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死亲人手下,重生后我断情绝义》 第1章 惨死熔岩洞 “贺容儿,你真是狠毒,这么冷的天竟然把莲儿推进结了冰的池塘,你真该死!” 贺容儿被大哥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还不等她开口为自己辩解,就又听到父亲愤怒地说道:“你险些害死你的亲妹妹,我贺康城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儿!罚你去后山熔岩洞中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然后贺容儿就被封了穴道,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半分。 大哥贺天纵二话不说直接扛起她,朝着后山快步走去。 一刻钟后,她被粗鲁地扔进了熔岩洞的洞口处。 身体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贺容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同时接触到地面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是烫的。 熔岩洞,顾名思义,是一处地下岩浆的出口,洞中常年高温。 贺康城和夫人习如心都身具火灵根,对他们来说熔岩洞是修炼得最佳场所。 而他们的其他几个身具灵根的孩子,虽不能吸收熔岩洞中的火元素,但因有灵力加持,在熔岩洞中待上两三天也没有性命之忧。 可眼下的贺容儿不同。 她一出生就没有灵根。 没有灵力抵抗,贺容儿只觉得像是进了烈火地狱,全身的肌肤像是着了火一般,灼得生疼。 “你就好好在这里反思,我还要去看看莲儿。”贺天纵撂下一句话就甩袖离开了。 这一刻贺容儿的眼底尽是恐惧和绝望。 她没有灵力,待在这里一个时辰就会死的。 可她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大哥走出了熔岩洞的结界,一转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身后的热浪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如潮水一般把她整个笼罩住。 贺容儿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架上炙烤,浑身冒汗,没多时身上的衣衫就被汗水浸湿,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十分的难受。 约莫撑了一炷香的时间,贺容儿终于能动了。 可是她此时已经没有力气移动分毫,整个身体从岩壁上滑落,像铁板烧上的鱿鱼等着熟透的那一刻脱离苦海。 贺容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熔岩洞的洞顶,脑海中想起了很多往事,还有心底一直怀念的阿婆。 阿婆是娘亲在人界的奶娘。 原本娘亲和爹爹都是人界大户人家的子嗣,后来因为灵根出众,被仙门收做弟子,这才来到七玄门生活,两人本就是师兄妹,日久生情结为道侣。 在贺容儿出生那天,七玄门的无天尊者路过他们居住的药峰,观天相断言娘亲这一胎中有个孩子是“灾星”,必须送走才能让七玄门避免一场浩劫。 当时娘亲生下两个女婴,就在众人分不清哪个是“灾星”时,后出生的贺莲儿突然朝着无天尊者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并且比出了七玄门弟子独有的手势。 也就是那么一个动作,让无天尊者断定老二贺莲儿是他们七玄门的福星。 同时灾星之名就落在了尚不懂事的贺容儿头上。 爹娘不想灾星影响了七玄门的气运,又念着她是自己的骨血,就决定把老大送去人界,交给了习如心母家的一个外亲抚养。 一开始那户人家惧怕习如心灵界修仙弟子的身份,不敢怠慢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可是后来他们听闻自己收留的是个“灾星”,而且这孩子恐怕不会再被接回去,也就不再小心将养了。 从能记事起,贺容儿就被那些人当奴隶使唤,还时不时地侮辱打骂。 只有一开始抚养她的阿婆是真心善待她。 可是阿婆年纪大了,终是生病病逝了。 阿婆死后第三个月,仙门突然来人接她。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也是有爹娘的,爹娘并没有放弃她。 可是回到仙门,她再一次被真相震惊了。 她的爹娘之所以接她回来,只是因为身为一母同胞的妹妹贺莲儿生了一种怪病,需要用她的血当药引子。 从那时候起,本就瘦弱单薄的她每个月都要放半碗血,一直延续了两年之久。 前些天贺莲儿的病终于好了,她本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被放血的命运,谁知又被她摆了一道…… 贺容儿眼角流下一滴热泪,还没有流下就被洞里的热气蒸发。 她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要是老天爷有眼,请让她再也不要当爹娘的孩子。 她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那三个偏心的哥哥,更不喜欢那个处处算计她的妹妹…… 艰难地偏过头去,她的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阿婆。 阿婆在对着她笑,在朝她招手。 贺容儿眼眶氤氲,哽咽地小声低喃道:“阿婆,容儿很快就能见到你了……容儿想念阿婆,阿婆想不想容儿?” 她忍着全身的灼疼,慢慢地向着阿婆的方向爬去,一步……两步…… 突然她一手按空,身体倾斜,重心不稳掉进了滚烫的岩浆中,身体来不及挣扎就化成了一滩血水,跟滚烫的岩浆融为一体。 贺容儿终于再也感觉不到灼热了。 她死了。 可是让她不解的是,她并没有如预想的被黑白无常抓走,反而灵魂留在了熔岩洞中,被那一层结界困住。 直到她死后的第三天,熔岩洞外终于来人了。 贺容儿一脸欣喜地迎到洞口,可是对方根本就看不见她,皱着眉冷着脸走进了熔岩洞中。 人还没在洞内站定,就冷声呵斥道:“容儿,反省这么多天了,你可是知道错了?” 贺容儿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她没有做错。 “娘,那天不是我想要把妹妹推下池塘的,是妹妹想要嫁祸给我,自己跳进去的。” 可是没人能听见她的解释。 习如心等了好久没听到回应,这才往里探了下身子。 视线在熔岩洞中扫了一圈,脸色更是沉了几分:“这个臭丫头,明明罚她在这里面壁思过,怎么又不听话跑出去了!” 说罢一甩衣袖就气冲冲地走出熔岩洞。 这时老三贺星文也跑了过来,上来就问:“娘,贺容儿知错了么?” 习如心摇了摇头。 贺星文当时就急了,冲着熔岩洞破口大骂:“贺容儿,你赶紧去给莲儿道歉,要不是因为你,莲儿也不会着凉高热好几天,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 第2章 出来了 洞里很久没人回应。 往日只要他跟贺容儿说这些话的时候,贺容儿都会赶紧开口求饶,并且伏低做小地跟他道歉,可是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星文有些生气,再次提高音量喊道:“贺容儿,我知道你在这里,要是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永远都不原谅你了。一……二……” 贺容儿站在熔岩洞的洞口里侧,看着洞外的两人,眼里闪着泪光。 她也想出去,可是这里有结界,她活着出不去,死了依旧逃不出。 还不等贺星文数到三,习如心走了回来:“别喊了,她不在这里。估计是偷跑出去玩了。” 贺星文不信,迈步走进了熔岩洞中。 刚一进洞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朝着他的脸扑面而来,他只能调动全身灵力抵挡。 随后他的视线在洞里巡视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贺容儿的身影,气的眸子都红了。 “这个贺容儿,简直冥顽不灵,莲儿病了还处处维护她,她倒好,竟然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贺容儿听到三哥这么说自己,心里难受,可是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两人都听不见了。 最后两人气冲冲地甩袖离开,谁都没有进到里边看看情况,自然也没有发现掉在熔岩坑洞附近,独属于贺容儿的命牌已经碎裂。 贺容儿看到娘亲和三哥要离开,也跟着他们往外跑,竟是死后第一次离开了熔岩洞。 她的脸上又惊又喜。 接下来她紧跟在习如心二人身后,尾随着他们来到了他们一家人居住的药峰。 爹爹和娘亲都是七玄门的药峰长老,贺容儿之上还有三个天赋出众的哥哥。 大哥贺天纵,15岁,身具金、风双灵根,几年前拜入名剑宗宗主门下,是宗主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二哥贺天宏,火灵根,擅长画符,年仅14岁就成了凌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也是目前灵界最年轻的中级灵符师。 三哥贺星文,12岁,木火双灵根,目前跟着爹娘学习炼药。不过他有心拜入最擅长炼药的青灵门,此时正在努力学习药理,准备参加三个月后青灵宗的弟子选拔。 贺容儿还有个跟她同一天出生,只晚她一刻钟的妹妹贺莲儿,也就是那个一出生就被无天尊者认定的“福星”,今年八岁。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片药田,贺容儿的心里有些激动。 看来这药田没有她的呵护,也一样长得很好。 这时一个身穿浅黄色长裙,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的女娃笑着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她的丫鬟巧云。 黄衣女娃一来到近前就扑进了习如心的怀里:“娘亲,三哥,你们见到姐姐了么?” 习如心一路上都绷着的脸在这一刻终于缓和了不少。 她抱着怀里的女儿轻声说道:“没有,估计是自己不认罚跑出去玩了。等回头找到她,娘亲定然要狠狠地责罚她。” “莲儿,你的病刚好,还是多躺着才好。”贺星文一脸关切地说道。 随即他又看向站在贺莲儿身后的巧云训斥道:“你家小姐病还没好,你怎么就让她跑出来了?” 巧云怯懦地低下头刚要认错,就听到贺莲儿开口:“三哥,不关巧云的事,是我自己坚持要跑出来的。而且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也不要再责怪姐姐了。” 说罢她又看向娘亲:“娘亲,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再过几天就是宗门的大比,爹爹和娘亲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不要因为莲儿这点小事分心。” 贺莲儿睁着澄澈的大眼睛,善解人意地劝道。 “好,还是我们莲儿乖,为娘听你的。不过你姐姐这一次差点害你溺水,回来肯定是要受罚的,不然以后恐会生出更大的乱子。” “对,不能轻饶,回头找到人交给我,我一定要让她长长记性。”贺星文附和道,眼底带着狠厉。 几人说话的同时都走远了,只留下贺容儿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的心刀割一般疼。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为什么娘亲和几个哥哥总是觉得她十恶不赦? 就因为她一出生没有灵根? 就因为那个什么尊者说自己是七玄门的“灾星”,就要把她所有的好都抹杀掉么? 她都已经被爹娘送去人界,受了六年的苦,难道这还不够么? 贺容儿浑身上下充斥着黑色怨气,几乎把她的身形都笼罩住。 就在这时,贺天纵单手背在身后朝着山顶走来。 他经过贺容儿所站的地方,脚步顿了顿,眉头轻皱,感觉到一丝阴冷。 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如常,笑着看向前边不远的几人。 贺莲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了来人,她松开牵着娘亲的手小跑了过来:“大哥,你回来了!” 贺天纵一脸宠溺地看着飞奔过来的小丫头,蹲下身子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给你的,快趁热尝尝。” 一旁的贺容儿看着贺天纵脸上的温和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同一个人对待她和贺莲儿却是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到现在她还记得大哥把她扔进熔岩洞中时,脸上的愤恨和嫌弃。 贺莲儿接过东西,一层层打开油纸包,惊喜地叫了出来:“娘亲,竟然是灵食斋的桂花糕唉!” “你怎么回来了?”习如心笑着问道。 “师父让我下山办点事,事情办完我看还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们。路上经过小镇集市,想着莲儿喜欢吃桂花糕,就给她买了一些。”贺天纵一脸温润地解释道。 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贺莲儿,却见她正小心地包起油纸包,遂不解地问道:“莲儿,你怎么不吃?” 贺莲儿耷拉着一张小脸,低声说道:“我想留着,跟姐姐一起吃。虽然姐姐不听话,并没有听爹爹的话在熔岩洞里闭门思过,但她始终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 一听这话,贺天纵的表情立马就冷了下来。 “什么?她竟然私自偷跑出去?” 贺莲儿慌忙捂住嘴,像极了说漏了嘴。 她见大哥脸都黑了,心里得意却面上不显,继续开口劝道:“大哥,你别生气,估计姐姐也是有其他原因才会离开熔岩洞的。” 第3章 还活着 “哼,莲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她明知你不会凫水还推你进池塘,害得你差点得风寒而死。要不是爹娘是炼药师,你这条小命就没了。她分明是想要害死你,如今更是丝毫不知悔改,你没必要替她推脱罪责。” “不,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大哥,家和万事兴,你就不要生姐姐的气了,好不好?” 贺莲儿眼眶微红,伸出一只小手摇着贺天纵的衣袖,那样子任谁见了都不忍心拒绝。 一旁站着的贺容儿眉头轻皱,只觉得像是吞了苍蝇一般膈应。 她多想劈出一掌,直接把这个虚伪的妹妹劈死。 那天明明是贺莲儿嫉妒自己得了二哥的一本字帖,故意趁着其他人不在,猛地回头撞向了自己。 当时她也没多想,护着怀里的字帖就往一旁站了站,谁知道贺莲儿发现没撞到自己,竟是主动跳进了不远处结着薄冰的池塘里。 她如今尚还记得贺莲儿跳进去的那一刻,回头时脸上那抹得逞的笑,好可怕。 后来大哥和爹爹听见了巧云的呼喊声,紧张地跑过来打捞贺莲儿。而她也被吓懵了,忘了解释。 等贺莲儿被捞出来带回了房间,她刚要解释就被封住了全身的穴道,不由分说扔进了熔岩洞中。 整个过程根本就没人问过她事情的真相。 也没人关心她会不会死在熔岩洞中。 贺容儿心灰意冷地低下头,转过身朝着后山的熔岩洞走去。 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与其在这里看着他们其乐融融,还不如回去。 眼不见为净。 可是她刚走出三十几步,身体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拽了回来。 再一次稳住身形的时候,人又回到了贺莲儿的身边。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来了?”贺容儿不解地嘀咕道。 她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看样子她现在不能离开贺莲儿太远。 好郁闷! 比活着的时候还憋屈。 一直到天全部暗了下去,贺莲儿才带着巧云回到自己的听竹苑。 贺容儿也不得不跟着进来。 刚进门她就被院子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黑漆漆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似乎被什么捆绑住,耷拉着脑袋立在院子里的假山旁。 “二……二小姐,大小姐……真……真的没有害你,求求你跟……跟老爷夫人……求……求求情。” 声音低哑,有气无力的。 那是她的丫鬟玉露! 贺容儿直接飘了过去,想要解开捆住她的绳子,可是一伸手就穿过了玉露的身体。 她心疼,无助地哭了出来。 哪怕是自己身受高温炙烤的时候,她都没有哭的那么伤心,可这一刻她哭了,哭的肝肠寸断。 玉露是阿婆的外孙女,以前她在人界受苦的时候,都是雨露维护她,帮助她,两人情同姐妹。 后来阿婆离世,雨露也变得孤苦伶仃,恰逢灵界贺家人来人界寻她,她便带着玉露一起过来了。 贺容儿被冤枉扔去了熔岩洞,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跑来帮她求情,还被贺莲儿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这时贺莲儿勾着嘴角,一脸戏谑地走了过来,“巧云,拿盏灯来。” 很快巧云端来一盏煤油灯,灯光照在玉露的脸上,映出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你这丫头还真的是嘴硬,我都说了是贺容儿推我入水的,你现在让我去帮她求情,那我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声音冰冷中带着阴鸷,听在玉露的耳中,浑身忍不住颤栗。 贺莲儿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把手里的煤油灯侧了侧,几滴滚烫的煤油滴在了玉露的小脸上,留下一片红印。 玉露疼的大喊,可她刚张开嘴就被巧云用一块破布堵住了。 等看着煤油快滴完了,贺莲儿才缓缓起身,满意地笑了笑。 “巧云,既然她一直嘴硬不知悔改,那就不用留了,解决了之后扔到后山喂灵狼。说不定在那边还能跟她的主子遇上。” 贺莲儿吩咐完就朝自己的闺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对外就说她因为不满姐姐让她背锅,得了失心疯,自己坠崖死的。” 贺容儿听到这话,心彻底慌了。 她对着贺莲儿大声喊道:“不,不要!贺莲儿,你敢!” “你害死我就算了,为什么要害玉露,她是无辜的!” “贺莲儿,你才是蛇蝎心肠,你不得好死!”…… 可是无论贺容儿怎么喊,都没人听得见。 巧云得了命令,一脸得意地站在玉露身前,先是用脚踢了踢她。然后眼里带着狠厉,冷冷地说道:“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不该跟着一个灾星。” 说罢她搬起身边一块巨石,狠狠地朝着玉露的脑袋砸去。 “不要!”贺容儿双眼充血,凄厉的喊声在半空中响起,却只带起一阵寒风。 解决完玉露,巧云轻轻一点就解开了玉露身上的绳索,双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扛了起来,几步走出了听竹苑。 这一刻,贺容儿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恨意,她红着眼看着巧云离开的方向,浑身散发着恐怖的黑气。 突然一阵强风四起,迷得院子里的几个丫鬟睁不开眼,下一刻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院子里凉亭的柱子被刮断,整个亭子轰然倒塌。 屋里还在更衣的贺莲儿被院子里的动静惊住,衣衫不整地冲出房门,看着眼前的一幕惊立在当场。 贺容儿看到了贺莲儿这个始作俑者,眼底的恨意更甚,一个飞起就落在了贺莲儿身前,双手的指甲越长越长,直直地朝着贺莲儿的脖子刺去。 快了,再往前一寸她就能要了贺莲儿的命! 可是就在这时,贺容儿眼前亮起一道白光,照的她看不见东西,只能抬起胳膊捂住自己的双眼。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半坐在一间小屋的床上,腿上盖着一床半旧的薄被。 贺容儿有些懵。 再给她一息时间,她就能亲手杀了贺莲儿了。 可恶! 胸口传来闷疼,贺容儿这才回神,捂着胸口,抬眼看了看眼前这间破败的屋子。 这里正是她在七玄门住了两年之久的柴房。 当年她刚从人界过来,爹娘说药峰地方小,当年盖房子的时候并没有设计那么多房间,只能先让她在柴房里委屈几日,等新院子盖好了就让她搬过去住。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两年,新的院子始终没有开工。 贺容儿低头看着自己一双瘦弱又带着薄茧的小手,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丫鬟乞求的声音:“三少爷,我家姑娘真的病了,您还是尽快把大夫叫来。” 是玉露的声音,她还活着! 第4章 生病 贺容儿的眼眶突地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难道说,她跟玉露一起重生了? 紧接着又听到了贺星文带着奚落的凉薄声音:“病了?你家姑娘能吃能睡,怎么就病了?” “赶紧把她喊出来,莲儿那边需要用她的血做药引,要是耽误了莲儿的病情,你们主仆俩都别想好过!” “什么?三少爷,我家姑娘她身体弱,根本就不能放血,你们要放就放我的。” 听着外边玉露的话,贺容儿的心一颤。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刚知道自己来这里是给贺莲儿当血库的真相。 那就是说,她重生回到了两年前,他们二人刚来到七玄门的第二个月。 上一世,他们两人满怀期望地来到了七玄门,在这里刚适应了一个月,就被告知贺莲儿患有重疾,需要自己的血当药引炼药。 从那时起,贺容儿就被迫成了贺莲儿的血库,每个月都要放一小碗血,一直坚持了两年之久。 贺容儿低头看着自己尚且光滑瘦弱的手腕,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这一世谁都别想让她放血给贺莲儿炼药!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房门被人踹开,紧接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迈步闯了进来。 少年一身青色绣着云纹的长衫,宛如山涧的清泉流淌过青石板,清新而雅致。腰间挂着一枚白玉,温润如玉,透出一股淡淡的贵气。 然而,这般的温文尔雅之下,他的脚步急促,说出的话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刺耳难听。 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刀片,直刺人心。 “贺容儿,昨天我就来通知过你,让你时刻准备着给莲儿放血,你今天就玩起了装病的把戏,还真的是有心计。从人界过来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连莲儿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贺容儿眉头轻皱。 来人正是原主的三哥贺星文。 若是以前,她见到这个三哥定然会立马从床上跳起,然后强撑着病体也要哄三哥开心。 可是如今的贺容儿在经历了死亡后,早已经对这些家人没有一丝期待。 她冷眼看着来人,眼底是浓浓的厌恶。 她想起来了,上一世第一次给贺莲儿放血的前几天,她为了给三哥炖一碗莲藕排骨汤,冒着寒气跳下了院子池塘挖莲藕,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 但那时的她不想家人担心自己,隐瞒了生病的原因,硬生生地扛了过来,还主动要求爹爹多放了半碗血。 回想过去的自己,还真的是傻的可笑。 她抬眼看向贺星文,冷漠地说道:“三哥要是不信我病了,找个大夫过来看看便知,何必说这些废话?” 贺星文本以为只要他一过来,就会看到贺容儿笑着讨好自己,可是眼下竟然听到她这般说,心里大为诧异。 他有些不耐烦地靠近,皱着小脸质问道:“贺容儿,装病也要看情况,你明知道莲儿现在病了,正在前院诊治,这时候你还想抢走她的大夫?真是岂有此理。” 贺莲儿的病有些奇怪,就连身为炼药师的爹娘都没办法,只好在山下的小镇上找来了一名大夫。 据说那人以前曾经在人界的皇宫给皇帝看过病,医术还不错。 “哦?我在房间里躺了两天,如何知道贺莲儿病了?你若是不愿意给我请大夫,就赶紧走,别让我撵你。” 说罢,贺容儿就扶着床沿慢慢地躺了下去。 这一幕就连站在门边的玉露都看呆了。 她家姑娘不是一直都渴望得到家人的认可么? 怎么跟三少爷说话的语气如此冷漠? 不过这样也好,这一个月下来,她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有他家姑娘在巴结这些人,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把她家姑娘当亲人。 她好几次都想劝她家姑娘,可是想着姑娘的身世可怜,渴望亲情,又乖乖闭上了嘴。 眼下姑娘自己想开了,那就太好了。 这时床上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喘声,玉露赶忙小跑过去给贺容儿顺气。 贺星文听着这声音不似作假,可心里依旧没当回事,冷着脸催促道:“行了,就算是病了,也不过是风寒,跟莲儿的身体比根本就不算什么,赶紧起来跟我去前院,爹娘都等着你呢。” 床上的人没有搭理他,捂着胸口又咳了好久。 这时候玉露看不下去了,她一边轻轻地帮着贺容儿轻抚后背一边回头说道:“三少爷,我们姑娘是真的病了,不信你过来看看,她额头还是热的呢。” 贺星文看向贺容儿的眼神这才变得严肃,抬起手就要去探贺容儿额头,却被贺容儿一歪头避了过去。 “你这是作甚?难不成真的是装的?” 贺容儿没有去看贺星文,只是压低嗓音,冷声说道:“我没事,不劳烦三哥了,你先出去等我,我先换身衣裳。” 贺星文第一次见到贺容儿对自己如此冷淡,他有些生气,一甩衣袖就往外走。 边走还边抱怨。 “哼,我就说嘛,你惯会说谎骗人,把人耍的团团转。幸好我没告知娘亲让大夫过来,不然也是白跑一趟。” “莲儿昨日病情加重,现在根本就离不了大夫。你若是再不识相,就别怪爹娘再把你送回去。” 声音越来越远,等贺容儿扶着玉露站起来的时候,贺星文已经走出了柴房大门。 “容姑娘,你为何不让三少爷探一下体温?你要是再烧下去恐怕就会落下病根的。”玉露一脸担心地说道。 “既然他不信,又何必跟他浪费时间。再说了,你没听他说么,贺莲儿也病了,这时候哪里会愿意匀出个大夫给我?” 贺容儿摇了摇头,指了指靠墙的衣柜说道:“你帮我拿一身衣裳换上。” “姑娘真的要去放血?” “不然怎么办?难道你想要回到人界那个吃人的后院?” 玉露沉默了,无奈只能照做。 直到给自家姑娘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姑娘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可是姑娘,你如今发着高烧,若是不及时治疗……” “玉露,你帮我打一盆温水来,帮我擦下身子。” 贺容儿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可是这个家里根本就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去求别人,还不如自救。 过了一会儿,玉露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带着愁容。 “容姑娘,我想了想,不然我下山帮你找个大夫。” 第5章 放血 “你身上有银子么?”贺容儿没说不许去,而是直接问道。 玉露一愣,苦着脸摇了摇头。 这时又听到贺容儿说道:“我爹娘是炼药师,咱们还要跑去找其他大夫治疗风寒,你觉得要是我爹娘和几个哥哥知道了,会如何?” 玉露一下子哑巴了。 是了,要是他家姑娘真的去外边找人看病,恐怕事后很多人会笑话老爷和夫人,到时候他家姑娘的日子更不好过。 贺容儿看玉露一脸愁容,笑着低声说道:“我没事的,你帮我擦擦身子,我估摸着过一会儿就会降温的。” 玉露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话照做。 此时在外边等着的贺星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过想着今天是要来抽这丫头血的,又想到以后莲儿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就又忍下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贺容儿才换了一身干爽的旧衣裳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依旧还有些高热,不过不再像方才那般浑浑噩噩,头脑已经清醒了一些。 加上刚才趁着换衣服的空档吃了点玉露藏起来的干粮,走起路来也不至于有气无力的。 贺容儿走到贺星文身边,冷冷地说道:“走。” 说完不等贺星文说话就径直朝着前院走去。 贺星文刚想要再奚落贺容儿几句,就见她已经走远了,气呼呼地一跺脚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因着惦记着贺莲儿的病情,也就没了数落贺容儿的心情,两人一路无话,朝着贺莲儿的听竹苑走去。 来到听竹苑的院门口,贺容儿眉头轻蹙。 就是这里,前世玉露惨死在这个院子里,如今看着这个院子她心里就升起了厌恶。 就在贺容儿愣神之时,走在前边的贺星文回头催促:“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去,莲儿还等着你的血救命呢。” 贺容儿回神,抬步走了进去。 她刚进院子就见到守在闺房门口的大哥贺天纵和二哥贺天宏。 两人原本急的团团转,一回头就看到了跟在贺星文身后的贺容儿,脸上的愁容立马就淡了不少。 贺天纵有些不悦地看着贺容儿皱眉,然后对着老三开口埋怨道:“老三,不是都让你把她抓过来的么?你们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还不等贺星文解释,就听到贺天宏催促道:“别说了,赶紧进去,爹娘都在里边呢,妹妹的情况很危急。” 说话的同时已经把门帘掀开了。 贺容儿知道这几个哥哥偏心贺莲儿,可是如今她脸色苍白身体不舒服,却是一个人都没在意,这让她原本冷下的心更觉寒凉。 她面无表情地抬步走进房间,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只手插进了衣袖中。 一进门就见贺莲儿脸色潮红,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像是虚脱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贺康城和习如心两人一个坐在床头把脉,一个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们听见门口的声音,同时回头,视线也同时落在了贺容儿的身上。 习如心率先开口:“快,把瓷碗和匕首拿过来,让她放血!” 贺容儿没说话,视线却是看向一旁的贺康城。 却见贺康城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微蹙着眉想要说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嘴。 这一刻贺容儿的心彻底死了。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一个心里只有她的小女儿,一个明明看出了自己生病,依旧只顾着贺莲儿的病情。 贺容儿整理好心情,看着巧云端着一个托盘朝自己走来,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血估计妹妹用不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屋里屋外都是有灵力之人,自然被听的清清楚楚。 最先急躁的是守在院子里的贺天纵,他听见贺容儿的话,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指着贺容儿的鼻子大骂:“你说什么?你这个人界来的废物,要不是因着你跟莲儿是双生子,你以为我们会用你的血?现在赶紧放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二个闯进来的是贺星文,他也十分气愤,怒视着贺容儿说道:“你别仗着自己生了点小病就推三阻四,眼下莲儿的病更重要,你还不赶紧放血救她!” 贺容儿嘴角轻勾,露出一抹冷情的讥笑。 她还没开口,就听到最后进来的贺天宏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愿意放血救莲儿,条件随便你开。” 他的话音刚落下,贺星文就不满地反驳:“二哥,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提条件?让她放血救莲儿都是看得起她,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贺容儿也不生气,回头看向床边的习如心,慢悠悠地说道:“我有说我不愿意么?我只是说我的血恐怕贺莲儿用不了。” 习如心和贺康城两人不解,刚要询问为何,就见贺容儿抓起了托盘上的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快速一划,皮肉绽开,流出一片殷红。 “快,快拿碗接着!” 贺天纵反应快,叫住巧云赶紧接血。 这可都是莲儿的药引子,不能浪费啊。 巧云怔愣了片刻,很快回神,一手抓住了托盘,另一只手快速拿起瓷碗就去接。 贺容儿也不阻止,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血流进了瓷碗中,很快就把碗底盖住。 等血液的流速慢了下来,她放下手臂,看向贺康城说道:“我前些年在人界中了一种奇毒,恐怕这血对贺莲儿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拿去验。” 她一点都不担心会被识破。虽说爹娘是炼药师,可是论医理,他们可能比不过自己。 在灵界,很多炼药师都是靠着木火灵根,来判断炼药火候和丹炉中草药的溶解情况,来判断丹药的成功几率的。 而且他们的丹药也都有专门的药方,很少有人会耗费时间去研究医理和各种草药的药性。 方才她偷偷从衣袖中摸出自己研制的一种毒药,这种药无色无味,但是毒性难解。中了毒的人不会立即死亡,只会慢慢地心衰而死。 当然了,她也是斟酌了药量,只在手掌心里抹了一点,足以检验出毒性,却并不会对她有多大的影响。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她身上也带着解药的。 第6章 贺莲儿醒了 贺康城听见贺容儿的话,脸上半信半疑。 他接过血碗闻了闻,然后走到一边查验。 习如心本是不信,可是回头看到自家夫君朝她点了点头,一颗心如坠冰窟,身子一晃就要往下坠,幸好贺天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这个孽种,你为何会中毒?你知不知道莲儿没了你的血会死的……”习如心一句句咒骂道。 贺容儿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心的伤口,心却比手还疼。 这就是那个怀胎十月把自己生下来的亲娘么? 她听到自己中了毒,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满心满眼里都是她的小女儿! 是啊,她从小不在这些亲人身边,自然没有贺莲儿跟他们亲近。 可是他们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又是怎么做到对自己如此冷情的呢? 平常人家捡来的一条狗,养上几个月都还会生出感情来,难不成她连一条狗都不如? 贺容儿忍着即将冲出眼眶的湿润,吸了吸鼻子,再次抬头看向贺康城说道:“爹爹,我也不想中毒,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以前阿婆跟我说,灵界的炼药师一定能解我身上的毒。后来我知道爹爹和娘亲是炼药师,我以为我的毒终于可以解了。来这里的这一个月,我怕你们担心,想着过些日子再告诉你们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是不屑,可是眼里却带着渴望和崇拜。 贺康城沉默了片刻说道:“这种毒比较棘手,若是想要解毒需要集齐十几种珍贵的药材,可是眼下时间来不及了。” 他回头看向床上的贺莲儿,心底有些纠结。 他们的莲儿快扛不住了,他们哪里有时间再去给这个废柴解毒? 贺容儿自然看出了这对爹娘的想法,她也不催促,反正现在马上就要死的人又不是她。 不过她不着急,屋里的几个哥哥急了。 贺天纵恶狠狠地瞪了贺容儿一眼,然后着急问道:“爹爹,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莲儿她快要不行了啊。”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贺天宏也有些坐不住了,他一拍脑袋说道:“我记得师父那有颗青冥果,能够把鬼门关的人都拉回来,我这就去找他老人家求药!” 众人一听青冥果,眼睛都亮了。 “二哥,那还等什么,我跟你一起去!”贺星文着急催促道。 “好!” 贺天宏跟贺星文兄弟俩冲出了屋子,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 贺康城和习如心在听到“青冥果”的时候,也都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心里祈祷着两个儿子能把东西带回来。 他们之所以在乎贺莲儿,都是因为这个女儿是无天尊者口中的“福星”,要是福星不在了,他们家,乃至整个七玄门都可能没落。 这个责任他们担不起。 贺容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屋内。 此时的她身体还有些发虚,不过爹爹和娘亲没让她离开,她也不好独自回去。 况且她也想看看那个青冥果长什么样。 上一世她也听说过这种果子,不过那是在她放血两年后,贺莲儿病刚好的时候才听说的。 那时整个灵界的仙家门派得知七玄门的福星病愈,纷纷前来恭贺。 贺天宏的师父凌云宗的掌门洪云晖也曾亲自造访,当时就送上了一枚青冥果锦上添花,引来了不少灵界长老和弟子的羡慕。 要是贺莲儿吃了青冥果病就好了,以后他们是不是就不用惦记自己的血了? 不过要是她真的病好了,也太便宜她了。 贺容儿心里有些不满,不过她依旧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愿意引来屋里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候,床上的人突然眼睫轻颤,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侧的被子,摇着头低喃:“娘亲,爹爹,莲儿好难受……” 声音低弱,带着无助。 习如心心疼地抓住了贺莲儿的小手,一脸无措地说道:“莲儿,你醒了!” 贺莲儿睁开眼转过头看向习如心,“娘亲,莲儿好难受,姐姐来了么?” 听到“姐姐”二字,贺容儿眉头微蹙,眼皮子直跳。 此时的贺莲儿越过习如心看向了屋里,视线扫了一圈落在了屋子中央的贺容儿身上。 “姐姐,我知道你跟我关系疏远,不愿意放血救我,可我们是血亲,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贺容儿冷眼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冷哼。 若是上一世,她自然也很心疼这个妹妹。加上她实在是太想被这个家的人接受,所以二话不说就决定放血救人。 可是经历了上一世的惨死,见识过这个妹妹的虚伪和阴狠后,她可不再那么傻了。 甚至她都怀疑,贺莲儿的病根本就是装的。 毕竟如此有心机的人,不可能会让自己病了足足六年还不自救。 贺容儿脸上依旧平静无波,看向床边的习如心说道:“娘亲,你跟妹妹解释一下,不是我不想救她,实在是我的血没办法用。” 床上的贺莲儿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她一脸茫然地看向娘亲:“娘亲,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习如心心里难受,可是也不得不解释道:“你姐姐中了毒,她的血不能用。莲儿别怕,你二哥三哥已经去找凌云宗长老求药去了,爹爹和娘亲定然不会让你有事的。” 贺莲儿一脸惊愕地看向贺容儿,眼里有惊诧,还有一丝不甘。 贺容儿捕捉到这一丝情绪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不解。 她没得到自己的血,为何会不甘? 不过很快她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此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二哥贺天宏的催促声:“三弟,快点,莲儿等着我们呢。” 很快,贺天宏手持一个精致的木盒跑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贺星文灰头土脸地跟着,腿脚还有些踉跄。 “娘亲,爹爹,我们拿来青冥果了,快给妹妹服下。” 贺康城一听这话也十分激动,接过木盒后迫不及待地打开。 在盒子打开的那一瞬,整个房间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闻后精神一振,浑身舒爽不已。 第7章 梦境 贺容儿也惊叹青冥果的不凡,可她知道这个果子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贺莲儿看到青冥果的时候眼底带着兴奋和惊喜。 “爹爹,这真的是青冥果么?我听说这果子十分珍贵,只有凌云宗的主峰上种了一株青冥果树,而且要三十年才能开花,三十年才结十个果子。” 贺康城激动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是炼药师,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珍贵的青冥果。 看来他们家莲儿真的是他们的福星,连青冥果都能够求来,而且只要莲儿服下这果子,就能压制体内的病灶,说不定灵根也能有重大的变化。 此时的习如心再也等不及了,她从贺康城手里抢过青冥果就塞进了贺莲儿的手里:“莲儿,快,把青冥果吃了,吃了你的病就能好了。” 贺莲儿捧着青冥果,眼里流露出贪婪和占有,可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小嘴一撇看向低头站在屋子中央的贺容儿,可怜巴巴地说道:“爹爹,娘亲,姐姐不是也中毒了么?要不然这个果子分给姐姐一半可好?” 听到这话,原本静静站着的贺容儿最先挑起眉梢。 这个贺莲儿又开始找事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习如心的严词拒绝声:“不可!莲儿,这可是你救命的药,凭什么给她?她的毒以后你爹会想办法解的,若是真的解不了那也是她的命,你赶紧吃了它。” 说话的同时,手往前推了推,生怕贺莲儿大发慈悲把青冥果给了别人。 同时站在一旁的兄弟三人也都有些着急地看着贺莲儿。 贺星文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撞开了贺容儿:“让开!你这个废物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既然你的血不能用,你就赶紧滚。” 贺天纵也不悦地蹙起眉看向贺容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 老二贺天宏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也没有阻止两个兄弟的恶语相向。 这时候贺康城也因为贺容儿的血不能用深感遗憾,冷着脸说道:“你先回去,至于你的毒,为父以后会想办法的。” 贺容儿本就不喜欢这里,听到这话,头都没抬就往门边上走。 她才不稀罕什么青冥果,不过就是一颗果子,哪有她的血重要。 至于帮她解毒一说,贺容儿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知道,只要出了这间屋子,刚才的承诺全都不作数,他们根本就不会为了她这个“外人”,浪费那么多珍贵的草药。 就这么想着,贺容儿已经出了听竹苑,朝着自己的后院柴房走去。 因着身体本就还没好利索,又放了小半碗血,贺容儿刚走到柴房门口就撑不住晕倒了。 屋里的玉露一直等着,听到门口的动静忙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姑娘躺在地上,脸色煞白。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玉露心疼地把人扶进了屋,正打算去前院叫人,就见贺容儿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不要叫大夫……” 人就再一次失去意识昏迷了。 一晃过去了两天,贺容儿终于幽幽醒来。 刚睁开眼就看到玉露趴在自己的床前睡着了。 她一脸心疼地看着玉露,刚要起身帮她盖一件衣裳,却不想惊动了玉露。 玉露上一秒还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下一秒立马惊喜地看着床上的贺容儿,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眼底都是笑意。 “姑娘,你终于醒了!” 说着她把手背贴在了贺容儿的额头,随即松了一口气:“太好了,高热终于退下了。” 贺容儿只觉得嗓子干渴,还不等她开口说话,一杯清茶递了过来:“快喝口水润润喉。” 贺容儿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嗓子终于舒服了不少。 “玉露,我睡了多久了?” 贺容儿昏迷的时候不知道时间,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见贺莲儿在她死后没多久就觉醒了上古血脉,还获得了灵界几位大能的认可,成了灵界新一代的天之骄子。 而贺家的其他人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获得了不少的修炼资源,赢得了灵界不少人的尊敬。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贺莲儿竟然在得知自己的死讯后,把脏水泼在自己头上,说她贺容儿一直嫉妒自己的血脉高贵,所以生前处处打压她,私下欺负她。还为了一己私欲推她入池塘想要害死她…… 贺容儿就是被贺莲儿的所作所为气醒的。 玉露接过空的茶杯,轻声说道:“姑娘,你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我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期间好几次我都想要下山找大夫,可是不知为何,咱们院子周围被设置了结界,我根本就出不去。” 贺容儿的脸色微沉,第一时间问道:“那你这几天是怎么吃东西的?” “我……”玉露摸上了自己瘪下去的腹部,一脸心虚地说道:“没事,我还不饿。” 听到这话,贺容儿彻底坐不住了。 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怕她跟贺莲儿抢青冥果,就不顾他们两人的死活么? 她跟玉露都没有灵根,也做不到辟谷,两天不吃饭是会饿坏的。 贺容儿当即就要下床,她要去找其他贺家人理论。 玉露一看贺容儿生气了,赶忙抓住了她的胳膊劝道:“别,姑娘你的身体还没好,还不宜出门。我真的没事,不就是饿两天么,以前咱们在人界的时候经常挨饿,不都挨过来了?” “那不一样。玉露,以前咱们是没有家人的孤儿,可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却还这般对我们,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睡了这一觉全都想通了。 那贺莲儿上一世之所以算计她的血,定然是因为她的血液特殊。 这一次有了青冥果,她没能得到自己的鲜血,不过按着她的性子,她肯定还会找各种理由算计自己。 既如此,贺容儿的鲜血就是她们二人最大的筹码。 而且贺容儿也不只是为玉露出头,她也要为自己争取该有的权利。 她虽然没有灵根,可也是爹娘的孩子,凭什么要这般委屈地活着? 第8章 伶牙俐齿 上一世的她只当是自己的命不好,身背“灾星”之名,恐怕给家人带来不幸,于是处处忍让,可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家人的理所应当,换来了他们越加的轻视,最后饮恨岩浆之中还被人泼一身脏水,死后都没一个好名声。 这一世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定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委曲求全。 她要好好活下去,她要保护好玉露,还要让罪魁祸首贺莲儿得到应有的惩罚。 贺容儿执意从床上下来,抓了一件薄外衣就要往外走,却正好跟门口的两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我的额头……”是贺莲儿的惊呼声。 紧接着就是贺天纵的质问声:“贺容儿,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好心过来看你,你竟然无缘无故撞伤了莲儿,还真的是没有感恩之心!” 玉露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习惯性地想要下跪道歉,却被贺容儿手快抓住了胳膊。 “姑娘,咱们……”玉露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贺容儿对来人冷声说道:“是你们不请自来,我要出门难道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不成?” 贺天纵没想到这个灾星说话语气这么冷,当即黑了脸:“你这个扫把星,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要不是莲儿心疼你,你以为你会被接回来?” “是么?那我还要谢谢贺莲儿呢,可她为什么要接我回来?难道不是想要用我的血救命的么?” 说这话的时候,贺容儿深深地看了贺莲儿一眼,眼里意味不明。 救命?呵呵,也就她自己会相信。 要不是做了那个梦,她也以为贺莲儿是得了什么隐疾。 可是她刚死,她就觉醒了上古血脉,甚至修为一度高涨,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还有,刚才她可是看得分明,贺莲儿在得知她的血不能用的时候,眼底的遗憾,做不了假。 贺莲儿此时捂着额头,一双眼睛有些泛红,眼眶里含着泪珠要掉不掉,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听到贺容儿的话时显然也愣了片刻。 她没想到往日胆小怯懦的姐姐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但是当着大哥的面,她的善良人设不能丢。 她放下小手,露出有些红肿的额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哥,是我不对,我不该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我不知道姐姐正好要出门,这才冲撞了姐姐。” “姐姐,你没事?有没有撞疼你哪里?” 说完她走上前想要抓住贺容儿的手检查一番,却被贺容儿巧妙地避开了,低下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贺容儿早就习惯了这般做作的贺莲儿,冷嗤一声说道:“我哪有妹妹那么娇贵,我是个粗人,撞一下也不会死人,就是不知道妹妹这一下要养多久了,还是赶紧回去,免得一会儿伤口都要恢复了。” 她说完这话就要回身走回屋子,还没迈出步子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贺天纵说道:“劳烦大哥把院子里的结界撤了。要是我跟玉露被饿死在这个院子,恐怕爹娘的名声也不好。” 既然他们来了,她也不用耗费体力再跑一趟了。 贺天纵听着贺容儿这一副命令的语气,心里十分的不爽。 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身边的贺莲儿说道:“什么?姐姐这院子里设了结界么?大哥,姐姐他们不能辟谷,要是一直出不去岂不是要被饿死?还好今天我央求你过来看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无辜,仿佛自己也是刚知道,最后还不忘把自己的“善举”说出来。 贺天纵有些愧疚地说道:“当时我们都担心你的身体,又怕她贸然出去惹事就设置了结界,倒是忘了她没有灵力一事。” 说罢转过身一挥手把柴房外的结界收了起来。 他心里不喜贺容儿,可是对外不能下了贺家的面子,更不能让这个废物死在贺家。 做完这些,贺天纵冷冷地看了一眼贺容儿,低头温柔地说道:“好了,既然她没事,咱们就赶紧回去。你身体还没有好全,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贺莲儿眉眼弯弯地抬起头,摇着头说道:“大哥,姐姐也生病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赶紧把咱们准备的补品拿出来。” 贺天纵脸上露出不舍,但还是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手势。 就见他身后上来好几个弟子,个个手上端着托盘。 贺容儿此时已经回身坐在了房间里的椅子上,正对着房门,把那些托盘上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补品,对她的毒一点作用没有,最多就是能强身健体。 不过这些对于一贫如洗的贺容儿来说,依旧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就算是她们自己用不上,也能拿下山换不少银子。 贺容儿忙对着玉露说道:“既然这些是大哥和妹妹的心意,可不能拒绝,玉露快收起来。” 贺莲儿没想到贺容儿竟然真的会收,脸上还没有收起的笑意有些皲裂,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说道:“太好了,姐姐你终于肯收我们的东西了。” “我跟大哥之前每次给你送东西,你都不要,害的我们又搬了回去。这次你终于收下了,早知如此,我就该让大哥把库房里那些更好的补品也给你带过来的。” 贺莲儿本是假意说说,却不想贺容儿不按套路出牌,顺着她的话说道:“我这几天身上的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刚好需要一些补品,既然妹妹和大哥有心,我待会儿就让玉露跟着你们去库房取。” “容儿在这里就先谢谢大哥和妹妹了。”说完贺容儿还起身福了一礼。 她这一举动倒是让站在门口的两人更加无措了。 贺莲儿心里懊悔自己说出的话,可是又不好意思反悔。 一旁的贺天纵也没想到这个妹妹今天怎么如此反常,竟然会收下他们的东西。 他眉头轻皱,看着贺容儿嘲讽地说道:“哼,不愧是人界来的土包子,什么东西都上赶着要,平白污了我贺家人的身份!” 第9章 再次入梦 贺容儿也不生气,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就是个野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来到灵界一个多月了,还不曾见过这里的补品。 若是以往我也不愿意要,免得爹爹娘亲觉得我眼皮子浅,可眼下我身体不好,若是死在了药峰,岂不是给七玄门抹黑?” “到时候恐怕整个灵界的人都会传,枉七玄门贺长老身为灵界的炼药大师,连一个小丫头的毒都解不了。” 贺容儿的语速不快,却是字字清晰地传进了二人的耳中,倒是把门口两人气的差点憋出内伤。 他们都没想到,以前沉默寡言的贺容儿,竟然有如此的伶牙俐齿。 可又一想,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们不能因为一个没见识的村姑,污了他们贺家的颜面。 贺莲儿掩下眼底的恨意看向身边的大哥:“大哥,姐姐说的是,她也是贺家人,咱们一定要想办法帮她解毒。” 贺天纵思岑片刻后说道:“既如此你就好好在院子里养身体,回去我就让人把补品给你送来,也不用玉露跑一趟了。还有,莲儿服了青冥果,身体还有一些隐疾尚未治好,回头还需要你的血治病,爹爹会尽快给你解毒的。” 说罢牵着贺莲儿的小手就转身离开了。 贺容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果然,这个贺莲儿依旧没有死心。 她还惦记着自己的血呢。 直到贺天纵和贺莲儿双双消失在柴房院子外,玉露才回过神。 她一脸惊喜地问道:“姑娘,我是不是做梦?他们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们这次竟然没有为难咱们。” 贺容儿看着玉露那又惊又喜的样子,心酸不已。 上一世都怪她太软弱,又极其盼望得到家人的认可,所以对这些人一度的隐忍退让。 导致这些人对她,和她身边的玉露都极其的厌恶和轻视。每次几个哥哥和姐姐过来找她,都要为难她们一番。 当时的她一度以为只要自己听话,不惹娘亲和爹爹生气,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接纳自己。 可饶是如此,她换来的只有不尽的屈辱,还有最后孤独无助地惨死熔岩洞中。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奢望什么亲情,所以继续忍让,不存在! “玉露,以后谁都别想再欺负咱们!咱们一定要自己立起来才行。” 玉露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不过她知道她家姑娘变了,变得不再巴结讨好贺家人了。 这样挺好。 玉露询问了她家姑娘去前院的事情,在得知自家姑娘竟然中了毒,当即就惊住了。 “姑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跟玉露说?”她红着眼眶哽咽地问道。 贺容儿看玉露如此难过,本想告诉她实情,可是又担心她说漏嘴,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担心,我这毒不是无解,只是需要的药材很多。眼下他们需要我的血救贺莲儿,定然会想办法帮我解毒的。” 玉露依旧难过,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姑娘,要是你的毒解不了,玉露也会一直陪着你。” 她的眼里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 贺容儿见此,心里忍不住一酸。 很快到了中午,前院送来了饭菜。 玉露端着她们的午饭笑的眉眼弯弯:“姑娘,看来你今天强硬的态度奏效了,你看咱们能吃上热饭热菜了。” 虽然依旧是清汤寡水,但是比之前的残羹冷炙强多了,至少这一次是热的,分量也足。 贺容儿看着桌上的饭菜面无表情。 这些还远远不够,这一世,她要的是脱离贺家人。她要让贺家人后悔莫及,贺莲儿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前提是她们两人有足够的实力在灵界活下来。 两人草草吃完午饭,贺容儿靠卧在床头,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上一世的往事。 她记得上一世她刚来到灵界没多久,就赶上七玄门的师叔祖出关。 当时的她因为没有灵根,又是初来灵界,爹娘生怕她冲撞了师叔祖,就没让她参加出关大典。 后来听说师叔祖有意栽培一名晚辈,掌门就推荐了贺莲儿去后山陪伴师叔祖。名义上是伺候师叔祖的起居,实则是想要让师叔祖看着点贺莲儿的病,顺便帮她调养。 而上一世的贺莲儿也确实因着有那位的帮助,身体素质强了不少,炼药的本事也突飞猛进。 不过贺莲儿这人不是个能吃苦的,每次从后山回来,都会跟家里人抱怨那位师叔祖的脾气怎么怎么不好,怎么为难她挑她的毛病。 贺容儿嘴角微勾。 以前觉得烦人的抱怨,现在却能帮她一个大忙。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加上身体还有些虚弱,贺容儿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又回到了后山的熔岩洞中。 此时的她飘在贺莲儿主仆二人身后,远远地看着她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她们先是在熔岩洞中转了一圈,就在她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躺在熔岩坑洞附近碎裂的命牌。 贺莲儿弯腰捡起辨认了一番,讥讽地说道:“呵,还真是便宜了那家伙,就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她的嘴角上扬,眼里带着狠厉。 这时巧云也看到了碎裂的命牌,激动地说道:“小姐,这是那个废物的命牌,看来她真的死了。幸好您聪明,提前让她多放了那么多血,否则咱们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贺莲儿本还有些得意,可在听到巧云的话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云一眼:“掌嘴!” 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小姐,我以后不敢了。”抬起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右脸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半张脸很快就肿起了老高。 贺莲儿见差不多了,这才沉声说道:“以后在外边谨言慎行,听见了么?” 巧云惊惧地点头。 贺莲儿低头看着手里的命牌碎片,唇角上扬,然后又轻轻地把碎片放回了原处。 等她们回到听竹苑,贺莲儿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巧云在一边候着。 而她则盘腿在房间里打坐。 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二十几碗的鲜血,若不是房间外设置了结界,恐怕会引来不少凶残的灵兽。 贺容儿看见这一幕,心里惊诧不已。 这些竟然都是她在那两年里连续放的血。这个贺莲儿竟然没有用它炼药?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第10章 贺莲儿又病发 就在这时,只见贺莲儿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奇怪的复杂手印,紧接着她周身弥漫出一股很浓的黑气。 眼看着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突然她双眼圆睁,眉心处亮起一朵红色妖艳的奇怪印记。 “巧云,快拿匕首过来!” 巧云立马双手托举着一把匕首上前。 “划破我的手掌!” 巧云依言照做。 匕首锋利无比,轻轻一划就在贺莲儿一只手的掌心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霎时间一股股鲜血流出,洒落在早就准备好的木盆里,很快就盖住了盆地。 飘在上空的贺容儿只觉得周围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力量,似乎把她心底的狂躁激发了出来。 没多久,就见贺莲儿脸色发青,双唇泛白。 眼看着快要虚脱倒下的时候,贺莲儿再一次开口:“巧云,快,划破我另一只手!” 巧云不敢耽搁,拿起匕首又在贺莲儿另一只手掌心一划。 这一次鲜血刚淌出来一点,就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那些碗里的血吸了进去。 看到这里,贺容儿就算是傻子都看出来了。 贺莲儿她竟然在换血! 看到眼前这一幕,贺容儿原本想不通的事情全都想通了。 原来贺莲儿根本就不是什么上古血脉,她的上古血脉是偷自己的。 可是就连爹娘和哥哥们都不知道她拥有上古血脉,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贺容儿还想要继续看,谁知这时耳边传来了玉露的说话声,她刚皱起眉头就被拉回了现实。 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自己柴房的床上,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姑娘,你怎么了?我方才看你出了一头冷汗。”玉露担心地问道。 贺容儿摇了摇头,冲着玉露挤出一抹笑说道:“我没事,你帮我倒杯水。” 看着玉露走远的身影,贺容儿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刚才那场梦太真实了,而且跟上一次的梦刚好对上了。 这就不得不让她怀疑,那些其实就是上一世她死后真实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贺容儿起了个大早,穿上一身轻薄的衣裳就在院子里跑起了步。 上一世她就是身体太弱,才会处处都跟不上其他人,还总是被爹娘哥哥嫌弃,最后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世她哪怕依旧没有灵根,也不会再像上一世那般活着了。 知道自己的血不一般,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她要强健体质,然后找到办法觉醒血脉。 跑了一身汗,回屋擦洗了一遍换了一身衣裳,玉露刚好把早饭端了回来。 今天的早饭是两笼包子,两小碗白米粥。 玉露欣喜不已,一进门就笑着说道:“姑娘,你看咱们有白面吃了!他们这是大发善心了么?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贺容儿苦笑一声,没发表言论。 等吃完饭,玉露正在收拾饭桌,就听到外边一阵嘈乱。 “玉露,前院是出了什么事么?”贺容儿问道。 玉露摇了摇头,很快眼睛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听那些弟子说,七玄门的师叔祖要出关了!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大家都在准备去出关大典的事情。” 贺容儿微愣片刻。 这几天? 怎么跟上一世的时间对不上? 她明明记得师叔祖出关还有半个月呢。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上一世,她第一次放血后身体虚弱不堪,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当时娘亲看着她脸色苍白,又因着她灵根不佳,说服了她独自留在药峰。这才让她错过了参加师叔祖的出关大典。 七玄门的师叔祖主修炼药,据说上一任掌门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师叔祖的命,这才把他请来七玄门担任荣誉长老。其实以他的天赋,在青灵宗做个常任长老也绰绰有余。 贺容儿眼神微闪,这一次她一定要想办法参加师叔祖的出关大典,而且还要获得师叔祖的青睐,点名让她去做她的随从。 刚这么想着,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巧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还没有站定就催促道:“大小姐,二小姐病发了,你快点过去看看。” 贺容儿脸色微沉。 她知道贺莲儿不死心,却没想到她这么着急。 不过她并没有立马起身,而是看向巧云说道:“你家小姐病发就去找大夫,或者让爹娘去给她看病,来找我作甚?” 巧云一愣,没想到大小姐会这么说。 她刚要生气大骂,突然想起了来之前她家小姐的交代,忙压下火气耐着性子说道:“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了,他们说研究出了抑制你身上毒素的丹药,让您过去试试。” 贺容儿还没有开口,一旁的玉露就一脸紧张地拽住了她家姑娘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开口拒绝。 贺容儿知道玉露是担心她,但是这一趟她必须去。 她抓住了玉露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然后笑着说道:“不怕,爹娘不是研制出抑制我体内毒素的丹药了么?我若是不去怎么解毒?” 说完她看向巧云说道:“走。” 巧云看贺容儿同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在前边带路。 玉露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不过他们刚走到听竹苑的大门口,玉露就被拦在了门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姑娘跟着巧云走进那个龙潭虎穴。 这边贺容儿刚走进贺莲儿的闺房,就闻道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儿,还混合着鲜血的血腥气。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习如心看着贺容儿来了,上来就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快,快试试这颗丹药,要是你的毒能抑制住,就尽快救莲儿。” 她本就是个修仙之人,加上心急之下用力过猛,抓的贺容儿胳膊生疼。 贺容儿忍着没有开口,跟着她走到了一旁的桌子边上。 这时贺康城赶忙掏出一颗红紫色的药丸递给了她:“快试试!” 贺容儿盯着那颗丹药,眉心收紧,脸色也冷了下来。 这颗丹药确实可以压制她的毒,可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爹爹,你们确定这丹药有用?”贺容儿忍不住问道。 第11章 杀鸡取卵 贺康城的手顿了一下。 还不等他说话,习如心已经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服下调息,这丹药可是我跟你爹爹耗费了很多珍贵的草药才炼制而成,难不成你不相信我们的炼药能力?” 贺容儿不是不相信他们的炼药能力,毕竟他们夫妇都是中阶炼药师,炼出的药千金难求。 她只是不放心他们的用心。 远的不说,光是眼前这个丹药丸子里的药材属性就不对劲儿。 他们明明可以把其中一些烈性的药材换成稍微平和的,可是为了寻求药效,他们没有那么做。 只要服下这颗丹药,贺容儿身上的毒性立马就可以解,不过同时她的身体也会遭受不可逆的损伤,严重的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 她盯着那颗药丸子脸色再一次沉了下去,心也跟着沉入了深渊。 “爹爹,娘亲,我本就体寒,这丹药中加入了不少寒凉的药材,你们就不怕我服下后气血凝滞?我若是死了,恐怕贺莲儿也一样没办法用我的血。” “你说什么?你体寒?” 习如心当即心头一震。 她对这个刚接过来的女儿了解甚少,上一次也不过是查验了一下她的血,并没有替她检查身体。 眼下一听她这么说,当即就沉下脸:“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们浪费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真该死!” 贺容儿一脸无辜说道:“你们也没有问我,而且上次你们得知我中了毒,不也没有给我把脉么?” 习如心被她这个回答堵住了嘴,脸上露出懊恼。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好办法,从怀里掏出另一颗丹药说道:“你先把这个服下,然后再用这个。只要死不了就好。” 贺容儿看向她手里的另一颗丹药,眉心直跳。 这是一颗快速驱寒的丹药,对一般的体寒之人确实有效果,不过也只是让服药之人在短时间内体质迅速提升,等药效过去后,会比之前还要体虚多病。 看来他们两人的眼里还是只有贺莲儿,根本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他们这是要杀鸡取卵啊。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贺莲儿睁开了眼,惨白着小脸看向了娘亲拿着的丹药,眼神微闪。 她看着爹爹娘亲把她放在第一位,心里十分的得意。 也希望贺容儿服下丹药,以后就会成为一个离不开丹药的药罐子,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 可是想着她的换血计划,她抿了抿唇。 她若是只需要贺容儿这一碗血,自然对她就没有什么影响,可是要换血就要长时间,要用很多血来支撑,可若是贺容儿身体有了问题,她的血…… 想到这里,贺莲儿不得不开口:“爹爹,娘亲,这丹药姐姐不能吃。” 她这话一出口,屋里的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习如心最先开口问道:“为何?她不服下这丹药,如何能给你用她的血?” 贺莲儿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后喘着气说道:“娘亲,赵大夫说了,我这病一碗血根本就治不好,那以后就需要姐姐经常给我提供血液。她若是身体有恙,我不也……咳咳……” 她的话说到了关键地方,借着咳嗽打断了。 不过她的意思所有人都听的明白。 一旁的贺星文也觉得莲儿说的有道理,看向爹娘说道:“爹爹,娘亲,妹妹说得对,贺容儿要是服了这药,毒是解了,可身体会变得虚弱,到时候如何给莲儿提供更多的血?” 贺康城和习如心再一次犯了难。 他们思来想去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纷纷用一双厌恶的眸子瞪了贺容儿一眼。 要是以前,贺容儿定然会觉得委屈,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对这些人抱有任何幻想,所以也就不存在伤心难过了。 果然俗语说得对,无欲则刚。 就在所有人都嫌恶地看着贺容儿的时候,床上的贺莲儿再一次开口了:“爹爹,赵大夫说了,我这病还能撑两三天,这期间你们想想办法先救治姐姐。” 她说完又看向贺容儿,脸上带着同情和怜悯说道:“姐姐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送去了人界,还被人下了毒,她比我更需要咱们的关心。” “我这病已经深入骨髓,若是真的治不好了,也是我的命。我只希望若我哪天不在了,你们能像对我一样对姐姐,宠她疼她。” 在场的人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都有些心虚。可是听见贺莲儿说的后半句,当即就急了。 “莲儿,你说的是什么蠢话,赵大夫不是说了么,你这病能治,就是需要的时间久一些。你放心,爹娘一定会治好你,你可是咱们家的福星,你不会离开我们的。”习如心忙说道。 “就是,莲儿,你是我们最喜欢的妹妹,永远都是,谁都无法替代!”贺星文赶忙表态。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贺容儿,眼里泛着恨意。 “当年要不是她在娘亲的肚子里吸收了原本属于你的营养,你也不会如此体虚。她就是罪魁祸首,现在让她放血给你治病,其实是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 贺天纵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莲儿,你可是咱们七玄门的福星,你不会有事的。你先安心养病,我也会想办法找珍贵的药材,一定让你好起来。” 贺莲儿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维护,心里十分的得意,她偷偷斜眼瞥了贺容儿一眼。 哼,怎么样?一个人界来的乡巴佬,还想跟她争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爹娘和哥哥们都会站在她这边。 就算是她拥有上古血脉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给自己做嫁衣。 贺容儿听着耳边这些人的话,心里掀不起丝毫的涟漪,甚至有些厌恶。 上一世在灵界生活的两年,她早就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种场面了,这些伤人心的话她都听得起茧子了。 她抬起眼扫了在场人一圈,最后无意间看到了贺莲儿朝自己投来的挑衅的眼神,冷嗤一声。 果然,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第12章 师叔祖出关 眼看着贺莲儿又要装睡过去,贺容儿也有些不耐烦了。 她的身体刚有些起色,还不宜长时间站立。 动了动有些发僵的双腿,贺容儿平静地说道:“爹爹,娘亲,哥哥,既然这里暂时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玉露给我温了补药,若是放久了药效就不好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果然看见他们皱眉不悦地盯着自己。 嘴角微勾补充道:“我这身体是不争气,可是为了妹妹,我也要好好珍重不是么。” 其他人这才把就要出口的咒骂咽了下去。 贺康城率先开口说道:“既如此,你就先回去。这些天好好养身体,我跟你娘亲会尽快寻找草药给你解毒的。” “多谢爹爹娘亲。容儿告辞。” 贺容儿乖巧地福了福身子,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了听竹苑。 再跟这些冷情虚伪的人待在一起,她恐怕会吐出来。 一出院门就碰上了正在焦急踱步的玉露,两人还差点撞了个满怀。 “玉露,你这是做什么?”贺容儿伸出手扶住了差点摔倒的玉露问道。 “姑娘,你出来了!太好了,他们没欺负你?你真的给莲儿小姐放血了?”说话的同时,玉露伸出手就去扒拉贺容儿的衣袖和手腕,想要检查一下伤口。 贺容儿看玉露如此担心,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放心,我没事,咱们回去慢慢说。” 第二天一早,贺容儿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了玉露的敲门声:“姑娘,你醒了么?” 贺容儿透过窗户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揉着眼睛问道:“玉露,这还不到卯时,你怎么就起来了?” “姑娘,我昨晚听山下的弟子说,今天师叔祖出关,您赶紧起来收拾一下,晚了咱们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玉露在门口轻声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贺容儿精神一震,赶忙下地打开了门:“今天出关?你确定?” “我听山下的弟子都这么说,而且我昨天就见他们把后山的广场收拾出来了,还摆了好几排椅子,看着阵仗应该不会假。” 贺容儿眼睛一亮,忙把玉露拽进了屋里。 洗漱之后,玉露在简陋的衣柜里翻出唯一一套颜色鲜亮的衣裳。这还是她们刚来到灵界的时候,老爷和夫人送给姑娘的第一套衣裳。 “姑娘,今天穿这套,这套好看。” 她想让她家姑娘出彩,也让所有七玄门的人知道她们家姑娘的身份。 在人界,很多人家的小姐都是靠着大场合里的一两次惊艳亮相,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夫婿,好前程的。 她家姑娘长得好看,只是因为常年吃不饱才会有些瘦弱,只要好好装扮一下,定然能艳压四小姐。 说不定还能在七玄门里找到一个如意男儿当道侣呢。 贺容儿看了那套衣服一眼就摇了摇头:“今天不穿这套,穿这套。” 说着她指了指旁边那套青色素衫,这是七玄门弟子的服饰。 据她上一世的记忆,那位师叔祖不喜人穿戴的太花哨,特别是女孩子,更不能装扮的太艳丽。 既然她想要博得师叔祖的好感,第一印象不能太差。 玉露虽然不理解她家姑娘的想法,可是看她态度如此坚决,只能听话帮她穿上。 最后她想着给姑娘梳个出彩吸睛的发式,却也被姑娘拒绝了。 往外走的时候念叨了一路,都在埋怨自家姑娘不懂得抓住时机…… 贺容儿回头看着絮絮叨叨一路的玉露,忍不住敲了她的脑门一下。 “你这丫头,怎么不动动脑子?我穿的再好看,能比得上贺莲儿的一身锦衣华服?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的小心思,你觉得咱们以后的日子能好过?” 玉露当即就被敲开窍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认命地撇撇嘴。 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抱怨道:“哼,这个贺莲儿,真是让人喜欢不来。嘴上说着关心姑娘你,可是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都是自己获利,让姑娘被责骂,被厌弃。” 贺容儿没有说话。 连向来心思单纯的玉露都看出来了,可是爹爹和娘亲,还有她那三个哥哥却都像是瞎子一般。 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永远都叫不醒装睡的人。 很快两人就顺着人流走到了后山的广场上,因为来的比较早,找到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站定。 很快人越来越多,耳边的议论声也越来越热闹。 “唉,听说这一次师叔祖突破了元神期,这下咱们七玄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可不是么,咱们七玄门最初是以玄门技法建宗立派,炼药,剑术和画符都不是咱们的强项。十几年前其他门派就一直嘲讽咱们七玄门没有元神期大佬,这一次咱们可算是抬起头了。” “姑娘,化神期很厉害么?”玉露凑到贺容儿耳边小声问道。 贺容儿笑了笑点头:“嗯,很厉害。” 她也是上一世知道的,灵界的修仙者修炼需要经历好几个境界。 从一开始的练气期,筑基期,元婴期,然后才到元神期,化神期,据说化神期之上还有,不过他们这个界面的修士目前最厉害的也才不到化神期,所以知道的少之又少。 每一个境界又分为九个小阶段,一二三阶段为初期,四五六阶段为中期,七八九阶段为后期。 七玄门的师叔祖在没有顶级炼药资源的情况下,还能修炼到元神期,可见他的实力有多强。 这也是她决定找这位师叔祖庇护的原因之一。 两人正这么想着,就见不远处走来了一队人,看身形还有些眼熟。 玉露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拉着贺容儿说道:“姑娘,你看,是老爷夫人和三位公子,还有二小姐!” 贺容儿闻言抬眼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那几人护着脸色苍白,却一身华服装扮的贺莲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快到近前的时候,贺天纵抬眼看到了贺容儿,眉眼有些不喜。 这时候贺星文看出大哥的表情有些不对,开口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贺天纵沉着脸,抬了抬下巴说道:“我早就说那个丧门星是个心不安的,你看咱们都没有叫她过来,她倒是自己跑过来了!哼!” 第13章 贺莲儿晕倒 贺星文顺着大哥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贺容儿的身影,当即就气呼呼地咒骂起来:“哼,这个臭丫头,自己没本事被人下了毒,害的莲儿都没办法恢复,竟然还敢跑这里丢人现眼,她不知道自己没有灵根么?这不是存心想要让众人笑话咱们么。” 贺康城和习如心的脸色也都沉了下来,均是用一双怨恨的眼神盯着贺容儿。 但是碍于这里人多,他们只是找了个距离贺容儿远一点的地方站定,并没有主动上去打招呼。 贺容儿自然看见了那些人嫌恶的表情,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假装没看见他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 很快,等所有的长老和各峰峰主都到齐了,掌门古向明才姗姗来迟。 贺容儿偷偷抬眼,就见一身华服长衫的古向明,挺着微凸的腹部,缓步走上广场前边的台阶。 他朝着下边的青灵门弟子做了个七玄门弟子统一的手势后,这才缓缓开口:“今日是师叔祖出关的好日子,从今往后,咱们七玄门也将有元神期的强者了!从今往后,咱们七玄门也将扬眉吐气,再创辉煌!” 底下一片掌声雷动。 紧接着掌门身后的石门慢慢地打开……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石门和石门之后的人影之上。 贺容儿上一世没有见过这位师叔祖,心里充满了好奇,眼睛也睁得溜圆。 “姑娘,快看,石门开了!那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师叔祖了?”玉露小声嘀咕着。 贺容儿点了点头。 很快,一名老者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他身高七尺有余,身形瘦削,仿佛历经风霜的松柏,坚韧而挺拔。身穿一件灰色长衫,那长衫仿佛是用最上等的丝绸制成,既柔软又飘逸。 山羊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严谨而庄重的感觉。 虽然头发已经发白,但是并没有给人苍老之感,反而精神矍铄。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掌门古向明的身侧。 古向明慌忙作揖行礼,态度恭敬之至:“恭迎师叔祖出关!” 林泽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免礼。” “恭喜师叔祖突破元神期!” 紧接着下面的弟子全都高声恭贺,声音响彻七玄门的上空。 林泽满意地捋着胡须。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看了看远处一个方和一颗几乎看不见的黑影。 “都免礼。”林泽沉声说道。 大家同时抬头,这才看清老者的面容。 他的五官端正,线条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光是在人群中轻扫了一眼,就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贺莲儿距离台阶比较近,刚跟这双眼睛对视就赶忙低下了头,仿佛在害怕埋藏于心底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一般。 林泽的视线在贺莲儿身上的华服停留了一瞬,很快就收了回来。 心里有些不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接下来就是掌门发言,师叔祖发言等一系列的流程。 所有弟子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疲惫无聊,再到被掌门几句话忽悠的精神一震。 贺容儿一直都没有说话,她的手里捏着一个布袋,里边装着几只刚抓来的毛毛虫。 上一世听贺莲儿提起过,这个师叔祖最怕毛毛虫,还专门派人把院子里所有的树枝都砍了。可后来还是被一只不知哪来的毛毛虫蜇伤了手,引起了过敏,躺了小半个月。 这次她专门研制出救治过敏的药物,就是想要在师叔祖面前露个脸,方便以后行事。 贺容儿薄唇紧抿,眼里闪过一丝焦急。出关大典就要结束了,她要抓紧时间找到机会才行。 就在这时,前排传来习如心紧张的惊呼声。 “莲儿!莲儿!你怎么了?” 林泽皱眉看了过去,就见方才自己有些厌弃的小姑娘晕倒在地。 他问身边的掌门师侄:“这是怎么回事?” 古向明也没想到会这样,擦了把额头的细汗说道:“回师叔祖,那位是药峰长老贺康城的女儿,也是多年前被无天师弟认出的七玄门福星贺莲儿。此次她旧疾复发,身体有些不适。估计是方才站立太久才会……” 掌门还想多说几句好话,就被林泽打断了:“身体这般脆弱,你确定她是七玄门的福星,不是丧门星?” 师叔祖的话音刚落下,所有弟子都齐齐地看向了贺莲儿所在的方向。 贺容儿也没想到这位师叔祖如此率真,差点笑出声来。 那可是无天尊者亲自认证的福星,要是换别人说这话,早就被乱棍打死。可偏偏说这话的是无天尊者的师叔,他们头都不敢抬。 这时慌乱之中的贺家人早就乱作一团,一家人围在贺莲儿的身边紧张不已。 掌门古向明看着他们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慌张,凑上前查看情况。 不管怎么说,贺莲儿也是无天师弟对外公布的七玄门福星,不可马虎。 可他身为七玄门的掌门,只擅长玄门技法,根本就不懂如何救人,一时间也帮不上忙。情急之下,他回头看向刚出关的师叔祖,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林泽本就不喜那个穿戴一身金银的虚荣孩子,眼下看她身体如此虚弱,心里更是又轻视几分。 不过想着她毕竟是七玄门长老之女,冷眼看着确实不妥,只好踱步走了过来。 掌门一看师叔祖走来,脸上大喜,笑着说道:“快让让,让师叔祖给莲儿这孩子看看。” 贺康城和习如心原本紧张的心,在听到这话时都跟着一松,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师叔祖,心里激动不已。 师叔祖可是灵界炼药第一人,要是他愿意给莲儿看病,莲儿的心疾之症很快就能好了。 林泽走到近前,看着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女娃,眉头紧皱。 这孩子脸色苍白无血色,可是身上的生机之力却浓郁的很,根本就不像生病的样子,甚是奇怪。 林泽沉思片刻后说道:“这里风大,你们先把她带去偏殿,我要替她查看一番。” 贺家几人忙应下,三个哥哥手忙脚乱地抬着贺莲儿就离开了。 出关大典因为贺莲儿的突发状况不得不提前结束。 其他弟子本想跟着去看热闹,却不敢惹师叔祖厌弃,只能乖乖散了。 贺容儿想着不关自己的事,正要带着玉露回药峰,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习如心叫住:“贺容儿,你也过来!” 第14章 师叔祖亲自诊脉 一听这话,她的眉心直跳。 她偷偷把手里的布袋塞进了玉露的手里,朝她使了个眼色就让她先离开了。 等人走后,这才低着头跟在习如心身后,手上悄悄摸出了上次用剩的毒粉。 “只盼着那位师叔祖不要看穿她的小把戏才好。” 跟着习如心来到主峰的偏殿,贺容儿不敢乱走,就老实地待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的掌门不在,估计是去忙别的事了。 贺莲儿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厚重的华丽大氅已经脱下,露出里边金线织就的浅黄色罗裙夹袄。惨白着一张脸,活像个随时会断气的瓷娃娃。 林泽的视线在她的衣衫上停留了片刻,伸出手搭上了贺莲儿的手腕。 片刻后,他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这脉象甚是奇怪。 连他研究病理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脉象。 他回头看向贺康城问道:“这孩子平日里经常这般昏倒么?” 贺康城忙摇头:“不,以前不这样的。也就是在半年前才突然昏倒了一次,我们夫妻俩翻找了不少医术都没办法。 后来我们去山下寻来一名医,那名医说莲儿这是得了心疾之症,需要用与她血液同源的至亲的血液做药引方能治愈。” 贺康城的话刚说完,习如心就从角落里把贺容儿拽了出来。 “师叔,这是小女贺容儿,是莲儿的双生姐姐。日前我们想用她的血救莲儿,可是不曾想这孩子以前被人下了毒,血液不能用。您医术高超,可否帮忙解毒?” 她也是存了私心的。这毒他们夫妻俩不是不能解,可光是收集材料就需要很长时间,恐他们的莲儿等不了那么久。 林泽在听说用至亲之人的血液时,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据他这么多年治病炼药的经验,若非受到了诅咒或者中了蛊,很少会用到人血炼药。 他阴着脸再一次看向床上的贺莲儿,正打算再仔细把一下脉的时候,床上的人醒了。 贺莲儿一醒来就看到一个老者坐在自己床边,吓了一跳。 刚要开口驱赶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爹娘,回神时才认出老者的身份,背后吓出一身冷汗。 她这一次晕倒纯属意外。 日前为了装病给自己服下了过量的药物,可是没想到爹娘研制的丹药没用上,贺容儿的血也没放成。 正在懊恼之际,就得到了师叔祖提前出关的消息。 家人原本劝说她在家里休息,可她想要在师叔祖面前刷刷存在感,给师叔祖留个好印象,谁知错判了身体的承受能力,大典没结束就晕了过去。 更让她没预料到的是,师叔祖竟然亲自给她把了脉。 贺莲儿低着头偷瞄床前的老者,心里慌得不行。 据闻师叔祖是灵界医术第一人,她担心自己的小把戏被发现,届时她如何跟家人解释?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师叔祖沉声说道:“这丫头的脉象有些奇特,老朽自认行医无数也是未曾见过,等老夫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眼下这丫头既然已经醒了,暂时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回去好好休息便是。” 贺莲儿心下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的心还没有放下,就又听师叔祖对着站在门边的贺容儿说道:“让那丫头过来,我帮她看看。” 贺容儿正走神,突然被点名,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身边的贺星文靠过去一点,使劲儿撞了她的胳膊一下,这才把人拉回现实。 贺容儿捂着被撞疼的胳膊,狠狠地瞪了贺星文一眼,这才慢慢地走到了师叔祖面前。 她小心地抬眼看向老者,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小心翼翼。 林泽一抬眼就对上了贺容儿那双小鹿般的眸子,心中一震。 这双眼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是仔细看了下这孩子的骨龄,随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都一百多岁的老头子了,上一次出关时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怎么会见过这个六七岁的小丫头。 他朝着贺容儿伸出手:“把你的手伸出来。” 贺容儿依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林泽搭上脉闭目查看,越查心里越是疑惑。 最后他睁开眼盯着贺容儿的小脸问道:“你没有灵根?” 贺容儿刚要点头,贺康城就一脸愧疚地站出来解释。 “师叔,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灵根,当时无天尊者曾断言这孩子是个灾星,被我们送去了人界抚养,前些日子因着要救治莲儿才接回来的。 您放心,只要莲儿的病好了,我们就把她送回去,定然不会让她污了七玄门的名声。” 林泽蹙眉。 他有说这孩子污了七玄门名声了么? 世上哪个亲生父亲会如此嫌弃自己的孩子? 还有他那个师侄,怎么哪哪都有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能掐会算是么? 就算是掐算出什么,也不能凭借一句话就毁了一个婴孩的一生啊。 作孽! 此时远在人界游历的无天尊者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鼻尖小声嘀咕:“是谁在咒骂于我?” …… 再说这边,林泽冷眼瞅了贺康城一眼没说话,然后再看向贺容儿温声说道:“这孩子前些年似乎伤了根本,体虚娇弱,以后一定要好好调养。 至于说她的毒,虽然有些棘手,但毕竟是人界比较普通的毒,只要收集齐药材就可以解了。我这里有颗解毒丹可暂时压制毒性,回头让她去我那取。” 说完他又看了眼床上的贺莲儿,思索了片刻说道:“至于你,还没到必须用人血吊命的地步,等我回去先给你开一个调养的方子,先吃上一段时间,过后我会想办法帮你弄到一些高阶丹药,定然能除根。” 贺康城和习如心夫妻俩听到这话,自然是激动不已,对着师叔祖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地把人送了出去。 床上的贺莲儿却有些不高兴了。她沉着脸低下头,没人看见她眼底的恨意和厌恶。 “这个死老头子,净坏我好事!” 说完她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站在原地的贺容儿,心里依旧存着更大的算计。 一计不成就再生一计,总之这上古血脉她要定了。 第15章 识破 等师叔祖离开后,贺康城夫妇赶忙凑到了床前。 习如心紧张地询问:“莲儿,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莲儿摇了摇头,一脸愧疚地看向贺容儿:“姐姐,之前是妹妹不对,听信了那个庸医的话才想要用姐姐的血救命,既然师叔祖说他有办法治好我,以后姐姐就不用给我放血了。” 她刚说完,送师叔祖回来的贺天纵就进了屋,冷冷地看了贺容儿一眼说道:“既然以后不用她的血了,那她的毒也就没必要解了,免得浪费那么多珍贵药材。” 贺容儿抬头看了贺天纵一眼,随即又平静地低下了头。 贺康城和习如心两人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们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门传来男子的说话声:“贺长老,习长老,师叔祖让我来请贺大小姐去取解毒丹。” 贺康城夫妇的脸色稍缓,对着门外说道:“劳烦小哥了,不如你先回去,待会儿让她自己过去就好。” 贺容儿刚要动身,听到这话脚步一顿,立马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 呵,这是有话要交代啊。 不过不用她多费脑就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说她没有灵根,是个废物,吃了解毒丹也是浪费,不如偷偷把丹药留下来给几个哥哥或者妹妹服用。 不过门外的小哥似乎也是接了个死任务,继续说道:“两位长老,师叔祖他老人家说了,一定要让在下亲自把人安全送到。” 贺康城夫妇这下没招了,只能朝着贺容儿使了个眼色,然后看着她走出了偏殿。 贺容儿跟在小哥身后,朝着后边顶峰的华伦殿走去。 那里是掌门的住处,如今师叔祖出关,自然也住在那里。 走在前边的小哥回头看了看贺容儿,轻声问道:“听闻,你以前生活在人界?” 贺容儿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嗯,在人界的一个边陲小城生活了六年。” “那里可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往事或者趣事?” 贺容儿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没有。只记得那里的冬天很冷。” 说到这里,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回忆,顿时就没了声音。 走在前边的小哥眉头皱的很紧。 他虽然没有看清楚身后之人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身上弥漫着一股寒意,还有一丝怨气。 大抵她以前在人界过得不好。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闷,心情也不太好。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师叔祖林泽居住的院子。 贺容儿站在主峰的华伦殿前,首次踏足这片庄严华丽的领地,她的心中充满了敬畏与赞叹。 华伦殿虽只是偏殿,但其气势却丝毫不减。高大的屋脊仿佛直插云霄,其上覆盖着上好的琉璃瓦,每一片都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这些琉璃瓦不仅色泽鲜艳,更是质地坚硬,仿佛能经受住岁月的洗礼,永远保持其华丽的姿态。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屋脊之上还点缀着珍贵的灵石。这些灵石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但每一块都散发出独特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与琉璃瓦的光芒交相辉映,为整个华伦殿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高贵。 贺容儿抬头仰望,只见整个华伦殿仿佛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环之中,庄严而华丽。 男子停下脚步,看向贺容儿,脸色严肃地说道:“你进去,那老头在等你。” 说完不等贺容儿说话就径直转身离开了,片刻后远处次传来一句话:“我叫邹慕白,记住我的名字”。 贺容儿起初没反应过来,等人都走远了才意识到,他嘴里说的“老头”是指屋子里的师叔祖。 她心里十分疑惑。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说他是师叔祖身边的弟子,可是没有哪个弟子敢这么对长辈不敬的? 屋里的林泽听力灵敏,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在听见少年称呼自己是“老头”的时候,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可是又不敢发火。 那少年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昨日闭关中,他碰巧遇到了修炼瓶颈,眼看着一百多年的修为就要功亏一篑,不知哪里来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的密室中,几下就帮他疏通了筋脉。 今日这少年在他出关前交代了自己一件事,说他想要作为自己的一名近身弟子留在七玄门,要找什么故人。 唉,想他老头子活了一百多岁了,第一次欠人人情,不能不还啊。 不过还好少年也说了,他不会伤害七玄门的任何一个人,他这才答应。 方才他提出送给贺长老女儿一枚解毒丹,这少年就主动提出要去把人带过来,他想着让他在门派中熟悉一下也好,就同意了。 还不等贺容儿多想,屋里已经传出师叔祖林泽低沉的声音:“进来。” 贺容儿不敢耽搁,抬步走了进去。 不过她的脚步放得很轻,生怕给师叔祖留个不好的印象。 林泽此时正坐在房间的茶桌旁,手里端着一杯茶细细品茗,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贺容儿浑身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金色的光线在她身上流转,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使她显得如此圣洁而纯净。 林泽的目光被这个画面吸引,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神圣的仙子,踏着霞光,缓缓向他走来。 直到贺容儿走到他的近前,一股淡淡的清冷香气伴随着阳光的气息飘入他的鼻端,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方才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觉得这女娃身上带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林泽收回自己的视线,干咳了一声,这才放下茶杯缓缓地说道:“你身上的毒是你自己下的?” 他这话一出,抬眼盯着贺容儿的小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异样。 贺容儿没想到自己的小把戏还是被师叔祖发现了,她也不狡辩,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我自己下的毒。” 林泽眉头轻蹙:“你为何要这样?这种毒虽然不会立即要了你的命,但是也会损伤你的身体。” 贺容儿抿了抿唇才如实说道:“因为我不想给贺莲儿放血。”她的表情冷肃而坚定。 林泽沉默了。 第16章 赠药 虽然林泽跟贺长老一家人接触不多,可是从刚才在大殿里的事情,他就看出了贺长老夫妇的偏心。 若是他有那样的父母,又没有能力离开贺家,恐怕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暂时护住自己了。 他看了看贺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从身上的灵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既然老朽说过给你一颗解毒丹,那就不能食言,这给你留着。等你想解毒的时候就服下它。” 贺容儿没想到师叔祖都已经发现她的小把戏了,还是送了自己丹药,她怔愣了片刻。 不过想着师叔祖可是灵界数一数二的炼药师,炼出的丹药怎么说都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也就没有推脱收下了。 “多谢师叔祖!”贺容儿恭敬地行了一礼。 林泽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既然丹药拿到了,你就回去。” 贺容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可是刚走了几步又听到师叔祖说道:“回去你就说解毒丹你在我这里了服下了,免得其他人惦记。” 她回头看了老者一眼,眉眼含笑地点了点头。 就在她要迈步走出去的时候,刚才领着她过来的邹慕白突然出现。 他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看向屋内的林泽说道:“不如你把她带在身边,留作粗使丫鬟。” 这说话的口气不像是请示,倒像是替师叔祖做的决定。 贺容儿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期待,有些紧张地看着师叔祖。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留作师叔祖当丫鬟的可是贺莲儿。 原本她也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这个机会,可是方才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她以为没希望了,谁知邹慕白突然冒出来替她说话。 林泽也没想到邹慕白会这么说。 他刚想说自己不需要丫鬟伺候,可是看着邹慕白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那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话。 “好,正好我刚出关,很多事情自己打理不过来,那就让她留下。你替我送她回去,顺便把这件事通知掌门和贺长老一家。” 贺容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 邹慕白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贺容儿的肩膀,脸上带着笑意地说道:“喂,你听见了么?还不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贺容儿这才回神,一脸呆萌地看着邹慕白问道:“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你要伺候这老头和我的起居,当然是要搬过来啊,难不成还要每天跑来跑去的?你不嫌麻烦,我还担心你耽误了我的时间呢。” 贺容儿眨巴了下眼睛,这一刻才确定自己刚才不是幻听。 她的心里一喜。 刚要迈开步又停了下来:“那个,我能不能把我的小丫头也带过来,我怕她……” 她的话说到一半及时闭上了嘴,听在两人耳中还以为是他们主仆两人关系好不舍得分开。 林泽摆了摆手:“罢了,我这里就两个大男人,就你一个丫头过来住确实有些不方便,多带一人也无妨。届时你们就住隔壁院子。” 贺容儿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笑着就跑下了主峰。 等人跑远了,林泽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向邹慕白问道:“这小丫头就是你要找的故人?我看她见到你也不像见到熟人啊?” 邹慕白没回答林泽的话,转过身看向贺容儿跑远的方向,思绪已经回到了很久远的从前。 “终有一天她会想起我的。” 此时的药峰,贺家人全都围坐在主屋的客厅里,贺莲儿裹着厚厚的裘服坐在专为她准备的暖榻上。虽说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已经能自己靠坐起来了。 她的眼睛盯着房门,眼里带着焦急:“爹爹,娘亲,妹妹她会不会自己把解毒丹药吃下了?” 那可是师叔祖亲自炼制的丹药,药效可不是一般丹药可比的。 虽说她身上的“病”是自己用药物制造出来的假象,可谁会跟丹药有仇?更何况这种丹药在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贺康城一听这话,当即气呼呼地吼道:“她敢!” 习如心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一边帮他顺气一边说道:“师兄,你别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我看那丫头定然是不敢的。 那可是师叔炼制的丹药,在灵界都是千金难求,她怎么跟敢自己独吞?” 贺天纵也附和道:“是啊,爹爹,谅那丫头也不敢,她要是真的把丹药吃了,看我不把她打个半死!” 躲在门外的玉露偷听到这话,气的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她此刻无比心疼她家姑娘。 被扔到人界受了那么多年苦,本以为被亲生父母接回来能过上好日子,谁知家里这些人个个都铁石心肠,不但不心疼她家姑娘,还处处刁难她,时不时地辱骂她。让她一个外人看了都气愤不已。 “真希望姑娘能把丹药自己吃了。”玉露心里祈求道。 虽然独吞丹药可能会招来一顿打骂,可从这些人的反应也不难看出,那丹药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能受益终身。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院外传来了脚步声,玉露脸上一喜就迎了上去:“姑娘,你回来了!” 贺容儿没想到玉露一直在门外等着自己,上前抓住了对方冰凉的小手不停地搓着,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姑娘,老爷夫人他们都在里边等你,我担心你就出来看看。”她可不敢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 贺容儿早就猜到那些人不死心,所以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意外,她又给玉露紧了紧衣裳,这才说道:“你先回去收拾行李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收拾行李做什么?”玉露一惊,“姑娘,不会是你服下了丹药,他们要把咱们赶走?” 贺容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才低声说道:“是师叔祖让我过去照顾他的起居,我怕你一个人寂寞,就央求了他,让你跟我一起过去。” 玉露一听,立马笑了:“太好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只要能离开贺家的药峰,去哪都好。 她跟她家姑娘不怕吃苦,可她就是看不得她家姑娘遭受家人的不公平待遇,那无异于诛心。 第17章 离开药峰 打发走了玉露,贺容儿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裳和有些凌乱的头发,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去。 “爹爹,娘亲,哥哥,我回来了。” 屋里的几人同时看向门口的贺容儿。 贺星文刚要开口询问,就被坐在身边的二哥拽了拽衣袖,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贺康城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叔给你解毒丹了?” “嗯,给了。”贺容儿乖巧地点头。 “拿来!交给为父。你身上的毒等日后为父再给你炼制一枚。”说着贺康城就朝着贺容儿伸出了一只手。 贺容儿抿了抿唇,可怜巴巴地说道:“爹爹,解毒丹被我吃了。”她的声音很低,仿佛犯了很大的错。 可在场的人都是有修为,有灵力的,全都听得清楚。 最先喊出声的是贺星文:“你说什么?你怎么敢!” 习如心也绷着一张臭脸盯着贺容儿气呼呼地质问:“你怎么就吃了?谁叫你吃的?走之前不是给你使眼色了么?” 贺容儿低着头没去看任何人。 她心里冷笑。 这就是她的家人,明知自己中毒,有了解毒丹还不让自己吃,这是什么道理? 那丹药本就是师叔祖点名了送自己的,眼下自己吃了倒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还真的是可笑。 “爹爹,娘亲,是师叔祖让我当着他的面吃的。” 原本还想要跟着斥责贺容儿一番的另外几人都熄了火。 贺康城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是师叔命令你当面吃的?” 贺容儿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地说道:“是。师叔祖说了,让我当着他的面服下,他好帮我查看服药后毒性是否能解除。” “那你的毒可解了?”贺莲儿忙出口问道。 这才是她眼下最关心的问题。 贺容儿的毒一天不解,她就没有借口找她要血,那她想要换血的计划就无法施行。 贺容儿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下可把在场的几人整糊涂了,习如心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解没解啊?” 贺容儿小心地说道:“师叔祖说了,他给的解毒丹确实有效,不过因为我身上的毒跟着我时间太久了,不是一颗丹药就能解决的。所以他说……” “他说什么?” “他老人家说为了方便给我解余毒,让我带着玉露搬去他的住处,同时也方便照顾他老人家的起居。” 贺容儿说完这话就闭上了嘴,只是静静地低头站在屋子中央。 她在等这些人的反应。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贺天纵冷哼一声:“你还真的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有幸遇到师叔祖,还让他答应亲自替你解毒。” 这话里话外的酸味十足。 贺天宏没说话,只是一只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他确实不喜欢这个从人界来的废物妹妹,不过只要她不打扰自己,不触碰自己的底线,他从来不会过多干涉。 贺星文就比大哥激进多了,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消息,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不同意!能跟师叔祖住一起,肯定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到他老人家的亲自指导。你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去了也是浪费名额,还不如让莲儿过去!” 他这话顿时就激起了贺莲儿的野心,她眼神灼灼地盯着贺容儿,声音温婉:“姐姐,我如今身体比你差,要不然你跟师叔祖说一声,让我也过去住一段时日可好?” 贺容儿心里嗤笑一声,面上不显,抬眼看向贺莲儿说道:“妹妹,不是我不想帮你,方才师叔祖说让我搬过去的时候,我就说了让你一起过去,可是他老人家十分生气,还说……” “他说什么?” “他说我一个人界来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资格。他愿意让我过去,也是看我身上的毒有些特殊,想要借我身上的毒研制出新的解毒丹。”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沉默了。 他们相信这话是师叔祖说的。 毕竟身为灵界顶级的炼药师,师叔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他说过的话没人敢质疑,更无人敢反驳。 而且所有七玄门的长老都知道,师叔祖这人对丹药十分执着,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若是有什么毒没有当场解,他会不眠不休地研究,直到研究出解毒的方法。 过了一会儿,贺康城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师叔让你搬过去,你就赶紧回去准备。记住,搬到那里一定要听话,不许给师叔添乱,也不能惹他老人家生气!” “是,容儿知道了。”贺容儿乖巧地应下,然后给爹爹和娘亲躬身行了一礼,这才施施然地离开。 她刚走出屋子,就听到屋里传来大哥和三哥的抱怨声,还有娘亲安慰贺莲儿的声音。 贺容儿嘴角上扬,偷笑着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就是找到靠山的好处,哪怕是说谎也没人敢再来指责她。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贺容儿和玉露两人就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离开了药峰,直奔主峰的华伦殿而去。 两人刚走到主峰的山脚下,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姑娘,我怕!”玉露惊呼出声,立马躲在了贺容儿身后。 贺容儿也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可是又一想,这里是七玄门,不会有什么抢劫东西的歹人,这才压下心里的害怕大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邹慕白从暗影下走了出来,沉声说道:“是我。” “邹慕白?”贺容儿这才看清楚来人的脸,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们了。” “我不过是想着你们快到了,来山下接你们,没想吓唬你们。”邹慕白表情生硬,冷声说道。 玉露听到自家姑娘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才知道是自己人,悄悄地从贺容儿身后伸出了头,小心地偷看。 哇,这男人长得真好看。 虽然天色不亮,可是这人就像是自带发光体质一般,浑身散发着冷白的光芒,迷得她移不开眼。 邹慕白无视玉露痴迷的眼神,看向贺容儿说道:“走,我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顺便给你们讲讲规矩。” 贺容儿拉着玉露赶紧跟上。 第18章 倚芳园 邹慕白脚程不慢,不过为了照顾两个女孩子,刻意放慢了脚步。 可饶是如此,贺容儿和玉露还是被他甩在身后十几米远。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路边已经有不少的弟子正在晨练。 他们有的在打坐吐纳,还有的在练剑,甚至还有人在对打,看的玉露目不暇接。 一双眼睛像是不够用,左看看右瞧瞧。 “姑娘,他们都是在修炼么?”玉露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拽着贺容儿的衣袖小声问道。 走在最前边的邹慕白听到这话,回头看向玉露问道:“你们两个都不会修炼?” 贺容儿还没有说话,玉露一脸尴尬地小声说道:“我跟姑娘都是从人界过来的,所以……” 昨天贺容儿走了之后,他问过林泽。 从林泽那里得知,贺容儿的灵根似乎被什么封印住了,所以她无法引灵入体。修为不高的人探查,才会认为她没有灵根。 不过他没想到她身边的丫头也不能修炼。若是如此,以后谁保护她的安全? 邹慕白不等她说完话,快速闪到玉露面前,直接抓起了她的一只手腕。 “啊,你……你要干嘛?” 贺容儿也没想到邹慕白会突然朝玉露出手,她也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就要去扒拉邹慕白的胳膊,想要把玉露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落在邹慕白手上,就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别动!我看看她的丹田。”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和威慑力,把贺容儿和玉露两人都震住了。 玉露也不敢乱动,只能任邹慕白检查。 过了一会儿,邹慕白收回手,舒展开眉头说道:“你这丫头有灵根,而且还是变异风灵根。” 玉露一听眼睛蓦地一亮,带着欣喜地问道:“我可以修炼么?” 邹慕白点了点头:“可以,而且比一般的风灵根修士修炼速度还要快上不少。” 眼下灵界的修士很多都是双灵根或者多灵根,只有极少的单一灵根。还有很多修士花费重金买来塑灵丹,就是为了洗掉多余的灵根。 可是能够像玉露这样,天生就有单一灵根,且是极其稀少的变异灵根的,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邹慕白忍不住多看了玉露几眼。 这丫头要是被修文那家伙发现,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收她为徒。 唉,可惜修文那家伙那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消息。 邹慕白心底暗自叹息,又看向一旁的贺容儿说道:“你这小丫头跟着你是有些屈才了,你若是同意,就让她拜入鸣剑宗,日后她学有所成,也能更好的保护你。” 贺容儿心里也替玉露高兴,可是这件事需要玉露本人同意才行。 她虽然不能修炼,但是也听别人说过,修炼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为,只有遵从本心才能有所大成。若是玉露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 贺容儿看向玉露,笑着问道:“玉露,你可愿去鸣剑宗?” 玉露脸上带着激动,刚要点头,又想着她家姑娘现在的处境,终是苦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姑娘,我不想跟你分开。要是我也离开了,以后你受了欺负谁陪你?” 邹慕白听见这两个小丫头的对话,心里冷哼。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不修炼,不让自己变强,难道以后你家小姐受欺负了,你就只在一边看着?” “我……”玉露哑然了。 贺容儿看玉露这样,拽住了她的双手安慰道:“玉露,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强迫你。你要是想去,我不会拦着你。” 她知道这丫头自打跟她来了灵界,就对那些能够修炼的修士十分羡慕,一天到晚在她跟前说着自己要是能修炼多好多好。 她不想成为玉露的拖累,所以这件事她会抽时间找她谈谈。 邹慕白也知道拜师不是想去就立马能去的,当下也不给他们施压,看向山顶说道:“好了,咱们快走,一会儿林泽那老头就要找你了。” 三人很快来到了华伦殿外。 玉露看着眼前这富丽堂皇的院子,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姑娘,咱们以后会一直住在这里么?” 贺容儿小心抬头看向邹慕白。 她也想知道,她们能在这里住多久? 邹慕白沉声说道:“是,未来几个月先住在这里,以后嘛,看你们的表现了。” 他想着这几个月想办法给贺容儿解开灵根上的封印,日后修炼到一定阶段就送她去别处历练。 不过这话听在两个小丫头的耳中,就以为是看她们的手脚是不是勤快,能不能哄师叔祖开心了。 玉露在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帮助她家姑娘,照顾好那个师叔祖的起居,这样她家姑娘就不用回药峰受罪了。 邹慕白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华伦殿外圈转了一圈。 他也是刚到华伦殿,对这里的布局不太了解。 不过他的眼光独到,感知力也十分的敏锐,最后站在一处环境清幽的空院前说道:“以后你们就住这里。” 他的手指在她们面前一指,院子门口的阻拦结界就被破开了。 原本玉露和贺容儿两人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无形墙壁,在邹慕白的手指点了一下之后,墙壁突然变清晰了,一眼就能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况。 玉露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里边错落有致的假山流水,小桥长亭,惊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姑娘,咱们以后真的可以住在这里么?这里可比周老爷的院子还要好呢。” 周老爷是他们以前在人界住的那户主家的当家人,也是习如心的远房表亲。在当时他们所在的城镇也算是个小有财力的富商。 贺容儿没想到她们能住进这么豪华的院子,也是惊讶了好久。 刚要开口向邹慕白再确认一下,谁知那人竟已经走远了。 贺容儿看着眼前敞开的院门,只好拉着玉露走了进去。 玉露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她左看看右看看,还高兴地在院子里跑了一圈。 