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轻点宠！》 第1章 钱归你，你归我。 高档柔软的大床上，向暖优雅的锁骨精致诱人，纤细的天鹅颈线条分明，暖色的灯光洒在她的侧颜上，白皙的皮肤泛起一层光晕，漂亮的如同油画一般。 房间里安静的听不到一丁点声音，半个小时后，向暖才动了动晕沉沉的脑袋，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意识清醒之后，她下意识的扯了扯被子，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让她的心凉透了。 咖色的被子里，自己未着寸缕，她惊慌的扯着被子将自己裹着坐起。 “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向暖更加紧张，她的眼睛里满是慌张和不知所措，这时候她才发现，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背对自己的男人，只是灯光昏暗，她刚刚并没有及时发现。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 抓着被子的手更加用力，清晰可见的锁骨都在使劲。 宋司朗并没有起身，更没转过头，似乎他本就属于黑暗。 “醒了就滚。” “什…什么？” “回去告诉鼎汇的人，想合作就别搞这下作的手段，尤其是用你这样的女人。” “鼎汇？你是…是说鼎汇把我送……这不可能，不会的，不…不是这样……” “柜子里有衣服，穿上滚！” 顾不得其他，向暖抱着被子从衣柜里随便扯出一套运动服套上，这衣服明显是男人的，即使向暖个子不矮，可穿上也还是长了一大截，但是不管怎么样，好过没衣服穿，向暖挽起裤腿，狼狈的想要逃离，却在片刻后又转身走了回来，径直来到男人面前。 这一刻她才看清楚宋司朗的模样，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睛，犹如灿烂的星河，深邃且明亮，眨眼之间又透着让人畏惧的冷漠，典白的皮肤在昏暗里格外耀眼，完美的下颚线透着十足的贵气，整个人清冷又魅惑，纵使在这个美男遍地的时代里，这样的容貌也称得上是绝色。 向暖的心里不可抑制的顿了一下，但仅仅瞬间，她就恢复了理智。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但是，我…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人，请你说话尊重一点。” 想说的话说完，向暖就准备离开，虽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她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貌似自己被套路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家人，她的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愤！ “不是那种女人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 “谁爬你的床了？你不要太自大，这件事并非我自愿，你可以去跟鼎汇的人对质。” “不是自愿？嗯？那你怎么样才会自愿？” 说话间，宋司朗直接站起朝她走来，他的身高足足比向暖高出两个头，瞬间压迫感十足，向暖不自觉的往后退。 “你干什么？…我…我是……我我只是说我没有想来这里，你不要肆意猜测我的身份。” “难道不是你收了鼎汇的钱，然后来勾引我的吗？怎么了，价钱没谈妥，还是想临时加价？现在我后悔了，你要多少钱？” 向暖只顾着后退，没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没路，她的背后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胸口的起伏越发急促，这一刻她也后悔了，不该逞一时口快，回来跟他理论，应该直接离开的，因为她从靠近的宋司朗身上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儿。 “先生，我跟鼎汇没有交易，你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去找鼎汇的人问清楚，我先走了。” 再不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尤其是跟喝了酒的男人，怕是杀了自己都有可能，向暖缩着身子转身就要跑，却不想还没跑出第二步，就被宋司朗捞了回去。 “说，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要走。” “哼…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趁我还对你有一点兴趣，尽快开口加码才是，这样不仅仅能拿更多钱，还完成了鼎汇的任务，不是一举两得！” 嘴上说着话，宋司朗的手上也没闲着，他已经将向暖搂在了怀里，大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摩挲，冰冷的唇在她的天鹅颈上细细品味，向暖双手抵在胸前，用尽了力气想推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向暖越是拒绝，越是挣扎，宋司朗心里的欲火就更大。 “放开我，我不是…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听到要报警，宋司朗果然停了下来，但是下一秒，向暖就被宋司朗掐着手腕，重重扔到了床上，还没等向暖起身，一张金边黑卡就落在她的手边，紧接着宋司朗高大的身形再次压下来。 “钱给你，你…归我！” 酒气夹杂着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向暖半起的身体又被扑倒，紧接着小嘴就被强行吻住，柔软的双唇瞬间让宋司朗沉沦，也或许是酒精的加持，他从没近距离接触过任何一个女孩，更别说这样亲密的动作，初尝蜜糖的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肆意的大手在向暖身上游走，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渴望拥有一个人，脑袋里昏昏沉沉，心中只有一个目的，他需要她。 “啪！” 一声并不响亮却依旧清脆的巴掌，像是给房间里按下了暂停键，宋司朗手下一顿，向暖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起身便朝着门外跑去，宋司朗似乎还停留在被打的惊讶中，连起身都没有，更没再拦住向暖。 好像这时候宋司朗才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深邃的眸子里透着懵懂，从记事起，宋司朗就一直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别说是巴掌了，就是一句重话都没有过，接管宋氏集团以来，也更是处处被人恭维奉承，所有人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说话做事，可今天他竟被一个…一个那样女人打了。 等宋司朗反应过来时，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向暖的身影，但是宋司朗也不急，他起身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敞开的衬衣领口露出性感的喉结，洗过脸之后，昏昏欲睡的脑袋愈加清醒，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悠悠的打开门。 门外非常安静，这里是酒店的顶层，也是宋司朗的私人空间，直达这里的有两部电梯，一部只有自己可以进出，还有一部是管家和佣人使用，但是两部电梯没有专属的房卡是根本启动不了的，所以宋司朗知道，向暖走不出去。 第2章 你的名字。 如他所料，此刻向暖蜷缩在角落里，前面有一盆绿植遮挡，因为她按了半天电梯都没有反应，又害怕宋司朗再对她下手，所以才想暂时躲起来，等到有其他人出现再求救。 传来的脚步声让向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捂着嘴抱紧自己，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出来，你下不去的。” 奢华的阳台上，宋司朗慵懒的窝进沙发，这里视野很好，整个城市的繁华都在尽显眼底，安静的环境下，宋司朗听见了一个急促的呼吸声，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一大口。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刚向暖义正言辞的质问，奶凶奶凶的神情，那时候她可没现在这般害怕，宋司朗像是有受虐狂似的，扯着唇角笑了笑。 “你准备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没有我的卡，你出不去的，不如出来谈谈，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你走了。” 无论宋司朗说什么，向暖都捂着嘴一声不吭，她不相信除了宋司朗就再没别人来，何况送自己来这里的人，难道也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结果吗？ 因为刚刚宋司朗已经说了有什么合作的事，那么自己没能按照他们的计划完成任务，他们的合作也就泡汤了，对方肯定要找自己问清其中缘由。 就在向暖专心分析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了宋司朗放大的俊颜，来不及思考，向暖起身就逃，可这次不等宋司朗阻拦，向暖就因为裤子太长自己绊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进口的地板没有将她的身上擦破，可是却磕破了嘴唇，当下便血流不止。 向暖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宋司朗却在她身后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跑的，就好像你能跑的出……你受伤了？” 说到一半，他才发现向暖的指缝里有血渗出，好看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向暖并不理会他，忍着眼泪起身，想着再躲去哪里，但是刚抬脚又是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扑去，这次宋司朗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伸手就将人接住，搂进了怀里。 “裤子太长，你再乱动还会摔。” 话落，宋司朗直接将向暖抱起，向暖扯着宋司朗胸前的衣服，连眼睛都不敢抬，脸已经红到快要滴血，宋司朗垂着眸子里更加疑惑了，看向向暖的眼神都带着审视。 把向暖放在沙发上之后，宋司朗就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将纸巾盒推到她面前，这才退回去，坐在了向暖对面。 直到向暖的血止住之前，宋司朗都没再说一句话，他自己都有些奇怪，今晚的自己好像格外有耐心，尤其是对这样一个女人。 气氛有些尴尬，手里的纸巾被向暖反复揉捏，她感觉今天是她近二十年以来，最倒霉的一天了。 “可…我可以走了吗？” “凌晨两点多，你确定要走？或许你可以留下来，天亮再离开。” “不用。” 向暖的拒绝迫不及待，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 既然她坚持要走，宋司朗也没再坚持，起身送她进电梯。 关于之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谁都没有再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宋司朗清醒过后不仅仅是对自己反思过，也反思了向暖的行为，如果她真的是带着任务来的，那么刚刚肯定会半推半就，何况自己还给她加了钱，但是很明显，向暖没有因为任何因素妥协，甚至还打了自己。 在电梯门要关闭的一瞬，宋司朗的手伸进来挡住了门，向暖的身体瞬间紧绷，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不会后悔了！］ 向暖的心里快速的想着对策，眼睛看向了电梯关门键和求救键。 “你叫什么？” “啊？什么？” “你的名字。” 宋司朗的问题让向暖一头雾水，但是她还是机械性的回答了。 “向…向暖。” 得到回答后，宋司朗的手离开了电梯门，这次电梯门成功关闭，看着一路往下的数字，向暖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身体慢慢放松。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职场白领打扮的女人在门口候着了，女人很礼貌，也没问任何问题，直接将向暖请上了车，然后按照向暖给的地址启动了车子。 这一夜，一向生活规律的宋司朗失眠了，明明酒劲已经消失，可是躺在床上的他怎么都睡不着，鼻尖总是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只要闭上眼睛，脑袋里浮现的就是向暖在他身下奋力挣扎的模样，想到此，他的心跳就会莫名的加速。 夜里三点，向暖在家附近的一个公园下车，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家的位置，不是因为她的家寒酸怕人笑话，恰恰相反，她的家是有名的富人区，是八百平的豪宅，可从小父母就严厉的交代过，不许她跟任何人说自己住这里，所以哪怕是向暖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富二代。 金碧辉煌的家里，如往常一样灯火通明，但是向暖知道，里面没有一盏灯是为自己亮起的，站在门口的她心里很矛盾，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今夜的事与自己的爸爸妈妈有关，那可是自己最爱最亲的父母啊！ 佣人揉着眼睛给向暖开了门，家里没有任何意外的宁静，向暖先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才上了二楼敲响父母的房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什么事？” “是我，我有事要问爸爸。” 向暖回答完之后，里面就没声音了，眨眼之间，里面的灯再次熄灭，向暖的眼泪没有任何征兆的滚落。 向暖越大越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因为家里的人对她都非常冷漠，甚至是不顾死活的那种，小时候的向暖也在意过为什么哥哥姐姐姓程，而自己姓向，妈妈便开始给她灌输，因为向暖从小体弱，都快要救不活了，然后一位路过的大师说向暖命里亲情缘浅，不易养在他们夫妻身边，让他们将向暖送出去，可孩子毕竟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自然舍不得，大师算了几挂之后才给了过继的方法，于是向暖便开始跟着大师姓，这样才算是把向暖救了回来。 甚至大师还说过，家里的人对向暖越好，向暖的命数就会越短，所以家里人欺负她都是在救她，也可以说是在爱她。 这些都是向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对此她也深信不疑，否则也不会将忍者神龟做了这么久，可今天她忍不了了。 把自己送去别的男人的床上，毁自己清白，这也是父母能做的事吗？ 向暖扬起拳头，二十年来第一次砸响了父母的房门。 第3章 为什么 片刻后，罗雅琴披着睡袍，一脸狰狞的打开门，她没有关心为什么这么晚，女儿会敲响自己房门，而是将珠光宝气的手指戳在了向暖的脸上。 “大半夜，你是不是要死？要死就快一点，跳楼，撞死，或者割腕，在这里敲什么敲？” “我找爸爸。” “谁有空理你啊，滚下去！” 罗雅琴一如既往的态度，已经让向暖麻木，她就是要找自己的爸爸问个清楚。 “见不到爸爸我就不走，或者妈妈可以转告爸爸，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交代，我就报警。” “哼，报警，不是我小看你，警察要是能帮你，我的脑袋给你当球踢。” 罗雅琴的脸上极其的嫌弃，那眼神根本不是看女儿的神情。 “妈妈，我是你们的女儿吗？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对我？” “一直跟你说，我们这样对你也是为你好，受一点委屈，总比没命了好，你要是受不了我们这样，你可以离开这个家啊！” “既然不爱我，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哎呦，拜托，我们现在也很后悔哎，可是能怎么办呢？行了行了，赶紧滚下去，别打扰我们休息。” 罗雅琴转身就顺手带上了门，不服输的向暖伸手挡住。 “我要见爸爸。” 歇斯力竭的喊叫，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是有些刺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向暖的小脸上。 “我让你滚，没听见吗？死丫头，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都闭嘴，吵什么吵？” 爸爸程牧极度不悦的走了出来，看向暖的眼神透着十足的厌恶，罗雅琴亲昵的抱住了程牧的胳膊，整个人就贴了上去轻声安慰，完全不顾还在他们面前的向暖。 “你去睡，别理她。” “爸爸，今晚是你让我送东西过去的，那为…为什么……为什么我会…” “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就下去。” “为什么我会在别人房间里？那人说了，是鼎汇跟他们有合作，是鼎汇的人把我送到他房间的，这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这件事，今晚不搞清楚，向暖是怎么都过不去的，索性就问个明明白白，听到向暖提起合作的事，程牧的眼睛瞬间亮了。 “事情成了吗？” 这一瞬间，向暖胃里泛起一阵翻涌，比吃了苍蝇还让恶心，紧接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 果然，这件事自己的爸爸是知道的，他是怎么做到，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别人的床上，这是亲生爸爸可以做出来的事吗？ “让你失望了，否则我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家里。” “没有成功？唉！你…这……” “把我送去别人的床上，爸爸，你是怎么想的？就算真的有这种需要，就一定要是我吗？我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啊！” 虽然程牧没有承认，可是他的态度和表情跟亲口承认没有区别。 “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凶什么凶，你知道咱们要是跟宋氏集团达成合作，一年能赚多钱吗？你也是家里人，你也吃着山珍海味，住着上亿豪宅，为这个家出点力怎么了？事情没有办成，你倒是有脸回来叫嚣，是不是舒坦日子过久了，皮痒了？” 说完，程牧就转身进屋，一旁的罗雅琴看向暖的眼睛都是斜的，她觉得自己丈夫的话没有一点毛病，养她这么多年，给她这么好的条件，让她为这个家付出一点点，她都不愿意，真是个白眼狼。 想要的答案已经亲耳听到，向暖的心就像是死了一样，这些年来的种种，已经让她心如死灰，或许自己就不该奢望什么，全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死心的向暖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背上刺骨的疼了一下，猛地回头就看见程牧正握着皮带再次向自己抽来，向暖缩着身体迎了下来，然后伸手抓住皮带。 “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让公司少了几个亿，还不该打吗？” “你们能不能合作是由我决定的吗？即…即使我愿意，可人家不要，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怎么想的？” 绝望的声音差点掀翻豪宅的屋顶，罗雅琴捂着耳朵，眉头紧皱。 “女人勾引男人，那个男人能受得了，你没有成功，只能说是你没用，你没努力，就是你害公司损失惨重。” “我……你…你这……我要报警！” 向暖也怒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因为自己没有被人糟蹋，父母会这样生气，这简直太荒谬了，她不想再忍，这些年她也忍够了。 可是她的话更加激怒了程牧，他一脚将向暖踢倒在地，然后扯回皮带，再次抽在向暖身上，罗雅琴也过来，用脚踩这向暖的头，帮着程牧压着向暖不许她起来，程牧的皮带一下一下抽打在向暖身上，瘦弱的向暖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程牧却是打上瘾了一样，边打边骂，专挑难听的话骂。 三楼，向暖的哥哥程知洵依在栏杆上，满脸悠闲的看着下面的闹剧，自己的父亲打的越凶他越高兴，甚至他都想下去抽几鞭子。 半个小时后，程牧打累了，这才停了下来，地上的向暖已经浑身是伤，小腿裸露的部位，全都是紫红色，有地方还透着斑斑血迹，可一旁的罗雅琴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她甚至更担心累着自己的老公了。 折腾到后半夜，程知洵回了房间，程牧夫妇的房门也已经关闭，里面的灯都熄了，佣人没有一个站出来的，只有何阿姨悄悄上楼，将遍体鳞伤的向暖扶了下来。 “慢一点，慢慢的慢慢的，咱们不急…二小姐，很快就到了…” 何阿姨是这座冰冷的豪宅里，对向暖最好的人了，也是唯一在乎向暖的人。 向暖的房间是厨房旁的一个小仓库，小到还没姐姐程知美的洗手间大，向暖就是在这样的房间里住了二十年。 扶向暖回房间以后，何阿姨就转身出去，又拿了佣人的药箱来。 “二小姐，你忍一忍，这药水很温和，不会很疼，我会轻轻的。” 何阿姨边说边脱了向暖的上衣，开始给她上药，看着这满身的乌青和紫红，何阿姨声音哽咽，眼眶泛红，视线也渐渐模糊。 “麻烦何阿姨了。” 向暖闭眼扯着毫无血色的唇角，笑的难看！ 第4章 虐猫事件 之后，向暖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除了何阿姨，再没有人进来看她一眼，她与家里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第四天晚上，向暖也坐在了餐桌旁，全家人都在，却没人问一句她的伤怎么样了。 “知美，多吃一点，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特意让厨师做了你爱吃的，这个龙虾不错了，吃了也不会长肉。” 罗雅琴满脸慈爱的伺候着女儿吃饭，与在向暖面前大相径庭。 “嗯，下个月我的新剧就要开拍，现在确实在节食，不然上镜就不好看了！” “真是辛苦，要不就休息几个月，反正又不是养不起你。” “那怎么行，我得保持热度，这样才能帮到鼎汇，爸爸才能轻松一点。” 程知美乖巧的看向程牧，对于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程牧自然也是极其宠爱。 “别累着自己就行，过两天有个酒会，爸爸带你一起去走走，也多认识一些人，对你的发展更有帮助。” “好，听爸爸的安排。” “爸爸，也带我去玩玩。” 一旁的程知洵马上毕业，他没有进公司帮忙的打算，也没自己开公司，而是一直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到处玩，国外都跑了个遍。 “等你毕业了再去，现在去有什么用，公司运营，洽谈项目，你一窍不通，去了也说不上话，你姐姐现在是明星，自然是有人上赶着讨好，跟你不一样。” “就这样看不起我，真是郁闷，看来我又要出去散散心了。” “你也别再无所事事了，毕业了我会让人带你了解公司流程，再玩下去，你整个人都要荒废了。” 一家人除了向暖，他们之间的关系其乐融融，向暖吃了几口便没什么胃口，悄悄起身离开，反正没人理会她。 “一点教养都没有，谁教你吃完饭都不跟长辈说一声，就自己离开的？” 罗雅琴的抱怨里嫌弃之意毫不掩饰，其他人也没觉得不妥，向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脚继续离开。 她不是不想抱怨和反抗，可是她也怕自己的反抗只会换来一顿毒打，她暗暗发誓要独立起来，这样她才能在某一天，抬头挺胸的走出这个家。 第二个星期，尽管天气并不冷，向暖也穿上了长袖长裤，把身上还没痊愈的伤都遮挡了起来，还没进校门，她就看见了自己的男朋友江束。 在看见向暖的身影时，江束也迈着长腿迎了过来，将向暖拥在怀里，诉说着他的全部想念和担心，向暖忍着身上的疼痛，回抱了江束，他们大一就在一起，江束是个合格的男朋友，算是勉强弥补了向暖心里的缺失。 在学校的日子，比在家里自在太多了，向暖甚至都不愿意再回去那个家，尤其是这次的事情之后，她越发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他们四个才是一家的。 所以，当时间又到了周五的晚上，向暖思量许久之后，才慢吞吞出了寝室。 但是在通往校门的大道旁，一只小猫挡住了她的去路，向暖犹豫了不到三秒钟，便伸手将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猫抱了起来。 猫咪的脖颈处被一根两指粗的木棍插穿，嘴上全是血迹，后腿也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耷拉着。 校门外八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家宠物医院，要是跑快一点，或许还能救它一命。 向暖正准备抬脚离开，突然，眼前白了一片，强烈的光源让向暖完全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的就将小猫抱紧了一些 “大晚上虐猫，就以为没人知道吗？” “我在救它，你们看清楚再说话。” 即使视线模糊，可向暖也在据理力争。 “我们这么多人，各个都看见了你在虐猫，还想狡辩，不然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这事我替你保密了。” 林柚清一身昂贵的香水味儿，裙子短到快遮不住安全裤，话语间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大可不必，麻烦别挡道。” 清晰的眼前是以林柚清和周辞为首的一众同学，他们均拿着手机在拍摄，这些人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往日里以欺负弱小为乐，之前就有同学因为受不了霸凌主动退学 “向暖，你一个穷鬼学生，摆什么谱，你要知道，这里随便一个人卡里的钱都够买你的命了！” 周辞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看向暖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愤恨。 “没刷牙吗？法治社会，你以为你为所欲为呢？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行，嘴硬，我看学校开除你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嘴硬！” 靠近向暖的周辞，笑得一脸阴险，可当他的眼睛扫过向暖的脸时，笑容里却满含着别样情绪。 不得不说，向暖着实漂亮，大一刚刚入校，周辞就千方百计接近向暖，结果被向暖明确拒绝，所以他的心里一直记恨着，毕竟自己不仅小帅，家里还蛮有钱，这些年，不少女生前赴后继的往自己身上扑，向暖还是第一个拒绝自己的人，所以周辞相信她肯定是装的。 “跟她浪费口水干嘛，走，反正好戏还在后头！” 林柚清嫌弃的瞅了一眼向暖，带着人转身离开，在林柚清眼里，跟向暖这种穷鬼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耻辱的。 “给你个机会，今晚来保利酒店8808房间，这事我替你摆平。” 与向暖擦肩而过的时候，周辞丢下一句话，也不等向暖回答，就已经仰着头吹着小曲离开，他的意思向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向暖还没笨到去相信他的话。 自己没有错做事，她心中无愧。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向暖抬起脚就往外跑，天已经彻底黑了，她怕自己慢一步，宠物医院会关门，所以紧紧将小猫固定在怀里，尽量不让它受到颠簸，脚下却是争分夺秒的在狂奔。 晚风扬起她耳边的发丝，两边的树木快速往后移动，她的目标只有越来越近的宠物医院。 赶在最后时刻，小猫被送进了医院，前台小姐姐的脸色略显烦躁，医生倒是挺好的，赶忙接过小猫进了诊室。 片刻后，医生将向暖叫了进去，告知小猫的情况并不乐观，但是向暖还是坚持要救，并在前台小姐姐不太友好的眼神中，刷了五千块，这已经是她全部身价的三分之二。 第5章 赶出去 也不是向暖爱心泛滥，而是除了本就喜欢小猫小狗之外，她好像还从小猫咪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们同样的无助，同样的垂死挣扎，好像明明可以去死，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世界遗忘，她是在救猫更像是在救自己。 有父母，有家人，却从未被爱过，那一夜的事被证实过后，向暖的脑海里就不断涌出了自杀的念头，罗雅琴让她去死的话，一遍遍反复在她耳边回响。 夜里一点多，校门口，向暖在保安室外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抱着包，坐在了台阶上，保安不会给她开门，因为她是两条腿走来的，不是开着豪车进去，保安肯定会要求她请导员来，大半夜的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导员也未必愿意出来帮她。 好在天气还不算太冷，只要不乱跑，好好待在校门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向暖扯了扯外套，裹紧瘦弱的身体，将头伏在双腿上，胡思乱想的脑子逐渐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背上突然传来疼痛感，向暖才抬起头，眼前是狗腿子保安，正拿着一根棍子敲打自己的背，见向暖动了，保安紧张的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呵tui！吓的老子一跳，还以为死在校门口了。” 接下来的两天，向暖也没有再回家，除了在学校练琴就是去医院看小猫，周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但是这个周末却过的格外轻松，有音乐，有猫，人生就已经很完美了。 周一，早八的课还没上完，教室里就开始乱哄哄一片，还有人不断转头看向暖，眼神中有愤怒，有恐惧，有不可置信，向暖则是一脸迷茫！ 很快课堂就被打断，导员将向暖叫了出去，这下教室里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 “田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来告诉你？” 导员看向暖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厌恶，丢下一句话之后就快步往前，向暖似乎也料想到了什么，急忙跟上导员的步伐。 两人一进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还没站定，主任肥短的手就已经直戳戳的指了过来，凸起的肚子差点将桌子顶翻。 “向暖，你怎么敢呐？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学校里虐猫，你知不知咱们学校现在正在争取宋氏集团的投资，你在这种时候搞事，是故意的吗？” “主任，我没有，我只是路过的时候发现小猫受伤，想送它去医院，我没有虐猫，您可以调查。” “现在谁有闲心调查你这点儿破事，校长都在为迎接宋氏集团的人入校参观做准备，你马上滚出学校，田老师，通知信息部，让他们把网上的信息都封锁起来，关键时候别把事情闹大了。” “我已经联系……” “主任，我没有做，为什么我要离开，你们都不调查，仅凭别人的几句构陷就可以对我做出惩罚吗？” “你你你…田老师，这就是你们系的学生？她都敢这样顶撞我。” “向暖，快跟主任道歉！” 导员立刻严厉起来，可向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的，她明明就是做了好事，又怎么可能道歉，她以为事情发生，学校总该调查清楚再做决定，没想到学校的态度竟这样随心所欲。 “我不，我没做错，至少你们去查一查，要是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不用你们驱赶，我自己离开学校。” “你虐猫都被人拍了照，这还不算是证据吗？向暖，我知道你学习好，可是我们学校要的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不是心理变态，你今天敢虐猫，明日就敢杀人，为了学校里其他学生的安全，你必须退学。” “我说了我没有，你们能不能先去查一查？” “都有学生拿着照片来举报，难道我眼瞎吗？还不认识照片上是不是你吗？你抓紧时间快走，别耽误学校正事，叫保安来，把人赶出去！” 主任简直是心急如焚，今天是全校领导迎接宋氏集团来校参观的日子，说白了就是让他们看看学校目前的精神面貌，然后争取尽快拿到宋氏集团的资金，宋氏集团拥有着十七家上市公司，如果能拿到他们的资助，学校少说十年都不愁了，不然怎么能惊动学校各方领导呢，可谁能想，偏偏这时候出事了。 宋氏集团总裁宋司朗，年仅27岁，为人低调，极少露面，回国三年，就已经顺利从宋老爷子手里接过整个集团，并运行的顺风顺水，如日中天。 所以今日不管成败与否，都要给这位太子爷留下个好印象，来日也能说的上话，这种富人哪怕是吐口唾沫，都能值好几个亿，谁不想与之攀上关系啊！ 保安很快就赶来了，听了主任的安排，拉扯着向暖就要出去，向暖死都不肯，这所学校是她努力刻苦考进来的，没有借助任何关系，怎么能甘心，何况自己本来就没有做错。 “我不走，主任你查查清楚，那些人可有看见我在虐猫？他们的照片也不能证明是我做的，查监控啊，用监控说话，梁主任…田…田老师……” “你要没做，为什么你在现场，他们又为什么不去诬陷别人，还狡辩什么，快带走！” 主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就出了办公室，走之前还叮嘱保安尽快把人从北门带走。 向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哪有保安的力气大，只能被拖出了主任办公室，一路朝北门走去，向暖的脑子里快速分析着目前的利弊。 学校不肯查监控，那就只有让别人来查，警察，对只有警察才更具有信服力，去报案就还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向暖想到了小猫入院的单据，如果真是自己虐猫，又怎么可能花钱给它医治，可单据都在寝室，得想办法回寝室一趟才行。 但是保安怎么可能听她的话，放她回去寝室，梁主任可是亲口说要把她赶出去，要是他们失职，到时候不得挨批评，所以尽管向暖好话说尽，保安也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眼看着没希望了，突然迎面就跑过来一群体育生，向暖看见了领头的周辞，她当然不会相信周辞会来帮自己，明明这件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谁成想，这次向暖错了！ 第6章 再见面 一群平均身高180的男生，直戳戳朝着三人冲来，拥挤之间保安被推的晕头转向，向暖甚至看见有人故意绊倒保安，虽然不知道周辞为什么突然帮自己，但是向暖也顾不得这些，只能趁机挣脱往回跑。 等保安爬起来，想追上去的时候，却连向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一路狂奔的向暖没有片刻耽误，只想着回去拿了证据，然后报警，所以脚下生风似的奔跑。 “向暖！”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向暖停住脚步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这时一桶冰凉刺骨的水从天而降，向暖感到了彻骨的凉气席卷全身，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当她反应过来低头查看的时候，又是一股带着骚味儿的水，一滴不差的再次将她淋了个透彻。 四周的楼上传来哄堂大笑，其中还有一些男生乐的吹起了口哨，更有矿泉水瓶和垃圾扔下来，瞬间向暖就明白了，刚刚周辞并不是帮自己，他拦住保安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这全都是他们的阴谋，整件虐猫事件就是他们给自己下的圈套。 她单薄的衣服已经湿透，冰冷恶臭的水还在从发尖滴落，这一刻，想死的心到达了顶点，家人的冷漠，同学的霸凌，都让她心如死灰，她感觉自己好像地上的蝼蚁，再都爬不上高高的葡萄架。 明媚的阳光下，向暖抬起头，水盈盈的眼睛看向湛蓝的天空，这样干净的蓝，美好的很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就像自己的生命，看似不错，可其实内里已经烂掉。 教学楼拐角处，宋司朗盯着不远处的向暖，眸子里阴暗不明，没想到她居然是华博大学的学生，更没想到两人是以这种场景再次见面，宋司朗突然掀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疑虑。 虽然华博大学师资力量很不错，但是这里面的学生品行可就未必了，就因为家底殷实，所以心都被养坏了。 为了家族生意，为了金钱，为了名利，她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也许那一夜就是她的欲擒故纵，宋司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几日竟还在为那一夜自己的行为耿耿于怀。 “梁主任，这…这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今天是宋总来的重要日子吗？怎么还能出现这样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校长当场就没压住火，训斥起梁主任，可梁主任怎么能知道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校…校长，这……宋总，这是意外，我们学校平日都不会出现这种事，学生们很爱学习，也很有爱心，从不会做欺负同学这等事，今…今天这事，她……她…”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样的行为都破坏了这次争取宋氏集团的机会，此次宋司朗之所以亲自来参观，说白了也是想着能拓展业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瞬间就没了心情。 “到此结束！” 丢下一句话，宋司朗转身离开。 校长和一众股东们忙跟上前解释，梁主任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就差给宋司朗跪下了。 “宋…宋总，您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是…这个…她……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也不怪咱们的孩子这样对她，您别看她是女孩子，心呐可狠着呢，居然在我们学校里偷偷虐猫，那猫都被插破了喉咙，腿也被打断，死的非常惨，孩子们气不过这才…都是一片赤子之心，并非真的欺负谁，不过宋总您放心，学校已经将她开除，并且马上把她逐出校园，从此不许她踏进来半步，您不必理会这等小事，咱们在去看看别的地方，我们的图书馆就很不错，很有特色，电视台来过好几次……” 梁主任的话不仅没有劝住宋司朗，反而让他的脚步越发轻快。 果然，她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宋司朗怀疑自己是疯了，竟对那夜的亲吻念念不忘，那可是自己的初吻，竟给了那样一个女人，他懊悔的都想抽自己两下，仿佛那个吻了，脏了他的嘴，可明明是他吻上去的。 谁都改变不了宋司朗的决定，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司朗上车离开，校气的差点就要把耳光甩到梁主任脸上了。 就在向暖最无助的时候，她的男朋友江束，还有室友林麦麦，以及好友晏洲赶了过来，江束心疼的脱了外套披在向暖身上。 “别怕别怕，是我来晚了，没事的，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江束一边将向暖拉进怀里，一边轻声安慰，眼里是满满的心疼，这一刻向暖的眼泪才掉下来，发红的鼻头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晏洲，你马上去找人，把事发地周围的监控视频拷贝下来，别让人毁了，价格不论，一定要快。” “好。” 晏洲也没耽搁，转身就争分夺秒的跑了起来，之后江束将接近崩溃的向暖送回女生寝室，请林麦麦陪她上去洗个澡，自己则是守在楼下，拦着追上来的保安。 梁主任为了平息校长的怒火，亲自带人前往女生寝室楼抓向暖，谁知还没到楼下，就看见江束一拳砸倒了其中一个保安。 另一边，周辞得意洋洋的找到了卢一凡和程知洵，程知洵对今天的事很是满意，卢一凡更是兴奋的给程知洵塞了一张卡。 “程少，这事多亏了你提点，小小心意你别推辞，另外我包了地方，今晚上可一定要来，包爽。” 卢一凡不算成熟的脸上，扬起一抹坏笑，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程知洵也没推辞，脸上却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话可不能这样说，事儿都是你们的做的，辛苦的是你们。” “这个我明白，明白…这么一来宋氏集团的资金，梁主任肯定就拿不到了…” “所以让你家尽快派人来谈，这时候梁主任急需一个机会来挽回校董那一帮老家伙对他的看法，乘虚而入最能成事。” “我家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人就到，这事儿基本稳了。” 话说间，周辞就走了过来，程知洵看了一眼卢一凡，然后便不再吭声，周辞对自己的做法一阵吹嘘邀功，他家确实有些钱，可是在卢一凡和程知洵面前，根本都不算什么，否则他也不会帮着卢一凡做这些下三滥的事，看似都是学生，实则背后都是一层层的利益关系。 第7章 拭目以待 “这事算是办妥了！” 周辞嘴上这样说着，到底还是有一点觉得可惜，可惜没有借这件事，让向暖跪在自己脚下。 “这就算是妥了吗？事情闹的还不够大呢。” 卢一凡的意思，周辞马上就明白了。 “卢少放心，这事一时半会平息不了，我刚刚看见宋氏的人都没给校长面子，冷着脸离开的呢，不过那宋…宋司朗还真是比传言中更帅，但是也更吓人。” 程知洵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看周辞的目光也略带怒气。 “滚！” “啊！怎么了？…程……程少…”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是。” 在程知洵这个自恋狂面前夸宋司朗，简直就是触碰到了程知洵的逆鳞，程知洵极其自恋，又觉得自己家财大气粗，还比宋司朗年轻，在眼下的名门贵族里面，那也一定是数一数二的，宋司朗算什么东西，他已经二十七八岁，都快是三十岁的大叔了，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比。 女生寝室楼前，因为梁主任带的人多，江束的脸上也挂了彩，但是他还是死死拦住门，不让梁主任闯进去。 “江束，你是不是也想被开除？” 梁主任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整个人就像是着了火一样。 “今天这事必须查清楚，否则向暖就不能离开学校，梁主任要是执意赶她出校门，那我也不介意让华博大学再上一次头条，内容怎么写呢？……就写华博大学为了敛财，弃学生清白于不顾，主任带人强闯女生楼，你猜这样的新闻一出，明天学校大门会不会被围的水泄不通？” “无法无天，你居然敢威胁起老师。” “梁主任要是查清事实，又怎么会害怕我的威胁。” 江束平日里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待人温柔，今天却表现的很是激进，好像要为了向暖拼命一样。 “这是不是恰恰就表明了梁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所以不敢查？” 走出来的向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有半干的头发能看出她有多着急下楼。 “你放……你再胡说试试，我都跟你解释了，有人拿着照片来举报你，要是你没有做，人家为什么只举报你而不举报别人。” “梁主任，让举报的人出来跟我对质，或者拿出更有效的证据，仅凭一张照片就想诬陷我，学校就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吗？再或者咱们直接报警。” 报警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学校的声誉大过一切，这件事只能在校内处理，决不可能闹到社会上，不然很影响目前的资金争取和新一轮招生情况。 梁主任有些为难起来，主要是现在网络信息化时代，学校想隐藏的事，很容易就会被捅到网上，到时候可就真不由自己控制了。 “梁主任，向暖要是走出校门，今天发生的事马上就会在网上传开。” 江束已经让自己的朋友，把学校发生的事粗略的写了出来，还配了图，所以他的话并非吓一吓梁主任，梁主任赌不起，别无他法，片刻后只得妥协。 “行，行……向暖，三天，你记住三天之内，我一定亲自把你送出校门。” “我拭目以待。” 梁主任恶毒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向暖，仿佛要把向暖盯出一个洞似的，之后才带着人呼啦啦离开，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而向暖刚刚与梁主任对刚的气势瞬间消失，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了。 “向暖！” 江束心疼的把向暖搂进怀里，向暖抬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伤，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 这个世上，好像也只有江束愿意不顾一切的为自己，就算是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没这样坚定的护过自己一次，跟江束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梁主任开始寻找更多证据，想将向暖赶出学校，以此来平息这场闹剧，另一方面则是努力跟宋氏集团联系，争取新的机会，但是宋氏集团这边一直都没有回复任何消息，焦急的等待中，卢一凡父亲安排的人就已经率先到达了学校，接待的自然还是梁主任，而梁主任的姿态摆的很高，卢氏的人说话都要看梁主任的脸色，可即使是这样，梁主任也没有轻易应下签约的事。 学校的事，虽然还没查清楚，可是向暖的父母就已经接到了消息，所以周末向暖再回家时，刚进门罗雅琴的谩骂就扑面而来。 “你又在学校给我丢人现眼，现在学校用这件事要挟我们五百万，五百万啊，死丫头，你一天天怎么这么能惹事？” 向暖的心里很无奈，她真的不想再解释什么，或者说她知道，即便是自己解释了，罗雅琴也未必相信自己。 “妈妈，我知道你生气，可是这件事不是学校说的那样，我是被人诬陷的。” 自己的妈妈面前，说出自己被诬陷，坦白自己委屈，向暖心里竟没有半点期待妈妈能体谅自己，安慰自己，或者跟自己站在一边，她只是在苍白的陈述。 “学校里哪个学生不是上流社会家的孩子，人家有什么理由要诬陷你，即使真的诬陷你，那也是你平时为人尖酸刻薄，得罪了别人，否则怎么不诬陷其他人，偏偏诬陷你呢？我看这个学你也别上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再出去给我惹是生非。”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都不会退学，这是我自己考上的，我就不退！” 面对强势的罗雅琴，大多数向暖都是尽量顺从，可是今天她不想，或者说从那一夜，父母把自己送去别人的床上开始，向暖的心就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由不得你，要不你就拿出五百万摆平，反正家里没钱，滚啊，别杵在我面前，看见你这张脸，我的血压都要爆表了。” 向暖没再吭声，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身心疲惫的她把自己丢在床上，埋进被子里的双眼瞬间就被眼泪沁湿了。 家本应该是温暖的地方，可向暖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她开始想念江束的拥抱，他炙热的掌心，他的轻声安慰，以及他沁人心脾的笑容，似乎只有江束才能治愈自己生命的缺失。 夜里，偌大的豪宅如同鬼屋一样寂静，向暖一个人漫无目的得四处游荡，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想逃离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第8章 沈漾 鼎汇集团最近的气氛也是异常紧张，董事长程牧看谁都不顺眼，已经辗转了几层关系，想跟宋氏集团搭上话，可所有的努力几乎都石沉大海，就连宋氏这边的高层都见不到。 所以程牧几乎天天出去应酬，只为了打通关系，寻一个机会，毕竟只要能跟宋氏集团扯上关系，那自己的身份便不一样了，就算是政府单位都要给自己三分颜面。 华灯初上，向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宠物医院，小猫的情况医生每天都有跟自己交代，所以向暖都没来看过它，没想到今天好容易来了，医院却早已经关门。 向暖坐在医院门前的台阶上，木讷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状态里，任由眼前的景象变化，任由时间在指尖流逝。 每次回家，都让向暖想逃离，她在等毕业，毕业就像是自己的一次重生，她要独立起来，彻底离开这个家，跟江束一起，哪怕只是租一个小房子一起生活也好，都好过住在拼尽全力，都努力却融入不了的家里。 江束就好像是她人生里的一束光，是阳春三月的太阳，而向暖什么都可以不顾，只想朝着江束的方向移动，因为她知道，江束给予她的爱，可以温暖这漫长的一生… 黑夜中，一声高亢的口哨声打断了向暖的思绪，抬眼时就看见了四个奇装异服的男孩走向自己，看模样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可脸上的嚣张却是极为不可一世，向暖顿感不妙，立刻起身朝马路上跑，因为夜已深，人行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可马上有车，再不济拦一辆车离开也是可以的。 但是几个少年明显没有给她机会，四人立刻分散开来拦住了向暖的去路。 “跑什么呀？这么晚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我们兄弟几个也是一片好心想送你回家而已。” 一个染了银灰色头发的男孩率先走近了向暖，男孩又瘦又高，看起来就像是没见过太阳一样的白皙，他伸出的手上，一根根血管清晰可见。 “不必麻烦你们，我家人马上就到了。” “马上到这不是还没到嘛，有我们四个在，肯定能保护姐姐的安全。” 男孩边说就边笑着靠近向暖，向暖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突破的出口。 “别再靠近，我家人就在附近。” “姐姐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们不客气起来，要是弄伤了姐姐，到时候姐姐可不要哭鼻子哦。” 银发男孩笑得越发让人毛骨悚然，其他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慢慢朝向暖靠近，再继续僵持下去，自己也未必有机会，所以一定要趁现在冲出去。 正当男孩们嬉笑之间，向暖猛的拔腿就朝着马路上冲去，刚跑出去两步，身后就袭来一件重物砸中了向暖的后背，她的身体失重扑倒在地，手掌瞬间开出红色的小花，一个垃圾桶弹在地上飞了出去。 “哎呦，怎么摔倒了啊，跟你说了乖一点的，为什么要不听话，姐姐，别怕 我们都是好人，肯定让姐姐舒服……” 迅速围上来的四人，话语间越发口无遮拦，向暖看了一眼马路，忍着疼痛慢慢爬起。 “啧啧啧…你们看这细皮嫩肉的小手摔的，都出血了，姐姐疼吗？我给你舔舔…” 这句恶心的话一出，几个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银灰色头发的男孩伸手就来抓向暖，还没等他碰到自己，向暖就伸出手，用尽所有力气讲他推了出去，然后立刻转身就跑，但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束起的马尾瞬间被人揪住扯了回来，疼得向暖呲牙咧嘴。 “臭婊子，胆子不小啊。” 刚刚倒地的银发男孩站到了向暖面前，很明显他脸上的怒气值冲天，抬手就要朝向暖脸上招呼，向暖闭紧眼睛，皱褶眉头等待着巴掌落下，可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了惨叫声。 睁开眼时，银发男孩已经躺在了地上，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你是哑巴了吗？不会叫救命啊？怎么从小笨到大。” 一米八的沈漾跟司机两人，瞬间就将几个小屁孩放倒在地，然后沈漾才过来扯着向暖手对她吼叫。 “周围没人，叫有什么用。” “不叫自然没用，叫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呢？从小我就跟你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像你这种哑巴笨蛋，别人吃剩下的，都轮不到你，怎么能这么蠢…小李，联系杨警官，把这些兔崽子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沈漾，沈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跟向暖的姐姐程知美一起出国留学回来之后，就一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用他的话说就是集团还没交到自己手里，所以现在要尽情享受人生。 因为沈家和程家常年有生意往来，所以两家大人的私下关系非常不错 ，不过也仅仅是大人之间，他们小一辈就不一样了，沈漾从小就对角落里的向暖特别照顾，尤其在出国留学回来以后，更是看不上程知洵和程知美姐弟俩，却唯独对向暖是不一样的。 警察神速赶到，将四个人带走，有沈漾发话，这四人至少要在里面待上三个月。 “走。” 沈漾拉着向暖就往车边走，然后一把拉开车门，对着里面就开吼。 “下来，还坐着干什么？” “沈少，这…这么晚，我在这里下车，也打不到车啊。” 一个夹子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向暖这才发现车里坐着一个女孩，很精致很漂亮，还很眼熟，好像是最近新晋的一个网红。 “打不到车你不会叫车啊，快滚下来。” 面对美女撒娇，沈漾也不惯着。 “算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你们走，警察都来过了，应该不会再有事。” 向暖可不想坏了沈漾的好事，连忙推辞。 “你看看你的爪子，不去医院包扎包扎吗？万一骨头断了呢。”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再说只是擦伤，没那么严重，你们走，我自己到前面打车。” “我真是服了，小李，你送姚小姐回家，然后再来接我。” “是，少爷。” 沈漾在车上拿了两瓶水，然后“彭”的一声甩上车门，拉着向暖坐在了马路边的花坛边，拧开水小心翼翼的给向暖冲洗伤口。 豪车里，小网红满眼嫉妒，却只能生闷气，她能这么快火起来，都是靠了沈漾的钱，即使心里再不满，她也不敢给沈漾甩脸子。 第9章 我有男朋友 深夜的马路上，偶尔有车经过，扬起的风都带着凉意，沈漾脱下外套搭在了向暖肩上。 “你这么晚还在大街上晃荡什么？想男人了吗？” 沈漾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向暖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吻，那个男人温柔且霸道，他身上的木香很好闻，淡淡的，却透着高级的优雅，还有他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有力…有力……那一夜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手下真的很用力，那种感觉让人心跳加速，甚至…… “喂，你干嘛？大半夜的你不会真的想男人了？。” “我…没……你瞎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 “其实你要是真的想男人，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满足你一下，虽然你又丑又笨，不过就当我做善事了。” “你有病啊！我有男朋友的。”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接吻没有？有没有上……” “上你个头啊，我们是认真的，奔着结婚去的，你以为跟你一样啊，一天一个女朋友，狗仔写你的花边新闻都忙疯了。” “噗，逢场作戏罢了，你知道什么。” 沈漾伸手在向暖发顶揉了揉，橘色的路灯洒下来，将向暖的小脸应的更加柔和，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沈漾带着一堆好吃的，拉着向暖躲在后门偷吃一样，那时候的向暖跟现在一样，在程家就是个受气包，所以沈漾每次去程家都特别会照顾她，至于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是十三年前清，向暖远远的一个微笑，或许是小小的向暖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下的眼泪，也或许因为向暖被程家伯父伯母打到半死，也没说出那件古董花瓶是他打碎的。 “有时候真羡慕你。” “羡慕我？我…确实……我的人生再烂也比你强，那要不你嫁给我，往后你的完美人生我来负责。” “跟有病似的，我说了，我有男朋友。” “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男朋友能有我好，有我帅？说你笨一点没错。” 沈漾俯下身子，将脸贴近向暖，两个人的距离就差几公分便能碰在一起，这个姿势看起来很像是在接吻。 马路对面的大树阴影下，一辆黑色迈巴赫驻足不前，宋司朗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明亮的眼睛却锁定在对面的两个人身上，他们谈笑风生，举止亲密，她的身上还披着沈漾的衣服，向暖对他没有半点排斥或者是躲闪，可那一夜自己靠近的时候，她甚至动手打了自己。 没有任何来由，宋司朗心情不爽，好看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皱成一团。 “你好不好应该去问你那些女朋友，我可不陪你了，回家。” “说了逢场作戏，什么女朋友，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向暖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宠物医院，然后抬手指了指。 “那里面，有一只小猫是我救的。” “哦，给你颁发一朵小红花。” “沈漾，是我救的，不是我伤害的他。” “我不聋。” “可是他们说是我虐猫，所以做好人是要成本的对吗？” 想到被人陷害，想到学校领导冷漠的态度，再想到妈妈刻薄的话，向暖的脸色明显委屈又失落，尤其是今天妈妈的话，好像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根针一样扎在自己心上。 “他们是谁？” “同学老师啊，还…还有我妈妈，她居然也相信了我虐猫，学校用这件事要挟，让我家出资五百万，呵呵…我的命都不值五块钱，学校竟然妄想用我的学籍换五百万的投资，是不是很可笑。” 沈漾深吸了一口气，打败向暖的不是别人的诬陷，是向暖的家人，向暖身后空无一人，这比被诬陷更让她绝望。 从小到大，向暖好像一直在成长，在突破自己的极限，一次次的说服自己妥协，接受这样一个是家又好像不是家的地方，即使这样，向暖也从没跟任何人抱怨过家人，甚至在沈漾说自己家人的时候，向暖还会极力维护，沈漾无法想象她该有多爱自己家人，多想融入这个家庭。 “明天跟我出海，散散心，不管开不开心，明天太阳都会照常升起，你哥我新买了一艘游艇，带你玩玩。” “不去，这周我有义工活动，要出城。” “嗯，也好。” 黑色迈巴赫悄然离场，宋司朗依坐在后排，整个人的气场极低，司机大气都不敢出。 沈漾和向暖慢悠悠往前走，像是情侣在散步一样，陪在向暖身边的沈漾没有再说话，他不太会安慰人，身边的女人都是想尽了办法讨好他，所以他根本学不会哄女人开心。 忙碌的周末结束，周一学校里一如既往，奇怪的是梁主任没有来找向暖的麻烦，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学校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首先是对虐猫事件进行了讲述，但是后面的说词就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把对向暖的猜测和指控变成了嘉奖和表扬，并呼吁同学们跟向暖学习，然后还宣布了梁主任要为这件事承担主要责任，因此即日起，梁主任将从高高在上的教主任降为保洁员。 “保洁”一词一出来，校园里一阵哄堂大笑，向暖的脑子更乱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校长带着各方领导，以及班主任，导员都涌进了教室，给向暖好一阵赞扬，甚至还颁发了证书，这一场下来向暖都是任人摆布，所有的东西都是别人塞到她手里，就连她的微笑都透露着诡异的尴尬，可校领导却是异常热情，直到他们离开，也没人告诉向暖事情是怎么突然有了这样大的转变。 “向暖，你悄悄做了什么大事吗？校长和老师刚刚笑的都能看见后槽牙了。” 林麦麦嘴里嚼着糖果，一开口空气中满是糖果的香甜气息。 “我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做，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了。” “那这就奇怪了，按照梁胖子那天的生气程度，和他一贯的作风，不把你赶出学校他肯定誓不为人，怎么今天风向突然就变了。” “别管怎么回事，现在向暖不用离开学校就是喜事一件，走啊，吃饭去，我请客！” 江束和晏洲两人走了过来，均是一副喜笑颜开，好像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瞬间散了似的，晏洲更是要请客庆祝，大家自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路上，江束牵住向暖的手，垂下的眸子更是星光点点，他看向暖的眼神总是那样温柔，那样神情，让人不自觉的就会陷进去，就如同现在的向暖一般。 第10章 她会笑 关于虐猫事件突然被解决，向暖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谁帮自己解围，最后能想到的只能是自己妈妈，向暖心里瞬间就暖了起来。 虽然妈妈有时候说话难听又刻薄，但是自己出事了，妈妈也没有放任不管，所以往日她对自己的凶和严厉，其实都是因为想护住自己的命。 兴奋之余，向暖拨通了妈妈罗雅琴的电话，毫无意外电话里很快便传来了妈妈的辱骂和羞辱，可向暖却听的格外悦耳，大师说过，家人对自己越凶，越不好，便最能保住自己的命，所以这些辱骂也是妈妈对自己的爱，反正向暖是开心点的。 而当江束问关于事情怎么解决的，向暖总是淡淡笑着说是家里人帮忙，这样说了又好像没说的解释，总是让江束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不能说似的。 一周后，向暖还没下课，手机上就收到了沈漾的消息，上面只有四个字：“门口，速来！” 因为是沈漾，向暖也没拒绝，在向暖心里沈漾跟他一起长大，就跟哥哥一样，不过是比自己的哥哥程知洵更亲近的哥哥。 出了校门，向暖并没有看见沈漾乍眼的红色跑车，打去电话才确定了沈漾的位置。 原来他今天换了一辆深咖色轿车，向暖不懂车，不过这车看着就不便宜，车门打开，向暖还没坐进去，整个人就呆住了，揉了揉眼睛又看进去。 驾驶座上一个男人，米色衬衣外面套着得体的西装，棱角分明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也变回了黑色，而且比之前短了一些，看起来更精神，更矜贵，好像小说里走出来的儒雅公子。 “看什么呀，快上车我都要饿死了。” 他一开口，向暖脑海里的谦谦公子形象瞬间崩塌。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准备去走红毯还是又约了哪个小网红？” “怎么样，帅不帅？哥哥我今天正式上班了，一到公司就迷倒了一大片，各个都想对我投怀送抱，我都不知道先心疼谁了，不对，得先心疼心疼我的胃，先去吃饭，然后你再帮我挑几套衣服。” “那我可要吃好吃的。” “行啊，你买单就行。” “为什么？” “我替你摆平了学校里的事，都不能吃你一顿饭吗？你可真没良心。” “啊？” 向暖的整个身体都直直的面向沈漾，眼睛里都是意外。 “所…所以这件事是你…是你帮我的？可是……” 这么说来，校长的态度，梁主任被降职就都是因为沈漾，可沈漾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他能说上什么话，除非…… “你是不是用钱摆平的？” “能用钱摆平的事就都不是事，何况也没几个钱。” “这样一来，在他们心里更不能相信我没有虐猫了，你到底花了多少钱？我…我还得起吗？” 沈漾伸手摸了摸鼻子笑道。 “还毛线啊！那几个钱还不够我打赏网红的，还有，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你左右不了，所以也不用考虑那么多，现在不管他们有多不服气，都得憋着，你只管做你自己，管他们死活干嘛，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再提了，别倒我胃口。” 这个人情，向暖算是欠下了，就算现在知道了金额，也无济于事，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事。 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向暖看着一家家的店铺，突然就有了想法，自己的不开心都源于自己对家里没有贡献，或许自己独立起来，不跟爸爸妈妈伸手要钱，他们是不是就能高看自己一眼。 两人吃饭是一家会员制的高档餐厅，沈漾一直叫肚子饿，对什么都没要求，只一点尽快安排上餐，浪漫的氛围与他吃饭的速度又是大相径庭。 服务生打开一间包厢的门上菜，坐在里面的宋司朗抬眼就看见了狼吞虎咽的沈漾，当然也看见了坐在他身边的向暖，他的眼神顿了一瞬，然后暗淡了下来。 这样频繁的跟沈漾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宋司朗不自觉的疑惑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向暖的眼睛很像是装满了一条星河，且带着一股子坚毅…她笑了……她竟然会笑，还是对着沈漾，自己见她三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轻柔柔扬起的唇角，好像让餐厅里的空气都泛着微微的春意。 可她的笑是对着沈漾的，宋司朗深邃的眸子瞬间散发出一抹厌恶，立即收回了眼神，不愿意再朝门外多看一眼，待到他们用餐结束，再出来的时候，刚刚的桌子已经空了。 此时的向暖跟着沈漾到了一家高级又神秘的私人订制服装店，这里也只接待会员，其他人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他们的衣服，里面的店员各个魔鬼身材，且礼貌和蔼，非常优雅，不过这里的随便一件衬衣也要几十万，但是这点儿钱在沈漾眼里，根本就不算是钱，向暖突然觉得好讽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怕是连一颗纽扣都买不起，却在这里帮沈漾挑三拣四，何等可笑。 还好没人知道她身上就剩两千多，不然这里的人怕是都不能让她进门，也不对，即使向暖身上不是两千，而是两万，甚至是二百万，她也未必进的来。 衣服选完已经十点多了，到了宠物医院的时候，里面一盏灯都没有，两人就站在医院门前大眼瞪小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沈漾扯开领带扔进了车里，然后一脚油门带着向暖去了最热闹的长青街，可是车子停下来之后，两人都没下车，就那样安静的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刚刚，突然就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这里…我后来再一次都没有来过，你说咱们进去的话，能不能带着他出来，就像十年前你们俩带我出来一样。” 向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沈漾从前其实不是这样的，他虽然聪明，但是并不是这般纨绔，可是自从哥哥沈确消失之后，他就变得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甚至开始游戏人间。 沈确是年长沈漾四岁的哥哥，他真的把“哥哥”的身份发挥的淋漓尽致，对沈漾，对程家三兄妹都一视同仁的好，可是在他即将二十岁的时候的某一天，却突然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宋家倾尽所有都没找出半点踪迹和线索，所以沈漾才成了宋家唯一的继承人，但是在沈漾心里，他是排斥的，因为这一切原本是属于哥哥。 向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沈漾，沈确的突然消失也让她一直耿耿于怀，毕竟比起自己家里的哥哥姐姐，她更愿意称沈家兄弟俩为哥哥，所以她跟沈漾的无法释怀是一样的。 第11章 我家里…… 天气逐渐寒凉，这样的夜晚校园里的人便少了许多，向暖挽着江束的胳膊在校园里散步，如同所有情侣一般甜蜜。 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向暖已经可以预想到两人的未来，一套不大的房子，一个可爱的孩子，四季三餐都在一起，过着漫长又相濡以沫的生活，这样的平平淡淡就是向暖想要的，她需要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 “啪。”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向暖的美好幻想，只见江束把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扔了出去，可明明眼前就有一个垃圾桶。 “梁保洁，怎么捂的这么严实，是怕被我们认出来吗？” 听到江束这样说，向暖才定睛打量起眼前的保洁员，因为他带着口罩，又是晚上，所以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可是那傲人的肚子看起来却似曾相识。 “梁主任…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梁保洁员，这么晚还没下班吗？这可比你做主任的时候累多了？” 梁主任愤恨的盯着眼前的两人，尤其是向暖，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梁…梁主任……这是梁主任？” 学校通报了对梁主任处罚，但是向暖一直没有见到过他本人，今晚突然见到他与从前大相径庭，倒是让向暖吃了一惊。 从前他可是整日挺着大肚子，头发一丝不苟，肥嘟嘟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小眼睛里都是狡猾，尤其那对时时刻刻看着天的鼻孔，简直让人印象深刻，可眼前的男人，出了硕大的肚子，没有一丝能看出来与梁主任有关。 “可不就是从前高高在上的梁主任。” 说话间，江束的眼里都是蔑视。 “你们别太高兴，我现在不过就是时运不济，总有我翻身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别来求我。” “求你把厕所洗的更干净一点吗？真是可笑，你清楚自己身份和位置再说话。” 江束说话可是一点都没给梁主任留面子，甚至有点刻薄，不过向暖知道，这是江束在为自己出气，但是事情已经过了，梁主任也被降职，向暖心里并没有多气。 “你……” “咱们走。” 话落，向暖就扯着江束的胳膊离开，像梁主任这种小人，能不招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就算大四能出去实习了，那也还要在学校待一年多，结这些梁子只怕真被他抓到机会，就要落井下石，向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江束也还在为向暖打抱不平，觉得向暖受了委屈，梁主任至少要跟向暖说句“抱歉”。 对于江束的愤愤不平，向暖心里一暖，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能护着自己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江束，向暖一边安慰江束，一边幻想着未来两人结婚的画面，昏暗的灯光下，向暖的小脸微微发红。 “对了，最近我想找找兼职，周末你有空陪我去看看吗？” “兼职？你要兼职？” 黑暗里，江束的眼睛透着震惊，他低着头细细观察向暖的表情，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对呀，想找晚上的兼职，反正我晚上也没有什么课，就是如果兼职了，可能陪你的时间就会少一点。” “别去兼职了，其实我可以养你，你知道的，我很心疼你，不想你出去吃苦，何…何况你家里……” 这句话江束没有说完，不过向暖也已经明白，她的回答跟之前一样，而江束对她的观察则是更加的细微。 “我家里……，我爸爸妈妈还要照顾我姐姐和哥哥，我想自己兼职养活自己，这样我自己也能轻松一点，你不用担心我，能有多苦吖，就当是提前实习锻炼了，说不定对我以后有帮助呢。” “你坚持要去，我也不能阻拦，不过如果你受不了了就马上辞职，我可以随时可以照顾你的一切。” 江束这样暖心的话，让向暖的脸上不自然的出现了一丝慌乱，她的家庭，她的身份，江束一无所知，即使是这样江束也愿意一直守在她身边，向暖心里越发的愧疚，她也不是有心想隐瞒江束这些东西，而是她的家庭她自己都有些说不出口，何况哥哥程知洵早和妈妈罗雅琴就有言在先，不许她在外面透露任何她与程家的关系。 “好，你放心，我肯定可以的！” 最终向暖也没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江束扯了扯嘴角笑了，只是他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有些牵强。 周末江束果真陪着向暖开始满大街找兼职，虽然江束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眼底的不耐烦已经有些掩盖不住了，只是一心一意找兼职的向暖并未发现。 找了四家琴行，不是已经有老师了，就是觉得向暖资历尚浅，还有一家要求去学生家里教学，向暖不太想去，第一是担心安全的事，其次是向暖社恐，去到别人家里她不自在，于是就想着再找找看，可是一天下来还是一无所获，两人回到学校天都快黑了。 作为称职男友，江束在暖心安慰完向暖之后便要送她回寝室，向暖则是表示自己想去琴房练练，这个时间段，琴房一般都是空着的，向暖很享受一个人弹琴的快乐，其实家里没有一个人懂音乐，懂曲谱，甚至音律都一窍不通，可偏偏向暖对音乐很敏感，所以弹琴不仅仅是她闲暇之余的爱好，也是能舒缓心情的唯一途径。 在离开向暖的视线之后，江束温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站在路边拨了一个电话之后，便径直出了校门。 天气越来越冷，在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向暖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兼职，她只能把时间更多的用在弹琴和义工上，因为下雪，许多老人的出行都会受阻，所以救助站这边的活动就更加频繁，近几个星期，向暖几乎是每个周末在跟着团队出去送药送物资，所以兼职的事只能暂且搁置。 对于她的不着家，父母没有一个人过问，只有何阿姨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叮嘱她注意保暖，让她忙完尽早回家，虽然家里没有亲人的温暖，但是至少还有暖气，暖不了心，暖暖身也是好的。 第12章 秦柏正 寒假来临之前，林麦麦提议四人出去吃个饭，再去玩一局狼人杀，毕竟要一个多月见不到，这一提议被全票通过，放假前一周的周末，四个人便一起出了校门，这段日子向暖算是过的很舒心了，除了日益消瘦的余额，没有任何不顺心。 吃过饭之后，林麦麦要喝奶茶，拉着晏洲去买，向暖和江束则在路口等他们，今天的向暖一身白色羽绒服，趁的她如同某人的白月光一般，尤其看向江束时扬起的笑容，更是美目盼兮，江束抬手将向暖搂在身侧，低头在她发顶蹭了蹭。 他们恋爱一年多了，都并未越雷池半步，一直停留在拥抱和牵手的阶段，连接吻都没有，只是偶尔会亲吻脸颊，不是江束有多正人君子，而是向暖心里有阴影，何况本来在家里就说不起话，如果再出事，不知道会被爸爸妈妈怎么教训，到时候在家里真的就是抬不起头了，所以江束很多时候都在压抑自己的欲望。 街对面的咖啡厅，整面墙都是茶色玻璃，看起来好像一面很大的镜子，刺骨的寒气透不进去，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但是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就比如现在，向暖和江束的拥抱全部落在了宋司朗眼里，瞬间，眼前上等的咖啡变的如同劣质的饮料索然无味，宋司朗眼底的厌恶让坐在他对面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一周后，学校里已经有同学率先离开，紧跟其后的就是越来越多的人离校，向暖硬是拖到了最后，潜意识里，她在拒绝回去那个家。 送走江束以后，向暖又到了琴室，现在别说是琴室，就是整个学校的人也是所剩无几，向暖的感觉非常好，四周安静一片，自己仿佛置身于整个空旷的宇宙之间。 美妙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流出，好像一颗颗流星划过夜空，若是什么都不做，只闭眼聆听，就能感受到音乐里对爱和温暖的渴望以及向往，在夜风里缓缓流淌。 向暖做过的曲子全部都深深刻在脑海，她可以不要任何乐谱就能一首接着一首弹奏，当第七首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门口响起了突兀的掌声，向暖猛地回头，就看见没有锁的门已经被打开了，门口站着是并不常见的音乐老师秦柏正。 “秦…秦老师，晚上好！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能被这样动听的音乐打扰，那是我福气，一直听说你们这一届，有位同学音律过人，想必就是你？” “不是，我只是…只是自己弹弹，算不上什么过人。” “大二还是大三，姓…姓什么来着……少见的一个…对了…向……姓向，是不是你？” “是的。” “那就是你，没错了，我也是听别的老师说的，你刚刚弹的曲子都是你自己编的吗？” “是…是的，我瞎骗的，让老师见笑了。” “很有水平，能不能让我看看乐谱？” “当然。” 向暖将包里的乐谱递给了秦柏正，秦柏正仔细的一页一页翻看，连一个符号都没漏掉，神情专注且认真，二十分钟之后，他才抬起头看，看向向暖的眼睛都是赞赏。 “我许久没有回学校，没想到学校里也是藏龙卧虎啊，你竟然能做出这样的曲子，对了，敢不敢把这首曲子让我拿去给我的音乐人朋友品鉴品鉴，最近有个经纪人要给她家艺人找一首曲子，让她家艺人进军歌坛，你这曲子蛮适合她的要求，到时候应该会有不俗的收益，当然，艺术不能用金钱衡量，不过辛苦费肯定是要有的。” 尽管秦柏正说的很明白了，可向暖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她没想过自己瞎写出来的东西，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她甚至开始猜测这位秦老师是不是想骗自己什么。 “这只是我闲来无事瞎写的，秦老师真的觉得那么好？” “好，曲风优雅空灵，时而舒缓，时而高亢，就好像一个人思念的情绪从缓缓流淌，再到激动，然后失落平息的一个过程，还像一部完整的话剧，可以试试，反正你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别埋没了这样好的曲子，它值得更多人聆听。” 就算是骗，也不过是一首曲子，向暖觉得无所谓了，这种东西于自己是心血，可在不懂音律的人眼里就废纸一张，骗了又能怎么样。 “您拿去。” “行，肯定行我跟你说，这曲子非常适合女生，刚好那艺人也是个女明星，对了，咱们留个电话，加个联系方式，有消息了我好通知你。” 秦柏正兴冲冲的拿着曲子，立刻出了门，站在原地的向暖一阵恍惚，有种被骗了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被骗了什么。 自己身上最宝贵的怕就是那几百块的余额了，这几百块谁看得上啊，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个兼职，否则便又要回家跟爸爸妈妈伸手，到时候少不了一顿奚落。 拖到最后一天离校的向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在街上转了一圈，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有琴行在招人，毕竟现在已经放假，自己回家也是闲着，何况她也并不想待在家里，每次自己在家里待久一点，妈妈罗雅琴就会开始抱怨，还会找各种理由驱赶自己，那样的家还不如在大街上自在。 逛到残阳消失，准备回家的向暖在公交站，被一个滚动播出招牌广告吸引了，在滚动的广告牌前面站了半个小时，才拍下上面的地址，打了一辆车离开。 招人的是一家会所，虽然向暖没有去过会所，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薪资很不错，但是那种地方说出去并不好听，可向暖没有办法，身上的钱马上就要没了，她实在是不愿意再跟妈妈罗雅琴伸手要钱。 会所比向暖想象中要大很多，非常的豪华奢靡，光是那几扇大门就已经金碧辉煌，更不敢想象里面会有多高级。 向暖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被一身正装的保安拦住了，在询问过向暖的情况之后，她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一位身穿礼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脸上是精致妖娆的妆容，虽然年龄不小，但是女人风韵犹存，一开口便已经让人有了三分亲近感，一看就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 第13章 五百万 “哎呦，漂亮啊，这么漂亮可以去咱们前台，活轻松，工资高，最主要能有机会见不少有钱人，有机会改变命运。” 女人说话很随意，也很直白，或许跟她的工作有关，她似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需要什么，所以说话都是一针见血。 “其…其实我是想…是这样的，我还没毕业，可能不会做很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用我。” “工作而已，来来走走的很正常，工作期间尽心尽力就好。” “嗯，那我想试试你们招牌广告上的后厨保洁，虽然我没做过，不过我可以…” “哈哈哈哈…等等，你说什么？保洁？妹妹，我没听错？以你这样的条件，你说你要干后厨保洁？” 女人笑得肆意张扬，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一个人不愿意光鲜亮丽，都恨不得想尽各种办法展示自己，何况是这样一张绝色的脸，可她居然自愿把自己隐藏在废墟里。 “是的，保洁。” 向暖的回答依旧坚定。 “可是前台的工资是保洁的好几倍啊妹妹。” “有些钱不是我能拿的。” 只这一句话，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这样的傲娇，这样的理性，这样的自我约束，从前她好像也有过，瘦弱的女孩就好像多年前的自己。 办公室里的空气都严肃了起来，女人坐起身子，挺直腰背，开始认真看待向暖，妩媚的眼睛变得一本正经。 “你…” 她想劝向暖离开，如果只是想找份正经的工作，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在这种地方肯定不合适，可是转头想想，这里的保洁工资都要高过外面的普通白领，她若不是真的缺钱，又怎么会走进来。 片刻后，女人直接抽出一张表格推给了向暖。 “填写资料。” “啊，这是…” “后厨很忙，你明天能上班吗？” “可以，我可以的。” 就这样，向暖成功的找到了会所后厨保洁的兼职，女人很快就叫来了后厨的负责人龚路，将向暖交给了他。 做保洁只要能吃苦干活就行，并没有什么难度，向暖被安排在了夜班，夜班要到凌晨一点才能下班，不过现在放假，所以时间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主要保洁工资也蛮高的，做上两三个月，就能收入两万多，最起码下学期的生活费都不用开口跟家里要了，想想都舒心。 离开的时候，向暖对着女人鞠躬感谢，要不是她，自己也不能这么快找到工作。 “小事一桩，你好好干就行了，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做事，对了，请问您贵姓。” “贵姓？大家都叫我晗姐，你也这样叫我。” 暖色调的灯光下，女人又扬起了肆意又自信的笑容，向暖心里很羡慕这样的人，她们好像能处理一切问题，并有着坚强的外壳，任谁都欺负不了她，相比之下，自己就像是壁虎，遇到危险只敢断尾逃生，似乎根本没有面对的勇气。 “好，谢谢晗姐。” 回去的路上，向暖的心情格外美丽，就连路边的垃圾看着都分外顺眼，她还奖励了自己一串糖葫芦，红艳艳的果子，酸甜的味道更加让人愉悦，这一刻的满足，让她如同小女孩一般，单纯的情绪尽显。 只是在路过斑马线的时候，明明是绿灯，却有一辆宝蓝色跑车突然向她驶来，慌乱之中，手里才吃了两口的糖葫芦就掉在了地上，向暖好看的眉头一皱，被风吹红的小脸气鼓鼓的。 宋司朗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向暖，在看见她眉宇间的沮丧时，踩着油门的脚顿了一下，自己本是想吓一吓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她皱眉的时候，又并没有预想中的开心呢？ 车子还在继续行驶，可下一秒宋司朗就将车调了头。 向暖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选择走到地铁站，好在自己也没带什么东西，还算是轻松，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想到此，向暖急忙加快步伐，都快跑起来了。 距离地铁站还有五百米的时候，突然有人堵在了向暖面前，她急着进站，便错开了继续往前，可那人竟又移动步子挡了过来，向暖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一抬头便撞进了宋司朗深邃的眸子里。 这一段因为树木茂密，所以灯光很昏暗，但是向暖还是看清楚了宋司朗的样子，这样矜贵的气质，英俊的长相，很难不被人记住，只是向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欣赏。 “麻烦让一让。” “你要去哪里？” “与你无关，让一让。” “是又要去跟哪个男人约会吗？” 向暖抬起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她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 说完向暖便抬脚继续往前，宋司朗大步跨上来，一把抓住了向暖的手腕。 “一夜多少钱？推了别人，今晚我包了。” 这话说出来，宋司朗自己都要笑了，自己一向洁身自好，就算是工作上的应酬，都没肆意过一次，今夜却能说出这样与自己身份不符的话来。 “你是不是有病？有钱就很了不起吗？多吃点儿补品补补脑子。” “一百万。” 向暖甩着手想挣脱宋司朗的束缚，可是他的手很有力，向暖挣扎了好久，被抓的手腕竟然没有半分松动。 “两百万。” “两百万拿去买药吃，治一治你的病行不行？” “五百万。” 听到宋司朗说五百万，向暖都笑了，自己运气不错啊，居然有人要给自己五百万，作为一个富二代，向暖从小到大可是连五万块都没见到过，眼前的男人还真是抬举自己。 见向暖笑了，宋司朗的眼神却率先沉了下来，他不是不舍得五百万，对他而言五百万就五分钱似的，他不悦的是向暖的妥协。 正当他想看看向暖接下来要怎么说的时候，只见刚刚还笑意盈盈的向暖，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另一只手抓住了宋司朗的手腕，便低头咬了上去。 这一咬向暖没有心软，她就是要宋司朗疼，只有疼了他才会放开自己，可是预想当中的松手并没有带来，即使向暖的口腔里已经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宋司朗都没松开自己的手。 气馁的向暖只能放弃，毕竟她也不可能真的咬断宋司朗的手。 第14章 哥，我是小暖 两人就在深夜里僵持不下，向暖心急如焚，地铁站马上就要关门了。 “你…我……我不认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放我走行不行？” 有那么一瞬间，宋司朗真的在向暖的眼睛里看见了无奈，这让他想起了沈漾，向暖在面对沈漾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不耐烦，不止是沈漾，还有其他人。 “现在认识不就好了，我叫宋司朗。” “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想跟你做朋友，更不想跟你有任何…任何的联系或者关系，还有，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也不跟任何人做交易，现在，我只想离开。” 从来没有机会关注和了解上流社会的向暖，并不知道宋司朗这三个字意味什么，所以当宋司朗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在向暖眼里就跟每个人的名字一样，只是一个代号，况且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感兴趣。 不管他是谁，都不是自己可以认识的，首先自然是因为向暖已经有了江束，其次，如果跟这个男人走的太近，被家里知道了，肯定又要让她借着关系勾引男人，然后达成程牧的目的，向暖不愿意。 很明显，向暖的话让宋司朗瞳孔微震，这个女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名字，要知道，想对自己投怀送抱的人数不胜数，哪怕是能跟自己说上一句话，都能让她们高兴许久，更不说那些想跟自己合作的人，所以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人可以拒绝自己，这个女人居然说她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的关系，是任何！ “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放开我放……放开…弄疼我了…” 在听见向暖说自己疼，宋司朗才猛地松开手掌，刹那间，向暖抬脚照着宋司朗的小腿就踢了下去，这一脚带着怒气，所以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毫无防备的宋司朗真的有被疼到，向暖则是借着这个空隙转身就跑，宋司朗抬头的时候，向暖已经跑出去几百米，而且脚下并没有停歇，还在继续狂奔 ，就像身后有鬼一样。 宋司朗捏了捏眉心，再看去的时候，眼前早已经没有了向暖的背影，他从来没有接近过女人的，即使有些投怀送抱的，宋司朗也是直接拒绝，不给对方一丝丝机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靠近向暖，还会反复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夜里，他第一次抱了女人，还送出了自己的初吻，而且他一直平静的心在那一夜，极其不安的翻涌，他甚至控制不住身体里喷涌而出的欲望，他以为自己需要一个发泄口，或许不必是向暖，可是当别的女人还没走进他的房间时，便已经让他恶心不已时，他才知道向暖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向暖已经入过他的怀抱。 快一点钟，向暖才回到家，这时候一天没吃饭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于是向暖打算开始煮泡面，看着锅底浮起来的一个个小气泡，向暖脑海里又想起那个男人，他深邃的眼睛真的很难不让人沦陷，甚至想起他的时候，自己的心还会砰砰跳。 ［他说他叫宋…宋司朗，宋司朗…名字也蛮好听的……可…］ 向暖甩了甩头，想把这个叫宋司朗的男人甩出去，毕竟自己有男朋友了，可以欣赏别人的帅，但是不能沦陷，江束可是很难得的男朋友，自己是要跟他结…… 突然，向暖纤细的腰上出现了一双手，突如其来的双手让向暖惊愕不已，她赶忙转身想逃离，可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惊慌的小脸没有红，而是瞬间煞白，等到回头的时候，差点没晕倒。 “哥…哥哥你快放开我，你是不是喝酒了？” “再叫一声哥哥，快一点，叫我…，叫哥哥，哥哥喜欢听……” 程知洵一脸微醺，但是眼睛却是清明的，所以应该还没有醉，那么他这样做就是在借酒发疯了。 “哥，我是小暖，你…你在干嘛，快放开我。” 身后的异样感，就算向暖未经人事也知道是什么，她的心里瞬间慌乱，全身都开始发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呼吸不上，窒息感扑面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看小暖格外漂亮，陪陪哥哥好不好？只要你好好陪我，以后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送你出国留学怎么样？让你跟你的小男朋友一样，来，哥哥亲一下…别躲，亲一下就送你出国，你越挣扎哥哥就越喜欢……哎呦，小暖的腰这么细，这要是……” “哥，我是小暖，小暖啊，你…妈妈……救命…妈妈……爸爸…爸爸救我…救我…” 挣脱不了程知洵的束缚，慌乱无助的向暖只能大叫起来，害怕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向暖边叫边使出吃奶的劲，死死抓着程知洵的手，不许他乱动，好在程知洵瘦的跟双筷子一样，并没有多大力气，可是他猥琐的表情和下流的言语，都让向暖害怕极了，她瘦弱的身体开始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双手冰冷，思绪混乱。 昏沉沉的脑子一片空白，向暖瞬间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疯了一般挥舞着手臂，仿佛身后的程知洵不是人，而是魔鬼，是黑暗里的幽灵，那种恐惧感让她失去了理智。 终于在她的剧烈挣扎中，挣脱了程知洵的束缚，可是她依旧没有冷静下来，台面上的很多东西都被打翻在地，眼看着她的手要打到还在沸腾的锅上，赶来的何阿姨所有的惊恐都卡在了喉咙，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就扑了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锅掉落在地上，滚烫的水四散开来，接着就是程知洵跟狗一样的尖叫。 “啊！卧槽……” 何阿姨没有管程知洵，而是一把抱住了向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别怕别怕别怕…没事的，小暖最乖最听话了，没事没事……” 即使被何阿姨抱在怀里，向暖也没有停止挣扎，何阿姨一边紧紧把向暖禁锢在怀里，一边轻拍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在扶附在她耳边安慰。 第15章 少年阴影 突然，一股力量将何阿姨扯到了一边，在何阿姨还没看清楚是谁的时候，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向暖的脸上。 “发什么疯？你要是有神经病，我马上就让人送你去精神病院。” 向暖的唇角有血渗出，这时候她才安静下来，整个人还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眼前的是没有半点父爱的爸爸程牧，他保养得当的脸上只有浅浅的细纹，浓黑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脸上的厌恶又憎恨的表情，对于地上的向暖，程牧眼里没有半分怜爱，他甚至觉得一巴掌打少了。 “你一回来就闹的鸡犬不宁，怎么就你的事这么多？” 程牧的这种嫌弃和冰冷的言语，向暖听过上百次。 “贱人，你居然敢伤害我儿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也配对我儿子动手，贱丫头，当初就应该让你去死，省的拖累我们一家，打死你，我打死你……” 罗雅琴的巴掌和脚，雨点似的落在向暖身上，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里的恐惧麻痹了一切。 随后在管家的提醒下，程牧夫妇带着儿子程知洵去了医院，因为溅落的开水洒在了程知洵的脚面，但是他们没有看见向暖的手也受伤了，也或许他们已经看见了。 几人离开之后，何阿姨就又扑了过来，想拉向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向暖的手背到小臂已经红了一片，隐隐已经能看到亮晶晶的水泡，可她好像感觉不到似的，整个人还处于懵懵懂懂之间。 直到被何阿姨带回房间，向暖的眼泪才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害怕。 “傻孩子，唉…你也是这家里的孩子，也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又长的这样好看，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们的父爱母爱呢，你别怕别怕，何阿姨在呢，没事的。” “阿…阿姨…他……我害怕，好害怕，他…他刚刚想……他没有醉，他说…说让我……他还…呜呜呜…为什么他这样对我，他不是人，不是……” 刚刚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向暖眼前，她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何阿姨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乱想，他什么性格不还不了解吗？平时胆小怕事，也就敢在家里横，也可能他把你看成了别人，都是误会，以后不管多晚回来，何阿姨都等你，我陪着你，乖乖别怕。” 给向暖上了药之后，何阿姨就一直在向暖房间里守到了天亮，向暖也整夜睁着眼睛，她不敢闭眼，一闭眼程知洵的影子就会在眼前浮现，还有他说过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向暖后背的汗一直没有干过。 第二天一早，晕晕沉沉的向暖连房门都不敢出，如同被人抽了魂似的坐在桌前，身后的门突然被人踢开，凶神恶煞的爸爸程牧走了进来，向暖木讷的起身，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胆怯。 “家里供你吃，供你喝，养你这么大，你为什么还出手打伤你哥哥，你不知道他是我程家唯一的儿子，你是怎么敢的？” “我没…没有想伤害他，是他，他……爸爸，是哥哥他……，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不想的，要不是他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失手伤害他。” 哪怕知道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会信，向暖也还是想试一试，毕竟这是自己爸爸，世界上应该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你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症？这个家你要是不想待了就给我滚，再在家里兴风作浪，我就亲自把你赶出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看，向暖就知道，即使自己说出来了，也没人会相信自己，他们甚至可以不去看事情的缘由。 房间的门“嘭”的一声合上，程牧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向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缩在墙角抱着双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小时候的记忆，清晰的涌进脑海。 十一岁的六一节，向暖穿着姐姐程知美不要的裙子从学校回来，当时罗雅琴的弟弟罗时远正在客厅喝茶，向暖恭恭敬敬的跟他打招呼，他满脸奸笑的走到向暖身边，却不顾她的躲闪和挣扎，强行将向暖拥在怀里，他张嘴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小小的向暖极力的反抗挣扎，她讨厌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身体本能让她想逃避。 可是小小的她，哪里能挣脱得了罗时远的掌心，罗时远一边拉扯着向暖的裙子，一边夸向暖好看，他甚至拉着向暖的手往他身上去，向暖害怕极了，惊慌失措之下开始哭喊，最终引来了下人，罗时远见状，不得已才放开惊慌不已的向暖。 从那以后，向暖都躲着罗时远，打心里畏惧这位舅舅。 忐忑不安的向暖把这件事告诉了罗雅琴，可是妈妈罗雅琴并没有安慰她，也没为她出头，更是连一句责怪罗时远的话都没有，还反过来警告向暖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她跟人瞎说，妈妈这里说不通，向暖又趁着去姥姥家的机会，把事情说给了姥姥姥爷，向暖的想法很简单，就像小孩打架告状一样。 可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顿毒打，姥姥家的鸡毛掸子打人真的很疼，姥姥说她信口胡诌，丧良心，爸爸妈妈知道以后，不顾真相也向着姥姥姥爷说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向暖，许是那天打的太疼了，许是向暖被吓到了，从那以后，向暖再都没提这件事。 她开始小心观察，凡是罗时远到家里，她都早早的躲开，尽量不见罗时远，更不会跟他单独相处，杜绝一切与罗时远见面的机会，直到上初中以后，她才明白那天罗时远要对她做什么，这种事好像就在她心里形成了阴影，她会害怕，会发抖，会慌张，唯独不会再说出来，因为没有人会帮她。 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插在向暖的心上，她不敢想起来，更不敢跟任何人说，她怕别人笑话她，怕别人异样的眼神，尤其是跟江束，她更是只直不敢提，假如江束知道自己曾经被人猥亵，他会不会离开自己呢？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向暖不敢，也不能赌，江束就是她的新生活，是她唯一的依靠，就这一次，她想自私一回，把这件事埋在心底，永远封存。 第16章 羞辱 房间里窝了一整天的向暖，在下午洗漱一番之后出门，今晚是她第一天上班，虽然自己的现状很糟糕，但是没有勇气去死，那么生活就还要继续，哪怕只是为了不跟爸爸妈妈伸手，为了那可怜的尊严，向暖也得打起精神。 出门前，向暖找了绷带将手背紧紧包裹起来，还找了一只旧的露指运动手套戴上，这样才能防止在工作当中二次受伤，也更不会让别人发现。 向暖没有车，也没有专车接送，所以路上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加上又是第一天上班，她不想去的太晚。 到达会所的时候，都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向暖还是早早换好了衣服，戴好鸭舌帽和口罩，先是在四周熟悉环境，把每个出口和方向都牢记于心，然后再跟着老员工开始干活，都是一些体力活，向暖年轻又肯吃苦，什么活都抢着干，还不到下班，带她的师傅就已经对她赞不绝口。 直到夜里十点的，会所有宵夜可以吃，向暖也才能趁这个时间休息休息喘口气，脱掉手套，整个手都是僵硬的，绷带上已经渗出血迹，几个小时不断的摩擦，手上的水泡都被磨破，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忍着，或许是向暖吃了太多生活的苦，所以这点儿她也并未放在心上。 凌晨回到家的时候，何阿姨果然还在等着她，这让向暖心里柔软看几分，而何阿姨看着向暖血肉模糊的手背，眼睛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怕何阿姨一直这样哭哭啼啼，向暖将何阿姨推了出去，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也是躺在床上，不过数秒就已经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向暖都没醒，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咣咣咣的砸门，向暖一头翻起来打开门，门外是坐着轮椅的程知洵。 “杀人凶手，你倒是睡的安稳。” 懵懂的向暖，看起来如同一朵清晨刚刚盛开的小白花，清澈的眼底透着十足的单纯，程知洵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出落的如此诱人，怕是自己那个明星姐姐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你…哥哥有事？” 向暖的警惕显而易见。 “我的脚你伤的，你不得赎罪吗？” “是你先……” “先什么？我就关心关心你在干嘛，谁知道你突然发疯，跟我出来。” 话落，程知洵已经示意佣人将他推了出去，向暖转身穿了一件外套才跟了出去。 程知洵坐在昂贵的餐桌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走来的向暖，向暖并没有走近，而是远远的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你说。” “我现在是病人，而且是因为你才病的，所以你得伺候我，过来喂我吃早点，我饿了。” “你…你的脚受伤了而已，手又没断，自己不能吃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没受伤，快一点。” “你有那么多佣人，他们不能喂吗？我不会伺候人” “死丫头，让你喂你就喂，再啰啰嗦嗦，我就跟爸妈讲，让你下学期返不了校，你信不信？” 提到学校，向暖才不情愿的走了过去，这次程知洵倒是也没动手动脚，不过他的眼神简直油腻的不行，眼珠子一直像是被定死在了向暖的脸上似的，一刻都没挪动过。 向暖一大勺一大勺的将食物塞进他嘴里，想的就是尽快结束，可是程知洵却吃的非常慢。 “喂我吃一颗草莓。” 向暖拿起叉子，准备用叉子喂程知洵，这样毕竟不用离那么近。 “不要叉子，我不喜欢。” “叉子干净。”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 程知洵加重了语气，表现出很不满意的情绪，可向暖还是坚持用叉子将一颗新鲜的草莓送到程知洵前面，程知洵抬手直接把草莓和叉子打掉在地。 “你确定让我再说第三遍？你男朋友家好像有一批货，今天才进了宝跃仓库，你说这批货要是出点问题，他家得损失多少钱？” “你要做什么？” 听到江束的名字，向暖瞬间瞳孔地震。 “我说了，我想吃草莓啊。” 鲜红的草莓，将向暖的指尖衬托的娇柔粉嫩，犹如唯美动画一般，可向暖的心里却是阵阵恶心。 她强压着不适，慢慢伸手朝程知洵靠近，越近向暖的心就跳的越快，而程知洵脸上就越发的得意，这种狂妄让人有种踩烂他的脸的冲动。 当草莓还有03公分就要碰到程知洵的时候，他张开了嘴，恰到好处的咬住草莓，然后突然伸出舌头舔在了向暖的手指上，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向暖立刻甩开手，退后了好几步。 “你……” “我怎么了？” 在程知洵张狂的笑声中，向暖落荒而逃，回到房间，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久久都平静不下来。 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在身体的各个地方游走，让人心惊胆颤，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发出无能的抽泣。 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程知洵故意用折磨向暖方式取乐，有时候程知洵甚至会要求她给自己换药，趁着向暖蹲下的时候，一脚将她踢倒，要不就是把药水倒在向暖的头发里，向暖看过他的伤口并不严重，甚至都没自己伤口的面积大，但是程知洵就是坐在轮椅上不起来，每天都像使唤佣人一样使唤向暖，所以对向暖来说，去会所打工就像是一种解脱。 工作越来越顺手，伤口也在慢慢愈合，所以她都有空能坐下歇一歇，与这里面的人也更加熟络了起来，大家知道她还是学生以后，对她更是照顾有加，很快就成了后厨的团宠，甚至有好吃的都会单独给她留一份。 虽然大家都是打工人，可在这里，让向暖感受了从未有过的温暖，那种感觉很奇妙，暖暖的，软软的，就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身心温暖。 过年之前，向暖去了一趟宠物医院看小猫，因为小猫几乎已经痊愈，该是出院了，但是向暖哪有地方可以安置小猫啊，这个家里自己都好像是寄人篱下，再弄一只猫来，罗雅琴怕是会连人带猫一起扔出去，可眼下医院也要放假，实在是寄养不了。 向暖第一时间就给江束打了个电话，因为他们家有工厂，小猫或许可以养在他们工厂里，向暖可以提供猫粮，但是江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答应下来，向暖立刻就意会了，马上岔开话题，不再说关于小猫的事。 没想到第二天，晏洲的电话就来了，说他已经在宠物医院，让向暖也马上过去。 向暖到了才知道，晏洲从江束那里知道了小猫无处可去，于是过来看看小猫，并表示他可以给小猫找个落脚的地方。 当天小猫就出了院，晏洲开车将向暖和猫带到了郊外的一个有机农场，这里到处生机勃勃，这是晏洲家的新产业，养一只小猫在里面不成问题，加上又是晏洲亲自送过来的，负责人当即表示拍着胸脯肯定不会亏待小猫，看着小猫未来生活的地方，向暖心里的石头也算是平稳落地。 斜挂在天上的太阳，散发着微乎其微的暖意，晏洲提着之前已经购买好小猫用品忙前忙后，向暖完全不用插手，瞬间觉得自己也不算不幸，至少还有朋友，晏洲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他的性格有一点像沈漾，但是他稍稍腼腆一些，有时候向暖都不理解他，但是他也很善良，尤其对自己，属于话不多，但是会干实事的人 ，就像是天边的余晖一般，不炙热，却能渲染半个天空。 第17章 宋司朗的失神 春节之前，程牧夫妇终于花重金，托了几层关系，争取到了见宋家老爷子宋启天的机会，夫妇俩盛装出席，对宋老爷子各种阿谀奉承，宋老爷子久经商场阅人无数，怎么能不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 所以当程牧说出想与宋氏集团合作的时候，老爷子直接一句“自己已经交出大权”为由，断了程牧夫妇的念头，两人心下一凉，但是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毕竟这可是能一手遮天的宋启天，黑白两道的关系极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宋启天和妻子余北，年轻的时候都上过战场，身上更是战功赫赫，所以就算是权利中心他也是能说上话的，只是儿子当年离世给他们的打击太大，所以后来一直避其锋芒，深居简出，只一心一意照顾唯一的孙子宋司朗。 合作谈不下，程牧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改变了策略，故而退而求其次，只愿与宋家打好关系，只要关系处上了，合作自然会有机会，凡事都取决于事在人为。 宋老爷子回去之后，也跟宋司朗提了一嘴鼎汇集团的事，宋司朗暖眸微闪，好像就是鼎汇集团把向暖送到自己房间的，想到那一夜被向暖踢了一脚的场景，宋司朗莫名的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第二天公司早会结束，合作方来宋氏集团洽谈合同，满满一会议室人，合作方的介绍人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时候，宋司朗依在上位，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是向暖咬过的地方，虽然咬痕早已经消失，可是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某人的气味，宋司朗甚至还想起了那一夜搂向暖在怀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跟女人那么近距离接触，现在想起来，心跳都会加速，宋司朗到现在都想不起来那一夜，自己怎么那么冲动，那么疯狂，竟一开始都没排斥向暖，还让她在自己床上睡了那么久，或许她就是特别的… “宋总，宋……” 姜助理早就发现自家总裁不对劲了，刚刚就看了宋司朗几眼，可宋司朗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眼下合作方的陈述早已经结束，合作方就等宋司朗点评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宋司朗身上，他却还是无动于衷。 等到宋司朗回神的时候，姜散已经叫了他好几声了，场面略显尴尬。 “今天就到这。” 一句话把全会议室的人都干懵了！ 今天是签约的日子，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结果总裁一句“到这儿”便起身离开，这让底下的人怎么猜测？ 是方案不满意，还是条款不满意，又或者是其他地方有毛病，可总裁离开的时候一个字都没说，只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宋司朗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姜散紧跟其后，心里也不明白宋司朗对合作的事哪里不满意。 “去查一查华博大学的虐猫事件。” 高大的落地窗边，宋司朗看向华博大学的方向。 “是…额？华博…虐…虐猫？” “没听清楚？” “我马上让人去查。” “再查查向暖在学校的事，尽快。” “好的。” 这个时候，姜助理才大概明白了自家总裁今天是什么情况，和他让查华博大学的重点，了解到宋司朗的心思之后，姜助理还是很意外的，他跟了宋司朗也有几年了，对于宋司朗的工作和私生活几乎都了如指掌，宋司朗一直洁身自好，更是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表现出兴趣，曾经有一段时间，姜助理都怀疑过宋司朗的取向问题，刻意跟宋司朗保持距离，就怕有的事让他为难。 现在宋司朗主动让他去查一个女人，那必定是有些心思的，看来铁树终究都是会开花的，只是时间问题。 过年前三天，向暖接到了秦柏正的电话，说让向暖抽个时间出去跟他的朋友见个面，向暖大概也猜出来了是因为曲子的问题，所以就约了第二天中午，她见过秦老师之后，就能直接去上班。 咖啡店，秦柏正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身边还有一位带着眼镜，扎着小揪揪的男人，男人衣着很随意，皮肤雪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样子。 “向暖同学，坐，这位是叶先生。” “叶先生，您好！” “向同学不要拘谨，我时间很紧，咱们就开门见山，直接一点。” “是，您请说” “今天我跟你见面，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对了，咖啡可以吗？” 男人瘦的皮包骨一样，眼睛却很亮，嗓音略显沙哑，面色和蔼，伸手便推过来一杯咖啡。 “谢谢。” “那么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就有话直说了，这首曲子是向同学自己创作的吗？” 叶先生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曲谱。 “对，是我写的。” “确定没有抄袭？” 向暖的神情马上严肃了起来，可以看不上自己的曲子，但是不能质疑自己的人品。 “叶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这首曲子是我的原创，别说抄袭了，就连一个音符都没经过他人之手，叶先生要是有所质疑可以查，或者也可以选择不用我的曲子，只是不用这样羞辱我。” “向同学误会了，可能是我表达有误，是这样的，如果说这首曲子属于你个人原创，不存在任何版权纠纷，那么我们决定买下这首曲子，你看可以吗？” 这话一出，一时间还让向暖有了些许尴尬，倒是显得她有些小心眼了。 “这个您放心，曲子没有任何版权问题，上面的每一个音符都是我亲自写下的。” “好的，你也别怪我计较这些，曲子一旦录音，我们会投入很多人力物力，到时再出问题的话，损失的就大了，所以才要谨慎一些。” “应该的。” “另外，因为这首曲子是你创作的，当时的环境，心境，和感受你应该最能明白，不知道向同学能不能填词，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不用再找别人，毕竟不了解这首曲子情感的人，填写的词也未必合适，当然，价格都好说。” 如果就是按照自己当时的心情填写，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向暖从来都没写过，她也不敢把话说死。 第18章 能原谅我吗？ 思量片刻之后，向暖看了一眼秦老师，秦老师暗暗给她点了点头，瞬间向暖就受到了鼓舞。 “这个…说实话我没写过，不过可以试试，时间的话，你们是有多久的期限？” “尽快，我们是希望在明年三月份，春天来临的时候首发，所以这首歌的词应该是要围绕感情，爱情来写，就是让人听了心里会升起小爱心的状态。” “大概懂了，我先试试，不行的话，你们再找人，我应该不会耽误太久。” “行，那没问题，然后曲子的话我们就决定要了，价格的一万块，后期如果采用了你的歌词，我们再付两万，你看可以吗？” 一首曲子一万块，这是向暖想都不敢的事，虽说艺术不能用价钱衡量，但是艺术也要建立在生活之上。 “老叶，那女明星随便一个出场费就上百万了，这次可是她进军歌坛的第一炮，向同学的曲子她也是赞不绝口的，一万块是不是太少了点，何况又不是只合作一次。” 一旁的秦柏正自然是想给向暖多争取一些，毕竟明星真的不缺钱，他想为自己的学生多争取一些。 “道理没错，可是…” 叶先生侧头靠近秦柏正，低声道。 “她毕竟不是什么专业作曲人，给多少也要看她的能力和名气不是，真要有能力，别说一万了，就是十万我也给的起。” “这钱也不是从你口袋里掏，多给一点，稍后填词的时候，她多用点儿心，词写的好了，那艺人一炮而红，利益不比这大，你怎么就不会想呢，你给人家艺人剩省的，能进你口袋啊，你可别忘了人家身后有的是资本。” “得得得…你一个音乐老师，这么能说会道的干嘛？向…向同学，这样，曲子和词各两万，你给我个卡号，曲子的费用今天就能到账。” “好，谢谢叶先生。” “你得好好谢谢你的老师，要不是他坚持推荐，咱们也不能认识。” “秦老师是我的伯乐！” 果然，当天下午，向暖的卡里就进了一笔两万的账，这是向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她兴奋不行，一下午乐呵呵的，干活都有使不完的劲。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钱奔波劳碌，之前还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现在向暖算是知道了，两万块虽然不多，但是莫名的让向暖有了安全感，她可以不再伸手跟家里要，不用再看妈妈的脸色，也不用再听那些刻薄的话，仿佛整个人都轻松自在了不少。 这次的事能成，可是多亏了秦柏正老师，所以向暖抽了不少时间，跑了很多地方找一位国外老艺人的黑胶唱片，向暖也是打听过，知道秦柏正喜欢，只是唱片稀有且有些年代，向暖跑了许多老铺子也未曾有结果。 冷冽的寒风中飘着片片雪花，向暖裹紧了身上已经陪自己三个冬天的羽绒服，继续去下一个店铺。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挡住了她的去路，向暖不懂车，但是这车看着应该就不便宜，她也不敢抱怨，低头只得让了让路。 “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声音传来的同时，车门便打开了，宋司朗两米的大长腿跨了出来，一件中长的羊绒大衣将他衬托的更加高挑，尤其那对深邃的眸子看过来时，简直好看到要命。 可是向暖却紧张了起来，虽然有一段时间未见，但是向暖怎么能忘记上次两人见面，向暖可是狠狠踢了他一脚，今天他又拦下自己，该不是要报仇？ 就他这大长腿，要是踢自己一脚，自己怕是能飞出十米远，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向暖心里警铃大作，第一时间开始环顾四周，想着眼前宋司朗要是动手，自己该往哪里跑，向谁求救。 “你不会又想跑？” “关你什么事？” “你先别跑，我是来帮你的。” “看着你也不像个傻子，你觉得你这种话我能信吗？不就是那天踢了你一脚，你今天来报仇嘛，我还能跟你一样。” “你在找一张胶片。” 这下向暖哑口无言了，宋司朗说的没错啊，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上车，我知道哪里有。” 向暖没有动，而是满眼怀疑的看着宋司朗，自己打过他耳光，又咬过他，还踢过他，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帮自己，难道他是受虐狂啊？ “你不用怀疑，我帮你是因为…是为第一次见面，我的无礼道歉，我当时喝了酒，而且也并不了解你与鼎汇的关系，这才……那天是我的错，所以我想弥补。” 这句话长的连宋司朗都惊讶了，除了大学辩论，他从没说过这么长的话，而且也是第一次跟人道歉，因为从没有人跟他说他做错了什么，都是所有事来迎合他，他的话就是真理。 “你…你认真的？不对，那后来呢？你还不是一直说那种话，还说要给我钱，让……让我陪你…” “都是我的狭隘，所以才找了唱片想弥补一下，能原谅我吗？” 宋司朗的态度出奇的好，他这样的耐心和低姿态十分罕见，怕是连养他的爷爷奶奶，都没见过自己的孙子还有这样卑微的一面。 “那你要是这样说…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何况我也打……那…算了，过去的事就当扯平了。” 听到这里，宋司朗皱着的眉头才舒缓开来。 “那走。” 宋司朗亲自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向暖也没再扭捏，大大方方坐了上去，车上没有任何甜腻的香水味儿，只有宋司朗身上淡淡的木香，沁人心脾！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门前停下，店铺没有名字，但是从一扇不大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的墙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胶片和cd，甚至还有磁带，一看就知道是一家宝藏小屋。 进屋之后，里面果然跟向暖想的一样，墙上已经没有一块空地，全部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唱片，光墙上怕是都有几十万张，还不算柜台里，桌子上，以及地上的，但是屋里即使这么多东西，四处也都是一尘不染，可见老板真的很爱这些东西。 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花白的胡子和他的头发遥相呼应，但是老头的眼神很犀利，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 只是他在看见宋司朗的一瞬，眼睛睁大了一些，更透着几分暖意，之后在扫到宋司朗身后的向暖时，表情略微惊讶，紧接着便笑了起来，给宋司朗竖了一个大拇指。 第19章 三块五块。 惊讶于午屋内陈设的向暖，并没有看见两人暗戳戳的眼神交流，在打过招呼说明来意之后，老头撇了撇嘴，将头转向了一边，抬脚就往前走，冷哼哼的给了两个字“没有”。 “确定没有？” 还没等向暖开口，宋司朗轻飘飘一句话让老头又转了回来，此时老头的脸上已经不太和蔼了，眉头轻皱。 “就没有。” “我怎么觉得有呢，要不我叫人来来仔细找找。” “你…我找，等着！” 老头气呼呼的进了里屋，随后关上门，就再都没出来，看的出来，老头脾气有点古怪，但是宋司朗也并未生气，更没离开。 “好像是真的没有，要不咱们走。” “我说有就肯定有，三分钟保证他把胶片送到你手里。” 向暖自然是将信将疑，宋司朗什么都没做，光是这样坐着就能拿到东西吗？ 可事情就是这样神奇，不到三分钟，里屋的门就打开了，老头拿着一张古老的唱片出来，极不情愿的递到向暖面前，欣喜不已的向暖伸手便接住了，可老头却捏着一角并未放手，向暖都能感觉到老头手上的力气。 就在向暖不知所措的时候，宋司朗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轻轻一扯，胶片就从老头手里滑落，或许是宋司朗力气太大，也或许是老头故意放水，反正胶片成功的落在了向暖手里，向暖小心翼翼将胶片捧在手里，有些略显抱歉的开口。 “这张唱片多少钱？” “这……这可是上个世纪…” 老头皱皱眉头，指着胶片就准备口若悬河，可不想却被一旁的宋司朗开口打断。 “老板的意思是说，上个世纪的老物件儿，东西太老了，现在都没人要，你随便给个三块五块就行了，不然放他这里也是无用。” 宋司朗的话一出口，老头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这可是上个世纪大红大紫的艺术家作品，别看封面已经发黄褪色，就这样一张古老的唱片少说也能值几十万，却被宋司朗说成是垃圾，这三块五块他是怎么说的出口。 别说老头了，向暖也有些不敢想象，原本她还想花一万块给秦老师买礼物，没想到唱片居然这么便宜，那自己岂不是捡到宝了。 “真…真的吗？这么便宜，是不是弄错了？” 宋司朗微微侧头看向老头，唇角挂着信心十足的笑容。 “你不信，那让老板来说。” 老头真的都吐血了，可这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小子，又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自己面前，就算是他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不能不给，还指着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是，三…三……三块五块都给多了，一块钱你拿走，就当给我腾地儿了，我还得谢谢你呢！” 老板都开口了，向暖这才放心，但是她也没有真的只付一块钱，虽然是老物件，可这么难得，怎么还能真的只给一块钱。 所以她对着小店的二维码扫了一百块，这下老头更头大了，从柜台里搜出不少小玩意给向暖装进袋子，甚至还装了几盒零食，直言向暖给的太多了，他于心不忍。 空手进小店，出来的时候，向暖的手上提了一大包东西，她抬头看向宋司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什么。 “唱片拿到了，咱们俩算是扯平了？” 坐在副驾驶位向暖，抱着唱片视若珍宝，耳边响起宋司朗清亮磁性的嗓音。 “嗯，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那现在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向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赶忙拒绝，跟宋司朗虽算不上陌生，但是也不算熟悉，跟他出去吃饭，还是让向暖有些不习惯，何况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得去打工。 “来不及，我还有事儿呢，你把我放在地铁口就行。” “什么事？你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放假？你跟鼎汇的人确认过？算了…我在前面下车。” 提到鼎汇，向暖便又想起了那一夜程牧夫妇的鞭打，瞬间好心情又跌落谷底。 感受到向暖的情绪，宋司朗也没再说话，或许那一夜向暖怎么会被送到自己房间的事，确实该查一查了。 宋司朗按照向暖的意思停车，向暖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木雕娃娃递到了宋司朗面前。 “这个给你，谢谢你。” “这样就打发了我吗？” 宋司朗伸手接过木雕。 “改天一起吃个饭，就当是为我之前的无礼道歉了。” 宋司朗已经提了两次，向暖也没再拒绝。 “道歉不必，吃饭可以，改天再见！” 话落向暖便下了车，快速隐匿在人群里。 她当然得跑快一点了，虽然答应了宋司朗有空一起吃饭，可她并没有给宋司朗留联系方式，一起吃饭的话必然是为了敷衍了事，她再不跑快一点，万一宋司朗反应过来怎么办。 车里的宋司朗握着掌心的木雕心情格外美丽，娃娃是个小女孩，弯起的眼角居然跟向暖有七分相似，从此总裁的高档商务车上，便多了一个与车里内饰格格不入的小娃娃，宋司朗还特意交代过，不许任何人碰，可见这小玩意儿在他心里的位置。 当秦柏正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颤抖的手都不敢使劲用力，嘴里一直在夸赞，眼睛也没有一刻离开唱片，但是他也知道这礼物有多珍贵，不是，不仅仅是珍贵，还很贵！ 向暖不好意思跟秦老师讲唱片是自己一百块买来的，撒谎说是自己的一位长辈收藏品，长辈听说她是送给老师的，也没要钱，直接给她的，看着秦老师欣喜若狂的样子，向暖就知道自己送对了。 向暖这么贵重的礼物，秦柏正也不白收，之后为向暖介绍了不少音乐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为向暖带来了不菲的收益，随之而来的便是向暖的名气越来越大，曲子从最初的两万，一路飙升到了上百万，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一首曲子两万已经让向暖非常满足，毕竟有了这些收入，她的生活便可以改善，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用跟家里伸手！ 第20章 周家破产 春节前夕，各个集团的晚会多不胜数，程牧夫妇又受邀参加，在另一家公司的晚会现场，看见宋司朗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整个晚上都在找机会跟宋司朗接触，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死缠烂打，终于让宋司朗松口，答应年后跟鼎汇有一个小合作，不过也要看鼎汇的企划书再决定，对于程牧夫妇来说，只要宋司朗松口，不管合作大小，就已经是稳赚不赔了，能跟宋氏集团合作，出去不管跟谁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这对鼎汇可是大大的有利。 不知不觉中，整座城市被装点的喜气洋洋，人们不远千里奔赴回家，只为一家团圆，向暖坐在会所厨房的后楼梯，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清秀的小脸上，别有一番朦胧的美。 阖家团圆的日子，向暖选择了上班，因为就算她在家里，也只能躲在自己的小房间，妈妈说过，越是过节过年这种大日子，向暖越不能跟家人在一起，因为神明知道了会有惩罚，所以家里人为了护住她的命，从不会叫她上桌，这些年她也从未跟家人吃过一个团年饭，今日也不例外。 零点的时候，她的手机上收到了江束，晏洲和林麦麦的消息，内容都一样，祝新年快乐，沈漾也发来了消息，只是慢了一拍，想必是他需要发消息的人太多了，向暖心里一阵暖意，一一认真回复，这其中回复江束用的时间最长，她给江束写了一篇小作文，跟他计划现在，畅想未来，他们的生活都在向暖的计划中慢慢前行，对于她们的爱情坚信不疑。 春节之后，很快便就是开学了，向暖早早就找到了晗姐，跟她提了自己辞职的事，虽然自己的职位并不是多重要，但是提前打好招呼，也方便人家再重新安排或者招聘其他人，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向暖的踏实肯干，晗姐自然是知道的，加上她很看好向暖，心里并不愿意让她离开，而且她也明白向暖的需要。 “这个事我之前也考虑了，你开学之后，其实还是可以继续来工作，反正你的班都安排在了晚上，你们学校的关门时间我也打听过，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调整到晚上七点到十一点，这样的话工资可能就要稍微降低一点点，你考虑一下吗？” 再开学，向暖就大三第二学期了，其实也没那么多课，而且晚上的时间，唯一影响的就是陪江束的时间少了一些，不过江束对她一直都很好，向暖相信他也会支持自己。 于是辞职的事就此打住，向暖继续留在了会所工作，虽然目前自己手上也存了一点，可谁会嫌钱多，何况多存一点防身也好。 开学的第一件事，向暖便惦记着给叶先生交了稿，这件事向暖一直放在心上，其实填词在年前就已经完成，只是向暖反复琢磨又修改了几次，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如果能交出更完美的词曲，对自己日后的帮助也会更大。 不过新学期开始，学校里就出了更大的新闻，从前挥金如土的周氏集团，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没错，周氏就是周辞的家，所以开课的时候，周辞的位置一直空空如也。 商场如战场，一夜暴富和一夜倾家荡产都是稀疏平常的事，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却都露出胆怯之色，沈家继承人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周家开刀，让还算殷实的周家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家产败尽，就算是祖上留下来的一点家业都没放过，别人破产至少还能有一口饭吃，可周家却是实打实的弹尽粮绝！ “沈总，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 “妥？周辞不还好好活着吗？” 硕大的办公桌后，沈漾一身定制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挂在脸上的金丝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温润了几分，让他与从前吊儿郎当的性格大相径庭，可说出的话却还一如从前般疯批。 办事的人小心翼翼看了沈漾一眼，心下了然。 “一个月，定让周家那小子跪在沈总脚下。” 不过这些事向暖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感慨周家这么快落败了，只是感慨，毕竟她可没忘记周辞对她一次次的羞辱和心怀不轨，所以其实向暖心里竟还有点小窃喜，至少学校里欺负自己的人又少了一个。 周家出事以后，以林柚清为首的一群女生也消停了下来，见到向暖都是鼻孔朝天的离开，并不像从前一般为难她，不知道为什么向暖又想到了沈漾。 开学已经是大三了，向暖跟江束之间谈到的话题也更多偏向毕业计划，江束暗示过向暖好几次，想去向暖家见父母，可向暖一直都不敢搭话，她没有跟家里说她和江束的事，加上自己并不是江束知道的那种情况，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程家的孩子，一定会吓着他。 所以向暖想着事情缓一点来，先回家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再慢慢跟江束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学期果然如向暖意料的一样，课程很少，老师也不经常能见到，所以向暖的时间算是很充裕，除了练琴和兼职，她也开始看一些公司的招聘，等到大四就可以开始投简历实习，只要毕业，自己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春日里细雨绵绵，向暖早早出了校门，准备坐公交车去上班，可能是因为下雨，今天的车来的特别慢，公交站都是人，向暖被挤在边上，飘进来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肩膀。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后车窗缓缓打开，宋司朗矜贵又俊逸的面孔让人群一阵骚动。 “上车。” 向暖紧张的皱了皱眉，宋司朗一句话，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让向暖恨不得马上逃跑。 “不…不用了，车马上就来了，你快走。” “上车。” 宋司朗还是坚持让向暖上车，司机已经下车帮向暖打开了车门，向暖不上车，他就一直站在雨里候着。 第21章 小岛游玩 这时后面已经有公交车进站，但是因为宋司朗的车堵住了路，公交车根本进不来，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抱怨，向暖开了一眼公交车，并不是自己要坐的。 “你不上车，这些人就只能一直等着。” 别无他法，向暖只得上了车，身后投来无数羡慕的眼光，先不说车有多贵，关键是里面的男子太帅了，跟帅哥坐同一辆车，这也太幸福了。 司机抹了一把额头的雨水，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对着宋司朗的行为很是不解，又是这位小姐，莫非…… 上车后向暖拘谨的缩在角落里，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与宋司朗对视。 “你去哪里？” “我…我想在中海国际附近下车，你顺路吗？” “顺路。” 宋司朗没有一秒钟犹豫便脱口而出，即便合作方十几人的团队已经在公司等着他了。 “谢谢！” “你的谢谢都这样虚无缥缈吗？” “啊？” “年前便说一起吃饭，现在年都过完了，你不会真的这么忙？” “我…过年，然后又开学确……确实有点忙。”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如何？” “今天不行，我有事。” “嗯…你有事，我又不能勉强你，那这样，电话给我。” “这…其实也没必要一定要吃饭，你……” “向小姐还想跟我做一点别的事？” 宋司朗突然靠近向暖，他的俊颜近在咫尺，向暖都能看见他眸子里自己的影子。 “不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电话。” 就这样，宋司朗成功的拿到了向暖的联系方式，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向暖并非真的想跟他去吃饭，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要到向暖的电话。 把电话给了宋司朗之后，向暖好几天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害怕宋司朗又说什么要一起吃饭的话，没想到宋司朗并没有如她想象中一般打电话进来，而是好像消失了，很久都没出现，久到向暖都忘记了这件事。 春暖花开，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向暖除了上课练琴就是去打工，尽量避免回家，家里也从不会有人过问她的情况，大家相安无事。 四月春光，温柔缱绻！ 江束说他有几个朋友相约去珊瑚岛玩，便提议两人一起，去玩玩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向暖又不自觉的担心起过夜问题，江束似是看出来了她的顾虑，表示同去的还有其他女生，到时候向暖可以跟她们一起住，江束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向暖觉得自己再拒绝，好像有些矫情了，于是两人决定一起去，因此向暖还跟会所请了三天假。 众人相约码头集合，一起坐船前往岛上，向暖和江束到的时候，已经有两对情侣率先到达，六人等了半小时看见一个女孩背着包姗姗来迟，大家都叫她小秋，据说是还有一个女孩的，但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所以原本八个人的队伍便少了一人，不过影响不大，队伍还是按照计划上了船，到达岛上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要落山，办理入住之后，几人便到了提前预订好的地方吃饭。 傍晚的海边人蛮多的，氛围很好，向暖的心情也格外舒畅，期间几人谈笑风生欢声笑语，江束提议玩玩游戏输的喝酒，向暖表示自己不喝，江束很贴心的跟众人说让向暖少喝一点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向暖不常玩的原因，整场运气不佳一直输，说是少喝，最后也喝了不少，向暖咬着舌头让自己努力保持脑袋清醒，大腿都掐红了一片，江束心疼坏了，拉着向暖的手，不许她在伤害自己，想到自己男朋友就在身边，向暖其实还是蛮放心的，就是怕喝晕了出糗给江束丢人。 回到住处时，向暖是跟小秋住一间，这是江束之前就安排好的，众人还都夸江束贴心。 将向暖扶进房间，照顾她上床之后，江束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就离开了，向暖虽然晕晕乎乎的，可是心里无比甜蜜，江束尊重她，疼惜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于是便满心欢喜的沉沉睡去。 半夜，向暖突然被惊醒，因为她感觉到了有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摩挲，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小秋，因为房间里除了自己就是她啊，尽管还是头晕目眩，脑袋晕晕，可向暖还是一下子坐了起来。 “小秋……”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夜灯，这时向暖隐约发现自己身边的并非是小秋，因为他没有小秋的长发。 “暖暖，是我。” “江…江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秋呢？” “我不放心，怕小秋照顾不好你，所以跟她换了房间，你还难受吗？热不热，快躺下，放心，有我在。” 向暖扯着被子，虽然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可江束这样的靠近还是让她心里不安 那是身体里本能的排斥。 其实两人在一起两年了，即便真的发生点儿什么也属正常，可向暖心里有阴影，她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更何况江束是以这样的方式，她更加接受不了。 “让小秋回来。” “暖暖，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江束，我想我可能还没做好准备，要不你给我一点时间，再说我们是要结婚的，何必急于一时，我说这些不是说我不喜欢你，不想跟你在一起，我…我就是觉…觉得……”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不愿意的事我从不勉强你，可是暖暖，我是男生，我……有时候我…我也会有想要…不信你摸摸……” 江束可能是真的“饿”晕了头，竟强行拉着向暖的手往下去，想证实给向暖看。 “你摸摸就知道了，我是真的爱你，想跟你在一起，既然我们肯定会结婚，又为什么不能是现在？” “不不不不不…你……你冷静一点，江束，你放开我…” 两人之间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向暖的心跳开始加速，极力挣扎。 这种强迫感让她想起了舅舅罗时远，那一天他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往他身上去，向暖害怕的不行，恐惧再一次席卷而来，她的全身都在拒绝。 原本就晕晕沉沉的脑子瞬间更加慌乱起来，好像面前的不是江束，而是那个禽兽舅舅罗时远！ 第22章 断子绝孙脚 但是向暖的挣扎让江束更加兴奋起来，但是同时又有点害怕，这是岛上的名宿，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要是被别人听见了，不就坏了自己的好事，所以他凭借着身高和体力，强行将向暖压在了身下，想着只要事成，向暖肯定也就接受了，毕竟他们是恋人。 “暖…暖暖，别动，听话听话，我轻轻的好不好，肯定不会弄疼你，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就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放心，咱们毕业就结婚，我一定会对你好……” “救命…妈妈救我……唔唔唔…不要碰我，不要啊啊啊……” 江束已经开始拉扯向暖的衣服，眼看着半个肩膀都要露出来了，向暖的心魔更加疯狂，江束的胳膊都被向暖挠的出了血，可是江束这次也是势在必得，两人的关系必须要再进一步，不然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你乖一点，想想我们的以后…啊……” 这一声惨叫，江束完全没压住！ 他没想到向暖居然真的下死手，给他来了一脚断子绝孙，江束马上停止动作，捂着下身疼得在床上打滚。 向暖也吓懵了，怎么踢的都不记得，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只知道害怕，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扯着衣服瑟瑟发抖，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向暖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江束的朋友在门外询问什么事，片刻之后，向暖才木讷的起身打开了门。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是什么声音？” 门一开，两个男生先是开口询问，并没有贸然闯进，向暖咬着嘴唇并未说话，而是侧身把路让了出来，两个男生这才走进去，向暖趁机便跑出了门。 从民宿出来之后，她开始疯狂的跑，一直跑，身后已经灯火通明，江束的情况惊醒了所有人，向暖不敢去想后果，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只想逃，在黑夜里拼命的跑，即使光着的脚被划破，她也没停下来。 天亮的时候，她才在一个路过的学生那里借了手机，可犹豫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打给谁，其实最合适的人是林麦麦和晏洲，可是向暖不想他们知道这件事，经过一夜的思考，她觉得自己还是爱江束的，如果让人知道江束强迫自己，那不是破坏了他的名声吗？ 最后在那学生不安的眼神中，向暖拨通了沈漾的电话。 渡口的船九点才开，沈漾的游艇八点就到了，一看见向暖，沈漾就笑了起来。 “你好像是说来度假是不是？你看看你这样子，好像来要饭的一样，头发乱糟糟的，这么大的风也不……等等，你鞋呢？” 许是因为从小就认识沈漾，把他当家人一样，所以向暖一看见他眼眶就红了。 “你这是怎么了？小李，把你的鞋脱了。” “沈…沈总，要不我去给向小姐买一双。” “让你脱就脱，废话怎么那么多。” 小李不得已脱下鞋子，沈漾拿起鞋子蹲在向暖面前，先用纸巾想给她的脚擦干净，向暖一个激灵想缩回去，被沈漾用力制止住了。 “别动，都受伤了，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我…不知道，我……我可能是被人骗了，你不要告诉别人。” “这破岛有人敢骗你？你告诉我是哪一家，居然能给你鞋都骗没，是穷疯了吗？走，带我去看看，有我在，你别怕。” 一听向暖被人欺负，沈漾就压不住脾气，要寻人报仇，可向暖这么敢说是自己男朋友，何况还不知道江束伤的怎么样。 所以向暖极力阻拦，称自己脚疼，要回去就医，沈漾低头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这才没有再坚持，游艇调头离开，向暖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岛，心里很是忐忑。 她担心自己用力过猛，真的伤到了江束，更怕两人的关系就此结束，可是江束用这种方式让她妥协，她控制不住自己。 上岸之后，沈漾都没给她逃走的机会，直接将她带到了医院，经过包扎之后，向暖的脚被包程成了粽子一样，被沈漾取笑了半天，之后才推了轮椅将她抱了上去。 “一大早就去接你，小爷我快饿死了，走啊，请我吃饭去。”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我没钱。” “死穷鬼，又没钱，我又出游艇又出车的带你回来，现在还要出钱请你吃饭，以后我改名叫沈冤，沈家冤大头！” 向暖也不跟他客气，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向暖都听着，要自己花钱，那是不可能的。 最主要她的手机还在江束那里，身上又一分钱现金都没有，但是这些她不能告诉沈漾，跟自己男朋友一起还被别人欺负，沈漾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 其实清醒之后，向暖心里还是有一点后悔的，跟江束在一起这么久，江束是什么人她是了解的，自然是不相信江束跟其他男生一样，得到了就不会珍惜，所以就像江束说的，肯定要结婚，这种事迟早会发生，自己好像太矫情了，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害怕拒绝了他，或许今天两人的关系会更融洽。 向暖懊恼的皱着眉，心里思量着怎么跟江束解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沈漾的声音。 “哎呦，一大早都能在这里遇到宋总，我今天运气不错吖！” 清瘦的小脸抬起，向暖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宋司朗，他好像消瘦了一些，宋司朗也打量了一下向暖 ，很快便移开了眸子。 “沈家的运气一直不错。” 宋司朗的话让沈漾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咱们要是能合作一次，那才是真正的运气好。”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们集团最近不是已经在跟我们这边开始接触了吗。” “只是接触，能不能合作还得看宋总。” 宋司朗又垂眸看了一眼向暖。 “小沈总的时间都花在了女朋友身上，合作怕是遥遥无期。” “宋总这话可得慎重，我名声本就不好我无所谓，可不能拖累了我这妹妹，狗仔们信口胡诌，我这妹妹可怎么活。” “妹妹？妹妹……是我冒昧了，有空去我办公室坐坐，细谈！” 不知道是不是向暖的错觉，她似乎感觉到了宋司朗的情绪出现了变化，眉宇之间好像轻松不少。 第23章 原谅我。 全程宋司朗都没跟向暖说过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睛却几乎一直停留在向暖身上，只因为他垂眼的时候，只有坐着的向暖能看见他的看向自己的目光。 向暖被沈漾强行留在医院待了三天，尽管向暖表示并无大碍，但是沈漾根本不听，在医院这三天很是无聊，沈漾除了数不尽的女朋友，还有公司的事要处理，所以大多数都是向暖一个人在医院，没有手机，没有朋友，因为怕脚底的伤口裂开，所以都是坐着轮椅到处转转散心，没想到在楼下结识了一位朋友。 不过对方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朋友，向暖叫她余奶奶，这位余奶奶是有护工的，不过她更愿意跟向暖讲她年轻时候的往事，还有一些趣事，讲到高兴的时候，两人还会哈哈大笑，或许是因为没有在自己的长辈身边有过这种感受，所以向暖觉得特别温暖，就好像小时候课本里写的一样，小女孩依坐在奶奶身边，听奶奶讲遥远的故事，这应该是每个小孩小时候都有过的事，可惜向暖没有过。 出院之前，向暖去跟余奶奶道别，余奶奶跟她互换了电话，说好以后可以联系。 宋家别墅里，宋司朗站在阳台上，盯着手里的电话沉思，这是他拿到向暖的电话之后第一次打给她，可没想到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本想问问她为什么坐轮椅，没想到却一直联系不上。 向暖一回学校就准备去找江束拿回手机，可还没等她去找江束，江束就已经让人给她带话，说在楼下等她了。 向暖忐忑不安的下了楼，做好了准备迎接江束质问，可江束见到她一句话都没说，径直将她搂进了怀里。 “抱歉，那…那天晚上我喝了酒…我不是人，不该伤害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那样，你有没有被吓到？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没事？” 面对江束的道歉，向暖更加愧疚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矫情，还还…还有……还有那天晚上我…你没事？有没有被被……被我弄…伤？” “我没事，放心，我身体很好，以后我们还要结婚，还要给你幸福，那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 “真的，我发誓，结婚之前我都不会伤害你了，你相信我，反正毕业我们就结婚，或者现在就结婚，都可以的，只要你不要离开我，这几天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多害怕，暖暖，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好好照顾你一辈子，让你做幸福的小公主，你原谅我最后一次。” 向暖抬起手回抱住江束，眼眶瞬间就红了，本以为因为那天的事，两人怕是就要散了，没想到江束这样体谅自己，还想着要跟自己结婚，向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两人的矛盾解决之后，江束更黏向暖了，还一直有意无意的提说见家长，方便毕业的时候结婚，不仅这样，他带向暖去看过一套房子，是个三居室，说作为他们的婚房，好像所有的事都水到渠成，可向暖却迟迟不肯松口让他去见家长。 江束表面很淡定，其实内心非常迫切，他只能开始对向暖更好，每天晚上向暖下班，江束都会去接她，越来越热的夜晚，骑着单车载着向暖穿梭在有些微热的夜风里。 如同现在，向暖靠在江束背上，夜风扬起她的丝发在空中起舞，向暖摊开掌心，让微凉的风穿过她的手指，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就像漫画里一样。 一辆黑色宾利匀速跟在他们后面，车里男人的眼睛一直定格在两人身上，深黑色的眸子看不清思绪。 五月份最后一次协会活动，向暖接到通知，要跟陈姐的团队，去给一些偏远地区的老人送药品和东西，陈姐的团队加上向暖一起就四个人，他们四个人也算是老搭档了，开车的是小海，一个高高瘦瘦的二十五岁男孩，陈姐今年四十多，是个很热心肠的大姐，还有一位叫丽姐，比陈姐小两岁，是团队的统筹，向暖年龄最小，四个人相处的非常融洽，已经一起出去过很多次，对于流程也是滚瓜烂熟，所以相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因为要赶在下午五点之前回来，所以早上六点四人就出发了，有两个村在山上，所以他们由远及近，这样送完东西就能直接回城。 下午三点就已经剩最后两个村子了，这两个村子离的不远，送完药品和东西就能结束行程，今天的时间还算是很充裕，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陈姐不停的跟三人讲着遇到的各种趣事，引得众人笑声不断。 “糟了！” 突然小海一声惊呼的同时脚下直踩刹车，其他三人没有准备，身体直往前冲，向暖和丽姐坐在第二排，最多就是撞一下，可陈姐在副驾驶就危险了，整个人就要冲出去，撞在驾驶座后面的向暖，伸手就死死地抓住陈姐的衣服，即使是这样，陈姐的额头也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 这时车就已经停了下来，可还没等几人回过神，身后又是一个撞击，四人又是一个推背往前，第三排的物品也砸了下来，好在后面的车及时踩了刹车，所以并不严重。 “陈姐，你没事？有没有伤到？” “没，没事，就是撞了一下额头，你们呢，你们怎么样？小海，你有没有事？” 小海揉了揉胸口。 “我也没事，前面出车祸了，车速太快，刹车已经来不及。” “撞了就撞了，人没事就行，前面车祸怎么样？” “好像好几个车撞一起，情况怕是不妙。” 他们开的是商务车，车身本就高一些，加上小海个子也高，所以能看的远一些，但是前面已经撞成一团，看的也就是个大概。 这是高速，车速非常快，要是撞上了，场面肯定很惨烈，几人都不敢深想，只是默契的开始在车上收拾能用的药品和简单的仪器。 第24章 急救 只是本来带的东西就不多，眼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只能尽人事了。 “小暖，你马上打电话报警，再打120叫救援，小海，丽姐，咱们先下去救人，黄金一小时，抓紧时间，小暖，顺便找人拦住后面的车，别再撞上来了，还有，清理出道路，方便救援车辆进场。” 陈姐做了多年救助，算是经验老道，只一瞬间她就整理出了各种对策。 “陈姐，让丽姐打电话，我有力气，我跟你们一起救人。” “你…行……行，快行动。” 四个人立刻下车，一边呼叫可以移动的车退到辅道，一边让可以行动的人自救，三人跑到前面都傻眼了，两辆大货车追尾，后面一众小车遭殃，更有直接钻到大车底盘里的小车，连车顶都没了，地上更是血迹斑斑。 三人只能先救还有生命迹象的人，把人一个个往外解救，好在他们有简单的急救知识，车上也还有一些可用物资，很快后面赶来一些热心人加入，所以救援算是比较顺利，大家争分夺秒，不敢有片刻耽误，消防，交警，医院的救援车辆都已经路上。 一辆黑色宾利夹在其中，很是低调，车头最为严重，安全气囊已经弹出，司机和副驾驶位的男子都已经进入昏迷，打开车门，司机的腿被卡在里面，根本拉不出来，副驾驶位的男子虽然昏迷，但是身体并未被卡住，车贵还是有道理的，前后的车都已经变形，只有这辆宾利还是完整的。 小海过来，两人一起将男子扶了出来，让他平躺在地上，小海开始给他做简单的急救和检查，这时向暖回头就发现，后排还有一个男人，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宋司朗，向暖眉头微皱，宋司朗还算是有意识，比前面的两位要好一些。 “宋司朗，宋先生你醒醒，有没有哪里疼痛？你别睡快醒醒。” 宋司朗微微睁眼，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向暖，她的头发被汗水沁湿，脸颊红润，嘴唇却是干裂的，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就像是一滩清澈见底的泉水，透着让人身心舒畅晶莹。 “你还好吗？能不能动？” “嗯” 宋司朗认出了向暖，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扶你，你的车被撞，目前并不安全，救援马上就能到，会尽快送你去医院的。” 刚刚的撞击太大，现在的宋司朗并不太舒服，借着向暖小小的身体，勉强下了车，脑袋里晕晕沉沉，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 扶出来的人都安置在了公路两边安全地带，等待救护车来了救援，但是向暖抬头看了宋司朗一眼，很明显他非常嫌弃这样的安排，向暖也有些为难，他的车和他的穿着好像都不便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坐在路边。 其实宋司朗嫌弃不是马路边，他嫌弃的是地上脏。 “那…其实……要不…你愿意的话，我扶你去我们车上坐着，我们的车并不严重。” 宋司朗垂眸，轻轻的应了一声，向暖便没有再耽搁，扶着宋司朗朝他们的车走去，好在离的并不远，不然向暖这小身板怕是都要废了，宋司朗整整高出她一大截，早知道就让小海来扶了。 把宋司朗扶上车之后，向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并在第一便远离了宋司朗的身体，这种闪躲几乎是本能的，因为心里的阴影，也因为在家里，不管是父母还是姐姐哥哥，几乎都不喜欢向暖的靠近，她的闪躲让宋司朗深邃的眸子怔了一下。 而向暖却是连头都没抬，迅速拿起仪器开始给他测量血压，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出来这种简单的检查向暖做过很多次，经过简单的查看，向暖确定宋司朗只是受到了冲击，并未有什么伤，这才放心下来。 “你目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呼吸的时候，身体里有没有哪里疼痛，或者头部有什么异常？” 询问宋司朗的同时，向暖已经麻利的收拾着手里的仪器。 “没有，只是有点晕。” “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先在这里休息，120来了之后，会送你去医院，在这之前千万不要乱跑，目前这里还是比较混乱，以免待会儿找不到你了。” “嗯。” 交代之后，向暖转身就投入了其他救助，越来越多的人被救出来，但是最前面，也是最严重的几辆车，目前不敢轻举妄动，怕会造成二次伤害，只能等待救援。 “救命，救命呀，有没有医生，快救救我我妈…妈……妈你醒醒……” 一辆小车上跑下来一位妇女，惊慌失措，犹如无头的苍蝇，嘴里一直呼叫着救命，小海把手里的病人交给陈姐，自己就冲了过去，向暖紧跟其后。 车的后排一位老太太，眉头紧皱，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人失去了意识，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我妈有心脏病，她这…刚刚撞车……撞车的时候，我看她还好，可后来情况就越来越糟糕…” 女人在一旁急得眼泪婆娑跟小海讲明情况，一听说有心脏病，向暖拿着听诊器就钻进了车内，一分钟后向暖就快速跳出了车。 “很不好，要急救。” “大姐，把人往边上请一请，腾出一块空地，快。” 说话间，小海跟向暖就已经进入了车内，开始想办法将老太太抬出来，车被前后夹击过，到处都有变形，老太太虽然体型纤瘦，但是她完全没有意识，自己使不上一点劲，小海和向暖清除了障碍，然后费了很大劲，才勉强把人抬出来放在空地上，老太太躺平之后，向暖塞给小海一瓶水，自己就跪在了老太太身侧，开始按压胸腔做急救。 夏天的路面又烫又硬，没人顾得上任何疼痛，向暖也一心想着救人要紧，她的手一下一下的做着按压，晶莹的汗水划过脸庞，从她消瘦的下巴滴落，在阳光里闪着耀眼的光，眼下只有他们四人懂得急救，他们就是这些生命垂危人的全部希望。 坐在车里的宋司朗抬眼看到这一幕时，心里不禁复杂起来，眼前这个自己之前看不上的女孩，好像真的不一样。 第25章 你要我下车？ 一开始两人就在那种情况下见面，后来学校又爆出她虐猫，再后来自己亲眼看见她一边跟沈漾喜笑颜开，一边跟别的男生纠缠不清，可眼前的她好像又不一样了，到底是她多变，还是自己了解的太少。 她的身体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一个善良，一个邪恶，一个单纯，一个放荡，那么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在向暖和小海汗流浃背的轮换过两次之后，老太太终于幽幽转醒，只要人能醒来，意识清醒，就表示暂时安全，后续再去医院休养一段，最起码便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围观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向暖抱着仪器又跟小海去到了别处做急救，十分钟后救援车辆陆续赶到，有了医生介入，向暖几人这才空了下来，就准备收拾东西，等道路通了尽快离开，毕竟向暖还要去打工。 可车上的宋司朗却还没离开，受伤的人较多，救护车优先运送重伤的人到最近的医院，宋司朗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肯定不能先送他离开，加上他一直在车上坐着，也没人知道他这尊大佛在，其实他完全可以让人安排车，或者直升机来接他离开，但是他没有。 “医院这边马上就会有车来接你去医院。” “嗯” 宋司朗闭着的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慵懒的应了一声，再无其他动作，向暖面色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让他下车的话，呆呆的站在车边。 许是感受到了向暖的目光，宋司朗这才掀起眼皮，眼前的女孩犹如被风雨摧残过，但却依旧坚韧不拔的模样，白色的t恤除了汗水还有点点血迹，原本束起的头发根根散落，优雅的脖颈上正有汗珠滚落没入衣领，白皙的脸上透着被太阳照射过的红润，而她的眼睛极其漂亮，似喜非喜，似嗔非嗔，漆黑如墨的眼眸闪动着让人迷恋的情愫，即使她什么都没做，也能让人沉沦其中。 “有事？” “嗯，就…其实……那个我们现在要离开了，你看…” “你要我下车？” “医院的车马上就会再回来接你，而且……” “臭的，不坐。” “啊？臭…急救车里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那是为了病人的……” “不喜欢。” 医院的救护车有消毒水的味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向暖不理解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这么矫情，他又不是小孩了，要不是看在他刚刚出了车祸，向暖真的能再一脚给他踢下去，反正又不是没踢过。 宋司朗起身朝车外看了一眼，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 “你们是不是回市区？” “嗯。” “我跟你们一起。” “可是我们还有其他事呢。” “无所谓。” “可你车上的两个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你不要去看看吗？” “有人处理。” “你…” “出发。” 话落，宋司朗又躺了座椅里，继续闭目养神，完全拒绝跟向暖沟通。 “这……” 交涉失败的向暖气鼓鼓站在车外，很快陈姐他们三人就回来了，听向暖说了车里的情况，他们也没在意，反正是商务车，有的是地方，而且还有一站就回市区了，车上的东西也已经不太多，带一个人不是什么问题。 大家都不介意，向暖也不再纠结，很快交警和消防就将事故车辆运走，道路通畅以后，所有车子继续往前，一切恢复如初。 四十分钟以后，车子抵达最后一个目的地，这里有两个村需要去，向暖提出来自己带东西去一个村，因为另一个村子还有一段路，需要开车过去，所以小海肯定去不了，两位大姐也累了一天，只有向暖最适合。 一个大大的背包被塞满了各种药品，这些药都是赠送给一些老人的，他们出门不方便，加上很多人家庭条件一般，生病了也不会去医院，更不舍得买药，救助站送来的药，就成了他们治病的唯一途径，除了这些药，还有其他一些生活用品，所以背上背包以后，向暖的两个手也没闲着，提着比她都大的袋子下了车。 “我们返程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别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小海帮向暖把东西提到岔路口，细心提醒道。 “我知道，等你电话。” “好，快去，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向暖点头离开，瘦瘦的背影跟身上的背包格格不入，她努力弯着腰才能承受起背上的重量，还没走出多远，两条胳膊上就已经被勒出了两道红红的印子。 “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宋司朗的声音，向暖转身就看见车子已经启动，而宋司朗正朝着自己走来，他的身形很高大，比例完美，斜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就像是偶像剧里的男主一样，一时间竟晃了向暖的眼。 宋司朗走近向暖之后，什么都没说，伸手就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然后继续往前走，大大的袋子他提着特别轻松，可是与他这一身高定和矜贵的气质并不符。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舒服吗？” “还有多远？”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就到了，不是，我问你呢，你需要休息，不应该跟我一起，万一你要是不舒服了怎么办？” “你平时话也这么多吗？” “啊？我…我话…话很多吗？不是……喂，你是不是过分了，对我挑三拣四，我又没让你来听我说话。” “我来帮你，你还不懂感恩。” “是你自己要来的，我为什么要感谢你，何况你也不是给我送东西。” 跟在宋司朗身后的向暖越说声音越小，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是宋司朗却不是没有听见，他转身回来，站在向暖面前，向暖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嘛？” “那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弯腰低头的宋司朗眼睛里亮晶晶的，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向暖，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向暖躲开了他的眼神。 “神经病，快走。” 向暖快速经过宋司朗，却不想，宋司朗只是抬手勾住了她的背包，她就已经原地踏步。 “你干嘛？别耽误时间了，快放手…” 第26章 又想挨打了吗？ 没想到宋司朗不仅没有放手，甚至还用力了一点，向暖一个没站稳，直接往后倒去，宋司朗自然不会让她摔在地上，将她抱了个满怀，向暖眼神中明显的慌乱，小脸都红透了，因为她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想送你东西还要挨打吗？”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你不要去了，我自己进村。”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神经病……” 两人一路斗嘴进了村里，差不多十多分钟之后才到了第一家，她们每次上门来，不仅仅是给老人们送药，还要记录下他们的需要，帮他们代买一些简单的东西，尤其是一些儿女不在身边，腿脚不方便的老人，所以每次救助站来人，这些村民都格外的开心。 太阳西下的时候，向暖接到小海的电话便开始返程，但是两人身后跟上来一狗一猫，向暖似乎跟他们很熟，一人一猫一狗玩的不亦乐乎，这是宋司朗第一次在向暖脸上看见真心高兴的笑容，她的笑很纯粹很干净，就像是初春清晨的露珠般一尘不染！ “大黄，你带着橘子快回去。” 收到向暖的命令之后，一狗一猫才三步一回头的朝着村庄的方向离开，向暖则上车坐在了第三排，她打开窗户朝大黄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车开始启动。 “这陈大爷家的狗还真不错，每次都要送你。” 小海边开车边夸着大黄。 “大黄通人性，不过小暖好像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自带动物属性的人，上个月咱们去凡心村那小野猫，谁都不理，就直奔小暖，动物有灵性，能感知人的善恶。” 副驾驶位的陈姐想到了以往的经历。 “等等，陈姐你这话不对吖，当时就我和小暖在那儿，你这意思就是说我是恶人呗？怎么损我还拐弯抹角的？” “哈哈哈哈……” 车上一阵爆笑，只有宋司朗脸色平平，垂着的眼里阴暗不明，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丽姐，这是单子和钱，你核对一下。” 一双纤细的手伸到了第二排，递给丽姐一张单子和一沓面额不一的钱。 “小海，你陈姐是不是损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可要损你两句，哪天你的单子做的跟小暖一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就请你吃饭，吃大餐。” “得…丽姐损的更有水平，小暖，抽空你也教教我，别的罢了，丽姐这大餐咱们可不能错过。” “小暖，收学费教他，他有钱。” “别啊别啊！谈钱多生分，小暖，我请你去游乐园玩，你不是都没去过嘛，我带你，咱们好好玩一天，怎么样？” 别说游乐场了，就是游乐场的大门向暖都没见过，家里三个孩子，除了自己，程知美和程知洵姐弟俩，都快给游乐场的大门都踩踏了，向暖从来都是没份的。 宋司朗低头侧目，眼尾只能看见向暖的双脚，他有些不相信，向暖居然连游乐场都没去过，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孩子，应该没有人没去过游乐场。 “额……” “小暖，咱不去，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万一是想趁机追你呢，咱们小暖这么漂亮，可不能被猪拱了！” “陈姐！” 小海气急败坏，倒是让其他人乐得不行。 几人说说笑笑，却完全不吵闹，这样和谐的相处，倒是让人感受到了难得的融洽，宋司朗身边这样的氛围也是极少的，无论他去到哪里，都是被人恭维和奉承，没有人会像现在这样轻松的说话，甚至他们好像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是宋司朗第一次没有成为c位。 进入市区以后，先是将陈姐丽姐两位放在了救助站，然后小海带着宋司朗和向暖离开，瞬间空荡荡的车上，向暖依旧坐在最后一排，宋司朗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转身看看向暖，却迟迟没有回头。 “向暖，先送你，你时间是不是来不及了。” “不用，下个路口你把我放下就行，你去送宋先生。” “没事，一脚油的事。” “你还要回站里，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在这里下车。” 向暖下车跟小海道别之后，对着宋司朗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便转身离开，直到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宋司朗才收回目光。 宋司朗下车的地方并未暴露身份，小海离开之后，就有人围了过来，将他拥进了一辆黑色豪车，径直去了私家医院。 全身检查结果并未有任何问题，可宋司朗却坐在病房里，一动不动。 刚刚医生操动仪器时，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事故地，向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像是单曲循环的歌一样，总在宋司朗的脑海里不断出现。 “姜助理。” “宋总，姜助理还在医院，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 公司助理樊在邦出现在宋司朗身后，宋司朗有两个助理，姜散是生活助理，樊在邦则是帮他处理各种公司事宜，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在待在公司的，不过姜散受伤入院，樊在邦才赶了过来，毕竟公司再大，怎么能有宋司朗的事重要。 “没事了，你下去。” “是。” 樊在邦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了宋司朗清冷的声音。 “去…去查一查向暖的男朋友。” “向暖……宋总，请问这位向小姐是哪家公司的？” “华博大学，大三学生。” “额…是，我去安排。” “尽快。” “是。” 虽然过去的二十多年，宋司朗并未恋爱过，但是此刻他知道，他对这个叫向暖的女孩感兴趣了。 上次姜助理查清了虐猫的事，也打听过关于她如何被送到自己房间，而这些事均于她无关，甚至鼎汇公关部就不知道什么向暖，所以这件事应该是个圈套，就是不知道这个圈套是下给向暖，还是下给自己的。 端午节前夕，由向暖作曲作词的歌一炮而红，看着屏幕上自己的笔名“半尘” ，向暖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自豪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也可以以这种形式出现，只是没人知道“半尘”就是向暖。 开心之际，突然，向暖的眼角扫到一个名字，她水盈盈的眸子瞬间被定格。 第27章 蹭饭 歌曲的演唱者居然写着“程知美”，就是向暖的姐姐。 可是程知美并不会唱歌吖！ 程知美从小就是老师和程牧夫妇的骄傲，但是在校期间，她一直都是以主持人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原因就是因为她五音不全，而这个秘密被程牧夫妇很好的隐藏了下来，每每有人提议让程知美唱歌的时候，他们都会以各种借口拦下来。 可现在程知美居然出唱片了，这怎么可能，难道出国的时候不仅改变了容貌，还改变了嗓音吗？但是她没有音感，就算嗓音可以改，她也不可能就会唱歌。 向暖开始一首首聆听程知美的歌，如果不了解程知美的人，肯定不会知道她的呼吸停顿，以及尾音的小习惯，但是向暖跟她一起生活二十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整张唱片，没有一句是程知美唱的！ 也就是说程知美找人代唱！ 这要是被狗仔队知道了，她肯定就会塌房，眼下这个网络信息时代，但凡一点小事，便会引起轩然大波，何况是程知美这种顶流明星，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 向暖把唱片收起，压在了箱底，也把这件事压在了心底，那是自己的姐姐，就算知道她作假，向暖也选择了沉默，更何况她敢做，必定是得到了程牧夫妇的默许，这就是整个程家的事，谁能不保护自己的家呢，即使他们对向暖再不好，向暖也是爱他们的。 收拾好心情，向暖才发现已经到了出门的时间，可还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呢，她只能随手抓起一个面包，背着包就便出了门。 天气越来越热，这是向暖最不喜欢的季节，热的让人想生气，江束打电话说送她，被她拒绝了，这么热，自己都不愿意出门，怎么能拉着江束出门，何况公交车上也蛮凉快的。 公交站台，向暖一边咬着干巴巴的面包，一边回复叶先生的消息，因为唱片反响很好，于是叶先生想跟向暖再约一整张专辑，关键是价格提了三倍，这可让向暖心花怒放，这要是接下来，自己也是一个小小富婆了。 “多写几首，就可以给江束换辆车，剩下的就作为我们毕业后的生活费，六万一首，我要是再能拿到填词的活，那……” “自言自语什么呢？” 向暖的思绪被人突然打断，抬头就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自己面前，宋司朗正在车里注视着自己。 “怎么又是你？” “你好像不想看见我。” “你才知道啊，快走，一会儿公交车又进不了站，别耽误我事儿。” “上车，送你。” “不要，你这车看着不便宜，我坐着屁股疼。” 宋司朗扯着唇角笑了。 “想不想去蹭饭？” “蹭饭？好吃吗？” “应该比你这个…好吃，蹭完就溜。” 宋司朗抬手指了指向暖手里的面包。 “这样不太好。” “上车。” 说话间，宋司朗已经亲自下车，打开了车门，他一下车又引起周围的窃窃私语，甚至还有女生蠢蠢欲动想上前要电话，在这样的压力下，向暖起身上了车。 “还别说，是比公交车凉快哈。” 向暖一边打量着车里的配饰，一边将没吃完的面包封起来，塞进自己的包里。 开车的樊在邦抬眼扫了一眼后视镜，心下了然，这话要是别人说，宋司朗早把人踢下去了，可这话从向小姐嘴里说出来，说不定宋司朗还觉是向小姐在夸自己的车。 “你怕热？” “是啊，不喜欢夏天。” “那你以后去哪里给我打电话，我安排车送你。” “别搞笑，我是什么东西啊，还要你安排车送我。” 想到自己去打工，一天赚一百多块钱，还有专车接送，向暖都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容很自然，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半点做作，宋司朗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公司有车，你只管给我打电话。” “你在公司很厉害吗？是不是高管？我听说高管就可以在公司为所欲为。” “向小姐，宋总是……” 樊在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司朗打断，生生卡在喉咙里。 “对，就是高管，所以安排一辆车接你，还是可以的。” “那也不用，我是去打工，哪有人坐专车去打工的，我赚那点儿都不够油费，对了，一会儿咱们快一点，不然我上班要迟到的。” “上班？” 在宋司朗的印象里，能上华博大学的人，家里定然非富即贵，就算家里再一般，也不至于要去打工。 “嗯，我晚上要去打工。” 向暖回答的很轻松，在她眼里，打工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跟妈妈罗雅琴伸手要钱，才会让她百般不适。 宋司朗打量向暖的眼神更加疑惑，他撞见过好几次向暖跟沈漾在一起，沈家可不是平头百姓家，如果向暖的家庭条件这么差，她又是怎么接触到沈家的。 在宋司朗的不解中，车子在全市最高档之一的万丽国际酒店门前停下，高大的门头气势辉煌，花坛里种满了奇珍异草，车里的向暖环顾四周，迟迟不敢下车。 这样高档的地方，别说进去，就是路过她都离的远远的，酒店门前的人都是西装革履，或长裙礼服，自己身上十九块九包邮的t恤，怎么敢走进去，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酒店门前的服务生自然是认识宋司朗的车，车刚刚停下就迎了上来，宋司朗却率先抬手阻止了服务生，而是亲自给向暖打开车门。 “到了。” “要不我还是回去。” 宋司朗不解，清澈的眼神略带迷茫。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没有……只是我好像不适合来这种地方，给你丢人呢。” “丢人？能来吃饭，你就是他们的上帝，来，有我在，别担心。” 向暖忐忑不安的下了车，她的出现自然是让酒店的人吃了一惊，不仅仅是因为她着装朴素，更是因为她站在宋司朗身边，认识宋司朗的人都知道，不管什么场合，他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位女伴。 今天他却带着一位女孩出现，怎么能不让人意外。 第28章 蹭饭失败 经理亲自出来迎接，将二人请到了包间，包间足足有两百多平，桌上更是摆满了各色菜肴，请客的是亚深集团老总杨信才，今天不仅仅是杨信才，他还带了几位美女公关，项目经理，设计师等等……为了约宋司朗见面，他们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而宋司朗在一个小时之前才临时通知答应见面。 见到宋司朗这尊大佛到来，屋里所有人都局促不安的起身迎接，杨信才更是满脸堆笑，打起十二分精神招待宋司朗，而宋司朗一进屋则是坐在了主位了，眼神示意向暖坐自己身边，敷衍过几句之后，宋司朗率先拿起筷子吃饭，他饿吗？他不饿，他只是想自己先动筷子，好让向暖开始吃饭。 杨信才这边见宋司朗开始动筷子了，心里自然是以为宋司朗对今天的安排非常满意，于是便开始招呼着大家举杯，又让自己公司的美女公关过来倒酒，不过宋司朗都没喝，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推了。 一旁的向暖则是埋头苦吃，反正宋司朗说了吃完就溜，她得抓紧时间，宋司朗只是夹了几筷子便停了下来，垂着的眼角扫向身边的向暖，唇角微扬，心情很是不错。 好几次他约向暖一起吃饭，向暖都拒绝了，想着今天这么多人一起，她总不会再觉得不好意思了，有些事确实需要时间慢慢适应。 杨信才见宋司朗眉开眼展很是开心，于是给自己的小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意会拿着企划书过来，放在了宋司朗面前。 “宋总，这是我们耗时三个月做的企划书，劳烦您给我们润色润色。” 秘书娇滴滴的声音都能让人耳朵怀孕了，加上她身上高级的香水味儿，谁能不沉醉其中？ 可是宋司朗就能！ 当秘书靠近的瞬间，他就已经侧身躲开，脸上的嫌弃之色没有半点隐藏。 “站远一点！” “啊！宋…宋总，我……” “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 宋司朗说话不留半点情面，当着一桌子人的面，直接开口赶人，赶的还是别人的秘书，可即使是这样，杨信才也不敢有半点不悦。 “滚出去，没听见宋总说什么吗？” 瞬间满眼是泪的秘书，扭着屁股委屈的消失在门口，向暖回头看了一眼，这秘书的身姿没的说，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没有男人不喜欢，宋司朗这家伙不会是个同！ “宋总别生气，手下的人不会做事，回去就辞退了，企划书，您看看…看看……” 小小风波结束，宋司朗也开始认真的看杨信才递来的企划书，只要方案可以，宋氏也不是不能跟他们合作，生意人嘛，总是以利益为先，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包厢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参与到项目当中，尤其是项目经理，一直围在宋司朗身边口若悬河的介绍，一旁的公关和设计师也不甘落后，全部都围了过来，向暖本来觉得挺好的，他们沉溺于项目，就没人管自己，那这一大桌子菜还不是由着自己造，但是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行动也开始受限制了，甚至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公关就站在她身边，还用屁股对着她，这让人怎么吃，更有人的手肘压在她后背，完全让她直不起腰。 “我们这边谈事呢，你去一边坐，怎么一点眼色都没。” 一个端着酒杯，浓妆艳抹的女人过来，手指本来要戳在向暖身上的，但是看着她廉价的t恤，还是收回了手。 “啊，我……” “啊什么啊，一边去。” 胆怯的向暖没敢再开口，小脸红的快要滴血，怎么还好意思坐下去，赶忙起身离开，坐在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杨信才的人已经将宋司朗团团围住，这份企划书也确实很有可行性，不过宋司朗也就是大概了解一下，稍后还是要让其他人来接手，毕竟他只需要做决策就行。 “明天，让你的人去公司找……” 宋司朗边交代边回头，杨信才听到宋司朗这样的话，瞬间心花怒放，这事不就成了吗？要知道，跟宋氏集团合作，自己公司的年收入可就不止翻一倍两倍了，这一辈子怕是都不用愁了。 可宋司朗的话说到了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身着高档礼服的公关，而不是他心里的那一抹白色。 只一瞬间，宋司朗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房间里的冷气骤降，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不知道这位爷突然怎么了。 “宋总，我安排人，明天一早就去您公司…” 杨信才的话还没说完，宋司朗就已经站了起来，他一起身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啃面包的向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必去了。” 丢下一句话，然后快步走到向暖身边，伸手就抢过面包扔了出去。 “喂…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扔我面包干嘛？钱买的吖，这么浪费。” “我问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你还凶我，你看看你身边还坐的下人吗？何况人家让我走，我总不能死皮赖脸坐着。” 向暖心里也不舒服，毕竟是被人赶下桌的，虽然之前也有被赶下桌的时候，可那是自己爸爸妈妈，被外人驱赶还是第一次，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出去，向暖早就自己滚蛋了。 看着向暖委屈的模样，宋司朗的火瞬间熄灭了，他没有跟女生相处过，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让向暖受委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伸手抓住了向暖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 “宋总，宋总…这……咱们的合作…明天我安排人……” “没有合作。” 宋司朗低沉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气，杨信才瞬间就石化了，刚刚还说好的明天细谈，怎么眨眼间就翻脸了。 出了包间之后，宋司朗对着门口候着的经理吩咐再开一桌，按照自己的标准上菜，他一定要让向暖好好吃饭。 “不用了，我没时间，还是快走，我迟到的话会扣钱的。” “那就请假，哪家公司，我给你请。” 两人进了新的包间，宋司朗转身低头注视着向暖，眼睛里满满的星光，他整个人好像都要碎掉了一样。 “我已经不饿了。” “我饿，请假，就当陪我吃饭。” “我…” “哪家公司？” 最后向暖实在抵抗不了他破碎的眼神，打电话请了假，宋司朗才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向暖总觉得他高大又冷漠高傲的外壳下，住着一个小孩，明明刚认识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可越来越多的接触之后，就会发现他更像是山上没成熟的果子，带着点点青涩。 第29章 骗人是狗 很快，经理就带着服务生上了满满一桌子菜，宋司朗一声不吭的帮向暖夹菜，气氛很怪异，向暖能看得出来，宋司朗的心情并不好。 “别夹了，我吃饱了你快吃饭。” “我不饿。” “可你刚刚还说让我陪你吃饭，现在又说不饿，所以你在骗我喽！” “我…” “骗人是狗。” “对不起，其实我是怕你觉得跟我吃饭尴尬，这才带你来这里，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是我没有安排好。” “又不是你赶我下桌，不用道歉，其实这种事我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习惯？” “对呀，我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把我赶下桌，我爸还会揍我呢，用皮带揍，可疼了呢，所以这都不算什么，你也不用生气。” “这样对你，是你亲爸妈？” “当然了，其实他们也是爱我的，你信不信玄学？” “你信？” 向暖端起宋司朗推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当然信了，我小时候本来都要死了，有大师到我家，说我亲情浅薄，只要我爸爸妈妈不对我那么好，我就能活下来，所以我才有了今天啊，是不是很神奇？” “你相信？” “为什么不信，这些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啊，他们对我越不好，我的成绩就越好，小时候只要我妈打我，说不许我考很好，那我觉得拿一百分，真的。” 向暖的话让宋司朗越来越迷惑，据他所知，是有一些东西可以改变运势，可是这种续命的办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种事外人也不好评价，好与不好都要向暖自己说了算，或许在她心里，未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呢，反正看向暖的样子，她好像并不太介意，只是宋司朗心里蛮不舒服的。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宋司朗突然就想问这个，甚至心里期待着向暖的回答。 “挺好的啊，他很优秀，很上进，对我也很好，跟他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对了，你有女朋友吗？你看着有24了吗？” “我27，单身。” “那你得加油了，说不定我会赶在你前面结婚。” “你…你们要…要结婚？” “对呀，他说毕业了就结婚，而且房子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只等毕业，我相信他肯定会对我好，我们的未来值得期待。” “你想好了要跟他…结……结婚？” 宋司朗甚至不愿意“结婚”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很烫嘴，他不喜欢。 “我们一起两年多，毕业的话就三年了，为什么不结婚，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 “嗯。” 之后宋司朗便不再问什么，但是向暖倒是在宋司朗面前将江束夸的十全十美，宋司朗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一直笑意盈盈，只是眼底的思绪非同寻常。 两人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杨信才已经带着人在门外等候多时，一众人又围了上来，樊在邦跟酒店的人赶忙将众人拦住。 “宋总，刚刚的事是部下公关的错，我已经马上将她辞退了，宋司您别生气，我们真的很有诚意合作，您再考虑考虑，要不企划书…您拿回去再斟酌一下，有不合适的我们马上改，合作可是大事，千万不要因为这种小事伤了咱们的和气吖！” 好容易才跟宋司朗见面，杨信才可不愿意就此错失机会。 宋司朗的脚步戛然而止，杨信才的脸上的小眼睛都睁大了，宋司朗停下脚步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樊助理，交代下去，宋氏不与亚深集团有任何合作？” “是。” “宋…宋宋总……宋总这…不至于，咱们都是生意人，伤了和气就是断了财路，您不会跟钱过不去，宋……” 杨信才急的直冒汗，可宋司朗哪里还能听他说什么，带着向暖径直离开了酒店。 本来宋司朗就没打算跟杨信才合作，实在是因为他们公司太小，宋司朗看不上，不过想着借此机会跟向暖一起吃个饭，这才看了企划书，思量着提拔提拔小公司也不是不行，谁知道他们竟也能做出这样的事，看向暖稚嫩穿着朴素就欺负她，这不是打自己脸嘛，还说这是小事儿，宋司朗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即使是已经走出酒店，他心里的火都没完全熄灭。 一群人只能看着宋司朗越来越远的背影懊恼不已，杨信才是真的怒了，回头就呵斥了整个公关部。 “杨总，事情已经这样，您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怎么挽回。” “挽回？那宋司朗连眼角都不给我们一个，怎么挽回？” “杨总觉得今天这事的关键是什么？” 杨信才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本来宋司朗已经开口，让自己公司去宋氏谈细节了，可临时又因为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 “你是那个女孩？” “没错，如果这个女孩能跟宋司朗开口为咱们解围，您说宋氏合作这事能不能成？” “去打听打听这个女孩，我要见她。” 不管能不能行，杨信才现在都得试一试，不然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合作成功就行。 可是杨信才的人费劲周折也没查出，跟宋司朗一同进出酒店的人是谁，最主要是酒店拒绝提供监控画面，没人愿意得罪宋氏，这种透露客户资料的行为，是行业禁忌，没有照片杨信才的人就直接仅凭描述去四处寻找，简直大海捞针一样。 另一边，樊助理被安排下班，宋司朗带着向暖，一路将车子开往郊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达山顶，这里有修建的山顶公园，只是向暖从来都没有机会上来。 山脚下是繁华夜色，闪烁的霓虹灯将城市妆点的金碧辉煌，尤其是蜿蜒的路灯，好像一条河流，站在这里俯视而下，让人视野开阔，心情舒坦。 向暖下车后边走到了山边围栏处，伸手迎着夜风，这让宋司朗突然想到了，江束接她下班的时候，她也喜欢这样展开手指，让微风穿过手指。 第30章 儿女有别 许是离天空近一些，天上的星星都亮了许多，宋司朗也已经很久没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一旁的向暖更是兴奋。 “这里有人露营。” “对，夜晚这里很安静，又凉快，所以露营的人就多一点。” “躺在这里看星星，感觉一定很美妙。” “要不我们也在这里露营。” “才不要跟你一起，我有男朋友的。” 面对向暖的拒绝，宋司朗微微一笑，并未觉得沮丧，有些事要慢慢来，何况宋司朗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或许只是一时新鲜呢。 “你是不是快放假了？” “嗯，还有一个月。” “有没有什么计划？” “没有啊，我要打工，要参加义工活动，另外还要准备大四辩论和招聘材料，哦……还有其他事。” 突然想到了叶先生今天发给自己的消息，没有意外的话，向暖接下来要创作一整张专辑的歌曲和填词，专辑预计在圣诞节份发售，所以时间还是很紧迫的，向暖几乎要天天熬夜作曲作词了。 “要不要来我公司实习？” “这算是走后门吗？” “不重要，我们公司需要的是你这样的人才。” “宋司朗，你别太搞笑！” “可以考虑，我很有诚意。” “那我就假装考虑考虑啦。” 夜色下，两人聊的越来越多，宋司朗的知识储备很丰富，无论向暖说什么他都懂，而且言谈举止很是风趣幽默，与第一次见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两人的聊天愉悦又轻松，向暖似乎对宋司朗这个人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从前的一些误解和隔阂也在慢慢消失，甚至觉得宋司朗这样的人亦师亦友，他比自己大，有阅历有经验，有些事经过他的点拨，好像瞬间豁然开朗！ 不知不觉中，时间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样，转眼十点多了，两人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下了山，可能是不舍山上格外清新的空气，也可能是不舍这伸手可及的星星，又可能是不舍眼前侃侃而谈的朋友。 送向暖回学校的时候，还没到校门口，向暖早早便下了车，宋司朗没说什么，只是调了个头将车在了路边，然后下车在对面慢慢跟着，倒不是他有什么怪癖，只是夜深了，不放心而已。 但是校门口却让他看见了江束，远远的向暖便跑向江束，扑进他的怀里。 这一幕刺疼了宋司朗的眼睛，看向他们的双目滑过一丝严厉，瘦削修长的手慢慢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显而易见。 直到两人相拥的背影消失在大门里，宋司朗都没离开，只是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校门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宋司朗一通电话，第二天姜散便出了院，脸上还有淡淡的淤青还没消，但是身体已经无碍。 姜散被宋司朗叫进办公室，秘密谈话一小时，之后姜散便匆匆忙忙离开。 自那日晴天过后，便连着下了一个周的雨，到处一片泥泞，虽然出行不太方便，但是天气倒是凉爽了许多。 周日林麦麦约向暖看电影，向暖还没出门，就被妈妈罗雅琴数落一番。 “谁家女孩一天天净知道往外跑，你这是勾搭了哪个黄毛小子。” “妈妈，我是跟同学出去看电影。” “你说是同学，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女孩子就得检点一点，别到时候搞出什么丢脸的事，回来祸害我们。” “妈咪，你要这样不放心，不如我陪妹妹去。” 从三楼下来的程知洵，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罗雅琴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罗雅琴像是见鬼了一样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脑子没病？你要跟她出门？” “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谁要跟她出门。” “我可跟你说，脑子放清醒一点，你不怕…你…这个没心的臭小子，你可要管管妹妹的死活，你要对她好，可是在要她的命。” 罗雅琴说话间扫了向暖好几眼，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那好嘛，那妈咪能不能赞助我一点点钱，我出国玩玩。” “又出国，你……” “妈咪，我保证，出国回来以后，我就收心，踏踏实实进公司帮忙，你也知道，我一旦进了公司，以后可就再也没机会玩了，妈咪都不心疼心疼我吗？” “你呀，早就应该进公司帮帮你爸爸了，不然那么大公司，以后你怎么接手，行，我一会儿给你账……向暖，你不是要出门吗，怎么又不走了？” 刚刚还拦着向暖的罗雅琴，现在又开始驱赶她出门，向暖怎么会不明白，这是罗雅琴故意支开自己，要给程知洵转账了，可是即使知道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转身离开。 果然，向暖刚刚走到厨房，就听见程知洵兴奋的声音。 “八百万，还是妈咪最好了，我回来给你带礼物，钻石好不好？”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送的，妈咪都喜欢。” 八百万！ 向暖苦笑了一下，罗雅琴从来没给过自己八千块，现在却随随便便给程知洵八百万，儿子果然是不一样的，怪只怪自己不是男孩。 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向暖连抱怨的想法都没有，她早就整理好心态，程家的所有一切，这下辈子都与自己无缘，不计较，不在意才能活的舒坦。 说服自己之后，向暖收拾心情出门，跟林麦麦约的地方，是一个商业区，这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很热闹，两人见面后逛了一会儿才进电影院，散场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了，向暖计划看完电影去上班，时间刚刚好。 可是两人刚刚出影院，就看见前面的小广场上围了一堆人，向暖急着去地铁站，但林麦麦是个爱凑热闹的。 “哎呀 又不急这一会儿，走走走，瞧瞧去，有热闹不看亏死了，万一是八块腹肌的小哥哥呢？” “天还没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难道你不想看八块腹肌的小哥哥？还是说江束就有，不过说真的，江束他到底有没有啊？他身材怎么样？你们有没有……” “让你失望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那多没意思啊！” 向暖脸上的神情一顿。 “你也觉得没意思吗？” 许是感觉到了向暖的情绪，林麦麦赶忙摆了摆手。 “我这破嘴说的话，你还能信啊？你们俩好好的就行，我要说话算数，那我就说明天学校倒闭，被炸了也行，快走快走…” 还在沉思的向暖被林麦麦扯到围观群众里，只见地上坐着一个老妇人，她身边放着两个包，其中一个包里滚出颗颗泛着光泽的樱桃，晶莹剔透。 第31章 高婆婆 老人身边站着两位保安，正在说着驱赶的话，见老人不肯离开，他们甚至伸手拉扯，围观的人有看热闹的，也有抱不平的，但是没有人上前制止。 因为不了解情况，所以向暖也没出手的打算，毕竟这些年倚老卖老的老人不在少数，何况自己还急着去地铁站呢。 “这老人看着蛮可怜的。” 林麦麦一边吸着奶茶，一边喃喃自语。 “你的同情心少泛滥一点，不了解情况，别给自己找麻烦。” “说的好像我能打过两位保安一样。” “走，别看了。” 两人刚转身，人群中间就传来了哭喊声，这声音让向暖心头一震。 “我孙子明明就在你们这里上班，怎么会不见了，你们骗我，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我孙子，他肯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等不到他，我就不走，我不走……” 向暖一个转身又走了回去，使劲挤进去，这次她没有只是站在侧面，而是走到了老人面前，老人头发凌乱，脸上眼泪婆娑，身上的衬衫上都是污垢，看起来狼狈不堪。 “高婆婆，怎…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高婆婆是义工队帮扶的对象之一，向暖去过她家里好几次，因为高婆婆的脚有一点残疾，所以向暖印象深刻。 听见有人叫自己，高婆婆抬头就看见了眼前的向暖，瞬间便激动的抓住了向暖的手腕，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小向，是你，小向…小向你帮帮我，他们不让我进去找文景，你跟他们说说，让我进去，文景已经三个月都没回家了，也没给我打电话， 我这电话里一直有个姑娘跟我说话，我也不懂她说什么，你说文…文景不会出事了？我得找到他啊！” “高婆婆，你先不要急…你确定文景哥在这里上班吗？” “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到这里的。” 确定了高文景是在这里上班，向暖便起身跟保安交涉，要求他们联系写字楼里的高文景出来，可保安却说没有高文景这个人。 “他明明就在你们这里上班，怎么会没有这个人，你们是不是看婆婆年纪大了就想欺负她，这样的话我就把这事拍成视频，放上网了，到时候你们也出出名。” 一旁的林麦麦马上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对着两个保安，保安一下子就慌了，本来是小事一桩，可要是闹上网有了舆论，到时候自己这饭碗怎么还能保得住。 “别拍，别拍啊，我们…这写字楼里真的没有这个人，我们也是打工的，你们这样为难我们干嘛。” “婆婆也只是想找个人，谁为难你们俩了。” 林麦麦上前一步，把手机怼在了保安脸上。 “可我们查了系统，近两个月进出人员里，根本就没有她说的那个名字，我们俩总不能给你们变个人出来。” 两个保安急得满头大汗，感觉有嘴都说不清了一样，向暖也不能跟他们一直僵持在这里，于是跟高婆婆要了电话，给高文景拨了过去，结果电话里果然如高婆婆所说，有一个姑娘说话，说高婆婆电话已停机，请她续交话费，向暖也是哭笑不得。 “我跟你们俩说，这婆婆我认识，她有高血压，你们这样驱赶她，现在又这么热，婆婆要是出了事， 你们俩就给她养老。” “这可使不得，我们没碰…就轻轻碰她，没敢用力，千万不能赖上我们，而且我们也都上有老下有小，穷的都快揭不开了，不然能干这看大门的活嘛！” “就是就是，我们可没跟她动手，门口都有监控的，可以看监控。” 向暖踮起脚尖，四周看了看， “你们俩也别紧张，这样，你们俩把高婆婆扶到前面的酒店，这事就算了，不然这事儿肯定没完。” “行行行，行，我们扶。” 向暖跟林麦麦提起地上的包，跟在高婆婆身后，两个保安小心翼翼的扶着高婆婆，就好像扶皇太后一样，不敢有半点闪失。 到了酒店，向暖给高婆婆开了一间房，保安又将高婆婆送进房间坐下，这才脚底抹油溜了，速度非常快，生怕被讹。 高婆婆的情况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她的身体确实有三高，现在又开始热了，难免血压会升起来，林麦麦拿了打湿的毛巾给高婆婆擦了擦，又开了一瓶水让她喝下，向暖则是用自己的手机给高文景打了过去，可一连十几个电话却一直都没人接，要是再找不到人，向暖就思量只能把高婆婆送回村子里了，不然她在这里只能流浪。 因为电话没打通，向暖又怕高婆婆担心，于是跟高婆婆说高文景还没下班，让高婆婆先安心睡一会儿，到这里好几天了，高婆婆都是随便找地方就将过夜，没睡过一个好觉，眼下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眨眼间就睡着了。 向暖看了看手机，现在去上班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打了电话请假，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请假了，上次是因为宋司朗，要不是他，自己上次怎么会请假。 电话刚刚挂断，一个陌生号就打了进来，对方便是高文景，向暖也没抱怨，只是告诉他，高婆婆暂住的酒店，让他尽快过来再说。 一个小时后高文景赶来，这是向暖第二次见他，很明显他现在似乎过的很不如意，身上的衣服都发臭了，看见向暖和林麦麦的时候，表情很局促不安，向暖只是把高婆婆交到他手里，就准备跟林麦麦离开，可高文景却好像欲言又止。 “麦麦，要不你去给高婆婆买一点吃的，她应该都没吃饭。” 林麦麦也不傻，高文景都来了，怎么还让自己去买东西，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现在没人了，你说。” “我…要……要不咱们出去说。” 高文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高婆婆，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向暖也没拒绝，背起包就率先出了门，高文景则是紧跟其后，两人也没走远，就在酒店门前的花坛边停了下来，这里灯光昏暗一些，很好的掩盖住了高文景脸上的窘迫！ 第32章 高文景 高文景的双手握在一起反复揉搓，表示他现在非常紧张和局促，向暖也没催他，不过向暖大概已经猜出来他目前的情况，差不多五分钟之后，高文景才缓缓开口，出来这么久，他要是再不说话，自己怕是都站不下去了。 “其…其实我……我现在已经没有工作了，所以这几个月才没回去，而且现在…现在身无分分，所以…所以我…我能不能麻烦你，麻……麻烦你把我奶奶送回去。” “你之前不是有工作吗，为什么辞职？” “他们冤枉我，说我偷东西，我是穷，可是我怎么可能偷别人东西，这就是他们的借口，我知道，他们是一伙是故意的，因为主管要让他小舅子进公司，所以找理由让我滚蛋，我真的没有偷过东西。” 刚刚还拘谨的高文景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被人冤枉，否则情绪也不能这样激进。 “我相信你，可是就算这样，你辞职之后就没再找工作吗？” “我…我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在网上也投了几份简历，结果都石沉大海，我才成了现在这样。” 向暖没再说话，而是转身看向眼前川流不息的马路，高文景的事说到底，就是没有后台的原因，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可是普通人又能怎么办？ 他们只能一次次妥协，因为没有能力和权利跟这种不公抗衡，跟自己一样，高文景抗衡不了他的主管，向暖抗衡不了自己的家。 向暖拿起手机拨通了沈漾的电话，很快那边就传来了沈漾的声音。 “大晚上打电话，寂寞了吗？” “正经一点，我有事找你。” “你说。” “你公司缺人吗？我有个朋友在找工作，他…他急需工作。” “擅长什么？” 向暖走近高文景。 “你什么专业？” “软件工程。” “软件工程，有过工作经验，因为职场霸凌被迫辞职，你们那边能不能给他一份工作？” “it啊，你们鼎汇不是在招程序员吗？怎么不问问你爸爸。” 向暖转身走远了一点，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我要不提还好，提了就百分百不会用他，你还不知道我家那点儿事吗？” “可是这种小事，何况他们正在招聘，算了算了…让你朋友明天去鼎汇提我的名字，这事哥给你办了，不过你可欠我一顿饭。” “成交。” 当高文景知道自己能进鼎汇工作的时候，愁容满面的脸瞬间心花怒放。 其实高文景人蛮机灵的，只是因为被人霸凌，所以一蹶不振，眼下工作有了着落，整个人都活力满满的，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离开的时候，向暖给高文景转了五千块，让他先度过眼前，高文景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声音哽咽。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下我确实需要，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好，有事你再联系我，高婆婆这边需不需要我明天帮你把她送回去。” “不用不用，明天我面试完，下午送她回去，已经很麻烦你了。” “都行，需要帮忙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变了有希望了，高文景站在酒店门口，目送向暖离开，心里五味杂陈，快三十岁的人了，竟还没一个小姑娘活的通透，因为别人的原因，让自己无所事事几个月，说到底是自己的承受力太差，今后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决不能让人看扁了，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奶奶。 向暖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九点了，今天难得家人都在，向暖一一打招呼，即使之前的事有些寒了她的心，但是礼貌和修养是自己的。 “都半夜了，你还知道回来，女孩子家，一点儿都不检点。” “妈妈，我只是……” “暖暖也成年了，妈咪你不能一直这样关着她，让她多出去认识一些人也好，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到公司呢。” 一身红裙的程知美妩媚动人，拉住罗雅琴的手也近乎完美，全身上下找不出半分缺点，而她说出的话更让罗雅琴火冒三丈。 “你就是太善良，指望她帮公司，我怕是命没那么长，上次宋氏的事，不就是因为她搞砸了，说起来就生气。” “这也不能怪她，说不定她第一次害羞不是。” 看起来程知美是在帮向暖说话，可这话还不如不说。 “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第一次，她可是有男朋友的，怕是都不知道有多熟练了呢，事没办成可能是她打心里不愿意帮公司而已，不过向暖，你那男朋友也不怎么样，家里那么小的公司，你也看的上？” “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他对我很好就行了。” 向暖站在一旁，就像是被批斗的对象一样，说出的话苍白无力，垂在身侧的手，自从进门就一直紧紧握成拳，眉眼间也皱成一团。 “咱们程家虽然比不上宋家，杨家，沈家这样的大家族，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你别净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明天就跟你那什么男朋友分了，毕业后你妈会给你安排合适的人结婚。” 作为一家之主，程牧的话就像是圣旨一样，他说让向暖分手，没人不赞同的。 “爸爸，我…我跟他一起两三年了，我不要什么豪门婚姻，我只想跟喜欢的人一起，哪怕只是平平淡淡过日子，我也愿意。” “怎么，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你别忘了你的人生是我们给的，由不得你。” “可是恋爱结婚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皮痒了是不是？” “爸爸。” “你要还认我这个爸爸，还是程家的女儿，毕业之前就把你这些烂糟事都处理干净，然后乖乖听你妈妈的安排，否则有你好看的。” 下了最后通牒后，程牧扔下手里的财经报纸便上了楼，只留下眼眶含泪的向暖站在原地。 “啧啧啧！这可怎么办，不能跟你的江束哥哥在一起呦，真是可怜吖，要不要跟哥哥出去散散心啊？” “你是不是不长记性，我跟你说过什么？” 一听自己的儿子又说要带向暖出去，罗雅琴就火冒三丈。 “哎呀，妈咪我就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要带她出门，您别生气了，我自己出门，去跟朋友商量商量一起出国的事。” “我再听见你说那种话，你就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遵命母亲大人，我走了。” 罗雅琴扯着儿子往外走，边走边低声训斥，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向暖抬脚正想离开，不想姐姐程知美却开口了。 第33章 看你被打，姐高兴 “下半年你就大四了？” “嗯，是的。” “就先别投简历了，毕业之后来给我做保姆，多长长见识，这工作可是不少人抢着要呢，我是你姐姐，自然先要为你考虑，不过你可得本分一点，别给我丢人现眼。” 倒不是向暖看不上明星保姆的工作，而是她压根就不愿意被程知美使唤，在家里就已经抬不起头了，以后还要二十四小时受她指使，生活岂不是更难。 “我对明星保姆的事也不太了解，何况我想做一些跟我专业相关的工作，而且我还想试试考研，所以怕是要辜负姐姐的好意了。” “考研？就凭你？呵呵……你还是省省，爸妈善良让你上了大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敢想考研，真是痴人说梦，我是照顾你才把你带在身边，让你借我的光，不知道能有多少机会认识上流社会的人，别以为我非你不可。”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 “行行行，你去还是不去都得听爸爸的，我跟你费什么口舌，真是不知好人心！” 不管程知美怎么说，向暖都不相信她是真的为了自己好，何况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向暖从没想过要沾边。 就在向暖快要进去厨房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程知美的声音。 “等等，这杯参茶你拿去喝，别说我这个姐姐不心疼你。” “不…不用了，还是姐姐你喝比较好。” 那么名贵的东西别说喝了，就看也没看过，向暖觉得自己不配。 “让你喝你就喝啰啰嗦嗦干嘛，快一点。” 程知美端着茶杯起身，等着向暖自己走过。 见她坚持不懈，向暖也没再拒绝，因为结果都一样，这样拉扯只会耽误自己的时间，虽然移步朝着程知美靠近，可她心里并不想喝。 “谢谢姐姐。” 道谢的同时，向暖就已经伸出手去接程知美手里的高档茶杯，可还没等向暖碰到茶杯，程知美就率先松了手，茶杯落地声音特别清脆，就像是空灵的音符一样。 “啊！” 随着程知美的一声尖叫，她马上蹲下了身子，接着便是罗雅琴由远及近的嚎叫。 “美美，美美你怎么了？” 程知美就低着头蹲在向暖面前，不愿意起身，也一句话都不说， “你到底怎么你姐姐了？臭丫头，知不知道你姐姐身价多少，你敢欺负她？” 罗雅琴劈头盖脸的咒骂就朝着向暖来了，向暖自己还一脸懵呢，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办法跟罗雅琴解释。 “妈咪，暖暖肯定不是故意的，您不要骂她。”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死丫头，是不是不活了？啪！” 一记响亮耳光，突如其来的落在了向暖脸上，罗雅琴还不解气，扯着向暖的头发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抬起脚踢在她身上。 “妈妈，不是…我没有……是姐姐说让我喝参茶，可我还……” “你姐姐好心让你喝参茶，你还欺负她？是不是给你脸了，参茶是你喝的吗？你配吗？贱丫头，你姐姐最近可是发布了新歌，光是身价都翻了好几倍，她要是受一点伤，卖了你这条贱命都赔不起，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猖狂了，烫伤你哥哥，现在又对姐姐下手，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歹毒，太没良心了你。” 向暖两条纤细的胳膊抬起，抵挡着罗雅琴雨点般的大脚，除了脸上的伤，地上更是掉落着不少被扯扯掉的头发。 “不是我，茶杯是从姐姐手里掉落的，我根本还没接住，妈妈，不是我，不是……” “妈咪，是我，都是我不小心，你不要怪暖暖了 ，快住手，这个样子多有失身份。” 见打的差不多了，程知美才将罗雅琴从向暖身上拉开，扶她坐下，轻声安慰。 “我没事，妈咪别生气，就是红了一块不碍事。” 说着不碍事，但程知美还是故意拉起裙子，把小腿露了出来，白皙的腿上指甲盖大小一块粉斑，再耽误一会儿，怕是连这一小块粉斑都要看不见了，可罗雅琴还是心疼的不行，指着向暖又是一顿辱骂。 在程知美的安慰下，罗雅琴才平静下来，被佣人扶着上楼休息，程知美却翘起二郎腿，高高在上的倚靠在沙发上，看向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狗一样。 “看见了吗，我只是略施手段，你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你以为你能反抗的了我吗？” “为什么？” 向暖不是质疑程知美的手段，而是不明白程知美要这样对她，明明她们是亲姐妹啊，为什么她要陷害自己。 “看你被打的像狗一样，我高兴。” “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nonono…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你……是爸妈生下你。” 向暖绝望的脸上扬起一阵苦笑。 “爸爸妈妈后悔生了我吗？有没有想过我也后悔来到这个家呢？” “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你已经在这个家生活了快二十年，既然不能改变，现在的你就应该多想想怎么为程家出力，我劝你最好听爸爸的话，早早跟你那个小男朋友分手，否则有你好看的。” 程知美犹如一个胜利者，昂首挺胸的离开，任由向暖在她身后忍不住泪目。 这一夜向暖都没有合眼，她的脑海里一直反复回响着爸爸程牧的话，让她跟江束分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又怎么能让他们接受江束呢，江束那边还一直在准备着毕业结婚的事，自己这边却还不知道怎么说服爸爸妈妈。 向暖的心里一阵绝望，她甚至想跟江束实话实说，然后离开程家，跟江束安安心心过日子，这样也不错，毕竟自己在这个家里也不受欢迎，或许离开了大家都能舒心一些。 所以之后跟江束在一起的时候，好几次向暖都想开口跟江束说说自己的家庭，可都被阴差阳错的打断，最终向暖也没了勇气，只能安慰自己，毕业了再跟江束说，反正江束那么爱自己，什么时候说结果都一样。 学校快放假之前，高文景给向暖打来了电话，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他进了信息管理部，主要就是负责鼎汇内部的所有电脑问题，工作跟之前一样，所以很是得心应手，跟同事相处也都不错，从他侃侃而谈的话语中，向暖都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自信了许多。 “下个月发工资，我就能还你钱了。” “不急，你先用。” “到时候能一起吃个饭吗？” 高文景的语气有些拘谨，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似的。 “好啊！” 向暖没有拒绝，高文景需要朋友，需要别人的鼓励和认可，这也是向暖做义工所具备的技能，在向暖心里，高文景跟高婆婆一样，都是自己帮扶的对象。 第34章 你很爱他？ 初夏的室外烈日当空，程知洵已经出国，不与他见面，向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只是看着这火辣辣的太阳，她的心里一阵犯愁。 因为是别墅区，所以出小区的大门还有一段路，进出的人都开车，只有向暖一个人是要走着出去的，这让她对夏天又讨厌了几分，可是有什么办法，还要去打工呢。 正当向暖踏出厨房后门，管家就追了上来。 “二小姐，夫人说让你送东西去欧萨酒店。” “我？” “是的，这是东西。” “让家里的司机送去不就行了，我又没车，这不是耽误她的事吗？” “夫人点名要你送去，二小姐还是尽快出发。” “那给我派辆车。” “怕是不太方便，一会儿王嫂还要去帮夫人取她新订的燕窝。” “王……” 简直是无语了，向暖伸手接过管家手里的手提袋便转身出了门。 一个佣人都可以有车出去办事，而向暖却只能自己想办法，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罗雅琴的意思，自己跟管家分辩也没有用。 其实向暖都不知道欧萨酒店在哪里，为了不耽误自己的上班时间，向暖只能打了个车尽快往酒店赶。 到了酒店门前，向暖也没进去，就在门口给罗雅琴打了个电话，很快罗雅琴就踩着高跟鞋出来，不过她的神情很漠然，就好像她并不认识向暖一样。 “东西快给我。” 向暖将自己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罗雅琴一把夺过来，然后打开看了一眼。 “行了，你快走快走。” 罗雅琴的脸上极其不耐烦，对向暖摆手的动作更是敷衍，就好像是在打发叫花子一样，然后转身快步进了酒店，生怕跟向暖扯上关系，酒店里，程知美正在房间里重新上妆。 之前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酒会，没想到酒会还有一个小小的拍卖环节，最主要是程牧得到消息，宋启天要带着孙子宋司朗出席，所以程知美才又叫了自己的御用化妆师来给自己重新做造型，向暖送来的也是她之前专门定做的晚礼服，今夜她一定要被万众瞩目，她要嫁进真正的豪门。 “美美，衣服来了，你快换上。” “她送来的？” “是啊，敢不送来，我有她好看的，别管她了，你今晚可要努力一点，就凭你的容貌，宋家那独子肯定喜欢，到时候咱们程家可就飞黄腾达，一辈子…是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妈咪，我都还没见到人呢，你就开始做梦了。” “听妈咪的，肯定成。” 母女俩在房间里策划着如何让程知美嫁进宋家，向暖却顶着大太阳准备离开酒店，赶往地铁站，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着火了。 刚刚她的注意力都在罗雅琴身上，并没有看见驶进酒店的黑色宾利，车上的宋司朗看着她们二人，眉眼一直都没舒展开来。 太奇怪了，之前他也让人去查了一下向暖的资料，可是收到的消息很匮乏，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孩，却跟沈漾有来往，现在又与程夫人也有来往，她到底是什么人。 “爷爷，您先进去，我一会儿到。” “有事？” 宋启天看了一眼车窗外。 “嗯，不会太久。” 孙子都说了有事，宋启天自然也不会阻拦，只是他隐隐觉得自己孙子说的有事，与刚刚过去的女孩有关。 车子再次启动，很快就拦住了向暖，对于宋司朗的邀请，向暖没有犹豫，直接就上了车，开车的还是樊助理，她并不陌生。 “我运气不错呀，这都能遇到你，老天爷有眼，我都快热死了。” “不是跟你说了，出门告诉我吗？” “你就随便说说，我还能当真啊，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铁站就行，可别耽误你的事了。” “我认真的。” 宋司朗高大的身形压过来，俊颜近在咫尺，向暖的脸瞬间就红的滴血，她感觉自己比站在太阳下更热了。 “哎呀！你快坐好，我不用不用。” 向暖脸上的变化，让宋司朗心情大好，笑着坐了回去 “你去哪里？” “我…我在地铁站下就可以。” “说。” “真的不用。” “我有时间。” “这…好，麻烦你们了，我去…去益江路。” 车子开始朝着会所的方向行驶，向暖心里舒畅多了，本来她预留的时间就刚刚好，谁知道罗雅琴又让她来送东西，还以为自己要迟到呢，没想到运气好遇到了宋司朗，这一刻，向暖庆幸自己还认识宋司朗。 “你……你不喜欢夏天，怎么还到这里来？” “我也不想来啊，可是被点名要送东西来，没办法。” “送东西…是给人送东西，然后赚钱？” “昂，是…是，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真聪明。” 在外面不能说自己跟程家的关系，这是罗雅琴千叮嘱万嘱咐的事，向暖不敢忘记，反正她就随便说说，宋司朗也不可能真的去查，就让他以为自己是帮人干活为了赚钱的。 “你很缺钱？” “谁不缺啊？你看外面那么多人都顶着烈日出门，不都是为了赚钱嘛。” “你想要赚多少？” “多少？我也不知道，可谁会嫌钱多啊，自然是越多越好！” “我…你男朋友知道你这么辛苦吗？” 宋司朗本来想说，他给向暖钱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他是真心的，可万一向暖误解，两人的朋友关系不就崩塌了。 “其实也还好，他总说要送我，都被我拒绝了，这么热自然是待在空调房里更舒服，怎么能让他出来受热。” “你很…很爱…他？” “不爱怎么可能在一起这么久。” 向暖说的很随意，可是听在宋司朗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刺耳，他揉了揉太阳穴，舒缓自己的状态。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在一栋大楼附近停了下来，周围都是各种休闲娱乐场所，很繁华的一个地方，不过宋司朗环顾四周之后，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只是印象有些模糊。 第35章 宋家，我嫁定了！ 宋司朗一直都蛮好奇向暖做的什么兼职，眼下到了这种地方，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当然，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就，并不是说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就不好 ，只是这种地方环境复杂，而且什么人都有，像向暖这样的女孩，很容易吃亏。 “我到了，谢谢你们，拜拜。” 不等宋司朗有所动作，向暖已经自己拉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向暖。” “嗯？” 路灯下，向暖的脸被暖色的灯光笼罩，眉眼如画，笑意盈盈，宋司朗一时间竟慌了神，他并不知道自己叫住向暖干什么，但是话就已经脱口而出，或许是不想她去到那种地方，但是宋司朗知道，自己不能说。 “没…没事，周末有空吗？” “宋先生有事？” “嗯。” “什么事吖。” “有一点小事想请你帮忙，你要是有空的话，周末我去接你。” “我帮忙？说说什么事嘛。” “小事，你快进去，周末给你电话。” 向暖看了一眼手机，说了一声“好”，便转身跑了进去，直到向暖的背影消失，宋司朗的眼睛都没收回。 他不知道刚刚自己约向暖周末见面的目的，可是他就是想那样做。 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很高档很繁华的商业区，宋司朗打量四周，心里更加说不出的闷。 他不是看不起向暖大打工，只是不愿意看见向暖出现在这种地方，这时候的宋司朗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意和固执。 “这是什么地方？” “宋总，这是咱们旗下一家叫［夜都］的会所，归叶经理主管的业务。” 宋司朗没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大腿上一下一下敲打。 半个小时后，夜都的太子爷亲临会所，会所上下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这位太子爷只来过一次，没想到今天突然仙降凡尘，可给会所的人都激动坏了。 但是这位太子爷却没有视察任何地方，只是去了监控室，在里面待了整整三个小时，出来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紧跟其后的樊助理给了晗姐一个眼神，之后两人低声谈了几句，谁都不知道樊助理交代了什么， 酒店这边，在化妆师和造型师的努力下，程知美终于初落凡尘，整个人妩媚妖娆，深v包臀礼服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胸前傲人的事业线已经要深不见底了，脖子上戴着的钻石项链更是价值上亿，所以当她出现在会场的时候，瞬间吸引了无数人，即便是富豪遍地的情况下，人群里还是出现了声声惊叹！ 这些惊叹落在程知美耳朵里，简直犹如强劲的兴奋剂，让她更加自信满满，这样展示自己的美，在酒会这种场合也属正常，上流社会都想攀关系结识人脉，而只要自己够优秀，这些事便易如反掌。 事实证明，这一招也确实有效，很快程知美身边就涌来了一群青年才俊，这些人不仅个个身价上千万，家里更是殷实，随便选一个对程家来说，也是有助力，可程知美的目标可不是这些小鱼小虾，她一边温柔的敷衍， 一边转动着眼珠子在人群里找寻，可直到拍卖会开始，都没看见宋司朗的身影，没办法，她只能保持高雅，不能有半点焦虑。 “爸爸，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没看见宋司朗人啊。” “没有错，我让人去打听过，他是有来，但是没下车就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有事。” “那我不是白准备了，这套衣服可是准备金曲奖的时候穿的，真晦气！” “一件衣服而已。” “话说宋司朗真的有爸爸说的那么帅吗？” “你质疑爸爸的审美？” “怎么可能，只是那么帅，爸爸上次怎么送向暖去他房间，还好宋司朗看不上她，把她赶了出来……万一他们…” 程牧一个眼神过去，程知美马上闭了嘴，四处张望了一下，还好大家的目光都在台上的展品上，并没有人留心他们父女的谈话，程牧调整了一下坐姿，靠近程知美压低了声音。 “以那种方式见面，宋司朗只会觉得她是个小姐，你不一样，你是程家大小姐，身份，地位都高于向暖，而且你跟宋司朗只能是因为爱情在一起，与金钱，权利，地位没有任何关系，至少……表面上是要这样，你懂？” 聪明的程知美立刻点了点头，程牧的意思是让她打造一个清纯人设，让宋司朗以为自己真的爱他，而非贪恋他的财权，对比之下向暖就像个丑小鸭一样，就算宋司朗知道了向暖是自己的妹妹，也会同样看不起她。 可是程知美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爸爸妈妈这样讨厌，甚至是厌恶向暖，却为什么没有把她赶出门，而是好吃好喝的养她这么多年，这个问题她问过妈妈罗雅琴好几次，每次罗雅琴都让她不要打听，但是她真的不理解。 “来了。” 程牧的低声提醒，打断了程知美的沉思，当她刚刚抬头，一个高大修长，矜贵清冷的身影就撞进了她的心里！ 果然如程牧形容的一样，即使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走进来，可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是那种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瞬间惊艳全场的人，不管是他俊朗的长相，还是清冷气质，都是让人不能忽视的。 这一刻，程知美心里瞬间就开出了花，这个男人她喜欢，宋家，她嫁定了。 “怎么样？爸爸的审美没跑偏？” “您的审美一直在线，爸爸，我要他。” “有野心是对的，但是不能盲目行事，找准时机，一击即中。” “我懂。” 整个会场都因为宋司朗的到来，变得热情高涨，且叫价的大多都是各家小姐，似乎都在找一个机会让宋司朗注意到自己，程知美倒是再没有动作，看似高冷的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宋司朗的一举一动。 坐在宋启天身边的宋司朗却是全程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的展品，只偶尔跟宋老爷子低声谈论几句，连一个眼尾都没施舍给任何一个人。 第36章 羞耻的邂逅 酒会结束，宋老爷子带着宋司朗去见了几位老朋友，这些人都是宋家的世交，只要有机会宋老爷子都会跟他们坐坐，毕竟年龄大了，日子越过越少，有机会的时候就尽量多与老朋友见见面，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见到。 之后，樊助理扶着宋老爷子出酒店，宋司朗去交代了一下拍品的事，出酒店的走廊里，迎面就遇到了一身金光闪闪的程知美，这本是一次绝美的邂逅，可宋司朗的眼里似乎并没有看见程知美一样，空空如也！ “程小姐今天真是夺目光彩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赏脸吃个饭？” 与宋司朗同行的冯氏集团二少爷冯宇川，他对今晚的程知美可谓是一见钟情，可程知美的眼睛却暗暗的看向了宋司朗，而宋司朗则是心无旁骛，目视前方。 “我的荣幸，有机会一定。” 两人寒暄了几句，宋司朗是没心思听的，脸上的不耐烦显而易见，冯宇川自是不敢太耽搁，赶忙结束谈话准备离开。 可就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程知美手上的深海珍珠手链突然断开，昂贵的珠子洒落一地，宋司朗脚下一顿，眉头就不自觉的皱成一团，程知美也没有弯腰拾起珠子，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宋司朗，好像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和柔情蜜意。 一旁的冯宇川倒是率先帮程知美在地上捡珠子，讨好的意图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下一秒，宋司朗的做法却让他们瞬间就羞愧难当，只见宋司朗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珠子，然后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一个眼角都没给程知美，而是一脚踩在了珠子上，且很是用力，珠子被踩在脚下，发出悦耳的破碎声，随之宋司朗的背影渐行渐远，这一连贯的动作都给程知美和冯宇川都看呆了！ 宋司朗不仅没有帮程知美拾起珠子，还羞辱似的踩碎了珠子，那哪里是在踩珠子，分明就是踩在她脸上嘛。 尽管程知美已经怒火攻心，可她不能发作，眼前还站着冯宇川，自己要是发起脾气，那还怎么维护温柔的人设，再抬起眼皮的时候，程知美的眼眶已经湿润，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的冯宇川心疼不已。 “你…宋…宋总可能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我帮你捡，别急。” “我没放在心上，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哪里是我能认识的，何况他这态度，根本就让人没好感，哪有你好啊。” 说话间，程知美也蹲下来捡地上的珠子，毕竟这些珠子价值连城，几千万的东西，可不是小数目，最主要借着捡珠子的名义，与冯宇川靠的更近了。 突然之间，与美女近距离接触，让冯宇川的心跳的更快了，虽然他也见过不少美女，可都不及程知美会撩啊。 “程小姐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哪有夸，你确实很好嘛，为人低调善良，还温柔体贴，我是实话实说。” 被女神夸赞，冯宇川耳根都红透了！ 冯宇川家里还算不错，不过公司都掌握在他大哥手里，而他在家里并不得志，所以他才会找机会想跟宋司朗攀上关系，谁知道宋司朗太高冷，从拍卖会结束，他跟了一路，宋司朗就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正当失意的时候遇到程知美，两人处境相同瞬间产生共鸣，又得到程知美的赞赏，冯宇川开心的都快忘乎所以了，所以当程知美提出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冯宇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场酒会下来，程知美可不止留了他一个人的电话。 而回到家里的程知美就抱着罗雅琴，哭的死去活来，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跟他们抱怨宋司朗有多欺负人。 “既然他那么瞧不起咱们，美美，那就不要想着他了，你这么漂亮，又是明星，要什么男人没有。” 罗雅琴自然是不想女儿受委屈的，何况自己家虽然不比宋家，可也算是殷实的了，找个家境相当的也不错。 “那可是宋家，脾气古怪一点也是有的，可是你们想想，要是美美能嫁进宋家 ，于美美，于咱们程家能有多少好处？这可不是眼前的利益，是咱们祖孙后代，生生世世的福祉，再找机会试试。” “可是爸爸，他刚刚那样……” “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们能接触上，再动用一些舆论，这事就不难。” “也对，只要我进了宋家，他宋氏就有我一半，爸爸妈妈，要不咱们借着我新歌上榜，开个家庭酒会，多请一些记着朋友，到时候喝了酒，万一发生点儿什么……” “我就说美美天资聪颖嘛，这事就交给我们来安排，你只管做个乖乖女就行。” 一家三口在房间里谈到了深夜才散去，程知美想嫁进宋家的决心也到达了顶点，不仅仅是为了宋氏的财产，更是为了得到宋司朗，然后让他拜倒在自己脚下。 他不是看不起自己嘛，以后让他对自己摇尾乞怜，程知美坚信，只要让男人品尝到了自己的美妙，他们自然就会臣服，到时候就算是让他们跪下来给自己舔脚，他们都不会拒绝。 程知美发誓，今日的屈辱，总有一天她要统统还回去。 宋家老宅 宋司朗今天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留下来陪爷爷奶奶。 晚餐自然是比平日里丰盛了许多，宋奶奶的筷子就没停过，一直给宋司朗碗里夹菜，生怕宋司朗吃不饱似的，一家人很是其乐融融。 夜里老人家睡的较早，而宋司朗则是继续在书房处理公务，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让宋氏变得更大更强，让爷爷奶奶安享晚年，所以这些年他没有一刻敢懈怠。 宋老爷子坐在窗前看报纸，宋奶奶则是先上了床，在宋奶奶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宋老爷子的声音。 “你孙子怕是有人了。” “什么？” 宋奶奶猛地一头坐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你刚刚说什么？司朗有人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不过也不肯定。” 刚刚还困的不行的宋奶奶立刻下了床。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老爷子放下报纸，将宋奶奶拉回到床上。 “你先别急，也别问他，司朗是个懂事的孩子，要是真有合适的人了，他肯定会带回来给你见见的。” “死老头子，你到底知道什么？” 宋老爷子眼前浮现出向暖的身影，虽然他不是很确定他们的关系，但是宋老爷子知道，拍卖会之前宋司朗离开，肯定跟那个女孩有关，不过他并不打算去查，他相信宋司朗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37章 宋司朗父母 宋家老爷子和夫人一直照顾着宋司朗，这些年他们既担心宋司朗因为他父母的原因，对婚姻有抗拒不肯结婚，又害怕他跟自己的爸爸一样用情太深，无法自拔！ 在宋司朗七岁的时候，妈妈吴蓉移情别恋，爸爸宋弘成无法接受，却又舍不得离婚，在各种纠结矛盾中患上抑郁症，最终开车撞进翠峰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轰动了整个商界，宋夫人几次晕厥，被送进医院icu，宋老爷子忍着悲痛，安排了几十波人下去打捞，宋老爷子的政界，商界朋友，都帮忙寻找，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因为宋弘成死亡，他与吴蓉的夫妻关系便自动解除了，于是在新闻出来的当天，吴蓉就收拾东西，光速离开了宋家，甚至都没跟宋司朗交代一声，就愉快的奔赴到了别的男人怀抱，因为她知道，宋老爷子不会放过她。 几乎是一夜之间，宋司朗就长大了，他默默的跟在宋老爷子身后，操办着父亲的后事，而对于突然消失的妈妈吴蓉绝口不提，好像形成了某种默契，宋司朗不问，宋家老爷子和夫人也不提，整个宋家再没人提过吴蓉这个名字，甚至他们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这些年，宋司朗几乎把所有的时间， 精力都给了学习和公司，自己的生活单调的如同一张白纸，所以宋老爷子和夫人很担心宋司朗会孤独终老，但是两人谁又都不敢提，现在突然发现了一些端倪，自然是激动坏了。 “你别急，就是今天在酒店门前，司朗好像是追一个姑娘去了，这种事咱们别太迫切，顺其自然，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带回来给咱们认识的。” “怎么能不急，咱们都不年轻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别瞎说，你还要司朗带孩子呢，别想逃。” “咱俩都活成老妖精好了，对了，明天姜助理叫来问问话？” 宋老爷子给夫人压了压被角。 “可你急得，今天一起去的是樊助理，明天我让他抽空来一趟，不过这事得保密，你那孙子第一次，别给他弄害羞了。” “对对对，咱们谨慎一些。” 这一夜，宋老夫人睡的特别晚，脑子里一会儿一个想法，都开始跟宋老爷子商量着婚礼的事了，宋老爷子也是许久都没见过妻子这般高兴，便同她说了许多，而心里则是默默地期望宋司朗能遇得良人，未来自己跟夫人走了，他也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 第二天宋司朗回公司之后，樊助理就接到了宋老爷子的电话，于是急忙赶到老宅，在宋老夫人关切的眼神中，老老实实交代了所有。 虽然樊助理并没有说两人已经在发展，但是从樊助理的描述中，不难看出自己孙子确实对人家姑娘上心了，这就已经是好的开始了。 “那姑娘是谁的？今年多大？品性如何？家中可……” 宋家老夫人就开始调查户口，恨不得马上把向暖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你是不是问早了？到时候来了家里再问也不迟啊。” “早打听，早了解，以后好相处，你知道什么。” “人品好，司朗喜欢就行，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不重要。” “对对对，樊助理，那姑娘人品怎么样？” 樊助理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说实话他是不了解向暖的，不过根据他看到的来说，向暖为人真诚，不做作，也没有像别的女孩一样往上贴，更别说什么心机了。 “宋老夫人，我对这位小姐不是太了解，不过以我看到的情况来说，这位小姐倒是很真诚，没有其他小姐身上的娇惯，不过家里条件怕是一般，还有一点就是年纪不大。” “家里条件无所谓，你说年龄不大是多大？” “好像才20。” “那…那不是……20…才…还是学生？” “对，是学生。” 宋老夫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小，自己孙子可都27岁了，这姑娘太小，怕是还没定性呢！ “无妨，已经成年不犯法，樊助理，他们要是有进展，你记得跟我们知会一声，好让我们也高兴高兴，最主要保密。” 眼见自己妻子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宋老爷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何况时刻关注他们的进度，也了解事情到了哪一步，又该提前做一些什么准备。 眼看着这一学期已经所剩无几，江束对向暖也是越发的上心，把十佳男友展现的淋漓尽致，这让向暖越发坚定了要跟他结婚的决心，但是要怎么说服爸爸妈妈，向暖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 但是晏洲最近却总是有意无意，会跟向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没有明着说什么，不过总让人感觉他意有所指。 就如同现在，晏洲建议向暖不要急着结婚，或许步入社会以后，会有更好的选择，这话可是让向暖摸不着头脑，自己与江束在一起这么久，晏洲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时候才说这种话是不是太迟了。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说让你不要太着急，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太盲目了难免会后悔，还是要多了解了解。” “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了解够啊，都现在了，你才说这样的话。” “这不是听林麦麦说你们要结婚了嘛，作为你初中到大学的好朋友，肯定要为你考虑，劝你慎重一些。” 两人确实是多年好友，而晏洲特别有分寸感，自从她和江束在一起以后，晏洲几乎很少单独一个人来找她，为的就是不给她增添麻烦，但是两人的关系也没因此疏远，而且更像是很有默契的老朋友一样。 “行了，江束你还不了解吗？他的为人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我还是建议你再慎重……”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两人转身就看见一身休闲装的江束，明媚的阳光阳光下，他整个人都在发光，是那种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 “在说毕业投简历的事，你来了。” 向暖率先开了口，她不想江束知道晏洲对自己的劝诫。 好在江束也没听到什么，他今天约了向暖一起吃饭，说是有事情跟向暖商量，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他的神情很明显，今天心情不错。 第38章 敷衍的求婚 吃饭的地方是江束订的一家西餐厅，非常优雅浪漫，两人刚刚坐下，服务员就送来了好大一束玫瑰花，向暖瞬间就被感动了，女孩对这种东西好像就是无法抗拒。 这也是向暖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一束花，她整个人都被幸福的氛围所包裹。 “向暖，我真的想照顾你一生，给你我能给予你的一切，我们结婚！” 紧接着，一枚戒指出现在了向暖面前，戒指上不大的钻石闪着耀眼的光芒，向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江束…你……” “我爱你，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向暖答应我吗？” 悠扬的钢琴声缓缓响起，整个餐厅里的人，都被这一幕吸引，向暖从没被人这样注视过，她紧张的伸出手想拉起江束，但是江束却抓住了她的小手，迅速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一切都在刹那间完成，向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中江束就已经起身拥她入怀，耳边是周围人祝福的掌声。 坐下之后，向暖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她越发感觉太仓促了，虽然求婚的仪式感有了，可是却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其实离毕业还有那么久，不用这么着急。” “我怕到时候要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所以先求婚了，反正迟早的事情，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很开心。” “我这辈子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你开心，你开心我就开心，好想跟你尽快结婚，对了，你爸妈那里什么时候方便见面，两方家长得商量商量结婚细节，看看你家有什么结婚要求。” 向暖最害怕面对的问题来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束的问题，要怎么见面，自己的爸爸妈妈根本就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来谈结婚细节。 “这个…我……我爸爸妈妈最近有点忙，怕是要再等等，还有就是……是…就是我还没毕业，我爸爸妈妈并不太同意我现在就结婚，其…其实他……他们就是想多留我在身边一些时间，父母大概都是这样的。” “你爸妈不会不同意我们结婚？” “不不不…不是，你不要乱想，没有的事，就是不想我太早结婚，何况还没毕业。” “不反对那就好。” 向暖虽然没有承认，可江束似乎隐隐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反正他是一定要跟向暖结婚的，不管谁反对都没有用。 “向暖，要不……要不咱们先领证，现在大学生领证的人特别多，咱们也到了年龄，何况只是领证，其他事都可以等到结婚仪式以后，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想给你个交代，领了证你的权益就受法律保护了，这对你来说是一个保障。” 江束真的好温柔，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在为向暖考虑，这样全心全意为自己的男人，怎么能不让人爱，但是向暖还是不敢轻易答应，因为她的印象里，就没看过自己的户口簿，没有户口簿怎么领证。 所以向暖只能找借口，说父母出门办事去了，暂时拿不到户口簿，让江束再等等，江束的不高兴只在眼底一扫而过，瞬间就又恢复到温柔的模样，他耐心安慰向暖，让她联系自己父母，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多久能拿到户口簿，向暖一直低头应着，眼底的情绪一片复杂。 领证不是小事，就算不跟爸爸妈妈商量，可自己连户口簿在哪里放着都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是在什么保险柜里，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拿到呢。 周末，正当向暖犹豫着怎么跟罗雅琴开口询问户口簿的事，电话突兀的响起，吓了向暖一跳，沙发上的罗雅琴抬眼嫌弃的扫了向暖一眼。 “喂。” “说好了周末见面，我要去哪里接你呢？” 宋司朗的声音清晰的从电话里传出来，向暖握着电话的手一紧。 “哦，我…我在…我……要不我们在湖悦湿地公园见。” “好，等我。” 向暖怎么敢告诉宋司朗自己住在长岛别墅区，她只能找了个附近的地方，跟宋司朗见面，只是刚刚一紧张，差点说漏。 电话刚挂，罗雅琴便阴阳怪气的询问起来，向暖只告诉她，是林麦麦找自己逛街，还趁机开口跟罗雅琴要几百块，罗雅琴自然不会给她，立刻让她滚。 就这样，向暖顺利离开程家，要不是这样，向暖只怕一时半会都出不去，因为罗雅琴知道向暖有事要，所以会故意拖着她，耽误她跟人的约定，反正就是要向暖不开心，现在向暖跟她开口要钱，她反而会将向暖赶出去，她就喜欢看向暖没钱出门的窘迫。 湖悦湿地公园虽说离自己家不算远，可对于没有车的向暖来说，也不算近了，出门后她便一路狂奔，希望别让宋司朗等自己太久。 半个小时后，向暖气喘吁吁的到了约定地点，刚刚站定喘口气，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宋司朗一身简约的休闲服，衬的气质越发高级，与以往的高定西装不同，倒是多了几分邻家哥哥的意思。 只是下车后的宋司朗，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开心，他什么话都没说，率先拉着向暖上了车，然后从冰箱里取了一瓶水打开递给向暖。 待到向暖的呼吸慢慢顺畅，他才有些不悦的开口道。 “不是说了我去接你吗？为什么要这样？” “啊…我……我其实…其实我就在这附近，跑过来是为了锻炼锻炼，最近都长胖了。” 宋司朗垂眸从头到脚，打量了向暖一番，实在是找不出来她哪个地方胖了，不仅不胖，反而实在纤瘦，他也明白向暖是在说谎，但是他选择了不去追问。 既然向暖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住址，那就说明是不方便，或者是对自己不信任，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与其跟她理论争执，不如做到让她更加相信自己，愿意把她的一切心甘情愿告诉自己，在向暖这里，宋司朗不喜欢勉强。 因为宋司朗没有再追问，车里的气氛又恢复了轻松，在愉悦的聊天中车子启动，不过宋司朗很难得没有开快车，而是匀速往前。 第39章 投怀送抱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向暖更不理解宋司朗要让自己帮他什么。 眼前是人山人海，一片欢乐景象，最醒目的是一个高大的绿植景观米老鼠，身上的衣服都是由不同颜色的树叶修剪组成，活灵活现，犹如动画里一样。 “你要我帮的忙是在游乐场？” 宋司朗从后面拿来一个袋子递给向暖。 “戴上。” “这是什么？” 说罢，打开袋子，里面是一顶帽子。 “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吖？” “戴上帽子，进去就知道了。” 宋司朗故作深沉，不拘言笑的样子，让向暖完全捉摸不透，可看着宋司朗正经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她只能乖乖听话戴着帽子，跟宋司朗下了车。 今天的游乐场人非常多，而且有很多人物形象穿梭其中，引的孩子们阵阵欢笑，向暖也不自觉的被吸引了。 两人在摩天轮下停住了脚步，宋司朗变魔术般拿出两张票，示意向暖进去。 “等等，你先说说要我帮什么啊，这万一上去了我帮不了可怎么办？” “陪我坐上去试试，就是帮我。” “啊！” “来。” 不等向暖再说什么，宋司朗很自然的拉起向暖的手腕，就上了摩天轮。 很快摩天轮开始转动，这也是向暖第一次坐摩天轮，当周围的一切慢慢落入脚下，眼前的景色也变的更为广阔，一栋栋高楼就在眼前，放眼望去，可以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头顶雪白的云朵犹如一样触手可及。 “真的很不一样，就好像飞起来了一样…宋司朗，你很害怕吗？” “不怕。” “不怕你为什么要我陪你一起。” “不是只陪我坐摩天轮，而是让你陪我过儿童节。” “今天六一？” “我七岁之后就没过过六一了！” 宋司朗的童年只停留在了七岁。 “六一？我记忆里，过六一还是幼儿园的事，是阿姨老师给我的一小盒糖。” 同时向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静悄悄的，江束连一个消息都没发给自己。 “好吃吗？” “应该是好吃的，我不知道。” 当年，收到糖果的向暖兴奋不已，她甚至都舍不得打开盖子，她怕打开盖子，糖果的甜味儿就跑掉了，所以一直将糖果紧紧抱在怀里，一路上她都在幻想，姐姐和哥哥收到自己分享给他们的糖果会有多开心，可程知美看见她的糖果时，却是一脸不屑，别说吃了连碰都没碰，程知洵更是一把夺过盒子，径直扔在地上，然后在散落的糖果上又蹦又跳，一颗颗奶白色的糖果最终跟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直到看不见它本来的颜色。 或许向暖自己都没意识到，从那时候起，她的潜意识里就在想办法讨好程知美姐弟俩，想通过讨好的方式，让他们对自己好一点，或者说让他们把自己当个人看。 “你没吃？” “你看头顶的这朵云像不像？” 很明显向暖不愿意说，故意岔开了话题，宋司朗也没再追问。 从摩天轮上下来，两人又朝着旋转木马奔去，这里的人更多，几乎都是大人带着小孩玩，只有向暖和宋司朗是两个大人一起玩，虽然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很开心。 木马开始旋转的时候，宋司朗往向暖手里塞了一颗棒棒糖，明明两个人一起过来的，他究竟什么时候买的糖果，向暖一脸诧异。 “怎么了？” “你当我小孩啊？” “你本来就是啊，六一快乐，向暖同学。” 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不过确实很受用，向暖瞬间就扬起唇角，明媚的笑容晃了宋司朗的眼。 “同乐。” 此刻向暖的开心，如同游乐园里所有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今天来游乐场也不是宋司朗真的想玩，只是因为他一直记得之前在车上，小海说的话，他说向暖从没来过游乐场！ 虽然自己的童年也并不完美，但是那种不完美已经无法弥补，可向暖的缺失不一样，只是来游乐场玩玩这样简单的事，能实现又何必让她空留遗憾。 许久之后，两人已经很累了，可向暖还是满脸的兴奋，对什么都很好奇，但是眼神里又带着一丝胆怯，所以宋司朗时刻关注着她的眼神，总是在她犹豫之前，就替她做了决定，并且全程陪伴，不管向暖是要吃，还是要去坐小朋友才玩的小火车。 “想试试这个吗？” “在电视里看过，但是太高了，我有点害怕。” “我们一起，怕什么？” “还是算了，太高了。” 向暖看着眼前的海盗船一脸向往，又一脸犹豫，她听林麦麦讲过，海盗船很好玩，尤其大家一起落下的时候，不危险又有一点点刺激，之前向暖就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试试，可是真的到了这里，她又害怕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等我。” 宋司朗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就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跑了过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两人面前。 “宋总，海盗船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调整为了基础模式，不会太刺激，给两位留了位子，您请。” 向暖抬头看向宋司朗。 “你做了什么？” 宋司朗低头，微微弯下腰靠近向暖。 “认识他们一个经理，人情我是已经欠出去了，你要不要上去玩？” 就像宋司朗说的，不管玩不玩，这人情都已经欠下，那自然是要玩玩才不会辜负了宋司朗的心思。 虽然信心十足，可是真正坐在海盗船上时，向暖又开始紧张了，她不自觉的抓着宋司朗的手臂，宋司朗的唇角悄悄上扬。 当海盗船渐渐开始摇摆的时候，向暖的手越来越紧，宋司朗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她，就像沈漾那样，可始终都没有勇气抬起手。 他知道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对向暖的感觉，可是向暖有男朋友，如果现在对向暖太暧昧的话，宋司朗怕吓着向暖，更怕两人目前的关系会变得僵硬。 海盗船已经慢慢往后退，船尾高高升起，这时候船上的人都还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的视野开阔了许多。 正当所有人放松之际，船体突然自由落体式的快速往前俯冲！ “啊啊啊…”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当然，也包括向暖的声音，她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飞出去，几乎是一瞬间，大脑没有任何思考就伸手抱住了身侧的宋司朗，将脸埋在他怀里，身子缩成一团。 当然，宋司朗也在第一时间环住了向暖，毕竟是向暖先投怀送抱的！ 第40章 江家的宠爱 直到海盗船停下，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向暖都还惊魂未定，抓着宋司朗一直都没放手，红红的眼眶里雾气蒙蒙。 宋司朗搂着向暖的肩，把人扶了下来，向暖的气息才稳定一些。 “怎么样？” “害怕！” “噗，都已经下来了，别怕别怕，喝点水儿。” 之后不管宋司朗提议什么，向暖都直摆手，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到了极限。 “不玩了，今天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过六一，很开心，也很谢谢你！” “谢我什么，你忘记了吗？是我让你陪我来玩的，你要不来，我一个人怎么好意思，那就不玩了，我们去吃饭。” “你去吃，我要去上班，时间差不多了。” 向暖要不提，宋司朗都忘记了，会所装修很快，所以向暖也已经开始继续兼职，宋司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送向暖去会所。 车上两人都还在讨论今天有意思的项目，就像是认识许久的好朋友，没有一丝陌生感，看着向暖脸上肆意的笑容，宋司朗心里一暖，他知道他跟向暖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之后的时间里，宋司朗在集团忙完之后，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夜都会所，即使没有跟向暖在一起，但是他可以通过各处监控，看见她的身影，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宋司朗的事，向暖没有跟江束说，只是提了一嘴六一跟朋友去游乐场玩了，江束也没细问，甚至连一句“六一快乐”都没说话，最近都的江束有些奇怪，很多时候都心不在焉，向暖问起，他只是说没事。 “暖暖，你爸妈还没回来吗？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这个…我……毕业再领，还没毕业我妈不同答应这么早…” “可这有什么关系，迟早的事，真不懂你爸妈怎么……额…对不起，可能是我太爱你，太想跟你在一起了，暖暖，你能理解我对你的爱吗？” “当然，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最好。” “嗯，你知道就好，那领证的事就按你说的，毕业之后。” 听到江束这样说，向暖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喘息的余地，不然江束一直这样催，向暖都快愁死了。 “其实咱们俩天天在学校，也确实不急于一时，不过我妈妈很喜欢你，总怕我把你弄丢了 常常催我快一点把你娶回家。” 这句话可是让向暖惊讶坏了！ “你说什么？阿…阿姨……阿姨她见过我？” “我给他们看过照片啊，他们都很喜欢你，都让我尽快娶你，可惜我们都还没毕业。” “很快，明年就可以领证了。” 不仅男朋友对自己好，他的家人也很喜欢自己，一家子其乐融融在一起，这不是弥补了向暖原生家庭的缺失吗，向暖甚至觉得，或许老天就是这样给自己安排的，原生家庭里没有得到的温暖，在未来的婆家都会被一一弥补，这样看来，自己的人生也不算太差。 “我不急，就是我妈急，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她准备拿出五百万，给你成立一家公司，说作为给你的礼物。” “五百万？不要不要，我怎么能要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快劝劝阿姨。” “劝她干嘛，我妈对你好 ，你们关系融洽我也开心啊，对了，最多两个周左右，我带你去注册公司。” “我也要去？” “你会是公司的法人，你一定要去啊。” “可我什么都不懂吖。” “你什么都不用懂，什么都不用做，公司挂在你名下，我爸会安排人做事，你只等着收钱就行，怎么样，我妈是不是很为你着想 ，一点苦都不愿意让你吃。” “可是我怎么好意思啊，都还没结婚呢。” “明年就结婚，别不好意思，好好接受我们全家对你的宠爱，你只需要好好在我身边做一个小公主就行。” 法人是什么？ 法人需要负什么责任？ 法人要面临什么风险？ 这些向暖都不懂，她只知道江束很爱她，江束的妈妈也很喜欢她，照顾她，她被这种温暖包围，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被重视，这种感觉让她忽略了所有。 向暖觉得自己人生在慢慢改变，就像是爬山 ，越爬高越能看见更多更绚丽的风景！ 虽然还没毕业，但是自己的后半生已经有了踏实的倚靠，还没工作，可是已经开始赚钱，且越赚越多，叶先生新约的专辑，向暖一刻都不敢懈怠，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能全部交稿，而歌曲和写词的版权费，有一半已经进了向暖的账户，加起来也已经有小五十万了，这些钱是向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不过向暖一分都没动过，她计划着多存一些，到时候把这些钱给江束，为他开一家公司，这样就算是两人小家庭的固定资产。 向暖的喜悦溢于言表，连晏洲都能看出来向暖最近心情非常不错，两人去郊外看小猫的时候，晏洲忍不住问了一句，没想到向暖自己先开心到不行，然后才跟晏洲讲了自己和江束未来生活的打算，以及江家人对自己有多好。 好朋友能幸福，晏洲自然为向暖高兴，可是说不出来为什么，晏洲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当然，他也不好扫向暖的兴，何况自己只是觉得不对劲，并不知道哪里不对。 临近放暑假之前，一天夜里，向暖刚刚下班回家，正跟何阿姨在厨房煮泡面，就听见客厅有开门声，她以为是爸爸程牧应酬回来了，结果出来就看见一脸慌张的程知洵，两人都怔了一下，向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是已经看见了，她还得怯怯的跟程知洵打了一声招呼。 “哥。” “闭嘴，滚远一点！” 程知洵心情不好，从小到大，只要程知洵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向暖说这句话，向暖也已经习惯了。 不等向暖说什么，程知洵就已经慌慌张张上了楼，之后向暖听见程牧夫妇的房间有关门的声音，随后进门的管家提着程知洵的箱子，送去了三楼。 难道是程知洵出国一趟，迫切的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吗？一回来就冲进他们的房间，之前也没见他这样孝顺，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可是奇怪的是，第二天，第三天……甚至后面的一个月，向暖都没再见过程知洵，那天夜里的匆匆一面，向暖都感觉不真实，好像是自己做梦一样。 第41章 江束的阴谋 之前江束说两周左右，可是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江束就将向暖拦在路上，说事情都办妥了，让向暖跟他去注册公司，言语之间都是爱意和讨好，不断重复的叙述着全家有多期待向暖进门。 “明天，我现在要去上班，时间来不及。” “你请假不行吗？” “总是请假不太好，明天早上，咱们早早去注册，再说你还要什么印章，身份证，我都没带在身上啊。” “去取，在哪里放着，我开车送你去。” “江束 ，一定要这么急吗” “暖暖乖，其…其实注册很快的……一小时，就一小时就能结束，你请假一小时，我保证不会耽误。” 江束的不耐烦已经溢于言表，他恨不得抓着向暖的手，直接拉她去注册。 “江束，我不懂为什么……” “你不需要懂，现在，马上按我说的，请假，马上请假你听见了吗？” 江束突如其来的咆哮，吓的向暖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一起这么久，江束从来都是温柔的暖男模样，向暖何时见过他如此暴躁狂躁，这跟她印象中的江束简直大相径庭！ 难道他还有向暖没见过，不了解的另一面吗？这怎么可能，一个人要有多深的心机，才能将自己真正的面目隐藏的这样深。 对于向暖的震惊，江束好像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他一改刚刚的暴躁，揉了揉太阳穴，又开始轻声细语的安慰向暖。 “我…暖暖…” 他的靠近让向暖不自觉退后了两步，她觉得眼前的江束很陌生。 “暖暖，我的错，你别…别怕……我刚刚…刚刚我有点浮躁了，其实我也是为你好，毕竟是给你的公司，我自然想尽快办妥，这样你也安心，我不是…不是想逼你，不过你想想，早一天办好，公司也好尽快运作起来，毕竟是我妈给你的，要是一直拖着 我妈还以为她给未来儿媳妇的礼物，儿媳妇不喜欢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可你…你真的没事吗？” 向暖的眼睛里还得满满的不敢相信，刚刚江束的咆哮，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都无法分辨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江束。 “我知道刚刚我过分了，可是我对你的真心你应该明白，我想快一点把公司送给你，把未来的安稳生活交到你手里，你相信我，我是最爱你的，很爱很爱。” “你这种充满阴谋算计的爱，向暖不需要！” 突然，晏洲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向暖身后响起，眨眼间，晏洲就冲过来，把江束身边的向暖拉到一边。 “晏洲，你刚刚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江束和晏洲都很反常，他们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今天都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让向暖一点都看不懂。 “他骗你，向暖你不要被他虚伪的面具欺骗了，他不是你看见那样。” “晏洲，你瞎说什么？这些年你是看着我们在一起的，难道我对向暖不好？不够爱她吗？怎么，现在我们要结婚了，你自己还是单身狗，就嫉妒了，想拆散我们吗？” 江束不知道为什么晏洲会跑出来搞破坏，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我跟向暖是多年的朋友，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骗她，江束，你很会伪装，假装对向暖好，其实你是想利用她为你开公司。” “我没有，公司本来就是我妈送给儿媳妇的礼物。” 江束极力争辩，不管他真实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要稳住局面。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跟向暖说过，法人要承担那些责任，有那些风险？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孩，没有任何一点能力担这些责任，你是想逼死她吗？” “晏洲，你说…刚刚说责任？那是什么……” 这时候向暖才清醒理智一些，开始思考天下真的有掉馅饼的事吗？只是挂一个法人，就能不劳而获吗？ 什么风险，什么责任向暖从来都没想到过，所以这真的是江束套路自己的方式吗？ “法人要承担公司违法，违规行为，承担行政责任和民事责任，也就是说，公司以后有然后违法乱纪的事，都要你来背锅，一个公司随随便便违法赚一笔，他们跑了，你就得留下来承担所有后果，到时候你莫名其妙可能会坐牢，会背上百上千万的债务，向暖，这个法人不能做，你相信我，我已经找人认真问过了，江束他其心不正，他要是真的爱你，怎么可能让你冒这样的风险。” “你放屁！她怎么可能去坐牢，她背后是鼎汇集团，所有的事都会有鼎汇集团帮她摆平，再说了几千万而已，在他们程家算什么事，那么有钱帮一下我们江家怎么了？我不跟她结婚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瞬间，空气都凝固了，不仅仅是向暖，就连晏洲都懵了！ 鼎汇集团！ 程家！ “你…江束，你……” 晶莹的眼泪在向暖清瘦的小脸上滑落，江束居然都知道！ “暖暖，我…我不是有心的，你相信我，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么可能舍得利用你，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啊，近一个多月，江家的生意出了好多好多问题，到处受限，而且我们的货还出了意外，现在光是要赔偿就需要一大笔钱，我不得已啊，所以才骗你让你做公司的法人，然后把债务转移到你身上，不过我有认真想过，你肯定不会有事，顶多就是被家里骂一顿，你程家家大业大，区区一千万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向暖，我真的有为你考虑过，我没想害你，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你相信我。” 向暖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从头到脚一阵透心凉。 被江束算计是向暖从来没有想过的，江束在她心里排第一位，她对江束是绝对是信任，可谁能想到两人之间也有这样一天。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程家的人？” “这个是…是刚到学校不久，我在北教学楼的后楼梯听…听见了程知洵跟你的对话，我…没听到多少，只知道你是程家的小女儿，我从没想算计你，只这一次，暖暖，你救救江家 ，我们肯定要结婚的，江家也是你的家，你救救我们，不然对方起诉，我爸爸是要坐牢的…” 江束拉着向暖的手臂苦苦恳求，江家要是倒台，他的富二代生活也就结束了，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怎么能接受落入尘埃，一切从零开始呢。 第42章 我要跟你分手。 如果向暖有能力，或者说在程家说的上话，她肯定会求爸爸程牧想办法救江家于水火，可偏偏向暖无能为力，别说是一千万了，就是一万块她跟家里都要不出来。 可是在江束的引导和恳求下，向暖真的动了跟程牧求情的心思，江束没有说错，江家以后也是自己的家，总不能看着江家落败，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但是自己要用什么去跟爸爸妈妈交换一千万呢？ “你别说这些好听的，你要是真的为向暖想过，就会跟她商量，而不是给她下套，让她成为法人，最后迫不得已为你们江家背锅，江束，你这种行为真卑鄙！” 晏洲一把推开江束，把向暖又拉了回来，并且自己站在向暖前面，替她挡着江束，和他嘴里的甜言蜜语。 “晏洲，我们是朋友，我不想跟你动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不好意思，这事我管定了！” “这是我跟向暖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骗她就不行。” “程家目前发展那么好，有能力，有实力，帮我家一下怎么了？” “你们江家需要帮忙，就正大光明的去鼎汇集团谈，而不是在这里套路向暖。” “你走开好吗？向暖，你会帮我的对吗？你家那么有钱，一千万对你家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你是程家二小姐，只要你一句话，你爸妈肯定会拿钱出来，暖暖，暖暖，没有这一千万，江家的公司就会被清盘，到时候可能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向暖，帮我！” 面前的江束突然变得陌生，之前向暖一直觉得他三观正，说话有理，为人正直，可是现在他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堪入耳。 一千万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一千块那么简单，程家有钱，可程牧他也不是个傻子，当初学校为了争取宋氏的资金，校长都亲自出来迎接，江束呢，他需要一千万，却只是让向暖回去说句话，这也太高看向暖了。 “抱歉，我帮不了。” 刚刚晏洲的话提醒了向暖，江家要是真想想寻求帮助，就应该正大光明的去找程牧谈，而不是把债务转移到自己身上，逼程家帮他们摆平，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什么？向暖，你…你拒绝我？” “那是一千万，或许你们可以去鼎汇寻求帮助或合作，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去求爸爸，但是直接要让我爸妈拿钱帮你们填平这笔账，根本就不可能。” “为什么？你别忘了，江家以后也是你的家。” “是以后。” “所以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向暖，我们之间的感情，都不足以让你帮帮我吗？你家又不是没有这种能力，帮一下怎么了，多大个事，为什么要这样斤斤计较。” “抱歉。” 一旁的晏洲紧张的心脏这才踏实了一些，他生怕向暖一个头脑发热就答应了江束，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一千万啊，就算向暖真的答应回家游说父母，可程牧毕竟是生意人，怎么可能会答应白白送出去一千万，再嫁给对方一个女儿，这就好比知道前面是火坑，还要推女儿进去一样，正常父母没人会这样做。 听到向暖坚定的拒绝，江束彻底怒了。 “我当初为什么追你？还不是因为你是程家的女儿，可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你居然袖手旁观，即使我这样求你，你也无动于衷，你心里真的有我吗？你真的有想过跟我一起吗？你太冷血，太自私了，这些年就当我眼瞎了，跟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要跟你分手，你滚！” 江束的怒吼声再一次响起，向暖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看着江束，任由眼泪不值钱的滚落，她仿佛听见了特别清晰的心碎声。 原来只因为自己是程家的女儿，所以江束才跟自己在一起，原来自己的爱情是以程家的财富为基础的，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向暖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事情已经这样，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或许两人都需要冷静冷静。 在向暖身后，晏洲一直默默在侧，没有询问，没有安慰，只是陪着她到了校门口，脸上的眼泪早就已经蒸发，向暖停下脚步。 “我不是有意隐瞒。” “你去哪里？我送你” “晏洲……” “先上车，你不喜欢夏天不是吗？” 向暖被晏洲拉上了车，车子慢慢启动，朝着会所的方向行驶，车上凉爽的空气让头晕脑胀的向暖渐渐平静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怎么认识的？” 晏洲的声音很轻很暖。 “当然。” “当时我爸妈都很忙没人管我，我天天被校外的小混混勒索，还被他们打的跟狗一样，其实那天你在出现之前，咱们班长也路过了那条巷子，我以为他会救我，可他只是低着头离开，后来我就想，他肯定是去叫老师了 ，毕竟他是班长，平时又很积极热心，于是我就咬着牙一直等，那些小混混尿在我身上，我都没哭，但是你出现的时候我就哭了。” 晏洲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初中的青涩时光，那些事常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好像昨天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 “一个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的丫头片子，朝着我跑来，不仅你救不了我，怕是我还要为你解围，我能不绝望的哭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那我还不是救了你。” “喂…是你救我的吗？明明是你手里的木棍救了我。” “你这人……你就该被人欺负！” “向暖，我跟你认识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你姓什么，叫什么，是谁家孩子，只因为你就是你，我只认识向暖无关其他，即使现在知道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不同，我不会因为你是程家二小姐就讨好你，或者因为你只是向暖就远离你，我跟你是朋友，你不要有顾虑。” 晏洲就是这样，他对自己跟向暖之间的关系非常肯定，不掺杂任何东西，纯粹的犹如一张白纸，只因为当初面对四五个小混混，小小弱弱的她还敢勇敢的朝自己冲过来。 “谢谢你，其实不是我有意隐瞒，我爸妈不允许我跟人说我和程家的关系，我不理解但是我也没办法。” “兴许是为了保护你，你也不要有负担。” “或许。” “向暖，关于江束的事……” “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即使有心帮他，可我也没那个能力，一千万不是小数目，我做不了主。” “法人的事更不能做。” “我知道。” 向暖下车后，晏洲在车里坐了很久，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关于江家的事，今天自己拦住了向暖，也不知道江束还会不会继续忽悠向暖，万一被他得逞，向暖必然会被卷进这场风波，想到此，晏洲觉得自己这几天都得跟着向暖，以免她脑子一热进了圈套。 第43章 客人 夜都会所顶层，许久都未露面的姜散正站在宋司朗面前，跟他汇报着最近自己办的事情，看得出来宋司朗很满意。 “接近他的人，可有安排好？” “已经安排妥当，是外地一位矿老板的情妇，最近来这里旅游，这两天他们就会有接触。” “嗯，差不多的时候就放放水，不必赶尽杀绝。” “是，那样的小公司，咱们就算是收购了也没什么意义。” 姜散的话说的算是含蓄了，其实他想说，那样的小公司，宋氏集团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宋司朗看了一眼时间，给了姜散一个眼神，姜散点头转身离开，而宋司朗面前的三个屏幕里都是监控画面，他已经看见向暖投入工作。 其实宋司朗早就已经交代下去，让管理找向暖，主动给她调换岗位，可向暖自己拒绝了，经理只好找借口说最近公司加薪，把向暖的工资直接加了一倍，看着向暖脸上的喜悦，宋司朗不自觉的裂开了唇角。 今天的向暖干活格外卖力，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活，她都抢着干，好像是把自己心里的悲伤都化成了力量，大伙儿劝她休息休息，她也拒绝了，直到已经无事可做，她才颓废的坐在角落里。 可是一静下来，江束的话就会在脑子里不断循环，向暖心有不甘，她生气江束骗自己，可是她又放不下江束，不管江束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他对自己的那些好，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一起三年了，向暖舍不得。 如果一开始，江束就找自己商量，而不是用这种欺骗的手段，向暖真的会豁出一切帮他。 顶层的宋司朗似乎也发现了向暖的不对劲，她坐在角落里已经十分钟了，这十分钟她几乎一动不动，连手机都没看一眼，宋司朗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于是让经理去看看向暖究竟怎么回事。 可是向暖怎么可能告诉经理，自己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恰逢楼上打扫包厢的大姐路过，便叫着向暖帮她一起去干活，经理本想拦着，但是向暖却已经起身跟着大姐离开。 这是向暖第一次上楼，楼上和楼下是截然两个世界，打开楼上的门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高雅奢侈，还有许多创意设计，跟自己印象中那种土豪会所很不一样，这里似乎还透露着一种叫艺术的东西。 不过向暖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她跟大姐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包厢里的垃圾，几乎不到十分钟，包厢里已经焕然一新，经过主管确认两人退出了房间，推着垃圾车准备返回楼下。 “小暖，你今天干不少活，一会儿趁着宵夜了，多休息一会儿，虽然年轻，但是也不能太老实了，你把他们的活都干了，他们又不多给你钱，不值当。” “没事，反正平时大家对我也蛮好的。” “你这小姑娘就是涉世未深，这里面的人都精着呢，他们……” 大姐正说着话，突然身子往后倒去，向暖转身就看见一个肥腻腻男人，正把大姐按在地上，可周围都是加厚隔音的房间，眼下走廊里除了头顶舒缓的音乐，也没别的工作人员，向暖能上前帮忙阻止男人的行为，大姐的力气不小，奋力挣扎着四肢，趁男人喘息的间隙，一脚就把男人踢翻了，向暖赶忙跑过来扶起大姐。 “这人喝酒了，小暖，咱们快走。” 这种事，向暖哪里有遇到过，自然没有大姐经验丰富，所以点点头，跟着大姐就要离开，没想到这男人还蛮灵活，瞬间就爬了起来，又抓着大姐的胳膊，把人往墙上按，两只手不老实的在大姐身上游走。 “装什么装…这种地方的女人，不都是可以随便玩玩吗？老子看上你…看……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气…” 这人是会所的客人，多多少少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大姐即使再有力气，也不敢下死手，只能努力挣扎，向暖上前扯着男人的胳膊，把人往开拉，在向暖和大姐一起努力的情况下，男人终于被推开，只是向暖和大姐还没离开，男人就再次扑了过来。 这次男人的目标换成了向暖，他的胖手紧紧把向暖禁锢在怀里，满身的酒气瞬间涌入向暖的鼻子，向暖身体里那种恐惧感再次袭来，她的全身都开始紧绷，疯了一样想挣脱男人的束缚，可是男人的手却纹丝不动。 “哎呦…哎呦哎呦……这个好，老子喜欢这个，这细腰可真不错，搂在怀里都让老子想起了初恋…” “先生，你放手，不然我报警了，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只是打扫卫生的，不负责陪客人玩。” 大姐更急了，再怎么说自己已经人老珠黄，可向暖不一样，她还是个学生，这要是出一点事，她今后一辈子可就毁了，大姐使劲的拉扯男人的胳膊，见完全拉不开，索性上嘴咬，男人受了疼瞬间就怒了，抬起胳膊一拳砸在了大姐的脑袋上，大姐立刻倒地不起。 “周姐…” 向暖奋力挣脱男人的另一只手，顾不得地上的大姐，眼下她真的无能为力，只能撒腿就跑，她要去叫人，不然仅凭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脱，更不可能救大姐。 可是还没跑出几步，她再次被男人扯着头发摔倒在地，帽子掉落，向暖脸上的口罩也被男人粗暴的撤掉，露出的小脸惊恐又绝色，男人的眼睛瞬间大了三倍。 “老子今天走运了，这么精致的小妞，陪哥哥玩玩…哥……哥哥给你钱，要多少都行，哥哥有的是钱…别动别动……再动哥哥就受不了了…嘿嘿……真是不错…” “救命…啊！…你放开我……放开…妈妈…妈……” 男人肥硕的身体压了下来，瞬间向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身上的工作服被男人拉扯撕开，露出里面的吊带，精致的锁骨和白瓷般的皮肤，更让男人口水直流，男人色迷迷的小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就要啃上去，向暖纤细的胳膊抵在胸前，脑子里都是绝望。 就在向暖心死闭眼的瞬间，突然身上的重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隐约熟悉的怀抱。 第44章 恋爱脑 一双手紧紧抱着向暖瑟瑟发抖的身体，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向暖睁开眼，眼前是宋司朗担忧不安的面孔。 宋司朗脱下西装外套，将向暖包裹起来，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没事没事，别怕，可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向暖轻轻摇了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走廊里，男人刚刚被宋司朗一脚踢飞了出去，这会正在地上疼得打滚，姜散带着几个高大的保镖，扯着腿将男人拖进包厢，宋司朗没有带向暖进去，而是扶着向暖到阳台坐下，路过包厢时，里面传来了男子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宋司朗抬手捂住向暖的耳朵，对她笑了笑。 “休息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家，在家休息几天，不用急着来上班。” 向暖缩在沙发上，咬着牙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面对宋司朗的建议，她才轻声嗯了一声，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江束的事让她的心根本静不下来。 在向暖心里，她跟江束并没有分手，虽然江束有骗自己，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她觉得冷静下来之后，两人还是要好好谈谈。 休息了一会儿，向暖一直都是一言不发，宋司朗想抱抱她，又怕吓着她，只能先送她回家，但是两人从会所后门一出来，就看见了晏洲，原来晏洲一直没有离开，他想着等向暖下班，再陪陪她，或者说再叮嘱叮嘱她，省的她脑子一热，又掉进江束的圈套里。 “向暖。” “你怎么没走？” 看见晏洲，向暖也有点惊讶。 “都送你上班了，不得再送你下班啊。” “这位是……” 宋司朗的眼神很犀利，眼睛里瞬间就有了警惕，看的晏洲一身冰凉。 “这是我同学晏洲，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晏洲，这位是宋先生。” “宋先生。” “嗯。” 一句“宋先生”让晏洲感觉有点奇怪，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索性他对什么宋先生也不感兴趣，他只想接向暖下班而已。 “向暖，你这是下班了吗？” “嗯，有点不舒服，所以提早下班。” “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不舒服不能拖着。” “不用，我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晏洲也没再坚持，想着可能是因为江束的事，所以向暖心里不舒服。 因为有晏洲在，向暖就拒绝了宋司朗，说自己跟朋友回去就行，自己跟向暖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宋司朗只能点头让他们离开，只是嘱咐向暖到学校了跟自己说一声。 车尾灯渐渐消失，宋司朗深邃的眼睛变得凌厉，周身炎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的月亮，眸子轻闪之间，是从未见过的阴狠。 “宋总，人是霍家的。” “砍掉双手，丢去霍家门口。” “是。” 第二天一早，霍家大门口就人满为患，不仅仅是围观看热闹的，更多的是记者，几乎全城的记者狗仔都来了，长枪短炮对着霍家大少爷一顿拍照，霍家的人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把人抬进去。 不过这些事，向暖可不知道，她也没心思关注这些，连课都没去上，整天就像一具死尸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发丝，枕头湿了大半。 三天之后，手机上除了宋司朗和晏洲的消息，再无其他，江束没有发来过一个字，向暖哭的更凶了，她发现自己还是爱江束的，她会想江束，会期待他来找自己，向暖并不想离开他，这些年就只有江束温暖自己，真的离开他，自己还剩什么呢？ 只要江家的事处理妥当，只要江束继续对自己好，向暖愿意原谅他这一次，她愿意给江束一次机会。 想通之后，向暖给沈漾打了个电话，然后洗漱一番，给自己憔悴的脸上，扑满厚厚的粉，她不想沈漾看出她的颓废。 餐厅是向暖订的，这里有沈漾喜欢吃的东西，这也是向暖第一次正式请沈漾吃饭，沈漾坐下之后也是惊讶坏了。 “你是发什么横财了吗？居然请我来这里。” “你不是一直说我欠你一顿饭嘛，今天就好好吃，不然错过我可不认了。” “那当然了，我还能放过你吗，不过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怎么感觉你今天状态不太好 而且眼睛奇奇怪怪的，肿了？你不会学你姐姐整容了？” “我疯了吗？可能昨晚没睡好。” 两人边吃边聊，向暖几次想开口，但是都咽了回去，自己的大腿都被掐红了，她的欲言又止，沈漾自然是看见了，可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向暖开口，于是忍不住问起。 “你今天不仅仅是请我吃饭这么简单，有什么事，你直说。” 向暖一阵尴尬，憔悴的小脸不知道该哭还得该笑。 “被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瞎，不过你跟我这样是不是太生分了一些，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嘛，还搞吃饭这一套，弄得好像是乙方代表请我吃饭一样。” “没有，就是好朋友才要更谨慎一些。” “行了，你直接说什么事，咱们之间不需要那些弯弯道道。” 向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暗暗打了打气。 “沈漾，我…我想跟你借…借一千万。” 短短几个字，好像用尽了向暖全身的力气，说完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沈漾，沈漾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再说话，这才开口。 “完了？” “嗯，就是这件事。” “就这点儿事，你至于不？你是小看我，还是小看我们的关系，大姐，下次自信一点，打个电话就行了。” 沈漾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完全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向暖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 “你愿意借给我？” “这不是废话吗？” “那你都不问问我做什么吗？不要我给你打欠条吗？” “你刚刚紧张的样子，让我以为你要割我腰子，话说你要不要我的腰子，应该蛮健康的，能卖不少钱。” “沈漾，你别闹，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啊，一会儿卡号发我，一千万怕是要明天才能到账。” 宋家唯一继承人，早在他出国留学的时候，身上就已经不止一两个亿了，区区一千万 ，别说向暖要借，就是白给向暖，对沈漾来说，这都不算是什么事。 自从哥哥失踪以后，在沈漾心里，他和向暖就已经是最好的玩伴，何况自己也不差那一千万。 第45章 我们从头开始 没想到沈漾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自己，向暖快要从嗓子眼飞出来的心，终于平稳落地，有了这一千万，江家的事就能解决，自己跟江束也能重归于好。 虽说有点没出息，可为了自己的爱情，卑微一点又怎么样，毕竟江束是爱自己的，再说自己要是帮江家解决了这次危机，那日后江家人肯定会对自己更好，自己以后的日子也更能舒心一些。 一千万有了着落，向暖的心情都舒畅了不少，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不过说真的，你要这一笔钱，是要做什么投资吗？