这是我自己在家做的，你可以放心吃。”罗婵笑笑说。 谷莹莹看着手里的饼干，咬了咬牙。 这是她家落寞后，她感受到为数不多的善意。 解开袋子，谷莹莹拿出一个曲奇饼干咬了一口。 酥脆好吃，甜而不腻。 她已经好久没吃过这样的零食了。 最后罗婵货比三家，还是没有选择第一家的东西，定好东西付了定金，罗婵就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谷莹莹回到逼仄的出租屋里，拿出白天罗婵给的饼干，烧了壶热水。 这就是她的晚饭了。 拿出手机，谷莹莹看着里面的各自截图和拍摄的东西，终于点开了举报网站。 “你们这些看我笑话的人，都准备付出代价！” 第142章 李广晨转学 谷莹莹把自己搜集到的证据发到邮箱里后，就开始去网上发各种帖子，有关宋清歆的，有关洛城一中其他人的。 大多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但总归会在网络里溅起一些水花。 宋清歆这时候并不知道出事了。 她要准备去参加为期四十天的集训队了。 李秋芹进了市里之后，处理的第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就是自己儿子所在的学校。 “有人匿名举报洛城一中、三高以及l大附中、长浪一高等学校违规搞特殊班级，要求取缔，大家怎么看这件事。”李秋芹让人把ppt打开，里面放的正是谷莹莹昨天晚上发到政府邮箱里的东西。 是的，谷莹莹不仅要报复宋清歆，还要报复所有跟宋清歆关系好的人，甚至要把这几个学校的竞赛班全都给举报掉。 尤其是洛城一中的。 试问当初那几个班的人，谁不是在笑话她。 八班那几个女的，居然还敢对她动手。 自己以前的手机里存了很多人的丑照，还有欺负他们时拍的，谷莹莹一直觉得会用到这些照片，就把照片备份出来后才卖掉了手机。 现在她就挑一些能用的放到网上，争取把水搅得更浑。 违规办班，校园欺凌，考试作弊等关键词一出来，立刻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 宋清歆也被集训队的负责人联系问了具体情况，如果网上言论属实，宋清歆将会被取消资格。 现在李秋芹的压力也很大，他们最后商议出来的结果就是必须取缔精英班、竞赛班等一切特殊班级。 要求各个学校在一周内整改完毕。 国家虽然早有政策，但是学校私下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平行班，创新班等分类。大家心知肚明但也不会放在明面上说。 可是这事一旦捅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因为社会舆论的高度关注，省里也是慎之又慎，要求必须尽快整改。 至于宋清歆等霸凌作弊的事情，早就被校方和学生们澄清了。 学校发的通知简洁明了，就是说明宋清歆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至于学生们，那就激愤多了。只要是有宋清歆在的帖子，必定会有学生为她发声。 【学校发的声明可能是为了学校声誉，可这么多学生也为她发声，那我可就要相信了。】 【这些学生才多大，他们能骗人吗！】 宋清歆的集训名额是保下了，她和王熙祈要一起出发去集训队，小队的人包括曹俊如都来送行。 “我们进去手机一交那就是与世无争了，你们在外面还要遭受舆论压力呢，所以不用担心我们。”宋清歆说。 “不过我们还真是每年过年前后都要出点事。”王熙祈说。 他是想起来去年过年前褚契南的事情了。 没想到今晚过完年变成宋清歆出事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不能说是只针对宋清歆，其实他们都有受到影响。 更多的普通学生受到的影响也很大。 因为在整改之下，班级打乱重组，精英班的人都并入到普通班去了。 有些班级纪律太差，对原精英班的学生是一个考验。 而有些精英班学生进入到普通班后，因为成绩相差太大，很多普通学生的心态都受到了影响。 一些学生深受打击，也有一些学生奋起直追。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临近高考的关头进行这样大规模的整改，对于整个高三学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所以在领导检查完之后，各个学校又慢慢通过成绩调整，把成绩好的学生给放到了一起。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学校总归还是要从实际角度出发，为学生着想，为学校着想的。 只是竞赛班这种东西，再也没有了。 这件事别人的看法李广晨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离开长浪一高的机会来了。 上一次奇行比赛的时候班文昌就问他愿不愿意转校，还给他深入分析了一番。 李广晨很感激班文昌能为他着想到这个地步，甚至承诺了助学金和奖金不会比长浪一高的少。 他自己其实也不太喜欢长浪一高的学习氛围。 竞赛班里的人不像人，像是刷题工具。 李广晨根本不喜欢重复地去做那些同类型题，他更想去研究一些新的东西。 可是长浪一高会挤压他所有的时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班文昌提出转校的那一瞬间，他承认自己心动了。 “但是不行……我进入竞赛班的时候跟长浪一高签了合约，必须要到高考结束后合约自动作废，期间主动离开会被视作违约。” 违约不仅要赔付违约金，他的学籍也会被吊销。 班文昌知道后没有表态，只说：“这个位置一直为你留着，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班文昌自然知道这属于霸王条约，真想离开，一告一个准。可是这件事需要李广晨自己下定决心，班文昌不能替他做决定。 所以竞赛班被勒令不准再办时，李广晨其实是开心的。 竞赛班没了，那自然就作废了。 他果断联系上班文昌，班文昌动作也很快，直接就把他送到了三高。 没错，就是洛城三高。 其实一开始班文昌也有考虑过把他送到洛城一中去，但是考虑一番还是三高最适合他。 因为三高的人文关怀做的比较好，对贫困生的扶持力度大。 而且一开始班文昌就知道白钦元和周子璐一走，李修达的那支竞赛队伍就会缺人，李广晨去了刚好可以补上。 虽说现在情况有变，竞赛班没了，但是三高的大环境还是适合他的。 于是两天不到，李广晨就收拾了行李直接去了三高。 三高的老师亲自来接的人。 长浪一高已经被班文昌找的律师警告过了，签约的事他们自然不敢宣扬出去，也就放人走了。 宗晓光和尹诺也不斗嘴了，看着李广晨离开，心里还有点小惆怅呢。 “这才队长走了就没人管我们了。”尹诺叹道。 “醒醒你，竞赛班都没了，哪还有人管我们。”宗晓光说完，晃晃悠悠地走了。 那些被高薪聘请来的老师被辞退，只留下一个也辞职不干了。 这下是真的没人管他们了。 第143章 恶有恶报 宋清歆从集训队回来的时候，宣惊墨把大家在网上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打包发给了她。 宋清歆一回家都来不及庆祝自己在集训队里拿了个好名次的事情，回来就先跟罗婵打了个招呼拿着东西去报警了。 之前网络上说她霸凌同学，考试作弊的事情已经对她的名誉造成了影响，甚至差点让她去不了集训队。 宋清歆记得队长的嘱咐，有事报警。 集训队的事情刻不容缓，所以她就把收集证据的重任交给了大家。 最后宣惊墨分类汇总完才交给宋清歆。 罗婵跟宋清歆一起去的警局。 网络上的事情她也看到了，不过孩子们和宋念冬都一致认为他们自己不要发言解释。 所以罗婵也一直没在网上为宋清歆说过话，直到宋清歆回来之后拿上资料说要去报警，她这才觉得自己有能做的事了。 作为母亲，在网络暴力甚嚣尘上时，她没有办法保护孩子。 现在，是她该站出来的时候了。 两人到警局说明了情况，大家对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学校事件还记忆犹新呢，于是很快立案。 因为宋清歆准备的资料很齐全，给警察锁定目标省了很多事。 最后查到了谷莹莹的住处。 谷莹莹其实等了很久，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就在她以为风平浪静，报复成功还不用付出代价时，警察找上了她。 看到谷莹莹时，宋清歆一点也不意外。 她们之间的梁子，从她文转理进入八班的第一天时就有了。 罗婵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被谷莹莹霸凌过。 但是这次网络上的事情，她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看到谷莹莹时，罗婵又是震惊，又是懊悔。 她当初给予善意的人，却用最大的恶意来针对她的女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我女儿！”罗婵红着眼睛质问她。 谷莹莹嘴巴嚅嗫着，最终低下头没有说话。 任何人质问她这个问题，谷莹莹都可以用最恶毒的话刺回去。 可是罗婵是给了她为数不多温暖的人。 她不想这样对她。 说来多么讽刺啊。 给她释放善意的人是她最讨厌的女生的母亲。 谷莹莹没话说，宋清歆却有话说。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留下痕迹。” 就像去年冯欣雅胡卓然事件，他们造谣别人，但因为浏览量不够只是口头教育，但是也确实付出了代价，到现在学校也没有人愿意跟他们相处。 再如宋清歆、方楚空和王熙祈，去年他们三个打了刘山，也被批评教育了。 现在的谷莹莹也一样，她在网络上对宋清歆的诋毁，被举报学校的热度带起来，浏览量巨大，所以她会被法律审判，付出相应的代价。 罗婵被一个女警察拦着坐下，女警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平复一下心情。 谷莹莹对所有事情供认不讳，宋清歆这边签了字就可以走了。 临走前，宋清歆看了眼谷莹莹。 谷莹莹盯着宋清歆，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然后她快速扫了一眼罗婵，低下头跟着警察走了。 罗婵揽住宋清歆的肩膀，低声说：“歆宝，我们回家。” “好。”宋清歆搀扶着罗婵往外走，问：“妈，你见过她？” 刚刚她就觉得罗婵看谷莹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谷莹莹看罗婵也是一样。 罗婵点点头，把她见到谷莹莹的经过给说了。 “我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要是我早知道……” “妈，你给她饼干是出于你自己的善意。你既然不指望她能报答你，那也不必把她做的恶事揽在自己身上。”宋清歆靠在罗婵身边，笑道：“我现在强大得很，一点都不怕外面的伤害。” “好了，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在集训队可是拿了第二！等到今年六月底的时候，我可是能代表国家去参加ipho的。” 宋清歆之前过年的时候就天天在家里念叨ipho，罗婵早就已经知道那是“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意思了。 “虽然我年纪大点哈哈哈，但是好歹没过二十，还是能参赛的。”宋清歆拍拍胸口说。 罗婵：“是呢，你今年就要过二十岁了！咱们这边习俗不过小生日，二十岁还是要办一办的。” 宋清歆的十八岁生日也办的比较隆重，但是她的生日是八月二号，她自己是九月份的时候才来这个世界。 所以她还没有大办过生日呢。 宋清歆本人并不在意过生日这件事。 认识褚契南他们的第一年，大家都没问，后来大家过了一圈生日了，也没见宋清歆过生日，问了之后才知道已经过去了。 所以今年褚契南他们也说好要来给她过生日呢。 母女俩回了家，方楚空已经放学回来了。 宋念冬下班在家，他们俩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回来了，刚好洗手吃饭。”宋念冬笑道。 吃饭的时候，宋清歆又把自己要去参赛的好消息说了一遍，大家都感到很开心。 吃完饭后，宋清歆和方楚空一起去了对门，宋清歆不仅跟小队里的人报了好消息，还打电话给宋清晨也说了。 【谷莹莹那边结束了？】班文昌问。 曹俊如知道是谷莹莹后也是心情复杂，不过她做得确实很过火，宋清歆不玩微博，然后一堆人就跑到学校官网、洛城官方账号还有奇行网站官方下面骂。 那一段时间，曹俊如都感觉网上乌烟瘴气的。 现在这样的结局，曹俊如唏嘘之后，也做不了什么。 【好了，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曹俊如尤其是你，要收心专心备考了。】 群里需要高考的人，目前重点观察对象就是曹俊如和褚契南，褚契南程度好一点，从精英班出来后适应得很好。 王熙祈是不太习惯的，因为他一来高中就在精英班里了，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么缓慢地用一节课的时间来学习一个知识点。 不过幸运的是他跟宋清歆一起进了国家集训队。 他也在集训队里拿了第五的名次，刚刚好够参加国际竞赛。 等他回来后，学校的分班也已经再次调整了。 现在他和宋清歆、曹俊如都在六班。 曹俊如最近的压力是挺大，上课被老师重点关注，下课被王熙祈和宋清歆混合双打。 【宋姐我保证努力学！！】曹俊如瘫倒在资料上喊。 第144章 惊醒 越临近高考，方楚空就越心神不宁。 宋清歆也注意到了。 李秋芹留在洛城工作后，能回家就回家住了，宋清歆也不再经常跑去方楚空他家。 两人在学校也都各忙各的，不怎么能见到面，只是上下学还在一起。 尽管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但宋清歆却真切地感受到了方楚空的变化。 宋清歆在当初买手套的那家店里买关东煮，她低头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边问：“空空你要这个吗？” 方楚空侧头看向校门口的方向，没说话。 宋清歆发现他最近总是出神。 于是就伸出食指戳了他一下。 方楚空这才回神，问：“怎么了？” “我问你要吃哪个？” “噢，我看一看。” 买完东西的两人慢悠悠地并肩往家里走。 “你最近总是出神，心里有事？是训练出问题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方楚空闻言笑了一下。 “你怎么总觉得会有人欺负我？我长得这么高这么壮，谁敢欺负我，我就揍谁。” 现在穿的衣服已经薄了，宋清歆伸手拍拍他的肱二头肌。 嗯，是挺壮。 “那你是怎么了？” 方楚空看着宋清歆只是温柔的笑着，然后摇摇头。 “没事，可能是最近训练累的。”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你今年又不高考，不用跟我们一样的。” 宋清歆虽然不担心高考，但是学习永无止境，是不能停止的。 而且她六月底可是要代表国家去比赛！ 宋清歆还是很重视的。 她和王熙祈都在准备这个事情，班文昌的论文建立了菲波拉契数列和贝祖数的联系，并且解决了贝祖数的最佳上界和下界的估计问题。 这个议题一出，一大波数学大佬来联系班文昌。 最后班文昌给自己选了一位老师，共同讨论确定论文中的数据没有错误后，在老师的帮助下，班文昌把论文发表了。 所以他这段时间也挺忙，除了忙自己的事，还要帮褚契南做高考的最后冲刺。 长浪一高没有了竞赛班后，一部分竞赛班的学生离开了，其中也包括李广晨。 宗晓光和尹诺倒是不斗嘴了，天天就是埋头学习。 他们没有通过竞赛路子走上保送的道路，只能老老实实去高考。 但是竞赛题和高考题考试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他们俩正在做近十年的理科高考题练练手感。 三高，李广晨来到新学校后没有在学校里掀起任何波澜。 因为刚好是整改分班的时候，很多人一开始都是不认识的。 巧得是李修达跟李广晨分到了一个班。 李修达第一天就把李广晨划分到了自己人的队伍中。 “你看，你姓李，我也姓李，说不得咱俩祖上就是有亲呢。”李修达揽着李广晨的肩膀笑道。 李广晨在长浪一高说一不二惯了，没人敢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此时他僵着半边身子，又想交新朋友又有点不适应李修达的热情。 还好上课铃声解救了他。 回到座位上的李修达没一会就困得睡着了。 然后被老师无情地叫醒了。 “高一高二睡觉也就算了，都高三了！还这么懒散！你们都是太浮躁！大家都该学学人家李广晨，多踏实，这才是高三应该有的学习态度。” 老师在讲台上说着话，眼看着李修达抬头看着他，然后眼睛慢慢闭上，头一点一点地往下降。 老师都被他气笑了。 跟老师对视着也能睡着！ 掰一块粉笔头刚好扔在李修达头上，李修达咚得一声趴在桌子上，引得班里的学生笑了起来。 老师却心里一咯噔，下了讲台拍拍他。 不会真出事了！ 结果李修达砸一下嘴又坐直了。 “老师我没睡。” 老师：…… “你给我拿着书站到后边去！” 李修达：“……哦。” 他忘了这里不是精英班，不听课是要被罚站的。 不要啊！他再也不能想睡就睡了！ 白钦元虽然已经毕业，但到底心里是记挂他们的。 只是管得多了，也怕他们厌烦，所以就拜托魏洋来监督他们。 大课间跑完操，已经高二的魏洋看起来机灵稳重了很多。 他找到李修达传达了白钦元的意思。 “你要再敢上课睡觉，耽误了高考，队长就从a市飞回来教训你！” 李修达闻言第一时间关注的不是自己，而是白钦元的身体。 “哎呀，骂我就骂我嘛，干嘛自己来回奔波啊。就他那个身体我都怕飞几次他就要重返疗养院。可悠着点。” 魏洋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认真说：“那你上课可不能睡觉了！” 李修达挠挠头，敷衍地说了两句话。 李广晨看着他们，脸上有了笑意。 在离开高中前能交到这些朋友，好像也挺不错的。 贺乔月也拿到了保送名额，她现在依旧坚持着学外语。 临近高考，她倒是不紧张，毕竟为了这一跃，她已经做了十年的准备了。 可是她堂姐贺三月倒是蛮紧张的，问了她好多次。 “姐，我真的不紧张。” “那你要是紧张了，怎么样才能舒缓呢？” 贺乔月：？ 虽然不太理解她姐姐的脑回路，但贺乔月还是说：“去做有氧运动。” 贺乔月不知道这个方法对别人有没有用，反正对她有用。 贺三月听了就是一顿加油和祝福的话，然后挂了电话。 贺乔月：“……她是不是不知道我保送了。” 高考倒计时七天。 方楚空半夜总是惊醒，他半靠着床头，打开小夜灯。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相框。 方楚空随手拿起一个。 是过年时他们两家人一起拍的全家福。 第二排，宋清晨和方楚空一左一右地站着，而宋清歆站在最中间。 看了一会，方楚空又拿起另外一个小一点的相框。 那是前年大年三十时，他们一起下去放烟花，宋清歆指挥方楚空摆完动作后，宋清歆也摆了同样的动作拍的照片。 凌晨天都黑透了，但是烟花的火光照亮了一片天地，也照亮了宋清歆。 她对着烟花的火光笑得明媚，黑暗被她抛在身后。 透过照片，方楚空都能感觉到她蓬勃的生命力。 将那张全家福放回桌子上，方楚空抱着那个小照片又重新躺下。 这次，他没有再做噩梦。 第145章 高考庆祝 高考倒计时一天。 明天就是六月七号，方楚空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就连胡教练都问他最近是不是训练压力太大了。 方楚空叹口气。 他是压力很大，但不是因为训练。 罗婵也是蛮紧张的。 虽然以前也给宋清晨送考过，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宋念冬倒是挺稳得住。 “到时候沉着冷静地答题就好了。咱们保送名额都拿到了，去那就是看看题嘛。” 宋清歆不紧张，她检查好明天要带的证件，就拉上书包，说：“好了，你们别紧张。明天也不用去送考，空空骑车送我去，你们开车很容易堵在半路上。刚好考场就在我们学校的另一个校区，离家也不远。” “我们不去送考？那怎么能行。你哥当年也是我们送的。”罗婵说。 “你们怎么送的？” “打车？” “堵车吗？” 宋念冬回忆了一下，说实话他有点记不清了。 “应该？” “那不就行了。我要去睡觉了。明天你该上班上班，你该筹备开店就去筹备。都六月份了，你的店也该开了，刚好暑假工该给你报到了。”宋清歆笑道。 罗婵确实也挺愁。 她的店铺都已经装修好也散了味，菜单都找朋友试好菜敲定好了。 只等一个良辰吉日开业。 宋清歆不想让他们去送考，主要是想和方楚空说说话。 “你不要紧张，不管考得怎么样，你的心仪大学是跑不了的。” 宋清歆坐在后座乐得不可开支。 “我根本不紧张啊，我看紧张的人是你！” 方楚空感觉到宋清歆抱住他的腰，然后靠在他的背上，方楚空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宋清歆背着书包朝他挥挥手说：“那你找个店坐一会，外面还挺热的。我进去了。” “嗯。” 看着宋清歆迈进考场，方楚空搓搓手心的汗，在附近找了个奶茶店坐了两个多小时。 宋清歆考完试出来就在原先下车的地方找到了方楚空。 王熙祈和褚契南也在这个学校考试，只是他们考场不一样，他们两人也都有人接送，宋清歆就没去找他们。 坐上电动车后座，宋清歆伸出手说：“出发！” “好嘞。” 下午罗婵到底还是不放心，一家人一起去送考了一次，不过交通管控，小轿车是得绕一圈才能到。 于是罗婵也就听劝，不再去送考了。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考完一身轻的小队打算一起约着出来聚餐。 自从放了寒假后，时间好像被按了快进键一样，大家忙碌的同时，都没有时间出来聚了。 高考完看宋清歆的状态、心情都还不错，方楚空也稍稍放心。 六月八号，六人小队加上曹俊如七个人找了个大排档去吃烧烤。 “这家绝对干净味道好，你们信我的准没错。”王熙祈拍拍胸脯说。 王熙祈虽然现在瘦下来了，但他以前可是个老饕，说起吃的他也很在行。 七个人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大家都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宋清歆搓搓手，有些兴奋地说：“除了空空和小墨其他人都成年了，要不我们点个酒喝？” 方楚空拽拽她的防晒衣小声说：“你上次喝不是觉得不好喝吗？” 那还是奇行第一届比赛夺冠后，他们一起出去庆祝，宋清歆喝了口啤酒。 “那上次是上次，这次说不定我就喜欢了。”宋清歆说。 一群半大的孩子，基本都没喝过酒，听到宋清歆的提议都有点心动，于是点了几瓶啤酒。 烤串很快也上来了，宋清歆尝了尝味道，确实很不错，他家的凉菜调的也好吃，尤其是这个干煸豆角。 回头让罗婵也试着做一做，看看能不能放在店里。 啤酒上来，方楚空帮忙启开，然后拿了杯子给她倒了一点。 宋清歆喝了一口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不好喝不好喝。” 曹俊如直接干了一杯，看到宋清歆那个样子笑道：“宋姐，等再热点就到了喝精酿的时候了，到时候我请你喝那个，比这个好喝。” “真的？” “那当然。”曹俊如也不太喜欢这个啤酒的味道，就提议道：“要不我们来瓶白的？” 宋清歆和王熙祈对视一眼笑笑。 “整一个？” 班文昌：“你们小心醉死在这里回家不好交代。” “就喝一口嘛，我要是醉了，班队长还能把我扔在这？”曹俊如扭捏地说。 班文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管了。 褚契南也笑笑说：“难得放纵一次，让他们去。” “好耶！”宋清歆、王熙祈和曹俊如三人欢呼一声去选酒了。 曹俊如拿着分酒器倒了五杯酒，方楚空和宣惊墨喝果汁。 七个人碰了杯。 班文昌只喝了一口，褚契南也是。 他们俩得保持清醒，万一有醉鬼，还能把他们安全送回去。 曹俊如确实跟他说的一样，只喝了一口。 然后就醉了。 “啊啊啊，宋姐你都不知道！我当初学你的方法去整错题我有多崩溃！全都是错题啊，满江红啊！我都要整死了！” 曹俊如抱着宋清歆的胳膊被她扒拉开后就拽着她的衣角在那里干嚎，引得路人都多看了他们两眼。 “但是也是真有效啊，我高考前就在那看错题，觉得胸有……有竹子……我这要是能考上那都是俺们老曹家祖上冒青烟了，宋姐！你是我的神！” 方楚空看不下去，起身把曹俊如拉走了。 谁知曹俊如又一把抱住了方楚空。 “楚哥！我楚哥！你谷利计度扒拉吗滴度&……￥……” 方楚空一副震惊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得宋清歆哈哈大笑。 宋清歆喝了杯酒，脸上有点烧烧的，但是意识还清醒，就拿出手机给曹俊如录像。 “录像干什么，愣着啊！”宋清歆笑道。 王熙祈脑袋晕晕的，脸也很红。 他在桌子上找了半天手机，宣惊墨拍拍他说：“在你衣服兜里。” “哦，兜里～”王熙祈拿出手机然后都没有解锁就举着黑屏的手机对着曹俊如。 褚契南和宋清歆乐得捂着肚子笑，然后宋清歆就把王熙祈也一起录进去了。 第146章 醉酒 本来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班文昌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们再喝了。 宋清歆却还没喝尽兴。 她觉得白酒比啤酒好喝多了。 “就一口就一口。我还没醉呢，我清醒得很！” 宋清歆抱着分酒器不松开，央求道。 “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回去被罗姨发现了。” 宋清歆摇摇头说：“那我就不回去了，刚好李姨今天不在家，我去你家。” “别喝了，你醉了。”方楚空哄着就想把分酒器拿过来。 “谁说我醉了！” 班文昌摇摇头，开口道：“那你把分酒器先放下，走个直线让我看看。” “走就走！”宋清歆听话地放下分酒器然后真的走了个直线。 宋清歆得意一笑。 “怎么样，我的酒量还可以嘛，比他们俩强。” “那你再转个圈。”班文昌看方楚空拿起分酒器一扬手把酒倒了，然后拿雪碧往里面倒了点。 宋清歆没注意方楚空的动作，脑袋晕乎乎地转了两个圈就想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吃屎。 方楚空倒完雪碧刚放下，就赶紧跑过去把她抱住。 班文昌和褚契南也赶紧站起来。 “是我考虑不周，不如今天我们就先散。带她回去好好休息。”班文昌走过来说。 方楚空揽着宋清歆坐下说：“没事，不过看样子也是吃不下了，那就先散，我带她回去。” “王熙祈我送他回去。”褚契南说。 “那曹俊如我送。”班文昌说完看着宣惊墨说：“小墨家司机在，你就跟着司机回去。” “嗯嗯，我帮忙把王哥扶上车。”宣惊墨拉着王熙祈起来。 王熙祈只是有点晕乎，走路还是能的。 “王哥，下次你就别喝了，尤其别和不熟的人一起喝，小心喝醉了被人卖掉。