一回来就激动地喊道:“姑娘,这个院子好大!还有,我刚才在后边发现那里有个小厨房,咱们这下不用饿肚子了。” 以前她们住的药峰柴房就是一间杂物间,而且整个药峰就只有教习院有个厨房,只提供给一些刚入门的弟子一些简单的吃食。 她们因着不受贺家人待见,那些弟子也不在乎她们。所以每次领到的都是别人吃剩的残羹冷炙,想要自己做根本就不可能。 贺容儿也很高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玉露看着她家姑娘的笑,更加激动:“姑娘,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了,你笑一笑真好看。” 她家姑娘五官长得十分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只是因为常年受到虐待吃不饱饭,看起来偏清瘦。要是脸上长肉了,定然比那个贺莲儿还要好看百倍。 第19章 被欺负 两人找了间宽敞的卧室,把行李放下就要去找师叔祖报到。 可是她们还没有走出院子,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占用大师姐的倚芳园?赶紧给我滚出来!” 贺容儿和玉露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相互搀扶着往前院走去。 刚拐进前院,就看到一帮弟子站在院中,个个面露不善地朝她们看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名弱冠男子,身穿蓝白相间的弟子服饰,一手持剑背在身后,正怒气冲冲地吩咐其他弟子找人。 七玄门一共有四大分支,分别是剑峰,药峰,符峰,还有就是掌门带队的玄门,坐落在主峰。 每个分支的弟子都穿着代表各自的服饰,比如药峰统一的青色服饰,符峰是红白服饰,玄门是黑白,剑峰是蓝白。 听到这边的脚步声,男子扭头看了过来,死死地盯着贺容儿她们二人,声音冰冷: “就是你们不经同意就占了大师姐的院子?” 贺容儿和玉露都有些怔愣。 这不是邹慕白让她们住的么?怎么就成了未经同意占用了? 玉露直接开口反驳:“你胡说什么?什么大师姐的院子,我们住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是空的。” 易宽一听这话,眼睛都气红了:“这里可是掌门大弟子洛师姐的专属院落,她常年在外历练,这个院子暂时空着也正常。倒是你们,未经同意就住了进来,还有理了?师弟们,把这两人给我赶出去!” 其他人一听命令,全都朝着贺容儿和玉露围了过来,纷纷摩拳擦掌地越靠越近。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是师叔祖让我们来这里的,你们别乱来!”玉露大声呵斥道。 众人一听“师叔祖”,全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易宽皱紧了眉头:“你说什么?师叔祖?” 随即他便大笑出声:“哈哈,我刚才听见了什么?她们竟然说是师叔祖让她们住过来的,太可笑了!”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出声。 有一名弟子嘲讽出声:“你们说谎也不打草稿,师叔祖是谁?那可是咱们七玄门的老祖宗,会认识你们两个没有灵力的凡人?” “就是。师叔祖他老人家出关后就一直住在华伦殿的后院,根本就不曾出来过,更不会管你等小人物的事情。” “我看他们就是知道大师姐不在,才偷偷住进来的,把人打一顿撵出去,让她们长长记性。” 一名弟子撸起袖子就朝着贺容儿和玉露走了过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贺容儿拉着玉露不停后退,嘴硬地吼道:“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药峰贺长老的女儿,你们要是打了我,回头我爹爹和娘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话,再一次停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打量。 “你是药峰的人?”易宽有些忌惮,这才注意到贺容儿身上穿的确实是药峰弟子的服饰。 他们剑峰弟子平日里修炼总是免不得要受些刀剑之伤,自然少不了找药峰讨一些丹药,所以向来不敢跟药峰起冲突。 这是身边一名弟子开口说道:“易师兄,我倒是听说过,贺长老和习长老确实有个女儿,而且听说她一出生就被无天尊者指认是七玄门的福星。不过那人我以前见过,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根本不是她!” 易宽一听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即恶狠狠地瞪向贺容儿:“你竟然这时候还敢说谎骗我们!” 贺容儿摇头:“不,我没有说谎,我是贺康城和习如心的女儿贺容儿,是贺莲儿的双生姐姐。” “呸,什么双生姐姐?你们根本就不像。” “就是,那贺莲儿可是罕见的单灵根,可是你却连灵根都没有,你拿什么跟她比?还敢说自己是她的姐姐?” 所有人都不信。 贺容儿眼底的光暗了下来。 当年她一出生就被送去了人界,前些日子也是被偷偷带了回来,爹娘根本就不曾对外宣布过自己的身份。整个七玄门除了掌门和几位长老,其他弟子根本就不知道贺长老还有另一个女儿。 这也就能看出来,爹爹和娘亲对自己和贺莲儿的重视程度。 易宽嘴角一歪,上前捏住了贺容儿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还拿我们当傻子么?那贺长老夫妇只有一个女儿,要是他们还有第二个女儿,怎么可能不对外公布?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说着他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贺容儿被捏住了下巴,根本就反抗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拼命地挣扎。 此时的她十分的绝望和无助。 玉露着急不已,冲上前抓住了易宽的手腕:“你放开我家姑娘,我家姑娘真的是贺康城的女儿,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药峰问问。” 易宽的眼神有些犹豫了。 这时候他身后的一名弟子冷哼一声,抬脚就把玉露踹了出去,直接踹到了院子门口的地面上。 “噗——”玉露被这一脚踹中了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贺容儿见状拼命地挣扎,可她本就瘦弱,哪里是身具灵力的易宽的对手。 就在这时,玉露一抬头就看见了身披裘衣面色有些惨白的贺莲儿站在院子门口。 “莲儿小姐,快……快救救……我家姑娘,快告诉他……他们,我家姑娘真的是……贺长老和……和习长老的亲生女儿啊。” 在场的人听见了玉露的话,全都朝着门口看了过来。果然看到贺长老和习长老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贺莲儿站在那里。 “贺姑娘,你怎么来了?”一名弟子喊道。 躲在门外的贺莲儿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门口站了一下就被看见了,心里有些懊恼,也恨极了玉露这个死丫头。 她是是背着家人偷偷过来的,想要借助自己“福星”的身份,装柔弱装可怜求师叔祖让她也搬过来。 谁知刚走到华伦殿的前院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这才闻声走了过来。人刚站定就看到贺容儿和玉露主仆俩被人欺负。 她心里窃喜,躲在门口的角落里偷看。 本想着等人快被打死的时候再出面制止,到时候既收拾了贺容儿主仆俩,又能博个好名声。 可谁知好戏还没有开场,她就被玉露这丫头发现了。 贺莲儿狠狠地瞪了玉露一眼,这才慢慢地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第20章 三哥来了 易宽松开手,把贺容儿甩在了地上。 一落地的贺容儿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急急地朝着玉露爬了过去,她的眼角带泪,紧张地把玉露抱在怀里:“玉露,玉露,你怎么样了?” 玉露压下喉咙里的血,抓住了贺容儿的手安慰道:“姑娘,我……我没事,歇歇就好了。” 贺莲儿看着主仆二人这样,眼底闪过厌烦。 凭什么一个凡人,竟然会有一个对她如此忠心的仆人? 很快她掩下眼底的情绪,裹了裹身上的外衣,看向对面的易宽几人问道:“不知我姐姐做了什么,得罪了几位师兄?她刚从人界过来,不懂这里的规矩,还请你们不要为难她们。” 她的声音弱弱的,软软的,配上她可爱又有些病弱的小脸,谁看了都不忍心责备她。 易宽站出来抱拳行礼,然后说道:“莲儿小姐,是我们的错,我们不知道这是您姐姐,这才有所冒犯。不过我们也是事出有因,只因她未经同意就占了大师姐的院子……” 贺莲儿一听这话,惊愕地低头看着不远处的贺容儿主仆:“姐姐,你们真的做了这种事?” 贺容儿不想解释,可是玉露生怕她家姑娘再次被冤枉,摇头开口辩解:“不,我们没有,是师叔祖身边的人让我们住在这里的。” 易宽一行人个个拧眉看向玉露。 其中一个弟子呵斥道:“你胡说,师叔祖避世,孤身闭关多年,根本就没有什么身边人!” 贺容儿和玉露闻听此言皆是一愣。两人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贺莲儿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看着贺容儿不忍心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之前住在人界的时候受过不少苦,很羡慕别人住的大院子。可这里是灵界,是七玄门,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搬出去?” 说完贺莲儿看向易宽道歉道:“对不住,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姐姐。我这姐姐在人界没见过世面,所以看到这个院子那么豪华就生出了非分之心,回去我定要让爹爹和娘亲教训她一番,以后她不敢了。” 易宽几人看贺莲儿如此谦逊,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贺容儿和玉露两人,刚想说把人丢出去就算了。 这时玉露不愿意了。 她家姑娘就算是以前过得清苦,也不是莲儿小姐口中那种爱慕虚荣之人,她不能让人平白冤枉了她家姑娘, “不,我们不走!是师叔祖身边的邹师兄给我们安排的这个院子,他不亲自过来,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贺莲儿脸色有些不悦地看着玉露,声音冰冷:“玉露,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里撒野?要是你们不自己走出去,我就告诉爹爹和娘亲,回头把你跟姐姐一起赶出灵界!” 玉露不敢置信地看着贺莲儿。 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 还想要开口辩驳,便被贺容儿摇头制止了:“玉露,别说了,今天他们就是认定咱们抢了这个院子,说再多也没用。” 说罢,贺容儿看向贺莲儿,表情也冷了下来:“既然妹妹不愿意相信我们也没办法,但我们确实是奉了师叔祖的命令才过来的,要是你们把我们赶出去,等会儿他老人家找我们,你们又该如何?” 她的眼神犀利地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吓得他们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就连易宽这个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都被贺容儿冰冷的眼神震住了,忍不住心颤。 好可怕的眼神,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让人多看一眼就像是置身炼狱。 他回头看向贺莲儿,小心翼翼地问道:“莲儿小姐,她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是师叔祖让她们来主峰的?” 贺莲儿想说不是,可是这种谎话很快就会被拆穿,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解释道:“是,姐姐她中了毒,师叔祖说要研究一下她身上的毒,才让他们过来的。可是没想到她们二人竟然仗着这个,直接霸占了师姐的院子。” 玉露慌忙解释:“不,莲儿小姐,不是这样的,我们明明是……” “玉露,闭嘴,我是主人,哪有下人打断主人说话的,你的规矩就是这么学的么?” 贺莲儿快步上前,给了玉露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的手再一次举起,就要落在玉露另半边脸上的时候,被贺容儿抓住了。 “你敢再动手试试!” 贺莲儿没想到姐姐会突然这般强势,竟然还敢抓住她的手。 她挣扎了一番未果,就要大声喊人的时候,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本就苍白的小脸因为咳嗽憋得通红。 玉露被突来的巴掌打懵了,好久没回过神来。 这时一道白色人影突然冲了进来,扶住了贺莲儿,心疼地喊道:“莲儿,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贺容儿听到来人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贺星文刚给贺莲儿顺了气,一回头就看到扶着玉露站在旁边的贺容儿,瞪着贺容儿吼道:“你这个野丫头,说,是不是你又招惹了莲儿?你明知她身体不好,还总是惹她生气,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要朝着贺容儿动手。 这时站在一旁的易宽一行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他们看了看被贺星文护在怀里的贺莲儿,又看了看受了伤刚起身的贺容儿,心里开始犯嘀咕。 “易师兄,你说这贺容儿会不会是贺长老捡来的?”一个弟子凑到易宽耳边低声说道。 易宽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虽然贺莲儿刚才承认了那个瘦巴巴的小丫头是她姐姐,可是看贺星文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偏心。 这时另一个弟子凑了上来说道:“我倒是听人提起过,贺家人十分宠爱贺莲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会给她摘来,却不曾想竟是真的!” “唉,可怜了那个从人界来的小丫头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偏心成这样心都寒了。” 易宽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怎么?你心疼她了?别忘了,她占了大师姐的院子!” 第21章 邹师兄来了 贺星文此时已经扇了贺容儿一个响亮的耳光,犹觉得不够,还想再扇一次却被贺容儿躲过去了。 方才她是为了护住玉露不让她跌倒,这才生生地受了贺星文一巴掌,可是再来一次她才不会傻傻地受着。 贺星文没想到贺容儿会躲,瞪着她吼道:“贺容儿,你竟然还敢躲?” 贺容儿冷眼看着贺星文说道:“贺星文,你打我我为何不躲?再说了,我又没有做错,你凭什么打我?还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你就不怕别人笑话?” 贺星文这才发现身边还有其他人在场。 他回头看了眼对面的一行人,在看到为首的易宽时愣了一下。 这人他见过,是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之一。 主峰的华伦殿除了掌门和师叔祖之外,住的都是各峰峰主的亲传弟子。因为这里灵力浓郁,是修炼最佳的地方,所以这也是那些亲传弟子享有的特权之一。 可是这时候很多弟子都应该出去做任务了,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贺星文刚想问,贺莲儿终于不再咳嗽,拽住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三哥,是我不对,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玉露……” 她没有解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只是模糊其词地把矛头指向了玉露那丫头。 贺容儿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看来这个贺莲儿是想要转移注意力,把玉露拉出去当挡箭牌。 哼,有她在,谁都别想再欺负玉露。 她抬眼看着贺星文说道:“我们是奉了师叔祖的命令搬过来的,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你们在这里打骂玉露,难道不怕别人看笑话么?” 贺星文眼神微闪。 他确实知道这件事,而且昨晚贺容儿回房后,爹爹和娘亲也特别交代过,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过来招惹这丫头,免得被师叔祖厌弃,给贺家脸上抹黑。 他低头看了看贺莲儿,又看了看对面易宽那些人,压下心中怒气,抱拳对着易宽说道:“不知易师兄为何在此?” 易宽冷声说道:“这里是我们洛师姐的院子,你这个好妹妹一来就私自搬了进来,我们不过是想要把她们赶出去罢了。” 他才不管贺家人的私事,他只想尽快把这些人赶出去,免得污了师姐的院子。 贺星文没想到贺容儿竟然一来主峰就做了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 他再次看向贺容儿:“你这野丫头,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就算是师叔祖让你们来主峰,也没有让你们占用其他人的院子?还不赶紧跟易师兄他们道歉,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他心里料定,师叔祖不会管弟子住宿这种小事,定是贺容儿自己看中了这个院子想要搬进来,刚好被易宽那些人发现了。 就算是为了贺家人的脸面,他也不能让贺容儿继续待在这里了。 贺容儿本就不奢望贺星文会帮自己,她执意拉着玉露站在院子中央没有动。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们并没有抢任何人的院子,是邹师兄让我们住这里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他。” 易宽看贺容儿言辞凿凿,心里有些没底。 这时他旁边的一个弟子突然出声指着贺容儿喊道:“你说谎,我们七玄门根本就没有叫邹慕白的人!” 易宽也是一愣,对啊,他在七玄门待了十几年,确实不曾听说过邹慕白这个名字,定然是这丫头说谎。 “你这谎话连篇的丫头,差点又被你骗了!” 贺容儿和玉露两人面面相觑,眼里透着不解。 玉露小声问贺容儿:“姑娘,那个邹慕白可靠么?他真的是师叔祖身边的人么?” 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邹慕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只是看容姑娘跟他认识,这才没有怀疑。 可看这些弟子的表情,似乎并不认识那人。 贺容儿思索片刻低声说道:“我确实亲眼见过他跟师叔祖说话,语气十分熟稔。”而且师叔祖对他似乎有些忌惮。 可是这话她不敢对外说,万一自己猜错了,岂不是会惹来麻烦。 就在这时,一道男子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贺容儿,你们怎么还没有收拾好?林泽那老头等你们很久了。” 来人正是邹慕白。 他方才打开院子禁制后就去了林泽院中,这会看两人还没有过来,才亲自过来看看。 可是他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察觉到院中有不少生人的气息,当即加快了脚步。 易宽和贺星文几人在听到那突如其来的男子声音时,都是一愣,随后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正好看见一名年轻的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一身黑衣,背脊挺拔,五官深邃,宛如雕刻一般,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坚毅和力量,眼神扫过在场的人时透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更令人瞩目的是他身上的气势,那是一种强烈而惊人的气场,仿佛有着一种能够吞噬一切的力量。 他的到来,让整个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空气都被他的气势所凝固。 易宽和贺星文几人面面相觑,心中都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敬畏感。他们知道,这名男子绝非等闲之辈。 就连向来眼高于顶的贺莲儿,在看清楚了来人的脸后,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七玄门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好看的小哥哥,而且器宇不凡,一看就不简单。 邹慕白抬脚迈步走进来之后,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贺容儿和玉露身上。 “你们没事?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们?” 贺容儿和玉露两人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可怜巴巴地看着邹慕白,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不成怪邹师兄没搞清楚状况,就给她们分配了一个有主的院子? 邹慕白看二人不说话,上下打量二人,这才发现两人的脸颊都有些红肿,贺容儿的半边脸上还有一处红印,颧骨处还擦破了皮。 再看玉露的嘴角还带着血丝,前胸的衣衫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他怒火突生,冷眼看着易宽一行人,声音冰冷:“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伤人?” 易宽几人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玉露大声告状:“邹师兄,他们说我们占了他们大师姐的院子,要把我们赶出去。我们不愿意,他们就打人。” 一听这话,易宽和贺星文几人心里狂跳,不约而同地往院门口退去。 邹慕白看他们想逃,浑身气势一变,一抬手就把院门口的结界开启了。 第22章 霸气侧漏 贺星文眼看着跑不掉,扶着贺莲儿往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贺容儿挺直了脊背,大声说道:“这就是师叔祖身边的邹师兄,有本事你们把刚才的话当着邹师兄的面再说一遍。” 贺莲儿没想到这人就是邹慕白,先是一惊,然后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上次就是这人去了药峰请贺容儿? 要是当时她没有晕倒,是不是就能早一点见到如此惊才绝艳的男子了? 贺莲儿眼里的光亮了几分,紧紧地盯着邹慕白的一举一动。 邹慕白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炽烈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跟贺莲儿的视线对上。 他剑眉紧蹙,神色有些凝重。 这人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贺莲儿偷看被发现,脸上立马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赶忙低下头遮掩。 贺星文也看见了邹慕白犀利的眼神,生怕他对莲儿不利,挡在贺莲儿身前吼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竟敢在七玄门里乱窜!” 邹慕白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 要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只见他手上慢慢地凝聚出一股强大的灵力,朝着贺星文轻轻一挥手,贺星文整个人被抽飞了出去。 “三哥!”贺莲儿一边喊一边跑了出去。 “这就是你的家教?张口闭口就是污言秽语,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邹慕白声音阴冷,再一次轻轻挥手,远在另一侧的易宽等人就悬空飞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视线中飞出了院墙。 “噗通”一声落水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邹慕白状似听不见,看向院子里剩下的几人,一甩衣袖慢悠悠地说道:“是我让他们住进来的,以后谁想赶人先问过我!” 他这话特意夹杂了一丝灵力,就算是落入水中呼救的易宽几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邹慕白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霸气侧漏,引得玉露双眼放光。 “姑娘,你快看,邹师兄好威风!”玉露激动地拽着贺容儿的衣袖,一脸兴奋。 这一刻她决定了,等这边容姑娘安顿好了,她就去那个什么鸣剑宗拜师,她要靠自己的能力保护好容姑娘。 贺容儿也是第一次见到修仙之人出招,眼里带着艳羡。 原来有了灵力就能这样对付欺负自己的人。 原来报复伤害自己的人这么爽!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没有灵根,又暗自伤心地低下了头。 贺星文落在院子之中,趁着贺莲儿挡住了邹慕白几人的视线,偷偷拽下了腰间的传音玉牌。 今天这顿打不能白挨,一定要找人给他报仇! 发完消息,贺星文在贺莲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怒视着贺容儿,一副失望的口气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三哥,你看到外人打我竟然无动于衷,贺家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哼!” 贺容儿闻声看过来,脸即刻黑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是我三哥?” 说完她拉着玉露,看向邹慕白说道:“邹师兄,给你添麻烦了。师叔祖在找我们了,咱们赶紧过去。” 邹慕白看她不想继续追究,也只能默默地跟上她往院外走。 可是他们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贺康城带着两个儿子朝这边飞奔而来,在他们身后的是脚步稍有些慢,但脸色着急的习如心。 习如心边跑还边喊:“莲儿,我的莲儿在哪?” 贺容儿看到了贺家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刚想要拉着玉露离开,就被跑在最前边的贺康城拦住了,不由分说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贺容儿,你又做了什么?连累了你三哥和妹妹?” 贺容儿捂着半边脸,平静地看着贺康城,倔强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动手打我的。” 习如心这时候已经追了上来,看见了贺容儿,又看到院中受了伤的贺星文,和一脸惨白的贺莲儿,二话不说又给了贺容儿一个耳光。 “你这个扫把星!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在屋里待着?为什么你到哪里都要惹事?这次还害的你三哥被人打,害的你妹妹在外边受冻。” 之前的一个月对这个人界接回来的孩子和颜悦色,不过是想要让她给莲儿放血炼药,可是眼下这丫头的血不能用,他们也就没必要给她好脸色了。 贺容儿两边的脸已经麻木了,比之更麻木的还有她的一颗心。 她抬眼看着习如心这张保养得宜的脸,自嘲一笑。 “你笑什么?你个野丫头,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 说着又要抬手打在贺容儿的胳膊上,却被一只刚劲有力的手抓住了。 “你就是贺容儿的娘?她也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不关心她一下?” 邹慕白小心地偷看了贺容儿一眼,心底升起了心疼。 这些贺家人如此对她,她一定很心寒。 习如心面带恨意地看着邹慕白:“你是什么人?我贺家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赶紧放手!” 邹慕白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稍一用力就把习如心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师妹!”贺康城忙跑了过去。 “娘亲!”贺天纵和贺天宏也都跟着围了上去。 确认习如心没事,贺康城才又走了过来,他怒视着邹慕白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在七玄门里闹事,就要想好你要承受的后果。” 他此人也就十七八岁,不过是逞匹夫之勇,没什么真本事,他只需要稍给点教训就能让他跪地求饶。 听到门口的动静,贺莲儿松开了抓住贺星文的手,朝着门口跑了过来:“爹爹,哥哥,你们终于来了!” 贺天纵看贺莲儿小脸惨白,手也冰凉,紧张地帮她裹了裹裘衣:“莲儿,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对。你们快过来看看三哥,他受伤了。”贺莲儿傅衍地道了歉,就拉着大哥往贺星文那边走。 贺康城几人一听说老三受伤了,都十分着急地跑进了院子。 邹慕白看着贺容儿脸上的红肿,皱眉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出气?” 第23章 邹慕白大怒 贺容儿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罢了,就当是还了他们的生育之恩。咱们走,别让师叔祖等急了。” 几人刚走出倚芳园,就被追出来的贺天纵叫住了:“站住!” 邹慕白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贺天纵:“还有什么事?” “你打了人就想走?乖乖跟我三弟和我娘亲道歉!” 说着贺天纵就朝着邹慕白飞身而起,他的手在腰间一摸,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上,直直地朝着邹慕白刺来。 “邹师兄,小心!”贺容儿和玉露同时喊道。 谁知剑光一闪,就传来了贺天纵的痛呼声:“啊,我的手!” 贺康城一行人闻声跑了出来,就见邹慕白正抓着自己儿子的手腕。而贺天纵的右手正呈现一种扭曲的形态,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整个手都要废了。 “住手!放开我儿子!”贺康城怒气冲冲地跑过去,当即就要出手去击打邹慕白的胸口。 他这一掌使出了八成的力道,哪怕是像易宽那种亲传弟子受了这一掌也会伤及内脏。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邹慕白,就被他轻轻一侧身避开了。 邹慕白快速松开了贺天纵的手腕,一个纵身后退了好几米远,冷冷地看着贺康城一家人。 习如心已经第一时间给贺天纵服下了止血和止疼丹药,正在帮他包扎固定手腕。 贺康城怒视着邹慕白说道:“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贺家人!” 邹慕白冷眼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冷地说道:“是你们欠收拾。” 说罢他的视线落在了贺星文身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贺星文没来由的心里一紧,心虚地低下头。 他是看明白了,这人是护着贺容儿那个野丫头的。 方才他不过是扇了贺容儿一巴掌,就被他掀翻在地,伤及了筋骨。 眼下他可不敢再当着这人的面嚣张了。 贺康城是药峰长老,何时被人如此骂过,当即就沉下脸吼道:“今日就让老朽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说罢,他再一次朝着邹慕白出手。 这一次他直接祭出了自己的灵器火杵。 强悍的灵力灌入火杵后,就见原本平凡无奇的药杵变成了火红色,边缘隐隐地冒着紫蓝色的火焰,给人一种压迫感。 贺容儿生怕邹慕白吃亏,赶忙站出来说道:“爹爹不要,他是师叔祖身边的人,就是他带我来主峰面见师叔祖的。” 贺康城听到“师叔祖”几个字,心里升起了忌惮,看向邹慕白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你是师叔祖身边的人?为何我不曾见过你?可有什么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他们七玄门的弟子,身上都有一枚代表弟子的本命玉牌,可是这人身上却什么都没有,他不由得怀疑他的身份。 邹慕白根本就不把七玄门放在眼里,更不会主动索要什么玉牌。 他双手抱臂,一派悠闲姿态说道:“信物没有。你们要是不信,就让林泽那老头过来指认便是。” “大胆,师叔祖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小喽啰可以直接喊出来的?”贺天纵怒吼道。 打从一进院子他就看到了邹慕白,更是被他这一身的气势震撼住了。 后来看到他欺负自己的亲弟弟,心里更是气不顺,这才追出来想要给这人一点教训,谁知被他伤到。 如今又听到邹慕白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对他们的师叔祖不敬,当即就不乐意了。 他上前几步,指着邹慕白大骂:“你是哪里来的杂碎,竟然还敢对师叔祖他老人家不敬?” 虽然他拜入了鸣剑宗宗主门下,可是爹爹和娘亲都是七玄门的长老,他自小在七玄门长大,所以对七玄门有着莫名的归属感,对于亵渎七玄门的人丝毫不留情面。 贺天纵的辱骂让邹慕白浑身的气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就连他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重了几分。 “看来你不光是手不想要了,舌头也不想要了。” 邹慕白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摄得贺天纵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男子看起来不过比自己大一两岁而已,修为竟然比他强了那么多,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挫败感和嫉妒之意。 贺康城没想到这男子竟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威胁自己的儿子,他的脸沉的像锅底,看着邹慕白恶狠狠地说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说话的同时,他挥起手中的火杵就朝着邹慕白劈了过来。 邹慕白斜眼瞥了那只火杵一眼,心里有些遗憾。 多好的灵器,可惜跟错了主人。 他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双手伸开,在身体两侧凭空一抓,一道冰寒之气就出现在他的手心里。 霎时间,整个院子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寒气弥漫,很快院中的假山和墙壁上都结上了一层薄霜。 此时的邹慕白早已经失去了心智,他的双眼泛红,眼底冒出很多血丝,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来的寒意吓住,看向邹慕白的眼神也都变了。 贺康城心里也有些慌了。 这人竟然是变异冰灵根,而且修为如此强大,他这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 贺容儿也被邹慕白的样子吓住了,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 习如心一时没了主意,还是一旁的贺天宏忙开口喊道:“快,快去叫掌门!”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贺莲儿说道:“别去了,掌门师伯今日去凌云宗了。” 她也是来的路上偷听到的,这才壮着胆子来到华伦殿找师叔祖的。只是没想到,不过是偷偷看场戏,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要是早知如此,她定然不敢在倚芳园的门口久留。 贺天纵几人听到这话,心里的一根弦一下子断了。 完了,掌门不在,还有谁能来救救他们父亲? 就在贺康城快要被掐的断气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切苍老的声音:“住手,快住手!” 是师叔祖来了! 众人仿佛看见了救星,齐齐地看向院子门口。 就见一道青色身影快速闪过,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邹慕白和贺康城的身边。 第24章 杀父仇人 “师叔,您快救救我师兄!”习如心大声乞求道。 林泽听到喊声,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贺容儿身上,在看清楚她脸上的红肿后,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他又转过头看向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心里全是火。 这帮眼瞎的,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煞星!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一身冰霜覆盖的贺康城身上。 此时的他还没有出手就被强大的寒气定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邹慕白。 林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因他而起,他不能坐视不管,只能换上一张谄媚的脸,凑到邹慕白跟前小声劝道:“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松手,这是要出人命啊。” 他的语气放缓,像是在哄个孩子,却又不敢直接出手制止。 开玩笑,当初他闭关遇到了那么危急的情况,这少年一抬手就帮他解决了,可见这人修为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 他若是现在出手,非但救不了贺长老,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贵人。 邹慕白丝毫不把林泽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眼珠微动,冷声问道:“你要替他们求情?” “不敢不敢。”林泽摆手,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要替那小姑娘打抱不平,可这人毕竟是她亲爹,你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成了她的杀父仇人?你觉得以后她还会搭理你?” 邹慕白眼神闪了闪,心中一动,这才收回了周身的灵力。 邹慕白的灵力一收回,方才还弥漫在周围的寒气霎时间就消散全无,就连贺康城身上覆盖的白霜也都渐渐地消融了。 林泽看他这般,心里的一根弦才松开。 贺康城只觉得浑身一松,方才僵住的身体终于能够活动了。 他身体一歪险些摔倒,幸好手握火杵立于身侧撑住了快要摔倒的身体。 方才那一刻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心底生出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再看邹慕白的时候,他的心都忍不住打颤,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贺莲儿眼看危机解除,红着眼睛上前扶住了贺康城,担心地问道:“爹爹,你怎么样了?” 贺天纵几人也都围了上来。 习如心也担心自己的夫君,可是眼下师叔祖来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夫君白白受人欺负。 “师叔,我贺家这些年把七玄门当自己家,从不曾做过对不起宗门的事情,可是今天却被一个不知身份的人无缘无故打了,还请师叔祖还我们个公道。” 习如心言辞凿凿,听得林泽嘴角直抽。 这时贺星文也走了上来,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师叔祖,今天的事情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妹妹,是她一来就想要占了原本属于洛师姐的院子,我们不过是教训她一下,让她赶紧搬出去,这才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 “是啊,师叔祖,这些都怪贺容儿,是她见识短浅,没见过那么好的院子,未经同意就占用。我三弟不过是教训她一下,谁知就被这位师兄误会了。”贺天宏也站出来帮腔。 他们刚才确实害怕邹慕白,可是眼下师叔祖都来了,他们就不信一个新来的弟子能打的过师叔祖? 而且他们贺家在七玄门,乃至整个灵界都是有头有脸的,只要他有理,就不信师叔祖不站在他们这边。 一旁的贺容儿听到这话,眼里的光渐渐地暗了下来。 方才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她以为终于有人能替她撑腰了,可是幸福不过三秒,这些贺家人又像是附骨之蛆一般追了上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也是,她不过是一个从人界接过来的废物,没有灵根,没有背景,也没有人护着,师叔祖定然会把所有的罪责都算在她的头上。她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邹慕白听到贺家人的话,眼底的怒意再一次抑制不住,还想出手,却被林泽抓住了胳膊。 “慕白,别冲动。”林泽板着一张脸说道。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朝着邹慕白使了个眼色,然后又一脸正色地看向贺康城和习如心等人。 “贺长老,我知道你贺家对七玄门忠心耿耿。”说话的同时,伸出手把二人扶了起来。 贺康城和习如心听到师叔祖说这话,原本堵在心里的不忿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脸上的怒气也舒展开了。 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又听到师叔祖接着说道:“不过,今天这件事确实是你们不对。” “师叔祖!”贺天纵刚要开口辩驳,被贺康城一个眼神制止了。 “师叔教训的是。”贺康城毕竟在宗门混了这么久,是个人精,知道不能忤逆师叔祖。 “贺长老,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院子是我让两个小丫头住的。慕白也不过是听了我的命令,你们不问清楚就跑来闹事,还打了我的人,这未免不妥。” 习如心一愣,“您的人?” 林泽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贺容儿和玉露两人:“我之前已经交代了,让她们来我这里给我当下人,那她们现在就是我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打人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面子?” 师叔祖这么一说,贺康城夫妇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贺星文几兄弟心中不服,可是也不敢当着师叔祖的面说什么。 贺莲儿没想到这个贺容儿刚来到主峰,就被师叔祖护上了,心里嫉妒不已,手指攥紧,就连指甲弄破了掌心都没在意。 林泽也是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油条了,自然把在场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他眼珠子一转,幽幽地说道:“今天我这徒弟也有些鲁莽,就罚慕白去后山的断崖面壁思过三天!” “至于这两个丫头嘛,既然这个院子是有主的,就让她们搬去我那里的偏院住,以后也方便照顾老头子我的起居。贺长老你们意下如何?” 邹慕白刚要反对,就见林泽给他使了个眼色,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他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林泽看所有人都不说话,这才摆摆手说道:“好了,眼下我徒弟该罚也罚了,今天的事就过去了。贺长老还是赶紧带着家人回去看看伤。” 第25章 还不快滚 眼看着师叔祖就要带着贺容儿离开,贺莲儿有些心急,顾不上其他人的看法赶紧跑了上来,直接跪在了师叔祖面前。 距离最近的习如心忙心疼地喊道:“莲儿,你这是……” 贺莲儿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师叔祖,又磕了一个头说道: “师叔祖,求求您救救莲儿,莲儿自知不该给您老添麻烦,可是莲儿这么多年受疾病缠身,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求求您留下莲儿,帮莲儿看看。” 林泽没想到这小丫头突然来这一手,他有些不悦地低头看着地上的贺莲儿。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一股呛人的胭脂味直冲鼻尖,林泽皱紧了眉头,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老夫都说了,你身上的病需要休养,等日后老夫炼制了丹药便可帮你根治,你眼下还是赶紧回去,若是受了寒恐怕更糟。” 说完不等贺莲儿起身,就转身快步离开了,仿佛身后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等师叔祖和贺容儿几人离开后,邹慕白站在院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还不快滚!” 贺莲儿一脸失望被大哥扶了起来,脸色更加惨白。 习如心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贺康城和几个子女拽着离开了。 等他们走出了很远,习如心不满地说道:“刚才你们为什么拦着我?那死丫头看着我们受欺负都不说一句话,真是个白眼狼!” “娘亲,你也看见了,那个叫邹慕白的偏袒贺容儿,就连师叔祖也是个护短的,咱们这时候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贺天宏沉声说道。 此时他脸色十分难看地看向走在自己身侧的贺莲儿:“莲儿,你最早过来,你可知那个邹慕白究竟有什么来头?” 贺莲儿此时一颗心都在想着如何接近师叔祖,如何得到贺容儿的血,突然被二哥提问,抬起头茫然地看了过来。 “二哥,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他就是昨天来药峰喊妹妹去主峰的弟子。而且方才师叔祖的话里似乎提到了‘徒弟’。”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其他人这才想起了方才师叔祖的话,心里震惊不已。 师叔祖以前可是从来都不收徒的。 就连之前惊才绝艳的无天尊者,刚入门的时候也是想要拜入师叔祖的门下,可是被他老人家拒绝了。 如今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徒了,还是一个不知道来历的毛头小子。 贺莲儿看大家都沉默,担心家人反应过来会埋怨自己,低头抹着眼泪,愧疚不已地说道:“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来到主峰,让你们担心,还把你们牵扯进来。” 往常她只要一犯错,就会用这一招以退为进,屡试屡灵。 果然她刚说完,身后的贺星文就维护起她:“莲儿,这件事不怪你,都是贺容儿那个野丫头惹的祸。她要是不来主峰,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反正她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等他回去了,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番!” 习如心也不喜那个人界来的女儿,可是想到那丫头现在有人护着,生怕几个孩子生出其他祸端,赶忙开口提醒道: “好了,暂时不要招惹那个小丫头,这一次要不是师叔来得及时,咱们都要没命。” 贺康城也赞同夫人的说法,点头附和道:“最近都给我老实点儿,千万不能去招惹那个丫头。” 想到刚才的那个年轻人,他依旧心有余悸。 方才他切实感受到了死神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那感觉就连他都不愿意再回忆。 这边贺容儿和玉露两人紧跟在林泽的身后,来到了华伦殿最后边的一个环境清幽的院子。 林泽刚要开口,就见一身黑衣,浑身煞气的邹慕白走了进来,刚要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他看向贺容儿和玉露:“罢了,既然你们已经到了我这里,以后就安心在偏远里住下,你们先去倚芳园收拾行李。” 贺容儿和玉露点头应下,然后像是做梦一般地走出了院子。 等人走出去后,邹慕白生气地瞪着林泽,刚要问他刚才为何让贺容儿主仆搬出来,就见林泽朝他比了个手势,然后抬手快速在院外设置了一个结界。 做完这些后,林泽才回身看向邹慕白,语重心长地劝道:“小祖宗啊,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你也要学着收敛点儿啊。” “哼!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早就送他们归西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这里可是七玄门,你还想杀人?” “怎么?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小爷我一抬手就能灭了整个宗门,区区两个长老而已。” 邹慕白的声音中带着不屑。 林泽丝毫不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这人确实有这个本事。 不过他身为七玄门的老祖宗,当年可是亲口答应过上一任掌门,一定好护佑七玄门的。 “祖宗啊,你就算是心疼那个丫头,也不能这么冲动啊。别忘了,她现在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你今天为了她得罪了那么多人,以后岂不是给她树敌?” 邹慕白愣了一下,心里不肯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还有啊,贺家人对她再不好,那也是她的血亲,你要是今天真的伤了或者打死了她的家人,你觉得她还会跟你亲近么?” 林泽看他冷下了脸,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就算是她也恨她父母兄弟,可是人言可畏,你也不想听到别人议论她跟杀父仇人关系交好?” “那你说怎么办?容儿在贺家受的苦太多了,方才你也看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贺家人不由分说都责怪她。” 邹慕白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了。 林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你先别着急,眼下她搬到了这里,贺家人一时半会儿不会专门过来找她麻烦的。” “可是你偏院的房间太破旧,我不想她住那里。”邹慕白不满地说道。 “那倚芳园是好,可是她们是来当下人的,你给她们住那么好的院子,就不怕其他人嫉妒?再说了,我这偏院就是破旧一些,可灵气比倚芳园浓郁不知道多少倍呢。” 第26章 合眼缘 邹慕白被说服了,颠颠地跑去隔壁院子给贺容儿她们收拾房间去了。 很快,贺容儿就带着玉露回到了小院。 她们俩手提着包袱站在院子里有些无措,林泽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回来了!让你丫鬟把东西带去隔壁院子,慕白在那边呢。容丫头你过来,把你给自己用的毒给我看看。” 自从上一次给这丫头把了脉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种毒的解法。可是饶是他研究丹药那么多年,始终找不到能够一次性解毒的方法。 毕竟那种毒在灵界太罕见,而且毒性有些奇特,需要的解药中有不少相克之物,他始终想不出如何将它们融合在一起,还能不破坏那几种药材的药性。 贺容儿知道师叔祖是个炼药痴人,也没有多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 林泽接过纸包,一层层打开。 在看见里边的灰色药粉时,眉眼一挑:“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种毒药?” 贺容儿被问的哑然。 她该怎么回答?说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 那师叔祖会不会觉得她心术不正,不研究治病救人的药物,反而研究这些害人的东西。 就在她怔愣之时,邹慕白走了进来。 他一抬眼就看见了林泽手里的药粉,轻笑出声:“看来你还是喜欢研究这些,那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变。” 贺容儿没听懂邹慕白话里的意思,拧着眉看着他问道:“你以前认识我?” 邹慕白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指着林泽说道:“我说的是这老头。” 林泽嘴角抽了抽。 他跟这少年可不熟。不过谁叫人家实力强悍呢。 你强你说的算。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贺容儿看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一时有些尴尬,喏喏地出声:“师叔祖,我之前在人界的时候无意间遇到的一有毒的草药,后来为了自保就留了下来。这就是用那些草药磨成的粉末。” “哦?你懂药理?”林泽抬眼看向贺容儿,眼里带着惊讶。 贺容儿也没想过隐瞒,点点头说道:“嗯,小时候阿婆身体不好,请不起大夫,我就偷偷跟着府里的府医学了一段时间医术。可是后来那府医离开了主家,我就只能用他给我留下的几本医书自己研究。” 林泽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 原本他还以为贺容儿从人界过来,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根本就是个大字不识的粗野丫头,没想到这孩子不仅好学,还喜欢医术,很合他眼缘。 “好,待会儿你把这药粉中的草药名字写给我,我回头研究一下。” “嗯。”贺容儿应下后看邹慕白似乎有话要跟师叔祖说,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贺容儿出去后,林泽恭敬地看向邹慕白:“邹前辈,这贺容儿果真是你要找的故人?” 邹慕白轻点头:“是。不过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没事,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眼底带着一抹温柔。 林泽看他这样,识趣地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邹慕白回神,看向林泽说道:“以后不要叫前辈,叫我慕白。记住,我是你新收的弟子。” 弟子?他哪敢收他当弟子? 他动动手指就能让自己站不起来,哪家的弟子会有这种实力? 可林泽迎上邹慕白深邃的眸子,终是没有勇气拒绝。 邹慕白看出了林泽的顾虑,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了过去:“这个就当是给你的好处费。” 林泽怀里突然多了一个小瓷瓶,下意识地接过,打开一看就愣住了。 “这……这竟然是高阶还灵丹!” 灵界已经好几百年都不曾出现过高阶丹药了。 不光是因为炼制的药材不好收集,还因为千年前灵界曾经迎来了一场浩劫,导致灵界的灵气收到了魔气侵染,炼制出的丹药都会混杂一丝魔气。 越是品阶高的丹药对药材和灵气的要求就越高,哪怕是有一丝丝魔气都无法炼制出高阶丹药。 林泽如获至宝地捧着手里的瓷瓶,忙不迭地应道:“好好,只要是前辈的要求,林某一定无条件答应。” 说完就捧着丹药进了隔壁的炼药室。 他要尽快研究一下这丹药的成份和火候,看能不能在现有的环境下炼制出高阶丹药。 邹慕白知道这老头是个药痴,嘴角一勾就走出了房间。 一出来就看到在院门口扫地的贺容儿。 他皱着眉走了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贺容儿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身发现是邹慕白,这才低声说道:“邹师兄,不,应该叫您邹师叔,我……我在打扫院子,你有什么吩咐么?” 邹慕白听着这个称呼有些别扭,不过想着现在纠正也不知该叫什么就默认了。 “你怎么干这些?是谁让你干的?” “我……我跟玉露不都是过来照顾师叔祖起居的么?这些不是我们该做的么?”贺容儿呆愣愣地问道。 邹慕白有些不高兴,沉声说道:“把扫帚扔下,跟我来!” 贺容儿看邹慕白有些生气,放下扫帚跟了上去。 邹慕白带着贺容儿来到了院子后边的一处空地,然后指着地上的一堆木柴说道:“那老头说了,让你先把这些柴劈完。” 贺容儿看着眼前码的足足有一人高,十几米宽的断木堆,愣住了。 邹慕白生怕吓住了她,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也不用一天劈完,每天劈一百斤,然后打十桶水,做完了这些喊我检查。” 交代完就转身要离开,走到拐角回头嘱咐了一句:“不可让玉露帮忙。” 贺容儿本以为自己来主峰是伺候师叔祖的,可是邹师叔却让她做那么多粗重的累活,心里多少有些不太情愿。 可谁叫她弱小好欺呢,为了能够在灵界活下来,她只能忍。 当天下午她独自一个人在后院劈柴,玉露在一旁看着心疼的要死。 “姑娘,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苦,你就让我一起。”玉露哀求道,“大不了我劈的柴不算数,我就是想陪你一起。” 贺容儿没办法,只能同意。 劈柴就劈柴,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身体上累一些,总比在药峰受排挤被人轻视要强。 第27章 背锅 林泽站在墙头另一侧偷偷看着后院忙碌的两人,回头轻声问道:“你真的忍心让她们两个没灵力的小丫头做这种活?” “她太弱了,必须强健起来才能承受得住解除封印的反噬之力。”邹慕白冷声说道。 “可是你这么做,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就不怕她误会你?” “无妨,我跟他说了,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说完不等林泽回神,邹慕白就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林泽有些风中凌乱。 他这是遇到了什么人啊,这么腹黑! 老都老了,竟然还要替一个小伙子背锅。 关键是,他还不敢去那小丫头面前澄清。 好憋屈啊。 老头子抱着之前邹慕白给的那瓶高阶丹药闻了又闻,借此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当晚,贺容儿完成当日的任务,依旧不忘白日师叔祖的嘱咐,拖着疲惫的身体把药方一一默记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她趁着玉露在隔壁厨房做早饭的功夫,当面把药方交给了师叔祖。 林泽展开药方仔细查看了一番,越看越是新奇。 看到最后,他忍不住问道:“这药方中有几味草药明明是解毒的圣药,为何混在其中,这药粉依旧还有毒性?” 贺容儿笑着说道:“师叔祖有所不知,您说的那几味解毒圣药,每一味拿出来都可解百毒,可是这几种药物碰在一起又会因为药性不同,形成一种新的毒性,所以这张药方才会带毒。” 这也是她之前在人界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的。 当时是周府的一名小妾,想要陷害府中的大夫人,就命人寻来了好几种解毒药材和补品,名义上送给大夫人保养身体的,可是最后却把大夫人送入了棺材。 贺容儿也是后来听到府医提起才知道这件事。 从那之后她就把这件事记下了,也开始研究很多药性不同的药材和医理。 林泽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他研究药理百余年,自然是知道很多药材药性相生相克,但是从未想过那些解毒圣药之间也会如此,此刻看向贺容儿的眼神中带着惊喜。 “好,好啊。”他忍不住连着说了好几个好,看向贺容儿的眼神更加的和蔼可亲。 这孩子不错,要是有了灵根,要是更巧的是能够拥有火木灵根,以后就是个不可多得的炼药师苗子啊。 告别了师叔祖,贺容儿回到了偏院,跟玉露吃了早饭后,再一次开始了新一天的劈柴任务。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她们第二天的速度快了不少,还掌握了快速劈柴的方法。刚晌午就把柴劈完了。 贺容儿又去找来了两只木桶,在后院不远的后山找到了一处山泉。 玉露本想跟贺容儿两人抬水,可是被贺容儿拒绝了。 “邹师叔说了,不能让你帮我,没事,我自己也可以的。”贺容儿提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木桶,几步一晃地往前走。 玉露看着心疼,却也知道她家姑娘的脾性,只能跟在她身后一起走着。 邹慕白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远远地看着贺容儿提水,脸上表情冷硬,可是眼底带着心疼。 临到午饭时间,他一闪身就消失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一名内门弟子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容师妹,师叔祖让我们给你送了午饭,已经送去了你们住的偏院,你们快去吃。” 还在擦汗的贺容儿和玉露都是一愣。 “你是说,是师叔祖让你们送的?” “嗯,快去,师叔祖说了,让我们以后每天三餐定时送过来。” 贺容儿和玉露互相看了看,有些回不过神。 师叔祖辟谷那么多年了,竟然还能想起她们两个,这让她们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半个时辰后过来收碗筷,你们快点。”那名弟子说完就转身走了。 玉露一脸欣喜地拉着贺容儿的手:“姑娘,这师叔祖真是个大好人。” 贺容儿也笑了笑:“走,咱们快去吃饭,一会儿那位师兄就要来收拾碗筷了。” 两人放下手里的活跑去了偏院。 林泽坐在自己房间里,看着满桌的饭菜,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慕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头子我都辟谷那么多年了,你给我弄这一桌子饭菜是什么意思?” “你不吃,那些弟子怎么会送饭过来?”邹慕白倚在窗户边上,一边看着外边的景色,一边语气轻松地说道。 林泽嘴角一抽。 他可是知道了,这些饭菜主要是给隔壁那两个小丫头做的,自己这份不过是顺带着送来的。 林泽低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做的清汤寡水的菜式,忍不住吐槽:“这一看就没啥食欲,我吃不下。” 邹慕白也不催促,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吃就倒掉,反正浪费的是你们七玄门的粮食。” 林泽脸上一僵。 虽说这些饭菜在他眼里卖相不怎么好,可也花了不少灵石。 尤其是这米都是用上好的灵米,蔬菜也是后山种的灵蔬,倒掉确实让人心疼。 林泽无奈,只能夹起一块炒灵蔬送进了嘴里。 “呸!”还没入口就被他吐了出来。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做的饭菜,那么难吃!都糊了。” 邹慕白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低头掩笑。 他不过是趁着前院那个做饭的弟子出去了片刻,想要自己露一手,谁知道不小心火大了,把菜炒糊了。 想着不能浪费,但也怕容儿那丫头吃了对身体不好,就把这盘菜留给了林泽这老头。 “难吃也要吃了,那可是我专门用灵泉浇灌的蔬菜,不吃就浪费了。” 这些天他为了给贺容儿解除封印做准备,拿出了自己保存不多的灵泉水浇灌菜园,还加了一些进入他们平日里喝得水缸里。目的就是强健贺容儿的筋骨。 林泽一听灵泉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灵……灵泉?” “嗯。” “吃,一定吃,不能浪费了。”林泽激动地又夹了好几筷子。 灵泉水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喝一口就能洗筋伐髓。在以前未受魔气浸染的灵界都是千金难求,眼下更是有市无价。 第28章 贺星文的梦 接下来好几天,主峰和药峰都相安无事。 贺莲儿一直在自己的听竹苑里养病。 贺天纵回了鸣剑宗,贺天宏回了凌云宗,贺星文跟着爹娘在药峰忙着识药炼药。 这天晚上,贺星文从炼药室里出来,因为吸入了不少致幻药粉,头有些发晕,一回房间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站在药峰弟子求学的前院,看着院中有一帮人在争吵。 他起初没想要靠近,可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忍不住抬脚走了过去。 “大家不要说了,我相信姐姐不会偷我的东西的,你们不要冤枉了姐姐。”是贺莲儿的声音。 巧云在一旁劝道:“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眼下赃物都找到了,您就不要再帮她说话了。” 围在周围的药峰弟子们也都开始议论起来。 “小姐,您是年纪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你这姐姐是人界来的,定然是没见过好东西,所以就偷了你的镯子。” “就是,我听说她从小就被送走了,收养她的那户人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估计眼界一般,第一次见莲小姐这么好的玉镯就动了心思。” “我看还是趁早把这人赶出七玄门,免得以后污了咱们七玄门的名声。” “就是,就是。” 贺星文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眼熟,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抬步走向人群,想要挤到前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谁知这时候有人浑身朝他喊了一声:“你们快看,三公子过来了,让他来评评理。” 贺星文刚要抬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自己的身前走过,朝着人群而去。 他愣住了。 那人竟然穿着跟他一样的衣服,就连梳的发式都一模一样。 他正要生气大骂,就听到那人说话了:“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这……这竟然是他自己的声音! 这一刻的贺星文整个傻了。 怎么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他么? 他快步走上去抓那人的衣领,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 贺星文愣住了。 好半天他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我……我这是死了么?”他慌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了贺容儿的大声反驳声:“我没有偷东西,你们冤枉我!三哥,你要相信我啊。” 贺星文被这声音惊醒,回头看了过去,透过人群看到了被堵在最中心的贺容儿。 他的眼里习惯性地闪过厌恶。 而那个被众人迎进来的另一个贺星文也是一脸厌恶地看着贺容儿,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骂道:“贺容儿,你这个眼皮子浅的野丫头,竟然连莲儿的东西都敢偷,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在灵界待了!” 贺容儿委屈地摇头,脸上的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流。 “三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偷妹妹的东西,我没有……” 一旁扶着她的玉露也开口辩解:“三公子,我家姑娘是不会偷东西的,这件事定然是有人栽赃,求您一定要调查清楚啊。”说着玉露就跪了下来。 贺星文只冷冷地扫了玉露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哼,整个药峰的弟子都是经过了严格筛选才能来到七玄门的,现在药峰就只有你们两个是刚来不久,这还用调查么?” “难不成是莲儿自己偷自己的东西?你们这是把我当傻子么?” 玉露和贺容儿无助地摇头,哭着想要解释,可是根本就没人相信她们。 “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禀报爹娘,你们几个把他们主仆关进后院的黑屋子,等爹娘回来了重罚!” 贺星文说完,就有两个男弟子走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就把贺容儿和玉露拉走了。 贺莲儿苦着脸回头看向贺星文:“三哥,这件事还是调查一下,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种事的。” 贺星文有些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其他弟子说道:“你们都去忙,这件事我定然会如实禀报爹爹的。”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贺星文才温声说道:“莲儿,我知道你是心疼贺容儿,可是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你说要再调查,岂不是说怀疑那些弟子?以后在外人面前多动动脑子。” 贺莲儿一脸懊恼地说道:“对不起三哥,是我思虑不周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定然是那个人界来的野丫头看上了你的镯子,想要占为己有。你放心,你愿意当这个坏人,那就让我来当。咱们若是这一次包庇了她,以后只会助长她的恶习,那更是害了她,不是么?” 贺莲儿听三哥这么说,只能赞同地点头:“嗯,我听三哥的。不过你回头让爹爹轻点体罚,姐姐毕竟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 “好,我知道了。还是我家莲儿心善。” 梦里的贺星文夸了贺莲儿几句后就离开了。 站在人群之外的贺老三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他想起来了,这是贺容儿刚从人界回来的第三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他就如方才那个贺星文那般,把贺容儿关进了小黑屋,后来又在爹爹和娘亲面前告了一状,使得那丫头被爹爹打了一顿鞭子,还罚了一周的家务。 就算是到现在,他也觉得这样罚她太轻了。 偷盗可不是好习惯,若是成了瘾就戒不掉了。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巧云和贺莲儿的低声谈话。 “小姐,您今天这一招太厉害了,只要大家都认定了她是个小偷,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哼,她一个人界来的野丫头,还想抢走属于我的宠爱,没门!我要让所有人都讨厌她。”贺莲儿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柔弱,话音中带着狠厉和刻薄。 贺星文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人。 “对了,把这只镯子扔了。被那个小贱人碰过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说话的同时,贺莲儿把手里的一只玉镯像丢垃圾一般丢给了巧云,然后扭头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29章 求证 贺星文彻底傻眼了。 他呆立在院子里,好半天没回过神。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莲儿从小就善良,她不会这么做的……” 他的嘴里不停地否定着,一抬眼正好看见巧云拿着玉镯拐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出于好奇他赶忙跟了上去,就见她在一处花丛底下挖了个坑,把玉镯砸碎了扔了进去。 “唉,要不是小姐不喜欢别人戴跟她一样的镯子,我可不舍得就这么扔了。”巧云把土坑埋上,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土,状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了。 贺星文眉头轻蹙,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行,我要去找贺莲儿问个究竟。”贺星文转身就要去后院找贺莲儿,谁知他刚抬脚,整个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贺星文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好久才回神,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卧房的床上。 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若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梦里的事情确实发生过,这就让他心里开始犯了嘀咕。 一直以来他都那么喜欢贺莲儿,宠她疼她,只因为她一直都是个善良乖巧,还善解人意的妹妹。 可梦里的她却完全变了。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贺莲儿? 此时刚子时,贺星文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睁着眼一直熬到了天亮。 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那个院子找那一处花丛。他想要求证一下梦里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贺星文循着记忆中的方位,来到了种满了花丛的小院子,在一处靠墙根的位置停了下来。 “但愿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我的一个梦。” 贺星文紧抿着唇,蹲下身子伸出手就去刨土。 他挖了约么一尺深,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莲儿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激动地小声说道。 刚要起身,发现脚下踩到了一个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一截很短的玉镯碎片。 “这……” 他愣住了。 这时候一名弟子路过,看到贺星文站在花丛中,好心提醒道:“三少爷,你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这里昨天刚翻了土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听到这话,贺星文差点没站稳,扶着墙看了过来。 他眼里的光亮渐渐地变暗,疑惑的种子也在心里种了下来。 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撞翻了好几个弟子的药筐,惹的好多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巧云从外边回来,无意间跟贺莲儿说起了此事。 “二小姐,奴婢刚才听外边的弟子说,今早三少爷去了前院找东西,像是着了魔一般跌跌撞撞地回了院子。” 贺莲儿初听此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估计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找到。我这个三哥向来总是丢三落四的。”说罢她还掩嘴轻笑了一声。 巧云却没她想的那么乐观,凑到贺莲儿耳边低声说道:“二小姐,奴婢是担心三少爷发现了那只玉镯……” 贺莲儿心里一紧,抬眼看向巧云:“你说什么?玉镯?” “是啊,就是之前咱们陷害大小姐的那一只,您让奴婢把玉镯丢掉,奴婢怕直接扔了被人发现,就敲碎了埋在了一处花丛中了。” “不,不可能,三哥怎么会知道东西在那,而且这件事除了咱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知道不是么?”贺莲儿犀利的眼神扫过巧云的脸。 巧云吓得立马跪了下来:“二小姐,奴婢跟谁都没有说过这件事,奴婢发誓!” 贺莲儿看她表情无异,这才放下心。沉声说道:“好了,本小姐知道了。也许只是巧合,是咱们想多了。不过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真的传了出去,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是,奴婢知道了。” 等巧云出去后,贺莲儿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眼底闪过狠厉。 看来要抽个时间去三哥那里探探口风了。 当天下午,贺莲儿披上了厚厚的裘服,由巧云搀扶着来到了贺星文居住的星澜园。 刚进门她就朝着屋子里喊道:“三哥,三哥你在么?” 贺星文今天一整天都神情恍惚,所以并没有去炼药室,此刻正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发呆。 突然听见了贺莲儿的声音,心里一突,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面对贺莲儿,可是想躲又来不及了。 听到了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贺星文深吸了一口气,学着以前的口吻朝着门外喊道:“莲儿,我在这里!” “三哥!”贺莲儿听到动静正要推门进来,贺星文在里边赶忙说道:“等等,莲儿,你先去前厅等我,三哥我小憩了一会儿,还没穿好外衣。” 贺莲儿脚步一顿,眉头轻蹙,心下有些疑惑。 她才六岁,往日三哥也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计较过这些礼节,今天是怎么了? 不过她心下不安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甜甜地应道:“好,那我去前厅等你。” 过了一会儿,贺星文穿戴整齐出现在前厅。他抬步走进来,就见贺莲儿裹着厚厚的裘服正在屋里走来走去。 “莲儿,你怎么来了?这两日天气寒冷,你还是不要乱跑,免得身体受了寒,病情加重。” 贺莲儿笑着走上来抓住了贺星文的衣袖:“三哥,我就是在院子里憋得时间太久了,所以过来找你聊聊天。” 贺星文脸上笑意盈盈,刚要拉着贺莲儿坐下,一低头看着她抓住自己袖子的小手,想起了梦里的那些事,心里有些不舒服,笑意突然就收了回去。 “胡闹。你贪玩我知道,可是你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我一会儿还要去炼药室,你还是赶紧回听竹苑。” 贺莲儿没想到三哥这就开始撵人,先是一愣,随即撇撇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三哥,你这是不喜欢莲儿了么?” 她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一行清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那模样我见犹怜。 贺星文毕竟疼了这个妹妹六年,哪里看得她受委屈,手忙脚乱地哄着:“不是,莲儿,三哥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不高兴就打三哥好不好,你别哭。” 第30章 小娃娃的声音 贺莲儿看贺星文如此,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擦拭眼泪遮住了眼底的算计。 过了一会儿,她看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说道:“三哥,你以后不要对莲儿这么冷淡好不好?莲儿最喜欢三哥了,莲儿不想三哥讨厌莲儿。” 贺星文忙点头应下:“好,三哥不讨厌莲儿,三哥疼莲儿还来不及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贺莲儿嘴角微微勾起。 她假装抽泣了几下,慢慢地抬起头,胡乱擦了把眼角的泪珠,破涕为笑:“莲儿就知道三哥最好了。” 接下来贺莲儿在星澜园中小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要回去吃药离开了。 等贺莲儿带着巧云走出院子后,贺星文这才回过神,看着已经空了的大门陷入了深思。 这边华伦殿的后院,林泽自从拿到了贺容儿给的药方后,就开始了不眠不休的研究。 这天他终于研究出了一些眉目,刚想要找来贺容儿试药,便被邹慕白制止了。 “不能让她试药!”邹慕白冷着脸说道。 林泽张了张嘴,最终没敢说话。 他知道这家伙在乎那小丫头,可是他又不是想要害她,连找她试药都不行。 最后没办法,林泽专程跑到后山较远一点的地方,抓了两只灵兔回来。 贺容儿一进院子就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音,还有稚嫩的说话声:“哥哥,我们是要死了么?” “弟弟,看来咱们今天逃不掉了,可怜咱们还没有断奶呢,就要被杀了吃肉了,呜呜呜……” 贺容儿脑子里一圈问号。 师叔祖这里什么时候养了小娃娃了?她怎么一直没有见过,也没听邹师兄提起过。 带着疑惑,贺容儿一进屋,眼神就不经意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她可以断定,这声音不远,就在这间屋子里。 林泽看见贺容儿来了,笑着朝她招手:“快来,丫头,你看我研究出你那种毒药的解药了,找你过来看看结果。” 贺容儿听到这话,笑着走了过来,视线落在桌子上一排瓶瓶罐罐上。 视线下移就看到桌边地上放着一个小铁笼,里边是两只巴掌大小的兔子。 那两只兔子很小,全身的毛很长,但是跟人界的兔子不同的是,那两只兔子的头顶处有一个凸起,尾巴较长,在身后盘了半圈。 女孩子总免不了被可爱的东西吸引,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笼子里的两只兔子,眸子亮晶晶的。 “师叔祖,这兔子怎么长得怪怪的?” 林泽愣了一下,才想到人界的兔子跟灵界的不一样,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的兔子,这是长尾兔,是咱们灵界才有的低阶灵兽。” 贺容儿点了点头。 林泽着急展示解药的效果,弯下腰打开笼子抓住一只兔子提了起来。 小兔子在半空中扑腾着四条小短腿,“不要,不要抓我……” 贺容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师叔祖手里的兔子,整个人愣住了。 她刚才是不是幻听了?她怎么又听到了一进门时听到的娃娃音? 可是这里没有孩子啊。 她又看了看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师叔祖手上那只兔子身上。 可是那只兔子此时已经吓晕了过去,一动不动地耷拉着脑袋,就像是死了一般。 她又看向地上笼子里另一只,跟那只一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了。 “师叔祖,这兔子……” “这长尾兔最是胆小,一吓就装死。没事,不影响试药。” 说着林泽就拿起桌上一个小瓷瓶,捏开了兔子的小嘴强灌了进去。 兔子服下毒药粉,没几个呼吸就扑腾了几下四肢倒地不动了。不过它并没有死,而是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 林泽看着那兔子的样子,点了点头。 这种毒药会让服药的人和动物心跳变缓,浑身乏力,若是药量过多,还会时不时地抽搐。 之前贺容儿给自己下药的时候掌握着分寸,所以她的症状并不明显。 过了一会儿,林泽才又拿起他研制的解药喂给那只兔子。 但是这解药的见效速度有些慢,过了好久那只兔子都没有什么反应。 林泽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看来这一份解药的配比不对。” 说罢他又抓起地上笼子里的另一只兔子做起了实验。 全程贺容儿都一直静静地看着。 她也在观察,顺便在心里默默调整着解药的配比。 试验的结果需要等两天才能看出来,当天给两只兔子喂下解药后,贺容儿就先回去了。 不过她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方才那两个细弱的声音,却始终找不到声源。 回去后她把这件事当玩笑告诉了玉露,玉露笑着提醒道:“容姑娘,这话你可不能让师叔祖他们听见,不然定然是要责骂你一番的。” “为何?” 玉露确认周围没有别人了,这才低声解释道:“你想想啊,你说师叔祖屋里有小娃娃,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师叔祖他老人家偷藏私生子呢。” 说罢她忍不住偷笑出声。 脑海中想到师叔祖一个老头,一手抱着一个小娃娃,那画面想想就觉得好笑。 “呸呸,说什么呢?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贺容儿赶忙解释。 “我知道,可是有些人就喜欢乱嚼舌根,万一真的被有心人听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七玄门呢。你忘了之前周府里的赵姨娘是怎么死的了?” 贺容儿心里一咯噔。 她这才想起了人界周府那个惨死的赵姨娘。 听说那赵姨娘就是因为一些小事,责罚了院中一个小丫鬟。那丫鬟记恨她,私下跟人嚼舌根,说赵姨娘跟府中的侍卫私通。 后来这件事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弄得人尽皆知。甚至不少人以讹传讹,传的有声有色,很多人都当了真,纷纷指责赵姨娘不守妇道。 很快传言传到了赵姨娘的耳朵里。 她心机不已,到处找人替自己辩解,可就连周老爷也不相信她,最终为了自证清白被逼跳进池塘溺死。 很多时候杀人的不一定是带着刃的刀,还可能是悠悠众口。 贺容儿决定把今天的事情埋在心底,跟谁都不再提起。 第31章 送衣裙 又过了几天,恰逢灵界修仙之人推崇的“月荣节”,整个七玄门的弟子都忙碌了起来。 住在华伦殿后院的贺容儿几人却像是隔绝了世人一般,依旧每天按着之前的作息,忙着自己的事情。 林泽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贺容儿的那一款解药,两只长尾兔都快要被他折腾死了,奄奄一息地缩在笼子里。 贺容儿和玉露依旧每天起早就开始劈柴抬水,虽然很累,但是身体素质肉眼可见的强了不少。 邹慕白每天只在清晨打坐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暗处观察着后院的两个小丫头。 月荣节的前一天,掌门古向明派人来到了后院。 “师叔祖,掌门让我给您送一些吃食,顺便邀请您参加宗门举办的月荣节庆典。” 林泽瞥了眼食盒里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糕点,敷衍地点了点头。 刚要说庆典不去了,邹慕白从门外走了进来:“告诉你们掌门,我们都会去的。” 来传信的弟子看见来人愣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师叔祖。 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年轻人,竟然在师叔祖面前还敢造次,就等着师叔祖大怒把人打出去。 可是下一刻师叔祖就直接从榻上站了起来,笑着应下了:“好,既如此那咱们就去看看。” 弟子眼里满是震惊。 这真的是他们那个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的师叔祖么?怎么如此好说话了? 还有,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都能替师叔祖做决定了? 接下来一句话更是雷的那名弟子震惊当场:“你回去告诉古向明,就说老头子我届时会带着我的爱徒,还有两个小丫头一起过去,让他准备好席位。” 什么?爱徒? 小弟子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脸上满是错愕。 还有两个小丫头,听闻那两个丫头是药峰长老的弃女和丫鬟,怎么还有席位? 可是他不敢说什么,低头应下,放下手里的食盒就匆匆离开了。 今天听到的消息太劲爆了,他要赶紧回去跟其他师兄弟分享。 等人走后,林泽看向邹慕白,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不喜这种人多的场合,为何……” 邹慕白轻扬嘴角,看了眼后院方向,轻声说道:“她应该去看看的。” 林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也知道这话里的她指的是谁,有些酸意地说道:“唉,看来我老头子比不上那丫头。” 邹慕白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身出去了。 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林泽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挺直了腰板看着邹慕白。 谁知他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了食盒就走了出去。 “唉,你倒是给老头子我留几块啊!” “你都老掉牙了,吃不了这些。” 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吹胡子瞪眼的老头站在屋里生闷气。 邹慕白提着食盒来到了后院。 此时贺容儿和玉露两人刚放下斧子,在一棵大树下歇息。 一抬头就看见一身黑衣的邹慕白走了过来,两人就像是被人抓了包,赶忙从地上站起来,局促地看着来人。 “邹……邹师叔,我们不是要偷懒。”贺容儿小声说道。 邹慕白轻笑出声:“我不是那么严格的人,我只说了让你们一天内完成,没说让你们不眠不休。来,尝尝这个,听闻是宗门为了月荣节准备的。” “月荣节?那是什么节日?”玉露不解地问道。 她们在人界听说过中秋节,重阳节,中元节,却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月荣节。 邹慕白看贺容儿的脸上也带着疑惑,放下食盒,找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 他轻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道:“很久以前,灵界曾经经历过一场浩劫。 在那场浩劫中,灵界遭受了魔族的侵袭,所有生灵面临着死亡威胁。眼看着整个灵界就要覆灭,是一名上神自爆身体,用她毕生的修为带着魔族的魔神同归于尽,这才救下了整个灵界。” “因为那名上神的名字里有个“容”字,又恰逢这天是阴历十五月圆之日,后人就把她自爆这天改叫“月容节”。不过时间久远,传来传去就成了光荣的荣,寓意繁荣昌盛。” 玉露的眼里闪过崇敬之意:“这位上神定然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大义啊。” “是的。她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不忘初心。”邹慕白幽幽地附和道,眼睛瞟了一眼正在发愣的贺容儿。 第二天一早,贺容儿刚起身,就见玉露端着一个托盘从门口走了进来。 “姑娘,你看,邹师叔给咱们准备了两套好看的衣服呢。” 贺容儿怔愣片刻,看着玉露手里的托盘问道:“是邹师叔送的?” “应该是,这里有张纸条,姑娘你快看看写的什么。” 贺容儿闻言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苍劲有力,只有简短一句话:好好装扮,别落了林泽的面子,慕白。 她知道邹师叔平时话少,但是一直都是个暖心的。 眼角不由增添了一笔笑意:“嗯,是邹师叔送的,说是今天过节,让咱们不能丢了师叔祖的面子。” 两个小丫头笑着换上了邹慕白送来的衣裙,高兴地站在院门口等着师叔祖出来。 此时天空有些阴暗,灰蒙蒙的云层遮住了天际,给人一种压抑之感。不过这些都没能影响到两个小丫头的激动之情。 “姑娘,你穿这身衣裳真好看。”玉露笑着打趣道。 这几天得益于主峰的伙食好,她家姑娘吃胖了一点,脸上已经有了一点点肉,脸颊饱满了不少,更衬得那双眼睛明亮有神。 贺容儿被夸得有些害羞,伸出手就要去挠玉露的痒,两人在院外笑的花枝乱颤,老远就听到了笑声。 林泽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邹慕白站在院中,面朝着大门方向轻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那个小丫头那么好,又送吃的又送衣服的,他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衣裳也旧了? 林泽凑到邹慕白身边,故意捋了捋自己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袖子说道:“唉,老头子我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些弟子不会笑话我。” 邹慕白斜眼瞅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放心,他们看不见你。” 坐在最高的看台上,只能看见一个点,谁会在意你穿的啥。 第32章 贺星文的冷漠 七玄门主峰山脚下最大的广场上,所有的弟子都已经列队站好,只等着掌门和师叔祖到来,就开始今年的月荣节庆典了。 贺莲儿被众星捧月一般坐在了属于药峰弟子的列队最前边,在她的身侧是娘亲习如心,另一侧是三哥贺天纵。 因着大哥和二哥都有自己的宗门,每个宗门都会举办自己的月荣节庆典,所以他们并没有回来。 习如心拉着贺莲儿的小手,心疼地帮她拢了拢厚厚的裘服:“莲儿,今日降温,你要是受不住就告诉娘亲,娘亲让人带你回去。” “娘亲,莲儿没事的。今天是月荣节,是灵界最重要的节日,莲儿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而且听说今天还会有一场精彩的比试,莲儿不愿意错过。” 习如心抬手刮了刮贺莲儿的鼻尖,笑着说道:“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安心回去,罢了,今日你就待在娘亲和你三哥身边,不要乱跑。” 说完她又看向另一侧的贺星文嘱咐道:“待会我要跟你爹爹上台拜见师叔,你一定要看好莲儿,听到没有。” 贺星文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贺莲儿,点头应下。 不过这一次他的脸上并没有显出往日的热络与关心,甚至有些冷漠。 自从那天发现了玉镯碎片后,他就一直心存疑惑。 后来也是怕自己错怪了贺莲儿,又跟很多弟子私下打听了一番往日的一些琐事。 这一打听,还真的让他知道了很多未曾听说过的事情。 比如,自从贺容儿她们被接过来之后,每天都吃残羹剩菜,而这些都是贺莲儿偷偷交待的一个外门小弟子做的。 还有之前爹爹和娘亲送给贺容儿的一些首饰和丹药,都让贺莲儿私下克扣了下来,转身送给了药峰的几个女弟子。对外说是贺容儿刚来这里不懂这里的人情世故,想要跟那些弟子搞好关系。 可她转过头就对自家人说贺容儿拿了那么多好东西,却每天穿的寒酸,是存心想要博取爹娘和哥哥们的同情。 往日的一件件一桩桩映入眼帘,让贺星文心里开始不喜贺莲儿。 贺莲儿也发现了三哥今日的反常,她回头看向三哥,伸出手抓住了三哥的衣袖小声问道:“三哥,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呢。” 贺星文听到这话,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没有。” 贺莲儿的心里一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可是又抓不住的慌乱。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人群前边传来了台上主持长老的声音:“下面欢迎掌门到来!” “哗”一声,下面的所有弟子全都同时起身鼓掌,贺莲儿也只能跟着站了起来,看向了不远处的高台之上。 古向明珊珊而来,挺着大肚子慢慢地走上台阶,然后笑着朝下面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好,大家不必多礼,落座!” 有了掌门发话,各峰峰主和长老,以及各自的家眷全都坐了下来。至于那些弟子自然没有这种待遇,全都齐整整席地而坐,等着听掌门接下来的发言。 古向明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就抬头看了看天色。 因着阴天,无法准确地判断时辰,不过还好他们灵界有自己看时间的方法,在看到眼前的一炷香燃到了一半时,古向明回头看向了通往山顶的小道。 这时候师叔祖他们应该快来了。 也就是这时候,所有长老和各峰峰主才发现最高的看台上竟然空出四个空位,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咦,掌门这是在等师叔祖么?” “自然是了,我听说昨日掌门就派人给师叔祖发出了邀请,师叔祖也答应了要过来。” “可是师叔祖就一个人,为何空出四个位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师叔祖前些天收了一名徒弟,定然是携爱徒一起过来了。” “啊?什么?师叔祖竟然收徒了?这可是轰动灵界的大事,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我可是听说了,那位小师叔长得可好看了,一身的气度更是无人能比。” “哎呦呦,小师叔都叫上了,你还真的是会看人下菜碟。” “怎么?师叔祖收的徒弟,咱们不叫师叔叫什么?” …… 贺家人自然也听到这话了,他们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可是亲身领教过那位小师弟的本事的,自然知道那人不好招惹。 贺莲儿低下头没有说话,不过她的脑海中映出了邹慕白那张英气的脸,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这时候一个人再次问出一个问题:“就算是师叔祖带着徒弟来,也不用四个位置?难不成师叔祖收了三个徒弟?” “这个我知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师叔祖把药峰贺长老的女儿叫去了主峰,说是要让她帮着炼制一种解药。” 那人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药峰弟子所在的地方。 “你说谎都不打草稿,贺长老的女儿不是好端端地在那坐着呢么?” “哎呀,你们都有所不知,贺长老其实是有两个女儿,另一个是双生子的老大,因为一出生没有灵根就被送去了人界,前些日子才接过来的。” “啊,还有这事儿啊。那孩子还真的是运气好,一来就让师叔祖看上了,这以后说不定会平步青云呢。” 贺莲儿听到这话,手握成拳攥在身体两侧。 习如心听到这些议论声,又看到身边的小女儿低下头,一只手覆在了贺莲儿的小手上安慰道:“莲儿别生气,那野丫头没那个命,她就算是跟着师叔祖,也不过是他老人家试药的药人,哪能跟我们莲儿比。” “想什么呢,没有灵根说什么都是白搭。”另一个声音响起,立马引起了一阵沉默。 就是,没有灵根,运气再好又如何?这里是灵界,没有灵力一切都是白搭,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就算是师叔祖青睐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等师叔祖不在身边,她依旧是个一无是处,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贺莲儿的手慢慢地放开,脸上也恢复了平静。 她的嘴角再一次扬起,抬起小脸看向习如心,挤出一抹得宜的笑。 第33章 出场 “娘亲,我不生气。姐姐没有灵根本就够可怜了,她若是能得到师叔祖的青睐对咱们贺家也是好事。我就是担心姐姐身上的毒,不知道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毒有没有解。” 贺莲儿脸上的真挚看的习如心动容。 她一把揽住了贺莲儿的肩膀,满是心疼地说道:“我家莲儿就是太心善,她之前那么欺负你,给你甩脸色,你还总是替她着想,唉!” 贺莲儿继续劝道:“娘亲,姐姐在人界受了那么多年苦,可是我却在你们身边享福,她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这么说姐姐。” 两人的谈话声比较小,但是坐在他们身侧的贺星文却是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要是以前,他自然是站出来把贺容儿贬的一文不值,然后安慰贺莲儿一番,可是现在的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贺莲儿就转过头去。 他的视线也落在了看台上的四个空位上,心情有些复杂。 台上的古向明不停地往后张望,眼底甚至有些急切。 其实他今天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看师叔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自从师叔出关后,他就一直忙着跟各宗门的掌门搞好关系,所以也没时间跑去找师叔详谈。 日前听到送信的小弟子说师叔收了徒弟,他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 师叔可是炼药奇才,能让他看上的弟子定然不会太差。想到以后他们七玄门还会出一名厉害的炼药师,他就高兴。 他出身玄门,不懂炼药,可是不影响他招贤纳士啊。 只要对七玄门有益的事情,他都不会反对。 只是可惜了无天师弟,当年苦苦求着要拜入师叔祖门下,却被拒绝,最后心中留下了遗憾出走游历。 正这么想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走在最前边的是一头白发,精神矍铄的师叔祖,在他身侧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另一侧则是两个身穿同样服饰的小丫头。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名黑衣男子身上。 就连贺莲儿也不受控制地看向了邹慕白,盯着他那张五官深邃的精致面庞,一张小脸都红了。 习如心也看到了邹慕白,眼里尽是不喜,又看到师叔身侧那两个惹人厌烦的丫头,更是露出了不喜。 她转过头看了看贺康城,瓮声瓮气地说道:“哼,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小子,竟然成了师叔的徒弟,师叔还真的是眼瞎。” 贺康城听到这话,赶忙碰了碰她的胳膊,眼里带着警告地说道:“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还敢这么说话?” 习如心一惊,赶忙闭上了嘴。 她回头看了眼贺莲儿和贺星文,生怕他们因为记恨邹慕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却看到贺星文一脸平静,贺莲儿则是小脸通红。 习如心紧张地抓住了贺莲儿的小手:“莲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小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她的手就贴上了贺莲儿的额头。 贺莲儿忙别开眼尴尬地开口解释:“娘亲,我没事,估计是风太冷吹的,一会儿捂捂就好了。” 此时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六岁的小丫头会有了思春的念头。 众人惊叹过邹慕白的气质和容貌后,视线很自然地转向了另一边的两个小丫头身上。 此时的贺容儿一身青色银丝绣花夹袄,下配同色彩绣蝴蝶长裙,头上扎了两个丫鬟髻,两条粉色的丝带在发髻旁飞扬,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尤其是她那双眸子,清亮无杂质,任谁都想要多看几眼。 而她身边的小姑娘跟她年纪相仿,比她高出半头,用了同样的装扮,只是发髻上系的是浅紫色发带。 两个小丫头站在一起,就像是仙人身边的两个女童,十分养眼。 “这野丫头还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在师叔祖身边还如此不安分。” 贺莲儿生气地绞着衣袖袖口,双唇紧抿,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随即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贺星文,故意笑着说道:“三哥,你看姐姐穿这一身真好看,是么?” 要是往日,贺星文定然会嗤之以鼻,然后冷言嘲讽一句“丑八怪”。 贺莲儿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是今日的贺星文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贺容儿,眼中十分的平静,顺着贺莲儿的话说道:“是比平日子穿的那身好看多了。” 贺莲儿没想到三哥会这么说,愣了片刻,依旧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三哥,要不以后把我的漂亮衣裙都分给姐姐几套,反正我也穿不了,她穿上一定好看,是三哥?” 贺星文闻言看了贺莲儿一眼,不悦地反问:“你既然决定了就送,为何要问我?” 贺莲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贺星文好久。 她感觉三哥变了,跟自己越来越疏远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巧云说起的事情,她的心彻底慌了。 不,不会的,三哥不会发现那件事的。 贺莲儿小脸白了几分,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 这时候身边的弟子又议论开了。 “唉,听说那两个小丫头一个是药峰贺长老的女儿,一个是她的丫鬟,可是我看他们关系很好,跟亲姐妹似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听说,她们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就共患难,那感情可比亲姐妹还要好。”说这话的那人偷眼看了看坐在下边靠前排的贺莲儿,继续低声说道:“我还听说,贺长老这一对姐妹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可不就不好么。我跟一个药峰的弟子关系好,听他说,那贺容儿从人界来的,心胸狭隘,没啥眼界,偷了贺莲儿的东西,还对外编排莲儿小姐虐待她。” “真的?哎呦这小姑娘看着还挺乖巧,怎么是这样的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贺星文听到这些话,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辩解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只是一个梦让她开始怀疑莲儿的用心,让他意识到自己以前可能被蒙蔽了。 可是那贺容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太了解,贸然开口替她辩解也没什么意义。 第34章 敌意 林泽刚走到看台旁边,掌门古向明就跑了下来,亲自迎接他们一行人。 他朝着师叔祖行了个晚辈礼,然后视线落在了他身后的黑衣少年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师叔新收的徒弟,邹师弟了?” 邹慕白没有动,看了古向明一眼,然后点头应道:“正是。” 古向明看此人的态度如此冷漠,而且一点身为师弟的礼貌都没有,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敛了几分。 “师叔,不知这位师弟的炼药水平如何?”他眼神中带着轻视问道。 一看他年纪不大,谅他也没什么太厉害的本事,不过是初生牛犊罢了,他身为师兄,理应给他一点教训,让他以后学会谦卑。 林泽听到古向明这么问,眉头紧皱。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邹慕白的炼药水平,毕竟他们见面以来他也没有见过他炼药。 可是他一出手就是高阶丹药,所以他的身份就十分神秘。 林泽思索了片刻才要开口,就听到邹慕白幽幽地说道:“我不会炼药。” 他这话一出口,让站的比较近的各峰峰主都愣了。 不会炼药为何还会拜入师叔名下?这不是浪费名额么? 林泽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沉声说道:“慕白的天赋很好,优点也很多,我就是喜欢这孩子,难道我收徒弟还要经过你们同意?” 古向明一听师叔这么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师叔喜欢最重要,想必这位慕白师弟定然是有过人之处,古某自叹不如。” 他心里有气却也只能受着,谁叫师叔处处维护他呢。 眼下七玄门正是缺人之际,可不能把这个师弟得罪走了。 古向明赶紧恭敬地把人领到了看台上。 林泽第一个在主位上坐下,还没说话,邹慕白已经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同时他还给贺容儿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侧的空位上。 贺容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哪里敢坐,就连她爹娘都只能在下面的席位上坐着,她不过是师叔祖身边伺候的小丫头。 她摇了摇头:“邹师叔,我站着就好。” 说着她就站到了师叔祖座位的一侧,玉露一看容姑娘如此,也自觉地站到了另一侧。 邹慕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 林泽可是时刻关注着邹慕白的,一看他生气了,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他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丫头,轻咳一声说道:“你们坐下,这是老夫特意让掌门给你们留的。我林泽的人岂能没有位置?” 说罢他看向了古向明,那眼神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警告。 “是是,师叔说的是,这是专为你们留的位置,容丫头你就不用如此局促了。”古向明忙意会,笑着说道。 直到看着贺容儿和玉露两人坐下,这才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月荣节的庆典开始,各峰主和长老面前的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就连各峰的弟子都赏了每人一颗低阶清灵丹,所有人都喜笑颜开,把方才对贺容儿席位不满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很快,就有不少剑峰的弟子列队走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前些天刚跟贺容儿打过照面的易宽。 此时的他背脊挺得笔直,手持长剑于身侧,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袍,腰束白色暗绣腰封,看起来精神抖擞,加上本就不赖的五官,引来了不少女弟子的欢呼。 贺容儿看到易宽的那一刻就轻蹙眉头,视线转向了一边。 玉露拉住了贺容儿的小手,一脸愤愤地低声说道:“姑娘,这人真是对不起这一身皮相,我看那些喜欢她的女弟子估计都是眼瞎心盲之人。” 贺容儿被玉露这话逗笑了,“你这丫头,别胡说,要是被那些人听见就麻烦了。我看她们可是对这个易宽疯狂的很。” “哼,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坏蛋,有什么好的。” 这边易宽还没上场,就已经看到了看台上的贺容儿主仆两个,眼里闪过厌恶。 不过他的视线落在了师叔祖身边邹慕白的身上时,心里又升起了一阵忌惮。 这人修为不低,现如今又得知他是师叔祖刚收的弟子,更不能得罪。 收回了视线,易宽带着师弟们走上了表演台,恭敬地行礼:“弟子易宽,携师师兄师弟们表演一段舞剑,给掌门和师叔祖助兴!” “好!”掌门古向明笑着点头,同时看向了主位上的林泽解释道:“师叔,这位是段师弟的小弟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练剑奇才,身具先天剑体。” 先天剑体,顾名思义就是先天适合练剑的体质,这种人练剑达到一定境界后,能够做到人剑合一,所向无敌。 林泽点头:“好。” 说完他下意识地看向邹慕白,就见他黑着一张脸,立马就敛了笑意:“好了,开始。” 古向明也不敢猜测师叔的想法,忙朝着易宽等人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一场舞剑下来,全场掌声雷动。 到底是掌门的得意弟子,虽然人品有缺,但是表演的时候还是很敬业的。 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磅礴的气势,动作行云流水,整个列队上空灵气涌动,让人目不暇接。 表演结束后,掌门大笑着说道:“好,好啊。赏!” 很快一名弟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一堆中阶灵石,给表演的弟子每人一颗。 易宽等人拿了赏赐恭敬地退场。 转身之前,易宽又抬眼看了贺容儿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和狠厉。 这一眼刚好被抬眼的邹慕白看见,他对易宽立马就产生了敌意,一抬手指就朝着易宽射出一道冰刃。 眼看着冰刃就要击中易宽的心脏位置,段峰主及时发现,赶忙飞身上前接住了那道冰刃。 众人只注意到了段峰主的动作,却并未看见那道冰刃,所以一个个还有些莫名其妙。 眼看着冰刃在手中慢慢地融化,段峰主看向邹慕白的眼里闪过杀意,说出的话也带着冰冷:“小师弟好生厉害,不过你针对一个小弟子是不是不妥?” 第35章 下战书 邹慕白冷冷地瞥了段峰主一眼,语气冷漠:“他得罪了我,就该受点教训。” 他邹慕白向来是个有仇必报之人,以前的他就是太善良,才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伤害,落得修为倒退,最后不得不封印自己千年,才保全了性命。 如今既然发现有人对自己最在乎的人有敌意,他断不敢放松警惕,定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段峰主听了邹慕白的话,当即就黑了脸。 “哼,邹慕白,若不是看在师叔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把你放在眼里?今日你毫无理由对我的弟子出手,我这个做师父定然不会不管。” 林泽看了眼受了惊吓的易宽,又看向邹慕白,开口问道:“慕白,你为何……” 邹慕白回头看了林泽一眼,林泽立马识相地闭上了嘴。 妈耶,这眼神太可怕了,饶是他活了一百多年也受不住。 邹慕白又看向段峰主,警告般问道:“怎么?你是要替这个弟子出头?” “是!我段宏天当着七玄门掌门师兄和弟子的面,向你发出挑战,你可敢与我比一场?” 他声音洪亮,故意让所有的弟子都听见。 掌门古向明没想到不过是一场舞剑表演,竟然会引起这么一场纠纷,当即站出来说话:“哎呀,段峰主,邹师弟,今日是月荣节,咱们还是不要伤了和气。” 可是段峰主根本就不听,誓要在所有弟子的面前,给自己和徒弟找回面子。 “掌门师兄,今日我段宏天把话撂在这里,他邹慕白要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以后我剑峰的弟子就不认他是我们七玄门的人。” 古向明有些头疼,不过心里又暗自窃喜。 方才他就看不惯邹慕白目中无人的样子,只是碍于师叔的面子不好发作,眼下段峰主既然想要出这个头,他自然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邹慕白的本事。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上一次在倚芳园里吃过亏的贺康城夫妇。 不过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古向明面带无奈地说道:“哎呀,段峰主,咱们都是七玄门的人,何必呢?再说了,我想邹师弟针对易宽,当然是有原因的,不如咱们听听邹师弟怎么说?” 说完他看向邹慕白,想要等他给大家一个解释。 邹慕白连个眼神都不给古向明,声音清冷:“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他不想当着大家的面把贺容儿扯出来,所以只能自己一人担下,就算是被人误以为他性格跋扈嚣张也无所谓。 不过他这话一出,所有在场的弟子都不高兴了。 “看不顺眼就出手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要是放任不管,那以后是不是只要谁看谁不顺眼,就可以任意大打出手?” “就是,哪怕这人是师叔祖新收的徒弟也不行,七玄门不能没有规矩!” 一时间下面的弟子议论纷纷,多数人都倾向于站在段峰主的一方。 贺容儿看向邹慕白,凑到他身前小声说道:“邹师叔,你是不是为了我俩才出手的?你不该这样做的,是我连累了你。” 贺容儿的声音中带着愧疚。 邹慕白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开心,他皱眉看向贺容儿。 他不想让贺容儿愧疚,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害怕自己。 于是他放缓语气轻声说道:“我不光是为你。那人心术不正,我不过是在替七玄门整顿门风罢了。” 说完邹慕白再一次看向段峰主说道:“你想要跟我单挑可以,要是我赢了,你就把他赶出七玄门,同意么?” 段宏天一听这话愣了片刻,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易宽可是先天剑体,这种有修炼天赋的弟子在整个灵界都找不到十个,你却让我把他赶出宗门?你怕不是疯了!” 邹慕白也不恼,依旧平静地说道:“有天赋固然重要,可若是心术不正,只会害人害己。” 易宽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没底,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邹慕白的眼睛。 不可能,新来的师叔不会知道他想要私下报复贺容儿,一定不会的。 段宏天是个护犊子的,易宽又是他最为得意的亲传弟子之一,一句他的坏话都听不了。当即一只手朝着半空一抓,一把银色长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 “今天就算是为了我徒弟,我也要跟你打一场。要是你能赢我,我就同意你的要求,把他赶出七玄门!” 易宽着急跪下,爬到段宏天脚下央求道:“不,不要啊师父,徒弟不要离开七玄门。” 虽然七玄门的剑峰跟鸣剑宗没法比,可凭着他的平凡出身,能够进入七玄门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后来又经过师父他老人家提点成了亲传弟子,这种荣誉足够他在家乡跟同村的人吹嘘好久。 段宏天赶忙把易宽扶了起来,低声安慰道:“别怕,有师父在,谁都别想把你赶出七玄门!你先到一边等着。” 易宽有了师父的话,心里的一块巨石也就放下了,听话地退后几米站定。 与此同时,段宏天已经举剑朝着邹慕白俯冲而去。 他就不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能有什么本事,看他一招就把此人撂翻下,让他从此无法在七玄门中立足。 段宏天手里的长剑朝着邹慕白一点点逼近,那剑尖上的气势不小,把原本坐在前排的弟子都掀飞了出去,幸好所有人都有灵力傍身并没人受伤。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到邹慕白,贺容儿吓得花容失色,刚想要抱住身旁的玉露,一想到邹师叔都是为了她才得罪了段峰主,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着邹慕白喊道:“邹师叔小心!” 话喊出来的同时,她的身体已经第一时间扑到了邹慕白的身前,想要替他挡住段峰主的一剑。 邹慕白并没有把段峰主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惧他的剑法,可是此时看到贺容儿竟然不由分说扑了过来,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一把揽住贺容儿的细腰,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才稳稳落地。 第36章 震惊四座 邹慕白把贺容儿轻轻放下后,有些生气地看着贺容儿,声音有些愠怒:“贺容儿,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嘛?” 贺容儿脸上带着焦急,着急想要辩解:“邹师叔,我听说那段峰主很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想你为了我跟他树敌。” “就凭他根本就伤不到我。可是你方才不管不顾地扑上来,难道就不怕被他的剑伤到?” 邹慕白心里生气却又不敢朝着贺容儿发火,只能压住心底的怒意,把人推到了一边:“你到一边站着,千万不要再靠近!” 说罢他依旧不放心,直接一抬手就在贺容儿的身前设置了一道透明的结界。不过普通人和修为低的修士根本就感受不到这一层结界的存在。 贺容儿看到邹师叔如此生气,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听话乖乖地站着。 这边段宏天刚出一招就被邹慕白躲了过去,有些气不过,指着邹慕白就大骂:“你这胆小怕死之辈,连我的一招都不敢接,还有脸入我七玄门!” 邹慕白转过身,听着段宏天的咒骂,眉心微蹙,眸子里却是透出诡异的冰寒。 “我先让你三招,方才不过是第一招,你继续!” 段宏天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当即就气红了脸,再一次执起长剑朝着邹慕白刺来。 这一次他调动了全身的灵力于剑尖之上,只为了能够一举击杀邹慕白,为自己和弟子找回场子。 林泽眼尖地看出了段宏天眼里的杀意,刚要开口制止,又想到了邹慕白的实力,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不愿意看段峰主的凄惨下场。 他不过是这些人口中的师叔,要管教他们只能等师兄游历回来让他自己亲自上。 这一次就让慕白给他们一点点教训,免得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是灵界最强,越来越目中无人。 邹慕白眼看着长剑朝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逼近,眼底寒意一闪,身体往一边稍稍一侧,同时轻轻提抬起了一根手指。 