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骨!》 第1章 人柱 李怀信赤着上身,光着脚丫,站在河岸边。 他微微弯腰,双臂向上伸直,手掌合拢,摆出一个童子拜观音的姿势。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头扎入了河水之中。 “噗通——” 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水下,李怀信犹如一条灵活的鱼儿,穿梭于河流之中。 他时而用手摸摸这里,时而用脚蹭蹭那里。 突然他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水波颤动。 他立即在水中翻转身体,双手迅速向前一抓,精准地抓住了一条草鱼。 那条草鱼在李怀信手中奋力地扭动鱼身,尾巴甩动,水波荡漾。 但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从李怀信的小手中挣脱出来。 在很多人眼里,河中捞鱼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但对于李怀信来说,却很不平常,因为他是一个盲人。 李怀信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曾经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因一场意外双目失明。 为了寻找治疗眼睛的草药,李怀信的父母进入深山采药,却一去不复返。 自此李怀信只能与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李怀信一直对父母的失踪深感自责,他觉得是自己间接导致了父母失踪的悲剧。 他很清楚,父母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为了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李怀信发誓要自食其力,绝不成为奶奶的负担,更不让她因为自己而受苦受累。 在双目失明的困境中,李怀信凭借过人的毅力和天赋,很小便学会了游泳,并且能在湍急的河流中捞鱼。 这样一来,他不仅解决了食物问题,还能贴补家用。 尽管李怀信的水性很好,但奶奶总是放心不下,坚持陪在他身边,帮助他熟悉这片河域。 然而最近奶奶因病卧床不起,李怀信只能独自一人在河里捞鱼。 ‘今天的运气真不错,捞到了两条草鱼、三只大虾,还有四只河蟹。’李怀信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粗布衣服,穿在身上,随后背起满载的鱼篓,手里拄着一根由藤蔓编织的拐杖,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夕阳西下,满天晚霞映得地面一片殷红。 柳星城是沛国的一个边陲小城。 城内的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沙石,李怀信用拐杖轻点地面,探测着前方地面的高低起伏,缓缓前行。 正当他走到一个路口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尽管目不能视,但李怀信敏锐的听觉却让他立刻感知到周围似乎多了数道陌生的气息。 他心头一紧,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他转身之时,几道身影迅速闪出,强行将他拦下。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李怀信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安。 可是李怀信并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而是被一群人裹挟着,向偏僻之地而去。 李怀信顿感不妙,急忙想要呼救:“救……” 可“命”字还没喊出,一只粗壮的大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封在了喉咙里。 紧接着,李怀信被粗暴地推入一辆拱厢马车内,他的拐杖不慎掉落,孤零零地留在了地上。 李怀信上了马车后,背靠车厢,左右两侧各坐着一人,严密地看守着他。 马车缓缓启动,李怀信的喉结随着他紧张的吞咽而上下起伏:“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地抓我?” 然而车厢内除了马蹄踢踏声和车轮滚动声,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李怀信努力回想自己是否曾无意中得罪过什么人,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的头脑,寻找逃脱的机会。 于是他默默地记下马车转弯的方向和次数,试图在心中描绘出一张简易地图。 过了一阵,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李怀信被押着进入了一座正在修建的宅院,宅院内的声音有些嘈杂,但秩序井然。 穿过一条曲折的回廊,李怀信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水流声。 他心中一动:‘这里有一个池塘。’ 他默默地记下这个细节。 走过池塘,李怀信被带到了一座二层阁楼前。 “喂,你们给我盯紧这家伙,别让他跑了。我这就去跟城主大人报告。”带头的魁梧男子吩咐一声后,便进入了阁楼。 听到“城主”二字,李怀信的心脏猛地一紧:‘城主?周宗江?是他要抓我?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正当李怀信大感疑惑时,魁梧男子的声音从阁楼里传了下来:“城主大人,好消息!‘人柱’找到了!” 虽然李怀信看不见,但他耳朵尖得很,即使相隔很远,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人柱”二字,李怀信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记得小时候奶奶常跟他说,千万别靠近桥梁或者正在盖房的地方,不然有可能会被抓去当“人柱”。 所谓“人柱”,就是将人当成柱子活埋,震慑建筑本身的气运。 “人柱”往往选用的都是些童男童女,据说因为小孩的灵魂纯净,所以更受鬼神喜欢。 “人没问题?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周宗江的声音响起。 “城主放心,就是个小瞎子,无父无母,家里就一个半死不活的奶奶,这种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那就好,你们赶紧把人装进棺材里,埋到院子东南角。”周宗江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是。” 听到这里,李怀信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没想到堂堂一城之主竟然要将自己当成“人柱”给埋了,还有王法吗? 他心里一阵慌乱:‘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就在这时,魁梧男子走下楼梯,来到李怀信的面前。 “把他带到院子的东南角。”魁梧男子冷漠地下了命令。 “铁哥,要不要给这小子绑上?免得他一会儿再跑了。”旁边的人开口询问。 “绑他?不用,他就是个瞎子,能跑到哪儿去?”魁梧男子一脸不屑。 “几位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就是个瞎子,不适合当‘人柱’,会破坏宅子的风水。”李怀信声音有些颤抖。 魁梧男子微微一怔,没想到李怀信耳朵这么灵,听到了他和城主的对话,随即他脸色一沉:“适不适合,可不是你说了算,是城主说了算。少废话,带走!” 话音刚落,两名壮汉便粗鲁地架着李怀信向院子东南角走去。 “各位大哥,求求你们了,我这有刚捞的鱼,还有我卖鱼赚的钱,全都给你们,只要你们能放我一马。” 李怀信拼命挣扎,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两个壮汉的手中挣脱。 “别废话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魁梧男子不耐烦的吼道,“你一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活着有什么意思,还浪费粮食,死了说不定会更痛快呢!下辈子投个好胎!” 李怀信的泪水无声地滑落,那是绝望的泪水。 他虽然是个瞎子,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中,但内心深处却渴望活着。 因为他放不下年迈的奶奶,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李怀信哭哑了嗓子,但那些冷漠之人依旧不为所动,他们的心仿佛被铁石包裹,没有一丝怜悯。 李怀信终于看清了这世道,他不再哀求,不再哭泣,愤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凭什么他们可以随意地决定我的生死?这不公平!我不服!’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奶奶还在家里等我。’ ‘我必须逃走,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可是我看不见,该怎么逃呢?’ ‘不管了,拼了!’ 他把嘴唇咬得发紫,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奋力一搏。 李怀信突然猛地张开嘴,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狠狠地咬向右边壮汉的手臂。 “哎呦!小兔崽子,你敢咬我?”右边壮汉疼痛大叫,松开了抓着李怀信的手。 李怀信趁机迅速从背后的鱼篓里掏出两只螃蟹,用力砸向左边壮汉。 螃蟹重重地砸在左边壮汉的脸上,其中一只螃蟹更是张开蟹钳,紧紧地夹住了左边壮汉的鼻子。 蟹钳上的倒刺在壮汉的鼻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痛得他龇牙咧嘴,发出一声惨叫。 左边的壮汉同样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也松开了抓着李怀信的手。 李怀信趁机挣脱束缚,立即转身,朝着记忆中回廊的方向疾奔而去。 前方的魁梧男子被惊动,他愤怒地回头,对两名狼狈的壮汉怒斥:“废物!还不快把人抓回来!” “是!”两名壮汉强忍疼痛,立刻朝着李怀信逃走的方向追去。 李怀信进入曲折蜿蜒的回廊后,迅速向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但他看不见路,奔跑时不慎被地面上的一根藤蔓绊倒,膝盖和手掌都磕破了,血流不止。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楚爬起来,继续向前奔跑。 但渐渐地,前后都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显然那些追兵已经将他围住。 “怎么不跑了?” “小瞎子,我看你还往哪跑?” “哈哈……” 一阵戏谑的笑声传来。 李怀信根本就没指望能跑出去,他只要能跑到这里就足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偏过身子,猛地一跃。 “噗通——” 李怀信跳入了一旁的池塘之中,水花四溅…… 第2章 异象突起 “这小瞎子是不是吓傻了,跳池塘里不是找死吗?” “甭管他,等他憋不住气,自然就会上来。” 可是过了好一会,池塘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间已经超过了一般人憋气的极限了。 众人开始觉得不对劲,纷纷跳进池塘里找。 “人呢?!哪儿去了?” “快看,这池塘有排水瓦渠!” “卧槽,他不会是从那儿跑了?” “他不是瞎子吗?怎么可能找到排水瓦渠?” 众人一脸惊愕,简直难以置信。 没人想到,池塘下方竟然有一条排水瓦渠。 这瓦渠对于成年人来说根本进不去,也就李怀信这种瘦小的孩子能勉强钻进去。 “一群废物!”魁梧男子气得直跺脚,“还不快去找人!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 此时的李怀信正在河水里奋力地游着,他凭借对水流的感知,迅速游向岸边。 实际上,李怀信并不知道池塘里有排水瓦渠,更不知道排水瓦渠与外界的河流相连。 他只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赌上一把。 赌赢了,他就能逃出去;赌输了,他就被抓回去,成为“人柱”。 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周宗江非常迷信风水,他认为水是财富的象征,因此特意将宅院的池塘与河流相连。 意图通过此举聚集财气,提升宅院的风水格局。 上岸后,他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另一种危机感随即涌上心头。 他很清楚,要抓他当“人柱”的是周宗江,而周宗江可是柳星城城主。 柳星城虽然名义上属于沛国管辖,但山高皇帝远,周宗江的权力几乎不受任何约束。 在柳星城,周宗江就是土皇帝,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而且周宗江对李怀信的底细了如指掌,李怀信就算暂时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周宗江会想尽办法将他抓回去。 ‘无论如何,柳星城是不能再待了,我必须立刻回家,带着奶奶离开柳星城。’ 想到这里,李怀信不再犹豫,立即起身,踉跄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走多远,他的后脑突然遭到重击,他当场昏死了过去…… “痛!好痛!头好痛!” 在昏迷与清醒的模糊边界,李怀信的后脑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连稍微翻一下身都异常艰难。 朽木和泥土的混合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喘不过气来。 后脑的疼痛和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的思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恢复。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怀信的意识逐渐恢复:‘我这是在哪里?’ 他努力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我被周宗江抓去当‘人柱’,然后逃了出来,接着后脑遭到重击,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 李怀信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但紧接着,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迅速向上摸索,手指触摸到了一块冰冷的木板。 ‘这是……棺材?!’李怀信的心猛地一沉,‘是周宗江的手下把我打晕,然后装进棺材里,想要将我活埋?’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淹没时,他想起了家中病重的奶奶。 ‘奶奶还在家等我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李怀信紧握拳头,似乎获得了勇气,‘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他手脚并用,尝试着推开沉重的棺盖。 但棺盖始终纹丝不动,只有些许泥土从木板缝隙间滑落。 李怀信感到呼吸逐渐沉重,胸口的空气似乎被挤压得越来越稀薄。 他清楚这封闭的棺材中,空气正在一点点耗尽,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既然推不动,那就用拳头打破!’他心中涌起一股狠劲,紧握拳头,手臂弯成九十度,汇聚全身的力量,以寸劲之势猛地击向棺盖。 “砰——” 一声闷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拳头上的疼痛如同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李怀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这种疼痛却让他更加清醒,更加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他知道这疼痛是他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动力。 他毫不犹豫地一次又一次地挥拳,狠命击打棺盖的同一处。 尽管每一次的击打都让他的拳头疼痛与肿胀,但他依然坚定地挥舞着拳头,没有丝毫停歇。 经过长时间的猛烈击打,李怀信的拳头已经血肉模糊,但棺盖依然坚固如初。 李怀信的心中再次涌起了一股无奈与绝望。 此时的棺材里,又闷又热,十分难受。 正当李怀信以为自己会死在棺材里时,上方隐约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仿佛是某种液体流动的声音。 不一会,几滴冰凉的水珠从棺盖的缝隙中渗透而下,滴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干裂的嘴唇本能的动了动,迅速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味道又苦又咸。 紧接着,“哗啦哗啦”的声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刨土声。 李怀信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难道有人来救我?这怎么可能呢,我应该是被埋在周宗江的宅院,谁会来救我呢?’ 尽管疑惑重重,但李怀信仍抱着一丝希望,期盼着能够重获自由。 刨土声越来越近,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一把锄头撬开了棺盖。 紧接着,一束明亮的光线透过撬开的缝隙,刺破了棺材内的黑暗。 可就在此时,李怀信猛然惊醒。 原来他因过度疲惫再加上棺材里空气稀薄,不知不觉中昏了过去,刚才获救的一幕,竟然只是一场梦。 比绝望更可怕的是触不可及的希望,李怀信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奶奶” 李怀信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老天如此对我?’ ‘七岁那年,我进山捡山货,只因看到了一颗流星坠落,便被其耀眼的光芒灼瞎了双眼。’ ‘因为我这双瞎眼,爹娘下落不明。’ ‘我好不容易能够自食其力,却又被周宗江给抓住,当成人柱,活生生地埋在了土里。’ ‘凭什么他能这么随意地决定他人的生死?我呢?就像只蝼蚁,任由他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李怀信的内心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所吞噬,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一股狂暴地能量在他体内觉醒,如同被束缚的远古巨兽,疯狂地撕扯着他每一寸血肉和经脉。 这股能量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席卷他的全身,不断冲击着他的骨骼,使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抽搐。 突然,他的身体像是被闪电击中,整个身体瞬间变得璀璨夺目。 那股狂暴的能量如同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洪流,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大地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剧烈震动起来。 霎时间,一道深褐色的光柱从地下破土而出,直冲云霄。 这道光柱璀璨夺目,照亮了天际,使得世间所有的光芒都黯然失色…… 第3章 神秘空间 “地震了!” “快跑啊!”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柳星城的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从家中慌乱地逃了出来。 “快看,那个是什么?” “我的天,一道直通天上的光柱!” …… 地震的余波很快平息,但那道连接天地的褐色光柱却仍旧亮着。 “这一定是神仙显灵了!”有人直接跪向那道光柱。 “哪儿是什么神仙啊?”有人立刻反驳。 “何以见得?” “你们没有注意到了吗?那道光柱的位置,正好是周宗江正在建造的新府邸。” “我听说,这周宗江以前是个土匪,坏事做尽,家里经常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这说不定就是报应来了。” “对啊,他为了消灾避难,还听了个风水大师的话,建了个新府邸。” “我看这道光柱,就是那些被周宗江害死的人来找他索命了!” …… “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人柱’都埋了,怎么还有这档子怪事发生?” “快,赶紧去检查一下,看看那‘人柱’是不是埋得有问题!” 周宗江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家府邸东南角上空那诡异的褐色光柱,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慌。 与此同时,在柳星城北部的破庙里,一位红袍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金光闪烁。 “这股强烈的灵力波动是怎么回事?太不寻常了!” “莫非……是有宝物即将现世?”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 双目失明的李怀信,自然无法看见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的深褐色光柱。 不过如今他所在的棺材内,却上演着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原本空气中微小的尘埃,竟然不可思议地凝聚成沙土。 这些沙土疯狂地向李怀信涌来,穿透他的皮肤,侵蚀他的骨骼,最终在他的脑海中汇聚成一片混沌。 李怀信震惊万分:‘我的脑袋进土了?!’ 就在这时,上方的棺盖突然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更多的沙土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入棺材之中。 棺材瞬间变成了一个催命的沙漏,不断地吞噬着李怀信的生命。 沙土迅速堆积,不多时便填满了大半棺材。 李怀信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这种绝望让他不禁回想起七岁那年。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傍晚,李怀信进山捡山货。 西边天际的一颗褐色流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奇地望着那颗流星,嘴里哼唱着古老的歌谣:“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然而那颗流星坠落的方向恰恰是李怀信所在之处。 他惊恐万分,想要逃跑,但他被某种神秘力量束缚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随着流星的逼近,李怀信的头脑开始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直至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家里,躺在母亲的怀里,但他的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此刻李怀信身处绝境,即将被活埋的恐惧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当年流星逼近时的绝望与无助。 死期将至,李怀信内心反而平静下来,转而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不再挣扎,仿佛已经对一切都失去了感觉:‘就这样,让这一切快点结束。’ 正当李怀信等死之际,棺材底部突然裂开,他瞬间陷入了泥土的旋涡之中。 李怀信急速坠落,劲风呼啸,像刀割一般刺痛着他的耳朵、鼻子和嘴巴。 李怀信的心中充满的疑惑和震惊:‘我明明被关在棺材里,怎么突然不停地往下坠落?’ “砰——” 李怀信重重地摔落在地,幸运的是,下面是松软的泥土。 尽管他从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也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我居然还活着!’李怀信心头先是涌起一阵狂喜。 但紧接着,他又疑惑起来:‘棺材下面为什么还有一个空间?我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 正当他思索之际,脑海中突然泛起层层虚影。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他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最终出现在一个昏暗而深邃的神秘空间。 在这片神秘的空间中,李怀信的视力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周围的景象。 不,准确地说,这并非传统的视觉,而是他在这里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用精神力感知周围的一切。 这种精神感知的方式,几乎与肉眼所见无异。 这个发现让他又惊又喜。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片神秘空间。 空间内的色调深邃,如同夜幕降临后,深蓝天幕下的宇宙。 空间看似封闭,但却又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仿佛上下左右都延伸到了无尽的边际。 李怀信站在一处巨大的四方地块之上。 这地块仿佛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孤岛,又像是宇宙中的一颗星辰。 地块上的材质奇特,宛如铺满了碧蓝翠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李怀信走在地块上,仿佛行走在碧波之上,每一步都荡起层层涟漪。 更让李怀信震惊的是,他的四周竟然悬浮着九块晶莹剔透的甲骨。 这九块甲骨,宛如精心雕琢的冰雕,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透过表面可以看到内部细腻的纹理。 每块甲骨的形状各不相同,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菱形,有的是椭圆形…… 九块形状各异的甲骨之上,各自铭刻着一个独特的文字。 这种文字很特别,有的文字与鸟儿融为一体,有的文字或在字旁与字的上下附加鸟儿作为装饰。 文字的笔画犹如虫儿一般,蜿蜒盘旋,犹如古老的图腾,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尽管李怀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文字,但他却仿佛与这些文字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能够感知到这些文字所传达的含义。 每块甲骨上铭刻的文字都是一个序号,从一到九依次排列。 李怀信敏锐地注意到,这半透明的甲骨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些神秘的内容。 但这些内容如同被一层薄雾所笼罩,模模糊糊,使他无法看清其真实的面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怀信决定将精神探入距离他最近的序号九甲骨之中,试图解开其深处所隐藏的秘密。 然而就在他的精神力触碰到甲骨表面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涟漪扩散开来,将他的精神力反弹了回去。 ‘这些甲骨似乎被封印了,我的精神力无法穿透。’ 李怀信眉头紧锁,但他并未因此气馁。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换了一块序号八的甲骨,再次尝试。 但结果与之前无异,他的精神力再次被反弹了回去。 接连的失败并未让李怀信放弃,他决定将剩下的每一块甲骨都尝试一遍。 他按照逆时针的顺序,逐一将精神力探入七块甲骨之中。 但每一次的结果都如出一辙,这不免让他感到深深的沮丧。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块序号一的甲骨尚未尝试。 这是李怀信最后的希望,但他心中已不抱太大希望。 尽管希望渺茫,但他依然不愿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他集中了全部精神力,探入最后一块甲骨之上。 当李怀信的精神刚一触及甲骨表面时,甲骨立刻绽放出耀眼的褐色光芒。 随着光芒渐渐消失,半透明的甲骨内,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地文字。 这些文字与甲骨上的序号是同一种文字。 李怀信只看了片刻,便震惊得目瞪口呆:‘《天心大法》?!这……这竟是一门仙家功法?’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激动与好奇交织在一起,他迫不及待地继续看下去。 但当他看到功法的第一句时,却突然惊呆了…… 第4章 天心大法 欲练此功,必先失明! ‘这到底是什么鬼功法啊?难道修炼这部功法之前必须变成瞎子?’李怀信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等等,我的眼睛早已失明,岂不是已经满足了修炼此功的基本条件?’ 李怀信心中一喜,觉得这部功法完全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怀着期待的心情继续往下看去。 在遥远的上古时代,盘古从沉睡中苏醒,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与混沌。 他毫不犹豫地抡起手中的巨斧,向这无尽的黑暗与混沌劈去。 随着盘古的每一次挥舞,混沌开始逐渐散去,上升的物质凝聚成了无边无际的浩瀚天空,而下降的物质则沉淀为坚实的大地。 而盘古劈开的黑暗与混沌,正是宇宙中最原始的混沌之炁。 当天地初成,这种原始的混沌之炁也随之融入了世间万物之中,不断地滋养着万物的生长,成为了推动世间万物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重要驱动力。 然而,炁与气,这两个看似相近的概念,实则有着天壤之别。 炁乃是先天之灵炁,它蕴含了宇宙间最原始的能量。 而气则是由后天呼吸与饮食所产生的能量,虽然能够滋养身体,但与先天之炁相比,其力量却显得微不足道。 介绍完先天灵炁起源之后,便开始介绍修炼境界。 修炼境界被划分为五个境界: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和化神期。 炼气期,作为修士踏入修仙之路的起始阶段,其寿元在无灾无病的情况下,可达一百岁以上。 这一境界共分为九层,一至三层为炼气初期,四至六层为炼气中期,七至九层为炼气后期。 修炼至炼气九层巅峰,修士便可通过烹精炼液突破到筑基期,自此寿元增至两百年。 筑基期,是修仙道路上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一旦踏入此境界,修士便真正超凡脱俗。 筑基期同样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每一阶段都是对修士根基的夯实与提升。 金丹期,更是修仙者追求的高峰。 一旦达到这一境界,修士的寿元将再度延长,高达五百年。 元婴期,则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元婴期的修士,其元神已凝聚成婴,能够离体而存,神游物外。 在这一阶段,修士的寿元可攀升至一千年,成为修仙界中的不老仙翁。 至于化神期,那更是传说中的境界。 一旦达到这一境界,修士的寿元可长达两千年之久。 这一境界的修士,其修为与神通已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成为修仙界中的传说与神话。 看到这里,李怀信不禁对修仙心生向往。 他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热切光芒,他迫不及待地继续查看下面的功法口诀: “玉清留下逍遥诀,四字凝神入炁穴” 虽然这块甲骨之中,只记载了炼气一层的功法口诀,但李怀信却并不在意。 他深知这仅仅是修仙之路的,只要他能够持之以恒地修炼下去,总有一天会逆天改命。 ‘我被周宗江活埋,说到底就是因为我太弱了!太好欺负了!’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修仙就是我的目标,我要不择手段地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我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后悔活在这世上!’ 就在此时,李怀信瞬间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的眼睛也再度被黑暗笼罩,什么也看不见。 李怀信不以为意,迅速盘膝而坐,迫不及待地尝试修炼《天心大法》。 那些之前只看过一遍的功法口诀,此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静心凝神,口中默念着修炼口诀。 随着口诀的念动,李怀信居然真的感应到周围灵炁的微妙流动。 紧接着,他体内产生一股气旋旋涡,如同一个无底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灵炁。 他身上的毛孔全都打开,迎接灵炁的涌入。 灵炁进入体内,化为一股冰凉的气体,从气海出发,悄然爬过会阴,过闾尾,沿脊柱一路上行。 当灵炁经过头皮时,开始向前缓慢蠕动,比蜗牛还慢,也并不强烈但很稳定。 灵炁在头顶徘徊了许久,才向面颊缓慢转移。 然后灵炁经过面部,到达口腔上颚,直达舌尖。 在这个过程中,舌尖上有种微麻震颤之感,同时浑身诸多穴位都开始如同虫爬蚁走一般,异常麻痒,并透出缕缕热气。 随着这股灵炁一路下降到胸口位置,这里就是中丹田的所在。 至此,李怀信完成了一个小周天,那股灵炁也成功转化为一丝法力,存储于中丹田之内。 就在此时,李怀信脑海之中一阵清明,一道似有若无的意识,悄然在脑海中形成。 下一刻,李怀信周围三丈内的景物逐渐在脑海中呈现出来。 他又惊又喜,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神念?!” 《天心大法》中记载了神念的奥妙,神念是一种通过精神或意识来感知并控制世界的能力。 当神念强大到一定程度,还可释放出来,形成神念威压,震慑对手。 不过神念威压只能对那些神念低于自身的人有效,一旦遇到神念高于自身的人,神念威压便会毫无作用,甚至会自取其辱。 当神念修炼到一定境界时,将会迎来一次质的飞跃,进阶为更强大的神识。 那时,修炼者将能感知到更加广阔的世界,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前方地上有一块青砖。’李怀信心潮澎湃,快步走过去,捡起那块青砖。 ‘果真如此。’他忍不住原地跳跃。 他又试了几次,每次都能准确地感知到三丈范围内的景物。 尽管如今李怀信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但他至少可以通过神念感知周围的景物,这让他无比庆幸。 不过话说回来,神念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李怀信眼睛看不见的问题,但也存在一些弊端。 神念的感知范围只有三丈,三丈之内他可以感知一切,三丈之外他却无法感知,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而且目前李怀信能够感应到的都是一些体积较大的物体,至少需要达到拳头大小,才能被神念所感知。 像苍蝇、蚊子这样的微小生物,李怀信目前还感知不到。 此外他现在感应到的事物还有些模糊,很难辨认出具体的细节。 然而尽管李怀信的神念感知范围只有三丈,而且还存在诸多不足,但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少年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为他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感知世界的方式,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修炼的决心。 他相信只要坚持修炼《天心大法》,他的神念感知能力也会逐渐增强。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也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用自己的双眼重新看见这个世界。 正当李怀信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中时,他的左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 他疑惑地卷起衣袖,将神念集中在手臂上,想要探寻这股瘙痒的来源。 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疤痕,这些疤痕是在河里捞鱼时不慎碰到礁石,被撞击遗留下来的伤疤,并非瘙痒的真正源头。 瘙痒真正的源头是在手腕处,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褐色圆点。 圆点看似像一块胎记,但又有一些不同,它的边缘整齐,用手指触摸这个圆点,表面还微微有些凸起。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手腕处曾经长过这样一个东西。 ‘手腕上怎么突然冒出个褐色圆点?’ ‘会不会跟我修炼《天心大法》有关?’ ‘这东西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李怀信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头绪。 他挠了几下手腕上的圆点,瘙痒渐渐消退。 ‘算了,不过就是个圆点而已,又不影响吃饭喝水,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里,奶奶还在家等我呢,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这样想着,李怀信不再纠结手臂上的圆点,他将神念扩散出去,开始探查周围的环境 第5章 诡异墓室 李怀信的神念只是探查了一会儿,便感到精神有一些萎靡不振。 ‘看来神念刚刚凝聚成形,还是太弱了,不能维持太长时间的探查。’ 稍事休息,李怀信恢复了一些神念,他再次放出神念,继续探查周围的环境。 经过一番断断续续的探查,李怀信终于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一间封闭的密室。 密室四壁是由玉石构成,质地与普通石料截然不同。 当他走近时,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香气不同于他已知的任何香味。 然而密室四周并没有出口,这让他不禁有些困扰:‘我该怎么出去啊?’ 除此之外,密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磨盘大小的古老石缸,里面装满了鲸油。 鲸油中浸泡着一根细长的灯芯,灯芯持续燃烧着,发出微弱而稳定的亮光,照亮了整间密室。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长明灯?’李怀信心中涌起一阵好奇。 他听说过长明灯能燃烧千年而不灭,但始终未能亲眼所见,此刻竟在这密室中见到。 李怀信有些惊讶,但很快想到了什么。 ‘对啊!既然这灯能一直燃烧,那肯定有空气流通啊。有空气流通就一定有通风口!’ ‘只要我能找到那个通风口,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李怀信燃起了希望,更加仔细地探查这间密室。 经过一阵仔细的探查,李怀信注意到一侧墙壁上的砖瓦又细又密,而且墙壁上还有一块凸起的青砖。 ‘这块青砖……似乎有问题?’ 李怀信伸手,紧紧抓住那块青砖,用力往外拉动。 然而青砖坚固异常,他费了半天劲,青砖却纹丝不动。 ‘这块青砖会不会是机关的按钮?’ 这个念头刚一在脑海中浮现,李怀信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将青砖按下去。 但他也知道,这块青砖也可能暗藏危险,必须谨慎行事。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按下青砖。 “嘎冷——” 青砖严丝合缝地陷入墙中。 ‘果然如此!’李怀信心中一喜。 随着青砖被按下,墓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机扩转动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怀信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他紧握着拳头,额头微微冒汗,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他不断猜测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是一扇隐藏在墙壁后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外界的通道? 还是暗藏的机关突然启动,从四面八方射出致命的弩箭? 一阵低沉而恐怖的轰鸣声突然响起。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紧接着一道裂缝在地面裂开,如同地龙的巨口般不断扩大。 随着裂缝的扩大,一口猩红的石棺从地下缓缓升起。 这口石棺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石棺上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锁链上铭刻着猩红的血咒。 一把宝剑贯穿了锁链,直直地插在棺盖之上,只露出了以黑绳缠绕的剑柄。 李怀信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与他之前的预想大相径庭。 地下为何会钻出一口石棺?这石棺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难道……这里是一间墓室!?’李怀信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不过当李怀信感应到石棺上插着的那把宝剑,不禁心中一动:‘或许可以用这把宝剑挖出一条通道,这样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一念及此,他便走到石棺前,伸手抓住剑柄。 手指刚一触碰到剑柄,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穿透皮肤,宛如从冰窖中溢出。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拔出剑柄。 当剑柄拔出之后,他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宝剑,而是一把断剑,长度与匕首差不多。 剑身呈现出深邃的黑色,表面没有任何光泽,好像半截烧火棍,但其重量却与普通刀剑相差无几。 可以想象,如果这把断剑完好无损,其重量必定是十分惊人。 除了这把断剑,李怀信对那口石棺以及石棺里的东西毫无兴趣。 “啊嗷~啊嗷~” 墓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叫声。 ‘这这是什么声音?’李怀信一阵头皮发麻,神念下意识地扫向石棺。 石棺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动静。 那声音似乎并不是从石棺中传出的,而是从墓室的其他地方传来的。 突然,一道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闪过。 李怀信的神念敏锐地锁定了那道黑影,尽管脑海中映射出的影像略显模糊,但他还是辨认出那是一只猫。 那只猫矫健地跃上石棺,它锋利的猫爪,黑夜般的乌毛,一双泛着红光的诡异双瞳,死死盯着李怀信。 李怀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里明明是一间封闭的墓室,这只黑猫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下一刻,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民间流传的一个传说,猫是邪物,黑色的猫更是至阴至邪之物。 黑猫与尸体接触之后,可以唤醒死者的灵魂,从而导致尸变。 这个传说让李怀信不寒而栗,他开始怀疑这只黑猫的出现绝非偶然,它的目标很可能就是石棺中的尸体。 ‘绝不能让它得逞!’ 李怀信猛地挥动手臂,将手中的断剑用力掷向那只黑猫。 断剑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向黑猫飞去。 “啊嗷~” 断剑瞬间穿透了黑猫的身体,深深地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而黑猫的身形逐渐变得模糊,然后化作一阵烟雾溃散消失。 ‘猫呢?!’ 李怀信心中一惊,立刻用神念四处探查,但墓室中却没有任何黑猫的踪迹。 ‘我……我真的杀死了那只猫吗?’他迟疑地自问,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若是我真的杀了它,这里必定会留下尸体。’ 就在李怀信困惑不已时,石棺内突然传出了一阵猛烈的撞击声。 “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仿佛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阵阵心悸。 “砰~砰~砰~” 撞击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剧烈。 ‘诈……诈尸?!’李怀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翻涌的海浪,在他心中肆虐。 他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下一刻,石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墓室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李怀信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回荡。 他深深地呼吸,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 尽管石棺里的声音暂时安静下来,但李怀信深知自己仍然处于危险之中。 他不知道石棺内是何种恐怖的存在,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冲出棺材攻击自己。 这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 ‘这地方太邪门了,我必须赶紧离开这儿。’ 李怀信放出神念,锁定了之前钉在墙壁上的那柄断剑。 他走到断剑前,先是敲了敲墙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这表明墙体异常坚固。 如此坚固的墙体,断剑竟能深入其中,这足以证明断剑的锋利程度。 ‘宝刃?!’ 李怀信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握住剑柄,用力将断剑从墙壁上拔了出来。 然而就在断剑拔出的瞬间,石棺内再次传来猛烈的撞击声…… 第6章 恐怖怪物 “砰——砰——砰!” 撞击声一次比一次狂暴,不仅震得整个墓室都为之颤抖,更使得数颗棺材钉崩飞而出,散落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那些原本紧锁在石棺之上的漆黑锁链,此刻也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发出“哗楞楞”的剧烈震颤,锁链间相互碰撞,火花四溅,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石棺猛地旋转了一圈,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锁链之上篆刻的血咒符文,竟以惊人的速度褪色。 那原本的红色,迅速消逝,最终只留下黯淡无光的漆黑锁链。 与此同时,墓室内的长明灯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原本温暖而明亮的光芒,在这一刻骤然转变,化为了阴冷的幽蓝色,那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寒意,将整个墓室都笼罩在了这股诡异的光芒之下。 墓室内的温度仿佛也随之下降,阴冷之气弥漫开来,李怀信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阴森恐怖的氛围愈发浓烈,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实质,让人窒息。 “咔嚓——” 一条锁链猛然崩断,碎片四溅 几乎在同一瞬间,石棺表面也浮现出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砰——” 棺盖猛然崩飞,一股阴冷而恐怖的气浪从石棺中喷薄而出,携带着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腐朽与怨念,席卷整个墓室。 李怀信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的身形不稳,踉跄后退,几乎要在这恐怖的气浪中失去平衡。 一条狰狞干瘪的手臂从石棺中缓缓探出,那手臂上覆盖着浓密的黑毛,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伸出的鬼爪。 随着干瘪的手臂用力一按,一个身形高大且异常佝偻的怪物缓缓从石棺中站起。 那怪物的皮肤粗糙干裂,宛如千年风霜侵蚀下的干枯树皮,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深深皱纹与裂痕,每一寸都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一头凌乱的长发,遮掩住了怪物的大半张面孔,仅露出的一只眼睛闪烁着漆黑深邃的光芒,仿佛能直视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和恐惧。 ‘这……这究竟是什么邪祟之物!?’李怀信惊惧交加。 他的神念仅仅与怪物那深邃眼眸一触,便仿佛被卷入了无尽的旋涡,意识开始迷离,如同被一股无形的暗流拖拽着,穿越向一个幽邃莫测的异域世界。 耳畔隐约响起了细碎而诡异的低语,它们交织缠绕,如同夜风中飘荡的亡魂之歌,不断在脑海中回响。 四周的墙壁仿佛活了过来,它们缓缓地蠕动着,并向他挤压过来。 石棺的轮廓逐渐扭曲变形,变得模糊不清,而那些断裂坠地的漆黑锁链,在剧烈的震颤中竟然被无形之火点燃,缓缓融化,化为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最令人心悸的是,无数只狰狞恶鬼,从石棺里爬了出来,它们嘶吼着,咆哮着,带着无尽的怨恨与杀意,向李怀信猛扑而来。 这些画面太过真实,太过震撼,远远超出了李怀信的神念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幻象!我必须清醒过来!’李怀信顿觉不对劲。 ‘但我该如何清醒过来?’ 在绝望与挣扎的边缘,他的脑海中仿佛有星辰点亮,《天心大法》那部蕴含仙家奥秘的功法,悄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或许,这部功法正是我摆脱困境的关键!’ 他心中燃起一线希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默念起《天心大法》的口诀: “玉清遗训逍遥诀,四字凝神入幽玄……” 随着口诀的念诵,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击心,激荡起他灵魂深处的力量。 “六月飞雪奇观现,三更日轮照乾坤…… 随着口诀的深入,周围的景象开始剧烈颤动,那些狰狞恶鬼、扭曲的墙壁,在口诀的威能下变得愈发模糊不清。 但与此同时,一股来自幻境深处的力量也在疯狂反扑。 “水中吹起藉巽风,天上游归食坤德” 李怀信的灵魂仿佛置身于风暴之眼,他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无情撕扯。 一股力量是幻象的侵蚀肆虐,另一股力量则是他内心深处觉醒的抵抗意志。 这种灵魂撕扯的感觉,不仅仅是肉体的痛苦,更是心灵的煎熬。 “更有一句玄中玄,无何有乡是真宅。” 当最后一句口诀默念完毕,那些狰狞恶鬼、扭曲幻象,都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 李怀信猛然间从幻境的桎梏中解脱,重返现实。 ‘《天心大法》果然非凡!’他暗自赞叹,心灵仿佛被清泉洗涤,恢复了前所未有的清澈与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怪物的咆哮声如雷鸣般炸响,一股沉重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顶而来,让李怀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威压,李怀信没有丝毫退缩,口中再次默念起那神秘莫测的《天心大法》口诀,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盾悄然在他周身凝聚,抵御着怪物威压的侵袭。 怪物猩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它双眼赤红,紧盯着李怀信,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李怀信被怪物盯得头皮发麻,他紧握断剑,横在身前,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怪物终于按耐不住,低吼着向李怀信猛扑而来。 李怀信神念始终锁定怪物,对其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李怀信蓄势待发,手中断剑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长空。 一道漆黑的剑气迸发而出,带着破空之声,瞬间撕裂了空气。 “噗嗤——” 李怀信一剑斩下怪物的手臂,那条手臂高高飞起,划出一道诡异弧线,重重砸落在地。 奇怪的是,伤口处竟未溅出一滴鲜血。 李怀信的神念扫向手中断剑,心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这断剑……竟有如此威力!’ 怪物因剧痛而发出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它并未立即发起反击,反而流露出一丝畏惧。 李怀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怪物是在畏惧我手中的断剑?’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李怀信故意在怪物面前挥舞了几下断剑。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怪物的强烈反应,它的身体剧烈颤抖,仅露出的一只眼睛圆睁,满脸惊恐之色,连连后退,同时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咆哮。 李怀信心中暗喜,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无误,怪物确实对他手中的断剑心存畏惧。 尽管如此,李怀信也没有主动攻击怪物。 他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与怪物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对峙。 只要怪物不主动向他发起攻击,他也绝不会轻易打破这僵持的局面。 李怀信紧握断剑,全身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应对怪物可能发起的任何攻击。 而怪物则在远处咆哮不止,那双血红的眼睛紧紧锁定着李怀信,企图找出他的一丝破绽。 墓室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崩断。 就在双方对峙达到白热化之际,一阵细微的颤动突然从旁边的墙壁传来,打破了墓室中的寂静。 “轰隆——” 墙壁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烟尘中,一位身着猩红长袍的瘦削老者缓缓走出。 他肤色黝黑,胸前飘着浓密的花白胡须,双眼锐利如鹰,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弱于那怪物的强大气场,令人心生敬畏。 老者目光扫过眼前这一幕,不禁露出惊异之色。 只见一个独臂怪物狰狞而立,对面则是一位双目紧闭的少年,手中紧握着一柄漆黑如墨的断剑,两者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 ‘这少年……竟是一个瞎子?’红袍老者眉头紧锁,心中疑惑重重。 他难以想象,一个盲人少年, 是怎么做到与如此凶悍的怪物相持不下? ‘他是什么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李怀信的神念已感应到红袍老者的出现,但他心中并未感到丝毫喜悦。 经历了被人活埋的经历后,他对任何陌生人都时刻保持着戒心和防备。 在他看来,人心之险恶,往往比眼前这狰狞怪物更加可怕。 他默不作声,继续与怪物保持着紧绷的对峙状态,同时不动声色地防范着那位新出现的红袍老者。 李怀信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古墓之中,无论是看似无害的老者,还是表面凶恶的怪物,都可能是潜藏的威胁。 就在这时,怪物全身猛地一颤,伴随着一声震撼心灵的低吼,它的断臂处开始疯狂地扭曲、膨胀,一条全新的手臂逐渐成形…… 第7章 鬼影重重 怪物新长出的手臂,比原先更加粗壮,其上覆盖着一层深邃的紫色肌肤,肌肉线条分明,指甲又尖又长。 神念感应到这诡异的一幕,李怀信不禁脊背冰寒,冷汗不由自主地浸湿了衣服。 红袍老者同样被这一幕所震撼,他的眼神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凝重与警惕。 “嗷——嗷——嗷!”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嘴角挂着恶心的唾液,发出阵阵令人灵魂颤抖的低吼。 然而就在下一刻,怪物的注意力突然从李怀信身上移开,它那双充血的眼眸锁定了新出现的红袍老者,仿佛找到了更为“可口”的目标。 对于李怀信手中那柄断剑,怪物明显有些忌惮。 但面对红袍老者,它似乎觉得更容易对付,它决定先铲除这个看似较弱的障碍。 怪物怒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双眸中瞬间迸发出凌厉的杀意,他双手迅速结印,随即一拉,一柄璀璨的水刀便在掌心凝聚成形,刀身上翻滚着汹涌澎湃的水焰,仿佛能切割一切阻碍。 红袍老者猛然挥动手臂,水刀化作一道银色月牙,划破长空,迎着怪物一劈而去。 “砰——!” 水刀与怪物的利爪在空中激烈碰撞,两者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形成了一股僵持的态势。 红袍老者双眼圆睁,怒意滔天,全身的法力如同江河决堤,汹涌澎湃地激荡而出,释放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誓要将这怪物彻底碾压! 红袍老者猛然间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看似普通,实则蕴含了千钧之力,连体型庞大、力大无穷的怪物也不由得被这瘦小干枯的红袍老者逼得连连后退,竟在眨眼间被逼退了数步之远。 红袍老者心中暗自吃惊,他这水刀是由自身法力凝聚而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然而当这水刀斩在怪物身上时,却仅仅使其后退了几步,并未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不禁让红袍老者意识到,这怪物身躯的强悍程度,远超乎他的想象。 一旁的李怀信并不知道红袍老者心中所想,他已然被红袍老者展现出的超凡实力深深震撼。 ‘此人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修仙者?’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在他脑海中划过,却迅速被理智压制下去。 他深知现在不是探究红袍老者身份的时候,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墓室才是当务之急。 他深吸一口气,趁着红袍老者和怪物缠斗之际,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洞口,这是他逃离墓室的唯一途径。 至于红袍老者和怪物之间的胜负,对李怀信而言,并不重要。 眨眼间,李怀信已经钻入了漆黑的洞口之中,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红袍老者,孤身一人,面对着那凶猛异常的恐怖怪物。 红袍老者又惊又怒。 惊的是,那少年明明双目紧闭,行动却异常敏捷,毫无盲人应有的迟缓,他仿佛能洞察周围的一切。 怒的是,他此行的目的是查明此地异象产生的原因,而这位或许能解开谜团的少年,竟趁着他与怪物激斗之时逃脱。 “小友,别跑!贫道并无恶意!”红袍老者急忙高呼,企图唤回李怀信。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旷墓室中的回音,以及李怀信愈发远去的脚步声。 ‘不跑是傻蛋,留在此地,就是自寻死路!’李怀信对红袍老者的呼唤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继续发足狂奔,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红袍老者心中焦急万分,怎能让这唯一的线索就此断掉? 他猛地挥动手中水刀,以一记凌厉的攻势将怪物逼退数步。 趁此间隙,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追去,誓要追回李怀信。 然而那怪物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红袍老者,它怒吼一声,纵身一跃,再次缠了上来,利爪闪烁着寒光,誓要将红袍老者撕成碎片。 “找死!”红袍老者低吼一声。 他只想尽快追上那逃跑的少年,揭开此地的重重迷雾。 但眼前的怪物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面对这纠缠不休的怪物,红袍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涌动,双手再次结印。 只见他猛然挥臂,一道道璀璨的水刀,如同怒海狂涛般汹涌而出,每一刀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令人心悸。 刀芒斩在墙壁之上,留下一道道深邃的刀痕。 怪物在红袍老者凌厉的攻势下,被彻底激怒,它仰天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吼声如同天雷滚滚,震撼着整个墓室,让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随着吼声的落下,地面开始剧烈颤动,一个巨大而狰狞的鬼头缓缓自地底升起,其面容扭曲,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红袍老者顿感四周空气凝重,一股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耳边传来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咒语,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荡,试图侵蚀他的意志。 红袍老者的头脑开始变得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头顶,脚下的地面更是如同旋涡般旋转不息,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地底深处爆发出阵阵阴冷的笑声,无数只凶猛的地狱恶鬼从黑暗中涌出,它们身披黑气,面容扭曲,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嘶吼着向红袍老者猛扑而来,誓要将他撕成碎片。 ‘不对,这些都是幻觉!’红袍老者眼眸一凝,迅速收敛心神,念动起晦涩难懂的咒语。 他周身开始环绕起一圈圈细腻的法力光芒,如同护体神盾,抵挡着侵扰他心神的幻象。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怪物却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绕到他的背后,其动作之快,几乎超越了肉眼的捕捉。 红袍老者正全力抵御着幻象的侵袭,似乎并未察觉背后悄然出现的怪物。 怪物突然发动攻击,它的利爪划破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奔红袍老者的心脏抓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但就在这一刹那,红袍老者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猛地一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红袍老者手腕一转,手中的水刀猛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流星,划破黑暗,直取怪物咽喉。 怪物也不甘示弱,一只手如铁钳般牢牢抓住劈来的水刀。 红袍老者冷哼一声,体内法力涌动,手中水刀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瞬间化身为一条灵蛇,从怪物手中挣脱而出,继续向着怪物的要害袭去。 与此同时,怪物的另一只手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破风声,迅猛地抓向红袍老者面门。 红袍老者身形微侧,同时水刀与怪物的攻击正面相撞。 “砰——”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激起一阵强烈的气浪。 双方都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地面更是被两股暗劲冲撞得尘土飞扬,形成一个旋转的龙卷风,随即又消散于无形之中。 ‘哼,竟是一只魇魔现身于此!今日若不使出看家本领,恐难善了!’ 红袍老者眸光骤寒,随即深吸一口气,张嘴间,一股蕴含着刺骨寒意的白雾喷薄而出,如同冬日霜雾,迅速弥漫整个墓室,将四周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随着寒雾的扩散,红袍老者掌中的水刀也逐渐内敛,直至完全消失于无形之中。 他双手结印,口中低吟着古老而复杂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似乎承载着天地的意志,震颤着墓室内的每一寸空间。 随着咒语的持续,墓室上空一片黑云缓缓凝聚,翻腾不息,伴随着雷鸣的咆哮,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雨点一触及墓室中弥漫的寒雾,便瞬间转化为晶莹剔透的冰刀,万千冰刃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张死亡之网,密集地落下。 每一把冰刀都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那怪物,切割着它的每一寸肌肤,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冰寒交织的气息。 怪物在这铺天盖地的冰刀攻击下痛苦咆哮,它的身躯因剧痛而颤抖,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第8章 神秘山谷 此时,李怀信正在一条幽暗无光的下场通道中发足狂奔,身后不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打斗回响。 正当他奋力向前奔跑时,脚下突然冒出汩汩流水。 水流上涨的速度惊人,转瞬间便没过了他的脚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水啊?’李怀信心中惊骇不已,思绪疾转,‘若是水流继续上涨,这里很快就会被彻底淹没!’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在水流淹没这里之前逃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李怀信的神念感应的范围仅限于周遭三丈之内,这使得他无法估量这通道的长度,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能在这里淹没之前逃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坚持就是胜利,希望就在前方!’ 这份信念,支撑着他不断前行。 步伐虽因水流的阻碍而有些踉跄,但李怀信 未曾停下。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过冰冷的水面,每一次落脚都在与时间赛跑,与命运抗争。 水位仍在持续地攀升,已经漫过了他的口鼻之间,仅余头顶的意思缝隙供他艰难呼吸。 他不得不将身体扭曲至极限,侧脸紧贴着洞穴顶壁那冰冷的岩石,缓缓向前蠕动。 呼吸愈发艰难,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恐惧。 ‘冷静,冷静!别慌!我不能放弃!但……出路何在?’李怀信内心挣扎。 ‘这里马上就要被淹没了!奶奶,孙儿不能陪你了!’ 就在绝望的阴霾笼罩心头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背后猛然爆发,如同巨兽张开了巨口,瞬间将李怀信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之中。 激流如狂龙般肆虐,将他卷入漩涡之中,身体随着水流起伏颠簸,意识在眩晕与窒息的边缘徘徊。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李怀信心中的求生之火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深知逆流而上只会加速耗尽自己的体能,唯有顺流而下、顺势而为,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慌乱,凭借着多年练就的卓越水性,与不屈不挠的求生意志,任由身体随着激流的节奏起伏,利用水流的力量,向着未知的前方奋力游去。 历经无数次的沉浮与挣扎之后,李怀信终于被那股狂暴的激流推出了幽暗的洞穴。 他迅速调整姿态,以惊人的毅力奋力划水,向上游去。 当头部冲出水面的那一刻,李怀信仿佛获得了新生,大口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他迅速释放神念,扫视四周,这片水域正是他平时捞鱼的那条小河。 但李怀信深知危急并未完全解除,他不确定那恐怖怪物是否会从水下钻出。 于是他毫不迟疑,以最快的速度向岸边游去。 没过多久,李怀信终于上了岸,他没有片刻停留,转身便离开了岸边。 至于那红袍老者与怪物之间的激战,以及他们是否还会从水下浮出,这些已不再是李怀信所能关心的范畴。 他深知自己的渺小与无力,在这场超乎想象的浩劫面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远离危险,其他之事,他实在无能为力。 …… 月朗星稀,繁星点点。 一个简陋的木质棚屋中,一位年迈的老夫人静静地躺在板床上,他满头华发,面容苍白憔悴,双眼无神地盯着屋顶。 “咳咳……” 老夫人不停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度过了一个世纪般煎熬。 与老夫人相依为命的孙子迟迟未归,焦虑与担忧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终于老夫人内心的焦虑达到了顶点,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煎熬。 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尽管身体因病痛而虚弱不堪,但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决定亲自去寻找孙子,无论路途多么艰难,她都要找到孙子。 老夫人缓缓站起身,双腿因长时间卧床而显得有些僵硬,但她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终于来到了房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扇略显破旧的木门。 门外,是一条狭窄而幽深的小巷,小巷两旁是一排排简陋的棚屋,黑压压的连成一片,仿佛没有尽头。 “咚咚咚——” 老夫人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门缝中透出一线微弱的光,随后门缓缓开启,露出一张中年女子的脸,她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不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眼中闪着焦急的光芒,声音略显急促:“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小信?他平时都很准时回家的,但今天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真的很担心。” 中年女子冷冷地摇了摇头:“没看到,可能他去哪玩了,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早点回去歇着。” 说着,她就要把门关上。 老夫人心中一急,连忙伸手挡住门,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恳求:“小信这孩子从来没这么晚不回家,我真的非常担心,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到河边或者他经常去的地方找找?我……” 说到这里,老夫人的声音哽咽了,她是个极要强的人,一生从未轻易向人低头,但此刻为了孙子,她不得不放下尊严,向这个平时并无深交的邻居求助。 然而中年女子的反应却异常冷漠,她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老太太,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都黑了,我自己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哪里有时间去帮你找孙子?你还是自己想办法。” 中年女子毫不犹豫地重重关上了门,将老夫人隔绝在了门外。 门外的老夫人,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五味杂陈。 老夫人孤零零地站在清冷的夜色中,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单落寞。 接连询问了几个邻居,得到的却都是相同的冷漠回答,这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万般无奈之下,老夫人只能强忍着病痛,踏上了前往河边寻找孙子的艰难路途。 她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沉重而又无力。 刚走出没多远,老夫人只觉脚下一阵虚软,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但她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孙子。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的虚弱,却让她力不从心。 正当老夫人挣扎着,几乎要被绝望吞噬之时,一束温暖的光芒穿透了夜色,一个少年快步跑来,稳稳地将她扶起:“奶奶,你没事?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这少年,正是老夫人心心念念的孙子——李怀信。 他刚从一场突如其来的险境中脱身,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未散的紧张与疲惫。 老夫人见孙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颤抖着手,紧紧握住李怀信的手,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孩子啊,你可算回来了!奶奶都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李怀信感受到奶奶手心的温度,以及那份沉甸甸的爱意,鼻子不禁一酸,他轻轻搂住奶奶的肩膀,声音略带哽咽:“对不起,奶奶,是我不好。我去卖鱼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所以才回来晚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您这么担心了。” “孩子,你的拐杖咋不见了?”老夫人注意到李怀信两手空空,眉头轻轻蹙起,满是关切。 李怀信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为了不让奶奶担心,他选择了隐瞒事情的真相,只用一个简单的谎言掩盖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奶奶,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拐杖就给弄丢了。”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疼爱与包容:“傻孩子,平安回来就好,拐杖没了没关系,奶奶明天就再给你编一根更结实的。” 李怀信点点头,然后搀扶着老夫人,缓缓走回家中。 李怀信将老夫人扶至床边,细心地为她调整好枕头的高度,再为她盖上被子,不让一丝寒风侵入。 随后李怀信步入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自从老夫人因病卧床,李怀信便接过了家中所有的家务。 厨房里,他动作娴熟地忙碌着。 他揭开蒸笼的盖子,一股热气和包子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细心地挑选了两个看起来最为饱满的包子,轻轻地吹凉后,送到了奶奶的嘴边,感应着她满足地吃下。 吃完饭后,李怀信没有片刻停歇,他记得大夫的嘱咐,需要按时喂老夫人服药。 他小心翼翼地从药罐中倒出一碗褐色的汤药,那苦涩的味道仿佛都能穿透空气。 他一勺一勺地喂奶奶喝下,还不时地询问她的感受,确保她能顺利咽下。 直至夜深人静,奶奶终于黯然入睡,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李怀信这才悄悄地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怀信的房间朴素无华,仅有一张简陋的板床、一个木凳,以及一张略显斑驳的木桌。 此刻,他坐在木凳上,伸手从腰间抽出那把漆黑如墨的断剑。 这把断剑虽已残破,却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若不是这把断剑,他或许早已命丧黄泉。 李怀信深知此剑不凡,他深吸一口气,将神念凝聚于断剑之上,想要揭开这把断剑背后隐藏的秘密。 然而当他的神念触碰到那冰冷的剑身时,却仿佛触碰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间将他的神念吞噬,他如同坠入一个深邃、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 刹那间,李怀信脑海中的画面扭曲、变形、拉伸、重叠、拖影,又似破碎的镜面,映射出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用力摇晃着脑袋,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混沌中挣脱出来,但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控制。 就在李怀信几乎放弃挣扎之际,一道耀眼至极的白光猛然划破黑暗,如同晨曦出现,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纷乱。 随着光芒的消散,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而稳定。 李怀信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幽深的山谷之中,四周被巍峨挺拔、直插云霄的山峰紧紧环绕,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在这片神秘的山谷里,李怀信的双眼再次恢复了视力,清晰地看到周围的每一片叶子、每一粒尘埃,这和当初在神秘空间里的情形十分相似。 李怀信心中满是疑惑:‘这究竟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又是一个虚幻空间吗?’ 第9章 《无影刀》和《瞬影步》 正当李怀信心中布满疑云,彷徨无措之际,苍穹之中渐渐浮现出一抹奇异景象,一个似星非星、如云似雾的天体浮现在空中。 他凝神细观,这才发现那并非一个单独的天梯,而是数十颗星辰紧密挤在一起,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团。 紧接着,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悄然上演。 这十几颗簇拥在一起的星辰,开始缓缓移动,它们遵循着某种神秘的轨迹,缓缓编织出一幅幅细密的星辰图谱,最终化作一行行微光闪烁的星辰小字,悬浮于虚空之中。 这些星辰小字,竟是两部绝世武道功法的传承——《无影刀》与《瞬影步》,二者虽是独立功法,却又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无影刀》是一门飞刀绝技,其精髓在于,可无声无息地轻取敌人首级。 而《瞬影步》则是轻功中的绝学,修炼至大成,身形如鬼魅,瞬息千里,让人难以捉摸,既是躲避攻击的保命之技,也是追击敌人的致胜法门。 两者相辅相成,使得修炼者在武道上能够进退自如,攻守兼备,达到超凡入圣之境。 《无影刀》共分为三层境界: 第一层:有影直飞,锋芒初露。 此境界中,飞刀破空而出,轨迹清晰可辨,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淡淡光影。十步之内取人性命于无形。 第二层:残影旋飞,灵动多变。 步入此境,飞刀不再拘泥于直线,转而在空中翩翩起舞,三百六十度旋转间,留下一道道残影。二十步内取人性命于无形。 第三层:无影旋飞,神鬼莫测。 此乃巅峰之境,飞刀于空中旋转七百二十度,速度之快,已至肉眼难辨,仿佛天地间唯有刀意流转,无影无踪。五十步内取人性命于无形。 《瞬影步》同样共分三层境界: 第一层:有影随行,迅疾如风。 初入此境,步伐轻盈而敏捷,虽仍有形迹可循,但已远胜常人,行走间如风掠过,难以捉摸。 第二层:残影交错,幻影重重。 步入第二层境界,速度再攀高峰,步伐之快,以至于人们只能捕捉到一道道模糊残影,仿佛有无数身影在同时移动,真假难辨,令人眼花缭乱。 第三层:无影无踪,神出鬼没。 此乃《瞬影步》之极致,一旦炼成,身形将完全融入虚空之中,无论是奔跑、跳跃还是山壁,都如同鬼魅般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道虚无缥缈的气息,让人无法捕捉其踪迹。 正当李怀信看得入神时,苍穹中的星辰小字忽生异象,仿佛宇宙间最细腻的笔触,在星空中勾勒出一幅奇迹。 只见十几颗星辰悄然汇聚,光芒交织间,竟幻化出一位身姿曼妙、宛若仙子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轻纱,随风轻扬,轻轻降落在幽深的山谷之中。 那双素手轻挥,空气中仿佛有灵韵流动,瞬间凝结成两把飞刀,长约尺许,刀身线条流畅,寒光凛冽,宛如鹰隼,蓄势待发。 女子的身形突然变得朦胧而缥缈,宛如薄雾缠绕,又似云烟轻舞,在山谷间穿梭游走,时隐时现。 李怀信的目光虽难以锁定女子的实体,却注意到她在地面上留下的串串足迹。 这些脚印,乍看之下杂乱无章,犹如夜空中随意散落的星辰,实则暗藏玄机,犹如古老棋盘上精心布下的局,每一步都蕴含着瞬影步至高无上的奥秘。 就在李怀信沉思之际,女子身形骤动,双手轻扬,两道寒光犹如划破长空的流星,瞬间脱离了她的掌控,化作两把锋利的飞刀,在虚空中划出两道绚丽的轨迹。 这两把飞刀在空中疾速旋转,其速之快,竟使得周遭的空气为之震颤,发出阵阵尖锐而清脆的破空之音,震撼人心。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两把飞刀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引导,精确无误地飞向五十步开外的山壁,最终稳稳地钉在同一处,精准至极,令人叹为观止。 而就在飞刀命中目标的刹那,女子的双手间再次奇迹般地凝聚出两把与先前一模一样的飞刀。 眨眼之间,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掷出十余把飞刀,每一把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既定目标,其速度与精准度,令人瞠目结舌。 她将《无影刀》与《瞬影步》融会贯通,释放出超越想象的强大力量。 ‘这便是《无影刀》与《瞬影步》的极致融合吗?’李怀信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然而就在此时,女子的身形再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她化作无数星辰,汇聚成一条绚烂夺目的星河,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向着李怀信疾驰而来。 这一幕,美得令人窒息,却又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李怀信的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道星河便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眉心之中。 霎时间,大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关于《无影刀》和《瞬影步》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招一式,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与此同时,周遭的景象仿佛被无形之手肆意揉捏,扭曲、拉伸、重叠、拖影,时空与空间在这一刻变得混乱不堪。 当一切景象逐渐稳定下来,李怀信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之中,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把漆黑如墨的断剑。 ‘这把断剑,果然非同小可!’李怀信暗自惊叹,那份意犹未尽的感觉,使他渴望再次进入那个神秘山谷。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神念凝聚于断剑之上,试图再次进入那片神秘山谷。 然而这一次,当他的神念轻触剑身之时,却并未引发他所期待的任何异象。 断剑依旧冰冷而沉寂,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这是怎么回事?’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开始细细思索其中的缘由:‘《无影刀》与《瞬影步》两大绝学,已然化作星河,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那神秘山谷,正是为了这一刻的传承而存在,既已完成其使命,自然不复存在,所以我才无法再次进入其中。’ 此番领悟,如同拨云见日,让他心中的迷雾一扫而空,先前的困惑与不解皆化为乌有。 随后他的思绪转向了更为实际的层面:‘尽管《无影刀》与《瞬影步》已经烙印在我脑海之中,我也亲眼目睹了两种绝学的威力,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并非真正的掌握。’ ‘若想真正掌握,必须经历汗水与时间的磨砺,将这两种绝学化为己有。’ 他转而思索起接下来的事情:‘光是在脑子里烙印《无影刀》和《瞬影步》两门绝学,看过别人怎么施展,那可不算真正掌握。要想真正掌握这两门绝学,还得靠自己下功夫去练。’ ‘明天我得去一趟铁匠铺,照着那名女子用的飞刀样式,打造几把。然后再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练练《无影刀》和《瞬影步》,把这两门绝学都练成自己的绝活。’ 经历了被活埋的事件后,李怀信对修炼《无影刀》与《瞬影步》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深刻意识到,只有掌握这两门绝技,才能在这复杂多变的世界中,具备一定的自保能力,避免悲剧重蹈覆辙。 至于找周宗江报仇之事,李怀信暂时并不感兴趣。 这并不意味着李怀信不想报仇,只是其中牵扯的因素实在太多。 首先,周宗江在柳星城根深蒂固,手下高手如云,就算李怀信练成了《无影刀》和《瞬影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杀死周宗江。 其次,李怀信并非孑然一身,他还要照顾病重的奶奶。 若是他孤身一人,自然无所畏惧,但若是报仇失败,他不仅会暴露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还会连累奶奶,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因此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不留后患的情况下,李怀信是不会贸然去找周宗江报仇的。 而且从地下逃脱的事情,除了红袍老者和那怪物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 李怀信深知,只要他能保持低调,避免在公众场合露面,周宗江便不会主动找他这个“已死之人”的麻烦。 尽管如此,但在李怀信心中,《无影刀》与《瞬影步》虽强,却不足以给他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除了修炼《无影刀》和《瞬影步》,我还要修炼《天心大法》,三管齐下,才更稳妥。’ 一念及此,李怀信便将神念沉入脑海之中。 瞬间,熟悉的神秘空间再次浮现,四周依旧悬浮着九块晶莹剔透的甲骨。 李怀信的神念缓缓扫过这九块甲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除了那块已经解锁的甲骨可以参悟之外,其余八块甲骨依然被封印所笼罩,透不出丝毫信息。 李怀信眉头不由蹙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0章 上古秘闻 李怀信心有不甘,又数次尝试着解开那些甲骨上的封印,却始终没有成功。 终于在数次失败后,李怀信将这份执着暂时搁置,转而钻研起《天心大法》第一层功法。 这一次,李怀信的心境截然不同,他比之前在墓室中更加专注。 看到最后,李怀信发现在功法的末尾,记载了一种名为《诡眼术》的功法。 ‘这是什么功法?’李怀信大为好奇,将神念锁定在《诡眼术》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神念境遭遇了一种莫名的阻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猛然弹开,无法查看《诡眼术》的内容。 这一幕,与先前解锁甲骨时遭遇的困境如出一辙。 李怀信不禁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难道这《诡眼术》也被某种力量所封印?’ 思索片刻,李怀信脸上闪过一抹明悟之色:‘或许,这《诡眼术》的封印与我的修为息息相关。只有我突破《天心大法》第一层功法之后,方能获得足够的力量去解开这《诡眼术》的封印。’ 于是李怀信收起心中的好奇,转而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天心大法》的修炼之中。 可是修炼了没多久,一股难以抗拒的困倦如潮水般涌来,侵袭着他的意识。 他咬紧牙关,试图以顽强的意志力抵抗突如其来的疲惫,但越是奋力挣扎,那股困意便愈发沉重。 李怀信深知,修炼需得心神合一,此刻的疲惫不仅影响修炼质量,更可能伤及根本。 ‘罢了,今日经历之事太多,心神俱疲,勉强修炼只是徒劳。’他终是叹了口气,心中做出决定,‘人生需得张弛有度,修炼亦是如此,适时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前行。我还是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再继续修炼。’ 于是李怀信不再勉强自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半梦半醒之间,李怀信隐约察觉到一股异样的存在,仿佛有双眼睛在凝视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心头一凛,猛地张开眼帘,挺身坐起。 眼前的景象,顿时令他惊愕不已。 一个半透明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悬浮于空气之中,其形态诡异,人首蛇身,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雾气,使得面容模糊不清。 而那对深邃的黑色眼眸,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当那双眼睛缓缓扫过李怀信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自他脊背窜起,直抵心间。 ‘阁下是何人?’李怀信警惕心大气,目光如炬,紧盯着面前那半透明的黑影。 “吾乃古族人。”黑影的回答空灵而悠远,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而来。 李怀信眉头皱起,心中疑惑:‘他竟以‘吾’自称,这种古老的称谓,在如今实属罕见。’ 他从未听闻过“古族人”这一族群,更何况眼前这人首蛇身的形态,实在难以与“人”字相联系。 “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李怀信的声音冷峻而直接。 黑影缓缓开口:“汝所见的,不过是吾遗留在世间的一缕微弱神念。只因汝与吾之间,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方能感知到吾的存在。” “古族人?那究竟是什么?”李怀信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 黑影的声音变得柔和,似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古族人,是这片大地上最古老的族群之一,拥有超凡脱俗的力量,能够通天彻地,掌握着世人难以想象的神通。同时,古族人也拥有者悠久的寿元,见证了无数文明的兴衰更迭。“ 听到这里,李怀信不禁更加疑惑:“既然古族人如此强大,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黑影在沉默片刻后,以一种庄严的姿态抬起双手,掌心相对,口中缓缓吐出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每一个音节在空气中回荡,周围的景致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扭曲。 李怀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禁忌,惹怒了此人?’ 正当他大惊失色时,一股浓密如烟的雾气猛然间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将他包裹其中。 待雾气渐渐消散,李怀信已经置身于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 这片世界宛如一片遗失的世界,天空被一层层薄薄的水膜覆盖着,透出柔和的蓝光。 那光芒既不刺眼也不暗淡,恰到好处地照亮了这片天地。 四周是些百丈高、形态各异的参天大树,它们或直插云霄,或蜿蜒曲折。 地面上四分之三的土地都被植物和树木所覆盖,绿意盎然。 在这片广袤的绿色世界中,生活这许多体型庞大、前所未见的奇异动物。 它们或奔跑于林间,或栖息于枝头。 有的动物长着巨大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寒光;有的动物遍体鳞伤,少了半条尾巴,露出了白骨森森的断茬。 李怀信置身于这片奇异世界中,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叹。 “这便是上古文明,其更迭抡转,皆循五行之理而流转。这一时期的文明,称之为水文明。”黑影的声音突然在李怀信的耳畔响起。 “正是这浩瀚无垠的水之天幕,赋予了水文明时代以独特的生命力。” “水之天幕中的水分既不会落下,也不会飘走,而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环境。” “因水之天幕的滋养,彼时的动、植物的形态之巨大,远超今人之想象。” 话音刚落,天际忽然发生异象。 只见遥远的天边,一道道巨大的暗影悄然浮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划破苍穹而来。 那竟是浩荡的陨石群,带着毁灭的力量,直奔这片古老的大地。 陨石群穿透云层,势不可挡,尾焰如龙,照亮了整片天空。 陨石群无情地撞击在水之天幕上,水膜被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孔洞,仿佛是天幕上的裂痕,触目惊心。 而这些裂痕,迅速蔓延开来。 李怀信望着这一幕,心中震撼无比。 “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同末日之钟的轰鸣,伴随着陨石群接二连三地撞击大地。 爆炸引发的火灾迅速蔓延,烈焰如龙,腾空而起,高达百丈。 在这片火海之中,各种巨大的动物发出惊恐的嘶鸣,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场灭顶之灾。 水之天幕在陨石群的连续冲击下,终于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水膜轰然破裂,亿万滴水珠仿佛挣脱了束缚的野马,化作倾盆大雨,以不可阻挡之势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原本的陆地。 洪水肆虐,势不可挡,它冲垮了山脉,吞噬了森林,将一切生命都卷入了无尽的深渊。 大陆板块在这股强大的自然力量下发生了剧烈的位移,原本紧密相连的陆地被无情地撕裂开来,形成了全新的大陆板块。 李怀信站在这一片混乱与毁灭之中,却如同置身事外,未受丝毫波及。 他静静地观望着这一切,内心被前所未有的震撼所填满。 “那场浩劫彻底终结了上古文明,水文明就此消逝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取而代之的是火文明的崛起。” “火文明是一个以火为尊的时代,刀耕火种,万物皆由火生,火成为了这一文明最鲜明的标志。” “然而随着火文明的日益强盛,天地间的灵炁,却渐渐消散于无尽的宇宙深处。” “这一变化,对古族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他们曾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依赖着浓郁的灵炁维持生命、修炼神通,但如今,这赖以生存的环境已不复存在。” “面对如此绝境,一部分古族人,坚守着古老的传承与骄傲,却在日益稀薄的灵炁中挣扎求生,他们的力量逐渐衰退,面临着生存的危机。” “而另一部分古族人,为了适应新的世界,他们甘愿承受退化的痛苦,放弃部分强大的能力,以换取在这片贫瘠土地上生存下去的机会。” “尽管他们的修为和实力大幅削弱,但却奇迹般的寻得了生存之道。” “在漫长的退化过程中,他们分化成了截然不同的三大族群:人族、魔族与妖族,各自承载着古族的血脉与记忆,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形成了多远而复杂的族群和势力。” “那些坚持古族荣耀,不愿以退化的方式苟活于世间,而是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 “有的古族人利用古老的秘法,穿越了空间的桎梏,偷渡至更高层次的界面。” “有的古族人则隐匿于幽深莫测的空间裂缝之中,或是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与世隔绝,默默守护着古族的秘密与传承。” “火文明初期,随着三族势力的不断壮大,彼此间的摩擦与冲突也日益加剧。” “终于,一场史无前例的三族大战爆发了,战火燃遍了整个大陆,天地为之色变。”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无数生灵涂炭,山河破碎,但也在无数次的交锋与碰撞中,孕育出了新的秩序。” “经过无数次的战役与较量,人族凭借其坚韧不拔的意志、智慧与团结,最终在这场三族大战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主宰。” 正当李怀信沉浸于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之中,虚空中忽然飘来一阵飘渺之音:“小信……小信……” 这声音,既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亲切,又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自遥远的彼岸悠悠传来。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周遭的一切景致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被无形之手轻轻触碰的脆弱镜面,瞬间裂开,化作万千碎片,在眼前缓缓消散…… 第11章 潜心修炼 李怀信猛地自梦中惊醒,一时间意识仍处于一片模糊之中。 一缕阳光穿过窗棂,洒落在李怀信的脸上,让他的意识从朦胧中逐渐苏醒,变得清晰而明澈。 他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自己熟悉的房间之中。 ‘方才的一切,难道仅仅是场梦吗?’李怀信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梦境中那些奇异景象,以及黑影说过的那些话。 尽管理智告诉他那些或许只是虚幻的梦境,但那份真实感却异常强烈,仿佛亲身经历一般,让他难以完全释怀。 “小信啊,瞧瞧这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怎么还赖床呢?”门外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李怀信连忙从床上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去开门,迎接他的是奶奶那张满是关怀的脸庞。 “今天怎么如此贪睡?往常这时,你早就起床了。“老夫人的话语中满是忧虑之意。 李怀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许是昨日太过劳累,一不小心就睡过了头。奶奶,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身子骨还弱着呢,得好好养着才是,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老夫人摇了摇头:“奶奶心里有数,昨晚吃了药,又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今天一早醒来,觉得身上轻快了不少。再说了,老躺着也不利于恢复,偶尔走动走动,反倒更好些。” 说着,她指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瞧,奶奶一早起来,就把饭做好了,快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老夫人那无微不至的关怀,瞬间温暖了李怀信的心房,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餐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苞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摆放着一个金黄酥脆的烤玉米和一盘咸菜。 这些看似简单的食物,却蕴含着老夫人对李怀信的关爱。 “奶奶,你也一起来吃点。” 老夫人慈爱地笑着,摆了摆手:“奶奶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多吃点。” 李怀信心中暖流涌动,不再多言,埋头大口享用起这顿充满温情的早餐。 饭后,李怀信主动收拾起碗筷。 这时,老夫人递给李怀信一根藤蔓编制成的拐杖:“这是奶奶给你编的拐杖,试试看,合不合手?” 接过拐杖,拐杖的份量恰到好处,握在手中既稳固又舒适,李怀信的心被深深触动:“奶奶,你真是太辛苦了。自己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忙着为我准备这些。谢谢你,奶奶。” 李怀信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深知奶奶自己付出了太多,而自己给予奶奶的回报却显得微不足道。 “你这孩子,跟奶奶还客气什么。”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今天奶奶陪你一起去捞鱼。” 老夫人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实在不放心李怀信独自一人去捞鱼。 “奶奶,你放心,今天我自己去捞鱼就好。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再一起去捞鱼。”李怀信一边说着,一边将老夫人扶回床上休息。 老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坚持。 “奶奶,我去捞鱼了。”李怀信戴上斗笠,背上鱼篓,拄着拐杖,准备出门。 “早点回来啊,路上小心点!”老夫人目送着李怀信离开家门。 “知道了,奶奶。”李怀信没有回头,但他的神念却时刻关注着床榻上的奶奶,她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咳嗽。 在离开家门的那一刻,李怀信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柳星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贩夫走卒沿街叫卖: “新鲜出炉的烤红薯!” “嫩滑的豆腐脑,快来品尝!” 满街喧闹声中,一位戴着斗笠的、手持藤蔓拐杖的少年缓缓走来。 这位少年,正是李怀信,他将帽檐压的很低,只露出了半张脸。 此举完全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量。 李怀信很清楚,如果周宗江发现他还活着,一定会再度派人将他抓走,当做人柱给活埋了。 虽然如今的李怀信可以感知三丈的范围,手里还有一把锋利的断剑防身。 但若是再次遭遇上次劫持他的那些人,依然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李怀信深知,任何的疏忽和大意都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因此在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之前,他一定要隐藏好自己。 平时李怀信都是直接去河边捞鱼,但今天他却改变了路线,先是去了铁匠铺。 他想要仿造出与星辰女子手中一模一样的飞刀,用于修炼《无影刀》。 踏入铁匠铺的那一刻,一股热浪夹杂着金属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怀信向铁匠师父详细描述起记忆中的飞刀:“飞刀约莫一尺之长,刀身线条流畅至极,宛如鹰隼展翅……” 他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生怕这精心构思的飞刀在匠人之手中失去原有的神韵。 铁匠师父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仿佛已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飞刀的轮廓。 他一边聆听李怀信的描述,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那份专注与投入,让李怀信感到由衷的敬佩。 经过一番细致的讨论,飞刀的样式终于确定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讨价还价却是一场智慧与耐心的较量。 李怀信深知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他竭尽所能地与铁匠师父周旋,希望能以最低的价格达成交易。 最终,在双方的拉扯之下,以十五文钱的价格,敲定了三把飞刀的最终打造价格。 尽管十五文钱已经是最低价,但对于李怀信仍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他每日从早到晚地捞鱼,所得也不过三、四文钱而已。 这一次就花了十五文钱,让他好一阵肉疼。 随着铁匠铺内铁锤的敲击声渐渐远去,李怀信手捧着刚刚出炉、还散发着热气的三把飞刀,以及一个牛皮镖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铁匠铺。 抵达河边后,李怀信并未如往常那般急于下水捕鱼,而是钻进了河边的一片茂密树林中。 进入树林后,李怀信迅速找到了一处隐蔽的空地。 他摘下斗笠,轻轻放置在树荫下,随后又将鱼篓靠在一旁,确保它们不会成为自己修炼的障碍。 接下来,他从怀中缓缓掏出那三把新得的飞刀,飞刀静静地躺在掌心,散发着淡淡的寒光,如同即将展翅高飞的鹰隼,蓄势待发。 这三把飞刀,每一把都凝聚了天庆铁匠铺师傅的心血与技艺,长约一尺,刀身线条流畅至极,完美复刻了星辰女子所用飞刀的精髓。 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刀柄处的“天庆”二字阴刻,这是天庆铁匠铺的专属标识。 不过这点微小的差异并不影响飞刀的整体品质,李怀信对此并未过多在意。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星辰女子施展《无影刀》和《瞬影步》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这些都是李怀信修炼的重要参考。 他明白,要想达到星辰女子那样的境界,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李怀信刚开始修练《无影刀》和《瞬影步》时,还无法像星辰女子那般将两者融会贯通。 但李怀信深知,修炼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得循序渐进,不可急躁。 要想真正掌握《无影刀》和《瞬影步》的精髓,必须将两种功法分开修练。 于是他决定先修练《无影刀》,等《无影刀》熟练之后,再修炼《瞬影步》。 待两种绝技都达到一定熟练度之后,再合起来修炼。 ‘只有将《无影刀》和《瞬影步》完美结合,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李怀信紧握飞刀,神念瞬间锁定前方三丈内的一棵参天大树。 随着他的手臂猛然挥动,飞刀犹如离弦之箭,划破空气,留下一道银色的轨迹。 然而初次尝试并未能如愿以偿,飞刀擦过了大树的树皮,最终无力地落入了一旁的草丛之中。 但这并未让李怀信感到丝毫的气馁,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快步上前,弯腰捡起飞刀,再次投掷。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的投掷,每一次失败都是对他意志的磨砺,每一次调整都是对技艺的升华。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襟,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对完美的不懈追求。 终于在无数次的投掷之后,李怀信已经能够命中目标了。 李怀信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他收起飞刀,转而修炼起“瞬影步”…… 第12章 邪骨 一个月后。 柳星城外,河边的树林里。 “嗖嗖嗖——” 风声与破空之声交织,李怀信的身形宛若一道银色闪电,在地面上疾驰而过。 他脚下的步伐轻盈而迅疾,每一次踏地都伴随着细微的气旋涌起,将四周的落叶与轻尘卷动成旋涡。 双手轻挥,如同行云流水,两把寒光凛冽的飞刀瞬间脱手而出,划破空气。 “砰砰——” 两声清脆的撞击,飞刀准确无误地嵌入前方两棵参天大树的躯干之中,仅余下银白的刀柄在树干上微微颤动。 李怀信绕树穿梭的同时,一次又一次地掷出飞刀。 飞刀与身法相辅相成,每一次的施展都是对这两大绝技的又一次锤炼与升华。 …… 修炼至午时,李怀信的身躯已至极限,汗水淋漓,每一块肌肉都因超负荷的运转而微微颤抖。 然而在这份疲惫之中,他没有丝毫停歇之意。 他将插在树干上的飞刀一一收回,随后盘膝坐于林间空地上,开始修炼起《天心大法》。 一个时辰过去,李怀信缓缓收了功法,中丹田内灵炁涌动,比先前更为充沛且纯净。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那是对自己努力的肯定,也是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憧憬。 他起身戴上斗笠,背起地上的鱼篓,走出树林,去河里捞鱼。 这一个月里,李怀信每天都以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修炼。 他不仅成功地将《无影刀》与《瞬影步》完美融合,更将这两大绝技都提升至了第一层的境界,其进步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这份不懈的努力与坚持,都源自于那段被当作“人柱”活埋的恐怖经历,如同烙印般深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了他不断向前的强大动力。 他深知唯有变得更强,才能守护自己与亲人的安全,不再让悲剧重演。 如今李怀信对当前的实力很满意,他相信若再遇到当初劫持自己的那些人,自己定能从容应对,或是以《无影刀》杀敌于无形,或是借《瞬影步》之速全身而退,再非昔日那般任人宰割。 相较于《无影刀》与《瞬影步》的进步之快,《天心大法》的修炼则显得相对较慢。 在这段时间内,李怀信虽然积累了一些法力,但距离炼气一层的门槛,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不过他并未显露丝毫焦躁之色,他深知修炼之道贵在持之以恒。 他坚信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修炼,终有一日,能够踏入炼气一层的境界。 他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当自己突破炼气一层,或许便能解锁那神秘莫测的《诡眼术》。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鼓声,突然间在柳星城的上空炸响,如同天际传来的雷鸣,瞬间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鼓声密集而有力,不过片刻间已累积至四百余响,其音之响,穿云裂石,即便是远在郊外树林中的李怀信,也能清晰地听到遥远的鼓声。 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疑惑丛生:‘这分明是城中宵禁的鼓声,可此刻才刚过午时,距离宵禁还早着呢。’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奶奶的身影,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 ‘城里该不会出什么事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李怀信迅速收起飞刀,戴上斗笠,背上鱼篓,匆匆踏上了返城之路。 刚一踏入城门,李怀信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原本宁静祥和的柳星城,此刻沸沸扬扬,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每一处都挤满了人,将宽敞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李怀信眉头紧蹙,心中疑惑更甚,他急忙拉住身旁一位匆匆而过的行人,急切地问:“这位大哥,请问城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嚣?” 那人停下脚步,脸上洋溢着激动之色:“哎呀,这位兄弟,你还不知道吗?是仙人要收徒啊!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引得全城轰动。” 他也不待李怀信多问,便迫不及待地汇入了那更加汹涌的人群之中,向着城中心的方向挤去。 “仙人收徒?”李怀信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色。 尽管他自身也在修炼着仙家功法,但真正听到关于仙人这样的消息时,心中还是不禁涌起了强烈的好奇。 于是李怀信也顺着汹涌的人潮走去,希望能一睹仙人风采。 但李怀信神念仅能感知三丈之内的范围,他若想一睹仙人风采,就必须挤到人群的最前排。 凭借着瘦小的身躯和敏捷的脚步,他在人海中灵活地穿梭。 终于,当李怀信穿过最后一层人墙,来到了距离仙人最近的地方,这里正是他神念感知的极限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试图将仙人的形象清晰地映入脑海。 然而当那位仙人的真容缓缓展现在他的神念之中时,李怀信不禁为之愕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只见高台之上,一位身着鲜艳红袍的仙人傲然而立,他大概六十岁左右的年纪,面色红润,胸前那浓密的花白胡子随风轻扬,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 ‘他不是那日在墓室内出现的红袍老者吗?’李怀信心中暗自惊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日生死存亡之际,李怀信一心只求逃出生天,而红袍老者则与那个恐怖怪物展开殊死搏斗。 如今红袍老者安然无恙地屹立于此,这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战胜了那个可怕的怪物。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逃跑时,耳畔似乎还回响着红袍老者那急切的呼喊,让他别跑。 然而他却假装没听见,依然我行我素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他该不会因此对我心生怨恨?’李怀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被自己说服了,‘怕什么,当时那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会选择逃跑。’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份不必要的担忧抛诸脑后。 毕竟眼前的红袍老者是仙人般的存在,其胸怀与气度定非凡人所能及。 再者自己虽未能在关键时刻相助,但也没有做出任何有害于老者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怀信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与此同时,红袍老者的目光穿透了人群的喧嚣,不经意间落在了李怀信身上,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疑惑:‘此人气息竟如此熟悉,莫非是我曾在哪里见过?’ 但随即这丝疑惑便如轻烟般消散,他并未深究,转而将注意力回归于眼前的收徒大典。 李怀信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心中不禁一紧,斗笠下的脸色不禁一变,生怕被老者认出。 他不由自主地把帽檐压得更低:‘他该不会认出我了?’ ‘应该不会,当时那般混乱,他又怎会记得我?’ ‘更何况,我如今这副装扮,连面容都遮掩了大半。’ 这样一想,他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但仍是不敢有丝毫放松。 此时,红袍老者的声音穿透人群,清晰而洪亮:“云巢宗,今日广收门徒。凡年龄在十六岁以下,且身怀邪骨者,皆有机会踏入仙途。”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好奇与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仙人,请问何为邪骨?”一位年轻人壮着胆子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渴望。 红袍老者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邪骨,乃修仙的根基,深藏于胸椎之间,非肉眼所能见。” “世间邪骨公分五等:五品天邪骨、四品地邪骨、三品玄邪骨、二品黄邪骨、一品伪邪骨。邪骨品级越高,资质越佳!” “我等凡人,如何知晓自己是否具备?”人群中又有一人发问。 红袍老者微微一笑,他轻轻一拍腰间的蓝色布袋,随着微光闪烁,一个黑色圆盘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这圆盘,表面阴刻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大字。 围观的众人目睹这一幕,无不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更加热闹非凡,人们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只需将手放在这块测骨盘上,便可知晓体内是否藏有邪骨。”红袍老者的话语清晰而有力,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间。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仙人,我想试试!”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稚气与急切,他毫不犹豫地走向红袍老者。 红袍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测骨盘轻轻推到少年面前。 那圆盘仿佛拥有灵性一般,静静地悬浮在空中,等待着少年的触碰。 少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将自己胖嘟嘟的小手缓缓放在了测骨盘之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少年与测骨盘之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随着测骨盘那轻微的颤动,一团温润的青光骤然亮起,将那位胖少年环绕其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团青光却渐渐归于平静,没有丝毫异象发生,最终消散于无形。 红袍老者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随后宣布:“没有邪骨。” 此言一出,周围的氛围似乎变得更加凝重。 在众人眼中,成为仙人,那是何等的荣耀与梦想,它代表着超脱凡尘的力量,永恒的生命,以及那无拘无束、遨游九天的自由。 这样的诱惑,几乎无人能挡,尤其是对于那些满怀憧憬的孩子们来说。 于是他们纷纷涌上前来,争先恐后地排队等待着测试。 然而一连测试了几十个孩子,却无一人拥有邪骨。 正当失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时,红袍老者的眉梢突然轻轻一挑,发出了一声轻“咦?” 只见此时,又有一位圆脸少年站到了测骨盘前。 随着他双手轻轻放上,那团熟悉的青光再次涌现,但这一次,却与之前的情形截然不同。 少年的眉心处,一缕淡淡的绿光悄然飞出,没入测骨盘之中。 刹那间,测骨盘表面原本暗淡无光的“木”字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猛然间散发出耀眼的绿光,将整个圆盘映照得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第13章 白衣少女 “木属性,一品伪邪骨,不错。”红袍老者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孩子,来,到贫道左侧站好。” 圆脸少年激动地原地跳跃,迅速立于红袍老者左侧,站得笔直,满脸自豪。 人群中,少年的父母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随后红袍老者又连续测试了三十几人,但并未再发现任何一人身怀邪骨。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在凡人之中,拥有邪骨之人,皆是万中无一的不世之材。 就在此时,一位约莫十四五岁,面容瘦削,下巴尖细的少年上前测试。 他的指尖轻触测骨盘的一刹那,一股青光猛然爆发,将他整个身影包裹其中。 紧接着,少年眉心处绽放出红、蓝两色光芒,精准无误地没入了测骨盘之中, 霎时间,测骨盘表面红色的“火”字与蓝色的“水”字同时亮起,耀眼夺目,竟然是水、火属性的二品黄邪骨。 这一幕,如同平静的湖面被巨石击碎,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为之震颤。 红袍老者的脸色在这一刻也罕见地发生了变化,由最初的淡然转为震惊,再到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热切地注视着少年:“好!真是太好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地回答:“回禀仙人,我叫姚峻。” “姚峻,好名字,人如其名,峻拔不凡。”红袍老者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站到贫道的右侧。” 姚峻依言而行,站在红袍老者的右侧,眉宇间那份与生俱来的傲气与自信,在这一刻更加鲜明。 而红袍老者则迅速恢复平静,继续以他那冷静而深邃的目光,进行着接下来的测试。 …… 至此,李怀信心中已大致了解了邪骨的奥秘。 邪骨品级,便是衡量个人资质高低的标尺。 邪骨品级越高,资质越佳。 所谓一品伪邪骨,便是体内藏有一根邪骨。 二品黄邪骨便是体内藏有二根不同属性的邪骨,余者以此类推。 即便是资质最差的一品伪邪骨之人,在凡人当中那也是万中无一的奇才,而二品黄邪骨之人,更是凤毛麟角,十万之中方能寻觅其一。 至于三品玄邪骨、四品地邪骨以及五品天邪骨,更是稀有至极。 ‘不知道我是几品邪骨?’李怀信紧抿双唇,若有所思。 红袍老者之前的话语回响在李怀信的耳畔:“邪骨,乃修仙的根基。” 这让他深信不疑,自己体内定有邪骨。 若是他体内没有邪骨,就无法修炼《天心大法》。 ‘我到底是一品伪邪骨,还是二品黄骨邪骨?又或者是其他品级的邪骨呢?’ 不过李怀信并未想过亲自上台测试,只因他此行初衷,纯粹是对仙人风姿的好奇,而非想要成为仙人弟子。 这倒不是李怀信不想成为仙人弟子,而是他一旦踏上修仙之路,便意味着要与凡尘诀别,到时谁来照顾奶奶? 这份亲情,远胜于他对仙途的渴望。 在亲情与仙途之间,李怀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亲情,而放弃了成为仙人弟子的机会。 自从失去双亲之后,李怀信懂得了珍惜眼前人的重要,对他而言,奶奶远比成为仙人弟子更重要。 更何况,就算李怀信没有拜入仙门,也能修炼《天心大法》。 说不定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无师自通,自修成仙。 该看的热闹都看了,李怀信的好奇心也满足了,他转身穿过人群,离开了这里。 红袍老者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李怀信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嗯?此子竟没来测骨?” 但随即他便收回目光,继续测骨。 挤出人群之后,李怀信便快步赶往鱼市,他要将今天打捞上来的鱼、虾、螃蟹都卖掉。 随着修炼出神念以来,他捞鱼的数量足足翻了一倍,这也使得他能够赚到比以往更多的钱。 正当李怀信快到鱼市时,街道的另一端突然爆发出一阵混乱。 ‘怎么回事?难道有争斗发生了?’ 由于李怀信距离较远,具体情形尚不明朗。 随着骚动的声浪逐渐逼近,李怀信的感知也愈发清晰。 只见一群气势汹汹的人马正朝这边涌来,他们手里边不是拿着鞭子就是棒子,显然不是寻常之辈。 一位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壮汉尤为引人注目,他正是那日劫持李怀信的魁梧壮汉——周铁。 周铁三十来岁的年纪,一张长长的大马脸,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往外鼓鼓着,稍微有些焦黄的胡须。 周铁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他比秃尾巴狗还横,肆意地驱赶着挡路的人群:“滚开!你们这些贱民,都给老子闪一边去!” 他挥舞着鞭子,乱抽一气,迫使周围的人群捂着脑袋惊慌逃窜。 在周铁那嚣张跋扈的队伍中央,一顶装饰华丽的八抬大轿赫然在列。 突然,轿帘掀开,一颗布满鸡皮疙瘩的脑袋探了出来,那正是柳星城城主周宗江的面容。 他四十岁左右,大酒糟鼻子下是一张鲶鱼般的嘴巴,显得格外醒目。 “周铁,你这混账东西!怎可对城中百姓如此无礼?”周宗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穿透了四周的嘈杂 周铁脸色骤变,连忙收起手中的鞭子,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随即周宗江转向周围那些受惊的百姓,脸上换上了一副歉意的表情:“各位乡亲,实在是对不住了。此乃本城主管教不严之过,给大家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我深表歉意,还望大家能够海涵。” 紧接着,周宗江的语气一转,变得异常严厉:“传我命令!自此刻起,车队所经之处,务必轻车简从,不得再有惊扰百姓之举。若有违令者斩!” 周宗江缓缓将脑袋收回轿中,轿帘重新落下,遮盖住了他那复杂的神色。 车队在街道上继续前行,秩序井然,仿佛先前的骚动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 李怀信站在远处,虽然未能感应到周宗江与周铁的面容,但凭借着敏锐的听力,他轻易地辨认出了那两个熟悉而又令他厌恶的声音。 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如同被点燃的干柴,一触即发。 然而理智告诉他,此刻并非冲动行事之时。 对方人数众多,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他紧咬牙关,双拳在衣袖中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冷静与克制,没有让任何情绪外露。 ‘当面人背后鬼,论虚伪,谁能与你周宗江相提并论?’李怀信在心中暗暗咒骂,对周宗江的虚伪与狡诈充满了深深的鄙视与愤怒。 随着车队逐渐靠近,李怀信迅速做出反应,他一侧身,紧贴着路边的墙壁,同时压低帽檐,将自己的面容深深地隐藏在阴影之中。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决绝,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变故。 车队刚刚前行不久,迎面便走来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少女正值豆蔻年华,约莫十五六岁,面容清秀脱俗,一袭洁白无瑕的纱衣轻轻披在她身上,随风轻轻摇曳,更添几分飘逸与仙气。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皮肤白皙如玉,双眸明亮闪烁,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舞,让人一眼难忘。 少女步伐轻盈,依旧径直前行,没有丝毫避让之意。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周铁心中涌起一股不悦,认为少女太过傲慢无礼。 然而他很快便想起了周宗江的严令,只得强按下心中的不满,迅速向轿中的周宗江禀报了这一情况。 周宗江再次从轿中探出头来,目光瞬间被少女的清丽容颜所吸引,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他凝视着少女,仿佛在看一幅动人的画卷,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低声与周铁交换了几句密语。 随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头缓缓缩回了车窗之内,心中似乎已有了计较。 周铁疾步趋前,正欲开口,却被少女那仿佛冬日寒冰般的话语骤然截断:“让开!” 这一瞬,周铁心中不禁惊异于这少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凛冽之气,恼怒之情悄然滋生。 但一想到周宗江的命令,周铁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少女说:“姑娘,我家城主诚挚相邀,望你能屈尊前往府中做客。” 说的好听,但明眼人自能洞悉这“做客”不过是华丽外衣下的不轨之图。 谁不知道周宗江是个色中恶鬼,这是看上了这位少女,想借“做客”之名强行霸占。 少女面容愈发冷峻,眼眸中仿佛凝结了千年寒冰,仅仅一瞥,便让周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意:“滚!” 第14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嘿!小丫头片子,别给脸不要脸!”周铁终是按捺不住怒火。 但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形已如同离弦之箭般暴起,她伸手抓住腹部上方的腰带扣,轻轻一扯。 瞬间,一把藏于夹层里的软剑跃然而出,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软剑仅有一节手指宽,长约两尺,通体柔韧,宛如流水,是一件极为罕见的宝剑。 剑光一闪,直取周铁咽喉,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周铁心中虽惊,面上却是不屑。 身为柳星城无可争议的第一高手,周铁已达到武道一境隐元境的修为。 他素来以肉身强横自居,仿佛铜浇铁铸,无惧寻常兵刃。 当剑尖精准无误地触及周铁咽喉时,却如同撞上一面无坚不摧的铁板,非但没有留下丝毫伤痕,反而被一股磅礴力量弹开。 少女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骇然之色,她万万没想到,周铁的肉身竟强悍至此,连自己锋利至极的宝剑都无法穿透。 “有刺客!速速保护城主!”一声惊呼划破长空,犹如惊雷乍响。 四周的士兵闻讯而动,兵器交错的寒光在日光下闪烁,迅速而有序地分成两股壁垒。 一队士兵如铜墙铁壁,紧密地将周宗江的轿辇团团围住,密不透风,誓死守护其安全。 另一队则如同猎鹰环伺,将少女团团围住,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与肃杀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切记,勿伤此女,务必生擒!”周铁的声音浑厚有力,穿透喧嚣,清晰地落在每一个士兵的耳畔。 此言一出,士兵们的动作不禁迟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顾忌,生怕在激烈的交锋中误伤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危险的少女。 然而少女却无所顾忌,她身姿轻盈,宛如风中柳絮,手中的软剑化作一道道银色的闪电,穿梭于士兵之间。 随着一声清冽的剑鸣,最近的一名士兵手臂应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断臂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重重砸落在地。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众人皆惊,谁能料到,这位外表人畜无害的少女,出手竟如此狠辣。 一时间,士兵们心惊胆战,进退维谷。 他们既忧虑下手过重会伤及少女,从而招致城主的严惩,又恐惧自己若稍有懈怠,便会成为她剑下亡魂。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士兵们的动作变得迟缓而犹豫,阵型也渐显散乱。 少女则趁势追击,剑光如织,再次精准地刺入一名士兵的腹部,鲜血如注,染红了她的衣衫。 这一幕,让周围的士兵们更是胆寒,纷纷后撤,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少女,而是从地狱归来的煞星。 周铁怒不可遏,他深知此时若不能挽回局势,不仅自己颜面扫地,更会让城主周宗江陷入被动。 于是他暴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一群废物,都滚开!看老子如何收拾这黄毛丫头!” 周铁身形如电,猛然扑向少女,拳头裹挟着破风之声,势大力沉,直逼少女面门。 少女身形轻盈一侧,便让那足以撼山的一拳擦身而过,仅余拳风呼啸,将她乌黑的长发吹得狂舞纷飞。 周铁攻势未减,紧随其后便是一记凌厉的腿击,直取少女小腹。 少女双手迅速交叉,护在身前。 “砰——” 少女的身影在周铁凶猛的腿劲冲击下,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出数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冰面上般不稳,直至五六步后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轻抚着额前因风而乱的发丝,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意,仿佛被激起了斗志。 “小丫头,倒是有些能耐!”周铁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赞许,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战意所取代。 他身形暴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向少女猛扑而去,拳头裹挟着磅礴的力量,直冲少女头顶而去,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开来。 然而少女却如同风中的柳絮,轻盈地一转,避开了周铁那势大力沉的一拳。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软剑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取周铁的左眼,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周铁心中一凛,深知自己虽肉身强横,但眼睛仍是脆弱之处,无法与利剑相抗。 他当机立断,挥拳如风,猛然击打在剑刃之上,发出“铛”的一声清脆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 剑尖因这股强大的力量而偏移,少女也被这股强烈的拳劲震得连连后退。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震得倒飞而出,如同断线的风筝,将身后密集的士兵撞倒一片。 肩头的剧痛深入骨髓,她的左臂仿佛失去了知觉,无力地垂在身旁。 少女紧紧咬住已经泛白的嘴唇,强忍疼痛,并借着这股力量,强行支撑起身体,从人群中的缺口处一跃而出。 “追!绝不能让她跑了!”周铁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 少女刚跑到一处路口,耳畔骤然响起沉闷的“轰隆”声,令人心悸。 少女猛地转身,瞳孔一缩,只见一辆失控的马车自陡峭上坡呼啸而下,直奔她而来。 “轰隆——” 马车狠狠地撞在了少女前方的墙壁上,砖石纷飞,尘土弥漫。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马车四分五裂,残骸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马车残骸之中突然跃出两名士兵,他们身手矫健,朝着少女扑去。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两道凌厉的寒光仿佛划破时空的闪电,骤然闪现。 第一道寒光刺入了一名士兵的左大腿,瞬间血花飞溅。 第二道寒光紧随其后,刺入了另一名士兵的右臂,鲜血如注。 两名士兵几乎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疼痛让他们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再也无暇顾及逃命的少女。 这一幕突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包括少女自己。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感激,她深知这是逃离的最佳时机。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双脚轻点地面,身形腾空而起,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借着马车的残骸作为跳板,一跃翻过了那堵看似不可逾越的高墙,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不久之后,街道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秩序,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与战斗从未发生过一般。 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试图从彼此的口中拼凑出事件的全貌。 “嘿,老兄,你刚才注意到没?” “注意到啥?” “就是那个少女和周铁交手的时候,空中突然出现的几道白光啊!” “哦,那个啊,我也看到了,不过速度太快,没怎么看清。那白光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也纳闷呢,只看到白光一闪,周铁的拳头就被挡住了,还有两个士兵莫名其妙地受了伤,血流了一地,看着都让人心惊胆战。” “你说这白光会是谁放出来的?” “嗯这个嘛,还真不好说,反正肯定不是一般人放出来的。” “那白光看起来不像是凡物,更像是嗯,怎么说呢,就像是传说中的仙法一样。” ……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李怀信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得意。 适才他实在看不惯周宗江的横行霸道行径,才在暗中出手,助少女脱困,却没想到被人们误认为是仙法。 然而李怀信并未因此沾沾自喜,他深知自己的“无影刀”虽威力不俗,却也并非完美无缺。 那不容忽视的缺陷,便是神念感应范围仅有三丈。一旦目标超出了这个范围,飞刀的准度便大打折扣。 回想起方才的出手,第一刀,他瞄准周铁的拳头。 因为周铁的拳头在李怀信感应范围之内,即使拳头高速移动,也依旧能够一击命中。 至于第二刀与第三刀,瞄准的是两名士兵的咽喉要害。 但距离较远,目标超出了他的神念感应范围。 因此李怀信只能依靠部分神念感应和听力,大致判断目标方位,最终虽然未能命中要害,但也击伤了两名士兵。 总体来说,李怀信对这次暗中出手还是比较满意的,不仅无人发现是他出的手,还成功帮助了少女逃脱, ‘唉,真是心疼我那三把飞刀,每一把都是五文钱的心血啊。这哪是扔飞刀啊,简直就是在扔钱!’李怀信心中暗自叹息,对那三柄助他行侠仗义的飞刀颇感不舍。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自我宽慰起来:‘罢了,行侠仗义之事,岂能计较这区区小财?不过,这飞刀确实需要补充,免得下次再有急用之时,手中无刀。\" 随后李怀信先去了一趟鱼市,将今日捕捞的鱼虾螃蟹全部卖掉,换回了一袋沉甸甸的铜钱。 心满意足地收好钱袋,李怀信便迈开大步,直奔天庆铁匠铺而去…… 第15章 蛛丝马迹 城主府,议事厅。 周宗江端坐于主位,周铁则立于其侧,双手背于身后。 下方,一位獐头鼠目之人,手中拿着三柄铁制飞刀,正向周宗江禀报:“禀城主大人,经属下调查,于现场及两名受伤的士兵体内,发现了此三柄飞刀。正是它们,助那小女子逃脱的,足见其背后定有高手相助。” 此人名叫王顺,他将三把飞刀毕恭毕敬地呈给周铁,周铁接过后,转递至周宗江手中。 周宗江凝视着手中那透着寒意的飞刀,眼神深邃,随后沉声向周铁询问:“周铁,对于那暗中出手之人的实力,你有何看法?” 周铁面色微凝,闭目片刻,似在脑海中重现那惊心动魄的一瞬。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唉,实在惭愧之至。那人出手之快,远超我所能想象,我甚至没发现是谁出的手。”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气氛更添几分凝重,众人皆知,此番对手,非同小可。 “幸而那人的目标并非本城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周宗江轻拍胸口,依然有些心有余悸。 “城主宽心,那飞刀虽快,却也未能伤及我这铜皮铁骨分毫,足见其实力有限。”周铁连忙安抚,试图缓解周宗江的紧张情绪。 “你皮糙肉厚自然无妨,本城主却不同。”周宗江眉头紧锁,忧虑重重,“此人行事诡谲,威胁甚大,必须除之而后快!周铁,你务必将此人揪出,否则我寝食难安。” “城主所言极是,只是……”周铁面露难色,摊了摊手,“这飞刀随处都能买到,寻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颇大。”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那王顺突然眼睛一亮,上前一步:“城主,属下或有办法找到这飞刀的主人。” “哦?说来听听。”周宗江挑眉,目光中充满期待。 “城主请看,这三柄飞刀之上,皆刻有‘天庆’二字。此标记,是城中天庆铁匠铺独有。依此线索,我们或可顺藤摸瓜,找到那幕后之人。”王顺分析得头头是道。 周宗江目光迅速聚焦于飞刀之上,清晰可见“天庆”二字镌刻其上,心中不禁暗自赞许王顺。 王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继续说:“城主英明,只需派人前往天庆铁匠铺稍作查探,飞刀主人的身份自会水落石出。届时,再顺藤摸瓜,那暗中偷袭的神秘人以及逃脱的小丫头,都将无所遁形。” 周宗江脸上洋溢出满意的笑容,连声称赞:“哈哈,好个妙计!你果然心思缜密,待此事办成,本城主定当重重有赏!” “多谢城主栽培,属下必当竭尽全力!”王顺连忙躬身行礼,一脸谄媚之色溢于言表。 随即周宗江转向周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周铁,你即刻率领精锐,前往天庆铁匠铺,务必查清飞刀主人的底细。一旦发现,即刻拘捕,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整个议事厅。 “遵命!”周铁应声回答。 …… 夕阳悄然沉入地平线,天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紫蓝,夜幕缓缓降临。 李怀信手中紧握着六把新出炉、寒光闪闪的飞刀,走出了天庆铁匠铺。 为了打造这六把飞刀,这次他足足花了三十文钱,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若不是最近捞到的鱼、虾、螃蟹数量翻倍,他可不会舍得一口气打造如此多的飞刀。 夕阳悄然沉入地平线,天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紫蓝,夜幕缓缓降临,星辰开始在半明半暗的天幕上眨眼。李怀信手中紧握着六把新出炉、寒光闪闪的飞刀,步伐轻快地走出天庆铁匠铺,心中既有对新兵器的期待,也夹杂着一丝不舍——毕竟,这三十文钱是他辛勤捕捞鱼虾、螃蟹所得,实属不易。 ‘唉,这哪里是扔飞刀,简直就是在扔钱。’李怀信心中自嘲,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要是能将扔出去的飞刀如数收回,那该多好啊,至少能剩下不少钱。’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中时,耳朵微微一动,一阵突如其来的马蹄轰鸣与密集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地面随之微微颤抖,越来越强烈。 李怀信神色一凝,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李怀信身形暴起,犹如夜幕中的鬼魅,瞬间施展他所修炼的“瞬影步”。 只见其身影一虚一实,便融入到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不多时,周铁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紧跟着一队精兵,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天庆铁匠铺。 铁匠铺的老板,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正惊愕地立于铺中,眼神中满是恐惧。 他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更不明白为何这些官兵会突然造访他的小店。 周铁步伐沉稳地走到铁匠面前,目光如炬,直截了当地将手中的三把飞刀重重放在铁匠面前的铁砧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周围空气都为之一凝。 “这三把飞刀,可是出自你天庆铁匠铺之手?”周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 铁匠拾起那三把飞刀,目光在飞刀上掠过,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颤抖着声音,尽量保持镇定:“官爷,这确实是小店所制,但飞刀的主人……小人实在不清楚他的身份。” 周铁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住铁匠,仿佛能洞察人心:“那他长什么模样?有何特征?” 铁匠咽了口唾沫,尽量回忆着那个人的形象:“他……他的年纪应该不大,声音还有些稚嫩,但具体长相小人确实没看清。他一直戴着斗笠,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下半张脸。不过……” 说到这里,铁匠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急忙补充:“他走路时似乎不太利索,拄着一根拐杖,背上还背着一个鱼篓,浑身透着一股子鱼腥味,应该是常年在水边捕鱼之人。” 周铁眉头微皱,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铁匠口中之人的形象。 他深知这样的描述虽然模糊,但在这样的小城里,或许能成为找到那人的关键线索。 于是他收起飞刀,对铁匠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你若有隐瞒,后果自负。” “小的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隐瞒。”铁匠诚惶诚恐。 周铁转身要走,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有,今日之事,不得对外张扬,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已足够让铁匠心头一凛,连连点头应承。 …… 李怀信的手刚触碰到木门,脚下却意外地碰到一团温软,他的心猛地一紧。 神念迅速铺开,只见地上蜷缩着一名女子,一袭雪白的纱衣此刻却斑驳着刺眼的血迹,如同冬日雪地上散落的几朵红梅。 他心中一紧,动作却愈发轻柔,缓缓地将女子翻转过来。 月光之下,照亮了女子那张虽苍白却依旧清秀的脸庞,正是之前被周铁打伤的那位少女。 李怀信心中疑惑:‘怎会是她?周铁那一击分明只是伤了她左肩,怎会伤得如此深重?’ 没有时间细想,李怀信当机立断,将少女背起,推开门,快步走进屋内。 “小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夫人关切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李怀信背上的少女身上,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这……这是哪家的女娃?怎么伤成了这样?” “奶奶,她是我在外面遇到的,受了重伤,需要立刻救治。”李怀信语速急促,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将少女放在简陋的板床上。 这段时间以来,经过李怀信的细心照料,老夫人的病情已大有好转,面色红润了许多。 此刻,她虽感意外,却也迅速镇定下来。 她紧随李怀信的脚步,走进房间。 来到床前,老夫人俯下身,仔细地查看着少女的状况,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敏锐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达病痛的根源。 “这女娃的伤势,怎会如此严重?”老夫人轻叹一声,眉头紧锁,她年轻时作为城里闻名的女医,对于伤势的判断自然有着独到的见解,“肩骨碎裂,气血紊乱,若不及时救治,只怕……” 李怀信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奶奶,你一定要救救她!”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李怀信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后她站起身,走到桌边,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半旧的纸张。 她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几味药材。 “这是我配制的药方,你速去药铺抓药,切记要快!”老夫人将药方递给李怀信。 李怀信接过药方,随即转身就往外走,动作之快,以至于连拐杖都忘了拿。 “哎,你这孩子……”老夫人望着李怀信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愣了一瞬,不禁低声嘀咕:“这孩子……丢三落四,怎么连拐杖都不拿?” 第16章 红袍老者 李怀信从药铺走出来,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草药包,步履匆匆地往家里赶。 不料四周的空气骤然凝固,一群士兵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领头的,正是那张让他刻骨铭心之人——周铁,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头戴斗笠,背负鱼篓,浑身鱼腥味,虽然没见你拄着拐杖,但肯定就是你没错了。” 李怀信的神念不自觉地向外扩散,瞬间捕捉到了周铁身上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 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曾被周铁劫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恐惧与无助如同冰冷的锁链,紧紧缠绕住李怀信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我早已非昔日那任人欺凌的盲眼少年,无需再对任何人心生畏惧!’ 李怀信在心中默念,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镇定开口:“官爷,你深夜拦路,不知所为何事?” 周铁冷笑更甚,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飞刀,飞刀在月光下寒光闪烁:“小子,别装蒜了。这三把飞刀,可是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那场混乱中,是你暗中出手,助那小丫头逃脱的?” 李怀信心中暗道‘不妙’,但表面依旧保持镇定:“官爷,这三把飞刀与我毫无干系,更别提什么暗中相助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周铁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狡辩无用,到了牢里,有的是时间让你招供!”他不再废话,大手一挥,“给我拿下!” 士兵们闻言,纷纷上前,准备将李怀信擒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怀信深知辩解已是无用,唯有行动方能破局。 于是李怀信毫不犹豫地施展了“瞬影步”,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猛然间“噌”地一声拔地而起,直接跃上了一名士兵的肩头。 那名士兵只觉头顶一沉,惊愕地抬头,只见李怀信的身影已稳稳立于其头顶之上。 李怀信并未就此停留,他如同踏浪而行一般,脚尖轻点,一个又一个士兵的头顶成了他前进的阶梯。 “卧槽!这人居然会飞!”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李怀信的身形在众人的视线中如同鬼魅般穿梭,几个轻盈的起落之后,便已经消失在了那条狭窄幽深的小巷岔口,只留下一连串惊叹与错愕的目光交织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鬼身法?!’周铁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愤怒。 “还愣着干什么?快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周铁迅速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士兵们咆哮着下达命令。 士兵们被这一声怒喝惊醒,纷纷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朝着李怀信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形成了一片混沌的灰色雾霭,在这寂静的夜幕下显得格外醒目,场面既紧张又壮观。 李怀信没敢直接往家的方向跑,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他打算等甩开追兵之后,在悄悄绕路回家。 然而命运似乎与他开了个玩笑,他竟误入了一个死胡同,四周三面被高耸的三、四丈围墙紧紧封锁,犹如天堑,以他目前的第一层“瞬影步”根本无法逾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绝境,李怀信的心跳不禁加速。 他迅速环视四周,寻找着可能的生机,然而目之所及,唯有冰冷的石壁和逐渐逼近的追兵脚步声。 ‘看来,今日唯有拼死一搏了!’李怀信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意识到,逃避已是无路可走,唯有战斗,方能争取一线生机。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飞刀,那是他最后的武器,也是他唯一的依仗。 然而六把飞刀对于上百名追兵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在这命悬一线的刹那,一条红色蟒蛇突然自高墙顶端窜出。 李怀信初时心头猛然一惊,但旋即他的神念散开,迅速辨识出那并非蟒蛇,而是一条红色的粗麻布条,布条从高墙上呈四十五度角垂下,笔直地延伸至地面,宛如一道来自天际的绯红绸带,静静铺展在面前。 “快上来!”来自高墙之上的苍老呼唤,如同天籁之音,瞬间点燃了李怀信心中的希望之火。 他毫不犹豫地施展“瞬影步”,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踏在那条红布之上,最终翻越了这面不可逾越的高墙。 就在他成功脱困的瞬间,那条红色的粗麻布条如同灵蛇归洞,瞬间收缩回高墙之后,彻底隐匿于夜色之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追兵们紧随其后,蜂拥至死胡同口,却只见到空旷一片,李怀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面面相觑,满脸愕然与困惑。 “人呢?我明明亲眼见他跑到这里!” “如此高墙,他难道长了翅膀不成?” “那小子邪门得很,刚才不就跟飞似的,或许这高墙也拦不住他。” “一群废物!还不赶紧全城搜捕!抓不到人,今晚谁也别想睡觉!”周铁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他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不甘。 正当李怀信暗自庆幸脱险之际,一位身披鲜艳红袍的干瘦老者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神念之中。 老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怀信心中一动,神念一扫,便立刻认出了红袍老者。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到这位红袍老者了, 第一次是在地下墓室之中,正当李怀信与怪物对峙、命悬一线之际,红袍老者如同救星般降临,为李怀信创造了绝佳的逃跑机会。 第二次是在城中,红袍老者以超凡脱俗的仙人之姿示人,当众宣布收徒。 而今,则是第三次相遇。 ‘适才应该就是此人出手相助,但他出现的也太巧合了?其动机何在?’李怀信心中暗自思量,同时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神念迅速散开,李怀信确认自己正身处一座深宅大院之中。 “小友,别来无恙,咱们果然有缘,又见面了。”红袍老者的话语打破了四周的宁静,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仿佛两人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李怀信心中更添疑惑,他戴着斗笠,遮掩了大半面容,但红袍老者竟能一眼认出他,这份眼力,实在令人惊叹。 李怀信故意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晚辈自问与前辈素未谋面,何来‘又见面’一说?莫非前辈认错人了?” 红袍老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小友不必掩饰,贫道虽年迈,但识人之术却非浪得虚名。贫道识人,不只看其形,更重其气,又怎会认错?” 说到这里,红袍老者语气一转:“还记得当日在地下墓室之中,贫道曾高声呼唤,让你别跑,可你却脚底抹油,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害得贫道独自一人,与那恐怖的魇魔周旋,差点儿就栽在了那里。” 李怀信从红袍老者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埋怨,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揣测:‘难道他是来找我算旧账的?可当时那种情况,我若不逃,又能如何?难道指望我跟你一起对付怪物?” “前辈,那日原来是你啊。”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晚辈当时被吓得不轻,你说的话,我确实没能听清,还请前辈见谅。” 红袍老者嘴角微扬,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几分深意,显然并不相信李怀信的解释,但他并未继续追究此事,而是话锋一转:“追兵已至,此地不宜久留。你若想避开他们的追捕,就随贫道来。”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脚步声便自远处传来,如同催命的鼓点,让李怀信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紧要关头,李怀信不得不做出抉择。 他深知落入追兵之手,必定凶多吉少。 而面前这位红袍老者,虽然神秘莫测,但似乎并无恶意。 经过一番权衡,他终是下定了决心,脸上虽带苦笑:“好,前辈,我随你走。” 第17章 魇魔 李怀信紧随红袍老者离开了那座深宅大院,穿行在柳星城错综复杂的小巷里。 红袍老者对道路十分熟悉,总能于无形间巧妙避开追兵,令李怀信惊叹不已。 待至彻底摆脱了追兵后,李怀信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轻声向红袍老者询问:“前辈,您此番前来,莫非是专程为我而来?” “算是。”红袍老者微微一笑,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么,前辈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李怀信好奇追问。 “今日贫道在测骨之时,已悄然在你身上种下了一道神识印记,此印记能精准定位你的所在。”红袍老者并未有丝毫的回避,反而坦然相告。 红袍老者所说的“神识”,实为炼气期修士方能掌握的一种超凡能力,其非凡之处远胜凡尘俗世的六识。 这“神识”,乃是修仙者精神力的外在体现。 它超越了肉体的局限,赋予了修仙者一种独特的能力,让修仙者能感知到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妙之处。 神识宛如修仙者的第三只眼,使他们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洞察一切,把握先机。 修仙者不仅可以通过神识来探查周围的事物,还可利用神识操控物体。 而且高境界的修仙者,更可以利用神识之力对敌人进行震慑。 然而对于此时的李怀信而言,炼气期的门槛还尚远,他所掌握的,仅是神念之力,而非神识。 “这神识标记,便是贫道与你之间的一道微妙联系。”红袍老者缓缓解释,“它隐于无形,藏于你的气脉之间,无论你身处柳星城的哪个隐秘角落,贫道都能借此轻易寻得你的踪迹。今日若非此标记,恐怕你已难逃追兵之手,性命堪忧。” “前辈,这……这神识标记究竟在何处?我为何毫无察觉?”李怀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慌乱, 他急忙用神念检查自己的身体,试图寻找那所谓的“神识标记”,却只觉一片茫然,丝毫感应不到其存在。 李怀信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既感叹于修仙者手段的深不可测,又忧虑于自己似乎一直处于红袍老者的掌控之下,这种失去了自由与隐私的感觉,让他倍感不爽。 红袍老者似乎洞察了李怀信心中的忧虑,语气平和地宽慰道:“小友不必过于介怀,这神识印记的存在自有其时限,会随时间的流逝缓,终归于无。再者,神念印记之力,亦有其界限范围,一旦超过这个界限范围,即便是贫道,亦难寻觅踪迹。” “那么,这印记大约会在何时消散呢?”李怀信急切地追问,这是他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题。 玄虚子微微一笑:“其消散之时,或长或短,皆取决于种下此印记者之神识强弱。强者之印,或可存一日之久,而弱者所留,半日之间或已消散无形。” 李怀信心中稍安,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多谢前辈解惑,晚辈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贫道道号玄虚子。”玄虚子淡淡回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洒脱。 “原来是玄虚子前辈,晚辈失礼了。”李怀信恭敬地行礼。 …… 说话间,玄虚子领着李怀信进入了一片幽深莫测的槐树林,林间阴风阵阵,枝叶摩挲发出沙沙声响,为这片空间平添了几分诡异与神秘。 深入树林,一座古朴而残破的小庙赫然出现,屋顶瓦片剥落,门窗的框架早已不知所踪,唯余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在月光的映照下,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玄虚子领着李怀信穿越那黑洞,穿过一条曲折蜿蜒的小径,最终抵达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屋内。 玄虚子轻轻一挥袖,屋内的一角突然亮起了一盏油灯,那微弱而昏黄的灯光,缓缓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与阴冷。 玄虚子悠然自得地盘膝坐于木床之上,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亲和力:“你且随意,此处无需拘礼,贫道只是想问你些问题。” 李怀信拉过一把木椅,坐了下来:“前辈但问无妨,晚辈定当知无不言。” 玄虚子不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地下墓室之中?” 李怀信略作沉思,衡量之下,觉得此事并无隐瞒的必要,便坦诚相告:“实不相瞒,我是被城主强行掳去,作为人柱深埋地底,不料却意外出现在了那个地下墓室。” 在讲述时,李怀信特意留了个心眼,对于自己体内那股突如其来的神秘力量、如何从棺椁中脱困,以及《天心大法》与断剑等种种隐秘,他缄口不言,只字未提,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玄虚子目光微凝,似乎对李怀信的遭遇颇感兴趣,随即又问:“当时,你可曾察觉到有任何异象?比如一道褐色光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显然对此事极为关切。 李怀信轻轻摇头:“前辈,我的眼睛自幼失明,别说褐色光柱,便是周遭的一切,我都无法亲眼目睹。” “那日与你对峙的魇魔,为何一直没有攻击你?”玄虚子继续深入询问。 “魇魔?”李怀信面上闪过一丝茫然,“前辈所说的魇魔是什么东西?” 玄虚子耐心地为他解惑:“魇魔,乃魔族的一种,擅长制造幻象,它能无孔不入地挖掘人心深处的阴暗面,仇恨、恐惧、贪婪等种种邪念,并将之无限放大。” “更为可怕的是,魇魔能够吞噬这些邪念,以此为食,滋养自身力量。邪念愈多,其力量便愈发强大。因此一旦有人不慎被魇魔盯上,除非能彻底消除内心的邪念,否则几乎难逃厄运。” 说到这里,玄虚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怀信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与好奇。 毕竟一个目不能视的少年,竟能在魇魔的利爪下逃脱生天,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也让他对李怀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怀信沉浸于回忆之中,心中波澜起伏,对于魇魔的真实身份感到震惊不已。 ‘原来与我对峙的竟是如此恐怖的魇魔!’他暗自心惊,背后不禁升起一股凉意,冷汗涔涔而下。 随之他心中又生出一丝忧虑:“前辈,那魇魔……你是否已经将其降服?” 玄虚子轻轻叹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日的洪水如猛兽般汹涌而来,将墓室淹没,魇魔也因此失去了踪迹。” 李怀信的面色更加凝重:“前辈,那魇魔若是潜入柳星城中,城中的百姓岂不是陷入危险之中?” 玄虚子宽慰道:“小友放宽心,贫道已遍寻柳星城,却未发现那魇魔的丝毫踪迹。或许,它已随水流漂向了下游。” “更何况,身为修仙者,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乃是贫道的职责。即便那魇魔暂时逃脱,贫道也会倾尽全力,持续追踪它的踪迹,直至将其彻底铲除,还世间一片安宁。” 李怀信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下,他长舒一口气:‘只要那恐怖的魇魔不在柳星城兴风作浪,便是万幸。’ 玄虚子话锋忽转:“小友,贫道先前的问题,你还尚未回答,当时那魇魔究竟为何没有向你发起攻击?” 李怀信不禁心中一紧,他迅速转动脑筋:“当时情况危急,我只觉周遭空间扭曲,到处都是狰狞恐怖的恶鬼,至于那魇魔为何没有攻击我,我确实不太清楚。” “那墓室里可有什么宝物吗?”玄虚子眸光闪烁,继续追问。 李怀信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心有余悸的神色:“前辈,那时候我魂都快吓没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活命,哪里还顾得上寻找什么宝物?”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口猩红棺材上插着的断剑,就是一件绝世珍宝。 断剑正是魇魔心生畏惧、未敢轻易攻击李怀信的根源所在。 而且李怀信所习的《无影刀》与《瞬影步》两大绝技,皆是从断剑中领悟而来。 如此至关重要的宝物,李怀信又怎会轻易告诉他人? 即便是面对玄虚子这等高人,他也选择了缄默,让这断剑的秘密,继续隐藏在他心中那片最隐秘的角落。 玄虚子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不再强求,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小友,你的双眼可是天生便无法视物吗?” “不是,”李怀信轻轻摇头,“我七岁那年,因为看到一颗坠落的流星,流星刺眼的光芒刺瞎了我的双眼,此后双眼便失明了。” “可贫道观你行走间并无障碍,丝毫不像盲人之态。”玄虚子眉梢一挑,略带好奇之意。 李怀信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或许是命运使然,在黑暗中待久了,我的听力逐渐变得异常敏锐,加之对周遭环境的细致感知,让我逐渐培养出了一种特殊的感知能力,这也许是老天所赐。” 他的话语中巧妙地绕开了自己因修炼《天心大法》而觉醒神念的真相,转而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原来如此”玄虚子沉吟片刻,似有所悟。 “前辈,若无其他问题,晚辈便先告辞了。”李怀信起身,便要离开。 “小友,请稍等片刻!”玄虚子迅速出言挽留。 李怀信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脸上挂着一丝疑惑:“前辈,还有何事指教?” 玄虚子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李怀信身上:“贫道方才感应到,你体内似有微弱的灵力波动,这股力量虽细微,却非比寻常。小友,你可曾修炼过修仙之法?” 李怀信心中一凛:‘修仙者的感知力果然恐怖,竟然连我身上有灵力波动也能感应到。’ 但面上他却强作镇定:前辈所说的灵力波动,晚辈却是闻所未闻。我不过一介凡人,何曾有缘得见修仙之法,更遑论修炼?想必定是前辈感知有误?” 第18章 土属性伪邪骨 玄虚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对李怀信的反应并不意外:“这不足为奇,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亦有例外。有些人生而具备特殊资质,即便未经修炼,体内亦能自然孕育灵力。小友你,或许正是那万中无一的例外。” “真……真的吗?”李怀信故作惊愕,心中已翻江倒海。 “贫道愿为你测骨,一测便知。”玄虚子提议。 “那就有劳前辈了。”李怀信不好直接拒绝,否则反而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玄虚子轻轻一拍腰间悬挂的蓝色布袋,那布袋微微一颤,随即散发出一抹乌光。 下一刻,玄虚子手中便多出一个黑色圆盘,正是测骨盘。 李怀信对于测骨的过程并不陌生,他依照先前的所见,镇定自若地将右手轻轻放在了那悬浮的测骨盘上。 瞬间,一道青光将他环绕,仿佛置身于一个光茧之中。 紧接着,李怀信的眉心处,一抹淡淡的褐色光芒悄然浮现,没入了测骨盘之中。 随着这抹光芒的融入,测骨盘表面原本暗淡无光的“土”字瞬间焕发了生机,绽放出褐色光芒。 玄虚子紧盯着测骨盘上的变化,眉头却在不经意间微微蹙起,似乎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待光芒稳定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难掩一丝失望:“你的测试结果……是土属性一品伪邪骨,这算是较为普通的一种资质。” 玄虚子话说得很含蓄,但实际像这种伪邪骨,何止是较为普通的一种资质,简直就是最差的一种资质,没有比这个更差的了。 李怀信不免微微一怔,然而这份短暂的惊讶很快就被他内心的平静所取代。 他深知邪骨的珍贵与稀有,更明白在全城众多孩童中,能拥有邪骨已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因此对于自己是伪邪骨这一事实,他非但没有感到沮丧,反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庆幸。 玄虚子神色渐敛,眸中深邃如夜:“贫道虽不解你体内灵力是如何而来,但你身负邪骨,便有了踏入仙途的资格。贫道有心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怀信眉头紧蹙,面露为难之色:“前辈垂青,实乃晚辈三生有幸,但此刻我却不能拜前辈为师。” 玄虚子面色微变,不解之色溢于言表:“此等机缘,世间几人能求?长生不老,飞天遁地,可是无数凡人都向往的,你为何却反而拒绝?” 李怀信轻轻叹息,双肩微垂:“前辈所言极是,凡人皆向往修仙。但我家中还有一位祖母,她年迈体弱,孤苦无依。我若随前辈修仙,谁来为她养老?” “我是祖母从小养大的,养育之恩重如山,我岂能置她于不顾?” “我要赚钱养家,尽孝床前,让祖母安享晚年。” “我知道前辈的好意,但在我心中,祖母之情,重于修仙。” “我虽憧憬仙途,梦想翱翔九天,但现实所迫,不得不放弃仙途。” 玄虚子闻言,沉默良久,心中似有千般感慨。 “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李怀信再次向玄虚子深深一鞠躬,以表感激之情。 随后他转身,轻轻推开屋门,离开了房间。 “小友,贫道会在此地逗留七日,若你心意有变,可随时来找贫道。” 这一次,玄虚子没有再出言挽留,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注视着李怀信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 离开那座破庙,李怀信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深知那名白衣女子的伤势严重,急需自己手中的草药救治,他不断加速,几乎要将脚下的土地踏出两道浅浅的痕迹。 沿途李怀信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四周的风声、草叶的摇曳、乃至远处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神念与耳朵。 任何可能的危险的气息,都会让他瞬间绷紧神经,做好应对的准备。 终于,在经历了一段紧张的旅程后,李怀信远远地感应到自家那熟悉的棚屋轮廓。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然后放慢了脚步。 站在棚屋门外,李怀信没有急于推门而入。 他先是放出神念,探查四周,在确认四周确实没有官兵的踪迹后,他才推开了家门,快速闪身而入。 屋内,重伤初醒的少女,此刻正半倚在床头。 她的面容虽然带着几分因伤痛而留下的苍白,但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已经恢复了些许光彩。 昏黄的灯光下,老夫人坐在床边,动作轻柔而细心地帮助少女褪去那件已被鲜血浸染的衣裳。 随着衣裳的缓缓滑落,少女那白皙如玉的肌肤逐渐展露而出,肌肤白皙如玉,线条流畅优美。 然而在这无瑕的肌肤之上,却点缀着几道细小的伤痕。 “吱呀——” 门突然开了。 少女的瞳孔在触及门口身影的瞬间,骤然紧缩。 慌乱之下,她连忙将身子缩进被子之中,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紧盯着闪身而入的那道身影:‘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方才得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然而当那道身影显现在昏黄的灯光下,少女才发现那是一位瘦弱的少年。 少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觉得少年在偷窥自己,又羞又恼,眼神瞬间变得冰寒起来。 老夫人看出了少女的紧张,连忙笑着解释:“姑娘别怕,这是我孙儿李怀信,他自小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见。适才正是他将你救回,还特地为你去抓药。” 少女得知李怀信双目失明,心中的紧张与戒备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对李怀信的感激:“多谢你救了我。” 李怀信进门之时,意外撞见奶奶为少女包扎伤口,他的神念不经意间感应到了少女裸露在外的玉臂。 那一刻,他的脸颊仿佛火烧云,滚烫无比。 幸好他逆光而立,那抹羞涩之色未被旁人察觉。 李怀信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生怕自己内心的波澜泄露了任何秘密。 他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姑娘你太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应该的,应该的。” 老夫人望着李怀信,眼神中有些担忧:“只是去抓个药,怎的去了这么久?让人好生担心。” 李怀信心念电转,迅速编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哦,奶奶,你不知道,城里最近不太平,官兵盘查得特别严,我这不是怕惹麻烦嘛,所以多绕了几圈,这才耽误了时间。” 少女在一旁静静听着,目光在李怀信和老夫人之间流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大概能猜到,官兵盘查严,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老夫人接过李怀信手中的药材,逐一检查起来,眉头渐渐紧锁:“这些药材怎么有些不对劲?土鳖虫、血竭、自然铜、骨碎补都还好,可这鸡血藤的叶子怎么发黄了?还有苏木,怎么分量这么少?” 李怀信猜测可能是自己逃跑时,不慎遗失了部分药材,连忙解释:“奶奶,是我不好,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那时候药材就掉落了一些,我也没注意……” 老夫人立刻紧张起来,拉着李怀信上下打量:“有没有伤到哪里?快让奶奶看看!” “奶奶,我没事,真的没事。“李怀信连忙摇头。 “人没事就好,好在少的那些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药。”老夫人这才稍稍放心。 她转而看向少女:“姑娘,你看起来不像是柳星城的人啊?” 第19章 少女的决心 “我确实并非柳星城之人。”少女轻声回答,“我听说柳星城有仙人收徒,便特意来此,希望拜入仙门。可世事难料,仙人还未遇到,却遭歹人袭击。“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怀信神色微动,因为他方才从少女口中所说的仙人那里回来。 “我明日便要启程,继续寻找那位仙人。即便前路艰难,我也绝不放弃。”少女目光坚定。 老夫人皱了皱眉,满是忧虑:”孩子,你这伤势如此严重,连行走都困难,又怎能继续奔波呢?拜师学艺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根本啊。不如先在此养好伤,再去寻那仙人也不迟。” 少女轻轻摇头:“老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对我而言,时间紧迫,机遇稍纵即逝。仙人行踪不定,若我因伤错过,此生恐再无机缘。因此我必须尽快找到他,哪怕前路布满荆棘。” 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同时也对少女的坚持感到好奇:“姑娘,能否告知我,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拜仙人为师?” 少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很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它关乎我的命运,我的未来。我必须找到那位仙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见少女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李怀信轻叹一声,转而耐心解释:“但你知道吗,仙人收徒,门槛极高,非有邪骨之人,难以入其门下。” “邪骨?那是什么东西?”少女一脸茫然,显然对“邪骨”之说一无所知。 “邪骨,乃修仙之根基……”李怀信一字不差的将玄虚子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为何对此事如此了解?”少女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今日我恰好路过,那位仙人正当街收徒,我有幸亲耳听到。”李怀信微微一笑,“姑娘,你可曾想过,若你没有邪骨,你又将如何?” “……”少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她抬起头:“若我真的没有邪骨,我也愿追随仙人左右,哪怕只能学习些武道功法,也比碌碌无为要好得多。” 李怀信虽对少女执意追随仙人的缘由充满好奇,但更多的是被她那份坚定不移的决心所触动。 他暗自思量:‘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仙人的住处告诉她。’ 但当李怀信的神念感应到一旁的奶奶时,他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怀信深知奶奶一直希望他能有一个光明的前程。 若奶奶得知仙人想收他为徒,定会满心欢喜地劝他踏上修仙之路。 然而李怀信并不想离开奶奶,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知道此事。 “姑娘,你且安心休养。关于仙人的消息,我会尽力去帮你打探,一旦有了确切的线索,我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李怀信微微一笑。 沈霜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知道自己的伤势不轻,不宜过多走动,于是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李公子了。” “不必客气,”李怀信微笑着回应,“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沈霜。” 老夫人轻拍着沈霜的手背:“孩子,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后她转身对李怀信说:“小信啊,你今晚就先在外屋将就一下。“ 翌日清晨。 李怀信吃过早饭,正准备出门时,身后传来了老夫人关切的声音,伴随着她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信啊,你这孩子,怎么出门连拐杖都不记得带了?”老夫人边说边将拐杖递到李怀信手中,“你平常可是从来不会忘记带拐杖,昨天忘了,今天怎么又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怀信接过拐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决定用一个善意的谎言,为奶奶带来一份惊喜。 “奶奶,你听我说,”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老夫人瞬间呆立当场,手中的动作也凝固了。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怀信。 “什么?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的眼睛真的能看见了?”老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李怀信笑着点了点头,将拐杖轻轻放在一旁,然后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是的,奶奶,我的眼睛能看见了。从今以后,我不再需要这根拐杖了。” 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捧起李怀信的脸庞:“快让奶奶看看你的眼睛。” 李怀信摘下斗笠,那双曾经紧闭的眼眸此刻缓缓睁开,映入老夫人眼帘的,是一对略显浑浊却异常深邃的灰白色眼珠。 看到这双灰白色的眼眸,老夫人的心情瞬间从天庭坠落到地府:“孩子,你……你真的能看见了?” 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盯着李怀信的眼睛。 李怀信微笑着:“奶奶,是的,我的眼睛真的能看见了。虽然现在还有些模糊,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睛会恢复得越来越好。” 老夫人半信半疑,她急切地想要验证这一切是否真实。 于是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李怀信的眼前轻轻晃动:“告诉奶奶,这是几?” “一。”李怀信的回答清晰而准确。 老夫人又迅速换成了三根手指,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那这是几呢?” “三。”李怀信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夫人连续进行了几次类似的测试,每一次李怀信都能迅速而准确地给出答案。 终于,老夫人心中的疑虑被彻底打消,她相信了自己的孙子,他真的重获光明了! 泪水在老夫人的眼眶里打转,那是喜悦的泪水,是幸福的泪水。 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颤抖着,抚摸着李怀信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孩子,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奶奶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天了……” 她的声音哽咽了,但脸上的笑容却如春日暖阳般灿烂。 她紧紧抱住李怀信,仿佛要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永远珍藏。 李怀信心中感应着奶奶那满溢着喜悦的脸庞,心中既温暖又略带一丝说谎的愧疚,连忙开口:“奶奶,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记得啊,一定要早点回来,今天奶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老夫人的声音里充满幸福。 “好的,奶奶。”李怀信应承着。 ’能让奶奶如此开心,这个善意的谎言,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这也不完全算是谎言,虽然我目不能视,但神念可以感知一切,在某种程度上,这与亲眼所见并无二致。’ 这份自我安慰,让他豁然开朗,心中因说谎的愧疚减轻了许多。 随后他朝着城外河边的方向行去。 他没有去打探仙人下落,因为他早就知道那位仙人正隐居在城北的破庙之中,而且还会在那里停留七日之久。 所以李怀信无需去打探,只需在回家时,将这一消息告诉沈霜即可。 不久之后,李怀信来到河边,他按照往常的惯例直接钻入了旁边的树林里,开始苦练《无影刀》和《瞬影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 他每一次出刀,都伴随着空气的轻微震颤,仿佛连风都为之色变。 每一次移动步伐,都如同鬼魅般难以捉摸,瞬息之间已至数丈之外。 经过昨日的实战洗礼,李怀信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影刀”与“瞬影步”正站在突破第二层的门槛之上,那层无形的屏障仿佛触手可及,只需轻轻一推,便能迈入全新的境界。 他深知,一旦突破,这两大功法将会有质的飞跃,无论是射程、威力还是速度,都将得到显着提升。 然而,突破之路并不平坦。 尽管他倾尽所有心力与汗水,却总是感觉差之毫厘,未能如愿突破。 那份不甘与倔强在他心中悄然生根,化作一股不屈不挠的力量,推动着他继续前行。 正当李怀信沉浸在修炼的忘我之境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窸窣声打破了树林的宁静。 这声音起初微弱而遥远,但很快便逐渐靠近,变得清晰而响亮,仿佛有什么生物正在悄然接近…… 第20章 遭遇埋伏 “不好!”李怀信心头猛然一紧,预感到危险临近。 他迅速戴上斗笠,背起鱼篓,准备迅速离开这里。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阵震耳欲聋的“镗啷啷”锣声骤然响起,震得人心神不宁。 紧接着,四周草丛、树梢、土堆后,瞬间上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窜了出来,迅速布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李怀信困于其中。 这些士兵全都手持一丈多长的杆子,杆子前端都系着由上等牛皮精制而成的绳套。 除了绳套之外,杆子上还配备有锋利的铁钩,是专门用来套人的。 为首的周铁,身形如铁塔般,那张宽大马脸上,双眼圆睁如铜铃,闪烁着狡黠与嚣张的光芒。 他仰天大笑,声音里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哈哈……小子,你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掌心!” 李怀信眉头深锁,心中疑云密布:‘我行事谨慎,怎会如此轻易暴露?这周铁怎可能洞察我的行踪?难道……’他的思绪迅速转动,试图解开这突如其来的谜团。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李怀信沉声问道。 周铁尚未开口,一旁便窜出一名面容獐头鼠目、眼神狡猾的男子,正是王顺。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哼,你身上的鱼腥味,显然是捕鱼所致,除了河边,你还能去哪儿?” 王顺由于脑子灵活,深受周宗江的器重与赏识,近日更是被提拔为一个小头目。 正是王顺,以其独到的眼光,策划了在这片树林中设伏的计策,成功地堵住了李怀信。 李怀信心中猛然一凛,顿时明白了自己因身上的鱼腥味而暴露。 他暗自懊悔,早知如此,便不应该来河边,而应静待风头过去再来。 同时一股自责之情油然而生,自己竟如此疏忽,对周遭埋伏了这么多人竟浑然未觉。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李怀信,毕竟他的神念感知范围只有三丈,而这些埋伏的士兵都超出了三丈的范围。 “小子,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周铁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面对周铁的威胁,李怀信毫无惧色,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他自认只要施展出“无影步”,这些人根本抓不住自己。 “你以为仅凭这些就能将我困住?”李怀信冷笑一声,体内气血翻涌,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丹田升起,瞬间充斥全身。 他身形微动,脚下骤然生出一股旋风,卷起尘土与落叶。 李怀信身形一个模糊,随即他跃上了一棵粗壮大树的横枝之上。 见李怀信要逃,周铁却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早已将李怀信的动向尽收眼底。 “哼,区区雕虫小技,也妄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周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果断挥手,下达了追击的命令,“给我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钩杆手瞬间行动起来。 他们手中的长杆如同活物般灵活舞动,彼此间的配合默契无间,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向着树上的李怀信笼罩而去。 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有的套脑袋,有的套胳膊,有的套大腿。 然而李怀信岂是那么容易被困住之人? 他轻轻一点脚下的树枝,借助其弹力,身形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飘起,又稳稳地落在了另一棵树的枝头。 就这样,他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身法,在树林间穿梭跳跃,每一次移动都充满了灵动与飘逸,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钩杆手们虽然紧追不舍,但面对李怀信这如同鬼魅般的身法,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逐渐远去。 一时间,树林中只见钩杆飞舞、人影绰绰,却难以触及李怀信的衣角。 最终,凭借着过人的身法,李怀信成功地摆脱了身后的追兵,来到了树林的边缘。 ‘人多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抓不到我?’ 李怀信嘴角微微翘起,稍显得意。 只要出了这片树林,就如同鱼入大海,再无人能找到他的踪迹。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 就在李怀信即将冲破树林边缘,一张硕大的铁网骤然降临,横亘在他面前。 这铁网高达五六丈,宛如苍穹之下的一道黑色屏障,将整个树林严严实实地笼罩在内,其网眼之细密,连最细微的飞虫也难以穿越。 李怀信的脸色瞬间凝重,眉头紧锁,心中惊涛骇浪:“这……这怎么可能?此地怎会有如此庞大的铁网布局?” 意识到逃脱之路已断,李怀信迅速调整策略,转身寻找其他可能的出口。 他凭借过人的身法,在树林间疾速穿梭。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每当他接近树林的另一侧时,迎接他的总是另一张同样巨大、同样密不透风的铁网。 这一刻,李怀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力。 他仿佛成了一只被囚禁在铁笼中的小鸟,尽管拼尽全力拍打着翅膀,却只能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徒劳地挣扎。 ‘对了!我还有断剑!’李怀信脑海中灵光一闪,如同黑暗中点亮的一盏明灯。 他猛地记起腰间那柄锋利无比的漆黑断剑,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 他迅速探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剑柄。 随着一声清脆的拔剑声,那柄漆黑如夜、散发着幽幽寒光的断剑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破!”他低吼一声,全身的力气汇聚于手腕之上,断剑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劈向了铁网。 然而预想中的破网之声并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李怀信大为震惊,他手中的断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物,如今却只能在这铁网上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浅痕。 ‘不可能!这铁网究竟是什么材质所造,竟能抵挡住断剑的攻击?’李怀信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疑惑不解。 但时间不等人,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破网之法。 于是他再次挥剑,这一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剑光如电,划破空气,狠狠地斩向铁网。 这一次,剑痕终于深了一些,虽然依旧微不足道,但却给了李怀信一丝希望。 他明白了,这铁网虽强,却并非不可破,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努力。 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挥剑之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 李怀信猛然放出神念,周铁一脸狰狞地站在不远处,正冷冷地盯着他。 “嘿,小子,听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网,这是乾坤铁网!”周铁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语气中满是嘲讽,“乾坤铁网是由一位名震江湖的铁匠精心打造,专为捕获像你这样的叛逆之徒而设。”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断剑上掠过,带着几分不屑:“据说,即便是世间最锋利的刀剑,也难以在这铁网上留下痕迹,更别说你这把又破又旧的断剑了。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别妄想用那烧火棍般的玩意儿来破网。” 随着周铁的话语落下,四周的士兵迅速靠拢,再次将李怀信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冷酷,只要李怀信稍有异动,便会立刻发动攻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李怀信的心中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怒,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周铁的话并非危言耸听,那乾坤铁网的坚固程度远超李怀信的想象,想要在短时间内破网而出,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怀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断剑缓缓收回腰间,开始冷静地审视当前的局势。 他深知,此刻的形势对他而言极为不利,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敌人数量之多,而李怀信仅仅依靠着六把飞刀与一把断剑,想要以一己之力,逆转乾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李怀信的心中,却从未有过丝毫的退缩与畏惧。 他深知在这绝境之中,唯有拼死一搏,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他迅速在心中盘算着应对策略。 最终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擒贼先擒王,直取周铁的性命。 一旦周铁这个首领倒下,其余的士兵必然会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到那时,李怀信便可以趁着这股混乱,寻找逃脱的契机。 这个计划虽然凶险万分,但对于李怀信而言,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出路。 决心已定,李怀信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决绝。 他猛地一抖手腕,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直奔周铁的咽喉而去…… 第21章 《无影刀》与《瞬影步》破境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道致命的寒光之上。 然而飞刀却未能如李怀信所愿,刺破周铁的咽喉,而是如同打在钢板上,瞬间被弹飞而出,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一刻,李怀信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神念难以置信地锁定周铁那完好无损的喉咙,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哈哈……区区飞刀,也想伤我?”周铁的笑声如同雷鸣,响彻林间,充满了对李怀信的轻蔑与嘲讽。 他挥手间,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李怀信,钩杆闪烁,寒光逼人。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李怀信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气血之力在体内涌动。 原来正是方才的一击,激发了他体内《无影刀》的潜能,使其悄然间迈入了第二层境界——残影旋飞。 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李怀信面无惧色,他深知这将是检验《无影刀》第二层境界的最佳时机。 他深吸一口气,身形瞬间变得飘忽不定。 随着他手腕的轻轻一挥,一把飞刀再次出手。 但这一次,飞刀在空中飞速旋转,划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每一道轨迹都伴随着一道残影,如同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试图用钩杆抵挡,却发现那把飞刀仿佛有灵智一般,能够灵活地避开他们的防御,直取要害。 只听“噗嗤”一声,飞刀精准无误地洞穿了一名士兵的胸膛,带出一蓬血雾,士兵随即惨叫倒地,当场身亡。 更为惊人的是,飞刀在完成这致命一击后,在空中旋转数圈,最终刀尖稳稳插入地面。 李怀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 回想之前,他的飞刀虽也威力不俗,却常因缺乏足够的穿透力而深陷敌人体内,难以回收。 但如今的飞刀,不仅展现出了惊人的穿透力,能够瞬间撕裂空气,更在洞穿敌人身体之后,插入地面。 这样一来,飞刀便可回收。 这就意味着,只要手里有一把飞刀,就可以无限循环使用,再也不用担心飞刀数量不足的问题了。 李怀信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瞬间跨越数丈距离,拾起地上那把闪烁着寒光的飞刀。 他的动作流畅而迅速,让人难以捕捉其踪迹。 随即他再次出手,飞刀如同离弦之箭,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奔另一名士兵而去。 只听“嗖”的一声,飞刀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士兵的护甲,士兵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而飞刀在洞穿士兵身体后,不偏不倚地落在士兵身旁,等待着主人的再次拾起。 李怀信心中狂喜,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掌握了这门绝技的精髓。 每次飞刀出手,不仅能精准杀敌,还能落在便于回收的位置,这无疑是对他战斗力的巨大提升。 他不再受飞刀数量的限制,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无影刀》,将敌人一一击毙。 于是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战斗中,无影刀与瞬影步交替使用,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飞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与飞刀的回收。 他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不定,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一阵旋风与残影,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 李怀信宛如来自阴曹地府的使者,所过之处寒光与血色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在这短暂的交锋中,敌方已死伤遍地,原本坚不可摧的阵型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混乱与恐慌在士兵中蔓延开来。 目睹此景,周铁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深知局势已急转直下,若任由李怀信继续肆虐,这些精锐之师将无一幸免。 这些士兵都是经过兵营中层层筛选的精兵,倘若在这场战斗中全部阵亡,对于周铁而言,无疑将是难以承受的损失。 ‘看来今日不亲自动手,是无法平息这场风波了。’周铁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冷意。 于是他果断地高声下令:“鸣金收兵!所有人,立即撤退!”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名士兵迅速敲响金锣。 “镗啷啷——” 锣声瞬间响彻战场,如同催命符一般,让围攻李怀信的士兵们从混战中回过神来,纷纷停止进攻,开始有序地向后撤退。 士兵们逐渐退出了李怀信的神念感应范围,他也并未贸然追击,而是守在原地,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小子,你的确有几分能耐,但……”周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挑衅,他本欲继续言语相激,却未料李怀信的动作比他的言语更快。 只见李怀信手腕微动,一把飞刀瞬间脱手而出,它不再是简单的直线飞行,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旋转姿态划破空气,留下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直逼周铁的咽喉。 周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被轻蔑所取代。 他自信于自己的铜皮铁骨,坚信这区区飞刀无法伤他分毫。 周围的士兵亦是如此,他们的脸上满是戏谑与期待,仿佛已经预见了飞刀被弹飞的结局。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突生。 飞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与速度,划破了周铁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御,虽未能洞穿其咽喉,却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李怀信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他原本以为,凭借第二层“无影刀”的惊人威力,足以给予周铁致命一击。 然而事实却证明,即便无影刀达到了第二层境界,飞刀的杀伤力仍未能穿透周铁那仿佛铁壁般的防御。 ‘看来,即便是第二层‘无影刀’,也还不足以杀死他。’李怀信心中暗叹,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周铁那惊人的体魄与防御力。 飞刀无力地掉落在周铁身前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但李怀信并未因此气馁,他身形一晃,便施展出了“瞬影步”。 只见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瞬间移动到飞刀落点处,动作之迅速,几乎超出了肉眼捕捉。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瞬影步”竟也奇迹般地跃升至第二层境界,展现出更为诡谲莫测的身法。 李怀信弯下腰,手指轻轻一夹,便将飞刀稳稳地夹在了指间,随后身形再次一晃,向后急退数步,与周铁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周铁则眼神阴郁地盯着李怀信,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脖颈处的伤口,虽然那仅仅是一道浅浅的划痕,但鲜血却如同泉水般不断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手指和衣襟。 周铁一只手紧紧捂住脖颈,鲜血的温热与疼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的飞刀,之前明明毫无威胁!” 他的语气中既有震惊也有愤怒,显然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对手所伤。 李怀信沉默不语,他可不会傻到将“无影刀”在方才突破了第二层境界的秘密告诉周铁。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周铁怒不可遏,决定不再留手。 他身形暴起,如同一只下山猛虎,携带着无尽的怒意与力量,迅猛地冲向李怀信。 周铁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空气都被他撕裂开来,四周的草木沙石在他狂暴的气流中纷纷起舞,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威势。 他的拳头紧握,其上凝聚着浑厚的内劲,一拳挥出,仿佛能撼动山河。 面对这威猛无比的一拳,李怀信并未有丝毫退缩。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指尖,猛地掷出一把飞刀。 这把飞刀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尖锐刺耳的“嗤嗤”声,宛如一道银色闪电,划破长空,留下一道道令人心悸的残影。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周铁的拳头与李怀信的飞刀在空中狠狠相撞…… 第22章 大战周铁 拳头与飞刀碰撞的刹那,地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树叶被狂风席卷,狂舞成一股扭曲的龙卷风,肆意地撕扯着周围的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声。 这股力量之强,竟使得两旁的树林也为之色变,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曳,枝叶相互碰撞,发出阵阵“沙沙”的哀鸣。 李怀信身形一滞,头顶的斗笠瞬间被这股狂暴的龙卷风掀飞,化作一道黑色的弧线,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他本人,则如同被巨浪拍打的孤舟,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最终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铁网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周铁在接下飞刀之后,也被那股凌厉刀气仍震得身形不稳,接连后退三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这一击显然是周铁占据了上风,他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但当周铁的目光再次落在李怀信的脸上时,他心中的得意之色已荡然无存。 周铁的双目圆睁,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骇,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你……你竟是那个被活埋的小瞎子?这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他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李怀信冷哼一声,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因为在他看来,与这样的敌人多说无益,唯有实力才是最有力的回答。 ‘不对!’周铁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李怀信。 他注意到李怀信的双眼始终紧闭,但先前的攻势却凌厉无比,精准至极,这完全不是一个瞎子所能做到的。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惊人的飞刀技艺和身法?这简直是逆天改命,违背常理!’周铁在心中咆哮着,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终,周铁放弃了无谓的猜测,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冷冽而决绝:“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我都要让你彻底消失!” 他怒吼一声,双脚猛然跺地,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地面瞬间凹陷,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洞,四周的碎石与尘土被这股力量震得纷纷飞扬,悬浮于半空之中。 紧接着,周铁挥拳而出,拳风呼啸,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那些悬浮的碎石与土块被狂风裹挟着,化作一场致命的石雨,铺天盖地地砸向李怀信。 李怀信神色一凝,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瞬影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碎石与土块之间穿梭,力求避开这致命的攻击。 然而,周铁的攻击实在太过密集与猛烈,即便是李怀信的“瞬影步”也难以完全规避。 数块碎石和沉重的土块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怀信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击得向后倒飞,最终狠狠地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他强忍着剧痛,就地一滚,借势卸去部分冲击力,随后迅速站起身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周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邪笑:“看来你并非是鬼,终究还是血肉之躯。不过,这倒是让我更加好奇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瞎子,究竟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日里,练就了这一身不凡的本领?倘若你老实交代,说不定老子还会考虑放你一马。” 李怀信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根本就不信周铁骗小孩的话语,也懒得做出任何回应。 “既然不说,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周铁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他早已料到李怀信不会轻易开口,此刻心中唯有速战速决的念头。 他猛地一踏地面,脚下的土地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轰然碎裂,碎石飞溅,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周铁怒吼一声,拳头猛然挥出,空气仿佛被撕裂开来,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与怒气,比之前的任何一击都要更加凶猛,更加不可阻挡。 狂风骤起,肆虐着整个战场,大树在狂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碎石与土块在狂风的裹挟下,化作一道道致命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李怀信倾泻而去。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李怀信没有逃避,他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一抹狠厉与决绝。 他没有施展“瞬影步”躲闪,因为他清楚,无论如何躲避,也躲不开这铺天盖地的攻击,唯有迎难而上,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双手猛然一扬,两把锋利的飞刀如同离弦之箭,划破长空,直奔那漫天的碎石与土块而去。 飞刀在空中急速旋转,每一次与碎石或土块的碰撞都伴随着清脆的“噼啪”声。 在飞刀的旋转与撞击下,一块块碎石被击得粉碎,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这些齑粉迅速汇聚成一片厚厚的烟尘,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灰蒙蒙的一片,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但李怀信却不受丝毫影响,因为他用神念感知,而非双眼去看。 他凭借着神念感应,在烟尘中穿梭,躲避着周铁接下来的攻击。 而周铁虽然视线受阻,但他并未因此停下攻势。 他深知此刻的李怀信已经处于劣势,只要他能把握住机会,就能一举将其击败。 于是他再次凝聚力量,准备轰出那足以决定胜负的一拳。 但就在周铁即将轰出下一拳的瞬间,周围士兵们的惨叫声如同利刃般穿透烟尘,直击他的心灵,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急忙转动视线,试图穿透这层厚厚的烟尘,窥探到一丝端倪,但除了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尖锐的破空声,让人心生寒意。 两道寒光几乎在同一时间自烟尘中激射而出,一道白光直逼周铁面门,另一道乌光直取周铁心脏。 周铁在最初的惊愕之后,迅速稳住了心神。 他心中清楚,那两道凌厉至极的寒芒,无疑是李怀信的飞刀。 然而对于这飞刀的威力,周铁早已有所领教,虽然威力不俗,却非不可抵御。 凭借着多年累积的战斗经验和超乎常人的反应力,周铁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左手,手腕一翻,宛如铁闸般精准无误地拦截住了直逼面门而来的白光飞刀。 “砰——” 飞刀被强劲的力量弹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威胁。 成功化解第一击的瞬间,周铁的信心大增:‘就这?也不过如此!’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右手,掌心内扣,护住了心脏要害。 但那抹乌光并非寻常铁制飞刀,那是一柄漆黑如墨的断剑。 这把断剑的威力,即便是那令人生畏的魇魔,也无法抵挡,更何况周铁。 方才李怀信一直没有动用断剑,就是在静等一个足以一击毙命周铁的绝佳时机,如今这个机会终于等到了。 “噗嗤——” 断剑毫不留情地洞穿了周铁的手掌,继而深深刺入他的心脏,从背后透肉而出,鲜血喷涌而出。 周铁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倒飞,最终狠狠地钉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惊愕。 烟尘还未完全散去,无人察觉到这幕惨剧。 李怀信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踉跄着从烟尘中走出,来到周铁面前。 周铁的心脏已被断剑洞穿,必死无疑,但李怀信仍然不放心,决定再补几刀,以绝后患。 ‘周铁,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若你不死,我将永无宁日!’ 李怀信绝不允许任何威胁和隐患存在,他拔出那柄插在周铁身上的断剑,剑尖寒光闪烁,他再次对准了周铁的咽喉。 可就在此时,本应死亡的周铁,竟如同回光返照般,奇迹般地活了起来。 他猛然间凝聚起全身残余的力量,凝聚成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带着不甘与愤怒,直接轰向了近在咫尺的李怀信。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李怀信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或防御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拳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逼近。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雷鸣般在林间回荡。 周铁那拼尽全力的一击,准确无误地轰在了李怀信的胸膛之上,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李怀信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力自胸口涌来,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沿途的树木在他倒飞的轨迹下纷纷折断,扬起一片尘土与落叶…… 第23章 狰狞巨兽 当初周铁那未尽全力的一拳,仅轻触沈霜左肩,便令她重伤垂危,几近生死边缘。 如今李怀信却结结实实的挨了周铁全力一拳,其后果之惨烈,简直不敢想象。 当李怀信被那股巨力击飞,连续撞断数棵大树后,终是重重摔落在地,尘土四起。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他受伤不轻,却并未因此丧命。 他艰难地坐起身,手抚胸口,那里竟有一块双鱼缠绕的玉佩静静悬挂。 这块玉佩,自李怀信记事起便一直佩戴,是他的贴身之物。 他曾无数次向父母与奶奶询问其来历,但得到的答案总是含糊其辞,只说是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 他轻轻摩挲着玉佩,感受着其上传来的温润触感,心中不禁暗叹其坚硬非凡。 要知道,那周铁的一拳,威力惊人,足以开山裂石,而这块玉佩却能在这等冲击下完好无损,其材质之坚硬,可见一斑。 周铁的伤口处仍在汩汩流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哼,小瞎子,差一点,便要栽在你手。“周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俯视倒地不起的李怀信,“不过很可惜,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副身躯与众不同,心脏并非长在左侧,而是长在右侧。” 话音未落,周铁的身影猛然暴起,速度之快,瞬间便冲至李怀信面前。 他的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逼李怀信的脑袋。 然而李怀信并未再显露出丝毫慌乱,他的神念早已将锁定了周铁的一举一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李怀信冷静地扬起手中断剑,剑尖轻颤,似乎与空气共鸣。 “斩!”随着一声低喝,一道漆黑如墨的剑气自断剑之中迸发而出,其速度之快,犹如夜空中的流星划破天际,令周铁根本无从躲闪。 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周铁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李怀信在遭受自己全力一击之下,竟还能反击。 周铁拼尽全力想要抽身而退,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道剑气精准无误地斩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啊——” 周铁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伴随着他手臂的断裂与鲜血的飞溅。 他痛苦地蜷缩在地,身体不断翻滚,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痛楚,往日的嚣张此刻已荡然无存。 李怀信缓缓走到周铁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周铁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与绝望,他咬牙切齿,声音因痛苦而颤抖:“这……这怎么可能!你到底用的是什么鬼东西,竟能穿透我这铜皮铁骨?!” 李怀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于周铁的质问置若罔闻。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断剑,便要一剑斩杀周铁。 “你不能杀我!在柳星城,杀人可是死罪!你若真敢动手,城主大人绝不会轻饶你,届时,整个柳星城都将无你立足之地!”周铁的声音因恐惧而显得异常沙哑。 李怀信怒火中烧:“哼,你们这群人,当初将我活埋于黄土之下时,可曾有过半分犹豫?现在却来跟我谈什么律法,不觉得太过可笑了吗?” “那只是个误会,是城主想要活埋你,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我们之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何必闹到如此地步?”周铁急忙为自己辩解,仿佛整件事情和他完全无关。 “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保证会在城主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让一切恩怨烟消云散。”周铁一边说一边观察李怀信的反应,“甚至,我还可以向城主举荐你,以你的实力,定能谋得一官半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李怀信紧抿嘴唇,他对这番话却是嗤之以鼻,满脸不屑:“与你们这群豺狼为伍?我看还是免了!” 见利诱不成,周铁顿时急了,语气中透露出威胁之意:“李怀信,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真敢对我下手,城主是不会放过你的?难道你就不顾及家中的奶奶了吗?她年事已高,若是因你而受牵连,你于心何忍?” 此言一出,李怀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奶奶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也是他最不能容忍别人触碰的底线。 “如今你不过是个废人,活着也只是浪费空气。或许死了对你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脱!” 这是周铁曾经对李怀信说的话,如今李怀信几乎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周铁。 话音刚落,李怀信手腕一抖,断剑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只听“噗嗤”一声,周铁的头颅应声而落,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那颗头颅在地上翻滚几圈后,终是静止不动,周铁的双目圆睁,满眼的惊恐与不甘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宣告了他的死亡。 这一刻,周铁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的恶行也随之埋葬。 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既有对敌人的痛恨得以宣泄的畅快,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与轻松,仿佛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被移开,让他得以畅快呼吸。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断剑,任由剑尖上的血滴缓缓滴落,融入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正当李怀信沉浸在内心的解脱与平静之中时,四周的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恐慌与绝望。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犹如地府之门悄然开启,释放出恐怖声音。 他猛地一怔,神色瞬间凝重,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心头。 回想起刚才与周铁的激战,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竟在高度紧张中忽略了周遭的异动。 此刻,随着烟尘逐渐散去,李怀信立刻调动起全部神念,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向四周铺展开去,想要找出造成这混乱场面的真相。 只见士兵们如同受惊的羊群,四散奔逃,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这场景,比刚才的战斗更加令人心悸。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自密林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头庞然大物如同山崩地裂般冲出。 当李怀信的神念感应到那头庞然大物时,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究竟是什么怪物?也太恐怖了!” 那竟是一头狰狞巨兽,它长着一颗硕大的龙头,龙头高昂,独角锋利如剑,直指苍穹,浑身覆盖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它的身躯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身长足有两丈有余,身高一丈开外,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岳,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巨兽硕大的脑袋来回摇摆,一双大眼睛如同红灯笼般闪烁着光芒,令人望之胆寒。 巨兽的动作迅捷而猛烈,它在林间穿梭,如同狂风过境,所过之处,草木皆伏。 那尖锐的独角成为了士兵们的噩梦,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几名不幸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被刺穿胸膛,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那些侥幸躲过独角攻击的士兵,也未能逃脱巨兽大尾巴的扫荡。 那尾巴坚硬如铁,扫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士兵们的肢体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显得如此脆弱,瞬间便被扫断,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惨叫声逐渐消散,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有的身上有一个碗大的血洞,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还有的半截身躯已不知所踪,只留下触目惊心的一地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林间的腐叶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恶臭,让人不寒而栗。 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再无其他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已静止。 在这死寂之中,李怀信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成为了这片林中唯一的活人。 巨兽那冷冽如冰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怀信。 李怀信被巨兽盯得浑身发毛,一股冷意仿佛穿透他的骨髓,使他陷入无尽的冰冷深渊。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逃离之际,那巨兽却出乎意料地转身朝林中奔去,速度之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林间,只留下一串震耳欲聋的奔腾声,回荡在林间,久久不散。 虽然李怀信不知道那头巨兽为何没有攻击自己,但他还是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仿佛从阎王的指尖逃脱了一般。 他迅速恢复冷静,将散落在地的飞刀一一捡起,不多不少,六把飞刀完好无损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紧接着,李怀信又走到周铁的尸体旁,俯身搜索起来。 在周铁的尸体上,他找到了自己遗失的三把飞刀和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钱袋打开,里面装着上百枚铜钱和十几张金叶子,这让他意外地发了一笔小财。 收起飞刀和钱袋,李怀信再次运用神念,仔细探查这片已沦为人间地狱的树林。 确认四周再无生还者后,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这样一来,周宗江想要通过他人之口得知李怀信的真实身份,恐怕已是不可能。 最后,李怀信用尽力气,凭借着断剑的锋利,艰难地破开了铁网的封锁,离开了这片人间炼狱 第24章 烟火中的温情 树林之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肢残骸随处可见。 就在这片死寂的林地中,不可思议的一幕悄然发生。 几具交叠的尸体竟开始微微颤动,随后一个满身血污之人,挣扎着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此人正是王顺。 方才在巨兽肆虐的屠戮时,王顺藏身于尸体之下装死,这才保住性命。 躲在尸体下,王顺的心跳几乎停滞,每一次呼吸都轻若游丝。 当确认危机解除,四周重归死寂之时,他才鼓足勇气,缓缓从这片尸堆中爬出。 站定在血泊之中,王顺的目光扫过四周,每一寸景象都如利刃般切割着他的心灵,脊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不敢在如此恐怖之地逗留,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转身逃离了这片充满血腥的树林。 …… 黄昏时分,天边挂着一抹余晖。 李怀信刚跨过门槛,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菜香。 “小信啊,你可算回来了了!”老夫人闻声而至,脸上洋溢着慈祥而温暖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与疼爱,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渴望见到孙子的身影。 然而当她看清李怀信那略显狼狈、灰头土脸的模样时,脸上的笑容不禁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哎呀,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与人起了争执?” 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愿让奶奶为自己操心,于是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微笑,随口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奶奶,你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弄脏了衣服而已。” 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仿佛是在向奶奶证明自己的无恙。 “奶奶,我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等会再说。”李怀信不给老夫人再开口的机会,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房间内,沈霜端坐于床榻之上,周身环绕着一股淡雅的气息。 她换了一袭朴素的青色布衣,发间简单包裹着一块头巾,这样的装扮虽质朴无华,却丝毫无法掩盖她那份超凡脱俗的清丽之美。 她的双手轻轻交叠于腹部,指尖微动,掐出一个指诀,显然正在运功疗伤。 当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缓缓睁开,恰好看到李怀信灰头土脸、略显狼狈的身影,不禁微露讶异之色:“你这是经历了什么?怎会如此模样?” 李怀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随意:“哦,没事,不过是回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 说着,他便从一旁简陋的木架上随手取下一件衣物。 沈霜心中虽有疑虑,但转念一想,对于一位行动不便的盲人而言,这样的意外也实属难免。 原本沈霜是想要询问李怀信是否已打探到仙人居所,但看到他这副模样,便没忍心开口。 李怀信似乎察觉到了沈霜心中的那份热切与期盼:“沈姑娘放心,关于仙人的居所,我已有了确切的消息。只是,你目前伤势初愈,还需多加休养,待你恢复得更充分些,我再带你前去拜见,如何?” 沈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李公子,我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无需再拖延。我……我真的很想立刻见到那位仙人。” 她边说边尝试着从床上坐起身来,那份迫切之情溢于言表。 “沈姑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李怀信连忙劝慰,“但仙人曾说过,他会在此地停留七日,时间尚充裕。而我这一路风尘仆仆,确实也饿了。不如我们吃过晚饭之后,我再带你去见仙人,可好?” 沈霜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她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可能忽略了李怀信的感受:‘他为了帮我寻觅仙人,忙碌了一天,甚至因此还摔了一跤,而我竟还让他饿着肚子,这实在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李公子,实在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说的对,应该先吃饭。”沈霜轻咬下唇,重新坐回床上。 \"沈姑娘,不必唤我李公子,听着别扭,直接唤我李怀信即可。\" 李怀信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久之后,李怀信与奶奶围坐于摆满佳肴的餐桌旁。 桌上摆放着四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蟹肉卷饼金黄酥脆,煎烤鲜虾色泽诱人,乳酿鱼鲜嫩多汁,葱醋鸡香气扑鼻,每一道菜都触动着李怀信的味蕾。 “奶奶,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这些菜简直是人间美味。”李怀信边吃边赞,满脸的幸福之色。 “你这孩子,嘴巴就是甜。”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你的双眼恢复光明,咱们祖孙俩的苦日子总算熬出了头,得好好庆祝一下!” 李怀信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还在房间中的沈霜,那清丽脱俗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了,奶奶,沈姑娘也还没吃呢,她应该会喜欢你的手艺。” 老夫人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慈爱:“放心,孩子,奶奶早就想到了。沈姑娘的饭菜我已经送过去了。你快趁热吃,别光顾着说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着,她夹起一块蟹肉卷饼,轻轻放在李怀信的碗里。 李怀信心中一暖,也连忙夹起一块煎烤鲜虾,送到老夫人的碗中:“奶奶,你也要多吃点,身体才能健健康康的。” “好好好。”老夫人笑得更加灿烂,整个房间都洋溢着温馨的气息。 晚餐过后,李怀信准备带沈霜去见玄虚子:“奶奶,我现在要带沈姑娘去见那位仙人,很快就回来。” 沈霜向老夫人深深一鞠躬:“老夫人,这段时间你的收留与照顾,我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老夫人连忙摆手,笑容温暖如初:“孩子,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你们快去。” 老夫人又轻轻拍了拍李怀信的手背:“记得,早点回来。” “嗯。”李怀信点了点头,然后与沈霜一同走出家门,前往玄虚子居住的破庙。 老夫人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却也映照出了她眼角那几抹不易察觉的晶莹泪光。 城主府。 议事厅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 周宗江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容严肃,目光如炬。 下方,王顺跪伏在地,身体微微颤抖。 “王顺,速速道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只有你一人安然归来?”周宗江猛然一拍桌子,整个议事厅都为之一震。 王顺抬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城主大人,请恕罪!我们本已将那瞎子李怀信团团围住,眼看就要得手,不料却横生变故,不知从哪窜出一头恐怖巨兽,瞬间将所有人屠杀殆尽。我侥幸逃脱,才得以向您禀报此事。” “巨兽?你是说,你们被一头巨兽所击溃?”周铁的双眼圆睁,震惊与愤怒交织在他的脸上,仿佛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正是如此,那巨兽之力,超乎想象,简直是灾难般的存在。”王顺回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觉不寒而栗。 “李怀信……他又是何人?”周宗江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很是陌生。 王顺连忙解释:“城主大人,李怀信便是您之前下令埋在府中的人柱。他便是前几日于集市之上,用飞刀助女贼逃脱之人。” 周宗江紧锁眉头,脑海中回忆着那段记忆。 片刻后,他终于想起,自己的确下令在府中埋了一个人柱,是个瞎子,好像就是叫李怀信。 “这……这怎么可能?”周宗江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困惑,,“李怀信,一个被活埋的瞎子,如何能够死而复生?又是如何在地下逃脱,而且还变得如此厉害?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王顺急忙解释:“城主大人,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李怀信确实已经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他的飞刀令人防不胜防,我们的弟兄们就是因此折损了许多。” 周宗江紧握拳头,继续追问:“那周铁呢?他人现在在哪?“ “唉,周铁大人……也未能幸免于难,同样死在了那恐怖巨兽的口中。\" 王顺低下头,声音低沉。 当时情况混乱至极,四周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王顺身处其中,视线受阻,并未能亲眼目睹李怀信与周铁之间的最终对决。 尽管李怀信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但在王顺心中,周铁作为柳星城第一高手,其实力之强,绝不可能被李怀信杀死,所以王顺自然而然地认定周铁也是被巨兽所杀。 周宗江的手指相互敲击:“那名叫李怀信的瞎子,是不是也被巨兽杀了?”。 若是最令周宗江心生忌惮的李怀信同样命丧巨兽之口,那么尽管此番行动让他损失了众多手下。 但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结果却也能让他勉强接受。 毕竟长久以来悬于心头的威胁,终于消除了。 “唉,李怀信并没死。”王顺轻叹一声,遗憾之情溢于言表,“他竟趁乱逃掉了,当时小人躲在尸体之下,亲眼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逃……逃掉了?!”周宗江头部猛然后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连周铁这等高手都被那巨兽所杀,他李怀信究竟是如何逃掉的?” “李怀信的身法诡异莫测,正是这份独特的本领让他逃过一劫。”王顺连忙解释。 “此人若是不除,本城主寝食难安!”周宗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王顺脸上透出几分狡黠:“城主大人,小人或许有一计,能够助您除去那李怀信,永绝后患。” 第25章 逆鳞 日薄西山,夜幕悄然降临,柳星城的街道被一层淡淡的暮色所笼罩。 李怀信和沈霜穿梭在古旧的巷道间,朝着城北那座破庙走去。 沈霜望着李怀信的背影,不禁心生疑惑:“你真的完全看不见吗?” “当然是真的。”李怀信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沈霜,睁开双眼,那是一双灰白色,略显浑浊的眼睛。 沈霜凝视着那双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但她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完全消散:“可你走路的样子,真的太过自然,仿佛对每条街道都了如指掌,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你目不能视。” 李怀信轻轻一笑:“多年来,我无数次地在这条街道上往返,每一个转角,每一处坑洼,都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所以即使我看不见,也能自如地穿梭其间。 “原来如此。”沈霜心中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敬佩。 不久之后,李怀信带着沈霜穿越了一片阴森森的槐树林,树影婆娑,月光斑驳。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座年久失修的破庙前。 望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庙宇,沈霜简直无法相信,呼风唤雨、飞天遁地的仙人居然会住在如此破烂的地方,这与她心目中的仙人居所大相径庭。 “你确定仙人就住在这儿?”沈霜眉头微皱,不禁有些怀疑地环视四周。 “嗯,就是这里。”他轻轻点头,率先踏入了破庙的门槛。 沈霜也只好收起心中的疑惑,紧跟在李怀信的身后,穿过了那些七拐八绕、布满蛛网的走廊。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扇透出微弱灯光的房门前。 李怀信停下脚步,轻轻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内随即传来了一声低沉而沧桑的回应:“进来。” 李怀信推开房门,率先进入房间,沈霜紧随其后。 当玄虚子看清来人是李怀信时,眼中的惊讶瞬间转为惊喜:“哎呀,小友,你可是稀客啊!莫非……你已回心转意,想拜入贫道门下?” 然而玄虚子话音未落,视线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紧随其后的沈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位姑娘是?” “见过前辈。”李怀信先行一礼,“并非我回心转意,而是这位沈姑娘,她听闻前辈大名,特来此地,希望能得前辈指点,拜入仙门。” 他转向沈霜:“沈姑娘,这位便是你心心念念的仙人,玄虚子前辈。” 沈霜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未及多言,便要跪在玄虚子面前。 玄虚子连忙伸手,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自他掌心涌出,轻轻托起了沈霜,让她无法再跪。 “姑娘快快请起。你我之间,尚需缘分与考验,不必急于一时。” 他这一手随意施展的仙家手段,让沈霜心中又惊又喜,对玄虚子的敬畏与仰慕之情更添几分。 她深知自己距离那梦寐以求的仙途,又近了一步。 “前辈,我是真心实意,渴望能成为你的弟子,恳请你收下我。”沈霜的声音里满是坚定与执着。 “姑娘,入贫道门下非儿戏,需得身怀邪骨。你若无此资质,恐怕难以踏上修行之路。”玄虚子神情严肃,并未立即同意收徒之事。 沈霜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晚辈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已做好万全准备,愿意接受任何考验。” 玄虚子轻轻点头,随即一拍腰间的蓝色布袋,袋口微张,一抹淡淡的灵光从中溢出。 紧接着,他手中便多了一个黑色的圆盘,正是测骨盘。 “姑娘,请上前来,将你的手放于这测骨盘之上。”玄虚子的声音低沉而庄重。 沈霜依言上前,深吸一口气,将一只手放在了测骨盘上。 瞬间,一道青光将她包裹其中。 就在这时,只见沈霜眉心处飞出金、蓝两道光芒,光芒如龙腾凤舞,划破虚空,没入测骨盘内。 转瞬间,测骨盘表面光华大盛,“金”字与“水”字同时亮了起来。 这一幕,让原本沉稳的玄虚子瞬间动容,脸上绽放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哈哈,真是天意弄人,竟然让贫道再次遇到一位黄邪骨的奇才!”玄虚子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闪烁着与当初发现姚峻时相同的炽热光芒,“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沈霜眼中光芒大盛,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前辈,我叫沈霜。” “沈霜,沈霜……好名字,好资质!”玄虚子连声赞叹,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玄虚子的弟子,我将倾囊相授,助你踏上仙途!”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沈霜倒头便拜。 玄虚子竟主动上前,轻轻扶起即将再次跪拜的沈霜,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 一旁的李怀信心中虽有惊讶,却也由衷地为沈霜感到高兴:‘没想到沈姑娘的资质竟比我还好,居然是极为罕见的二品黄邪骨。’ “沈姑娘,恭喜你如愿以偿。”李怀信由衷的表示祝贺。 “李怀信,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快实现愿望,谢谢你。”沈霜面带微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李怀信又对玄虚子说:“前辈,恭喜你收得如此佳徒。” “哈哈……”玄虚子爽朗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友啊,要不你也考虑考虑拜入贫道门下如何?” 李怀信摇了摇头,脸露一丝苦笑:“前辈,你的厚爱我心领了,只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目前确实不适合拜入仙门,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玄虚子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遗憾之情难以掩饰:“小友,贫道知你心有顾虑,也罢,不强求,缘分自有天定。” 一旁不知内情的沈霜,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有些诧异:‘人人都渴望拜入仙门,可是为什么他却如此果断地拒绝呢?’ “前辈,沈姑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李怀信向两人一抱拳,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久之后,李怀信返回家中,却瞬间被面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屋内一片狼藉,家具被砸得粉碎,就连屋顶都被砸出好几个大洞。 李怀信的心中立刻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奶奶……奶奶……” 他四处奔走,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渴望能见到奶奶那慈祥的身影,听到她温暖的呼唤。 但回应他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急切之中,李怀信的神念落在了墙壁上插着的一把匕首之上,刀尖处似乎还夹带着一张纸条。 李怀信迅速上前,拔出匕首,取下纸条,快速展开。 只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若想你奶奶活命,速来城主府受死!” 这短短几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这一刻,李怀信的思绪如闪电般清晰,所有的线索汇聚成一点——周宗江,这个名字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 ‘奶奶被绑,无疑是周宗江为针对我所布下的阴谋。’他怒不可遏,却也不免心生疑惑:‘知道我真正身份之人都已经死了,为何周宗江还会来找我的麻烦?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来想去,李怀信也无法想通其中的原因。 不过李怀信深知,任何的迟疑与纠结都将是致命的。 他必须抛开杂念,专注于眼前的危机,救出奶奶,方为正道。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与愤怒,将其化为前进的动力。 ‘周宗江,你我之间,该有个了断了!’李怀信心中怒吼,仿佛有熊熊烈火在胸膛燃烧,每一根汗毛都因愤怒而竖立。 他不再犹豫,转身踏出家门,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城主府的道路。 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李怀信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他的决心与勇气。 他知道前方是未知的危险,是周宗江的陷阱,但他更清楚,为了奶奶,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李怀信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无论城主府内暗藏着怎样的凶险,他都将一往无前,只为救出奶奶…… 第26章 怒意滔天 此时的城主府,笼罩在一片压抑而沉重的氛围之中。 高墙如林,直插云霄,将这片天地隔绝成一方独特的领地,守卫们身着铠甲,手持锋利兵器,宛如雕塑般矗立于高墙之上,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时刻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府内,曲折蜿蜒的走廊里,一队队家丁身着统一的服饰,步伐一致的巡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院落之中,火把林立,火焰跳跃,将夜色驱散,使得整个府邸如同白昼般明亮。 然而在这明亮的光线下,却难以掩盖那股潜藏在暗处的危机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仿佛有无形的利刃在空中交织,随时准备割裂一切。 暗哨们如同幽灵般潜伏在府邸的各个角落,他们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但那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却如同暗夜中的明灯,时刻窥探着四周的动静。 李怀信来到城主府巍峨的大门前,一名獐头鼠目、眼神闪烁不定的男子迅速迎了上来,正是王顺。 李怀信的神念扫过王顺时,不禁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密布:“那头凶猛的巨兽不是杀光了所有人吗,为何此人却能安然无恙?” 疑惑如潮水般涌来,但转瞬之间,李怀信便如醍醐灌顶,一切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定是这王顺,在我背后捅刀,将我的真实身份泄露给了周宗江那奸贼!” 念及此处,李怀信对王顺的恨意如火山爆发,难以遏制,心中闪过一抹冷冽至极的杀意。 “李怀信,城主大人早已恭候多时,切勿耽搁,随我来!”王顺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言语间透露出对即将上演好戏的期待,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城主府的大门。 李怀信默不作声,紧跟在王顺身后。 这是他第二次踏入城主府,与上次被掳来的无助与惶恐不同,此次他拥有了神念,正悄无声息地探查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座府邸外表普通,但内部却极尽奢华。 穿过一扇厚重的大门,李怀信与王顺步入了一连串巍峨挺立的琼楼玉宇之中,廊道繁复交织,宛如迷宫。 这些琼楼皆以珍贵楠木为骨,外壁则精心涂抹了闪闪发光的金粉,在火把的映照下更显金碧辉煌。 脚下的地面是一片片斜下的缓坡,若是从高空俯瞰,不难发现整个府邸的地势由外向内逐渐降低,仿佛精心雕琢的盆地,既显尊贵又藏玄机。 盆地之内,分布着错落有致的花圃,种植着世间罕见的奇花异草,它们争奇斗艳,芬芳四溢。 花圃间,清澈见底的沟渠蜿蜒流淌,那是从城外引来的河水,滋养着这些珍贵的花草。 随着王顺的引领,李怀信穿过一连串琼楼玉宇,最终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庭院。 这里气氛骤然紧张,士兵们身着闪亮的盔甲,手持各式锋利的兵器,火把的光芒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照在冰冷的兵器上,闪烁着寒光。 四周的阁楼上,弓弩手们已经就位,他们目光如炬,手指紧扣弓弦,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冷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此时,周宗江缓缓自人群中踱步而出,身旁紧随一名被绳索紧缚的老夫人,由一名魁梧士兵严密押解。 老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眸中,在触及李怀信身影的瞬间,迸发出无尽的悲怆,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小信!” 这声呼唤,穿越了重重阻碍,直击李怀信的心房。 李怀信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利刃狠狠划过,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奶奶!” 无助与愤怒,如同狂风暴雨般在他心中交织,对周宗江的恨意更是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周宗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与挑衅:“你就是李怀信,我们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不过,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 面对周宗江的挑衅,李怀信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周宗江,你有种就冲着我来,抓我奶奶算什么英雄好汉?” 然而周宗江似乎对李怀信的愤怒毫不在意,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冰冷如霜:“李怀信,你肆意妄为,竟敢残杀朝廷将士,此等罪行,罄竹难书,天理难容!” 李怀信没有丝毫犹豫,一字一顿地答道:“不错,人确是我所杀,一人做事一人当!周宗江,你若真有能耐,便冲我来,将祖母牵扯进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夫人闻言,心头如遭重击,一阵难以置信的震撼涌上心头。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疼爱有加孙子,竟然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朝廷将士。 但李怀信却亲口承认,这让老夫人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残杀朝廷将士,那可是死罪啊,老夫人深知其后果的严重性,心中不禁忧虑万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只要你愿意自我了断,本城主或许会网开一面,放你祖母一条生路。”周宗江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嘴角那抹冷笑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老夫人见状,急火攻心,不顾一切地大喊起来:“小信,奶奶老了,时日无多,你别管我,快点逃!你的人生还长,不能因为奶奶而毁了啊!” 然而李怀信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奶奶,我怎能弃你于不顾?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老夫人听着孙子的话,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奶奶求你了,快跑!别管奶奶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每一声呼喊都是对孙子深深的爱与担忧。 李怀信神念锁定奶奶那苍老而焦急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强忍住泪水,声音略带哽咽:“奶奶,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话了。” 话音刚落,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一挣,借助这股突如其来的爆发力,她猛地转头,一口咬向身旁士兵的手背。 “啊!”士兵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下意识地松开了按着老夫人的手。 只见他的手背上,镶嵌着一颗带着血丝的牙齿,那是老夫人以命相搏的见证。 趁着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老夫人如同挣脱了束缚,用尽了她此生最后的力气,向墙角奋力冲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却又那么坚定。 “砰——” 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划破了夜的寂静,老夫人的头部狠狠地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瞬间鲜血四溅,如同绽放的红莲。 她的身体无力地滑落,最终倒在了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老夫人身下不断扩散的血迹。 李怀信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心中的愤怒与悲痛如同火山般爆发。 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瞬影步”,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来到了老夫人的身旁。 他颤抖着手,迅速解开老夫人身上的绳索。 “奶奶!”李怀信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紧紧掐着老夫人的人中,双手不停地在她胸膛上按压,几乎用尽了各种急救方法。 或许是老天的怜悯,又或是李怀信的坚持起了作用,老夫人那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李怀信的脸庞,那双手虽已苍老,但传递的温暖却足以让李怀信感到安心。 “小信啊,奶奶怕是不能陪你了……”老夫人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奶奶,别说这种话!”李怀信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紧紧握住奶奶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时间的流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还会活很多很多年呢,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不舍:“孩子,奶奶的身体奶奶自己清楚。这么多年了,奶奶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今天,奶奶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奶奶,我不在乎什么秘密,我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李怀信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紧紧抱住老夫人。 “不,孩子,你听我说……咳咳……奶奶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老夫人异常执着,“你是奶奶从山里你捡回来的,当时你的身上只有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应该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奶奶一直想着,如果有一天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那该有多好……” 说到这里,老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不要什么亲生父母!我只要奶奶!”李怀信拼命地摇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当老夫人吐露那段关于他身世的秘密时,李怀信的心中确实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这份震惊转瞬即逝,很快便被更加坚定的情感所取代,在这个世界上,他的亲人唯有奶奶一人。 那些所谓的亲生父母,对他而言,只是两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他们的存在与否,都无法撼动奶奶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深知是奶奶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他温暖与庇护,是奶奶用她那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的整个世界。 而那些未曾谋面的亲生父母,却狠心将他遗弃于荒山野岭,任其自生自灭。 这份血缘的纽带,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且微不足道。 老夫人的声音逐渐微弱,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手也缓缓地从李怀信的脸颊上滑落。 那一刻,李怀信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无尽的悲痛与绝望涌上心头。 “不!奶奶,你不要离开我!”他仰天长啸,紧紧地抱住已经逝去的奶奶,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他的嘶吼在夜空中回荡,却再也唤不回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这一刻,李怀信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光泽,只留下一片灰暗与空洞。 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那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给予他无尽关爱的奶奶。 这份失去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同时,一股深深的自责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他恨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保护奶奶免受伤害。 他恨自己让奶奶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最终失去了生命。 这份自责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无法释怀。 周宗江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原本以为,老夫人作为遏制李怀信的人质,能够为他争取到更多的优势,却不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狠狠地瞪了那位看守老夫人的士兵一眼:“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那名士兵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认错:“属下该死!是属下失职,请城主大人责罚!” 然而周宗江并未再多言,只是冷哼一声,将视线重新移回到李怀信身上。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周宗江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畏惧的冷静与镇定。 他深知此时任何的情绪波动都可能影响他的判断与决策。 今晚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即便现在人质这张牌已经失效,他依然有着十足的信心与把握,能够将李怀信置于死地…… 第27章 大开杀戒 李怀信强忍着悲痛,为奶奶轻轻合上眼帘,又为她整理散乱的白发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将奶奶背起,用绳子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 在这一刻,李怀信心中的怨愤与怒火如同被禁锢已久的巨兽,终于挣脱了束缚,肆意地在他胸中翻腾。 “周宗江!你真该死!”李怀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愤怒。 他猛地一挥手,一道锋利的寒光如闪电般划破夜空,直逼周宗江的要害。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从黑暗中凭空出现,他们手持厚重的盾牌,迅速而有序地排列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周宗江牢牢地护在身后。 这些士兵肩并肩,背靠背,彼此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他们手中的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金属墙。 月光下,那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够冻结一切。 这盾牌阵高一丈,宽两丈,宛如一座堡垒,让人望而生畏。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飞刀如流星般撞击在坚实的盾牌上,瞬间擦出一道璀璨的火花,随后无力地弹落,发出“叮当”的落地声。 李怀信迅速施展出“瞬影步”,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飞刀落地之处,将其稳稳捡起。 这一刻,他的眉头紧锁,神色异常凝重,显然已意识到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 “死瞎子,你以为仅凭这点小手段就能杀得了我吗?本城主对你的能耐了如指掌,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周宗江的声音透过盾牌阵的缝隙,带着几分得意与狂妄,回荡在夜空中。 “弓箭手,准备!”王顺的声音紧随其后。 阁楼上的弓箭手们迅速响应,张弓搭箭,箭矢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放箭!”随着王顺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划破夜空,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李怀信所在的位置倾泻而下。 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李怀信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气血之力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他再次施展出“瞬影步”,身形瞬间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道道残影在空中交错闪烁。 在密集的箭雨中,他如同一只灵活的游鱼,穿梭其间,每一次转身、每一次跳跃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致命的箭矢。 不久前,李怀信才刚经历一场殊死搏斗,体力尚未从疲惫中完全恢复。 而此刻背负着奶奶沉重的身躯,更是为他本就艰难的躲避动作平添了几分滞重。 箭雨如织,密不透风,他虽竭尽全力,但在躲闪之间仍不免多处被锋利的箭矢边缘擦伤,鲜血渐渐渗透了衣衫。 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从左肩胛骨处爆发,如同被烈焰灼烧,那是箭矢穿透肉体的痛楚。 箭矢的力道之大,竟直接洞穿了他的肩骨,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李怀信的意识却异常清晰,他深知一味的逃避只会耗尽他的体力,最终难逃一死。 他狠狠地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怀信心中怒吼。 他深吸一口气,脚下的步伐骤然间变得诡异莫测,卷起一阵阵细微的旋风,如同鬼魅般穿梭于箭雨之中。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阁楼上的弓箭手,那些隐藏在暗处、企图将他置于死地的敌人。 李怀信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拉长,化作一道道残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阁楼冲刺而去。 抵达阁楼正下方的刹那,李怀信身形暴起,双手如同闪电般挥出,两把锋利的飞刀划破夜空,带着凛冽的寒光,直取阁楼之上的敌人。 刀光与箭矢猛烈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飞刀以不可阻挡之势劈开箭雨,精准无误地刺穿了两名弓箭手的咽喉。 那两人猝不及防,双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双手徒劳地捂住汩汩流血的喉咙,最终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如溪流般从他们的指缝间涌出,染红了地板。 而那两把飞刀,旋转插入阁楼的房檐,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李怀信借势双足轻点地面,身形轻盈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房檐之上。 他迅速弯腰,将两把沾满鲜血的飞刀捡起。 随着一声低吼,他再次将飞刀奋力掷出。 这一次,又有两名弓箭手在惊愕中被飞刀穿喉而倒,血花在空中绽放,染红了阁楼的一角。 瞬息之间,李怀信的身影已经跃上了阁楼,如同猛虎下山,冲入了混乱的人群之中。 弓箭手们纷纷丢弃手中的弓箭,抽出腰间的长刀,准备进行一场殊死的近身肉搏。 正当局势紧绷至极致,四名士兵携带着浓烈的杀意,如同饿狼般迅猛扑来。 李怀信的反应却快如闪电,他双手猛然一挥,两道寒芒瞬间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贯穿了两名士兵的头颅,飞刀旋转着,带着刺耳的呼啸声,深深插入地面。 他身形未停,如同鬼魅般瞬间移动到那两把飞刀的落点,手指一弹,飞刀再次落入他的手中,动作之迅捷,令人咋舌。 紧接着,又是一次猛烈的挥动,飞刀再度穿透另两名士兵的头颅,终结了他们的生命。 在如此冷酷、血腥的杀伐之下,周围的士兵心底一阵颤栗,瞳孔骤缩,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 然而杀戮才刚开始,李怀信双臂猛然一挥,两把锋利的飞刀再次化作两道致命的寒光,划破夜空,直逼那些退缩的士兵。 士兵们终于意识到死亡的阴影已笼罩头顶,他们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李怀信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谲,他迅速俯身,捡起那两把滴血的飞刀。 飞刀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刀接一刀,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敌人倒下的身影和凄厉的惨叫。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与月光的清冷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人不寒而栗。 四名、八名、十二名……阁楼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的生命在李怀信那冷酷无情的飞刀下戛然而止。 鲜血如同失控的河流,肆意地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流淌,将地面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最终,阁楼上再无一人生还,只剩下李怀信那孤傲而冷酷的身影。 他浑身浴血,仿佛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杀神。 阁楼下方,周宗江与一众手下目睹了这场血腥的屠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畏惧。 他们虽历经过无数残酷场面,但李怀信所展现出的冷酷与残忍,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王顺,你确定他真的是前段时间被我们轻易擒获的小瞎子?”周宗江的声音从盾牌阵后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千真万确,城主。”王顺虽强作镇定,但内心亦是波澜起伏。 先前李怀信与周铁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因弥漫的烟尘遮蔽了视线,使得王顺并未亲眼看到两人真正的对战场面。 这就导致了王顺产生了认知偏差,他虽知道李怀信有些能耐,却未曾想到,李怀信竟然强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可……这怎么可能?”周宗江心中满是困惑与惊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可怕?” 王顺急忙以言语安抚周宗江:“城主大人,您不必太过担忧。此人虽强,但今日已连番激战,体力必已然大损。况且,他此刻背负着累赘,行动定有不便。我们只需稳扎稳打,定能寻得破敌之机。” 周宗江勉强点了点头,但眼中那份忐忑与不安却并未因此消散。 阁楼上,一片死寂,唯有李怀信一人傲立,周身环绕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神念如电,瞬间扫过下方严阵以待的盾牌阵,脸上冰寒至极:‘哼,失去弓箭手的威胁,这所谓的盾牌阵便不堪一击。’ 李怀信身形一动,从阁楼边缘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 落地的刹那,“瞬影步”再度施展开来,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盾牌阵。 就在李怀信冲到盾牌阵前之时,几十把锋利的长枪如同毒蛇吐信,从盾牌的缝隙中猛然刺出,企图将李怀信穿心而过。 然而李怀信早有准备,他身形在空中猛然一拧,如同游鱼般避开了所有长枪的攻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与此同时,李怀信猛然探手摸向腰间,一把漆黑如墨的断剑赫然出鞘。 他毫不留情地横斩而出,剑锋所过之处,精铁锻造的盾牌竟如豆腐般脆弱,被轻易一分为二,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盾牌阵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在这一刻出现了致命的缺口。 趁此良机,李怀信身形轻盈落地,断剑归鞘,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他双手如电,两把飞刀自掌心飞出,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杀意,精准无误地击中盾牌阵中的两名士兵。 “噗噗”两声闷响,两名士兵的咽喉瞬间被飞刀洞穿,鲜血喷涌而出,他们的身体无力地倒下。 随着这两名士兵的倒下,整个盾牌阵彻底失去了秩序,士兵们惊慌失措,原本紧密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李怀信看准时机,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于混乱之中,他利用“瞬影步”的极速,迅速冲入盾牌阵的缺口之中。 李怀信将“无影刀”与“瞬影步”发挥到了极致,与盾牌兵展开激战。 面对蜂拥而至、舍弃盾牌、亮出利刃的士兵,李怀信激起了更强烈的战意。 他的身形在战场上穿梭,快若闪电,每一次移动都只留下淡淡的残影,以及地面上斑驳的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地府之门被猛然推开,释放出无尽的恐怖与绝望。 终于随着最后一名士兵的倒下,这场激烈的战斗落下了帷幕。 此刻,战场上唯余李怀信、周宗江与王顺三人。 周宗江与王顺面面相觑,望着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的身影,心中涌动的恐惧如同潮水般难以遏制。 李怀信如今已化作一尊浴血的战神,浑身上下被鲜血浸透,几乎难以辨认其本来面目,他的双手紧握着两把沾满鲜血的飞刀。 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了整个战场,各个死状凄惨。 李怀信面无表情,拖着沉重的步伐,踏着满地的尸体,缓缓向周宗江和王顺逼近。 此刻,他距离复仇成功,仅一步之遥。 “你们逼死了奶奶,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李怀信一字一顿,声音冰寒至极。 “死瞎子,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但你别得意太早!你以为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杀了我吗?”周宗江一边放着狠话,一边不住地向后退去。 话音刚落,一阵沉闷而有力的“咕隆”声响彻四周,地面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骤然间显露出一个深邃漆黑的四方巨洞,宛如巨兽张开的巨口。 周宗江身形一纵,毅然决然地跃入那巨洞之中。 随后一连串机扩轰鸣声中,一道道冰冷而坚实的铁栅栏如同密林般迅速合拢,将洞口严丝合缝地封锁。 王顺的身体猛然一僵,面色惨白如纸,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死死锁定在那已无丝毫缝隙的洞口上,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 “城主!城主大人,求您不要抛下我啊!”王顺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哭腔,他疯狂地转身,双手紧紧攥住冰冷的铁栅栏,拼尽全力想要将其拽开。 然而铁栅栏内侧却有一根粗大的铁闩牢牢卡住,任凭王顺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第28章 大仇得报 这种装置名为避难室,乃是当时富贵人家应对不测而设置的地下堡垒。 一旦盗匪来袭,来不及报官,主人便可携家眷与珍宝,迅速遁入这地下堡垒,并借助其中的机关封锁出口,确保安全。 此外避难室还与外界连通着铜铃警报装置,一旦有任何动静,便能立刻发出警报,引来援兵。 周宗江抬头望着王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王顺啊,你我的缘分,今日便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了。” 王顺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周宗江手中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面对步步紧逼的李怀信,他深知自己无力抵抗,恐惧如同寒冰般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然而在绝望的深渊中,王顺却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嘡啷——” 王顺手中的尖刀无力的落在地上,他双腿一软,跪在李怀信的面前,眼中满是祈求与恐惧:“李少侠……不不不……李大爷,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我不过是听命于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周宗江那个王八蛋!求求你,就饶我一条狗命!” 避难室内的周宗江,听到这番话,脸上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你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周宗江的?”李怀信的声音冷冽如霜,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 他深知王顺虽非主谋,但也是害死奶奶的直接帮凶,其罪难逃。 “这……这完全是场误会,李大爷,你听我说……”他的声音颤抖,显得那样无力而苍白。 然而李怀信已无心再听任何辩解,手臂猛然挥动,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直奔王顺而去。 “噗——” 飞刀无情地穿透了王顺的头颅,旋转着坠落在地,溅起一片血花。 王顺的双眼圆睁,满脸的不甘与惊愕,鲜血如失控的泉眼般汩汩涌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我……还……不……想……死……” 李怀信面无表情地俯身,拾起那把仍带着温热的飞刀,神念穿透洞口铁栅栏的缝隙,直探向下方的避难室。 铁栅栏异常密集,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飞刀根本无法穿过。 李怀信未曾料到,周宗江竟还暗藏如此一招,心中不禁微感讶异。 然而这份意外并未在他心中激起波澜,只因他手中握有足以应对任何困境的利器——那把漆黑如墨、削铁如泥的断剑。 这把断剑,自他获得之日起,便未尝有过斩不断之物。 李怀信动作迅捷,毫不迟疑地从腰间抽出那把断剑,剑身寒光闪烁。 他紧握剑柄,凝聚全身之力,猛然挥剑而下,剑锋精准无误地斩向铁栅栏。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火星四溅。 然而那铁栅栏却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连一丝划痕都未留下。 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讶:‘这铁栅栏究竟是何材质打造,竟比先前的乾坤网还要坚硬。’ “哼,死瞎子,别白费力气了。这铁栅栏乃是用百年寒铁精心浇铸而成,其坚硬程度,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撼动?”周宗江的声音从地洞中传来,带着几分得意与嘲讽。 李怀信怒火中烧,他紧握断剑,再次运足全力,剑光如龙,连续劈砍数下,但结果依旧令人沮丧,铁栅栏依旧固若金汤。 “哦?死瞎子,你还真是顽固不化。不过,你似乎还不知道这铁栅栏的另一个秘密?”周宗江的笑声在地洞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这铁栅栏一旦关闭,便会触发府外的铜铃警报装置,用不了多久,我的援兵就会闻讯赶来。而且,我的援兵中,还有一位修仙者!哈哈,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等着被碎尸万段!” 李怀信的眉头紧锁,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连续两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已让他的体力几乎耗尽,每呼吸一口都似在抽丝剥茧般消耗着仅剩的力气。 “修仙者……”李怀信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词,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油然而生。 李怀信不知道周宗江是否是虚张声势,但如果他所说非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与状态,面对那修仙者几乎无异于螳臂当车,毫无胜算。 ‘不论他所言虚实,我都绝不能坐以待毙!可这铁栅栏坚不可摧,怎么办,我该如何破开这该死的铁栅栏?’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焦躁不安。 正当李怀信束手无策之际,身后骤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他心头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如乌云压顶,让他瞬间警觉起来:‘难道……是周宗江的援兵到了?’ 他迅速放出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蔓延而去。 片刻之后,李怀信的脸色一凝,终于发现了声音的真正源头。 一条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河流,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庭院中凭空出现。 这条河流水位之高,竟远超地面六七丈,却并未如寻常洪水般肆虐四方,而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沿着一条无形的轨迹奔腾而来。 更令人惊骇的是,李怀信所处之地,恰好位于整个庭院的地势最低点,河水遇到这种低洼地势,便更加疯狂的倾斜而来。 “不好!”李怀信心中大骇,深知自己若继续留在此地,必将被这突如其来的河水吞噬。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不再理会避难室里的周宗江。 他双足点地,借势而上,身体轻盈地窜上了阁楼的二层。 紧接着,他再次发力,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阁楼的房顶上。 与此同时,肆虐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将沿途的一切建筑物都撕扯得支离破碎,最终无情地涌入了周宗江那固若金汤的避难室。 “不!”周宗江伸手想要打开头顶的铁栅栏逃出去,但为时已晚。 这个坚不可摧的避难室,如今却成了埋葬周宗江的坟墓。 随着避难室被河水无情地吞噬,整个空间逐渐被水填满,直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洪水继续蔓延,很快便淹没了整个庭院,水面上漂浮着各种被洪水冲散的杂物,凌乱不堪。 李怀信站在阁楼之上,冷漠地感应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他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周宗江,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淹死在了自家的避难室中。 ‘这大水究竟从何而来?’李怀信紧抿着嘴唇,心中满是疑惑。 但无论如何,奶奶的仇总算报了,周宗江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他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奶奶,你的仇已经报了!” 河水如同猛兽般冲出庭院,肆意地在城主府外的街道上奔腾,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惊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哎呀,发水了!大家快行动起来,别让这水淹了咱们的家!” 街上的百姓们见状,纷纷从家中涌出,自发地组织起来,一起抵抗洪水。 他们之中,有人迅速找来了沙袋,筑起一道道临时的堤坝,阻挡洪水的肆虐。 有人则挥汗如雨,挥舞着铁锹,在街道上挖掘排水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水势逐渐得到了控制,不再像之前那般汹涌澎湃。 这时,一些眼尖的百姓注意到了洪水的来源:“你们看这水,都是从城主府那边流过来的,难道是城主府被水淹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纷纷议论:“这城主府里还真是怪事连连啊!” “没错,肯定是周宗江那个家伙坏事做尽,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给他来个报应!” “活该!让他也尝尝被水淹的滋味!” “嘘,小声点!万一被城主府的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 正当李怀信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脱身之际,远处传来的密集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显然是有大批人马正急速向城主府逼近。 李怀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来周宗江并非虚张声势,真的有援兵赶来,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李怀信的神念扫过四周,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而他此刻的状况却极为不妙,体力几近耗尽,肩头的箭伤更是隐隐作痛。 要是被赶来的援兵堵住,再想逃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快跟我走!” 李怀信猛地转身,心中惊疑不定。 他迅速调动神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去,只见一名身穿红袍的干瘦老者正站在那里,正是玄虚子。 李怀信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29章 再遇沈霜 ‘玄虚子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李怀信心中暗自嘀咕,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他回想起周宗江之前说过的话:“我的援兵中,还有一位修仙者!” 在柳星城,修仙者本就凤毛麟角。 除了玄虚子,李怀信实在难以想象还有哪位修仙者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玄虚子就是周宗江所说的那位修仙者援兵?’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李怀信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全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李怀信的心沉到了谷底,脊背上一阵阵寒意升起,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襟。 他紧咬牙关,试图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恐惧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平息。 看到李怀信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玄虚子忍不住催促:“还愣着干嘛?援兵马上就到,快跟贫道走!” 面对玄虚子的催促,李怀信心中虽有千般疑虑,但眼前的形势已不容他多作犹豫。 他仔细感应着玄虚子的神色与举止,试图从中寻找一丝线索。 最终,他察觉到玄虚子的眼神中并无杀意,反而透露出一种急切,这让他心中的天平微微倾斜。 ‘或许,我可以相信他。’李怀信在心中暗自思量,随即点了点头,决定暂时放下戒备,跟随玄虚子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玄虚子一挥衣袖,一条鲜艳的红色布条便从袖中飞窜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这条布条仿佛拥有神奇的力量,竟能在空中自行延展,形成一条通往府邸之外的天桥。 玄虚子身形一动,轻盈地跃上了红布条,如同踏云而行,迅速向府外掠去。 李怀信施展出“瞬影步,也踏上了红布条,紧跟在玄虚子身后,仿佛一阵风般掠过,瞬间便离开了危机四伏的城主府,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柳星城北面一处偏僻而幽静的树林,一座新立的坟包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坟包前,一块无字石碑静静地矗立着,石碑前放着一个香炉,炉中香烟袅袅升起。 李怀信跪在墓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磕了三个头,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之中。 玄虚子默默地站在一旁,他没有打扰李怀信,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刻,李怀信的心中翻涌着无尽的自责与悔恨:‘若非因我,奶奶岂会遭此不幸?若我拥有足以守护她的力量,这一切悲剧或许都能避免。’ ‘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我所珍视的一切,绝不让悲剧重演。’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但随即又被一阵深深的孤寂所笼罩,‘奶奶已逝,这世间仿佛再无我所珍视之人。’ 尽管如此,这份执念却如同种子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成为他未来道路上最坚实的动力与信念。 正当李怀信沉浸在自我思绪中时,玄虚子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你不打算在墓碑上写点什么吗?” 李怀信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前辈。无字碑简单、干净,不受任何文字所限,正如奶奶在我心中的形象,无需多言,已足以铭记。” 随后李怀信起身,面向玄虚子:“前辈,你为何会出现在城主府?” 李怀信深知,有些谜团若不解开,心中便难以安宁。 他的神念锁定着玄虚子,心中满是不解与期待,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哎,这一切啊,都和你刚引荐给贫道的那位宝贝徒弟脱不了干系!”玄虚子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前辈是说沈霜!?”李怀信一头雾水,他万万没想到此事竟与沈霜有关。 “没错,就是那丫头。”玄虚子继续说,“贫道初见她时,便发现她身受重伤,细问之下才知是周宗江那恶贼所为。贫道向来护短,既然沈霜已拜入贫道门下,贫道又岂能坐视她受他人欺凌?” 说到这里,玄虚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双手不自觉地交叉在胸前:“于是,贫道便直奔城主府,誓要给那周宗江一个教训。” “所以……那条突然出现的河流,就是前辈施法所致?”李怀信的声音有些发尖,满脸不可置信。 他虽知玄虚子法力高强,但如此呼风唤雨般的神通,仍让他感到震撼不已。 玄虚子只是淡然一笑:“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你管那叫雕虫小技?那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啊!’李怀信心中暗自腹诽。 不过仔细想想,玄虚子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并未露出丝毫破绽。 随后李怀信本打算就周宗江所提及的修仙者援兵一事进一步追问,但身体的疲惫与伤痛却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长时间的激烈战斗,早已让他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肩头的箭伤更是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意志。 之前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强行压制住了这些伤痛,但此刻一旦精神稍有放松,那些被忽视的痛苦便如决堤的洪水般肆虐开来。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猛然袭来,李怀信的脑袋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 他努力想要站稳,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无法支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最终,李怀信再也无法抵抗这股来势汹汹的疲惫与伤痛,身体晃了几晃后,便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李怀信在朦胧的意识边缘徘徊,直至一缕轻柔如晨露般的香气悄然侵入他的鼻腔。 这香气,宛如深山中的灵草,清新脱俗,不仅让他的神经松弛下来,就连肩头箭伤也减轻了几分痛楚。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放出神念,去探寻这股香气的来源。 不之后久,他便感应到床榻边坐着一名少女,她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柔和而宁静。 ‘沈姑娘……’李怀信认出了少女的身份。 沈霜身着朴素的青色布衣,头上简单地包裹着一块头巾,没有繁复的装饰,却自有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李怀信努力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体的虚弱却让他力不从心。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远比想象中更为糟糕。 “你醒了。”沈霜伸手扶住李怀信,帮助他靠坐在床头。 李怀信舔了舔因长时间未进水而干裂的嘴唇:“沈姑娘,我这是在哪?” 沈霜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明明眼睛看不见,而且我也未曾自报家门,他怎会如此迅速地认出是我?’ 然而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李怀信的问题,而是以一种略带试探的口吻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李怀信微微一笑:“沈姑娘的声音,我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便是在这茫茫人海中,仅凭你的声音,我也能准确无误地认出你。” 沈霜轻轻点了点头,她觉得李怀信的解释合情合理,同时心中暗自赞叹李怀信那超乎常人的敏锐听力。 她继续说:“这里是你之前带我拜师的那座庙,师父见你突然晕倒,便立刻将你带了回来,让你好好休养。” 李怀信运用神念,掠过肩头的伤口,那里已经不再有尖锐的痛楚。 那支曾深深刺入他身体的箭矢,如今已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层层棉布条,紧紧缠绕着伤口。 “你祖母的事……我都知道了。”沈霜的声音轻轻响起,“你别太难过了,她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看到你能够坚强地活下去。” 老夫人和李怀信都是沈霜的救命恩人,他们不仅帮她从重伤中恢复,更引领她踏入了修仙之路。 这份恩情,沈霜一直铭记于心,如今得知老夫人的离世,她的难过与不舍也绝不亚于李怀信。 “谢谢你,沈姑娘。”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吱呀”一声轻响,屋门缓缓开启,玄虚子的身影从门外走入,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与仙气。 沈霜连忙起身,恭敬地迎上前去行礼。 玄虚子轻轻摆手,示意沈霜无需多礼,随后便径直走到李怀信面前,低头查看他的伤势:“感觉如何?” “已经好多了,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李怀信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玄虚子微微点头:“没事就好,那贫道就不打扰你了,好好养伤。” 玄虚子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李怀信突然开口:“前辈,请留步!” 第30章 云巢宗 玄虚子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李怀信:“还有何事?” 李怀信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微倾:“前辈,我想拜您为师,不知前辈能否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成为您的弟子?” 玄虚子轻轻皱眉:“拜师之事,绝非儿戏,你可想好了?” “前辈,我已想好,此心不渝!”李怀信坚定地回答。 玄虚子微微点头:“好,既然你心意已决,贫道便收你为徒。” 李怀信心中一阵激动,他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从床上挣扎着下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他郑重其事地向玄虚子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李怀信一拜!” 玄虚子连忙上前一步,将李怀信扶起:“你伤势未愈,此等大礼暂且免了。” 沈霜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她难得地露出一抹微笑,向李怀信祝贺:“恭喜你,李怀信!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同门了!” 李怀信认真地冲沈霜点了点头。 次日,柳星城被一桩震惊全城的消息彻底轰动了。 “周宗江,堂堂城主,竟在家中溺亡!” “溺亡?在自己家里?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千真万确!我亲眼目睹了现场的混乱,更不可思议的是,据说这一切都与一个叫李怀信的人有关。” “李怀信?他不是个瞎子吗?如何能有这等能耐?” “听说那李怀信曾被周宗江作为人柱深埋地底,却奇迹般地破土而出,不仅重见光明,还获得了火眼金睛与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 “李怀信昨夜召唤出一条非同凡响的神河,那河水汹涌澎湃,直接冲垮了城主府,将周宗江淹没其中。” …… 大街小巷,流言蜚语,关于周宗江离奇溺亡的种种版本被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 五日之后,那座曾被人遗忘的城北破庙,竟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诸位,贫道在此地逗留多日,是时候离开了。“玄虚子四周拱手作别。 “仙师啊,请您务必再多留些时日。”姚峻的父亲,眼含恳求。 然而玄虚子却是连连摇头,神色肃穆:“不可,不可。贫道所修之道,讲究顺应自然,平衡万物。若贫道久留于此,会吸光此地的灵炁,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哗然,众人面面相觑,惊惧之色溢于言表,再无一人敢于开口挽留。 李怀信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世间的灵炁,真的如师父所言,会被吸光吗?’ 此时的李怀信,因周宗江离奇死亡一案,其名号已响彻柳星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热议焦点。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头戴一顶斗笠遮掩面容,使人无法认出其真容。 在柳星城逗留的短短七日里,玄虚子仅收了四位弟子,其中就包括李怀信和沈霜。 这一事实让众人不禁唏嘘,感叹拥有邪骨资质者之稀少,实乃万中无一。 临别之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 除李怀信与沈霜外,其余两位新收的弟子正与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不多时,玄虚子袍袖轻挥,顿时一股朦胧的迷雾自他袖中涌出,迅速弥漫开来。 这迷雾仿佛拥有灵性,轻轻环绕在师徒五人周围,逐渐将他们的身影吞噬于其中。 随着迷雾的加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片刻之后,当迷雾渐渐散去,玄虚子与四名弟子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此地的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柳星城往东五百里,矗立着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山脉——云雾山。 此山终年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紧紧包裹,让世人难以窥其真容,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曾有无数的探险者,满怀好奇地踏上云雾山,企图穿透那层层的迷雾,登上峰顶,揭开云雾山的神秘面纱。 然而这些勇敢的探索者,无一例外地陷入了迷雾编织的迷宫之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论如何挣扎,最终都只能无奈地回到原点。 久而久之,云雾山逐渐成为了一个令人敬畏的禁地,它的名字在当地人口中流传,却鲜有人再敢轻易涉足。 一日之后,玄虚子带着四名弟子,来到了云雾山下。 “山中迷雾浓厚,你等务必紧跟为师的步伐。”玄虚子提醒了一句之后,便率先踏入了那片迷雾之中。 四人紧跟玄虚子的步伐,丝毫不敢懈怠。 山中的迷雾异常浓厚,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使得他们的视线仅能看到前方一两丈的距离。 不过李怀信却不受此影响,因为他是用神念感应,而非是用眼睛看,他的神念依然可以感知到三丈之内的所有动静。 起初他们沿着一条模糊的小路前行,那是前人留下的痕迹。 但随着深入,这条小径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抹去。 于是他们不得不转而沿着陡峭的山坡,一步步艰难地向上攀登。 