还是马上毕业要开始创业了？” 本来向暖是没想告诉沈漾这一千万的用途，可毕竟钱是沈漾借给自己的，对他隐瞒好像也不太合适。 “不是，这笔钱不是我要用，是……是…” “是什么？” “江束家最近遇到一些事，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我才想……” “江束？谁？……你男朋友？” 向暖点了点头，沈漾手里伸出去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片刻后，不知道要夹哪道菜，索性将筷子放了下来。 “明天叫你男朋友出来坐坐，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我都没看见他。” 听到向暖借钱是为了别人，沈漾心里有了一些异样，他的钱可以白给向暖，但是别人白拿一毛都不行，当然，沈漾也没表现出来，更没有反悔，但是这笔钱向暖转给江家之前，沈漾要先见见她这个男朋友。 “明天我去找他，这两天我们之间…有点摩擦，明天我约他出来再给你打电话。” “好，明天我等你电话，随时。” 晚上回到学校，向暖就给江束打电话了，可江束早已经把向暖拉黑，根本打不通，于是向暖又让晏洲去江束寝室找，晏洲自然是不想去的，可经不住向暖快碎掉的小眼神，只能憋着气去了江束寝室，可是室友说江束已经有两三天都没回去过。 即使这样向暖也不愿意离开，就在江束寝室楼下等了一夜，晏洲也陪了向暖一夜，就这样一连好几天，就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向暖暴瘦了一圈，无论晏洲和林麦麦怎么劝，她都吃不下东西，只是喝几口水。 直到暑假来临，学校开始有人离校，向暖才接到电话说江束回来了，向暖慌忙下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江束寝室楼下跑，可还没到地方，就听见有人说校门口在打架，这时候江束的室友刚好看见向暖，连忙叫住她，他告诉校门口打架的就是江束，向暖来不及说一句话，又转身朝着校门口狂奔，脚上的鞋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晶莹的脚丫在阳光下白的发光。 校门口已经已经围了一堆人，向暖到的时候，晏洲正骑在江束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江束双手护着头，只有挨打的份儿。 学校门口打成这样，对学校的声誉很有影响，保安开始出来驱散人群，把围观的人都赶走，向暖则跑过去，一把抱住晏洲的拳头。 “晏洲，别打别打了，快住手，打人违法的。” “你别管，大不了就是进去蹲几天，我不怕，今天不揍他，我就要疯了。” 晏洲已经打红了眼，似乎今天江束不断个胳膊或断条腿，这事儿就过不去了。 “向暖，救我，晏洲他要…要杀了我！” 眼青鼻肿的江束躺在地上，哭着跟向暖求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向暖皱了皱眉，从前的江束是自信的，阳光的，是可以依靠的，可是现在他是窝囊的。 “晏洲，这毕竟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别这样，让我自己处理可以吗？” 晏洲抬头与向暖四目相对，最终眼里戾气慢慢散去，朋友多年这是向暖第一次在晏洲身上看到他的暴躁一面。 片刻后，晏洲叹了口气，起身放开江束，江束马上一跃而起，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向暖束前一步拦住了他。 “江束，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他打我，必须要付出代价。” “我不是要跟你谈这个，我找到了一千万，江家的危机可以解除了！” “向暖！” 晏洲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向暖还愿意帮江束，江束的套路和欺骗已经这样明了，难道她还不死心吗？ 但是听到一千万的江束却笑了，是轻蔑得意的笑，向暖能拿出一个一千万，就能拿出第二个一千万，女人嘛，最终还是逃不过爱情。 “行啊，那你把一千万转到我账户，咱们俩一切从头开始，你还是我唯一最爱的人。” “向暖，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骗你的。” 晏洲一把拉住向暖的胳膊，试图叫醒她。 “晏洲，向暖爱的是我，她愿意帮我，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刚刚的事我也就不报警了。” “你不配…向暖，江束他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对…对你……对你并不忠，他对你的好夜都是伪装出来的，而且他的私生活非常混乱，曾经还有过孩子，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向暖，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虚伪迷惑了！” 这些事晏洲发现的时候也非常震惊，可是事情越查越多，所以之前他才会暗戳戳的提醒向暖，奈何向暖根本就往那方面想。 眼下事情成了这样，再不说出来，向暖就真的要跳进火坑了。 “有过…孩子？江束，你有过孩子，是真的吗？” 向暖忍着泛红的眼眶，不让眼泪落下。 “那都是从前不懂事，已经解决了，你放心，跟你结婚以后肯定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你相信我，有了这一千万，咱们以后的生活也会幸福很多，有了幸福的生活，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不起你。” “你也配谈相信，你每周去的夜店和会所 ，里面那些女人，哪个你没碰过？需不需要我把人叫来一一对质？恋爱的时候就欺骗和不忠，何况是结婚，你当向暖是傻子吗？” 既然都已经说了，晏洲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就全部兜了出来，反正都是要伤心的，就好好伤一次，省的向暖还不死心。 “每周？每……你每周都会去那种地方？” 面对向暖的质问，江束慌乱的眨了眨眼睛，额头上已经汗如雨下，江束了解向暖，自己套路她做法人事出有因，或许还能勉强原谅自己，可要是感情和身体上的背叛，那就不一样了，向暖有洁癖，尤其是感情。 江束的沉默让向暖明白，所谓的爱自己是假的，人设也是假的，所以江束跟大多数富二代一样花天酒地，自己看见的只是江束允许自己看的。 第46章 一千万换我，你不亏 一阵风吹来，扬起向暖的衣角，她就好像一株随风飘扬的芦苇，空荡荡的衣服里，没有半点皮肉，她看向江束的眼神都要碎成了渣 ，却还紧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滴落。 痛意在撕扯，在蔓延，在肆无忌惮的折磨向暖，她从来没有一刻如这般绝望，江束不仅仅是她未来的倚靠，更是她全新生活的一切，本以为逃离原生家庭，就能得到幸福，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那些年的期待，这些年的爱情，这些年向往都算是什么呢？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向暖就能抓住自己向往已久的幸福，她原谅江束的套路，甚至率先妥协，用自己所有的卑微，只为换取那虚无缥缈的温暖，她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有温度的家，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晏洲说的一切都没错，可是这怪我吗？跟你一起这么久，一切都止乎于礼，连跟你接吻都是一种奢望，我是男人，我也有我的欲望和需要，你给不了我，我都没怪你，而是自己找人解决，难道有什么错吗？何况这是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既然接受不了我的这种方式，为什么不分手，为什么要欺骗我？” “为什么？既然这样，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不分手还不是因为你是程家的女儿，不然你以为我想守着你这样一个老古板，一点情趣都没有，谁谈女朋友不是一个周就上床，我跟你呢？马上三年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有为我想过吗？现在你还有脸来指责我。” “江束，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我能打你第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 晏洲捏着拳头，忍着自己的脾气警告江束，要不是向暖拦着，晏洲早就想冲上来了。 “这三年，你爱过我吗？” 这句话问出口，向暖自己都觉得多余，可那是她的一整个青春啊，她从来没有被人那么坚定的选择过，哪怕一次，就这一次她想听到江束肯定的回答，以此来证明这些年自己的感情都没有错付。 “呵呵…你喜欢我对吗？离不开我是不是？一千万给我，之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以后我还是会好好宠你，反正你家多的是钱，用区区一千万换我，你不亏。” 所有事都说开了，江束反而轻松了许多，看向暖凄凄惨惨的模样，江束料定向暖离不开自己，女人都是感情动物，毕竟在一起那么久，只要向暖妥协，以后江束就可以随时拿捏她，想想就开心，江束的脸上不自觉的兴奋起来。 向暖的喉咙里，像是有一把柔钝的刀在慢慢撕扯割开她的皮肉，难受又刺疼，刀子一路往下，不断的戳着心脏，每一秒都让人窒息。 “本以为你会是我一辈子的铠甲，没想到你却是我人生的补刀。” “别啰啰嗦嗦的，钱，给不给？别耽误我时间，我……” “滴滴滴…” 身后一辆红色跑车停在路边，打破了僵局，江束回头看了一眼，马上抬手擦了擦脸，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行了，你程家的钱就自己留着，小爷我有的是办法，记住了，咱们分手，别死皮赖脸的找我，最讨厌你这种狗皮膏药。” 话落，江束转身朝着红色跑车奔去，这时车上下来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迎了出来，一把抱住江束，看见他脸上的伤时，女人心疼坏了，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这画面非常让人恶心，可江束却是一脸的喜笑颜开，反而搂着女人亲了回去，两人就在路边不知羞耻的舌吻起来，江束就是故意给向暖看的，他的吻深情且疯狂，在快要少儿不宜的时候，两人上车扬长而去。 落日下，向暖站在原地，犹如一座雕塑 眼睛始终看向江束离开的方向。 对向暖来说，离开的不仅仅是江束，还有她对未来的幻想和期待，以及她活着的所有坚持，都成了傍晚的一阵暖风，温热的让人想毁了全世界。 “向…向暖……” 晏洲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满满的担心，向暖一言不发，晏洲靠近向暖身边，似乎都感受不到她的气息，这下是真的吓到晏洲了，他赶忙伸手拉了拉向暖，结果没有任何预兆的，向暖的身体像是一根羽毛，直直的落了下来。 送到医院的向暖，直接被医生推进了抢救室，晏洲本想给向暖家里通知一声，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联系，可向暖真要出什么意外了，自己怎么给她家人交代啊！ 就在晏洲心力交瘁的时候，宋司朗脚步略显凌乱的赶来，他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英俊的脸上满是愁容。 在询问过原因之后，宋司朗陷入了沉思，晏洲想问问宋司朗怎么知道向暖入院的事，可看他的样子张了张嘴也没问出来。 一个小时后，向暖才被推出了抢救室，转到高级病房，这一夜晏洲跟宋司朗一起，在病房里守到了天亮。 清晨，阳光还没照进来的时候，向暖才幽幽转醒，眼前陌生的一切，并未让她好奇，她空洞眼睛黯淡无光，脸上不悲不喜，更没有说一句话，对于宋司朗的询问，也是只字未回，然后又闭眼睡去。 医生确认过向暖身体没有危险之后，晏洲才离开医院，宋司朗则一直守在病房里，拉着向暖的手轻轻摩挲。 “宋总，国外分公司还在等您开会，要不您先……” “让樊助理主持。” “这…” “那边怎么样了？” “昨晚就已经通知了矿老板，他应该今天就能到，江家那边已经停止了打压，不过他们要是短时间内，筹不到资金的话，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 “这件事到此结束。” “是。” 看着向暖清瘦的小脸，宋司朗愧疚极了，他是用了一些手段，可他本来的计划是江束背叛向暖，然后向暖跟江束分手，可事情好像脱离了他的计划，江束出轨的事还没完全爆发，向暖跟江束之间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他更没料想，这件事对向暖的打击会这么大，他只是自私的想让向暖恢复单身而已。 第47章 轻生 很快向暖就又醒了，她好像一个破碎的娃娃，安静的嵌在病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极为飘渺！ 无论宋司朗询问什么，向暖都是一言不发，如果不是她发呆的眼睛，真的已经看不出她还活着，宋司朗心里的自责更深了，这些年，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策产生了质疑。 两人安静的在房间里坐到了下午，向暖突然开口了，她跟宋司朗要糖吃，她说好苦！ 宋司朗欣喜不已，只要她肯吃东西，就说明情况正在好转，宋司朗没有片刻耽误，让向暖好好休息他便立即出了门，医院的超市里，宋司朗买光了所有的糖果。 可是当他兴冲冲的提着糖果回到病房时，床上已经空空如也，点滴还在继续，只是从带血的针头滴落在了地板上。 一大袋子的糖果满地掉落！ 宋司朗疯了一样在医院里寻找，他的心跳的很快，快到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整个医院都炸了，所有工作人员都动了起来，医院的每个角落都没放过，不到五分钟，院长的电话就响了，接通电话之后，院长的脸唰一下惨白惨白的。 “马…马上上上上……齐主任，带人马上去仓库搬床垫，有多少搬多少，快！119…打199……” 院长边交代边颤抖着手拨通了宋司朗的电话。 “宋总，宋…” 院长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这一刻他真的怕了，身体完全跟不上自己的大脑，更无法控制自己结结巴巴的嘴。 宋司朗在意的人，在他管理的医院里出了事，只怕不是钱能了事的，院长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悲惨后半生。 “是，人在外科大楼楼顶，您放心，我们已经有了对策，也……” 电话里传来的只有忙音！ 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宋司朗，第一次惊慌失措，第一次为了家人外的人全力奔跑。 外科大楼是全院最高的大楼，这里的视野真的很开阔，即使阳光明媚的六月，有风吹来也会让人感觉不那么燥热，向暖站在最高处的边沿，眼睛看的是学校的方向，那是她跟江束开始又结束的地方，是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的地方。 对于未来的生活，向暖期待了太久，她非常迫切的想脱离原生家庭，跟江束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家，她想拥抱幸福，感受温暖，她想被人在乎。 如果江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或许向暖并不会觉得自己目前的生活有什么不妥，可是他出现了，还给了向暖心里缺失的一切，在向暖以为自己就要触摸到幸福的时候，又一脚把她踢进了深渊。 手机上是江束的电话，可向暖却迟迟没有拨出去，江束做的一切他都供认不讳，只是向暖自己没出息，舍不得，放不开，江束早已抽身离开，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向…” 宋司朗激动的惊呼声音卡在了喉咙，他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放的平缓温柔，尽量像平时跟向暖聊天一样。 “你要的糖，我…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个，所以我买了好多好多，向暖，你下来看看你喜欢哪一个好不好。” 阳台上的风真的蛮大，向暖的衣服里好像没有人一样，空空荡荡的随风扬起，宋司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好怕风太大把向暖吹跑了。 “其实人生…其实……我们去旅游，把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去国外……或者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宋司朗一边跟向暖说话，一边慢慢靠近，可向暖一直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没有回应。 院长带着其他人也赶了上来，看到这种情况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姜散留在楼下指挥医院的人，将床垫全部铺开，119也很快就到位，大部分人留在下面开始做准备，其余人则上了楼，可是上来之后才发现，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宋司朗跟向暖说什么，她好像被定格在了那里，没有一丝反应。 “向暖，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值得你放弃生命，生活不仅仅只有爱情，你还有家，还有父母，你不是一无所有……” 果然，听到家人向暖似乎有了反应，就在宋司朗要继续开口的时候，晏洲从人群里挤过来，冲到宋司朗身边，一把拉住了他。 “别…别提那个……” 宋司朗不解，但还是闭了嘴，毕竟晏洲跟向暖认识的更久，比自己更了解向暖的情况。 “向暖，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所以之前我才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你，但是不管我想不想，这些事你都必须知道，我宁愿你现在难过伤心，也不愿意你跳进他的阴谋里，所有的事都不是你的错，从一开始江束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他给自己定深情人设，他欺骗你的感情，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这些都是在认识你之前已经存在的事，只是被他隐藏的太深，你不能为他的渣买单，向暖，你相信我，肯定会有真心待你，护你，照顾你的人，如果没有，你还有我啊，有些事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如果你愿意，我家就是你家，我爸妈就是你爸妈，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在知道向暖是程家的小女儿开始，晏洲虽然什么没有问，但也感觉到了奇怪，所以让人去查了一下，程家那么多佣人，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向暖在程家的生活，晏洲也是大致了解了一点，虽然不多，但是结合向暖在学校的种种，晏洲也大概能猜到一些，这时候他也才能明白江束对向暖而言，意味着什么。 江束就是向暖未来生活的全部希望，这就好像一个人要牵着你走出黑暗，但是在临近出口的时候，他又把你推了回去，那种心死和绝望真的能摧毁一切。 宋司朗从晏洲的话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向暖和江束不是因为自己计划分手，而是因为江束的背叛和欺骗。 也就是说，不管自己有没有出手，江束对向暖都是有目的的，而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真心，得知真相，宋司朗的愧疚感稍稍减弱，可心里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 安静的楼顶只有风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向暖开口，不管她说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开口，但是她没有，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白到发亮脚尖已经悬空 ，脚下有风吹过。 宋司朗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他示意晏洲留在原地，继续跟向暖说话，自己则是轻轻抬脚继续往前。 第48章 赶尽杀绝 从向暖睁眼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希望她不是真的想轻生，医院担不起责任，晏洲舍不得朋友，宋司朗更加是无法释怀。 “他伤害了你，你就打算这样放过他吗？你甘心吗？你下来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他，跟他好好理论，还要把他的行为挂上学校表白墙，让人人唾弃他，不管什么方式都行，最不该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他不配……” 晏洲想尽办法说服向暖，可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宋司朗已经很靠近向暖了，几乎伸手就能抓住她，但是宋司朗不敢，他不敢冒险，他想再走近一步。 这时候，一直都没动作的向暖轻轻侧头，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肆意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她的眼睛很清亮，也很绝望，在与宋司朗对视的瞬间，她的身体一跃而下，没有害怕，没有紧张，有的只是解脱！ “向暖！” “宋总！” 千钧一发之际，宋司朗跟着跳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停止了跳动，他们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宋司朗的影子在向暖的瞳孔里慢慢放大，快速下落的向暖很快就被宋司朗捞进了怀里，向暖惊恐的看着宋司朗，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她没想过宋司朗会跟着自己跳下来，可宋司朗脸上却很欣慰，因为他抱住了向暖。 宋司朗的紧紧把向暖护在胸前，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压在她的后脑勺，尽量保护着不让她受伤。 三十多层楼，几乎是不到五秒，两人便落了地，之后都失去了意识。 消防队的充气垫和医院的床垫很好的保护了他们，直到落下来向暖都稳稳的伏在宋司朗胸口，而宋司朗的手也没丝毫松懈。 两人被送入病房之后，宋司朗很快就清醒了，他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向暖的情况，虽然两人都没受伤，不过向暖因为本来就身体虚弱，所以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 听到向暖暂时没有危险，宋司朗的紧张才缓和下来。 向暖的病房里，晏洲正守在床边，经过这件事，晏洲也是不敢离开一步，宋司朗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向暖熟睡小脸，心里一阵疼痛，如果救援不及时，如果自己没有抱住她，那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姜助理。” “是，宋总。” “之前我是不是说了江家的事，到此结束？” “是的，已经停止了。” “不必停止，赶尽杀绝！” 姜散顿了一下，这是他跟宋司朗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要把对手赶尽杀绝，之前不管多难对付的对手，宋司朗都会给对方留一线生机，并不会把人逼上绝路，但是这次一个小小江家，就让宋司朗破了戒，看来这江家是真的触碰到了宋司朗的逆鳞。 “是。” 既然宋司朗决定了要这样做，姜散只需要去执行便可。 当天夜里，网上就出现了一则新闻，一酒店有人闹事，其中一个男子全身上下被砍了十一刀，一只耳朵被直接割掉！ 画面里，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打了码，那就是江束，他跟一个社会大哥的情妇进酒店，被抓奸在床，社会大哥二话没说，提着刀就割下了他的耳朵，然后连同保镖一起，把江束关在房间里一顿暴打，那十一刀没有一刀捅在要害上，为的就是不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这则新闻很快被晏洲就刷到了，他也没想到江束报应会来的这样快，虽然他伤害了向暖，可晏洲也没想过他能有这样的下场，所以宋司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晏洲正盯着手机，一脸的复杂。 “她怎么样了？” “一直都没有醒，可能太累了。” “说说你知道的。” “我？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之间，江…江束的背叛是一直存在的，除了这些，其他你还知道什么。” “江束一直在骗她，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的家庭……不不不不，不是，或者等她醒了，你问问她，毕竟是她的私事。” 说到一半，晏洲才突然想起来，向暖说过，她爸爸妈妈不让她跟人说是程家的女儿，所以这种事在没有经过向暖允许的情况下，并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分手？” “江束家公司出了问题，他给向暖下套，让她以法人的身份注册公司，然后把江家债务转移到向暖身上，我拦住向暖，打乱了江束的计划，然后江束又跟向暖要一千万。” “向暖有一千万？” 据宋司朗所知，向暖生活很节俭，而且还在做兼职，她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有一千万。 “没有，但是向暖为了江束，应该是跟人借了一千万，江束说让向暖把钱转到他账户，他们就和好如初，不过还没转账，江束就跟着别的女人离开了。” 能借一千万给向暖的人，宋司朗知道肯定是沈漾，不过江束既然能跟向暖开口要一千万，那么他肯定知道向暖有办法能拿出来，刚刚晏洲有提到向暖的家庭，这倒是让宋司朗越来越疑惑。 向暖醒来的时候，晏洲已经被宋司朗安排离开，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夜灯，宋司朗高大的身影就在身边，他的侧颜近乎完美，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魅力。 几乎是向暖睁眼到瞬间，宋司朗就马上察觉到了，第一时间凑了过来。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喝一点水。” 宋司朗的声音非常温柔，轻轻的，好像大声一点就会惊到向暖似的。 “你不该救我。” “没有什么该不该，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只是这样的事以后就别再有了，既然这次没有死成，就说明上天不想收你的命，好好活着，不管因为什么。” “生活就像一张漆黑的大网，看不见一点阳光，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路过的风景无论好看与否，都只是过客，还没到终点就半路而废，万一终点还有更绚丽的玫瑰呢？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之后，你的人生还是这样黯淡无光，我决不再拦你！” 向暖知道，这是宋司朗安慰自己的话，人想死的冲动就是一瞬间，拖到三个月之后，心境便不一样了，到时候别说是死了，就算只是割破手指，怕是都会心疼不已。 这样的话更像是在哄小孩，想到此，向暖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第49章 罗时远 向暖在医院待了五天，这五天宋司朗几乎寸步不离，他一直记得向暖跳楼那天，跟他说要吃糖，支开了自己。 那样的事他再都不想经历，他也不想向暖再有任何意外。 出院这天，晏洲来接的向暖，宋司朗没有阻拦，更没有跟着，那天晏洲的欲言又止，这几天向暖对家人的闭口不提，都让宋司朗知道，向暖在刻意的隐瞒和回避自己的家庭，不过宋司朗不急，来日方长，他相信未来有一天，向暖总会跟她坦白一切。 因为学校已经放假，晏洲本想接她去自己家住，可向暖还是坚持要回家，虽然向暖的气色并不太好，不过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至少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否则晏洲真不敢放她一个人回去。 “回去就好好休息，还有你那兼职，就不要再去了，这里有张卡你拿着。” 停车之后，晏洲给向暖递过来一张银行卡，向暖没接。 “不用，从前兼职或许是为了生活，不过现在兼职是为了打发时间，是为了放松心情，我生活没有问题，你放心！” “我也没别的意思，你拿着，万一要用钱也就不用再找别人。” 晏洲将卡塞到了向暖手里。 “对了，这个宋先生你是怎么认真的？” 这句话瞬间就让向暖的脸颊泛红，怎么认识的，她怎么可能告诉晏洲是床上认识的。 “买…买东西，无意间认识的，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我昨天才知道，他是宋氏集团的宋司朗，身份很不一般，他居然能在医院照顾你这么久，还以为你们两家有什么交情。” “宋氏集团？很厉害吗？他说他是什么高管……” 不看报纸，不看财经新闻的向暖，对这些一无所知。 “宋氏集团名下十几家上市……这样说，宋氏集团在国内都是能排的上前三的，是所有生意人都想结识合作的集团，就算是你程家，对宋氏也是要仰望的。” 晏洲的话是真是假向暖不知道，但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的，爸爸程牧不就是想用自己去讨好宋司朗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他，看来宋司朗真的并非一般人，向暖不敢想，要是爸爸妈妈知道自己认识宋司朗的话，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眼下向暖也没什么心情去关注关于宋司朗的事，她需要整理好心情，既然死不了就好好活着，生活不会因为懈怠变得更好。 下车的时候，向暖随手将卡放在了车门上，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回到家，迎接她的似乎永远都是何阿姨，据何阿姨说程知美姐弟俩最近都没回来，程牧夫妇俩早上就出了门，所以现在家里只有佣人在。 “何阿姨，我想吃你煮的面。” “好，我这就去给你煮，你多吃一点，都瘦了，等我，马上就好。” 向暖在偌大的客厅里边走边看，好像每一件物品都很陌生，这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她却好像极少在家里漫步，甚至来客厅的机会都很少，哪怕是很小的时候，她都只能在后面的花园玩，因为程知美姐弟俩不喜欢去哪里，所以那里就成了向暖的底盘，何阿姨在哪里种了许多花，各色各样，在向暖回家之前，何阿姨都会剪一束插在向暖房间里。 何阿姨煮的面，在向暖印象里，那就是妈妈的味道，因为她从没尝过妈妈罗雅琴烹饪的食物，哪怕是一杯水都没有。 向暖吃面的时候，何阿姨一直守在一旁，一会儿倒水，一会儿递纸巾，满眼都是向暖，她不知道向暖怎么了，也没有开口询问，她只知道向暖突然瘦了好多。 这时客厅的大门从外面被推开，管家带着一个人进来，向暖捏着筷子的手瞬间紧了一紧，眼睛里的恐惧呼之欲出。 “罗先生，您请坐，夫人已经在路上，很快就能回来。” “好。” 这人就是罗雅琴的弟弟罗时远，也是向暖的噩梦，现在的他虽然老了一些，但是一脸的奸诈还是没有改变，进屋之后那充满算计的眼睛四处张望，向暖马上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被他叫住了。 “向暖，怎么看见舅舅也不打声招呼，一点礼貌都没有。” 罗时远一副长辈的口吻，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向暖迫不得已转过身，很小声的叫了一句“舅舅”，可罗时远并不满意，迈着步子就朝向暖走来。 “我出国几年，你都长这么大了，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没有。” “这还差不多，现在男孩子都坏，可不能便宜了他们，你现在暑假，过两天舅舅带你出去旅游啊。” 罗时远的身体靠近向暖，探过来的嘴一股臭味儿，向暖刚刚吃的面都要吐了。 “不用，我暑假有事要做。” “旅游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舅舅肯定带你好好玩玩，看看你这胳膊细的，可要吃点儿好的补补才是。” 说话间，罗时远就伸手过想拉住向暖的手腕，向暖的拒绝几乎是本能反应，瞬间就就退了好几步，拉开自己跟罗时远的距离。 “罗先生，茶已经泡好了，您喝点儿茶。” 一旁的管家只是冷眼旁观，只有何阿姨及时开口，阻拦了罗时远要追上来的脚步。 罗时远色眯眯的眼睛，凌厉阴狠的扫了何阿姨一眼。 “你一个佣人，别在这里碍眼，向暖，陪舅舅坐一会儿。” “我有事要出门，你自己坐。” “那舅舅送你出门，这么漂亮，出门不得被人惦记啊，有舅舅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顺便舅舅带你买几身衣服去。” “我不要。”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油盐不进，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走……” 正说着，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程牧，罗时远马上闭了嘴，转身一脸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姐夫，你回来了。” “爸爸。” “嗯。” 程牧扫了一眼向暖和罗时远，对于自己这个小舅子的品行，他是了解一二的，所以即使没有亲眼看见，他也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但是他没有给向暖撑腰，而是招呼罗时远就坐。 向暖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之后才转身回了房间，家里有人来谈事的时候，程牧夫妇是不允许向暖听的，在罗雅琴也从外面回来以后，三个人就都进了程牧的书房，向暖则是在房间里继续完成叶先生邀的曲子。 第50章 突如其来的母爱 三人正事谈完后，罗时远翘起二郎腿的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又想起了刚刚看见的向暖，脸上一副算计模样。 “姐姐，这向暖你们有什么计划？该不会要给知洵做媳妇？”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就她那样也配？” 罗雅琴是半点都看不上向暖，程牧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们要真的没有什么计划，那不如把她给我，你们知道的，我离婚了，现在单身着呢，我看她刚刚好。” “你想一出是一出，别说她愿不愿意，就是…就……反正这事不好办，要是能随便把她给了谁，我还能留她到现在。” 罗雅琴不想向暖跟自己家人扯上任何关系，不然这后面可就不好处理了。 “那我带她出国，这样总没事了，不然你们真要把她……” “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这事我自有安排。” 程牧一句话，彻底掐断了罗时远的小心思，这倒不是说程牧有多爱向暖，而是被人掣肘他不得不谨慎。 “老公，时远说的有些道理，送去国外，在国外发生点儿什么那可就不怨咱们了。” “时远，你要什么女人没有，要她不过就是玩玩，还能真的跟她结婚啊，我准备带她出去应酬，她也是该为这个家里出出力了。” “姐夫要把她送给别人，这……既然都是要送的，那不如我先给她指导指导，不然到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伺候不好人呐。” 程牧既然铁定要把向暖送出去，那罗时远自然是想吃这第一口螃蟹，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你想要干净的，别人就不想吗？这第一次自然是要把作用发挥到最大，否则岂不是浪费了。” “老公，我看未必会是第一次，她可是有男朋友的。” 罗雅琴的话让程牧顿时心生冷意，向暖已经要大四了，处了男朋友，两人有什么亲密的事也属正常，可要真是这样，程牧的算盘怕是就要落空了。 “这件事你去探探，不行就把她带去医院查一查，规划局最近有一个大项目，最多一个月消息就会放出来，规划局的范局就好这一口，在消息放出来之前，咱们要先搞定他，不能让别人占了先机。” “规划局的项目一般可都不小，这要是拿下来，赚的可就不止几千万了，姐夫，这消息靠谱吗？” “绝对可靠，所以你们都打起精神，尤其是雅琴，你最近对她上点儿心。”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三人谋划完，罗雅琴就让人把向暖叫了出来，一般妈妈罗雅琴主动找自己，都没什么好事，向暖硬着头皮出来之后，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妈妈罗雅琴的慈母微笑，向暖已经不记得妈妈上次对自己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妈妈罗雅琴一改往日常态，亲切的拉着向暖坐下，还让人专门给她泡了花茶，满眼的温柔，唇边的笑意就没减弱过，这一刻向暖在妈妈罗雅琴身上看到了母性的光辉。 她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即使妈妈拉着她的手，她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她从未跟妈妈这么亲昵过，从没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过茶，更没有在妈妈的眼睛里看过温柔，从前心心念念的愿望，突然在这一刻全部都实现了。 不仅仅这样，妈妈还送了她一套，对她而言非常高级的护肤品，全新的，不是过期产品，不是已经打开的二手产品，是崭新没有开封过的新礼盒，向暖的眼眶都红了，这些年除了打骂，羞辱，鄙视，向暖从没收到过来自于妈妈的任何东西。 “真…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向暖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得到妈妈肯定的回答之后，温热的眼泪悄悄滑落。 她就知道，妈妈还是爱自己的，只是她们的爱被自己的命运所束缚，暗淡的生活瞬间就又充满了希望，向暖满心欢喜的抱着妈妈送自己的护肤品回了房间，路过厨房时，还忍不住跟何阿姨炫耀了一番。 而在她身后，罗雅琴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上楼以后硬是把自己的手都搓红了，因为这双手刚刚牵过向暖。 江家几乎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瞬间倾家荡产，就连他们居住的小别墅都被法院没收，各人名下的产业和账户全部被冻结，江束住院的第三天就已经被迫转到了小医院，因为家里已经拿不出住院费。 在向暖埋头写曲子的时候，沈漾的电话打了进来，只说了一句让她出去，再无其他，向暖放下笔出去的时候，沈漾正百无聊赖靠在车上玩手机，见向暖出来没有片刻犹豫的把手机扔回了车里。 “你看看你这个死样子，哪天我死的时候你会不会也这样为我难过？” “突然骂我干嘛？” “你都学人家跳楼，我还不能骂你了，我就不理解了江家那破小子给你下了什么毒，你居然为了一个垃圾跳楼，向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跟我去医院查一查，有病咱们早早医治，省的你心血来潮又寻死觅活的。” 沈漾拉着向暖就要把人塞进车里，向暖拗不过他，生生被她推进车里。 “你懂什么，你的女朋友保鲜期都只有一个周，我跟他三年了，还不许我难过一下吗？再说了，你根本不知道江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都不如你的命重要，何况还是一个渣男，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还不如我，至少我坦荡，你看人真的不行，眼睛也要查一查，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请我吃好吃的，我饿了。” 沈漾的脾气一下子就没了，没好气的伸手捏住了向暖的脸颊，可没敢用力，因为向暖的脸好小，一点肉都没有。 “行，吃饱了去医院。” “不去，我已经不想死了，想死的冲动已经过去，现在的我不会再做傻事。”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不知道沈漾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许久之后沈漾的声音才喃喃响起。 “哥哥失踪，咱们三个人就剩你和我，你都不知道我听说你跳楼的时候有多害怕，别再吓我了，向暖。” 第51章 是给你的。 向暖心尖一震，沈漾这样的情绪，让向暖又想起沈确刚刚失踪的那一段日子，那时候的沈漾的声音就跟现在一样，语速轻柔低沉，就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这是向暖之前忽略的，她觉得自己跟沈漾关系再好，也只是朋友，但是在沈漾眼里大概不是，他似乎把对沈确的好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如果那天自己死了，对沈漾来说，就好像沈确又死了一回，沈漾这一生顺风顺水 唯独对哥哥沈确的失踪耿耿于怀！ “那天没死，我很庆幸，只有经历过死亡才知道，其实死并不是唯一的出路，确实不值得，尤其是为了男人。” “哎呦，长脑子了呀！” 顷刻之间，沈漾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他的声音充满活力，感染着身边的每一寸空气。 “是啊，其实想一想真的不值得，他意图把债务转移到我身上，只这一件事，我就该清醒的，可是我选择了原谅，还跟你借一千万帮他，这是不是网上传说的恋爱脑？” “可太不容易了，居然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是恋爱脑，你呀就是谈的太少了，多谈谈，把男人当狗一样，你想想，你是年轻，漂亮，有学问，有才华，程家虽然对你一般，可也能拿出来唬唬人，这样的条件还不吊打那些狗男人，何必在江束这个渣男身上挂三年，真是浪费时间，还有，以后遇事给我打电话，别搞电视剧里寻死觅活那一套，我不喜欢。” “把男人当狗，那你……” “喂…你……我是…我不是狗男人，你这脑子还是不行，真愁死人了，对了，你跟宋司朗是怎么回事？” 沈漾能查到自己跳楼的事，必然也会知道宋司朗救了自己，这并不奇怪，只是向暖一时半会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反正就是认识了，意外认识的算是。” “你们关系好像不一般，上次在医院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能不顾后果跟你一起跳楼，看来他对你怕是有想法了。” “我们是朋友，而且也不算很熟，糟了，这件事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怕是……” 毕竟自己跟宋司朗是以那种方式认识的，要是程牧知道自己与宋司朗有接触，肯定会逼迫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这才是向暖担心的，她想有尊严的活着。 “这个你放心，我也是花了一些手段才知道的，宋司朗让人把这事封锁了，你爸妈那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听到沈漾这样说，向暖才放心了一些，眼前又浮现出宋司朗从楼顶跃下，拉住自己的情景，那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是焦虑和担心，她无法想象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不顾一切去救另一个人，如果是向暖她肯定做不到，或许沈漾说得对，宋司朗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可经过江束这一场，向暖哪还敢再走近别人。 两人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顶层餐厅，电梯里的电视正在播报新闻，向暖的眼睛呆呆的盯着屏幕，沈漾抬起拳头就要砸在屏幕上，被向暖一把抱住。 “你要干嘛？” “不去了，换别家。” “都已经到了。”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播放的这个新闻。” “这是电视台的播报，跟他们什么关系，你…我就是看看，他的事已经影响不了我。” “真的？” “释然了，江家出事以后，他们的处理方法就不对，江束更不该去招惹别人，企图通过一个女人解决眼前的困境，这些都是他自愿的没人逼他，现在落下这样的结果，跟谁都无关，在跳楼之前，我确实觉得自己这辈子离不开他，非他不可，但是死过一次会发现，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没有对不起他，我问心无愧，该死的不是我，也是在跳出去的那一刻，我对他彻底死心了，是他不配，我只有活的更好，才对得起我的人生。” 沈漾笑了，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笑。 餐厅的食物很很好吃，两人的话题天马行空，什么都聊，向暖也真的释怀了，晏洲说的对，不能用江束的错来惩罚自己，毕竟自己已经很不幸了！ 吃饭结束，沈漾推了一张卡到向暖面前。 “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我…要的一千万。” “你有病啊，我跟你借一千万是为了帮江束，你不还想让我去帮他？” “你敢，你第一次跟我开口，这个钱不管你用不用，我都要给你，记住是给你，没有任何理由，你留下防身也好，挥霍了也行，都没问题，总之不许还给我。” “可我现在不需要了啊。” “那是你的事，我的心意你必须收。” “我不要。” 向暖把卡之间推了回去，沈漾垂眸看着卡，没有接，没有拒绝，没有吭声，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开口。 “退给我，咱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就当不认识。” 一句话都给向暖干懵了，不过就是不需要他的钱，怎么还跟小学生搞绝交一样，这不是逼向暖收下吗。 见向暖还是一动不动，沈漾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起身伸手拿卡就要走，在他的手刚要碰到银行卡时，向暖率先用手压住了卡。 “你…你认真的？” “你觉得呢？” 沈漾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正经的好像是在跟乙方代表谈判。 三十秒后，向暖败下阵来，率先垂下了眸子，然后拿起银行卡塞进包里。 “坐下，甜品还没吃呢，你就想走吗？” 笑容顷刻间爬满了沈漾的脸，这变脸比翻书还快。 “钱都花了，不吃不是亏了，必须吃，吃完咱们看电影去，你请我，我想去那种很多人去的电影院。” “怎么，私人影院不喜欢了吗？” “那种没意思，没有气氛，我听别人说那种大电影院很多人一起看很好玩，你还要给我买爆米花，还有可乐…”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凡尔赛，过分。” “我认真的，除了你，没人会带我去，那些个女人，都恨不得我天天开游艇带她们出去玩，我要说去电影院，她们都会以为我破产了呢。” “这么说，还是我的荣幸了。” “你得珍惜。” 电影院里，沈漾伙同别人哈哈大笑，没有半分形象，一点上市公司总裁的身份都不顾，好在放映厅昏暗，没人认出他，否则一定会是第二天的头条新闻。 第52章 撑腰 向暖在家休息了几天，便又回到了会所上班，身上虽然有沈漾给的一千万，但是向暖哪里敢动这些钱，只等着有机会还给他，现在的兼职于向暖来说，更多的是历练和换个心情，毕竟在这里比在家里舒服自在。 不过最近妈罗雅琴对她的态度转变了许多，甚至会笑着跟她说话，和爸爸程牧虽然说话少，但是见面的时候也不似从前般冷漠，好像离开江束之后，自己身边的情况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让向暖还是比较开心和欣慰的。 返回会所上班第一天，向暖刚刚换好衣服准备干活，晗姐就来了，说让向暖跟她走，对此向暖是拒绝的，她依旧记得上次跟周姐在楼上被客人骚扰的事，但是晗姐让她放心，说不会见到任何客人，向暖半信半疑的跟着晗姐上了楼，走在楼道里，向暖全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生怕有人突然出现。 晗姐带着向暖打开了一间房间的门，里面不似别的屋子黑暗，好像所有的灯都被打开，明亮的如同白昼，向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里的宋司朗，他实在太优秀了，矜贵的气质，俊朗的脸庞，修长的身姿，向暖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行。 见向暖来了，宋司朗起身迈着大长腿迎过来，晗姐很识趣的退出去，并关上了门。 “你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我可是保洁，不陪客人喝酒。” “你这脑子都在想什么呢？我是客人吗？” “你不是客人吗？” “不是。” “那你是……等等，你叫宋司朗，晏洲说过你…他说你家很厉害，你又说你不是客人，你该不会是我老板？” 宋司朗低着头，眼睛里都是向暖的影子。 “这么快就被你猜到了，该怎么夸你呢！” “那老板是有什么吩咐吗？” “当然，先坐，喝咖啡可以吗？” “别搞笑，我是员工，我能在老板面前坐着喝咖啡吗？有事快吩咐。” 宋司朗拉着向暖，让她坐在沙发上。 “不管什么事，你先坐下。” 两人刚刚坐定，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随后姜散带着一个男人进来，向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晚骚扰自己和周姐的男人 ，只是他的双手被包扎着，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了双手。 向暖的身体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眼睛里有疑惑更有紧张。 “别怕，有我在。” 宋司朗温润的声音，很好的安抚了向暖的情绪。 男子在另一个人的搀扶下进了房间，一句话都没说，率先跪在了地上，一脸愁容的看着向暖。 “对不起，那天是我多喝了几杯，管不住自己，鬼迷心窍就想对您动手动脚，我错了，以后再都不敢，请您原谅我，给我一条生路，以后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男子已经没有了双手，只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向暖原谅自己。 一个比自己还年长的人男人给自己磕头，向暖一下子就站起，躲到了一边，她可受不起，这不得折寿啊！ “你……这，别…别对我磕头，我…宋……老板这…” 一直活在尘埃里的向暖，第一次被人恳求，猛然间让她紧张的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宋司朗，这事明显是宋司朗搞出来的。 “他做错事，道歉也是应该的，要不要原谅他，你说了算。” “我当然是恨不得给他几巴掌，可是……” “啪！” 向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保镖直接抓起男子的衣领，一把扇在他脸上，男子的嘴角都有血渗出了，清脆的巴掌声惊了向暖一跳，可保镖还没停下来。 “行行行，可以了，我…就…就这样说而已。” 四巴掌下去，男子的半边脸瞬间红肿，可见保镖下手不轻。 “你不要怕，想怎么出气都可以。” “我是很恨他，可他应该受到法律制裁，而不是我。” “也对，行，姜助理，把人给市局送去，告诉他们好好关照。” “是。” 宋司朗把人弄来，是想让向暖好好出出气，可向暖并不会那一套，既然向暖要让法律来解决，那宋司朗自然是要听她的。 “宋总，我可以去坐牢，可是我……” “我说了，这件事我只针对你，你主动担了责任，事情就了了。” “那我…我…这是给这位小姐的补偿，请一定收下。” 男子本想说关于家里的人，可在看到宋司朗犀利的眼神时，只能生生咽了回去，宋司朗没有要求他赔偿向暖，这张卡是他自己准备的，为的就是自己坐牢之后，宋司朗能放过他的家人和公司。 “我不要。” “请您一定收下，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更不能原谅自己。” “可是如果我收了，就等于跟你私了，还怎么让法律制裁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向暖还是懂得，比起钱，她更愿意坏人得到法律的惩罚。 “这是赔偿，那天不是吓着了吗，拿着。” 宋司朗话落，姜助理立刻过来接了卡，递到了向暖面前，可向暖并没有收，宋司朗接过卡，给姜助理了一个眼神，姜助理意会，挥手带着男子离开，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主动赔偿你为什么不要，拿着。” 宋司朗把卡塞进了向暖上衣口袋。 “可是好像有些贪心。” “你不收他就不安心，你就当让他安心了。” “他的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我是商人，只看利益，砍了他的手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那倒是，没事我去干活了。” “就这样离开了？” “那不然呢？我也给你磕一个，谢谢你让我出气，谢谢你让我拿到了赔偿款？” “磕就算了，陪我坐坐不行吗？” “后厨一堆活，我哪有时间，改天，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够不够请你吃个饭。” 说实话，向暖心里是感动的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坚定的为自己撑腰。 有人给撑腰的感觉真好！ “又给我画大饼，去年的饭都没吃呢，对了，给你换个岗位怎么样？” “不要，我就想在后厨干活，不想去接触那些客人。” “那我呢？” “什么？” “做我的助理。” 说话间，宋司朗又靠近了向暖几分，向暖都能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赶忙起身躲开。 “姜助理不够你用吗？我可不想跟姜助理抢饭碗，真无聊。” 向暖逃似的出了房间，身后的宋司朗笑魇如花，他看见向暖害羞的脸红了，就像是初春含苞待放的玫瑰，美不胜收！ 第53章 江束的挽回 第二天一早，向暖刚刚起床，佣人就来请她出去吃早点，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联想起最近妈妈罗雅琴对自己的态度，向暖也没拒绝，跟着佣人到了餐厅。 程牧夫妇坐在桌前，看样子他们已经用完了早点，程牧翻看着报纸，妈妈罗雅琴见向暖来了，立刻扬起笑容招呼她。 “快来坐，妈妈让佣人做了你喜欢松茸蒸蛋，你尝尝味道可还喜欢。” 这样的话，这样的场景，简直让向暖感觉踩在云端似的。 “爸爸妈妈早，谢谢妈妈。” “傻孩子，一家人，还谢什么啊，快尝尝。” 从前，向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没想到今天居然实现了，难道真的有什么神明在看着自己，跟江束分手以后，马上就获得了珍贵的亲情，难道注定了自己只能获得一种爱吗？ 不管怎么样，向暖都特别珍惜现在的一分一秒，爸爸妈妈的脸色都很和蔼，好像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丝丝温暖。 程牧稍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与罗雅琴暗暗对视了一眼，而罗雅琴则一直陪着向暖，待到她吃完早点。 之后罗雅琴亲昵的拉着向暖一起散步，家里的花园，向暖是很少来的，她只能去厨房侧面的一块地方，那里有何阿姨为她种的花，只属于她的。 母女俩走了不到五分钟，罗雅琴突然腹痛，向暖要让佣人叫家庭医生，可是罗雅琴坚持要去医院，向暖急急忙忙陪着罗雅琴去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罗雅琴的情况得到了缓解，当然，这些都是罗雅琴自己说的。 “向暖，你还没做过体检？” “年初的时候做过。” “大半年了，今天刚刚好到了医院，顺便让陈主任给你安排一个妇科检查，女孩子这方面要多注意保养。” 向暖一阵尴尬，她连那种生活都没有，哪有什么机会得妇科病，做那种检查好像怪怪的。 “不用了，我没什么问题。” “当然没问题了，这不是跟体检一样嘛，都是为了预防，妈妈刚刚也检查过，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妈妈在呢， 别怕。” 拗不过罗雅琴的安排，向暖跟着陈主任进了小房间，检查的过程对于医生来说稀疏平常，可是对向暖来说非常的尴尬，这是她第一次将身体暴露在别人面前，非常的不适应。 检查结束，医生确认向暖一切正常，罗雅琴让向暖在外面等自己，自己要再进去问问医生要不要给她开什么药，向暖就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才见到罗雅琴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明显心情很不错。 离开医院，罗雅琴又带着向暖去买了衣服，还买了两支口红给她，告诉她女孩子要打扮起来才漂亮，这一刻，罗雅琴真的像是一个妈妈，合格的妈妈。 这样的事情好像每天都在悄然发生，一连好多天的亲情加持，让向暖都快忘记了从前经历的一切，她沉溺在这种母爱里忘乎所以。 夜里，向暖刚刚下班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电话就响起了，她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用力，眉头微皱，最终也没接通，而是等待对方自己挂断。 从后门出来，天空正难得的下着小雨，向暖正想着要不要打个车回家，迎面就快步走过来一个穿着帽衫，戴着口罩的人，一把拉住了向暖。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只是听声音，向暖就知道了对方是江束。 “有事？” 许是真的心死了，向暖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我很想你，这么久没有见到你，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之前我因为家里的事，所以心烦意乱被人迷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向暖，你过得还好吗？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 如果是从前，江束说这样的话，向暖或许早就已经心软，可现在的向暖已经水泥封心，江束这些情话再她听来索然无味。 “你自己说的话，这么快已经不记得了吗？我们分手了。” “我没忘记，是我王八蛋不懂珍惜你，可当时我真的是为家里的事急晕了头，才跟你说了那样的话，你知道的，人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能当真，向暖，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你说的，让我不要纠缠你，现在这句话我也还给你，别纠缠，好聚好散，你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回家了。” 不想跟江束没完没了的纠缠，向暖扔下这句话，抬脚就要离开。 爱你的时候，你是心头宝，不爱的时候，你连野草都不如，从前向暖为江束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但是现在分手了，前任就应该死在过去，这辈子都不应该再有交集。 见向暖要离开，江束一下子急了，他的目的都还没达到，怎么肯让向暖这样轻易离开，他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紧紧抓住向暖。 还没走两步的向暖被江束一把拉住，江束很激动，手上的力气很大，向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向暖，咱们在一起三年，是有感情的，我不相信你轻易就能离开我，你是爱我的，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们还要结婚的……” “你冷静一点，我们没有未来，更不可能结婚，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放开我。” “不，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们不能分手，你听我说，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但是你不能抛弃我，你要好好跟我在一起，咱们已经在准备结婚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你听不懂吗？我不会跟你结婚，放开…你…你要怎么样才不纠缠我？” “我…你真的不想再跟我在一起？” “不想。” “行，行，那你把之前说好给我的一千万转到我卡上。” 向暖猛地抬头，墨黑的瞳孔里都是震惊，这一刻向暖才明白江束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他不是来跟自己忏悔，更不是来挽回自己，他就是想来要钱，他惦记着自己之前说的一千万，果然在他眼里，钱比自己更重要。 顷刻之间，向暖对江束所有的感情，挂念，彻底烟消云散，不剩丝毫。 对过去付出的感情也不再耿耿于怀，所有的失望都达到了顶峰，她看到很清楚，江束的所有目的都只是为了钱，要是自己没说过有一千万，相信今天江束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真是一腔热情喂了狗！ 第54章 江束下线 三年的不舍在一瞬间彻底释怀，连一点点残渣都不剩！ 向暖突然就笑了，是挣脱束缚之后舒心的笑，也是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死去的笑，那天自己要是真的死了，必然也就是个笑话。 “江束，听说你被人捅了几刀，是把脑子捅坏了吗？一千万，我凭什么给你？凭你背叛感情，还是凭你对我的算计？我是重感情，可我不是没脑子，怎么现在江家落败你想起我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之前在校门口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不觉得可笑吗？” 向暖是真想给江束几个大比兜，跟自己要钱这种话，真不知道是江束是怎么说出口的。 “之前的事我跟你解释过了，我是被人迷惑，所以做了伤害你的事，你还要怎么样？现在我已经回来道歉，求你复合，难道还不够吗？” “怎么，你回头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想复合，请你别再来找我，别让我看不起你了。” “你说什么？” “放手，放开我。” “向暖，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江家落败，我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现在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要乖乖给我钱，或许咱们还是朋友，否则你就不要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感情。”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跟你一起三年，我可是连什么都没得到过，你不得补偿补偿我，或者说你程家二小姐的身份值多少钱？”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耻。” “等有一天，你跟我一样一无所有的时候，或许你会比我更无耻，现在闭嘴跟我走。” 从向暖这里拿不到钱，江束就想着绑架向暖，跟程家要钱，反正程家钱多的是，随随便便弄个几百上千万应该不成问题，或者把这几年向暖没有给自己的都拿回来，也不枉自己跟她在一起一场，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能得到的都是赚的。 江束抓着向暖的手腕就要把人进旁边的后巷，向暖努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开始对着江束拳打脚踢，可是力气实在太微弱，江束完全没有反应，正当向暖束手无策的时候，江束整个人一下子飞了出去，连着向暖也跟着一起往前扑出去，但是还没落地，就被一个熟悉怀抱接住，接着宋司朗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 “有没有摔倒？” “没…没有。” 向暖刚站定，姜助理就已经把江束按在地上，他的脸紧紧贴着地面，头上的帽子掉落，口罩也被姜助理撤掉，江束脸上的乌青还没完全好 ，脸的一侧少了一只耳朵，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看着格外明显，此刻的他就像是任人摆布的鱼，无助的挣扎着。 “他找你什么事？” “没事。” “你确定？” 刚刚宋司朗明明看见江束意图带向暖离开，至于是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他不喜欢向暖这样轻易放过伤害她的人。 “他…他跟我要之前说过的一千万。” “口气不小，你江家剩的财产，还是你江束的命，能值这一千万？”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向暖，你要想我不纠缠你，就给我钱，否则今天我拿不到钱，明天就还会来，你要不嫌麻烦我就天天来，来到你给我为止。” 江束已经疯了，他的眼里只有钱，他只想要钱来恢复他的自尊，他知道现在能拿钱给他的，就只有向暖。 “我送你回家。” 宋司朗眼睛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对于江束的话充耳不闻，只俯身跟向暖说话。 “可他…要不报警，不然他明天……” “好，交给姜助理就行，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 向暖知道，事情交给宋司朗比自己处理更简单，于是点了点头，跟着宋司朗一起上车。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向暖，你也不过如此，跟我分手才多久，就跟着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别说我对感情不忠，你也是个烂……” 宋司朗狠踩油门，车子直接冲了出去，江束的话也戛然而止。 在宋司朗的车离开之后，姜散松开了手，江束见状赶忙爬起来就想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就又被人一脚踢了回去，四个保镖对着江束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江束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四周寂静如鸡，没有一个人出来救他。 江束身上本来的伤还没痊愈，现在又添一身伤，牙都被生生打掉好几颗，这时候他才知道害怕，跪在地上抱头求饶，犹如落败的狗一样，没有半点尊严。 开车的宋司朗脸上并无异议，但是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向暖也没有让他送到家里，而是在半路就下了车，宋司朗心里明白却也没说破，只是调了个头，在不远处看着向暖再次上车他才离开。 他尊重向暖的决定，在她没有主动告诉自己之前，宋司朗不打算去窥探。 宋司朗开车返回到会所的时候，江束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即使没有被人束缚，他也不敢站起来，见到宋司朗到来，江束像狗一样爬到宋司朗脚下，抓着宋司朗脚腕求饶，宋司朗犹如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地上卑微的狗，随后抬脚踢在了江束的脸上。 原本对于江家，宋司朗没想赶尽杀绝的，想着给他们留一线生机，可无论是江束对向暖的行为，还是他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宋司朗全都不喜欢。 “本来你跟她安安静静分手，江家也不至于到今天这般地步，记住，江家的有今天的落败全都归功于你。” “我…是我我…我害了江家，我的错，我求求你饶了我，我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做人，肯定不会再胡作非为。” “你怎么做人是你的事，但是你刚刚说什么……要天天来找她…打断他的腿，让他以后爬着来要钱。” “是。” “不不不，我再也不敢了，以后绝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更不会跟她要钱，求求你放过江家，放过我，求求你了。” “天亮之前带着你的断腿，离开这座城市。” “求你别打断我的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我马上就离开，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听到宋司朗松口，江束好像看见了生的希望，立刻满口答应就要离开，可是要被打断腿，江束一下子就绝望了。 “还有…” “您请说，凡是我能做的，绝不敢推辞。” “我不想知道向暖收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否则就不单单是两条腿了” “不不不不…你放心，不会，我绝不会联系她，我马上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了，你放心。” 这下不仅仅是腿，连命都要没了，江束虽然不认识宋司朗，但是对方敢打断自己的腿，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这样有权有势的人自己怎么惹得起。 从这天起，江家突然在这座城市销声匿迹，是死是活都了无音讯，说要缠着向暖不放的江束也再都没有出现过，渐渐的，平静的生活让向暖忘记了过去伤痛，忘记了那个叫江束的人。 第55章 酒局 暑假过半，罗雅琴又给向暖买了一些衣服，只是她买的衣服向暖一次都没穿过，不仅仅是因为价格昂贵，更因为这些衣服都有些性感，并不适合向暖。 “妈妈，你别再送我这些衣服了，我都没有什么机会穿，要不都送给姐姐，姐姐比我需要。” 罗雅琴一脸慈爱的拉着向暖的手，轻轻抚摸。 “你姐姐有，她不缺，光那些品牌的赞助她都穿不过来。” “那你也别再送我了，给我浪费。” “你也是我的女儿，怎么会是浪费，没有机会穿就找机会啊，老公，你去参加什么晚会就把暖暖带上，这样她不就有机会穿了。” 一旁翻看着手机的程牧很自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向暖。 “她又不懂公关，带她去她会觉得无聊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怎么知道暖暖就不行呢，她跟知美知洵一样，都是咱们的孩子，机会也都应该一样，暖暖，你说对不对？” 老实说，向暖并不想去应酬，或者认识谁 ，所以罗雅琴的询问倒是让她一脸为难。 “其实，爸爸说的有道理，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多余。” “你爸爸这样想，你可不能这样想，再说了，你马上大四就要开始实习，这也是一个机会嘛，就当提前实习了。” “可是我……” “别可是了，老公，这事你安排，不许厚此薄彼！” 在罗雅琴的坚持下，程牧“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其实向暖倒是希望程牧能拒绝。 向暖不知道的是，这是程牧夫妇演的一场戏，为的是让向暖心甘情愿跟程牧出去，毕竟向暖已经不是小孩了，她要不愿意，程牧总不能把人绑去。 既然爸爸妈妈都这样说了，向暖也只能顺从，毕竟家里难得将她的身份公布出去，或许就从现在开始，向暖不必在隐瞒身份，也可以像程知美姐弟一样，光明正大的做程家人。 三天后，向暖跟会所请假，第一次跟程牧同一辆车出门，这也是向暖第一次坐家里的车从南正门出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种身份的认可，紧张的向暖手心都出汗了。 今夜的向暖很漂亮，微卷的长发披肩，一身白色一字肩连衣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每一寸肌肤都吹弹可破，脸上的妆容淡雅清纯，水盈盈的眸子似是一滩清澈的泉水，明目皓齿，一笑倾城。 向暖以为爸爸程牧说的酒会，会是在哪家别墅里参加，没想到车开到了一家酒店，而且程牧没有带其他人，只有向暖跟随。 他们父女率先到达房间，程牧交代人尽快上菜之后，这才招呼向暖坐下来。 “爸爸，不是说酒会吗？怎么是在这里？” 向暖理解的酒会是很多人，大家喝喝酒，聊聊天，结识新朋友，但是眼前这情况肯定不是，这更像是一场酒局应酬。 “这也是酒会，也会喝酒，都是在酒桌上谈事情，交朋友，没有什么不同，一会儿你大大方方的，帮那位叔叔倒倒酒就行了，别扭扭捏捏的，还有叔叔说什么你就应着，夸你，对你好都不许闪躲。” “啊…” “看看你笨的，按我说的做，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爸爸程牧的意思，向暖不是太明白，但是她也猜想到了，今天自己参加的并不是什么酒会，应该就是一场应酬，但是已经都来了，爸爸怎么可能再让她离开，向暖只希望他们能早一点谈完结束，自己也好尽快解脱。 父女俩等了十几分钟，外面就传来了两下敲门声，服务员率先进了。 “程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然后侧身请身后的人进来。 一位看似五十左右的老头，一身老干部穿着，看似简单，但是手腕上的金表可不简单，进屋老头的眼睛就落在了向暖身上，脸上的笑意更加意味深长。 在他身后，跟着走进来的一位年轻人，丹凤眼里透露着精明的目光，小麦色的皮肤加上他休闲的穿着，给人一种健康的帅。 “老程，这位是副市长季老的独子季南泽，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刚刚我们遇到，你不介意咱们一起？” 一听说是副市长的公子，程牧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拒绝。 “范局这是什么话，请都请不来，怎么还能介意，季公子快请坐，请坐，范局请。” “程先生叫晚辈南泽就可以。” “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我是比你年长，可这身份……” 说话间，三人就已经坐下，向暖站在一旁，完全没敢走近。 “称呼他一声季总不为过，这小子不愿进事业单位，非要自己创业，现在也是干的风生水起，华鑫集团就是他的。” “华鑫啊，那…那也是大集团，季市长的公子，果然是才华横溢，让我们这老一辈的商人都自愧不如，向暖，快，给范局，还有季总倒酒，今天咱们可要不醉不归。” 经程牧这样一提，其他两人都看向了向暖，向暖微微低头，走过来拿起酒瓶给三人倒酒，期间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忐忑的倒完酒马上就又站回了原位。 好在接下来，他们一直在谈论项目的事，不过向暖能听出来，是爸爸程牧一直在把话题朝着项目上引，范局长却总是巧妙的回避，季南泽开口不多，但是他的话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扭转局面。 酒过三巡，因为范局长的回避，程牧也已经没办法再把话题朝着项目上引，所以只能放弃，这场饭局就当是维护关系了。 “向暖，继续倒酒，给范局倒满。” 范局迷离的眼神，在向暖靠近之后瞬间清正，向暖的身体尽量远离她，只伸长了胳膊快速倒酒。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这倒的也太满，都要溢出来了。” 范局假装抬手阻挡，顺势拉住了向暖的手，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没有防备的向暖瞬间抽回手，连连后退好几步，范局的脸上立刻就黑了下来。 “老程，这姑娘是……” “哦，这是我干女儿，第一次陪我出来，不懂事，范局多多包容。” 只一句“第一次”就让范局听的心花怒放，脸色马上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喜笑颜开，看向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第56章 季南泽 墙边的向暖又暗暗退后两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好后悔听了妈妈的话，穿着白裙子，或许今夜黑裙子更能隐藏自己。 “叫什么名字啊？来坐下，别紧张别紧张，都是自家孩子，怎么还站着。” 向暖哪里敢坐啊，在家里爸爸妈妈谈事的时候，向暖都不敢听，何况是这些什么局长什么总的，向暖什么身份敢跟他们坐在一起，见向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程牧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叫向暖，还是咱们华博大学的大…向暖，你大几了？” “再开学就大四了。” 这时候，向暖大概已经知道了程牧让自己来的目的，所以她的声音很轻，透露着极不情愿的拒绝。 “对，还是即将大四的学生，而且这大学也都是她自己凭能力考上的，平时很是乖巧听话。” “难怪呢，一看就是乖乖女，好，很好，哎，别站着了，过来，来坐这里。” 范局耷拉的眼皮，透着色迷迷的光芒，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程牧见状赶忙起身走到向暖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害羞了，大四你就要开始实习，到时候范局长随随便便一句话，别说实习了，就是铁饭碗不都随你挑，来，快坐下，好好陪咱们范局长说说话。” 向暖几乎是被程牧强行按在椅子上，待到向暖坐下以后，范局长脸上清晰可见的猥琐展露无遗，程牧放在向暖肩膀上的手暗暗用力，示意向暖照他说的做。 “年轻就是好啊，你看看这皮肤，简直吹弹可破 ，这小手玉雕的一样，握在手里跟上好的翠玉似的……” 说话间，范局长已经用他那树皮一样的爪子，拉住了向暖的手，向暖身体里的那一股恐惧感瞬间袭来，她暗暗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这范老头死死握着，就是不让向暖挣脱。 “范局一会儿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让向暖陪您走走，散散酒气也好。” 见范局长对向暖很是满意，程牧趁热打铁，意思已经非常明了，向暖今夜就是要送给范局长。 “有，必须有时间，对了，项目的事今天也没谈成，明天早上你直接去我办公室，我跟你谈谈细节。” “行，没问题，明天……” “咣当…” 一声脆响，季南泽面前的酒杯应声落地，打断了范局长和程牧的你来我往。 “不好意思哈，手滑了，向小姐，麻烦你再给我倒一杯？” 季南泽很随意的开口，让三个人都怔住了，向暖反应最快，立刻起身来到季南泽身边，将地上的杯子拾起放到一边，又重新给季南泽倒了一杯酒，然后转身退回到墙边，再都没看过程牧一眼，她的心里有害怕，有委屈，但是更多彻骨的凉意，她的爸爸，再一次要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范局长的眼睛跟着向暖移动，见向暖没有回到自己身边意思，正准备开口喊向暖过来，不料季南泽率先开口道。 “范叔，今天你不该让我来听你们的交易。”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范叔有事可没防着你，没有什么该不该。” “可我来了，你与程总的交易，怕是就得中断，你愿意，程总未必。” 这话一出来，程牧慌了，他跟范局长的交易已经就算是成了，怎么季南泽却说这样的话，莫非这个项目他也想插一脚，季南泽要是想分一杯羹，自己可就无能为力了，那可是副市长的儿子，背靠参天大树，自己能靠什么？ “不知道季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倒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程总可能不知道我跟向暖的关系。” 在范局长和程牧的疑惑中，季南泽来到向暖身边，俯身定定的看着向暖。 “我与向暖认识已久…啊……不对，是我追她已久，所以无论她答不答应我，你们…谁…都不能染指，我脾气不好，话先撂这儿，你们继续，向暖一会儿我送回去。” 在向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季南泽拉出了门，只留下房间里的范局长和程牧面面相觑。 他们离开之后，程牧给范局长一阵赔礼道歉，到嘴的鸭子飞了，范局长自然是极其的不痛快，可对方又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所以只能无能狂怒，把气都撒在了程牧的头上，对着他一阵骂爹骂娘，程牧一句话都不敢说，跟个孙子一样乖巧。 季南泽带着向暖上了车，这个过程中，向暖一句话都没说，她紧紧咬着嘴唇，忍着泛红的眼眶，不让眼泪落下，她不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示弱，更不能跟一个陌生人讲自己家这些肮脏事。 不过她还是很感谢季南泽的，要不是他帮自己解围，带自己逃出来，还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那是向暖想都不敢想的事。 车子停靠在江边，两人谁都没下车。 “现在好一点了吗？” 季南泽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今晚…今晚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看到了你的不情愿，当然，我是商人，我也有我的目的。” “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不用帮我做什么，在我身边就行。” “啊？” 对于季南泽这句话，向暖完全没有理解，他们今晚是初次见面，认识不到三小时，季南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说，他也把自己当成了那种女人。 “你干爹的意思，你应该清楚，他要用你换一个项目，这是第一次，只要你照他的意思做了，后面就还有无数次，你应该能预想到自己未来的日子，而我可以帮你摆脱他，当然，我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你…你很特别，很亮眼，尽管我们并不熟悉，但是不妨碍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我们之间是互惠互利，我拯救你，你可以试着慢慢爱上我，虽然我的行为和言语会让你觉得轻浮，但是我的决定是认真的。” 这是向暖第一次遇到这样直接的人，他甚至把两人的关系分析的像谈项目一样，可女人终究是感情动物，即使他说的很有道理，向暖却无法苟同。 她希望在接触的过程中，感受到对方的温暖和爱，再情不自禁的走近对方，拥抱对方，而不是谈一场利益恋爱。 不知道为什么，向暖空白的大脑里浮现出了宋司朗的身影，他跟眼前的季南泽很像，他们总是会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可又好像不一样，最起码宋司朗没有季南泽这样狂妄。 第57章 拒绝 几乎是没有犹豫一秒，向暖便很直接的就拒绝了季南泽。 “季总分析的非常透彻，利益划分也很明确，但是我不接受商业婚姻，婚姻应该是基于感情之上的，靠利益组成的婚姻只能是一场交易，我…程总的意思……总之我自己会想办法，今晚谢谢你了。” “等等…商业婚姻是只有婚姻，而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我们不完全是商业联姻，至少我不是，或许你可以试试跟我慢慢接触，有感情之后再结婚，我有时间等你爱上我。” “我暂时可能没有这样的心思，抱歉。”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你不介意跟我做朋友？” “我的荣幸。” 不得不说季南泽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向暖不以爱为名结婚的话，跟季南泽来一场利益交换，她的未来肯定会比现在好很多，至少不用在程家唯唯诺诺。 可是即使被爱情重伤过一回，向暖心里也依旧对爱情充满了渴望，她追求的从来都不是高贵的身份，奢华的生活，她想要一个有温度的家，一个能温暖自己男人，如果真的跟季南泽在一起，向暖会拥有所有，却唯独不能拥有爱和温暖。 对于向暖明确的拒绝，季南泽也不生气，按说以他的身份，想倒贴的没有十万也有一千了，这样被人拒绝怕还是第一次，可季南泽的修养很好，他甚至觉得向暖很真诚，没有因为任何原因委身于自己。 当向暖被送回程家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季南泽亲自将向暖送了进去，一脸阴沉的程牧听说季南泽来了，瞬间换了一副面孔，马上迎了出来。 季南泽也没客气，进去坐了一会儿，不过言语之间都是对向暖的赞赏，喜爱之意溢于言表，离开的时候还刻意跟向暖说，改天再来接她出去，向暖并不想去，也没点头，季南泽也不介意，依旧面色温润的离开，倒是让程牧夫妇心惊胆颤一场。 送走季南泽，程牧夫妇将向暖叫在了客厅，罗雅琴给程牧使眼色，让他压着脾气，不要跟向暖生气，眼下向暖身后有了季南泽，已经不比从前，即使心里再有气，也只能忍着。 “向暖，你跟季总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向暖垂下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是，是之前季总去学校的时候，无意间认识的，其…其实我跟他并不是太熟。” “你们不熟，他今天能在酒店驳我的面子吗？既然认识副市长的儿子，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讲，你看看今天这事情办的，本来项目都要成了，生生被你搅和成这样，你要早早跟我讲，我是不是也不至于这样被动，眼下事情没有办，我还要想想怎么去讨好范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程牧被范局长一阵阴阳，受了好大的气，虽然知道现在不能惹向暖，可这么多年下来，脾气哪里还能忍得住，没有一巴掌打在向暖脸上，就已经算是好脾气了。 而他的话，也让向暖压抑在心里的情绪爆发。 “所以爸爸生气是因为我今晚没有被送上范局长的床吗？” 这种事本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突然被向暖赤果果的讲出来，程牧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心里的火烧的更旺。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马上就要毕业了，跟范局搞好关系，到时候想去哪个公司单位，不都得由着你选吗？怎么，我的用心良苦倒，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想指责我吗？” “你爸爸说的对，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自然都是向着你好，你想想，那范局长要是能给你安排个工作的话，你可就能少走很多弯路，铁饭碗不比你进公司好啊，你也长大了，要体谅体谅我们的用心良苦，不过今天这事没成也不碍事，老公，你也别怪孩子，第一次她怎么能懂，你得慢慢教，向暖是个听话的孩子，这往后啊肯定一学就会。” 一时间，向暖自己都迷茫了，本来明明是自己开口质问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自己不知好歹，可就算是为自己，就只有送自己到别人床上这一条路吗？何况他们也没问问，那所谓的铁饭碗是不是自己要的。 许是最近爸爸妈妈对向暖的态度有所缓和，所以向暖还是鼓起勇气，想认真跟他们好好沟通沟通。 “爸爸妈妈，其实我不是非要进什么单位，我想继续考研，或者进公司帮爸爸，所以范局长这边我也不想讨好……” “你怎么油盐不进，那可是局长，跟他搞好关系，你会损失什么吗？听听你这话说的多狂妄，多一点人脉就多一条路，现在有机会去接触这些人脉，你得珍惜。” 罗雅琴端起茶杯送到程牧手里，顺便拍了拍他的手背。 “行了行了，别范局长范局长的，那现在不是还有副市长嘛，我倒是觉得咱们向暖比你有眼光，那季总可比范局好多了，而且向暖要是嫁进季家，那咱们跟副市长可就是亲家了……那…那向暖以后就是豪门少太太，不比找个好工作强。” 这话看似在说向暖的婚姻，但是程牧听到的却是程家跟副市长的联系，有了这层关系，自己以后不得横着走啊，那政府的项目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我也不是一定要怪她…哎……算了算了，对了，你跟季总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跟他…我们并不……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说，尽早把你那些破事弄干净，别让季南泽查出什么，季南泽可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你得抓住这个机会，最好是能尽快确定关系，毕业就可以让你们结婚，不要拖拖拉拉让别人钻了空子。” “可是我并不喜欢他。” “喜欢算个屁，以后有用不完的钱和被人尊重的地位，这些才是最重要的，你最好别由着性子来，否则程牧家都会被你害死。” “我……” “行了，回房去，今天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 程牧不想跟向暖再继续说下去，他怕自己爆血管，不管自己说什么，向暖就是没有一件事是顺着自己的。 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副市长家扯上关系，程牧发誓，决不能辜负了这个机会，他就是绑了向暖，也得把她顺顺利利送进季家。 第58章 我知道啊！ 这件事，向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喜欢谁不过就是刹那间的兴趣，只要自己不再跟季南泽接触，家里就算再想跟季家扯上关系，也有心无力。 临近开学之前，向暖才在家里又看见了程知洵，他一回来就进了程牧的书房，一家四口在里面待了许久才出来，不过两个月没见，程知洵好像又瘦了一些，看见向暖的时候，他的眸子微睁，眼前一亮。 “好久不见你倒是变化不小啊！” “哥，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在程知美姐弟俩面前，向暖不自觉的就卑微了起来。 “呵呵，人家攀上了季南泽，身份不一样了，人都变得娇贵起来，知洵，以后你可得对向暖客气一点，保不齐人家就成了季太太，到时候有你哭的。” “姐姐，我跟季南泽并不熟，更不会成为季太太。” 根本没有的事，向暖自然要极力争辩。 “季家是那个公司的？” “我的好弟弟啊，有空也多看看新闻行不行，那可是咱们副市长季家，不过这季南泽到底低调，爸爸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他是副市长家儿子。” “副市长，可以啊，没看出来向暖你这么会抱大腿，这次可算是让你走了狗屎运，以后我们程家怕是都要看你的脸色喽！” 罗雅琴浓妆艳抹的从楼上下来，手里拿拿着电话，脸上笑意盈盈。 “你们姐弟俩就别逗暖暖了，暖暖要是能嫁进季家，她能不帮着你们吗，向暖，你说是不是？” “妈妈，我…我没想跟季家有关系。” “哎呦，行行行，咱们都别说了，向暖都害羞了呢，对了，刚刚季南泽跟你爸爸打电话说公司的事，顺便说一会儿来接你出去吃饭，你快收拾一下，穿上次买的那件淡蓝色裙子，那颜色衬的你气质好。” 这已经是季南泽找自己的第十一次了，认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季南泽几乎隔两天就会来找自己，不管向暖跟不跟他出去，他都一如既往的来家里接她。 “我不去，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比跟季总见面更重要，快去换衣服，你乖乖的跟季总出去，明天妈妈带你去做礼服，你姐姐准备在家里搞一个酒会，庆祝她的首张专辑，到时候你跟季总也能在人前露露面，你想想该有多风光。” 自从知道季南泽对向暖有想法之后，罗雅琴对向暖的态度，脾气都变得极有耐心，这要是放在以前，怕是早就大耳巴子招呼上去了，现在却是压着脾气，好声好气的跟向暖讲道理，一旁的程知美姐弟都看不下去了。 “妈妈我……”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的庆功宴，让你出尽风头压我一头，我都还没说话，你倒是先矫情起来了，这样，你要真的不愿意，我有个办法能让季南泽知难而退。” “姐姐有什么办法？我可以试试。” “让季南泽抓奸在床，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耻辱，只要让他……” “这不可能，我…我做不到。” “虚伪！一边说着不愿意，一边又吊着季总，你这样的女人未免也太恶心了，不知道季南泽是怎么眼瞎了看上你这个垃圾！” “知美，不许这样说向暖，咱们可是一家人。” 罗雅琴轻轻拍了拍程知美，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向暖，你姐姐最近太累了，又要准备酒会，说话难免不太中听，不过你能理解的对？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姐姐，行了，你快去换衣服，季总马上就要到了。” 向暖没再开口，她不想说一句话，因为根本没人在乎她说什么，他们只明确自己的目的和意图。 不管罗雅琴说什么，向暖依旧我行我素，更没穿上她说的蓝色裙子，而是换了一件干净普通的t恤衫，准备着去上班。 只是还没出门，季南泽就已经率先到了，罗雅琴来叫向暖的时候，看着她身上普普通通的t恤，满眼的嫌弃之色，可不管她怎么说，向暖就是不愿意换，没办法，季南泽已经在外面，总不能把向暖按住，强行给她换了，所以只能由着向暖这样出去。 客厅里，季南泽端坐在沙发里，一举一动都吸引着程知美的眼睛，她的脑海快速运转，将宋司朗和季南泽反复比对，这两个男人是目前她见过的，最优秀的单身男人，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挑选，只是她忘记了一点，她所谓的优质男人喜欢的都不是她。 可尽管这样，程知美也使出了浑身解数，装出很有学识很有才华的样子跟季南泽攀聊，季南泽的态度虽不抵触，可也相当敷衍，每一句话几乎都不到五个字，就在程知美开口跟季南泽要联系电话的时候，罗雅琴拉着向暖从后面走了进来。 向暖一来，季南泽的态度马上就变了，整张脸上清晰可见的喜悦，甚至起身迈着大长腿朝向暖走来。 “向暖，准备好了吗？” “我没…” 向暖张口就要拒绝，罗雅琴及时开口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季总，我们向暖就喜欢这样简简单单的，快出门，玩的愉快啊！” “这样很好，她开心就行，向暖，我们走。” 季南泽伸手来牵向暖，向暖侧身躲过，可还没迈出步子，她的手腕就被罗雅琴强行拉住，放在了季南泽手心里。 “去去，别急着回来。” 季南泽手心用力，不让向暖挣脱，牵着她出门上了车，还贴心的帮她系上安全带。 直到车子离开程家，向暖才一把扯开安全带。 “我没想跟你出去。” “我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我的生活造成很多误会，现在家里都以为我在跟你交往，可是我没有。” “但是你不能否认，他们对你的态度不一样了，这都是因为我，所以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呢，对你来说多多益善不是吗？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对你我也是真心的。” “我现在…我还没毕业，我现在没想跟谁在一起，不…不是的……就算我毕业，我也没想跟你在一起，你了解程家的人吗？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他们就会像吸血鬼一样缠着我一辈子，到时候不仅仅是我，还有你，还有你的家庭都会被纠缠的喘不过气，这些你都没有认真考虑过吗？” 向暖的无奈真的到达了顶点，这也是她第一次把拒绝的话说的这样透彻，她对季南泽没有半点想法，所以她的拒绝非常明确，季南泽既然是商人，那向暖就跟他分析利弊，只要弊大于利，她相信季南泽会改变决定。 第59章 我只有你 季南泽将车缓缓停在路边，然后转头与向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灼热，看得出来，此刻他很认真。 “我是生意人，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确定自己的想要和对你的喜欢，胜过程家未来要跟我索取的一切，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只想想怎么爱上我就好。” “不会，我不会爱上你。” 两人再都没有说话，季南泽也不生气，在他眼里向暖始终还小，想要理想中的爱情无可厚非，反正自己也不着急，向暖想要的，他尽量去满足，相信有一天向暖一定会对自己有感觉。 向暖在半路就下了车，她觉得自己已经跟季南泽说的很明白了，两人都交集到此就应该结束，她也尽量避免再与季南泽再有接触。 夜里十点，会所的夜宵时间，向暖并没有什么胃口，便拿了一瓶水坐在后楼梯发呆。 现在的她感觉非常迷茫，自从跟江束分开以后，她的生活好像就失去了意义和目标，从前她只想着离开程家，现在却不一样了，爸爸妈妈对她的态度依然改变，所以她觉得也不是非离开不可，一时间，自己的眼前好像变得一片雾气蒙蒙，看不清前路，索然无味。 “在想什么？” 宋司朗的声音刚刚响起，他就已经在向暖身边坐下了，向暖转头看他，眼睛带着疑惑不解，他记得宋司朗的身份，不允许他坐在地上吗，怎么又跟自己一起坐在台阶上。 “这么好看吗？那我离近一点给你看。” 在向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司朗突然俯身靠近，两人的距离就差几公分，向暖没有退缩，她只是出神的看着宋司朗。 真的好帅，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帅哥，看在眼里果然很是养眼，心情瞬间都好了不少。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帅？” 向暖的话，像是一枚炸弹，瞬间就让宋司朗红了耳根，即使他知道自己外形不错，可被向暖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我只想听听你的评价。” “很好看，眉眼温润，优雅矜贵，你一定很幸福。” 幸福对宋司朗而言并不完整，他甚至在刻意回避关于家庭的事，关于七岁之前的记忆，他都不愿意去回想，这些年他不愿意去接触女生，大多原因也是因为父母失败的婚姻。 “可能，想不想出去看星星，今晚天空无云，非常适合上山顶。” “想一出是一出，我在上班呢。” “给你放假了，工资照发。” “你这是假公济私。” “那又如何，怎么样？赏不赏脸？” “不要了，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不如你找别人一起去看。” “我只有你……要不让会所放假，这样大家都休息，公平一些。” 说罢宋司朗就掏出手机要安排下去，被向暖一把按住。 “你这样不是耽误别人赚钱吗？”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本是很无奈的，可宋司朗却一脸戏弄的看着向暖，眼睛里都是探究。 在宋司朗满含笑意的眸子里，向暖终于妥协，两人从后门悄悄溜走，向暖以为谁都没有发现，殊不知姜助理守在监控室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哭笑不得。 自家总裁好像真的不会谈恋爱，以他的身价和财权，随随便便弄一场表白，任他什么女生，不得都被感动的五迷三道，可偏偏宋司朗不这样做，他非要像初中生谈恋爱一样，搞这种暗戳戳的喜欢，这种略显幼稚的方法，到让人怀疑，二十七岁的他是纯情呢还是傻。 不对！ 姜助理突然一怔，自家总裁虽然已经二十七岁，可向暖才二十出头，这个年龄段的女生对爱情都充满着幻想，要是宋司朗跟向暖谈现实，那两人之间的代沟便显而易见了，那有现在这样小情侣似的靠近。 果然还是自家总裁对女生有独到的见解，虽没谈过，但一点都不妨碍他看的通透。 两人到了山顶，已经快十二点了，这次宋司朗带向暖来的不是之前的山顶公园，而是一栋别墅，大门打开一位五十多岁的管家就迎了出来，对待宋司朗更是恭恭敬敬，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地方？” “我爸爸留给我的…房子。” 这栋别墅是宋司朗的爸爸宋弘成亲自画图建造的，原本作为他们一家三口的理想家园，这里不仅优雅奢华，而且所有设施一应俱全，只是他们一家三口还没住进来，宋司朗的家就破碎了，爸爸意外离世，妈妈不知所踪，只留下自己一人，所以宋司朗从没在这里过过夜。 “晏洲说的果然没错。” “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家超级厉害，好像是说……哎呀，我也不懂，反正就是全国能排上名的那种家庭。” 宋司朗笑了笑没有回应，宋家自从宋弘成离世以后，就非常的低调，除了宋司朗和爷爷宋启天，没人知道宋家具体有多少资产。 “走，带你去看星星。” 这座别墅真的很大，不过到处都一尘不染，能看出来，被人看护的很好。 向暖跟着宋司朗进入一步电梯，电梯一直在上升，再出来的时候，眼前非常的广阔，远处的城市，和脚下的山峦，都犹如蚂蚁一样，在这个全玻璃的平台上，安装着几部天文望远镜，虽然不懂，但是也能让人感觉到它的专业和高端。 可是向暖却站在电梯里，手扶着门框，迟迟不肯出去。 “怕？” “为什么要用玻璃，会不会被我踩碎，掉下去怎么办？” “你能比我重？放心。” 宋司朗率先走了出去，可向暖还是一动不动，倒也不能怪她害怕，从小到大她去过的景点，都在程家别墅里，这样刺激的建筑，她哪有见过，只是看一眼两腿都在发软。 看着向暖紧紧抓着门框的手，宋司朗眼睛里满满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他对着向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跟漫画里一样，向暖看着他的掌心，心里一阵犹豫，宋司朗也不着急，也不催她，非常有耐心的等着，他知道向暖需要时间，不管是走出电梯，还是走近自己，再或者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几分钟后，向暖才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小手，缓缓放在宋司朗掌心，这一刻她的心犹如百米冲刺，狂跳不已！ 第60章 一夜未归 高山之上，天空的星星格外明亮，偶尔一两颗流星飞过，都会让向暖兴奋不已，只是她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宋司朗没有从未放开过。 身后的宋司朗一手牵着向暖，一手礼貌点护在她的腰侧，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从没没有这一刻这般满足，自从宋弘成离世以后，宋家的未来好像一下子都落在了宋司朗的肩膀上，他开始逼着自己成长，这让他全然已经忘记，自己也还是一个孩子，此刻向暖的欣喜似乎满足了他的缺失，他心里空落落的地方有被填满。 这样空旷的地方，让人身心舒畅，两人便窝在沙发里仰头看天，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躺在浩瀚的银河里，只要不看脚下的万丈深渊，向暖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这样的生活，是向暖从未接触过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不由得感慨万千。 “只是表面多彩而已，其实我更想要的是一个家，小小的就可以。” “谁不想呀，一个小小家，门前种满薰衣草，两只猫在院子里玩耍，屋子里是家人的嬉笑，尤其是那一盏橘黄色的灯…那一定很温暖，这样的场景我幻想过很多次，未来，我一定要用一栋这样的房子，不是，是家，房子再大也不一定是家。” 自己的家比幻想中的房子更大，更奢侈，更华丽，可是向暖丝毫感受不到家的气息。 “这…听起来很美，最难是家人的嬉笑，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拥有的。” “那当然咯。” “你现在的家…不好吗？或者你不用回答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宋司朗不想打探的，但是向暖身上的矛盾点太多，最终他还是没忍住。 “我家很好，很大，也有花园，有佣人，但是对我而言，那只是一栋华丽的房子，可能是我再努力都融入不了的……” 耳边许久都没传来向暖的声音，宋司朗睁开眼睛，就看见向暖已经睡着，瘦瘦的她窝在沙发里，小小一团，手腕上的表显示，已经凌晨两点。 向暖是被宋司朗抱下去的，管家安排了最好的房间给她，许是向暖太累了，许是宋司朗的动作很轻，向暖一直都没被吵醒，昏暗的灯光下，向暖纤细的睫毛撒下一片阴影，她的樱唇泛着盈盈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亲吻。 已经靠近的宋司朗却堪堪停了下来，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向暖脸上细微的绒毛都一清二楚，最终宋司朗的吻落在了向暖的额头。 这一夜，向暖没有回家，最高兴的不仅仅是宋司朗，还有程牧夫妇，他们以为向暖这一整夜都跟季南泽在一起，这不就是等于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程家与季家的关系这不就成了嘛，以后程家可就背靠季家这棵大树，那不得赚的盆满钵满！ 所以程牧夫妇这一整夜，都没给向暖打过一次电话，生怕打扰了两人的好事。 第二天天还没亮，向暖就醒了，睁眼便看见了沙发上躺着的宋司朗，向暖拉开被子看了看，在确定自己衣服整整齐齐之后才下了床，只是她还没站起来，宋司朗就醒了。 “你醒了，睡得好吗？” “我吵醒你了吗？你干嘛睡在这里？” “你对这里不熟悉，我担心你醒了害怕，所以在这里陪着你。” 向暖心里一暖，这样的话，她只听何阿姨说过，宋司朗是第二个这样对自己的人。 “都怪我，我没事的，要不你回房间休息。” “你还睡吗？” “醒了，睡不着了。” 其实这时候的向暖就想回家了，虽然这一夜很难跟爸爸妈妈解释，但是她还是想着能尽早回去。 “那我们去看日出。” “啊？日出…” “你等我洗漱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可是……” “别可是了，难得有机会跟你一起看日出，你要拒绝我吗？” 宋司朗垂眸看着向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点点星光，向暖一时间看呆了，好像整个人都在他的眼睛里旋转。 四目相对，两人都沉溺于对方，宋司朗不由得慢慢俯下身子，眼看着就要亲在向暖的唇上时，向暖却低头侧开了头。 “等我。” 抽身离开的时候，宋司朗在向暖耳边轻轻留下两个字，然后没有停留，转身出了房间，他并没有生气，他知道向暖需要时间，只是如果自己再留下来，两人都会尴尬，接下来就不好再相处，所以他离开，让向暖冷静一下，两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晨曦穿过云霞，映照着翻滚的晨雾，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宋司朗拿出外套轻轻披在向暖身上，向暖回头，略带羞涩的眼睛快速扫了宋司朗一眼，然后收了目光。 旭日在天边冉冉升起，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露出了一半，淡青色的天空被抹上了一层嫩粉色。 向暖的很多第一次好像都是跟宋司朗一起，此刻的她也已经忘记了两人之间的小小尴尬，她的眼睛里都是绝美日出的震撼。 “出来了出来了…” 她的神情很是专注，兴奋之余不自觉的抓住了宋司朗的手，宋司朗垂眸表情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犹如眼前四散开来的朝阳，洒满了整个大地。 两人回到城区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向暖依旧要在半路下车，宋司朗没有阻拦，但是他知道他跟向暖之间又近了一点点。 昨天夜里是他情不自禁想亲吻向暖，向暖虽然躲开了，但是后来并没有讨厌自己，或者拉开与自己的距离，也就是说向暖并不排斥自己，这已经是好的开始。 回到家的向暖还没站定，妈妈罗雅琴就迎了出来，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家里除了何阿姨，还有其他人来迎接自己，向暖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暖暖，回来了啊，哎呦…真是的，玩了一夜呢，是不是累了？快去洗澡，我让李阿姨给你煮了燕窝，洗完出来吃。” “燕…妈妈，你没事？” 居然给自己准备了燕窝，向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你这傻孩子，妈妈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心疼你，昨晚跟季总怎么样？他有没有弄疼你啊？两个人相处蛮不错？妈妈看人很准的，这个季南泽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嫁给他保管幸福，他说没说什么时候娶你？” 面对妈妈罗雅琴的喋喋不休，向暖一脸懵懂，盈盈的眸子里一片空白。 第61章 “早点回来” 向暖不知道怎么回应妈妈罗雅琴，她的期待这样高，向暖怕她说出实话，罗雅琴会对自己开启打骂模式。 从前的种种像是已经种在了向暖心里，她对妈妈的渴望和恐惧并存，犹豫再三，向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其实，昨晚…昨晚我没跟季南泽在一起。” “什么？没跟季总在一起，那你这一夜跟…跟谁……不会是跟你那个男朋友？” 罗雅琴的脸瞬间扭曲，本想着经过这一夜，程家就要飞黄腾达了，没想到这死丫头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期行事。 “我自己…因为店里很忙，所以加班挺晚的，我就在……在宿舍里将就了一夜，一起住的阿姨可以作证，我没没有跟季南泽一起。” 这是离开的时候，宋司朗跟她说的，不然她一个女孩子，一夜未归家里问起，她也不好解释，只要说有人作证，想必家里也不会太过追究。 “你…这事……你们怎么就不在一起呢？季市长家哎，多少人想嫁都嫁不进去的，现在这么好的事砸到了你头上，你怎么能不牢牢抓住呢，万一让被人抢了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真是让人不省心。” 罗雅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但是眼下还不能跟向暖发作，谁让她命好，被副市长的儿子看上了，最后要是成了，程家难免要依附一二，现在要是翻脸，以后还怎么让向暖帮衬程家。 想到此，罗雅琴咬着牙换了一副面孔，她拉着向暖的手，又展露出慈母的笑意。 “没事，妈妈知道咱们向暖是好孩子，第一次嘛总是害羞的，没事慢慢来，答应妈妈下一次一定拿下季南泽，这样不仅仅是你的幸福有了保障，还能帮帮咱们程家，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 向暖抬起垂着的头，满眼认真看向罗雅琴。 “可是妈妈，我不喜欢他，对他没有感觉，所以我怎么能跟他在一起呢？” “傻孩子，结婚以后，所有的爱情感情都会变成现实的生活，谁还管什么爱不爱的，只要他有钱有权有地位，给你富足的生活，这就够了啊，你想想，你大学毕业去工作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活嘛，那如果现在嫁进季家，你的人生几乎就可以躺平了，多好的事啊！” “不是这样的，我……” “妈妈知道，你现在可能对他的感觉一般，但是你们多多相处就会了解到他的好，别着急，妈妈也不逼你，你们慢慢交往，你姐姐的酒会在下周，一会儿妈妈带你去做礼服，快去洗澡收拾一下，咱们出门。” 对于这件事，向暖还是愿意的，爸爸妈妈如果让她出席姐姐程知美的酒会，那就等于告诉所有人，向暖是程家女儿的身份，这也算是一种认可，对向暖而言，这种认可就好像是融入程家的一个契机。 下午要去上班的时候，向暖才发现，昨天穿宋司朗的衣服忘记还他了，于是便给宋司朗打了个电话，这也是向暖第一次主动给宋司朗打电话，当宋司朗在看见手机上向暖的名字时，一摆手将人全部赶了出去，包括樊助理和姜助理。 众人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只有姜助理大概猜了是谁来的电话，人群里，一位穿着套装的女人，悄悄蹭到门边，伸长了耳朵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被宋司朗的的秘书姚溪一个眼神盯了回去。 办公室里，宋司朗的唇角压都压不住的上扬，整个人眉飞色舞。 “向暖。” “嗯，我…你的衣服还在我这里，你今晚去会所吗？我给你带过去。” 宋司朗正要开口答应，突然灵光一现，改了主意。 “今晚有应酬，没办法过去了，要不明天中午你帮我送到公司来，不白送，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给你送去就行，不用吃饭。” “你别推辞，反正我也要吃饭的，就当麻烦你陪我了。” “不一定有时间，到时候再看。” 马上就要开学了，林麦麦这两天也在约向暖见面，宋司朗让向暖中午给他送去，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向暖就想着跟林麦麦见一面。 “听你的，那明天见。” “好。” 向暖出门的时候，管家正指挥着人往程家别墅里搬运东西，看样子不少，应该都是姐姐程知美酒会要用的，想到酒会那天，自己也能以程家人亮相，向暖心里一阵欢喜。 当天夜里，宋司朗果真没有去会所，在十点多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宋司朗的电话，宋司朗说自己有事，要马上出国一趟，让向暖明天不要去公司送衣服。 听得出来，宋司朗很着急，向暖只说了一句“早点回来”，便再不知道叮嘱什么，她与宋司朗之间很微妙，虽然只是朋友关系，但总感觉其中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从这一天开始，宋司朗就再都没有任何消息，向暖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他，甚至再忙都会打开手机，看看他有没有发来消息，不过很可惜，手机安静像死了一样。 一周后，季南泽打来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直接上门来接向暖，向暖以为他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没想到季南泽没有进来，但也是来接她的，向暖自然是不愿意再跟季南泽有纠缠，可季南泽却说有重要的事。 向暖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季南泽的车在哪里，她只能往前走，这时身后传来了鸣笛声，转头就看见季南泽在给向暖挥手。 “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这么不待见我啊，你先上车。” “不用，你直接说。” “在这里说？这可是回程家的必经之路，你确定？” 向暖看了看周围，气呼呼的上了车，季南泽一脚油门，车子飞速向前，向暖紧紧抓着安全带，心里一阵惊魂未定。 这又让向暖想起了宋司朗，坐他的车时，就很平稳，很舒缓，他开车的技术就跟他的人一样，沉稳，温润，即使再坚持己见，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只是他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 第62章 不合适我 车子停下以后，季南泽带着向暖来到了一家咖啡厅，向暖是没有什么心思的，木偶一般跟着季南泽。 “你喝什么？” “不喝，你说事。” 心里的不耐烦，向暖是一点都不想隐藏。 “两杯冰美式。” “是，先生。” 季南泽也不生气，按照自己对向暖的了解做了决定。 “你怕热，喝一点冰的，心情应该会好。” “你…说事。” 向暖本想问季南泽为什么知道自己怕热，但是转头想想，又觉得多余。 “前天你爸爸邀请我跟季副市长，去参加你姐姐的庆功酒会，你猜他要做什么？” 这话一下子就让向暖想到了，妈妈罗雅琴带她去选礼服的事，自己从没在外人面前露过脸，这次爸爸妈妈不仅让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还非常的热心，按照他们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要说没有目的，向暖自己都不信。 “季市长和你答应了？” “没有答应，也没有正面拒绝，所以这不是来听听你的意思嘛，你要是愿意了，在那天我季家一定让你风风光光揭开身份，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愿意走到我身边，而且今天来找你，也是想跟你通通气，因为我们迟迟没有答复程总，相信很快他就会让你给我打电话，为了避免出现尴尬，咱们俩最好提前商量一下。” 向暖抬头看了季南泽一眼，他说身份，难道说他知道什么？ 而且季南泽真的很理智，所有事情都分析清清楚楚，就连程牧的下一步计划都想到了，不得不承认季南泽确实是有能力的，可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自己睡觉怕是都要睁着眼睛。 “身份…你知道什么？” 季南泽笑着端起咖啡。 “这也是我没想到的，程总竟然要用自己小女儿的清白去换一个工程项目。” “他告诉你的？” “怎么可能，没有我查不到的事，不过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规划局的项目他应该还是能拿下来，倒是多亏了你还有个姐姐，明星姐姐，不然规划局这条路，怕是就要成为断头路了。” “你胡说什么？我姐姐…她……她怎么可能，她是公众人物，你不要破坏她的形象。” 在向暖心里，家人再不好那也是家人，由不得别人抹黑。 “明星为了有更多流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也正常，毕竟关乎自己的前程，不过你爸爸能忍心把自己女儿奉献出来，也确实让人意外，说这个不想抹黑谁，只是在告诉你，你爸爸程牧的做事风格和品行，由此你也能想到自己未来，所以现在跟我在一起，才是你最正确的出路。” 话糙理不糙，道理是这样的，不用季南泽说，向暖也已经知道爸爸妈妈的处事风格，虽然自己心里不承认，但是姐姐程知美跟爸爸可是去应酬过不少次，那种事也并非不可能。 向暖的心里越想越乱，乱的不是对季南泽抉择，而是为什么自己家是这样的，明明程家已经不缺钱了，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去争取更多，人的贪婪真的没有底线吗？ “酒会我不建议你去，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 “如果我们出席，你的身份就会被公开，你不愿意吗？” “你别忘了，他…我爸爸对外宣称我是干女儿。” “这你不用担心，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我自有办法让他承认你的身份，甚至让你在程家高于所有人。” “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也不是第一天这样，我不需要任何助力。” “即使这样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季南泽看向暖的眼神依旧温柔，但是眼底却闪过一丝道不明暗沉，对于向暖他已经是非常有耐心了，可向暖一直都不领情，连拒绝都不拖泥带水，虽然这样，可季南泽想娶向暖的心思，还是没有丝毫松动。 “你很好，只是不适合我，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其实朋友比恋人走的更长远，不是吗？” “可我只想拥有你的全部，好了，不说这个，我不急，你姐姐的酒会我跟季副市长会找由头推了，你要是后悔了，随时联系我。” 向暖没有再开口，因为她知道，即使继续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她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跟季南泽在一起就等于要被家里纠缠一辈子，到时候没完没了的算计，阴谋都会接踵而至，向暖讨厌那样的日子。 回去的路上，向暖一个人走在林荫下，反复看了几遍手机，上面一点消息都没有。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敲打着地面，炎热的空气都凉爽了许多，何阿姨说这一场雨之后，夏天就要结束了，向暖满心欢喜！ 在工人紧锣密鼓的进行中，程家别墅里已经装扮一新，全部都以紫粉为主色调，处处都浪漫至极，回家就好像置身于梦幻中一样，好像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粉色的梦，向暖也有，不过好像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她只会看见黑白灰的现实。 “向暖，回来了呀，快来看看你的礼服漂不漂亮。” 一进屋，妈妈罗雅琴就招呼向暖去看定做的礼服，虽然裙子还不如程知美淘汰掉的贵重，可是在向暖眼里它很漂亮，只是漂亮，向暖对它没有半点兴趣。 看似是一条裙子，其实是自己催命符，是父母的算计，是程家摇钱树。 “很漂亮，妈妈的眼光很好，谢谢妈妈。”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要不你进去试一试，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也还有时间让他们改。” “不用，很漂亮很合身，我先拿进去。” 面对妈妈的虚情假意，向暖连敷衍都不想，她只想尽快逃离，这样一条有目的的裙子，拿在手上都觉得膈应。 向暖刚刚转身，身后就响起了爸爸程牧的声音，向暖回头就看见爸爸从楼上下来，脸色并不是太好。 “你最近跟季总怎么样？” “只是朋友。” “抓紧…也对，任何关系都是要从朋友开始，只是别错失了机会。” 向暖没有接话，因为不管她说什么，爸爸妈妈都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与其跟他们争辩，不如直接让他们看清现实，否则，他们不能死心，还会不停的幻想。 第63章 虚情假意 三人正在说话间，客厅的大门被打开，程知美眉飞色舞的走来，一进屋就抱着爸爸程牧的胳膊撒娇。 “爸爸，你知不知，拍“大地”的那个魏大导演，他答应来咱们酒会，我要是跟他合作上，以后可就是一线演员，要甩蔺穗儿好几条街，她就是开着跑车都追不上我。” 程牧拍了拍女儿的手，表情很是欣慰。 “我的女儿自然是优秀的，管他什么穗不穗的，不都得仰望着你。” “对了，宋家会来吗？” 说到宋家，程知美妖娆的脸上，扬起一抹羞涩。 “邀请函已经送去了，不过还没回复，再怎么说我与宋家也是有过照面的，应该不会推辞，对了，向暖，刚好你在，你给季南泽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们那天几点到。” 向暖差一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季南泽明明说的是不出席，可爸爸程牧却让她问问几点到，这是什么意思，仗着季南泽对自己有几分心思，强迫季南泽出席吗？ 幸亏之前是跟季南泽见过面的，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自己怕是真的要硬逼着季南泽出席酒会了。 “爸爸，季副市长家确定要出席吗？” “咳咳…这不是才让你问嘛，何况只要你说话，季南泽再忙都会抽空来。” “这个…怕是不一定，毕竟我们只是朋友。” 说着，向暖拿起手机，她不指望爸爸妈妈能听懂自己说的朋友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实会让他们明白。 这个电话她不打，程牧夫妇绝不会罢休，所以向暖没有犹豫的拨出了电话。 “免提。” 程牧到底是生意人，他其实是知道向暖不愿意的，所以处处防着她，向暖低眉顺眼的点开了免提，很快电话里传来季南泽对声音。 “主动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季总，我打电话是有正事。” “嗯，你的事都是正事，我都会放在心上，你说。” “酒会的邀请函您应该已经收到了，这边迟迟没有收到回复，所以想请问一下您跟季副市长的意思。” 向暖的声音充满了疏离感，而且用的也是敬词，显然是以程家人的身份来询问，而并非自己。 “正准备让秘书给程总联系呢，季副市长过两天要去外地开会，我这边也有一个项目要考察，所以时间上怕是不凑巧，我去不了你不会生气？” “季总玩笑了，季副市长和季总都是干大事的人，忙一些也是应该的，那我这边就不打扰了，有机会再请季副市长来家里做客。” “好。” “季总再……” 一场官方的对话就要结束，可向暖的话还没说完，程牧就走过来，抢走了手机。 “等等等等…季总，是我，季副市长这边没空，你可一定要抽空出席啊，向暖为了迎接你，专门做了礼服，你这不出席，岂不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这样啊，为了我…没想到向小姐竟是这样的心思，可实在抱歉，考察期是两个月前就定下的，不能失信于人，回头我赔向小姐一身礼服，向小姐可千万不要推辞，程总，咱们再联系。” 不等程牧说什么，季南泽率先便挂了电话，没有给他在胡说八道的机会。 向暖为了自己这种鬼话，他都能说出来，真是不怕闪了舌头，程牧这只老狐狸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算计，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套路。 “不是说这季南泽对向暖情根深种嘛，怎么向暖说话也不好使，莫非人家也只是想玩玩你，你可别成了季南泽嘴里的小绵羊，吃完就扔啊！” 程知美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奚落向暖的机会，说出来的话，句句带刺，程牧夫妇也是一脸不悦，本以为向暖开口，季家父子怎么都得出席露面，没想到这季南泽也并非如他说的一般有多喜欢向暖，两人的心思又翻涌了起来，思虑着程家的未来压在向暖身上，会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与季总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成为他的玩具，姐姐应该担心担心自己才是。” 向暖突然想到了季南泽跟她说的话，所以她的这句话其实是提醒程知美，而非是挑衅和笑话她，可程知美却怒了，故作镇定的同时，她的眼睛快速闪过一丝惊慌，扫了一眼程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担心自己，我警告你，你再出言不逊抹黑我，就等着收我的律师函。” “我没有抹黑你，只是提醒……” “你算哪根葱？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也配吗，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提醒我，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哎呦，姐妹俩这是干嘛呢，向暖也不是故意的，算了算了。” 罗雅琴瞅准时机出来拉住了向暖，示意她不要再开口，又随口一句话，把责任推到了向暖身上，一旁的程牧则是一言不发，反正是程知美教训向暖，他无所谓。 “向暖，你回房间，这两天再跟季南泽联系联系，说话好听一点，温柔一点，适当的给一点好处，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争取让他出席酒会，他是副市长的独子，有他出席到时候咱们程家在商界可就不一样了，关乎咱们家的利益，你该付出的也别矫情。” 程牧这话，就差直接告诉向暖，你脱光去勾引季南泽了，简直让人浑身上下都犯恶心，不过他说他的，向暖就当没听见。 “我知道了，爸爸。” 许是向暖没有反驳，程牧难得的对着向暖点了点头，装的如同一位慈父似的。 “你懂事就最好了，最近都瘦了，雅琴，让厨房给向暖炖一点补品，给她好好补补。” “行，我安排，知美也补补，都是咱们的女儿，都要好好的。” 一时间，客厅里似乎其乐融融，看似母慈子孝，不过都是假象而已。 向暖的默不作声不代表没有芥蒂，程知美的眼底更是毫无掩饰的恶毒恨意，只是她什么都没说，随后便上了楼，进的却不是自己的房间。 第64章 破碎的裙子 直到酒会前一天，向暖都没再见季南泽一面，更别说什么说服了，而向暖一口咬定，季南泽确实有事抽不开身，程牧夫妇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暗地里生气。 酒会这天，天气非常凉爽，一大早家里的佣人都楼上楼下的伺候着，程知美更是一大早就泡澡敷面膜各种准备，礼服也是让佣人熨烫了好几遍，反倒是向暖睡了个自然醒，虽然今天她也要出席，不过她不是大明星，也不是力争上游的富家太太，所以她简简单单化个妆，把之前定做的裙子换上就行，其实就算是普普通通穿着，只要让她出席，对她来讲就已经是顶好的事了，毕竟从今天起，她的身份也算是光明正大的了。 但是在向暖洗漱化妆完，打开衣柜的时候却懵了！ 衣柜里的礼服，不知道被人用剪刀全部剪碎，裙子的下摆一条一条的，尤其在胸部的位置，直接剪出两个大窟窿，这完全就是对向暖赤裸裸的羞辱。 向暖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程知美，因为自己前几天才跟她吵过架，她怀恨在心，以此发泄也是有可能的，可酒会就要开始，下午客人酒会陆续到来，这么短的时间，向暖去哪里再弄一条裙子。 不得已，向暖只能拿着衣服找到了妈妈罗雅琴，珠光宝气的罗雅琴看见破烂的裙子，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惋惜。 “哎呀！这…好好的裙子怎么成了这样？向暖，你是怎么弄的，这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 “妈妈，不是我，裙子就在衣柜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不知道是谁弄坏的，妈妈这里有没有裙子可以让我临时用一下。” 向暖说话间，罗雅琴一直在对着镜子左顾右看，一会儿弄头发，一会儿扯裙子，要不就是使唤佣人给她换一副耳环，全然没有专心理会向暖的话。 “裙子我倒是有，可都不适合你这个年龄，穿着也不好看，其实今天你姐姐才是主角，这样的酒会没有什么意思，要不你就别参加了，在后面好好休息，妈妈可不是偏心，妈妈这是心疼你，为你好。” “可是，今天机会难得，我只要能出席，也就能正式公开我的身份，妈妈，我跟你们是一家人，我不想姓向，我也想姓程。” “什么？你不想姓向？啊…噗哈哈……这话…不想姓向…天爷啊，还真……向暖乖，你还…还真是爸爸妈妈的好宝贝，可是吖，妈妈虽然高兴，可也不能不顾及你的性命，毕竟你的好好活着才是爸爸妈妈最大的心愿，傻孩子，行了，快下楼去，今天你就好好待在后面，前面客人多，你又都不认识，别贸然出去打搅了大家的兴致，王嫂，送二小姐下去，让厨房给她炖一盅燕窝。” “是，夫人。” “妈妈……” “乖，快去。” 向暖被妈妈罗雅琴强行推出了门，不仅没有找到应急的裙子，还被要求不能出现在酒会，自己对妈妈的一番表白就像是个笑话，对，罗雅琴笑得很开心，尤其在向暖出房间以后，里面还传来罗雅琴肆意的笑声，听得出来，这笑声不是假的。 气馁的向暖也没有办法，其实她也并不喜欢什么酒会，她只是单纯的想以程家人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只是想被得到认可，可眼前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了。 刚刚回到房间，手机就响了，向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自觉的心跳都停了半拍，然后稳了稳心神才接通电话。 “我刚刚下飞机，你方便现在给我送衣服吗？” “你…你回来了。” 向暖的声音跟宋司朗一样，都略带激动和羞涩，只是脑袋晕晕的向暖并未发现。 “对，刚刚落地。” “可是我，今天我家里有事，我…明天可以吗？明天我给你送去。” “我想见你。” 虽然隔着手机，但是宋司朗的一句“想见”，向暖的心都莫名的颤抖了。 “抱歉，今…今天不方便。” “那…没关系，明天我等你，一定要来。” “好。” 挂断电话，向暖站在原地，脸上洋溢着无法压抑的笑意，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 ，好像不去酒会也没那么重要了。 另一边，宋司朗一上车，樊助理就跟他汇报了一些公司的事，尤其一些要紧需要他决策和点头的事，最后又递来一沓邀请函，宋司朗瞟了一眼，没有半点兴趣。 但是就在他收回目的的时候，眼角好像扫了什么，马上就转回目光，从樊助理手里抽出那张邀请函，上面写着“长岛别墅”，宋司朗的眼睛停留在这四个字上面。 “这个长岛别墅，是不是在城北，靠近湖悦公园？” “对的，离的不远。” 宋司朗转头看向车外，绝色的侧颜，高贵的让人不敢亵渎，高耸的鼻梁，冷漠的眼睛，立体的五官，没有一处不让人沉沦。 他原本是想，一下飞机就见到向暖的，可是他没有理由让向暖来接机，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宋司朗也不敢太心急，怕自己太热情会吓着向暖。 酒会因为没有请到想请的人，程牧夫妇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尤其是宋司朗这边也一直没有回复，这个酒会本来就是为了给女儿程知美创造机会，宋司朗要是不来，今天这酒会便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而程知美也忐忑不安，她比程牧夫妇更加期待宋司朗的到来，那可是关乎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只要宋司朗进了自己的套，这辈子便都可以躺赢了，只是宋司朗没说来，也没说不来，让程知美吊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下午的时候，就已经陆续有人进入程家别墅，但都是一些小角色，要不家里实力一般，要不就是一些小导演，小制片人，这些人都靠着这样的酒会，多认识一些土豪，稍候拉赞助的时候方便。 程牧夫妇到了快六点才出来迎接客人 因为这时候到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身份了，程知美则是一直在房间里没露面，主角一般都要留在压轴出场，而这一切都与向暖无关，她只能跟何阿姨躲在小花园里，因为何阿姨说今晚会有昙花盛开。 不知道是不是何阿姨为了不让向暖胡思乱想的借口，不过向暖还是信了，就算不来等花开，她也没事可做。 妈妈罗雅琴交代过，不许她去酒会，也不许她出门，向暖知道，因为程家别墅外面，今晚会有不少记者，所以她不能露面。 第65章 小爷不喜欢。 晚上快八点，主角程知美才光彩照人的出现，她一出来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不少人借着夸赞奉承程牧夫妇，简直都要把程知美夸上天了，那些导演和制片人更是将程知美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程知美非常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这时又一辆车开进了程家别墅，程知美马上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带着最标准的笑看向车子，结果车门打开时，程知美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管理。 “程总，程夫人，晚上好啊，程小姐，恭喜！” 沈漾今夜倒是没有穿什么奇装异服，而是一身人模狗样的高定西装，把他衬的很有气质，乍眼一看还以为娱乐圈哪个小鲜肉来了呢。 “你爸爸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因为跟沈家交往多年，所以程牧在沈漾面前都是一副长辈的姿态。 “今天不凑巧，老爷子有事让他们回去，所以只能我来给程大明星贺喜，程总可不要多想啊。” “你这孩子，咱们两家多年交情，你程伯伯我就这么小气吗？” “我想也是。” “沈漾哥，你来了，听说你们沈家最近又收购了两家公司，看来你上位之后，做了不少事啊！” 程知洵过来，把沈漾拉到一旁，说话间都是恭维，其实他是真的羡慕沈漾，沈家独子，将来沈家的一分一毫都是属于沈漾一个人，哪像自己，就算向暖分不到一毛钱，可还有姐姐程知美呢，程家这家业她不可能不要，只要给她分了，那就等于自己的财产缩水，程知洵当然是不愿意。 “都坐到那个位子了，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沈家就是好，一个人独占所有，哪里像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坐上总裁的位置。” “那不是迟早的事，你也毕业一年了，不进公司也不打算出国吗？” 不知道为什么，程知洵听到出国两个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眼底是清晰可见的慌张。 “不不…我……我不出国，最近也在为进公司做准备，我可没有沈漾哥这样的能力，爸爸还不放心把公司交给我。” “多多磨练，成熟稳重一些，他们自然愿意把这家产交到你手里。” “交给我又怎么样，就算做的再好，赚再多钱，到时候还不是要分给我姐姐，哪里像你啊，多赚一毛都是给自己的，又没人跟你抢，真是羡慕你！” 程知洵的话让沈漾的脸瞬间冷了几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失踪，他居然说好，从前年龄小不懂事就算了，眼下也已经二十多岁，说话不过脑子一样。 “那你就杀了你姐姐，这样不就也能独占了。” 这话自然是沈漾的气话，可程知洵却不这样认为，他的目光转向程知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的程知美心里发毛，四处张望时目光与程知洵相撞，于是走了过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我？” “今晚你最美，我看看姐姐怎么了？” “我可是你姐，收起你那肮脏的小心思，臭小子，小心我跟爸爸说，让爸爸揍死你！” “爸爸可舍不得，你别忘了我是家里的独子，我要被打死，以后谁来继承程家的产业，谁为你赚钱啊。” “你死了，不还有我嘛！” 看似是姐弟俩的嬉闹，可说的话却是字字珠玑。 “姐，你现在做明星也赚不少，以后程家的家产你还要吗？” “我赚是我赚的，程家的家产本来就有我一份，我凭什么不要，不对，你小子该不是不想分我一半？” 程知洵的脸上一阵抽动，他是故意这样说，就是看看程知美对家产的态度，没想到她居然还毫不避讳的说要。 “怎么可能，你是我亲姐姐，不给谁也不能不给你啊，得了，我走，刚刚看见泳池那边有几个妹妹，很是不错，沈漾哥，回头再聊。” “你去。” 程知洵离开之后，程知美瞟了沈漾一眼，就像是看见了仇人一样，沈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只是这笑没有一分是真的。 “从小到大，竟不知道你会唱歌。” “说话注意一点。” 到处都是人，所以程知美的警告都带着满脸笑容。 “怕被人听到吗？看来这唱片是真的有猫腻啊，你可得感谢自己生在了程家，不然哪有钱找人假唱，又哪有钱找人写这么好的歌。” “我警告你，闭上你的狗嘴。” “做明星就是好啊，整个容，凹个人设，名利双收，对了，前两天跟规划局的范局长小坐，他可一直夸你，今天他没有来吗？” 这最后一句话，让程知美的脸刷一下惨白惨白的，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没站稳，手里酒杯应声落地，在众人的目光中，沈漾赶忙好心的扶住了程知美。 “程小姐当心脚下。” “知美，你没事？” 罗雅琴最紧张女儿，赶忙过来询问，见程知美没事，这才招呼客人继续，走之前低声对程知美说道。 “小心一点，今天这可是你的酒会，别让人说闲话。” “我知道。” 程知美极不情愿的回答完罗雅琴，转头看向沈漾，目光里都是狠毒。 “这样看着我干嘛，收起你的眼神，小爷我不喜欢。” 因为也不确定沈漾是不是知道什么，程知美确实也不敢再放肆，只能不情愿的收了目光，心里对沈漾是越来越恨。 “行了，今晚这是你的主场，你们一家就继续演戏，向暖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的老妈子。” “我不去找向暖的话，就只能跟这些人聊聊趣事了，今晚这么多酒，你说我喝多了会跟他们聊什么？” 自从沈漾出现，程知美感觉自己的血压都要爆表了。 “后面的小花园。” 程知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甩出这几个字，然后转身去了别处，她实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跟沈漾说。 真的是有些不明白，沈漾是不是有病，当年自己跟沈漾一起出国，目的地也是同一个地方，按说两人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甚至好几次自己想跟他发生一点什么，但是都被这个榆木脑袋拒绝了，不知道他是真的笨，还是在装傻，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儿，他却跟个木头一样，自己都快脱光了，他都没反应。 从小到大，明明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可沈漾偏偏就是对向暖这个贱人很上心，说他没病程知美都不相信。 第66章 你很臭 沈漾刚刚离开，冯宇川就围了过来，对着程知美一顿夸赞，其实程知美早就忘了冯宇川是谁，不过碍着眼下人多，自己的形象不能受损，所以压着脾气跟冯宇川聊了几句，这才想起来他是冯家的小儿子，冯家虽不是什么大集团，但是也还算可以，只是这冯宇川在公司也说不上什么话，程知美根本看不上他，可耐不住冯宇川死缠烂打啊。 “我每天都有给你发消息，不过你都没回，是工作太忙了吗？” “对呀，最近在谈几部戏，要看台本，还要揣摩人物性格是有些忙。” “明星看着靓丽，其实蛮辛苦的，不知道程小姐改天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 对于这种邀请，程知美收到的太多太多了，她本想随便找借口拒绝的，但是面对冯宇川那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程知美突然起了玩心，平时不管跟谁，都是她伺候别人，要是跟这冯宇川…那不是都能把他当狗一样玩。 “好啊，后天晚上我能空出时间，不过可能要晚一点，你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那我后天晚上来接你。” “好。” 不仅仅是冯宇川的眼神拉丝，程知美表现出来的神色也是情欲高涨，两人再对视下去，怕是马上就得找地方激情大战三百回合。 关键时候，又有一辆车开了进来，这次管家急匆匆的到程牧身边低语了一句，程牧的神情一惊，随后喜笑颜开的迎了过去。 车门打开，率先伸出来一条修长的腿，高档西裤，名牌皮鞋，光是看腿就能知道，此人的身材有多好，很快宋司朗就下了车，人群里有低声惊呼。 “是宋氏集团的宋司朗。” “宋…宋司朗，你见过？” “那当然了，见过一次，再都没有忘记，你看看人家这气质，我一个男的都觉得帅。” “今晚来的值啊，要能跟宋氏搭上话，何愁不富！” 除了这些想暴富的男人，全场的女人的目光瞬间也被定格了，男人见得多了，这样有魅力的男人还真是少见，这可是她们花多少钱都望尘莫及的。 “宋总，您能来我程府，真是荣幸之至啊，快快快，里面请。” 在这么多人面前，能与宋司朗说上话，明天程家这场酒会都得上头条新闻。 但是宋司朗的脸色却一般，他其实早已经到了，只是一直让姜助理开着车，在湖悦公园周围转了好几圈，想看看能不能遇见向暖，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一无所获，最终放弃才来了酒会。 “宋总，晚上好！” 程知美看都没看一眼冯宇川，迅速迈步来到宋司朗面前，毕竟今晚自己是这场酒会的主角，宋司朗能出席，自然是看着自己的面子，这样说来，宋司朗可能对自己也有几分心思，想到此，程知美扬着她四十五度的侧脸，挂着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用温柔又嗲嗲的声音跟宋司朗问好。 结果宋司朗冷着脸，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是什么都没听见，程知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挂不住了，皱着眉头不解的盯着宋司朗，大小姐的脾气就要上来了，结果被程牧一个眼神打断。 “知美啊，去让人给宋总泡杯好茶送来。” “是。” 程知美立刻意会，转身离开。 那茶是程家父女的计谋，只要宋司朗喝了，就会脑袋晕晕，欲火焚身，到时候面对性感的程知美，所有事岂不是水到渠成，程家也就彻底与宋家绑在了一起。 程牧将宋司朗招呼进去之后，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转身把后面跟来的人都挡了出去，并关了大门。 这是宋司朗第一次来程家，不知道为什么，在客厅里坐下之后，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可是环顾四周之后却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难道是自己的感觉错了？ 程牧抓住机会，跟宋司朗侃侃而谈，想拉近两人的关系，可说了半天几乎都是程牧在自言自语，这时程知美扭着水蛇腰进来，程牧起身道。 “宋总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招呼招呼外面的客人，马上就进来。” 听见程牧说要离开一下，宋司朗连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刚刚好他也嫌程牧话多，想安静一下。 这边程牧的脚刚刚踏出门，那边程知美就端着香气四溢的茶，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她身上喷了十足十的香水，口红也是新补过，看起来娇艳欲滴，很是诱人。 但是她刚刚走近宋司朗还没坐下，宋司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宋总，请喝茶，这茶是精选的高山茶叶，连这水都是山泉水，很……” “没人告诉你，你很臭吗？” 程知美的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宋司朗说她身上臭，说她臭！ 慌乱的程知美赶忙抬手左右细闻，可除了香水味儿，别的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臭，莫不是自己踩到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程知美微微低头左顾右盼。 “宋总，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不…不合适的味道啊。” “香水很臭。” “啊！这…这香水是限量款，是我专门为迎接你而喷的。” “离我远点儿。” “宋总，我是有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并没有。” “那你…你就是诚心欺负我，我知道，爱慕你的人很多，我不算什么，可是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更何况我也不比别人差，如果我们在一起，以你的实力，我的名气，一定会让宋家更上一个新台阶，宋总，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 娇滴滴的声音，加上媚态十足的温柔，程知美知道，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的了自己，女人只要示弱，就会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宋司朗他再厉害也只是个男人，只要自己戏演的好，就不怕他不上钩。 “没兴趣。” 可没想到，宋司朗的拒绝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程知美第一次吃这样的闭门羹，一时间脸都气红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要稳下心，现在受的所有屈辱，在拿下宋司朗之后全部都要还回去。 “行，宋总既然没兴趣，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宋总喝了这杯茶，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司朗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伸手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茶水的清香味儿瞬间扑面而来，让人沉醉。 第67章 你是程家的女儿？ 眼见宋司朗就要喝茶，程知美的心里简直紧张到不行，只要宋司朗喝下去，自己嫁进宋家就板上钉钉没跑了，到时候这全天下的女人就都得羡慕自己。 程知美的眼睛死死盯着宋司朗的动作，眼睛里贪婪的目光喷涌而出。 “咣当！” 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所有幻想。 眼看着就要送到宋司朗唇边的茶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落在了地上，满地的茶水就像是程知美破碎的美梦一样。 “茶水太烫，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要一杯。” 还没等程知美想到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宋司朗却自己开口要茶喝，这简直就是撞到了程知美的心里。 “可以，可以可以，宋总你稍等，马上送来给你。” 说罢，程知美赶忙转身去了厨房，她刚刚离开，宋司朗也起身朝门外走去，可刚到门口便停了下来，外面全都是宾客，他要是想走怕是要费一番工夫，无效的社交宋司朗并不需要，他转头四处看了看，立刻朝着西侧一扇玻璃门走去。 果然，玻璃门外一片安静，宋司朗给外面的姜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在车上等自己。 酒会的地方灯光璀璨，所以宋司朗尽量朝安静的地方走，只要绕过酒会场地，就能直接离开。 “……关系，我这种人心定不下来，玩玩就行了，耽误别人干什么，再说了，你以为她们就真的喜欢我？” “那么多女朋友，就挑不出一个真心的吗？” “有钱人的游戏而已，就你傻，对了，再开学你就大四了，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我带你出国浪一圈长长见识，你瞧瞧你一天天跟个小土鳖一样，难怪被人欺负。” “我不去，我计划着考研，不过……” “向暖。”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向暖一跳，沈漾也习惯性站到了向暖前面。 这声音向暖很熟悉，但是一时间她还不敢相信，真的是宋司朗，因为她没听说宋家要出席酒会。 直到宋司朗从阴影里走出来，他沉如深海的眸子都要碎掉了，找了一晚上的人，居然在这里遇到，谁说这不是缘分呢。 “哎呦，没想到宋总也会出席程家的酒会。” “我不是来参加酒会的，我是来找一个人。” 宋司朗回答的是沈漾的话，可眼睛看着的却是向暖，他知道向暖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哦？那宋总要找谁，我对程家很熟，或许能帮上忙。” “已经找到了。” “我好像知道了，宋总不会是为了程知美来的，大明星嘛，人人趋之若鹜，不过你来这地方可不对，酒会在前面。” “既然酒会在前面，那沈总怎么会在这里？” “来程家就跟到我自己家一样，何况我不喜欢酒会那种场合，就来找我妹妹说说话。” 两个人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向暖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首先是没想到宋司朗会来到程家，其次就是他刚刚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妹妹……所以向小姐也是来参加酒会的？” 这话让沈漾一下子笑出来了，刚刚才跟向暖聊过关于酒会，关于礼服的事，沈漾当然不相信程夫人连一套临时救场的礼服都拿不出来，真实情况就是他们压根就没想让向暖出席而已。 “她吖，这本就是她家，只是自己家酒会，她还被要求不许出席，搞笑不？” “沈漾，你…你别乱说。” 向暖伸手扯了沈漾一下，眼睛四处张望，神情很是紧张，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向暖，宋司朗好像瞬间就明白了所有。 哪怕是她绝望到跳楼，家人也没出现过，每次送她回家，她都在半路下车，而且从不跟自己提住处和家人。 “罗雅琴都哪那样对你，你还替他们遮掩什么啊，他们自己都不要脸，给你急的不行，说你傻一点都没错。” “不是，我妈妈不让我跟人说我是程家的女儿，你这样被他们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责怪，你可快闭嘴。” “哎呀！忘记了忘记了，那个…宋总，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千万别传出去，哎…我就奇怪了，你是程家的女儿这很让程家丢脸吗？程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你看看你这日子过得，跟个小狗差不多，要不你去我家当狗，天天陪我玩，我养你。” “你少说点儿话，我怎么会认识你。” “小时候就认识了啊，现在后悔了吗？可来不及喽！” “你…真的是程家的女儿？” 宋司朗眸色一黯，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向暖是程家的女儿，这是宋司朗万万没想到的。 如果她是程家的女儿，那么她跟沈漾的关系就能理解了，江束跟她要一千万，应该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自己一直不想给向暖压力，所以从不去窥探关于她的一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真相。 要是早早知道这一切，或许宋司朗早就跟程家达成了合作关系，这样至少能光明正大的来程家见她。 “抱歉，我不是故意隐……” “宋总，原来你在这里啊，可是迷路了？” 向暖的话还没说完，程牧就带着程知美赶了过来，未见其人就先听其声，沈漾一个闪现溜到了一旁的墙根下。 “嗯。” 宋司朗没有承认也没否认，从刚刚沈漾和向暖的对话中，宋司朗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所以他想自己证实一下。 “怪我怪我，只顾着招呼其他宾客，怠慢了宋总，您这边走，好几个朋友都想见见您呢。” “好。” 宋司朗脸上并没有半分异样，甚至比刚刚来程家的时候更温润了一些，离开之前，他转身看向向暖。 “谢谢这位小姐，刚刚给我指路。” 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向暖一脸懵懂，连忙摆手道。 “不…不客气！” 宋司朗要演戏，向暖只能尴尬配合，总不能驳了程家客人的面子，宋司朗对着向暖微微扬了扬唇角，然后转身跟程牧离开。 “这位小姐也是酒会的客人吗？” “哦…她……她是…她是我们佣人的女儿，在外面沾染了一些恶习，我们可怜她妈妈一个人养她不容易，就让她跟她妈妈一起住在这里，反正程家这么大，也不怕多一个人。” 程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谎话张口就来，宋司朗垂着的双眸阴暗不明，幽暗的脸色带着渗人的冰凉。 佣人的女儿！ 原来她在程家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第68章 父女失策 眼见程牧陪着宋司朗离开，沈漾才走了出来，眼睛里都是鄙视。 “你躲什么？” “我不想被你那个虚假的爸爸请去酒会，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想去的去不了，不想去的却非去不可。” “你想去我带你去呗。” “算了，意义不一样，妈妈要是答应让我去就是承认了我的身份，你跟你去那就给他们触霉头，到时候肯定很难收场。” 向暖的言语中，满满的都是落寞，本以为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众人面前，没想到却又是他们的计谋。 他们想要季南泽出席，为程家攀关系，结果季南泽不出席，自己也成了无用的棋子，被丢弃在这个后院里。 “怎么收场那是他们的事，你就是太优柔寡断，我要是你，我爸爸妈妈要是这样对我，我非砸了这个家不可。” “我不是你，我也没有你那种魄力。” 向暖何尝不想生气，可说到底还是一家人，闹到无法收场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就此断绝关系。 另一边，宋司朗被请回去之后，程知美又端了茶杯过来，这次宋司朗不仅没有看程知美一眼，就连茶杯碰都没有碰，程知美心急如焚也没有半点作用，眼看着宋司朗就要离开，她只能暗暗给程牧递眼色。 知道向暖是程家的女儿之后，宋司朗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原以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想到却是程家的，爷爷宋启天对程家人并不看好，觉得程牧这个人阴险狡诈，且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所以宋司朗对程家，以及鼎汇集团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可向暖却也是程家人，这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怎么都不明白程牧夫妇怎么会生出向暖这样的孩子，明明他们的心性截然不同。 酒会还没结束，宋司朗已经不想再待下去，那杯茶水一直安静的在桌子上，程牧父女的计谋，最终落了空。 宋司朗起身离开，程牧和程知美知道挽留不住，在宋司朗背后急得抓耳挠腮，这场酒会本就是给宋司朗下的一个套，现在主角都要离开了，戏还怎么唱。 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程牧急中生智。 “宋总。” 宋司朗转身回头，还没张嘴询问，就看见一个人朝着自己怀里扑来，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宋司朗侧身躲过，然后就看见一抹闪亮亮从自己眼前经过，直接扑到了打开的大门外，瞬间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顿时鸦雀无声。 “啊！” “知美。” 罗雅琴惊呼着奔了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程知美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精致的小脸蹭在地上，厚重妖艳的口红都被蹭到了一边。 在场的人想笑却也都不好意思笑出来，有的人憋的直耸肩。 而宋司朗幽冷的眼神却看向了程牧，虽然没有看见程知美是怎么扑过来的，但是自己身后就他们父女俩，想让程知美扑进自己怀里的人，除了程牧也再不会有别人。 程牧被宋司朗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为了证明不是自己推的程知美，程牧赶忙朝着程知美走去。 “知美，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当心，差点就撞到宋总了，宋总，您没事？” 此刻宋司朗已经能更加确信，就是程牧做的手脚，突然他的脑海里闪出了向暖，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就是程牧用了一些手段把向暖送到自己床上，所以这次故技重施，又想把程知美推到自己身上，这样只要大门打开，所有人都会看见自己跟程知美相拥的画面，明天新闻再一报道，自己跟程知美这事无论真假，就已经都不重要了。 爷爷说的没有错，程牧做事就是不择手段，今天还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程总做事的风格一如既往。” “啊？宋…宋总这是什么意思？” 宋司朗连看都没看程牧一眼，长腿一迈就跨出了大门，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去扶程知美的时候，宋司朗直接跨过程知美离开，连一个眼角都被施舍给她。 这下程知美更加抬不起头了，光环加身的大明星，当众摔了个狗吃屎不说，还被宋氏集团的总裁看不起，这可比杀了程知美还让她难受。 罗雅琴慌张的想扶起程知美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跟她一起扶起程知美。 “程小姐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冯宇川的关心和询问，勉强让程知美刚刚丢掉的颜面，挽回了一点点。 “我…应该……我没事。” “不，你有事，最近熬夜看剧本太累才晕倒，麻烦冯先生帮我们送知美去医院，知美，头低一点，虚弱一点。” 现在如果程知美表现的什么事都没有，那纯纯就是一场笑话，既然已经摔倒，那就说是因为太用心工作，所以晕倒，这样一来不仅仅化解了尴尬，还拉了一波好感。 关键时候，还是罗雅琴脑子转的快，她的话一出，程知美和冯宇川瞬间明白，于是程知美柔弱无骨的倚靠在冯宇川怀里，冯宇川则一脸关心道。 “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知美连着几天熬夜看剧本，揣摩剧情，这才体力不支晕倒了，冯先生，麻烦你帮忙把知美送去医院，我随后就到。” “程小姐真敬业，程夫人你放心，我尽快送她去医院。” 两人简单的对话，却是用了不小的力气说出来，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见，然后冯宇川才带着程知美上车离开。 车上程知美就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她的心情非常低落，怎么在人前出糗的，她自然明白，爸爸程牧肯定没有错，他冒着被宋司朗追责的风险，也要把自己送到宋司朗怀里，可谁能想到宋司朗这么狠心，居然不接住自己，任由自己摔出去，正常人谁会这样做。 “不去医院。” 程知美简直一肚子火，根本就不想去什么医院。 “还是检查一下放心。” “去开一间房，我要洗澡。” “这……” “按我说的做。” 冯宇川本就对程知美爱慕不已，现在对程知美的命令，更是不敢反驳，于是找了一家酒店，送程知美去洗澡。 房门打开之后，冯宇川没好意思进去，想着等程知美进去自己就离开，没想到他还没转身就被程知美叫住了，接着一只手直接将他拉了进去，房间的门应声关闭。 这一夜，酒店的走廊里，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久久回响！ 第69章 “有去过” 低调的黑色豪车在路上飞驰，车里一片寂静，姜助理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宋司朗的神情，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夜宋司朗没有去自己的住处，而是回了老宅，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特别想回家，家不是一栋别墅，不是几个人，是有温暖的地方。 “去查她在程家的处境，还有鼎汇集团目前的情况，以及财务状况也查清楚，尽快。” 宋司朗的声音很低落，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向暖居然是程牧的女儿。 这一夜，宋司朗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商业界的一些小传闻他还是知道的，程牧为人卑劣，且最善于使用公关手段，所以他手下养着一批漂亮的公关小姐，全都是用来打通各处关系的，甚至他的女儿程知美也经常会跟他出席各种应酬，不过程知美能出席的都是一些高端局，毕竟她明星的身份在那里。 现在得知向暖也是他的女儿，那有没有可能……宋司朗不敢往下想，毕竟自己跟向暖也就是通过程牧的那种手段认识的。 凌晨四点钟，煎熬的宋司朗又一个电话打给了姜助理，要求他立刻，马上去查关于向暖在程家的一切。 可即使是这样，他的心也平静不下来，早上五点多就驱车到了程家，但是他没有让自己冲动的闯进去，而是摸出了许久之前的烟点燃，他平时不抽烟的，除非出现很棘手的事。 点点星光在指尖燃烧，宋司朗只抽了两口，就看着燃烧的烟发呆。 如果向暖跟程知美一样，都成了程牧的傀儡，宋司朗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他从天边微亮坐到了太阳当头，做了无数次假设后发现，他就是喜欢向暖，不管她的过去怎么样，他要的是向暖未来往后的所有日子。 刚刚起床的向暖就接到了宋司朗的电话，心里一阵紧张，因为程知美刚刚回来，几人正在客厅里说话，向暖虽然刻意没有去听，但是路过的时候隐约有听到宋司朗的名字，现在宋司朗又来找自己，被家里发现的话，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波浪。 当向暖以一身t恤短裤小白鞋的清纯模样，出现在宋司朗的视线里时，他瞬间就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假设。 宋司朗下车，面色温润，欣喜的帮向暖打开车门。 “宋总找我是有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说吗？” “可以说啊，只是我好饿。” “好饿，那…可是这附近没有地方可以吃东西，湖悦公园那边有。” “所以你不上车，我们怎么去？” 向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程家别墅，犹豫了片刻，这才抬脚上车。 不过宋司朗却没有在湖悦公园停车，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城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酒店的顶层是不对外开放的私房餐厅。 这里的视野真的很开阔，向暖不懂为什么他们这些有钱人都喜欢在这么高的地方用餐，在这里吃东西，就格外的香吗？ 向暖坐下之后，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因为这里面，无论是女孩还是女人，他们的穿着都非常的高档正式，而自己这九块九包邮的t恤，很明显与这里格格不入，这让向暖很窘迫，心里暗暗发誓，再都不跟宋司朗出来丢人了。 “你不舒服吗？” “没有。” “表情怪怪的。” “你下次…下次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别带我来这种地方了，我…我不……我不适合这里。” “吃饭而已，有什么合不适合的。” “不觉得我给你丢人吗？” “丢…不，不必这样想，着装怎么样，都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品行好坏，说不定她们的内里并配不上她们的外表。” 说话间，宋司朗就已经扯掉了领带，衬衣的扣子也随意的解开两颗，还顺手将整整齐齐的袖子撸了起来，瞬间整个人看起来便没那么正式了，倒是多了一份痞帅的味道。 向暖眼睁睁看着宋司朗的动作，心里一暖，她知道，宋司朗是在尽量让自己跟向暖一样，看起来不那么正式。 “你不用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向暖眼里的宋司朗真的很像情窦初开的初中生，肆意的笑容挂满了向暖的小脸。 “我想这样。” 宋司朗端起咖啡，漫不经心的喝着，心里则是在思量怎么开口。 “你找我出来是不是想问关于程家的事？” “我…我不是想……并不是想打探，只是好奇，因为跟你认识这么久，从没听你提过这些，另外，据我所知，程牧对外宣称的都是他只有一对儿女。” “之前跟你说过啊，大师说我亲情浅薄，所以爸爸妈妈为了保我的命，并没有对外宣布我的身份。” “哪个大师？” 虽然宋司朗并不相信那些，不过他也是知道几个的，所以他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大师能说出这种话。 只是他的问题让向暖一怔，目光有点呆滞，因为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大师说的，反正从小到大，爸爸妈妈跟她灌输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信息。 “我…我爸爸妈妈没有跟我说过是……是谁说的，或许他们说了我也不认识，我爸爸妈妈不可能骗我的。” “或许，所以你生活节俭到要去兼职，也是因为大师的话吗？” 今天宋司朗问题都让向暖醍醐灌顶，这些事几乎已经成习惯，多年来，向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爸爸妈妈这样做一点定有他们的道理，应该都是为了自己好。 “我想…应该是。” “那你……那…程牧还有让你做其他事吗？就……或许我不该这样问，算了，没事。”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跟爸爸出去应酬过？” 宋司朗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实在问不出口，于是决定不去管过去，反正他就是要向暖，过去怎么样，他不在乎了。 “不，我不想知道，不重要，已经是……” “有去过。” 向暖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之前就是自己跟江束就是隐瞒了太多，所以才被他虚假的人设欺骗，现在自己无欲无求，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而宋司朗忐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他垂眸一言不发，心里却在快速计划怎么带向暖离开，至于其他事那是向暖的过去，不管她经历过什么，对自己来说都已经不重要，甚至他想带着向暖去国外生活，怎么样都好，他只想跟向暖在一起。 第70章 明天等你 还没等宋司朗开口，跟向暖说自己的想法，向暖自己就率先说道。 “除了你那一次，他原本是要把我送给规划局的范局长，不过被季南泽拦了下来，所以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瞬间，宋司朗刚刚死去的心又满血复活，但是在听见季南泽的名字时，还是有了一丝警惕。 “季南泽…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不好说，反正他也有他的目的，不过不重要。” “他什么目的？” “他想跟我做一场交易，他带我出程家，我要答应跟他结婚。” “你……” “我没有想法，不管他能帮我什么，我都不可能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 “你想离开程家，我可以帮你，没有任何目的。” “不用，那毕竟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 宋司朗很想说让向暖跟自己在一起的话，但是他说不出口，不仅仅是因为向暖还没完全走近自己，更因为他不知道向暖对自己的看法。 送向暖回程家以后，宋司朗才到了公司，刚刚坐下，姜助理就带着资料进了办公室，把能查到向暖的所有资料放在宋司朗面前。 整整一个下午，宋司朗都坐在办公室里一页一页翻看关于向暖的所有消息。 原来她在程家过的并不如意，难怪她要去兼职，难怪她对江束的依赖那么深，所以才会绝望到轻生，可向暖说并不想离开程家，所以要带她出来怕是有些不可能了，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 不过此刻，宋司朗脑海里深刻的是季南泽，以程牧的性格，肯定会抱紧副市长的大腿，所以季南泽也不是没有机会。 临近下班的时候，樊在邦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宋总。” “马上停掉副市长负责的所有项目赞助，包括副市长夫人的基金会，还有季南泽的公司也该适当的出一些问题。” “马上停掉，这么突然。” “去办。” “是，那副市长这边问的话，什么理由比较合适？” “不用回复，还有，我只见季副市长本人。” “明白了。” “鼎汇集团最近还有没有来谈合作？” “有，他们的态度一直很积极，只是公司太小，加上程牧手下人做事的风格根本拿不上台面，所以咱们这边一直都在拒绝。” 宋司朗修长的手指在名贵的桌面轻轻敲击，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眼色越发凉薄起来，片刻后才幽幽开口道。 “你亲自去交涉，确保跟程家的合作顺利，但是，不许程家赚一分钱。”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宋总如果想让程家一落千丈，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以程牧贪心的性格，这很容易。” “不用，程家还不能彻底落败，去办。” “是。” 樊在邦做事很有效率，当天宋家对季副市长负责的项目资助全部戛然而止，突然的让对方没有一丝丝准备，所以还不到晚上，季副市长就已经一脸焦虑，回到家里，季夫人正在跟人打电话，说的也是关于宋家资金的问题。 之前因为有宋家这个大财团做后备力量，所以无论是什么项目，季副市长都大搞特搞，没有一丝丝担心，现在宋家突然抽身，狠狠闪了季副市长的老腰。 整整一晚上，副市长跟夫人都在找人商议如何处理眼前的困境，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季南泽的公司也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一家人各个愁眉苦脸，家里的气氛也是压抑到不行。 而程家最近也并不欢喜，经过酒会那一夜之后，冯宇川来程家的次数勤了一些，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向暖也大概明白了几分，这是跟姐姐程知美走到一起了，可是这事谁都没有说明，妈妈罗雅琴在向暖也只是说程知美跟冯宇川是同学，是朋友，可冯宇川比程知美大几岁呢，怎么可能是同学的关系。 很显然，程知美跟冯宇川的关系并没有得到程牧夫妇的赞同，他们更愿意让女儿嫁去豪门，这样不仅仅脸上有光，而且还能对程家有益，或许不止程牧夫妇这样想，程知美大概也是一样的心思，否则怎么能跟冯宇川只是偷偷摸摸来往。 与此同时，在罗雅琴的助攻下，程牧拿出了五千万给儿子程知洵开了一家公司，因为程知洵进入鼎汇三天就不去了，他觉得公司里他什么都不能做主，还要看一些职员的意思做事，很是憋屈，罗雅琴心疼儿子，劝说程牧给儿子新的公司，新的机会，让他全权管理，这样也能让他尽快全方面的熟悉公司流程，程牧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也是溺爱到不行，没过多久就拿了钱，还派了人，快速将新公司的所有手续办妥，取名“洵峰”。 程知洵从此也被人称作小程总，这让程知洵很是享受，好像自己也成了沈漾那样的青年才俊，可是在沈漾眼里，程知洵这小公司他都没眼看。 看不上是看不上，新公司的酒会沈漾还是出席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宋司朗居然也有露脸，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分钟，可这也足以让程家父子津津乐道许久，几乎是见人就说，只有让人知道自己与宋家有瓜葛，那这公司何尝不飞黄腾达。 自从上次跟向暖谈过之后，最近一小段时间，向暖都在忙着开学和志愿活动的事，宋司朗打了几次电话，向暖都没有什么空，两人只在会所见过几次，宋司朗以为今天的公司开业酒会能见到向暖，没想到来了并没有看到向暖，所以迅速离开。 坐在车上的宋司朗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唇角上扬，拨通了向暖的电话。 电话接通，向暖清脆温柔的声音，让宋司朗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他修长的手放在腿上握成了拳，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不错，只是有一点紧张。 “我记得我的衣服好像还在你那里。” “是哦，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那你现在有空吗？我让人去接你。” 宋司朗害怕自己过去找向暖，她会直接把衣服塞给自己，然后转身离开，他想要的不是衣服，而是想跟向暖多待一会儿。 “今天不行啊，我有事。” “哦…” 宋司朗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失落，就像是等爱人回家的怨妇。 “明天给你可以吗？” “可以啊，那还是明天中午，送去我公司，然后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会不会耽误你做事。”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等你。” 几乎不给向暖反悔的机会，宋司朗直接敲定，挂了电话的宋司朗就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 这一整天，他总觉得自己手腕上表坏了，因为它走的特别慢。 第71章 孟玖棠 第二天，向暖还没起床，电话就响了，是老师秦柏正打来的，说是又有人找向暖邀歌，而且价格翻了十倍不止，本来叶先生的曲子向暖都还没交，所以并不打算接，但是秦老师说对方不急，以半年为期，而且只是一首歌，在秦老师的游说下，向暖这才答应。 最主要的是，向暖知道给程知美写的歌都不是她本人唱的，这种事万一露馅，自己便没了赚钱的机会，说不定还会被拖累，而其他人则本来就是歌手，能打进他们的圈子，以后找自己写歌的人会更多，自己的定位也就会更加清晰，翻车的机会也就小了。 要是秦柏正知道给叶先生写的歌，都是被人假唱，他肯定会反对向暖继续给他写歌，可这事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向暖就是知道，也不能跟任何人说。 家人之间的摩擦，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上升到毁前程上。 起床洗漱之后，向暖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最近家里都为着程知洵的公司忙碌，罗雅琴更是早出晚归的拉着她那帮富太太们品茶逛街，为的就是帮程知洵拉合作拉关系，所以根本没空管向暖，这倒是让向暖轻松了一些。 宋氏集团的大楼真的很宏伟，向暖抬头都看不见尽头似的，门口更是华丽雄伟，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几乎都是一身正装，各个人都充满了朝气。 走进大楼内部，里面更是美轮美奂，处处都设计精巧，低调奢华，就算是前台的小姐姐也都美的各有特点，她们的笑给人一种亲切感，让人倍感舒心。 向暖表明来意之后，前台立刻起身恭恭敬敬把向暖请到一旁的电梯。 “姜助理在这里等了您一上午，刚刚有急事才离开，他说您来了让我直接带您上楼，他应该马上就会过来。” “他既然在忙，那我就不上去了，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给姜助理就行。” 向暖也没提宋司朗，只是改说东西是给姜助理的，可是她伸手递过去的袋子，前台小姐姐并没有接。 “抱歉，这个不行，姜助理交代过，一定要送您上楼，电梯到了，您请。” 既然这样，向暖也没再坚持，跟着小姐姐上了电梯，最终电梯在第九十八层停下，不过电梯速度很快，所以并未用多长时间。 下了电梯，前台小姐姐带着向暖往贵宾接待室去，能看得出来，这一层已经是宋司朗的私人地盘了，因为除了一个秘书室，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工作。 “孟小姐，请问姚秘书呢？” 眼前的女人叫孟玖棠，是五十七楼it部的一个小组长，主要负责开发游戏和收购一些小型app，再研发重组之后上市。 “姚秘书去三十六楼了，你有事？这位是……” “这位是姜助理让带上来的，姜助理有事，所以要麻烦这位小姐在贵宾室等一会儿。” 孟玖棠用眼角上下扫了向暖一眼，那眼神虽说不上鄙视，但也真的是看不起。 “哦，那我帮你把人带进去，姚秘书回来了，我跟她说 ，反正我要等她回来。” “那谢谢你了。” 前台小姐姐倒是很和蔼，跟向暖交代了一声才离开。 然后向暖就等着孟玖棠带自己进去，可孟玖棠却什么话都没说，倒是围着向暖左顾右盼，那浓妆艳抹的脸上，显然易见的嫌弃。 “你这一身，从头到脚不到二百块？” 说话间，孟玖棠那布灵布灵的手指，在向暖身上指指点点，向暖小脸一红。 “我只是来送东西的，穿什么没有要求。” “一个送东西的，都能直接送到了总裁办公室，你这明显不一般啊，小小年纪心思可真多。” “这位小姐，我说了我只是来送东西，不是来听你评头论足的，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哎呦，我对你客气，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加一起，有没有我一只耳环贵，穷酸样儿，是不是想趁着送东西勾引宋总，我可跟你说，宋总身边不需要女人，尤其是你这种臭鱼烂虾，还妄想攀龙附凤，你凭什么？不过就是有那么几分小姿色，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吗？你还是早死了那份心。” “我只是来送东西，宋先生既然不在，那东西我放这里了。” 向暖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实在不懂，自己只是来送东西给宋司朗，为什么别人会这么大恶意。 放下东西，向暖转身就要离开，不再给孟玖棠羞辱自己的机会，可身后的电梯怎么按没有半点反应。 “噗哈哈哈…你到底是那个山沟沟里来了小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宋氏大楼的电梯，有指纹识别，只能内部人员可以使用，尤其是这九十八层往上，能上来的人不足三分之一，你真是要笑死我了。” 向暖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上来了还下不去，难道只能留在这里被人羞辱，可即使她想留下来了，孟玖棠也不会让她如意。 看的出来，向暖的长相确实让人心疼，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来勾引宋司朗，孟玖棠都不会让她出现在宋司朗面前，因为她的好姐妹吴安瑶喜欢宋司朗多年，出国前可是三令五申让她帮自己看住宋司朗，所以这些年孟玖棠一直暗暗关注着宋司朗的动向，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来到他的私人领地，孟玖棠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乡巴佬，朝右看，那里有楼梯，那可是你唯一可以下去的路，不过这是九十八层呢，走下去腿都会断……” 不等孟玖棠说完，向暖就已经抬脚离开，一扇很重的门推开之后，就是楼梯间，长长的楼梯没有让向暖有片刻犹豫，顺着楼梯就往下走，边走眼泪就边滚了下来。 会议室里，宋司朗收到向暖已经到了的消息，就马上中断了会议，起身往九十八层赶，上楼以后直奔贵宾室，可是里面空空如也，宋司朗的脚步一顿，脸色就沉了下来。 身后跟来的姜助理和秘书姚溪也都是一脸懵，姜助理暗叫不好，马上给前台拨去了电话，在前台再三跟姜助理确认，的确已经把人带上去过之后，姜助理又看向秘书姚溪，可姚溪表示自己根本没见到什么人。 “宋总，向小姐确实已经上来，并且当时是有人看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去找，查监控。” 宋司朗声音冰冷，目光锐利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第72章 我喜欢你 担心向暖迷失方向，宋司朗又快速在九十八层找了一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姜助理慌慌张张赶来。 “宋总，向小姐她…她从楼梯间离开了，现在已经在八十三层。” 宋司朗转身奔向电梯。 “五分钟之内，给我原因，否则全部都滚蛋。” 这是姜助理跟宋司朗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宋司朗这般失态和愤怒，着实吓了一跳，转头看向秘书姚溪，姚溪也是眨着眼睛，一脸惊恐。 现在害怕也没用，最主要尽快平息宋司朗的怒气，跟姚溪交代过之后，姜助理又急急忙忙往八十三层赶。 宋司朗自己是极少下到九十八层以下的，一般有事汇报，各楼层主管都会到九十八层，今天宋司朗突然下楼，所以不少人都懵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宋司朗的脚步没有片刻停歇，直接往楼梯间跑，紧跟其后的姜助理扫了众人一眼，所有人赶忙离开，不敢再好奇。 咬着牙，一口气下了十几层楼，向暖的心都跟着加速跳跃了，她扶着栏杆，呼吸急促，心里暗暗发誓，今天就是一千层，她也要走下去。 “向暖。” 宋司朗的声音在楼梯间里回荡，向暖握着栏杆的手一紧，但还是没有停下来，宋司朗迈着大长腿跟上来，一把拉住了向暖。 “为什么离开？” 向暖甩开他，继续下楼。 “是发生什么了吗？你告诉我。” 这次宋司朗直接拦在了向暖面前，低着头直视她的眼睛。 “你哭过。到底……你先跟我回去，有事慢慢说。” “让开。” “我不会让你走，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需要。” “不管什么事，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先跟我上楼，我马上查清楚好不好？” 宋司朗轻轻搂着向暖的肩膀，试图安慰她的情绪，向暖却再次推开了他，她知道宋司朗可能对自己有些想法，向暖也不否认自己对宋司朗的好感，可是那种好感还不足以让两人之间这样暧昧。 “我们只是朋友，你不用这样对我，衣服我已经送到了，以后请你不要再联系我。” 用“朋友”来定义两人的关系，向暖已经算是很理智了，可宋司朗听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他以为自己跟向暖虽然还没到达恋人那一步，可至少已经超越朋友，自己对她的在意就这样不明显吗？ “我…你是真的不懂吗？”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嫌我比你大？” 除了这个理由，宋司朗实在想不出来向暖拒绝自己的理由。 “跟我没有关系。” “向暖，不要回避问题，你心里明白的，我喜欢你，对不对？” “知道又怎么样？我不适合你，我一无所有，我的家庭也会像吸血虫一样一辈子跟着我，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会成为他的累赘，更何况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全身上下加一起来，还不如你职员的一只耳环贵，你会用你的高档礼服配一双人字拖吗？” “这些…这些我都可以不要，我也可以穿着拖鞋去跟人谈生意，向暖，我只想要你。” “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想被人羞辱，不想别人说我痴心妄想，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我只懂我的感受，求你了，别再找我。” 向暖的情绪越发激动，眼泪不自觉的滴落，她知道自己跟宋司朗的差距，他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生，向暖或许会考虑，可他是宋司朗，是那个高高在上，人人仰望的宋司朗，自己要走进他的世界太难了。 “不可能，我说了，我只要你。” 宋司朗的眼眶都红了，他第一次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向暖的固执，不过他也理解，向暖的自卑源于程家多年来的打压，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需要更多的温暖和坚定的选择。 “相信我，或者我们可以试试，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不急，只……” 宋司朗再次靠近向暖，他想把向暖搂在怀里，想抚慰她不安的情绪，可他刚刚碰到向暖，向暖就更的激动了，使劲甩开宋司朗，甚至不想他再碰自己，直接伸手想推开宋司朗，她这样激动，宋司朗更怕她出什么意外，想将她禁锢在怀里。 “不要，我…我我不……我们不可能，我没有攀龙附凤，我没有痴心妄想…我没……没有，我没有……啊…宋……” 拉扯之间，宋司朗突然往后倒去，向暖的大脑没有犹豫，伸手就想拉住宋司朗，可她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跟宋司朗较大的体型差，生生被宋司朗带着一起滚了下去。 好在他们站的位置，已经是这一层的中间，所以并未滚落多远便停在了拐角处。 门外的姜助理听到声响，立刻赶来就看见宋司朗抱着向暖跌落在地上，宋司朗的额头已经有血渗出，他的魂都要出来了。 “宋…宋总……这…打120，马……” “叫医生来。” 宋司朗虽然受伤，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120要是来了，到时候肯定又成了头条新闻，向暖不喜欢。 起身将已经昏迷向暖抱起，然后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向暖并没有外伤，这才看了姜助理一眼，抬脚上楼，姜助理意会，率先跑上去，让保镖清场，然后按了电梯等着。 电梯直接上了一百零一层，这里是宋司朗休息的地方，有时候加班晚了，他也会在这里过夜，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医生什么时候到？” “五分钟，宋总，我先给您清理一下伤口，也不知道伤口有多深，别感染了。” “我让你查的东西呢？” “已经查到，不过…” 后面的话，姜助理没有再说，而是把手机递给了宋司朗，手机上是一段监控画面，从向暖进入九十八开始，到她红着眼眶离开，视频清晰，音质清楚，包括向暖的局促不安和委屈，全部都无一遗漏，宋司朗一句话都没说，可是脸色却越来越暗沉，周身一丝温度都没有。 “处理了。” 宋司朗说的处理，可不单单是辞退了孟玖棠那么简单。 第73章 拒绝无效 很快，医生带着护士到了之后，率先走向宋司朗，要给他处理伤口，宋司朗摆手指向床上的向暖。 “先给她检查。” 医生点头，跟护士开始给向暖先进行检查，向暖除了手臂有擦伤，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没有问题，但是医生的表情却不轻松。 “宋总，怕是要去一趟医院才行。” “说。” “这位小姐的手臂应该是已经断裂，能摸到明显的凹陷，另外她的头上有一个隆起的包，只凭手摸并不确诊原因，需要仪器深层检查才行。” “头上？所以她才到现在还没醒？姜助理，准备车。” 说话间，宋司朗就已经走到向暖身边，伸手扶起她的脑袋，手指在发丝间一点点摩挲，很快在后脑的位置，果然摸到一个鼓包。 “有没有危险？” “现在很难说，只是肿起就没事，就怕是瘀血，只有检查之后才……”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宋司朗就已经抱起向暖往外走，姜助理本想接手，毕竟自家总裁也受着伤，可宋司朗根本没有给他的意思。 姜助理亲自开车，医院门口，院长带着医生护士一群人候着，所以一到医院，向暖就被推去做检查，宋司朗在姜助理的劝说下，做了全身的检查和简单的清理包扎。 经过全方位的检查之后，医生才确认，向暖头上的是软组织损伤，好好休息最多七天之后就可消除，手臂上的伤就更严重一点，骨头已经断裂，需要手术固定骨头，大概要三个月左右恢复。 宋司朗立即让姜助理调了其他权威医院的骨科医生来，一起做手术，并要确保手术没有任何意外和风险。 手术室外，宋司朗寸步不离，一直候在门外，这两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倍感煎熬，姜助理一边守着宋司朗，一边让人处理孟玖棠，这个孟玖棠还是宋司朗的表妹吴安瑶出国前，求了宋司朗许久，才安排到公司的，这几年虽然偶尔也有些跋扈，常常借着宋司朗的名义对其他人打压，但是好在都不算过分，宋司朗也就没管，没想到今天她居然搞出这么大的事，现在不仅仅是工作没有了，就连她家那小小的餐厅都要遭殃。 手术室的门打开，宋司朗立刻迎了上去，向暖还是如同睡着了一样，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怎么样？” “宋总放心，手术很成功，向小姐目前麻药还没过，大概再有半小时左右就能醒来。” 院长这样说，宋司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其实，对于医院来说，手臂骨折并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可宋司朗的紧张，让他们不得不得加倍小心，万一宋司朗一个不高兴，只怕连这家医院都会没了。 向暖被送进了高级贵宾病房，宋司朗一个人守在床边，他的脑子里千丝万缕，今天的事绝非偶然，或许向暖每天都在经历这样的不公，出生在程家，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说到底还是家庭导致了这一切。 四十分钟后，向暖缓缓睁眼，眼前是干净的蓝白色，一转头，她就看见了坐在身边宋司朗，他头上包扎的地方特别刺眼。 “你醒了，很疼？” “你怎么样？” 向暖并没有回答宋司朗，而是反问起他的伤，宋司朗扯着唇角，轻松的笑了笑。 “没事啊，多亏你救了我。” “我…对不起。”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没有安排好，你没有错，姜助理一直在楼下等你，中途有事他去处理了一下，没想到就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你放心，人已经被我辞退，当然，她也会付出代价，不过说到底最应该负责的人是我，你的手臂这三个月可都不能动，所以这三个月我来照顾你，不许推辞。” 向暖刚刚醒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手臂的异样，被宋司朗一说，她才低头认真看了一眼。 “断了？” “断了。” “噗…你说这算不算报应，我推你，结果还把自己骨头弄断了。” “换个角度想，这或许是命运给我们的一次机会，让我用这三个月把你留在身边，总之什么都不要说，听我的。” “我可以拒绝吗？” “拒绝无效。” 宋司朗当着向暖的面，打电话推了自己近三个月的所有工作出差，包括日常的其他事也都交给了樊助理，尽量空出自己的时间来照顾向暖。 说没有感触是假的，宋司朗不会分不清主次，可他还是宁愿放下整个公司都要安心照顾向暖，向暖也大概明白了他对自己的认真有几分，但是她的心却还在迷茫中，她不知道放任自己对不对，她也不知道宋司朗会不会让她输。 宋司朗坚持让向暖在医院留观，所以向暖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今天开始，自己就留在学校了，程牧夫妇俩为了儿子的新公司忙碌，根本也没想管向暖，所以只是叮嘱了一句，让她抽空多跟季南泽见面，向暖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身边的宋司朗听的一清二楚。 他半眯的眸子微睁，晃出一抹狠厉光来，嘴角露出微微的讥讽。 这一夜，宋司朗就一直守在床边，时不时探探向暖的额头，怕他发烧，又怕她有其他什么症状，直到第二天医生再确认过之后，两人才离开医院，在医院的门口，一面很大的仪容镜前，向暖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自己和宋司朗。 “咱们俩昨天都还好好的呢，今天就变成伤残，世事无常啊，还好你伤的不重，要是真出了事，我怕是死都不足以谢罪！” 现在再回想，向暖才觉得后怕，要是宋司朗真的出了意外，自己又该怎么面对。 “我倒是希望伤重一点，这样你就要为我负责一辈子。” “那你把脸伸过来，我给你毁容。” 宋司朗当真就俯下身子，凑近了向暖，向暖抿着嘴就笑了，小手轻轻推开了宋司朗，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医院门前，已经不那么炎热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宋司朗快步跟上向暖，两个背影一高一矮 ，宋司朗走在向暖四十五度的位置，用高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他一直记得，向暖怕热！ 第74章 我有男朋友了。 两天之后，向暖开学，宋司朗全程亲自接送，不过他并没有高调的出现在学校，而是让校长安排人帮向暖回了寝室，自己则是进了校长办公室。 晏洲听说向暖受伤，急着往女生寝室楼去的路上遇到了宋司朗，或者说宋司朗本来就在这里等他，校长就候在一旁，却没有走近，只能远远的看着晏洲和宋司朗说话，他便知道，这晏洲和向暖都已经成了他惹不起的人。 在宋司朗离开之后，从前的梁主任，现在的梁园丁被快速辞退，没有给他任何一丁点儿纠缠的机会。 “向暖，你这…疼不疼啊？到底是多严重怎么包成了这个样子。” 林麦麦看着向暖的胳膊，想摸一摸又害怕弄疼向暖，伸着手在半空中，两条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当时太快了，忘记疼不疼了。” “你应该在家里休息的，反正大四也没有多少课，对了，这学期结束，咱们就能去实习了，你准备去哪儿？” 本来向暖计划的自然是去鼎汇帮忙了，可现在看来，爸爸妈妈对她的计划都在季南泽身上，怎么可能让她进公司。 “还不知道呢，到时候投简历看，你是不是已经有地方了？” “还不是我舅舅的小公司，我能去哪儿，总不能跟我爸去做建材，虽然他说蛮赚钱的，可我对那个没兴趣，我舅舅公司做自媒体，看着倒是不错。” “做自媒体好像都是一些美女帅哥，你不会是看上了哪个网红小哥哥？” 林麦麦这种性格确实适合去搞自媒体，她性格很好，活泼好动。 “什么啊，你可不要乱说，我…其实……向暖，其实我有事跟你说，不过你千万不要怪我，也不要笑话我。” “什么事啊，笑话你干什么，你说。” “就是…其……其实我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句话说完，林麦麦的小脸都已经红透了，林麦麦在大学里，一直都没谈过男朋友，说是没有喜欢的，这怎么都要毕业了，竟才开始谈，万一毕业要面临异地恋可怎么办。 “哪个系的？是不是咱们一个城市？” “不…不是哪个系的，他已经工作了，是你认识的人。” 向暖的脑子里快速运转起来，自己认识的，已经工作的，那第一个不就是沈漾，可沈漾是个花花公子，他哪有真心啊！ “你不会，沈…沈漾他……他虽然…虽然人很好，可是他不行啊，就你这性格和脾气，分分钟不得被他拿捏……” “停停停！你说什么呢，沈漾？沈家？我看我身上哪块肉长的金贵，进的去沈家，我的姐啊，你可真敢想，不是沈漾，他姓高，你仔细想想看。” 林麦麦俏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向暖，脸上既害羞又兴奋。 “高文景？你跟高文景在一起？” “嗯，怎么样？” 听到高文景的名字，林麦麦更是满脸洋溢着羞涩的幸福，看得出来，她对高文景是认真的，只是让向暖没想到，她居然喜欢高文景这一款，难怪学校里都没她中意的。 “他很好啊，不过高文景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你家不介意吗？” “这介意什么，他很聪明，为人正直，还孝顺老人，虽然他家庭条件一般，不过以后我家就是他家，而且他对我很好！” 最后这一句，让林麦麦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了，向暖也蛮为他们高兴的，这种事，当事人自己开心就够了。 其实对高文景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林麦麦家对他没有瞧不起，日后他也可以借助林家的关系，自己做一点什么，倒是比现在打工要好一些，何况林家就只有林麦麦一个孩子，以后林家的一切不也就是他们两人的，高文景的命运怕是就要因此改变了。 随后，三人在学校餐厅里见面，林麦麦为了庆祝自己有了男朋友，自告奋勇要请向暖和晏洲吃饭，两人也没拒绝，任由她去折腾。 “刚刚我见到了宋司朗，他说让我多照顾你，还说有事联系他，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对，他是有想法，不过我暂时没有。” “有没有想法都正常，只是一点，那是宋司朗，不是随便其他人，不管是拒绝还是答应，你都要思虑周全。” “嗯，我也不知道，现在脑子里一片迷茫，从前清晰的未来规划早就成了一团乱麻，被丢进了垃圾桶。”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宋司朗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至少跟他一起，你在程家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从前受的委屈也都能一一讨回来。” 向暖抬眼看了晏洲一眼，她理解晏洲心里对自己在程家忍受的一切，可晏洲不能体会自己对家和温暖的渴望，所以即使真的能跟他们讨回，向暖也不想那样做。 “那是家人，计较不了那么多。” “可能我的想法比较极端，我……算了，总归是你的想法更重要。” 其实晏洲想说，程家人根本没把向暖当家人，他想劝劝向暖，不过这样的话，当他知道向暖在程家的生活真相时，就已经想说了，甚至他都怀疑向暖不是程家的女儿，可是无凭无据的，这话说出来也只给向暖产生焦虑，所以便一直压在心里。 “我点了餐厅新上的套餐，马上就到，向暖，你肯定喜欢。” 点餐回来的林麦麦整个人都眉飞色舞的，想必这段感情真的让她很开心，否则她不会由里到外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儿。 突然向暖想到了自己，自己跟江束一起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这般张扬的开心过，不是她跟江束的关系不好，而是他们之间好像就是少了一点什么。 副市长办公室里，季副市长听着秘书的汇报，恨不得把手里的报表都撕碎，短短半个月，他感觉自己白发都多了几百根。 宋氏集团那边，回绝了他手下所有人的电话和拜访，现在所有的项目全部停工，还有一些活动也不得已临时取消，市长已经给他下达了最后命令，让他在三天之内，必须全部解决，让所有工程和项目都动起来。 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之后，季副市长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第75章 谁说要嫁给你了。 当天夜里，季副市长就跟宋司朗秘密见了面，两人单独聊了不过十几分钟，宋司朗就率先离开，季副市长倒是自己待了一会儿才出来，上车之后直接让司机送自己回了家。 到家后的季副市长脸色并不好看，连季夫人亲自送来的茶都没接，而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 “你的宝贝儿子还没回来吗？” “最近他公司的事也不顺，怕是又应酬去了。” “打电话让他马上，立刻给我回来。” 夫妻多年，季夫人一听就知道季副市长的心情并不好，她也不敢多言，立刻转身给季南泽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半个小时季南泽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黑脸的父亲和同样懵逼的母亲。 “来书房。” 季副市长率先起身上楼，一家三口在书房谈到深夜，季南泽再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眼神中带着愤怒，胸口起伏不定。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季南泽没有再出现在程家，更没有再跟向暖联系，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公司一切恢复如初，就连副市长的工作都有了很大的进展。 而向暖开学之后，日子也比在家里过的舒心，宋司朗经常会以复查为由，来接向暖去医院，而每次检查完之后，都会被安排的满满的，不是一起吃饭，就是去听音乐会，宋司朗也发现了，只要是说去听音乐会，向暖几乎都不会拒绝，所以只要有音乐会，必然就会有向暖和宋司朗的身影。 而在这个两人单独相处的过程中，向暖也逐渐习惯了宋司朗在身边，他总是会细心的帮向暖安排好一切，每次接向暖的时候也都会带小女孩才喜欢的礼物，甚至出门开始背包，包里都是向暖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有时候看着他在包里一件件翻找东西的时候，向暖也会想，自己能不能放肆一回，跟眼前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每次她都临时退缩。 当太阳不再有温度，秋风都夹杂着寒意时，向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算算日子自己手臂的伤也应该要痊愈了，这短短三个月而已，向暖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不能活动的手臂，同样习惯的还有宋司朗无微不至的照顾。 圣诞节前夕，宋司朗来接向暖去医院，之前电话里宋司朗说过，这次去就要拆掉固定的夹板，也就是说向暖以后都不用再去医院了，本应该高兴的事，向暖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情绪的肆意蔓延。 “在想什么？” 宋司朗也感受到了向暖的异样，忍不住开口道。 “这…这是，这是最后一次去医院了。” 不难听出向暖的口气中，带着丝丝不舍。 “对，今天开始，你手臂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也会方便很多。” “嗯。” “要痊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并不开心。” “没有，挺好的。” “别担心，医生说过，你恢复的很不错，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再说有我在呢，不许乱想。” “宋司朗，要不下次再去，我…我们……我还是回去，我还有论文没写完，等我写完了再去好不好？” 生病痊愈这种事，不管是谁怕都迫不及待，可向暖好像是在推辞，宋司朗只以为她是害怕有其他什么情况，或者说她害怕去医院，可当宋司朗提出，让医生去家里拆掉夹板时，向暖还是表现的比较抗拒，宋司朗很不理解，这才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面对向暖。 “你在担心什么？告诉我。” “没有，我没有，我…我我只是论文没写完，不想耽误了。” “可是手臂上的夹板去掉之后，你的活动会更方便，更有利于……于…” 说到一半，宋司朗突然停了下来，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唇角的怎么努力的都压不住的笑意，随后更是整张脸都挂上了笑容。 “你笑什么？” 向暖紧张的都快把身上的大衣扣出一个洞来，不知道为什么宋司朗越是笑，向暖的心就越虚。 “老实说，是不是怕以后见不到我了？” 宋司朗靠近向暖，眼睛直直的盯着向暖脸上的变化，而向暖的眼底划过一丝慌乱，随后白皙的小脸渐渐泛出一层红晕，这下宋司朗更加确定了自己猜测。 “你你你…你别……别乱说，我没有，我是真的，真的要回去…唔唔……” 向暖没说完的话，都被宋司朗的吻堵在了喉咙里，瞬间向暖身体里的那种本能抗拒又冒了出来，宋司朗用力的臂弯将向暖禁锢在怀里，不许他离开自己，随后放开了向暖的樱唇。 这个吻没有想象中强烈和深刻，因为宋司朗感受到了向暖的紧张和害怕，所以他并不着急，只是把向暖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安慰。 “以后所有的日子，都会跟这三个月一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你需不需要我。” 向暖逐渐冷静下来，全身紧绷的既然也放松，她知道，宋司朗的话她是可以相信的，至少到现在为止，宋司朗对自己都没失言过。 她没有再挣扎，也没再推开宋司朗，而是安静的让他抱着自己，静静感受他的快速的心跳，和他传给自己的温暖。 这个拥抱就好像是打开两人关系的钥匙，这扇门开启之后，向暖开始直面自己的心，她发现自己确实对宋司朗已经有了依赖，而且也愿意去走近他，既然宋司朗已经走了九十九步，那这随后一步，自己是不是也能勇敢一次。 她的手慢慢抬起，在犹豫再三之后，轻轻回抱了宋司朗！ 当她的手碰到宋司朗时，宋司朗的眸子瞬间抬起，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不敢相信向暖真的回应了他，随即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就连整个车里的温度，好像也被他的笑容渲染，让人犹如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 “现在开始准备婚礼，你毕业的时候来得及吗？” 耳边轻轻传来宋司朗的声音，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在向暖耳边萦绕，向暖知道他故意的，一把将他推开。 “谁说要嫁你了。” “没人说啊，我只是说我要娶你，不知道向小姐方不方便跟我结个婚？” “医院都要下班了，到底还去不去？” “刚刚谁说不要去医院的？” “有人说过吗？” 向暖娇羞的脸上，洋溢着宋司朗从未见过的笑容，他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向暖，眼底笑意分明。 从这天起，宋司朗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脸上不再只有冰冷，眸底也不单单只有冷清，甚至偶尔还会给人犯错的机会，连带着整个宋氏集团都变了样。 第76章 绝不食言 这一年的圣诞节，也是向暖过的最精彩的节日，在整个城市都在肆意狂欢的时候，宋司朗带着向暖乘坐热气球，观赏了一出只属于她的烟花秀。 都说烟花转瞬即逝，可这一夜，向暖眼前的烟花，就像是无尽的花朵，在夜空中没有尽头的绽放。 在烟花映红了向暖的小脸时，宋司朗朝她手腕上套了一根手链，手链上挂着一颗如水滴般的水晶珠子，细看之下，珠子里刻着字，那是宋司朗的名字缩写。 “什么时候准备的？” “也没多久，两个周，觉得怎么样？” “很漂亮，喜欢。” “这根手链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全部都是我亲手做的，虽然可能不够精致，但是你不能嫌弃。” 烟花下，向暖瞳孔微睁，眼里满满的惊讶，先不说宋司朗的心思，他每天下班就来找自己，很晚才回去，所以他的私人时间其实很少，还要抽空做这个，这礼物果然是很贵重。 “其实不用这样的。” “我愿意，很多东西我都不会，不然我都想包揽你的所有一切。” “哪有人这样啊，你公司不管了吗？”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相信，只是不用这样辛苦，比起这些，我更在意安稳长久的生活。” “说到生活，没有亮灯的地方，你觉得哪个位置好？” 宋司朗拥着向暖，指了指脚下繁华的城市。 “那个位置当然不错了，坐北朝南，每天都有阳光，而且那边工厂少，空气应该更好一些，怎么，你们公司要有什么项目吗？” “那我们以后就住北郊，怎么样？” “什么意思？” “你说过的，一栋房子，门前要种满花，院子里要有小猫，那屋子里的笑声能不能是我的，还有什么是你喜欢？” 宋司朗是真的已经开始打算向暖毕业就结婚，他想跟向暖在一起很久了，只有结婚两个人才能名正言顺的天天腻在一起。 “你认真的。” 听宋司朗这样说，向暖好像大概也已经猜出来他要做什么。 “当然了，我要娶你，我们要有一个家，给你的家，我肯定不能敷衍，一定尽善尽美，因为我希望你在我给你的家里，住一辈子都舍不得离开。” 比起所有一切，宋司朗说的这句话，才是向暖真正想要的。 或者说从小到大，向暖一直渴望的就是一个真正的家，所以这一刻，宋司朗的话无疑是击中了她的内心深处，她真的有被感动到，看向宋司朗的眼睛已经泛红，眼眶里星光点点，第一次她主动拥抱了宋司朗。 “你说的，给我一个家。” “绝不食言。” 远处的烟花盛开的更加绚烂，向暖也真正把自己跟宋司朗放在了一起，或许这是一场豪赌，但是她相信宋司朗不会让她输。 两人虽然已经在一起，但是向暖并不想这么快就让人知道，毕竟自己还没毕业，宋司朗的身份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不便，所以两人商定，等毕业之后，婚礼定了日子再对外界公布。 这样暗戳戳的在一起，最抓心挠肝的是宋司朗，他想带向暖出入任何场合，想带向暖去旅游，去认识他的朋友家人，但是眼下都还不能，只能尽量去没人的地方悄悄约会，不过这种感觉也还不错，最主要身边是喜欢的人，去哪里便都不重要了。 圣诞节之后，很快就要过年了，可程家最近的气压异常的低沉，程牧夫妇也不再早出晚归应酬，程知洵更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就连家里的佣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今天周末，向暖起床后跟着何阿姨在后院浇花晒太阳，突然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争吵声，两人赶忙进屋，就看见程知美姐弟俩正在客厅里恶语相向。 “你，程知美，一线明星，连一个小小的财政处长都搞不定，你还有脸指责我的不是，你要是有能力鼎汇集团会像现在这样被动吗？我的公司又怎么可能接不到项目。” 程知洵一把扯掉领带丢在地上，愤怒的脸扭曲成了暴怒的狮子一样，就好像程知美害他损失了一个亿。 “你自己的公司接不到项目，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我要为你负责，你自己没有本事做什么公司，没用的废物，还不如在家里吃软饭。”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我告诉你，你最好尽快搞定那个张处长，不然我就去找娱记，把你那些丑事都抖出来，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脸在娱乐圈混。” 程知洵的话瞬间就让程知美震惊了，自己那些秘密，别人不知道，自己家人还不知道吗？程知洵要是真的抖出去，自己别说是继续做明星了，简直都没脸活。 “你你你…程知洵，我是真没看出来，公司做的烂，心思倒是一点不少，竟然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好啊，你去抖，抖出来咱们全家一起死，我看看没有鼎汇，你那垃圾公司能活几天！” 程知美也是豁出去了，反正程知洵要是把那些事抖出去，自己也活不了，不如大家一起玩完算了，谁怕谁一样。 “好，那我就成全你，这就打电……” “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吼，向暖的耳膜都要震破了，可见爸爸程牧是有多生气，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快步下楼。 “你们姐弟俩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找死是不是？td这些年安稳日子过久了，就开始嘴无遮拦说胡话，谁再敢乱说一句，老子今天就打掉你们的牙。” 毕竟有些年赚了一些家底，所以程牧平日里都人模狗样的穿西装，戴眼镜，一副文化人的模样，可现在公司到处都有问题，焦头烂额的他就暴露了本性，吓得程知美姐弟俩谁也不敢再开口。 一旁的何阿姨扯了扯向暖，示意她跟自己离开，不管这个家发生了什么，都跟向暖没有关系，这都不是她该关心的，程牧现在正在气头上，可不敢让向暖露面去触霉头。 可向暖跟着何阿姨刚刚走到厨房，就听见程牧叫来管家，问向暖的事，何阿姨拉着向暖就往后面的小花园跑。 向暖边跑心里边盘算着程牧找自己的目的，细想一下，无非就是要让向暖去找季南泽，这时候向暖才想起来，季南泽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好久。 第77章 我不是一个人 何阿姨在这个家里待久了，有些事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大概明白程牧夫妇的为人处世，所以她并不想向暖掺和进去，这程家看似风光得意，其实内里一团污糟。 “二小姐，你从侧门出去躲躲。” “爸爸找我无非就是让我帮他拉关系，用不着躲，再说了，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吗？不是长久之计。” 道理何阿姨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她实在不愿意看向暖被拖下水。 “可…可你知道……哎，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做事不计后果，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也逃不过他们的算计，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不想你也成为他们的棋子。” “也？何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何阿姨的眼睛里都是纠结和惊吓，看着向暖的眼神满是心疼。 “有一次我去给夫人送补品，在门外听…听到，听到他们夫妇在商量着，让…唉……他们让大小姐去跟人…跟人那个，然后帮公司争取机会，你比大小姐更加优秀，他们怎么会不算计到你头上，你再想想这些年他们怎么对你的，我简直不敢想…二小姐，要不逃走，我存了一些钱，都给你，你去外地，走的越远越好，以后找个普通人简简单单过日子，千万别嫁进什么豪门世家，有钱人的心眼子，不是你可以揣摩的，你还小，未来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是何阿姨第一次敞开心扉跟向暖认真说这些，从前她一直觉得向暖小，程牧夫妇对她再不好，也不过就是吃的穿的用的差一些，可这些年向暖渐渐长大，样貌也越来越亮眼，这可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事，可对向暖来说却是未必。 现在向暖已经大四，学业也要结束了，要是不趁着现在赶紧离开，以后可能想跑都跑不掉，何阿姨是真心希望向暖能离开这个家。 向暖眼眶微微泛红，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抱住了何阿姨，瞬间，何阿姨的身体都僵硬了。 小时候都是何阿姨抱着她，哄她，给她唱歌，拍她入睡，今天是第一次被向暖抱在怀里，何阿姨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而且…何阿姨，我不是一个人了。” 何阿姨立刻推开向暖，拉住她的手，虽说她也没见过向暖的男朋友，但是据说那男孩家不如程家，何阿姨是担心向暖到时候还是逃不过程家的算计。 “啊？你是说你那个男朋友吗？那之前不是听说他家……” “不是他，是…何阿姨要保密哦。” “保密保密。” “是宋司朗。” “宋…宋家？” 毕竟是在有钱人家做事，何阿姨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一些，所以对宋家也是略有耳闻。 “真的是宋家？那…这这……好，这就好，最起码能压得住程家，你以后的日子…哎呀，好好好！” “不过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因为我还没毕业。” “对对对，宋家的事，肯定会有不少记者来打扰你，还是不说的好，只要……” “二小姐，先生有请。” 管家的声音响起，何阿姨立马闭了嘴，向暖轻轻捏了捏何阿姨的手，没有再说一个字，便跟着管家离开。 果然，程牧又一次逼问向暖跟季南泽的关系，尽管向暖再三否认两人毫无关系，可程牧还是坚持要向暖给季南泽打电话，拗不过程牧的强硬和程知美姐弟的添油加醋，向暖还是给季南泽拨去了电话。 好在电话响了许久，季南泽都没有接，这下向暖悬着的心才落下，而爸爸程牧却还是不死心，叮嘱向暖稍后再联系联系季南泽来家里吃饭，向暖虽然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并未打算这样做。 所以程家的各处问题依然存在，程牧和程知洵每天焦头烂额，拆西墙补东墙，可即使是这样，程牧对跟宋家的合作也不敢有半点松懈，他也知道跟宋氏的合作，公司几乎都是百忙一场分文不赚，但是他不敢切断和宋氏的唯一关系。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这学期就要结束了，开春以后，基本上就可以去实习，宋司朗已经给向暖安排了子公司的工作，这是向暖要求的，她不想自己的太高，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跟宋司朗的关系。 不过今天可不是宋司朗来接她，今天她约了沈漾一起吃饭，因为一直都跟宋司朗在一起，沈漾抱怨了好多次，所以向暖今天推了宋司朗，专门跟沈漾小坐，刚刚接到沈漾的电话，他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向暖急急忙忙往出赶，可是这一路向暖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直被人盯着，但是回头又什么都没发现。 跟沈漾吃饭的时候，宋司朗打了好几个电话，一会儿问结束没有，一会儿问要不要去接，一会儿又叮嘱向暖不许喝酒，搞到最后沈漾直接抢过电话，开口就让宋司朗不要打电话了，随后直接给向暖关了机。 “宋司朗他是不是有病，我就借用你几个小时，他跟个催命鬼一样。” “可能他无聊。” 向暖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愈加肆意，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上市公司总裁，你知道他手下管理着多少家公司吗？他无聊，我只怕他恨不得一天能有七十二小时。” “你们彼此彼此。” “我是被逼的，我……也是我命苦，哥哥要是在，我说不一定在哪个国家度假呢。” 气氛一下子伤感起来，沈确一直都是他们的耿耿于怀，。 “这么多年了…大哥哥要是……” “多少年也得找，那是我哥哥，我现在的一切本都应该属于他，这些年，我跟那么多网红逢场作戏，就是想天天上新闻，这样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看见，或许哪一天他就回来找我们了。” 沈漾低着头，昏暗的灯光下，向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向暖知道，他肯定比自己更加痛苦。 向暖伸手将桌上的烟盒推了过去。 “不抽。” 这是沈漾的习惯，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在任何场合抽烟，但是唯独在跟向暖一起的时候，他可以一根不抽。 第78章 疯狂的程知洵 两人结束后，沈漾送向暖回学校，向暖的心情也比较低落，在半路就下了车，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上，行人都是匆匆忙忙，只有她脚步闲散，天空开始飘起零星雪花，让她想起了沈确带着沈漾和自己滚雪球的画面。 突然，她的眼睛扫到地面，一个影子在朝她靠近，向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瞬间加快了步伐，一口气冲到了学校保安室，再回头时，身后空无一人。 向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自从江束没有再来骚扰之后，自己跟任何人都没有结怨，谁会来跟踪自己呢，没有任何意义啊。 这天之后，偶尔又出现过几次这种感觉，但是向暖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她便开始琢磨是不是自己神经衰弱了，因此还让林麦麦陪自己去看过一次医院，她不敢让宋司朗知道，怕他又大惊小怪。 临近春节，向暖也已经放寒假，这个寒假除了秦柏正老师给她接的几首曲子，其他并没有什么事，所以只要宋司朗有空都会来接她，两人去山顶看过雪，去看过雾凇，还去北郊看了地，宋司朗已经拿下一块非常好的地皮，姜助理整日就在忙地皮建造的事，动工的日子也已经定在了年后初九，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宋司朗的计划进行。 从来没有一刻，宋司朗能有现在这般满足，甚至公司都想交给专业经理人来看管，他只想带着向暖享受生活。 因为即使天天见面，他也觉得不够，只有结婚了，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自己身边才行，就像现在，宋司朗明明已经把向暖送回家，可他却依旧坐在车里不肯离开，电话里还一直跟向暖商量着，明天能不能再早一点见面。 “你天天陪我，公司不要了吖。” “公司又不会跑，可是不陪你，你会跑。” “噗，我能跑去哪儿啊，别闹，你明天先好好上班，后天咱们去看展，晏洲说有个画展不错，咱们一起。” “怎么听着，好像是你们俩的约会，我强加进去的。” “那你也可以不去，省的打扰我们。”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 “不说，我要是……” “嘭！” 一声巨响，向暖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暴力踢开，向暖没说完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受了惊吓的向暖慌忙起身，就看见程知洵已经冲进房间，他脸色泛红，满身的酒气，冲过来的脚步也很凌乱。 “哥…” “向暖，怎么了？说话……向暖…” 电话里的声音让宋司朗不安，他边喊着向暖的名字，边开门下车。 “我…啊……” 向暖刚想回答宋司朗，可程知洵的耳光就落了下来，直接把向暖的耳机打飞落在了床上，电话那头的宋司朗简直要疯了。 “贱人，你…你为什么不跟季南泽联系，为什么不跟副市长家搞好关系，你知不知道……今天只要季南泽一句话…只要他一句话……我就能拿到五千万的单子，都怪你，贱人，都是你的错。” 程知洵抓着向暖的头发，巴掌一下一下落在她脸上，这样都还不解恨，对着向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向暖挣扎着想逃出去，可是程知洵的手就那么死死的拽着她的头发，让她根本跑不了。 “妈妈…唔唔唔……我，哥…哥哥不要，妈妈妈妈……啊…” “既然你不想便宜了季南泽，那就便宜便宜我，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现在谁还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明天洗干净，你又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哥哥今天就好好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话落，向暖的柔粉色睡衣被暴力撕开，露出了雪白的肩膀，还有一根细细的白色肩带，这一刻，程知洵的眼神从暴怒，转为了喷火的欲望，向暖害怕极了，她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趁程知洵脱衣服的瞬间起身就要往门口跑，却不想，程知洵直接一脚将她踢到了墙角。 向暖的头被撞在墙上，鲜艳的血从头发里滴落，可她不敢晕倒，被擦伤的双手依旧紧紧扯着已经不能遮体的衣服，忍着疼的缩进桌子下面，程知洵光着上身走近向暖，弯腰就要把向暖扯出来。 “小程先生，不…你喝多了，千万不能啊。” 就在向暖快要绝望的时候，何阿姨冲了进来，看着向暖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真不知道这程家到底是什么地狱家庭，简直要把人往死了逼。 何阿姨死死拉着程知洵的胳膊，一边阻拦一边试图劝诫程知洵，可程知洵跟疯了一样，没有一点点理智。 “滚开，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程知洵扬起膀子，企图甩开何阿姨，可何阿姨咬牙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来人啊，快来人，先生夫人，夫人……” 因为厨房的位置靠后，所以二楼的程牧夫妇很难能听到，宿在周围的佣人，即使听到也不敢出来插手，他们都是听罗雅琴的话，并没有人跟向暖站在一边。 所以何阿姨叫了半天，也没有人赶来，没办法，她只能死死拉着程知洵，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放手了，向暖就再也没有机会能逃脱程知洵的魔爪。 程知洵甩不开何阿姨，只暂时收回了要拉扯向暖的手，而是全心全意开始对付何阿姨，他一拳砸在了何阿姨的脸上，何阿姨的牙齿都被打飞了出去，一受疼手下便泄了力气，程知洵迅速抽出自己的胳膊就起身，朝着何阿姨的腰上就踢了两脚，踢完之后又转身要去扯向暖，倒在地上，疼到扭成一团的何阿姨伸手抱住了程知洵的小腿。 “小暖，你快跑，你可以的，快跑……快啊！” 何阿姨的带着哭腔的喊叫惊醒了向暖，她的全身都在发抖，脸上鲜血淋漓，加上被程知洵打的淤青，看起来极其可怜，但是何阿姨的话她是听的。 于是向暖开始躲闪，企图绕过程知洵跑出去，只要自己跑出去，让爸爸妈妈出面，他们即使再不爱自己，也不能看着家里发生这种糊涂事，可是向暖低估了程知洵的发疯程度。 “咔咔。” 程知洵直接一脚踩断了何阿姨的手臂，何阿姨疼得脸色惨白惨白的。 “何…何阿姨。” 向暖一个慌神，程知洵就已经甩开何阿姨，一把拉住向暖的脚踝，暴力的把人从桌底扯出来丢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第79章 得救 向暖的绝望在无限放大，她的奋力挣扎在程知洵看来，更像一剂催情药，程知洵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她。 薄薄的睡衣在程知洵的暴力下，又被撕掉一块，已经露出里面白色的小衣服，就在向暖正想奋力一搏的时候，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她一跃而起，猛的缩在墙角抱紧了自己。 “谁那么大胆子，敢打老子……啊…” 地上的程知洵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火速赶来的宋司朗下了死手，所以眨眼间程知洵的脸上已经挂彩，一只眼睛乌黑，嘴角也有血渗出，可宋司朗还是没有放过他，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嘴里沾着血的牙齿直接飞出了几米远，最后又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左手上，转身脱掉外套就要包住向暖，可是缩在墙角的向暖害怕的蜷缩着，眼睛里都是惊恐。 “是我，小暖…别怕……” 宋司朗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向暖的情绪，虽然她还在发抖，但是看向宋司朗眼神有了光，宋司朗这才慢慢靠近，用外套轻轻将她包着。 这时程牧夫妇和管家匆匆赶来，管家原本跟宋司朗一起进的别墅，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拦不住宋司朗，他也不敢拦，这才跑去将程牧夫妇叫来。 被宋司朗抱在怀里的向暖，瞬间像是找到了倚靠，所有的委屈喷涌而出，眼泪不停的滚落，看着她这样委屈，宋司朗又心疼又束手无策，只能紧紧拥着她，一遍一遍轻轻安慰。 “知洵，孩子你…这……叫医生，不不不，准…准备车，马上送医院。” “我的儿子，怎么会这样，你的手…” “妈妈，救我，有人要杀我啊啊啊……” 程牧夫妇一进屋就看见在地上打滚的程知洵，一下子紧张到不行，慌张的吩咐人准备将程知洵送医院。 就在程牧夫妇跟管家准备扶起程知洵的时候，宋司朗拢了拢向暖身上的衣服，然后起身又踩在了程知洵的左手上，瞬间房间里又响起了程知洵的惨叫。 “宋总。” “我有说他可以离开吗？” “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可是他的手要是医治晚了，以后就可能会留下残疾，宋总，我程家就这一个儿子，您可怜可怜我。” 宋司朗没接程牧的话，而是加重了脚下的力气。 “啊……妈妈疼疼疼……啊啊啊…救我救我啊，疼死了唔唔唔……” 儿子的哭喊让罗雅琴的心都要碎了，她一下子扑到了地上，抱着宋司朗的腿，想减轻儿子的疼痛。 “咱们有事说事，我儿子做错了什么，自有法律法规，你半夜强行闯进我家里，伤害我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要是报警谁都不好过。” “你闭嘴，这个混账出现在这里，你还不明白吗？说什么报警，宋…宋总，她是个什么都不懂女人家，您千万不要跟她计较，她说的不算，这事…这肯……肯定是知洵做错事，您想怎么处理，我们都听您的，听您的。” “程夫人说的很对，程知洵做错了事，自有法律法规，那就让他进去待几天。” 宋司朗本来想让向暖自己处理，可是现在她的情况很不好，根本做不了决定，所以自己便替她做了决定，文明人做事自然要让人心服口服，只是这程知洵进了局子，在里面能遭受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对于宋司朗的手段，程牧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能想象，他赶忙开口阻拦。 “别别别，说到底这还是家里的事，没必要麻烦警察，这…他们……他，对，这就是他们兄妹闹着玩，知洵喝了酒，怕是跟向暖开玩笑没有个轻重，向暖，爸爸说的是不是？哥哥只是跟你闹着玩，一家人别闹的太僵，你快跟宋总说说。” 刚刚趁着间隙，程牧大概看了一眼向暖的情况，也基本明白了宋司朗对向暖的心思，他的心里现在很复杂，不知道应该开心还得应该悲伤，开心的是向暖搭上了宋家，悲伤的是程知洵的手伤的不轻，可是却不能及时就医，要平息宋司朗的愤怒，现在就不能心疼儿子。 逐渐平静的向暖并没有回答程牧，自己的遭受爸爸妈妈一句不提，甚至都没问一句自己的情况，却只想着让自己给他们的儿子开脱罪责，儿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这时候，姜助理匆忙赶到，宋司朗让他直接把警察叫来，完全没给程牧一点点面子，罗雅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算是坐牢，是不是也应该让他先去医治，不然他的手废了，你宋家要负责吗？” “你闭嘴，他做错了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你不要再包庇他了，要不是你的宠溺，他怎么会成今天这样，你滚回楼上去。” 儿子已经这样，程牧很快就想开了，最坏的情况就是程知洵左手残疾，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应该以宋司朗的意思为准，至少以后拥有了宋家的扶持，不然现在跟宋司朗闹掰，儿子的手也未必能痊愈，到时候自己岂不是什么都不剩了。 “别人欺负到咱们家里了，还打了你的儿子，你就这般窝囊，你配做爸爸吗？” “啪！” 程牧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罗雅琴脸上。 “滚，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宋总，其实让他磕头认错，让他补偿都是可以的，真的没必要进去坐几天，何况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就是喝多了。” “向暖受了惊吓，我带她去医院，你们程家不许来打扰她，否则后果自负！” 宋司朗转身轻轻抱起向暖，然后径直离开，他不想跟这对夫妻继续纠缠下去，从他们进屋到现在，作为母亲，罗雅琴几乎连向暖看都没看一眼，他真的不知道向暖在这样的家庭里，是怎么活到了现在。 “那…好，宋总，那知洵……” 程牧的话并无人理会，即使如今他在这座城市已经有了一席之地，眼下也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宋司朗带着向暖离开程家别墅，姜助理留下来处理后续，在他看来，程知洵只是去局子里蹲几天，没有丢了性命就已经是他命大了。 程家别墅外，向暖又往宋司朗怀里缩了缩，此刻她太需要这个怀抱，只有宋司朗才能让她还有活着的勇气和信心。 可能宋司朗自己都不知道，几个月下来，不知不觉中宋司朗已经成了向暖最重要的人！ 第80章 我会回去。 因为是宋司朗的意思，所以出警都比平常快了一倍，程知洵也不可逆转的被带上了警车，这时候哭喊的罗雅琴才真正的害怕了起来，看着儿子被带走，直接晕厥了过去。 一旁的程牧连手指都没伸一下，只淡淡的吩咐管家把罗雅琴送回房间，自己则是独自去了客房，而这一夜程牧的眼睛都没闭合过，他在兴奋，在筹划如何自然的利用宋家这层关系，有了这个关系，鼎汇眼前的困境就都迎刃而解了。 当然，他还浅浅的思量了一下，如何讨好向暖，再如何把她弄回家，毕竟只有抓住向暖，才能跟宋家扯上关系。 这一夜同样没有合眼的还有宋司朗，把向暖送进医院，伤口做过处理之后，便一直在安抚她入睡，可是一整夜，向暖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有时候刚刚睡着又被惊醒，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宋司朗跟她躺在一起，一直紧紧把她护在怀里，她才安心的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天亮，宋司朗推了所有工作，仍旧是一整天都陪在医院，这时候向暖的情况已经好多了，除了脸上的伤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精神已经好了不少。 “要不你别回程家了，我在你学校附近有一套房子，你搬进去。” 向暖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这次你这样教训了程知洵，程家也大概知道了我跟你的关系，从今往后应该没人会再欺负我了，毕竟我爸爸可是一直想攀附你们宋家，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可能不珍惜。” “可是让你回去那样的家，我还是不放心。” “我现在再回程家就不是只代表自己了，我还代表着你，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我？” 宋司朗的意思向暖自然明白，他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向暖暂时还不想住进宋司朗的房子，她不想宋司朗的家人以为，她跟宋司朗一起是为了钱。 “那要不我们马上结婚。” “不是说好了等我毕业吗？何况我……” “铛铛铛！” 这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宋司朗打开门，沈漾走了进来。 “我没打扰你们俩卿卿我……这么严重？程知洵干的？” 沈漾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一下子变的正经起来，两条眉毛也皱到了一起。 “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是程知洵干的吗？有没有其他人插手，程牧动手没有？” “他没有，哥哥他喝了……” “我拜托你清醒清醒，什么他喝了酒，别给他找借口，他要没有那种心思，就是喝死了也不会去你房间。” 沈漾正要在床上坐下，宋司朗一个眼神过来，沈漾笑了笑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知道你爸爸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你们兄妹开玩笑打闹，程知洵下手没个轻重，所以让我来安慰安慰你，顺便劝你早点回家，说一定要好好补偿你，我倒是奇怪了，这种事他自己来做，岂不是更显关心，何必找我来。” “因为我不许他们程家人来打扰。” 想到程家人对向暖的态度，宋司朗的声音都还带着寒意。 “得，我这是又被人当枪使了，合着是自己不能来。” “我会回去的。” “要我说你还回去干嘛，想住哪个区你说话，我给你安排。” “不用麻烦小沈总，我会照顾她。” 虽然明白沈漾跟向暖是朋友，但是宋司朗还是不想沈漾的手伸的太长。 “呵呵，我多事了呗，行，人我也看过了，有宋总照顾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先走了，向暖，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向暖看向宋司朗，宋司朗无奈起身送沈漾离开，出了房门沈漾停下脚步。 “听说你做事挺狠的，怎么就只是把程知洵关起来而已。” “小沈总的意思我不明白。” “算了，也不用明白，照顾好她就行了。” 沈漾转身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影不再是从前般青涩。 当天夜里，宋司朗就收到姜助理的消息，说沈漾跟警局的人交代了，要里面的人“好好”照顾程知洵。 “不必管，我只是把他关进去，至于其他事我没听说过，你也不用再汇报给我，要是意外出了人命，你顺手周旋一下。” “我明白了。” 宋司朗怎么不想弄死程知洵，可是那毕竟是向暖的哥哥，自己要真的出手弄死了，向暖夹在中间该有多为难，可要是别人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相信沈漾既然敢出手，就不怕被查，何况自己还能私下替他周旋，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出意外的。 向暖在医院待了三天便出了院，宋司朗送她回了程家，一进门罗雅琴就迎了过来，又是一句话都没询问向暖怎么样，便央求她救救自己的儿子，向暖这时候才知道，程知洵在看守所里被人打断了腿，罗雅琴哭的泣不成声，就好像程知洵死了一样。 匆匆赶回来的程牧，急忙让人把罗雅琴带走，经过这件事，他对罗雅琴越看越不顺眼，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整天就知道哭闹，一点都不冷静，不想办法帮忙。 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演戏还是真的，向暖都已经无感，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宋司朗扶着她往房间去，却被程牧叫住了，说在楼上给向暖准备了新的房间，向暖神情一怔，她记得小时候为了房间的事，她还被程牧吊在树上打了一顿。 “房间跟你姐姐一样，都在三楼，里面的东西全都是爸爸妈妈精心为你挑选的，你去看看，肯定会喜欢。” 这话像是跟向暖说的，但是更像是说给宋司朗听，他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可是向暖眼皮都没抬，转身还是走向了自己之前的房间。 “向暖，电梯在这边，你上去看看。” 程牧急于在宋司朗面前表现自己对向暖的好，可宋司朗不在乎，向暖更不领情。 “那部电梯我看了二十年，却没有一次敢踏进过，现在也不必了，对它感兴趣的年纪已经过了，谢谢爸爸。” 向暖的声音很轻，言语间连一个重语气词都没有，可宋司朗却是心尖一颤，二十年，她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家。 一旁的程牧眼睛里明显的慌乱，他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向宋司朗的眼神有躲闪有害怕，唯独没有愧疚。 第81章 你不配 两人一进房间，就看见挂着胳膊的何阿姨正在收拾桌子，向暖的鼻尖一酸，都是因为自己连累了何阿姨受伤。 但是何阿姨看见向暖时，眉眼都舒展开了，眼睛里也有了光。 “小姐。” “何阿姨，你的伤还好吗？疼不疼？” “不疼不疼，我没事，倒是……” “何姐的伤你不用担心，管家带她去医院检查过，打了石膏，医生说一个月就能痊愈，我跟你妈妈也商量过了，何姐是因为护你受伤的，我们给她算工伤，也给补偿，肯定不能亏了她。” 程牧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之前给何阿姨看伤和补偿，也是为了讨好向暖，所以当然要大肆宣扬了。 “向暖要休息了。” 宋司朗一句话，程牧脸上略显尴尬，只能笑了笑退出去，何阿姨也紧跟其后离开，宋司朗看了一眼姜助理，姜助理点头，离开之前给二人关上了门。 “其实程牧想对你好，你为什么不接受，最起码能住的舒服一点。” “我要是接受，他就该提要求了。” “让他提就是，我又不是给不了，在我眼里，他要的根本不算什么。” “你无所谓，可我不愿意。” 宋司朗在向暖身边坐下，双手环住她。 “不要有那么大压力，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有我在。” 直到下午，宋司朗才离开，程牧就一直在客厅里候着，只等着宋司朗出来，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所以在宋司朗离开的时候，程牧又是一顿保证，说一定会对向暖好，会把向暖捧在手心里疼什么什么的，宋司朗只在上车之前看了程牧一眼，一个字都没跟他说。 在宋司朗离开之后，何阿姨又敲响了向暖的门，进屋后递给向暖一张支票，支票上是二十万，何阿姨说是宋司朗的助理给她的，但是她不能要，她护向暖是自己自愿的，不是为了什么，所以何阿姨让向暖找机会把支票还给宋司朗。 看着支票向暖就笑了，虽然她也劝何阿姨收下，但是何阿姨坚持不要，她只能暂时答应去试一试。 这天开始，宋司朗之前有没有表态，程家上下真的就再没人敢欺负向暖了，连别墅里的佣人对向暖都恭敬了许多，一些平日里向暖干的活，也有人抢着做，她好像真的成了程家二小姐似的。 这期间，程知美回来过两次，看向暖的眼神自然是充满了敌意，因为在宋司朗这件事情上，她觉得是向暖抢了她的，但是程牧有明确交代过，谁都不许再碰向暖一个指头，所以她也只能生气，别无他法。 程知洵在看守所里待了半个月便被放了出来，程牧没有让家里任何人去，而是派了管家亲自去接，程知洵是被人抬着进的屋，刹那间，罗雅琴的哭声又响彻云霄，程牧的眉头一皱，非常鄙视的转过了头，不愿意再多看罗雅琴一眼。 整个过程，向暖都没上前，她只是站在一旁，犹如一个局外人，母子俩哭够了，罗雅琴才让人把程知洵抬上楼，路过向暖时，程知洵看过来的眼神充满的狠毒，双眼好像要喷火一样，向暖问心无愧，本就是程知洵先侵犯自己的，进去半个月也算是让他长长记性。 小年这天，向暖意外的接到了林柚清的电话，她约向暖到一家咖啡厅见面，说是为了从前的事想跟向暖道个歉，还想跟向暖说说当时虐猫事件都真相，向暖表示已经是过去的事，她不纠结也不记恨谁，就不必出去见面了，可林柚清坚持要见向暖一面，说有非常重要的事。 想到自从周辞离校之后，林柚清也确实没有再为难自己，她本性也并不坏，或者是真心的想跟自己道歉，所以向暖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见面的地方到也是闹市区，所以向暖并没有怀疑过林柚清的目的，可是到了咖啡厅门口，见到林柚清之后，向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林柚清看向暖的眼神，比从前更加嫌弃，试问这样看不起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是想跟自己忏悔道歉。 林柚清看见向暖之后，对她勾了勾手指，便转身往咖啡厅里走，向暖赶忙叫住她。 “林柚清，你不是想跟我道歉，对不对？” “你怎么还这么天真，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害你，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有人要见你，我就是帮人传个话。” “是谁？” “自然是对你来说，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一会儿进去了，可学乖一点，别惹人家生气，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话，向暖就想离开，虽说这是公共场合，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但向暖不喜欢这种被骗来的感觉，发现向暖要离开，林柚清直接抓住向暖的手腕，把人扯进了雅间。 房间里清新淡雅，桌上有两支薰衣草，那是向暖喜欢的花，但是在桌后坐着一位气质优雅的妇人，向暖从未见过她。 “吴夫人，向暖到了。” “好的，谢谢你。” 吴夫人说话的声音非常温婉，一点也不做作，林柚清微笑着点头离开，向暖想叫住她都没来得及。 “你叫向暖？” “是的，请问您是……” “坐。” 向暖忐忑不安的在吴夫人对面坐了下来，吴夫人这才放下咖啡，抬头看了一眼向暖，她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探究，让向暖浑身不舒服。 “二十一岁，华博大四的学生，程家不受宠的小女儿，就连姓氏都不能随父，你的情况极其一般啊，竟然找不出一个亮点。” “夫人，您什么意思？” “这张卡里有二百万，对于你这种女人来说，也算是不小一笔钱了，你拿去。” “夫人，我不懂您的意思。” 向暖脑子里一片混沌，难不成眼前的女人知道自己在程家过的不如意，所以来可怜自己的吗？可自己跟她非亲非故，怎么能随便收她的钱。 “拿着钱，离开宋司朗，你不配！” 妇人的话瞬间让向暖呆在了原地，这是什么剧情，电视剧里逼分手的狗血环节也能让自己遇到吗？现在怎么办，拿出四百万给她，让她离开……不对，她…… “您是……” “我是宋司朗的妈妈，你不配我儿子。” 果然跟电视剧里一样，她是宋司朗的妈妈，她说了两次自己不配，这是一点点都没看上自己，向暖的心瞬间就乱开了。 第82章 夫人慎言！ 自从表明身份之后，吴夫人看向暖的神情都变了样，每个眼神都透露着鄙视，几乎没拿正眼看过向暖。 正常来说，别人这样的态度，向暖就已经要离开了，可对方是宋司朗的妈妈，向暖就算再不舒服也得忍着，或者说她还要压着性子讨好对方，所以向暖尽量放低姿态。 “伯母，我……” “请称呼我吴夫人。” “吴夫人，我知道我肯定有很多不足，不过我愿意去改正，让自己变的更好，或者，您可以说说我那些地方不让您满意，我可以改到您满意为止，我跟宋司朗在一起是认真的，无关于其他。” “无关其他？呵呵…你当然可以这样说了，什么都不图，那宋家那么大家业，难道不是你的目的？你们这些小女孩心思最是深沉，借着自己年轻，用尽手段心机勾引司朗，司朗就是平时工作太忙，跟女孩接触少，不了解你那些肮脏的手段，说，是不是跟司朗上过床？你要是跟他上过床，那我再补你一百万，毕竟玩玩女人也正常。” 这要不是宋司朗的妈妈，向暖都想摔门离开了，作为一个长辈，说话一点修养都没有，这些话是可以在晚辈面前说的吗？ “我们清清白白，还请吴夫人慎言，我没拿过宋家一分一毫，我们也是慢慢认识走到一起的，没有基于任何目的。” “这些废话你不用跟我说，我只有一个目的，离开我儿子。” “希望吴夫人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好好跟你说，你是听不懂吗？我可没有什么耐心，钱你拿着，别让我再跟你见第二次，不值得。” 吴夫人直接将卡甩在了向暖脸上，然后起身便要离开。 向暖的眼泪差点就要下来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千万不能哭，所以她咬紧牙齿，捡起卡转身塞到了吴夫人手里。 “别说里面是二百万，就是二百亿我也不会离开他，我还是希望吴夫人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抱歉。” 话落，向暖率先离开，转过身眼眶就红了。 “向小姐。” 吴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向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她不想吴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 “看来你的胃口不小，既然你不要我也不勉强，只是这钱你拿不拿我都不会同意你嫁给司朗，不过这是咱们两个之间的事，就没必要让司朗夹在中间为难，至于最后谁先妥协，咱们各凭本事。” “吴夫人放心，今天我没见过您，更不会跟他提起这件事。” 虽然吴夫人羞辱了自己，可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是宋司朗妈妈的身份，所以最后向暖还是不可避免的要跟吴夫人接触，那现在就不能太跟吴夫人对着来，不然后面很难收场。 出了咖啡厅，向暖的心情低落谷底，她不敢找任何人说这件事，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不知道该做什么，对自己跟宋司朗的未来更是开始茫然。 走着走着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又有了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眼下已经华灯初上，她只能尽量往明亮人多的地方走，这种感觉让她都不敢回头。 她第一时间就给宋司朗拨去了电话，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没办法她只能打给了沈漾，电话里很吵，沈漾应该是在酒那种，电话打通后不到十分钟，沈漾就赶了过来。 “向暖。” 今天的沈漾开着一辆银白色跑车，很是显眼，车一开到这里，马上就成了焦点，沈漾才不管这些，直奔向暖而来。 “你…你看看我身后有没有奇怪的人。” 向暖站的地方是繁华区，到处都是人，可沈漾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没有啊，就是一些男男女女，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还是最近没休息好神经衰弱。” “我也不知道，好几次了，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你程家二小姐的身份没有公开，再说公开了又怎么样，富二代一抓一大把，何况你还是个不受宠的假富二代，真要有人跟踪你，说不定是因为知道了你跟宋司朗的关系，可是你俩这不是还隐瞒……说不一定啊。” “怎么了？” “你爸爸最近可是在好几个场合，有意无意的透露你程家有个女儿跟宋家…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我跟他的事，关别…别人什么……不可能，你不要乱说，送我回去。” “这么早回去干嘛，带你去玩玩，然后吃个宵夜再回去。” “我心里慌慌的，还是回家。” “跟着我，你还不放心啊？” 最终向暖也没能回家，而是跟着沈漾去了酒。 酒里灯红酒绿，而且非常吵，高台上有美女在领舞，下面舞池里一群人摇摇晃晃，沈漾随手就拉住了向暖，把她带进了包厢，包厢里不少男男女女，看着都不大的样子。 众人见沈漾带着一个女孩进来，尤其还是清纯如小白花一样的女孩，瞬间就炸了！ 其中有好几个女孩看向暖的眼神都带着敌意，向暖被沈漾拉到了沙发上，马上就有人来倒酒，被沈漾一把拦住。 “我妹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谁要敢灌她喝酒，或者是趁机打她主意，小爷我就扭掉他的脑袋。” 沈漾这话一出，众人什么心思都没了，只能继续各玩各的，这些都是一些富二代，沈漾也是偶尔跟他们聚一聚，现在的沈漾已经逐渐转战到了商务局，以后这种场合也会越来越少。 很快服务员就送来了鲜榨果汁，沈漾也没再理会别人，而是没骨头似的靠着向暖，脸上笑容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向暖，你有心事。” “没有。” “你有，小时候你一有心事就会抠手指，刚刚在车上我看见了。” 车上的时候，向暖回想着沈漾的话，他说是爸爸程牧透露出自己跟宋司朗的关系，所以才可能有人跟踪自己，但是向暖怀疑，跟踪自己的有可能是吴夫人的人，至于她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向暖不敢深想。 但是向暖也不是特别确定就一定是吴夫人，因为在吴夫人跟自己见面之前，向暖就已经有过这种感觉。 第83章 一定保密 昏暗的灯光下，向暖只是对着沈漾笑了笑，并没有承认或是否认，沈漾端起酒杯本想一饮而尽，手中一顿，片刻后又将酒杯放回原位。 坐了一会儿，众人还没结束，沈漾便带着向暖提前离开，驱车直奔白芽湖，这里是小时候三个人悄悄来过的地方，那时候四周还没经过人为开发，虽然没有现在优美，但是很是安静，哥哥沈确带着他们来这里放风筝，承载着很多回忆。 因为是晚上来的，所以还算是比较安静，沈漾下车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活动活动了身体，向暖依在栏杆上回想过去。 小时候虽然也过的很一般，但是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只要吃饱穿暖就够了，现在人长大了欲望越来越多，思想变得复杂，越发很难再快乐起来。 “真的不想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啊，你春节是要在老宅过吗？” “从前咱们小，有的事无能为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任何事我们都可以抛开一切试一试，就算是程家，只要你愿意，我也是可以动的，你明白吗？” “真的没事。” “被人跟踪不是小事，万一哪天你来不及打电话，周围又没有人，你要怎么办？” 提到被跟踪，向暖这才转身看向沈漾，眼神变得谨慎起来，虽然她没有看见过对方的脸，可是那种被人跟踪注视的感觉非常明显，而且之前她也有看见过对方的影子。 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幸，落入别人手里，自己又能有什么力气可以反抗逃脱，瞬间，程知洵闯进自己房间的画面涌入大脑，向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你要真不愿意跟我讲，那就打电话跟宋司朗说说也好，不然你哪天跟哥哥一样突然消失了，我要去哪里找你？” 原来沈漾担心的是这个！ “不，不能跟宋司朗说，不可以。” “你们现在的关系，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他护着你，这……不能告诉他？你别跟我说，跟踪你的人与他有关。” “不是不是不…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 向暖不确定要不要告诉沈漾，吴夫人说过不能告诉宋司朗她们见过面。 “说啊，是谁？” 可吴夫人没说过不能告诉别人，沈漾跟自己的哥哥一样，应该是可以跟他说的，不然自己有什么能力与吴夫人争胜负。 “说。” 向暖犹豫再三，这才开口道。 “今…今天吴夫人来找过我，之后就感觉有人在跟踪，但是我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所以我也只是猜测。” “谁是吴夫人？” “宋司朗的妈妈。” “……她…她跟你说了什么？” 沈漾没见过吴夫人，只是听人私下说过她，所以沈漾了解的也不多。 “她不喜欢我，甩给我两百万，让我离开宋司朗，我拒绝了，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宋司朗，这是吴夫人的意思，虽然她还没接受我，但是我肯定是要跟宋司朗在一起的，所以也不能把关系弄的太僵，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我想只要我努力对她好，努力让自己优秀起来，她应该会接受我的。” 虽然向暖已经说的很含蓄了，可沈漾依旧能猜出当时吴夫人有多盛气凌人，自己的儿子是宋家唯一继承人，就算是娶个公主，吴夫人怕是都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更不说宋司朗想娶的是向暖。 “她是不是……算了，毕竟是你未来婆婆，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想先拿到她的联系电话，然后多跟她见面，人与人总是要多相处，才能真正了解，时间久了她总能看到我的优点。” “会很辛苦。” “没关系，一辈子的事，值得。” 向暖已经决定，沈漾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会安排人悄悄跟着你，有人跟踪你的话，他们会出手，你别太害怕了。” “谢谢你，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宋司朗知道。” 沈漾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晚上快十点了，宋司朗的电话才回了过来，说在跟国外的合作方视频开会，所以没有接到向暖电话，得知向暖跟沈漾在一起后，宋司朗迅速赶来接走了向暖。 许是跟沈漾聊过之后舒心了许多，向暖在宋司朗面前也没有表现出异样，所以宋司朗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跟向暖谈论北郊别墅的规划和建造。 这一夜，向暖抱着手机缠着林柚清一夜，最后以五十万的高价，买来了吴夫人的联系电话，要不是接了那么多曲子，向暖哪有那么多钱给她的。 这个时候向暖的邀曲已经越来越多了，秦柏正老师简直就成了向暖的经纪人一样，在帮她接邀曲的时候，尽量都是筛选三遍以后才发给向暖，所以向暖谱起来也是更得心应手。 第二天一早，向暖顶着黑眼圈在小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听到身后有响动，转身的时候就看见程知洵刚刚停在自己身后。 他的腿被夹板固定着，左手也包的跟粽子一样，脸上的淤青已经变淡，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向暖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她不知道还能跟程知洵说什么，他成现在这样都是他作的，与自己无关。 “向暖。” 还没走出几步，程知洵便叫住了她，向暖的停下脚步转身。 “有事？” “你想不想知道我在看守所里，都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程知洵声音说不出的轻盈，说不出的阴森，他边说边开动轮椅靠近向暖。 “我没兴趣。” “不不不，你必须有兴趣，因为那些遭遇都是我的痛，你想想我疼痛了你才能高兴不是。” “你的遭遇都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与我无关，你也不必告诉我。” “没有你，我怎么会冲动，不冲动又怎么会被宋司朗关进看守所，说到底都是拜你所赐，我自然是要告诉你了。” “我不想知道。” 向暖转身就要离开，可程知洵却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向暖，嘴角一直上扬着，只是他的笑总是让人莫名瘆得慌。 程知洵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更像是电视里的那种变态，神经病一样，向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换了灵魂。 第84章 不干净了 虽然程知洵已经坐在了轮椅上，可向暖对他的恐惧依旧没有减少，随便敷衍了程知洵两句之后，又想抬脚离开，可程知洵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走。 “我站都站不起来了，你还怕我不成？” “不是怕你，我有事。” “什么事也不急于这一会儿，我来给你讲讲在看守所的事，你知道里面那些是怎么对我的吗？这条腿是在一天夜里，他们几个人把我按在地上，那砖头一下一下活活敲断的，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疼，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钻心的疼，不过这不算什么，疼而已，你知道他们还对我做了什么吗？” 向暖抿着嘴，她知道程知洵是真的疼过，也知道他在里面遭受的毒打，可腿都被生生敲断，程知洵还能笑着讲出来，向暖就不理解了，难道他真的是疯了！ “宋司朗是让人把你关进去，但你是我的哥哥，他不会对你下死手，你在里面被欺负一定不是他做的，他把你关进去，再让人这样对你，岂不是太明显，或许是因为你在里面得罪了其他人。” “他要不把我关进去，我能遭受这些吗？没事没事没…事…呵呵……这都不算什么，你知道他们最伤害我的是什么吗？哈哈哈哈哈…他们……他们七八个男人，我被…他们……我…呵呵……我一个男人，我已经不干净了，虽然只进去了半个月，但是每天晚上，我都在满足他们的兽性，向暖，你能懂吗？我都叫破喉咙了，也没人管，这难道不是宋司朗的安排吗？” 这种事程知洵跟谁都没有说，包括给他医治的医生，也被他拿钱收买了，但是现在跟向暖说起来，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可向暖却听的毛骨悚然，但是她依旧不相信这是宋司朗的安排，甚至怀疑程知洵在说谎。 “我现在站不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腿，还因为…因为……那里撕裂脓肿，怎么样，没想到，你听了这些是不是特别开心，觉得我活该遭受这些，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已经不能拿你怎么样，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开心，毕竟你开心了程家还能有利可图，你最好跟宋司朗别分手。” 程知洵确实没有对向暖怎么样，他说完自己想说的，调转轮椅慢慢离开，转身后脸上的笑容愈加肆意愈加阴冷。 “向暖，一定要跟宋司朗好好在一起，别给我一点点机会……”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小，向暖在原地站了许久，她自然预想到了宋司朗不会放过程知洵，可宋司朗根本不屑于对程知洵做这种事，到底是自己的哥哥，也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他的痛苦向暖可以想象，只是却并不同情，不是向暖铁石心肠，而是程知洵这种人，没有受到教训，他是不会学乖的。 向暖也没有就这件事问过宋司朗，因为向暖明白，不管宋司朗做什么，怎么做都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何况她也不相信宋司朗做过这些，就更不可能去指责宋司朗。 从这天之后，程知洵就变了一副模样，他开始讨好向暖，人前人后都表现出一个好哥哥的态度，这让向暖十分不解，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因为现在的她，只一心想讨好宋司朗的妈妈，只是她主动给吴夫人打了两次电话，可吴夫人除了羞辱向暖之外，并未跟她见过一面。 因为程牧四处宣扬自己跟宋家马上就要结为亲家的事，宋家老爷子宋启天第一时间就把宋司朗叫回了家。 宋家老宅的客厅里，除了管家，佣人全部被清了下去，宋司朗一进屋就明显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尤其是老爷子，面色并不好。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小朗，快来坐，一会儿就留下来吃饭，我让王嫂做了你喜欢的菜，还熬了汤，你可要多喝一点。” 宋司朗一回来，不同于宋老爷子，宋老夫人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拉着孙子不撒手。 “先别说这些，我问你，你跟程牧的女儿在交往？” 宋启天的口气带着质问，甚至能听出里面夹杂的怒气。 “是，不……” “你接管公司之后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难道对于程牧的为人不清楚吗？还有，他的女儿什么人品你都不打听一下，她是明星，是戏子，当然我不是说她的职业不好，而是她经常跟程牧出去应酬，你知道酒会应酬都有那些项目和手段，即使这样你也选择视而不见吗？何况我跟你奶奶也没觉得程牧的女儿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些资料你看看，除了她的普通花边新闻，还有她在国外整容的报表，以及她…她……算了，你自己看，就连你薛爷爷都打电话来问了这件事，你自己思量思量。” 这位薛爷爷是宋启天非常非常好的老朋友，现在的职位几乎接近国家权利中心，他知道的事自然更多一些，宋启天虽然只是说薛爷爷打电话来问过，那就表示这位薛爷爷定然也是提点了什么的。 管家将厚厚的一沓资料放在宋司朗面前，最上面的一张就密密麻麻的写着，何年何月何地，程知美跟谁进了酒店，房间号多少，几点进去几点出来，所有的事情详细清楚，不过宋司朗却连手指都没伸，脸色也是非常平淡。 “小朗，你谈女朋友我们当然是开心的，不过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对方的品行，爷爷奶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配的上更好女孩，你爷爷是个粗人，什么话都说的比较直接，但是他肯定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关于程家女儿的事，你看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反正我们也不急，真的。” 同样的意思，宋奶奶的话就更加温和一些，两人一刚一柔的劝说着宋司朗，可宋司朗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尤其在看见自己的爷爷那小老头生气的模样，他越发的开心了，这种责怪反而更加体现体现了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关心和爱。 “我是跟程家的女儿在交往，但是并不是程知美，爷爷奶奶就这么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不是程知美？程牧就一儿一女，难不成你还能跟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天哥，谨言慎行，那是儿子，小朗说的是跟程家女儿交往，小朗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奶奶都被你绕晕了。” 关键时间，宋奶奶打断了宋老爷子的猜想，不得不说，那些年宋老爷子身边要是没有宋奶奶劝慰，不知道会出多少事呢。 “程家不是只有一儿一女，程牧夫妇还有一个小女儿，不过一直都没对外宣布，而且他们对这个小女儿的态度也是一言难尽，总之她在程家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过她跟所有程家人都不一样，她正直，善良，自爱，还独立，并没有依附于程家，也就没有经历过程知美做的那些事，所以我很想跟她在一起。” 宋司朗的话让两位老人久久没有吭声，不仅仅是因为程家隐瞒了小女儿的事，更是因为这件事不好做评价。 第85章 见家长 明明还有一个女儿，程家为什么要隐瞒，隐瞒的目的又是什么，或者说这个小女儿会不会是程牧的底牌，这些都值得深思。 程牧为人狡诈，且心术不正，宋老爷子担心这是程家的阴谋，所以对这件事并不看好，毕竟女人可以毁一切，自己的儿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确定你的描述没有偏差，或者说你确定这不是程牧的手段，毕竟能靠上宋家，对他来说可是受益匪浅。” 首先，宋老爷子还是希望，宋司朗能不跟程家人打交道是最好的，其次，他从自己孙子的眼神中看到沦陷，失去过儿子的事，一直让他念念不忘，他更担心宋司朗跟他的爸爸一样，陷入困境不能自拔。 “你也别急着否决小朗的意思，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这样，就年前也没剩几天了，小朗你抽空带她回来吃个饭，让你爷爷看看那姑娘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好，这样他也能放心一些，我们也是心疼你，怕你受伤，毕竟……” 宋奶奶的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提只会让大家都难过。 “小朗，你看这样行不行，也不用太正式，随便吃个饭，就当是陪我们两个孤寡老人了。” “爷爷奶奶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你们就是想我再谨慎一些，那就按照奶奶意思，周末，她已经放假，只是要配合我的时间。” “都行都行，奶奶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两道拿手菜。” 仅凭宋司朗的描述，宋家两位老人也不能轻易相信，但是他们又不能直接驳了宋司朗的意思，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说有想在一起的人，所以见见面，也可以亲自为他把关。 毕竟宋老爷子和宋奶奶阅人无数，如果那程家小女儿真是装的，再怎么样他们也能看出几分，到时候再劝说宋司朗也不迟。 爷爷奶奶要见向暖，宋司朗当然也是赞同的，毕竟他认定了自己肯定要跟向暖结婚，所以迟早的事，只是他有点担心，怕向暖不能答应，所以也是反复想了好几遍应该怎么跟向暖说这件事。 程家别墅里，向暖每天除了写曲子，便是打电话给吴夫人，尽管向暖已经放低了姿态，可吴夫人还是不领情，且说话越来越难听，所以连带着最近向暖写出的曲子都带着伤感。 程家现在没人会欺负向暖，但是都变得奇怪起来，程知洵看见向暖会笑，只是那种笑让向暖毛骨悚然，妈妈罗雅琴是两副面孔，在程牧面前还能跟向暖说上两句话，可是背过程牧以后，她是一句话都不会跟向暖说，而且根本不拿正眼看她，程知美就更不用说了，她的态度比从前更甚，对向暖完全就是鄙视。 全家只有爸爸程牧是真的在讨好向暖，但是向暖知道，这种讨好不是爱，不是亲情，是因为宋司朗，因为利益。 晚上两人煲电话粥的时候，宋司朗犹豫再三，还是试探性的跟向暖说了去老宅的话，向暖一下子就想到了吴夫人，心里莫名的慌张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吓到了吗？” 电话里，宋司朗的声音带着急切。 “没有，只是有点突然。” “你别紧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万…万一你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宋司朗的声音久久都没有传过来，向暖还以为他已经挂断了，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还在通话中。 “宋司朗，你有在听吗？” “我在，我…我只是在想什么告诉你，我的家庭。” “嗯，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听说豪门世家都很复杂，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毕竟我笨，怕是也理不清。” “恰恰相反，我的家…我现在的家庭成员很简单，你来我家只能见到我爷爷奶奶。” “那你妈妈……” 向暖差点脱口而出。 “我很久没有回想起从前的事了，我七岁的时候，妈妈出轨了别的男人，我爸爸郁郁寡欢，最后开车撞进江里，就再都没醒来过，而我妈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宋家，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她离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字。” 短短几句话，看似宋司朗讲的轻松，但是向暖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一定是低落的，奈何自己不在他身边。 “抱歉，不该让你提起这些。” “没有什么抱歉的，你有权知道这些，毕竟你可是要跟我生活一辈子的人。” “那你…后来又跟你妈妈联系吗？” “她找过我，只是联系很少，或许我对她还有赡养义务，但是已经没有感情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婆媳关系，而且我爷爷奶奶他们是很好很善良的人，你会喜欢他们的。” 听到宋家老宅没有吴夫人，向暖的心稍稍落了下来，不然真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宋司朗妈妈的嫌弃和羞辱了。 但是从宋司朗刚刚的描述中，向暖倒是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吴夫人并不能左右宋司朗的婚姻自由，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那种权利，试问宋家两位老人，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害死儿子，抛弃孙子的女人来插手宋家的事，毕竟当年是她先主动离开的。 想到这个，向暖的心情似乎变的不一样了，因为这就是代表，向暖并不需要再讨好吴夫人，无论她答不答应，都不重要。 瞬间见家长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既然迟早都是要面的，向暖也没拒绝，于是按照宋司朗的意思，两人周末回老宅。 不过在见面之前，向暖又开始犯难了，这是第一次去见宋司朗的家人，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就去，可那是宋家啊，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自己就接邀曲子赚那一两百万，就算全部拿出来，怕是都不够看的。 所以向暖冥思苦想好几天也没个结果，最后不得已，只能求助宋司朗，问他宋奶奶和宋爷爷都喜欢什么，结果宋司朗说让她带一束花就够了，别的什么都不用。 虽然宋司朗已经开口了，可向暖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提前三天跟一家老作坊的糕点店，订了一盒花雕酒酿糕，这种糕点已经很少有人在做了，据说是流传了很久的老糕点。 买不了很贵的东西，向暖便想着带一点老人家喜欢也好，只希望自己给宋家人的印象不要太差。 第86章 见家长2 冬日里，难得的艳阳高照，并不强烈的温度，在这样的低温天气里，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中午宋司朗亲自来接向暖，然后车子朝着宋家老宅驶去。 一路上向暖又有些局促不安，毕竟是第一次见宋司朗的家人，何况对方还不是一般人，许是看出了向暖的紧张，宋司朗的宽掌轻轻覆盖在向暖的小手上，给她安慰。 车子直接驶进了老宅，下车后宋司朗拉着向暖进去，老宅是一栋有些年代的大宅，处处都彰显着高雅的底蕴，哪怕是角落里的一盆绿植，也都有被人精心打理过，刚进去一位老管家就迎了出来，对宋司朗和向暖都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一丝怠慢。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客厅里，古香古色的家具一应俱全，墙上的字画，桌上的摆件无不出自大师之手，随随便便一个物件都价值连城，向暖只是快速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不敢再看。 “向暖……”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向暖也吃了一惊。 “余奶奶，您怎么……” “小朗的女朋友是你呀？这…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你，好好好……这可真是太好了。” 宋奶奶快步过来，一把拉住了向暖的手，眼睛里都是喜爱。 余奶奶也就是宋家老夫人，毕竟宋家太过于显眼，所以当初在医院里认识的时候，宋奶奶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便用了自己的姓，宋奶奶原名余北。 看见有自己认识的人，向暖一直揪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她跟余奶奶偶尔会私下见面，其实主要就是向暖听余奶奶讲一些过去的事，在向暖心里，余奶奶就好像是她自愿者帮扶的对象，她也从余奶奶身上感受一下从未有过的祖辈情。 两人的相识让一旁的宋司朗爷孙一脸懵，几人坐下之后，余奶奶才讲了两个人认识的经过，此刻的余奶奶对向暖自然是一百个满意，但是一旁的宋老爷子看向暖的眼神，还是带着八分的审视。 谈话中，他不经意的提问都带着试探，好在向暖的回答都让他比较满意，渐渐的也就算是认可了向暖。 “老先生，程家的人来拜访，现在就在门外。” 管家进来，说话间看了向暖一眼，向暖一听说程家人来了，瞬间心慌意乱，她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为什么会突然来宋家，但是他们能上门来，一定是借着自己的由头，这让向暖觉得很丢脸，她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而宋老爷子的眼神又不一样了，怎么向暖今天到家里，程家的人也就来了，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好的，否则程家人怎么会知道向暖的行程。 “去回今天宋家不见客。” 宋司朗知道向暖的害怕，也大概猜到了程家人来是什么目的，自然是不与他们见面最好。 “不，把人迎进来，再怎么说那也是向…程小姐的家人，既然来了就见见面，程小姐，你说呢？” 宋老爷子这句询问，让向暖更加惊慌了。 “其…其实我……我今天来就是看看您两位，要不我还是先回去，改天方便了再来。” 向暖起身就要离开，她想着自己要是离开，自己的家人是不是就再没有理由进宋家，可宋司朗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走掉，且不说程家人的目的是什么，向暖跟他们肯定是不一样的。 “你别走，有我在。” “不是，他们肯定带着目的来的，只要我离开他们就没有机会提，改天我再来。” “这样的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我要是连这一点事都解决不了，以后还这么护着你，你安心，卢管家，按照爷爷的意思，让他们进来。” “是。” 很快，在卢管家的带领下，程牧夫妇走了进来，今天的罗雅琴一身珠光宝气，十根手指都要戴满了，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一直举着双手晃，一进屋宋家两位老人还没开口，罗雅琴略显夸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呦，到底是宋家，可真是气派，我们家那别墅可比不了半点，宋老爷子，宋夫人好啊！” 罗雅琴的眼睛滴溜溜的四处张望，看见那些价值连城的摆件，眼睛都发光了。 “宋老，宋夫人，今天冒昧打扰，还望两位海涵。” 比起罗雅琴，程牧就谦卑多了。 “坐。” 宋老爷子脸色平平，也没多说话，他就是想看看向暖的父母突然上门是有什么事。 “既是都要来宋家，怎么没跟你们的女儿一起，一家人这么生分吗？” 说话间，宋家爷子扫了一眼旁边的向暖，向暖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大拇指都快抠进肉里了。 “唉，这向暖在我们眼里，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们也是在家里考虑再三才来的，怕她一个孩子做事不够周到，惹二位不愉快，顺便也是跟宋家长辈坐坐，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俩的事定下来，咱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总不能让他们这样私下来往，再说了，向暖可是我们的心头肉啊，从小宠到大，我们对她的事上心一些也都是应该的。” 程牧越说，向暖眸子里的惊讶就越明显，她甚至都怀疑自己幻听了，自己竟是他们的心头肉？ “程总说话可真不怕闪了舌头。” 宋司朗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程牧心下一慌，但是很快就又稳住了。 “司朗，我知道你肯定听说了我们对向暖的一些约束，可那也是不得已啊，这孩子从小身体不好，你不知道我跟她妈妈为她操了多少心，掉了多少眼泪，最后才得一位大师指点，说她此生亲情缘浅，我们越对她好她的命就越薄，你说那个父母不爱孩子呢，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当程牧称呼宋司朗为“司朗”的时候，包括向暖在内，所有人感受到了不适。 不知道程牧是不是太入戏了，说话间他的眼角居然都湿润了，脸上更是一副慈父模样，一旁的罗雅琴也立马起身，坐到了向暖身边，一把拉住向暖的手。 “我可怜的女儿，这些年妈妈对你偶尔的苛待，妈妈自己也心疼啊，可为了保住你的命，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好在你到底是健健康康的长大了，现在还找了司朗这样好的男朋友，你理解爸爸妈妈的做，对吗？” 面对自己爸爸妈妈的出色表演，向暖一脸木讷，她明明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罗雅琴还斜眼看自己来着，这会儿又演上了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她实在接不住！ 第87章 见家长3 见向暖不回应自己，罗雅琴的手悄悄用力掐在了向暖的手背上，这是小时候罗雅琴惩罚向暖的手段，因为手背上肉少，疼感更明显，所以她这个动作也是习惯性的。 突然受了疼的向暖想抽出手，可小手被罗雅琴死死拽着，根本抽不回来。 “五岁，向暖被程夫人的一个耳光打到从楼梯摔下，左肩锁骨骨折。 同年，程总带着一家人出门旅游，家里的佣人把向暖照顾到中毒，你们回来之后对佣人一句责备都没有。 七岁，向暖在学校被人欺负，就因为对方爸爸是鼎汇的合作方，你们逼着向暖给对方下跪认错。 八岁，向暖学校要开家长会，程夫人派了一个佣人去参加。 十一岁，学校有小男孩骚扰向暖，向暖跟你们求助无果只能报警，结果程总觉得向暖让你们丢脸，当着警察的面一脚把她踢出门，断了三根肋骨。 十二岁，她见义勇为解救了被霸凌的同学，可是回家后却遭到程总的毒打，理由……” “宋…宋总，不不不不……不要再说了，这其实…其……其实都不是真的，我们也有对她好的时候啊，真的，向暖，你说说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有对你好过，前一段，妈妈还带你出去买衣服，带你逛街，是不是？” 关于向暖受过的罪，宋司朗都还没一一陈列完，程知自己就听不下去了，有些事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可是被宋司朗一提，好像又仿佛就在昨天。 宋老夫人细细打量着罗雅琴，她实在不理解，一个母亲竟可以对自己的孩子怀到这这地步，她甚至怀疑向暖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而向暖再听到这些自己受过的委屈，只觉得一阵心酸，不过比起小时候受的这些苦，长大了之后被爸爸三番五次送给别人，更让向暖心寒。 “二十年的虐待，买几身衣服，逛几次街就能弥补吗？是不是我没说完，程总对向暖过去那二十年受的虐待不太清楚？” “那些不是虐待，只…只是我们不能对她太好，这是她的命，不过宋总你放心，往后我们肯定对她好，现在她已经平安长大了，再不用担心她会出现意外，我们肯定能对她好，把从前的种种都弥补回来。” “对对对，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会不想对她好，以后这程家的一砖一瓦都有向暖一份，我们肯定不会厚此薄彼，我们还计划着等向暖毕业就让她进公司，向暖聪明，做事认真，鼎汇以后就靠她呢。” 程牧夫妻俩极力的想证实他们对向暖的疼爱，而他们说的让向暖进公司也是真的，因为只要向暖进了公司，以后就会让她参与跟宋氏的合作，有了向暖出面，宋氏集团的项目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程家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两口子为了这事，可是商量了一夜，把事情的利弊都分析的明明白白，反正也不会给向暖什么过大的权力，只在宋氏集团的事情上让她出面一下就行。 “不用跟我说这些，从前她受过什么委屈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开始她的所有事归我管，你们就收起那些小心思。” “这…可向暖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这婚事我们还是要为她操心的，向暖，你说是不是？” 罗雅琴又狠狠的掐在了向暖的手背上，薄薄的指甲镶嵌进肉皮里，每个指甲印都有血渗出，同时罗雅琴的眼神一直在给向暖示意，让她说话。 “说话，快说话，别忘了我们才是一家人，我警告你好好说话。” 众人面前，罗雅琴只能靠近向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催促。 “爸爸妈妈，我还没毕业，也还没开始计划结婚的事，你…你们现在说这些实在是不合适，不如我们先回去。” 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在这里演戏，向暖感觉自己都要抬不起头了，而她最不敢看的是宋司朗，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在宋司朗面前丢了脸。 “向暖。” 听到向暖说没有计划结婚，宋司朗的心漏跳了半拍。 明明他们说好毕业就结婚的，明明宋司朗已经在准备两个人的家了，明明一切都在朝着结婚的方向行驶，可向暖却突然说还没有计划，这让宋司朗好看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宋老爷子看着宋司朗的表情，心里一沉。 “你们怎么教育孩子，怎么对待孩子都是程家的事，在他们没有结婚之前，这些与宋家都没有关系，所以你们也不必在这里表决心，关于向暖和司朗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决定，你们倒也不用再上门来，事情定下的话自然会通知你们，管家，送客。” 宋家人员简单，几十年都没出过这样的烂糟事，加上向暖刚刚说没计划结婚，这让宋老爷子心里瞬间就不高兴了，他能看出来自己的孙子已经深陷其中，可向暖却好像没把这当一回事，他实在害怕宋司朗受到伤害，所以开口送客，想跟宋司朗再好好谈谈。 “宋老，这……我们…宋总喜欢我们向暖，我们也是真心想跟您做亲家，有事咱们好好谈，这是何必呢。” “程先生，您请。” 卢管家已经进来把人往外请，可程牧依旧不死心。 “宋老，那要不咱们谈谈合作的事，成不成亲家都不要紧，咱们都是生意人，一起做生意赚钱总该行。” 程牧的表现已经有点死缠烂打了，反正今天进了宋家，不拿一点好处回去，肯定说不过去，既然向暖的婚事谈不拢，那就谈谈生意也好，一旁的罗雅琴也开始发狠掐向暖。 “快说话，跟宋总求情，不管是婚事还是生意，你也是家里的人，都不帮帮你爸爸吗？我们养你有什么用，这些年白吃白喝，好容易家里有机会用到你的时候，你又一言不发，我们还不如养一条狗……” 罗雅琴的话越说越口无遮拦，向暖猛地用力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眼眶通红，生生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转身看向宋司朗，清澈的眼底都要破碎了。 “我跟你说过，我的家庭有多不堪，他们会像吸血虫一样跟着我一辈子，宋司朗我不配，抱歉，我们到此结束！” 向暖的话像是给整个老宅按下了暂停键，程牧的心一下子掉进了深渊，好不容易抱上宋家的大腿，向暖却要跟宋司朗分手，这不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财路嘛，刚刚他也是故意说两家不成亲家也无所谓，是因为他仗着宋司朗喜欢向暖，可现在向暖要是主动退缩，死活不要跟宋司朗在一起了，谁能真的勉强得了她呢。 第88章 见家长4 要是真的跟宋司朗在一起，这样的事肯定还会有无数次，向暖不愿意宋司朗因为自己要一次次妥协，更不愿意在宋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明明宋老爷子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体面的离开，所谓的金钱，公司，生意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 “你在说什么？到此结束？向暖，他们怎么样并不代表你，我也会在你跟他们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包括所有的事我都可以解决，我们分手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你相……手怎么了？怎么会……” 宋司朗理解向暖的想法，也知道家庭为她带来的困扰，所以宋老爷子下逐客令的时候，即使他们是向暖的父母宋司朗也没反对，他是计划着之后再找程牧夫妇就向暖的事好好谈谈，给足他们想要的，只为给向暖换一个安定平稳的未来，但是就在他拉住向暖想耐心劝说的时候，指尖摸到了黏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向暖的手背已经血肉模糊。 向暖抽回自己的手往身后藏，自己家这些肮脏事，自己妈妈这些手段，向暖实在不敢示于人前，太上不得台面了。 可是宋司朗的心疼和怒气，怎么能让她向暖躲的了，他高大的身影压下，抱住了向暖，然后又拉住她的小手到眼前，向暖手背上都是清晰可见的指甲印，每个指甲印都有血珠冒出，周围已经红肿发紫，看起来触目惊心，但是向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还好着吖，就这一会儿，还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这……” 宋奶奶起身过来，看过之后也是心疼不已，说话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罗雅琴，而罗雅琴做贼心虚，立刻双手握紧缩了缩，眼睛里都是慌张。 “一直听说你们夫妇为人狠毒，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连自己的女儿都下得去手，何况是别的什么人。” “老夫人，没有没有，我…这……她，是她自己掐的，她一紧张就会不自觉的掐自己，今天第一次见家长，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啊。” 罗雅琴极力狡辩，她刚刚对向暖下手，也是真的急了，更是一种本能反应，这种反应是二十年养成的习惯，现在事情暴露，她是真真的后悔，程牧看向妻子更是愤恨至极，偏偏在这个时候搞事，宋家长辈对自己的印象不就更差了吗，还怎么谈合作。 “向暖，你可有这样的习惯？” 宋奶奶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向暖，她希望向暖能说出实话。 可再怎么说这也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不作为，但是向暖怎么能指责他们，这一刻她真的后悔来了宋家。 “余奶奶，我改天再来看望您，今天不好意思打扰了。” 向暖只想逃走，她感觉多留下一秒钟都是煎熬。 “你为什么要离开，又不是你做错了事，卢管家，掰开程夫人的手，我倒是要看看能有多干净。” 卢管家收到宋老太太指示，回头一招手，两个安保人员走了进来，程牧虽痛恨妻子，但是眼下也不是生气的时候，赶忙拦在了妻子面前。 “宋老夫人这是干什么，就算是她出手教训了孩子，不也是妈妈教育女儿的事，再正常不过，不必搞的大家都难堪。” “这话可说的，难堪的是程夫人不是我，更不是向暖，卢管家。” “是，老夫人。” 这可是宋家，宋奶奶没给程牧半分面子，直接就让人动手了，结果罗雅琴的手被强行拉出来之后，她的十个指甲里都沾染着点点血迹，事实面前，罗雅琴是万般抵赖不得的。 “怎么样，要不要让医生来验验你指甲里的血是不是与向暖有关？” 许是自己的儿子中年夭折，所以宋奶奶最见不得晚辈受苦，尤其是来自父母所带来的痛苦，她更加无法理解。 “不不不…这事……宋老夫人，我就是轻轻掐了一下她，我没想到她这…这么不经掐，不过您说，哪个妈妈没教育过孩子呢，我也没要她的命，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就算是报警，警察也都不管的……” “你闭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向暖是咱们家的孩子，你就算是再气她……” “管家，送客！” 程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老爷子大声打断，他声音比刚刚提高了几分，更是带着怒气，这两人净会在人前做戏，宋家两位老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了，什么事看不明白，他们也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看这两个小丑在自己面前蹦哒。 “程老程老，真的不至于，向暖你快说句话呀，妈妈又不是杀了你，她脾气就这样，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是理解你妈妈的对不对，快说话啊快说话……” 向暖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了，宋司朗上前一步，站在了向暖前面，替她挡住了程牧夫妇，也挡住了向暖的左右为难和尴尬。 这次管家没有给程牧夫妇任何机会，直接让安保人员把两人请了出去，而向暖也抬脚准备一起离开，她实在是真的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但是宋奶奶拉住了她。 “你是我们的客人，饭都没吃，怎么能离开。” 宋奶奶温柔的声音，就好像梦想中的奶奶一样，向暖鼻尖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来，跟奶奶去上药。” 向暖被宋奶奶拉走，全程她都低着头，不敢看宋老爷子，更不敢看宋司朗，虽然宋司朗见过她不堪的模样，可她从来没有在宋司朗面前这样丢脸过。 自己的父母就像是吸血虫一样，依附在自己身上，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借助自己机会，他们从不会做让程知美姐弟丢脸的事，却会不顾自己为所欲为。 向暖整个手背红一块紫一块，伤口周围有微微肿起，宋奶奶戴着老花镜一点一点仔细的给向暖消毒上药，不管多疼向暖都没叫一声，因为她沉溺在了宋奶奶满头的华发中，这样的场景，这样画面，这样的白发，都在向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今天竟照进了现实。 