就是这轻轻一个动作,让对面的段宏天惊愕的险些忘了手下的动作。 “不,不可能,你怎么还能动弹?” 这可是他的最强剑招,每每出招的时候,他的剑气就能凝固住对方周身的灵力,顺便把对方的身体禁锢住,这才能保证他每一次出剑都能准确无误地刺入对方的心脏,无一例外。 可是这一招在今天却失灵了! 邹慕白没有回答他,嘴角轻勾,抬起的那根手指的指尖就弥漫出一股极强的寒意,直接朝着段宏天袭来。 只在眨眼间,刚才还犹如闪电一般朝着邹慕白逼近的人,已经被一道寒冰墙挡住,手里的长剑也被那道冰墙禁锢住,任凭段宏天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拔不出来。 所有在看台下的弟子见到这一幕,眼里全是惊讶和恐惧。 段峰主在七玄门可是峰主,整个灵界中除了鸣剑宗的掌门和几位长老能够在剑术上小胜于他,可以说很少遇到过敌手。 可是今天,他连剑招都还没有释放出来就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压制,这怎么可能? 就连一旁等着看邹慕白出丑的古向明都愣住了。 这人真的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么? 这么强的灵力,就是他都能不一定能够轻易释放出来。 这一刻他看向邹慕白的眼神中带着忌惮和审视,也收起了再为难他的小心思。 底下的贺康城和习如心夫妇也被这一幕吓住了。 特别是贺康城,在那道寒意出现的一刹,他仿佛又回到了倚芳园的那天,只觉得浑身再一次被寒意笼罩,脑海中再一次出现邹慕白死神一般的眼神,吓得浑身僵硬,心底发颤。 林泽看着这一幕却是笑开了花。 “哈哈,好,好啊!慕白,你这一招厉害,既展示了实力,又没伤到人,不错。”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邹慕白会把段宏天伤了,要是伤的太严重了,还需要他亲自救治,可是没想到慕白还没有出手,段宏天就没有了还手之力,这可以说是他最满意的结果了。 邹慕白没说话,一转身就走回到贺容儿身边,再一次扬了扬手,无形的结界就被收回,他看向贺容儿板着脸说道:“好了,回去坐着去。以后不许自不量力。” 说完不等贺容儿说话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林泽听到邹慕白的话,嘴角抽了抽。 这臭小子,实力是很强,却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是担心小丫头以后再遇危险,可说出的话却那么伤人心。唉! 玉露看到自家姑娘回来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把人拽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吗,小心地问道:“容姑娘,你没事?” 方才看到自家姑娘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要替邹师叔挡剑,她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她没有灵根,哪里有邹师叔的动作快,只能眼看着邹师叔抱着容姑娘逃过那一剑。 贺容儿勉强挤出一抹笑说道:“我没事。” “容姑娘,以后你不要这么傻了,你可是没有修为的人,怎么能上去送死呢?你要是死了,让玉露怎么办?”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 贺容儿忙抱住了玉露的胳膊安慰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方才是担心邹师叔……以后不会了。” 是啊,刚才就是她心里愧疚,才会方寸大乱,都忘了自己没有修为,只会拖累了邹师叔。 邹慕白虽然目视前方,不过一直都在关注贺容儿和玉露两人,也把她们的谈话听在耳中。 听到玉露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回头说道:“以后跟玉露好好学学,知道自己没本事就不要随便出头。” 贺容儿局促地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台上段宏天还在努力拔剑,可是尝试了好多次,长剑都纹丝不动。 古向明走了过来,也尝试了一下,却也无法撼动那面冰墙一丝,最后只能看向邹慕白请求道:“邹师弟,今日是段峰主得罪了,您看在师叔的面子上,就放过段峰主,把他的长剑还给他可好?” 邹慕白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扫过段宏天,冷声说道:“段峰主,你可认输?” 第37章 爆破符 段宏天心里依旧不服,可是眼下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他也不能颠倒黑白,只能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认输。” 玉露激动地抓住了贺容儿的手,脸上兴奋异常:“容姑娘,你看,邹师叔赢了!他好厉害啊。” 贺容儿笑着点了点头。幸好邹师叔的修为高,没有被自己拖累。 “容姑娘,我决定了,等过些天你这边稳定了,我就去鸣剑宗拜师。我以后也要成为邹师叔这种厉害的人,让别人都无法欺负咱们。” 玉露的脸上带着决心,眼神也无比的坚定。 贺容儿回握住玉露的手:“玉露,你真的决定了么?我听说修炼是一件很苦的事情,我怕你……” 玉露打断了她的话:“容姑娘,我不怕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修炼也是我所愿,你是知道的。” 姑娘,我只怕被人看不起,只怕看到别人再欺负你。只有我变强了,才能回来更好的保护你。 贺容儿看玉露已经想好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这时候易宽已经吓得站不住,身体一晃就摔坐在地上。 完了,师父他老人家都败了,看来他要被赶出七玄门了,怎么办? 还不等易宽有所反应,邹慕白的视线就已经落在了他身上:“段峰主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把他赶出宗门,永不录用。” 段宏天心中不忍,他又看向师叔林泽,直接跪在林泽面前请求道:“师叔,这易宽可是不可多得的苗子,求求您就让他留下。” 林泽也有些为难,可是他不敢得罪邹慕白。 只能冷着脸说道:“段峰主,方才是你非要挑战慕白的,如今你连一招都没有赢过慕白,又有什么脸谈条件?” 说罢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易宽,冷声说道:“至于那个弟子,我可是听说了,之前他在倚芳园无故打了我的人,至今还没有给老夫一个说法,这种弟子骨子里就不尊师重道,还喜欢恃强凌弱,确实不能留在七玄门了。” 林泽的话一出,段宏天也知道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只能命人把易宽身上属于七玄门弟子的身份令牌收了回来,然后让几个弟子把人赶出了七玄门。不过他心里对邹慕白的恨意也越加的强烈。 易宽全程都呆傻了,连怎么被赶出去的都不知道了。 一段风波过去,掌门古向明看着现场压抑的氛围也有些尴尬,只能站出来打圆场。 “今日是月荣节,咱们的下一场节目继续!有请符峰的弟子为咱们现场演示画符的过程!” 他的话音一落,约莫十几个身穿红白相间服饰的弟子走上台前,他们的手里个个拿着一只符笔,就像是拿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托举在胸前。 “容姑娘,那些人手里的笔很贵重么?”玉露小声问道。 “嗯,我听说符师都十分重视自己的符笔,符笔就像是他们手里的长剑,是他们的命根子。”贺容儿点头说道。 上一世因为二哥是符师,她为了讨二哥欢心,曾经花费了自己好几个月的生活费,给二哥买了一只符笔,才换来二哥的一个笑颜,大方地送了她一本字帖。 可是也正是因为那本字帖,才引起了贺莲儿的嫉妒,最终害得她被陷害,惨死熔岩洞。 现在想来,她之前为贺家人做的一切都好不值。 “那他们画的符能抓小鬼么?” 一听到这话,贺容儿懵了。 这个问题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她也只是听说过灵界有符师,还有他们的符很厉害,却也没有亲眼见过。 上一世二哥画的符她只敢远远地看一眼,却从来不曾见过他用符,不知道这些符纸究竟都有什么用途。 邹慕白和林泽听见玉露的问题,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 这丫头还真的敢想,竟然把灵界的符文师跟人界的捉鬼道士相提并论! 此时台上的符峰弟子一个个站定后,就有人抬着一张张桌子走了上来。 等所有人面前的桌案备好,那些弟子才轻轻放下手里的符笔,蘸上早已准备好的特殊墨汁。 他们并没有急于下笔,而是同时闭上双眼,凝聚精神力于识海,在脑中不停地演练着符文的笔画和落笔方式,直到周身灵力达到了一个满意的浓郁程度,这才睁开眼开始画符。 画符是一件需要凝神静气的事情,所以下面的弟子和长老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那些弟子。 很快第一个弟子落笔快速,笔尖在符纸上快速游走,没多久就画好了一张符。 在他收笔的那一刻,一道金光在符文上闪过,符成! 符峰峰主曹靖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抓住扶手的右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好,看来最近宋忻这孩子没有懈怠,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就画出了一张爆破符。” 很快又有不少弟子陆陆续续收笔,只不过有人符文上只是闪过一道银光,还有的压根就没有光。 甚至有几个弟子刚画到一半,手里的符纸就自己烧了起来,显然是画符失败了。 最后掌门只留下几个画符成功的弟子站在台上,并且让他们当场展示自己符纸的威力。 当第一个弟子手里的符纸当着大家的面突然爆炸的时候,贺容儿和玉露两人都被吓傻了,张着嘴好半天合不拢。 后来还是邹慕白看着贺容儿一副呆傻样子,轻碰了她一下:“喂,怎么?吓住了?” 贺容儿这才回神,指着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邹师叔,这真的是符纸爆炸么?” “嗯,不过这几个弟子的水平不行,画出的只是最低阶的爆破符,所以威力不大。” 贺容儿看了看台上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几张桌子,再一次惊住了。 就这还叫不大? 玉露也被惊到了,瞪大了眼睛问道:“那要是更厉害的爆破符会怎样?” “移山倒海都不在话下。”邹慕白平静地说道。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确实有人能够画出这种符纸,只是那人已经不知所踪。 林泽自然也听到了邹慕白的话,他心里也被震撼到了。 据他所知,目前灵界最强的符文师所画的爆破符也没办法做到移山倒海。 第38章 抱大腿 第一张爆破符给贺容儿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她好半天都沉浸在方才的惊愕之中,都没有注意到后边几个弟子的符纸威力。 等所有的弟子都陆续下台,贺容儿才回头问邹慕白:“邹师叔,符文师画的符都只能爆炸么?” “不是,符文师是将自己的灵力凝聚在符纸上,实现很多不同的功效,爆破符只是其中一种,还有止血,加速,隐形,遁地等等。当然了,不同等阶的符文师绘制出的符,威力也不同。” 这一刻贺容儿和玉露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里带着闪闪的光芒。 符峰弟子展示过后就到了药峰弟子了。 这一场药峰弟子展示的是炼药。这也是掌门特意要求的,目的就是想要让身为炼药师的师叔祖当面指导一番。 很快十几个炼药丹炉被搬了上来,一只只摆放在十几张桌案上。 每张桌案上还摆放着三份同样的草药,看样子这一次炼药的要求就是每个弟子使用桌上的草药炼制出同样的丹药。 紧接着就有十几个弟子陆续登台,分别在桌案前站定。 他们先是朝着师叔祖所在的方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面对广场上的弟子。 药峰峰主甄同率先站起,他大声宣布了炼药环节的要求和规则,然后对着那些弟子一声令下:“炼药开始!” 所有站在台上的药峰弟子都开始忙碌起来。 只见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心念一动,各种颜色不同的火焰就跳跃在他们的指尖。 玉露看着这一幕,就像是在看杂耍,一双眼睛霎时间就亮了起来:“姑娘,你快看,他们竟然能变出火花来!他们都不怕被烫伤么?” 贺容儿笑着摇了摇头:“我听说炼药师都是有自己的灵火的,那种灵火已经跟他们的身体合为一体,根本就不会烫伤他们自己。” “哇,容姑娘,你知道的也太多了。”玉露笑着看向贺容儿,眼底全是崇拜。 贺容儿被玉露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解释道:“我也是偶然从药峰的书阁里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准确。” 邹慕白在一旁补充道:“你说的只是一部分,很多炼药师并不是天生具有火灵根,他们会收服自然界的天火或者高阶灵火用来炼药。” 贺容儿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生来就没有灵根,是不是哪天她要是有幸能够收服一朵灵火,也能像其他炼药师一样炼药? 不过她还没有回神,就听到林泽在一旁低声说道:“就算是没有火灵根,也要有木灵根才行,只有具备木灵根,才能准确地判断出草药的药性和活性,才能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准确地把握住火候。” 贺容儿刚生出的幻想一下子就破灭了,眸子里的光也暗了下来。 邹慕白一直观察着贺容儿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落下她失落的表情。 不过眼下还没有到能够帮她解除封印的时候,他怕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所以并没有开口安慰。 几人正说着,台上突然传来一阵爆破声,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浓烟从其中一个弟子的丹炉中飘了出来,还伴随着一股焦糊味儿。 那名弟子看着眼前还在不停冒烟的丹炉,脸上露出一阵懊恼,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快速收拾起残局,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桌面和丹炉里的药渣。 那名弟子刚开始了新一轮的炼药,距离他不远的两三个弟子也接连发生了炸炉事件。 坐在主位上的林泽看着这一幕,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这时候玉露小声问道:“邹师叔,炼药师炼药的成功率是不是很低啊?” 邹慕白眉头轻皱,摇了摇头说道:“还好,据我所知,不能说百分百能炼成带有丹纹的丹药,也是十之八九能出几颗高阶丹药的。” 他以前看着司尧那家伙炼药的时候便是如此,所以他就以为炼药很简单。 一旁的林泽听到邹慕白这么说,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什么?十之八九的高阶丹药? 还有出丹纹的天品丹药? 这邹慕白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见识过此等盛况? 尤其是带有丹纹的天品丹药,他也只在书中见过,以前也曾听师父提起过,却从未见过。 这一刻林泽只觉得心颤,不是吓的,是激动的。 他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抱紧邹慕白这条大粗腿,不能让这泼天的富贵跟自己失之交臂。 林泽谄笑着看向邹慕白,语气极尽温柔:“慕白啊,你渴不渴?我这里带了今年的新茶,用了清晨的露水煮泡的,喝几口润润喉。” 说着他从腰间解开一个葫芦,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茶具放在了邹慕白身前,殷勤地亲自给他倒茶。 邹慕白斜眼瞅了林泽一眼,立马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他也不生气,嘴角一勾,轻笑着说道:“不用了,身为徒弟怎么能让师父给徒弟倒茶?还是我自己来。” 邹慕白伸出手就要去接林泽手里的葫芦,却被林泽另一只手拦住了。 “哎呀,是老头子我自己愿意的,你别动,让为师来。” 说着已经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清茶。那动作和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茶馆的小二在服务客人。 此时坐在不远处的掌门古向明不经意往这边一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师叔他是怎么了?难不成被人夺舍了? 怎么能屈尊给自己的徒弟倒茶? 他正要开口制止,就听到台下传来一片惊呼声。 原来是台上的一位弟子已经炼成了一炉丹药,一阵阵丹香从丹炉中飘出,引得众弟子哗然。 他也顾不上去管师叔这边的事情,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朝着那名弟子走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名弟子和他面前的丹炉上,纷纷眼里难掩激动。 这可是中阶丹药,而且是七玄门的一名炼药弟子第一次炼制出来的中阶丹药! 后生可畏啊。 第39章 丹药品阶判定 为首的就是药峰的峰主甄同。 炼制出丹药的正是他的亲传弟子冉昊空,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他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第一个来到了丹炉前。 等丹炉的热度慢慢地回落,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丹炉的盖子,一股更加浓郁的丹香扑面而来,站在丹炉面前的所有人都顿觉精神抖擞,神识清明。 只见丹炉中躺着三颗圆滚滚的丹药,其中两颗成色十分好,另一颗虽然色泽上不如其他两颗,但也成型了,不算失败。 “竟然一炉就出了两颗中阶丹药!” 甄同惊喜地喊道。 站在他身后的掌门古向明也十分的惊喜,来到冉昊空身边,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赞赏地说道:“不错啊,年纪轻轻就能炼制出中阶丹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冉昊空被夸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掌门,师父夸奖了,我也是运气好。” “好,好啊,不骄不躁,这才是炼药师具备的心理素质。”甄同不停地点头赞许。 他方才也一直担心这个徒弟骄傲,现在看他如此说才放下心来。 林泽也很高兴,他虽说也是中阶炼药师,可是已经快摸到高阶炼药师的门槛。只是因为眼下灵界一直有一丝细微的魔气侵染,所以炼药技术一直都没有得到质的提升。 眼下他看着台上那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心里宽慰不少。 七玄门的弟子有如此实力,以后在灵界的地位也不会轻易被撼动了。 等所有的弟子都炼药完成,掌门让人把所有炼制成功的丹药都一一展示出来。 这其中自然就属冉昊空的三颗丹药品相最好,其余十几个弟子炼制的丹药最好的也才低阶,只是品相上比普通的好一点点。 掌门有意让师叔祖给这些弟子指点一二,于是亲自请林泽上前一一点评。 林泽也没有推辞,他走到台前,从第一个弟子炼制的丹药开始看起,边看边指出该名弟子炼药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以及丹药的缺点。 这一场炼药展示下来,很多药峰的弟子都受益匪浅,药峰峰主甄同和几位长老都是喜笑颜开。 对他们来说,能够得到师叔祖的指点,那可是比给他们灵石还要珍贵。 等所有弟子的丹药都点评完,林泽刚要转身回到座位上,谁知这时候一名弟子突然站了出来,手里举着一颗丹药跪在了林泽的面前:“师叔祖,还请师叔祖帮我看看这颗丹药究竟是什么品阶。” 这名弟子不是台上展示炼药的弟子,他突然出现在台上也是把药峰峰主吓了一跳。 “郁姜,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下去!” 名叫郁姜的弟子抬眼看了药峰峰主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再次低头说道:“师叔祖,弟子前些日子跟师弟比试炼药,他们死咬住这颗丹药是低阶丹药,逼着弟子给师弟下跪,弟子不服!” 林泽本也不太喜欢这人突然冲出来,还以为是哪个弟子想要上来找麻烦。 可是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立马就对他手里的丹药产生了兴趣。 究竟是什么样的丹药,连品阶都判断不出来。 “把丹药呈上来,让老朽看看。”林泽沉声说道。 郁姜一听心中一喜了,把双手抬高递到了师叔祖面前。 林泽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颗圆滚滚,颜色稍有些泛黄的丹药躺在他的手心里。 林泽抬手用食指和拇指捻起那颗丹药,先是观察了一番,随后又拿在鼻尖嗅了嗅,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这颗丹药确实有些奇怪。 说它是中阶丹药,可它上边并没有附着中阶丹药该有的浓郁灵气。 可要说它是低阶丹药,偏偏这颗丹药上又带着属于中阶丹药的浓郁丹香和肌理。 中阶丹药上的肌理是一条条的斜纹,不同于天品丹药的丹纹是炫彩流光的,反而是跟丹药同色的一种纹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林泽盯着手里的丹药看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这时候药峰峰主甄同走了上来,恭敬地行礼说道:“师叔,今日本不想麻烦您老人家的,这颗丹药师侄也是无法正确评断,所以才……” 他从方才看到那名弟子上台,就猜到了他的目的。本也想着第一时间把人赶下去的,可是又想到那颗丹药的奇特之处,心里又起了私心,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他主动站出来,就是想要从师叔这里得到答案,这颗丹药究竟是什么品阶。 林泽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一抬眼看到了仍旧坐在位置上的邹慕白,眼底一亮。 “慕白,你过来一下。” 邹慕白本是在给贺容儿和玉露讲解灵界丹药的品阶知识,突然被点名,转头看了过来。 在看到所有人的视线也都朝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他立马就猜到了林泽的打算。 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遂站起身,双手在衣摆上轻掸了掸,这才朝着林泽走了过来。 刚走了两步又回头朝着贺容儿两人喊道:“快跟上!” 他可不放心让这两个小丫头独自坐在这里。而且他也有意教贺容儿一些丹药知识。 贺容儿和玉露忙起身小跑了过来,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 古向明和甄同都没有想到师叔祖竟然会把邹慕白喊过来,不过他们也不敢出声,只以为是师叔有事要交代邹师弟。 等邹慕白走到近前,林泽直接把手里的丹药递了过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慕白,你给看看,这颗丹药究竟是什么品阶?”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引得在场的长老和弟子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他们的师叔祖竟然让一个新收的弟子来评断,他们是不是在做梦? 还有,师叔祖脸上那一抹笑意是不是带着讨好? 他们一定是眼花了。 古向明有些不解,忙开口说道:“师叔,邹师弟都不会炼药,您问他,估计他也不会看啊。” 林泽立马黑着脸反驳道:“闭嘴!谁说不会炼药就看不懂丹药?再说了,让他看看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第40章 是颗废丹 林泽的想法很简单,像邹慕白这种一出手就是高阶丹药的人,定然是有过很高眼界的。 让他掌掌眼,说不定人家还真的知道。 而且就算是看不出来又如何,又不会少一块肉,丹药也还是那颗丹药,大家都没什么损失。 古向明哪里敢反驳师叔的话,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邹慕白接过丹药拿在手里捻了捻,然后拿在鼻尖闻了闻,脸上带着不屑地说道:“这是一颗废丹。” 邹慕白的话音刚落下,在场就传来了不少长老的冷嗤声。 “我还道邹师弟有什么大本事,原来就会不懂装懂。” “这明明是一颗成了型的丹药,怎么能说是废丹呢?” “就是,这丹药就算不是中阶丹药,起码也是一颗低阶丹药了,怎么可能是废丹!” 药峰峰主也有些不悦,不过在见识了邹慕白的实力后,他也不敢直接跟他叫板,语气委婉地说道:“邹师弟。这颗丹药明明都已经成型,而且整个丹药都弥漫着丹香,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林泽也有些不解,再一次接过邹慕白手里的丹药看了看,眉头皱紧:“慕白,你说这是废丹,可有什么依据?” 邹慕白知道大家都不信他,他也不恼,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们只看到这颗丹药的外表,并没有仔细查看丹药的药性。通常我们说一颗丹药是否成功,最重要的判断标准就是丹药的药性是否发挥到极致,通体有无灵气包裹。” 他又看向林泽手里的丹药继续说道:“这颗丹药,虽然看起来有灵气,可是不纯粹,而且里边有几味药材的药性并没有被激发出来,非但不能止血,反而还会激化病人的病情。” 这颗丹药是按着炼制止血丹的药方炼制的。止血丹顾名思义就是治疗外伤,用于应急止血,若是没有了止血的疗效,就等于无用,甚至还会导致服药之人血流光而死。 底下的弟子听到这话都是一脸懵。 他们中很多都不是炼药师,对丹药的品阶划分都是根据以往炼药师给出的评判标准来判断。 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么专业的点评,自然有些茫然。 药峰峰主甄同,以及药峰的其他几位长老听到邹慕白的话,却是脸色有些难看。 这些评判的标准,对于他们这些常年炼药的炼药师来说,自然是心知肚明,这么简单的道理哪里还需要一个毛头小子告诉他们。 一位长老不服气地站了出来,看着邹慕白说道:“你少在这里说这么多大话,我看你根本就是分辨不出来,胡乱说的。” 另一位长老也捋着胡子站了出来:“邹师弟,既然你不会炼药,这丹药的品阶判定还是不要妄自下定论的好,你说这一颗是废丹,还说它会激化病情,可有什么依据?” 林泽也觉得邹慕白这话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不过他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想看看邹慕白如何应对。 邹慕白嘴角轻勾,轻笑一声说道:“想要验证我的话,这还不简单,找个人试试不就好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脸色大变。 在场并没有流血不止的病患,难不成为了试药,还要专门伤一人? 邹慕白把视线落在了在场的几位药峰长老身上,“你们谁出来试试药?” 所有人的脸色都一僵。 开玩笑,他们都是炼药的,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都不乐意当个试药的小白鼠。 邹慕白看那些人的反应,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遂回头看向林泽说道:“既然他们都不愿意亲自试药,那就找只灵兽。” 林泽点头,立马朝古向明使了个眼色,古向明赶忙命人去找。 很快就有一名弟子手里提着一只长尾兔走了过来。 那人还没有走到近前,贺容儿就听到了一道细小的求救声:“救命,不要抓我!” 这声音又软又萌,就像个刚会说话的孩子。 贺容儿眼神诧异地抬头看去,就见一只灰色的长尾兔扑腾着四条小短腿,不停地挣扎着。 她的心底再一次升起了疑惑。 这声音究竟是哪里传出来的? 很快那名弟子抓着长尾兔来到了林泽和邹慕白的面前。 邹慕白动作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的手指对着长尾兔在半空中一划,那只长尾兔的一只前爪就破了一条口子,血呼呼地往外淌。 邹慕白看向林泽,林泽会意,立马把手里的丹药塞进了长尾兔的嘴里。 长尾兔哪里敢吃人类给他的东西,刚想要把丹药吐出来,谁知邹慕白像是猜到了它的想法,手指在它的后颈处轻轻一点,丹药就被它咽了下去。 “呸呸呸……咳咳咳……”奶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可是还没听清楚,声音就戛然而止。 贺容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长尾兔吓晕了过去,脑袋和四肢耷拉着一动不动。 她轻蹙着眉盯着那只兔子,心里越来越怀疑是自己幻听。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可是她却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难不成她出现了幻觉? 此时所有人都静静地盯着那只长尾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提着兔子的弟子也低头看着手里的兔子,视线一直落在长尾兔那只受了伤的前爪上。 一开始血液不停地往外淌,但是丹药入口后没多久,伤口处就就开始结痂,血流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指着手里的长尾兔喊道:“快看,它的血要止住了!” 众人一听他的话都纷纷凑了过来。 特别是药峰的峰主和几位长老,更是围在了长尾兔面前,在看到伤口确实已经不再流血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确实如此”的神色。 甄同回神,老神在在地对邹慕白说道:“师弟,你看,这长尾兔服下丹药后,果然血止住了。这说明药效还是很不错的,这就是一颗中阶丹药无疑。” 邹慕白也不急于辩解,只是一脸平静地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邹师弟,错了就是错了。咱们是在探讨,没必要为了一点面子死不承认,学术上不能固步自封。” 第41章 高阶丹药喂兔子 另一位长老像是终于扬眉吐气了,高抬着下巴附和道:“是啊,这炼药你不擅长,就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现在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打脸了。” 林泽脸上露出担心,刚要替邹慕白说句话,就听到邹慕白毫不在意地说道:“眼下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们着什么急啊。” “哼,邹师弟,认个错有那么难么?” “你若是敢于承认错误,咱们也不会死咬着这件事不放,毕竟咱们都是七玄门的人,都是一家人。” 邹慕白不说话。 这时候贺容儿和玉露也有些担心,纷纷看向那只长尾兔。心里不信邹师叔会信口胡说。 “快看,那伤口又开始冒血了!”玉露大声喊道。 众人一听这话,视线全都投向了那只长尾兔身上。 果然刚才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裂开,已经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冒,甚至比刚才流的还要多。 “怎么会这样?” “它不是服下止血丹了么?怎么又流血了?” “难不成这丹药真的有问题?” 甄同和几位长老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方才说邹慕白的那些话,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又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好疼! 长尾兔被疼醒了,再一次扑腾了起来,眼眸中带着恐惧。 邹慕白这时候才幽幽地说道:“看,我说的不错。这丹药的药效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所以就是一颗废丹。” 眼看着那只长尾兔的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淌,很快就把那名弟子脚下站着的地方浸染成了一片殷红,贺容儿有些不忍。 她走到邹慕白身边,小声说道:“邹师叔,有没有什么办法先给那只小兔止血,再这么下去,它会流血而死的。” 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就这么死了太可怜了。 邹慕白看贺容儿如此担心长尾兔,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这个给它吃下,立马止血。” 贺容儿懵懵懂懂地接过瓷瓶,当着众人的面就倒出一颗丹药。 距离她最近的林泽在邹慕白掏瓷瓶的那一刻,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瓷瓶。 这瓶子看着好眼熟,跟之前慕白给他的那个好像。 其他人也都盯着贺容儿手里的瓷瓶。他们想要看看什么样的丹药能够做到立马止血。 就目前他们这些炼药师炼出的丹药,哪怕是师叔祖炼制的止血丹,也只能保证在半炷香的时间里完全止血。 丹药被倒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药峰峰主甄同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容儿手心里的那颗圆滚滚的丹药,就差没把舌头咬掉了。 眼看着贺容儿就要把丹药塞进长尾兔嘴里,甄同大声喊道:“慢着!” 贺容儿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住了,手上动作一顿。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她的掌心一空,丹药就落在了甄同的手上。 “这……这竟然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泽抢先了:“是高阶止血丹!” 现场一片哗然。 啥?他们不会是做梦。 高阶丹药可是只在传说中才有,灵界已经几百年都不曾出现过高阶丹药了! 还有人质疑:“师叔祖,您老是不是眼花了?现在灵界就属您是半高阶炼药师,您都炼制不出高阶丹药,哪还谁会炼制有高阶丹药?这一定是假的。” 林泽冷声说道:“老头子我可不敢托大,就算是现在的灵界炼药师无法炼制出高阶丹药,谁又能说这一颗是假的?难道就不能是以前就炼制好的,侥幸被保存了下来。” 众人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再一次投向丹药的眼神变得热烈和疯狂。 他们七玄门竟然出现了高阶丹药,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七玄门的地位又会上一个台阶。 贺容儿转头看向那只长尾兔,心里十分的纠结。 兔兔快要撑不住了。 可是她又不敢从甄同峰主手里抢药,怎么办? 玉露似乎看出了容姑娘眼里的着急,二话不说就冲向了甄同峰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丹药就退了回来。 “容姑娘,快,给兔兔吃下去就好了。” 贺容儿愣了片刻,很快回神,拿着丹药就往兔子嘴里塞 “别!” “不要!” 几位长老和峰主同时大喊着制止。 这可是高阶丹药,在灵界数量少的可怜,要是放在拍卖会里,至少也能拍到几十万的上品灵石。 这丫头竟然给一只低阶灵兽服下,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但是他们的话还是喊晚了。下一刻丹药就塞进了长尾兔的嘴里,大家就见长尾兔的脖子一伸一缩,丹药就被它咽了下去。 随着丹药被吞下去,所有人,包括林泽都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贺容儿没有他们那么心疼,在她看来,丹药只有起到治病救人的作用才算是没有白费。 而且她方才拿到丹药后偷偷抠下来了一小丢丢,为的就是日后研究一下。她相信自己早晚也能研究出相似功效的药物。 长尾兔服下丹药后没多久,果然如邹慕白所说,伤口处立马就止了血,而且肉眼可见的开始结痂,甚至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 “邹师叔,你看,兔兔的伤口那么快就要愈合了。”贺容儿一脸惊喜地喊道。 邹慕白看着贺容儿的笑颜,嘴角轻轻上扬,但是在贺容儿抬头的瞬间又敛了起来。 此时坐在台下的贺莲儿一直盯着台上的那些人,尤其是盯着邹慕白的一举一动。 在他掏出高阶丹药的时候,贺莲儿心里也是震惊的。同时也对邹慕白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后来看到邹慕白看向贺容儿的时候眼底的笑意,心里生出了一丝嫉恨。 这个贺容儿,真是个狐媚子,这才几天就博得了邹师叔的好感。 贺莲儿的心里升起了危机感。 她要尽快想办法搬去主峰,给自己和邹师叔多制造相处的条件。顺便想办法得到贺容儿的血,尽早筹划自己的换血计划。 她就不信,凭着她单一灵根的天赋,又是七玄门的“福星”身份,会斗不过那个人界来的野丫头。 第42章 玉露离开 高阶丹药没了,众长老和峰主的脸上都是惋惜,看向贺容儿和玉露的眼神都带着谴责。 贺容儿和玉露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些不善的眼神,不禁瑟缩着脑袋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邹慕白的身后。 邹慕白注意到两人的害怕,抬眼看向那些长老和峰主,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丹药是我给出去的,你们有意见?” 掌门古向明忙摆手:“不敢不敢,邹师弟的东西我们可不敢觊觎。邹师弟别误会,他们没什么意见。” 说罢就朝着身边的几位长老和峰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来宗门还准备了一些人界的娱乐项目,比如行酒令,对诗,猜灯谜等活动。 不过因着方才眼看着高阶丹药被浪费,掌门和几位长老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也都没了什么兴致。 在底下弟子的喧闹声中,很快就退了场。 林泽是最先离开的,随着他一起的还有邹慕白和贺容儿玉露三人。 贺容儿怀里抱着那只小长尾兔,脸上带着笑意。 玉露也凑上来,一边抚摸着兔子,一边笑着说道:“姑娘,这只兔子似乎比师叔祖抓的那两只更小,也不知道它父母在哪?” 贺容儿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他们是在山脚下一农户家买来的,本是想要养大了吃肉的,估计它父母都没了。” “嗯?你怎么知道?” 玉露一脸惊奇地问道。 贺容儿刚想说是她听兔子自己说的,可是一抬头就看到玉露和邹慕白同时向她了过来,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过了片刻她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猜的。药峰不是也有在山下采买食材的弟子么。” 玉露没有怀疑,点头说道:“那倒是。” 邹慕白却盯着贺容儿低下的小脑袋,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看来她上一世的技能也在慢慢地觉醒。 回了各自的房间,贺容儿把长尾兔安置好,一回身就看到玉露盯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玉露,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容姑娘,我想明天就去鸣剑宗。”说完这话,她羞愧地低下了头。原本她答应过外婆,会尽心尽力照顾容姑娘的。 “明天?你想好了?” “容姑娘,你别生气,我……我想修炼。” 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她就深刻知道一个道理,弱者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可是那时候的她身份低微,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后来跟着容姑娘到了灵界,本以为跟容姑娘会有好日子过,却没想到容姑娘的家人根本就不待见她,让她总是被欺负。 她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家姑娘。每次只能弱小无助地躲在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家姑娘受人欺负。 她恨自己没用。 眼下得知自己身具灵根,这个消息仿佛她生命中的一束光,给了她希望,她不想认命。 她想要变强,不再做被人欺负的那一个。 她还想要保护好容姑娘,完成外婆的遗愿。 贺容儿看出了玉露的想法,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挽留不了她,强挤出一抹微笑说道:“好,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安全回来。” “嗯!我会的。” 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玉露就起来收拾自己的行李。 贺容儿担心玉露拜师被拒,守在了师叔祖的门外等着。 在她一出现在林泽院中的时候,邹慕白就发现了,他从隔壁走出来,看向贺容儿问道:“你有事?” 贺容儿说明了来意:“玉露想要去鸣剑宗学艺,我想让师叔祖帮忙引荐一下。” 上一世她可是听说过,像鸣剑宗那种大宗门,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她担心玉露被拒。师叔祖是灵界炼药第一人,鸣剑宗应该会给他几分面子照拂一二。 邹慕白并不惊讶。 他知道那丫头迟早会做出选择,不过比他预想的要早。 他很欣慰。 “我可以让林泽那老头引荐,不过玉露过去不能享受任何特权,只能从外门弟子做起。”邹慕白说道。 “可是……”贺容儿刚想说不能照拂一二? 这时候玉露背着一个小布袋从外边走了进来,“多谢邹师叔,只要能进鸣剑宗就好,我不需要他们特殊对待,我是去拜师的,不是去享福的。” 邹慕白点点头:“好。我进去跟林泽那老头说一声。” 邹慕白进了屋,很快就拿着一封推荐信走了出来:“这个你拿着,到时候直接交给鸣剑宗的宗主。” 玉露一脸欣喜地接过书信,朝着邹慕白鞠了一躬,又对着他身后林泽的房间鞠了一躬:“多谢师叔祖!” 回身之时又紧紧地抱住了贺容儿:“容姑娘,你等我学成归来保护你!” 贺容儿眼眶微红,鼻尖涌出一阵酸涩。 玉露又看向邹慕白说道:“还请师叔多照顾我家姑娘。” 邹慕白点点头。 贺容儿一直把玉露送到了七玄门的山脚下,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玉露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她也不能浪费光阴。 这一世她一定要让自己变强,日后才有资本跟贺莲儿和贺家人对抗。 这边贺容儿和玉露两人刚离开,林泽就把邹慕白叫进了屋子,语重心长地问道:“你既想要让那丫头去鸣剑宗,为何不让鸣剑宗的宗主直接收了她做亲传弟子?” 邹慕白静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有些事太顺利了没什么好处。” 他知道玉露想要修炼,想要保护贺容儿。可若是不能真正产生对变强的急切渴望,是无法登到顶峰的。 林泽知道邹慕白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他看向邹慕白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解除容丫头身上的封印?” 贺容儿已经在后山干了半个月的活了,院子里已经堆满了劈好的柴,就连水缸都专程增加了十几个,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存放那些东西了。 邹慕白点点头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等明天给她再喝一碗灵泉水,就可以开始了。” 第43章 解除封印 林泽赞同地点头,刚想说“有需要叫我”,突然眼睛瞪圆了。 “你……你说什么?一碗……” 哎呦,他是不是幻听? 邹慕白竟然要给那丫头灌一整碗灵泉水。 灵泉水不是很珍贵的么?不是说灵界凝聚出一滴都要等上好几年么? 这一刻林泽是真的后悔啊,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投身到贺容儿的身上。 就在林泽痛心疾首的时候,邹慕白猛地回头看向了院子外边。 林泽也发现了邹慕白浑身气势上的变化,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 邹慕白紧了紧眉心,摇摇头说道:“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他似乎感觉到院外有人在暗处偷听。可是第一时间释放出神识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一早,邹慕白带着灵泉水去找贺容儿。 贺容儿一开始不清楚邹师叔的用意,还惊讶了一番。在得知自己的灵根情况后惊喜不已。 “邹师叔,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也能修炼?” 贺容儿抓住了邹慕白的手腕,不敢置信地问道。 上一世的她直到最后都是个不能修炼,没有灵根的废物,没想到重活一世,她竟然还有修炼的可能,怎么会不激动。 在得到邹慕白的肯定回答后,她又有些害怕。 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做梦。 贺容儿狠狠地在自己腰间掐了一下,在感觉到疼痛后才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邹慕白理解贺容儿的心境,他一直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温声说道:“眼下你的身体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强健了很多,今天我就让林泽帮你把灵根上的封印解除。” “嗯。” 贺容儿的眼睛亮亮的,仿佛撒下了漫天的繁星。 邹慕白让贺容儿把身边的一碗水喝掉,这才把林泽叫了进来。 贺容儿一脸感激地看了看邹慕白,走到了桌子前端起那碗水。 她不知道这碗水是什么,但是她就是莫名的相信邹师叔。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也明白了邹师叔最近半个月的苦心。 原来他让自己劈柴提水,并不是为了为难她,而是想要帮自己强健筋骨。 贺容儿心里感动,又怕自己哭出来,赶忙捧起碗挡住了自己氤氲的双眼。 林泽一进屋就看到贺容儿捧着碗大口大口地灌灵泉水,眼底的羡慕想压都压不下去。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灵泉水啊,普通人喝一口就能洗筋伐髓,炼药师炼药的时候只要添加一滴,就能提升一半成丹几率的好东西,这丫头竟然就像是饮牛一样喝了。 心好痛。 不过在贺容儿放下碗抬头的瞬间,他又快速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示意贺容儿盘腿坐下。 “调整好呼吸,放空神识。”林泽沉声说道。 “知道了师叔祖。”贺容儿听话照做。 她刚闭上双眼,就感受到腹部有一股暖流在慢慢地滋养着自己的丹田位置,同时那股暖暖的感觉像是生根发芽一般,朝着她的四肢百骸慢慢地延伸,使得她浑身舒服。 这时候林泽的双手已经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一股外来的磅礴灵气进入了她的体内。 贺容儿本能的想要抗拒这股灵力,身体的肌肉和血管都收紧,呈现出一种排斥状态。 “不要抵触!”林泽适时开口。 贺容儿这才强迫自己放松身体,慢慢地接纳师叔祖的灵气。 邹慕白全程在一旁看着,生怕出了意外。 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亲自上手,可是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只好让林泽来做这件事。 而且以林泽现在七玄门师叔祖的身份来做,也更有说服力。 日后要是有人质疑贺容儿的灵根,也有林泽给她作证。 很快贺容儿就感觉到身体中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抗衡,让她感觉很难受,身体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她眉头紧锁,额头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鬓角和衣衫。 林泽那边也不太轻松。 他按着邹慕白提前告诉他的方法输入了自己的一股灵力,一开始在贺容儿的四肢游走的时候还算是顺利,可是刚抵达对方丹田的时候,却遇到了一道阻力。 那道阻力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弹性。 他的灵力往前一点,阻力就往后退一点,可是再往前逼近的时候,又被它推了回来,仿佛一个住满了水的气囊。 林泽尝试了好几次,一直都没有进展。而且一直这么僵持着,饶是他是个元神期的修士也撑不了多久。 邹慕白也看出来端倪,眉头轻蹙。 他想要伸出手亲自出手,可是又怕自己贸然探入自己的灵力会对两人都有伤害。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来人了。 掌门古向明一脸焦急地赶了过来,还没有进院子就大声喊道:“师叔,不好了,咱们七玄门的福星出事了!” 听到声音,邹慕白的眼神冷了下来。 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要是林泽受到了影响,分了心,别说贺容儿的封印解不了,林泽也会前功尽弃,甚至修为全废。 邹慕白赶忙抬手在屋子四周设置了一个隔音结界,阻拦住了外边的声音。 古向明在外边喊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出来,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这时候院外又跟着跑进来了好多人,其中最前边的就是贺莲儿的亲爹贺康城。 他一脸急色地看向掌门,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突然双膝跪地朝着房门磕了个响头。 “师叔,求求您快去看看莲儿,她今早突然吐血,服了好多丹药都没用。师叔,莲儿可是咱们七玄门的福星,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完又磕了一个响头。 脑门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听得身后的其他几位峰主和长老都面露不忍。 可就算是如此,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贺康城急的不行,又看向掌门古向明问道:“掌门师兄,师叔真的在屋里么?” 古向明也不敢确定,他皱眉看向紧闭的房门说道:“应该在,没听说师叔要出门的消息啊。” “师叔他不会是出事了?”身后的一位长老突然开口问道。 在场的人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朝着房门冲了过去,誓要撞开房门进去一探究竟。 第44章 求医 就在众人即将撞上房门的时候,门从里边被打开,众位长老和峰主没有刹住力道齐齐地钻进了门里。 邹慕白冷着脸往一旁侧了侧身,那几人全都从他身边经过,直直地撞在了墙壁上。 “哎呦,我的头!” “哎呦,谁踩到了我的手!” “我的胳膊,哎呦我的胳膊断了!” …… 掌门古向明走在这行人的最后,他站在门口看到这副场景,尴尬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太丢人了。 借着衣袖的遮挡,他偷偷往屋里扫了一圈,却看见师叔正坐在床上打坐,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干涸的血渍,床上靠里边躺着一个昏迷的小丫头,正是贺长老的大女儿贺容儿。 古向明赶忙跑上来关心地问道:“师叔,你这是怎么了?” 古向明一开口,还趴在门口地上的几位长老和峰主全都顾不上疼,齐齐看了过来。 就见师叔祖林泽此时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迹,正在闭目疗伤。 古向明转过头看向邹慕白质问道:“邹师弟,师叔这是怎么了?是谁伤的他?” “还能是谁,师父他正在帮容丫头疏通筋脉,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们却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甚至还打算破门而入硬闯进来,究竟是何居心?” 邹慕白冷冷地看着这几人,说出的话更冷。 他目光森寒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周身的气势吓得这些人忍不住心颤。 古向明不知道师叔刚才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一脸愧疚。 他刚要开口道歉,就听到贺康城跪下乞求:“师叔,求求您老人家救救小女,小女莲儿她快要撑不住了。” 林泽强压下嗓子眼的一口血,慢慢地睁开眼。 他不解地看向贺康城问道:“贺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前些日子老朽不是给她看过了,只要好好休息没什么大事。” 贺康城听到这话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师叔的眼睛,闷闷地说道:“莲儿,莲儿她这几日思念姐姐,每天站在院中仰望主峰,这才受了风寒。” “嘭——”林泽生气地一拍大腿,“胡闹!” 林泽气的脸都红了。 方才要不是关键时刻慕白把灵力渡到自己身上,帮他一起给容丫头解除封印,恐怕他这一身修为就没了。 贺莲儿那丫头太不省心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还整天找事儿。 她真的是无天口中的“福星”么? 贺康城一看师叔动怒,吓得不敢说话,可是又想到贺莲儿此时的境况,壮着胆子说道:“师叔,我知道刚才是我们太莽撞,可是莲儿她真的等不及了,求求您老快去给她看看。” 林泽不为所动。 古向明也有些着急。 贺莲儿可是无天师弟亲自算出来的七玄门“福星”,若是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七玄门的气数恐怕也快要完了。 他不敢赌。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求道:“师叔,还请您看在宗门未来的份上,给那孩子看看。” 林泽心里有气,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别拿什么‘福星’压我,老头子我刚才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现在还想让我给那丫头看病?” 跪在地上的贺康城不停地磕头:“求师叔救救莲儿……” 自从夫人六年前分娩后,他的修为就突飞猛进,短短三天就突破了桎梏他好些年的瓶颈,进入了元婴期。 而且炼药的技术也是有了质的飞跃,成功炼制出一颗中阶洗髓丹,正式步入中阶炼药师的门槛。 他把这些都归功于贺莲儿。只因她是无天尊者断定的七玄门的“福星”。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六年来他对贺莲儿极尽宠爱,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 若是贺莲儿出了什么事,他这心里也不忍。 “哼!老朽之前就嘱咐过她,潜心在院中静养,不要乱跑,也不要受了寒,这次是她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古向明抱拳请求道:“师叔,是那孩子不懂事,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咱们七玄门的‘福星’,您老人家还是给她看看。” 林泽气闷,沉默着没说话。 邹慕白有些不悦,他看向古向明问道:“是谁说那丫头是七玄门福星的?可有证据?” 他这些日子在七玄门打听了很多关于贺容儿和贺莲儿姐妹俩的事情。 其中关乎两人命运的关键,就是所谓的“福星”和“灾星”的称号。 古向明沉声解释道:“是无天师弟当年观天象算出来的,不会有错的。当日习长老一朝分娩,生出两个女儿。无天师弟测算出后出生的一个是七玄门的福星。,最先出生的是灾星。” 听到这话,邹慕白的脸色黑了下来:“仅凭一句话就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可……可无天师弟的观天之术从来不曾出过错。” “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又能保证你们口中的无天就不会算错?” 邹慕白不信,他和她的几位弟子耗尽了修为才送她重返轮回,她是不可能成为灵界的灾星的。 林泽心里也不赞同无天的说法,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六年,而且眼下无天不在灵界,也无从查证。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先出去,让我调息片刻,在随你们过去瞧瞧。” 贺康城还想要说什么,被古向明勇眼神制止了。 几位长老和峰主只好先出门去外边等着。 一出门,贺康城就低声问掌门:“掌门师兄,你为何不让我说话?莲儿现在情况紧急,实在是等不及啊。” 古向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眼下师叔身体不适,你让他这样去给你闺女看病?何况贺莲儿那边不是还有习长老么,我压箱底的丹药不也给了她,等一会儿便是。”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他也怀疑过贺莲儿“福星”的身份。 按说福星应该是福寿绵长,身体康健之人。可是这几个月以来,贺莲儿总是动不动身体不适,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救不回来。 可这件事是无天师弟算出来的。 他跟师弟都是玄门弟子,不过专攻的方向不同,他主修奇门遁甲,风水易术。 师弟则是学的观天象,测算过去未来,且经过他推演出来的事情,尚还未出过错,他不敢轻易推翻。 第45章 九转回灵丹 约莫过了一刻钟,林泽才压下翻涌的气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依旧还陷入昏迷的贺容儿,长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辱使命。 邹慕白看他调息好了,扔给他一瓶丹药:“这个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林泽眼睛一亮,赶忙接住了瓷瓶,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下去。 “哎呦,你这么说就客气了,这丫头也算是我七玄门的弟子,为她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瓷瓶。 一股浓郁的丹香从瓶子里飘了出来,林泽脸上的喜色更浓。 贺容儿这丫头还真是他的福星,自从她来到主峰后,他可没少占便宜,每天吃着灵蔬喝着灵泉,还白拿了好几颗高阶丹药。 现在他都不想让贺容儿离开了。 刚把丹药收起来,门外又传来了掌门师侄的催促声:“师叔,您老是不是可以去看看莲儿那丫头了?” 林泽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冷哼一声,“来了!” 邹慕白没有跟着去,他还要照看贺容儿。 林泽一个人跟着掌门和几位峰主去了药峰。 此时的药峰,贺莲儿的听竹苑中。 贺莲儿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小脸涨红,额头不停冒汗,神志不清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她的三个哥哥全都守在床边。 习如心面色紧张,一直握着贺莲儿的小手不肯松开。 贺天纵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师叔祖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贺天宏饶是比较沉稳,也忍不住往院子外看了好几次,心里祈祷着爹爹和师叔祖他们快点回来。 一向担心贺莲儿的贺星文却是出奇的沉住了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贺莲儿出神。 自从上次在院子里找到那只断掉的手镯后,他又做过一次梦。 那个梦里的贺莲儿也是如这样病恹恹的,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 爹爹和娘亲轮流给她医治都不见好转,最后无奈下山找到了镇上的名医前来问诊。 他也在一旁,亲耳听到那大夫说需要至亲之人的血液入药方可缓解。 当时的他跟大哥二哥都争抢着要给莲儿放血,可是大夫查验过后说他们的血都不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没办法的时候,那名大夫又说:“最好是跟病患一母同胞,同胎姐妹的血液。” 也就是那天,爹娘才想起了被送去人界的贺容儿,打算把她接过来给莲儿放血治病。 梦里的他也跟其他人一样,举双手赞同,甚至还放话,只要能治好莲儿,就算是把贺容儿的血都放干了也无所谓。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梦境中的贺星文站在贺莲儿的床边,从她跟巧云的谈话中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她是故意装病,就是为了能够让贺容儿回来给她放血。 不过让贺星文不理解的是,贺莲儿既然不喜欢贺容儿,也怕她夺走属于自己的疼爱,为何还要这么做? 难不成贺容儿的血有什么奇特之处? 正想的出神,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爹爹的说话声:“师叔快请进,人就在里边。” 屋里的几人都动了,纷纷站好朝着门口进来的人行礼。 “见过师叔!” “见过师叔祖!” 林泽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小床走去。 在看到床上之人的脸色时,林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眼神在贺莲儿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这样多久了?”林泽沉声问道。 “回师叔祖,莲儿已经昏迷一个多时辰了,一直这样神志不清,怎么叫都叫不醒。”习如心红着眼说道。 “她今天吃过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 “没有,一早起来就跟平日一样吃了点小点心,其他什么都没吃。”贺莲儿虽然才六岁,可是因为身具灵力,所以几天吃一顿也不会觉得饿。 林泽沉思片刻,坐在床头,把手指搭在了贺莲儿的手腕上。 越切脉他的脸色越难看,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林泽收回了手,面色有些沉重。 “这孩子的病症越来越奇怪,老朽也无能为力。” “不,师叔,求求你救救莲儿,她才六岁,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林泽也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老朽只是炼药师,对很多病理研究的不够深,第一次见到她这种病症。不如你们还是去找之前在镇上寻的大夫给她看看。” 林泽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候贺天纵和贺天宏,以及习如心直接跪在了林泽的脚下:“师叔祖,求求您救救莲儿,她可是七玄门的福星,不能出事啊。” 古向明也很紧张地看着床上的小姑娘,语气有些着急地说道:“师叔,您就算是不能根治她的病,总有办法暂缓病情?” 林泽想了想才说道:“我那里有一颗九转回灵丹,回头你跟我去取一下。不过先说好,这丹药也只能暂时压制住她身上的病症,根除是不可能的。” 要是以前,林泽也不舍得九转回灵丹送出去,那可是他独家研制出来的半高阶丹药,一颗的药效抵得上十颗中阶丹药,在灵界也是吃手可热的好东西。 不少拍卖会上已经炒到了一颗几万上品灵石的高价。 不过眼下有了邹慕白给他的几颗高品丹药,这九转回灵丹就不够看了。而且通过这几天对高阶丹药的研究,他的成丹率也提升了不少,只要材料配齐,分分钟就能炼制出来几颗。 “好好,多谢师叔!” “多谢师叔祖!” 贺家人不停地磕头道谢。 他们对丹药的了解可远超其他人,自然知道九转回灵丹的分量,一个个激动不已。也不再纠结之前师叔耽误那么多时间的事情了。 林泽说完就跟古向明一起走出了听竹苑。 贺星文从地上起来,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刚想要劝说爹爹和娘亲先回去休息,就见贺莲儿幽幽转醒。 他的眉梢微动。 他这个妹妹早不醒晚不醒,正好赶在师叔祖刚离开就醒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这次病的真假。 第46章 贺星文的质疑 贺家其他人一看贺莲儿醒了,纷纷凑到了床边,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嘘寒问暖。 贺天纵最着急,开口问道:“莲儿,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贺天宏也跟着问道:“妹妹,你怎么在房里好好待着,突然就发病了呢?” 习如心也紧紧地抓住贺莲儿的小手,生怕她一松手人就离开了他们,紧张地问道:“莲儿,你现在还疼么?吓死娘亲了。” 贺星文识趣地退了出来,只在后边远远地看着。 贺莲儿勉强挤出一抹笑,声音柔弱地说道:“哥哥,娘亲,你们别担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不是说请了师叔祖来么?他老人家人呢?” 一听到师叔祖,贺康城就叹了一口气。 众人这时候才发现他额头一块泛红的印记。 习如心不由的问道:“师兄,你额头的伤是哪里来的?” 贺康城不想说,可是看着屋里的人全都紧紧地盯着自己,只好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师叔祖给贺容儿疏通筋脉?”贺天纵高声问道。 “是啊,我们过去的时候,师叔正处在关键时刻,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那贺容儿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废柴,师叔祖何必大费周章地给她疏通筋脉?还差点耽误了给莲儿看病。”贺天纵继续说道。 此时靠坐在床上的贺莲儿眼神微动,她抬起眼看向贺康城,装作关心地问道:“爹爹,那姐姐她现在有没有事?不会因为我,害的姐姐陷入危险了?” 贺天宏有些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生气地说道:“莲儿,你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还管那野丫头做什么?她那样到的废物,死了就死了。” 贺星文站在这些人身后一句话都没说。 以前的他似乎也说过很多类似的话,现在听他们说的时候,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同样是爹娘的女儿,是他们的亲妹妹,可是他们这些人却对贺容儿存在了很大的恶意。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今天这种局面的? 分明他们跟贺容儿接触的并不多,那孩子似乎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可是贺家人却始终把矛头都指向了她。 想到这里,贺星文又看向了床上的贺莲儿。 果然贺莲儿又开口了。 依旧是柔弱又善良:“大哥,姐姐也是咱们贺家人,我关心她是应该的。这一次我也是病发的突然,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去找师叔祖,要是因为我,害的师叔祖没能帮到姐姐,我会愧疚的。” “哎呀,莲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她以前偷你东西,抢你的衣服首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你是她妹妹?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贺星文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 偷东西? 抢衣服首饰? 以前他也觉得这些都是贺容儿做的不对。 明明她贺容儿刚来的时候,爹娘就给她送去了不少吃的穿的用的,可是她还抢贺莲儿的东西,所以大家才会不喜那丫头。 可是做了那个梦之后,他才知道那些都是贺莲儿做的假象。 后来他多方打听,才知道爹娘送给贺容儿的东西都被她截胡了,而且还对外说是贺容儿嫌弃那些东西廉价。 贺星文终于忍不了啦,他直视着贺莲儿的眼睛问道:“莲儿,我记得当初爹娘让你给贺容儿送去了一块长命锁,可是后来为了我在殷师妹的身上见过?你确定那些东西都送到她手上了么?” 一听这话,一旁的贺天纵不悦地看向贺星文质问道:“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莲儿没有把东西送出去?” “大哥,我不过是偶然看见殷师妹戴着那块长命锁,所以想要问个清楚,你紧张什么?” “长命锁都长得差不多,你怎么就知道殷师妹戴的是爹娘送给贺容儿的那块?” “我当然可以确定,当初爹娘给贺容儿定制长命锁的时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刻上了记号的。” 贺星文这话一落地,就见贺莲儿的小脸突地白了几分,眼神也有些躲闪。 果然被她说中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贺莲儿做戏的本事,就听到贺莲儿小声说道:“三哥,说不定是姐姐不喜欢那块长命锁,转手送给了殷师姐呢。” “就是,你不要什么脏水都往莲儿身上泼。贺容儿那野丫头从来都没接受过咱们的好意,转手送人也很正常。” 贺天纵一口咬定地说道。 这时候一旁的贺康城和习如心都不高兴了。贺康城没说话,走到外间上药去了。 习如心一脸不悦地瞪了贺星文一眼,教训道:“老三,你是不是很闲?眼下莲儿的病还没好,你还有心情讨论什么长命锁?你要是不关心莲儿就给我出去!” 贺天纵和贺天宏也都一副不理解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贺星文知道现在说什么大家都会维护贺莲儿,索性不再说话,转身就朝外走去。 贺莲儿看到贺星文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慌,低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这个贺星文究竟知道了什么? 为何今天会突然提起长命锁的事情? 还有那个殷师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就跟她说过不要让别人看见,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习如心还以为女儿被冤枉生气了,抓住她的小手哄道:“莲儿,你别生气,你三哥就是这么个混不吝的性子,回头娘亲教训他。你赶紧躺下休息,娘亲这就差人去主峰,跟师叔拿九转回灵丹。” 贺莲儿点头,就着娘亲的力道躺了下去。 贺天纵忙开口:“娘亲,还是我亲自过去取药,其他人我不放心。” 说完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就跑出了院子。 贺星文并没有走远,他一直在思索贺莲儿的病情,回想着梦里的事情。 这个贺莲儿一直想要容儿的血,这一次恐怕不会因为一颗九转回灵丹就放弃的。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巧云从耳房出来,鬼鬼祟祟地朝着院子的后门走去。 贺星文心生疑惑,悄悄地跟了上去。 第47章 做戏 贺星文生怕巧云发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他亲眼看着巧云从后门摸了出去,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处假山处,然后不知道按动了哪里,就见那座假山突然从中间打开,露出一条小路。 巧云左右张望了片刻就钻了进去。 贺星文趁着假山关闭之前也跟了上去。 本以为这条密道是通往哪个暗室,没想到在里边左拐右拐了几个弯之后就看到了眼前一片光亮。 等贺星文走出来之后才发现,出口竟然是山腰处的一块小树林。 贺星文来不及多想,就看到了前边不远处的巧云的身影,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没多久他就看见巧云朝着靠近山顶的弟子别院走去。 贺星文眉心微蹙:“她费尽周折来这里做什么?” 明明从听竹苑出来,径直朝外走没多远就能走到这里,她非要绕那么大一个圈,这让贺星文想不通。 没多久贺星文就看见巧云走进了殷师妹的院落。 他不敢打草惊蛇,就躲在院子窗下偷听。 “巧云,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殷师妹的声音。 “殷师姐,我家二小姐让我过来要回之前送你的长命锁。” “什么?要回?” “殷师姐,当初我家小姐送你的时候再三交代让你藏好,可是你竟然将它展示给别人看,既然你不遵守诺言,这东西便拿回来。” “别啊,巧云,我没有,这长命锁里含着浓郁的灵气,是我滋养灵根的命根子,你千万别拿走!” “哼,还不还可由不得你,要是你不自己拿出来,以后别怪我家小姐撵你下山。” 听到这里,贺星文的眼神一黯,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他不过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殷师妹脖子上的链子跟当初爹娘定制的长命锁很像,这才用这个借口诈一下贺莲儿,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歪打正着猜对了。 看来他平日里宠爱的妹妹并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善良单纯。 听竹苑中,贺莲儿服下了贺天纵带回来的九转回灵丹,果然脸色稍好了些。 这时候巧云悄悄回到屋里,站在贺莲儿的床边朝她使了个安心的眼色,贺莲儿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拽着习如心的手说道:“娘亲,我真的没有做三哥说的那种事,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她不知道贺星文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怀疑到自己的身上的。 总之自从上一次听到巧云说他去了前院的草丛后,三哥对自己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 看来三哥已经不相信她了,她也决定放弃三哥。 不过眼下还是要好好拉拢家里的其他人才是。 贺莲儿说着说着就眼眶通红,泪水也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看的习如心一阵心疼。 “莲儿,娘亲相信你,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三哥一定是听了谁的谗言才会这般说。” 一旁的贺天纵和贺天宏也不信,全都开口安慰。 不过贺莲儿似乎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哭着说道:“不,哥哥,娘亲,我一定要自证清白,还请你们跟我一起去姐姐的住处找一找,若是真的没有那枚长命锁,你们如何处置我都行。” 习如心自然不舍得让贺莲儿劳累,劝慰道:“傻孩子,娘亲信你,你现在身体还没好,不宜下床走动,你还是好好在房间里休息,这件事以后再说。” 贺莲儿摇着头:“不,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莲儿于心难安。” 贺天纵看她如此,只能开口说道:“这样,你们都在这里,我跟二弟一起过去找找,若是找到了,妹妹的嫌疑就洗清了。” 习如心无法,只能答应。 贺天纵和贺天宏两兄弟一起走出了听竹苑,朝着贺容儿住的柴房走去。 柴房距离听竹苑有点距离,两人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走越荒凉,眼底露出厌恶之色。 贺天纵不满地抱怨道:“一个人界来的野丫头,惯会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人,哼!” 贺天宏没说话,只是越往前走越觉得心情烦躁。 以前他竟不知贺容儿的住处这么远。 终于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来到了后院的柴房。 贺天纵直奔房门,一抬脚就把门踹开。 贺天宏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门,入眼的家具很少,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小衣柜,整个屋子里能存放东西的地方很少。 贺天纵在屋里站定,扫视了一圈,最终把视线落在了那个歪歪斜斜的衣柜上。 贺天宏很自觉,朝着衣柜走去,慢慢地打开了衣柜门。 衣柜里只有两套衣裳,他们都认得,一套是贺容儿刚来的时候娘亲专门去山下的市集买的,还有一套是她之前在人界的时候穿的那身缝了补丁的破旧衣衫。 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药峰长老的女儿,衣柜破旧就算了,里边竟然只有一套能穿的出门的衣裳,这说出去谁信? 贺天纵的脸色黑了下来。 贺天宏的视线往下移,就看见衣柜下方有个抽屉,指着那里说道:“大哥,要不要打开看看?” 贺天纵回神,语气冷硬地说道:“打开看看。” 贺天宏拉开抽屉,就见里边孤零零地躺着一把长命锁,正是之前娘亲给贺容儿定制的那一把。 在看见东西的瞬间,兄弟俩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期待东西在里边,没有多想,拿了东西就朝外走去。 一路无话。 两人很快回到听竹苑,还没有进门就听到贺莲儿的说话声:“是哥哥们回来了!” 习如心抬头看向门口,还没有开口就看见了贺天纵手里的东西,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愤怒:“我就说老三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还怀疑莲儿,这不东西好好的在野丫头房里么。” 贺莲儿心里得意,同时朝着身边的巧云勾起了嘴角。 两人眼神交汇后很快就分开。 贺莲儿抓住习如心的手委屈地说道:“娘亲,莲儿从来都不曾私藏姐姐的东西,姐姐在人界受苦,莲儿心疼她还来不及呢。若是姐姐愿意,莲儿愿意把我屋里所有的首饰衣裳都给她。” 第48章 拜师被拒 在贺莲儿说完那些话后,习如心和贺天纵兄弟俩对贺莲儿又是一番安慰,同时对贺容儿极尽的贬低和唾弃。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而贺莲儿说的送东西,自然也成了一句空话。 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损失,还获得了家人的信任和怜惜。 贺星文全程都躲在暗处看着,他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同时也对贺容儿产生了愧疚。 那个人界来的妹妹,明明跟贺莲儿一般大,却总是静静地缩在角落里不说话。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和家人的时候,总是带着期盼,还有化不开的小心翼翼。 主峰华伦殿后院,贺容儿躺在床上依旧昏迷。 但是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围着她,在她的眼前转啊转,绕的她头晕。 “咱们这么做真的可行么?” “她不会有事?万一神魂不稳,成了傻子怎么办?”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把我的法宝都押上了,她一定会没事的。” “真希望她到了下界还能想起咱们,这样也不枉咱们几个牺牲那么大。” “我们这么做就是希望她能够重新开始,过的开心快乐,还是不要想起咱们的好。” ……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停,贺容儿觉得脑子都快要炸了。 什么牺牲? 什么法宝? 还有“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 贺容儿想要睁开眼,当面问问这些人,可是她的眼皮子好重,根本就睁不开。 她想要动动手指,手指也像是没有了知觉,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没有了,贺容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容儿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小手。 手上暖暖的,很舒服。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就看见邹师叔坐在她的床头,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似乎在给她传输灵力。 那股灵力进入到身体中,就像是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 贺容儿仿佛置身于温泉中,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不停地吸收着筋脉中的灵力。 邹慕白感受到手上有一股吸力在不停地吸取他的灵力,一开始还挺高兴,可是后来那股吸力越来越强,他的脸色也有些泛白了。 不行,这样下去贺容儿会被自己身上的灵力撑爆的。 他赶忙切断了手上的灵力输出,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可饶是这样,他也差点因为灵力损耗太多摔倒。 扶着床沿站定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地看向床上的小人儿。 正要掏出一颗化灵丹给贺容儿服下,谁知这时候床上的人眼睫动了动,竟是要醒了。 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多灵力被贺容儿吸走,竟然这么快就被转化完了。 邹慕白又惊又喜。 贺容儿睁开眼后第一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向床边的邹慕白,脸上全是震惊:“邹师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睡了多久?” 邹慕白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冰山脸,沉声说道:“你已经昏睡了两天,林泽那老头给你解除封印后就回去休息了,让我在这里守着你。你饿不饿?” 贺容儿没注意到邹慕白后边说的什么,她的注意力都在“解除封印”上了。 “邹师叔,你的意思是,我的封印解除了?我以后可以修炼了?” “嗯。” 伴随着邹慕白点头,贺容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邹慕白也不会哄女孩子,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候门被推开,林泽捋着胡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邹慕白回头看向林泽,脸上带着惊慌,“我……我什么都没做。” 林泽的嘴角抽了抽,又看向床上的贺容儿,故作平静地笑着问道:“容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慕白欺负你了?要是这样你告诉我,我罚他去面壁思过。” 话虽如此,他可不敢真的罚邹慕白,不过是想着先哄哄这丫头。 贺容儿一听师叔祖要惩罚师叔,哪里还顾得上哭,抹了把眼泪说道:“不,师叔祖,师叔什么都没做,我就是太高兴了。我终于能修炼了!” 说着她从床上下了地,直接跪在了林泽面前:“贺容儿多谢师叔祖再造之恩!” 林泽被她这一跪吓了一跳,刚要扶她起来,又听得贺容儿说道:“师叔祖,容儿想求师叔祖收我为徒。” 林泽是很喜欢这个小丫头,他捻着胡须思索着。 这时邹慕白却直接开口喊道:“不可!” 林泽和贺容儿同时看向他:“为何不可?” 邹慕白有些尴尬,战略性干咳,然后沉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说过,我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以后再不收徒!” 说完他定定地看向林泽。 林泽被他的眼神看毛了。 缩了缩脖子说道:“啊,是啊,我是说过。容丫头,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他心里却是十分不高兴。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他到现在修炼了一百多年了,一个正经的徒弟都还没有收过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会医理的小丫头,还被这人拦住了。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贺容儿看师叔祖不收徒,思索了片刻说道:“不收我做徒弟也行,求师叔祖教我炼药。” 她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盯得林泽有些无所适从。 他也不敢直接给她回复,转过头看向邹慕白,那意思很明显:你说行不行?我都听你的。 邹慕白点了点头:“这个可以。” 林泽这才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道:“容丫头,这个要求老头子我答应了!” “多谢师叔祖!”贺容儿高兴地磕头。 等两人离开贺容儿的住处回到隔壁院子,林泽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收她为徒?我分明感受到她身上有木火灵根,是个炼药师的好苗子啊。” “你教不了她。”邹慕白不想解释,只扔下一句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泽一脸懵地看着邹慕白的背影,心里气的跳脚。 他教不了一个小丫头? 开玩笑,他可是灵界第一炼药师! 第49章 灵符用品店 当天晚上,贺容儿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 她干脆坐了起来,按着邹师叔教的方法打坐内视自己的灵根。 神识探入丹田的那一刻,刷新了她的三观。 只见自己的丹田中静静地悬浮着一个像水晶球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呈半透明,里边似乎有一缕缕五彩斑斓的雾气萦绕。 “原来这就是修士的丹田!” 她盯着丹田里往外探出的四五个小尖尖的嫩芽,眼睛里尽是惊奇。 “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灵根?” 可是不是说修士的灵根只有单一的或者两三种,她竟然有足足五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容儿抱着疑问又在丹田里内视了一圈,最后看不出什么名堂也就放弃了,退出了自己的神识。 第二天一早起来,贺容儿从床上坐起,只觉得神识清明,精神饱满,一点都不像一夜没睡的状态。 “原来有了灵根后是这种感觉。” 贺容儿嘴角轻轻上扬,一双眼睛犹如繁星一般闪亮。 吃了早饭,她又去了后院,刚要拿起斧子劈柴,就见邹慕白朝着她走了过来。 “邹师叔,你有什么吩咐?”贺容儿有些局促地拿着斧子,看向邹慕白的眼里带着小心翼翼。 “以后你不用干这些了,今天跟我下山一趟,买些东西。” 贺容儿点头,跟上了邹慕白的脚步朝外走去。 因着贺容儿尚不会修炼,邹慕白怕她跟不上,刻意放慢了脚步。等两人下了山,来到最近的镇子时已经接近午时。 一走进集市,各种饭菜的香味儿就不停地诱惑着贺容儿的胃,引得她不停地吞咽口水,却又不敢让邹师叔看见。 邹慕白走在前面,虽然没有看见贺容儿吞口水,但他五感灵敏,又时刻关注着贺容儿的一举一动,自然听见了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身后之人肚子的呱呱声。 邹慕白指了指路边一家酒楼说道:“听闻这家的饭菜一绝,随我进去尝尝。” 贺容儿一愣。 没想到邹师叔也好口舌之欲。心中窃喜,这下不用饿肚子了。 两人直奔二楼的包间,邹慕白甩出一小袋灵石,让伙计把店里的招牌菜每样上了一盘。 点菜的时候贺容儿不敢出声,直到看到自己面前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她惊得嘴巴合不上了。 “邹师叔,你点的是不是太多了?” “没事,吃不完可以带走。”邹慕白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话,贺容儿心里才没那么心疼。 邹慕白知道贺容儿拘谨,一直低着头吃自己的。 他早就辟谷,做样子夹了几口菜,很快就放下筷子:“这些都是灵兽肉和灵蔬做的,多吃些对你有好处。你先慢慢吃,我去结账。这个储物袋给你留下,吃不完打包带回去。” 说完就要出包房,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说道:“我还有事要办,你吃完就先在街上随便逛逛,等我忙完会回到酒楼门口找你。” 走之前还专程给贺容儿留下了一袋灵石。 没了邹师叔在身边,贺容儿总算自在一些,大口吃着方才不敢夹的饭菜。 酒足饭饱之后,她把桌上还没动过的几个菜装进了储物袋。 以前她没有灵力的时候,只能看着药峰的弟子使用储物袋,眼里盛满了羡慕。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用的上这东西,心里美滋滋的。 出了酒楼,贺容儿左右看了看,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斜对着的一家店招上。 “灵符用品店”! 上次月荣节上见识到符师的符纸威力后,贺容儿就对画符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眼下既然有了灵力,她自然想要尝试一下。 脚步没有停顿,径直朝着那家灵符用品店走去。 一进门,店铺的大门口就贴满了各种符纸,有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有的上边用红色的朱砂笔画了一些图案,有的是空的。 贺容儿的眼里带着好奇,绕着门口的符纸打量了好久。 她刚想开口询问老板那些符纸为何那么多种颜色,就见到个身穿蓝衣的弟子从店外走了进来。 贺容儿看见来人,识趣地闭上了嘴,站在角落里偷偷观望。 这些人她不认识,但他们身上的衣服她认得,这些人都是凌云宗的弟子。 因为二哥贺天宏就有一套同款。 那帮弟子一个个神情倨傲,恨不能鼻孔朝天看人。一进门就朝着掌柜的喊道:“掌柜的,拿一沓品质最好的符纸,还有十几只符笔。” 掌柜的听到声音,抬眼就看到那些人身上的弟子服饰,赶忙笑着应道:“好好,这就来,几位稍等。” 他可不敢得罪凌云宗的这些弟子,毕竟他这个店面对的主要顾客就是他们。 趁着掌柜的去后堂找东西的空档,几个凌云宗的弟子在店里闲逛了起来。 这时候一名女弟子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贺容儿, 她一眼就认出了她身上的七玄门药峰弟子的服饰,眼底带着轻视地说道:“你是七玄门的?还是药峰的?来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一说话,其他人也都纷纷回头看向了贺容儿, 贺容儿本能地有些畏惧这些修士,身体往后缩了缩,低着头不愿说话。 女子看她如此,面上有些不喜,声音不悦地说道:“你是哑巴么?怎么不说话?” 贺容儿听到这话,眉头轻蹙,抬起头看向女子不卑不亢地问道:“我是七玄门的弟子,怎么?你有何指教?” 女子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还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当即就快步走了上来,抬起巴掌就要朝着贺容儿的脸上招呼下去。 “你们凌云宗的弟子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 贺容儿没想到这些人如此霸道,她看着那就要落下的巴掌,眼底露出恨意。 她知道这一巴掌躲不开,只好认命地闭上眼。 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正好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自己身前,他一只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贺容儿愣了片刻,很快就收起了惊愕,扭头就要往店外走。 “容儿!”身后的人回头叫住了她。 第50章 贺星文的维护 贺容儿还没说话,被抓住手腕的女子就有些气急败坏地朝着抓住自己的人吼道:“你知道我是谁么,竟然敢碰我!” 贺星文回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女弟子,眼里带着怒意:“我不管你是谁,都不应该无缘无故地打人。” 看清了来人的脸,女子的脸上一僵,方才的愤怒一下子收了起来,讪讪地说道:“贺……贺师弟,怎么是你?” 贺星文闻言仔细看了看眼前女子的脸,皱眉问道:“你认识我?” 女子立马开口:“是啊,你不是贺师兄的弟弟么,我以前在宗门口见过你。” 之前她曾经在宗门的大门口远远地见过贺家人送贺师兄入山门,所以对贺星文有印象。 颜梅是凌云宗的内门弟子,不过跟掌门的亲传弟子贺天宏的地位没法比。而且贺师兄长得好看,又天赋超绝,是宗门中很多女弟子的倾慕对象,她也是贺天宏的小迷妹之一。 贺星文得知是二哥的同门,这才松开了手。 他没再去看颜梅,转身就去拉贺容儿的胳膊:“容儿,你等等我。” 贺容儿不想跟贺星文有过多的牵扯,一甩胳膊避开了他伸出来的手,冷冷地说道:“我跟你没什么要说的,没事我就先走了。” 她那样子就像是遇到了什么煞星,想要尽快避开一样。 颜梅和她的其他几个师兄弟眼看着这一幕,都有些不解。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想要讨好贺星文的心思。 颜梅暗地里喜欢贺天宏师兄,自然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跟贺星文搞好关系,于是她快步走到店门口拦住了贺容儿的去路:“慢着,没听见贺师弟在叫你么?” 其他几个凌云宗的弟子也都围了上来,把符文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贺容儿拧着眉看向这些凌云宗的弟子,不悦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以多欺少?” 她又回头看向贺星文,语气冰冷地问道:“贺星文,你就那么看我不顺眼?在外边也要找我的麻烦?” 贺星文没想要这样,忙摆手解释:“容儿,不是的,我没想找你麻烦。” 说完他看向围在门口的那些凌云宗的弟子,黑了脸,沉声说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她可是我妹妹,你们要是伤了她,我跟你们没完!”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那些凌云宗弟子都愣住了。 “妹妹?”颜梅惊讶地看向贺容儿,嘴巴张得老大,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的妹妹我以前见过,好像不是她啊。” 她记得很清楚,贺师兄确实有个妹妹,好像叫贺莲儿。据说还是七玄门的福星,被贺家人捧在手心里养着。 可是再看眼前的女子,虽说年纪差不多,可是这一身朴素的衣装,加上瘦弱的小身板,跟之前她见过的那个小姑娘简直天差地别。 贺星文怕这些人误会,开口解释道:“她确实是我们的妹妹,是莲儿的双生姐姐,以前在外地居住,最近刚接过来的。” 他并没有说她是从人界过来的,可能是心底也觉得从人界过来的人低人一等,他不想别人看不起容儿。 可是这话听在贺容儿的耳中,却是另一种看不起。 她表情清冷地说道:“我不是你妹妹,在你们的眼里只有贺莲儿,既如此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以后我跟贺家人没什么关系了。” 贺星文听到这话很不高兴,他看着贺容儿说道:“不,你身上流着贺家人的血,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听到“血”,她想起了贺莲儿接二连三的想要让自己放血的事情,眉头拧得更紧了,“原来你挽留我,不过是想要帮着贺莲儿,图谋我的血,哼!” 贺星文想要辩解,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真不是那个意思。 自从知道贺莲儿虚伪的面孔后,他就一直想要弥补贺容儿。 今天出来也是想着给贺容儿买一些女孩子用的衣裳首饰和小玩意儿。没想到会在街头看见贺容儿的身影。 他想着过来跟她打个招呼,顺便拉着本人一起去买东西,没想到却正好看见凌云宗的弟子要欺负她,这才出手想要帮她。 不过看贺容儿对他如此态度,他也不生气。 毕竟要是换做是他被家人误解那么久,还受着不公平的待遇,心里也会不舒服,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原谅家人。 贺星文走到贺容儿身边,一脸乞求地说道:“容儿,以前是三哥做的不对,三哥不该把你和莲儿区别对待,你还能原谅三哥么?” 贺容儿双眼微眯,看着贺星文的眼神带着疑惑和审视。 这人怕不是换了芯子? 要知道以前的贺星文,可是骂她骂的最凶的一个,对她的成见也是最深的。 但凡贺莲儿说了什么,他都会把责任归咎于自己身上,也从来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不过听到这些话,贺容儿并没有心软,她态度依旧冷淡:“贺星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不过还请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了,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就一直待在师叔祖身边,再也不回贺家污你们的眼了。” 贺星文没想到贺容儿对他们如此绝情,心里失落至极,甚至脸上带上了怒意。 她就算是之前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眼下他已经跟他道歉了,难道这还不够?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几人有些看不过去了。 特别是颜梅,她还想要讨好贺星文,看他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如此卑微,沉着脸看向贺容儿说道:“既然你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贺容儿自嘲一笑,看向颜梅,一字一句地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说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贺星文,对着围在门口的几个弟子沉声说道:“让开!” 那几个弟子在知道此人是贺师兄的亲妹妹后,也不敢得罪了她,只好让开了一条缝,让她通行。 贺容儿刚走到符文店门口,就跟找过来的邹慕白碰上了。 “容儿,你没事?” 邹慕白看了眼堵在门口的那些凌云宗的弟子,眼神中迸发出慑人的凉意。 第51章 五行灵根 邹慕白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看的那些弟子一个个后背发冷,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贺容儿见到了邹慕白,悬起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冲着邹慕白笑着说道:“邹师叔,我没事。咱们走。” 两人正要离开,却被追出来的贺星文拦住了:“容儿,你别走!” 他还没带她去买东西呢,他还想给她买好多好多东西,弥补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愧疚呢。 贺容儿眉头轻蹙,抬眼看着贺星文的眼睛说道:“贺星文,今天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贺家人的事情,也没有偷贺莲儿的任何东西,你这么纠缠不清究竟想要做什么?” 贺星文知道贺容儿错怪自己了,刚要开口解释,又听得贺容儿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后我跟贺家没有关系了,也请你们放过我。” 她是真的累了。 上一世带着怨恨死去,后来做了鬼又眼睁睁地看着玉露被贺莲儿折磨杀害,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贺莲儿,杀了贺家人替自己和玉露报仇。 可是重来一世,她再一次经受贺家人的冷落和区别对待,反而没有那么强的恨意了。 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就是无视。 眼下她和玉露都能够修炼了,她们不想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影响了她们自己的心智和未来。 不过这个前提是,这些贺家人不来招惹他们。 贺星文没想到贺容儿如此决绝,他的脸上露出愤恨:“贺容儿,我知道你自从来到药峰就过得不好,我跟哥哥,还有爹娘都没有给你足够的亲情和关爱,可是我意识到错误了,我想要补偿你也不行么?” 贺容儿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看着贺星文语带讥讽地说道:“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你以为我会乐意接受?” 况且她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远远比被冤枉,被责骂还严重,岂是他一句补偿就能抹平的?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贺星文低吼道。 “你想要补偿我?可以啊,你把贺莲儿杀了给我赔罪!” 她才不会信贺星文真的会同意。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贺莲儿就像是他们的眼珠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根本就不舍得动她一根毫毛。 果然贺星文听到这话愣住了,他的眼神微闪,全身一僵。 “容儿,莲儿她还小,做事是有些任性,不过她还罪不至死?” 贺容儿冷嗤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既如此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回头你告诉贺莲儿,让她以后遇到我绕着走,我不会再让她欺负我了!” 说完贺容儿就拉着邹慕白离开了。 贺星文呆立在当场,看着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久久不能回神。 颜梅走到贺星文的身边,碰了碰他,随即不满地说道:“那人真的是你妹妹么?确实不如贺莲儿懂事,我看你没必要对她那么好,回头告诉贺长老,让他们打一顿就是。” 她相信,贺容儿那种冷情的人,贺师兄定然也是不喜的,所以根本就不担心得罪了贺容儿。 贺星文猛地抬头,眼神不善地瞪了颜梅一眼,随即没说话转身走远了。 颜梅被贺星文的眼神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站在原地,等人走远了才回过神:“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这时候跟她同行的几个师兄弟都凑了上来,“颜师姐,你没事?” “哼!要不是看他是贺师兄的弟弟,我才懒得理他。”颜梅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气呼呼地回到符文店里继续采买东西。 贺容儿拽着邹慕白一直都出去半条街,才放缓了脚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抓住邹师叔的手,面带尴尬地说道:“那个,邹师叔,对不住,让你见笑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邹师叔面前遇到贺家人了,可是每一次都让她难堪。 邹慕白面露冷色地说道:“你以前在家里经常受欺负么?” 虽然他一早就看出了贺家人对她的态度不好,不过只以为他们是怕她在外边丢了贺家人的面子。 可是刚才听到兄妹两人的对话,他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贺容儿是柔弱胆小,可是不会轻易跟谁说“再无关系”之类绝情的话,更何况对方还是这一世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贺容儿听到邹慕白这么问,脸上露出一抹难色。 她不想跟邹师叔提起自己的私事,因为自卑,因为不值得。 她已经想好了,以后跟着师叔祖好好学习炼药,贺家不回去也罢。 邹慕白看贺容儿不愿意提及,并没有强迫她:“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提他们,我就不问了。” 说完又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说道:“方才你去符文店是要买什么吗?我陪你去。” 贺容儿第一次被阿婆之外的人如此慈爱地抚摸头发,呆愣了片刻才回神:“啊,我……我就是好奇那些符文师是用什么画出的那些威力巨大的符咒。” 她没敢说自己想要买一些材料回去尝试,生怕被邹师叔笑话她自不量力。 她才刚解除了灵根上的封印,现在还不会引灵入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学习画符。 想到这里,贺容儿问道:“邹师叔,我究竟有几条灵根?” “嗯?你没有内视自己的丹田么?” “看过了,可是我记得听人说过,灵界很多修士都是双灵根或者多灵根,可是超过三种灵根的就是废柴,我这五灵根的岂不是更废物?” 反正在她的理解中,灵根的种类越少越好,越多就代表越废。 邹慕白自然是知道贺容儿的灵根属性的,他笑着摇头。 “非也。你说的那是一般情况,可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五种灵根俱全,这种是灵界稀少的五行灵根。具有这种灵根的人,比之单一灵根更珍贵,只是有个缺点。” “什么缺点?” “因为五行灵根需要体内的五种灵根同时升级,需要的灵力比普通修士要多得多,所以修炼的速度会慢很多。” 第52章 你怎么不去抢? 贺容儿愣住了。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修炼的速度慢一些,不是不能修炼就好。” 对于一个一出生就没有灵根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刚爬到山顶又被人狠狠地踢下去更郁闷了。 邹慕白看贺容儿这样,以为她是在强装淡定,笑着又说道:“你也不用担心,虽说修炼的速度慢,但是五行灵根因为具备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所以没有职业限制,而且具备五行灵根的修士,基础都打的很好,可以做到越级挑战比他级别高出很多的修士。” 贺容儿听到这些,眼睛越发的明亮。 这简直就是给她量身定制的啊。 原本她还在想,自己现有的灵根是否能够兼修炼药和画符,这下不用担心了。 邹慕白看贺容儿那么高兴,心里也开心。他拉着她来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另一家售卖符文工具的小店。 一进门,邹慕白就对着里边的掌柜的喊道:“给我拿一些基础的符纸,朱砂,还有把你们店里最好的符笔拿出来看看。” 掌柜的原本在柜台后边打盹,听见声音吓了一跳,一听要最好的符笔,立马就来了精神,笑着应道:“好嘞,客官请稍等。” 贺容儿有些不好意思,她拽着邹师叔的衣袖小声说道:“邹师叔,我刚才只是随便看看,并没有想要买。再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买了也是浪费钱。” 邹慕白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些不值什么钱。我看好你,你一定能很快就学会画符咒的。” 贺容儿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己都没有信心,邹师叔为何如此笃定。 就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掌柜的已经从后堂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托着一沓厚厚的符纸,有白色的,红色,还有黄色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边应该就是符笔了。 “两位客官,你们看看这只符笔如何?” 掌柜的把符纸放在桌上,打开盒子递给邹慕白。 方才他就观察过这两人的衣着。 女的穿的是七玄门弟子的服饰,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男子一身行头一看就不凡。身上的衣裳面料全是蚕丝织就,腰带上还用金线绣着好看的暗纹,一看就身份不凡。 这种人只要你给的东西能入他的眼,不会在乎灵石。 所以他把自己店里的镇店之宝都拿了出来。 盒子一打开,就见一只浅绿色玉杆的毛笔躺在里边,鼻尖处是一撮红色的动物毛发。哪怕是静躺在那里,通体都透着一层金光,让人移不开眼。 贺容儿一眼就看中了这只符笔,可是一想到自己没有那么多灵石,忙对着掌柜的说道:“老板,还有没有便宜点的?这一只对我一个新手来说太浪费了。” 掌柜的一愣,刚想要说有,就听到身边男子清越的声音:“就这一只了,帮我包起来!” “好咧!客官您的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整个青云城就我们一家有这种品质的符笔。” 贺容儿还想要推辞,可是掌柜的已经拿去包装了。 “邹师叔,你没必要给我买这么贵的符笔。”主要是她没有那么多钱还给邹师叔。 邹慕白笑着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这只符笔,你画符的成功几率也会提升不少,这样一算还是很合算的。” 贺容儿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这钱不能都让邹师叔出,她掏出自己身上的小钱袋,倒出来数了数之后交给了邹慕白。 “邹师叔,这符笔的钱算我借你的,这是我目前身上所有的灵石,剩下的我慢慢还你。” 邹慕白刚想拒绝,贺容儿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忙说道:“邹师叔一定要收下,不然这符笔我也不要了。” 邹慕白无奈,只能接了过来。 最后邹慕白又要了好几沓不同颜色的符纸和画符用的朱砂。 “客官,一共是一千两百一十下品灵石。” 听到这个数字,贺容儿愣在了原地。 “什么?多少?一千多灵石?老板,你怎么不去抢?” 掌柜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姑娘,我可没有多要啊,这只符笔就值一千灵石,还有那么多符纸和朱砂,我这可是良心价。” 邹慕白看贺容儿一脸肉痛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到了桌子上:“给你,不用找了。” 那只符笔品相很不错,光是笔杆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上边还注入了雕刻者的灵力,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灵器,才要一千下品灵石,于他们来说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贺容儿还想要跟掌柜的还还价,谁知邹师叔已经付了灵石往外走了。 贺容儿只好抱起东西快步追了出来。 “邹师叔,你怎么就那么爽快就付灵石了呢?应该跟他还还价啊。” “没必要,我不缺灵石。”邹慕白轻声说道。 他的储物袋中还有好多上品灵石堆在角落里呢,要不是怕这里买东西找不开,他才不会专门找林泽兑换了十万下品灵石。 而且在他看来,有那个讨价还价的时间,不如回去多躺一会儿,或者用于修炼。 贺容儿有些不赞同,她撅着小嘴说道:“邹师叔,你还真的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一块灵石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天的伙食费。日子要精打细算,不能这般大手大脚。” 邹慕白无奈摇头,刚想说我不缺那一点灵石,没必要。 就听到贺容儿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在周家的时候,为了赚一两碎银,我和玉露要通宵绣好几天的手绢,有时候白天还要背着管家去外边扛麻袋干一天活。” “那一两碎银可是我们三个人半个月的所有花销。” “眼下你只要跟那个老板还还价,就能省下好几个月的开销呢。” 主要是那么多灵石,她得还到什么时候啊? 邹慕白听着贺容儿的碎碎念,眼神一下子冷了:“你通宵绣花?还给人扛麻袋?” 他没想到贺容儿以前的日子那么苦,眼底流露出愧疚和悔恨。 要是他能早一点醒过来,绝对不会让她小小年纪就受那么多苦。 第53章 熟悉气息 贺容儿没想到邹师叔的反应那么大,被他的眼神看毛了,搓了搓胳膊识趣地没再说话。 两人从符文店里出来,又去了一家药铺。 一进门,贺容儿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药材香味儿,她的脸上露出喜色。 还不等邹慕白说什么,率先朝着装着草药的柜子走去,查看着抽屉上各种草药的名字。 邹慕白也不催她,只在一旁对着店里的小药童说道:“把你们店里的所有草药每样称两斤装好。” 小药童点头应是,可是刚反应过来就愣住了:“这位客人,你说什么?每样称两斤?” 他虽然年纪不大,跟着师父学医也有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买药的,一脸惊讶地看着邹慕白。 “没错,每样称两斤。要是不够回头再来补。” 他不是炼药师,也不知道炼制丹药都需要什么药材,所以只能这样买。反正贺容儿也是个新手,估计炼药的失败率也会高一点,先用寻常的草药练练手。 小药童急忙进了后堂请示师父,然后拿着清单出来称药。 这可是个大单子,他们店里的药草种类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每样称两斤,就是近千斤,他叫来了店里其他伙计一起帮忙。 贺容儿看店里的伙计都开始忙碌,一回头就看见邹慕白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候着,好奇地走了过来。 “邹师叔,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邹慕白放下茶碗说道:“我跟他们定了一批药材,让他们尽快给我装好。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咱们先去别处逛逛?” 贺容儿摇了摇头:“没什么要买的。” 主要是她身上也没有灵石了。 邹慕白的视线在贺容儿身上的弟子服饰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紧皱:“走,跟我去趟灵衣店。” “邹师叔要买法衣?” “嗯,林泽那老头说给咱们安排套样式好看点的弟子服,免得出门给他丢人。” 邹慕白信口胡诌道。他知道若是不这么说,那丫头定然不会接受他买的衣服。 贺容儿嘴角抽了抽。 邹师叔一身华丽蚕丝锦服,怎么可能丢脸? 她怀疑师叔祖这话就是专门暗指她的。 不过有人给买新衣服,她也高兴,一蹦一跳地跟着邹师叔去了隔壁不远的灵衣店。 一进门,邹慕白就对老板说道:“给我拿几套防御性强的法衣,大人的要颜色素净的,小孩子的要艳丽些的。” 老板一听来人直接成套要,笑着把人迎了进来:“两位,你们来我这里可算是来对了,我店里的法衣都是由专门的绣娘织就,找了专业的炼器师加持过的,不仅款式好看,还兼具防御和技能反射能力。” 邹慕白可不信老板的话,灵界现如今的炼器师有真本事的屈指可数,一家普通的灵衣店怎么可能找来多强的炼器师给他们帮忙。 不过买件法衣总比普通的成衣强一些,先给贺容儿备上几套御寒再说。 最后邹慕白给林泽随便挑了一套月牙白的长衫,给自己挑了一套跟身上风格差不多的月牙白锦服,给贺容儿却是挑了好几套颜色鲜艳的女童裙子。 贺容儿看着自己面前一堆红的绿的粉的衣衫,小脸皱成了包子。 “邹师叔,弟子服不是应该颜色款式统一么?怎么你跟师叔祖的都那么素?” 邹慕白板着脸说道:“你怎么能跟我们一样,你还是个孩子,就应该穿这种颜色鲜艳的。” 贺容儿摇了摇头:“不,我不要这种,我也喜欢月白色,要这一套就够了。”她的手里抱着一套衣裳说道。 邹慕白看她眼神坚定,只好说道:“好,这套拿着。” 他回头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衣裳,又选了三套暗紫色成衣,一套林泽的,一套自己的,一套贺容儿穿的。 两人从成衣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那套暗紫色的衣衫。 一大一小都有着精致的面容,大的潇洒绝尘气质清冷,小的乖巧可爱眼眸灵动,引来了不少路人的驻足观望。 这一幕刚好被坐在店里喝茶的贺莲儿看到,她的眼里闪过嫉恨。 巧云顺着贺莲儿的视线看了过去,眼里带着狠厉地说道:“二小姐,这贺容儿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跟邹师叔穿一样的衣服!” “哼!那野丫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法子,竟然让师叔祖和邹师叔都对她另眼相待。”贺莲儿生气地攥紧了手里的茶杯。 只见茶杯被她直接捏碎,碎片扎进肉中,皮肉也被扎破,一片血肉模糊,可她却恍若未觉。 “小姐,你的手!”巧云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掏出手绢给贺莲儿包扎。 贺莲儿全程盯着楼下街道上的两人,眼底全是阴暗。 等巧云包扎完,她冷声说道:“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小姐,你身体还没有好,让我跟着你。” “不,你别跟过来。”说完贺莲儿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包间下了楼。 巧云本想要悄悄跟上,可是一下楼就看不见自家小姐的身影了。 这时贺容儿被街口的包子铺吸引了,刚要拉着邹慕白跑过去。 邹慕白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 “邹师叔,怎么了?” “有人跟踪咱们。”他的声音发冷,眼里带着戒备。 贺容儿往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邹师叔,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大街上那么多人,说不定只是跟咱们同一个方向的呢。” 邹慕白又细细感应了一遍,遂点了点头:“可能是,大概是我判断错了。” 贺容儿笑着把他拉到了包子铺前:“邹师叔,咱们买几个包子,闻着真香。” “好,都听你的。”邹慕白笑着付了灵石。 贺容儿接过几个热乎的油纸包,又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摊子跑去。 邹慕白脚步顿了一下,不经意地回头朝着身后一处小巷子瞟了一眼,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他不会感应错的,一定是有人在跟踪他。 不过这人用了隐匿法器,所以他无法看到那人的身形。 他心里却又泛起了嘀咕,跟踪他们的这人身上的气息怎么会有些熟悉? 第54章 贺莲儿的秘密 邹慕白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已经沉睡了千年,一醒来就寻着容儿的位置找过来的,有哪个故人会这么巧在这里出现? 亦或者那人也是奔着容儿来的? 想到这里,邹慕白看了看不远处贺容儿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阴翳。 这一世他一定要保护好容儿,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等邹慕白跟贺容儿两人渐渐走远,贺莲儿才在巷子口现身。 她的身形刚在巷子里出现,就吓坏了躲在巷子深处的几个乞丐。 “她……她是鬼么?”几个乞丐指着贺莲儿,脸上全是惊骇。 贺莲儿没搭理他们,看向已经走远的邹慕白和贺容儿两人,阴沉着脸转身回了七玄门。 这个邹慕白竟然那么强,害得她不敢继续跟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 她这件隐匿法宝可是在她未出生时就跟她绑定于一体的,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可是方才她刚走到距离邹慕白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就被他发现了。而且还朝她这边探出了神识。 幸好她反应快躲了起来,否则真要被邹慕白发现,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边邹慕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带着贺容儿回到了之前的药铺,拿上了他要的那些药材,两人就回了宗门。 因为贺容儿刚解除封印,还不宜立刻就开始修炼,所以邹慕白让她先回屋休息。 贺容儿点头应下,刚往自己的小院走出两步,又被邹师叔叫住了:“等一下,这个给你。” 说着邹慕白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贺容儿。 这个袋子里装的是刚才他们在街上买的那些药材,衣服,还有那些符纸符笔之类的东西。 贺容儿愣了片刻,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些都是给我的?” “这些都是一些常见的低阶药材,林泽那老头用不上,你留着研究。还有这个给你。”邹慕白又从衣袖中掏出一本有些泛黄的古书。 “这是我以前无意间在一间密室里找到了,应该对你有帮助。” 贺容儿接过古书,在看到书名的时候脸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丹方大全!邹师叔,这……这也太贵重了。” 虽然她还没有成为炼药师,可是上一世曾经听爹娘说过,炼药师的丹方是最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外露。 “我本就不会炼药,这东西在我这里也是无用,你拿着便是。” 贺容儿的心里暖暖的。 这一次她没有推辞,朝着邹慕白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多谢邹师叔!” 想要变强就要有足够的资源,既然邹师叔决定送给她,她自然不能辜负邹师叔的苦心。 而且她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一定能够有所成就。等她画出了厉害的符咒或者炼制出丹药卖了钱,很快就能还给邹师叔这一份人情。 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她跟邹慕白之间的牵绊远不止买东西的这些灵石和一本炼药的古书。 贺莲儿气呼呼地回到药峰,还没进门就看见巧云跪在前厅的院子里,大哥贺天纵正手持一根木棍鞭打着她。 “大少爷,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巧云被打的浑身是伤,哭着跪在地上求饶。