起初他们还能依稀辨认出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那是前人留下的痕迹,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但随着深入,这条小径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抹去。于是他们不得不转而沿着陡峭的山坡,一步步艰难地向上攀登。 随着海拔的逐渐升高,周围的景致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起初,树木还显得稀疏而零散,但渐渐地,它们变得越来越茂密,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片翠绿的屏障,将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 阳光只能勉强穿透密集的树冠,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幽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 经过一上午的艰苦攀爬,除了玄虚子依旧保持着面不改色的仙风道骨之外,其他几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短暂的休息之后,一行人继续前行,他们穿越了一条潺潺流淌的山涧,溪水清澈见底,引领着他们向山脉的更深处进发。 沿着这条小溪,他们跋涉了一整个下午,直至来到两座山崖的交汇之处。 一条异常狭窄的崖边栈道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也是他们通往更高处的必经之路。 这条栈道紧贴着陡峭的岩壁,宽度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稍有差池便会坠入那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他们一个个紧贴岩壁,小心翼翼地蹭过了这条狭窄的栈道。 虽然过程中惊险连连,但最终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地站在了栈道的另一端。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天际,他们终于成功地翻越了那面令人望而生畏的山墙,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山坳之中。 这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翠绿的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竹林的边缘,一条泾渭分明的边界线清晰可见,它将青翠的竹林与外面灰蒙蒙的雾气截然分开,仿佛是两个世界的界限。 “为师已在这片竹林布下了阵法,日后未得为师允许,你等不得随意在林中乱走。” 玄虚子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四名弟子闻言,皆是神色一凛,齐声应是。 玄虚子微微颔首,随即身形一动,率先踏入了竹林。 这片竹林,非同凡响,每一株竹子都显得异常挺拔,竹节分明,深绿的竹叶间隐约可见奇异的纹路,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竹子的分布看似随意,实则暗含玄机,让人感觉仿佛有路可寻,但又不确定前方的方向。 随着玄虚子的步伐,四人紧随其后,只见他时进时退,左转右绕,每一步都似乎蕴含着某种深奥的规律。 经过一番曲折蜿蜒的行走后,一座小院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 小院四周,围绕着繁茂的翠竹,这些翠竹笔直挺拔,紧密相连,构筑成一圈绿色的高墙。 一行人踏入这小院。 小院占地约莫一亩五分,地面铺设的青灰石非常平整。 院内矗立着一座背靠山峦而建的竹楼。 这座竹楼造型独特,仅凭四根粗壮的竹筒凌空支撑。 竹楼之上,一块黑金匾额赫然在目,其上“云巢宗”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小院的角落,立着一口六角水井,井口被一块大石掩盖。 就在此时,一名少年迎了出来。 他年约十五六岁,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流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他身着一袭青色云袍,袍上绣着细腻的云纹,随风轻轻摇曳,更添几分飘逸与灵动。 少年快步上前,对着玄虚子深深一鞠躬:“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第31章 乌髓丸 玄虚子向少年点头示意,随后转身面向众人:“这位便是你们的大师兄,凌峰。如今他已是炼气二层巅峰的修为。自今日起,无论你们在修炼途中遇到何种疑惑,皆可向他请教。“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对凌峰肃然起敬,纷纷向凌峰行礼:“见过大师兄!” 凌峰微微一笑,他轻轻摆手,语气平和而温暖:“诸位师弟师妹,我们既已同门,无需过分拘礼。” 他的态度谦逊而不失风度,言语间没有丝毫身为大师兄的傲气,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与温暖,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好感。 凌峰与众人一一见过礼后,便立于玄虚子身侧。 玄虚子拍了拍腰间悬挂的蓝色布袋,布袋瞬间散发出一抹微光。 随着微光的闪烁,玄虚子的手中缓缓出现了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瓷瓶表面光滑如玉,透着淡淡的温润光泽。 他轻启瓶盖,手腕微倾,只见四枚色泽漆黑的丹丸从瓷瓶中滑落而出,每一枚都仅有指甲盖大小,其内灵力涌动,显然不是凡品。 “此乃乌髓丸,服用之后,可助你等强化体魄,加速修为精进。”玄虚子介绍着手中的丹丸,“从今往后,每月一粒,务必珍惜,勤加修炼。” 玄虚子轻轻一挥衣袖,四枚“乌髓丸”便精准地落在四位弟子摊开的手掌之上。 李怀信以神念探查手中的乌髓丸,色泽深邃如夜空,其内灵力涌动,非比寻常。 他轻嗅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气味扑鼻而来,似香非香,似臭非臭,说不上好闻,但也不算难闻。 “你等且先将这乌髓丸服下,然后为师便传授你等修炼功法。”玄虚子语气温和,眼中透露出期待之色。 听到玄虚子将传授修炼功法,众人脸上的惊喜之情难以言表。 他们深知,这一刻的到来,意味着自己将正式踏上修仙之路。 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纷纷将手中的乌髓丸送入口中,一口吞下。 李怀信刚一咽下乌髓丸,那丹丸便在舌尖融化,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流,顺喉而下。 刹那间,喉咙间仿佛有烈焰掠过,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灼痛,令他几欲窒息。 但这份痛苦转瞬即逝,热流迅速穿越喉管,将疼痛也一并带到了胃里,那里仿佛成了一片被烈焰包围的熔炉。 随着热流向小腹深处渗透,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感油然而生。 这股暖流逐渐蔓延,沿着错综复杂的七经八脉,流淌至全身。 但好景不长,随着热流的持续涌动,它开始在李怀信体内掀起惊涛骇浪,疯狂地冲击着身体里每一个窍穴,试图打破原有的桎梏。 李怀信只觉体内仿佛有千百个小火炉同时点燃,燥热难当,汗水如泉涌般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襟。 他体内的能量仿佛被彻底唤醒,如同江河汇海,滔滔不绝地汇聚起来,充盈着他的四肢百骸。 正当李怀信体内热流汹涌,玄虚子的声音悠然响起:“此刻,为师将传授你等基础修炼功法《玄素功》。切记,遵循为师所授之法,静心凝神,方可引导药力,熔炼己身。” 随着玄虚子盘膝而坐,五心向天,他口中轻吟的《玄素功》口诀,字字珠玑,蕴含无尽奥秘,回荡在小院之中。 “玄玄真一,素素真灵。一寸三真,八方六合……”这玄妙的口诀,仿佛能够沟通天地,引领着修行者步入那神秘莫测的仙途。 四人皆是面露喜色,他们知道,这将是他们踏上修行之路的关键一步。 于是他们纷纷效仿玄虚子,闭目凝神,按照口诀的指引,开始尝试引导体内那股汹涌的热流,融入自身的修炼之中。 在修炼的过程中,李怀信惊喜地发现,此地的灵炁浓度远非柳星城可比,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灵炁的海洋之中,汩汩不断地灵炁涌入他的身体,极大地加速了他的修炼进程。 更令李怀信感到惊讶的是,《玄素功》与他之前修炼的《天心大法》之间,竟然存在着诸多相通之处。 两者虽不同源,但在修炼理念和方法上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仿佛是两条并行不悖的修行之路。 然而,在细细品味与感悟之后,李怀信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意识到《天心大法》在修炼的精妙程度和速度上,确实要略胜《玄素功》一筹。 于是他决定暂停修炼《玄素功》,转而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天心大法》的修行之中。 ‘修炼之道,本就殊途同归,我何必拘泥于一门一派之法?只要能够助我提升修为,修炼何种功法又有何妨?’ 李怀信的这一决定,让他走上了一条与其他弟子截然不同的修行之路。 不多时,李怀信便顺利地运转了一个小周天。 在“乌髓丸”的助力下,修炼速度竟是以往的两倍有余。 李怀信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乌髓丸果真是个好东西!’ 时间悄然流逝,半个时辰后。 拥有黄邪骨的姚峻率先睁开了眼,他站起身来,高高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自信与满足。 紧接着,同为黄邪骨的沈霜也结束了修炼,她那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微笑,显然是对此次修炼的成果颇为满意。 随后李怀信与另一位伪邪骨弟子也相继完成了修炼,他们脸上皆是洋溢着修炼有成的喜悦与满足。 此时,玄虚子的声音适时响起:“你们需知,修炼之道,与天地同频,与日月同辉。七日一轮回,是为七曜日,分别对应日、月、火、水、木、金、土七大天体。这七曜日周而复始,循环不息,构成了世间万物生长的永恒周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霜身上:“譬如今日,乃金曜日。沈霜你身为金、水双属性黄邪骨之体,在这金曜日修炼,自是如鱼得水,事半功倍。同理,待到水曜日,你的修炼速度亦将倍增。此乃天地法则,亦是你们修炼路上的一大助力。” “不仅沈霜如此,你等每人皆是如此。当邪骨属性与七曜日的属性相契合之际,便是加速修炼的黄金时机,务必珍惜这难得提升修为的契机。\" 玄虚子的话语,让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开始意识到,除了个人的勤奋与努力外,顺应天地之势,把握每一次提升修炼速度的良机,同样是通往仙途的关键所在。 于是四人心中暗自记下了这七曜日的奥秘,决定在未来的修炼中,更加用心地体会与运用这一自然法则,以期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此刻,李怀信心中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邪骨的数量与修炼速度有着如此紧密且直接的关联。姚峻与沈霜都是二品黄邪骨资质,在七曜日的循环中,能有两日享受到加速修炼的加成。这意味着,他们的修炼速度相较于一品伪邪骨者,无疑会更加迅猛。’ 然而李怀信不知道的是,二品黄邪骨者不仅有着远超一品伪邪骨者的修炼速度,更在突破修炼瓶颈、提升境界的关键时刻,有着更高的成功率。 这让李怀信不禁开始羡慕起姚峻和沈霜的卓越资质。 玄虚子的话语再次响起:“邪骨之秘,蕴含天地法则。拥有何种属性邪骨,方可修炼何种属性法术。水属性邪骨者,只能修炼水属性法术,无法修炼其他属性法术。其他属性邪骨,亦是如此。而二品黄邪骨者,则可修炼与其邪骨契合的两种不同属性的法术。” 说到这里,玄虚子轻拍腰间蓝色布袋,布袋轻轻颤动间,一抹微光悄然绽放。 随后他手中凭空出现了六卷古朴的竹简,每一卷都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此乃六门基础属性法术的修炼之法,你等可自行参悟。”玄虚子轻轻一挥手,七卷竹简便各自精准地飞向了四位弟子。 姚峻与沈霜各自接过了两卷竹简,而李怀信与另一名伪邪骨弟子,则各自接过一卷竹简。 李怀信的神念扫过手中竹简,其上古朴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淌进他的脑海。 这是一门名为“土煞术”的法术,字里行间透露着土属性的厚重与威严,其描述的攻击威力让李怀信心潮澎湃。 ‘终于可以修炼法术了!’李怀信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施展土煞术,力撼山河的壮阔场面。 然而当他的神念不经意间掠过姚峻与沈霜手中的竹简时,一股淡淡的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黄邪骨的资质,让他们拥有了修炼两种不同属性法术的资格,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让李怀信不禁暗自感叹。 ‘黄邪骨资质果然非同一般,不仅修炼速度比伪邪骨快,而且还能修炼两种不同属性法术,而我却只能修炼土属性法术。’ 第32章 玄灵界 玄虚子的面容变得凝重:“尚有一事,为师必须郑重告知你等。在这世间,并存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界域——玄灵界与凡界。而我们此时所处的,正是凡界。” “如今的凡界,如同风中残烛,灵炁日渐稀少。云雾山,这曾经的修炼宝地,亦难逃此劫,其灵炁终将如流水般消逝。” 姚峻闻言,眉头紧锁,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他未曾料到,初入仙途,便需直面如此严峻的挑战:“师父,面对这样的困境,我们该如何应对?” 玄虚子轻抚长须:“不必过于担忧,你等需要做的,便是刻苦修炼力求早日突破至炼气三层之境。” “达到炼气三层,是抵御玄灵界那强大界面之力的关键所在。一旦你们跨越这道门槛,为师便有办法将你们送往那传说中的玄灵界。” “玄灵界的灵炁浩瀚无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那里,你们将不再受困于资源匮乏,可以尽情地吸收天地之精华,直至法力通玄,寿元无尽,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玄虚子以他那极具说服力的言语,为众人勾勒出一幅令人心驰神往的修仙蓝图。 “师父,我们真有机会踏入那传说中的玄灵界?”姚峻的眉梢轻轻挑起,眼中闪烁着既期待又略带疑虑的光芒。 这时,凌峰微微一笑,接过话头:“姚师弟,你尽可放心。我亲眼见证过宗门内几位师兄凭借着不懈的努力和惊人的天资,突破了炼气三层,随后在师父的引领下,跨越了凡界与玄灵界的界限,步入了那令人向往的玄灵界。只要我们能够持之以恒,勤勉修炼,玄灵界的大门定会为我们敞开!” 听闻此言,众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既激动又忐忑的情绪,对突破炼气三层及玄灵界的向往愈发强烈,恨不得即刻便能跨越重重阻碍,踏上那片传说中的修炼圣地。 然而,玄虚子的下一句话却如同当头棒喝,将众人从梦幻拉回了现实。 “但你等切记,“他语气凝重,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位弟子,“云巢宗,自古以来对弟子的要求严苛至极。入门,仅仅是修行的开始,而非终点。在这里,没有安逸,只有不懈的努力。” “宗门每年会有一次考核,是对你们修行成果的一次全面检验。” “修仙一途,本就逆天而行。若连这小小的考核都无法跨越,又怎能奢望在浩瀚的修仙界中站稳脚跟,追寻那至高无上的仙道?” “因此为师必须严正告知你等,在这场考核之中,唯有达到标准者,方能继续留在云巢宗。” “而那些未能达标者,无论是谁,都将面临被逐出师门的残酷现实。这是宗规,更是修仙路上的铁律,无人能违!”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之间,几乎都是对未知挑战的忧虑。 他们深知修仙之路不易,既然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谁又愿意半途而废,成为那被淘汰的弱者? 这一刻,所有人都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修炼,无论如何都要通过一年后的考核。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了一条蜿蜒的竹林小径上。 竹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凌峰的带领下,四人紧随其后,沿着小径缓缓前行。 凌峰边走边向四人介绍着云巢宗的规矩:“诸位师弟、师妹,接下来的三个月对你们而言,可谓是至关重要,是你们的黄金修炼期。” “在这段时间里,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闭关修炼,心无旁骛地提升自己的修为。宗门内的日常事务,你们暂时无需操心。” “不过,三个月之后,你们将需要兼顾修炼与宗门任务。宗门会根据你们的修为和特长,分配相应的任务给你们。” “这些任务不仅是对你们修炼成果的检验,更是累积贡献点的绝佳机会。” 说到这里,凌峰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贡献点,在我们云巢宗可是至关重要。它就像是宗门内的‘硬通货’,无论是换取食物、丹药等修炼必需品,都离不开它。” “因此你们一定要珍惜每一次任务的机会,努力表现,多赚贡献点。” …… 听着凌峰那详尽而周到的介绍,众人心中的敬意与好感油然而生。 这位大师兄不仅修为高深,更难得的是他对新人的关怀与耐心,让人倍感温暖。 穿过那幽静的竹林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旷之地映入眼帘。 正当众人心中疑惑之际,凌峰那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这里便是云巢宗别具一格的居住地——地坑院。” 随着凌峰的脚步,众人踏上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石阶,缓缓向地下深入。 石阶两旁,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终于,当石阶的尽头展现在眼前时,一座巧夺天工的地坑院赫然呈现。 那是一座正方形的天井,四周的房间错落有致,紧密相连。 地坑院的上方,茂密的竹子如同天然的屏障,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开来,形成了一片静谧而神秘的绿色空间。 月光透过上方的竹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在地坑院的一角,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正慵懒地仰卧于石椅之上,鼾声如雷,与周遭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 凌峰见此,眉头微蹙,以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咳嗽打破了这份宁静:“咳……二师弟!” 魁梧少年闻声猛然惊醒,迅速翻身坐起,眼中闪烁着初醒的迷茫。 待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大师兄凌峰立于面前,脸色旋即变得肃然起敬:“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有何要事?” 凌峰板着脸,指向身旁的四人:“这四位是新近入门的弟子,你为他们妥善安排住所与膳食。” 殷哲立刻挺身应诺:“大师兄放心,此事包在我的身上,我定会让师弟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随后凌峰转身面向四人:“这位是你们二师兄殷哲,他担任宗门庶务执事一职,掌管着宗内的大小事务。今后,你们若有任何关于日常生活或宗门杂务的疑问,都可向他求教。” “二师兄好!”四人齐声向殷哲行礼。 殷哲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一番交代之后,凌峰满意地点了点头,留下几句鼓励与叮咛,便转身离去。 凌峰的身影逐渐远去,地坑院内,殷哲的表情转而变得严肃起来。 他目光如炬,逐一审视着眼前这四位新入门的弟子。 “在正式为你们安排住所之前,作为师兄,我有必要对你们的基本情况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你们依次自我介绍一番,姓名、邪骨数量、属性,以及年龄。” 姚峻胸中涌起一股自信,他上前一步:“二师兄,在下姚峻,水、火双属性,黄邪骨,今年十五岁。” 殷哲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玉石令牌,令牌表面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很好,姚师弟,你在此令牌上滴下一滴精血。” 姚峻毫不犹豫,轻轻一咬食指,一滴鲜红的精血自指尖滴落,精准地落在令牌之上。 刹那间,令牌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绽放出耀眼的红光。 红光之中,“云巢宗”三个古朴而深邃的黑色大字缓缓浮现。 紧接着,玉牌的背面也渐渐显现出姚峻的名字,字迹清晰,与令牌融为一体。 “这枚令牌,是你的身份凭证,妥善保管。”殷哲郑重地告诫,并将令牌递给姚峻。 姚峻双手接过那温润如玉的令牌,躬身行礼:“有劳二师兄费心,姚峻铭记于心。\" 殷哲轻轻挥手:“下一个!” “沈霜,年方十五,金、水双属性,黄邪骨。” 随着话音落下,殷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沈霜所吸引,她的容颜如同初春晨曦中的露珠,清新脱俗,又似深谷幽兰,自带一份超凡脱俗的气质。 宗门之内,首次迎来如此出众的女弟子。 殷哲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艳,心中更是涌起前所未有的波澜。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四周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沈霜的身影,在殷哲的心中熠熠生辉。 殷哲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是对美好事物由衷的赞叹与期待。 “二师兄,我的令牌呢?”沈霜的声音清冷,打断了殷哲的思绪。 “啊,抱歉,沈师妹,这就给你。”殷哲略显尴尬地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上前去,同时温声解释:“请沈师妹将精血滴在上面。” 沈霜动作干脆利落,伸手从腰间抽出软剑,软剑轻吟,剑光一闪而逝,小指上便多了一抹鲜红。 她毫不犹豫地将精血滴落在玉牌之上,随即软剑归鞘,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尽显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 精血触及玉牌的瞬间,光芒骤起,“云巢宗”三个古朴深黑的大字赫然显现,背面则缓缓浮现出沈霜的名字。 殷哲将令牌交到沈霜手里,随后轻咳两声,正色道:“嗯,很好,下一个。” 一位圆脸胖乎乎的少年,带着一脸憨态可掬的笑容走上前来,声音爽朗:“二师兄好,我叫葛壮,木属性伪邪骨,今年十四岁,请多关照!” 殷哲看着葛壮那纯真无邪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简单地点了点头,便他在令牌上滴下精血。 最后,李怀信缓缓上前,他的双眼紧闭:“二师兄,我叫李怀信,土属性伪邪骨,十五岁。” 见李怀信双眼紧闭,殷哲眉头微皱,心中大为不悦:“李怀信,你此举何意?莫非是觉得师兄我不配得你正眼相看吗?” 第33章 灵竹米和岩青鲤 李怀信心中一凛,连忙解释:“师兄误会了,我并非有意无礼,实则是因双目失明,故常闭双眼,望师兄海涵。” 他的声音满含不安,生怕给这位二师兄留下不好的印象。 殷哲眉头微皱,心中颇有微词:‘师父的收徒标准,当真是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伪邪骨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瞎子,这种人究竟能为宗门带来何种价值?’ 不过当误会澄清后,殷哲便暗暗收起那份不悦:“原来如此,师兄我错怪你了。” 随后殷哲同样让李怀信在令牌上滴下精血,完成了认主,并将令牌递给李怀信。 紧接着,殷哲取出四件青色云袍,逐一递给四人:“这是咱们云巢宗的统一服饰,日后在宗门之中,你们务必身着此袍。” 最后殷哲带着四人离开了这座地坑院,踏入了相邻的另一处地坑院中。 殷哲的声音响起:“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便住在此处。每人选择一个房间,选定之后便不可再更换。” 这座地坑院,周围共有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经过一番挑选,四人满意地回到院中,他们一一向殷哲汇报了自己选择的房间。 殷哲微微颔首,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葛壮身上:“葛师弟,你随师兄我前往伙房,为大家领取今日的餐食。” 葛壮立刻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被委以重任的激动,恭敬地回应:“是,二师兄,我这就随您去。” 葛壮紧跟在殷哲身后,两人一同离开了地坑院。 不多时,葛壮端着一个托盘,跟在殷哲身后返回了院中,托盘上放着四人的晚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院子中央有一张长石桌,葛壮将饭菜摆放其上,那是四碗晶莹剔透、粒粒饱满的米饭, 以及四盘肉质细嫩的鱼肉,引人垂涎。 殷哲指着那米饭介绍:“这米饭并非普通的米,而是宗门精心培育的灵竹米。每一粒都蕴含着自然的精华与灵炁,食用之后,不仅能够满足口腹之欲,更能滋养身心,助你们修为精进。” 他又指着那盘鱼肉介绍:“这鱼名为岩青鲤,生活在宗门后山深处的寒潭之中,岩青鲤不仅肉质鲜美,更因其血脉中蕴含着深海蛟龙的微薄气息,食用之后,对修为的提升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 四人闻言,皆是面露惊喜之色,对眼前这顿晚餐更添了几分期待。 “多谢二师兄赐教。”四人齐声向殷哲道谢。 殷哲摆了摆手:“三个月后,宗门便会安排你们参与各项宗门任务。好了,快趁热吃。吃完之后,记得把碗筷送回伙房。” 殷哲转身离去,留下四人坐在长石桌前。 经过一天的奔波,他们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里的“咕咕”声此起彼伏。 四人不再犹豫,纷纷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尝起眼前的美食。 葛壮的吃相尤为豪放,他一手托住饭碗,另一手则抓起鱼肉,大快朵颐,嘴里发出“唧唧”之声。 姚峻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对葛壮行为的明显不满与鄙视。 在他看来,修仙之人应保持优雅和风度,而葛壮的吃法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姚峻轻蔑地一瞥葛壮,随即收回目光,自顾自地细嚼慢咽起来。 即便同样身处饥饿,沈霜依然展现出一种难能可贵的优雅风范。 她轻启朱唇,用筷子夹起一小撮灵竹米,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李怀信腹中饥饿难耐,却也未曾失态。 他的吃饭方式既非葛壮那般急不可耐的狼吞虎咽,也非姚峻与沈霜般的细嚼慢咽。 他选择了一种相对得体的方式,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菜。 吃完灵竹米与岩青鲤后,李怀信只觉一股暖流自小腹缓缓升起,浑身都暖洋洋的。 ‘这灵竹米与岩青鲤,果真非同凡响!’李怀信心中暗自赞叹。 其余三人也是如此,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愉悦。 饭后,葛壮憨态可掬地用衣袖擦去手上的油渍,随后展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憨笑,主动向其他三人示好:“各位师兄、师姐,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同门了,还望在日后的修炼道路上,能多多关照!” 然而,葛壮这份热情并未得到所有人的回应。 姚峻冷峻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屑,他轻哼一声,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对葛壮的不以为然。 沈霜同样一言不发,起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屋门。 面对这样的冷遇,葛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这时,李怀信适时地站了出来,他微微一笑:“葛壮兄弟,无需介怀。我们现已是同门,无论未来遇到何种困难,都应当相互扶持。” 李怀信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温暖了葛壮的心田,他感激地看向李怀信。 “师兄,以后咱们就互相关照了。”葛壮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与尊重,丝毫没有因为李怀信双目失明而有所怠慢。 李怀信有些不习惯,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郑重地称为“师兄”,他连忙摆手:“你太客气了,我们既是同时入门,便如同兄弟一般,你直接唤我名字便是,无需如此见外。” 葛壮却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那可不成,规矩不能乱。你虽与我同时入门,但年龄却比我大,理应尊称你为师兄。” ‘好,你开心就好。’ 见葛壮如此坚持,李怀信心中更加欣赏葛壮的品性,也不再这种细枝末节上过多纠结:“我帮你一起收拾碗筷送回伙房。” 葛壮连忙摆手拒绝:“师兄,你目不能视,行走不便。这等小事,就交由我去办。” 说着,他将桌上四人用过的碗筷放到托盘之上,然后大步流星地向伙房走去。 李怀信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缓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十分简洁,石桌、茶具、石凳,还有一张铺着柔软被褥的石床。 然而,此刻的李怀信却难以平静,他还没有从失去奶奶的悲痛之中完全走出来。 他默默地坐在石凳上,任由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过了许久,当最后一丝哀伤似乎也随风而逝时,李怀信终于抬起了头。 他明白沉溺于过去无法改变现实,唯有向前看,才能找到新的希望。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卷记载着“土煞术”的竹简,查阅起来。 可不多时,李怀信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然而,当他试图深入理解这门法术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来“土煞术”虽是一门威力不错的攻击性法术,但其修炼门槛却需要达到炼气一层的修为。 这对于目前的李怀信来说,显然未达到可以修炼的要求。 李怀信的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那是对修炼的渴望。 他深知,炼气一层的突破不仅是修炼土煞术的前提,更是他在这条修仙之路上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他不愿输给任何人,尤其是天资卓越如姚峻与沈霜。 他要用自己的汗水与努力,去弥补那份天赋上的不足。 虽双目失明,但李怀信的内心却拥有一颗不屈不挠的心,一种永不言败的精神。 此刻,李怀信的内心已不再局限于宗门一年一度的考核,他更渴望突破炼气三层,前往师父口中所说的玄灵界。 他坚信,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终有一日能够站在修仙界的巅峰,俯瞰万物。 一念及此,他盘膝坐在石床上,开始修炼起“天心大法”…… 第34章 诡眼术 修炼了片刻,李怀信地察觉到体内法力的涌动愈发澎湃。 这股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让他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稳步提升。 ‘修仙宗门,果真不同凡响。’李怀信心中暗自感慨,外界的修炼环境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里不仅有浓郁的灵炁,还有乌髓丸、灵竹米与岩青鲤等多种辅助修炼的资源,大大提升了修炼速度。 ‘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我怎能辜负?’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他深知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必须倍加珍惜。 他收敛起心中的喜悦与激动,将全部心神投入到修炼之中。 晨光穿透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在殷哲的引领下,李怀信、沈霜、姚峻与葛壮四人,正前往竹林深处。 竹林中,玄虚子负手而立,早已等候在此地。 殷哲快步上前,行以弟子之礼,随后悄然立于玄虚子身侧,举止间透露出对师父的敬重。 玄虚子轻轻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转而将目光投向这片竹林:“这竹林中的每一根竹子,皆非凡品,乃是世间罕见的灵竹。” “灵竹独特之处,在于其内部是空心的,这使之成为聚拢天地灵炁的绝佳容器。” “因此在灵竹林之中修炼,不仅能助人摒除杂念,凝神静气,更能加速灵炁的吸收与转化。” 闻言,四人脸上皆露出惊喜与期待。 他们纷纷寻得一处幽静之地,盘膝而坐,开始沉浸于修炼之中。 修炼期间,在玄虚子的悉心指点下,四人不仅解决了困扰已久的修炼难题,更对修仙之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与领悟。 特别是李怀信,那些曾经晦涩难懂的口诀,在玄虚子的指导下变得清晰明了,使他受益匪浅。 这段经历让李怀信深刻体会到,修行之路上有人指导是何等重要。 有了师父的指引,他少走了许多弯路,能够更加高效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跟随师门、勤修不辍的决心。 在解决了所有人的修炼问题后,玄虚子便悄然离开了竹林。 随后的日子里,四人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而充实,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修炼上。 白天在灵竹林修炼,夜晚在房间内修炼。 在这段时间里,玄虚子未再亲自现身指导,而是由二师兄殷哲,指导四人的修炼。 一月之期转瞬即逝。 李怀信的房间内。 一股难以言喻的灵炁波动自李怀信体内汹涌而出,纷纷涌向他的头顶,汇聚成一股磅礴的灵炁洪流。 霎时间,李怀信周身被一层淡淡的白色云雾所笼罩,那云雾中蕴含着纯净而浓郁的灵炁。 随着灵炁的不断汇聚,房间内开始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一片片轻盈如羽的白色云彩凭空而生,它们在空中缓缓飘荡,旋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这些云彩越聚越多,渐渐地,整个房间都被它们所填满,变得如梦似幻。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当这些云彩达到一定的数量后,它们开始以一种玄妙的轨迹向李怀信的体内汇聚。 每一片云彩都像是承载着天地间的精华与力量,融入他的身体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李怀信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在不断提升,体内的经脉也在不断地拓宽与强化。 最终,当所有的云彩都融入他的体内时,他整个人都被一层更为浓郁的白光所笼罩。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李怀信沉浸在这奇妙的境界里,不知过了多久,那份异样的感觉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他的意识逐渐回归现实。 “终于,突破了炼气一层!”李怀信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与满足,内心的喜悦如同春潮般涌动,几乎要溢出胸膛。 随着修为的晋升,李怀信的神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仅能覆盖三丈范围的神念,如今已扩展至六丈之远,而且感知能力更为敏锐。 这种变化,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力大增。 更令他惊喜的是,原本被称为“神念”的力量,如今已经进阶为了“神识”。 神识比之神念,更为强大、更为精细,能够穿透更多的障碍,洞察更深的秘密。 拥有神识的他,仿佛拥有了一双透视万物的慧眼,能够看清更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正当李怀信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之中时,他的眉心突然绽放出一道璀璨的白光,宛如星辰初现,照亮了整个房间。 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神识之力,在他眉心深处悄然觉醒。 这股神识之力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不受李怀信的控制,引导着他进入了自己体内。 他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化作一缕轻烟,穿梭于自己的经络与细胞之间,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了这方寸之间。 ‘这这就是内视吗?’李怀信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惊喜。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如此清晰地观察到体内的每一个细微之处。 闪着红光砰砰直跳的是心脏,闪着白光一收一缩的是肺,闪着黄光的是脾胃,闪着绿光的是肝胆,还有胸椎下数第二根肋骨,散发出褐色光芒。 ‘这根肋骨莫非就是我的邪骨?’ 随即李怀信满心激动地将神识从体内收回,犹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虚影沉浮,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那片属于他的神秘空间随之展开,九块晶莹剔透的甲骨,依然静静地悬浮在周围。 他迫不及待地将神识凝聚于序号二的甲骨之上,那甲骨骤然间褐光四溢,璀璨夺目,其上原本模糊的鸟形文字,竟在这一刻变得清晰可辨,正是《天心大法》的第二层功法。 这些文字,古老而神秘,蕴含着天地至理,让李怀信的心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他迫不及待地沉浸于功法之中,逐字逐句地细细品味。 当他的神识落到功法末尾,一个意外的惊喜悄然降临——《土遁术》,一门土属性法术。 他尝试用神识去探查《土遁术》,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弹开。 李怀信尝试着用神识去探索这门法术的奥秘,但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涌动,轻轻地将他的神识温柔地推开,仿佛是在提醒他,这并非轻易可得之物。 然而,面对这股无形的阻碍,李怀信的内心非但没有丝毫沮丧,反而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阻碍,如同一块试金石,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每当修为跃升至新的高度,便会解锁《天心大法》的后续功法与一种全新的法术。 这一发现,让李怀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更让他坚信,只要持之以恒地修炼,终有一日能够解锁这片空间中的所有甲骨,获得《天心大法》的九层功法与九种法术。 但李怀信的神识初成,尚显稚嫩,不足以撼动第二层《天心大法》中《土煞术》的封印。 面对这一现实,李怀信并未气馁,反而迅速调整策略,将满腔的热情与渴望转向了序号一的甲骨。 他深吸一口气,将神识如同锋利的利刃般没入到了那块甲骨之中。 果然,与《土煞术》那坚不可摧的封印相比,《诡眼术》上的封印在李怀信的神识面前显得脆弱不堪,几乎在接触的瞬间,封印就被神识轻易洞穿,露出了其隐藏的奥秘。 当李怀信的神识轻触“诡眼术”的瞬间,其中的内容如画卷般缓缓展开在他心间。 自突破炼气一层之后,李怀信的记忆力达到了近乎过目不忘的程度。 他仅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将“诡眼术”的修炼法门深深镌刻于心,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是他自身的一部分。 随后他缓缓收敛心神,将神识从神秘空间中抽离,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掌握这新得的《眼术》。 修炼《诡眼术》的过程远比李怀信预想的要顺利许多,他在短时间内便有了深刻的领悟。 他口中轻吟着口诀,双手结印,引导着体内法力缓缓汇聚于眉心之处。 随着法力的涌动,李怀信的眉心渐渐发生了变化,一道细微的缝隙悄然裂开,如同婴儿初睁的眼眸,又似岁月在额间刻下的细纹,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正是这道不起眼的缝隙,成为了李怀信窥视世界的另一扇窗。 通过眉心处的“诡眼”,李怀信得以“看到”外界的景象,这并非简单的神识感应,而是如同亲眼目睹般的真实感受。 外界的景象在他心中一一呈现,清晰而生动,仿佛他置身于另一个维度,观察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细节。 “诡眼”中所看到的光线扭曲变形,原本缤纷的色彩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白色调,让周遭的景物变得异常鲜明,每一个细节都无所遁形。 李怀信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他忍不住欢呼:“我可以看见了!我终于可以看见了!”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李怀信很快便察觉到了“诡眼术”的局限性。 每当他长时间施展此术,一股难以名状的虚脱感便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身体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才能恢复。 李怀信不免有些失望:‘看来这诡眼术终究是无法替代肉眼。’ 尽管《诡眼术》赋予了李怀信在短时间内窥视周遭景物的奇异能力,但除此之外,诡眼术似乎并无其他用处。 实际上,“诡眼术”并非肉眼的替代品,而是一门辅助类法术。 据《诡眼术》记载,炁之一物,在人体内运行不息,发散于外。 由此可见,《诡眼术》的真正作用,并非取代双眼,而是查看那些肉眼难以捕捉的灵炁流动轨迹。 通过施展《诡眼术》,不仅能够区分凡人与修仙者,还能窥探出修仙者修为的深浅,从而洞悉对手的虚实。 这一发现如同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他对《诡眼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期待。 然而,此刻的房间内,除了李怀信之外,并无他人,因此他无法立即验证《诡眼术》的真实效果…… 第35章 土煞术 第35章 土煞术 次日。 李怀信并没有将自己突破炼气一层之事,透露给任何人。 这倒不是他故意想低调,而是深思熟虑后的谨慎之举。 他深知自己之所以能率先突破炼气一层,很大程度得益于他在入门之前就已经修炼了《天心大法》,这完全是“笨鸟先飞”的结果。 姚峻与沈霜都是黄邪骨,他们尚且未能突破炼气一层。 而李怀信以伪邪骨之资,却能先他们一步突破炼气一层,这实在太不合常理,势必会引来他人猜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怀信决定暂时将自己突破之事保密。 竹林深处,李怀信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炁波动。 他心中涌起一股尝试的冲动,决定利用刚掌握的“诡眼术”来观察一同修炼的几人。 他心念一动,诡眼术随之施展,第一缕视线悄然落在了正沉浸在修炼中的葛壮身上。 然而,诡眼术毫无反应,葛壮周身并未显露出任何异样的灵炁波动。 李怀信并未因此气馁,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沈霜。 沈霜虽为黄邪骨之体,但在诡眼术的审视下,同样没有展现出任何灵炁迹象。 连续两次的尝试均未果,让李怀信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 他调整呼吸,再次凝聚心神,将诡眼术的视线投向了姚峻。 姚峻也未能在诡眼术下展露出任何灵炁外溢的蛛丝马迹。 ‘这究竟是为何?’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疑惑重重,甚至怀疑起诡眼术是否真的有用。 突然,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原来如此!他们尚未突破炼气一层,体内的灵炁尚未达到能够外溢的程度,因此诡眼术对他们自然无法产生反应。’ 想通了问题的关键,李怀信再次施展出诡眼术,而这次他的目标是在竹林中悠然踱步的二师兄殷哲。 李怀信的视线仿佛穿透了物质的界限,直接触及到了殷哲身上那不易察觉的灵炁波动。 果然,不同于之前的尝试,殷哲的头顶此刻正萦绕着两缕暗淡的白气,这清晰的画面让李怀信心中一喜。 ‘一缕暗淡白气对应炼气一层,那么两缕暗淡白气自然就是炼气二层了。’李怀信在心中默默分析,‘也就是说,二师兄当前的修为是炼气二层。’ 这一发现不仅验证了“诡眼术”的实用性,更让李怀信对这门法术充满了信心。 同时,李怀信不禁对师父的修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他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定要借助“诡眼术”一窥师父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 在解决了“诡眼术”的疑惑之后,李怀信迅速调整心态,将注意力转向了接下来的修炼目标——“土煞术”。 三日后,竹林深处。 李怀信独自立于幽静之地,四周唯有竹叶轻摇的细语。 他半蹲在地上,右拳重重砸在地面,伴随着一声低喝:“土煞术!” 霎时间,右拳之上绽放出耀眼的褐光,那光芒没入脚下的土地之中。 大地开始缓缓震颤,一条裂纹自他拳下诞生,如同一条蛇,迅速地向前方蔓延伸展。 不多时,那裂纹的尽头,一股深褐色的光芒猛然爆发,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紧接着,一根石笋自地面破土而出,其形尖锥,粗如水缸,长十尺有余,顶部更是锐利无匹。 李怀信感应着自己亲手召唤而出的石笋,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如此锋利的石笋,若在战斗中出其不意地运用,定能成为制胜的关键。 随着他心念一动,收了功法,石笋缓缓下沉,最终再次没入地面,只留下一片平静的土地和几丝尚未完全消散的土元素波动。 而因石笋出现裂开的缝隙,也在逐渐合拢,仿佛时间倒流,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土煞术”这门法术,共有三层境界。 初境之时,施法者能在三丈之内,召唤出一根锋利无比的石笋。 第二境,施法者能在六丈内,同时召唤出两根石笋。 第三境,施法者能在十五丈内,同时召唤出三根石笋。 不过“土煞术”虽威力不俗,但对施法者的法力消耗极大。 李怀信在初次尝试施展此术时,便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仅仅一次施展,便让他的法力消耗了三分之一,这意味着他在法力充沛的状态下,也仅能连续施展三次“土煞术”。 岁月如梭,转眼间又一月过去。 这期间,姚峻与沈霜,凭借着他们的天赋与努力,相继突破了炼气一层的瓶颈。 而葛壮尽管也付出了不懈的努力,却因资质问题,仍在炼气一层的门槛前徘徊不前,始终无法突破境界。 若非李怀信先一步修炼了《天心大法》,或许此刻的他,也会如同葛壮一般,深陷于修为停滞的泥潭之中。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李怀信等人的安逸修炼生活也随之画上了句号。 二师兄殷哲将他们召集在一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始为四人分配起宗门任务。 “在分配任务之前,师兄我要先了解一下你们各自的修炼进度。”殷哲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压力。 姚峻率先打破了沉默:“二师兄,我已经成功突破了炼气一层,并且我感觉自己的修为还在稳步提升,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再次突破,踏入炼气二层的境界。” 殷哲微微点头:“很好,既然你已经有如此修为,那就负责种植灵竹米的任务。” “多谢二师兄。”姚峻心中一喜,深知种植灵竹米是一项非常不错的宗门任务,便欣然接受。 随后沈霜以她那惯有的淡然态度,声音平静无波地说:“我也突破了炼气一层。” 殷哲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温和地对沈霜说:“沈师妹,你沉稳内敛,在宗门中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师兄我决定将沏灵茶的任务交予你。这任务看似简单,实则对心境与灵力的控制有着极高的要求,师兄我相信你定能胜任。” 沈霜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仿佛无论分配到何种任务,对她而言都无所谓一般。 “二师兄,我至今还未能突破炼气一层,我深感惭愧。但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放弃,定会加倍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达到炼气一层。”葛壮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歉意。 “那你擅长什么呢?”殷哲轻挑嘴角,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显然对葛壮未能突破炼气一层一事,并未感到丝毫意外。 葛壮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擅长做饭,家里的饭菜大多都是我做的,味道那是一绝。” 殷哲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在葛壮圆润的身躯上稍作停留:“原来如此,难怪你如此之胖,原来是厨子。既然如此,伙房倒是非常适合你。那么,你就去伙房发挥你的专长。” 葛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中满是喜悦与感激:“多谢二师兄赏识!我定会尽心尽力,在伙房里大展拳脚,不辜负你的期望。” “二师兄,我同样未能突破炼气一层。“李怀信微微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与怀疑,李怀信给出了和葛壮一样的回答,毕竟葛壮的修炼速度,是最符合他伪邪骨应有的修炼进程。 殷哲并没有掌握类似诡眼术之类的法术去探查李怀信的修为深浅,他的目光在李怀信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毕竟以伪邪骨的资质,在宗门历史上,从没有人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突破炼气一层。 殷哲眼神冷漠,语气生硬:“你擅长什么?” 正当李怀信准备开口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云巢宗的弟子,神色慌张,背着一名满身血污的同门,跌跌撞撞地闯入众人视线,气喘吁吁地大喊:“二师兄,大事不好了!赵师弟在寒潭捕鱼时,竟被潭中怪鱼咬伤,伤势严重!” 众人闻言,无不面露惊色,尤其是见到那受伤弟子惨状,一条手臂不翼而飞,伤口触目惊心,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流出。 殷哲身形一闪,已至伤者身旁。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随即飘散开来。 他手腕轻轻一抖,瓷瓶内细腻如霜的粉末便化作漫天繁星,覆盖在赵师弟的伤口之上。 那原本汹涌的鲜血竟在瞬间凝固,昏迷中的赵师弟眉头微微舒展,似乎减轻了不少痛苦…… 第36章 寒潭 “这寒潭虽深,但何曾听闻有怪鱼作祟?”殷哲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背着赵师弟的王鸣连忙解释:“二师兄,此事千真万确!那怪鱼身形庞大,一口便能将人拖入水中,若非我与赵师弟反应迅速,恐怕……” “够了!”殷哲打断了他,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区区怪鱼,竟能让你们如此狼狈,真是有损宗门颜面!” 说着,殷哲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此乃我随身利器,锋利无比,足以斩妖除魔。你且拿去,将那怪鱼斩杀便是。” 王鸣望着那匕首,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也只能勉强接过:“二师兄,赵师弟伤势严重,我独自一人恐难胜任。我需一名精通水性之人,方能确保万全。” 殷哲的目光在众人中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李怀信身上:“李师弟,你可精通水性?” 其实殷哲只是出于习惯随口一问,他并未真正指望一个瞎子能精通水性。 李怀信并未多想,如实回答:“回二师兄,我略通一些水性。” 殷哲的眼眸瞬间亮起,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既然如此,李师弟,你便与王师弟一同前往寒潭,解决那条怪鱼。作为回报,你们每人都能获得五十贡献点,这可是我特别为你们争取的奖励。” 然而,这份诱人的高额奖励,却并未打动李怀信分毫。 他虽自诩水性不错,但寒潭之下的怪鱼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赵师弟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便是最直接的证明。 而且李怀信私下里动用了“诡眼术”,清晰地看到赵师弟头顶缭绕的一缕暗淡白气,那是炼气一层的标志。 即便是如赵师弟这等修为之人,在面对怪鱼时,也难免遭遇重创,痛失一臂,足以证明那怪鱼绝非等闲之辈所能匹敌。 如今李怀信同样处于炼气一层的境界,他不认为自己在遭遇那条怪鱼时,就能有超越赵师弟的表现。 出人意料地是,还未等李怀信开口回答,沈霜那清冷的声音却抢先响起:“二师兄,李怀信双目失明,寒潭又潜藏着噬人的怪鱼,此举岂非置他于险境?” 她的言辞中满是对李怀信安危的关切,让在场的众人为之动容。 李怀信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他未曾料到,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沈霜,竟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他发声。 殷哲神色微变,显然未曾预料到沈霜会主动维护李怀信。 但很快殷哲便恢复了镇定,反驳道:“沈师妹此言差矣,师兄我岂会轻易让李师弟涉险?身为修士,我等皆修有神念或神识,即便目不能视,亦能洞察周遭。况且修仙之路本就充满荆棘,若连这点挑战都畏惧不前,何以成道?”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安抚之意:“再者,此次任务并非让李师弟独自面对。王师弟修为不俗,经验老到,定能保护好李师弟,确保他安然无恙。” 实际上,殷哲让李怀信与王鸣共同对付寒潭怪鱼,其背后暗藏着双重深意。 表面看来,李怀信目前尚未承担具体任务,让他顶替受伤的赵师弟对付怪鱼,既填补了空缺,又合情合理。 但深层原因,则源于殷哲对李怀信的偏见与冷漠。 在殷哲眼中,李怀信不仅资质平庸,还双目失明,这样的条件在修仙界中无疑就是废物一个,除了浪费宗门宝贵的修炼资源之外,毫无价值可言。 因此殷哲心中生出了一个冷漠而自私的念头:‘既然李怀信如此无用,何不让他去处理寒潭中的怪鱼?若他能侥幸成功,自然是意外之喜。’ ‘若不幸遭遇不测,无论是丧命还是伤残,都无足轻重,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又有谁会真正在意一个伪邪骨瞎子的死活呢?’ 殷哲目光落在王鸣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王师弟,你说,师兄我这安排有何不妥之处吗?” 王鸣心中暗自叫苦,他万万没想到,殷哲竟让一个刚入门的瞎子来协助自己,这简直是瞎胡闹。 王鸣并未接殷哲的话茬,而是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建议:“二师兄,此事非同小可,或许我们应该先向师父请教,看看是否有更稳妥的对策?” 殷哲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冷冷地打断了王鸣的话:“师兄我的决定,便是最终的决定。难道我的话,是放屁吗?若事事都需师父亲力亲为,那我们这些弟子,岂不成了摆设?” 王鸣感受到来自殷哲的强大压力,以及那不容忽视的威胁之意,他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却也只能将所有反对的念头强行压下,转而换上了一副恭敬顺从的态度:“二师兄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确保李师弟的安全,并尽力完成任务。” 听到王鸣的表态,殷哲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他轻轻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师兄我相信,你们定能不负所望,完成任务。” 对于殷哲的这番说辞,沈霜却根本不信,当初王鸣连赵师弟都没有保护好,令其痛失一臂,他又如何确保,能够保护好李怀呢? “可是……” 然而当沈霜还想为李怀信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怀信却抢先开口,打断了沈霜的话: “沈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正如二师兄所言,修仙之路本就布满荆棘,若连眼前这点挑战都畏惧不前,又何谈他日得道成仙?” 李怀信之所以会如此说,是不想沈霜因为自己的事和殷哲产生矛盾。 而且,李怀信对自己的水性也有几分信心,即使遭遇危险,也可以迅速逃离。 见李怀信都如此说,沈霜心中的忧虑虽未完全消散,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殷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是对李怀信颇为赏识:“很好,李师弟,你的勇气和担当正是我们修士所应具备的。王师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务必确保李师弟的安全。” 随后王鸣领命,带着李怀信前往云雾山后山。 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径,他们来到了一个被青山环抱、竹林掩映的盆地之中。 盆地中央,一汪寒潭映入眼帘,其直径约有九丈,潭水蓝得深邃而纯净。 潭面上,偶尔有微风拂过,带起一圈圈涟漪。 王鸣手里拿着一条手臂粗细的绳子,绳子上系着一个铜铃,绳子的另一端拴在了岸边的一棵大树上。 “李师弟,你留在岸上,我下去收拾那条怪鱼,一旦有任何不对劲,你就立刻把我拉上来。” 王鸣人还是不错,他知道李怀信双目失明,下水不便,就让他留在岸边接应自己。 “放心,王师兄。”李怀信点了点头。 王鸣手中握着殷哲给自己的匕首,深吸一口气后,直接跃入寒潭之中。 李怀信放出神念,全神贯注地感应着水面的动静。 他双手紧握绳子,一旦绳子上系着的铜铃一响,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用力向上拉。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寒潭水面突然开始剧烈翻涌起来。 滔滔浪花如同千军万马般奔腾而出,狠狠地拍打着岸边的山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人心惊胆战。 李怀信的心猛地一紧,立刻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动荡,必是王鸣与那怪鱼之间,爆发了一场超乎想象的激战。 怪鱼的实力,显然远远超出了李怀信最初的预估,寒潭之中翻涌的波澜,如同巨兽的咆哮。 紧接着,一股猩红液体从水下冒出。 与此同时,绳子上的铜铃也随之“叮当”乱响。 “不好!”李怀信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已万分危急。 没有丝毫犹豫,他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向上拉动绳子,但绳子却不受控制地直往寒潭下沉去。 李怀信的手掌被绳子割破,鲜血染红了手心,但他浑然不顾,依然拼命向上拉着绳子。 然而,绳子那头的力量却突然消失了。 李怀信顿感不妙,加速拉着绳子。 短短数息,十几丈长的绳子就全部拉了上来。 李怀信脸色极为难看,绳子断了,王鸣不知所踪。 “王师兄!王师兄!”李怀信对着寒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潭水和回荡在山谷间的回声,王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那寒潭之中。 李怀信心头一沉:‘王师兄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虽然李怀信与王鸣相处时间不长,但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李怀信能够感觉出,王鸣人还是不错的。 王鸣知道李怀信双目失明,因此并没让李怀信和他一起下水,而是自己独自面对危险。 如今王鸣有难,李怀信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寒潭之中…… 第37章 血战怪鱼 水下清澈透亮,成群的鱼儿如同点点繁星,在寒潭中自由穿梭,它们身上散发出点点微光。 ‘不愧称为寒潭,潭水冰冷刺骨。’ 李怀信强忍着寒潭的刺骨冰冷,释放出神识,试图在这片水域中捕捉到王鸣与怪鱼的踪迹。 然而,四周除了冰冷的潭水和偶尔游过的鱼群外,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波动打破了水下的宁静。 李怀信心中一紧,他知道王鸣一定在更深的水域与怪鱼激斗。 他不再犹豫,头朝下,全身紧绷,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冲破水下的重重阻力,向那未知的深处急速潜去。 随着他的下潜,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礁石密布,形态各异,它们交错重叠,形成了一片错综复杂的洞穴群,宛如一座迷宫。 要想抵达更深的水域,李怀信就必须穿过这些洞穴。 他灵活地摆动身体,穿梭于礁石之间。 随着下潜的深度不断增加,周围的水压也随之增大,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挤压着他的身体。 李怀信的腹腔已经变得干瘪,他的呼吸和运气都被压缩在胸腔内。 在穿越了最后一个洞穴后,李怀信终于感应到了王鸣的气息,以及那股来自怪鱼的强大威压。 只见王鸣正与一条巨大的怪鱼激烈交锋,那怪鱼身长足有两丈长,粗壮的躯体比四个成年男子的腰还要粗,浑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双眼犹如铜铃般,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此刻,怪鱼正张开它那狰狞的巨口,锋利的牙齿如同钢刀般闪烁着寒光,狠狠地咬向王鸣。 ‘这…这究竟是什么妖孽?’李怀信心中惊骇万分,迅速施展出“诡眼术”看向怪鱼,只见那条怪鱼头顶竟冒出一缕暗淡的白气,这分明是一只一级下阶的妖兽。 震惊之余,李怀信的神念落在了王鸣身上。 只见王鸣肩头血花飞溅,几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赫然在目,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涌出,在水中缓缓飘散,染红了周围的一片水域。 即便身受重伤,王鸣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双脚奋力踩水,同时紧握匕首,朝着迎面而来的怪鱼猛然扎去。 然而,怪鱼的防御力超乎想象,其鱼鳞厚实坚硬,如同钢铁铸就。 王鸣的匕首碰触其上,只留下一串串火星,却未能伤其分毫。 这不禁让王鸣心中大骇,他意识到,单凭这把匕首,根本无法穿透怪鱼的防御。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这怪鱼拖死!’王鸣心中焦急万分。 但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刺它的眼睛!眼睛是妖兽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能击中,定能重创它!’ 王鸣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深知此刻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 面对怪鱼那血盆大口,他毫不畏惧,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犹如一道闪电,直指怪鱼的一只眼睛。 然而,怪鱼猛然间摇头摆尾,掀起一股巨大的水流,将王鸣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更糟糕的是,怪鱼趁机一甩尾巴,如同铁鞭一般,狠狠地抽在了王鸣的身上,将他瞬间扇飞出去。 王鸣在水中翻滚着,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感到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了一般。 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强行稳住了身形。 ‘这怪鱼太过强大,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王鸣心中暗自思量,他明白此时必须做出选择,要么继续硬拼,直至力竭而亡,要么暂时撤退,寻找援军。 理智告诉他,后者才是明智之举。 于是王鸣当机立断,转身向上方游去,决定逃离这片危险的水域。 他拼尽全力,誓要逃出生天。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人影从上方疾驰而下,出现在王鸣的视线中。 那是李怀信,他满脸焦急之色,显然是察觉到了王鸣的危机,赶来相助。 王鸣奋力向李怀信摆手,示意他不要管自己,赶紧向上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下方的怪鱼突然张开它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猛地一吸,仿佛要将整个寒潭都吸入腹中。 王鸣周围的水域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股强大的吸力无情地将他往鱼嘴里拉去。 王鸣拼尽全力挣扎,但那股力量太过庞大,他就像是一叶孤舟在狂风巨浪中飘摇。 转眼间,他的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怪鱼的巨口之中。 紧接着,一声清脆而惨烈的“咔嚓”声响起,那是他腿骨被怪鱼锋利牙齿咬断的声音。 寒潭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不寒而栗。 怪鱼似乎对这份美味非常满意,它再次张开巨口,一股更加强大的吸力袭来,将王鸣整个身体都吞入了空中。 这一幕血腥而残酷,让李怀信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就在上方不远处,感应着王鸣被怪鱼吞噬,心中充满了愤怒、悲痛与无力感。 若是在陆地上,他或许还能凭借“无影刀”、“瞬影步”和“土煞术”等绝技与这怪鱼一较高下,但在这水下世界,他的实力却大打折扣。 而且这条怪鱼的凶猛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即便是经验丰富、实力不弱的王鸣,也在它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最终被无情地吞噬。 面对这超乎想象的强敌,李怀信实在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 他深知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唯有暂避锋芒,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调整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向水面冲刺,企图逃离这恐怖的寒潭。 但那怪鱼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怪鱼在吞噬了王鸣之后,目光更加凶狠地锁定在李怀信身上,将他视为下一个猎物。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怪鱼庞大的身躯猛然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水中如同离弦之箭般穿梭,直逼李怀信而来。 尽管李怀信的水性异于常人,但在怪鱼那惊人的速度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他拼尽全力划动四肢,想要摆脱怪鱼的追击,但那股从背后涌来的强大压力却如同山岳般沉重,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怪鱼再次张开了它那血盆大口,一股比先前更加汹涌的漩涡在李怀信周围形成。 那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周围的水流都吞噬殆尽。 李怀信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从这具躯体中抽离出去。 他拼命挣扎,四肢用力划动,奋力抵抗着那股可怕的吸力。 但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他的挣扎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身体依旧被无情地往怪鱼的巨口中拉去。 李怀信惊恐万分,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难道我也要葬身鱼口?若真如此,我艰苦的修炼岂不是化为泡影?’ 恐惧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紧紧包围。 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和不甘屈服的意志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李怀信在心中怒吼。 就在怪鱼那血盆大口即将将他吞噬之际,李怀信猛地拔出腰间那柄断剑。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剑尖狠狠地顶住了怪鱼的上牙膛,阻止其闭合。 怪鱼张开巨口,狠狠地咬下,却正好咬在了那锋利的剑尖之上。 “噗”的一声轻响,剑尖刺穿了怪鱼那坚硬如铁的上牙膛,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水域。 怪鱼因剧痛而发出的嘶吼震彻寒潭,它那本应紧闭的巨口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猛然张开,鲜血如同失控的泉眼,汩汩而出,迅速将清澈的潭水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浑浊的血水弥漫在寒潭中,使得怪鱼无法看清李怀信的身影。 怪鱼狂怒不已,疯狂地摇头摆尾,每一次甩动都激起层层巨浪,仿佛要将整个寒潭都掀翻过来。 李怀信用神念感应,并不受血水的影响。 他趁着怪鱼因剧痛而不停翻滚之时,手中的断剑如同闪电般划出一道弧线,直奔怪鱼那暴露出来的眼睛。 “噗”的一声轻响,剑尖准确无误地刺入了怪鱼的眼睛,带起一串鲜血。 他紧握断剑,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于血水之间,寻找着怪鱼的破绽。 这一击让怪鱼痛不欲生,它疯狂地扭动着身躯,企图将李怀信甩出去。 但李怀信却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跟随在怪鱼的身边,利用浑浊血水的掩护,对怪鱼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他的每一次出剑都精准而致命,虽然怪鱼的生命力异常顽强,但在李怀信连续六七剑的猛攻之下,也开始显得力不从心…… 第38章 战利品 李怀信不顾一切地向怪鱼发起猛烈的攻势,断剑如同雨点般落下,几乎将怪鱼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宛如一个马蜂窝。 怪鱼在剧烈的疼痛与不断流失的鲜血中挣扎,其力量在逐渐消减,直至几乎耗尽。 李怀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战机,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之力,将断剑高高举起,猛地刺向怪鱼那庞大的鱼头。 剑尖穿透了坚硬的鳞片,轻松地刺入了头骨深处,破坏了怪鱼的中枢神经。 随着致命一击的落下,怪鱼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悲鸣。 剧痛之下,它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身体在水中疯狂地翻滚,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的挣扎。 不久之后,怪鱼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缓缓地向着水面浮去。 李怀信喘息着将断剑从怪鱼的尸体中拔出,断剑上还残留着怪鱼的鲜血与鳞片。 他双脚踩水,奋力向水面游去。 当他终于浮出水面,迎接他的是一片宁静的天空与温暖的阳光。 而那条曾经凶猛无比的怪鱼,此刻正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水面之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蔓延开来,那是怪鱼留下的最后痕迹,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水域,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气息,迅速吸引了数十条岩青鲤前来。 这些岩青鲤的背脊上有着一条鲜明的黄色线条,宛如一根筋脉,而嘴旁那两条飘逸的长须,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轻摇曳。 岩青鲤被鲜血激发出了原始的野性,蜂拥而上,疯狂地撕咬着怪鱼的尸体。 这一幕,让刚刚脱险的李怀信心中不禁一紧。 他迅速将怪鱼的庞大身躯拖上了岸,用尽全力将那些贪婪的岩青鲤从怪鱼身上扯下,甩到了一旁的地上。 随后李怀信没有丝毫犹豫,他紧握手中的断剑,对准了怪鱼的肚皮,用力一挥,断剑轻易地划开了怪鱼那坚韧的肚皮。 在怪鱼的肚子里,李怀信找到了王鸣。 然而,此时的王明早已死去多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怀信的心中五味杂陈:‘王师兄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和大好的前途,却不幸陨落于此。他一生的修炼与努力,竟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修仙之路,荆棘密布,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成为生与死的转折点。’ ‘即便是看似寻常的宗门任务,也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 这次经历,无疑给李怀信敲响了警钟,提醒他日后行事必须更加谨慎小心,以免最终落得和王鸣一样的悲惨结局。 李怀信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波澜,他开始着手处理起怪鱼的尸体。 他先用断剑在怪鱼的鱼鳃处精准地划开一道口子,引导着那鲜红的鱼血缓缓流出,同时小心翼翼地将鱼血收集到一个瓷瓶中。 这鱼血,在寒潭中拥有非凡的吸引力,能够引来岩青鲤,妥善保存起来,日后必定有大用。 收集完鱼血后,李怀信又开始了剥鳞的工作。 怪鱼的鳞片坚硬异常,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一层盔甲。 他用断剑,一片一片地将其剥离下来。 这个过程既艰难又耗时,但李怀信却显得异常专注与耐心。 寻常的兵器根本无法伤其分毫,只有李怀信手中的断剑,才能勉强将其刺穿、剥离。 他知道这些鳞片同样非比寻常,日后定有大用处。 完成对怪鱼尸体的初步处理后,李怀信将怪鱼与那些因血腥味聚集而来的岩青鲤一同拖进竹林深处,找了个隐蔽之地妥善隐藏起来。 随后他背起王鸣那沉重的尸体,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地坑院。 回到地坑院内,当李怀信将这一惊心动魄的经历向殷哲一一述说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不信。 殷哲的双眼瞪得滚圆,满脸愕然,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闻。 “你说什么?王师弟竟然被那条怪鱼吞噬?而你,一个尚未触及炼气门槛、且双目失明之人,竟然能够杀死那条凶猛无比的怪鱼?”殷哲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的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殷哲的认知里,王鸣的修为与经验都不是李怀信所能比的,可是最终王鸣却死于怪鱼腹中,而李怀信却杀死了怪鱼,这样的结果实在太不可思议。 “快给师兄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殷哲满脸愕然,急切地催促。 “当时王师兄绑了根绳子就跳下了寒潭,我就在岸上等着,准备随时拉他上来。” “没过多久,寒潭里的水都翻腾起来了。我就想着把王师兄拉上来,可是绳子断了。” “我心里着急,也没多想,就跳下寒潭,想着去帮王师兄。” “一进水里,我就感应到王师兄把匕首插进了怪鱼的头骨里。” “那怪鱼虽然头上受伤,但还是一口咬断了王师兄的一条腿,接着就把他给吞了进去。” “那怪鱼吞了王师兄后,就在水里翻腾起来。” “我猜测,一定是王师兄给它造成的伤势太重所致。” “我立马游过去,捡起王师兄掉落的匕首,疯狂地朝怪鱼身上猛刺过去,最后终于把怪鱼给杀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李怀信巧妙地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他将王鸣与怪鱼之间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描绘成了一场两败俱伤的激战,而自己则成了那个“恰逢其时”的幸运儿,在关键时刻捡了个大漏。 殷哲听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随后李怀信将王鸣大战怪鱼时所用的匕首,交还给殷哲。 殷哲看着手中的匕首,这正是自己给王师弟的那把匕首,但他心里还有疑惑:“那条怪鱼的尸体呢?” 李怀信早就想好了理由:“那怪鱼流了好多血,把寒潭里的岩青鲤都引来了,它们把怪鱼的尸体分食殆尽。” “这样啊……”殷哲皱了皱眉,勉强接受了这样的解释,“把你的令牌拿来。” 李怀信双手恭敬地将自己的令牌递给殷哲。 殷哲从衣襟里取出一枚温润如水的琥珀玉佩。 他轻轻将玉佩置于李怀信的令牌之上,两者瞬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嗡——” 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轻吟,令牌表面绽放出耀眼而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待光芒渐渐收敛,殷哲将令牌递回给李怀信。 李怀信满怀期待地接过令牌, 用神念一扫,令牌之上已赫然多出了五十贡献点。 “多谢二师兄!”李怀信连忙称谢。 殷哲摆了摆手,面色凝重地对李怀信说:“王师弟陨落,赵师弟重伤,寒潭捕鱼的重任因此悬空。鉴于你顺利的完成了此次任务,师兄我决定将此重任交托于你。” “一切谨遵二师兄之命!”李怀信本就擅长捕鱼,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殷哲满意地点了点头:“自此之后,你需每月向宗门上缴两百条岩青鲤,以此换取一千贡献点。” 面对这看似不小的挑战,李怀信却显得胸有成竹,毫不迟疑地点头应允。 为了便于李怀信日后捕鱼,殷哲安排李怀信住在寒潭旁的竹屋。 那里曾是王鸣和赵师弟的居所,如今已成了李怀信的住处。 李怀信心中充满了喜悦,这样一来,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单独空间,以后做什么事也更方便。 安顿妥当后,李怀信迫不及待地走出竹屋,进入一旁的竹林之中。 竹林深处,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隐蔽之地,那里藏着怪鱼的尸体和数十条岩青鲤。 李怀信从腰间抽出断剑,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起怪鱼的尸体…… 第39章 备战考核 李怀信手法娴熟地运用着断剑,将怪鱼身上那蓝灿灿、闪烁着奇异光泽的鳞片一片片剥下。 接着他又将鱼肉切割成均匀的小块。 最后,他将怪鱼粗大的鱼骨一一斩断。 处理完这一切后,李怀信将鱼鳞、鱼肉和鱼骨装入事先准备好的鱼篓里。 他深知这些鱼鳞、鱼肉和鱼骨不仅是宝贵的修炼资源,还可以用来制作一切特殊器具,为他的修行之路增添更多助力。 当李怀信提着沉甸甸的鱼篓回到竹屋时,天色已悄然暗淡下来。 李怀信将鱼篓放下后,到竹屋外面捡回一块扁平的理石,又砍了几根竹子。 他将四根长度相同的竹子插入地面,然后将那块扁平的理石放在四根竹子上,形成了一个稳固支撑的石桌。 随后他又在石桌下升起火来,火焰熊熊燃烧,迅速将理石烘烤得滚烫,发出“滋滋”声响。 他迫不及待地将切好的怪鱼肉放置在这滚烫的理石之上,开始烤制。 随着火焰炙烤,怪鱼肉渐渐变得金黄酥脆,诱人的肉香瞬间弥漫在整个竹屋内,让人垂涎欲滴。 李怀信用筷子夹起一块烤熟的怪鱼肉,轻轻咬了一口,外焦里嫩,脂香四溢,让人回味无穷。 更令人惊喜的是,一股温热的暖流自中丹田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与畅快。 李怀信心中大喜,这怪鱼肉的效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它不仅美味可口,而且有助于提升修为。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今日用贡献点换来的灵米,与怪鱼肉一同享用。 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也是对修为的默默滋养。 饭后,李怀信立刻进入静室,专心修炼起《天心大法》。 在怪鱼肉与灵米的双重滋养下,他的修炼精进速度极快,体内法力如江河之水,奔腾不息,快速提升。 ‘只需保持这样的势头,我必定能在七个月后的宗门考核之前,将修为提升至炼气二层。到那时,通过宗门考核的把握无疑将大大增加。’ 第二天,李怀信并未急于前往寒潭捕鱼,因为他深知自己手中已有大量的岩青鲤,并不担心完不成本月的任务。 他起身离开竹屋,来到了宗门伙房。 厨房内,炊烟袅袅,香气四溢,一派繁忙景象。 李怀信找到了葛壮,向他要了一些陈醋后,便又返回了住处。 他将刚刚要来的陈醋全部倒入一个木盆之中。 随后他将怪鱼的鱼鳞、鱼骨全部浸泡于陈醋之内。 时间转眼已是正午时分。 李怀信将泡在陈醋里的鱼鳞和鱼骨全部取出,置于阳光下晾晒。 这一过程,是为了去除腥味。 待鱼鳞与鱼骨彻底晾干后,李怀信选用蜡线,将每一片鱼鳞串联起来,最终制成了一件闪烁着奇异光泽的鱼鳞甲。 李怀信穿上鱼鳞甲,大小恰到好处。 只是初次穿戴,鱼鳞甲的坚硬与冷冽,与他肌肤的柔软形成了鲜明对比,难免有些许不适应。 但这种不舒适感并不强烈,他相信自己会逐渐习惯这件鱼鳞甲。 接下来,李怀信取出一把飞刀,运足力气,向鱼骨狠狠砍去。 只听“锵”的一声,飞刀的刀刃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而鱼骨却依然完好无损。 很显然,鱼骨的坚硬程度超过了钢铁打造的飞刀。 这不禁让李怀信心生遐想:‘若能将这些鱼骨锻造成飞刀,其杀伤力定能倍增,成为我手中不可多得的利器。’ 念头一起,行动紧随。 李怀信迅速取出那把漆黑如墨的断剑,以其为工具,开始对鱼骨进行精细的打磨。 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十二把鱼骨飞刀终于在他手中诞生。 它们不仅在外形上与铁制飞刀别无二致,而且在锋利度与杀伤力上实现了质的飞跃。 手握这十二把鱼骨飞刀,李怀信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如今有了鱼鳞甲和十二把锋利的鱼骨飞刀,李怀信在攻防两端的实力,都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这对于即将到来的宗门考核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此后的日子里,李怀信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 他每天除了前往寒潭捕鱼,余下的时间,则全部用于修炼《天心大法》。 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重复,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充实。 转眼间三个月的光阴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 在这段不短的日子里,李怀信凭借着怪鱼精血,以及多年沉淀的捕鱼技艺,顺利地完成了每月规定的捕鱼任务。 这让身为二师兄的殷哲大为吃惊。 要知道,以往这样的任务量,即便是王师弟与赵师弟联手,也需全力以赴方能勉强达成。 而今,一个双目失明的李怀信,竟能独力承担,且完成得如此出色,怎能不让人惊叹其超凡的捕鱼能力? 原本宗门因人手紧张,殷哲只是权宜之计,让李怀信暂时接替王鸣和赵师弟的位置,以解燃眉之急。 待日后宗门人手充足,再找一名精通水性之人与李怀信搭档,共同分担这繁重的任务。 然而,李怀信的出色表现彻底颠覆了殷哲的初衷。 殷哲原本以为李怀信能完成一半任务已是不错,心中甚至已暗自盘算,以此为由,适当克扣李怀信的贡献点。 但现实却给了殷哲一个响亮的耳光,李怀信不仅完成了任务,而且完成得如此轻松,这让殷哲所有的算计全都落空了。 然而殷哲更没料到是,李怀信在完成每月捕鱼任务的同时,手中竟还藏有额外的岩青鲤。 这些多出的岩青鲤,李怀信并未选择上交宗门,而是保留下来,作为自己修炼的滋补佳品。 这样一来,李怀信就可以将原本需要兑换岩青鲤的贡献点节省下来,用于兑换更多的灵竹米和灵茶。 正因如此,李怀信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距离炼气二层也是越来越近。 这一日,李怀信前往沈霜所在的地坑院,准备兑换几盏灵茶。 灵茶是除了乌髓丸之外,对修为提升最快的一种修炼资源,李怀信每月都会兑换几盏灵茶。 凭借怪鱼的精血,他每个月都能顺利完成捕鱼任务,从而获得一千贡献点。 然而这一看似可观的数字,在修炼资源的庞大需求面前,却显得捉襟见肘。 每碗灵竹米需十贡献点兑换,每条岩青鲤需十五贡献点兑换,一盏灵茶需二十贡献点兑换。 灵米,作为修炼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资源,李怀信每日都需兑换三碗。 一月下来,仅仅是兑换灵竹米这一项,就需要消耗九百贡献点。 很多弟子为了节省开支,每天只兑换两碗灵竹米,更有甚者一天只兑换一碗灵竹米,省下来的贡献点则用于兑换岩青鲤和灵茶。 而李怀信的本职任务就是捕鱼,这使得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直接获得岩青鲤,无需额外花费贡献点进行兑换。 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无疑为他节省了大量贡献点,使他能够更加自由地分配手中的贡献点。 得益于这一优势,李怀信在确保每日三碗灵竹米的稳定供应后,将剩余的一百贡献点用来兑换五盏灵茶。 尽管李怀信已经非常节省地使用着贡献点,但每个月仍然会消耗殆尽。 他深知若要积攒下一些贡献点以应对未来的不时之需,就不得不做出牺牲,比如每日的三碗灵竹米缩减到两碗或一碗,又或是每月少喝几盏灵茶。 然而这样的做法却如同双刃剑,虽能为他积攒一些贡献点储备,却会降低修炼速度。 对李怀信而言,当前的修炼速度才是重中之重。 他有着明确的目标,在七个月内突破至炼气二层。 要实现这一目标,就必须依靠充足的修炼资源来支撑。 因此他宁愿每月花光所有贡献点,也不愿任何可能的节省耽误修炼速度…… 第40章 剑拔弩张 地坑院内,黄泥火炉中的炭火熊熊燃烧。 炉火光芒映照在沈霜那清丽脱俗的脸庞上,使她看起来仿佛画中仙子。 此刻,青瓷茶壶置于火炉之上,壶内的水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 此水并非寻常之水,而是取自后山寒潭,清澈甘甜,是炼制灵茶的绝佳选择。 沈霜轻启朱唇,眼神专注,她将精心配制好的茶叶缓缓倾入青瓷茶壶之中。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青瓷茶壶中开始冒出缕缕热气,它们袅袅上升,如同轻纱般在空中舞动,带着灵茶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地坑院内。 不多时,一壶香气四溢的灵茶便炼制完成。 “沈师妹,你这炼制的灵茶,当真是愈发香醇,令人回味无穷啊。”一个温和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沈霜循声望去,只见二师兄殷哲正缓步而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二师兄谬赞了,我不过是尽我所能,用心去做罢了。”沈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仿佛总能在不经意间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殷哲,这位负责宗门内大小事务的二师兄,时常会到宗门各处巡查。 殷哲每次来到沈霜这里,总是给予她高度的赞扬,从未有过任何苛责。 然而在沈霜眼中,殷哲的热情与赞扬背后,似乎总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目的,让她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哦,对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替师父取灵茶的。”殷哲的话语打断了沈霜的思绪,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玄虚子每日必喝一杯灵茶,总是由殷哲亲自前来取茶,这已成为宗门内众人皆知的习惯。 沈霜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她淡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动作轻盈地从一旁取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准备为殷哲倒茶。 她拿起青瓷茶壶,壶嘴倾斜,清澈见底的灵茶如丝如缕般落入琉璃盏中,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就在她将琉璃盏递向殷哲的瞬间,变故突生。 殷哲竟借机轻浮地摸了一下沈霜白皙如玉的手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霜心中一惊,她迅速抽回了手,但手中的琉璃盏却因这一瞬间的慌乱而不慎滑落。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琉璃盏化为一地碎片,灵茶也溅了一地。 沈霜的脸色瞬间变得冷若寒霜,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怒意与厌恶:“二师兄,你此举何意?” 然而殷哲却似乎并未将沈霜的愤怒放在心上,他反而嬉皮笑脸地凑近了几分,言语间满是轻浮与不羁:“沈师妹如此貌美如花,让师兄我如何能不心动?一时情难自禁,还望师妹莫要见怪。”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沈霜,她心中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瞬间爆发。 她再也无法忍受殷哲的轻薄与无礼,猛然抬手,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殷哲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地坑院内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殷哲被沈霜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他惊愕地瞪大眼睛,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连自尊都被这一巴掌击得粉碎。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沈霜,愤怒与屈辱交织成一张扭曲的面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泻而出。 “你……你竟敢打我?”殷哲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从未想过沈霜会如此果敢地反抗。 沈霜目光如炬,眼中的怒火仿佛能燃烧一切虚伪与轻浮:“殷哲,你身为宗门二师兄,言行举止却如此不堪,简直有辱师门!” 殷哲更加恼羞成怒:“沈霜,你别给脸不要脸!师兄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 沈霜愤怒更甚,她再也无法忍受殷哲的狂妄与无礼,她瞬间抽出腰间那柄软剑:“殷哲,你若再敢对我无礼,休怪我剑下无情!” “杀我?就凭你这炼气一层的修为?”殷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对沈霜实力的轻蔑,“你可知道,炼气一层与炼气二层之间差距到底有多大?” 沈霜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紧握软剑:“无论差距如何,我沈霜从不是畏缩之辈!” 她身形一展,如同灵燕穿梭,软剑舞动间带起阵阵剑风,直逼殷哲而去。 殷哲冷笑更甚,他缓缓抬起双手,周身灵力涌动:“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让你亲眼见证,炼气二层的真正实力!”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地坑院内顿时风起云涌,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自殷哲体内爆发而出。 沈霜脚下的泥土仿佛被无形之力搅动,一根粗壮的藤蔓猛然自地底窜出,犹如活物般灵活,瞬间缠绕上了沈霜的双腿。 沈霜奋力挣扎,但那藤蔓似乎拥有无穷的力量,越缠越紧,不仅束缚了她的双腿,更迅速蔓延至全身,将她紧紧包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粽子”。 …… 另一边,李怀信刚来到沈霜所在的地坑院外,一阵突如其来的对话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时,殷哲的话语再度传来:“沈师妹如此貌美如花,让师兄我如何能不心动?一时情难自禁,还望师妹莫要见怪。” ‘原来二师兄对沈姑娘有意。’李怀信心中暗自揣测,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他虽年少,但对男女之情也略知一二,深知此时露面恐怕不妥。 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该转身离开,避免这场不必要的尴尬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两人的争执声,最后竟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怎么还动起手了?宗门明令禁止私斗!’李怀信心里暗自嘀咕起来。 地坑院内传来的异响越来越清晰,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再保持冷静。 ‘沈姑娘修为尚浅,绝不是二师兄的对手,若真的打起来,必定吃亏。’李怀信眉头紧锁,不禁为沈霜担忧起来。 李怀信与沈霜,早在加入云巢宗之前,便已结下了不解之缘。 而且前不久,沈霜因担心李怀信去寒潭斩杀怪鱼一事,不惜得罪殷哲,也要帮李怀信出头。 这份情谊,李怀信始终铭记在心。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姑娘受伤!’李怀信不再有任何犹豫,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了地坑院。 地坑院内,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殷哲冷笑一声,单手快速掐动法诀,那缠绕着沈霜的藤蔓拔地而起,猛然间将她整个人高高举起,直冲向三丈多高的半空。 沈霜只觉得自己如同被巨浪卷起的落叶,身不由己地随着藤蔓的拉扯而升腾,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沈师妹,现在你可算是亲身体验到了炼气一层与炼气二层之间巨大的差距了?”殷哲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他望着半空中苦苦挣扎的沈霜,享受着这份掌控一切的优越感。 然而,沈霜却并未如他所愿地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与屈服。 她的眼神中反而燃烧着更加炽烈的斗志与不屈,即便身体被藤蔓紧紧束缚,她也从未有过服软的念头。 沈霜冷哼一声,体内仿佛有股不屈的力量在涌动,她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紧握成拳,奋力地挣扎着,试图从这可恶的藤蔓束缚中挣脱出来。 看到沈霜如此顽强的态度,殷哲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怒意。 他自视甚高,从未有人敢如此挑战他的权威与尊严。 而沈霜的反抗,无疑触动了他的逆鳞:‘哼!好一个倔强的小丫头,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沈师妹啊,看来师兄我若是不略施惩戒,你便不会懂得何为天高地厚!”殷哲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再次指间翻飞,法诀涌动,粗壮的藤蔓仿佛活物般猛然挥动,将沈霜高高卷起,势要狠狠砸向地面。 沈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坑院内骤然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寒光。 这道寒光迅疾如电,带着一连串令人目不暇接的残影,准确无误地斩向了束缚沈霜的藤蔓。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藤蔓竟被这寒光轻易斩断,一分为二,断口处光滑如镜。 随后那寒光并未停歇,在空中旋转数圈,最终稳稳地倒插于地面之上,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第41章 五行相克 此时,殷哲终于看清了那道寒光的真面目,原来是一把乳白色的飞刀,静静地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道迅捷如风的身影带着一连串残影,恍若鬼魅般掠过,精准无误地接住了自藤蔓束缚中脱困、正疾坠而下的沈霜。 稳稳落地后,那身影动作轻柔地将沈霜放开。 “李怀信,怎会是你?”沈霜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讶,她未曾料到,在这紧要关头,出手相救的竟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李怀信。 “沈姑娘,你可还好?有无受伤?”李怀信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沈霜望着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一时无言。 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瞬,让沈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往昔的某个瞬间,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交织心头,仿佛两人之间早已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 沈霜的目光落在了那把倒插在地面上的乳白色飞刀上,心中逐渐清晰起来:‘难道,在柳星城那日,救我的神秘人竟是李怀信?’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便如野草般在沈霜心中疯长。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那时他尚未踏入仙门,而且双目失明,如何能有如此身手?’ 然而,一个更为惊人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悄然成形:‘难道说,他一直都在隐藏实力,那时他就已经’ 这个想法如同惊雷,让沈霜不禁打了个寒颤,同时也对李怀信的真正实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与好奇。 正当沈霜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时,殷哲那愤怒的声音猛然将她拉回了现实:“李怀信,你这是要造反吗?胆敢干涉师兄我的事情!” 殷哲胸膛剧烈起伏,怒火中烧。 其实就算李怀信不出手相救,他也不会将沈霜如何。 殷哲不过是想吓唬一下沈霜,让她明白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从而主动屈服。 然而,李怀信的突然出现,不仅打破了他的计划,更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将他的风头抢得一干二净,这怎能不让他怒不可遏。 不过殷哲在愤怒之余,也不禁对李怀信刚刚所展现出的实力刮目相看。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毫无存在感的瞎子师弟,竟有如此不凡的身手与胆识。 但让殷哲更为惊讶的是,李怀信刚刚所施展的并非修仙功法,而是一种类似凡人的武道绝学。 这使得殷哲不禁产生了疑惑:‘李怀信所施展的这种功法,绝非师父所受,那么他到底是从哪里学的呢?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二师兄,宗门严禁私自争斗。沈姑娘若有失礼之处,你只需应以理服人,悉心教导,何须诉诸武力?”李怀信的语气沉稳有力,义正言辞。 “你在教我做事?”殷哲脸色骤变,犹如寒霜覆盖,眼神中怒火中烧,却又强行压抑,“沈师妹不懂礼数,师兄我教她礼数,理所当然,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私斗?” 李怀信眉头紧皱,正欲再次开口,沈霜却忍无可忍地率先开口:“殷哲,我看不懂礼数的人是你才对!你身为师兄,举止轻薄,颠倒黑白,简直是无耻至极!” 殷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自负与狂妄:“颠倒黑白?哼,真是可笑至极!修仙界本就强者为尊,何为黑?何为白?实力,才是唯一的衡量黑白的标尺!谁的拳头硬,谁的话便是真理!” “沈师妹,你若不服,大可直接动手。若你赢了,师兄我便承认自己是颠倒黑白,若是输了,那就乖乖听话!” 沈霜气得脸色铁青,胸脯剧烈起伏,她从未见过如此蛮横无理之人。 李怀信见势不妙,试图平息这场争端:“二师兄,请冷静些。宗门有禁止私斗的规矩,我们身为弟子,理应遵守。用武力解决问题,绝非正道。” 然而殷哲却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哼,宗门规矩?那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遵守那些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师兄我,就是要用自己的拳头,来书写属于自己的规矩!” 说着,殷哲单手迅速掐诀,周身灵力涌动。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一场冲突似乎已不可避免。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李怀信脚下突然泥土翻飞,一根粗壮的藤蔓如同潜伏的毒蛇,猛然自地底窜出,迅速缠向李怀信的双腿。 这一幕突如其来,让李怀信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料到殷哲竟会如此不顾身份,公然出手偷袭自己。 但李怀信反应极快,他瞬间施展了“瞬影步”,身形化作一抹模糊的影子,在藤蔓间穿梭,惊险万分地避开了藤蔓的缠绕。 然而那藤蔓似乎拥有灵性,无论李怀信如何变换方位,它总能如影随形,紧紧相随,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摆脱。 面对这几乎无解的困境,李怀信的心猛地一沉。 他深知继续逃避只会耗尽体力,最终落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于是他果断放弃了逃避的念头,身形猛地一转,微微下蹲,凝聚全身的力量于右拳之上。 “土煞术!” 随着一声低喝,李怀信的右拳如同重锤般猛然砸向地面。 地面在重击之下,瞬间裂开了一道深邃而狰狞的裂纹,裂纹中闪烁着深褐色的光芒。 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土属性之力从裂缝中喷薄而出,一根粗大尖锐的石笋破土而出,其势如虹,直指那嚣张跋扈的藤蔓。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天地间回荡。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石笋竟在碰撞的瞬间崩溃瓦解,化作漫天碎石,而藤蔓却依然坚韧如初,继续以不可阻挡之势向李怀信袭来。 “怎会这样!?难道这就是炼气一层与炼气二层的差距吗?”李怀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不甘。 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法力不及二师兄那般深厚,却未曾想到两者之间的差距竟会如此悬殊,以至于自己的法术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原来这一切并非因为李怀信修为不足,而是在于五行相克的法则。 在修仙界中,万物皆遵循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乃天地至理。 而殷哲所施展的正是木属性法术,恰好克制了李怀信所施展的土属性法术,使得“土煞术”不堪一击。 “李师弟啊,看来你对五行相克的奥秘一窍不通,竟敢以土属性法术硬撼师兄我的木属性法术,岂非螳臂当车,自取其辱?”殷哲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眼神中满是不屑。 随即他手指翻飞,法诀流转,对李怀信的攻势愈发猛烈。 那根藤蔓仿佛拥有了生命,灵活而迅猛,瞬间缠绕上李怀信的身躯,将他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藤蔓的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翠绿的光芒,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力量。 “哼!”殷哲冷笑更甚,再次快速掐动复杂的法诀,随着他指尖的每一次跳跃,藤蔓上的光芒便更加耀眼。 骤然间,藤蔓猛然收缩,如同一条巨蟒般将李怀信高高举起,随后猛然一挥,将他狠狠地砸向地面。 “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天地都为之色变。 李怀信的身体被重重地砸入地面,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四周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烟尘之中,隐约可见李怀信痛苦的身影,他蜷缩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 “还敢插手师兄我的事?不给你点教训,你怎知天高地厚!”殷哲脸色一沉,手指再度翻飞,法诀涌动,意图给李怀信一个难忘的教训。 藤蔓应声而动,如同恶龙般再次将李怀信高高举起,准备重演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丽的身影闪现,正是沈霜。 她手持软剑,轻启朱唇:“极影剑光!” 随着这一声清喝,剑尖轻颤,随即爆发出一道耀眼至极的白色剑气。 那剑气凌厉无比,划破空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扑藤蔓而去。 “咔嚓——” 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那根嚣张跋扈的藤蔓,在沈霜这一剑之下,竟被瞬间切割成两截…… 第42章 五行反克 失去了藤蔓的束缚,李怀信身形急坠,但凭借着过人的反应,他于半空中灵活翻转一周,略显踉跄的落于地面。 “金属性法术?!”殷哲的惊呼中夹杂着难以置信,面色微沉,“师兄我竟差点忘了,沈师妹身怀金邪骨,正好是我木邪骨的克星。” 沈霜对殷哲的言语置若罔闻,她的眼神中只有冷芒。 只见她手腕轻抖,手中软剑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白色剑芒,划破空气,直指殷哲要害,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面对这凌厉一击,殷哲并未退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地面仿佛被无形之力唤醒,无数根深绿色的粗壮藤条破土而出。 这些藤蔓如同活物般扭曲缠绕,瞬间编织成一面坚不可摧的藤条巨盾,牢牢守护在殷哲身前。 “砰——” 藤条盾牌在沈霜那凌厉的白色剑气之下,如同纸糊般脆弱,瞬间瓦解,化为漫天碎屑。 殷哲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得身形不稳,连连后退数步,脚下的土地都被他踩出了深深的脚印,显得格外狼狈。 然而他眼中却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反而闪烁着更加炽热的光芒。 “沈师妹,你的金属性法术果然厉害至极,师兄我今日算是领教了。”他缓缓站定,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太得意。五行相克虽为常理,但世间万物,总有其变数。今日,师兄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五行反克’的奥妙所在——木坚金缺!” 五行相克,很好理解,无需赘言。 所谓五行反克,是指在五行相克的链条中,当被克制的属性强大到远超过克制它的属性时,便能产生五行反克的效果。 以金克木为例,正常情况,金属性克制木属性。 但若是修炼木属性法术之人的法力远超修炼金属性法术之人,就会出现五行反克的现象,即“木坚金缺”。 沈霜的神色骤然凝重,五行相克之理,她虽刚由殷哲口中得知,但五行反克的奥秘对她而言更是前所未闻。 然而容不得她多想,战场上的形势已是瞬息万变。 随着殷哲的话语落下,他周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异常浓郁,仿佛周围竹林的生机都在这一刻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那些原本散落一地的藤条碎片,竟开始缓缓蠕动,重新汇聚成一股更为庞大的绿色洪流,环绕在他周围。 殷哲周身的气势如同山洪暴发,猛然间膨胀至极致,他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迅速结印。 “千腾归宗!”随着殷哲的一声暴喝,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气氛骤然变得肃杀而压抑。 环绕在他周围的藤蔓,猛然间化为无数根锋利如剑的青藤,它们在空中扭曲缠绕,散发出阵阵森寒之气。 周围的碎石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纷纷崩裂,四处飞溅。 “去!”殷哲的手指猛然指向沈霜所在的方向。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那些蓄势待发的青藤仿佛解脱的枷锁,瞬间化作一道道绿色的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与凛冽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向沈霜疾射而去。 面对汹涌而来的青藤攻击,沈霜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斗志。 她手中的软剑化作一道道犀利的剑芒,划破空气,斩断了数根凶猛袭来的青藤。 然而青藤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沈霜的剑气虽强,却也难以完全抵挡这铺天盖地的攻势。 沈霜的眼神愈发凌厉,她深知仅凭剑气难以扭转战局,于是迅速调整策略。 只见她右手继续挥舞软剑,左手则快速结印,口中默念着咒语,她周身环绕着一股淡淡的水汽。 随着她手势的微妙变化,水汽逐渐凝聚,最终在她掌心化为一支支晶莹剔透的水箭。 沈霜猛然一挥手,水箭如同离弦之箭,呼啸着迎向那些青藤。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水箭与青藤相撞的瞬间,并未如预期般产生激烈的碰撞,反而如同冰雪遇到了烈日,瞬间溃散消失,只留下一缕缕淡淡的水汽在空中飘散。 这一幕让沈霜心中一凛,她意识到水属性法术在面对木属性时,其效果确实远不如金属性那般显着。 感应到沈霜的困境,李怀信没有丝毫犹豫,迅猛地冲入战局,誓要与她并肩作战。 他双手一挥,两把鱼骨飞刀如同银色闪电,划破长空,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斩断了数根肆虐的青藤。 这鱼骨飞刀,虽材质非金,但其锋利无比,展现出了与金属性法术不相上下的破坏力。 李怀信的加入,无疑为沈霜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使得她所承受的压力骤减。 两人相互配合,默契十足地抵御着四面八方的青藤攻击,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在战斗中愈发坚固。 然而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 青藤的数量之多,攻势之猛,让李怀信几乎无法分心去捡起那些掉落在地的飞刀。 飞刀数量的减少,让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心中不禁暗自焦急。 “哼,区区蝼蚁,也敢来挑战师兄我的权威!”殷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拳紧握,浑身气势再度攀升至巅峰。 随着他的一声低喝,那些原本各自为战的青藤仿佛得到了某种召唤,迅速汇聚成两个庞大的青藤囚笼,将李怀信与沈霜困于其中。 这两个青藤囚笼,不仅坚固异常,还相互缠绕,不断收紧,内部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得稀薄起来。 李怀信与沈霜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怀信与沈霜身处青藤囚笼之中,骨骼被无情地挤压,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咯声,仿佛随时都可能在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化为齑粉。 李怀信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再次深刻体会到炼气一层与炼气二层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就在李怀信和沈霜被青藤囚笼挤压的几乎要窒息之际,地坑院内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那金光化作一道道锋利的剑芒,划破虚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青藤囚笼猛攻而去。 青藤一触即溃,如同被烈日灼烤的冰雪,迅速消融,化为虚无。 随着青藤囚笼的崩溃,李怀信与沈霜终于得以解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殷哲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藤蔓,不料一道突如其来的金光如闪电般划破天际,直接击溃了他的法术核心。 这猛烈的冲击让他瞬间气血翻腾,身形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在几步之外勉强稳住,脸色苍白如纸。 “是谁?竟敢坏我好事!”殷哲怒目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与不甘,他死死地盯着那金光飞来的方向,仿佛要将那里的每一寸空间都洞穿。 就在这时,一个挺拔的少年身影缓缓走出。 他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周身环绕着一股温暖而自然的阳光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这少年,正是众人敬仰的大师兄——凌峰。 殷哲在看清来人是凌峰后,神色瞬间变得柔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恭敬地询问:“大师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怀信与沈霜见状,也纷纷上前,异口同声地见礼:“见过大师兄。” 然而凌峰并未如往常那般以温和的笑容回应,反而脸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肃。 他沉声道:“宗门之中,明文规定禁止私斗,这是每一个弟子都应当铭记于心的铁律。你们今日之举,已然触及了宗门红线,可知其后果的严重性?” 殷哲心中一紧,但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试图化解这紧张的气氛:“大师兄,你误会了。我们方才只是在切磋法术,增进彼此之间的实力,绝无半点私斗之意。”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狡黠,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沈霜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李怀信及时制止。 他轻轻拉了拉沈霜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冲动。 沈霜疑惑地看了李怀信一眼,心中虽有不解,但也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话头,选择沉默。 李怀信感应到了沈霜的疑惑,但他没有立即解释,而是转向凌峰:“大师兄,二师兄所言非虚,我们确实是在进行友好的法术切磋,绝无任何私斗之意。” 殷哲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算你小子识相。’ 凌峰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心中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明白,这场所谓的“切磋”背后定有隐情,但他也清楚,宗门内部的和谐稳定更为重要。 于是他轻轻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我希望你们能记住,宗门之内,严禁私斗。若有违反,我绝不姑息。” 殷哲连忙表态:“大师兄放心,我们一定谨记在心,绝不会违反宗门规定。” 凌峰微微点头,他并未继续深究,只是淡淡地说:“二师弟,师父有事找你,随我来。” 殷哲在离开前,回头狠狠地瞪了李怀信和沈霜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与不甘:‘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待我归来,定要找你们算账!’ 第43章 前尘往事 待殷哲与凌峰的身影渐远,李怀信终于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神色稍缓。 沈霜的目光中却泛起几丝不悦,她望向李怀信,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李怀信,你方才为何不让我直言?若大师兄知道了殷哲的所作所为,定会严惩不贷,以正门风。” 李怀信轻轻摇头:“大师兄心如明镜,许多事他心中自有分寸。即便我们据实相告,也未必能如我们所愿,对二师兄有所惩戒。反之,此举或许会加深二师兄对我们的怨恨。” 沈霜眉头紧锁:“但如此隐忍,岂不是纵容了殷哲?他日若再行不轨之事,又当如何是好?” 李怀信轻叹一声:“经过这次风波,但愿二师兄能够有所醒悟,学会收敛。毕竟我们同在师门之下,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我方才的言辞,皆是出于一番好意,希望能点醒他,让他明白做事需有分寸,不可再逾越雷池。” 沈霜轻哼一声:“哼,收敛?我可不这么认为。他若是真能听进去半句,也就不至于闹到这一步了。我看啊,他只会更加记恨在心,找机会加倍奉还呢。” 李怀信深知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毫无意义,于是急忙转移话题:“沈姑娘,过往之事暂且不提,我此次前来,是为兑换灵茶而来。” “等着。”沈霜也顺势放下了心中的思绪,转身步入内室,取来了那只青瓷茶壶。 尽管地坑院内一片狼藉,但那壶炼制的灵茶却完好无损。 趁着沈霜忙碌之际,李怀信迅速将之前自己掉落在院中的鱼骨飞刀一一拾起,并收入囊中。 很快,沈霜手捧青瓷茶壶,缓缓步出,将清澈的灵茶倾倒入晶莹剔透的琉璃盏中。 瞬间,地坑院内弥漫起一股令人陶醉的茶香。 “这次还是兑换五杯灵茶?”沈霜边倒茶边随口问。 “正是。”李怀信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那盛满灵气的琉璃盏。 轻轻吹散茶面上的热气,他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 那灵茶入口,瞬间化作一股至纯的灵炁,在体内游走,滋养着每一寸经脉,让人心旷神怡。 尽管是热茶,但入口之后却是一股清凉的气息自喉咙流淌至腹中,仿佛整个人从内到外彻底清洗了一遍,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不仅如此,茶香四溢,留在口中的余香久久不散。 沈霜又为李怀信斟满了四杯灵茶,李怀信也是不加迟疑,一一举杯,畅饮而尽 喝完灵茶,李怀信自觉地从怀中取出自己的令牌,递到沈霜面前。 沈霜从衣袖中取出一面古朴铜镜,法力随之流转,镜面顿时绽放出璀璨金光,精准无误地映照在了令牌之上。 霎时间,令牌之上的一百贡献点如同流水般消逝,迅速归零,标志着这次交易的圆满完成。 沈霜将铜镜收起:“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替我捎些寒潭之水来。” “沈姑娘放心,此事我记下了。”李怀信微笑着回应,随即准备离去。 然而刚迈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沈霜的声音:“等一下。” 李怀信心中微动,转过身去,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沈姑娘,还有何事?” 沈霜目光深邃而复杂,凝视着李怀信:“有一事,我始终心存疑惑。当初在柳星城,我被人围攻,不知……当时是否是你在暗中相助?” 她的语气中既有探寻也有期待,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来解开她心中的结。 李怀信心头猛地一跳:‘她怎会知道是我暗中相助?’ ‘倘若我此刻承认是我在暗中相助,那岂不是等于暴露了我那时已能运用神念洞察一切的能力?’ ‘如此一来,我入门前便已修炼修仙功法的秘密将暴露无疑。’ ‘更严重的是,沈姑娘受伤之时,我不慎以神念感应到了她衣不蔽体的样子。’ ‘这虽是无心之举,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沈姑娘性情刚烈,若知晓此事,恐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届时局面将难以收拾。’ ‘不行,此事万万不能承认!我必须守口如瓶。’ 想到这里,李怀信连忙摆手,面上故作困惑之色:“沈姑娘,你此话是何意?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暗中帮忙?我双目失明,如何暗中助你?” 沈霜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她轻启朱唇:“李怀信,你无需再掩饰。你的飞刀手法,与救我之人毫无二致,我绝不相信这是偶然。” “沈姑娘,扔飞刀的手法大同小异,这说明不了什么啊。”李怀信随口解释。 “云巢宗并无传授飞刀之术,你又是从何学来?”沈霜一双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李怀信。 面对沈霜的步步紧逼,李怀信心中虽惊涛骇浪,面上却竭力维持镇定,他轻抚下巴,故作沉思状,实则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沈姑娘机智过人,我若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难消她心中疑虑。’ 随即李怀信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实不相瞒,我在定居寒潭之后,在王鸣师兄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本名叫‘无影刀’的秘籍。” “书中所记载的飞刀术精妙绝伦,我一时好奇,便私下研习了一番。未曾想,竟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沈霜眉头微蹙,目光在李怀信脸上游移,似乎在努力分辨他话语中的真伪。 李怀信意识到这样下去太过被动,他必须反客为主,主动出击,方可扭转局势。 于是他主动发问:“沈姑娘,你可还记得,那位救你于危难之中的侠士所使用的飞刀是何材质?” 沈霜眉头微蹙,努力在脑海中回忆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记忆中,第一道白光如同闪电般划过,却因情势紧迫,她未能看清白光究竟是何物。 然而随后的第二、第三道白光,却在她眼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无疑是两把寒光闪闪的飞刀。 这清晰的记忆,让她确信无疑:“那是铁制飞刀。” 李怀信轻轻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枚鱼骨飞刀,递到沈霜面前:“沈姑娘,你且细看,我这把飞刀是否与你所见的飞刀相同?” 沈霜接过飞刀,指尖轻轻摩挲过那光滑细腻的骨质表面,与记忆中冷冽的铁质飞刀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仔细端详,不难发现二者在材质、色泽乃至触感上的显着差异。 于是她摇了摇头,语气肯定:“这把飞刀与我所见的铁制飞刀截然不同。” 李怀信趁热打铁,进一步追问:“那么,沈姑娘,你可还记得救你之人的飞刀飞行轨迹?是旋转着飞行,还是笔直飞行,又是否带有残影?” 说着,他手腕微动,鱼骨飞刀瞬间离手,带着一连串令人目不暇接的残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旋转着钉入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响。 沈霜凝视着那飞刀的落点,脑海中迅速回放着那日危急时刻的记忆片段。 她缓缓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肯定:“我记得很清楚,那日的飞刀是笔直飞行,没有丝毫旋转,也不带残影。” 李怀信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沈姑娘,既然所有细节都对不上,那么你应该可以相信,救你之人并非是我了。” 他心中暗暗自得:‘当时我使用的是铁制飞刀,而且无影刀才修炼到第一层,有影直飞,这些细节能对上才怪。’ 第44章 救治小鸟 沈霜的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罢了,或许是我多虑了,你走。” 李怀信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轻轻点头,转身之际,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离开了地坑院,背影在夕阳下拉长。 沈霜独自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李怀信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呢喃:‘难道,那日救我于危难之中的人,真的不是他吗?’ 她的思绪如同纷飞的落叶,难以平息。 她缓缓转身,进入屋中,为自己斟满一杯灵茶,喝了一口,茶香袅袅间,她的脑海中却思绪万千。 云雾山后山,一座紧邻寒潭的百丈悬崖上。 三只羽翼未丰的小鸟,正面临着生命中的第一次重大考验。 它们的父母不知所踪,留下它们在寒风中颤抖。 饥饿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它们脆弱的生命。 终于,为了活下去,为了找到食物,为了那渺茫的生存希望,三只小鸟鼓起勇气,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 它们知道,这一跃,可能是生与死的抉择,但比起在这绝望中等待,它们更愿意去搏一搏那未知的命运。 鸟大哥率先出马,面对百丈高崖,它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蹬腿跃下。 它的动作精准而有力,使得它的身体并未直接撞向冰冷的峭壁,而是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鸟大哥竭尽全力地扇动着那对仅有两寸长的稚嫩翅膀,每一次挥动都仿佛是在与命运抗争,试图减缓这不可抗拒的下落之势。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这位勇敢的先驱。 尽管鸟大哥已尽全力,但在与峭壁的意外碰撞中,它还是不幸遭受了重创。 翻滚中,它无数次与冰冷的岩壁接触,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但它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竟然奇迹般地稳住了身形,最终落在了崖下的乱石堆中,满身伤痕,却仍倔强地呼吸着。 就在这生死未卜之际,一只贪婪的乌鸦悄然逼近,它那漆黑的双眼中闪烁着对猎物的渴望。 没有丝毫犹豫,乌鸦如同黑色的利剑,猛然俯冲而下,锋利的喙瞬间叼起了虚弱的鸟大哥,随后便消失在茫茫竹林的深处,只留下一串凄厉的鸣叫声回荡在空中。 这一幕,被悬崖上的鸟二弟看在眼里。 它怀着满腔悲愤来到悬崖边,却因过于心急,一不留神,失足跌落,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助地向崖底坠去。 鸟二弟的身体在坚硬的峭壁上反复碰撞,每一次都让人心惊胆战,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鸟二弟的生命,在无数次撞击的残酷现实中戛然而止。 鸟小妹站在悬崖边,目睹了哥哥们的悲惨命运,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但它深知,悲痛无法改变现状,唯有勇敢地跃下悬崖,才能找到生存的出路。 它鼓起勇气,学着哥哥们的样子,毅然决然地跃下了悬崖。 在那一刻,它仿佛化身为一只勇敢的凤凰,虽然羽翼未丰,却仍要展翅翱翔。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鸟小妹的身体也未能幸免于难,它同样撞上了峭壁,经历了翻滚与挣扎。 但幸运的是,在翻滚了几圈后,它最终落在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后,鸟小妹被一块大石头拦了下来。 鸟小妹躺在草地上,全身疼痛难忍。 就在此时,李怀信恰好途经百丈悬崖,突然一阵微弱的哀鸣声传入耳中。 ‘嗯?这是什么声音?’李怀信心中生疑,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 他拨开茂密的草丛,一只受伤的小鸟正无助地躺在那里。 这只小鸟约莫鸡蛋般大小,浑身羽毛呈深灰色,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它的头部小巧玲珑,与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形成了鲜明对比,那双眼睛犹如两颗镶嵌在夜空中的黑色宝石。 然而,此刻的小鸟正遭受着伤痛的折磨。 它的翅膀处,鲜血汩汩流出,将原本灰暗的羽毛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人心生怜悯。 感应到这只受伤的小鸟,李怀信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时,他年仅五岁,双眸清澈,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当时的他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探索欲,却也因此犯下了许多无知的错误。 他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自己像往常一样在外玩耍。 偶然间,他发现了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麻雀,它在地上跳跃着,却始终飞不起来。 出于孩子特有的玩心,他萌生了想要抓住小麻雀的念头。 然而,由于缺乏经验和技巧,他错误地用脚踩住了那只小麻雀。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微弱挣扎,但为时已晚,小麻雀已经在他的失误下失去了生命。 每当回想起这件事,李怀信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懊悔。 如今面对这只受伤的小鸟,李怀信暗暗发誓,要尽自己所能去挽救这个小生命,算是弥补当年所犯过错的一种救赎。 然而,小鸟似乎并不信任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它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惊恐与戒备。 每当李怀信试图靠近,它都会用尽全身力气挣扎逃离,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与无助。 但无奈伤势过重,很快它便耗尽了力气,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任由命运的摆布。 李怀信找准时机,动作轻柔而迅速地将小鸟捧起,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家伙,别怕,我是来帮你的。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李怀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小鸟似乎感受到了李怀信话语中的真诚与善意。 它停止了挣扎,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与不安。 它静静地躺在李怀信的手心里,仿佛在这一刻,它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这个陌生人。 随后李怀信带着小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李怀信在仔细检查后,脸色愈发凝重。 小鸟的右翅遭受了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情况危急,若不及时救治,恐怕连今晚都挺不过去。 他深知时间紧迫,于是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救治工作中。 他花费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先是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肉模糊,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伤口处的骨头碎片,并帮它修复了突出的骨头,将错位的骨头一一归正。 完成这些后,李怀信用一根木条为小鸟的翅膀做了支撑,再用柔软的布料细心包扎,以确保它在恢复期能够得到充分的保护。 当这一切终于完成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李怀信没有片刻的停歇,他深知小鸟如今虚弱至极。 他迅速准备了一些清水和灵竹米,放在小鸟的嘴边,希望这些能够让它恢复体力。 然而,小鸟此刻已是极度虚弱,它只是微微张开嘴,轻轻地啄了几口清水,便再也无法支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能否康复,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李怀信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今日与殷哲激烈交锋中,李怀信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和沈霜在联手的情况下,依然彻彻底底的输给了殷哲。 这一战,成为了李怀信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尽管殷哲并不会真的对李怀信和沈霜下杀手,但若无大师兄及时出手制止,两人恐怕也都会因此受伤。 这次交锋,无疑给李怀信上了生动的一课,使他深刻认识到炼气一层与炼气二层间的巨大差距,以及法术相生相克的奥秘。 这些宝贵的领悟,照亮了他的修行之路,使他无暇旁顾,连那只曾触动他心弦的小鸟也被暂时搁置一旁。 他以最快的速度吃了一碗灵竹米和一条岩青鲤,然后便迫不及待地端坐于床榻之上,全身心地沉浸于修炼之中。 这一夜,李怀信彻夜未眠,修炼了一整晚。 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他才因体力透支而缓缓收功。 刚收了功法,李怀信便想起了那只被他救下的小鸟。 他匆匆起身,前去查看。 小鸟静静地躺在那里,状态很是萎靡。 虽然它已经尽力将身旁的水全喝了,但对那堆灵竹米却视而不见,仿佛对它们毫无兴趣。 这一幕让李怀信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忧虑:‘它为何不吃灵竹米?它的伤势如此严重,急需营养来恢复体力,若再这样下去,恐怕……’ 他不敢再往下想,生怕自己的担忧成为现实。 想到小鸟可能因挑食而错失恢复的机会,李怀信决定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他轻轻地掰开小鸟那细小的喙,将几粒灵竹米硬塞进去。 然而,小鸟的身体似乎比想象中更加虚弱,对这份突如其来的“馈赠”显得异常抗拒。 它的小嘴微微张合,干呕了几声,最终还是将那些灵竹米全都吐了出去。 李怀信心中更加焦急,他深知对于受伤的小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于是他又急忙为小鸟准备了一小块岩青鲤鱼肉,希望能够引起小鸟的兴趣。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小鸟依然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连看都不看一眼那块鱼肉。 李怀信的眉头紧锁:“你这小家伙,这么小就挑食?这灵竹米、岩青鲤,哪一样不是珍贵无比,我自己都舍不吃,你却视若无睹。” 他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莫非,你喜欢吃虫子?” 他匆匆起身,奔向屋外,身手敏捷地捕捉了几只飞蛾与昆虫,满心期待地回到小鸟身边。 然而,当李怀信再次尝试用同样的方式,将这些小虫送入小鸟口中时,小鸟却猛然一甩头,将口中的食物尽数甩出。 这一幕让李怀信彻底愣住了,沉思片刻:‘或许,我真的错了。它不是挑食,而是这些食物根本不适合它。那么,它究竟需要什么呢?’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对了!葛壮在伙房帮忙,定然懂得如何喂养家禽。这些家禽与小鸟虽非同类,但在饮食上或许有相通之处。’ 想到这里,李怀信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鸟捧起,生怕再次惊扰到它,然后快步向宗门的伙房走去…… 第45章 宝石虫 云巢宗深处,隐藏着一处别致的地坑院,这里正是宗门伙房的所在。 伙房内,葛壮正在忙碌着。 他手中的锅铲,灵活地在火焰与食材间跳跃,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香气愈发浓郁,令人垂涎欲滴。 起初,葛壮不过是伙房中的一名默默无闻的帮手,只是干一些切墩、洗碗、洗菜的杂务。 然而葛壮凭借着超乎常人的烹饪天赋,逐渐成为了伙房的主厨。 如今宗门上下所食用的灵竹米和岩青鲤,几乎都是出自葛壮之手。 “葛壮!”一声爽朗的呼唤,突然自葛壮身后响起。 葛壮循声望去,李怀信正站在伙房门口。 “李师兄,真是难得一见啊!”葛壮面露喜色,迅速放下手中锅铲,快步迎上前去,“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 李怀信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说明了来意:“葛壮,我昨天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鸟,看它可怜,就带了回来。但我对鸟类了解不多,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鸟?” 说着,李怀信将一只小鸟捧到葛壮面前。 葛壮微微俯身,目光聚焦于李怀信掌心的那只小鸟,细细打量了片刻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李师兄,这鸟儿确实与众不同,我也是首次遇见,无法辨识其种类。” 李怀信并未显露出失望之色:“我试着用灵竹米、岩青鲤和虫子喂它,但它都不吃,这样下去,我担心它会饿死。葛壮,你知道它可能吃什么吗?” “李师兄,你先别着急,或许我能找到些适合它的食物。”葛壮小跑着回到了伙房。 不多时,葛壮手捧一个木盒回来了。 盒中装着各式各样的食物,玉米、小虾、蚯蚓……等,这些都是喂养鸡鸭的饲料。 葛壮将木盒放在小鸟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那只小鸟虽已饿得几乎失去力气,却依然倔强地将头扭向一旁,对眼前的食物视而不见。 这一下,葛壮眉头紧锁,也有些束手无策。 “还有没有其他的食物?”李怀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 葛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倒是还有一种食物,但那东西极为珍贵,我平日里都舍不得轻易动用。” 李怀信眉头微微一皱:“难道还能比岩青鲤珍贵吗?” 葛壮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其珍贵程度,与岩青鲤不相上下。” 李怀信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表示:“既然如此,我愿意用岩青鲤与你交换,先救活这只小鸟再说。” “没问题!”葛壮面色一喜,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瓷瓶,拧开瓶盖。 一只葡萄般大小的虫子缓缓从瓶中爬出,其头部长着一对黑色复眼,身体则呈现出淡黄色与淡橙色的混合,背上覆盖着如果冻般的透明物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宝石虫,”葛壮指着虫子介绍,“虽然它被视作害虫,却是上佳的饲料。食用过宝石虫的鸡鸭,无不膘肥体壮。” 说着,葛壮将宝石虫放在小鸟面前。 小鸟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久违的佳肴。 它毫不犹豫地一口将宝石虫啄入嘴中,细细咀嚼起来。 吃完宝石虫后,小鸟的状态明显好转。 它的眼神变得更加清澈有神,羽毛也似乎变得更加有光泽,整个身体散发出一种勃勃生机的气息。 李怀信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葛壮,你真是我的救星!”李怀信激动地握住葛壮的手,“你这里若还有宝石虫,我愿意用更多的岩青鲤来交换。” 李怀信深知,要让这只小鸟彻底恢复健康,仅仅依赖一只宝石虫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更多的宝石虫。 葛壮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师兄,我只剩下这最后一只宝石虫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知道在哪里还能找到宝石虫。” “哪里?快告诉我!”李怀信迫切地追问。 “灵竹林,”葛壮缓缓说道,“这宝石虫极为挑剔,它们只生活在生长着灵竹米的那种特殊灵竹之上。所以,要想找到它们,就必须前往灵竹林。” 李怀信激动地拍了拍葛壮的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葛壮,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明天就把岩青鲤给你送来。” 还不等葛壮有所反应,李怀信捧起小鸟,转身便出了地坑院。 灵竹林,坐落于云巢宗的东北角。 灵竹林里的灵竹不同于普通竹子,每一根灵竹都翠绿挺拔,表面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泽。 此时,一只宝石虫正静静地趴在一根鲜嫩的灵竹上,贪婪地吸吮着灵竹中蕴含的灵炁。 一道突如其来的绿光划破了竹林的宁静。 那绿光如同闪电般迅速,瞬间便有无数青藤迅速汇聚、缠绕,最终编织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青藤囚笼,将那只正沉浸在美味之中的宝石虫牢牢困住。 宝石虫在囚笼中拼命挣扎,但无论它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这由青藤编织而成的坚固囚笼。 “哈哈,又抓住一只!”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一名少年从竹林中缓缓走出。 他身姿矫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少年走到囚笼前,轻而易举地用两根手指将宝石虫从囚笼中取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一个竹筒之中,盖好盖子后,满意地将竹筒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少年正是姚峻。 “窸窸窣窣——” 一阵突兀的声响,打破了这片灵竹林的宁静。 姚峻瞬间警觉起来,神色变得凝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视着四周的动静。 “什么人?快出来!”姚峻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竹林中回荡。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竹林深处传来的微风,轻轻拂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里确实有人,而且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轻易现身。 “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姚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严厉,带着一丝不容违抗的威胁。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起一抹淡绿色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缓缓从竹林中走出。 姚峻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是一位身穿云袍的少年,身形消瘦,双眼紧闭。 “李怀信?”姚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被一抹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姚峻,好久不见。”李怀信打破了沉默,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尴尬。 然而,姚峻的眼神却反而逐渐变得不善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满:“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灵竹林内,外人不得随便进入吗?” 面对姚峻的质问,李怀信没有回避,而是直截了当地回答:“我来这里是找宝石虫的。” “宝石虫?”姚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找宝石虫干嘛?” 李怀信叹了口气,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姚峻:“我救了一只小鸟,但它对普通食物完全不感兴趣,只吃宝石虫。我听说灵竹林里有这种虫子,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抓几只给它吃。” 怕姚峻不信,李怀信特意将手中的小鸟递到姚峻面前:“你看,这只小鸟伤势不轻,需要宝石虫救命。” 姚峻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小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告诉你,这儿没宝石虫。你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自从李怀信加入云巢宗以来,他与姚峻之间的交集是少之又少。 并非李怀信有意疏远,而是姚峻内心深处,对李怀信抱有根深蒂固的轻蔑。 在姚峻眼中,李怀信不过是个伪邪骨的瞎子,没用的废物。 因此每当两人相遇,姚峻从不会给李怀信任何好脸色…… 第46章 遭遇瓶颈 “我方才分明感应到你捕获了一只宝石虫。”李怀信的语气直截了当,没给姚峻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姚峻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那又如何?就算我手里有宝石虫,也不会给你,更不会浪费在一只畜生身上。” 姚峻对宝石虫视若珍宝,常用以与他人交换修炼资源,又怎会拱手送给李怀信? 感受到姚峻的冷漠与排斥,李怀信并未再作无谓的争辩,而是悄悄运转起“诡眼术”,看向姚峻。 只见姚峻头顶之上,一缕暗淡的白气正剧烈翻涌,这明显是即将突破境界的征兆。 李怀信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心中暗自盘算:‘或许,这正是一个能够让我与姚峻达成交易的契机。’ “姚峻,你是否即正处于突破炼气二层的关键时刻?”李怀信以一种略带试探的语气询问。 “你…是如何得知?”姚峻面露惊讶。 “不过是些许猜测罢了。”李怀信轻笑,“不过,既然话已至此,我们不妨做个交易。我愿以一条岩青鲤,换取你手中的一只宝石虫。岩青鲤蕴含着精纯灵力,是你突破炼气二层不可或缺的助力,这笔交易,对你而言,无疑是极为划算的。” “岩青鲤!”姚峻眼睛一亮。 他深知岩青鲤的珍贵,尤其是在他即将突破的关键时刻,其价值更是无可估量。 然而,碍于每月贡献点的限制,他始终难以如愿以偿地获取更多岩青鲤。 “此话当真?”姚峻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追问。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怀信正色回答。 姚峻沉思片刻,心中迅速权衡利弊,最终认定这笔交易对他而言确实大有益处。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好,这个交易我接了。你打算换多少只宝石虫?” 李怀信微微一笑:“先来十只如何?” “十只?没问题。”姚峻回答得干脆利落。 “姚峻,你看这样如何?”李怀信面带几分歉意地挠了挠头,“我今日并未随身携带岩青鲤,不知能否通融一下,让我先行取走宝石虫,我向你保证,明日此时,我定将岩青鲤亲手交给你,绝不失言。” 姚峻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这恐怕不妥,一手交鱼,一手交虫,这是规矩。” “唉,好。”李怀信叹了口气,“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此时,我带岩青鲤来,再与你完成这桩交易。\" \"好,一言为定。\"姚峻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 李怀信手提着沉甸甸的水桶,桶中十一条岩青鲤欢快地游弋。 他先去了趟伙房,将之前承诺的一条岩青鲤给了葛壮。 随后李怀信又匆匆赶往灵竹林,与姚峻完成了交易,用十条岩青鲤换来了十只宝石虫。 而且两人还达成了一项长期协议,今后只要李怀信能够提供岩青鲤,姚峻便愿意随时以宝石虫作为交换。 有了宝石虫的滋养,小鸟的伤势恢复得异常迅速,羽毛日渐丰盈,精神头也愈发旺盛。 半个月的光阴悄然流逝。 小鸟不仅彻底摆脱了伤痛的困扰,而且体型也从初遇时的鸡蛋大小,长成了如今苹果般大小。 在这段时间里,小鸟与李怀信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它几乎成了李怀信形影不离的伙伴。 每当李怀信沉浸在修炼的宁静之中,小鸟便会悄无声息地飞至他的肩头,默默地陪伴着他。 而当李怀信捕鱼时,小鸟更是展现出了它惊人的天赋。 它如同一位天生的捕鱼高手,翱翔于蓝天之上,锐利的目光穿透水面,精准地捕捉着水下的每一丝动静。 一旦发现目标,小鸟便如同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它那轻盈的点水一瞬,便能将一条肥美的岩青鲤叼在口中。 随后小鸟便带着胜利的果实振翅高飞,满心欢喜地将岩青鲤放置在李怀信面前。 自从有了小鸟的帮助,李怀信的捕鱼效率实现了质的飞跃,这一意外的收获让他惊喜连连。 小鸟不仅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更是极大地缩短了他捕鱼的时间,使得他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修炼之中,从而加速了修为的增长。 无论李怀信身处何地,小鸟总是如影随形,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有了小鸟的陪伴,让李怀信的修炼之路变得不再孤单。 就这样,李怀信将小鸟留在身边,并给它取名“福星”,寓意着小鸟如同福星高照,为他带来好运。 时间就这么天天过去。 李怀信沉浸在一种极其规律而平和的生活之中。 然而在这段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李怀信却遭遇了一桩令他极为愤慨的事件。 他经过整整一个月的辛勤劳作,终于圆满完成了捕鱼任务。 他满怀期待地前往殷哲的住处,准备兑换那应得的一千贡献点。 当见到殷哲后,他却以宗门资源紧张为由,轻描淡写地告知李怀信,贡献点将由原先的一千点被削减至八百点。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李怀信一时难以接受。 他心中涌起阵阵疑惑与不解,为何自己的辛勤付出却换来如此不公的结果? 然而,当李怀信满怀期待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时,却遭到了殷哲的冷漠回应。 为了寻求真相,李怀信私下里向沈霜和葛壮求证。 经过一番询问,他惊讶地发现,两人的贡献点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依旧保持着原定的一千贡献点。 这一刻,所有的疑惑与不解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愤怒。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殷哲的谎言。 在冷静地回顾了近期的种种事件后。 李怀信心中所有的疑惑与不解都找到了答案,原来是因他替沈霜解围,而得罪了殷哲。 殷哲睚眦必报,以职务之便,故意削减李怀信的贡献点,无疑是对他之前行为的报复与警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不公待遇,李怀信虽然心中愤慨难平,但他却选择了隐忍。 他深知殷哲在宗门中的影响力与地位,不愿因个人的一时冲动而引发更大的风波。 于是李怀信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的委屈与损失就当是买了个教训。 