不过，你到底醉了吗？” 王熙祈指着宣惊墨的鼻子，宣惊墨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师傅！哈哈哈唐僧！” 宣惊墨：…… 这要是没醉就说不过去了。 宋清歆被方楚空扶着坐到后座上，宋清歆一把抱住方楚空的腰，然后贴在他身上。 “热！” 方楚空跟班文昌他们打声招呼说：“马上就走，一会就凉快了。” 电动车走在路上，晚风一吹还是很凉快的。 班文昌去结账，褚契南带着宣惊墨去找车。 大排档里车进不来。 曹俊如在那里抱着雪碧瓶子不撒手。 等班文昌结完账出来就看见曹俊如松开雪碧瓶子蹲在地上拿着两个包。 班文昌：？ “这好像是王熙祈和宋清歆的包？” 他们都已经在路上了，方楚空骑车也不方便接电话，班文昌就在群里发了个消息，等再次聚的时候再拿走就是了。 回家的路上，宋清歆安静极了。 方楚空有时候问她话，她也是愣愣的。 终于到了楼下，方楚空把车停好，搀扶着她上楼。 “你钥匙放哪了？” 宋清歆反应了一下。 “钥匙在……包里。”说着她就要去摸包。 然后摸到个空气。 宋清歆低头微微瞪大眼睛，然后抬头看向方楚空。 “不见了。” 方楚空看着呆愣的宋清歆笑了一下，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包的消息。 “那你这又进不去了。” 进不去就不进了。 宋清歆推开方楚空，手指往锁上一按，方楚空家的门就开了。 “进来啊。”宋清歆说。 方楚空：那好像是我家。 一进门宋清歆就要找沙发睡，方楚空可不敢把她再放到这里睡觉。 沙发这么窄，她又喝醉了，万一翻身摔下来磕到茶几怎么办。 把人半抱半哄进了房间，宋清歆看见床就倒了上去，抱着被子就闭上眼睛了。 方楚空擦了擦头上的汗，摇摇头笑道：“你对我还真是不设防。” 方楚空去洗手间洗了手，又兑了温水拿上洗脸巾给宋清歆擦了擦脸。 脱下宋清歆的鞋袜，给她擦了脚塞进被子里，方楚空打开了空调。 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宋清歆睡得很安稳，他这才慢慢端起水盆出去，又接了杯水放在宋清歆床头。 轻轻关上门退出去，方楚空打开客厅的空调，自己躺在沙发上睡了。 宋清歆感觉自己浑身灼热，又好像忽然被大雨淋透。 一阵热一阵冷的，很难受。 她想睁开眼，可是她的身体很疲惫，眼皮掀不起来。 鬼压床？ 宋清歆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要不然她怎么会看见褚契南？ 还是青涩稚嫩的褚契南。 一看就不是她高三时候的样子。 “宋清歆！快迟到了，要不要我载你一起走？” 褚契南一头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圆溜溜的眼睛前架着一副银边眼镜。 她双腿支着车，在路边笑着问她。 宋清歆有些疑惑。 梦里，重新开始了？ 不过宋清歆这一次点了点头，坐上了褚契南的后座。 “抓稳了。”褚契南说。 “好，谢谢你啊。”宋清歆抓住褚契南的校服说。 褚契南笑道：“你该谢你自己啊！” “啊？”宋清歆懵懵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说。 很快到了学校，褚契南到停车棚停车，看着宋清歆那愣愣的样子，笑问：“你忘了？昨天也是那个路口，有个电动车别我，差点撞上，是你喊了我一声提醒我，我才减速的。” 宋清歆挠挠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啊？是这样吗？” “对呀，快走。晚了老师要骂人的。”褚契南扯着宋清歆跑到高二六班的教室，老师已经在讲台上了。 “报告。”褚契南喊了一声，老师对着她们点点头，褚契南才走进教室。 宋清歆跟在后面，脑子里一团浆糊。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什么时候和褚契南都在六班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003，你在吗？】 宋清歆等褚契南坐下后，坐到了教室里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在心里呼唤着003，可是并没有回应。 “我们班里又多了些新面孔，以后大家都是六班的人了，要团结互助。理科跟文科的学习方法差距还是挺大的，大家上课一定要仔细听讲……” 升旗集合的铃声响起，班主任停下了话头，组织学生出去集合。 宋清歆拉住褚契南悄声问：“你不是要转文科吗？” 褚契南伸手摸摸宋清歆的额头，笑道：“我什么时候要去文科了？” 说完她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倒是想去，可是爸妈不同意啊。” “我们认识多久了？”宋清歆又问。 “确切地说是昨天刚认识。昨天报到，今天正式开学。我以前是八班的，这学期刚到六班，你以前肯定不认识我。”褚契南笑笑，跟着队伍走到了高二六班的位置。 【不是这样的。】 宋清歆在心里说。 第147章 前世 宋清歆觉得很奇怪，但褚契南还是那个褚契南，只是真的不认识她了。 宋清歆没接着问她，因为这样会让褚契南觉得她很奇怪。 这不是宋清歆想要的结果。 她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清歆终于熬到了放学，她匆匆往家里跑，可是她的钥匙却打不开家里的门。 宋清歆心里越发焦急，忍不住拍了拍门。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打开了门。 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门，打量了一眼宋清歆问：“你找谁？” 宋清歆瞪大眼睛往后退了半步。 这不是罗婵！ 那她的家呢？ 宋清歆摇摇头，问：“请问罗婵在家吗？” 女人摇摇头，看她是学生也没说什么重话。 “这里没有叫罗婵的，你找错地方了。” 说完就关上了门。 “没有？……怎么会没有！” 宋清歆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真实的疼痛，让她明白，这不是梦。 浑浑噩噩回了学校，宋清歆心里有个猜想，她下午找到班主任给家长打了个电话。 看着班主任手机里保存的电话号。 宋清歆如坠冰窖。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串手机号，宋清歆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但是再次见到它，宋清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她“爸爸”的电话。 宋清歆没有拨出去，直接把手机还给了班主任。 所以她现在是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还回到了自己高二的时候。 宋清歆对于前世其实也是疑惑重重。 她根本就不记得高中发生的事情，只记得最后从楼上一跃而下。 宋清歆一开始只觉得无所谓，她都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记得什么忘记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后来她有了那么好的家人和朋友。 宋清歆只想记得他们，以前的记忆对她来说似乎也不重要了。 但现在，宋清歆不得不思考。 这些记忆，真的是她自己要忘掉的吗？ 看样子，前世的她跟褚契南也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褚契南，那班文昌大概率也是认识的。 那其他人呢？ 方楚空、王熙祈、宣惊墨，她在前世是不是也认识他们呢？ 宋清歆目前还不知道回去的方法，罗婵和方楚空他们还在等着她回家呢。 “说不定，再来一次就能回去了？” 宋清歆如今也只能这么期望了。 放学后，宋清歆和褚契南告别，顺着记忆深处那条路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见了咒骂。 “中午也不知道回来做饭，给老子都饿死了，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宋清歆目不斜视，直接当听不到，进了她那个用阳台改造的房间。 里面一张小床，一片木板当桌子，甚至还要空出来一点地方给他们晒衣服。 宋清歆把门反锁住拉上帘子，去桌子的抽屉里找到自己的身份证。 又看了眼日历，宋清歆现在是十七岁。 她把身份证收到书包夹层里，又把自己攒的一些钱一起放进夹层里。 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她得顺着前世的轨迹走，最后跳楼才是。 一天没吃饭，宋清歆的胃已经在抗议了。 她拿出书包里的水杯喝了点水，然后蒙着被子睡觉了。 养好精神，明天想想干什么赚点钱。 第二天，早饭是没有的，桌上只留了十五块钱，她弟弟拿走十块，看也不看宋清歆一眼就走了。 宋清歆捏起五块钱纸币塞进校服口袋里。 这段时间她和褚契南的关系也突飞猛进，毕竟在小说世界她们已经很熟了，宋清歆很了解她。 之后宋清歆就重拾老本行，让褚契南帮她建了号在网上帮别人做题上传答案，赚点零花钱。 还有一些竞赛，她也挑着报了名。 拿到名次可是有奖金的。 但宋清歆的行为也引起了班文昌的注意。 褚契南初中的时候被朋友背刺过，从那之后就没有交过很好的朋友了。 班文昌有点担心宋清歆接近褚契南也用心不纯。 毕竟能这么快跟褚契南打成一片。 不是真的投契，就是提前做了调查。 再次看到班文昌，宋清歆心里有些感慨。 无论是哪个世界，班文昌对于褚契南身边的人态度都很谨慎。 他对褚契南是真的很在意。 过了段时间，三人渐渐熟悉起来。班文昌也调查了宋清歆的家世。 他是有点怀疑宋清歆是为了钱接近褚契南的，但自从听了宋清歆谈学习和竞赛后，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能从宋清歆的谈吐和为人处事上看出来，她是一个有风骨的人。 有一天放学后，褚契南叫上他们两人一起去公园看街头篮球。 宋清歆就跟着一起去了。 她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就在路边买了一瓶，到街边篮球场时天已经慢慢昏暗，路灯坏了两个，球场看起来不是很亮。 但是旁边来看比赛的人倒是挺多。 “清歆，你看那个女生，听说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呢，可厉害了。” 宋清歆顺着褚契南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个女生坐在一边，看起来很壮，哪怕坐在那里也比旁边的人高出一截。 宋清歆收回目光，打量了一圈球场，余光忽然看到个瘦弱的男生在捡瓶子。 他把废弃的瓶子拧开用脚踩扁，然后拧上盖子放进包里。 宋清歆的心一颤。 下意识就学着他喝完瓶子里的水，踩扁了瓶子。 宋清歆跑过去忍住内心的激动，笑道：“这个给你。” 方楚空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这个陌生女孩。 宋清歆穿着松垮的校服站在路灯下笑着，手里拿着个踩扁的瓶子。 方楚空的心颤了颤，然后抿着嘴低下头说：“谢谢。” 原来，这就是前世他们的初遇。 宋清歆想。 “你叫什么名字，也是一中的学生吗？”宋清歆看着他身上的校服，问。 “我叫方楚空。是高一六班的。”方楚空点点头，小声地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说完，方楚空就跑远了。 “哎——”宋清歆伸出手有些惆怅地看着他离开。 “好啊，我叫你来看篮球的，你却看起了小学弟。”褚契南揶揄笑道。 比赛还没结束，但天色不早，三人就准备散了回家，班文昌把两人送到路口就回去了。 “他和我们不顺路，我送你回去。”褚契南说。 “嗯。”宋清歆坐上褚契南的后座。 褚契南问：“清歆，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或者想做的事情？” 兴趣爱好？那当然是学习搞研究了。 想做的事情？想回到小说世界跟你们团聚算不算。 宋清歆还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她自己的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开始说话。 “我喜欢写点文章。” 褚契南闻言好奇又激动地问：“写文章吗！那你考不考虑写小说啊？” “倒是有想过，不过我没有手机你知道的，写了也没办法发表。” 褚契南笑道：“这没什么，我可以把我的平板借给你用。” “我已经老是借你的手机去做题了……而且要是被我家里人看见，他们把平板抢走了就不好了。” 宋清歆现在已经不怎么去网里了，一场网络比赛的奖金已经够她花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有些老顾客的单子宋清歆还在接，所以有时候她会借用褚契南的手机帮老顾客做个题。 褚契南也了解了一点宋清歆家里的情况，她想了想说：“没关系，回头我把平板带到学校给你用，或者你写文字稿我帮你打进去，再或者你可以去我家里嘛。” “好啊，那我的第一本小说要把你写进去嘿嘿。” 坐在后座的宋清歆瞪着眼睛听到自己的嘴巴说出这段话。 这不是她想说的！ ……这难道是前世的她说过的话？ 第148章 五年 宋清歆这段时间已经攒了一些钱，她尝试着买车票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家。 可是宋清歆发现她自己根本走不进车站！ 用褚契南的手机让她帮忙买票也根本抢不到！ 不管是去哪里的车，不管票是否富余，全都买不到。 宋清歆渐渐明白，她在这个世界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她只能按照前世已经发生过的轨迹去生活。 她离不开洛城，她被困在了前世。 宋清歆慢慢接受这个事情。 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说明最后她还是有希望能回到小说世界的。 但是当宋清歆去了褚契南家里拿到平板后，宋清歆就觉得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我把你们写进小说里好不好？”宋清歆听见她自己这么说。 褚契南有些害羞地笑笑，然后问：“你打算怎么写我们？” “当然是你们怎么认识，怎么相互喜欢，最后怎么在一起了。”宋清歆笑。 “怎么都是情情爱爱的，你呢？” “对的，友情也很重要！我当然也要有戏份了。现在你得给我说说你俩认识的细节咯，要不然我可没法写！” 褚契南羞恼地推了一下宋清歆，说：“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不过褚契南还是跟她说起了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 宋清歆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在脑海中构建小说的框架。 宋清歆看到自己的手按在键盘上，打出了一行行的字。 【宋清歆穿着松垮的校服，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一道充满活力的甜美声音响起，让她停下了脚步。】 褚契南看着宋清歆对她的描述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我们的初见？” 宋清歆：“对，小说里的初见。” 褚契南：“我很喜欢。” 宋清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可她自己的灵魂好像在浑身颤抖，眼眶发酸流下眼泪。 所以…… 所以003说的那本小说，就是她自己写的？ 作者因病住院无法续写结局，是因为现实世界里的她跳楼自杀，已经死了。 宋清歆眼里的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宋清歆的躯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还在正常地跟褚契南交谈。 这割裂的感觉让宋清歆以为自己被劈成了两半。 “其实我父母……给我的压力很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他们，就保持现状好了，我相信我自己能过好未来的日子。”褚契南说。 刚刚宋清歆问了她，小说里的父母想要什么样的。 宋清歆：“我反正不要现在的父母了，他们根本不爱我。我要创造一个很爱我的爸爸妈妈，我也不要弟弟了，最好能有个哥哥一起来爱我。” 宋清歆的灵魂缩成一团，她捂着脸失声痛哭，听着褚契南和‘宋清歆’一起一点一点讨论构造出小说的世界观和人物关系。 所以她的小说世界一切都是假的？ 她在那里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虚构的吗！ 可她为什么还活着，她到底在哪个时空里。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哎……” 一声无奈的叹息，让宋清歆抬起头。 一个扎着辫子，头上戴花，身穿鹅黄色的古风小裙子的女孩出现在宋清歆面前。 “宿主，魂泪对灵魂的消耗是很大的，你再这么哭下去，就不一定能坚持到回去的那天了。” 宋清歆哭声一顿。 “003！你怎么才来！”宋清歆说完就朝003扑了过去。 003有点嫌弃，不过还是没有推开宋清歆，任凭她抱着自己。 003：很多年没带过会哭的新人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003蹲下来擦干宋清歆的眼泪，然后用灵力温养她的魂魄。 “小说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本小说也是你写的。现在你看到的，是你前世的记忆。你只能看，不能改变。因为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003解释道。 其实以宋清歆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003在一边看着宋清歆不断地实验离开洛城，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可是猜到是一回事，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爱着的家人朋友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宋清歆的世界观在那一瞬间就都坍塌了。 003摸摸宋清歆的头，或许是年纪大了，看着宋清歆难得起了点怜悯之心。 “小说世界通过我主人的力量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里面的人意识都觉醒了。不再是你笔下单薄的人物，他们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想法。” 宋清歆的眼睛动了动，问：“所以，他们是真的存在的？也是真的爱我的？” “是的。” “所以小说里的宋清歆，就是我自己？” “没错。”003说。 “可是……我这写的自己还是十七岁啊。”宋清歆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她现在正在码字。 “因为你死的那年是十八岁，但小说里高二的你脑容量无法跟你十八岁的时候相比，简而言之就是脑子太小了装不下你。所以我对剧情做了一点调整，使得小世界里你的身体更适合现在的你。 而且，你真以为穿书随随便便就能有灵魂和身体融合度达到百分百的吗！一是因为那是你自己为自己创造的躯壳，二是因为有我帮你！” 宋清歆也想起来了，她跳楼后刚恢复意识时，好像有听到什么融合程度一百的声音。 “003，谢谢你。” 宋清歆在003的安抚下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003又说：“当初因为方楚空的灵魂进入到小说世界里引起了动荡，所以我主人只能封存一部分你的记忆再把你投入到小世界里。不然你身为世界的构建者之一，如果还拥有着记忆，小世界会崩塌的。 一开始这样做是为了小世界的稳定。而现在小世界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也就是我天天去补bug！”003激愤地说。 “终于！这个世界已经可以完全独立运转了。而你的记忆也可以还给你了。缺失的记忆都是你的灵魂碎片，如果不补全的话，会影响你投胎转世的。” 003是个有原则的系统，而且他们大发办事处规章制度很严格的。 无故损害他人灵魂是要付出很严重的代价的！ “不过，你刚刚说方楚空的灵魂进入到小说世界？” “他是小世界的开启者，是第一个进入小世界的，也算是构建者之一。但他执念太深，对小世界影响很大，所以必须要等到世界稳定后，你才能进入小世界。” 宋清歆听了沉默很久，最后艰涩地问：“所以他，等了多久？” 003：“不久。五年。” 第148章 五年 宋清歆这段时间已经攒了一些钱，她尝试着买车票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家。 可是宋清歆发现她自己根本走不进车站！ 用褚契南的手机让她帮忙买票也根本抢不到！ 不管是去哪里的车，不管票是否富余，全都买不到。 宋清歆渐渐明白，她在这个世界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她只能按照前世已经发生过的轨迹去生活。 她离不开洛城，她被困在了前世。 宋清歆慢慢接受这个事情。 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说明最后她还是有希望能回到小说世界的。 但是当宋清歆去了褚契南家里拿到平板后，宋清歆就觉得她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我把你们写进小说里好不好？”宋清歆听见她自己这么说。 褚契南有些害羞地笑笑，然后问：“你打算怎么写我们？” “当然是你们怎么认识，怎么相互喜欢，最后怎么在一起了。”宋清歆笑。 “怎么都是情情爱爱的，你呢？” “对的，友情也很重要！我当然也要有戏份了。现在你得给我说说你俩认识的细节咯，要不然我可没法写！” 褚契南羞恼地推了一下宋清歆，说：“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不过褚契南还是跟她说起了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 宋清歆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在脑海中构建小说的框架。 宋清歆看到自己的手按在键盘上，打出了一行行的字。 【宋清歆穿着松垮的校服，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一道充满活力的甜美声音响起，让她停下了脚步。】 褚契南看着宋清歆对她的描述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我们的初见？” 宋清歆：“对，小说里的初见。” 褚契南：“我很喜欢。” 宋清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可她自己的灵魂好像在浑身颤抖，眼眶发酸流下眼泪。 所以…… 所以003说的那本小说，就是她自己写的？ 作者因病住院无法续写结局，是因为现实世界里的她跳楼自杀，已经死了。 宋清歆眼里的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宋清歆的躯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还在正常地跟褚契南交谈。 这割裂的感觉让宋清歆以为自己被劈成了两半。 “其实我父母……给我的压力很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他们，就保持现状好了，我相信我自己能过好未来的日子。”褚契南说。 刚刚宋清歆问了她，小说里的父母想要什么样的。 宋清歆：“我反正不要现在的父母了，他们根本不爱我。我要创造一个很爱我的爸爸妈妈，我也不要弟弟了，最好能有个哥哥一起来爱我。” 宋清歆的灵魂缩成一团，她捂着脸失声痛哭，听着褚契南和‘宋清歆’一起一点一点讨论构造出小说的世界观和人物关系。 所以她的小说世界一切都是假的？ 她在那里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虚构的吗！ 可她为什么还活着，她到底在哪个时空里。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哎……” 一声无奈的叹息，让宋清歆抬起头。 一个扎着辫子，头上戴花，身穿鹅黄色的古风小裙子的女孩出现在宋清歆面前。 “宿主，魂泪对灵魂的消耗是很大的，你再这么哭下去，就不一定能坚持到回去的那天了。” 宋清歆哭声一顿。 “003！你怎么才来！”宋清歆说完就朝003扑了过去。 003有点嫌弃，不过还是没有推开宋清歆，任凭她抱着自己。 003：很多年没带过会哭的新人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003蹲下来擦干宋清歆的眼泪，然后用灵力温养她的魂魄。 “小说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本小说也是你写的。现在你看到的，是你前世的记忆。你只能看，不能改变。因为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003解释道。 其实以宋清歆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003在一边看着宋清歆不断地实验离开洛城，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可是猜到是一回事，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直爱着的家人朋友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宋清歆的世界观在那一瞬间就都坍塌了。 003摸摸宋清歆的头，或许是年纪大了，看着宋清歆难得起了点怜悯之心。 “小说世界通过我主人的力量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里面的人意识都觉醒了。不再是你笔下单薄的人物，他们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想法。” 宋清歆的眼睛动了动，问：“所以，他们是真的存在的？也是真的爱我的？” “是的。” “所以小说里的宋清歆，就是我自己？” “没错。”003说。 “可是……我这写的自己还是十七岁啊。”宋清歆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她现在正在码字。 “因为你死的那年是十八岁，但小说里高二的你脑容量无法跟你十八岁的时候相比，简而言之就是脑子太小了装不下你。所以我对剧情做了一点调整，使得小世界里你的身体更适合现在的你。 而且，你真以为穿书随随便便就能有灵魂和身体融合度达到百分百的吗！一是因为那是你自己为自己创造的躯壳，二是因为有我帮你！” 宋清歆也想起来了，她跳楼后刚恢复意识时，好像有听到什么融合程度一百的声音。 “003，谢谢你。” 宋清歆在003的安抚下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003又说：“当初因为方楚空的灵魂进入到小说世界里引起了动荡，所以我主人只能封存一部分你的记忆再把你投入到小世界里。不然你身为世界的构建者之一，如果还拥有着记忆，小世界会崩塌的。 一开始这样做是为了小世界的稳定。而现在小世界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也就是我天天去补bug！”003激愤地说。 “终于！这个世界已经可以完全独立运转了。而你的记忆也可以还给你了。缺失的记忆都是你的灵魂碎片，如果不补全的话，会影响你投胎转世的。” 003是个有原则的系统，而且他们大发办事处规章制度很严格的。 无故损害他人灵魂是要付出很严重的代价的！ “不过，你刚刚说方楚空的灵魂进入到小说世界？” “他是小世界的开启者，是第一个进入小世界的，也算是构建者之一。但他执念太深，对小世界影响很大，所以必须要等到世界稳定后，你才能进入小世界。” 宋清歆听了沉默很久，最后艰涩地问：“所以他，等了多久？” 003：“不久。五年。” 第149章 王哥战斗力依旧 “五年……”宋清歆喃喃道。 她都不敢想这五年方楚空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重要的剧情节点是改变不了的。你现在就是做个旁观者，把你的灵魂碎片收回就好。别再哭了，魂魄真受损，我可没办法救你。”003絮叨完又看了眼宋清歆就离开了。 她本不应该出现，但也不能放任宋清歆再那么哭下去。 现在该说的已经跟她说清楚了，003也该继续躲起来观望了。 至于宋清歆利用网络竞赛赚钱这件事003打算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她赚的钱也不能用来改变剧情，问题不大。 而且以宿主的本事，在哪里都能赚到钱的，她阻止有什么用。 003实现了逻辑自洽，直接隐身躺平。 被003安抚后的宋清歆确实平静了很多，她也想明白了。 她真正想要的是那个小说世界。 那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之后的几天宋清歆没有再遇到方楚空，倒是在回家路上遇到了王熙祈。 看到王熙祈，宋清歆倒是又呼叫了一次003。 “003，我的比赛还能赶上吗？” 003知道她说的是小说世界里的国际竞赛，也没有隐瞒。 “时间流速不一样，等你收回记忆，那边天还没亮呢。” 如此宋清歆就放心了，又说：“那你给我个设备，我要学习。” 003：…… 宋清歆没等到003回应，但是过了一会，她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电子屏幕。 于是宋清歆就一心两用，一边关注着外界，一边在脑海里刷题学习。 003摇摇头。 虽然这届宿主不是她带过最强的，但绝对是最好学的。 王熙祈怀里抱着只不算干净的小白猫，正在和一个大妈吵架。 看着有些熟悉的情景，宋清歆没急着上前。 “哎呦，你有那钱给狗啊猫啊买几十块钱一斤的狗粮猫粮，你爸爸妈妈在家里还是吃几块钱一斤的大米，不孝顺噢。”那大妈抱着她的小孙女对着王熙祈指指点点地说。 “怎么？你也想吃几十块钱一斤的猫粮？你直说啊，下次我喂流浪猫也给你带点。”王熙祈捂住小猫的耳朵翻了个白眼说。 他每过一段时间会定点来给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喂点狗粮猫粮，这大妈遇见他很多次，每次都冷嘲热讽的。 今天本来王熙祈都走了，但是大妈的小孙女一脚踢翻了猫粮，还在上面踩，这个小白猫朝她叫了一声，就被大妈踹了一脚。 听到小女孩踢翻塑料盒子动静的王熙祈立马就赶紧回来看。 结果就看到小白猫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打滚，大妈刚收回脚，小女孩还在地上踩那些已经成碎末的猫粮。 王熙祈一股子无名火窜上心头，直接对着大妈一顿输出。 大妈听了也不甘示弱，抱起孙女就开始攻击王熙祈的父母了。 于是就有了宋清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这些流浪猫就应该全打死，天天拉屎，吃那么多，拉那么多，臭死了！就只会乱拉屎！” 王熙祈：“你是不是想吃啊！一直惦记人家的屎！想吃就直说！真是年纪大了花花肠子也多，说个话拐弯抹角的，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大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破口大骂。 王熙祈继续说：“哦，这下倒是不拐弯抹角了，直肠直接跟嘴连着开始满嘴喷粪了是。” “歪日恁＊＊＊＊！”大妈因为生气紧紧抱着孩子，骂声越来越大。 她小孙女被吓得嗷嗷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王熙祈怒火上头连小孩都不放过。 宋清歆咋舌。 这王哥，战斗力依旧啊。 “你这小兔崽子，敢吼我家囡囡，我今天……” “表弟——”宋清歆双手插在校服兜里慢悠悠走过来，看到大妈还笑了一下。 “怎么还不回家，我哥和我爸都出来找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宋清歆作势在兜里拿着什么，那大妈一看就抱着孩子骂骂咧咧走了。 宋清歆：就这？ 宋清歆从口袋里拿出手，比了个六，放在耳朵边。 “喂？” 笑死，她根本没手机。 王熙祈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了两声，对宋清歆点点头道谢。 “谢谢你啊，我叫王熙祈，你呢？” “我叫宋清歆。” 王熙祈摸摸怀里的小猫把它小心放地上，然后把地上被踩得碎成一摊的猫粮搓到一起捧起来扔进花丛里。 宋清歆摸摸口袋。 她口袋里只有纸巾。 湿巾那是褚契南会带的东西。 王熙祈接过宋清歆给他递的纸巾又说了声谢谢。 地上的小白猫颤颤巍巍站起来，然后往花丛里钻去。 王熙祈有些担心地看着它走远，没有呼唤它。 “你喜欢它为什么不把它带回家呢？”宋清歆问。 宋清歆经过小说世界自然知道是王熙祈妈妈对毛茸茸过敏，家里养不了毛孩子，但是前世的她不知道啊。 王熙祈听了之后笑笑说：“我妈过敏养不了。而且这一片流浪猫不少，我能养一只两只，可是没有办法全都养。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 说完王熙祈话头一转，笑道：“你帮了我，我请你吃炸鸡！” 宋清歆下意识就想说：说鸡不说……。 不过她及时打住了。 点点头说：“好啊。” 王熙祈哈哈笑着：“你还真是不客气，走呗。” “那我请你喝饮料。”宋清歆的钱包也不是空空如也，跟朋友出去吃喝一顿还是负担得起的。 “那感情好。”王熙祈也不跟她客气。 “不过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哪个字啊？” “清楚的清，歆羡的歆。” 王熙祈挠挠头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一个音一个欠呢。” 说完两人一起笑起来。 王熙祈：“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宋清歆：“不需要问，我自然知道。” 王熙祈：“啊?真的假的?” 宋清歆意念一动就拿回了身体的使用权，摇头晃脑地说：“当然了，我会算命。我算出来你是康熙的熙，祈祷的祈，对不对?” 这不是影响剧情节点的事情，宋清歆可以掌握身体，所以她就逗一下王熙祈看看他的反应。 王熙祈闻言瞪着眼睛看向宋清歆，惊叹道：“宋姐，你神啦！还真说对了！你怎么算的，说说呗。” 宋清歆摇摇头，用微妙的语气说：“天机不可泄露。” 王熙祈果然点点头，抿住嘴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 宋清歆的灵魂小人在脑海里笑得满地打滚。 宋清歆：哈哈哈哈！又是忽悠人的一天！ 王熙祈带宋清歆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炸鸡店里，老板娘正在柜台算账，王叔在厨房炸鸡腿。 王熙祈开心地用手语跟老板娘交流，还一边跟宋清歆翻译。 宋清歆仔细看了一下。 这时候的老板娘还没戴上助听器。 点完单的王熙祈带着宋清歆在一楼坐下。 这时候店里没什么生意。 “这家真的很好吃，可惜店面位置选的不太好，而且太窄了，也不显眼。”王熙祈把炸好的东西往宋清歆那里挪了挪说。 宋清歆尝了尝，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现在这个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要是能做做宣传就好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妈个有朋友好像是做这个的，我已经让我妈去帮忙问问了。”王熙祈点点头说。 饮料王熙祈点了可乐，宋清歆就拿了两瓶可乐过来。 可乐配炸鸡，每天笑嘻嘻。 吃完炸鸡后，两人分别各回各家。 宋清歆依旧无视家里的骂声，自顾自地回了房间躺着睡觉在脑海里刷题做实验。 王熙祈到家前特地脱下校服散了散味，但还是被李女士闻到了味道。 “说了多少次你要控制体重不能再吃了。”李女士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 “我今天是为了请朋友吃饭，不是我自己偷吃。”王熙祈狡辩道。 李女士冷笑。 “这和你自己偷吃有什么区别。”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嘿嘿。”王熙祈伸出一根手指嘿嘿笑道。 李女士无奈叹气，从桌子上拿出一沓资料递给王熙祈。 “你初中化学老师给我的文件，我打印出来了。他让你好好看看。” 王熙祈接过翻了两页，就迫不及待进房间了。 “妈，我去学习了！” 正想跟孩子说她想跳槽的李女士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住他。 “哎，让他学习去，一看见化学就走不动道。”李女士收拾了一下客厅就去卸妆睡觉了。 第149章 王哥战斗力依旧 “五年……”宋清歆喃喃道。 她都不敢想这五年方楚空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重要的剧情节点是改变不了的。你现在就是做个旁观者，把你的灵魂碎片收回就好。别再哭了，魂魄真受损，我可没办法救你。”003絮叨完又看了眼宋清歆就离开了。 她本不应该出现，但也不能放任宋清歆再那么哭下去。 现在该说的已经跟她说清楚了，003也该继续躲起来观望了。 至于宋清歆利用网络竞赛赚钱这件事003打算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她赚的钱也不能用来改变剧情，问题不大。 而且以宿主的本事，在哪里都能赚到钱的，她阻止有什么用。 003实现了逻辑自洽，直接隐身躺平。 被003安抚后的宋清歆确实平静了很多，她也想明白了。 她真正想要的是那个小说世界。 那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之后的几天宋清歆没有再遇到方楚空，倒是在回家路上遇到了王熙祈。 看到王熙祈，宋清歆倒是又呼叫了一次003。 “003，我的比赛还能赶上吗？” 003知道她说的是小说世界里的国际竞赛，也没有隐瞒。 “时间流速不一样，等你收回记忆，那边天还没亮呢。” 如此宋清歆就放心了，又说：“那你给我个设备，我要学习。” 003：…… 宋清歆没等到003回应，但是过了一会，她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电子屏幕。 于是宋清歆就一心两用，一边关注着外界，一边在脑海里刷题学习。 003摇摇头。 虽然这届宿主不是她带过最强的，但绝对是最好学的。 王熙祈怀里抱着只不算干净的小白猫，正在和一个大妈吵架。 看着有些熟悉的情景，宋清歆没急着上前。 “哎呦，你有那钱给狗啊猫啊买几十块钱一斤的狗粮猫粮，你爸爸妈妈在家里还是吃几块钱一斤的大米，不孝顺噢。”那大妈抱着她的小孙女对着王熙祈指指点点地说。 “怎么？你也想吃几十块钱一斤的猫粮？你直说啊，下次我喂流浪猫也给你带点。”王熙祈捂住小猫的耳朵翻了个白眼说。 他每过一段时间会定点来给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喂点狗粮猫粮，这大妈遇见他很多次，每次都冷嘲热讽的。 今天本来王熙祈都走了，但是大妈的小孙女一脚踢翻了猫粮，还在上面踩，这个小白猫朝她叫了一声，就被大妈踹了一脚。 听到小女孩踢翻塑料盒子动静的王熙祈立马就赶紧回来看。 结果就看到小白猫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打滚，大妈刚收回脚，小女孩还在地上踩那些已经成碎末的猫粮。 王熙祈一股子无名火窜上心头，直接对着大妈一顿输出。 大妈听了也不甘示弱，抱起孙女就开始攻击王熙祈的父母了。 于是就有了宋清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这些流浪猫就应该全打死，天天拉屎，吃那么多，拉那么多，臭死了！就只会乱拉屎！” 王熙祈：“你是不是想吃啊！一直惦记人家的屎！想吃就直说！真是年纪大了花花肠子也多，说个话拐弯抹角的，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大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破口大骂。 王熙祈继续说：“哦，这下倒是不拐弯抹角了，直肠直接跟嘴连着开始满嘴喷粪了是。” “歪日恁＊＊＊＊！”大妈因为生气紧紧抱着孩子，骂声越来越大。 她小孙女被吓得嗷嗷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王熙祈怒火上头连小孩都不放过。 宋清歆咋舌。 这王哥，战斗力依旧啊。 “你这小兔崽子，敢吼我家囡囡，我今天……” “表弟——”宋清歆双手插在校服兜里慢悠悠走过来，看到大妈还笑了一下。 “怎么还不回家，我哥和我爸都出来找了。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宋清歆作势在兜里拿着什么，那大妈一看就抱着孩子骂骂咧咧走了。 宋清歆：就这？ 宋清歆从口袋里拿出手，比了个六，放在耳朵边。 “喂？” 笑死，她根本没手机。 王熙祈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了两声，对宋清歆点点头道谢。 “谢谢你啊，我叫王熙祈，你呢？” “我叫宋清歆。” 王熙祈摸摸怀里的小猫把它小心放地上，然后把地上被踩得碎成一摊的猫粮搓到一起捧起来扔进花丛里。 宋清歆摸摸口袋。 她口袋里只有纸巾。 湿巾那是褚契南会带的东西。 王熙祈接过宋清歆给他递的纸巾又说了声谢谢。 地上的小白猫颤颤巍巍站起来，然后往花丛里钻去。 王熙祈有些担心地看着它走远，没有呼唤它。 “你喜欢它为什么不把它带回家呢？”宋清歆问。 宋清歆经过小说世界自然知道是王熙祈妈妈对毛茸茸过敏，家里养不了毛孩子，但是前世的她不知道啊。 王熙祈听了之后笑笑说：“我妈过敏养不了。而且这一片流浪猫不少，我能养一只两只，可是没有办法全都养。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 说完王熙祈话头一转，笑道：“你帮了我，我请你吃炸鸡！” 宋清歆下意识就想说：说鸡不说……。 不过她及时打住了。 点点头说：“好啊。” 王熙祈哈哈笑着：“你还真是不客气，走呗。” “那我请你喝饮料。”宋清歆的钱包也不是空空如也，跟朋友出去吃喝一顿还是负担得起的。 “那感情好。”王熙祈也不跟她客气。 “不过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哪个字啊？” “清楚的清，歆羡的歆。” 王熙祈挠挠头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一个音一个欠呢。” 说完两人一起笑起来。 王熙祈：“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宋清歆：“不需要问，我自然知道。” 王熙祈：“啊?真的假的?” 宋清歆意念一动就拿回了身体的使用权，摇头晃脑地说：“当然了，我会算命。我算出来你是康熙的熙，祈祷的祈，对不对?” 这不是影响剧情节点的事情，宋清歆可以掌握身体，所以她就逗一下王熙祈看看他的反应。 王熙祈闻言瞪着眼睛看向宋清歆，惊叹道：“宋姐，你神啦！还真说对了！你怎么算的，说说呗。” 宋清歆摇摇头，用微妙的语气说：“天机不可泄露。” 王熙祈果然点点头，抿住嘴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 宋清歆的灵魂小人在脑海里笑得满地打滚。 宋清歆：哈哈哈哈！又是忽悠人的一天！ 王熙祈带宋清歆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炸鸡店里，老板娘正在柜台算账，王叔在厨房炸鸡腿。 王熙祈开心地用手语跟老板娘交流，还一边跟宋清歆翻译。 宋清歆仔细看了一下。 这时候的老板娘还没戴上助听器。 点完单的王熙祈带着宋清歆在一楼坐下。 这时候店里没什么生意。 “这家真的很好吃，可惜店面位置选的不太好，而且太窄了，也不显眼。”王熙祈把炸好的东西往宋清歆那里挪了挪说。 宋清歆尝了尝，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现在这个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要是能做做宣传就好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妈个有朋友好像是做这个的，我已经让我妈去帮忙问问了。”王熙祈点点头说。 饮料王熙祈点了可乐，宋清歆就拿了两瓶可乐过来。 可乐配炸鸡，每天笑嘻嘻。 吃完炸鸡后，两人分别各回各家。 宋清歆依旧无视家里的骂声，自顾自地回了房间躺着睡觉在脑海里刷题做实验。 王熙祈到家前特地脱下校服散了散味，但还是被李女士闻到了味道。 “说了多少次你要控制体重不能再吃了。”李女士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 “我今天是为了请朋友吃饭，不是我自己偷吃。”王熙祈狡辩道。 李女士冷笑。 “这和你自己偷吃有什么区别。”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嘿嘿。”王熙祈伸出一根手指嘿嘿笑道。 李女士无奈叹气，从桌子上拿出一沓资料递给王熙祈。 “你初中化学老师给我的文件，我打印出来了。他让你好好看看。” 王熙祈接过翻了两页，就迫不及待进房间了。 “妈，我去学习了！” 正想跟孩子说她想跳槽的李女士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住他。 “哎，让他学习去，一看见化学就走不动道。”李女士收拾了一下客厅就去卸妆睡觉了。 第150章 奖学金 这下六人小队就只差宣惊墨了。 不过班文昌既然和宣惊墨认识，那见到他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宋清歆的灵魂小人在脑海里盘腿坐下，思索着六人小队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聚。 “003，你把近十年的实验题拿出来我做做。” 003依旧没有说话，但是过了一会宋清歆面前就多了一些实验器材和实验试卷。 宋清歆在脑海里埋头学习的时候，他们学校正在组织交通劝导志愿活动。 褚契南拉着宋清歆一起报了名。 周六，宋清歆早早来到学校集合，然后穿上统一发的红色马甲，戴上小红帽，拿上小红旗。 “……都听明白了吗？”老师拿着张注意事项给他们强调完之后问。 “明白了。”大家回应道。 这一次的志愿活动是高一高二一起参加的，总共有二十个人。 “好了，那现在按照名单分组，四个人一组，到指定位置去。” “宋清歆，褚契南，方楚空，李枣。你们四人一队，位置是长春路与武汉路交叉口。”老师说完递给宋清歆一张单子。 宋清歆愣愣接过单子，然后才反应过来。 方楚空？！还有李枣！ 四个人碰了头，李枣高高壮壮的，方楚空站在他身边显得格外瘦弱。 李枣挠了挠头，问：“学姐，我们怎么过去啊？” 褚契南拿出手机导航，说：“离得不远，步行七八分钟，我们走过去。” 宋清歆点点头，四人就结伴出了学校往指定路口走。 “上次你跑得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宋清歆凑到方楚空旁边说。 方楚空低下头讷讷地说：“我已经知道你叫宋清歆了。” 宋清歆：“诶？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老师把名单给你了，名单的第一个人都是小队长。”方楚空说。 “原来是这样。” 宋清歆还以为方楚空也带着小世界的记忆来了呢。 不过也是，003说他是带着记忆进的小世界，那他灵魂完整，也不需要像她一样来收回这些记忆碎片了。 走到路口，宋清歆作为队长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一个大十字路口，每人一个口，如果有情况挥旗子就好了。 宋清歆抬头看了眼天，九月份还是比较热的，于是她就跑去一边的超市，在冰箱里拿了四瓶水分给他们。 “往凉阴地站站，注意安全。”宋清歆嘱咐完，四人就各自坚守岗位了。 宋清歆守着一个口，主要是提醒非机动车注意红绿灯。 刚站了一会宋清歆额头就开始冒汗，她趁着绿灯的时候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凉丝丝的水抚慰了一点燥热的身体，宋清歆又灌了两口。 不一会就红灯了，宋清歆又抬起旗子提醒人们，红灯停。 站了快一个小时，宋清歆倒是还撑得住，只是方楚空本来身体就弱，又喝了点凉水，现在腿酸肚子疼。 他皱着眉，终于忍不住朝对面挥了挥旗子。 宋清歆看到方楚空在挥旗，就等了个绿灯向他跑过去。 “方楚空，你怎么了？” 方楚空脸色发白，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下厕所。”方楚空不太好意思的说。 宋清歆摸出口袋里的一包纸巾塞给他，指向后面不远处的一个书店。 “你去那里，书店二楼有卫生间。” “谢谢队长。”方楚空接过纸巾，转身走了。 宋清歆看着方楚空的背影，又想笑又想哭。 他以前是这个样子的。 瘦弱、苍白、沉默。 他过得不好。 宋清歆抬起旗子，看着对面的车水马龙，有些心疼。 方楚空很快就回来了，他怕离开太久影响不好。 “队长，我回来了。”方楚空看宋清歆在替他站岗，就说了一句。 “哦，你要是不舒服，就脱了帽子马甲找个地方歇一会，反正没人看着。”宋清歆说。 这是志愿劳动，又不是资本家剥削工人。 身体不舒服，休息一会也没事。 “我没事了。”方楚空低声说。 宋清歆等到绿灯放下旗子，然后脱了马甲和校服外套，把外套往地上一扔，又穿上了马甲。 她拿下帽子扇了扇风，说：“你坐会歇着呗，帮我看着衣服。” 宋清歆里面穿着件短袖，十点之后太阳愈发大，宋清歆时不时地拿下帽子扇扇风。 方楚空见状就拿起宋清歆的校服抖抖灰抱在怀里，然后脱下自己的马甲垫在地上坐下了。 宋清歆在这个路口又站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要还不舒服就挥旗告诉我。”宋清歆临走前说。 方楚空看着她点点头。 等到中午十一点半，褚契南才挥了三下旗子，表示时间到了。 他们只负责上午的站岗，下午还会有其他人来。 四人集合之后就往学校回了。 他们还得回去还马甲帽子和小红旗呢。 褚契南中午要和宋清歆一起找地方吃饭，李枣和方楚空走到校门口就要分开了。 宋清歆忍不住回头看方楚空，然后开口问：“空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方楚空一愣，看向宋清歆，而后摇摇头。 “不，不了。” 宋清歆遗憾地想，前世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熟呢。 于是宋清歆被褚契南笑着拉走。 李枣自觉吃到了瓜，返回来揽着方楚空的肩膀笑。 “怎么？那个学姐对你有意思？” 方楚空皱眉，推开他。 “别胡说。我回家了。” 李枣耸耸肩，看着方楚空走远，自己也打算回家吃饭。 “清歆，下午去我家玩。”褚契南邀请道。 “我还想继续看你写呢，你的大纲写得怎么样了？” “人物不够，我在慢慢往里面添，等我想想构思好再说。” “嗯嗯，那我等你！”褚契南高高兴兴地和宋清歆一起吃完饭回了家。 只是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要出门的林女士。 林女士说下打量了一下宋清歆没说话。 “妈妈。”褚契南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 林女士淡淡的应了。 “阿姨好。”宋清歆也打了个招呼。 林女士只是点点头，她看向褚契南说：“别玩得耽误学习。” 说完她就出了门。 褚契南轻舒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看着宋清歆。 宋清歆拍拍她，说：“走。” 宋清歆来褚契南家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玩，两人还会在一起探讨小说设定和学习。 “清歆，你明明学习那么好，可你的家人却不培养你。”褚契南听完宋清歆给她讲的知识点后感叹道。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反正女儿最后也是要嫁人换彩礼的，何必投入那么多。”宋清歆用平淡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然后笑道：“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褚契南顿了一下才说：“我这话可能会不太好听。” “没事啊，你说就行了。”宋清歆鼓励道。 “就算是把女儿当做商品，那不应该更用心的去投资以期得到更高的回报吗？” 比如说褚契南，她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 宋清歆想了想措辞，说道：“在资金精力有限的情况下，着重培养自己认为更有价值的孩子听起来好像也无可厚非。” 但宋清歆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从不抱怨自己家穷，宋清歆一开始只是想让他们把视线从弟弟身上挪开，哪怕只是多看她两眼。 可是她努力学习得到的只是辱骂和打压。 既然父母做出了选择，那她也选择不再爱他们。 “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里，那都是为了规训我们产生的教条。” 宋清歆拍拍褚契南的手说：“我们上学，学习知识、开阔眼界、丰盈思想，就是为了冲破这些枷锁，活出自我，拼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褚契南回握住宋清歆的手，笑着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该把那些话都扔进风里才对！” 两人笑着一起倒在床上。 “清歆，能认识你真好。” 宋清歆闻言扭头看褚契南。 褚契南也在看着她。 宋清歆笑了。 “我也是啊。”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对那个小学弟有意思啊，就是太瘦了，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哈哈哈好痒，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宋清歆坐在床上挠着褚契南的痒痒，笑着问：“那你呢，班文昌这段时间都不在洛城。” 褚契南捂着肚子又笑了一阵，才嗔怪地说：“你还真是小气，我就问一句你也要挠我。” 宋清歆伸出手作势还要挠，褚契南赶紧求饶。 “好好好，我不说了。他这段时间是出去比赛了，要等中秋才能回来。” “中秋啊，今年中秋和国庆假在一起呢。”宋清歆算了算日子说。 “是啊，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在外面学习。”褚契南不想一直在家里。 “好啊，刚好前几天我吃到一家炸鸡店味道特别棒，是一个朋友推荐的，到时候带你去吃。”宋清歆说。 “好啊好啊，那就约好了。” 周六周日很快过去，这周一的升旗还要发放上学期的奖学金。 宋清歆在台下昏昏欲睡，上领奖台的才是主角，他们都是无情鼓掌机器。 直到她听见王熙祈的名字。 “化学单科第一？这也有奖金？”宋清歆低声呢喃一句。 她还以为要总分年级前几才有呢。 这就是宋清歆没有认真听讲的缘故了。 每个年级的前十名都有奖学金，但是为了鼓励学生们，每年级的单科状元也被拉过去领了个红包。 王熙祈下台之后看了眼红包。 五十。 还行，他刚刚打听了一下，年级第一也才三百。 不过他除了单科状元还有个年级第九的红包，打开一看。 一百。 “好好好，炸鸡安排起来。”王熙祈高兴地说。 都是高二的学生，解散之后宋清歆很快找到了王熙祈。 褚契南看宋清歆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也默默跟在她身后。 “恭喜恭喜啊，不过你这个成绩怎么不来六班？”宋清歆好奇地问。 “哦，老班不放人，不让我去哈哈。”王熙祈笑道。 他对现在的老师们都挺满意的，不换班也无所谓。 “话说，我有了奖金，请你去吃饭啊？”王熙祈晃晃红包。 宋清歆指着自己问：“不会就我一个？” “我倒是想叫别人，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来。” 宋清歆闻言就更好奇了。 “有人请吃饭还不来？还是不是朋友！” 王熙祈挠挠头笑道：“嘿嘿，他们可能是炸鸡吃腻了。” 宋清歆：“……你小子请吃饭不会就去那一家炸鸡店。” 王熙祈：“嘻嘻，被你发现了。” 第150章 奖学金 这下六人小队就只差宣惊墨了。 不过班文昌既然和宣惊墨认识，那见到他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宋清歆的灵魂小人在脑海里盘腿坐下，思索着六人小队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聚。 “003，你把近十年的实验题拿出来我做做。” 003依旧没有说话，但是过了一会宋清歆面前就多了一些实验器材和实验试卷。 宋清歆在脑海里埋头学习的时候，他们学校正在组织交通劝导志愿活动。 褚契南拉着宋清歆一起报了名。 周六，宋清歆早早来到学校集合，然后穿上统一发的红色马甲，戴上小红帽，拿上小红旗。 “……都听明白了吗？”老师拿着张注意事项给他们强调完之后问。 “明白了。”大家回应道。 这一次的志愿活动是高一高二一起参加的，总共有二十个人。 “好了，那现在按照名单分组，四个人一组，到指定位置去。” “宋清歆，褚契南，方楚空，李枣。你们四人一队，位置是长春路与武汉路交叉口。”老师说完递给宋清歆一张单子。 宋清歆愣愣接过单子，然后才反应过来。 方楚空？！还有李枣！ 四个人碰了头，李枣高高壮壮的，方楚空站在他身边显得格外瘦弱。 李枣挠了挠头，问：“学姐，我们怎么过去啊？” 褚契南拿出手机导航，说：“离得不远，步行七八分钟，我们走过去。” 宋清歆点点头，四人就结伴出了学校往指定路口走。 “上次你跑得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宋清歆凑到方楚空旁边说。 方楚空低下头讷讷地说：“我已经知道你叫宋清歆了。” 宋清歆：“诶？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老师把名单给你了，名单的第一个人都是小队长。”方楚空说。 “原来是这样。” 宋清歆还以为方楚空也带着小世界的记忆来了呢。 不过也是，003说他是带着记忆进的小世界，那他灵魂完整，也不需要像她一样来收回这些记忆碎片了。 走到路口，宋清歆作为队长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一个大十字路口，每人一个口，如果有情况挥旗子就好了。 宋清歆抬头看了眼天，九月份还是比较热的，于是她就跑去一边的超市，在冰箱里拿了四瓶水分给他们。 “往凉阴地站站，注意安全。”宋清歆嘱咐完，四人就各自坚守岗位了。 宋清歆守着一个口，主要是提醒非机动车注意红绿灯。 刚站了一会宋清歆额头就开始冒汗，她趁着绿灯的时候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凉丝丝的水抚慰了一点燥热的身体，宋清歆又灌了两口。 不一会就红灯了，宋清歆又抬起旗子提醒人们，红灯停。 站了快一个小时，宋清歆倒是还撑得住，只是方楚空本来身体就弱，又喝了点凉水，现在腿酸肚子疼。 他皱着眉，终于忍不住朝对面挥了挥旗子。 宋清歆看到方楚空在挥旗，就等了个绿灯向他跑过去。 “方楚空，你怎么了？” 方楚空脸色发白，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我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下厕所。”方楚空不太好意思的说。 宋清歆摸出口袋里的一包纸巾塞给他，指向后面不远处的一个书店。 “你去那里，书店二楼有卫生间。” “谢谢队长。”方楚空接过纸巾，转身走了。 宋清歆看着方楚空的背影，又想笑又想哭。 他以前是这个样子的。 瘦弱、苍白、沉默。 他过得不好。 宋清歆抬起旗子，看着对面的车水马龙，有些心疼。 方楚空很快就回来了，他怕离开太久影响不好。 “队长，我回来了。”方楚空看宋清歆在替他站岗，就说了一句。 “哦，你要是不舒服，就脱了帽子马甲找个地方歇一会，反正没人看着。”宋清歆说。 这是志愿劳动，又不是资本家剥削工人。 身体不舒服，休息一会也没事。 “我没事了。”方楚空低声说。 宋清歆等到绿灯放下旗子，然后脱了马甲和校服外套，把外套往地上一扔，又穿上了马甲。 她拿下帽子扇了扇风，说：“你坐会歇着呗，帮我看着衣服。” 宋清歆里面穿着件短袖，十点之后太阳愈发大，宋清歆时不时地拿下帽子扇扇风。 方楚空见状就拿起宋清歆的校服抖抖灰抱在怀里，然后脱下自己的马甲垫在地上坐下了。 宋清歆在这个路口又站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要还不舒服就挥旗告诉我。”宋清歆临走前说。 方楚空看着她点点头。 等到中午十一点半，褚契南才挥了三下旗子，表示时间到了。 他们只负责上午的站岗，下午还会有其他人来。 四人集合之后就往学校回了。 他们还得回去还马甲帽子和小红旗呢。 褚契南中午要和宋清歆一起找地方吃饭，李枣和方楚空走到校门口就要分开了。 宋清歆忍不住回头看方楚空，然后开口问：“空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方楚空一愣，看向宋清歆，而后摇摇头。 “不，不了。” 宋清歆遗憾地想，前世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熟呢。 于是宋清歆被褚契南笑着拉走。 李枣自觉吃到了瓜，返回来揽着方楚空的肩膀笑。 “怎么？那个学姐对你有意思？” 方楚空皱眉，推开他。 “别胡说。我回家了。” 李枣耸耸肩，看着方楚空走远，自己也打算回家吃饭。 “清歆，下午去我家玩。”褚契南邀请道。 “我还想继续看你写呢，你的大纲写得怎么样了？” “人物不够，我在慢慢往里面添，等我想想构思好再说。” “嗯嗯，那我等你！”褚契南高高兴兴地和宋清歆一起吃完饭回了家。 只是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要出门的林女士。 林女士说下打量了一下宋清歆没说话。 “妈妈。”褚契南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 林女士淡淡的应了。 “阿姨好。”宋清歆也打了个招呼。 林女士只是点点头，她看向褚契南说：“别玩得耽误学习。” 说完她就出了门。 褚契南轻舒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看着宋清歆。 宋清歆拍拍她，说：“走。” 宋清歆来褚契南家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玩，两人还会在一起探讨小说设定和学习。 “清歆，你明明学习那么好，可你的家人却不培养你。”褚契南听完宋清歆给她讲的知识点后感叹道。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反正女儿最后也是要嫁人换彩礼的，何必投入那么多。”宋清歆用平淡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然后笑道：“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褚契南顿了一下才说：“我这话可能会不太好听。” “没事啊，你说就行了。”宋清歆鼓励道。 “就算是把女儿当做商品，那不应该更用心的去投资以期得到更高的回报吗？” 比如说褚契南，她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 宋清歆想了想措辞，说道：“在资金精力有限的情况下，着重培养自己认为更有价值的孩子听起来好像也无可厚非。” 但宋清歆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从不抱怨自己家穷，宋清歆一开始只是想让他们把视线从弟弟身上挪开，哪怕只是多看她两眼。 可是她努力学习得到的只是辱骂和打压。 既然父母做出了选择，那她也选择不再爱他们。 “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里，那都是为了规训我们产生的教条。” 宋清歆拍拍褚契南的手说：“我们上学，学习知识、开阔眼界、丰盈思想，就是为了冲破这些枷锁，活出自我，拼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褚契南回握住宋清歆的手，笑着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该把那些话都扔进风里才对！” 两人笑着一起倒在床上。 “清歆，能认识你真好。” 宋清歆闻言扭头看褚契南。 褚契南也在看着她。 宋清歆笑了。 “我也是啊。”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对那个小学弟有意思啊，就是太瘦了，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哈哈哈好痒，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宋清歆坐在床上挠着褚契南的痒痒，笑着问：“那你呢，班文昌这段时间都不在洛城。” 褚契南捂着肚子又笑了一阵，才嗔怪地说：“你还真是小气，我就问一句你也要挠我。” 宋清歆伸出手作势还要挠，褚契南赶紧求饶。 “好好好，我不说了。他这段时间是出去比赛了，要等中秋才能回来。” “中秋啊，今年中秋和国庆假在一起呢。”宋清歆算了算日子说。 “是啊，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在外面学习。”褚契南不想一直在家里。 “好啊，刚好前几天我吃到一家炸鸡店味道特别棒，是一个朋友推荐的，到时候带你去吃。”宋清歆说。 “好啊好啊，那就约好了。” 周六周日很快过去，这周一的升旗还要发放上学期的奖学金。 宋清歆在台下昏昏欲睡，上领奖台的才是主角，他们都是无情鼓掌机器。 直到她听见王熙祈的名字。 “化学单科第一？这也有奖金？”宋清歆低声呢喃一句。 她还以为要总分年级前几才有呢。 这就是宋清歆没有认真听讲的缘故了。 每个年级的前十名都有奖学金，但是为了鼓励学生们，每年级的单科状元也被拉过去领了个红包。 王熙祈下台之后看了眼红包。 五十。 还行，他刚刚打听了一下，年级第一也才三百。 不过他除了单科状元还有个年级第九的红包，打开一看。 一百。 “好好好，炸鸡安排起来。”王熙祈高兴地说。 都是高二的学生，解散之后宋清歆很快找到了王熙祈。 褚契南看宋清歆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也默默跟在她身后。 “恭喜恭喜啊，不过你这个成绩怎么不来六班？”宋清歆好奇地问。 “哦，老班不放人，不让我去哈哈。”王熙祈笑道。 他对现在的老师们都挺满意的，不换班也无所谓。 “话说，我有了奖金，请你去吃饭啊？”王熙祈晃晃红包。 宋清歆指着自己问：“不会就我一个？” “我倒是想叫别人，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来。” 宋清歆闻言就更好奇了。 “有人请吃饭还不来？还是不是朋友！” 王熙祈挠挠头笑道：“嘿嘿，他们可能是炸鸡吃腻了。” 宋清歆：“……你小子请吃饭不会就去那一家炸鸡店。” 王熙祈：“嘻嘻，被你发现了。” 第151章 齐奶奶 因为假期调休，他们连着上了一周课，班文昌也终于比完赛回来了。 他知道褚契南今天放假，就在一中校门口等了会。 王熙祈一放学就来六班门口等着宋清歆和褚契南了。 “走走走，可算等到你俩出来了。”王熙祈朝她们挥挥手说。 宋清歆看了下王熙祈身后，笑道：“还真没其他人跟你一块去吃啊。” 王熙祈：“说这话就扎心了啊宋姐。” 三人说笑着，褚契南惊讶地咦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要中秋之后才能回来呢。” 班文昌走上前笑道：“刚好赶回来，不过，你们这是准备出去？” 王熙祈虽然不认识班文昌，但是一看褚契南跟他熟悉，那不就好说了。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去。”王熙祈大手一挥，带着三个人一起去吃饭。 宋清歆一边听着王熙祈吐槽老师留的作业多，一边想，如果空空和小墨也在，那他们六个人就团圆了。 四人往炸鸡店的方向走，方楚空从高一的教学楼下来，刚出校门就看见四个人说笑离开的背影。 方楚空背着书包往他常去的那个公园走去。 公园长椅上，有个老婆婆坐在那里数着袋子里的空瓶子。 “奶奶。” 老婆婆听见声音抬起头笑道：“小方，放学了吗？” “嗯，今天放假，放学时间早一点。”方楚空坐在她身边问了她的近况。 然后就拿起老婆婆的袋子说：“奶奶你坐会，我去那边篮球场看一圈。” “小方，真的谢谢你。”老婆婆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方楚空。 方楚空回握住那双温暖干燥又布满皱纹的手。 “不用谢，奶奶。” 方楚空去帮忙捡瓶子的同时，宋清歆他们也没吃成饭。 “喂？儿子！小区里那个齐奶奶，正在喊人去赶流浪猫呢，我去拦他们，你快去门卫室把你齐叔喊过来。” 李女士是挺着急的，不过她没完全说实话。 那齐奶奶不是在赶猫，是直接把猫给摔死踹死了。 不过这话一说，王熙祈该着急死了。 王熙祈挂了电话匆匆解释一句就赶紧跑向他家小区的方向，幸好离得不算远。 宋清歆他们一听是这么个情况，也都自告奋勇一起去了。 齐奶奶就是之前跟王熙祈吵架的那个大妈，齐叔是她儿子，那个小女孩就是齐叔的女儿。 这老太太脾气大，又喜欢胡搅蛮缠，也只有她儿子的话她能听一点。 所以李女士第一时间就给王熙祈打电话，让他去把齐叔叫来。 王熙祈平时不运动，跑了一会实在跑不动，宋清歆就问了地方，撒腿跑了过去。 宋清歆找到那个齐叔说明了情况，那齐叔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就去找齐奶奶了。 宋清歆回去刚好跟王熙祈他们遇上，就一起跟在齐叔身后去找齐奶奶。 五人在小区里一路打听，找到齐奶奶的时候李女士正在不断劝着，王熙祈看着齐奶奶手里举着小白猫，作势要摔。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冲上去就把小白猫抢了过来。 齐奶奶被他的动作挤得一个踉跄，站稳后直接推了一把王熙祈，宋清歆伸出手去扶，不过她力量不够，直接被王熙祈带着一起摔到了地上。 班文昌不动声色地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报警，褚契南也在班文昌提醒后打开了录像悄悄把齐奶奶推人给录了下来。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老太婆！” 被齐奶奶找来的几个男人见状也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流浪猫嘛，在他们看来弄死就弄死了。 可要是齐奶奶打了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李女士见状大吼一声：“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李女士赶紧把两个孩子拉起来，看他们有没有摔到哪。 “我告诉你老太婆，要是这俩孩儿有点啥闪失你就完了，我哪怕天天不上班我就在你家门口闹，你给我等着你！” 齐叔一听，这不行啊。 赶紧出来打圆场。 “都是一个小区的，邻里邻居的……” “谁跟你邻居，你老妈作孽的时候你不出来劝，出事了才来放马后炮，不管用！”李女士说着就要拿手机出来报警。 班文昌站出来说：“阿姨，我已经报警了。” 此话一落，周围的人都看向班文昌，班文昌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笑得波澜不惊。 “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警车滴唔滴唔的声音就由远及近来了。 那几个被齐奶奶找过来抓猫的男人见状就打了退堂鼓。 “这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啊。”说完就要走。 褚契南站出来说：“你们走了没关系，我已经录像了。如果不想让警察去你们家里，待会还是乖乖跟着一起走。” 那几个男人瞪着褚契南，班文昌默默走到她身边，宋清歆也走过去，拉住褚契南的手说：“南南干的漂亮！” 方楚空抬头听着警笛的声音，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小方啊。” “奶奶，你怎么过来了。”方楚空走过去扶着她问。 “我听说那边小区打起来了，几个学生叫打了，你快回家去。” “学生？”方楚空问着，脑海里浮现出校门口看到的那几个背影。 “嗯，听说是为了几只猫？” “奶奶别担心，你早点回去。”方楚空不放心，打算自己去看看，就嘱咐奶奶早点回去。 说完他背着书包往公园旁边的小区跑去。 他知道那个小区有很多流浪猫。 方楚空跑过去时，警察还没到。 三方人正僵持着。 王熙祈摔了一下，此时正眼睛红红地捂住后腰，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了骨头。 急得李女士双眼闪着泪光，像个护犊子的母狮一样站在他的前面。 宋清歆怀里抱着那只被救下来的小白猫，褚契南和班文昌站在后面没说话。 几个男人也不敢站在齐奶奶身后了，但也不敢就这样回家，所以他们就站在一起看似两边不沾。 另一方就是齐叔和齐奶奶了。 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 齐奶奶无理取闹，齐叔是可以劝一劝。 但是齐奶奶现在推了人，李女士也不愿意和解私了，齐叔也只能安抚着齐奶奶。 方楚空跑过来时就是这么个情景。 看着宋清歆身后一片灰尘，手上包的纸巾透出些血色，方楚空呼吸一紧，跑过去问：“学姐，你们怎么了？” 第151章 齐奶奶 因为假期调休，他们连着上了一周课，班文昌也终于比完赛回来了。 他知道褚契南今天放假，就在一中校门口等了会。 王熙祈一放学就来六班门口等着宋清歆和褚契南了。 “走走走，可算等到你俩出来了。”王熙祈朝她们挥挥手说。 宋清歆看了下王熙祈身后，笑道：“还真没其他人跟你一块去吃啊。” 王熙祈：“说这话就扎心了啊宋姐。” 三人说笑着，褚契南惊讶地咦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要中秋之后才能回来呢。” 班文昌走上前笑道：“刚好赶回来，不过，你们这是准备出去？” 王熙祈虽然不认识班文昌，但是一看褚契南跟他熟悉，那不就好说了。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去。”王熙祈大手一挥，带着三个人一起去吃饭。 宋清歆一边听着王熙祈吐槽老师留的作业多，一边想，如果空空和小墨也在，那他们六个人就团圆了。 四人往炸鸡店的方向走，方楚空从高一的教学楼下来，刚出校门就看见四个人说笑离开的背影。 方楚空背着书包往他常去的那个公园走去。 公园长椅上，有个老婆婆坐在那里数着袋子里的空瓶子。 “奶奶。” 老婆婆听见声音抬起头笑道：“小方，放学了吗？” “嗯，今天放假，放学时间早一点。”方楚空坐在她身边问了她的近况。 然后就拿起老婆婆的袋子说：“奶奶你坐会，我去那边篮球场看一圈。” “小方，真的谢谢你。”老婆婆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方楚空。 方楚空回握住那双温暖干燥又布满皱纹的手。 “不用谢，奶奶。” 方楚空去帮忙捡瓶子的同时，宋清歆他们也没吃成饭。 “喂？儿子！小区里那个齐奶奶，正在喊人去赶流浪猫呢，我去拦他们，你快去门卫室把你齐叔喊过来。” 李女士是挺着急的，不过她没完全说实话。 那齐奶奶不是在赶猫，是直接把猫给摔死踹死了。 不过这话一说，王熙祈该着急死了。 王熙祈挂了电话匆匆解释一句就赶紧跑向他家小区的方向，幸好离得不算远。 宋清歆他们一听是这么个情况，也都自告奋勇一起去了。 齐奶奶就是之前跟王熙祈吵架的那个大妈，齐叔是她儿子，那个小女孩就是齐叔的女儿。 这老太太脾气大，又喜欢胡搅蛮缠，也只有她儿子的话她能听一点。 所以李女士第一时间就给王熙祈打电话，让他去把齐叔叫来。 王熙祈平时不运动，跑了一会实在跑不动，宋清歆就问了地方，撒腿跑了过去。 宋清歆找到那个齐叔说明了情况，那齐叔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就去找齐奶奶了。 宋清歆回去刚好跟王熙祈他们遇上，就一起跟在齐叔身后去找齐奶奶。 五人在小区里一路打听，找到齐奶奶的时候李女士正在不断劝着，王熙祈看着齐奶奶手里举着小白猫，作势要摔。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冲上去就把小白猫抢了过来。 齐奶奶被他的动作挤得一个踉跄，站稳后直接推了一把王熙祈，宋清歆伸出手去扶，不过她力量不够，直接被王熙祈带着一起摔到了地上。 班文昌不动声色地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报警，褚契南也在班文昌提醒后打开了录像悄悄把齐奶奶推人给录了下来。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老太婆！” 被齐奶奶找来的几个男人见状也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流浪猫嘛，在他们看来弄死就弄死了。 可要是齐奶奶打了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李女士见状大吼一声：“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李女士赶紧把两个孩子拉起来，看他们有没有摔到哪。 “我告诉你老太婆，要是这俩孩儿有点啥闪失你就完了，我哪怕天天不上班我就在你家门口闹，你给我等着你！” 齐叔一听，这不行啊。 赶紧出来打圆场。 “都是一个小区的，邻里邻居的……” “谁跟你邻居，你老妈作孽的时候你不出来劝，出事了才来放马后炮，不管用！”李女士说着就要拿手机出来报警。 班文昌站出来说：“阿姨，我已经报警了。” 