第89章 老妖婆 门外，宋司朗迫切的想要进去，却被宋老爷子叫住了，两人就站在门外，眼睛一致的看向门里。 “我们从不反对你爱任何人，但是爷爷希望你明白一点，爱人先爱己，不管她对你有多重要，不管你有多爱，但是世事无常，万一最后事情没有朝着你的预期发展，你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我们…我跟你奶奶都老了，已经没办法再……” “爷爷，我明白，我也相信向暖不会让我输，至于程家其实不是什么问题，说到底他们就是贪财，只要他有欲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稍后我会好好处理，今天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也希望爷爷奶奶能接受她，她真的跟程家其他人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虽然今天闹得并不愉快，而且向暖也对未来没了信心，但是宋司朗知道，向暖并不是不爱自己，只要她还爱着自己，未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们的，对于程家这边，也是时间适当给一些好处了，至少向暖嫁给自己之前，得让鼎汇风光一阵子。 宋家老宅外面，程牧夫妇一上车就吵了起来，司机端坐在驾驶位上，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脑门上的汗顺着脸颊流。 “老子今天带你来都多余，原本好好的见面，全被你搞砸了。” 程牧胸口里憋着一团火，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罗雅琴越不顺眼。 “难道不是向暖的原因吗？你还怪我，你有什么脸怪我，要不是我偷听到向暖今天来宋家，你能有什么机会进宋家老宅，自己没本事谈不成事，反倒是怨我了，我不委屈吗？” “我早就跟你说，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你就是装也给老子装像一点，可你倒好，当着宋家人的面对她下手，这下我们虐待她的坐实了，你开心了？开车，你他妈还杵在这里等死吗？” 程牧抬手照着司机的头就是一个大比兜，司机连个声都不敢出，急忙启动车子。 “我又不是故意让你丢脸的，在宋家她要是开口说一句话，事情怎么会成这样，我不也是为了帮你。” “最近这些事，有哪一件你帮上我了，我求你，别给我再添乱就不错了，我他妈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个老妖婆，一天天净坏我好事，你以后别离我太近。” “你说…你说什么？老妖婆？你说我老，程牧，我跟你拼了…” 罗雅琴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加上女人最怕别人说自己老，程牧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罗雅琴，两人当下在车里打开了，司机连后视镜都不敢看，耳边全是两人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夫妻二人武力值不分上下，虽然罗雅琴力气小，但是她敏捷，且指甲够长，所以程牧脸上好几条血印子，罗雅琴则是被程牧踢了七八脚，捂着肚子眼泪都掉下来了，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被毁，乍一看还真像是个老妖婆。 “停车。” 程牧怒吼之下，司机立刻将车停在了路边，程牧伸手打开车门，一脚把罗雅琴踢了出去，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滚落在地的罗雅琴瞬间惊慌失措，连哭都不敢，赶忙爬起来就往小巷子里跑，自己这副尊容，又被踢下车，要是被人拍到，以后自己哪还有脸出门啊。 宋家老宅里，向暖用并不太舒服的手，在宋家用餐，整个过程宋司朗都细心周到的照顾她，这也让两位老人看到了宋司朗要跟向暖在一起的决心，而且经过今天的事，宋家老爷子也愿意相信向暖跟其他程家人是不同的，所以说如果向暖不辜负宋司朗，他对这门婚事也是赞同的，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宋奶奶的推波助澜，她对向暖的印象很不错。 用过晚饭之后，向暖又陪着宋奶奶在花园里走了走，虽然这个季节还能盛开的花并不多，不过大片的仙客来倒是为苍白的冬天，添了一抹艳丽。 “逛了这么久，累了？进去泡泡脚，也让他们年轻人说说话。” 虽然两人年纪已经不小，但是宋老爷子对妻子是真的关心，从他专注的眼神里就能感受到他对宋奶奶的爱。 “难得向暖来陪陪我，就多走了一会儿，不过倒是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你送过一个庄园给我，里面种满了欧石楠，开花的季节是真的漂亮啊，这些年，庄园还有人打理吗？” 想到年轻时的事，宋奶奶也是满眼的甜蜜，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 “你的东西，我不会让它荒废。” “那咱们得空去看看。” “只要你愿意，随时。” “对了，小朗，向暖你们也一起啊，那欧石楠开花的时候很是浪漫，正适合你们。” 宋奶奶的眼睛亮晶晶的，转头就跟向暖说起，如果一家人能一起去旅游，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还没等宋司朗和向暖开口，宋老爷子就拉着她的手拒绝了。 “行了，我可不愿意有人打扰咱们，咱们自己去就行了。” “也是，年轻人跟咱们也走不到一起，那咱们过完年就去，不然来不及了。” “年三十吃完团年饭，初一就走，小朗这小子我们就托付了向暖了，向暖，没问题。” 没想到宋老爷子会这样说，向暖也是一愣，这才反应过，小脸刷一下就红了。 “没…没问题。” “那你们多玩几个月，我相信向暖肯定能照顾好我。” 宋司朗的话让向暖更加害羞了，就连唇角的笑都带着几分娇俏，直到宋老爷子拉着宋奶奶进屋，向暖都还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 等宋司朗把向暖送回程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一夜程牧彻夜未归，罗雅琴在家里哭了半宿，把程知美都惊动了，急急忙忙跟剧组请了假赶回来。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程牧夫妇开始分居，但是他们都知道，即使有再大的矛盾，他们也不会离婚，因为两人都有牵制对方的把柄，而且就程家现在的地位，谁脱离了这个家都未必会过的更好，何况两人还有孩子。 得知向暖回家之后，姐姐程知美倒是找她训斥了一通，不过她也只敢训斥，再不能像从前一般随随便便对向暖动手，因为她知道自己惹不起宋司朗。 第90章 你认识我？ 这个新年，算是向暖在程家过的最好的一年，虽然罗雅琴和程知美并没有给她好脸色，但是程牧对她的态度是转变了一百八十度，而程知洵还是一样笑盈盈的，只是一如既往的阴森，不过向暖学会了不去看他，不与他对视。 初一，程牧夫妇带着他们优秀的儿女出门，向暖一个人躲在房里，没人叫她，她也不想去，何阿姨也回了家，不止何阿姨，家里不少佣人都放假了，好在向暖自己也会做饭，正准备给自己煮个面时，宋司朗的电话打了进来。 “不是答应爷爷照顾我吗？我快饿死了。” 宋司朗似乎是刚睡着，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 “你家不是有佣人吗？” “那是老宅，我的家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 “那你就点外卖。” “你不知道外卖也放假了吗？” “那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有向小姐可以拯救我了，好饿，真的饿到胃疼。” “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是骗你的吗？” “那…我给你打个120，医院应该有饭吃的。” “喂，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给你半个小时，收拾一下马上出门，我等你。” “你……” 向暖还没来得及问宋司朗要干嘛，电话就已经被挂断，宋司朗几乎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起床洗漱出门，因为还是初一，路上并没有多少车，所以宋司朗的跑车都开成了赛车，赶在半小时前到了程家，向暖出来的时候，刚刚好看见站在冬日阳光里的宋司朗。 笔直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他整个人靠在车上，脸上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清晰明显的下颚线在阳光下形成了一道阴影，白皙的皮肤更是泛着光泽，让人一眼沦陷。 向暖刚刚走近，宋司朗就一把将人扯进怀里，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拥抱，实在太美好的，宋司朗甚至都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可向暖却还记得他说饿到胃疼，拉着他上了车，车子直接到了市中心，新年伊始，向暖想请宋司朗吃饭的，可宋司朗非说要回家吃，所以两人武装一番又去了超市。 在超市里，他们就如同普通夫妻一样，牵着手买东西，也会讨论哪种口味的薯片更好吃，还顺道去逛了逛生活用品区，看了不少漂亮的餐具，商量着以后要去哪里定制。 买完东西，两人一起回了宋司朗家，一起做饭一起吃，晚上又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直到夜里宋司朗才把向暖送回家。 程家别墅外，宋司朗抱着向暖依依不舍，环在向暖腰间的手，怎么都不想放开。 “还有半年，感觉好漫长，不能现在就结婚吗？” “现在结婚，我学校的大门怕是都要被记者踩烂，我可受不了，其实也没有多漫长，收假以后，你好好工作，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现在只会数着日子熬，明天睡醒给我电话，我还来接你。” “又来接我，你没事要做吗？” “我唯一的事就是陪你，你要做的事就是照顾好我，不许有别的心思。” 宋司朗低下头，用脸颊蹭着向暖的额头，惹的向暖一直笑着左右闪躲。 “不能再舍不得了，越来越冷你快进去，明天早一点给我打电话。” 向暖进去之后，宋司朗在车里坐到了十二点多才离开，即使见不到，但是能离向暖近一点，他也愿意的。 接下来的几天，宋司朗每天都来接向暖，有时候一起窝在家里，有时候也会出门走走，还去了周围郊区的景点，短短几天的相处，让宋司朗更加坚定了要娶向暖的决心。 公司初八上班，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宋司朗第一次希望假期能再长一些，这样他就可以多跟向暖待在一起。 甚至上班的前一天晚上纠缠了向暖好久，想让她送自己去上第一天班，向暖真的是又好笑又无奈，明明他已经快三十的男人的，这种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 第二天早上，向暖很早就起来，等着宋司朗来接她，然后陪他吃了早点，送他到了宋氏集团大楼。 “上去坐坐？” “不了，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做，我去金悦那边去等林麦麦，我们约了看电影。” “你要去陪别人。” “别闹好不好，那电影咱们看过的，你快进去，要迟到了！” “那你们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话落，向暖就想下车，却被宋司朗拉住了。 “你别下车，外面冷，我让司机来送你过去。” “不用了，这么近，我也散散步，不然都要长肉了。” “哪里有肉我看看。” “你滚，我走了。” 向暖下车之后，宋司朗还是没有离开，他一直看着向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直肆意灿烂，直到向暖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开车进了公司大楼。 向暖则是漫步在阳光里，朝着金悦广场去，只是走着走着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油然而生，不过眼下是大白天，四周也都是人，所以向暖并没有多害怕，林麦麦发消息说她还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向暖便也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在金悦广场上坐了下来，这里是公共场合，又有很多人，真要有事也不用太害怕。 五分钟后，向暖身边有人坐下，可她只专心在手机里，根本没有发现，可能是这样的阳光突然让她有了灵感，向暖的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跳跃，灵感这种东西就跟打嗝一样，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所以有灵感的时候，向暖都会先记录下来，以便稍后再专心润色。 “向小姐，有没有空聊几句。” 向暖猛的抬头，眼前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年轻女人，虽然她化着很精致的妆，不难看出她眼角的妩媚，这种眼神让向暖瞬间就想到了之前会所的晗姐，眼前的女人跟她一样，很聪明很不简单。 “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不过吴夫人认识你，看那边……” 女人抬手指了指南面的二楼咖啡厅，落地窗边，吴夫人的身影很清晰。 向暖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跟女人朝着咖啡厅走去，虽然向暖已经知道了吴夫人并不能左右宋司朗的婚姻，可说到底她还是宋司朗母亲，她点名要见自己，向暖也不可能拒绝。 只是自己身边这位又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向暖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看到的这样，她好像刻意抹去了颜色的瓷娃娃，只要给她足够的颜色，她便能瞬间鲜活起来。 第91章 人贵在自知 咖啡厅里，吴夫人一如之前般高贵，她的眼神也依旧鄙夷不屑，在向暖进入房间之后，她都没拿正眼看过向暖，但是，对向暖身边的女人却很热情，似乎脸上每一个毛孔都洋溢着喜欢。 “安瑶，快来坐，给你点了你最喜欢咖啡，你试试看跟国外的有没有不同。” 吴安瑶，今年二十五岁，是吴夫人的亲侄女，从她记事起，便一直心心念念着宋司朗，可惜吴夫人离开宋家之后，她便也没了机会接近宋司朗，不过近些年，吴夫人开始渐渐与宋司朗联系，而且上次吴夫人称身体不适，宋司朗还去国外看望过，也是在那一次，吴安瑶又见到了宋司朗。 两人相隔多年，再次相遇，宋司朗已经褪去稚嫩，成了她理想中的男人，加上宋家的权势财富，她自然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才跟吴夫人表露了心思。 自己的侄女喜欢自己的儿子，这自然是天大好事了，要是他们能在一起，那宋家偌大的家产不也归自己娘家所有，当年自己年轻不懂事，没有分得半点宋家家产，这一直是吴夫人的意难平，现在侄女可以替自己拿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吴安瑶笑着坐到了吴夫人身边，然后笑着端起咖啡尝了一口。 “味道很淡，不如国外的浓郁，还是国外的好，等回去了，我亲自做给您喝。” “国内这种档次实在是不行，入不了咱们的眼。” 吴夫人说话的时候，斜了向暖一眼，从进门到现在吴夫人都没跟向暖说过一句话，也没说让向暖坐下，向暖只能站在一旁候着，毕竟她是宋司朗的妈妈，就算是真的为难自己，向暖也得受着。 “品质不行，就算配再好的杯子，装饰的再好也掩盖不了她上不了台面的味道。” 这话看似是在评价咖啡，但是向暖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向小姐怎么还站着，该不会是习惯了伺候人，不知道坐下，这可是你自己不坐，别以为我姨妈故意为难你。” “不是，吴夫人很好。” “那就快坐。” 既然吴安瑶已经开口，向暖自然也不会驳了她的面子，毕竟眼前这两位都是宋司朗的亲人，正当她抬脚准备上前坐下的时候，吴夫人却开了口。 “站着，我并不想跟你坐在一起。” 向暖的脚步一顿，咬着牙退了回去。 “噗…你看看，让你坐你不坐，现在姨妈生气了，你可别怪姨妈哦。” 吴安瑶笑的娇俏，看似没心没肺，实则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向暖的神情。 “吴夫人怎么做都没有错。” “别在我面前卖乖，装模作样给谁看，我可不是司朗，不吃你这一套，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我儿子？” 吴夫人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她一心只想拆散宋司朗和向暖，好让自己的侄女上位。 “抱歉，吴夫人，我不会离开他，我们也一定会结婚，希望您能祝福我们。” “我那么好的儿子，跟你这样不堪的下三滥在一起，我还要祝福你，你脑子没病，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非常明白了，你必须离开他，或者这样，你说个数。” “姨妈，你说这话岂不是让向小姐笑话，你想想她要是缠着表哥不撒手，真的嫁进了宋家，那是多少钱啊，您给她的这一点点，在人家眼里，怕是连垃圾都不如，您别看她低眉顺眼的，都是给您做戏呢。” 被吴安瑶这样一说，吴夫人更加坚定了向暖就是奔着宋司朗的钱去的，可是她好像忽略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己不也是为了宋家的权势和财富吗？ “吴小姐，我…我跟宋司朗不是为了那些，我自己可以赚钱，我可以养活我自己，他有多少钱跟我都没有关系。” “太虚伪了，真的让你嫁进宋家，你就说这宋家的钱你不用吗？宋家的权势没有改变你的生活吗？哼…你装的倒是很清高啊，结果呢，目的还不是很肮脏。” “别跟她废话了，向暖，你就说你离不离开司朗？” “抱歉。” 向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也更加坚定了，在宋司朗没有亲口跟她说结束关系之前，她是不会放弃的。 “好，果然有心机，那我今天也就把话撂这儿了，我的儿媳妇只能是安瑶，很快我就会让你认清现实。” 说完，吴夫人起身离开，吴安瑶也没再停留，只是在离开之前，她的脚步停在了向暖身侧，向暖的鼻尖瞬间涌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脑子都混沌了几分。 “其实顺顺利利从姨妈拿几百万，对你来说也蛮不错的，毕竟你在程家过的还不如佣人呢，你说说，就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跟我比？呵呵…人贵在自知，你太高看自己了，摔下来的时候别哭的太惨，因为我会笑。” 吴安瑶的唇角扬起一抹讥笑，踩着高跟鞋离开。 向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无论是吴夫人还是吴安瑶，她们似乎都非常笃定，跟宋司朗结婚的肯定不是自己，那她们到底是有什么阴谋，才能破坏……突然向暖的脑子有什么闪过。 她想到了最近总感觉被人跟踪的事，吴夫人不一定能改变宋司朗的想法，那么一定会在自己身上想办法，自己消失，或者自己失了清白，宋家的大门就再跟自己无关了。 想到这里，一阵寒意从头渗到脚，吴夫人要是真想对自己动手，那还不是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向暖颤抖的手给沈漾拨去了电话，跟他确认他的人是不是一直跟着自己，沈漾瞬间就感觉到了向暖的异样，立刻让她下楼，说他十分钟就赶到。 但是在向暖离开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原来吴夫人离开的时候没有结账，所以向暖被拦下来要求结账，无奈向暖付了一千多才离开。 下楼还不到五分钟，沈漾就赶了过来，看得出来他非常着急，很紧张向暖的安危。 接到向暖之后，两人就去了沈漾公司，这也是向暖第一次来这里，也第一次见到了沈漾面对下属，面对工作一本正经样子，很成熟，很有魅力，他要是一直保持这样，沈家人应该都会很欣慰。 不过这样成熟的模样，倒是也让向暖在他身上看到了哥哥沈确的影子。 第92章 出国 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沈漾就又恢复到了之前随心所欲的模样，招呼向暖坐下，让秘书送来了咖啡，然后便将腿架在了桌子上。 “说说，遇到什么事了。” “吴夫人又找我了。” “还是给你钱吗？” “没有，她带一个叫吴安瑶的女孩，说那是宋司朗的妻子，我想她应该是有什么计划的，加上最近我一直感觉有人好像在跟踪我。” “你怀疑吴夫人要对你下手？” “她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儿子，那么就只能对我下手，否则她怎么能自信满满。” “别怕，我已经安排了人跟着你呢，有事他们会出手，其实我觉得…你……这件事可大可小，应该让宋司朗知道。” “那不是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吗？我想过了，吴夫人干涉不了宋司朗的婚姻，所以这件事不用让他知道，到时候我们结了婚，日子久了吴夫人自然会慢慢接受。” “太理想化了，算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再安排多一点人防着，不过你们最好尽快结婚，省的夜长梦多。” “他说等我毕业。” 想到两人要结婚，向暖小脸一红，羞涩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沈漾说的没有错，尽快结婚才能断了吴夫人的念头。 眼下年关已经过去，很快自己就能拿到毕业证，算算时间其实也没多久了，所以现在开始筹划倒也差不多，只是不免又要跟家里周旋一番，到时候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要跟宋家提什么，想想都头皮发麻。 宋司朗上班之后，公司有几个大的项目要他盯着，还要出差几天，他跟向暖商量着，让向暖陪他一起，都被向暖拒绝了，自己要真跟去的话，肯定会影响他工作，还不如让他安安心心好好工作，然后尽快回来。 三月初，天气回暖，大中午宋司朗就到了学校来找向暖，两人的身影沐浴着春天的阳光。 学校外的甜品店里，知道向暖喜欢抹茶，宋司朗几乎把店里所有的抹茶都点了一遍，满满摆了一桌子。 “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知道哪个最好吃，都想让你尝尝。” 有一款叫“屿你”小蛋糕味道很特别，有淡淡的柠檬味儿，很清晰，向暖一口便爱上了。 “你尝尝，这个很不错。” “我不……好…” 宋司朗几乎不吃甜品，他不喜欢那种甜腻腻的感觉，但是向暖开口，他不想拒绝，于是就着向暖的手尝了一小块，向暖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宋司朗弯弯的眼睛里满是星光。 “嗯，是很好吃，你要不要再喂我一口。” “谁要喂你了，是你自己蹭上来的，不给你吃了。” “以后咱们也开一家甜品店，咱们俩亲自做，每天都做不一样的。” “那要是太漂亮了，舍不得卖怎么办？” “那就都给你吃。”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宋司朗脸上，就好像是给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光晕，让他看起来更加温和，未来自己竟要跟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那还会有什么不愉快啊！ 向暖的目光停留在宋司朗的脸上，瞬间就看呆了！ “想什么呢？不吃我就要抢了。” “想你呢。” “噗…你好像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那对宋先生受用吗？” “非常受用，以后多说，我喜欢听。” “想的美，说多了你会无感的，我要省着点儿说。” “还真小气，怎么办呀，我是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你。” 宋司朗修长的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和无奈。 “我快毕业了。” “对，咱们的家也已经在修建中，很快就能天天守着你，到时候我哪里都不去了，好不好？” “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去哪里吗？” “嗯，晚上的飞机，要出国一趟。” 向暖猜想，肯定是因为生意，否则宋司朗怎么可能愿意离开。 “要去多久？” “前后大概要半个月左右，不过我会尽快处理完，然后赶回来，回来之后公司的事就全部交给樊助理，我呢就一心一意准备婚礼，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相信你，但是不用那么着急，慢慢来，不要太累了。” “怎么会累，想到要跟你结婚，我只有兴奋。” 六点多，宋司朗依依不舍的把向暖送回了学校，他才赶去机场。 而向暖刚刚回寝室，林柚清就来了，嘲笑了向暖几句，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向暖，屏幕上是林柚清和吴安瑶的聊天界面。 只是她们的聊天内容，向暖却越看越不解，越看越心慌。 一天前，吴安瑶就告诉林柚清，在今天，吴夫人就要带着她和宋司朗回国外，因为宋司朗要跟她去国外结婚，还透露了结婚的地方是一个不能离婚的国家，也就是说她跟宋司朗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 向暖的手越来越抖，但是很快她就整理心情冷静下来。 “话随人说，只是说说而已，不用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我不是小孩了。” “你也不想想，我有什么理由糊弄你？” “没有利益往来，你会帮吴夫人约我吗？” “对，帮她约你确实是我有利可图，但是这也不代表吴安瑶跟宋司朗结婚的事就是假的，你别忘了，那可是宋司朗妈妈，女人可以有无数个，妈妈却只有一个，难不成宋司朗真的会因为你不顾自己的妈妈吗？你把男人想的太好，这是恋爱脑，江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你吃的亏还不够吗？” “吴夫人是不是没有招了，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派你来我面前挑拨离间，这种话对我没用的，请出去。” 即使被向暖往外赶，林柚清也不生气，而是笑的更加讽刺。 “我好心好意来告诉你真相，怕你被人蒙蔽，你却狗咬吕洞宾，那行，你跟我走，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多无知。” “我自己会证实，不用你。” 向暖拿起手机就准备给宋司朗打电话。 “我劝你别打了，说不定已经被人拉黑。” 不管林柚清如何阴阳怪气，向暖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但是电话里久久都没反应，然后便自己挂断了。 “信号不好。” 这句话向暖是说给林柚清听的，但是更像是说给自己。 她再一次拨去了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当她拨出去第七遍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电话最终还是无声中断。 第93章 只是想跟他结婚 “这怎么可能！” 明明半个小时之前，宋司朗还跟自己一起畅想未来，突然电话就打不通了，向暖还是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给宋司朗拨去电话，幻想着在哪一刻，手机里突然就会响起宋司朗声音，可现实真的没有临幸她，不管多少遍，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声中断。 “别打了，跟我走，我会让你认清现实。” 发懵的向暖被林柚清拉着下楼，然后坐上开往机场的车子。 这一路上，向暖都没放弃给宋司朗打电话，每拨出一次，她的心就下沉一分，即使这样，她也依旧不相信林柚清说的都是真的。 ［一定是信号不好，或者他手机没电了，再或者是他手机欠费，总之可能是任何原因，但唯独不会是自己已经被他拉黑，他说过要跟自己在一起，而且他也已经在为结婚做准备，他看自己的目光很真诚，对自己的好也没有虚假，所以他一定不会丢下自己。］ 向暖边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边抱着手机一直给宋司朗拨电话，但是直到她们到达机场，宋司朗的电话都没打通。 林柚清拉着向暖朝着国际航班贵宾室去，这个区域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可安保人员却不少，两人刚刚站定，林柚清就指着贵宾室的敞开的大门说道。 “你快看，我说的没有错！” 向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里那一抹高大的背影不就是宋司朗吗？向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这时，宋司朗侧头跟身边的吴夫人说了一句话，虽然很短暂，可是向暖却看的很清楚，那就是宋司朗没有错，而宋司朗在跟吴夫人说完之后，伸手接住了吴安瑶递过来的包，那是一个粉色的小包，向暖知道肯定是吴安瑶的。 就在他们快要进入贵宾通道的瞬间，吴安瑶上前挽住了宋司朗的胳膊，然后将头依在了他的身侧，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门后。 向暖睁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滴落，虽然已经看见，可她还是不能相信，抬脚就要追上去，一旁的林柚清连手指都没伸，就看着她往里闯。 很快四周的安保人员就围了过来，死死拽着向暖，这边的响动很快就引起不少人围观。 “让我进去，求你们了，我进去找人，找到他我马上出来，拜托你，让我进去……” “小姐，这里面是贵宾室，您不能随便进。” “我买票，你先让我进去，我给你钱，我买票好不好，来不及了，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请你离开。” “不，我一定要找到他，你让我进去…” “呼叫协警，通道，需要帮助。” 机场为了不把事情闹大，警察很快就将向暖带到了拘留室，进入拘留室的向暖没有再闹，她只是坐在窗前，看着一架架升空的飞机一言不发，眼角滴落的眼泪一直都没停过。 在拘留室里坐到了半夜，警察进来询问了好几次，让她提供电话，联系人来签字并带她离开，可向暖一直都不说话，就安静的坐在窗边。 “小姐，这是另一位小姐交给我们的，我们通过监控也确认过，是你的手机没错？” “小姐，已经半夜了，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如果不愿意联系人来，那我们只能查你的监护人，然后通知他们来接你了。” 警察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眼前的姑娘长相清纯，看着不像是坏人，刚刚也只是情绪失控，所以他们将人控制在了这里，没想到现在居然脱不了手，关键她的情绪看起来并不好，警察也不敢随便离开，怕她在机场出事，到时候自己这身警服怕是都得脱。 所以他们只能给向暖下了最后通牒，以她的年龄来看，她一定是有监护人的，她自己不主动联系，那就只能警察自己联系了。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监护人，向暖涣散的眼神才慢慢聚拢，她伸出僵硬的手拿过手机拨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拨号界面她就害怕，电话刚刚打出，向暖就一下子将手机扔了出去，好在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一个小时之后，沈漾急急忙忙赶来，进门就看见向暖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呆坐在窗前，他原本紧张的心更加慌了。 向暖被沈漾带到了他名下的房子里，自始至终她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天一早，她的手机就响了，向暖连看都没看，可是这种响声一直都没停，直到中午手机断电自动关机，向暖也还是一动不动。 沈漾早上去过公司交代了一下，就快速回来，还给她带了很多好吃的，但是这些对向暖来说，都没有吸引力，她只喜欢抬头看着天，即使天上什么都没有。 短短三天，向暖整个人就暴瘦了一大圈，从前的巴掌小脸，眼下更瘦小了，且没有一丝生气，没有半点血色。 外面的都要疯了，她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同样要疯了的沈漾，一脚踢开她的房间门，好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宋司朗他…向……向暖，是真的吗？啊？真的吗？他……他他真的跟…跟别的女人去了国外？所以你才会在机场……” 沈漾抬手将向暖抱在了怀里，眉宇间都是心疼。 从前宋司朗有多深情，现在向暖就有多疼，宋司朗对向暖的好，沈漾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怎么就能变的这么快，他好像在向暖和吴安瑶之间无缝衔接了，难道这是他一早的预谋，那向暖算什么？ 他就没想过向暖的处境吗？程家人一直不敢动向暖，不就是因为向暖背后有宋司朗吗，现在宋司朗抛弃了向暖，程家人还不欺负死她，杀人诛心，宋司朗这是在往向暖本就不幸的生活里，又狠狠的捅了她一刀。 “毕业结婚，我娶你。” “我不是想结婚，我只是想跟他结婚。” “没事，没事的，没有他，你还有我，如果你一直都遇不到对的人，我就照顾你一辈子，不管是以妹妹，还是妻子的名义。” “哥。” 向暖的一声“哥”，点醒了沈漾，他扯了扯嘴角笑的苦涩！ 第94章 先生请你回家。 在沈漾的房子里待了五天，向暖的手机上有林麦麦，晏洲，程家人，甚至还有一些陌生号码打来，唯独没有宋司朗。 而宋司朗的号码还跟之前一样，一直都是无声中断。 这五天向暖一次次从短暂的睡梦中惊醒，一次次不得不面对现实，沈漾怕她又跟上次一样轻生，几乎是一直守着她，但是这次向暖并没有哭闹，更没有寻死，只是安静的待着，好像接受了命运的不公。 黄昏的时候，向暖第一次出了房门。 “是不是饿了，厨房里有粥。” “我要回学校。” 沈漾一时间没弄明白，她不是刚刚遭受打击嘛，怎么突然又要回学校。 “其实你已经大四，回去也没课，不如就在这里，或者你想住别的区也可以。” “我回学校准备投简历的事，你放心，我不有事。” “可……” “我长大了，你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 “我可以。” 沈漾脱口而出。 “放心，我没事。” “好。” 最终，沈漾只能点点头答应，然后将向暖送回了学校。 夜幕降临时，向暖才进了学校，她坚持不让沈漾送她进去，自己不可能一直倚靠别人，不管是宋司朗还是沈漾。 女生宿舍楼下，向暖还没进去，迎面就撞上出来的林柚清，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不错，向暖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料林柚清却一眼就认出了她，还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向暖，躲了好几天，不那么难受了？” “让开。” “怎么说话的，我在关心你。” “不需要。” “被人甩了，心情很不好，哼，之前被江束骗，现在又被宋司朗甩，向暖，没有男人你是活不了吗？好歹也是咱们华博的学生，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还是说你也有目的？” “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宋氏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家族，宋司朗优秀，帅气，还多金你这眼光不错，只可惜就是蠢笨，都是被人吃干抹净，然后像垃圾一样甩了出来，哈哈哈…还真是可笑，不过到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累积了不少伺候男人的功夫，这毕业了说不定还能去哪家会所做个小姐，听说那个来钱快，以你……” “啪！” 向暖一巴掌拍在了林柚清的脸上。 “嘴巴干净一点，我不是你。” “你敢打我！” 林柚清捂着脸颊，怒目而视，抬手就要打回去，可是手臂刚刚抬起，就被人拉住了。 “你出言不逊，难道不该打吗？我感觉向暖还打少了，要不要我把视频拿出来去见校长，看看你被打冤不冤枉。” 林麦麦扬了扬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正在录像，她回头看了向暖一眼，脸上的笑容假的堪比某些花瓶女主。 “你们狂什么狂？现在向暖身后可没有宋司朗撑腰了，你们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哎呀！还好还好，都录下了，之后向暖要是有任何意外，我都会把这段视频交给警察，你将会是第一嫌疑人。” 平时同学之间有打闹，有恩怨都没上升到报警，现在林麦麦却声称向暖出事就要报警，那可是要进去踩缝纫机的，吴安瑶离开之前，给了林柚清一大笔钱，为的就是让她在向暖的低谷期，找各种理由折磨她，让她对活着没有奢望，然后跟上次一样，生出轻生的念头，这样就再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可现在这笔钱对林柚清来说，开始有点扎手了。 “你别胡说，向暖她得罪那么多人，凭什么就是我动的手，现在还是她先打我的。” “别说这些废话，现在你赶紧走，不然我就把视频先发到学校论坛里，让校长出来评评理。” “你……” 林柚清无计可施，只能皱着眉头一跺脚，转身离开。 向暖的心里一暖，还没开口就被林麦麦抱了个满怀，她能感受到林麦麦快速跳动的心脏，接着林麦麦带着哽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真的没事吗？小暖，其实人生不是只有爱情，咱们还有友情，我陪你，我要跟高文景分手，咱们一起失恋，所以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失恋而已，就当是一次考试失利，好不好？” “你瞎闹，快……” “向暖。” 两人正说着话，晏洲赶了来，额头还有汗珠留下，眼睛里也满是担心。 虽然沈漾跟他说过向暖暂时没有事，但还是亲眼看见才能放心一些，向暖虽然瘦了，也没了精神，但是好在她没有做什么极端的事。 “小姐，先生请你回去一趟。” 突兀的声音响起，晏洲身后又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那是程家别墅的管家。 “我有事，改天再回去。”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林麦麦和晏洲，然后收回目光。 “小姐迟早都是要回家的，不是今天也是明天，只是小姐如果不按照先生的意思回去…后果你是知道的，小姐想清楚。” “你看他们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程牧是什么人，向暖太知道了，可管家刚刚看了林麦麦和晏洲一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回去，他就要对自己的朋友下手了吗？ “不管什么意思，那也都是先生的意思。” 管家再都没有开口，林麦麦不太了解程家，但是晏洲知道的，他看向向暖，示意她不要回去。 眼下没了宋司朗，程家会怎么对向暖可想而知，现在回去不就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羞辱吗？ “程家敢动我试试，我晏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认真来讲，晏洲家确实也不比程家差，只是晏洲的爸妈没有程牧夫妇那么高调。 思考了不到一分钟，向暖就松开了林麦麦的手，朝着路边停着的车子走去。 “小暖。” “向暖。” “那是我的家，我不可能躲避一辈子，他说的对，迟早的事，又何必躲躲闪闪，反正我的生活已经成了现在这样，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放心。” 车子离开之后，林麦麦和晏洲杵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大概也能预想到向暖回去将会面对的是什么，可那毕竟是她家里的事，他们也无能为力。 转身离开的晏洲走了不到三步，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第95章 小姐回来了。 刚刚坐在办公室里的沈漾，正准备加个班，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屏幕，没有半分犹豫，迅速接通了电话，然后起身，抓起车钥匙在公司大楼里狂奔。 回到程家的向暖，被管家直接带到了客厅，程家人，包括罗时远都在，屋里的气压很低，程牧脸上肉眼可见的愤怒。 “先生，小姐回来了。” 管家交代过之后就退到了墙边，只留向暖一人站在客厅中央，接受所有人的审视。 程牧起身一步步走到向暖面前，向暖知道他为什么急着见自己，肯定是为了宋家的事，可现在向暖也并不清楚宋司朗到底是怎么了，她才是受害者。 “爸…” “啪！” 这一巴掌，程牧用尽了全身的怒气，向暖被打到飞出去，一头撞在茶几上，鼻腔瞬间一股温热流淌，紧接着额头也在往下滴血。 “贱人，我好吃的好喝的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让我成了商界的笑话，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的吗？” 程牧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向暖，想到别人的耻笑，他上前对着跌坐在地上的向暖，又是狠狠踢了几脚。 “那些人说我程牧痴心妄想，说我想抱宋家的大腿，说我不配，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人这样羞辱，我程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这都怪你，都怪你……” 即使打了向暖，可程牧好像还是不解气，眼下不仅仅是被人耻笑，公司也因此受到了波及，很多工程之前都是借着宋家的面子接下，现在融不到资，就要面临赔偿，加上一些订单也被临时取消，滞留了许多货，这些全都砸在了手里，程牧怎么能冷静。 他拿起桌上的花瓶，照着向暖就砸了下去，漂亮的白玫瑰被血染红，花朵混着血掉了一地，向暖惨白的脸，和流淌的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妖冶至极！ “我让你受屈辱？是我让你以宋家的关系去谈生意的吗？是我让你打着宋家的名义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吗？你…我的爸爸，你把你的女儿送去别人床上，不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怪我，怪我没有完成你的任务，怪我让你捞到好处，没有为你赚更多的钱，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 ，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只会想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利益，你有为我想过一次吗？” 向暖的一句句质问，倒是让程牧有点哑口无言，但是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拿捏的，甚至眼底都没有过一丝慌乱。 “这些年你白吃白喝，为程家付出不应该吗？” “是，我小时候是吃你的喝你的，可我高中以后就开始打工了，我一年能给你要几次钱？难道姐姐和哥哥就没有用家里的钱吗？妈妈给过我最多的一次是五千，给哥哥呢？动不动就是几百万，哥哥随便一个游戏机都比我的命贵了，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吗？” “你若是不能为程家付出，那你也不配是我程家的女儿。” 这话让向暖忍不住笑了，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程牧下手是真的狠啊，向暖感觉自己每呼吸一下，整个胸腔都是是刺痛的。 “我也时常在想，我如果不是你的女儿该有多好。” 很显然，向暖的话并不能激怒他们，屋里的人反而都是一脸平静。 “老公，别跟她说废话了，想想我跟你说的办法，咱们现在只能想想怎么挽回损失。” 见向暖被打的差不多了，罗雅琴才开口，不管怎么样，鼎汇不能有事，那可是要给儿子的家产。 “别说爸爸妈妈没有为你打算，既然你抓不住宋司朗，现在就好好听我们的安排，明天去见季南泽，这次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争取跟他把生米煮成熟饭，让鼎汇度过眼前的困境，否则有你好看的。” 以为自己回来，最多就是挨一顿打，没想到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只要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们是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浪费，从前是季南泽喜欢自己，主动追求自己，现在让自己觍着脸去勾引季南泽，他们真的是一点都没为自己考虑，要是自己真的嫁去季家，还如何抬得起头，再说了，季南泽还看不看得上自己还得另说。 向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扯着唇角笑了起来。 “怎么，想让我跟姐姐一样，为了你的公司，你的事业，用尽手段去勾引男人，陪各种男人上床，难怪外面传言说程家的公关都拿不上台面……” 向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就飞过来一个苹果，直接砸在了向暖身上。 “小贱人，警告你，不想死就闭上你的狗嘴。” 程知美精致的妆容瞬间扭曲，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我只是说了实话，姐姐为什么要警告我，难道姐姐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要不是爸爸还用的上你，我早弄死你了。” 向暖好像也豁出去了，今晚说的话越来越肆无忌惮。 “呵呵……我真希望我于程家而言并无用处，这样我也不会被逼跟你一样，陪各种男人上床，做那么下贱的事，这跟夜总会的小姐有什么区别，不对，小姐是自愿的，你也是，而我在被逼……”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向暖感觉到了腹部一痛，再抬眼程知美已经近在眼前，她的妆容的漂亮，只是她的眸子带着阴狠和愤怒。 “嘀嗒嘀嗒……”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向暖脚下滴落的鲜血发出声音。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阅男无数，我要把你变成比我还不堪的女人，你记住，有我在，你就不会好过。” 程知美手里的水果刀又往进送了几分，向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全场没有一个人惊讶，更没有一个阻拦，他们眼里全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你这性子也是冲动，现在捅了她，明天她怎么见季南泽。” 程牧的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公司。 “要我说知美哪有错，她自己作死，管家，赶紧把人拖走，脏死了！” 妈妈罗雅琴掩着鼻子，把头扭到一边。 “嘭！” 程家大门被踢开，率先进来的沈漾一句话都没有，直直朝着向暖奔来。 紧跟其后的林麦麦发出了哽咽的惊呼，晏洲顾不上她，眼睛里都是满地的血，他的心脏好像都漏跳了一拍。 第96章 支教 面对满身是血的向暖，沈漾的手都在颤抖，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向暖，让破碎的向暖躺在自己怀里。 “是你杀了向暖？” 晏洲愤怒看向程知美，程知美理智瞬间恢复，丢掉了手里的刀。 “我…我要吃水果，她自己扑上来的，跟我没关系。” “对，对对对，向暖非要抢知美的苹果，不小心自己撞上刀子的，我们正准备送她去医院，你们就进来了。” 罗雅琴迅速站出来把程知美护在身后，并为自己的女儿证实。 “你们一个个气定神闲的端坐在这里，像是要送她去医院吗？” 晏洲冲过来，挡在向暖前面，怕程家人再对向暖动手。 “你是谁？程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罗时远自然是帮着自己的姐姐说话。 “你们杀人，我就要管。” “你掂掂自己的分量，再说这样的话，我程家是你能随便诬陷的吗？” 程牧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丝丝威胁，他当然不怕眼前的晏洲了，他在意的是沈漾。 可自沈漾进门，他连程牧看都没看一眼，更没兴趣听他说什么。 “晏洲，我们走。” 他现在只想尽快送向暖去医院，向暖的脸已经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晏洲回头看了一眼，迅速转身拉着呆住的林麦麦准备离开，程知洵却推着轮椅挡住了四人的去路。 “向暖是我程家的人，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滚开。” “这是我家，你们别太嚣张，管家，报警，就说有人私闯民宅。” 一旁的程知美瞬间慌了神，罗时远揉了揉太阳穴，自己这个外甥的脑子好像有点短路，程知美捅了人，警察到时候一查，说不定还要表扬沈漾他们。 沈漾三人自然是无所谓啊，警察来了看看谁害怕，可是眼下向暖等不及了！ 可程知洵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就是要程知美从神坛跌落，只有程知美没了名气，以后才能任由自己拿捏。 “你最好真的报警，我随时奉陪，现在给我滚开。” 沈漾压着脾气，他现在没心思跟程知洵这个小屁孩耽误时间。 “警察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离……” “啪！” 还没等沈漾发脾气，晏洲直接一脚踢翻了程知洵的轮椅，程知洵跟个茄子一样，摔在了地上，断了的腿被轮椅压住。 “妈……啊啊…” 只一瞬间，他就没刚刚的嚣张，变了一个妈宝男。 沈漾抬脚继续离开，向暖已经耽误不下去了。 二十分钟后，向暖被送到医院，直接进了手术室，前前后后进去了二十多个医护人员，林麦麦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沈漾和晏洲也一直坐立不安，而向暖到了半夜才出手术室。 两根断裂的肋骨，轻微插进了肺部，还有一些软组织损伤，虽然程知美的那一刀虽没有致命，可也缝了几十针，还有头上的伤，身上被打的淤青，医生的一一陈列，让沈漾心里的愤怒越来越浓烈。 他真的生气了，以往还能跟程家人装装样子，今天开始，沈漾不想装了。 进入病房之前，他给自己的爸爸打了个电话，大半夜接到儿子的电话，沈家两口子都惊了，沈漾只说了一句，跟程家的合作今天结束，他们没问原因，只说沈漾是掌权人让他做主。 或许他们也早已经不想跟程牧合作，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所以眼下也不会反对。 向暖第二天下午才转醒，睁眼就看见林麦麦，沈漾，晏洲，还有高文景也都在，他们紧张的眼神是向暖从没在自己家人身上看见过的，也许林麦麦说的对，没有亲情，没有爱情，还有友情啊！ 一个月后，向暖的一些外伤已经恢复，只有肋骨和刀伤还没痊愈，不过她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只要动作不大，便也不影响什么。 这期间，程牧给向暖打过几次电话，都是问向暖什么时候回家，说他已经打听了季南泽的行程，前前后后只想着让向暖去为他谋事，没问过一句向暖伤的如何。 “小暖，你有什么打算，不会还要回程家？” 林麦麦边给向暖削梨子，边幽幽开口，经过那一夜，在林麦麦眼里，程家就是火坑。 “我也不知道，回学校。” “回学校还不是会被接回去，要不我跟你去别的城市，咱们年轻，有学历，去哪里活不了，我陪你。” “麦麦，那我……” 高文景的眉头瞬间皱起。 “你找别人，我要陪小暖。” “那我陪你们一起，我还能照顾你们，两个女孩子多危险…” “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向暖你愿不愿意。” 沉默了半天的晏洲，想到了辅导员那天的话。 “你说说看。” “学校在找支教老师，你的成绩一直优秀，很符合条件，只是支教的地区一般都比较贫穷，条件差，而且山区老师紧缺，工作也会累一些。” “但是适合修养，我觉得晏洲这个办法可行，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半年为期，再回来我安排你出国。” 沈漾很是赞同晏洲的提议，程牧不榨干向暖肯定不会罢休，加上现在向暖身后没有宋司朗，程家人更加肆无忌惮，程知美就是最好的例子，与其天天提心吊胆注意防范，不如让她直接离开，安安心心过几天舒服日子。 “出不出国先不说，我是真的想安安静静过几天日子。” “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联系导员，给你预留名额。” “好。” 出院后的向暖在沈漾的房子里待了几天，终于有了一丝朝气。 因为宋司朗的原因，向暖最近遭受了太多，但是她还是想见见宋司朗，就算是要分手，也应该当面说明白不是吗？ 可宋司朗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出院后，向暖去了宋家老宅，但是还没进门，就被两个身着西装的人拦住了，他们告诉向暖，宋司朗交代过，不许向暖再来老宅骚扰，即使向暖再三恳求，也都被拒绝，不得已，向暖又到了宋氏集团大楼，结果还是一样，被告知拒绝她入内，同样也是宋司朗的交代。 这一刻，向暖耿耿于怀的心终于死去。 第二天，在沈漾和林麦麦，高文景的送别中，晏洲亲自送向暖去了九峰山的春江村，这里距离城市二百六十多公里，有蜿蜒的山路，有清新的空气，有自由天空。 “叮咚！” 向暖的手机上传来了一连串的消息。 第97章 一晚星空 当手机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向暖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紧紧攥着手机，很激动却又不敢看，心底又期望又害怕。 犹豫再三之后，她才打开手机，颤抖着点开消息，她仿佛已经看见了宋司朗跟自己解释时的破碎眼神，但是现实却又把耳光甩到了她的脸上！ 消息是林柚清发来的，最上面有一段话，是吴安瑶说给林柚清的，她跟林柚清讲述了宋司朗对她的极致宠爱，还有婚礼的细节，以及婚纱的贵重，紧接着就是十张照片，照片里两人紧紧相拥，从宋司朗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出，他是真的很开心。 “嘀嗒！” 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屏幕上，她的心好痛好痛，一种快要窒息感觉扑面而来。 从前宋司朗满眼都是自己，他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爱上了别人，还是说他对自己的好，都是伪装出来的。 被断崖式分手，是自己愚昧无知，蠢钝如猪，活该被人耍，被人玩弄，可为什么偏偏都是自己，自己只是渴望被人爱，渴望有一个家，错了吗？ 发现到向暖不对劲，晏洲将车停到路边，轻声询问了一下，可向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压抑着声音哭泣，晏洲默默打开车门，只留向暖一人在车上。 关闭的车里隐约传来向暖的嚎啕大哭，晏洲的心也跟着不是滋味，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让她自己熬过这段时间慢慢释怀，谁都帮不了她。 到达春江村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村长带着孩子们在村口等了一天，向暖压低帽沿，尽量遮掩住哭过的眼睛。 学校是一栋两层小楼，和两排平房组成，能看出来，为了迎接新老师，孩子们已经将学校打扫的很干净。 这里除了一对中年夫妻老师，就只有一位老校长，学校里一共八十六个孩子，年龄阶段参差不齐，要学的东西也不一样，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朴实，尤其是他们的眼睛，干净的像是一滩泉水。 村长让人准备了饭菜，为向暖接风，向暖本是没什么胃口的，但这是与大家认识的机会，所以并未拒绝。 晚饭大多都是一些干货，在餐桌上向暖知道了校长姓陈，中年夫妻男的姓刘，女的姓谢，村长大伯也姓陈，向暖也只记了这些，便没有再怎么说话，倒是晏洲说了不少，跟每个人都打的火热，甚至还留了几人的电话。 散了之后，向暖跟晏洲坐在操场上看星星，山里海拔高，夜里更黑，所以就显得星星越发密集，耀眼！ 向暖的脑海里回想起宋司朗带自己看星星那个夜晚，那个观星台很高，透明的玻璃现在想想也还是会害怕，但是宋司朗的手真的很暖，很有安全感，悲伤再次袭来，向暖咬着嘴唇眨着眼睛，不许眼泪滴落。 “比我想象中更落后，你要是后悔了，明天咱们一起走。” 其实支教的地区有很多，是向暖自己选了最偏远，最贫穷的地方。 “这里很好啊，他们眼神干净，笑容纯真，这里的夜晚很安静，星星……蛮亮的…” 在向暖心里，最漂亮，最耀眼的星星，是宋司朗陪自己看过的那一晚星空。 “你坚持我不拦你，给你带的东西也都放你房间了，你要是想要什么，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你要…要是想回去了，不要犹豫，立刻联系我。” 晏洲原本给向暖选的支教地区，其实并不远，可是被向暖拒绝了，眼下这种地方确实有些过于贫瘠，他有些不放心。 而向暖看着身边的手机，却越来越害怕，这些天她不是没有试探过给宋司朗打电话，可还是一如既往的打不通，今天又收到林柚清那样的消息，向暖对手机的恐惧愈加浓烈。 手机后来又有提示音响起过，不过被向暖直接关闭了，她不想看，不敢听。 “手机……你拿走。” 喃喃自语的向暖依旧看着手机，眼睛里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悲伤。 “我拿走了 那你用什么？” “我不用。” “那你有事怎么办？我…我们怎么联系你，万一……” “晏洲，这里没有危险，这里也不是跟外界彻底断了联系，我不想看手机，也不想被人打扰，拿走。” 晏洲侧头注视向暖，她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像是被定格了似的，垂下的眸子阴暗不明，他记得初中的时候，向暖可是意气风发的拿着棍子朝自己跑来的，那时候她多有朝气，可现在呢，她就像是一滩死水。 “好。” 坐了一会儿向暖便起身回了房间，晏洲没有动，他知道向暖想一个人静静。 安静的操场上，只有月光洒满大地，晏洲的眼角传来一束亮光，侧头他便看见了向暖的手，想到向暖说让他带走，晏洲伸手拿过手机，正准备关机，却看见了上面显示了林柚清的名字，好奇的他直接点开了两人的对话框。 除了林柚清的嘲笑，讽刺，和羞辱，剩下的全都是宋司朗和吴安瑶的照片，很亲密，很开心。 晏洲突然明白了向暖为什么要让他拿走手机，现在的手机对向暖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第二天晏洲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向暖，向暖还是坚持留下。 于是晏洲去了村长家，给他拿了钱，拜托村长照顾向暖，虽然村长再三推辞，但是晏洲还是坚持把钱留下，不管村长怎么想，这钱只有给了出去，晏洲才能放心一点点。 送晏洲离开之后，向暖根本没有时间悲伤，她要开始准备给学生们上课，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向暖每天都忙疯了，什么课她都带，孩子们也喜欢她。 为了感谢她，经常有村民让孩子带东西给她，有时候是几个鸡蛋，有时候是一把青菜，有时候是一袋土豆，向暖知道，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东西了。 这样忙碌的时光里，到底让向暖的心慢慢静了下来，虽然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宋司朗，但也只是想一想，毕竟他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向暖的修养也不允许她去做什么不道德的事。 而久久不见向暖回家的程牧则是急了，让管家去了学校好几回，硬是一次都没见到过向暖，为此他还觍着脸给沈漾打电话，两家合作中断，关系自然也破裂了，沈漾只给了他两个字“死了”。 第98章 他不是你爸爸！ 没有向暖，程家为了度过危机，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但是程牧擅长的就是使用公关手段，加上季副市长这棵大树实在是让他心动，于是他又把心思打到了程知美身上。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季南泽没有那么好糊弄，于是就让程知美去“偶遇”了季副市长，再老的男人对年轻貌美，又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总是毫无招架的能力，所以鼎汇又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程牧夫妇借着这次翻身，在上流社会耀武扬威，顺带着让程知洵的公司也起死回生，一家人混的风生水起，完全把向暖丢之脑后，甚至都不曾安排人去找过一次。 “老公，那死丫头就这样不见了，我们……” 罗雅琴还是有些担心会给程家惹麻烦。 “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收到过消息，想必对方是出了什么事，何况这是她自己离开的，咱们程家的大门可没说不让她进。” “那倒是，咱们可没赶她走，她自己不回来怨谁，要不让时远再出国去打探打探？” 瞬间程牧的眸子划过一抹嫌弃，连带看罗雅琴都有些恶心。 “你那个弟弟出国三年，他在国外做什么你不清楚吗？拿着程家的钱，不帮程家做事，整日里花天酒地，装富商，玩女人，关于那些人的事，一点点都没查出来，你还好意思提他，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 “你这是什么话，是，这些年我娘家对你没有大的助力，可我从前也是跟你一起……我没冒险吗？何况我还给你生了一双儿女，程牧，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得得得…当年我真不该带你一起去，现在动不动就提这件事，行，你罗雅琴有功劳，有苦劳，我没本事行了！” 好像就是在等这个机会，程牧直接终止了跟罗雅琴的谈话，然后起身出了门，这一夜程牧再次夜不归宿。 罗雅琴已经不记得，这是程牧第多少次夜不归宿了，不过她似乎也不在乎，反正她和程牧是一辈子都分不开的。 春江村里的向暖几乎每一夜，梦里都会出现吴安瑶和宋司朗的结婚照，那些照片一张张在梦境里反复出现。 所以向暖尽可能的让自己忙起来，忙到很晚很晚，然后倒头就睡，以此来逃避梦中出现的那些场景。 到春江村的半个月后，向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又出现了，这次向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利用学校的小二楼悄悄观察，因为学校有大门，只要自己不出门，就不会有危险。 一连五天，向暖似乎才勉强确定了每日监视自己的人，对方居然是一个流浪汉，他佝偻着身体，肩上背一个大口袋，因为头上带着帽子，所以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每日都要从学校门口经过十几次，而且经过的时候也都会朝里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止是这样，他有时候还会给放学的孩子发糖，向暖询问过学生们那人的情况，学生只说那人是一个傻流浪汉，但是人很好，还经常帮村里的人干活，但是给他什么，他都不要，就是在村子里瞎转悠。 这样看来，似乎向暖的推测又不太对，如果真的是在监视自己，那他做这些事又图什么。 渐渐的，向暖也就放下了戒备，毕竟自己已经逃到这么远的地方，吴安瑶也如愿以偿嫁给了宋司朗，自己应该不碍谁的事，没人再有理由要对自己不利。 转眼四月，一个男孩因为打闹崴了脚，虽然不严重，但是脚踝肿胀，下午放学的时候，向暖便送他回家，好在他家也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向暖拒绝了男孩家长的挽留，迎着晚霞返回学校，可是走着走着她的心越发的慌，身后细微的响动让她确定，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可眼下这段路根本没有人家居住，向暖不敢回头看，更不敢喊叫，只能加快步伐，希望尽快赶回村子里。 但是向暖加速，身后的人也提了速度，向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顾不得其他，直接跑了起来。 晚风扬起耳边的丝发，天空越来越暗，远处村庄的轮廓已经可以看见，向暖咬着牙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放弃。 突然，脚下被一根藤蔓绊住，向暖的身体直接往前扑去，直接摔到了草地上，她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立刻翻身回头。 流浪汉就在离她三十米的地方，他也停住了脚步，就那样看着向暖。 “你…我知道你，你是流浪汉……你为什么跟着我？你是不是想要吃的？回学校，我学校里有吃的，都可以给你。” 流浪汉没有说话，而是抬脚继续往前走。 “你不要过来，不要…咱们谈谈，你想要什么，我尽可能满足你，你不要伤害我。” 这一刻，向暖后悔了，她似乎不该把手机让晏洲带走，不然现在就可以给村长打电话了。 向暖的话并没有让流浪汉停住脚步，他直接走到了离向暖五米左右的地方才停下来，停下以后便开始自顾自的放下手里的口袋，然后脱了帽子，又撕了脸上邋遢的假胡子。 这时候向暖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有些苍老，看着能有五十左右，小麦肤色，头发花白，长相有点儒雅，根本不像是流浪汉。 “你是谁？” “你姓向，单名一个暖字，今年22岁，你的右边小腿后侧有一小块红色胎记，也是右侧腋下，有一颗痣……” 流浪汉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明明发不出声音，却硬憋出来的一样。 “你到底是谁？” 腿上的胎记，自己穿裙子短裤时有可能被人看见，可腋下的痣…其实那颗痣更靠近乳房，所以根本没人知道，就连自己的妈妈罗雅琴都不一定知道，眼前这个流浪汉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向暖的害怕到达了顶点，她担心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 “我是你爸爸的故人。” 没想到自己逃到这里，也能被程家人找到，听到对方提自己爸爸，向暖无奈的笑了，程牧找自己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帮他去拉关系，帮他争取利益，自己于他还有用，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爸爸居然还不死心，他是不是还想让我去勾引季南泽，为他的公司谋取利益，你回去告诉他，我死都不可能答应。” “你说程牧让你……程牧他不是你爸爸！” 流浪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坚定，好像让人无法质疑。 天空彻底暗了下来，向暖震惊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点点星光！ 第99章 真相 流浪汉的话让向暖震惊，其实这样的想法，向暖自己也有过，否则怎么解释，这些年程家人对待自己的方式。 但是自打记事起，向暖就一直生活在程家，如果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那凭什么会在他们家生活了二十年，所以向暖还是不太相信流浪汉的话，程牧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他不可能为别人养孩子，罗雅琴更不是善人。 “你骗人，我怎么不可能不是他们的女儿，我在程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爸爸妈妈虽然对我不好，但是…但……但是他们…” 但是了半天，向暖也没想出程牧夫妇对自己的好，哪怕一点点也想不到。 “你的爸爸叫向韦暄，妈妈叫钟亦禾，鼎汇的前身叫众意，是你爸爸妈妈辛辛苦苦亲手创建的，程牧这个卑鄙小人，他只是你爸爸的同学，在原单位被开除以后，投奔你爸爸而来，他不是……” “向老师，向老师…” 不远处，几个孩子的声音响起，流浪汉看了一眼，快速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明天晚上我会在村里的小河边等你，如果你想知道更多。” “我不……我我…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你！” “明天不来没关系，我每天都会在小河边等你。” 话落，流浪汉提着东西迅速转身离开，黑夜很快就将他的背影吞没。 地上的向暖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更不能接受，在程家生活了二十年，受了二十年的罪，现在居然被告知，自己根本与程家毫无关系。 不，不是毫无关系，按照流浪汉的意思，鼎汇是自己亲生父母的公司，那就是程牧夫妇拿走了他们的一切，可既然他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为什么要一直养着自己，就不怕自己有一天知道真相吗？ 带着种种疑虑，向暖被几个学生接回了学校，是同校的老师见向暖一直没有回去，担心她迷路，所以安排了几个较大的孩子来迎她。 这一夜向暖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不是她不想睡，是根本没法闭眼，一闭眼就是流浪汉说的那些话，还有这些年在程家的点点滴滴。 一连三天向暖都犹豫不决，结合自己在程家的生活体会，她的心其实已经开始逐渐有些相信流浪汉的话，但是她又害怕面对。 退一万步讲，就算程牧真的拿了自己爸爸妈妈的公司，那么人家也养了自己二十多年，是不是也算是扯平了呢，毕竟谁会替别人养孩子，其实也不是向暖不想计较，只是毕竟有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加上程牧夫妇为人狡诈，做事阴狠，就算自己想去理论又能得到什么，一连两次的恋爱，已经让向暖对所有一切都失去了信心。 见向暖迟迟没有去找自己，流浪汉又出现在了学校附近，而且更加的频繁，于是向暖便想着还是跟他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别让他继续在这里耗着。 第四天夜里，等到天黑，向暖才悄悄出了学校，天气已经开始回暖，晚上倒也不冷，山间的夜风让人非常舒服。 到达河边，向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身影，流浪汉也看见了向暖，只是两人谁都没走近，就那么保持着安全距离。 突然，流浪汉从身侧拿出了一把刀，寒光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你要做什么？” 向暖的身体已经扭转方向，准备开跑。 “别怕别怕，你别怕……这个给你，给你的。” 流浪汉蹲下身子，把刀反过来，刀尖朝着自己扔到了向暖脚下。 “刀你拿着，这样你有安全感一点，万一我要是不安分，你就捅我，别怕！” 看见刀的一瞬，向暖的心跳的非常快，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蹲下身子，迅速捡起刀握在手里，全程眼睛都盯着流浪汉。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程牧是不是我爸爸，我自己会查证，如果我真的跟他们没有关系，以后我也不会再回程家，谢谢你。” “你…那你爸爸的公司……” “我知道，你说程牧拿了我爸爸妈妈的公司，但是他们也养了我二十多年，就当扯平了。” “那他们要了你爸爸妈妈的命，这也要算了吗？” 流浪汉的声音突然暴怒，几乎是嘶吼，这在幽静的峡谷里，被无限放大，远处还传来一声声回响。 向暖的身体瞬间僵硬！ “什么？我…你是说我…我的……你说我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已经…不不不不…不可能，怎…怎么会……没……这，你在撒谎！” 这一瞬间，向暖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完全没法集中精力，大脑在刻意回避这些事实，甚至都没办法去思考，她说了话，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 是的，自己的爸爸妈妈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让自己寄人篱下二十年，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辛苦成立的公司送给别人，所以眼前的流浪汉说的没错，他们没了！ 向暖没有想哭，可是眼泪自己就滴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像在遗落在黑夜里珍珠，泛着让人碎掉的光泽。 “在你出生之前，你爸爸妈妈就成立了众意，你爸爸为人正直，所以公司发展的很不错，他有钱了以后就给我们村里建了学校，修了路，还把一些穷困的学生接出去，资助他们上大学，那其中就有我，我叫张寄礼，在你爸的资助下，我念完警校，你爸又托他的老同学周右青，把我们安排进省城的单位，原以为这辈子，我们的前程都一片光明，没想到却出了那样的事。” 张寄礼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好像透过层层叠叠的山峦看见了从前，意气风发的自己，还有那段美好的时光。 这些都是向暖不知道的，那时候她都还没出生，但是能在别人嘴里听到对自己爸爸妈妈这么好的评价，向暖相信他们肯定是很好很好的人。 第100章 真相 2 “那是你出生二十天的时候，因为黄疸，你被留在了医院里，你姥姥和爸爸先接了你妈妈回家，那天我们本来要去帮忙的，可是你爸爸说他自己可以，让我们等你满月回家了再去，就在你爸爸妈妈回家的那一夜…家里发生了大火，你…他们试图逃生，可门窗都被封死，他们错过了最佳的逃离时间……你爸爸…他……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给我打了电话……”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张寄礼再回想的时候，也是泣不成声，当时电话里向韦暄的声音已经非常虚弱，非常绝望，他跟老婆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燃烧自己的身体，医院里还有未满月的孩子，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向暖的眼泪更加肆意了！ “他说把你托付给我们，让我们一定一定要照顾好你，他不求别的，只要你平安长大，我不…不甘啊，想让他们再坚持坚持，等等救援，可他说第一时间就已经打了救援，但消防车一直迟迟未到，说…他……他…他说现在他的腿已经在燃烧了，呜呜呜……你爸爸妈妈，他…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太残忍了，太不是人了呜呜呜……” 说起那一夜的这个电话，张寄礼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就好像向韦暄夫妇是活活在他眼前被烧死一样，这些年每每想起这个电话，张寄礼的眼眶都会湿润。 “来不及，我们什么都来不及……呜呜呜呜…你爸爸很明确的说，让我们留心程牧，他能想到最大嫌疑人就是程牧，因为你爸妈死后，他是最大受益人。” “有…有找到证据吗？” 向暖的声音都嘶哑了，眼泪如洪水一般泛滥。 “我跟你周叔赶到你家时，火…火是真的大啊！ 你周叔是老警察了比我冷静，第一时间用警察的身份，调取了周边和沿路监控录像，视频里非常明确，放火的人就是程牧夫妇，第二天我们就提交了证据，申请抓捕程牧夫妇二人，但是直到下午，队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已经被烧的房子也被人看守了起来，我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催了好几次都无果，……突然…队里突然通知我跟你周叔，说我们被人投诉，暂时放假，让我们立刻离队。” 听到张寄礼说他们从监控里看见了放火的人就是程牧夫妇，向暖哭红的眼里满是愤恨，在程家忍受了那么多年，不管他们怎么对自己，总念着他们是自己的家人，所以从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没想到自己不仅叫了仇人二十年爸妈，还被他们欺骗了二十年，向暖从没像这一刻这般挫败！ “可是我们一离开局里，就被人跟踪了，之后我们便带着你开始了逃亡，但是你一个柔软的奶娃娃，我们两个大男人连喂奶都不会，更何况是带着逃亡，那段日子，不仅仅是我们焦头难额，你也跟着我们一起遭罪，没办法，我们商量再三制造了一场假死，让程牧以为我们死了好放松警惕，那一次你周叔的腿受了伤来，以至于他成了瘸子。 假死之后，是我亲自把你送到的程家门口，然后匿名发了一段你爸爸给我打的电话录音，让程牧知道，你爸爸在弥留之际有留过证据，以这个为由，让他收养你，确保你生命无忧，向暖，我跟你周叔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把你送到程家的，因为只有你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并且我们也跟他保证，只要你无恙，这些证据将一辈子都不会浮出水面。 因为你周叔有老婆孩子，所以也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把钱全部给了他们，让他们去国外，再每个月给程牧一个消息，这些消息都是他们放火那一夜的犯罪线索，而我则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悄悄去看你，确保你还活着。 因为不知道我们是谁，所以程牧一直在让人寻找。”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又要找我？” 张寄礼的眼泪更汹涌了，他双手捂脸，似乎不愿意面对一样。 “你…你周…周叔他，他被查出了胃癌，已经没办法再换地方给程牧发消息，所以我就想让你离开程家，反正你已经长大了，就算离开程家也不会饿死，但是我跟了你几个月，都没跟你说上话，你身边一直有人跟着，我怕被程牧发现对你不利，这才拖到了现在。” 所有的事已经明明白白摆在向暖面前，向暖悲伤，痛苦，愤恨的同时又有一点迷茫。 按照张寄礼的描述，回想程家人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向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又不敢完全肯定。 这一夜，向暖躺在床上反复想了许多，把自己记事起的一点一滴细细琢磨，程家，罗家，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好，尤其自己被罗时远……家里更是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或许他们不是不愿意相信，只是不想理会而已。 也是这一夜开始，向暖才明白程牧夫妇对自己的非打即骂，对自己的拳打脚踢都是因为什么，他们全家都把自己当小丑，随意欺凌，随意羞辱，自己曾经却还痴心妄想的去讨好他们，企图融入这个家。 一夜未眠的向暖，在第二天给何阿姨打了个电话。 五天后，张寄礼开来一辆车，并带来一个女老师代替向暖，向暖则是简单的收拾东西跟着他离开了春江村 他们的目的地是凛江市，那里有向暖从前的家，在去凛江市之前，他们还去了一趟程家别墅附近的湖悦公园，在那里拿了一包东西便迅速出城上了高速。 这一路，向暖的心都很复杂，他们半夜才到凛江市，几乎没有休息，向暖便把手里的东西送到了检测中心，并加了钱，中心答应第二天出结果。 随后张寄礼带着向暖到了当年房子被烧的地方，只是这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经过时代变迁，从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大火燃烧过的印记被高楼大厦覆盖，真相也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一家三口葬身火海，警察给出的结果却是意外，即使视频证据摆在眼前，也被人篡改了真相，说明程牧夫妇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有了十足的准备。 否则谁有能力控制整个警局和消防队，能让警察终止查案，能让消防推迟救援。 第101章 只有你 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向暖就到了检测中心，可是报告中午才出来，拿到报告的一瞬间，向暖整个人都在害怕，她其实已经猜出结果了。 拿着报告的手一直在颤抖，好几次想打开都因为害怕而放弃了。 “结果你已经猜到了，看不看还重要吗？” 张寄礼突然后悔了，当初或许不该把向暖送去程家，否则现在她也不会这样痛苦，可张寄礼有私心，向暖不进入程家，她如何为自己爸妈报仇，杀人犯凭什么可以逍遥自在！ 向暖揉了揉眉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打开了文件袋，薄薄的一张纸，却有千斤重。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比对，排除程牧是向暖生物学父亲！”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比对，排除罗雅琴是向暖生物学母亲！” 眼泪一颗一颗浸湿报告！ 向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发疯发狂，她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三天，再出来的时候，小脸更清秀了。 多绝望啊！ 可她不能死，杀人犯花着她父母的钱，霸占着她父母的公司，欺负着她父母的女儿，向暖怎么可能放任自流。 她跟张寄礼要了一张照片，照片已经发黄，上面自己父母的模样也模糊了，可这是向暖跟父母的第一次见面，她盯着看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向暖便决定出国。 “你的计划不应该是回程家，拿回一切吗？” “张叔，程牧夫妇还能活很多年，周叔不一定了，去看看他，也谢谢他这些年为我流落异国，程家的事我不会忘记。” “行，那我给你安排。” “你跟我一起。” 因为怕程家发现，所以张寄礼用了一些手段，先是去了一个小国，然后辗转到的卡沙，在一个叫克多城的地方，向暖见到了已经被病痛折磨许久的周右青。 周右青见到向暖，激动到哭泣不止，这些年他总是不停的更换居住地，为的就是不让程牧查出发消息的人，也因此他们一家三口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的儿子周词安学习很优异，毕业本可以安稳的生活，可是为了照顾他，只能放弃工作，陪他一起流浪。 看着他们狭小破旧的房子，向暖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当天晚上向暖就决定，拿出自己存的钱给周右青医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爸妈的死，周右青和张寄礼的生活可能是另一番模样，向暖也可以不管这些，只找程牧报仇就好，可是她做不到。 所以周右青很快就被送到了更大的医院，这也预示着向暖的钱会像水一样，从指尖流走！ 周右青的情况并不好，医生给的最好方案就是切除胃，这样的话人会虚弱，但是可以活命，手术被安排下来之后，周词安差点要给向暖跪下，对于父亲的病他实在是无能为力，要不是向暖，这个家很快就会散了。 可向暖却不觉得是自己拯救了他的家，相反的，这些都是自己欠他的。 当天，向暖给沈漾打了个电话，国内还是半夜，沈漾一直不接电话，打到第四个时他才接，接通就暴跳如雷，可是在听到向暖的声音时，瞬间就安静了！ “你…之前你放在我这里的一千万，我要用，不过……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你是不是有病？说了给你的，用，不够的话告诉我，你还好吗？” “很好。” 就两个字，向暖的眼眶就红了。 好吗？ 能好吗？ 问完这句，沈漾都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她怎么可能好，之后沈漾也没敢再问别的，两人匆匆挂了电话。 周右青的手术很成功，向暖要求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她要周右青活着看程牧受到惩罚。 之后向暖留在了国外，跟周词安一起继续学习，向暖给张寄礼也报读了很多课程，几乎都是跟管理公司有关，张寄礼一改从前的模样，看起来到也不那么老了，更像是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不对，他本来就才四十多岁。 半个月后，沈漾的秘书说收到了银行的电话，跟她确认一笔支出，因为是在国外，所以怕有什么风险。 沈漾看过卡号之后，清眸微抬，满是疑惑。 这张卡就是他给向暖的，可为什么是国外消费，他立刻让人查了支出信息，发现是医院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排航班，最近的，马上。” 翻出向暖之前给他的来电，再拨过去的时，电话已经关机，没办法沈漾只能赶到医院，根据支出信息找。 所以当向暖跟周词安回家，看见坐在家里的沈漾时，人都傻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出国了都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看见消费支出是在医院，我有多害怕？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哥哥…哥哥已经没了，我只有你，只有你！” 沈漾的大发雷霆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向暖也是第一次见沈漾这样激动，她也害怕了，这段时间，她的脑子一直都是一团乱麻，更没想好要怎么跟沈漾说这些事，所以在电话里便没有提，想等自己把所有的事捋顺了再说，没想到沈漾的反应这么大。 她上前拉住了沈漾的手，将人带了出去。 晚霞将天空染成了红色，就犹如沈漾现在愤怒一样。 “对不起，事情太突然，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 “你没想好就管我的死活吗？”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我自己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我……” 许是向暖一直把沈漾当家人，所以在他面前，向暖的软弱无力便再也隐藏不住，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泣不成声！ “你…我……好好好，是我…是我脾气不好，我不该跟你生气，你别哭……我…要不你打我……” 向暖一哭，沈漾就害怕了，可他的安慰没有让向暖像从前一样安静下来，而是哭的更凶了，这是他从没见过样子。 这一夜，两人在屋外的草地上坐到了天边泛白，向暖的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化成了眼泪，沈漾则是愤怒的恨不得马上杀了程牧。 沈漾是有这样的能力，可向暖却不愿意让他插手，这事是自己跟程家的恩怨，她要亲自解决，亲自让程家毁灭。 当然，她最不愿意的是让沈漾冒险，沈家就他一个人了，他不能有事。 第102章 你不配！ 在确定向暖无碍以后，沈漾就回了国，飞机落地他便让秘书给向暖的卡里又转了一笔钱，程家的事向暖不让他插手，他也只能保障向暖生活无忧，这可能就是生在沈家，最让他欣慰的事。 “沈总，早上宋总来找过您，因为不知道您的行程，所以……” “宋司朗？” 沈漾翻看文件的手一顿。 “你怎么说的？” “我…按照刘助理的交代，说您出国谈项目，也跟卡沙那边打过招呼。” “让姚总负责，跟卡沙那边正式建立起合作。” “是。” 沈漾把签署过的文件递给秘书，然后整个人窝进沙发里。 莫名消失的宋司朗既然回来了，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向暖说，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向暖来做决定的。 电话打通之后，向暖柔软的声音在听到宋司朗三个字戛然而止，电话那头的向暖眼眶已经泛红，那是她的意难平，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宋司朗骗了自己，片刻之后，向暖抬起头，把要流下的眼泪憋了回去。 在经历两段感情，在知道了那么多真相之后，情情爱爱已经让她麻木了，她现在也没心思，没资格去谈情说爱，家人的仇就是她背在身上的枷锁，也是她唯一的目标。 “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告诉我关于他的消息，我只想亲手让程家毁灭。” “我懂了！” 既然向暖决定不再跟宋司朗纠缠，沈漾便也不再说什么，别说是向暖，就是换作自己，可能做出的决定也会跟她一样。 生死面前，爱情算个毛线！ 虽然向暖不让他插手程家的事，但沈漾还是在鼎汇的发展上做了不少手脚，遇到困难的鼎汇则是凭借副市长的关系，开始转移了战场，逐步向一些政府工程全面靠近，反正面子工程很是到位，所以鼎汇的名声倒是好了不少。 沈漾正想着怎么破坏鼎汇的运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宋总，您不能进，我们沈总才刚刚落地，有事……” 秘书和助理两个人都拦不住宋司朗，沈漾转头就看见了一脸冰冷的宋司朗，他对秘书和助理摆了摆手。 “真是好久不见啊！” 说话的沈漾，屁股都没离开沙发，看宋司朗的眼神也带着挑衅。 “她在哪里？” “哼…就你能玩消失，她不能吗？” “我问你，她在哪里？” “看来你是去过程家了，是程牧告诉你，她跟我在一起吗？” “你从程家把她带走，然后她就再没回去过，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是谁？还有她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你是不是囚禁她了？立刻，马上，把人给我！” 宋司朗眼底泛着血丝，眉眼间都是焦虑，他捏着拳头守着最后的理智。 “那程牧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带走她吗？她被程牧打断了两根肋骨，撞破头骨，还有其他无数的伤，我到的时候，一把刀正插在她身上，你能想象她当时有多痛苦，多害怕，多绝望吗？这些程牧没有跟你细说？” “咔”沈漾手里的打火机，窜出红色的火苗，指尖的香烟瞬间飘出青烟。 宋司朗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脸上肉眼可见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怎么可能…怎么会……” “你突然消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她将会面临什么吗？” “可是我没有，她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以为她……” “你怎么样，去哪里，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可她一个不受宠的女孩，她怎么办？她怎么面对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怎么应对程家的指责？你有想过吗？程牧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即使这样你也消失了，没有给她一丁点消息，其实你不想要她，大可以直说，她不是那种喜欢纠缠的女孩，宋司朗，你不配她！”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 “不是，你说我没给她一点消息？从我出国，每天我都有跟她联系，每天都有发消息，她跟我说她一切安好，最近要准备离校，会比较忙，就连我要打电话她都拒绝了，她没跟我说过程家发生的事。” 宋司朗的话让沈漾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噗……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她…她的手机都在晏洲那里，她用什么给你发消息，意念吗？还是飞鸽传书？” 从沈漾轻笑的神情中，宋司朗知道他没有说谎，何况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可自己确实每天都有跟向暖联系，如果她的手机都已经不在身边了，那跟自己联系的人又是谁，种种细节让人细思极恐。 “不可能，上飞机之前我一直跟她在一起，落地就给她发了消息，她是秒回我的，之后的每一天…每……每一天我们都有联系。” 宋司朗快速的翻看手机，两人的聊天记录非常频繁，几乎每一天都有说不完的话，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沈漾见他神情不对，这才起身一把夺过手机。 上面确实如宋司朗所说，几万条消息，最后一条就在三天前，可那个时间，自己正跟向暖在一起，她如果有跟宋司朗联系，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何况向暖出国根本没有带手机，她现在的手机还是在卡沙新买的。 这太诡异了，沈漾突然想到了晏洲，难道晏洲有特殊癖好，所以用向暖的手机跟宋司朗谈情说爱？ 这种想法刚刚在沈漾的脑海浮现，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相信了吗？她确实一直都有跟我联系，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她在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太诡异了，你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我现在…马上要见到她。” “被程家打的只剩半条命之后，我们为了不让她继续回程家，就让她去支教了，一方面是修养身体，一方面是换换心情，走出你这个渣男给她伤害，但是她突然消失了，应该是从那个支教的地方离开，至于去了哪里现在还不知道，我也刚刚出差回来。” “还有谁知道她去了支教的地方？” “晏洲，林麦麦就他俩。” 宋司朗转身离开，现在他的脑子一团乱麻，向暖去了哪里？ 每天跟自己联系的人又是谁？ 怎么会有人盗用了向暖的手机，所有事情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宋司朗极度烦躁，但是最让他崩溃的还是向暖的不知所踪！ 第103章 我就是法。 两人赶到学校时，晏洲和林麦麦已经在等他们了，四人见面，宋司朗就开始逼问两人向暖的下落，他怀疑是有人故意将向暖藏了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逼问，两人均不知道向暖去了哪里。 “我跟校长，还有村长大叔都已经再三确认过了，他们说向暖带着新老师给他们认识之后，就收拾了几件衣服离开，没跟任何人说去哪里，我们也是在她离开以后才收到消息，这几天我们也在找她。” 四个人中，只有沈漾知道向暖在哪里，但是他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晏洲他们，得等宋司朗彻底不怀疑他们之后才能说。 “她在什么地方支教？” “九峰山，春江村。” “姜助理，安排所有人去查看沿路的所有监控，周围任何一条路都不要放过，再以春江村为中心，让人扩大范围去找。” “是。” 姜助理开口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宋司朗从国外回来，公司都没进就去程家找向暖，这两天更是疯了一样，眼下公司里已经有些股东开始抱怨了，但是姜助理知道，以宋司朗现在的脾气，谁说什么都没用。 跟姜助理交代完，宋司朗转身就要离开，他要亲自去一趟春江村。 “你就这样离开，谁搞得鬼不要查了吗？” 沈漾倒不怕宋司朗去查，只是眼下他已经知道向暖一切安好，所以他更想知道究竟是谁的手段，能把宋司朗骗的团团转。 这可是宋家的唯一继承人，大权在握，几千亿的身家，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也会被人骗，沈漾都想认识认识这个人了。 听到沈漾的话，宋司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晏洲。 “向暖的手机在你这里？” “对。” 晏洲看了一眼沈漾。 “她什么时候把手机给你的？” “一个多月了。” “你有把手机给谁用过吗？” “这是向暖的手机，我怎么可能给别人，连打开都没有过。” “给我。” 晏洲赶忙掏出向暖的手机递给了宋司朗，手机确实还是关机的状态，不过宋司朗依旧对晏洲持怀疑的态度，他也生出跟沈漾一样想法，冷眼打量着晏洲，可晏洲泰然自若，并不像是有计谋的样子。 向暖的手机被打开，刚刚亮起的屏幕就发出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接着就是不断闪烁翻滚的屏幕，而上面显示的都只有一个名字“林柚清”。 宋司朗点开向暖和林柚清的对话框，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上面都是自己跟吴安瑶的亲密照，拥抱，接吻，缠绵悱恻，每一张都让人血脉喷张，其中还夹着不少截图，都是吴安瑶跟林柚清的对话，对话中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就是自己跟吴安瑶的结婚生活很幸福，很快乐。 看着一张张照片，宋司朗深邃的眼睛几乎都喷火了，他翻到了最开始的照片，那是自己跟吴安瑶的结婚照，也是从结婚照这里开始，向暖没再回林柚清一个字。 宋司朗不敢想象，向暖看见这些照片时有多绝望，所以她才会悄悄离开吗？ 可是这些照片上的事，自己都没有做过啊！ “怎么会这样，这些照片我没有拍过。” “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反正谁知道呢。” 沈漾还是不相信他，潜意识里就想反驳宋司朗。 “这都是假的！” 去年底，妈妈吴蓉联系到自己，声泪俱下跟自己哭诉了当年的不辞而别，宋司朗当然恨啊，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妈妈，何况吴蓉告诉宋司朗，自己得了癌症，想让儿子陪陪自己，所以即使知道爷爷奶奶不允许自己跟吴蓉有联系，宋司朗也偷偷去见了吴蓉好几次。 这次吴蓉回来找他，说自己要做手术了，害怕再也没机会见到儿子，看她哭的伤心欲绝，宋司朗只能答应陪她手术，他预计最快半个月就能回来，可是到了国外之后，吴蓉又以最后的时光为由，让宋司朗陪她做了很多事，看画展，听音乐会，旅游……也因此宋司朗才延迟了回国的日期，而这期间，吴安瑶一直陪伴在侧。 这些事，宋司朗都跟向暖说过，向暖也一直劝他尽量多陪陪自己的妈妈，不然宋司朗不可能现在才回国。 而这些在沈漾眼里却格外可笑。 “原来是这样。” 这一刻，沈漾突然觉得宋司朗好单纯，好可怜。 “宋司朗，你大概率是被你妈骗了。” “什么意思？” 一脸懵懂的宋司朗更加不解了。 “去年，你妈妈就已经找过向暖，她学着电视剧里那一套，甩了二百万在向暖脸上，让她离开你。” “什…什么？有这种事，向暖她……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傻啊，那是你妈，也就是她的未来婆婆，未来婆婆的意思，她怎么可能忤逆，更何况，她也不愿意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知道为了讨好你妈，她受了多少委屈吗？你妈甚至还带着吴安瑶去见她，跟她说，吴安瑶才是你的宋夫人，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此刻的宋司朗胸口仿佛有一团火要喷涌而出，这些事向暖一句都没跟自己提过，宋司朗的心都要碎了。 “这么说来，这些事有可能都是吴夫人安排的了，不然林柚清怎么会在学校里传谣，说…说向暖被……被…被你玩完之后丢弃了。” 林麦麦原以为林柚清知道这些事，都是因为那天她陪向暖去了机场才知道的，可是如果这些并不是真相，那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人很明显就是吴夫人了。 “林柚清……” 宋司朗低头看了一眼向暖的手机。 “姜助理，把这个叫林柚清的带回去，还有她的手机，电脑也都带回去。” “是，宋总。” “这是学校，你这样做不太合适，不如让警察出手……” 晏洲不知道宋司朗的手段，但是他还是觉得警察出手更名正言顺，不然宋司朗这就是非法拘禁了。 “我就是法，找不出向暖，就让她去死。” 宋司朗的眼神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现在别说是一个林柚清，就是吴蓉站在他面前，他都有想动手掐死她的冲动。 自己的妈妈，居然把自己当狗一样戏弄……不对，或许她的病也只是一场骗局！ 第104章 林柚清的交代 连夜赶到春江村的宋司朗，自然只打听到了向暖确实在这里支教过的消息，其他一无所知，就连来顶替向暖来支教的女老师，也只是在来的当天跟向暖匆匆见了一面而已，而她交代的联系自己的男人，宋司朗在向暖身边从未见过，根据面相让市局在数据库里也查无此人。 没人知道向暖去了哪里，宋司朗感觉自己都要崩溃，公司的股东们知道他回国以后，也纷纷跟他联系，可他一个电话都不接，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人手已经派下去，市局也安排了一部分人帮忙寻找，包括交通部也连夜加班查看监控，整整七天过去，仍旧一点线索都没有。 沈漾打开手机好几次，最终还是把手机丢了出去，向暖说过，她不想再听到宋司朗的消息，沈漾也不确定要不要跟她说这些。 向暖已经出国，除非她自己出来，否则就算是宋司朗把国内翻个天也都是徒劳。 折腾了快半个月的宋司朗颓废的窝在房间里，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屋里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向暖，整个城市都翻遍了也没找出半点线索。 晚上，一脸阴冷的宋司朗出了门，驱车直奔郊区的私人庄园，在庄园的地下室里见到了已经被幽禁半个月的林柚清，此时的林柚清早已经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她像地沟里的一只老鼠一样缩在墙角，当宋司朗的身影出现时，她抖的更厉害了！ “把你知道的，做的，全部交代出来。” 宽大的沙发上，宋司朗修长的双腿交叉叠加翘起二郎腿，虽然点燃了一根香烟，而瞟向林柚清的眼睛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短短半个月，铺天盖地的焦虑，担心，不安和悔恨，已经让从不抽烟的宋司朗学会了让指尖散出渺渺青烟。 不敢抬眼的林柚清一声不吭，这是母子间的较量，她只是一个传话人，就算他要追究也应该追究吴夫人，她相信吴夫人为了不暴露自己，一定会来保自己。 可她不知道的是宋司朗根本没有耐心，吴夫人也并非什么善人。 她们原本计划在国外，给宋司朗下药，让宋司朗和吴安瑶发生关系，到时候事实摆在眼前，宋司朗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的，但是计划失败了，宋司朗并没有进入她们的圈套，好在现在向暖自己消失了，所以也给了她们喘息的机会，这种时候吴夫人更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目的来保林柚清，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被幽禁到现在。 宋司朗微微抬手，姜助理点头，很快一个大型玻璃鱼缸被推了进来，两名保镖从墙角提起林柚清就往鱼缸里扔，待林柚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鱼缸的底部密密麻麻一层活泼的老鼠，各个争先恐后的想往上爬，还没等林柚清开口求饶，就已经被扔了进去，顷刻之间就跟老鼠来了个亲密接触，老鼠从她的衣领，袖口，裤腿往里钻，地下室里传来林柚清一声声恐怖如斯的尖叫。 五分钟之后，她才被人提了出来扔在地上，暴露的皮肤上已经有了老鼠的牙齿印，林柚清惨白的小脸被毁了容，她的手在身上不停摩擦，仿佛要擦去老鼠的痕迹。 “林小姐，还想进去吗？再进去可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林柚清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看向姜助理。 “你…你想杀了我？” “你应得的。” 姜助理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法治社会，你们想杀就杀吗？” “把人带出来。” 没等姜助理开口，宋司朗就不耐烦的下了命令。 很快，又有一个人被带了进来，林柚清一下子原地起身，睁大的瞳孔里都是害怕。 “柚尧，你们放了他，放…啊……” 这次被丢进鱼缸的是林柚清的弟弟林柚尧，还没等林柚清尖叫完，她的声音就被林柚尧刺耳的嗓音掩盖。 “我说，说，我说，你们快放了他，宋总，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求你放了我弟弟，他还是个孩子，求您了，您想知道的事我都说，全部都告诉您…弟弟……柚尧…不要不要，快放了他……呜呜呜…” 鼻涕眼泪满脸的林柚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这一刻她褪去了一身骄傲，再不是往日娇滴滴的大小姐。 姜助理适当的给出示意，林柚尧被提了出来，丢进一旁的房间里。 “林小姐开始，宋总可没什么耐心。” 林柚清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这才缓缓开口。 “年前，吴夫人找到我，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约向暖见面，我只是把向暖带进咖啡厅，她们谈了什么我并不知道。 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年后吴夫人带着吴安瑶又来找我，这次给我的支票金额更大一些，她们让我做一些事。” “什么事？” 短短三个字，宋司朗像是用尽了力气，他知道吴蓉让林柚清做的事，应该就是算计自己和向暖的事。 “她…她说在你们出国那一天，让我带向暖去机场，要确保向暖看见你们三个人离开，然…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让我趁向暖崩溃，拿了她的手机…把…把她手机上……你的号码…把你拉黑，让你联系不了向暖。” 宋司朗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起来，果然在自己手机的黑名单里找出了向暖的电话，瞬间他好像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的手机，也被人动了手脚？” “是的，不过这些事我没有插手，我只动了向暖的手机，她们说把你手机上向暖的电话拉黑，这样你们俩就互相拉黑了对方，谁也找不到谁，至于聊天的人…其实……那个…那个人也不是向暖，你手机上向暖的微信早已经被删，现在那个向暖的号是假的，背后的人应该是吴安瑶，因为她给我发了不少截图，让我转发给向暖，所以我确定每天跟你聊天的人就是吴安瑶。” 之前林柚清不知道宋司朗的手段，今天亲身体验过之后，她是真的怕了，就算她能豁出自己的命，可她弟弟也还在宋司朗手里，到时候闹到家破人亡，还要吴夫人给的承诺有什么用，何况看宋司朗的样子，吴夫人怕是也做不了宋家的主，自己这是押错了宝啊！ 第105章 她不见了。 一整夜，宋司朗都抱着两部手机验证林柚清的话，再看看自己跟假向暖这两个月来的记录，他真的是恨死了，尤其向暖手机里给自己拨打的几千个电话，宋司朗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向暖有多无助。 而自己却还以为她一切安好，简直太可笑了，好一场阴谋，竟是自己妈妈设计的，这个女人，她真的一点心都没有吗？ 随即，宋司朗立刻安排姜助理亲去国外一趟，首先是查一查吴蓉的癌症是不是真的，再让他安排人暗中监视着吴蓉和吴安瑶。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恨是真的，可吴蓉是自己的妈妈也是真的，难道自己要对吴蓉动手吗？ 浑浑噩噩中的宋司朗一直都没去公司，现在他的全部心思就只有找到向暖，可向暖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姜助理还没从国外回来，老宅的电话就先打了来，是卢管家打来的，说宋老爷子和宋老夫人回来了，让宋司朗立刻回老宅一趟。 回到老宅的宋司朗一句话都没说，就先挨了宋老爷子的一记耳光。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脸的丧气，满身的烟味儿，还像是一个人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丢失了自己，我说过的话你全忘了吗？” “爷爷，向暖…她不见了！” 许是在自己家人面前，宋司朗的坚强和伪装瞬间倒塌，眼泪一颗一颗从消瘦的脸上滚落，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可是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你……” 宋老爷子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爆了，他一直担心宋司朗会走他爸爸的老路，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好像正在朝着他担心的那个方向移动。 “天哥……卢管家，送先生上楼休息，再送杯参茶上去。” “是，老夫人。” 宋老夫人当然明白自己的丈夫在担心什么，只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样，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只会加深宋司朗的悲伤情绪。 宋老爷子离开之后，宋老夫人才拉着宋司朗坐下。 “奶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奶奶觉得，只要她还活着，怎么会找不到呢，何况程家还在，她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家，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停止寻找，而且你也要保持最佳的状态，否则向暖要突然回来，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对你失去了好感，又该怎么办呢？” “奶奶…我跟她之间是……是误会，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不让她跟我在一起。” “谁？” 宋司朗躲闪的眼神，让宋老夫人暗叫不好，宋司朗从小养尊处优，无论是身处何地，都是站在最顶端的人，这样的眼神只在他小时候才有过。 “那个女人？” 宋老夫人甚至都不愿意提吴蓉的名字，她自是恨透了吴蓉，当初如果她好好跟自己的儿子谈分手，而不是在短时间内硬逼着离婚，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轻生，事后她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带着宋弘成的钱直接跑路，投入到别的男人的怀抱，要不是宋老夫人拦着，以宋老爷子的脾气，早将她大卸八块。 当时，自己的儿子已经没了，只留下一个孙子，如果孙子知道了爷爷杀了自己的妈妈，幼小的他要怎么接受，所以宋老夫人不是心软，她是心疼宋司朗才咬碎了后槽牙放吴蓉一马，没想到十二年后，她居然敢找回来，还设计破坏自己孙子的婚事。 “从前的事你都知道，我拦着你爷爷不追究她，也跟你说过，不许你跟她联系，但是你们之间终究是母子，有割不断的血缘，只是这个女人她真的没心，如今连你都敢算计，我还真是小看了她。” “我以为她是真的想弥补我才回来找我，但是其实她在找我之前，就已经先见了向暖，她拿钱逼向暖离开，还说吴安瑶是我的妻子，之后又说她有癌症，让我陪她做手术，也是在这段时间，向暖消失了，我找了好多好多地方，没有，都没有，奶奶，你说…她……她会…会去哪里？” 宋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宋司朗的头，她回答不了宋司朗的问题，但是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宋司朗痛苦和难过。 这是宋司朗从没表现出来过的情绪，他从来都是自信，矜贵，掌控一切的男人，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七岁那年，依偎在爷爷奶奶身边悄悄掉眼泪的小男孩。 第二天一早修整一番的宋司朗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神采奕奕，高定的西装将他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抬眼之间尽显高贵。 当他走进公司时，所有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平日里抱怨的股东们也挂起了标准的笑容，挺着的脊梁微微弯曲。 只要有宋司朗坐镇，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安心了许多，外界的谣言也不攻自破，连续半个月，宋氏的股票节节番升，股东们更是喜笑颜开，宋司朗的能力再一次得到了认可，各大新闻都用超大板面夸赞宋司朗。 而宋司朗却比从前更加低调，更加阴冷，他的心里仍旧挂念着向暖。 周末，从宋家老宅出去了三辆车，车子直奔程家，当管家跟程牧说宋家老爷子亲自上门时，程牧手中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他赶忙起身，带着罗雅琴和儿子程知洵迎了出去，还没出门，就见宋老爷子和宋司朗带着一群保镖已经冲进来。 “宋老大驾光临，我理应……” “搜。” 宋老爷子似乎没看见程牧一样，只给了一个字，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身后的保镖就已经四散开来，在别墅里开始寻找。 “宋…宋老，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您可以说出来，我帮您找，你说这…这让人搜是不是……这好像不大合规矩啊，传出去的话，也有损宋家名声不是。” “你跟副市长那点儿关系，不用拿出来污了老夫的耳朵。” 程牧属于狗肚子装不了二两油，他跟副市长那点儿关系早就人尽皆知，他也凭借着副市长的关系捞了不少好处，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宋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宋老爷子的话自然是让程牧红了脸，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不肯承认。 “这跟副市长没有关系，您今天要是来我程家做客，我自然是欢迎，可是您带着这么多人搜我程家，这就不合适了，警察搜家都有搜查令，您这……” 宋老爷子轻轻抬眼，精明的眼睛看向程牧，目光里都是震慑和阴狠，休养生息多年，宋老爷子身上的气势依旧不减。 第106章 宋老夫人的愤怒 在宋老爷子震慑全场的压力中，程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连一向泼辣的罗雅琴此刻也不敢开口，任凭一群人在自己家里里肆意搜寻，宋司朗则是趁机去了向暖的房间。 房间里还是一切如故，其实前几天宋司朗就已经来过一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宋司朗无力的垂下了肩膀。 “向暖，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要疯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回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站在桌前的高大背影，看起来孤独又凄凉，他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向暖用过的书，好像上面还残留有向暖的余温。 门口的何阿姨看着宋司朗的背影眉头微皱，她也不知道向暖去了哪里，之前帮向暖收集程牧夫妇的水杯和头发的时候，她就应该要问问的，现在想想自己真是粗心。 一个小时之后，在程家没有找到丝毫线索，宋司朗周身的冷意已经让人以为进入了寒冬，宋老爷子起身准备离开。 “宋老，这……” “如果让我知道是你把向暖藏起来，你知道后果的。” “我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她要是在家，或者说她回来了，我肯定第一时间把她给您老送去，这孩子太不让人省……” 只要宋司朗还惦记着向暖，程家跟宋家就不可能没有关系，现在虽然向暖不见了，但是宋家暂时还能对自己赶尽杀绝，因为向暖就算是回来，也会回程家，这是向暖的家，宋司朗就算再看不顺眼自己，也得顾着向暖。 “向暖离开之前，你们对她做过什么？” 宋司朗冰冷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一样，让程家人为之一颤，尤其是一旁的程知美，她可是实实在在捅了向暖一刀，现在送司朗要是追究起来，自己肯定逃不了。 “没…没没没……没什么，就…她自己心情不好，是跟我们有过争执，不过也都是家里人日常斗嘴，很快就没事了，自己的女儿心情不好，我们做父母的不得宠着，能对她怎么样呢。” “也怪我们太过于宠爱她，那段时间她心情不好，还出言不逊欺负她姐姐来着，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也不能厚此薄彼，就随口说了她几句，她就哭的一塌糊涂，然后不巧沈家那小子沈漾来了，便将她带走，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我…我们也是派人在找，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我们也着急啊！” 罗雅琴一副慈母的心痛模样，时不时抬手抹抹不存在的眼泪，顺便把打向暖的事一笔带过，省的以后宋司朗再提起这事，今日也算是跟他都交代过了。 “只是说了她几句，那她怎么会断了肋骨，破了头骨，还被刀捅伤？” “哐当” 程知美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她慌乱的神情则是全部都落入了宋司朗眼里。 “宋总，这…您说这些是莫须有的事啊，向暖她可是我们的女儿，是她妈妈十月怀胎生下的，我们怎么可能对她动手，绝对没有的事，等向暖回来您就知道了。” “呵呵，到时候程总可不要后悔。” 不是宋司朗相信程牧的鬼话，而是他现在没有心思搞这些，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找到向暖，其他事随时都能解决。 “我们都…都没做过的事，宋总可千万不要被被人蛊惑，向暖她……” 程牧的话还没说完，宋司朗跟宋老爷子就已经抬脚离开，程家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也是从这天开始，程家别墅外二十四小时被人看守了起来，无论是进出的人还是车辆，全部被人细细查证，哪怕一点点进展也没有，宋司朗也没有放弃过。 在宋老爷子回国后的第五天，宋家老宅就迎来了一位客人。 说是迎来，倒不如说是押来的，因为吴蓉进入老宅的时候，手脚都被绑着，妆容早已花了，头发也是一团乱，被胶带封住的嘴里还在哇哇乱叫，从吴蓉进门宋司朗愤恨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 “二十年前，弘成都还没下葬，你就迅速收拾东西离开了程家，没有追究你是看在司朗的份上，没想到十二年后你还敢兴风作浪。” 宋老夫人一改往日的慈爱，说话间也带着浓浓的恨意。 “唔唔唔…唔唔……” 吴蓉被人扔在地上，虽不能说话，可她的眼里还是透着阵阵不服。 “给她松绑，我看看她还能怎么样。” 很快，吴蓉身上的束缚全部被松开，一获得自由的吴蓉，起身怒目圆睁的看向宋老夫人。 “是你儿子自己想不通寻死，他短命，你们有什么理由怪罪到我头上。” “啪！” 宋老夫人上前就给了吴蓉一巴掌，这一巴掌她二十年前就想打的，一直没有机会。 “你打我？我是你儿子心尖上的人，为宋弘成生下儿子，我就是你们宋家的恩人，你居然打我！” “啪！啪！” 听到吴蓉一遍遍提起宋弘成，宋老夫人心底的悲伤喷涌而出，害死自己儿子的人，怎么还能有脸提他的名字，再打两巴掌她都觉得少了，她恨不得杀了吴蓉。 “早知道你会害死我儿子，就不应该让你进我宋家的大门。” “你以为我想进吗？是你儿子求我进来的，他居然想束缚我一辈子，在我跟他说离婚的时候，他就应该放手让我走，难道我不委屈，不痛苦吗？” “既然你没想跟他一辈子，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宋老夫人的话让吴蓉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眸，她不敢看宋老夫人的眼睛。 当初她确实不是真心喜欢宋弘成的，她总觉得宋弘成太黏人，而她又是一个放荡的性子，总被人黏着，她在外面玩不开，但是她又喜欢花宋弘成的钱，毕竟这么有钱又这么爱自己的男人不多，结婚之后，宋家以及宋弘成给她的钱，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所以她就开始膨胀了，心思也慢慢多了起来，这才有了更加心仪的外遇。 “你跟弘成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事情过去就算了，你为什么现在又要破坏司朗的婚事？” 宋老爷子的话一出，吴蓉的眼睛瞬间看向了一旁的宋司朗。 儿子是她以后唯一的倚仗，她当然不能失去了他，可事情要是暴露了，自己又该如何脱身。 第107章 吴蓉再回宋宅 母子俩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可宋司朗眼底的恨意是再明显不过了，吴蓉的心开始发慌。 这些年她拿着宋弘成给她的钱，纸醉金迷阅男无数，眼下钱也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容颜也逐步老去，所以她需要一个倚靠，那么宋司朗便是她最好的选择，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掌管着宋家无尽的财富，只要能跟儿子在一起，那么无论是金钱还是身份，都能满足她的所有欲望。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朗要结婚了吗？怎么回事？” 她是见过向暖，但并不是她亲自联系的，她是算计了向暖，可谁能证明呢？ 在回国之前，吴蓉就已经想到了，万一向暖不听自己的，把事情告诉了宋司朗，那自己的目的不就暴露了吗，所以她做事自然要更加周密一些。 “不是你拿钱让她离开我的吗？不是你说她不配的吗？不是你跟她说吴安瑶是我的妻子吗？怎么，自己做过的事，说过话都忘记了吗？” 想到自己的妈妈跟向暖说过这些话，做过的这些事，宋司朗就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司朗，你在说什么啊，妈妈怎么听不懂，我我…我跟谁说了这些话啊？” 从前妈妈这个词，对宋司朗来是有向往的，可今天他却觉得异常的恶心。 “你确定要装傻？” “不是，是妈妈真的不知道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朗你要是结婚，妈妈是很高兴很高兴的，怎么可能破坏你的婚事呢，我知道当年我做错了事，没有照顾到你的童年，所以妈妈还想着帮你照顾孩子，弥补妈妈当年对你的缺失。” 说起从前，吴蓉千辛万苦挤出两滴眼泪，这时候不努力演戏，自己以后的仪仗可就没了。 “大可不必，我并不需要，我只想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把向暖藏起来，告诉我她在哪里？” 听说向暖不见了，吴蓉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不用跟向暖当面对质，倒是省了一番力气。 “什么向暖，我不知道啊儿子。” 宋司朗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面前的女人要不是自己的妈妈，他都想上去给她一脚了，宋司朗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竟然这样不堪。 片刻后，他才看了姜助理一眼，很快门外的保镖带进来一个女人，像是丢垃圾一样，扔在了吴蓉身边，女人一抬头，吴蓉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她就淡定了下来。 “林柚清，是不是这个女人让你联系的向暖。” 保镖抓起林柚清的头发，迫使她的脸对着吴蓉，吴蓉的鼻尖立刻被一股恶臭包围。 林柚清的脸上肉眼可见腐烂，被老鼠撕咬过的伤口没有得到任何医治，加上天气逐渐炎热，所以加快了腐烂程度，不过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是，是她，她给过我两次支票，一次让我帮她联系向暖，一次让我带向暖去机场，然后在学校里散播向暖被…被您玩弄丢弃的谣言，我…我真的，真的都是听她的安排，我对向暖本没有恶意啊，宋总，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我再都不敢了。” “你放屁，我认识你是谁，我认识向暖是谁？你说我让你做的，你拿出证据啊，没有证据别想血口喷人！” 当然不会有证据了，吴蓉跟林柚清交代的时候，全部都是当面说的，根本没有留下丝毫证据，所以她现在才能有恃无恐。 “明明是你找我说的这些话，你现在怎么能不承认，你……我知道了，你从不跟我在电话里说，总是要见面才肯交代事情，就是为了今天嫁祸给我。” “什么嫁祸，说不定是你自己觊觎司朗，觊觎宋家的财权，想取而代之，所以诓骗了向暖，司朗，也说不定向暖是被她藏了起来，你可不能被她骗了啊。” 此刻的吴蓉真像是一个苦口婆心的慈母，一心规劝儿子误入歧途。 “我只问你一句，向暖在哪里？” 宋司朗冷静的像是没有心一样，自始至终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找到向暖，其他任何事在他眼里都是次要的。 “你怎么能问妈妈，妈妈不认识她，妈妈不知道啊！” 姜助理把一台打开的电脑放在了吴蓉面前，屏幕上的画面是监控录像，画面里分别有林柚清带吴蓉和向暖进入雅间的画面，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段，吴蓉在向暖身后说着什么，宋司朗分明看见了泪水在向暖眼睛里打转，他的心疼到不能呼吸。 “你还有什么说的？” “儿子，你相信妈妈，是，我是见过向暖，可我没有对她做什么啊，这是林柚清，是她说向暖在跟你恋爱，她说向暖配不上你，让我最好亲自去见见，我这才好奇去见了向暖，但是我肯定没有伤害她，真的，这都是林柚清的阴谋，是她想取而代之。” “你是我的妈妈，本来我对你还有期待，就算是你抛下我二十年，我也觉得那是你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你究竟还有多少谎话，你真的是我妈妈？为什么你让我觉得羞耻和恶心！” 宋司朗的话无疑是给吴蓉的浇了一盆冰水，让她心里的所有想法目的都死了一半。 “儿子，你要相信妈妈啊，妈妈真的是被林柚清误导的，我真的没有伤害……” “你够了！把人带进来。” 门被打开，这次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蓉的亲侄女吴安瑶，她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脸上也已经梨花带雨，宋司朗的手段没有用到她身上，而是直接用到了吴家，现在吴家里乱成一团，她也终于知道害怕了。 一进门吴安瑶便屈膝跪在了地上，宋司朗能对自己家里动手，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自己再不老实交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表哥，表哥都是姑姑，姑姑让我做的，真的不关我事的啊。” “死丫头，瞎说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了，你想好了再说。” 吴蓉之前跟给吴安瑶洗脑过，她跟宋司朗缓和母子关系，自由出入宋家，或者吴安瑶嫁进宋家，两者必须要有一个成功，不然怎么能拿到宋家的财富。 不过比起吴安瑶嫁进宋家，缓和母子关系显然是更简单一些，所以现在东窗事发，吴蓉自然是要提醒吴安瑶保自己了。 第108章 咱们两清。 可吴蓉的暗暗提醒并没有让吴安瑶闭嘴，自己的家都要保不住了，她怎么还能在意一个姑姑，何况那些事本就是吴蓉的主意。 所以吴安瑶根本没有看吴蓉，只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吴蓉身上，反正吴蓉是宋司朗的妈妈，宋司朗再怎么样都不至于对自己的妈妈下狠手。 “表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跟着你，可之后知道你对我无意，我就识趣的离开了，是姑姑…她……她说她可以帮我跟你在一起，我这才动了心思。” 吴蓉一把扯住吴安瑶，使劲的推搡，手下暗暗用力。 “你胡说，明明是你让我帮你跟司朗在一起，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居…居然诬陷你的亲姑姑，司朗，你看见了吗，这个女人的心术不正，她都能诬陷我，我可是她的亲姑姑啊。” 眼前的闹剧，只让宋司朗感受到了聒躁，他冷眼旁观，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些年，我可有打扰过表哥，要不是姑姑怂恿我，我会有这种心思吗？是姑姑主动找的向暖，还跟向暖说了很多羞辱她的话，向暖三番五次给姑姑打电话想缓和关系，可姑姑都是恶语相向，什么难听说什么，有一次向暖找到了姑姑租住的别墅，姑姑不让向暖进门，说向暖能在门口站到天黑，就跟向暖好好谈谈，结果向暖就顶着大太阳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天，天黑的时候姑姑就只给了向暖一个“滚”，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跟向暖说，表哥，我是有劝姑姑的，可她根本不听我的，非要给向暖一点颜色看看，我也是……” “啪！……小贱人，我是你姑姑，你这样诬陷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蓉甩到吴安瑶的脸上的耳光异常的响，可她的咆哮更加震耳欲聋，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她恼羞成怒了。 宋司朗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只是苍白的脸上愈发的冰冷，眼眶通红。 原来沈漾告诉自己的只是凤毛麟角，原来向暖悄悄受过这么多委屈，可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一个字都没提。 从前，自己以为把她保护的很好，以为她在自己身边很幸福，没想到她所承受的伤害都是自己给予的，而自己却还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自己，她不必承受这些的。 “姑姑，到现在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承认，林柚清，你说，所有的事是不是都是姑姑让你做的，也是姑姑介绍我们认识的，所有的事，都是姑姑一手操控。” “是，都是吴夫人让我做的，宋总，真的，我虽然在学校里欺负过向暖，可也只是说她几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之后这些事都是吴夫人教我做的，不然我怎么会啊，求您饶了我。” 被两人同时指控，吴蓉更加愤怒了，她又回头去打林柚清，边打边口不择言，完全就是一副泼妇的模样，宋司朗抬头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一刻，母亲这个词汇在他的心里完全破碎。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可是自己的妈妈，难道真的要对她下手吗？ “那天，你一到机场，姑姑就跟你借电话用，其实她是去洗手间，把你手机里向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每…每天跟你聊天的人是我，是我劝你多陪她，是我让你在国外多待一些日子，因为只有拖住你，向暖才会绝望，然后再让林柚清用流言蜚语逼向暖去死，林柚清给向暖发的所有照片，也都是姑姑找人合成的，都是假的，为的就是逼疯向暖，姑姑…姑姑她……她甚至…甚至还给你下药…让…让我跟你…跟你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就能顺利进入宋家，再帮你跟她拉紧关系，这样就能得到宋家的一切，都是姑姑的计划，跟我无关啊，表哥，你相信我，我没伤害过向暖，我没想害你们啊，我真的是无无辜的。” “逼死向暖……” 宋司朗记得自己的印象里，妈妈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她怎么会变成了今天这样，羞辱向暖还不够，她居然还想逼死向暖，所以向暖离开不是没有道理，真的留下来，即使没有被程家人打死，也真的被这些流言蜚语逼死了，沈漾说的没错啊，自己离开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向暖的处境。 这一瞬间，宋司朗的后悔和愧疚达到了顶点，他以为让程家人知道自己跟向暖的关系，就已经是在保护她了，殊不知要防的不仅仅是程家。 “你别听她胡说，她…她就是胡乱攀咬，我要是想要宋家的财产，当年我也不能离开，何况你是我儿子，我要什么你不会给我，我又何苦费这些神，是她想嫁进豪门，求我帮她，我也只是给她创造机会跟你接近，其他事我都不知情啊。” 吴蓉急了，拉着宋司朗的手，眼泪滴答滴答的掉，她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母子关系，就算宋司朗再怀疑自己，他也会保自己。 “所以你就用假病情把我留在国外？所以你就切断了我跟向暖所有的联系？所以你就可以给亲儿子下药？你是我妈妈吗？想想你做的所有事，你不觉得羞愧吗？” 宋司朗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才忍住不对吴蓉动手。 “是，我是你妈妈，我们是母子啊。” “你不配！” 这句一出，吴蓉呆在了原地。 仅仅三个字，就好像掐断了她所有的想法和目的，也掐断了她的一切富足生活。 “司朗，你…我知道我不该帮着瑶瑶，可我……我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妈妈，这是改变不了的。”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妈已经死了。” “你…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诅咒你的妈妈，你还有良心吗？” “对你，根本不需要。” 想想向暖受的那些委屈，宋司朗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儿子三句绝情的话，让吴蓉彻底死了心，她知道宋司朗已经不可能再对她有半点情分，或许这场母子情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断了。 她缓缓松开宋司朗的手，起身抬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勾唇扬起一抹讥笑。 “行，咱们的母子情分断了也就断了，不过在法律上，你对我可是有赡养义务的，给我十个亿，咱们两清！” 第109章 唯有向暖 十个亿对宋家来说不算什么，可被吴蓉用这种方式说出来却格外的可笑。 她一直在标榜别人都是为了宋家的财权，可其实她才是最想要这些的人，可现在，别说是十个亿了，就是十块钱宋司朗都不会给她。 “交出爸爸的所有账户。” “什么？那是你爸爸给我的钱，你想做什么？” 早些年，宋弘成自己的私人账户就一直交给吴蓉在打理，而吴蓉自己的账户也是存有不少的，但是现在她自己账户早已经空了，就靠着宋弘成的私人账户在生活，现在宋司朗要是把账户收回去，她可就身无分文了。 “交出账户，或者马上交出向暖，你选！” 找不到向暖的宋司朗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她他甚至怀疑是吴蓉绑架了向暖，根据吴蓉的手段，这也不是不可能。 “凭什么交出来，那是你爸爸自愿给我的，他给了我就是我的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你是想让他在地下不得安宁吗？” “姜助理，通知银行，马上冻结宋弘成所有账户。” 这场闹剧已经让宋司朗疲乏不堪，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个把自己骗的团团转的女人。 “是。” “你敢！那是我丈夫给我留的，你有什么权利冻结，你不仅不能冻结，还要给我赡养费，否则我就去告你，我要找媒体，找电视台，让你们宋家臭名昭着。” 自己仅有的钱都要被收回去了，吴蓉也不顾什么亲情不亲情的，直接就跟宋家撕破脸，宋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光脚不怕穿鞋的，自己把事情闹大了，就不怕宋家不妥协。 “你试试看。” 许久没说话的宋老爷子幽幽开口，平淡的语气却带着浓烈的杀气，仅仅几个字，但是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吴蓉自然是胆怯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就是硬着头皮也不能退缩，否则自己可就一无所有了，后半辈子怎么过。 “怎么，堂堂宋家还想杀人不成？这可是法治社会，言论自由，你们要不怕宋家被人诟病，就按我说的，给我十个亿，以后我再都不会来纠缠。” 她知道，十个亿对宋家来说，根本不算事儿，能用钱解决的，宋家不会让事情闹到满城风雨，她也料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来宋家，自然要大捞一笔。 “小朗……” 宋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孙子，他对吴蓉肯定是恨之入骨，就算是杀了吴蓉他们都觉得不为过，但是不能不顾及宋司朗的感受。 “爷爷做主就好，我没意见。” 宋司朗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心里早已经后悔了，当初吴蓉联系自己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心软，不应该念着亲情，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卢管家，给她搜身，然后连夜专机送去国外。”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别碰我，不不不不…不，你们这个违法犯罪，我不去，我要留在国内，最多…我不要钱，不要你们宋家的钱了，我不要不要，儿子，你快劝劝爷爷，帮帮我，儿子…” 这时候吴蓉才真的知道害怕了，宋老爷子要人给她搜身，那就代表她身上不能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包括护照，身份证之类的东西，然后在把她送去国外，就等于自己偷渡过去，没有证件她什么都做不了，连洗盘子都没人要，没有护照她也再不能回国，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国外。 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这样去了国外，该有多绝望啊！ “老爷子，老夫人，我进你宋家的门也有十年之久，请你们看着弘成的份上，看在我为宋家生了司朗的份上放过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弘成的账户也还给你们，你们就放我一条生路，以后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求求你们了，可怜可怜我。” 真正知道害怕的吴蓉跪在宋家老夫妇面前，使劲的给他们磕头，请求他们饶了自己。 可是这棵仇恨的种子，早在二十年前就种下，这些年的眼泪已经让小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怎么可能说砍掉就砍掉的。 宋家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卢管家很快就让人将吴蓉带了下去，尽管她的哭喊乞求声逐渐演化成了咒骂声，也依旧改变不了被带走的命运。 当天晚上，吴蓉就坐上了飞往国外的直升机，卢管家亲自护送，之后又去了一趟她在国外的家，用了两天时间就变卖了所有一切，至此吴蓉真的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乞丐，在国外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同一夜，吴家和林家瞬间破产！ 他们名下的所有公司，都被宋氏以一块钱收购，当然，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变卖的合同上都有他们的亲自签名。 吴林两家的变故，让整个商界都瑟瑟发抖，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是宋氏的手段再一次震惊了所有人，那些想搞小动作的人，也不敢再造次，尤其是鼎汇集团。 沈漾看着关于吴林两家的新闻，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宋司朗已经很多年都没用过这些手段，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不管他再怎么生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 确实，尽管林柚清和吴安瑶都已经落入尘埃里，向暖也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宋司朗除了疯狂的工作，就拼命的派人四处奔波寻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可向暖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日子流水一般，抓都抓不住。 宋司朗肉眼可见消瘦下去，从前轮廓分明的下巴更是如同锋利的尖刀似的，他的脸上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展露出过笑容，哪怕是牵强的假笑都没有过，路过他身旁的人，都会被他的冰冷吓到，他的话越来越少，做事也越来越杀伐果断，好像所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宋司朗还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无数个夜，他都独自一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似的哭到痛不欲生，那种心被人撕裂的感觉，总是让他不断清醒想起向暖，他知道，谁都代替不了向暖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他只想要向暖！ 唯有向暖！ 两年后 三月份的天气，总是宜人！ 机场处，高文景在出口处焦急的张望，生怕错过许久未见的故人。 第110章 爸爸养你 很快，一身休闲装的向暖独自一人出了接机口，尽管人头攒动，但是高文景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向暖，两年而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向暖已经从一个稚嫩的大学生，蜕变成了悄然开放的玫瑰。 她的一颦一笑都多了一份成熟，明目皓齿间却还夹杂着一丝单纯，但是她的眼前还是一如从前般，像是浩瀚的星空，与之对视总会不自觉的被吸引进去。 向暖回国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让高文景悄悄来接机，然后直接把她送到了程家，不过这次走的还是独属于她的侧门，所以当向暖突然出现在程家别墅的时候，除了何阿姨，其他人都惊了一下。 不到半小时，程牧夫妇就迅速赶了回来，她们进门的时候，向暖正在餐桌旁吃着何阿姨煮的面。 “向暖，你回来了？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都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一进门，程牧就奔着向暖走来，嘴里更是没有停歇。 “就是啊，你一个女孩子，这样莫名消失两年，你该不是被什么野男人勾搭去……”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滚回房间去。” 罗雅琴被程牧怼的哑口无言，怒目圆睁看了他们父女一眼，胸口的火气更大了，程牧已经越来越不给她面子，常常当着佣人的面就给她一顿臭骂，可偏偏她又惹不起程牧，每次都吃哑巴亏，今天又当着向暖的面被骂，以后她还怎么在向暖面前抬起头。 “程牧，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瞧瞧你说的是不是人话，还怪我不给你面子，想要面子就先管好自己的嘴。” “我说她，不也是关心她，怕她被人骗。” “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很明白，不用跟我说，我懒得理你，向暖，跟爸爸来书房。” “好。” 向暖起身，跟着程牧上楼，路过罗雅琴身边的时候，抬起头扬起一抹清澈单纯的笑容，就好像一朵小白花一样。 “他脾气不好，对人就是这样，你跟他一起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不过这世间男人千千万，又不是非他不可…哎呀，坐了一天的车，脑子还乱糟糟的，说话都不严谨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话落，向暖抬脚上楼去了书房。 身后的罗雅琴反倒有点懵，她不懂向暖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好像有一点明白，可又好像不明白。 二楼的书房向暖是第一次来，比她想象中更加奢华，无论是摆设还是装修设计，都跟程牧的修养不配，高高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但是向暖打赌，程牧一本都没看过，不过拿来装装样子而已。 两年不见，程牧好像老了一点，但是好像也越发的精明了，他看向暖的眼神炯炯有神，就好像在看一件宝物，向暖也不再是懵懂的孩子，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里，任由程牧的眼睛打量自己。 “走了这么久，如今倒是变的更漂亮了，难怪宋司朗对你念念不忘。” “念我？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谁跟你说的，他可是黄金王老五啊，一直单身，就等你呢。” 向暖眸子微微一抬，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随后恢复平静。 “那是他的事，我还没考虑。” “也对，暂时别答应他，总要吊吊他的胃口才是，最近他们公司有个大项目还没定下来，你一回来，咱们鼎汇可是胜券在握了。” 程牧贪恋的眼睛里都是得意，程知美被他弄到了副市长身边，宋家这边他一直都用向暖吊着，眼看怕是要吊不住了，老天开眼，向暖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这简直就是财神爷送金子进家门嘛。 “就一定要是宋家吗，别的呢？” 向暖不太想跟宋司朗再有瓜葛，毕竟她要做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最主要她不想连累别人，尤其还是宋司朗。 “怎么你不喜欢宋司朗了？要不季南泽也还单着，还有我最近认识的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冯唯民也不错，虽说结过一次婚，但是人家条件好啊，现在任……” “这事再说，我刚刚回来，想先在家休息休息，之后再决定，而且我暂时不想被人打扰。” 果然不是亲生的，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在算计，连二婚的男人都推给自己了，看来程牧跟这个财政局局长怕是也勾搭了不少事。 “说得对，你刚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休息，这些事咱们不急，反正爸爸肯定要给你选一个最有钱有势的男人，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对了，你还没说你这两年去了哪里呢？” “去沙漠支教了。” 向暖想都没想信口拈来，反正说的越远越好，难道程牧还能真的去求证。 “真是辛苦你了，那么远地方，苦不苦啊？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咱们家这条件，怎么也不至于让你去吃这种苦，以后别乱跑了，好好待在家里，三楼给你留的房间一直都在，爸爸养你！” 程牧表情沉重，说的郑重其事，向暖都忍不住笑了。 自己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说养自己，那些年他可有问过一句关于自己的事吗？不问也对，反正自己也不是他的孩子，想必那些年他怕是睡觉都在想怎么弄死自己。 “好，那不如先给我个几百万花花，在沙漠太苦了，我也想体会体会有钱人的生活。” 向暖的话一出口，程牧的神情就呆住了，从前他想讨好向暖，给她什么她都不要，可今天怎么突然又不拒绝了。 要养她的话刚刚才说出口，现在再反悔怕是也不合适，程牧的脸色愈发难堪，硬着头皮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难看表情。 “好，好好，肯定要给你的，你…在那种地方待了两年，肯定要好好补补，爸爸这就给你开支票。” 几百万而已，对程牧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想到这钱是给向暖的，程牧就肉疼，但是这钱不给也不行，否则他怎么让向暖乖乖嫁去宋家，怎么从宋家捞好处呢。 就当是投资了，程牧在心里默默劝慰自己，片刻后，直接给向暖开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在给向暖的时候，指尖还死死压着支票，相当的舍不得。 向暖才不管这些，扯起支票笑意盈盈的离开，出门便遇到了听墙角的罗雅琴，向暖不经意间扬起支票，从罗雅琴眼前扫过，差点刺瞎她愤怒的双眼。 第111章 每天一杯 向暖悄悄回国的消息，被程牧全面封锁，所以就连沈漾都不知道向暖其实已经回来，而向暖则在程家别墅里好好休息了半个月，这段时间里，向暖每天都抽空去厨房帮忙，看起来一如从前般。 而程牧每天早上都有喝咖啡的习惯，向暖都是亲自磨好端给他，看着乖巧听话的向暖，程牧心里的警惕放下，他觉得向暖出去两年，身上的棱角似乎都被磨平了，这对程牧而言倒是一件好事，她吃过苦再回来便会一心想着过好日子，只要向暖心里有了欲望，那便是最好操控她成为自己傀儡。 “向暖这磨咖啡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咖啡香浓馥郁，每天一杯，精神都好不少。” 餐桌上，程牧第一次夸了向暖，向暖垂着的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再抬头时已经换上欣喜害羞的表情。 “我让朋友从国外寄了一些咖啡豆，明天磨给您尝尝。” “好好…你在家里也休息半个月了，准备什么时候出去转转啊，或者让你姐姐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从两年前开始，给程牧发了二十年的消息突然中断，刚开始程牧夫妇一直提心吊胆，可渐渐的他们就越发安心起来，因为即使向暖不在程家了，他们没有受到威胁，更没有其他事发生，所以推算，给他发消息的人可能已经死了，毕竟事情都过了二十年。 现在向暖回来，程牧要利用她拉拢宋家，自然是迟早都要公开她的身份了，不然宋司朗也不会答应，与其被迫不如自己主动公开，说不定宋司朗一高兴，鼎汇的项目便会源源不断，岂不美哉。 “我可不带她，土包子一样，带出去不给我丢脸吗？” 现在的向暖，像开的正艳的花儿一样，程知美自然是不愿意向暖露脸。 “姐姐那时候还说让我毕业了，去给你做保姆呢，怎么现在又后悔了吗？”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反正你别想跟着我，看见你就烦。” 程知美用眼角斜视了向暖一瞥，眸子里都是嫌弃。 “跟你妹妹怎么说话的？还有什么保姆，她是你妹妹，怎么能当佣人使唤，你明天不是有一个什么晚会嘛，把你妹妹带上。” “爸爸……那是颁奖典礼，很多明星和商业名流都被邀请出席，我…我带她一个土包子多丢人啊！” “丢什么人，别叽叽歪歪的，让你带你就带，废话那么多。” 程牧在家里一向强势，他决定的事，程知美再不愿意也改变不了，气呼呼的程知美看了一眼罗雅琴，母女俩对视的眨眼间，程知美的眼珠转了转，瞬间就乐了。 “您别生气别生气，我带她就是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为她着想，不过向暖，明晚你可要跟着我，千万不要乱跑，不然丢了我可不好交代。” 一直低眉顺眼的向暖，抬头扯起唇角便笑了，清澈的眼底不带丝毫情绪，只有发自心底而来的高兴。 “姐姐放心，我没去过那种活动，也没见过那么多人，心里还蛮害怕的，到时候肯定会跟紧你，姐姐可要多介绍一些人给我认识才好，我刚回来一个朋友都没有，很是无聊呢。” “介绍…呵呵……好，一定给你多多介绍！” 比起向暖的单纯笑容，程知美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十八个弯，笑意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 不过这些向暖都不怕，毕竟程知美母女对自己的鄙视和嫌弃都摆在了脸上，可一旁的程知洵却不一样，他跟从前也不大一样了，说话很少，但是脸上总挂着奇怪的微笑，看似和蔼可亲，可向暖却看的毛骨悚然。 早餐之后，罗雅琴就跟程牧又在房间里吵了起来，因为什么向暖已经不关心了，这个家里的矛盾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源于自己，可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暖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咖啡听着悦耳的争吵，心情很是不错！ “他们吵架，你是不是很开心？” 要出门的程知洵见向暖独自在客厅里，转身缓步走了过来。 “哥哥这话我可不懂了，要说高兴我倒觉得你比我还高兴。” “你再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我的家，不应该回来吗？还是说其中有什么我不能回来的理由？” 程知洵目不斜视的盯着向暖，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向暖的容貌实在太出色了，渐渐的他的眼神逐步沉沦。 “哥哥，看什么呢？” 被向暖一提醒，程知洵瞬间清醒，他立刻隐藏了自己眼底的欲望。 “你记住了，即使你回来，程家的财产也不可能给你一分。” “是吗？那这可怎么办，爸爸昨晚就给了我五百万，哥哥，求求你不要拿走，这是爸爸给我的，我不能给你啊！” 在程知洵惊愕的眼神中，向暖突然换了气场，瞬间变成一只可怜兮兮小奶猫似的，看程知洵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害怕和乞求。 “知洵，你他妈又在欺负向暖！” 程知洵的背后传来程牧的咆哮，吓得程知洵一哆嗦。 “爸爸，我……” “你们母子俩，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我是不是说过不许再欺负向暖，你的耳朵是聋了，还是我说话都成了耳旁风？” 程牧自然不是真的心疼向暖了，他只是担心向暖受了委屈，去跟宋司朗说，到时候自己又得想方设法讨好宋司朗这尊大佛。 “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 “爸爸，哥哥他没有，这五百万是我自己要给他的，不关哥哥的事。” 向暖越是说自己要给程知洵，程牧则是越不相信。 “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这五百万了，我能缺这一点钱吗？” “哥哥，你别怕，我跟爸爸解释，爸爸，真的是我，是我在硬塞给哥哥，哥哥都不要，您别怪哥哥啊。” 向暖边说边用颤抖的手，把支票往程知洵手里塞，委屈的眼角泛红，好像眼泪下一秒就要滚落，可怜极了！ 程牧一把拉住向暖，把支票从程知洵手里抢过来还给了向暖。 “你别替他遮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就知道跟你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公司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你不就是想拿向暖的钱去填你的无底洞吗？我告诉你，你再敢抢她的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程牧提到断腿，程知洵眼神一变，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随后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渗人笑容。 第112章 我是不是老了 程知洵的表情别说是向暖了，就是程牧看见心底也毛毛的，眼神也闪了闪，不禁开口道。 “你想干什么？” “爸爸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做什么，向暖，钱你拿好了，可千万别丢了，否则爸爸又该怀疑是我偷了你的钱。” 刚刚还据理力争的程知洵，瞬间又换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 “哥哥，不会的，就算是真的丢了那也是我的自己的原因，我肯定不会让爸爸怀疑到你，哥哥不要担心。” 程知洵没有再说话，扯着唇角退后两步，然后转身离开，程牧看着儿子的背影，更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罗雅琴的原因，程牧对程知洵也少了之前的耐心和包容。 程牧还没出门，罗雅琴就下了楼，两人谁都没看对方一眼，不过很明显罗雅琴的眼角一直朝着程牧扫去，可此时的程牧早已对罗雅琴无感，最近他正跟自己公司的公关主管打的火热，那还管罗雅琴怎么样。 待程牧离开之后，向暖才端着一杯花茶到了罗雅琴身边，即使罗雅琴再不待见自己，向暖心里也不生气，他们不是自己父母，对自己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向暖现在只想他们死。 向暖递来都茶杯罗雅琴自然是没有接，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生气会让皮肤的新陈代谢能力下降，导致皮肤中的毒素、垃圾无法及时排出，甚至会出现长斑长痘，您这年纪修养身体和保养皮肤一样重要，爸爸整日在外面应酬，可极容易受到诱惑，所以您啊，还是少生气一点才好。” 罗雅琴瞬间抬起的眼底划过一抹惊慌，她的手立刻在脸颊抚摸。 “你说什么？我…这两年你爸爸总跟我生气，你看着我是不是老了？” “老倒是没有，就是皮肤没有从前好，毛孔好像也大了不少，您上妆的时候是不是越来越不服帖了？” “对呀，就是的，感觉什么牌子的粉都不行，还容易脱妆，我总以为是他们粉的质量问题，难不成我真的老了。” 其实 这个年纪的罗雅琴，皮肤保养的算是很不错了，但是女人嘛，总是会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焦虑，向暖也是抓住了罗雅琴的心理，否则她怎么上钩。 “您看看您，又开始焦虑了，您这样的情绪就会影响皮肤的健康，放松心态，别着急别愤怒，要不您去美容院做做护理。” “那些地方要有用我早去了，去年办了十万的卡，现在还没用完呢，就知道给我去角质敷面膜，一点儿用都没有。” “美容院不都是这样赚钱嘛，我在支教的时候，有一个外教老师，她的皮肤就特别让人羡慕，可惜咱们不是白种人。” “白种人！我之前有听说，她们有一种护肤品效果特别好，专门针对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但是只能他们自己买，你帮妈妈问问，看看她能不能帮我带几套，妈妈给三倍价钱。” 向暖微微皱眉，眼神闪躲，似是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你不愿意帮妈妈。” “不…不是不是……妈妈，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那个老师她跟我一起离开的支教点，当时想着以后都不会见面了，我也没留她联系方式。” 罗雅琴的脸上立刻就流露出了厌恶，说话也开始恶毒起来。 “你瞧瞧你笨的，这么大人了，一点脑子都没有，多一个人脉多一条路，这一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我真怀疑你当初是怎么考上华博的。” “我……您别生气，要不我找那个学校的校长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 向暖的话让罗雅琴脸上的气愤戛然而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脸上的肌肉尴尬的抽了抽。 看向暖的眼神也带着疑惑，她怀疑向暖是故意这样说的，让自己下不来台，但是以她过去二十年对向暖的了解，很快她又否认了这一想法。 “那你找，尽快。” “好，妈妈放心。” 看着罗雅琴离开的背影，向暖扯起一抹讥笑。 从前自己小，看事情也不够全面，只一心记得他们是自己的家人，所以说什么，做什么都以他们为中心，即使一次次被他们羞辱殴打也毫无反抗心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可笑，程家人把自己当了二十年猴耍，现在也是该回报回报他们了！ 还有向家的三条人命，程家也别想逃脱，你程牧有手段把谋杀变成意外，也许这样的意外，你程家人自己也该试试。 此刻向暖的心里，眼里，脑子里都只有复仇二字，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程牧夫妇一起。 意识到自己失神了，向暖抬手撩了一下发丝，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何阿姨，眨眼之间向暖的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 “何阿姨。” “小花园有两朵牡丹开了。” 何阿姨神情平静，但是看向暖的眼神却满是担心和忧虑。 “真的呀，走，我们去看看，我可是有两年没看见过牡丹了。” 向暖一把搀住何阿姨，笑意盈盈的朝着后面小花园走去，这一路上向暖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脸上都是小女孩家的天真烂漫，就连笑容也真真切切。 果然，小花园里两朵牡丹开的正盛，连绵的花苞犹如起伏的山河，难怪被誉为国花。 “小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何阿姨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 向暖离开的这两年，她以为向暖想通了自己的劝告，真的离开程家去过自己日子，可眼下向暖却自己主动回来，这不是羊入虎口嘛，自从知道向暖要回来，何阿姨是一个好觉都没睡过，整日提心吊胆的。 向暖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后抬眼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收起笑容。 “是，何阿姨，这个家里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你愿意帮我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听话离开程家好不好，以…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何阿姨老了，也不知道还能在程家待多久，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何阿姨，这不是我的家，程牧和罗雅琴也不是我的父母，他…他们是我的仇人，我的仇没有报我不能离开，否则我爸爸妈妈还有姥姥，他们怎么能瞑目。” “……什么，你是说…” “是的，他们杀了我全家，何阿姨觉得我还能安心离开吗？” 向暖的话让何阿姨震惊了，久久都没再开口，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像程家人的所作所为瞬间就有了理由。 不过她更加心疼向暖，知道这些真相的时候，她该有多绝望啊！ 第113章 晚会 冷静之后，何阿姨将头别过一边，扯着衣袖擦拭眼角的手微微发抖。 “你准备怎么办？” “何阿姨相信我？” “相信，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吃的这些苦，受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我老了，也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只要我能做的，你尽管说。” “我想…想进程牧的书房和卧室。” “太太的房间我能想办法让你进去，但是先生的书房不容易进。” 这个向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程牧一向谨慎，他的书房只有管家定时进去打扫，其他人是没有什么机会进去的。 “没关系，书房那边我再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小暖，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只一点，千万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知道他们的手段，被抓到的话后果……” “我知道，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在程家人死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 “死…小暖……” “噗！我开玩笑的啦，我是恨他们，但是我不会犯法。” 听向暖这样说，何阿姨拍拍胸脯，这才安心下来。 第二天就是一个颁奖晚会，晚会除了娱乐圈的明星云集，还有商界政界的各位大佬出席，所以场面空前盛世，网络上早已经大肆宣传，可谓全国瞩目。 程知美一大早就出门做护肤，化妆做造型，连衣服都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定制，可谓是十分上心，但是她却没有提醒向暖该准备什么，当然向暖也不在意。 睡了个自然醒的向暖，起床简简单单洗了个澡，然后在程知美说的时间之前，化了个淡妆，换了一件简约而不简单的白色长裙，腰间一根细细的束带，恰如其分的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裙摆像一束光似的撒下，刚刚好落在脚踝处，配上一双白色高跟鞋，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变的人望尘莫及。 全身上下就差一件首饰，向暖打开自己的首饰盒，一眼就看见了静静躺在里面的手链，那颗如水滴般纯净的珠子里，刻着的是宋司朗的名字首字母，向暖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 后来的向暖已经不再耿耿于怀，在她的心里，跟宋司朗爱过一场，就好像是灰姑娘的梦，梦醒了，自己也该面对现实。 天黑之后，程知美才回来接向暖，车门打开，向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虽不难闻却很冲鼻，应该是程知美喷的太多了。 “姐姐，你今晚也太漂亮了，这裙子很贵，要不我打车跟着你就行。” “看你那穷酸样，你想跟我一辆车我还不愿意呢，你别跟丢了。” 程知美抬起眼皮看了看一身简单的向暖，真是打心里觉得她寒酸给自己丢人，刚刚好她也不愿意跟向暖一起。 “好。” 向暖乖巧的回答，唇角挂着微笑，看起来很是人畜无害。 车上，程知美打了好几个电话，眼睛里也透露出兴奋之色，简直开心到不行，这不仅仅是因为公司跟她讲，今晚的颁奖晚会她有很大可能领奖，还因为今晚能出一口恶气。 好事一件接一件的，程知美喜形于色，整个人都鲜亮了起来。 会场外面，趁着多个车子等着进场的间隙，程知美把向暖叫下了车。 “一会儿我要走红毯，你就别跟着了，省的丢人现眼，我让人带你从侧门进去，记住，别乱跑，好好在休息室里等我。” “我知道啦。” 来接向暖的是一个胖胖的女人，她带向暖走的应该是工作人员通道，只是连路都尽量避着人，这倒是让向暖有些疑惑。 五分钟之后，两人进到了一处安静的走廊里，胖女人推开一扇门，示意向暖进去，向暖抬头瞅了一眼门牌，立刻收了目光，乖乖的走了进去，她刚刚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住了。 这是一间非常正常的休息室，三组沙发，茶几上有糕点和一些饮品，周围是一些柜子置物架之类的，主要是为了方便明星使用的，所以这样的房间是不会有摄像头的，也就是说这里面可以为所欲为。 向暖先是打了个电话，然后才安心的坐了下来，当听到外面有声音的时候，她给程牧拨去了视频电话。 程牧好像在等她的电话似的，秒接通。 “爸爸，姐姐已经让人把我带进来了，这里好大啊…好，我知道…可是我还没见到姐姐，姐姐说让我就在这里等她，不许我乱跑，我也怕迷……”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向暖瞬间惶恐，声音都变的颤抖了起来。 “爸…爸爸……” 接着电话就被向暖扔在了沙发的缝隙里，但是确保摄像头对着男人的方向。 “你是谁？是不是程知美让你来接我的，她人呢？” 向暖就像是清纯的小白花一般，无辜又紧张的眼神，让男人心下欢喜，他看了看四周，然后直接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可真是不错啊，就是程知美让我来的，她说你今晚归我。” “什么意思？她…我，她不可能，你不要过来……我会报警的唔唔唔…” “怕什么啊，程知美可是说了，你出门两年，早不知道都被谁弄过了，还装什么装，今天我就让你体会体会不一样的刺激。” “大哥，求你别伤害我，我给你钱行不行，我给你钱你放过我。” 向暖将沙发上的抱枕紧紧抱在胸前，颤抖哭泣的声音既无助又绝望。 “程知美答应给我钱，不仅仅是钱，她还答应陪我睡一晚，你想想我可能放过你吗？别废话了，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啊！救命……” 电话那头的程牧要疯了，急的直跺脚，拿着手机边喊向暖的名字，边往车上跑。 他急当然不是心疼向暖，而是害怕向暖真的出事了，他跟宋家就扯不上关系了，更怕宋司朗为了向暖把程家灭了！ 这时电话突然中断，朝向暖扑去的男人此刻也趴在了地上，向暖丢开抱枕，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表情从容淡定。 “秦老师，好久不见！” 第114章 重逢 向暖的大学老师秦柏正，早在两年前就成了向暖的经纪人，专门为向暖接曲子，向暖出国的这两年，两人的联系也没有中断过，所以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想要跟半山先生邀曲填词，就得找秦柏正老师。 “你终于舍得回国了，你都不知道多少人跟我打听你，只为见你一面。” “今晚不就见了，还麻烦老师把这人送去警局。” “好，我让人去办。” 众人离开之后，向暖才给程牧打去了电话，说自己被救了，在电话里又是一阵哭诉，还表示自己很害怕，程牧耐心安慰了半天，向暖这才作罢。 颁奖晚会开始，即使程知美已经接到程牧的电话，她也端坐在台下一动不动，甚至更加开心了，向暖今晚被人糟蹋的事是板上钉钉没跑了，不管程牧有多生气，他也就是责骂几句，自己可是他的亲女儿，难不成他还能放弃自己吗？ 就凭程知美抱着季副市长的大腿这一条，程牧就不敢动程知美，不过想到季副市长，程知美近来也是忧心忡忡，因为季夫人已经开始有所察觉了，有次在活动上两人碰面，季夫人都没给程知美好脸，这件事她想想都头疼，她只是跟季副市长玩玩，又不会抢季夫人的位置，不知道她生气什么。 晚会的颁奖进行到高潮部分，坐在第一排的宋司朗全程冷着脸，就差在身上挂着牌子，写上“生人勿近”了，要不是宋老爷子答应了又来不了，他是不可能坐在这里的，娱乐圈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他是一眼都懒得看。 他身旁的沈漾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那些性感的女明星，沈漾可是一个都没错过，不过他也只是单纯点欣赏美人，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心思。 眼下，晚会已经到了年度的最受欢迎女歌手，程知美捂着胸口，反复调整心情，脑子里已经把感谢词过了几百遍，就连什么动作，怎么笑都计划的一清二楚。 然而，答案揭晓的时候，程知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最受欢迎女歌手居然是她的死对头蔺穗儿，仅凭一首影视歌曲就完胜了程知美，程知美的后糟牙都要咬出血了，主持人好像故意的一样，竟然当场采访了程知美对蔺穗儿获奖的看法，程知美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快要控制不住了，她真真是咬断了牙齿才咽下这口气，然后尴尬一笑。 “接下来这个奖可了不得，他是歌坛这几年人人趋之若鹜的大师级人物，咱们盛典也请了他两年，可一直都没请来，今年组委会经过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才请他出来与大家见面，大家可要准备好掌声，跟我们一起迎接词曲老师半山先生，有请半…山…先…生…上台！” 随着主持人亢奋的带动，整个现场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灯光也全部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光照在了台上的出口处，现场安静的如同无人区一样。 秦柏正抬起胳膊，向暖伸手挽住，两人相视一笑，缓缓抬脚走在了唯一的光束里。 向暖并不能看清台下，因为在她眼里，台下是一片漆黑，但是她分明听到了台下的惊呼声，甚至还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站在舞台中央的她努力的看向台下，刚刚她好像听见了沈漾的声音，但是并不是很确定，沈漾都来了，那……向暖不敢，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那个人不喜欢这种场合，他跟沈漾不一样。 可随着灯光慢慢亮起，向暖的眼前被定格！ 台下满满当当的人都如同被人定在了座位上一样，唯有眼前两人站了起来，一个是沈漾，还有一个就是宋司朗。 向暖的大脑里自动屏蔽了所有人，所有的声音，她能看见的只有宋司朗一个人。 向暖杏眸微睁，她没想到宋司朗会在现场，因为以宋司朗的性格，他不会出席这种场合，即使知道自己会出现也不是当场，向暖本想着两人迟一些，或者明天才会见面，没想到见面这样的突如其来，她自己都没做好准备，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的状态。 在看见宋司朗的刹那，向暖鼻尖一酸，两年前眼睁睁看着他跟吴安瑶从机场离开，他便成了自己的意难平，这两年向暖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可这一刻，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对宋司朗的感情。 同时，台下的宋司朗在看见向暖时，心脏不自觉的停顿了一瞬，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再到喜悦只是瞬间，眼眶已经泛红，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可眼睛还是死死凝望着向暖，他不敢眨眼，他害怕一眨眼向暖就不见了。 那是他找了两年的人啊！ 几乎每个夜里，他都会一遍一遍抚摸向暖的照片，不知道喝醉过多少次，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靠着回忆活下去了，没想到向暖又突然出现。 这一次，宋司朗发誓，他再也不会放手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会也不能离开向暖，除非他死。 沈漾伸手扯了扯宋司朗，示意他坐下。 “这…这不可能，她不…不可能是半山先生，她是骗子。” 向暖一出现，程知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经纪人上来按都没按住她，她用尖叫的声音打破了全场的宁静。 “程小姐，三年前，你的第一首歌就是半山先生写的，当时叶先生还亲自去见过半山先生，叶先生，对吗？” 不用向暖证明什么，今晚组委会让秦柏正来陪半山先生领奖，也就是为了确保真正半山先生到场。 “是的，我可以作证，三年前我就有幸见过半山老师，这几年我跟半山先生也一直保持着合作的关系，这确实是她本人，不会有错。” “程小姐可能没想到半山先生这么年轻，才心存疑虑，不过有秦先生和叶先生两位证实，相信程小姐很快就能明白。” 程知美现场失控，主持人赶紧出来救场，经纪人也急忙带着程知美离开了会场，可她尖锐的声音还一直在安静的会场回荡，引的不少人纷纷侧目。 第115章 你弄疼她了。 而向暖在宋司朗炙热的目光中，有些不安的领了奖，然后简单说了几句，便跟着秦柏正离开了，她知道接下来，肯定会被很多人纠缠，无论是邀曲，还是合作。 当然，最主要的是宋司朗会找来，他一定不会放自己走，所以一下台向暖就告别了秦柏正，凭借着记忆，准备从工作人员通道离开。 好在她今天穿着简单，所以走的也比较快，她不是不想跟宋司朗见面，而是今晚她才发现，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或许自己回去缓一缓再见他会平静一些。 离开会场中心，四周越来越安静，向暖边走边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司机。 突然，一股力量袭来，向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抱了个满怀，对方的手很用力，对方的身体在颤抖，对方的气味很熟悉。 将头埋在向暖颈间的宋司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他像个孩子似的泣不成声！ 向暖的身体紧紧绷着，像一根木头似的，任由宋司朗拥抱，但是谁都不知道，在宋司朗抱住她的一瞬间，她的双手不自觉抬起，随后又悄悄垂下，她也想拥抱宋司朗，不管从前如何，这一刻她也想。 可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冲动！ 从决定要报仇开始，她就已经离宋司朗越来越远了，宋司朗拥有着美好的一切，尘埃般的自己怎么配的上他。 “别在离开我了，求你！” 宋司朗饱含眼泪的眸子深情的注视着向暖，他的眼睛比从前更加深邃，里面满满的爱意浓到化不开，向暖不敢与他直视，怕自己再次沦陷，她垂下眸子，躲开宋司朗的炙热，脚下退后了半步，与宋司朗拉开距离。 “小暖，你…你不要我了吗？” 短短几个字，宋司朗真的快要碎掉了，眼泪像是奔涌的河流，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在我离开宋先生之前，宋先生不是已经先抛弃我了吗？” 一句“宋先生”让宋司朗的心被撕裂般的疼痛，向暖居然称呼他为“宋先生”，这就好像被向暖拿着刀一下下插在他的心脏上一样，宋司朗的呼吸都是巨疼的。 “没有，没有我没有，小暖，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所有一切都是…是有人预谋，你别离开我，好吗？” “抱歉！” 向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急需离开，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原来她的心也并没有自己以为的坚强，尤其是看见宋司朗的眼泪，从他消瘦的下巴滴落，向暖多想上前拥抱住破碎的他。 见向暖要侧身离开，宋司朗一把拉住了向暖的手。 “再给我一次机会。” 宋司朗的声音已经嘶哑到不行，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之前的事肯定是需要时间慢慢解释的，想跟向暖再开始，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服，但是这一刻，宋司朗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想把向暖留在身边，他害怕向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向暖。” 沈漾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僵持，他走过来时就看见了宋司朗拉着向暖的手，骨节已经微微发白，宋司朗的心情他当然是明白的，别说宋司朗，就是自己在看见向暖的瞬间，不也没忍住惊呼了吗。 但是眼下在这里僵持着也没用，向暖性子倔强，一时半会两人也不可能说出什么结果，于是沈漾握住两人的手腕，然后靠近宋司朗，轻声道。 “先放手，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你给她一点时间。” 宋司朗还是不为所动，即使知道不能勉强向暖，可是他的心真的舍不得放向暖离开。 “你抓疼她了。” 沈漾的话刚落下，宋司朗就猛地松开了手，马上低头查看向暖的手腕，可向暖没有给他机会，在宋司朗卸掉力气的瞬间，她就已经抬脚离开。 转身后的向暖就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敢回头，不敢再多留一秒，她怕宋司朗看见她的软弱和情绪，她怕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防御会瞬间崩塌。 宋司朗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向暖的背影越走越远，但是他脸上不再满是阴霾，甚至他是高兴的，是开心的，只要她肯出现，只要自己够努力，一切都还有机会。 一上车的向暖就掩面放声大哭，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她哭到快要窒息，沈漾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陪着她。 许久之后，向暖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将头靠在车窗上，像极了被丢弃的娃娃。 “其实，如果…你如果放不下他的话，就回去，程家的事我来解决就好。” “不，三条人命，还有我那憋屈的二十年，我要自己跟他们一一了结。” “其实我动手，结果也一样。” “到你常去的酒坐坐，喝一杯。” 沈漾看向向暖的眼神带着惊讶，随后没再说话，而是启动了车子。 这间酒是之前沈漾带向暖来过的，里面依旧是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人聚集于此，拿钱买醉，亦或者是放纵欲望。 跟着沈漾往里走，向暖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从他们的穿戴和笑容，猜测他们的目的和欲望，倒是游走于各桌间的酒保引起了向暖的注意。 沈漾不喜欢外面的散座，他更喜欢稍微安静的包厢。 “回来也不通知我，今天我也被人吓到了。” “你要是去机场接我，宋司朗第一时间就会发现。” “你是要开始了吗？” “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我还是想，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只要鼎汇没了……” “鼎汇不可以没了，那是我爸爸妈妈的心血，我是要拿回来的，行了，你就别掺和进来了，我自己有办法。” 向暖要程家还三条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想沈漾被自己连累，所以这两年一直在拒绝沈漾的各种提议。 而向暖的心思，沈漾怎么可能不懂，但是向暖太倔强了，他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思量着能悄悄做些什么，只是他们都没料想到，在对付程家这件事上，沈家也不能袖手旁观！ 第116章 姐姐报警吧。 另一边，被经纪人带回工作室的程知美，把工作室砸的面目全非。 从小到大在她眼里，向暖都低她一等，是不配她拿正眼瞧的下等人，可今天很明显，向暖高高在上，并可以俯视她，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要不是经纪人把她带走，她是真的会当场发飙，到时候场面只会更加难堪，但是程知美心里憋着一口气，她顾不得这些，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欺负向暖，那么这一刻开始，她对向暖已经起了杀心。 沈漾送向暖回程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程家门外不远处，宋司朗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双眸紧紧注视着向暖的一举一动。 激动过后，宋司朗逼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审视自己跟向暖之间的问题，之前的事需要跟向暖解释，但是更重要的是，要先站在她身边，要让她慢慢接纳自己，所以他决定不那么激进，凡事慢慢来。 向暖回到程家的时候，程知美已经被程牧叫回家了，一家人正在客厅说话，见向暖回来，几人的谈话瞬间终止。 “向暖，你回来了，没事？” 程牧最为关心，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慈父。 “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还好秦老师及时赶到，结束之后跟秦老师见了几个音乐人，所以回来晚了。” 演戏不是只有程知美会，向暖也学的有模有样，躲闪的眼神，委屈的表情一样不差，这让程牧心里刚刚熄灭的怒火又重燃了起来。 “我刚刚已经批评过你姐姐了，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对你怎么样，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对了，宋总今晚有去找你吗？还有，你怎么会是半山先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些你怎么都没跟我们说，弄得你姐姐今晚措手不及，还在晚会上出丑。” 果然，程牧更关心自己跟宋司朗的关系，还有他的亲生女儿。 “我不是有意隐瞒，而是秦老师只说让我出席，没有说会领奖，所以我就想顺便跟姐姐去一下就行，没想到去了秦老师才说要上台领奖，当时又出了那件事，姐姐的电话也打不通，我才跟着老师匆匆忙忙上了台，不过我很快就离开了。” “你有给我打电话？你要提前跟我说这些事，我至于这样吗？” 程知美怒目圆睁，看向暖的目光简直能杀人了。 “我有你打过电话，可不知道是不是被拉黑了，一直无法接通，今晚又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害怕极了，是我思虑不周，姐姐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相比程知美的咄咄逼人，向暖更加像是风里摇曳的小白花，任谁看了都不免想保护一番，此刻的程牧便是这样。 “你还给她道什么歉，这事…她要不跟你闹着玩，一直把你带在身边，能有这些事吗？对了，宋司朗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看我情绪不好，询问了。” 程家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程知美脸上的肌肉明显抽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松弛了下来，并抬起头倚靠在了沙发上。 “那他知道了吗？” 向暖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心情说，但是他说明天再来问我，爸爸，要跟他说吗？” “傻孩子，你姐姐跟你闹着玩的，跟别人说什么，犯不着，咱们可是一家人。” 罗雅琴起身过拉着向暖，坐到了自己身边，还亲昵的搂着她的肩膀。 “对，你爸爸说的对，姐妹之间怎么可能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啊，没必要跟他说。” “可…可是那人不像是假的，他的眼神好可怕，现在想想我都心有余悸，姐姐，你真的不是让人来伤害我的吗？” 程知美微微一笑，脸上云淡风轻。 “我是那种人吗？那是我一个歌迷，说吓吓你而已。” “可是他有说是你让他去找我的，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就是抹黑你嘛。” “他说是就是吗，你也不动动脑子，我真要对你下手在家里不方便吗？” “姐姐说的也对，要不姐姐也报警，万一事后他把你抖出来，引起粉丝对你的误会可怎么办，何况人已经被送去了警局，这不会对姐姐有什么影响！” “什么？你把人送去了警局。” 程知美瞬间暴怒起来，她跟那人交代过，事情办完要尽快溜走，现在事情搞到警局，等于就闹大了，到时候那人必然会供出自己，她怎么能不心慌。 “不是我，是…是一位音乐人朋友，他救了我。” “爸爸，这……” 程知美真的急了，程牧给了程知美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向暖，这事关键还是在你，你给那位朋友打电话，让他去警局说明，就说是一场误会。” “这…可他很生气，应该不会答应。” “那这样，看看他要多少钱。” 程牧做事很简单，能用钱摆平的都不是问题，向暖低着的头，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向暖也没拒绝，当着程家人的面，哆哆嗦嗦打了个电话出去，片刻之后，挂断电话，向暖说了一个数字。 “爸爸，要不还是算了，万一那人不会乱攀咬姐姐呢。” “怎么，你那朋友不愿意去警局说明？” “不是，他说可以，但是…他……他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还说…说姐……” “他休想！爸爸，别给他。” 一千万确实不少，虽然程知美不缺这一千万，但是平白无故给别人，她自然不愿意。 “姐姐，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说一千万跟姐姐以后的往后的前程，让我们选一个，姐姐，那人既然是你的歌迷，他应该不会乱说，要不咱们还是别花钱了。” “不行不行，这事…知美，一千万确实不少，但是跟你的未来相比，根本不算什么，这不单单只是你的前程，还有鼎汇的前程，何况这事要是被爆出来，你以后还怎么嫁进豪门，难道你真的要嫁去冯家？那冯宇川在公司可不拿事啊，你要是进了门，一辈子都会被他大嫂压着，你甘心啊？” “我怎么可能嫁给那个废物，玩玩他罢了。” 罗雅琴的话瞬间提醒了程牧，众所周知程知美身后就是鼎汇集团，所以对方才敢狮子大开口，要是事情真的暴露，不仅仅程知美会是非缠身，连带着鼎汇也会受到波及，这样想想一千万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117章 你威胁我？ 而自从程知美跟冯宇川勾搭上之后，两人偶尔出去颠鸾倒凤，但是这不过就是程知美给冯宇川的一点甜头，否则冯宇川怎么可能为她鞍前马后，有时候还亲自从程知美出去应酬，程知美给他画的饼都快赶上地球大了！ “对，这事不能闹大，必须私下尽快解决，知美，这些年你赚的也不止这一千万，就给了，快点息事宁人，别影响鼎汇和你自己的前程。” 程知美精致的脸上遮掩不住的烦躁。 “爸爸，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出这笔钱？” “不是你出，难道要公司帮你出吗？姐姐，这可是你搞出来的事。” 一直没说话的程知洵淡淡开口。 别的事他都无所谓，他也喜欢看程知美跟向暖斗的你死我活，可是鼎汇，包括程家的一切都是他的，谁要敢动他的利益，那可就另说了，即使程知美是他的姐姐，他也不想为程知美的错误买单。 “这笔钱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最近公司有几个项目，账上的流动资金有些紧缺，你先自己解决了，之后公司赚钱了再分你。” 这件事本来就让程牧生气，程知美差一点就坏了他的事，他又怎么可能再替程知美出钱，何况在程牧心里，给女儿再多钱，最后也会带去别人家，这不等于打水漂嘛，精明的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程牧都这样说了，程知美也没办法，确实，跟自己的前程比起来这一千万真不算什么。 很快，向暖就给程知美发了一个账户，是一个国外公司的户头，并根本查不出什么。 “姐姐，那人说了，钱到账他就去警局。” 一脸单纯的向暖，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还有点胆怯，程知美阴毒的眼神几乎要把向暖吃了，最后丢下一句话“知道了”，起身愤怒离开！ 第二天中午，向暖正在房间里打电话，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门外站着的是程知美，还不等向暖说话，她自己便走了进去，对着房间四处打量。 “就凭你的身份，也能住这样好的房间。” “就是说啊，这样好的房间，从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呢，但是你爸爸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也只能是勉为其难住下。” 程知美疑惑转头，斜视向暖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怀疑，但是向暖依旧笑盈盈的，清澈见底的眸子看不出半分不妥。 “你刚刚说什么？我爸爸…” “不对吗？” “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说爸爸啊，难道你的爸爸，我的爸爸有什么不同吗？” 向暖含笑的眼睛，直直看着程知美，她微微闪躲的眼神，和脸上闪过的不自然，都让向暖确定程知美是知情的。 “咱们就一个爸爸，你乱说什么，被妈妈知道非撕烂你的嘴。” “呵呵，那是自然，从小到大我挨过的打真是数不胜数，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姐姐，你说爸爸妈妈为什么这样对我，真的是因为命数吗？” 程知美抬手蹭了蹭鼻子，眼睛看向一旁，不与向暖对视。 “当然了，我们都是为救你的命，别不知好歹，看见你就烦，我来跟你说，钱已经打到那个账户了，你让人尽快去警局说明，要是坏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程知美进来之前，向暖就已经接到电话，说一千万已经到账，这钱只要到了自己账户，可就再也拿不回去了。 “那当然，下午人就能放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你别想耍花招。” “我哪有那种本事啊，只不过我当时正跟爸爸打视频电话，就那么巧，一不小心录了屏，你说现在科技真发达，那男人的脸上的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还有他说的话也是清晰的不得了，姐姐，你要不要看看？” 向暖端坐在沙发上，看向程知美的眼睛如同弯弯的月牙，笑容更是单纯，可站着的程知美却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向暖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 “你…向暖，你威胁我？” “有吗？我那句话威胁你了。” “贱人，别以为你半山的身份就能凌驾于我之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以我的能力想弄死你，就跟玩一样，最好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 “姐姐要杀我啊？行啊，什么时候，我也好做个准备。” “狗杂种，你不要太嚣张！” “噗，这叫什么？无能狂怒吗。” “我要告诉爸爸，看你还能在家里待几天。” 这话就好像是小孩打架，告家长一样，向暖都笑了。 “嗯。” “我要曝光你，让你被人众人唾弃，被人肉，被网爆。” “行，爆！” 程知美感觉自己一记铁锤砸在了棉花上，向暖不仅不害怕，还更加放松的翘起了二郎腿，眼角的笑意越发肆意。 片刻后，程知美发出了母狮子般的嚎叫！ “你到底想怎么样？” “五百万。” “你休想！” “行，那你出去。” 程知美的那些黑料，向暖肯定是要爆的，只是迟早的问题，既然程知美不愿意拿钱，向暖也不愿意跟她纠缠。 可即使向暖下了逐客令，程知美也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仅仅是因为那五百万，更是因为眼前的向暖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她好像不再是从前那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女孩，她变得攻于心计，只一个顺水推舟就毫不费力的让自己损失了这么多钱，更可怕的是，向暖手里有了制裁自己的把柄，这就好像在自己的脖子上系了根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她勒死。 “卡号。” 已经坐在书桌前的向暖头都没抬，依旧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出去，一会儿会发到你手机上。” 程知美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扭着屁股转身离开，向暖房间的门被她甩的巨响，可向暖却并不生气。 回家不到一个月，就拿了两千万，这可比开公司的利润还高。 当天银行下班之前，向暖的手机里就收到一条银行短信，五百万已经到账，向暖也没再耍程知美，而是当着她的面把视频删掉了，还把手机交到程知美手里，让她翻了个遍。 但是，谁说向暖就这一部手机呢！ 第118章 宋司朗，对不起。 晚餐时，程知美气的没有一点胃口，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但是向暖却一改从前的胆怯，吃的津津有味，喜欢什么就夹什么，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些年程家人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自己父母的，凭什么自己要不好意思，该羞愧难当的是他们。 晚餐还没结束，程家就来了客人，宋司朗不请自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程牧，他立刻就迎了出去，向暖的心跳猛地加快，可手上却没有半点停顿，依旧安静的吃着饭，不被任何人打扰。 而桌上除了向暖，其他人都已经起身，就连心里一直记恨宋司朗的程知洵都被罗雅琴拉了过去。 沙发上的宋司朗敷衍着程牧，眼睛看的却是餐厅的向暖，程牧自然是明白的，正要开口叫向暖过来，却被宋司朗拦住了。 “让她好好用餐。” 这顿饭，向暖吃的非常慢，可即使是这样，宋司朗也没有半点着急，一直耐心的等她，程牧倒是瞟了向暖好几眼。 待向暖起身，程牧赶忙把人叫了过，但是向暖坐下也是自顾自的翻着手机，就连宋司朗跟她说话，她都是极其敷衍。 一旁的程牧自然是看不过去的，哪怕宋司朗再喜欢她，她也不能这样傲娇啊，万一把宋司朗惹毛了，一生气不再追求，那不是全玩完了。 “宋总，向暖刚刚用过晚餐，不如您带她去花园里走走消消食，对身体好。” “也好，小暖。” 宋司朗自然是想跟向暖独处。 “我想睡觉了。” “这么早你睡什么，再说了，刚刚吃了饭就睡觉，你不怕长胖啊？别…你听话，出去走走消消食。” 程牧扯着向暖起身，把两人推出了门，看着两人的背影，程牧的老脸上一阵欣喜。 虽说可以攀附的豪门不止宋家，但是宋家却是最有权势的，宋司朗是站在豪门世家最顶端的男人，能跟宋家结为亲家，程牧肯定不会再考虑别人。 昏暗的路灯下，宋司朗紧张的像是情窦初开的中学生，第一次跟女生表白似的，垂下的手紧紧攥着，眼神时不时瞟向向暖，观察她的神情。 “我…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怕我。” “已经看过，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向暖停下脚步，眼睛直视宋司朗，经过漫长的心理建设，向暖已经可以短暂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她才能如此淡定。 “小暖，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关于之前的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你也说了是之前的事，现在的我没什么兴趣知道，请回。” 在面对几百个亿的生意谈判时，宋司朗都没现在这样紧张，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在大脑里反复斟酌，可即使是这样，向暖也没给他一丝的回旋余地。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出了程家，因为向暖说让他离开，只要向暖说，他就愿意去做，而他身后是向暖惆怅无奈的双眼。 ［如果没有这样的仇恨，没有这样的身世，我真的好想拥抱你，在我选择了报仇开始，你跟我就已经错过了，我的双手会沾满血，可能会坐牢，也可能会死，我怎么能拉着你跟我一起坠入深渊，宋司朗，对不起！］ 向暖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看着门外没有离开的宋司朗，眼泪像一颗颗水晶般，在黑夜里滚落。 也是从这天开始，不管宋司朗忙到多晚，他都会驱车赶往程家门外，有时候会进去看向暖一眼，有时候就安静坐在车里，只要知道她在那栋房子里，宋司朗就是安心的。 向暖也知道宋司朗每天都来，她也会悄悄躲在黑暗里，看着那辆车里模糊的人影，好像这样心里汹涌的情绪才能被安抚。 拿到两千万之后，向暖便约了沈漾吃饭，然后把一张卡推给了沈漾，这是沈漾之前给她的一千万，她说过会还，结果被沈漾臭骂一顿，说向暖看不起他。 “你要再敢拿钱给我，咱们就绝交，看着心烦。” “当初是我跟你…” “行行行，你快打住，是你跟我借的，但是我当时是不是没借给你，后来这一千万是我给你的，脑瓜子记清楚了，给你的，你再磨磨唧唧我就真生气了。” 最终这一千万还是回到了向暖手里，并说好了，以后谁都不能再提这件事。 送向暖回去的时候，沈漾一眼就看见了停在程家门外宋司朗的车，他看了一眼向暖，见向暖连头都没抬，便知道向暖还是不愿意见宋司朗的，所以直接把向暖送进了程家，出来时才停车敲了敲宋司朗的车窗。 “你这是准备守株待兔？” “算不上，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这女人啊心要是硬起来，你就是再捂也热不了，其实想嫁给你的女人应该遍地都是，何苦执着于她。” “你不懂，对了，你能不能帮我约她，之前的事我想跟她好好解释解释，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应该就不会这样排斥我。” 这是宋司朗第一次开口让人帮自己，沈漾都有点意外的，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宋司朗啊，居然开口让自己帮忙。 “我不是不想帮你，她的脾气你知道的，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因为那些事她其实已经知道了。” “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这个你就得好好谢谢我了。” 沈漾告诉向暖事情的真相，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向暖对宋司朗不是没有感情，他怕向暖逼死自己。 “谢谢你！可她为什么还……” “知道并不等于原谅，何…何况她…她现在的心境跟之前已经不同了，也或许她有别的事要做，我也不知道，反正……总之就是希望不大，我劝你放手。” 关于程家的事，从向暖都不让沈漾插手就能看出来，她准备涉险了，劝不住她，沈漾也在做准备尽量护她，最终的结果都是未知的，所以向暖更不可能让宋司朗掺和进来，沈漾也只能劝宋司朗死心。 可如果劝有用的话，宋司朗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第119章 护肤品 翌日，吃完早餐之后，待其他人出门，向暖递给罗雅琴一个特别精致的礼盒，打开之后，里面就是罗雅琴心心念念的护肤品，顿时，罗雅琴脸上的笑容都不一样了。 “你不是说先问问嘛，怎么都买回来了？可真是漂亮啊！” “刚好她手上有一套，我就加价跟她买了过来，您先试试有没有用。” “肯定有用肯定有用，可是听不少人说过，我现在就去试试。” “还是不要，毕竟这是国外的东西，也不知道适不适合您，不如这样，您拿去检测一下，确定对皮肤有好处再使用也不迟，反正也就两三天就能出结果。” 向暖的话让罗雅琴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她握着向暖的手，亲切道。 “还是你聪明，这脸上可不比其他地方，是得谨慎一些。” 罗雅琴不仅仅是想看看护肤品真假，更是想看看向暖是不是真心对自己好。 于是中午便带着礼盒匆匆忙忙出门，站在三楼窗边的向暖，看着缓缓离开的车子，脸上是深不见底的冰冷。 心急的罗雅琴自然是花了大价钱，让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检查报告显示，这套护肤品对皮肤相当的有用，不仅可以补水保湿，还能让皮肤重塑年轻，回到家里的罗雅琴可是开心坏了，还专门吩咐厨房给向暖炖了补品。 而罗雅琴也开始用上了向暖送她的护肤品，结果自然显而易见，连程知美都夸赞罗雅琴皮肤变好了，一旁的程牧也跟着附和，这让罗雅琴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 半个月后，向暖联系上之前做志愿者的陈姐，时隔两年，陈姐组里的人却还没有换，只是又多了一个小男孩卫峰，而大自己几岁的小海也已经结婚，并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向暖跟陈姐说好了，她再次回归组织。 随后便跟着陈姐出了几次活动，活动流程一如从前，所以向暖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回归之后向暖不仅出活动，跟协会的管理者走动也多了起来，对各方面情况了解的也越来越多。 很快，协会就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里说对方愿意赞助五十万，但是希望协会能去凛江市，慰问一个叫鸿福的养老院。 鸿福是一个公立养老院，里面居住的大多都是一些退休的公职人员，条件算是蛮不错的，所以协会有点犹豫，因为他们更倾向于一些贫困人群，这些公职人员拿着高退休金，还享受着国家福利，在协会还在犹豫的时候，第二封邮件就来了。 邮件称五十万中的三十万可以由协会管理者自行支配。 于是，这事便很快就定了下来，因为有了这三十万，很多贫困人群就有了更多生的希望，所有人都喜形于色，向暖沉寂于手机屏幕，一言不发。 活动定在了一周之后。 回到家的向暖，刚刚洗完澡出来，房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就看见喜笑颜开的罗雅琴，正端着一杯牛奶。 在向暖印象里，罗雅琴第一次笑着来找自己，也是她第一次端牛奶给自己，从前这可都是奢望，如今向暖却觉得恶心。 “妈妈，您怎么亲自送牛奶来了，让何阿姨送上来就可以了啊！” 向暖忍着冷意，抬头微笑，只是这笑意只浮于表面。 “你是我的孩子，这种事肯定要亲力亲为啊，给你加了一点点糖，你尝尝看。” “好，谢谢妈妈，您快坐。” 都不用猜，向暖就能知道罗雅琴肯定是有什么事找自己，否则她不会这样献殷勤，过去二十年都没关心过自己，现在却说什么亲力亲为，这种话也就只有她说的出来。 尽管知道罗雅琴有目的，可向暖就是不问，只安静的小口喝牛奶，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尴尬起来。 “好喝吗？” “味道非常好，谢谢您！” “一家人说什么谢啊，不过你要真想谢，妈妈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向暖立刻放下牛奶，神情紧张起来，看似对罗雅琴的事特别上心。 “妈妈您说。” “就是你送我的护肤品简直太有效了，最近很多太太夸我漂亮了，我想着能不能再找你朋友买两套。” “这个呀，我以为什么事，您先用着嘛，用完了我再联系她就是。” “好孩子，是这样的，你看这么好的东西，我那些朋友也心动的不行，这不托我给她们也带两套，这可是个机会啊，能给咱们鼎汇拉不少关系和生意，反正一套也就几十万，咱们可不亏。” “可…可这样，您要送人，那就是大批量买了，我也不知道我朋友能不能行，何况他上次说了，要是再买的话，价格可能要提一点，他也想赚个手续费，而且我也不善于跟人谈这些，总觉得有点吃亏。” 向暖表现的有些为难，这可急坏了罗雅琴，她把话都放出去了，现在要是买不到，到时候可怎么跟那些富太太们交代。 “人家赚一点也正常，何况又没多少钱，这样，你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谈，最多一套给他多加几万就是。” 这让向暖想起自己住院，跟罗雅琴要钱时，她只给了自己五千，那已经是迄今为止给过自己最大的一笔钱了，现在对一个陌生人却可以几万几万的给，还真是讽刺。 “要不还是我跟他说。” “你懂什么，谈事也是需要技巧的，万一让你谈崩了，那不是坏了事，行了行了，把电话给我，你就别管了。” 向暖没再跟她争论，乖巧的读了一串电话号码给她，拿到电话的罗雅琴立刻就起身离开，边走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向暖回头端起牛奶，缓缓倒进了落地窗边的绿植盆里，动作轻盈，眼神冷漠。 她要看着程家人一个一个跌入谷底，要把他们的所有梦想，不留余地的捏碎，让他们也品尝品尝绝望的滋味。 当天晚上，罗雅琴一改往日对向暖的态度，好像完全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还拉着她在客厅吃水果。 “管家，管家…网络是不是坏了，啊……我的游戏玩不了。” 楼上传来程知洵的怒吼，管家立刻找来了人查看，结果查出是网络线路问题，生气的程知洵摔了键盘，开车出门，罗雅琴叫都没叫住！ 第120章 监视 向暖走到窗边，舒展双臂，拉开厚重的窗帘，让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偌大的房间里，这是向暖之前二十年从未享受过的惬意。 楼下，管家正带着两个网络维修人员在检查线路，向暖洗漱之后，换好了衣服才下楼，在二楼程牧的书房门口停下来了脚步。 “李管家，是在维修网络吗？” 门里，正在监工的李管家转身回头，态度可比从前恭敬了不少。 “二小姐早，因为网络的原因，小程先生昨晚都去酒店住了，太太出门之前就吩咐过，一定要修好网络。” “哦，很麻烦吗？怎么修到爸爸书房来了。” 正在检修的高文景微微抬头，跟向暖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低头继续干活。 “线路故障，全部都需排查一遍，一会儿还要去二小姐房间打扰，不知二小姐可方便。” “我今天不出门，随时可以。” “那就太好了，不会打扰很久。” 向暖点点头就准备离开，李管家微微弯腰，就在向暖转身的瞬间，她突然又转了回来。 “李管家，你来程家多少年了？” 突然的提问，让李管家一怔。 “已经有二十三年了。” “哦…我出生的时候，李管家就已经进了程家，那李管家可知道，我小时候身体真的不好吗？是不是妈妈怀我的时候太操劳了？” 李管家瞬间低下了头，不再与向暖对视，因为是他把向暖从门口抱进来的，罗雅琴根本就没怀过向暖。 “在您前面就已经有大小姐和小程先生了，所以怀您的时候，夫人的身体确实并不太好，不过的都不重要了，眼下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也对，我只是担心妈妈的身体，要是早年有亏损，应该早早补起来才是。” “二小姐一片孝心，是夫人的福气。” “李管家的家人都还好吗？” 向暖换了话题，李管家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双肩都微微松弛了一些。 说到家里，心情也是非常愉悦，尤其在说自己儿子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放光了，他的儿子毕业之后被程牧安排在了公司里，现在日子过得也是风生水起，所以李管家对程牧是特别的忠心。 高文景再次看过来的时候，向暖结束了跟李管家的谈话，直接下到一楼吃早点，下午便出了门，一出门就看见了高文景的车。 车子一直驶进市中心的鹿林公寓，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向暖的房子是个两居室，格局不错，采光很好。 两人从地库搬了几大箱东西上楼，在公寓里忙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把所有设备安装完毕，八个显示屏上都是程家四人的房间和程牧书房，以及客厅和室外的全貌，而且都是带声音的，高文景懂电it，买的全是最高配置。 “可以了，只要那边网络不断，这里就可以24小时监听，录下的视频都会自动存档，你需要哪一天的搜日期就能看。” “多谢你了，我自己是搞不懂这一套的。” “说什么谢，当初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买醉，不过，你为什么要监视自己家人，这……啊，抱歉，我冒昧了。” 向暖笑了笑，将手里的水递给高文景。 “理由我确实不方便说，不过不管你帮我做什么，都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麦麦，还有所有事都不要留下痕迹，在我的交代和你安危之间，一定要选择你的安危，至于我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跟你都没有关系，真不幸被发现的话，你尽管往我身上推。” 在向暖消失的两年里，她一直有跟高文景联系，因为高文景在鼎汇的信息部上班，所以可以利用职务之便知道不少内部消息。 其实，借着林麦麦家的能力，高文景早就已经自行创业了，但是鼎汇的工作却一直都没有辞，就是为了留在这里帮向暖打探消息，虽然他也不知道向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不管是因为林麦麦，还是因为自己，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向暖这边。 “好，我不问，只要你想要我，随时联系。” 等高文景送向暖回程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门外的宋司朗自然知道向暖没在程家，所以眼睛一直盯着程家大门，见向暖从高文景车上下来，宋司朗立刻下车走了过来。 “小暖。” 向暖提着包的手微微收紧，随后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转身。 “宋先生，这么晚了，不会是刚巧路过？” “我在等你。” “哦，宋先生有事？” “我想跟你谈谈。” “没兴趣。” 向暖转身就要进去，已经多日未见到向暖的宋司朗，怎么能任由她离开，伸手拉住了向暖的手腕，他感觉身体里的思念都快要爆炸了，他真的好想好想向暖。 那种被想念折磨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心里一边担心给向暖压力，又一边毫无节制的想靠近她，最近工作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发呆，脑子里想的都是向暖。 看见向暖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时，宋司朗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拉着向暖手腕把人带进怀里，高大消瘦的身体紧紧把向暖禁锢在胸前，向暖都能感觉到他极速跳动的心，好像就要穿过薄薄的衣服，跃出来似的。 “你明明知道那些事都是误会，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原谅我？吴家和林家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吴蓉也被送去了国外，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回来了，小暖，你原谅我好不好？” 向暖手下用力推开宋司朗，脸上乖巧又冷静，看宋司朗的眸子毫无波澜。 “我从没怪你，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们之间在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比如现在的我，比如我的喜欢，我的思想，我的目标，都已经跟两年前不一样了，宋司朗，你很好，是很多人的理想型，曾经也是我的梦想，是我的未来一切，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这样，或许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话落，向暖也不敢再抬头跟宋司朗对视，她害怕看见宋司朗那快要碎掉的模样，更害怕自己的防御功亏一篑！ 第121章 报应 许久之后，宋司朗轻轻舒了一口气，喉咙滚动了一下，然后扯着唇角微微一笑，笔直的身体退后半步，松开了拉着向暖的手。 “好，听你的，我们还是朋友，作为朋友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宋司朗退后半步的动作，让向暖的心空了一瞬。 “朋友当然可以。” “快进去，很晚了。” 不是宋司朗被向暖说服而放弃了，而是他的缓兵之计，与其被向暖排斥，不如听她的话，从朋友做起，就当就两人重新开始，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宋司朗都愿意。 不然以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来看，宋司朗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向暖身边。 周六一早，向暖一身休闲装就出了门，因为这次的活动是去临市，所以他们需要提前一天到达，这样才能在周末的早晨进入养老院，进行慰问工作。 毕竟是公立养老院，里面的设施非常完善，环境也不错，进入养老院就把所有的资助物品搬进来之后，便是开始各个房间帮老人们打扫卫生，聊天开解，因为这次来的人本就不少，再加上养老院里面本来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就人满为患了。 向暖趁着人多，一个人上了三楼，朝着东边最里面的房间走去，房门是关着的，但是里面有戏曲的声音，向暖敲了敲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眼前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爷爷，您好，我是这次的志愿者，我来帮你打扫打扫卫生。” “你走，我这里什么都不用。” “您在听戏曲啊，这曲子我在姥姥屋里听见过，不过后来她说唱片坏了，您这个是在哪里买的？” 老头混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向暖，许是年轻的时候太胖，现在脸上的肉都在往下掉，看起来像是动画片里可怕的女巫。 “你是本地人？” “是啊，不过我姥姥在乡下，爷爷，您这唱片能借我吗？我姥姥身体不好，我想哄她开心开心。” “进来。” 老头这才打开门让向暖进去，一走进去，向暖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不大的房间里，到处摆满了东西。 “爷爷，您贵姓啊？” “曹。” “曹爷爷，我帮您打扫打扫，您这东西太多了，眼看天气就热了，容易滋生细菌，对您的身体不好。” “擦擦桌子就行，其他的别乱动。” “好，保证不乱动” “我给你找唱片，我记得还有一张，送你姥姥了。” “真的呀？那太谢谢曹爷爷了。” 老头蹲下，从床底扯出一个大箱子，开始寻找，可是他的眼睛视力并不清楚，只能一张一张拿起来仔细看。 向暖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朝屋顶看了一圈，这才从包里掏出抹布，背对着老头开始收拾桌子。 在老头不注意的时候，借着身体的阻挡，一大包白色粉末被向暖倒进开了封的半罐奶粉里，白色的瞬间跟奶粉混为一体，借着擦桌子的动作，向暖拿起奶粉罐摇晃了一下，然后放回原位。 整个动作非常自然，看不出一点她手上的动作，随后向暖又以帮忙找唱片为由，帮曹老头收拾了一下床底。 “曹爷爷，快夏天了，我顺便就把您的夏季拖鞋放到洗手间，过些日子您穿的时候也方便， 就不用再找了。” “行” 拖鞋拿到卫生间之后，向暖拿起香皂对着鞋底摩擦了几下，然后洗了洗手出来。 这时，曹老头也终于找到了唱片，把唱片交给向暖之后，曹老头便把向暖赶了出去，整个过程态度都极为不耐烦。 向暖刚出来，就遇到了负责这一层的大姐，大姐拉着向暖走远了一点。 “你怎么还去他的房间，这老头脾气古怪的要死，平时一点不顺眼就骂人，可凶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病，所以不开心啊，不然怎么会骂人。” “都是毛病惯的，他之前可是公安局局长哩，权利大着呢，退下来之后，奉承他的人就少了，儿女又都拿了他的钱去国外定居，眼下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不然他怎么能到我们院，你就说他都这种情况了，怎么还这样坏脾气，我们院里可没有老头老太太愿意跟他玩，他那屋都快臭死了。” “平时没有一个人来看他吗？没有亲人，也有朋友。” “现在的人都是利益为先，他一个退休老头，现在无权无势，哪还有朋友啊，他儿子就把费用一交，好几年都没回来看过他了，就等着他死呢，哎呦，不说了不说了，院长让厨房煮了面，你快下去吃一点，你看看你瘦的，让人心疼死了！” 大姐拉着向暖下楼，向暖也没拒绝，之后寻了个安静的地方给高文景打了个电话。 “刚刚没出意外？” “没有，养老院的系统防御级数很低，容易进入，调换了片段不会有人发现。” “行，那你先离开，路上注意安全！” “那你？” “我没事，再联系。” 三楼的曹老头，就是当年把真相压下去的局长曹万华，是他终止了案件调查，是他让真相随着向暖的爸妈一同死去，也是他下令开除了张寄礼和周右青，当时他收了程牧八百万，答应帮程牧摆平这件事。 虽然他不是直接害死自己爸妈的凶手，可是他阻止了真相，他是程牧的帮凶，向暖自然没有打算放过他，现在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已经没有办法再找证据让法律惩罚他们，所以向暖必须用自己的办法让他的有生之年都活在煎熬里。 放进奶粉里的白色粉末是利培酮，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品，服用之后他会出现失眠焦虑，头痛头晕，以及其他一些不良反应，夏天的拖鞋就会让他发生意外，至于结果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但是向暖的初心并不是要杀他，这样的人不能轻轻松松就死掉，他值得拥有更漫长的生不如死。 除了曹万华，向暖的下一个目标是当年消防局的局长赵斌，他也收了程牧三百万，拖延消防队救援，或许没有他的拖延阻拦，爸爸妈妈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惜他们都被程牧收买，视人命为儿戏，所以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122章 瘫了的老傻子 协会的活动在周末当天便结束了，不过向暖没有跟着车队一起撤离，而是说要见朋友，就留在了凛冮市。 迎着晚风，向暖走在凛江市的大街小巷，幻想着跟自己爸爸妈妈在这座城市生活的模样，好像他们还在似的。 宋司朗在程家门外几天都没看见向暖，给她打去电话才知道，向暖已经去了别的地方，一时间他竟有些懊恼，于是给姜助理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寻找向暖的踪迹。 太大意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向暖居然都能离开，万一她又去了什么自己找不到的地方，那该怎么办，也是从这天起，宋司朗让人悄悄跟着向暖，不仅仅是怕她消失，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他总感觉向暖这次回来之后有些怪怪的，但是说不清是哪里怪。 向暖在凛江市待到了第六天，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临到天黑才停，向暖住的是一家快捷酒店，酒店的对面是一个老小区，向暖已经在这里盯了四天，刚刚接到高文景的电话，向暖换了一身黑色运动装，从酒店的后门离开，连路避开了所有摄像头。 酒店的后巷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车，向暖上车根据高文景发来的地址一路驰骋。 目的地是这座城市边缘的河堤，虽然有绿化，有修建公园，不过河堤的尽头并没有什么灯光，四周安静的好像无人区一样。 向暖在车里坐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这才下车朝着河边走去，远处的灯光越发微弱，只能依稀看见河边坐着的人，向暖的脚步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走到了赵斌身后，察觉到有人过来的时候，赵斌也惊了一下，转身看见是一个姑娘，这才放松了警惕。 “大爷，这么晚还钓鱼啊？” “刚下过雨，这时候鱼最好上钩，你一个姑娘家 ，这么晚还在外面干嘛呢？” “夜跑，减减肥，要夏天了。” “也对，小年轻都爱美，我那姑娘刚生完二胎，也嚷嚷着减肥呢。” “你都有两个外孙了吖！” “不止，两个外孙，三个孙子，一个孙女，一大家子人呢，一到过年过节，家里都待不下，可热闹了！” “你这样的人，居然也配人丁兴旺！” 站在赵斌身后的向暖，看向赵斌的眼神满是恨意，帮程牧杀了自己全家，他的日子倒是过的不错，竟然儿孙满堂！ “你…你说什么？” 赵斌没想到向暖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惊讶又疑惑的转头直视向暖。 “我说你收了别人三百万，拖延救援队，害死三条人命，夜里睡的安稳吗，有没有梦见过被你害死的人，你怎么就没遭报应？” 向暖的话让赵斌的脸唰一下惨白！ 当年那件事他以为自己做的密不透风，没想到二十三年后，居然会再有人提起。 “你是谁？” “我是来惩罚你的人。” 短短几个字，向暖说的极为温柔，眼底却是冰窖一样的寒凉，还没等赵斌反应过，向暖一脚踢在了赵斌身上，眨眼间赵斌已经掉进河里。 向暖打听过，赵斌虽然执着于钓鱼，可他不会水，被向暖踢下去之后，他开始在水里拼命挣扎，一颗脑袋在水里沉浮，呼救的声音断断续续，因为他每张嘴一次，就会有大量的水灌进去，他的眼神越来越绝望。 向暖就站在岸边，欣赏着他眼里的惊恐和慌乱，这时天空又开始落雨，耳边除了雨滴落在草地的声音，就还有赵斌越来越微弱的呼救，可这于向暖来说，更像是一场音乐会，来自大自然和心底的音乐。 雨越来越大，河水里赵斌的动作越来越小，向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依旧没有任何动作，雨水已经打湿她的脸庞，却让她愈发冷静。 这场雨看起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天空划过闪电，好像有人在渡劫似的。 六分钟之后，赵斌已经快要沉入水底，向暖捡起河边的鱼竿，对着赵斌下沉的地方一钩，很快鱼线就绷直了，随后赵斌的身体慢慢被拉了上来。 虽然已经是老人了，可是跟曹万华一样，赵斌也是个胖子，向暖费了好大劲才把人从水里拖了上来，然后给他按压胸腔做急救。 向暖没想杀人，他们都是程牧的帮凶，得到惩罚，让他们生不如死就够了，向暖真正要杀的只有程牧夫妇。 待到赵斌有了微弱的呼吸，向暖这才停了手，然后拿出手机打了120。 送到医院的赵斌很快就被推进了抢救室，向暖就站在抢救室外，她要等结果，万一赵斌有幸清醒，那就只能对他下死手了。 很快赵斌的儿女就赶了来，他们拉着向暖的手千恩万谢，向暖脸色苍白，一副害怕的模样，让他们更加感动，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救了他们的父亲，他们恨不得给向暖跪下磕头。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走了出来。 “你们谁是赵斌的家属？” “我…我……” 赵斌的儿女立刻围了上去，向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伸长了耳朵，静心等待医生的宣判。 “人抢救过来了。” 医生的话让众人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却让向暖美眸微睁，立刻掏出手机就要拨出去。 “但是，溺水的时间太长，首先就损伤脑子，就是咱们常说的脑损伤，另外肺部也有感染，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肺损伤，加上他本来就有糖尿病，肾功能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向暖操作电话的手停了下来。 “医生，你说了这么多，我们也不太懂，我爸爸他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我们能确定的是脑损伤，也就是说，不管肺部有没有损伤，之后他都会出现记忆力缺失混乱，会不记得很多东西，甚至是不认识你们，另外四肢…行动也会不便，可能要长期坐轮椅，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那不是一个瘫了的老傻子！” 人群里，一个半大孩子的声音响起，马上就得到了家长的一记刀眼，但是医生却赞同了孩子的说法。 “话是不太好听，但是实际上就是这样，他认知障碍，记忆混乱，行动不便，话也说不清楚，家属要做好专人照顾的准备。” 赵家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脸上很精彩，有惆怅，有焦虑，有叹息，有嫌弃，唯独少了关心，或许在他们心里，赵斌这样活着，还不如当时就淹死，他们再看向暖的眼神，也没了刚刚的热情和感恩。 第123章 罗雅琴的第二春 面对赵家人微妙的变化，向暖没有作声，而是悄悄离开了医院，此刻，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向暖没有撑伞，一个人走暴雨里，脸上的眼泪跟雨水混在一起，但是她的眼神极为坚定。 虽然她本来的预想是让赵斌成为植物人，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成了傻子，没达到自己的预期，倒也不错。 这座城市原本是自己的家，现在却连回忆都算不上。 向暖没有立刻离开凛江市，而是又待了两天，在周末才返程，一身休闲装，背着背包的她刚一下车，就撞入了宋司朗的眼，不过他只是远远看着，并没有出现在向暖面前，确认过她无碍宋司朗才能放心。 假如现在出现在向暖面前，向暖一定会感觉自己被监视了，虽然这是事实，可宋司朗并不想被向暖发现。 回到程家的向暖，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睡到了下午，下楼的时候，罗雅琴正在客厅打电话，她脸上的笑意非常肆意，看的出来最近她的心情很不错。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罗雅琴挂了电话，笑眯眯的看着向暖 一副慈母模样淋漓尽致。 “跟协会出去做活动了，顺便在周边游玩了几天，妈妈，几天不见，您看起来整个人漂亮多了，一点都不像是五十多岁，顶多三十。” 这话对罗雅琴可太有用了，瞬间眼睛里都有了光，她笑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向暖坐过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毛孔都变小了，我看着比之前细腻不少，摸着手感都不一样。” “这么近距离看，感觉比我的皮肤还好，咱们俩要是出去，别人怕是会以为你是我姐姐呢。” “你这孩子，瞎说哄我开心啊？” “真的，不信你问问刘阿姨，刘阿姨，妈妈最近是不是变漂亮了，像不像我姐姐？” 向暖指了指给她送茶来的佣人，这些人都在程家工作了十几年，一个个人精一样，向暖这样问，答案肯定只有一个，听着佣人的奉承和夸赞，罗雅琴更加心花怒放，但是嘴上却还是否认着。 “你们就会哄我开心，确实有漂亮一些，可你们说的也太夸张。” “您要是不信，咱们出去喝杯东西，看看别人怎么说。” “这…不了，都要开饭了。” “爸爸和哥哥，还有姐姐到现在都没回来，只有咱们两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出去喝杯东西，我请妈妈吃饭。” 这可是向暖第一次请她吃饭，虽然她看不上向暖，但是最近向暖说的话越来越合她心意，加上她也想出去展现展现自己的美，最重要的是，向暖身上的钱可是从程牧那里得来的，她要是不去吃，还不是便宜了向暖。 “你爸爸和哥哥今晚有应酬，姐姐去了剧组，也确实就咱们俩。” “那就走，咱们也出去放松放松。” 罗雅琴假装思索了片刻，然后害羞的点了点头。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向暖带着罗雅琴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她知道，一般的地方肯定入不了罗雅琴的眼，吃饭过程中，向暖的赞美一直都没停过，笑容也一直挂在罗雅琴脸上，一顿饭结束，罗雅琴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时间还早，咱们去喝杯东西，反正回去了也没什么事。” “好，你选地方，妈妈请你。” “那就谢谢妈妈喽。” 向暖亲昵的搂着罗雅琴的胳膊，两人真真宛如一对母女似的，只是向暖垂下的眼眸却尽显厌恶。 车在一家酒门前停下，罗雅琴看着闪烁的霓虹灯，脚下一顿。 “这是…这好像是酒啊。” “对，很久之前沈漾哥哥带我来过一次，别的地方我也没去过，这里面有小姐姐小哥哥跳舞，很精彩。” “可这是你们年轻人玩的地方，我怎么好意思进去。” “您也不老啊，刚刚餐厅里，那服务员都称您为小姐，可见您有多年轻，别担心，咱们进去喝一杯就回家。” 提到刚刚在餐厅的事，罗雅琴脸上又自信了起来，餐厅里不仅服务员夸她，甚至还有男士给她送甜点，罗雅琴的心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加速跳动过了，现在想想还兴奋不已呢。 在向暖的劝说下，罗雅琴这才抬脚跟着向暖走了进去。 酒里灯光闪烁且昏暗，她们没有去包厢，而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向暖招手叫来酒保，点了两杯红酒，在与酒保对视时，眼睛扫了一下罗雅琴，此时的罗雅琴正看着舞台上，腹肌半露的舞者，一双满是情欲的眼睛都快拉丝了。 这几年，她跟程牧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别说是夫妻亲密了，就是单纯的睡觉都没在一个屋，所以看见这样的小哥哥，加上向暖给罗雅琴的自信，她感觉配这样的男人绰绰有余。 坐了半个小时，一杯酒喝的差不多，向暖提议回家，不想被罗雅琴拒绝了，称这里挺有意思，想多坐一会儿，向暖勉为其难只能又点了两杯配制酒，这种酒可比红酒度数大多了，只是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点了酒之后，向暖去了卫生间，这一趟去了十分钟才回来，老远就看见了刚刚的酒保正跟罗雅琴坐在一起，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距离，罗雅琴的红唇都要贴在小酒保的脸上了。 隐匿在角落里的向暖，一瞬不瞬的看着罗雅琴的一举一动，脸上满是嘲讽。 眼看着罗雅琴的身体越来越柔若无骨，最后半个身子直接挂在了小酒保身上，向暖这才出门给罗雅琴打了个电话，称自己胃疼，要罗雅琴送她去医院，可罗雅琴却称自己遇到了朋友走不开，让向暖自己去医院，向暖也识趣的没有再纠缠，而是上了酒外高文景的车。 两人在车上等了有半个小时，就看见罗雅琴挂着小酒保的胳膊，两人亲密的出了酒，然后打了一辆车，径直离开，高文景启动车子紧跟其后。 他们去的酒店是小酒保提议的，春心萌动的罗雅琴也没怀疑，直接开了房间，拉着跟着小酒保就上楼过起了二人世界。 连续三天，罗雅琴都没有回家。 向暖回到公寓，就看见电脑里多好几段录像视频文件，微微一笑，随手关了屏幕。 第124章 被你发现了？ 在罗雅琴夜不归宿的三天里，程牧让人给她打过无数个电话，但是都无人接听，程知美姐弟俩差点就要报警了，向暖眼睛湿润的躲在一边，满脸担心。 所以当罗雅琴踏进程家别墅的时候，一家人都围了过来。 “整整三天，你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都要报警了！” 程牧怒气冲天，在他心里倒是希望罗雅琴真的死了，这样就没人掣肘自己，其实他完全可以杀了罗雅琴，但是总觉得两人一起这么多年过来的，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可她要是自己死了，那倒也是美事一桩。 “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我死啊，我死了你的秘密就……” “罗…雅…琴！” 程牧的声音提高了八百个分贝，打断罗雅琴的话，同时一旁的程知美，也拉住罗雅琴的的手臂，眼睛扫了一下向暖的方向。 “妈咪！” “行，我不跟你计较，我累了，上去休息，李姐，给我泡一杯参茶送上来。” 交代完，罗雅琴抬脚就要上楼，这几天确实是累坏了。 “你还没说这几天你到底去了哪里？” 程牧上前一步，挡住了罗雅琴。 “我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能去哪儿，整天在这个家里憋死了，跟姐妹们出去旅游有什么问题吗？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去了，偷野男人吗？你以为我是你啊。” “说你就说你，提我干什么。” “怎么你跟那个姚漫的肮脏事 ，全公司都知道了，我就不能提了吗？” “你给老子闭嘴，当着孩子们的面，这样口无遮拦。” “比起你们在办公室，在楼顶，在车里的刺激，我只是说说算……啊…” “啪！” 程牧扬起的手，狠狠甩在罗雅琴脸上，瞬间罗雅琴的唇角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而程牧的情况也不太好，他的呼吸非常急促，胸口的起伏较大，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 “程牧，你特么敢打我，信不信我把你那些破事都给你抖露出去。”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你就不知道这家里谁说了算！” 程牧大跨步到罗雅琴面前，不等罗雅琴反应，一拳砸在罗雅琴脑袋上，罗雅琴猛地摔了个狗吃屎，嘴巴都磕破了，她挣扎着起身，抱着程牧的腿张嘴就咬，两人撕打成一团，嘴里的脏话更是不堪入耳。 “妈咪，爸爸你怎么能打妈咪，你…你跟姚主管的事，本就是事实，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妈咪说的也是实话。” 程知美使出吃奶的劲拉开程牧，平日里到底是与罗雅琴更亲近一些，关键时候也能护着一点罗雅琴，倒也不枉费罗雅琴心疼她一场。 “疯了，你们都疯了，我一个男人，在外面喝酒应酬，没有公关帮忙周旋挡酒，我早就喝死了，你们倒是会借题发挥，住老子房子，花老子的钱，现在还污蔑老子，再口无遮拦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们。” “你打啊，打死我们，看看姚漫那个贱人能帮你多少。” 知道程牧大概率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所以程知美硬着头皮挡在罗雅琴前面。 三人僵持不下，家里唯一的儿子程知洵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同样一言不发的还有向暖，不过她的表情没有程知洵冷漠，她更多的是害怕。 最终罗雅琴被程知美拉上了楼，程牧也摔门而去，瞬间屋里便安静了下来，程知洵这才懒洋洋的起身朝着向暖走来，向暖站直身体，眼神坚定的看着程知洵，没有半点胆怯。 “你好像不一样了。” “被你发现了。” 向暖一改刚刚的唯唯诺诺，抬起下巴，满脸不屑。 “你回来之后改了性子，对爸爸乖巧听话，对妈妈百般讨好，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融入这个家啊，这不是他们希望的吗？” “呵呵…不管你是目的是什么，你想做什么都跟我无关，但有一点你要记清楚，程家的所有财产都只能属于我，要是敢损害我的利益，就别怪我弄死你！” “这些都是我爸爸的。” 这句话向暖几乎脱口而出，这是压抑在她心里的石头。 “爸爸的就是我的，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我劝你安分守己一点。” 好在程知洵心里只有程家的财产，并未在意向暖说了什么，这也是他从小的习惯，因为看不起向暖，所以无论向暖说什么他都懒得听。 程知美姐弟俩离开之后，向暖端了一杯牛奶上楼，敲响了罗雅琴的房门。 “妈妈，您还好吗？我给您拿了一杯牛奶来，您喝了好好休息休息。” “进来。” 向暖进去随手关了门，房间里衣服，化妆品，纸巾扔的满地都是，向暖将牛奶放在桌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罗雅琴还在脸上涂涂抹抹，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坏，可能她对程牧的感情也早已经淡了，所以即使被程牧打，她也没有多伤心，何况她现在心里可全都是小酒保。 “对了，向暖，你没跟你爸爸说我去酒玩了？” “没，我没跟任何人说。” “那就行，这件事可要保密，跟谁都不许说，一会儿妈妈给你转五万，你去买几身衣服，女孩子就要漂漂亮亮的。” 向暖起身走到罗雅琴身边，看着镜子里她精心保养的模样，脸上显而易见的害怕和紧张，似乎对自己的妈妈很担心。 “妈妈，你…你是不是在酒认识了什么人，否则怎么会在去了酒之后，就连续三天都没回家，那人究竟是谁？” 罗雅琴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向暖的目光没有半点慈爱，有的只是警告和威胁。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记住我的话，管好你的嘴，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向暖没再说话，点点头退了出去。 程牧夫妇的关系破裂，这个家才能散，今天他们能打起来，也多亏了程牧每天早上的那杯咖啡，咖啡里向暖加了研磨成粉的地西泮，这是抑制精神的药品，可长时间大量服用，就会导致精神恍惚，还会出现幻听幻视，让人焦虑易怒。 向暖的计划是要让程牧的身体垮掉，不得不放手公司，这样一来，向暖就有办法让公司回到自己手里，显而易见，向暖的计划已经在慢慢实现。 第125章 ……确定 想要拿到公司，只是在程牧身上下功夫还不够，程家还有继承人，程知洵要是不出事，程牧就算是死了，也轮不到向暖插手公司。 向暖抽空给国外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张寄礼开始下一步计划，她回国的时候，什么人都没带，因为张寄礼和周词安在国外管理着一家公司，那是向暖在国外的时候，以周词安妈妈名义注册的公司，一方面是她真的想赚钱用来承担周右青一家人在国外的费用，一方面就是为了这一刻。 向暖的电话刚挂，就有一个陌生号打了进来，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向暖就没接，可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 “你好！” “小暖，是我宋奶奶，有空见个面吗？” 电话那头是许久都没联系的宋家奶奶，不管是因为什么，向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两人约在了一家茶馆见面。 见到宋奶奶，又勾起了许多之前的记忆，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夫人，保养的很不错，几乎跟两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同样，宋奶奶对向暖也是一如既往的热情，见面便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啊？过的好不好？我瞧着你比之前成熟了一些，真真是长大了。” “去国外生活了两年，让您担心了。” 在向暖的记忆里，宋奶奶于她是朋友，是可以弥补她亲情缺失的人，是可以脱离宋司朗的存在。 “我们担心不担心的都是小事，小朗这两年过的并不好，比两年前可瘦多了，不过最近他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他没有把事情跟你说开吗？” “不用他说，我都知道。” “嗯，误会解开就好，小朗命苦，有那样一个妈，硬生生把这婚事搅黄了，还好你们都没错过对方，还来得及。” “奶奶…可……可能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现在向暖和宋司朗之间的关系，宋家老宅两位老人并不知情，宋司朗也是想等跟向暖和好之后再跟他们说，省的他们操心。 眼下向暖却这样说，倒是让宋奶奶双眸微睁。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不如您劝劝他……其实…其……” “你有了别人？” “没有。” 听到向暖肯定的回答，宋奶奶松了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这样说，你没有别人，小朗更没有过任何女人，你们怎么就不能继续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小朗这两年过的有多辛苦，虽然你没有过一点消息，可是他还是不断的派人去找，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何况那些事都是他妈妈自私做的，跟他没有关系，不应该用她妈妈犯的错来惩罚你们啊！” 这些年，宋司朗所作所为，宋奶奶都看在眼里，假如向暖真的不能跟宋司朗走到一起，她不知道宋司朗以后还会不会结婚生子，所以宋奶奶极力想劝说向暖。 “不是，奶奶，我知道那些事跟他都没有关系，我不怨他，不恨他，我…您…是我不配 ，您就当是我负了他，我说不出让他再找别人的话，但是我也不可能再跟他一起，我的人生很烂，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向暖的情绪很低落，她知道跟宋家长辈这样说，就等于掐断了回到宋司朗身边的路，可是那么美好的男人，怎么能跟着自己陷进淤泥，在肮脏的污水里浮沉。 自己已经对仇人开始下手了，养老院的曹万华最近就会发生意外，结果还不知道是什么，如果直接搞出人命，那等于自己的手上沾了血，就是杀人犯了，一个杀人犯怎么能配的上高贵的宋司朗。 就算这些事不会被人发现，可接着程家人还要出事呢。 自己的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要是有一天自己被抓，手上有人命，必然会被枪决，难道那时候还要拉着宋家被自己拖累吗？ 向暖怎么能不爱宋司朗，每个夜晚，宋司朗在程家门外驻足，向暖也一样倚在窗边陪着，直到看见他的车走远，才会哭着入睡。 可就是因为爱，所以才不想他被自己拖累，才想让他的人生能顺遂！ “你确…确定不会跟小朗在一起了吗？” “……确定！” 话落，一颗眼泪重重的砸在向暖的手背上。 宋奶奶没有生气，没有责怪，她不理解，但是她尊重向暖的选择。 在宋奶奶离开之后，向暖在茶馆里坐到了天黑，眼睛哭到红肿，其实在宋司朗和仇恨之间，她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是这一刻她依旧不甘心。 回到程家，还没进门，就被突然出现的宋司朗拦住了，向暖的一个抬头，宋司朗就发现了她红肿的眼睛，但是他假装没有看见，他知道，向暖肯定不会说。 “你又来了。” “不是又来，是刚刚下班路过你学校附近的蛋糕店，就想吃一块蛋糕，但是我一个人不好意思，所以就买了来，你要不要一起尝尝，是你喜欢的那款抹茶蛋糕？” 宋司朗的询问小心翼翼，心里也是一阵忐忑，他好害怕向暖拒绝，星河般的眸子里都是忧心忡忡，片刻后，向暖点了点。 这一刻，宋司朗眼底的万丈星河都亮了起来，整个人好像都散发着光芒。 两人在车里坐下，宋司朗取出蛋糕递给向暖，就是两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吃的那款叫“屿你”的蛋糕，依旧是淡淡的抹茶味儿，依旧是跟宋司朗一起吃，可他们的关系却已经不是从前。 向暖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没忍住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她恨程牧夫妇为什么杀了自己父母，她恨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遇见宋司朗，如果自己没有遇见宋司朗，现在是不是就能安心的去报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报仇，不得已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向暖的崩溃，宋司朗的眼泪也从眼角滴落，这一刻，他几乎可以确定，向暖不是不爱自己，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或者是难言之隐，他的心里既喜悦又难过，难过的是向暖不愿意让他一起分担所有。 宋司朗靠近向暖，大手一捞，扶着向暖的后脑亲了上去，向暖嘴里淡淡的抹茶味儿，瞬间充斥了他整个口腔。 第126章 我只要她 向暖整个身体一僵，她没有反抗，没有拒绝，只是一动不动，眼泪滴落的更快了。 宋司朗浅浅地吻着她的唇，生怕弄疼她似的，然后，慢慢更深入的探索，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向暖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她知道，自己心里是愉悦的，因为对方是宋司朗，向暖渐渐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得到回应的宋司朗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对向暖的疼爱更加到了极致，好像他跟向暖之间的冰山正在慢慢融化，可下一秒，向暖手下暗暗用力推开了他。 “小暖。” 向暖坐直身体，并没有看宋司朗，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许久没有与人接吻，倒是让我冲动了，谢谢你。” 一句“谢谢你”让宋司朗呆住了！ 他以为向暖回应他是感情使然，没想到只是她压抑许久的冲动，但是很快宋司朗就释然了，也学着向暖满不在乎的笑了。 “客气了，下次冲动了还可以用我。” 哪怕不是恋人，只要向暖愿意，就算是把他当个临时玩物，宋司朗也是愿意的。 爱有时候真的会让人卑微到尘埃里。 “谢谢你的蛋糕，再见！” 向暖逃似的下了车，他怕宋司朗看破她的伪装，害怕自己沦陷于刚刚亲吻无法自拔。 回到房间的向暖没有开灯，悄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那一抹身影发呆，直到宋司朗的车离开，她都没有动过，脑子里一直都是刚刚两人亲吻的画面。 宋家老宅这边，在知道向暖的真实想法之后，宋老爷子就把宋司朗叫回了家，开始明确的要求宋司朗断绝跟向暖的所有来往，并为宋司朗寻了可以结婚的对象。 可宋司朗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有向暖，不管有多少人阻拦都没有用。 “爷爷，关于这件事，以后就不用再说了，除了向暖，谁我都不要。” “你当人家是妻子，可是人家当你什么，你想过没有？小朗，一厢情愿是没有用的，向暖现在一点跟你在一起的心思都没有，你这样下去又有什么用，我跟你奶奶活不了多久，我们等不起了！” “她不是不喜欢我，只是……” “不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她非常明确的跟你奶奶说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还想怎么样？” “总之，我要她，我只要她！” “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听了？” 宋老爷子是真的怒了，这些年宋司朗很少忤逆他的意思，唯独在这件事上，宋司朗非常的执拗，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行了，都别说了，天哥，你给小朗一点时间，这种事说放弃就放弃的吗？小朗，向暖亲口跟我说不会跟你在一起了，其实…人活着不可能事事如意，你已经快三十岁了，咱们宋家也不可能到你这里就断了，这么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下去，你爱向暖也可以装在心里爱一辈子，可不能为了她毁了自己啊！” 这次，宋奶奶站在了宋老爷子一边，宋司朗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们还是希望宋司朗能给宋家留个后，既然向暖这边已经没有可能，又何必耿耿于怀。 “奶奶，我…您说的我理解，为宋家留后的事，我也会认真考虑，但是我不会放弃向暖，我一定要娶她回家。” “你……” 宋老爷子气的抬手就要打宋司朗，被宋奶奶一把拉住，赶忙劝宋司朗离开。 “小朗，你回去，改天回来吃饭，奶奶相信你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好。” “臭小子，这件事不处理明白，就不许再回来，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长这么大，宋司朗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爷爷发这么大火，在他的印象里，爷爷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只有在他的事情上，才能暴露出无能为力的挫败。 “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程家的人有芥蒂，可向暖真的是不一样的，而且我感觉向暖也不像是不喜欢小朗，她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也哭了，或许咱们应该听小朗的，给他一点时间。” 宋奶奶拉着老爷子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一方面是她真的喜欢向暖，一方面是怕老爷子气坏了身体，但更重要的是心疼孙子。 “我怎么不想给他时间，但是他快三十岁了，我是真怕咱们俩看不到他结婚生子啊！” “看不到就看不到呗，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辈子只看着你就行了。” 宋奶奶的话让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回暖，侧头偷偷弯起唇角。 “这样的话多说一点，哪天死了就听不见了。” “呸呸呸，瞎说，以后啊别对小朗动手，你也说了他都快三十岁了，哪有还挨打的道理。” “他就是八十岁，做错事该打还得打。” 宋奶奶也能理解丈夫的心思，只有让宋司朗结了婚，他才能慢慢放下向暖，也才不会走他爸爸宋弘成的老路。 说到底，还是老爷子的害怕在作祟，他害怕宋司朗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所以现在就算是用逼的也要让他放弃向暖，只是这件事根本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宋司朗的固执和对向暖的喜欢，注定了这场劫难。 一周后，程牧的精神越发低迷，下车就看见花枝招展的罗雅琴正要出门，心里又是一顿无名火，于是两人就在院子里又干了起来，这次程知美不在家，所以也没人上前阻拦，向暖就站在三楼阳台看着，真是好一场大戏。 正当两人打的头破血流，程知洵却回来了。 “你们俩到底有完没完？为老不尊，多大年纪了还学人打架，让全屋佣人看笑话吗？传出去丢不丢人？” 被儿子一顿训斥，两人才松了手，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 “为老不尊也是你爸爸，我可不老。” “老妖婆，你瞅瞅你一天……” “都行了，进屋，我有事说。” 这是程知洵第一次开口阻止家里的闹剧，向暖贴心的下楼，让人拿了热毛巾给程牧夫妇俩，然后安静的坐在一旁，程知洵转头扫了向暖一眼。 向暖没有回避，直直迎上他的目光，片刻之后程知洵才错开了眼睛。 第127章 大生意 “你那破公司从开业到现在，一分钱没赚，鼎汇还不停的往进搭钱，再这样下去，那些股东们都找我要说法了。” 刚坐下，程牧就又怒开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什么都不顺心，就连季副市长好像也有点躲着自己，靠着季副市长鼎汇在业界风生水起了两年，眼看着开始走下坡路了，程牧的心就一直悬着，连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公司规模本来就小，很多合作商都看不起我们公司，我说让你再拿一点钱给我，我扩大一点，你又不愿意。” 程知洵也是一脸埋怨，不过今天他说话的口气倒是比平时温和了一些。 “公司多大就接多大的单，你看看你公司，开业至今，除了我们给你谈的几笔，你自己有谈下过单子吗？” “爸爸，你别说，我今天就谈成了一单，而且是大生意，这单要是做成了，咱们程家可就几乎可以跟沈家并肩了。” 儿子这么大口气，程牧自然是有些不相信，他迷离的眼睛里满满的怀疑。 “什么大生意？” “我一个国外留学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家公司，他们需要一批汽车发动机，量特别大，尤其给的价格特别高，咱们倒手一卖，赚的可就翻好几倍。” 程牧思索了片刻，这些年他都是在国内做生意，根本也没想过国外的事，想着现在都是科技化，儿子有这样的眼光也不错，但是他也不敢轻易答应程知洵，怕他自大坏事。 “公司的资质你知道吗？注册资金多少？靠不靠谱？这些你都了解过吗你就敢跟人做生意。” 程知洵起身坐到程牧身边，拉近父子俩的距离。 “你儿子我可不笨，第一时间就查了公司资质和规模，还有注册资金，全都没问题，明天我朋友会亲自去公司帮我考察考察，您就放心，这一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如果做的话，交易金额是多少？” 说到钱，程知洵就异常兴奋！ “爸爸，我跟你说，我一定是改变咱们程家的功臣，这次生意做成咱们最少能赚七个亿，七个亿啊，您想想，厉害？” 听到这么大金额，程牧的潜意识里就开始排斥了，能赚七个亿，那就表示前期的得投入不少，成本费可以之后再结，可运费，出口费，报关费，保险费等…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钱，何况程知洵的公司根本就没有钱，那这笔钱就还得鼎汇出。 “这交易额太大了，你跟他们谈谈，能不能分批次合作。” “爸爸，人家…这……你是不是害怕了。” “做生意要谨慎。” “这些年，程家一直不上不下，就是因为你做事唯唯诺诺，现在好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可以让程家飞黄腾达，你又开始推三阻四，思想没有一点变通，鼎汇怎么能好。” “你想没想过，前期的费用要怎么办？你公司一分钱都拿不出来，难道又要用鼎汇去冒险吗？” “你是怎么把鼎汇做到今天的，怎么没有一点脑子。” “知洵，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 在程牧发飙之前，罗雅琴巧妙的拉开了程知洵，眼下程家还是程牧做主，程知洵现在要是不知死活，万一惹毛了程牧，后面能不能拿到全部财产还不一定呢。 “我…爸爸，这个您不用担心，那边说了，他们先预付两千万，等货品到达以后，剩下的钱就会到咱们账上，我算过了，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月，就是在鼎汇账上借一个月，马上就还回去了，那些股东能说什么，大不了到时候给他们一点好处就是，七个亿呢！” “几个亿的生意，按照惯例，他们应该先打百分之十过来，他们才答应支付区区两千万，你觉得能靠谱吗？” “那也没差多少啊。” 程知洵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总之，这件事我不答应，你也别再想了，老老实实接一点小项目先做着。” 程牧感觉自己晕晕乎乎，脑袋里一团乱麻，甚至连集中精力都做不到了，眼皮子直往下耷拉，所以直接拒绝程知洵后便起身上了楼，进电梯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程知洵气的一脚踢飞眼前的桌子，罗雅琴安慰了儿子几句也上了楼，她晚上约了小酒保见面，这会心都已经飞出去了，才顾不得这些事。 “既然爸爸不同意，就别做了，反正爸爸说你公司也不盈利。” 向暖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死丫头片子，你懂什么，闭上你的臭嘴。” “怎么还生气了，这也不是我说的，是爸爸说的，哪天我还听见爸爸跟人打电话，说是要找个机会把你的公司关了，好像是担心月月亏损，拖死鼎汇……” “我让你闭嘴，耳朵聋了吗？” 程知洵抄起手边的水果盘就朝向暖砸去，向暖起身躲过。 “是爸爸看不起你，不是我，你跟我发火没有用，不如关了公司，老老实实做爸爸的儿子，享受富贵生活的好。” “看不起”三个字彻底激怒了程知洵，他一直顶着程牧儿子的身份，出去谈生意根本没人正眼看他，全当是是小孩，开个公司玩玩，所以四处碰壁，现在好容易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程牧却千般阻拦，这更加激发了程知洵的决心。 他一定要做成这笔生意，证明给程牧，给所有人看。 随后，程知洵也转身上楼，径直进了罗雅琴的房间，母子俩在里面谈到了半夜，罗雅琴也因此错失了与小酒保的约会，因此，第二天见小酒保的时候，硬是拿了二十万才哄好。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向暖的计划进行，向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觉得越来越陌生，从前她总是想维护家人，被欺负也是默不作声，可现在的自己变得攻于心计，每天都在算计着该走哪一步，原来每个人的性格不是一蹴而就的，要不是知道了多年前的真相，向暖也不敢相信自己也可以这样狠毒。 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可即使是这样，又能怎么办，这条路还得走下去，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 “铛铛铛！” 并不客气的敲门声在大中午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第128章 亲姐妹明算账 打开门是许久未见的程知美，不过看样子好像憔悴了一些，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她乌青的眼底。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抬着头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径直坐在沙发上，向暖关门的手稍稍用力，嘭的一声，程知美抬眼看了看向暖。 “不欢迎我？” “看出来了就好，什么事？” “你最近是不是接了一首邀歌，一个女明星的。” “跟你无关。” 自从上次颁奖晚会以后，跟向暖邀歌的人更多了，不过向暖并不接触那些明星，都是秦老师筛选之后才跟向暖沟通的，所以她并不知道歌是给谁写的，有时候知道是给谁写的，也会影响写歌的心态。 “把她的歌给我，不要给她写。” “行，歌本身一百万，再加上我要退人家三倍，总共四百万，你打到我卡上，歌归你了。” “向暖，我是你姐姐，你跟我谈价钱？” “难道你想一分钱不花，就来抢别人的歌？” “我们是一家人，再说了，你写一首歌又不要什么成本，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四百万！” “行，向暖你记着，迟早我要让你烂在娱乐圈。” 这些年，程家人已经养成了在向暖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程知美以为她跟向暖要一首歌，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没想到，向暖丝毫不买她的账。 也是从这天开始，关于半山先生的一些花边传闻就开始在娱乐圈悄悄传开，只是向暖并不关注这些，所以根本不知情。 她最近关注的只有凛江新闻，这天夜里，向暖终于等到了她想看的。 新闻报道，曾经的凛江公安局局长曹万华，在养老院意外摔倒，导致脑出血，经抢救虽然命保住了，但是已经无法说话，以后也只能长期卧床。 曹万华是直接改变案件的关键人物，一场谋杀被他定义为意外，那么现在就让他尝尝意外的滋味，他年纪大了，摔一跤很容易死的，但是没想只是摔的脑子出血。 与此同时，宋氏集团大楼里，宋司朗正在埋头处理文件，姜助理走了进来，将一份资料放在了宋司朗面前。 宋司朗头都没抬，随便扫了一眼，下一秒立刻将手里的文件换成了姜助理送来的资料。 资料上写着向暖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看起来很正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宋总，这是近一段时间，向小姐的行踪。” “嗯。” “宋总，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感觉有点问题，所以才拿来让您过目。” 宋司朗抬眼。 “说。” “您让我安排人去保护向小姐的时候，她就已经跟协会去了凛江市，而活动在当天就已经结束，协会的所有人在当晚就回来了，只有向小姐留在凛江。” “继续。” “向小姐在离开凛江的前一晚，悄悄离开过酒店，并在江边救了一个人，而向小姐出酒店的时候，咱们的人并没有发现，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她一个人？” “对，而她救的人是前消防局局长，人虽然没死，但是也跟死没区别，另外还有一个人于昨晚也出了意外，那人之前是凛江前公安局局长，这人现在脑出血，还在医院。” “你想说什么？” “这两个人都见过向小姐，其实…其实我怀疑，向小姐去凛江市为的就是他们，因为在养老院参加完活动之后，向小姐在一家快捷酒店里待了整整四天，她似乎在等一个契机，宋总，向……” “你想说她杀人？”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单看表面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细想之下，她见过的人都出了意外，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宋司朗盯着眼前的资料，许久都没有说话，姜助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对许多事都很敏锐的嗅觉，他觉得有疑虑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问题发生，宋司朗不得不重视。 可宋司朗实在是想不通，向暖能有什么杀人动机，对方都是年事已高的老人，他们又有什么机会伤害到向暖。 “管好你的嘴和你手下的人。” “您放心，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手上的事都放一放，你马上亲自去一趟凛江市，把她在那里的行踪抹干净，不要留下任何让人疑虑的地方，还有，让跟着她的人上点心，她要出什么意外，你们都不用活了！” “是，我马上就办。” 整整一下午，宋司朗都无心工作，脑子里一直是姜助理分析的话。 就算向暖真的杀人，宋司朗也不怕，他怕的是向暖计划不够周旋，暴露了自己，如果能知道向暖的下一步计划，或许自己就能在暗地里帮她。 没有等到下班，宋司朗就驱车到了程家，坐在花园里写曲子的向暖，看起来单纯美好，怎么都不像是有杀心的人，宋司朗实在是无法把她跟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小暖。” 向暖手下一顿，斑驳的阳光下，抬起的小脸让人瞬间沉沦。 “你怎么来了？” “我说路过，你肯定不信。” “信不信重要吗，你已经站在我面前了，请坐。” “你在工作？” “对呀，我也要赚钱啊，不然怎么生活呢。” “过去那两年你也一直在写歌吗？说真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过去那两年你都经历过什么。” 向暖看了看头顶的天空。 “在国外学习，充实自己，其它也没什么，普普通通的日子而已。” “没有任何特别的事吗？” “没有啊，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只是好奇，其实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事，可以告诉我，或者有想做的事也可以告诉我。” “…你在说什么？想做的事…你想表达什么？” 宋司朗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起来向暖并不愿意跟他说实话，宋司朗总不能直接问她是不是想杀人。 “没…没什么，我只是怕你心情不好，想着你要是想出气可以打我。” “宋家继承人，我可不敢。” 两人难得这样坐下来，平静的说话，突然宋司朗就释然了。 不管向暖是不是想杀人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想做的宋司朗确定自己都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就在她身后，悄悄的帮她就好，至于原因也许并不是一定需要知道。 第129章 第二次脑出血 就在向暖计划着要再去一次凛江市的时候，秦老师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秦老师让向暖最近尽量不要出门，说最近的舆论有些奇怪，向暖这才知道了最近关于半山先生的风评。 这事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不过向暖并不在乎。 自己又不是明星，哪有那么多人关注，谣言而已，传几天也就结束了，何况自己是拿作品说事的，被人黑也影响不了什么。 所以一周之后向暖还是按照原计划出了门，接她的还是高文景，两人夜里出发，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凛江市。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站在凛江市的街头，总让向暖有种熟悉感，虽然她没在这里生活过，可能是空气中还残留有亲人的味道，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 当天下午，两人就来了养老院，不过只有向暖一个人进去，高文景的车就停着在养老院外面。 向暖跟负责人说，因为在新闻上看见曹万华出事了，所以抽空来看看他。 “你年纪轻轻的，还蛮有心的，他的儿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难得你还来看他。” “毕竟上次见过，也算是认识，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不过现在他行动不便了，也说不了话，我们轻松一大截，省的他又要骂人，谁受得了，我带你上去。” 负责人亲自把向暖带到曹万华房间，曹万华正杵着拐棍站在窗前，看见向暖来了，眼睛微微湿润，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都能来看自己，自己的女儿却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怎么能让他不感慨。 向暖温柔的坐在阳光里，边削苹果边陪曹万华说话，负责人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房间里就只有向暖和曹万华两个人，这时候曹万华还是很感动的，看向暖的神情更是和蔼可亲，向暖放下苹果，从包里拿出一张唱片。 “曹万华，这张唱片我姥姥听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见向暖叫自己的名字，曹万华有点懵，因为向暖刚刚还叫他曹爷爷来着。 “因为我姥姥在二十三年，被人故意纵火害死了，一家三口，被人困在屋内活活烧死，你知道他们有他们有多害怕，多恐惧，多绝望吗？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曹万华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看向暖的目光带着审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自己都快忘记了，现在又被向暖一点点提起，他怎么能不心慌。 “没想起来也没关系，我再跟你说两个人，张寄礼，周右青，这两个人你应该有印象，他们是你手下的警员，你说他们当时为什么会被突然辞退？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还是挡了你曹局长的财路，他们给你的证据石沉大海，被警局私自辞退之后，他们就开始遭遇追杀，最后不得已用假死逃生，这些你都不知道。” 向暖的声音很平和，就像是在给曹万华讲故事，曹万华杵着拐棍的胳膊开始发抖，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 “曹局长，那八百万花，你的还舒心吗？拿八百万把女儿送出国，结果现在这样，身边却无人问津，你有没有后悔过？” 曹万华的脸憋的通红，用尽力气想抬起拐棍，想打在向暖身上，却连向暖碰都没碰到，急的曹万华嘴巴里迫切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看的出来，他非常着急，想骂人，想发脾气，想让向暖滚。 可向暖就那样笑盈盈的坐在他对面，一点一点将手里的唱片掰碎，曹万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如果不是你，程牧早就该受到惩罚，我父母也不会死不瞑目，我向家的一切不会落到一个杀人犯手里，我更不会在程家受了二十年折磨，所以你有今天也是应得的，对了，忘记告诉你，你如今这副德行还得要多谢我，是我给你的奶粉罐里加了药，也是我给你的拖鞋下动了手脚，是不是没想到，惊不惊喜？” “呜…呜呜…” 曹万华看了一眼桌上的奶粉罐，眼睛里的愤怒恨不得吃了向暖，可他只能勉强发出呜咽的声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会让你死，我得让你看着我是怎么报仇的，跟你说个连你儿子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本应该在阿尔维亚上学的孙子，现在…正跟他的老公去了艾西亚度假，你没听错，是他老公，我看你曹家怕是要断后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 向暖轻飘飘的几句话，让曹万华的整张脸都气的通红，身体都开始颤抖，额头的青筋随着他呼呼的喘气一鼓一张，五官狰狞的挤成一团，不一会儿脸庞就涨成了紫红色。 “噗…冷静冷静，别太生气了，这算什么啊，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可我的家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在地下已经躺了二十三年，可凶手一家却还在享受荣华，跟我比起来，你这算什么啊，曹万华，你好好活着，以后我会不定时来看你，让你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是不是比你那些儿女孝顺多了？” 在曹万华几近崩溃的时候，向暖起身，顺手把桌上的苹果推到了地上，然后笑着离开。 只是一出门，向暖的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委屈的模样，眼角还微微湿润，在下楼看见负责人的时候，也躲躲闪闪，这更加让生性多疑的负责人不解了，一把将她拉住，非要问明原由。 一番拉扯之后，向暖才凄凄艾艾的开口。 “可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曹爷爷并不开心，他…他甚至还吐我口水。” “那老头脾气本就坏，你说你来看他干嘛，行，没事，我现在上去说说他，真的狗咬吕洞宾，没心没肺的。” 向暖也没再说什么，只双目含泪的离开，负责人转身就上了楼，结果，不到一个小时，120就赶到了养老院，曹万华二次脑出血。 这次从医院出来之后，曹万华彻底成了活死人，除了还能动一动的眼珠子，全身上下连汗毛都僵硬了！ 在凛江市待了三天，这期间向暖还悄悄去看了一眼赵斌，主要是怕他清醒过来供出自己，还好，被老伴推到楼下遛弯的赵斌还是一副痴呆模样，脖子下挂着口水兜，老伴极不耐烦的给他擦拭着嘴角。 向暖气定神闲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就听见赵斌老伴嘴里正骂骂咧咧，想来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这样向暖便放心了。 第130章 围攻 返程的路上，向暖就又接到了秦老师的电话，说是事态越发严重，网上已经开始大量流传半山先生的隐私视频和照片，且跟风的网友特别多。 向暖没说话，挂了电话打开新闻开始游览，新闻上图片上，关键部位都被打了码，唯独向暖的脸格外清晰，看起来尺度特别大，向暖自己都笑了，而且每一个视频下面几乎都有人在带节奏，这就是一场有目的预谋。 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来，这次是晏洲，接着又是沈漾和林麦麦，三人都在劝向暖暂时先不要露面，沈漾说他会让法务部处理，但是向暖现在却更想见见程知美，看看她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可以分析出视频和照片的真假，你报警。” 高文景就是做网络信息的，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向暖捏了捏眉心。 “比起真假，我觉得倒是有必要找出ip地址。” 这些东西如果是从程知美手里发出的，那可就有的玩了，向暖倒是更想把事情闹的更大一些。 “先送你回去，我今晚就能查出ip地址。” “嗯，查出来之后，咱们再去报警，到时候……” 车猛地被逼停，向暖的头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好在高文景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不然怕是真要出人命了。 “你没事？” 向暖揉着额头询问高文景，高文景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没…没事，有人故意逼停咱们。” 这时向暖也看见了车外走近的人，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东西。 “把车门锁死，别冲动，你护好自己。” “我找机会冲出去，前面拐弯你先下车，我把人引开。” “这怎么行，太危险了，附近有没有警局，咱们开到警局，这……” “嘭…嘭嘭……” 车身开始剧烈振动，外面的人已经开始砸车，车窗已经有了裂缝，高文景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开始启动车子。 “哐…” 车窗玻璃碎掉，一根棒球棍进来，直接敲在了高文景身上，可高文景顾不得疼，继续启动了车子，车子超前行驶，本以为这样就能离开，没想到迎面驶来一辆svu重重的撞在了高文景的车头上，全车玻璃都碎了，震碎的玻璃掉了向暖一身，裸露的皮肤被划出一道道伤口。 “你别动，我下车，他们只是为了找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待着。” 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被打死，与其这样还不如向暖下车，至少能保住高文景。 这时驾驶位的高文景看见，在围攻的人中，有两个男人在拼命的往进挤，手下也在阻拦着其他围攻的人，可很明显人数太多，他们两人的解救很是困难。 “不要，他们闹这么大，警察很快就能赶到，而且我看见也有人在努力帮咱们，你千万不要冲动。” 高文景的头已经被打破，车门打不开，这些人就从破碎的车窗攻击，向暖用抱枕挡在车窗上，可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她的两条胳膊还是受了不少伤，脸颊也被划破，血顺着脖子没入衣服里。 焦灼中，突然冲过来一群人，向暖抬眼就看见了宋司朗，他的行动很快，几乎一拳放到一个，手下没有丝毫留情，好像每一下都想要对方的命一样，很快他的拳头上就沾了血，但他的焦急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车里。 不到两分钟，宋司朗就已经到了车边，发狠的拳头让所有人都畏惧，那些人开始慌张，后退着脚步想逃走，可宋司朗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他带的人很快就围了上来。 “小暖，你怎么样？我…我来晚了。” 打开车门的宋司朗，眼底的心疼都要碎成渣了，尤其看着向暖身上的伤，眼神简直要杀人。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向暖一下搂住了宋司朗的脖子，眼泪浸湿了脸颊，滚落在伤口上，泛着丝丝疼痛。 “别怕别怕，有我在，是我来晚了，怪我，我带你走。” 宋司朗脱下外套，将向暖包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抱她下了车。 “姜助理，先安排人送高文景去医院，低调一点 ，另外，这些人你亲自审，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是，我懂。” 据了解，向暖这几次去凛江市都是跟高文景一起的，宋司朗也查过高文景的情况，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宋司朗都不会丢下高文景，哪怕只是为了讨向暖欢心。 向暖被宋司朗直接送到了宋家的医院，经过检查，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什么大问题，宋司朗这才放心下来。 因为向暖不喜欢在医院，坚持要回家，可宋司朗却害怕她回家再出事，于是把她直接带回了自己别墅，这里向暖两年前来过的，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没改变，都还是之前的模样，变的只是他们的关系。 宋司朗把向暖当成小孩一样照顾，所有东西都准备好端到她面前，除了去洗手间，几乎不让向暖走路。 “我只是皮外伤，你这样，好像我残废了一样。” “这件事，你怎么看？” “坐着看。” “现在这样淡定，刚刚哭鼻子的不是你吗？” 宋司朗边说话，边用棉签动作轻柔的给向暖的伤口上药。 “反正不是我。” “在去救你之前，我已经让法务部报警，照片视频也已经经过分析，证据和发送人的ip一起都送到了警局，网上的舆论也已经有人在介入，你不用太担心。” “你…这好像是我的事，你没经过我同意。” “我不想你受一点伤害，事情越发酵后果就越严重，今天这些闹事的人，是有人预谋的，所有动手的人全收了钱，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针对你。”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吗？” “都是一些拿钱做事的，并没有多忠心，随便审审就都说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嗯。” “你准备怎么办？或者，你可以交给我，我来处理。” 即使知道这话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宋司朗还是抱了希望，他希望向暖能依靠自己，能把所有事都跟自己分享，其实这些事对宋司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向暖未必会这样做。 果然，向暖一开口，就将他推到了千里之外。 “不用，已经报警的就让警察处理，至于背后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我…” “宋司朗，我们只是朋友，你越界了。” 两人四目相对，向暖的眼睛冷静又疏离，最终宋司朗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第131章 是我做的，你奈我何 晚上，宋司朗才将向暖送回了程家，一见宋司朗来了，程牧赶忙迎出来，但是宋司朗看了一眼向暖，并没有打算进去。 他知道向暖不愿意让他进去，向暖不愿意的事，他也不会做。 宋司朗执意要走，程牧想拉关系也拉不上，关于向暖受伤的事，宋司朗只字未提，程牧一直忐忑的心这才平静了一些。 跟程牧进去之后，便看见罗雅琴和她的一双儿女都在客厅里，程知美看见向暖脸上的伤，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哎呀，向暖，你受伤了啊。” 罗雅琴的演技很浮夸，半山先生的车被人拦下，发生的砸车事件网上已经有报道，罗雅琴好像是这一刻才知道似的。 “对，一点点皮外伤。” “宋总有没有说什么？你跟他一起回来的，你们发生什么了吗？” 程牧的重心好像永远都在利益上面，尤其对宋家，简直趋之若鹜。 “他说已经报了警。” 一旁的程知美只是侧了侧目，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见这找人出手的事，她并没有亲自接触，所以才能有恃无恐。 “爸爸也想报警的，但还是想着等你回来了问问你，话说关于网上流传的那些…那些照片视频不会真的是你？” “稍后警察就会公布结果，你们不用担心，包括发布这些照片视频的人也会被追究。” “对，必须追究，这事爸爸会让人盯着，你快上楼休息休息。” 程牧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他真要关心，也不会耐心的坐在家里等向暖回来了。 “对呀，不追究怎么能知道那背后的人是谁呢。” 向暖笑着转头看向程知美，程知美抬手撩了一下头发，眼睛看向了别处。 上楼之后，向暖打开电脑看了一下网上的风向，宋司朗做事很有手段，警局已经出面辟谣，证实了照片和视频都是合成，并表示涉案人员已经在抓捕当中 ，所以现在网上整个风向已经趋于平静，甚至在一步步倒向向暖这一方，更有不少明星歌手出来为半山先生证明，而之前带节奏的一些账号已经被封。 向暖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伤，手指抚摸上去，还有一点疼。 夜里两点，她拨出去了一个号码，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又用太空卡发了一条消息出去，然后才安心躺下。 五天之后，网络上关于半山先生的事几乎已经平息，但是又被另一件事引爆了。 那是一段视频，视频是对着一个男子拍的，男人的表情非常猥琐，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要做什么，关键在他的言语中不仅提到程知美给他钱，让他毁人清白，还说程知美陪他上床的事，画面清晰，声音清楚，没有半点作假的嫌疑。 没错，这就是当初程知美花了五百万跟向暖买下的视频，现在由一个外国ip直接发出来，连是谁发的都找不到。 视频一出来，就被广大吃瓜群众大量转发，一时间程知美名声大噪，这下不仅仅是经纪公司慌了，就连鼎汇的高层也慌了！ 正在看书的向暖被一串高跟鞋的滴答声扰了心神，还没等她起身查看，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向暖侧头扫了一眼，脸上一片平静。 “小贱人，你…那段视频明明已经删了，为什么又出了出来？” “视频？发出来了，谁发的？” 向暖笑嘻嘻的询问道。 “装什么算，你拍的视频你不知道？马上删了，再出面道歉，说这是你的恶作剧。” “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就去找发视频的人，在我这里狗叫是没用的。” “向暖！” 程知美彻底怒了，踩着高跟鞋就朝向暖走来，带着恨意的巴掌也已经扬起来，但是这一次，她的巴掌根本就没有如愿的落到向暖脸上，向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里是没有丝毫掩饰的恨。 “还以为你可以像小时候，随意打骂我吗？” 紧接着，向暖甩开她的手臂，回手一巴掌甩在了程知美的脸上。 “现在开始，只有我打你的份，我明着告诉你，视频就是我让人发的，你能怎么样？” “啊啊！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你这样的下贱坯子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程知美伸手就要扑过来，向暖一个侧身躲过，然后伸腿将程知美勾倒，接着坐在程知美身上，压着她的手，对着她的脸连扇了十几个巴掌，把这些年心里憋的气都撒了。 “我只是打你几下而已，前几天你可是想让人弄死我呢，让我猜猜是谁帮你的，是冯宇川，也就他愿意给你当舔狗，程知美，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别急。” 话落，向暖回头看了一眼门外，何阿姨跟向暖点了点头，向暖起身直接撕破了身上的外套，还把头发揉乱，从杯子里沾了水洒在脸上，然后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 与此同时，何阿姨也进了房间，一进来就拉着程知美哀求。 “大小姐，您别打了别打了，二小姐前几天才受了伤，你要打死她，可怎么跟宋家交代啊，大小姐……” “怎么回事？” 程牧暴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罗雅琴尖叫着也跑了进来，只有程知洵站在门口，脸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先生，您快拦着大小姐，二小姐受伤还没好，再打就要死人的啊！” 程牧转头，就看见顶着一头糟乱头发向暖，正缩在墙角发抖，胳膊上露出的伤口泛红，脸上也是红色手印。 这样的画面让程牧更烦躁了，脾气再也控制不住，一脚踢飞了地上程知美的包包。 “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们的女儿都被打成了这样，难道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一定是这个野种打的，知美可是明星啊，脸对她来说多重要，她这哪里是要毁知美，她是要毁鼎汇啊！” 罗雅琴知道程牧的在乎，不提鼎汇程牧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还会为了宋家，为了利益放过向暖，自己女儿从小到大哪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罗雅琴绝对不允许一个野种欺负到自己头上。 第132章 歌迷会 果然，程牧将目光转向了向暖，没有亲情的眼神里全都是冰冷和狠毒。 “你来说。” “爸…爸爸……呜呜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姐姐突然踢开我的房门，一句话不说就开始打我，要不是何阿姨，我…我现在怕是连命都没了。” “那你姐姐的伤……” “我不知道啊，姐姐进来的时候，脸上就这样，我还没来得及问就……” “你撒谎，贱人，婊子，你就是为了报复我，爸爸，就是她，她打的我，还有网上那个视频，也是她让人发的。” 程知美挣脱罗雅琴的怀抱，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对着向暖破口大骂。 “我为什么要报复姐姐，姐姐对我做了什么吗？” 向暖一句话让程知美定在了原地。 虽然现在都是自己家里人，可上次对向暖下手就已经让程牧不高兴了，前几天围攻向暖的事再当面说出来，程牧想维护自己怕是都难，毕竟只要自己承认了，宋司朗就不可能不知道，而自己爸爸什么做派程知美太了解了，他根本不能为了自己得罪宋家。 “知美，别害怕，跟你爸爸说，她到底是怎么欺负你的，这次我非要把她赶出门。” 罗雅琴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要为程知美做主。 “是，是我…我在外面跟人争执，然后回来打了她。” 程知美咬牙切齿说出的话，差点闪了罗雅琴的老腰，一时间她抖动着红唇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的气势瞬间歇了菜。 “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以后不许跟妹妹打闹，你在外面心情不好，就回家拿妹妹撒气，再有下次，我肯定要为你妹妹做主。” 听听，程牧的话说的多好听，姐妹间的打闹，下次给向暖做主，这话看着是说给程知美的，其实是让向暖听。 “向暖，网上的事让你姐姐心情不好，你能原谅她对吗？咱们是一家人，这时候更应该团结一致，帮你姐姐渡过难关，何姐，你去拿药箱上来给二小姐上药。” “是，先生。” “你…赶紧带着你的女儿出去。” 程牧对罗雅琴是一丝丝耐心都没有，一家四口匆匆退了出去，向暖坐在梳妆镜前，将脸上的红印一点点擦掉。 而程家四人则是进了程牧的书房。 书房里，几人将程知美的事又仔细分析了一番，最终还是程牧拿钱出来摆平，当然，自始至终程知美也没说出，是自己让冯宇川找人对向暖下手的。 但是从这天起，罗雅琴对待向暖的态度就又不一样了，之前向暖帮她买了护肤品，所以两人亲近了一些，现在自己的女儿被欺负，罗雅琴自然也是冷静了起来，程牧对向暖一如既往，因为不管他心里怎么讨厌向暖，眼下都不能对向暖怎么样。 而程牧所谓的摆平就是大量的买水军，制造舆论，最后再找那男人出来澄清，虽然那个男人出面道歉，说当时拍摄是为了博人眼球，可还是有一部分人并不相信。 鼎汇的股票也因此掉了好几个点，公司里的气压低到吓人，股东们的抱怨也愈来愈多，程牧感觉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就在事情逐渐平息的时候，经纪公司为了挽回程知美的影响力，给她举办了一个歌迷会，毕竟只有抓住粉丝，才能有人气。 这次歌迷会为了吸引更多人，是在一家高档的大型商场里举行，这样就会同时吸引一些商场的客人，也能拉一波路人缘。 因为是出事之后的第一次歌迷会，所以程知美格外重视，定制了好几套衣服，就连化妆师都请了三位，还有数不清的助理，公司的宣传也非常到位，很多歌迷从五湖四海赶过来，所以活动空前盛世。 活动这天，程知美先是跟歌迷亲密互动，各种合照，签名，表白，送礼物，在场的人无不感动的，引得路人也纷纷驻足，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程知美换了一套最美的裙子，开始登台演唱，她的歌声是真的美啊！ 一开口，不仅仅是歌迷，就连楼上楼下的顾客也忍不住观望，聚光灯照在程知美身上，这一刻她美极了，仿佛是柔光下的仙子一般，程知美自己也沉醉于这种梦幻中。 台下经纪公司的负责人，看着满场的气氛更是开心不已，毕竟只要包装够好，他们可是能从艺人身上赚不少钱的。 正当所有人沉醉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一阵鸭子鬼叫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所有美好，而台上的程知美却还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鸭子般鬼叫的声音就是从她滴血的红唇里发出的，直到耳返里经纪人的嚎叫才将她唤醒，一时间，现场安静极了，好像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怎么，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是被程知美小姐的歌声惊艳到了吗？” 程知美的死对头蔺穗儿，一身性感包臀气定神闲的走上台，看程知美的眼神满是鄙视，这一刻程知美才反应出来发生了什么。 明明这种活动，她的麦是会被关闭的，所以她跟着对口型时，才会肆无忌惮的出声，可今天怎么回事，不仅替唱的人停止演唱，自己的麦还发出了声音。 “蔺穗儿，这是我的歌迷会，你最好尽快离开。” “你让大家听听刚刚你发出的是什么鬼叫，居然好意思说歌迷会。” 尽管程知美的声音很低，可蔺穗儿的声音却异常的大，就连楼上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各位亲爱的们，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的偶像程知美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假唱，她所有的唱片，演唱会，都是由我身边这个女孩唱出来的，而刚刚你们听到的鬼叫，才是程知美小姐真实的声音，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吖！” 蔺穗儿身边站着一个瘦小，眼神却很纯净的姑娘，程知美一看见那女孩就慌了，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经纪人。 可刚刚还焦急万分的经纪人此刻早已不知去向，就连经纪公司的人也没在台下了，只留程知美一人在台上出丑，她瞬间就慌了。 “你们别听她的…蔺穗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命令你，马上离开我的歌……” “嘭！” 