他相信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殷哲的怒气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 到那时,或许他就能恢复往日的待遇,不再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虽然每月减少的二百贡献点对他的修炼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只要他更加勤奋地捕鱼,就一定能够弥补这一损失。 时光荏苒,七个月很快过去。 宗门内一年一度的考核日益临近。 在这紧要关头,李怀信深居简出,于竹屋内潜心修炼,力求在考核前有所突破。 这一天,他正在竹屋中修炼,体内的小周天循环往复,每一次流转都似乎在与天地间的灵炁共鸣。 灵炁悄然间爬过了玉枕关,汇聚于头顶,整团灵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头皮上蠕动,比蜗牛还慢。 起初,李怀信并未过多在意,他以为这或许是突破境界前的某种特殊现象,慢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月转瞬即逝,那团灵炁却依旧在他头顶盘旋不去,没有丝毫向下转移的迹象。 李怀信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即停止了功法,心中满是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这是遇到了修炼上的瓶颈吗?’ 他回想起师父昔日曾提及关于瓶颈一事。 瓶颈,这修炼之路上的拦路虎,其玄妙之处难以言喻。 它既能成为突破自我、跃升境界的契机,也可能成为困扰修行者、消磨意志的枷锁。 李怀信深知,瓶颈的突破往往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结合,有时灵感一闪,瓶颈即破。 而有时,即便日夜苦修,也难以突破。 此时,距离宗门考核不到半月时间,而他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遭遇了瓶颈,这让他心急如焚。 近日,李怀信得知了姚峻与沈霜双双晋升炼气二层。 这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波澜。 当初,李怀信早于二人突破炼气一层的门槛。 而今,却被他们超越,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面对这样的落差,李怀信一心只想尽快追赶上他们的修炼速度。 然而现实却很残酷,他在即将突破炼气二层的关键时刻,遭遇了修炼生涯中的第一个瓶颈。 那团在头顶盘旋的灵炁,成了他前进路上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李怀信尝试了种种方法,却始终无法让那团灵炁顺流而下,继续滋养他的经脉。 ‘看来想要在宗门考核前突破到炼气二层,确实是不太可能了。’李怀信在心中默默叹息。 但随即他又坚定了起来:‘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放弃。实力的提升不仅仅在于境界的高低,更在于武道的掌握、战斗经验的积累以及心性的修炼。只要我不断努力,总能在其他方面找到弥补差距的方法。’ ‘如今我的《无影刀》与《瞬影步》还停留在第二层之境,倘若能在宗门考核之前,将这两门绝技精进至第三层,即便无法突破炼气二层,我的综合实力也能显着提升。’ 这念头如同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李怀信的心房,重新点燃了他心中的斗志。 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推起,自床铺上一跃而起,步伐急促地朝屋外迈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经意间惊扰了身旁正沉浸在梦乡中的福星。 福星已从昔日那圆润如苹果的稚嫩模样,蜕变为了如今羽翼渐丰、身形矫健的模样,其大小已可与鸽子相媲美。 “叽叽——” 一阵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划破宁静,福星拍打着翅膀,毫不犹豫地追随着李怀信的步伐,一同飞出了竹屋…… 第47章 井下洞天 云巢宗一年一度的宗门考核如期而至。 三十余名风华正茂的少年,聚集在玄虚子的小院之中,围成一个半圆形,注视着立于竹楼之上的玄虚子。 玄虚子一身红色道袍随风轻扬,面容威严,双手背负身后。 他那深邃的目光,在每一位弟子身上缓缓扫过。 李怀信身处在人群之中,他自从一年前加入云巢宗以来,便鲜少有机会见到师父。 如今再见,玄虚子红光满面,隐隐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仙气,仿佛修为又有了新的突破。 李怀信心中悄然萌生一个念头:‘今日难得与师父相见,何不借此良机,运用诡眼术一窥师父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境界?’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调动体内法力,施展出诡眼术。 只见玄虚子头顶萦绕着六缕微亮的白气。 ‘师父真厉害,修为竟已至炼气六层!’李怀信心中暗自赞叹。 这份修为对于他来说,如同高山仰止,遥不可及,却也成了他修行路上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方向。 正当李怀信沉浸在对师父修为的感慨之中时,玄虚子已经开始宣布今年宗门考核的规则:“今年的宗门考核,规则与往年无异,考验的是你们的勇气、智慧与实力。” 玄虚子缓缓伸出手指,指向小院那口不起眼的六角水井,井口上压着一块巨石:“诸位弟子,你们将深入井下洞天,那里潜藏着各种妖兽。你们的任务,便是猎杀这些妖兽,并从其体内取得‘血珠’。记住,唯有获得三颗‘血珠’者,方能视为圆满完成此次考核。” 随着玄虚子的指引,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那口被巨石压着的六角水井,心中既有好奇也有忐忑。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师父,血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玄虚子微微一笑,耐心解释:“血珠,乃是妖兽体内血液在特定条件下自然凝结而成的一种圆珠状物体。血珠内蕴含着妖兽一生修为的精纯能量,对我等修仙者来说,不仅是提升修为的珍贵资源,更是炼制丹药、法宝不可或缺的关键材料。你们每月服用的乌髓丸,正是以血珠为主要原料精心炼制而成。” 说到这里,玄虚子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虽然秘境中的妖兽修为最高不过二级,但切勿因此掉以轻心。” “历年来,多少弟子因一时疏忽,未能全身而退,甚至永远留在了那里。这是血的教训,你们必须铭记于心。” “因此为师要求你等,对这次考核必须要高度重视。在完成任务的同时,更要保护好自己,确保能够平安归来。” 说到这里,玄虚子的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但宗门的规矩,是绝不能破坏的底线。若是谁未能完成任务,按照规定,为师也只能忍痛做出决定,将其逐出师门。这是为了维护宗门的秩序,也是对你们自己负责。” “都清楚了吗?”玄虚子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每一个人的心思。 “清楚!”众人齐声回答,声音洪亮而坚定。 玄虚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从腰间的蓝色布袋中取出一沓兽皮地图和一些沙漏,逐一分发到每个弟子的手中。 “这是井下洞天的地图,此图详尽描绘了井下洞天的复杂地貌,以及妖兽的分布位置。对你们而言,乃是此番考核不可或缺之物。” “切记,在井下洞天之中,你们仅有七日时间。无论任务是否完成,都需在时限之内,前往地图上指定的地点,返回宗门。” “切勿心存侥幸,以为就算无法及时返回也无所谓,待次年洞天重新开启,便能安然返回。” “历史无数次证明,那些滞留在井下洞天之人,当洞天再次开启时,均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玄虚子的告诫如同寒冰刺骨,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弟子们闻言,纷纷面露惊色,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彼此间的眼神交流中透露出对即将面临的挑战的深深忧虑。 显然他们都已意识到,这次考核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其复杂与艰险程度远超乎想象。 “你们手中的沙漏,是计时之用。一旦细沙尽数流逝,证明七日之限已到。届时,无论身处何方,务必刻不容缓,循路而归。”玄虚子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印在弟子们的心头。 随后玄虚子缓缓抬起双手,掌心朝向那压在井口的巨石,口中念动着咒语。 随着咒语的回荡,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自他掌心喷薄而出,犹如无形巨兽,悄无声息间将巨石轻轻托起,直至它悬浮于半空之中。 六角形的井口随之显露无遗,黑洞洞的井口深邃莫测,宛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井口周围,有七个粗大的石墩环绕,每个石墩上都连着一条漆黑如墨的的铁链,它们垂落于井内,直抵那幽深莫测的井底。 目睹玄虚子轻描淡写间施展惊世法术,将那千斤巨石仿佛无物般轻易挪移,众弟子的反应顿时异彩纷呈。 有的弟子瞪大了双眼,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内心震撼难以言表。 有的则面露神往之色,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渴望,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玄虚子般,拥有翻云覆雨、移山倒海的强大法力,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 随着玄虚子法诀催动之下,那块巨石轰然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尘土瞬间被激扬而起,如同云雾般缭绕在井口周围。 这震撼的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法术的无穷威力与玄妙。 “好啦,是时候展现你们的勇气与智慧了。”玄虚子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与期待,“顺着铁链深入井下洞天,去探寻属于你们的机缘!” 话音刚落,几位老弟子便毫不犹豫地顺着铁链滑入井中,显然对这样的探险已是驾轻就熟。 众人纷纷效仿,一个个紧跟其后,沿着铁链,滑入井中。 不多时,井边便只剩下寥寥数人,其中就包括李怀信。 正当他准备顺着铁链进入井中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师兄”。 李怀信侧过身,用神识迅速扫去,只见葛壮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憨厚的笑容,与往常无异,但背上却多了一口异常醒目的硕大黑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葛壮那略显滑稽却又异常认真的模样,让李怀信忍俊不禁:“葛壮,你这是打算在井下洞天开小灶来吗?怎么还背上了这么一口大黑锅?” 葛壮嘿嘿一笑:“李师兄,我们在井下洞天至少要待上七天,出门在外,吃可是大事一桩。我想着,有口锅在手,咱们就能自己生火做饭,既干净又合胃口,总比那些干粮强得多。” 说着,他还拍了拍背上的黑锅,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探险生活的无限憧憬。 李怀信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却也能理解葛壮的想法。 相较之下,李怀信的准备则显得尤为简单。 他并未携带过多繁琐的物资,仅挑选了一些精心晾晒的烤鱼干作为口粮。 这些烤鱼干不仅便于携带,而且足以满足他在这七天的需求。 葛壮热切地说:“李师兄,我思前想后,觉得咱们俩修为尚浅,若真遇上二阶妖兽,单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对。但若是我们联起手来,相互照应,完成这次考核的胜算无疑会大大增加。” 葛壮是李怀信在云巢宗中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在这样一个充满挑战的环境中,多一个伙伴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安全。 于是李怀信欣然点头应允:“好,我们就一起努力,共同完成这次任务。”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讨论接下来的计划时,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女声突然插入了他们的对话:“李怀信,也算我一个。” 李怀信迅速调动神识,探寻声音的来源,只见沈霜就站在不远处。 李怀信的神识自然而然地掠过她的身影,却意外地捕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质蜕变。 沈霜此刻的气质,仿佛经历了某种微妙的升华,与往昔大相径庭,更加显得清冷而深邃。 于是李怀信不动声色地施展了“诡眼术”,只见沈霜的头顶上方,萦绕着两缕暗淡的白气,这正是炼气二层境界的标志。 面对沈霜的加入请求,李怀信心中自然求之不得。 他深知,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考核中,多一个伙伴就意味着多一份安全,多一份力量。 更何况,沈霜如今已晋升至炼气二层,其实力之强,无疑为他们的队伍增添了重要的砝码。 “当然可以,沈姑娘。”李怀信爽快地答应。 就在此时,姚峻恰好从旁边经过。 “姚峻,我们四人当初是一同进入云巢宗的,如今面临这重要的考核,何不一同前行?彼此间有个照应,也能让我们的胜算更大一些。”李怀信立刻把握住机会,向姚峻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然而姚峻却冰冷地一口回绝:“不必了,我向来独来独往。” 他身形一展,便顺着锁链滑入井中。 李怀信露出一丝苦笑,心中不免有些尴尬。 “哼,你们以为人多势众就能顺利通过这次考核?真是天真得可笑!”殷哲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浓重嘲讽意味。 紧跟在殷哲身旁的还有三师兄佟鹿,他身形瘦削而挺拔,脸上挂着一个发红的朝天鼻。 平日里,殷哲与佟鹿关系十分密切。 佟鹿一双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李怀信几人,那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不屑与轻蔑。 葛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引来两位师兄的不满。 而沈霜则毫无惧色地回以冷眼,虽然未发一言,但那份不屈已然彰显无遗。 李怀信心中则是翻江倒海,他敏锐地捕捉到殷哲话语中的不寻常之处。 那不仅仅是对他们的轻蔑与嘲讽,更像是一种刻意为之的挑衅,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更深层次的意图。 李怀信眉头紧锁,暗自思量:‘二师兄的话,究竟是何用意?他究竟想传达什么信息给我们?难道这次考核,除了表面上的挑战,还隐藏着其他未知的考验吗?’ 第48章 血珠 李怀信心中虽有千般疑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 这场无声的对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然而随着殷哲与佟鹿的相继离去,那份紧张的氛围似乎也随之消散,只留下一片空旷与寂静。 “今天怎么没看见大师兄呢?”李怀信的话语打破了这份宁静。 沈霜秀眉微蹙,显然对此也毫不知情。 而葛壮则仿佛找到了展现自己“情报网”的机会,先前的胆怯一扫而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嘿嘿,李师兄,你这个问题真是问对人了!”葛壮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大师兄目前正在闭关修炼,准备冲击炼气三层的瓶颈。这等关键时刻,他自然不会分心参与这次考核。” 李怀信微微一笑:“葛壮,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葛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憨笑道:“嘿嘿,这没什么,就是平时爱打听些小道消息罢了。” 李怀信说:“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大师兄参加了这次考核,以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通过考核也绝对是易如反掌,毫无悬念的。” 此刻,小院之内,弟子们的身影逐一在井口边缘消失,留在井外的人越来越少。 “我们也该下井了。”李怀信的毫不迟疑地迈步向前,顺着那条冰冷的铁链,缓缓滑入那深邃的井中。 “沈师姐,请先行一步,我在后面垫后。”葛壮露出一脸憨笑。 沈霜微微点头,随即身形一飘,也进入了井中。 葛壮则紧随其后,成为最后一个进入井中之人。 井内,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但对于李怀信而言,这黑暗却形同虚设,他的神识可以清晰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沈霜的身影在李怀信上方不远处,而葛壮紧随其后。 三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顺着铁链缓缓向下滑去。 随着不断下降,李怀信的神识触及井底,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猛然袭来。 那里,一团漆黑的旋涡正不停地旋转着,宛如深渊的巨口,欲将世间万物尽数吞噬。 那旋涡中透出的阴森与恐怖,即便是以李怀信的修为,也不禁心生寒意。 锁链疯狂地颤动着,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哗啦”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团漆黑的旋涡仿佛被某种力量唤醒,猛然间爆发出一股强大至极的吸力。 这股力量,强大到足以扭曲空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李怀信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然袭来,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天旋地转之间,李怀信所有的感知都在这股力量的撕扯下变得模糊。 他奋力挣扎,试图抵抗这股力量的侵袭,但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转瞬之间,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井底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了一串回荡在井壁上的“哗啦”声,以及上方沈霜与葛壮惊恐的呼喊。 一阵眩晕之后,李怀信的意识逐渐清晰。 他迅速放出神识,探查着这未知领域内的每一寸空间。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褐红色石林之中。 这石林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岩石上布满了细腻的纹路。 头顶上方宛如被一层水膜覆盖,透出柔和的蓝光,照亮了整片空间。 但这片石林之中,却并未有沈霜与葛壮的身影。 李怀信清楚记得,沈霜与葛壮紧随其后,明明就在自己头顶不远处。 即便如今身处这井下洞天,按照常理,他们三人也应被传送到相近的区域才是。 而现实却是,李怀信孤身一人,立于这片褐红色的石林之中,四周除了层层叠叠的岩石,再无其他生命的迹象。 这份孤独与寂静,让李怀信不禁回想起先前殷哲那冷冽的话语:“哼,你们以为人多势众就能顺利通过这次考核?真是天真得可笑!” 李怀信的心中渐渐明朗起来,他恍然大悟。 殷哲那番嘲讽背后的真正含义,原来是进入井下洞天之后,每个人都会被随机传送到不同的区域。 至于被传送到哪里,皆由那不可捉摸的运气所决定。 正是这种随机传送的方式,让李怀信原本与沈霜、葛壮联手共闯难关的计划彻底落空。 李怀信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在这场考核中,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独自前行。 不过李怀信敏锐地察觉到,此地的灵炁异常浓郁,远超外界。 若非此刻正身处考核之中,时间紧迫,这里无疑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修炼圣地。 李怀信心中悄然升腾起一个念头:‘若能尽快完成考核,余下的时间便可以在此地修炼。或许此地得天独厚的环境,可以助我突破炼气二层。’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只灰色小鸟正奋力地从他的衣襟中挣扎而出,正是他收养的小鸟福星。 “叽叽!”福星刚钻出来,便迫不及待地飞到李怀信的肩头,欢快地鸣叫了起来。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抱怨,仿佛是在责怪李怀信把它闷了太久。 李怀信笑着轻轻抚摸福星的小脑袋:“好啦好啦,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福星似乎真的听懂了李怀信的话,它停止了鸣叫,安静地依偎在李怀信的肩头,眼神中充满了依赖。 原本李怀信是打算将福星留在住处,但又担心它是否能照顾好自己。 思来想去,李怀信最终决定,将福星带在身边,一同进入井下洞天。 “福星,去前方探探路。”李怀信手指前方。 \"叽叽!\" 福星振翅高飞,轻盈地穿梭于云端,瞬间化作天际一抹灵动的影子,消失在李怀信的神识尽头。 趁着福星探路期间,李怀信从衣襟内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 他调动神识,锁定地图。 此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以及明确接下来的前行方向。 地图上清晰标注着四大区域:黑岩峰、碧水湖、银杏林以及红石林。 其中,碧水湖、银杏林和红石林被划分为初级区域。 这些区域内妖兽大多为一级妖兽,很少有二级妖兽出没。 而黑岩峰则被划分为高级区域,那里藏龙卧虎,危机四伏,不仅有一级妖兽,还有更为强大的二级妖兽时常出没。 在修仙界的划分中,一级妖兽被细致地分为上阶与下阶。 一级下阶妖兽,其修为尚浅,实力相当于炼气一层的修仙者。 一级上阶妖兽,已初具气候,实力相当于炼气二层的修仙者。 二级下阶妖兽,足以与炼气三层的修仙者一较高下。 而二级上阶妖兽,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几乎能与炼气四层的修仙者比肩。 鉴于此,李怀信深知自己目前炼气一层的修为,若贸然闯入黑岩峰,风险之大,难以估量。 ‘一级妖兽体内同样蕴藏着血珠,如今我所处之地便是红石林,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冒险去黑岩峰呢?’ 念及至此,李怀信便决定,就在这片相对安全的红石林内猎杀妖兽…… 第49章 岩甲兽 没过多久,福星完成了侦察使命,振翅而归,轻盈地降落在李怀信右肩之上 “叽叽!”福星欢快地啼鸣,急切地想要告诉李怀信自己的发现。 李怀信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摸了摸福星的小脑袋,仿佛听懂了它的语言。 实际上,李怀信根本就听不懂福星的鸟语,他也没指望福星会带回来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他只是借机让福星去放放风,算是对它被憋了这么久的一种补偿。 其实,李怀信心中早已有了一套猎杀妖兽之法。 此法是借鉴了他捕捉岩青鲤的方法,利用怪鱼精血,吸引妖兽自投罗网。 而李怀信只需布置好陷阱,在原地守株待兔即可。 尽管李怀信对这套引诱妖兽的方法是否有效心存疑虑,但他依然决定尝试一下。 即便此次尝试未能成功引诱到妖兽,他还有其他猎杀妖兽的方法。 决心已下,李怀信即刻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工作之中。 他利用手中断剑,在地上挖出一个深约一丈,直径约一丈的大坑。 随后他又取出数把锋利的鱼骨飞刀,倒插入坑底,刀尖朝上,布置成一张隐形的杀戮之网。 只要妖兽不慎落入其中,必将遭到鱼骨飞刀锋利的刃口瞬间刺穿身体。 然后,他开启装有怪鱼精血的小瓶,一股浓郁而诱人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弥漫在整个陷阱周围。 最后,他取出一张平日里捕鱼专用的特殊渔网。 这张渔网非同小可,它是由罕见的坚韧材料精心编织而成,既轻便又牢固,足以困住任何凶猛的妖兽。 他细心地将渔网覆盖在那大坑之上,确保一旦有妖兽落入陷阱,便如同笼中之鸟,再无逃脱的可能。 一切布置妥当后,李怀信轻轻拍了拍身旁一直陪伴着他的福星。 福星仿佛明白了李怀信的意图,振翅高飞,盘旋于空中,成为了最敏锐的哨兵。 而李怀信则迅速隐身于一块巨石之后,屏息凝神,静待猎物的到来。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天空中划过一道急促的身影,福星如同离弦之箭般自云端俯冲而下,落在了李怀信的肩头,它那急促而兴奋的叽叽喳喳声,如同密语般传递着重要的情报。 就算李怀信再不懂鸟语,也大概能猜到,福星这是在告诉自己,有妖兽正往这边赶来。 李怀信心中一喜:‘看来,用引诱岩青鲤的那套方法,对妖兽也同样奏效。’ 然而喜悦之余,他也并未掉以轻心。 毕竟他的神识感应范围有限,仅能覆盖三丈之内的区域,对于即将出现的妖兽种类与实力,仍是一无所知。 李怀信迅速向福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福星心领神会,乖巧地闭上了嘴巴,只有那双充满好奇与警惕的眼睛还在转动着。 四周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隆声,紧接着是漫天的尘土飞扬,如同乌云压顶。 李怀信的神识瞬间捕捉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他的心跳不禁加速。 终于,尘土之中,一只体型硕大、气势汹汹的妖兽显现出了身影。 这只妖兽身长两丈有余,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抖。 它头上的犄角又粗又长,闪烁着寒光,嘴上的獠牙更是尖锐锋利,足以撕裂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障碍。 更令人瞩目的是,这只妖兽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坚硬的骨质结节,仿佛穿着一件天然的铠甲,让人望而生畏。 根据地图的记载,李怀信迅速认出了这是一只岩甲兽,一种以防御力着称的土属性妖兽。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李怀信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他原本精心布置的陷阱,虽然成功地吸引来岩甲兽,却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岩甲兽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尴尬地卡在了陷坑口,四肢则被李怀信精心布置的渔网紧紧缠住。 李怀信趁势而动,迅速施展出“诡眼术”。 只见岩甲兽头顶上方萦绕着一缕暗淡白气,这是一头一级下阶妖兽。 这一发现,让李怀信心中的大石稍稍落地。 他与妖兽之间的修为相当,但真动起手来,李怀信的胜算显然会更高一些。 因为岩甲兽灵智极低,只会依赖强悍的肉身和蛮力进行攻击。 这种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很难对李怀信构成威胁。 于是他趁着岩甲兽被困之际,果断从藏身之处一跃而出。 与此同时,他肩头上的福星也随之一飞冲天,在空中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仿佛在为他呐喊助威。 李怀信双手如同闪电般挥动,两把鱼骨飞刀化作两道凌厉的寒光。 此刻,他的“无影刀”已达到第三层境界,速度之快,已经超越的肉眼的极限,仿佛连空气都被其锋利所割裂,留下一道道无形的轨迹。 “当当——” 两声清脆的碰撞声骤然响起。 两把鱼骨飞刀携带着李怀信的全部力量,狠狠地撞击在岩甲兽那坚硬如铁的头颅上,却如同撞上了无坚不摧的壁垒,瞬间被弹飞而出,最终旋转着插入不远处的地面。 李怀信对此并不意外,他深知岩甲兽以防御力着称,其皮肤之坚硬,绝非普通攻击所能撼动。 这次出手,不过是他对岩甲兽防御力的一次试探。 紧接着,李怀信身形再次一动,施展出同样达到第三层境界的“瞬影步”。 只见他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之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虚影。 脚下,一股旋风骤然卷起,带动着他的身体如同鬼魅般穿梭于空间之中。 仅仅眨眼之间,他便已来到了那两把飞刀落地的位置。 他迅速从地上拾起两把鱼骨飞刀,行云流水般插回腰间,心中已飞速盘算起对抗那皮糙肉厚岩甲兽的新策略。 ‘此兽皮糙肉厚,先前的鱼骨飞刀对它毫无作用,必须试试其他手段!” 正当他深思之际,那岩甲兽竟意外地从深坑中挣脱出来。 此刻正满地翻滚,竭力摆脱束缚其身的渔网,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震得周围空气都为之颤抖。 李怀信身形一矮,右拳重重捶击地面,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动。 与此同时,一股浑厚的法力自右拳涌出,灌入大地。 “土煞术!”他低喝一声。 地面骤然间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这道缝隙犹如一条巨蛇,迅速地蔓延开来,直奔那挣扎中的岩甲兽而去。 裂缝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展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自然之力。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天际。 只见一根粗大尖锐的石笋,犹如地底潜藏的巨兽之牙,猛然间自岩甲兽身下破土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它的腹部。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将岩甲兽庞大的身躯瞬间顶至半空,掀起一片尘埃和碎石。 紧接着,天地间回荡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响,犹如山岳崩塌。 岩甲兽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回了地面,激起漫天烟尘,遮天蔽日。 待尘埃渐渐散去,显露出了岩甲兽那庞大的身躯,它除了身上沾满了泥土,竟未见其有丝毫破损之处。 这一幕,让李怀信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震撼:‘这岩甲兽的防御,竟是如此惊人!’ 第50章 福星救主 正因为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摔,岩甲兽竟然意外地挣脱了渔网的束缚。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一个愤怒的身影自烟尘中冲出,气势汹汹地直奔李怀信而来。 面对这势不可挡的冲锋,李怀信身形轻盈一闪,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便轻易避开了岩甲兽那足以撼山动岳的撞击。 岩甲兽鼻孔中喷薄出更加浓烈的愤怒气息,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焰。 它愤怒地转过身来,四蹄踏地,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声响,再度狂奔而来,尖锐的犄角闪烁着寒光,直指李怀信的心窝。 但无论它如何加速,如何咆哮,李怀信那鬼魅般的身影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巧妙避开,留下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虚影。 终于,岩甲兽被彻底激怒,它停止了无谓的追赶,转而陷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狂暴状态。 只见它开始疯狂地前后弹跳,四只巨大的蹄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地面剧烈的震颤。 地面在它的践踏下凹陷、开裂,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尘土飞扬。 岩甲兽的狂暴之力达到了顶点,它一次又一次地猛烈踩踏着地面,每一次踩踏都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震颤,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撕裂。 碎石与土块在巨力的作用下四散迸溅,犹如一场失控的乱石风暴,瞬间席卷了整片空间。 李怀信神色一凝,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未曾料到,这看似笨拙缓慢的岩甲兽,竟能爆发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远超他的预估。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岩甲兽的实力。 漫天的碎石、土块如同暴雨般无差别地向四周飞溅,李怀信身处乱石风暴的中心,即使他身法再快,也难以躲避如此密集的攻击。 避无可避之下,他将双手紧紧交叉护在胸前,准备硬扛这来势汹汹的攻势。 “砰!砰!砰!” 一连串沉重的撞击声在空中回响。 李怀信在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面前,终是抵挡不住,被铺天盖地的碎石、土块击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最终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看到李怀信受创,空中的福星心急如焚。 它猛地一扇翅膀,犹如一道闪电般俯冲而下,爪子锋利如刃,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抓向岩甲兽那硕大的头颅,企图为李怀信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尽管福星深知岩甲兽的强大,但它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利用自己在空中的优势周旋。 它的每一次攻击都迅猛而精准,虽未能对岩甲兽造成致命伤害,却成功地吸引了这头巨兽的注意,迫使它暂时停下了疯狂的踩踏,漫天的碎石与土块也随之逐渐平息。 岩甲兽仰头望向空中的福星,那双巨大的眼眸中闪烁着熊熊怒火,它愤怒地低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由于福星的牵制,李怀信终于得以喘息,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福星攻击得手后,信心倍增,它自信地认为在空中,岩甲兽对自己无可奈何。 于是它再次振翅高飞,身形化作一道锐利的箭矢,直指岩甲兽的头颅。 然而,这一次,岩甲兽显然已有所防备。 当福星的爪子即将触及它的头颅之际,岩甲兽猛然昂首,张开巨口,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这吼声犹如滚滚雷鸣,在山谷间回荡,震得四周的巨石都为之颤抖。 福星被这突如其来的音波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瞬间失去了平衡。 它的翅膀再也无法支撑住那沉重的身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高空坠落,心中充满了惊恐。 在即将触地的那一刻,福星大头朝下,只见岩甲兽那庞大的身躯正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狂奔而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此时,福星仍旧陷于音波攻击的余震之中,浑身乏力,只能眼睁睁目睹岩甲兽那如山岳般的身躯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绝望。 就在这绝望之际,天际猛然间炸响了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 紧接着,一根粗壮而尖锐的石笋,破土而出,精准无误地将岩甲兽那庞大的身躯顶翻在地,掀起一片尘土飞扬。 此刻,福星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它奋力拍打着翅膀,尽管还有些许踉跄,但终究还是挣扎着重新飞回空中,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一切的转机,皆因李怀信在关键时刻的果断出手。 他施展出土煞术,救下了福星。 方才李怀信被四溅的碎石与土块击中,看似受创不轻,但实则他内藏鱼鳞甲,为他抵挡了绝大多数的冲击力,使得他除了体内气血因冲击而略有翻腾外,并未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势。 趁着岩甲兽因突如其来的攻击而四脚朝天的瞬间,李怀信迅速施展出“瞬影步”。 只见他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一抹虚影,随即便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下一刻,他已赫然立于岩甲兽那庞大的身躯之前。 他手中紧握着那把漆黑如墨的断剑,动作迅捷如风,几乎在岩甲兽尚未完全起身之际,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它的咽喉要害刺去。 “噗嗤”一声轻响,断剑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 随着断剑的抽出,一股温热的血柱自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尘土。 岩甲兽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扭曲着,发出阵阵痛苦的低吟,最终无力地在地上翻滚几圈后,归于沉寂。 李怀信静静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感应着一切。 危险解除,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逐渐消散。 福星如同一只归巢的雏鸟,欢快地飞回到李怀信的肩头,用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李怀信轻轻抚摸着福星柔顺的羽毛:“你这小家伙,明知那妖兽厉害,还偏偏要去招惹。” 福星似乎听懂了李怀信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李怀信感应到福星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拍了拍福星的小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疼爱:“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但下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必须等我的命令再行动。这次真的太危险了,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在李怀信的心中,福星早已不仅仅是一只宠物,而是他最忠实的伙伴。 他不愿让福星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一丝一毫。 福星似乎感受到了李怀信话语中的关切,它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闪烁着感激与理解的光芒,叽叽喳喳地回应着。 随后李怀信将注意力转向了地上的岩甲兽。 他手中的断剑再次闪耀出冷冽的光芒。 他剥下了岩甲兽的皮,这张兽皮坚韧而厚实,显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材料。 这件兽皮若单论防御力,甚至在他所穿的鱼鳞甲之上。 正当李怀信处理着妖兽尸体之时,福星落在了岩甲兽那庞大的尸体上。 它低下头,用那尖锐的鸟喙,轻轻啄起了岩甲兽的肉。 这一幕,让李怀信颇感意外。 平日里,福星对于食物向来挑剔,除了那些蕴含着特殊灵力的宝石虫之外,几乎不碰他物。 即便是同为炼气一层的怪鱼肉,也未曾见它有过丝毫兴趣。 然而此刻,岩甲兽的肉在福星口中竟被细细咀嚼,每一口都显得那么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咕咕”声。 李怀信心中虽感好奇,却也明白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岩甲兽体内的“血珠”,毕竟“血珠”才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以免福星干扰自己,李怀信利落地切下了一大块岩甲兽的肉,扔给了福星,示意它去一旁享用。 随后李怀信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在岩甲兽的尸体之上,开始仔细地搜寻起来…… 第51章 迫不得已 李怀信手持断剑,划开岩甲兽坚硬的表皮,深入肌肉,仔细搜索,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丝可能藏匿着血珠的细微之处。 然而,李怀信找遍了岩甲兽的全身,却始终没有找到血珠。 他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怎么会这样?师父明明说血珠就在妖兽体内,可我却连血珠的影子都没见到。’ ‘或许,是我忽略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带着这份疑惑,李怀信重新展开那张泛黄的地图,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不多时,李怀信的神识便锁定在地图右下角。 那里,有几行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细小文字。 尽管李怀信的神识比先前更强,但感应这些细小的文字,还是有些吃力。 若非他此番以更加细腻入微的方式探查,这份至关重要的线索,恐怕将再次被遗漏。 文字间透露的信息,瞬间解开了李怀信心中的疑惑。 文中明确指出,血珠的诞生并非妖兽体内的普遍现象,而是气血充盈至极点的少数妖兽,方能在体内诞生血珠。 一级妖兽诞生血珠的概率仅为百分之五。 而二级妖兽诞生血珠的概率则高达百分之五十。 这惊人的差异,让李怀信不禁咋舌:‘如此看来,猎杀二级妖兽,无疑是更为高效的选择。’ 然而,在亲身领教过一级下阶妖兽那令人震撼的实力后,李怀信不禁对二级妖兽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他深知每跨越一个等级,妖兽的实力便是质的飞跃,贸然挑战二级妖兽,无异于将自己置于生死边缘,这份风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安全第一。”李怀信在心中默念。 他明白,修行之路漫长且充满未知,唯有保持谨慎与理智,方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于是他做出了决定,选择继续留在这片相对安全的区域,继续以猎杀一级妖兽。 尽管这种方式获得血珠的几率很低,但在他看来,安全远比一时的得失更为重要。 李怀信开始重新布置起陷阱,准备迎接下一只妖兽的到来。 …… 井下洞天,银杏林。 棵棵银杏树巍峨矗立,直指云霄,宛若一群身披金甲的守护者,屹立不倒。 此地的银杏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形成了一片金黄色森林。 沈霜穿梭于金色的银杏林中,脚下的落叶铺成了一条金黄地毯,每一步都伴随着细碎的“沙沙”声。 她目光如炬,警觉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这未知世界中的任何挑战。 突然,一条蛇形妖兽,自树梢间猛然窜出,速度快若闪电。 它的鳞片几乎与树皮颜色一样,使得它在静止状态时,极难被发现。 沈霜的反应却比那妖兽更快一步,只见她身形一闪,腰间的软剑瞬间被抽出,化作一道耀眼的银色流光。 刹那之间,一道璀璨夺目的白色剑气,迅猛无比地斩向那突袭的妖兽。 这剑气,凝聚了沈霜深厚的金属性法力,势不可挡。 剑光与妖兽的交锋,行云流水,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只见妖兽的身躯在剑气的冲击下,竟被一分为二,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落叶。 妖兽的两截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翻滚,最终归于沉寂。 这只妖兽名为腾蛇,是一种木属性妖兽。 而沈霜修炼的是金属性法术,天生便是木属性妖兽的克星。 加之她已迈入炼气二层之境,对付这区区一级下阶妖兽,实在是游刃有余。 若是让李怀信知道,沈霜对付一级下阶妖兽如此轻松,不知他又该是何感想? 尽管战斗已经结束,但沈霜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是她身为女子天生具备的谨慎性格。 沈霜缓缓蹲下身,仔细地搜寻着腾蛇那已失去生机的两截身躯,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隐藏血珠的线索。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搜寻,她只得无奈地站起身,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失望。 “一级妖兽诞生血珠的概率,还真是低得可怜。”她轻声自语,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 短暂的失望过后,沈霜从袖中取出那张泛黄的地图,指尖轻轻摩挲过其上细腻的纹理。 她逐字逐句地研读着地图上的每一个标记、每一条线索,试图从中找到更加高效的获取血珠的方法。 不多时,沈霜将地图收入袖中,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我都必须完成此次考核!’ 带着这份坚定的决心,沈霜迈开步伐,踏入了银杏林更为幽深莫测的区域,她的身影在金黄色的森林中渐渐消失。 另一边,红石林内。 战斗的气息尚未完全消散,李怀信手持断剑,立于一头新倒下的岩甲兽旁,这是他今日斩杀的第七头妖兽,然而却连一颗血珠的影子也没见到。 李怀信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获得血珠的概率,远比想象还要低。一级妖兽体内诞生血珠的概率仅有百分之五,按照这个比例推算,斩杀一百只一级妖兽,才有可能获得五颗血珠。’ 井下洞天,天空始终被一片黄茫茫的色调笼罩。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昼夜难辨,唯有手中的沙漏,静静地记录着时光的流逝。 李怀信从怀中取出沙漏,神识探入其中,只见细沙已悄然滑落了七分之一,无声地宣告着一天的时光已悄然逝去。 这一天的时间里,李怀信虽猎杀了七只一级妖兽,却始终未能获得一颗血珠,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对他努力的一次沉重打击 他站在红石林中,神识扫过手中的断剑,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紧迫,李怀信只剩下六天的时间。 鉴于当前的猎杀速度,七天之内,他或许能勉强猎杀到四十九只妖兽,但这与一百只妖兽的目标之间相差甚远。 如此看来,要想完成考核,要么运气爆棚,在猎杀四十九只一级妖兽的情况下,获得三颗血珠。 要么就是前往更加危险的黑岩峰,猎杀二级妖兽。 ‘将希望寄托于运气显然不切实际,看来只有去黑岩峰猎杀二级妖兽了,虽然黑岩峰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这是完成考核的唯一途径了。’ 经过一番思量,李怀信心中已然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不过李怀信虽然这一天颗粒无收,但在经历了多次与妖兽的交锋之后,他的实战经验大大提升,倒也不像之前那般畏惧二级妖兽。 他深知妖兽虽强,却受限于其较低的灵智,多依赖肉身与蛮力,面对实力相当的修士时,往往不是其对手。 而且如今李怀信已是炼气一层的巅峰,距离炼气二层仅一步之遥。 这份实力,让他在面对二级妖兽时,多了一份自信。 他坚信只要策略得当,单独面对一只二级妖兽应该问题不大。 “福星,走!咱们去黑岩峰!”李怀信的声音响彻林间,豪气干云。 “叽叽!”福星虽不明所以,但它那清脆的叫声中却充满了对主人的信任。 在它看来,只要跟着李怀信,无论前路多么艰险,都能化险为夷。 就这样,一人一鸟踏上了前往黑岩峰的征途…… 第52章 碧水惊魂 井下洞天,碧水湖。 湖水呈现出深邃的翠绿色,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上。 微风掠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湖畔的树林中,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大戏。 一只外形酷似马的妖兽,正在仓皇逃窜。 其头部洁白如雪,尾巴艳红如火,身上斑驳的虎纹更是为它增添了几分野性。 这只妖兽名为鹿蜀,是一种木属性妖兽。 而在鹿蜀身后,紧追不舍的是一位体态略显圆润的少年,正是葛壮。 他背着一口与其身形极不相称的大黑锅,手中紧握着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菜刀,每一步奔跑都伴随着身上肥肉的跳跃。 “站住!你休想逃脱!”葛壮边疾驰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然而,面对那疾驰如风的鹿蜀,他深知仅凭双脚之力,几乎无望将其捕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葛壮心念一动,猛地一挥手,手中的菜刀化作一道凌厉的银光,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寒意,直奔鹿蜀而去。 “噗嗤——” 一声清脆的声响,菜刀精准无误地砍中了鹿蜀的臀部。 尽管这并非葛壮的初衷,他本意直指鹿蜀的头部,但鹿蜀奔跑速度太快,加之葛壮没有李怀信那般精准的飞刀技巧,最终导致了菜刀的偏离。 虽然这一刀并不致命,但势大力沉,鹿蜀的身体猛然一震,瞬间失去平衡,四肢乱蹬,最终轰然倒地。 鹿蜀庞大的身躯因巨大的惯性在地面疾速翻滚,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尘土的飞扬。 葛壮目睹此景,心中涌起一阵窃喜,正要上前抓捕鹿蜀。 然而,鹿蜀在数轮翻滚后,竟奇迹般地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步伐已显蹒跚,却依然顽强地向前踉跄狂奔,留下一串不屈的足迹。 “这这也行?!”葛壮瞪大了双眼,满脸错愕。 但惊愕之余,他毫不犹豫地再次迈开步伐,紧追不舍。 回顾这一日,葛壮的遭遇可谓是倒霉透顶。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里,他接连遭遇实力强悍的妖兽。 每一次交锋,都因其实力不济,最终只能狼狈逃离,满身伤痕。 甚至有好几次,他险些成为妖兽的盘中餐。 如今葛壮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实力不如自己的一级妖兽,却没想到这只妖兽竟有着超乎寻常的奔跑能力。 但葛壮深知,像鹿蜀这种妖兽来之不易,一旦错失,再想找到比它合适的目标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于是葛壮拼尽全力,在后面穷追不舍:‘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抓住你,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也绝不放弃!’ 鹿蜀的屁股上插着的那把菜刀,也让它此刻的奔跑显得更为艰难。 然而即便如此,鹿蜀依然展现出了惊人的生存意志和逃跑能力,它速度虽然有所减缓,但仍让葛壮难以轻易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葛壮与鹿蜀之间,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不增也不减。 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于速度与体力的较量,更是双方意志与毅力的比拼。 对于鹿蜀而言,一旦被追上,就意味着性命不保。 因此它毫不保留地使出了全身力气,在错综复杂的林间疯狂逃窜。 葛壮在持续的追逐中,始终无法拉近与鹿蜀的距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急。 他担心若是在这漫长的追逐中遭遇变故,遇到其他实力强大的妖兽,那么这得来不易的猎物便可能化为乌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葛壮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我怎能忘记了,我身为修仙者,可是会法术的!” 一念及此,葛壮迅速掐诀念咒。 随着咒语的响起,只见鹿蜀脚下的土地突然间变得躁动不安,泥土翻飞间,一根粗壮的藤蔓如同活物一般,猛然间从地底窜出,速度快得惊人。 这藤蔓缠上了鹿蜀的四肢,瞬间便将其牢牢束缚。 鹿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它奋力挣扎,试图摆脱这藤蔓的束缚。 但那藤蔓越缠越紧,最终将鹿蜀完全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粽子。 “看你往哪儿逃,这回总算落到我手里了?”葛壮望着被藤蔓紧紧缠绕、动弹不得的鹿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步伐轻快地向它靠近。 然而就在这胜利在望之际,鹿蜀的双角突然绽放出柔和的绿色光芒,那是木属性灵力。 随着一阵剧烈的震颤,鹿蜀体内有股不可遏制的力量喷薄而出,其双角竟疯狂地生长、蔓延,将束缚它的藤蔓一一撕裂,化作漫天碎片。 挣脱束缚的鹿蜀发出一声嘶鸣,那声音中既有解脱的畅快,也有对自由的渴望。 随即它便如离弦之箭般,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 “这……怎么可能!”葛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瞠目结舌,但很快他便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随即加快脚步,紧追不舍。 他知道此时放弃便意味着前功尽弃,唯有坚持才能有望捕获鹿蜀。 鹿蜀一路狂奔,很快来到了碧水湖畔,它沿着湖边疾驰。 就在此时,湖面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巨浪之中,两道猩红的光芒隐约可见。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黑影猛然间从湖水中窜出,露出了一张骇人听闻的巨大血盆大口,猛然朝着正在岸边狂奔的鹿蜀咬了过去。 鹿蜀的反应极快,一个左右纵跳,惊险万分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伤痕累累的身体与湿滑的岸边,使得它并未逃出太远。 水中的怪物猛地窜出水面,竟是一头身长两丈的鳄鱼。 鳄鱼嘴巴几乎与鹿蜀一般大,尖锐的牙齿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浑身覆盖着碧绿色的鳞甲。 这不是普通的鳄鱼,而是一种极具威胁的水属性妖兽——帝鳄兽。 帝鳄兽是被冠以“食人恶魔”之名的恐怖存在。 虽然它只是一级上阶妖兽,但它在水中的实力,却堪比二级妖兽。 帝鳄兽猛地从水面窜出,它几乎是在眨眼间便追上了鹿蜀,那张足以吞噬天地的血盆大口再次张开,向鹿蜀咬去。 鹿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但它并未放弃生的希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四蹄乱蹬,试图从帝鳄兽的巨口中挣脱。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帝鳄兽的咬合力强大得超乎想象,瞬间便将鹿蜀的小半个身子紧紧咬住。 紧接着,帝鳄兽在原地旋转起来,带着鹿蜀的身躯一同翻滚,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和鹿蜀痛苦的呻吟。 整片地面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令人不寒而栗。 在帝鳄兽强大的咬合力和旋转之下,鹿蜀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变得僵硬而无力。 最终,鹿蜀静静地躺在了帝鳄兽的口中,那双眼眸也永远地闭上了…… 第53章 帝鳄兽 帝鳄兽贪婪地吞噬着鹿蜀的尸体,每一次咬合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咔咔”声。 鲜血如细流般从帝鳄兽锋利的獠牙间溢出,缓缓滑落,将它的巨颚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殷红,同时也将周遭的草地点缀上了斑驳的血色。 匆匆赶到的葛壮,恰好目睹了这一幕令人心悸的血腥场面,眼中满是震惊与无奈。 他苦苦追寻的猎物,此刻却成了帝鳄兽口中的美餐,所有的努力瞬间化为泡影。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双拳紧握成拳,却又缓缓松开,他没有勇气从帝鳄兽口中抢回猎物。 帝鳄兽将鹿蜀的最后一丝痕迹吞噬殆尽之时,它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山岳,微微颤动,随即一双冰冷的眼眸锁定在了葛壮身上。 这短暂的对视,让葛壮全身血液几乎凝固,脊背沟冷汗直冒。 葛壮的心脏狂跳不已,猛地转身,拔腿便跑。 帝鳄兽是被冠以“食人恶魔”之名的恐怖妖兽,相比于吞噬妖兽,它更渴望吞噬人类的血肉。 帝鳄兽低吼一声,随即迅速朝着葛壮逃跑的方向追去。 葛壮的身份在这一刻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从一位捕猎者,瞬间沦为了帝鳄兽口中的猎物。 葛壮之前因追捕鹿蜀消耗了大量体力,此时他的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奔跑速度大不如前。 反观帝鳄兽,虽然体型异常庞大,但奔跑速度却十分惊人。 它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了山河,脚下的土地在其重压下震颤,尘土被高高扬起。 其速度之快,丝毫不逊于之前的鹿蜀。 葛壮的体力在持续的高强度奔跑中迅速流失,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 而帝鳄兽,却没有丝毫疲惫之态,反而越追越猛,与葛壮之间的距离正以惊人的速度缩短。 转眼间,帝鳄兽已距离葛壮仅两丈之远。 它猛然张开那张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一股强大而恐怖的吸力骤然爆发,如同深渊中的漩涡,企图将葛壮整个吞没。 葛壮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背后袭来,将他狠狠拉向那黑洞洞的深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让他窒息。 他拼尽全力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双腿奋力蹬地,试图挣脱这股致命的吸力。 然而,在帝鳄兽那恐怖的吸力面前,葛壮的努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一只即将落入猫爪中的老鼠,只能绝望地嘶吼。 刹那间,葛壮的身影被帝鳄兽那深渊般的巨口吞入其中。 帝鳄兽随即发动其恐怖的咬合力量,鹿蜀惨死的一幕,将再次上演。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帝鳄兽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巨齿,竟被葛壮背上那口大黑锅牢牢卡住,无论如何,也无法咬合。 这口大黑锅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坚硬无比,任凭帝鳄兽如何撕咬,都纹丝不动。 黑锅与巨齿的僵持,形成了一幅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尽管葛壮暂时得以借助这口黑锅免受致命伤害,但他深知这绝非长久之计。 帝鳄兽的口腔内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迟早会死于其口中。 就在葛壮命悬一线之际,一道矫健的人影伴随着一道灵动的鸟影,犹如闪电般自茂密的树丛中迸发而出,瞬间打破了这窒息般的紧张氛围。 那人影正是李怀信,他紧握着一柄尺许长的黑色断剑。 紧随其后的,是福星那轻盈的身影,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弧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清脆悦耳,仿佛在为李怀信呐喊助威。 李怀信施展出“瞬影步”,如同鬼魅般穿梭于林间,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他疾冲至帝鳄兽近前,手腕猛然一抖,黑色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乌芒,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横斩在帝鳄兽那粗壮的右前腿上。 只听“嗤啦”一声,锋利的剑芒仿佛切豆腐般轻松,直接将帝鳄兽的右前腿斩断,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帝鳄兽痛得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因口中还紧咬着葛壮而变得异常扭曲与惨烈,整个身体也因剧痛而剧烈颤抖。 帝鳄兽在遭受重创后,愤怒地转身,疯狂地甩动起那条威力惊人的长尾。 李怀信脚尖轻点地面,一股小旋风瞬间在他脚下卷起,将他整个人腾空托起,避开了帝鳄兽那足以致命的一击。 “咔嚓~咔嚓~” 伴随着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巨响,帝鳄兽的长尾如同镰刀,将沿途的树木一一扫断。 树木轰然倒下,烟尘四起,遮蔽了半边天空。 帝鳄兽在一击落空后,强忍剧痛,庞大的身躯开始朝着碧水湖的方向踉跄逃窜。 它深知只要回到湖中,即便是少了一条腿,也足以将眼前这个胆敢挑衅它的可恶人类撕成碎片。 但帝鳄兽因失去了一条前腿后,其行动已大受影响,每一次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 葛壮还在帝鳄兽口中,李怀信岂会让它轻易逃脱? 他落地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如电,再度追上前去。 黑色断剑在他手中再次横斩而出,剑芒凌厉,一闪而逝。 这一击,精准无误地斩断了帝鳄兽的右后腿,使得这庞然大物瞬间失去了平衡。 帝鳄兽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在剧痛之下再也无法支撑,轰然侧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它终于顾不得口中的葛壮,猛地一张口,将葛壮如同吐出一颗石子般吐了出去。 葛壮在空中翻滚数圈,最终撞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这才缓缓停下。 剧烈的撞击让他头晕目眩,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忍,但在这股痛楚之中,他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挣扎着起身,视线逐渐清晰,当看到站在不远处、手持断剑、英姿飒爽的李怀信时,葛壮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 “李师兄!”他激动地大喊,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同时,葛壮的心中也充满了震惊与敬佩。 他难以想象,同为炼气一层的李怀信,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斩断那只恐怖至极、差点将自己吞噬的帝鳄兽的两条腿。 李怀信迅速以神识扫向葛壮,确认其并无性命之忧后,便将注意力聚焦于那只已受重创的帝鳄兽身上。 帝鳄兽此刻躺倒在地,伤口处鲜血汩汩,但它那双猩红的眼睛却依然闪烁着狠辣的光芒。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帝鳄兽的口中开始缓缓凝聚起一抹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逐渐增强,直至将整个兽口映照得如同深海中的漩涡,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异常湿润。 李怀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深知这淡蓝色的光芒绝非善类,必是帝鳄兽临死前的反扑之招。 然而,还未等他完全洞悉这光芒背后的奥秘,帝鳄兽已猛然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水桶粗细的深蓝色水柱,如同怒海狂涛般疾射而出,直逼李怀信而去。 这水柱之中蕴含着帝鳄兽最后的愤怒与力量,其威势之猛,足以撼动山林,让人心生畏惧。 双方距离实在太近,加之那蓝色水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李怀信竟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水柱如怒龙出海,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胸口,那冲击力之强,犹如万钧之重压,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击碎。 他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在空中不停地翻滚着,最终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那一刻,李怀信只觉全身骨骼仿佛被巨锤猛击,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嘴角边,一抹鲜红悄然溢出。 尽管李怀信里面穿着鱼鳞甲,但帝鳄兽那足以撼动山林的攻击,威势太过惊人,让李怀信的身体承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五脏六腑都为之震颤,疼痛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这鱼鳞甲以其卓越的防御力,在关键时刻分担了大部分冲击力,李怀信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第54章 血珠之争 帝鳄兽虽然失去了两条腿,但它的尾巴却异常灵活有力,支撑起它那庞大的身躯,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支点。 随着每一次尾巴的摆动,帝鳄兽那庞大的身躯缓缓地向着李怀信逼近。 那尾巴的末端,宛如一根巨大钢鞭,在地面上划过时,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帝鳄兽的双眼,此刻已完全被怨恨与愤怒所充斥,那猩红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 它要将这个重伤自己的可恶家伙吞噬殆尽,一解心头之恨。 李怀信躺在地上,感受着帝鳄兽一步步逼近所带来的压迫感,心中不禁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危机感。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葛壮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藤蔓术!” 只见帝鳄兽身下的泥土翻飞,猛然间一根根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如同灵蛇出洞,迅速而有力地缠住了帝鳄兽那庞大的身躯,将其牢牢地束缚在地面上。 帝鳄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束缚与压迫,眼中凶光更甚,它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这束缚它自由的藤蔓。 每一次的扭动与撕扯,都让藤蔓上发出“咔咔”的脆响,那声响如同紧绷的琴弦,藤蔓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葛壮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深知自己的修为有限,这藤蔓术虽能暂时困住帝鳄兽,但要想长时间将其束缚却绝非易事。 他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法诀,全身法力涌动,试图维持住这脆弱的平衡。 “李师兄!我快控制不住它了!”葛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李怀信迅速起身,右拳紧握,猛地砸向地面:“土煞术!” 随着一声低喝,地面瞬间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纹,那裂纹如同一条被唤醒的巨蛇,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迅速朝帝鳄兽的方向蔓延而去。 裂纹所过之处,土石纷飞,尘土弥漫,仿佛连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所撕裂。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地面似乎都为之一颤。 一根粗大尖锐的石笋,从地底猛然破土而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石笋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帝鳄兽的脑袋。 帝鳄兽那庞大的身躯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感应到这一幕,李怀信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这一次的战斗经历,让李怀信深刻的体会到了,以他目前的修为,面对一级上阶妖兽时,无疑显得颇为吃力,而且风险也不小。 若非葛壮在关键时刻施展藤蔓术牵制住了帝鳄兽,这场较量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起初,李怀信自信的认为,帝鳄兽失去了双足,其战斗力与移动能力必然大打折扣,将其击毙似乎易如反掌。 然而,事实却给他上了一课。 帝鳄兽在绝境之中非但没有屈服,反而爆发出令人胆寒的反击之力。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怀信措手不及,最终遭受了重创。 若李怀信早知道这些,或许他便会更加谨慎行事,避免遭受重创。 这次战斗经历,给了李怀信一个深刻的教训,只要敌人一息尚存,便不可有丝毫的懈怠与轻视,否则反遭其害。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同样是施展“土煞术”,先前仅能将一级下阶的岩甲兽击倒,而未能造成致命伤害。 而今面对更为强大的一级上阶帝岩兽,却能轻易洞穿其身躯。 实际上,这都要归功于五行相克的玄妙原理。 帝鳄兽是水属性妖兽,而李怀信的土属性法术恰好是水属性妖兽的克星。 当“土煞术”那浑厚的土元素之力,与帝鳄兽的水属性体质相遇时,两者间产生了激烈的相克反应,使得“土煞术”的威力得到了增强,轻易便击破了帝鳄兽的防御。 正是因为对五行相克原理的理解,让李怀信在生死存亡之际,果断施展“土煞术”,而非使用断剑,从而化险为夷。 “李师兄,若非你及时出手相助,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此了。”葛壮望着已然失去生息的帝鳄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随即满含敬意地向李怀信道谢。 李怀信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言重了,我们既是同门,理应相互扶持。现下还是正事要紧,得赶紧找找这帝鳄兽体内是否有血珠。” “对对对!”葛壮精神为之一振。 两人随即在帝鳄兽那庞大的身躯上仔细搜寻起来。 此时,空中的福星也轻盈地从半空中飘落,停在了帝鳄兽的尸体之上。 它看似是在帮忙寻找血珠,实则正悄悄地啄食着帝鳄兽的血肉,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美味。 不久之后,一阵兴奋的呼喊声打破了宁静:“李师兄,快来看!我找到了,是血珠!” 葛壮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他高举着一颗鸡蛋大小、赤红如火的圆珠,那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血珠。 李怀信的脸上瞬间被血珠闪烁的光泽所染红,这是他无数次与妖兽搏斗后,首次得到血珠。 葛壮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血珠递向李怀信:“李师兄,帝鳄兽是你以一己之力降服,这血珠自然是归你所有。” 李怀信轻轻点头,接过血珠。 指尖轻触,血珠散发出柔和的红光,仿佛蕴含着最纯粹的气血之力。 正当他沉浸于收获的喜悦之中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呵,真是出乎意料,你们居然能从一级妖兽那里夺得血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话语中满是不屑与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李怀信瞬间警觉起来,他迅速放出神识,向声音方向扫去。 二师兄殷哲从树林阴影中缓缓走出。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李怀信心底升起:‘二师兄为何会在此?莫非我们与帝鳄兽激战之时,他就一直潜伏在暗处,冷眼旁观?’ 第55章 妥协 李怀信不禁脊背发凉,一丝不安悄然涌上心头。 葛壮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嘴角,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 与此同时,原本在帝鳄兽身上大快朵颐的福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振翅高飞,双翼拍打间,卷起一阵尘土。 殷哲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李怀信手中的血珠。 “李师弟,把血珠交出来。”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道。 李怀信不由自主地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这颗血珠是他和葛壮历经艰险,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岂能轻易交予他人?即便是二师兄也不行! “不知二师兄这是何意?”李怀信沉声询问。 殷哲嘴角的笑意更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哦?你竟不知?” 他故作惊讶地摇了摇头,随即正色道,“这便是宗门的规矩,新弟子在考核期间,若有所得,需向师兄进献血珠,以示尊敬。而你作为新弟子,自然也不例外。” ‘什么狗屁规矩!’李怀信虽心中怒火中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与克制,“在进入井下洞天之前,师父未曾有过半句提及向师兄献上血珠的规矩,如今二师兄却以此为由强取,实难令人信服。” 殷哲的脸色瞬间冰寒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李怀信,你这是在质疑师兄我的权威吗?” “二师兄,我并非质疑你的权威,而是这规矩实在难以令人接受。”李怀信毫不退让,据理力争。 “难道我每次遇到一位师兄都要献上一颗血珠吗?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完成此次考核?” “更何况,二师兄修为高深,经验丰富,猎杀妖兽对你而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要我们这些师弟献上血珠呢?” 李怀信心里清楚,自己早就已经得罪过这位二师兄,再多得罪一次也不怕。 于是他索性心一横,将满腹的疑惑与不满,毫无顾忌地全都说了出来。 “二师兄,李师兄为了这颗血珠可是差点搭上了性命,你就高抬贵手,别再为难他了。”葛壮鼓起勇气,声音虽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 方才李怀信救了葛壮的命,这份恩情,他必须偿还。 因此葛壮不惜得罪殷哲,也不得不站出来,为李怀信发声。 殷哲的眼中只有冷漠与不屑,根本没有把葛壮放在眼里:“滚一边去!这里轮不到你来插嘴!” 那威严之声,如同惊雷炸响,瞬间让葛壮心生怯意,原本鼓起的勇气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颤抖的嘴唇,再不敢多言。 殷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葛壮的怯懦嗤之以鼻,旋即目光重新落在李怀信身上。 “李师弟,你的担忧实属多余。”殷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只要你今日能向师兄我献上这一颗血珠,从今往后,无需再向任何人献上血珠。” 紧接着,殷哲话锋一转:“想当年,师兄我初入宗门,也得乖乖遵循这个规矩,向师兄们献上血珠以示敬意。莫非,你想做第一个破坏规矩之人?” “二师兄,请问这个规矩是谁定的?”李怀信语气中透露出不屈,“若这规矩是师父定的,我自当无条件遵守。但若非师父之意,我恐难遵从!” 面对殷哲的咄咄逼人,李怀信并未退缩。 殷哲眼中寒光闪烁,语气瞬间变得冷冽如冰:“李师弟,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继续执意拒绝,那就休怪师兄我手下无情!” 李怀信虽然不愿交出血珠,却也不愿与殷哲正面交锋。 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时,树林阴影中再次走出两人。 这两人李怀信都不陌生,前行的是三师兄佟鹿,其后紧随的竟是姚峻。 这一幕,让李怀信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嘀咕:‘姚峻不是说自己向来独来独往吗?他怎么与二师兄、三师兄混在一起?’ 但他转念一想:‘姚峻素来对同辈弟子不屑一顾,唯独对师兄们毕恭毕敬,如今他与二位师兄并肩而行,倒也不足为奇。’ 佟鹿面色不善地走近,言语间透着责备:“李怀信,你似乎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二师兄的话,你竟也敢违抗?” 话音未落,一旁的姚峻便迫不及待地插话:“李怀信,你快把血珠交给二师兄。我早已献上,这是我们作为新弟子应尽的本分。” 李怀信不动声色地以神识掠过姚峻,心中暗自冷笑,对他的谄媚充满了鄙视。 佟鹿又火上浇油地说:“瞧瞧姚峻,黄邪骨资质,炼气二层修为,哪一样不比你强?他都甘愿奉献血珠,你李怀信又有何特殊之处,敢如此固执己见?” 葛壮眼见情况不妙,生怕李怀信吃亏,连忙上前劝阻:“李师兄,要不……你就先把血珠给二师兄。” 李怀信心中明镜似的,清楚面前这几人都是一丘之貉,争辩无益。 他深知如今双方实力悬殊,而且自己内伤未愈,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于是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二师兄,既然规矩如此,我愿意遵守。只是,我需确认,今日上交这一颗血珠后,我便无需再向其他师兄重复此举,对吗?” 眼见李怀信终是选择了妥协,殷哲的语气也随之温和下来:“当然,师兄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 “好,那这颗血珠就交给师兄了。”李怀信虽满心不甘,却也清楚形势所迫,只得将那颗来之不易的血珠缓缓递出。 殷哲接过血珠,细细端详,满意之色溢于言表,随即将其收入囊中。 然而,这背后隐藏的真相却是宗门内从未有过新弟子需献上血珠的规定。 殷哲此举,一来是出于对李怀信昔日得罪自己的报复,二来是他多年来养成的恶习。 他利用自己的地位与实力,从其他弟子那里巧取豪夺血珠,以此快速完成任务,从而得以在这灵炁浓郁之地潜心修炼,加速修为的提升…… 第56章 殷哲之谋 “好了,李师弟,那我们先行一步,望你早日完成考核。”殷哲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与佟鹿、姚峻准备离开此地。 但在殷哲转身的那一刻,他目光阴冷地盯着葛壮:“葛师弟,别忘了,你的血珠还未献上!” 葛壮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显然是被殷哲那股不容抗拒的威压所震慑。 不多时,殷哲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李怀信则是心中暗叹,他岂会不知,这一切的根源皆因自己当初替沈霜出头,无意间得罪了这位心胸狭窄的二师兄,从此便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梁子。 李怀信初时秉持着息事宁人的原则,以为时间的流逝能冲淡殷哲的怒火,让一切归于平静。 即便面对殷哲无理克扣贡献点的行径,他也选择了隐忍,不愿将事态扩大至师父面前,希望以此换取片刻的安宁。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殷哲非但没有因他的退让而收敛,反而愈发嚣张,一次次地将他的底线践踏于脚下。 今日的血珠之争,不过是这一系列欺压中的冰山一角,让李怀信彻底醒悟。 他意识到,一味的忍让非但不能换来真正的安宁,反而会使得他人得寸进尺。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唯有自身的实力够强,才能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让他们不敢轻易挑衅。 这一刻,李怀信的内心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他明白唯有不断磨砺自己,提升修为,才能在未来的道路上,无论面对何种挑战与欺压,都能无所畏惧。 葛壮注意到了李怀信面色凝重,连忙以轻松的口吻宽慰道:“李师兄,别太往心里去,不就是一颗血珠吗?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只要我们联手,何愁得不到更多的血珠?” 李怀信轻轻颔首,面上的阴云渐渐消散。 正当此时,福星翩然回归,落在李怀信的肩头,用它那柔软的小脑袋轻轻摩挲着李怀信的脸颊。 葛壮的目光被福星所吸引,不由得赞叹:“哎呀,李师兄,这便是你之前救的那只小鸟?都长这么大了?” 说着,葛壮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想要轻抚福星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然而,福星却一侧头,避开了葛壮那略显笨拙的胖手。 “嘿,这小家伙还有自己的小脾气呢,不让摸就算了。”葛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帝鳄兽那庞大的尸体,“李师兄,你那把匕首锋利无比,能不能帮忙把这大家伙给切开?” 李怀信没有多言,几步走到帝鳄兽身旁。 只见他手腕轻动,一道乌光刹那间划破空气,犹如闪电般精准地落在了帝鳄兽的躯体之上。 随着一阵切割声,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帝鳄兽尸体竟在瞬间被一分为二,切面平整光滑。 葛壮眼中闪过一丝敬佩,随即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开始在帝鳄兽的尸体内仔细搜寻起来。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翻找,他终于在帝鳄兽的胃囊中发现了那未被完全消化的鹿蜀尸体。 鹿蜀的尸体已化作一具惨不忍睹、面目全非的模样,其上赫然插着葛壮先前掷出的那把菜刀。 葛壮上前,将菜刀拔出,并在鞋底上蹭了蹭上面的血迹。 紧接着,葛壮操起那把染血的菜刀,开始对帝鳄兽庞大的身躯进行分割。 他将分割好的肉块一一拾起,装进一个特制的大袋子里。 整个过程中,李怀信始终保持着沉默,静静地感应着葛壮的一举一动。 待帝鳄兽的尸体被处理完毕,葛壮转过身来:“李师兄,前方不远处有一处隐蔽山洞,我们不妨去那里稍作休整。待体力恢复,再去猎杀妖兽也不迟。” 李怀信轻轻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经过一连串紧张激烈的战斗,李怀信确实已显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再加上受了些内伤,确实需要时间恢复一下元气。 于是他与葛壮一同前往那处山洞。 与此同时,在前往黑岩峰的一条路上。 殷哲、佟鹿与姚峻三人正结伴而行,边走边聊。 “二师兄,我们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李怀信?这次机会如此难得,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恐怕永远不会记住这个教训。”佟鹿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愤懑 殷哲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三师弟,你且稍安勿躁。师兄我自有打算,定会让李怀信为他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二师兄,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姚峻开口询问。 殷哲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务之急,是先确保我们各自都能顺利通过考核。我们要尽快搜集到足够的血珠,完成考核的要求。随后再找一个隐蔽之地,潜心修炼,提升实力。待到时机成熟,师兄我自会找李怀信算清这笔账。” 佟鹿急忙补充:“对了,二师兄,还有那个葛壮,他竟胆敢站在李怀信那边与你为敌,显然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是否也给他点教训?” 殷哲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是自然,任何敢与师兄我作对之人,师兄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姚峻微微皱眉:“但葛壮毕竟是伙房的主厨,我们所有人的饮食都出自他手。万一他心存怨恨,在食物中动些手脚,后果将不堪设想。” 殷哲不屑地摇了摇头,冷笑更甚:“哼,就他那副胆小如鼠的怂样,师兄我量他也没那个胆量。若他真敢如此行事,师兄我定让他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与痛苦,让他知道与师兄我作对的下场。” 碧水湖畔,一个隐蔽的山洞内。 葛壮利用周遭的枯树枝,点燃了一堆篝火。 火光跳跃间,映照出他忙碌的身影。 他将背上的那口大黑锅取下,架在火堆之上,随即将帝鳄兽的肉块一一投入锅中。 紧接着,他又往锅里撒了一些紫色佐料。 随着火势的逐渐旺盛,锅内开始翻滚起诱人的泡沫,一股混合着肉香与香料的奇妙气息弥漫开来,瞬间充充斥了整个山洞,令人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第57章 黑岩峰 “李师兄,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葛壮微笑着从沸腾的锅中捞出一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肉块,递给了李怀信。 李怀信接过肉块,其表面泛着诱人的光泽,肉质既紧实又鲜嫩。 他轻轻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美味在口腔中爆发开来,肉质嫩滑至极。 “嗯,好吃!”李怀信细细咀嚼着口中的美味,赞不绝口。 \"哈哈,李师兄喜欢就好!尽管吃,管饱!\"葛壮笑容满面,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然而,更令李怀信惊喜的是,随着每一口食物的消化,一股暖流悄然自丹田升起,迅速席卷全身。 这暖流仿佛拥有魔力,瞬间驱散了连日征战的疲惫,体力与法力竟奇迹般地得到了恢复。 就连激战时留下的伤势,也在这股暖流的作用下缓缓恢复,疼痛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怀信不禁暗自惊叹,这份意外的收获,远比美食本身更为重要。 李怀信在品味美食之余,也不忘从锅中挑选出一块熟肉,递向福星,希望这小家伙也能享受到这份美味。 然而,福星却似乎对这熟肉并不感兴趣,它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李怀信不禁微微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随手从一旁取来一块帝鳄兽的生肉,抛给福星。 福星双眼猛地一亮,兴奋地扑上前去,用锋利的爪子紧紧抓住生肉,开始在一旁专心致志地享用起来。 ‘看来福星不喜欢吃熟肉,只喜欢吃生肉。’李怀信微微一笑,心中有所明悟。 当锅中的美味被一扫而空,葛壮满足地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子:“李师兄,现在我们的肚子都填饱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去黑岩峰。”李怀信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师兄,黑岩峰上大多是二级妖兽,而我们才不过炼气一层修为,对付一级上阶妖兽都如此吃力,去黑岩峰是否太过冒险?”葛壮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忧虑之色。 “李师兄,要不我们就在这片区域猎杀一级妖兽,这样或许更稳妥些。” 李怀信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葛壮,你难道不知道吗?一级妖兽体内诞生血珠的概率仅有区区百分之五啊!而我一共猎杀了八只妖兽,其中包括这只帝鳄兽在内,但却仅仅收获了一颗血珠而已。” 说到这里,李怀信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与不甘。 就在不久前,他历经千辛万苦,甚至险些丧命,才终于获得了一颗珍贵的血珠。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那颗血珠最终竟被殷哲无情地夺走。 这种从天庭到地府般的巨大心理落差,又有谁能够真正体会得到呢? “什么?一级妖兽诞生血珠的几率竟然如此之低?!”葛壮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震惊的表情。 “你难道没看到地图下方的说明吗?”李怀信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讶异与不解。 他起初没有留意到地图下方的说明,完全是因为神识感知不足所致。 而葛壮没有注意到那些说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葛壮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之前因自己的粗心大意,居然没有注意到地图下方的说明。 他连忙取出自己那份地图,仔细地查看起来。 果然,这次他终于看到了地图下方那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小字,正是关于妖兽体内诞生血珠概率的说明。 “原来如此”葛壮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我们必须前往黑岩峰猎杀二级妖兽了。” “没错,若是我们继续停留在这片区域,或许安全有所保障,但恐怕永远也无法完成考核。黑岩峰虽然危险重重,却是我们完成考核的唯一出路。” 李怀信轻轻拍了拍葛壮的肩膀:“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你我二人联手,对付一只二级妖兽也并非没有可能。” 听李怀信这么一说,葛壮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李师兄,我听你的!咱们一起去黑岩峰,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 碧水湖向西延伸数里,那里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山峰,正是黑岩峰。 此峰因山体遍布乌黑发亮的岩石而得名,岩石形态万千,有的平滑如镜,反射着微光,有的锐利如剑,直指苍穹。 此刻,李怀信与葛壮正沿着黑岩峰上那条蜿蜒曲折的山道,一步步攀而上。 沿途,他们不时能发现一些深浅不一的脚印,这些脚印或孤零零地散落,或成群结队地延伸。 这些脚印,清晰地烙印在黑岩峰崎岖的山路上,显然是不久前云巢宗弟子匆匆经过留下的痕迹。 李怀信深知,若是沿着这些脚印前行,无疑能大大减少迷失方向的风险,但同样也可能遇到先一步上山的同门。 不过令李怀信忧虑的是,有人经过的地方,周围的妖兽可能已经被猎杀得所剩无几。 所以李怀信果断决定,每当发现脚印时,便选择与之相反的方向前行。 如此一来,大大提升了遇到妖兽的概率。 不久之后,李怀信与葛壮来到了一片黑石林。 这片区域,乱石堆砌,形态各异,非常适合隐匿身形与布置陷阱。 李怀信当即决定,在这片错综复杂的黑石林中设伏,利用地形优势,智取妖兽。 两人迅速行动起来,按照李怀信的要求开始布置陷阱。 有了之前猎杀岩甲兽的经验,李怀信这一次更加用心地设计陷阱,他亲自挖掘了一个更为宽大且隐蔽的陷坑,并在坑底巧妙地布置了数把锋利的鱼骨飞刀。 同时,他还特意在陷阱中滴入了妖兽精血。 陷阱布置妥当后,李怀信轻声吩咐福星升空警戒,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而李怀信与葛壮则隐藏于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他们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时间缓缓流逝,大约一顿饭的功夫。 “叽叽!叽叽!” 宁静的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鸣叫。 这是福星的叫声,它显然发现了什么,叫声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第58章 焰云兽 李怀信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福星这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于是他迅速调动神识,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席卷而去。 只见高空之上,一只体型庞大的妖禽,正以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追击着福星。 这只体长一丈有余,通体覆盖着暗红色羽毛,闪烁着深邃的光泽。 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在空中激荡,掀起阵阵狂风,将下方的黑石林都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下。 它每扇动一次翅膀,都伴随着阵阵破空声。 这是焰云兽,地图中有明确记载,是一种火属性妖禽。 焰云兽的出现,完全出乎李怀信和葛壮的预料。 他们原本打算引诱地面妖兽,却不料引来了一只空中妖禽。 这样一来,先前布置的陷阱便毫无用处,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李怀信来不及多想,迅速调动体内法力,施展出诡眼术,穿透云层,看向焰云兽。 只见焰云兽头顶萦绕着三缕暗淡的白气,竟是一只二级下阶妖兽。 若是遇到一只陆地上的二级下阶妖兽,或许会更容易对付一些。 但面对一只空中的二级下阶妖禽,难度无疑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刹那间,天际仿佛被撕裂,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暗红色光芒,将整片天空染上了一层压抑的暗红色。 焰云兽以雷霆万钧之势猛扑向福星,那双锋利如刀的巨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寒光,誓要将猎物一举擒获。 福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死威胁,它毫不犹豫地俯冲而下,拼尽全力向李怀信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焰云兽一爪落空,翅膀猛然一收,身形瞬间加速,如同离弦之箭般划破长空,紧追不舍。 焰云兽的速度明显要比福星快上许多,眼看着焰云兽与福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李怀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管,让福星落入妖禽之手。 于是他双手猛然一挥,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两道耀眼的白芒如同闪电般划破天际,直逼焰云兽而去。 焰云兽猛然双翼拍动,狂风呼啸,如同龙卷风般肆虐,轻而易举地将李怀信掷出的两把鱼骨飞刀一一击落,但这一举动也减缓了它俯冲的迅猛之势。 福星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成功地从焰云兽的利爪之下逃脱,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李怀信的肩头,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焰云兽怒不可遏,那震耳欲聋的长啸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它的目标瞬间转移,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锁定了李怀信,将他视为了下一个猎物,以泄心头之恨。 “快!福星,找个隐蔽之处藏起来!”李怀信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福星心领神会,振翅低飞,躲到了不远处一块大岩石的阴影之中,身形迅速融入周围环境,隐蔽得几乎无迹可寻。 与此同时,焰云兽如同一团火烧云般压顶而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恶狠狠咬向李怀信的脑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李怀信的反应却异常冷静,他迅速施展出瞬影步,身形一个模糊,仿佛化作了虚无,轻松避开了焰云兽那足以致命的咬合。 焰云兽怒吼一声,双翅猛然翻转,狂风骤起,卷起阵阵沙石,整个天地都为之色变。 紧接着,一条长达一丈有余的巨尾划破空气,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向李怀信横扫而来。 这一击,速度快若闪电,力量更是惊人,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之物都碾为齑粉。 李怀信再度施展出瞬影步,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般在巨尾的攻击下穿梭,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击。 “轰——” 焰云兽的巨尾狠狠抽击在李怀信身后的巨石之上。 巨石瞬间炸裂,碎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尘埃四起,遮天蔽日。 焰云兽的攻击接连落空,激起了它更深的怒火。 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团炽热无比的火球在口中凝聚成形,犹如一颗即将引爆的太阳怒射而出,直奔李怀信而来。 李怀信神色凝重,但动作却异常迅速。 他左手迅速掐诀,法力涌动,右拳则猛然击向地面:“土煞术!” 霎时间,地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一道深邃的裂纹如同蜿蜒的巨蛇,迅速向前方蔓延,所过之处,土石翻飞,气势惊人。 “嘭——” 一根粗壮尖锐的石笋自地底破土而出,犹如愤怒之矛,直指苍穹。 “轰——” 石笋与火球相撞时,两者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如同白昼般照亮了这片被尘埃笼罩的天地。 两股庞大的能量在空中猛烈碰撞,瞬间激荡起惊涛骇浪般的气流,狂风肆虐,卷起的尘土与碎石在空中狂舞,交织成一股诡异的龙卷风。 在这股庞大的能量冲击下,李怀信不由得被震得连连倒退数步,脚步踉跄,脸色微变。 而焰云兽同样未能幸免,它庞大的身躯被震得倒飞而出,在空中剧烈摇晃,羽翼扑腾,险象环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平衡,坠落于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默默观战的葛壮突然行动了。 他双眼精光闪烁,双手迅速结印,体内法力涌动:“藤蔓术!” 随着一声震天响的暴喝,只见焰云兽身下的泥土骤然翻涌起来。 一根粗壮无比的藤蔓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灵蛇,猛然间从地底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半空中的焰云兽。 藤蔓犹如翠绿的锁链,瞬间将焰云兽牢牢束缚住。 不仅如此,藤蔓上还布满了尖锐的倒刺,一旦缠上便难以挣脱。 随着焰云兽发出一声声悲鸣,它庞大的身躯轰然落地,尘土飞扬,整个地面都为之震颤。 “李师兄,机不可失!”葛壮双手紧掐法诀,法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藤蔓之中,维持着藤蔓的束缚。 但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第59章 祸斗兽 焰云兽毕竟是二级下阶妖兽,其实力不容小觑。 它不甘就此束手就擒,双翅奋力挣扎,每一次震动都伴随着惊人的力量,那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藤蔓,竟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开始出现了裂痕,一寸寸地断裂开来。 “李师兄,我快撑不住了!”葛壮焦急地大喊,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流。 李怀信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个模糊,瞬间来到了焰云兽身侧。 他猛然挥动手中的断剑,一道乌光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刺入了焰云兽咽喉摇晃。 “噗——” 一声闷响,断剑势如破竹,洞穿了焰云兽的咽喉,剑尖从其后颈透肉而出,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焰云兽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最终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无力地瘫软在地,庞大的身躯渐渐失去了温度。 直到这一刻,李怀信和葛壮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得以放松。 一直躲在岩石后面观战的福星,也在这时飞了出来,落在了李怀信的肩膀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愤愤不平的光芒,死死盯着已死去的焰云兽。 葛壮迈步上前:“这焰云兽,作为二级下阶妖兽,其实力果然非同小可,比起之前的帝鳄兽有过之而无及。” 李怀信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若非我们二人联手,各展所长,恐怕还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随后两人不再多言,默契地开始在焰云兽庞大的尸体上仔细搜寻起来。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在焰云兽的心脏部位,发现了一颗闪烁着淡淡血光的血珠。 这颗血珠的出现,不禁让两人信心大增。 接下来的三日里,李怀信与葛壮并肩作战,默契无间,猎杀了不少妖兽,既有一级妖兽,也有二级妖兽。 如今他们各自收获了两颗血珠,距离完成此次考核只差最后两颗血珠。 但就在他们即将完成考核之际,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 经过连续数日的猎杀,这片原本妖兽横行的区域,已被李怀信与葛壮清扫得几近空旷,再难觅得妖兽的踪迹。 四天的光阴匆匆流逝,距离考核结束仅剩三天之期。 尽管从时间上看似尚有余地,但两人心中明白,继续留在此地守株待兔,无异于浪费时间。 两人在经过一番商量过后,决定换一处地方猎杀妖兽。 黑岩峰一处山林之中,正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 沈霜孤身一人,正与一头体型庞大的妖兽激斗。 这只妖兽身长两丈,外形酷似狗,全身覆盖着乌黑浓密的毛发。 它的双眼、耳朵以及嘴巴,皆为赤红色,犹如三簇永不熄灭的烈焰。 根据地图中所载,此乃火属性妖兽——祸斗兽。 沈霜此刻所面对的,竟是一只二级上阶的祸斗兽,其实力堪比炼气四层的修仙者。 而沈霜当前的修为仅有炼气二层,独自面对如此强大的妖兽,明显有些吃力。 进入井下洞天的四天里,沈霜孤身一人穿梭在黑岩峰上,只为猎杀妖兽获得血珠。 尽管她的修为已经达到炼气二层,但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山脉中,依然显得势单力薄。 她既不会像李怀信那般布置陷阱,也不会诱妖之法,更无同伴协助。 她仅凭一腔孤勇与直觉,在这片茫茫山脉之中盲目探寻。 随着考核期限日益临近,沈霜却仅得到了一颗血珠。 她行踪无比焦急,几乎不眠不休地在黑岩峰上穿梭,寻找着能够为她提供血珠的妖兽。 今日在接近山顶的位置,沈霜终于发现了一只祸斗兽的身影。 为了尽快获得血珠,她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提剑向祸斗兽发起了攻击。 然而,随着战斗的深入,沈霜逐渐意识到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峻。 眼前的祸斗兽所展现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她过去遇到的任何妖兽,显然其实力已经达到了二级上阶。 祸斗兽的每一次攻击都势大力沉,火球与烈焰交织成一片火海,让沈霜几乎无处可躲。 而她的反击,在祸斗兽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霜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悔意。 她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在没有弄清妖兽的实力之前,便贸然发起了攻击。 但此时后悔,已经是无济于事。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然炸响,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山谷。 祸斗兽瞬间化作一道黑影,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向沈霜猛扑而来。 沈霜身形矫健,反应机敏,她迅速侧身一闪,避开了那迅猛的一击。 祸斗兽的身躯猛地一转,一条粗壮的长尾,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猛然横扫而来。 沈霜双脚猛然蹬地,身形暴退,再次于生死一线间躲过了那足以致命的横扫。 然而,祸斗兽长尾所带起的风暴却非比寻常,其刚猛之势犹如利刃,虽未直接击中沈霜,却也在她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长裤,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嗅到血腥味的祸斗兽更加狂暴,那双火红的巨眼,闪烁着更加嗜血的光芒。 狂暴的气息从它身上汹涌而出,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变形。 它再次怒吼一声,再次向沈霜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沈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冷光,她紧咬牙关,口中爆发出一声清脆的厉喝:“极影剑光!” 一道璀璨夺目的白色剑气如闪电般划破天际,带着凛冽的寒意与不可一世的锋芒,直取祸斗兽的脖颈要害。 然而面对这凌厉一击,祸斗兽却只是轻轻抬起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甲的巨大爪子,只是随意一挥,便轻而易举地将那道势不可挡的剑光挡在了爪外。 剑光在其爪下瞬间消散,如同冰雪遇阳,无影无踪。 正当沈霜心中暗自惊骇之际,祸斗兽已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一股炽热的气息从中喷涌而出。 紧接着,一颗头颅大小的火球腾空而起,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扑沈霜而来…… 第60章 血战祸斗兽 火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沈霜却并未有丝毫慌乱。 她手掌一翻,掌心之中顿时绽放出一团耀眼的蓝色光波,那光波迅速膨胀,最终凝聚成一支长达五尺的蓝色水箭。 这水箭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与周围炙热的空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霜手掌猛然一推,那支蓝色水箭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冲向那颗熊熊燃烧的火球。 五行相生相克,沈霜所施展的水箭术本应是火球的天然克星。 但眼前这只二级上阶祸斗兽所喷吐的火球,其威力已远远超出了常理的范畴,足以与炼气四层修士的全力一击相提并论。 在这等惊世骇俗的力量面前,火球达到五行反克的效果。 “嗤嗤”之声骤起,蓝色水箭与火球接触后,瞬间被高温吞噬。 沈霜凝聚的水箭,如同晨露遭遇烈日,转瞬之间便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缕袅袅上升的水汽。 然而,火球的威势并未因此而有所减弱,反而更加凶猛地继续向前,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奔沈霜而来。 这一刻,沈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机。 沈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与不屈,她紧握手中长剑,剑尖轻点,周身气势骤然攀升。 “极影剑光!”她低喝一声,长剑猛然挥出,化作一道璀璨的白色剑芒,带着破空之声,誓要将那熊熊燃烧的火球一分为二。 然而,火球之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远超沈霜的想象。 “轰”的一声巨响,火球在空中猛然爆炸,仿佛一颗小型陨石撞击地面,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冲击波。 沈霜的身影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轰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体内气血翻腾,元气大伤,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缕鲜血,染红了衣襟。 祸斗兽眼中闪过一抹狰狞之色,它发出低沉的咆哮,一步步向沈霜逼近,仿佛是在享受这即将到手的猎物所带来的快感。 沈霜望着那步步紧逼的祸斗兽,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 另一边,李怀信与葛壮正奋力攀登着黑岩峰那崎岖不平的山路。 葛壮眉头紧锁,边走边抱怨:“李师兄,这黑岩峰上的妖兽似乎越来越稀少了,咱们走了这么远的路,连个妖兽的影儿都没瞅见,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确实有些不寻常。”李怀信微微点头,“不过,咱们也不用太过担忧。这黑岩峰地域辽阔,进入这里的同门不过区区几十人,想要将这里的妖兽一网打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葛壮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轻舒一口气,随即又想起了沈霜,不由问道:“说起来,也不知道沈师姐她现在怎么样了?自从咱们进入这井下洞天以来,就再也没见过她的身影,真是让人挂念。” 李怀信轻抚下巴:“沈姑娘她如今已是炼气二层的高手,实力非同小可。说不定,她已经先我们一步,完成了此次考核任务。” “轰——” 正当两人交谈间,一阵突如其来的爆响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不远处,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葛壮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试图从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李怀信的耳廓轻轻动了动:“这声音,不太寻常。听起来像是打斗声,要么是有人在与妖兽激战,要么是两只妖兽在相互争斗。” 葛壮闻立刻转头看向李怀信:“李师兄,那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怀信略一思索,随即果断地点了点头:“去,当然要过去看看。如果是前者,我们只需观察情况,无需动手,以免让对方误会成我们抢夺他的妖兽。” “而如果是后者,那我们可就真的捡到大便宜了。两只妖兽争斗,必定两败俱伤,这正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大好时机。” “不仅可以省去一番苦战,还能同时猎杀两只妖兽,届时便可一劳永逸地完成此次考核!” 听了李怀信的分析,葛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嘞!就听李师兄的!咱们说走就走!” 就这样,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事发现场,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能量波动剧烈。 两人迅速找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生怕惊扰了场中的局势。 福星则站在李怀信的肩头,羽毛微微竖起,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是沈师姐!”葛壮一眼便认出了场中的那道熟悉身影,但随即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沈师姐的情况看起来不妙,我们必须尽快过去帮忙!” 就在此时,沈霜手持软剑,以无畏之姿奋力斩向祸斗兽喷吐的火球,那火球所蕴含的强大能量却非她一人所能轻易抵御。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球虽被剑光劈开,但随之而来的气浪却如巨浪般汹涌而至,将沈霜狠狠地震飞出去,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 沈霜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嘴角溢出的鲜血却说明她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祸斗兽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逼近,那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沈霜完全笼罩,她已陷入了绝境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怀信已蓄势待发,准备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救援沈霜。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祸斗兽脚下的泥土突然翻涌起来,紧接着一根粗壮的藤蔓如同毒蛇出洞,猛然间从地底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祸斗兽的四肢。 ‘葛壮出手的速度还真快!’李怀信初时一愣,以为出手的是葛壮,旋即以神识扫向葛壮。 葛壮却一脸无辜与茫然地连连摇头:“不是我出的手!” 很显然,束缚祸斗的藤蔓并非出自葛壮之手…… 第61章 意外援手 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密布:‘葛壮并未动手,那么又是何人出手?’ 然而转念一想:‘既然已有人暗中相助沈姑娘,我便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他打算继续隐匿在巨石阴影下,看看到底是谁出手相助沈霜。 “且慢!”李怀信迅速伸出手臂,拦住了正欲冲出的葛壮,“已有人先一步出手,沈姑娘此刻应暂无危险,我们且再耐心等候片刻。” 葛壮立刻停住身形,对李怀信的决定毫无异议,两人再度默契地隐匿身形,观察着战局的变化。 与此同时,祸斗兽狂怒地咆哮着,周身毛发化作一团烈焰,犹如自深渊挣脱的恐怖巨兽。 那些原本束缚它的藤蔓,在炽热的火焰中迅速化为灰烬,挣脱束缚似乎只在顷刻之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清冷的水流自旁侧猛然迸发,犹如天降甘霖,浇在祸斗兽翻腾的火焰之上。 水流与烈焰相遇,瞬间激荡起漫天蒸汽,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霭,将战场笼罩其中。 这水流虽未能彻底熄灭祸斗兽燃烧的火焰,却有效遏制了火势的蔓延。 下一瞬,地面骤然间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这道缝隙犹如一条巨蛇,迅速地蔓延开来,直奔祸斗兽而去。 裂缝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天际。 只见一根粗大尖锐的石笋,猛然间自祸斗兽身下破土而出,击中了祸斗兽的腹部。 祸斗兽当即被顶翻在地。 紧接着,三道凌厉无匹的寒芒自石林深处闪电般射出,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接洞穿了祸斗兽的头颅。 这致命的一击无声无息,却威力惊人,只见三道寒芒自祸斗兽脑后透出,最终深深嵌入巨石之中,留下三个触目惊心的孔洞。 祸斗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身躯在地面不停的抽搐起来。 就在此时,沈霜手中的软剑猛地一挥,绽放出一道耀眼至极的剑芒,瞬间将祸斗兽庞大的身躯一分为二。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将沈霜的衣衫染成了血红色。 她矗立于血泊之中,周身虽被鲜血浸染,但那双眸却如寒星般明亮。 “沈师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身手!”一道由衷的赞叹声自旁侧响起,带着几分钦佩与欣赏。 随着话音落下,三个人自石林深处缓缓走出。 为首的正是殷哲,紧随其后的是佟鹿与姚峻。 原来殷哲、佟鹿与姚峻三人,凭着巧取豪夺,以及联手猎杀等方式,早已完成了各自的考核任务。 方才他们正在附近一处隐蔽的山洞内潜心修炼,突然洞外传来阵阵激烈的打斗声。 三人不约而同地终止了修炼,决定出去探查情况。 行至近处时,只见沈霜正与一只凶猛的祸斗兽缠斗不休,生命危在旦夕。 见此情景,殷哲毫不犹豫,果断施展藤蔓术,暂时困住了祸斗兽。 姚峻以流水化形之术,有效遏制了祸斗兽浑身烈焰的蔓延。 佟鹿施展土煞术,将祸斗兽顶翻在地。 最终,殷哲瞅准时机,射出三支袖箭,洞穿了祸斗兽的头颅。 这便是之前那一战的所有经过。 看清救自己的是殷哲三人,沈霜原本准备好的感激之词,顿时咽了回去:“怎么……会是你们?” 佟鹿嘴角一撇,似乎对沈霜的反应颇感不满:“沈师妹,方才我们可是救了你一命,怎么着,连句像样的谢谢都没有吗?” 尽管沈霜内心对殷哲充满了抵触与厌恶,但她不得不承认,正是他们及时的援手,使自己从危难中得以解脱。 沈霜勉强吐出两个字:“谢了。” 但在佟鹿耳中,沈霜这声“谢了”,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佟鹿眉头微皱,正要开口表达不满,却被一旁的殷哲以一个眼神及时制止。 殷哲随即转向沈霜,他的语气中没有了往日的傲慢,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诚恳: “沈师妹,上次的事情,师兄我确实做得欠妥,我这心里头一直过意不去。今日,师兄我特地来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真挚,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歉意。 沈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总是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二师兄殷哲,竟会向自己低头认错。 尽管内心的芥蒂尚未完全消除,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淡淡地回了一句:“事情既已过去,便无需再提。” 见沈霜态度有所缓和,殷哲不失时机地提醒:“沈师妹,你不妨检查一下这只妖兽体内是否藏有血珠?” 沈霜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她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只妖兽是你们三人合力击杀,任何收获理应归你们所有。” 沈霜虽然十分渴望获得血珠,但她并不想因此而欠下殷哲人情,便果断拒绝。 殷哲诚恳地再次开口:“沈师妹,我们三人的考核任务早已完成,血珠于我们而言,已无用处。若是这妖兽体内真有血珠,你尽可拿去。” 沈霜的确急需血珠完成此次考核任务,她便不再客气:“那就谢了。” 随后她迅速在祸斗兽的遗骸中搜索起来。 不多时,她便找到了一颗圆润的血珠。 “沈师妹,你这颗血珠是第几颗了?”殷哲适时地询问,语气中满是关切。 沈霜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便随口回答:“第二颗。” 殷哲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才第二颗?距离考核结束仅剩不到三日了,时间紧迫啊。” 他顿了顿,提议道:“沈师妹,不如这样,我们三人助你寻得最后一颗血珠如何?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 然而面对这份好意,沈霜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不必了,我习惯独自行动。” 尽管殷哲之前的道歉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沈霜对他的抵触情绪,但沈霜内心依旧保持着对殷哲的警惕,不愿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更何况,沈霜已经获得了两颗血珠,只要在剩下的三天里,再获得一颗血珠,就能顺利完成此次考核任务…… 第62章 隐藏阴谋 殷哲并未放弃,继续诚恳地劝说:“沈师妹,如今山腰以下的妖兽几近绝迹,唯有山顶深处还有妖兽,但那里的妖兽多为二级上阶,你此刻有伤在身,单独行动实在凶险万分。” 沈霜沉默了,她知道殷哲所说不错。 即使她以巅峰状态,也未必能对付一只二级上阶妖兽,更何况此刻有伤在身。 见到沈霜眼中的迟疑,殷哲连忙趁热打铁:“沈师妹是担心欠下师兄我的人情?这个你大可放心,待返回宗门后,你只需支付我等每人一百贡献点即可,权当此番协助的回报。” 沈霜心中暗自盘算:‘每人一百贡献点,三人便是三百贡献点,这虽非小数目,但于我而言尚能承受。此举既为公平交易,又免去了人情纠葛,却无不妥。’ 一念及此,沈霜点了点头,语气稍缓:“好,那就依二师兄之言。” 殷哲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沈师妹,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能安心调养伤势,之后我们再一同前往山顶,寻找妖兽。” 沈霜轻轻点头,她深知自己目前的状态确实需要休息,于是接受了殷哲的安排。 殷哲随即向佟鹿和姚峻投去一个眼神,两人立刻会意,上前合力将祸斗兽的残骸也一并拖走。 随后四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 而在不远处,葛壮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李怀信:“李师兄,咱们也动身。沈师姐有二师兄他们相助,这次的考核任务应该能够顺利完成。” “嗯,走。”李怀信点了点头,他觉得葛壮说的有道理。 于是两人也踏上自己的征程。 黑岩峰,一处隐蔽的天然山洞中。 火堆上炙烤着一块硕大的妖兽肉。 火光摇曳,将妖兽肉烤得金黄诱人。 随着妖兽肉的翻动,浓郁的肉香弥漫了整个山洞,勾人食欲。 殷哲、佟鹿与姚峻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他们的双眼紧盯着烤肉,眼中均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垂涎神色。 山洞一角,沈霜静静地闭目盘膝而坐。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运转着功法,恢复伤势。 即便是那诱人的烤肉香气,在她鼻尖缭绕,也未能动摇她分毫。 不多时,妖兽肉终于烤好了。 殷哲手持锋利的匕首,手法娴熟地在妖兽肉上轻轻划了几刀,便将其分割成若干块。 他将一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妖兽肉递向沈霜:“沈师妹,这妖兽肉蕴含灵力,对你的伤势恢复大有裨益。” 沈霜缓缓收敛了功法,双眸睁开,清澈如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本欲婉拒这份突如其来的好意,但理智告诉她,妖兽肉确实是此刻最需要的补给,加之腹中饥饿难耐,她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妖兽肉。 然而就在殷哲递肉的瞬间,他的袖口微微一动,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粉末悄无声息地飘出,落在了沈霜手中的妖兽肉上,旋即融入其中,不留一丝痕迹。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而隐秘,沈霜距离如此之近,竟无丝毫察觉。 佟鹿与姚峻此刻正大口咀嚼着妖兽肉,对殷哲的举动同样浑然不知。 “这二级上阶的妖兽肉,不仅是难得的美味,还对修炼有着奇效!”殷哲边吃边赞叹。 沈霜也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块,瞬间鲜美的肉质在舌尖上爆发出浓郁的汁液。 紧接着,一股暖流自她的丹田升起,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 疲惫与伤痛在这股暖流中逐渐消散,体力和法力也得到了些许恢复。 正当沈霜沉浸在舒适与恢复之中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异样感猛然袭来。 她的头脑开始变得沉重,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试图集中精神,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不适,但头晕目眩的感觉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无法自持。 最终,沈霜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无力地倒向了地面,意识也在这模糊与混乱中逐渐沉沦。 周围的声音、火光、乃至其他人的身影,都渐渐远离了她的感知,只留下一片黑暗。 “沈师妹……沈师妹……”殷哲的呼唤在山洞中回响,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见沈霜静静地躺在那里,却已陷入深度昏迷。 殷哲的表情瞬间转变,虚伪的关切被一抹难以掩饰的邪恶笑意所取代。 他俯身靠近,眼中闪烁着对沈霜绝美容颜的贪婪与痴迷。 “沈师妹,你是如此貌美,让师兄我沉醉、疯狂!”殷哲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欲望,他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滑过沈霜那如同瓷器般光滑脸颊,“今日,就让师兄我来体验一番,这禁忌的欢愉。”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在享受妖兽肉的佟鹿和姚峻瞬间僵住了手中的动作,震惊与不解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两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惊愕。 显然他们也未曾料到殷哲会做出此番举动。 似乎察觉到了佟鹿与姚峻投来的异样目光,殷哲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两位师弟,师兄我有一事相求。请你们到洞外稍作守候,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佟鹿向来对殷哲言听计从,不管他做出任何决定,佟鹿都会无条件支持。 这次也不例外,佟鹿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山洞。 然而,姚峻的表情却复杂了许多。 他虽然对男女之情知之甚少,但也隐约猜到了殷哲的意图。 姚峻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望向殷哲,语气中充满了顾虑:“二师兄,此举是否过于冒险?若沈霜醒来后,心中愤懑,回到宗门向师父禀报此事,我们三人恐都将面临无法承担的后果。” 殷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姚师弟啊,你尽管放心,师兄我自有办法让这一切不留痕迹。即使她醒来,也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姚峻虽然内心挣扎,但终究还是抵不过殷哲的威压,缓缓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了山洞。 随着姚峻的离去,山洞内只剩下殷哲与昏迷中的沈霜…… 第63章 断耳之恨 殷哲的目光被沈霜那精致的容颜深深吸引,长长的睫毛轻颤,凹凸有致的身段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平日里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动的柔弱。 欲望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殷哲心中蔓延开来。 他迫不及待地俯身,嘴唇几乎要触碰到沈霜那如花瓣般的玉唇之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猛然在山洞之内炸响,仿佛天崩地裂,将一切欲望都撕得粉碎。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殷哲的动作瞬间凝固,他惊愕地抬头望向上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而昏迷中的沈霜,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对这一切浑然未觉。 洞口处猛然爆发出一道耀眼至极的白,携带着致命威能,直逼殷哲的头颅而去。 这道光的速度超乎想象,快得令人窒息,殷哲的瞳孔骤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或闪避的动作。 “噗——” 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山洞内回荡,紧接着是鲜血四溅的惨烈景象。 殷哲的身体剧烈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自左耳处爆发,痛彻心扉。 “啊——!” 殷哲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山洞之中。 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捂住左耳,却只摸到了一片温热与湿滑。 他的左耳竟在那道白光之下,被硬生生地斩了下来,落在了满是尘土与碎石的地面上,与鲜血混合在一起。 而那道白光在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在空中翻腾了几圈,最终稳稳地插入了不远处的地面之中。 待尘埃落定,殷哲才看清,那白光竟是一把飞刀。 这把飞刀的主人,正是此时赶到的李怀信。 他站在上方洞口处,神识冷冷地扫向下方,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黑暗。 就在不久之前,李怀信和葛壮已经做好准备去猎杀妖兽。 然而在途中,李怀信的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不由得对殷哲帮助沈霜的动机产生了怀疑,这似乎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要知道,殷哲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而沈霜和李怀信一样,都曾深深地得罪过殷哲。 但此次殷哲不仅不计前嫌地帮沈霜疗伤,还协助她获取血珠。 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也完全不符合殷哲一贯的行事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怀信担忧殷哲会对沈霜不利,于是便和葛壮商量,决定在暗中跟踪殷哲,从而探明他的真实意图。 尽管葛壮平日里对殷哲心存畏惧,但他的骨子里却深藏着一股强烈的正义感。 因此当李怀信提出计划时,葛壮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赞同。 就这样,两人顺着殷哲等人遗留下的妖兽血迹,终于找到了他们藏身的那个隐秘山洞。 为避免暴露行踪,李怀信和葛壮小心翼翼地沿着旁边的岩壁攀爬至山洞的顶部。 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岩壁,但李怀信凭借着修炼《天心大法》所形成的强大神识,依然能够穿透岩壁,探查到山洞内的情况。 相比之下,殷哲等人虽然也掌握了神识的能力,但他们修炼《玄素功》所形成的神识,在感知范围以及感知灵敏度上,都远远逊色于李怀信。 因此李怀信能够洞察到山洞内的一切,而殷哲等人却浑然不知,李怀信和葛壮正潜伏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当李怀信的神识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山洞之时,立刻便发现了殷哲对沈霜图谋不轨的丑恶一幕。 李怀信岂能容忍殷哲这等禽兽玷污沈霜的清白之身? 就在殷哲那罪恶的嘴唇即将触碰到沈霜的玉唇之际,李怀信毅然决然地采取了行动。 他施展出土煞术,将山洞顶部击穿出一个巨大的洞口,紧接着又迅速施展无影刀,向殷哲发起了凌厉的攻击。 殷哲的无耻行径彻底点燃了李怀信心中的怒火,使他对殷哲动了杀心。 李怀信深知殷哲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一旦得罪了他,必将遭到其疯狂的报复。 因此他下定决心要彻底铲除殷哲,以绝后患。 同时李怀信还注意到山洞内并没有佟鹿和姚峻的身影,这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他可以趁此良机悄无声息地杀死殷哲,然后迅速带着沈霜逃离这个山洞。 这样一来,便无人知晓是他杀死了殷哲,一切都可以做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然而李怀信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飞刀即将洞穿殷哲头颅的刹那,殷哲却突然猛地一偏头,使得飞刀未能洞穿他的头颅,只是斩去了他的一只左耳。 李怀信心中大为遗憾,他深知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现在殷哲已经有了防备,再想杀死他就更加困难了。 当务之急是迅速带沈霜离开此地,否则一旦佟鹿和姚峻赶到,再想逃跑就难上加难。 他必须抓紧时间,趁殷哲痛失左耳、痛苦呻吟之际,尽快行动。 于是李怀信从洞口跃入山洞之中,落地后立刻施展瞬影步。 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迅速来到昏迷不醒的沈霜身边。 此刻李怀信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他直接将沈霜背起,然后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根麻绳,将沈霜与自己紧紧绑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根粗大的藤蔓自上方洞口垂落,这是葛壮施展的藤蔓术,专为接应李怀信而来。 李怀信无暇顾及那把遗落在尘埃中的鱼骨飞刀,他双手抓紧藤蔓,双脚缠绕其上。 他动作敏捷,手脚并用,犹如灵猴攀援,迅速向上攀爬。 与此同时,藤蔓在葛壮的法力催动下,缓缓向上收缩,为李怀信的逃脱增添了一份助力。 此刻,殷哲才从剧痛中猛然惊醒,视线聚焦之处,竟是李怀信正带着沈霜逃离的身影。 怒火瞬间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冲破胸膛:“李怀信!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至此!今日,我誓要与你做个了断,不死不休!” 然而,就在殷哲准备掐诀施法,想要阻止李怀信的逃离之际,李怀信却已抢先一步,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第64章 生死逃亡 李怀信右拳猛然挥出,一拳重重砸向身旁的洞壁之上:“土煞术!” 随着声音落下,洞壁上瞬间裂开一道裂纹,裂纹如同一条巨蛇,迅速向下方蔓延而去。 “嘭”的一声巨响,一根巨大而尖锐的石笋自火堆之下破土而出,瞬间将熊熊燃烧的火堆掀翻,火星四溅,照亮了整个山洞,也打断了殷哲即将成型的法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殷哲不得不仓促间变换法诀,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的光芒。 霎时间,殷哲周身地面,无数深绿色的藤条破土而出,迅速交织缠绕,构筑起一面坚不可摧的藤蔓盾牌,挡在殷哲身前,将四溅的火星尽数阻挡在外。 火星在盾牌上跳跃几下后,逐渐熄灭,留下点点余烬。 而那根巨大石笋,此刻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缓缓沉入地下,只留下一片狼藉与尘埃。 此刻的山洞内,李怀信与沈霜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连同那根垂下的藤蔓也一同消失于无形之中。 正在此时,山洞外的佟鹿与姚峻听到了山洞中的异响,一同冲进了山洞。 踏入山洞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瞬间怔住,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山洞内部,满目疮痍,残垣断壁。 地面上,未熄的火苗星星点点,映照着这片废墟。 而山洞顶部,一个巨大的窟窿赫然在目。 透过那窟窿,一抹黄蒙蒙的天光洒落。 此时的殷哲狼狈不堪,衣衫凌乱,脸上血迹斑斑,尤为骇人的是,他的左耳竟已不翼而飞。 佟鹿目光敏锐,瞬间捕捉到了地上那只被泥土沾染、显得污秽不堪的耳朵。 他迅速上前,将耳朵捡起,随后递向殷哲:“二师兄,这耳朵趁热或许还能安回去。” 殷哲接过耳朵,胡乱地粘在伤口上,但心急之下却按错了方向,耳垂竟被倒置朝上,显得异常滑稽。 一气之下,殷哲猛地一甩手,狠狠地将耳朵扔在地上:“不要了!” 姚峻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疑惑,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二师兄,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殷哲弯腰捡起那把深深插入地面的鱼骨飞刀,刀刃上还残留着他的鲜血,他紧咬牙关,恨恨地说:“是李怀信那个混账东西,竟敢偷袭于我,还妄图取我性命!若非我反应够快,此刻已命丧黄泉!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佟鹿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义愤填膺地说:“没错!李怀信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二师兄都敢伤,简直是无法无天!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应该还未走远,我们即刻追上去,决不能让那小子逍遥法外!”殷哲迅速将鱼骨飞刀收起,双手飞快掐动法诀。 “轰——” 地面一阵颤动,紧接着一个长达两丈、粗壮无比的藤蔓破土而出,犹如一条蚯蚓般蜿蜒盘旋。 殷哲身形一闪,已稳稳立于藤蔓之上,他回头对佟鹿和姚峻大喊:“快上来!我们追!” 佟鹿与姚峻对视一眼,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跃上藤蔓。 殷哲一催法诀,全力施展木遁术。 只见那根藤蔓瞬间膨胀,变得更为庞大,宛如一条巨大蚯蚓,势不可挡地撞碎沿途的山壁,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向着李怀信等人逃跑的方向疾驰而去。 李怀信背着昏迷不醒的沈霜,与葛壮一同往山下逃去。 福星则飞在前方,为他们引领着方向。 正当李怀信与葛壮仓皇逃跑之际,背后骤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巨响,震得人心神俱颤。 李怀信心头一凛,瞬间调动神识,循声探去。 这一探之下,他的脸色不禁一变,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只见一根硕大的藤蔓,宛如一条巨大的蚯蚓,正载着殷哲、佟鹿、姚峻三人,横冲直撞地追来。 这藤蔓犹如一头失控的巨兽,无视任何地形障碍,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树木倾倒,岩石崩碎,其速度之快,几乎就要追上逃跑中的李怀信和葛壮。 李怀信心中焦急万分,他一直未施展瞬影步逃跑,是担心葛壮跟不上自己的速度。 但眼下的形势却迫在眉睫,殷哲等人的追击已近在咫尺,如果按在当前的速度逃跑迟早会被追上。 葛壮身材肥胖,本就不擅长奔跑,此刻已是气喘吁吁,步履维艰,速度越来越慢。 虽然葛壮与殷哲同为木属性邪骨,却因修为仅有炼气一层,无法施展只有炼气二层才能掌握的木遁术。 “葛壮,我们必须分头逃跑,他们的目标是我。”李怀信迅速做出了决定,他深知殷哲的仇恨与追捕主要针对自己,因此分头跑能让葛壮趁机逃脱。 “呼哧……呼哧……好。”葛壮虽然气息已乱,但还是强撑着应了一声,随即调转方向,用尽全身力气朝另一条路径狂奔而去。 正如李怀信所预料的那样,殷哲的注意力没有被葛壮吸引,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李怀信身上,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殷哲加速催动法力,毫不犹豫地朝着李怀信的方向疾追而去。 葛壮一走,李怀信便没了后顾之忧,全力施展瞬影步。 只见他的身影在黑岩峰上如同鬼魅般快速穿梭,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残影,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空间的轻微扭曲,留下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尽管李怀信凭借着瞬影步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但他终究还是未能逃脱殷哲木遁术的追击。 双方之间的距离,在殷哲不懈的追赶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短。 李怀信的心直往下沉去,他深知长时间施展瞬影步对身体的消耗极大。 此刻,他的体力已经告急,每一次移动都如同背负千斤重担,让他倍感吃力。 而另一边,殷哲的心中同样叫苦连连。 他原以为凭借木遁术的加持,能够轻松追上李怀信,却未曾料到对方的速度竟如此惊人,让他不得不倾尽全力,甚至不惜透支自己的法力…… 第65章 火球之威 此刻,殷哲体内的法力已近乎枯竭,每一次催动木遁术都让他感到一阵阵虚脱。 双方都在死命咬牙坚持,就看哪一方率先支撑不住。 殷哲的法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流逝,这让他内心一阵焦躁。 他担心自己法力不济,从而让李怀信逃掉。 殷哲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他一面催动木遁术,一面高抬右臂,袖中的弩箭悄然对准李怀信,随后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破风之声响起,一支弩箭宛若流星一般撕裂了虚空,带着凛冽的寒光,径直射向李怀信。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殷哲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只因李怀信背着沈霜,殷哲怕误伤到沈霜。 所以殷哲并没有朝着李怀信的身体射去,而是瞄准了他的小腿。 如此一来,既能够避免误伤沈霜,又能够让李怀信丧失行动能力。 然而李怀信的听力极为灵敏,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异样声响。 他的反应极为迅速,双足一点地面,身体斜着向前猛地一跃,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射来的弩箭。 殷哲一阵懊悔恼怒,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这一回,他彻底下定了杀人灭口的决心,不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殷哲瞄准沈霜的后背,狠狠一咬牙,扣动了扳机。 这一刻,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唯有那弩箭破空而行的声音清晰可闻。 倘若这一箭真的射中,沈霜和李怀信便会如串糖葫芦一般,被弩箭同时穿透,双双命丧黄泉。 然而就在这一箭即将命中的关键时刻,李怀信凭借着极其敏锐的听力以及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察觉到了背后恶风不善。 他猛地横跨一步,身体朝右前方猛地一跃,极其惊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箭。 既然已经决定杀人灭口,殷哲便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又接连不断地射出数支弩箭。 弩箭如雨点般密集射出,每一支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但不管殷哲的弩箭如何凌厉,无一例外,全都被李怀信成功避开。 甚至有好几次,弩箭几乎是贴着李怀信的头皮、脖颈以及身体飞掠而过,每一次都令人胆战心惊。 殷哲屡次攻击都以失败告终,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此时,李怀信已来到了黑岩峰山脚下,一条狭窄而曲折的山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条山道宛如天堑,两侧山壁如刀削般陡峭。 李怀信坚信,即便殷哲的木遁术能够无视地形,然而面对面前这条狭窄曲折的山道,必然也会受到不小的阻碍。 ‘或许这正是摆脱追杀的绝佳时机!’李怀信毫不犹豫地进入了这条狭窄而曲折的山道。 殷哲心意已决,哪怕李怀信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一追到底。 随着一声低沉的咒语,他再次催动了木遁术,脚下的藤蔓化作一道绿色流光,紧随李怀信之后,也进入了那条狭窄的山道。 然而,山道的崎岖远远超出了殷哲的预料。 木遁术虽然神奇,能够让殷哲在林木间自由穿梭,但面对这些坚硬如铁的峭壁,却显得力不从心。 法力的持续消耗以及崎岖难行的山道,致使木遁术的速度渐缓,殷哲和李怀信之间的距离也在逐步拉大。 ‘绝不能让他逃掉!’殷哲在心中怒吼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 殷哲心急如焚,他的法力已然濒临枯竭的境地。 倘若再这样继续下去,李怀信必将逃脱无疑。 殷哲不甘心就这样让李怀逃掉,他必须想出法子,在自己法力枯竭之前追上李怀信。 殷哲很清楚,在这个封闭的井下洞天空间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除掉李怀信和沈霜。 届时返回宗门,他便能编造出种种借口,轻而易举地掩盖真相。 他可以声称李怀信和沈霜遭遇了凶猛的妖兽,不幸丧生。 或者干脆否认自己曾与二人有过任何交集,对一切都装作一无所知。 毕竟,井下洞天中弟子丧命的事件屡见不鲜,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绝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然而,如果让李怀信和沈霜活着返回宗门,并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知玄虚子,那后果将是殷哲无法承受的。 玄虚子对弟子的管教极为严格,一旦殷哲的恶行被揭露,他将面临玄虚子极为严厉的惩罚,那将是他不愿面对的可怕后果。 逐出师门、废除修为,甚至直接丢掉性命,这些都是殷哲恶行败露后可能面临的严厉惩罚。 如今他正处于突破炼气三层的紧要关头,一旦突破成功,便有机会前往他梦寐以求的玄灵界。 在那个令人向往的世界里,他将修炼成仙,拥有至高无上的法力和悠久的寿元,受到无数人的敬仰和尊重。 因此在这个关键时刻,殷哲绝不容许任何变数干扰他的成仙之路。 而李怀信和沈霜,就是他成仙之路上的最大威胁。 为了确保他们无法活着离开井下洞天,殷哲必须采取果断行动。 解决掉李怀信和沈霜之后,殷哲还要找到葛壮,将他一并除去,以确保所有隐患彻底清除。 可是当前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殷哲的掌控,他与李怀信与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拉大,这意味着他的计划可能全部落空。 殷哲深知必须在自己法力耗尽之前,想方设法抓住李怀信。 焦急万分之中,他的脑海中迅速转动着各种念头,试图找到一条可行的计策。 突然,一道灵光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殷哲猛地转头,向身后的姚峻大喊:“姚师弟,快用你的火球术攻击前方的峭壁,阻止李怀信逃跑!” 姚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声,他迅速双手结印,体内的法力汹涌澎湃。 姚峻抬起右手,手心朝上,口中低喝一声:“火球术!” 只见在他掌心一寸高的地方,空间悄然发生了一阵波动,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凝聚。 紧接着,几点火星凭空浮现在他的掌心上空。 这些火星刚一现身,便迅速在空间扭曲中膨胀开来,瞬间化作一团西瓜般大小的炽热火球。 火球上的火焰跳跃着,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燃烧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高温。 姚峻手掌猛地向前一推,火球呼啸而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撞向前方的峭壁…… 第66章 绝境中的洪流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火球狠狠撞击在峭壁上,瞬间引爆了一场浩劫。 峭壁在巨响中颤抖,从中间猛然撕裂,无数庞然大石如同失控的瀑布倾泻而下。 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福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拍打着翅膀,在倾盆而下的巨石间穿梭,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 终于历经一连串扣人心弦的躲避,福星成功穿越了漫天掉落的碎石。 它心有余悸地拍打着翅膀,回头看去,却发现李怀信被那巨石洪流阻挡在了对面。 李怀信没有福星那样惊人的速度,他无法穿越这密集掉落的巨石。 他迅速向后疾退,生怕下一瞬便会被那从天而降的巨石所吞噬。 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巨石在翻滚中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前方的道路已然被完全堵死。 一道由巨石堆积而成的高墙,宛如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将李怀信和福星分隔两方。 站在巨石高墙的另一边,李怀信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他深知自己已然走投无路,完全陷入了绝境之中。 不多时,殷哲等人的身影也穿透了弥漫的烟尘,步步紧逼而来。 殷哲的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猎物势在必得的光芒。 李怀信心中一沉,他很清楚殷哲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难道真的要在此处与殷哲等人决一死战吗? 但现实状况却不容乐观,对方三人皆是炼气二层的修为,而李怀信仅仅是炼气一层的修为,悬殊的实力差距,令他根本看不到半点获胜的希望。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李怀信此前已连续催动两次土煞术,体内法力仅剩三分之一。 加之他近乎疯狂地施展瞬影步,体力已透支到极限,身体仿佛被千斤重担所压,随时可能崩溃瓦解。 “哼,看你还能逃到哪去?”殷哲的声音寒冰刺骨,眼中怒火与恨意交织在一起,周身弥漫的杀意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李怀信意外地察觉到背上沈霜的细微动静,她似乎正从昏迷中缓缓苏醒。 这一瞬,李怀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沈霜若能苏醒,两人并肩作战,即便是在这绝境之中,也或许能撕开一道生存的裂缝。 尽管获胜的希望依旧渺茫,可这一线希望却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点燃了他心中那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 “沈姑娘……沈姑娘……”李怀信连声焦急地呼唤着,然而沈霜除了身体轻微地动了几下,再无其他任何反应。 显然,她仍未从迷药的效用中恢复过来。 李怀信心中刚刚燃起的那簇希望之火,瞬间就被一盆凉水浇灭。 他深知,此刻根本无法指望沈霜能帮上忙,只能依靠自己。 殷哲嘴角竟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随即他脚下那根粗大的藤蔓悄然没入了地面,消失不见。 紧接着,殷哲、佟鹿和姚峻三人步步紧逼,缓缓向李怀信靠近。 面对这几乎绝望的境地,李怀信没有退缩。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的那柄断剑,这是他当下唯一能够倚仗的杀手锏。 正当李怀信准备不顾一切、舍命相拼之际,远方骤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 这声音低沉且雄浑,仿若雷霆滚滚轰鸣,又似万马奔腾呼啸,当中还夹杂着阵阵狂躁的咆哮以及激烈的碰撞声响。 这震撼人心的声音,由远及近汹涌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几乎就在转瞬之间,便在几人的耳畔清晰可闻。 殷哲的脸色骤变,原本因胜利在望而浮现的冷笑瞬间凝固。 他猛地转身,眼前的景象令他大为震惊。 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犹如自天际奔腾而下的巨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 那洪流之中,泥土、树木与巨石混杂其间,仿佛是大自然最狂野的怒火,无情地冲刷着山道,将一切阻挡之物吞噬殆尽。 原本满是杀气的殷哲,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水惊吓得手足无措。 ‘这洪水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啊?!’ 殷哲满心惊疑,但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方才那剧烈的震动引发了山洪?!’ 