此话一落，周围的人都看向班文昌，班文昌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笑得波澜不惊。 “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警车滴唔滴唔的声音就由远及近来了。 那几个被齐奶奶找过来抓猫的男人见状就打了退堂鼓。 “这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啊。”说完就要走。 褚契南站出来说：“你们走了没关系，我已经录像了。如果不想让警察去你们家里，待会还是乖乖跟着一起走。” 那几个男人瞪着褚契南，班文昌默默走到她身边，宋清歆也走过去，拉住褚契南的手说：“南南干的漂亮！” 方楚空抬头听着警笛的声音，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小方啊。” “奶奶，你怎么过来了。”方楚空走过去扶着她问。 “我听说那边小区打起来了，几个学生叫打了，你快回家去。” “学生？”方楚空问着，脑海里浮现出校门口看到的那几个背影。 “嗯，听说是为了几只猫？” “奶奶别担心，你早点回去。”方楚空不放心，打算自己去看看，就嘱咐奶奶早点回去。 说完他背着书包往公园旁边的小区跑去。 他知道那个小区有很多流浪猫。 方楚空跑过去时，警察还没到。 三方人正僵持着。 王熙祈摔了一下，此时正眼睛红红地捂住后腰，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了骨头。 急得李女士双眼闪着泪光，像个护犊子的母狮一样站在他的前面。 宋清歆怀里抱着那只被救下来的小白猫，褚契南和班文昌站在后面没说话。 几个男人也不敢站在齐奶奶身后了，但也不敢就这样回家，所以他们就站在一起看似两边不沾。 另一方就是齐叔和齐奶奶了。 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 齐奶奶无理取闹，齐叔是可以劝一劝。 但是齐奶奶现在推了人，李女士也不愿意和解私了，齐叔也只能安抚着齐奶奶。 方楚空跑过来时就是这么个情景。 看着宋清歆身后一片灰尘，手上包的纸巾透出些血色，方楚空呼吸一紧，跑过去问：“学姐，你们怎么了？” 第152章 计算机 “没事，摔了一跤。”宋清歆说。 警车开进小区，很快就赶到这一片。 “是谁报的警？” “是我。”班文昌站出来说。 警察看了眼人还挺多，就又叫来两辆车。 “都跟我们走一趟。” 三方人最后都被带到了警局，包括什么都不知道的方楚空。 王熙祈从垃圾箱旁边随便拿了个纸盒子，把猫装起来，先送到了门卫室，然后才跟着一起走了。 因为李女士担心两个孩子摔出什么事来，就由一个女警陪同先去了医院。 班文昌、褚契南和方楚空做完笔录就在警局等着王熙祈他们回来。 “方楚空？你怎么会过来啊？”褚契南问。 “我在旁边公园，听说那边有人打学生，就……过去看看。”方楚空解释道。 等了一会，李女士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女警带着鉴伤报告给了组长说了情况。 宋清歆还好，只是胳膊挫伤，手心有点擦伤，已经包扎好了。 至于王熙祈，他拍了片子，医生说是尾椎损伤，不用手术，但得慢慢养，不能再磕到碰到了。 李女士表面哭哭啼啼，心里骂骂咧咧，那表情看得一边的女警都觉得她儿子是不是好不了了。 三人被分开各自做了笔录，最后判定齐奶奶为过错方，不仅要道歉还得赔付医药费。 “我可是为了小区的安宁！” “小区安宁自有居委会的人操心，或者您也可以报警让我们去处理嘛，您现在这样对着流浪猫乱抓，万一刺激了它们，使得它们开始攻击过路人怎么办？” “……那我就是为了小区！”齐奶奶哼了一声小声说道。 “齐先生，这事您怎么看呢？”警察无奈地问。 李女士那边情绪很激动，齐先生这边要是谈不拢，李女士就要起诉齐家了。 说到底抓流浪猫这事是不归齐奶奶管的，她要是管成了，那在别人嘴里就是好事一桩。 可现在事情没办成，还伤了人。 齐先生看得倒是明白，态度很谦卑。 “该罚罚，我们都认。那孩子遭了罪，医药费我们也赔。但是小区里的流浪猫确实太多了，咱们是不是也找人去清理清理？” 警察听着清理两个字微皱眉头，心里有些不高兴他的措辞，但也点点头。 “我们会联系相关部门和流浪动物救助那边，尽快给你们一个答复。没有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个字。” 至于那几个男人，也是被口头批评了几句话。 在警局解决完这件事后天都黑了。 吃饭的事只能泡汤。 王熙祈还惦记着在门卫室的小猫，急匆匆回了家。 “咱家养不了它。”李女士眼看快到门卫室了，看了一眼王熙祈说。 王熙祈没说话。 宋清歆四人跟在后面互相看了看。 “我也养不了。”宋清歆首先说。 方楚空摇摇头。 褚契南也有些为难。 “短时间我可以，长时间的话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王熙祈也有些失落。 而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个男人抱着个纸箱子从门卫室出来。 王熙祈赶紧伸出手喊道：“放开我小白！” 王熙祈尾椎骨还疼着呢，根本跑不了步。 宋清歆迈开双腿就是一个追。 只是方楚空的速度比她更快。 方楚空飞奔过去一把抢过箱子，宋清歆护着他一起往回跑。 跑了两步宋清歆觉得不对，又拉住方楚空停下了。 方楚空：“怎么了？” 宋清歆看着那个还封着胶带的箱子，有些迟疑地说：“这……好像不是猫？” “什么猫啊，那是我快递！”男人追上来不满地说。 李女士此时也追过来了，赶紧赔罪。 宋清歆也蛮不好意思的，连连说对不起。 方楚空脸有些红，低下头说：“对不起……” 那男人看这道歉的架势，也有些不自在，挥挥手说没事，赶紧抱着箱子走了。 王熙祈：“对不起啊，我太紧张，看岔劈了。” “没关系，快进去看看小白还在不在？”宋清歆说。 王熙祈进去把装着猫的箱子抱出来。 李女士离得远了点，她不想参与讨论这猫的去留，于是说道：“我先回家做饭，也不早了，你们都留下来吃，我去旁边再买点凉菜，都别走啊。” 说完她就踩着小高跟噔噔噔地走了。 “我听他们说这个小区的流浪猫很快就要被带走了。”王熙祈低声说。 实际上今天被齐奶奶这么一闹，小区里的流浪猫死得死跑得跑，已经没有几只了。 脏兮兮的小白猫缩在箱子里发出oo的叫声。 宋清歆忍不住笑了一下。 “它好小，连喵喵叫都不会。” 褚契南也扒着箱子看了会。 “是呢，只会oo叫，要不叫它小墨？” “小墨？”宋清歆有些诧异地问。 “但它是小白猫。”王熙祈反驳道。 “要不你给它起个名字？”班文昌说。 “起了名字就要对它负责了。可我养不了它。”王熙祈有些遗憾地说。 班文昌沉吟一下，说：“没关系，我家没人，可以帮你养着。近两年都可以。” 他虽然跟王熙祈是第一天认识，但是经历这一件事，他觉得这王熙祈倒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所以班文昌愿意帮他养两年，但是两年后进入大学，他也没有办法把猫带到身边养了。 王熙祈闻言感动地不要不要的。 “呜呜呜班哥你是我亲大哥。” 班文昌轻咳一声，说：“不收小弟。” “哈哈哈哈。”宋清歆笑完拍拍王熙祈说：“他不收我收，你给我当小弟，等我大学了我养它。” “哼哼，到时候我自己养。”王熙祈摸摸小猫脑袋说。 “所以你快给它起个名字啊。”宋清歆催促道。 王熙祈挠挠头，想起他妈妈的粉色电动车。 “要不，叫它骑行？” 褚契南瞪着眼睛问：“奇行？你小说看多了。” 王熙祈：“是骑车的那个骑行！” “你给小猫叫骑行？好怪的名字。”宋清歆说。 脑海里，宋清歆的灵魂小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奇行网站名字的由来。 那小墨…… 王熙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装着小猫的盒子，指着上面的标志说：“要不叫计算机好了。” 小猫听到这个名字o的叫了一声，大家都笑起来。 宋清歆也忍不住在自己的脑海里笑起来。 这下，六个人是真的团聚了。 不，确切地说，是五人一猫。 第152章 计算机 “没事，摔了一跤。”宋清歆说。 警车开进小区，很快就赶到这一片。 “是谁报的警？” “是我。”班文昌站出来说。 警察看了眼人还挺多，就又叫来两辆车。 “都跟我们走一趟。” 三方人最后都被带到了警局，包括什么都不知道的方楚空。 王熙祈从垃圾箱旁边随便拿了个纸盒子，把猫装起来，先送到了门卫室，然后才跟着一起走了。 因为李女士担心两个孩子摔出什么事来，就由一个女警陪同先去了医院。 班文昌、褚契南和方楚空做完笔录就在警局等着王熙祈他们回来。 “方楚空？你怎么会过来啊？”褚契南问。 “我在旁边公园，听说那边有人打学生，就……过去看看。”方楚空解释道。 等了一会，李女士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女警带着鉴伤报告给了组长说了情况。 宋清歆还好，只是胳膊挫伤，手心有点擦伤，已经包扎好了。 至于王熙祈，他拍了片子，医生说是尾椎损伤，不用手术，但得慢慢养，不能再磕到碰到了。 李女士表面哭哭啼啼，心里骂骂咧咧，那表情看得一边的女警都觉得她儿子是不是好不了了。 三人被分开各自做了笔录，最后判定齐奶奶为过错方，不仅要道歉还得赔付医药费。 “我可是为了小区的安宁！” “小区安宁自有居委会的人操心，或者您也可以报警让我们去处理嘛，您现在这样对着流浪猫乱抓，万一刺激了它们，使得它们开始攻击过路人怎么办？” “……那我就是为了小区！”齐奶奶哼了一声小声说道。 “齐先生，这事您怎么看呢？”警察无奈地问。 李女士那边情绪很激动，齐先生这边要是谈不拢，李女士就要起诉齐家了。 说到底抓流浪猫这事是不归齐奶奶管的，她要是管成了，那在别人嘴里就是好事一桩。 可现在事情没办成，还伤了人。 齐先生看得倒是明白，态度很谦卑。 “该罚罚，我们都认。那孩子遭了罪，医药费我们也赔。但是小区里的流浪猫确实太多了，咱们是不是也找人去清理清理？” 警察听着清理两个字微皱眉头，心里有些不高兴他的措辞，但也点点头。 “我们会联系相关部门和流浪动物救助那边，尽快给你们一个答复。没有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个字。” 至于那几个男人，也是被口头批评了几句话。 在警局解决完这件事后天都黑了。 吃饭的事只能泡汤。 王熙祈还惦记着在门卫室的小猫，急匆匆回了家。 “咱家养不了它。”李女士眼看快到门卫室了，看了一眼王熙祈说。 王熙祈没说话。 宋清歆四人跟在后面互相看了看。 “我也养不了。”宋清歆首先说。 方楚空摇摇头。 褚契南也有些为难。 “短时间我可以，长时间的话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王熙祈也有些失落。 而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个男人抱着个纸箱子从门卫室出来。 王熙祈赶紧伸出手喊道：“放开我小白！” 王熙祈尾椎骨还疼着呢，根本跑不了步。 宋清歆迈开双腿就是一个追。 只是方楚空的速度比她更快。 方楚空飞奔过去一把抢过箱子，宋清歆护着他一起往回跑。 跑了两步宋清歆觉得不对，又拉住方楚空停下了。 方楚空：“怎么了？” 宋清歆看着那个还封着胶带的箱子，有些迟疑地说：“这……好像不是猫？” “什么猫啊，那是我快递！”男人追上来不满地说。 李女士此时也追过来了，赶紧赔罪。 宋清歆也蛮不好意思的，连连说对不起。 方楚空脸有些红，低下头说：“对不起……” 那男人看这道歉的架势，也有些不自在，挥挥手说没事，赶紧抱着箱子走了。 王熙祈：“对不起啊，我太紧张，看岔劈了。” “没关系，快进去看看小白还在不在？”宋清歆说。 王熙祈进去把装着猫的箱子抱出来。 李女士离得远了点，她不想参与讨论这猫的去留，于是说道：“我先回家做饭，也不早了，你们都留下来吃，我去旁边再买点凉菜，都别走啊。” 说完她就踩着小高跟噔噔噔地走了。 “我听他们说这个小区的流浪猫很快就要被带走了。”王熙祈低声说。 实际上今天被齐奶奶这么一闹，小区里的流浪猫死得死跑得跑，已经没有几只了。 脏兮兮的小白猫缩在箱子里发出oo的叫声。 宋清歆忍不住笑了一下。 “它好小，连喵喵叫都不会。” 褚契南也扒着箱子看了会。 “是呢，只会oo叫，要不叫它小墨？” “小墨？”宋清歆有些诧异地问。 “但它是小白猫。”王熙祈反驳道。 “要不你给它起个名字？”班文昌说。 “起了名字就要对它负责了。可我养不了它。”王熙祈有些遗憾地说。 班文昌沉吟一下，说：“没关系，我家没人，可以帮你养着。近两年都可以。” 他虽然跟王熙祈是第一天认识，但是经历这一件事，他觉得这王熙祈倒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所以班文昌愿意帮他养两年，但是两年后进入大学，他也没有办法把猫带到身边养了。 王熙祈闻言感动地不要不要的。 “呜呜呜班哥你是我亲大哥。” 班文昌轻咳一声，说：“不收小弟。” “哈哈哈哈。”宋清歆笑完拍拍王熙祈说：“他不收我收，你给我当小弟，等我大学了我养它。” “哼哼，到时候我自己养。”王熙祈摸摸小猫脑袋说。 “所以你快给它起个名字啊。”宋清歆催促道。 王熙祈挠挠头，想起他妈妈的粉色电动车。 “要不，叫它骑行？” 褚契南瞪着眼睛问：“奇行？你小说看多了。” 王熙祈：“是骑车的那个骑行！” “你给小猫叫骑行？好怪的名字。”宋清歆说。 脑海里，宋清歆的灵魂小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奇行网站名字的由来。 那小墨…… 王熙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装着小猫的盒子，指着上面的标志说：“要不叫计算机好了。” 小猫听到这个名字o的叫了一声，大家都笑起来。 宋清歆也忍不住在自己的脑海里笑起来。 这下，六个人是真的团聚了。 不，确切地说，是五人一猫。 第153章 眼熟的场景 宋清歆忍不住回忆起她在小世界里第一次见到宣惊墨的情景。 他当时只是去办公室送资料的，结果被抓壮丁去拦谷莹莹，后来差点被绊倒被宋清歆给捞了起来。 其实宋清歆当时没怎么注意到他，直到他出现给宋清歆塞了瓶消肿止痛喷雾。 那时的宣惊墨跟人交流会害怕，整个人局促害羞。 但还是勇敢地向宋清歆释放他的善意。 宋清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计算机毛茸茸的头。 计算机抬头蹭了蹭她表示友好。 褚契南见状也想摸它，于是五个人就摸了一圈。 就连方楚空都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最后由班文昌抱着箱子，五人一猫一起往王熙祈家里走去。 宋清歆和方楚空一左一右搀扶着王熙祈。 “宋姐，你手不要紧？” 宋清歆摔到的是左手，不影响她活动，她不在意地说：“没事，我这一点事没有，歇两天就好了。” 她的伤跟方楚空以前打篮球摔倒那次比可是轻了很多很多。 确实是歇两天就没事了。 方楚空扶着王熙祈的另一边胳膊，低着头不说话。 王熙祈见他话少就想逗逗他。 “你知道么？” 方楚空疑惑地看向王熙祈。 “你很像我以前看到的流浪狗。” 方楚空：？ 他无语凝噎了一瞬，然后开口问：“你说我是狗？” 王熙祈啧啧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低着头的样子很像我看到的流浪狗，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心疼。” 宋清歆闻言有些赞同地点点头。 方楚空却是把头偏到一边没说话。 宋清歆偷看他一眼，然后说：“他是在说你惹人心疼。” 方楚空没说话，过了会他才低声说：“噢。” 方楚空表面：噢。 心里：他说我是狗(tot) 宋清歆：原来前世的方楚空不仅瘦弱苍白，他还敏感不能开玩笑！ 王熙祈也发现了，于是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你们晚点回家都没事，用不用跟家里说一声？我妈做饭味道比较一般哈，你们别有太大期待。” 宋清歆闻言有点想念罗婵做饭的味道了。 味道承载着记忆，在某一瞬间击中宋清歆，过往模糊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罗婵的一颦一笑，她的温婉坚强，她是优秀的女性，也是温柔的母亲。 宋清歆对她的思念，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李女士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所以在外面的饭馆买了几样菜回来，就自己做了个汤。 班文昌把装猫的箱子放到玄关，然后大家洗了手消了毒，一个大人并五个小孩一起吃了顿饭。 因为明天就是中秋，李女士除了公司发的月饼，自己也买了点，等他们吃完饭要走的时候，李女士一人给塞了两个月饼。 “谢谢阿姨！”宋清歆接过月饼笑道。 “好孩子，今天你也受苦了，这你拿着，快回去。”李女士从王熙祈那知道宋清歆没有手机，于是去买菜的时候赶紧取了点现金回来。 刚刚塞给宋清歆的就是现金。 “他们赔的医药费也有你一部分，拿着。” 宋清歆把那钱推回去，说：“本来去医院就是阿姨你给拿的钱，这钱我不能要。” “要不是你给熙祈挡那一下，他估计就起不来了，拿上好孩子。” 最后宋清歆还是拿上那笔钱离开了。 “这个给你带回去喂它，我会定时给你伙食费的。”王熙祈把家里的猫粮和罐头递给班文昌。 班文昌接过来说：“嗯，欢迎你随时来看他，我们加个微信，我把地址发给你。” 王熙祈要休养几天，于是约好过几天再去看计算机。 几人各自告别，然后就各回各家。 因为想着今天出去吃饭，可能会有点晚，褚契南就没骑车，打算让司机来接。 宋清歆没让褚契南送自己，而是和方楚空一起走了。 方楚空回头看了她两眼，忍不住问：“学姐你家也在这边？” 宋清歆面不改色地说：“是啊。” 是个屁，明明就是两个方向。 宋清歆在心里吐槽自己。 方楚空不知道信了没有，他始终和宋清歆保持着距离。 他不觉得宋清歆能看上他什么，也不相信自己这副样子会被人喜欢。 到家后，出于礼貌，方楚空和宋清歆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宋清歆看着小区楼下的花园和运动设施有些眼熟。 “嘶……这不是小世界里他家在老区的房子吗？”宋清歆托着下巴看了看，然后才转身离开。 站在楼道里的方楚空低头看着宋清歆走远才回了家。 “死哪去了，有本事别回来啊！扫把星！” 迎面飞来一个没喝完的饮料瓶，方楚空面无表情地出手抓住，但是里面的液体还是撒出来弄湿了他的校服。 方楚空没有过多表情，他把瓶子放到桌子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翅膀硬了，你看看！现在都开始无视我们了！”方楚空的婶拍了下桌子不满地对男人说。 方楚空的叔叔吸着烟吞云吐雾地，不太在意地说：“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你就不怕他长大拿了钱去找他亲爸？” 方叔吸烟的动作一顿，然后摸着他的啤酒肚慢悠悠说道：“怕什么，他浑身上下有一分钱吗？再说了，他的身份证都在咱们手里呢。” 方楚空回到房间放下书包，然后脱下校服打算明天再去洗。 躺在床上，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想。 他真的还有未来吗？ 他父母是相亲认识的，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后来他俩离婚，各自有了家庭。 听说他爸在沿海那边做生意，很赚钱。 为什么是听说呢。 因为他爸当年离婚后想着去外地发展，但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方楚空还记得当年他离开时说的话。 “小空啊，等爸爸在外面赚到钱了就带你过去。” “呵，骗子。”方楚空冷笑一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宋清歆回到家时也是一阵咒骂。 “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天天出去鬼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跟男的鬼混我打断你的腿。” 宋清歆的弟弟闻言嗤笑道：“怕什么，告个强女干我们还能拿到钱呢。” 宋清歆表面波澜不惊地回了房间。 但内心已经问候他们八辈子了。 如果她没有窥见过光明，那或许还能在这黑暗里度日如年地活着。 “还有两年，我等！”宋清歆握拳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转念一想，宋清歆又释怀了。 这下她多了两年的时间去学习啊！ 当初在集训队，虽然她进步很大，但是那里聚集着全华夏优秀的年轻人。 宋清歆看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现在多了两年时间，她得奋起直追才是！ 重新燃起斗志的宋清歆很快躺在床上，脑海里的小人不断地忙着做实验和学习。 第153章 眼熟的场景 宋清歆忍不住回忆起她在小世界里第一次见到宣惊墨的情景。 他当时只是去办公室送资料的，结果被抓壮丁去拦谷莹莹，后来差点被绊倒被宋清歆给捞了起来。 其实宋清歆当时没怎么注意到他，直到他出现给宋清歆塞了瓶消肿止痛喷雾。 那时的宣惊墨跟人交流会害怕，整个人局促害羞。 但还是勇敢地向宋清歆释放他的善意。 宋清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计算机毛茸茸的头。 计算机抬头蹭了蹭她表示友好。 褚契南见状也想摸它，于是五个人就摸了一圈。 就连方楚空都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最后由班文昌抱着箱子，五人一猫一起往王熙祈家里走去。 宋清歆和方楚空一左一右搀扶着王熙祈。 “宋姐，你手不要紧？” 宋清歆摔到的是左手，不影响她活动，她不在意地说：“没事，我这一点事没有，歇两天就好了。” 她的伤跟方楚空以前打篮球摔倒那次比可是轻了很多很多。 确实是歇两天就没事了。 方楚空扶着王熙祈的另一边胳膊，低着头不说话。 王熙祈见他话少就想逗逗他。 “你知道么？” 方楚空疑惑地看向王熙祈。 “你很像我以前看到的流浪狗。” 方楚空：？ 他无语凝噎了一瞬，然后开口问：“你说我是狗？” 王熙祈啧啧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低着头的样子很像我看到的流浪狗，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心疼。” 宋清歆闻言有些赞同地点点头。 方楚空却是把头偏到一边没说话。 宋清歆偷看他一眼，然后说：“他是在说你惹人心疼。” 方楚空没说话，过了会他才低声说：“噢。” 方楚空表面：噢。 心里：他说我是狗(tot) 宋清歆：原来前世的方楚空不仅瘦弱苍白，他还敏感不能开玩笑！ 王熙祈也发现了，于是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你们晚点回家都没事，用不用跟家里说一声？我妈做饭味道比较一般哈，你们别有太大期待。” 宋清歆闻言有点想念罗婵做饭的味道了。 味道承载着记忆，在某一瞬间击中宋清歆，过往模糊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清晰无比。 罗婵的一颦一笑，她的温婉坚强，她是优秀的女性，也是温柔的母亲。 宋清歆对她的思念，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李女士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所以在外面的饭馆买了几样菜回来，就自己做了个汤。 班文昌把装猫的箱子放到玄关，然后大家洗了手消了毒，一个大人并五个小孩一起吃了顿饭。 因为明天就是中秋，李女士除了公司发的月饼，自己也买了点，等他们吃完饭要走的时候，李女士一人给塞了两个月饼。 “谢谢阿姨！”宋清歆接过月饼笑道。 “好孩子，今天你也受苦了，这你拿着，快回去。”李女士从王熙祈那知道宋清歆没有手机，于是去买菜的时候赶紧取了点现金回来。 刚刚塞给宋清歆的就是现金。 “他们赔的医药费也有你一部分，拿着。” 宋清歆把那钱推回去，说：“本来去医院就是阿姨你给拿的钱，这钱我不能要。” “要不是你给熙祈挡那一下，他估计就起不来了，拿上好孩子。” 最后宋清歆还是拿上那笔钱离开了。 “这个给你带回去喂它，我会定时给你伙食费的。”王熙祈把家里的猫粮和罐头递给班文昌。 班文昌接过来说：“嗯，欢迎你随时来看他，我们加个微信，我把地址发给你。” 王熙祈要休养几天，于是约好过几天再去看计算机。 几人各自告别，然后就各回各家。 因为想着今天出去吃饭，可能会有点晚，褚契南就没骑车，打算让司机来接。 宋清歆没让褚契南送自己，而是和方楚空一起走了。 方楚空回头看了她两眼，忍不住问：“学姐你家也在这边？” 宋清歆面不改色地说：“是啊。” 是个屁，明明就是两个方向。 宋清歆在心里吐槽自己。 方楚空不知道信了没有，他始终和宋清歆保持着距离。 他不觉得宋清歆能看上他什么，也不相信自己这副样子会被人喜欢。 到家后，出于礼貌，方楚空和宋清歆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宋清歆看着小区楼下的花园和运动设施有些眼熟。 “嘶……这不是小世界里他家在老区的房子吗？”宋清歆托着下巴看了看，然后才转身离开。 站在楼道里的方楚空低头看着宋清歆走远才回了家。 “死哪去了，有本事别回来啊！扫把星！” 迎面飞来一个没喝完的饮料瓶，方楚空面无表情地出手抓住，但是里面的液体还是撒出来弄湿了他的校服。 方楚空没有过多表情，他把瓶子放到桌子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翅膀硬了，你看看！现在都开始无视我们了！”方楚空的婶拍了下桌子不满地对男人说。 方楚空的叔叔吸着烟吞云吐雾地，不太在意地说：“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你就不怕他长大拿了钱去找他亲爸？” 方叔吸烟的动作一顿，然后摸着他的啤酒肚慢悠悠说道：“怕什么，他浑身上下有一分钱吗？再说了，他的身份证都在咱们手里呢。” 方楚空回到房间放下书包，然后脱下校服打算明天再去洗。 躺在床上，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想。 他真的还有未来吗？ 他父母是相亲认识的，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后来他俩离婚，各自有了家庭。 听说他爸在沿海那边做生意，很赚钱。 