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贺莲儿不解地问道,快走了两步来到巧云面前,想要把人扶起来。 贺天纵听到声音转过头:“莲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就偷偷下山了?还让巧云一个人回来,爹娘都担心你会出事。” 贺莲儿听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担心自己才责罚的巧云,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说道:“大哥,我就是在屋里闷的太久了,所以让巧云陪我下山买点东西,路上遇到点事,我就让巧云先回来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以后可千万不要任性,再下山一定要告诉爹娘或者我们,也不能再把巧云支开,听见了么?” “嗯嗯,都听大哥的,这次就饶了巧云。” 贺天纵受不了贺莲儿乞求的目光,把手上的木棍往地上一扔说道:“罢了,下不为例!” 贺莲儿扶起巧云后,抬脚往听竹苑走去。 路上正好跟刚回来的贺星文打了个照面,贺莲儿朝着贺星文喊了一声:“三哥!你去哪了?” 贺星文本是低着头想事情,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来,但是很快又收回了视线,一句话都没说就侧身走过去了。 贺莲儿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敛下的眼眉看不清模样。 巧云一手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快走了几步来到贺莲儿身边。 “小姐,三少爷最近总是怪怪的,您说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贺莲儿脚下一顿,回头瞪了眼巧云:“闭上你的嘴,否则你就不止受这点伤了。” 巧云不敢顶嘴,低头顺从地说道:“是,巧云明白,奴婢以后不敢了。” 她在心里把大少爷和二小姐骂了好几遍,但是很快就收起了面上的不甘,恢复了平静。 等两人回到房间后,贺莲儿打发巧云自己下去上药,她则是检查好门窗后,心念一动就消失在了原地。 贺莲儿再睁开眼,就出现在了一处荒地中。 这里是她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里的空间。 当初她投生在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就感觉到这具身体与自己之前的那具不同。 这具身体与生俱来就带着很多秘密,比如玉佩空间,比如很多高阶法宝,还有一些很久远的记忆碎片。 她断定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有出生就胎死腹中。 而她正是在胎儿即将临盆的时候进入到了这具身体。 根据那些不完全的记忆碎片的内容,她得知出生的顺序会决定自己一生的命运,于是她尚在习如心的肚子里时,就故意使了手段,把跟自己同待在羊水中的另一个女婴推了出去。 果然她一出生就抢了另一个孩子“福星”的名号,还把她赶去了人界。 后来随着她渐渐长大,从记忆碎片中得知另一个孩子的血液不同寻常,这才使了手段把人又带了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想要一个凡人的血竟然那么难。 看来她要从长计议了。 第55章 玉佩空间 贺莲儿在玉佩空间里走了一圈,越走眉头皱的越紧。 方才她就是靠近贺容儿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这块玉佩有些发热,这才想起了这块玉佩的存在。 可是进来查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个破空间,除了一块荒地什么都没有,要来有什么用?”她一抬脚踢在了一个凸起的土块上。 \"哎呦,我的脚!\" 贺莲儿蹲下身子捂着脚,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低头看了眼方才踢到的地方,那里原本被土壤覆盖的地方露出了一块黑色的硬物。 贺莲儿赶忙用手去挖,很快就挖出一块通体漆黑的石头,上边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是什么?” 贺莲儿在看见这块石头的时候,心头一震,总觉得这石头上的气息十分熟悉。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在了黑色石头上。 这一刻变故突生,之前原本通体漆黑,跟普通石头无异的石头突然褪去了上边的那层黑漆,竟然透出一道蓝色的光。 贺莲儿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几近透明的石头,清晰地认出了上边的小字。 “这……这竟然是换血之术!” 贺莲儿的嘴里呢喃着,手指摸上了第一行小字。 她的心里十分激动。 从这具身体中自带的记忆碎片里,她就知道贺容儿那个野丫头的血不简单,可是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下看见这些文字,她的心里立马就有了主意,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看来连老天爷都想让我得到贺容儿的鲜血。” 想到这里,她又继续往下看,可是越看越恼火。 这里写到关键的地方,竟然用的是她在这个世上从没见过的奇怪文字。 贺莲儿眉头紧蹙,看着那些奇怪文字黑了脸。 “看不懂咒语,这还怎么操作?净给一些没用的东西。”说着她站直了身子,转身去了别处。 只是在她刚转身的时候,方才石头上还清晰可辨的字迹渐渐地模糊了起来,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而石头上的蓝光也消失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漆黑。 贺莲儿在空间里又走了一圈,直到确定除了那块石头之外,没有其他异常后,只得败兴出去了。 华伦殿的后院,林泽原本还在自己的炼药室里研究丹药,看见邹慕白进来,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慕白,你快看看,我刚炼出来的一炉丹药,有了你的丹药和灵泉水,我这成丹率可是提高了不少,而且丹药的成色也好了很多。” 邹慕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在一个丹炉里看见了几颗还带着余温的丹药。 一共八颗,每一颗都是圆滚滚的,带着浓郁的灵气。 “就这?”他语带不屑地说道。 “额……”林泽有些尴尬。 他知道邹慕白的眼界高,可是他这八成的成丹率还入不了他的眼? 而且这八颗中阶丹药中,可是有三颗已经隐隐地带着一层很浅的丹纹,也就是说这三颗已经是半步高阶丹药了。 邹慕白没有再说话,直接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两套衣裳扔了过去:“给你买的,拿着。” 林泽还沉浸在被人鄙夷的眼神中,突然手上多出了一堆衣服,眼底全是迷茫。 “慕白,这是……” “衣服。” 林泽低头看了一眼,立马就露出喜色:“这是给老头子我买的?” 他是修仙之人,虽然平日子不喜欢看别人穿的花枝招展,可是不代表他不喜欢穿新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适当的装扮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他翻开看了看,竟然看到了一套暗紫色的法衣跟邹慕白身上穿的是同款,心里激动坏了。 哎呀,慕白这是把他也拉入自己人的行列中了么? 以后他们就是人人羡慕的灵界关系最好的师徒了! 就在这时候,贺容儿敲门走了进来:“师叔祖,这是我今天在街上给您买的糕点,您老人家快尝尝。” 林泽点头,一抬眼就看见了贺容儿身上同款的暗紫色衣衫,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原来是他想多了。 还以为邹慕白突然想起对他好了,没想到这一次他依旧是慕白给小丫头买衣服的幌子。自己手上的衣服说不准跟之前的几次一样,都是顺带的。 他仿若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贺容儿没注意到林泽脸上僵硬的表情,她的视线都落在了他手上的两套法衣上。 “师叔祖,这两套是邹师叔挑选的弟子服,您还满意么?” “弟子服?”林泽狐疑地看向邹慕白,正好看见他朝着自己使眼色,赶忙开口解释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我让慕白去准备的。不错,我很满意,这颜色不会太单调,又不会太招眼。” 贺容儿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他。 一套月牙白,一套暗紫色,这还不算单调? 师叔祖是对单调有什么误解? 想着这两套也算是她自己挑的,她总不能说自己的眼光不好。 再看师叔祖身上那套已经洗的泛白的青色长衫,她乖乖地闭上了嘴。 一低头,贺容儿就看见了桌上丹炉里的几颗刚出炉的丹药,顿时眼睛一亮。 “师叔祖,恭喜你这一次一炉炼出了八颗丹药!”贺容儿真心地笑着恭贺道。 林泽听到这话,也顾不上伤心难过了,忙把衣服收到了自己的储物袋中,看着丹炉笑着说道:“哈哈,侥幸而已。” 在小辈面前,他还是很谦卑的。 贺容儿放下手里的点心,凑到丹炉旁仔细观摩,眼里带着好奇和艳羡。 就在这时候,掌门古向明和药峰的峰主甄同快步走了进来:“师叔祖,听闻青灵宗的元盛最近炼制出了半步高阶丹药,这下咱们七玄门炼药第一的名号就要丢了。”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不只是七玄门炼药第一的名号没了,师叔灵界第一炼药师的名号也要保不住了。 林泽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他没去看古向明二人,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两口,这才老神在在地说道:“古师侄,你都是掌门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 第56章 质疑丹方 药峰峰主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师叔还如此冷静,心底担心的同时还有些狐疑。 “师叔,掌门师兄可没跟您开玩笑,青灵宗的元盛真的炼制出了半步高阶丹药,您要是再不想想办法,灵界第一炼药师的名号就真的保不住了。” 古向明跟甄同二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走动,时不时地还会惋惜地摇头叹息,都没在意站在一旁的邹慕白和贺容儿二人。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丹药的贺容儿突然出声:“师叔祖,你这丹药其实还可以再改良一下丹方,这样丹药的成色会更好。” 她一脸呆萌地指着丹炉里的几颗圆滚滚的药丸子,语速很慢,声音又软又轻。 可是等了好久没有听到师叔祖回应,这才转头看了过来。 这一回头不要紧,正好看见掌门和药峰峰主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贺容儿被吓了一跳,刚要行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哎呀,怪她平时跟师叔祖讨论药理的时候随便惯了,说出的话有些太没分寸,掌门和甄峰主不会以为她狂妄自大。 这一副像是做错了事的样子,落在邹慕白的眼里十分的滑稽可爱,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掌门古向明没想到这时候师叔的屋里还有别人,他看了看贺容儿,又看向一旁站着一直未说话的邹慕白。 “你们怎么在这里?” 贺容儿不敢出声,邹慕白站出来开口说道:“这里又不是什么禁地,我们为何不能在这里?何况是我们先来的,你没看见我们,只能说明你眼神不好。” 一句话怼的古向明哑口无言。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十分古怪。 这时甄同甄峰主为了缓解尴尬,笑着开口说道:“哎呀,方才是我们跑的太急了,没注意屋里还有别人,见谅。”说完他扭头看向贺容儿面前的丹炉,“师叔刚在炼药么?” 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可是视线落在丹炉里那几颗圆滚滚的药丸子时,顿时就愣住了。 他看见了什么? 不对,一定是他眼睛出了问题。 或者是他被元盛那家伙炼制出半步高阶丹药的事情刺激到了,才会出现幻觉。 他怎么看到了三颗半步高阶丹药躺在自己的面前? 古向明看甄峰主的表情如此奇怪,心里还纳闷,刚要拽拽他让他回神,一抬眼也看到了丹炉里的几颗药丸子,当即就傻眼了。 “这……这竟然是半步高阶丹药!” “还是足足三颗!”甄同又补充道,他的话音中带着激动的颤音。 古向明顿时一脸喜色:“太好了,师叔,没想到你的炼药技术一点都不比元盛那家伙差,甚至比他强太多了。 我可是听说,元盛前几天不过是侥幸炼出一颗半步高阶丹药,就让他的弟子到处宣扬。 如今师叔您一炉就炼出了三颗半步高阶丹药,这下您灵界第一炼药师的名号保住了!” 林泽看着这两人激动的样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哼,一帮沉不住气的家伙。你们是不相信师叔我,还是压根就看不起我的炼药本事?竟然拿我跟元盛那家伙相提并论。” 说起来,元盛虽然是青灵宗的宗主,可论辈分还是自己的晚辈呢。 古向明和甄同一听这话,就猜到师叔生气了,吓得大气不敢喘。 这时林泽想起了方才贺容儿说的话,凑到她面前虚心问道:“容丫头,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说改一下丹方就能提高丹药的成色,那具体该怎么做?” 原本古向明和甄同都没把贺容儿的话放在心上,此时听到师叔竟然当真,还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一个小丫头请教,都是一愣。 古向明直接开口劝道:“师叔,你是不是炼药走火入魔了?怎么会请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 “住口!” 林泽再一次看向贺容儿,一脸认真地问道:“容丫头,你可不可以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甄同生怕师叔被这小丫头骗了,急忙开口:“师叔,她一个人界来的小丫头,连灵根都没有,也不会炼药,您怎么还问她?” “你们懂什么?容丫头只是暂时不会炼药,又不是永远不会。且她精通药理,老头子我就是信她。” 贺容儿原本听到掌门和甄峰主的话后,也有些后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话,可是听到师叔祖如此信任自己,眼底闪过自信的光芒。 她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师叔祖,我是认真的,你这药方里要是改一种草药,成丹率和丹药的成色都会改善不少。” “哼,你一个没炼炼过药的小丫头,还敢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师叔的丹方都是他老人家自己研究出来的,不知道尝试过多少遍了,岂是你一个小丫头就能品头论足的?”甄同不赞同地反驳道。 贺容儿也不生气,转头看向师叔祖问道:“师叔祖,你这丹药里是不是添加了百味草?” 甄同还以为贺容儿会问出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小丫头,你不会不知道,这百味草有加速融合和辅助凝固作用,所以在炼药的过程中都会酌量添加。” 林泽点头:“是啊,我是加了百味草,可是这东西如何会影响丹药的成色?” 贺容儿抿唇一笑,解释道:“百味草确实有你们说的那种功效,不过要看如何添加,以及添加的时机。师叔祖这一次炼制的是最常用的止血丹,若是还用新鲜的百味草,只怕百味草的药汁会降低原本丹方中草药的止血效果,进而影响丹药的药效以及成丹品质。” 林泽听到这话沉默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容丫头,而是在脑海中慢慢地回忆自己在炼药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可是这一幕落在古向明和甄同的眼里,就是对贺容儿的质疑。 “丫头,你少在这里胡说,咱们炼药用的都是新鲜的百味草,可是谁都没发现药效减少,我看你就是妖言惑众,危言耸听!” 甄同原本还挺喜欢这个安静的小丫头,可是这一次因为她的这番言论,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第57章 成丹 贺容儿也不急着辩解,转头定定地看着师叔祖林泽。 林泽沉思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容丫头,不是我不信你,可是这百味草本就是一种促进凝丹的草药,若是不用它,这丹药基本都炼制不出来啊。” 以前他就有一次炼丹忘记放百味草,最后那一锅草药全都废了,当时的场景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很清楚 “师叔祖,我没说不放百味草,而是不放新鲜的,放入干枯的百味草即可。” 林泽再一次陷入了思考。 这时候古向明作为一个门外汉也听不下去了,她指着贺容儿生气地说道:“小丫头,念在你爹娘都是七玄门的药峰长老的份上,今天这件事我就当是没听见,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在师叔身边做个洒扫丫鬟就好。”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竟然还敢指点师叔炼药,真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这时候邹慕白看不下去了,他把贺容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面色冷硬地看向古向明和甄同:“你们都没有经过验证,就说容丫头的话不可信,是不是太武断了?” 他这一出声,吓得古向明和甄同同时往后退了两步。 月荣节庆典上这位邹师弟的实力太让他们忌惮了,他们可不敢跟他硬碰硬。 此时林泽也回过神来,他看向邹慕白说道:“对,想要验证容丫头的话是不是真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行动已经快于脑子,手已经抓向了一旁的一堆草药。 幸好今天炼制的丹药不难,所需的草药也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 而且他通常都有多准备草药的习惯,所以草药都是现成的。 古向明跟甄同还有些不情愿。在他们看来,听一个小丫头的话去试药实在是掉身价。 “师叔,你真的要听一个小丫头的?”古向明再一次问道。 “就是,师叔,您可是半步高阶炼药师了,怎么能信一个小丫头的话。她说不定就是信口胡诌的,要是谁都出来说一句您都信,岂不是有失身份?” 林泽冷下脸,看着古向明和甄同不悦地说道:“老头子我想试你们管得着么?我又没逼着你们在这里看,没事就给我滚。” 说完直接把丹炉里的丹药倒了出来收好,静心凝神开始凝聚灵火。 林泽的灵火是一缕橙色的天火,是当初他年轻的时候在一处试炼之地收服的,据说这一缕灵火在灵界的天火榜上位列第十,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灵火祭出的那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明显感觉到室内的温度攀升了不少,甚至距离比较近的贺容儿因为身上没有灵力,额头已经透出细汗。 邹慕白注意到她擦汗的小动作,抬手在她周围设置了一个结界,挡住了大部分的温度。 古向明和甄同被师叔骂了一顿,心里不甘。 不过能亲眼看着师叔炼丹也是不易,哪会真的愿意离开,两人眼神交汇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林泽不愧是炼了一百多年的丹药,动作行云流水。 快速地挑拣出适合的草药扔进丹炉中,然后一手操控着灵火灼烧着草药,逼出草药中的药性。 很快草药中的杂质被剔除,留下一堆灰绿色的物质散落在丹炉中。 林泽刚要拿起百味草,想起贺容儿的话,一抬手把百味草放在灵火上炙烤了片刻,等百味草化成干灰后撒入丹炉中。 接下来又是常规的凝练过程。 这个步骤不难,但是很耗时。 几个人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心急。 他们看不见丹炉中的情况,只能看到师叔站在丹炉前,手里灵火一会儿在左边烧几下,一会儿又在右边烧几下。 一开始丹炉中冒出的是东西烧糊的味道,后边糊味没了,又出现一点点草药专有的药香。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一股淡淡的丹香从丹炉中传了出来,他们就见师叔的双眼亮了一下,然后快速把丹炉的盖子盖上。 在盖上丹炉的那一刻,整个丹炉就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带动着它下面的桌案一起颤动起来。 “快看,丹药要炼成了!”甄同激动地喊道。 他能不激动么?这可是师叔炼制的丹药,而且很大几率会出半步高阶丹药。 他虽然也是炼药师,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半步高阶丹药出炉。 邹慕白只是冷冷地看着,心里有些不屑。 这老头炼药的本事不咋地,炼制一颗药丸子竟然要花费那么久。幸好没让容儿拜他为师,太丢人。 贺容儿也是第一次见人炼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丹炉。 因为上一世爹娘和三哥都不喜欢她,每次炼药都不让她站在旁边,说她会给他们带来厄运,影响炼药的结果。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丹彻底静了下来。紧接着一股浓郁的丹香若隐若现。 “成了!”林泽的脸上喜不自胜。 果然听了容丫头的话,用了干燥后的百味草依然能够成丹。 就是这丹药的品质如何还需要打开丹炉才能知晓。 此时的林泽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伸出手就要去掀丹炉盖子,却在这时被邹慕白叫住了。 “慢着!” 所有人都看向邹慕白。 “慕白,怎么了?”林泽问道。 “方才古掌门和甄峰主可是不信用容儿的方法能炼出丹药的,眼下既然要验证结果了,咱们是不是该打个赌?” 他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了古向明和甄同身上,可是却让两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甄同不悦地说道:“既然丹药已经成丹了,还有什么好赌的?” “容儿说的是这种方法能够提升丹药的品质和成丹率,眼下结果不是还没出么?你们敢不敢赌?” 甄同冷哼一声:“哼,我还是不信一个小丫头的话。能成丹都是师叔的技术过关,这品质和成丹率可不是她几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 古向明也不相信,可是慑于邹慕白的气势,他只能认怂地问道:“那个,邹师弟想要赌什么?” “当然是赌成丹率和丹药成色了。若是你们输了,以后七玄门的藏书阁不能限制容丫头的出入。如何?” 第58章 打赌 贺容儿听到这话心里感动不已。 原来邹师叔做这些都是在为她谋福利。 掌门古向明犹豫了片刻,沉着脸说道:“我七玄门的藏书阁只能七玄门的弟子进入,而且二层和三层都是要用任务积分兑换才能进去阅读,邹师弟是想要打破这个规矩?” 贺容儿虽然是贺长老和习长老的女儿,可是她没有灵根,所以不能像贺莲儿那般被破格收入七玄门。 从她来到七玄门一个多月,一直都是以家属的身份寄居在宗门中,并没有任何的特权。 “不过是个赌约,怎么算是打破规矩?我只要贺容儿能够随便进出藏书阁,其他人不管。你敢不敢应?” 古向明看向师叔林泽。 林泽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意见,容丫头本就聪明好学,能进入藏书阁多看看书也是好事:“我没意见。” 古向明点头:“好,我答应。不过若是结果并没有如你所说,又该如何?” 邹慕白轻笑一声,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若是我输了,我给你当一个月近身护卫,如何?”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古向明对自己一直不服气,总想给自己难堪却又不敢。他这么说,他们一定会同意赌下去。 果然,一听这话,古向明的双眼一亮,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邹师弟说的当真?” “自然,大丈夫一言九鼎。” “不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邹师弟还要照顾师叔,不能离开太久。”古向明怕自己答应的太痛快暴露了心声,假装推辞道。 “哦?既然古师兄觉得我这个赌约不满意,那就换一个。” “不,不用了,就这个,我身为掌门,也不好占师弟的便宜,就这个。” 眼看着双方都同意了赌约,林泽捋着胡子看了眼邹慕白,眼底藏着笑意。 “咳咳,既然你们都谈好了,我就掀开盖子了。”林泽干咳一声说道。 “师叔请!” 林泽慢慢地掀开盖子。 几人还没有凑到丹炉前,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比刚才还要浓郁的丹香盈满室内,沁人心脾。 古向明和甄同同时吸了一口气,享受般地摇了摇头:“好香——” 这一刻最紧张的莫过于贺容儿。 她之所以能够知道用干枯后的百味草,也是因为之前邹师叔给她的那本《丹方大全》。 方才她回屋的时候简略地翻了一下。 因为记忆力惊人,她翻了几页就记了下来。而且她惊讶地发现,每个丹方中都有用到干枯后的百味草。 原本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刚才看了师叔祖炼制的丹药后,她发现师叔祖的丹药中夹杂着百味草的汁液味道,这才出声提醒。 其实也是抱着跟师叔祖切磋的意思,想着要是师叔祖给出不同的意见,她回头自己再尝试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说这件事的的时候,刚好掌门和甄峰主会过来。 眼下这个结果会关乎自己之后的修炼资源,她当然十分重视。 林泽掀开盖子后,丹炉中残留的烟雾随着开盖散开,他才看清楚里边的情况。 林泽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这……这……这怎么可能……” 古向明和甄同看到师叔如此表情,当即就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贺容儿。 “我就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懂如何炼药?” “哼,要不是师叔的技术娴熟,恐怕这一锅草药都要浪费了。” “师叔,您也别生气,不过是一锅丹药,就算是成丹率低了也没事,我们都知道这一次不是您的问题。” 古向明假装遗憾地安慰道,心里却已经高兴的不行,想到邹师弟要给他做一个月的近身护卫,这激动的小心脏啊,就跳个不停,嘴角的笑意也快要压不住了。 邹慕白没说话,朝着两人翻了个白眼。 不知情的贺容儿听了掌门和甄峰主的话,也觉得是自己的失言让师叔祖浪费了一锅草药,心里自责不已。 “对不起师叔祖,是容儿的错,容儿不该还没有验证就胡乱说话。” 她低着小脑袋,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愧疚。 回过神的林泽听到旁边三人的话,眉头微蹙:“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叫浪费了一锅草药?你们是不是瞎?” 说完,林泽又看向贺容儿,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说道:“容丫头,你快过来看看呐。” 在场除了邹慕白,其他几人对林泽的态度都感到惊讶。 师叔怎么变脸这么快? 明明上一秒还对他们冷着脸,下一秒就挤出一个狗腿子般的笑容面对那个小丫头。 等等,不对! 师叔这态度有问题。 难道说,真的让邹慕白说对了,师叔的丹药成色和成丹率提升了? 不,不可能,一个小丫头的话怎么可信? 两人半信半疑地凑到丹炉旁边,低头朝着丹炉里看了一眼。 甄同愣了片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古……古师兄,我是不是眼花了?这里边竟然有十二颗丹药!” 他们炼药那么多年,见过成丹率最高的也就是炼制出十颗丹药,而且丹药的数量上去后,成色就差很多。 可是眼下是什么情况? 虽然说是最普通最常见的丹药,却足足有十二颗,而且其中有八颗竟然圆滚滚的毫无瑕疵,隐隐带着一丝流光。 古向明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虽然不是炼药师,可也知道目前灵界几位数得上的炼药师的水平,这一炉出十二颗丹药已经算是很稀少了,其中竟然还有八颗半步高阶丹药,这简直逆天了。 “师叔,您是不是背着我们炼出过好几炉半步高阶丹药了?” 要不是多次练习,怎么可能会出那么多半步高阶丹药? “古小子,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么?”林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古向明说道。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炼制出半步高阶丹药,这一炉是第二次。要不是容丫头,你以为我真的能有这么高的成丹率?还能一炉出八颗半步高阶丹药?” 古向明和甄同呆立当场。 啥?这小丫头真的那么厉害? 古向明的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露出喜色:“师叔,这么说,要是所有弟子按着这个法子炼药,成丹率都能提升?” 第59章 激动人心 甄同一听这话,心里也十分激动。 要是只需要改变其中一味草药,就能提升丹药的成丹率和成色,这对药峰的弟子,甚至对整个灵界的炼药师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就在两人激动的无以复加,准备回去告诉弟子们这个好消息的时候,突然被邹慕白拦住了去路。 “邹师弟,你这是?” “这么快就忘了咱们的赌约了?”邹慕白冷声问道。 “好,好,你刚才说的要求我答应了。” “你说答应就答应了?有何凭证?” 古向明愣了一会儿,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令牌:“这个给你,有了这个黑色令牌,所有人都能在藏书阁中任意出入。” 此令牌在整个七玄门中只有三枚,一枚在无天尊者手里,一枚在掌门的手中,还有一枚在上一任掌门,也就是林泽的师兄手里。 就连林泽这个师叔祖都没有。 不过这也不怪弟子们不尊重他,只因为林泽对进入藏书阁不感兴趣,他早就把自己需要的关于炼药的书都搬回了自己的储物袋中,根本就不需要再跑一趟。 邹慕白接过令牌看了几眼,这才点了点头,让开了两人身前的路。 得了邹慕白的放行,古向明和甄同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他们想要尽快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弟子。 以后他们七玄门的炼药水平只会比现在更强,甚至可能会超过青灵宗也未可知。 林泽依旧难以平复内心的激动,他抓着贺容儿的小手笑着说道:“哎呀,容丫头啊,你可真的是老头子我的福星啊。” 以前是因为跟着她,能够从邹慕白那里得到好处,他欣喜。 今天过后,贺容儿对他的意义更加深远。 能够提升一个炼药师的成丹率和丹药成色,这可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啊。 贺容儿被师叔祖说的不好意思了,她有些尴尬地说道:“师叔祖,今天也是我误打误撞才发现的,最重要的还是您炼药技术高超,不然也不会有真美好的结果。” 听到这话,林泽更加喜欢这个丫头了。 不骄不躁,不居功,心性好。 古向明跟甄同一回去就立马召集了各峰的峰主和长老,把炼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掌门师兄,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办法快速提升丹药的成丹率?” “就连丹药的成色也能提升?” “哎呀,这要是真的,那可是太好了。咱们药峰的弟子炼药的水平都不算低,要是成丹率和丹药成色都能提升,以后咱们就能把青灵宗比下去了。” “好好,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有的长老高兴不已,但是也有人提出了异议。 贺康城有些狐疑地问道:“掌门师兄,这个方法是谁提出来的?” 他觉得师叔祖要是早就知道这个方法,不会那么久都不说。定然是其他人提的,比如邹慕白。 古向明哈哈笑着,还没有开口,甄同就拍了拍贺康城的肩膀赞许道:“贺长老,你可是养了个好闺女啊,这个方法就是你闺女提出来的。他可是改变了咱们整个七玄门的未来啊。” 贺康城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一愣,随即大喜:“真的?真的是小女提出来的?哎呀,太好了。” 他心道,莲儿还真的是七玄门的福星,无天尊者果然没有说错。 “什么,这改进方案竟然是一个小丫头提出来的,掌门师兄,这方法可靠么?” 有人一听是个六岁小丫头提出来的,就觉得不靠谱。 他们师叔祖都过百岁了,都没有发现这种问题,一个小丫头说的能信? 掌门古向明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赵长老,你这话就不对了。一个小丫头怎么了?说不定她就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况且这个方法是师叔他老人家亲自验证过的,你难道还不信师叔?” “什么?师叔他老人家亲自验证了?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跟掌门师兄亲眼所见!”甄同激动地说道,“而且你们还不知道,师叔他老人家已经炼制出了半步高阶丹药,而且用了这个法子后,一炉就出了十二颗丹药。” “什么?十二颗!天呐,我不会是幻听,灵界可是从未听说过有人炼药超过十颗的。” “甄峰主,那师叔祖这十二颗丹药中,有几颗半步高阶丹药?” 那人这话一问出口,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看向他。 他们也十分想知道。 虽然知道哪怕是有一颗半步高阶丹药,都是他们遥不可及的水平,可心里还是希望比这更多。 掌门师兄一脸骄傲地伸出手指,比了个“八”。 因为“八”和“二”都是两根手指,所有人都眼睛发亮地看着掌门师兄,激动异常:“师叔太厉害了,一次就出两颗半步高阶丹药,这可比青灵宗元盛那老小子强多了!” 古向明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你们是不是傻,我什么时候说是两颗了?这是几?是几?” 他再一次把手举高,不悦地问道。 “掌门师兄,你这不是两颗,难不成是八……八颗?”那位长老已经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利索话了。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半步高阶丹药,不是他们平时炼制的低阶丹药啊。 一次出八颗,光是这几颗丹药放在拍卖行,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对啊,就是八颗!”甄同附和着说道。 这下在场的所有峰主和长老都惊呆了。 天啊,他们的师叔太牛了,一次炼制出十二颗丹药不说,还有八颗是半步高阶丹药,这是要逆天啊。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让弟子们大肆宣扬,让整个灵界的人都知道才行。 此时的贺康城也一样激动,不过他更在意自己女儿的能力。 仅凭几句话就帮助师叔炼制出那么好的丹药,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他的莲儿就是不一般,根本就不是贺容儿那个野丫头可以比的。 以后他一定要对莲儿更好才行,要是哪天她对自己指点一二,他也有望某天成为师叔祖那般厉害的炼药师。 想到这里,贺康城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 第60章 引灵入体 这一晚林泽通宵都在验证百味草的功效,随着一颗颗圆滚滚,布满了灵力的丹药出炉,他这颗活了一百多岁的心脏都有些受不了。 贺容儿回到房间,也久久不能平复。 她拿出邹师叔给她的那本古书,如获至宝一般护在胸前。 “我不过是翻了几页,没想到就让师叔祖的炼药水平提升了那么多,要是我把整本书都看懂了,学会了,以后是不是会成为比师叔祖更厉害的炼药师?” 贺容儿的眼底尽是坚定,还有对未来的期许。 当天夜里,她一夜没睡,把整本《单方大全》都翻了一遍。 虽然很多东西都不理解,但是好在她的记忆力惊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只需要看一遍就把所有东西都记在了脑子里。 这个本事也是她重生回来后才发现的,她觉得这应该是老天爷补偿她的一项技能,所以她十分的珍惜。 第二天一早,贺容儿依旧是很早就起床锻炼。 虽然不用劈柴和提水了,可是坚持了半个月多的习惯已经养成,她还是去后院忙碌了起来。 劈了一堆柴后,她看了看满院的柴,想了想走到了隔壁小院的厨房。 之前她跟玉露都是吃主峰弟子送来的吃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开过火了,今天就让她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顺便感谢一下邹师叔送丹方的情义,还有这段日子师叔祖对她的照顾。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香气,就连在屋里打坐休息的林泽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他活了一百多岁了,上一次闻到这种香气的时候,似乎还是他步入灵界之前,在人界沿街乞讨的时候眼馋别人的饭菜香气。 这股味道让他的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百年前。 那时候的他也是个孤苦伶仃的苦孩子,没人给他测试灵根的条件,他也不知道还有灵界的存在。 有一天他饿晕了躺在街道的角落里,是一名修士发现了他,给他喂了点水把他唤醒,然后带着他去吃了一顿普通人看起来最普通的稀饭。 那饭香一直留在他的记忆中。 哪怕是后来吃到更好的饭菜,他都没有忘记那一碗稀饭。 后来他随着那名修士来到了灵界,来到了七玄门。 那人正是上一届七玄门的掌门。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留在七玄门,也只为了报答那一饭之恩。 就在他思绪翻飞的时候,贺容儿已经站在了房门外:“师叔祖,您起来了么?” “是容丫头啊,进来。”林泽收回思绪,对着门外喊道。 贺容儿推开门,端着一碗粥慢慢地走了进来。 房门一打开,林泽就闻到了浓郁的米香。这米用的也是灵米,只是跟前些日子吃的不一样,林泽的眼睛仿佛长在了托盘上。 “容丫头, 你手里端的是什么?这么香。” 贺容儿笑着说道:“师叔祖,这是我今早亲自烧的米粥,厨房里的吃食太少,只能先给您做一些这个,等回头我多买的菜,亲自给您烧几个小菜尝尝。” “你还会做饭?”林泽惊讶地问道。 他只知道这孩子以前被送去了人界,本以为是在那边当大小姐的,没想到还要自己亲自做饭。 贺容儿不知道林泽的想法,苦笑一声说道:“会的,我都是跟阿婆学的,她对我可好了,而且她以前是一家酒楼的厨娘,后来为了救济家人菜卖身给了周家。” 林泽点了点头,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那碗粥上。 就这一个味道,刚才他闻到的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快,丫头给我端过来我尝尝。闻起来就好吃。” 贺容儿笑着走了过来,把粥轻轻地放在了师叔祖面前,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只调羹。 林泽顾不上其他,直接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眼睛不禁一亮。 就是这个味道,浓郁的米香在嘴里和鼻腔里蔓延,浑身都透着舒服。 邹慕白在外边等了好久不见贺容儿来找自己,去了她的院子找她也没见到人,这才来到林泽的院子。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米香,他眼睛一瞪冲进了屋里:“好你个老头子,自己偷吃独食也不叫我!” 林泽被邹慕白这话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调羹掉在地上,他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邹慕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嘿嘿,这……这不是我要吃独食,是容丫头给我我才吃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时候不出卖容丫头什么时候出卖。 贺容儿没想到最后这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邹师叔,你也有份,我这就去给你端。” 说完贺容儿跑了出去,很快就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跟师叔祖的那碗不同的是,这一碗里还放了一些细碎的肉末。 “邹师叔,我看你平日子比较喜欢荤腥,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些肉末,你尝尝。” 林泽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容丫头,你这就不对了,为什么老头子我没有?” “师叔祖,您平日子不是喜欢素食么?您的粥里我放了不少灵蔬的。” 林泽用调羹在碗里搅了搅,果然发现一些绿色的菜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邹慕白也很满意地接过贺容儿端过来的肉末粥,几口就吃完了。最后还一脸餍足地擦了擦嘴。 这一碗粥他可是等了一千年才吃上,果然还是原来的味道。 吃过早饭,贺容儿收拾妥当后就来找邹慕白:“邹师叔,我今天就可以跟你一起修炼么?” 邹慕白点头:“嗯,今天我先教你如何引灵入体。你先去那边盘腿坐下。” 贺容儿依言照做。 她刚坐定,邹慕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闭上眼,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仔细感受周围,看有没有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力量。” 贺容儿刚闭上眼,就感觉手背上似乎有什么在靠近她,她猛地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了?” “没……没什么。”贺容儿以为方才是自己的幻觉,赶忙又闭上眼。 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双手的手背,还有脸上都暖暖的软软的,像是有人在抚摸她。 “谁?”贺容儿再次睁眼问道。 第61章 亲灵度 邹慕白一直靠窗坐在窗棂上,看到贺容儿三番几次的出声,心里疑惑不解。 “贺容儿,你为何几次中断?” 贺容儿睁开眼看到身边除了邹师叔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心里也疑惑不已,委屈巴巴地解释道:“邹师叔,方才我一闭上眼感受周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孩子啊触碰我,软软的。” 她的声音有点小,她也不好意思说,生怕邹师叔误会什么,可是她确实想要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邹慕白听到贺容儿话,方才皱起的眉头蓦地松开了,甚至脸上还带上了一丝喜色。 “你当真感觉到有东西在触碰你?” 贺容儿点头。 “那就对了!你是五行灵根,比其他灵根修士对灵气的亲近度更高,那些灵气很喜欢靠近你。而且靠近你的灵气不需要区分五行属性,在灵气达到一定浓度的时候,甚至会化为实质。这里是七玄门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贺容儿一听邹师叔这么说,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下了。 “邹师叔的意思是,这是好事?” “自然!” 何止是好事,还是天大的好事。 上一世的容儿哪怕也是这种五行灵根,也没有这丫头的身体如此亲近灵气,看来她这一世修炼会轻松很多。 有了邹师叔的解释,贺容儿就不担心了,喜滋滋地再一次闭上眼,开始感受周围的灵气。 这一次有了经验,再感觉到软软的触碰她也不再反抗和排斥。 很快她就感觉那些灵气就像是一群跟她熟悉了的小孩子,一下子全都围上了她,透过毛孔往身体里钻。 贺容儿的筋脉和四肢都充满了灵气,一开始是我温温热热的很舒服,可是时间长了,就有些刺疼,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不过虽然身体里很疼,她也没有叫出声。 后来还是邹慕白看出了异常,快速跳下窗棂,伸出手在她身上一点,又快速在她周围设置了一个结界,挡住了四周的灵气。 阻隔了灵气,贺容儿才感觉到全身没有方才那么累,竟是精神一松晕了过去。 “容儿!” 邹慕白担心地把人抱到了床上,仔细为她检查。 他的手指刚搭在贺容儿的手腕上,就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吸力。 邹慕白心惊不已,看来这具身体的亲灵度太高了,以后要让贺容儿小心点儿。 随即他又探入自己的神识,这才发现贺容儿的筋脉已经因为灵气的洗涤,变得更加粗壮强劲。 邹慕白满意地点点头,神识往她的丹田继续探去。 初时,邹慕白的神识刚接触到贺容儿的丹田,就遇到了一层阻碍。 他眉头不由一紧。 “容儿的封印已经解了,怎么还是这般?” 他不信邪再一次尝试。 这一次他顺利进入贺容儿的丹田。 可是眼前的场景又让他不淡定了。 这一层层白雾是什么? 他根本就看不清贺容儿丹田的状况,只看到周围一片白茫茫的,仿佛置身于浓雾之中。 邹慕白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探查不到,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不过幸好贺容儿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力竭才会晕倒,睡一觉就好了。他也不再担心,关上门坐在院子里守着。 林泽在前院研究他的丹药,邹慕白坐在偏远的凉亭下抬头看着天空,回想着千年前的事情。 “不知道修文,宴裙那几人现在在哪,是否安全。” 邹慕白长叹一口气闭目小憩。 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轻蹙眉心,猛地睁开了眼。 是谁这时候过来?不知道这里是林泽这个七玄门师叔祖的院子么? 邹慕白探出神识。 就见一个一身红色裘服,脖子上围着白色狐狸皮的小姑娘在往这边靠近,她每走一步都喘着粗气,一张笑脸惨白如纸。 竟然是贺长老的二女儿贺莲儿! 邹慕白不喜欢这个小丫头。 一方面是因为听说了因为她,贺容儿才会成为世人口中的“灾星”。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看见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每次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总觉得有一个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灵魂藏于其中,给他一种厌恶之感。 可是他明明沉睡了千年,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一个六岁的小丫头。 邹慕白还在思考,贺莲儿已经走到了林泽院子门口。 她并没有如邹慕白预想的那般直接上前敲门,反而小心地跪在了大门外。 没多久就听到贺莲儿在大门外的喊声:“师叔祖,求求您救救莲儿,莲儿给您磕头了!” 邹慕白发现后忍不住冷下了脸。 这丫头究竟想要做什么? 求医直接敲门不行么?非要做这种让人误解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泽那老头子故意为难一个小丫头呢。 邹慕白这时候才理解了贺容儿在贺家的日子过得多么憋屈。 他很生气,从凉亭里站起,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候,林泽所在的前院主屋里传来了一阵炸炉声,还有林泽那老头的闷哼声,看样子是炼药受到了打扰,差点走火入魔。 邹慕白的眼底闪过杀意。 他站在大门里边,朝着门外怒声吼道:“师父他老人家正在炼药的关键时刻,你这样大呼小叫想要做什么?” 贺莲儿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颤,像是被吓着了一般小声说道:“邹师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师叔祖给我看看我的病。” “你还真的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时候来,难不成是想要害死我师父?你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及我师父一根毫毛,你觉得你的病重要么?还不快滚!” 邹慕白一点余地都不给贺莲儿留。 林泽那老头虽然平时不招他待见,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把他划归为自己人。 自己人只能他欺负,别人不行。 贺莲儿哭红了眼眶,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歉:“对不起邹师叔,我真的不知道师叔祖正在修炼的关键期。我……我就是想要好活命……呜呜呜……” 很快她的哭声就引来了不少在附近的弟子前来围观。 第62章 装腔做势 一些不知情的弟子刚来到就看见贺莲儿委屈巴巴地跪在院子外,哭的梨花带雨。 其中一个男弟子面露不忍地上前劝慰:“莲儿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要是受了委屈告诉我们。” 贺莲儿抽噎着不说话,哭的更伤心了。 一旁看着着急的弟子开始议论纷纷。 “我听说莲儿小姐得了怪病,找了不少炼药师都无法医治,这才求上了咱们师叔祖。” “咱们师叔祖的医术和炼药水平都是最好的,定然有办法医治莲儿小姐,可是她为何哭的这么伤心?” “难不成是师叔祖倨傲,不愿意给她看病?” “倒也有可能,咱们师叔祖是什么人,要是谁来都给看,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不过这莲儿小姐可是贺长老和习长老的亲闺女,哪怕是看着他们二位长老的面子,也不该把人拒之门外啊。这未免太绝情了。” 邹慕白站在门里听着这些议论,肚子里的火气更大了。 这个贺莲儿一定是故意的。 “嘭”一声,大门被踹开,邹慕白一身黑衣走了出来。 他刚在门口站定,围在门外的弟子们就自觉地往后退出了好远。 这位师叔可是连掌门和几位峰主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们还是躲的远远的才安全。 贺莲儿一抬头就看到了邹慕白刚毅英俊的脸庞,双眼一亮,紧接着又快速低下头掩住了眼底的欣喜。 这些日子以来,她做梦都想要再见一见这位邹师叔。 虽然那天跟踪他差点被发现,可这也正说明了此人的修为不低。 只有强者才会被人崇敬和爱慕。 邹慕白冷着一张脸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眼底带着杀意,不过又想着此人是容儿的妹妹,很快又收敛了身上的寒意。 “今日你过来这里,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找事的。” 邹慕白的声音一出,围在周围的弟子们都是一愣,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贺莲儿。 “邹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贺莲儿惊讶抬头。 其实她的心里有些心虚。 她身体有没有病自己比谁都清楚,哪里还需要师叔祖给她看病。 她无非就是想要借着装病,接近师叔祖,顺便监视贺容儿的动向。 当然了,以后若是能够天天看到邹师叔就更好了。 贺莲儿自然也发现了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她抬手拭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哭诉道:“邹师叔,我自认从来没有的罪过师叔您,您怎么能这么说我?莲儿是个久病之人,自然是迫切想要治好身上的病,您为何这般说我?” 她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邹师叔,莲儿师妹说的对,她这般久病之人都是迫切想要医治好身体的吗,情有可原。” “是啊,莲儿师妹向来乖巧懂事,她又是咱们七玄门的福星,把她医治好了,对咱们七玄门也是有好处的。” 贺莲儿听到有人替自己说话,嘴角偷偷勾起。 不过邹慕白是谁,他才不吃这一套。 “哼,就连掌门来了都要事先通告一声,你来之前为何不提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方才你跪在门外大声呼喊,扰了我师父炼药。他正处于关键时刻,被你这一嗓子喊得直接气血攻心,差点就走火入魔。” “你敢说你真的是无心的?还是说,你故意跪在门口装可怜,无非是想要借助悠悠众口,逼迫师父替你医治。” 贺莲儿被戳中了心思,小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在场的弟子们一听说师叔祖气血攻心,都着急的不行。 师叔祖可是他们七玄门的老祖宗,而且前几天刚听掌门说,师叔祖炼制出了半步高阶的丹药,是他们现在最大的靠山,绝对不能有事。 有人听到这话担心不已,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溜走找掌门去了。 “邹师叔,师叔祖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正在炼药,要是我知道,哪怕是我病死也不会来麻烦他老人家的。” 贺莲儿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法,哭的越发大声,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不停地流。 这可是她练了好些年的技能,每次在爹娘和几个哥哥面前都屡试不爽。 刚才还有些埋怨贺莲儿的几个弟子又心软了,纷纷开口劝邹慕白:“邹师叔,莲儿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这一次。” “就是,看在她身体抱恙的份上,看在贺长老和习长老的面子上,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邹慕白一张脸沉了下去,抬眼扫视了一圈,冷冷地说道:“你们劝我?为何不让她先求得我师父的原谅呢?” 他的话刚落地,院子里就走出一位头发花白,肩膀佝偻的老者。 这人不是林泽还能是谁。 他今天穿着前些日子邹慕白给他准备的暗紫色法衣,整个人看起来更仙风道骨。 只是他此时的脸色有些灰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佝偻着肩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慕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方才是谁在大门外高声喧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林泽的语气中带着怒意。 邹慕白冷冷地扫了贺莲儿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方才是贺莲儿在门口喧哗,她想要让你给她治病,所以未经通知就跑了过来。” 贺莲儿听到邹师叔这么说,就知道他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不喜,小脸一沉。 林泽咳嗽了几声,看向地上的贺莲儿,脸上也露出不喜:“你这丫头太不识趣,老头子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需要休养,过些日子我集齐了草药再帮你炼制丹药,你怎么就那么心急?” 贺莲儿跪在地上道歉:“师叔祖,这次是莲儿不对,莲儿说谎了,莲儿其实不是为了看病。” “不是治病那你来干什么?” “莲儿只是多日不见姐姐,想着过来看看她。莲儿还担心她在这里住不惯,给她准备了不少东西一并带了过来。” 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储物袋。 邹慕白可不信这人会转性,突然对贺容儿那么好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要是真的姐妹情深,又怎么会图谋亲姐姐的血? 等等,这丫头之前就说要用贺容儿的血做药引子,难道她知道容儿血的秘密? 第63章 偏心 邹慕白深深地看了贺莲儿一眼,回头看向林泽:“你没事?” 林泽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这才说道:“幸好我及时收回了灵力,否则……” 众弟子听到师叔祖这般说,看贺莲儿的眼神更加不悦。 贺莲儿却还不自知,哭着一张小脸看向师叔祖:“师叔祖,这次是莲儿不对,莲儿不该不经通报就过来找您,是莲儿的错。” 说话的同时不停地磕头,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听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心疼。 林泽看她如此,面露不悦。 这丫头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如此,要是自己仍旧抓住不放,倒显得自己小气,心胸狭隘。 可若是就此放过她,他这心里却不是滋味。 以后若是谁都能来他这个院子大喊大叫,那他还能不能安心炼药了? 邹慕白脸都黑了:“停!给我滚远点儿!” 这一声带着灵力,吓得在场的弟子和地上的贺莲儿都为之一振。 此时贺容儿在睡梦中并不安稳。 她似乎又梦到了之前看到的场景。依旧是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围着自己打转,他们还不停地往她身上注入灵力。嘴上还说着什么,可她却怎么都听不清楚。 直到外边传来邹师叔生气的低吼声,她才猛地从梦里惊坐起来。 “我……我怎么睡着了?”贺容儿看了看空空的房间,从床上下来。 这时候外边又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出于好奇,贺容儿出了房门朝前院走去。 她刚在院子门口站定,就看到一大帮七玄门的弟子围在门口,圈的中心是跪着的贺莲儿。 在看见贺莲儿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这个人的小心思。 无非就是想来主峰,接近师叔祖,或者惦记着自己身上的血。 贺容儿身体还有些虚弱,她并没有走出院门,只是靠在门后边远远地看着贺莲儿演戏。 就在这时,掌门古向明和药峰长老贺康城匆匆赶来。 “师叔,您怎么样了?听闻您炼药气血攻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古向明人还没到就先问出了声。 林泽虚弱地摆了摆手,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 贺康城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他的目光如炬,直接锁定了贺莲儿,那心疼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对女儿的深深关爱。 “莲儿,你怎么在这里?这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贺莲儿只是红着眼眶摇头,泪水无声滑落,她的沉默让贺康城的心更加焦急。 贺康城的视线又转向了躲在门口的贺容儿,他的怒火瞬间点燃,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贺容儿,是不是你?你这个不孝女,在外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要欺负莲儿!”他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三步并做两步地朝贺容儿奔去,一只手已经积聚了灵力,准备给她一个教训。 贺容儿虽然刚解除了封印,但修为尚浅,哪里是元婴期修士的对手。她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掌,心中充满了恐惧,只能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惩罚。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贺容儿悄悄睁开眼,只见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贺康城的手,将其甩了出去。 “邹师叔!” 邹慕白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他看了贺容儿一眼,然后用力将贺康城的手甩了出去,语气冰冷而坚定:“滚!” 贺康城摔倒在地,他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邹慕白会如此对待他。 “邹师弟,你这是干什么?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你凭什么拦着我?”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邹慕白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转身看向贺容儿,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没事?有没有吓着你?” 贺容儿摇了摇头,她看着邹慕白,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林泽也走了过来,他看着地上的贺康城,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复杂。 他从来都知道,贺康城偏心贺莲儿,可是没想到会偏心到这个地步。 明明贺容儿什么都没做,他这个当父亲的一来什么都不问清楚就要打人,这还是亲生父亲该做的事么? “贺长老,你太让我失望了。”林泽幽幽地说道。 贺康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懵了,愣了片刻才问道:“师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哼,你先问问你的好女儿。”林泽嫌恶的视线落在了贺莲儿身上。 “师叔,您先别生气。”古向明看到师叔的脸色不太好,走过来劝道。 他试图平息气氛,“事情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先听听莲儿怎么说。” 古向明看了贺莲儿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她当面跟贺康城解释一下方才的事情。 贺莲儿有些心虚,眼神有些飘忽,可是那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她,她又不好推拒,只好小声说道:“爹爹,今天是我不对,我就是太想念姐姐了,所以一个人偷偷过来看她。谁知道来的时机不对,打扰了师叔祖炼药。”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偷偷瞟了眼正在喘着气的师叔祖,生怕他出来说什么。 林泽确实想要说点什么,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不知道轻重的人。 可是让他跟一个六岁的小丫头计较,又显得他太没气度。 这口气憋在心里更难受,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这让站在一旁的掌门古向明都紧张了起来:“师叔,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邹慕白适时开口:“哼,要不是你们的福星随便大声喧哗,他怎么会如此?气急攻心,气血翻涌,还差点走火入魔,这就是你们的福星的本事。” 邹慕白的话让古向明心中大振。 他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贺莲儿,方才眼底的怜惜已经荡然无存。 跟一个不确定的福星相比,作为如今七玄门的靠山的师叔祖才是最重要的。 贺康城是不信的,在他眼里贺莲儿最是乖巧听话,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反驳道:“邹师弟,你不要仗着你是师叔的徒弟就欺负小辈,我家莲儿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贺容儿那个野丫头跟你说了什么,你才会对莲儿有成见!” 第64章 贺家人的双标 这时候别说林泽了,就是站在一旁全程看戏的弟子们都无语了,一个个看向贺长老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愤怒。 “哎呀,我早就听说贺长老和习长老偏心他们的小女儿,没想到偏到这个份上。” “就是,我们可是全程都看着呢,那贺容儿是刚刚才出来的,这个亲爹来了二话不说就要打人,还有没有天理?” “再看那个贺莲儿,似乎也并没有一开始看着那么可怜了。明明知道师叔祖在给她研制药物,这时候非要跑过来捣乱,要是师叔祖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害了咱们七玄门?” “就是就是,我赞同你这话。识趣的人都知道不给别人添麻烦,她倒好,明明身体不好,还总是乱跑。别等日后病情严重了,又反过来说师叔祖的炼药水平不行。” “你们听见她刚才说什么了么?她说是想念姐姐,可是据我所知,那个姐姐是人界才过来的,两人的感情根本就没有那么深。” “哪有什么感情?我跟几个药峰的弟子关系不错,听他们说,这个贺莲儿还想要让贺容儿放血给她治病呢。” “什么?放血?什么病需要活人的鲜血入药?” …… 众弟子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都传进了掌门和林泽几人的耳朵里。 贺康城哪里听得了有人编排自己的小女儿,当即朝着那些弟子怒吼道:“你们少在这里胡说,我家莲儿最是听话,她说想念姐姐就是想念。平日子有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她都会给她姐姐留着,反倒是她姐姐整天冷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似的。” 被贺长老这么一吼,弟子们都不敢再说什么,纷纷闭上了嘴。 可是心里替贺容儿抱不平的想法更强烈。看向贺莲儿的眼神也不如之前的和善。 贺莲儿此时早已经慌得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自己轻描淡写的说一遍事情的经过,所有人都会看在她是七玄门“福星”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次,没想到邹师叔一开口,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对她议论纷纷,她担心师叔祖和掌门师叔,还有邹师叔他们猜到了她的想法,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几双逼人的眼睛。 “对不起师叔祖,莲儿真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饶了莲儿这一次。”贺莲儿开始磕头求饶。 “哼,你可知道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差点害死了我师父,掌门师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此人必须严惩!”邹慕白冷声说道。 掌门的脸上有些为难。 一个是无天师弟断定的“福星”,一个是师叔祖新收的徒弟,他哪边都不敢招惹。 这时候贺康城站了出来:“邹师弟,莲儿她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做错了事也情有可原,眼下师叔也没什么事,不如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回去我一定会严格管教,不再让莲儿乱来。” 邹慕白瞥了贺康城一眼,冷声说道:“你这话我不爱听。凭什么贺莲儿犯了那么大的错,你不追究,贺容儿什么都没做,你一来就要对她又打又骂?” 贺康城被怼的哑口无言,面上子也挂不住。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邹师弟你是不知道,贺容儿她是个不祥的人。 她从小就被送去了人界,眼界窄,精于算计,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 这一次莲儿也是顾及手足情才来看她的,就算是无心扰了师叔炼药,也是无心之失。她身为姐姐不出来替妹妹求情,却在一旁冷眼看戏,难道不该责骂?” 邹慕白后悔跟贺康城掰扯这些,在一个偏心的父亲眼里,偏爱的那个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对的。 掌门古向明也见识了贺长老的偏心,可是念及贺莲儿“福星”的身份,也不好责罚太重。 “邹师弟,贺莲儿今天确实做得不对,不过念她年纪小优势初犯,不如就让我做主,罚她去药峰后山的熔岩洞中闭门思过两天如何?” 在他看来,对于一个只有炼气期三层的小女娃,在熔岩洞中待两天已经算是不小的惩罚了。 听到“熔岩洞”三个字,贺容儿瞳孔收缩,忍不住浑身瑟缩了一下。 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会梦见前世在熔岩洞中的死状。 那个地方给她带来的阴影太大了,每每听人提起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邹慕白发现了贺容儿的异样,刚想要上前询问原因,就听到贺康城对着掌门求饶:“掌门师兄,莲儿她身体虚弱,还有病在身,实在不能去熔岩洞中受苦啊。再说了,您老上次还夸莲儿是咱们七玄门的未来,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贺容儿,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看看,贺莲儿灵力低下,声息虚弱不能进熔岩洞,难道当初的她就能进去? 上一世,她还是一个没有一丝灵力的普通人,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扔进了熔岩洞中。 以前她怎么就被亲情蒙蔽了双眼,却不知道贺家人然如此的双标。 邹慕白抓住了贺康城话里的重点,沉着脸问道:“你说什么?我师父夸过贺莲儿?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泽也皱了皱眉头。 他这些日子都在华伦殿,什么时候见过贺莲儿?又什么时候夸过她? 贺莲儿听到这话后背一凉,脸上的表情蓦地一僵。 爹爹说的不是师叔祖炼制丹药的那一次? 坏了,这下要穿帮了,怎么办? 上一次掌门师伯和甄峰主回去就跟爹爹说,说他的女儿给师叔祖指出了炼药的关键所在,帮助他提升了丹药的成丹率和丹药成色,回去后爹爹就把她好一顿夸。 一上来她也有些不明所以。 事后她差人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件事是贺容儿所为。 不过她料定了那次是贺容儿歪打正着,七玄门的福星只能是她,所以这个功劳就默领了了下来。 谁知道今天爹爹会当众提起这事,要是被师叔祖当面戳穿,她在爹爹心中的形象岂不是会一落千丈? 就在贺康城要开口解释的时候,贺莲儿忙躬身磕头:“这一次确实是莲儿的不对,莲儿甘愿受罚。爹爹,您也不要再替莲儿求情了。” 第65章 大哥来了 贺康城脸上露出不忍,还要说话,掌门叹了口气。 他又看向师叔林泽,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当即就冷下了声音道:“好了,”他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和睦相处,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说完他又看向贺莲儿警告道:“贺莲儿,本掌门命令你,以后若非有重要的事情,不许再踏足华伦殿后院一步!” 说完,他扶着师叔走进了院子,离开了现场。 贺康城和贺莲儿相互看了一眼,贺康城无奈地叹了口气,扶起自己的女儿回了药峰。 贺莲儿低头的一刹那,眼底闪过不甘和恨意。 可恶,不让她来这里,那她怎么得到贺容儿的血? 贺容儿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她看着贺康城和贺莲儿的背影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邹慕白看出她的脸色有些不佳,走过来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灵力吸收的如何了?” 贺容儿回神,抬眼看向邹慕白露出一抹笑:“多谢邹师叔关心,我没事,我感觉现在浑身舒服多了,以前觉得胳膊和腿会有些酸疼,现在都没有了。” 她以前在人界的时候被逼着干活,大冷天泡在冷水里洗衣服,落下的病根似乎都消失了。这可能就是那些修士们说的洗筋伐髓的功效。 邹慕白又简单给贺容儿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确实无碍这才放心。 “既然你已经感受到了灵气,也能够引灵入体了,那我就教你如何修炼。” 贺容儿欣喜异常,恭敬地抱拳行礼:“多谢邹师叔!” 邹慕白没有藏私,给了贺容儿一本《基础修炼大法》,“这本书是专门为你这种五行灵根的人量身定制的,你一定要好好保存。” 贺容儿抱着已经有些泛黄的书页恭敬地行了一礼,笑着回屋修炼去了。 晚上,等贺星文回到家,就听到了今天在主峰发生的事情。 他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宁,所以一直想要出去透透气,今天刚好有一位好友约他小聚,他便一早就下山了。 回来的途中听闻几个弟子小声议论,说贺莲儿冲撞了师叔祖被罚去后山熔岩洞中面壁思过,他心里一颤。 熔岩洞? 巧了,昨晚他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站在熔岩洞中,亲眼看见贺容儿被大哥扛着扔进了熔岩洞口。 贺容儿似乎被点了穴道,只能靠在熔岩洞的墙壁上,忍受着烈火灼烧的疼痛。 他想要帮她,可是试了好几次,手都从贺容儿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当时的他紧张的大声呼喊,可是梦里的贺容儿根本就听不见,嘴里不停地喊着“阿婆”,手脚并用地朝着一个方向爬去。 从梦里惊醒的那一刻,贺星文只觉得心口闷疼的快要窒息了。 又是一场梦。 可是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坚信这个梦一定不只是一场梦。 难道说未来贺容儿的结局就是这般? 不,他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虽然他跟贺容儿关系没有那么亲密,可毕竟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加上前两次的梦,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之前是他误解了她。整个贺家人都欠那个孩子一个道歉。 她其实很好,是他们受人蒙骗了。 贺星文还没有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转身朝着后山的熔岩洞走去。 他要亲眼去看看贺莲儿是如何面壁思过的。若是她不够诚心,他不介意帮帮她。 越靠近熔岩洞,周围的温度就越高。就连贺星文这个炼气五层的修士都觉得后背出汗,很难想象贺容儿那般没有灵力之人在熔岩洞中是如何忍受的。 贺星文刚走到熔岩洞的洞口,就听见里边传来了贺莲儿的抽泣声,还有一个男子的说话声。 大哥?他不是在鸣剑宗么?怎么今天回来了? 想来是听说了贺莲儿受罚的事情才赶了回来。 贺星文眉心微蹙,躲在洞口偷听。 “莲儿,你没事?”贺天纵的话音里带着心疼。 “大哥,我……我没事。” 贺莲儿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默默地哭泣。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头发也凌乱不堪,看起来十分让人怜爱。 贺天纵心疼不已,抱住了贺莲儿的胳膊说道:“莲儿,今天的事情不能全怪你,师叔祖和掌门师伯不该把怒气撒在你身上的。” “不,大哥,是莲儿不对。莲儿只是太想念姐姐,所以想去给姐姐送点东西,没想到会打扰了师叔祖炼药,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贺莲儿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还时不时地抽噎几下。 贺星文在洞口听到这话,忍不住沉了脸色。 他可不信贺莲儿真的会想念容儿,梦里的她人前也是这副人畜无害,事事关心他人的样子,可是人后却恶毒阴狠,她说是去看贺容儿,恐怕还有别的目的。 “莲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贺容儿那丫头在主峰逍遥快活,早就把咱们抛在了脑后,你还想她作甚?更不需要给她送东西,她不配!” “别,大哥,姐姐毕竟也是咱们贺家人,你不该这么疏远她的。要是让她落了忌恨就不好了。” “哼,她敢!她的命都是爹娘给的,能活到六岁也是娘亲托了人在人界照顾她,她还想要如何?一来就耍大小姐脾气,还处处跟莲儿你作对,这种妹妹我可不要。” 贺天纵的话说的义正言辞,听得贺星文的拳头都硬了。 他这个大哥还真的是蠢,几句话就被哄得找不到北了。 不过想想,以前的他不也是这般,贺莲儿说什么就信什么,处处看不上贺容儿,处处拿贺莲儿的善良大度、识大体把贺容儿比到了尘埃中。 “啪!”贺星文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兴许是周围太安静,加上洞里的两人都有灵力在身,洞口的声音立马引来了两人的注意。 贺天纵提起戒备,立马祭出手里的长剑,沉声朝着洞外吼道:“谁在外边?给我站出来!” 贺星文知道自己躲不掉,慢慢走进洞中:“大哥,是我。” 第66章 熔岩洞受罚 看见是贺星文,贺天纵这才松了一口气,心神一动手中的长剑慢慢地消失。 “你来了就直接进来,为何要躲起来?” 贺星文嘴角轻勾:“我刚要进来,听见你跟莲儿在说话,怕惊扰了你们,正打算回去就被你们发现了。” 说完他看向贺莲儿,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儿。 就是头发有些乱,整个人还好好的,甚至连一滴汗都没出。 看来他这个妹妹的修为不简单,或者身上带着什么能够隔绝温度的法宝。 若果真是如此,这被罚来到熔岩洞也就成了个笑话。 再往一旁看去,在贺莲儿的脚边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摆满了吃食,用一层灵力罩住。 看来这是大哥带过来给贺莲儿的。 想起梦里对贺容儿凶狠的大哥,贺星文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贺莲儿在看见贺星文进来的那一刻,就觉得心里一慌,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三哥的眼睛。 这个三哥最近一直对自己很疏远,而且有时还会当着爹娘的面给自己难堪。今天过来不会是来看她笑话的? 想到这里,贺莲儿的脸上露出不喜:“三哥,你既然不喜欢莲儿,为何还要过来看我?难不成是想要看我笑话?” 贺天纵这些日子都不在七玄门,并不知道三弟跟莲儿的事情,所以听到这话还有些狐疑:“三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欺负莲儿了?她可是咱们唯一的妹妹,你不好好疼她宠她,怎么还要看她笑话?” 贺星文冷嗤一声说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唯一的妹妹?不是还有贺容儿么?她也是娘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是咱们的妹妹。” 贺天纵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他瞪着贺星文,眼神中充满了怒气和不满。 “你说什么?”他怒吼道,“贺容儿?她只是一个乡野丫头,怎么能跟我们的莲儿相提并论?” 贺星文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冷笑。他知道,贺天纵对贺容儿的偏见和敌意已经根深蒂固,很难改变。 “大哥,”他淡淡地说道,“贺容儿虽然从小生活在人界,但她身上流着跟咱们一样的血,这一点你没办法否认。她并不比任何人差,更不应该被你这样轻视和侮辱。” 贺天纵听了贺星文的话,脸上依旧生气,心里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他跟贺容儿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看不惯她那一副总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只要她不跟莲儿闹矛盾,他也不是容不下那丫头。 可偏偏每次贺容儿都是趁着家里其他人不在欺负莲儿,这是他忍不了的。 “三弟,今天不提那个野丫头,莲儿被罚在这里面壁思过,你不是过来看她的么?怎么空着手就来了?” “大哥,既然是受罚就应该有受罚的样子,不能因为她是咱们的妹妹,就应该被区别对待不是么?” 说着他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小桌和那些灵食,“这要是被掌门和师叔祖知道了,你说这处罚会不会加重?” 贺天纵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紧。 七玄门的规矩还是很严格的,要是真的被掌门师伯发现了,恐怕不仅贺莲儿的惩罚会加重,就连他这个来给她送东西的人也会被牵扯进来。 贺星文看出了大哥的慌乱,笑眯眯地走到小桌旁边,一抬手就把桌子收了起来:“这下就不会被发现了。大哥,人也看过了,咱们也该走了。” 贺天纵的脸色铁青,却又无言反驳,他回头朝贺莲儿扔下一句:“莲儿保重,等明日大哥过来接你。”甩袖朝着洞口走去。 贺星文嘴角轻勾,看见大哥走出了熔岩洞,这才又看向贺莲儿说道:“莲儿,不是三哥不疼你,这次受罚是掌门和师叔祖提出来的,咱们只能听命。既然是面壁思过,就不该用一些灵技法宝,这些三哥就帮你收起来了。” 说完贺星文朝着贺莲儿虚空一抓,就见一个通体水蓝色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手心。 与此同时,贺莲儿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出了汗,很快汗水就把脸颊的碎发打湿。 “三哥,你这是……” “受罚就要有受罚的自觉不是么?若是一点苦都不受,日后如何能够成为人上人?” 贺莲儿心里记恨贺星文,可是她知道大哥还在洞口没有走远,只好虚弱地说道:“三哥说的是,莲儿做了错事,本就该受罚。” 听见贺莲儿这般说,贺星文满意地转身走出了熔岩洞。 在快走到洞外的时候,他偷偷往里扔了一张留音符,然后大步离开。 等大哥和三哥都走远了,听不见脚步声了,贺莲儿愤怒地一拍大腿:“这个该死的贺星文,竟然敢把我的法宝都拿走了!该死!” 她的话中带着阴狠,哪里还有方才的乖巧与和善? 下山的路上,贺天纵不满地问贺星文:“三弟,我觉得你最近变了,你是不是被贺容儿那个野丫头收买了,怎么事事都维护她?甚至不惜为了她惹莲儿生气?” “大哥,我没受任何人收买。我只是觉得以前咱们对贺容儿太过分了。” “过分?哪里过分了?有她抢莲儿的衣服首饰过分么?有她背后说莲儿坏话过分么?” “大哥,你有什么证据说那些衣服首饰都是贺容儿抢的?你亲眼看见了? 还有,你亲耳听她背后说莲儿坏话了么?别的不说,那些传言连咱们几个当哥哥都不知道,她一个刚从人界来的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贺天纵沉默了片刻,依旧不肯承认自己错怪了贺容儿:“反正我相信莲儿,她不会说谎骗我的。” “大哥,”贺星文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我知道你对贺容儿有偏见,但你不能因此就否定她的价值和努力。她是一个有潜力的女子,值得我们去关注和培养。” “够了!”贺天纵怒吼道,“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在我眼里只承认莲儿一个妹妹。” 贺星文看着他决绝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失望。 看来只有拿出切实的证据,才能让所有人相信。 第67章 我带你进去 贺容儿并没有着急修炼,而是先把整本书翻了一遍。 因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是一个时辰后,整本书的内容就被她牢记在心。 不过因为以前从未接触过修炼,很多地方她还是一知半解,生怕贸然尝试会得不偿失。 刚好想起了之前掌门给的藏书阁的令牌,她正好去看看其他藏书,查漏补缺。 贺容儿换上了之前邹师叔送的那套月牙白色的长衫,出门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坐落在主峰华伦殿不远的另一个山头,路上经过众亲传弟子居住的别院,她不禁想起了之前跟易宽因为倚芳园起的冲突,刻意绕远了一点。 来到藏书阁前面,贺容儿看着面前的一座四层小楼,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 这座藏书阁不仅是七玄门的珍宝,更是她心中的圣地。她知道,这里藏着无数珍贵的古籍和秘籍,是她提升修为、增长见识的绝佳场所。 她抬头望向那四层高的小楼,只见每一层都有精致的雕花窗棂,透出一股古典的韵味。就连楼顶的琉璃瓦上都镶嵌着七彩的灵石,而那浓郁的灵气,更是让她感到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一个仙境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灵气,心中不禁感叹:“这就是藏书阁吗?果然名不虚传!” 贺容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藏书阁,去探寻那些珍贵的古籍和秘籍。 她抬步朝着藏书阁的大门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无形的阻力拦住了去路。 这时候从门里走出来一位年轻弟子。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贺容儿的穿着,皱着眉问道:“你是哪个峰的弟子?可有身份令牌?” 李响是主要负责看守藏书阁的弟子,平日里来这里看书的弟子都会穿上独属于自己身份的弟子服饰,所以他一眼便能分辨出是哪个峰的弟子。 可是眼前这个小女娃一身月牙白的服饰,身上没有任何七玄门的标志不说,就是这张脸都十分陌生。 贺容儿一愣,刚想说自己是药峰的,可是一想这一世她才刚来灵界不到两个月,爹娘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办理身份令牌。 她脸上露出一抹尴尬:“那个,除了身份令牌,可还有别的凭证能够出入藏书阁么?” 男弟子一听这话,脸上的嫌弃之色更甚:“这里是七玄门的藏书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没有身份令牌,那就赶紧走开。” 贺容儿有些不高兴,不过她也不愿意跟其他人发生冲突,就在怀里翻找起掌门给的令牌。 这时候不远处走过来几个弟子,看服饰都是药峰的内门弟子。其中甚至还有几个跟贺莲儿关系不错的女弟子。 那些人在靠近藏书阁的时候看见了贺容儿,又看见她被陆师弟拦在了门外,面露讥笑地走了过来。 “哎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贺长老那个不受宠的女儿啊。” “怎么?你也想要进藏书阁?你识字么?”一个女弟子捂着嘴咯咯低笑。 贺容儿看见这些人就不喜,扭过头不想去看他们。 可是她这一举动更引来了方才低笑女子的不满,那女子瞪着贺容儿说道:“你这个人界来的野丫头,什么都不如莲儿,还总是抢莲儿的东西,真是个小贱蹄子。” 贺容儿抬眼看了女子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叫曾小瑜对么?你说我是个野丫头,那你呢?我可是听说,你也是从人界来的,凭什么看不起我?” 曾小瑜被贺容儿瞪的有些心虚。 她踉跄着退后两步,指着贺容儿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哼,你怎么跟我比?我可是有灵根的,你呢,不过是个不能引灵入体的废物!” 这时围在曾小瑜身边的两个女弟子也都附和着开了口。 “就是,我们曾师姐可是变异双灵根,你怎么比得了?” “而且我曾师姐可是峰主最看好的炼药弟子,如今已经能够炼制出品质不错的后灵丹药了,你呢?哼!” 在灵界丹药分低阶,中阶和高阶。但是在低阶之下还是分好几个等级的。 一般能够把草药凝聚成丹的,便是最基础的入门级别。 然后就看丹药的灵气浓度,又把丹药划分为初灵药丸,中灵药丸以及后灵丹药。 贺容儿眉眼未变,轻扫了一眼曾小瑜说道:“那又如何?难道说,跟一个不能修习灵力的废物比,就是你们的底气?” “你!”曾小瑜没想到贺容儿竟然会这般说,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陆师兄有些不耐烦地提醒道:“好了,这里是藏书阁,不是你们吵嘴斗狠的地方,有身份令牌就出示一下,没有就赶紧离开。” 听到这话,曾小瑜的眼睛一亮,看向贺容儿的眼神中带着挑衅:“我说你为何站在门口,原来是被陆师兄拒之门外了啊。” 贺容儿没说话。 她此时已经摸到了掌门的令牌,正要掏出来展示给陆师兄看,谁知这时候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的令牌在我这里!” 贺容儿闻声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就收起思绪,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过来。 曾小瑜几人方才还一脸得意,在听见这个声音后纷纷变了脸色。 她们回头看向来人,“贺师弟,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贺长老的三儿子贺星文。 贺星文冷眼扫过这些势力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了贺容儿身边:“容儿,你要来藏书阁怎么不跟三哥说一声,让三哥送你进去。” 在七玄门,是允许一名弟子带人进入藏书阁的,但是前提是要保证那名弟子对所带之人知根知底,还要确保他不会破坏藏书阁里的东西,否则出面的弟子要跟着一起承担损失。 贺容儿没想到贺星文会这时候过来,更没想过他会替自己出面。 她在心里猜测着他出面的原因。或者,他想让自己当面出丑,借此哄贺莲儿高兴? 一想到这里,贺容儿的脸上更冷了几分,“让开,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能进去。” 第68章 令牌是假的 贺容儿的话让在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贺星文原以为贺容儿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些气话。 他看着贺容儿冷漠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和懊悔。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对贺容儿的态度确实过于严厉和苛刻了,他应该更加理解和包容她。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 “容儿,”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之前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也不应该对你有那么多的偏见和误解。我真心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贺容儿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她没想到贺星文会向她道歉,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若是贺星文上一世对她这般,她可能还会心软原谅他,但是经历过一次生死后,贺容儿早已经对贺家人失去了仅存的一点期望。 她冷声说道:“三哥,你不用这样,你疼爱贺莲儿是你的自由。我确实是从人界来的乡野之人,担不起你的道歉。” 说完就要朝着藏书阁走去。 可是贺星文却觉得她这是气话,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容儿,你就真的不愿意原谅三哥么?” “原谅?你们可以那般贬低我,欺辱我,我也一样可以永远都不接受你们的道歉,不是么?”贺容儿一把甩开了贺星文的胳膊。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几个药峰弟子却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对贺星文的道歉感到震惊和不满,认为贺容儿根本不配得到他的道歉。 “三少爷,你怎么能向她道歉?她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柴,而且手脚不干净,人品也不怎么样,可担不起您的道歉。” “就是啊,她就是个野丫头,根本不懂规矩,不知道尊卑。您这样的道歉,只会让她更加得意忘形。” 贺星文听了他们的话,心中不禁感到一阵烦躁和愤怒。 “住嘴!”他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容儿是我的妹妹,我做错了事跟她道歉有什么问题?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的话语让在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尴尬。 贺容儿也感到了他的愤怒和不满,但是她并不觉得贺星文真的回心转意了。毕竟上一世,这个三哥直到她死后都是跟贺莲儿一个鼻孔出气的。 “好了,你们要是没事就让开,我还要进藏书阁看书呢。” 要不是这些人在这里拦住了她,这会儿她早就进去了,估计书都看完一本了。 说完,她转身朝着陆师兄走去,手里握着一块令牌。 陆师兄在门口看了半天戏,自然也已经判断出了贺容儿的身份。他冷着脸说道:“想要进去可以,先拿出身份令牌。” 贺容儿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了之前掌门给的令牌递了过去。 陆师兄接过令牌瞅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 “这……”好半天他才回过神,“你这令牌是哪里来的?” 这令牌通体黑色,一面刻印着七玄门的标识,看起来很唬人,可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令牌怎么了?”贺容儿狐疑地问道。 这可是掌门师伯给的,难道还会有假?不可能。 这时候刚才还被贺星文说的面上无光的几个弟子突然眼睛一亮凑了上来。 “陆师兄,她的令牌是不是有问题?” “我就说嘛,她都不是咱们七玄门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有藏书阁的通行令牌。” “看来是拿了个假的,被识破了!哈哈哈……” 贺星文眉头紧拧,也跟着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陆师兄手里的黑色牌子,心下有些狐疑,但是却没有多说。 “陆师兄,我这妹妹应该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说过,我可以给她作保带她进去,这是我的身份令牌。”说着他从腰间解下自己的令牌就要递过去。 贺容儿冷眼看着他的动作,丝毫不领情:“不用了,我说过我有令牌。陆师兄,你再看看,这块令牌可是掌门师伯给我的。他还说,有了这块牌子,藏书阁的所有楼层我都可以上去。” 陆师兄和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没多久那几个药峰的弟子就大笑出声:“哈哈,我是不是幻听,还是说她在做梦?还掌门给她的令牌,掌门怎么就不给我一块呢?” “就是,估计掌门师伯根本就不认识她是谁。贺容儿,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哎呦,有的人啊,就是喜欢白日做梦,想要进藏书阁就找个好一点的理由。赶紧拿着你这块破牌子滚。” 陆师兄盯着手里的牌子也有些不确定。 据他所知,掌门确实有一块令牌可以任意到达藏书阁的任何一层。 据说那种令牌整个七玄门也只有三块。每次掌门过来也从来不需要出示令牌,都是刷脸。 所以他在这里看守藏书阁那么多年一直未曾见过。 他看了看眼前的贺容儿,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弟子,最后斟酌着说道:“这位师妹,你先稍等,我需要确认一下你这个令牌的真伪。” 贺容儿倒是没什么意见,点头同意了。 可是在场的其他弟子不乐意了:“陆师兄,她一个废柴,连七玄门的弟子都不是,怎么可能会有掌门给的令牌?这令牌一定是假的。” 此时又有不少新来的弟子围了上来,听到上一名弟子的话,开口催促道:“陆师兄,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们都还等着您帮我们登记积分,进去看书呢。” 一个弟子更是没好气地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甩在了陆师兄的怀里。 “我可是受了我们符峰峰主的命令,来这里查阅古籍的,待会儿还要回去复命,要是耽误了峰主的大事,你担得起么?” 陆师兄有些为难。 不过他能够亲自被掌门指认看守藏书阁,自然不是个畏惧强权的势利之人。 陆师兄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位师弟,来藏书阁看书,都要讲究先来后到,你们先在这里排队,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陆师兄不等那些人叫嚣,拿着贺容儿的令牌就进了藏书阁的大门。 第69章 偷来的 陆师兄拿着令牌直奔一层西北角的一座石碑前。 这个石碑是专门用来检测高级令牌真伪的。 平日里一些普通弟子的令牌级别比较低,用不到这么高级的石碑检测,只需要在门口的门禁石牌上扫一下,不仅能读取弟子信息,还能直接扣除阅读积分。 陆师兄拿着黑色令牌走到石碑前,小心翼翼地拿着令牌对准了石碑上一个同样大小的凹陷处按了下去。 霎时间一道白光闪过,黑色令牌安然无恙,它后边的石碑上显示了令牌里的信息。 陆师兄看着石碑上的文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真的是掌门的令牌!” 因为藏书阁的入口处有一层结界,外边的人看不见里边的情况。 不少人开始猜测里边的验证结果。 “赵师姐,你说那个乡巴佬的令牌会是真的么?” “哼,怎么可能?咱们在七玄门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黑色的令牌?那一定是假的。” “可是她方才不是说了,那是掌门给她的,我听说掌门确实有一款跟咱们不一样的令牌,可以自由进入藏书阁的每一层,而且不需要扣除任务积分。” “就算有又如何?你觉得掌门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一个人界来的野丫头?还是个没有灵根的废材?” “倒也是。咯咯,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贺星文也听见了那些人的议论声,他的脸色黑如锅底。看着依旧淡然自若的贺容儿,心里焦急不已。 “容儿,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若是不想我带你进去,我可以去求爹娘给你弄一块七玄门弟子的令牌,何必找一块假的?” “你要知道,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你拿了假令牌,以后别说是藏书阁,整个七玄门的人都会嘲笑你的。” 贺容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没有造假。” 贺星文看贺容儿都这时候了还不承认自己错了,心里替她担心的同时,也怨自己没本事,不能替妹妹摆平这些事情。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贺容儿笑话的时候,陆师兄从藏书阁里走了出来。 他此时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诧,不过因为平日里他都是板着一张脸,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这位师妹,这是你的令牌,你可以进去了。”陆师兄的态度比之前好上了不少,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 其他人看见他如此,全都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陆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这个令牌是真的?” “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令牌?”一旁那个被称作赵师姐的女弟子一脸羞愤。 方才她刚跟自己的师妹师弟说过的话,此时就像是一个个巴掌,又打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各位,这位小师妹拿的确实是我们七玄门的高级令牌,能进入藏书阁的每一层。”陆师兄怕这些师弟师妹口无遮拦得罪了人,所以好心开口提醒道。 贺星文听到陆师兄的这番话,不禁回头打量起贺容儿。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妹妹跟掌门的关系如此好,竟然能让掌门忍痛割爱,把这么重要的令牌都给她。 贺容儿无视贺星文的打量,接过令牌就往藏书阁的大门走去。 可是这时候被打了脸的赵师姐不服气,她快步走到贺容儿的身前,一抬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慢着!” 贺容儿被拦住了去路面露不悦:“你还有事?” “你说这是掌门给你的令牌,你有什么证据?万一是你自己偷来的呢?”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其他弟子也都狂点头:“对对,我就说嘛,掌门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令牌送人,一定是这丫头手脚不干净,从掌门那里偷来的。” “我早就听莲儿小姐说过,这个野丫头惯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行当,大家别被她骗了。” 赵欣欣脸上露出得意,快速伸出手抢过了贺容儿手里的令牌:“既然是偷的,那就要物归原主。我还要让掌门治你个小偷的罪名,把你永远赶出七玄门!” 贺容儿本就不在意外人的想法,可是现在令牌被抢了,她心里有些生气。 “把令牌还我!”贺容儿的声音有些冷,她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怎么?急了?一定是被我发现了真相,狗急跳墙了!”赵欣欣捂着嘴轻笑。 这时候贺星文也有些生气,虽然他也怀疑贺容儿是怎么拿到的掌门的令牌,不过想着梦里几次都是贺莲儿诬赖她偷东西,他觉得应该相信她一次。 “赵师姐,你快把令牌还给容儿。” 赵欣欣没想到贺星文这一次是站在贺容儿一边的,她瞪大了眼睛问道:“贺星文,你也相信她的鬼话?” “我相信容儿不会偷东西的。更何况这可是掌门的东西,你们觉得以她现如今的本事如何能偷得到掌门师伯?” 贺星文这么一说,刚才还觉得这令牌是偷来的那些弟子也都动摇了。 是啊,那可是掌门,怎么能随便一个野丫头就能偷走他的令牌? 贺容儿没想到这一次贺星文会站在自己这边,她回头看了眼贺星文,眼里有些挣扎。 这个刺头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几次三番向她示好。难不成他也发现了自己血的秘密,想要图谋自己的鲜血? 这时守在藏书阁门口的陆师兄眼神中带着纠结,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不用乱猜了,方才我验证令牌的时候,早已经在令牌上确认了信息,这块令牌确实是掌门送给了贺容儿。” 他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什么?陆师兄?真的是掌门送给她的,不是偷的?” 陆师兄摇了摇头:“是送的,不是偷的。因为令牌里已经输入了贺容儿的信息。” 一般情况下,若是有人偷拿了别人的令牌,令牌会在使用的时候因为原主设置的保护机制自动开启毁灭模式。 方才他验证的时候,令牌里分明没有开启毁灭模式,而且上边确实有贺容儿的名字。 “这……这不可能!掌门为何给她令牌?我不服!”赵欣欣气急,抓着牌子就往远处的石头上摔去。 “住手!” “不要!” 第70章 谎言破碎 就在令牌即将磕在巨石上的危急时刻,它却奇迹般地悬浮在了半空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它继续下落。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见到了鬼魅一般。他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是怎么回事,却无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有贺容儿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她感受到了熟悉的灵气波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回头望去,只见邹慕白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切和温暖。 “邹师叔!”她惊喜地喊道,“你怎么来了?” 邹慕白今天穿的是跟贺容儿同款的月牙白长衫,与平日里的黑衣相比,少了一些冷硬,多了一些平和与亲切。 他的五官出色,气质出尘,自然吸引了不少女弟子的围观。 他微笑着走向贺容儿,轻声说道:“我听说你在这里遇到了麻烦,特地赶来看看情况。” 贺容儿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如果不是邹慕白及时出现,她可能已经失去了这枚令牌,也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谢谢你,邹师叔,”她真诚地说道。 邹慕白微微一笑,抬手朝着令牌一抓,那块令牌就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 他没有转身,只是稍稍侧了一下头瞥了一眼那个赵欣欣:“是你把令牌扔出去的?” 邹慕白的嘴角还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让赵欣欣从心底发寒。 “我……我不是故意的。” 当初在月荣节上,她也在台下,亲眼见识过这位师叔的本事。 就连剑峰的峰主都不是他的对手,她一个小弟子又怎么敢招惹他。 “邹师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这块令牌真的是贺容儿的,我以为是她偷的……” 邹慕白的眼神冷了下来:“你以为是偷的?可有证据?” 赵欣欣无助的摇着头。 “既然没有证据,怎么能信口开河?你知不知道这般毫无证据的造谣,会给当事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邹慕白身体周围漫起一股蚀骨的寒意。 贺容儿在刚感受到这股寒意的时候,邹慕白朝她身上一指,一道隔绝结界就出现在了贺容儿的周身,保护她不受寒气侵害。 贺星文亲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失落。 明明他才是贺容儿的亲哥哥,可是一个外人都比他做的好,更关心容儿。 赵欣欣已经被邹慕白浑身慑人的气势吓得站不住脚,她身体一晃就歪坐在了地上,很快反应过来爬到邹慕白脚边求饶:“邹师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饶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口中说的野丫头,废材可比你们这些七玄门的‘天之骄子’强上百倍。 这块令牌就是当初她点播林泽那老头炼药的时候,掌门送给她的。试问你们中有几人能做到仅凭一句话,就能提高丹药的成丹率和丹药成色?” 贺星文听到这话,惊得眼睛跟核桃似的:“邹师叔,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当初帮助师叔祖提高炼药品质的是容儿,不是贺莲儿?” 邹慕白扬唇轻笑,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讥讽:“笑话,贺莲儿那种病秧子,只会给人添麻烦,怎么可能是她?更何况,当日我全程都在一旁看着,贺莲儿根本就不在主峰。” 贺星文闻言脚步踉跄了几步。 他早该猜到了。 那天爹爹从主峰回来后,就一直念叨着贺莲儿的好,说贺莲儿是整个七玄门的福星,帮助师叔祖提高了丹药的成丹率。 当时他看着贺莲儿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儿,现如今一想,原来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 贺星文的心里对贺莲儿的不喜更添了几分。 在场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震惊了。 他们这些日子总是听到贺长老在外夸赞他家小女儿,说她如何如何有炼药天赋,还说她帮了师叔祖,就是帮了整个七玄门,是七玄门的救星,正验证了当初无天尊者的话。 每每跟别人炫耀的时候,脸上的得意之色藏都藏不住。 可是邹师叔方才说什么?帮助师叔祖的不是贺莲儿,竟然是贺容儿! 这下贺长老的脸往哪里搁? 那贺莲儿身为当事人,这么多天了都不曾出面解释,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一时间很多弟子对贺莲儿的印象一落千丈。 此时还在熔岩洞中受罚的贺莲儿突然觉得后背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么热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凉意?”贺莲儿小声嘀咕着,很快她的脸上又带上了笑意:“要是再多一点凉意就好了。这熔岩洞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皱了皱眉,狠命地踢了踢脚下滚烫的石头。 脚趾被石头反弹的力道灼伤,顿时眼眶红了一片。 要不是她那个拎不清的三哥,临走前把她身上的降温法宝也收走了,她何至于如此狼狈? “该死的贺星文!该死的林泽和掌门,竟然敢把我罚到熔岩洞,看我以后强大了,不先把七玄门灭门!” 她的手再一次摸向腰间的玉佩。 也不知道是为何,这玉佩在这熔岩洞中就打不开了,不然她还能躲进去避避。 再说藏书阁门前,众人知道了贺容儿令牌的由来,纷纷收起了之前的轻视,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贺容儿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一手拿着令牌,另一只手拉了拉邹慕白的衣袖:“邹师叔,你也要进藏书阁么?我可以带你进去。” 邹慕白听到这话突然笑了:“好啊,那我就借容儿的光进去看看。” 不过这个笑不似方才带着寒意,而是发自真心的浅笑,犹如满树梨花绽放,乱了在场所有女弟子的眼。 贺容儿被这个笑晃花了眼,正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小脸有些泛红,故意转移话题:“陆师兄,我可以带着邹师叔进去?” 陆师兄忙点头:“可以。” 邹慕白直接接过了贺容儿手里的令牌,另一只手抓起了贺容儿的小手,带着她一起步入了藏书阁。 身后的贺星文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不过很快他就打足了精神,刷了令牌就跟了进去。 第71章 她有灵根! 贺容儿一走进藏书阁,就被里边摆的满满的书架惊呆了。 “天呐,这藏书阁竟然有这么大!” 这时候走在她身后的贺星文主动开口解释道:“妹妹你不知道,这七玄门的藏书阁可是灵界第一,你别看从外边看起来这座藏书阁只有百十见方,其实这阁楼的每一层都使用了空间秘术,每一层都有至少上千平方。” 贺容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竟然还有能够扩大空间的法宝!太厉害了!” 贺星文看贺容儿一脸惊奇的模样,勾唇笑了笑。 这时邹慕白已经快速在第一层走了一圈,他走到贺容儿跟前,笑着说道:“容儿,这一层都是关于修炼的基本方法和口诀的,正好能够帮到你,你就在这一层先逛逛。” “嗯,好的邹师叔。” 贺星文听着这话有些不解,他看先个贺容儿问道:“容儿,你又没有灵根,看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还不是浪费时间?依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上二楼,那里有一些关于药理和医理的书,哪怕你不能成为炼药师,对你也有些帮助。” 他想着贺容儿既然能够一句提示就能帮助师叔祖,当然是有学医制药天赋的。 邹慕白冷眼瞅了瞅贺星文,没好气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出她没有灵根了?” 贺星文愣住了。 这时候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其他弟子听到这话也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全都落在了贺容儿的身上。 一个距离他们比较近的弟子惊讶地大喊出声:“她……我感觉到她身上有灵力波动!她真的有灵根!” “什么?不可能啊,我听药峰的弟子的说过,这贺容儿一出生就没有灵根。” “我也听说了,当年也就是因为她没有灵根,才会被无天尊者断定是个‘灾星’。” “眼下她有了灵根,那是不是说无天尊者当年判断错了?” “才不会呢,无天尊者可是灵界第一算师,他断言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出过错呢。就算是她有了灵根,也改变不了她‘灾星’的本质。” 听到这些话,邹慕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也握紧了。 “闭嘴!”这时贺星文却是第一个开口吼道。 以前的他确实不喜贺容儿,可是自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之后,每每调查事情真相的时候都会发现不一样的贺容儿。 这个妹妹并没有他以前认为的那般不堪,不仅如此,她还聪明好学,待人和善,做事细心。 这样美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灾星? 相反,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他觉得精于算计,心思龌龊的贺莲儿才更像是灾星。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才让无天尊者判断错误。 贺容儿一定不是他们口中的灾星。 “贺容儿要是灾星,那你们又是什么?你们在七玄门那么多年,都不见你们给七玄门做过什么贡献,可是我妹妹一来主峰就帮助师叔祖提升了炼药的成丹率,要是这也是灾星,我倒是希望自己也是。” 贺星文这话一出,现场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贺容儿此时看贺星文的眼神带着审视。 这人今天是被人夺舍了么?怎么处处维护她? 哼,就算是他现在对自己示好,她也不会原谅他。 贺容儿没有说话,甚至没把众人的话放在心上,她拉着邹慕白往前走:“邹师叔,这些人在这里会影响我看书,咱们去那边看看,我想要找一些关于灵根修炼的功法。” 邹慕白原本握紧的拳头被小丫头主动碰了碰,他立马收起了身上的戾气,握住了贺容儿的小手:“好,咱们去那边,免得看着他们碍眼。” 贺星文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走远,刚要抬步跟上,就感觉自己身前隔着一层结界,寸步难行。 再看走在前边的邹慕白回头警告一般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领着贺容儿拐进了一个书架后边。 贺星文懊恼不已。 终归是他不够强,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里,贺星文也就不再继续跟着贺容儿,抬步走上了二楼。 他要好好学习炼药,日后成为一名厉害的炼药师,用另一种方式保护贺容儿。 楼下的贺容儿走在一排排的书架中间,一双眼睛不停地搜寻着自己需要的书籍。 可是那些书都是关于普通灵根的修炼之法,对她来说用处不大。 邹慕白也不催她,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陪着她。 直到两人走过了十几个书架,翻阅过近百本书后,贺容儿的小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邹师叔,这里似乎没有我能用得上的。” “没事,不着急,慢慢找。实在没有也没有关系,邹师叔帮你想办法。” 他记得以前容儿收藏了不少古籍放在了她的空间里,只是时间久远,容儿又转世轮回,不知道她的空间去了哪里。不过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找回来。 贺容儿只当是邹慕白在安慰她,敷衍地点了点头,掉头就要往回走。 突然身旁的书架最上边一本泛黄的书从高处掉落,正好砸在了贺容儿的小脑瓜上。 “嘶,好疼!”贺容儿捂着额头。 书的书角处正好磕在了她的额头上,砸出了一个小口子,殷红的血顺着额角的碎发流了下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容儿,你没事!”邹慕白紧张地蹲下身子查看着她的伤口。 “我没事,就是额头有点疼。”贺容儿捂着额头说道。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地上那本泛黄的书籍上沾染的血滴都被它吸收干净了。 贺容儿缓了过来,看向地上的书拧着眉说道:“邹师叔,这本书怎么都没有封面啊?这究竟是什么书?” 邹慕白没好气的说道:“一本破书罢了,别管它了,快服下这颗丹药。”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高阶止血丹递了过来。 贺容儿早就见识了邹师叔的土豪,也一眼就认出这颗丹药的不凡,忙摆手:“别,我就是破了点皮,哪需要这么贵重的丹药,我回去自己上点药就好了。” “丹药再贵重也不及你重要,快吃了。” 贺容儿看推拒不了,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不,邹师叔,你要是真想给我,还不如让我拿它换点灵石。” 第72章 古籍认主 邹慕白很少见到贺容儿还有这么灵动的一面,忍不住笑了。 “好,都依你,你若是想要灵石,我这里还有很多丹药,都给你。” 说着他又要去掏丹药却被贺容儿制止了:“不,邹师叔,容儿可不能要,就这一颗足矣。” 她知道邹师叔的丹药不一般,上一次月荣节上给灵兔吃的那一颗可是让师叔祖和几位峰主心疼了好半天。 这一次她也不过是找个借口,不想因为一点伤就浪费这么好的丹药。 收起了丹药后,贺容儿这才看向地上的那本书,指着已经破损的封面说道:“邹师叔,这书的封面坏了,回头藏书阁不会找我们索赔?” 邹慕白瞥了眼地上那本已经泛黄了的书,一脸嫌弃地说道:“他们敢!不过是一本破书,他们要是敢讹诈,我把他们的藏书阁都给掀了。” 贺容儿缩了缩脖子,心道邹师叔看着那么和善的人,怎么脾气这么暴躁啊。 她小心捡起地上的书,入手的那一刻,却看见手里的书飞快地自动翻着页,一道道流光从眼前闪过,仿佛很多小人在自己的眼前不停地做着动作。 过了一会儿,书翻到了最后一页,那小人也消失不见了。 贺容儿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书,眼里满是惊奇。 邹慕白看贺容儿好半天没动,担心地问道:“容儿,你怎么了?” “邹师叔,你刚才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有个小人在我眼前一直动。” “小人?”邹慕白眉头紧锁,一脸茫然。 贺容儿又赶忙把自己手里的书递了过来:“邹师叔,你看看这本书,这里的小人跟刚才的小人一样。” 邹慕白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了:“容儿,这本书里什么都没有啊。” 他看到了就是一本空白的书,别说是小人了,就是一个字都没有,只看到了泛黄的书页,就像是秋天落在地上即将枯萎的树叶。 贺容儿一愣,再一次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这时邹慕白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眼尖地看见书角处还残留的干涸的血渍,心中了然。 此时刚好有其他弟子朝着这边走来,邹慕白忙说道:“容儿,先把书收起来,回去再说。” 在贺容儿还没回神的时候,他忙把书收进了自己宽大的衣袖中,拉着贺容儿朝着其他书架走去。 这一次小丫头是捡到宝了,今天藏书阁一行也算是值了。 贺容儿的心里一直在记挂着方才那本书的内容,所以也没有心思再去找其他书了。两人又在一楼逛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其他适合贺容儿的书籍,就出了藏书阁。 在步出藏书阁的时候,贺容儿的心里一紧。她抬眼看向身边高大的男子,小声问道:“邹师叔,我们拿走这本书,会不会被门口的陆师兄发现?” 来之前她也是听说了藏书阁的规矩,只能在里边借阅书籍,想要借出去需要掌门或者各位峰主的特许。 邹慕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笑着说道:“无事,他们不会发现的。” 眼下那本书吸收了容儿的血,想必是已经与容儿缔结了契约,已经跟容儿合为一体,若非有人用外力强行探查根本就发现不了。 贺容儿是信任邹慕白的,紧张地握着邹师叔的大手,缓缓地走过藏书阁大门的结界。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贺容儿惊喜地看看藏书阁外的环境,眉眼都带着笑意。 邹慕白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好了,咱们回去,这么久了,估计林泽那老头又该着急找咱们了。” “嗯嗯。” 等两人走远了,赵欣欣从藏书阁门口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哼,一个乡巴佬还敢我她叫板。看我不把你永远赶出七玄门,替易宽师兄报仇。” 她一转身消失在树后。 邹慕白带着贺容儿回到华伦殿后院,刚进门就听见炼药室那边传来了一道闷响,两人眼里闪着光朝声音处跑去。 一推门,一股黑色浓烟扑面而来,直接把邹慕白熏了个正着。 贺容儿因为身量小,身体稍往下低了低,这才躲了过去。 “师叔祖,你没事?” 林泽此时满脸黑灰,回头看向门外,一脸沮丧地说道:“容丫头,不是说天星草和火炎草不相克么,怎么一放一起就会炸炉?” 现在这老头已经习惯性的询问贺容儿一些关于药理的问题。 贺容儿沉思了片刻说道:“师叔祖,这两味药的药性确实不相克,可是你别忘了它们的生活环境不同,一个生长在潮湿阴暗的地方,一个生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在植物属性上是相克的。 “啪!”林泽恍然大悟,猛拍自己的额头:“看我老头子,怎么把这个忘了。” “那可有什么办法?” 贺容儿思索了片刻说道:“师叔祖,要不然加入一味荆棘藤试试。” “荆棘藤?