李怀信的面色同样极为难看,但他心中却闪过一丝希望,或许这看似要命的山洪,恰恰是他摆脱当前困境的绝佳契机。 说时迟,那时快,汹涌澎湃的洪流席卷而至。 浪花翻腾,浊浪滔滔,眨眼之间便将在场之人全部卷入其中。 在洪水汹涌而至的刹那,李怀信凭借本能,猛地深吸一口气,企图吸入尽可能多的氧气。 他刚吸完一口气,便已被那狂暴的洪流无情地吞噬,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四周的水流宛如狂野凶悍的巨兽,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身躯。 李怀信的身体在这无尽的肆虐中显得如此渺小,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 冰冷的洪水飞速浸透了他的衣物,刺骨的寒意恰似无数根尖利的针,狠狠刺入他的肌肤,迅速传遍他的全身。 李怀信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然而洪水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仿若一片孤苦无依的落叶,被狂猛的风吹得四处飘零。 “轰——” 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巨响传来,洪水以势不可挡之姿冲垮了前方堵路的巨石高墙。 石墙化作无数碎石,在汹涌的波涛中翻滚、沉浮。 在汹涌的洪流之中,李怀信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水性,手脚并用,拼命划水,艰难万分地浮出了水面。 刚刚浮出水面,李怀信便迅速腾出一只手,紧紧抓住身边一块漂浮着的木头。 他趴在木头上,竭力确保自己和沈霜的头部能够保持在水面以上,能够呼吸到空气。 沈霜依然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如纸。 沈霜的昏迷状态令李怀信感到揪心,他难以判断是迷药的作用,还是水下时那不经意间的呛水加剧了她的昏迷。 她静静地趴在李怀信的背上,对周遭的危机浑然不觉…… 第67章 绝境求生 随着洪流的推波助澜,两人继续向前漂流。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一处峭壁在洪水的冲击下,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崩塌。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无数巨石伴随着泥石流滚滚而下,铺天盖地地砸向李怀信和沈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李怀信猛地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放开了手中的木头,如同游鱼般潜入了冰冷刺骨的水下。 就在他刚潜入水中的瞬间,大片的石块如密集的雨点般砸入洪流之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李怀信怀信凭借着过人的水性,在水中灵活穿梭,躲避着那些足以致命的石块。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一块巨石径直朝李怀信压来。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沈霜!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反转身体,用双手和双脚奋力撑住那块下沉的巨石。 水下阻力减缓了巨石下沉的速度,却也让李怀信和沈霜随着巨石一同向幽暗的水底缓缓沉去。 李怀信的水性超群,能在水下长时间闭气,但处于昏迷状态的沈霜却无法闭气,每一秒都在向死亡逼近。 ‘必须尽快浮出水面,让她能够呼吸!’ 但当李怀信用神识向上方扫去时,那里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巨大的碎石,完全没有哪怕一丝缝隙能够让他们浮出水面 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他心中蔓延,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放弃。 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沈霜的处境愈发危急。 若无法及时浮出水面,她极有可能因长时间无法呼吸,从而遭遇溺亡。 李怀信绝不能容忍沈霜就这样香消玉殒,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四肢猛地一蹬,那沉重的石块竟在这股力量之下微微颤动。 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李怀信迅速朝着水下沉去。 摆脱了巨石的重压,李怀信旋即转过身来,手脚并用,竭尽全力地向前游动。 历经持续不断的拼搏,李怀信总算摆脱了那成片的巨石所笼罩的阴影区域,头顶不再是无尽的黑暗,而是隐隐透出了微弱的光亮。 李怀信内心一阵欣喜,使出浑身解数朝着水面游去。 “咕嘟——” 李怀信终于冲破了水面,他顾不上自己,第一时间将沈霜的头部托出水面,让她那苍白的脸颊得以重新呼吸空气。 在汹涌澎湃的洪流中,两人如同无根之木,随波逐流。 忽然之间,李怀信的神识捕捉了一线生机。 前方,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巨大树木,孤零零地漂浮在水面上,成为了这洪流中的一座孤岛。 李怀信借助洪流那强大的推力,拼尽全力朝着那棵大树的方向游去。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他成功抵达了那棵树的旁侧。 他紧紧抓住树干,艰难地攀爬而上,直至稳稳地站在了树顶之上。 站稳脚跟后,李怀信没有丝毫的喘息,立刻检查沈霜的状况。 此时,沈霜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双眼紧紧闭合,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水珠,水珠顺着她白皙如玉的脸颊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清澈的痕迹。 她的呼吸尽管微弱,但还算平稳。 在确定沈霜并无大碍之后,李怀信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稍稍放松。 “叽叽!” 一阵急促的叫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那是李怀信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李怀信放出神识,福星正盘旋在自己的头顶,拍打着翅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见到福星安然无恙,李怀信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 然而,这份重逢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李怀信便察觉到福星的叫声中蕴含着不同寻常的急迫。 那一声声急促的鸣叫似乎化作了紧急的信号,穿透了周围的喧嚣,直击李怀信的心灵。 他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凭借着对福星的了解,他意识到定有大事发生。 没有丝毫犹豫,李怀信立刻释放神识,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向四周蔓延开去,企图捕捉任何可能的信息。 这一探查,却让他面色骤变,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自惊呼。 前方,那看似无尽的洪流竟已悄然逼近了它的终点,一道突兀的断崖赫然横亘在前方。 洪水在这里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化作一道汹涌的瀑布,从悬崖之巅倾泻而下,轰鸣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李怀信的神识在断崖间仔细探查,试图估量悬崖的高度,但那深邃的谷底与翻滚的浪花却让他无从判断其真实高度。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一旦被这股狂暴的洪流卷入那万丈深渊,即便修为再高,也难以逃脱粉身碎骨的命运。 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李怀信的神经再次紧绷到了极点。 他迅速收敛心神,开始疯狂地探寻四周,寻找任何可能的登陆地点。 就在此时,前方赫然出现一根横亘于两侧峭壁之间的树干,恰似卡在咽喉之中的一根鱼刺。 不过这根树悬挂的位置有些高,距离李怀信的头顶大约有两丈左右。 这样的高度对于常人而言,无疑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但李怀信岂是等闲之辈。 随着洪流的汹涌推进,李怀信所乘的大树被推向了那根树干。 当两者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仅剩十尺之时,李怀信体内气血之力翻涌,当即施展出瞬影步,双脚猛地用力一蹬,脚下瞬间卷起一股小旋风。 “嗖——” 李怀信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划破空气的阻力,斜飞于半空之中。 最终稳稳地落在那根高悬半空的树干之上。 李怀信立刻放出神识,向下方扫视。 只见方才那根承载着他的大树,已被汹涌澎湃的洪流冲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最终消失在轰鸣的瀑布声中。 李怀信心里很清楚,虽然暂时摆脱了洪流的威胁,但依旧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他不知道脚下的这根树干,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自己和沈霜两人的重量。 一旦树干断裂,他们仍旧会坠入悬崖,粉身碎骨。 李怀信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第68章 荒芜山头 李怀信如同走钢丝一般,谨小慎微地顺着树干,缓缓地朝着一侧峭壁移动。 经过一段缓慢的挪动,李怀信总算来到了树干与峭壁的连接处。 这里距离峭壁之巅尚有十几丈的距离,而且面前的山壁犹如刀削斧劈般陡峭,近乎九十度垂直于地面。 山壁的表面光滑如镜,几乎没有任何可供抓握的地方,想要徒手攀爬上去,无疑是难如登天。 但李怀信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鼓足勇气向上攀爬,否则继续留在这里,迟早都会坠入洪流,被冲下悬崖。 李怀信伸出手指,抠住不足一寸的岩石缝隙,艰难地向上攀爬。 每一次攀爬都极为艰难和危险,稍有差池,便会滑落下去,万劫不复。 李怀信紧咬牙关,一点一点地艰难向上挪动。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李怀信终于有惊无险地爬到了峭壁的顶端。 此刻的他,双臂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全身的力量仿佛被彻底抽空。 他急忙解开身上的麻绳,将沈霜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叽叽!” 福星从空中飞了下来,轻盈地落在了李怀信的身旁。 李怀信伸手,轻轻抚摸着福星柔软的羽毛:“福星,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提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叽叽!” 福星用它的小脑袋轻轻地蹭了蹭李怀信的手,仿佛在说:“这不算什么,主人。” 李怀信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立刻释放出神识,开始仔细探查起周围的环境。 此处所在是一个荒芜的山头,光秃秃的,既没有植物生长,也没有妖兽出没,显得异常荒凉。 李怀信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真是奇怪,二师兄他们同样遭遇了那场洪水,为何至今未见其踪影?难道他们都被洪水淹死了?’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李怀信就摇了摇头:‘不,绝不可能,他们修为深厚,岂会轻易被洪水吞噬?’ 随即李怀信问福星:“福星,你可曾看到之前追赶我们的那几个人?” “叽叽!” 福星摇了摇头,表示它也没看见。 方才李怀信被洪水卷走的那一刻,福星焦急万分。 它一直在空中盘旋,紧盯着下方的洪流,寻找着李怀信的踪迹,根本无暇去注意其他人。 因此对于殷哲等人的情况,福星也是一无所知。 对于福星的回答,李怀信并未感到意外:‘或许,他们早已上岸,说不定正沿着岸边向这里赶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离开。” 一念及此,李怀信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被水浸湿的兽皮地图,他的神识仔细在地图上查找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 但令他惊愕的是,地图上竟然没有标注他此时所在的位置。 这让李怀信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怎会如此?此地既然属于井下洞天范畴,为何地图上却遗漏了这个地方?难道这片区域未曾有人踏足,以至于连地图也未能收录?’ 但此刻,他深知不能在此地过多停留:‘不管背后有何隐情,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此地。’ 李怀信将地图折叠收起,随即背起昏迷中的沈霜,用麻绳将她牢牢固定在背上。 “福星,我们走!”李怀信迈开大步,疾步向山下疾驰而去。 “叽叽!” 福星振翅高飞,主动在前方领路,为李怀信开辟出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 正如李怀信所料,殷哲、佟鹿和姚峻三人早已提前上岸。 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洪水中,尽管他们的水性不及李怀信,但各自拥有的法术却成为了他们保命的关键。 尤其是姚峻,他身具水、火属性黄邪骨。 在水中,他水属性邪骨的优势便愈发突出,使他不仅能在波涛中自如穿梭,甚至在某些时候,其能力之强,连水性卓绝的李怀信也自叹不如。 在汹涌澎湃的洪流之中,姚峻单手迅速结印,心中默念咒语。 很快,他周围原本肆虐的水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逐渐变得温顺起来。 姚峻的周身开始泛起柔和的水蓝色光芒,这光芒在昏暗的水下显得格外耀眼,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随着光芒的增强,水流围绕着姚峻旋转起来。 紧接着,一只由水元素凝聚而成的蓝色大手在水中悄然成形。 这只大手缓缓地从洪水中升起,稳稳地将姚峻托举出水面,让他得以暂时脱离险境。 站在蓝色大手之上的姚峻,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四周。 他发现了同样在洪水中奋力挣扎的殷哲和佟鹿,两人的情况已是不容乐观,随时都有被洪水吞噬的危险。 没有丝毫犹豫,姚峻再次施展法术,双手结印,口中咒语更加急促而有力。 这一次,洪水之中再次涌现出两股强大的水元素力量,它们迅速凝聚成两只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蓝色大手。 这两只大手在姚峻的操控下,伸向殷哲和佟鹿,将他们从汹涌的洪水中稳稳托起,带离了危险的漩涡。 在姚峻的援手之后,殷哲尽管体内法力已所剩无几,但他深知此刻不容耽搁。 他咬紧牙关,集中所剩不多的法力,施展出藤蔓术。 一根又粗又长的藤蔓从其手臂处猛然生长而出,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延伸,紧紧缠绕住了峭壁上的一块凸石,形成了一条临时的藤索。 三人立即抓住了这根藤蔓,艰难地向上攀爬。 藤蔓在他们的紧握下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断裂。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三人成功登上了峭壁之巅,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上岸之后,殷哲稍作喘息,便立刻想到了李怀信。 他深知李怀信水性过人,对洪水的适应能力远胜于常人。 于是殷哲便带着佟鹿和姚峻,沿着岸边追寻李怀信的踪迹…… 第69章 “穿墙术” 殷哲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河道,一路寻找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李怀信之前登临的那个荒芜山头。 然而,此刻的李怀信已然离去,山头上不见半个人影,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风声呼啸。 “二师兄,快看!这里有水渍,还未完全干透。”佟鹿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地面,眼中闪烁着发现线索的喜悦。 殷哲立刻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水渍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光。 “没错,这水渍确实是刚刚留下的。”殷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李怀信就是从这里上来的无疑,而且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二师兄,这边也有发现!”姚峻指向另一侧地面,那里有着一串串清晰可见的湿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密林之中,“他们应该往这个方向去了。” “好,太好了!”殷哲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要我们顺着这些脚印追寻,就一定能找到他们!” 就这样,殷哲三人沿着脚印的方向,一路追寻过去。 但三人刚行至半山腰,那串脚印便彻底消失不见。 殷哲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失落,他紧咬牙关,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这片土地,寻找那遗失的脚印。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找到他们!”殷哲命令佟鹿和姚峻,在脚印消失的那片区域进行更为细致的搜寻。 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树叶,不放过任何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 尽管三人已经竭尽全力,但那片区域的所有线索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脚印,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不留下一丝可供追寻的痕迹。 “唉,这该死的李怀信到底跑到哪去了?”佟鹿叹了口气,“这井下洞天广阔无垠,要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殷哲反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拍了拍佟鹿的肩膀:“三师弟,别担心,他们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二师兄,此话怎讲?”佟鹿疑惑地看着殷哲。 “很简单,”殷哲的眼神变得深邃,“无论他们跑到哪里,最终都必须通过流光沙域才能返回宗门。那里,就是我们守株待兔的最佳地点。” “对啊!”佟鹿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流光沙域是所有人返回宗门的必经之路,我们只需在那里耐心等待,他们迟早会送上门来!” “可是……”姚峻脸上流露出忧虑之色,“届时,所有人都会聚集到流光沙域。倘若在那里动起手来,所有人都看得到,此事也将毫无任何秘密可言。同门相残这事要是传到师父那里,我们都将难逃责罚!” 当初姚峻之所以决定与殷哲和佟鹿结伴同行,一来是想着借助殷哲与佟鹿经验与实力,得以顺利完成此次考核。 二来是殷哲向姚峻承诺,待返回宗门之后,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为姚峻提供更多的修炼资源,助力他早日突破炼气三层之境。 然而命运弄人,姚峻未曾料到,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决定,竟不知不觉被卷入到残杀同门的阴谋当中。 若早知道会是如今这般局面,当初姚峻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与殷哲和佟鹿为伍。 但事到如今,姚峻就算想要反悔,也为时已晚。 先前姚峻亲眼目睹殷哲迷晕沈霜,意图不轨之时,他非但没有挺身而出,制止这龌龊的行为,反而为其开门把风,成了帮凶。 后来姚峻又帮着殷哲,追杀李怀信与沈霜。 尽管姚峻并未直接对李怀信和沈霜动手,但在他们眼中,姚峻已与殷哲无异,都是一丘之貉。 此刻,姚峻深知一旦李怀信与沈霜逃出井下洞天,返回宗门,必定会将此事告诉玄虚子。 到那时,姚峻必将难逃惩罚,他的修仙之途恐怕也会因此事而终结。 姚峻万万不愿因这件事而葬送自己的修仙之路,他还期盼着有朝一日修炼有成,能够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呢。 所以不管是出于何种考量,他都不得不听从殷哲的安排,将李怀信和沈霜彻底解决,唯有如此,方能消除一切后顾之忧。 “姚师弟,无需过分忧虑。”殷哲似乎洞察了姚峻心中的不安,他轻轻拍了拍姚峻的肩膀,“师兄我自有安排,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我们定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此事,不留任何痕迹。” 姚峻苦笑着点了点头,如今他已别无选择,只能按照殷哲的计划行事。 另一边,李怀信背着沈霜,正以惊人的速度穿梭于蜿蜒陡峭的山路之间。 风声如利刃般划破空气,伴随着他疾驰的身影呼啸而过,两侧景致如同流光溢彩般飞速倒退,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李怀信浑身湿透的衣服与鞋子,在劲风之下迅速风干。 这也致使他不再留下湿脚印,进而让殷哲等人无法追寻到他的踪迹。 随着李怀信持续的奔跑,山间的景致仿佛一幅幅画卷般迅速更迭,原本的荒凉逐渐被郁郁葱葱的森林所取代。 终于,李怀信冲出了这座荒山,沿着一条未知的蜿蜒小路继续向前狂奔。 他心里很清楚,只有彻底远离这座荒山,才能够获得真正安全。 历经了一段不知疲倦的奔逃,李怀信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大山的山壁之上,竟然有一个硕大的山洞。 这个山洞极为巨大,高约十五丈,宽约达十丈,恰似一头怪兽张开的硕大巨口,不禁让人心生敬畏。 此刻,李怀信早已远离了先前的荒山,长时间的奔跑令他感到疲惫不堪,他迫切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来歇息。 ‘先在这山洞里暂时休息片刻,等沈姑娘苏醒过来再离开此地。’ 拿定主意后,李怀信背着沈霜,进入了前方巨大的山洞。 但在福星的视野里,前方的山壁浑然一体,那个巨大的山洞根本不存在。 福星所目睹的情形是,李怀信背着沈霜,毫无阻碍地穿进了山壁之内。 它无法理解,李怀信是如何实现这不可思议的“穿墙术”…… 第70章 奇异森林 实际上,这个山洞是被一种高深莫测的幻术所遮掩。 这种幻术巧妙地扭曲了空间与视觉,使得福星无法看到山洞的存在。 李怀信之所以能发现这个山洞,是因为他并非用眼去看,而是用神识去感应。 若非李怀信运用神识进行探查,而是仅凭肉眼去观测,同样会被这幻术所迷惑,难以发现这个隐匿于山壁之中的山洞。 李怀信进入山洞后,感应到福星并未跟上来,便大声催促:“福星,快些跟上!” 然而,福星虽然听得到李怀信的声音,却不见人影,心中疑惑更甚。 感应到福星迟迟未动,李怀信有些无奈,只得再次折返,出现在福星面前。 见李怀信从山壁中钻出,福星又惊又喜,仿佛见证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你这小家伙,还在那发什么呆?还不快些跟上来。”李怀信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随即他再次转身,进入山洞,身形瞬间被石壁吞噬。 福星望着那不可逾越的石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福星闭上双眼,凭借着对主人的信任,不顾一切地向石壁冲去。 令福星意外的是,它竟也如同李怀信一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面山壁,瞬间置身于山洞之内。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福星欢快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山洞内部到处都是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和石笋,有的宛如利剑高悬,有的则似珠帘低垂,构成了独具一格的奇异景观。 空气中弥散着潮湿的气息,夹杂着泥土与清泉的气息,偶尔还能够听到滴水的声音。 山洞里更存在着众多错综复杂的洞穴,不知通向何方。 李怀信原本只是打算在洞口休息片刻,但这奇特的山洞景象,却引发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深入这奇妙的山洞,倒要看看这些洞穴究竟会通向哪里。 就这样,李怀信背着沈霜,在错综复杂的洞穴里穿梭前行。 洞穴时而宽广,时而狭窄,时而不得不侧身而过,或弯腰弓背,时而还需要攀爬跳跃才能通过。 在探索的过程中,李怀信时不时就会用断剑在沿途的石壁上刻下记号,以防自己在这繁杂的洞穴里迷失了方向。 当李怀信绕过一块巨大的钟乳石之后,面前的景象骤然间变得截然不同。 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竟奇迹般地隐藏在这幽深的山洞之内! 森林之中,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而过,水流潺潺,发出悦耳动听的哗啦啦声音。 水中的鱼儿仿佛长了翅膀,时而跃出水面,时而又悠然潜入水底。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奇异小草,它们宛如夜空中的繁星降落人间,将整片森林点缀得如同一个璀璨的蓝色梦境。 李怀信被这美景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踏入了这片梦幻般的森林。 脚下的土地柔软而湿润,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云端之上。 就在这时,李怀信背上的沈霜突然有了动静,她无力地趴在了李怀信的肩头,开始呕吐起来。 那些之前无意识中喝进肚子里的水,此刻正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 李怀信心中一喜,连忙停下脚步,解开身上的麻绳。 沈霜缓缓落地,站稳了脚跟,又吐了好一阵,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她那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脸颊旁,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沈霜抬头望向李怀信,眼中满是茫然与不解:“李怀信!?” 紧接着,她环顾四周那茂密的森林、清澈的溪流、飞跃的鱼儿、以及那遍地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小草……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疑惑。 “这是哪?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吗?”沈霜喃喃自语,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 沈霜竭力回想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她记得自己之前是在一处山洞里运功疗伤。 那时,殷哲递给她一块妖兽肉,她只是吃了一口之后,一股强烈的困意便猛地袭来。 她拼命地想要抵抗,但那股困意却如同千斤重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最终只能无奈地屈服,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随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水域之中,四周波涛汹涌,她奋力挣扎,却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那冰冷的束缚。 窒息感与恐惧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放弃所有的希望。 但就在她即将沉入深渊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将她从梦中拉回现实。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她已经不在之前的那个山洞里,而是置身于这片奇特的森林之中。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殷哲、佟鹿、姚峻三人竟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李怀信的身影。 这所有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沈霜的心中充斥着疑惑与迷茫,她根本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山洞中来到这里?殷哲他们现在又在哪里?而李怀信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她的心头。 “沈姑娘,你被二师兄给算计了。”李怀信斟酌着言辞,将事情的经过徐徐道来,“二师兄在给你的妖兽肉里掺入了迷药,趁你昏睡之际,妄图对你做出不轨之事。” “幸好我及时发现,将你救下。而后我们遭到了二师兄他们的追杀,历经洪水之险,最终侥幸逃到了此处。” 沈霜心头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怕涌上心头:‘原来那些令人心悸的场景并非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现实!” 听到这里,沈霜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寒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殷哲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简直是人面兽心!倘若再让我遇见他,定与他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沈姑娘,不要太过激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李怀信连忙安慰。 沈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她转向李怀信:“李怀信,无论如何,这都要谢谢你,是你救我于危难之中,保住了我的清白。” 第71章 钢刺兽 李怀信脸上露出了几分腼腆之色,连忙摆手:“沈姑娘,你太客气了。我们本是同门,理应相互扶持,这真的没什么,你不必介怀。”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福星扑扇着翅膀,轻盈地落在了李怀信的肩头。 沈霜的目光瞬间被这只可爱的小鸟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只小鸟……是你养的吗?”沈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李怀信点了点头:“是的,它叫福星。” “福星!?真是个不错的名字。”沈霜轻抚着福星那顺滑的羽毛。 “叽叽!” 福星仿佛也极为享受沈霜的抚摸,它不但没有闪躲,反倒还拿小脑袋去蹭沈霜那绵软的手心。 “沈姑娘,此地状况未明,咱们还是先寻觅一处安全之地,稍作歇息。”李怀信略显疲惫地提议。 虽说沈霜先前的伤势已无大碍,但先前她在昏迷之时无意识地喝了不少水,身体非常不适,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休整恢复。 “嗯。”沈霜微微颔首,而后将杂乱的头发挽成了一个髻。 地图上并没有记载关于这片森林的信息,李怀信和沈霜不知道此地是否隐藏着妖兽。 若是以他们当前的状态遇到二级妖兽,定然是凶多吉少。 为避免这种风险,两人迅速交换了意见,一致决定寻找一棵大树作为临时的休息之地。 经过一番寻找,李怀信最终选择一棵紧挨着溪流的古树。 这棵古树不知历经多少春秋,树干粗壮仿若巨蟒,高耸恰似巨龙。 深深的树纹遍布大树周身,粗大的树根袒露于地上,纵横交织、盘根错节。 李怀信顺着粗壮的树干向上攀爬,不久便抵达了一个天然形成的树冠平台。 紧接着,李怀信从树上垂下一根长长的麻绳,将沈霜拽了上来。 随后两人各自坐在平台的两端,开始运功调息。 福星则落在李怀信的身旁,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起来。 长时间的飞行显然让它疲惫不堪,此刻的它正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息时光。 数个时辰之后,正当李怀信和沈霜在古树上潜心调息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异样声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两人迅速收敛起体内的气息,面容变得异常凝重,不约而同地向树下探查。 只见小溪畔,一头体型庞大、气势汹汹的妖兽缓步而来。 这妖兽浑身覆盖着犹如刺猬般的尖锐硬刺,每一根都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其面容凶悍,獠牙外露,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一双褐色的眼眸更是滴溜溜地四处转动,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这是一种名叫钢刺兽的土属性妖兽。 钢刺兽不仅皮糙肉厚,而且力大无穷,其浑身上下密布的尖刺,更是其最强大的防御武器,一旦遭遇攻击,这些尖刺便如同锋利的刀刃,能够给予敌人致命的反击。 李怀信不动声色地施展诡眼术,审视着下方的钢刺兽。 只见其头顶萦绕着三缕暗淡的白气,这无疑是一只二级下阶妖兽。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钢刺兽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它逐渐放松警惕,悠然自得地大口畅饮溪水。 沈霜将目光转向李怀信,似是在询问他是否愿意联手猎杀这只钢刺兽。 毕竟沈霜距离完成此次考核就只差一颗血珠,此等机会,实属难得,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沈霜深知钢刺兽的凶悍与难缠,其周身密布的尖刺如同天然的铠甲,加之那令人胆寒的巨力,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只不容小觑的妖兽。 若仅凭一己之力贸然出击,非但难以将其制服,反而可能导致钢刺兽逃脱,错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但若能与李怀信联手,猎杀这钢刺兽的胜算无疑将大幅提升。 李怀信把食指轻轻放于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以防惊扰到钢刺兽。 沈霜不明白李怀信此时的举动到底是何用意,是准备与她联手猎杀钢刺兽,还是有着其他的盘算? 正当沈霜心中疑惑之际,李怀信已悄无声息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看似平平无奇的黑色断剑。 这断剑漆黑如墨,毫不起眼,甚至略显粗糙,犹如半截烧火棍,实在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他不会打算用这把断剑去对付钢刺兽?’沈霜心中暗自嘀咕,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既惊讶又担忧。 毕竟,钢刺兽以其坚韧的护甲和强大的力量闻名,绝非易与之辈。 然而,李怀信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颠覆了沈霜的想法。 只见李怀信猛地一挥手中的断剑,剑身瞬间化为一道凌厉的乌光,快若闪电,直奔下方的钢刺兽飞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仿佛一抹黑色闪电,划破宁静,直击目标。 沈霜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禁埋怨李怀信此举过于冲动冒失。 在她看来,钢刺兽的皮甲之厚,即便是锋利的刀剑也难以穿透,更何况是这样一把破得不能再破的断剑? 这样的攻击,岂不是白白浪费机会,甚至可能惊动钢刺兽,使其逃之夭夭? 沈霜认为只有自己的金属性法术,才有可能破开钢刺兽那坚如磐石的防御。 但此刻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李怀信已然出手。 虽说沈霜心中对李怀信这冒失的举动有些不满,但她也清楚,当下并非指责之时,唯有两人齐心协力,方可击杀钢刺兽。 沈霜迅疾伸手握住腰间的软剑,目光牢牢锁定下方的钢刺兽,周身散发出蓄势待发的气息。 就在沈霜即将动手的关头,李怀信投掷出的那柄不起眼的黑色断剑,竟在空中爆发出惊人的威力,瞬间撕裂了钢刺兽引以为傲的坚韧防御。 断剑自其背脊而入,自腹部穿出,插入地面,一股汹涌的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幕让沈霜惊愕不已,她未曾料到,那以防御着称、皮糙肉厚的钢刺兽,在李怀信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断剑之下,竟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72章 收获血珠 “吼——” 钢刺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让它疯狂地原地打转。 但几番挣扎后,随着鲜血的不断流失,钢刺兽的力量逐渐枯竭,最终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只留下一片死寂。 至死,钢刺兽都不知知道,那把突如其来的攻击,究竟源自何方,又何以能轻易穿透它引以为傲的坚硬防御? 沈霜目睹这一切,眼眸圆睁,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她深知这钢刺兽作为二级下阶妖兽,其棘手程度非同小可。 即便是自己,如今已至炼气二层之境,想要单独猎杀此兽亦非易事。 可李怀信才仅是炼气一层的修为,却以如此轻松的方式,仅凭一把断剑便将钢刺兽轻松斩杀。 这远远超出了沈霜的预料,让她不禁对李怀信刮目相看,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全然不明白李怀信究竟是怎样做到的,那把看似平平无奇的断剑,究竟隐藏着何种神秘力量,如此轻易地穿透钢刺兽的防御? 然而李怀信并未留意到沈霜脸上的惊诧之色,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沈姑娘,我们该下去了。” 随即他便从古树上纵身跃下,稳稳地落在地面之上。 沈霜这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她紧跟其后,轻盈地跃下古树,稳稳落在地面。 李怀信缓步走到钢刺兽那庞大的尸体旁,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其已经彻底死亡。 而后他弯腰拾起了那把插在地上的黑色断剑。 令人惊奇的是,断剑之上竟未留下一丝血迹。 沈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怀信手中的断剑上,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好奇:“你这断剑,究竟是何等利器?竟能如此轻易地贯穿钢刺兽那坚不可摧的身躯。” “不过是把寻常的断剑罢了。”李怀信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神秘,“或许,是这只钢刺兽太弱了,才会如此容易击杀。” 沈霜显然并不认同李怀信的说辞:‘一把普通的断剑?开什么玩笑?即便是二级下阶的钢刺兽,其防御力也非同小可,岂是寻常兵器所能穿透?这断剑,背后定有着非同小可的秘密。’ 然而,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李怀信不愿多说,她也不再强求。 于是沈霜轻轻点头,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没有再继续追问。 “叽叽!” 福星自枝头上飞掠而下,落在钢刺兽那庞大的身躯上,准备大快朵颐。 然而,就在它的爪子即将触碰到那看似诱人的食物时,却仿佛遭遇了雷击,瞬间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慌忙振翅高飞,远离了那布满危险的身躯。 原来福星的爪子不慎触碰到了钢刺兽身上密布的锋利尖刺,那些尖刺如同利刃,轻易便刺伤了它的小爪子。 这一幕,让一旁的李怀信不禁哑然失笑,他轻轻摇了摇头。 随即李怀信身形一动,手中的断剑化作一道道乌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 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以及钢刺兽身上尖刺纷纷断裂落地的声响。 他的动作既迅速又稳健,不多时钢刺兽那原本令人望而生畏的尖刺便已被一一剃除,露出了其下柔软的躯体。 “沈姑娘,我们找找这只钢刺兽身上有没有血珠。”李怀信提议。 沈霜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开始在钢刺兽的尸体上认真搜寻起来。 没过多久,忽然传来了沈霜激动的声音:“找到了!” 她的手中捧着一颗鸡蛋般大小的赤红色血珠。 但沈霜却毫无迟疑地将血珠递给李怀信:“这只钢刺兽是你杀的,血珠理应归你。” 李怀信并未伸手去接血珠,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沙漏,只见里面的细沙已流下了大约七分之五,标记着他们在这井下洞天中已经度过了五日时光,而剩下的时间仅仅只有两天。 “沈姑娘,你目前收集到了几颗血珠?”李怀信温声询问。 “我已收集到两颗血珠。”沈霜如实回答。 李怀信微微一笑:“如此正好,你收下这颗血珠,便可以完成此次考核。至于我,虽尚缺一颗血珠,但余下的两日时光,想来是绰绰有余。” “这怎么行,钢刺兽是你击杀的,我怎能独占这颗血珠?”沈霜连忙摆手拒绝。 “沈姑娘,妖兽虽是我所杀,但血珠却是你先找到,这血珠自然应当归你所有。”李怀信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若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在剩余的两天时间里,助我再获得那一颗血珠如何?” 见李怀信如此说,沈霜也不再推辞,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接下来的两天,我必倾尽全力,助你获得血珠。” “哎呀!对了!我险些把葛壮给忘了!”李怀信轻拍脑门,显得有些自责,“当初我和葛壮被二师兄他们追杀,后来就失散了。” “葛壮至今还缺一颗血珠以完成考核,而以他一人之力,想要获得一颗血珠,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姑娘,我们不妨再帮葛壮寻一颗血珠如何?” 沈霜深知,葛壮面临的困境,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毫不犹豫地应承:“葛壮是为了救我,才身陷险境。帮他寻找血珠之事,我自当竭尽全力。” 但紧接着,沈霜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妙的试探之意:“对了,我方才看你投掷断剑的轨迹,与当初在柳星城暗中出手救我之人的飞刀轨迹颇为相似。” 李怀信神色微微一怔,不禁感到有些头疼:‘她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啊?’ 沈霜的目光锐利地直视着李怀信:“飞刀与断剑,虽形状不同,飞行方式也有所不同,但两者间的飞行轨迹却惊人的相似。” 她微微一顿,继续说:“你曾说,那‘无影刀’秘籍是在王师兄房中偶然所得,出于兴趣而修炼。事后我曾向大师兄求证,得到的答复却是王师兄那里并无此秘籍。这一事实,无疑让你之前的说辞站不住脚。” 第73章 流光沙域 沈霜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李怀信的心上:“这意味着,你所掌握的无影刀,并非源自王师兄,而是你早在入门之前便已习得。柳星城内,能驾驭如此精妙飞刀之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人。”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日在柳星城出手救我之人就是你,对吗?“ 沈霜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仿佛是在给李怀信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怀信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各种借口与托词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却又迅速被否定。 面对沈霜那锐利的目光,以及她那言辞凿凿的追问,李怀信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所有的谎言都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 李怀信未曾料到,沈霜对这件事会如此执着,甚至还特意去找大师兄求证。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淌,李怀信搜肠刮肚,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来这回不说真话是不行了。’ 正当李怀信打算承认,那日在柳星城中出手救沈霜的就是自己时。 沈霜却以一种超乎李怀信预料的宽容与理解,抢先一步开口:“我明白,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你始终不肯承认救过我,必定有着你的苦衷,也许这和你心中的秘密有所牵连。” “所以就算你还是不愿承认,我也不会强求,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只要我能确定是你救了我,那就足够了。” 这番话让李怀信有些措手不及,他愣在原地,不知怎样作答才好。 原本准备好的坦白之词,在此刻显得如此多余。 李怀信原本觉得沈霜不会停止追问,直至自己承认才肯罢休,却未曾料到她会这般豁达地对待此事。 李怀信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轻松与释然。 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重担,仿佛在这一刻被轻轻卸下。 从此以后,他无需再为隐瞒此事而耗费心力。 “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尽快出发去猎妖,争取早日寻得最后两颗血珠。”沈霜主动打破了这稍显尴尬的氛围。 “啊好。”李怀信如释重负般地点了点头。 随后李怀信和沈霜简单地分享了自己的猎妖方法,重点还是在于布置陷阱、诱捕妖兽。 听完李怀信的计划,沈霜不禁感叹:“竟然还可以这样猎妖啊!” 她若是早些知道有这种诱捕的方法,或许早就完成了考核任务,也不会让殷哲有可乘之机。 这处神秘森林中的妖兽数量要比黑岩峰上多得多,仅仅半天的工夫,李怀信与沈霜便联手击杀了数只妖兽,顺利地获取了两颗血珠。 剩余的时间,他们便利用此地浓郁的灵炁,开始修炼起来。 黑岩峰以东,有那么一小片荒芜的沙漠,此地便是返回云巢宗的必经之地——流光沙域。 放眼望去,沙漠中连绵不断、起伏不定的沙丘,恰似汹涌翻滚的海浪。 没过多久,云巢宗的弟子陆续抵达了这片流光沙域。 他们当中,有的结伴而来,有的独自一人到此。 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流光沙域上的人越聚越多,人群里不时响起阵阵议论之声。 人们议论的核心要点,几乎全是有关此次考核的事宜。 有的人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脸上满是喜悦与自豪之色,在言谈之间显得格外活跃。 而另外一些人却未能按规定完成任务,神情之中流露出失落与不甘的情绪,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对比完成考核的弟子,未能完成考核的弟子数量显然居多。 这些没有完成考核的弟子,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但是他们也知道井下洞天即将关闭。 迫于无奈,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赶到流光沙域集合。 他们十分清楚,一旦返回宗门,等待他们的将是被逐出宗门的命运。 尽管离开云巢宗后,他们依然能自行修炼,但云雾山下灵炁稀薄,修炼资源更是匮乏至极,这无疑等于断送了他们的修仙之路。 面对这样的残酷现实,他们心中充满了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不久之后,殷哲、佟鹿和姚峻三人抵达了流光沙域。 随着他们的到来,原本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所过之处,周遭的弟子纷纷恭敬地向殷哲与佟鹿行礼。 “见过二师兄,见过三师兄。” 直到三人在一处较为平坦的沙地上盘膝而坐,四周才逐渐恢复了轻微的交谈声。 “你注意到了吗?二师兄的耳朵似乎少了一只。” “看到了,真够惨的,想必是经历了极为凶险的遭遇。” “我猜啊,或许是在与妖兽的激烈搏斗中,不幸被那凶残的妖兽所伤。” “这次井下洞天的妖兽异常凶猛,其凶悍程度似乎比去年更甚!” “是啊,至今仍有不少同门未能到此,恐怕凶吉难料啊。” …… 众人几乎全都认为殷哲的耳朵为妖兽所伤,却根本没人想到,是李怀信将其耳朵斩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葛壮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抵达了流光沙域。 葛壮步入人群之中,左顾右盼、四处搜寻,却始终都没能发现李怀信和沈霜的踪迹。 葛壮不由自主地为两人的安危担忧起来:‘李师兄和沈师姐怎么还未现身?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一念及此,葛壮不禁回忆起最后与李怀信分开时的场景。 那时,殷哲三人根本不理会葛壮,而是毫不犹豫地朝着李怀信追去。 葛壮的心中蓦地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李师兄和沈师姐已经’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脚底迅猛地直冲向头顶。 就在这时,有几个与葛壮熟识之人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可葛壮却神不守舍地应付着。 他的心思完完全全在李怀信和沈霜身上,对于其他人所说的话,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听进去分毫。 不知不觉间,葛壮已然走到了人群的正中央,目光正巧落在了盘坐在地的殷哲、佟鹿和姚峻三人身上。 与此同时,殷哲三人也将目光投向了刚刚抵达此地的葛壮身上…… 第74章 势单力薄 一看到殷哲三人,葛壮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帮了李怀信,必然会得罪殷哲等人。 对于殷哲的脾气秉性和行事手段,葛壮早有耳闻,他深知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坦然面对。’葛壮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尽管内心如同翻江倒海般忐忑不安,但葛壮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向殷哲三人,恭敬地行礼:“见过二师兄,三师兄,姚师兄。” 但殷哲一见到葛壮,便气不打一处来,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当初正是因为葛壮的暗中援手,不仅让李怀信得以逃脱,更成为了殷哲失去左耳的“帮凶”。 殷哲将所有的怨恨与愤怒,全都倾斜在葛壮身上,将其视为罪魁祸首之一。 殷哲身形一动,迅速站起,一步步向葛壮逼近。 佟鹿和姚峻也随之起身,跟在殷哲身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葛师弟,你我之间尚有一笔未了的账,你可还记得需向师兄我上交的那颗血珠?”殷哲的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葛壮的心头。 葛壮心中一凛,随即以微弱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自然记得。” 自从与李怀信分别之后,葛壮便踏上了独自狩猎妖兽的艰难旅程。 然而,实力的不足,让他屡屡受挫,至今未能获得一颗血珠。 此刻,葛壮的手中仍旧仅有与李怀信合作时所获取的那两颗血珠。 葛壮心里清楚,仅凭着这两颗血珠,根本无法达成此次的考核。 所以是否将血珠交给殷哲,对于葛壮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在一番思量之后,葛壮从怀中掏出一颗血珠,十分不舍地递向殷哲。 在场之人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知道殷哲这么做,就是不想让葛壮完成此次考核。 一些心存正义之人心中虽为葛壮鸣不平,但碍于殷哲在宗门的地位与权势,只能将心中的不满深埋心底,化作无声的叹息。 可就在葛壮即将把血珠交到殷哲手中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将血珠迅速地收了回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引发了殷哲的极度不满,他脸色一沉:“葛师弟,你这是何意?难道是打算反悔不成?” “二师兄,我不会反悔,我只是有个请求。”葛壮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倘若我把这颗血珠给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李师兄和沈师姐的下落?” 葛壮深知自己无法完成此次的考核,将会被逐出师门。 既然结局已然注定,他也就不再有所顾虑,更不必惧怕会得罪殷哲。 他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憋在心底的话全都讲出来。 周围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全都翘首以待,想看看接下来究竟会上演怎样的一出好戏。 殷哲轻蔑地扫了葛壮一眼:“真是笑话,你像只跟屁虫似的一直屁颠屁颠跟在李怀信身旁,怎么反倒向我询问他的去向?师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行踪?” 葛壮的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毫不退缩地回应:“可是我亲眼目睹了二师兄、三师兄,还有姚师兄,对李师兄和沈师姐紧追不放。” 殷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他厉声反驳:“死胖子,你可别信口胡说!我们追的可是妖兽,你怎可凭空捏造,污蔑我等?” 葛壮有些着急了,没想到姚峻竟然能够颠倒黑白。 葛壮牙一咬,心一横,打算将殷哲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二师兄,当初你迷晕沈师姐,企图对她” “够了!”殷哲突然暴喝一声,他的声音如同惊雷,打断了葛壮的话语,也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葛壮,你休要血口喷人!再敢胡言乱语,师兄我必让你后悔莫及!现在,立刻将血珠交出!” 葛壮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面对殷哲的强势,他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即便葛壮将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如能如何,鉴于殷哲在宗门里的地位,其他人也未必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就算真有人相信了葛壮的话,也不会为了葛壮,而去与一个位高权重的师兄为敌。 认清了这残酷的现实之后,葛壮放弃了抵抗,他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无奈把手中的血珠递向殷哲。 就在血珠即将落入殷哲手中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且慢!”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远处,两道身影正缓缓走来。 一人身姿挺拔,略显消瘦,双目紧闭,正是失踪已久的李怀信。 而与他并肩而行的,则是一位清冷如霜的少女,沈霜。 葛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他仿佛看到了转机。 而周围的弟子们也纷纷投以好奇与期待的目光,仿佛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这一刻,整个场面因李怀信与沈霜的到来而变得异常微妙。 葛壮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猛地收回紧握血珠的手,朝着李怀信和沈霜飞奔而去。 “李师兄,沈师姐!你们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葛壮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李怀信微微一笑:“葛壮,我们没事,多亏了你一直以来的挂念。” 沈霜也轻轻颔首,她清冷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柔和:“葛壮,多谢你的援手。” 葛壮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憨笑道:“沈师姐,你太客气了。保护同门是我分内之事,只要你能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紧接着,葛壮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李师兄,沈师姐,你们可真是让我牵肠挂肚啊!我几乎把黑岩峰周围翻了个底朝天,就盼着能有一丝你们的线索,可始终都没能找到你们的踪迹,这段时间你们去哪了?” 第75章 颠倒黑白 李怀信轻轻拍了拍葛壮的肩膀:“葛壮,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吗?只是这段时间里,我们经历了太多事情,个中详情太过复杂,一时之间难以尽述。不过你放心,等有时间,我定会向你细细道来。” 说着,李怀信从怀中取出一颗血珠,递到葛壮面前:“看,这是我特地为你寻来的血珠,有了这颗血珠,你就能完成此次考核了。” 葛壮双手颤抖着接过血珠,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感激的光芒:“李师兄,你真是太好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总是能伸出援手。这份深厚的情谊,我葛壮定当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见到李怀信和沈霜的出现,殷哲、佟鹿、姚峻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仿佛乌云压顶,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殷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情假意地走向沈霜:“沈师妹,你可算平安归来了,真是让师兄我担心啊。” 然而,沈霜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刃,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殷哲算计、并企图玷污自己的丑恶嘴脸,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殷哲,你别再假惺惺了!”沈霜的声音冷冽如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殷哲面色一僵,但随即又显得十分无辜的模样:“沈师妹,你何出此言?你是否有何误会?” “误会?”沈霜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对殷哲的鄙视与厌恶,“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岂会不知?你当我真的如此好骗吗?” 此刻,佟鹿与姚峻站在一旁,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尴尬。 殷哲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委屈之色,但转瞬之间,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直指李怀信,脸上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懂了,沈师妹,你定是受了李怀信的蛊惑,才会如此失态。” 殷哲故意压低声音:“沈师妹,你可要擦亮眼睛,千万别被李怀信那卑鄙小人给蒙蔽了。李怀信此人阴险狡诈,他不仅在我们食用的妖兽肉中暗中下了迷药,还趁机将你掳走,意图不轨。” “幸好师兄我警觉,未曾食用那妖兽肉,才得以保持清醒。” 说到这里,殷哲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愤恨,指着自己残缺的耳朵:“为了救你回来,师兄我与李怀信进行了一场生死较量,我这只耳朵,就是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给斩去的。但师兄我不后悔,只要能保护你,别说是一只耳朵,就是性命师兄我也豁得出去。” 殷哲的惊人言论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现场的气氛凝固。 众人面面相觑,震惊之余,目光纷纷转向李怀信,仿佛要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李怀信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震惊得脸色铁青,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殷哲,心中五味杂陈。 李怀信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能如此堂而皇之地颠倒黑白。 佟鹿迅速捕捉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立即附和道:“沈师妹,你被李怀信劫走之后,二师兄施法将我和姚师弟唤醒。随后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在救援的路上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大洪水,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好在你安然无恙,真是谢天谢地。” 佟鹿还不忘向一旁的姚峻使眼色,示意他也来帮忙圆谎。 姚峻连忙点头附和:“是啊,二师兄、三师兄说的都是真的,是李怀信劫走了沈霜,我可以作证。” 殷哲、佟鹿、姚峻三人说得信誓旦旦,再加上他们在宗门的身份和地位,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差不多已经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 众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几乎一边倒地都在指责李怀信。 “真没想到,李怀信居然是这种卑鄙小人!” “就是呀,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这李怀信也太大胆妄为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还斩去二师兄的一只耳朵,当真是色胆包天呀!” “李怀信这种人真该死!简直是我们云巢宗的耻辱!” …… 葛壮实在无法忍受这无端的指责与误解,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为李怀信辩解:“各位,请听我一言!事情绝非你们所听到的那般,李师兄他并非如二师兄所描说的那样不堪。” 葛壮深吸一口气,准备将所知真相和盘托出:“其实,整件事情的真相是……” 然而,葛壮话未说完,便被殷哲的一声怒喝生生打断:“葛壮!你给我住嘴!师兄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与李怀信同流合污,若不是你在暗地里相助,李怀信哪会有机会劫走沈师妹!你就是帮凶,也脱不了干系!” 葛壮被殷哲的怒喝震得刹那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怀信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很清楚,凭借殷哲和佟鹿在宗门的地位,一旦让他们掌控了舆论的主导权,自己无论怎样解释,都难以改变众人心中先入为主的观念。 不过李怀信并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他真正在乎的是沈霜的态度。 李怀信悄悄地释放出一道神识,探查沈霜的反应。 沈霜似乎有所察觉,她转过头看向李怀信,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段时日以来,沈霜与李怀信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她对李怀信的为人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 况且,沈霜心底里早已认定,李怀信就是当初在柳星城暗中出手救自己的那个人。 所以无论殷哲等人怎样恶意诋毁李怀信,沈霜绝不可能相信。 她始终坚定不移地信任着李怀信,这份信任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感受到沈霜信任的目光,李怀信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看来此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跟他们啰嗦什么,直接动手,把李怀信和葛壮给拿下!”佟鹿大喝一声。 此言一出,周围的二十几名云巢宗弟子立刻积极响应,气势汹汹地朝着李怀信和葛壮逼近,好似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第76章 赤红光柱 正当众人不断向李怀信与葛壮逼近之时,突然一道赤红巨柱犹如远古沉睡的火龙猛然觉醒,自沙漠腹地腾空而起,直指苍穹,其直径竟达三十丈之巨,气势磅礴。 此景一出,众人皆惊,目光被这不世奇观紧紧锁住,心灵震颤不已。 赤红光柱,犹如一柄锋利无匹的剑刃,硬生生地在昏黄的天幕上撕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口,仿佛能窥见宇宙深处的奥秘。 这片原本单调的黄色沙漠,瞬间被赤红的光芒浸染,化作一片诡异的暗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抑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在这光柱的四周,一个庞大的漩涡悄然成形,如同磁石吸铁般,将周遭的沙粒卷入其中,旋转、升腾,最终化作一场前所未有的沙尘暴,遮天蔽日。 片刻之后,风沙稍歇,沙漠再次归于宁静。 而那道连接天地的赤红光柱,依旧傲然挺立于沙漠之中,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存在。 “快看,那是返回宗门的通道!” “是啊,通道开启的时间有限,咱们得赶紧进入通道之中。” 一时间,众人的议论之声接连不断,再也没有人去理会李怀信和葛壮。 “各位师弟,先别急,听我说!”殷哲忽然打断了众人的喧闹声,“在我们返回宗门之前,尚有一桩要事需了结。李怀信与葛壮二人,尚未受到应有的制裁,我们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众人一听,这才回想起来先前还要捉拿李怀信和葛壮。 只是赤红光柱的出现,让大家在一时间将此事给忘在了脑后。 “当务之急,是先将这两个败类绳之以法,再返回宗门不为迟。”佟鹿振臂一呼,声音铿锵有力,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正义之火。 众人皆是精神一振,纷纷响应。 众人目光不善地看向李怀信和葛壮,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李怀信、葛壮,念在同门一场的份上,若你们能迷途知返,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我等必以仁义相待,绝不妄加伤害。”人群中一人大喊。 葛壮脸色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只能无助地向后退缩。 而李怀信神色凝重,手已悄然摸向腰间那柄断剑。 他的心中,早已横下了决一死战的决心。 面对这四面楚歌之境,他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激起了体内潜藏的斗志与不屈。 他深知,若是被殷哲等人抓住绝对是死路一条,唯有奋力一搏,方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要关头,沈霜身形轻盈一闪,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李怀信与葛壮身前:“诸位同门,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关于今日之事,我们需审慎对待。切莫因一时冲动,或仅凭一面之词,便草率地下结论。” “再者,当前局势紧迫,我们的首要任务应是尽快返回宗门。届时,自有师父会对此事做出公正定夺。” 沈霜的话语掷地有声,句句在理,让原本群情激愤的众人不禁停下了脚步,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局势。 在此关键时刻,沈霜的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大大减缓了李怀信和葛壮的压力,他们不由自主对沈霜心生感佩与敬意。 毕竟,沈霜作为此事的当事人,她都不急于去追究李怀信和葛壮的责任,其他人又何必去多此一举呢? 看到沈霜仅仅凭借着几句话就成功平息了众人的怒火,殷哲又怎会就此罢休:“沈师妹,你可千万别被李怀信那小子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双眼。” 沈霜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 她在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不会被他人所左右。 但沈霜也非常清楚当前局势的复杂程度,方才经过殷哲和佟鹿一番混淆是非的煽动,在场众人几乎已经将李怀信和葛壮视作宗门的败类。 倘若局势一旦失去控制,动起手来,李怀信和葛壮势单力薄,必定会处于劣势。 为了避免局面进一步恶化,沈霜并没有把话说得毫无转圜的余地,她给殷哲留了一些余地。 因为她不想进一步刺激殷哲,以防他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地向李怀信和葛壮出手。 “大家不妨退一步想,我们所有人都要返回宗门,李怀信和葛壮也不例外,他们就算想逃,又能逃往何处呢?”沈霜继续冷静地分析,“所以即便要惩处他们,也无需急于这一时。等回到宗门之后,向师父汇报此事,让师父来做决断,岂不是更加妥当?” “言之有理!”人群中有人附和道,“我们确实不该在此地多做纠缠,以免影响了大家的归程。” “没错,别在这里耽搁了,回去让师父处理此事。” “是啊,难道还担心李怀信和葛壮能跑了不成?” “二师兄,你看大家都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行动起来,准备进入通道了?别错过了时辰。” 在井下洞天经了漫长而压抑的七日之后,众人早已是归心似箭,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理会李怀信和葛壮的破事。 然而,殷哲的心中却如同翻涌的暗流,难以平息。 他深知一旦让李怀信与葛壮安然返回宗门,自己所编织的谎言与诬陷将如同泡沫般破灭。 届时,他不仅颜面扫地,还会面临师父的严厉责罚。 更令他忧心的是沈霜的态度,她明显就是站在李怀信和葛壮一边。 要是回到宗门之后,她再为李怀信进行辩解,那么殷哲将再无翻身的机会。 这份不安与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着殷哲的心灵,让他难以呼吸。 ‘不!我绝不允许他们就这么返回宗门!’他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各种计谋与策略,目光闪烁不定。 他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利用手中的一切资源,来阻止李怀信与葛壮的回归,确保自己的谎言不被揭穿。 然而,眼前的形势却让殷哲感到压力巨大。 殷哲意识到,若继续强行阻拦众人返回宗门,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与不满…… 第77章 心里博弈 殷哲不得不咽下心中的不甘,暂时做出让步:“好,既然大家归心似箭,那就依照顺序进入通道。但请务必谨记,单独通行,切莫两人同进,以免通道不堪重负,危及所有人的安全。” 殷哲目光冷冽地落在李怀信与葛壮身上,话锋突然一转:“至于李怀信和葛壮这两个败类,就让他们最后进入通道。” 此言一出,众人便迫不及待地纷纷涌向那赤红光柱,急不可耐地想要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下世界。 佟鹿悄悄靠近殷哲,压低嗓音询问:“二师兄,难道我们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殷哲轻轻摇头:“三师弟,如今形势所迫,师兄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你放心,师兄我自有打算。” 听到殷哲这么这说,佟鹿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随后主动组织起众人进入红光柱之内。 众人依序而行,逐一踏入那道赤红光柱之中。 赤红光柱内部,空间发生扭曲变形,每个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下渐渐模糊,最终融入那片璀璨夺目的红光深处,消失无踪。 随着人数的减少,赤红光柱亦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其直径缓缓收缩,从最初的三十丈,渐渐缩减至二十丈、十丈…… 此刻,赤色光柱之外,仅剩李怀信、沈霜、葛壮、殷哲、佟鹿与姚峻六人。 光柱的直径已不足十丈,愈发显得狭窄。 “沈师妹,轮到你进入通道了。”佟鹿出声提醒。 沈霜却犹若未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要进入通道的意思。 她之所以如此,是担心自己一旦进入通道,殷哲三人便会无所顾忌地向李怀信和葛壮出手。 到时无论是人数,还是修为,李怀信和葛壮都将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们的处境也会变得万分危急。 出于这样的考虑,沈霜选择留了下来,以维持双方力量的微妙平衡。 这样一来,尽管他们这一方的实力稍逊一筹,但这份均衡也足以让殷哲等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挑起争端。 在这种情况下,殷哲若是执意出手,那激烈的战斗余波极有可能波及到近在咫尺的通道。 通道一旦受损,所有人都将被困于此地,再也无法返回宗门。 沈霜相信,殷哲绝不会做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愚蠢决定。 “让姚峻先进,我稍候再进。”沈霜主动提议。 殷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已洞察沈霜的心思:“沈师妹如此谨慎,也罢,就让姚师弟先行一步,沈师妹随后跟上便是。” 姚峻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踏入了赤红光柱之中。 随着姚峻的身影逐渐融入那片耀眼的红光,直至完全消失,沈霜的心头不禁轻松了几分。 “沈师妹,现下你总该安心进入通道了?”殷哲略显不耐地催促。 沈霜却依旧摇了摇头:“二师兄,你与三师兄先行便是,无需顾虑我。我和李怀信、葛壮最后进入通道即可。” 殷哲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沈师妹,你如此行事恐怕有些不妥?身为师兄,我与三师弟肩负着确保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平安返回宗门的责任。” 殷哲的话语掷地有声,字里行间透露出强烈的责任感和担当,仿佛他真的在全心全意为他人考虑。 “若是我们先行,而你们在此遭遇不测,那将是我们的失职?届时,我们又该如何向师父交代,又如何能心安?” 沈霜深知殷哲的本性,并没有被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打动,反而像是到了世间最为荒唐的笑话一般,心中只有不屑。 沈霜刚想开口戳穿殷哲的伪善,但李怀信却突然开口:“沈姑娘,你先进入通道,不必为我们担忧。” 李怀信岂会不知,沈霜之所以迟迟不肯进入通道,完全是出于对自己和葛壮安危的担忧,她唯恐自己走后,殷哲会报复自己和葛壮。 其实李怀信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斩去殷哲一只耳朵,以他那狭隘的心胸和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借此机会,展开报复。 到时会发生什么,李怀信根本无法预料,更无法掌控。 李怀信不愿沈霜承受这种未知的风险,这才主动开口,劝她进入通道。 沈霜看向李怀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担忧。 李怀信却对沈霜微微一笑:“沈姑娘,请放宽心,我们定然不会有事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霜亲眼见证了李怀信那超越修为的实力与智慧,以及他面对困境时的从容不迫。 而且沈霜知道,李怀信手中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断剑,足以应对诸多危机。 “那自己小心点。”沈霜嘱咐了一句后,便径自走进了红色光柱之中。 随着沈霜的身影在红光中逐渐模糊,最终消失于光芒之中,赤红光柱也明显收缩了许多,此刻仅余下三丈左右的范围。 殷哲之所以轻易放沈霜离去,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 一来,殷哲是忌惮沈霜的实力。 沈霜的修为已达到炼气二层,而且她所修炼的金属性法术,正是殷哲木属性法术的克星。 强行留下她,很可能打乱殷哲的计划。 二来,在殷哲看来,沈霜在事发时处于昏迷状态,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即便李怀信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但那也只是李怀信的一面之词,缺乏确凿的证据。 因此只要李怀信和葛壮无法返回宗门,没有了直接证人,就算沈霜真的不顾脸面去玄虚子那里告状,殷哲也根本不怕。 李怀信并不知道殷哲心中究竟打的何种算盘,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便是殷哲即将有所行动。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李怀信主动向殷哲询问:“二师兄,你先前不是说我和葛壮最后才进入通道吗?” 殷哲微微一怔,似乎未曾料到李怀信会有如此一问,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没错。” 李怀信接着说:“既然这样,那你与三师兄先行一步,我与葛壮随后跟上便是。” 殷哲冷笑一声,终究撕下了伪装的面具:“哼,你以为,你们还有机会返回宗门吗?” 第78章 艰难御敌 殷哲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李怀信对此却并未感到惊诧,冷静地反问:“哦?二师兄此言何意?莫非想要杀人灭口,不顾同门之谊了吗?” “二师兄,别跟他们废话了!”佟鹿急切地催促,“通道即将关闭,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赶在通道消失之前将他们灭掉!” 沈霜已走,殷哲再无任何顾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既然如此,那就动手!” 话音刚落,殷哲迅速单手掐诀,低喝一声:“木锥术!” 霎时间,两根尖锐的木锥猛然破土而出,犹如毒蛇出洞,直奔李怀信与葛壮而去。 李怀信的反应极为迅速,几乎在木锥露头的刹那便察觉到了危机。 他毫不犹豫地猛推葛壮一把,同时自己施展出瞬影步,脚下旋风骤起,身形如鬼魅般模糊,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葛壮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李怀信猛然一推,整个人踉跄倒地,接连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堪堪稳住身形。 但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让葛壮躲开了那致命一击,木锥擦着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呼啸而过,深深扎入泥土之中,留下触目惊心的孔洞。 葛壮惊魂未定,迅速从地上爬起,满脸皆是后怕之色。 他深知若非李怀信那关键的一推,自己此刻恐怕已葬身木锥之下。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尘土中。 与此同时,一旁的佟鹿也突然出手。 他左手掐诀,右拳猛然轰击地面:“飞石术” 霎时间,佟鹿脚下的大地颤抖起来,随后数十颗细微的石子破土而出,悬浮于半空之中,闪烁着幽邃的土黄色微光。 “去!”佟鹿手掌一挥,那些原本渺小的石子瞬间响应,化作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呼啸着向李怀信与葛壮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这过程中,石子的体积急剧膨胀,土黄色的光芒也随之愈发耀眼。 当这些石块抵达李怀信与葛壮面前时,它们已不再是初时那微不足道的大小,而是化作了宛若水缸般庞大的巨石,向他们席卷而来。 面对这铺天盖地、气势汹汹的巨石洪流,李怀信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左手迅捷无比地掐诀,右拳重重捶击在地面上,沉声低喝:“土煞术!” 刹那间,地面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撕裂,一道深邃而狰狞的裂缝轰然裂开,这道裂缝犹如一条狂暴的巨蟒,扭曲着身躯,以惊人的速度向那些飞来的巨石蔓延而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嘭——” 就在裂缝即将吞噬一切之时,地底深处猛然爆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一根粗壮如柱、尖锐如刃的石笋,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破土而出,直指苍穹,与那些疾驰而来的巨石展开了激烈的碰撞。 “轰——” 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石笋与巨石在剧烈的撞击下纷纷瓦解,化作漫天飞舞的石屑与尘埃。 这股碰撞产生的强大能量,更是化作一股肆虐的狂风,向四周疯狂席卷,咧咧风声尖锐刺耳,仿佛连整片空间都为之颤抖。 李怀信虽奋力抵挡住了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却因法力不及佟鹿深厚,被震得踉跄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他体内气血翻腾,脸色瞬息间苍白。 反观葛壮,面对佟鹿的凌厉攻势,却早有准备。 只见葛壮双手疾速交插于胸前,瞬间他的双手化作了无数根坚韧不拔的藤条。 这些藤条紧密而有序地缠绕在他的身躯之上,编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藤球,将他紧紧包裹其中。 这正是葛壮目前掌握的最强防御法术——“藤球术”。 藤球刚刚凝聚成形,天空便仿佛被乌云笼罩,十几块硕大的石块,如同冰雹般,狠狠地砸向了藤球。 每一声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然而,藤球却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这连绵不绝的攻击。 尽管藤球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飞,在地面上翻滚数圈,却依然没有丝毫破损。 当一切归于平静,藤球缓缓静止滚动,葛壮身上的藤条也逐渐消散于无形之中,露出了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头晕目眩,但身上并无任何外伤。 殷哲和佟鹿的实力远在李怀信和葛壮之上,他们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时间让后者二人几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然而,正是在这井下洞天连日与妖兽的生死搏杀中,李怀信与葛壮的实战经验得到了质的提升。 他们学会了如何在绝境中寻找生机,如何在强敌环伺下保持冷静。 面对殷哲与佟鹿咄咄逼人的攻势,李怀信与葛壮并未退缩,反而凭借着日益纯熟的实战技巧,一次次地将危机化解于无形之中。 他们的抵抗十分顽强,这让殷哲与佟鹿也不得不承认,要想在短时间内彻底击败他们,绝非易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殷哲与佟鹿逐渐意识到,李怀信与葛壮的坚韧超乎想象。 要想彻底击败李怀信与葛壮,殷哲和佟鹿就必须投入更多的精力与时间来应对这场战斗。 但现实却是,殷哲与佟鹿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消耗对手,因为那不断缩减的赤红光柱正在不断的收缩,无情地提醒着他们时间的紧迫。 光柱的缩减速度似乎因这场激烈的战斗而加剧。 原本还是直径两丈的赤红光柱,此刻竟已急剧收缩至一丈之宽,且其缩小的速度非但没有减缓,反而愈发急促。 佟鹿最先注意到赤红光柱的变化,心中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他猛地转身,对正在全力施法的殷哲大喊:“二师兄,快看那通道!正在迅速消失!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了,必须立刻进入通道,否则我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 殷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怒意,他本想斥责佟鹿的怯懦,但目光触及到那迅速缩减、即将消逝的光柱时,所有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该死的!”殷哲心中暗骂一声。 他深知此刻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任何犹豫或拖延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第79章 玄根锁藤 殷哲终于接受了现实,想要在短时间内灭杀李怀信和葛壮是不可能的事。 权衡利弊后,殷哲果断做出了决定,转头对佟鹿大喊:“你先行进入通道,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佟鹿如释重负,不再理会李怀信与葛壮,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不断缩小的赤红光柱。 佟鹿的突然撤离,让李怀信与葛壮的压力骤减,同时也让他们心生疑惑。 为何在占尽优势之际,佟鹿会选择放弃攻击,转而逃之夭夭? 葛壮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佟鹿的背影上,直至那身影逐渐接近那已缩减至半丈宽窄的赤红光柱时,他才恍然大悟,一切谜团迎刃而解。 “李师兄,大事不妙!通道即将关闭,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葛壮的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与紧迫。 李怀信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继续在这里与殷哲缠斗下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通道一旦关闭,他们将会被困在这危机四伏的井下洞天,再无生还的可能。 “葛壮,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李怀信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你记住,一旦有机会,你便先进入通道,不用管我!” 李怀信很清楚,佟鹿这一走,便只剩殷哲一人。 即便殷哲实力再强,也难以同时压制他们两人。 两人联手之下,便有机会寻找突破口,逃离这危机四伏的井下洞天。 “没问题,李师兄!”葛壮的回答铿锵有力,他对李怀信的决策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佟鹿在红色光柱前猛地停下脚步,他左手迅捷无比地掐诀,右拳重重捶击在地面上,沉声低喝:“土煞术!” 刹那间,地面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撕裂,一道深邃而狰狞的裂缝轰然裂开,这道裂缝犹如一条狂暴的巨蟒,扭曲着身躯,以惊人的速度向李怀信蔓延而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李怀信的反应堪称神速,他几乎是在佟鹿施法的同时,身体便如同鬼魅般向一侧猛扑而出。 紧接着,地下猛然爆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一根粗壮尖锐的石笋,在轰鸣声中,破土而出。 石笋紧贴着李怀信的身体呼啸而过,若非李怀信反应够快,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怀信怒不可遏,立即放出神识,穿透空间,直指佟鹿。 只见佟鹿已立于赤红光柱前,脸上露出了惊讶与遗憾的复杂神色。 “这小子反应真快,居然这样都能躲过。”佟鹿不甘的嘟囔着。 但紧接着,佟鹿便进入赤红光柱之中,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 随着佟鹿的消失,赤红光柱再度缩减,此刻其直径已缩减至仅余十尺左右。 “葛壮,我们兵分两路进入通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李怀信大喊一声,随即身形一展,从左侧猛冲向那不断缩小的赤红光柱。 “明白,李师兄!”葛壮应声而动,他从右侧冲向红色光柱。 “想走?哼,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殷哲的冷笑声如同寒冰般刺入两人的耳膜。 他眼中厉色闪过,双手迅速掐诀,低喝一声:“玄根锁藤!”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根粗壮的藤蔓猛然间从地下破土而出,直冲云霄。 这藤蔓不仅粗壮异常,其上更是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让人望而生畏。 更为可怕的是,这藤蔓仿佛拥有灵性一般,在出现之后瞬间分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如此反复,眨眼间,整个空间便被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藤蔓所充斥,形成了一道道绿色屏障,将李怀信与葛壮的去路完全封锁。 此刻,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固,沉重而压抑。 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笼罩在李怀信和葛壮的心头。 殷哲的双臂猛然一震,一股磅礴无匹的法力自他体内汹涌而出,通过他的手臂,化作一股股强大的木属性能量,狠狠地灌入地面。 这股力量之强,足以撼动山河,让天地为之色变。 随着殷哲法力的注入,那些原本就蠢蠢欲动的藤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它们疯狂地涌动起来,宛如一条条被激怒的巨龙,在地面上肆意翻腾,卷起一阵阵狂风,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这些藤蔓的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瞬间便逼近了李怀信和葛壮。 那密密麻麻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两人团团围住,那气势之盛,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李怀信心中惊骇不已,他万万没想到殷哲竟能施展出如此磅礴的木属性法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李怀信的脸色瞬间凝重,心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李怀信打算施展瞬影步,想要凭借此绝技躲避翻腾而来的大片藤蔓。 然而,地面在藤蔓的疯狂肆虐下,犹如遭受了惊涛骇浪的侵袭,剧烈地震颤不已。 这股力量之强,使得李怀信和葛壮如同置身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巨浪抛来掷去,根本无法稳定身形,更别说施展瞬影步了。 正当李怀信和葛壮竭力保持平衡之际,那些藤蔓突然扭曲变形,如同铁索缠身,将李怀信与葛壮牢牢地束缚住。 藤蔓的束缚如同钢铁牢笼,紧紧箍住了李怀信与葛壮的每一寸肌肤,让他们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分毫。 更为可怕的是,藤蔓刚一接触到他们的身体,便瞬间生长出锋利如刀的尖刺,毫不留情地刺入肌肤,带来一股钻心般的剧痛。 这疼痛如同万蚁噬心,又似烈火焚身,让李怀信与葛壮的额头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他们咬紧牙关,试图用意志力对抗这难以忍受的疼痛,但藤蔓的束缚与尖刺的刺痛却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让他们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深渊。 另一边,施展出“玄根锁藤”的殷哲也并不好受。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冷汗更是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不断从鬓角滑落。 “玄根锁藤”虽然威力巨大,但同样也需要消耗他大量的法力与精力。 此刻的殷哲,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疲惫…… 第80章 生死较量 即便殷哲是炼气二层巅峰的修为,但施展“玄根锁藤”这一法术也让他倍感吃力,仅能勉强维持,且持续时间非常有限。 随着法术的持续,他体内的法力如同决堤之水,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流失,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沉重负担。 然而,这一切在殷哲眼中似乎都微不足道,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将李怀信和葛壮永远留在此地。 他咬紧牙关,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一边全力维持着法术的运转,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紧紧盯着那逐渐缩小的赤红光柱。 此刻,那光柱的直径已缩减到不足三尺。 殷哲迅速腾出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沙漏。 沙漏中的细沙正缓缓地流淌,只差一点,所有沙子便即将流尽。 殷哲凝视着手中的沙漏,心中暗自盘算:‘差不多了,我也该进入通道了。只要我踏入通道,这通道便会崩溃瓦解,彻底断绝李怀信和葛壮的生路!’ 想到这里,殷哲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殷哲并不想这么快进入通道,他想要在这通道即将崩溃的前一刻进入,以此确保李怀信与葛壮两人彻底失去逃脱的可能。 就这样,殷哲一边竭尽全力催动法力维持着“玄根锁藤”。 另一边则向着那赤红光柱缓缓靠近。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局势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突变。 只见李怀信原本紧贴着胸口的衣物突然间剧烈起伏,不断膨胀又收缩。 紧接着,一只鸽子般大小的灰色小鸟猛然间从李怀信的胸口处破衣而出,正是福星。 原来李怀信一直将福星藏匿于衣服里,以保其安全。 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福星感受到了主人身陷囹圄的危机,毅然决然地冲了出来。 福星以其小巧的身躯,穿梭于密集的藤蔓缝隙之间。 刚一钻出密集的藤蔓,福星便振翅高飞,化作一道灰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殷哲猛扑了过去。 福星在殷哲头顶上方,用它那锋利的爪子,疯狂地撕扯着殷哲的头皮,每一击都伴随着殷哲的痛呼。 殷哲被法诀所束缚,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抵御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只能任由福星肆虐。 一时间,殷哲的额头被鲜血染红,衣衫凌乱,显得狼狈至极。 就连他手中的沙漏也不慎滑落,摔落在地。 “这该死的畜生!”殷哲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强行腾出一只手猛地拍向福星,带着一股强烈的怒意。 “啪”的一声闷响,福星不幸被殷哲击中,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狠狠砸在地面上,随后又翻滚数周。 然而,殷哲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他愤怒地踏出一脚,想要踩死福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福星奋力一扇翅膀,奇迹般地避开了殷哲那致命的一脚,再度振翅高飞。 正是殷哲的这一分神,却成了李怀信与葛壮的转机。 原本紧紧束缚着他们的藤蔓,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松动。 那些曾深深刺入他们体内的尖刺,此刻竟缓缓回缩,如同退潮的海水般,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李怀信立刻意识到这是逃脱的天赐良机。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接着他探手摸向腰间的断剑。 下一刻,他紧握剑柄,猛然发力,手臂自内向外挥出,动作流畅而有力,断剑瞬间划出一道乌光。 “咔嚓——” 伴随着藤蔓断裂的声音,那些牢牢束缚着他的枷锁,自内而外、自下而上被利落地劈成两半,断口处光滑如镜。 李怀信终于挣脱了藤蔓的束缚,重获自由的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转身,将手中的断剑挥向旁边同样被藤蔓缠绕的葛壮。 又是一声“咔嚓”的脆响,葛壮身上的藤蔓也被干净利落地斩断。 “快!我们必须立刻进入通道!”李怀信的声音中充满了急迫,他深知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耽搁。 葛壮立刻点头响应,两人朝着那赤红光柱疾驰而去。 而此时,殷哲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怀信与葛壮挣脱藤蔓束缚的身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玄根锁藤’,即便是铁打的兵器也难以撼动分毫,他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将其劈开?’ 殷哲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李怀信手中那把看似不起眼的黑色断剑所吸引。 那把断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乌光。 ‘那究竟是什么兵器?短刀?短剑?还是匕首?为何如此锋利?’ 然而殷哲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意识到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此时,殷哲的法力几近枯竭,再无力压制李怀信与葛壮的能力。 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抢占先机,进入通道。 他深知以通道如今的状况,他只要进入其中,通道便极有可能随之崩溃。 这样的结局,对殷哲来说,无疑是最为理想的。 无需他亲自出手,李怀信与葛壮便被困死在这井下洞天之中,再也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想到这里,殷哲果断地收回了维持“玄根锁藤”的法诀,任由那些藤蔓失去控制,散落一地。 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转身便向赤红光柱狂奔而去。 尽管李怀信已将瞬影步施展到极致,双脚仿佛踏着无形的风,每一步都竭力缩短与殷哲之间的距离,但却始终落后殷哲一小段距离。 眼见殷哲的身影即将没入赤红光柱之中,李怀信的心中焦虑万分。 情急之下,李怀信迅速做出决断,他将断剑迅速归鞘,双手齐扬,瞬间从腰间抽出两把寒光闪烁的鱼骨飞刀,猛地掷了出去。 两把飞刀旋转着划破空气,发出两声尖锐啸声,直奔殷哲的后脑与后心而去。 然而,殷哲并非等闲之辈,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神识如网,密布四周,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鱼骨飞刀虽快如闪电,但在殷哲那敏锐的神识之下,其轨迹无所遁形…… 第81章 命运捉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殷哲面不改色,心不乱跳,他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法力,单手迅疾掐诀,口中低吟咒语。 刹那间,地面上数根粗壮的藤条破土而出,迅速交织缠绕,形成了一面坚不可摧的藤蔓盾牌,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背后,将那两道致命的飞刀尽数拦截。 “砰!砰!” 两把鱼骨飞刀撞击在藤蔓编织的盾牌上,发出两声闷响,随即被反弹而开,划出两道白色轨迹,最终深深插入泥土之中。 就在这紧张激烈的交锋之际,葛壮自侧翼疾驰而出,竟率先抵达了赤红光柱之前。 然而,他并未急于进入通道,反而驻足,转头回望向正与殷哲缠斗的李怀信:“李师兄,快!通道即将消失了!” “别管我,你先进去!”李怀信毫不犹豫地大喊。 但这一次,葛壮并未像往常那般听从李怀信的话立即进入通道。 葛壮立于原地,双手迅速掐诀,口中低喝:“藤蔓术!” 下一刻,殷哲脚下的泥土骤然翻腾起来,一根粗壮的藤蔓如同灵蛇出洞,自地底迅猛窜出,将殷哲的身躯紧紧缠绕,转瞬之间,便将他束缚成了一个动弹不得的藤蔓牢笼。 殷哲的脸色由惊转怒,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他万万没料到,那个平日里胆小怕事、总是依附于他人的葛壮,竟敢在此刻对他这位二师兄发起攻击。 ‘混账!这死胖子,竟敢以下犯上!待我脱困之后,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殷哲在心中怒吼,四肢拼命挣扎,却只能换来藤蔓更加紧密的束缚,仿佛连空气都随之凝固。 “李师兄,我已将二师兄困住,速速进入通道!”葛壮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急切,他深知时间紧迫,通道随时可能消失。 李怀信不再理会殷哲,身形骤然间化为一道模糊的虚影,瞬影步施展到淋漓尽致,划破空气,直奔赤红光柱而去。 途中,他不忘弯腰捡起地面上的两把鱼骨飞刀。 随后他朝着空中的福星一挥手臂:“快下来!” 福星随即以俯冲姿态,稳稳地落在了李怀信的肩头。 此刻,李怀信再无任何后顾之忧,瞬影步发挥到了极致,身形快若闪电,几乎与风融为一体,向着那赤红光柱疾驰而去。 每一步距离都在不断缩短。 奔跑间,他还不忘大声对葛壮大喊:“葛壮!你先进去!” 葛壮不再有任何犹豫,猛地一咬牙,身形一跃,便冲入了那赤红的光柱之中。 在赤红光芒的映照下,葛壮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赤红光柱再度急剧收缩,直径骤减至不足两尺,其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预示着它即将彻底关闭。 李怀信的心紧绷到了极限,他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腿,如同离弦之箭般,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即将消逝的通道之门。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变故陡生。 失去了葛壮法力的加持,原本牢牢束缚殷哲的藤蔓开始缓缓地缩回地面。 殷哲趁机挣脱束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他深知一旦让李怀信进入通道,自己将满盘皆输。 ‘绝不能让他得逞!’殷哲在心中怒吼,他迅速调动起体内残余的最后一丝法力,双手迅速结印,口中低喝:“双藤齐出!”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地面剧烈颤动,两根粗壮的藤蔓猛然间破土而出,如同两条被激怒的巨蟒,以惊人的速度缠绕上了李怀信的双腿,令他无法动弹分毫。 福星受到惊吓,瞬间从李怀信的肩头飞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藤蔓的缠绕。 这一次,殷哲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操控藤蔓不仅缠绕李怀信的双腿,还将他的双臂也缠绕其中,将他缠绕成了一个“大”字。 这样一来,便彻底断绝了李怀信利用断剑、挣脱束缚的可能。 此刻,胜利的天平再度向殷哲倾斜,而李怀信,尽管距离赤红光柱仅一步之遥,却只能被藤蔓编织的牢笼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李怀信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地感应着殷哲后来居上。 殷哲经过李怀信身旁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李师弟啊,你就在这,乖乖等死!” 李怀信的内心被绝望所笼罩,他深知随着殷哲踏入赤红光柱,通道将会彻底关闭,而他则将被遗弃在这井下洞天,生死未卜。 两人之间的较量,已然演变成了一场生死博弈,胜者生,败者亡。 在绝望的边缘,李怀信却束手无策,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可就在命运即将注定之际,地下深处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犹如万雷轰顶,又似万鼓齐鸣。 殷哲虽然心中惊骇,但脚步却没有停止,已经踏入了那摇摇欲坠的赤红光柱之中。 然而就在他踏入赤红光柱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原本不足两尺的赤红光柱,突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疯狂地向内收缩。 光芒闪烁间,赤红光柱的直径急剧缩减,直至化作一条细若游丝的缝隙,最终连这丝微光也彻底湮灭于无形。 殷哲愣住了,他并未像其他人那般被瞬间传送走,而是不知所措地留在了原地。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通道明明就在眼前,却何会在这一刻无情地关闭? 仿佛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将他扔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 在这一刻,殷哲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试图寻找答案,但四周只有死寂,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二师兄,看来你我都被困在此地了。”李怀信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戏谑。 “站住!”殷哲厉声大喝。 李怀信的脚步应声而止,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殷哲的心直往下沉去,方才为了将李怀信困死在此地,他不惜一切代价耗尽了所有法力。 此刻失去法力的殷哲,即便有着炼气二层巅峰的修为,也与普通凡人无异,绝不可能是李怀信的对手…… 第82章 卑鄙偷袭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殷哲的心中虽如寒冬般冰冷,但他迅速收敛心神,不让情绪外露。 ‘李怀信尚不知我法力尽失,只要我维持表面的强硬,不露丝毫破绽,他必不敢轻举妄动。’ 心中有了计较,殷哲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他望向李怀信,缓缓开口:“李师弟,眼下局势,你我皆被困于此地,昔日恩怨,何不暂且搁置一旁?正所谓,同舟共济方能共渡难关。” “师兄我提议,我们暂且放下个人恩怨,携手合作,共谋脱困之策,如何?” 李怀信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显然被殷哲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所震惊。 前一刻还不死不休,转眼间竟能放下旧怨,提出合作,这份心态的转换之快,确实非比寻常。 然而,李怀信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殷哲此人阴险狡诈,此时之言,绝非本心,或许是另有图谋。 李怀信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暗自戒备,时刻注意着殷哲的一举一动。 正当李怀信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变故陡生。 殷哲的衣袖间猛然迸射出三道凛冽寒芒,速度快如闪电,竟是三支黄铜袖箭,悄无声息地划破虚空,直奔李怀信而来。 这三支袖箭,箭杆极短,一直藏于殷哲袖内特制的箭匣之中,旁人绝难察觉其存在。 袖箭一旦离弦,便能在三十步内精准地穿透目标,其威力足以令人胆寒。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袖箭之上,还涂抹了一种剧毒,沾之即毙,阴狠至极。 “嗖!嗖!嗖!” 三声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三支黄铜袖箭分别射向李怀信的眉心、咽喉与心脏。 殷哲的出手狠辣决绝,毫不留余地,显然已将李怀信视为必除之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生死危机,李怀信的神色虽变,但反应却快如闪电。 他的双手仿佛化作了两道闪电,迅疾无匹,两把鱼骨飞刀几乎在同一瞬间脱手而出,划破长空,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轨迹。 那两把鱼骨飞刀,犹如两只蓄势待发的鹰隼,迎上了射向李怀信眉心和咽喉的两支袖箭。 两把飞刀在空中与两支袖箭激烈碰撞,金属交鸣声尖锐刺耳,火花在碰撞中四溅。 激烈碰撞之后,飞刀与袖箭都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它们翻滚、纠缠,最终不甘地坠向地面,留下一道道令人心悸的轨迹。 而虚空之中,那撞击后的余音仿佛仍在回荡,久久不愿散去。 然而,当李怀信掷出第三把飞刀拦截射向心脏的袖箭时,却因出手过于仓促,而失去了准度。 飞刀虽快,却终究与袖箭差之毫厘地擦肩而过。 李怀信心头一凛,暗道一声“不好”! 随即他本能地想要闪避,但袖箭的速度超乎想象,瞬间便至,不偏不倚地刺中了他的心脏部位。 袖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如同山洪暴发,瞬间爆发开来,将李怀信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击飞而出。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埃。 殷哲目睹了这一切,心中的狂喜难以抑制。 他深知袖箭的威力,无论是那恐怖的穿透力,还是箭头上的致命毒液,都足以让任何人当场丧命。 就在殷哲已经开始盘算起接下来该如何逃离此地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怀信,那个本该命丧黄泉之人,居然如同从地府归来一般,缓缓地从尘埃中站了起来。 “你居然没死?!”殷哲的声音因难以置信而颤抖,他的双眼圆睁,仿佛要穿透李怀信的身体,寻找那不可能存在的答案。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疑惑与不甘,仿佛亲眼目睹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 ‘怎么可能有人中了我的袖箭,竟还能活着?’殷哲在心中反复质问。 他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此刻他法力尽失,就连最后的底牌也彻底失效,所有的筹谋与算计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 李怀信的心脏部位,衣物上那个清晰可见的小孔,显然是被方才那支袖箭击中所造成的。 相反,小孔周围异常干净,没有丝毫鲜血的踪迹,这反常的现象让殷哲心中更加惊疑不定。 随着视线的深入,一抹奇异的光芒吸引了殷哲的注意,那光芒源自小孔之内,隐隐闪烁。 仔细辨认之下,殷哲恍然大悟,李怀信之所以能在那致命一击下幸免于难,全赖于他身上所穿的一件内甲,那正是鱼鳞甲。 这件鱼鳞甲,是由当初那条水下怪鱼的鳞片制造而成。 自李怀信踏入井下洞天以来,便一直穿在身上,成为了他最坚实的护盾。 无数次生死关头,鱼鳞甲都以惊人的防御力,为李怀信挡下了足以致命的攻击,护佑他安然无恙。 若非鱼鳞甲护体,李怀信恐怕不知死了多少回。 方才,鱼鳞甲再次发挥了关键作用,不仅抵御了剧毒袖箭的侵袭,更让殷哲的阴谋彻底破灭。 望着李怀信身上那闪烁着光芒的鱼鳞甲,殷哲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李怀信好运的嫉妒,也有对自己疏忽大意的懊悔。 不过尽管有鱼鳞甲的保护,但那袖箭所蕴含的冲击力仍如巨锤般猛烈,重重地撞击在李怀信的心口,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的头脑也随之一阵发昏。 然而,李怀信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硬生生地晃了晃脑袋,强行将那份眩晕感驱散。 而站在对面的殷哲,他的双眼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紧紧锁定在李怀信胸口处那抹闪烁不定的微光上。 震惊、不甘、疑惑……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 ‘他怎会穿内甲?这内甲究竟从何而来?为何我此前竟毫无察觉?’殷哲的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每一个疑问都像是一根锋利的针,刺入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李怀信,这个曾经在殷哲眼中微不足道的瞎子,此刻却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让殷哲怎么也看不透…… 第83章 终结恩怨 殷哲的心中此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懊悔,他意识到得罪李怀信这样的人,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他悔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认清形势,李怀信这种人,要么就不要得罪,要么就果断地将其置于死地,以绝后患。 但遗憾的是,这两点殷哲都没能做到,反而一步步将自己推向了绝境。 他回想起自己对李怀信所做的一切:处处针对、克扣修炼资源、想方设法将其置于死地…… 这些行为在如今看来,都是那么的可笑与愚蠢。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殷哲能够预知今日的局面,他一定会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但现实是残酷的,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殷哲深知,自己已经彻底将李怀信得罪,没有任何转换余地。 即便殷哲此刻愿意放下身段,想要与对方握手言和,恐怕李怀信也绝不会同意。 殷哲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李怀信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烈杀意,如同暗夜中的狂风骤雨,无情地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尽管死亡的阴影已悄然笼罩,但殷哲的内心深处仍残存着一丝侥幸。 他企盼着,李怀信能够念及他们之间的同门情谊,能够顾念他作为二师兄的身份,从而手下留情。 然而,这样的希望,在李怀信那步步逼近的脚步声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此时的李怀信出离愤怒,他的每一次前行,都像是在宣判着殷哲的命运。 与此同时,李怀信暗中施展了诡眼术。 在他的眉心之间,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至极的缝隙,几乎难以察觉。 随着诡眼术的施展,整个世界瞬间被一层淡淡的灰白所覆盖,万物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只剩下一种单调而深邃的静谧。 在这片灰白的世界里,李怀信敏锐地捕捉到殷哲头顶之上,两缕原本暗淡的白气此刻变得异常不稳定,忽而明亮,忽而黯淡,宛如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明显是法力枯竭的迹象,李怀信深知,殷哲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才会如此这般不顾脸面的求和。 然而,李怀信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放松与懈怠,他不知道殷哲手里是否还有其他底牌,因此李怀信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他谨慎地感应着殷哲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的变故。 ‘不!我绝不能死在这里!’殷哲的心中涌动着强烈的不甘与求生欲望,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我大好前程才刚刚开始,我还要修成真仙,遨游于九天之上,岂能如此窝囊地陨落于此?’ 殷哲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份深藏于心底的恐惧与绝望彻底驱散。 殷哲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厚着脸皮,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对李怀信说:“李师弟,我们之间的恩怨,或许真的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 “师兄我承认,在过往的事情中确实有些做的不妥的地方,对此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事到如今,继续争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殷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谦卑与真诚,仿佛要将心底的悔意尽数倾泻而出。 然而,李怀信听后,脸上却满是冷漠与不屑:“若是在你出手偷袭我之前说这番话,或许我还会相信。但此时你再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面对李怀信的冷漠与拒绝,殷哲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他急忙解释:“之前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如今我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心悔过。我们或许能携手合作,共同寻找出路,逃离此地。 “跟你联手?!只怕到时,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怀信的话语带着不屑与嘲讽,“你还是去死!” 见自己所有的话语都无济于事,殷哲的情绪终于失控,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李怀信!你不要欺人太甚!别忘了,师兄我可是炼气二层巅峰的修为,你觉得能杀得了我吗?”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仅有两丈。 李怀信懒得再和殷哲废话,他身形猛然一动,犹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化作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虚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殷哲疾冲而去。 殷哲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不止,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跳出胸膛。 他拼尽全力想要调动体内那几乎枯竭的法力,想要进行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但遗憾的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凝聚起一丝一毫的法力。 “不!我不想死!”殷哲的嘶吼声划破长空,那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惊恐。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环顾四周,却根本无法发现李怀信那鬼魅般的身影。 就在这眨眼之间,李怀信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殷哲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一道凌厉至极的乌光,猛然划破寂静的虚空。 “噗”的一声闷响,殷哲的人头在这一瞬间与躯干分离,鲜血如同决堤的江河,狂喷而出,瞬间将周遭的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猩红。 那颗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头颅,此刻却如同被遗弃的残破之物,无力地滚落在尘埃之中,眼中仍凝固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恐惧与不甘。 昔日云巢宗的二师兄,一个曾经风光无限、令人仰望的存在,如今却凄凉地躺在这里,身首异处。 李怀信面无表情,他缓缓俯下身,开始在殷哲那具已无生息的尸体上仔细搜寻起来。 没过多久,李怀信在殷哲的衣物间翻找,最终从紧贴胸口的隐秘位置搜出了一个绣着繁复图案的红色布袋。 他轻轻解开袋口,一缕神识迅速渗透其中,瞬间将袋内物品一一洞悉…… 第84章 诡异黑日 红色布袋中,有一把李怀信之前遗失的白骨飞刀,四颗红彤彤的血珠,一个看似普通的白色瓷瓶,以及一块殷哲的宗门令牌。 对于这些物品,李怀信仅凭神识一扫而过,便已做到心中有数。 他没有过多停留于这些细节上,便迅速将红色布袋重新扎紧,妥善收好。 随后李怀信的注意力又落在了殷哲的衣袖之上。 经过一番摸索,李怀信从殷哲袖中取出了一个黄铜箭匣。 这箭匣设计巧妙,前端开口微微内敛,形成三个恰到好处的插槽,用于放置袖箭。 每支袖箭都能完美嵌入其中,稳固而紧密,既不会因晃动而脱落,也不会因冲击而移位。 箭匣的底部隐藏着一个精致的机关,只需指尖轻轻一触,机关便会瞬间响应,袖箭如同离弦之箭般迅猛弹出,其速度与隐蔽性足以让任何敌人在毫无防备之下措手不及。 回想起之前殷哲利用此箭匣射出的那三支黄铜袖箭,其威力与精准度,李怀信不禁暗暗点头。 ‘法力再高,也怕暗器。这箭匣的确是一件上乘暗器,日后定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 李怀信心中想着,随即又在四周仔细搜寻了一番,最终找回了自己先前掉落的三把鱼骨飞刀。 同时,那三支被他击落、涂满致命毒药的袖箭也一并被寻回,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三支黄铜袖箭逐一插回黄铜箭匣的插槽之中,确保它们稳固如初,随时准备在需要的那一刻射出。 随后李怀信将黄铜箭匣藏于衣袖之内,又给自己增添了一份无形的保护。 不过尽管成功除去了殷哲这个生死大敌,但李怀信的内心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放松。 相反他的神情更加凝重,因为他深知,自己被困在这井下洞天之中,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更加艰巨的挑战。 此刻,李怀信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玄虚子先前说过的话:“那些曾经滞留在井下洞天之人,到了第二年洞天再开启之时,无一例外的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句话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李怀信心头,让他不禁扪心自问:‘我是否也会步入他们的后尘,永远迷失在这井下洞天之中?’ 就在李怀信暗自思忖之际,一阵急促而熟悉的鸟鸣声划破了寂静,那是福星特有的叫声,却在此刻显得尤为刺耳,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变故。 李怀信心中一凛,立刻调动起全部的神识,向空中探去。 只见天际边,一轮“太阳”正缓缓从地平线升起,但这轮“太阳”不同于寻常太阳。 这轮“太阳”被一层厚重的黑暗所包裹,仿佛被无尽的墨汁浸染,每一丝光线都扭曲成了幽暗而深邃的黑光。 那黑光虽不耀眼,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仿佛能吞噬世间万物,将一切光明与生机都吸入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感应到这诡异的一幕,李怀信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他意识到,这井下洞天中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黑色太阳赫然升腾于浩瀚的天幕之上,其释放的幽暗黑光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 万物在这异样的光芒下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迷离。 ‘这井下洞天,怎会出现如此诡异的黑日?’李怀信心中满是强烈的震惊与不解。 高空中的黑色太阳,宛如一颗巨大的心脏,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次微弱的脉动。 每一次的脉动,都像是天地间的一次脉动,引动着不可名状的力量。 随着每一次的脉动,天空中便有无数的黑色絮状物降下,它们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一缕一缕地在空中缓缓飘荡,最终缓缓降落在地面,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更加诡异的色彩。 恰在此时,一块黑色絮状物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空中盘旋的福星身上,那轻盈的接触,瞬间化作了一场灾难。 黑色絮状物仿佛拥有生命般,迅速膨胀、扩散,化作无数道纤细如发的黑丝,黑丝在空中灵活舞动,如同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福星紧紧缠绕,不留一丝缝隙。 福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它拼命拍打着翅膀,试图挣脱这束缚的牢笼。 然而,那些黑丝却如同拥有魔力,不仅未被挣脱,反而更加紧密地贴合在福星的羽毛上,逐渐渗透进它的肌肤。 转瞬间,黑丝如同被吸入的液体,无声无息地没入福星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层诡异的黑光在其体表闪烁。 随着黑丝的消失,福星的身体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它的翅膀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再也无法自由扇动,整个身体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活力,变得异常沉重。 一声凄厉的哀鸣划破长空,紧接着福星的身体如同陨石般重重地砸向地面。 李怀信的反应极快,身形瞬间移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前方,双手稳稳接住了急坠而下的福星。 在他掌心之中,福星显得异常脆弱,双眼紧闭,身体僵硬。 它那一身的灰色羽毛,此刻却覆盖上了一层暗淡的乌光,甚至隐隐透出一丝不祥的黑色,让人心生寒意。 唯有那微弱的呼吸声,如同风中烛火,虽摇曳不定,却证明着福星还活着,让李怀信心中稍感安慰。 这一刻,他深刻意识到,那些自空中不断飘落的黑色絮状物,绝不能触碰,否则便会如同福星这般昏迷不醒。 随着黑色絮状物的数量不断增加,天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纱所笼罩,它们如同冬日里的雪花,却带着致命的寒意,纷纷扬扬地洒向大地。 李怀信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多停留一刻,都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此时的李怀信只想尽快离开此地,趁着黑色絮状物还未彻底覆盖地面之前,逃离这个鬼地方…… 第85章 黑暗降临 李怀信迅速将福星放入怀中,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虚影,穿梭在纷飞的黑色絮状物之间,朝着流光沙域之外疾驰而去。 当抵达流光沙域的边缘之时,李怀信释放神识,如同无形之网,向后铺展。 感应到的一幕,却让李怀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整个流光沙域已经完全被黑色絮状物所笼罩。 那些黑色絮状物彻底吞噬了这片沙漠,更已一种不容抗拒之势,向四周蔓延。 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直透心脾,李怀信的汗毛在瞬间根根竖立,仿佛能感受到那股不可名状的恐怖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他深知在此地多留片刻,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于是李怀信咬紧牙关,双脚如飞,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誓要逃离这被黑暗笼罩的绝望之地。 当李怀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流光沙域尽头之时,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沙漠,却发生了一件更为诡异的事情。 那些如雪花般,从天而降的黑色絮状物飘落在殷哲已经僵硬的尸体上。 原本毫无生机的尸体,在接触到这些黑色絮状物的瞬间,似乎被注入了某种奇异的能量。 苍白的皮肤之下,一股幽幽的黑光若隐若现。 下一刻,殷哲的头颅仿佛受到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脱离了地面,嗖地一下,与躯体严丝合缝地重新连接。 这一幕,宛如逆转了生与死的法则,令人毛骨悚然。 而那脖颈处,原本狰狞可怖、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直至恢复如初,光滑无痕,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伤痕一般。 殷哲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一股生命的气息悄然回归。 紧接着,他的手指轻轻颤动,随后整个身体也开始了微弱的颤抖。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与过往的他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却又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令人心生畏惧。 殷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目光呆滞地望着李怀信逃走的方向。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寒意与阴森,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李怀信并不知道流光沙域中发生的诡异一幕,此时的他正不知疲倦地向前狂奔。 不多时,他便抵达了黑岩峰的山脚下。 而身后那漫天遍野的黑色絮状物却如影随形,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成片的黑色絮状物在空中飘荡,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宛如无数游魂,扭曲着、翻滚着,不断地向李怀信这边蔓延过来。 原本辽阔的空间,在黑色絮状物的挤压下变得越来越小,迫使李怀信不得不继续向前奔跑。 这些黑色絮状物掠过黑岩峰的山丘和森林,所到之处,皆被一层难以言喻的压抑氛围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令人震惊的是,当黑色絮状物落在那些早已死去多时的妖兽遗骸上时,竟能奇迹般地将其复活。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黑色絮状物即便是落在一块妖兽白骨之上,竟也能让白骨重塑肉身,复活过来。 而那些原本活着的妖兽,在触碰到黑色絮状物之后,便开始了惊心动魄的变异。 有的妖兽双眼变得赤红如血,身体鼓胀,力量暴增,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有的妖兽皮肤上开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 有的妖兽体型变得愈发庞大,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此时的黑岩峰上,妖兽的咆哮声、嘶吼声此起彼伏,与黑色“太阳”的诡异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阴森恐怖的画面。 感应到黑岩峰上所发生的恐怖异变后,李怀信原本想在黑岩峰暂避的念头瞬间打消。 同时曾经心中那份巨大的疑惑,此刻也更加清晰地浮现于李怀信的脑海。 为何云巢宗的弟子年复一年地踏入这井下洞天,猎杀妖兽,而这里的妖兽却生生不息,永远也无法被彻底清除。 如今李怀信终于拨开了这层迷雾,揭开了这个秘密的真相。 每当井下洞天彻底关闭之际,那诡异的“黑色”太阳便会缓缓升起,释放出无尽的黑色絮状物,编织着生与死的诡异循环。 这些看似轻若无物的黑色絮状物,实则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复活之力,能让一切逝去的生命重生,化作更为狂暴、实力倍增的妖兽。 这片土地,因此成为了妖兽们永恒的试炼场,它们在这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但同时李怀信心中又冒出一个新的疑问:‘为何福星在触碰那诡异的黑色絮状物后,非但没有获得力量的提升,反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或许,是因为福星并非这井下洞天中的妖兽?它的体质与那些被黑暗力量扭曲的妖兽截然不同,因此无法承受黑色絮状物的力量,反而被其侵蚀,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李怀信思来想去,似乎这个答案才最合理。 尽管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但李怀信深知现在不是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尽快摆脱身后那些源源不断涌来的黑色絮状物,寻觅一处安全之地藏身。 然而,以黑色絮状物当下不断蔓延的态势而言,它们似乎根本不打算放过井下洞天的任何一个角落,大有将此地彻底覆盖方才罢休之势。 在这些令人几近绝望的黑色絮状物面前,李怀信虽有心逃避,可又能逃往何处呢? 他的内心满是恐慌与焦虑,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仿若末日降临般的危机。 恰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李怀信忽然想起此前他和沈霜曾经进入过的那个神秘山洞。 ‘或许,那里能够成为我暂时的躲避之地,免受黑色絮状物的袭扰。 ’ 于是李怀信凭借着脑海中清的记忆,迅猛地朝那处神秘山洞疾驰而去…… 第86章 穷途末路 然而,这条逃亡之路并非坦途。 沿途,一只只被黑色絮状物异化的妖兽,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疯狂地阻挡着他的去路。 它们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力量因那股邪恶力量的灌注而倍增,每一次攻击都足以致命。 但李怀信深知,正面硬撼绝非明智之举。 他利用自己卓越的身法,在妖兽间穿梭,如同鬼魅一般,成功地避开每一次致命的扑击。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惊心动魄的逃脱后,李怀信来到了那个巨大山洞的入口。 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李怀信踏入山洞的刹那,身后的黑色絮状物便如狂潮般汹涌而至。 他的心猛地一紧,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洞口边缘骤然绽放出一抹耀眼的绿光。 绿光迅速凝聚,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光幕,如同守护神般矗立在山洞与黑暗之间,将那些黑色絮状物无情地阻隔在外。 这光幕之上,流转着复杂而古老的纹阵,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纯粹的力量。 感应到这一幕,李怀信心中一喜:‘看来我赌对了,这个神秘山洞果然能够抵挡黑色絮状物的侵袭。’ 正当李怀信的心绪稍缓之际,洞外的景象却再次牵动了他紧绷的神经。 黑色絮状物如同被激怒的狂潮,不断汇聚、翻腾,不断地撞击绿色光幕,并伴随着沉闷而有力的“噗噗”声。 那绿色光幕,宛如古老传说中的守护结界,屹立不倒,一次又一次地抵御着黑色絮状物的狂暴侵袭。 每当两者交锋,光幕都会将一部分黑色絮状物吞噬,而剩余的黑色絮状物则被反弹回去。 但即便是如此强大的光幕,在黑色絮状物持续的冲击下也开始显露出疲态。 原本平滑如镜的表面,此刻已泛起了层层细腻的涟漪。 这些细微的变化,让李怀信的心头再次笼上了一层阴霾:‘看来这道光幕恐怕也不能抵挡太久。’ 忧虑如乌云般笼罩在李怀信的心头,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层光幕之上,必须尽快找到其他出路。 于是他迅速地转身,向山洞深处进发。 穿过错综复杂的洞穴,李怀信终于再次来到了那片神秘的森林之中。 这里依然还是那么安静,没有那诡异的黑色太阳,也没有令人心悸的黑色絮状物,更没有了那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 然而,李怀信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深知这片宁静只是暂时的,黑色絮状物的威胁随时可能降临此地。 到时这片森林也将难逃厄运,变得与外界无异,沦为一个诡异且令人胆寒的世界。 为了寻求其他出路,李怀信果断地踏入了这片既神秘又危机四伏的森林。 他的脚踩在柔软的苔藓上,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 在这片森林的深处,低沉的兽吼声不时响起,提醒着李怀信时刻保持警惕。 随着探索的深入,李怀信被周围的各种奇景深深震撼。 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生物与景象,如同梦幻般展现在他的神识之中。 不知不觉间,李怀信已经行至森林的尽头。 这里却是一片与森林迥异的荒芜之地,两者之间的界限分明,宛如两个世界的交汇。 这片荒芜之地,静得令人心悸,没有了森林的喧嚣与生机,只有一片死寂与空旷。 树木的踪迹在这里完全消失,连溪流声也听不见,更不见任何妖兽的影子,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忘了这片土地。 正当李怀信心中充满疑惑之时,前方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直径五六丈的大坑,宛如大地张开的一张大嘴。 紧接着,他又在大坑旁边发现了一个更为庞大的大坑,直径居然长达百丈。 随着他继续前行,又发现了更多形态各异的大坑,有的已被岁月侵蚀,只能隐约看出些轮廓。 那些遍布荒芜之地的大坑如同谜题一般,让李怀信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好奇:‘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大坑?它们又是如何形成的?’ 就在他探索之际,前方一堵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石墙赫然出现在他的神识之中,阻挡了他前行的脚步。 他缓缓走近,指尖轻触那冰冷而坚硬的石壁,一股凉意直透心底,与之相伴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他穿越了整片森林,本想寻找一条出路,却没想到森林的尽头竟然是一条死路。 ‘难道我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吗?’李怀信不禁沮丧地自问。 但下一刻,李怀信忽然神色一动,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若我能将修为提升至炼气二层,便能修炼土遁术,或许便可以利用这面高墙离开此地。’ 李怀信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先将怀里的福星取出,放在掌心。 那小家伙依然沉浸在昏迷之中,但呼吸还算稳定,让李怀信的心稍稍安定。 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福星放置在身旁的地面上。 紧接着,李怀信盘膝坐于地面,将所有的杂念抛诸脑后,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天心大法》的修炼之中。 李怀信决心在那黑色絮状物吞噬这片森林之前,突破炼气二层,并将“土遁术”修成。 尽管他也不确定“土遁术”是否真的能助他离开此地,但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他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原本李怀信是打算在考核之前突破炼气二层的,却未曾料到遭遇了瓶颈,使得他长时间徘徊在炼气一层巅峰而无法寸进。 但也正是这些意外的挫折与磨砺,让他的心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长与沉淀。 此刻,他静下心来,摒弃一切杂念,全身心投入到《天心大法》的修炼之中。 那团在他头顶盘旋一月有余的灵炁,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开始缓缓向他的面颊移动。 这一变化,标志着着李怀信成功跨越了那道曾经阻碍他前行的修为瓶颈…… 第87章 严厉惩罚 李怀信强压心中喜悦,引导着体内那缕灵炁,沿着既定的轨迹移动。 灵炁从面部穿行而过,到达口腔上颚,直达舌尖。 随后灵炁顺着体内错综复杂的经脉一路下行,缓缓沉入胸口处的中丹田。 那团灵炁转化为一缕精纯的法力,静静地存储于中丹田之中。 至此,李怀信终于完成了一个小周天循环。 另一边,玄虚子的小院内,气氛异常的凝重紧张。 玄虚子立于院子中央,身旁围拢着二十余名刚从井下洞天归来的弟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于那口散发着红光的六角井。 不多时,葛壮那臃肿的身形,艰难地从井中爬了出来。 葛壮刚一上来,并未立即遵循宗门礼节向玄虚子行礼,而是急忙转身望向井下。 然而,随着他这一望,井中的红光骤然消散,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深邃而宁静的黑暗。 这一刻,小院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红光的消失,意味着井下洞天的通道彻底关闭。 那些依旧滞留在井下洞天的弟子,都将无法返回宗门。 葛壮木然地凝视着那口漆黑似墨的六角井,他的双眼中泪光闪动,脸上的神情悲伤。 此时,葛壮的内心被懊悔与自责所填满,他恨自己未能帮助李怀信逃出井下洞天,他恨自己无力扭转这残酷的命运。 人群之中,沈霜紧锁眉头,心中满是对李怀信的忧虑。 而佟鹿和姚峻此时的心情则极为复杂,他们一方面因李怀信未能返回而暗自窃喜,另一方面又为殷哲没能返回而感到疑惑和惋惜。 当初进入井下洞天之人多达三十余众,而今归来的却仅有二十余人,这一落差令人唏嘘不已。 玄虚子面沉似水,目光在每一名弟子脸上扫过,仿佛在探寻着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最终,玄虚子的目光落在了葛壮的身上:“葛壮,你是最后一个返回的,在你之后,还有多少人未能返回宗门?” 葛壮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一扫往日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师父,关于其他人的情况弟子确实不知。” “但李师兄未能归来的真相,弟子却心如明镜。” “这一切都是二师兄与三师兄搞的鬼,他们蓄意阻挠,企图将我和李师兄困死在井下洞天。 “若非李师兄以命相搏,为弟子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弟子恐怕也无法返回。” 这番话瞬间如平地惊雷,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佟鹿闻听此言,神色骤变,厉声反驳:“葛壮,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和二师兄行事光明类过,何曾有过你所说之恶行?” 佟鹿怒目圆睁,狠狠瞪着葛壮,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玄虚子深知葛壮性格,平日里老实本分,断不会无故生事,更不会诬陷同门。 “佟鹿!你给我闭嘴!”玄虚子严厉地制止了佟鹿,“让葛壮把话说完!” 佟鹿在玄虚子威严的目光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玄虚子转而语气温和地对葛壮说:“葛壮,你慢慢道来,无需惧怕。告诉为师,在井下洞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要阻挠你们返回?” “是,师父。”葛壮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他首先揭露殷哲采用极其卑劣的手段,将沈霜迷晕,企图行不轨之事。 随后,他和李怀信识破了殷哲的阴谋,并果断采取行动,成功地将沈霜从危机中解救出来。 然后,殷哲恼羞成怒,竟不顾同门之谊,和佟鹿、姚峻,对他们展开了疯狂的追杀。 最终,殷哲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不惜一切代价,联手佟鹿,阻止他们返回宗门。 听完葛壮的叙述,玄虚子的脸色阴沉似水。 他转头询问沈霜:“沈霜,葛壮所言,是否属实?” 沈霜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点了点头:“师父,葛壮所言,皆是实情。若非李怀信与葛壮及时相救,弟子恐已遭殷哲那恶贼毒手,清白不保!” 事发之时,沈霜虽然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但当她苏醒之后,李怀信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毫无遗漏地告诉了她。 沈霜对李怀信的言辞深信不疑,如今葛壮所叙述的每一个细节,又都与李怀信所言完全相符,这使得沈霜更加确信此事的真实性。 因此当玄虚子向她询问时,她毫不犹豫地坚决支持葛壮的说法。 玄虚子闻言,脸色骤变,勃然大怒,手指颤抖地指向佟鹿与姚峻:“你们……简直是胆大妄为!竟敢做出这等龌龊下作之事,简直有辱师门,天理难容!” 面对葛壮与沈霜的证词,佟鹿与姚峻的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他们终于意识到,任何狡辩都无济于事,唯有坦白,或许还能求得一丝宽恕。 佟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犯下如此大错。但弟子实则是受二师兄殷哲胁迫,许多事情并非出于本意,求师父明鉴,给弟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佟鹿断定殷哲再也无法返回宗门,为了自保,索性将所有罪责一股脑地推到了殷哲身上。 姚峻也连忙跪倒,连连点头附和:“师父,三师兄所言句句属实。我们确实没有直接参与下药和侵犯沈霜的行为,这一切都是二师兄的主意。我们只是畏惧他的权势,不得不屈从于他的命令。” “住嘴!”玄虚子的声音如雷鸣般炸响,震得两人心头一颤,瞬间打断了他们的推诿之词,“你们以为,将一切罪责归咎于殷哲一人,便能逃脱惩罚吗?你们的心中,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自责与反省?” “你们两个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不仅玷污了同门情谊,更是让为师蒙羞!”玄虚子的声音冰寒。 佟鹿与姚峻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他们从未见过师父如此愤怒的模样,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淹没。 他们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无法善了…… 第88章 炼气二层 玄虚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沉声宣布:“佟鹿、姚峻,你二人违背宗门戒律,罪无可赦。但念及你二人初犯,为师便依宗门法度,给予你们应有的惩处。” “佟鹿,你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谋,罪加一等。自今日起,剥夺你内门弟子身份,贬为外门弟子,并需在后山禁地面壁思过一年,以反省你的罪行。”玄虚子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此期间,你的所有待遇减半,每月仅发放维持基本修炼的乌髓丸,并扣除你每月一半的贡献点作为惩罚。” “至于你的内务执事一职由沈霜接替。” 听到处罚结果,佟鹿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如纸。 他深知这一惩罚不仅剥夺了他在宗门的地位,更是将他推向了宗门边缘,那些曾经触手可及的修炼资源与特权,如今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瞬间化为乌有。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贡献点的减半,意味着修炼资源也随之减少,这让他今后的修炼之路变得异常艰难。 佟鹿虽然心有不甘,但在玄虚子那严厉的目光之下,他只能默默地接受这样的惩罚,不敢有丝毫怨言。 但一股怨恨之火却在佟鹿心中燃起,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葛壮和沈霜。 佟鹿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仿佛要将葛壮燃烧成灰烬:‘死胖子,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个清楚!’ 玄虚子又将目光落在姚峻身上:“姚峻,你虽是从犯,但亦难辞其咎。从今日起,你的每月贡献点同样减半,作为对你错误的惩罚。望你能深刻反省,以此为鉴,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切勿再被他人所蛊惑。” 姚峻连忙低头认错,不敢多说一句话。 相较于佟鹿严厉的惩罚,姚峻的处罚则轻了许多,这让他心中暗自庆幸。 尽管佟鹿与姚峻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沈霜与葛壮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们深知,无论惩罚多么严厉,都无法弥补失去李怀信的沉痛事实。 这份悲痛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无法释怀。 井下洞天,神秘森林。 李怀信盘坐于一面巍峨石墙之前,沉浸在修炼之中。 突然,他体内的灵炁纷纷涌向头顶。 这一刻,李怀信仿佛置身于云雾缭绕之中,仿佛超脱凡尘,置身于云端之上,四周皆是缥缈的雾气,轻拂着他的心田,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 随着这股奇异感觉的蔓延,周围的环境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清晰可见的空间,渐渐被一层淡淡的白色云雾所覆盖,它们自四面八方悠然升起,如同仙境中的轻纱,将整片空间装扮得如梦似幻。 这些云雾在周围盘旋飞舞,最终汇聚成一股股纯净的能量,化作一股股温润的暖流,缓缓渗透进他的肌肤,融入他的血脉,滋养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李怀信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当周遭的异象褪去。 李怀信缓缓睁开眼睛,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喜悦:“终于突破炼气二层了!” 突破之后,他的身体仿佛被重新铸就,每一寸肌肤、每一缕经脉都蕴含着更为磅礴的力量。 他细细体会着这份蜕变,发现最显着的变化莫过于神识的飞跃。 原本他的神识只能感应到六丈的范围,如今竟然扩张至十五丈之广。 如此强大的神识感应,几乎与肉眼所见不相上下。 在一些特定环境下,神识感知甚至已经远远超越了肉眼,可以探查到一些肉眼无法看见的细微之处。 除了神识的飞跃之外,李怀信的听觉也得到了惊人的提升。 他自幼双目失明,本就在黑暗中锤炼出了一双比常人更为敏锐的听力。 如今他的听觉进一步提升,更是达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远处的森林之中,妖兽的低吼声,鸟叫虫鸣声,各种妖兽在密林间穿梭的脚步声,全都清晰可辨。 听觉的提升,绝不仅仅是声音的单纯放大。 这些声音不会觉得过度喧闹刺耳,只是李怀信在对声音的感知上变得更为清晰。 在充分感受完境界突破后身体所发生的种种变化之后,李怀信收敛起内心的喜悦之情,随即将神识沉入脑海之内。 脑海之中虚影沉浮,很快李怀信便出现在那片神秘的空间之中,空间四周,飘浮着九块晶莹剔透、形态各异的甲骨。 李怀信将神识锁定在了序号三的甲骨之上。 顿时那块甲骨褐光大放,其表面的文字变得清晰可见,依旧是那种特色的鸟形虫文,这些文字记载着《天心大法》的第三层功法。 