为什么是听说呢。 因为他爸当年离婚后想着去外地发展，但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方楚空还记得当年他离开时说的话。 “小空啊，等爸爸在外面赚到钱了就带你过去。” “呵，骗子。”方楚空冷笑一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宋清歆回到家时也是一阵咒骂。 “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天天出去鬼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跟男的鬼混我打断你的腿。” 宋清歆的弟弟闻言嗤笑道：“怕什么，告个强女干我们还能拿到钱呢。” 宋清歆表面波澜不惊地回了房间。 但内心已经问候他们八辈子了。 如果她没有窥见过光明，那或许还能在这黑暗里度日如年地活着。 “还有两年，我等！”宋清歆握拳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转念一想，宋清歆又释怀了。 这下她多了两年的时间去学习啊！ 当初在集训队，虽然她进步很大，但是那里聚集着全华夏优秀的年轻人。 宋清歆看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现在多了两年时间，她得奋起直追才是！ 重新燃起斗志的宋清歆很快躺在床上，脑海里的小人不断地忙着做实验和学习。 第154章 支援 中秋节，宋清歆本来打算拿着饭回自己房间吃，眼不见心为静的。 结果被叫住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哑巴了。中秋节也不知道过来说了句好话。” 宋清歆闻言只想笑。 中秋节想起来装父慈子孝了。 宋清歆冷眼看过去，不打算迎合他。 宋父把碗一摔，指着宋清歆的鼻子道：“你这什么眼神！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 宋弟不耐烦地说：“爱吃不吃，不吃滚出去！” 宋清歆把碗一放，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书包走了。 “作死啊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宋清歆掏掏耳朵下了楼。 以为她多稀罕在那待着呢。 要不是为了走完前世记忆回到小世界，她早都买车票离开这了。 宋清歆往方楚空家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想。 “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他。” 去方楚空家要穿过一个公园，就是有篮球场那个。 宋清歆也不着急，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在路边买了个饼边吃边走，顺便逛逛这个公园。 公园里有个挺大的人工湖，小河围着公园转了一圈，宋清歆猜这里平时人应该不少。 离小区近，还有水，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只是今天是中秋，外面的人倒是不多。 宋清歆在公园里转了一会也没看到几个人。 “去门口看一眼找个网包夜？”宋清歆吃着手抓饼思索着。 反正晚上不睡觉也行，她可以在脑海里一直学习。 宋清歆闲逛着想好了去处就打算直奔方楚空家，结果一转头在河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宋清歆走近一点，确认了那就是方楚空。 “空空？” 方楚空本来蹲在河边久了腿就有点麻，宋清歆忽然喊了他一声，方楚空本想赶紧站起来的，结果腿一疼，他嘶了一声就要掉进水里。 宋清歆见状把没吃完的饼往兜里一揣，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抓住了方楚空的衣服领子。 幸好她刚刚为了确定是不是方楚空离得近，这下才没让他掉下去。 方楚空被她制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感觉衣服都被拽了上去，后腰凉飕飕的。 “你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宋清歆现在的姿势不好使力，就跟方楚空说让他把手给自己。 方楚空乖乖听话举起手，两分钟后，两人喘着粗气坐在河边的草坪上对视。 “你坐在那干什么，吓我一跳。”宋清歆说。 方楚空低头，小声辩驳。 “明明是你吓我一跳。” 宋清歆又问：“那你这个时候怎么在外面？” 宋清歆这时候还不知道方楚空家里的情况呢。 一开始她看方楚空捡瓶子以为他是家庭条件不好，后来看他住在这样的小区里，又觉得不对。 方楚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也在外面嘛。” 宋清歆的灵魂小人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新奇。 小世界里的方楚空从来没有跟她唱过反调。 “我在外面是出来玩的。”宋清歆抖抖书包说：“里面都是我的家当，我准备出去玩几天的。” 方楚空这下说不出话了。 宋清歆噗嗤一笑。 “我逗你玩的。好，我其实是被家里赶出来了。” 方楚空闻言微微瞪大眼睛看向宋清歆。 似乎好奇她怎么把这种话大大方方说出来的。 “这有什么，南南、稀奇哥还有班文昌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宋清歆双手撑在地上，抬头看那轮圆月。 “我们一起救了计算机，你也是我们猫猫队的一员了，没什么好瞒你的。” “猫猫队？”方楚空好奇问。 “对呀！”宋清歆来了兴头，坐直盘起腿说：“我们五个人加上计算机，就是猫猫队。至于队长嘛，给班文昌当好了，毕竟计算机在他那里嘛。” 方楚空听着宋清歆那意思，犹豫一下问：“他自己知道他当队长了吗？” “不知道啊。”宋清歆说得理直气壮，然后笑道：“我没有手机嘛，等下次见面就告诉他。” 脑海里的宋清歆停下手，没有再做实验，而是看着前世的她跟方楚空聊天。 她听到自己这样说班文昌，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前世他们就是一个小队的人了。 方楚空不太理解宋清歆的想法，但是很佩服她。 因为他自己是不愿意把家里的情况主动说给别人听的。 父母的抛弃让方楚空认为自己是个不配得到爱的人。 尤其是同龄的同学家庭都挺健全，他把自己的情况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异类。 宋清歆看着天都黑了，月亮越来越大，思索是不是该走时，她听见一道微弱的咕噜声，于是她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屑，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方楚空嘴硬。 “吃了。” “走，带你去吃饭。”宋清歆从兜里摸出没吃完的饼，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把垃圾丢进垃圾桶。 “我说我吃了。”方楚空继续嘴硬。 宋清歆歪嘴，她专治各种嘴硬。 把人捞起来就走。 “走，请你吃。” 方楚空被拽起来时还有些懵。 她就这么把自己拽起来了？ “我自己能走。”方楚空挣扎一下说。 “哦。”宋清歆松开手，方楚空抚平衣服上被宋清歆抓出来的褶皱慢慢跟在她后面。 宋清歆在路边找了家馄饨店坐下。 “老板，两大碗馄饨！” “好嘞！” 店里人不多，馄饨很快煮好端上来，宋清歆拿勺子搅动着汤，问：“吃完饭你去哪？” 方楚空吹吹汤喝了一口。 挺鲜的。 宋清歆看他不说话，过了会又问了一遍。 “你吃完饭去哪？” 方楚空：“……回家。” “哦，那我送你。”宋清歆说。 方楚空皱眉看她，有些不太理解她的行为。 不过吃人嘴软，他不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那你呢？要去哪里玩？”方楚空回问。 宋清歆想了想，说：“我原本打算今晚先去网包个夜，然后去队长家玩两天？再去南南家玩两天？嗯，差不多假期也就该过去了。” 方楚空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宋清歆。 “这就是你说的出去玩？” 宋清歆低头干饭，等咽下嘴里的馄饨才抬起头说：“俗话说的话，朋友有难，八方添乱……” 方楚空闻言噗嗤笑了一声，然后赶紧抿嘴看向别处。 宋清歆故作严肃地说：“咳咳，嘴瓢了。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第154章 支援 中秋节，宋清歆本来打算拿着饭回自己房间吃，眼不见心为静的。 结果被叫住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哑巴了。中秋节也不知道过来说了句好话。” 宋清歆闻言只想笑。 中秋节想起来装父慈子孝了。 宋清歆冷眼看过去，不打算迎合他。 宋父把碗一摔，指着宋清歆的鼻子道：“你这什么眼神！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 宋弟不耐烦地说：“爱吃不吃，不吃滚出去！” 宋清歆把碗一放，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书包走了。 “作死啊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宋清歆掏掏耳朵下了楼。 以为她多稀罕在那待着呢。 要不是为了走完前世记忆回到小世界，她早都买车票离开这了。 宋清歆往方楚空家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想。 “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他。” 去方楚空家要穿过一个公园，就是有篮球场那个。 宋清歆也不着急，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在路边买了个饼边吃边走，顺便逛逛这个公园。 公园里有个挺大的人工湖，小河围着公园转了一圈，宋清歆猜这里平时人应该不少。 离小区近，还有水，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只是今天是中秋，外面的人倒是不多。 宋清歆在公园里转了一会也没看到几个人。 “去门口看一眼找个网包夜？”宋清歆吃着手抓饼思索着。 反正晚上不睡觉也行，她可以在脑海里一直学习。 宋清歆闲逛着想好了去处就打算直奔方楚空家，结果一转头在河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宋清歆走近一点，确认了那就是方楚空。 “空空？” 方楚空本来蹲在河边久了腿就有点麻，宋清歆忽然喊了他一声，方楚空本想赶紧站起来的，结果腿一疼，他嘶了一声就要掉进水里。 宋清歆见状把没吃完的饼往兜里一揣，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抓住了方楚空的衣服领子。 幸好她刚刚为了确定是不是方楚空离得近，这下才没让他掉下去。 方楚空被她制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感觉衣服都被拽了上去，后腰凉飕飕的。 “你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宋清歆现在的姿势不好使力，就跟方楚空说让他把手给自己。 方楚空乖乖听话举起手，两分钟后，两人喘着粗气坐在河边的草坪上对视。 “你坐在那干什么，吓我一跳。”宋清歆说。 方楚空低头，小声辩驳。 “明明是你吓我一跳。” 宋清歆又问：“那你这个时候怎么在外面？” 宋清歆这时候还不知道方楚空家里的情况呢。 一开始她看方楚空捡瓶子以为他是家庭条件不好，后来看他住在这样的小区里，又觉得不对。 方楚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也在外面嘛。” 宋清歆的灵魂小人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新奇。 小世界里的方楚空从来没有跟她唱过反调。 “我在外面是出来玩的。”宋清歆抖抖书包说：“里面都是我的家当，我准备出去玩几天的。” 方楚空这下说不出话了。 宋清歆噗嗤一笑。 “我逗你玩的。好，我其实是被家里赶出来了。” 方楚空闻言微微瞪大眼睛看向宋清歆。 似乎好奇她怎么把这种话大大方方说出来的。 “这有什么，南南、稀奇哥还有班文昌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宋清歆双手撑在地上，抬头看那轮圆月。 “我们一起救了计算机，你也是我们猫猫队的一员了，没什么好瞒你的。” “猫猫队？”方楚空好奇问。 “对呀！”宋清歆来了兴头，坐直盘起腿说：“我们五个人加上计算机，就是猫猫队。至于队长嘛，给班文昌当好了，毕竟计算机在他那里嘛。” 方楚空听着宋清歆那意思，犹豫一下问：“他自己知道他当队长了吗？” “不知道啊。”宋清歆说得理直气壮，然后笑道：“我没有手机嘛，等下次见面就告诉他。” 脑海里的宋清歆停下手，没有再做实验，而是看着前世的她跟方楚空聊天。 她听到自己这样说班文昌，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前世他们就是一个小队的人了。 方楚空不太理解宋清歆的想法，但是很佩服她。 因为他自己是不愿意把家里的情况主动说给别人听的。 父母的抛弃让方楚空认为自己是个不配得到爱的人。 尤其是同龄的同学家庭都挺健全，他把自己的情况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异类。 宋清歆看着天都黑了，月亮越来越大，思索是不是该走时，她听见一道微弱的咕噜声，于是她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屑，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方楚空嘴硬。 “吃了。” “走，带你去吃饭。”宋清歆从兜里摸出没吃完的饼，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把垃圾丢进垃圾桶。 “我说我吃了。”方楚空继续嘴硬。 宋清歆歪嘴，她专治各种嘴硬。 把人捞起来就走。 “走，请你吃。” 方楚空被拽起来时还有些懵。 她就这么把自己拽起来了？ “我自己能走。”方楚空挣扎一下说。 “哦。”宋清歆松开手，方楚空抚平衣服上被宋清歆抓出来的褶皱慢慢跟在她后面。 宋清歆在路边找了家馄饨店坐下。 “老板，两大碗馄饨！” “好嘞！” 店里人不多，馄饨很快煮好端上来，宋清歆拿勺子搅动着汤，问：“吃完饭你去哪？” 方楚空吹吹汤喝了一口。 挺鲜的。 宋清歆看他不说话，过了会又问了一遍。 “你吃完饭去哪？” 方楚空：“……回家。” “哦，那我送你。”宋清歆说。 方楚空皱眉看她，有些不太理解她的行为。 不过吃人嘴软，他不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那你呢？要去哪里玩？”方楚空回问。 宋清歆想了想，说：“我原本打算今晚先去网包个夜，然后去队长家玩两天？再去南南家玩两天？嗯，差不多假期也就该过去了。” 方楚空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宋清歆。 “这就是你说的出去玩？” 宋清歆低头干饭，等咽下嘴里的馄饨才抬起头说：“俗话说的话，朋友有难，八方添乱……” 方楚空闻言噗嗤笑了一声，然后赶紧抿嘴看向别处。 宋清歆故作严肃地说：“咳咳，嘴瓢了。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第155章 遗传与变异 吃完饭宋清歆没有再问方楚空去哪，只是跟着他走。 走了一会宋清歆发现这不是他回家的路。 “你不回家吗？” 方楚空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宋清歆闻言笑笑。 “小伙子，犯法的事情可不敢做。” 方楚空摇摇头，又走了一会，把她带到了一个旅馆。 宋清歆嘶了一声看向方楚空。 方楚空回头看她就发现宋清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咳！”方楚空握拳咳嗽一声。 “这是李枣家的，就上次和我们一起执勤的男生，你在这里凑合一晚。” 顿了顿他又说：“女孩子一个人在网包夜，不太安全。” “没满十八岁也能自己去开房吗？”宋清歆问。 “没关系，朋友借宿而已。”方楚空说着已经撩开帘子进去了。 李枣正在前台坐着刷手机，方楚空走过去喊了他一声。 “呦，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找兄弟？” 李枣把手机揣兜里，站起来笑问。 “放你这住一晚。”方楚空指指后面说。 李枣探头一看，宋清歆刚撩帘子进来和李枣对视一眼。 “噢，学姐啊。来呗，楚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宋清歆拿出身份证问：“要登记吗？” 李枣挥挥手。 “朋友来玩登记什么。” “好。谢谢你啦。”宋清歆又把身份证收进书包里说。 “学姐住这，你呢？不会就这么走了？”李枣手支在前台的桌子上问。 方楚空迟疑了一下。 他也是被家里赶出来的。 只是他出来什么都没有带，不像宋清歆，哪怕是被赶出来也是准备齐全的。 李枣看出方楚空的犹豫，哈哈笑着从前台桌子绕出来揽住他。 “别走了，晚上我们一起开黑。你家里需要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不用，我不会玩游戏。”方楚空叹了口气说。 “嘿嘿，走走，那你看我打。学姐也来，我给你开隔壁房间。”李枣说着拿了串钥匙喊道：“老妈，我朋友来了，我上楼了！” “好——晚上早点睡！” “知道了知道了。” 李枣带着两人上楼，这里离学校近，所以李枣在这里有个房间，平时他都在这里睡，有时候放假也过来帮帮忙。 李枣把隔壁门打开，然后解下来钥匙递给宋清歆。 宋清歆接过钥匙问：“李枣，你这有电脑吗，我想借用一下，大概一个小时就可以。” 李枣开门的动作一顿。 他本来想用电脑打游戏来着。 不过宋清歆肯定有正事了，而且大过节的背着包出来，看着跟方楚空一样怪让人心疼的。 “那你来，我这里有。” 李枣把电脑打开输了密码进去，然后让开位置。 宋清歆坐下之后打开浏览器输进去一串网址。 那是她之前接单的平台，用身份证和密码登陆就可以了。 老顾客已经给她发了好多题，宋清歆扫了眼题目，列好编号，用键盘打着答案给他发过去。 就是有些符号太难找，宋清歆直接用文字描述了。 对面的老顾客看她终于上线那就跟看见亲人一样。 【姐——我的姐，你终于上线了。我的假期作业都靠你了。】 说完又发过来几张pdf。 宋清歆打开一看，都是卷子。 本来李枣是打开游戏准备玩的，方楚空对游戏不感兴趣，随便拿了个课本在看。 没一会，两人都被宋清歆噼里啪啦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方楚空和李枣对视一眼，两人都坐到了宋清歆旁边。 “学姐，你在干嘛啊？” 宋清歆眼睛盯着屏幕，手下的动作也没停。 “给人做题。” 这个老顾客发的都是一些学校的作业，或者一些比较难的压轴题。 宋清歆花了点时间给他做完，又打开另一个对话框。 这个老顾客发的大多是一些竞赛题。 方楚空盯着看了看，发现一些名词他都没有听说过。 什么基态电子、绝热过程、电磁辐射的。 “这是高二的题？”方楚空问。 “这是竞赛题。”宋清歆扭头看他说。 “竞赛题……”方楚空尽管看不懂，但看得还挺认真。 李枣看了一会头晕脑胀的，就去一边打游戏去了。 老顾客发来的竞赛题不止物理题，宋清歆又做了几道其他科目的。 恰好顾客也在线，他看了题问了几个问题，宋清歆也都一一解答了。 然后宋清歆翻了翻没有其他的消息就退了网站。 转账会自动入账，到时候让褚契南帮她提出来就好了。 宋清歆伸了个懒腰，看方楚空还在低头思考，笑道：“你也对竞赛题感兴趣吗？” “你刚刚做的一道遗传题，我看过一点遗传变异的知识点，可是我看不太懂那道题。”方楚空的思绪被打断，他一边想着那道题一边说。 宋清歆问李枣借了纸笔，把那道题给写了下来。 “这道题其实不算难，比较考验思维，但你才高一，做不出来也正常了。孟德尔的豌豆杂交实验你知道吗？” 方楚空点点头。 “那纯合子和杂合子你应该也了解?” 方楚空又点点头。 宋清歆在纸上画着图，说：“他做的一对相对性状的杂交是以纯种高茎豌豆和纯种矮茎豌豆来实验的，杂交后的第一代……” “无论是正交还是反交，第一代总是高茎的。”方楚空说。 宋清歆笑道：“对。” 然后她在纸上写了这个结果。 她从比较基础的知识开始讲，但遗传是个重难点，宋清歆讲了半天也只是刚领他入门而已。 方楚空却好像醍醐灌顶一般，对遗传变异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又举了几个例子问宋清歆。 宋清歆一点点引导他自己去思考。 一个小时后，李枣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你们真的不去睡觉吗?” 方楚空这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宋清歆挥挥手。 “这有什么，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还没地方住呢。”说笑完宋清歆站起来又跟李枣道了谢才回自己的房间洗漱睡觉。 第155章 遗传与变异 吃完饭宋清歆没有再问方楚空去哪，只是跟着他走。 走了一会宋清歆发现这不是他回家的路。 “你不回家吗？” 方楚空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宋清歆闻言笑笑。 “小伙子，犯法的事情可不敢做。” 方楚空摇摇头，又走了一会，把她带到了一个旅馆。 宋清歆嘶了一声看向方楚空。 方楚空回头看她就发现宋清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咳！”方楚空握拳咳嗽一声。 “这是李枣家的，就上次和我们一起执勤的男生，你在这里凑合一晚。” 顿了顿他又说：“女孩子一个人在网包夜，不太安全。” “没满十八岁也能自己去开房吗？”宋清歆问。 “没关系，朋友借宿而已。”方楚空说着已经撩开帘子进去了。 李枣正在前台坐着刷手机，方楚空走过去喊了他一声。 “呦，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找兄弟？” 李枣把手机揣兜里，站起来笑问。 “放你这住一晚。”方楚空指指后面说。 李枣探头一看，宋清歆刚撩帘子进来和李枣对视一眼。 “噢，学姐啊。来呗，楚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宋清歆拿出身份证问：“要登记吗？” 李枣挥挥手。 “朋友来玩登记什么。” “好。谢谢你啦。”宋清歆又把身份证收进书包里说。 “学姐住这，你呢？不会就这么走了？”李枣手支在前台的桌子上问。 方楚空迟疑了一下。 他也是被家里赶出来的。 只是他出来什么都没有带，不像宋清歆，哪怕是被赶出来也是准备齐全的。 李枣看出方楚空的犹豫，哈哈笑着从前台桌子绕出来揽住他。 “别走了，晚上我们一起开黑。你家里需要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不用，我不会玩游戏。”方楚空叹了口气说。 “嘿嘿，走走，那你看我打。学姐也来，我给你开隔壁房间。”李枣说着拿了串钥匙喊道：“老妈，我朋友来了，我上楼了！” “好——晚上早点睡！” “知道了知道了。” 李枣带着两人上楼，这里离学校近，所以李枣在这里有个房间，平时他都在这里睡，有时候放假也过来帮帮忙。 李枣把隔壁门打开，然后解下来钥匙递给宋清歆。 宋清歆接过钥匙问：“李枣，你这有电脑吗，我想借用一下，大概一个小时就可以。” 李枣开门的动作一顿。 他本来想用电脑打游戏来着。 不过宋清歆肯定有正事了，而且大过节的背着包出来，看着跟方楚空一样怪让人心疼的。 “那你来，我这里有。” 李枣把电脑打开输了密码进去，然后让开位置。 宋清歆坐下之后打开浏览器输进去一串网址。 那是她之前接单的平台，用身份证和密码登陆就可以了。 老顾客已经给她发了好多题，宋清歆扫了眼题目，列好编号，用键盘打着答案给他发过去。 就是有些符号太难找，宋清歆直接用文字描述了。 对面的老顾客看她终于上线那就跟看见亲人一样。 【姐——我的姐，你终于上线了。我的假期作业都靠你了。】 说完又发过来几张pdf。 宋清歆打开一看，都是卷子。 本来李枣是打开游戏准备玩的，方楚空对游戏不感兴趣，随便拿了个课本在看。 没一会，两人都被宋清歆噼里啪啦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方楚空和李枣对视一眼，两人都坐到了宋清歆旁边。 “学姐，你在干嘛啊？” 宋清歆眼睛盯着屏幕，手下的动作也没停。 “给人做题。” 这个老顾客发的都是一些学校的作业，或者一些比较难的压轴题。 宋清歆花了点时间给他做完，又打开另一个对话框。 这个老顾客发的大多是一些竞赛题。 方楚空盯着看了看，发现一些名词他都没有听说过。 什么基态电子、绝热过程、电磁辐射的。 “这是高二的题？”方楚空问。 “这是竞赛题。”宋清歆扭头看他说。 “竞赛题……”方楚空尽管看不懂，但看得还挺认真。 李枣看了一会头晕脑胀的，就去一边打游戏去了。 老顾客发来的竞赛题不止物理题，宋清歆又做了几道其他科目的。 恰好顾客也在线，他看了题问了几个问题，宋清歆也都一一解答了。 然后宋清歆翻了翻没有其他的消息就退了网站。 转账会自动入账，到时候让褚契南帮她提出来就好了。 宋清歆伸了个懒腰，看方楚空还在低头思考，笑道：“你也对竞赛题感兴趣吗？” “你刚刚做的一道遗传题，我看过一点遗传变异的知识点，可是我看不太懂那道题。”方楚空的思绪被打断，他一边想着那道题一边说。 宋清歆问李枣借了纸笔，把那道题给写了下来。 “这道题其实不算难，比较考验思维，但你才高一，做不出来也正常了。孟德尔的豌豆杂交实验你知道吗？” 方楚空点点头。 “那纯合子和杂合子你应该也了解?” 方楚空又点点头。 宋清歆在纸上画着图，说：“他做的一对相对性状的杂交是以纯种高茎豌豆和纯种矮茎豌豆来实验的，杂交后的第一代……” “无论是正交还是反交，第一代总是高茎的。”方楚空说。 宋清歆笑道：“对。” 然后她在纸上写了这个结果。 她从比较基础的知识开始讲，但遗传是个重难点，宋清歆讲了半天也只是刚领他入门而已。 