妙,妙啊!那东西没什么药性,不会影响另外两味草药的药性,是个好方法。我这就试试。” 说完林泽就迫不急待地开始清理丹炉里的残渣。 邹慕白看他这副疯魔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贺容儿说道:“让他自己在这里研究,我带你看看你刚得的那本书。” 两人退出了炼药室,回到了贺容儿的房间。 邹慕白从衣袖中掏出那本泛黄的古籍递给了贺容儿:“你试试把身体里的灵力输入这本书中,看还有没有小人出现。” 贺容儿照做,果然又看到了一个小人在自己眼前不停地舞动着。 “又出现了!邹师叔,这是怎么回事?你看不见么?”贺容儿指着眼前的空地喊道。 邹慕白摇了摇头:“容儿,这本书偶然间吸收了你的血,跟你有缘,既然她已经认你为主,以后你就可以随意翻阅里边的内容。不过切记循序渐进,不可贪多。” 他虽然看不见书里的内容,但是方才从残存的一点封面上看见了“五行”两个字,他料定这本书对容儿有用。 “嗯嗯。”贺容儿满脸惊喜。 “还有,若是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及时停下来,不可强行修炼。” 第73章 犒劳一顿 等邹师叔离开后,贺容儿抱着古籍喜滋滋的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她分明什么都没有。 不仅得不到贺家人的喜欢,还沦为贺莲儿的血库。最后惨死熔岩洞中。 可是重活一世回来,一切都变了。 不仅能够有机会跟着师叔祖学习炼药,还有了灵根,如今更是得到了那么多修炼资源。 这一切究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变的? 她用力的思考,最后发现其中的关键竟然是邹师叔。 是了,上一世的她在灵界生活了两年,从未见过或是听说过邹慕白这号人。 难不成他是这一世上天补偿给他的一个变数? 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贺容儿便不再想。 反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次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好。 贺容儿翻开古籍,再一次尝试输入自己的灵力,书里那个小人又开始舞动起来。 她的眼睛一错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丢掉什么重要的细节。 说来也是奇怪,这一次她心里想着“慢点”,结果那个小人仿佛能够听见她的心声,竟然真的慢下了动作。 后来,贺容儿竟是跟着小人一起动了起来。 在她抬手的一瞬间,周身灵力就出现了波动。慢慢的,屋子里的灵气开始往她所站的地方聚集,形成了一个灵气的屏障。 刚离开偏院的邹慕白感受到这一变化,担心贺容儿会出现一次的情况,默默地回到偏院守在了门口。 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晌午时候,屋里的灵力波动才归于平静。 贺容儿缓缓地睁开双眼,一双眼睛烁亮如辰,仿佛清晨的朝露刚刚清洗过的。 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低头看着自己的丹田位置。那里似乎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滋养着她的全身,十分舒服。 哪怕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她也不觉的疲累,反倒是觉得此刻自己浑身充满了活力。 从地上起身,贺容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抬手就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全是黑色的污泥。 紧接着撸起袖口,小脸皱成了包子。 她这是去挖煤了么?怎么身上那么脏。得赶紧洗干净,这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顾不上思考,她赶紧跑出门去了后厨烧水。 这时候守在院子里的邹慕白生怕贺容儿难堪,早就翻墙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贺容儿换上了一身暗紫色衣服,又开始在后厨忙活了起来。 趁着今天心情好,她要好好犒劳自己一顿。 很快厨房就飘出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气,把正在炼药的林泽都吸引了过来。 “容丫头,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好吃的?那么香。”林泽抽了抽鼻子,站在厨房门口笑着问道。 自从上一次尝过贺容儿的粥之后,他就惦记了好久。但是碍于身份,又想着不能耽误丫头的修炼,便没有再提。 这一次刚闻到味道,他连药都不炼了,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只为了给自己的胃讨个福利。 贺容儿回头看着师叔祖,笑的灿烂:“师叔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她的笑容纯粹,小脸和鼻子上抹上了黑灰。身子矮矮的,连灶台都够不着,甚至还要站在凳子上才能挥得了铁铲,却并没有任何抱怨,反而乐在其中。 看着这一幕,林泽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以前究竟是吃过多少苦,才会这么懂事,这么能干? 林泽生怕被贺容儿看出异样,扭过头假装被烟灰呛着了,摆着手说道:“只要你做的,师叔祖都喜欢。” 说完这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一次我要吃肉!” 贺容儿被师叔祖的话逗乐了,笑着点头应下:“好,好,这一次给师叔祖吃肉。不过师叔祖以前很少吃肉,一次不能吃多哦。” “好好。”林泽满口答应。 很快三个小菜完成,贺容儿给每人装了一碗灵米,端着托盘就要出去,被林泽一把抢了过来:“我来,我来。” 吃人家的嘴短,做人就要有点自觉,这时候不抢着干活,以后哪还有吃的? 这时候要是被掌门和其他峰主们看见,指定会被这一幕惊掉下巴。 他们师叔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巴巴地帮着端碗。 这个师叔祖是假的,一定是! 两人刚走到前院,正好碰到了出去溜达了一圈的邹慕白:“你们这是?” 邹慕白指了指林泽手上的托盘。 “自然是吃饭了。好徒儿,你不饿是?那你这一份儿就归我了,老头子我就当是你孝敬我的。” 说着他一只手盖住了其中一个碗,像是私藏东西的孩子。 邹慕白撇撇嘴看着林泽这副样子,冷冷地说:“既然你喜欢吃,那就……” “偏!不!给!你!”说完,邹慕白一把抢过了林泽手里的托盘,一溜烟就钻进了主屋。 贺容儿看着他们两个因为一顿饭闹得跟小孩子一样,笑的更加开心:“邹师叔和师叔祖要是喜欢容儿做的饭菜,以后容儿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不行!”前边的两人同时回头喊道。 贺容儿愣住了:“为什么?” 邹慕白率先开口解释道:“你还要修炼,怎么能天天做这些没用的事情。” “就是啊,容丫头,我们早就辟谷了,只是偶尔馋了吃几口,不能占用你的宝贵时间。”林泽也附和着说道。 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邹慕白的要求,才把这丫头放在身边。 可是经过这近一个月的相处,他发现这丫头简直是个宝库,越来越对他的脾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不想她因为任何原因懈怠了修炼和学习。 邹慕白没想到林泽会是这个态度,他看向林泽的眼神变得温和不少。 很快又回头对贺容儿说道:“你要是想给我们做好吃的,就先好好修炼,以后等你的修为提升了,就能做出更多带有灵力的饭菜。” 他突然开始怀念以前的她送给他的那些灵食了。 不仅味道一流,咬一口满口灵气四溢,处于修炼瓶颈的人甚至可能直接突破瓶颈晋升。 第74章 画符失败 贺容儿感动于两人对自己的态度,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一顿饭三人都吃的很愉快。 林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边吃边点头夸赞:“容丫头的手艺是真的好,比主峰那几个专门烧菜的厨子弟子强多了。这要是在灵界开个餐馆,还不得被人踏破门槛?” 贺容儿笑的弯了眉眼:“师叔祖谬赞了。我不过是学了阿婆的几分手艺,可不敢出去班门弄斧。” “这哪是班门弄斧,我跟你说,老头子我也在灵界游历了不少年,却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你这饭菜一上桌指定被一抢而空。要是再带着些许灵气,那就更抢手了。” 贺容儿眼睛一亮。 邹慕白也点头说道:“是的,在灵界很多修士都辟谷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还有一些喜好口舌之欲的修士,喜欢品尝各地的灵食,并且借以寻找晋升的机缘。有的人甚至会因为吃到一块美味的糕点晋升等级。这也是灵食在灵界存在那么久的原因。” 他几口就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放下筷子说道:“灵食斋你可听说过?” 贺容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上一世确实听说过,灵食斋的点心很抢手,贺莲儿最喜欢他们家的桂花糕了,每次几个哥哥都会在重要的日子排队买给她。 她记得每次贺莲儿拿着糕点都会跑过来假模假样地递给她,却总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又故意把糕点掉在地上。 然后一脸委屈地跟其他人说,是姐姐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故意扔的糕点。 所以每一次见到糕点的时候,都是贺容儿挨打受骂的时候。时间久了,她自然就不喜灵食斋的糕点。 不过眼下听了邹师叔的解释后,她对灵食斋的吃食有了新的认识,同时在脑子里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贺容儿正要出去,被邹慕白叫住了:“等等,让我看看你现在的修炼结果如何。” 贺容儿闻言走了过来,主动伸出自己的一只手。 邹慕白冲着她摇了摇头,一只手悬空放在了她的头顶,闭上眼,一道纯粹的灵力探入贺容儿的身体中。 灵力在贺容儿的体内行走了一个周天后慢慢地退了出来,邹慕白面露惊喜:“不错,不过是第一次修炼,就能练到炼气二层。” 林泽坐在一旁听到这话,吓得惊坐起身:“你说什么?炼气二层?” 他不是幻听? 炼气期虽然升级很快,但是对于一个初入修炼门槛的人来说,也还是一条坎坷的道路。 普通人从刚开始修炼到炼气二层,怎么说也要个月,这丫头竟然第一次修炼就进步这么快? 要是他没有记错,这丫头不过是在屋里待一天一夜? “嗯,容儿的灵根特殊,能有这个速度也十分不易。”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提灵根,林泽这才想起贺容儿还是五行灵根,那修炼的速度本就该比常人更慢才是。 此刻他再看贺容儿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不过很快他就大笑出声:“好,好啊,哈哈。” 果然他的眼光就是好,遇到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面露不悦地瞥了邹慕白一眼。 都怪这小子,不然这么好的徒弟就是他的了。 现在再一次开口收徒还来得及么? 邹慕白也看出了林泽的想法,及时开口灭了掐灭了他的想法。 “你别想了,我早就说了,你教不了她。” 这丫头的本事还远不止这些,相信不到两年,林泽这老头就没什么可教给她了。 他不让他收徒,也是在照顾这老头两年后的自尊心。 贺容儿也十分高兴,她回到房间后本想继续修炼,可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起了之前欠邹师叔的灵石和那么多人情,想要尽快赚钱才行。 她一回头看见了放在床头的一堆符纸,眼睛一亮。 “现在我也有了灵力,试试能不能画几张符拿去卖钱。” 贺容儿说干就干。 她抽出几张颜色不同的符纸,其中有白色的,黄色的,还有红色的。 当初她在符文店里本想要询问店主这几种符纸的区别,可是当时被颜梅那些人拦住了。后来她也一直想问邹师叔却苦于没有机会。 拿着三张不同颜色的符纸,贺容儿陷入了纠结。 这三张符纸大小不一。 白色的最大,红色最小,每一张厚度相同,都在边缘画上了同样的花纹。 这几天看书,她早就知道,这种花纹是符纸通用的封印纹路。不管符纸上画的是什么符文,只要把灵力输入这符文中,就能解除封印开启符咒。 “要不然先用白色的试试?”主要是白色符纸比较大,画起来会相对简单一些。 之前在藏书阁翻书的时候,她曾经有意翻看了几张基础的符箓,并一一记在了心里,这次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贺容儿执起桌上的符笔,蘸上画化灵符专用的朱砂点墨,屏气凝神之后落笔。 在她落笔的一刹,一股灵力像是自动受到了指引,从她的手指尖蔓延至笔尖,紧接着凝聚于朱砂之上。 随着朱砂墨迹在符纸上行走, 一层淡淡的灵力附着于符纸上。 就在贺容儿准备收笔的时候,突然感觉神识中的灵力枯竭,脑子里一阵刺疼,手上不稳,符笔在符纸上画出一条歪歪的线条。 方才凝聚于符纸上的灵力一下子就破碎了。 “哎呀,果然画符不是那么容易的。” 贺容儿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下被画花了的符纸,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就这么一下,十颗中品灵石没了。”她心疼不已。 不过也是她太自不量力了,刚才刚能够修炼,就妄想画符,幸好这一次只是画符失败,要是神识被毁,她又要回到之前被骂废材的日子了。 收起了画失败的符纸,贺容儿打坐静养,尽快恢复灵力。 幸好她亲灵度好,也幸好这里是主峰华伦殿灵气最充裕的地方,很快她就觉得头疼缓解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愤怒的叫门声:“贺容儿,赶紧给我出来!” 第75章 无理要求 初时贺容儿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并没有认出门外之人的身份。 后来那人见门里一直没有动静,再一次开口喊道:“贺容儿,赶紧给我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贺容儿眉头微蹙。 她不想出去。 贺容儿躲在屋内,心中既忐忑又害怕。她不想面对那个曾经将她推向深渊的人,更不想回忆起那些痛苦的经历。 这时门外的人再次开口喊道:“贺容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能一直躲着不出来。”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邹师叔的声音:“是谁在门外叫嚷?” 她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只要有邹师叔在,她就不会有事。 果然,不久后,她听到了邹师叔驱赶那人的声音:“是谁在门外叫唤,赶紧给我滚!”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道风刃划过空气的声音,然后是那人惊恐的叫声:“啊!” 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整个院子重新恢复了宁静。 贺容儿心里暗喜,嘴角上扬。 有邹师叔在真好。 没了讨厌的人在外边打扰,贺容儿又研究起了炼药。 她之前学习过药理,所以对草药还算是比较熟悉,她按着邹师叔给的古籍上的丹方,找了几份相对比较简单的丹方,用纸笔把需要用到的草药誊写了下来。 做完这些后,已经是下午未时,贺容儿觉得天色尚早,就打算下山去镇子上的药铺转转。 就在贺容儿刚出院门,走在通往山下的山道上,一道人影突然闪过,直接朝着贺容儿的后心冲了过来。 出于对危险的感知,贺容儿往一旁躲了一下,然后借助灵力朝着来人挥出了一拳。 虽说贺容儿不过才炼气二层,可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也能让来人受点苦头。 果然拳头挥出去的同时,一道男子的痛呼声响起:“哎呦,我的肚子!” 男子疼的低下了身子。 贺容儿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心里有些厌烦。 原本以为贺天纵叫门不应就应该走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守在院子门口没有离开。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想咱们也没什么可聊的。”她冷声说道,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以防还有其他人出现。 贺天纵捂着肚子,痛声说道:“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打我!” 贺容儿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嘲讽:“我打的是偷袭我的人,我也没想过那人会是你,我的亲大哥。” 她故意咬中重了最后一句话。果然说的贺天纵无地自容。 “我……我不过是生气,你竟然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莲儿的生死。你知不知道,莲儿她今天刚从熔岩洞思过回来,就受到了不少弟子的冷嘲热讽,说她冒领别人的功劳。” 贺容儿听到这话脸色沉了下来:“然后呢?你想让我怎么做?” “出面澄清,告诉别人师叔祖炼药这件事就是莲儿做的,你之前不过是信口雌黄。” “哼,凭什么?难道他们说的这些不是真的么?她确实冒领了我的功劳。我虽不稀罕什么美名。可也不想世人被愚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莲儿可是七玄门的福星,你跟她怎么比?就算是你再厉害,也是改变不了你灾星的命运!” 贺容儿听到这话,心里一片凄凉。 原来,在他们这些家人眼里,不管她做什么都抵不住那个所谓的“灾星”名号。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如初,脸上十分平静地说道:“既然你说她是七玄门的福星,那就让她去做福星该做的事。福星不是应该气运加身么?她不管做什么都会有好的结果,想要获得其他弟子的好感轻而易举,何必来找我澄清?”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简单,让贺莲儿也去找师叔祖,在他炼药的时候提点意见,福星的话怎么会害了师叔祖呢,你说是?我的好大哥。” 贺天纵的脸色铁青。 他确实想过这个办法,可是被贺莲儿拒绝了。 她哭着说贺容儿已经抢了先机,就算是她真的帮助到了师叔祖,恐怕世人也会说她东施效颦。 贺天纵别无他法,只能来找贺容儿跟大家澄清。 眼看着贺容儿没有松口,贺天纵的心里有些着急,他再次出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却被一双手抓住了。 “大哥,你要做什么?”贺星文沉声问道。 幸好他要出门时听到有药峰的弟子说大哥来到了主峰,他略一想就猜到他的打算,这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还好,大哥还没有伤害到容儿。 贺天纵的手被抓住,第一时间就想要挣开并反击。 还没有还手就听见了贺星文的声音,这才收回灵力看了过来:“老三,你来的正好,赶紧把这丫头抓去给众弟子解释清楚,把名声还给莲儿。” 贺星文闻言手上加重了力道一甩,黑着脸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件事分明就是容儿的功劳,是莲儿冒领了她的功劳。眼下既然其他人都知道了,你还来找容儿做什么?” 贺天纵没想到向来偏爱莲儿的老三会帮贺容儿说话,气愤地说道:“老三,你是不是被这丫头蛊惑了?怎么总是帮他说话?你别忘了,莲儿才是咱们的妹妹。” “大哥,容儿跟莲儿一母同胞,难道说她就不是咱们妹妹了么?” “她们两人怎么能比?莲儿乖巧懂事,而且灵根出众,一出生就是七玄门的福星。你再看看这丫头,一出生就没有灵根,还被无天尊者断言是个灾星。从小在灵界长大,粗鄙不堪,心思不正,我是不会承认这个妹妹的。” “大哥,你……你太偏心了。”贺星文的心里一阵酸涩。 以前的他大抵跟现在的大哥是一样的,都是被贺莲儿的装出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看来这个贺莲儿的本事不小,他若是想要让家里的其他人改变对容儿的看法,还要考虑的更加周全才行。 第76章 栽赃嫁祸 就在两人在门口争执不休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人只是轻轻一抬手,一道冰刃打在了两人的胸前。 二人同时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同时变了脸色。 “小……小师叔!”贺星文最先惊讶开口,紧接着一阵心虚。 贺天纵不喜这个师叔。 只因为他看起来就比自己大几岁,实力却强自己那么多。而且长得也是英俊非凡,抢走了很多女弟子对自己的瞩目。 邹慕白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回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贺容儿,关心地问道:“他们没伤到你?” 贺容儿摇了摇头,弯起了眉眼:“邹师叔,你怎么来了?你也是要下山的么?” 她并没有把贺天纵的围堵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就算是他再不喜自己,也不会在七玄门里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落人口实。 邹慕白看贺容儿果然没事吗,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贺天纵和贺星文:“这里是主峰,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贺星文知道邹师叔是在保护贺容儿,所以并没有生气。 不过贺天纵却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她是我们的妹妹,难道我们就不能过来看看她?” 邹慕白轻嗤一声,回头看向贺容儿:“你愿意见他们么?” 贺天纵没想到邹慕白会问贺容儿的意见,他先是惊讶,然后回头警告一般地瞪着贺容儿。 若是以前,贺容儿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哥,从来不敢忤逆他。 不过这一次贺容儿只是轻轻地扫了贺天纵一眼,一脸平静地说道:“不愿意。” 贺天纵显然没有想到贺容儿会这么说,他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贺容儿:“贺容儿,你怎么敢?” 贺容儿闻言再一次看了过来,一脸嫌弃死地说道:“一个一心只有贺莲儿,不顾我死活的哥哥,不要也罢。” 听到这话,和贺天纵的眼里只有气愤。 可是听在贺星文的耳中,却让他心中一震。 他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梦境。 梦里就是大哥把容儿扛到了熔岩洞中,不顾他的死活,把人丢在地上连穴道都没给解就离开了。 他严重带着诧异地看向贺容儿,心道:这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容儿一定没有经历过那些。 要是她真的经历过死亡,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若是没有那些,她又如何说得出这种话? 就在这时候,贺容儿再一次开口了:“大哥,你一心只想帮贺莲儿博取一个好名声,怎么就没有想过,若是我出面澄清,灵界的人会怎么看我?难道你就不怕众口铄金,最终害死我么?” 是了,容儿只是怕名声害人,没有别的意思。 贺星文心里一松。 不过紧接着又替容儿心疼。 这么好的妹妹,当年的无天尊者怎么就断定她是七玄门灾星呢? 她听话懂事,勤勤恳恳,老实善良,而且还一句惊醒梦中人,帮助师叔祖提升了炼药的成功率,这种种的一切都不像是灾星该有的。 难不成是无天尊者当年算错了? 不管贺星文此时心里如何天人交战,一旁的贺天纵依旧我行我素:“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又岂会害怕悠悠众口?反正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废材,早已经不在乎什么名声了,为何不能出面帮莲儿一次?” 这一次就连站在一旁的邹慕白都气的握紧了拳头。 “凭什么要让容儿帮她?她也配!” 邹慕白的声音很冷,有一种让人冷到骨髓的冰寒蔓延全身。 贺天纵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忍着全身打颤,瞪了贺容儿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贺容儿以后找机会教训,这个小师叔他确实得罪不起。 贺星文看大哥走了,知道小师叔也不喜欢自己,深深地看了贺容儿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等两人都走远了,贺容儿笑着拉住了邹慕白的衣袖:“邹师叔,你也要下山么?咱们一起啊。”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贺容儿已经不再那么害怕邹慕白了,甚至觉得他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自然也更加亲近一些。 邹慕白点了点头:“好,我正好也要下山帮老头子买点东西。” 一高一矮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山下走去。 另一边已经快走到药峰山脚下的兄弟俩,再一次在半路上遇到了。 贺天纵看见贺星文的第一眼就是生气,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就要调转方向走另一条路,被追上来额贺星文拦住了。 “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我还要回去看看莲儿,她一出来就受到非议,眼下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了。” 又是贺莲儿。 贺星文脸色微沉,一脸严肃地说道:“大哥,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贺莲儿么?” “你什么意思?” “大哥,我知道你心疼莲儿,我也一样。可是容儿也是咱们的妹妹,她身上流着跟咱们一样的血,就算是你不喜欢她,也请不要伤害她可以么?” “哼!”贺天纵冷哼一声,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杀了自己的亲妹妹。 “大哥,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容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喜欢她的原因?” “你说为什么?她手脚不干净,人品不好,根本就不配当我妹妹。”贺天纵气呼呼地说道。 “那大哥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这些傻子都知道。她偷了莲儿的首饰和衣服,还到处造谣说莲儿欺负她,难道还不够?” “大哥是否亲眼看见了?”贺星文继续追问道。 “自然是了。她偷了莲儿的镯子,可是被人当场搜到的。” “我说的是,大哥可亲眼看见她偷盗?你难道就没想过是有人栽赃嫁祸么?” “胡说什么?她一个刚从人界来的野丫头,不跟人结仇,谁会嫁祸她?你就少为她辩解了。” 贺星文只觉得心累。 他不得不把话挑明了说:“那我要是说,这件事是莲儿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她就是怕容儿抢走原本属于她的偏爱。” 第77章 固执的大哥 “不可能!老三,说话要有证据!莲儿那么听话懂事,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大哥,不信你看这个。”说着贺星文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截断裂的镯子递给了贺天纵。 贺天纵本就不信老三的话,更是排斥任何证据,看都不愿看一眼递过来的东西。 “大哥,你口口声声说疼爱贺莲儿,难道就不愿意为她辨明真相么?”贺星文看大哥如此排斥,故意用这话刺激他。 果然贺天纵经不起激将法,低头看了眼贺星文手里的东西,却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你让我看这破镯子干什么?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么?” “大哥,你看仔细了,这可是莲儿的镯子,就是之前她对外宣称被贺容儿偷走的那一只。” 贺天纵凝眉接过碎片仔细端详了一番:“你说这是莲儿的镯子,可有证据?” “大哥是不是忘了,这只镯子是贺莲儿三岁生日的时候,娘亲亲自求了青阳宗的一位长老给莲儿炼制的,上边带着一层防御结界。当时为了彰显这只镯子的独一无二,娘亲让那位长老刻上了莲儿的名字。你看这碎片的一角,是不是有个‘莲’字?” 当初刚在院子里翻找到的时候,贺星文也曾怀疑这镯子是假的,是有人故弄玄虚。 可是后来回到房间,再一次拿出来端看时就发现了这一个小细节。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对贺莲儿的认知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让他彻底相信了梦境里的事情是真的。 贺天纵看着碎片上那个小小的字迹,脸色紧绷,眉头皱的更紧了。 “可恶,这个贺容儿也太过分了,偷了镯子还不罢休,被发现了竟然还把这么珍贵的镯子打碎了!” 他气的手都发抖,怒视着贺星文说道。 贺星文想过大哥偏爱贺莲儿,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被她荼毒至此。 他都把证据拿出来了,他竟然还这般相信贺莲儿,甚至指责贺容儿过分。 贺星文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大哥,你下不要妄下断论,这镯子不是贺容儿弄碎的。” “老三,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跟莲儿不对付,还事事帮着贺容儿那丫头说话。你说,贺容儿那野丫头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大哥,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老三,你让我相信,总也要拿出有力的证据。你说这镯子不是贺容儿弄碎的,那是谁弄得?你不让我亲眼看见,我是不会相信的。” 贺星文十分无奈。 他之所以知道真相,是因为自己做的那个梦,可是眼下他又 没有办法让大哥跟他做同样的梦。 而且就算是他真的能让他做梦,估计这时候的大哥那么偏执,也不会相信他,还只当是他使了什么手段。 贺星文也有些为难。 “三弟,我看你也没有什么证据,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在莲儿面前提起这件事,毕竟当初她刚丢了这只镯子时可是伤心了好几天。”贺天纵说完就要转身走开。 他此时心里还惦念着贺莲儿,生怕她伤心哭泣,想要快点回去安慰她。 贺星文有些着急了,他拿过镯子碎片就要收起来,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哥,你等一下,我有证据!” 贺星文的眼睛一亮,赶紧抓住了贺天纵的衣袖,把人留了下来。 贺天纵有些不悦,不过他相信莲儿不是老三口中的那种人,所以并没有气急败坏地离开。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的证据无法说服我,我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爹爹和娘亲。他们都那么喜欢莲儿,一定会帮莲儿教训你的。” 贺星文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大哥跟我来。” “去哪?” “自然是找一个方便展示证据的地方,你放心,不会耽搁你太久的。” 贺天纵跟在贺星文的身后,拐进了一条小路,最后停在一块石壁面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就是你说的证据?” “大哥,你别着急啊,等着。” 贺星文说完,笑而不语地看向身前那面相对来说比较平滑的石壁,然后手握着手镯碎片,输入了自己的一丝灵力。 “你这是要干什么?”贺天纵一脸惊讶。 “大哥等着看就是。” 很快,随着贺星文不停地输入灵力,那段手镯碎片发出了一道淡蓝色的荧光,紧接着一道白光投在了他们身前的石壁上。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石壁, 就见一幅场景展现在他们面前,画面中有两个人影,是那么熟悉。 “这……怎么会……” 贺天纵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贺星文露出满意的笑说道:“大哥,我们都差点忘了,这可是娘亲专门给莲儿定制的一件法器,不仅能够起到防御作用,还能保存这件法器破碎前段时间的影像。” 此时石壁的画面上正是贺莲儿和她的随身丫鬟巧云。 “小姐,您今天这一招太厉害了,只要大家都认定了她是个小偷,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哼,她一个人界来的野丫头,还想抢走属于我的宠爱,没门!我要让所有人都讨厌她。” “对了,把这只镯子扔了。被那个小贱人碰过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画面一转就来到了花园中,巧云蹲下身子把手镯打碎了扔进了挖好坑的土壤中,然后施施然地离开。 ……画面到了这里就断了,石壁上的光线也全都消失了。 此时的贺天纵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他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念叨着:“不……这不可能!莲儿不是这样的人……” 他眼神有些恍惚,身体也有些不稳地扶住了墙壁,这才避免了摔倒。 贺星文知道大哥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也并不催促。 过了好一会儿,贺天纵才稳住了心神,他抬头看向贺星文质问道:“不对,一定是你做了手脚。” 贺星文回头看向大哥,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说道:“大哥,这镯子是炼器长老所做,我做不了手脚的。这画面千真万确,你还不相信么?” “说不定是别人扮作莲儿的样子演的这一场戏!” 第78章 巧云挨打 贺天纵自我欺骗地说服着自己,这一幕看的贺星文有些心酸。 任谁被真心相待了六年的亲人欺骗了,都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这也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好,既然大哥想要这样说服自己,我也没有办法。今天我想要跟你说的是,你想要看见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却不一定都是真相。” 说完,贺星文转过身就大步离开了。 既然已经揭开了贺莲儿的真面目,以后的种种就要靠大哥自己去发现了。 等贺星文走远了,贺天纵勉强撑住的身体突然就失去了重心,往身后一靠,顺着石壁滑落在地。 “莲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她从小就善良,总是替人着想,怎么会这样?” 过了好久,他才平静了下来,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坚定:“一定是巧云那丫头品行不好,把莲儿都带坏了!不行,我要把巧云弄走,不能让她再把莲儿带入歧途。” 贺天纵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就朝着药峰走去。 此时的贺莲儿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生闷气,一张小脸崩的紧紧的,一点好颜色没有。 巧云见状,生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不停地在身边出言安慰她:“小姐,您别伤心,那贺容儿迟早是要被您踩在脚下的。” “哼,这是当然。可是上次爹爹当着那么多药峰弟子的面夸赞我,眼下这件事被贺容儿澄清了,不知道那些弟子以后会如何看我。”贺莲儿轻蹙眉头。 她是福星,向来都是被众星拱月的那一个,怎么能忍受被人非议。 “二小姐,这件事在奴婢看来,责任全都在老爷,他自己不调查清楚就胡乱吹嘘,眼下咱们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不就好了。” “不可!第一次爹爹提出来,我若是当面承认也就罢了,可是我两次都没有解释清楚,你让爹爹如何看我?” 贺莲儿还没有傻到跟自己目前的靠山撕破脸。 巧云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咱们就想办法做出更出彩的事情,把这件事盖住。” 巧云跟着贺莲儿那么多年,为了讨她欢心,学了很多非常手段。 以前听说人界那些大户人家的后宅争宠。 有妾室做了错事,想要翻身,就想出更新、更吸引人眼球的新奇事情,把之前的错处掩盖住。 贺莲儿一听这话,心中一动:“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二小姐,您不是也会炼药么?您想办法炼制出更好的丹药,或者得到一份了不得的丹方……” 贺莲儿皱眉,紧接着黑了脸,一只手猛地一拍桌面:“你说的什么屁话,要是炼药是我想炼就能炼出来的,那我还需要在这里跟你浪费唇舌?” 巧云被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不起二小姐,是奴婢失言了,二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 巧云不停地磕头,她实在是害怕了。 每一次二小姐生气,遭殃的都是她。虽说二小姐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修为也没有她高,可是她就是有很多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看着巧云这般,贺莲儿的火气才稍稍平息了一些,她摆了摆手:“这一次就饶了你,以后给我长点脑子!” “是,是,奴婢知道了。” “你先下去。” 听到这话,巧云就像是得到了大赦,赶紧起身出了房间。 贺莲儿看着屋里没有了其他人,一只手摸上了腰间的玉佩。 再一晃眼,人就站在了一片荒地之上。 自从上一次在这里发现了那块写着换血之法的石头后,她就经常趁着没人的时候进来翻找。 还真的让她找到了不少东西,比如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种子,一个快要干涸的水井,还有一本没有封面的丹方古籍。 之前她并没有把这本古籍放在心上,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孩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丹方会引人怀疑,可是方才巧云的话让她灵光一闪。 不能把整本书拿出去,那就抄一两个丹方给自己铺路。 虽然她炼药的水平一般,可毕竟受了爹娘的熏陶,还有一些基础,认得出里边的很多丹方都是真的,不是信口胡诌的。 贺莲儿嘴角轻勾,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再一次心念一动,贺莲儿就回到了方才的桌边,手里拿着那本古籍。 她也不耽误,拿出纸笔誊抄了两张。 刚放下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隐约还有大哥的训斥声。 贺莲儿狐疑地收好丹方走了出去,刚拐进侧院就看见巧云被人捆在一张长凳上挨板子,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她身边不远站着的是他大哥贺天纵。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贺莲儿快步跑到巧云身边,想要把人拽下来,可是另一个弟子把她拦住了。 贺天纵回头看了过来,心里有些懊恼。 应该把人拉到后山再教训的,本不想吓着莲儿,却还是惊动了她。 他无奈地说道:“莲儿,这丫头心性不好,平日里我们陪你较少,你可不能被她带坏了。” 贺莲儿不知道大哥这话从何而起,皱眉问道:“大哥,你这是何意?” 贺天纵看了看院中的两个弟子,把贺莲儿拉到了一边低声解释道:“我知道上次爹爹当众夸赞你,你是想要解释的,定然是这丫头让你冒领了功劳,这种下人不能留在身边。我这是在替你清理门户!” 贺莲儿听到这话,心里一颤。 原来大哥也知道这件事了。 不过还好大哥这么做是在为她着想,而不是像三哥那般劝她去跟七玄门的弟子们解释清楚。 贺莲儿一脸感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哥,谢谢你相信我。” 贺天纵心疼地摸了摸贺莲儿的小脑瓜,“莲儿,以后我再给你找个品行好的丫鬟伺候你,这巧云不能留了。” 贺莲儿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不,大哥,巧云并没有……” 她刚要解释,想到自己这一次的名声,忙改个口:“大哥,巧云伺候我那么久了,我早就习惯了她在身边,您若是不放心她,那就让她在我院子里做个粗使丫头,千万不要把人赶走。” 第79章 进献丹方 贺天纵皱紧了眉头:“莲儿,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她?你就是心太善良了。” 贺莲儿低下头装作抹眼泪,眼底却是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她才不是心疼巧云,她只是不想那丫头被赶出去后心生怨恨,把自己以前做得那些事都抖出去。 贺天纵看贺莲儿人如此袒护巧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那就先不赶出去。但是她确实有错,这一次不能姑息,打她三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说完贺天纵对着院中两个行刑的弟子说道:“听见了么?都给我使劲儿打!” 此刻趴在长凳上的巧云肚子里无比的委屈,可是又无法辩驳。 她哭着抬起头看向自家小姐,想让贺莲儿帮她求求情,可是贺莲儿却假装没看见,拉着贺天纵扭头先回了房间。 巧云眼底闪过恨意。 不过板子打在身上传来一阵阵蚀骨的疼,让她没心思顾及这些,只能发出一阵阵闷哼声。 这板子是灵界专门制作的一种法器,可以自动消除修士身上的灵力,让受刑之人无法逃避责罚。 巧云也不过是炼气四层的修为,哪里受得住这重重的板子,刚挨了七八下就晕死了过去。 屋里贺莲儿跟贺天纵两人刚坐下。 贺天纵一脸心疼地看着贺莲儿说道:“莲儿,你放心,这一次冒领功劳的事情,本就不是你的本意,大哥一定帮你掩盖过去。” 贺莲儿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是又很快隐了下去,她从衣袖中掏出两张纸递了过来。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一次确实是我不对。日前我偶然得到这两张丹方,想着把他献给掌门,也算是将功赎罪了,你看如何?” 贺天纵一听这话,双眼放光:“丹方?” 他虽然不是炼药师,可也听爹爹和娘亲说过,一般炼药师的丹方不会轻易外传。 “嗯,是丹方。原本的纸张有些泛黄发旧了,我生怕弄坏,就小心誊抄了一份。不过我炼药基础一般,想着先拿给爹爹和娘亲过目,然后再由他们交给掌门和师叔祖更加稳妥。” 贺天纵笑着点头:“确实,这样更好。还是莲儿想得周到。” “莲儿,若是你这两张丹方是真的,那你对宗门的贡献就不可限量了。” 贺天纵看了眼手里的丹方,神色激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一同去了贺康城的书房。 此时的贺康城正坐在书案后看书。 一上午了他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看进去。 一旁陪在他身边的习如心看她如此,开口安慰道:“师兄,你不要这样。我相信莲儿这一次不是故意的。她可是七玄门的福星,根本就不会冒领容儿的功劳,指定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 贺康城生气地把书往桌上一扔,“可以安排?可是她明知道这是容儿的功劳,为何我两次当着众人的面夸赞她,她都未曾解释清楚?” “这……” “害的我在掌门和几位峰主面前丢了脸面!哼!” “师兄,你别这样,莲儿是咱们一手带大的,她是什么品性咱们当爹娘的还会不知?定是有人怂恿。”习如心是相信自己闺女的。 “娘亲说得对,这一次莲儿没有出面解释,确实是有人怂恿!”贺天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大一小两人走进了书房,正是贺天纵和贺莲儿。 贺莲儿一进门就先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到习如心的面前,委屈巴巴地说道:“娘亲,都怪莲儿,是莲儿经不起别人挑唆,生怕姐姐这一次立了功,抢走了爹娘的偏爱,这才……” 她话还没有说完,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习如心一把抱过贺莲儿,心疼地安慰道:“莲儿,我的好女儿,娘亲相信你。你是娘亲最疼的孩子,娘亲怎么会把对你的爱分走呢?” 贺康城闻言,皱眉看向贺天纵问道:“你说是有人怂恿莲儿,究竟是谁?我定然要好好教训她一番,然后把她赶出七玄门!” “是巧云!” “巧云?怎么会是她?”习如心狐疑地看向贺天纵,“那丫头看起来老实,手脚也干净,若非如此,我跟你爹爹也不会让她近身伺候莲儿。” “娘,这人都是会变的。何况巧云本就是您从人界捡来的,咱们对她的出身和家世都不了解,谁知道她是不是一直都是装的。” “岂有此理!竟然还有这等事,还不赶紧把人杖毙!”贺康城气的一拍桌案。 “不,爹爹,娘亲,这一次的时候虽然是巧云撺掇女儿做的,可是她跟了莲儿这么多年,莲儿一直带她如姐妹,早就生了感情,求求你们不要杖毙她。大哥已经打了她板子,以后就让她在女儿院中做个出使丫鬟可好?” 贺莲儿急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请求道。 “莲儿,你不必为了一个小丫头如此,赶紧起来!”习如心抱着女儿就要起身,可是贺莲儿却死死抓住习如心的手臂,丝毫不愿意让步。 最后习如心无法,只好向贺康城看了过来:“师兄,罢了,既然莲儿不舍得把人赶走,那就先敲打敲打留着,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发生,绝不姑息!” 贺康城点了点头:“莲儿,你这般善良,在灵界是使不得的。你要知道,灵界强者为尊,有时候善良会成为一把捅向自己的刀。” 贺莲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应道:“是,莲儿记住了。我代巧云谢谢爹爹和娘亲的不杀之恩。” 贺莲儿这才缓缓起身,但依旧低头抹着眼泪。 贺天纵见几人都沉着脸,往前走了两步说道:“爹爹,您先看看这个。” 他从衣袖中掏出之前贺莲儿给他的丹方,神色难掩激动。 贺康城狐疑地接了过来,在看清楚第一行字的时候就愣住了。 他指着手里的纸颤抖地问道:“这……这竟然是丹方!还是灵界失传已久的化灵丹的丹方!” 习如心听闻此言,忙放开贺莲儿凑了上来,看着纸上的一个个药材名称激动异常:“天纵,你哪里来的这丹方?” 第80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 贺天纵笑着回头看向贺莲儿,一脸骄傲地说道:“我哪有这本事能够得到这等珍贵的丹方,自然是妹妹偶然得到的。” 说完他伸手把贺莲儿拉到了自己身前。 贺康城和习如心看向贺莲儿,眼里是不敢置信:“莲儿,这真的是你得到的?哪里得到的?” 有了上一次的乌龙事件,两人已经有了谨慎之心,一定要问清楚了。 贺莲儿笑的温婉,一副谦虚的样子说道:“爹爹娘亲,我也是运气好,日前在熔岩洞中面壁思过,在一处靠近洞底的角落里偶然发现的。” 她自然不能让家人知道她有玉佩空间的事情,于是信口胡诌道。 那熔岩洞本就很少有人去,而且洞底部温度很高,去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这般说定然不会有人怀疑。 贺康城听到这话并没有第一时间高兴,反而盯着贺莲儿的脸谨慎地问道:“莲儿,你告诉爹爹,你这丹方真的是在熔岩洞中发现的?” “嗯,爹爹,群殴受罚去熔岩洞中面壁思过,后来实在是受不了里边的高温,就想着在里边转转,谁知不小心脚滑摔入了最深处,这才发现了这两份丹方。” “不过原版的纸张时间久远,加上温度太高,常年高温炙烤变得太脆了,我不小心弄坏了,出来之前就小心誊抄了下来。” 她现在还不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丹方,所以先找了个借口。 听到这话,贺康城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被习如心打断了:“好了师兄,莲儿说的你还不信?这可是上古丹方,若是被人知道在哪发现的,以后咱们七玄门都危险了。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贺康城点头:“嗯,对,绝对不能对外说丹方的出处。” 不过他想着等回头自己亲自再去熔岩洞走一遭,看是否也能有如此好运。 习如心笑着抱了抱贺莲儿,嘴里不停地夸赞道:“还是我家莲儿有本事,这丹方在熔岩洞那么久都不曾被发现,咱们莲儿不过是去面壁思过一次就发现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贺天纵十分配合地问道。 “说明咱家莲儿真的是个福星啊。” 贺天纵点头附和:“对,妹妹就是个福星。” “而且这两张丹方要是交给师叔祖和掌门,七玄门还不得把莲儿供起来?这可比贺容儿那丫头强多了。她有了好主意都是自己领功,哪像莲儿,知道把这份功劳算在爹娘身上。” 听了贺天纵的话,贺康城和习如心对贺莲儿更加满意,对贺容儿的不满也更明显了。 “那孩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习如心啐了一口说道。 就算是以前生活在人界那几年过得不好,来灵界也快两个月了,除了给家人丢脸,做过什么? 偷鸡摸狗,背后嚼人舌根,有了好处自己一个人捞,这种人不配当他贺家的子嗣。 贺莲儿听着娘亲的咒骂,嘴角微微勾起。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家人全都讨厌贺容儿,让整个宗门都厌弃她。 这样她就会孤立无援,最终只能成为自己成功路上的铺路石。 贺康城也不再纠结丹方的来源,拿着其中一张丹方就进了隔壁的炼药室,想要验证一下这丹方的真假。 习如心看了眼两个孩子,高兴地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跟你们爹爹需要先试着炼一次丹方上的丹药,若是成功了就交给掌门和师叔祖。这样莲儿就是咱们七玄门的功臣了。” 贺莲儿乖巧地点头,拉着贺天纵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习如心拿着剩下的一张丹方进了属于她自己的炼药室。 接下来的两天一夜,贺康城跟习如心一直待在炼药室里没有出来,只是偶尔会听见里边传来一阵爆炸声,还有药材烧糊的味道。 这边贺容儿拉着邹慕白去了一趟山下的市集,逛了半天,贺容儿被山下草药的价格吓退了。 “那个邹师叔,我就是随便看看,上次你给我的那些草药我还没来得及用呢。”说完就拉着邹慕白远离了药材店。 邹慕白只是笑笑,并没有戳穿她。 一抬头看见路边有一家卖丹炉的店面,邹慕白二话不说就把人推了进去。 草药可以让这丫头自己想办法,可是没有丹炉不行。 而且丹炉的质量好坏也会影响到炼药的品质,不能马虎。 贺容儿被推进去之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撞上门口柜台上摆着的一个丹炉。 等她抬起头才发现这是一家卖丹炉的小店。回头看向邹慕白:“邹师叔,这……” “给你买个趁手的工具,不然拿什么炼药?” 贺容儿抿了抿唇,无言反驳。 她不想再接受邹师叔的好意了,可是她确实穷,这些又不能不用。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店里,里边形式各样,不同材质的丹炉顿时就吸引了贺容儿的注意。 “天呐,一个丹炉都有这么多的讲究。”贺容儿惊叹的同时,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眼前这个金光闪闪的丹炉。 “别动!”这时候店里一个小伙计刚忙放声制止,“你有灵石么,就摸。” 贺容儿被吓得手一顿,听到这话心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邹慕白不喜这个伙计的态度,刚要上前说把东西包起来,谁知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伙计,这个丹炉我们要了,包起来。” 贺容儿闻声回头,就看见贺星文背着光走了进来,还朝她露出一抹善意的笑。 她顿时绷紧了小脸,拉着邹慕白就要离开。 贺星文拦住了她:“容儿,这丹炉是三哥送你的。” 自从知道贺容儿有了灵根,他也替她高兴。不过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大哥和爹娘,更没有跟贺莲儿说。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改变对容儿的态度,与其这样,还不如等容儿功成名就的那天闪瞎他们的眼。 贺容儿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个丹炉。” 她方才不过是好奇多看了几眼,伸出手也是想摸摸上边的纹路,没有别的想法。 贺星文只当是贺容儿还在生气,付了灵石,接过伙计递过来的丹炉就塞进了贺容儿的怀里:“别拒绝,你需要它。” 第81章 奇特的烟壶 贺容儿冷着脸看了看怀里的丹炉,心一横,直接松开了手,手里的盒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巨响,丹炉从盒子里掉了出来,摔在地上直接碎了一个脚。 “容儿,你……”贺星文没想到贺容儿会如此,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刚要斥责出口的话又咽了下来。 “罢了,你不喜欢那就摔了。你看看店里哪个喜欢,三哥给你买。”贺星文挤出一个笑说道。 贺容儿拧眉。 这一世,她不想跟贺家人再有一点瓜葛,所以她一直都在躲着这些人。 最近贺星文的做法很反常,让她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贺星文,我好几次都说过了,你们不喜欢我就不要来招惹我,我也全当没有你们这些家人,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好么?” 贺星文心知贺容儿被冤枉,心里不好受,心里有委屈,他慢慢地走向贺容儿,小心翼翼地说道:“容儿,以前是三哥不对,三哥应该坚定地站在你这边。你不要疏远三哥好不好?” 贺容儿扭过头,依旧冷着脸:“贺星文,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贺家人对我的伤害远不仅此,迟早有一天我会脱离贺家。”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丹炉店。 邹慕白看了看贺星文,又看了眼地上的丹炉,嘴角一勾,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留下贺星文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贺容儿渐渐地走远。 他突然觉得心口一空,仿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脱离他的身体,心口处疼的厉害。 丹炉店的小伙计看着这一幕也不敢出声,只是一脸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被摔坏的丹炉,不停地摇头叹息。 走出丹炉店,邹慕白心里有些不高兴。 本想给容丫头买个好一点的丹炉,眼下他们从镇子上最好的丹炉店里出来,又该去哪里寻呢?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十分熟悉的灵力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立马停下了脚步。 贺容儿走着走着就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过来:“邹师叔,你怎么不走了?” “等一下,容儿,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离开一小会儿。” 说完不等贺容儿回话,脚步一点就飞向了高处,翻越一道高墙就不见身影了。 贺容儿有些茫然,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不过既然邹师叔让她等,她就在这里等着。 贺容儿看了看此时所站的地方,这是一个不太热闹的小巷子。 巷子不算太宽,两边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赶路,不远处的墙角太阳地下站着几个苦力一样的人,看他们身上的泥灰,应该是出来找活干的泥瓦匠。 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烂,但是露出的上臂肌肉明显,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人。 这些人都是人界来的,全都没有灵力,为了生存,只能在镇子上找一些粗活重活养家糊口。 贺容儿刚在这里站定,就发现其中一个蹲坐在墙角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烟壶,看起来形状有些独特。 出于好奇,贺容儿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这位伯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贺容儿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那人手里的东西问道。 中年男人原本低着头打瞌睡,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说话,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女娃站在自己身前。 男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小姑娘说的是自己手里的烟壶。 他有些局促地举了举自己手里的东西说道:“这个啊,是我的烟壶,前些年在一户人家干活的时候捡的,那户东家说是死人用的不吉利让我扔了,我没舍得。” 说罢男子尴尬地笑了笑。 贺容儿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烟壶看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这个烟壶能给我看看么?” 她从刚才第一眼看见这个东西,就感觉十分的熟悉,仿佛一位走散了很久的朋友。 那男子的表情顿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跟他一起出来的同伴,那几个同伴也都一脸奇怪地看向贺容儿。 其中一人笑着打趣道:“小丫头,这是烟壶,你还小用不到的。” “就是,小孩子可不要学一些乱七八糟的,赶紧回家找你家大人。” 贺容儿拧着眉,她没有去看旁边的几人,眼睛一直盯着手拿烟壶的中年男子:“伯伯,你这个烟壶卖不卖?我花灵石买行么?” 男人一听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姑娘,我这东西是死人用过的,你不介意?” 贺容儿摇了摇头。“你说个价。” 男子有些为难。这东西本就是他捡的,没花钱,可用了那么久了也不舍得直接送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多少合适。 就在这时候,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巷子另一头跑了过来,边跑边冲着这里喊道:“李大叔,不好了,你家秀彩晕倒了!你快回去看看。”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朝男孩看了过去,手拿烟壶的男人一脸急色:“大虎,你说啥?秀彩在哪?” “她就在你家门口晕的,我刚看见李婶儿把她抱进院子,是李婶儿让我来找你的。” 中年男子一听急了,拿起身边的家伙什就跟着那孩子跑了。 贺容儿心里挂念着那个烟壶,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没多大会儿,几人拐过两三个胡同来到一户矮院门口,院子的大门是敞开的,李叔直接跑了进去,边跑边喊:“秀彩,爹来了!你怎么样了?孩子她娘,秀彩怎么又晕倒了?” 跟在后边的贺容儿一听这话,就猜到那孩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病。 她没说话跟着进了院子。 正屋的炕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多大的女孩子。 那女孩紧闭双眼,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秀彩。 李叔看着晕倒的孩子,心疼不已,想要伸出手去抱又怕伤着她,看起来有些无措。 “孩子他爹,怎么办啊?秀彩刚才还在门口跟其他孩子玩,我一回头她就晕了。咱家没钱了,怎么给孩子看病啊?”中年女人抱着孩子哭的伤心。 第82章 熟人 李叔也为难,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就这么死了,他更是不忍心。 “不行,秀彩不能有事,大不了去张大夫那边先赊账,走,抱上孩子去医馆!” 李婶儿哭着抓住了她男人的手:“没用的,上一次张大夫就说了,这病她治不了,去开了也是白花钱。咱们已经赊了不少账了,实在是赊不起了。呜呜呜……” 李叔悔恨地跺了跺脚,然后无助地蹲下身子,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揪。 他恨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 这时候贺容儿走到了炕边上,看着小姑娘的脸色,又轻轻地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一举动引起了李婶儿的注意,她茫然地抬起哭肿的双眼看着贺容儿:“你是谁?” 贺容儿看了看李婶儿,眼神坚定地说道:“你家孩子的病我能治。” 她这话一出,让蹲坐在地上的李叔一惊,猛地站起身看向贺容儿。 原本想着病急乱投医,可是一看眼前这孩子,也就比床上的秀彩大不了几岁,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扑灭了。 “孩子,你莫要胡说,你都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看病呢。” 贺容儿也不争辩,看向床上的女娃说道:“她是不是从小就爱哭闹,睡不踏实,每每半夜容易被惊醒,而且天冷的时候手脚冰凉?” 李婶儿的眼里闪过惊讶,忙点头:“对,对,就是这样。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她头发稀少,面色发黄,分明是气血两虚,平日里是不是还喜欢挑食?” 听到这话,夫妻俩有些为难:“这倒没有,家里有啥就吃啥,没啥可挑的。” 贺容儿一愣,再看李叔和李婶儿两人有些发黄的面色,顿时就明白了。 因为家里生活困难,他们根本就不注重什么营养,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东西便宜吃什么。 “这样,我这里有一些补气血的药材,你们拿去给这孩子熬煮,连着吃上一个月,这种眩晕的症状就会减少。不过以后饮食上还需要注意,多吃一些肉蛋青菜。” 说完,贺容儿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 “这是我……我师父给的,能够短时间补血的药,给她服下,一盏茶时间就会醒过来。” 贺容儿本想说是她自己做的,可是一想自己年纪小不服众,忙又改了口。 “你师父?” “嗯,我师父是七玄门的。”虽说邹师叔不让他拜师,可在她心里早就把林泽当做导师。再说他也没说是谁,就让别人猜去。 一听是仙门的小弟子,老李家两口子刚才的疑虑全都打消了。 “好好,多谢小姑娘。可是这药钱……”李叔满口答应着,刚说完又犯了难。家里早已经没钱下锅了,怎么付药钱? “我不要你们的药钱。”贺容儿摇了摇头。 李叔一愣,看向贺容儿,张着嘴想说什么,可是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 “哎呀,小姑娘,你不要药钱,要什么?你说,只要能救我家秀彩,只要我们有的都给你。”李婶儿说着就要从炕上下来。 李叔听到李婶儿这么说,突然想起之前在巷子里,这孩子问他烟壶的事情,突然眼睛一亮:“姑娘,你是要这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有些古旧的烟壶。 再一次看见那个烟壶,贺容儿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点了点头:“我不要你们的药钱,你能把这个给我么?” 李叔还没回神,李婶儿就笑着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贺容儿的手上:“给,拿着!你救了我家秀彩,这东西就送你了。” 一个不值钱的小物件,换他们女儿的一条命,值了。 李婶儿把药化在水里,给秀彩灌了下去,很快孩子就醒了。 老李家两口子对贺容儿千恩万谢,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贺容儿拿着烟壶,心满意足地往刚才的小巷子走去。 此时的邹慕白早已经回到了原地,可是看不见贺容儿的身影,急的不行。 就在他要先回宗门找人的时候,看见贺容儿摇头晃脑地从不远的小胡同里拐了出来,焦急的心这才放下。 “你去哪了?怎么不等我就乱跑?”邹慕白有些生气地问道。 贺容儿被突如其来的责问吓傻了,看向邹慕白,小脸一垮:“对不起邹师叔,我……” 眼看着小丫头要哭,邹慕白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忙蹲下身子哄道:“是邹师叔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以后你要是走远了,一定要给我留个暗号,或者传音给我。”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小沓传音符塞进了贺容儿空着的那只手里。 手心被塞满,贺容儿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沓符纸,惊叹邹师叔太有钱了。 这时候邹慕白也注意到了贺容儿另一只手里的东西,他凝眉看着那东西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贺容儿举了举手里的烟壶说道:“邹师叔,我刚要给你说呢,这是我用诊费换的一个烟壶!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烟壶?”邹慕白盯着那个布满了铜锈,颜色黑中泛绿的东西,眼里闪过嫌弃:“这东西你拿来做什么?又不值什么钱。” “可是我看见它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前它就是我的一样。”贺容儿低声说道。 邹慕白闻言多看了几眼那个烟壶,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说道:“好了,我带你再去逛逛,一定要给你买一个让你满意的丹炉。” “不用了邹师叔,我现在还没有学好药理,也没有凝结出灵火,买丹炉还太早。我听一些药峰的弟子说过,只有凝出灵火,才能借助灵火感知到什么样的丹炉更适合自己。” 邹慕白不会炼药,但这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只好作罢。 回宗门的路上,贺容儿想起一件事,抬起头问道:“邹师叔,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刚才好像遇到了熟人,想跟去看看,却把人跟丢了。”邹慕白闷声说道。 他没想到现在的灵界还有比他速度还快的修士。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更确信是修文那家伙。 一千年不见了,那家伙还好么? 第83章 你的家教呢?你的涵养呢? 两人回到宗门,刚走到主峰华伦殿的前院,就看见一帮人朝着他们所住的后院走去。 邹慕白眉头轻皱,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走在人群中的贺康城和习如心夫妇,还有那个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儿也来了。 每次这些人一来,准没什么好事儿。 想到这里,邹慕白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身侧的小丫头。 贺容儿却觉得新奇,她抬起脚尖看向前边已经走远的一行人,问身边的邹慕白:“邹师叔,那些人是来找师叔祖的么?我好像看见掌门也在呢。” 她身量小,并没有看见那几个贺家人。 “容儿想要过去看看么?” “可以么?会不会打扰师叔祖的正事?” “不会。你想去咱们就去看看。” 邹慕白虽然不喜那些人扰人清静,可是既然来了也要知道他们的用意。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林泽所在的院子。 刚在门口站定就看见裹着一身裘衣的贺莲儿站在院子中央,她身边还站着回家探亲的贺天纵。 屋里此时传来了林泽的惊喜声:“你说什么?找到了化灵丹的丹方?快,快拿给我看看!” 听到这话,邹慕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凑到贺容儿耳边低声问道:“容儿,我之前给你的那本丹方可有收好?” 贺容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点头:“嗯,收好了,一直不曾拿出来过。” 自从上一次她偶然在师叔祖面前提了一句百味草,就提升了丹药的成丹率,她便猜到那本丹方很重要,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绝对不能轻易示人。 她现在没有实力,没有背景,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懂的。 得到了贺容儿的肯定,邹慕白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贺容儿直接朝着主屋走去。 在经过贺莲儿和贺天纵身边的时候,贺容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贺天纵原本担心贺莲儿受寒,伸出手帮她把大氅紧了紧,一回头就看见贺容儿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当即就生气了。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贺天纵冲着贺容儿喊道。 贺容儿闻声脸色冷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眼向贺天纵,没说话又转过身继续走。 贺天纵哪里受过这种气,直接快步追上来拉住了贺容儿的一只胳膊:“我跟你说话呢,你见到我这个大哥,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贺容儿凝眉:“放手!” “不放!” 贺天纵的手上加重了力道,可是突然手腕一疼,一道冰刃斜插进他的手背上,鲜血顺着手背和手腕就流了下来。 “大哥,你的手!”跟上来的贺莲儿看见血惊呼出声:“快,快来人啊,给大哥止血!” 她的呼喊声立马引来了屋里几人的注意。 最先跑出来的是习如心。 她听见小女儿的呼喊声,还以为是贺莲儿出了事,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可是一出屋子就看见自己的大儿子站在贺容儿身前,捂着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天纵,你怎么了?”她跑上来走近了才看见殷红的血,紧张的第一时间去摸储物袋,然后塞给贺天纵一颗止血的丹药。 做完这些,她回头看向贺容儿,二话不说就抬手要扇她耳光。 “又是你,又是你这个惹事精!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灾星!” 可是她的手才刚抬起到半空中,就被邹慕白抓住了:“习长老,打人之前难道都不先问清楚原因的么?” 邹慕白的脸色很难看,声音阴冷,手上的力道也不小,捏的习如心疼的脸色发白。 不仅如此,还有一股慑人的寒意顺着邹慕白的手钻进了身体里,所到之处传来一阵蚀骨的寒,仿佛血液都要凝固了。 “你儿子的伤是我弄得,跟容儿没关系!” 邹慕白的声音清冷,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这时候掌门和药峰峰主,还有贺康城都走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是师叔祖林泽。 贺容儿眼看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生怕师叔祖因此怪罪邹师叔,忙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邹师叔,别这样。” 邹慕白感受到胳膊被人拉住,低头看向贺容儿,就见她冲着自己摇头。 “你是担心他们被我伤到?” 他问这话的时候,肚子里窝着好大的火。 这些贺家人在主峰都如此欺负贺容儿,真不知道以前在药峰,在贺府上是如何欺负容儿的。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些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容丫头怎么还能忍? 眼下竟还担心他们受伤! 贺容儿摸不清邹慕白的想法,她摇头,抿了抿唇才小声说道:“不是,我怕师叔祖又要罚你。为了他们不值得。” 听到这话,邹慕白原本窝的火气一下子就消散了,愣愣地看着贺容儿好半天才回过神。 “真的?你不是担心他们?” “他们如何与我无关。”贺容儿看了眼贺天纵,又看了眼习如心冷声说道。 邹慕白笑了一下,这才甩开了习如心的手。 习如心听到贺容儿的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贺容儿,我真后悔生下你!你就是个白眼狼!” 贺容儿也迎上了习如心的眼睛,一脸平静。 “习长老,你当初生下我却并没有养我,哪怕是把我接回来也不是你们的本意,凭什么说我是白眼狼?” 贺天纵没想到贺容儿会当着娘亲的面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他捂着受了伤的手走上来训斥道:“贺容儿,你竟然还敢顶撞娘亲!你的家教呢?你的涵养呢?跟莲儿比,你什么都不是!” 贺容儿看了眼贺天纵,忽然笑了:“我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哪来的家教和涵养?” 贺康城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生怕贺容儿会说出更难听的话,赶忙走上前训斥道:“贺容儿,你这是什么话?还不赶紧闭嘴!” 贺容儿回头冷冷地看了贺康城一眼,却并没有搭理他。 她又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自嘲一般地说道:“涵养是什么?能让我吃饱穿暖么?能让我活下来么?” 第84章 发泄情绪 贺容儿抬手指向躲在习如心身后的贺莲儿:“她是有涵养,你让她试试在大雪天跟一条恶狗抢食,看她的涵养能不能抢得过恶狗!” “让她试试冬天赤着手脚,用冰冷刺骨的水洗完一盆又一盆衣服。不洗完不给吃饭!” “每次吃饭不上手抢,就要饿一天。府上死了人第一时间不是处理尸体,而是扒了他们的衣服自己穿上。在活着和教养面前,你们会选哪个?” 贺容儿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也是气急了。 原本还以为这辈子只要远离这些害死她的凶手,就能过好以后的日子。 可是再面对他们的偏心,还有他们的诋毁和谩骂时,心还是会疼。 今天就让她任性一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两辈子受得气都发泄出来。 邹慕白在一旁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疼。 他的小容儿究竟吃过多少苦? 掌门古向明和药峰的峰主都没有想到,这孩子以前过得那么苦,看向她的眼里带着同情。 林泽则是一脸心疼地走到贺容儿的身侧,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这孩子是个坚强的,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同情和施舍。 这些曾经经历的苦难,也并不会只是一场苦难,它将会成为容丫头成功路上的插曲和磨砺。 贺容儿感受到了师叔祖的安慰,她抬头冲着师叔祖露出一抹苦笑。 如此还觉得不解气,她又看向习如心继续说道:“习长老,你是生了我,可是你没喂过我一口奶,甚至我的所有原罪都是你带给我的。” “你说我是灾星,把我扔去人界自生自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怀胎十月的亲骨肉?” “后来我被你们接回来,你们却跟我说要放我的血救她!” 贺容儿指着贺莲儿大喊:“凭什么?我欠她的么?” “分明我跟她都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却都把关爱给了她。要是你们把我扔在人界不管不问也就罢了,我只当自己是个孤儿,平静地过完这一生。可你们为了救她,偏偏把我带了回来。” “你们不把我当自己家人看,一个个给我甩脸色。贺莲儿在背后欺负我,你们从来看不见。每次她装可怜,你们都会不问缘由,不管对错都只骂我罚我。在你们的眼里,就因为我是人界来的乡野丫头,所以错的都是我!” 贺康城和习如心听着这些控诉的话,脸色十分难看,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他们都没想过这孩子以前过得那么难。 他们以为把孩子放到人界同族的亲戚家,一定不会亏待这个孩子,没想到他们如此苛待她。 可是眼下这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让他们没脸,这让他们更接受不了。 习如心一脸痛心地指着贺容儿说道:“就算是如此又如何?无天尊者当时断言你是灾星,我没当场把你掐死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典了,你还想要找我们问罪么?” 贺天纵也附和道:“你说莲儿欺负你?她在你还没来的时候,就给你准备了那么多吃的穿的,每样都是精心挑选的。我才不信她会欺负你。” 他依旧不信莲儿会做出那种事情。 老三一定是被贺容儿这丫头骗了,才会跟她一样说莲儿的坏话。 贺容儿早就对贺家人死心了,她发了一通火之后心里就舒服多了。眼下听见习如心和贺天纵的话,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这一次我之所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些,只是想让师叔祖和掌门师伯给我做个见证,我要跟贺家人断绝关系!” 这些人不知道被贺莲儿如何洗脑了,两世都被贺莲儿耍的团团转,她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所以她也不指望今天一番控诉,这些人就能看清楚贺莲儿的真面目。 她只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尽快脱离贺家。 贺康城听到这话,眉心紧蹙,直接拒绝了:“不行!” 这丫头前些日子帮了师叔祖,还帮了整个七玄门改良药方,身上定然有什么秘密,不能轻易让她离开。 习如心也不同意:“你身上流的是我跟你爹的血,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莲儿一天没好,这野丫头的血就要一直给她备着。 贺莲儿也慌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看向贺容儿的眼神中带着算计。 不能让贺容儿跟贺家人断绝关系,否则以后她还怎么拿到她的血? 贺莲儿伸出脑袋,可怜巴巴地看向贺容儿,“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要是你愿意留下,我……我愿意搬离家里,再也不跟你抢爹娘和哥哥们的疼爱,你千万不要再说断绝关系的话了,好不好?” 贺容儿面露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地说道:“你少用这副嘴脸演戏了。每次你都说我不喜欢你,可明明是你不喜欢我。 你自己上演一出监守自盗的戏码冤枉我,然后对外说我欺负你,跟你不和,让药峰的弟子都疏远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还有,你要我的血究竟为何……” 贺容儿的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让贺莲儿的心里蓦地一颤。 她生怕贺容儿说出什么惊天秘密,赶忙开口解释:“不,姐姐,我没有。我只是想要跟他们解释清楚,是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 “不用解释,我不在乎。” 贺容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讥讽和不屑。 贺莲儿被她身上的气势震住了,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抓住习如心的衣摆不敢动。 她觉得此时的贺容儿跟刚来灵界的时候不一样了。 再不若刚来时的胆小怕事。现在的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难明的气质,自信,胆大,还带着叛逆。 让她觉得自己掌控不住了。 这种感觉令她害怕。 贺天纵看不得贺莲儿受委屈,当即站出来说道:“够了,贺容儿,我们知道你心里委屈,咱们家里的事情回去慢慢说。今天爹爹和娘亲来找师叔祖是有正事,你赶紧闭上嘴回你该去的地方。” 第85章 师叔给你做主 贺容儿冷嗤一声。 她就知道这帮人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她离开贺家。 特别是贺康城夫妇在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之后,更是不可能。 看来她要另想办法了。 这时贺康城也回过神,他瞪了贺容儿一眼,带着警告和埋怨:“还不快走!” 邹慕白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走?去哪?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听?” 他看向林泽,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林泽哪敢说不,忙摆手说道:“不,慕白和容丫头都不能走。他们要是走了,今天这丹方不看也罢。” 跟一张还不知道真假的丹方相比,当然是站队和抱慕白这尊大神的大腿更重要。 林泽这话一出口,倒是把掌门和甄峰主吓了一跳。 那可是丹方,还是化灵丹的丹方! 师叔他不是个炼药痴人么?什么时候转性了? 掌门古向明笑着走到师叔面前:“师叔,您看您说的,慕白是您的徒弟,自然不能让他走。至于这容丫头……”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顿了一下,听在贺康城几人的耳中,仿佛是也在斟酌如何不得罪人,又能把人撵走。 甄峰主也是个人精,哪里还看不出师叔对容丫头的重视,忙开口说道:“容丫头上次可是一句话就改良了咱们的丹方,想必是有炼药天赋的,自然也不能走。” 他这话一出口,方才还等着看贺容儿被赶出去的贺家人都冷了脸,一个个如丧考妣。 习如心不服气地开口:“掌门师兄,容儿就是个人界来的凡人,根本就没有灵根,也无法炼药,让她留下来也是无用。何况这可是化灵丹的丹方,若是传了出去……” 邹慕白眼神冰冷地扫了过来,“依习长老的意思,容儿会泄露丹方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习如心忙摆手。 “容儿的品性我了解,我给她做担保。不过要说起泄露丹方,这里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应该是他?”邹慕白指了指一旁站着的贺天纵:“据说他可是鸣剑宗的亲传弟子。” 林泽和古向明几人都看向了贺天纵。 “不,师叔祖,我不会泄露丹方的,我发誓!”贺天纵一看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忙竖起三根手指就要发誓。 “罢了,天纵,你确实不是七玄门的弟子,为了避嫌,你还是出去一下。”最终还是贺康城开口说道。 这次是为莲儿争功,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出了纰漏。 贺天纵看爹爹的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只好点头应下:“是爹爹,为了避嫌,那天纵就先退下。” 他回头看了眼贺莲儿,又看了一眼表情冷漠的贺容儿,这才捂着手背走到了院子外边。 等在场都是自己人后,掌门古向明才拿出了之前贺康城交给他的丹方,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林泽的面前。 林泽心里激动异常。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丹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化灵丹,原本是先辈用来催化灵气吸收,加速修炼的一种丹药。 不过后来因为灵界的灵力不够纯粹,加上这种丹药炼制的难度很大,成丹率很低,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空白期后丹方就失传了。 林泽之前翻阅古书的时候,曾见书里提到过这种丹药,却从来不曾见过,更不要说得到炼制的丹方了。 这一次听说有人得到了丹方,兴奋之余还有些担心是空欢喜一场。 林泽看完了丹方后,又把贺容儿和邹慕白叫到了自己身边,递给他们两人查看。 原本他这一举动就让在场的其他人不解,又听见他说:“你们看看这丹方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贺莲儿躲在人群后看着这一幕,心里的嫉妒之情更甚,看向贺容儿的眼神都带着阴鸷。 凭什么她会得到师叔祖的偏爱? 明明她都已经使了手段,让自己在贺容儿之后出生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无天尊者判定是“福星”的人,这些人为何还围着那个“灾星”转? 邹慕白也不客气,拿过那张丹方扫了一眼。 他对炼药并不在行,之所以看一眼,是因为他以前服用过化灵丹,能把里边的草药分辨出个八成。 不过看着上边至少一百多种的草药名字后,他又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草药,他哪里记得清楚。光是看名字都让他头疼。 “容儿,还是你看。”他有些不耐地把丹方递给了贺容儿。 贺容儿刚想要接过丹方,想起在场还有其他人,抬起头小心地看了过去,见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这才小心地拿过纸张看了起来。 “她一个在人界吃不饱穿不暖的野丫头,字都不见得认得过来,又怎么会认得丹方!”习如心不屑地小声嘀咕着。 在场的都是有灵力的人,自然都听的清楚。 古向明有些不悦地看了习如心一眼。 这习长老偏心偏的没边了,以后迟早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甄峰主也有些不喜贺长老和习长老这两人的做法。不过他就是个外人,不方便多说。 贺康城自然注意到了掌门师兄和甄峰主的脸色,不悦地瞪了习如心一眼,警告她闭上了嘴。 贺容儿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她一双眼睛盯着丹方上的百来种药材,把上边的每一种都跟记忆中看到的那张丹方作对比。 前边一百多种都没有问题。可是看到倒数第五种的时候,她眉头皱了一下。 林泽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放过她的小表情,紧张地问道:“容丫头,你看出什么问题了么?” 贺容儿抬起头看向林泽,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 邹慕白知道她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鼓励她说道:“没事,你看出了什么就大胆说,邹师叔给你做主!” 贺容儿心里暖暖的,对邹慕白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这才指着丹方上一味草药说道:“这丹方分明是催化灵气运转的,可是为何要用一味加速灵力溃散的草药?” 她这么一说,除了林泽和邹慕白,其他几人都用一副看傻子一般的表情看着她。 第86章 演戏 “容丫头,你莫不是搞错了?这一味水灵莲是极其稀有的中阶水属性疗伤圣药,有强身健体洗筋伐髓的功效。用在这里也是为了调整修士的体制,让他能够更好地适应灵气加速运转后带来的不适感。”甄峰主解释道。 “甄峰主,水灵莲确实有您说的功效,不过那是在服药的修士体内没有重伤旧疾的前提下,有重伤的人服下可就不是这样了。” 何况修炼数年的修士,有几个不曾受过伤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还是个孩子而怯懦。 听了这话,甄峰主锁紧眉头思索了起来。 这时候一旁的贺康城却是坐不住了。 他看甄峰主的脸色有些不好,当即指着贺容儿吼道:“你这死丫头净胡说,水灵莲有何功效我们这些炼药师还会不清楚,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还不快闭嘴走远一点儿!” 贺容儿看了贺康城一眼,随即把丹方还给了师叔祖:“师叔祖,是我有些不自量力了。这丹方您收好。” 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自己研究,我没本事,看不了这方子。 林泽不悦地瞪了贺康城一眼,然后笑着看向贺容儿说道:“没事,容丫头啊,你说的这个水灵莲的问题,是从哪里知道的?” 贺容儿回头看了眼身侧的邹慕白,抿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邹慕白也看出了她的顾虑,率先开口道:“那是我以前无意间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后来跟她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丫头就记住了。” 林泽一听是慕白说的,心里更加笃定了几分。 不过为了让在场的其他人心服口服,他看了看手里的丹方说道:“既然大家的意见不同,不如咱们就按着方子炼制一颗试试。” 这化灵丹是半步高阶丹药,只能由林泽亲自炼制。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不过贺容儿有些不舍得。 那一百多种的草药里,有近半数都十分珍贵,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为了炼制一颗假丹药就要白白浪费了,好心疼。 邹慕白一低头就看见贺容儿皱成了小包子的脸,忍不住低笑出声,“你呀,什么时候这么抠了。” “这草药本就没有什么贵贱之分,长出来就是为了炼药的,若是不能入药也是会在季节更替中化为一株枯草,成为土壤的养料。有幸成为丹药,不管是药丹还是毒丹,都是它的造化,你不必纠结。” 贺容儿听得懵懵懂懂。 不过她知道这是邹师叔在安慰她,便也不再放在心上了。 很快林泽和掌门一行人就按着丹方上列出的草药清单开始备药。 因为其中有好几味草药确实珍贵,只能勉强凑出一份来,全部交给了林泽拿去了他的专属炼药室。 掌门古向明知道这丹药一时半会儿炼制不出来,就先离开去处理宗门事务了,留下甄峰主和贺康城夫妇等人在这里守着。 贺容儿不愿意看着这些贺家人,扭头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方才还躲在习如心身后的贺莲儿,眼见着贺容儿离开,也悄悄跟了上去。 等贺容儿走到自己的偏院,她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站定,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跟着我所为何事?” 过了一会儿,贺莲儿墙后走了出来。 她先是左右看了看,在看见不远处墙角一抹熟悉的衣角后,才做出一副做错了事求原谅的样子说道:“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以前我确实做的不够好,让那么多人都误会你了。我以后一定改正,求求你不要离开爹娘,不要离开贺家好不好?” 说着她就要朝贺容儿跪下,可是这时却被冲出来的贺天纵拦住了。 贺莲儿低头的瞬间,嘴角得意翘起。 再抬头,眼角含泪地看向贺天纵:“大哥,都是我的错,才会让姐姐误会了你们,就让我跟她道歉认错。只要她愿意留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莲儿,你不用这样,她若是不想待在贺家,直接出走便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说出来,分明就是想有人劝她。” 贺莲儿被贺天纵抱住无法动弹,最终借着力靠在了贺天纵的身上。 让她给一个灾星下跪,她也配? 贺容儿冷眼看着这一幕,心底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你们演戏演够了么?说完了就可以走了。”说完她就迈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可是她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贺天纵叫住了:“贺容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莲儿都要给你跪下了,你还说她在演戏?她本就身体不好,难道你就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贺容儿回头:“你这话好可笑。她身体不好是我造成的么?她想要下跪是我逼她的么?分明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为什么都要算在我头上?是看我软弱好欺么?” 贺天纵被怼的哑口无言。 “大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这身体不争气,怨不得姐姐的。我只是想要跟她道歉,可是她似乎并不愿意原谅我。呜呜呜……” 贺莲儿一抬手就开始抹眼泪。 贺天纵又是一阵心疼,怒视着贺容儿说道:“哪怕是你以前确实是被冤枉的,我也不会疼爱你半分。就你这铁石心肠,根本不及莲儿半分善良。 你之前为了邀功独自进言,虽然帮师叔祖提升了丹药品质,却让我贺家陷入尴尬境地。 可莲儿在得到丹方后却提出交给爹娘,这份大义你这辈子都学不来!” 贺莲儿眼底得意,目的达成。 贺容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帮眼盲心瞎的人,那就让你们围着善良的贺莲儿过日子去。 “这里是师叔祖的院子,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找师叔祖和掌门告状。”贺容儿不耐烦地说道。 之前因为出了贺莲儿院门口喧哗导致师叔祖差点走火入魔的事情,掌门已经下令,师叔的院子,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准擅自进入。 贺天纵还想说什么,被贺莲儿及时拉住:“大哥,算了,这次是我们打扰了。” 说完拉着贺天纵就离开了偏院。 她可再也不想去熔岩洞受苦了。 何况戏已经演完了,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贺容儿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想起方才的假丹方,陷入了深思。 第87章 高品灵器 贺容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紧,直接拿出了之前在李叔那里得到的烟壶。 贺容儿拿着烟壶左看看右看看,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真的就是个烟壶么?我怎么感觉这上边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最后她不得不放弃。 把烟壶放在一边,贺容儿又掏出那本《丹方大全》翻找了起来。 刚拿到书的时候,她就曾看到过化灵丹的丹方。 方才只是看出其中一味草药不同,如今再想,似乎不只是草药不同,贺莲儿给的丹方里的写的炼制方法也有些不对劲儿。 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这才想着再找找书看一下。 不多时她就凭着记忆翻到了化灵丹的那一页,最终在左下角处看到了一行小字。 贺容儿看清楚那行字后瞳孔猛地一缩,急忙合上书就要去找邹慕白。 谁知这时“扣扣”的敲门声响起,“容儿,你在么?” 是邹慕白的声音! 贺容儿赶紧打开门,把人让了进来:“邹师叔,我正要去找你呢,师叔祖拿着的那张丹方……” “丹方有问题!”邹慕白抢先说道。 贺容儿没想到邹师叔也发现了问题,两人相视一笑。 “邹师叔,你是怎么发现丹方有问题的?”贺容儿好奇地问道。 “我虽不是炼药师,但是怎么说也吃了不少丹药。那丹方中说,把所有丹药按着五行的属性一一投入,这个我是听说过的。可是最后还要加上一味寒髓枝加以炼制,我就觉得不对。” “对,我方才从丹方的书上看到,有一种草药跟宁神花长得十分相似,但是功效却完全不同,那种草药就是寒髓枝。据说那种草药还会吸附魔气,若是服用它炼制的丹药,时间久了会导致修士道心不稳,甚至会走火入魔。” 邹慕白点了点头,双眼微眯:“看来这丹方的出处不简单。” 也不知道贺莲儿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张魔族的丹方,她究竟有何用意。 “邹师叔,你说咱们要不要制止师叔祖继续炼制丹药啊?”贺容儿有些焦急地问道。 “无妨。这丹药他们愿意炼便炼,一颗两颗用处不大。我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查一下这丹方的来历。” 听到邹慕白这么说,贺容儿才稍稍安了心。 就在邹慕白说完话打算出去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桌上一个东西在发光,“这是……”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贺容儿一回身也看见了发光的地方,一脸疑惑地跟了上来,最后指着桌上的东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说道:“这……这不是我刚拿回来的那个烟壶么?可方才分明……” 分明什么异常都没有。 邹慕白看着那个烟壶忽明忽暗,伸出手就要去碰,却见方才还静静地躺在桌上的小东西突然飞了起来,直接飞进了贺容儿的衣袖中。 这烟壶怎么是活的? 贺容儿被这突来的一幕吓傻了,本能的想要抖落袖子里的小东西。 可是那烟壶就像是有了灵智一般,躲在衣袖最里层的隔层里就是不出来。 这下把贺容儿整无语了。 “师叔祖,它不出来了!”贺容儿苦着一张脸说道,“它不会对我有什么害处?” 邹慕白嘴角一抽,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指着桌上原本放烟壶之下的《丹方大全》说道,“我猜它应该是因为它才活的。” 贺容儿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那本书上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不仔细看不明显,但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那个图案有些像符咒上画的那种符文。 “难道说这烟壶也能炼药?”贺容儿脱口而出。 谁知这时候衣袖中的烟壶突然剧烈抖动了几下,仿佛在回应她。 邹慕白也不知道缘由,但是他方才从这烟壶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跟千年前的修文有些像。 “既然这东西喜欢你,你就把它收了,说不定等你契约后就知道了。” 就算是修文的东西,给容儿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贺容儿心里是激动的:“可以么?我该怎么做?” “你想办法把你的血滴在它上边就可以了。不过……”不过它一直躲着似乎不太容易。 邹慕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个小烟壶从贺容儿的衣袖中钻了出来,直接飞到了她的掌心。 “容儿,快滴血!” 贺容儿赶忙咬破手指擦在了烟壶上边。 等血液被吸收后,整个烟壶就爆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紧接着那烟壶就变化了形状。 看着半空中越来越大,形状越来越熟悉的“烟壶”,贺容儿和邹慕白都是一愣。 这竟然是个丹炉! 邹慕白看着丹炉上熟悉的纹路,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这个修文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啊,竟然用自己的灵力把这个丹炉封印了,只为了给容儿送份惊喜。 等金光散去后,贺容儿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丹炉,一阵无语。 “邹师叔,这丹炉我能不要么?” 这丹炉也太闪了,土财主都不敢这么招摇,跟她平日里低调的风格不搭啊。 邹慕白没想到贺容儿会这般说,开口解释道:“你确定?这丹炉可不一般,这是顶级炼器师炼制的高品灵器,虽然比不上神器,却也是少有的宝贝。” “真的这么厉害?” 邹慕白点了点头。 半空中的丹炉也不住地上下跳跃,仿佛在说“是,是,我就是真厉害”。 “可是这丹炉也太闪亮了,这要是拿出去会不会被人惦记?”话是这么说,可是贺容儿的眼里依旧带着嫌弃。 丹炉已经跟贺容儿结下了契约,自然感受到了主人的想法。只见它浑身再一次发出一道白光,再出现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浑身带着古铜锈迹的古旧丹炉,就连上边的花纹都因为锈迹变得不太清晰了。 贺容儿的眼睛一亮:“你还会变身?” 丹炉上下跳跃了一下。 “那你能不能再变小一点?” 眼下的丹炉就跟一口大锅一样大,她身量小,喜欢小巧一点的。 丹炉再次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浑身泛着精铁光泽,约莫有大碗那么大的丹炉。 贺容儿满意地笑了。 第88章 元盛眼红 因着契约了高品灵器,贺容儿的修为也一下子提升了一个阶段,从炼气二层直接升到了炼气三层。 贺容儿一脸惊喜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仿佛感觉到一股热流传遍全身,特别是手掌心都是温温热热的。 心神一动,手指在身前晃动了几下,一道微弱的灰色火焰出现在她的食指指尖。 “哇,邹师叔,我竟然真的能凝聚出灵火了!”贺容儿的声音带着激动的哽咽。 上一世她在药峰看过其他弟子凝聚灵火无数次,也羡慕了无数次,没想到这一世她也能做到了。 怎么能不激动? 邹慕白也很高兴。不过高兴之余看着那抹灵火又陷入了深思。 灰色的灵火? 只有杂灵根,身具火灵根的修士才会凝聚出灰色的灵火,可贺容儿是五行灵根,按说她的灵火应该是五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呈黑色。 可这灰色是什么鬼? 贺容儿不懂这些,她正沉浸在自己能够凝聚出灵火的喜悦中。 一开始因为不熟练,灵火只是一个微弱的小火苗,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 后来她又尝试了好几次,灵火也变得更加明亮,火焰更高,而且温度也明显的增强了不少。 感受着火焰炽热的温度,就连邹慕白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可不是一般的灵火应该具备的温度。 还不等邹慕白开口,贺容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用灵火和刚得到的丹炉炼药了。 她朝着半空中的丹炉一招手,丹炉就自觉飞到了桌子上,然后她掏出了之前邹师叔送给她的储物袋,按着最简单的一张止血丹的丹方挑选了草药。 心念一动,灰色火焰在指尖跳跃,然后直接蔓延到了丹炉底部。 整个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演练了无数遍。 贺容儿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何这般熟悉,就闻到了丹炉中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坏了,火大了!” 贺容儿赶紧收起火焰,手忙脚乱地找水灭火。 邹慕白很快回神,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倒进了丹炉中。 “嘶——”一声,火焰被浇的发出声音。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谁知丹炉中的火并没有熄灭,反而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贺容儿一下子慌了。 邹慕白也惊奇,不过顾不上惊讶,他赶忙搜寻自己存物袋中一切能够灭火的东西。 乾坤袋不行,五色土不行,百草露不行,灵泉…… 一般情况下灵泉因为具有浓郁的灵力,往往会加大火势,邹慕白不敢试。 可是眼看着丹炉里的越烧越旺,甚至火舌都要冲出丹炉了,他只能拿出来试试了。 一碗灵泉倒下,“嘶——”一声,火苗压下去了。 “邹师叔,这个管用!”贺容儿指着丹炉中快要熄灭的火焰喊道。 邹慕白赶忙又浇了一碗,丹炉中的火这才彻底灭了。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一脸疲惫地看着被烟火熏成了黑色的丹炉,相视苦苦一笑。 幸好林泽不在这里,若是被他看见两人用了整整两大碗灵泉水,只为了浇灭一炉火,肯定要被气死了。 贺容儿稍作休息后,把丹炉清理干净,再一次尝试炼药。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刻意控制了火焰的温度,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丹炉中飘了出来。 就连站在一旁的邹慕白都忍不住惊讶。 这小丫头第一次炼药就成功了! 打开丹炉的那一刻,贺容儿看着里边圆滚滚的三颗血红色的丹药,激动的拍手跳了起来。 “邹师叔,我会炼药了!” 邹慕白欣慰地摸了摸贺容儿的小脑袋,眼里是掩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他那个炼药天才小容儿很快就要回来了。 “赶紧把丹药收起来。还有,不要对外说你能一次炼制这么多丹药。”邹慕白小声嘱咐道。 眼下贺容儿还太弱,若是被人发现了她的炼药天赋,恐怕对她不利。 特别是贺家那一大家子自私的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容儿离开贺家。 贺容儿点头,笑着收起了丹药。 就在这时候,院子外飘进来一股十分浓郁的丹香,贺容儿抽了抽小鼻子:“邹师叔,师叔祖的丹药应该是炼好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你先去换身衣裳,我在外边等你。” 说完邹慕白就走出了贺容儿的房间,快速回了自己的住处。 等贺容儿换了一身月牙白长衫后,发现邹师叔也换上了跟她同款的衣服,正抬头仰望半空,对着院门站着。 “邹师叔,你在看什么?” 邹慕白的眼神在半空中的一朵黑云上停顿了片刻后回身,状似无事地说道:“没事,就是看这天会不会下雨。走,那边丹药已经出炉了。” 等一大一小两人牵着手走进林泽屋子的时候,掌门古向明早已经接到消息赶了过来。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青灵宗的宗主元盛。 前些日子就听古向明说他们师叔祖炼制出了半步高阶丹药,这老小子不相信,趁着今天无事就过来一探究竟。 谁知道刚在主峰的正殿坐下,就听说七玄门的师叔祖今天要炼制化灵丹,他哪里还坐得住,立马放低了姿态求着古向明带他过来看看。 此时屋里已经站满了人,贺康城夫妇带着贺莲儿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眼里也带着激动。 要是这颗丹药是真的,他们的莲儿就立了大功了,这“福星”的名号就再一次坐实了。 林泽压下心里的兴奋,伸出手拿出了丹炉中躺着的十一颗丹药。 “竟然有十一颗!”元盛最先惊呼出声。 想他炼丹几十年,最多也才能一炉炼制出十颗丹药,而且成色也没有这么好。 这下他是真的信了古向明的话,他们七玄门的师叔祖真的把丹药的成丹率和丹药成色提升了上去。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泽的时候带着疯狂的灼热。 不行,今天这一趟不能白来,一定要把这炼药的秘法套到手,这样他这掌门之位才能坐的更稳。 第89章 离得远远的 林泽拿出丹药后先是扫了一眼,然后拿在鼻尖嗅了嗅。 他的眉头轻轻拧在一处,却并没有说话。 “慕白,你帮我看看看这丹药可有问题?”林泽直接把丹药递给了邹慕白。 站在一旁的元盛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林师叔,你这是何故?丹药给一个毛头小子看,他能看出什么?” 虽然青灵宗是灵界第一炼药门派,但是自从千年前一场魔族大战后就失了势。很多炼药的丹方和炼药古籍也都不知所踪,整个门派逐渐走向了没落。 也就是在百年前,林泽因着炼药声名远播,上一任青灵宗的宗主曾经亲自三请林泽加入青灵宗,但是都被林泽拒绝了。 不过两宗并没有因此产生嫌隙,反而相处融洽,遇到炼药上的问题都会互相切磋。 当然了,私底下也都在暗暗较劲儿,比谁的炼药水平更高。 后来青灵宗老宗主退位,新一任宗主元盛也并没有自视甚高,私下一直称呼林泽为“师叔”,以示尊敬。 林泽没有回答元盛,而是斜眼瞟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有意见?” 元盛方才的不满一下子就散了:“哪敢啊,林师叔炼制的丹药,想给谁就给谁,我哪敢有意见。” “哼!”林泽这才傲娇地回头,把丹药直接都塞进了邹慕白的手里。 他从拿到丹药的时候就感觉这丹药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这才想着让见多识广的慕白看看。 邹慕白接过丹药漫不经心地瞅了几眼,随手就扔到了桌子上。 “这丹药炼的挺好的,不过以后别炼了。”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不乐意了。 特别是贺康城和习如心夫妇全都黑下了脸。 贺康城怒视着邹慕白说道:“闭嘴!师叔这一炉丹药的成色十分好,而且还是失传已久的化灵丹,你不懂丹药就不要胡说!” 邹慕白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身后的贺容儿说:“你也看看这丹药,记住它的样子,以后离得远远的。” 他说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有屋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元盛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走到邹慕白面前不悦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是炼药师?” 邹慕白还没有说话,习如心赶忙站出来解释道:“元宗主,他不是什么炼药师,甚至连炼药都不会,也不知道师叔是怎么想的,竟然收他为徒。” 元盛的眼神一闪。 来之前确实听说林师叔收了个徒弟,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还不是炼药师。 不过林师叔是什么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收一个一无是处的年轻人做弟子,这人定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想到这里,他上下审视了一番邹慕白,放缓了脸色说道:“这位师弟,你方才的话究竟是何意?难不成这丹药炼制失败了?” 习如心本来以为元宗主会怒斥邹慕白一番,把人赶出去,没想到他的态度变换的这么快。 她一脸焦急地说道:“元宗主,你别问他了,他什么都不懂,说的话也不可信。这丹方可是我家莲儿辛苦得来的,不可能出问题的。他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元盛听闻此言,脸上一惊:“你是说,这丹方是你女儿贺莲儿得到的?” 很早就听闻贺莲儿是无天尊者断言的七玄门的“福星”,若是这丹方真的是她弄来的,那就不会错了。 元盛看向站在习如心身后的小姑娘,笑容温和:“莲儿丫头,这丹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可还有其他丹方?” 贺莲儿尴尬地笑笑,没敢出声。 元盛的话刚问出口,就被古向明拦截了:“打住,老元啊,我大发慈悲让你来我七玄门看师叔炼药已经是对你的优待了,你竟然还打上了其他丹方的主意?别说没有,就是真的有,也没你的份!” 元盛傻笑着敷衍道:“哎呀,古大哥,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看你紧张的。我不问了还不行么。那这化灵丹可否让我看看?” 古向明也不敢直接答应,他先是看向林泽,见他点头了,这才说道:“看,不过要小心点儿,别把丹药弄坏了。” 真弄坏了,你赔不起! 元盛得了同意,迫不急待地走到桌边,拿起了一颗仔细观摩了起来。 “不错啊,这丹药灵气充裕,丹药的形状也圆润饱满。”说着他还不住地点头。 接着他又拿起另一颗丹药,“这……这竟然是半步高阶丹药!” 像是不敢相信,他又接二连三地查看了桌上的其他所有丹药,指着其中几颗丹药上隐隐出现的不太明显的花纹喊道:“林师叔,你这一炉竟然出了六颗半步高阶丹药!” 林泽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是啊。” “这……这也……”太逆天了。 古向明和甄同都是一脸自豪,下巴都扬得老高。 灵界第一炼药师非他们师叔莫属! 元盛的小心思生了起来,他指着桌上的化灵丹说道:“林师叔,这化灵丹可否给我一颗?你放心,我不白要,我拿草药换!” 青灵宗最不缺的就是草药。 古向明和甄同一听这话,都有些心动,不由自主地同时看向林泽。 林泽还在犹豫,邹慕白冷冷地说道:“不可!” 这下元盛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位师弟,方才看在林师叔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现在你又这般,究竟是为何?难不成你看不起我们青灵宗?” 邹慕白依旧是冷冷地看了元盛一眼,不打算解释。 元盛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过,顿时就急了,浑身灵力涌动,看起来随时都会出手。 这时贺容儿看不下去了,她赶忙拦在邹慕白身前说道:“元宗主,你别生气,我邹师叔的意思是,这丹药有问题,你不能随便服用。” 她这话一出口,贺康城夫妇同时看了过来,眸子里闪过愤怒。 习如心更是直接来到贺容儿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孩子嫉妒心怎么如此之强?” 贺容儿捂着半边脸,冷眼看着习如心:“习长老,你为何打我?” 第90章 吸魔草 贺莲儿看到贺容儿挨打,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她走到习如心的身前,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贺容儿温声说道:“姐姐,你没事?娘亲她不是故意的。” 说着就要抬手去摸贺容儿被打的半边脸,却被贺容儿躲了过去。 贺莲儿无奈地说道:“姐姐,你生我的气,对我有意见我认了,可是你不该当着师叔祖和两位掌门的面如此诋毁师叔祖炼制的丹药。你赶紧给师叔祖赔个不是,否则会受罚的。” 贺容儿一脸冷漠地后退了两步,抬头看了习如心一眼说道:“习长老是不是故意的只有她自己清楚,我说丹药有问题,是事实,并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习如心气的浑身直哆嗦。这个不孝女,在外边竟然连娘亲都不叫了。 贺莲儿眉头轻蹙:“姐姐,难道你怀疑我的丹方是假的?” 她这话一问出口,贺康城和习如心不愿意了。 “胡说,这丹方我早已经验证过,不会有假!” 这时候甄同也开腔了:“容丫头,这丹方若是假的,就不会炼制出丹药了,丹方一定是没问题的。” 贺容儿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回头看了眼邹慕白,见他朝自己点头,这才稳了稳心神开口解释道:“师叔祖,掌门师伯,这丹方是真的,只不过这不是灵界的丹方,而是魔族修士用的魔药丹方。” 此话一出,包括林泽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容丫头,你说这话可是当真?”林泽率先问道。 贺容儿点了点头,看向邹慕白说道:“我方才跟邹师叔都发现了丹方里的问题,就是想要等您炼制出丹药后验证一下。” 林泽看向邹慕白,见他点头,深信不疑。 “快说说,这丹方哪里出了问题?”林泽赶忙问道。 回过神来的贺莲儿有些极其败坏,她指着贺容儿和邹慕白喊道:“师叔祖,他们一个是没有灵根的废物,一个不会炼药,你不能相信他们!” 可恶的贺容儿,她就是看不得自己好。前几天刚因为改进丹方的事情,让自己落了个被人嘲笑的下场。 现在她进献珍贵的丹方,她竟然还联合邹师叔,站出来说她的丹方有问题。 这口气她忍不了! 贺容儿看着贺莲儿这般歇斯底里,嘴角轻勾。 这时候元盛看向贺容儿的眼神也变了,语气有些冷:“你没有灵根?也不会炼药?”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林师叔的跟前? 而且看林师叔对她的态度还很不一般。她究竟是什么人? 贺康城看出了元盛的想法,主动站出来解释道:“元宗主,这是贺某的女儿,贺容儿,是莲儿的双生姐姐。” 元盛看了看一身裘衣包裹的贺莲儿,又看了看站在邹慕白身旁的贺容儿。 这两个小丫头虽然年纪相仿,但是五官却并不一样。 一个白白胖胖的像个瓷娃娃。一个却身体单薄,营养不良,露出的肌肤都是皮包骨,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分外吸引人的注意。 若是没人介绍,谁也不会想到她们两个是亲姐妹。 元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贺容儿说道:“这就是当年吴天师弟说的那个‘灾星’?贺长老,你们不是把她送去了人界?为何又接了回来?你们真是糊涂啊!” 林泽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他警告一般地干咳了一声,元盛赶忙闭上了嘴。 不过想到这丹药和丹方的重要性,元盛还是看向林泽说道:“林师叔,这丹方是真是假不能仅凭一个孩子的话就随便断定,何况这孩子还是……您老还是要慎重啊。” 他想起方才林师叔对那女娃的维护,到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林泽生怕贺容儿伤心,走到她身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丫头,他们的话就是放屁,你别放在心上。跟师叔祖说说,这丹方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你们为何说这是一张魔族的丹方?” 他想直接问邹慕白,可是害怕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只好转而问容丫头。 贺容儿没想到师叔祖如此相信她,心里有些感动,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丹方说道:“师叔祖,这丹方其实也不算是全有问题,只有两味草药有问题。” 说着她细细的手指指向其中两个草药名字。 其他人都不信贺容儿的话,但是也好奇她说的是哪两种草药,纷纷凑过来看。 元盛皱眉:“小丫头,这水灵莲和寒髓枝有什么问题?” 据他所知,水灵莲是疗伤圣品,寒髓枝也是一种吸收身体内负面情绪的精神类药物。 “元宗主,这水灵莲确实有强身健体洗筋伐髓的功效,可那是针对身体没有旧疾的人来说,要是身体有旧伤,只会加速灵力的溃散。还有这一味寒髓枝,它虽是不可多得的精神类疗伤药物,但是它还有一个鲜有人知的功能。” “什么功能?” “寒髓枝本属寒,喜阴,极易吸收空气中的魔气。所以它还有一个别名,叫‘吸魔草’。这种草药中的魔气若是进入服药的修士体内,然后顺着他的旧伤进入五脏六腑……” 贺容儿的话没有全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想的到这种后果十分严重。 众人全都愣住了,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自从魔族大战之后,灵界就四散着不少的魔气,这才导致他们这些炼药师无法炼制出高阶丹药。若是容丫头的话是真的,那这寒髓枝岂不是不能用了? 贺莲儿是知道丹方的来历的,自然不相信这丹方有问题。 她挤到最前面,看着贺容儿说道:“姐姐,据我所知,你在人界根本就没有机会看书识字,更不可能会知道这些药材的药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两味草药有问题? 姐姐,你可要想清楚,千万不要为了出风头胡说啊。不然惹怒了师叔祖和掌门师伯,是要被罚的。” 贺容儿直接无视了贺莲儿,扭过头不去看她假惺惺的样子。 这时邹慕白走到桌前,随手扔出一块黑色的石头:“这是测魔石,把丹药放上一测便知。” 第91章 装病 测魔石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哑口无言了。 贺莲儿纵然是心中再不甘,也不敢现在说出不测的话。 邹慕白没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当即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颗丹药就放在了测魔石之上。 一开始测魔石一点反应没有。 贺康城夫妇和贺莲儿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窃喜。 贺莲儿甚至还挑衅地看了贺容儿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这一次你们猜错了。 习如心见状,刚要开口为自己的闺女辩解,却见原本漆黑如墨的测魔石突然闪了一下,亮出了一道红色的暗光。 这种测魔石其实就是魔界的一种石头,在魔气浓郁的地方就会发出暗红色的光,一般魔族之人都会用这种石头当做夜里照明的工具。 眼下测魔石真的有了反应,贺康城夫妇的脸色顿时就垮了。 “这……这怎么会……” 贺莲儿看着这一幕,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显然这结果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难道这丹方真的有问题? 此刻的她顾不上怀疑丹方的真假,而是担心今天的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华伦殿。 自从魔族大战之后,人界和灵界都对魔族和魔族使用的任何东西深恶痛绝。 眼下她竟然当众拿出了魔族的丹方,这些人会怎么想她? 贺莲儿恐惧地看着周围的人,果然见师叔祖和两位掌门都用一种警惕和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贺莲儿忙摆手:“不,我不是魔族的奸细,你们相信我,我只是无意间在熔岩洞中发现了这张丹方,第一时间就想要进献给宗门的。” 说着,贺莲儿还觉得不够,她直接跪了下来,爬到了师叔祖的脚边,拽着他的衣摆。 “师叔祖,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宗门的炼丹术更上一层楼,才会第一时间交出了丹方。我真的不是魔族的奸细!” 贺康城夫妇这时候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双眼希冀地看向林泽。 习如心紧张的双手握紧,开口求情道:“师叔,莲儿她真的是好心。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丹方是魔族之物?求求您饶了她这一次。”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贺容儿,眼里闪过憎恨的光。 她的手指朝着贺容儿的方向一指:“师叔,一定是她!一定是贺容儿使了诈,这丹方定是她做了手脚。” 为了救莲儿,她已经顾不上其他,只想着尽快把贺容儿拉下水。 贺容儿脸色微冷:“习长老,你这话可有证据?” “哼,要不是你动了手脚,你怎么会知道这寒髓枝会吸收魔气?” 说完她又看了在场的几个炼药师说道:“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炼药炼了几十年的,可是都不曾知道这一点,你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却能说出来,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泽并没有反应,他知道这件事是邹慕白的手笔,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元盛却是微微皱眉。 他看向贺容儿问道:“确实,我元盛炼药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说寒髓枝又叫‘吸魔草’一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贺容儿眨巴了几下眼睛,在心里斟酌该如何回答。 可她这一举动却让习如心更加确信贺容儿的心里有鬼,她指着贺容儿吼道:“你这个灾星,定然是你想要陷害莲儿,才弄了一张假的丹方故意让她找到,我看你就是看不得莲儿好。” 贺容儿看了习如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确实看不得她好,正如你们看不得我好一样。不过我跟这些药材没仇,可不想浪费那么多珍贵的药材。” “何况,贺莲儿口口声声说这丹方是从熔岩洞中得到的,我又没有去过那里。怎么故意把丹方拿给她?而且这丹药是师叔祖亲自炼制的,我也并不曾参与。习长老为了救你的小女儿,还真的是狗急跳墙啊。” “你……你这个孽障!有你这么说自己的亲生母亲的么?”贺康城气的直跺脚,指着贺容儿大骂。 “怎么?贺长老见过对自己的女儿赶尽杀绝的亲生母亲么?我不求你们对我多么爱护,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寒心。” 说完,贺容儿再一次看向元盛说道:“元宗主,我不过是喜欢看一些医理药理,无意间看到过这种草药的药性,记下了而已。您要是还不相信,可以去七玄门的藏书阁找一找,验证一下便知。” 元盛被这个回答噎住了。 他倒是想去七玄门的藏书阁,可是古向明那个老东西不让他进去啊。 贺容儿说完,朝着林泽等人微微福了一身,“师叔祖,两位师伯,甄峰主,这丹药已经测完了,该说的我也已经说过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元盛还想说些什么,林泽看了看贺康城夫妇和贺莲儿,点头答应了:“容丫头,你先回去。” 贺容儿转过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贺康城夫妇,就离开了房间。 她不想继续再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了,实在是让人心中作呕。 眼看着贺容儿走了,贺康城看向贺莲儿的眼神中带着失望。 习如心像是被人抽取了身上的力气,无助地蹲坐在地上,双眼有些泛红:“师叔,掌门师兄,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莲儿她是咱们七玄门的福星,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有损宗门和灵界的事情呢?” 听闻此言,方才有意把贺莲儿逐出七玄门的古向明有些犹豫了。 这时候贺莲儿也看出了师叔祖和掌门师伯的为难,心知今天的事情不好收场了,当即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习如心使了个眼色,然后双眼一黑,整个身体往地上一躺就晕了过去。 习如心接收到女儿的眼神,立马会意,一脸焦急地爬过去:“莲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为娘啊……” 她抱着贺莲儿不停地摇晃,却不见怀里的人有任何反应。 古向明担心人会有什么差错,赶紧对着贺康城夫妇说道:“还不快把人带进内室!让师叔给莲丫头看看。” 习如心哪敢让师叔祖给看,忙拒绝道:“不,莲儿定然是旧疾复发,药峰的听竹苑有药,我们这就带她回去服药。” 第92章 剂量大一点 贺康城虽不明白习如心的用意,但是想着若是能尽快离开这里,莲儿的命也算是保住了,遂并没有阻拦。 林泽和古向明也不想把丹方的事情归咎于一个六岁的孩子,便摆了摆手让他们把人带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古向明凑到林泽身边低声问道:“师叔,这丹方既然是魔族的东西,咱们该如何处置?” 原本还以为是一张有用的丹方,为此他还兴奋的一天没睡好,可是到头来却扑了个空,失落不已。 林泽并没有直接回答元盛,而是看向邹慕白。 此时的邹慕白正悠闲地靠坐在窗棂上,抬眼看向已经走远的贺家夫妇几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白,你看这丹方……” 林泽的声音响起,这才把邹慕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了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无妨,把水灵莲和寒髓枝替换掉就好了。” “当真?” 林泽一听这话,双眼一亮。 “这魔族的丹方本就是从灵界抄过去的,再改回来便是,炼药也不能把脑子都炼傻了。”说完从窗棂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就走出了房间。 林泽捧着丹方如获至宝地笑了。 元盛和古向明,以及甄峰主都是一脸惊奇地看向他们的师叔。 “林师叔,那个邹慕白不是你徒弟么?而且他都不会炼药,我怎么看你什么都听他的?”元盛忍不住问道。 “你懂什么?他虽然不会炼药,但是他的本事远非你看见的那些。”林泽的脸色一冷,一脸嫌弃地说道。 元盛被这话怼的不敢反驳。 他心想,“我才见他第一次,谁知道他都有什么本事?” 不过想着今天也不算白来,盯着林泽手里的丹方谄笑出声:“林师叔,你看这丹方,可否让小辈也保存一份儿?” 林泽一听此话,瞪了他一眼:“你也想要?” 元盛狂点头。 这个是化灵丹的丹方,谁不想要? 就算是魔族丹方,只要按着药性改一下就可以了,那也比自己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研究强得多。 “等老头子我研究出可以替代的草药再说。”林泽思索了片刻说道。 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藏私的人,而且丹药这东西炼制出来都是为了救人,多一些人学会也是好事。 元盛看林师叔答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刚要告辞离开,一抬眼看见桌上十几颗圆滚滚的丹药,又想起了提升丹药成功率的事情。 他转回身再一次放低姿态,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林师叔,那个您是用什么办法,让丹药的成功率提高了那么多的?告诉世侄呗。” 林泽斜眼瞥了元盛一眼,“这个问题还用问我?七玄门任何一个药峰的弟子都知道了。” “哎呀,我倒是想问他们,可是他们没有你老的命令,压根不敢告诉我。”元盛的声音有些委屈。 林泽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回头去问容丫头,这办法是她想出来的。” 他是能直接告诉元盛,不过这么一个好机会能够帮容丫头刷好感,为何不用。 元盛一听这方法竟然又是刚才那个小丫头想出来的,忍不住一愣。 此时他对贺容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丫头不简单啊。 年纪轻轻,能够精通药理不说,还能一语惊人,改变了整个灵界的炼药历史啊。 元盛迫不及待地去偏远找贺容儿去了。 这边贺康城夫妇带着贺莲儿一走出师叔祖住的院子,就被守在门口的贺天纵看见了:“爹爹,娘亲,莲儿这是怎么了?” “先回药峰再说!”习如心率先堵住了贺天纵的嘴,抱着贺莲儿加快了脚步。 等一行人回到药峰,刚走进听竹苑,贺天纵还没来及的问发生了什么,就见刚才还躺在娘亲怀里紧闭双眼的贺莲儿,突然睁开了眼。 那眼里的清明根本就不像是晕倒。 “莲儿,这是怎么回事?” 贺莲儿先是看了一眼床边的几人,上前抓住了习如心的手说道:“娘亲,爹爹,我真的不知道那张丹方有问题,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习如心回握住贺莲儿的手安慰道:“莲儿,娘亲相信你。” 这时贺天纵已经猜到了问题所在,他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丹方出问题了?怎么回事?” 贺康城把屋里的事情跟贺天纵说了一遍,他气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可恶,这个贺容儿,明知道丹方是莲儿交上去了,怎么能当真师叔祖和两位掌门的面说出这种话?这分明就是置莲儿于死地啊!” 他这话一出,贺莲儿当即捂着胸口趴在床边,一低头就吐出一大口鲜血。 “莲儿!你怎么了?”习如心被眼前的红色吓慌了神,抬头看向贺康城:“师兄,快,快去请赵大夫!” 他们刚在师叔祖面前丢了面子,自然不敢再去请人,只能把赵大夫找来。 赵大夫一进门就看见贺莲儿嘴角带血,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 他脚步一顿,又快速提着药箱来到床边:“几位,还请你们先出去,让老夫给她检查一下。” 贺康城刚好有话要跟习如心说,就拉着人走了出去。 贺天纵还想留下来照看一二,却被贺莲儿一个乞求的眼神赶走了。 等屋子里只有二人了,贺莲儿收起了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冷声说道:“赵大夫,我要你之前的那种药,剂量大一点。” “可是莲儿小姐,那药对身体的损伤太大……” “我给你双倍的灵石!” 赵大夫见到灵石乖乖闭上了嘴,从药箱的底部夹层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了贺莲儿。 “赵大夫,这一次还要你配合,我一定要拿到那丫头的血!”贺莲儿的表情阴鸷,眼神中带着嗜血的杀意,哪里还有人前的乖巧听话和天真烂漫。 就连赵大夫见此都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他这是招惹了什么样的煞星,才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赵大夫收拾好药箱,看着贺莲儿服下药粉,对着门外着急喊道:“快来人!” 第93章 以命换命 原本守在门口的贺康城夫妇和贺天纵听到声音立马推门冲了进来。 这时候恰巧从山下回来的老三贺星文刚进门,听见了声音也朝着这边跑来,边跑边问身边跑过去的下人:“二小姐出什么事了?” 路过的下人也不清楚情况,只是茫然地摇头,然后快速地跑开了。 贺星文知道问不出答案,跑进了听竹苑,直奔贺莲儿的卧室而来。 他进门的时候,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哥贺天纵早已经赶到,床上的贺莲儿此时正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在床边上还站着镇子上请来的赵大夫。 “赵大夫,我家小女究竟怎么样了?”这话是贺康城问的。 他一直揪心贺莲儿的身体,可枉他是个炼药师,却对自己女儿的病症毫无办法,这也是他这几个月以来的一大心病。 赵大夫捋着胡子,一脸凝重地说道:“恕老夫直言,二小姐的病情恶化了,眼下不能再等了,需要立即为她换血!” “换血?”贺星文直接叫了出来,眼里是惊愕。 闻言贺康城夫妇也都皱起了眉头:“赵大夫,您之前不是说,蜘蛛咬直系亲属的血做药引子么?怎么如今却又需要换血了?” 赵大夫低头的瞬间跟床上的贺莲儿对视了一眼,然后才慢慢地说道:“之前二小姐的病还不是很严重,只需要一些血做药引子,把她身体里的病灶引出来,然后辅以药物调养,不日就会痊愈。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现如今二小姐受了风寒,又因为忧思,加之她前些日子在熔岩洞中受罚,身体又沾染了热毒,冷热交替之下,二小姐的病情就恶化了。” “那该怎么办?”贺天纵紧张地追问道。 “现在只有给二小姐换血,才能救她。” 说完,赵大夫就看着贺康城夫妇的脸色,等着他们的反应。 反正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意愿了。 床上的贺莲儿此时也有些紧张。 她知道爹娘和哥哥都疼爱她,可是让他们以命换命来救她,她心里还是没底的。 果然,贺康城听到这个回答后陷入了沉思。 原本他也并不在乎贺容儿的死活,可是眼下贺容儿在师叔那边很受重视,而且这两次炼药遇到的问题都是那孩子提出并且解决的。 他的心里有些顾虑。 习如心没有贺康城想的那么多,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贺莲儿,自然是十分着急:“天纵,快,快去主峰把贺容儿给我叫来!不就是换血么,为娘既然给了她一条命,她的命就是我的,我收回来也不为过。” 贺天纵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命:“娘,贺容儿就算是不讨喜,可也是您的女儿,您就不担心她的生死?” 他确实不喜贺容儿,可并没想过害她性命。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赵大夫:“赵大夫,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比如用别的人的血,或者灵兽的血?亦或者其他珍贵的药物?”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贺康城:“爹爹,之前师叔祖不是说他有办法治莲儿么?我这就去求求他,他一定有不用换血就能救人的办法的。” 躺在床上的贺莲儿看着这般着急维护贺容儿的大哥,心里有些不喜。 她又把视线落在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三哥身上:“三哥,你也不想用姐姐的命换我的命是么?” 贺星文冷眼看着贺莲儿,声音清冷:“莲儿,我知道你向来善良,定然不会同意赵大夫的说法的,对么?” “再说了,贺容儿再怎么说都是咱们的亲人,你也不舍得让亲人为了救你而死,那样你后半生都会一直活在愧疚之中,不是么?” 贺莲儿没想到三哥会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是说是,那她方才一大把药粉就白吃了。 可若是说不是,又显得自己冷血自私,以往立下的人设都要崩了。 她只能沉默地低头,眼底闪过恨意。 这个贺星文,他一定是故意的。 贺星文看贺莲儿吃瘪,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这么久以来,他都想着如何让大家认清楚贺莲儿的真面目,为此不惜得罪了大哥,也让爹娘不喜。 如今他突然改变了策略,凡事都顺着贺莲儿的“本性”来,见招拆招,看她究竟还能撑多久。 不过想到换血,贺星文的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又是血,容儿的血究竟有什么秘密? 以他这些日子对贺莲儿真面目的了解,她不是一个会在意一些无关紧要事情的人。可是她几次三番想要得到贺容儿的血,这里边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管如何,为了贺容儿,他也不能他让贺莲儿的目的得逞。 习如心听了老三的话,也有些犹豫了。 她不担心别人如何看她这个当娘的,只是听到贺星文说,莲儿若是以后都要生活在害死姐姐的阴影中,将会痛不欲生,这一颗心就揪的生疼。 贺莲儿看出了娘亲的顾虑,心里着急不已。 这一次她可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破釜沉舟了。不然也不会明知道那药粉对身体有害,还全部吞了下去。 贺莲儿抬起头,抬起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哭着说道:“娘亲,三哥说的是,若是用姐姐的命还我的命,我还不如自己去死。若是我不在了,娘亲以后就把对我的关爱都加诸于姐姐身上,这样我再九泉之下也能开心一点。” 习如心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不,莲儿,你不能死!不就是死一个野丫头么?想当初为娘既然肯放弃她一次,就能放弃她第二次。她能够为救莲儿而死,那是她的福气!” 说完她擦了把脸上的泪,再一次对贺天纵说道:“天纵,你赶紧去主峰,把贺容儿给我你叫过来!否则就别怪为娘的不认你这个儿子!” 贺天纵进退两难,脸上露出为难:“娘!”他又看向贺康城:“爹,这……” 贺康城思索了片刻,对贺天纵说道:“你去主峰,对贺容儿说为父之前错怪了她,让她回来吃个饭,一家人把话说开了,权当是给她个台阶下。” 第94章 贺家人的打算 贺星文听闻此言,眼神一冷:“爹爹,你这是同意让容儿给莲儿换血?万万不可啊!” 贺康城看了贺星文一眼,沉声说道:“我何时答应了?我不过是让她回来吃个饭。若是她识时务,就一定会答应。” 在他看来,只要那孩子听话,他可以考虑保住她的性命。 可若是她不明白他这个当父亲的苦心,那留着也是个无法掌控的定时炸弹,还不如提早解决了。 不过就算是真要让她给莲儿换血,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把人叫来,还是找个借口为好。免得日后师叔问责起来,抓到把柄。 贺天纵不敢违抗爹爹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出了听竹苑。 贺星文急的不行,想要快点赶到大哥之前给贺容儿送口信儿,可是被习如心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迈步要追出去的时候一抬手就设置了个结界,把人困住了。 “老三,这件事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万不能坏了我的大事!” 都说完她走到结界中,一抬手一个手刀就把贺星文打晕了。 全程贺康城看着这一幕,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很快,贺天纵就又回到了主峰。 他还记得华伦殿的规矩,不敢直接闯进去,而是站在后院的门口徘徊了好久。 贺天纵刚在门口站定的时候,邹慕白就知道了。他并没有现身,而是站在树荫中远远地看着。 贺容儿这时候正在跟元盛切磋炼药知识。 虽然她还没有成功炼制出一颗丹药,但是对于丹药的药性,草药的药理,还有一些普通人的病症都有所涉猎,所以在元宗主询问的时候,一点也不胆怯,反而侃侃而谈。 这让元盛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不少,甚至生出了想要把人拐进青灵宗的想法。 没多时,元盛因为公务在身,不得不离开。 走到门口的他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腰部的小丫头,生出了结交之意。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小药瓶:“丫头,这是我之前偶然炼制的两颗丹药,你可以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贺容儿忙推辞:“不,元宗主,无功不受禄,这丹药我不能要。” “哎呀,这孩子别这么死板,我这丹药可不是救人的,不过是闲暇之时炼制的两颗小玩意。” 说着他拿起其中一个青色瓷瓶:“这里是鸩血丹,只要服下就会表现出服了毒药的状态,心跳骤停,面如死灰,任谁都查不出死因。” 然后他又拿出另一瓶红色的药瓶:“这个是解毒丹,服下这个,之前的症状就会全部消失,重新活过来。” 贺容儿听到这话眼睛不由得一亮,看着元盛笑着说道:“想不到元宗主还对毒有研究?” “嘿嘿,药毒不分家嘛。”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符:“这是日前一位师弟给我的,说是能偷天换日的符咒,我也用不上这种东西,还是给你们年轻人拿去玩。” 贺容儿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看着怀里的东西却又不舍得退回去了。 这些对元宗主来说可有可无,可是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很值钱的东西,说不定哪天还能救命呢。 “多谢元宗主,这些我都收下了,你方才问的那些问题,我早就整理出了文字,您只管回去看看,若是有不懂的再问我。” 说着她收起了丹药和符咒,拿出事先整理好的一份炼药需要注意的小贴士递给了元盛。 元盛笑的见牙不见眼,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偏院。 贺容儿把人送出来的时候,刚好跟站在门外徘徊的贺天纵碰上。 “贺容儿!”贺天纵见元宗主走远了,赶忙叫住了人。 “有事?”贺容儿回头,拧眉不悦地问道。 “莲儿……”他刚想说莲儿病重,想起了爹爹的话又改了口:“爹娘知道误会了你,想让你回去好好谈谈,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贺容儿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话:“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更不会回去跟你们吃什么饭。” 说罢她扭头就要往院子里走。 贺天纵急了,爹爹的任务必须要完成,他也顾不上会有人发现,当即快冲了几步来到贺容儿身后,一抬手把人打晕了。 他左右看了看没其他人,赶忙扛起人就挑小路跑了。 藏在树上的邹慕白眉头微挑。 这贺家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在周身凝出一个结界,身体未动却整个身形就原地消失了。 被扛回药峰的贺容儿,在半路上就晃晃悠悠的转醒了。 不过她也想知道贺家人究竟想干什么,便不动声色地继续装晕。 很快人被直接扛进了听竹苑,闻着鼻尖的药香,贺容儿的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件事跟贺莲儿脱不开关系。 “老大,不是让你把人喊来的么?怎么把人打晕了?”是贺康城的声音。 “爹,她不肯来,我没办法才……” “罢了,既然人都弄来了,师兄,咱们就别犹豫了,救莲儿要紧。我这就去准备换血的工具。”习如心说着就往外走。 换血需要的东西很多,而且都要慎之又慎,稍不注意是会害死莲儿的。 贺容儿闭着眼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换血? 难不成他们都知道自己血的秘密了? 这时贺天纵有些迟疑了:“爹娘,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贺康城冷着脸说道:“天纵,莲儿的命都快没了,这时候还管得了这野丫头?她本就是个灾星,能用她的命换莲儿一命,也算是她的造化,快让开!” 他原本也顾念父女之情,可是这丫头自己不肯给他面子,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说着,贺康城就来到了贺容儿身前,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朝着贺容儿的手腕划去。 关键时刻贺莲儿虚弱开口:“爹爹,等一下!” “莲儿,你也心软了?” “爹爹,这换血是有讲究的,还是让赵大夫来。” 她朝着赵大夫使了个眼色,赵大夫忙跑去接过来贺康城手里的匕首:“贺长老,这换血还需要一些准备,不可大意。” 第95章 换血 赵大夫按着贺莲儿之前告诉他的方法,对着贺康城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最后他看了看屋里的几人,指着站在角落里的巧云说道:“这换血非同小可,还请几位先离开,留下这个小丫头便可,免得让在下分心。” 贺康城本就不想留下,迈步就要往外走。 此时习如心刚准备好东西,正好走进屋,听见赵大夫的话还有些不放心:“赵大夫,让我也留下,我也能帮你。” 赵大夫摇了摇头:“不可!习长老爱女心切,赵某知道,可正是因为如此,赵某担心习长老情急之下出开了差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习如心哪怕是再担心也只能被贺康城推了出去。 贺天纵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晕倒的贺容儿,心里纠结不已。 走在前边的贺康城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大儿子一脸不忍心地看着贺容儿,脸色又冷了下来:“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贺天纵无法,就在他要转身出去的时候,被赵大夫叫住了:“还请贺大公子帮个忙,把她抬到床上去。” 贺天纵依言照做。 贺容儿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拿出方才元宗主给她的两张符咒,一张贴在了贺天纵的衣摆内侧,一张攥在了手心里。 想要她的血? 哼,没门! 这时躲在房梁上的邹慕白也看出了这些人的目的,眼神中泛着冷意。 他刚要把屋里的几人迷晕,就见地上的贺容儿动了。 虽然动作很细微,但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邹慕白刚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也想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容儿会怎么做。 很快,一切准备活动都做好了,贺家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原本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贺莲儿一下子坐了起来。 “二小姐,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赵大夫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夫,之前的一套说辞都是照着贺莲儿的话说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换血。反正该收的灵石收了,剩下的只需要他在一旁看戏就好。 贺莲儿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身侧的巧云使了个眼色。 巧云意会,笑眯眯地走到赵大夫身前,做出从衣袖中掏东西的动作,让赵大夫放下了戒备,趁其不备一个手刀把人打晕了。 换血是个秘术,越少人知道越好。 贺莲儿让巧云把赵大夫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然后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大盆:“把她的血放进这个盆里!” 巧云一愣,疑惑地问道:“二小姐,不直接换么?”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那么多废话!”贺莲儿冷声训斥道。 巧云瑟缩了一下,缓步走到贺容儿身边,拿出匕首就朝着贺容儿的手腕上划去。 贺容儿只觉得手腕上一疼,忍不住轻皱了下眉头。 她偷偷运转身体里的灵力,激活了手心里的符咒。 一道微弱的红色丝线在符咒上显现,然后渐渐变成了透明色,透明丝线的另一端悄无声息地延伸到了门外的贺天纵身上。 原本还靠站在门外廊柱边的贺天纵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疼捂着心脏位置脸色有些难看。 “天纵,你怎么了?”习如心眼尖地看出了贺天纵的异常。 “没事,应该是昨晚修炼有些着急,出了点差错。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他实在是不敢在门口等着,只要一想到屋里正在进行的事情,就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贺康城夫妇并没有放在心上,摆了摆手就让贺天纵回房去了。 回到房间的贺天纵什么都没想,直奔床上而去,刚躺到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听竹苑里,贺莲儿冷眼看着躺在小榻上的贺容儿,还有她手腕上不停地往下滴的血液,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要不是她还没有参透玉佩空间里那块石头上的换血之法,她也不会用这种最笨最麻烦的办法了。 不过只要拿到这个野丫头的血,以后只要她想,随时都能给自己换血。到时候她就拥有上古血脉了。 想到这里,贺莲儿的眼底全是激动之色,全然没有注意榻上的贺容儿动了。 巧云一开始还一眨不眨地看着贺容儿放血,后来时间久了,眼睛被刺目的红刺激的不舒服,也干脆不去看了。 贺容儿趁着两人不注意,转过身偷偷服下了一颗自己研制的丹药。 这丹药会让她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就像是久病床榻之人。 很快,丹药的药效就出来了,贺容儿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身体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浑身酸软无力。 她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在外人看来,放出来的是她的血,其实从皮肤里出来的是她用符咒替换的贺天纵的血。 她倒要看看,等贺家人知道贺莲儿害死了贺天纵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这也不能怪她,一开始她也不想做的这么绝,可是贺家人今天的反应和所作所为让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毙。 也多亏了元宗主给了她这两张符咒,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报复他们呢。 其实她刚才也想过服用那颗“鸩血丹”,让贺莲儿因为她的血而死。 可是又想着服下后假死,却没人给她服用解药,她就彻底活不过来了,最后只能放弃。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地上的木盆里的血越来越多,甚至快要溢出来了。 床上的贺容儿的脸色因为丹药的作用,早已经惨白如纸,双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突然苏醒,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却一抬手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贺莲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贺莲儿闻声回神,赶忙喊巧云:“快,按住她的手,别让她乱动!” 巧云出手力道很大,压的贺容儿手腕生疼,甚至有种胳膊要断的感觉。 “放开……你们放开我!贺莲儿,你竟然敢……” “哼!你叫也没用,爹娘和大哥都知道你正在为我换血,你觉得他们会救你?你还是祈祷快一点把血放完,早一点断气。” 贺莲儿冷笑出声,丝毫没有一点怜悯之情。 第96章 大哥死了 贺容儿想挣扎却没有力气,只能红着眼瞪着贺莲儿和巧云。 很快一个大盆满了。 贺莲儿一抬手就把木盆收了起来,紧接着又拿出一个盆。 “你就好好享受自己身上的鲜血一点点流光的恐惧。”贺莲儿轻笑着说道。 这时巧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二小姐,一盆血应该是够了?要不然留她一条命,若是以后血不够了,还能随时抓来补充啊。” “啪!”贺莲儿直接给了巧云一个耳光:“混账!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 “万一血不够,我以后换血的时候遇到危险怎么办?” “再说了,这一次取血都是爹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打晕了带回来,以后若是她逃远了找不到人该如何?” “我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绝不!” 贺莲儿的表情狰狞,甚至有些癫狂,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巧云是第一次见到贺莲儿如此动怒,吓得她脸都白了,按住贺容儿的手僵住了,半天都不敢动。 贺容儿冷眼看着癫狂的贺莲儿,仿佛看见了一缕缕黑气从她身上蔓延而出。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再定睛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第二个木盆也快要装满了,血液才渐渐地从一缕缕变成一滴滴地往下滴落。 巧云的胳膊和手都有些发酸,她回头看向贺莲儿说道:“二小姐,我看她的血快要放光了,是不是可以停了?” 贺莲儿走上前,看了眼地上快要装满的木盆,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赶紧把赵大夫叫醒,然后趁她还没死扔出去,免得脏了我的院子。” 说完,她一抬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瓷碗,装满了一碗血后放在了桌子上,又把木盆收了起来。 等这些都做完之后,贺莲儿假装虚弱地躺回了床上。 赵大夫被唤醒。 他一醒来就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颈,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忍着胸口的恶心走到床前。 “二小姐,剩下没有赵某什么事了?” “嗯,让外边的人进来。还有,有人问起就说是贺容儿甘愿用她的血帮我炼制解药,其他的事情不该说的不要说,听到了么?” 小丫头的声音软软的,弱弱的,却让赵大夫从心底发寒。 “是,赵某知道。” 很快,屋里的一切都收拾妥了,房门被打开。 习如心一脸紧张地冲了进来:“莲儿,莲儿,你没事?赵大夫,事情顺利么?” 赵大夫点头挤出一抹笑:“事情很顺利,二小姐身体还很虚弱,让她安静休养一些日子。至于那位……” 赵大夫回头看了眼小榻上的贺容儿,脸色微沉:“他失血过多,恐怕时日不多,你们还是进去看看。”说完他背着药箱就离开了。 听到赵大夫的话,习如心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还是贺康城朝小榻上看了一眼,然后冲着门口的一名弟子说道:“把人扔到后山,让她自生自灭。” 等人把贺容儿扛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有人问起就说大小姐回来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 眼看着贺容儿被人带出了房间,躲在房梁上的邹慕白一闪身也消失了身形。 最后邹慕白跟在那名弟子身后,在后山的一处荒地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贺容儿。 “容儿,你没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贺容儿立马睁开了眼睛:“邹师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快速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很快脸色就恢复了红润,身体也有了力气。 “刚才那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何要放你的血?贺莲儿用你的血干什么?那盆里真的是你的血么?”邹慕白一肚子疑问,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贺容儿缓了缓才解释道:“邹师叔放心,虽然我不知道贺莲儿为何非要我的血,但是我的血可不是那么好放的。”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盆里的血自然不是我的。”说着她抬手露出了手心里的一张符咒:“我方才用了偷天换日符,很快你就知道盆里的血是谁的了。” 邹慕白看贺容儿没事,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他的脸色依旧冷肃:“这贺家人真该死,竟然想要用你的命换贺莲儿的命!就她也配!” 贺容儿笑着拽了拽邹慕白的衣袖,笑的讨好:“邹师叔,别生气了,咱们去看看那个替死鬼如何了。” 邹慕白低头看着贺容儿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刚才的阴云一下子全散开了:“好,去看看。” 两人从后山又绕了回来,偷偷潜入了贺天纵住的院子。 一进门就感觉整个院子十分冷清。 “这院子里没有其他人?”邹慕白不解地问道。 “大哥喜静,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而且他在七玄门的日子不多,很多时候都在鸣剑宗。”贺容儿小声解释着,边说边往里走。 很快两人走到了贺天纵的卧房门口停了下来。 邹慕白谨慎,先是释放出神识打探了一番:“屋里有人,不过呼吸很浅……” 浅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贺莲儿也真的是狠,给一个六岁的孩子放了两大盆鲜血,要不是容儿今天够机灵,此刻躺在那里不动的就是她了。 两人推门进去,就见躺在床上的贺天纵一脸死色,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弱地睁开眼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两人。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贺容儿知道他想问什么,抢先回答道:“你想问,为何我没事?” 贺容儿走到床边,露出一个嘚瑟的笑:“因为他们放的是你的血啊。”她的笑容很干净,可是这一刻却让贺天纵觉得从脚底冷到了天灵盖。 怎么会?他明明在房间里哪都没去。 这时贺容儿掀开贺天纵的衣摆,拿下一张符咒在手里晃了晃:“你该恨贺莲儿,要不是她贪心,也不会把你的血都放干,说不定你还有救。”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贺天纵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消失的背影,最终不甘地断了气。 第97章 被发现 贺容儿走出了贺天纵的院子,手里的符咒随着她的手指翻飞,一点点地被灵火烧成了灰烬。 她走在回主峰的路上,看着远处昏暗的天空,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上一世就是大哥贺天纵把她扔进了熔岩洞中,害得她被熔岩灼烧,最终掉入岩浆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原想着这一次能够亲眼看着大哥惨死,她的心里会十分的痛快,可是并没有。 邹慕白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的心情低落,便没有跟上去打扰她。 两人回到了华伦殿的后院,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的林泽摸不着头脑。 等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都各自回了房间,林泽喃喃地说道:“这两人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他又想到了元盛,气的直翘胡子。 “哼,一定是元盛那家伙欺负小容儿了,看我回头看见他,不拔了他的胡子!” 这边药峰听竹苑中,贺莲儿身体还有些虚弱,可是因为服下了解药,脸色已经有了好转。 她躺在床上看着习如心,激动地说道:“娘亲,莲儿这一次终于能痊愈了。” “嗯,好孩子,你在屋里好好休养,为娘再帮你炼制一些补血益气的丹药,保证你以后跟正常人一样健康。” 习如心高兴的哭出了眼泪。 贺康城也很高兴,不住地点头:“好,好啊,莲儿的病好了以后,就能跟正常的弟子一样修炼了,你这灵根那么好,不能修炼可惜了。” 他还想着,莲儿的身上背负着“福星”的名号,若是修为上去了,对宗门,对灵界也是一件大好事。 就在几人激动的畅想未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竟是远在凌云宗的贺天宏回来了。 “爹爹,娘亲,妹妹怎么样了?” 贺天宏还没有走进屋子,紧张担心恶话早已经传进了耳中。 贺康城夫妇听到声音,笑着迎了出来:“宏儿,你怎么回来了?” 贺天宏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道:“爹爹,娘亲,是大哥给我发了消息,说莲儿病发了,我心里着急就跟师父告了假回来了。莲儿现在怎么样了?” 习如心笑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莲儿已经被救回来了,现在正在屋里静养呢。” 贺天宏听到这话,心里的担心才放下,眼睛看向屋里说道:“我先进去看看莲儿。” 贺康城和习如心笑着点了点头。几个孩子的关系如此好,他们一直都很欣慰。 贺莲儿听到院中的声音,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笑着看向门口,朝着进来的人露出一抹虚弱的笑:“二哥来了!莲儿好久都不见二哥,二哥似乎瘦了。” 贺天宏笑着走到床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贺莲儿,这才温声问道:“莲儿,方才爹娘说你的病好了,是谁医术这么好?难道是师叔祖出手?” 贺莲儿眨巴着眸子没说话。 这时候贺康城走了进来,沉声说道:“师叔祖没出手,是赵大夫。” “赵大夫?他用的什么办法?之前不是说治疗莲儿,需要贺容儿的血么?难道……” 说完他又看向床上的贺莲儿:“我原本还想着要是莲儿这一次的病太严重,我就押着贺容儿过来放血,没想到她还算是识相。” 听到这话,习如心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哼,她哪里会有这种好心。要不是因为她,莲儿的病也不会突然复发,这一次也算是她咎由自取,自寻死路。” 贺天宏听着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又是咎由自取,又是自寻死路? 不是就取一点血当药引子么? 贺康城把屋里的所有下人都支开,这才开口解释道:“事前你妹妹莲儿病发,当时咱们刚惹了师叔他老人家生气,所以不便求他救人,就找了镇上的赵大夫。找大夫说你妹妹的病已经严重了,一点药引子不够了,只能给她换血。” “换血?”贺天宏的脸上一僵。 是他理解的那种么? “你们同意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不喜贺容儿是真,可毕竟也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他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 “为何不同意?那野丫头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到灵界,你妹妹莲儿受了多少苦,遭受了多少人的闲言碎语?还有,你看看咱们这一家人,原本和睦一家人因为她反目成仇,你三弟也不知道受了她什么蛊惑,总是针对莲儿……” “宏儿,眼下已经换血成功了,贺容儿已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跟谁都不要再提。”贺康城了冷声叮嘱着。 贺天宏低头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或许这就是那个孩子的命,从小就注定了活不长。 也罢,最后用她的血能够救莲儿一命,也算是死的值了。 想通了这些,贺天宏在屋里扫了一圈问道:“大哥呢?他给我发的消息,眼下怎么不见他人?” “你大哥方才有些不舒服,我让他回屋休息去了。”习如心说道。 贺天宏看了看贺莲儿面无血色的小脸,轻声哄道:“莲儿先休息,二哥先去看看大哥,回头等你好了咱们再聊。” 贺莲儿乖巧地点头:“嗯,二哥去。大哥为了我也操了不少心,你帮我好好谢谢他。” 贺天宏从听竹苑出来,就直奔大哥的院子而去。 一走进院子就顿感冷清,不过想着大哥向来喜静,贺天宏便没有放在心上。 “大哥,我回来了!你在么?” 还没有走进院子,贺天宏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可是等了好久没听见回应。 “大哥难道是睡着了?”他小声呢喃着,继续往里走。 “大哥,我回来了!大哥!” 一直到走到大哥卧房门口,依旧没有看见大哥出来迎他,贺天宏这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着急地抬脚把房门踹开。 就见床上一个人影在纱帐后若隐若现。 贺天宏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大哥!——” 掀开纱帐,一具已经僵硬,近乎干瘪的尸体映入眼帘。 贺天纵双眼圆睁,脸颊凹陷,面色惨白,看起来十分骇人。 第98章 回家吊唁 贺家大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大哥贺天纵的离世,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七玄门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因为他的死状态惨烈,而且十分奇怪,所以并没有告知众弟子,整个宗门只有掌门和几个长老峰主知道。 前院主厅里,习如心已经哭晕了好几次,贺康城也仿佛老了好几岁,两鬓生出了细碎的白发。 掌门听说此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问候安慰了几句就先回去了。 这件事太蹊跷,就算是不能告诉别人,也必须要通知到贺天纵的师父,鸣剑宗的宗主。 贺天宏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 这里边只有他跟爹娘见过大哥的尸体,那惨状让人揪心。 可同时也让他心惊。 大哥竟然是被人放干了鲜血而死。 可他全身上下连个伤口都没有,这说不通啊。 这时候贺莲儿在巧云的搀扶下走进了主厅,红着眼睛来到习如心的身边不停地劝慰:“娘亲,您别太伤心,大哥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要是您也出事,大哥的仇谁给报?” 贺天宏听闻此话,抬头看向了贺莲儿。 放血? 贺莲儿不是才刚跟贺容儿换了血,大哥一事是否跟她有关? 他不想把这件事联系到莲儿身上,可是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莲儿,你跟我出来一下。”贺天宏把贺莲儿叫了出来。 两人走到偏僻的角落,“莲儿,你跟二哥说,你跟贺容儿换血,贺容儿真的死了?” 贺莲儿表情一顿,惊讶地看着贺天宏:“二哥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跟我换血有关?不可能,当时大哥根本就不在屋里。而且我是亲眼看着贺容儿的血流到了盆子里……” 说到这里她猛地捂住了嘴。 贺天宏眉头紧拧:“盆子?你不换血么?不应该直接换到身体里么?” “啊,是……是赵大夫说贺容儿的血里有余毒,不能直接换进我的身体,所以先放进盆里,用药物解了毒后才能为我所用。” 贺天宏半信半疑:“那你可曾确定,贺容儿是真的死了?” 贺莲儿摇了摇头,声音很低:“我不知道,是爹爹让人把姐姐扔去了后山。” 贺天宏眉心直跳。 一转身就风一般跑远了。 他要确定一件事,贺容儿究竟死没死。 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刚跑到主峰的山脚下,就看见贺容儿正好端端地往山下走。 他直接冲了上去,抓住了贺容儿的手腕冷声问道:“贺容儿,你怎么没事?” 贺容儿被贺天宏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沉着脸问道:“我应该出什么事?” 贺天宏到嘴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他不能当众说贺莲儿跟她换血的事情,不然别人会怎么看莲儿?怎么看他们贺家人? “走,跟我回去!”贺天宏用力拉着贺容儿的手腕就往山下拖。 “你放手!让我回去做什么?我还有事要办呢。”贺容儿挣扎。 “大哥出事了,你不应该回去看看么?”贺天宏冰冷的话从前边传来。 “出事?”贺容儿微愣,“他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都不把我当贺家人,我又何必回去受辱?”说着贺容儿的手上稍用了些灵力,挣开了贺天宏的手。 “你……你竟然有灵力!你能修炼了?”贺天宏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打量了贺容儿一番。 “是,师叔祖帮我打通了筋脉,如今我不再是废材,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管你能不能修炼,都跟我回去!”他又要上去抓贺容儿,却被突然出现的邹慕白拦住了。 “她说不愿意,你还强人所难?”邹慕白的声音低沉,上扬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贺天宏惧怕邹慕白的气势和实力,往后退了几步,放缓了声音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邹师叔,家中有事,小妹是贺家人,理应回去一趟,还请邹师叔见谅。” “何事?” “这……”贺天宏犹豫片刻,想着这件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直言道:“我大哥暴毙,贺家人理应回去吊唁。” 邹慕白眼神微闪,沉声说道:“既然是这事儿,容儿你确实应该回去看看。这样,怎么说都是七玄门的家事,我也随你回去看看。死者为大。” 等三人出现在贺府正厅的时候,贺康城夫妇和贺莲儿早已经接到消息,气势冲冲地直奔贺容儿而来。 “你这臭丫头,怎么还活着?” 习如心仿佛看见鬼一般看着贺容儿,满脸吃惊。 贺莲儿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面色红润的贺容儿,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她明明看着她放了两盆血,怎么还会像没事人一般站在这里? “你……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大哥的死是你做的!”贺莲儿指着贺容儿大喊。 这时刚醒过来的贺星文从后院走了出来,他看着贺莲儿站在大门口就对着容儿大声斥责,一脸不悦。 “莲儿,你这是干什么?” 贺莲儿回头看了眼贺星文,眼神中泛着冷意,回头看着贺容儿说道:“原本该死的人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才会让大哥暴毙……” 贺星文闻言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双眼眼珠迸出红血丝,“贺莲儿,你说什么?大哥他怎么了?” 贺莲儿被他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贺康城走出来,一脸严肃地低吼道:“都给我进去!在大门口喧哗成何体统?” 家丑不可外扬。 在看见贺天纵尸体的那一刻,他也怀疑过这件事跟贺容儿有关。 可是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让一个炼气七层的修士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死去? 不过这件事确实蹊跷。 贺莲儿刚换了血,老大贺天纵就失血而亡,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贺容儿,又看了眼贺莲儿,什么都没说就转身朝大门走去。 那背影落寞中带着悲伤。 此时贺星文早已经疯魔,不管不顾地朝着门里冲去,嘴里不停地喊着:“大哥,大哥……” 第99章 二哥沉默 贺星文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后院,可是在他就要冲进大哥院子的时候,被一层结界挡住了。 他回头看向追上来的贺天宏,“二哥,让我进去,我要亲眼看看大哥!” 贺天宏无奈,只能掏出一张符咒在半空中点燃,他们身前的结界露出仅供一人通过的入口。 贺星文直接冲了进去,抬脚踹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又害怕了。 抬起的那只脚半天不敢落下,生怕惊醒了沉睡的大哥。 这时贺天宏嘱咐道:“进去后,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许声张!” 大哥的死状太惨了,他们一直闭门不肯声张也是因为如此。若是被人知道药峰长老的长子,鸣剑宗亲传弟子死于血液干涸,定然会在整个灵界引起轩然大波。 贺星文此时早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心里不停地祈祷:一切都是假的,大哥还好好的活着,不可能死了。 可是越是靠近床边,他的心里就越是被一种恐惧席卷。 直到一具瘦弱,辨不清面目的干尸映入眼帘,贺星文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不,这……这不是大哥……二哥,你们都是骗我的是么?这不是大哥!”贺星文回头,眼里带着庆幸和希冀。 贺天宏摇了摇头,忍着眼泪说道:“老三,这就是大哥,我来的时候大哥便已经成了这样,他是被人放干了血而死。” “不可能!大哥是咱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他怎么会死呢?谁会这么残忍?” “我不知道。”贺天宏说完转过身去。 这时候贺星文再次抬眼看了看床上的干尸,眼里尽是不忍和伤心。 “大哥,究竟是谁害你至此?你要是在天有灵,托梦告诉我可好?” 说起梦,贺星文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梦,眼里一闪,猛地回头:“二哥,莲儿跟容儿换血成功了么?” 贺天宏没想到三弟这时候会问这个问题,身体一僵才缓缓开口:“听爹娘说是成功了。可是我不信,贺容儿如今还好好活着……” 说到这里,他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贺星文:“不对啊,莲儿跟容儿换血,死的竟然是大哥,这……” 两人的心里同时升起了一个想法,但是他们都没说出口,而是眼里闪过了然的光。 看来换血的过程中出了问题,是谁故意制造的这个结果显而易见。 贺天宏的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嘴里咒骂着贺容儿就要冲出去。幸好贺星文及时抱住了他:“二哥,你听我说,这件事不能全怪容儿!” “你说什么?不怪她怪谁?”贺天宏的眼睛充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二哥,要是有人要跟你换血,你会同意么?” “要是你的家人不顾你的意愿要放光你身上的血,你会怎么做?” “那也不该让大哥死啊!” “大哥是帮凶之一,不是么?”贺星文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尸体,冷声说道。 大哥的死他确实伤心,可若是站在贺容儿的角度去想,所有帮着贺莲儿要自己命的人都该死。 “老三,贺容儿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都这时候了,你还帮她说话?” “二哥,若是我跟你说,以前咱们都被贺莲儿蒙蔽了,你信么?” 同样的话,他也跟大哥说过,可是大哥显然并不相信,而且到死前都还在帮着贺莲儿。 “你胡说什么?莲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向来乖巧善良,也是咱们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她为何这么做?” 果然贺天宏并不相信。 “乖巧善良?自从容儿回来后,她设计陷害容儿偷盗,还在咱们面前以受害者的身份帮着容儿说话,可结果呢?每次容儿都是在她的说情下加倍挨打受罚。这还不算,她还对外说容儿跟咱们关系疏远,不愿接受爹娘的补偿,可是转头就把送给容儿的东西随便送了别人。这种人也配叫乖巧善良?” “不可能!老三,你别诋毁莲儿。” “我诋毁她?我都有证据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之前给大哥看的那一节断镯,又掏出一块绣着“鱼戏荷叶”的手帕。 “二哥你看看这些。这只断镯是我在药峰前院中找到的,是娘亲送给莲儿的镯子,也是她当初诬陷容儿偷走的那一只。” “这手帕是当初娘亲在莲儿小时候亲手绣的,当初绣了两块,一块给了莲儿,一块前些日子给了刚从人界回来的容儿。可这一只我却是在后厨小丫头身上发现的。” “哼,这些能说明什么?不想要的东西摔了,送人不是正常么。” “二哥,这镯子是灵器,当初我拿给大哥的时候,存在里边的留影石内容给大哥看过了,确实是莲儿所为。这手帕我也问过后厨的小丫头,她压根就没见过容儿,是二小姐命人把东西扔去了后山,她捡柴的时候带回来的。” “二哥,这些若是还说明不了什么,那大哥的死呢?”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贺莲儿一直盯着贺容儿的血?” “而且之前赵大夫说只需要一碗血当药引子,如今却直接放干了。她可能不知道最终放出的是大哥的血,可若是放血的是容儿,容儿岂不是也会落得跟大哥一般的下场?这就是你口中善良的贺莲儿?” 贺天宏心里的暴躁渐渐地平息,他盯着床上的大哥,陷入了沉思。 其他事他都可以不管,可是大哥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两人就这么愣愣地站了好久,久到贺星文以为二哥神游天外了,突然听见二哥沉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件事先不要跟爹娘说,我还要调查清楚。” 贺星文的心里有些激动,二哥终于是相信他的话了。 两人来到床前,同时朝着大哥的尸体鞠了一躬,这才静静地退了出去。 贺天宏再一次拿出一张符咒,把方才的结界补上。回头对贺星文说道:“对外就说大哥是意外,千万不要说是失血而亡。” “为何?” “先不说这件事跟莲儿和容儿有没有关系,她们都是贺家人。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世人会怎么看贺家?” 贺星文沉默点头。 第100章 死讯公布 等两人退出了贺天纵的院子后,一道虚弱近乎透明的身影在床边上渐渐地现形。 若是贺家人看见,定然会大吃一惊。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成了干尸的贺天纵。 贺天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觉得心口难受躺在床上休息,就感觉身体就像是被人禁锢住了,浑身使不上力气。 渐渐地,他的血肉慢慢地萎缩,皮肤和肌肉就变得干枯没有光泽。 可是回过神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静静地感受着身体里的生机渐渐地流逝,睁着眼等着死神的到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个人静悄悄地死去时,一个人影闯入了他的房间。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贺容儿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话,然后转身绝然地离开了。 他的血是贺莲儿放的。 而且直接放干了。 一开始他不相信,可是想到他死前帮贺莲儿做的那些,心里一阵寒凉。 贺莲儿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根本就不需要放那么多血,可她竟然生生放干了自己这个成年人的血量。 她跟贺容儿究竟有多大的仇啊。 死后的贺天纵开始回想之前老三跟他说的那些话,也开始怀疑贺莲儿的品性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如今他已经死了,什么都做不了。 他也曾试着离开自己的身体去外边,可是刚走远一点就被吸了回来。 走出院子的贺天宏和贺星文兄弟俩均是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来到了前院的会客厅。 这时候贺容儿和邹慕白都在里边。 贺康城夫妇一见到贺容儿还好好地活着,眼里就是一阵惊愕和愤怒。 加上贺莲儿的那番话,让贺康城夫妇更加确信,他们长子的死跟贺容儿脱不开关系,所以两人对贺容儿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贺容儿,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习如心不管不顾地扑向贺容儿,手指朝着她的脖颈掐去。 贺容儿冷眼看着,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邹慕白提起来飞到了院中的大树上。 “你们这一家人还真的是奇怪,容儿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说是她害死了贺天纵?” 邹慕白的声音清冷,居高临下俯视着下边的人。 贺容儿眼神冰冷:“爹娘,你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之前你们只是叫我回来吃一顿和解饭,我吃完饭就离开了,大哥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夹带着灵力,所以在附近几百米的弟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很多弟子闻言都朝着这边的院子聚拢了过来。 “你们听见了么?贺天纵死了?” “哎呦,我也听见了。可是那贺天纵不是贺长老和习长老的长子么?听说才十五岁就成了鸣剑宗宗主得意的弟子,天赋绝绝。” “我上午好像还看见他了呢,怎么可能会死呢?这消息一定是假的。” “要是别人说我也觉得是假的,可是这话可是贺容儿说的,她是贺天纵的亲妹妹,怎么会随便诅咒自己哥哥?” “啊?难不成那贺天纵真的死了?怎么死的?” “走,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听到灵界第一大瓜呢。” 没多时,上百名弟子都围了过来,把贺家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贺康城夫妇都是修士,自然能够感知到院外有人,当即收了声。 “邹师弟,容儿,有话好好说,咱们还是进屋谈。”最后贺康城开口劝道。 邹慕白抓住贺容儿的胳膊,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这才低头看着下边的人说道:“你们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吗,哪里有好好谈的态度?” 贺康城的额头滴下细汗。 天纵的死太蹊跷,若是被七玄门的额弟子知道了,恐怕对贺家的影响不好。 何况方才贺容儿话已经堵死了,他也无法辩解。 若是真的辩解,甚至还会牵连到贺莲儿,届时她“福星”的名号就保不住了。 “邹师弟,方才是我们思虑不周,是我们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还请您高抬贵手,赶紧下来。”贺康城求饶道。 贺莲儿一双眼睛就像是长在了贺容儿的脸上,眼底的恨意掩都掩不住。 她明明看着这丫头的血流了出来,可她现在好好的,那盆子里的血究竟是谁的? 难不成真的是大哥的? 一想到这里,贺莲儿的后背发寒,小脸一白。 不行,不能让爹娘和二哥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他们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还有那血,回头一定要尽快处理了,不然就成了实证。 贺容儿站在树上俯视着下边的几人,嘴角轻勾,抬头看着邹慕白说道:“邹师叔,眼下咱们已经来过了,既然他们不欢迎,咱们还是离开。” 邹慕白点头:“好,听容儿的。这贺家说是死了人,却没有挂白,或许只是找个借口诓骗你回来,咱们可不趟这浑水。” 说着邹慕白抱起贺容儿小小的身体,身子一跃就飞向了半空,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等人走远了,底下的弟子却是炸开了锅。 “是啊,刚才不是说贺天纵死了么?可是贺家怎么没有挂白?” “难不成这其中另有隐情?” “或许人死的蹊跷?不敢对外宣扬?” “可那毕竟是贺家长子,是鸣剑宗宗主的得意弟子,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 贺家人也都听见了这些议论,贺康城夫妇的脸色越加难看。 这时贺天宏站了出来,看了眼门外的众弟子,转过身低声对贺康城说道:“爹爹,眼下大哥的死已经成了定局,不如对外公开死讯。不过就说是人修炼时走火入魔。还是趁早下葬,免得落人口实。” 贺康城无奈,只能点头。 习如心心里不甘,可也别无他法,只能拭泪同意。同时心里把贺容儿恨到了骨子里。 贺莲儿站在一行人身后一直没说话。 她可不敢这时候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毕竟她刚做完“换血”的事情,大哥就被放干血而亡,傻子都会往她身上想。 贺家人回屋后没多久,贺天纵练功意外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七玄门。 此时鸣剑宗的主峰后殿里,宗主弘柏得知此事后,差点晕倒。 他抓住古向明的手质问道:“老古,天纵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句真话!” 第101章 嗜血兽幼崽 七玄门药峰贺家的宅院里,因着贺天纵暴毙,贺康城夫妇伤心欲绝。 特别是习如心几度昏死过去,贺康城只能陪在妻子身边照顾。 贺天宏和贺星文兄弟两人就担起了大哥的丧事事宜。 很多其他峰的峰主和长老纷纷前来吊唁慰问,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贺莲儿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心思注意她的动向,偷偷带着巧云来到了大哥所在的院子。 巧云因着上次被大少爷责罚后被贬去了后院当杂工,对大公子一直心存芥蒂,眼下要不是二小姐非让自己陪着,她也不愿意踏足这个院子。 一路上,巧云都低着头,心里却是幸灾乐祸。 此时让弟子下山买的棺木还没有购置好,贺天纵的尸体还在房间里放着。 本就冷清的小院此时更显萧条。 贺莲儿让巧云在门口守着,自己则是利用法器打开了结界,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感觉一股阴冷之气飘荡在房间里,配上垂落的纱帐随风摇摆,那场面着实有些瘆人。 贺莲儿刚迈步走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后背忍不住发寒。 “大哥,你千万不要怪我,不是我要放干你的血的,这一切都怪贺容儿。” “大哥,你不是一直都很宠爱莲儿么?你如今枉死,莲儿来送你最后一程,你好好去投胎。” “你放心大哥,贺容儿这一次用了不光彩的法子替换了你的血,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贺莲儿在屋里绕了一圈,边走边小声嘀咕着,一句话不提自己跟贺容儿换血的事情。 贺天纵的魂魄此时已经有些虚弱,近乎透明。 他站在床边自己的尸体一侧,冷眼看着贺莲儿的一系列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贺莲儿从怀里掏出一把香点燃,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在房间里弥漫出一股檀香气息。 贺天纵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注入了一丝力量,维持住了原本就要消散的身形。 他的眼睛突然亮起一丝精光,朝着贺莲儿看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贺莲儿这边靠近。 确切地说,是往她手里的檀香靠近。 贺莲儿原本低头闭着眼默念着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一侧变冷,嗖地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大哥,你要是找人报仇,千万不要找我,这一切都是贺容儿搞的鬼,你去找她!” 吸收了香火气的贺天纵,此时神识清明了些许,听着这些话,审视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宠爱了六年的妹妹。 以前他眼里的贺莲儿不是这般。 每每有其他人犯了错,她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人说情,可是眼下竟然把所有责任都推了出去。 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就见贺莲儿扔下手里快要燃尽的檀香,左右张望了一圈,偷偷从灵宠袋中掏出一只灵兽。 那灵兽体型小巧,浑身长着红色的长毛,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泛着红光,张开小嘴的时候,一对尖锐的长牙泛着幽蓝的光。 竟然是一只嗜血兽的幼兽! 贺天纵的眼睛里泛着迷茫的光。 贺莲儿这是要做什么? 就见贺莲儿把嗜血兽幼崽放在了贺天纵的尸体旁,让它对着贺天纵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按理说嗜血兽只对活物感兴趣,可是眼前这只嗜血兽的幼崽应该是跟贺莲儿结了契约,不然不会听她的话对着已经死了的尸体下嘴。 待它在贺天纵的胳膊上咬出一个小口后,贺莲儿拿出一碗鲜血放在了嗜血兽面前。 因着鲜血的诱惑,嗜血兽毫无防备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很快一碗鲜血见了底。 嗜血兽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蜷缩在床上睡了过去。 贺莲儿方才温和的笑脸一下子就收了起来,直接从床上抽出贺天纵的佩剑,对着嗜血兽一剑穿心而过。 在剑穿过嗜血兽的身体那一刹,贺莲儿的脸上露出痛苦之状,紧接着一人一兽的身上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消散,契约解除。 贺莲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快速塞进随你一颗丹药。 待她面色恢复如常,收回长剑放回原处,两根手指提起已经死透了的嗜血兽,一脸嫌弃地扔到了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贺莲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贺天纵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脚边一脸无措、东张西望的嗜血兽幼崽。 贺莲儿从贺天纵的房间里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调转方向朝着大哥院子的后门走去。 她记得大哥的后院有一口枯井,因着这里本就没几个下人,枯井更是很少有人知道。 贺莲儿站在枯井边上,确定附近没人,这才从玉佩空间里掏出之前收起的两大盆鲜血。 鲜血刚一拿出来,贺天纵的魂魄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召唤了出来,一眨眼就出现在井沿边上。 “这……这是哪?”贺天纵茫然地看着四周。 在看到贺莲儿以及她身侧两盆鲜血的时候,心中再次一惊。 她想要干什么? 还不等他反应,就见贺莲儿端起一盆鲜血直接连盆带血一起扔进了枯井中。 “哗——”鲜血洒了出去,染红了整片井底。 “哐当——”木盆落地,溅起一滩血色,挥洒在井壁上。 贺天纵只觉得心口一疼,整个身体都跟着恍惚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天际间。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还在往枯井中扔木盆的贺莲儿,眼里泛着愤怒的火光。 这就是他疼宠了六年的妹妹,害死了自己不说,竟然还泼洒了自己的鲜血。 他满腹怒气越积越多,形成了一道浓郁的黑气弥漫在魂魄周围,使得四周空气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刚扔完木盆的贺莲儿突然打了个寒颤,看了眼被染红的枯井,对身后的巧云说道:“找一块巨石把枯井给我封上!” 说完快速转身离开了小院。 巧云点头应下,很快从隔壁小院找来一块巨石板,催动灵力用石板封住了井口,这才悄悄地离开。 贺天纵孤独地抬头看天,满脸绝望。 谁知这时一股强大的吸力来袭,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华伦殿偏院的房门口。 第102章 掩耳盗铃 与此同时,鸣剑宗宗主弘柏已经在古向明的引路下,来到了七玄门的前殿。 “老古,我要去看看天纵,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弘柏的眼里带着焦急。 “哎呀,弘老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急性子。我带你过来,自然有我的道理。” 古向明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偷偷摸摸地关上大门,这才低声说道:“我要先跟你提个醒,贺天纵的死有些蹊跷,你一定要先有个准备。” “什么?天纵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我也不太清楚。”古向明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愁容。 贺天纵的死状实在是太惨了,哪怕是他活了那么久,都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人在屋里又聊了一会儿,弘柏实在是等不及了,再一次催促古向明带着他去了药峰贺家。 此时的贺家前院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过来吊唁的。 古向明跟弘柏两人绕到后院直奔贺天纵的小院而去。 院子里的结界在二人眼中形同虚设,他们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古向明皱了皱眉头。 上一次随着贺康城夫妇来得时候,可没有闻到有什么味道。 弘柏一颗心都放在了贺天纵这个亲传弟子身上,一进门就直奔大床而去。 哪怕是之前古掌门已经提醒过他了,在看见床上贺天纵的尸体时,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这真的是天纵?” 几天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时已经成了一具浑身没有血液,皮肤肌肉萎缩发皱,脸颊凹陷如骷髅的干尸,任谁看了都接受不了。 “弘掌门,天纵这孩子是你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惜才……节哀!” 古向明不忍心去看,扭过头拍了拍弘柏的肩膀安慰道。 弘柏的眼睛泛红,眼里是不忍和惋惜。 “究竟是谁干的?”说着他就伸出手去掀贺天纵的衣袖。 “唉,不用看了,我们都检查过了,他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 古向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弘柏抓住了贺天纵的一只胳膊顿住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古向明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过来,依然有两个带血的小孔。 这小孔跟毒蛇的痕迹有些像,不过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孔洞比毒蛇的痕迹要大,而且伤口处还带着一点皮肉外翻的迹象。 弘柏没有说话,他仔细辨认了一番,沉声说道:“这是嗜血兽的咬痕。” “怎么会?这里可是灵界,怎么会有嗜血兽?”古向明大呼。 弘柏没有回答古向明,他在屋里四处翻找了起来。 最后他的鼻子抽了抽,再次来到了贺天纵的床边上,低头朝床底看了过去。 “老古,快看那是什么!” 古向明闻言,弯腰看了过去:“竟……竟然是一只嗜血兽的幼崽!” 两人眼里都闪过惊愕。 嗜血兽原本遍布整个修仙界,可是后来因为它嗜血成瘾,靠着吸食人类和灵兽的鲜血为生,早些年就被灵界的修士视为邪兽,到处捕捉猎杀。 后来灵界的嗜血兽不得不冒险迁徙到了魔界,久而久之就成了魔兽。 灵界已经十几年不曾见过嗜血兽出没了。 弘柏和古向明二人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贺天纵的尸体,然后什么都没说就提着嗜血兽的幼崽走了出去。 嗜血兽出没,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一定要及时通知各大宗门的弟子做好防备。 很快,贺天纵被嗜血兽吸干血而死的消息就被传了出去,自此贺天纵的“真正死因”被公之于众。 贺莲儿躲在暗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一根弦也跟着松了。 只要消息传出去了,这件事就算是跟她撇清了关系。 一个小辈的死还不足以惊动师叔祖林泽,不过贺容儿身为贺家人,不得不出席贺天纵的葬礼。 第二天,贺天纵的尸体被装入棺材,在七玄门众弟子的面前,由掌门古向明主持,药峰峰主甄同祭出灵火亲自焚烧成了灰烬。 站在远处人群中的贺容儿,亲眼看着贺天纵的尸体随着棺材一起被烧成了灰,心里平静无波。 不过此刻她的脸色不太好。 昨天晚上睡觉,总是觉得身边似乎有人,可是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一夜醒了好几次,今天又很早起来,顶着一对黑眼圈就过来了。 邹慕白站在她身旁,担心地问道:“容儿,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没事,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等我回去再睡一觉就好了。”贺容儿挤出一抹笑说道。 等葬礼结束,贺容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药峰。 等贺容儿和邹慕白走远了,刚才站在贺容儿身旁的几个弟子搓着胳膊小声嘀咕着什么。 “唉,你有没有感觉刚才很冷?” “你也感觉到了,我刚才还以为是我受了风寒,所以一直忍着没说。不过现在又没感觉了。” “我也觉得刚才冷得很,我一个常年不怕冷的人,竟然都冻得起鸡皮疙瘩了,真是奇了怪了。” …… 回到华伦殿后院,贺容儿刚要回房间补觉,就被刚好走出房间的林泽叫住了。 “容丫头,我听说你大哥被嗜血兽吸干了鲜血而亡,这件事你怎么看?” 贺容儿面色平静地说道:“师叔祖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么还会这么问?” 换血一事那天邹慕白回来后就跟林泽说了。 当时他就震怒了,要不是贺容儿拉着他,他定然会跑去找贺康城和习如心算账。 “古师侄拿着嗜血兽的幼崽来找我,而且我还查验了嗜血兽口中的血,确实是贺天纵的。” 林泽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你大哥屋里怎么会出现嗜血兽?究竟是谁用嗜血兽掩盖真相?” 贺容儿闻言,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贺莲儿。 不过也不排除还有别人想要帮贺莲儿洗脱嫌疑,做出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 不过那人还真的是蠢,找谁当替罪羊不行,非要找来一只魔兽。 这下灵界的几位大能定然会翻遍整个灵界找出这个背后做手脚的人。 第103章 入门考核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灵界都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 很多修士自发地在各地寻找嗜血兽的踪迹。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扩大范围,搜寻所有魔兽的踪迹。 每天山下的小镇上到处都是一些云游修士的身影,就连镇子上的驻守士兵们也都开始戒严,设置了宵禁。 贺莲儿听到消息后有些慌了。 她也没想到一只小兽幼崽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那嗜血兽是她一次无意间在后山的一个角落里发现的,只因那小兽不知道为何总是跟着她,而且表现的十分依赖,她出于好奇就跟它缔结了契约。 后来也是因为大哥的事情发生的突然,她为了甩锅才想到用嗜血兽当了替罪羊。 没想到会引起灵界的恐慌和全面戒备。 原本她还想着事成之后,找个机会下山,把赵大夫处理了,这下只能暂时搁置了。 贺天纵的后事处理完之后,贺容儿翌日下山偶然碰到了贺康城夫妇。 当时贺康城没有说话,但是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 习如心则是恨她入骨,一见面就朝着贺容儿扑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夫妇俩始终不信贺天纵是被嗜血兽害死的,在他们的心里,杀死他们长子的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贺容儿。 并且习如心还扬言与贺容儿誓不两立,誓要让她为贺天纵偿命。 回来后的贺容儿面上没什么表现,但是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早日离开七玄门。 接下来的日子,贺容儿除了每天跟师叔祖沟通炼药事宜,就是回房间打坐修炼。 不过让她不解的是,最近只要她睡着,都会梦见自己上一世跟贺家人相处的那些情景。 哪怕是死过一次,再看一遍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不公,看着自己被贺莲儿构陷,被贺康城夫妇责罚,被几个哥哥欺负,她依旧会觉得心里不忿。 可是每每她站在梦里冷眼看着那些的时候,总觉得身后还有人在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三个月,马上就要迎来青灵宗招收新弟子的重大日子。 这三个月里,贺容儿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梦境,强迫自己不日不夜的修炼,终于把修为提到了炼气五层。 这速度在林泽的眼中,简直就是飞一般。 尤记得当年被称作灵界天才的无天都没有这丫头修炼天赋高。 可邹慕白却依旧觉得贺容儿的速度太慢了,他打算等容儿参加完青灵宗的弟子考核之后,带着她去历练一番。 此时严冬早已经过去,春夏交替的日子,虽伴着春风,却已经带上了夏季的燥热。 一大早贺容儿起床晨练。 在跑了一身汗后,她回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出来,就见邹慕白已经收拾妥当站在她的院子中。 “邹师叔找我有事?” “今天青灵宗对外招收弟子,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你不会炼药啊。” “无妨,我陪你去看看。” 这时林泽从院子拐角走出来,沉着一张脸看着院中的两人:“哼,老头子我可是灵界第一炼药师,你不拜入我门下,非要去青灵宗找元盛那小子,这是何故?” 贺容儿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 邹慕白则是冷冷瞥了林泽一眼,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让容儿去青灵宗不过是看中了青灵宗的炼药资源,她根本不需要师父。” 贺容儿没想到邹师叔会这么说,抬头愣愣地看着邹慕白。 不让她拜师,那她去青灵宗干什么? 难不成当个外门弟子?或者洒扫的丫鬟? 邹慕白也不打算现在就跟贺容儿解释,只是上前抓住了小丫头的小手,直接朝着院门外走去。 因着青灵宗坐落在七玄门的西北角,跟七玄门之间刚好隔着一个小镇,两人先是下山来到了镇子上。 街道上人山人海,有不少出来摆摊的摊主,更多的是从外地赶来参加青灵宗入门考核的修士。 其中还有一些散修的炼药师,他们的胸前别着炼药师工会颁发的炼药师独有的徽章,走在大街上趾高气扬甚是神气。 “邹师叔,你等我一下,我先去买点东西。”贺容儿看见不远处的一家药材铺,对身边的邹慕白说道。 这三个月里,贺容儿靠着自己刚学的炼药本事,也赚了不少灵石。 不仅还清了之前借邹师叔的那些,还存了不少用来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如今既然是要去青灵宗参加入门考核,自然要提前准备一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一进药材铺,贺容儿的小脸就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了。 天啊,这药材铺的老板太黑了。 前些日子还只卖三枚中品灵石的石斛,如今竟然要价十五中品灵石。 其他药材也是身价上涨了好几倍,看的贺容儿肉痛不已。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邹慕白刚要开口,就见她回头朝着店外走。 “唉,容儿,药材买好了?” 贺容儿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有一些存货,今天先不买了。” 邹慕白闻言,看了看那些药材的标价,立马就明白了小丫头的想法,他失笑道:“罢了,今天的药材邹师叔帮你办了,就算是提前祝贺你进入青灵宗。” 说罢他就叫来了药铺的小伙计,吩咐他抓药。 “不用了邹师叔,这些药材太贵了……”贺容儿急的就要上去拦。 “容儿,这点灵石我还是有的。而且你要进青灵宗,药材储备可不能少,免得让人笑话了七玄门的师叔祖太小气。”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转过头看向二人,眼里闪过八卦的光。 贺容儿见此,也不敢拦了,只能苦着脸接受。 等二人走远了,店铺里的一帮人指着贺容儿的背影嘀咕了起来。 “你们看,一个小毛头丫头,还幻想着能进青灵宗呢,咱们可不能连个孩子都不如。” “哎呀,你们没听见他们的话,他们可是提到了七玄门的师叔祖。我听说七玄门第一炼药师的身边有个小丫头,也要参加青灵宗的考核,应该就是她。” “什么?放着第一炼药师不要,还要去青灵宗,怎么想的?” “哈哈,我感觉这一次定然有好戏看了。” 这时人群中有个男子看着贺容儿身侧的一团虚空,眼底闪过疑惑,快步跟着离开了药铺。 第104章 自来熟的许崇 从药材铺里出来,贺容儿哪也不敢去了,直奔青灵宗的方向出了城。 就她存的那点灵石,根本啥都买不起,还是不去丢人了。 两人顺着人流朝城外走,突然邹慕白回头看了一眼。 “邹师叔,你看什么呢?” “没事。没想到去参加青灵宗入门考核的修士还不少。”邹慕白笑了笑说道。 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身后不远的一处矮树林。 直觉告诉他,从两人一出城就被人盯上了。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他早就出手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里路,见到不少修士陆续从半空中飞了下来,改为了步行。 “邹师叔,他们为何不飞了?飞着不是更快么?” “前边不远就是青灵宗的地界了,属于禁止飞行区域,他们要么从高处摔下来,要么自己选择提前降落。” 邹慕白的声音刚落下,就见前边几百米的上空摔下来一个修士,嘴里大喊着:“唉唉……救命——” 紧接着地面激起一片尘土,一个人形的深坑里爬出来一个满脸灰土的男子,不停地吐着嘴里的泥。 贺容儿见状忍不住偷笑出声。 就在两人走过哪个掉落之人身边的时候,那人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贺容儿身边的邹慕白,眼神中带着惊讶和欣喜。 “唉,两位,帮个忙,拉我一把呗。” 他谄笑着开口,朝着邹慕白伸出一只带满了灰尘的手。 邹慕白拧眉看了一眼那只脏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那人不死心,又快速抓住了贺容儿的脚踝:“哎呀,这位小师妹,你行行好,许某的脚崴了,帮帮忙呗。” 贺容儿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邹慕白:“邹师叔……” 邹慕白回头不悦地瞪了地上那人一眼,“放手!” 许崇被这一眼吓得浑身一颤,赶忙放开了手。 贺容儿看地上的人也可怜,回身来到许崇身边,先是看了看他的脚踝,然后快速出手帮他复了位:“这位大哥哥,你的脚好了,起来走两步试试。” 许崇眼里闪过惊讶,半信半疑地爬了起来,双腿站直的那一刻他都是懵的。 “真的,真的好了!” 太神奇了,不用吃药,也不用绑木板,就这么好了! “这位师妹,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个炼药师,在他看来,修士的一些病症,还有修炼时遇到的问题都可以用丹药来解决,还从未见过什么都不用吃,单是在脚上活动了两下就好了的。 贺容儿面色平静地说道:“不过是人界跌打师傅会的那些,很简单的。” 许崇一听这话更是震惊了:“你还去过人界?” “嗯,从小在人界长大。”说完这话,贺容儿就转身朝着青灵宗的方向继续赶路。 据说青灵宗正午开始考核,不能误了时辰。 许崇小跑着跟在二人身后,不停地说啊说,活像个话痨。 “唉,你们等等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嵩,是崇明城人士,从小就被送来灵界拜师学艺。你们都叫什么?” 贺容儿脚步一顿:“崇明城?你也是人界的人?” “是啊,说起来咱们也算是老乡了,以后去了青灵宗,还要互相照应才是。” 贺容儿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的是自信,还没考核就知道自己要进青灵宗。 “我跟你不熟,你还是别跟着我们了。” 贺容儿加快了步子去追前边的邹慕白。 她真有些后悔刚才跟这人搭话,他就是个自来熟,更像一贴狗皮膏药,贴上了就甩不掉了。 等贺容儿一行人走远了,贺星文从矮树林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他的书童贺平怀里揣着几个油纸包追了上来:“三少爷,您怎么走那么快啊。” “咦,那不是大小姐么?她也要去青灵宗么?少爷,咱们为什么不跟她一起走呢?” 贺星文眼神闪烁:“或许她并不想跟我一起。” 贺容儿对贺家人的恨意很深,哪怕是大哥已经不在了,她也不曾留下一滴眼泪,甚至表现出一丝伤心,可见以前的她被贺家伤害的太深了。 这次得知贺容儿也去青灵宗参加入门考核,贺星文一开始是高兴的,可是真的看见她的时候,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总觉得有一种十分压抑的情绪,卡在胸口发泄不出来。 特别是跟她靠近的时候,这种情绪就特别的明显。 此时走在前边的贺容儿被许崇扰的心情烦躁,不由加快了脚步。 “我警告你不要跟着我。” 许嵩却像是故意的,笑着跑起来就追了上去:“我就要跟着你,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一直跟着你,烦死你。” “哼,我偏不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怕你出去败坏我名声……”贺容儿气呼呼地快跑了起来。 就这样你追我赶,原本需要走一个时辰的山路,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 邹慕白一路上看着贺容儿跟许崇两个像孩子一样吵架斗嘴,也没有阻拦,反而笑着看戏。 眼下的贺容儿生气的样子更像个六岁的小丫头,活泼有灵气。 几人刚走到青灵宗大门口,就被门口的场面震撼到了。 “天呐,这么多人啊。” 贺容儿和许嵩同时惊呼出声,然后同时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撇过脸不去看对方。 邹慕白嘴角轻勾,对着贺容儿说道:“我先去前边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嗯。” 等邹慕白走远了,许嵩回头看了眼贺容儿,然后抿了抿唇低声问道:“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 “你家里最近可是有什么人刚过世?” 贺容儿脸上一僵,拧紧眉头问道:“为何这么说?你知道什么?还是说,你其实知道我是谁,故意接近我的?” 她第一想法是,这个许嵩是贺家人派来故意接近她,想要对她不利的。 “不不不,你别误会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大概是我看错了。” 许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神不经意地再一次扫过贺容儿身侧的一个方向,然后快速收了回来。 “那个,我要去找一位长老,咱们后会有期。” 他刚走出几步又回头对着贺容儿摆手:“我在青灵宗等你哦!” 第105章 青灵宗禁地 没了许崇的插科打诨,贺容儿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沉稳。 她在原地等了没多久,邹慕白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打听清楚了,青灵宗的考核共两项,一项是辨药,一项是背药理。前边这些人都是在排队等着登记姓名的。” 贺容儿听到考核内容后隐隐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些都难不倒她。 她一开始还担心青灵宗上来就要考核炼药呢,虽说她也会炼药了,不过炼出的丹药品阶还不高,而且她炼药跟别人的方法有些不同,生怕被人笑话。 贺容儿乖巧地排在一个很长的队伍后边,等着登记在册。 邹慕白的个头高,他看了眼前边排着还有近两里路的队伍说道:“要不然咱们报上林泽那老头的名号,直接走后门进去。这么多人,得排到什么时候?” 贺容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朝着邹慕白使了个眼色警告道:“邹师叔,小点声,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因为师叔祖的关系才进青灵宗的。” 邹慕白无奈,但是也知道说服不了贺容儿,于是他凑到贺容儿身边低声说道:“那好,你在这里排队,我有点私事去办,等事成之后回来找你。” 贺容儿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看着邹慕白的身影消失在前边一群人中。 原本因着贺容儿的身量小,年纪小,加上这里人挤人的,很容易就会挤到她,可是不知道邹慕白走之前做了什么,排在贺容儿身后和身前的人怎么都无法接触到贺容儿的身体。所以从远处看,就很明显能看出这里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贺容儿在山门前慢慢地排着队,邹慕白已经趁人不备来到了青灵宗之内。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躲过了门口护宗神兽的窥视,直接来到了青龙宗的主峰后山。 这里是世代宗主居住之处,在后山的山林中坐落着青灵宗的禁地——火云林。 火云林,跟它的名字一样,这里就是一片火山口,因着常年高温,犹如火焰燃烧一般而得名。 千年前,青灵宗的宗主司尧经常在这里修炼自己的灵火,可是后来他不知为何失去了踪迹,青灵宗的下一代宗主为了纪念他,把这里圈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青灵宗的禁地。 邹慕白脚尖一点就跨过了火云林外沿的高墙,纵身一跃跳进了火云林中,开始在里边寻找司尧的踪迹。 他记得以前司尧最喜欢在火云林的最中心处炼药。 邹慕白身形快速在火云林中掠过,直奔中心地带。 越往里走温度就越高,而且四周的植被也越少,甚至走到最后,四周都成了荒漠。 因为没有遮挡物,邹慕白还没靠近就看见远处一个黑乎乎的,约莫四五尺高的东西伫立在荒地中央。 邹慕白的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司尧的本命丹炉! 他人失踪了,可是丹炉没有带走,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等邹慕白走近了,才发现那丹炉上落满了黑灰。 而且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黑灰已经像是一层泥垢一般粘附在丹炉上,根本就辨不出丹炉的原本样貌。 就在他刚要伸手去触碰丹炉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道道警钟响起,应该是有青灵宗的弟子发现有人擅闯禁地,正召集门派长老前来。 邹慕白无奈收回手,深深看了一眼丹炉,扭头离开了火云林。 等十几位长老匆匆赶来的时候,火云林中哪里还有外人的身影。 青灵宗的宗主元盛最后一个赶到,他看着伫立在中央的黑色丹炉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闯入我宗门禁地?可有找到来人?” 一位长老站出来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回宗主,没发现可疑之人的身影,来人应该修为高深莫测。” 闻言,元盛的眉头紧皱。 这里周围都设置了结界,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一旦擅闯可能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可是竟然有人能够如入无人之境,灵界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他来此又是为何? 虽说这里是青灵宗的禁地,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这一处有个常年不用的破旧丹炉,没必要为此犯险? 想不通,元盛便不再想了。 他摆了摆手对几位长老说道:“罢了,既然东西还在,咱们就先回去。” “赵长老,今日宗门招收弟子可是大事,你记得让人盯紧一点儿,千万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是,宗主!”赵长老抱拳领命。 一行人从禁地出来时,个个都是一头汗,他们站在外墙附近,又检查了一遍结界阵法,这才纷纷离开。 元盛本想要回大殿,突然脚步一顿看向赵长老:“老赵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是。”赵长老不敢拒绝,恭敬地跟在元盛身后下了山。 此时贺容儿已经登记完姓名,正在等着第一轮辨药的考核了。 辨药考核十人一队,十人分别站在十筐草药面前,由考核长老从筐里随机抽取一两株草药,说出其名字和药性就算是通过。 前一队人刚走下来,贺容儿就被点了名。她不慌不忙地走上台阶,站在了一个竹筐旁边。 周围很多人还在议论上一队谁有可能过关,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上了台,纷纷朝她看了过来。 “我是不是眼花了?一个小娃娃还来参加考核?” “就是,五六岁的小娃娃,你断奶了么?识得字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赶紧回家找你娘亲去。哈哈哈。” 底下响起一片嘲笑声。 贺容儿冷冷地扫了一眼大笑的人,没有说话。 这时走上来一位长老,他走到贺容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筐里拿起最上边的一株草药问道:“这是什么?有什么功效?生长在哪里,可以用来炼制什么类型的丹药?” 他的问题一出,一旁围观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还考丹方?怎么没人提前告知?完了,完了,我都没准备……” 第106章 当众走后门 贺容儿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长老手里的草药,气定神闲地开始回答:“此草名叫青婴花,因为花朵像个婴孩而得名……” 随着贺容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原本还惊慌失措的其他应试者都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台上这个沉稳的小丫头,眼里也闪过惊讶。 考核的长老原本也是抱着打压贺容儿的想法才问出的那么多问题,可是随着她一条条说出草药的药性和生长环境,以及适合炼制什么丹药,他的脸色也从看戏变成了惊讶,最后又变成了欣赏。 直到贺容儿说完最后一个字,长老捋着山羊胡子,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贺容儿。” “嗯,你通过了第一项考核,先去一旁等着。” 贺容儿朝着长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台阶一旁的空位上。 接下来跟贺容儿同一队的其他九名应试者,只有三位磕磕巴巴地说出了长老问出的一系列问题,其他人全都沉着脸走下了台阶。 光是第一项考核就筛掉了超过三分之二的修士,最后能够进入第二项考核的只有一百多人。 而只有六岁的贺容儿就成了这其中最显眼的一个。 人群中贺星文站在角落地看着贺容儿自信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看来以前他们都小瞧了容儿,或许该说,他们以前根本就没有用心观察过她,了解过她。她并没有别人眼中那么没用,相反她十分的用功,也很有天赋。 很快,第二项考核开始,贺容儿被安排在第二队上台。 她看着第一队的十个人垂头丧气地下来,握紧了手心,心里带着一丝紧张地走上了台阶。 她小小的个子刚在台上站定,就如上一次一样引来了不少人的嘲讽。 “唉,你们快看啊,青灵宗还真的是声名远播,一个小娃娃也敢来参加入门考核。” “可不是么,我看着小女娃也不过才五六岁,估计药名都记不住。哈哈哈。” “唉,你们别这么说,方才我可是亲眼目睹了她的第一场考核,对长老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不比咱们这些成年人差。” “真的假的?不会是跟考官认识,提前就通好了气?” “这……这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青灵宗的宗主元盛带着赵长老刚好赶到,他们越过人群朝着这边走来,引起了一大片修士的围观。 “你们快看,负责这一次考核的赵长老来了!” “哇,元宗主也来了!看来这一次考核青灵宗很是重视啊。” “真的?我一直都听闻元宗主的大名,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本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他老人家给我签个名。” “我最崇拜元宗主了,听说他已经是半步高阶的炼药师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哎哎哎,要说最厉害的还是七玄门的那位,听说人家早就炼制出半步高阶丹药了,而且成丹率可高了。” “那不一样,七玄门的师叔祖都多大年纪了,他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可元宗主不过才四十出头,他才是你我的表率,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 贺容儿闻言也看了过去,果然看见元宗主带着一名青衣长老朝这边走过来。 哎呀,现在躲也来不及了。 贺容儿假装没看见,转过身背对着元盛走来的方向,低头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拜托,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贺容儿在心里祈祷着。 上一次跟元盛私下聊天的时候,元宗主就提过让她破格进入青灵宗,被她婉拒了。只希望这一次元宗主不要打乱她的计划。 元盛原本正在思索后山禁地的事情,刚回神就发现很多修士围了上来,正要开口让他们安静,一抬眼就看见考核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元盛的眼睛一亮,顾不上其他就小跑着走上了台阶。 “容丫头,你怎么来了?” 他这一开口,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刚要上台进行考核的长老都愣住了。 什么?元宗主跟这个小丫头认识? 看样子还十分的熟络。 那这考核还正常进行么?要不要放个水? 贺容儿听见了元宗主的喊声,心里咯噔一下,额头滑下几条黑线。 天呐,她怎么就没想到,元宗主会亲自过来监督新弟子的考核? 如今被认出,贺容儿只能无奈地转过身,朝着元盛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元宗主,好久不见啊。” “哎呀,容丫头,真的是你。你这是要参加青灵宗的入门考核?”元盛看了看贺容儿,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一副恍然的表情问道。 “嗯。”贺容儿硬着头皮点头。 “哎呀,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只要你跟我说一声,想去哪个长老门下任意选,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元盛摆了摆手说道。 在场的其他参加考核的弟子全都愣住了,纷纷向贺容儿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贺容儿拉着元盛的衣袖走到一边,小声说道:“元宗主,我就想凭自己的本事进入青灵宗,你这样,会有很多人说我走后门的。” “哎呀,容丫头,我看中的就是你的真本事,你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元盛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身后负责考核的赵长老说道:“赵长老,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容丫头,你直接把她收入内门。” 他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被这一席话震惊了。 人群中好几个等着接受第二轮考核的修士都用一种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看着贺容儿。 这一次青灵宗考核,每一位长老名下的内门弟子都是有数的,要是贺容儿被破格收入青灵宗,就表示他们之中少了一个名额。 原本贺容儿还想要拒绝,可是看到周围仇视的眼神,抿了抿唇说道:“好,我接受元宗主的好意。” 反正大家都知道她跟元宗主相熟,再进行考核也没意义了。 这时元盛拧着眉看向她,憋了半天说道:“容丫头,要不然你拜入我门下!” “哗——”人群中一下子就炸了。 第107章 变脸 一旁站着许久没有说话的赵长老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宗主可是好些年不曾提出过收弟子了,这小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让宗主破例收徒。 其他在场的长老一个个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宗主,你是开玩笑的?” “是啊宗主,去年我那最得意的小弟子想要拜您为师,您都拒绝了,如今为何……” “哎呀,宗主,您可是咱们青灵宗的宗主,是半步高阶炼药师,收徒可不能随便,一定要慎重!” 几位长老全都不看好贺容儿,只以为他们宗主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好看,才会让宗主生了收徒的想法,都想要劝阻。 “够了!都给我闭嘴!”元盛被这些人吵得脑袋都疼了,直接开口呵斥道。 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是你们收徒还是我要收徒?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能收这么一个天赋决然的徒弟,哼!”元盛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长老,然后笑着看向贺容儿。 “容丫头啊,你看我当你师父如何?我可是青灵宗的宗主,只要你拜入我门下,以后这青灵宗的炼药资源你随便用!” 其他长老听到这话集体沉默了。 宗主这变脸的速度果然不一般。 可是拿着宗门的资源去拐骗小孩子,是不是不太地道? 贺容儿抬头看着元盛那笑的跟老狐狸一样的脸,抿了抿唇没出声。 她是有些心动,不过想起之前邹师叔的话,不让她随便拜师。 她又犹豫了。 这时候围观的那些参加考核的修士们都眼红了。 “啊啊啊,为什么元宗主要收的徒弟不是我?” “我也想拜入元宗主门下,给这个小丫头当师弟。” “哎呦,这小丫头的运气也太好了,要是元宗主对我说着一番话,我早就激动的跳起来了,而且还要第一时间给家族报信。” “就是,能够拜入青灵宗宗主门下,以后在灵界都能横着走了,谁会拒绝?” “还不快答应?还傻站着干什么?” 一时间很多人都开口催促贺容儿,可是她却只是看了一眼那些起哄的人,板着一张严肃脸说道:“元宗主,对不起,我不能拜你为师。”” 她的话音刚落下,底下的人都愣住了。现场鸦雀无声。 就连那几位监考的长老都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拒绝了他们宗主的邀请。 这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人群中方才有些嫉恨贺容儿的人这一刻也不淡定了。 要说刚才是嫉妒,那现在就是仇恨的发泄自己的不满。 “你这不知道哪来的小丫头还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吗? “就是,你拒绝的可是灵界第一炼药宗门青灵宗的宗主,难道你以后不想在灵界混了?” “哼,我看她就是想要借此出名,想要引起元宗主的注意。小丫头,人啊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这种好运气的。” 贺容儿没有搭理那些人,她再一次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元宗主说道:“对不起元宗主,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邹师叔不让我拜师。当初师叔祖想要收我为徒,也被邹师叔拦住了。” 其他人冷哼一声继续冷嘲热讽,这一次矛头直指贺容儿口中的“邹师叔”。 “小姑娘,我看你那个邹师叔一定是跟你有仇,不然怎么会不让你拜师呢?” “是啊,你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么?我们这些炼了好几年丹药的人,都以成为元宗主徒弟为荣,你竟然拒绝了。” “你之前拜什么师叔祖被拒,可能你师叔是好意,觉得他炼药本事不行,可是元宗主不一样,这一次你可别听你师叔的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劝,可是贺容儿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 虽然不知道邹师叔为何不让她拜师,不过邹师叔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她选择相信他。 元盛一开始被拒,确实心里有些不太高兴。 他冷下脸,还要说什么,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寒意。 一回头就看见邹慕白从半空中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身后三米处。 “元宗主,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强行收徒不成?”邹慕白落地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额,哪敢。” 元盛虽没见过邹慕白的实力,可听说过。 而且单单是方才的那道寒意就让他胆战心惊,直觉这人不能招惹。 “林泽那老头是被我拒绝的,你们有什么问题么?” 说完,邹慕白又看向了在场的众人,那冷漠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吓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了。 元盛方才还怀疑容丫头说林泽师叔也曾有过收她为徒的想法是吹牛,眼下邹慕白也这么说,自然是信了。 一想到连林师叔都被拒绝了,突然心里就平衡了,大笑着说道:“哈哈,好,容丫头,不拜师就不拜师,看来我跟林师叔都没有这个缘分。不过只要你愿意进入我青灵宗,刚才我说的那些福利待遇照旧。” 几位长老的心再一次颤了颤。 不拜师了,福利待遇还要送,这丫头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他们青灵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都上赶着给人送资源了? 这时赵长老突然开口问道:“宗主,你说的林师叔,不会指的是七玄门的那位?”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指指向了七玄门所在的方位,眼神中的敬畏显而易见。 元盛回头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还有谁能让我尊称一声师叔?” “哗——” 几位长老集体石化了。 什么?他们不会是幻听? 等等,刚才那小丫头说什么? 林师叔也要收她为徒? 还被她拒绝了? 她怕不是故意来这里气他们这些老骨头的? 那可是灵界第一炼药师,要是林师叔开口,别说是收他们为徒,就是让他们给他老人家当牛做马,他们都要排着队欣欣然地过去。 哎呦,是他们今天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怎么感觉这个世界都变了? 赵长老最先反应过来,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凑到贺容儿身边:“小姑娘,你看你需不需要挂件,老头子我是职业的。” 第108章 上门挑战 其他几位长老都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赵长老。 但是很快他们也都回过味来,纷纷挤到贺容儿面前刷起了好感度。 “小丫头,你好,我是青灵宗的二长老,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别听他的,他就是个管后勤的,还是找我,我是宗门的执法长老,要是你在宗门受了欺负就来找我,我保证让他们都老老实实地跟你道歉。” …… 一时间所有前来参加考核的修士都风中凌乱了。 很多人看着被围在中央的小丫头,眼里泛着嫉妒的红光。 还有几个在心里把贺容儿的样子记在了心里,想着等日后进了宗门,好好巴结这个小祖宗。 此时站在人群后的贺星文看着这一幕,心里替贺容儿开心,不过担心被贺容儿看见,躲在角落地不敢抬头。 邹慕白看着那些献殷勤的长老,冷下脸说道:“好了。你们都很闲?还不快去忙你们的。”说完,直接挤进人群,把贺容儿拽了出来,看向元盛问道:“进青灵宗需要办什么手续?带路!” 元盛还沉浸在喜悦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赵长老碰了他一下,这才回神,点头如捣蒜一般:“好好,跟我来,我亲自带容丫头过去。” 邹慕白依旧牵着贺容儿的小手,扬了扬下巴:“前边带路。” 元盛也不生气,像狗腿子一样走在前边,眉飞色舞地跟贺容儿介绍着青灵宗的历史。 等人走远了,站在原地的长老们才回过神,一个个面带尴尬地干咳了几声,然后回身看向身后的那些参加考核的修士们说道:“考核继续,下一队的做好准备!”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贺容儿几人走进宗门,元盛带着他们一直来到登记领取弟子物品的地方,这才回头看向邹慕白说道:“这位邹师弟,容丫头办理好入门手续,你就可以离开了。” 邹慕白冷下脸问道:“我为何要走?” 元盛一愣。 贺容儿也是一愣,紧接着高兴地问道:“邹师叔也跟我一起在青灵宗待着么?太好了!” 元盛脸上带着为难:“那个,邹师弟,听说你不会炼药,那你……”留在青灵宗也没啥用啊。 元盛堵在心里的话却不敢说出口。 “我是不会炼药,但是我可以保证容儿在青灵宗期间,宗门的安全。” 元盛一脸呆滞:“这……”他想要拒绝,可是又顾念着林师叔的面子,终究是点了点头:“好,那就依邹师弟的意思。” 反正他们青灵宗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 不过他是真的没想过让邹慕白当护卫,毕竟他们青灵宗虽然不像鸣剑宗那么有实力,也是灵界中不好招惹的存在。 很快,元盛带着贺容儿和邹慕白一起办理了入门手续。 因着贺容儿没有指定拜入某个长老门下,所以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元盛想了半天,给贺容儿一块代表内门弟子的身份令牌说道:“容丫头,你不愿意拜我为师,我也不强求。你就在主峰待着,以后就是青灵宗的内门弟子,所有长老的课程你都能去旁听。” “多谢元宗主。” 贺容儿满意地点点头。 因为邹慕白对外是林泽的徒弟,所以元盛让后勤长老给邹慕白发了一个普通弟子的令牌,但是也给了他一些特殊权利,比如可以畅通无阻地在宗门里行走。可以随着贺容儿一起任意旁听长老的课程。 当天晚上,贺容儿和邹慕白就在青灵宗的主峰住下了。 原本元盛想要把贺容儿安排在他住处旁边的院子,但是被邹慕白拒绝了。他指着最远,最靠近山腰处的一个院子说道:“我觉得那个院子更适合她。” 那里位置不上不下,但是胜在周围环境好,而且因为靠近最里边,平日里也清静,不易被打扰。 元盛看贺容儿没有意见,便点头同意了。 他还想着跟贺容儿谈论一些炼药上的心得,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到了自己的主殿,两人关在里边半天没出来。 邹慕白也不着急催促他们,他独自坐在院子里,感受着空气中充裕的灵力,回想着以前的一些往事。 青灵宗的入门弟子考核连续进行了三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最后一名修士离开,才算是正式结束。 所有通过考核的弟子都被安排到了前山山脚处一个指定的院子,等三日后再进行第二轮的考核。 届时,会有长老从中挑选自己满意的修士作为自己名下的弟子。 这三天里,贺容儿白天跟元宗主讨论药理和炼药细节,晚上则是打坐修炼,吸收周围的五行灵气。 她惊喜地发现,青灵宗的灵气跟七玄门的有所不同,这里的灵气中蕴含的木系灵气和火系灵气更多一些。更适合炼药师的修为提升。 不过让她苦恼的是,就算是搬到了青灵宗,她只要不小心睡着了,还是会做梦,让她不胜其烦。 第三天其他新入门的弟子考核,邹慕白知道今日整个青灵宗的长老都被调去了前山,跟贺容儿说自己有事出去,然后一闪身就消失了身影,再一次朝着后山禁地摸去。 贺容儿没有去凑热闹,而是独自留在院子里看医书。 就在她看的入迷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女子声音在院外响起,吓得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青灵宗弟子服饰的女子站在门口,正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位师姐,你有事?”贺容儿闻声问道。 “你就是前几天在入门考核的时候出尽了风头的那个小丫头?” 贺容儿不置可否。 连青灵宗的掌门都亲自出言邀请她拜师,这风头应该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是我。师姐有事?” 女子一听这话,双眼微眯:“你承认就好。我是二长老最得意的徒弟叶玉容,我要跟你比试炼药,你敢接受我的挑战么?” 考核那天她出去做任务,回来后就听说宗主和几位长老都看上了一个只有六岁的小丫头,并且争着抢着让她入宗门。 这才心生嫉妒,第一时间打听了贺容儿的住处,就直接杀了过来。 第109章 邹师叔受伤 贺容儿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眉头轻皱:“我不接受挑战,师姐请回。” “怎么?你不敢?”叶玉容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容儿,一脸挑衅地问道。 “师姐,你不用激我,我没有要跟你抢风头的意思,难不成你觉得能够赢我一个只有六岁的小丫头是你的光荣?”贺容儿勾起嘴角反问道。 “你!”叶玉容果然被贺容儿气着了,跺着脚指着贺容儿喊道:“我看你就是没有真本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哄得宗主和几位长老收你入门!” “我有没有真本事,需要向你展示么?你算我什么人?” 说完,贺容儿扭头就走回了房间,把房门一关就再也没有出来。 吃了个闭门羹的叶玉容气的小脸通红。 她虽说不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但也是上一届弟子中最出色的,一直都被宗主和师父看重。这也是她能在宗门里嚣张跋扈的底气。 眼下突然来了个小丫头抢了她的风头,还让宗主有了收徒的想法,这对她来说是个威胁,她怎么能忍? “好,你很好!你不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么?那我就让你在青灵宗寸步难行。”说完就扭头离开了。 屋里的贺容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不想一来就惹麻烦,可是麻烦却自己找上门,太难了。 到了晌午,贺容儿觉得有些饿,她打开门看了看天色,朝着门口张望。 “邹师叔怎么还没回来呢?” 刚说完就见邹慕白一身狼狈,一手捂着胸口从旁边的围墙翻了进来。 “邹师叔,你这是怎么了?”贺容儿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差点摔倒的邹慕白。 “快,扶我进去。” 邹慕白低声说道,声音有些虚弱,嘴角还带着一丝未擦干净的血迹。 贺容儿也顾不上问其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扶着邹师叔进了屋,一直把人扶到了床上。 邹慕白刚躺下就对贺容儿叮嘱道:“赶紧把房门关上,还有,不要告诉别人我出去过。” 贺容儿点头去关门,一回头就看见邹慕白掀开了衣领,一条三寸长的伤口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胸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邹师叔,是谁伤了你?”贺容儿心疼地哭红了眼眶。 邹慕白长喘了一口气,皱着眉看向自己的伤口,轻笑一声说道:“没事,不过是大意了,碰到了一处机关。” 原本他还想去青灵宗的禁地,再仔细查探一下司尧的本命丹炉。 这丹炉本就是司尧的本命法器,跟司尧是一体的,所以只要能够探入神识跟丹炉达到契合,就能进而查探到司尧的去处。 可是今天他按着上一次的路线进入禁地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新的阻碍,分心之时无意间进入了天地混元阵。 这天地混元阵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阵法,稍不留意就会在里边迷失,甚至落得神魂尽消的下场。他也是仗着自己修为高,道心坚定才能活着出来。 贺容儿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忙掏出自己的小药箱,低头翻找出处理外伤的工具,开始默默地帮邹慕白处理伤口。 “容儿,你没有止血丹么?给我一颗。”