在功法的末尾之处,还记载了一种名为《石拳》的土属性法术。 与之前一样,《石拳》法术同样被一层封印所保护,无法探查里面的内容。 李怀信并不意外,他知道只有当自身修为达到炼气三层,神识之力再度提升之时,方可破解这道封印。 于是李怀信果断将神识从序号三的甲骨上收回,转而锁定在序号二的甲骨之上。 随着神识的深入,李怀信清晰地感应到了《土遁术》的封印。 他的神识如同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划破了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封印。 封印破开的瞬间,一股古朴而浑厚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李怀信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迅速收敛心神,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土遁术》的参悟之中。 《土遁术》是一门辅助类法术,其核心精髓在于能与大地产生共鸣,使得修炼者能够融入土地之内,在土地之中自如地穿梭往来。 当修炼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时,修炼者甚至能够化身为一道尘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日过后,李怀信已经基本上参悟透彻了《土遁术》。 他先是将昏迷不醒的福星小心翼翼地放到怀中,而后面朝大地,聚精会神地倾听大地的呼吸,用心感受着大地的脉动,紧接着开始口念土遁术的法诀…… 第89章 土遁术 随着“土遁术”口诀的念动,李怀信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周身被一层淡淡的白雾包裹。 短短数息,他的身体便完全被雾气同化,宛如一个灵魂体的状态。 他脚下的地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如同液化了一般。 紧接着,他瞬间沉入地下,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被一层层黄土所笼罩。 同时,他有一种压抑和束缚的感觉,就好像身体被紧紧包裹在泥土之中一般。 ‘土遁术成功了!’虽然在土里的感觉很压抑,但李怀信还是非常兴奋。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土遁,心中既好奇又期待。 然而,沉入地下只是个开始,在土层之中自由穿梭,才算是真正的土遁术。 于是李怀信调动体内法力,默念“土遁术”口诀,很快周围的泥土一瞬间便软化如水,随即他居然在土里游了起来。 这和李怀信以为的土遁术有些不太一样,他以为的地遁术是像穿山甲一样,在地下打洞,不承想真正的土遁术居然像是在水下游泳一般。 在土遁的过程中,李怀信敏锐地感应到了地下的一些生物,蚯蚓、蚂蚁、甲壳虫、蟒蛇……等等。 除了这些生物,李怀信还感应到了植物的根须在土壤中蔓延。 一股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让李怀信感到舒适和放松。 同时,地下深处还传来了流水声,岩石摩擦声,这些奇奇怪怪地声音让他感到既神秘又奇特。 随着李怀信不断向前土遁,周围的环境也在不断的变化。 但身处于地下,没有任何参照物,李怀信并不知道自己土遁了多远,心里完全没有概念。 然而,由于李怀信过于沉迷探索地下世界,以至于他忽视了自身法力消耗的情况。 这土遁术,消耗法力的速度极快。 没一会的功夫,李怀信体内的法力便所剩无几。 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心中暗自惊呼:‘糟糕!若法力耗尽,土遁术必将失效,届时我岂不是要被困在地下?’ 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李怀信立刻摒弃所有杂念,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在法力枯竭之前,返回地面。 他拼尽全力催动体内残余的法力,驱动土遁术,向着上方地面奋力遁去。 就在李怀信即将冲破土层,重见天日之际,他的法力却如同干涸的河流,彻底枯竭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晴天霹雳,让李怀信周身环绕的雾气骤然消散,他的身体也卡在土中,动弹不得。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这土遁术虽妙,却也暗藏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困死于地下。’ 幸运的是,李怀信的半个脑袋已探出了地面,得以用鼻子呼吸,避免了窒息的厄运。 他心中虽有无奈,却也生出几分庆幸:‘倒也不算太糟糕,至少,我还活着。看来只有等法力恢复之后,才能摆脱这困境了。’ 不过在恢复法力之前,李怀信先放出神识,探查周围的环境。 他已远离了那片荒芜之地,此刻正置身于茂密的森林之中。 至于先前那片荒芜之地距离这里多远,他却是无从知晓。 ‘但愿在我恢复法力之时,没有妖兽经过此地。’ 李怀信心中默默祈祷,随即静下心来,于泥土之中运转起天心大法,慢慢地恢复法力。 好在李怀信在恢复法力的这段时间里,四周一片寂静,未有一只妖兽经过此地。 半个时辰后,李怀信终于恢复了些许法力。 他心中一喜,立即催动“土遁术”,周身瞬间被白雾所笼罩。 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李怀信猛地破土而出。 在重返地面的刹那,李怀信瞬间断掉了与大地的连接。 环绕他周身的白雾缓缓消散,露出了他的身影。 李怀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是上来了。’ 尽管这次施展土遁术时,遭遇了法力枯竭、被困地下的尴尬一幕,但李怀信对土遁术的效果还是非常满意。 至于法力不足的问题,只需日后在施展土遁术时,多留意体内法力的消耗情况,便能有效避免此类尴尬情况的发生。 ‘土遁术既已掌握,接下来便该考虑如何离开此地了。’李怀信心中暗自盘算,随即转身,朝着那片荒芜之地急速奔去。 途中,李怀信在心中默默估算着此次土遁术的大概距离:‘以我目前法力充盈的状态,土遁术一次所能跨越的极限距离大约是六里地。’ 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李怀信返回了那片荒芜之地,来到了那堵巍峨石墙前。 他释放出神识,向石墙上方探去,他想要探查石墙的具体高度。 然而,石墙的高度仿佛直通天际,远远超出了他神识所能触及的范围,这让李怀信无法确切得知石墙的真正高度。 ‘这倒是有些麻烦了,若石墙的高度超过我土遁的极限距离,那我极有可能会被困死在石墙之中。’李怀信眉头紧蹙,心中满是忧虑。 但随即,他又自我宽慰:‘不过,话说回来,这石墙即便再高,应该也不会超越六里。’ ‘算了,暂且先不考虑这些,先尝试一下能否用土遁术穿越此墙再说。’ ‘若土遁术无法穿越此墙,那么一切的设想和计划,便都只是空谈而已。’ 想到这里,李怀信便走到石墙前,施展出土遁术。 一片淡淡的白雾环绕着他,将他的身体包裹在一片朦胧之中。 他伸出右手,指尖轻触那面石墙,石墙表面开始微微震颤,浮现出细腻的波纹,就像是固态的岩石在此刻化作了柔软的流水。 他的手臂穿透了石壁,紧接着整个身体也缓缓没入石壁之中,消失不见。 片刻后,石墙表面再度泛起细腻的涟漪,如同水面被微风轻拂。 随后李怀信的身影从石壁之中缓缓浮现。 他散去周身的雾气,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看来这面石墙与大地并无太大区别,土遁术完全可以穿过。’ ‘接下来我只需将法力恢复到巅峰状态,便可以尝试穿越此墙。’ 想到这里,李怀信盘膝而坐,默默恢复起法力来…… 第90章 恐怖兽潮 半日之后,正当李怀信运功恢复法力之时,森林之中骤然响起一阵“隆隆”声,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他即刻收敛功法,放出神识,朝声音方向探去。 森林之中烟尘滚滚,黑压压的妖兽咆哮着、嘶吼着,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而来,所经之处,万物皆颤。 天空之中,数千只体型庞大、羽翼漆黑的妖禽,正朝李怀信这边飞来。 这些妖禽几乎将整片天空染成了墨色,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更令人心悸的是,紧随黑色妖禽之后,竟是漫天的黑色絮状物翻涌而来,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荒芜与焦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宁静的森林瞬间变得危机四伏。 李怀信的面色骤然间沉了下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诡异的黑色絮状物突破了山洞处绿色光幕的防线,侵入到了森林之中。 正是因为这些黑色絮状物,才造成了如此大规模的兽潮,让整片沈林都笼罩在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但此时的李怀信并未将法力恢复至充盈状态,仅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四分之三。 原本他是打算将法力恢复充盈之后,再施展土遁术遁入石墙之中。 可是如今看来,之前的计划恐怕要改变了。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是夜幕降临,而是那漫天的黑色妖禽,如同乌云压顶。 黑压压的妖禽,带着刺耳的嘶鸣,向着李怀信所在之处俯冲而来。 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翅膀闪动间带起的风暴几乎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颤抖。 飞沙走石,树木、荒草、花海都被吹得贴地翻涌起伏。 李怀信神色一凝,不再犹豫,立即起身,瞬间施展出土遁术。 只见他四周空气微微波动,紧接着一层白色雾气缭绕而起,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 随着他身形的一阵模糊,李怀信瞬间消失在了石墙之中,只留下一串淡淡的土黄色涟漪。 就在李怀信遁入石墙的瞬间,那些紧随其后的妖禽像是不要命似的,纷纷扑向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 数十只妖禽猛烈地撞击在那坚硬的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它们的头颅在撞击下瞬间破裂,鲜血和羽毛混杂着尘土,散落一地,场面触目惊心。 但紧接着,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黑色絮状物如漫天雪花般飘落在死去的妖禽尸体上,随即那些已经死去的妖禽,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而且比之前更加凶猛。 …… 明月高悬,云淡风轻。 一方清澈的水潭在月光的映照下,荡漾着清冷的光。 水潭三面环山,一面则是翠绿竹林。 此时,一名少女缓缓步入水潭边,她长发随风飘扬,如同黑色的绸缎。 她的面容清冷而绝美,宛如雪山之巅的寒梅,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此女正是沈霜,她无意间发现了这个隐秘的水潭,并将其视为自己的隐秘之地。 经过了井下洞天的种种经历,沈霜的身心已疲惫不堪。 她想要在这片清澈的水潭中沐浴一番,以洗去身上的尘土与疲惫。 她轻轻褪去身上的青色衣裙,仅留下一件白色小衣。 她赤足踏入水潭之中,那抹清冷的凉意瞬间化为丝丝舒爽,沁透心脾。 她阖上眼帘,任由潭水轻抚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悄悄带走了尘埃与疲惫。 随着她的身体缓缓下沉,乌黑的长发在水中铺展,宛如墨色的绸缎,在碧波中轻轻摇曳,映衬得她宛如一位水中仙子,超凡脱俗,不染尘埃。 在这片宁静之中,她的目光穿越水面,凝视着那片翠绿竹林,眼中闪烁着深邃而复杂的情感。 竹林的翠绿,似乎与她内心的某种情愫相呼应,激起了层层涟漪。 就在这份宁静的瞬间,李怀信的名字,不经意间在她的心中浮现,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与思念。 这份情感,复杂而微妙,如同潭水下的暗流,涌动不息,却又难以言喻。 泪水,在不经意间悄悄滑落,融入这清澈的潭水之中,带着她淡淡的哀思与无尽的思绪,缓缓飘散。 她的双眼,在泪水的润湿下渐渐变得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这份情感的涌动而变得朦胧起来。 …… 此时的李怀信,正倾尽全力在石墙中奋力向上土遁。 他的退路已被那漫天遍地的黑色絮状物彻底封死,唯有不断向上,方能寻觅到一线生机。 他已经在石墙中土遁了许久,但头顶之上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永无尽头。 体内的法力如同沙漏中即将耗尽的细沙,不停地流逝,此刻已接近枯竭的边缘。 他的心直往下沉去,悲观的情绪不禁涌上心头:‘这石墙究竟还有多高?难道我真的要被困死在这石墙之中吗?’ 正当李怀信几乎被绝望的阴霾完全笼罩之际,周遭的环境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坚硬的石质结构,竟逐渐软化,变成了松软的泥土。 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点亮了李怀信心中的希望之火。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久旱逢甘霖:‘莫非这是快要到达尽头了吗?’ 一念及此,李怀信顿时整个人精神焕发,连体内那所剩无几的法力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激励,开始更加迅猛地流转起来,推动着他以更加惊人的速度,向着上方奋力土遁。 随着他的不断向上,周围的泥土由最初的干燥逐渐变得湿润,空气中也弥漫起了一股清新而湿润的气息。 当李怀信的头部冲破厚重的土层时,心中满是对重见天日的渴望与期待。 然而,命运似乎与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并未如愿以偿地迎来光明,反而是遁入了一片冰冷、幽暗的水底。 四周的水流汹涌澎湃地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蚀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这股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心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 第91章 尴尬遭遇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李怀信还未及调整呼吸,便猛地呛了一大口水。 冰冷的水流瞬间灌入喉咙,刺激着他的呼吸道,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但好在他自幼便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水性,迅速恢复了冷静,紧闭双唇,用尽全力阻止更多的水涌入嘴中。 ‘石墙的尽头竟然是水底?’ 李怀信心中疑惑,但情势紧迫,容不得他细究。 他必须尽快游出水面,逃离水下。 于是他手脚并用,四肢如桨,奋力向水面游去。 随着李怀信距离水面越来越近,神识却意外感应到了一个朦胧身影。 那是一个少女的身影,她手臂白皙如玉藕,肌肤晶莹胜雪,一头乌黑秀发湿漉漉地垂落在玉背之上,仿佛水墨画中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李怀信霎时愣住,那正沐浴于水波之中的少女,竟是沈霜。 李怀信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脸颊上悄然爬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绯红,心跳如鼓,急促而纷乱。 他连忙收敛心神,深恐自己不经意间的窥探会侵犯到沈霜。 沈霜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成了他此刻不敢窥探的禁忌。 原本已要浮出水面的身躯,又迅速沉回了水下,仿佛一条害羞的鱼,生怕一丝响动都会惊扰到正在沐浴的沈霜。 尴尬与窘迫如潮水般涌来,李怀信希望能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从另一个方向悄然浮出水面。 然后尽快远离这片水域,将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深埋心底,化作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这片水潭不大,无论李怀信从哪里浮出水面,都将无可避免的暴露。 李怀信心中焦虑万分,深知自己一但现身,将难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掩盖这不期而遇的尴尬。 而沈霜那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未觉水下隐藏的微妙变化。 她一边用手轻轻撩拨着水面,一边泼洗着自己那浮凸玲珑的身子。 水声潺潺,她在清澈的水波中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诱惑,却也让李怀信的心更加纷乱。 ‘这……该如何是好?’李怀信心急如焚,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房。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既想浮出水面,呼吸空气,又唯恐被沈霜发现,难以解释。 在水下,他紧锁眉头,思维飞速运转,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权宜之计:‘或许,我可以静待沈姑娘沐浴完毕,待她离去后再作打算。’ 然而,这想法虽好,现实却残酷。 他自身的呼吸已近极限,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倍感窒息。 而且他怀中还有昏迷不醒的福星,就算他能憋住这口气,但福星却不能,随时可能因缺氧窒息而死。 李怀信的心被揪得生疼,他不能坐视福星被水淹死。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李怀信不小心吐出一连串细小的气泡,“咕嘟咕嘟”地窜出了水面,突然泛起层层涟漪,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沈霜瞬间捕捉到了水面的微妙波动,心中警铃大作,她毫不犹豫地释放出神识,如同细密的网,迅速向水下蔓延开去。 尽管她的神识不及李怀信,但在这一刻,却也足够让她察觉到水下隐藏的异样。 一道模糊的人影轮廓,正潜藏在水下,仿佛暗夜中的鬼魅。 意识到自己的沐浴竟被他人窥视,沈霜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那是一种混合了羞涩与愤怒的红晕,如同晨曦中初绽的玫瑰,美丽而带刺。 然而,沈霜毕竟是修行之人,情绪虽波动,但行动却异常果决。 她双手迅速结印,指尖流转着淡淡的光芒。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磅礴的水属性能量在她身前汇聚,最终凝结成一道半球形水幕。 这水幕晶莹剔透,遮挡了她的身体。 水幕之内,沈霜的身影如同雾中仙子,既美丽又遥不可及。 她缓缓地升出水面,玉足轻踏碧波,激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涟漪,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岸边。 当水幕散去,沈霜早已将衣物穿戴整齐,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沈霜双眉倒竖,眼中闪烁着凌冽的寒光,直直射向水潭深处,仿佛能洞察一切。 “何方宵小,竟敢藏匿水下,行此鬼祟之事?速速现身,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沈霜的厉喝声如寒冰刺骨,字字句句间透露出杀意,回荡在四周,令空气都为之一凝。 话音刚落,水面骤然波动,一阵急促的水花声响起。 紧接着,李怀信的身影浮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脸上满是尴尬与歉意,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当场抓包。 “沈姑娘,是我”他艰难地开口,“我绝无冒犯之意,实在是情非得已,我”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突然中断,支支吾吾,脸色因羞愧而涨得通红,双手无措地搅动着池水,试图寻找合适的言辞来解释这尴尬的处境。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李怀信深知自己的行为难以自圆其说,只能以更加诚恳的态度,希望能得到沈霜的谅解。 但很快,李怀信的心思已不再自己的尴尬之上,他十分担忧怀中福星的安危。 他匆匆从湿漉漉的衣襟中掏出昏迷不醒的福星,脸上的忧虑如同乌云密布。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福星的状况,当确认福星只是陷入了昏迷,并无大碍之后,他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但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他感应到,沈霜正手握软剑,剑尖微颤,随时可能化为致命的锋芒。 沈霜原本已蓄势待发,准备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偷窥者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李怀信那张熟悉的脸庞上时,所有的愤怒与羞恼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冻结。 惊愕之色在她脸上迅速蔓延,随后而来的是疑惑、震惊,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第92章 隐瞒与追问 沈霜的软剑在半空中微微颤抖,却迟迟未能落下,仿佛连兵器也在这一刻失去了决断。 两人之间,空气再次凝固,但这一次,不再是剑拔弩张的紧张,而是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所充斥。 沈霜的眼神在李怀信与福星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这一连串的意外中找出一丝合理的解释。 “李怀信?!你不是被困在井下洞天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沈霜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率先打破了沉默。 李怀信知道必须解释清楚此事,否则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先将福星小心翼翼地放回怀中,然后将自己在井下洞天的经历从头至尾地讲述了一遍。 他的叙述,如同波澜壮阔的史诗,将沈霜带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从井下洞天突现的黑色太阳,那诡异景象仿佛预示着末日的降临。 再到黑色絮状物如同漫天黑雪,不仅复活了沉睡的妖兽,更赋予它们前所未有的力量,每一字一句都让人心生寒意,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浩劫。 沈霜红唇微张,那双原本冰冷如霜的眼眸中,此刻已全然被惊愕所取代。 她似乎难以相信,如此匪夷所思的经历竟真实地发生在李怀信的身上。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沈霜终于忍不住轻声惊叹。 她的好奇心在李怀信生动的叙述下被彻底激发,脸上的冰霜早已融化,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疑惑与好奇。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不时地打断李怀信的叙述,抛出一个个问题,渴望能挖掘出这段非凡经历中的每一个细节。 李怀信面对沈霜的连番追问,都尽可能地一一解答。 但在解答过程中,他却也隐瞒了两件事。 隐瞒的第一件事,是关于他斩杀殷哲之事。 虽然当时李怀信是被逼无奈出于自卫,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同门相残,好说不好听。 这在世人眼中将是无法洗白的污点,即便理由再正当,也难以避免口舌之争。 尽管李怀信内心深信,即便沈霜知道了真相,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 然而,出于谨慎考虑,李怀信还是认为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他隐瞒真相,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与殷哲之间发生了一场激烈战斗,言语间透露出自己处于劣势,最终不得不落荒而逃。 至于殷哲的后续,李怀信则是一脸无奈地表示,自己再未见过他,更不知其生死下落。 隐瞒的第二件事,便是李怀信在神秘空间习得土遁术的事情,这是他最大的隐秘。 他深知这个秘密一旦泄露,恐将引来无法预料的祸患。 故而他对此事守口如瓶,即便是面对沈霜这样的生死之交,也未曾透露分毫。 当沈霜问起他逃离井下洞天所施展的土遁术是从何习得时,李怀信则谎称是在那神秘森林的腹地,发现了一处遗迹,从遗迹中习得。 沈霜对李怀信此番解释非但没有丝毫怀疑,反而被深深地震撼,内心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波澜。 她没想到,李怀信在井下洞天的经历是如此惊心动魄,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曲折与奇遇,仿佛是一部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 片刻的沉默后,沈霜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落在李怀信的身上,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一想到自己沐浴时可能不经意间被李怀信窥见的场景,沈霜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羞涩,脸颊上迅速攀上了一抹绯红,既娇艳又带着几分羞涩的韵味。 她急忙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情绪深埋心底,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平静如水。 然而,尽管她极力掩饰,但话语间仍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刚才浮出水面的时候,”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可有……看到什么?” 这简短的几句话,字里行间却藏着她对答案既渴望又害怕的矛盾心理。 李怀信的心猛地一紧,脸颊瞬间有些发烫:‘唉,这个话题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然而,他迅速调整思绪,以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回答:“沈姑娘,你忘了吗?我这双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沈霜的追问并未因此停歇:“可你有神识,即使眼睛看不见,也应当能感应到些什么?” “沈姑娘,当时我身陷水下,四周混沌一片,我的神识仅捕捉到水面上有一个朦胧的人影轮廓,至于其他的……便无从感知。” 虽然李怀信说谎了,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他总不能说自己意外感应到沈霜沐浴时的模样? 那样只会将自己置于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 沈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怀信的脸上,试图捕捉哪怕是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以此来辨别他话语中的真伪。 然而,李怀信的神色却异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 沈霜并不知道李怀信的神识之力远超自己,因此在她的认知里,两人通过神识所能感知到的水下景象应该是大致相当的。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在水面之上,用神识穿透水层,去感应水下李怀信的情形。 那时,她所感知到的也仅仅是一道模糊而深邃的黑色人影,面容与衣物都是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将这份记忆与李怀信所说的话相对比,两者竟非常地相似,几乎如出一辙。 ‘或许,他和我一样,真的只是感应到了一个黑影,其他什么也没感应到。’沈霜在心中暗自思量,先前的疑虑逐渐消散。 最终,沈霜相信了李怀信的话,毕竟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 “好,我相信你。”沈霜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心情瞬间变得轻松而明媚。 这一刻,她终于能够释怀,不再为那个关于沐浴时的误会而耿耿于怀,也不必再担心这份尴尬会成为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见沈霜如此说,李怀信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对了,”沈霜突然想起了什么,“师父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师父那儿?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平安归来,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的!” 第93章 职务变迁 玄虚子的房间内。 当玄虚子看到李怀信的那一刻,面容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愕所占据。 没有人比玄虚子更了解,井下洞天关闭之后的凶险。 历年的宗门考核,都或多或少有人滞留在井下洞天之中,但从没有一人能活着返回。 而今李怀信却成了第一个返回之人,这让玄虚子无比震惊。 玄虚子的眼神在李怀信身上游走,既是在审视,又似在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看了许久,玄虚子也未从李怀信身上看出任何异样。 终于,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开口:“你,究竟是如何在井下洞天返回的?” 李怀信没有过多犹豫,将之前对沈霜所说的那番经历,几乎一字不差地再次讲述了一遍。 玄虚子静静地聆听着,面上虽维持着惯有的淡然与平静,但内心却如同被狂风巨浪席卷,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震撼。 他没想到,井下洞天在关闭之后,竟隐藏着如此惊心动魄、超乎想象的异变。 李怀信在讲述完自己的经历之后,转而向玄虚子提出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疑问:“师父,你见多识广,不知你是否知道那黑色太阳与黑色絮状物,究竟是何物?” 玄虚子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哎,为师虽修行多年,却也未曾见过或听闻此类异象,故而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对于这样的回答,李怀信虽有些遗憾,但也能够理解。 随后玄虚子话锋一转:“不过,你此次深入险境,考核任务完成得如何啊?” 李怀信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从怀中取出三颗红彤彤的血珠,双手毕恭毕敬地呈给玄虚子:“师父,这是弟子所得的三颗血珠,请师父过目。” 玄虚子接过血珠,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很好你此次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 玄虚子将三颗血珠收入腰间色布袋中,接着语气平和地对李怀信说:“有件事,为师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在你滞留井下洞天这段时日,为师心中忧虑万分,恐你无法返回宗门。因此为师另寻了一名擅长水性的弟子,接替了你捕鱼的任务,以确保宗门日常所需不受影响。” ‘什么?捕鱼任务竟然已经有人替代了?那我以后做什么?’李怀信心中涌起一阵波澜。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晚回来几天,捕鱼任务便被他人取代。 捕鱼任务对李怀信而言,不仅仅是在宗门中赚取贡献点的日常差事,更是他修炼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助力。 李怀信之所以能以伪邪骨之资,在修炼上紧追拥有黄邪骨天赋的姚峻和沈霜,这背后离不开他食用了大量岩青鲤所带来的助力。 然而,此刻面对捕鱼任务被替代的现实,李怀信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甘。 他深知,一旦失去了这一重要的修炼资源,自己的修炼速度必将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可能逐渐落后于他人。 这对于一直以来都努力追赶的李怀信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怀信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向玄虚子请求,让自己继续担任捕鱼任务。 但李怀信正欲开口,却不料玄虚子继续说:“从今往后,捕鱼之事便交由他人负责,而你将接替殷哲,担任宗门庶务执事一职。” 玄虚子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李怀信心中的忧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庶务执事这一职位在宗门中不仅至关重要,而且每月可以获得更为丰厚的贡献点。 更重要的是,这一职务将让他有机会深入宗门的核心,接触并处理各种复杂的事务,这无疑是对他能力的巨大考验,对他未来的成长大有裨益。 他连忙应声,语气中满是激动:“弟子领命,必当全力以赴,不负师父厚望。” 玄虚子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自今日起,你便搬到殷哲旧居,以便更好地处理庶务。” “是,弟子遵命。”李怀信躬身行礼。 离开了玄虚子的房间后,李怀信又与在门外等候的沈霜寒暄了几句后,便各自离去。 殷哲的地坑院紧挨着玄虚子的小院,这样的布局显然是精心安排的,意在让殷哲能够随时向玄虚子呈报宗门内的纷繁事务,确保玄虚子在第一时间掌控宗门的情况。 不同于其他弟子多人共居一院,殷哲的地坑院是单人单间,极为安静私密。 这份特殊待遇,不仅是对殷哲身为二师兄、在宗门中举足轻重的地位的认可,更是玄虚子对他的器重与厚爱。 如今这份器重与厚爱,落到了李怀信的身上,这让他在高兴之余,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怀信推开房门,进入屋中。 他走到殷哲昔日坐过的一把木椅旁,缓缓坐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片刻的感慨后,他从怀中掏出福星,轻轻地放在桌上。 自从福星不慎触碰到那诡异的黑色絮状物后,便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无论外界如何喧嚣,都无法唤醒它。 这段时间以来,李怀信曾尝试了各种方法唤醒福星,但始终未能奏效。 不过好在,福星虽然一直昏迷,但呼吸还算平稳,这又让李怀信稍稍安心了一些。 面对福星当前的状况,李怀信既忧虑又无奈。 他轻叹一声,然后将福星放回了鸟窝之中。 “福星啊福星,”李怀信喃喃低语,“希望你能早日醒来。” 安置好福星后,李怀信取出从殷哲那得到的袋子,将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在了桌上。 其中有殷哲的令牌,一个白色瓷瓶,一个蓝色瓷瓶,一个黄铜箭匣,两本木属性功法,以及四颗血珠。 李怀信首先拿起的是殷哲的那块令牌。 ‘这令牌之中定然有着不少的贡献点,足以换取大量的修炼资源。’ 但很快,李怀信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旦动用了令牌里的贡献点兑换资源,那么我杀死殷哲的秘密也将暴露,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块令牌,如今是用不得,也毁不得,简直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李怀信不禁有些后悔,后悔当初在井下洞天没能果断扔掉令牌。 但话说回来,当时突然遭遇“黑太阳”的危机,李怀信根本没来得及多想,便随手将令牌一并收起。 ‘罢了,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块令牌处理掉,以免惹火烧身。’他暗暗下定决心…… 第94章 轰动宗门 李怀信放下殷哲的令牌,拿起桌上的白色瓷瓶。 瓷瓶表面光滑细腻,其上未着一丝纹饰。 李怀信轻轻摇晃瓷瓶,只听得瓶内传来细微的液体晃动声。 带着一丝好奇,他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悄然逸出。 李怀信的神识向瓶中探去,瓶内盛装着一种无色的液体,清澈透明,与山间清泉无异。 他将鼻子凑近瓶口轻嗅,却并未捕捉到任何异样的气味,这更增添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无色无味的液体,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的清水吗?’他心中暗忖,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然而,就在他心生疑虑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猛然袭来,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他的脑海,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 李怀信大惊失色,连忙稳住身形,同时迅速将瓶盖紧紧拧上。 随着瓶盖的封闭,那股眩晕感也逐渐消散。 ‘这……这难道就是殷哲用来迷晕沈姑娘的迷药吗?’李怀信心中惊骇不已,回想起沈姑娘被迷晕的那一幕,不禁对这瓶中的液体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正是这瓶中的迷药,险些葬送了沈姑娘的清白。’ 李怀信的手紧握成拳,内心有种想要毁掉这瓶迷药的冲动:‘殷哲究竟是从哪儿弄到的这种邪祟之物?’ 但很快李怀信便冷静下来:‘迷药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暂且留着,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他深知,修炼之路荆棘密布,多一份手段,就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他将白色瓷瓶放回桌上,随后又拿起另一个蓝色瓷瓶。 瓷瓶在他的手中微微摇晃,发出细微的滚动声。 随着瓶盖的拧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悄然逸出,那是淡淡的腥臭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气息,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李怀信的神识如同细丝般悄然探入瓶内,瞬间瓶中的景象清晰地展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颗乌黑圆润的丹丸静静地躺在里面。 瞬间他便认出此丸,正是云巢宗弟子每月都需服用的乌髓丸。 这乌髓丸可是个好东西,是修炼必不可少的辅助丹药,有了乌髓丸的辅助,修炼速度可是一日千里。 可惜云巢宗的规矩严明,每月每人仅发放一颗。 此刻,意外获得这颗乌髓丸,对李怀信而言,无疑是意外之喜。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心翼翼地拧紧瓶盖,将其轻轻放回桌上。 随后他拿起一旁的黄铜箭匣。 箭匣里,三支袖箭静静地躺着,箭头部分被一种深邃的黑色所覆盖,那是一种致命的剧毒。 ‘这袖箭隐蔽且致命,用来防身再合适不过了。’ 他撸起袖子,将黄铜箭匣固定在小臂上,然后放下衣袖,完全遮盖住了手臂上的箭匣。 从外面看去,丝毫看不出李怀信袖中藏了暗器。 紧接着,李怀信拿起桌上那两本功法,分别是《藤蔓术》和《木遁术》。 这两本都是不错的木属性功法,但他自身是土属性邪骨,无法修炼木属性功法。 于是他有些遗憾地将两本功法放回桌上。 最后,李怀信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四颗血珠上。 在完成宗门考核之后,所有弟子都将获得的血珠上交宗门,故而每人手中均无血珠。 但李怀信却是个例外,他在上交三颗血珠的同时,还保留了从殷哲手中获得的四颗血珠。 这些血珠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已从初时的赤红色,变为了暗红色,显然不如之前新鲜。 ‘师父曾说过,血珠是炼制乌髓丸的关键材料,若是能获得乌髓丸的配方,我便可以自行炼制乌髓丸了。’ 一念及此,李怀信便四颗血珠放入到一个特殊的容器之中。 当所有物品都被一一归置妥当,一股难以抗拒的困倦如同汹涌的潮水,猛然间席卷了李怀信全身。 在井下洞天的七日,李怀信经历了太多事情,以至于他几乎从未睡过一个踏实的觉。 当时他的精神紧绷,时刻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到不觉得困。 而今返回宗门,紧绷的精神瞬间消散,困意便再也控制不住。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呼吸声由细转粗,偶尔还夹杂着鼾声。 次日。 李怀信自井下洞天奇迹生还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在云巢宗内弟子间迅猛蔓延,瞬间引爆了整个宗门的热烈讨论。 “嘿,你们可都听说了?李怀信,竟在井下洞天彻底关闭后,安然无恙地重返宗门,简直是不可思议!” “的确,他不仅是首位在井下洞天关闭后生还的先例,更在绝境中实现了修为的飞跃,从炼气一层一跃至炼气二层,这等际遇,堪称奇迹中的奇迹!” “不仅如此,传闻他在井下洞天内还奇遇连连,还习得了一门玄妙绝伦的遁术,正是凭借此遁术,他才得以化险为夷,重返宗门。” “此番归来,李怀信不仅获了无数机缘,甚至接替了二师兄的职位,真可谓是一步登天,羡煞人也!” “对了,二师兄与李怀信同时被困在井下洞天,为何修为更深厚的二师兄未能归来,而李怀信却能归来呢?”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李怀信的归来,不仅给众人带来了震惊和好奇,也留下了诸多谜团。 云巢宗,一处偏僻破烂的地坑院内。 “三师兄,惊天大事!李怀信,他竟然不可思议地从井下洞天中活着归来了!”佟鹿神色慌张地冲进屋内,打断了佟鹿的修炼。 佟鹿双眼猛地睁开,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撼之色:“李怀信……他回来了?这……这怎么可能?!井下洞天一旦封闭,历来被视为生死绝境,无人能逃出生天,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千真万确,三师兄!此事已在宗门内掀起轩然大波,人人都在议论纷纷。”姚峻急切地回应,语气中满是确信。 佟鹿的眉头皱起,紧接着追问:“那二师兄呢?是否也一同脱险?” 姚峻摇了摇头,叹息道:“只有李怀信一人独自归宗,二师兄依然不知所踪。” “这……这怎么可能!”佟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难以置信之情溢于言表,“二师兄修为深厚,本该是最有可能脱困的,而李怀信,修为尚浅,却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95章 暗潮涌动 佟鹿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他不知道自己离开井下洞天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二师兄明明有能力掌控局势,为何他没有返回宗门,却偏偏让李怀信和葛壮平安归来?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啊。’ “三师兄,还有一个消息在宗门里传开,”姚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据说李怀信在井下洞天中获得来一场大机缘,这才让他能够在绝境中逢生,安然返回。” “机缘?”佟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究竟是怎样的机缘,竟能如此神奇?为何偏偏是李怀信获得机缘,而修为更胜一筹的二师兄却未能获得机缘?” 姚峻脸上掠过一丝为难之色:“这……我也不太清楚。宗门上下都在议论此事,却无人能道出其中真相。” 佟鹿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声:“唉,罢了,李怀信回来便回来,与我们并无太大关系。师父已经惩罚过我们,他回来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来找我们报仇?” “三师兄,你有所不知,李怀信此番归来,不仅获得了天大的机缘,更得到了师父的赏识,接替了二师兄庶务执事一职。”姚峻忧虑更甚。 “什么!?”佟鹿不禁惊呼出声,“李怀信接替了二师兄的职务?他一个伪邪骨炼气一层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接替二师兄的职务?” 佟鹿虽然自己也是伪邪骨,但自从他突破炼气二层之后,便再也瞧不起那些修为不如自己的伪邪骨弟子。 “三师兄,有件急事我必须告诉你,”姚峻的语气异常凝重,“李怀信如今已经突破到了炼气二层了。” “炼气二层?!”佟鹿闻惊愕之色溢于言表,“他一个伪邪骨资质,怎么可能修炼速度如此之快?!之前还是炼气一层,怎么一转眼就炼气二层了?” “或许这也和他获得的机缘有关?”姚峻语气中带着几分揣测与不安,“当初在井下洞天之时,我们已经深深的得罪了李怀信和沈霜。如今他们一个庶务执事,一个内务执事,可谓是大权在握。他们一朝得势,难免不会找我们算旧账,我们不得不防啊。” 一时间佟鹿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我二人,如今皆是落魄之人,又能如何?我的职位已被沈霜取代,更被贬为外门弟子,发配至此地,面壁思过。而李怀信与沈霜,他们如今的权利仅次于大师兄,这样的悬殊差距,让我们如何与他们抗衡?” “三师兄,切莫过分悲观。”姚峻劝慰道,“修仙一途,强者为尊此乃不变之真理。李怀信和沈霜虽然此刻风头正盛,但我们只要潜心修炼,先他们一步突破炼气三层,便能扭转乾坤,改变局势。” 佟鹿眼中精芒大盛,他虽未达到殷哲那般的炼气二层巅峰,却也有着炼气二层中期修为。 只要他肯下功夫,勤修不辍,率先踏入炼气三层之境,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我在这面壁思过的一年中,将倾尽所能,誓要早日跨越炼气三层的门槛。”佟鹿重拾信心,话语铿锵有力。 “我也加倍修炼,誓要率先突破炼气三层之界。”姚峻也是豪气干云,他对自己的黄邪骨之资充满了信心。 …… 李怀信并不知道,他的重返宗门,竟然在宗门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此刻,他正深深地沉浸在睡梦之中。 先前的极度疲惫,使得他睡得格外死。 即便太阳照到屁股,也依然未醒。 “咚咚咚!”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如同惊雷般唤醒了沉睡中的他。 李怀信猛地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还以为自己是井下洞天呢,刚才的声响是妖兽来袭。 但很快他便想起,自己已经返回了宗门。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葛壮那肥硕的身躯,便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李怀信:“李师兄,你真的回来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李怀信被葛壮那肥硕的身体箍住,有些喘不上气来,好不容易从葛壮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回想起当初在井下洞天的经历,葛壮明明可以直接进入通道,但他却在进入通道之前不惜得罪殷哲,也要施法困住他。 虽然李怀信并未因此而逃出井下洞天,但这份情谊李怀信却是一直记在心中。 每当想起那一幕时,李怀信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葛壮这人关键时刻真上啊,这人能处。’ “李师兄,快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化险为夷,从井下洞天归来的?”葛壮的眼中闪烁着浓厚的好奇。 尽管外界早已流传着各式各样的传言与猜测,但在葛壮心中,只有李怀信亲自讲述的版本,才是最真实的。 面对葛壮这位生死之交的请求,李怀信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再次将那段经历,讲述了一遍。 葛壮听得全神贯注,每一个细节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时而,他紧张得屏息凝神,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危机四伏的井下洞天之中。 时而,他又因李怀信的遭遇发出阵阵惊叹。 然而,当话题触及到殷哲之死时,李怀信却依然选择了隐瞒真相。 “李师兄,恭喜你!不仅突破了炼气二层,还接任了庶务执事一职,以后你可得多照顾照顾小弟啊。”葛壮面带喜悦。 李怀信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葛壮,此刻你可有空?我有一事相求。” “我自然是有空的,李师兄别求不求的,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葛壮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那便麻烦你陪我走一趟。”李怀信也没客气,“我刚接手庶务执事,对宗门许多庶务还不甚了解,需要实地考察一番。” “没问题。”葛壮爽快的答应。 庶务执事,是宗门运作不可或缺的中枢,负责管理宗门一切杂务。 宗门日常涉及的方方面面,从弟子的衣食住行,到修炼资源的调配,再到宗门设施的维护,这些都在庶务执事的管辖范围。 为了不辜负师父的信任,李怀信决定在短时间内,了解宗门所有的杂务情况,并将其管理的井井有条…… 第96章 销毁证据 李怀信与葛壮首先来到了厨房,这是葛壮每日工作的地方,他对这里了如指掌。 葛壮引领着李怀信,穿梭于食材之间,详尽阐述着库存的状况与每日安排食材的计划。 随后二人来到了灵竹林。 灵竹林内,姚峻正在除草捉虫。 然而,当姚峻看来李怀信与葛壮并肩步入灵竹林的身影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乌云蔽日,冷冽的声音随之响起:“二位不请自来,究竟有何贵干?” “姚峻,我身为宗门庶务执事,检查灵竹米的种植情况乃是职责所在。今日来此,正是为了履行这份职责。”李怀信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姚峻心中虽对李怀信抱有偏见,但理智告诉他,如今的李怀信大权在握,若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他暗自咬牙,勉强压制住内心的不满,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既然你是庶务执事,我自会配合你的工作。” 李怀信与葛壮随着姚峻进入灵竹林。 李怀信一边检查灵竹米的生长情况,一边询问姚峻关于种植灵竹的过程,包括土壤湿度、阳光照射、以及除草捉虫的具体措施。 姚峻虽心有不悦,但碍于李怀信如今的身份与职责,只得勉强收敛情绪,表面上一一回应李怀信的询问。 经过一番检查,李怀信对灵竹米的整体生长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姚峻原本以为李怀信会借此机会,故意找茬,以报在井下洞天追杀之仇。 没想到李怀信只是检查了一番后,便与葛壮离去了,这让殷哲万万没想到。 望着李怀信逐渐远去的背影,姚峻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嫉妒、失落、不甘、轻蔑诸多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我明明才是这批弟子里最杰出之人,可为何却让李怀信压过了一头,我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一向心高气傲、目空无人的姚峻实在难以接受如今这样的结果。 ‘死瞎子,走着瞧!’姚峻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离开灵竹林,李怀信与葛壮来到了寒潭。 站在寒潭前,李怀信不禁一阵感慨,这里曾是他生活、捕鱼的地方。 整整一年光阴,没人比他更熟悉这片水域。 如今已是新人换旧人,负责在寒潭捕鱼的是一名叫薛枫的新入门弟子。 薛枫见到李怀信和葛壮到来,立即迎上去问候,一口一个“李师兄、葛师兄”地叫着,态度那叫一个谦恭,立即赢得了两人的好感。 随后李怀信又传授给薛枫一些捕鱼的经验和技巧,薛枫对此大为受用,嘴上不住地称谢。 离开寒潭后,李怀信与葛壮来到了炼制灵茶的地坑院。 曾经是沈霜负责炼制灵茶,但随着她接替了内务执事之后,便由一位名叫宋曼的女子担任此职。 李怀信与葛壮分别用贡献点兑换了一杯灵茶,细细品味。 尽管宋曼炼制灵茶的手艺比沈霜稍逊一筹,但李怀信与葛壮仍然不吝赞美之词,给予了她极大的鼓励。 随后,李怀信与葛壮又相继巡视了仓库、药园、柴房等多处地方。 所到之处,众弟子都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态度,恭敬地称呼他们师兄。 这种受人尊重的感觉,让李怀信不禁感慨权力所带来的好处。 随着夜幕降临,李怀信终于结束了一天巡查。 这趟巡查,让他对宗门内部的琐碎事务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宗门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少了许多。 于是他开口询问葛壮:“葛壮,我发现宗门里的人似乎少了不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此次宗门考核,许多人都未能完成考核,因此被师父逐出了师门。”葛壮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惋惜之情。 李怀信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李师兄,提及此事,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葛壮语气中满是感激之意,“若不是你在最后关头给了我一颗血珠,我也无法完成此次考核,最终也难逃被逐出师门的命运。” “嗨,这没什么。”李怀信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葛壮一脸严肃:“李师兄,此事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却是至关重要。正是因为你的帮助,才让我避免了被逐出师门的命运,这份恩情,我葛壮永生铭记。” 李怀信微微一笑:“言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是宗门的常态。铁打的宗门,流水的弟子,每年有旧人离去,也有新人加入,正是这样的优胜劣汰循环往复,才得以让宗门生生不息。”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葛壮忽然想起了什么,啪的一拍脑门:“哎呀,李师兄,我得回去准备晚饭了,否则全宗门的弟子今晚可就要饿肚子了。” 说着,葛壮便疾步如飞地离去了。 感应着葛壮离去的背影,李怀信心中暗自思量起来:‘殷哲的令牌必须尽早处理掉,以免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李怀信不再耽搁,转身朝着自己从井下洞天归来时,不经意进入的那个水潭方向走去。 随着李怀信距离水潭越来越近,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阵微妙的涟漪。 上次在此意外撞见沈霜沐浴的尴尬场景,不禁再次涌上心头,他脸颊微红,心中暗自苦笑。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怀信这次格外小心谨慎,他暗自告诫自己:‘这次,定要先探明情况,避免重蹈覆辙。’ 于是,李怀信缓缓释放出神识,神识如同细密的蛛网般向水潭方向蔓延而去,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每一个地方。 直到确认水潭周围空无一人,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放心大胆地来到水潭旁。 最终他挑选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将殷哲的令牌深埋土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怀信还特意从四周采集了一些蒿草,细心地覆盖在那块土地之上,用脚轻轻踩实,力求做到天衣无缝…… 第97章 福星苏醒 其实,李怀信也不是没考虑用火烧毁令牌。 但一想到这令牌是玄虚子所制,其上极有可能留有什么特殊印记。 若贸然烧毁,说不定会引起玄虚子的注意,反倒节外生枝,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来想去,李怀信还是觉得就地掩埋令牌最为稳妥。 解决掉令牌这个心腹大患之后,李怀信的神识扫向平静的水面。 紧接着,他纵身跃入水潭之中,迅速潜入水底,施展出土遁术。 他的身体被白雾包裹,脚下的泥沙泛起层层涟漪。 瞬间李怀信便没入泥沙之中,消失无踪。 李怀信此次来到水潭,主要有两个目的。 其一,便是处理掉殷哲的令牌,以绝后患。 其二,是要找到通往井下洞天的石墙。 只要找到了那堵石墙,他便可以进入井下洞天。 井下洞天虽然如今被黑色絮状物覆盖,但那里的灵炁却远超云雾山。 如果能解决黑色絮状物的问题,那里绝对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修炼之地。 但之前离开的过于匆忙,没有收集到一片黑色絮状物。 所以这次李怀信想要返回井下洞天,收集一些黑色絮状物回来,好好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决之法。 可是令李怀信没想到的是,他按照返回时的路线寻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那面连同井下洞天的石墙。 李怀信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从这里返回的,可为何却找不到石墙呢?’ 想来想去,李怀信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虽然心有不甘,但法力已几乎耗尽,无法支持继续土遁,他不得不返回岸上。 但李怀信并未就此放弃,他决定等法力恢复之后,再扩大搜索范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怀信每天都会来到水潭,寻找进入井下洞天的石墙。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寻找,却始终无法找到那个连通井下洞天的石墙,仿佛那面石墙从未存在过一般。 接连的意外,并未让李怀信放弃,反而让他越挫越勇。 他坚信只要一直寻找,总有一天能找到进入井下洞天的石墙。 时光飞逝,一个月后。 这段时日,李怀信的目标明确,那就是早日突破炼气三层,前往那令人心驰神往的玄灵界。 为此,李怀信除了每日完成本职工作之外,便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之中。 闲暇之余,他也不忘去水潭寻找进入井下洞天的石墙。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尽管李怀信寻找了一个月,却依然未有任何收获。 这一天,恰逢土曜日,对于身具土属性邪骨的李怀信而言,是难得的修炼吉日。 李怀信打算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屋中专心修炼。 正在他修炼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响:“扑扑簌簌!” ‘嗯?这是什么声音?’ 李怀信立即收了功法,寻声找了过去。 原来是昏迷了一个月的福星,居然在此时奇迹般的苏醒了,它扑扇着翅膀,跃跃欲飞。 如今的福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曾经一身灰色羽毛,变成了一身紫色羽毛,绚丽了不少。 更令李怀信惊讶的是,福星在长达一个月未曾进食的情况下,身躯非但没有消瘦,反而长大了一圈有余,堪比一只成熟的鸽子大小。 ‘福星此番的变化,多半与那诡异的黑色絮状物脱不了干系。’ 回想起当日,那些妖兽在触及黑色絮状物后,一个个体型都变得无比庞大。 这使得李怀信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 尽管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但李怀信还是为福星的苏醒而感到高兴。 李怀信连忙上前,急切地想要检查福星的身体状况,看看它昏迷这么久,身体是否有什么异常。 然而福星却仿佛没看见李怀信一般,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而后振翅高飞,冲出了房间。 ‘福星这是怎么了?难道它不认识我了?’李怀信急忙追了出去。 福星化作一道紫色闪电,直奔灵竹林的方向飞去。 李怀信也顾不得今天是土曜日,要潜心修炼了,他一心只想追上福星,看看它到底怎么了。 李怀信刚追到灵竹林,便传来姚峻怒不可遏的叫骂声:“何方妖孽!竟敢偷吃我的宝石虫!” 李怀信生怕姚峻伤到福星,连忙冲入灵竹林。 灵竹林中,福星正站在一棵灵竹之上,嘴角挂着还未完全咽下的宝石虫半截身子。 而姚峻则站在灵竹下,目光冰冷地仰望福星,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 这宝石虫虽是害虫,却是姚峻用来换取修炼资源的重要筹码。 如今被福星吃了,姚峻可谓损失重大,他又怎能不怒。 姚峻手掌一翻,一抹蓝光瞬间汇聚于掌心之上,最终化为一支晶莹剔透的蓝色水箭。 “畜生!去死!”他猛地一挥手臂,水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啸声,直奔福星而去。 福星立即察觉到了危险,但它刚刚苏醒,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反应稍显迟缓。 水箭击中了福星娇小的身躯,它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便从竹枝上坠落,羽毛纷飞。 刚刚冲入灵竹林的李怀信刚好感应到这一幕,心中一阵心疼,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福星坠落的地方,伸手接住了它。 福星双眼紧闭,气若游丝,鲜血染红了紫色的羽毛,呈现出紫红色的惨烈颜色。 “福星!”李怀信焦急地呼喊,他企图调动自身法力为福星疗伤。 然而,他并不精通治疗法术,那些汹涌而出的法力,在触碰福星的身躯时,却未能带来丝毫好转的迹象。 福星跟随李怀信出生入死,刚刚从沉睡中苏醒,便遭到如此重创,这让李怀信怒火中烧。 他对着罪魁祸首怒吼:“姚峻 ,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姚峻轻蔑地一笑,眼中满是不以为意:“哼,区区一只蠢鸟,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若非它偷吃我的宝石虫,又岂会自讨苦吃?我不过给它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李怀信强忍怒火:“那宝石虫实为灵竹林之患,非你私有之物,它为何不可食之?再者说,即便是他吃了宝石虫,你大可将其驱逐,何必下此毒手?” 第98章 宿敌之战 “这片竹林是我姚峻的地盘,在我的地方,就得听我的!那只蠢鸟若不严加惩处,又岂会长记性?” 说着,姚峻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李怀信,我惩处一只蠢鸟,你激动个什么劲?难不成这蠢鸟是你养的不成?” 李怀信心中怒火再也无法遏制:“姚峻!你别欺人太甚!” “哦?终于忍不住了吗?别以为你当了几天庶务执事就了不起,我姚峻,可不是好欺负的!”姚峻挑衅之意溢于言表,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平日里,姚峻虽对李怀信庶务执事的身份有几分忌惮,即便心中不服,也不会表现出来。 然而,今日李怀信的突然造访,却如同一枚石子投入了他心中那本已暗流涌动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长久以来积压的不满与不甘瞬间爆发。 姚峻心中燃起熊熊斗志,他希望借此机会,教训李怀信一番,要让他明白,所谓的庶务执事,不过是虚名而已,在实力面前什么也不是。 论修为,两人均是炼气二层。 但姚峻认为,自己进入炼气二层的时间要早于李怀信,法力理应比李怀信深厚。 而且姚峻是黄邪骨资质,远非李怀信的伪邪骨资质所能比拟。 因此在姚峻看来,一旦真刀真枪地打起来,李怀信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一念及此,姚峻便没有任何顾虑,出人意料地率先发起了攻击。 他的手掌疾速翻转,掌心间骤然绽放出一团耀眼的蓝色光芒,璀璨夺目。 这光芒在极短的时间内凝聚成形,化作一支长达六尺、晶莹剔透的蓝色水箭,其内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姚峻手臂一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破空声,蓝色水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李怀信暴射而去。 那水箭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其锋利所切割,留下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痕。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李怀信并未慌乱,他迅速将受伤的福星放于怀中。 随后他的身形猛然一颤,瞬影步被催动到了极致。 脚下一阵旋风骤然生成,环绕着他旋转不息,而他的身影则在这旋风的掩护下变得模糊而虚幻,仿佛融入了空气之中,于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残影。 蓝色水箭呼啸而过,穿过残影。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清脆的断裂声在空中回荡。 蓝色水箭以不可一世的威势,所过之处,青翠欲滴的灵竹林瞬间化为乌有,只余下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李怀信在躲过这致命一击后,身形如同鬼魅般加速,直逼姚峻而来。 面对李怀信的逼近,姚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单手迅速结印,口中低吟着咒语。 随着咒语的回荡,那原本肆虐的蓝色水箭竟在瞬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化作了无数的细小水滴,如同细雨般洒落空中。 这些水滴在空中迅速凝聚,形成了一道道锋利如刃的水线,在空中纵横交错,从四面八方激射向李怀信。 每一道水线都闪烁着寒光,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能被其轻易割裂。 李怀信心中一凛,他未曾料到姚峻竟还藏着如此诡谲莫测的杀招。 面对那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的水线,他深知避无可避。 ‘既然躲不掉,那便迎难而上!’李怀信脸上浮现一抹狠厉。 说时迟那时快,李怀信双臂齐扬。 两把鱼骨飞刀,宛如两道白色闪电,瞬间从他掌心挣脱而出,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啸声,直奔姚峻的胸膛而去。 李怀信的脸上透露出一种疯狂,他这是一种不要命、两败俱伤的疯狂。 这种攻击方式即便重创殷哲,李怀信也同样会被殷哲重创。 姚峻心中一惊,没想到李怀信一出手便如此果决。 但姚峻骨子里没有李怀信那股不要命的狠劲,他比任何人都惜命。 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撤回了对水线的控制,那水线去势大减,使得李怀信得以轻松躲过。 而姚峻则集中所有法力于右手。 随着他手臂一挥,虚空中无数细小的水珠凭空涌现,它们在空中迅速而有序地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张蓝色水网。 这张蓝色水网,以其惊人的速度,将李怀信射出的两把鱼骨飞刀紧紧包裹,将它们囚禁于其中,动弹不得。 刚刚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姚峻便忍不住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嘲讽道:“李怀信,这便是你的本事吗?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弱得可怜!” 然而,面对姚峻的嘲讽,李怀信却置若罔闻。 他再次双手齐扬,又是两把鱼骨飞刀脱手而出,直奔姚峻的胸口而去。 这一次姚峻早有准备,他心念一动,体内法力汹涌澎湃,瞬间在身前凝聚出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墙。 “砰砰”两声闷响。 鱼骨飞刀狠狠撞击在那水墙之上,却只溅起两圈蓝色涟漪,随后被水墙反弹而开,倒插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嗡鸣。 再次轻易化解了李怀信的攻击,姚峻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正欲开口再次嘲讽。 然而就在此时,李怀信的身影却如同鬼魅般,瞬间移动至那两把被弹飞的鱼骨飞刀旁。 他迅速弯腰拾起鱼骨飞刀,再次猛地掷出。 两把鱼骨飞刀划出两道弧线,精准无误地击在了水墙上的同一位置。 原本坚不可摧的水墙竟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纹,那些蓝点周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逐渐扩大成一道道醒目的裂痕。 紧接着,李怀信身形一闪,将弹飞的两把鱼骨飞刀稳稳接住,随即手腕一抖,飞刀再次划破空气,以更加迅猛的速度,精准无误地射向水墙那已显脆弱的同一位置。 水墙再也无法承受冲击,轰然碎裂,化作无数晶莹的水珠四散飞溅。 姚峻气急败坏地大吼:“死瞎子!你找死!” 姚峻双掌猛然向前推出,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大河波涛!” 第99章 土曜日之威 刹那间,一道蓝色水线缓缓升腾而起,逐渐凝聚成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 这条河流高悬于地面之上,足有三丈之高,仿佛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河水并未四处漫溢,而是沿着一条无形的轨迹,直奔李怀信奔而去。 河面阴沉黑暗,仿佛能碾压一切。 李怀信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深知姚峻此番施展的法术,其威力之大,非比寻常。 记得当初在柳星城,玄虚子便施展过同样的水属性法术,将整个城主府都淹没了。 那恐怖的场面,李怀信至今都难以忘记。 而今,姚峻竟也掌握了这等令人胆寒的法术,着实出乎了李怀信的预料。 尽管姚峻所催动的“大河波涛”在气势上远不及玄虚子昔日那般威势,但李怀信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迅速反应,左手迅疾掐诀,右拳则猛然轰击地面,口中低喝一声:“土煞术!” 地面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纹猛然浮现,犹如一条巨蟒,疯狂地在大地之上蜿蜒游走,迅速向前方蔓延。 所过之处,石屑纷飞。 “嘭嘭——”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响起。 两根粗壮而尖锐的石笋从地底猛然窜出,如同两道铜墙铁壁,赫然矗立于李怀信的身前。 紧接着,那汹涌澎湃的河水与石笋之间爆发出激烈的碰撞。 河水在遭遇到石笋的顽强抵抗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弹开,瞬间炸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珠,飞溅四散,形成了一片壮观的水幕。 目睹此景,姚峻不禁大惊失色:‘哎呀!我差点忘了!李怀信的土属性法术正好克制水属性法术!’ 这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姚峻原本冷静的面容也染上了一抹急躁之色。 然而,姚峻毕竟也非等闲之辈,他迅速调整心态,不愿让一时的失算影响全局。 于是,他怒吼一声,双手再次快速结印,体内的法力如同被点燃的火山般喷涌而出,气势瞬间攀升至顶点。 “火球术!”姚峻低喝一声,只见其掌心之中,一颗西瓜般大小的炽热火球迅速凝聚而成。 这颗火球表面火焰跳跃,释放出令人窒息的高温,仿佛连空气都被其点燃,周围的空间都被这股恐怖的热浪扭曲得微微颤抖。 它如同一只即将脱笼而出的猛兽,蓄势待发,准备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焚烧成灰烬。 姚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猛地向前一推,那颗凝聚了极致高温的火球,便如同离弦之箭,划破空气,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直奔李怀信而去。 面对炽热的火球攻击,李怀信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畏惧。 他的左手迅速掐诀,右拳则再次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地面,口中低喝:“土煞术!” 随着他的喝声,地面再次剧烈震动,一条更为粗壮的石笋,从地底深处猛然窜出,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强,令人瞠目结舌,直奔那呼啸而来的火球。 姚峻不屑地冷笑一声:‘找死!你以为区区一根石笋,就能抵挡得住我的火球术吗?别忘了,在井下洞天时,我可是凭此术轰塌了整面悬崖峭壁,引发了山洪!’ 姚峻深信自己的法力远在李怀信之上,方才自己施展的“大河波涛”之所以被李怀信化解,那只是因为土属性对水属性的天然克制。 然而,火属性法术却不受土属性法术克制。 姚峻仿佛已经预见了怀信即将被火球吞噬的悲惨下场。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划破天际,火球与两根石笋的碰撞仿佛两颗星辰的激烈撞击。 瞬间,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待烟尘散去,姚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李怀信竟安然无恙地站在两根石笋之后。 而那两根石笋,虽表面被高温灼烧得留下斑驳焦痕,却依然如磐石般稳固,屹立不倒。 “这……这怎么可能!?”姚峻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他心中的自信与骄傲,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只留下满脸的难以置信与错愕。 一直以来,姚峻都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无论是在天赋还是修为上均胜李怀信一筹,在法术的对决之中,落败之人也一定是李怀信。 然而现实却给了姚峻一记狠狠地耳光,李怀信不仅没有落败,而且还隐隐占据了一些上风,那两根屹立不倒的石笋就是证明。 这让姚峻一时难以接受,他气急败坏地怒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姚峻,你似乎遗忘了,今日是土曜之日。”李怀信居然毫不避讳地道出了自己占据上风的原因。 “土曜日”三个字,如同当头棒喝,让姚峻如梦初醒。 “土曜日”这天,拥有土属性邪骨之人不仅修炼速度倍增,而且土属性法术的威力也要比平时更强。 ‘原来如此,难怪李怀信可以轻易化解我的火球术,这都是土曜日带来的增幅效果。’ 姚峻心中充满了懊悔,他居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细节。 若是在其他时日,姚峻战胜李怀信或许不成问题,但在土曜日这天要想战胜李怀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我早知今日是土曜日,定会轻易出手。’ ‘若今日不是土曜日,而是火曜日,或者水曜日,结果一定是我赢!’ 然而世间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买。 就在姚峻愣神的刹那,李怀信果断出手。 “去!”他低喝一声。 随着他单手一挥,那两根抵挡住火球术的巨大石笋破土而出,势如破竹,犹如两条愤怒的鲨鱼鳍,紧贴地面,直奔姚峻而去。 姚峻脸色骤变,想要躲避却已是为时过晚。 李怀信的攻势毫不留情,显然没有半点留手之意。 以这两根石笋的威势,一旦击中姚峻,即便不死,那也是重伤。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竹林内突然异象陡生。 只见金光大作,耀眼夺目,将整片灵竹林都映照成了金色。 一道璀璨的金芒划破虚空,轨迹诡谲莫测…… 第100章 碧水回春术 “砰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天崩地裂。 那两道璀璨的金芒犹如两道锋利的剑刃,无情地将石笋切割得支离破碎,碎石如同雨点般四散飞溅。 尽管金光击碎了石笋,但飞溅的石屑却瞬间将姚峻击倒在地。 姚峻的头部鲜血淋漓,衣衫被碎石划破,变得破烂不堪,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血痕。 他的嘴角更是溢出鲜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能量猛然间释放,如同海底火山爆发,又似天际惊雷滚滚,激荡起无尽的波澜。 这股力量横扫四方,气浪如同猛兽般疯狂翻滚,裹挟着狂风与尘土,形成了一道壮观的龙卷风, 扭曲着空间,咆哮着向四周扩散。 李怀信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得踉跄连退数步,每一步都踏出了深深的足迹,仿佛大地也在颤抖。 他努力稳住身形,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今日是土曜日,他召唤出的石笋,威力本应倍增,即便是姚峻的火球术也难以抵挡,然而此刻,却被那神秘的金光轻描淡写地击得粉碎,这怎能不让他心生震撼? 心中疑虑重重,李怀信迅速释放出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般向金光源头延伸而去。 在尘土与气浪的交织中,他感应到了两道身影。 一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少年,以及一名气质冷峻、面容秀美的少女。 他们正踏着纷飞的尘土,一步步向这边走来。 那名俊朗少年正是闭关许久未曾露面的大师兄凌峰,方才那道金光正是他所施展的法术。 凌峰身旁的冷峻少女则是沈霜。 ‘大师兄不是在闭关吗,怎么突然就出关了?’ 刚想到这里,李怀信便感受到如今凌峰所散发出的气势明显与之前不同。 于是李怀信连忙施展诡眼术,望向凌峰。 只见其头顶萦绕着三缕暗淡的白气,正是炼气三层无疑。 ‘难怪大师兄能如此轻易的击碎我召唤的石笋。’李怀信恍然大悟。 这时,凌峰和沈霜已经来到了李怀信面前。 李怀信连忙向凌峰拱手施礼:“见过大师兄。” 姚峻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来到凌峰面前:“多谢大师兄出手相救!” 说着,姚峻还狠狠地瞪了李怀信一眼,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凌峰对二人的见礼视若无睹,面容极为严肃:“宗门内严禁私斗,你们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你们不仅私斗,而且还损毁了宗门的灵竹,你们知道这些灵竹对宗门的重要性吗?” “你们可曾想过,就因为你们的一时冲动,毁掉了这些灵竹,会有多少弟子因此而饿肚子?” 李怀信从未见过大师兄如此生气,他也不敢辩解,当即低头认错:“大师兄,我知错了。” 姚峻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跟着认错:“大师兄,我也错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见二人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凌峰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会私斗起来?” 于是,李怀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李怀信的讲述,凌峰还未来得及表态,沈霜却先急切地询问:“福星受伤了?它的伤势重不重?” 自从沈霜第一次见到福星,就非常喜欢这只小鸟。 此刻听闻福星受伤,心中不免涌起深深的担忧。 “伤势很重。”李怀信说着,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福星。 “这是福星?它的羽毛怎会变成了紫色?”沈霜满脸疑惑地看着李怀信手中的福星。 她清楚地记得,上次在井下洞天见到福星时,它的羽毛明明还是灰色的,如今怎么变成了紫色。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之前福星的羽毛还是灰色的,可不知怎的,这几天就变成了紫色。”李怀信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 沈霜清楚,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治疗福星的伤势:“我先帮它疗伤。” 李怀信不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你能帮它疗伤?” 在他的记忆中,沈霜从未展现过医术方面的能力。 沈霜微微点头:“最近我新修炼了一门名叫‘碧水回春术’的治疗法术,正好能派上用场。” 说着,沈霜便伸出那双白皙如玉的手,迅速掐起法诀。 紧接着,虚空中涌现出无数幽蓝色的光点。 这些幽蓝色的光点逐渐凝聚,形成一层蓝色光幕,覆盖在福星受伤的部位。 福星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原本不断流淌的鲜血也迅速凝结,不再溢出。 随着伤势的愈合,福星渐渐苏醒了过来。 它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此刻的眼神变得明亮而充满神采,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更令人惊喜的是,苏醒后的福星似乎恢复了记忆,它不再像之前那般不认得李怀信。 当福星看到李怀信和沈霜时,立刻欢快地叫了起来:“叽叽!” 李怀信又惊又喜,他轻轻地抚摸着福星柔软的羽毛。 福星也亲昵地用小脑袋不停蹭着李怀信的手。 “沈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若非你出手相助,福星绝不会如此快的恢复。”李怀信连忙向沈霜道谢。 沈霜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也很喜欢福星,救它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师妹,你也帮姚师弟治疗一下伤势。”凌峰看到姚峻浑身是血,不免有些担忧。 但沈霜因为井下洞天被殷哲算计一事,连带着对佟鹿和姚峻也非常厌恶反感。 一听到大师兄要她帮姚峻疗伤,沈霜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沈霜也不好驳了大师兄的面子,只得不情愿的点头应承。 沈霜缓步走到姚峻面前,只是敷衍地扫了一眼,便冷冷地说了一句:“大师兄,姚峻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性命无忧,无需治疗。” 沈霜便转身离去,甚至连看都不再看姚峻一眼。 姚峻气得鼻子都歪了:‘好你个沈霜,我都伤成这样了,你竟然说是皮外伤?’ 第101章 凌峰的贡献 姚峻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自己在井下洞天得罪了沈霜,沈霜对自己有如此态度,完全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姚峻心中颇有微词,但还是沉默不语,将满腹的复杂情绪默默咽下。 一旁的李怀信心中暗忖:‘姚峻啊姚峻,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凌峰并不知道沈霜和姚峻之间的恩怨,他在看到沈霜对福星与姚峻截然不同的态度时,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然而凌峰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板起脸,对李怀信和姚峻说:“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门规,必须接受惩罚。” “我宣布,扣除你们二人本月一半的贡献点,同时责令你们在一个月内,必须恢复灵竹林的原貌。” “希望你们能汲取教训,真心悔过,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一听要扣除当月一半的贡献,李怀信顿时一阵肉疼:‘半个月的贡献点啊!可以兑换多少修炼资源啊,就这么没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触犯了门规,受罚是理所当然的,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师兄,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姚峻也紧跟着表态:“大师兄,我深知自己的错误,这次的教训我一定会铭记在心。关于灵竹林的修复工作,我会全力以赴,确保宗门弟子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请大师兄放心,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 见两人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凌峰心中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语气稍微一缓:“下个月我就要前往玄灵界了,以后宗门就要靠你们这些老弟子撑着了。我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和你们交代一些事情。” 姚峻不像李怀信会诡眼术,因此并不知道凌峰已经突破了炼气三层。 直到凌峰青口说出自己突破了炼气三层,姚峻才知道,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凌峰:“大师兄,你突破炼气三层了?” “没错,就在不久之前,我成功突破了炼气三层。”凌峰微微点头,“下个月,我就要随师父一同前往玄灵界。但在离开之前,我仍有诸多牵挂,因此特意与沈师妹一同巡查宗门,确保一切事务都已安排妥当,无后顾之忧。” ‘难怪大师兄今天的话这么多,原来是要前往玄灵界了。’ 李怀信则相对平静一些,他早就看出凌峰突破了炼气三层,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但当听到凌峰即将前往玄灵界时,他心中还是不免升起了一股羡慕之情。 玄灵界,那可是所有修仙者都向往的圣地。 那里不仅有数不尽的修炼资源,还有用之不竭的天地灵炁。 李怀信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大师兄一样,突破炼气三层,前往玄灵界。 沈霜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因此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随后凌峰向李怀信和姚峻简短地嘱咐了几句,便与沈霜一同离开了灵竹林,前往下一个巡视地点。 ------ 回到住处后,李怀信顿觉福星与以往有些异样,它的身上似乎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灵力波动。 他心中一动,立刻施展诡眼术观察福星。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为意外。 只见福星的头顶,竟然萦绕着一缕暗淡的白气,这分明是一级下阶妖兽的标志。 李怀信不禁心中惊疑:‘这是怎么回事?福星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只货真价实的一级下阶妖兽!’ 思索片刻,他只能将原因归结于那诡异的黑色絮状物之上。 ‘应该是福星在触碰到黑色絮状物后,产生了某种变异。’ 但对于福星变异成了何种妖兽,李怀信却一无所知。 他连忙取出井下洞天的地图,仔细比对上面的妖兽信息,但结果却令人失望,地图上没有一种妖兽能与现在的福星对上号。 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很是疑惑:‘奇怪,福星究竟变异成了什么种类的妖兽呢?’ 这个问题,一时间竟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 第二天,李怀信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与姚峻一起投入到灵竹林的恢复工作中。 但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大师兄凌峰竟然也来灵竹林亲自帮忙。 有了凌峰的加入,使得李怀信和姚峻之间避免了不少尴尬。 在凌峰的指挥下,三人先将被斩断的竹子以及残留在地面上的竹桩和竹叶彻底清除。 清除过程中,三人都格外小心,以确保不遗漏任何可能对新生竹子生长造成妨碍的残余物。 经过一番努力,原本破烂不堪的地面,变得干净整洁,为接下来的恢复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接着,三人开始平整土壤,为灵竹的种植做好准备。 很快,三人就将这片土壤整理得平整而松软。 随后凌峰选择了一些合适的灵竹种子进行补种。 在补种过程中,凌峰亲自指导,按照合理的密度进行种植,确保新生灵竹有足够的生长空间。 有了大师兄的帮助和指导,灵竹林的恢复工作进展得异常顺利。 没几天的时间,原本被破坏的不像样的灵竹林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李怀信对凌峰非常敬佩,他不仅没有一丝一毫大师兄的架子,反而为人十分谦逊随和。 更令李怀信佩服的是,凌峰不仅修为极高,而且他在种植灵竹方面的经验也非常丰富,许多独到的见解和技巧都让李怀信和姚峻受益匪浅。 如果没有大师兄的帮忙,灵竹林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此生机盎然。 凌峰在完成灵竹林的恢复工作后,几乎没有任何休息,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宗门各处进行巡查。 他几乎走遍了宗门的每一个角落,从厨房到药园,从仓库到柴房 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凌峰对宗门弟子的修炼进度尤为关注,他深知修炼之路不易,因此总是耐心地为每一位弟子指点迷津。 凌峰希望每个弟子都能像自己一样,突破炼气三层,前往那人人向往的玄灵界…… 第102章 地下建筑 无论是初入宗门的新弟子,还是修炼多年的老弟子,只要他们在修炼上遇到困惑,凌峰都会倾囊相授,为他们答疑解惑。 除了修炼上的悉心指导,凌峰还关心着宗门的生活琐事。 他细心检查宗门的水源是否清澈,食物储备是否充足,确保每一位弟子都能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 此外,他还亲自组织人手修缮宗门的建筑,让宗门的每一处都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在凌峰的无私付出之下,宗门的氛围变得格外和谐融洽。 次月月初,云巢宗山门处。 玄虚子准备带凌峰前往玄灵界。 云巢宗全体弟子齐聚山门,为凌峰送行。 这些时日,凌峰的无私付出,每个人都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他待人随和,责任心强,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此时,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将凌峰围在中间,纷纷向他表达着祝福与不舍之情。 甚至有的弟子眼中闪烁着泪花,舍不得凌峰离去。 凌峰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师弟师妹们,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凌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我走之后,宗门的重任就落在各位身上了。” “师父他老人家,也拜托大家照顾了。” “各位师弟师妹,我会先去玄灵界等着大家。希望你们都能努力修炼,早日突破炼气三层,我们玄灵界再聚。” “大师兄,一路保重啊!” “大师兄,到了玄灵界别忘了等着我们!” “大师兄,我们会拼命修炼的,争取早点去玄灵界找你!” 凌峰依依不舍地与众人告别。 玄虚子适时地开口打破了这悲伤的气氛:“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说完,玄虚子便带着凌峰离开了竹林,进入了灰蒙蒙的迷雾之中。 众人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渐远,直至消失在浓雾之中。 众人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凌峰离去的不舍与伤感,又有对他未来前程的羡慕与祝福。 但更多是,是众人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所有人都把凌峰当成了自己的榜样,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像他一样,突破炼气三层,前往那人人都向往的修仙圣地——玄灵界。 玄虚子在去往玄灵界之前,他对李怀信近期在庶务执事一职上的表现比较满意。 经过深思熟虑,玄虚子决定将原本由凌峰负责的代掌门一职,暂时交由李怀信来担当,并特地嘱咐沈霜协助李怀信,共同管理宗门各项事务。 李怀信肩负起了这份重任,一时间风光无限。 但李怀信并没有被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冲昏头脑,他深知这不过是虚名而已,真正重要的是自己的修为和实力。 因此,他依然保持着低调谦逊的态度。 每天除了处理一些必要的宗门事务之外,李怀信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修炼中。 凌峰的离去,对他而言是一种激励。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刻苦地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追上凌峰的步伐,前往玄灵界。 闲暇之余,李怀信也不忘去寒潭那里,寻找连通井下洞天的石墙。 这一日,李怀信修炼完之后,便带着福星前往那处幽静的寒潭。 寒潭边,微风轻拂,波光粼粼。 李怀信轻轻拍了拍站在他肩头的福星:“福星,你先在此处玩一会,我去水下一趟,稍后便回。” “叽叽!”福星听懂了李怀信的话,欢快地鸣叫了几声,随即振翅飞向空中。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入水潭之中。 他迅速潜入水底,然后施展土遁术。 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一团白雾将他包裹其中,脚下的泥沙随之泛起层层涟漪。 李怀信的身形瞬间没入了水下的泥沙之中,他犹如泥鳅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潭底。 此时的李怀信对土遁术的控制已经非常熟练,他身形自如的穿梭在地底,寻找着那连通井下洞天的石墙。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探索,李怀信已将这片水底土层所有可能得地方,都探寻了个遍。 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没有发现连通井下洞天的石墙。 若想有新的发现,只有向更远处土遁探寻。 以往受限于法力,李怀信的土遁距离相对较短。 但如今随着他修为的提升,法力愈发深厚。 因此今日,李怀信决定要比以往土遁更长的距离。 于是他选定了一个方向,便施展土遁术,身形瞬间在原地消失,向着未知的更远处探寻而去。 没过多久,李怀信便土遁出去比以往更远的距离。 在这个过程中,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土质悄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湿润的水底土层,此刻却变得异常干燥。 这一发现让李怀信心中不禁一喜,他猜测这干燥的土层很可能与连接井下洞天的石墙有着某种关联。 他果断地改变了土遁的方向,不再继续向前,而是径直向这干燥的土层下方加速土遁。 就在李怀信加速土遁之际,下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庞大而复杂的建筑。 李怀信心中一惊,急忙停止土遁,这才避免了撞上这座庞大建筑。 李怀信原本是想找到连接井下洞天的石墙,却不料意外发现了一座庞大的建筑。 他一脸疑惑:‘地下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建筑?’ ‘要不进去看看?’李怀信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他决定进入这座庞大的建筑之内,一探究竟。 他催动土遁术,先是绕着这座建筑观察了一圈。 令人失望的是,这座建筑竟密不透风,没有任何入口。 不过这并难不住李怀信,他准备利用土遁术穿过那看似坚固无比的墙壁,直接进入这座神秘建筑的内部。 李怀信催动土遁术,径直向建筑的方向遁去。 当他周身的白雾触碰到建筑的墙壁时,那看似坚硬的墙壁如同水面般泛起层层的涟漪。 紧接着,李怀信的身形便逐渐没入墙壁之中。 穿墙而过的瞬间,一股阴寒的气流扑面而来,同时伴随着淡淡的潮湿气息…… 第103章 土遁奇遇 李怀信念动口诀,周身雾气散去,显露出身形。 他立刻放出神识,探查这个陌生的空间。 这是一个阴暗的密室,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霉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烂的气息。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这里的空气如此压抑?’李怀信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尽管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李怀信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不打算轻易离去。 他决定要深入探查一番,揭开这里的秘密。 李怀信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每一步都格外谨慎。 他很清楚,这间密室只是庞大建筑中的一小部分,外面还有着更加广阔的空间等待他去探索。 在密室中经过一番探索,李怀信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扇黑色的石门。 这扇石门原本应该与墙壁浑然一体,隐匿在暗处,但此刻却显露了出来。 李怀信怀着忐忑的心情,伸手推开石门,一条铺着青灰色石板的长廊赫然出现在面前。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画满了地狱恶鬼,画工精湛,栩栩如生,就仿佛要从墙上飞扑下来,择人而噬。 恶鬼们面目狰狞恐怖,仿佛正在注视着李怀信的一举一动。 恰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李怀信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他咽了口唾沫,用神识扫向前方。 前方漆黑一片,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探查不到尽头。 李怀信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迈步顺着长廊向前走去。 踏在地上坚硬冰凉的石板上,李怀信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中回荡着,声音格外清晰。 随着不断前行,李怀信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毕竟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若是此时调头返回,那么之前所走的路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就这样,李怀信继续沿着长廊前行了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突然前方黑暗中闪烁起了两团蓝幽幽的光芒。 那光芒宛如深渊中冒出的幽灵之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忽明忽暗。 幽蓝色的光芒如同灯笼般,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使得原本朦胧的黑暗变得清晰起来。 李怀信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了一跳,但随即他发现这两团光芒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黑暗中,并未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这是什么东西?’李怀信心中越发好奇,他决定靠近一些,探查清楚那幽蓝色的光芒到底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两团蓝光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惊扰了黑暗中的未知生物。 当距离蓝光大约一丈远时,李怀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前方趴着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它的脸上长着一对灯笼般的眼睛,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一大半。 刚刚李怀信感应到的幽蓝色光芒,正是从这对灯笼般的眼睛中释放出来的。 蜘蛛的眼睛下方露出尖锐的牙齿,背部的图案好似一张狰狞的鬼脸。 ‘鬼面蛛?!’李怀信脑海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曾在一本古籍中读到过这种蜘蛛,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遇见。 这只鬼面蛛正在黑暗中编织丝网,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上门。 但当鬼面蛛发现到来的猎物竟然是个大家伙时,它便果断弃网而逃。 鬼面蛛在黑暗中逃窜,它发着蓝光的两只眼睛却格外醒目,像是两盏蓝灯,照亮了前方的廊道。 ‘或许它能为我指引方向。’李怀信紧紧跟在鬼面蛛身后,生怕跟丢了。 鬼面蛛修长的蛛腿,捣腾的异常之快,在黑暗中灵活的穿梭,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李怀信跟着鬼面蛛穿过了漆黑的长廊,来到了一个溶洞之内。 这个溶洞内洞窟林立,且彼此间四通八达,宛如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 若是让从未来到此地的李怀信独自探索,很有可能在这迷宫般的溶洞内迷失方向。 但此时,前方有鬼面蛛作为向导,李怀信并不担心会迷路。 他相信鬼面蛛对此地环境非常熟悉,定能引领自己穿越这片迷宫般的溶洞。 就算万一鬼面蛛无法引领他走出这片溶洞,他也自信能够凭借着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原路回。 就这样,李怀信紧紧跟随鬼面蛛,穿行在繁复的洞窟之中,时而左拐,时而右绕,一路曲折前行。 一直来到溶洞尽头的青色对开石门前,鬼面蛛突然呲溜一下,钻入门缝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李怀信准备追上去查看时,头顶上方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排排猩红的光芒。 李怀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还来得及弄清楚这些猩红的光芒是什么,头顶便刮起一阵阴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接近。 一片黑压压的影子从李怀信头顶飞掠而过。 直到这一刻,李怀信才终于感应清楚,这竟是一群蝙蝠。 蝙蝠的数量之多,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旋风,瞬间将整个溶洞都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蝙蝠们扇动着黑色的蝠翼,发出阵阵“扑棱棱”的拍打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蝙蝠群,李怀信心中一惊,赶紧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怀信清晰地感受着头顶蝙蝠群散发出的那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吸引这些蝙蝠的注意。 一旦引发蝙蝠的群攻,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一会,黑压压的蝙蝠群终于全都飞走了。 李怀信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轻轻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缓缓站起。 他来到青色对开石门前,伸手推动石门。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石门缓缓开启。 石门后是一条阴暗冗长的隧道。 就在李怀信刚踏入隧道的一刹那,背后突然再次响起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心中一紧,猛地回头望去,只见那扇石门正自动地缓缓关闭。 李怀信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转向前方的隧道。 隧道两侧分别有着几道大铁门…… 第104章 恐怖发现 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个古朴的灯台,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定。 李怀信来到距离他最近的一扇铁门前,心中充满了好奇:‘这铁门后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他的神识还不能穿透这道铁门,无法探查到门后的情况。 他伸出手,徐徐用力,推动铁门。 铁门渐渐地被推开一条狭窄的缝隙,先前被铁门阻隔的神识钻入缝隙之中,顿时有发现。 但下一刻,他猛地一推铁门,铁门迅速敞开。 铁门后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是由坚硬的岩壁掏空打造而成。 石室内,一头狰狞的巨兽赫然显露出骇然身形。 那是一个长着龙头,头顶独角,锋芒比率,浑身覆盖着坚硬如铁的鳞片,身长两丈有余,身高一丈的巨兽,巍峨如山,足以震慑万物。 巨兽一双硕大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此刻正死死盯着李怀信,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李怀信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认出了面前这头巨兽,它正是当初在河边肆意杀戮,造成周府所有人全军覆没的恐怖存在。 时至今日,巨兽疯狂杀戮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李怀信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当时李怀信并不知道那巨兽是何物种,但自从他上了云雾山,翻阅过一些古籍,才惊讶地发现,那头巨兽竟然是传说中的麒麟。 麒麟乃是上古时期威震四方的强大妖兽,其力量之强大,足以让众生敬畏。 以李怀信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麒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怀信脸色难看至极,心中惊疑不定。 那种深植于心底的恐惧,使他本能地想要逃离此地。 但他终究没有逃,因为从始至终,那麒麟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怀信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施展出诡眼术仔细观察这头麒麟。 麒麟身上毫无灵炁外溢的迹象,显然它并非是什么厉害的妖兽。 这一发现让李怀信稍微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感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过了片刻,麒麟依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李怀信鼓起勇气,缓缓向麒麟靠近。 直到他走到近处,才震惊的发现,这竟然不是真正的麒麟,而是人造的麒麟。 麒麟的头部是由妖兽皮包裹而成,身上亮闪闪的鳞片则是由一片片铁片拼接而成。 眼睛是用两颗红宝石镶嵌的,头顶的独角是用铁锥打造,尾巴则是一条挂满锋利尖刀的鞭子。 ‘这个麒麟究竟是谁制造出来的?’ ‘这么巨大的麒麟,又是如何操控的?’ ‘那个当初操纵麒麟的人,杀了周家所有人,可唯独没对我动手,难道他是在帮我吗?’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李怀信转身,关上铁门,这些疑问一时间难以解开。 前方不远处,还有一扇铁门。 李怀信走过去,伸手一推,铁门随之敞开。 铁门后依旧是一间石室,只是此间石室与之前截然不同,里面是一排排木架子整齐地贴墙而立,占据了石室的大部分空间。 木架子上摆满了西瓜大小的白色瓦罐,足足有数十个之多。 每一个瓦罐罐口都用蜡封口,瓦罐上都贴着一张张标签。 李怀信走到木架子前,随手拿起一个白色瓦罐,神识扫过标签上的文字:“冯金锁,男,十六岁,心。” 对于冯金锁这个名字,李怀信并不陌生。 冯金锁比李怀信早一年加入云巢宗,李怀信见到他也要称呼其一声师兄。 但就在不久前的宗门考核中,冯金锁因未能完成考核任务,被玄虚子逐出了师门。 按理说,冯金锁此刻应该已经返回家中,与家人团聚。 ‘他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标签上?’ ‘还有后面那个‘心’字,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满心疑惑,李怀信伸手捅破了瓦罐口的蜡封。 就在蜡封破裂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白色寒气蓦然冒出,并伴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怪味儿。 待到寒气渐渐散去,半罐淡绿色的粘稠液体逐渐显露出来。 令李怀信惊愕的是,绿色液体中竟然浸泡着一颗鲜红的心脏。 这颗心脏一半沉浸于绿色液体之中,另一半则裸露在外。 李怀信浑身一颤,手中的瓦罐差点滑落。 直到这一刻,李怀信才终于明白标签上那个‘心’字的含义,原来就是心脏的意思。 而这颗心脏,很有可能就是冯金锁的心脏。 李怀信的心脏猛地狂跳,冷汗从两鬓流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怀信赶紧将瓦罐放回原处。 他又用神识扫向其他瓦罐上的标签。 “秀爱金,女,十六岁,肝。” “冯菊花,女,十七岁,肺。” “宋竟,男,十五岁,肾。” “王力刚,男,十六岁,脾。” 在这众多的标签中,李怀信辨认出了一些熟悉的名字,也遇到了一些陌生的名字。 但有一点,他是无比确定,每一个瓦罐中装的都是人体器官,且绝大部分都是他曾经熟知的云巢宗弟子。 李怀信再也没有勇气去打开任何一个瓦罐,那种直面裸露的人体器官的场景,对他的神经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与不适。 ‘到底是谁如此灭绝人性?残忍杀了他们,又将他们的器官摘除,保存在这里?’ 李怀信心中的恐惧渐渐被愤怒所替代,他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为这些同门讨回公道。 这些云巢宗的弟子都很年轻,他们本应有着美好的未来,却被人杀死,还摘除了器官。 此时此刻,李怀信已经确信无疑,这地下建筑中的主人绝非善类,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 ‘为何宗门地下会隐藏着这样一个恶魔,而所有人对此却毫无察觉?难道就连师父也丝毫没有察觉吗?’ 李怀信想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第105章 杀人魔 等李怀信逐渐冷静下来,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标签上的这些弟子,绝大部分都是因未能完成宗门考核而被逐出师门的。’ ‘这就意味着,那个杀人魔对云巢宗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之所以选择对这些被逐出师门的弟子下手,恐怕是因为忌惮师父的实力,不敢直接对宗门内的弟子动手。’ ‘但是杀人魔为何在杀人之后,还要摘除他们的器官,并封存在这里呢?难道他有着某种扭曲的收藏癖好?’ ‘还有就是,这里的杀人魔和当初操控麒麟出手救我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些疑问如同一团团迷雾,笼罩在李怀信的心头,让他一时间无法找到答案。 ‘这些云巢宗的弟子虽然被逐出师门,但都是货真价实的修仙者,实力不容小觑。’ ‘能够杀死他们的杀人魔,也绝非泛泛之辈,必定也是一名修仙者,而且修为绝对不低。’ 想到这里,李怀信顿时提高了警惕。 他深知自己正身处于杀人魔的巢穴之中,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成为那些瓦罐中的悲惨一员。 他很清楚,潜藏在地下的杀人魔修为极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若是继续深入探索,只会让自己置身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因此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即返回宗门,将这里的一切告知宗门众人,让大家都有所防备,以免更多人遭到杀人魔的毒手。 等玄虚子从玄灵界归来,他还要将此事禀报,让玄虚子带领宗门弟子共同围剿这潜藏在地下的杀人魔。 李怀信心中已有决断,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退出石室,并随手关好铁门。 正当李怀信准备原路返回时,他的神识无意间扫到了隧道的尽头。 那里耸立着一扇与众不同的铁门,一扇猩红如血的铁门,在幽暗的隧道中格外醒目。 感应到这扇猩红铁门的那一刻,李怀信便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他隐隐感觉这扇猩红铁门之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隐秘。 他立刻改变了主意,决定先打开这扇猩红铁门,进去一探究竟,然后再离开此地也不迟。 虽然猩红铁门后可能潜藏着更大的危险,甚至可能遭遇那令人胆寒的杀人魔。 但相比于潜藏的危险与杀人魔的威胁,李怀信更渴望揭开这地下魔窟的面纱。 只有掌握更多的信息,方能了解杀人魔的底细,从而制定出更为有效的对策,应对其的威胁。 他自信凭借自己的瞬影步和土遁术,即便真的遭遇那杀人魔且不是其对手,自己也定能全身而退。 李怀信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扇猩红铁门前,伸出手掌,缓缓用力,推动铁门。 他的手掌在触碰到铁门的瞬间,便感到一种滑腻而冰冷的触感。 那感觉就像是触碰到一层厚厚的半干未干的粘稠血液一般。 他心中一凛,但并未停手,而是用力一推。 随着沉闷的摩擦声响起,那扇猩红铁门缓缓开启。 猩红铁门后,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大殿。 大殿四壁,均是由花岗岩砌成,其表面凹凸不平,显然未曾经过人工修饰。 大殿两侧,各有两根粗大的石柱。 大殿的尽头,是一面完全由人类骨头制成的巨大墙壁,通过在头骨的两侧钻孔建造而成。 墙壁之下,是一个六块巨石垒砌而成的祭坛。 祭坛中央摆放着一张石床,上面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石床四周还阴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符文。 石床下方有六条暗槽,每条暗槽都连接到一块巨石下方。 不远处的地面,竟然躺着一具尸体。 李怀信当即便认出,这具尸体正是前不久因没有完成宗门考核的一位同门。 尸体两肋被斜着割开,从伤口处,是白色的脊骨和红色的血管。 此刻,腰椎的两侧已空无一物,尸体的肾脏被摘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挖走尸体的肾脏?’李怀信心中很是疑惑。 就在他准备上前查探时,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这声音并非来自大殿内,而是从大殿外的隧道深处传来。 李怀信心中一凛,立刻辨认出这是石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是那个杀人魔吗?’ 紧接着,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李怀信知道这是石门自动关闭的声音。 随后,隧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李怀信的听力极为敏锐,他能听出脚步声非常沉重,而且越来越近,正是朝着大殿方向走来。 李怀信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从后方出现。 后路被截断,让他的原路逃离计划彻底落空。 身处这大殿之中,李怀信深知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 如果来人真的是那个杀人魔,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迅速放出神识,四处寻找可能的藏身之处。 但整个大殿十分空旷,除了两侧的四根石柱外,就是尽头的祭坛与石床,几乎无处可藏。 他的神识再次扫向头顶上方,那里同样没有任何可供藏身的地方。 就在绝望之际,他的神识突然定格在左侧的花岗岩上,那里有一道裂缝,在昏暗的光线下极难发现。 若非他放出神识探查,恐怕也无法发现。 这道裂缝的宽度恰到好处,刚好可以容纳一人侧身进入。 李怀信不再犹豫,迅速钻入裂缝之中,身体紧紧贴着岩壁。 他屏住呼吸,收敛气息,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降到最低,以免被即将到来之人发现。 几乎就在李怀信钻入裂缝的同时,大殿那扇猩红的铁门被人缓缓推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扛着一个麻袋,从门外走了进来。 昏暗的大殿内,李怀信的神识却感应的清晰。 当他的神识捕捉到来人的面庞时,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 在这一刻,李怀信的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轰然崩塌,因为此时出现之人竟然是他一向十分敬重的师父——玄虚子…… 第106章 血色笼罩 ‘这不是真的!他不是带着大师兄去玄灵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此人只是长得像师父?’ 直到此刻,李怀信还是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他最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但即便面对这样的真相,李怀信心中仍有一个谜团困扰着他:‘可是他为何要对自己的弟子下此毒手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动机?’ 玄虚子进入大殿后,并未急于前行,而是站在原地,环视大殿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玄虚子的目光扫过李怀信藏身的裂缝时,李怀信的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深知玄虚子的修为高达炼气六层,足足比自己高了四层境界。 两者实力差距极为悬殊,他在玄虚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李怀信只能平尽全力收敛气息,并祈祷玄虚子不要发现自己。 幸运的是,玄虚子的目光并未在裂缝处停留太久,便移向了别处。 他环视了一圈大殿,确认没有异常后,便扛着麻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大殿尽头的石床。 李怀信趁机无声的大口喘息,借此来缓解紧张得情绪。 玄虚子走到石床前,将肩上的麻袋放到石床上,并麻利地解开袋口。 袋口一经敞开,一个人影便显露出来。 麻袋里的人李怀信并不陌生,正是随着玄虚子一同前往玄灵界的凌峰,而此时的凌峰却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李怀信如遭雷击,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他曾经对玄灵界抱有的所有憧憬和幻想,在这一瞬间彻底破灭。 他彻底认清了现实:‘那所谓的玄灵界,不过是一场惊心设计的骗局,玄灵界压根就不存在于这世间。’ 玄虚子将凌峰身上的麻袋褪下后,他轻拂衣袖,口中低声念动着某种咒语。 随着咒语的响起,他周身涌起一股清冷的水气, 这些水气在空中凝聚、翻涌,渐渐化作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水链。 紧接着,玄虚子并指指向凌峰,那些水链便如同听话的灵蛇,将凌峰的双手双脚全都束缚在石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玄虚子紧盯着石床上的凌峰:“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凌峰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痛苦。 他望向玄虚子,声音颤抖:“师父,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如此对待弟子?” “为师要借你的精血一用。”玄虚子面无表情的如实回答。 凌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不解:“师父既然想要我的精血,直言便是,为何要编造玄灵界的谎言来欺骗弟子?” 玄虚子轻叹一声:“哎,为师也是迫不得已。我若没有精血续命,便会死。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应该不会忍心看着师父死?” 凌峰心中的震惊更甚,他无法想象玄虚子竟会面临这样的困境。 “师父,你是我最敬重的人,我自然不忍心看着你死。”凌峰感觉眼前的玄虚子异常陌生,“但如果我将精血给了师父,我会如何?” “会死!”玄虚子斩钉截铁地回答。 凌峰身体猛地一颤,顿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凌峰再次开口,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苦涩:“师父既然想要弟子的精血,拿去便是,弟子绝无怨言,但弟子临死前有一个请求。” 玄虚子微微皱眉:“你说。” 凌峰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的命是师父给的,既然师父需要,弟子愿意献上。但只求师父能放过其他的师弟师妹们,他们是无辜的。” 玄虚子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无辜?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正无辜的?他们既然入了我的门下,便应该为我这个师父付出一切。” 凌峰听后,一阵无语,这还是他曾经所熟悉的那位德高望重的师父吗? “既然师父心意已决,那弟子便不再多言。动手,师父。”凌峰说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 他已经预见到,未来那些师弟师妹们都将遭受和他一样的悲惨命运。 然而,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玄虚子伸手轻抚凌峰的额头,似是在缓解他的恐惧与不安:“放心,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不会太痛苦的。” 说完,玄虚子的神色立即变得无比严肃。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血魇大法!”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仿佛都颤抖了起来。 只见玄虚子的双眼中放射出妖异的红芒,仿佛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同时,他周身泛起一层层翻腾不息的暗红血雾,这些血雾染红了整个大殿。 玄虚子伸出右手食指,在虚空中随手一画,一个怪异的血色符文便凭空显现。 这个符文散发着妖异的红芒,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能量。 玄虚子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向躺在石床上的凌峰:“去!” 随着他这一指令,那原本静静悬浮的血色符文,瞬间化作一道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了凌峰的脑门之上。 凌峰的身体瞬间剧烈颤抖起来,手脚无法自制地抽搐,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他的面色骤然变得潮红,浑身的皮肤也泛起了诡异的红色,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 玄虚子紧紧盯着凌峰的变化,随即他又伸出左手,在虚空中随手一画,一个怪异的血色符文再次凭空显现。 “去!”玄虚子一催法诀,血色符文化作一道血红色的流光,印在了凌峰的心口之上。 凌峰瞬间发出一阵凄厉而痛苦的惨叫,紧接着他浑身的血管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撕扯,纷纷爆裂开来。 鲜血从皮肤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石床,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血色之中。 那些渗出的鲜血沿着石床,缓缓流入地下的暗槽,最终汇聚到与暗槽相连的六块巨石处。 若是从大带你的上方俯瞰整个祭坛,便会发现原本青黑色的六块巨石的颜色逐渐转为猩红,六点猩红的光芒闪烁不止…… 第107章 血腥秘法 随后以这六点光芒为原点,飞速勾勒出一个鲜红色的六角形图案。 六角形图案完全成型的瞬间,玄虚子的双手手指翻飞,迅速掐出一个诡异的法诀。 紧接着,六团拳头大小的血球凭空浮现在六块巨石的上方。 这六团血球逐渐向着祭坛中央聚拢,最终汇聚成一团西瓜大的血球,悬浮于大殿中央。 这个巨大的血球散发着强烈的血腥气息,仿佛一轮红日,将整个大殿都映照成一片血红。 此时的凌峰,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泛红的肌肤迅速褪去色彩,变得苍白无比。 他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饱满的肌肉逐渐萎缩,皮肤变得松弛褶皱,紧紧贴在骨头上,仿佛一层干涸的薄膜。 曾经那头乌黑的头发,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得苍白如雪。 他的面容更是变得苍老不堪,皱纹密布,犹如一个饱经风霜的八九十岁的老头模样。 反观玄虚子,他的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看来施展这“血魇大法”对他身体的压力也着实不小。 他双眼紧盯着空中的巨大血球,双手手指如同翻飞的蝴蝶,迅速掐出一个诡异的法诀。 随着法诀的完成,那空中的巨大血球仿佛受到了召唤,缓缓降下,直至降到虚子的头顶上方。 当血球与玄虚子接触的瞬间,立即化作了涓涓细流,渗入到玄虚子的每一个毛孔之内,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令人惊异的是,玄虚子的身体发生了与凌峰截然相反的变化。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年轻,皮肤逐渐紧绷,肌肉逐渐鼓胀,苍白的头发也一点点变黑。 经过一番变化,玄虚子足足年轻了十来岁的模样。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得意与狂喜,忍不住仰天狂笑:“哈哈哈哈” 那笑声如同滚滚雷霆,震撼人心。 面对这诡异至极的一幕,李怀信除了震惊就是恐惧,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 幸亏他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否则很可能会惊叫出声。 笑声逐渐消失后,玄虚子将目光投向石床上早已失去生机的凌峰。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伤感之色,嘴角微微抽搐。 此刻他完全不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魔,更像一个悲伤的老人。 “凌峰,你不要怪师父,师父也是没办法。”玄虚子的声音低沉而颤抖,透露出无奈与愧疚。 “放心,师父不会忘记你的。” 话音刚落,玄虚子便掐诀念咒,手掌之上瞬间浮现出一柄锋利的水刀。 他手起刀落,直接将凌峰的人头割了下来。 由于凌峰的鲜血早已被玄虚子吸取殆尽,因此人头分离时,竟未流出一丝鲜血。 随后玄虚子从腰间的蓝色布袋中取出一个白色瓦罐,他打开罐口,将凌峰的人头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 最后,玄虚子用蜡将瓦罐严严实实地封好。 在玄虚子施展血魇大法的过程中,李怀信因不忍凌峰遭受折磨,曾一度冲动地想要出手相救。 但理智告诉他,在双方悬殊的实力差距下,贸然出手不仅无法救下凌峰,反而可能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李怀信放弃了冲动的念头。 他继续藏在裂缝中,用神识默默感知着那残忍至极的一幕幕。 随着凌峰的精血一点一滴流逝,身体不断衰老干瘪。 李怀信才真正感受到了血魇大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与恐怖。 他内心充满了恐惧、悲愤、无力感 当玄虚子挥动水刀,斩下凌峰的头颅时,李怀信的愤怒达到了顶点:‘精血都已被你吸干,竟还要斩去他的头颅,简直是毫无人性!’ 然而,愤怒归愤怒,李怀信深知自己实力不济,也只能在心中谴责玄虚子的残忍行径。 就这样,李怀信打算继续躲在裂缝中,等到玄虚子离开大殿之后,再想办法逃离此地。 毕竟面对玄虚子如此强大的敌人,除了逃跑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可就在此时,长时间站立以及精神的高度紧张,让李怀信的腿部感到一阵麻木。 为了缓解麻木,李怀信下意识地动了动小腿,却不料这一微小的动作意外触碰到了裂缝中的某物,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大殿中却显得格外刺耳,瞬间吸引了玄虚子的注意。 他眼中的悲伤情绪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寒光。 他立即转头,望向裂缝的方向。 李怀信心中一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和他拼了!” 李怀信宁愿被当场杀死,也不愿像凌峰那般被残忍地吸干精血而死。 此时的玄虚子迈步走向裂缝,五丈、三丈、一丈 李怀信的神识清晰地感应到玄虚子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他的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 就在玄虚子即将来到裂缝前时,一道幽蓝色的光芒突然从裂缝中窜了出来,从玄虚子的胯下飞速掠过。 玄虚子反应迅速,立即转身,朝着那幽蓝光芒的方向追去。 李怀信见状,心中暗自庆幸。 他知道自己暂时摆脱了危险,但同时也更加谨慎,屏息凝神,生怕再发出任何声响。 玄虚子步伐矫健,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追上了那道幽蓝光芒。 他抬起右脚,重重地踩在了幽蓝光芒之上,光芒瞬间消失在他脚下。 他将右脚挪开,露出了一只被踩扁的蜘蛛,正是之前李怀信追逐的那只鬼面蛛。 玄虚子微微摇头,认为刚刚那声异响就是这只鬼面蛛所发,于是他便不再多看裂缝一眼,转身返回了石床前。 玄虚子他抓起凌峰无头尸体的一只脚,拖着那沉重的尸体,缓缓走向大殿之外。 每当玄虚子的脚步落下,都会伴随着尸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这声音不断刺激着李怀信的神经…… 第108章 逃离魔窟 李怀信紧紧地握住拳头,手心里不断地渗出冷汗来,他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心中默默祈祷着玄虚子能够尽快离开这里。 不多时,玄虚子拖着凌峰的尸体走出了大殿,并重重关上了那扇猩红铁门。 随着铁门关闭的声音,李怀信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大殿外传来了石门开启和关闭的摩擦声。 李怀信知道,这代表着玄虚子已经离开了那条隧道。 下一瞬,李怀信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了裂缝之中。 但就在他刚刚坐下的瞬间,脑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一个圆滚滚的物体落在了他的左肩上,随后紧贴在他的脸颊上,带来一股冰凉触感。 李怀信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他迅速调动神识向后扫去。 神识如同细密的网一般,迅速地向后蔓延开去,每一寸空间都不放过。 竟是一具白骨骷髅贴在他的后背,骷髅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空洞的眼眶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怀信一个激灵,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窜出了裂缝。 紧接着,裂缝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李怀信的神识向裂缝扫去,只见那具白骨骷髅已经散成了一堆零散的骨头。 李怀信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与这具骷髅在同一个裂缝中共处了这么久的时间,而自己竟毫无察觉。 他摇头苦笑,不再理会满地的白骨。 他并未急于离开大殿,他怕玄虚子没有走远,一旦贸然出去,很可能会与其相遇。 因此他选择继续藏身于裂缝之中,耐心等待。 经过漫长的等待,当他确认周围已无任何动静时,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踏出大殿。 在离开之前,他忍不住用神识扫视了一下那张满是血渍的石床,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下一个被残忍吸干精血的倒霉蛋会是谁?会不会就是他自己? 这种念头让李怀信感到不寒而栗,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但他又不敢走得太快,他要时刻留意周围的动静,一旦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他便会立即躲起来。 就这样,他战战兢兢地往回走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并未遇到玄虚子。 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李怀信成功地返回了最初进来的那间密室。 他在密室里施展出“土遁术”,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哗啦——” 李怀信从水潭中猛的钻出,浑身湿漉漉地上了岸。 几乎在他上岸的同时,一直焦急等待的福星犹如一道紫色闪电般急掠而下,落在了他的肩头。 “叽叽!”福星欢快地叫着。 但李怀信此刻心中一片混乱,哪里顾得上福星。 他只想尽快逃离此地,返回住处,收拾好一切物品,然后逃离云巢宗。 这哪里是什么修仙宗门,分明是一个暗藏杀机的魔窟! 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他恐怕也难逃凌峰那般的悲惨下场。 就在李怀信准备返回住处时,他头顶上方一团黄芒闪过,随即一张黄蒙蒙的符箓显露出来,悬停在他的头顶。 李怀信心中一惊,立刻认出这是玄虚子的传音符。 “我刚一上岸,这传音符便紧随而至,这未免也太巧合了?”李怀信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伸手抓住那张黄色的传音符。 传音符刚一到手中,顿时团团光滑闪耀不止,紧接着玄虚子那熟悉的声音从传音符里传出:“为师归来,速速迎接。” 随着声音落下,传音符便化作点点灵光,溃散消失。 ‘他为何偏偏选择此时归来?又为何特意命我去迎接?难道他刚才发现了我?让我过去就是要对我下手?’ 李怀信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他不由回想起凌峰被吸干精血的恐怖场面。 他本能的不想见到玄虚子,他甚至一度想要立即逃走。 但这个念头刚一在脑中闪过,就被他迅速否定:‘整片竹林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若我贸然逃跑,不仅无法逃脱,反而会被他擒获,实在得不偿失。’ ‘相反,不跑,我或许还能保留一线生机。’ ‘或许是我多虑了,他刚才并没有发现我。’ ‘若是他真的发现了我,为何刚才没有对我动手?’ ‘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让我前去迎接,并无他意。’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李怀信最终下定决心,前去迎接玄虚子。 但同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玄虚子真的对他起了杀心,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大不了就拼死一搏。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摸了摸肩上的福星:“福星,你先回家,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叽叽!”福星懂事地点了点头,随即扇动翅膀,飞向了空中。 李怀信则转身朝着山门方向走去。 此时日已西沉,暮色渐重。 尽管天色渐暗,但云巢宗的山门处却热闹非凡。 宗门内几乎所有弟子都得知了玄虚子归来的消息,众多弟子纷至沓来,齐聚山门。 众弟子整齐地排列在山门两侧,等待着玄虚子的归来。 没过多久,玄虚子便返回宗门。 他的身影刚刚出现众人的视线中,众弟子便精神一振,纷纷上前恭敬行礼,口中齐声高喊:“恭迎师父归来!” 声音洪亮,回荡在竹林间。 玄虚子面带微笑,一副慈师模样,其目光柔和而深邃,逐一扫过众弟子的面庞。 然而当玄虚子的目光落在李怀信身上时,李怀信却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慌忙躬身作揖,头深深地垂下,不敢抬头直视。 好在玄虚子的目光并未在李怀信身上多做停留,很快就转移到了下一位弟子身上。 随着玄虚子的目光移开,李怀信身上的压力也骤然减轻,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经过一番寒暄过后,玄虚子屏退了众弟子,唯独留下了李怀信和沈霜二人 第109章 逃亡计划 “你们有没有发现,师父这次回来似乎更年轻了。” “是啊,看来玄灵界的环境确实养人。” “我们得加紧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炼气三层,像大师兄一样前往玄灵界。” “对!早日突破炼气三层,前往玄灵界!” 众弟子在目睹玄虚子愈发年轻的容颜后,对玄灵界更是心驰神往,渴望有朝一日能亲自踏足那片神奇的土地。 玄虚子的房间中。 玄虚子端坐于上位,表情淡然,仿佛刚才那场血腥杀戮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越是这样,李怀信对他的恐惧就越深。 他低垂着头,双眼紧盯着地面上的灰砖纹路,心中忐忑不安:‘他留下我和沈姑娘,到底要问何事?’ “李怀信,为师这段时日不在宗门,可曾发生过什么异常之事?”玄虚子终于开口了,语气平静而深沉。 李怀信连忙恭敬回答:“回禀师父,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宗门一切安好,弟子们都在努力修炼,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玄虚子并未立刻表态,而是转向沈霜,再次询问:“沈霜,是这样吗?” 沈霜恭敬地回答:“师父,李怀信所言非虚。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宗门确实一切如常,并无异常发生。” 玄虚子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很好,你二人都未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宗门在你们的管理下,井然有序,为师很是欣慰。” 他顿了一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修仙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即便现在看似平静,也难保日后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你们二人作为宗门的弟子,需时刻保持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 李怀信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玄虚子此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沈霜率先答复。 李怀信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答复:“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玄虚子点了点头,似乎对二人的回答很满意。 随后玄虚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怀信一眼。 李怀信心中一紧,不敢有任何异动。 玄虚子收回目光:“好了,你们二人退下。” 李怀信和沈霜连忙躬身施礼,退出了房间。 离开玄虚子的房间后,沈霜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怀信:“你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有些疲惫。” 李怀信打心底里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沈霜,但理智告诉,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正站在玄虚子的房间外,说的每一字都可能被玄虚子听到。 沈霜微微皱眉,显然不太相信李怀信的说法:“真的吗?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他摇了摇头轻笑:“真的没什么,我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沈霜见李怀信不愿多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真的吗?我观察你的神情,似乎心事重重。若是有何难处,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怀信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真的无碍,我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见李怀信不愿多言,沈霜也没有再过多追问,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好,若是有需要,随时告诉我。我们既是同门,理应相互扶持。” 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先告辞了。” 说完,李怀信转身离去,留下沈霜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心中隐隐觉得,李怀信似乎正在面临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李怀信脚步匆匆地返回了住处。 福星此刻正乖巧地等在门口,一见主人归来,便欢快地扑了上去。 但李怀信却无心与它嬉闹,轻轻推开了热情的福星:“别闹。” 说完,他径直走进屋内,开始忙碌地收拾起一些重要物品。 福星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同寻常,它乖巧地跟在李怀信身旁,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怀信心中满是焦急与不安,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对策。 ‘我必须尽快逃离云巢宗,否则迟早会步大师兄后尘,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但我也不能只顾自己逃命,沈霜和葛壮是我在云巢宗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必须叫上他们一起逃离。’ ‘可是如果我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他们会相信我,并跟我一起逃走吗?’ 要知道,玄虚子在沈霜和葛壮心中,是德高望重的师父。 若是突然告诉他们,他们最尊敬的师父竟然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杀人魔,恐怕换做是谁也很难接受。 “沈姑娘比任何人都敬重玄虚子,若我告诉他真相,实在难以预料她会作何反应?’ ‘不过在井下洞天我与她也算是共同经历了生死,我们之间应该建立了一些信任。’ ‘即便她初时难以接受,但在深思熟虑之后,她会相信我的话,跟我一起逃走?’ ‘葛壮就更不用说了。我与他是生死之交,平日里他对我的话言听计从,他在得知真相后,肯定会很震惊,但他应该会相信我?’ 李怀信忧心忡忡,但他很快便有了决断:‘不管那么多了,事在人为,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 他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说服沈霜和葛壮,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话,并一同逃离云巢宗。 李怀信深知,要说服沈霜和葛壮并非易事,甚至这一过程中可能使他自身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但为了朋友,他愿意去冒这个险。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制定出周密的计划。 逃离云巢宗,绝非易事,稍有疏忽,就可能落入玄虚子的魔掌,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李怀信必须慎之又慎,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认真思考逃跑的路线、时间,以及可能遇到的种种困难。 只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有可能成功逃离云巢宗。 至于其他人,李怀信倒不是不想救,而是他深知能力有限,无法兼顾所有。 因此,他只能寄希望他们能够自求多福 第110章 逃亡陷阱 李怀信从怀中取出一张略显褶皱的纸张,这是云巢宗的路线图。 为了平时巡查工作更为便捷,他特意绘制了这张地图。 他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条路线,最终选择了一条与凌峰当初离开宗门时截然相反的逃跑路线。 因为他怀疑,凌峰所走的路线极有可能是玄虚子精心安排的陷阱。 不仅是凌峰,就连那些被逐出师门的弟子也都是从那条路离开宗门的,结果最终都成为了玄虚子的手下亡魂。 这条路一定有大问题,很有可能就是一条不归路。 经过反复思索之后,李怀信决定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一条截然相反的路线作为逃跑路线。 确定好路线后,他开始在脑海中推演逃跑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力求对每一个步骤都万无一失。 在整个推演过程中,李怀信可谓是绞尽了脑汁,生怕出现任何纰漏,导致逃跑计划失败,最终落入玄虚子的魔爪。 每当这个可怕的结果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手心也会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一夜,李怀信彻夜未眠,他的脑海中不断充斥着各种逃跑的计划和设想。 他反复推演着每一个步骤,试图找出可能存在的漏洞,并设法弥补。 第二天,李怀信像往常一样在宗门各处巡查。 他趁着巡查的机会,实地检查逃跑路线。 他观察着每一处地形,每一处遮挡物,心中不断推演着逃跑时的种种可能。 为了确保逃跑时不会迷失方向,他还在路线上布置了一些隐蔽的标记,比如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或是一株特殊的植物。 除此之外,李怀信一整天都表现得与平时无异。 他照常与弟子们交谈,处理宗门事务,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深夜,万籁俱寂,李怀信才开始实施他的逃跑计划。 他准备先去找沈霜,尽力说服她和自己一同逃离。 随后李怀信和沈霜一起去找葛壮,三人一同按照李怀信设计的逃跑路线逃离云雾山。 虽然计划看似简单,但李怀信深知,真正实施起来,肯定会遇到无数未知的意外和凶险。 为了确保福星不会造成任何意外,李怀信事先将它放入怀中,妥善安置。 随后他便离开了自己的住处,朝着沈霜的住处疾步前行。 深夜的云雾山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在黑暗的掩护之下,李怀信悄然在竹林间穿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在赶路的同时,李怀信并未放松警惕,他时刻倾听着周围的每一个细微声响,生怕错过任何可能预示危险的信号。 但李怀信并未察觉,他所经过的那些竹子的枝干上,竟然悄悄睁开了一只只诡异的眼睛。 这些眼睛深邃而幽暗,隐藏在竹叶后,默默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一间幽暗的密室中,一个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这小子真是沉不住气,居然想要逃跑,枉费了我对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此时,李怀信正疾行于竹林之中,浑然不知自己的行踪已被窥视。 跑着跑着,李怀信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无形的压力在挤压着每一寸空间。 脚下的泥土也变得黏腻不堪,犹如陷入泥沼之中,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李怀信虽然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他并未因此停下脚步,依然向前疾行。 但随着他不断前行,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烈。 他明明感知到只需数息便能穿越这片竹林,但现实却与感知背道而驰。 无论他如何加速冲刺,前方的竹林出口始终与他保持着十丈左右的距离。 那距离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越是接近,却越是感觉遥不可及。 ‘怎么会这样?’李怀信的心猛地一沉。 但他并不信邪,于是施展出瞬影步,卯足了劲向前疾冲。 一口气疾驰出去很远,但遗憾的是,竹林出口依然与他保持着十丈左右的距离,仿佛是一个无法逾越的界限。 李怀信不甘心,尝试掉头往回冲,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但结果一样令人绝望,他依然无法冲出这片竹林。 焦急之下,李怀信开始朝着各个方向冲去。 但无论他往哪个方向冲,结果都是一样,仿佛这片竹林有着某种诡异的力量,让他始终在原地打转,无法找到真正的出路。 在云雾山待了这么长时间,李怀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至极的情况。 他的心直往下沉去,若是被困在这片竹林之中,那么不仅他之前所有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行踪也将因此暴露,极有可能落入玄虚子的魔爪。 一想到这样的后果,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无奈之下,李怀信将福星从怀中放出:“福星你去帮我探探路。” 如今福星是李怀信最后的希望了。 “叽叽!” 福星点点头,振翅飞到了空中。 就在福星离开后不久,李怀信突然感觉神识开始模糊起来,竹林的景象变得扭曲而诡异。 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一阵剧痛从他的头部传来,很快头疼欲裂达到了顶点。 他痛得大叫一声,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整个人瘫软在地。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神识里的影像也逐渐消失,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怀信从昏迷中逐渐苏醒过来。 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头脑昏昏沉沉。 他本能地想要起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和手脚竟然完全不听使唤,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他使劲地挣扎了几下,但无济于事。 李怀信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迅速放出神识,查探周围的状况。 当他的神识探查清楚周围的景象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血迹斑斑的石床上,而他的手脚则被一条条晶莹剔透的水链紧紧束缚在石床上。 石床周围,是一个由六块巨石组成的诡异祭坛。 而这里,则是一处阴森空旷的大殿。 李怀信惊恐万分,他终于辨认出自己身处何处:“这里不正是大师兄被玄虚子吸干精血的那个大殿吗?” 第111章 绝境 李怀信呼吸变得急促,一股强烈的恐惧感从心底涌起,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 他的心脏怦怦乱跳,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凌峰被吸干精血的恐怖画面。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尽快逃离此地,否则将会步凌峰的后尘,落得被吸干精血而死的悲惨结局。 就在李怀信准备挣脱束缚时,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大殿中回荡:“我的弟子,你终于醒了。” 李怀信心中一惊,神识立即寻声扫去,玄虚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石床旁边。 他的眼神中已不见了往日的温和与慈爱,取而代之的是邪恶与残忍,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李怀信努力保持镇定,佯装不解地问:“师父,你这是何意?为何将弟子束缚在石床上?” 玄虚子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盯着李怀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为何?你当真不知?” 李怀信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继续装傻充愣:“弟子愚钝,实在不知师父为何如此,还请师父明示。” “殷哲是你杀的?”玄虚子突然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李怀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此事已过去许久,他没想到玄虚子会在此时突然提起。 