方楚空却好像醍醐灌顶一般，对遗传变异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又举了几个例子问宋清歆。 宋清歆一点点引导他自己去思考。 一个小时后，李枣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你们真的不去睡觉吗?” 方楚空这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 宋清歆挥挥手。 “这有什么，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还没地方住呢。”说笑完宋清歆站起来又跟李枣道了谢才回自己的房间洗漱睡觉。 第156章 笨蛋 方楚空直到临睡前还在想宋清歆给他讲的知识点。 这简直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生物还能这么有趣。 同一时间，宋清歆的身体已经睡了，但是她的灵魂还在脑海中学习。 宋清歆手里拿着图纸将3d建模做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她抬抬手呼叫003。 “003，我需要一台3d打印机。” 003撅嘴：要要要！把我当蓝色机器猫吗！ 看着凭空出现的设备宋清歆眼睛一亮，不忘叮嘱：“再给我弄个大点的池塘，这个小船很快就能组装下水实验了。” 003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池塘很快就给她安排上了。 宋清歆：“这里简直就是做实验的天堂！” 不用吃饭睡觉，想要的设备、材料和学习资源，应有尽有！ 本来003是打算看这个嘻嘻哈哈的女强人收回前世记忆狠狠哭一场的。 没想到哭是哭了，但她直接进化了！ 什么cad绘图、编程、电路设计她全都学。 003：宿主比系统还好学怎么办？ 第二天，宋清歆早早地出去吃了饭，还给李枣和方楚空带了一份。 随后她就问方楚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队长家看小猫？” 方楚空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队长说的是班文昌。 方楚空本来也不想回家，考虑了一会就点点头。 李枣埋头干饭，等吃完饭宋清歆和方楚空都已经拿上包要走了。 他把人送到门口，宋清歆还笑着谢谢他，说给他留了礼物，放在前台了。 李枣一听，一开始是惊喜期待，然后觉得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见外，送什么礼物啊，不至于。” 宋清歆神秘一笑。 “放心，以后就不会跟你见外了。” 李枣看着宋清歆的笑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挠挠头看着两人走远，这才回到前台。 他妈妈正在翻看一沓子书。 李枣凑近一看，脸都黑了。 “诶，刚好你来了，把这五三搬到你那学去。那小孩一看就聪明，听小方说她昨天晚上还学习到好晚呢，真是用功……” 李枣：我不要学习啊—— 宋清歆和方楚空到班文昌家的时候，他家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 “计算机——来来，来我这。”王熙祈卧在躺椅上拿着根磨牙棒说。 褚契南和班文昌凑在一起摸着小猫不肯松开。 “哎呀！你俩快放开它让它来我这！”王熙祈行动不便，看着计算机被他俩迷得五迷三道的，急了。 “哈哈哈稀奇哥你还真是身残志坚，都这样了还能跑过来看计算机。”宋清歆拎着给计算机买的零食走过来。 看着被洗得白白的小猫，宋清歆丢下袋子就蹲下去加入到撸猫的队伍。 “呀，真好看，白乎乎的好像一朵云。”宋清歆摸了摸小猫的脊背，它就蹭了蹭宋清歆的手。 褚契南也笑。 “是呢，没想到洗干净之后这么漂亮。” “哼哼，白猫在猫界地位很低的。”王熙祈因为摸不到猫，语气颇为幽怨。 “是呢，没有我们稀奇哥，计算机指不定还在哪里被别的猫欺负呢。”宋清歆揶揄地笑道。 王熙祈倒是正了脸色，咳嗽一声说：“那是。不过……有没有我，都希望它们能好好的。” 王熙祈已经知道那些流浪猫有的被打死了。 剩下的也被相关部门带走了。 “要是我能力更大，能帮助更多的流浪动物就好了。” 宋清歆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阿姨不是过敏吗，你家应该也没养过小猫小狗，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它们呢？” 王熙祈躺在那脚下一蹬，椅子就晃了起来。 他回忆道：“说来你们别笑。我小时候觉得同龄人都很幼稚，根本不想跟他们做朋友，然后老师就说我有自闭症。” “自闭症？”褚契南讶异地重复道。 现在的王熙祈看不出来一点自闭倾向。 王熙祈摇摇头。 “我自己不觉得有。我只是觉得他们幼稚，单方面不想搭理他们罢了。” 不过王熙祈不想理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孤立他。 他小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朋友，时常陪在他身边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只流浪猫。 小猫听不懂人说的话，但王熙祈只要见到它就给东西吃，对着它喋喋不休地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传出去就变成了王熙祈不正常。 李女士工作很忙，很难一起兼顾到家里，所以小时候接送王熙祈的大多是他爸爸。 不正常的话听多了王先生也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问题。 后来孩子、工作、家庭的各种原因纠缠在一起，两个人还是没遭住这些事情离了婚。 王熙祈一如既往地不爱跟人交流。 直到初中他接触到化学。 王熙祈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充满了色彩。 他的初中化学老师也发现了他在化学上的天赋，就去找李女士聊了很久。 在老师的引导下，王熙祈见到了很多学习很好的人，也见到了很多化学很厉害的人。 王熙祈从此打开了心门，他变得健谈且乐于交朋友。 他知道，这个世界是多姿多彩的，不是只有小学里那一群笨蛋。 宋清歆听完忍不住笑道：“所以你是不跟笨蛋做朋友咯？” 王熙祈听完也觉得有些脸红。 “那时候年纪小嘛！现在我可不会说别人是笨蛋了。” 顶多说他水平不行，智商堪忧。 王熙祈已经学会了优雅和委婉。 “再说了，小时候那群人纯是幼稚，没一点意思。现在交朋友还是要看能不能处得来，人品怎么样了。”王熙祈说完忽然张开双手说：“所以你们撸了那么久的猫，能不能给我也摸摸！” 班文昌笑着把猫抱起来交给他。 终于摸到猫的王熙祈嘿嘿笑着疯狂吸猫。 班文昌笑着摇头，然后跟宋清歆说：“我们正准备歇一会去找你们，打算中午一起去吃饭呢，可巧你们就过来了。” 方楚空闻言微微侧目。 我们？ 难道还打算去找他吗？ 之前王熙祈就说好要请大家去吃饭的，不过他如今这个样子，班文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去吃炸鸡。 班文昌找了个饭店，还特地要了盅滋补的汤给他。 “呜呜呜离了队长谁还把我当小孩哄啊！”王熙祈边喝汤边感慨道。 几人出来吃饭前，宋清歆已经把这个猫猫队队长的名头颁给了班文昌，所以王熙祈也这么叫了。 “噢？阿姨不是吗？”班文昌问。 王熙祈骄傲地仰起头说：“在妈妈的眼里，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大家看着王熙祈哈哈笑出来。 五人出来吃饭，计算机就交给了管家伯伯。 管家伯伯先是让人收拾出来两间屋子，然后把猫抱回猫房，还给配了饭。 小猫oo地叫着走向他。 “哎呦，小墨呀，来爷爷这，zuozuo……” “什么计算机，还是小墨好听，贱名好养活。” “哎，算了，这话可不能让二少听到。” “是～来，吃饭了小墨～” 计算机歪头：o？ 喵喵酱我呀，听不懂捏。 第156章 笨蛋 方楚空直到临睡前还在想宋清歆给他讲的知识点。 这简直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生物还能这么有趣。 同一时间，宋清歆的身体已经睡了，但是她的灵魂还在脑海中学习。 宋清歆手里拿着图纸将3d建模做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她抬抬手呼叫003。 “003，我需要一台3d打印机。” 003撅嘴：要要要！把我当蓝色机器猫吗！ 看着凭空出现的设备宋清歆眼睛一亮，不忘叮嘱：“再给我弄个大点的池塘，这个小船很快就能组装下水实验了。” 003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池塘很快就给她安排上了。 宋清歆：“这里简直就是做实验的天堂！” 不用吃饭睡觉，想要的设备、材料和学习资源，应有尽有！ 本来003是打算看这个嘻嘻哈哈的女强人收回前世记忆狠狠哭一场的。 没想到哭是哭了，但她直接进化了！ 什么cad绘图、编程、电路设计她全都学。 003：宿主比系统还好学怎么办？ 第二天，宋清歆早早地出去吃了饭，还给李枣和方楚空带了一份。 随后她就问方楚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队长家看小猫？” 方楚空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队长说的是班文昌。 方楚空本来也不想回家，考虑了一会就点点头。 李枣埋头干饭，等吃完饭宋清歆和方楚空都已经拿上包要走了。 他把人送到门口，宋清歆还笑着谢谢他，说给他留了礼物，放在前台了。 李枣一听，一开始是惊喜期待，然后觉得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见外，送什么礼物啊，不至于。” 宋清歆神秘一笑。 “放心，以后就不会跟你见外了。” 李枣看着宋清歆的笑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挠挠头看着两人走远，这才回到前台。 他妈妈正在翻看一沓子书。 李枣凑近一看，脸都黑了。 “诶，刚好你来了，把这五三搬到你那学去。那小孩一看就聪明，听小方说她昨天晚上还学习到好晚呢，真是用功……” 李枣：我不要学习啊—— 宋清歆和方楚空到班文昌家的时候，他家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 “计算机——来来，来我这。”王熙祈卧在躺椅上拿着根磨牙棒说。 褚契南和班文昌凑在一起摸着小猫不肯松开。 “哎呀！你俩快放开它让它来我这！”王熙祈行动不便，看着计算机被他俩迷得五迷三道的，急了。 “哈哈哈稀奇哥你还真是身残志坚，都这样了还能跑过来看计算机。”宋清歆拎着给计算机买的零食走过来。 看着被洗得白白的小猫，宋清歆丢下袋子就蹲下去加入到撸猫的队伍。 “呀，真好看，白乎乎的好像一朵云。”宋清歆摸了摸小猫的脊背，它就蹭了蹭宋清歆的手。 褚契南也笑。 “是呢，没想到洗干净之后这么漂亮。” “哼哼，白猫在猫界地位很低的。”王熙祈因为摸不到猫，语气颇为幽怨。 “是呢，没有我们稀奇哥，计算机指不定还在哪里被别的猫欺负呢。”宋清歆揶揄地笑道。 王熙祈倒是正了脸色，咳嗽一声说：“那是。不过……有没有我，都希望它们能好好的。” 王熙祈已经知道那些流浪猫有的被打死了。 剩下的也被相关部门带走了。 “要是我能力更大，能帮助更多的流浪动物就好了。” 宋清歆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阿姨不是过敏吗，你家应该也没养过小猫小狗，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它们呢？” 王熙祈躺在那脚下一蹬，椅子就晃了起来。 他回忆道：“说来你们别笑。我小时候觉得同龄人都很幼稚，根本不想跟他们做朋友，然后老师就说我有自闭症。” “自闭症？”褚契南讶异地重复道。 现在的王熙祈看不出来一点自闭倾向。 王熙祈摇摇头。 “我自己不觉得有。我只是觉得他们幼稚，单方面不想搭理他们罢了。” 不过王熙祈不想理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孤立他。 他小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朋友，时常陪在他身边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只流浪猫。 小猫听不懂人说的话，但王熙祈只要见到它就给东西吃，对着它喋喋不休地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传出去就变成了王熙祈不正常。 李女士工作很忙，很难一起兼顾到家里，所以小时候接送王熙祈的大多是他爸爸。 不正常的话听多了王先生也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问题。 后来孩子、工作、家庭的各种原因纠缠在一起，两个人还是没遭住这些事情离了婚。 王熙祈一如既往地不爱跟人交流。 直到初中他接触到化学。 王熙祈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充满了色彩。 他的初中化学老师也发现了他在化学上的天赋，就去找李女士聊了很久。 在老师的引导下，王熙祈见到了很多学习很好的人，也见到了很多化学很厉害的人。 王熙祈从此打开了心门，他变得健谈且乐于交朋友。 他知道，这个世界是多姿多彩的，不是只有小学里那一群笨蛋。 宋清歆听完忍不住笑道：“所以你是不跟笨蛋做朋友咯？” 王熙祈听完也觉得有些脸红。 “那时候年纪小嘛！现在我可不会说别人是笨蛋了。” 顶多说他水平不行，智商堪忧。 王熙祈已经学会了优雅和委婉。 “再说了，小时候那群人纯是幼稚，没一点意思。现在交朋友还是要看能不能处得来，人品怎么样了。”王熙祈说完忽然张开双手说：“所以你们撸了那么久的猫，能不能给我也摸摸！” 班文昌笑着把猫抱起来交给他。 终于摸到猫的王熙祈嘿嘿笑着疯狂吸猫。 班文昌笑着摇头，然后跟宋清歆说：“我们正准备歇一会去找你们，打算中午一起去吃饭呢，可巧你们就过来了。” 方楚空闻言微微侧目。 我们？ 难道还打算去找他吗？ 之前王熙祈就说好要请大家去吃饭的，不过他如今这个样子，班文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去吃炸鸡。 班文昌找了个饭店，还特地要了盅滋补的汤给他。 “呜呜呜离了队长谁还把我当小孩哄啊！”王熙祈边喝汤边感慨道。 几人出来吃饭前，宋清歆已经把这个猫猫队队长的名头颁给了班文昌，所以王熙祈也这么叫了。 “噢？阿姨不是吗？”班文昌问。 王熙祈骄傲地仰起头说：“在妈妈的眼里，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大家看着王熙祈哈哈笑出来。 五人出来吃饭，计算机就交给了管家伯伯。 管家伯伯先是让人收拾出来两间屋子，然后把猫抱回猫房，还给配了饭。 小猫oo地叫着走向他。 “哎呦，小墨呀，来爷爷这，zuozuo……” “什么计算机，还是小墨好听，贱名好养活。” “哎，算了，这话可不能让二少听到。” “是～来，吃饭了小墨～” 计算机歪头：o？ 喵喵酱我呀，听不懂捏。 第157章 巴掌 “话说回来，兄弟们，我被赶出来了，你们谁先收留我？”宋清歆放下筷子嘿嘿笑道。 班文昌瞥了她一眼，哼道：“少装，你的行李都放我那了。” 班文昌早就看到了她那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出来吃饭的时候，她可是把包留到他家了。 宋清歆哈哈笑着然后挠挠头。 “真是逃不过队长的火眼金睛。” 褚契南也被她逗笑，擦了擦嘴说：“那我就不用去你家找你学习了，刚好直接过来。只是我爸妈最近都在家，你去的话可能……” 他们会说些不太好听的话。 宋清歆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找褚契南，她也知道褚契南的为难。 宋清歆拍拍她的手，笑着摇摇头。 王熙祈也表示家里还有空的房间，可以让她过去。 “不过那间屋子快成杂物间了，比较乱嘿嘿。” 班文昌也放下筷子擦擦嘴。 “好了，安心在我那住。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说着，班文昌还看了一眼方楚空。 方楚空有些忐忑，他其实跟他们并不熟悉。 直接在人家家里住几天，是不是不太好。 “嘿嘿，那就谢谢队长啦！”宋清歆用手肘捅捅方楚空，说：“这下你可捡到宝了，队长学习巨好！你学习上有不会的都可以问他。” 班文昌无奈地说：“以你的水平，还能用的到我？” “那不是增进增进感情嘛。”宋清歆说完又开始吃起来。 她还没吃饱呢。 “等会我陪你回家拿作业？作业还是要写的。”宋清歆对方楚空说。 方楚空也有些心动能和他们一起学习。 犹豫了一会，方楚空点点头。 他在家里只会耽误他叔叔一家团聚，能出来也好。 就是太麻烦班文昌了。 方楚空看向班文昌，班文昌也在看他。 班文昌的目光是温和宽厚的，没有一点凝视打量的意味。 他对着方楚空微微一笑，点点头。 方楚空感受到他的善意，也回了一笑。 五个人吃完中午饭后就分成了两拨。 班文昌送王熙祈回家休养，褚契南跟着宋清歆和方楚空一起回家拿作业。 王熙祈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 “那等我好一点我们再一起出去玩！” “下次一定，回去好好养伤你。”宋清歆挥挥手说。 她手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了，没什么事。 王熙祈能走路，但不能动作太大，班文昌小心把他扶上车，对着褚契南他们挥挥手。 褚契南他们也打了车过去，宋清歆在楼下问：“我陪你一起上去？” 方楚空摇摇头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迈着长腿很快上了楼。 叔叔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堂妹方宝珠听到敲门声下意识看了眼父母。 方婶撇了下嘴说：“讨债鬼来了。” 方宝珠起身去开门，听见自己妈妈这么说忍不住反驳道：“妈，你别这么说。” 打开门后，看见方楚空站在门外，方宝珠高兴地喊：“哥，快回来洗手吃饭。” “哼，吃饭的时候知道回来了。” 方楚空没换鞋，径直走到餐桌前说：“中秋我爸给我的钱。” 方楚空伸手拍在桌子上，冷眼看着他的叔叔婶婶说：“给我。” “嘿，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钱！”方婶举起手要打人，方宝珠赶紧过来拦住。 “妈，你别这样。” 方楚空嗤笑一声。 “你的家？” 方楚空挑眉，略带嘲讽的表情刺痛了方婶。 她怒骂一声，挥开自己女儿，对着方楚空的脸就是一巴掌。 方楚空本来能躲开的。 但他忽然想看看宋清歆他们看到自己被打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疏远他，也把他当做异类。 或者可怜他，同情他。 方楚空有点好奇。 这一巴掌力道挺大，方楚空的脸被打偏在一边，他本来就白，那红肿的巴掌印在他脸上就更加的明显。 方楚空舌尖抵着嘴角，感觉到血腥味，伸手摸了下嘴角。 拿开一看，手指上已经沾了血迹。 方宝珠捂住嘴轻呼一声。 “哥……” 方楚空没搭理气急败坏的方婶。 这房子本来就是方楚空家的。 房本上写的也是方楚空爸爸的名字。 本来方爸离开留下方楚空一个人就有些愧疚，所以央求弟弟弟妹多帮忙照顾。 两人以就近照顾为由，一家人都搬进了这个房子。 后来方爸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刻意忽视方楚空的同时又对他更加愧疚。 不愿主动联系方楚空的他就把钱都打给了自己的弟弟。 方楚空知道他爸逢年过节会给他封红包。 因为方叔和方婶现在什么都不干，只把他们以前住的小破房子租出去每个月拿点租金过活。 他们能过得这么潇洒，全靠方楚空爸爸每个月打的生活费。 方楚空懒得计较太多。 因为他明白，自己的爸爸其实也不重视他。 他是被抛弃的。 两边都嫌弃。 但这次出去，他不想麻烦别人太多，他最起码要争取一点。 于是方楚空又把目光投向了方叔。 “给钱。” 方叔看场面有点下不来台，他到底是放不下面子，不能跟方婶一样的大吼大叫，脸色难看地问：“……要多少？” “你有多少现金就给多少。”方楚空说。 方叔的脸皮抖了又抖，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甩到桌子上。 方楚空随意看了眼，拿上钱装进口袋，然后走进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走了。 方宝珠一开始还想把自己攒的三百多块现金给他的。 但是看到他爸给了方楚空那么多现金，就默默把自己的钱又揣了回去。 那些少说也有一千。 方宝珠中秋红包也才收到五百块而已。 方婶不满地唠叨着。 方叔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 “让他闹起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别让邻居看笑话。吃饭！” 一句话让方婶和方宝珠都收起了小心思，坐在一起安静地吃饭。 方楚空下楼时，宋清歆正盯着单元门看。 所以方楚空一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宋清歆。 宋清歆看到他脸上的红痕，微微张大嘴巴，跟褚契南说了句什么就跑走了。 方楚空下意识开口想喊她，不过很快又闭上嘴垂下眼。 褚契南走上前笑得很温柔，说话也温柔。 “她去给你买冰袋了，我们等等她好了。” 方楚空看着褚契南，褚契南微笑着点点头。 原来，不是被他的样子吓跑了啊。 那就好。 第157章 巴掌 “话说回来，兄弟们，我被赶出来了，你们谁先收留我？”宋清歆放下筷子嘿嘿笑道。 班文昌瞥了她一眼，哼道：“少装，你的行李都放我那了。” 班文昌早就看到了她那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出来吃饭的时候，她可是把包留到他家了。 宋清歆哈哈笑着然后挠挠头。 “真是逃不过队长的火眼金睛。” 褚契南也被她逗笑，擦了擦嘴说：“那我就不用去你家找你学习了，刚好直接过来。只是我爸妈最近都在家，你去的话可能……” 他们会说些不太好听的话。 宋清歆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找褚契南，她也知道褚契南的为难。 宋清歆拍拍她的手，笑着摇摇头。 王熙祈也表示家里还有空的房间，可以让她过去。 “不过那间屋子快成杂物间了，比较乱嘿嘿。” 班文昌也放下筷子擦擦嘴。 “好了，安心在我那住。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说着，班文昌还看了一眼方楚空。 方楚空有些忐忑，他其实跟他们并不熟悉。 直接在人家家里住几天，是不是不太好。 “嘿嘿，那就谢谢队长啦！”宋清歆用手肘捅捅方楚空，说：“这下你可捡到宝了，队长学习巨好！你学习上有不会的都可以问他。” 班文昌无奈地说：“以你的水平，还能用的到我？” “那不是增进增进感情嘛。”宋清歆说完又开始吃起来。 她还没吃饱呢。 “等会我陪你回家拿作业？作业还是要写的。”宋清歆对方楚空说。 方楚空也有些心动能和他们一起学习。 犹豫了一会，方楚空点点头。 他在家里只会耽误他叔叔一家团聚，能出来也好。 就是太麻烦班文昌了。 方楚空看向班文昌，班文昌也在看他。 班文昌的目光是温和宽厚的，没有一点凝视打量的意味。 他对着方楚空微微一笑，点点头。 方楚空感受到他的善意，也回了一笑。 五个人吃完中午饭后就分成了两拨。 班文昌送王熙祈回家休养，褚契南跟着宋清歆和方楚空一起回家拿作业。 王熙祈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 “那等我好一点我们再一起出去玩！” “下次一定，回去好好养伤你。”宋清歆挥挥手说。 她手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了，没什么事。 王熙祈能走路，但不能动作太大，班文昌小心把他扶上车，对着褚契南他们挥挥手。 褚契南他们也打了车过去，宋清歆在楼下问：“我陪你一起上去？” 方楚空摇摇头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迈着长腿很快上了楼。 叔叔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堂妹方宝珠听到敲门声下意识看了眼父母。 方婶撇了下嘴说：“讨债鬼来了。” 方宝珠起身去开门，听见自己妈妈这么说忍不住反驳道：“妈，你别这么说。” 打开门后，看见方楚空站在门外，方宝珠高兴地喊：“哥，快回来洗手吃饭。” “哼，吃饭的时候知道回来了。” 方楚空没换鞋，径直走到餐桌前说：“中秋我爸给我的钱。” 方楚空伸手拍在桌子上，冷眼看着他的叔叔婶婶说：“给我。” “嘿，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钱！”方婶举起手要打人，方宝珠赶紧过来拦住。 “妈，你别这样。” 方楚空嗤笑一声。 “你的家？” 方楚空挑眉，略带嘲讽的表情刺痛了方婶。 她怒骂一声，挥开自己女儿，对着方楚空的脸就是一巴掌。 方楚空本来能躲开的。 但他忽然想看看宋清歆他们看到自己被打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疏远他，也把他当做异类。 或者可怜他，同情他。 方楚空有点好奇。 这一巴掌力道挺大，方楚空的脸被打偏在一边，他本来就白，那红肿的巴掌印在他脸上就更加的明显。 方楚空舌尖抵着嘴角，感觉到血腥味，伸手摸了下嘴角。 拿开一看，手指上已经沾了血迹。 方宝珠捂住嘴轻呼一声。 “哥……” 方楚空没搭理气急败坏的方婶。 这房子本来就是方楚空家的。 房本上写的也是方楚空爸爸的名字。 本来方爸离开留下方楚空一个人就有些愧疚，所以央求弟弟弟妹多帮忙照顾。 两人以就近照顾为由，一家人都搬进了这个房子。 后来方爸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刻意忽视方楚空的同时又对他更加愧疚。 不愿主动联系方楚空的他就把钱都打给了自己的弟弟。 方楚空知道他爸逢年过节会给他封红包。 因为方叔和方婶现在什么都不干，只把他们以前住的小破房子租出去每个月拿点租金过活。 