邹慕白看着贺容儿毛茸茸的小脑袋说道。 他身上的丹药在天地混元阵中都用的差不多了。 “哦,看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贺容儿经过邹慕白提醒,才想起他们现在是在灵界,有效果更好的丹药。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五六颗自己炼制的止血丹递给了邹慕白:“邹师叔,快服下。” 邹慕白失笑:“我又不是快死了,不用那么多,一颗就够了。” “不行,我炼药技术不行,炼出的丹药都是低阶丹药,跟你那些高阶的没法比,多吃几颗保险。” 说话的同时,趁着邹慕白张嘴的时候一股脑塞了进去。 “咳咳——”邹慕白差点被丹药噎着,忍不住咳出声。 “邹师叔,你没事?我……我不是故意的。”贺容儿有些愧疚地给邹慕白拍了拍后背。 就在这时候,院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邹慕白眉头紧拧,忍住不敢出声。 贺容儿心里也有些发慌,看着邹慕白的脸不敢出声。 邹慕白小声说道:“待会儿你先出去看看,别担心,我没事。” 贺容儿点了点头。 门外突然传来了叶玉容的叫门声:“贺容儿,你给我出来!你不是说不愿意接受我的挑战么?我把大师兄叫来了,让他亲自给你说说青灵宗的规矩。”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贺容儿突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元宗主和其他长老。 邹慕白听见门外的声音,不悦地抬眼看向贺容儿,低声问道:“今天有人上门找你麻烦了?” 贺容儿刚想要摇头否定,可是那人就在门外,想说不是估计邹师叔也不信。 “没事,就是一个师姐,想跟我切磋一下炼药技术。邹师叔先在屋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 贺容儿说完,又检查了一下邹慕白的伤口处的绷带,确定没事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门口的一行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叶玉容,此时气的差点上前踹门。 突然院门被贺容儿从里边打开,叶玉容的脚落空,差点摔倒在地。 “叶师姐,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青灵宗还要逼着人接受挑战不成?”贺容儿的清冷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大师兄广瑞闻声不悦地看向门里,就见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丫头从里边走了出来。 “叶师妹,这就是你说的新来的贺容儿师妹?” 这年纪也太小了。 “广瑞师兄,就是她。你别看她年纪小,心眼可多了。” “我听说前些天宗门考核,她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哄得宗主和几位长老破格让她进了宗门。不仅如此,宗主还想亲自收她为徒呢。” “当真?”广瑞闻言,回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贺容儿,眼里带着戒备和嫉妒。 当年他拜师的时候,可是好几位长老帮他说好话,这才能拜入宗主师父门下,这小丫头有何能耐,能让师父屈尊求着她拜师? 第110章 接受挑战 贺容儿从门里走出来,面色平静地扫了一眼门口的人。 门外此时站着好些人。 为首的是早上刚来过的叶玉容,她身边站着一名身穿紫衣的年轻男子,估计就是她口中的广瑞大师兄了。 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七八个青灵宗的内门弟子。看他们的表情,看样子都是来看热闹的。 “叶师姐,你三番两次过来找我,难道真的只是想要跟我比炼药?”贺容儿稚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引得她身后的几名师弟师妹忍不住想笑。 跟一个只有六岁的小丫头比炼药,就算是真的赢了,这脸上也不会太光彩。 叶玉容被贺容儿这话说的面上无光,可一想到宗主对这小丫头另眼相看,心里的不甘就逼着她直视贺容儿。 “哼,我就是想知道贺师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宗主对你另眼相看。可若是你不过是装腔作势,那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哦?是么?那若是我真的比你强呢?你又当如何?” “若是你真的有本事,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 “这条件听起来,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啊。”贺容儿小嘴一撇,冷冷地说道,“既如此,我干嘛还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跟你比试?” 贺容儿说完就要转身回院子。 “贺师妹请留步!”这时候紫衣男子开口叫住了贺容儿。 “广瑞大师兄还有什么事?”贺容儿回头看向他问道。 广瑞做出一副公正不阿的样子,“贺师妹刚来咱们青灵宗,可能还不太清楚咱们青灵宗的规矩。” “什么规矩?” “青灵宗的弟子私下不可擅自私斗,但是可以找长老做评判,进行正常的切磋比试。这比试么,原本是要求双方都自愿,不过因为很多原因,后来在弟子间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有一方提出挑战,另一方只要没有遇到生死大事,不可拒绝。” “这么说,我必须应战了?”贺容儿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很不喜欢这个规矩。 “当然,若是贺师妹真的不打算接受,那就只能接受青灵宗所有弟子的嘲讽和鄙视。” 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不愿意接受挑战的弟子,最后依旧硬着头皮走上比试台的原因。 贺容儿思索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眼面前正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叶玉容。 她刚想应下,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大师兄,容儿她还是个孩子,自然不是叶师姐的对手,还请叶师姐手下留情。” 是贺星文! 贺容儿本就不悦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广瑞的脸色也有些不佳,他看向贺星文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贺星文低着头依旧行着抱拳礼:“广瑞师兄,我是新来的弟子,贺星文,如今在大长老门下。” 听到贺星文的自我介绍,在场的其他几个弟子都收起了刚才的轻视,上下打量了一番贺星文。 广瑞知道大长老最是护短,所以收起了刚才的不屑,沉声问道:“既是新来的师弟,我等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免礼。” 这时叶玉容眉头轻蹙:“你也姓贺?那你们是……” “贺容儿是舍妹,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几位师兄师姐莫要跟她一般见识,这次比试就算了。” 叶玉容冷下脸:“我叶玉容说出的话一言九鼎,你就算是大长老的弟子也没用。而且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可是……” 贺星文还想说什么,这时贺容儿率先开了口:“贺星文,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还是赶紧走。” 贺容儿说完看向叶玉容和广瑞:“这个挑战我应了。时间地点你们定。” 她确实不喜欢麻烦,可若是麻烦找上来了,她也不怕。 何况此时邹师叔还在里边,她想要尽快打发走这些人进去照顾邹师叔。 贺星文一听贺容儿应下了,心里急的不行。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时说什么都没用了。而且容儿似乎是跟他赌气,才会应下这个挑战。要是早知道会如此,他就不会站出来了。 “好,爽快!那咱们就说定了,三日后辰时在执法殿前的比试场,我等你。”叶玉容唇角轻扬,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 她可是二长老最得意的弟子,就连宗主都夸过她进步神速,岂会输给一个六岁的小丫头? 这下就让宗主和几位长老看看她的真本事,顺便看清楚贺容儿的真面目,免得被她蒙蔽了。 叶玉容一行人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贺容儿看着还站在门口的贺星文,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扭头回了院子,顺便把大门关上了。 贺星文站在门口对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空落落的。 他觉得他跟贺容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回到房间,贺容儿还没说话,邹慕白就站起身来到她面前。 他低头看着贺容儿温声说道:“容儿,这次的挑战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断了其他人想要挑战你的心思。” 贺容儿忐忑地抬头:“邹师叔不生气我接下叶师姐的挑战?你不觉得我是自不量力?” 邹慕白失笑摇头:“容儿这么看低自己?在我眼里,你可比她们强多了。炼药方面不说别人,就连元盛那家伙也比不上你。” 千年前,你可是三界最强的炼药师,那时候这些人都还没出生呢。 贺容儿边摇头边摆手:“邹师叔,你就别夸我了,我现在还刚摸到低阶炼药师的门槛,跟元宗主可没法比。” “没事,只要你努力,迟早能超过他。”邹慕白笑着揉了揉贺容儿的小脑袋说道。 得到了邹师叔的支持,贺容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从这天开始,贺容儿忙碌了起来。 要想达到邹师叔说的要求,就要炼制一种品阶不高,但是炼制起来需要一些技巧,在别人眼里成丹困难的丹药。 这样才能让其他人敬畏她,以后不再找她的麻烦。 她只有三天时间,要找丹方,还要把丹方记下,反复练习至熟悉,时间很紧。 第111章 土豪许崇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一早,贺容儿打坐休息结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已经连续近半个月没有睡过觉了。不过还好现在的她有了灵力,可以打坐修炼。哪怕是没有睡觉,早上也会精神充沛。 她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衫走出了房间。 此时邹慕白已经站在院中等他。 “邹师叔,你怎么也起来了?你的伤……”贺容儿说完赶忙捂上了嘴,然后左右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邹慕白身边。 “无碍,那点皮外伤,服了你的丹药第二天就好了。今天是你第一次接受青龙宗的弟子挑战,我自然要去给你助威。” 邹慕白朝着贺容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贺容儿笑着点头,“好。” 两人一路上问了不少弟子,这才得知执法堂的位置。 等他们到的时候,执法堂前的比试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不少人在几天前听说叶玉容师姐要挑战一名新来的弟子,就激动的睡不着觉。今天更是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过来占位置,只为了亲眼目睹叶玉容师姐的风姿。 贺容儿看到站在台上的叶玉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阶。 叶玉容原本还有些不耐烦,一回头看见贺容儿来了,嘴角轻勾,一脸得意地看着贺容儿说道:“贺师妹,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害怕了,不敢来了呢。” “不是说辰时么?现在还差半个时辰,着什么急啊?”贺容儿沉声说道,脸上一直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贺容儿刚在台上站定,就引来了地下一片哗然。 “啊?这就是叶师姐要挑战的那个新来的弟子?看起来好小啊。” “你眼神不好,什么叫看起来小,她本就不大,听说才六岁。” “什么?六岁?我六岁的时候还在尿床呢。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炼药!” “唉,就算是她会炼药,估计水平也不咋地。”一个弟子说完看向了另一边的叶玉容,“就算是叶师姐真的赢了这个小丫头,也是胜之不武啊。” 其他人都表示赞同,一个个原本像是打了鸡血的脸,瞬间里耷拉了下来。 跟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比试炼药,这结果还有什么可期待的么? 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们就不用起那么早赶过来了。 浪费时间啊。 叶玉容站在台上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底下那些弟子的议论声她自然也都听见了,可是挑战已经发出去了,很快执法堂的长老就要到了,这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扭过头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假装不在意地喝茶。 贺容儿看了看时辰,也干脆在台上的另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候远处跑来了一名身穿藏蓝色服饰的弟子。他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人群外边。 那人一边大声喊着:“让让!让让!”一边拼了命地往里挤。 不少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就见那男子剑眉星目,头发高束,腰间配着一条同色的腰带,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只是他腰带上镶嵌的一圈金闪闪的饰品是什么鬼? 贺容儿等那人走近了一些,才认出了来人,正是报名考核那天跟她纠缠许久的许崇。 许崇原本是听说今天执法堂前有切磋比试,本着来看热闹的心态过来瞧瞧,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台上一个熟悉的小身影,他激动地指着贺容儿喊道:“喂,小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你还记得我么?我是许崇啊!” 贺容儿看着这么二的许崇,嘴角直抽。扭过头去不想理会他。 可是许崇是什么人,他从小就脸皮厚,看贺容儿不理他,直接几步就冲上比试台的休憩区,直接站在了贺容儿面前。 “喂,小丫头,你怎么能装作不认识我呢?我跟你说啊,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呢。你现在也是青灵宗的弟子了?我一猜你就能进来。” 贺容儿被他扰的不胜其烦,无奈地抬头看着他:“许崇,咱们不熟,你还是赶紧下去。” “唉,别啊。今天听说叶师姐要跟人打擂台,难不成那人就是你?” 许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指着贺容儿问道:“你……你就是贺容儿?听说宗主要收你为徒,都被你拒绝了?” 这个八卦他可是听了好几天了,却一直找不到故事主角。没想到竟然是他早就见过的小丫头。 “哈哈,太好了。贺容儿,你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哈哈。” 说着许崇就想要去拍贺容儿的肩膀,可是他的手刚伸出来,就要碰到贺容儿的左肩膀,就不知道被什么吓退了两步,然后挪到贺容儿另一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右肩。 他这一动作看在台下邹慕白的眼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邹慕白并没有走上台询问,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贺容儿斜眼扫了许崇一眼,视线落在了他腰上的那些黄金首饰上:“你这是抢了钱庄么?” “怎么样?好看么?是不是显得我很有钱?” 许崇故意伸开双臂在贺容儿面前走了两步,这两步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六亲不认的步伐。 贺容儿额头滑下几条黑线,捂着脸低声说道:“打住,别丢人了,赶紧下去,我丢不起这个人。” 许崇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贺容儿,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这是财力的象征,跟我这种土豪做朋友,你走出去都会觉得面上有光。而且我跟你说哈,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我自豪我骄傲。”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叶玉容,小心地凑到贺容儿身边低声问道:“你跟她的炼药技术比如何?” 贺容儿冷嗤一声说道:“她还不够我看的。” “好,那我就让你跟着我大赚一笔。” 说完许崇贼兮兮地跑下台,直接冲到了人群中。 没多久,人群后边就支起了一个布幡还有一张桌子。 许崇的叫喊声在人后响了起来:“快来快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贺容儿对叶玉容,押得多赢得多……” 坐在台上的贺容儿听见这个声音,尴尬地捂着脸不敢往下看。 第112章 开赌局 “快,押叶玉容师姐,一比五,押贺容儿,一比十,你们押谁?”许崇德声音再一次响起。 没多久他的身边就围上来几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我押叶师姐!一百中品灵石。” “我也押叶师姐!两百中品灵石!” “还有我!押师姐,五百中品灵石!” “好好,买定离手。”许崇收灵石收的不亦乐乎。 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他看向人群中的邹慕白,朝他使了个眼色。 邹慕白原本不想跟这个许崇走的太近,可是看他对贺容儿没有恶意,便没有阻止他们接触。 如今看到许崇朝自己使眼色,心里带着好奇,缓步踱了过来。 “你让我过来有事?” “那个,我这里有五万中品灵石,你替我押贺容儿,等赢了你三我七,如何?”许崇趁着身边没有别人,低声说道。 邹慕白眼底幽暗不明:“你怎么就知道贺容儿一定会赢?” “她说的啊。” “你就那么相信她?” “我看人很准的,她一定能赢。” 邹慕白唇角微微上扬,一只手接过许崇手里的灵石袋,另一只手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又掏出一袋灵石,对着人群喊了一声:“我出二十五万枚中品灵石,押贺容儿胜。” 他的话音一落下,在场的弟子全都震惊了。 “谁,谁那么有钱?” “哎呦,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押那个小丫头,这不是把钱往外推么。” “可不是么,那小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炼药的,押她的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 邹慕白无视那些人的议论,一脸平静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候的许崇早已经呆立当场。 他以为自己一下子能够掏出五万中品灵石,已经是灵界中少有的有钱人了,没想到遇到了更大的土豪。 再抬头的时候,他看向邹慕白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精光,还有满眼的崇敬。 此时站在远处角落里的贺莲儿看着这一幕,心里早就嫉妒疯了,双手死死地握拳,指甲嵌入肉里都感觉不到。 她前些日子因为换血风波,不得不在自己的听竹苑闭门谢客一个多月。 如今听说三哥顺利通过了青灵宗的入门考核,特意跟着爹娘一起过来看三哥,没想到正好碰到贺容儿与人切磋比试。 上一个刻她还在庆幸来对了时机,正好能看到贺容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没想到下一刻就听见了邹慕白师叔的押注声。 原来在七玄门许久不见的邹师叔,竟然也跟着贺容儿那个小贱人来到了青灵宗。 贺莲儿被嫉妒蒙了心,看着贺容儿的眼神中带着憎恨和厌恶。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三哥动了,他微笑着掏出一袋灵石就朝着许崇摆的摊子走去。 “三哥,你干什么去?”贺莲儿赶忙叫住了他。 “我去下注,我相信容儿一定会赢的。” “不行!”贺莲儿冷声喊道。 这时贺康城夫妇也冷下了脸。 贺康城怒声对贺星文说道:“老三,你给我回来!” 贺星文闻言回头看向自己的爹娘,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爹爹,娘亲,大哥的死跟容儿没关系,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她?” “哼,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我才不信。她就是个灾星,自从她来到灵界,咱们贺家就没出过什么好事,你妹妹生病,你大哥也突然暴毙,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原谅她么?” 贺星文知道说服不了爹娘,只好停下脚步,收回了拿出的灵石袋,“既然你们都看见我了,赶紧回去,我累了。” 他不能违抗父母之命,担心你始终不高兴。所以他开口赶人了。 贺康城夫妇看贺星文如此,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忍着,长叹一口气就把贺星文带的东西交给他,转身就要离去。 贺莲儿还没有看到贺容儿丢脸,自然不愿这时候走,她回头对贺康城夫妇说道:“爹爹,娘亲,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话要跟三哥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家里窝着,也早就闷坏了,你们就让我在外边多玩一会儿,好么?” 贺康城夫妇看着贺莲儿瘦了不少的小脸,最终答应了。 等人都走了,贺莲儿收起了方才的乖巧,冷着脸对贺星文说道:“三哥,你要是太累就先回去休息,我自己随便转转,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贺星文听到这话,很快就改了口:“无妨,既然你想在青灵宗转转,待会儿我陪你。免得你冲撞了宗门的师兄师姐就不好了。” 他主要是不放心贺莲儿的人品,担心她背着他们给贺容儿使绊子。 而且今天谁贺容儿第一次当众接受其他弟子的挑战,他也不想错过。 贺莲儿看贺星文不愿意离开,便也不强求,拉着巧云就挤入了人群。 她刻意找了个上风向的角落位置。这里距离台上贺容儿所站的地方是最近的,想要出手使绊子也是最方便的。 没过多久,执法堂的长老来了,正是入门考核时极力讨好贺容儿的那位。 他板着一张脸走到比试台上,先是看了眼参加挑战的双方,这才沉声开口:“执法堂近日接到两位的挑战比试申请,特安排在今日辰时当众评判二位的炼药水平。你们想好炼制的丹药了么?” 叶玉容恭敬地抱拳:“回执法长老,已经想好了。” “选好了。”贺容儿说道。 “好,那就开始。时间定在三个时辰之内,最先炼制出丹药者为胜。若是同时炼制成功,那就以丹药的品阶和成丹率作为评判的标准,二位可有异议?” “没有。”二人同时回答。 “好,那就把你们准备的草药都拿出来,交给执法堂的人先检查一遍,待一会儿锣声响起就正式开始。” 接下来贺容儿和叶玉容都站到了比试台前。 他们的面前都摆着一张桌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丹炉。 等执法堂的弟子检查草药无误后,一声锣鼓响起,比试正式开始。 叶玉容的动作很快,她祭出自己的灵火,先把丹炉预热,之后把自己准备好的草药按着顺序往丹炉中扔。 这边贺容儿扫了一眼忙碌的叶玉容,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动。 底下响起一个弟子的嘲讽笑声:“哈哈,快看那小丫头吓傻了。” 第113章 贺莲儿搞鬼 贺莲儿看着台上傻乎乎站着的贺容儿,心里也暗自窃喜。 她就说嘛,一个刚有灵根的野丫头,就算是懂一些药理又如何? 没炼药的天赋就不要硬撑,早晚会露馅的。 贺莲儿的嘴角上扬,等着看贺容儿出丑。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动的贺容儿终于动了。 不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召唤出灵火,而是先把丹炉擦洗了一番。 她之前好几次炼药,都是因为丹炉里留有杂质,导致炼制出来的丹药不纯,所以后来她就养成了习惯,每次炼药之前,先把丹炉清洗干净。 台下的弟子和几位闻讯赶来的长老看到这一幕,全都一脸匪夷所思。 “这丫头莫不是不会炼药,故意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不应该啊,之前宗主可是十分推崇这个小丫头。” “我听宗主说过,就是她仅凭几句话,让七玄门的那位师叔祖炼药的成丹率和丹药品质提升了不少,她一定是有大本事的。” “或许这清洗丹炉也是炼药的诀窍之一?” 其中一位长老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频频点头,把这一步暗暗记了下来。 贺容儿不知道的是,就是她这么一个不显眼的习惯,让所有青灵宗的长老和弟子从这一天起,都开始注重丹炉的清洁。 清洗好丹炉后,贺容儿这才不紧不慢地挑拣出一些品质和活性比较好的草药,一一扔进了丹炉中。 做完这些之后,才抬手祭出自己的灵火。 在她的灵火现身的那一刻,台下的所有人都愣了。 竟然是灰色的火苗! 方才还对她充满了期待的几位长老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 通常身具木火双灵根的修士凝聚出的是带着一丝绿色的灵火,虽谈不上是最好的炼药之火,但是绝大多数天赋超然的炼药师都是这种灵火。 可只有还兼具其他杂灵根的修士才会凝聚出灰色的火焰。 这种灵火虽然也能炼药,但是火焰纯度不高,炼制出的丹药品质也一般,不会太惊艳。 再想要更高级别的灵火,就只能从自然界的机缘中获取等级更高的天火。 这种获得天火的几率实在是太低,很多人都不寄予太大的期望。 贺容儿一心只在炼药上,并没有看到几位长老的脸色。 丹炉里的草药在灰色灵火的炙烤之下渐渐地改变了状态,从一堆青绿色的草变成了枯草,然后慢慢地变成黑黄色的残渣。 看着差不多了,贺容儿又往里投入了已经干枯的百味草,准备凝丹。 此时站在另一边的叶玉容一回头,正好看见贺容儿投入的百味草,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哎呦,贺师妹,你这是买不起新鲜的百味草了么?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干枯的百味草就拿来用,就不怕最后凝丹出现问题?” 台下其他弟子听到叶师姐这一番话,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心里都在后悔,方才是他们大意了,以为叶师姐的学艺时间久就能炼制出更好的丹药。 有好几个人心里打了退堂鼓,纷纷看向身后的赌摊,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之前押的灵石要回来。 站在赌摊旁边的许崇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些人不善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赶紧把桌子上还散落的几块灵石都收了起来,捂得严严实实。 “买定离手,不能反悔!”他一脸凶相地看着那些人吼道。 贺容儿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叶玉容一眼,冷声嘀咕道:“难道元宗主没有告诉你们提升丹药成丹率的方法么?不应该啊,元宗主可不是个会藏私的人。” 叶玉容有些费解,她瞪着贺容儿问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在说我们宗主的坏话!” 她前些日子跟着几位师兄去外地历练,还没有得到二长老师父的传授,自然不知道提升丹药成丹率的办法。 贺容儿看她这般,也不想跟她浪费唇舌,便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咱们就看最后的结果。” 叶玉容还想问什么,这时她的丹炉中已经飘散出一股淡淡的丹香。 她的眼睛一亮,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丹炉。 与此同时,贺容儿这边的丹炉里也有了动静,一股更浓烈的丹香从盖子的缝隙飘散了出来,所到之处的弟子全都情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 “哇,这是什么丹药,竟然这么香。”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丹药,而且闻一下而已,我感觉我这几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这时底下一名弟子摇了摇身边的弟子,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师兄,你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 “我……我感觉我禁锢了三年的瓶颈竟然有些松动了!” “真的假的?” “真的,师兄,不跟你说了,我要找个地方去突破了。” 那人话音刚落,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其他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那人刚才站着的地方,心里有激动,也有羡慕。 这种好事怎么就没有摊在他们身上? 叶玉容原本很自信的神色,在闻到贺容儿丹炉里的丹香时,也慢慢地收了起来。 “不可能,你竟然真的会炼药!”她惊呼出声,眼底是不甘和嫉妒。 同样震惊和不高兴的还有站在角落,时刻关注着台上的贺莲儿。 她在看到贺容儿炼药的动作是那么熟练的时候,就很不高兴。 如今又闻到了这么醇厚的丹香,心里更是害怕了。 “不,我不能让她当众炼制出丹药,绝对不能!” 贺莲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将手缩进了衣袖中,然后快速朝着贺容儿的丹炉方向弹出一个很小的东西。 因为东西太小,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丹香上,并没人发现有东西靠近贺容儿的丹炉,并且在触碰到丹炉的炉口时,快速地钻进了丹炉中。 不过这一切下面的人没看见,贺天纵的魂魄却看得清楚。 他眼神不善地看向贺莲儿的方向,眼底闪过不喜。 这个贺莲儿竟然当众搞鬼,可恶! 第114章 引来劫云 贺莲儿只觉得头皮突然有些发麻,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贺天纵很愤怒,在他周围扬起一阵黑气,空气也随着降温。 贺容儿突然觉得后背发冷,可是眼下是炼药的关键期,她不敢分心。 此时站在台下赌桌旁边的许崇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双腿都开始打颤了。 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一直跟在贺容儿身边的男鬼竟然生气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愤怒,原本一身白衣此时都变成了黑色,头发也无风自动,一双眼眸从黑色变成了赤红色,看起来十分骇人。 许崇吓得脸都白了,他赶忙捂住了双眼。 可是又想到,那男鬼跟在贺容儿身边那么久都没有伤害她,定然不是对他发火,难不成是有人对贺容儿不利? 想到这里,许崇悄悄来到邹慕白身边,低声提醒道:“我总觉得有人给容丫头使绊子,你留心一点儿。” 邹慕白眉头紧皱,看向台上的贺容儿,最后视线落在了她身前的丹炉上。 他仔细探查了一番后竟然发现丹炉中的药材有问题! 邹慕白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番,最后落在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贺莲儿竟然也来了! 看来给容儿使绊子的多半是她了。 不过现在他没时间对付贺莲儿,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贺容儿面前的丹炉上。 他方才查探的时候,似乎从丹炉中感受到了一丝魔气,这一炉丹药绝对不能让她当众面世,否则将会给容儿带来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邹慕白看了看周围,心神一动,半空中刮起了一阵强风,迷得在场人睁不开眼。 趁着这个空档,邹慕白快速闪到贺容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等他做完这些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时候强风也停了,所有人陆续睁开眼,不停地抱怨着突然刮起的大风。 贺容儿趁着大家都没看见的时候,偷偷换掉了丹炉里的药材。 然后加大了手上火焰的强度,让丹炉中的药材快速成型。 在别人的眼里,她是在做着最后的凝丹步骤,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重新炼制了一炉新的丹药。 这也多亏了她的灵火火焰不同寻常,能够在她的意念操控下升到一个别人无法达到的温度,让她炼药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站在她身旁的贺天纵见此,眼里闪过惊讶和赞许。 他看向贺容儿的眼神中带着愧疚和悔恨。 要是早一点认清楚贺莲儿的真面目,他就不会失去这么一个天赋决然的妹妹了。 贺容儿最后操控灵火在丹炉的周围烤了一圈,就像是炒菜用大火收汁一个道理。 随着她收起火焰,丹炉发出了一道嗡鸣声,飘在他们头顶的白色云层开始变化,渐渐地变成了灰色。 众人同时抬头看向头顶的灰色云层,脸上尽是惊愕。 “快看,是劫云!” “什么?竟然能够引来劫云,这难不成是高阶丹药?” “不可能,咱们灵界现在根本就无法炼制出高阶丹药。” “会不会是有人要突破了,这才引来了劫云?” “会是谁?”所有人都回头看自己身边的人。 “不可能,方才说自己要突破的那个弟子早已经跑远了,就算是他真的突破,也不可能把劫云引到这里来。” …… 这时还在主殿处理宗门事务的元盛,感觉到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他一抬头就注意到了天上云层的变化,心里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怎么就阴天了?难道要下雨?” 他刚说完,就见一名弟子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宗主,宗主,快去看,有人炼丹引来了劫云!” 元盛手里的毛笔掉落在地。 “你说什么?” “宗主,有人炼丹引来了劫云!”那弟子也很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你是说,这是丹药引来的劫云?”元盛的眼里闪着精光,顾不上捡地上的毛笔就往屋外冲。 此时远在七玄门的林泽也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他也注意到了青灵宗上空的乌云,但也只当是青灵宗的哪位长老要突破了,没放在心上。 执法堂前的各位长老皆是一脸震惊,他们的眼里闪着激动的精芒。 这是炼制出了高阶丹药了吗? 不是说灵界因为有魔气浸染,已经无法炼制出高阶丹药了么?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贺容儿和她面前的丹炉。 被晾在一边的叶玉容心里这个憋屈啊。 她也要成丹了好不好? 为什么所有人关注的只有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她急于表现自己,一抬手就掀开了身前的丹炉,一股丹香飘出,三颗圆滚滚的低阶筑基丹躺在丹炉中。 “执法长老,我的丹药炼成了!我赢了!” 时间上比贺容儿快上一分,她就算是抢占了先机。 哪怕那个小丫头炼制出一颗品阶高一些的丹药,她也注定晚了一步。 此刻执法长老的一颗心都在贺容儿的身上,只是扫了叶玉容一眼就没了动作。 叶玉容见此刚要发作,就见山上跑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宗主还会是谁? “谁,是谁在炼丹?”元盛边跑边喊道。 他的喊声引来了不少弟子的观望。 那些弟子心里也开始猜测贺容儿是不是真的炼制出了高阶丹药,不然怎么能把宗主都惊动了? 贺容儿面色平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元宗主,又抬头看了看头顶厚重的乌云几,眉头紧拧。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炼个丹还变天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伸出手掀开了丹炉的盖子。 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丹香弥漫在空中,头顶已经开始隐隐有雷电在闪动。 邹慕白欣慰的同时也担心地看了看天空,对着贺容儿喊道:“容儿,接着,当心被劫云伤到!” 说话的同时,一件黑色的大氅被抛了出去,正好落在贺容儿的脑袋上。 贺容儿顾不上其他,赶紧把大氅披盖在身上,捂的严严实实的。 就在她武装完毕的那一刻,一道手指粗细的闪电落下,正中她身前的丹炉上。 “轰!噼啪——” 丹炉应声裂成了两半。 第115章 生肌丹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劫云跟叶玉容有仇,。 明明她跟贺容儿相隔了十几米,却也偏偏被雷劫的余波波及,头发被劈的发焦,整张脸都成了黑炭。 站在叶玉容和贺容儿中间的执法长老看着这一副狼狈样子的叶玉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散去的乌云,心里庆幸自己平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贺容儿躲过那道雷劫,听到外边没有动静,这才偷偷打开一道缝隙往外看,就看见天空已经开始变亮,料想雷劫已经过去了。 她小心地拿下头顶的大氅,一回头就看见被劈的焦黑的叶玉容,差点笑出声来。 此时台下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台上那个被雷劫劈开的丹炉上。 一名站的最近的弟子揉了好几遍眼睛,底气不足地开口说道:“我不会是眼花了?我怎么看到丹炉里有十一颗丹药!” “你没看错,我已经数了好几遍了,确实是十一颗!” “天呐,这灵界竟然真的有人能够一炉炼制出超过十颗丹药!” “我可是听说,前些日子七玄门的那位师叔祖一炉炼制出了十二颗!” “这小丫头才六岁,就能跟那位相比,这个是了不得啊。” 叶玉容原本还在抱怨老天的不公,此时听见底下的弟子的议论声,瞪大了眼睛看向贺容儿的那个丹炉。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一炉炼制出那么多丹药!一定是她在丹炉里做了手脚!对,她定然是提前炼制好了丹药,趁着刚才大家不注意偷偷放进去的!” 叶玉容指着贺容儿大声控诉着。 这时许崇一脸自豪地走了过来,面带嘲讽地说道:“这位叶师姐,你自己没有本事炼制出那么多丹药,不代表其他人不行。我家容丫头可是最厉害的,这次不过是一炉出十一颗,要是状态好,比这还多呢。” 贺容儿看着替自己说话的许崇,一脸嫌弃。 谁是你家的?说大话的时候都不带打草稿的。 还有,她什么时候一炉炼出了超过十一颗丹药被这家伙看见了? 不过他能在这种场合,公然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贺容儿决定暂且不计较他之前对自己的无礼和调侃。 叶玉容被许崇这话气着了,指着许崇大骂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竟然敢这么说我!看我不给你点教训瞧瞧。” 叶玉容说着就要撸起衣袖,朝着许崇出手。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是宗主元盛的声音。 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地上裂开的丹炉,还有里边撒出来的十几颗丹药,激动的眼角肌肉都不停地抖动。 “这……这竟然是生肌丹!” 元盛的话音刚落下,在场的其他几位长老都愣住了。 他们像是集体石化了一般,呆立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 过了好久,还是执法长老最先回神,他指着地上的丹药问宗主:“元宗主,你说这是什么丹药?” 他虽然是执法长老,但是既然是青灵宗的长老,自然是懂得炼药的。 可是生肌丹的丹方已经遗失了好几百年,已经很少有人见过了。 他们青灵宗因为是炼药的宗门,所以留下了一份镇宗之宝——一袋开山祖师亲手炼制的丹药。 其中就有一颗生肌丹。 好几位执掌的宗主都曾经刮下生肌丹的粉末,试图研究出丹方,可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不是说生肌丹的炼制技术要求高,而是其中一些草药的处理方式跟现在的不太一样,他们始终无法还原。 元盛激动地回头看向执法长老,再一次重复道:“这是生肌丹,真的是生肌丹!” 生肌丹,顾名思义,去腐生肌。 哪怕是肌肉已经坏死,深可见骨,只要服下它就能重新长出新的皮肉,是灵界很多修士一直都想要高价得到的丹药。 这可是独立于其他丹药的特殊丹药,怪不得能够引来劫云。 其他几位长老看着地上十几颗丹药,一个个眼里闪着精光,看着那些丹药就像是看见了闪闪的灵石。 一颗生肌丹都是千金难求,这十几颗岂不是能够大赚一笔? 这下他们宗门里常年亏空的债务是不是也能填补上了? 元盛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快步走到丹炉面前,小心地捡起地上的丹药,看向贺容儿问道:“容丫头,这丹药真的是你炼制的?” “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我们容丫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自炼制的,难道连你都怀疑她作弊?” 许崇不悦地反驳道。 他可不能接受任何人质疑自己的朋友。 而且方才他可是把自己是所有的老婆本都拿了出来,就是为了能够借助这小丫头大赚一笔,要是元宗主的几句话让这个结果出现了问题,他可就亏大了。 元盛嫌弃地看了一眼许崇,整张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他还没说话,站在旁边的被许崇怼过的叶玉容轻勾唇角说道:“小子,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质疑宗主!就等着被宗主赶出去。” 底下的其他弟子也都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许崇。 “元宗主,这小子敢当众对您不敬,我们这就把他赶出去。”几个弟子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元宗主,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不仅对您不敬,方才还擅自在宗门里摆赌场,蛊惑弟子们下注,这种人就应该驱逐出咱们宗门!” 哼,他方才可是押了叶师姐好几百枚灵石,要是这小子被赶出去,之前输的灵石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元盛听到“下注”的时候,气的嘴角抽了抽,怒视着许崇地吼道:“你真的开赌局了?” 许崇眼神飘忽,不敢抬眼直视元宗主的眼睛:“那个,我……我不过就是想给这场比试增加点乐趣。” “哼!”元盛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再一次看向贺容儿,想要询问丹药的事情。 可是宗主不愿意深究,有人却看不下去。 此时又站出来几个弟子,不依不饶地说道:“宗主,这小子不遵守宗门规矩,咱们这就把他扔出去,绝不让他再污了您老的眼。” 第116章 比试胜出 “你们想要做什么?”许崇看那几人要动真格的,后退着问道。 “哼,你私设赌局,乱了宗门的规矩,我们这是要清理门户!这位师弟,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送你出去?” 一名弟子表情有些狰狞,看着许崇就像是看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乞丐。 许崇有点心慌,他朝着元宗主大喊了一声:“宗主!世伯,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什么?世伯? 那几个要动手的弟子身形一顿,不敢动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一愣。就连贺容儿都惊讶地看向许崇。 这家伙还跟元宗主是旧识? 对了,好像记得入门考核的那天,这家伙说过要来找一名旧相识,原来他说的就是元宗主。 元盛原本正要询问丹药的事情,被许崇这一嗓子喊住了,他回头看了眼许崇和他身前的几个弟子,冷冷地说道:“我看谁敢动他!” 那几个弟子“啪”一声集体跪地,脸都白了。 他们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幸好没有动手,不然就不是损失几百块灵石这么简单了。 “宗主,我们不知道他……是我们有眼无珠,对不起。”那几个弟子朝着许崇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快速退下比试台跑了。 许崇看着那几人跑远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元宗主:“世伯,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有一个好友也来参加入门考核,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就把人收进来了。嘿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贺容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元盛看着站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 这小子有跟他提过他的好友么?他怎么没印象? 还有,容丫头不是从七玄门来的么?什么时候跟这个混小子成了朋友? 贺容儿躲开了许崇抓住自己肩膀的手,一脸嫌弃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跟你是朋友了?” “喂,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咱们都认识好几天了,刚才我还替你说话,我设赌局也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许崇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一脸怨气地看着贺容儿圆嘟嘟的小脸。 元盛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他对这混小子的了解,定然是他自己倒贴的。 元宗主看向贺容儿说道:“容丫头,咱们不理他。你告诉我,这生肌丹的丹方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偶然得到的? 贺容儿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小声说道:“元宗主,这生肌丹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不过我炼药水平有限,所以炼制出的丹药品质一般。” 在场的几个长老听到这话,集体抽了抽嘴角。 一炉炼制出十一颗丹药不说,其中五颗是低阶,六颗是接近中阶,这对于一个只有六岁的小丫头来说,可不简单。 这丫头要是以后成长起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元盛也有些汗颜。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丹药,挤出一抹谄媚的笑:“那个容丫头,我是说如果你不忙的话哈,你看能不能教教我这生肌丹的草药处理方法?你放心,我不白让你教,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在场的人都被宗主这话惊呆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整日板着脸的宗主么? 还有他对着一个六岁的小丫头点头哈腰,一副求人的姿态,真的好么? 贺容儿看了看周围,又透过元宗主看向了她身后的叶玉容,一脸平静地问道:“元宗主,我现在还在比试切磋,结果还没出来呢。” 方才她比叶玉容掀开丹炉盖子晚了一步,不知道这结果如何定。 虽说她本人不在乎比试结果,可是想着许崇的赌局,总不好让他输的太惨。 元宗主没想到小丫头还在意比试结果,他回头看了眼一身狼狈的叶玉容,还有她面前的丹炉,冷着脸问一旁的执法长老:“你觉得谁赢了?” 执法长老忙开口:“方才他们二人同时炼制成功,不过叶弟子先打开了丹炉盖子。这应该不算,时间相等的情况下,贺容儿的丹药不管是成丹率还是丹药品阶都高出不少,这一场比试,贺容儿胜出!”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贺容儿嘴角勾起一抹笑。 许崇也是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这下赚翻了!” 元盛斜眼瞥了他一眼,许崇赶忙捂上了嘴,但是他眼角和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不住。 五万灵石,翻十倍,这可比他以前没日没夜地倒卖丹药来钱快啊。 贺容儿简直就是他的福星,他一定要抱紧这个大腿。 台下不远处的贺莲儿看着这一幕,早已经气的肺都要炸了。 这个贺容儿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真让她炼出了这么稀有的生肌丹。这下元宗主岂不是更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贺莲儿气的胸口发疼,捂着胸口示意巧云扶自己离开。 她方才动用了禁术,把带着自己心头血的蛊虫扔进了贺容儿的丹炉中,本意是想利用蛊虫身上的剧毒把丹药变成毒丹。 没想到贺容儿的灵火温度太高,直接把蛊虫烧死了。如今她身受反噬,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贺星文注意到贺莲儿离开了,他也不舍地追了上去。 不过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贺容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的妹妹真厉害,比他这个当哥哥的强多了。 要是爹娘知道容儿这么优秀,会不会改变对她的态度。 贺容儿得到了比试的胜利,一脸得意地走到叶玉容面前:“叶师姐,现在你输了。据我所知,在比试中胜出的一方可以得到输的一方的所有宗门积分,拿来。” 她抬起手晃了晃自己的身份令牌,笑的人畜无害。 “哼!” 叶玉容心里不服,可是看着宗主和几位长老都在,而且她师父也赶了过来,只能乖乖地把自己的积分刷给了贺容儿。 这时邹慕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先是朝着贺容儿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然后径直走到许嵩身前,朝他伸出了手:“我赢了,灵石呢?” 贺容儿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交易的两人,只觉得天旋地转。 向来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邹师叔怎么也会参与赌局? 而且还是跟许崇这个不靠谱的人在一起! 第117章 提条件 元盛早已经等不及了,拉着贺容儿的小胳膊就往自己的主殿走去:“容丫头啊,你可要好好跟我说说这生肌丹的炼制诀窍啊……” 贺容儿被拽走,剩下的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你说咱们要不要跟上?” “跟,必须跟,那可是生肌丹,就算是那丫头不告诉咱们炼制的诀窍,给点提示也成啊。” “对,有道理,那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走!” 几句话的功夫,刚才还整整齐齐的一众长老都消失了身影。 许崇一看宗主和长老都走了,他回头看了眼台下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储物袋的那帮人,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邹慕白清点完自己的灵石,满意地点了点头,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他生怕元盛那老小子欺负了贺容儿。 此刻比试台上只剩下一身狼狈的叶玉容,眨巴着眼睛看着台下怨声载道的围观弟子。 “哎呀,我存了好几年的积蓄全没了!” “我比你还惨,那可是我全部家当啊!谁曾想到叶师姐会输给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啊。” “不行,我得去把我的血汗钱要回来!”一个弟子红着眼沉声说道。 “要回来?你敢么?那人可是宗主护着的人。”旁边的人捶了捶他的肩膀劝道。 那弟子这才想起方才宗主看许崇时的眼神,分明就是满眼的宠溺,他哪敢真的去找许崇的麻烦,只能自认倒霉。 这时候一名本就跟叶玉容不对付的小师妹站了出来,指着台上的叶玉容大喊道:“叶玉容,枉我信任你一次,你竟然让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灵石,我不管,这这些灵石你来还!” 说着那个小师妹撸起衣袖就朝着台上冲了过去,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还有其他几个弟子看有人出头,为了自己的灵石,纷纷跟风一起冲了上去。 “还我的灵石!” “是你们自己愿意下注的,关我什么事?”叶玉容满腹委屈。 “我们都是信了你才押上了全部身家,你竟然输了,这灵石你不出谁出?” 一时间比试台上乱作一团。 “哎呀,你们别打了!” “小师妹,快松手,要打死人了!” “快快去叫执法长老!” …… 贺容儿在主殿被元宗主和几位长老围着问东问西。 她因为个头小,仰着脖子看着一圈高出自己很多的人,想拒绝又有些迟疑。 这时邹慕白从外边走了进来,直接挤进人群,把贺容儿提了起来:“累了?走。” 元宗主急的不行:“唉唉,邹师弟,别啊,我们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容丫头呢。” “这就是你们请教问题的态度?让她一个小丫头站在地下仰望着你们?” 元盛这时才意识到做的不妥,一脸尴尬地道歉:“哎呀,怪我,怪我,容丫头,快,快上坐。” 其他几个长老也是一脸羞愧,殷勤地给贺容儿端茶倒水,还有的人拿出点心招待她。 贺容儿几时受过这种优待,有些受宠若惊:“元宗主,各位长老,你们折煞容儿了,使不得。” “不,不,不折煞。这都是你应该得的。快坐。” 邹慕白在一旁冷声说道:“容丫头,他们有求于你,这点好处算什么?” 他凉薄的视线在众位长老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用神识给贺容儿传音:“待会儿你替我提一个条件。” 贺容儿一愣,抬眼看向邹慕白,睁大了眼睛无声地询问。 “你跟他们要一个能够进入后山禁地的机会。” 前几天他就是被后山的机关所伤,所以他不能再冒险。如今既然元盛这些人有求于小丫头,那就让小丫头帮她一下。 其实他也有私心,当初司尧的失踪跟容儿也脱不开关系,所以他想要让贺容儿去禁地接触一下司尧的本命丹炉,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贺容儿抿唇思索了片刻。 禁地,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元宗主他们会让她一个刚进青灵宗的弟子去么? 邹慕白看出了她的顾虑,继续用神识传音安慰道:“放心,青灵宗的禁地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一个老旧的丹炉。你到时候就说想要参观一下青灵宗师祖的丹炉,他们不会拒绝的。” 贺容儿听到这话,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两人的交流十分的隐蔽,所以并没人发现。 等贺容儿在主位上坐下后,元盛露出一抹讨好的笑问道:“容丫头,你方才炼制的生肌丹,可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草药?” 他刚问完,贺容儿还没有回答,另一位长老也发问了:“小友,那生肌丹的丹方可否让我等抄录一份?” 说完他又觉得太过唐突,忙开口:“不能抄录也行,给我们提示几个重要的草药呗。” “或者告知我等,那草药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处理方法?” 贺容儿听着他们的问题,含蓄地笑了笑,很快就敛下了笑意,看着在场的几人慢慢地说道:“这生肌丹的丹方,我可以给你们。” “真的?”众人眼睛一亮,身体不由得往前倾。 “不过……”贺容儿又顿了顿。 “不过什么?” 贺容儿笑而不语。 这时候元盛和几个长老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几位长老恨不得立马答应,不过他们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咽了下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宗主大人。 谁叫他才是青灵宗的掌权人,他不发话谁也不敢轻易答应什么条件。 “容丫头,你说,只要你给我们生肌丹的丹方,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元盛不假思索地说道。 反正之前为了让小丫头入宗门,他已经开出了不少条件,都是对其他弟子不曾开放过的先例,眼下不过是再增加一点砝码。 “好,元宗主果然爽快。我就一个条件。”贺容儿笑的眉眼弯弯。 “你说,只要不违背祖宗遗训,不违背道德伦常的事情,我元盛一定答应你。” “我想去青灵宗的后山禁地一趟。元宗主,可以么?” “什么?就这?”元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这一个条件。我听闻青灵宗的开山祖师的丹炉在禁地屹立千年,所以想去参观膜拜一下。” 第118章 收买人心 元盛刚想说,一个破丹炉有什么好看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条件不痛不痒的,答应了也无妨,忙点头应道:“好好,容丫头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多谢元宗主!”贺容儿脸上露出惊喜。 她没想到元宗主那么容易就同意了,笑着看向邹慕白。 邹慕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元宗主又发话了:“容丫头,不过我们青灵宗的禁地有机关阵法,你不可乱走,到时候我让执法长老亲自带你过去。” “那可不可以让邹师叔陪我一起?他修为高,也可以保护我。”贺容儿得寸进尺地提到。 元盛闻言回头看了眼邹慕白,想着他怎么说也是林师叔的徒弟,之前也说过会保护青灵宗的安全,便也没有纠结太久:“好。” 他刚点头,门外就跑进来一个人,大呼小叫地喊道:“我也去,带上我呗。” 众人一回头,正好看见许崇手里提着一袋子灵石跑了进来,头发散乱,一看就是被人追了很远。 元盛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你去干什么?你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哎呀,世伯,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跟我家容丫头一样,对青灵宗的师祖十分崇拜,想去观摩一下不行么?” 说话的同时,许崇已经来到了元盛面前,他谄笑着揽住了元盛的肩头,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邹慕白看着这一幕,眼底精芒闪动。 这个许崇究竟是什么人,跟元盛有什么关系? 元盛像是躲瘟疫一般躲开了许崇的接触,冷着脸说道:“你刚才在外边私设赌局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还好意思跟我提条件,没门!” “哎呦,我那不是对我家容丫头有信心,顺便给她打个气么。你看容儿赢了,我也赚了不少,这不是双赢么。” 说话的同时,手里的灵石袋直接塞进了元盛的手里:“我擅自用了你的地盘,给你点分成,够意思。” 这一袋灵石大约有十几万,虽然跟他赚的那些没法比,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用来收买人心最合适。 元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温和了,眼底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乐呵呵地收起了灵石袋:“好,好孩子啊,看来当初答应你爷爷让你来宗门也不是什么错事。哈哈哈。” 贺容儿有些无语。 这元宗主变脸的本事是真的厉害。 其他几位长老见此全都一脸平静,仿佛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许崇立马顺杆往上爬:“世伯,你看我去禁地的事情……” “不行!”元盛依旧严词拒绝了,“你的身子骨你自己不知道?禁地火元素强盛,你根本就受不住。” “还有……你爷爷”元盛好多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许崇乖巧地应道:“好,不去就不去。” 元盛的脸上一僵,皱眉看向耷拉着脑袋的许崇,心里总有些不安。 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听话的主,这会儿这么容易就答应不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罢了,你既然想去,那就跟着执法长老一起,到时候不能乱跑,看完了丹炉就回来,听见没有?” 许崇心里还在做着自己的小计划,突然听到这话,惊愕地抬头:“世伯,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了?” “哼,你小子我还不知道,我不让你去,你定然会自己偷偷跟着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护着你,免得你死在里边,回头我不好跟你爷爷交代。” 说完元盛冷声一声扭过头去。 许崇激动的抱住了元盛:“宗主,你真是个大好人。” 看去禁地的事情谈妥了,贺容儿也不矫情,她直接从袖口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丹方递给了元宗主。 原本她就没想过要藏私。 上一世的她亲眼看见七玄门的一位弟子被灵兽咬伤,撕扯掉大片皮肤,后来生不如死。当时就有人提起了生肌丹。 若是那时候有生肌丹,那名弟子就不会被生生地疼死。 所以这一世贺容儿想要用这种丹药造福大众。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借助青灵宗的势力是最快的办法。 元盛接过贺容儿递过来的丹方,激动的双手打颤:“容丫头,你真的就这么把丹方给我们了?” “元宗主,这丹方本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若是它能够帮助更多人,才更有意义。” “好,好孩子。”元盛对贺容儿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在场的几位张老也都被贺容儿这种博大的胸怀感动,纷纷点头称赞:“容小友有这种心境,以后定然走得长远。” “是啊,只有心胸宽广之人,才不容易出现心魔,在突破的时候也更容易。这就是天道对好人的馈赠。” 贺容儿对这些夸奖的话不以为然,她不过是从心而为,以后会如何以后再说。 最后临走前,元盛把贺容儿之前炼制出的十一颗丹药还给了她十颗,留下一颗当做参照。 第二天一早,贺容儿刚换好衣裳出来,就见执法长老来了。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稍显低调的许崇。 今天的许崇没再穿的那么张扬。一身玄黑长衫,腰系同色的腰带,长发高束,还真有一副陌上君子的模样。贺容儿险些没认出他来。 不过他一开口就原形毕露了。 “容丫头,你这一身也太寒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丫鬟呢。回头许大哥亲自给你置办一套华贵的衣服,让别人羡慕死。” 贺容儿感觉脑仁有点疼。 她没有搭理许崇,先对着执法长老行了一礼:“沐长老,晚辈有礼了。” “哪里哪里,容小友不必客气。宗主让老夫带你们去后山禁地,你们可准备好了?” 贺容儿抬眼,正好看见站在院门外等着的邹师叔,于是点点头:“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沐长老走在前边,带着三人朝后山走去。 许崇一见到贺容儿就像个话痨附体,不停地问东问西。 贺容儿被问烦了,翻了个白眼问道:“元宗主不是说你身子骨弱么,你就没做什么准备?” “嘿嘿,容丫头这是担心我?这么说你把我当朋友了?” 第119章 摸一下就晋升了 贺容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你说不说,不说就算了,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说着她扭过头加快了脚步去追赶执法长老。 “哎,别走啊,我说,我说还不行么。”许崇快步跟上,“其实元宗主给了我一件法衣,你看我这一身是不是很帅气?” 许崇像一只花孔雀一样在贺容儿眼前转了好几圈。 贺容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傅衍地说道:“好看好看。” 这几天的相处让她知道,对付许崇这种性格外向的人,要是你不给他回应,他就会像苍蝇一样一直在耳边嗡嗡的,吵的人不能安静。 执法长老走在前边,听着身后两人的调侃和玩笑,忍不住唇角上扬。 还是年轻好啊,活力旺盛。 邹慕白一直走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要确保路上的安全,同时也是在观察周围的地形。另外也方便待会儿进了禁地,仔细观察执法长老破阵的方法。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后山禁地外围。 执法长老在一处木门前站定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贺容儿说道:“容小友,这就是我青灵宗的禁地了。待会儿进了门,你们跟紧我,否则将会十分危险。” “好的,沐长老。” 许崇原本还嘻嘻哈哈的,可是刚在门口站定,就像是被人摄了魂,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木门。 等一行人走进去后,许崇跟在贺容儿身后往前走,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超过了贺容儿走在了执法长老身后半米处。 “许崇,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这里可不是你玩闹的地方。”执法长老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许崇,警告般地说道。 许崇没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前边,脚下的步子更快,而且他像是来过很多次一般,脚下步伐快速地变化着,竟是比执法长老还熟练。 “许崇,你这是……”沐长老发现了异常,看向许崇想要问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完,刚才还在前边不远的人就没了身影。 贺容儿一脸懵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沐长老,许崇他去哪了?” 邹慕白这时候走上前来,沉声说道:“快,他已经自己破解阵法进去了,我们赶紧跟上。” 他从刚才一发现许崇的不对劲儿,就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看清楚他脚下的步法时就心生疑惑。 那分明就是破阵的步法,可是许崇竟然走的十分熟练,像是走过无数次一般,这让他对许崇的身份更是充满了好奇。 执法长老担心许崇的安危,也顾不上说其他的,赶紧加快了脚步往里走。 过了约么半炷香的时间,三人终于从天地混沌阵中走了出来。他们前脚刚迈出阵法,一抬头就看见许崇正站在一处空地中央。 在他身边立着一个大约两米多的不明物,黑乎乎的,远远看去像个小土丘。 “那便是我们祖师爷的丹炉了。”这时候执法长老开口说道。 在看见许崇好端端地站着的那一刻,沐长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还好这小祖宗没事,不然他回头怎么跟宗主交代啊。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有人来了,许崇原本背对着他们站着,这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但是也就看了一眼,很快又转了回去,依旧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看着他面前的“土丘”。 贺容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的许崇,她小心翼翼地问身后的邹慕白:\"邹师叔,我怎么 觉得这不是我认识的许崇呢。\" 邹慕白双眼微眯,盯着不远处的黑衣男子不停地打量。 奇怪,他怎么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还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只不过那一丝危险气息十分的微弱,不仔细感受很难发现。 “容儿,待会儿你就站在我身后,千万不要靠近许崇。” “邹师叔,许崇他是怎么了?会不会有危险?” “还不确定,不过他现在不是许崇,应该是被什么附了身。”邹慕白低声说道。 他不敢高声说,一是怕身边的执法长老听见,乱了分寸。 另外就是怕惊动了许崇身体里的“人”,万一对他们不利就不好了。 执法长老看贺容儿和邹慕白两人依旧站在这里没动,以为他们是害怕里边还有机关,笑着说道:“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只有刚进来的地方有阵法和机关。” 贺容儿点了点头,轻轻地拽了拽邹慕白的衣袖:“邹师叔。” 邹慕白思索片刻后迈开步子往丹炉走去。 这里是司尧那家伙的地盘,谅他也不敢设置生命危险伤害容儿。 贺容儿一直谨记邹慕白刚才的嘱咐,紧紧地跟在邹慕白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丹炉旁边,邹慕白没去看许崇,而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丹炉,然后回头对贺容儿说道:“容儿,你上去摸一下,试试能不能感受到什么。” 贺容儿愣了一下:“感受什么?” 不是邹师叔要来的么?怎么让她去摸? “你先试试,等会我再告诉你原由。” 贺容儿点头,她绝对相信邹师叔,所以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摸向面前的巨物。 巨物上因为时间久远附着的那一层厚厚的灰土,在贺容儿的手上留下了一层污垢。不过贺容儿并没有在意,她释放出自己神识,慢慢地探入到灰土里边。 突然一道细微的金色丝线从灰土里边钻了出来,快速隐入贺容儿的手指肌肤。 贺容儿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金色丝线透过她的手进入身体,在她的身体的筋脉中游走,最终汇聚于她的丹田。 短短几分钟,贺容儿只觉得自己的丹田处暖暖的,灵力急剧膨胀,像是要突破。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喊出声,身体就发出一道白光,紧接着浑身的气势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邹师叔,我……我竟然六级了!” 不过是摸了一下这丹炉,她就从炼气五层升到了炼气六层,说出去谁敢信? 站在远处的沐长老看着这一幕,不停地揉眼睛。 “哎呀,老头子我一定是眼花了,怎么看见那丫头什么都没做就晋升了?” 第120章 司尧有危险 站在丹炉另一侧的许崇似乎也感受到了灵气波动,回头看了贺容儿一眼。 他方才还直愣愣的眼神这一刻有了变化。 “小师妹,真的是你么?” 他转过身,正对着贺容儿,眼底流露出思念和不舍,还有一丝心疼。 贺容儿被许崇这一句话搞的莫名其妙,她多想抬手试试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可惜她现在身高不够,只能仰着脖子问道: “许崇,你没事?” “小师妹,你真的活过来了?太好了。”许崇朝着贺容儿靠近,伸出一只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却被贺容儿躲了过去。 “许崇,你别动,谁是你小师妹?你不会是认错人了?” 从见面到现在,许崇见了自己从来没叫过“师妹”,都是容丫头容丫头的叫。 这时候邹慕白快步走了过来,他直接站到了贺容儿的面前,直视“许崇”的眼睛问道:“你究竟是谁?” “许崇”眼眸转动,看向邹慕白,在看清楚他的脸的那一刻,眼底溢出激动:“大师兄,真的是你?你也还活着,太好了。” 邹慕白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人叫他什么? 大师兄? 他是谁?修文,还是司尧,亦或者是玉书? “大师兄,是我,我是应祁啊。” “应祁?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司尧的地盘么?” 他记得千年前,应祁创立了万净宗。他身为一宗之主,怎么会落了个神魂分离的下场? “大师兄,你一定要救救司尧,他……”应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然后不知道为何就晕了过去。 贺容儿听不明白两人的对话,但是看样子,邹师叔跟许崇身体里的“人”是旧识。 执法长老也看到了昏倒的许崇,紧张地小跑了过来。 看着许崇倒地昏迷,贺容儿赶紧走上前给他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他神魂有些不稳,其他没什么大碍。” 执法长老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邹慕白问道:“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也要晋升?” 邹慕白没搭话,又把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丹炉上,“容儿,你方才可曾在丹炉上感受到什么异常?” 贺容儿放开许崇的手,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然后就晋升了。要不然我再试试。” 说完再一次抬起手摸向丹炉。 这时候执法长老也一脸好奇。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贺容儿,确定她是真的晋级了,心里激动不已。 摸一下丹炉就能晋级,这么好的事儿他可不能错过。于是也抬起手摸向了丹炉。 可是他摸了好半天,都不见有任何异样,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灵力波动啊?” 就在这时,站在他旁边的贺容儿却是一脑袋汗,双眼紧闭,一脸痛苦状。 “不,不要,你们不要抓他们,他们是无辜的……”贺容儿小声呢喃着,然后身体一倒就晕了过去,正好躺在许崇身边。 邹慕白担心地上前查看,确定贺容儿只是昏倒,没有其他大碍这才放心。 他看向执法长老说道:“快,把他们带出去,让元宗主给看看。” 执法长老不敢耽搁,主动背起许崇就往外走。 一行人很快出了禁地,去主殿找元宗主。 给两人都服下了缓解精神力的丹药后,元盛看着昏迷的二人,沉声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不是就进去看看么?怎么会成这样?” 执法长老也不知如何解释,他看着邹慕白一个劲儿使眼色。 方才来的路上,邹慕白就交代过他,要是不想这两人出事,就先什么都不要说。 他哪里敢反驳。 这两人都是宗主在乎的人。一个是世交好友的孙子,一个是天赋绝绝的炼药师,哪个出事他都承担不起责任。 过了好一会儿,邹慕白才开口:“执法长老,你先出去,我有事跟元宗主说。” 执法长老如获大赦,赶紧行了礼溜出去了。 元盛看着邹慕白。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邹慕白率先开了口:“这个许崇是什么人?他跟万净宗是什么关系?” 元盛一愣,“你……你怎么知道万净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许崇跟万净宗什么关系?”邹慕白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我……”元盛有些犹豫了。 他该不该把许崇的身世说出来? 可是一旦说出来,他就可能面临危险。 “你们宗门老祖宗的下落,难道你也不想知道?”邹慕白适时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你知道老祖宗的下落?”万盛激动地看向邹慕白。 “别跟我浪费时间,快说,许崇究竟是什么人?” 元盛进行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后,终于长叹一口气,慢慢地说道:“说起来啊,都怪我当年太自负,没有保护好老许一家人。” “十六年前,我去人界执行宗门任务,认识了许崇的祖父,跟他成了莫逆之交。后来许崇的满月宴上,有魔族的人混了进去,杀害了不少普通百姓。” “当日我喝了不少酒,所以疏于防范,没能及时救下许家人。老许一家老小全都被害,只剩下刚满月的许崇被一个魔族人抱走。” “后来我追了上去,跟魔族人打了起来。最后虽然抢回了许崇,却是晚了一步,那孩子受了魔气熏染,命悬一线。幸好一个万净宗的弟子路过,给他念了一段经文才驱赶了大部分魔气,保住了一条性命。” “那万净宗的弟子呢?” “他救下许崇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许崇的身体还有别的不对劲儿么?” “这孩子从小就身体弱,脾气也古怪,不喜与人接触,还动不动就自残。后来我找了好些大夫和炼药师都对他束手无策。就在五年前,突然有一天他落水昏迷,再醒来就像是换了个人,性格变得开朗了。” “元宗主没想过调查原因?” “我毕竟是一宗之主,无暇分身,只能把他放在一位好友家里照顾,只是每年回去看他一两次。这件事也是我那位好友跟我说的。我觉得他现在这样比小时候好,便没有深究。” 第121章 发现端倪 邹慕白回头看了眼许崇,没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应祁不会无缘无故地附身在这个人身上,或许他身上还有一些不同于寻常人的秘密。 第二天,贺容儿和许崇都醒了,可是却都把在禁地里的事忘了。 邹慕白也没有再提起,只想着日后慢慢调查。 接下来的半个月,贺容儿一直在主峰待着。白日里跟着几位长老研习炼药,晚上回去后就打坐修炼。 有天半夜,邹慕白听到院外有动静出来查看,却发现贺容儿房间的灯一直亮着。 后来的几天他都刻意留意了一下,每晚都如此。 时间久了,终于被邹慕白发现了不对。 翌日,邹慕白直接找到贺容儿询问道:“容儿,你有多久不曾休息了?” “啊?”贺容儿一愣:“我每天精神都很好,不需要休息的。” “胡闹!”邹慕白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修仙者虽然在修炼的时候能够一直保持精力充沛,可是一直这么不合眼也受不了。时间久了,会导致精神力受损的。 “你给我停下来,赶紧回屋睡觉!”邹慕白命令道。 “邹师叔,不用,我不困,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呢。”贺容儿心里有所顾忌,眼睛看着桌上的药材心虚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许崇跑了进来,人还没有站稳就拉着贺容儿说道:“容丫头,快,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去!”贺容儿直接拒绝了。 “哎呀,你听我的,跟我去看看。我保证让你回来后能睡个好觉。” 贺容儿和邹慕白同时抬眼看向他,眼里闪过疑惑和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觉?”贺容儿问道。 许崇一愣,眼神看向贺容儿身后的一处地方,眼底闪过惧怕,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哎呀,我就是知道,你跟不跟我去?” “不去,我还有事没做完呢,你要是很闲就去找别人玩去。”贺容儿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这时邹慕白也发现了许崇的不对劲儿,开口把人喊了出去:“许崇,你跟我出去。” 许崇不敢反驳,看了看低头忙碌的贺容儿和她身后的某一处,只能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院子角落,邹慕白缓缓转身吗,看向许崇问道:“容儿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他这话不是疑问句。 上一次在比试场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许崇有些不对劲儿,方才他又再一次看向贺容儿的身边,眼神中带着忌惮。 事情发生一次是巧合,可是发生了多次就不是了。 许崇没想到邹慕白竟然看出了端倪,他一脸便秘状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邹慕白身边低声问道:“难道你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你也能看见他?” 邹慕白眉头紧拧:“他?他是谁?” “就是容丫头身边的那个男鬼啊。” “你说什么?” “啊?你……你看不见?”许崇赶忙捂住嘴,脸上露出后怕。 “你跟我说清楚,贺容儿的身边究竟有什么?你说的男鬼是什么人?他为何要跟在容儿身边?” 邹慕白声音沉冷,一字一句犹如重锤锤在许崇的心尖上,吓得他原本还想要隐瞒的心思一下子就收了起来。 “那个,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从我第一次见到容丫头的时候,就发现那人一直跟在她身边。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他对容丫头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害的容儿好些日子不敢入睡,这也叫没有恶意?” 邹慕白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贺容儿不敢入睡的原因,沉着脸反问道。 许崇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也猜到了原因,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寻找一处鬼魂去不到的地方,让容丫头能够睡个安稳觉。 “你给我描述一下那个男子的样貌。”过了一会儿,邹慕白说道。 “这个……他一身白色长衫,头发用一只木簪束起,看五官跟容丫头倒是有三四分相似。我猜想他应该是容丫头的亲眷。” 许崇低声说道。 一听这话,邹慕白的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才死了不久的贺天纵。 他的眉眼一冷,转身朝着贺容儿所在的房间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贺天纵都死了,还要缠着贺容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崇看邹慕白气呼呼地进了屋,赶紧跟了上去。 邹慕白这边一进门,就直奔贺容儿而来,他边走一双眼睛边在房间周围巡视。同时上下嘴唇小幅度地翕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没多久,原本站在贺容儿身侧的贺天纵突然觉得身形有些不稳,仿佛被一股很强的吸力吸住,朝着邹慕白靠近。 他疑惑地看了过来,却见邹慕白的手里捏着一个打开了盖子的小葫芦,而此时那葫芦里正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在拽自己。 “不,你要干什么?”贺天纵大声呼喊,可是没人能够 回答他。 没多时,贺天纵的魂魄被整个吸进了葫芦里。 他做的这一切只在片刻间,所以低头研究草药的贺容儿并没有注意。 许崇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激动万分,凑到邹慕白身边低声问道:“哇,邹大哥,你好厉害,这究竟是什么法宝,竟然还能收魂!” 感受到手里的葫芦一重,邹慕白嘴角轻勾,赶紧把盖子盖上。他没去看许崇,做完这些,冷声命令一旁的贺容儿道:“容儿,你必须给我回去休息,立刻!” 贺容儿无奈地摇头,刚要抬头开口拒绝,就直觉后脖颈一疼,整个人失去了力气晕了过去。 邹慕白把人抱去了房间床上安顿好之后,让许崇帮他看着,自己则是拿着葫芦离开了青灵宗。 邹慕白很快就来到一处山崖下,他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然后嘴里振振有词地默念着什么。 没多时,刚才还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环境一下子就变的阴暗了不少。 太阳光被厚厚的云层掩盖,整个天空都暗了下去。 邹慕白手里的黄符突然燃烧起来,刚才他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米见方的黑色区域。他拔下葫芦盖子朝着那边一倒,一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险些跌倒在地。 “贺天纵,果然是你!” 第122章 鸣剑宗的记恨 贺天纵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看向邹慕白。 “你……你怎么能看见我?” 邹慕白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贺天纵问道:“说,你死都死了,为何还要跟着容儿?难道还嫌活着的时候害得她不够?” 听闻此言,贺天纵摇头:“不,我不想害她,以前都是我受人蒙蔽,所以对容儿有诸多误会,我没想要害她。” “没想害她,可是你还一直跟在她身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她已经好久不曾好好休息了?” “我……我也不想。”贺天纵一脸愧疚。 邹慕白眼神微冷:“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害人,更不想害容儿,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死后灵魂始终被困在容儿身边,想离开都不行。” 这下邹慕白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你是说,你不是自愿跟在容儿身边的?” 贺天纵微微点头,然后他看向邹慕白一脸希冀地说道:“邹师叔,你既然能够看得见我,一定有办法帮我,求求你帮帮我,让我复活。” 邹慕白这下也有些为难:“我也没办法帮你。”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你现在不就可以看得见我么?还有,容儿身边那个男子,他也能看得见我,或许他有什么办法?求求你们帮帮我。” 这些日子他跟在贺容儿身边,认清了不少生前没有想明白的事实,也看清楚了贺莲儿的真面目。 他心有不甘。 特别是当初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看着自己的凄惨死状的时候,他更是恨贺莲儿入骨。 他想要活着替自己报仇,替贺容儿出这一口恶气。 同时也跟三弟道歉,是他太自负了,没能早日相信他的话,否则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邹慕白适时开口:“我真的没办法帮你,不过你暂时不能继续跟在容儿身边,我给你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滋养神魂,或许以后会有办法。” “好!”贺天纵感激地看向邹慕白,朝他磕了一个响头。 邹慕白掏出一颗魂珠,对着贺天纵默念了几句咒语,贺天纵的魂体就被吸入那颗珠子里。 当天晚上,贺容儿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而且这一觉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事后邹慕白私下找到许崇询问他为何能够看得见贺天纵,这才得知许崇打小就有阴阳眼。这也是他小时候性格古怪、自闭的原因。 不过他们眼下都没有办法帮助贺天纵,只能把这件事先搁置了。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贺容儿一直在青灵宗修习炼药。 有了七玄门藏书阁巨大的理论知识储备,加上没日没夜的炼药和修炼,一年后的贺容儿很快就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中阶炼药师,而且修炼速度也是逆天,成功晋升到了筑基三层。 这天一早,贺容儿还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炼药室,就见许崇从外边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贺容儿的名字。 “贺容儿!容丫头,好消息,好消息哦!” 贺容儿头也不抬地捡拾桌上的草药,手还没抬起来就被许崇一把抓住了:“哎呀,容丫头,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么?” “说,什么事?” “容丫头,大好消息啊!”许崇笑的灿烂,抓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这才说道:“我可是听说了,过几天就是几大宗门比试,听说今年轮到在青灵宗举办,现在已经有不少宗门的弟子往咱们宗门赶呢。”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这脑子都被炼药给耽误了,人多了就是赚灵石的好机会啊。”许崇一脸激动地说道。 他这个赚钱小能手,怎么能够错过这么大的商机啊? 贺容儿抬头看了看许崇,一脸不耐地说道:“许崇,我说你是不是个修士啊,怎么满脑子都是怎么赚灵石,你难道就不修炼么?” 一年了,她几乎没见过这小子修炼,整天就知道在宗门里鬼混。 “修炼?我可是天才,还需要特意修炼,小爷我睡个觉就等于修炼了。”许崇一脸嘚瑟地说道。 贺容儿无语,可是她确实无法反驳这话。 这个许崇一年前的时候还跟他不相上下,不过是个炼气期的小喽啰,可是这才一年,她已经看不出他的修为了。 还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对了,我听说这一次鸣剑宗的宗主带了好几个弟子前来,他们似乎是想找你的麻烦,你可要小心点。” “找我麻烦?为什么?”贺容儿疑惑地问道。 “我想应该还是因为一年前你大哥的死。”许崇难得正经了几分。 这件事是后来邹慕白跟他说的,后来他也亲自找了好几个七玄门的弟子求证过。 当时贺容儿的大哥惨死,就连宗主和他们的长老都说是魔兽所为,可是贺容儿的亲爹娘却始终咬定是贺容儿害死了她的大哥。 那鸣剑宗的宗主可是贺天纵的师父,自然也不愿接受自己最看重的弟子就这么惨死。他也把这笔账算在了贺容儿的头上。 贺容儿心里叹了一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这些想必逃不开贺莲儿的手笔。 她可是听说了,那贺莲儿原本是个炼药师的苗子,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意外获得了一份剑谱,而且得到了一位先辈的传承,成功拜入鸣剑宗,成了鸣剑宗宗主最小的亲传弟子。 要是说鸣剑宗的宗主记恨自己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她都不信。 许崇看贺容儿依旧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桌上的草药,着急地问道:“唉,容丫头,你怎么都不着急啊?那可是鸣剑宗啊。” “怕有什么用。再说了,我现在是青灵宗的弟子,他们总不能随便杀了我,总要师出有名。” 贺容儿把草药堆放在一边,再一次抬头看向许崇:“回头你帮我打听个人。” “谁?” 许崇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小女娃激动的声音:“容姑娘!” 紧接着一道青绿色身影冲进屋里,直接抱住了贺容儿。 第123章 栽赃 贺容儿在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时就心生激动,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玉露,忍不住红了眼眶。 “玉露,真的是你!” “姑娘,是我,我回来了!”玉露抱的更紧了,泪珠子像是不要钱似的不停地往下滴。 许崇看着这一幕有些懵,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悄悄地退了出去。 屋里主仆两人一年多没见,互相倾诉着思念之情。 院子里,许崇一脸艳羡地看着敞开的房门。 他也想有个这般感情深厚的正常朋友,可是这对他来说就是奢望。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墙角的几个游魂,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在主峰元宗主的房间里,鸣剑宗的宗主弘柏正一脸正色地坐在客位,手里端着一杯清茶,脸色有些严肃。 “元宗主,弘某此次前来,除了是带着弟子参加宗门大比,还有一件事。” “哦?什么事?” 弘柏放下茶杯,沉声说道:“想必元宗主也知道,一年前,我那徒弟贺天纵之死。” 元盛闻言,脸色也严肃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当时七玄门的掌门古向明已对外宣称,是魔兽嗜血兽所为,所以这一年以来,我们一直都有派外出的弟子留心魔兽的踪迹。” “不,我那徒儿根本就是被人所害!” “什么?弘宗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元盛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弘柏问道。 “我那徒弟是我最中意的徒儿之一,老夫我曾想过把我毕生所学都传授与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人害死。这个仇,身为他的师父,我必须替他报。” “弘宗主,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说他是被人所害,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宗主,你也知道天纵的家庭情况?” “知道。他是七玄门贺长老和习长老的长子。” “那你应该也知道,天纵还有两个妹妹。” “自然。”容丫头就是天纵的妹妹。 “那贺莲儿如今是我鸣剑宗的弟子,更是我弘柏的关门弟子。前些日子我得知,莲儿以前身体不佳,贺长老逼着贺容儿给她放一碗血当药引。可是没曾想那小丫头心胸狭窄,事后趁别人不备,偷偷禁锢了她的亲大哥,放干了天纵的血。” 元盛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言辞冷肃:“不可能!” “元宗主,我知道那贺容儿如今是你青灵宗的弟子,而且听闻你十分看中她的炼药本事。不过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以后很难能够有大成就。” “弘宗主,你可以说我,但不能说容丫头,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元盛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反驳道。 “元宗主,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夫这一次就是要请求元宗主,把贺容儿交给我,我要替我那枉死的徒儿报仇。”弘柏的态度也冷了下来,说出的话不留情面。 “你们说是贺容儿杀了贺天纵,可有证据?” “自然,贺莲儿就是人证。而且她手上还有当初贺容儿为了掩盖证据,偷偷倒掉的天纵的鲜血。” 元盛双眼微眯,看向弘柏:“当真?那贺莲儿可敢当面对质?” 他早就听说过,容丫头跟贺莲儿关系不和,所以他并不相信贺莲儿的话。 “当然可以。”弘柏一口答应,转身就派弟子去找贺莲儿前来。 这边元盛也叫来了一名弟子,让他把贺容儿寻来。 很快,贺莲儿手持长剑走了进来。 他朝着两位宗主行了一礼,然后静静地站在中央。 约么过了一刻钟,弘柏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元宗主,我徒儿已经来了,那贺容儿怎么还没到?难不成是心虚不敢当面求证?” 元盛有些生气地瞪了弘柏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容丫头住得远,来晚一点怎么了?又不是来得早就有理。” 弘柏被怼的的脸色十分难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黑着脸生闷气。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没多久,贺容儿走了进来,她的身侧跟着玉露,身后还跟着邹慕白和许崇。 许崇听说这些人是来找贺容儿求证贺天纵的死的,当即就坐不住了。 这里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贺天纵的死因,他却是最清楚的。所以非要跟着过来瞧瞧这些人倒打一耙的嘴脸。 一进门,贺容儿还没有开口,许崇就先站出来走到元宗主身边,双手抱臂微扬着下巴问道:“元世伯,你们找容丫头来干什么?她正炼药呢,就被你们喊来了。” 贺容儿一听许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元宗主如此不敬,朝他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恭敬地行礼:“小女贺容儿拜见两位宗主。” 元盛赶紧上前扶起了贺容儿要下跪的身形,“哎呀,容丫头不要这么客气,你在我青灵宗不需要遵守这些虚礼。” 站在弘宗主身后的贺莲儿看着这一幕,心里嫉妒,眼里也闪着恨意。 可恶!这个贺容儿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让那么多人喜欢她。 明明她才是无天尊者承认的“福星”。 弘柏叶看不惯元盛这一副讨好的样子,哪里还有一宗之主的样子。 他冷冷地开口:“你就是贺莲儿的姐姐,贺容儿?是天纵的妹妹?” 贺容儿闻言,抬眼说道:“是,在下就是贺容儿。” “你可承认杀害你大哥?”弘柏言辞一下子就变得肃杀。 贺容儿被吓得一愣,抬起头看向了弘宗主身后的贺莲儿,正好看见她轻勾唇角一脸得意的样子。 好啊,这个贺莲儿,还真是使得一手好手段,明明是她自己做的事情,现如今竟然栽赃到自己身上。 “回弘宗主,大哥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你们若是想要把罪名强加给我,也该有证据。”她一脸镇静地说道。 这时玉露也站了出来,她直接跪在弘宗主面前:“宗主,我愿意以姓名担保,我家姑娘没有杀害大少爷。” “玉露,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贺莲儿冷声训斥道。 “二小姐,我家姑娘可是你亲姐姐,你竟然如此冤枉我家姑娘,你真的还顾念姐妹情义么?” “哼,少废话,她害死了大哥,我定要替大哥讨回公道!”贺莲儿义正言辞,说完回身朝着弘宗主行了一礼:“师父,还请师父给我大哥沉冤昭雪!” 第124章 是贺容儿的声音! 弘宗主点点头,再一次看向贺容儿的时候,眼神更加的森冷。 “哼,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我们这就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贺莲儿听到这话,赶忙走到两人身前:“姐姐,我原本不想跟你撕破脸,可是这件事关乎大哥的死,对不住了。” 说完,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带着血迹的木盆,还有一块留音石。 “姐姐,这就是证据。” 贺容儿看着眼前的所谓证物,不解地拧起眉头。 “贺莲儿,你说这是证据?怎么证明?” “姐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承认么?”贺莲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贺容儿说道。 “我没有做过,你就是说破天去,我也不会承认。何况你说的这些证据,我根本就没见过。” 这时候许崇有点看不下去了,他站出来就要替贺容儿说话,谁知邹慕白却朝他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他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贺莲儿指着地上的木盆说道:“姐姐,这个木盆你一定见过?” 说话的同时,她朝着贺容儿走近,一只手藏在衣袖中,手心中攥着一包半打开的药粉。 在她快走到贺容儿身前的时候,她刻意站在贺容儿正对面,挡住了身后几个人的视线,偷偷抬手就朝着贺容儿挥了一下。 她手里的药粉本就无色无味,在空气中挥洒出去的时候便被贺容儿吸入。 做完这些,贺莲儿压抑住上扬的嘴角,一副质问的语气说道:“姐姐,你真的不记得这个木盆了么?” 贺容儿的视线一直落在地上那个木盆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贺莲儿的小动作。 她紧盯着木盆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神冷漠:“贺莲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木盆我自然认得。不过这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贺容儿绝对不能承认,这盆里装的是贺天纵的血,不然她“李代桃僵”的事情也会暴露的。 “姐姐,你好好想想,你真的不知道这木盆跟大哥的死有关系么?” 贺莲儿再一次质问道,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贺容儿,心里默数着时间。 一……二……三…… 在她默数到三的时候,就见贺容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身形跟着一晃险些摔倒。 看来药粉起作用了。 “这个木盆……”贺容儿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这个木盆不是你给我放血的时候用的么?” “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当时我病重,大夫说需要你的血做药引子。当时爹娘都在现场,他们都亲眼看着呢,我只取了你一碗血。 可事后你心中不甘,又不敢对有人守护的我出手,就偷偷潜入大哥房间,趁他身体不适,放干了他的血,这才导致他身亡。” 贺莲儿的话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在贺容儿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最终让她自己都觉得那是事实。 “是,是我……” 贺容儿在药物作用下失去了心智,迷迷糊糊地就要承认罪名。 “不,姑娘,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干的,你干嘛要承认?”玉露上去抓住了贺容儿的胳膊,不停地劝阻。 “玉露,你赶紧给我退下。你若是敢捣乱,我就让宗主治你的罪。”贺莲儿见此,心里着急,忙对着玉露吼道。 这丫头可不能坏了她的大事! 她又看向贺容儿催促道:“姐姐,若是你现在主动承认罪名,我还能替你在两位宗主面前求个情,让他们对你宽大处理。” 快,快说啊,只要你说出来,杀害大哥的罪名就永远扣在了你的头上,整个灵界都会容不下你! 贺莲儿心里激动不已,眼底闪过幸灾乐祸。 可是就在贺容儿要承认罪名的时候,邹慕白察觉到不对劲儿。 他快速来到贺容儿身侧,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股暖流进入到贺容儿的身体,贺容儿只觉得神识一下子变得清明。 回过神来的贺容儿心有余悸,一脸愤怒地看向贺莲儿:“是你,你竟然对我用药!”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 贺莲儿的身体也是一僵。 她看向一旁的邹慕白,眼底闪过恨意,但是很快就恢复冷静:“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做,你可不能冤枉我。” 幸好那药粉无色无味,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痕迹。 “元宗主,师父,你们可是都在这里看着呢,我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给姐姐下药?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贺莲儿直接跪在了弘柏面前说道。 弘柏自然是不信自己这个爱徒会做出那种不堪的事情,他冷眼看向贺容儿:“我看你就是在浪费时间,既如此,莲儿,直接打开留音石让他们都听听。” 贺莲儿点头应下:“是,师父。”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留音石,再一次看向贺容儿说道:“姐姐,这块留音石里记录的是大哥死后第三天,药峰一名弟子的语音。 当时他去后山采药,无意间看见你为了掩盖证据,把大哥的鲜血倒进了后山的山崖下。当时的你实在是太恐怖,他生怕被你发现,躲在暗处偷偷录了音。” 说完她往里注入了一丝灵力,留音石发出了一道微弱的白光,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贺天纵,你处处针对我,这一次贺莲儿放我的血,你也是帮凶,我杀不了贺莲儿,就先拿你开刀!” “咣当——哗啦”是木盆摔落和液体洒出的声音。 “贺天纵,要是你知道自己的血被我如此糟蹋,会不会气的活过来?哈哈……” “这就是你得罪我贺容儿的下场!” 紧接着是一阵男子的喘息声,像是在某种紧张的环境下躲在了某处不敢出来。 ……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贺容儿。 这声音他们听的真切,确实是贺容儿的声音。 贺容儿也是一脸诧异,看向邹慕白和元宗主解释道:“这一定是假的,这不是我说的。” 邹慕白无条件地相信贺容儿,他走到近前拍了拍她的肩头:“容儿,别着急,我相信你。” 元盛心里也是相信贺容儿的,可是这留音石的证据又该如何? 他皱眉看着留音石半天没有说话。 贺莲儿看见元宗主脸上的怀疑,心里得意。回头看向贺容儿:“姐姐,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么?” 第125章 你是不是傻? 贺容儿盯着贺莲儿手里的留音石,紧抿双唇。 他可以肯定,这留音石一定有问题,或者说里边的声音是假的,可是怎么让大家相信呢? 贺莲儿看贺容儿不说话,心里得意。 这时候弘宗主再一次出声:“贺容儿,如今证据确凿,留音石里也是你自己招认的罪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贺容儿冷声开口:“弘宗主,这留音石里的声音不是我的,我也没有杀人。” “都这时候了,你还嘴硬?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弘宗主生气,对着门外喊道。 “慢着!”这时候元盛看不下去了,“弘宗主,别忘了这里可是我青灵宗的地盘,你还想要当我的面,处置我的人不成?” “元宗主,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我爱徒枉死,我这个当师父的不能什么都不做。望你能够理解。”弘柏也意识到不妥,放缓了语气说道。 “理解归理解,可是你单凭一个带血的木盆和一块留音石就想要给容丫头定罪,是不是太武断了?” “元宗主,木盆或许无法给她定罪,可是这留音石中确实是贺容儿的声音,她还想要狡辩不成?” “哼,不过是声音,谁亲眼看见了?找个音色相近的人录下来,你能分辨得出?” 弘宗主被这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是贺莲儿再一次开口了:“师父,这留音石是一位师兄情急之下录制的,里边还有他的喘息声,无法作假,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说的那位师兄人呢?他可敢当面对质?”贺容儿冷声问道。 “这……这位师兄前几个月出去历练,一直都没有回来。否则我也不会只拿出留音石来指证姐姐了。”贺莲儿解释道。 许崇冷嗤一声,站出来说道:“这么说来,就是死无对证了?” 弘宗主看了眼许崇,一脸不悦:“你又是什么人?我们在这里谈论正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许崇刚要反驳,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躲在了元盛的身后,一副被吓坏了的表情说道:“元世伯,你看看他,那么凶。我不过是说句实话,他一定是心虚了。” 元盛额头滑下了好几条黑线,不过他对许崇的话也很赞同,所以并没有责怪许崇。 他看了眼贺莲儿手里的那些证据,沉声说道:“弘宗主,你替自己的爱徒报仇这个心情我理解,不过眼下容丫头也是我看中的人,我也不能让任何人冤枉了她。 这样,不是说七玄门的那名弟子出门历练去了么,那就等他回来后咱们再当面对质。万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了贺莲儿的身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当然了,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敢给他的容丫头泼脏水,这个小姑娘定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弘宗主也没办法反驳,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好,那就依元宗主所说,等日后若是查出这件事真的是贺容儿所为,还请元宗主不要偏袒凶手。” 贺莲儿本以为这一次就能直接把贺容儿打入地狱,没想到这帮人那么难对付。 她情急地开口:“师父,不能放过贺容儿啊,就算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打算如何?” “过几天就是宗门大比了,这种嫌疑人万不能参加,否则就是对比赛的亵渎。”贺莲儿眼神凶狠地说道。 “放你的狗屁!你也说了没有证据,为什么容丫头不能参加宗门大比?”许崇忍不住骂起了人。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害怕我家容丫头在比赛中大放异彩,抢了你的风头,哼,还真的是心胸狭隘。” “你……少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我不过是替我大哥不值。他若是还活着,定然不希望看见杀害自己的凶手活的潇洒恣意。” “哼,你又不是你大哥,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许崇步步紧逼,丝毫不给贺莲儿一点面子。 他虽然跟这个贺莲儿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却能感受到她身上带着很浓厚的怨气,这说明此人并不招人喜欢,甚至还间接害过不少人,引来了不少怨气。 这种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贺莲儿被气的直跺脚,可是眼下两位宗主都在,她只能忍。 元盛看贺莲儿被怼的无话可说,心里也是痛快的。不过身为一宗之主,跟一个小女娃计较反倒显得不好。 他板着脸说道:“好了,你们都不要吵。贺天纵的死确实蹊跷,我们那么多人都见过他身上有嗜血兽的咬痕,你现在跟我说是容儿做的,这根本就前后矛盾。” “元宗主,事后我爹娘又仔细检查了大哥的尸体,他身上嗜血兽的咬痕是在他死后才有的,所以一定是有人想要帮助姐姐掩盖罪行才做出来的假象。” 贺莲儿忙解释道。 这件事其实是她自己杜撰的。 当初爹娘因大哥的死伤心欲绝,根本就没有心思调查此事,不过爹娘最疼爱她,自然是她说什么是什么,根本就不用担心穿帮。 元盛听闻此言,眼神一愣。 他转头看向弘宗主:“弘宗主,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听闻嗜血兽有一个习惯,它们从来不咬已死之人,所以这咬痕只能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留下的。容丫头那时候修为低,不可能从嗜血兽的手里救下贺天纵。” “元宗主,若是那嗜血兽是贺容儿的契约兽呢?”贺莲儿再一次冷声开口。 她这话一出,立马让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确实,若是贺容儿能够契约了嗜血兽,确实能命令它去咬一个死人。 不过这么做是不是太傻了? 所有人都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贺莲儿。 贺莲儿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许崇岂会放过这么一个羞辱贺莲儿的机会,他双手抱臂,轻勾唇角,率先站出来说道:“贺莲儿,你是不是傻?或者你觉得容儿跟你一样傻?” 第126章 贺容儿坦白 “你什么意思?”贺莲儿面带疑惑地问道。 “本来杀一个人也不是必须要死,可若是契约嗜血兽这种魔兽,那就说明那人身上有魔族血统,这可是要被整个灵界的修士追杀的。你觉得容丫头会做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还是说,你觉得灵界的宗主和长老们都是像你一样的傻子?不知道如何分辨?” 这下贺莲儿有些慌了。 她只想着把罪名扣到贺容儿身上,却忘了嗜血兽是一只魔兽的事情。 不过眼下话都说出口了,她也不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说不定她也如你们这么想,觉得你们并不会相信她会这么说,反其道而行之呢。” 贺容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贺莲儿,看得她如芒在背。 “贺莲儿,你说会不会是你自己为了栽赃嫁祸给我,自己契约了嗜血兽,然后让她咬死了大哥?” “你胡说!”贺莲儿第一时间反驳道。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此时的弘柏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直接打断了姐妹俩的争吵:“够了!既然这件事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那就等日后再调查。莲儿,跟为师回去!” 等弘柏带着贺莲儿走后,元盛黑着脸看向贺容儿:“容丫头,你现在跟我交个底,你大哥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他维护贺容儿是因为他珍惜人才,可是也不愿意放任任何一个凶手。 就算是他相信这件事跟贺容儿无关,可没有得到她自己的回答,心里还是不放心。 贺容儿听到元宗主这么问,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了。 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邹慕白和许崇,以及刚才一直维护自己的玉露,终是受不住良心上的不安,开口说道:“元宗主,这件事确实跟我有关。” “你说什么?”元盛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难道说,贺莲儿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契约了嗜血兽,还放干了你大哥的血?”元盛的声音中带着不敢置信。 “不,元宗主你听我说,我没见过什么嗜血兽,而且放血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我不过是自卫。” 元盛眼中带着疑问,“你跟我好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宗主,你还记得当初你送我的那两张‘偷天换日’符咒么?” 元盛眨巴了几下眼睛,过了好久才想起这件事,他点点头:“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私下跟你讨教炼药,临走的时候送你的。” “对,就是那两张符。当日我爹爹和娘亲让我回药峰,实则是想要放我的血救治贺莲儿。他们不顾我的意愿,想要用我的命换取贺莲儿的命,我自然不肯。于是装晕,趁着大哥抱我上床的时候偷偷给他用了这种符咒。” “不过我也没想到,贺莲儿为了置我于死地,竟然足足放了两大盆鲜血,这才导致我大哥血干而死。” “至于为何外间传言大哥死于嗜血兽,我也不知道。” 听了贺容儿的话,元盛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他抬眼看了看贺容儿和他身边的几人,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想那个契约嗜血兽的人一定就在灵界,这件事关乎灵界的安危,你们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几人同时点头应下。 等贺容儿几人离开后,元盛立马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翻找了起来。 要不是今天容丫头跟他说的这件事,他还以为那些符咒都是一堆没用的废纸呢。 他记得那种符咒似乎还有几张,一定要找出来好好研究一下。要是可以,他还要找师弟多画几张,万一关键时刻用得上呢。 这边弘宗主离开了主殿后直接回了他们临时的住处。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贺莲儿也不敢触霉头,一句话都没说。 等弘宗主进了自己房间,贺莲儿才松了一口气,扭头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刚走到自己的房间外边,就看见三哥贺星文站在门外等着她。 她心里不喜,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挤出一抹笑容问道:“三哥,你怎么来了?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贺星文看着贺莲儿,没好气地说道:“你去哪了?我听说你跟着鸣剑宗的弟子很早就来了,可是我在你门前等了你一个多时辰才见到你。” “我……我不过是想在青灵宗四处转转。” 三哥从以前就不喜自己,所以贺莲儿没敢说实话。 “这是爹娘让我交给你的,他们担心你在青灵宗这几日住不惯,特意给你送来的,因为你不在他们又有急事,就先走了。” 贺星文面无表情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堆生活用品,塞进了贺莲儿怀里。 “多谢三哥。”贺莲儿把东西收了起来,道了谢。 “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就是宗门大比,你自己多注意安全。”说完,不等贺莲儿说话就转身离开了。 贺莲儿看着已经走远的贺星文,眼底闪过厌恶和狠厉。 若不是担心爹娘和二哥他们怀疑自己,贺莲儿真想在大哥死的时候,把三哥一起害死。 三天后,灵界所有正派宗门的弟子和宗主齐聚青灵宗。 当晚,几位的宗主聚在一起商量比试内容。 青阳宗的宗主阮兴安率先开口:“我说这笔试内容还有什么需要商量的?往年不都是一项一项比试,这次还一样,每个宗门挑出几名弟子参加集体比试,最后脱颖而出之人就能获得进入玄天秘境的机会。” “是啊,咱们往年都是这般,并没有出现什么差池。”凌云宗宗主附和道。 “不,今年与往年不同!” 这时候七玄门的古掌门开了口:“大家别忘了,一年前灵界出现了嗜血兽,这代表魔族混入了灵界,咱们一定要防患于未然,我建议对咱们宗门的弟子提前做好应对魔族的训练。” “古掌门,你这是何意?如何提前训练?” “我记得青灵宗后山的山脚下不是有一处沼泽地么?那里的环境跟魔族生存之地极为相似,可以将试炼之地设在那里。” “不行,那沼泽中危险重重,若是弟子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几位宗主立即反对出声。 这一次随他们来的都是宗门中的精锐弟子,他们自然不舍的让他们冒险。 第127章 捡个珠子 元盛捻了捻胡须,看向在座的其他几位宗主和掌门,最后点头说道:“我倒是觉得古掌门此言有理。修行本就有危险,若是担心有危险就退缩,以后生出心魔又该如何?若是有一天对上魔族又该如何?” 其他几人听到元宗主这么说,也都无话可说了。 两天后,也就是宗门大比开始的前一天,青灵宗内响起了召集弟子的钟声,其他宗门前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也都聚在了主峰半山腰的广场上。 元盛身为这一次比试主办方的负责人,站在为首的位置看着下边整整齐齐的弟子,宣布着这一次宗门比试的内容。 下面的弟子听后全都一脸震惊。 “什么?比试在山脚下的沼泽进行?那岂不是很危险?” “哎呀,我可是听说,青灵宗后山的那片沼泽十分神秘,听闻因为位置原因,常年瘴气笼罩,一旦进去就会中毒。” “不仅如此,那里边不知道有什么魔物,极易吸收魔气。魔气可是会侵蚀修士的血肉和神识的。” “这…这么可怕,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么?”一名弟子生出了退缩之心。 站在他身边的一名弟子适时开口:“元宗主不是说了么?全凭自愿,不愿意参加的自行离开,以后青灵宗将不再提供丹药给他。” 其他人一听这话全都蔫了。 青灵宗可是灵界第一炼药宗门,他们的炼药师是整个灵界最多的,所炼制的丹药占整个灵界的九成以上。 要是青灵宗当真 不再给他们提供丹药,就等于是断了他们这些修为低微的弟子的活路啊。 站在人群中的贺莲儿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早就听说青灵宗的后山脚下有一块特殊的区域,对于魔修来说是一块宝地,没想到是真的。 她没想到这一次宗门大比竟然还会有意外收获。 这一次她一定要在里边好好转转。要是运气好,还能趁机把贺容儿永远留在那块沼泽里,让她再也出不来。 与此同时,坐在自己房间里研究炼药的贺容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有人在咒骂我么?怎么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她搓了搓胳膊小声嘀咕着。 本来她也是要去前山参加集合的,可是元宗主临时交给她一个任务,让她帮忙研究一下抵抗瘴气的药物,这才允许她留在了自己的住处。 许崇本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在听到召集钟声的时候就跑来找贺容儿,听她说要在房间里炼药,就决定留下来陪她。 