一个矿泉水瓶砸在了程知美身上。 水瓶是从前排一个小女孩手里扔出来的，女孩的眼泪已经在脸上滚落成河。 第133章 歌迷会 2 “骗子！” 女孩的怒吼像是火山爆发一般，不知所措的程知美双手开始发抖，她的眼睛飘忽不定，迅速在台下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我喜欢了你三年，虽然你演戏烂，但是我觉得你唱歌好听，这次为了来你的歌迷会，我跟妈大吵一架，卖了电脑，千里迢迢赶来见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歇斯力竭的质问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女孩的崩溃也是所有人都崩溃，谁都无法忍受被喜欢的人欺骗！ “不…不是不是的，你们不要被蔺穗儿误导了，她就是眼红我，所以抹黑我的，你们都是我的歌迷，应该了解我，我不是那种弄虚作假的人，真的，这都……” “既然你说我污蔑你，那行，现在你随便清唱一段，给大家证实证实，你要是能唱出来，我蔺穗儿今天就出娱乐圈。” 蔺穗儿一向瞧不起程知美的装模作样，可这几年程知美背后有大佬撑腰，蔺穗儿被她压了好几年，终于在前几天她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程知美五音不全］，这可给蔺穗儿高兴坏了。 让人亲自调查之后，确认了消息可靠，所以今天她才亲自出门，就是为了揭穿程知美的真面目，让她跌落泥潭 ，所以现在不搞死程知美，蔺穗儿绝对不会罢休。 “各退一步，下一部戏女主给你就是。” 自己什么情况，程知美心里明白，她本想含糊几句应付过去，再回公司商量对策，可眼下蔺穗儿咬着她不放，根本就走不了。 “赶尽杀绝的事，你在我身上做的还少吗？怎么，现在想让我放过你，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多少钱？” “呵…比起钱，我更想搞死你！” 蔺穗儿不给程知美一点点希望，钱谁不喜欢，可蔺穗儿更喜欢看程知美被人唾弃。 “唱，程知美唱给她听，我们相信你。” 台下除了前排的人是真真切切知道被骗了，可后排还有一些人，仍旧无脑的选择相信程知美，于是开始给程知美打气，让她唱几句为自己证明。 后排的应援棒，海报都举了起来，这下蔺穗儿笑的更开心了。 程知美脸上的假笑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眼底的慌乱显而易见，台下后排的应援一浪浪掀起，前排的人却安静至极，一双双眼睛盯着程知美，心里越来越凉。 最终程知美也没唱出半句，无力的尬笑。 “今天…其实我今天嗓子有点不舒服，真的，你们相信我，不如下一次歌迷会，我再唱给……” “既然你不唱，那就让我身边这位美女清唱几句，刚刚好大家都在，就帮忙鉴赏鉴赏。”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你今天放过我，稍后条件随便你提。” 蔺穗儿看都没看程知美一眼，伸手拉住替唱歌手，把她送到舞台中央。 “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开始！” 替唱歌手坚定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开口清唱。 程知美顾不得理智，上前就抓住了替唱歌手，并低声威胁。 “你敢唱，我就让你妈妈死在医院里。” “你……” “什么，程知美说要让替唱歌手的妈妈死在医院里，你认真的吗？” 替唱歌手手足无措时，蔺穗儿扶住了她的肩，然后把程知美的话直接用话筒宣扬了出去，这时候程知美越着急，越容易露出破绽，蔺穗儿才能越高兴。 “什么，我没…没说，你听错了，没有的。” “既然没说，那就好好听她唱几句。” 蔺穗儿拍了拍替唱歌手，用眼神给她鼓励。 当替唱歌手的嗓音一响起，程知美的脸就已经惨白，而台下的应援声渐渐平息，那些挥舞的荧光棒，还有海报逐个消失。 要不是替唱歌手当面唱出来，他们可能还以为那是程知美的声音，这一刻所有人才确定自己真的被骗了。 当歌声停下，台下响起了掌声，这是替唱歌手第一次被人认可，眼眶瞬间通红。 “我知道我不该做程小姐的替身欺骗你们，可我只是一个想赚钱给妈妈治病的穷人，替程小姐录一首歌能赚两千块，这已经是我能赚到的最多的钱，对不起大家了。” 替唱歌手的发言，让程知美的所有一切都成了泡沫，而歌迷们则是更加气愤，他们为程知美的歌投票，做宣传，让程知美仅是唱片就赚了高达几千万上亿，而背后真正唱歌的人才拿了区区两千块而已，她的心也太黑了。 一时间，台下暴乱，歌迷手里的各种物品都朝着程知美飞来，惶恐之中，程知美抬脚就要逃离现场，可还没等她下台，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手腕。 “大家安静，还有一个人要跟大家见面，程小姐，您别急着走。” 酒店的经理把要离开的程知美又强行拉了回了舞台，随后一个男人被推上来。 当男人摘下帽子，台下马上就有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网上那个…诬陷程知美的人吗？” “对呀，就是他，为了博人眼球录视频摸黑程知美，他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 程知美一看见男人就奋力挣脱商场经理的手，朝着男人奔去。 “你…你是不是又想来污蔑我？你滚，滚出去，你们都不要信他，他就是个地痞流氓，他的话不能信。” 程知美先发制人，首先就跟所有人说男人品行不好，这样不管男人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他。 可男人并没有反驳，也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身后的大屏幕就出现了投屏，很快就出现了几张照片，照片上是程知美跟他躺在床上的自拍，能看得出来，两人应该是很热，因为裸露的皮肤上，连一根线都没有，紧接着是两人的聊天记录，上面有程知美告诉他怎么混入颁奖晚会后台侵犯别人的细节，还有一笔十万块钱的转账记录。 大屏幕上的证据，让程知美双手拂面，不敢面对，她知道，自己算是完了！ “前几天，鼎汇集团的公关找到我，他们又给了我一笔钱，然后让我拍一段视频，替程知美证实之前的事是我的伪造，其实网上流出的第一段视频就是真实的，我也是程知美的粉丝，她用钱，用她自己为筹码，让我帮她做事，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马上去警局自首 ，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被程知美的虚假欺骗，她的真实面目，并不是你们看见的这样。” 男子上台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程知美却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漫长，此刻的她已经绝望到麻木。 第134章 你没机会了 这时，吃瓜群众已经越来越多，把商场围的水泄不通，一些狗仔队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拼了命的往里挤，商场怕出事担责任，这才出面疏散人群，程知美也趁机从后门溜走。 出去之后也不敢再去别的地方，就直接回了程家，路上给程牧和罗雅琴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泣不成声，夫妻俩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往回赶，罗雅琴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人，程牧就不一样了。 鼎汇大楼外，程牧的车被堵在门前，车外围满了记者，长枪短炮直接怼在车窗上拍，更有人直接敲玻璃，砸车的，简直热闹非凡。 “程先生，听说你经常带程知美小姐出去应酬，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灰色交易？” “传言程知美小姐给季副市长当了三年情人，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你把程知美送到季副市长床上，以此为鼎汇换取利益？” “程先生，对于程知美小姐假唱的事，你怎么看？” “程知美小姐是不是鼎汇最重要的公关小姐？” “程知美小姐塌房，对鼎汇的影响……” 接踵而来的问题，让程牧愤怒不已，但是这些事本就是事实，他根本百口莫辩，何况就算他否认了，也未必有人会相信。 之前程牧只计划着让程知美和鼎汇相辅相成，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故作淡定的程牧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他知道，事情闹成这样，程知美可能是保不住了，那就只能想想怎么保住鼎汇。 助理联系了保安，很快记者们就被阻拦开来，车子才能再次启动。 程知美气势汹汹的回到家，就看见一脸悠闲的向暖正在客厅里插花，程知美没有任何停顿，径直过去，伸手就打翻了桌上的花瓶，鲜艳的玫瑰连同破碎的花瓶掉落一地。 “怎么，心情不好？”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你要毁了我。” “你指什么？假唱还是视频反转？” 向暖优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整个人很是放松。 “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毁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塌房就会连累鼎汇，爸爸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死！” “鼎汇发展的好，能有我一份吗？既然没有我的，又关我什么事。” “我真后悔小时候没弄死你。” “那现在你可没机会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有这种手段，你放心，伤害鼎汇利益的人，爸爸就不会让他活着，尤其是你。” “对呀，就是我做的，可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爸爸能信你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证据，程家敢惹宋家吗？” “你别以为有宋家就了不起，我会让你死的无声无息。” 透着寒意的笑在向暖脸上肆意开来，她没再理程知美，而是拿起了手机，手机上正处于通话界面。 “你听见了吗，姐姐要杀我，我好害怕，你可以来救我吗？” 之后向暖挂了电话，翘起二郎腿，仰头看向程知美，仍旧是一脸笑意盈盈。 “你给谁打电话？” “宋司朗啊，我这么害怕，他怎么能不来保护我呢，姐姐，话说你的冯宇川是不是也该到了，你们会不会趁宋司朗没到之前杀了我啊，我这心不安呐，何阿姨，我的燕窝粥煮好了吗？” “好了好了，这就送来。” 只是何阿姨的燕窝粥还没送来，冯宇川就到了程家，程知美一见冯宇川整个人就柔软了起来，扑进冯宇川怀里哭的好像死了妈一样。 “是向暖，是她，所有的事都是她的阴谋，包括那个男人反水的事，都是她做的。” 见自己的心上人哭成这样，冯宇川的心都要碎了。 “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蛇蝎心肠，她是你姐姐！” 向暖并不理会冯宇川，在向暖眼里冯宇川就跟从前的自己一样眼瞎心盲，把一个垃圾搂怀里当宝贝，不过这个是冯宇川自己选择，向暖不予评价。 见向暖不说话，冯宇川便开始专心安慰程知美，而程知美则一直在给冯宇川洗脑，说外面的传言有多假，向暖则安静的吃着燕窝，几分钟之后，她才端起燕窝，唯唯诺诺走到程知美面前。 “你最近是不是生气太多了，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条，来，吃点儿燕窝补补。” 这燕窝可是向暖吃剩下的，程知美哪里受过这种羞辱，看着半碗燕窝更气了，直接抬手就打翻了向暖手里的碗，上好的瓷器落地的声音总是特别清脆。 “姐姐，我只是…只是看姐姐气色不好，想让你补补，你……呜呜呜…姐姐不吃也没关系，别打我…” 说话间向暖已经掩着脸，蹲在了地上。 “你又在作什么妖？有完没完？今天的事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程牧一进门就听见向暖的哀求，脑子里没有任何思索，对着程知美就是一顿咆哮，程知美立刻挣脱冯宇川的怀抱，朝着程牧奔去。 “是向暖，爸爸，今天所有的事都是向暖干的，她让人揭穿我假唱，还让人反水，她不是要害我，她是要害鼎汇，要害程家啊。” “我就知道这个小贱人心术不正，你偏不信我，你看看现在事情弄成了什么样。” 紧跟其后的罗雅琴也破口大骂，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无论程知美有没有占理，反正她都支持。 向暖缓缓起身，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在有些红肿的手腕上，看起来楚楚可怜，相比之下，张牙舞爪的程知美更像是个施暴者。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假唱，什么反水？反水是什么意思？” 白莲花嘛，谁不会似的，难怪有那么多女生热心于做绿茶，这也太开心了。 “你……你撒谎，爸爸，她…她刚刚还跟我承认，说事情都是她做的。” 程知美要疯了，刚刚向暖没有否认，在她心里就是承认了，现在向暖却装的连什么事都不清楚，程牧本就不敢动向暖，再这样下去，怕是又要说自己冤枉向暖了。 程牧侧头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迅速靠近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今天二小姐今天并未出门，只在大小姐回来之前接了一个电话，听着应该是在跟宋总通话。” 上次一家四口在书房谈过之后，程牧便交代管家时刻盯着向暖，但是从管家的话来看，向暖似乎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第135章 你敢动手试试！ 一时间，程牧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程知美塌房，对鼎汇肯定是有影响，眼下便更不能随便动向暖了，他还指着向暖从宋家拿好处呢。 “现在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还在家里兴风作浪。” “爸爸，你说我？我兴风作浪吗，兴风作浪的人是向暖，你不要被她欺骗了，你以为她真能听你的话去宋家给你拉关系吗，这个家里也只有我能豁出去为你谋事了，你居然还护着这个野种，她不过是……” “啪！” 口不择言的程知美被程牧一巴掌打倒在地，罗雅琴立刻就跟程牧吵了起来，边骂边蹲下护住女儿。 罗雅琴怀里的程知美恶狠狠盯着向暖，向暖唇角微微扬起，扯出一抹讥笑，程知美看的真真切切，心里更加愤怒了，一把甩开罗雅琴就朝着向暖奔来。 “向暖，你这个贱人，我今天就要撕烂你的脸，让爸爸看看你的真面目。” 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程知美，向暖悄悄往前走了一步，将脚伸到茶几下面，准备等程知美靠近，用腿移动茶几绊倒她，可还没等程知美走近向暖，身后就传来了宋司朗清冷略带愤怒的声音。 “你敢动手试试！” 程知美的脚步戛然而止，她呆呆的回头，就看见神明一般的宋司朗已经加快速度靠近，紧接着，宋司朗越过她直接到了向暖面前，过程中连一根眼角都没给她。 “宋…宋总！” 程牧的反应最快，马上过来打招呼，可宋司朗眼里只有向暖。 “我来晚了吗？你怎么样？” “没事。” 向暖摇了摇头，同时扯了扯衣袖。 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更加吸引了宋司朗的目光，他拉住向暖的手腕，细看手腕上红红的部分有点奇怪，但是他还是担心道。 “手腕怎么了？” 向暖低头垂下眼眸。 “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 说罢眼泪就滴了下来，向暖唇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只能低下头。 向暖一掉眼泪，宋司朗哪还管其他，立刻转身看向程知美，这时候程知美也慌了，连程牧都不敢惹的人，她怎么会不怕，于是连忙上前解释。 “宋总，是她……是…是我，我不小心打翻了她手里的燕窝，但是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无心之失，真的！” 宋司朗眼底的冷意简直可以杀人了，在所有人屏息等待宋司朗发话的时候，宋司朗却一个字都没说，而是抬脚直接踢了出去，程知美的尖叫在偌大的客厅里响起，身体侧撞在了一侧的红酒柜上，柜门上的玻璃全部破碎，掉落在程知美身上。 “知美！” 冯宇川和罗雅琴同时奔向程知美。 罗雅琴要恨死了宋司朗了。 两年前，宋司朗在自己家里打了程知洵，今天又对程知美动手，好歹程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宋司朗太不把程家当人看了。 “宋总，都说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不会对女人动手，你今天的行为就不怕传出去吗？” “我还能下手再狠一点。” “你！我程家也不是不想欺负就欺负的，我要报警，管家，叫记者来，我就不相信你宋家真能无法无天！” 一旁的管家站在墙边，犹如一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你快闭嘴，真给你能耐的，知美做错事，不该罚吗？宋总都是为她好。” 在宋司朗进屋的一瞬间，程牧就已经分析了利弊，这时候他肯定是不能向着罗雅琴。 “你这个窝囊废，人家都骑在你脖子上了，你就只会讨好，你算什么男人。” “罗雅琴，你别给脸不要脸，带着你女儿滚出去。” 眼下程牧护不了程知美，所以趁机让罗雅琴把人带下去，以免再闹起来，不知道宋司朗会做什么。 两人夫妻这么多年，罗雅琴瞬间意会，于是顺坡下驴，就想带着程知美离开，不想宋司朗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站住。” “宋总，知美今天事情太多，这会儿脑子还不清醒，让她休息休息，稍后我亲自监督，让她来给向暖道歉。” “只道歉就够了吗？” 宋司朗拉着向暖在沙发上坐下。 “宋总，那您的意思……” “颁奖晚会那天，程知美让人去毁向暖清白，她还让人在网络上发合成的照片视频，污蔑向暖，对了…还有几天前，程知美让冯宇川找人围攻向暖，目的则是趁机要了向暖的命，这些账程总要怎么算？” “这不可能，她们是亲姐妹，最多就是闹着玩，怎么可能真的要谁的命，误会，都是误会，向暖你说是不是？” 程牧拼命的给向暖使眼色，可向暖却一直低着头，就是不看他。 “冯宇川，你来说。” 被宋司朗点到名字的冯宇川死死咬着牙，迟迟不肯开口。 “小冯先生，我劝你不要有所隐瞒，我们宋总可没有什么耐心。” 姜助理对着门外一招手，瞬间就进来了十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宋总，这是干什么，这…我……” 宋司朗能带人来，那肯定就是有所准备，今天这事不解决好，怕是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冯宇川是喜欢程知美，可他身后还有整个冯家，他不可能不顾及。 “这…是，是知美让我安排人去要向暖的命，可我们并没有得手……” 程牧无奈闭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特么个废物！” 程知美一巴掌甩在了冯宇川脸上。 在程知美眼里，冯宇川一直都跟一条狗一样，她对冯宇川也非打即骂，可冯宇川就是舍不得跟她的缠绵悱恻，所以一直言听计从。 “这几件事，随便哪一件，在我这里都够要了你女儿的命。” “宋总，不至于不至于，她是向暖的姐姐，这以后咱们也就是一家人，知美从小娇惯，是有些任性，可她的心并没有那么坏，一…一定是最近心情不好，这才昏了头，稍后我跟她妈妈都会好好教导，向暖，你也别生你姐姐的气，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姐妹。” 向暖还是一言不发，要不是宋司朗在，程牧都想大嘴巴抽向暖了，关键时候，她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程知美的命，或者……” 宋司朗拉着向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想看看向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可向暖只是计划搞垮程知美，并没有什么想要的，所以眼睛里一旁茫然。 “或者程知美在鼎汇的股份转到向暖名下。” 程牧一听，天都塌了！ 第136章 我在利用你。 鼎汇是程牧从向韦暄夫妇手里抢来的，他自然不想向暖沾染半点，哪怕是百分之一程牧也不愿意。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心里膈应，相当于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又还了回去，加上向暖背后有宋司朗撑腰，一旦她进入了公司，以后必然是要用一席之地，那鼎汇不迟早都要回到她向家人手里，程牧越想越害怕。 而向暖也没想到宋司朗突然提了这个要求，向暖是要拿回鼎汇，但她并没有计划自己出面，所以她从未考虑过股份的事。 “宋总，这不太合适，知美她是公众人物，所以给她股份，她也好为鼎汇做宣传，向暖就不一样了，她拿股份没有用，但是给她的钱肯定一分都不会少。” 宋司朗的指尖在向暖红红的手腕上轻轻抚摸，手感有一些丝滑，而且向暖的脸上也没有不适的表现。 “把人送去警局。” 宋司朗话落，姜助理一挥手，两个黑衣人走上前就要抓住程知美，瞬间，客厅里就躁动了起来。 冯宇川和罗雅琴死死拽着程知美，不让黑衣人把她带着，管家在一旁焦急万分却不敢上前制止，程牧看着妻女满脸纠结。 “宋总，咱们再商量商量，或者我出两个亿给向暖做嫁妆，可…可股份……” 面对程牧开出的条件，宋司朗没有任何理会，拉着向暖起身朝外面走去。 向暖并不知道宋司朗要做什么，只是本能的跟着他出了客厅，门外已经夕阳西下，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还打算继续待在这里吗？” 向暖挣脱宋司朗的手，搓了搓红红的手腕。 “这是口红。” “你没受伤就好，市中心有一套不错的房子，要不你搬去那里。” “我就住这里。” “程知美起了杀心，这里并不安全。” “有你在，程牧不会让我有事。” “可程牧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家，万一让程知美找到机会呢？” “宋司朗，我在利用你。” 向暖停下脚步，转头认真的看向宋司朗。 “这样的利用让我很喜欢，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我。” 宋司朗的声音里透着坚定和认真，被向暖依靠才表示被她需要，宋司朗才会感觉到自己于向暖的价值，可向暖总是把他推开，拒他于千里之外。 所以今天向暖的利用让他非常兴奋！ “利用，你不懂吗？” “不重要，要不我带你去看看那套房子。” “你的脑子肯定是傻的。” “房子没人住过，里面的装修你应该会喜欢，那边很安全。” 不远处传来程知美的尖叫，那是出门的方向。 “我不会离开这里，程知美你准备怎么办？” “你没有拿到股份之前，就让她的里面待着啊。” “你怎么想到要她的股份？” “生意人的习惯，何况同样是程家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能拥有，行了，这事交给我就行，房子……算了，你不愿意也没事，不过电话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第一时间给我电话，不管什么时候，知道吗？” “好，谢谢你。” 宋司朗想抬手摸摸向暖柔软的发丝，却还是忍住了。 这一刻让他想起了三年前，向暖在高速路上叫醒他的时候，那时候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宋司朗就想着，她的头发一定很柔软，后来在一起之后，他总是喜欢抚摸向暖的头发，果然跟他当初想的一样，不仅柔软还很清新。 送走宋司朗之后，向暖返回客厅，罗雅琴气势汹汹的就朝着向暖奔来。 “快拦住她。” 多年夫妻，程牧不用猜就知道罗雅琴要打向暖，可这时候得罪宋司朗根本就没好处，只会让程家越来越被动。 管家一把抱住罗雅琴，把人往后扯，罗雅琴像个泼妇一般伸胳膊踢腿，完全没了往日贵妇的优雅。 罗雅琴的疯狂让程牧更加烦躁，他抬手照着罗雅琴的脸，就给了两个耳光，瞬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刻程牧对罗雅琴的厌恶到达了顶点。 “罗雅琴，我警告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知美她……” “知美的事不用你管，上楼去，我没心思跟你扯。” 程牧倦怠的在沙发上坐下，好像眨眼间就苍老了几十岁，罗雅琴见自己跟程牧争辩也讨不到什么好，于是捂着脸，恶狠狠的瞪了向暖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上了楼。 闹剧结束，向暖也想回房休息，可程牧却叫住了她，并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向暖坐下，向暖并没有坐到程牧身边，她的心恨不得杀了程牧，又怎么可能亲近他。 “不管什么事，关上门都只是咱们的家事，你为什么把宋司朗叫来。” 关于宋司朗插手程家的事，程牧非常介意，就好像一个外人做了自己的主，这让他这个一家之主很挫败。 “不是我叫他来的，是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姐姐冲进来就对我动手，被他听见了，咱们是一家人，我当然不愿意看家里出事，刚刚我还劝他，让他不要把姐姐的股份给我，我都不知道股份有什么用，可是他让我别管，还凶了我，爸爸，这可怎么办啊？” 知道程牧肯定会让自己劝说宋司朗，所以向暖先发制人，把问题又抛给了程牧，程牧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你真的劝他了？” “真的，爸爸要是不信，我现在给他打电话确认。” “不不不，当然是相信你的，那…既然你也不想要姐姐的股份，那这样，爸爸有个办法，但是需要你配合，你愿意吗？” “什么办法？只要能帮到家里，我当然愿意啦。” 向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非常崇拜的看着程牧，清澈的眼底让她看起来很是好骗，程牧对自己的想法更加自信了。 “爸爸先答应宋司朗把股份转给你，然后事情过去之后，咱们再找律师来，把股份再转回去，这样不仅不得罪宋司朗，还能救了你姐姐，但是，你暂时不能跟宋司朗说这件事，等到你们结婚了以后再告诉他，就说…就说是你自己不要，还给姐姐的。” 向暖眼睛里都要冒小星星了，脸上也是一片喜悦。 “还是爸爸聪明啊，那这事得尽快办，也尽快让姐姐回家才是。” 程牧欣慰的点点头，对向暖更加满意了，他就喜欢这种可以掌控别人的感觉，只是在他离开后，向暖脸上的笑容比他还灿烂百倍！ 第137章 我不理解 不到三天，程牧就准备好了资料，让向暖去鼎汇签字，接手程知美的所有股份，同时还吩咐助理给现场拍个视频，稍后好方便跟宋司朗交代。 只是向暖还没出门呢，一身高定西装的宋司朗就到了程家，神采奕奕的他只是一个轻笑，就已经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向暖站在楼梯处，竟有些失了神。 “你怎么来了？” “你对转股份的事一窍不通，我不来盯着怎么能行，走。” 宋司朗习惯性的想去拉向暖的手，只是手抬到一半停住了，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向暖假装没有看见，低着头走了出去。 到达鼎汇的不止宋司朗和向暖，同行的还有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收到宋司朗来鼎汇的消息，程牧迅速下楼迎接，宋司朗却并未理会他，而是一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向暖。 在程牧的办公室里，公司法务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只需向暖签字就可以，程牧为了讨宋司朗开心，还在程知美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基础上，又追加了百分之三，也就是说向暖可以拥有鼎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因为不管现在给向暖多少，反正稍后也都是可以转回来的，所以为何不借机会给宋司朗一个好印象，稍后再跟宋司朗要项目的时候，也能方便很多。 其实程知美本来只有百分之六的股份，是全家股份最少的，但是程知洵的几次试探，让程知美怀疑自己的弟弟可能并不想让自己沾染程家的财产，所以她借着帮程牧办事为由，几次三番跟程牧要股份，这才有了这百分之十二，程知洵有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八在罗雅琴手里，程牧则占有百分之二十七，剩下的百分之四十都在各个小股东手里。 “宋总，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向暖签字就可以生效，向暖，快签字。” 程牧塞了一支笔到向暖手里，一脸单纯的向暖怯怯的就要在程牧指定的地方签名，宋司朗一把拉住向暖，眼睛看的却是程牧。 “急什么，郭律师，你先看看这份协议。” 跟着宋司朗来的三个男人立刻过来，就要拿走协议，程牧倒是也没急，因为协议没有任何问题，都是按照流程走的。 “看看也好，万一我们法务部有疏忽的地方呢，对了宋总，听说你们最近在南边有一个度假村的项目，准备什么时候招标，我们鼎汇很有兴趣。” “是吗？程总消息就是灵通，我连企划书都没看见呢。” “我也是听说听说。” 程牧脸上一阵尴尬。 这时郭律师三人已经快速翻阅完协议。 “宋总，协议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几处还有些含糊不清，可能需要修改一下。” “行，你指出来，我们公司法务部的同事会尽快处理。” 程牧只觉得存在小问题很正常，于是马上让人进行修改。 “不用麻烦，郭律师，你有没有带完整的股份转让协议。” “这些日常要用的东西，助手提前都有准备。” “那就拿给程总看看。” 宋司朗没有给程牧拒绝的机会，直接让人把新协议摆在了他眼前，程牧硬着头皮翻了几页，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里莫名的有点忐忑，但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法务，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老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赵法务，你替我简单看看，宋总手下的大律师做事肯定没问题，你就当是列行公事。” 嘴上这样说着，但是程牧看向赵法务的眼神却暗藏着别样的意思，赵法务恭恭敬敬接过协议，开始仔细查看。 “郭律师，你把与原协议不同的地方给赵法务说说，别有遗漏。” “是，宋总。” 宋司朗带的三人，很快就围住了赵法务，开始在协议是指指点点，而宋司朗则是适当的跟程牧攀谈了起来，向暖坐在一旁，犹如置身事外的闲人一般，宋司朗一直侧目观察着向暖，在感觉到她百般无聊的时候，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向暖扫了他一眼，轻轻垂下眼眸。 面对这样的男人，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向暖却不可以。 很快，赵法务就满头大汗的跟程牧确认，协议没有任何问题。 赵法务怎么能跟宋氏集团的律师团队媲美，他只有被碾压的份，面对这样大的压力，赵法务只能草草了事。 在宋司朗的见证下，向暖快速签字，所有事情一气呵成。 “今天就能去警局接人。” “好，让宋总费心了。” “程总不约束好身边的人，这样的事还会再有。” “一定一定，肯定不能再让向暖受半点委屈，您放心。” 直到把宋司朗和向暖送上车，程牧脸上的笑容才消失。 回头就通知了管家安排车去接程知美回家。 而警局门口，早就围满了狗仔，这自然也是宋司朗的手笔，所以程知美一出来就被堵的水泄不通，各种问题扑面而来，就连她跟那些领导甜蜜双排的事，都被记者反复确认，更有人直接询问程知美价格，程知美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破口大骂，多亏了管家及时制止。 不远处，坐在车里的向暖，定定的看着程知美的丑态，脸上没有喜悦，没有兴奋，有的只是淡淡的忧伤。 虽然宋司朗做的这些，不是自己要求的，但是她知道，宋司朗的情是欠下了，而且即使宋司朗没有这么做，向暖也会安排这些，只是没有这么大场面而已。 向暖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变成了不择手段的人，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却没办法停止和改变。 “之后程家会有更大的变故，我希望不管程牧用什么跟你交换，你都不要答应。” 宋司朗愕然！ 向暖对程知美动手宋司朗了解，因为是程知美先挑起的事端，可程家…那可是向暖的家，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家动手？ “我不理解。” “你不用理解，记得我说的话就行。” “向暖，我想你把所有的事，大事小事都能跟我分享，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 “听说今晚有音乐会，可以请我去听吗？” 宋司朗又一次被向暖无声拒绝，他转头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唇角。 “我的荣幸。” 车子启动，在他们身后，狼狈不堪程知美被赶来的冯宇川护着离开，程知美与冯宇川的关系也因此被公开。 第138章 手链 一时间，关于程知美的新闻铺天盖地，网上更是骂的不堪入耳，尤其程知美之前的粉丝，用各种恶搞表情包攻陷了程知美的评论区。 被冯宇接回家的程知美崩溃了，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这时候也就冯宇川还相信她，愿意陪在她身边，而程知美的塌房也让程牧对她失去了信心，于鼎汇没有作用的程知美注定只能成为弃子一枚。 晚上，向暖坐在公寓的房间里，看着显示器上看着罗雅琴母女对咒骂自己，只是轻轻一笑，她们恨透了自己又能怎么样，都是无能的狂怒罢了。 “妈咪，现在怎么办，爸爸好像要放弃我了，我的星路没了，公司的股份也已经转到向暖名下，爸爸再不要我，我…呜呜呜……我以后怎么办啊？” 罗雅琴搂着女儿的肩膀，好一阵安慰。 “别怕别怕，不是还有妈咪嘛，妈咪不会不管你的，知美，你现在不能气馁，不能失去你爸爸支持，现在你还能依靠的就是季副市长了，给他打个电话，拉拉关系，让他出手，或者让他给你爸爸一点压力也行。” “我已经打过了，一直都没人接，现在我出事他肯定要躲着，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骗我上床的时候什么好听说什么，现在出事了，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啪一声，程知美拿起一瓶水乳直接扔了出去，直直的砸在她巨大的相框上。 “那就给他发一条信息，告诉他，他要是不出面给你压下去，你就告他强奸，反正你是女人，本就是弱体，到时候再掉掉眼泪，看看舆论偏向谁。”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六神无主的程知美自然是听信了罗雅琴的话，给季副市长发去了消息。 而向暖这边则是剪辑了她们的谈话内容，用太空卡发给了季南泽。 三年前季南泽出手帮了自己，向暖一直记得，所以这次就当是还了他的人情，季家如果聪明，就会尽快让季副市长去检察机关交代清楚，好的认错态度不仅仅可以让处罚轻一些，还能摆脱程知美的要挟。 宋氏集团大楼，明亮的灯光下，宋司朗翻看着姜助理查到的程家资料，以及鼎汇的分析表，试图找出向暖隐藏的秘密，可是怎么看都没找出半点头绪，唯一的可能就是向暖在程家二十年，受的所有不公待遇。 “宋总，这几天您一直忙着，有件事没跟您汇报。” “说。” “被围攻那天，向小姐刚刚从凛江市回来，她去看了曹万华，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向小姐见完曹万华之后，曹万华就二次脑出血，已经彻底瘫痪在床。” 宋司朗垂下的眸子阴暗不明，片刻之后才将资料全部丢进抽屉，重重窝在私人订制的椅子里。 “她还做了什么？” “也去看过赵斌，其他便没有了。” “做好善后，不要被人发现什么，其他不用管。” “是。” 向暖不愿意说，宋司朗一时间也查不出原因，着实有些无力感，别的做不了，只能先确保她安全。 另一方面，宋老爷子最近也在催宋司朗跟君合集团翁家的大小姐翁亭欢见面，为的就是让两人确定关系，尽快结婚为宋家留后，这可宋老爷子精心挑选的孙媳妇，但是宋司朗并不承认，甚至都没回老宅，所以祖孙俩眼下都较着劲。 这些向暖自然是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心思都在程家人身上。 程牧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罗雅琴陪伴程知美也到了疲乏期，今天一大早便约小酒保见面，这会已经兴冲冲的出了门，出门前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 向暖刚下楼就遇到了每天都来程家打卡的冯宇川，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一句，冯宇川心心念念都是程知美，谁说什么都没用，向暖也不想多嘴说什么，有一天事实摆在他面前，他怕是才能清醒。 何阿姨给向暖端来一杯茶，茶杯散出渺渺青烟，说不出的惬意。 “岳嫂请假，我今天去打扫夫人的房间，一会儿小姐进去，我帮你看着。” “好，茶很好喝，谢谢何阿姨。” 何阿姨笑了笑，转身拿了东西上楼。 五分钟之后向暖才起身上楼，但是没有上三楼回自己房间，而是在二楼消失。 罗雅琴的房间向暖来过几次，不过都只是在外面站着，并没有细看，现在看来到底比自己想象中更奢华。 何阿姨守在门口打扫，向暖则是开始翻箱倒柜，她想找找看程牧夫妇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或者关于鼎汇前身的资料。 不过很可惜，房间程牧的东西很少，可能从他跟罗雅琴分居之后，一些重要的东西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罗雅琴的首饰衣服是真不少，化妆台的抽屉里满满当当的，各个价值不菲，看来罗雅琴每年的分红怕是都花在这些东西上了，向暖打开了几个盒子随意翻看，本以为能找出什么秘密，可翻来覆去都是首饰，倒是最里面的一个盒子装的东西并不贵重，看着更像是个收纳盒，向暖叹了口气，将盒子放回原位。 突然，向暖缩回的手顿住了！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就在刚刚，她的眼尾好像扫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盒子再次被打开，在角落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红绳手链，在红绳上挂着一颗陶瓷珠子，珠子上有一个“美”字，只是美的最后一笔被摔掉了，所以看起来很怪异。 是的，非常非常怪异，看着躺在自己手心的珠子，向暖的眼泪就已决堤。 这样的手链向暖和沈漾都有，而这条破损的手链则是沈漾的哥哥沈确的。 那是向暖十三岁的时候，跟沈家哥俩出去玩，在一个小贩手里买的，因为可以现场刻字 ，所以向暖和沈漾都刻了自己名字，而沈确刻了程知美的名字，也是那天他们才知道沈确喜欢程知美，那是情窦初开单纯的爱恋。 只是沈确刚刚拿到手链，就被人不小心撞倒摔在地上，手链也被摔坏，当时沈确心疼许久，因为那是他准备送给程知美的，现在破碎了，沈确只能自己留着。 现在这条手链突然出现在程家，那是不是说明沈确的失踪跟程家有关呢？ 向暖的心沉到了谷底！ 第139章 沈确的死 回到房间的向暖握着手机，反复斟酌，最终还是没有给沈漾打去电话。 自己只是发现了沈确的东西，并不能确定沈确就已经遇害，沈家对沈确失踪的事有多耿耿于怀向暖是知道的，所以在事情还没完全弄明白之前，不能贸然行动。 调整好心态，向暖又出了房门，在程知美门口停下，抬起手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响动，向暖虽未经历过，但是也知道那声音是人动情不已，难以控制发出的声音，向暖的小脸瞬间通红，转身下了楼。 快一个小时之后，程知美才挎着冯宇川的胳膊下来，两人浓情蜜意，丝毫不加掩饰。 不知道冯宇川给了程知美什么好处，程知美破天荒的将冯宇川送出了大门才转身回来。 “王阿姨，给我一杯酒。” 自从塌房在家，程知美经常酒不离手。 向暖连眼皮都没抬，仍旧盯着手里的杂志，在向暖眼里，程知美已经称不上是自己的对手了，现在的她失去明星光环，也没了鼎汇的股份，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最主要程知美不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所以让她失去一切就够，向暖真正要杀的人只有程牧夫妇。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靠着男人抢了我的股份。” “比起靠男人，我可自愧不如。” “那倒是，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能得到什么，你也别太得意了，我的股份你怎么拿走的，就会怎么还回来，我的东西，你休想染指。” “姐姐，你还记得沈确哥哥吗？” 向暖没有搭程知美的话，反而突兀的问起一个故人，这让程知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睛迅速瞟向一侧。 “不记得。” “沈确哥哥啊，小时候经常来咱们家的，还给你送过礼物呢，这么快就忘记他了吗？” “死了那么久的人，你提他干嘛，晦气！” 向暖敏感的抓住了一个词：“死了！” “怎么是死了呢，沈家没有公布沈确哥哥死了的消息啊。” “消…消失那么久，肯定死了啊，不然他早回来了，就你那狗脑子，能知道什么。” 向暖的眼睛一直盯着程知美脸上的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不是啊，刚刚沈漾打电话说有他哥哥的消息了，我想应该是快找到了。” “什么？” 程知美惊的一头站了起来，把王姐手上的红酒都撞翻了。 “你刚刚说什么？有沈确的消息，是…是什么消息？” “这个沈漾没有说，只说有发现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姐姐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姐姐问问沈漾。” “谁要知道啊，多管闲事，贱人！” 程知美一脚踢在地上收拾玻璃碎渣的王阿姨身上，气呼呼的朝着外面走去。 向暖扶起王阿姨，帮她擦了擦手上被玻璃划破的血迹，王阿姨有点不知所措，从前她受罗雅琴的指示，没少欺负向暖，没想到向暖居然没有记仇。 这对向暖来说，只是随手的事，她吩咐王阿姨先去处理伤口，然后便追出了门，朝着程知美的方向走去。 泳池边，程知美正在跟人打电话，看起来很急切很紧张，虽然离的有些远，但是向暖也能踩出来，跟程知美通话的不是罗雅琴就是程牧，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向暖不知道要怎么跟沈漾说，或者要不要说。 随后向暖便出了门，直奔市区中心的公寓，在公寓里等到下午，程牧夫妇和程知美才出现在了书房的监视器里。 “爸爸，要不你给沈家打个电话探探口风，我心里害怕。” “怕什么，都死了十年了，要能查出来也不用等到现在，说不定是向暖诈你的。” 程牧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沈家一直没有放弃找沈确，收到一点无关紧要的消息也正常，何况消息还不一定真假。 “可她要是不知道什么，怎么会套知美的话，我当初就说让你不要把那个小贱人留在家里，你偏不信，她要真发现点儿什么跟沈家一说，到时候怎么收场。” “不管她发没发现什么，你们都给我闭嘴，多大个事就乱了阵脚，真要这么怕，你们就去自首，说沈确死在了你们娘俩手里。” “程牧！” 程牧的事不关己让罗雅琴怒吼。 当初沈确来家里找程知美，无意中听见了程牧跟罗时远谈向暖的事，母女俩发现后，便拿着花瓶直接砸晕了沈确，但她们只是打晕沈确，并没有杀人，是程牧怕沈确清醒说出自己的秘密，这才下了死手。 现在程牧居然把事情都推到她们母女身上，罗雅琴都要气疯了，自己就算了，程知美可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吼什么，难道不是吗？你们母女下的手。” “我…我们是下手了，可只是打晕了他，是你要了他的命，还把他埋在小花园里，现在你又把自己摘干净了，我告诉你，咱们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谁能证明呢？” “你别太过分，要不是你跟时远谈向暖的事被沈确那小子听见，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下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倒是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休想！” 屏幕前的向暖已经泪流满面，就因为没有找到沈确的尸体，所以沈家人一直不相信沈确已经遇害，这才不余遗力的四处寻找，可谁能想到沈确就一直在程家，还是在小花园，那不就是向暖的小花园吗？ 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向暖哭到快要窒息，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一点点割开她的心，疼痛感渗入每一寸皮肉。 怀念了十年的人，就一直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小花园里，他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可自己今天才知道，如果沈漾知道了，该会有多难过啊，向暖完全不敢想象。 直到夜里十一点 向暖才从公寓出来，外面霓虹闪烁，到处都是一片繁华，这跟向暖此刻的心情截然不同，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漠然在走在人群里。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向暖茫然，她不敢跟沈漾说，她知道沈漾心里还有期望，还有幻想，她实在没办法把这样的真相告诉他，让他崩溃和绝望，不敢想象要是没了这一份希望，沈漾，甚至整个沈家会怎么样。 路过酒门前时，向暖的脚步停了下来。 灯红酒绿的门口，罗雅琴正挎着小酒保的胳膊正要外出，脸上春风得意，鬼使神差的随手捡了一个瓶子。 “罗雅琴。” 听见自己的名字，罗雅琴刚刚转头，一个酒瓶就砸在了她的脑袋上，瞬间血流如注！ 第140章 货船触礁 差点晕倒的罗雅琴被小酒保扶住，就在小酒保张嘴想质问的时候，一回头看见是向暖，眼睛眨了眨瞬间闭嘴。 捂着头的罗雅琴可忍不住脾气，顾不得四周的围观，抬脚就要跟向暖算账，向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刚刚她做了决定，豁出去了，今天就弄死罗雅琴。 还没等罗雅琴开口，向暖的手就被人拉住了，向暖回头就撞进了宋司朗星光浩瀚的眼睛，他的目光温柔的像是要融化全世界。 同时，罗雅琴也被姜助理带来的控制住，小酒保隐匿在人群里，连手指都没抬一下，很快向暖被宋司朗带走，低调奢华的豪车从闹市离开，向暖的心也逐渐平息，眼泪无声落下，一颗一颗砸在向暖的手背上。 宋司朗将车停在路边，紧皱着眉宇，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只能抽出纸巾塞在向暖手里，许久之后向暖才停止哭泣。 “谢谢你，送我回去。” 现在回想起来，向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今晚要是弄死了罗雅琴，程牧不还是逍遥法外，沈确的死可不止罗雅琴，还有程知美和程牧的功劳。 “我知道你难过，不过听说在那些富太太圈里，这种事稀疏平常，每个人的观点不一样。” 向暖侧头看向宋司朗，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 他居然以为自己打罗雅琴，是因为她跟小酒保乱搞，面对宋司朗认真又单纯的眼神，向暖觉得他更像一个小孩了。 宋司朗这样单纯，他要是知道罗雅琴跟小酒保的事是自己造就的，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阴狠又毒辣，甚至是恶心呢。 “回去，我想睡觉了。” 刹那间，向暖没了心情，即使之前都已经明白自己配不上宋司朗，可一刻她还是会莫名的失落。 “好。” 宋司朗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回到程家的向暖在小花园里坐了一夜，虽不知道沈确被埋在哪里，但是她仿佛能感受到沈确就在自己周围。 原来这就是程知美从不来小花园的原因吗？ 是怕沈确纠缠她吗？ 该有多恶毒才能把死了的人一直困在这里，难道他们自己就不会害怕吗？ 这是沈漾全部的希望啊，要怎么跟他说！ 清晨，天边被朝霞染红。 何阿姨发现向暖的时候，她已经晕倒，这一睡就睡了两天，程家除了程牧做做样子之外，并没有人关心，倒是晏洲和沈漾来过两次，宋司朗则是一直守在向暖房间。 而这期间，罗雅琴一直都没回家。 第三天，向暖好转了许多，这才强行把宋司朗送走，不管宋司朗说什么，向暖都坚持要留在程家。 刚刚送走宋司朗转身回到客厅，还没上楼，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爸爸，爸…爸爸……” 许久未见的程知洵一头冲进来，直奔客厅里看报纸的程牧，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公司吗？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慌慌张张，以后怎么接手鼎汇。” “爸爸，我…我我……” 向暖看见程知洵垂下的手在微微发抖，他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出事了爸爸，出事了。” 听到说出事了，向暖也没再上楼，而是在客厅坐了下来，楼上的程知美也一身丝绸睡衣从电梯出来。 “多大的事啊，你至于不，好好说。” 程牧不耐烦的丢下报纸，靠在了沙发上。 “运往国外的船…船触礁沉了！” “国外那单生意你做了？” “爸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也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也是有能力……” “这就是你给我的证明？真不知道你怎么就没继承我一点点基因，跟你妈一样没有脑子，净会坏事。” “程牧，你又当着孩子的面损我，有完没完？” 程牧的话刚刚落下，罗雅琴就赶了回来。 那晚她去过医院之后就一直跟小酒保在酒店，刚刚接到程知洵的电话时，两人还在颠鸾倒凤，可毕竟儿子的事更重要，这才丢下小酒保回来，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程牧又在贬低自己，顿时又是火冒三丈。 “整天整天不回家，难道我还应该夸你不成？” “我不回家不也是因为你对我不好，我只能跟姐妹们四处旅游散心，你还好意思说。” “妈咪，你的头怎么了？” 程知美一眼就看见了罗雅琴头上的纱布，关切的上来询问，罗雅琴侧眼看了看向暖，抿抿嘴笑了。 “出去玩难免有意外，撞了一下，小伤，没事的。” “这么不小心，去过医院了吗？” 罗雅琴拉着女儿坐下。 “已经去过了，没事，现在你弟弟的事更重要，程牧你准备怎么解决知洵的事。” “我这么解决？我当初说不让他做这单生意他不听，现在出事知道找我了。” “爸爸，我知道错了，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您救救我，我可是程家唯一的儿子啊！” 程知洵说的没错，程牧何曾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程牧早就不想管他了。 程牧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脑子越来越迷糊，为此还做错了好几个决策，看来是时候把公司交出去了。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核实确认物品是不是全部随船沉了，同时跟国外那边联系沟通，不要发生什么误会，最最重要的就是法律咨询和联系保险公司，尽快提供资料，开启索赔程序，把损失降到最低。” 前面的程序程知洵都知道，但是听到最后他呆住了！ 木纳的眼睛里都是茫然，在与程牧相视时也是躲躲闪闪，程牧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他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爸爸……没有的，我没瞒你什么。” “那是什么事？你最好说清楚。” “就是…就，我不知道会这样，海上那么多船只，每天来来往往都没出问题，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危险，爸爸，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没经验啊……” “到底什么事？” 程知洵越解释，程牧的心就越慌，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对着程知洵怒吼，程知洵吓得一哆嗦差点跪下。 “我不知道…当初那个保险 ，我看…看海关并没有提，也就是说他们不…不强制买，我以…以为问题不大，所以就没让人买，我不知道啊爸爸，我……” “啪！” 程牧一巴掌打在程知洵脸上。 “你特么是猪脑子吗？海关管你买不买，这是你自己需要决定的事，我…我……” 刹那间，程牧头晕目眩，话都没说完，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程家瞬间乱成一片。 而向暖则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咖啡。 第141章 我高兴！ 程牧突然晕倒，一下子就让程家没了主心骨，程知洵更是害怕极了，要是程牧出事，他自己肯定是主持不了大局，到时候那些股东联合起来，自己可就压不下去了。 不过很快，程牧就在医生的抢救下清醒了过来，只是他变得很奇怪，一直指着众人身后说有一只狗，这可吓坏了所有人，还以为房间里有什么脏东西。 而且他还能听到许多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好在休息一夜之后，这些症状逐渐消失，只是程牧的脾气越发的暴躁，还时常觉得头晕目眩，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这期间程知洵一直守在他身边，就想找机会提一提公司的事，因为不管是货款还是国外公司，都已经在催款了，最要命的是国外公司赔偿提到了十倍。 儿子的心事，罗雅琴自然看在眼里，儿子不好开口，她便在程牧好转一点之后便替儿子开了口。 “你身体也恢复了一些，知洵的事还是要处理的，不然等那些公司把他告了，让他坐牢吗？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怎么处理你告诉我？那是几百几千万吗？赔偿加上物品本身，再加海关，运费上杂七杂八的费用，随随便便都十几个亿了，拿我的命去帮他吗？” “那怎么办，看着儿子去坐牢吗？上次被宋司朗关进去几天，半条命都没了，再进去你可就要失去儿子了，你不心疼吗？老公，我也知道这次知洵做错了事，可不管他做错什么，他也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要…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从鼎汇调出一笔钱来，先帮帮他，然后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啊，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他被抓。” 程牧坐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已经发生，即使他再生气也没有什么意义，罗雅琴说的对，他们不可能不管，那就只能看怎么管了。 “那么大一笔钱，一时半会鼎汇也调不出来，你先跟供应商和国外公司联系，让他们再给咱们几天时间，同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分批次给他们打款，先让他们不要起诉你。” “好，那…那鼎汇能调出多少钱啊，其他钱怎么办？” 意气风发的程知洵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得要让向暖尽快嫁去宋家，咱们跟宋家要彩礼或者跟宋家借，还有知美…” “你又想打女儿什么主意，她现在都那样了。” 罗雅琴还是心疼女儿的。 “就是因为那样了，才要趁机会抓住冯宇川，不然再这样下去，冯家她都进不去，顺便跟冯家也能要一些彩礼，一两个亿应该是可以的。” 程知洵一听，马上就来劲了。 “冯宇川对姐姐那么喜欢，姐姐都那样了，嫁给他也不亏，毕竟谁会喜欢一双破鞋。” 程知洵的话算是很难听了，不过却并没有人觉得不妥，他们心里想的还是怎么帮程知洵解决困境。 “那宋家咱们能要多少彩礼？要我说，直接跟宋司朗谈条件，让他给咱们十个亿…不……二十个亿，向暖就送他了，反正这点钱对宋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罗雅琴只想从向暖身上大捞一笔，然后把她踢出门。 “你懂什么，咱们要是跟宋家保持永久的合作关系，那何止二十个亿，目光短浅，你…你那脸上是什么鬼？” 经过程牧提起，罗雅琴才想起这几天脸上长了一些奇怪的脓疱，赶忙伸手挡住脸。 “没，没什么，就是最近出去玩，晒的，过几天就好了，那咱们谁去找宋司朗谈啊。” “谁去都不合适，只有向暖去最好。” 母子三人商量好之后，便决定让罗雅琴去跟向暖说，于是罗雅琴又拿出那套慈母模样，又是给向暖送礼物，又是给她煲汤。 不过罗雅琴只说让向暖去找宋司朗谈谈婚事，并没有说借钱和彩礼的事，这些话可都不能说明了，宋家那么聪明，肯定会先提。 “我知道，现在家里出了事，我肯定要出一份力的，你们放心，我这就约宋司朗见面，跟他说说结婚的事。” 向暖这么乖巧，罗雅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宋司朗和向暖的事，只要向暖主动，就那样办不成的事，罗雅琴的压在心上的石头瞬间消失了，儿子的事只要能处理，那这一劫就算是过了，关键还能让向暖离开程家，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向暖在罗雅琴温柔的目光中离开家，罗雅琴还破天荒的给她安排了专车，实则是让人盯着她是不是去见宋司朗了。 市中心的日料店，宋司朗站在门口等向暖，这是向暖第一次主动约他，不管是什么事，宋司朗自己就先开心到不行。 看见向暖下车，宋司朗的眉眼都舒展开来了，两人进了雅间之后，宋司朗更是把向暖照顾的无微不至。 “我不是小孩了。” “你第一次约我吃饭，我高兴。” “能猜到我约你有什么事吗？” “不管什么事，你说就行。” “程家让……” 手机突然响起，向暖的话被卡在喉咙，挂断电话之后，向暖起身。 “你等我一下，十分钟，我很快回来。” 虽然宋司朗疑惑，不过他也还是点了点头，总之向暖的话，他都会听。 出门后，向暖也没离开，而是转身进了另一个雅间，里面正是罗雅琴的情人小酒保。 当初也是向暖点他，让他接近罗雅琴的，所以他对向暖很感激，否则他怎么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向暖坐下之后，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推到小酒保面前，小酒保拿起来看了一眼，脸上都是疑惑。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给我钱？” “看你这一身名牌，想必这几个月，在罗雅琴身上也捞了不少。” “我可凭本事赚的，每天晚上我都只能喝酒来麻痹自己才能跟她躺在一起，她那张老脸真的越看越恶心，而且最近她脸上不知道长的什么玩意儿，我都对她下不去手。” “那正好，拿着钱离开。” “你让我走？” 向暖没说话，而是打开手机，将程知洵生意失败，回家找程牧的视频给小酒保看。 还有程家母子三人在程牧房间里商量的画面，从里面的对话就能看出来，这次程知洵的事情有多棘手，如果罗雅琴没了钱，那小酒保跟她在一起还图什么。 小酒保脸上的神情紧张起来，本来他还计划着多从罗雅琴身上捞一些，眼下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第142章 你拒绝 小酒保看过视频之后他才能想到，难怪这几天自己都没有联系上罗雅琴，原来是家里出事了。 “程家要破产了吗？” “差不多。” “难怪，可我为什么要走，她破产，我不陪她玩就是了。” “忘记我当初跟你说的吗？你们的事要爆出来，你想想事情曝光之后，不管是罗雅琴还是程家，难道不会找你泄愤吗？” 经过向暖这样一提醒，小酒保这才想到了严重性。 “你要我怎么做？” “三天之后，把你拍的所有视频，全部发给程牧，这事就结束了。” “行，就按你说的，那你再给我加五十万。” 原来能拿到一百块小费的酒保，转眼间就已经学会了狮子大开口。 “听说你在酒卖小药丸，生意不错？” 小药丸是酒保在做的灰色交易，这种事被抓到，可是要被判刑的，小酒保没想到向暖居然知道他这么隐秘的事，眼神当下就变的阴鸷起来。 “好歹合作一场，别弄得太难看，对付我自然简单，但是要对付沈总可就不一定了。” 酒是沈漾带向暖去的，沈漾是什么人，小酒保自然清楚，真要跟沈家干上，小酒保就只有被碾压的份，所以在听到沈漾的名字之后，小酒保瞬间换了一副笑脸。 “这是什么话，咱们合作愉快，三天后我会准时发送视频，绝不会坏了你的事。” 向暖没再搭话，起身离开。 她跟小酒保只见过两次，并未留下任何证据，而且小酒保只求财，也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所以向暖并不怕事情暴露。 再回到宋司朗这边，向暖也没耽误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来的目的。 “程家出事，你收到消息了吗？” “你是说程知洵公司的运送船只触礁吗？” “对。” “小事，我可以帮忙处理。” “我希望你一根手指都不要伸。” 宋司朗眼神一顿，他以为向暖来找自己是寻求帮助的，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向暖竟然不让帮忙，那她的家可就完了。 “今天也是程家让我来找你谈婚事的，他们想我嫁给你，然后趁机让你们宋家摆平这件事，但是我回去会告诉他们，你拒绝了。” “我不拒绝，我可以……” “你拒绝了，我说的，总之这件事不要插手，不管谁找你谈，你都要拒绝。” “小暖。” “你要敢答应，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说实话，在宋司朗心里，这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他并不是想趁程家出事强娶向暖，而是想通过这件事帮忙向暖，博取她的好感，拉近两人的关系。 “好。” 可是很明显，向暖并不愿意，这倒是让宋司朗更加疑惑了，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有些看不懂向暖到底想做什么。 跟宋家司朗见面之后，向暖哪儿也没去，直接回了程家，罗雅琴扶着程牧在院子里散步，看见向暖时，两人同时扬起假笑，而向暖则是一脸不悦和委屈。 “向暖回来了，事情怎么样？” “宋司朗他不是人，他说…说咱们程家出事了，我才去求他，就只想利用他而已，他看不起我，还让我以后别去找他，他怎么能这样，难道帮一下咱们有什么错吗，他宋家也不差这一点钱，爸爸，现在怎么办啊？” 在宋司朗喜欢向暖这件事上，程牧夫妇从没有过怀疑，他们知道，只要向暖开口，宋司朗就没有什么不会答应的，可眼下向暖却碰了壁，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他真这样说？” “当然了，今天不仅丢脸，还没能帮到家里，爸爸妈妈不要生气吖。” “你先回房。” “好。” 向暖转身，刚刚还哀哀怨怨的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容，身后的程牧夫妇则一直皱着眉头。 第二天程牧就亲自找了宋司朗谈婚事，尽管程牧说的头头是道，却还是被宋司朗以两人了解不够为由拒绝，走出宋氏大楼的程牧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还上错了车，跟人争执，差点打起来，他暴躁古怪的脾气，司机劝都劝不住，勉强把人带回公司之后，又是看哪儿都不顺眼，在办公室里一通打砸。 鼎汇集团里人人自危，没人敢靠近程牧，而他也只在公司待了一个小时，就身体不适回了家，刚进门就碰到要出去罗雅琴。 最近一段时间，罗雅琴脸上的脓疱越来越多，眼下厚厚的粉底都已经遮掩不住了，看起来跟鬼一样，但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小酒保，心里挂念的不行，所以趁着程牧出门，她便想出去跟小酒保嗨皮嗨皮。 没有任何意外，两人就在门口又大吵一架，向暖站在三楼，边看他们吵架边给国外打了个电话。 直到晚上罗雅琴也都没有回来，而程知洵又回来哭哭啼啼，说国外又在催款，他们给了程知洵半个月时间，再不打款就要直接起诉。 “让他们起诉好了，大不了公司不要了” 宋司朗这边没戏，程牧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爸爸，我会坐牢的。” “怕什么，你进去，我照旧能让人把你弄出来，他一国外公司能怎么样。” “可是…可……” “你是不是个男人，一天天做事说话磨磨唧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老子看见你就生气，滚！” 程牧越来越易怒，三句话不对就想动手，要不是头晕目眩他早就上手招呼程知洵了。 “当时签约的时候，对方说我公司成立时间短，资质不够，所…所以我用了鼎汇做担保，他们要真起诉的话，我坐牢，鼎汇也还是要赔这笔钱的，爸爸，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鼎汇也不能出事对不对？” “啪！” 这一巴掌最终还是落在了程知洵脸上，而程牧则整个人都开颤抖，就好像触电了似的，指着程知洵的手指完全控制不住，张着的嘴巴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最后直接一头栽到了程知洵身上。 可程知洵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推开了程牧，向暖只听到嘭的一声，程牧的身体就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 这次程牧醒来之后，身体的情况就更严重了，医生说可能是因为他最近太焦虑，压力大，熬夜多，肝脏已经开始有损伤，再严重的话就要住院了，赶回来的罗雅琴看了一眼程知洵，心里有了主意。 第143章 他是谁？ 最近的事让程牧的精神和身体都越来越差，公司暂时是去不了了，如果继续下去，公司肯定就会被人其他股东取代，这可是给自己儿子的，罗雅琴决不允许落进别的手。 “老公，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程牧看向罗雅琴的眼神有些木讷，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我看你最近就好好留在家里休息，咱们年纪大了，公司的事就交给知洵去处理，反正公司迟早也是他的。” “我…我还没死呢，你们母子就想夺权了吗？” “这怎么是夺权，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连站都站不起来，万一公司有人趁你动手脚，到时候咱们可什么都不剩了啊，还不如早早交给知洵。” “你看看他的公司，都被他搞垮了，我还怎么把鼎汇交给他？” “爸爸，那是意外，第一次我是没经验，所以才……” “你滚！都滚出去。” 暴躁的程牧将人全赶了出去之后，向暖才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她没有提任何公司和程知洵的事，只是劝程牧多吃一点东西，把一个孝顺女儿的人设做的很到位。 程牧的怒火逐渐平息，这才多吃了几口，随后便越来越乏，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一早，向暖又准备端着咖啡进了程牧房间，而程牧的精神看起来倒是好了一些，他开始边喝咖啡边思量着程知洵的事怎么处理，宋家这条路走不通就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可是他打了不少电话，都没人愿意拿出几个亿投资，最后不得已，把电话打给了沈漾的爸爸，不过还是被拒绝了，理由是沈家现在沈漾说了算。 程牧是不愿意跟一个晚辈低头的，但是眼下好像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正当他翻沈漾的电话时，手机上传来一个文件，他习惯性的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两个身体抵死纠缠的精彩画面。 程牧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眼神也愈发愤恨，尤其手机里传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更是让程牧想杀人，还没等视频播放完，程牧便起身下了楼。 楼下罗雅琴和程知美正在用早餐，向暖则在沙发上看报纸，她只是微微抬眼就看见了电梯里走来的程牧。 “爸爸，你是需要什么吗，我帮你拿。” 向暖起身询问，可程牧却连向暖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罗雅琴面前，“啪”一个耳光甩在了她脸上，然后又端起桌上的牛奶直接倒在罗雅琴头顶，瞬间罗雅琴就变成了落汤鸡。 “爸爸…” “程牧，你发什么疯？是不是有病啊你？” “骚货，你特么没男人是不是会死，居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罗雅琴，你不是喜欢搞吗，老子就让你搞个够。” 罗雅琴一下子站起来，抹了一把脸，立刻反驳道。 “你说什么呢？我为你生儿育女，伺候你几十年，你就这样怀疑我，程牧，你太没良心了！” “怀疑？呵呵…行，既然你自己不要脸，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话落，程牧直接打开手机扔在了桌子上，手机里顿时就发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尤其罗雅琴那些主动求爱的声音，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可以说为了那点子事，她是已经下贱到了尘埃里。 偌大的客厅里，所有人，包括佣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手机里，罗雅琴的声音在肆意宣泄，罗雅琴呆呆站在原地，眼睛里都是惊恐和不相信，这肯定是她没错，可她跟小酒保一起的时候都是非常隐秘的，而小酒保对自己很好，很爱自己，就算是为了钱他也绝不可能做这种事，那到底是谁会录下这些。 程知美扑过去，伸手就抢过手机，关闭了视频，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心里玩玩男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不该这么粗心大意被人录像，眼下这视频还发到了程牧手里，一个正常的男人，谁会忍受被自己的妻子绿了啊！ “爸爸，这…这一看就是合成的，肯定是假的，不信我找朋友来给你分析，一定是有人想害咱们家，您可不能轻信啊。” “知美，现在，立刻滚上楼去想想怎么嫁进冯家，同时要跟冯家要三个亿的彩礼，滚！” “我不，我不能嫁给冯宇川那个废物，我……” “啪！”程牧一巴掌让程知美闭了嘴。 “滚！” 程知美捂着脸看了罗雅琴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一旁的管家赶忙给佣人们使眼色，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消失，客厅里就只有愤怒的程牧和眼泪婆娑的罗雅琴，以及悠闲喝咖啡的向暖。 许是知道自己理亏，罗雅琴掉着眼泪，一下子跪在了程牧脚下。 “老公，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守妇道，是我鬼迷心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那小子勾了魂，我对不起你。” “他是谁？” “他…我已经认错还不够吗？你就别再追究了好不好？我立刻跟他分手，绝不会再去找他，以后我就在家里好好伺候你，好好跟你过日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再问一遍，他是谁？” “他就是个小孩，你有什么气撒我身上就是，何必为难他。” 直到现在，罗雅琴也不相信那些视频是小酒保录的，她认为一定是酒店安装了摄像头，所以才暴露了这一切，因为小酒保根本没有理由做这些，尤其小酒保跟她在一起时，对她的好和宠爱让她以为小酒保就是爱她的。 “管家，通知赵律师马上帮夫人办理股份转让。” 一听说程牧要收回股份，罗雅琴猛的起身。 “程牧，你要做什么？” “花着老子的钱养小白脸，倒是让你真以为那小白脸爱上你这个老妖婆了，居然还敢护着他，老子今天就要收回你的钱，看看没钱了，你的小白脸还爱不爱你！” “你别太过分，我出去找男人，难道你没有责任吗？你跟姚公关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都可以乱搞，为什么我不行，程牧，你别给老娘逼急了，否则老娘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罗雅琴是真的急了，这些年她一直安安心心在家做阔太太，凭借股份生活过得更是风生水起，眼下要是突然没了股份，她可就再无依靠了，还拿什么维持自己体面呢？ 第144章 是你！ 脑袋晕乎的程牧缓缓坐下，垂眸盯着桌上的手机，莫名的笑了。 这些年因生意往来，程牧也做过对不起罗雅琴的事，但是他真的都是玩玩，没有搞出什么事来，包括姚公关也是醉酒之后发生的关系，他觉得一个男人那么辛苦打拼，犯这一点错根本不算什么事，可罗雅琴呢，她衣食无忧却还不满足，现在被人拿了把柄，以后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 夫妻俩一起这么多年，没想到老了老了，罗雅琴倒是玩的花了起来，现在事情败露，她居然还护着那个男人，真当自己是死了吗？ “赵律师来没有？” “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 程牧对管家招了招手，待管家走近之后，跟管家耳语了几句，管家脸上神情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后点头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罗雅琴在几名安保人员的强迫下，在转让书上签字盖章，她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转到程牧名下，而就在罗雅琴就要脱口而出说出程牧的秘密时，被程牧一花瓶砸破脑袋，晕了过去。 之后管家带人，直接将罗雅琴送到了花园东侧的小房子里，这里除了别墅的园丁，几乎没有人会过来，但是从这一天起，这房子就被安保人员看管了起来。 等罗雅琴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手脚全被捆绑起来，并且穿着清凉，犹如一根“大”字躺在床上，正当她惊恐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尽管她扭曲着身体想要挣脱绳子，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而此时，程牧就坐在门外，听着屋里罗雅琴撕心裂肺的喊叫，他的脸上平静的好像游泳池的水，这些年他早已经厌弃了罗雅琴，加上又被罗雅琴绿，程牧的心理早就已经扭曲。 两个小时之后，屋里渐渐平息，程牧这才走了进去。 屋里暧昧的味道还未散去，罗雅琴犹如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床沿，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能通过起伏的身体确认她还活着。 “不是喜欢偷人吗，感觉怎么样？” “程牧，你特么不是人，我是你的妻子，是知美知洵的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罗雅琴猛地抬头，腐烂的脸吓了程牧一跳。 “我这可是在满足你的欲望。” “你个老东西，怎么你不行了吗？要让别人来满足我，也对，你上床连三分钟都不到就结束了，怎么跟别人比，让别人来羞辱我，何尝不是在羞辱你自己。” 程牧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原本看在知美知洵的面子上，我想教育一下你就算了，没想到你居然死性不改，是被别人玩上瘾了吗？” “是啊，有本事你弄我，弄死我，你的事就都会被曝光，我看你怎么活，程牧，当年的事咱俩都有份，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罗雅琴虽然放荡，可也没经历过今天这种耻辱，眼下也是豁出去了，反正都已经这样，大不了就是被程牧弄死，自己要是死了，程知美姐弟肯定也不能放过程牧。 程牧用看死人的目光盯着罗雅琴，最终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起身离开。 出去之后，在门口站了很久，然后跟管家又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向暖走了过来推门而进，罗雅琴见是向暖，脸上有些挂不住，努力缩着身子，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向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在沙发上坐下。 “你滚。” “今天才不喜欢我，还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呢？” “滚出去。” “知道你的脸为什么开始腐烂吗？” “你想说什么？” 向暖笑着拨了拨桌上的绿植。 “护肤品还好用吗，那可是我让人专门给你加了料的，只不过没想到现在才开始发作，程牧看见你这张脸是不是更加讨厌你了。” 罗雅琴呆住了！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所以脸上才会这样，没想到居然是被向暖算计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怎么能轻易相信向暖。 “是…是你！” “嗯，对，是我啊，不仅仅是护肤品，还有…小酒保……哈哈哈…是不是没想到，要不是我帮你撮合，你以为真会有人看上你吗？对了，还有那些视频也都是小酒保拍的，还是他亲自发给你的老公的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然是为了我那憋屈的二十年啊，我是你的女儿，你却把我当狗一样，现在自己变成狗，是不是就能体会一下我当年的不堪。” “我说了，那是因为你的命，你的命不好，我们是在救你，不然你怎么能活到现在，死丫头，你先给我松开绳子。” 罗雅琴心里极度愤恨，可眼下要紧是先骗向暖先放了自己，否则一直被绑在这里，她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知道所有的事都是向暖搞的，她就能去跟程牧说自己被人算计了，加上两人毕竟有几十年的夫妻关系，相信情况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罗雅琴，从前你给我的，我都会一一还给你，你千万不要死。” “你给我下毒，你算计我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你先给我松开。” 向暖直接伸手拉开了白色的窗帘，落日的余晖瞬间洒满地板，罗雅琴的春光也借着落地玻璃一览无余，向暖没有再停留，抬脚出门，门外的安保则是悄悄侧目，毕竟这可是平日里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夫人，眼下却落的这般模样，即使只能看看，那也是对她极大的羞辱。 向暖身后传来罗雅琴歇斯底里的怒吼，只是再没人回应她。 之后的日子，管家时不时就会带人来小房子，这些都是程牧交代的，而程牧并没有告诉程知美姐弟俩关于小房子的事，公司的事还是要处理，但是他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 向暖还是每天早上按时送来咖啡。 “爸爸休息一下，这么早就开始工作，太辛苦了。” “真觉得我辛苦就尽快嫁给宋司朗，咱们眼前的困境也就能解了。” “不是我不想，是宋司朗不愿意，不过我看冯宇川对姐姐倒是很上心，他们要是结婚的话，应该也能解决问题。” 冯家怎么能跟宋家比，不过眼下程牧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嗯，已经跟你姐姐说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不仅仅是程知美，还有程知洵呢，这个家里的人都要慢慢破碎掉，这样程牧才能孤立无援，也才能交出权利。 第145章 我为向暖 要程知美嫁给冯宇川，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在家里打砸了好几天，程牧都没有松口，关键是罗雅琴突然不见了，帮程知美的人不在了，程知美自己现在又没有任何有用的价值，所以最后只能妥协，不过她跟程牧提了一个条件，只要程牧答应，她就同意嫁去冯家。 “你说说看。” “我知道爸爸不愿意给我股份，那么公司就每年给我五个亿，另外公司的总裁要让知洵来担任。” 程牧她已经靠不住了，那就只能靠钱和自己唯一的弟弟，程知洵很看重鼎汇，自己这时候把他推上去，他自然会记着自己这个姐姐的好，有弟弟撑腰，以后嫁去冯家，自己也不会被人怠慢。 “五千万，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最多五千万，鼎汇本来也就是要交到你弟弟手里的，这不用你说。” “这么大一个公司，一年一个亿很难吗？？” 程知美知道程牧现在对她的态度，心里渐渐有些寒凉。 “姐，现在公司确实拿不出那么多，要不这样，现在暂时五千万，等公司好转了就加一个亿给你，你放心，我管公司，你是我姐姐，我肯定不能亏待你。” 以后能不能加不一定，但是现在程知洵要先稳住程知美。 程知美看着弟弟，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弟弟的小心思，但是现在她别无他法，有弟弟也算是有个仪仗。 “行，姐听你的，那就尽快让知洵上任。” “现在就让你弟弟上任是不是太快了，他刚刚把自己的公司搞黄，现在事情都没处理。” 眼下公司一堆破事，程牧担心程知洵上任之后，会彻底让鼎汇走下坡路，所以还想自己坚持坚持，最起码让公司有了起色才给程知洵管理，可明显程知美并不同意。 “反正迟早都是他的，有什么区别。” “那这样，知洵，俗话说成家立业，你先成家然后再上任，我也利用这段时间，把这些麻烦事给你处理好。” “爸爸，这么短时间内，我跟谁结婚啊？” “聂家聂千柔。” “什么？那个二百多斤的死胖子？” 程知洵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聂千柔全身上下除了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柔柔弱弱，其他地方都是加加加大码的，一个聂千柔怕是要分两三个程知洵，光是听到聂千柔的名字，程知洵都要吐了。 “聂千柔会带五亿的嫁妆和五亿入驻资金。” 暴跳如雷的程知洵安静了下来，脸上的肌肉也松弛了一些。 十个亿啊，有了这个十个亿，眼前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再加上程知美的彩礼，这么多钱，怎么也够自己大展拳脚了。 但是一想到聂千柔那吨位，程知洵又犯起了恶心。 “你们考虑，要结婚就尽快准备，结婚之后公司就交给你，向暖，给我冲一杯咖啡送上来。” “好的。” 程牧丢下一句话便自己上了楼，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包括银行那边他也打了电话，可那么多钱没有人担保，他根本贷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是有疑问的，明明宋司朗那么喜欢向暖，为什么这个时候却又不愿意娶她了，其实只要有了宋家的支持，眼前这些事都不算什么，偏偏他对宋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经过一夜的斗争，程知洵终于点头答应娶聂千柔，毕竟在程知洵心里，公司还是更重要一些，聂千柔只需要娶回来就行了，谁规定必须要跟她相亲相爱。 于是程家瞬间就忙了起来，程牧早上跟冯家见面，下午跟聂家见面，几乎在一天之内把一双儿女的婚事都敲定了。 其实冯家长辈并不愿意程知美进门的，之前铺天盖地的新闻，他们可不是没看见，现在要让这样的女人进门，怎么能愿意，可冯家人架不住冯宇川的以死相逼，尤其在程知美谎称自己怀孕以后，冯宇川更是铁了心要娶程知美，听说程知美怀了自己的孙子，冯家长辈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两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这婚礼办起来也简单，冯家给了两个亿的彩礼，这可是冯宇川跪求父母得来的，只为了给程知美一个体面，程牧拿到钱立刻就去补了程知洵的窟窿。 婚礼这天，程知美又一次跟程牧询问罗雅琴，程牧淡淡敷衍了几句，说罗雅琴脸上的伤更严重了，已经送去国外医治，程知美便也没再坚持要罗雅琴出席，毕竟她的脸烂成那样，出席也只会让自己更丢人。 而冯宇川真的是倾尽所有，把自己能力范围内可以给予的一切都给了程知美，他对程知美的爱，早已经渗进了骨子里，幻想着跟程知美甜甜蜜蜜的走完一辈子。 因为程知美不愿意跟冯家长辈住在一起，所以冯宇川便准备了一套小别墅，虽然不大，但是两个人住也绰绰有余了，不过这根本就入不了程知美的眼，新婚之夜就越看越不顺眼，把冯宇川赶出了房间。 相比之下，程知洵的婚礼就办的更隆重了，哪怕是看在十个亿的面子上，程牧也尽量要把面子做足。 最大的酒店，最豪的车，最好的酒，就连现场的布置都是空运过来的新鲜玫瑰，整个婚礼现场犹如一片花海，非常的梦幻。 向暖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一切，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点可怜那位聂千柔，这偌大的花海是每个女孩的梦，她拥有了，可是也即将破碎。 沉静中向暖的眼角突然扫到了一个人，再转头一下子就沉溺在了宋司朗深邃的星眼中。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看你在发呆就没打扰你。” “我怎么没看见你进来。” 宋司朗出席，现场不可能这样安静。 “悄悄进来的，这里…很漂亮，你喜欢吗？” “哪个女孩会不喜欢呢，你说这么漂亮的婚礼就一定会幸福吗？” “跟了你那个人渣哥哥，还配谈什么幸福？” 沈漾的声音突然响起，宋司朗的脸色一沉，他不喜欢自己跟向暖的独处被人打扰，可很明显沈漾才不管这些。 “没想到你们沈家也会出席。” “程牧把请柬都送去老宅了，爷爷让我来打个招呼就走，生意人面子功夫还是要用的，这就是胸怀，宋总，你呢？” 沈漾挑衅的看向宋司朗，他才不相信宋司朗会真心来参加婚礼，这种婚礼根本入不了宋家人多的眼，果然，宋司朗什么时候都没让他失望。 “我为向暖。” 第146章 婚礼 向暖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台上，眼角都没斜一下，但是她的心却悄悄乱了一瞬。 台上的司仪很亢奋的将程聂两家夸了个遍，就连聂千柔养的狗都被夸成了神狗，之后便开始介绍程知洵和聂千柔的相爱过程，别说向暖了，就是其他宾客听着也是头皮发麻，大屏幕上两人貌合神离的照片简直不要太明显，沈漾一度要让人去掐断电源，直呼辣眼睛看不下去，好容易这个环节结束程知洵人模狗样的走上台，仪式正式开始。 在座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这就是一场商业联姻，哪有什么爱情。 就在聂千柔上台的时候，向暖突然就泪目了，聂千柔真的很胖，可是也很可爱，最重要她被爸爸牵着上台，这是向暖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幸福，如果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活着，自己是不是也会在他们的保护下做一个单纯，又无忧无虑的女孩，长大后会有这样一场婚礼，会牵着爸爸的手走向另一个男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自己已经变成在淤泥里挣扎的恶魔，做着肮脏的事，指缝里的泥土再也洗不干净，变成了自己最讨厌最看不起的人，并且再都回不了头。 看见向暖通红的眼眶，宋司朗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她的小手。 “怎么了？” 向暖没说话，抽回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然后苦涩笑了笑。 台上已经到了高潮部分，两人即将开始交换戒指，所有人眼睛都看着台上，台下的程牧一脸喜气的跟聂家长辈说着话，聂家对这个女儿也是十分宠爱，不然也不会被养成今天这样，这次要不是搭上十个亿，怕是一时半会还嫁不出去呢，眼下自然也是非常满意。 突然，台上的大屏幕一闪，再亮起来的时候，画面已经变成了两个男人纠缠的身影，尤其处于下面那人发出的声音，瞬间让现场沸腾，向暖刚刚看清程知洵的脸，眼前便一黑，紧接着手腕被人抓起，就被带离了大厅。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向暖耳边此起彼伏惊呼和尖叫的声音一直源源不断。 台上，聂千柔脸色一变，抬手就给了程知洵一个耳光 ， “程知洵，你这个人渣，我要退婚！” 聂千柔崩溃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聂家长辈赶忙让人将聂千柔接下来，迅速离开现场，程牧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在椅子上。 而台上的程知洵木纳的看着大屏幕，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视频上播放的是他跟好哥们儿嗨皮的画面，自从看守所出来之后，程知洵就爱上了这项运动，虽然第一次是被迫的，但是后来可都是他自愿的，每一次他都沉醉其中，且涉及的方式方法越来越多，可每一次他们都很小心了，怎么还会被人拍到，并且这么近距离的拍摄。 程知洵的脑袋一片混乱，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他就好像被扒光丢在大街上一样，台下能走的都走了，却也还有一些人坐着看戏，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大堆记者，对着程知洵就是一顿拍照。 “关掉，马上关掉，快……” 程牧真的怒了！ 扯着嗓子怒吼的模样也被人拍了下来，这一天程牧和程知洵瞬间就上了各大板块的头条，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向暖被宋司朗带到了酒店外，看得出来，宋司朗脸色并不好，向暖几次想抽回手，都被宋司朗拒绝了，甚至抓得更紧，最后她只能跟宋司朗上了车。 上车后，宋司朗转头盯着向暖，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的一切想法。 “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明显吗？” “你…那种事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你居然……你…为什么要看那种脏东西。” “我也是第一次看，何况我都没看见什么，就已经被你拉走了，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吗，一眼都没看见，多浪费。” “向暖！” “宋司朗，你应该清醒一些，我现在做的所有事，你还不清楚吗？我现在变得恶毒，阴险，心机，我再都不是你眼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学生，你该做的就是远离我。 ” 向暖的话让宋司朗都要碎掉了，难道他的喜欢向暖真的感觉不到吗？ “结婚，你所有的事都交给我。” 宋司朗知道，向暖不坏，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和道理，只是宋司朗太担心了，他怕向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发生意外，所以他宁愿这些事是自己来做。 “你要娶一个杀人犯？” “告诉我，你想杀谁，我来杀，你只管嫁给我。” 向暖知道，宋司朗没有说谎，他会为自己去杀人，可向暖不愿意，他的身份何等高贵，他的手一尘不染，真要为了自己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吗？ 那是向暖死都不愿意的事，她不会把宋司朗带到尘埃里。 两人久久都没说话，宋司朗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炸了，他不知道向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究竟做了多少危险的事，如果向暖出事，他真的会疯掉。 向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扯着唇角，苦涩的对宋司朗笑了笑，伸手拉开车门离开，再继续待下去她要窒息。 下车后的向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所有的伪装在刹那间全盘崩溃，眼泪不自觉滴落，她挺着肩膀不敢抽泣，她知道身后的宋司朗在看着自己。 这时，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沈漾下来拉着她上车，然后消失在了宋司朗的视线里。 宋司朗倍感无力，明明自己可以帮她做所有事，为什么她总是要拒绝自己，这就好像有全身的力气，无处发泄似的。 片刻之后，宋司朗打了一个电话，下令跟鼎汇所有的合作全部取消。 向暖现在做的所有事似乎就是要搞垮程家，那他就随向暖的意思做，反正程家出了今天这种事，日后程家父子在业界是抬不起头了，趁现在终止合作也无可厚非。 向暖跟着沈漾，直到下午才回程家，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残骸，几乎所有东西都被砸成了渣，佣人们都在客厅默默收拾，家里的气压低到吓人。 可这跟向暖什么关系呢，向暖笑盈盈的上楼，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端了一碗粥敲响程牧的房门。 第147章 肢解程知美 半天时间，程牧就好像老了十岁，满面愁容的他低头翻看着手机，就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可这还远远不够。 “爸爸，喝点粥养养胃。” 看似简单的粥，其实一点都不简单。 “你去哪里了？出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在酒店帮忙，你还把这个家当家吗？” 心情不好的程牧看谁都不顺眼，他眼神涣散，脾气暴躁。 “我有想帮忙的，但是那个…屏幕上刚刚放出……宋司朗就把我带出去了，还不准我回去，我也费了好大劲才让他送我回来的，爸爸，哥哥没事？” “向暖，现在能救程家的人就只有你了，宋司朗是喜欢你的，你再去跟他说说，或者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有了夫妻之实，宋司朗肯定会娶你，这样咱们眼下的困境就能解了，不…不然鼎汇怕是就要完了。” 程牧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可向暖怎么可能照他说的做。 “爸爸，其实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我嫁给宋司朗，是鼎汇掌权人的身份不能丢，相信很多股东已经在给你压力了，因为你和哥哥现在都不方便出现在鼎汇，那么他们就要选新的总裁，这样一来您就被架空了，没了实权就等于丢了公司。” “对，公司不能没有咱们的人，可……” 程牧警惕的看着向暖，现在程家已经没有人可以出面了，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人只有向暖，可程牧怎么可能让向暖掌管公司，先不说她能不能管，她可不是自己的女儿啊。 “爸爸，您看着我干嘛？我可不会管理公司啊，您不会是要推我出去？” 向暖眨着清澈愚蠢的眼睛，赶忙拒绝。 “家里只有你可以了，你不想试试吗？” 这种试探对向暖来说，未免太可笑了，好像自己答应，程牧就会愿意一样。 “可我不会啊，我不行，爸爸你还是找别人，或许可以找舅舅啊。” “你那个舅舅就是个饭桶，他只会拿着程家的钱花天酒地，没用的东西。” “这样啊，那怎么办，我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有没有那种专门管理公司的人呢，就是他听你的，安按照你的意思做事的人？” 程牧脑子里突然想到“职业经理人”这个选择，最近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也确实要好好休息休息了，家里也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安排进公司，那么选一个职业经理人，这样自己还是大权在握。 “行了，这种事你也不懂，别费心，回房好好休息，爸爸会处理。” “好，那粥您记得吃。” 出了房间之后，向暖发出去了一条消息，然后才安心回房。 因为程知洵的事，程家门外已经被各种记者围满，甚至半夜还有人蹲守，因为怕被纠缠，向暖一直都在家里，连窗边都很少靠近。 程知洵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酗酒，喝完就在房间里发疯砸东西，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公司倒闭，朋友全部将他拉黑，不愿意沾染半分，即使到了今天这种境地，他的妈妈也没露面，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一周之后，程牧在家里接待了他选中的职业经理人周词安，两人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一下午，晚上还留周词安在家里用餐，看的出来程牧对周词安非常满意，甚至还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很快，周词安就进入了鼎汇，全面接手程牧的所有事宜，而周词安也没让程牧失望，他的能力非常强，对鼎汇也很是上心，一个月之后便已经让鼎汇的所有生意全部回归正轨。 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沈漾和宋司朗对鼎汇的帮助，沈漾自然是知道向暖的计划，而宋司朗则是因为暗中保护向暖的人说，向暖私下跟这位职业经理人见过面推算出来的，于是恢复了跟鼎汇的所有合作，甚至比程牧在的时候合作更甚。 看到公司这样的变化，程牧简直不要太高兴了，见到周词安比见到自己亲儿子还热情，对周词安的信任也越来越深，周词安拿给他签的文件他也是随便看一眼就全部签署了。 就在一切都好起来，程家开始顺风顺水的时候，冯家突然传来了消息。 冯宇川在家里肢解了程知美！ 肢解！ 这件事让向暖都震惊了，程知美一无所有之后，向暖也没再想对她动手了，可没想到她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一生。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程牧掩面而泣，然后才跌跌撞撞出门，等到他们赶到冯宇川的别墅时，冯宇川已经被带走，法医正在整理程知美七零八落的尸体。 只是一眼，向暖就跑出去呕吐了起来。 现场很暴力，程知美几乎是被剁碎了，十个手指头散落的满地都是，别墅一楼客厅中间全都是血，墙上喷溅的血肉犹如三四月份飘落的樱花一般， 程牧看了半天，居然也没把女儿拼凑起来，老泪纵横的他跌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摸着地上的血，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原来他们结婚之后，程知美也没收敛自己，照旧悄悄跟一些男人来往，不过事情做的都还算隐蔽，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今天，冯宇川本是要出国考察一个项目的，但是临时航班取消，所以只能返回，没想到他一回家就看见程知美带了两个男人，在他们的婚房里玩三人游戏，那声音他在一楼都听的清清楚楚。 事情被发现后，程知美索性也不装了，骂冯宇川没本事，说他在公司只能打杂，还不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兴许是骂的太难听了，彻底激怒冯宇川，所以被红了眼的冯宇川抓着头发直接撞死，随后才把尸体拖下楼分解。 向暖真的是要把胃都吐空了，脑子那个画面一直挥散不去，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脚下也不听使唤，头好像有千斤重，就在她头晕目眩的时候，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一抬头便看见了宋司朗的绝色。 “你真是什么地方都敢来。” 抱怨之后，也不顾向暖说什么，把人打横抱起，直接出了冯宇川的家。 很快向暖就被宋司朗带回了自己家，向暖窝在沙发里，抱着双腿一句话都不想说。 自己并没有计划杀程知美，可程知美的死确实是由自己造成，是自己提议让程知美嫁去冯家，当然，向暖也不是在自责，这都是程知美自己作的，只是让向暖没想到的是，她的死法这样惨烈。 第148章 程知洵发现母亲 一杯热水被宋司朗塞到了向暖手里，向暖正要喝，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能不能给我一杯冰水。” 宋司朗眨了眨眼睛，又起身给她换了一杯。 “要不去医院。” “不用，一会儿就没事了。” 向暖放下杯子，又缩在了角落里。 “要不出去旅游散散心，看看大海也好，程家现在这……” 宋司朗的话还没说完，向暖就伸手抱住了他，小小的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感觉好空虚，好像整个人都飘在空中落不了地。 这是向暖再次出现之后，第一次主动接近自己，宋司朗的整个身体瞬间僵硬，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紧紧搂住了向暖，俊朗的脸上笑容慢慢放大，眉眼之间都是止不住的喜悦。 宋司朗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激动，他甚至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会打破气氛，这样的拥抱也会随之消失，趴在他怀里的向暖都能听见他沉着有力的心跳，她知道宋司朗此刻的感受，而向暖自己也特别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刻，所以她抱的更紧了，许久之后竟什么都不记得，在宋司朗怀里安心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而宋司朗就守在自己床边，深情的看着自己，气氛很是暧昧，向暖都要忍不住想亲亲宋司朗了，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羞的向暖一下子躲进被子里。 “又是一天都没吃东西，起床洗洗，我去做饭。” 宋司朗像哄小孩一样揉了揉向暖的丝发，待向暖起来，把向暖送去洗漱，他才退了出去。 向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却有些落寞，已经许久没有睡的这样安稳，她也留恋在宋司朗身边的日子，可是却不能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自己不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宋司朗就学了一手厨艺，等向暖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了三道菜，看起来都很不错的样子，很有大厨的手艺，看的向暖更加饿了！ 两人一起吃饭，一起打扫，又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直到夜里十点多，向暖才起身准备回家，可宋司朗却抱着她舍不得撒手。 “不回家好不好…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保证不碰你，我只…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两人虽然经常见面，可向暖总是对他冷冷的，和他的界限画的非常清楚，唯独今天，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恋爱时一样，宋司朗很害怕向暖离开之后，这种感觉也会随之消失。 向暖没说话，转身回抱了他，她何尝不想，但是程家她还是要回去的，如果让程牧知道自己在宋司朗家里留宿，那不管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都会被程牧拿来要求宋司朗娶自己，到时候自己就被动了。 “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 又是这样，向暖的拒绝总是轻飘飘的，可落在宋司朗心里却有千斤重。 而宋司朗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回去。 一周后，程知美的葬礼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她那些爱慕者，影迷，歌迷没有一个人来的，追悼会也仅仅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向暖冷眼看着程知美的照片，心理竟有点后悔，后悔没有在她活着的时候问问关于沈确的事，那个从小喜欢她，却也死在她手里的人，她到底有没有爱过。 程知美的死对程牧的打击不小，而程牧的发泄方式居然是对着罗雅琴一顿发泄，沾了盐的辫子一下一下抽打在衣布遮体的罗雅琴身上，罗雅琴惨叫的声音响彻整个后花园。 程牧心里，程知美之所以这样，都是跟罗雅琴学的，所以是罗雅琴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而此时的罗雅琴还并不知道程知美已经遇害。 两天后，何阿姨给程知洵送水果时，无意间透露了后花园的事，但是并没说是什么事，只告诉他不要去花园，人就是这样，别人越说不能去的地方就越是想去看看究竟。 这一晚，就在程牧端坐在沙发上，看罗雅琴跟几名壮士多人游戏的时候，程知洵撞开了房间的门，当一切映入眼帘时，程知洵瞬间崩溃。 自己母亲当着父亲的面，在与四人甜蜜五排，何等的炸裂，简直比他玩的还出人意料，结果就是程家又一次被闹的鸡犬不宁，被儿子看见自己这样，罗雅琴一头撞在墙上晕死过去，程牧也只是让管家叫了医生包扎了一下，便再无交代。 倒是程知洵彻底被程牧关了起来，不许他出门，程牧的计划很简单，等程知洵平静下来，再用公司为由，让他接受并隐瞒所有。 半夜，罗雅琴就醒了，见自己还没死，羞愧的抱头痛哭，她发誓一定要逃脱程知，并让他付出代价。 “来人，我要喝水！” 罗雅琴略带疲惫的声音，并没有让隔壁看守的人从睡梦中醒来，但是房门还是被推开了，向暖走了进来。 “知道你醒来会渴，刚刚泡好的参茶，尝尝。” “小野种。” 罗雅琴嘴上骂着，可是手下却没有停顿，端起杯子喝了个精光，因为她了解向暖这样软性子的人，不可能对自己不利，她也没那个胆子。 “再去给我拿一点吃的，还有，先把手机拿来，我打个电话。” 向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冷眼看着罗雅琴一个人表演。 “你是耳朵聋了吗？手机给我。” “程知美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你说谁？” “你的女儿程知美被冯宇川肢解了，尸体满屋都是，就连十个手指头都七零八落，那场面可比屠宰场都血腥！” “啊！知…这……” 说起那个画面，向暖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而床上的罗雅琴整个人都被定住了，片刻后，她挣扎着起身下床，可是脚腕上的铁链子根本不可能让她下床，她只能跟狗一样，半个身子悬空，双手撑在地上。 “你说什么…我……知…知美她被冯宇川……不可能，这不可能…知美呜呜呜呜…怎么可能，我的知美，知美……” 自己女儿被人肢解，罗雅琴的心都要碎了，那可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啊，竟被人这样糟蹋，她疯狂的扯着铁链想要挣脱，想要去看看自己女儿，可是铁链跟向暖一样，都纹丝不动。 第149章 杀人 “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吗？为了弥补洵峰的亏损，程知洵娶了聂千柔，不过婚礼上，你儿子跟好哥们儿双人运动的事被曝光，所以现在程家的名声已经臭了，你儿子也失去了所有，包括鼎汇总裁的位置。” 昏暗的灯光下，向暖的声音非常平静，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可罗雅琴却越发的癫狂，这对儿女可是她的心尖肉啊，眼下全都成了这样，她怎么能甘心。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谁做的，是谁？” 她的怒吼差点震穿向暖的耳膜，看来是真的愤怒了。 看着她这样暴躁，向暖忍不住笑了。 “是我啊，这么不明显吗？全家人都在遭殃，只有我还好好的，不是吗？” 罗雅琴抬起的眼睛里有惊愕，有怀疑，有愤怒，那种恨意比从前更甚。 “程牧的身体越来越差，是因为每天早上的咖啡里我放了地西泮片，你的脸烂成这样，是你用的护肤品里被放了铅粉，程知美让人毁我清白的视频，假唱的事，还有跟其他人的灰色交易也都是我爆出来的，你儿子跟好哥们儿的小秘密也是我安排的，哦…对了，你儿子做的那笔国外订单，还是我，所以他赔的钱全进了我的账户，不仅仅是这些，马上你儿子和程牧手里的股份，也将会成为我的，哎呀，我真是粗心，一不小心跟你说了这么多秘密，你可一定要为我保密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这贱人，贱人！” 罗雅琴的脚踝都被铁链磨出血了，可她还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拼命往前挣扎，伸着干枯的手想要抓住向暖，想把她撕碎。 “这就开始愤怒了，罗雅琴，你还记得自己二十三年前做过什么吗？” 一句话，罗雅琴瞬间僵住了，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只有眼珠子慢慢抬起，渗人的看着向暖。 “果然，你都知道了。” “你们既然敢做，还怕我知道吗，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弄死我，让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 “对，当年就应该连你一起烧死，让你们跟你爸妈一起，全家一起烧死，你们都该死，该死的贱人，凭什么你们拥有一切，而我却要为你家打工，要知道，当年是我先认识你爸爸的，可你爸爸他拒绝了我，所以他该死，他的女人，孩子都该死！” 没想到，当年还有这样的事，罗雅琴居然喜欢过自己的爸爸，所以罗雅琴因爱生恨，因财起意，就对向家下了死手。 “嗯，这些事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们买通了当年的局长，让他把事情压下去，现在那位局长已经瘫痪在床，还有消防局局长，他也成了智障，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接下来就是你们程家，你女儿已经死了，下一个死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你别动知洵，他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他还小，那件事他没有参与，与他无关。” “呵呵，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个好妈妈，那我就随了你心愿，今晚你死。” “我…你你你……你要杀我？” “哎……不能这样说，我不是要杀你，我是已经在杀你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呼吸困难，恶心想吐，别着急，天亮之前，你应该就会断气。” 杀人的话，向暖说的轻描淡写，她太疲惫了，这些事都应该尽快解决，反正她已经没有退路。 “你…你怎么……怎么敢，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救命，来…来人……救命啊！” “看守的人在天亮之前都不会醒来，你放心叫。” 罗雅琴的脸色开始泛红，眼珠往外凸，她的手抓着自己的喉咙，好像要把喉咙撕开似的，双手的指尖已经在地上磨破，留下一道道血印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贱人，救命…救……救命…你敢…敢杀人，知洵，知洵救我……” “程牧已经恨透了你，你要是死在这里，他一定不会让人尸检，还会尽快把你下葬，因为你现在这个丑样子真的很让他恶心，加上他对你做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肮脏事，也要随你的尸体一起被埋在地下，这样才能继续保持他的深情人设，否则罗家闹起来，他的脸上更不好看，所以你想想你的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每个环节，向暖都已经考虑的非常周全，否则她也不会对罗雅琴下手，毕竟鼎汇还没完全到自己手上，这时候暴露没有好处。 外面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渐渐的雨声越来越大，罗雅琴的呼叫声也逐渐微弱，在大雨倾盆而下时，挣扎的罗雅琴终于将头垂在了床沿，平整的背上没有一丝起伏。 向暖的眼泪无声落下，为了自己的父母，为了隐藏在地下二十年的真相，也为了自己已经不再干净的人生。 带着罗雅琴喝过的茶杯，向暖出了房门，漆黑一片的夜里，只有震耳欲聋的雨声，向暖就那样木讷的走在大雨里，好像大雨能洗掉她的所有不堪， 走出程家别墅，罗雅琴用过的杯子被扔在一堆废墟里，杯子里残留的药液随着雨水的冲刷消失，焕然一新！ 站在街头的向暖心里迷茫极了，按说杀了罗雅琴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异常的失落，她明白，自己的一只脚终究是踏进了监狱的大门，就算最后没有被人发现，她也会在梦里被惊醒。 天空就好像破了一个洞似的，雨水大颗大颗砸下，向暖的衣服已经湿透，她茫然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宋司朗的别墅外，别墅里漆黑一片，向暖看着墙上的门铃，最终也没勇气按响。 自己这样不堪，真的还能拥有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 向暖倚着墙，慢慢坐下，就像宋司朗在程家门外等自己一样，她也守在宋司朗门外，就这样守着他，不见面，不拥抱都好，只要离他近一点就行。 脸上的眼泪被大雨一遍遍冲刷，向暖抱紧双膝蜷缩在墙边，在黑暗里等待天亮，期待阳光照在自己身上，能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天边亮起鱼肚白时，大雨还在继续，宋司朗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有些不悦的挂断，翻身继续睡，但是下一秒电话又打了进来，宋司朗烦躁的接通，三秒钟后，他扔下手机光着脚，飞快下楼。 第150章 我在利用你 小区的保安发现宋司朗别墅外的向暖，所以跟宋司朗确认是不是他认识的人，听说是一个女孩，宋司朗想都没想飞奔下楼。 打开门，向暖小小的身影就落入了宋司朗的眼帘，她就那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宋司朗抱起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上异常的温度，心里瞬间就慌了。 医生赶来的时候，宋司朗才让跟随的护士给向暖换了自己的衣服，宋司朗一件衬衣就能给向暖当裙子穿了。 向暖挂上点滴之后，宋司朗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整个过程不敢有一丝怠慢，可能是因为躺在宋司朗的床上，向暖睡的特别安心，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你的电话响了很多次，是程牧打来的，还有…你妈妈她……” 电话又突兀的响起，面对宋司朗递过来的手机，向暖并没有伸手。 “你接，就说我还没醒。” 宋司朗并多问，接通电话敷衍了几句便挂了，宋司朗知道程家对向暖的态度，她如果不想出席葬礼，那便不用去，宋司朗第一次知道，向暖跟程家人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恶劣。 “我的衣服……” “你别误会，不是我，是拜托护士帮你换的，不过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所以只能先穿我的，你别介意。” 听说是宋司朗的衣服，向暖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向暖在宋司朗的别墅里待了三天，这三天宋司朗就没出过家门，脸上的笑容也没停过，他全心全意的照顾向暖，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两人没有隔阂，没有距离，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但向暖知道，这只是梦，就像现在，梦醒了，向暖也该回程家一样。 “要不你搬出来住，程家现在……” “没关系，这几天谢谢你了。” 这句“谢谢”好像又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宋司朗眼底划过一抹破碎，但很快就恢复了，向暖虽然拒绝了自己，不过宋司朗知道，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那…我送你回去。” 宋司朗转身去拿车钥匙。 “宋司朗，你知道的，我在利用你逃避这场葬礼。” “其实你可以考虑嫁给我，因为…我愿意为你挡所有的事。” 宋司朗的心思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是向暖一直在排斥他送来的一次次机会。 回到程家，程牧脸上完全没有死了妻子的丧气之色，反而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你回来了，是宋总送你回来的吗？” “嗯，妈妈的事，我听说了，不过我这两天身体不好，宋司朗也不许我离开，所以……” “没事没事，你这几天都跟宋总在，你们……那个…有没有……” “没有，不是我们单独在一起，还有医生和护士，他没有跟我发生任何事。” “唉！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呀！” 罗雅琴的死都没让程牧怎么样，倒是向暖没跟宋司朗没有发生关系，就让他可惜不已，恨不得亲自抓了向暖和宋司朗让两人发生点儿什么。 程家的人越来越少，程知洵还没被放出来，程牧给了罗家一笔钱，所以罗家对罗雅琴的死也没再追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鼎汇也在周词安的管理下来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大换血，张寄礼成功进入公司，担任财务总监，把握住了鼎汇的命脉，周词安有这么大的权利，也是因为他给公司拉了投资人，而这个投资人其实就是向暖自己，程知洵赔偿的钱，向暖都投进了鼎汇，这是她爸爸妈妈的心血，她自然要让公司日胜一日。 向暖则继续做程家乖巧的女儿，因为想跟宋家结亲，让鼎汇更上一层楼，所以程牧对向暖更是和颜悦色，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人，对他没有什么威胁，他更在乎向暖嫁进宋家，他能拿多少彩礼。 而程牧的身体在向暖的精心照顾下，已经越来越糟糕，不过他的家庭医生早被向暖买通，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内里已经虚透了，眼下趁着程知洵的事平息了一些，强撑着精神又开始四处走动。 而周词安也总是晚上才会拿文件给他签署，这时候的程牧那还有心思细看文件，加上他本就对周词安的赏识，几乎周词安拿什么他就签什么，根本没有精神询问太多。 “这几次的文件里，都夹有一张股权转让书，现在他手里三分之一的股份都已经到你名下，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是鼎汇最大的股东。” 向暖帮程牧送周词安离开的时候，两人看起来是在随意攀谈，但其实说的话于程牧而言，都是致命的。 “把其他小股东手里的散票也都收一收，以后不想听到那么多声音，话语权还是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好一些。” “行，我来安排。” “张叔回来还习惯吗？” “很得心应手，人倒是也精神了不少。” “你爸妈他们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他们在那边习惯了，你的心意他们也明白，随他们，开心就好，对了，政府有个酒会，你要不要出席，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反正你稍后也要接手公司。” “不用，我不喜欢那种场合，公司有你和张叔，我很放心。” 送走周词安之后，向暖回去就发现程知洵的房间里又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程牧则站在程知洵门口，一句话都没有，心里的挫败感让他的白发都多了几根。 程牧一直希望这个儿子能成熟起来，然后可以放心的把鼎汇交到他手里，可程知洵总是让他一次次失望，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公司直接卖掉，只留钱给程知洵，因为把公司留给他，迟早会让他败完。 只是他的不知道的是，自己想法根本赶不上向暖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向暖还没起床，何阿姨就来敲门了，向暖有起床气，光着脚就打开了门。 “何阿姨，不是说了不要叫……” “死丫头，几点了还睡？” 沈漾一把推开向暖就走了进去，向暖这才发现，门外不仅仅是何阿姨，还有沈漾和晏洲两人。 “你…你们怎么来了？何阿姨，麻烦送三杯咖啡上来，谢谢您了。” “好。” “沈漾哥说很久没见你了，所以我们来看看你，沈漾哥，要不咱们下去等向暖，这…咱们进去不合适。” 晏洲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成熟了许多，好像人也长高了，沈漾已经进入房间到处打量，晏洲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第151章 我爱你，是真的。 从小跟向暖一起长大的沈漾，怎么可能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发上。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下楼有些话就不好说了，程牧那老东西肯定又要叽叽歪歪，我懒得敷衍他。” “没事，进来。” 听他们这样说，晏洲才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好在向暖的房间分两个区域，外面一间是活动区，里面才是休息区，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家最近出了不少事，你怎么还住在这里，趁早搬出去。” 从小沈漾就想向暖离开程家，自从知道程牧夫妇不是向暖真正的父母之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沈漾哥说的对，我名下也有两套房子，你不嫌弃的话可以住过去。” 面对沈漾和晏洲这样的提议，向暖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现在家里人少了，其实还不错，反正比之前好很多。” “这些事……算了，过两天有个酒会，一起去玩吗？” 沈漾本是想问问程家的事，是不是都跟向暖有关，但是想了想这是在程家，难免隔墙有耳，所以换了话题。 “不会是政府那个酒会？” “你也知道。” “听说的，我不去，我又不是公务员，也不是商人，我去干嘛。” “酒会只是一个交朋结友的场合，反正你也没事，就当去玩玩散散心。” “没兴趣。” “一起去，我今年也是第一次参加，多个熟人我也能踏实一点。” 晏洲也附和道。 “你也开始管理你家的公司了吗？” “对，迟早也是要接手的，多亏了沈漾哥教我不少，我们之间也有合作。” “沈漾，没看出来啊，都带上新人了，晏洲得请吃饭，我作陪！” …… 三人在聊到了中午，才一起出门吃饭，还叫上了林麦麦和高文景，向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好像从她出国之后，就再没有这样聚过，抛开复仇的事，其实她还是一个小女孩似的，跟朋友一起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也会抱着林麦麦依依不舍，还会跟晏洲打打闹闹，就像从前在学校里一样。 聚会结束，向暖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沈漾和晏洲虽然也喝了酒，但是比向暖好一些，两人扶着向暖准备回家，沈漾是最清醒，好像他的骨子里就有照顾向暖的义务嗯，所以不准自己喝醉。 沈漾和晏洲的司机还没到，可三人面前已经停了一辆车，车门打开，宋司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沈漾和晏洲还没反应过来时，宋司朗大步走来，一把捞起向暖，将她护在怀里，垂下的眸子满是担心。 “宋…宋司朗…看见没，是大名鼎鼎的宋司朗，哎呦，他来了就没咱俩什么事了，我真的服了，你怎么就出现的这么及时？” 沈漾将手搭在晏洲肩上，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倒是晏洲的眼睛清醒了几分。 “你们让她喝这么多酒，出事了怎么办？” “跟我…我……沈漾，跟我…我一起还能出事？谁要敢动她，我就废了谁。” “真出事了，我就废了你们！” 宋司朗没再理会他们，抱起向暖放在车上，踩下油门一眨眼便消失了。 今晚向暖真的喝了不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宋司朗车上，她缩着身子在副驾驶座上，小脸皱成一团，宋司朗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向暖，他车开得很稳，生怕癫着向暖。 宋司朗没有送向暖回程家，而是到了自己家，一进屋向暖就醒了，扯着衣领喊渴，宋司朗的心都疼坏了，赶忙打开一瓶水喂给她喝。 “很难受吗？慢一点喝。” 听到宋司朗的声音，向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俯身而下的宋司朗，眼睛里满是星星。 片刻后，向暖红着眼，伸手抚在宋司朗的脸颊上，手指轻轻移动，划过他的眉眼，就像是在抚摸一件宝贝，她的眼睛里都是专注和爱恋，眼泪就那样顺着她的眼角滚落。 “我好喜欢你呀，真的好喜欢…” 听到向暖说喜欢自己，宋司朗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 “可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怎么配得上你，我不配，我不能……” “我爱你，很爱，有我爱你就够了，除了你，我别无他求，向暖，我们结婚好不好？” 宋司朗说了什么向暖并没有听清楚，她只听见了宋司朗说爱她，便红着眼就笑了，然后小手搭在宋司朗的脖子上，把人勾下来，借着酒劲亲了上去，宋司朗深邃的眸子微睁。 宋司朗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接着伸手搂住向暖，加深了这个吻，微冷的舌滑进向暖口中，贪婪的搜取只属于她的气息，这一瞬间的悸动，让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待宋司朗感觉到异样的时候，向暖已经在他怀里睡着，红扑扑的脸颊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个吻给予的，宋司朗低头又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这才抱着向暖上楼。 这一夜，宋司朗又守在床边直至天亮，向暖醒来的时候，宋司朗正把玩着她的小手。 “我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头疼吗？昨晚就来了，你不记得了吗？” 向暖起身，轻轻摇了摇头，脑袋像是要炸了一般。 “我只记得我跟麦麦在一起，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沈漾他们呢？” “都回家了，我接到你的时候，他们的司机也应该到了。” “哦，我去洗洗，臭烘烘的你还把我放床上。” “你真的不记得昨晚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 向暖一听就慌了，立刻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还是昨天穿的这套啊。 “昨晚我…我对你做什么了吗？不会，我不是那种人，我…其实我……” “对呀，你打的我好痛，现在身上还疼的不行。” “啊！我打你，我…那我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你没事？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这可怎么办，严重吗？” 向暖边说边伸手在宋司朗身上检查，想看看自己到底打他哪里了，宋司朗皱着眉，拉着向暖的小手抚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里。” 向暖立刻扯开他的衬衣，查看胸口的位置，可什么都没没有，只有一块块诱人的腹肌，向暖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你…你骗我。” 向暖扬起的手最终也没落在宋司朗身上，而是被宋司朗抓住，将她带进了怀里。 “我爱你，是真的。” 第151章 我爱你，是真的。 从小跟向暖一起长大的沈漾，怎么可能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发上。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下楼有些话就不好说了，程牧那老东西肯定又要叽叽歪歪，我懒得敷衍他。” “没事，进来。” 听他们这样说，晏洲才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好在向暖的房间分两个区域，外面一间是活动区，里面才是休息区，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家最近出了不少事，你怎么还住在这里，趁早搬出去。” 从小沈漾就想向暖离开程家，自从知道程牧夫妇不是向暖真正的父母之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沈漾哥说的对，我名下也有两套房子，你不嫌弃的话可以住过去。” 面对沈漾和晏洲这样的提议，向暖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现在家里人少了，其实还不错，反正比之前好很多。” “这些事……算了，过两天有个酒会，一起去玩吗？” 沈漾本是想问问程家的事，是不是都跟向暖有关，但是想了想这是在程家，难免隔墙有耳，所以换了话题。 “不会是政府那个酒会？” “你也知道。” “听说的，我不去，我又不是公务员，也不是商人，我去干嘛。” “酒会只是一个交朋结友的场合，反正你也没事，就当去玩玩散散心。” “没兴趣。” “一起去，我今年也是第一次参加，多个熟人我也能踏实一点。” 晏洲也附和道。 “你也开始管理你家的公司了吗？” “对，迟早也是要接手的，多亏了沈漾哥教我不少，我们之间也有合作。” “沈漾，没看出来啊，都带上新人了，晏洲得请吃饭，我作陪！” …… 三人在聊到了中午，才一起出门吃饭，还叫上了林麦麦和高文景，向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好像从她出国之后，就再没有这样聚过，抛开复仇的事，其实她还是一个小女孩似的，跟朋友一起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也会抱着林麦麦依依不舍，还会跟晏洲打打闹闹，就像从前在学校里一样。 聚会结束，向暖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沈漾和晏洲虽然也喝了酒，但是比向暖好一些，两人扶着向暖准备回家，沈漾是最清醒，好像他的骨子里就有照顾向暖的义务嗯，所以不准自己喝醉。 沈漾和晏洲的司机还没到，可三人面前已经停了一辆车，车门打开，宋司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沈漾和晏洲还没反应过来时，宋司朗大步走来，一把捞起向暖，将她护在怀里，垂下的眸子满是担心。 “宋…宋司朗…看见没，是大名鼎鼎的宋司朗，哎呦，他来了就没咱俩什么事了，我真的服了，你怎么就出现的这么及时？” 沈漾将手搭在晏洲肩上，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倒是晏洲的眼睛清醒了几分。 “你们让她喝这么多酒，出事了怎么办？” “跟我…我……沈漾，跟我…我一起还能出事？谁要敢动她，我就废了谁。” “真出事了，我就废了你们！” 宋司朗没再理会他们，抱起向暖放在车上，踩下油门一眨眼便消失了。 今晚向暖真的喝了不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宋司朗车上，她缩着身子在副驾驶座上，小脸皱成一团，宋司朗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向暖，他车开得很稳，生怕癫着向暖。 宋司朗没有送向暖回程家，而是到了自己家，一进屋向暖就醒了，扯着衣领喊渴，宋司朗的心都疼坏了，赶忙打开一瓶水喂给她喝。 “很难受吗？慢一点喝。” 听到宋司朗的声音，向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俯身而下的宋司朗，眼睛里满是星星。 片刻后，向暖红着眼，伸手抚在宋司朗的脸颊上，手指轻轻移动，划过他的眉眼，就像是在抚摸一件宝贝，她的眼睛里都是专注和爱恋，眼泪就那样顺着她的眼角滚落。 “我好喜欢你呀，真的好喜欢…” 听到向暖说喜欢自己，宋司朗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 “可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怎么配得上你，我不配，我不能……” “我爱你，很爱，有我爱你就够了，除了你，我别无他求，向暖，我们结婚好不好？” 宋司朗说了什么向暖并没有听清楚，她只听见了宋司朗说爱她，便红着眼就笑了，然后小手搭在宋司朗的脖子上，把人勾下来，借着酒劲亲了上去，宋司朗深邃的眸子微睁。 宋司朗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接着伸手搂住向暖，加深了这个吻，微冷的舌滑进向暖口中，贪婪的搜取只属于她的气息，这一瞬间的悸动，让他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待宋司朗感觉到异样的时候，向暖已经在他怀里睡着，红扑扑的脸颊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个吻给予的，宋司朗低头又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这才抱着向暖上楼。 这一夜，宋司朗又守在床边直至天亮，向暖醒来的时候，宋司朗正把玩着她的小手。 “我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头疼吗？昨晚就来了，你不记得了吗？” 向暖起身，轻轻摇了摇头，脑袋像是要炸了一般。 “我只记得我跟麦麦在一起，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沈漾他们呢？” “都回家了，我接到你的时候，他们的司机也应该到了。” “哦，我去洗洗，臭烘烘的你还把我放床上。” “你真的不记得昨晚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 向暖一听就慌了，立刻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还是昨天穿的这套啊。 “昨晚我…我对你做什么了吗？不会，我不是那种人，我…其实我……” “对呀，你打的我好痛，现在身上还疼的不行。” “啊！我打你，我…那我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你没事？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这可怎么办，严重吗？” 向暖边说边伸手在宋司朗身上检查，想看看自己到底打他哪里了，宋司朗皱着眉，拉着向暖的小手抚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里。” 向暖立刻扯开他的衬衣，查看胸口的位置，可什么都没没有，只有一块块诱人的腹肌，向暖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你…你骗我。” 向暖扬起的手最终也没落在宋司朗身上，而是被宋司朗抓住，将她带进了怀里。 “我爱你，是真的。” 第152章 他有洁癖 酒会向暖本就没打算去，可沈漾提前一天就让人送来了礼服，颜色淡雅，款式简约的礼服很适合向暖，酒会当天，沈漾还亲自来宋家接向暖，程牧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生意人做事，总是要留一线生机，否则日后有求于别人的时候，怎么好意思开口。 向暖是作为沈漾的舞伴出席，这也让不少人惊讶，虽然沈漾花边新闻不少，可他带到这种正式场合的却没有，何况向暖还这样亮眼，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跟着宋启天的宋司朗立刻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朝向暖走去。 “小朗，坐下。” 自从宋家奶奶跟向暖谈过之后，老爷子便再三强调要宋司朗离向暖远一点，这个女人既然没有嫁给自己孙子的打算，那老爷子也就不再想让他们有任何接触。 “爷爷…” “要不想我在这里给她难堪，你就安静坐着。” 宋司朗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气，真惹急了他不是做不出来，所以脸色不悦的重新坐了回去。 直到酒会开始，宋司朗都没向暖说上一句话，这让他的心像是在被蚂蚁啃噬，非常的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酒会过半，金谷集团的袁总带着自己的女儿袁宛淳来给宋老爷子打招呼，袁宛淳很自然的就坐到了宋司朗身旁，老爷子跟宋司朗介绍了袁宛淳之后，便转头一直跟袁总俩人低头私语，而宋司朗的眼睛则一直盯着向暖的方向。 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一点心都没有，好像全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只一心跟沈漾和晏洲说说笑笑。 身边的袁宛淳倒是很主动，不停的找话题跟宋司朗搭讪，宋司朗冷着一张脸，偶尔嗯嗯啊啊敷衍一下，此外就再没互动，但是这可是宋家啊，即使袁宛淳再吃瘪，她也没有退宿，先不说嫁去宋家能得到什么，光是宋司朗本人就已经让她心动不已了。 向暖端着酒杯，微微低头，垂下的眸子里一直盯着酒杯上宋司朗的影子，心里酸酸的，甚至连那个女人只是坐在宋司朗身边都让她嫉妒，她知道有很多人爱慕宋司朗，可真正有人出现在宋司朗身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介意。 “要不要我去把宋司朗叫过来。” 向暖的低气压沈漾瞬间就感觉到了。 “有人陪他，他哪儿舍得过来，你别多事。” 除了袁宛淳的主动，宋老爷子也在极力撮合两人，宋司朗是越来越不耐烦，压着脾气没有把袁宛淳赶走。 酒会接近尾声，宋司朗已经心急如焚，众人开始离场，向暖一直站在后面等着宋司朗来找自己，可他却一直陪着袁宛淳，都没看过来一眼。 哪里是宋司朗不看她吖，明明就是宋老爷子明令禁止宋司朗，不许他跟向暖有交集。 “我跟袁总还有事要谈，司朗，你送袁小姐回家。” “爷爷，我还…” “什么事都先放一放，去。” 宋司朗依旧站着不动，酒会已经结束，他不想再继续演戏下去。 “你知道后果。” 宋老爷子靠近宋司朗低声威胁道。 不是宋老爷子非要勉强自己的孙子，是他必须要让宋司朗开始新的生活，向暖已经明确表示不能跟他在一起，不趁早抽离，继续越陷越深，最后只能满身伤痕。 无奈，宋司朗只能打开车门让袁宛淳上了车，然后带着袁宛淳离开，身后的向暖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种事，谁都没有办法，沈漾拉着向暖离开，路过宋老爷子身边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沈家小子。” “宋老。” “女朋友很漂亮！” “多谢宋老夸赞，不过这是我妹妹。” “哦…据我所知，她不姓沈。” “那也是我妹妹。” “嗯，照顾好你妹妹，去，别让人盯上了。” “就怕已经被盯上了。” 沈漾自然知道宋老爷子的意思，可宋司朗跟向暖之间的事，又岂能是他可以左右的，怕是就连宋老爷子自己都干涉不了。 向暖一直咬着牙，离开的时候还是对宋老爷子微微行了一礼，她知道自己拒绝宋司朗的事，让宋老爷子不高兴，可她也矛盾啊！ 离开酒会之后，向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沈漾只能把她送回了程家，坐在房间里的向暖越想越难受，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煎熬的向暖坐立不安，她还是不能接受宋司朗就那样跟着别的女人走了。 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会不会亲吻？ 宋司朗的手也会拥抱她吗？ 半个小时之后，向暖终于按耐不住，起身飞奔下楼，她的心跳加速，脑子里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而宋司朗带着袁宛淳离开酒会现场之后，出门不到五分钟便将袁宛淳赶下了车，将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就那样丢在了大街上，然后掉头回去找向暖，可酒会现场哪里还有向暖的影子，他知道向暖一定是跟着沈漾离开了。 他们一晚上都在一起，可能沈漾在她心里比自己更重要，刚刚还亢奋的宋司朗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打开车门准备去找向暖，可抬起的脚瞬间顿住了，退后一步用力甩上车门，然后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姜助理，把我的车处理了，别让他再看见它。” 他有洁癖，别的女人坐过的车他嫌脏！ 挂断电话，一腔怒气的宋司朗回家痛痛快快冲了凉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明明最近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明明向暖也喜欢自己的，明明她心里有自己，那为什么酒会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宋司朗懊恼的连灌了三杯酒，他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不停的拒绝自己。 “叮咚！” 门铃响起，宋司朗踩着略微虚浮的脚步打开门，门外是向暖气呼呼的小脸，宋司朗眼神一震还没开口，向暖便一把推开了他，径直走了进去。 “你们在做什么？” “什…什么……” 向暖也不管他说什么，径直进屋，在各处里到查看，一楼没有发现什么，她就咚咚咚上了二楼，二楼的卧室里一尘不染，没有半点凌乱，很明显根本没有人来。 “宋司朗，人呢？” 第152章 他有洁癖 酒会向暖本就没打算去，可沈漾提前一天就让人送来了礼服，颜色淡雅，款式简约的礼服很适合向暖，酒会当天，沈漾还亲自来宋家接向暖，程牧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生意人做事，总是要留一线生机，否则日后有求于别人的时候，怎么好意思开口。 向暖是作为沈漾的舞伴出席，这也让不少人惊讶，虽然沈漾花边新闻不少，可他带到这种正式场合的却没有，何况向暖还这样亮眼，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跟着宋启天的宋司朗立刻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朝向暖走去。 “小朗，坐下。” 自从宋家奶奶跟向暖谈过之后，老爷子便再三强调要宋司朗离向暖远一点，这个女人既然没有嫁给自己孙子的打算，那老爷子也就不再想让他们有任何接触。 “爷爷…” “要不想我在这里给她难堪，你就安静坐着。” 宋司朗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气，真惹急了他不是做不出来，所以脸色不悦的重新坐了回去。 直到酒会开始，宋司朗都没向暖说上一句话，这让他的心像是在被蚂蚁啃噬，非常的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酒会过半，金谷集团的袁总带着自己的女儿袁宛淳来给宋老爷子打招呼，袁宛淳很自然的就坐到了宋司朗身旁，老爷子跟宋司朗介绍了袁宛淳之后，便转头一直跟袁总俩人低头私语，而宋司朗的眼睛则一直盯着向暖的方向。 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一点心都没有，好像全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只一心跟沈漾和晏洲说说笑笑。 身边的袁宛淳倒是很主动，不停的找话题跟宋司朗搭讪，宋司朗冷着一张脸，偶尔嗯嗯啊啊敷衍一下，此外就再没互动，但是这可是宋家啊，即使袁宛淳再吃瘪，她也没有退宿，先不说嫁去宋家能得到什么，光是宋司朗本人就已经让她心动不已了。 向暖端着酒杯，微微低头，垂下的眸子里一直盯着酒杯上宋司朗的影子，心里酸酸的，甚至连那个女人只是坐在宋司朗身边都让她嫉妒，她知道有很多人爱慕宋司朗，可真正有人出现在宋司朗身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介意。 “要不要我去把宋司朗叫过来。” 向暖的低气压沈漾瞬间就感觉到了。 “有人陪他，他哪儿舍得过来，你别多事。” 除了袁宛淳的主动，宋老爷子也在极力撮合两人，宋司朗是越来越不耐烦，压着脾气没有把袁宛淳赶走。 酒会接近尾声，宋司朗已经心急如焚，众人开始离场，向暖一直站在后面等着宋司朗来找自己，可他却一直陪着袁宛淳，都没看过来一眼。 哪里是宋司朗不看她吖，明明就是宋老爷子明令禁止宋司朗，不许他跟向暖有交集。 “我跟袁总还有事要谈，司朗，你送袁小姐回家。” “爷爷，我还…” “什么事都先放一放，去。” 宋司朗依旧站着不动，酒会已经结束，他不想再继续演戏下去。 “你知道后果。” 宋老爷子靠近宋司朗低声威胁道。 不是宋老爷子非要勉强自己的孙子，是他必须要让宋司朗开始新的生活，向暖已经明确表示不能跟他在一起，不趁早抽离，继续越陷越深，最后只能满身伤痕。 无奈，宋司朗只能打开车门让袁宛淳上了车，然后带着袁宛淳离开，身后的向暖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种事，谁都没有办法，沈漾拉着向暖离开，路过宋老爷子身边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沈家小子。” “宋老。” “女朋友很漂亮！” “多谢宋老夸赞，不过这是我妹妹。” “哦…据我所知，她不姓沈。” “那也是我妹妹。” “嗯，照顾好你妹妹，去，别让人盯上了。” “就怕已经被盯上了。” 沈漾自然知道宋老爷子的意思，可宋司朗跟向暖之间的事，又岂能是他可以左右的，怕是就连宋老爷子自己都干涉不了。 向暖一直咬着牙，离开的时候还是对宋老爷子微微行了一礼，她知道自己拒绝宋司朗的事，让宋老爷子不高兴，可她也矛盾啊！ 离开酒会之后，向暖就一句话都没说过，沈漾只能把她送回了程家，坐在房间里的向暖越想越难受，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煎熬的向暖坐立不安，她还是不能接受宋司朗就那样跟着别的女人走了。 