他们能过得这么潇洒，全靠方楚空爸爸每个月打的生活费。 方楚空懒得计较太多。 因为他明白，自己的爸爸其实也不重视他。 他是被抛弃的。 两边都嫌弃。 但这次出去，他不想麻烦别人太多，他最起码要争取一点。 于是方楚空又把目光投向了方叔。 “给钱。” 方叔看场面有点下不来台，他到底是放不下面子，不能跟方婶一样的大吼大叫，脸色难看地问：“……要多少？” “你有多少现金就给多少。”方楚空说。 方叔的脸皮抖了又抖，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都甩到桌子上。 方楚空随意看了眼，拿上钱装进口袋，然后走进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走了。 方宝珠一开始还想把自己攒的三百多块现金给他的。 但是看到他爸给了方楚空那么多现金，就默默把自己的钱又揣了回去。 那些少说也有一千。 方宝珠中秋红包也才收到五百块而已。 方婶不满地唠叨着。 方叔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 “让他闹起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别让邻居看笑话。吃饭！” 一句话让方婶和方宝珠都收起了小心思，坐在一起安静地吃饭。 方楚空下楼时，宋清歆正盯着单元门看。 所以方楚空一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宋清歆。 宋清歆看到他脸上的红痕，微微张大嘴巴，跟褚契南说了句什么就跑走了。 方楚空下意识开口想喊她，不过很快又闭上嘴垂下眼。 褚契南走上前笑得很温柔，说话也温柔。 “她去给你买冰袋了，我们等等她好了。” 方楚空看着褚契南，褚契南微笑着点点头。 原来，不是被他的样子吓跑了啊。 那就好。 第158章 一起学习 宋清歆没买到冰袋，倒是买了个冰杯回来，还顺便买了几瓶饮料。 她跑回去找到褚契南和方楚空把饮料递给褚契南一瓶。 “喏，这个给你用。”宋清歆拿出冰杯塞进方楚空手里。 方楚空迟疑着抬手按在脸上，冰凉刺激着火辣辣的左脸，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宋清歆看到哼了一声。 “这就是身手不敏捷要吃的苦！你倒是练练啊，躲啊，挡啊，打回去啊。” “咳咳！”褚契南差点把饮料笑喷，她拿纸擦擦被咳出来的饮料，笑着说：“你们聊，我去散散步。” 方楚空也被她的话震得说不出来话。 半晌才笑出来。 不过一笑又扯到嘴角的伤，他又是嘶了一声。 “你这想法倒是……别致。” “只要我没有道德，他们就道德绑架不了我。”宋清歆拧开瓶盖喝了口饮料又继续说：“只要我力气大速度快，他们就打不到我。” 方楚空笑笑没接话，过了会又说：“脸肿了不是要敷热鸡蛋吗。” “诶，没常识了。热胀冷缩知道。” 刚受伤冷敷能防止淤血扩散的知识还是小世界里的方楚空告诉她的呢。 方楚空打球时不时受个伤，一些应急和急救方法宋清歆都学会了。 “好好锻炼，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也好好学习，总能摆脱他们的。”宋清歆捏着手里的瓶子说。 “会吗？”方楚空低声问。 “会啊，我们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宋清歆语气肯定地说。 方楚空盯着她，然后点点头。 “嗯。” 方楚空对宋清歆的表现还算满意，已经彻底把她当做朋友了。 等方楚空的脸看起来好一点，三人才一起回了班文昌家。 班文昌早就到家了。 计算机睡觉去了，他就在院子里趁着天气好出来晒晒太阳看看书，顺便等褚契南他们回来。 听到开门声音，班文昌把目光从书里移开，抬头看向门口。 方楚空脸上的伤好了一点，但也只是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班文昌很快收回目光，神色自如地起身说：“给你们安排的房间在二楼，先带你们去看看？” 宋清歆的行李已经给她放到房间了，班文昌指了个门她就进去拿自己的学习资料了。 班文昌亲自给方楚空打开房间门带他走进去。 “这里是卫生间，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洗衣机也是通电的，你都可以随意用。 这个阳台和隔壁是通着的，你晚上睡觉记得关阳台门，不然会有点冷。” 说完他又从一边的柜子上拿下一个药箱。 “这里面是一些常备药，也有消肿止痛的，你自己上药可以吗？” 方楚空点点头。 班文昌笑着点头回应，然后把药箱放在桌子上说：“我们下午都在书房学习，你待会也过来。书房就是楼梯正对的那个房间，我会把门打开，你直接进去就行。” “好。……谢谢你。”方楚空送班文昌出去说道。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班文昌说完就去了书房。 方楚空打开药箱找出里面的药，喃喃道：“朋友……” 他的朋友只有李枣一个人。 别人觉得他孤僻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 而李枣是因为体育课上，方楚空帮他捡了下球。 本来只是顺手的事情，李枣就把方楚空归为自己人了。 方楚空动作很快，把喷雾往手心喷了一点，然后按到脸上揉，揉了一会他觉得差不多就去洗干净手拿上假期留的作业去了书房。 班文昌的书房很大，有好几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宋清歆、褚契南还有班文昌已经各自找地方坐下，笔下欻欻地都在写着什么。 班文昌听见动静抬头看他，指着一块地方说：“桌子太乱了，见笑。你就坐那里。” 三个人的各种资料卷子摆了一桌子，看起来确实不规整。 方楚空拿着作业坐到班文昌说的地方。 宋清歆拿着演草纸写写画画，然后挠挠头问：“队长帮我看看这道题。” 班文昌接过宋清歆打印的卷子，看向她圈出的那道题。 阅完题后，脑海中也有了解题思路，他抽出一张演草纸，很快写下关键步骤然后把演草纸和卷子一起递给宋清歆。 宋清歆支着头仔细看着，时不时点点头，然后继续做题。 方楚空偷偷瞥着他们，也渐渐进入状态开始专心做题。 他的成绩比较一般，他这次也没带教材过来，有些不会的题就都空起来了。 宋清歆做完那张卷子就站起来活动了一会，跟班文昌打了声招呼，开始去挑书架上的书看。 宋清歆记住书架的位置，然后拿下一本力学的书看了起来。 方楚空看着那些被他空下来的题纠结了一会，出声问：“队长，这些题我不会，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班文昌算题的笔一顿，先把自己的题放到一边。 接过方楚空的练习题，发现问题还不少。 于是他直接把椅子挪了过去，开始从头给他讲。 “这些题基本都是函数问题。你现在都学了哪些函数？” “哪些函数？”方楚空想了想说：“指数函数，对数函数，三角函数……” 班文昌听完点点头，选了一道题说：“那我们就先看这道题，考的是指数函数的内容，你还记得……” 两人一讲一听，都是很认真的样子。 褚契南也做完一套卷子了，抬起头一看就是这副画面，她笑着顶顶宋清歆的手肘。 宋清歆这才把眼睛从书里拔出来。 “你看他们。”褚契南轻声说。 宋清歆看过去也是笑了一下。 “他其实挺好学的，只是基础比较差。”宋清歆悄声说。 四人聚在一起学了一下午，晚上吃完饭褚契南回家，班文昌三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宋清歆手里拿着前两天李女士给的月饼，打开阳台门想出来吹吹风，就看见在隔壁站着的方楚空。 他本来在抬头看月亮，听见旁边的动静才扭头看过去。 宋清歆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然后抬手笑道：“吃月饼吗？” 第158章 一起学习 宋清歆没买到冰袋，倒是买了个冰杯回来，还顺便买了几瓶饮料。 她跑回去找到褚契南和方楚空把饮料递给褚契南一瓶。 “喏，这个给你用。”宋清歆拿出冰杯塞进方楚空手里。 方楚空迟疑着抬手按在脸上，冰凉刺激着火辣辣的左脸，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宋清歆看到哼了一声。 “这就是身手不敏捷要吃的苦！你倒是练练啊，躲啊，挡啊，打回去啊。” “咳咳！”褚契南差点把饮料笑喷，她拿纸擦擦被咳出来的饮料，笑着说：“你们聊，我去散散步。” 方楚空也被她的话震得说不出来话。 半晌才笑出来。 不过一笑又扯到嘴角的伤，他又是嘶了一声。 “你这想法倒是……别致。” “只要我没有道德，他们就道德绑架不了我。”宋清歆拧开瓶盖喝了口饮料又继续说：“只要我力气大速度快，他们就打不到我。” 方楚空笑笑没接话，过了会又说：“脸肿了不是要敷热鸡蛋吗。” “诶，没常识了。热胀冷缩知道。” 刚受伤冷敷能防止淤血扩散的知识还是小世界里的方楚空告诉她的呢。 方楚空打球时不时受个伤，一些应急和急救方法宋清歆都学会了。 “好好锻炼，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也好好学习，总能摆脱他们的。”宋清歆捏着手里的瓶子说。 “会吗？”方楚空低声问。 “会啊，我们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宋清歆语气肯定地说。 方楚空盯着她，然后点点头。 “嗯。” 方楚空对宋清歆的表现还算满意，已经彻底把她当做朋友了。 等方楚空的脸看起来好一点，三人才一起回了班文昌家。 班文昌早就到家了。 计算机睡觉去了，他就在院子里趁着天气好出来晒晒太阳看看书，顺便等褚契南他们回来。 听到开门声音，班文昌把目光从书里移开，抬头看向门口。 方楚空脸上的伤好了一点，但也只是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班文昌很快收回目光，神色自如地起身说：“给你们安排的房间在二楼，先带你们去看看？” 宋清歆的行李已经给她放到房间了，班文昌指了个门她就进去拿自己的学习资料了。 班文昌亲自给方楚空打开房间门带他走进去。 “这里是卫生间，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洗衣机也是通电的，你都可以随意用。 这个阳台和隔壁是通着的，你晚上睡觉记得关阳台门，不然会有点冷。” 说完他又从一边的柜子上拿下一个药箱。 “这里面是一些常备药，也有消肿止痛的，你自己上药可以吗？” 方楚空点点头。 班文昌笑着点头回应，然后把药箱放在桌子上说：“我们下午都在书房学习，你待会也过来。书房就是楼梯正对的那个房间，我会把门打开，你直接进去就行。” “好。……谢谢你。”方楚空送班文昌出去说道。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班文昌说完就去了书房。 方楚空打开药箱找出里面的药，喃喃道：“朋友……” 他的朋友只有李枣一个人。 别人觉得他孤僻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 而李枣是因为体育课上，方楚空帮他捡了下球。 本来只是顺手的事情，李枣就把方楚空归为自己人了。 方楚空动作很快，把喷雾往手心喷了一点，然后按到脸上揉，揉了一会他觉得差不多就去洗干净手拿上假期留的作业去了书房。 班文昌的书房很大，有好几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宋清歆、褚契南还有班文昌已经各自找地方坐下，笔下欻欻地都在写着什么。 班文昌听见动静抬头看他，指着一块地方说：“桌子太乱了，见笑。你就坐那里。” 三个人的各种资料卷子摆了一桌子，看起来确实不规整。 方楚空拿着作业坐到班文昌说的地方。 宋清歆拿着演草纸写写画画，然后挠挠头问：“队长帮我看看这道题。” 班文昌接过宋清歆打印的卷子，看向她圈出的那道题。 阅完题后，脑海中也有了解题思路，他抽出一张演草纸，很快写下关键步骤然后把演草纸和卷子一起递给宋清歆。 宋清歆支着头仔细看着，时不时点点头，然后继续做题。 方楚空偷偷瞥着他们，也渐渐进入状态开始专心做题。 他的成绩比较一般，他这次也没带教材过来，有些不会的题就都空起来了。 宋清歆做完那张卷子就站起来活动了一会，跟班文昌打了声招呼，开始去挑书架上的书看。 宋清歆记住书架的位置，然后拿下一本力学的书看了起来。 方楚空看着那些被他空下来的题纠结了一会，出声问：“队长，这些题我不会，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班文昌算题的笔一顿，先把自己的题放到一边。 接过方楚空的练习题，发现问题还不少。 于是他直接把椅子挪了过去，开始从头给他讲。 “这些题基本都是函数问题。你现在都学了哪些函数？” “哪些函数？”方楚空想了想说：“指数函数，对数函数，三角函数……” 班文昌听完点点头，选了一道题说：“那我们就先看这道题，考的是指数函数的内容，你还记得……” 两人一讲一听，都是很认真的样子。 褚契南也做完一套卷子了，抬起头一看就是这副画面，她笑着顶顶宋清歆的手肘。 宋清歆这才把眼睛从书里拔出来。 “你看他们。”褚契南轻声说。 宋清歆看过去也是笑了一下。 “他其实挺好学的，只是基础比较差。”宋清歆悄声说。 四人聚在一起学了一下午，晚上吃完饭褚契南回家，班文昌三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宋清歆手里拿着前两天李女士给的月饼，打开阳台门想出来吹吹风，就看见在隔壁站着的方楚空。 他本来在抬头看月亮，听见旁边的动静才扭头看过去。 宋清歆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然后抬手笑道：“吃月饼吗？” 第159章 见者好运 两边的阳台是相连的，中间没有隔挡，宋清歆直接往躺椅上一躺，给方楚空分了一半的月饼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方楚空也学着她的样子躺在那，拿起另一半月饼慢慢吃着。 “晚上冷了，待会回去记得关阳台门。”宋清歆吃完月饼拍拍手说。 方楚空话语中带着点笑意说：“好。” 队长很照顾他，宋清歆也是。 “今天的月亮也很圆。” 宋清歆点点头回应道：“是啊。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 方楚空抬头看月亮，笑道：“你怎么那么多俗话说。” 宋清歆眨巴了一下眼睛问：“我还说过什么俗话？” 方楚空：“俗话说得好，朋友有难，八方添乱。” “哈哈哈，那不是嘴瓢了嘛。”宋清歆挠头笑道。 方楚空：我信你……就怪了。 班文昌家除了他们三个小孩，就是管家伯伯和两个阿姨在。 褚契南会在下午来找他们学习然后玩一会。 “走嘛，我们一起去。”褚契南拿着两个羽毛球拍说。 宋清歆：“可是我不会啊。” “没事，我教你。”褚契南边拉着宋清歆往外走边喊：“文昌你给我拿筒球出来！” “好——”班文昌放下自己手里的书，起身去给她找羽毛球。 方楚空也好奇，他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就想下去看看。 班文昌拿了球出来看他的样子就说：“一起下去看看，还有副拍子，等会拿了你也玩一会。” 两人跟着下楼，褚契南已经在教宋清歆发球了。 “那我们去试试？”褚契南看到球来了，就接过球问。 宋清歆点点头，跃跃欲试地说：“走！” 两个女孩站在空地上试探性地打了几次，宋清歆慢慢摸到那个感觉，两个人很快就打得有来有回的。 宋清歆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就连褚契南的一些错误小动作都给学了去。 班文昌觉得有点意思，还给她俩录了段像。 “走，我教你怎么发球。”班文昌拿出两支拍子分给方楚空一个，拿出一个羽毛球找了另一片空地也打了起来。 班文昌、褚契南和王熙祈三个人拉了个群，每天分享一点计算机的情况。 班文昌也把刚刚那段录像发到了群里。 王熙祈看到后总想跟他们一起玩，但他妈妈不让他出门。 终于，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王熙祈骑着他妈妈的粉色小电驴来找他们了。 “不是，都假期最后一天了，你们还学习啊。”王熙祈看着四人一人捧一本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用夸张的语气问道。 宋清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你尾巴骨好了？” “问题不大。走嘛，一起出去玩嘛。听说新区那边的人工湖里放了很多锦鲤诶，我们过去看看？” 王熙祈的话让褚契南提起了兴趣。 “我也刷到了，有人在那边拍照还挺好看的呢。” 班文昌拿书签夹在自己看到的页数，然后合上书问：“如果大家都想去，那就过去看看？” 这几天他们几人确实都没再出过门。 “带上计算机一起！”王熙祈举手强烈要求。 “我们过去绕湖骑行，现在天气这么凉快。”王熙祈抱着猫猫下楼说。 “可以啊，但是我们五个人只有两辆车。”褚契南看向停在墙边的小粉和小黑说。 小粉是王熙祈的，小黑是她的。 “我让人去车库看一下，应该有。”班文昌叫来管家伯伯帮忙去看。 没一会他就推着一辆电动车出来了。 “这个电还是满的。”班文昌转动钥匙看了眼显示屏说。 “还真有啊，那这下可以去骑行了。”褚契南惊喜地说。 不过只能一带一，好在都是电动车，也不用自己蹬，不费什么力气。 五人一猫骑着三辆电动车一起去了新区的人工湖。 王熙祈带着计算机一辆车。 褚契南本来打算让宋清歆坐她后座的，但是被班文昌悄悄拉到一边。 “我记得清歆也会骑车，对？” 宋清歆一脸我懂的表情。 “是啊，上次南南教我骑车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看着嘛。” 宋清歆话音一落，王熙祈就哼哧哼哧地笑了出来。 “别愣着了，过来跟着我。”宋清歆拍拍方楚空拿上车钥匙走到了褚契南的电动车前。 方楚空看了眼宋清歆又看向王熙祈。 “我这就一个座还得放猫呢，而且我太胖了，你挤不下，你就跟着宋姐嗷。”王熙祈嘿嘿笑着摸摸小猫的头然后把它放进猫包里背着说。 “过来你——”宋清歆把车调好头，拉了把方楚空。 方楚空被拉得一个踉跄，最后还是坐在了宋清歆的后座上。 “走咯，出发！”王熙祈听着导航的声音率先拧动车把冲了出去。 “你放心，我虽然是新手上路，但是安全还是能保证的。”宋清歆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后腰的衣服被扯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方楚空攥住了她的衣角。 笑了一声，宋清歆拧动车把。 “走啦！小螺号～滴滴的吹～” 褚契南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后跟着接了一句。 “海鸥听了展翅飞～” 五人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新区的人工湖。 人工湖很大，湖边人也很多。 好在他们只是环湖骑一圈，路上的车倒是不算很多。 宋清歆看着迎面而来逆行的车，心里有点紧张，猛按喇叭。 方楚空一边苦笑一边紧紧捏着她的衣角。 “你稳住方向，稳住！” “我在稳了，你别怕！” “我不怕，你倒是把刹车松松，车都快停了！” “噢噢！”听到方楚空的提醒宋清歆才发现她捏的是刹车。 班文昌在前面减了速度，有些担忧地说：“不行我们换过来？” “不用！我能行！”宋清歆说完再次加速，超过了班文昌。 班文昌无奈摇摇头。 褚契南也笑。 “那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褚契南说。 “好。”班文昌跟在宋清歆后面，帮她挡着后面想超车的人。 绕湖跑了一圈，五人找地方停了车，带着计算机乐呵呵地去买了小吃饮料，然后走到湖边喂了鱼。 “你们说这鱼计算机会吃吗？”王熙祈问。 宋清歆蹲在一边认真地看了看说：“应该不会，因为这里的鱼都太大了。” 褚契南在拍照，拍完锦鲤又给大家拍合照。 “等等我们家计算机——” 王熙祈抱起计算机挤进镜头里，褚契南笑着按下快门。 过了会，褚契南的朋友圈有了条更新。 十月七日。 锦鲤附体，见者好运。 三张图片，左右都是湖里的锦鲤，最中间是他们的合照。 第159章 见者好运 两边的阳台是相连的，中间没有隔挡，宋清歆直接往躺椅上一躺，给方楚空分了一半的月饼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方楚空也学着她的样子躺在那，拿起另一半月饼慢慢吃着。 “晚上冷了，待会回去记得关阳台门。”宋清歆吃完月饼拍拍手说。 方楚空话语中带着点笑意说：“好。” 队长很照顾他，宋清歆也是。 “今天的月亮也很圆。” 宋清歆点点头回应道：“是啊。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 方楚空抬头看月亮，笑道：“你怎么那么多俗话说。” 宋清歆眨巴了一下眼睛问：“我还说过什么俗话？” 方楚空：“俗话说得好，朋友有难，八方添乱。” “哈哈哈，那不是嘴瓢了嘛。”宋清歆挠头笑道。 方楚空：我信你……就怪了。 班文昌家除了他们三个小孩，就是管家伯伯和两个阿姨在。 褚契南会在下午来找他们学习然后玩一会。 “走嘛，我们一起去。”褚契南拿着两个羽毛球拍说。 宋清歆：“可是我不会啊。” “没事，我教你。”褚契南边拉着宋清歆往外走边喊：“文昌你给我拿筒球出来！” “好——”班文昌放下自己手里的书，起身去给她找羽毛球。 方楚空也好奇，他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就想下去看看。 班文昌拿了球出来看他的样子就说：“一起下去看看，还有副拍子，等会拿了你也玩一会。” 两人跟着下楼，褚契南已经在教宋清歆发球了。 “那我们去试试？”褚契南看到球来了，就接过球问。 宋清歆点点头，跃跃欲试地说：“走！” 两个女孩站在空地上试探性地打了几次，宋清歆慢慢摸到那个感觉，两个人很快就打得有来有回的。 宋清歆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就连褚契南的一些错误小动作都给学了去。 班文昌觉得有点意思，还给她俩录了段像。 “走，我教你怎么发球。”班文昌拿出两支拍子分给方楚空一个，拿出一个羽毛球找了另一片空地也打了起来。 班文昌、褚契南和王熙祈三个人拉了个群，每天分享一点计算机的情况。 班文昌也把刚刚那段录像发到了群里。 王熙祈看到后总想跟他们一起玩，但他妈妈不让他出门。 终于，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王熙祈骑着他妈妈的粉色小电驴来找他们了。 “不是，都假期最后一天了，你们还学习啊。”王熙祈看着四人一人捧一本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用夸张的语气问道。 宋清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你尾巴骨好了？” “问题不大。走嘛，一起出去玩嘛。听说新区那边的人工湖里放了很多锦鲤诶，我们过去看看？” 王熙祈的话让褚契南提起了兴趣。 “我也刷到了，有人在那边拍照还挺好看的呢。” 班文昌拿书签夹在自己看到的页数，然后合上书问：“如果大家都想去，那就过去看看？” 这几天他们几人确实都没再出过门。 “带上计算机一起！”王熙祈举手强烈要求。 “我们过去绕湖骑行，现在天气这么凉快。”王熙祈抱着猫猫下楼说。 “可以啊，但是我们五个人只有两辆车。”褚契南看向停在墙边的小粉和小黑说。 小粉是王熙祈的，小黑是她的。 “我让人去车库看一下，应该有。”班文昌叫来管家伯伯帮忙去看。 没一会他就推着一辆电动车出来了。 “这个电还是满的。”班文昌转动钥匙看了眼显示屏说。 “还真有啊，那这下可以去骑行了。”褚契南惊喜地说。 不过只能一带一，好在都是电动车，也不用自己蹬，不费什么力气。 五人一猫骑着三辆电动车一起去了新区的人工湖。 王熙祈带着计算机一辆车。 褚契南本来打算让宋清歆坐她后座的，但是被班文昌悄悄拉到一边。 “我记得清歆也会骑车，对？” 宋清歆一脸我懂的表情。 “是啊，上次南南教我骑车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看着嘛。” 宋清歆话音一落，王熙祈就哼哧哼哧地笑了出来。 “别愣着了，过来跟着我。”宋清歆拍拍方楚空拿上车钥匙走到了褚契南的电动车前。 方楚空看了眼宋清歆又看向王熙祈。 “我这就一个座还得放猫呢，而且我太胖了，你挤不下，你就跟着宋姐嗷。”王熙祈嘿嘿笑着摸摸小猫的头然后把它放进猫包里背着说。 “过来你——”宋清歆把车调好头，拉了把方楚空。 方楚空被拉得一个踉跄，最后还是坐在了宋清歆的后座上。 “走咯，出发！”王熙祈听着导航的声音率先拧动车把冲了出去。 “你放心，我虽然是新手上路，但是安全还是能保证的。”宋清歆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后腰的衣服被扯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方楚空攥住了她的衣角。 笑了一声，宋清歆拧动车把。 “走啦！小螺号～滴滴的吹～” 褚契南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后跟着接了一句。 “海鸥听了展翅飞～” 五人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新区的人工湖。 人工湖很大，湖边人也很多。 好在他们只是环湖骑一圈，路上的车倒是不算很多。 宋清歆看着迎面而来逆行的车，心里有点紧张，猛按喇叭。 方楚空一边苦笑一边紧紧捏着她的衣角。 “你稳住方向，稳住！” “我在稳了，你别怕！” “我不怕，你倒是把刹车松松，车都快停了！” “噢噢！”听到方楚空的提醒宋清歆才发现她捏的是刹车。 班文昌在前面减了速度，有些担忧地说：“不行我们换过来？” “不用！我能行！”宋清歆说完再次加速，超过了班文昌。 班文昌无奈摇摇头。 褚契南也笑。 “那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褚契南说。 “好。”班文昌跟在宋清歆后面，帮她挡着后面想超车的人。 绕湖跑了一圈，五人找地方停了车，带着计算机乐呵呵地去买了小吃饮料，然后走到湖边喂了鱼。 “你们说这鱼计算机会吃吗？”王熙祈问。 宋清歆蹲在一边认真地看了看说：“应该不会，因为这里的鱼都太大了。” 褚契南在拍照，拍完锦鲤又给大家拍合照。 “等等我们家计算机——” 王熙祈抱起计算机挤进镜头里，褚契南笑着按下快门。 过了会，褚契南的朋友圈有了条更新。 十月七日。 锦鲤附体，见者好运。 三张图片，左右都是湖里的锦鲤，最中间是他们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