李怀信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嘴上却矢口否认:“师父,弟子之前已向你禀报过,二师兄想要杀我,我侥幸逃脱后,便再未见过他。” “如今他是死是活还未可知,何来弟子杀他一说?还望师父明鉴。” 玄虚子不置可否,一拍腰间蓝色布袋,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接着他手中便多出一块令牌。 李怀信神识往令牌上一扫,心跳顿时变得剧烈起来,这令牌正是殷哲令牌。 “若非你杀了殷哲,他的令牌又怎会落入你手?而你又为何要将令牌掩埋?”玄虚子眼神锐利,咄咄逼人。 “”在证据面前,李怀信顿时语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分明已将令牌掩埋于水潭旁,这令牌到底是怎么落入玄虚子手中的? “莫非他一直在暗中监视我?” 这个念头在李怀信的脑海中刚一闪现,他的身上便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块令牌怎么会在我手中?”玄虚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告诉你也无妨,这云巢宗内的每一根灵竹,皆是我的耳目。你,乃至宗门中的每一个人,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李怀信浑身顿时一僵,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心头,震惊得无以复加。 宗门里所有人竟一直在玄虚子的监视之下而不自知,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他能早些知道灵竹的秘密,或许结果将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 “不过,我有些好奇,当时殷哲的修为已是炼气二层巅峰,而你不过是炼气一层,你究竟是如何杀死他的?”玄虚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盯着李怀信不放。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心知无法再隐瞒下去:“师父,当时殷哲为了阻止我离井下洞天,不惜耗尽所有法力。我正是趁他法力耗尽,才侥幸将他击杀。” “但请师父明鉴,当时情况危急,我若不杀他,必将命丧他手。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做出此举。” “如果师父因此要责罚我,弟子无怨无悔,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玄虚子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把你抓来,仅仅是因为你杀了那个蠢货吗?” “虽然你杀死殷哲让我大受损失,但你真以为,这就是我把你抓来的全部原因吗?” 李怀信冷汗直流,他虽然已经猜到玄虚子将自己抓来的真正目的,但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弟子……实在不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玄虚子伸手指向大殿一侧墙壁上的狭长裂缝,“之前,你可是藏匿在这大殿之中?” 李怀信心中猛地一紧:‘难道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我?可他为何一直没有对我动手呢?’ 玄虚子冷笑一声,俯视着躺在石床上的李怀信:“从我踏入这座大殿的那一刻,便已经发现了你的存在。” “你以为只有你有神识吗?别忘了,我的修为远在你之上,神识同样也在你之上。” “在你还未感知到我时,我便已经感知到了你的存在。”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只要他不放出神识,就不会察觉我藏在裂缝中。’ ‘但像他这般行事谨慎之人,又怎会在踏入大殿时不放出神识仔细查探四周呢?’ 李怀信心中一片冰凉,深知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玄虚子深深叹息一声:“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揭穿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毕竟宗门正值用人之际,只要你回去后能够像往常一样安分守己,我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惜啊,你最终还是选择了逃跑。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这才不得不亲自出手将你抓来。” 说到这里,玄虚子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李怀信惊愕万分,他未曾料到玄虚子竟然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将吸取他人精血的行径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怀信也无所顾忌,他冷笑一声:“若是我不跑,迟早也会被你吸干精血而死?” “你从未将我们视为弟子,只当作你续命的工具。” 玄虚子面色阴冷:“你若不逃,至少还能多活两日。” “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又有何区别?不跑必死无疑,逃跑还有一线生机,我为何不跑?”李怀信紧握双拳,极为愤慨。 玄虚子面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玄虚子没料到,李怀信在死到临头之际,还敢顶撞自己,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极大冒犯,令他大为不悦。 “给我闭嘴!你的废话太多了!”玄虚子怒喝一声,手指上亮起一点冷冽的光芒,点在李怀信的喉咙上。 顿时李怀信的喉咙一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拼命挣扎,但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水链的禁锢。 在这一刻,李怀信内心涌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绝望之感 第112章 血魇大法 玄虚子狰狞一笑,大喝一声:“血魇大法!” 血魇大法,李怀信一生难忘。 不久之前,玄虚子就是用这邪法,吸干了凌峰的精血。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仿佛都颤抖了起来。 只见玄虚子的双眼中放射出妖异的红芒,仿佛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同时,他周身泛起一层层翻腾不息的暗红血雾,这些血雾染红了整个大殿。 玄虚子伸出右手食指,在虚空中随手一画,一个怪异的血色符文便凭空显现。 这个符文散发着妖异的红芒,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能量。 玄虚子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向躺在石床上的李怀信:“去!” 随着他这一指令,那原本静静悬浮的血色符文,瞬间化作一道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了李怀信的脑门之上。 李怀信体内的精血仿佛受到某种诡异的力量牵引,不受自身控制地向体外奔涌。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肌肤变得异常干燥,犹如久旱的大地,遍布裂痕。 他的肌肉逐渐萎缩,乌黑的头发迅速变得灰白,最终变得苍白如纸。 听力衰退,心脏跳动越来越微弱。 李怀信浑身的血管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撕扯,纷纷爆裂开来。 鲜血从皮肤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石床,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血色之中。 当死亡即将降临之际,李怀信的心中骤然生出了无数杂念,万千思绪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他似乎在这一瞬间穿越了人生的曲折坎坷,体验了悲欢离合的无尽轮回。 ‘我这是要死了吗?’ ‘也不知道福星现在怎么样了?’ ‘好在当初及时把福星放了出去,否则它一直待在我怀里,多半会和我一起死去。’ ‘希望它一切安好。’ 他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此时的李怀信已经变得如同一个八十多岁的小老头,骨瘦如柴,皮肤紧贴在骨头上,与当初凌峰被吸干精血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但这一次玄虚子在吸取完李怀信的精血后,其变化却远不如此前吸取凌峰精血时那般显着,仅仅是脸上的褶皱减少了一些。 玄虚子皱了皱眉,不满地嘟囔着:“这小子炼气二层的精血,简直弱的一塌糊涂,完全不能与凌峰炼气三层的精血相提并论。” 他摇了摇头:“若非迫不得已,我自然更愿等他突破炼气三层后,再吸取更为精纯其精血。” 在玄虚子眼中,李怀信不仅精血效果低劣至极,而且还是个单邪骨的废物,身上无一处器官值得利用。 因此玄虚子并没有割掉李怀信的头颅,也没有割掉他的任何器官。 玄虚子叹息一声,满脸嫌弃地伸手抓住李怀信干瘪的脚踝,像拖死狗一样,往大殿外拖去。 第二日,云巢宗内爆出一则惊天大消息,震惊了整个宗门。 李怀信在井下洞天犯下滔天罪行,杀害了二师兄殷哲。 因罪行暴露,李怀信畏罪潜逃,自此下落不明。 这一事件在云巢宗内掀起了轩然大波,震惊了众人。 由于李怀信在云巢宗内身居要职,他的离去无疑给云巢宗带来了一些不便。 为了弥补这一空缺,,玄虚子深思熟虑后,决定重新启用正在面壁思过的三师兄佟鹿。 他将接替李怀信,担任代掌门一职,肩负起宗门重任。 同时,姚峻也被提拔起来,接替李怀信担任庶务执事一职,负责宗门日常事务的管理。 经过一番人事调整,云巢宗的运行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秩序。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怀信的离去也逐渐被人们所淡忘,成为了云巢宗历史中的一段插曲。 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李怀信逐渐有了些许意识,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深邃的黑暗空间。 他的灵魂仿佛被剥离了肉体,游离在他所熟悉的世界之外。 周围的一切模糊而遥远,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无尽的黑暗。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李怀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他的思维变得混乱而模糊,难以理清头绪。 恍惚间,李怀信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识。 左边的意识化身为一个纯净无瑕的白色小人,其容貌与竟与李怀信一模一样。 他疑惑地开口:“我这是死了吗?” 与此同时,右边的意识则化身为一个深邃幽暗的黑色小人,面容同样与李怀信一般无二。 黑色小人怒其不争地开口:“废物,你还没死!” 白色小人叹息一声:“我的精血都被那可恶的玄虚子吸光了,即便不死,也注定沦为废人,饱受无尽的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黑色小人开口反驳:“死有何难,活着才难!若想成仙,便需逆天而行,不畏艰难,不惧困苦!” 白色小人无奈地说:“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就算想活,恐怕也活不成了。” 黑色小人却轻蔑一笑:“这种程度就是你的极限了吗?那你的极限也不过如此,简直就是个废物。” 就在两个小人争论不休之际,李怀信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风铃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空间陷入一团混乱之中。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风铃声,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他感觉自己漂浮起来,正在穿越那与世隔绝的黑暗空间。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得让人心生恐惧,唯有前方一束光在黑暗中闪烁着。 那束光非常灿烂夺目,起初并不是很亮,但随着他逐渐靠近,那束光变得越来越亮。 他不知道光的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但他决定要穿越那束光。 随着他不断靠近,那束光越来越刺眼,几乎让他无法直视。 “我不是废物!”李怀信突然惊醒,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我还活着!?’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精血明明被吸干,居然还能存活下来 第113章 尸坑逃生 李怀信清楚记得,当初玄虚子在吸干凌峰的精血之后,还残忍地割下了他的头颅。 这一幕在李怀信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头还在!’ 紧接着,李怀信脑海中又想起那些被封存在白色瓦罐中的各种器官。 他不禁心头一紧,立即神识内敛,内视己身,仔细检查自己是否缺少了什么器官。 经过一番检查,李怀信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体内的各个器官除了变得异常衰老之外,并没有任何减少。 ‘他为何没有割下我的头颅,或是摘除我的器官呢?’李怀信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么也想不到,玄虚子之所以没有割下他的头颅,或是摘除他的器官,竟是因为嫌弃他单邪骨的资质低劣。 不过也正是因此,从而让他逃过了一劫。 思索许久,李怀信还是没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他摇了摇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放一放。’ 李怀信收敛思绪,摸索着想要起身。 但他刚一挪动身体,身下便传来了“咔嚓”一声异响,那声音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立即放出神识探查周围的周围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深约三丈、两丈见方的坑洞之中,而坑洞中竟然堆满了无数具尸体。 坑洞中的尸体,有的已经化为森森白骨,有的则腐烂到几乎融化,甚至流出了绿色的粘稠尸泥,散发出阵阵恶臭。 李怀信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阴森恐怖的尸坑之中。 不过想想也是,玄虚子既然已经吸干了他的精血,不将他扔进尸坑之中,还能扔到哪里? 李怀信被扔进这个尸坑里已不知多久,原本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里弥漫的恶臭。 但当他知道这恶臭竟来源于周围腐烂的尸体时,还是令他一阵作呕,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他知道尸坑里的恶臭是尸气,而尸气是有毒的。 若是长时间滞留此地,他将被这里的尸气给毒死。 ‘我必须离开这里。’ 李怀信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无论如何也站不直,只能佝偻着身子。 他的身体异常虚弱,四肢无力,就连挪动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随时都可能倒下。 他的心跳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疲惫不堪。 这时,李怀信不禁回想起当初凌峰被吸干精血后的衰老模样。 他猜想自己现在恐怕也是那副衰老的模样,所以身体才会如此虚弱无力。 李怀信拖着残破的身躯,艰难地向墙边挪动。 他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踩在腐烂的尸体和森森白骨之中,发出“咯吱~咯吱”的沉闷响声。 明明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他却走了很久很久,期间还数次摔倒。 好不容易,李怀信终于挪到了墙边。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调动体内的法力。 幸运的是,虽然他的身体异常虚弱,但体内的法力还在,这给了他一线生机。 他面向墙壁,口念土遁术的法诀。 他的身体开始模糊起来,周围浮现出片片白雾,将他包裹其中。 数息之间,他的身体便与周围的雾气完全融为一体。 紧接着,他便没入墙壁之中,消失不见。 李怀信此刻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 他只能随便选择一个方向,一路向前土遁。 但李怀信又不敢贸然遁出地面,因为他知道,地面之上到处都是灵竹,而每一根灵竹都是玄虚子的耳目。 一旦遁出地面,便会立刻暴露自己的行踪,从而招致玄虚子的追杀。 所以李怀信就算是耗尽法力,被活活困死在地下,也不愿遁出地面,落入玄虚子手中。 在土遁的过程中,李怀信很快发现,法力都消耗明显比以往快了一倍。 他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因为身体极度虚弱,法力运转不畅,导致的法力消耗加剧。 李怀信心中一紧,他明白这意味着留给他的时间十分有限。 他必须在法力耗尽之前,在地下找到一处安身之地,否则法力耗尽,他将被困死在这地下。 又土遁了一段时间,李怀信终于发现了一个地下坑洞。 他心中大喜,立刻加速遁入坑洞之中。 这是一个封闭的天然坑洞,大小与先前的尸坑差不多。 坑洞内阴冷潮湿,洞顶倒垂着一块钟乳石,钟乳石上不断有水珠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李怀信喉咙干涩,许久未曾喝过一滴水,“滴答滴答”的水滴声,立即引起了他想要喝水的强烈欲望。 他的神识扫向地面,那些滴落的水滴汇聚成一小片浑浊的水坑。 水坑里隐隐约约倒映出一张苍老不堪的面容,皱皱巴巴的皮肤,花白的头发,下垂的眼角,俨然一副行将就木的老人模样。 ‘这就是现在的我吗?’李怀信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真正感应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时,还是很难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八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但求生的本能令他顾不得许多,他扑向地面的水坑,跪倒在地,用那双苍老的手掌捧起污水。 尽管这水浑浊不堪,其中还混杂着泥沙,但对李怀信而言,这却是他此刻的救命之水。 他毫不犹豫地捧起污水,将其一饮而尽。 污水滑过他的舌尖,穿过喉咙,流入食道,最终沉入胃中。 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污水的不适感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他干呕了几下,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吐出来。 因为他深知,此刻的他已无法找到更为干净的水源,只能依靠这污水来维持生命。 从今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将成为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方式。 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喝些污水又算得了什么? 喝完污水后,李怀信心中燃起复仇之火。 他发誓要活下去,要让那个道貌岸然的玄虚子付出应有的报应和惩罚。 他要为自己和那些惨死于玄虚子之手的人讨回公道。 但冷静下来的他很快便意识到,目前他连生存都成问题,更何谈报仇雪恨? 第114章 艰难生存 残酷的现实,让李怀信再度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正当他心如死灰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迅速调动神识,内视己身。 原本鲜红的心脏变成了暗红色,跳动的速度异常缓慢。 原本发着白光的肺部,变成了暗灰色。 血管变得异常干瘪,血管里的血液稀少得可怜,血流速度更是缓慢至极。 不知是何原因,李怀信的精血并没有被完全吸干,这也是他能够幸存下来的原因之一。 尽管李怀信侥幸存活,但他的身体状况却极为糟糕,整个身体严重衰竭,几乎看不到一丝生机。 就连骨头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粗糙而暗淡。 但令李怀信却意外发现,有一根骨头完全没有衰老的迹象。 他胸椎下数第二节的那根邪骨,依然散发着明亮的褐色光芒。 这一发现让李怀信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身体情况虽然糟糕至极,但邪骨却完好无损,也就是说,我还可以继续修炼!’ 他紧握双拳:‘只要还能继续修炼,我就有希望恢复身体,就有机会报仇雪恨!’ ‘我绝不能让沈姑娘和葛壮惨遭玄虚子的毒手,我必须在他们遭遇不测之前,将他们解救出来!’ 想到这里,李怀信的心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靠墙而坐,双腿盘起,闭上眼睛,默默运转起天心大法。 周围的天地灵炁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 这些灵炁如同一股股细细的溪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干瘪的血管逐渐鼓胀起来。 随着功法的不断运转,李怀信的身体状况开始有了些许好转。 虽然这种好转微乎其微,但对他来说,却已经是一丝难得的希望。 ‘只要坚持修炼,就有希望恢复身体。’ 可就在李怀信刚刚感受到一丝好转之时,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李怀信不知道自己在尸坑昏迷了多久,此刻他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无法集中精力修炼。 他无奈地收了功法,伸手向怀中一摸,取出一个红色布袋。 这个布袋是他之前从殷哲身上得来的,觉得颇为实用,便留了下来,将自己所有的物品都存放于其中。 他在布袋中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颗血珠。 这颗血珠,是他身上唯一可食之物。 虽然血珠是炼制乌髓丸的材料之一,但从未听说过有人生吃过血珠。 但此刻的李怀信已是饥不择食,他顾不得那么多,一口将血珠吞了下去。 血珠刚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喉咙流淌而下。 瞬间,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充斥口腔,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强忍着不适,任由这股液体流入胃中。 随着血珠在体内被逐渐消化,一股狂暴的能量开始在他体内汹涌澎湃,犹如一头狂暴的巨兽,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经脉与骨骼,似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李怀信心中大骇,没想到生吃血珠竟然会引发如此强烈的副作用。 他紧咬牙关,拼尽全力控制这股肆虐的力量,不让它破坏自己的身体。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狂暴的力量开始慢慢平息,化为一道暖流在李怀信的体内游走。 这股暖流扩宽了他的经脉,也让他的骨骼变得更加坚硬。 李怀信心中大喜,急忙趁着血珠的能量尚未完全消散之际,开始运转起天心大法。 在这股能量的助力之下,他的修为竟然突飞猛进,其效果竟丝毫不逊于乌髓丸。 可是好景不长,几天之后,李怀信再次面临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血珠虽然既能快速提升修为,又能充饥,但可惜数量有限。 先前他从殷哲那里获得的血珠仅有四颗,即便他将一颗血珠分成八份食用,几天下来也全都吃完了。 血珠已经耗尽,李怀信若是找不到其他食物,恐将被活活饿死。 他不敢返回地面,而在这个封闭的坑洞之中,又如何找到食物? 思来想去,李怀信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决定就地取材,直接在坑洞中挖掘野菜,以此来充饥。 于是他取出一把鱼骨飞刀,开始在坑洞里挖掘起来。 这里的泥土松软,他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小坑。 不过野菜没有挖出来,却意外地挖到了一只蠕动的虫子。 这只虫子有葡萄大小,头部有一对黑色复眼,浑身呈现出淡黄色和淡橙色混合,背上覆盖着果冻状的透明物质,会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一只闪烁着光芒的珠宝。 李怀信伸出两根手指,拈起那只虫子。 它看起来异常脆弱,仿佛只是由一层薄薄的皮肤和一大堆闪烁的水晶组成。 他的手指触碰到虫子的外壳,触感冰凉而坚硬。 “这是宝石虫!”李怀信惊呼一声,认出了手中的虫子,这正是福星平时最喜欢吃的食物。 就在此时,宝石虫的脑袋瞬间抬起,一对黑色复眼紧紧地盯着李怀信。 宝石虫突然嘴角裂开,露出锋利的牙齿,猛地咬向他的食指。 一股剧痛瞬间从食指传来,李怀信赶紧将宝石虫从食指上扯了下来。 只见食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牙印,些许鲜血渗了出来。 李怀信不禁怒从心起,他体内的精血本就所剩无几,宝石虫还敢令他流血。 他握紧拳头:“是你先咬我的,就别怪我把你吃了!” 话虽如此,但李怀信仍然有些犹豫。 毕竟他从来没有生吃过虫子,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在经历了之前一系列事情之后,李怀信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变得更强,他决不允许自己再像从前那样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之力。 为了解救沈霜和葛壮,为了找玄虚子报仇,李怀信可以克服一切困难,生吃一只虫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心一横,一口将宝石虫吞了下去。 宝石虫刚一进入李怀信的口中,便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 第115章 乌髓丸之谜 李怀信用力一咬,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宝石虫体内的汁液瞬间爆浆而出。 那黏腻而腥臭的液体充斥着他的口腔,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 李怀信不禁皱起眉头,面露痛苦之色。 他努力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那股恶心的感觉从喉咙扩散到胃里,让他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他心中默念着:“为了活下去,为了变强,我必须克服这一切!” 他猛地一咽,将宝石虫的身体和汁液强行咽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那种恶心的感觉才逐渐好转。 而就在此时,李怀信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处缓缓蔓延开来,浑身都暖和起来。 随着热流的扩散,李怀信的体力逐渐恢复,浑身也充满了力量。 李怀信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宝石虫居然有如此神效!?难怪福星这么喜欢吃它!’ 解决了食物的问题之后,李怀信便立即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修炼之中。 而在修炼的过程中,他意外的发现,食用宝石虫竟然也对修炼大有裨益。 虽然宝石虫提升修炼速度无法与血珠和乌髓丸相提并论,但它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修炼的进程,这让李怀信颇为惊喜。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怀信每日都沉浸在修炼之中。 每当他饿了,就会挖宝石虫吃,渴了就会喝钟乳石滴落下来的污水。 一时间,他倒也过得吃喝不愁。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个月里,李怀信每日都坚持抓三到五只宝石虫来吃。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地发现,宝石虫不仅有着提升修炼速度的效果,更拥有补血的功效。 在宝石虫的滋补下,他原本被玄虚子几乎吸干的精血,渐渐得到了补充。 他苍白的面色越发红润,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也让他看到了些许希望。 这一天,李怀信正在坑洞中修炼。 他体内的灵炁如往常一般正常运转,一切都很正常。 就在此时,一股异样的气息突然在他体内滋生,使得他原本正常运转的灵炁变得狂暴起来。 ‘难道是走火入魔!’李怀信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猛地一惊。 他想要稳住体内躁动不安的灵炁,却发现灵炁完全不受控制。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无奈之下,李怀信只得强行收了功法,希望以此平复体内的狂乱。 可是他虽然停止了功法,但体内的异样却越来越严重起来。 他的胃里一阵剧烈翻滚,忍不住低头呕吐起来,一股酸臭的味道弥漫在坑洞之中。 他将今天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直到他的胃里空空如也,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时,身体异样的感觉才终于消退。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稍稍有些好转的身体急转直下,变得更加糟糕。 此刻的他,虚弱至极,别说修炼了,就连保持坐姿都异常艰难。 他只能无力地靠在洞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满是疑惑与后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个月来,他通过食用宝石虫,修炼速度突飞猛进,一度让他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但今天突如其来的身体异样,却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的希望瞬间跌入谷底。 ‘不行!我必须找出身体出现问题的根源,并彻底解决。否则若此类状况再度发作,别说报仇了,恐怕连性命都不保。’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回想今日修炼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希望能找到问题的根源。 ‘莫非是我修炼不当,导致走火入魔?’ 李怀信赶紧神识内敛,仔细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内外。 他的神识扫过五脏六腑,并无任何异常。 接着,当他的神识扫过中丹田时,却发现自己的中丹田被一股莫名的阴寒气息所笼罩。 这股气息冷冽而诡异,让他感到一股寒意。 李怀信心中一惊,急忙调动法力驱散这股阴寒气息。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调动体内的法力。 甚至当他调动法力之时,中丹田便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冷汗顺着李怀信的额头滑落,他赶紧停止了尝试,疼痛感也随之逐渐消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种情况绝对不是走火入魔。’ 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过走火入魔,但曾经在一些古籍中读到过相关描述。 走火入魔的症状通常是由于修炼出现严重偏差,导致气血紊乱,进而产生幻象或幻听。 而他现在所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诡异感觉,更像是某种未知的力量在悄悄侵蚀他的身体。 ‘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别说继续修炼了,恐怕我的小命都难保。’ 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出造成这种诡异情况的原因,并寻求解决之法。 ‘会不会是生吃血珠造成的副作用?’ 可是他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距离最后一次生吃血珠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如果真是血珠的问题,恐怕早就应该有反应了。’ ‘或许是宝石虫的问题?’李怀信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但经过一番思量之后,他再次排除了宝石虫的因素。 毕竟他已经吃了一个月的宝石虫,为何之前从未出现问题,偏偏在今天出现问题? 李怀信几乎将能想到的原因想了个遍,却始终无法确定身体出现问题的真正原因。 这种找不出问题根源的情况让他倍感焦虑,一时间他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会不会是乌髓丸的问题?’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以往他每个月都会按时服用一颗乌髓丸,但这个月,由于他惨遭玄虚子的毒手,未能获得宗门分发的乌髓丸,自然也就没有服用。 ‘会不会是停止服用乌髓丸导致的后遗症?’他陷入了沉思。 如今李怀信已经彻底看穿玄虚子那副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因此对他提供的所有物品都产生了怀疑。 乌髓丸虽然是一种有助于修炼的丹药,但玄虚真的会有那么好心,毫无所求地赠予弟子们吗? 以李怀信对玄虚子的了解,他极有可能在乌髓丸中动些手脚,以此达到控制所有弟子的阴险目的。 ‘乌髓丸一定有问题!’ 要想验证这一猜测并不难,李怀信手中恰好就有一颗乌髓丸,那是他之前从殷哲手里得来的。 这颗乌髓丸李怀信一直珍藏着,原本打算在修炼至炼气二层巅峰时服用,以此来助自己突破炼气三层的瓶颈。 然而如今形势紧迫,李怀信不得不提前服下这颗乌髓丸 第116章 返回宗门 李怀信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瓷瓶,拧开瓶盖,倒出一颗乌髓丸。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将乌髓丸吞了下去。 乌髓丸下肚后不久,李怀信惊奇地发现,体内的种种不适竟全部消失。 虚弱无力的身躯,此刻也如枯木逢春,重新焕发了生机,充满了力量。 李怀信再度神识内敛,探查中丹田的状况。 果然,那股之前笼罩中丹田阴寒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尝试着调动体内的法力。 这一次,法力顺畅地流动起来,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而且中丹田也没有传来之前的剧烈疼痛。 ‘果然是乌髓丸的问题!’李怀信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他既惊又怒,惊的是服下乌髓丸后,效果如此立竿见影,仿佛之前的所有不适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怒的是玄虚子竟然如此阴险狡诈,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控制门下弟子,简直令人发指。 在愤怒之余,李怀信也感到一丝庆幸,庆幸自己能够及时发现这个秘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得知了乌髓丸的秘密后,李怀信又将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 他手里仅存的乌髓丸已经被他服下,而一颗乌髓丸的时效仅为一个月。 若无法在下个月获得新的乌髓丸,李怀信将再次面临停止服用乌髓丸的严重副作用,这无疑将会给他带来极大的身体痛苦和生命威胁。 ‘看来我必须返回地面一趟了。’ 原本李怀信打算在坑洞内一直修炼到炼气三层,再寻找机会返回地面,向玄虚子复仇。 但如今的情况却发生了变故,他不得不改变计划,提前返回地面。 他深知,要想活下,就必须设法弄到足够的乌髓丸。 可是如何在不被玄虚子发现的情况下,弄到乌髓丸呢? 这个问题让李怀信很是头疼。 返回地面,充满了各种难以预料的风险。 首先地面上到处都是灵竹,每一根灵竹都如同玄虚子的耳目,时刻监视着周围的一切。 李怀信只要一浮出地面,哪怕是微小的动静,都可被灵竹发现,从而暴露行踪。 即便他能避开灵竹,成功返回地面,也仅仅是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来,他将面临更加棘手的问题,找到乌髓丸的存放之处。 据李怀信所知,乌髓丸通常存放在玄虚子的房间之中,而具体藏在房间的何处,则是一个谜。 更何况,玄虚子的神识远比李怀信强大,一旦李怀信进入玄虚子的神识感知范围,便会立即被发现。 之前在地下大殿的遭遇,李怀信就是被玄虚子的神识感知,从而被发现。 对于李怀信来说,获得乌髓丸无疑比登天还难。 然而,若无法获得乌髓丸,李怀信终究难逃一死。 因此无论面对多么困难的局面,他都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尝试一番。 ‘既然灵竹是玄虚子的耳目,那么没有灵竹的地方,他应该不会发现我?’ ‘对了!地坑院的房间里就没有灵竹,从那里遁出,应该就不会被灵竹发现。’ ‘不过话说回来,玄虚子这么阴险狡诈之人,除了灵竹之外,就没点别的监视手段?’ ‘唉,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总得试试看,不然早晚都得死。’ ‘要是真被玄虚子发现,大不了就跟他拼了,总好过在这儿等死!’ 想到这里,李怀信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决定先彻底炼化乌髓丸的药力,增强自身修为,然后再设法返回地面。 随即他盘膝而坐,静心凝神,开始默默运转起天心大法。 半日之后,李怀信便彻底炼化了乌髓丸的全部药力,他的修为也增长了不少。 随后他收了功法,取出鱼骨飞刀,开始在坑洞中挖掘。 不一会儿,便挖出了一些绿油油的野菜。 接着他将挖出的野菜编成一个头环,戴在头上。 简单的伪装之后,李怀信面向坑壁,施展出土遁术,身体逐渐融入土层之中。 李怀信不知道自己所的坑洞位于何处,因此他并未急于向任何方向土遁。 而是径直向上,朝着头顶上方土遁。 当土遁至距离地面极近的土层时,他停了下来,放出神识,细细探查地面之上的情况,以此来确定自己的具体位置。 这样做可以避免直接从土中遁出,而被灵竹发现的风险。 尽管厚厚的土层对神识探查造成了一定的阻碍,但凭借着对这片竹林熟悉,李怀信还是迅速确定了自己当前的位置。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前往沈霜居住的地坑院。 因为他知道,沈霜身为宗门内务执事,其地位在宗门中颇为重要。 玄虚子对她也是信任有加,很多重要事务全都交由她来处理。 每月宗门分发乌髓丸之时,玄虚子都会将乌髓丸交给沈霜,再由她分发给每一名弟子。 李怀信认为,沈霜很有可能知道乌髓丸的存放地点,甚至可能了解乌髓丸的炼制方法。 不过李怀信心中也有一些担忧:‘若是在过去,以我和沈姑娘的交情,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帮我。’ ‘但如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还能认出我吗?’ ‘如果她认不出我,误以为我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坏人,对我拔剑相向,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些,李怀信心中是五味杂陈。 ‘“哎,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不如去碰碰运气。’ ‘若沈姑娘真的认不出我,那我就施展土遁术,迅速逃走便是。’ 李怀信心中主意已定,不再过多纠结,随即朝着沈霜的住处,施展土遁术疾驰而去。 此时的沈霜,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带着几分疲惫,返回了住处。 就在前几日,三师兄佟鹿成功突破了炼气三层。 玄虚子为此喜上眉梢,亲自带着佟鹿前往了玄灵界。 为此,云巢宗所有弟子都纷纷前去为佟鹿送行,场面极为隆重。 佟鹿这一走,代掌门一职暂时落在了姚峻的肩上。 但姚峻似乎对管理宗门事务并不感兴趣,整日沉迷于修炼之中,竟将宗门的大小事务,全都推给了沈霜一人管理。 沈霜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承担起了这份重任。 这两天,她几乎忙得团团转,几乎没有一刻闲暇。 如今好不容易结束了繁忙的一天,沈霜只想快点返回屋中,好好休息一下。 但就在此时,一道紫芒突然划破天际,带着长长的尾翼,如流星般迅速朝沈霜飞掠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沈霜却表现得异常镇定,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惊慌,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第117章 再度相见 那道紫芒急速下落,掀起一阵阵狂风。 就在紫芒即将触及沈霜的一刹那,它却突然减缓了速度,稳稳地落在了沈霜的肩头。 沈霜侧过头,目光落在肩头的紫芒之上,那紫芒正是李怀信的灵禽——福星。 沈霜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福星紫色的羽毛。 “叽叽!”福星低鸣一声,似乎是在沈霜诉说着什么。 当初李怀信被困在竹林之中,走投无路,无奈之下将福星放出,希望它能探寻出路。 福星虽然在空中飞翔,却遇到了李怀信一样的情况。 无论它如何向前飞,前方的竹林出口始终与它保持着十丈左右的距离。 福星往前飞了许久,却感觉一直在原地徘徊。 它最终选择放弃,决定返回原地寻找李怀信。 当福星返回原地时,却不见了李怀信的踪影。 福星心中焦急,在竹林中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找不到李怀信。 不知过了多久,竹林中的异象逐渐消失,福星才得以从那片竹林里飞了出来。 一开始,福星以为李怀信可能已经返回了住处,于是它急忙往回飞去。 当福星抵达住处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无奈之下,福星只得飞往沈霜的住处,寻求她的帮助。 毕竟在整个云巢宗,除了李怀信之外,福星只认识沈霜。 见到沈霜后,福星像是见到亲人一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希望沈霜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沈霜却听不懂鸟语,误以为福星只是来找自己玩的。 见沈霜不理解自己的意思,福星急得用嘴咬住沈霜的衣服,引领着她向外飞去。 沈霜不明所以地跟着福星来到了李怀信的住处,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此刻,沈霜才终于明白了福星的真正用意。 它并不是来找自己玩的,而是希望自己帮忙寻找李怀信。 沈霜带着福星,将周围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依然未能找到李怀信。 沈霜心中疑惑,这么晚了,李怀信会去哪里呢? 经过一阵思索,沈霜认为李怀信每天都会在宗门巡查,可能是临时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应该明天就会回来。 于是沈霜带着福星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打算等明天李怀信回来时,再将福星送回去。 可是到了第二日,玄虚子就在云巢宗内昭告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李怀信杀害同门师兄殷哲,并且畏罪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瞬间在宗门内引起轩然大波。 沈霜听到这个消息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李怀信失踪的原因。 但对于玄虚子所说的李怀信杀害殷哲、畏罪潜逃一事,沈霜却心存疑虑。 当初在井下洞天时,沈霜是最后离开的几人,连她都没有亲眼目睹李怀信杀害殷哲,玄虚子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而且后来,沈霜还亲自问过李怀信关于殷哲的下落。 李怀信说殷哲想要杀他,他侥幸逃脱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殷哲,这与玄虚子的说法大相径庭。 为此,沈霜还在玄虚子面前为李怀信辩解,试图帮他澄清。 然而,玄虚子却拿出了殷哲的腰牌作为证据,声称腰牌是从李怀信身上得来的,并且在玄虚子的质问下,李怀信也亲口承认了罪行。 面对如此的证据,沈霜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无力反驳,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更何况,在沈霜心中,玄虚子一直是德高望重的师父,她从未怀疑过玄虚子会说谎。 沈霜开始有些动摇,或许正如玄虚子所说,李怀信真的杀了殷哲,畏罪潜逃。 不过她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福星是李怀信的灵禽,他们之间有着极深的感情。 如果李怀信真的畏罪潜逃,那么他为何不带着福星一起逃走,而是将它独自留下? 这一点实在有些说不通。 沈霜始终想不明白,她只能暂时将福星留在身边,同时私下寻找李怀信的下落,希望能够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不仅沈霜在寻找李怀信的下落,就连福星也每天在云巢宗内四处飞翔,寻找李怀信的下落,但遗憾的是,始终一无所获。 今天,福星如往常一样绕着云巢宗飞了一圈,依然没有任何收获,它便飞回了沈霜的住处。 当福星飞到沈霜住处的上空时,恰巧看到沈霜刚刚返回住处。 福星兴奋地俯冲而下,落在了沈霜的肩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霜与福星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福星也经常会主动找沈霜玩耍。 此时的福星,时而用它的小脑袋轻轻蹭着沈霜的脸颊,逗得她咯咯直笑。 时而又欢快地落在地面,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平日里,沈霜表现出一副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模样,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但在福星面前,沈霜却难得地展现出了与之年龄相符的纯真少女天性,她的脸上露出了温柔而甜美的笑容。 沈霜伸出手,召唤福星。 福星心领神会,扑扇着翅膀,轻盈地落在她的手心。 沈霜温柔地抚摸着福星那一身紫色的羽毛,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宠溺之色。 福星似乎也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它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少女柔软手掌的温柔抚摸。 可就在此时,福星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沈霜房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 沈霜立即察觉到了福星的异样:“怎么了,福星?” “叽叽!” 福星急促地鸣叫了两声,便迅速展翅,化作一道紫芒,从地坑院中疾飞进沈霜的房间内。 沈霜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她不知道福星这是怎么了。 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急忙紧随其后,跟着进入屋中。 当沈霜踏入房间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令她震惊不已。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赫然出现在她的房间之中。 这个老头身穿破烂不堪的衣服,衣服上还隐约可见早已干透的斑驳血迹。 他的头上戴着一个由野菜编成的头环,双眼紧闭。 而福星,正被他紧紧地抓在手中 第118章 谎言破碎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沈霜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迅速探手抽出腰间的软剑,剑指老头:“你是什么人?快放开你的脏手!” 对面的老头一听到沈霜冰冷的声音,顿时一惊,急忙放开了手中的福星,连连摆手解释:“沈姑娘,不要误会,是我啊!”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而苍老,听起来十分陌生,但言语中却带着对沈霜的熟悉。 ‘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头,可他为何知道我的姓氏?’沈霜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 她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回想,结果都是否定的,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沈霜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对福星大声呼唤:“福星,快回来!” 然而,福星却仿佛并未听到她的呼喊,没有回到她的身边,而是绕着老头飞了几圈。 福星一边飞,还一边发出欢快地叫声:“叽叽!” 最终,福星竟然还落在了老头的肩头,用它的小脑袋亲昵地蹭着老头的脸颊,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这一幕让沈霜大为震惊,她紧盯着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对面的老头连忙开口:“沈姑娘,我是李怀信!” 沈霜一听到“李怀信”三个字,身子不禁微微一颤,眉头紧锁,连连摇头:“不可能,李怀信今年才十七岁,怎会是你这般模样?” “沈姑娘,我所言句句属实,我真是李怀信!”李怀信频繁吞咽口水,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沈霜眉头皱得更深,眼中流出怀疑色。 但当她的目光扫过李怀信肩头的福星时,心中却不禁有了一丝动摇:‘看福星与他如此亲昵的模样,莫非他真的是李怀信?’ 虽然心中有些动摇,但沈霜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对方的话:“空口无凭,你说你是李怀信,有何证据?” 李怀信深知沈霜性格十分谨慎,若想让她相信自己的话,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李怀信略作思索,而后缓缓开口:“沈姑娘,你可还记得在柳星城的集市上,你被周家人围攻,身处险境。” “那是我恰好路过,在暗中出手相助,扔出三把飞刀,助你脱困。” 沈霜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段久远的记忆开始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李怀信敏锐地注意到沈霜表情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他连忙继续说:“我返回家中时,意外在路上发现了身受重伤的你,我便将你带回家中养伤。” “也是我引荐你拜入玄虚子的门下。” “在井下洞天时,殷哲用卑鄙的手段将你迷晕。” “为护你周全,我再度出手将你救出。” “你苏醒后,我们曾一同在森林中猎杀妖兽,共同面对各种挑战。” 李怀信简单的将两人从最初相识,到后来的种种经历讲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李怀信从怀中取出两把飞刀,递到沈霜面前:“沈姑娘,你可认得这两把飞刀?” 他手里的两把飞刀,一把是在柳星城的铁匠铺打造的铁制飞刀。 另一把是他到了云巢宗后,亲手制作的鱼骨飞刀。 沈霜望着李怀信手中的两把飞刀,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她终于完全相信了对方的话。 因为无论是那两把飞刀,还是李怀信所讲述的种种往事,都是他们两人之间才知道的事情。 “你……真的是李怀信?”沈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怀信微笑着点头:“沈姑娘,是我,我就是李怀信!” “可是……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沈霜轻咬红唇,眼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我之所以变成这副模样,全是拜玄虚子所赐!是他吸干了我的精血,若非我命大,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李怀信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玄虚子无尽的恨意。 “你是说……师父?这怎么可能?”沈霜的双眸瞪得老大,心中顿时波涛翻涌。 “怎么不可能?”李怀信冷笑一声,“玄虚子是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邪修,他从未真心将我们视为弟子。” “我们在他眼里,不过是他追求长生不老路上的垫脚石,是他吸取精血的的可怜工具罢了。” 随后,李怀信又讲述了他在地下神秘建筑中所经历的一切。 那些装着云巢宗弟子器官的瓦罐,凌峰被吸干精血惨死的过程,以及堆积如山的恐怖尸坑…… 沈霜听后,如坠冰窟。 玄虚子是她最敬仰、最崇拜的师父,怎么做出如此残忍之事?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若是换作旁人和她说这些,沈霜绝不会相信,甚至会当场翻脸,出手教训对方。 但说这些的,却是李怀信,同样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她无法再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李怀信继续说:“玄虚子煞费苦心地让我们修炼到炼气三层,根本不是为了让我们进入那传说中的修仙圣地玄灵界。” “玄灵界纯粹是他编造出来的谎言,现实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他真正的目的,是贪图炼气三层弟子的精血。因为这样的精血对他而言,简直就是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 “沈姑娘,你想想看,每次玄虚子消失一段时间后回来,他是不是看起来都年轻了好多?” 沈霜仔细回想过去的种种,发现每次玄虚子神秘消失又重现时,他的容貌确实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仿佛年轻了许多。 “他那副越来越年轻的样子,可不是因为修炼有成,而是他吸取了我们这些弟子的精血!” 听到这里,沈霜终于明白,原来她一直追求的修仙圣地玄灵界,竟然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玄虚子一直在利用他们这些弟子,将他们当做了追求长生不老的棋子而已。 沈霜的娇躯在震惊中微微颤抖,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第119章 同仇敌还 沈霜听完李怀信的讲述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她的内心犹如被巨石击中,波涛汹涌,难以平复。 李怀信深知,此事对沈霜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因此李怀信没有再继续说下,而是给予她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一切。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福星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压抑的气氛,它乖巧地趴在李怀信的肩头,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沈霜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一般的寂静:“那些被吸干精血的人都死了,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沈霜之所以这样问,并非是对李怀信的话有所怀疑,而是真心想要了解事情背后的真相。 李怀信的脸色不禁变得复杂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玄虚子在吸干了他人的精血之后,还会割去他人身上的某个器官。” “大师兄就是被他吸干精血后,割去的头颅。” 说到此处,李怀信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相当那段恐怖的记忆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不知为何,玄虚在吸干我的精血后,却没有割去我身上的任何器官。”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能够侥幸活了下来。” 事实上,一旦被玄虚子吸干了精血,那人便已经彻底死亡 割去身上的器官,只不过是在人死后完成的。 至于李怀信,为何能在那样的绝境中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他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他也只能如此推测,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你接下来有何计划?”沈霜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要找玄虚子报仇,为那些无辜惨死于他手中的同门讨回公道!只有彻底铲除玄虚子,才能终结这场灾难,避免更多弟子沦为牺牲品。” 李怀信的声音冷静而低沉。 沈霜微微皱起眉头,面露担忧之色:“但师……他的修为高深莫测,你现在去找他报仇恐怕凶多吉少。” 李怀信点了点头,双拳紧握:“我明白,所以我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至少要达到炼气三层,这样才能与他有一战之力。”李怀信握紧双拳。 “那我也要尽快修炼到炼气三层,到时候与你我联手,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沈霜紧抿双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李怀信却轻轻摇了摇头:“不可!沈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若是你一旦突破炼气三层,玄虚子便会立即对你下手,到时你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危险。” 沈霜听后,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那我应该如何帮你?” “我需要乌髓丸。”李怀信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沈霜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递到李怀信面前:“我这里正好有一颗本月领取的乌髓丸,尚未服用,你拿去。” 然而,李怀信却摇了摇头,没有接过沈霜递来的瓷瓶:“沈姑娘,我并非想要你手中的乌髓丸。” 沈霜秀眉轻蹙,有些不解:“你不是需要乌髓丸吗?是谁的乌髓丸又有不同?” 李怀信连忙解释:“沈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乌髓丸并非只是提升修炼速度的丹药那么简单,它实际上是玄虚子用来控制我们所有弟子的毒药。” “毒药?!”沈霜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脊背瞬间生起一股寒意。 她简直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云巢宗弟子们平日里视为珍宝、日复一日服用的乌髓丸,怎么就成了毒药?’ 沈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这意味着,所有弟子的性命,都已经不知不觉中被玄虚子攥在了手中。 “乌髓丸确实能在短期内让我们的修炼速度大幅提升,可是一旦停止服用超过一个月,副作用便会显露无疑。” “就在不久前,我亲身经历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若非我手中恰好有一枚从殷哲那里得来的乌髓丸,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无法再站在这里与你交谈。” 李怀信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庆幸,但更多的是对那段经历的后怕。 沈霜坚持将瓷瓶塞到李怀信手中:“这颗乌髓丸你先拿着,无需为我担心,我自有办法得到乌髓丸。” “此言当真?”李怀信有些半信半疑。 沈霜微微颔首:“近日,他闭关修炼,已将乌髓丸的存放之处告诉了我。他还特地嘱托我,务必确保准时给宗门弟子发放乌髓丸,绝不可有丝毫延误。” “我在分发乌髓丸时,只要神不知觉的从中偷出一枚给你,想必他也不会发现。” 李怀信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将乌髓丸收入怀中:“沈姑娘,太感谢你了。” 沈霜淡然一笑:“无需客气,如今我们同处困境,帮你就等于帮我自己。以后每个月月初,我都会为你准备好乌髓丸,你来我这里取便是。” “好,我记住了。” 李怀信答应一声后,神色凝重地提醒沈霜:“沈姑娘,你可得小心点,万不可在玄虚子面前露出任何马脚。一旦被他察觉出任何异常,你可就危险了。” 沈霜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非常小心的。” 李怀信又补充道:“另外,还有一事我必须提醒你。云巢宗内的每一根灵竹,都是玄虚子的耳目。他能通过这些灵竹窥视你的一举一动。” “我特意选择在屋中与你相见,就是为了避免被外面的灵竹发现。” “你今后行事一定要避开那些灵竹,以免暴露自己。” 沈霜听后,不禁一只手捂住胸口,而后紧抿双唇,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接着,她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回答:“我知道了,我会谨慎行事的。” 见此行的目的已达成,李怀信便对沈霜说:“沈姑娘,我这就告辞了。” “好,你多加小心。”霜轻声回应,同时轻轻握拳。 就在两人告别时,一直乖巧地趴在李怀信肩头上的福星,却突然叫了起来:“叽叽!” 第120章 炼气三层 “叽叽!” 福星的叫声中流露出对李怀信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李怀信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尽管他的容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福星依然能够认出他,这让他非常感动。 然而,考虑到当前的形势,李怀信知道让福星跟着自己会很危险,让它留在沈霜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李怀信伸出手,抚摸着福星的小脑袋,轻声安抚:“福星,你暂时先留在沈姑娘这里。我会尽快回来的。你要乖乖听话,等我。” “叽叽!”福星似乎听懂了李怀信的话,它扑扇着翅膀,带着一丝不舍,飞到了沈霜的肩头。 福星那双灵动的眼睛,紧紧注视着李怀信,仿佛在默默地为他送行。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施展出土遁术,身影瞬间融入地下,消失在了沈霜和福星的视线中。 时光飞逝,一年之后。 在地下深处,一个隐蔽的坑中,李怀信正沉浸在修炼之中。 突然,他的周围升起了淡淡的白色云彩。 云彩逐渐弥漫整个坑洞,将原本阴暗潮湿的坑洞变得如同仙境一般。 这些云彩在坑洞中盘旋飞舞,它们逐渐凝聚,最终化为一股股精纯至极的能量,缓缓向李怀信体内汇聚。 许久之后,云彩渐渐散去,露出坑洞中的李怀信。 “我终于突破了炼气三层!”坑洞中回荡着李怀信激动的声音。 一股澎湃的生命之力在李怀信体内涌动,他猛然间挺直了长久以来佝偻的身体。 不仅他的修为提升,连他苍老不堪的身体也呈现出了年轻的迹象。 李怀信迫不及待地来到钟乳石下方的污水旁,用神识扫向浑浊的水面。 水面的倒影中,李怀信那张苍老的脸上,皱纹变得浅淡了许多,皮肤也恢复了些许紧致。 他从之前八十岁老人的模样,蜕变成了如今七十岁左右的模样。 尽管这样的外貌依然苍老,与他十八岁的年龄相差甚远,但这已经足以点燃李怀信内心的希望之火。 ‘只要我坚持修炼,不断精进修为,终有一天,我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这次修为的提升,以及身体的蜕变,让李怀信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之所以能在被玄虚子吸干精血后奇迹般地活下来,是否是因为我修炼了《天心大法》的缘故?’ ‘是否正是这部神奇的功法,在我生死攸关之际,护住了我体内残余的精血,从而让我得以幸存?’ 虽然这只是李怀信的猜测,但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看来这部《天心大法》,绝不是普通功法所能比拟的。’ 过去的一年里,李怀信按照约定,每月月初都会准时前往沈霜的住处,领取乌髓丸。 在解决了乌髓丸的供应问题,李怀信便再无后顾之忧,他将所有精力全都投入到修炼之中。 在乌髓丸与宝石虫的双重加持下,他的修为突飞猛进。 仅仅一年的时间,他便成功突破了炼气三层。 ‘如今我已成功踏入炼气三层,是时候考虑如何对付玄虚子了。’ 正当李怀信沉思之际,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突然钻入他的鼻腔之中。 ‘呃……这什么味儿?怎么如此之臭!?’李怀信惊愕地皱起眉头。 他迅速放出神识,探查四周,寻找这股臭味的源头。 但坑洞中却一切如常,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说,是因为我突破炼气三层后,嗅觉得到了增强?’ 李怀信很快便猜到了这异味背后的原因。 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的嗅觉也随之增强,坑洞中的异味因此被放大数倍,导致他一时间很不适应。 李怀信回想起当初突破炼气二层时,听觉得到了增强,给他带来了诸多好处。 但与听觉增强带来的好处不同,嗅觉的增强却给他带来了一些困扰。 不过李怀信深知,修仙之路漫长而曲折,随着修为的日渐精进,身体也会经历诸多奇妙的变化。 只有适应并掌控这些变化,才能在修仙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一念及此,他深吸一口,尝试去适应着突如其来的敏锐嗅觉。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摸索,李怀信逐渐找到了一些控制嗅觉的窍门。 他先是凝聚法力,在鼻腔之中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所有的气味隔绝在外。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除了隔绝外界的气味,李怀信还能主动控制自己嗅觉。 他只需心念一动,便可随意调整自己嗅觉的敏感度。 当需要时,他可以让嗅觉变得异常敏锐,即使是几里之外的花香,也能被他闻到。 当不需要时,他又可以让嗅觉变得迟钝,即使近在咫尺的气味,也不能被他闻到。 这种对嗅觉的精准控制,让李怀信感到既惊喜又兴奋。 随后他收敛心神,将神识沉入脑海深处。 一阵虚影沉浮,他穿越了一片迷雾,来到了脑中的神秘空间。 九块晶莹剔透的甲骨漂浮在空间之中,闪烁着淡淡的褐色光芒。 李怀信直接放出神识,锁定了序号为四的甲骨。 那块甲骨瞬间释放出强烈的褐色光芒,随即其表面上,浮现出一行行鸟形文字。 这些文字,正是《天心大法》第四层的功法口诀。 而在功法末尾处,还记载着一种名为《陷地术》的法术。 ‘陷地术,又会是怎样的一门法术呢?’ 鉴于之前土遁术所展现出的神妙,李怀信对这门名为《陷地术》的法术抱有了极大的期待。 当李怀信的神识向《陷地术》上一扫,不出所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无法查看到里面的内容。 不过李怀信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知道只有他突破炼气四层后,才会解开《陷地术》上的封印。 李怀信缓缓将神识从甲骨中收回。 目前,他并不打算修炼《天心大法》的第四层功法。 因为随着境界的逐步提升,每一次的境界突破,所需的时间都会变得愈发漫长。 特别是当他步入炼气三层之后,每提升一层境界,需要花费的时间更是以年来计算。 对于李怀信来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没有时间沉浸于漫长的修炼之中…… 第121章 石拳 沈霜为了防止玄虚子对她下毒手,一直刻意地将自己的修为维持在炼气二层巅峰,迟迟不敢突破至炼气三层,这也使得玄虚子对沈霜感到非常不满。 然而,今日李怀信从沈霜那里得知,姚峻已经突破炼气三层了。 要知道,沈霜与姚峻同时加入宗门,两人均拥有罕见的双邪骨资质,且修炼资源也相差无几。 但如今姚峻已经突破三层,而沈霜却迟迟没有突破炼气三层,这势必会引起玄虚子的怀疑。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玄虚子迟早会知道沈霜故意压制修为,从而提前对她下手。 ‘我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沈姑娘的处境将会愈发危险。’ ‘但在行动之前,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玄虚子绝非等闲之辈,他有着炼气六层的恐怖修为。’ ‘即使如今我突破了炼气三层,但与玄虚子相比,我的实力仍然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此次行动决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任何一点小失误都可能导致我们所有人陷入绝境,最终死在玄虚子手中。’ 想到这样的后果,李怀信不禁冷汗直冒。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和焦虑,然后他将神识探入序号为三的甲骨之中。 这块甲骨中封印的《石拳》功法已然解开。 《石拳》是一部土属性法术,不仅威力惊人,更能在攻击与防守之间自由转换。 《石拳》共分为三层境界。 第一层境界,修炼者仅能将任意一条手臂化为石质,这种状态下,手臂坚如磐石,攻击力大增。 第二层境界,修炼者能将两条手臂同时化为石质,其威力更是成倍增长,无坚不摧。 第三层境界,修炼者能将两条化为石质的手臂合二为一,一拳之下,足以开山裂石。 ‘这《石拳》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或许它能成为我对付玄虚子的杀手锏。’ 这样想着,李怀信便开始全神贯注地参悟起这部功法…… 半日之后,李怀信立于坑洞之中。 他仔细感知着周围土元素的波动,随即开始调动体内法力。 下一刻,他的右臂传来一阵密集的关节爆响,声音清脆而有力,如同密集的鼓点接连不断。 与此同时,他的右臂比原先暴涨了一圈有余,手臂上的肌肉更是如山峰般隆起。 更为奇异的是,李怀信的手臂逐渐转化为坚硬的石质,表面凝聚出无数细小的岩石碎片,凹凸不平,整条手臂如同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岩石铠甲。 李怀信只觉得右臂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轻轻一挥拳,便带动起沉闷的破风声,仿佛连空气都能被这一拳所撕裂。 他紧握巨拳,猛地砸向坑洞的石壁。 随着他一拳的挥出,拳风凌厉,带着呼啸的声音,直接轰击在坑洞的石壁上。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坑洞都在剧烈震颤,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地震,碎石纷飞,烟尘四起。 石壁上直接被击出一个大坑,大坑中布满了细长的裂痕。 这一幕让李怀信心中一惊,他暗自庆幸自己并未使出全力,否则整个坑洞都可能被他一拳轰塌。 “这就是石拳的威力吗?”李怀信低声自语,缓缓地露出微笑。 “这石拳不仅威力不俗,而且法力消耗也不算大,足以让我维持长时间的石质化状态。” 掌握了石拳之后,令李怀信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又增添了几分信心:“或许,石拳将成为我对付玄虚子的杀手锏!” 次月月初。 李怀信一如往常地来到了沈霜的居所。 “给,这是本月的乌髓丸。”沈霜递给李怀信一个瓷瓶。 李怀信接过瓷瓶,顺手放入怀中。 接着沈霜将宗门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向李怀信讲述了一番。 当沈霜提及姚峻不久前成功突破炼气三层,以及昨日玄虚子将姚峻带走,前往玄灵界的消息时,李怀信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他很清楚,玄虚子这是要对姚峻下手了。 虽然李怀信对姚峻向来没有任何好感,但在得知姚峻即将死于玄虚子之手时,内心还是不免有些唏嘘,不过也仅此而已。 “沈姑娘,如今形势已经刻不容缓。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对付玄虚子,否则我们每个人的性命都将悬于一线。”李怀信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可是他的修为深不可测,即使我们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沈霜眉头紧锁,显然对玄虚子极为畏惧。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李怀信神情异常严肃,“玄虚子已经对姚峻下手,接下来他可能会对任何人下手。若是我们继续拖延下去,最终只会是坐以待毙。” “你已有对付他的计划了吗?”沈霜意味深长地望向李怀信,眼中闪烁着期待之色。 李怀信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这是我从殷哲那里得来的一种迷药,无色无味,药效极强。只需一滴,便可让人陷入深度昏迷。” “沈姑娘,你只需设法将此药放入玄虚子的食物中。” “一旦他陷入昏迷,即使他修为再高,也将束手就擒,再无反抗之力。” 尽管李怀信的修为有所精进,但他深知自己与玄虚子之间的实力差距依然悬殊。 若是与玄虚子正面交锋,自己毫无胜算可言。 因此,李怀信决定采取下药这种极其隐蔽的策略,在玄虚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其除掉。 沈霜看到李怀信手中的迷药,不禁面色微微泛红。 她不由回想起当初,殷哲就是用这种迷晕将她迷晕而不自知。 所以对于这迷药的效果,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迷药的威力。 “等他返回宗门后,我会设法将此药放入他的食物之中。”沈霜用力握了一下手,眼神坚定,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沈姑娘,此时便拜托你了。”李怀信语气郑重。 随后他又向福星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施展土遁术,返回了地下坑洞…… 第122章 迷药 两日之后。 落日早已悄然隐匿在群山之中,湛蓝色的夜空已缀满了淡淡的繁星。 玄虚子的居所内。 刚刚返回宗门的玄虚子正端坐在屋中的八仙桌旁,面容愈发显得年轻,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的模样。 沈霜手捧一个白玉瓷壶,脚步轻盈地向玄虚子走去。 壶中是她精心炼制的灵茶,但在这香醇的灵茶中,沈霜却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掺入了李怀信给她的迷药。 此时的沈霜,手心里都是汗,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紧张感。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之上,她的心跳加速,各种杂念纷至沓来。 她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被玄虚子识破,她害怕玄虚子会拒绝喝下这壶灵茶,更忧虑玄虚子喝了灵茶之后,不受迷药的影响。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沈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调整呼吸,将杂念全部驱散。 沈霜走到玄虚子面前,恭敬地微微低头,手腕轻轻一转,白玉瓷壶中的灵茶便如丝如缕地入住桌上的玉质茶杯之中。 灵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沈霜双手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递到玄虚子面前:“师父,你刚回宗门,弟子特地为你精心炼制了这壶灵茶,请你用茶。” 玄虚子接过茶杯,目光在沈霜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一切。 沈霜在玄虚子深邃目光的注视下,心中不由一紧,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玄虚子接过茶杯,正要品尝,却突然停下,目光转向沈霜:“你何时才能突破到炼气三层?” ‘他为何不喝茶,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他发现了灵茶有问题?’ 沈霜迅速稳住心神:“弟子每日都在勤修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突破炼气三层。” 听到沈霜的回答,玄虚子眉头微挑,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完全满意:“沈霜,为师对你寄予厚望,望你勿要辜负。” 沈霜心中一凛,知道师父这是在敲打自己,连忙低头认错:“弟子愚钝,今后定当加倍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炼气三层,不负师父厚望。” 见沈霜态度诚恳,玄虚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是你炼制的灵茶口味正宗,。” 沈霜心中暗喜,连忙又为玄虚子斟满一杯:“师父,请再饮。” 不一会儿,玄虚子便将这壶掺有迷药的灵茶全部饮下。 沈霜清楚记得,当初自己只是品尝了一口沾染迷药的妖兽肉,便立刻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但玄虚子却将整壶含有迷药的灵茶都喝完了,却仍旧保持着清醒状态,没有半点要昏迷的迹象。 ‘莫非这迷药对修为高深的修士不起作用?’ 正当沈霜心中疑惑之时,玄虚子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时而闭上,时而半睁,仿佛在与困倦抗争。 沈霜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心中暗自猜测:‘药效终于起作用了吗?’ 玄虚子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摇晃。 他缓缓开口:“为师连日奔波,此时感到些许困倦,你下退下。” “是,师父。” 沈霜虽然嘴上答应的痛快,但退出房间的脚步却异常缓慢。 当沈霜退到门口时,屋中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玄虚子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趴在了桌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终于被迷晕了?’沈霜双目微眯,连忙返回屋中,迅速来到玄虚子跟前。 此时的玄虚子趴在桌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只有偶尔传来的鼾声。 “师父,师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沈霜轻声呼唤着玄虚子,同时轻轻用手推了他几下。 随即沈霜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这是一张传音符。 她对着符箓轻声低语几句,便用她白皙的手指在传音符上轻轻一点。 瞬间,一道耀眼的黄色光芒从符箓中迸发而出。 在这光芒的包裹下,传音符化为一道点点灵光,迅速消失不见。 不久之后,屋中地面忽然开始微微波动,如同水面般泛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李怀信便从涟漪中钻了出来。 他之前特意躲在极深极远的地下,以防止被玄虚子强大的神识察觉。 当收到沈霜的传音符后,李怀信便毫不犹豫地从地下钻出。 他刚钻出地面,神识便立即感应到了八仙桌上昏迷不醒的玄虚子。 时隔一年,再次面对这个曾经险些置自己于死地的恶魔,李怀信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他快步走到玄虚子跟前。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沈霜问。 “此人手上沾满了鲜血,恶贯满盈。只有彻底杀死他,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害人!” 李怀信说着,猛然从腰间拔出断剑。 ‘玄虚子,你也有今天!去死!’ 在这一刻,李怀信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凌峰惨死时的画面,还有那些被封存起来的人体器官,以及自己被吸干精血时的无助与绝望…… 李怀信紧握断剑,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刺向玄虚子的后心。 断剑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破空声。 这一剑,蕴含了他所有的愤怒与仇恨,势必要将玄虚子一击毙命,为他所犯下的罪行画上句号。 正当短剑即将刺入玄虚子心脏的那一刻,一只苍老的手掌横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李怀信的手腕。 五根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扣住了李怀信的手腕,令他手中的断剑在半空中停滞,无法再前进一寸。 李怀信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冰冷与疼痛,汗毛瞬间根根倒竖,心中更是惊恐万分:‘他……他怎么可能没有昏迷?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早就发现早就发现灵茶有问题?假装喝下灵茶,故意引我出来?’ 李怀信的神识猛地扫向玄虚。 尽管玄虚子的手臂紧紧扣住李怀信的手腕,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紧闭着,仿佛陷入了一种深层次的深睡。 这一幕让李怀信心中惊疑不定,他不确定玄虚子是否真的已经苏醒,还是依然沉浸在某种未知的梦境之中…… 第123章 恩怨清算 一旁的沈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她心中的震惊不亚于李怀信,她甚至也开始怀疑,玄虚子是否早已察觉了灵茶有问题。 李怀信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那只手掌。 他的手臂被拉拽得几乎快要脱臼,玄虚子的身体也被他拉得歪斜,最终从椅子上摔落在地。 可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那只手掌依旧如同铁钳般紧紧扣住李怀信的手腕,未曾有丝毫松动。 李怀信的大脑在极度紧张中,几乎陷入了停滞状态。 但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抽出手臂,刺死对方。 然而,他的手臂被玄虚子牢牢扣住,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只冰冷的手掌。 ‘既然无法抽出手臂,那就用飞刀刺死他!’ 李怀信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他不再理会被扣住的右臂,而是伸出左臂,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鱼骨飞刀。 就在李怀信准备发起致命一击的刹那,原本昏迷不醒的玄虚子,眼皮却出乎意料地微微抬起。 那双隐藏在眼底的眼眸,瞬间释放出冰冷而深邃的光芒。 玄虚子嘴唇微动,声音虽小但清晰可闻:“李怀信?!你……居然还活着?!” 如今李怀信的容貌,看起来比玄虚子还要苍老许多,但玄虚子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李怀信。 而且从玄虚子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于再次见到李怀信,感到非常的震惊。 冰冷的声音传入李怀信的耳中,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那种源自心底深处对玄虚子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不再犹豫,左手紧握鱼骨飞刀,迅速刺向玄虚子的咽喉。 就在他即将得手的一刹那,原本紧紧扣住他手腕的手指突然毫无征兆地松开了。 与此同时,一道淡蓝色的波浪突然凭空生成,迅速拖着玄虚子向后疾掠,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李怀信的攻击。 这一幕的突变,让李怀信和沈霜都惊愕得目瞪口呆,同时他们的心也随之不断往下沉去。 玄虚子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李怀信和沈霜或许可以轻易将他置于死地。 但是清醒状态下的玄虚子,实力深不可测。 即便李怀信和沈霜联手,也大概率不是他的对手。 下一瞬,淡蓝色的波浪如泡沫般溃散消失,玄虚子摇晃着身躯落在地面。 他双目微眯,目光在李怀信和沈霜之间徘徊,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李怀信趁机施展诡眼术,悄悄观察玄虚子。 只见玄虚子头顶萦绕着六缕微明的灵炁。 ‘看来他的修为依旧停留在炼气六层,并未因吸取大量精血而有所提升。’李怀信心中暗自评估,‘若他只是炼气六层,我与沈霜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玄虚子的目光落在沈霜沈霜,声音充满了愤怒:“沈霜,为师待你不薄,你却背叛我?你可知道,我平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沈霜正要开口相讥,李怀信却抢先一步反驳:“真是可笑!玄虚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你的弟子,但你的双手却沾满了我们这些弟子的鲜血,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玄虚子被这番话激怒,厉声怒喝:“放肆!你个小辈,有什么资格,竟敢如此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玄虚子的瞳孔骤然变得淡白,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波动如狂风般席卷四周。 李怀信和沈霜瞬间被卷入其中,一种莫名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李怀信和沈霜失神的瞬间,玄虚子周身突然卷起一阵狂风,迅速向房间角落疾奔而去。 他的速度虽然惊人,但步伐却异常踉跄,如同一个醉汉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一路上,他掀翻了桌子,撞倒了椅子,还撞破了一面屏风,让这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很快,玄虚子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房间角落。 他用尽浑身力气,异常吃力地推开了一扇灰白色的石门。 他一头钻入石门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玄虚子的消失,李怀信和沈霜心中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也如同退潮般渐渐消散。 李怀信和沈霜面面相觑,两人对于玄虚子没有趁机攻击,反而匆匆逃入石门内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 短暂的惊愕过后,李怀信迅速想通了其中的原因:“玄虚子之所以没有趁机攻击我们,反而选择逃跑,很可能是因为他中了迷药。” “但那药效对他而言似乎并不显着。我猜想,这可能是因为他的修为深厚,对迷药的抗性超乎常人。”李怀信冷静地分析。 “我想起来了!”沈霜眉梢轻挑,“当初我被迷晕后苏醒时,我体内的法力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让我难以自如地调动。” “而就在刚刚,我看到他施法躲避你的攻击时,动作显得异常吃力,甚至落地时都未能稳住身形。” “这无疑是因为他此时的法力遭受了巨大的限制。” 听了沈霜的一番话,李怀信心中不禁一动,急忙追问:“沈姑娘,你当初花了多久时间才完全恢复法力的?” 沈霜想了想:“差不多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李怀信眉头紧锁,“对于法力深厚的玄虚子来说,这个时间显然太长了。” “我猜测,以他的修为,恢复法力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沈姑娘,如今我们已经跟玄虚子彻底撕破了脸,没有退路可言。” “我们必须趁他还没完全恢复法力之际,彻底将他击杀!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 沈霜听后,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你说得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现在就追上去,趁他尚未完全恢复,一举将他击败,了结这场恩怨!” 很快,李怀信和沈霜便达成了共识。 两人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角落的那扇石门。 石门之后,是一个昏暗的密室。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木桌上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桌上、地上,都是一些散乱的古籍。 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款式相同的方形铜镜。 方形铜镜中映照出的景象,竟然是云巢宗竹林内,各个区域的景象,犹如一张巨大的监视网,几乎覆盖了整片所有竹莲,不留任何死角…… 第124章 追踪玄虚子 当李怀信进入这间布满铜镜的房间时,内心并未产生太多的波澜。 毕竟他早已指导玄虚子利用灵竹来监控宗门内的一切。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铜镜所覆盖的监控范围竟如此广泛,几乎达到了无死角的程度。 也就是说,只要有灵竹的地方,宗门内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尽皆在玄虚子的掌控之中。 ‘看来,玄虚子就是通过这些铜镜,找到了我埋藏的殷哲令牌,从而断定是我杀了殷哲。’ ‘就连我每日施展土遁术探寻井下洞天的举动,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在如此严密的监控下,我竟还妄想逃走,真是不自量力。’ 想到这里,李怀信不禁苦笑连连。 而沈霜在看到这满屋子铜镜的混剪,她的内心瞬间变得不平静,一只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仿佛以此平复那突如其来的震撼。 短暂的惊愕过后,沈霜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面铜镜上。 那里呈现的画面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偏僻水潭。 ‘天哪,这怎么可能?!这个水潭,它……它怎么会在这铜镜里出现?’沈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铜镜中的画面。 对于这个水潭,沈霜自然并不陌生。 那里曾是她的私人天地,她曾多次在那里享受独自一人沐浴的宁静。 不过,自从在水潭遇到李怀信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踏足过那里。 此刻,沈霜的眉头紧锁,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的内心五味杂陈,尴尬、不安与被窥视的羞愤交织在一起。 ‘玄虚子!我曾那么敬重你,视你为恩师,你却背地里干出这种卑鄙的事情!’ ‘或许,只有彻底将你除掉,才能还我一个清白!’沈霜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决然之色。 不过好在,除了灵竹覆盖的范围之外,铜镜中的画面并没有显示出弟子们的居所。 这让李怀信和沈霜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随后,两人便不再关注墙壁上那些铜镜,他们将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寻找玄虚子的藏身之处上。 这间密室不大,两人一步步向前,很快便来到了密室的尽头,左边有一个转角。 转角连接着一条阶梯,阶梯笔直向下。 李怀信率先走下阶梯。 沈霜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警惕地走下台阶,进入了一间昏暗的储藏室。 室内堆放着各种杂物和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 储藏室的空间不大,一目了然,这里显然没有玄虚子的身影。 李怀信眉头紧锁:‘这里看似没有其他出口,玄虚子究竟会藏匿在何处呢?’ 突然,李怀信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急忙对沈霜说:“沈姑娘,玄虚子绝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我觉得这里一定有隐藏的机关,我们得仔细找找。” 沈霜微微颔首。 于是,两人开始在这间不大的储藏室里搜寻起来。 他们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检查了每一件物品,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不过,两人并未放弃,他们继续耐心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怀信逐渐变得焦躁起来:‘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若是玄虚子在此之前恢复了法力,那可就糟了!’ 尽管内心焦急不已,但他却依然束手无策,不禁郁闷地用力捶打了一下身旁的墙壁。 “咚——” 一声空洞的回响在储藏室内回荡。 “这面墙壁有蹊跷!”李怀信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他迅速又敲了敲旁边的墙壁。 “砰砰——” 但都发出了沉闷的实心声音。 沈霜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她快步走来,也敲了敲那面墙壁。 “咚咚——” “没错,这面墙壁是空心的,定有玄机!”沈霜肯定地断言。 “沈姑娘,请你稍微后退几步。”李怀信深吸一口气,“我来试试看能否打开这面墙。” ‘这面墙壁虽然是空心的,但外层却是坚硬无比的花岗岩,李怀信究竟打算如何打开这面墙壁?难道他发现了隐藏的机关?’ 沈霜虽然不清楚李怀信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她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李怀信如何打开这面墙。 李怀信站在那面墙壁前,开始调动体内法力。 他全身骨骼随之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噼啪”爆响,旋即他的右臂瞬间暴涨,肌肉隆起如铁球。 他的手臂逐渐转为坚硬的石质,表面凝聚出一层凹凸不平的岩石碎片,宛如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岩石铠甲。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力量于右拳之上,猛然朝前方迈出一步:“石拳!” 他的拳头势大力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向了那面墙壁。 “轰——” 狂暴的气流从李怀信的拳头上汹涌而出,墙壁在这股强大的拳力下轰然碎裂。 一时间,烟尘弥漫,碎石纷飞,整个储藏室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 原本坚硬的花岗岩石壁,已经被李怀信打出一个直径一丈的大洞。 在烟尘弥漫中,沈霜极力屏息,避免吸入烟尘。 她放下护住脸的手臂,目光穿过烟尘,落在前方那个直径一丈的大洞上。 紧接着,她的视线转向一旁的李怀信,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是什么法术?破坏力竟然如此惊人!’ 李怀信并未注意到沈霜的震惊,他收了功法,手臂迅速恢复了正常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玄虚子并将其击杀。 “沈姑娘,我们走。”李怀信率先迈步进入了那个刚刚被轰开的洞口。 沈霜回过神来,跟着进入了洞口。 洞口后面是一条铺着青灰色石板的长廊。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画满了地狱恶鬼,画工精湛,栩栩如生,就仿佛要从墙上飞扑下来,择人而噬。 恶鬼们面目狰狞恐怖,仿佛正在注视着李怀信和沈霜的一举一动。 对于这条阴森恐怖的长廊,李怀信并不陌生。 一年前,他就曾误入此地,至今那段经历仍然历历在目…… 第125章 机关巨兽 ‘玄虚子肯定藏匿在这地下建筑的某个角落。’ 李怀信心中笃定,随即转身对沈霜说:“沈姑娘,我之前来过这儿,差不多能猜到玄虚子会藏哪儿,请随我来。” 沈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一声。 随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向长廊深处走去。 不多时,两人穿过了长廊,来到了一处地形复杂的溶洞。 溶洞内,怪石林立,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迷宫。 李怀信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带着沈霜在溶洞内蜿蜒前行,穿梭于各种奇特的溶洞之间。 正当两人在溶洞中穿行时,一阵低沉的“咚咚”声突然在洞穴深处响起。 那声音起初还很遥远,但转瞬间便愈发接近,愈发震耳欲聋,每一次的响起,都会让大地为之颤动。 “这是什么声音?!”沈霜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李怀信正要开口回答,但话还未出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便如雷霆般炸开。 他们面前的溶洞瞬间崩塌,崩碎的石块如暴雨般四散飞溅,烟尘弥漫。 两人迅速伸手护住面部,以抵挡那些飞射而来的碎石。 尽管他们反应迅速,但依然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震得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下一刻,一个庞大的身影从烟尘中走出。 那是一头长着龙头的巨兽,头顶独角尖锐而凌厉,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矗立在两人面前。 巨兽全身覆盖着闪闪发光的鳞片,它的身躯在昏暗的洞穴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巨兽硕大的脑袋来回摇摆,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如红灯笼般的光芒。 当巨兽移动时,四只水桶般的搭梯子,重重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其身上坚硬的鳞片相互摩擦,发出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 “这究竟是什么妖兽?”沈霜惊呼一声,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愕和不安。 她从未见过如此狰狞的怪物,本能地认为其是一头妖兽。 而李怀信则当即认出这头巨兽。 当初在柳星城的河边,就是这头巨兽,以一己之力,屠尽周家众人。 那血腥残暴的场面,李怀信恐怕此生都不会忘记。 他很清楚,这头巨兽虽然外型与传说中的神兽麒麟十分酷似,但实际上,它并非活物,而是一个人造的机关巨兽。 制造这头机关巨兽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玄虚子。 “沈姑娘,这不是妖兽,而是玄虚子制造的机关巨兽。”李怀信连忙出言提醒。 “玄虚子肯定躲在暗处操控着机关巨兽,企图为他恢复法力,拖延时间。” 沈霜心中有所明悟,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原来只是机关巨兽,既然不是妖兽,那便无需惧怕。’ 随即沈霜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管它是什么机关巨兽,直接解决掉它就是了!” 说着,沈霜探手从腰间抽出软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就在沈霜拔出软剑的同时,面的机关巨兽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震的整个溶洞都为之一颤。 紧接着,机关巨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两人,犹如山崩地裂,让人心生畏惧。 李怀信迅速施展出瞬影步,身形一个模糊,脚下卷起一阵小旋风,避开了机关巨兽这势不可挡的攻击。 与此同时,沈霜身形一闪,高高掠至半空。 在躲避攻击的同时,她手中的软剑猛地挥出:“极影剑光!” 一道耀眼的金色剑光瞬间划破虚空,带着凛冽的寒意,以惊人的速度向机关巨兽硕大的头颅斩去。 剑光与巨兽的头颅相撞,发出“刺啦”一声尖锐的摩擦声,激起了一片火花。 待火花消散,沈霜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她紧盯着机关巨兽的头颅,竟连一道划痕都没有:‘这机关巨兽到底是何材料制成,竟能硬接我一剑而毫发无损?!’ “轰——” 机关巨兽的猛烈撞击落空,直接撞塌了两人身后的溶洞,顿时烟尘滚滚,石屑四散。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一个庞大的身影自烟尘中冲出,气势汹汹地再次冲向两人。 ‘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 李怀信毫不犹豫地再次施展出瞬影步,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如同一道闪电般直扑机关巨兽。 当他接近巨兽时,他俯身急速旋转,立即俯身贴地疾行,犹如一道旋风般围绕着机关巨兽四条腿穿梭。 与此同时,李怀信手中的断剑闪烁着乌光,接连不断地斩出。 每一剑都精准而有力的斩在机关巨兽的腿关节处。 机关巨兽突然停止了前冲的步伐,庞大的身躯竟然在原地颤抖。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机关巨兽四条水桶粗的大蹄子,竟然在瞬间齐齐断开。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埃,其内部的零件散落一地。 李怀信站在倒地的巨兽旁,微微喘息,思绪却飘回到了过去:‘看来当年在柳星城外的河畔,正是玄虚子操控这尊机关兽,于危难之际救下我。’ ‘但他救下我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日后将我作为他吸取精血的猎物罢了。’ 尽管机关巨兽实力强悍,但那只是相对普通人而言。 对于如今拥有炼气三层修为的李怀信而已,却显得不堪一击。 沈霜目睹了李怀信解决机关巨兽的全过程,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轻松自如。 沈霜的金属性法术,在五行法术中以破坏力着称,她的极影剑光曾在井下洞天斩杀了不知多少妖兽。 然而,面对机关巨兽,却未能伤其分毫。 反观李怀信,仅凭手中一把断剑,便轻易斩断了机关巨兽的四条巨腿。 沈霜虽然之前见识过李怀信手中断剑的锋利,但此刻的差距之大,仍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她不禁在心中惊叹:‘这一年的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实力竟然达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不过李怀信的实力越强,一会在面对玄虚子的时候,胜算就越多。’ 李怀信将断剑收回腰间,神色凝重地回头对沈霜说:“沈姑娘,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走了。” 说完,他便率先向前走去。 听到李怀信的话语,沈霜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 第126章 直面玄虚子 不久之后,两人抵达了溶洞的尽头,前方是一扇厚重的石门。 李怀信毫不犹豫地伸手用力推开石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其中。 石门后,是一条阴暗冗长的隧道。 隧道两侧,分别有着几道大铁门。 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个古朴的灯台,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定。 距离李怀信和沈霜最近的一道大铁门半敞着。 两人走到铁门前,推开它,一同进入里面。 铁门后的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地面上散落的些许灰尘,再无一物。 李怀信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这里曾是机关巨兽的栖身之所。 而如今,那机关巨兽已经被李怀信斩去了四条腿,彻底报废了。 随后,两人退出了那间房间,继续沿着隧道向深处走去。 沿途之中,每当他们遇到一扇铁门,都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它,进入其中进行搜寻。 但遗憾的是,始终未能发现玄虚子的身影。 当他们来到之前存放人体器官的房间时,李怀信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注意到,房间里现在除了一排排空荡荡的木架之外,那些曾经装着人体器官的白色瓦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瓦罐都到哪里去了?’李怀信心中充满了疑惑,‘难道是被玄虚子拿走了?但他究竟要用这些人体器官做什么呢?’ 这个念头让李怀信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但他深知现在不是分心此事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份疑惑和不安藏在心底,并没有告诉沈霜。 不久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隧道的尽头。 那里矗立着一扇与众不同的猩红铁门,在幽暗的隧道中格外醒目。 随后两人退出这个房间,继续沿着隧道向深处走去,警惕地寻找着玄虚子的踪迹。 沿途之中,两人只要遇到铁门,便会推门而入,进行一番搜寻。 但令人失望是,始终没有找到玄虚子。 不过,两人路过之前存放人体器官的房间时。 李怀信发现那个房间除了一排排空荡荡的木架之外,那些瓦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瓦罐都到哪里去了?’李怀信心中疑惑,‘肯定是被玄虚子拿走了,可是他要那些人体器官到底用来做什么呢?’ 李怀信心中涌一股强烈的不安,但他深知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他将这份疑惑和不安藏在心底,并没有告诉沈霜。 不久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隧道的尽头,那里矗立着一扇与众不同的猩红铁门。 李怀信瞬间警惕起来,他深知这扇猩红铁门之后,正是玄虚子制造罪行的大殿,也是最后一处没有搜查的地方。 玄虚子极有可能就藏匿在这座大殿内。 李怀信迈步走到那扇猩红铁门前,伸手推开铁门。 一座空旷的大殿,赫然出现在李怀信和沈霜面前。 大殿的尽头,一个苍老的身影,正全神贯注地低头忙碌着什么。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察觉,似乎并未注意到大殿门口悄然出现的两人。 李怀信和沈霜当即便认出,那个人影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玄虚子。 此刻的玄虚子,双手如鬼魅般灵活,他正在用钢针和线缝合着石床上的一具无头尸体。 那具尸体赤裸上身,浑身肌肉异常干瘪,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错综复杂的丝线缝合痕迹。 丝线将原本不属于同一具身体的部位强行缝合在一起,使得整具尸体看起来既诡异又扭曲,充满了违和感。 尸体上的皮肤颜色十分混杂,有的部位皮肤白皙,有的部位皮肤蜡黄,有的部位皮肤黝黑…… 这些混杂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诡异的图案,令人毛骨悚然。 石床的四周,到处都是碎裂的陶瓷碎片。 这些碎片,原本是玄虚子用来盛放人体器官的瓦罐,此刻却都已破碎不堪。 碎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芒,反射出玄虚子游去的脸庞。 他那双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狂热而诡异的光芒,仿佛正沉浸在某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之中。 面对玄虚子正在进行的诡异且毛骨悚然的事情,李怀信虽然心中极为震惊,但表面仍保持着冷静。 毕竟他曾见识过玄虚子吸取活人精血的残忍场面,那远比眼前的场面更加血腥残忍。 然而,沈霜却是首次亲眼目睹玄虚子的邪恶行径。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心中充满了不安,她转头看向李怀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李怀信摇了摇头,“但我有种预感,如果让他顺利完成这具尸体的缝合,可能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沈姑娘,我们必须阻止他!”李怀信迅速迈步,朝玄虚子冲去。 沈霜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就在两人接近玄虚子身前十步之遥时,一直埋头于缝合尸体的玄虚子突然抬起头,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 “真没想到,你们竟敢追到这里来,真是愚蠢透顶!”玄虚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我是你们,就会趁机逃跑,找个隐蔽之地躲起来,而不是像你们这样自投罗网,前来送死!” 玄虚子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之意,那眼神如同俯视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尽管玄虚子口中不断嘲讽,但他的双手却丝毫停顿,继续缝合着手中的尸体。 李怀信停下脚步,厉声反驳:“玄虚子,整个云巢宗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们就算想逃,也无处可逃。” “更何况,我们都已被迫服下你那恶毒的乌髓丸,就算侥幸逃离此地,断了乌髓丸的供应,也难逃一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你这恶魔决一死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玄虚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哦?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胆识与智慧。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徒劳的垂死挣扎罢了。” 接着他话风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有点纳闷,你究竟是如何在被吸干精血之后,依然活蹦乱跳的,甚至修为还突破到了炼气三层?” 李怀信心中不禁一动:‘看来玄虚子也掌握了一种类似诡眼术的法术,可以查看到他人的修为,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准确的说出我如今的修为。’ 第127章 大战玄虚子 李怀信并没有要回答玄虚子问题的意思,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你说与不说,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玄虚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待会儿我将你擒住,自然会有办法让你开口。” “别跟他废话,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沈霜急忙出声提醒。 同时她抽出腰中软剑,剑尖直指玄虚子:“玄虚子,我真是瞎了眼才认你为师父!你坏事做尽,伤天害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玄虚子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他放声大笑:“哈哈……死期?就凭你们两个小辈?真是大言不惭!” 他轻蔑地瞥了一眼李怀信和沈霜,脸上满是不屑:“就你们这点修为,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我此刻中了迷药,无法施展法术,你们又能奈我何?” 玄虚子竟然毫不掩饰地透露了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似乎完全不担心李怀信和沈霜会利用他这一弱点,置他于死地。 李怀信心中虽然隐隐觉得蹊跷,但如今形势紧迫,他无暇细想。 李怀信迅速抖动双手,三把鱼骨飞刀以品字形,凌厉地射向玄虚子的前胸。 随后他又扣动藏在袖中的黄铜袖箭机关,一支带有剧毒的弩箭紧随鱼骨飞刀之后,射向玄虚子。 李怀信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止,他左手迅速掐诀,右拳猛地砸向地面,口中低喝一声:“土煞术!” 地面应声而裂,一道裂纹如同一道巨蛇般,迅速向玄虚子蔓延而去。 这一连串的攻击,李怀信几乎倾尽了自己所有的绝技和手段,意在打玄虚子一个措手不及,力求一举将其彻底击毙。 沈霜与李怀信有着同样的决心。 见李怀信率先动手,她便也毫不犹豫地出手。 沈霜施展出极影剑光,手中的软剑如同灵蛇出洞,猛然挥出。 一道璀璨的金色剑光划破虚空,带着凛冽的寒意,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玄虚子的头颅。 紧接着,她手掌一翻,掌心中绽放出一团蓝色光波,瞬间扩大数倍,凝聚成一支五尺来长的蓝色水箭。 她手掌一推,蓝色水箭带着破空声,疾射向玄虚子。 两人的攻击几乎在同一瞬间爆发,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从不同角度向玄虚子席卷而来。 面对声势如此浩大的攻击,玄虚子却不以为意,只是发出一声冷笑。 他左手从腰间的蓝色布袋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箓,同时右手却继续不紧不慢地缝合着尸体。 他食指中指轻夹符箓,口中低声诵念着咒语,神情泰然自若。 转瞬之间,铺天盖地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直逼玄虚子身前,眼看就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紧要关头,玄虚子猛地将手中的符箓向空中一掷:“水罩符!” 随着这声大喝,符箓瞬间绽放出璀璨的蓝色光芒,一道蓝灿灿地光丝,凝聚成一个蓝色光罩,将玄虚子和石床上的尸体笼罩在内。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攻击汹涌而至,重重撞击在光罩之上。 “砰砰”之声此起彼伏,每一次攻击都在光罩上留下深深的凹坑,光罩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但这层蓝色光罩却展现出惊人的韧性,它不仅将所有攻击一一挡下,而且每次被击打凹陷的部位,都能迅速恢复原状,仿佛从未受过任何伤害。 尽管光罩看似颤颤巍巍,随时可能崩溃,但它却始终屹立不倒。 在成功抵挡了李怀信和沈霜的猛烈攻击后,玄虚子轻蔑地瞥了两人一眼。 ‘哼,即便我现在受迷药所困,法力无法自如施展,但激活这符箓还是不在话下。’ ‘虽然这张水罩符只是低阶符箓,但对付你们两个小辈却绰绰有余。’ ‘等我将这具尸体完全缝合,便是你们的死期!’ 玄虚子收回目光,不再多看李怀信和沈霜一眼,旁若无人地继续缝合尸体。 沈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水罩也太离谱了!看似不毫不起眼,防御力却如此惊人,我和李怀信的攻击竟然被它如此轻易地挡下!’ 李怀信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的震惊甚至超过了沈霜。 他之所以感到震惊,并非是因为水罩抵挡住所有攻击,而是因为水罩竟然能够完好无损地抵挡住他施展的土煞术。 要知道,五行相克,土本应克制水。 而且今天还是土曜日,土属性的法术更是威力倍增。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水罩在遭到土煞术的攻击时,不仅未被克制,反而展现出了逆天的防御力。 由此可见水罩的水属性元素之精纯,甚至达到了五行反克的效果,这让李怀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看来,是时候动用石拳了!’李怀信脸色凝重,决定使用比土煞术威力更强的石拳。 他施展出瞬影步,身形一闪,迅速将掉落在地的三把鱼骨飞刀捡起并收好。 紧接着,李怀信身形再次一晃,犹如鬼魅般出现在玄虚子面前。 ‘他想要干什么?哼,管他呢,凭他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这水罩的防御。’ 玄虚子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李怀信,仿佛对他的举动毫不在意,继续埋头缝合尸体。 李怀信迅速调动体内法力。 他全身骨骼随之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噼啪”爆响,旋即他的右臂瞬间暴涨,肌肉隆起如铁球。 转眼间,他手臂逐渐转为坚硬的石质,表面凝聚出一层凹凸不平的岩石碎片,宛如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岩石铠甲。 感受到李怀信这惊人的变化时,玄虚子不禁双目微眯,缝合尸体的动作也微微一滞:‘嗯?我可从来没教过他这种法术,他这法术到底从哪学的?’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力量于右拳之上,猛然朝前方迈出一步:“石拳!” “砰——” 势大力沉的巨大石拳砸在水罩上的瞬间,如同巨石投入静湖,激起了层层涟漪,使得水罩疯狂摇晃变形。 水罩内的玄虚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得身形踉跄不稳。 他手中的钢针,竟然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直流。 玄虚子心中大为震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水罩的防御力。 它曾抵挡下无数强大的攻击,而此刻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小子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玄虚子心中疑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一会我定要将他活捉,彻底查明他身上的所有秘密!’ 李怀信这一拳的威力,让玄虚子心中的轻视之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第128章 全面压制 李怀信眼见自己的一拳将水罩中的玄虚子打得狼狈不堪,他的信心瞬间大增。 随即他对着水罩发动了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 一拳、两拳、三拳…… “砰砰砰——” 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接连响起。 原本坚不可摧的水罩,在李怀信接连不断的重击下,光芒逐渐暗淡,表面不断凹陷凸起,扭曲变形,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瓦解。 此刻的玄虚子,在李怀信猛烈的攻击下,站立不稳,狼狈不堪,更是无法继续缝合尸体。 ‘再这样下去,这层水罩恐怕真的会被他摧毁!’ 玄虚子脸色骤变,他迅速从腰间的蓝色布袋中掏出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球。 那铁球表面布满了鳞片,散发着森朗的光泽。 ‘本想抓活口,但你却偏偏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玄虚子紧盯着手中的铁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舍。 最终他一狠心,将铁球朝着李怀信猛地掷去。 铁球划破虚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奔李怀信而去。 李怀信正在疯狂地攻击水罩,突然他的神识感应到一个铁球正疾速朝他飞来。 他心中一凛,立刻停下攻击,身形迅速向旁边闪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飞来的铁球。 然而,铁球虽然并未击中他,但却直奔他身后的沈霜而去。 “快闪!”李怀信顿感不妙,几声呼喊。 沈霜反应极为迅速,她身形一掠,避开了飞来的铁球。 那铁球因她的躲避而落空,径直砸在了她身后的大殿墙壁上。 “轰——” 铁球轰然爆炸,那声浪如同飓风般撕裂空气。 大殿的墙壁被炸得粉碎,化为一片废墟。 地面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石纷飞。 与此同时,爆炸的铁球中分裂出数万枚乌黑钢针。 强大的冲击波,裹挟着密集的乌黑钢针,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扇面,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大殿内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能幸免。 沈霜距离爆炸点最近,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受了不小的内伤。 她挣扎着站起,嘴角溢出鲜血,脸色苍白。 她强忍体内的剧痛,手中软剑如灵蛇般舞动,剑芒在空中闪烁,迅速在她身前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圈。 铺天盖地的乌黑钢针席卷而来,凡落入圆圈内的乌黑钢针纷纷坠地。 相比之下,李怀信因为距离爆炸点较远,虽然也被冲击波震飞,但并未受到像沈霜那样严重的内伤。 他迅速稳住身形,随即将他那巨大的石化手臂挡在身前,抵挡漫天飞来的钢针。 而水罩中的玄虚子,则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铁球爆炸的冲击波对他来说仿佛只是微风拂面。 铺天盖地的乌黑钢针,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疯狂地撞击在玄虚子的水罩上。 但如此密集猛烈的攻击,除了在水罩表面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外,却连一丝一毫的实质性伤害都无法造成。 甚至玄虚子开始悠然自得地继续缝合尸体。 反观李怀信和沈霜这边,情况却越发不妙起来。 李怀信那巨大的石化手臂,如同铜墙铁壁,成功挡住了绝大部分乌黑钢针的猛攻,但仍有少数钢针无情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好在他里面穿了鱼鳞甲,尽管外层衣服被钢针刺得破烂不堪,却未能伤及他本身。 面对这无穷无尽的攻击,李怀信虽然抵挡得颇为吃力,但还能勉力支撑。 然而,沈霜那边却有些支撑不住了。 她因伤势过重,身前剑芒所形成的光圈已逐渐暗淡,几乎难以维持。 那光圈一旦消失,沈霜将失去所有防御,无疑会被钢针射成筛子。 李怀信敏锐地察觉到了沈霜的困境,他心中一紧:‘沈姑娘快支撑不住了,我必须立刻出手相助。’ 一念及此,李怀信深吸一口气,迅速施展出土遁术,瞬间钻入地下。 就在沈霜体力不支,身前剑芒光圈消失的瞬间。 李怀信突然从地底钻出,出现在沈霜的身前。 他刚一钻出地面,便立即将巨大的石化手臂挡在身前,为沈霜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那漫天袭来的乌黑钢针,在撞击到石化手臂的瞬间,纷纷被弹开,无法再靠近沈霜分毫。 沈霜抬头望向李怀信的背影,眼中的惊讶瞬间转化为深深的感激。 她很清楚,若不是李怀信及时挺身而出,自己恐怕已经死在这密集的钢针之下。 沈霜收回软剑,默默地躲在李怀信身后,开始施展出水属性疗伤法术,以柔和的水元素为自己疗伤。 尽管此刻周围依然弥漫着危险的气息,钢针如雨点般不断落下,但沈霜的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知道,只要有李怀信在,她便可以安心地疗伤。 随着钢针持续不断地攻击,李怀信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他那坚硬无比的石化手臂,此刻在乌黑钢针无休止的攻击下,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李怀信心中焦急万分:‘这该死的攻击,何时才是尽头?’ 此时,正在李怀信身后疗伤的沈霜,突然察觉到了李怀信的异样。 ‘我必须做些什么,否则我们都将在这无休止的钢针攻击中丧命。’ 尽管伤势尚未痊愈,沈霜却毫不犹豫地结束了疗伤。 她挺身而起,手中软剑舞动的如蜻蜓点水般连颤七次。 瞬息之间,她手中的软剑幻化成七柄,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拦截着飞来的钢针。 在沈霜的协助下,李怀信的压力顿时大减。 他趁机催动体内法力,修补着石化手臂上那些细微的裂痕。 可是由于沈霜之前身负重伤,此刻又强行催动法力,使得她的伤势更加严重,体内气血极为紊乱。 正当李怀信觉得压力稍减之际,沈霜的剑尖却突然一颤。 之前幻化出的七柄软剑,又重新归于一柄,原本抵挡攻击的剑网也随之溃散消失。 沈霜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便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怀信的直往下沉去…… 第129章 暴打玄虚子 李怀信急忙将沈霜护在身后,并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将她唤醒。 “沈姑娘……沈姑娘……” 然而,无论李怀信如何呼唤,沈霜都毫无反应。 没有了沈霜的协助,李怀信只能独自面对那铺天盖地的攻击。 他咬紧牙关,绷紧肌肉,拼尽全力抵挡着攻击,但越来越艰难,越来越力不从心。 不过好在,这猛烈攻击并没有持续太久,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李怀信喘着粗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水罩内的玄虚子则略显不满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惊异。 他本以为如此猛烈的攻击足以让李怀信丧命,但出乎意料的是,李怀信竟然顽强地活了下来。 不过,玄虚子对此也并不太在意。 因为就算这次的攻击未能要了李怀信的性命,也成功地为他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只需片刻,我便能将这具尸体便缝合完成!届时,你依然难逃一死。’玄虚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李怀信的结局。 随后,他从腰间的蓝色布袋中取出一个白色瓦罐。 他轻轻揭开罐口,极其小心地从罐中取出一颗人头。 那是一颗满头白发,皱纹深邃的苍老人头。 尽管那颗人头已经变得异常苍老,但李怀信还是当即认了出来,那是大师兄凌峰的人头。 李怀信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对玄虚子的愤怒和痛恨如火山般喷薄而出。 然而,玄虚子对于李怀信的愤怒视若无睹。 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只要将这颗人头人头缝合在这具尸体上,这件艺术品便算是真正完成了!’ 他将凌峰的人头与尸体对接,然后操控着手中的钢针,迅速地缝合起来。 ‘不管他要做什么,都必须阻止他!绝不能让他得逞!’ 李怀信猛地冲到水罩前,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石化的右拳上。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整个身体仿佛化为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紧接着,他挥动右拳,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水罩轰去。 这一拳,蕴含了他所有的愤怒和力量,空气仿佛都被这一拳撕裂。 “砰——” 一声巨响震动整个大殿。 李怀信的拳头与水罩接触的刹那,瞬间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原本坚韧异常的水罩,表面竟然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裂痕迅速蔓延开来,直至布满整个水罩。 水罩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即将崩溃。 突如其来的强烈震荡之力,将玄虚子震得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后退数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即将崩溃的水罩:“这……这怎么可能?” 李怀信并没有停止攻击,他继续挥舞拳头,一次又一次地轰击着水罩。 终于,在接连不断的猛烈攻击下,水罩轰然破碎,化为无数晶莹的水滴四散飞溅。 随着水罩的破碎,一股磅礴的冲击力从内部爆发而出,将周围的空气都吹得猎猎作响。 此次,李怀信能够成功破开水罩,并非偶然。 其中两大关键因素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首先,水罩在经历了多轮猛烈攻击的消耗后,其防御力早已大不如前。 其次,李怀信所施展的石拳不仅威力惊人,更蕴含强大的土属性力量,正好克制水罩。 因此,即便水罩的防御力再逆天,也最终在李怀信的石拳之下轰然破碎,化为乌有。 玄虚子瞬间被猛烈的震荡之力震飞,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翻滚,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 就连石床那具即将缝合完成的尸体,也翻滚着掉落在地。 ‘可恶!就差一点!’玄虚子咬牙切齿地从地上挣扎站起,满脸的不甘与愤怒。 李怀信却没打算给玄虚子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玄虚子面前。 李怀信高高举起右拳,右臂如同拉满的弓弦般绷紧,接着右拳狠狠地砸向了玄虚子的脸颊。 玄虚子心头一紧,本能能地想要施展法术躲避这一击。 可是就在玄虚子调动法力之时,他惊愕地发现,自身的法力无比懒惰,完全无法按照他的意愿运转。 他心中一凛,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之前中了迷药,还未完全从药效中恢复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怀信的拳头已经重重的击中了玄虚子的面门。 玄虚叟的脸瞬间凹进去一个碗口大的坑,他的牙齿被打飞一颗,鲜血从口中喷出。 李怀信毫不留情,拳头如雨点般落在玄虚子身上。 玄虚子被打得如同沙袋一般,不断摇晃,每一拳都让他感到剧烈的疼痛。 玄虚子被打得倒连连后退,双耳嗡嗡作响,一阵猛烈的眩晕感向他袭来。 李怀信一边猛烈地攻击,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那嘶吼是他在宣泄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恐惧和愤怒。 “这一拳,是为大师兄打的!” “这一拳,是为沈姑娘打的!” “这一拳,是为佟鹿打的!” “这一拳,是为姚峻打的!” “这一拳,是为那些被你害死的师兄弟们打的!” …… 玄虚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将他的衣服染得一片殷红。 玄虚子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被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弟子无情地暴打,这使得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屈辱。 玄虚子感到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他心中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小辈!欺人太甚!’ 当心中积怨宣泄而出,李怀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深吸一口气:‘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这一拳,是为我自己打的!” 李怀信紧握拳头,凝聚全身的力量,一拳轰向玄虚子的脑袋。 李怀信决定给玄虚子致命的一击,彻底终结掉他罪恶的一生。 就在李怀信的拳头即将触及玄虚子头颅的一刹那,玄虚子迅速从腰间的蓝色布袋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箓,毫不迟疑地朝李怀信甩去。 符箓瞬间在李怀信面前爆发出璀璨夺目的蓝光。 霎时间,一道道蓝色光芒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顿时李怀信四周的空间被一片蓝光包裹。 这些蓝光迅速交织、凝聚,最终形成一个蓝灿灿的牢笼,将李怀信困在其中…… 第130章 尸人 李怀信击出的一拳,并未如他所愿击中玄虚子,而是重重地砸在了这突然出现的牢笼之上。 “砰——” 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从牢笼上传来,这股力量如同巨浪般汹涌,将李怀信震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李怀信的脸色极为阴沉,他没想到,这牢笼的防御力竟然如此惊人,连他全力一拳都无法撼动。 此时,鼻青脸肿的玄虚子站在牢笼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过玄虚子很清楚,这张水牢符虽然暂时困住了李怀信,但以李怀信的实力,迟早会脱困而出。 玄虚子必须抢在李怀信脱困而出之前,完成尸体的缝合。 于是,玄虚子迅速将目光转向地面,捡起散落在地的针线,然后飞快地跑到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旁。 他蹲下身子,开始全神贯注地缝合这具尸体。 针线飞快地穿梭在伤口之间,将头颅和躯体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虽然李怀信不知道玄虚子缝合完尸体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旦那具尸体被玄虚子缝合完毕,必将会发生一件无法预料的恐怖之事。 ‘不行!我必须出去阻止他!’ 李怀信的神识扫向四周闪着蓝光的牢笼:‘这牢笼看似牢不可破,但实际上,它和之前的水罩并无太大差别。’ ‘既然我能击碎那水罩,也一定能击碎这牢笼。’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力量,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拳接一拳地猛砸向那闪烁着蓝光的牢笼,每一拳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而玄虚子则对李怀信那边的响动置若罔闻,他始终都在全神贯注地缝合着那具尸体。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响起。 李怀信在持续不断的猛烈攻击下,终于将牢笼彻底击碎。 水花四溅,而那幽蓝的光芒也在这一击中消散无踪。 刚刚脱困的李怀信,毫不犹豫地直奔玄虚子而去。 李怀信决心要彻底消灭这个邪恶之人,让他再也无法伤害他人。 然而,面对李怀信的逼近,玄虚子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原来就在李怀信破困之际,玄虚子已经将那具尸体缝合完成了。 突然,玄虚子伸出手食指,在虚空中随手一画,一个怪异的血色符文便凭空显现。 这个符文散发着妖异的红光,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能量。 玄虚子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躺在地上的尸体:“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原本静静悬浮的血色符文,瞬间化作一道红光,以闪电般的速度,印在了那具尸体的脑门之上。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干瘪、毫无生气的尸体,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浑身肌肉开始不可思议地鼓胀起来。 每一寸肌肤仿佛重获新生,变得饱满而富有弹性。 “嘎吱——嘎吱——”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那具尸体竟然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感应到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变化,李怀信的脚步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李怀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回想起关于这种法术的一些传说。 据说,这种借尸还魂这种古老的法术能够让死去的灵魂,重新附身在一具尸体上,从而达到生命延续的目的。 然而,这种生命延续却并非真正的复活,而是灵魂与肉体的强行结合。 不过,借尸还魂这种法术有违天和,一旦施展,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这绝非是普通的借尸还魂那么简单。’ ‘借尸还魂只需一具尸体即可,可是玄虚子为何要用无数人的肢体和器官,缝合成一具尸体?’ 就在李怀信疑惑思索之际,大殿内突然传来了玄虚子得意的笑声:“哈哈……终于成功了!” 玄虚子满意地审视着面前这具缝合而成的尸体:“从今往后,你就叫凌峰!” 然后玄虚子用手点指李怀信:“凌峰!给我活捉此人!” 尸人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李怀信逼近。 ‘哼,不过是一具行走的尸骸罢了,纵然有些诡异,又能厉害到哪去?’ ‘先解决这具尸骸,再解决玄虚子。’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力量,向走来的尸人轰出一记石拳。 “砰——” 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尸人的胸口之上。 但令人震惊的是,尸人只是微微一晃,便稳住了身形。 李怀信威力惊人的石拳,并未对尸人造成任何伤害。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骇:‘这……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石拳竟然对它毫无作用?’ 正当李怀信震惊之际,那具尸人竟然缓缓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那微笑中,充满了邪恶与冷酷,仿佛是在嘲笑李怀信的无力。 随后尸人再度迈步,向李怀信逼近,每一步都能引起地面一阵颤动。 李怀信心中一凛,迅速从腰间抽出那把黑色断剑。 他手中的断剑猛地横斩,划过尸人的胸膛,瞬间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然而,诡异的是,伤口内竟然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紧接着,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随着断剑划过的轨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这怎么可能?为何如此严重的伤口会在瞬间愈合?’李怀信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紧握断剑,再次向尸人的头颅劈去。 这一剑,凝聚了李怀信全身的力量,势要将尸人劈为两半。 面对李怀信势如破竹地一剑,尸人似乎毫不在意,它伸出右手,径直朝劈来的断剑抓去。 见尸人如此托大,李怀信心中暗自冷笑:‘这家伙就是一具没有灵智的尸骸,竟敢以赤手硬接我全力一剑,简直是不自量力!’ ‘我这一剑下去,必将斩断它的手臂!’ 第131章 搜魂 尸人张开五指,一把抓住了斩来的断剑。 锋利的断剑,在接触尸人手掌的瞬间,竟然未能斩断它的手掌。 ‘怎么会这样?’李怀信虽然心中大惊,但手上动作没停。 他猛地翻转手腕,试图利用断剑的旋转之力,割断尸人的五指。 然而,尸人的力量极大,它紧紧握住断剑,任凭李怀信如何用力转动,断剑都如同被铁钳牢牢夹住,纹丝不动。 尸人猛地用力一拽,以惊人的力量将断剑从李怀信的手中硬生生夺了过去。 李怀信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他的身体踉跄着后退数步,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竭尽全力稳住身形,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他原本紧握断剑的手掌,已经是血肉模糊。 尸人对于夺来的断剑却并不感兴趣,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 这把断剑是李怀信最大的依仗,见它被丢弃,李怀信心中大喜,立即施展瞬影步,想要重新夺回断剑。 就在这紧要关头,尸人如同鬼魅般瞬间拦在了李怀信的面前。 ‘它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李怀信的心脏狂跳不止。 但他的反应同样极快,他的头猛地后仰,身体迅速倒掠。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猛地一抖,三把鱼骨飞刀以品字形疾射而出。 “嗖!嗖!嗖!” 三把鱼骨飞刀瞬间洞穿了尸人的胸口。 这看似致命的攻击,除了在尸人胸口留下了三个触目惊心的黑洞之外,却并未对它造成丝毫实质性的影响。 下一刻,尸人胸口上的三个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就在李怀信震惊之际,尸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尸人抬起右手,长长的指甲轻轻一划。 “刺啦——” 空气中瞬间响起了一声细微的撕裂声。 李怀信的右腿传来一阵剧痛,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裤腿。 一阵强烈的麻痹感传遍右腿,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尸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李怀信面前,一脚重重地踩住了他的胸口。 李怀信拼尽全力想要挣扎起身,却无法动弹分毫。 尸人单手紧紧地扼住李怀信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他提了起来。 李怀信双脚离地,喉咙被尸人的大手紧紧地挤压,每一次呼吸都只能吸入一点点氧气。 他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大脑因缺氧而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他本能地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尸人铁钳般的大手。 “凌峰,将此人放在石床上。”玄虚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尸人提着李怀信,走到石床前,粗暴地将他按在了石床之上。 玄虚子口中开始低声念动着咒语。 随着咒语声的响起,玄虚子周身涌起一股清冷的水气。 这些水气在空中凝聚、翻涌,渐渐化作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水链。 紧接着,玄虚子并指指向李怀信,水链便如同听话的灵蛇,将李怀信的双手双脚全都束缚在石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玄虚子对尸人命令道:“好了,松开他,你退到一旁守着即可。” 听到玄虚子的命令后,尸人那只铁钳般的手从李怀信的喉咙上松开,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桩,静静地站在一旁。 随着喉咙上沉重的挤压感消失,一股久违的轻松感传遍李怀信的全身。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窒息的不适感逐渐消失。 但这种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一股深深的绝望所取代。 李怀信意识到,自己已被玄虚子擒住,而且对方还能施展法术,这说明玄虚子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全部的法力。 在这种绝境之下,李怀信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看来这次,我真的是死定了。’ 然而,在这无尽的绝望中,李怀信的神识不禁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沈霜。 ‘哎,我死不足惜,却连累了沈姑娘。’ 此时,李怀信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沈霜。 “李怀信,我的爱徒。我很好奇,你之前明明被吸干了精血,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玄虚子挑了挑眉。 “而且以你单邪骨的资质,在修行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你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大的进步?” “这样,你如果愿意将这一切告诉,或许我会考虑给你留一条活路。” 玄虚子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 李怀信对玄虚子的这番言论嗤之以鼻,李怀信深知玄虚子的虚伪与残忍,那些所谓的承诺不过是哄骗小孩的把戏,李怀信压根就不会相信。 ‘哼,即使我将一切都告诉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你杀了我,我是不会向你透露半个字的。”李怀信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杀了你?不不不,那也太便宜你了。”玄虚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我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掉的。” “哎……既然你不可能说,那我便只有费些手脚,用我的方法,让你开口。哈哈……” 玄虚子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如同恶鬼的嘲笑,令人毛骨悚然。 玄虚子缓缓抬起双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法诀。 与此同时,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周身泛起一层层暗红色的血气,指尖更是凝聚出一团令人心悸的暗红光球。 仔细观察之下,不难发现玄虚子在施展这种诡异法术时,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鬓冷汗如泉涌般流淌。 显然,施展此法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玄虚子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搜魂术!”玄虚子双手猛地向前一推,那暗红色光球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直射向李怀信的额头。 李怀信的脑袋突然嗡的一下,脑门上青筋瞬间暴起,鼻血不受控制地直流而下,他的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 他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一股冰冷而尖锐的力量,犹如利刃般从头顶侵入,像无数细针同时刺入他的灵魂深处…… 第131章 搜魂 尸人张开五指,一把抓住了斩来的断剑。 锋利的断剑,在接触尸人手掌的瞬间,竟然未能斩断它的手掌。 ‘怎么会这样?’李怀信虽然心中大惊,但手上动作没停。 他猛地翻转手腕,试图利用断剑的旋转之力,割断尸人的五指。 然而,尸人的力量极大,它紧紧握住断剑,任凭李怀信如何用力转动,断剑都如同被铁钳牢牢夹住,纹丝不动。 尸人猛地用力一拽,以惊人的力量将断剑从李怀信的手中硬生生夺了过去。 李怀信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他的身体踉跄着后退数步,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竭尽全力稳住身形,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他原本紧握断剑的手掌,已经是血肉模糊。 尸人对于夺来的断剑却并不感兴趣,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 这把断剑是李怀信最大的依仗,见它被丢弃,李怀信心中大喜,立即施展瞬影步,想要重新夺回断剑。 就在这紧要关头,尸人如同鬼魅般瞬间拦在了李怀信的面前。 ‘它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李怀信的心脏狂跳不止。 但他的反应同样极快,他的头猛地后仰,身体迅速倒掠。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猛地一抖,三把鱼骨飞刀以品字形疾射而出。 “嗖!嗖!嗖!” 三把鱼骨飞刀瞬间洞穿了尸人的胸口。 这看似致命的攻击,除了在尸人胸口留下了三个触目惊心的黑洞之外,却并未对它造成丝毫实质性的影响。 下一刻,尸人胸口上的三个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就在李怀信震惊之际,尸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尸人抬起右手,长长的指甲轻轻一划。 “刺啦——” 空气中瞬间响起了一声细微的撕裂声。 李怀信的右腿传来一阵剧痛,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裤腿。 一阵强烈的麻痹感传遍右腿,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尸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李怀信面前,一脚重重地踩住了他的胸口。 李怀信拼尽全力想要挣扎起身,却无法动弹分毫。 尸人单手紧紧地扼住李怀信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他提了起来。 李怀信双脚离地,喉咙被尸人的大手紧紧地挤压,每一次呼吸都只能吸入一点点氧气。 他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大脑因缺氧而逐渐失去思考能力。 他本能地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尸人铁钳般的大手。 “凌峰,将此人放在石床上。”玄虚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尸人提着李怀信,走到石床前,粗暴地将他按在了石床之上。 玄虚子口中开始低声念动着咒语。 随着咒语声的响起,玄虚子周身涌起一股清冷的水气。 这些水气在空中凝聚、翻涌,渐渐化作一根根晶莹剔透的水链。 紧接着,玄虚子并指指向李怀信,水链便如同听话的灵蛇,将李怀信的双手双脚全都束缚在石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玄虚子对尸人命令道:“好了,松开他,你退到一旁守着即可。” 听到玄虚子的命令后,尸人那只铁钳般的手从李怀信的喉咙上松开,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桩,静静地站在一旁。 随着喉咙上沉重的挤压感消失,一股久违的轻松感传遍李怀信的全身。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窒息的不适感逐渐消失。 但这种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一股深深的绝望所取代。 李怀信意识到,自己已被玄虚子擒住,而且对方还能施展法术,这说明玄虚子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全部的法力。 在这种绝境之下,李怀信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看来这次,我真的是死定了。’ 然而,在这无尽的绝望中,李怀信的神识不禁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沈霜。 ‘哎,我死不足惜,却连累了沈姑娘。’ 此时,李怀信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沈霜。 “李怀信,我的爱徒。我很好奇,你之前明明被吸干了精血,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玄虚子挑了挑眉。 “而且以你单邪骨的资质,在修行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你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大的进步?” “这样,你如果愿意将这一切告诉,或许我会考虑给你留一条活路。” 玄虚子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 李怀信对玄虚子的这番言论嗤之以鼻,李怀信深知玄虚子的虚伪与残忍,那些所谓的承诺不过是哄骗小孩的把戏,李怀信压根就不会相信。 ‘哼,即使我将一切都告诉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你杀了我,我是不会向你透露半个字的。”李怀信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杀了你?不不不,那也太便宜你了。”玄虚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我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掉的。” “哎……既然你不可能说,那我便只有费些手脚,用我的方法,让你开口。哈哈……” 玄虚子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如同恶鬼的嘲笑,令人毛骨悚然。 玄虚子缓缓抬起双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法诀。 与此同时,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周身泛起一层层暗红色的血气,指尖更是凝聚出一团令人心悸的暗红光球。 