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会不会亲吻？ 宋司朗的手也会拥抱她吗？ 半个小时之后，向暖终于按耐不住，起身飞奔下楼，她的心跳加速，脑子里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而宋司朗带着袁宛淳离开酒会现场之后，出门不到五分钟便将袁宛淳赶下了车，将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就那样丢在了大街上，然后掉头回去找向暖，可酒会现场哪里还有向暖的影子，他知道向暖一定是跟着沈漾离开了。 他们一晚上都在一起，可能沈漾在她心里比自己更重要，刚刚还亢奋的宋司朗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打开车门准备去找向暖，可抬起的脚瞬间顿住了，退后一步用力甩上车门，然后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姜助理，把我的车处理了，别让他再看见它。” 他有洁癖，别的女人坐过的车他嫌脏！ 挂断电话，一腔怒气的宋司朗回家痛痛快快冲了凉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明明最近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明明向暖也喜欢自己的，明明她心里有自己，那为什么酒会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宋司朗懊恼的连灌了三杯酒，他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不停的拒绝自己。 “叮咚！” 门铃响起，宋司朗踩着略微虚浮的脚步打开门，门外是向暖气呼呼的小脸，宋司朗眼神一震还没开口，向暖便一把推开了他，径直走了进去。 “你们在做什么？” “什…什么……” 向暖也不管他说什么，径直进屋，在各处里到查看，一楼没有发现什么，她就咚咚咚上了二楼，二楼的卧室里一尘不染，没有半点凌乱，很明显根本没有人来。 “宋司朗，人呢？” 第153章 可以吗？ 看着气呼呼的向暖，宋司朗唇角忍不住上扬，他大概也猜出来，向暖以为自己带袁宛淳回家了。 “我就在这里啊，你要找谁？” 之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宋司朗弯腰低头玩味儿的看着向暖的眼睛。 “我明明看见你带着女人离开。” “是啊，但是出门她就被我赶下车了，而且车都处理了，我的车里只能有你。” 向暖没说话，委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宋司朗，想从他眼里看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宋司朗漆黑的眸子里，星星点点全是星辰，向暖瞬间便陷了进去，她真的好喜欢宋司朗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专注，那么深情，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 两人四目相对，向暖突然伸出手揪住宋司朗的衣领，把人扯下来，然后踮着脚尖亲了上去，这一刻她只想这样做。 桃红色的红晕在向暖脸上蔓延，脑子里一片懵懂，嘴唇湿湿的触感让她感觉很奇妙，下一秒，宋司朗的手就扣住了向暖的细腰，把她搂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宋司朗的心跳很厉害，呼吸微沉，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吞掉向暖似的，全部的理智都被抛弃，他只想一遍遍品尝向暖唇齿间的清香，向暖也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宋司朗的脖子，两个影子纠缠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宋司朗从未体会过，尤其还是跟向暖，两人的纠缠越来越深入，向暖的脑子里也早已经没了家仇，没了理智，她只沉沦于这个亲吻，只想拥抱宋司朗，她害怕宋司朗被别人拥有，她会吃醋，会嫉妒，会发疯！ “小…小暖……可…可以吗？我……” 宋司朗是很心疼向暖的，他不愿意强迫向暖做任何事，哪怕现在自己几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他也停下了动作，向暖没有说话，只是身体更加贴紧他，瞬间，宋司朗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压抑的情绪被瞬间释放。 这一夜，整个别墅里都飘散着一股爱恋的味道，每个角落都有小爱心飞出来，直到天亮房间里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宋司朗都搂着怀里的向暖不能入睡，脑子和身体一样处于亢奋的状态，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向暖身上，原来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这种感觉，宋司朗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了。 太累了，向暖到中午才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宋司朗正在窗边工作，他的侧颜真的很绝，想到自己昨晚主动亲吻宋司朗的画面，向暖小脸一红，赶忙躲进被子。 “已经中午了，还睡吗？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粥，快起来洗漱。” 宋司朗伸手就要把向暖拉起来，可向暖紧紧抱着被子不撒手。 “你…你先放手，别掀被子别掀被子！” 这时候，宋司朗才想起来，向暖还……于是从衣帽间里拿来一件自己的衬衣，向暖只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将衣服一下子就扯进了被子里，然后宋司朗就看见被子里好像有一只虫子似的在蠕动。 片刻之后，向暖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的衣服真臭，有一股味道。” 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尴尬，许是太害羞了，向暖的声音不小，边说边进了浴室里，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宋司朗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抽了点烟，可能是那时候沾染上的气味，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可就在他扯着被子想整理床的时候，米白色床单上的一抹耀眼的鲜红色让他愣住了。 之前，向暖跟江束在一起三年，他以为他们早已经……没想到向暖的第一次居然给了自己，宋司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个，只是没想到向暖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突然让他觉得所有一切都值了。 从这天起，向暖就被宋司朗留在自己家里，向暖也没再拒绝，但是她从不跟宋司朗一起外出，只安静的守在家里等宋司朗回家，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一般。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些都是昙花一现，她的事还没做完，迟早她都会再离开，结果不管是坐牢还是同归于尽，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与宋司朗的事也不需要让外人知晓，就这一次，她只贪心这一次，最后就算是死了她也甘心。 虽然向暖没有回程家住，但是给程牧下药的事也不能终止，她抽空给程牧磨了一盒咖啡粉 ，让何阿姨每天冲给程牧，何阿姨接过咖啡，眼神闪了闪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这咖啡粉有问题，但是她没有拒绝。 这段时间，周词安几乎每个周都会到程家给程牧汇报工作，顺便会让他签署一些文件，程牧手里的股份也在一点点悄悄流失，而程知洵被程牧放出来之后，便又开始花天酒地，每天都泡在酒里，在沈漾的安排下，很快他就染上的赌博，输的钱也越来越多，于是就有人出高价收购了他的股票，就在签完字之后，程知洵才知道，自己的股票卖的有多亏，可这时候已经无法反悔。 不过整个鼎汇都是自己的，这一点点股份又算的了什么，这样的想法让他瞬间被安慰，便又开始纸醉金迷起来。 天气逐渐变凉，宋司朗多次要带向暖出门，或者去参加酒会，也被向暖以不舒服为理由拒绝了，宋司朗只以为她怕冷，所以也没在意，毕竟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当宋司朗动情不已的时候，都会提出结婚，可向暖并不回应，只是专注的跟他抵死缠绵，好像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似的。 第一场大雪来临的时候，向暖接到了周词安的电话，放下电话，向暖转头看向自己跟宋司朗生活过的家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是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他们的家，舍不得他们的感情，舍不得宋司朗，可她没有退路。 三天后，程牧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来自国外的消息，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 “五百万，证据给你，周日晚，希云酒店1606号房。” 程牧不笨，他怎么会相信那幕后的人会为了钱交出证据，但是他一定会去见见对方是谁，而向暖的目的就是他的好奇心。 第153章 可以吗？ 看着气呼呼的向暖，宋司朗唇角忍不住上扬，他大概也猜出来，向暖以为自己带袁宛淳回家了。 “我就在这里啊，你要找谁？” 之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宋司朗弯腰低头玩味儿的看着向暖的眼睛。 “我明明看见你带着女人离开。” “是啊，但是出门她就被我赶下车了，而且车都处理了，我的车里只能有你。” 向暖没说话，委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宋司朗，想从他眼里看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宋司朗漆黑的眸子里，星星点点全是星辰，向暖瞬间便陷了进去，她真的好喜欢宋司朗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专注，那么深情，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 两人四目相对，向暖突然伸出手揪住宋司朗的衣领，把人扯下来，然后踮着脚尖亲了上去，这一刻她只想这样做。 桃红色的红晕在向暖脸上蔓延，脑子里一片懵懂，嘴唇湿湿的触感让她感觉很奇妙，下一秒，宋司朗的手就扣住了向暖的细腰，把她搂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宋司朗的心跳很厉害，呼吸微沉，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吞掉向暖似的，全部的理智都被抛弃，他只想一遍遍品尝向暖唇齿间的清香，向暖也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宋司朗的脖子，两个影子纠缠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宋司朗从未体会过，尤其还是跟向暖，两人的纠缠越来越深入，向暖的脑子里也早已经没了家仇，没了理智，她只沉沦于这个亲吻，只想拥抱宋司朗，她害怕宋司朗被别人拥有，她会吃醋，会嫉妒，会发疯！ “小…小暖……可…可以吗？我……” 宋司朗是很心疼向暖的，他不愿意强迫向暖做任何事，哪怕现在自己几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他也停下了动作，向暖没有说话，只是身体更加贴紧他，瞬间，宋司朗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压抑的情绪被瞬间释放。 这一夜，整个别墅里都飘散着一股爱恋的味道，每个角落都有小爱心飞出来，直到天亮房间里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宋司朗都搂着怀里的向暖不能入睡，脑子和身体一样处于亢奋的状态，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向暖身上，原来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这种感觉，宋司朗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了。 太累了，向暖到中午才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宋司朗正在窗边工作，他的侧颜真的很绝，想到自己昨晚主动亲吻宋司朗的画面，向暖小脸一红，赶忙躲进被子。 “已经中午了，还睡吗？饿不饿？我给你煮了粥，快起来洗漱。” 宋司朗伸手就要把向暖拉起来，可向暖紧紧抱着被子不撒手。 “你…你先放手，别掀被子别掀被子！” 这时候，宋司朗才想起来，向暖还……于是从衣帽间里拿来一件自己的衬衣，向暖只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将衣服一下子就扯进了被子里，然后宋司朗就看见被子里好像有一只虫子似的在蠕动。 片刻之后，向暖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的衣服真臭，有一股味道。” 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尴尬，许是太害羞了，向暖的声音不小，边说边进了浴室里，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宋司朗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抽了点烟，可能是那时候沾染上的气味，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可就在他扯着被子想整理床的时候，米白色床单上的一抹耀眼的鲜红色让他愣住了。 之前，向暖跟江束在一起三年，他以为他们早已经……没想到向暖的第一次居然给了自己，宋司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个，只是没想到向暖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突然让他觉得所有一切都值了。 从这天起，向暖就被宋司朗留在自己家里，向暖也没再拒绝，但是她从不跟宋司朗一起外出，只安静的守在家里等宋司朗回家，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一般。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些都是昙花一现，她的事还没做完，迟早她都会再离开，结果不管是坐牢还是同归于尽，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与宋司朗的事也不需要让外人知晓，就这一次，她只贪心这一次，最后就算是死了她也甘心。 虽然向暖没有回程家住，但是给程牧下药的事也不能终止，她抽空给程牧磨了一盒咖啡粉 ，让何阿姨每天冲给程牧，何阿姨接过咖啡，眼神闪了闪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这咖啡粉有问题，但是她没有拒绝。 这段时间，周词安几乎每个周都会到程家给程牧汇报工作，顺便会让他签署一些文件，程牧手里的股份也在一点点悄悄流失，而程知洵被程牧放出来之后，便又开始花天酒地，每天都泡在酒里，在沈漾的安排下，很快他就染上的赌博，输的钱也越来越多，于是就有人出高价收购了他的股票，就在签完字之后，程知洵才知道，自己的股票卖的有多亏，可这时候已经无法反悔。 不过整个鼎汇都是自己的，这一点点股份又算的了什么，这样的想法让他瞬间被安慰，便又开始纸醉金迷起来。 天气逐渐变凉，宋司朗多次要带向暖出门，或者去参加酒会，也被向暖以不舒服为理由拒绝了，宋司朗只以为她怕冷，所以也没在意，毕竟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当宋司朗动情不已的时候，都会提出结婚，可向暖并不回应，只是专注的跟他抵死缠绵，好像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似的。 第一场大雪来临的时候，向暖接到了周词安的电话，放下电话，向暖转头看向自己跟宋司朗生活过的家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是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他们的家，舍不得他们的感情，舍不得宋司朗，可她没有退路。 三天后，程牧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来自国外的消息，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 “五百万，证据给你，周日晚，希云酒店1606号房。” 程牧不笨，他怎么会相信那幕后的人会为了钱交出证据，但是他一定会去见见对方是谁，而向暖的目的就是他的好奇心。 第154章 该结束了！ 周日，向暖一整天都缠着宋司朗，两人好像连体婴儿似的，无论宋司朗走去哪里，向暖都寸步不离，晚上宋司朗有个饭局要出门，这是一个周前就已经约好的，向暖一如既往的不愿出门。 她亲自为宋司朗换衣服，为他打领带，为他拿车钥匙，甚至为他换鞋，她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宋司朗的身影，因为她知道，这也许就是自己跟宋司朗的最后时光了。 “你今天很不一样，好像很需要我，要不我不去了，在家里陪你。” 宋司朗伸手将向暖拉进怀里，闭着眼睛，用下巴一遍遍蹭着向暖的发丝。 “我等你回家。”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我自己可以。” 就在宋司朗转身出门的时候，向暖还是没忍住，从后面抱住了宋司朗，咬着牙齿将眼泪逼了回去。 “不去了。” 向暖的不舍，让宋司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个饭局而已，跟向暖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宋家也不缺这一点关系，宋司朗扯开领带，转身回抱向暖。 “逗你的，真被我骗到了吗？” 在宋司朗跟向暖四目相对的时候，向暖就已经快速整理好心情，换了一副俏皮的模样，伸手帮宋司朗整理好领带。 “真不想去了，在家陪你。” “你是小孩吗？那么多人的你，你说不去就不去了，要让人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怕是要被人骂死，快出门。” 向暖拉着宋司朗的大手，把人带出门，朝着车走去。 “谁敢……” “出发，要迟到了，回来给我带蛋糕，我等你。” “好。” 看着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向暖的眼泪狠狠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宋司朗，我爱你，很爱！” 向暖边哭便忍着心疼开始换衣服，当一身黑色休闲装上身以后，一顶大大的鸭舌帽才扣在头上，向暖看着镜子中，自己分不清男女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闭上的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变得坚定冷漠。 都该结束了！ 下楼，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高文景已经等候多时，向暖上车以后，车子朝着希云酒店驶去。 酒店里程牧呆坐着，脑子里都是公司的事，最近他越来越感觉到了不对劲，公司里自己的心腹都有些奇怪，有的不接自己电话，有的支支吾吾，还有一个直接去了对手的公司，他提出要看财务报表也被周词安以对账拒绝了，所以前两天他让罗时远悄悄去公司打探了一下，果然发现了端倪，但是现在他不能打草惊蛇，准备暗暗解决，把公司的风险降到最低。 今天来酒店的事，程牧也是找了罗时远来帮忙，计划自然是要除掉对方，因为对方既然敢提五百万，那手上肯定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东西的，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之前不知道对方是谁，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罗时远就在酒店附近，收到消息就会溜上楼，人自然不会在酒店里处理，所以以程牧的身体肯定是不行的。 因为对方的消息只说周日，并未说几点，所以天一黑程牧就到了房间安心等待，对方谋财而已，只要没拿到钱，那自己就不会有危险。 晚上八点，敲门声准时响起，程牧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人，不过宽大的帽沿遮住了他的脸，程牧并不知道来人的模样，不过对方身材消瘦，看着也没什么力量，这倒是让程牧放松了警惕。 两人都没说话，向暖径直走了进去。 “你是谁？手上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程牧是准备先套出证据，再通知罗时远上来把人敲晕，然后带出酒店，向暖还是没说话，而是推了推帽子，缓缓转身。 “向暖？怎么是……你来这里干什么？” “五百万，周日晚，希云酒店1606房间。” 这时候，程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上先是冲天的愤怒，瞬间又呆住了！ 向暖这样说，就代表她知道了什么，所以她究竟知道什么，程牧还不敢确定，但是不管是什么对自己应该都有威胁，所以还是要按原计划知道罗时远来行。 可还没等他的电话还没拨出去，肚子上就感觉到一阵疼痛。 “滴答滴答滴答……” 低头便看见一把刀正插在自己的腹部，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在地板上，而刀把则是握在向暖手里。 “你…” “你说二十三年前，你放火烧死我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比你现在疼一百倍。” 震惊这个词，在此刻程牧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些年向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知道了一切。 程牧的脑子里快速思量着对策，他不能死，鼎汇都还没交到自己儿子手里，他怎么能在这时候出事。 “不不…不是我，当初…那那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是罗雅琴那个疯女人计划的，他嫉妒你妈妈，因为她喜欢向韦暄，于是因爱生恨，这才拉着我一起……可我没有动手，都是罗雅琴放的火，之后我见你可怜，这才把你带回了家，向暖，是的，我没有阻止罗雅琴是我的错，可我也养你这么大，俗话说养大于生，我对你有恩啊！” 程牧捂着伤口，尽量让血慢一点流出，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现在没办法通知罗时远，只能等他发现事情不对，自己冲进来。 与此同时，酒桌上的宋司朗莫名的越来越心慌，甚至感觉心跳几乎要停止，偌大的房间里空气却极度稀薄，每一次呼吸都要十分用力，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划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他已经给向暖发了十几条信息，平时向暖都是秒回，可今天却一直都没动静，宋司朗一刻都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宋司朗一句话都没说，脚步匆忙的离开，边出酒店边打电话。 跟着向暖的人说向暖出门，进了希云酒店，并发过来了几张照片，宋司朗看见照片的第一眼，都不敢相信那是向暖，穿成这样肯定不是与人约会，似乎……宋司朗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好，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加上向暖这几天总黏着自己的表现，他的心在极速往下沉。 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好看的眉眼紧皱，心里一遍遍祈祷着向暖不要出事！ 第154章 该结束了！ 周日，向暖一整天都缠着宋司朗，两人好像连体婴儿似的，无论宋司朗走去哪里，向暖都寸步不离，晚上宋司朗有个饭局要出门，这是一个周前就已经约好的，向暖一如既往的不愿出门。 她亲自为宋司朗换衣服，为他打领带，为他拿车钥匙，甚至为他换鞋，她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宋司朗的身影，因为她知道，这也许就是自己跟宋司朗的最后时光了。 “你今天很不一样，好像很需要我，要不我不去了，在家里陪你。” 宋司朗伸手将向暖拉进怀里，闭着眼睛，用下巴一遍遍蹭着向暖的发丝。 “我等你回家。”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我自己可以。” 就在宋司朗转身出门的时候，向暖还是没忍住，从后面抱住了宋司朗，咬着牙齿将眼泪逼了回去。 “不去了。” 向暖的不舍，让宋司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个饭局而已，跟向暖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宋家也不缺这一点关系，宋司朗扯开领带，转身回抱向暖。 “逗你的，真被我骗到了吗？” 在宋司朗跟向暖四目相对的时候，向暖就已经快速整理好心情，换了一副俏皮的模样，伸手帮宋司朗整理好领带。 “真不想去了，在家陪你。” “你是小孩吗？那么多人的你，你说不去就不去了，要让人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怕是要被人骂死，快出门。” 向暖拉着宋司朗的大手，把人带出门，朝着车走去。 “谁敢……” “出发，要迟到了，回来给我带蛋糕，我等你。” “好。” 看着车子缓缓驶出别墅，向暖的眼泪狠狠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宋司朗，我爱你，很爱！” 向暖边哭便忍着心疼开始换衣服，当一身黑色休闲装上身以后，一顶大大的鸭舌帽才扣在头上，向暖看着镜子中，自己分不清男女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闭上的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变得坚定冷漠。 都该结束了！ 下楼，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高文景已经等候多时，向暖上车以后，车子朝着希云酒店驶去。 酒店里程牧呆坐着，脑子里都是公司的事，最近他越来越感觉到了不对劲，公司里自己的心腹都有些奇怪，有的不接自己电话，有的支支吾吾，还有一个直接去了对手的公司，他提出要看财务报表也被周词安以对账拒绝了，所以前两天他让罗时远悄悄去公司打探了一下，果然发现了端倪，但是现在他不能打草惊蛇，准备暗暗解决，把公司的风险降到最低。 今天来酒店的事，程牧也是找了罗时远来帮忙，计划自然是要除掉对方，因为对方既然敢提五百万，那手上肯定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东西的，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之前不知道对方是谁，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罗时远就在酒店附近，收到消息就会溜上楼，人自然不会在酒店里处理，所以以程牧的身体肯定是不行的。 因为对方的消息只说周日，并未说几点，所以天一黑程牧就到了房间安心等待，对方谋财而已，只要没拿到钱，那自己就不会有危险。 晚上八点，敲门声准时响起，程牧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黑衣人，不过宽大的帽沿遮住了他的脸，程牧并不知道来人的模样，不过对方身材消瘦，看着也没什么力量，这倒是让程牧放松了警惕。 两人都没说话，向暖径直走了进去。 “你是谁？手上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程牧是准备先套出证据，再通知罗时远上来把人敲晕，然后带出酒店，向暖还是没说话，而是推了推帽子，缓缓转身。 “向暖？怎么是……你来这里干什么？” “五百万，周日晚，希云酒店1606房间。” 这时候，程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上先是冲天的愤怒，瞬间又呆住了！ 向暖这样说，就代表她知道了什么，所以她究竟知道什么，程牧还不敢确定，但是不管是什么对自己应该都有威胁，所以还是要按原计划知道罗时远来行。 可还没等他的电话还没拨出去，肚子上就感觉到一阵疼痛。 “滴答滴答滴答……” 低头便看见一把刀正插在自己的腹部，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在地板上，而刀把则是握在向暖手里。 “你…” “你说二十三年前，你放火烧死我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比你现在疼一百倍。” 震惊这个词，在此刻程牧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些年向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知道了一切。 程牧的脑子里快速思量着对策，他不能死，鼎汇都还没交到自己儿子手里，他怎么能在这时候出事。 “不不…不是我，当初…那那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是罗雅琴那个疯女人计划的，他嫉妒你妈妈，因为她喜欢向韦暄，于是因爱生恨，这才拉着我一起……可我没有动手，都是罗雅琴放的火，之后我见你可怜，这才把你带回了家，向暖，是的，我没有阻止罗雅琴是我的错，可我也养你这么大，俗话说养大于生，我对你有恩啊！” 程牧捂着伤口，尽量让血慢一点流出，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现在没办法通知罗时远，只能等他发现事情不对，自己冲进来。 与此同时，酒桌上的宋司朗莫名的越来越心慌，甚至感觉心跳几乎要停止，偌大的房间里空气却极度稀薄，每一次呼吸都要十分用力，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划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他已经给向暖发了十几条信息，平时向暖都是秒回，可今天却一直都没动静，宋司朗一刻都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宋司朗一句话都没说，脚步匆忙的离开，边出酒店边打电话。 跟着向暖的人说向暖出门，进了希云酒店，并发过来了几张照片，宋司朗看见照片的第一眼，都不敢相信那是向暖，穿成这样肯定不是与人约会，似乎……宋司朗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好，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加上向暖这几天总黏着自己的表现，他的心在极速往下沉。 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好看的眉眼紧皱，心里一遍遍祈祷着向暖不要出事！ 第155章 宋司朗杀人。 车子刚刚在酒店门前停下，宋司朗把钥匙丢给泊车员，就要往酒店里面冲，却突然被人叫住了，回头就看见高文景正赶过来。 “她在哪里？” “1606…宋总……” 高文景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眼神示意宋司朗跟着自己，这时候宋司朗也没矫情，因为高文景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是知道向暖计划的，这时候跟着他能更快找到向暖。 两人躲过工作人员，直接进了员工通道，然后乘坐货运电梯上楼，这时候高文景才低声开口道。 “必须尽快带向暖离开，她现在很危险。” 虽然向暖做事都带着高文景，但是几乎都是让他屏蔽各处摄像头，确保自己不被暴露，今天向暖的要求也一样，只是让他在酒店外的车里屏蔽或替换摄像头画面，但就在刚刚，高文景通过确认程牧进房间的摄像头，亲眼看见向暖拿着刀插进了程牧的身体，并且向暖已经给他消息让他离开，那就说明向暖已经放弃了逃走，所以他才赶了过来。 “她到底在做什么？” “在…杀人！” 宋司朗原本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死了！ 他的脸上不是震惊，不是害怕，不是责怪，而是满满的担心和自责，担心向暖会被抓，担心向暖出事，更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她的计划，要让她自己来冒险。 向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人，这种事她居然不告诉自己，而是选择了亲自动手，到底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让她不敢依靠自己。 “杀的是谁？” “程牧，我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对自己爸爸动手，这……” “这件事，包括向暖的所有事你烂在心里，就算是死都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欠你一个人情，你随时可以找我。” 能让大名鼎鼎的宋家欠自己人情，这可不是小事，可高文景还真没这样想，他帮向暖只是因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向暖照亮了他的人生，否则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在哪里颓废。 “我只是在报答她，与其他无关。” 到了十六楼之后，高文景快速在手机上操作了一分钟，然后两人才到了1606门外，没等宋司朗敲门，高文景快速将一个芯片放在贴在门上，“咔”一声，门锁瞬间打开，宋司朗第一时间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开门声响起时，向暖回头就看见了走进来的宋司朗，她的心头一颤！ 原本她是不怕的，被抓还是被枪毙她都不怕，可她最怕宋司朗被牵扯进来，所以当宋司朗出现的时候，向暖整个人都呆了。 “你…你们怎么会……走，马上离开，这事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宋…” 此时，房间的地板上已经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程牧，脸色惨白，身上有多处伤口，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 “我真的就那么不值得你依靠吗？” “我……” “马上离开。” 宋司朗真的生气了，他几乎是压着脾气，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冷冽，他担心向暖，也气向暖，更怕吓着向暖，星星点点的眸子马上就要碎掉。 “我不走，我要他死，我要看着他断气，我……” 向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宋司朗朝自己走来，随后她的肩膀猛的疼了一下，身体便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管向暖有什么理由，宋司朗都不可能留她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趁着事情还没暴露，他要尽快带向暖离开，哪怕时候向暖要怪罪他也认。 就在宋司朗抱着向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脚腕被人抓住了，低头就看见程牧的手正死死抓着自己，宋司朗暗叫不好，程牧如果没有死，那么向暖就一定会暴露，那是他最担心的事。 “高文景。” 守在门外高文景立刻进来，宋司朗低头看了一眼向暖，然后伸手把向暖交给了高文景。 “马上带她走，记住避开所有人和摄像头。” “那你。” “我很快会出去跟你汇合，快走。” 这里根本不是说话的时候，高文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几乎没有犹豫，带着向暖便消失在了门口。 宋司朗打量了房间一眼，确保没有关于向暖的痕迹之后，这才蹲下查看程牧，虽然程牧的情况很不好，但是他确实没有死。 “救……救…我…向暖杀……杀…杀我……” 程牧的声音非常微弱，只能勉强听到这几个字，可宋司朗不允许一点点意外的可能存在，他冷傲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 伸手从西装胸口扯出口袋巾，包裹刀把用力从程牧身上抽出刀，然后照着程牧的胸口狠狠刺进去，整个动作很是丝滑，即使他并不知道向暖这样做的目的，也不妨碍他要为向暖清理所有后顾之忧。 程牧微弱的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两腿一蹬，彻底没了动静，在试探过程牧的呼吸之后，宋司朗才放下心来，握着丝巾将刀把上向暖可能留下的指纹擦干净，起身准备离开。 只要没有非常非常明确的人证和物证，能证明是向暖动手杀了程牧，宋司朗就有能力确保向暖不会有事。 就在宋司朗正要抬手开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罗时远一眼便看见了躺在血泊里的程牧，他的瞳孔瞬间扩张。 “姐夫，宋司朗你杀人！！” 宋司朗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垂下抬起的手，他并没有理会罗时远，而是转身淡定的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发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给沈漾的。 第二个是给姜助理的。 这个时候，宋司朗还是担心向暖的情况，他知道，只有把向暖交给沈漾才是最好的安排。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面对一脸淡定的宋司朗，警察感觉自己人生都完了，这可是宋家的继承人啊，可没办法，罗时远已经在他们赶来之前就把事情闹大，现在酒店下面全是记者，甚至还有记者偷偷摸摸溜进酒店，事情已经完全被公开，他们也只能将宋司朗带走。 全程宋司朗都没反抗，也没说一句话，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他确实是杀了程牧。 不到十分钟，宋氏集团总裁杀人的消息就飞遍了大街小巷！ 第155章 宋司朗杀人。 车子刚刚在酒店门前停下，宋司朗把钥匙丢给泊车员，就要往酒店里面冲，却突然被人叫住了，回头就看见高文景正赶过来。 “她在哪里？” “1606…宋总……” 高文景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眼神示意宋司朗跟着自己，这时候宋司朗也没矫情，因为高文景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是知道向暖计划的，这时候跟着他能更快找到向暖。 两人躲过工作人员，直接进了员工通道，然后乘坐货运电梯上楼，这时候高文景才低声开口道。 “必须尽快带向暖离开，她现在很危险。” 虽然向暖做事都带着高文景，但是几乎都是让他屏蔽各处摄像头，确保自己不被暴露，今天向暖的要求也一样，只是让他在酒店外的车里屏蔽或替换摄像头画面，但就在刚刚，高文景通过确认程牧进房间的摄像头，亲眼看见向暖拿着刀插进了程牧的身体，并且向暖已经给他消息让他离开，那就说明向暖已经放弃了逃走，所以他才赶了过来。 “她到底在做什么？” “在…杀人！” 宋司朗原本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死了！ 他的脸上不是震惊，不是害怕，不是责怪，而是满满的担心和自责，担心向暖会被抓，担心向暖出事，更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她的计划，要让她自己来冒险。 向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人，这种事她居然不告诉自己，而是选择了亲自动手，到底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让她不敢依靠自己。 “杀的是谁？” “程牧，我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对自己爸爸动手，这……” “这件事，包括向暖的所有事你烂在心里，就算是死都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欠你一个人情，你随时可以找我。” 能让大名鼎鼎的宋家欠自己人情，这可不是小事，可高文景还真没这样想，他帮向暖只是因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向暖照亮了他的人生，否则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在哪里颓废。 “我只是在报答她，与其他无关。” 到了十六楼之后，高文景快速在手机上操作了一分钟，然后两人才到了1606门外，没等宋司朗敲门，高文景快速将一个芯片放在贴在门上，“咔”一声，门锁瞬间打开，宋司朗第一时间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开门声响起时，向暖回头就看见了走进来的宋司朗，她的心头一颤！ 原本她是不怕的，被抓还是被枪毙她都不怕，可她最怕宋司朗被牵扯进来，所以当宋司朗出现的时候，向暖整个人都呆了。 “你…你们怎么会……走，马上离开，这事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宋…” 此时，房间的地板上已经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程牧，脸色惨白，身上有多处伤口，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 “我真的就那么不值得你依靠吗？” “我……” “马上离开。” 宋司朗真的生气了，他几乎是压着脾气，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冷冽，他担心向暖，也气向暖，更怕吓着向暖，星星点点的眸子马上就要碎掉。 “我不走，我要他死，我要看着他断气，我……” 向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宋司朗朝自己走来，随后她的肩膀猛的疼了一下，身体便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管向暖有什么理由，宋司朗都不可能留她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趁着事情还没暴露，他要尽快带向暖离开，哪怕时候向暖要怪罪他也认。 就在宋司朗抱着向暖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脚腕被人抓住了，低头就看见程牧的手正死死抓着自己，宋司朗暗叫不好，程牧如果没有死，那么向暖就一定会暴露，那是他最担心的事。 “高文景。” 守在门外高文景立刻进来，宋司朗低头看了一眼向暖，然后伸手把向暖交给了高文景。 “马上带她走，记住避开所有人和摄像头。” “那你。” “我很快会出去跟你汇合，快走。” 这里根本不是说话的时候，高文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几乎没有犹豫，带着向暖便消失在了门口。 宋司朗打量了房间一眼，确保没有关于向暖的痕迹之后，这才蹲下查看程牧，虽然程牧的情况很不好，但是他确实没有死。 “救……救…我…向暖杀……杀…杀我……” 程牧的声音非常微弱，只能勉强听到这几个字，可宋司朗不允许一点点意外的可能存在，他冷傲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 伸手从西装胸口扯出口袋巾，包裹刀把用力从程牧身上抽出刀，然后照着程牧的胸口狠狠刺进去，整个动作很是丝滑，即使他并不知道向暖这样做的目的，也不妨碍他要为向暖清理所有后顾之忧。 程牧微弱的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两腿一蹬，彻底没了动静，在试探过程牧的呼吸之后，宋司朗才放下心来，握着丝巾将刀把上向暖可能留下的指纹擦干净，起身准备离开。 只要没有非常非常明确的人证和物证，能证明是向暖动手杀了程牧，宋司朗就有能力确保向暖不会有事。 就在宋司朗正要抬手开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罗时远一眼便看见了躺在血泊里的程牧，他的瞳孔瞬间扩张。 “姐夫，宋司朗你杀人！！” 宋司朗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垂下抬起的手，他并没有理会罗时远，而是转身淡定的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发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给沈漾的。 第二个是给姜助理的。 这个时候，宋司朗还是担心向暖的情况，他知道，只有把向暖交给沈漾才是最好的安排。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面对一脸淡定的宋司朗，警察感觉自己人生都完了，这可是宋家的继承人啊，可没办法，罗时远已经在他们赶来之前就把事情闹大，现在酒店下面全是记者，甚至还有记者偷偷摸摸溜进酒店，事情已经完全被公开，他们也只能将宋司朗带走。 全程宋司朗都没反抗，也没说一句话，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他确实是杀了程牧。 不到十分钟，宋氏集团总裁杀人的消息就飞遍了大街小巷！ 第156章 人是我杀的。 沈漾在跟高文景汇合之后，便带着两人直接到了自己市中心的一套公寓，开门后林麦麦和晏洲已经就位。 虽然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沈漾能让他们来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关于向暖的事高文景只字未提，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把事情简单的跟沈漾说过了，沈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为向暖制造不在场证据，现在几人聚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明。 很快向暖就醒了，清醒之后，她的情绪非常激动，一直询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宋司朗怎么样了，还有程牧死没有死，她咬破晏洲的手想要出去，可晏洲死都不松手，跟沈漾两人把向暖堵在房间里，任凭向暖怎么发疯，都不许向暖离开。 林麦麦则是跟高文景守在客厅，以免向暖逃出房间。 直到天亮的时候，向暖才逐渐安静下来，她知道肯定出了事，沈漾他们能这样拦着自己，一定跟宋司朗有关。 天亮之后沈漾才让其他人回去，自己陪着向暖。 “我没想过你会放弃自己，难道你宁愿陪程牧去死，也不顾我，不顾宋司朗吗？” “我害死了程知美，杀了罗雅琴，现在又杀了程牧，我的手不干净，就算能逃脱，也未必能安心生活，我想要一个解脱。” “他们的死是应得的，他们本就是杀人犯，你没有错，更不该搭上自己的命。” “他怎么样了？” 比起自己，向暖更想知道宋司朗现在情况，计划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把宋司朗扯进去了，她真的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被人发现，现在已经进了警局。” 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想到宋司朗每天在自己身边醒来的样子，向暖忍不住笑了，她双手捂着脸，脸上的笑意被眼泪代替，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自责，事情已经这样，自己再怎么样都没有意义。 向暖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整理好凌乱的头发，然后朝房门外走。 “你干嘛？” “宋家只有他了，他要是出事，宋家两位老人该怎么办，他们已经失去儿子，再让他们失去孙子吗？我孑然一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去自首。” “向暖…” “让我做我想做的。” “可是你现在去自首意义不大，宋司朗被罗时远亲眼看见跟程牧的尸体在一起，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据。” “我有证据能证明是我杀的人，我不会让他有事。” “你……其实以宋家的能力，宋司朗不会有事的。” “我要的是他干干净净的出来，不是被人包庇，留有污点。” “可你现在去自首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那么多媒体盯着这件事，到时候他想脱身都难，能救他的人就在宋家，或许你可以去找找宋老爷子，其实你不去也没有关系，宋老爷子不可能看着孙子坐牢，只是你们要在一起，总是要有个态度。” “宋老先生出面，真的会简单一些吗？” “先不说宋家有最专业，最高效的律师团队，就是宋老爷子自己一句话，警局局长都得亲自把宋司朗送回去，可事情如果再闹大，那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向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抬起眸子。 “去宋家。” 两人到达宋老宅的时候，向暖把沈漾留在了车里，这件事跟沈漾没有任何关系，向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向暖进入老宅时，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离开，应该就是沈漾说的律师团队，客厅里坐着三个人，沈家奶奶和沈老先生，以及当初宋司朗带向暖去买老唱片的爷爷。 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宋家一直声望很高，眼下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各方面都会受到影响，不过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宋司朗本身的情况。 向暖进去之后，还没等宋家长辈开口便先跪了下来。 “向暖，你这是……” 宋家奶奶对向暖一直不差，见向暖直接给自己跪下，既惊讶又于心不忍。 “对不起…” 一开口，向暖的眼泪便忍不住滚落。 “其实人是我杀的，宋司朗他只是不巧被人撞见，我今……” “你杀的？是…你杀了自己的爸爸？” 在宋家奶奶眼里，向暖乖巧懂事，是那种软糯糯的女孩子，别说杀人了，就是杀鸡都不一定敢，可她却听见向暖承认自己杀人。 宋老爷子和唱片爷爷的眼底也划过一抹惊讶，不过宋老爷子脸上的怒气更甚了。 “是我，跟宋司朗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去坐牢，甚至给程牧偿命，但是我知道我去自首只会把事闹的更大，所以我来求宋老先生，用我换回宋司朗，尽快把事情平息，让影响降到最小。” “孩子，你是为了帮小朗还是真的是你做的？” 即使这个时候，宋家奶奶也依旧不相信向暖真的会去杀人。 “二十三年前，程牧和罗雅琴放火烧死了我爸爸妈妈和姥姥，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我不能假装不知道，我向家三口人的命就是理由，我可以接受过去屈辱的二十年，我可以接受他们抢我爸爸妈妈的公司，可我做不到无视他们的罪行，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年，我没有人证物证为我爸爸妈妈和姥姥翻案，我只能让他们偿命，我没想连累宋家，更没想把宋司朗牵扯进来，我不知道他怎么发现了端倪，又是怎么找到我的，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把我交出去，为他证明一切，而且我可以提供人证物证。” 客厅里安静一片，不仅仅是因为向暖的坦诚，还因为她的秘密。 宋家奶奶在这一刻才明白，向暖为什么哭着跟自己拒绝宋司朗，她不是不爱，是不能爱。 “既然人是你杀的，自然要把你交出去，卢管家，通知律师回来，另外打电话给警局，让他们来……” “大哥。” “天哥，等等……” 唱片爷爷和沈家奶奶同时打断了宋老爷子的安排，卢管家也僵在一旁，随后慢慢退了回去。 第156章 人是我杀的。 沈漾在跟高文景汇合之后，便带着两人直接到了自己市中心的一套公寓，开门后林麦麦和晏洲已经就位。 虽然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沈漾能让他们来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关于向暖的事高文景只字未提，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把事情简单的跟沈漾说过了，沈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为向暖制造不在场证据，现在几人聚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明。 很快向暖就醒了，清醒之后，她的情绪非常激动，一直询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宋司朗怎么样了，还有程牧死没有死，她咬破晏洲的手想要出去，可晏洲死都不松手，跟沈漾两人把向暖堵在房间里，任凭向暖怎么发疯，都不许向暖离开。 林麦麦则是跟高文景守在客厅，以免向暖逃出房间。 直到天亮的时候，向暖才逐渐安静下来，她知道肯定出了事，沈漾他们能这样拦着自己，一定跟宋司朗有关。 天亮之后沈漾才让其他人回去，自己陪着向暖。 “我没想过你会放弃自己，难道你宁愿陪程牧去死，也不顾我，不顾宋司朗吗？” “我害死了程知美，杀了罗雅琴，现在又杀了程牧，我的手不干净，就算能逃脱，也未必能安心生活，我想要一个解脱。” “他们的死是应得的，他们本就是杀人犯，你没有错，更不该搭上自己的命。” “他怎么样了？” 比起自己，向暖更想知道宋司朗现在情况，计划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把宋司朗扯进去了，她真的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被人发现，现在已经进了警局。” 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想到宋司朗每天在自己身边醒来的样子，向暖忍不住笑了，她双手捂着脸，脸上的笑意被眼泪代替，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自责，事情已经这样，自己再怎么样都没有意义。 向暖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整理好凌乱的头发，然后朝房门外走。 “你干嘛？” “宋家只有他了，他要是出事，宋家两位老人该怎么办，他们已经失去儿子，再让他们失去孙子吗？我孑然一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去自首。” “向暖…” “让我做我想做的。” “可是你现在去自首意义不大，宋司朗被罗时远亲眼看见跟程牧的尸体在一起，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据。” “我有证据能证明是我杀的人，我不会让他有事。” “你……其实以宋家的能力，宋司朗不会有事的。” “我要的是他干干净净的出来，不是被人包庇，留有污点。” “可你现在去自首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那么多媒体盯着这件事，到时候他想脱身都难，能救他的人就在宋家，或许你可以去找找宋老爷子，其实你不去也没有关系，宋老爷子不可能看着孙子坐牢，只是你们要在一起，总是要有个态度。” “宋老先生出面，真的会简单一些吗？” “先不说宋家有最专业，最高效的律师团队，就是宋老爷子自己一句话，警局局长都得亲自把宋司朗送回去，可事情如果再闹大，那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向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抬起眸子。 “去宋家。” 两人到达宋老宅的时候，向暖把沈漾留在了车里，这件事跟沈漾没有任何关系，向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向暖进入老宅时，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离开，应该就是沈漾说的律师团队，客厅里坐着三个人，沈家奶奶和沈老先生，以及当初宋司朗带向暖去买老唱片的爷爷。 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宋家一直声望很高，眼下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各方面都会受到影响，不过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宋司朗本身的情况。 向暖进去之后，还没等宋家长辈开口便先跪了下来。 “向暖，你这是……” 宋家奶奶对向暖一直不差，见向暖直接给自己跪下，既惊讶又于心不忍。 “对不起…” 一开口，向暖的眼泪便忍不住滚落。 “其实人是我杀的，宋司朗他只是不巧被人撞见，我今……” “你杀的？是…你杀了自己的爸爸？” 在宋家奶奶眼里，向暖乖巧懂事，是那种软糯糯的女孩子，别说杀人了，就是杀鸡都不一定敢，可她却听见向暖承认自己杀人。 宋老爷子和唱片爷爷的眼底也划过一抹惊讶，不过宋老爷子脸上的怒气更甚了。 “是我，跟宋司朗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去坐牢，甚至给程牧偿命，但是我知道我去自首只会把事闹的更大，所以我来求宋老先生，用我换回宋司朗，尽快把事情平息，让影响降到最小。” “孩子，你是为了帮小朗还是真的是你做的？” 即使这个时候，宋家奶奶也依旧不相信向暖真的会去杀人。 “二十三年前，程牧和罗雅琴放火烧死了我爸爸妈妈和姥姥，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我不能假装不知道，我向家三口人的命就是理由，我可以接受过去屈辱的二十年，我可以接受他们抢我爸爸妈妈的公司，可我做不到无视他们的罪行，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年，我没有人证物证为我爸爸妈妈和姥姥翻案，我只能让他们偿命，我没想连累宋家，更没想把宋司朗牵扯进来，我不知道他怎么发现了端倪，又是怎么找到我的，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把我交出去，为他证明一切，而且我可以提供人证物证。” 客厅里安静一片，不仅仅是因为向暖的坦诚，还因为她的秘密。 宋家奶奶在这一刻才明白，向暖为什么哭着跟自己拒绝宋司朗，她不是不爱，是不能爱。 “既然人是你杀的，自然要把你交出去，卢管家，通知律师回来，另外打电话给警局，让他们来……” “大哥。” “天哥，等等……” 唱片爷爷和沈家奶奶同时打断了宋老爷子的安排，卢管家也僵在一旁，随后慢慢退了回去。 第157章 无罪释放 说实话，要不是向暖的理由，今天怕是谁都拦不住宋老爷子，一个让自己孙子沉沦至此的女人，他是丝毫都不会心软，何况只要把向暖送去坐牢，也就能断了自己孙子的念想。 可很明显，宋家奶奶和唱片爷爷却不是这样想的。 “这孩子我是见过的，小朗带她去我店里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小朗当时笑的有多开心，而且小朗不顾一切护她周全，咱们要给她送进去了，你想想小朗出来之后会怎么样？又会怎么样对你这个爷爷，大哥，咱们不是没有办法了，非要送一个女娃娃进去才能救小朗。” 唱片爷爷考虑的更长远一些，因为他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孤独到老，他能理解宋司朗的心情。 “把她送进去是最好的办法，不仅可以让小朗脱罪，还能断了他的心思。” “天哥，你要执意这样做，咱们跟小朗之间的感情怕是也就到头了，何况程家人也不算无辜。” “杀人偿命，她杀的人，怎么现在我还要包庇她？让小朗出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把她交出去，小朗就会更干净。” “可如果是以她为代价，或许小朗更愿意坐牢的人是他。” 宋家奶奶的话让宋老爷子无言以对，这就是他受不了的地方，以他的暴脾气，肯定是要用向暖换宋司朗的，可是如果真的能让宋司朗选择，他宁愿坐牢也要保向暖无忧，所以即使向暖坐牢了，宋司朗怕是也不会放弃，不仅会一直等向暖，跟自己的关系也会就此决裂。 冷静下来的宋老爷子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他气向暖，但是更气自己的孙子这样没出息，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这样失去自我的宋司朗难免不会走他爸爸的老路。 片刻之后，宋老爷子抬眸，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向暖，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杀了向暖，让宋司朗彻底绝望，但同时他也担心这种绝望会让宋司朗崩溃。 “跪在这里三天，我就救他出来。” 短短两句话，让向暖激动不已！ 别说是三天了，就是三十天，三百天她都愿意，只要宋司朗能平安无事，什么事她都愿意做。 这可能是宋老爷子最大的让步了，向暖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这三天，向暖不吃不喝，一直跪在客厅中间，半夜困的受不了了，就伏在地上趴一会儿，然后再起身挺起背，跪的端端正正，不敢有一丝懈怠。 宋家奶奶几次想跟宋老爷子开口，但是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她能理解自己丈夫的想法和愤怒，所以只能劝向暖悄悄吃点儿东西，可向暖只是喝了几口水，对什么都没胃口。 整整三天，向暖都咬牙熬了过来，宋老爷子对自己的惩罚，向暖是非常理解的，别说只是让自己跪了，就是割自己的肉也都是应该的，那可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孙子。 “今天之内，必须消失，从此都不许再回来，更不许以任何形式联系他，否则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宋老爷子居高临下的吩咐着向暖，不管向暖有多不幸的事，都与自己无关，没有把她交出去已经是看在宋司朗的面子上，但是他不允许两人再有交集。 向暖喜极而泣，他会没事，对自己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她更不敢再奢求其他。 “是，我一定一定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滚！” 宋老爷子真的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向暖，他对向暖的遭遇无感，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宋司朗为这个女人沉沦。 跪了三天，向暖的膝盖早已淤青肿胀，关节处僵硬，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站起来，可刚刚站稳的她瞬间就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向暖，向暖。” 宋家奶奶惊呼的声音里都是担心，可向暖已经不省人事，宋老爷子一把拉起宋家奶奶。 “卢管家，丢出去！” “宋启天！” 宋家奶奶怒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没有那么狠心，可他仅仅是因为自己孙子的原因就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她不接受。 “天哥，宋家门口丢出去一个女孩，你猜猜媒体会怎么写？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被宋家奶奶一顿教训，宋老爷子也不再说话。 “卢管家，你亲自把人送去医院。” “是。” 管家一招手，两个佣人就过来扶起向暖准备离开。 “确认无事，让她尽快离开。” 宋老爷子只一心记得让向暖消失。 “是，老先生放心。” 宋家老宅的大门一打开，沈漾就冲了过来，还没开口询问就看见了车里昏迷的向暖，得知要去医院，沈漾立刻开车紧跟其后。 医院里确认向暖身体无碍之后，管家给沈漾留了话便先行离开，两个小时之后向暖才慢慢转醒，一醒来向暖便着急着离开，她记得宋家老子说过，让她今天消失，沈漾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带向暖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 出了医院，向暖便拦住了沈漾。 “你回去，我今天就要离开，这是宋老爷子要求的，并且以后都不能再见他，所以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你跟着我很容易会被宋司朗发现，让我自己离开。” “跟我结婚，只要我们结婚，宋司朗就会死心，宋老爷子才不会逼你离开，我会照顾好……” “沈漾，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没有爱情也可…” “我不需要！” 向暖虚弱的声音突然提高，很认真很郑重的拒绝了沈漾，她知道沈漾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不需要，她更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保全自己，同时伤害宋司朗。 “好。” 沈漾无奈转身！ 半个小时后，一辆极其普通的黑色轿车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下，向暖只身上车，车子迎着火红的朝霞出了城，在黑夜里飞驰。 第二天一早，警局就召开了发布会，公布了一段程牧被杀时的录像，录像自然是向暖提供的，不过视频上只有向暖的背影，所以根本看不出男女，也就无法确定凶手的身份，而宋司朗插进程牧心脏那一刀的视频，被向暖永久删除，包括高文景的设备也全部被毁。 当天中午，宋司朗被无罪释放！ 第157章 无罪释放 说实话，要不是向暖的理由，今天怕是谁都拦不住宋老爷子，一个让自己孙子沉沦至此的女人，他是丝毫都不会心软，何况只要把向暖送去坐牢，也就能断了自己孙子的念想。 可很明显，宋家奶奶和唱片爷爷却不是这样想的。 “这孩子我是见过的，小朗带她去我店里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小朗当时笑的有多开心，而且小朗不顾一切护她周全，咱们要给她送进去了，你想想小朗出来之后会怎么样？又会怎么样对你这个爷爷，大哥，咱们不是没有办法了，非要送一个女娃娃进去才能救小朗。” 唱片爷爷考虑的更长远一些，因为他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孤独到老，他能理解宋司朗的心情。 “把她送进去是最好的办法，不仅可以让小朗脱罪，还能断了他的心思。” “天哥，你要执意这样做，咱们跟小朗之间的感情怕是也就到头了，何况程家人也不算无辜。” “杀人偿命，她杀的人，怎么现在我还要包庇她？让小朗出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把她交出去，小朗就会更干净。” “可如果是以她为代价，或许小朗更愿意坐牢的人是他。” 宋家奶奶的话让宋老爷子无言以对，这就是他受不了的地方，以他的暴脾气，肯定是要用向暖换宋司朗的，可是如果真的能让宋司朗选择，他宁愿坐牢也要保向暖无忧，所以即使向暖坐牢了，宋司朗怕是也不会放弃，不仅会一直等向暖，跟自己的关系也会就此决裂。 冷静下来的宋老爷子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他气向暖，但是更气自己的孙子这样没出息，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这样失去自我的宋司朗难免不会走他爸爸的老路。 片刻之后，宋老爷子抬眸，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向暖，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杀了向暖，让宋司朗彻底绝望，但同时他也担心这种绝望会让宋司朗崩溃。 “跪在这里三天，我就救他出来。” 短短两句话，让向暖激动不已！ 别说是三天了，就是三十天，三百天她都愿意，只要宋司朗能平安无事，什么事她都愿意做。 这可能是宋老爷子最大的让步了，向暖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这三天，向暖不吃不喝，一直跪在客厅中间，半夜困的受不了了，就伏在地上趴一会儿，然后再起身挺起背，跪的端端正正，不敢有一丝懈怠。 宋家奶奶几次想跟宋老爷子开口，但是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她能理解自己丈夫的想法和愤怒，所以只能劝向暖悄悄吃点儿东西，可向暖只是喝了几口水，对什么都没胃口。 整整三天，向暖都咬牙熬了过来，宋老爷子对自己的惩罚，向暖是非常理解的，别说只是让自己跪了，就是割自己的肉也都是应该的，那可是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孙子。 “今天之内，必须消失，从此都不许再回来，更不许以任何形式联系他，否则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宋老爷子居高临下的吩咐着向暖，不管向暖有多不幸的事，都与自己无关，没有把她交出去已经是看在宋司朗的面子上，但是他不允许两人再有交集。 向暖喜极而泣，他会没事，对自己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她更不敢再奢求其他。 “是，我一定一定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滚！” 宋老爷子真的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向暖，他对向暖的遭遇无感，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宋司朗为这个女人沉沦。 跪了三天，向暖的膝盖早已淤青肿胀，关节处僵硬，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站起来，可刚刚站稳的她瞬间就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向暖，向暖。” 宋家奶奶惊呼的声音里都是担心，可向暖已经不省人事，宋老爷子一把拉起宋家奶奶。 “卢管家，丢出去！” “宋启天！” 宋家奶奶怒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没有那么狠心，可他仅仅是因为自己孙子的原因就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她不接受。 “天哥，宋家门口丢出去一个女孩，你猜猜媒体会怎么写？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被宋家奶奶一顿教训，宋老爷子也不再说话。 “卢管家，你亲自把人送去医院。” “是。” 管家一招手，两个佣人就过来扶起向暖准备离开。 “确认无事，让她尽快离开。” 宋老爷子只一心记得让向暖消失。 “是，老先生放心。” 宋家老宅的大门一打开，沈漾就冲了过来，还没开口询问就看见了车里昏迷的向暖，得知要去医院，沈漾立刻开车紧跟其后。 医院里确认向暖身体无碍之后，管家给沈漾留了话便先行离开，两个小时之后向暖才慢慢转醒，一醒来向暖便着急着离开，她记得宋家老子说过，让她今天消失，沈漾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带向暖离开，他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 出了医院，向暖便拦住了沈漾。 “你回去，我今天就要离开，这是宋老爷子要求的，并且以后都不能再见他，所以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你跟着我很容易会被宋司朗发现，让我自己离开。” “跟我结婚，只要我们结婚，宋司朗就会死心，宋老爷子才不会逼你离开，我会照顾好……” “沈漾，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没有爱情也可…” “我不需要！” 向暖虚弱的声音突然提高，很认真很郑重的拒绝了沈漾，她知道沈漾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不需要，她更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保全自己，同时伤害宋司朗。 “好。” 沈漾无奈转身！ 半个小时后，一辆极其普通的黑色轿车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下，向暖只身上车，车子迎着火红的朝霞出了城，在黑夜里飞驰。 第二天一早，警局就召开了发布会，公布了一段程牧被杀时的录像，录像自然是向暖提供的，不过视频上只有向暖的背影，所以根本看不出男女，也就无法确定凶手的身份，而宋司朗插进程牧心脏那一刀的视频，被向暖永久删除，包括高文景的设备也全部被毁。 当天中午，宋司朗被无罪释放！ 第158章 向暖怀孕 获得自由的宋司朗第一时间就给高文景打去了电话，得知向暖跟沈漾在一起后，宋司朗驱车赶往沈氏集团，准备接向暖回家。 “你左右不了自己的婚事，就别再招惹她了，我知道你喜欢她，对她好，可你不只是你，你还是宋家继承人。” 宋司朗并不明白沈漾在说什么，他一心只想接向暖回家。 “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沈漾的话刚落，宋司朗重重的一拳就打在沈漾的脸上，沈漾也没惯着他，转身就还回去一拳，宋司朗的唇角被打破，沈漾心里是有气的，尤其是看见向暖膝盖上的伤时。 他原本计划向暖处理完程家的事之后，不管她坐牢还是侥幸逃脱，沈漾都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国，然后永远都不再回来，可没想到事情弄成了这样，所以向暖选择自己离开的时候，沈漾做了最后的挽留之后彻底放手，或许向暖有自己想法和计划，他左右不了，就不如放手让她自由。 “宋司朗，你护不了她，是的，程牧的事你是揽在了自己身上，可那是向暖让你做的吗？是你，是你宋司朗自己要去的，自始至终向暖都没想把你牵扯进去，所有的事她都打算自己抗下，你为什么要插手，为什么让她因为欠你的，去你宋家跪了三天，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还被你家老爷子赶走，你宋家的继承人是人，向暖就不是人吗？” 沈漾怒吼让宋司朗呆住了！ 他以为是这次的事情很难办，所以在里面待了三天，因为以宋启天的能力，宋司朗根本不用在里面待一天，明明宋家有能力把事情摆平，却偏偏让向暖跪了三天，宋司朗的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家庭感到了厌恶。 “你先告诉我，她在哪里？” 宋司朗始终不相信沈漾不知道向暖的下落。 “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宋司朗没说话，转身离开。 出门之后就给姜助理打去了电话，吩咐他安排人留心沈漾，高文景，林麦麦还有晏洲的行踪，这几个人都是向暖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跟这些人不联系，只要跟紧他们肯定就能找到向暖。 之后宋司朗便回了老宅，他的心里有一团火，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家人要一次次伤害向暖，明明是自己纠缠向暖，是自己非要跟她在一起，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她。 车子直接驶进老宅，书房里，宋老爷子被宋家奶奶逼着练字修养身心，宋司朗打开门，冷冷的站在门口。 “小朗，你…你怎么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宋家奶奶连忙起身。 “为什么？” “怎么了？什么为什么？你在说什么？” “还能在说什么，从警局出来不回家，就去找了那个女人，你这是回来问责吗？” 宋老爷子放下毛笔，边擦手边朝宋司朗走来，犀利的眼神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爷爷，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跟她无关，她甚至都没跟我说过她要做什么，是我，是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你也会为她做所有事，你也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连她这样的心机都看不出来吗？行了，回房去，这件事到此结束。” “除非我死，否则结束不了。” 一个“死”字，让房间里的气压顿时低入谷底，宋家奶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啪！” 宋老爷子打在宋司朗脸上的手微微发抖，他最不喜欢听到这个字，也最不喜欢宋司朗现在这副模样，这让他有种无力感，好像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孙子一样。 “从小我是怎么教导你的，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为女人倾尽所有，不要走你爸爸的老路，你是不是要让咱们宋家断子绝孙？” “您的教诲我从未忘记，可是爷爷，我只想要她。” 宋司朗滴落的眼泪，瞬间就让老爷子想起了宋司朗七岁那年，一个人躲在殡仪馆的角落里，悄悄抹泪的模样，眼前的他跟那时候一样脆弱，好像随时都会被人掐断喉咙似的。 “她是杀人犯，我们宋家不可能娶一个杀人犯，她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会跟你奶奶说拒绝你的话，既然她自己都不想嫁跟你，你又何苦非她不可。” “爷爷，杀人的不是她，是我，向暖并没有杀死程牧，程牧的致命伤是胸口那一刀，是我插进去的，是我杀了程牧，向暖她什么都没有做，即使这样，爷爷也依旧觉得她配不上我吗？” “小朗，你…你爷爷不是看不起向暖，他只是想你有一段稳定稳固的感情，向暖她给不了你，就算现在事情弄成这样，爷爷也只是气你们做事不顾周全。” 看着丈夫和孙子剑拔弩张，宋家奶奶不得不两边安慰，以此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爷爷，奶奶，跟她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她不是不爱我，她只…只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虽然……”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程牧？” 这倒是让宋老爷子有一丝丝意外，按道理说，杀人这么大的事，向暖不可能不露出一点马脚，哪怕是日常抱怨几句也是有的。 “她有秘密，从不肯跟我提半个字，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出门，为什么总是喜欢窝在家里，她是怕她出事以后拖累我，拖累宋家，爷爷，向暖她真的没有害过我，不然以我对她的喜欢，她让我做什么我不会答应，可她没有。” 宋老爷子和宋家奶奶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会不懂宋司朗的心情，只是他们的立场不同，宋司朗心里想的只有向暖，而他们心里则只有宋司朗的一切。 房间里鸦雀无声，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卢管家拿着一个文件袋出现在门口。 “有事？” 见两人都不说话，宋家奶奶率先开口。 “医院那边把向小姐昨天的一些检查报告送过来了。” “医院是不是没事干，这种东西送来干嘛，扔了去……” 宋家奶奶一把拉住暴躁的宋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毕竟跟向暖有关。 “本来是没什么的，不过我在翻看的时候，发现了一点问题，就是…是……” “老卢，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这……” 卢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宋司朗。 “向小姐她…她……怀孕了！” 第158章 向暖怀孕 获得自由的宋司朗第一时间就给高文景打去了电话，得知向暖跟沈漾在一起后，宋司朗驱车赶往沈氏集团，准备接向暖回家。 “你左右不了自己的婚事，就别再招惹她了，我知道你喜欢她，对她好，可你不只是你，你还是宋家继承人。” 宋司朗并不明白沈漾在说什么，他一心只想接向暖回家。 “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沈漾的话刚落，宋司朗重重的一拳就打在沈漾的脸上，沈漾也没惯着他，转身就还回去一拳，宋司朗的唇角被打破，沈漾心里是有气的，尤其是看见向暖膝盖上的伤时。 他原本计划向暖处理完程家的事之后，不管她坐牢还是侥幸逃脱，沈漾都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国，然后永远都不再回来，可没想到事情弄成了这样，所以向暖选择自己离开的时候，沈漾做了最后的挽留之后彻底放手，或许向暖有自己想法和计划，他左右不了，就不如放手让她自由。 “宋司朗，你护不了她，是的，程牧的事你是揽在了自己身上，可那是向暖让你做的吗？是你，是你宋司朗自己要去的，自始至终向暖都没想把你牵扯进去，所有的事她都打算自己抗下，你为什么要插手，为什么让她因为欠你的，去你宋家跪了三天，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现在还被你家老爷子赶走，你宋家的继承人是人，向暖就不是人吗？” 沈漾怒吼让宋司朗呆住了！ 他以为是这次的事情很难办，所以在里面待了三天，因为以宋启天的能力，宋司朗根本不用在里面待一天，明明宋家有能力把事情摆平，却偏偏让向暖跪了三天，宋司朗的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家庭感到了厌恶。 “你先告诉我，她在哪里？” 宋司朗始终不相信沈漾不知道向暖的下落。 “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宋司朗没说话，转身离开。 出门之后就给姜助理打去了电话，吩咐他安排人留心沈漾，高文景，林麦麦还有晏洲的行踪，这几个人都是向暖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跟这些人不联系，只要跟紧他们肯定就能找到向暖。 之后宋司朗便回了老宅，他的心里有一团火，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家人要一次次伤害向暖，明明是自己纠缠向暖，是自己非要跟她在一起，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她。 车子直接驶进老宅，书房里，宋老爷子被宋家奶奶逼着练字修养身心，宋司朗打开门，冷冷的站在门口。 “小朗，你…你怎么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宋家奶奶连忙起身。 “为什么？” “怎么了？什么为什么？你在说什么？” “还能在说什么，从警局出来不回家，就去找了那个女人，你这是回来问责吗？” 宋老爷子放下毛笔，边擦手边朝宋司朗走来，犀利的眼神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爷爷，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跟她无关，她甚至都没跟我说过她要做什么，是我，是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你也会为她做所有事，你也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连她这样的心机都看不出来吗？行了，回房去，这件事到此结束。” “除非我死，否则结束不了。” 一个“死”字，让房间里的气压顿时低入谷底，宋家奶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啪！” 宋老爷子打在宋司朗脸上的手微微发抖，他最不喜欢听到这个字，也最不喜欢宋司朗现在这副模样，这让他有种无力感，好像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孙子一样。 “从小我是怎么教导你的，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为女人倾尽所有，不要走你爸爸的老路，你是不是要让咱们宋家断子绝孙？” “您的教诲我从未忘记，可是爷爷，我只想要她。” 宋司朗滴落的眼泪，瞬间就让老爷子想起了宋司朗七岁那年，一个人躲在殡仪馆的角落里，悄悄抹泪的模样，眼前的他跟那时候一样脆弱，好像随时都会被人掐断喉咙似的。 “她是杀人犯，我们宋家不可能娶一个杀人犯，她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会跟你奶奶说拒绝你的话，既然她自己都不想嫁跟你，你又何苦非她不可。” “爷爷，杀人的不是她，是我，向暖并没有杀死程牧，程牧的致命伤是胸口那一刀，是我插进去的，是我杀了程牧，向暖她什么都没有做，即使这样，爷爷也依旧觉得她配不上我吗？” “小朗，你…你爷爷不是看不起向暖，他只是想你有一段稳定稳固的感情，向暖她给不了你，就算现在事情弄成这样，爷爷也只是气你们做事不顾周全。” 看着丈夫和孙子剑拔弩张，宋家奶奶不得不两边安慰，以此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爷爷，奶奶，跟她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她不是不爱我，她只…只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虽然……”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程牧？” 这倒是让宋老爷子有一丝丝意外，按道理说，杀人这么大的事，向暖不可能不露出一点马脚，哪怕是日常抱怨几句也是有的。 “她有秘密，从不肯跟我提半个字，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出门，为什么总是喜欢窝在家里，她是怕她出事以后拖累我，拖累宋家，爷爷，向暖她真的没有害过我，不然以我对她的喜欢，她让我做什么我不会答应，可她没有。” 宋老爷子和宋家奶奶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会不懂宋司朗的心情，只是他们的立场不同，宋司朗心里想的只有向暖，而他们心里则只有宋司朗的一切。 房间里鸦雀无声，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卢管家拿着一个文件袋出现在门口。 “有事？” 见两人都不说话，宋家奶奶率先开口。 “医院那边把向小姐昨天的一些检查报告送过来了。” “医院是不是没事干，这种东西送来干嘛，扔了去……” 宋家奶奶一把拉住暴躁的宋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毕竟跟向暖有关。 “本来是没什么的，不过我在翻看的时候，发现了一点问题，就是…是……” “老卢，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这……” 卢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宋司朗。 “向小姐她…她……怀孕了！” 第159章 孩子是我的 书房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宋司朗回过神来，一把夺过管家手里的资料打开快速翻找，果然，在其中一张纸上面写着。 “宫内早孕，如孕8周。” 两个多月前，两人开始在一起，八周那就是在一起不久她就怀孕了，宋司朗喜极而泣，但同时又更加担心向暖的安危。 “小朗，这…这孩子……” “奶奶，是我的，这个孩子是我的。” 宋司朗的话让宋家奶奶也红了眼眶，他们一直担忧宋家到了宋司朗这一代就再无后人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就有了重孙。 “你怎么就能肯定这……” “宋启天，收收你的性子，小朗这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吗？你再这样闹，我就搬出去跟他们一起住，你就一个人留在这老宅。” 宋家奶奶是真的怒了，她理解体谅丈夫的心情，可是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宋司朗的心，他们都已经有了孩子，这就等于有了牵绊，做老人的这么能再狠心把他们分开。 “爷爷，政府酒会那天，我们就在一起了，从那天开始向暖一直被我留在家里，这期间她只回过一次程家，其他时间哪里都没去过，而且…而且她的第一次也是给了我，这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孩子不是我的，我也要她。” 许是被宋家奶奶吓着了，许是听说向暖的第一次都给了宋司朗，宋老爷子脸上的冷色浅了几分，深深吸了一口气。 “先找到人再说。” 宋老爷子觉得，在没有找到向暖之前，这些事还是不能完全肯定，总是要做了dna检查才能确定。 宋司朗没说话，带着向暖的怀孕报告转身离开。 他没有时间悲秋伤春，向暖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现在她肯定一路奔波去往别的地方，这样劳累，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宋司朗必须要尽快找到她。 出了老宅，宋司朗让姜助理安排直升机，第一时间飞往国外，向暖消失的那两年就是在国外生活的，所以她很有可能再次去到国外。 冷冽的寒风中，宋司朗踏上了异国他乡的飞机，开始了他的寻妻之路，就连年关春节都没回国，没有找到向暖他寝食难安。 而在程牧出事以后，警局通知程知洵去认领尸体的时候，程知洵一脸漠然，甚至有点窃喜，在葬礼都没有的情况下，迅速将程牧入土为安，然后带着罗时远冲进了鼎汇，准备迎接他的辉煌时代。 可当公司股权书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跌坐在地。 鼎汇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都在向暖名下，而他程家连00001的股份都没有，这就等于程知洵将一无所有，疯了的他在周词安办公室里歇斯底里的质问，咒骂，甚至打砸，可被早有防范的保安制服之后，直接丢出了鼎汇大楼。 回到程家别墅又习惯性的让佣人拿酒来，可哪里还有人了，整个别墅里空荡荡一片，说话都能听见回音。 “舅舅，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里…这个家从前多热闹，多少人想巴结我们，什么好东西我们没见过，我去…去酒，随随便便就能消费几百万，谁对我不是点头哈腰的，可现在……完了，都完了，舅舅我什么都没了，程牧这个老东西居然什么都没给我留，除了这套房子，我还有什么啊！” “这套房子也不是你的，程牧涉嫌行贿，但鉴于他人已经去世，所以法院依法收回他所拥有的全部财产，这套房子将于一个月后公开拍卖，需要的话你可以买回去。” 在程知洵和罗时远没有发现的时候，三位制服叔叔走了进来，掐断了程知洵的最后一丝希望。 当天，程知洵就被赶出了别墅，往日的豪门别墅大门上被贴上封条，从此程家彻底落寞，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可能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曾经的程家。 一切尘埃落定，这个城市，除了张寄礼和周词安，以及秦老师跟向暖有联系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向暖去了哪里。 随处可见的花朵，让春天的颜色绚丽多彩，可逐渐炙热的阳光却让人仿佛置身于夏天，而所有人的记忆，似乎都停留在了去年的冬天。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漾办公室里，他盯着地上的影子发呆，自从向暖离开之后，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想要打听寻找她的冲动，但是他知道，向暖需要一个人疗伤，他能做的就是等。 “铃铃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无聊的沉思，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是晏洲打来的，他窝进宽大的椅子里，懒洋洋的接通电话。 “昨晚在喝过酒，这么快就……”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从椅子上弹起，然后迅速出门。 “你来沈氏找我，开车太慢，咱们用直升机去。” 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向暖，自从到了春江村，就一步都没离开过，不过她没有住在学校里，只是在学校老师忙不过的时候，偶尔会帮着带几节课，她在村里买了一栋二层小楼，经过翻新之后，住的也舒服。 只是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经常一个人发呆一下午，今天晕倒在家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人发现，村长让人赶紧把她送到医院，这才找出晏洲的电话打了过去。 一个孕妇晕倒，事情可大可小，万一出事可就一尸两命，村长自然担不起责任，这才违背了向暖之前的交代，跟晏洲联系，让她的家人赶紧来。 一个小时之后，晏洲和沈漾赶到医院，村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这时候的向暖还没醒，躺在床上的她，除了肚子大之外，没有一个地方像孕妇，她的脸瘦到都没沈漾的手大，胳臂更是细的吓人，好像就只剩骨头了。 沈漾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转身出门，一把揪起村长的衣领。 “她为什么会怀孕？谁干的？” “这这这这……我我也不知道啊，跟我没关系。” 沈漾一拳砸在村长脸上，村长本就不年轻了，一下子扑倒在地，沈漾扑上去就要把人弄死，医生护士赶忙过来拉架。 “她离开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去了你们村才几个月就怀孕了，到底是谁？” 一想到向暖被人糟蹋，沈漾就要疯了，他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把他碎尸万段！ 第159章 孩子是我的 书房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宋司朗回过神来，一把夺过管家手里的资料打开快速翻找，果然，在其中一张纸上面写着。 “宫内早孕，如孕8周。” 两个多月前，两人开始在一起，八周那就是在一起不久她就怀孕了，宋司朗喜极而泣，但同时又更加担心向暖的安危。 “小朗，这…这孩子……” “奶奶，是我的，这个孩子是我的。” 宋司朗的话让宋家奶奶也红了眼眶，他们一直担忧宋家到了宋司朗这一代就再无后人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就有了重孙。 “你怎么就能肯定这……” “宋启天，收收你的性子，小朗这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吗？你再这样闹，我就搬出去跟他们一起住，你就一个人留在这老宅。” 宋家奶奶是真的怒了，她理解体谅丈夫的心情，可是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宋司朗的心，他们都已经有了孩子，这就等于有了牵绊，做老人的这么能再狠心把他们分开。 “爷爷，政府酒会那天，我们就在一起了，从那天开始向暖一直被我留在家里，这期间她只回过一次程家，其他时间哪里都没去过，而且…而且她的第一次也是给了我，这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孩子不是我的，我也要她。” 许是被宋家奶奶吓着了，许是听说向暖的第一次都给了宋司朗，宋老爷子脸上的冷色浅了几分，深深吸了一口气。 “先找到人再说。” 宋老爷子觉得，在没有找到向暖之前，这些事还是不能完全肯定，总是要做了dna检查才能确定。 宋司朗没说话，带着向暖的怀孕报告转身离开。 他没有时间悲秋伤春，向暖可能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现在她肯定一路奔波去往别的地方，这样劳累，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宋司朗必须要尽快找到她。 出了老宅，宋司朗让姜助理安排直升机，第一时间飞往国外，向暖消失的那两年就是在国外生活的，所以她很有可能再次去到国外。 冷冽的寒风中，宋司朗踏上了异国他乡的飞机，开始了他的寻妻之路，就连年关春节都没回国，没有找到向暖他寝食难安。 而在程牧出事以后，警局通知程知洵去认领尸体的时候，程知洵一脸漠然，甚至有点窃喜，在葬礼都没有的情况下，迅速将程牧入土为安，然后带着罗时远冲进了鼎汇，准备迎接他的辉煌时代。 可当公司股权书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跌坐在地。 鼎汇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都在向暖名下，而他程家连00001的股份都没有，这就等于程知洵将一无所有，疯了的他在周词安办公室里歇斯底里的质问，咒骂，甚至打砸，可被早有防范的保安制服之后，直接丢出了鼎汇大楼。 回到程家别墅又习惯性的让佣人拿酒来，可哪里还有人了，整个别墅里空荡荡一片，说话都能听见回音。 “舅舅，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里…这个家从前多热闹，多少人想巴结我们，什么好东西我们没见过，我去…去酒，随随便便就能消费几百万，谁对我不是点头哈腰的，可现在……完了，都完了，舅舅我什么都没了，程牧这个老东西居然什么都没给我留，除了这套房子，我还有什么啊！” “这套房子也不是你的，程牧涉嫌行贿，但鉴于他人已经去世，所以法院依法收回他所拥有的全部财产，这套房子将于一个月后公开拍卖，需要的话你可以买回去。” 在程知洵和罗时远没有发现的时候，三位制服叔叔走了进来，掐断了程知洵的最后一丝希望。 当天，程知洵就被赶出了别墅，往日的豪门别墅大门上被贴上封条，从此程家彻底落寞，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可能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曾经的程家。 一切尘埃落定，这个城市，除了张寄礼和周词安，以及秦老师跟向暖有联系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向暖去了哪里。 随处可见的花朵，让春天的颜色绚丽多彩，可逐渐炙热的阳光却让人仿佛置身于夏天，而所有人的记忆，似乎都停留在了去年的冬天。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沈漾办公室里，他盯着地上的影子发呆，自从向暖离开之后，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想要打听寻找她的冲动，但是他知道，向暖需要一个人疗伤，他能做的就是等。 “铃铃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无聊的沉思，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是晏洲打来的，他窝进宽大的椅子里，懒洋洋的接通电话。 “昨晚在喝过酒，这么快就……”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从椅子上弹起，然后迅速出门。 “你来沈氏找我，开车太慢，咱们用直升机去。” 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向暖，自从到了春江村，就一步都没离开过，不过她没有住在学校里，只是在学校老师忙不过的时候，偶尔会帮着带几节课，她在村里买了一栋二层小楼，经过翻新之后，住的也舒服。 只是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经常一个人发呆一下午，今天晕倒在家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人发现，村长让人赶紧把她送到医院，这才找出晏洲的电话打了过去。 一个孕妇晕倒，事情可大可小，万一出事可就一尸两命，村长自然担不起责任，这才违背了向暖之前的交代，跟晏洲联系，让她的家人赶紧来。 一个小时之后，晏洲和沈漾赶到医院，村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这时候的向暖还没醒，躺在床上的她，除了肚子大之外，没有一个地方像孕妇，她的脸瘦到都没沈漾的手大，胳臂更是细的吓人，好像就只剩骨头了。 沈漾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转身出门，一把揪起村长的衣领。 “她为什么会怀孕？谁干的？” “这这这这……我我也不知道啊，跟我没关系。” 沈漾一拳砸在村长脸上，村长本就不年轻了，一下子扑倒在地，沈漾扑上去就要把人弄死，医生护士赶忙过来拉架。 “她离开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去了你们村才几个月就怀孕了，到底是谁？” 一想到向暖被人糟蹋，沈漾就要疯了，他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把他碎尸万段！ 第160章 除了他还有谁。 一时间，医院过道乱成一团，引来不少人围观，可沈漾的脾气根本就压不住，晏洲赶忙让人把沈漾推进病房，随后扶起村长，一起一同进去。 “沈漾哥，你冷静一点，这是医院。” “她都这样了，我怎么冷静。”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村长大叔，向暖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村的人对她……没事，你放心说，肯定不能连累到你。” 晏洲倒了杯水塞给村长，晏洲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向暖怀孕的事就是村长通知自己的，如果向暖真是被人强迫，村长怎么敢通知他来。 “我不知道啊，向老师回村两三个月，肚子就已经大了，平时村里的人对她都很照顾，但是没人敢问孩子的爸爸，而且向老师自己也跟我们交代过，让我们不要跟你联系，还是今天几个孩子发现她晕倒，我想着这要是出事了，还得让她家里人来，这不得已给你打了电话，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她啥时候怀孕的啊！” 老村长揉着唇角，苦口婆心解释半天，他的话让沈漾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晏洲，去找她的主治医生来。” “好。” 晏洲离开之后，沈漾看了一眼老村长，抬手揉了揉鼻子，最终也一句话都没说，很快医生就进了病房。 “医生，我妹妹她怀孕几个月了？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 “这位病人怀孕已经23周，目前身体并不好，首先就是特别缺乏营养，通过b超我们能看见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对母体的营养需求就要比一般人大，何况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养，她现在的身体基本就是维持活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很有可能出不了手术室，这是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家属一定一定要重视……” 后面医生说什么，沈漾已经自动屏蔽了，他的心里一直念叨着23周，向暖怀孕已经23周，那就是五个多月，五个月前她还没来春江村，那时候唯一有可能，让她怀孕的人就只有宋司朗。 沈漾的心都凉了，宋老爷子不许他们在一起，偏偏向暖又怀了孩子，这不是进退两难嘛，难怪向暖要躲着所有人。 确认向暖怀孕跟春江村没有关系，沈漾也是让医生给老村长安排了身体检查，好在老村长也没计较什么。 “沈漾哥，向暖在半年前就已经怀孕，这会不会…会不会是他的。”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 “这就不好办了。” “已经五个月了，现在让她打掉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晏洲双眸微睁，他不理解沈漾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要拿掉？” “向暖是宋老爷子赶走的，说明他们就没想让向暖进门，难道向暖要带着私生子生活一辈子吗？她的人生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这孩子是向暖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尽管沈漾再不赞同，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晏洲的话是对的。 向暖从小就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被家人爱，如果没了牵绊，她的人生真的就会没有半点意义。 “两个孩子而已，我们作为他们的舅舅，养他们一辈子又有何妨，向暖的人生让她自己规划，只要她愿意，我愿意做她的后盾。” “你小子想的美，我还在，轮不到你。” 两人一直守在病房里，沈漾一会儿抱怨医院条件差，一会儿抱怨味道太重，又抱怨外面太吵不能让向暖好好休息，最后在无尽的抱怨中直接睡着，晏洲则是守到了天亮，在窗外亮起之前向暖才转醒。 睁眼就看见单手撑着头的晏洲，她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在这里？” “不止我，还有沈漾哥呢，不过他睡着了。” “是村长联系了你。”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一个人悄悄的，万一出事怎么办，你别担心，以后我们会照顾你…还有孩子。” 等到沈漾醒来的时候，晏洲都在照顾向暖吃早点了，沈漾又开始抱怨向暖，抱怨食物，看他这矫情的模样，向暖忍不住笑了。 向暖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沈漾和晏洲轮流在医院照顾了半个月，之后跟着向暖一起回了村里，这半个月里，沈漾早已经让人把向暖的房子重新规划设计，对全屋进行了大改造，所以当向暖看着自己房子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改变主体的情况下，只用半个月，向暖的小楼便焕然一新，简直跟网上的打卡地一样了，当然，趁着这个机会，沈漾也帮村里修了路，还出资新盖了学校，村长再看见沈漾的时候，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也是从这时候起，沈漾每个周都会来看向暖，给她带各种补身体的东西，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有时候则是晏洲，林麦麦和高文景，几个人一起来，只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宋司朗。 许是经常能见到朋友，向暖的心情好了一些，只是她依旧瘦弱，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吃东西，可是也仅仅足够两个孩子的吸收，她纤细的身体有着并不匹配的肚子，总是让沈漾担心她会碎掉。 一个月后，去了国外半年的宋司朗回国，除了憔悴，什么都没带回来，他原本的计划并没有这么快回来，但是姜助理跟他说，鼎汇现在最大的股东是向暖之后，宋司朗就决定从鼎汇找线索，不管是让鼎汇危机，还是从经理人周词安入手，相信向暖都能知道，就算是用逼的，宋司朗也要找出向暖。 当宋司朗第三次到鼎汇时，遇到了周词安办公室里的沈漾，不知道为什么，沈漾在宋司朗身上看到了跟向暖一样疲惫感，他突然觉得宋司朗也蛮可怜的。 在两人一同到地库的时候，沈漾掏出手机，背对着宋司朗边走边打电话。 “晏洲，周末叫上高文景和林麦麦，咱们出去逛逛。”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地库都能听见。 宋司朗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正要上车的沈漾，沈漾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坏笑。 第160章 除了他还有谁。 一时间，医院过道乱成一团，引来不少人围观，可沈漾的脾气根本就压不住，晏洲赶忙让人把沈漾推进病房，随后扶起村长，一起一同进去。 “沈漾哥，你冷静一点，这是医院。” “她都这样了，我怎么冷静。”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村长大叔，向暖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村的人对她……没事，你放心说，肯定不能连累到你。” 晏洲倒了杯水塞给村长，晏洲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向暖怀孕的事就是村长通知自己的，如果向暖真是被人强迫，村长怎么敢通知他来。 “我不知道啊，向老师回村两三个月，肚子就已经大了，平时村里的人对她都很照顾，但是没人敢问孩子的爸爸，而且向老师自己也跟我们交代过，让我们不要跟你联系，还是今天几个孩子发现她晕倒，我想着这要是出事了，还得让她家里人来，这不得已给你打了电话，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她啥时候怀孕的啊！” 老村长揉着唇角，苦口婆心解释半天，他的话让沈漾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晏洲，去找她的主治医生来。” “好。” 晏洲离开之后，沈漾看了一眼老村长，抬手揉了揉鼻子，最终也一句话都没说，很快医生就进了病房。 “医生，我妹妹她怀孕几个月了？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 “这位病人怀孕已经23周，目前身体并不好，首先就是特别缺乏营养，通过b超我们能看见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对母体的营养需求就要比一般人大，何况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养，她现在的身体基本就是维持活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很有可能出不了手术室，这是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家属一定一定要重视……” 后面医生说什么，沈漾已经自动屏蔽了，他的心里一直念叨着23周，向暖怀孕已经23周，那就是五个多月，五个月前她还没来春江村，那时候唯一有可能，让她怀孕的人就只有宋司朗。 沈漾的心都凉了，宋老爷子不许他们在一起，偏偏向暖又怀了孩子，这不是进退两难嘛，难怪向暖要躲着所有人。 确认向暖怀孕跟春江村没有关系，沈漾也是让医生给老村长安排了身体检查，好在老村长也没计较什么。 “沈漾哥，向暖在半年前就已经怀孕，这会不会…会不会是他的。”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 “这就不好办了。” “已经五个月了，现在让她打掉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晏洲双眸微睁，他不理解沈漾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要拿掉？” “向暖是宋老爷子赶走的，说明他们就没想让向暖进门，难道向暖要带着私生子生活一辈子吗？她的人生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这孩子是向暖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尽管沈漾再不赞同，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晏洲的话是对的。 向暖从小就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被家人爱，如果没了牵绊，她的人生真的就会没有半点意义。 “两个孩子而已，我们作为他们的舅舅，养他们一辈子又有何妨，向暖的人生让她自己规划，只要她愿意，我愿意做她的后盾。” “你小子想的美，我还在，轮不到你。” 两人一直守在病房里，沈漾一会儿抱怨医院条件差，一会儿抱怨味道太重，又抱怨外面太吵不能让向暖好好休息，最后在无尽的抱怨中直接睡着，晏洲则是守到了天亮，在窗外亮起之前向暖才转醒。 睁眼就看见单手撑着头的晏洲，她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怎么在这里？” “不止我，还有沈漾哥呢，不过他睡着了。” “是村长联系了你。”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一个人悄悄的，万一出事怎么办，你别担心，以后我们会照顾你…还有孩子。” 等到沈漾醒来的时候，晏洲都在照顾向暖吃早点了，沈漾又开始抱怨向暖，抱怨食物，看他这矫情的模样，向暖忍不住笑了。 向暖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沈漾和晏洲轮流在医院照顾了半个月，之后跟着向暖一起回了村里，这半个月里，沈漾早已经让人把向暖的房子重新规划设计，对全屋进行了大改造，所以当向暖看着自己房子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改变主体的情况下，只用半个月，向暖的小楼便焕然一新，简直跟网上的打卡地一样了，当然，趁着这个机会，沈漾也帮村里修了路，还出资新盖了学校，村长再看见沈漾的时候，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也是从这时候起，沈漾每个周都会来看向暖，给她带各种补身体的东西，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有时候则是晏洲，林麦麦和高文景，几个人一起来，只是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宋司朗。 许是经常能见到朋友，向暖的心情好了一些，只是她依旧瘦弱，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吃东西，可是也仅仅足够两个孩子的吸收，她纤细的身体有着并不匹配的肚子，总是让沈漾担心她会碎掉。 一个月后，去了国外半年的宋司朗回国，除了憔悴，什么都没带回来，他原本的计划并没有这么快回来，但是姜助理跟他说，鼎汇现在最大的股东是向暖之后，宋司朗就决定从鼎汇找线索，不管是让鼎汇危机，还是从经理人周词安入手，相信向暖都能知道，就算是用逼的，宋司朗也要找出向暖。 当宋司朗第三次到鼎汇时，遇到了周词安办公室里的沈漾，不知道为什么，沈漾在宋司朗身上看到了跟向暖一样疲惫感，他突然觉得宋司朗也蛮可怜的。 在两人一同到地库的时候，沈漾掏出手机，背对着宋司朗边走边打电话。 “晏洲，周末叫上高文景和林麦麦，咱们出去逛逛。”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地库都能听见。 宋司朗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正要上车的沈漾，沈漾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坏笑。 第161章 别离开我。 笔直的高速上，两辆豪车朝着同一方向行驶，前面的车时不时切换车道，仿佛在极力甩开后面车的跟踪，惹的其他车主纷纷皱眉。 坐在沈漾车里的林麦麦紧紧抱着高文景的胳膊，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 “我们被人跟踪了。” 高文景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说啊，被人跟踪了呢，坐好了，咱们甩掉他。” 沈漾话落，车子就加速了，且开始不停的变换车道，瞬间就拉开了与宋司朗的距离，但是宋司朗怎么可能被他轻易甩掉，立马提速跟上，死死咬住沈漾的车，没有片刻放松。 渐渐的，从沈漾的行驶方向，宋司朗突然猜到了什么，他的心就跟此刻的车速一样，激烈的跳动起来，他不再只是跟在沈漾身后，而且全速前进，生生把轿车开出了赛车的速度，不到三分钟便超了沈漾的车。 这时，沈漾的车反而慢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宋司朗的车尾在自己出现眼前。 “怎么回事，沈漾哥，他超了我们。” 晏洲不太明白沈漾的做法。 “今天咱们就不去看向暖了，有人会去，回家休息。” “你是故意的，可宋老爷子不是不许他们在一起吗？现在让他们见了又能怎么样。” “就是啊，要不要给向暖打个电话，让她躲起来。” 高文景和林麦麦怕两人见面了，最后向暖还是要受伤。 “你们安心，这些年来宋司朗从没放弃过向暖，宋老爷子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何况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了，能活几天啊，大不了向暖忍耐几年，这些阻碍要是没了宋司朗还不娶她回宋家，那我也不能放过他，最重要的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不想向暖被人指指点点。” 谁都没有再说话，沈漾说的很对，照宋司朗对向暖的上心程度，宋老爷子根本拦不住，那么向暖进宋家也就是迟早的事，现在两人又有了孩子，说不定看在重孙的份上，宋家长辈也会接纳向暖。 宽阔的高速路上，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远，宋司朗的车甚至还在拼命加速，越靠近春江村他的心跳就越快。 之前想考虑到向暖可能在国外落脚，所以没日没夜的带人在国外寻找，因为宋司朗知道她在春江村总共也没待几天，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再次回到这里，宋司朗心里懊恼极了，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 车子到达春江村之后，宋司朗直奔学校，向暖之前就是住在学校的，可他的眼角不经意间扫到了不远处的一栋小楼，这栋小楼与其他房子格格不入，直觉告诉他，向暖可能就在那个地方，他的脚步没有迟疑，转身就朝着小楼走去。 小楼的门口种着宋司朗不知道名字的小花，眼下开的正盛，五颜六色很是绚烂，木质的大门是打开的，院墙下是一圈小河，里面有锦鲤在畅游，墙上也挂着各种花朵和绿植，非常有生机的一个小院。 一楼的大门和落地窗都是玻璃的，阳光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部照进屋内，白色的窗帘干净整洁，大门并没有关，宋司朗打量屋内的一切，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抹淡蓝色定住了。 电子琴前面坐着一个纤细的背影，露出的脖颈白皙优雅，丝般柔发随意的挽在脑后，她的一只手时不时在琴键上弹奏，另一只手拿着笔写写画画，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即使那人并没有回头，宋司朗也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背影，深情的眸子瞬间泛红，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滴落。 “向暖。” 宋司朗的声音并不大，语气夹杂着激动，苦涩，还有颤抖，向暖手下一顿，立刻起身回头，在看见宋司朗这一瞬也不禁红了眼，但是下一秒她就转身背对着宋司朗，好像在极力隐藏自己肚子。 其实在向暖转身的时候，宋司朗也惊了一下，他知道向暖已经怀孕，可没想到刚刚看她的背影却一点都没发现，直到她转身宋司朗才发现她的肚子很大，跟她瘦小的身体根本不符。 背过身的向暖抖动着肩膀已经泣不成声，宋司朗迈着大长腿过来，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就那样紧紧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似乎要用她把自己这么久的空虚全部填满。 “别离开我了，别…别离开我，求你……” 向暖拉开他的手，转身抬头认真的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眼泪像是湍流不息的小河似的，一颗颗没入锁骨。 “你瘦了。” 听到向暖的声音，宋司朗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就知道向暖是爱他的，这场恋爱不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不重要，都不重要，别离开我，我们不要再分开了，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分开我们，你乖乖在我身边，所有事都有我，好吗？” “已经不可能了，宋司朗，我…我……你知道吗，罗雅琴是我杀的，还有程牧，我…我是杀人犯，只是现在侥幸没有被抓，可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我不能拉着你，更不能连累宋家，宋爷爷做的也没有错，站在他的位置，自然是要保全你，所以是我配不上你。” 宋司朗笑了。 “程牧是我杀的，我跟你一样，我们都是杀人犯，现在你还有什么配不上我？” “不是的，人是我要杀的，与你无关，这种话你不要乱说。” “你明明知道程牧是我杀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你没有杀他们的动机，我有，二十三年前程牧夫妇活活烧死了我向家一家三口，他们夺了我爸爸妈妈的公司，我跟他们有仇，你没有，所以你不可能杀他们。” 向暖的话让宋司朗惊愕，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向暖为什么要对程家动手，但是他的心依旧跟从前一样，更多的是心疼向暖。 “那我们就更没有错了，他们逃脱了法律，我们只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别说是你，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这样做，你没有错，而且关于程家的事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相信我，有我在。” “可…可我真……真的还可以拥有幸福吗？我是杀人犯…我……” “向暖，这句话是错的，程牧和罗雅琴的死与你无关，他们手上有命案，本来就该被枪毙，我们只是让一切回归正轨，你什么都没错，你是受害者。” 宋司朗抓着向暖的手，低头与她四目相对，非常非常认真的更正她潜意识里的认知。 第161章 别离开我。 笔直的高速上，两辆豪车朝着同一方向行驶，前面的车时不时切换车道，仿佛在极力甩开后面车的跟踪，惹的其他车主纷纷皱眉。 坐在沈漾车里的林麦麦紧紧抱着高文景的胳膊，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 “我们被人跟踪了。” 高文景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说啊，被人跟踪了呢，坐好了，咱们甩掉他。” 沈漾话落，车子就加速了，且开始不停的变换车道，瞬间就拉开了与宋司朗的距离，但是宋司朗怎么可能被他轻易甩掉，立马提速跟上，死死咬住沈漾的车，没有片刻放松。 渐渐的，从沈漾的行驶方向，宋司朗突然猜到了什么，他的心就跟此刻的车速一样，激烈的跳动起来，他不再只是跟在沈漾身后，而且全速前进，生生把轿车开出了赛车的速度，不到三分钟便超了沈漾的车。 这时，沈漾的车反而慢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宋司朗的车尾在自己出现眼前。 “怎么回事，沈漾哥，他超了我们。” 晏洲不太明白沈漾的做法。 “今天咱们就不去看向暖了，有人会去，回家休息。” “你是故意的，可宋老爷子不是不许他们在一起吗？现在让他们见了又能怎么样。” “就是啊，要不要给向暖打个电话，让她躲起来。” 高文景和林麦麦怕两人见面了，最后向暖还是要受伤。 “你们安心，这些年来宋司朗从没放弃过向暖，宋老爷子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何况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了，能活几天啊，大不了向暖忍耐几年，这些阻碍要是没了宋司朗还不娶她回宋家，那我也不能放过他，最重要的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不想向暖被人指指点点。” 谁都没有再说话，沈漾说的很对，照宋司朗对向暖的上心程度，宋老爷子根本拦不住，那么向暖进宋家也就是迟早的事，现在两人又有了孩子，说不定看在重孙的份上，宋家长辈也会接纳向暖。 宽阔的高速路上，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远，宋司朗的车甚至还在拼命加速，越靠近春江村他的心跳就越快。 之前想考虑到向暖可能在国外落脚，所以没日没夜的带人在国外寻找，因为宋司朗知道她在春江村总共也没待几天，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再次回到这里，宋司朗心里懊恼极了，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 车子到达春江村之后，宋司朗直奔学校，向暖之前就是住在学校的，可他的眼角不经意间扫到了不远处的一栋小楼，这栋小楼与其他房子格格不入，直觉告诉他，向暖可能就在那个地方，他的脚步没有迟疑，转身就朝着小楼走去。 小楼的门口种着宋司朗不知道名字的小花，眼下开的正盛，五颜六色很是绚烂，木质的大门是打开的，院墙下是一圈小河，里面有锦鲤在畅游，墙上也挂着各种花朵和绿植，非常有生机的一个小院。 一楼的大门和落地窗都是玻璃的，阳光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部照进屋内，白色的窗帘干净整洁，大门并没有关，宋司朗打量屋内的一切，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抹淡蓝色定住了。 电子琴前面坐着一个纤细的背影，露出的脖颈白皙优雅，丝般柔发随意的挽在脑后，她的一只手时不时在琴键上弹奏，另一只手拿着笔写写画画，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即使那人并没有回头，宋司朗也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背影，深情的眸子瞬间泛红，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滴落。 “向暖。” 宋司朗的声音并不大，语气夹杂着激动，苦涩，还有颤抖，向暖手下一顿，立刻起身回头，在看见宋司朗这一瞬也不禁红了眼，但是下一秒她就转身背对着宋司朗，好像在极力隐藏自己肚子。 其实在向暖转身的时候，宋司朗也惊了一下，他知道向暖已经怀孕，可没想到刚刚看她的背影却一点都没发现，直到她转身宋司朗才发现她的肚子很大，跟她瘦小的身体根本不符。 背过身的向暖抖动着肩膀已经泣不成声，宋司朗迈着大长腿过来，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就那样紧紧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似乎要用她把自己这么久的空虚全部填满。 “别离开我了，别…别离开我，求你……” 向暖拉开他的手，转身抬头认真的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眼泪像是湍流不息的小河似的，一颗颗没入锁骨。 “你瘦了。” 听到向暖的声音，宋司朗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就知道向暖是爱他的，这场恋爱不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不重要，都不重要，别离开我，我们不要再分开了，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分开我们，你乖乖在我身边，所有事都有我，好吗？” “已经不可能了，宋司朗，我…我……你知道吗，罗雅琴是我杀的，还有程牧，我…我是杀人犯，只是现在侥幸没有被抓，可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我不能拉着你，更不能连累宋家，宋爷爷做的也没有错，站在他的位置，自然是要保全你，所以是我配不上你。” 宋司朗笑了。 “程牧是我杀的，我跟你一样，我们都是杀人犯，现在你还有什么配不上我？” “不是的，人是我要杀的，与你无关，这种话你不要乱说。” “你明明知道程牧是我杀的，为什么不肯承认？” “你没有杀他们的动机，我有，二十三年前程牧夫妇活活烧死了我向家一家三口，他们夺了我爸爸妈妈的公司，我跟他们有仇，你没有，所以你不可能杀他们。” 向暖的话让宋司朗惊愕，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向暖为什么要对程家动手，但是他的心依旧跟从前一样，更多的是心疼向暖。 “那我们就更没有错了，他们逃脱了法律，我们只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别说是你，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这样做，你没有错，而且关于程家的事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相信我，有我在。” “可…可我真……真的还可以拥有幸福吗？我是杀人犯…我……” “向暖，这句话是错的，程牧和罗雅琴的死与你无关，他们手上有命案，本来就该被枪毙，我们只是让一切回归正轨，你什么都没错，你是受害者。” 宋司朗抓着向暖的手，低头与她四目相对，非常非常认真的更正她潜意识里的认知。 第162章 我喜欢的。 向暖的大脑里在极限拉扯，好像有两个人小人在里面打架，最终她轻轻扑进了宋司朗怀里，即使心里一直想着不能拖累宋司朗，可她根本压抑不住心里的想念。 “你别怕，程家的事我会摆平，没有人会怀疑到你，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 “不…不行，我答应过宋家爷爷不再见你，我…我……” “别听这些，要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其他人没有任何权利不让我们见面，即是我爷爷也不能。” “我们真的可以吗？” “可以，我只想要你，找不到你的这些日子，我都要疯了，向暖，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两人的心本就渴望着对方，不见面还好，眼下日夜思念的人就在面前，向暖也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爱，紧紧抱着宋司朗，再也不想跟他分开。 宋司朗住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全心全意的照顾向暖，有时候向暖都会觉得恍惚，他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了，幸福的好像是在梦境里一般，而宋司朗的眼睛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看着向暖，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又消失了，晚上睡觉哪怕向暖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也会让他惊醒。 半个月后，宋司朗接到电话，宋家奶奶身体不适，他默默挂了电话，并没有跟向暖说是什么事，不过向暖也看出他有事，于是劝他回去，他是宋家继承人，那么多事需要他定夺，他在这里陪了自己半个月，已经算是不短的时间了。 “跟我一起回去，我们的家早已经建好，就等你了。” “我在这里挺好。” 说不想回去是假的，但是向暖知道自己不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老爷子。 “还是要跟我分开吗？” “不是，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何况我在这里习惯了。” “你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不知道，让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处理事情，我不会再离开，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出村子都不容易，等你回来。” 向暖踮脚在宋司朗脖颈处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她知道宋司朗的担心，现在的宋司朗好像惊弓之鸟，生怕又因为什么向暖再次消失，可是现在不管有什么事，她这样的身体又能去哪里，何况她是真的打算在这里等宋司朗回来。 宋司朗离开后，向暖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车尾灯。 好在宋家奶奶的情况并不严重，宋司朗也没第一时间跟他们说已经找到向暖，而是想等方便的时候，再的试探试探，如果他们实在不能接受向暖，宋司朗便准备带向暖出国定居，总之不管什么理由，他都不会放弃向暖。 在这期间，宋司朗频繁的往返于市区和春江村之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乘坐直升机，因为可以把路程缩短在一个小时之内，每次去他都会带很多很多东西，不管是用的还是吃的，他甚至还学会了很多道菜，常常是向暖睡醒午觉，宋司朗就已经赶回来，在厨房里忙着。 这种隐居平静的生活让向暖很享受，她甚至觉得只要跟宋司朗在一起，一辈子就在春江村也无所谓。 “发什么呆呢？” 宋司朗端着一小碗汤放在向暖面前。 “想你呀！” “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但是怎么都看不够，好像做梦一样，你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这样的梦，以后天天有，尝尝我煮的汤。” “才两个月，我都长胖好几斤了。” “有胖吗？那你的脸怎么还这么小？” “可能都被宝宝吸收了。” 宋司朗伸手抚在她肚子上，眼神很复杂。 “如果早一点找到你，我肯定会让你拿掉他。” 向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宋司朗居然不想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 “在你的心理和身体都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突然有了他的到来，这是一种强加的负担和责任，比起他，我更想要你，所以一辈子都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我不想你冒险。” 这些话不是宋司朗安慰向暖的，是他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向暖还没有享受过生活，就要被孩子牵绊住，这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他更不想孩子过早的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会听到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来的正是时候，那些孤独想你的日子里，都有他代替你陪着我，你应该感谢他。” “反正现在也来不及了，以后好好对他就是，对了，我欠你一个东西。” “是什么？” 宋司朗起身，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送到向暖眼前，小小的盒子向暖好像一眼就猜到了是什么，果然，宋司朗打开之后，里面静静的放着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细细的素圈，样子非常简单，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宋司朗知道向暖会喜欢，果然向暖脸上就扬起了笑容。 其实并不是宋司朗不舍得送向暖贵重的戒指，而是向暖本身就不太喜欢耀眼的东西，加上她在这种地方，太贵重了她也不会戴，如果她不时时刻刻戴在身上，那这枚戒指便失去了它的作用。 这枚戒指是宋司朗私人订制的，戒指里藏着定位器，他不是怀疑向暖对他的情感，他是怕再有其他原因迫使向暖离开。 第一次是自己妈妈，她让向暖消失了两年，这次又是自己的爷爷，宋司朗是真的再也受不了向暖失踪的事实，不能回春江村的日子，他没有一秒钟是能安下心来的，脑子里总是担心向暖会不会突然消失，甚至还几次半夜往春江村赶，天亮之后再回市区，每天都在这种担惊受怕中度过，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好漂亮呀。” 向暖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原以为宋司朗会送什么鸽子蛋，她还觉得会是甜蜜的负担，没想到竟送到了她心坎上。 “不会觉得太普通了吗？其实我可以送更好的。” “你就算送我钻石我现在也不会戴，但是这个很合适，很简单，是我喜欢的。” “路过商场，一眼就看中了，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就拿来当今日份的小礼物。” “那还不给我戴上吗？” 向暖伸出手，白皙又干枯的手，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宋司朗握着她的手，眼底暗暗闪过一丝心疼。 戒指缓缓套在向暖的无名指上，晶莹的光泽将向暖的皮肤衬的更加细腻，宋司朗惴惴不安的心在这一刻才安定了下来。 第162章 我喜欢的。 向暖的大脑里在极限拉扯，好像有两个人小人在里面打架，最终她轻轻扑进了宋司朗怀里，即使心里一直想着不能拖累宋司朗，可她根本压抑不住心里的想念。 “你别怕，程家的事我会摆平，没有人会怀疑到你，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行。” “不…不行，我答应过宋家爷爷不再见你，我…我……” “别听这些，要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其他人没有任何权利不让我们见面，即是我爷爷也不能。” “我们真的可以吗？” “可以，我只想要你，找不到你的这些日子，我都要疯了，向暖，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两人的心本就渴望着对方，不见面还好，眼下日夜思念的人就在面前，向暖也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爱，紧紧抱着宋司朗，再也不想跟他分开。 宋司朗住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全心全意的照顾向暖，有时候向暖都会觉得恍惚，他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了，幸福的好像是在梦境里一般，而宋司朗的眼睛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看着向暖，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又消失了，晚上睡觉哪怕向暖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也会让他惊醒。 半个月后，宋司朗接到电话，宋家奶奶身体不适，他默默挂了电话，并没有跟向暖说是什么事，不过向暖也看出他有事，于是劝他回去，他是宋家继承人，那么多事需要他定夺，他在这里陪了自己半个月，已经算是不短的时间了。 “跟我一起回去，我们的家早已经建好，就等你了。” “我在这里挺好。” 说不想回去是假的，但是向暖知道自己不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老爷子。 “还是要跟我分开吗？” “不是，我现在这样也不方便，何况我在这里习惯了。” “你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不知道，让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处理事情，我不会再离开，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出村子都不容易，等你回来。” 向暖踮脚在宋司朗脖颈处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她知道宋司朗的担心，现在的宋司朗好像惊弓之鸟，生怕又因为什么向暖再次消失，可是现在不管有什么事，她这样的身体又能去哪里，何况她是真的打算在这里等宋司朗回来。 宋司朗离开后，向暖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车尾灯。 好在宋家奶奶的情况并不严重，宋司朗也没第一时间跟他们说已经找到向暖，而是想等方便的时候，再的试探试探，如果他们实在不能接受向暖，宋司朗便准备带向暖出国定居，总之不管什么理由，他都不会放弃向暖。 在这期间，宋司朗频繁的往返于市区和春江村之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乘坐直升机，因为可以把路程缩短在一个小时之内，每次去他都会带很多很多东西，不管是用的还是吃的，他甚至还学会了很多道菜，常常是向暖睡醒午觉，宋司朗就已经赶回来，在厨房里忙着。 这种隐居平静的生活让向暖很享受，她甚至觉得只要跟宋司朗在一起，一辈子就在春江村也无所谓。 “发什么呆呢？” 宋司朗端着一小碗汤放在向暖面前。 “想你呀！” “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但是怎么都看不够，好像做梦一样，你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这样的梦，以后天天有，尝尝我煮的汤。” “才两个月，我都长胖好几斤了。” “有胖吗？那你的脸怎么还这么小？” “可能都被宝宝吸收了。” 宋司朗伸手抚在她肚子上，眼神很复杂。 “如果早一点找到你，我肯定会让你拿掉他。” 向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宋司朗居然不想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 “在你的心理和身体都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突然有了他的到来，这是一种强加的负担和责任，比起他，我更想要你，所以一辈子都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我不想你冒险。” 这些话不是宋司朗安慰向暖的，是他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向暖还没有享受过生活，就要被孩子牵绊住，这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他更不想孩子过早的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会听到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来的正是时候，那些孤独想你的日子里，都有他代替你陪着我，你应该感谢他。” “反正现在也来不及了，以后好好对他就是，对了，我欠你一个东西。” “是什么？” 宋司朗起身，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送到向暖眼前，小小的盒子向暖好像一眼就猜到了是什么，果然，宋司朗打开之后，里面静静的放着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细细的素圈，样子非常简单，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宋司朗知道向暖会喜欢，果然向暖脸上就扬起了笑容。 其实并不是宋司朗不舍得送向暖贵重的戒指，而是向暖本身就不太喜欢耀眼的东西，加上她在这种地方，太贵重了她也不会戴，如果她不时时刻刻戴在身上，那这枚戒指便失去了它的作用。 这枚戒指是宋司朗私人订制的，戒指里藏着定位器，他不是怀疑向暖对他的情感，他是怕再有其他原因迫使向暖离开。 第一次是自己妈妈，她让向暖消失了两年，这次又是自己的爷爷，宋司朗是真的再也受不了向暖失踪的事实，不能回春江村的日子，他没有一秒钟是能安下心来的，脑子里总是担心向暖会不会突然消失，甚至还几次半夜往春江村赶，天亮之后再回市区，每天都在这种担惊受怕中度过，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好漂亮呀。” 向暖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原以为宋司朗会送什么鸽子蛋，她还觉得会是甜蜜的负担，没想到竟送到了她心坎上。 “不会觉得太普通了吗？其实我可以送更好的。” “你就算送我钻石我现在也不会戴，但是这个很合适，很简单，是我喜欢的。” “路过商场，一眼就看中了，觉得你应该也会喜欢，就拿来当今日份的小礼物。” “那还不给我戴上吗？” 向暖伸出手，白皙又干枯的手，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宋司朗握着她的手，眼底暗暗闪过一丝心疼。 戒指缓缓套在向暖的无名指上，晶莹的光泽将向暖的皮肤衬的更加细腻，宋司朗惴惴不安的心在这一刻才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