仔细观察之下,不难发现玄虚子在施展这种诡异法术时,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鬓冷汗如泉涌般流淌。 显然,施展此法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玄虚子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搜魂术!”玄虚子双手猛地向前一推,那暗红色光球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直射向李怀信的额头。 李怀信的脑袋突然嗡的一下,脑门上青筋瞬间暴起,鼻血不受控制地直流而下,他的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 他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一股冰冷而尖锐的力量,犹如利刃般从头顶侵入,像无数细针同时刺入他的灵魂深处…… 第132章 狂暴能量 “呃啊——” 李怀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肉体的,更是灵魂的撕裂。 李怀信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制的涌现,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记忆,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无法阻挡。 疼痛与记忆交织在一起,如同利刃切割着他的心灵,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个过程中,李怀信的灵魂仿佛被一层层地剥离,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无法言喻的剧痛。 他的灵魂正在被撕裂,被摧毁…… ‘若继续这样下去……即便不死,也将沦为白痴……’ 李怀信残存的意识在痛苦挣扎,强烈的求生欲望激发了他的反抗之意。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任由这诡异的法术侵蚀我的灵魂……我必须反抗……’ 突然,李怀信回想起当初在地下墓室的经历。 那时他被魇魔的幻术迷失了心智,无法自拔。 在生死攸关之际,他凭借着《天心大法》,才从幻术中挣脱出来。 此刻,玄虚子施展的法术,与魇魔的幻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是针对灵魂进行攻击。 李怀信心念一动,默念起《天心大法》的口诀。 同时,他调动体内的法力,全力催动《天心大法》的运转。 “玉清留下逍遥诀,四字凝神入炁穴” 随着口诀的念诵,李怀信灵魂深处传来撕心裂肺地剧痛,他脑门上的青筋疯狂地跳动着。 不仅鼻孔,就连他的七窍也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脸颊和衣襟。 他咬紧牙关,强忍疼痛,继续默念口诀。 “六月俄看白雪飞,三更又见日轮赫” 李怀信神识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 “水中吹起藉巽风,天上游归食坤德” 李怀信的灵魂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无情撕扯。 一边是玄虚子所施展的诡异力量,另一边则是来自李怀信体内的反抗之力。 在这两股力量的交锋中,李怀信的灵魂如同狂风中的纸片,被无情地吹拂、撕扯,痛不欲生。 “更有一句玄中玄,无何有乡是真宅。” 当李怀信念完《天心大法》最后一句口诀,一股清凉之感如涓涓溪流般涌出,瞬间流遍他的全身,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舒爽。 他即将沉沦的意识,在这股清凉的洗涤下,瞬间变得清明如镜。 他灵魂深处撕心裂肺的剧痛也随之消失。 李怀信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脑海中一阵眩晕,随即他穿越了层层迷雾,进入到了脑海中的神秘空间。 在这神秘空间之中,一道人形虚影若隐若现。 李怀信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道人形虚影的容貌,便浑身一震,随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时,他的双眼不再是过去那灰白浑浊的颜色,而是变得又黑又亮,宛如两颗璀璨星辰。 李怀信失明了十一年的眼睛,竟然奇迹般地重获光明。 紧接着,李怀信体内突然有股能量在翻涌,这股能量如同被禁锢的猛兽,随时可能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这股能量在他体内四处翻涌,不断的地冲击着他的经脉和骨骼。 突然间,他的身体像是被闪电击中,瞬间变得闪亮无比。 那股强大的能量,从他左手腕处的褐色圆点印记内喷薄而出,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洪流。 这股能量洪流犹如一条狂暴的巨龙,疯狂地吸取着四周的能量,直接将距离最近的玄虚子卷了进去。 “这……这怎么可能?”玄虚子瞪大了双眼,甚至连眨眼的能力都失去了。 他简直不敢置信,那个曾经在他眼中资质最差的小瞎子,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你不是李怀信!你到底是谁?!”玄虚子浑身颤抖,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 李怀信沉默不语,目光冷冽地看了玄虚子一眼,那目光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玄虚子拼尽全力,想要从那股狂暴的能量中挣脱,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变得力不从心。 “不……这绝不可能……我……我怎么能就这样死去……”玄虚子的脸色惨白,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他无法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无法接受自己将以这样的方式死掉。 他不想死,也害怕死。 他贪婪地吸取了无数人的精血,为的就是能长生不死。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太多的野心没有实现。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在这里,憋屈地死在自己最瞧不起的弟子手里。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和侮辱,他的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在李怀信体内爆发出的狂暴能量面前,玄虚子简直不堪一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被那股能量无情地吞噬。 玄虚子的身体逐渐干瘪,他的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松弛松,眼眶深深凹陷。 此时此刻,玄虚子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曾被他无情吸干精血之人所经历的无助与绝望。 不久之后,李怀信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彻底将玄虚子吸干,成了一具干瘪的躯壳,僵硬地倒在地上。 玄虚子一死,原本束缚着李怀信手脚的水链,也随之溃散消失。 然而,李怀信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并未因玄虚子的死而停止,反而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向四周蔓延。 转瞬之间,狂暴能量便将一旁的尸人卷入其中。 在玄虚子死后,尸人便失去了控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狂暴能量肆虐,没有丝毫反应。 尸人身上那些缝合的线头,逐一断裂。 它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方的骨骼和内脏。 随着狂暴能量的持续肆虐,尸人的整个身体开始崩溃瓦解,它的四肢断裂开来,头部与身体分离。 最终,它化作一堆毫无生气的碎肉和骨骼,散落一地。 狂暴能量如失控的野兽,继续向四周蔓延,似乎要将大殿内的一切生灵都吞噬干净,才肯罢休。 就在狂暴能力即将席卷向昏迷中的沈霜时,一直面无表情的李怀信,浑身一颤,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动容之色。 “不!”李怀信低吼一声,他想要阻止这一切。 李怀信双手迅速结印,试图稳住已经失控的狂暴能量。 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颤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然而,控制狂暴能量并不容易。 李怀信的两鬓逐渐渗出了汗水,他的眉头紧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但他没有放弃,他继续调动体内的法力,与那股狂暴的能量进行着抗争…… 第132章 狂暴能量 “呃啊——” 李怀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肉体的,更是灵魂的撕裂。 李怀信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制的涌现,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记忆,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无法阻挡。 疼痛与记忆交织在一起,如同利刃切割着他的心灵,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这个过程中,李怀信的灵魂仿佛被一层层地剥离,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无法言喻的剧痛。 他的灵魂正在被撕裂,被摧毁…… ‘若继续这样下去……即便不死,也将沦为白痴……’ 李怀信残存的意识在痛苦挣扎,强烈的求生欲望激发了他的反抗之意。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任由这诡异的法术侵蚀我的灵魂……我必须反抗……’ 突然,李怀信回想起当初在地下墓室的经历。 那时他被魇魔的幻术迷失了心智,无法自拔。 在生死攸关之际,他凭借着《天心大法》,才从幻术中挣脱出来。 此刻,玄虚子施展的法术,与魇魔的幻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是针对灵魂进行攻击。 李怀信心念一动,默念起《天心大法》的口诀。 同时,他调动体内的法力,全力催动《天心大法》的运转。 “玉清留下逍遥诀,四字凝神入炁穴” 随着口诀的念诵,李怀信灵魂深处传来撕心裂肺地剧痛,他脑门上的青筋疯狂地跳动着。 不仅鼻孔,就连他的七窍也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脸颊和衣襟。 他咬紧牙关,强忍疼痛,继续默念口诀。 “六月俄看白雪飞,三更又见日轮赫” 李怀信神识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 “水中吹起藉巽风,天上游归食坤德” 李怀信的灵魂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无情撕扯。 一边是玄虚子所施展的诡异力量,另一边则是来自李怀信体内的反抗之力。 在这两股力量的交锋中,李怀信的灵魂如同狂风中的纸片,被无情地吹拂、撕扯,痛不欲生。 “更有一句玄中玄,无何有乡是真宅。” 当李怀信念完《天心大法》最后一句口诀,一股清凉之感如涓涓溪流般涌出,瞬间流遍他的全身,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舒爽。 他即将沉沦的意识,在这股清凉的洗涤下,瞬间变得清明如镜。 他灵魂深处撕心裂肺的剧痛也随之消失。 李怀信只觉脑子嗡的一声,脑海中一阵眩晕,随即他穿越了层层迷雾,进入到了脑海中的神秘空间。 在这神秘空间之中,一道人形虚影若隐若现。 李怀信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道人形虚影的容貌,便浑身一震,随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时,他的双眼不再是过去那灰白浑浊的颜色,而是变得又黑又亮,宛如两颗璀璨星辰。 李怀信失明了十一年的眼睛,竟然奇迹般地重获光明。 紧接着,李怀信体内突然有股能量在翻涌,这股能量如同被禁锢的猛兽,随时可能挣脱束缚,喷涌而出。 这股能量在他体内四处翻涌,不断的地冲击着他的经脉和骨骼。 突然间,他的身体像是被闪电击中,瞬间变得闪亮无比。 那股强大的能量,从他左手腕处的褐色圆点印记内喷薄而出,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洪流。 这股能量洪流犹如一条狂暴的巨龙,疯狂地吸取着四周的能量,直接将距离最近的玄虚子卷了进去。 “这……这怎么可能?”玄虚子瞪大了双眼,甚至连眨眼的能力都失去了。 他简直不敢置信,那个曾经在他眼中资质最差的小瞎子,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你不是李怀信!你到底是谁?!”玄虚子浑身颤抖,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 李怀信沉默不语,目光冷冽地看了玄虚子一眼,那目光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玄虚子拼尽全力,想要从那股狂暴的能量中挣脱,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变得力不从心。 “不……这绝不可能……我……我怎么能就这样死去……”玄虚子的脸色惨白,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他无法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无法接受自己将以这样的方式死掉。 他不想死,也害怕死。 他贪婪地吸取了无数人的精血,为的就是能长生不死。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太多的野心没有实现。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在这里,憋屈地死在自己最瞧不起的弟子手里。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和侮辱,他的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在李怀信体内爆发出的狂暴能量面前,玄虚子简直不堪一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被那股能量无情地吞噬。 玄虚子的身体逐渐干瘪,他的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松弛松,眼眶深深凹陷。 此时此刻,玄虚子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曾被他无情吸干精血之人所经历的无助与绝望。 不久之后,李怀信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彻底将玄虚子吸干,成了一具干瘪的躯壳,僵硬地倒在地上。 玄虚子一死,原本束缚着李怀信手脚的水链,也随之溃散消失。 然而,李怀信释放出的狂暴能量,并未因玄虚子的死而停止,反而如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向四周蔓延。 转瞬之间,狂暴能量便将一旁的尸人卷入其中。 在玄虚子死后,尸人便失去了控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狂暴能量肆虐,没有丝毫反应。 尸人身上那些缝合的线头,逐一断裂。 它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方的骨骼和内脏。 随着狂暴能量的持续肆虐,尸人的整个身体开始崩溃瓦解,它的四肢断裂开来,头部与身体分离。 最终,它化作一堆毫无生气的碎肉和骨骼,散落一地。 狂暴能量如失控的野兽,继续向四周蔓延,似乎要将大殿内的一切生灵都吞噬干净,才肯罢休。 就在狂暴能力即将席卷向昏迷中的沈霜时,一直面无表情的李怀信,浑身一颤,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动容之色。 “不!”李怀信低吼一声,他想要阻止这一切。 李怀信双手迅速结印,试图稳住已经失控的狂暴能量。 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颤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然而,控制狂暴能量并不容易。 李怀信的两鬓逐渐渗出了汗水,他的眉头紧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但他没有放弃,他继续调动体内的法力,与那股狂暴的能量进行着抗争…… 第133章 大敌已死 在李怀信的不懈努力下,那股狂暴能量逐渐稳定下来。 但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量席卷全身,李怀信的身体猛地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那股狂暴能量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不知过了多久,李怀信的身体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意识却已悄然苏醒。 这是一种介于半睡半醒之间的迷离状态,他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的边缘。 一边是沉睡的梦境,另一边是清醒的现实。 他在这混沌的边缘徘徊,既不属于任何一方,又似乎与两者都保持着微妙的联系。 他的意识像是一片飘零的落叶,在风中飘舞,时而贴近地面,时而飘向远方。 在这迷糊的意识之中,李怀信的思绪飘回到了昏迷前的一幕。 当时,玄虚子对他施展了搜魂术。 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被无尽的痛苦吞噬,即将崩溃。 但那之后的经历却如同被厚厚的迷雾所笼罩,一切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头好痛!’ 李怀信只觉头疼欲裂,像是被尖锐的利刃刺入脑海深处。 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李怀信想要起身,但他的身体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量,绵软无力,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看来,必须先恢复些力气才能起身。’ 李怀信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恢复着力气。 过了一会。 ‘眼睛……怎么又干又涩,还隐隐作痛。’ 自从失明以来,他的眼睛从未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让他心头一紧。 ‘不对劲!我的眼睛肯定出了问题。’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露出一条缝隙。 起初,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但渐渐地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李怀信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激动交织在一起。 “我能看见了!我的眼睛……真的能看见了!”他惊喜地喊出声来,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坐起身,使劲眨了眨眼睛。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来,双脚用力一蹬。 然而,由于长时间的虚弱和突如其来的激动,他脚下一软,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但他不以为意,迅速又爬了起来,拍着手大笑:“太好了!我真的能看见了!” “十一年了,我终于又能用这双眼睛看这个世界了!” 喜悦过后,李怀信冷静下来,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玄虚子呢?’ 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目光迅速转向石床方向。 石床旁,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 尸体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嘴巴大张,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 更引人注目的是,尸体的眼窝深陷,宛如两个漆黑的空洞。 漆黑的空洞里,一双惊恐的小眼睛瞪得滚圆,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 “玄虚子!?” 尽管眼前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李怀信还是从尸体的服饰上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在玄虚子旁边,散落着一地的碎肉和骨骼,这些残骸中混杂着一些散乱的线头。 ‘堆碎肉和骨骼……难道就是之前那个可怕的尸人?’ 李怀信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副惨状?为何偏偏我却安然无恙?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怀信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那些被遗忘的片段,试图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但每一次尝试,都如同在迷雾中摸索,始终无法触及到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乌髓丸的解药,否则性命堪忧。’ 于是李怀信蹲下身,开始在玄虚子的尸体上仔细搜索起来。 经过一番搜获,李怀信除了在玄虚子身上搜出一个蓝色布袋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物品。 看着手中的蓝色布袋,李怀信回想起玄虚子总能从这个平平无奇的袋子中取出各种物品,仿佛这个袋子拥有着一个超乎常理的、无穷无尽的空间。 不论物品的大小、数量,这个袋子仿佛都能轻松容纳。 ‘或许,乌髓丸的解药就藏在这个布袋之中。’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李怀信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蓝色布袋,一探究竟。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力拉扯袋口,这个布袋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一样,纹丝不动。 ‘这个袋子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如此结实?’ 李怀信不信邪,用力地搓了搓手,再次尝试打开袋子,但结果依然打不开。 ‘明明记得玄虚子只是轻轻一拍,便能从中取出东西,为何我却连打开都做不到?’ 李怀信眉头紧锁,开始仔细观察手中的袋子。 他发现袋口处有一层淡淡的灵光在闪烁,仿佛一层透明的屏障,隔绝着外界的一切。 ‘这灵光……难道是玄虚子在这袋子上设下的某种封印或禁制?’ 为了验证这一猜测,李怀信调动体内法力,试图冲破袋口的灵光。 然而当他将法力注入袋口时,那灵光却变得更加明亮,直接将他的法力反弹了回来。 ‘既然无法打开,那就试试用神识探查。’ 李怀信决定换种方法,他放出一缕神识,试图穿透那层灵光,探查袋子内的物品。 但他的神识同样也被那灵光毫不留情地弹了回来。 此时,李怀信终于意识到这个袋子不同寻常,心中沉吟起来:‘莫非这个袋子只有玄虚子本人才能打开,旁人无法打开?’ 正当李怀信疑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他心中一紧,立即警觉地转头望去。 只见沈霜已经从昏迷中苏醒,正想要站起身来。 “只顾得寻找乌髓丸的解药了,竟然把沈姑娘给忘了。” 李怀信自责地嘀咕了一句,随后他收起蓝色布袋,疾步走到沈霜的跟前:“沈姑娘,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第133章 大敌已死 在李怀信的不懈努力下,那股狂暴能量逐渐稳定下来。 但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量席卷全身,李怀信的身体猛地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那股狂暴能量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不知过了多久,李怀信的身体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意识却已悄然苏醒。 这是一种介于半睡半醒之间的迷离状态,他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的边缘。 一边是沉睡的梦境,另一边是清醒的现实。 他在这混沌的边缘徘徊,既不属于任何一方,又似乎与两者都保持着微妙的联系。 他的意识像是一片飘零的落叶,在风中飘舞,时而贴近地面,时而飘向远方。 在这迷糊的意识之中,李怀信的思绪飘回到了昏迷前的一幕。 当时,玄虚子对他施展了搜魂术。 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被无尽的痛苦吞噬,即将崩溃。 但那之后的经历却如同被厚厚的迷雾所笼罩,一切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头好痛!’ 李怀信只觉头疼欲裂,像是被尖锐的利刃刺入脑海深处。 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李怀信想要起身,但他的身体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量,绵软无力,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看来,必须先恢复些力气才能起身。’ 李怀信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地恢复着力气。 过了一会。 ‘眼睛……怎么又干又涩,还隐隐作痛。’ 自从失明以来,他的眼睛从未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让他心头一紧。 ‘不对劲!我的眼睛肯定出了问题。’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露出一条缝隙。 起初,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但渐渐地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李怀信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激动交织在一起。 “我能看见了!我的眼睛……真的能看见了!”他惊喜地喊出声来,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坐起身,使劲眨了眨眼睛。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来,双脚用力一蹬。 然而,由于长时间的虚弱和突如其来的激动,他脚下一软,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但他不以为意,迅速又爬了起来,拍着手大笑:“太好了!我真的能看见了!” “十一年了,我终于又能用这双眼睛看这个世界了!” 喜悦过后,李怀信冷静下来,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玄虚子呢?’ 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目光迅速转向石床方向。 石床旁,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 尸体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嘴巴大张,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 更引人注目的是,尸体的眼窝深陷,宛如两个漆黑的空洞。 漆黑的空洞里,一双惊恐的小眼睛瞪得滚圆,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 “玄虚子!?” 尽管眼前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李怀信还是从尸体的服饰上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在玄虚子旁边,散落着一地的碎肉和骨骼,这些残骸中混杂着一些散乱的线头。 ‘堆碎肉和骨骼……难道就是之前那个可怕的尸人?’ 李怀信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副惨状?为何偏偏我却安然无恙?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怀信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那些被遗忘的片段,试图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但每一次尝试,都如同在迷雾中摸索,始终无法触及到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乌髓丸的解药,否则性命堪忧。’ 于是李怀信蹲下身,开始在玄虚子的尸体上仔细搜索起来。 经过一番搜获,李怀信除了在玄虚子身上搜出一个蓝色布袋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物品。 看着手中的蓝色布袋,李怀信回想起玄虚子总能从这个平平无奇的袋子中取出各种物品,仿佛这个袋子拥有着一个超乎常理的、无穷无尽的空间。 不论物品的大小、数量,这个袋子仿佛都能轻松容纳。 ‘或许,乌髓丸的解药就藏在这个布袋之中。’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李怀信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蓝色布袋,一探究竟。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力拉扯袋口,这个布袋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一样,纹丝不动。 ‘这个袋子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如此结实?’ 李怀信不信邪,用力地搓了搓手,再次尝试打开袋子,但结果依然打不开。 ‘明明记得玄虚子只是轻轻一拍,便能从中取出东西,为何我却连打开都做不到?’ 李怀信眉头紧锁,开始仔细观察手中的袋子。 他发现袋口处有一层淡淡的灵光在闪烁,仿佛一层透明的屏障,隔绝着外界的一切。 ‘这灵光……难道是玄虚子在这袋子上设下的某种封印或禁制?’ 为了验证这一猜测,李怀信调动体内法力,试图冲破袋口的灵光。 然而当他将法力注入袋口时,那灵光却变得更加明亮,直接将他的法力反弹了回来。 ‘既然无法打开,那就试试用神识探查。’ 李怀信决定换种方法,他放出一缕神识,试图穿透那层灵光,探查袋子内的物品。 但他的神识同样也被那灵光毫不留情地弹了回来。 此时,李怀信终于意识到这个袋子不同寻常,心中沉吟起来:‘莫非这个袋子只有玄虚子本人才能打开,旁人无法打开?’ 正当李怀信疑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他心中一紧,立即警觉地转头望去。 只见沈霜已经从昏迷中苏醒,正想要站起身来。 “只顾得寻找乌髓丸的解药了,竟然把沈姑娘给忘了。” 李怀信自责地嘀咕了一句,随后他收起蓝色布袋,疾步走到沈霜的跟前:“沈姑娘,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第134章 乌髓丸隐患 “我……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沈霜轻抚额头,声音略显虚弱。 李怀信本想上前搀扶,但考虑到男女有别,他只得尴尬地收回手,静静地站在一旁。 沈霜刚刚站稳,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玄虚子呢?他去哪里了?” 李怀信伸手指向石床旁边的地面:“他就在那里。” 沈霜顺着李怀信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具干瘪的尸体躺在那里。 沈霜杏口微张,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你说那就是玄虚子?” 李怀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沈霜的声音略微颤抖,她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李怀信,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李怀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也不清楚?”沈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李怀信点了点头:“当时,玄虚子突然对我施展了一种他自称是搜魂术的诡异法术。我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脑海,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这具干瘪的尸体。” 沈霜听后,心中一阵骇然。 她环顾四周,这座大殿除了她和李怀信之外,确实没有第三个人的踪迹。 ‘难道是因为玄虚子做了太多坏事,终于遭到了上天的报应?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有其他合理的理由了。’ 沈霜正暗自猜测着,突然她察觉到现在的李怀信似乎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但到底哪里不太一样,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沈霜上下打量着李怀信,试图找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沈姑娘,你为何这样看着我?”李怀信被沈霜异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霜并不回答,她的目光继续在李怀信的脸上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了那双眼睛上。 终于沈霜找到了不同之处——是李怀信的眼睛,那双多年来一直紧闭的双眼,此刻竟然睁开了。 更令沈霜惊奇的是,李怀信的眼睛不再是她之前所见的灰白浑浊颜色,而是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你能看见了?”沈霜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怀信的双眼。 此时的李怀信虽然头发依旧花白,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许多。 “是的,我醒来之后,眼睛就能看见了。”李怀信微笑着解释。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沈霜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十一年了,我的眼睛终于又能看见了!”李怀信面带笑容,两眼放光。 “恭喜你,李怀信。”沈霜震惊之余,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她曾无数次为李怀信的失明而惋惜,如今见他重获光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悦。 “谢谢你,沈姑娘。”李怀信面带微笑,眼睛深处充满光芒。 能与沈霜一同分享这份重获光明的喜悦,对李怀信而言,是无比珍贵的时刻。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之前所有的苦难都仿佛烟消云散了。 随后李怀信从怀中取出了那个蓝色布袋,递到沈霜面前:“沈姑娘,这是我从玄虚子那里得到的布袋,里面可能藏着乌髓丸的解药。” “但是我尝试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将其打开。你见多识广,不知你是否知道如何打开这个布袋?” 沈霜接过布袋,轻轻摸了一下布袋的质地,又仔细端详了一会。 她也尝试了各种手法,试图打开这个看似普通的布袋,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沈霜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布袋还给了李怀信:“我也无法打开这个布袋。看来,我们需要另寻他法来寻找乌髓丸的解药了。” 其实,李怀信也并非没有考虑过用手中的断剑割破这个布袋,但这布袋绝非寻常之物,他实在不忍心破坏。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一旦用断剑割破布袋,可能会损坏其中的物品,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怀信是绝不会采取破坏布袋的方式来打开它。 他深知布袋的重要性,所以他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寻找正确的打开方法,以确保布袋和其中的物品完好无损。 李怀信将布袋妥善收好,然后捡起先前掉落在地的断剑和鱼骨飞刀。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怀信和沈霜略一商量,便离开了这座阴森的大殿。 离开大殿后,两人原路返回。 没过多久,两人便回到了最初那间挂满铜镜的密室。 这间密室之中,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古籍。 李怀信和沈霜认为,在这些古籍中,可能隐藏着关于乌髓丸解药的信息。 于是他们便开始仔细翻找起来,一页一页地查阅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信息。 李怀信在翻阅这些古籍时,发现了大量关于五行法术的功法。 这些功法不仅精妙绝伦,而且威力强大,远非之前玄虚子传授李怀信的土煞术可比的。 ‘看来,玄虚子这是特意留了一手。他是怕我们这些弟子一旦掌握了更强大的法术变,会变得难以控制,所以只是教了我们一些最基础的法术而已。’ 李怀信不禁一阵感慨,同时也对玄虚子的藏私行为十分鄙夷。 李怀信摇了摇头,放下手中已查阅完的古籍,然后又拿起一本名为《仙宝录》的古籍,开始全神贯注地翻阅起来。 这本书里详细记载了修仙界的各种法器与法宝,让李怀信是大开眼界。 可是刚翻了不过数页,李怀信的眼睛便迸发出闪亮的光芒。 因为古籍中描述的一件法器,竟然与玄虚子的那个蓝色布袋极为相似。 李怀信正苦于无法打开那个布袋而烦恼,这已发现让他大为惊喜。 于是他更加仔细地研读接下来的内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希望从中找到打开布袋的线索…… 第134章 乌髓丸隐患 “我……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沈霜轻抚额头,声音略显虚弱。 李怀信本想上前搀扶,但考虑到男女有别,他只得尴尬地收回手,静静地站在一旁。 沈霜刚刚站稳,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玄虚子呢?他去哪里了?” 李怀信伸手指向石床旁边的地面:“他就在那里。” 沈霜顺着李怀信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具干瘪的尸体躺在那里。 沈霜杏口微张,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你说那就是玄虚子?” 李怀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沈霜的声音略微颤抖,她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李怀信,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李怀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也不清楚?”沈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李怀信点了点头:“当时,玄虚子突然对我施展了一种他自称是搜魂术的诡异法术。我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脑海,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这具干瘪的尸体。” 沈霜听后,心中一阵骇然。 她环顾四周,这座大殿除了她和李怀信之外,确实没有第三个人的踪迹。 ‘难道是因为玄虚子做了太多坏事,终于遭到了上天的报应?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有其他合理的理由了。’ 沈霜正暗自猜测着,突然她察觉到现在的李怀信似乎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但到底哪里不太一样,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沈霜上下打量着李怀信,试图找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沈姑娘,你为何这样看着我?”李怀信被沈霜异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霜并不回答,她的目光继续在李怀信的脸上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了那双眼睛上。 终于沈霜找到了不同之处——是李怀信的眼睛,那双多年来一直紧闭的双眼,此刻竟然睁开了。 更令沈霜惊奇的是,李怀信的眼睛不再是她之前所见的灰白浑浊颜色,而是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你能看见了?”沈霜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怀信的双眼。 此时的李怀信虽然头发依旧花白,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许多。 “是的,我醒来之后,眼睛就能看见了。”李怀信微笑着解释。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沈霜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十一年了,我的眼睛终于又能看见了!”李怀信面带笑容,两眼放光。 “恭喜你,李怀信。”沈霜震惊之余,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她曾无数次为李怀信的失明而惋惜,如今见他重获光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悦。 “谢谢你,沈姑娘。”李怀信面带微笑,眼睛深处充满光芒。 能与沈霜一同分享这份重获光明的喜悦,对李怀信而言,是无比珍贵的时刻。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之前所有的苦难都仿佛烟消云散了。 随后李怀信从怀中取出了那个蓝色布袋,递到沈霜面前:“沈姑娘,这是我从玄虚子那里得到的布袋,里面可能藏着乌髓丸的解药。” “但是我尝试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将其打开。你见多识广,不知你是否知道如何打开这个布袋?” 沈霜接过布袋,轻轻摸了一下布袋的质地,又仔细端详了一会。 她也尝试了各种手法,试图打开这个看似普通的布袋,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沈霜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布袋还给了李怀信:“我也无法打开这个布袋。看来,我们需要另寻他法来寻找乌髓丸的解药了。” 其实,李怀信也并非没有考虑过用手中的断剑割破这个布袋,但这布袋绝非寻常之物,他实在不忍心破坏。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一旦用断剑割破布袋,可能会损坏其中的物品,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怀信是绝不会采取破坏布袋的方式来打开它。 他深知布袋的重要性,所以他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寻找正确的打开方法,以确保布袋和其中的物品完好无损。 李怀信将布袋妥善收好,然后捡起先前掉落在地的断剑和鱼骨飞刀。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怀信和沈霜略一商量,便离开了这座阴森的大殿。 离开大殿后,两人原路返回。 没过多久,两人便回到了最初那间挂满铜镜的密室。 这间密室之中,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古籍。 李怀信和沈霜认为,在这些古籍中,可能隐藏着关于乌髓丸解药的信息。 于是他们便开始仔细翻找起来,一页一页地查阅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信息。 李怀信在翻阅这些古籍时,发现了大量关于五行法术的功法。 这些功法不仅精妙绝伦,而且威力强大,远非之前玄虚子传授李怀信的土煞术可比的。 ‘看来,玄虚子这是特意留了一手。他是怕我们这些弟子一旦掌握了更强大的法术变,会变得难以控制,所以只是教了我们一些最基础的法术而已。’ 李怀信不禁一阵感慨,同时也对玄虚子的藏私行为十分鄙夷。 李怀信摇了摇头,放下手中已查阅完的古籍,然后又拿起一本名为《仙宝录》的古籍,开始全神贯注地翻阅起来。 这本书里详细记载了修仙界的各种法器与法宝,让李怀信是大开眼界。 可是刚翻了不过数页,李怀信的眼睛便迸发出闪亮的光芒。 因为古籍中描述的一件法器,竟然与玄虚子的那个蓝色布袋极为相似。 李怀信正苦于无法打开那个布袋而烦恼,这已发现让他大为惊喜。 于是他更加仔细地研读接下来的内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希望从中找到打开布袋的线索…… 第135章 鬼参 乾坤袋,是修仙界中一种便携的空间法器,其珍贵程度不亚于一件法宝。 只有那些修为高深、实力强大的修仙者,才能拥有如此珍贵的乾坤袋。 文字下方还附有一幅乾坤袋的图画, 李怀信急忙从怀中取出蓝色布袋,与图画上的乾坤袋仔细比对,两者之间竟然惊人地相似。 ‘看来这个布袋就是书中所说的乾坤袋无疑了。’李怀信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蓝色布袋,继续查看下面的内容。 乾坤袋虽然是空间法器,但也是有一定容量的限制,无法放入过大或过多的物品。 此外,乾坤袋还有一个重要限制,那就是绝不可将任何生灵放入其中,否则将必死无疑。 古籍中还提到,低阶的乾坤袋不仅容量小,而且并没有没有认主功能,谁得到了便可随意取用其中的物品。 而高阶的乾坤袋,不仅容量大,而且还拥有认主功能,只有法力高过原主人的修为,方可打开乾坤袋,并取用其中的物品。 但若是原主人长时间没有加固乾坤袋的认主封印,该封印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削弱,直至最终消失。 届时任何人都能轻松打开乾坤袋,取用其中的物品。 李怀信看着手中的乾坤袋,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这乾坤袋难道已经被玄虚子认主了,所以我才打不来?’ ‘要是真被玄虚子认主了,要想打开这乾坤袋就只有两种方法。’ ‘一是我的法力超过玄虚子,然后强行破开认主封印。’ ‘可是目前我才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要想达到炼气六层,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修炼到炼气六层时间太过漫长,看来只能选第二种方法了,等这乾坤袋上的认主封印自动消失。’ ‘不过,要是这封印消失的时间比我修炼到炼气六层的时间还长,我又该怎么办?’ ‘玄虚子一死,意味着乌髓丸的炼制之法也随之失传。’ ‘没有乌髓丸,我和沈姑娘身上毒,随时都可能发作,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哎,这事儿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李怀信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索性他决定暂时搁置这个问题。 ‘还是先看完这些古籍再说,若是能在其中找到乌髓丸的解药,便不必急着打开这乾坤袋。’ ‘若是找不到乌髓丸的解药,再想办法打开乾坤袋也来得及。’ 想到这里,李怀信将乾坤袋先收了起来,然后继续查看古籍。 正当李怀信查看古籍时,突然传来了沈霜略显激动的声音:“李怀信,你快过来!” 李怀信心中一动,他深知沈霜一向性格沉稳,若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绝不会如此激动。 李怀信立即放下手中的古籍,疾步来到沈霜身旁。 沈霜将一本古籍递到李怀信面前:“看看这个!” 李怀信接过古籍,仔细查看起来。 随着他的目光在书页上移动,他的心跳也逐渐加速。 当他看清里面的内容时,不禁失声惊呼:“乌髓丸的配方!” 古籍中详细记载了炼制乌髓丸所需的全部材料,以及具体的炼制方法,而且还附带着每种材料的功效和作用的详细说明。 乌金石、妖兽血珠、紫金藤、还魂草…… 李怀信的视线在这些材料上一一掠过。 当他的目光定格在蚀心菇上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蚀心菇中含有致命的毒素,如果长期服用蚀心菇,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修炼速度,但同时也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性。 一旦停止服用蚀心菇,其副作用便会立即显现出来,不仅修为会大幅倒退,甚至连性命也会岌岌可危。 这蚀心菇,正是乌髓丸副作用的根源所在。 “玄虚子这个卑鄙小人,为了掌控我们,竟然一直给我们服用如此致命的毒药!”李怀信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先冷静一下。”沈霜手指指向书页下方,“看看这里,记载了乌髓丸的解药。” 李怀信强忍心中怒火,目光落在沈霜手指指着的那几行字上。 那几行字记载了一种名为“鬼参”的珍稀药材,能够彻底清除乌髓丸的毒。 李怀信的眼睛顿时闪烁出希望的光芒,但紧接着,随着他继续往下看,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 鬼参属于人参的一种,但它诞生的条件却异常苛刻。 首先是鬼参的生长环境。 普通的人参是靠大地的养分和日月精华孕育而出的。 然而鬼参却截然不同,它吸取的不是大地的养分和日月精华,而是阴气。 其次是鬼参的传播方式。 有一种鸟名为棒槌鸟,它们以人参籽为食。 棒槌鸟常常因贪食,而无法完全消化人参籽。 因此棒槌鸟在空中翱翔时,会一边飞翔,一边排泄,那些未被完全消化的人参籽便会随着排泄物一同落下。 这些人参籽一旦落地,便会扎根生长。 有时棒槌鸟会排泄到土地比较肥沃的土地上,有时也会排泄到比较贫瘠的土地上。 棒槌鸟飞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人参。 在普通的土地上,当人参无法吸收足够的养分时,就会停止生长。 但有一种特殊的例外,当人参籽落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当它无法从土壤中汲取到足够养分时,就会转而自动吸取周围的阴气。 这种受阴气滋养的人参,会逐渐散发出一种腐烂的味道,最终成为鬼参。 不过书中并没有明确记载鬼参的确切生长地点,而是通过对棒槌鸟的详细描述,提供了一些寻找鬼参的线索。 棒槌鸟比麻雀稍大,灰色羽毛,黑色的嘴,其叫声通常与“丽姑”相似。 棒槌鸟一般栖息在森林之中,白天藏匿在林间的树枝上,夜晚出来觅食。 春天棒槌鸟会从南方迁徙到北方,而到了秋天,它们又会飞回南方。 看到这里,李怀信不禁皱眉沉思起来:‘棒槌鸟的信息虽然为寻找鬼参提供了一些线索,但想真的找到鬼参,还真不是件容易得事。’ ‘首先得找到棒槌鸟的踪迹,其次还得找到阴气极重的地方。’ ‘就算这些条件都满足了,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找到鬼参,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第135章 鬼参 乾坤袋,是修仙界中一种便携的空间法器,其珍贵程度不亚于一件法宝。 只有那些修为高深、实力强大的修仙者,才能拥有如此珍贵的乾坤袋。 文字下方还附有一幅乾坤袋的图画, 李怀信急忙从怀中取出蓝色布袋,与图画上的乾坤袋仔细比对,两者之间竟然惊人地相似。 ‘看来这个布袋就是书中所说的乾坤袋无疑了。’李怀信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蓝色布袋,继续查看下面的内容。 乾坤袋虽然是空间法器,但也是有一定容量的限制,无法放入过大或过多的物品。 此外,乾坤袋还有一个重要限制,那就是绝不可将任何生灵放入其中,否则将必死无疑。 古籍中还提到,低阶的乾坤袋不仅容量小,而且并没有没有认主功能,谁得到了便可随意取用其中的物品。 而高阶的乾坤袋,不仅容量大,而且还拥有认主功能,只有法力高过原主人的修为,方可打开乾坤袋,并取用其中的物品。 但若是原主人长时间没有加固乾坤袋的认主封印,该封印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削弱,直至最终消失。 届时任何人都能轻松打开乾坤袋,取用其中的物品。 李怀信看着手中的乾坤袋,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这乾坤袋难道已经被玄虚子认主了,所以我才打不来?’ ‘要是真被玄虚子认主了,要想打开这乾坤袋就只有两种方法。’ ‘一是我的法力超过玄虚子,然后强行破开认主封印。’ ‘可是目前我才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要想达到炼气六层,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修炼到炼气六层时间太过漫长,看来只能选第二种方法了,等这乾坤袋上的认主封印自动消失。’ ‘不过,要是这封印消失的时间比我修炼到炼气六层的时间还长,我又该怎么办?’ ‘玄虚子一死,意味着乌髓丸的炼制之法也随之失传。’ ‘没有乌髓丸,我和沈姑娘身上毒,随时都可能发作,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哎,这事儿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李怀信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索性他决定暂时搁置这个问题。 ‘还是先看完这些古籍再说,若是能在其中找到乌髓丸的解药,便不必急着打开这乾坤袋。’ ‘若是找不到乌髓丸的解药,再想办法打开乾坤袋也来得及。’ 想到这里,李怀信将乾坤袋先收了起来,然后继续查看古籍。 正当李怀信查看古籍时,突然传来了沈霜略显激动的声音:“李怀信,你快过来!” 李怀信心中一动,他深知沈霜一向性格沉稳,若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绝不会如此激动。 李怀信立即放下手中的古籍,疾步来到沈霜身旁。 沈霜将一本古籍递到李怀信面前:“看看这个!” 李怀信接过古籍,仔细查看起来。 随着他的目光在书页上移动,他的心跳也逐渐加速。 当他看清里面的内容时,不禁失声惊呼:“乌髓丸的配方!” 古籍中详细记载了炼制乌髓丸所需的全部材料,以及具体的炼制方法,而且还附带着每种材料的功效和作用的详细说明。 乌金石、妖兽血珠、紫金藤、还魂草…… 李怀信的视线在这些材料上一一掠过。 当他的目光定格在蚀心菇上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蚀心菇中含有致命的毒素,如果长期服用蚀心菇,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修炼速度,但同时也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性。 一旦停止服用蚀心菇,其副作用便会立即显现出来,不仅修为会大幅倒退,甚至连性命也会岌岌可危。 这蚀心菇,正是乌髓丸副作用的根源所在。 “玄虚子这个卑鄙小人,为了掌控我们,竟然一直给我们服用如此致命的毒药!”李怀信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先冷静一下。”沈霜手指指向书页下方,“看看这里,记载了乌髓丸的解药。” 李怀信强忍心中怒火,目光落在沈霜手指指着的那几行字上。 那几行字记载了一种名为“鬼参”的珍稀药材,能够彻底清除乌髓丸的毒。 李怀信的眼睛顿时闪烁出希望的光芒,但紧接着,随着他继续往下看,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 鬼参属于人参的一种,但它诞生的条件却异常苛刻。 首先是鬼参的生长环境。 普通的人参是靠大地的养分和日月精华孕育而出的。 然而鬼参却截然不同,它吸取的不是大地的养分和日月精华,而是阴气。 其次是鬼参的传播方式。 有一种鸟名为棒槌鸟,它们以人参籽为食。 棒槌鸟常常因贪食,而无法完全消化人参籽。 因此棒槌鸟在空中翱翔时,会一边飞翔,一边排泄,那些未被完全消化的人参籽便会随着排泄物一同落下。 这些人参籽一旦落地,便会扎根生长。 有时棒槌鸟会排泄到土地比较肥沃的土地上,有时也会排泄到比较贫瘠的土地上。 棒槌鸟飞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人参。 在普通的土地上,当人参无法吸收足够的养分时,就会停止生长。 但有一种特殊的例外,当人参籽落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当它无法从土壤中汲取到足够养分时,就会转而自动吸取周围的阴气。 这种受阴气滋养的人参,会逐渐散发出一种腐烂的味道,最终成为鬼参。 不过书中并没有明确记载鬼参的确切生长地点,而是通过对棒槌鸟的详细描述,提供了一些寻找鬼参的线索。 棒槌鸟比麻雀稍大,灰色羽毛,黑色的嘴,其叫声通常与“丽姑”相似。 棒槌鸟一般栖息在森林之中,白天藏匿在林间的树枝上,夜晚出来觅食。 春天棒槌鸟会从南方迁徙到北方,而到了秋天,它们又会飞回南方。 看到这里,李怀信不禁皱眉沉思起来:‘棒槌鸟的信息虽然为寻找鬼参提供了一些线索,但想真的找到鬼参,还真不是件容易得事。’ ‘首先得找到棒槌鸟的踪迹,其次还得找到阴气极重的地方。’ ‘就算这些条件都满足了,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找到鬼参,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第136章 寻参准备 “沈姑娘,我决定了,我要去找鬼参。”李怀信眼神坚定,“只有找到鬼参才能化解乌髓丸的毒,无论鬼参藏在何处,有多么难找,我都一定要找到它。” 沈霜抿了抿红唇,同样眼神坚定:“寻找鬼参并非你一个人的责任,我和你一同前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找到鬼参的可能。” “沈姑娘,有你的帮助,我相信我们定能找到鬼参,解除乌髓丸的毒。”李怀信面带微笑地看着沈霜。 沈霜点了点头:“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鬼参的。” 随后两人在仔细翻阅完剩余的古籍后,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于是他们便准备离开密室。 两人刚走到密室门口,沈霜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紧接着,她毫无征兆地拔出腰间的软剑,转身就挥出两剑,两道锐利的白光剑光,瞬间划破了空气。 随着“咔嚓”两声,挂在墙壁上的两面铜镜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地。 这两面铜镜之前显示的画面,分别是沈霜平常居住的地坑院,以及一处三面环山的偏僻水潭。 破坏完两面铜镜后,沈霜淡定地将软剑收回腰间。 “走。”沈霜若无其事地向密室外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沈霜的背影,李怀信心中苦笑一声,随即也跟着离开了密室。 月已西沉,天色渐亮。 李怀信和沈霜刚从密室返回玄虚子的房间,一道紫光便如流星般掠过,瞬间扎入李怀信的怀中。 李怀信先是一惊,他的头瞬间猛地后仰。 当他看清怀中之物时,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原来那道紫光正是福星。 “叽叽!”福星欢快地叫了两声,便用它的小脑袋轻轻蹭着李怀信的手臂。 原来在决定对玄虚子动手之前,李怀信已经预料到此次行动凶多吉少。 为了确保福星的安全,李怀信并没有将它带在身边,而是特意将它留在了安全的地方。 这样一来,即便李怀信遭遇不测,不行也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然而,福星等了许久,都不见李怀信回来,它便寻着李怀信的气息,一路找到了过去 刚到玄虚子的房间外,福星便看到李怀信和沈霜从密室中走出来。 福星异常高兴,它便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李怀信的怀里。 沈霜看到这一幕,也难得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直到这一刻,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沈霜将云巢宗的所有弟子召集到玄虚子的小院内。 她站在众人面前,郑重地宣布:“各位,师弟师妹。师父近期去了玄灵界,在此期间,宗门内的所有事务将暂时由我全权代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并没有过多惊讶。 毕竟以往玄虚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带领一名新晋炼气三层的弟子前往玄灵界。 这早已成为宗门内的一种惯例,大家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而且玄虚子每次离开,宗门的大小事务都会交由沈霜这位大师姐来负责,大家更是没有任何异议。 沈霜宣布完毕后,便示意众人各自散去,继续日常的修行和生活。 没有人知道,玄虚子此次离去,将再也不会回来。 沈霜并没有对众人说出真相,是经过与李怀信商议后的结果。 考虑到玄虚子已死,即便将真相公之于众,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反而可能引发恐慌和混乱,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维持宗门的稳定,李怀信和沈霜达成共识,决定暂时先让众人维持现状。 等找到鬼参,解除了所有人身上的乌髓丸之毒后,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 李怀信和沈霜也并没有立即离开云巢宗,去寻找鬼参。 他们深知,寻找鬼参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需要准备足够的乌髓丸。 因为寻找鬼参的过程充满了太多不确定因素,时间也无法把控,或许是一年,又或许是三、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足够的乌髓丸支撑,他们可能还没找到鬼参,就因乌髓丸的毒发而丧命。 于是沈霜便根据古籍中的记载,开始在宗门内搜集炼制乌髓丸的各种材料,为炼制乌髓丸做着准备。 而李怀信的容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且他之前被玄虚子通缉,一旦在众人面前露面,无疑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选择隐藏在玄虚子的房间内,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修炼之中。 虽然宗门上下都知道玄虚子不在宗门,但出于对玄虚子的敬畏,无人敢擅闯入他的房间。 因此李怀信得以在这里安心修炼,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但在修炼的过程中,李怀信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莫名增长了一大截,这令他惊讶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怀信心中疑惑重重。 ‘我明明才刚刚突破炼气三层不久,可此刻却已经达到了炼气三层中期的境界,甚至感觉距离后期也仅有一步之遥。’ 他思索着,试图找到这异常增长修为的源头:‘莫非是与玄虚子的那场激战,让我获得了某种意想不到的突破?’ 然而,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我虽听说过战斗中有可能突破修为瓶颈,但从未听说过能在短时间内增加如此多的修为。’ 就在此时,李怀信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一切与我丢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 他努力回想,试图寻找那段记忆的碎片,但每次都如同触碰到了无形的屏障,无法想起任何事情。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最终李怀信叹了一口气:‘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先不去想了。当务之急,是突破炼气四层。’ ‘在离开云巢宗之前,能多提升一些实力,便会多一分找到鬼参的把握。’ 随后李怀信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搁置一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修炼之中…… 第136章 寻参准备 “沈姑娘,我决定了,我要去找鬼参。”李怀信眼神坚定,“只有找到鬼参才能化解乌髓丸的毒,无论鬼参藏在何处,有多么难找,我都一定要找到它。” 沈霜抿了抿红唇,同样眼神坚定:“寻找鬼参并非你一个人的责任,我和你一同前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找到鬼参的可能。” “沈姑娘,有你的帮助,我相信我们定能找到鬼参,解除乌髓丸的毒。”李怀信面带微笑地看着沈霜。 沈霜点了点头:“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鬼参的。” 随后两人在仔细翻阅完剩余的古籍后,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于是他们便准备离开密室。 两人刚走到密室门口,沈霜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紧接着,她毫无征兆地拔出腰间的软剑,转身就挥出两剑,两道锐利的白光剑光,瞬间划破了空气。 随着“咔嚓”两声,挂在墙壁上的两面铜镜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地。 这两面铜镜之前显示的画面,分别是沈霜平常居住的地坑院,以及一处三面环山的偏僻水潭。 破坏完两面铜镜后,沈霜淡定地将软剑收回腰间。 “走。”沈霜若无其事地向密室外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沈霜的背影,李怀信心中苦笑一声,随即也跟着离开了密室。 月已西沉,天色渐亮。 李怀信和沈霜刚从密室返回玄虚子的房间,一道紫光便如流星般掠过,瞬间扎入李怀信的怀中。 李怀信先是一惊,他的头瞬间猛地后仰。 当他看清怀中之物时,不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原来那道紫光正是福星。 “叽叽!”福星欢快地叫了两声,便用它的小脑袋轻轻蹭着李怀信的手臂。 原来在决定对玄虚子动手之前,李怀信已经预料到此次行动凶多吉少。 为了确保福星的安全,李怀信并没有将它带在身边,而是特意将它留在了安全的地方。 这样一来,即便李怀信遭遇不测,不行也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然而,福星等了许久,都不见李怀信回来,它便寻着李怀信的气息,一路找到了过去 刚到玄虚子的房间外,福星便看到李怀信和沈霜从密室中走出来。 福星异常高兴,它便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李怀信的怀里。 沈霜看到这一幕,也难得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直到这一刻,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沈霜将云巢宗的所有弟子召集到玄虚子的小院内。 她站在众人面前,郑重地宣布:“各位,师弟师妹。师父近期去了玄灵界,在此期间,宗门内的所有事务将暂时由我全权代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并没有过多惊讶。 毕竟以往玄虚子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带领一名新晋炼气三层的弟子前往玄灵界。 这早已成为宗门内的一种惯例,大家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而且玄虚子每次离开,宗门的大小事务都会交由沈霜这位大师姐来负责,大家更是没有任何异议。 沈霜宣布完毕后,便示意众人各自散去,继续日常的修行和生活。 没有人知道,玄虚子此次离去,将再也不会回来。 沈霜并没有对众人说出真相,是经过与李怀信商议后的结果。 考虑到玄虚子已死,即便将真相公之于众,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反而可能引发恐慌和混乱,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维持宗门的稳定,李怀信和沈霜达成共识,决定暂时先让众人维持现状。 等找到鬼参,解除了所有人身上的乌髓丸之毒后,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 李怀信和沈霜也并没有立即离开云巢宗,去寻找鬼参。 他们深知,寻找鬼参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需要准备足够的乌髓丸。 因为寻找鬼参的过程充满了太多不确定因素,时间也无法把控,或许是一年,又或许是三、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足够的乌髓丸支撑,他们可能还没找到鬼参,就因乌髓丸的毒发而丧命。 于是沈霜便根据古籍中的记载,开始在宗门内搜集炼制乌髓丸的各种材料,为炼制乌髓丸做着准备。 而李怀信的容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且他之前被玄虚子通缉,一旦在众人面前露面,无疑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选择隐藏在玄虚子的房间内,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修炼之中。 虽然宗门上下都知道玄虚子不在宗门,但出于对玄虚子的敬畏,无人敢擅闯入他的房间。 因此李怀信得以在这里安心修炼,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但在修炼的过程中,李怀信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莫名增长了一大截,这令他惊讶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怀信心中疑惑重重。 ‘我明明才刚刚突破炼气三层不久,可此刻却已经达到了炼气三层中期的境界,甚至感觉距离后期也仅有一步之遥。’ 他思索着,试图找到这异常增长修为的源头:‘莫非是与玄虚子的那场激战,让我获得了某种意想不到的突破?’ 然而,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我虽听说过战斗中有可能突破修为瓶颈,但从未听说过能在短时间内增加如此多的修为。’ 就在此时,李怀信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一切与我丢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 他努力回想,试图寻找那段记忆的碎片,但每次都如同触碰到了无形的屏障,无法想起任何事情。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最终李怀信叹了一口气:‘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先不去想了。当务之急,是突破炼气四层。’ ‘在离开云巢宗之前,能多提升一些实力,便会多一分找到鬼参的把握。’ 随后李怀信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搁置一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修炼之中…… 第137章 突破炼气四层 一年之后。 在一间静室内,一团团如梦似幻的白色云彩弥漫,填满了整个房间,宛如仙境一般。 不久之后,云彩缓缓散去,逐渐显露出一道静坐的人影,正是李怀信。 “终于突破炼气四层了!”李怀信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虽然这次李怀信只是提升了一层境界,但其中的差别却很大。 炼气一层至三层属于炼气初期。 炼气四层至六层属于炼气中期。 炼气七层至九层属于炼气后期。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炼气初期通往炼气中期的瓶颈,往往比其他普通瓶颈更为艰难。 然而,李怀信仅仅只用了一年时间,便顺利的突破到了炼气四层,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如今作为炼气中期的修士,李怀信的实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也为他接下来寻找鬼参增添了几分底气和信心。 正当李怀信沉浸再突破炼气中期的喜悦中时,他的双眼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名状地刺痛,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无情撕扯。 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忍受。 李怀信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双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难道我的眼睛,又要陷入无尽的黑暗了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与舒适。 李怀信缓缓放下双手,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叹不已。 他瞬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觉体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 原本那些平日里无法看见的细微之物,此刻在李怀信的眼中被放大、凸显,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一般。 空气中每一粒飘舞的灰尘,墙壁上的每一道细小的裂纹,盆栽里植物叶子上的每一条脉络,李怀信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修为达到炼气四层后,视力的提升吗?’李怀信激动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突破炼气四层后,还有哪些变化。 李怀信迅速找来一面古朴的铜镜,他凝视着镜中此刻的自己。 那是一张略显消瘦的面容,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剑眉之下是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 虽然他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但一头花白的头发却异常显眼,使得他整体看起来稍显沧桑。 不过,李怀信对此却毫不在意,毕竟能从八十几岁的模样,恢复到如今这般模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同时他也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我相信,只要我再提升几个境界,这头白发低能重新变得乌黑。’ 李怀信放下手中铜镜,从怀中取出一个轻飘飘的蓝色布袋,这正是玄虚子的乾坤袋。 他看着手中的乾坤袋:‘如今我的修为提升了,看看能否破开这上面的认主封印。’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涌动,逐渐在掌心凝结成一个能量漩涡。 他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将所有法力向乾坤袋的袋口猛地灌入。 随着法力的不断注入,袋口开始散发出柔和而微弱的光芒,这光芒渐渐变得耀眼夺目。 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阻力从袋口喷薄而出,与李怀信的法力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乾坤袋在法力的冲击下剧烈的颤动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与抵抗。 突然,袋口处的亮光溃散消失,那股强大的阻力也随之烟消云散。 乾坤袋的认主封印在这一刻终于被成功破开。 “终于成功了!”李怀信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之前也曾多次尝试破开这乾坤袋的认主封印,但都以失败告终。 然而今天他凭借着修为的提升,以及封印自身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弱化。 此消彼长之下,他终于成功地打开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乾坤袋。 下一刻,乾坤袋中一股温润的能量,从李怀信的手掌悄然流入,迅速传导至他的脑海之中。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是一处六丈大小的空间,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缩小的物品。 ‘这就是乾坤袋的神妙之处吗?’李怀信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 他按捺住心中的惊喜,将手掌轻轻按压在乾坤袋上,一股法力悄然注入。 随着法力的注入,乾坤袋仿佛被唤醒,袋口缓缓张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里面的物品逐一推送出来。 物品如流水般倾斜而出,整齐的落于地面,展露出它们的真面目。 东西还真不少,一个黑色圆盘,一块令牌,一本红色古籍,一卷油布,一个白色瓷瓶…… 那个黑色圆盘仅有巴掌大小,沉甸甸的,其表面阴刻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 这块圆盘名为测骨盘,对于李怀信来说并不陌生,当初玄虚子正是凭借此盘来测试每个人的修炼资质。 圆盘旁边是一块雕刻着奇异符文的令牌,这块令牌呈长方形,赤红如血,其正面刻着“血莲殿”三个金色篆文。 而令牌的背面,则刻着一只神秘的纵目图案,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 李怀信凝视着这块令牌,心中若有所思:‘这似乎是血莲殿的令牌,血莲殿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但听起来就非同一般。’ ‘莫非玄虚子曾经就是这名叫血莲殿的成员?这块令牌,是他身份的象征?’ 不过如今玄虚子已死,李怀信对他的过往并不感兴趣。 于是李怀信转而拿起那本红色古籍,翻开书页,开始细细查看起来。 古籍的纸张泛着金色的光泽,上面的字迹是深红色,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 当李怀信翻开古籍的第一页时,“血魇大法”四个暗红色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对于“血魇大法”,李怀信再熟悉不过。 当初玄虚子肆无忌惮地施展“血魇大法”,残害了无数人,这其中也包括李怀信。 要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沦为“血魇大法”之下的又一个亡魂。 “血魇大法”是李怀信内心深处的噩梦,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怖记忆…… 第137章 突破炼气四层 一年之后。 在一间静室内,一团团如梦似幻的白色云彩弥漫,填满了整个房间,宛如仙境一般。 不久之后,云彩缓缓散去,逐渐显露出一道静坐的人影,正是李怀信。 “终于突破炼气四层了!”李怀信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虽然这次李怀信只是提升了一层境界,但其中的差别却很大。 炼气一层至三层属于炼气初期。 炼气四层至六层属于炼气中期。 炼气七层至九层属于炼气后期。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炼气初期通往炼气中期的瓶颈,往往比其他普通瓶颈更为艰难。 然而,李怀信仅仅只用了一年时间,便顺利的突破到了炼气四层,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如今作为炼气中期的修士,李怀信的实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也为他接下来寻找鬼参增添了几分底气和信心。 正当李怀信沉浸再突破炼气中期的喜悦中时,他的双眼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名状地刺痛,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无情撕扯。 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忍受。 李怀信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双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难道我的眼睛,又要陷入无尽的黑暗了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与舒适。 李怀信缓缓放下双手,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叹不已。 他瞬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觉体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 原本那些平日里无法看见的细微之物,此刻在李怀信的眼中被放大、凸显,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一般。 空气中每一粒飘舞的灰尘,墙壁上的每一道细小的裂纹,盆栽里植物叶子上的每一条脉络,李怀信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修为达到炼气四层后,视力的提升吗?’李怀信激动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突破炼气四层后,还有哪些变化。 李怀信迅速找来一面古朴的铜镜,他凝视着镜中此刻的自己。 那是一张略显消瘦的面容,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剑眉之下是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 虽然他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但一头花白的头发却异常显眼,使得他整体看起来稍显沧桑。 不过,李怀信对此却毫不在意,毕竟能从八十几岁的模样,恢复到如今这般模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同时他也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我相信,只要我再提升几个境界,这头白发低能重新变得乌黑。’ 李怀信放下手中铜镜,从怀中取出一个轻飘飘的蓝色布袋,这正是玄虚子的乾坤袋。 他看着手中的乾坤袋:‘如今我的修为提升了,看看能否破开这上面的认主封印。’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涌动,逐渐在掌心凝结成一个能量漩涡。 他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将所有法力向乾坤袋的袋口猛地灌入。 随着法力的不断注入,袋口开始散发出柔和而微弱的光芒,这光芒渐渐变得耀眼夺目。 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阻力从袋口喷薄而出,与李怀信的法力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乾坤袋在法力的冲击下剧烈的颤动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与抵抗。 突然,袋口处的亮光溃散消失,那股强大的阻力也随之烟消云散。 乾坤袋的认主封印在这一刻终于被成功破开。 “终于成功了!”李怀信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之前也曾多次尝试破开这乾坤袋的认主封印,但都以失败告终。 然而今天他凭借着修为的提升,以及封印自身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弱化。 此消彼长之下,他终于成功地打开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乾坤袋。 下一刻,乾坤袋中一股温润的能量,从李怀信的手掌悄然流入,迅速传导至他的脑海之中。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是一处六丈大小的空间,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缩小的物品。 ‘这就是乾坤袋的神妙之处吗?’李怀信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 他按捺住心中的惊喜,将手掌轻轻按压在乾坤袋上,一股法力悄然注入。 随着法力的注入,乾坤袋仿佛被唤醒,袋口缓缓张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里面的物品逐一推送出来。 物品如流水般倾斜而出,整齐的落于地面,展露出它们的真面目。 东西还真不少,一个黑色圆盘,一块令牌,一本红色古籍,一卷油布,一个白色瓷瓶…… 那个黑色圆盘仅有巴掌大小,沉甸甸的,其表面阴刻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 这块圆盘名为测骨盘,对于李怀信来说并不陌生,当初玄虚子正是凭借此盘来测试每个人的修炼资质。 圆盘旁边是一块雕刻着奇异符文的令牌,这块令牌呈长方形,赤红如血,其正面刻着“血莲殿”三个金色篆文。 而令牌的背面,则刻着一只神秘的纵目图案,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 李怀信凝视着这块令牌,心中若有所思:‘这似乎是血莲殿的令牌,血莲殿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但听起来就非同一般。’ ‘莫非玄虚子曾经就是这名叫血莲殿的成员?这块令牌,是他身份的象征?’ 不过如今玄虚子已死,李怀信对他的过往并不感兴趣。 于是李怀信转而拿起那本红色古籍,翻开书页,开始细细查看起来。 古籍的纸张泛着金色的光泽,上面的字迹是深红色,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 当李怀信翻开古籍的第一页时,“血魇大法”四个暗红色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对于“血魇大法”,李怀信再熟悉不过。 当初玄虚子肆无忌惮地施展“血魇大法”,残害了无数人,这其中也包括李怀信。 要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沦为“血魇大法”之下的又一个亡魂。 “血魇大法”是李怀信内心深处的噩梦,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怖记忆…… 第138章 图纸 李怀信紧握古籍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愤怒地想要将这本古籍撕得粉碎,将其彻底从世间抹去。 但他知道毁掉古籍不能解决问题,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忍住了那股想要撕毁古籍的冲动。 ‘冷静,只有深入了解这种邪术的本质,才能在日后遭遇有人施展此类邪术时,做出有效的应对和反击。’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 ,继续往下看去。 “血魇大法”是通过吸取他人的精血,为施术者日渐衰老的躯体注入一股全新的生命力,以达到青春永驻,寿命延长的目的。 然而,此法对于精血的要求却异常苛刻。 首先,被选中者的年龄必须在二十岁以内,且是未经世事、未涉男女之事的纯真少年。 这样的少年,其精血纯净无瑕,被称为“生命之源”。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少年还需身具邪骨,邪骨的资质越高,其修为越深厚,精血中的生命力则越旺盛,对施术者的益处也越大。 看到这里,李怀信终于明白了,玄虚子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这些弟子修炼至炼气三层了。 ‘修为过高,不仅难以控制,而且还可能会超过二十岁。修为过低,精血的效果则会大打折扣。’ 不过“血魇大法”虽然能为施术者带来极大的益处,但也伴随着致命的隐患。 一旦施展了“血魇大法”这一邪术,施术者就如同被诅咒一般,再也无法停止吸取精血。 因为一旦停止,他们的身体将会迅速衰老,直至死亡。 这意味着,选择了“血魇大法”就等于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注定要永无止境地吸取他人的精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可是即便“血魇大法”有着如此致命的隐患,但对于那些在修仙之路上屡屡受挫、资质平庸的人来说,依然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秘籍。 他们会不顾一切的修炼此术,通过这种损人利己的方式,实现自己的修仙之梦。 在“血魇大法”的最后,竟然还记载了一门更为邪恶的秘术——“尸傀术”。 这门秘术是将四十九具尸体的肢体、器官拼接起来,最终塑造出一具“尸傀”。 而被选中的这些尸体,其邪骨资质越佳,最终塑造出的尸傀所展现出的实力便越恐怖。 ‘玄虚子缝合的那具尸体,莫非就是尸傀术中提及的尸傀?’ ‘当初,或许是玄虚子嫌弃我单邪骨的资质,所以他在吸干我的精血后,并未摘取我的器官。’ ‘又或者,当时玄虚子已经集齐了四十九人的肢体和器官。’ 想到这里,李怀信之前许多的疑惑,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继续向下看去。 那些被“血魇大法”吸干精血的人,他们的灵魂无法进入六道轮回,因此尸体上会凝聚出无尽的怨气。 将这四十九个充满怨气的肢体和器官组成一具尸傀,它便成为了一个怨气滔天的存在,几乎拥有不灭之体。 ‘难怪当初那具尸傀在遭受重创之后,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恢复,原来是因为不灭之体的缘故。’ ‘可是如此恐怖的尸傀,最终是如何变成了一堆烂肉的呢?’ 李怀信陷入沉思,可是那段记忆却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半点印象也没有。 不久之后,李怀信终于翻完了古籍的最后一页,此刻他的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血魇大法这种邪术,若是再次落入像玄虚子那般邪恶之人的手中,必将给世间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不行,我必须将这本邪书彻底销毁,防止它再次落入坏人手中,祸害人间。’ 一念及此,李怀信取出一个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将那本记载“血魇大法”的古籍点燃,然后扔进火盆之中。 火光跳跃,古籍渐渐化为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紧接着,李怀信拾起那卷油布包,缓缓展开,露出一个皮袋子。 他解开袋口的束绳,袋子中装着厚厚一沓图纸。 他迫不及待地翻起来,这些图纸上详细绘制着一种复杂的器械构造图。 每张图纸都绘制得极为精细,线条流畅,细节之处更是细致入微。 这些图纸加起来总共有几十张之多,每一张都仅绘制了局部细节,而非完整的全貌。 每张图纸的角落都标有序号,显然这些图纸是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的。 李怀信被这些图纸深深吸引,心中充满了好奇。 他按照图纸上的序号,将它们拼凑在一起。 随着最后一张图纸的拼接完成,一个巨大的轮廓展现在李怀信眼前。 这竟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它的内部构造和外形设计都清晰可见。 在图纸的最上方,用古篆文书写着三个大字——“机关术”。 ‘机关术!?难道这些图纸就是玄虚子操控的机关巨兽的设计图纸?’ 李怀信回想起机关巨兽那令人胆寒的威力,他的兴趣瞬间被点燃。 在修仙百艺之中,炼丹、炼器、制符和阵法被尊崇为上四艺。 然而,在众多技艺中,机关术却常常被人们忽视,位居百艺之末。 虽然机关术在百艺中是垫底的存在,但它却为修仙者带来了独特的战斗方式。 机关术虽属偏门,却难以掌握,门槛极高,妖修修仙者掌握多种修仙技艺。 炼丹、炼器、制符、设阵都是基础。 机关上的材料是用丹法炼制而成,机关的结构是用炼器手法塑形,机关上的阵法与符箓,更是涉及到布阵和制符的技艺。 ‘看来要想掌握机关术绝非易事。如今我也只能看看这些图纸,想要亲手炼制出机关巨兽,对我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怀信撇了撇嘴,不免有些遗憾。 但下一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对了,不是还有个现成的机关巨兽吗?’ ‘那个被我砍断四条腿的机关巨兽,不是一直躺在地下溶洞吗?’ ‘我虽然无法亲手炼制出机关巨兽,但若是按照这些图纸,将那只断腿的机关巨兽修复完整,似乎并非不可行。’ 这个想法让李怀信激动不已…… 第138章 图纸 李怀信紧握古籍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愤怒地想要将这本古籍撕得粉碎,将其彻底从世间抹去。 但他知道毁掉古籍不能解决问题,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忍住了那股想要撕毁古籍的冲动。 ‘冷静,只有深入了解这种邪术的本质,才能在日后遭遇有人施展此类邪术时,做出有效的应对和反击。’ 李怀信深吸一口气 ,继续往下看去。 “血魇大法”是通过吸取他人的精血,为施术者日渐衰老的躯体注入一股全新的生命力,以达到青春永驻,寿命延长的目的。 然而,此法对于精血的要求却异常苛刻。 首先,被选中者的年龄必须在二十岁以内,且是未经世事、未涉男女之事的纯真少年。 这样的少年,其精血纯净无瑕,被称为“生命之源”。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少年还需身具邪骨,邪骨的资质越高,其修为越深厚,精血中的生命力则越旺盛,对施术者的益处也越大。 看到这里,李怀信终于明白了,玄虚子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这些弟子修炼至炼气三层了。 ‘修为过高,不仅难以控制,而且还可能会超过二十岁。修为过低,精血的效果则会大打折扣。’ 不过“血魇大法”虽然能为施术者带来极大的益处,但也伴随着致命的隐患。 一旦施展了“血魇大法”这一邪术,施术者就如同被诅咒一般,再也无法停止吸取精血。 因为一旦停止,他们的身体将会迅速衰老,直至死亡。 这意味着,选择了“血魇大法”就等于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注定要永无止境地吸取他人的精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可是即便“血魇大法”有着如此致命的隐患,但对于那些在修仙之路上屡屡受挫、资质平庸的人来说,依然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秘籍。 他们会不顾一切的修炼此术,通过这种损人利己的方式,实现自己的修仙之梦。 在“血魇大法”的最后,竟然还记载了一门更为邪恶的秘术——“尸傀术”。 这门秘术是将四十九具尸体的肢体、器官拼接起来,最终塑造出一具“尸傀”。 而被选中的这些尸体,其邪骨资质越佳,最终塑造出的尸傀所展现出的实力便越恐怖。 ‘玄虚子缝合的那具尸体,莫非就是尸傀术中提及的尸傀?’ ‘当初,或许是玄虚子嫌弃我单邪骨的资质,所以他在吸干我的精血后,并未摘取我的器官。’ ‘又或者,当时玄虚子已经集齐了四十九人的肢体和器官。’ 想到这里,李怀信之前许多的疑惑,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继续向下看去。 那些被“血魇大法”吸干精血的人,他们的灵魂无法进入六道轮回,因此尸体上会凝聚出无尽的怨气。 将这四十九个充满怨气的肢体和器官组成一具尸傀,它便成为了一个怨气滔天的存在,几乎拥有不灭之体。 ‘难怪当初那具尸傀在遭受重创之后,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恢复,原来是因为不灭之体的缘故。’ ‘可是如此恐怖的尸傀,最终是如何变成了一堆烂肉的呢?’ 李怀信陷入沉思,可是那段记忆却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半点印象也没有。 不久之后,李怀信终于翻完了古籍的最后一页,此刻他的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血魇大法这种邪术,若是再次落入像玄虚子那般邪恶之人的手中,必将给世间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不行,我必须将这本邪书彻底销毁,防止它再次落入坏人手中,祸害人间。’ 一念及此,李怀信取出一个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将那本记载“血魇大法”的古籍点燃,然后扔进火盆之中。 火光跳跃,古籍渐渐化为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紧接着,李怀信拾起那卷油布包,缓缓展开,露出一个皮袋子。 他解开袋口的束绳,袋子中装着厚厚一沓图纸。 他迫不及待地翻起来,这些图纸上详细绘制着一种复杂的器械构造图。 每张图纸都绘制得极为精细,线条流畅,细节之处更是细致入微。 这些图纸加起来总共有几十张之多,每一张都仅绘制了局部细节,而非完整的全貌。 每张图纸的角落都标有序号,显然这些图纸是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的。 李怀信被这些图纸深深吸引,心中充满了好奇。 他按照图纸上的序号,将它们拼凑在一起。 随着最后一张图纸的拼接完成,一个巨大的轮廓展现在李怀信眼前。 这竟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它的内部构造和外形设计都清晰可见。 在图纸的最上方,用古篆文书写着三个大字——“机关术”。 ‘机关术!?难道这些图纸就是玄虚子操控的机关巨兽的设计图纸?’ 李怀信回想起机关巨兽那令人胆寒的威力,他的兴趣瞬间被点燃。 在修仙百艺之中,炼丹、炼器、制符和阵法被尊崇为上四艺。 然而,在众多技艺中,机关术却常常被人们忽视,位居百艺之末。 虽然机关术在百艺中是垫底的存在,但它却为修仙者带来了独特的战斗方式。 机关术虽属偏门,却难以掌握,门槛极高,妖修修仙者掌握多种修仙技艺。 炼丹、炼器、制符、设阵都是基础。 机关上的材料是用丹法炼制而成,机关的结构是用炼器手法塑形,机关上的阵法与符箓,更是涉及到布阵和制符的技艺。 ‘看来要想掌握机关术绝非易事。如今我也只能看看这些图纸,想要亲手炼制出机关巨兽,对我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怀信撇了撇嘴,不免有些遗憾。 但下一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对了,不是还有个现成的机关巨兽吗?’ ‘那个被我砍断四条腿的机关巨兽,不是一直躺在地下溶洞吗?’ ‘我虽然无法亲手炼制出机关巨兽,但若是按照这些图纸,将那只断腿的机关巨兽修复完整,似乎并非不可行。’ 这个想法让李怀信激动不已…… 第139章 《地陷术》和《惊魂吼》 图纸下方还详细记载了操纵机关的两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是用修仙者的神识操控。 修仙者的神识越强大,操控机关就会更加得心应手。 然而,这种方法也存在一个明显的弱点。 一旦被敌人切断了与机关的神识连接,机关便会瞬间陷入瘫痪状态。 第二种方法则是通过给机关种下心印,实现心灵与机关的连接,直接用心灵操控机关。 这种方式比神识更加便捷有效。 不过心印往往需要借助特定的法宝作为辅助。 它的优点在于战斗中不容易被敌人克制,即使修仙者的身世被敌人镇压,也依然能够通过心印操控机关。 看完图纸上的内容后,李怀信有种想要立即前往地下溶洞,修复那尊机关巨兽的冲动。 但他迅速抑制住了这股冲动:‘虽然拥有一个强大的机关巨兽非常诱人,但此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等所有事情都妥善处理完毕,再去修复机关巨兽也不迟。’ 这样想着,李怀信暂时将修复机关巨兽的念头搁置一旁,转而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查看乾坤袋中的物品上。 他将图纸收入到皮袋里后,拿起那个白色瓷瓶,轻轻摇晃了一下,瓶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里面装的应该是丹药之类的东西。’ 他打开瓶盖,一股似香非香,似臭非臭的古怪味道弥漫开来。 他凑近瓶口,向内看去,里面有几十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丹丸。 “乌髓丸!”李怀信心头一喜,不禁低声惊呼。 他和沈霜正在为寻找鬼参而做着准备,乌髓丸正是此行不可或缺的重要物资。 这瓶中的几十枚乌髓丸,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极大地缓解了燃眉之急。 李怀信小心翼翼地盖上瓶盖,将瓷瓶轻轻放了回去。 接着,他迅速检查起乾坤袋中的其他物品,但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物品,便只是粗略地扫过一眼。 检查完所有物品后,李怀信将所有物品收入到乾坤袋中。 最后,他学着玄虚子的样子,将乾坤袋挂在了腰间。 做完这一切后,李怀信开始收敛心神,将神识沉入脑海之中。 一阵虚影沉浮,他穿越了一片迷雾,来到了一片神秘空间。 九块晶莹剔透的甲骨漂浮在空间之中,闪烁着淡淡的褐色光芒。 李怀信将神识锁定在序号五的甲骨之上。 那块甲骨瞬间迸发出璀璨的褐色光芒。 紧接着,甲骨表面渐渐浮现出清晰的鸟形文字。 这些文字记载的正是《天心大法》第五层的功法口诀。 在功法口诀的末尾,还隐藏着一门名为《惊魂吼》的法术。 ‘惊魂吼,又会是怎样一门法术呢?’ 当李怀信用神识去探查《惊魂吼》时,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李怀信对此习以为常,他知道只有突破炼气五层之后,才能解锁《惊魂吼》这门功法。 他迅速将神识从序号五的甲骨中收回,转而没入到序号四的甲骨上。 这块甲骨中曾经封印的《地陷术》已经解锁。 《地陷术》是一种威力强大的土属性法术,能够在一瞬间改变地形的结构,造成惊人的破坏力。 正当李怀信全神贯注地参悟《地陷术》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李怀信迅速将神识从神秘空间中收回,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不多时,沈霜推门进入了玄虚子的房间,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灵米和一盘岩青鲤。 沈霜刚把托盘放在八仙桌上,李怀信便从静室中走出,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汇。 “快趁热吃。”沈霜柔声道。 这一年来,李怀信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露面,沈霜则承担起了为他送饭的责任。 “多谢沈姑娘。”李怀信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他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他坐在八仙桌前,准备开始吃饭。 但就在他即将动筷之际,沈霜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寻常都气息。 她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李怀信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似乎更加强大。 沈霜心中一动,立即施展出“观气术”。 这“观气术”是沈霜从玄虚子留下的古籍中学到的一种小法术,其作用与李怀信的“诡眼术”颇为相似,能够探查他人的修为深浅。 沈霜觉得“观气术”既有趣又简单,便花费了一些时间修炼,如今已能熟练运用。 她凝神聚气,用“观气术”仔细观察着李怀信。 只见李怀信头顶之上萦绕着四缕微亮的灵炁。 沈霜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怀信:“你……突破了炼气四层?!” 要知道,沈霜的资质可是双邪骨,这在云巢宗内无疑是相当不错的资质,其潜力远超过一般人。 尤其是与李怀信的单邪骨资质相比,优势更是非常明显。 尽管沈霜拥有出类拔萃的资质,却仍然停留在炼气三层的修为。 而李怀信这种最差的资质,却已经突破了炼气四层。 尽管曾经沈霜为了防范玄虚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刻意将修为压制在炼气二层巅峰。 但这种压制也仅仅是暂时的,并不会对她今后的修炼速度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如今沈霜却与李怀信相差了一层境界,这让一向骄傲的沈霜感到震惊和不解。 她不能理解,自己明明是双邪骨,为何修为会被单邪骨的李怀信甩在身后。 面对沈霜的惊讶,李怀信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嗯,就在方才,我侥幸突破了炼气四层。” 他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吃着桌上的饭菜,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你到底是如何修炼的,修炼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沈霜惊讶地询问。 李怀信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拧开瓶盖,从中倒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虫子,正是宝石虫。 李怀信指着手中的宝石虫解释着:“我修炼速度之所以如此快,多半原因是我食用了这种特殊的宝石虫。” 第139章 《地陷术》和《惊魂吼》 图纸下方还详细记载了操纵机关的两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是用修仙者的神识操控。 修仙者的神识越强大,操控机关就会更加得心应手。 然而,这种方法也存在一个明显的弱点。 一旦被敌人切断了与机关的神识连接,机关便会瞬间陷入瘫痪状态。 第二种方法则是通过给机关种下心印,实现心灵与机关的连接,直接用心灵操控机关。 这种方式比神识更加便捷有效。 不过心印往往需要借助特定的法宝作为辅助。 它的优点在于战斗中不容易被敌人克制,即使修仙者的身世被敌人镇压,也依然能够通过心印操控机关。 看完图纸上的内容后,李怀信有种想要立即前往地下溶洞,修复那尊机关巨兽的冲动。 但他迅速抑制住了这股冲动:‘虽然拥有一个强大的机关巨兽非常诱人,但此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等所有事情都妥善处理完毕,再去修复机关巨兽也不迟。’ 这样想着,李怀信暂时将修复机关巨兽的念头搁置一旁,转而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查看乾坤袋中的物品上。 他将图纸收入到皮袋里后,拿起那个白色瓷瓶,轻轻摇晃了一下,瓶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里面装的应该是丹药之类的东西。’ 他打开瓶盖,一股似香非香,似臭非臭的古怪味道弥漫开来。 他凑近瓶口,向内看去,里面有几十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丹丸。 “乌髓丸!”李怀信心头一喜,不禁低声惊呼。 他和沈霜正在为寻找鬼参而做着准备,乌髓丸正是此行不可或缺的重要物资。 这瓶中的几十枚乌髓丸,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极大地缓解了燃眉之急。 李怀信小心翼翼地盖上瓶盖,将瓷瓶轻轻放了回去。 接着,他迅速检查起乾坤袋中的其他物品,但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物品,便只是粗略地扫过一眼。 检查完所有物品后,李怀信将所有物品收入到乾坤袋中。 最后,他学着玄虚子的样子,将乾坤袋挂在了腰间。 做完这一切后,李怀信开始收敛心神,将神识沉入脑海之中。 一阵虚影沉浮,他穿越了一片迷雾,来到了一片神秘空间。 九块晶莹剔透的甲骨漂浮在空间之中,闪烁着淡淡的褐色光芒。 李怀信将神识锁定在序号五的甲骨之上。 那块甲骨瞬间迸发出璀璨的褐色光芒。 紧接着,甲骨表面渐渐浮现出清晰的鸟形文字。 这些文字记载的正是《天心大法》第五层的功法口诀。 在功法口诀的末尾,还隐藏着一门名为《惊魂吼》的法术。 ‘惊魂吼,又会是怎样一门法术呢?’ 当李怀信用神识去探查《惊魂吼》时,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李怀信对此习以为常,他知道只有突破炼气五层之后,才能解锁《惊魂吼》这门功法。 他迅速将神识从序号五的甲骨中收回,转而没入到序号四的甲骨上。 这块甲骨中曾经封印的《地陷术》已经解锁。 《地陷术》是一种威力强大的土属性法术,能够在一瞬间改变地形的结构,造成惊人的破坏力。 正当李怀信全神贯注地参悟《地陷术》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李怀信迅速将神识从神秘空间中收回,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不多时,沈霜推门进入了玄虚子的房间,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灵米和一盘岩青鲤。 沈霜刚把托盘放在八仙桌上,李怀信便从静室中走出,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汇。 “快趁热吃。”沈霜柔声道。 这一年来,李怀信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露面,沈霜则承担起了为他送饭的责任。 “多谢沈姑娘。”李怀信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他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他坐在八仙桌前,准备开始吃饭。 但就在他即将动筷之际,沈霜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寻常都气息。 她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李怀信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似乎更加强大。 沈霜心中一动,立即施展出“观气术”。 这“观气术”是沈霜从玄虚子留下的古籍中学到的一种小法术,其作用与李怀信的“诡眼术”颇为相似,能够探查他人的修为深浅。 沈霜觉得“观气术”既有趣又简单,便花费了一些时间修炼,如今已能熟练运用。 她凝神聚气,用“观气术”仔细观察着李怀信。 只见李怀信头顶之上萦绕着四缕微亮的灵炁。 沈霜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怀信:“你……突破了炼气四层?!” 要知道,沈霜的资质可是双邪骨,这在云巢宗内无疑是相当不错的资质,其潜力远超过一般人。 尤其是与李怀信的单邪骨资质相比,优势更是非常明显。 尽管沈霜拥有出类拔萃的资质,却仍然停留在炼气三层的修为。 而李怀信这种最差的资质,却已经突破了炼气四层。 尽管曾经沈霜为了防范玄虚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刻意将修为压制在炼气二层巅峰。 但这种压制也仅仅是暂时的,并不会对她今后的修炼速度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如今沈霜却与李怀信相差了一层境界,这让一向骄傲的沈霜感到震惊和不解。 她不能理解,自己明明是双邪骨,为何修为会被单邪骨的李怀信甩在身后。 面对沈霜的惊讶,李怀信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嗯,就在方才,我侥幸突破了炼气四层。” 他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吃着桌上的饭菜,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你到底是如何修炼的,修炼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沈霜惊讶地询问。 李怀信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瓷瓶,拧开瓶盖,从中倒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虫子,正是宝石虫。 李怀信指着手中的宝石虫解释着:“我修炼速度之所以如此快,多半原因是我食用了这种特殊的宝石虫。” 第140章 寻找鬼参前的准备 实际上,李怀信并没有完全说出真相。 他能在短短一年内修炼至炼气四层,固然与宝石虫的辅助脱不了干系,但更为关键的是那些莫名增长的修为。 他之所以没有将此事告诉沈霜,并非是不信任沈霜,而故意隐瞒。 而是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那些增长的修为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面对这种难以言明的事情,还不如干脆不说。 毕竟有些秘密,或许注定只能留在自己的心中。 “沈姑娘,要不你也尝尝这宝石虫,修炼速度一定也会有所提升。” 李怀信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宝石虫凑近沈霜。 当沈霜看见李怀信手中那只蠕动的宝石虫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瞳孔更是猛的一缩。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快……快把它拿开!我宁愿修炼速度慢些,也绝不会吃这种恶心的东西。” 李怀信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平日里无所畏惧的沈霜,竟然会害怕一只小小的虫子。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很多女子天生就对虫子之类的东西有着天生的畏惧,沈霜也不例外。 李怀信也不强求,他直接将手中的宝石虫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看到李怀信如此享受地咀嚼着宝石虫,沈霜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实在难以想象,李怀信竟然能如此淡定地吃下这种在她看来恶心至极的东西。 沈霜胃里一阵翻腾,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他怎么能吃得下如此恶心的东西?’ 李怀信似乎倒并没注意到沈霜脸上微妙的变化,他依旧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口中的宝石虫,直到彻底将其吞入腹中。 沈霜自觉刚刚有些失态,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而谈及关于乌髓丸的事情:“目前我已经炼制了两百多枚乌髓丸。” “虽然这些乌髓丸看似数量不少,但实际上,并不足以支撑宗门所有人一年的需求。” 一提及此事,沈霜就不禁回想起过去有一年里,为了收集炼制乌髓丸的材料,所付出的艰辛。 其它材料还好说,最难收集的就是血珠。 为了收集血珠,在井下洞天开启之日,沈霜带着宗门所有弟子,进入了井下洞天。 然而,这次井下洞天之行,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残酷。 原本三十余人的队伍,最终却只有二十人平安返回,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弟子。 每当沈霜回想起那些再也无法归来的弟子,她的心中就异常沉重。 在玄虚子还活着时,他每年都会在周边城镇招收一批新弟子。 尽管每年的井下洞天考核都会不可避免的损失一些弟子,但宗门人数总能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但自从玄虚子死后,便再也没有人招收新弟子。 自此,每失去一个弟子,都是宗门无法弥补的损失。 过去的一年里,李怀信也进入了井下洞天。 只是他不方便露面,便选择了一种极为隐蔽的方式进入井下洞天。 他先是藏在暗处静静等候,直到所有弟子都进入井下洞天之后,他才悄然进去。 进入井下洞天之后,他便凭着之前的记忆,直接赶往那处山洞里的神秘森林。 途中,他不可避免的遭遇了一些妖兽的袭击。 但此时的李怀信已是炼气三层的修为,井下洞天很少有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妖兽。 他非常轻松的便解决了那些袭击他的妖兽,顺便还收集了一些血珠。 抵达了那片神秘森林后,李怀信又收集了些颗血珠,便匆匆前往森林的尽头,利用那里浓郁的灵炁,开始了修炼。 直到黑色絮状物彻底覆盖整片森林,李怀信才停止修炼,施展土遁术,通过那面通天的石壁,返回了宗门。 尽管李怀信此次井下洞天之行比较顺利,但他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 他注意到,这一次井下洞天的妖兽数量明显增多,且实力更为强大。 这一异常现象,或许正是此次井下洞天之行造成大量弟子损失的关键原因。 返回宗门后,李怀信自己的发现第一时间告诉了沈霜。 沈霜为此深感忧虑,她担心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宗门内的弟子将会逐年减少。 但她也明白,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因为血珠是炼制乌髓丸的关键材料,不可或缺。 只要弟子们身上的乌髓丸之毒一日不解,即使井下洞天再危险,每年都必须进入其中收集血珠。 “我这里还有些乌髓丸,加上你手里的两百枚乌髓丸,应该足够宗门弟子一年的用量了。” 李怀信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沈霜。 沈霜接过瓷瓶,微微皱眉:“你这乌髓丸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乌髓丸,是我从玄虚子的乾坤袋中找到的。”李怀信如实回答。 “你打开乾坤袋了?”沈霜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惊讶,因为她知道要想打开被玄虚子认主的乾坤袋绝非易事。 “是的,我突破炼气四层之后,试了一下,便打开了。”李怀信微笑着回应。 接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本蓝色典籍和一张黄色符箓,递到沈霜面前:“沈姑娘,这是我在乾坤袋中找到的。这本典籍是水属性法术,这张符箓是防御性的水罩符,这两样东西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哦,谢谢。”沈霜知道李怀信是土属性邪骨,这两样水属性的物品对他而言并无太大用处,因此沈霜便收下了。 “沈姑娘,如今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动身去寻找鬼参了。”李怀信主动提出建议。 沈霜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时候动身了,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能一直拖下去。” “不过在我们走之前,我得先把宗门里的事务安排好,再给我几天时间。” “没问题,等你把宗门事务安排好了,我们就出发。”李怀信爽快地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霜忙于宗门事务的安排。 她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确保宗门的运作不会因她的离开而受到影响。 李怀信也没闲着,他前往了地下溶洞,着手修复起那尊损坏的机关巨兽…… 第140章 寻找鬼参前的准备 实际上,李怀信并没有完全说出真相。 他能在短短一年内修炼至炼气四层,固然与宝石虫的辅助脱不了干系,但更为关键的是那些莫名增长的修为。 他之所以没有将此事告诉沈霜,并非是不信任沈霜,而故意隐瞒。 而是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那些增长的修为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面对这种难以言明的事情,还不如干脆不说。 毕竟有些秘密,或许注定只能留在自己的心中。 “沈姑娘,要不你也尝尝这宝石虫,修炼速度一定也会有所提升。” 李怀信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宝石虫凑近沈霜。 当沈霜看见李怀信手中那只蠕动的宝石虫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瞳孔更是猛的一缩。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快……快把它拿开!我宁愿修炼速度慢些,也绝不会吃这种恶心的东西。” 李怀信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平日里无所畏惧的沈霜,竟然会害怕一只小小的虫子。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很多女子天生就对虫子之类的东西有着天生的畏惧,沈霜也不例外。 李怀信也不强求,他直接将手中的宝石虫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看到李怀信如此享受地咀嚼着宝石虫,沈霜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实在难以想象,李怀信竟然能如此淡定地吃下这种在她看来恶心至极的东西。 沈霜胃里一阵翻腾,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他怎么能吃得下如此恶心的东西?’ 李怀信似乎倒并没注意到沈霜脸上微妙的变化,他依旧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口中的宝石虫,直到彻底将其吞入腹中。 沈霜自觉刚刚有些失态,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而谈及关于乌髓丸的事情:“目前我已经炼制了两百多枚乌髓丸。” “虽然这些乌髓丸看似数量不少,但实际上,并不足以支撑宗门所有人一年的需求。” 一提及此事,沈霜就不禁回想起过去有一年里,为了收集炼制乌髓丸的材料,所付出的艰辛。 其它材料还好说,最难收集的就是血珠。 为了收集血珠,在井下洞天开启之日,沈霜带着宗门所有弟子,进入了井下洞天。 然而,这次井下洞天之行,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残酷。 原本三十余人的队伍,最终却只有二十人平安返回,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弟子。 每当沈霜回想起那些再也无法归来的弟子,她的心中就异常沉重。 在玄虚子还活着时,他每年都会在周边城镇招收一批新弟子。 尽管每年的井下洞天考核都会不可避免的损失一些弟子,但宗门人数总能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但自从玄虚子死后,便再也没有人招收新弟子。 自此,每失去一个弟子,都是宗门无法弥补的损失。 过去的一年里,李怀信也进入了井下洞天。 只是他不方便露面,便选择了一种极为隐蔽的方式进入井下洞天。 他先是藏在暗处静静等候,直到所有弟子都进入井下洞天之后,他才悄然进去。 进入井下洞天之后,他便凭着之前的记忆,直接赶往那处山洞里的神秘森林。 途中,他不可避免的遭遇了一些妖兽的袭击。 但此时的李怀信已是炼气三层的修为,井下洞天很少有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妖兽。 他非常轻松的便解决了那些袭击他的妖兽,顺便还收集了一些血珠。 抵达了那片神秘森林后,李怀信又收集了些颗血珠,便匆匆前往森林的尽头,利用那里浓郁的灵炁,开始了修炼。 直到黑色絮状物彻底覆盖整片森林,李怀信才停止修炼,施展土遁术,通过那面通天的石壁,返回了宗门。 尽管李怀信此次井下洞天之行比较顺利,但他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 他注意到,这一次井下洞天的妖兽数量明显增多,且实力更为强大。 这一异常现象,或许正是此次井下洞天之行造成大量弟子损失的关键原因。 返回宗门后,李怀信自己的发现第一时间告诉了沈霜。 沈霜为此深感忧虑,她担心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宗门内的弟子将会逐年减少。 但她也明白,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因为血珠是炼制乌髓丸的关键材料,不可或缺。 只要弟子们身上的乌髓丸之毒一日不解,即使井下洞天再危险,每年都必须进入其中收集血珠。 “我这里还有些乌髓丸,加上你手里的两百枚乌髓丸,应该足够宗门弟子一年的用量了。” 李怀信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沈霜。 沈霜接过瓷瓶,微微皱眉:“你这乌髓丸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乌髓丸,是我从玄虚子的乾坤袋中找到的。”李怀信如实回答。 “你打开乾坤袋了?”沈霜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惊讶,因为她知道要想打开被玄虚子认主的乾坤袋绝非易事。 “是的,我突破炼气四层之后,试了一下,便打开了。”李怀信微笑着回应。 接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本蓝色典籍和一张黄色符箓,递到沈霜面前:“沈姑娘,这是我在乾坤袋中找到的。这本典籍是水属性法术,这张符箓是防御性的水罩符,这两样东西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哦,谢谢。”沈霜知道李怀信是土属性邪骨,这两样水属性的物品对他而言并无太大用处,因此沈霜便收下了。 “沈姑娘,如今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动身去寻找鬼参了。”李怀信主动提出建议。 沈霜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时候动身了,此事宜早不宜迟,不能一直拖下去。” “不过在我们走之前,我得先把宗门里的事务安排好,再给我几天时间。” “没问题,等你把宗门事务安排好了,我们就出发。”李怀信爽快地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霜忙于宗门事务的安排。 她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确保宗门的运作不会因她的离开而受到影响。 李怀信也没闲着,他前往了地下溶洞,着手修复起那尊损坏的机关巨兽…… 第141章 离开云巢宗 三日之后。 葛壮匆匆赶往玄虚子的居所。 不久前,他收到了沈霜的传音符,对方称有要事与他商议,并特意指明在玄虚子的房间见面。 葛壮不禁有些狐疑:‘沈师姐此时找我,到底有何重要的事情商议?为何偏偏选择在师父的房间见面?’ 带着满心疑惑,葛壮来到了玄虚子的房门前。 他轻叩屋门。 “进来。”屋内传来了沈霜清冷的声音。 葛壮缓缓推门,进入屋中。 然而刚一进屋,眼前的一幕就让他愣在了原地。 屋中除了沈霜之外,还端坐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肩头还站着一只紫色羽毛的小鸟。 “叽叽——” 紫色的小鸟还冲着葛壮叫了几声。 葛壮心中一阵疑惑:‘那不是福星吗?这位老者又是谁?他为何会出现在师父的房间?’ 但当葛壮看清那位“老者”的容貌时,却惊讶地发现这并非是一名老者,而是一名满头白发的青年。 这名青年面容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年轻的面容与那一头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年的双眼黑亮有神,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葛壮。 这名白发青年给葛壮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这人看着好生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那位白发青年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与葛壮对视着。 “李师兄!?”葛壮突然惊呼一声。 他终于认出了这位白发青年,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葛壮,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李怀信微笑着向葛壮打招呼。 “你……你真的是李师兄?”葛葛壮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是我,还会是谁?”李怀信依然保持着微笑。 “可是,你的头发和眼睛……是怎么回事?”葛壮不解地指着李怀信。 如今的李怀信一头白发和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与葛壮记忆中的李怀信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大的变化让葛壮感到既惊讶又好奇:‘这两年的时间,李师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让我慢慢向你道来。”李怀信收敛笑容,开始讲述起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李怀信从他无意间发现玄虚子吸干了大师兄凌峰的精血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玄虚子的灭亡。 听完李怀信的讲述,葛壮震惊得几乎窒息。 那些恐怖的经历,那些残忍的真相,就像一座座沉重的山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葛壮才从深深的震惊中逐渐缓过神来:“真没想到,师父竟然是这样的人。” 葛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尊敬的师父,竟然是一个如此邪恶之人。 这一刻,葛壮对玄虚子的敬意和崇拜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愤怒。 但在愤怒和失望之余,葛壮也对李怀信和沈霜充满了敬佩。 他们面对如此强大的玄虚子,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勇敢地与之抗争。 同时,葛壮心中也不免涌起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李怀信和沈霜挺身而出,他或许迟早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最终被玄虚子吸干精血而死。 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让葛壮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葛壮,此次特地找你来,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沈霜的声音打破了葛壮的思绪。 “沈师姐,请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必将全力以赴。”葛壮立刻挺直腰板。 “我和李怀信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去寻找鬼参,以解除我们所有人身上的乌髓丸之毒。”沈霜解释。 “沈师姐,你和李师兄是不是打算带上我一起去寻找鬼参?”葛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然而沈霜却轻轻摇头:“并非如此,我们此次出行,希望你能担负起管理宗门的重任。” “管理宗门?”葛壮一怔,随后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沈师姐,你是知道的,我只会做饭,哪里懂得如何管理宗门啊?” “沈师姐,你还是找别人管理宗门,我想和你们一去找鬼参。”葛壮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沈霜目光坚定地看着葛壮:“葛壮,如今你是宗门里资历最老的弟子,只有将宗门托付给你,我才能放心。“ 一时间,葛壮陷入了沉思。 沈霜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葛壮的回复。 过了好一会,葛壮终于想通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沈师姐,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必会尽我所能,管理好宗门。” “只是,不知道你们此行,要多久才能回来?”葛壮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最多一年,一年之内,无论是否找到鬼参,我们都会返回宗门。”沈霜如实回答。 在听到只有一年时间后,葛壮心中的重压似乎减轻了不少。 随后沈霜又详细地交代了一些宗门事务,并将手中的二百余枚乌髓丸交给了葛壮,再三嘱咐他,每月务必准时为每位弟子发放乌髓丸。 沈霜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李怀信带着葛壮前往了地下溶洞。 过去的三天里,李怀信按照玄虚子留下的机关术图纸,成功地修复好了受损的麒麟机关巨兽。 起初李怀信打算带着机关巨兽一同去寻找鬼参,希望它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但机关巨兽的体型太过庞大,无法放入储物袋,更不方便带在身边。 在权衡利弊之后,李怀信只得将机关巨兽留在云巢宗。 考虑到未来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李怀信将操纵机关巨兽的方法教给了葛壮。 这样一来,宗门的安全便多了一层保障。 一日之后,沈霜召集了宗门所有的弟子,宣布了一则震惊全场的消息。 她声称自己收到了玄虚子从玄灵界发来的传音符。 传音符的内容是,玄虚子在玄灵界因一些事务缠身,暂时无法返回。 因此嘱咐沈霜将宗门中达到炼气三层的弟子送往玄灵界。 但如今宗门只有沈霜一人达到了炼气三层,她只能独自一人前往玄灵界。 在沈霜离开宗门之前,她将宗门的代掌门一职移交给了葛壮。 尽管宗门弟子对于玄虚子为何迟迟无法返回宗门感到疑惑,但出于对沈霜的信任,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当晚,李怀信和沈霜在众人毫不知情的情况,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云巢宗…… 第141章 离开云巢宗 三日之后。 葛壮匆匆赶往玄虚子的居所。 不久前,他收到了沈霜的传音符,对方称有要事与他商议,并特意指明在玄虚子的房间见面。 葛壮不禁有些狐疑:‘沈师姐此时找我,到底有何重要的事情商议?为何偏偏选择在师父的房间见面?’ 带着满心疑惑,葛壮来到了玄虚子的房门前。 他轻叩屋门。 “进来。”屋内传来了沈霜清冷的声音。 葛壮缓缓推门,进入屋中。 然而刚一进屋,眼前的一幕就让他愣在了原地。 屋中除了沈霜之外,还端坐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肩头还站着一只紫色羽毛的小鸟。 “叽叽——” 紫色的小鸟还冲着葛壮叫了几声。 葛壮心中一阵疑惑:‘那不是福星吗?这位老者又是谁?他为何会出现在师父的房间?’ 但当葛壮看清那位“老者”的容貌时,却惊讶地发现这并非是一名老者,而是一名满头白发的青年。 这名青年面容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年轻的面容与那一头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年的双眼黑亮有神,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葛壮。 这名白发青年给葛壮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这人看着好生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那位白发青年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与葛壮对视着。 “李师兄!?”葛壮突然惊呼一声。 他终于认出了这位白发青年,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葛壮,多年未见,别来无恙?”李怀信微笑着向葛壮打招呼。 “你……你真的是李师兄?”葛葛壮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是我,还会是谁?”李怀信依然保持着微笑。 “可是,你的头发和眼睛……是怎么回事?”葛壮不解地指着李怀信。 如今的李怀信一头白发和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与葛壮记忆中的李怀信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大的变化让葛壮感到既惊讶又好奇:‘这两年的时间,李师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让我慢慢向你道来。”李怀信收敛笑容,开始讲述起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李怀信从他无意间发现玄虚子吸干了大师兄凌峰的精血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玄虚子的灭亡。 听完李怀信的讲述,葛壮震惊得几乎窒息。 那些恐怖的经历,那些残忍的真相,就像一座座沉重的山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葛壮才从深深的震惊中逐渐缓过神来:“真没想到,师父竟然是这样的人。” 葛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尊敬的师父,竟然是一个如此邪恶之人。 这一刻,葛壮对玄虚子的敬意和崇拜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愤怒。 但在愤怒和失望之余,葛壮也对李怀信和沈霜充满了敬佩。 他们面对如此强大的玄虚子,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勇敢地与之抗争。 同时,葛壮心中也不免涌起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李怀信和沈霜挺身而出,他或许迟早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最终被玄虚子吸干精血而死。 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让葛壮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葛壮,此次特地找你来,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沈霜的声音打破了葛壮的思绪。 “沈师姐,请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必将全力以赴。”葛壮立刻挺直腰板。 “我和李怀信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去寻找鬼参,以解除我们所有人身上的乌髓丸之毒。”沈霜解释。 “沈师姐,你和李师兄是不是打算带上我一起去寻找鬼参?”葛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然而沈霜却轻轻摇头:“并非如此,我们此次出行,希望你能担负起管理宗门的重任。” “管理宗门?”葛壮一怔,随后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沈师姐,你是知道的,我只会做饭,哪里懂得如何管理宗门啊?” “沈师姐,你还是找别人管理宗门,我想和你们一去找鬼参。”葛壮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沈霜目光坚定地看着葛壮:“葛壮,如今你是宗门里资历最老的弟子,只有将宗门托付给你,我才能放心。“ 一时间,葛壮陷入了沉思。 沈霜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葛壮的回复。 过了好一会,葛壮终于想通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沈师姐,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必会尽我所能,管理好宗门。” “只是,不知道你们此行,要多久才能回来?”葛壮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最多一年,一年之内,无论是否找到鬼参,我们都会返回宗门。”沈霜如实回答。 在听到只有一年时间后,葛壮心中的重压似乎减轻了不少。 随后沈霜又详细地交代了一些宗门事务,并将手中的二百余枚乌髓丸交给了葛壮,再三嘱咐他,每月务必准时为每位弟子发放乌髓丸。 沈霜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李怀信带着葛壮前往了地下溶洞。 过去的三天里,李怀信按照玄虚子留下的机关术图纸,成功地修复好了受损的麒麟机关巨兽。 起初李怀信打算带着机关巨兽一同去寻找鬼参,希望它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但机关巨兽的体型太过庞大,无法放入储物袋,更不方便带在身边。 在权衡利弊之后,李怀信只得将机关巨兽留在云巢宗。 考虑到未来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李怀信将操纵机关巨兽的方法教给了葛壮。 这样一来,宗门的安全便多了一层保障。 一日之后,沈霜召集了宗门所有的弟子,宣布了一则震惊全场的消息。 她声称自己收到了玄虚子从玄灵界发来的传音符。 传音符的内容是,玄虚子在玄灵界因一些事务缠身,暂时无法返回。 因此嘱咐沈霜将宗门中达到炼气三层的弟子送往玄灵界。 但如今宗门只有沈霜一人达到了炼气三层,她只能独自一人前往玄灵界。 在沈霜离开宗门之前,她将宗门的代掌门一职移交给了葛壮。 尽管宗门弟子对于玄虚子为何迟迟无法返回宗门感到疑惑,但出于对沈霜的信任,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当晚,李怀信和沈霜在众人毫不知情的情况,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云巢宗…… 第142章 参灵峰 云雾山向北八百里,横亘着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 这座山脉因其山间遍布人参,因而得名“参灵峰”。 但由于人们贪婪的过度采挖,参灵峰上的人参数量急剧减少,失去了往日的繁盛。 如今普通人想要在参灵峰上找到人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寻找人参有一部分靠的是运气,但更多的还是要有实力。 因此只有那些常年在山中以挖参为生的参帮,才有机会在参灵峰上找到人参。 在得知参灵峰上可能有人参的消息后,李怀信和沈霜便决定上山寻找鬼参。 因为人参的生长之地,就有诞生鬼参的可能性。 虽说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两人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他们在附近的村镇购买了一张参灵峰的地图,便登上了参灵峰。 参灵峰的南坡,李怀信和沈霜正在仔细搜寻着每一处。 福星在两人头顶上方飞翔。 他们晌午上山,直至日暮西沉,两人已在参灵峰上搜寻了大半日,却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此时,李怀信和沈霜有些疲惫,他们便在山间找了一处空旷之地,暂时休息片刻。 福星从空中飞下,稳稳地停在了李怀信的肩头。 李怀信背靠一棵大树坐下,取出一只宝石虫喂给福星吃。 然后他取出参灵峰的地图,用指尖在地图上画出已经搜索过的区域。 “唉,找了这么久,别说鬼参了,连个人参的影子都没看见。”沈霜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 “没办法,鬼参这东西,本来就稀罕至极,难以轻易找到。”李怀信也无奈地摇摇头。 “这附近并未发现棒槌鸟的踪迹,更无法判断此处阴气的深浅。鬼参是否真的会诞生于此地?”沈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再找找看,如果这参灵峰无法找到鬼参,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再找。”李怀信对于找鬼参也没什么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沈霜叹了口气:“好,也只能这样了。” 休息过后,两人继续在山中搜寻起来。 参灵峰东坡,一个由三人组成的参帮,正在茂密的山林中搜寻着人参的踪迹。 林宝根是这支参帮的把头,年近六十的他,皮肤黝黑,满脸皱纹。 他手里拿着一根齐眉的木棍,名为索拨棍,棍上拴着红绳和铜钱,寓意辟邪镇宝。 林宝根是这一带的传奇人物,他作为参帮的把头带队进山,每次都能找到珍稀的极品野山参,从未空手而归过,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人参猎人”。 他走在队伍最前面,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用手掰断大树上的一小节树枝。 “爷爷,为什么要折断这些树枝?”林宝根身后的少年疑惑地开口询问。 这名少年是林宝根的孙子,名叫林瑞,今年刚满十六岁,是第一次跟着爷爷进山采参,是个半拉子,什么都不懂。 林宝根转过身,微笑着对林瑞解释:“这是‘打拐子’,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就是能帮助我们确定哪些区域已经搜索过了,避免重复搜索,从而提高寻找山参的效率。” “第二就是防止我们在山林中迷路。” “小瑞,你爷爷可就你这么一个传人,你可要好好学啊。”说话的是队伍最后的魁梧汉子。 魁梧汉子名叫刁九,是参帮的边棍,负责押队和保护参帮成员的安全。 林瑞点了点头:“放心,九叔。我肯定会用心学,我以后要像爷爷一样,成为这片山林里最出色的采参人。” 听到这番言辞,林宝根原本应该给予林瑞一番赞赏,但他却板起脸,严肃起来:“好了,接下来的路我们要格外小心,尽量不要说话,以免惊动了山中的猛兽。” 林瑞吐了吐舌头,明白爷爷是为了安全起见,便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 刁九摇了摇头,默默跟随在两人身后,不再言语。 他知道这是老把头在用自己的方法,对孙子言传身教。 虽然林宝根说出的话严肃生硬,但背后却隐藏着对孙子的关爱,可谓是用心良苦。 就这样,三人继续由下至上,缓慢向前推进。 虽然林宝根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采参高手,但寻找人参也并非一两天就能找到的。 随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林宝根意识到在黑暗中继续搜寻,不仅困难重重,而且十分危险。 他果断停了搜寻,转身对林瑞和刁九说:“天色已晚,我们先回营地,等明天天亮再继续寻找山参。” 林瑞和刁九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纷纷点头同意。 于是三人便沿着来时的山路,缓缓向山下走去。 三人刚走出一段距离,前方灌木丛中突然传来“沙沙”的异响。 采参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在山中遭遇猛兽袭击更是家常便饭,稍有不慎就可能小命不保。 三人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锁定着草丛方向。 林宝根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把头,在山中采参几十年,遭遇猛兽袭击不计其数。 此刻他依然神色不变,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 林瑞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响,紧张地躲在爷爷身后,双手紧握,手心里都是冷汗,呼吸也扁的急促起来。 刁九则迅速从背上抽出一把厚重的大砍刀,挺身挡在两人身前。 刁九武艺高强,刀法出众。 多年的采参生涯,他曾多次遭遇野兽袭击。 但他凭借着高强的武艺,最终总是能够化险为夷。 灌木丛中的异响愈发清晰,灌木丛晃动的也更加猛烈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逼近。 三人的心弦紧绷,紧紧盯着那不断摇晃的草丛。 不多时,草丛轻轻分开,一对男女从中走出。 男子面容二十来岁的模样,却长着一头与之年轻不符的白发,身穿青色云袍,云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 男子肩头站着一只紫色小鸟,小鸟不时地转动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女子穿着和白发青年相似的青色云袍,她年轻貌美,肌肤如雪,眉目间透露出几分清冷,使她自带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第142章 参灵峰 云雾山向北八百里,横亘着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 这座山脉因其山间遍布人参,因而得名“参灵峰”。 但由于人们贪婪的过度采挖,参灵峰上的人参数量急剧减少,失去了往日的繁盛。 如今普通人想要在参灵峰上找到人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寻找人参有一部分靠的是运气,但更多的还是要有实力。 因此只有那些常年在山中以挖参为生的参帮,才有机会在参灵峰上找到人参。 在得知参灵峰上可能有人参的消息后,李怀信和沈霜便决定上山寻找鬼参。 因为人参的生长之地,就有诞生鬼参的可能性。 虽说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两人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他们在附近的村镇购买了一张参灵峰的地图,便登上了参灵峰。 参灵峰的南坡,李怀信和沈霜正在仔细搜寻着每一处。 福星在两人头顶上方飞翔。 他们晌午上山,直至日暮西沉,两人已在参灵峰上搜寻了大半日,却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此时,李怀信和沈霜有些疲惫,他们便在山间找了一处空旷之地,暂时休息片刻。 福星从空中飞下,稳稳地停在了李怀信的肩头。 李怀信背靠一棵大树坐下,取出一只宝石虫喂给福星吃。 然后他取出参灵峰的地图,用指尖在地图上画出已经搜索过的区域。 “唉,找了这么久,别说鬼参了,连个人参的影子都没看见。”沈霜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 “没办法,鬼参这东西,本来就稀罕至极,难以轻易找到。”李怀信也无奈地摇摇头。 “这附近并未发现棒槌鸟的踪迹,更无法判断此处阴气的深浅。鬼参是否真的会诞生于此地?”沈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再找找看,如果这参灵峰无法找到鬼参,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再找。”李怀信对于找鬼参也没什么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沈霜叹了口气:“好,也只能这样了。” 休息过后,两人继续在山中搜寻起来。 参灵峰东坡,一个由三人组成的参帮,正在茂密的山林中搜寻着人参的踪迹。 林宝根是这支参帮的把头,年近六十的他,皮肤黝黑,满脸皱纹。 他手里拿着一根齐眉的木棍,名为索拨棍,棍上拴着红绳和铜钱,寓意辟邪镇宝。 林宝根是这一带的传奇人物,他作为参帮的把头带队进山,每次都能找到珍稀的极品野山参,从未空手而归过,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人参猎人”。 他走在队伍最前面,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用手掰断大树上的一小节树枝。 “爷爷,为什么要折断这些树枝?”林宝根身后的少年疑惑地开口询问。 这名少年是林宝根的孙子,名叫林瑞,今年刚满十六岁,是第一次跟着爷爷进山采参,是个半拉子,什么都不懂。 林宝根转过身,微笑着对林瑞解释:“这是‘打拐子’,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就是能帮助我们确定哪些区域已经搜索过了,避免重复搜索,从而提高寻找山参的效率。” “第二就是防止我们在山林中迷路。” “小瑞,你爷爷可就你这么一个传人,你可要好好学啊。”说话的是队伍最后的魁梧汉子。 魁梧汉子名叫刁九,是参帮的边棍,负责押队和保护参帮成员的安全。 林瑞点了点头:“放心,九叔。我肯定会用心学,我以后要像爷爷一样,成为这片山林里最出色的采参人。” 听到这番言辞,林宝根原本应该给予林瑞一番赞赏,但他却板起脸,严肃起来:“好了,接下来的路我们要格外小心,尽量不要说话,以免惊动了山中的猛兽。” 林瑞吐了吐舌头,明白爷爷是为了安全起见,便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 刁九摇了摇头,默默跟随在两人身后,不再言语。 他知道这是老把头在用自己的方法,对孙子言传身教。 虽然林宝根说出的话严肃生硬,但背后却隐藏着对孙子的关爱,可谓是用心良苦。 就这样,三人继续由下至上,缓慢向前推进。 虽然林宝根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采参高手,但寻找人参也并非一两天就能找到的。 随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林宝根意识到在黑暗中继续搜寻,不仅困难重重,而且十分危险。 他果断停了搜寻,转身对林瑞和刁九说:“天色已晚,我们先回营地,等明天天亮再继续寻找山参。” 林瑞和刁九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纷纷点头同意。 于是三人便沿着来时的山路,缓缓向山下走去。 三人刚走出一段距离,前方灌木丛中突然传来“沙沙”的异响。 采参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在山中遭遇猛兽袭击更是家常便饭,稍有不慎就可能小命不保。 三人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锁定着草丛方向。 林宝根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把头,在山中采参几十年,遭遇猛兽袭击不计其数。 此刻他依然神色不变,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 林瑞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响,紧张地躲在爷爷身后,双手紧握,手心里都是冷汗,呼吸也扁的急促起来。 刁九则迅速从背上抽出一把厚重的大砍刀,挺身挡在两人身前。 刁九武艺高强,刀法出众。 多年的采参生涯,他曾多次遭遇野兽袭击。 但他凭借着高强的武艺,最终总是能够化险为夷。 灌木丛中的异响愈发清晰,灌木丛晃动的也更加猛烈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逼近。 三人的心弦紧绷,紧紧盯着那不断摇晃的草丛。 不多时,草丛轻轻分开,一对男女从中走出。 男子面容二十来岁的模样,却长着一头与之年轻不符的白发,身穿青色云袍,云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 男子肩头站着一只紫色小鸟,小鸟不时地转动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女子穿着和白发青年相似的青色云袍,她年轻貌美,肌肤如雪,眉目间透露出几分清冷,使她自带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