看着贺容儿一个喷嚏把桌子上的药粉打翻,他忍不住大笑出声:“哎呀,容丫头,你看看你的小脸,都快成小花猫了。” 贺容儿抬手擦了擦脸,没好气地看着许崇说道:“哼,说不定刚才就是你在心里骂我,才让我把药粉弄撒了。” “唉,小丫头,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可没有骂你,再说了,我要是真的骂你,会在背后骂么?那不是小爷我的性格啊。” “这么说你想当面骂我喽?” “你……好啊,你敢套路我,看我不收拾你。” 两人在房间里追逐打闹了起来。 这时邹慕白从外边走了出来,正好被许崇迎面撞了个满怀。 “哎呦,谁啊,突然站出来,撞死小爷我了。”许崇捂着自己的胸口喊道。 邹慕白低头瞅了他一眼没说话,对着贺容儿说道:“元宗主说了,这一次宗门大比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历届的宗门比试都是各自门派里挑选出实力相当的弟子,通过抽签的方式,在比试台上跟自己的对手较量。 一般情况下是炼气期对炼气期,筑基期对筑基期。 可是这一次临时改变了比赛规则,所有炼气期的弟子不得参加,只有筑基期弟子进入沼泽地寻找目标药材。 因为宗门不同,弟子众多,为了避免出现弟子间的不正常厮杀,必须有修为高一些的长老随同坐镇。 邹慕白担心贺容儿的安危,这才主动去找了元宗主。 贺容儿听说邹师叔也要去,熙然是高兴的。 许崇闻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个邹大哥,你是不是可以一直跟着咱们。时刻保护咱们的安全啊?” 贺容儿也抬头看着邹慕白,等着他的回答。 “我自然要一直跟着你们,不过元宗主让我带一队人进去,到时候还会有其他弟子一同前往,你们两个还需要多注意自身安全才是。” “放心,你要是照顾不到的时候,我也会照顾容丫头的。”许崇笑着说道。 “邹师叔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贺容儿也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开心地应下。 原本她确实有些担心,毕竟眼下抵挡瘴气的药物还没有研制出来,就算是研制出来了,他们面对的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 眼下邹师叔跟他们一起进去,她这心里就放心多了。 邹慕白看贺容儿还有事要做,就先离开去做准备了。 等人走后,许崇笑眯眯地来到贺容儿面前,双手托腮看着贺容儿继续鼓捣桌上的草药。 坐的时间久了,他开始困得打盹。 “嘭”一声,一不小心脑袋磕在了桌面上,把贺容儿吓了一跳。 “许崇,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觉,别在这里待着了。” “不,我不想回去。”许崇捂着磕疼的脑门委屈地说道。 他一低头就看见桌子角处有一颗黑色的珠子,弯下腰就捡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 贺容儿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兴趣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你还是走,我正在忙着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出错知道么?” 许崇无奈,只好拿着珠子悻悻地离开。 等回到房间,许崇再一次掏出珠子看了起来:“奇怪,这颗珠子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有一丝阴气。” “等等,这颗珠子好像是从邹大哥的身上掉下来的,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他正要好好研究一番,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许师弟,宗主找你,让你去前殿找他!” “来了!”许崇应了一声,把珠子揣进了怀里,就跟着那名弟子去了前殿。 第128章 迷失了方向 当天贺容儿忙了一个通宵,终于是跟元宗主和几位长老一起研究出了可以抵御瘴气的药物。 虽然这药物的药性不是很强,但是在服下两个时辰内完全可以确保生命无虞,也足够让进入沼泽的弟子完成任务走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东边的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青灵宗的召集钟声就再一次响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响起的位置不在前山,而是移到了后山的沼泽地前面。 所有青灵宗的弟子,还有其他宗门前来参加比试的弟子都汇聚在这里,纷纷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距离他们不远的一片沼泽地。 此时的沼泽地上空飘着一股很浓的灰色雾气,让人看不清沼泽地内部的情况。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酸臭的、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飘入鼻尖,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看着这般的沼泽地,许崇偷偷地拽了拽身边贺容儿的衣袖:“容丫头,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一定要进去么?” 贺容儿回头,抬起脑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本就不是青灵宗的弟子,进不进去都随你。你要是现在害怕了,就赶紧回去睡觉。” 被贺容儿这话一激,许崇立马就不高兴了:“容丫头,你说话就不能好好的?我不过是说着玩呢,你进去我也跟你一起进去,咱们是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滚!我又不是奔着找死去的。”贺容儿狠狠地瞪了许崇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一次进去完成任务的前十名弟子,就能获得一株天星草。我绝对不能认输。” “哼,前三名还能进入玄天秘境历练呢,你怎么不说?” “我对那个秘境不感兴趣。”贺容儿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她现在才筑基期,跟那么多比他修为高的人抢进入秘境的名额,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而且眼下她确实需要一株天星草,不然她也不想参加这一次的比试。 许崇知道贺容儿是个有主意的,所以并没有继续跟她争论。 过了一会儿,元宗主讲了一下比试需要注意的事项,又让执法长老说明了比试获胜的规则,就命人拿出了一个巨大的木盒子。 贺容儿看着搬上来的木盒子,脸上露出笑意,心底生出一股自豪感。 这盒子里装的就是他们刚研究出来的抵御瘴气的药物。 等药物分发完,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在一道响亮的铜锣声之后,第一队由执法长老带队的二十名青灵宗弟子走进了沼泽地。 紧接着是邹慕白和贺容儿一队人,然后是其他几个宗门的长老带队的弟子。 贺容儿跟在邹慕白身后不远,一边往里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紧跟在她身后的额许崇生怕跟贺容儿走丢,快速抬手就要去抓贺容儿的后衣领,可是他的手还没有抓到人,前边的小身影就被灰色的雾气掩盖了。 “贺容儿!”许崇加快步子跟上,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贺容儿的身影了。 这时候邹慕白从他身侧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许崇问道:“贺容儿呢?他刚才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我不知道啊,我正要牵上她的手,她就不见了。还有,你刚才不是在前边的么,怎么会从旁边过来?” 邹慕白一愣,不解地说道:“不对啊,我一直都是往前直走的,并没有偏离过位置。” 说完,他不禁拧紧了眉头,双眼微眯看向他们正前方被迷雾笼罩的方向:“看来这迷雾会让人迷失方向,咱们两人分头去找容儿,待会回到这里汇合。” 说话的同时,他掏出一沓传音符塞给了许崇,同时给了他一个司南:“用这个辨别方向,我往西,你往东。” 眼看着许崇要走远,邹慕白喊住了他,抬手在一旁的巨石上打出三个手指粗细的孔洞:“这是标记,不要找错地方。一个时辰之后见。” 就在两人寻找贺容儿的下落时,贺容儿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沼泽地的外围靠里的位置。 再回头发现邹师叔和许崇都不见了。 强迫自己快速镇静下来,贺容儿看了看安静的出奇的四周。 “奇怪,不是说这里边灵兽很多么,怎么我一只都没见到?”贺容儿小声嘀咕着。 就在她话音刚落下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一阵急速的劲风掠过,出于对危险的感知力,贺容儿身体快速后退,同时朝着劲风发出的方向抛出一道灵火火苗。 “嘶——”是火苗烧焦了什么发出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哀嚎声从正前方传来。 贺容儿不敢大意,她手里握着她的丹炉,眼睛紧紧地盯着正前方。耳朵竖起,仔细聆听着周边的动静。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迷雾中冲了出来,直奔贺容儿的面门。 那黑影的速度极快,不过是一息间就来到了贺容儿身前。 此时她才认出对面的正是一只炼气后期的猪猡兽。 这猪猡兽修为是不如贺容儿,不过因着它皮肉结实,动作又敏捷,贺容儿要想在短时间里打败它还是有困难的。 只是眼下已经引来了猪猡兽的注意,贺容儿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一人一兽在短暂的交锋后,势均力敌。 猪猡兽稳稳地停在对面,距离贺容儿约莫二十米的距离。它全身的黑色鬃毛全都竖起,像是一根根尖刺,双眼赤红,直勾勾地盯着贺容儿。 贺容儿悄悄拿出一包药粉攥在了手心里。 对付这只猪猡兽,她若是全力与之周旋定然是可以收服它,可是眼喜爱她独自身处这片危险的沼泽地,难保打败了猪猡兽后不会有其他灵兽再来攻击她,她必须保留体力。 猪猡兽再一次动了,直奔贺容儿冲了过来。 贺容儿这一次纹丝未动,双眼盯紧了猪猡兽,在它靠近自己的那一刹,抬手在它面门上一扬,一道白色粉末散开。 猪猡兽刚跑出去十几步,身形一晃,一脑袋栽进了不远处的水坑里。 “搞定!” 第129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贺容儿回头看着脑袋朝下的猪猡兽,嘴角上扬。 “这下又白捡了那么多药材和炼器材料,很好。” 猪猡兽的皮肉很结实,可以用来跟宗门的炼器堂换取其他生活物品。 猪猡兽的一对尖锐的长牙还是不少富家公子追捧的工艺品,也可以换取不少灵石。 另外猪猡兽的内脏有一部分也可以入药。 这一番算下来,贺容儿的收获满满。 她回身朝着猪猡兽走来,抓住了猪猡兽的后腿,一丝灵力调动,猪猡兽就被她收进了储物袋中。 贺容儿拍了拍手,回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她要回去找邹师叔和许崇他们,不然他们会担心自己的。 可是贺容儿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两道女子的交谈声。 “莲儿师妹,前边不远就到了。我刚才看见,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总是欺负你的姐姐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跟一只猪猡兽纠缠在一起。” “哦?赵师姐,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我们都心疼你在家里受的委屈,这一次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给你那个姐姐一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你了。” …… 贺容儿听到贺莲儿的声音,脸色沉了下来。 她朝四周看了一看,一闪身躲在了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树桩后边。 她这边刚躲起来,贺莲儿就跟一名鸣剑宗的女弟子走了过来。 “人呢?”贺莲儿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刚才还在这里呢,我看见她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了。就凭她那小身板,根本就不可能是猪猡兽的对手,没可能这么快就摆脱了猪猡兽的。” “哼,还不快找!”贺莲儿动怒了,大声训斥道。 赵师姐心里有些不满,可是又不敢得罪这个年纪小的师妹。 自从半年前,小师妹被一个师兄欺负后,就变了。 她嫉恶如仇,谁要是稍不顺她的心意,她就会狠狠地报复回来,而且手段极其狠辣,任谁看了都心惊胆颤。 不过她出手又十分的大方,只要让她满意了,她给出的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 这一次她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刚进来不久就看见了落单的贺容儿,这才想着用这个消息从贺莲儿手里得到一些奖赏。 可是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贺容儿那野丫头就不见了。 赵师姐的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心里更是紧张到不行。 她四处看了看,最终视线落在了粗壮的木桩上,抬步朝着这边走来。边走边虚张声势地说道:“贺容儿,我知道你就躲在这里,赶紧给我出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可是过了好久一点回应都没有。 赵师姐有些不耐烦了。 她走到木桩前,手上长剑拔出,对着树桩后边就猛地劈了过去。 几剑下去却劈了个空。 赵师姐看着空无一人的树桩后边,一脸惊讶。“没可能啊,怎么会没人?” 这时候贺莲儿已经走到了另一边,正对着一堆低矮的树丛狂砍,却没有注意到贺容儿正站在她身后,双眼危险地看着她。 “莲儿师妹,小心后边!” 赵师姐一回头正好看见贺容儿朝着贺莲儿挥洒出一包药粉,赶忙出声提醒,可是她晚了一步,贺莲儿闻声回头的时候正好吸入了大量的药粉。 “你……贺容儿,你给我用药!”贺莲儿回头瞪着身后的贺容儿,眼底尽是毫无掩饰的恨意。 “怎么?许你背后偷袭我,就不许我给你下药了么?”贺容儿冷笑出声。 她拍了拍手上残留的药粉,转身看向持剑要冲过来的赵师姐:“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我让你跟她一起葬身灵兽之口。” “你……你敢!贺莲儿师妹可是弘宗主最器重的徒弟之一,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等你从这里出去,弘宗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么?那你们怎么就没想过,我也是元宗主器重之人,你们就不怕动了我根本就出不去这片沼泽?” 贺容儿说话的同时,回头轻蔑地瞟了一眼眼神有些迷离的贺莲儿,嘴角轻勾:“既然你们不怕,我也不怕,咱们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如何?” “贺容儿,你要是敢伤害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贺莲儿身形不稳,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干恶狠狠地说道。 “是么?那就试试。” 贺容儿摸出一把匕首,“哗——”一刀划下。 贺莲儿的手腕上立马多出一个三寸长的伤口。 “你……你怎么敢?”贺莲儿捂着伤口,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容儿。 远处的赵师姐也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对着贺容儿喊道:“你就不怕鸣剑宗的带队长老发现是你伤害了莲儿师妹,找你报仇么?” “是么?哎呦,我好害怕啊。”贺容儿假装受了惊吓,随即大笑出声:“你们以为他们会找到这里么?” 方才她要离开的时候就发现,这里附近有一个很久远的阵法,刚刚她要对贺莲儿出手的时候,就偷偷打开了阵法的开关。 眼下其他人就算是真的找到这里,也不一定能够进来。 “我怎么不敢?一年前你为了得到我的血,不也这么做过么?可惜你没害死我,反倒是害死了你那个跟班贺天纵,怎么样?是不是很遗憾?” “你……果真是你动的手脚,大哥的死跟你脱不开关系!” “哼,你这话说的不对,明明是跟你脱不开关系。” 说话的档口,贺容儿又对着贺莲儿的胳膊划了好几道口子。 “我刚才给你用了麻药,所以你全身没有力气,现在也感觉不到疼痛。不过等麻药的药效过了,你就会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贺容儿只觉得心中痛快不已。 这时赵师姐再一次出声:“贺容儿,你别得意,我们身上都有鸣剑宗的弟子令牌,就算是死了也会把生前最后的影像传给宗门,你根本就逃不掉鸣剑宗的追杀!” “哦?是么?那还要多谢你的提醒,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贺莲儿轻笑着在贺莲儿身上摸索,最后在她怀里摸到了一块玉白色的弟子令牌。 贺莲儿恶狠狠地瞪了赵师姐一眼。 这还真的是个猪队友,生怕对方不知道怎么消灭证据啊。 第130章 下蛊失败 赵师姐被贺莲儿瞪得瑟缩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贺莲儿无力地靠在小树干上,看向贺容儿可怜巴巴地求饶道:“姐姐,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刚才不过是听赵师姐说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对付猪猡兽,想着过来帮你的,你怎么能对我下手呢?” “再说了,咱们可是亲姐妹啊。要是爹娘知道咱们姐妹二人自相残杀,一定会伤心的。” “姐姐,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出去后不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怎么样?” 贺容儿低头看着贺莲儿,冷笑一声说道:“哦?是么?你也知道咱们是亲姐妹啊。” 她的手指在匕首的刀刃上摸了摸,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那当初你想要我的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给我留一线生机?” 贺容儿又凑近贺莲儿的脸庞,低声说道:“当初但凡你稍有一点人性,就不会让大哥全身血液流干而死。” “你……”贺莲儿眼神如喷了火一般瞪着贺容儿:“这么说没得商量了?” 贺容儿耸了耸肩膀。 “好,这都是你逼我的。”贺莲儿话落,一只黑色的、圆滚滚的虫子从她的胳膊上的伤口中爬了出来,钻进了袖筒中,朝着她手腕处慢慢地爬去。 此时的贺容儿还不知道贺莲儿要做什么,只当她是垂死前放出的狠话。 她朝着不远处的赵师姐勾了勾手指:“过来!” 赵师姐被贺容儿的狠辣吓坏了,早就瘫坐在了地上。 方才她不是故意听她们姐妹俩的谈话的,一下子知道了那么多秘密,她不会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赵师姐不停地往后退,可是却不小心退到了沼泽边上,只觉得身体一重陷入了身后的泥潭中。 “不,救命!” 她不停地挣扎,可是越挣扎身体陷得越深。 贺莲儿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讥诮一笑。 死了才好,这种没脑子的人,活着也只会拖累她。 而且她知道的太多了,这条命留不得。 贺容儿到底还是有些心软,她不想害旁人性命,原本就只打算打晕了这个赵师姐,消除她的这段记忆。可是没想到这人的运气这么差。 她转身朝着赵师姐走来,手里不知何时拿出一根木棍递了过去:“抓住!” 赵师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抓住木棍就往上爬。就在这时候,贺莲儿突然来到了贺容儿的身后,趁着她没防备伸出手推了她一把。 在她的手触碰到贺容儿的后背时,一只黑色的虫子爬到了贺容儿的身上,而且速度极快地钻进了她的衣领。 贺容儿身体一歪掉进了沼泽地中。 她回头看向身后,在看清楚贺莲儿得逞的笑容时,心里恨极了。 “好,贺莲儿,你还真的够狠。”贺容儿在身体即将后栽倒下的前一刻猛地抓住了贺莲儿的手腕。 就这样三个人同时掉进了沼泽中。 此时的赵师姐早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身体现在沼泽的泥泞中等着死亡的到来。 贺莲儿没想到贺容儿会把她也拉下来,她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按住了贺容儿的脑袋,不停地把她往下按。 “贺容儿,你给我去死!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可能出头,我要你死……” 贺容儿几次被按进了泥泞中,差点被水淹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瞅准了贺莲儿胳膊上的伤口使劲抓了上去。 果然贺莲儿受疼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把贺容儿从泥泞中提了起来,一个飞起落在了不远处的平地上。 “邹师叔!你怎么来了?”贺容儿落地后第一时间回头,立马惊喜地喊道。 “哼,我若是再不来,你这条小命就没了。”邹慕白心里担心,但是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冷冷地说道。 这时许崇也跟着跑了过来,上下检查贺容儿有没有受伤。 贺莲儿看见贺容儿被救,心中不甘,看向邹慕白的眼神中带着仇视:“又是你!为什么每次贺容儿遇到危险你都在?” 邹慕白回头轻轻地扫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忽视了她,这让贺莲儿更加癫狂。 “哼,你们就算是把她从沼泽里救出去又如何?她贺容儿活不过三天了,哈哈哈!” 贺莲儿忽略掉自己下沉的身体,指着贺容儿大笑出声。 邹慕白闻言眼神变冷,“你是什么意思?你对容儿做了什么?” “哈哈,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等三天后你就会亲眼看着贺容儿在你面前,全身的鲜血不停地流出,最后血流干而死。” 她贺莲儿不是得不到她的血么?那就让她自己也留不住。 贺容儿听到贺莲儿的话,心里一咯噔。 她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并且释放出一丝灵力检查自己的丹田,却一点异样都没有检查出来。 贺容儿看向贺莲儿:“你是乱说的对不对?其实你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想让我害怕不安。哼,我才没有你那么笨。” “你觉得是就是了,我倒是想知道,三天后你是不是还会这么想。”贺莲儿冷笑出声。 邹慕白闻言彻底慌了。 他不敢赌。 而且他觉得贺莲儿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是她对容儿做了什么才会这么说。 他的身体一跃飞起,不过是瞬息间就把贺莲儿从沼泽中提了出来,随手往一旁的空地上一扔。 “说,你究竟对容儿做了什么?” 贺莲儿嗤笑,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邹慕白急了,弯腰上前抓住了贺莲儿的衣领,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提了起来。 就在他将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许崇突然大喊了一声:“快看我在容丫头身上找到了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的一只手对着太阳扬起,食指与拇指之间赫然抓着一只黑乎乎的胖虫子。 “不,怎么会?你怎么能徒手抓住……”贺莲儿瞪大了眼睛,话刚说一半半就捂住了嘴。 “我还道什么厉害角色,原来竟然是一只魔心蛊的子蛊!”许崇有些嫌弃地说道。 说罢随手就要把虫子扔出去,却被贺容儿喊住了。 “别扔,给我看看!” 第131章 让她跑了 许崇看贺容儿坚持要看,捏着蛊虫的手又紧了紧。 “容丫头,你可小心点儿,这虫子不简单,你若是皮肤碰到它,它就会快速钻进你的皮肤里,到时候就不好弄出来了。” “那你怎么没事?”贺容儿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体质特殊么。这些蛊虫根本就不敢靠近我。”许崇一脸得意地说道。 确实,他因为从小就是阴阳眼,身体中的阴气又太多,原本这是最容易招惹这种蛊虫的,可是谁叫他爷爷宝贝他这个孙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给他找了不少补阳气的药物,法器等等。 现在他身体里的阳气十足,就是平时想看见个鬼,都要自己想办法降低阳气才行。 贺莲儿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许崇破坏了,她恶狠狠地瞪着许崇吼道:“你要是敢伤害我的东西,我跟你拼命!” “呦,你现在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想要保住它?” 许崇冷冷地瞥了贺莲儿一眼,像是要故意气她一般,手指上又加大了力道,疼的蛊虫在指尖扭来扭去。 而跟贺莲儿有着某种联系的蛊虫受了疼,她这个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贺莲儿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人紧紧地束缚住了,并且不停地施压,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压破了。 “不……不要……松手!”贺莲儿的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许崇眉梢一挑:“哎呦,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么另类的要求,你让我不要松手?好,那我就满足你。” 贺容儿被这句话逗笑了,捂着嘴轻笑。 这个许崇还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 不过她喜欢。 贺莲儿没想到许崇会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的蛊虫,她疼的在地上打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容儿看着许崇手里的蛊虫,眉头紧锁。 这蛊虫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时邹慕白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出了贺容儿的疑惑,温声解释道:“这蛊虫叫魔心蛊,是用灵界修士的心头血,还有一丝魔气喂养的。 中了这种蛊的人,因为体内没有魔气,所以蛊虫会在中蛊之人的体内乱窜,同时破坏体内的筋脉和内脏,最终让中蛊之人七窍流血而死。” 贺容儿闻言,眼神渐渐地冷了下来。 看来这个贺莲儿是得不到自己的鲜血,想要毁掉自己了。 贺莲儿没想到邹师叔跟这个男人都知道魔心蛊,眼里显出惊惧。 “姐姐,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想要害你,咱们是亲姐妹,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血,就算关系不亲,可是血脉改变不了啊。” 许崇生怕贺容儿心软,抢先道:“现在知道求人了?晚了!” “刚才要不是我眼尖,发现了这只魔心蛊落在容丫头的衣领上,这会儿容丫头已经中蛊了,你一开始就没想过放过容丫头,少在这里打感情牌!” 许崇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力道再一次加重,蛊虫被他捏的肚子凹下去一个深坑,眼看着就要被捏爆了。 地上的贺莲儿疼的脸色苍白,嘴角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淌。 “姐姐,你……你真的不愿意放过我?”贺莲儿扭头斜眼看着贺容儿问道。 “这次不是我不愿意放过你,是你一开始就本打算让我好过,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贺容儿说完转身往远处挪了几步。 她不想再看见贺莲儿那张跟她有三分相像的脸,只觉得恶心。 贺莲儿心里生出滔天的恨意,一只手深入怀里摸上了一把短剑,趁着在场的人视线落在魔心蛊的母蛊上,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摸出短剑朝着许崇的手腕划去。 她要先断了这人的手腕,然后再找机会逃出去。 许崇一直盯着手里的蛊虫,没注意到贺莲儿站了起来。 等他回神的时候,一把短剑在他的胸前划过,幸好他反应快,一侧身躲了过去。 不过他是躲过去了,他的衣服前襟被短剑划开,一颗黑色的珠子从怀里掉了出来。 邹慕白眼尖看见了那颗魂珠,双眼一怔。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见那颗魂珠掉落在了地上,然后被地面反弹,朝着远处滚了出去,最后竟是掉进了刚才那名女弟子深陷的沼泽里。 许崇也没想到刚捡来的珠子还没来得及研究就掉了。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许崇躲开了贺莲儿的偷袭,抬脚朝着贺莲儿的胸口踢了出去。 “噗——”贺莲儿被击中,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也正因为这一举动,害的许崇手里的蛊虫也掉在了地上,很快就不知道钻去了哪里。 贺莲儿的疼痛刚有了缓解,就趁着所有人都看向沼泽没注意自己,在地上一个翻滚钻进了旁边的矮树丛。 贺容儿一回头就发现贺莲儿不见了,赶紧跑过来找人,却什么都没发现。 “奇怪,人去哪了?” 许崇也回过神来,在四处寻找了一番,不解地说道:“这里的结界她肯定是出不去的,可是现在人不见了,真是见鬼了!” 邹慕白走到矮树丛旁边,一双眼睛盯着矮树丛后边的空地陷入了沉思。 他刚才虽然没有看见贺莲儿是怎么不见的,但是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 那分明是司尧的气息。 可是司尧都失踪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会在这里。 难不成司尧的失踪,跟贺莲儿也有关? 几人还没有想通贺莲儿消失的原因,就感觉到身后的沼泽里有异样。 三人同时回头,就看见沼泽地里出现了异动,刚才还归于平静的沼泽此时表面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大,绞在里边的淤泥也被甩开,露出一个深坑。 走近一点的许崇凭借着身高优势,一眼就看见了深坑中双眼紧闭的一名女子。 “快看,里边有人!” 贺容儿闻言也往前走了几步,在看清坑里人的脸时,冷冷地说道:“这是贺莲儿的同门师姐,好像姓赵。就是她最先发现我落了单,把贺莲儿引到这里的。” 许崇闻言气的握紧了拳头:“原来是她,这种趋炎附势之徒早就该死!” 第132章 借尸还魂 可是许崇的话音刚落下,再看泥坑里的女人,指着泥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崇,你怎么了?”贺容儿看到许崇这样子,不由的问道。 “她……他……” 邹慕白慢慢地走到了许崇身边,脸色铁青,沉声质问道:“我的魂珠怎么会在你这里?” “什……什么……魂珠?” 许崇一听这名字,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原来这是魂珠,怪不得他觉得上边的气息有些熟悉,那不就是时常跟在他身边的阿飘兄弟身上的同款气息么。 “我……我不小心捡到了。”许崇双手高举,一副坦白的样子说道。 “在哪捡的?” “就……就那天你……你去容丫头房间,通知我们你也要来沼泽的那……那天。” 邹慕白轻蹙眉头,回想当天,似乎一进门就跟许崇撞了个满怀,估计魂珠就是当时掉出来的。 “邹大哥,那魂珠里的人,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许崇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容儿。 邹慕白隐晦地点了点头。 这下许崇确认了魂珠里的灵魂,心下稍安。不过没多久他就跳了起来:“啊?那他现在……岂不是……成了……” 他没敢说出口,但是邹慕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都是他的造化,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贺容儿一直看着沼泽旋涡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邹慕白和许崇二人的对话。 过了一会儿,旋涡转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本竖着陷在里边的赵师姐慢慢地升空,最后竟是直接落在了贺容儿他们面前。 许崇生怕贺容儿收到惊讶,赶忙把人往后边拽了拽,“小心点,站我身后。” 邹慕白也担心魂珠里的人借尸还魂醒来第一件事找贺容儿的麻烦,他往前走了几步,直接站在了“赵师姐”面前,挡住了贺容儿和许崇二人。 又过了一会儿,“赵师姐”被一道白色柔光罩住,紧接着一颗黑色的珠子悬浮在她的头顶。 黑色珠子上泛着莹莹的绿光,那绿光照在“赵师姐”的身上,似乎被她吸收了。 “邹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师姐是死了么?” 邹慕白冷眼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许崇适时开口插话:“她应该是刚才陷入沼泽就死了。不过有了这颗魂珠里的灵魂,就不好说了。” “魂珠?就是传说中能够容纳灵魂的一种灵器?” 许崇点头。 “那魂珠里装的是谁的灵魂?”贺容儿好奇地问道。 许崇脸上一僵。 他不敢说。 一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还是跟容丫头关系不好的人,突然又回来,任谁都不接受不了。 他看了看邹慕白,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 邹慕白斜眼瞅了他一眼,冷声说道:“这里边是我的一位故人,本是快要魂飞魄散的,后来我用这颗魂珠帮他滋养魂魄。只是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种情况,他恐怕是打算借尸还魂了。” 他知道贺容儿不喜欢贺天纵,不过在知道贺天纵对贺莲儿有了恨意后,他就想过有一天借助贺天纵的手对付贺莲儿,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了替他遮掩身份。 贺容儿点点头,再一次看向“赵师姐”,“那你的那位朋友是男是女啊?” “男的。”邹慕白的声音低沉。 “什……什么?”贺容儿眼里闪着异样的光看向“赵师姐”。 乖乖,一个男的借“女尸”还魂,这好像有点刺激啊。 许崇跟她是一样的想法,所以看向对面的“赵师姐”,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但是总的来说,看戏吃瓜的心态胜于一切。 没多久,“赵师姐”身上的绿光就消失了,魂珠也失去了光泽,从半空中突然摔落在地上。 贺容儿一脸心疼地快速跑过去捡了起来,吹了吹上边的灰尘,快速地收进了衣襟里。 邹慕白也不生气,反而笑的一脸宠溺。 这小丫头还是那么贪财。 “赵师姐”的眼睫微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几人,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竟然真的复活了! 他的身体可以直射阳光了! 一回头,他差点哭了。 他又有影子了。 “我……我活过来了!” 声音有些嘶哑,贺天纵被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双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眼里是不敢置信。 他的声音怎么成了女子的? 邹慕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是你太心急了,偏偏选在这个时间从魂珠里出来。这下好了,成了女子。” 这话听起来很严肃,但是跟她熟悉的贺容儿确实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心态。 “那我还能不能……” “不能。”邹慕白知道贺天纵的想法,直接诶开口断了他的念想。 魂珠里的魂力有限,只能维持到魂魄一次脱离。 而且贺天纵如今已经借尸还魂,断没有从尸体里出来重新选择的机会了。 贺天纵有些失落。 这时贺容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你既然是邹师叔的故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放心,就算是这辈子只能当个女子,我们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 贺天纵一愣,抬头看了看邹慕白和许崇,遂又看向贺容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当个女子又如何? 只要能够活过来,只要能够找贺莲儿报仇,他不在乎。 而且换了个身份,还能继续留在容儿身边,也是幸运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贺容儿再一次问道。 “贺……何文光。” “我还以为你跟我一个姓呢。原来你姓何啊。何前辈,眼下你进了赵师姐的身体,就要换个名字,否则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贺天纵拧紧了眉头,他是个男人,让他用女子的名字,这不是对他的折辱么? 可是眼下情况特殊,他也没有办法。 “要不然你就用赵师姐的原名!哎呀,我刚才只听到贺莲儿叫她赵师姐,还不知她的全名。”贺容儿苦恼地说道。 “无妨,我可以回到鸣剑宗打探一下。”贺天纵眼里闪过一抹光。 正好贺莲儿也在鸣剑宗,他倒要看看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被她蒙蔽的。 第133章 提前结束 脱离了危险,贺容儿这才想起了进入这片沼泽还有任务在身。 一行人一起从阵法中走了出去。 刚出来,一名鸣剑宗的内门弟子就发现了他们。 那名弟子远远地认出了赵师姐,小跑着过来打招呼:“赵芸师姐,你怎么在这里?咦,这几人似乎不是咱们宗门的人,你们认识?” 贺天纵原本没有意识到那人是在跟自己说话,直到有人跑过来对着他说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认出来了。 “你是?”“赵芸”一脸茫然地问道。 “赵师姐,你不记得了我了?也是,赵师姐是三长老的爱徒,哪会记得我这个刚进宗门的小人物。赵师姐,我是鸣剑宗的内门弟子江浩,当初入门考核的时候,咱们见过一次的。” “赵芸”看面前之人不像作假,点点头:“江师弟,你们也是进来做任务的?” “嗯,赵师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你们?” “我跟我的几个师兄弟一起,他们就在那边。”江浩说话的同时,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几个身穿鸣剑宗弟子服饰的男子摆了摆手。 “赵芸”回头看了看贺容儿几人,一脸正色地说道:“既如此,在下就先跟他们离开了,后会有期。” 江浩没想到赵师姐会如此好说话,而且愿意跟他们这些新来的弟子一起,心里激动不已。 “赵芸”对着邹慕白几人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拉着发呆的江浩离开了。 待走远了一些,“赵芸”沉声问道:“江浩,你们方才可曾发现贺莲儿师妹的行踪?” “赵师姐说的是掌门前些日子收的关门弟子贺莲儿?”江浩瞪大了眼睛问道。 “嗯。” “刚才我们往这边走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人跟她的身影有些像,但是不太确定。” “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快带我去!”“赵芸”着急说道。 等人走远了,贺容儿有些担心地说道:“邹师叔,你这位故友不会被发现身份?要是他们发现她被换了内芯,会不会……” “放心,他自己心里有数。”邹慕白面无表情地说道。 就算是被发现了又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 许崇有些不满地看着贺容儿说道:“哎呀,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快点,咱们要是再不快点儿,就完不成任务了。” 贺容儿头一次觉得许崇说的有道理,没有反驳他。 邹慕白把贺容儿交给了许崇,自己先去找其他同队的弟子去了。 等几人走远了,矮树丛后边发出一阵灵力波动,贺莲儿身形一闪从里边走了出来。 她的手里攥着一块玉佩,眼神中带着怨毒,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寻这几人报仇。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就在所有弟子都在全心做任务的时候,突然沼泽的中心位置出现了骚乱,整个地面开始颤动。 有人发觉到不对劲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回事?” “我感觉这动静像是从沼泽的中心位置发出的。” “不应该,听说很多等级高的灵兽都在那里,咱们进来的这些弟子不会有不要命的闯进去。” “这谁知道呢?总有人惦记着里边的高阶灵兽骨也不好说。” 就在那人说完,地面颤动的更厉害,甚至抬眼都能看见远处飞扬的尘土,他的脸色一变:“不好,是灵兽潮!快跑!” 其他人一听这话,也顾不上什么任务了,活命要紧,纷纷朝着沼泽的外围奔跑。 贺容儿这边刚找到一半药材,就听到附近的弟子大喊:“快跑啊,灵兽暴动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是许崇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外跑。 邹慕白这边也发现了异常。他护送着几名弟子到出口处,又折返回去要找贺容儿,正好看见许崇背着贺容儿跑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感应到沼泽中心处有一道熟悉的气息,身体一跃就朝着灵兽暴动的方向飞掠而去。 “邹师叔!别去!” 贺容儿看见邹慕白往里冲,吓得赶忙开口阻止,可是无论她怎么喊,邹慕白都没有停下来,最后消失在滚滚尘土中。 贺容儿担心不已,从许崇背上下来后也要往里冲,却被许崇从后背 一个手刀打晕了。 几大宗门的宗主掌门发现异动,集体堵在了入口处,忙着召集弟子救援。 元盛和古向明两人是同时过来的,他们一眼就看见了被许崇抱着的贺容儿,紧张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半。 两人一路小跑着过来询问情况,这才得知邹慕白竟然孤身一人冲进了沼泽地的中心,不由得担心地看了看沼泽方向。 为了安抚其他弟子,各宗门的宗主和长老全都忙于输送各自宗门弟子回去,这一次的宗门比试被迫提前结束了。 临走前,“赵芸”眼含深意地朝着许崇这边看了过来,在跟许崇对上视线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跟着其他弟子离开了青灵宗。 贺容儿被带回住处,一睡就是两天一夜。 这期间,很多其他宗门的弟子都离开了,但是七玄门的掌门古向明因为有林泽师叔的交代,一直没有离开。 这边跟着鸣剑宗的弟子一起离开的“赵芸”,一路上也没闲着。 他如今知道自己是鸣剑宗三长老门下弟子,跟几位同门的女弟子搞好了关系,从她们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贺莲儿的消息。 原来他滋养魂魄的这一年中,宗主师父伤心难过了好久,直到后来贺莲儿带着自己生前的灵剑前来加入宗门。 一开始宗主没接受。 可是不知道贺莲儿跟宗主说了什么,宗主一夜间改变了出主意,还破格收她做了关门弟子。 “赵芸”状似无意地问道:“咦,从我们出来似乎都没有看见莲儿师妹的身影,她难道是提前出来了?” 其他几个弟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从进了沼泽就没看见她。她不会是没出来?” 这时走在最前边的弘宗主似乎也听见了身后弟子们的议论声,叫来了一名弟子询问:“贺莲儿人呢?” 第134章 沼泽地的新发现 “这……”那名弟子被问住了,好半天才说道:“回禀宗主,我们刚才清点过人数,少了好几名弟子。估计是在青灵宗的沼泽地里折损了。” “什么?”弘柏一下子就急了:“快,快给我去找!” 这时几位长老闻声也赶了过来,问清楚事情原委后,一个个沉默着不敢出声。 谁不知道,自从贺天纵意外身亡后,就属这个贺莲儿最得宗主欢心。 方才他们也是忙乱之中出了错,竟然把贺莲儿给忘了。 弘柏心急的不行,安排几位长老护送弟子们回宗门,自己则是又折返回了青灵宗。 贺容儿昏迷这两天,许崇每天都会偷偷来到沼泽地的入口处查看一番,却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第三天,贺容儿终于醒了。 在得知邹师叔进了沼泽地就没有再出来后,担心不已。 她刚要从床上下地,就被刚进来的元宗主和古掌门制止了。 “容丫头,我们知道你担心邹师弟,可是你现在就算是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退一万步说,你找到了他又能如何?只会拖累他罢了。放心,他的修为深不可测,一定会没事的。” 贺容儿紧抿双唇,无言反驳。 与此同时,在一片阴森潮湿的沼泽地中,雾气缭绕,腐植土的气息与湿气交织,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四周的树木歪歪斜斜,仿佛随时都会倾倒,而在这片死寂之地的中心,一场紧张的对峙正在悄然上演。 邹慕白一身黑色劲装,眼神坚定,他双手凝聚出一股冰寒之气,目光如炬,直视自己的正前方。 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在评估眼前的形势。他的对面,一头体型庞大的红眼魔兽正低吼着,双瞳赤红,眼中透露出饥饿与愤怒的光芒。它的皮毛沾满了沼泽的污泥,却丝毫不影响其散发出的强大气息。 他当时察觉到沼泽中心区域的灵兽潮时,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于是循着那股十分熟悉的气息一路找了过来。却怎么都没想到,在灵界的地盘上,竟然盘踞着如此强悍的魔兽。 随着双方的对峙,周围的灵兽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纷纷退避三舍,不敢靠近。空气中弥漫着即将爆发的战斗气息,连空气都仿佛凝固。 那红眼魔兽体型庞大,全身覆盖着暗色的鳞甲,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它的双眼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透露出无尽的凶悍与野性。 它低吼着,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会发起猛烈的攻击。 邹慕白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对手,但他并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同时暗中观察着红眼魔兽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知道,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沼泽中,任何一丝的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哼,看来你就是这沼泽中的霸主了。”邹慕白冷冷地说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沼泽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有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试图激怒红眼魔兽,从而寻找它的破绽。 然而,红眼魔兽似乎并不为所动。它只是继续低吼着,双眼紧盯着邹慕白,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一般。 它的呼吸越来越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凝固。 邹慕白见状,心中暗自警惕。 但他也清楚,自己必须战胜这头红眼魔兽,才能继续深入沼泽,找到那股熟悉气息的来源,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于是,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向红眼魔兽扑去。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波动。他与红眼魔兽之间的战斗瞬间爆发,整个沼泽都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 躲在暗处的其他灵兽全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靠近半步。 就在此时,邹慕白注意到了魔兽的一个细微动作——它的一只后腿似乎有些僵硬。 他的心中一动,手上的极寒灵力朝着魔兽的后腿打去。 他的灵力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沼泽的阴霾,直取魔兽的后腿。 “吼——”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刺破了沼泽的宁静。 红眼魔兽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但伤口渗出的黑色血液让它力不从心。 邹慕白没有犹豫,再次运转灵力,手上一挥,一枚匕首长短的冰刃朝着魔兽的心脏位置直直射去。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倒地不起的魔兽突然身体在地上翻滚一圈,躲开了邹慕白的冰刃,然后快速消失在灰色浓雾之中。 邹慕白望着红眼魔兽踉跄逃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魔兽虽然凶悍,但在他的攻击之下,显然已受重伤,无法再恋战。然而,魔兽似乎对某个方向有着强烈的感应,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遁而去,这更加勾起了邹慕白的好奇心。 邹慕白抬眼看着魔兽消失的方向,收回灵力,缓步跟了上去。 但沼泽的复杂地形和茂密的植被很快便让魔兽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邹慕白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心中既有不甘也有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而古老的气息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气息似乎与他之前感应到的熟悉气息有着某种联系,却又更加深邃和遥远。邹慕白心中一动,循着那股气息的方向走去。 穿过一片密林,越过几条泥泞的小径,邹慕白终于来到了一处被茂密植被半掩的遗迹前。 这遗迹看起来年代久远,石壁上布满了青苔和藤蔓,石头台阶几乎被岁月侵蚀得难以辨认,但依旧能隐约看出其昔日的辉煌与壮丽。 邹慕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遗迹中古老的熟悉的气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知道,这处遗迹很可能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所在。 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台阶,每一步都充满警觉。 透过灰色的浓雾,依稀可以看见遗迹古旧的大门半开着,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神秘。 第135章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没有过多犹豫,邹慕白推开了遗迹那扇半掩的石门,独自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条幽长的走廊,两侧点着微弱的火把,照亮着前方未知的道路。邹慕白手中凝聚灵力,警惕地迈出了步伐。 深远而清晰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给人一种神秘和压抑之感。 邹慕白刚走到走廊的尽头,就发现面前是一堵石墙,根本就没有入口。 “不可能,那熟悉的气息就在这附近,不可能找不到。”邹慕白看着石墙凝眉思索着。 这时他的视线落在了墙壁上一处很细微的凸起上。 他伸出手去触碰,同时全身戒备着,准备着随时躲避危险。 “咔嚓——”一声,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处凸起的时候,石墙竟然自动朝着上边打开,露出一个向下的漆黑通道。 邹慕白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拾梯而下。 在邹慕白进去一炷香的时间后,一道黑色娇小的身影也跟着进了这道暗门。 走在前边的邹慕白一直关注着前边的路,同时提防着四周,生怕一不小心触发什么机关。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 又走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他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石室。 确切的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大殿。高耸的穹顶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伴随着石头独有的潮湿气息,让人不禁屏息凝视。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把邹慕白手里的火折子吹灭了。 就在他刚要再一次点燃时,惊讶地发现四周的墙壁竟然泛着微弱的荧光。 再仔细一看,上边竟然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壁画。画中人的衣着像极了千年前的人类,而他们的行为似乎在举行着什么祭祀仪式。 邹慕白一张张壁画看下去,突然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咔嚓”一声,一块石砖陷了下去,好几十只淬着毒的长剑齐齐朝他射杀过来。 箭头在黑暗中带着幽蓝色的荧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双双幽蓝色的眼睛。 邹慕白反应快速,一跃飞到了石室的上方,躲开了那些长箭。 可是他的脚尖还没有落地,又一波带着尖刺的铁蒺藜从墙壁上的洞口射了出来。犹如密集的雨点,让他根本就无法沾地。 就在邹慕白躲避机关的同时,他身后长廊的拐角处一个黑影一直盯着这里,被黑色面罩遮住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直到一刻钟后,所有机关才停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射孔和弩箭又收回到墙壁中,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 确认没有危险后,邹慕白这才从高处落下,稳稳地站在大殿的正中央。 也就是在他的双脚落地的同时,大殿的正北方靠墙的位置上升起了一块石台,石台上放着一捆悬空漂浮的竹简。 邹慕白看着那捆竹简,心里有些亲切感,同时也生起了一丝激动。 这东西跟司尧的气息很像,难不成是他留下的? 邹慕白快速朝着石台靠近。 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从石台侧方突然冲出来的黑影。 那黑影一闪,石台上原本悬空漂浮的书简就不见了。 邹慕白冷冷地看着手持竹简的黑衣人,眼里泛着寒光:“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只是深深地看了邹慕白一眼,瞅准了他身后的空处就要冲出去,却在经过邹慕白身边的时候,被他抬手快速结成的结界拦住了。 “想跑?把东西留下!” “哦?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黑衣人的声音沙哑,听音色像个老者,可是看她的身形又像个女子。 邹慕白闻言脸色更冷了几分,手上的冰寒之气更甚,一抬手朝着黑衣人射去一排排的冰刃。 黑衣人快速闪身,轻巧地避开了所有冰刃,还一副挑衅地眼神看着邹慕白:“就这本事,还想要留住我?哼!” 邹慕白被惹急了。 千年来这是第一个让他动怒的人。 “找死!”邹慕白的双唇微微翕动,说出两个冰冷的字。 与此同时,黑衣人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很快就让他如坠冰窟。 他的眼里闪过惊讶,还有一丝恐惧。 这人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这下踢到铁板了。 黑衣人畏惧地退缩,然后瞅准了邹慕白身侧的一根石柱,趁着邹慕白还没有出手,快速朝着石柱拍出一掌。 石柱应声被击碎,一条条蛛网般的裂痕遍布,很快就延伸到了顶端。 “咔嚓”一声,足有一人腰粗的石柱直接断了。 黑衣人似乎还不满意,又朝着另一根距离他不远的石柱攻去。 邹慕白一开始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在看到头顶不停掉落的石块后秒懂,他快速欺身而上,双手的灵力聚在一处朝着黑衣人的胸口排出。 随着灵力球被推出去,一道冰蓝的光笼罩在大殿之内。 邹慕白只听到一声痛呼声,还有身体落地的声音。 他的嘴角轻勾,眼里一片得意和了然。 过了一会儿,冰蓝之光渐渐地褪去,邹慕白在大殿里寻找黑衣人的尸体,想要看清楚黑色面罩下究竟是什么人,却发现尸体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尸体呢?” 他一直在这里不曾离开,也不曾感受到有其他人出现,可是黑衣人的尸体去哪了? 难不成他没死,趁机跑了? 不对,这里的出口被他用结界拦住,他跑不出去。 他的眼里有片刻的茫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就在他还想在周围再找找的时候,突然头顶落下一大块巨石,紧接着细碎的石块从头顶落下。 邹慕白抬头看向头顶,是石柱被破坏,大殿快要塌了。 邹慕白无法,只能快速撤掉结界,躲避落下的石块和断裂的木梁,闪身跑出了大殿,顺着来时的长廊,匆忙返回入口处。 就算是那个黑衣人没有死又如何,他就守在入口处,看他能逃到哪里去。 这边邹慕白刚跑出去,大殿的角落处就发出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刚才还没人的角落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正是刚才受了重伤的黑衣人。 他捂着胸口,抬眼看了看头顶,蹒跚着往外跑。 第136章 不是误会! 黑衣人刚跑到入口附近的拐角,就感受到了外边熟悉的冰寒之气,心里一惊,心念一动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邹慕白在遗迹入口处,一直看着整片遗迹最后坍塌在自己的面前,不剩一片完整的砖石。 他拧着眉站在废墟前又伫立了许久,都不曾见到任何活物,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次本是循着那熟悉的气息来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册竹简却被人截胡了,邹慕白十分不悦,一张脸黑的都快要滴出水来。 他前脚刚走出沼泽地,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快看,是邹师叔!他出来了!” 邹慕白抬头看了过来,正好看见贺容儿跟许崇两人站在沼泽入口处等着自己。 他收起脸上的不悦,露出温润的笑容走了过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贺容儿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然后上下不停地打量他:“邹师叔,你没受伤?” 邹慕白摇了摇头:“没有,我的实力你们还不相信?整个灵界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这时许崇满脸不悦地走过来,一拳打在了邹慕白的肩膀上:“你小子不知道沼泽地里危险么?还什么都不说就冲进去。这两天可把容丫头担心坏了。” 邹慕白有些愧疚地看着贺容儿:“是我不对,不该让你们担心。” 这时许崇凑到邹慕白身边,低声问道:“唉,邹大哥,你跟我说说,你这般不要命地冲进去,是不是发现里边有什么宝贝啊?” 邹慕白怔愣了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宝贝。我怕不过是感应到里边有故友熟悉的气息,才进去寻找一番,不过什么都没找到。” 他不想让其他人担心,所以对黑衣人的事情只字未提。 那人能在自己的面前神秘消失,估计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修为高深,这种人还是不要让容儿和许崇知道的好,免得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几人回到宗门,此时青灵宗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就连七玄门的古掌门,也在贺容儿醒来当天,确认她没事后就告辞离开了。 邹慕白找了个借口回去休息,实则是去了主殿元盛的住处。 他刚走到院子门口,就感受到屋里有一道陌生的气息,仔细探查了一番才发现竟然是鸣剑宗的宗主弘柏。 此时屋里的两人都是一脸愁容,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屋里叹气。 一个是在担心邹慕白的安危,生怕他出了事回头不好跟林师叔交代。 一个是在担心失踪好几天的贺莲儿。 “你说,咱们都出来三天了,这沼泽里应该平静下来了?”弘柏试探性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说老弘,你不会是还想着进去找你那个关门弟子?不是我说你,一个心术不正的小丫头真的值得你用命去搭救?” “唉,元盛,我可跟你说,你少在这里说我徒弟的坏话。贺莲儿可是天纵的亲妹妹,而且她的天赋不比她哥哥差,我这辈子能收到一个可心的徒弟不容易,自然不舍得看着她出事。” 弘柏的话音刚落下,邹慕白猛地推开了房门。 在房门推开的那一瞬,屋里的两人同时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惊愕。 “谁?是谁在门外?” “是我!”邹慕白抬脚走了进来, 元盛看清楚来人的脸后最先反应过来,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邹师弟,你回来了!” 弘柏叶跟着站起了身,看着邹慕白问道:“你没事?沼泽中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灵兽潮?” 邹慕白并没有回答他们,而是缓步走了进来,在一张空椅上坐了下来。 “灵兽潮是因为沼泽中心有异宝出世。” “什么?异宝?”弘柏惊讶,眼底闪着惊喜和蠢蠢欲动。 邹慕白看出了他的想法,一句话就给他泼了凉水:“不用想了,现在异宝不知所踪,灵兽潮自然也就平息了。” 两位宗主都是一脸失望:“怎么会不知所踪?邹师弟,究竟是什么异宝?你可曾见到?” 邹慕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远远地看见过,可是还未曾拿到就被人抢了先。所以我这一次过来,就是想问问元宗主,这沼泽中心的一处遗迹究竟是谁的领地?” “你说什么?沼泽中心还有一处遗迹?”元盛一听邹慕白的话,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不知道?”邹慕白反问道。 元盛摇了摇头:“那沼泽可是在宗门山下出现了好几百年了,谁都不敢轻易进去,自然不知道里边还有一处遗迹。” 这时弘柏也在一旁帮腔:“邹师弟,这件事我可以给老元作证。自从百年前上一任青灵宗的宗主下令,严禁进入沼泽地,那里就再也没人进去过。这一次要不是因为灵界有魔兽出没,我们也不会同意把宗门比试放在这里。” 邹慕白看二人的表情不像作假,这才作罢。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了遗迹中出现的黑衣人,看向元盛问道:“你可知青灵宗之中是否有人能够当着人的面突然消失?” 元盛闻言摇了摇头。 弘柏眼神一闪,试探性地说道:“难不成那人是用了什么隐身符?或者隐匿结界?” 邹慕白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没有感受到灵力波动。而且那人的修为不如我,不可能能够结出连我都发现不了的结界。” 难不成那人身上有什么芥子空间? 邹慕白想起了以前司尧的一个芥子空间。 只不过后来司尧失踪了,就连他的本命丹炉都留在了宗门,谁也不知道他的芥子空间去了哪里。 邹慕白眼看着什么都问不出来,就打算告辞离开。 就在他转身要朝门外走的时候,弘柏突然叫住了他:“邹师弟,你在沼泽地中可有见过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 “嗯?你徒弟?”邹慕白回头。 “就是贺莲儿。我知道你在七玄门曾见过她,而且跟她还有些误会。” 邹慕白声音一下子就变冷了:“不是误会!” “这一次进入沼泽,容儿差点被她害死。她死不足惜!” 第137章 邹慕白离开 “怎么可能?莲儿向来听话,与人为善,她怎么可能会陷害自己的亲姐姐?”弘宗主满脸不信地反驳道。 邹慕白并不急着反驳,转头看向了元宗主:“元宗主也这么想?” 元盛沉着脸没有说话。 若是没有贺容儿上次的解释,他肯定也会被贺莲儿给骗了,可是在听了容丫头的解释后,他相信容丫头不会骗人。 而且贺天纵的死,其实说起来也跟自己有关,要不是他偏巧给了容丫头两张“偷天换日”符咒,那贺天纵也不会死。 不过他并不后悔。 一个认不清事实的哥哥,不要也罢。 过了片刻,他一脸正色地看向弘宗主,长叹了一口气。 “老弘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万不能因为一些表象就被骗了。原本贺莲儿和贺天纵是你宗门的人,我无权过问,不过谁让咱们是几十年的兄弟呢,我劝告你一句,回头好好查查那个贺莲儿,你徒弟贺天纵的死不简单。” 弘柏一听元盛这么说,刚要反驳,又想到这里还有别人在,便忍了下来。 不过他的心里是不甘的。 想他怎么说也是好几十岁的人,还是一宗之主,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怎么可能被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骗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邹慕白看出弘柏依旧有些不相信,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走出门外两步后回头说道:“我出来时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宗门的弟子,你还是去别处找找。” 待邹慕白离开,元盛和弘柏互相看了看对方,最终都没说话。 后来两人也觉尴尬,弘柏主动提出离开。他要带着弟子去别处寻找贺莲儿的下落。 沼泽地中心区域,那片古老的遗迹早已经化为一片废墟。 四周一片寂静。 这时,残垣断壁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久,一块砖石移动发出了声响,同时伴随着细碎的砂石掉落,扬起一片尘土。 随着那块砖石被缓缓推开,更多的尘土被扬起,在昏暗的光线中弥漫开来,为这片沉睡已久的废墟增添了几分生动与神秘。 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清晰,一只瘦削的手,沾满了泥土与青苔,紧紧抓着被推开的砖石边缘,随后,一个身影缓缓地从黑暗中爬出。 那人身着一身破旧的黑色衣衫,因为衣衫尺寸不合适,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随时都可能会掉落。 她的脸上涂满了泥垢和汗水,眼中却闪烁着对生命的渴望以及奸计得逞的笑容。 贺莲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从怀里掏出之前拿到的竹简。 当时时间紧迫,她看着这册竹简漂浮在石台之上,而且周身散发着莹莹的蓝光,就料定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所以才会不顾跟邹慕白直接对上的风险,出手抢夺。 如今竹简在手,她终于可以安心地打开查看一番。 随着竹简被打开,一行行古老的文字映入眼帘。 贺莲儿不禁皱起了眉头。 “又是这种看不懂的字体!可恶!” 这竹简上的字体跟她玉佩空间里的黑色石头上的字体一样,一看就是时间很久远的东西。 认不出上边的字迹,也就无法知道这里边写的什么,眼下对贺莲儿来说就等于是鸡肋。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竹简收了起来。 罢了,反正是个好东西没错,万一以后哪天得到破译之法呢。 她收起方才的遗憾之色,一脸得意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废墟,嘴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这次还要谢谢邹慕白,不然我也没办法进入这座遗迹,得到竹简。” 她又低头看了眼身上松松垮垮的成人衣服,快速从储物袋中翻找出一身干净的弟子服换上。 等一切都收拾妥帖后,贺莲儿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残破的墙壁、倒塌的柱子和散落的石块,轻蔑一笑,转身朝着沼泽外边走去。 没多久,鸣剑宗宗主的关门弟子负伤归来的消息传遍了好几个宗门。 但是与此同时,她被宗主罚进后山的剑冢历练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许崇一脸怨念。他站在贺容儿身边,一边看着她潜心炼药,一边语气不满地抱怨道:“这个贺莲儿还真的是命大,这都没死!你说她怎么就不死呢?” 贺容儿斜眼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炼药。” “唉,我说容丫头,难道你就不生气么?在沼泽地里的时候,那个贺莲儿可是想过杀你的啊。” “我生气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不然下一次她可能就真的会杀了我。” 贺容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都在暗自努力,为了有一天能够有能力秒杀贺莲儿,替自己上一世的惨死报仇。 许崇一愣,觉得容丫头这话有道理,他默默地从贺容儿的炼药室退了出去,自己回房睡觉,奥不,修炼去了。 邹慕白原本还计划一直陪着贺容儿,护她周全。可是眼下司尧和应祁都失踪了,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们。就算是找不到人,至少也要先确定他们二人没有生命危险。 这天邹慕白来到贺容儿房间,跟他道别。 贺容儿心中不舍,但是她也知道邹师叔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邹师叔,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嗯,放心。我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你一定要好好修炼。另外我已经跟元宗主说好了,让他保护你的安全。没什么事,尽量不要离开青灵宗,知道么?” “嗯,我知道了。”贺容儿点头。 最后,贺容儿给邹慕白塞了不少自己炼制的丹药,什么品种的都有。 邹慕白笑着收起了丹药,转过身就走出了院子。然后一闪身,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贺容儿追着跑出来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得见邹慕白的身影。 她看着大门的方向,心里难受,可还是极力忍住了将要流出的眼泪。 “邹师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担心的。等你回来,一定会看见更加强大的我。” 第138章 元良大师 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漫长,可是对于修行者,可能打坐闭关一次再睁眼就过去了好几个月。 一晃十年过去了。 十年后的某天,青灵宗山脚下一个小镇的主街道上,一家刚开张的丹药铺子门口,挤满了附近的修炼之人,还有很多当地的村民。 “唉,你们听说了么?这家丹药铺子据说跟传说中的炼药大师元良大师有点关系呢。” “哼,我早就听说了,而且我还亲眼看见有人前几天从这里带出来一颗元良大师亲手炼制的丹药,那颗丹药的药效可是市面其他同类丹药的两倍还多呢。” “真的?我们是听人介绍才来的,本来还带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是真的!太好了,今天就是排一整天,我也要买到元良大师的丹药!” “哎哎哎,少说大话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瞅瞅前边排队的人,我看咱们就是排两天都不一定能排上。”那人身边的一名修士冷声说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当元良大师天天不修炼啊,他就算是不吃不喝天天炼药,也不可能一下子能够炼制出那么多丹药。而且我听说,像他老人家那般的半步高阶炼药师的丹药,可是千金难求。” 那人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耷落下了脑袋。 刚才还高昂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 “那咱们还排什么啊,走了。”有个人垂头丧气地说道。 这时不少人听他这么说,眼里一亮,心里跟着一喜。 走,走了才好,这样他们排队买到丹药的几率就会更大一点。 谁知跟那人一起的一名男子及时拉住了他:“唉,师弟,你是不是傻?就算是今天排不上,咱们还可以一直排啊,你可知道元良大师的丹药多难买么?你今天要是放弃了,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们这一次刚要出来做宗门任务,路经此地刚听说镇子上有人在售卖元良大师炼制的丹药,于是迫不及待地过来排队。 要是这一次错过了,等下一次说不定灵界更多人知道了这家丹药铺子,他们连排队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开始的那位师弟经他一提醒,立马回过神来,忙点头:“对对,师兄说得对,我们不能走,继续排队!” 其他人眼见如此,心中惋惜,却也只能沉下脸不去看他们两人。 眼看着天色慢慢地大亮,丹药铺子门口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看不见尽头了。 店铺的木板门被人从里边一扇扇地打开,露出了里边简单的装潢。 门口一张半人多高的柜台,屋里几张木桌,几把椅子。靠近里屋悬挂着一块布帘,透过布帘依稀可见里屋还有一排排的药箱抽屉。 丹药铺子刚有动静,门外排队的客人就坐不住了,一个个情绪激动地往里挤。 “掌柜的,给我三颗元良大师炼制的丹药!” “掌柜的,我也要,给我五颗!不管是什么丹药都行。” “还有我……” “我也要……” 一时间丹药铺子门前熙熙攘攘的,热闹极了。 此时躲在对面二楼阁楼上的两人正相对而坐,慢条斯理地品着今年新上的春茶。 “容丫头,你说你为什么不知道对外公布,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元良大师?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在宗门里受那些师兄们的排挤了。” 坐在对面唇红齿白,模样娇俏的小丫头笑嘻嘻地放下手里的茶杯。 “许崇,你说你是不是傻?大家都以为元良大师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我要是站出来谁会相信?更何况,跟这些人解释这些,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多炼制出一炉丹药呢。一颗丹药能卖几百中品灵石,我很快就能成富婆了。” 说这话的时候,贺容儿的眉眼弯弯,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就像是树荫下洒下的点点阳光,璀璨耀眼。却又不会太张扬。 许崇无奈地摇头:“你呀,还真的是个财迷。你说说你这些年炼制了那么多丹药,怎么还像个穷鬼一样见钱眼开?” 贺容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台边上往下看。 她小时候在人界就是因为太穷,太弱小,总是被人欺负。 如今有了灵根能够修炼了,她不仅要让自己变强,物质上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更何况,在灵界很多时候,财富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没有灵石,拿什么购买那么多顶尖的修炼资源? 贺容儿的视线在下边围的水泄不通的修士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人群中一个身穿一身红衣的少女身上。 “她怎么也来了?”贺容儿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许崇听到贺容儿的低喃声,不解地站起来走到窗边,顺着贺容儿的视线看了过去。 “咦,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呢,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她就是我那个好妹妹,贺莲儿!”贺容儿的声音阴冷。 “什么?她是贺莲儿?”许崇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怪不得她跟你有几分相像,不过她那张脸是不是被驴踢过,怎么长得那么丑?我记得她小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 贺容儿听到许崇这么形容贺莲儿的长相,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呀,早晚会因为这张嘴吃大亏。” 话虽然不好听,可是她听着心里就是舒坦不少。 “咦,容丫头,你看那边,那人不是十年前咱们在沼泽中遇到的那个‘赵师姐’?她也来买你炼制的丹药了?” 听到许崇的话,贺容儿朝着人群后边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赵芸的身影。 她的眼底闪着八卦的光。 “你要是不说,我差点把她给忘了。你说这么多年,她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 哎呦,每天一起来照镜子,就看见一张女人的脸,还有那凹凸有致的身形…… 许崇听到这话好半天才回过神,看着贺容儿想入非非的样子,抬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呀,脑子里怎么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了,咱们下去会会他们。” 第139章 是万净宗的人 贺容儿看许崇已经都到楼梯口了,赶紧小跑着过去,及时拽住了他:“咱们又不买丹药,凑什么热闹?你是不是闲的?” “唉,你不觉得跟他们挤一挤很有意思么?” 许崇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还伴随着不少人的呼喊声。 “哎呦,是谁不长眼踩了老子的脚?” “还有人敢碰老子,哎呦,我让你碰,让你碰!” 那人嚷嚷的同时用力朝着面前挤他的人身上撞去,这一撞直接把他面前的几人全都撞翻在地。 “哎呦,你……你怎么还撞人呢?”被撞的人摔在了身后人的身上,又被人推开栽倒在地上,一脸怒意。 “撞你?哼,没杀了你都是你命好。” “哎呦,你们别乱,哎呦,我的手,谁踩到我的手了!” 一时间人群中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候,另一头不远处又有人大喊了一声:“有贼,有贼偷了我的灵石袋!快快抓住他!” 许崇看着下边乱糟糟的人群,脚下顿住了:“算了,我还是在这里看着,万一那帮人没长眼,冲撞了本公子就不好了。” 说着他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贺容儿偷笑,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两人在楼上悠闲的品茶,楼下的丹药铺里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掌柜的在大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就对外宣布着售卖的规矩:“老规矩,本店每天只销售一百颗元良大师炼制的丹药,每人限买一颗。其他丹药不限购。” 门口排队的人一听这话,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往里挤。 “给我,我排第一个,给我一颗!” “你给我起开,明明是我排第一个,我昨晚子时就开始排队了。” “怎么?你想打架?” 门口的靠的最近的两人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掌柜的一脑袋汗,但是想着之前跟“元良大师”的约定,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们都给我排队去,我这边会给你们发号,叫到号的进来买药!” 说完,掌柜的赶紧扭头走进了店铺,像是在躲瘟神一般。 他进了店里,随即叫来了药童去发号码牌。门外的秩序才算是暂时维持住了。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前边的人按顺序购买丹药的时候,身后的人群里钻出来一伙人。 那些人身上穿着玄黑色的统一服饰,每人脸上都画着红色蓝色的奇怪图文。前面几人开路,后边还有两人抬着一架担架气势汹汹地挤了进来。 “让开,快让开!挡路者死!” 原本排在前边的人听到这声音,都有些不耐烦地回头,刚要开骂,再看清楚来人的衣着后,一个个吓得连队都不排了,赶紧让路。 楼上的贺容儿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那些是什么人,好像这些修士都很怕他们。” 许崇原本低头喝着茶,听到贺容儿这么问才抬眼看向窗下。 这一看,他立马变了脸色,拉着贺容儿压低了头:“容丫头,这些是万净宗的人,你以后见到这些人可要躲远一点儿。” “万净宗?我怎么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了,那万净宗可不是什么正派宗门,你就记住一点,以后离他们越远越好。” 贺容儿点头应下,不过依旧好奇下边会发生什么。 她偷偷抬起脑袋往下看。 许崇想要制止,可是自己的好奇心也难以抑制。于是两人齐齐地趴在窗边,露出半个脑袋往下偷瞄。 底下的人不少人都惧怕万净宗的弟子的残忍手段,所以很多排队买丹药的人都自动退让。 不过也有不怕死的,他们梗着脖子站在队伍中,手里拿着号码牌继续往店里走。 为首的一名万净宗的弟子快步走上来,边走边推搡着前边的人,“让开!没看到我们是万净宗的弟子么?” 前边的几名身材魁梧的修士冷着眼看着身后的来人,不悦地沉下了脸。 “万净宗又如何?万净宗的人难道就可以不守规矩了么?” “就是,我们还是鸣剑宗的人呢,不也乖乖地排队买丹药么。万净宗如今早已经不如以前了,拽什么拽?” “你!你们竟然敢挡我们的路,真是找死!”万净宗的那名弟子第一次被人如此忽视,当即就发了火,抬起手就要对前面的二人出手。 幸好这时候一直躲在后边的掌柜的及时出声制止:“慢着,慢着,几位都是来我们店的顾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掌柜的又对着万净宗的那名弟子说道:“您看,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这位修士若是想要购买丹药,我这就让人给您拿便是。” 万净宗的那名弟子一听掌柜的如此上道,这才缓了缓神色。 可是前面的两人不愿意了:“不行,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店铺每天只有定量的一百颗丹药,掌柜的,你把丹药提前卖给他们了,那后边排队的人岂不是买不到了?这不公平!” 此话一出,原本还惧怕万净宗的一些后边排队的修士也都不乐意了。 “对啊,掌柜的,我这刚拿到一百号的牌子,你就把丹药提前卖给了他们,那我不是白排了?我也不同意!” 掌柜的急的不停地擦汗。 他也很为难。那些修士都是他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可是万净宗的人他更是不敢得罪。听闻得罪了万净宗的人,都无一例外的死的很惨。 就在掌柜的左右为难的时候,人群里突然冒出一道女子清丽的声音:“掌柜的,要不然我把我的名额让给这位万净宗的师兄,这样后边的人不就都能买到丹药了么?” 众人闻声看了过去,竟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红衣小姑娘。 这时她身边一名比她稍年长,身穿鸣剑宗亲传弟子服饰的男子一脸不悦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师妹,你要干什么?他们可是邪教,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 小姑娘冲着她摇了摇头:“师兄,我这也是为了不让大家伤了和气。我们又不急用丹药,可是你看他们中有人受了重伤,若是不能及时服药会死人的。” 男子皱着眉还想说什么,可是小姑娘早已经挣开他的手朝着前边走去。 第140章 只有一颗续骨丹 贺容儿在听到这少女声音的那一刻,心里就生出厌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心思歹毒的妹妹贺莲儿。 贺容儿在楼上一直盯着贺莲儿,看着她慢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最后停在那名万净宗弟子面前。 她先是冲着那人笑了笑,然后拿出自己的号码牌递给了掌柜的:“这是我的号牌,你用它给这位师兄拿药。” 掌柜的如获大赦,赶紧接过牌子,叫来身后的药童去取丹药。 却被那名万净宗的弟子叫住了:“慢着,我要的不是一颗,是十颗!我们大师兄身受重伤,一颗丹药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贺莲儿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她只有一个号牌,要不是为了能够在众人面前搏个美名,同时跟万净宗的人搞好关系,她才不会舍弃一颗元良大师的丹药。 这时跟着贺莲儿一起走出来的男弟子也黑了脸。 他指着万净宗的那名弟子说道:“你们别得寸进尺,谁不知道这家丹药铺子每人限购一颗,你们竟然直接要十颗,这不是明显的破坏规矩么?” “哼,你又是何人?我们万净宗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说着他一出手就抓住了鸣剑宗弟子的手指,用力往后一掰,“咔嚓”一声手指断裂声响起。 “啊!我的手!”男子痛呼出声, “姚师兄,你没事?”贺莲儿赶紧扶住了他,一脸紧张地问道。 她前几天刚被师父从后山放出来,今天也是想着下山逛逛,却不想半路遇到了姚师兄。 要是姚师兄因为她受了伤,回去如何跟师父他老人家交代? 更要命的是,她在后山面壁思过了十年,不想再回去了。 “师妹,我的手……我的手指断了……”姚川疼的额头冒汗,看着自己完全折过去的手指哭诉道。 早知道今天会遇到这种事,他说什么都不会出头。 “师兄,你等等,我这里有续骨丹,我给你找找。”贺莲儿赶紧低头在储物袋中翻找着。 站在一旁的万净宗弟子一听到“续骨丹”,一个个眼睛发亮地看向贺莲儿。 “小姑娘,你说你是有续骨丹?可是真的?” 贺莲儿刚摸到丹药瓶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万净宗弟子:“是。不过我只有一颗,你们伤了我师兄,我必须给他用。” 说着她掏出丹药瓶子,就要倒出丹药。 “慢着!我们大师兄身受重伤,胸骨断裂,急需你这续骨丹,你要是愿意把丹药让给我们,以后我匡策愿意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贺莲儿犹豫了。 这时姚川急了,他喊道:“师妹,我可是你师兄,你要是见死不救,回头我就告诉师父,你勾结邪教!别忘了,我的手指也是因为替你说话才会这样的。” 贺莲儿的眼底闪过厌恶,不过很快就掩了下去,她回头看向姚川说道:“师兄,你的手指断了也不会影响什么,要不然把这颗丹药给那位师兄,他都快要死了。” 她蹙着眉看向担架上的男子,一脸的怜悯。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只想骂人。 这小姑娘真是不分善恶。 她师兄要不是为了帮她说话,至于被人废了手指? 眼下她不救自己人,反而心疼那些邪教的弟子。 难道她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坏人不除,好人就会遭殃。 可是其他人想是这么想,面对万净宗好几个弟子虎视眈眈的眼神,终究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二楼阁楼上的贺容儿听到这话,心里嘲讽一笑。 这个贺莲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脑回路不一般啊。 她愿意帮助万净宗的人,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她难道就没想过,当着那么多灵界修士的面帮他们,日后别人会怎么看她? 这时候一旁的许崇已经被贺莲儿这番骚操作逗笑了,憋了好久终究是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底下原本嘈杂的街道,偏偏在这时候一片寂静,所以许崇的笑声立马就引起了下边不少人的注意。 万净宗的几人本就精神力比常人强不少,他们抬头准确地找到了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来。 为首的万净宗弟子指着许崇和贺容儿二人露出的小脑袋吼道:“你们竟敢在上边偷看!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 其他人闻言全都齐齐地看了过来。 掌柜的这时候都快要被吓死了,浑身打着颤,也抬头看了过来。 不过因为之前每次贺容儿卖丹药都是服用了易形丹,所以他并没有认出贺容儿的身份。 贺莲儿也抬起头看了过来,在看清楚贺容儿的脸时,一眼就认出了她,眼底闪过恨意,紧接着又闪过一抹算计的笑意。 “姐姐,你也在啊。太好了,你那里不是也有续骨丹么?要不然你把你的丹药让给这位师兄。” 贺莲儿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得清楚。 贺容儿眉心紧蹙。 她是有续骨丹,可是这个贺莲儿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这十年,贺莲儿一直有排眼线跟在自己身边?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几名万净宗的弟子已经领了命令朝着这边走来,看样子来者不善。 贺容儿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只好给许崇使了个眼色,然后二人主动走下了阁楼。 一下楼,贺容儿就远远地扫了几眼不远处担架上的男子。 脸色苍白,看样子是失血过多。而且他虽然平躺着,但是胸口处的衣服有些下陷,看样子果真是受了重创,胸骨断裂。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贺莲儿面前,用一双冷漠的眸子盯着她说道:“贺莲儿,十年不见,你似乎还是那么喜欢在人前出风头啊。” 贺莲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不喜,但是很快就被楚楚可怜的表情取代了:“姐姐,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想着能帮一人也算是积德行善,可是眼下我只有一颗续骨丹,不知道姐姐可否出手帮一下那位万净宗的师兄?” “我又不是万净宗的弟子,为何要救他们?”贺容儿直接反问道。 第141章 出其不意 在场,包括许崇本人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头铁,竟然敢当着万净宗弟子的面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所有人看向贺容儿的眼神都带着震惊,还有一点点的崇敬。 许崇更是夸张,抓住贺容儿的小手激动的说道:“容丫头,你就是我的神啊。” 贺容儿被许崇这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气笑了,白了他一眼后才正视那帮万净宗的弟子说道:“我跟你们不熟,你们也不要跟我套近乎。” 贺莲儿看着贺容儿这般当众不给万净宗的人面子,心里乐开了花。 她强压下嘴角,一脸不赞同地说道:“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俗话说,救一人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亏你还是青灵宗的弟子,不是应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么?” 贺莲儿没看见的是,身后几名万净宗的弟子原本在听见贺容儿那句不客气的话时生气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因为今天贺容儿并没有穿弟子服,所以一开始他们只当她是个散修,或者某个没名气的小门派的弟子,现如今听到贺莲儿说她竟然是青灵宗的弟子,眼里的张狂收敛了一些。 别的门派他们万净宗可以不在乎,可是青灵宗不行。 毕竟身为修士,谁不需要青灵宗的丹药? 而且他们每次出宗门历练,师父和几位长老都曾经再三交代,不可与青灵宗的人交恶。 若是得罪了青灵宗,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贺容儿看了眼贺莲儿,嘴角扬起不屑:“你想救人就去救,我不拦着你,可是你也不要用道德绑架我。” 她又看向那几个万净宗的弟子,继续说道:“我是青灵宗的弟子没错,可是我们青灵宗只是擅长炼制丹药,又不是做福利的冤大头。谁要是有病有伤我们就救治,那整个宗门都要赔进去了。”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赞同地点点头。 “没错,谁的灵石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救你是本分,救你是情分,修行之人本就情义凉薄。” “是啊,青灵宗要是见人就送丹药,早就不复存在了。我赞同这个小姑娘的说法。” “就是,我们宗主跟青灵宗的元宗主还是至交好友呢,想要丹药都要花重金购买,难道说就因为他们是万净宗的弟子,就能白拿人家丹药?” 贺莲儿没想到那么多人帮贺容儿说话,一时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难看。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赶紧改口:“不是,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万净宗的弟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们怎么可能会白要你的丹药呢,是师兄?” 贺莲儿看向为首的万净宗的弟子匡策问道。 匡策冷眼看向贺莲儿,还有她手里的丹药,再一次开口问道:“你明明有丹药,何不卖给我们,说这么多废话难道是为了拖延时间!” 贺莲儿一僵,握紧了手里的续骨丹。 在她身侧的姚川早已经疼的满头是汗,此时看着贺莲儿的眼神中带着怨恨。 “师妹,你还不快把丹药给我?若是我的手废了,回去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责怪你的。” 贺莲儿一时间左右为难。 贺容儿心里冷笑,她早就猜到了贺莲儿打的什么算盘,所以她快步走到姚川面前,一抬手递给他一颗续骨丹:“这个给这位师兄服下,弹药的费用回头我可以找弘宗主亲自讨要。” 姚川一看丹药就在眼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接过丹药就塞进了嘴里。 他是个剑修,绝对不能成为残废。这手对他来说比命都重要。 贺莲儿和万净宗的人都没想到贺容儿会这么做,等姚川服下丹药后才回过神来。 “姚师兄,你怎么……” 贺莲儿不敢置信地喊道,她原本是想自己把丹药给姚师兄服下,然后让万净宗的人跟贺容儿索要丹药,这样传出去就是贺容儿救治邪教之人。 谁知道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她的丹药给了姚川。 眼下自己要是不给万净宗的弟子续骨丹,会不会被那些人报复? 贺莲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动作。 这时候许崇是看戏不嫌事大,笑着看向贺莲儿说道:“唉,我说你师兄已经被我家容丫头救治了,现在你可以毫无顾虑地把你的丹药送给他们的大师兄了。” 其他看戏的人都在笑,眼睛灼灼地看着贺莲儿的一举一动。 这下这小姑娘不管是如何做,都会落个骂名。 不救就是打自己的脸,救了就成了整个灵界正派修士的敌人。 匡策双眼微眯,看向贺莲儿沉声说道:“这位道友,我大师兄急需你手里的续骨丹,你要多少灵石开个价。” 贺莲儿一时间进退两,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匡策一见立马就沉下了脸:“怎么,难道这位道友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想救治我大师兄?” 他的声音很冷,眼底的凶狠似乎随时都会释放出来。 贺莲儿被吓住了,赶忙摆手:“不,不是的,我只是想,我这颗续骨丹的品质不太好,怕你们大师兄就算是服下了,也未必能救好他。你们还是跟……”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容儿抢先打断了:“妹妹,你不用担心,我看了,你手里的续骨丹是中阶品质,就他是绰绰有余。这种品质的丹药,就算是我们青灵宗也没有几颗。” 她这话一出,匡策看向贺莲儿手里的丹药的眼神更加的热切:“那就请姑娘开个价。” 贺莲儿偷偷瞪了贺容儿一眼。 她快速收起了脸上的为难,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说道:“这位师兄说的是哪里话,我师兄既然已经得到了救治,这丹药我就送予你们大师兄,不过你们也不要忘了一开始的承诺,以后若是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希望你们能够出手相帮。” 今天的丹药不送也得送,既如此不如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邪教又如何? 在灵界,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想到这里,贺莲儿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贺容儿的身上,眼里写满了算计。 第142章 同门之义 贺容儿没来由的觉得后背发冷,视线抬起时刚好跟贺莲儿阴冷的眸子对上。 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匡策此时已经拿起贺莲儿的续骨丹喂进了担架上奄奄一息之人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那人喉结上下抖动之后又归于平静。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的胸膛起伏就变得有力了不少。而且胸腔处似乎有些变化,原本塌陷的地方也在慢慢地恢复。 万净宗的几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 可是同样的一幕,落在在场其他正派修士的眼里,却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这些万净宗的弟子每每在外边都是嚣张跋扈的,而且他们对待他们这些人的时候从不手下留情,下手狠厉,不留活口。 所以很多自诩正派的修士见到万净宗的弟子都是深恶痛绝。 可是又因为他们手段残忍,嫉恶如仇,所以很多修士只能忍着却不敢明着找万净宗的麻烦。 眼下贺莲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公然帮助万净宗的人,他们早已经在心里恨透了贺莲儿,包括她所在的宗门。 人群中其他鸣剑宗的弟子眼见到这一幕,也都以贺莲儿为耻,纷纷嗤之以鼻。 有的人早已经偷偷溜回宗门通风报信去了。 躲在人群后方的“赵芸”见到这一幕,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虽然跟贺莲儿是同一个宗门,可是却成了三长老的徒弟。 这三长老向来跟宗主关系不好,很多时候两人都是对立的立场。所以她在鸣剑宗的这十年里,绝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宗门外边做宗门任务,就是为了避免跟熟人见面,被人拆穿了身份。 她抬眼看向贺莲儿,眼底闪过恨意。 就算是不能回宗门告状,她也要想办法让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最好让贺莲儿的名声尽毁。 店门口的贺容儿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直到看见担架上的人快要苏醒了这才转过身拉着许崇离开了。 许崇原本还想多看一会儿,最好是能看到万净宗的人离开后,众人群殴贺莲儿的场面,却被贺容儿不由分说地拉了出来,脸上有些不悦。 “哎呀,容丫头,你拉我干什么?好戏还没有看完呢。” “许崇,你还敢继续待在那里?你没看见好多后边排队的修士已经隐隐的想要动手了么?” “真的?那不是好事么?正好可以看看贺莲儿被他们打的惨状。” “你以为他们那么多人出手,就不会波及到咱们?看戏也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 许崇觉得有道理,笑着拽着贺容儿又回到了原先两人喝茶的二楼。 在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匡策抬眼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眸底闪过阴鸷。 这小姑娘公然不给他们万净宗的面子,就算是不能明着找她的麻烦,也要想办法给她一点教训尝尝。 还有,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他的身上似乎有万净宗的气息,他究竟跟万净宗有什么关系? 很快,担架上的男子已经苏醒,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这时匡策再一次对贺莲儿开口说道:“虽然你的续骨丹救了我大师兄的命,不过他失血过多,我们还需要你的号牌购买一颗止血丹,这位姑娘不会拒绝?” 贺莲儿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丹药送出去了,今天的事情就算完了。 没想到万净宗的人果真跟传闻一样厚颜无耻,还想要她购买丹药的名额。 可是之前的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再开口拒绝她也拉不下脸,只好挤出一抹笑说道:“哪里,送佛送到西,匡师兄既然开口了,我岂能不给。” 贺莲儿眼睁睁地看着匡策拿着自己的号码牌走到掌柜的面前,然后冷漠地甩出一袋少的可怜的灵石,“给我一颗元良大师亲手炼制的止血丹!” 掌柜的看着桌上的灵石袋子,脸色难看至极:“这位道友,我们的丹药可是明码标价,五百中品灵石一枚,你这……” “怎么?你是嫌灵石少?还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匡策威胁着问道。 “不不,我卖,我卖!” 开玩笑,他可不想因为一颗丹药丢了性命。 不过与此同时,掌柜的在心里已经记恨上了贺莲儿这个人。 等那些万净宗的人拿着丹药离开后,贺莲儿也低着头一脸失望地往外走。 这时不少修士看万净宗的人走远了,纷纷走上前,很快就把贺莲儿围堵在了中央。 贺莲儿走着走着发现出不去了,这才抬起头看了过来,吓得立马变了脸色。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鸣剑宗的弟子!” 说着她把手里的长剑举到胸前。 “鸣剑宗?就你?恐怕是骗人的?”一名修士嘴角一歪,看向贺莲儿讥讽地说道。 “就是,她一定是说谎。鸣剑宗的弘柏宗主向来嫉恶如仇,怎么可能会收一个如此不分正邪的弟子?” 说着那些人慢慢地拿起自己的武器,就要对贺莲儿出手。 贺莲儿被这阵势吓坏了。 她才刚从后山面壁思过出来,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构陷贺容儿,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贺莲儿忙对着前边刚走到人群外围的姚川大喊:“姚师兄,你快救救我!你快告诉他们,我确实是鸣剑宗的弟子啊。” 姚川此时哪里还有之前对贺莲儿的喜爱和巴结,一想到方才这丫头的无情,心里恨不得看着她去死。 他多想亲眼看着贺莲儿被这些人杀了,可是又怕回去跟宗门不好交代,于是假装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贺莲儿一看姚川走远了,急的不行,忍不住破口大骂:“好你个姚川,竟然不顾同门之义,看我回去不跟师父他老人家告状,让他把你逐出师门,不永远逐出鸣剑宗!” 姚川听到这话,心里冷哼,却依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就在第一个人举着拳头挥向贺莲儿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直接挡在了贺莲儿身前,生生替她受了这一拳。 “噗——”一口鲜血溢出,那人捂着胸口躬身倒在地上。 第143章 赵芸没死 贺莲儿看着地上的人,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赶忙挤出人群来到地上之人的身边,伸出手摇晃着喊道:“喂,这位师姐,你醒醒……” 赵芸听到声音费劲地抬起头看了过来:“莲儿师妹!” 贺莲儿在看清受伤之人的脸时,吓得手一松,身体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跌坐在地上:“你……你……鬼……鬼啊!” 不可能,赵师姐十年前就死在了沼泽里,她怎么会还活着? 她一定是大白天见到鬼了,一定是! 贺莲儿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嗓子,顿时把周围的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围在店铺门口的人都朝着这边围了过来。 更有甚者,还有好事者想要看热闹,竟然挤过人群钻了进来,只为了看一眼“鬼”是何样子。 “赵芸”听到贺莲儿这么喊,心底闪过一抹讥笑的笑意。不过很快就收起了心思,转头看向贺莲儿,苦着一张脸解释道:“莲儿师妹,是我,我没死!我还活着呢。” “不,你就是赵师姐,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么?我没想害死你,是你自己掉进沼泽里的……” 贺莲儿早已经被心底的恐惧占据了思想,根本就听不进解释,一个劲儿摇头,身体也在不停地往后退。 她此刻的脑子里一直都还是十年前,赵芸掉进沼泽中,身体不停下陷的场面。 赵芸看周围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不少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咦,这不是鸣剑宗的弟子么?” “又来一个帮那小姑娘开脱的,哼,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当众跟万净宗的人为善,还能有那么多人帮她。” “不过你们刚才听见她喊得是什么吗?她说这人是鬼!哈哈,这人是不是被吓傻了,连人和鬼都不分不清了。” “就是,这分明就是个大活人嘛,你们看,她还有影子呢。” 贺莲儿听到多人的议论后,这才慢慢地看向地面,赫然发现赵芸果真有影子。 “赵师姐,你还活着?怎么会?” 她小声低喃着。 赵芸叹了一口气,这才对她说道:“莲儿师妹,我本来就没死,十年前在沼泽地的时候,我一开始确实陷入了泥潭,可是因为我身上带着闭气的灵器,所以帮我延长了求生的时间。” “后来也是天不亡我,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到地面在震动,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吸力,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周围还有不少灵兽的脚印,我也是害怕极了,趁着清醒从沼泽里跑了出来。” “原本我是想着找机会看看你的,可是后来我到了宗门昏迷了好几天,再醒来的时候就听说,你被宗主关去了后山闭门思过。这一等就是十年。” 听着赵芸的解释,贺莲儿的脸上惧意慢慢地褪去,不过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她的话。 不过不相信的话,又怎么解释她还活着的事实? 赵芸为了让贺莲儿相信自己还活着,慢慢地靠过来,一把抓住了贺莲儿的手。 “莲儿师妹,你看我真的是活人,我的手是热的。” 直到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赵芸身上的体温,贺莲儿才算是信了她的话,反手抓住了赵芸的手:“赵师姐,果真是你!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贺莲儿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当年她可是听了不少她跟贺容儿的谈话,这个人知道的太多,就算是老天爷没有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放过她。 方才围住贺莲儿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的几人,如今看着面前姐妹情深的场面,一个个黑了脸。 立马就有人站出来,指着二人吼道:“你们这是在无视我们兄弟几人么?” 赵芸和贺莲儿的注意力立马被拉了回来。 贺莲儿的脸上再一次显出害怕。 她看着再一次围上来的那些人,不停地开口求饶:“你们不要过来,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讨好万净宗的人,你们听我解释……” “哼,都主动出来送号牌了,还不算是讨好?” “连自己的续骨丹都送出去了,这还不叫讨好?” “我们刚才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连你同宗门的师兄都不救,却把丹药给了万净宗的人,你还说你没有讨好他们?” 最后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十分的明显,引得周围的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贺莲儿。 贺莲儿这一刻心里恨极了。 她一开始确实抱着跟万净宗搞好关系的想法,可是后来看见了贺容儿,她只想着算计她,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算计了。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赵芸伸开双臂挡在了贺莲儿的面前,大声喊道:“你们不能伤害莲儿师妹!我警告你们,我们可是鸣剑宗的弟子,你们要是对我们出手,就是跟鸣剑宗的人作对!” “哼,鸣剑宗的弟子多了去了,死一个两个谁会在乎?”人群中有人戏谑地接话道。 其他人刚升起的一丝惧意也被这句话抹平了,“就是,你以为你们在鸣剑宗很厉害不成?就算是被我们打死了,也是你们命不好。” 赵芸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去扶贺莲儿。 等二人并肩站好,她冷着脸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声音带着灵力说道:“告诉你们,我可是鸣剑宗的内门弟子。还有,我身边的这位师妹是鸣剑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你们你要是不怕鸣剑宗的人报复,就尽管来!” 赵芸的话音一落,立马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嘲笑。 “哈哈,笑死了,她刚才说什么?” 有人指着赵芸身上的青色长衫笑着说道:“她说她是鸣剑宗的内门弟子?哪个内门弟子会穿一身不值钱的破烂衣服?” 赵芸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这些年一直在外边历练,而且去的都是一些凶险之地,自然不会一直穿着宗门服饰招摇。 今天也是意外在这遇到了贺莲儿,没想到却因为这身衣裳被人嘲笑。 第144章 亮出身份 贺莲儿低头看了眼赵芸身上的穿着,眼底也闪过嫌弃,不过她向来掩饰的极好,并没有引起赵芸的注意。 此时躲在二楼的贺容儿和许崇都在偷偷看着下边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他们两人留了个心眼,在二楼的窗口用符咒设置了一个结界。 这张符咒是元宗主给贺容儿的,只要修为在元神期以下的修士都无法窥探。 如此他们就能肆无忌惮地观察外边,还不用担心被下边的人发现。 因为贺莲儿和赵芸他们距离他们这边的位置并不远,加上他们的地势高位置好,把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包括贺莲儿眼底的嫌弃。 许崇一脸嫌弃地说道:“我就说那贺莲儿是个表里不一的坏人,也不知道那赵芸是怎么想的,竟然出去替她挡了一拳。” 贺容儿笑而不语。 她可不认为“赵芸”是个傻的。 十年前这个“何文光”占据赵芸身体的时候,赵芸还是个只有炼气四层的修士。 可是十年过去,贺容儿每天也在不停地修炼,才勉强到了筑基后期大圆满。这速度在元宗主等人的眼里已经算是天才了。 没想到,今天见到赵芸,她竟然看不出她的修为。 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芸的修炼速度更快,而且她的天赋更可怕。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所以贺容儿断定,赵芸趁机接近贺莲儿,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过了好一会儿,贺容儿转头看向许崇问道:“你能看出赵芸的修为么?” 许崇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看看,告诉我,我看不出赵芸的修为。” 许崇惊讶地看向楼下,看着看着眼睛瞪得老大:“容丫头,我…我也看不出她的修为了!” 这下贺容儿也被惊着了。 许崇这人平时是懒,可是他的体质特殊,就算是平时不怎么修炼,只要睡一觉就能赶上别人修炼两天。 这也是她这十年里,没日没夜修炼的原因,就是不想被许崇比的太难看。 谁知道就连许崇这种修炼妖孽,在“赵芸”的面前都不够看的。 这得是多强的人啊。 两人为了验证他们不是眼神出了问题,同时朝着贺莲儿看去,异口同声地说道:“贺莲儿是筑基七层!” 霎时间,房间里安静了好久。 与此同时,楼下的赵芸冷眼看着那些围观的人,再一次冷冷地开口:“你们看不起我没关系,可是你们知道她的身份么?” 一听这话,一旁的贺莲儿眼皮直跳。她想起了前几天从后山出来的时候,师父交代的那些话。 出门切记低调,万不能做有损宗门名声的事,更不可打着宗主的名号做坏事。 她猛地抓住赵芸的手腕,想要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可没曾想还是慢了一步。 赵芸的声音早已经放开,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莲儿师妹可是我鸣剑宗宗主的关门弟子,你们也不怕么?” 果然,在场的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里全是震惊,有人一脸后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过来买颗丹药。” “我也没参与,这件事我不知道。” “这都是他们做的,鸣剑宗的人要是找人麻烦不要找我。” …… 这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弘柏宗主在外人的眼里早就立了一个“护犊子”的人设,而且这个人设几乎是焊在了他的脑袋上。 早在以前,有其他宗门的弟子在宗门外,设计故意伤了他的一名亲传弟子,就被弘宗主调查清楚了祖宗十八代,最后被弘宗主带着弟子把主动惹事的那人打了个半死。 还有十年前,他最疼爱的弟子贺天纵之死,当时被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七玄门和青灵宗的宗主都说那是魔兽嗜血兽干的,可是他依旧不信,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在调查。 眼下他们这样当众围住了弘宗主的爱徒,回头还不得被他全灵界通缉? 想想就可怕。 很快,刚才还围在贺莲儿身前的一大帮人走的走,退的退,哪里还有刚才嚣张凶恶的样子。 不过还是有几个人不相信赵芸的话,他们盯着贺莲儿和赵芸两人的穿着,眼里带着狐疑。 “你说她是鸣剑宗宗主的关门弟子,她就是了?有什么凭证?” 有一个人质疑,就有第二个,紧接着不少胆子大一些的修士全都围了上来。 这其中不乏一些其他宗门的新生弟子。 他们入门时间短,只是听说过十年前鸣剑宗的宗主收了个小弟子,却从来没有见过。 贺莲儿一看这些人不相信,心里有些窃喜,忙开口说道:“不,我不是,是师姐骗你们的。” 只要能够躲过今天一劫,以后她一定再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可是赵芸哪里能让她得逞,她抓住了贺莲儿的手腕,不赞同地说道:“莲儿师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连鸣剑宗的面子都不要了么?这么做,会让宗主他老人家心寒的。” 呸,我现在承认,才会让师父他老人家心寒。 贺莲儿在心底咒骂道。 这个赵师姐,怎么跟十年前一样,还是那么蠢。 “我们身上都有鸣剑宗弟子的命牌,而且在我们宗门,宗主的额亲传弟子的命牌上都有特殊的标记!” 说着,赵芸一把拽下了贺莲儿腰间的玉佩:“你们看,这弟子命牌可做不了假!”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扬起了两块弟子命牌给在场的人看,同时脸上露出了骄傲自豪的笑容。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修士确认的命牌是真的后,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慌乱。 “那个,我们刚才就是跟两位师妹开个玩笑,你们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我们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现在发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既如此大家就散了。” 说着那些人渐渐地散开,快速从人群中溜走了。 贺莲儿心里十分不忿。 可是方才赵师姐确实当众替她挡了一拳,她不好在人多的地方收拾她,只能挤出一个感激的笑脸说道:“芸师姐,今天谢谢你。” 第145章 各怀鬼胎 赵芸这些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平日里跟女子都尽量保持距离。 可是眼下想着接近贺莲儿,于是忍着不适,拉住了贺莲儿的手说道:“哪里的话,咱们是同门,理应互相照顾。” 说着她看了看四周,其他对他们有恶意的人都走远了,剩下的都是些奔着买丹药而来的修士,于是拉着贺莲儿说道:“莲儿师妹,这你说话不方便,咱们要不换个地方?” 贺莲儿正有此意,点了点头同意了。 很快,两人就走出人群,往后街一家不显眼的小茶馆走去。 一路上,赵芸不知道如何跟女孩子拉近关系,尴尬地走在贺莲儿的身侧。 贺莲儿却是一直在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赵芸,所以也没有开口。 很快,两人走进了茶馆,消失在众人眼中。 二楼的贺容儿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眼里意味不明。 这时许崇有些着急了,拉着贺容儿 就要往外走:“哎呀,快走,咱们去听墙角。” “要去你去,我不去。”贺容儿一抬手甩开了许崇的手。 “为什么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许崇是知道“赵芸”的真实身份的,所以他很好奇,十年后,复生的哥哥会跟害死自己的妹妹说些什么。 贺容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就不怕被发现?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 “不会的!”许崇想都没想就说道。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额,我猜的。那赵芸都换人了,怎么可能会跟贺莲儿一起对付我。再说了,我就是纯好奇,想去听听他们说的什么,又不是要跟他们打架。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赶尽杀绝。” 贺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太不了解贺莲儿这个人了。她可是最小心眼了。” 而且她记得十年前,她跟贺莲儿说的那些话都被原来的赵芸听到了,当时她就注意到了贺莲儿眼里的杀意。 如今再一次见到赵芸,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做? 说不定此时,贺莲儿的脑子里就在构思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赵芸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不想掺和进那两人的事里。 她要先看看这个“赵芸”有没有能力对付贺莲儿。 最后许崇见贺容儿始终不为所动,只好跟着她一起回了宗门。 与此同时,后街的小茶馆后院的一间厢房里,贺莲儿和赵芸两人相对而坐。 贺莲儿看赵芸有些局促,眼底闪过疑惑,却一直都没怀疑过赵芸身份的真假。 赵芸坐下有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赶忙叫来了茶馆的小二,吩咐他上茶上点心。 “莲儿师妹,你喜欢喝什么茶?” “赵师姐客气了,给我一杯清茶即可。” “好。”赵芸应着,然后对小二说道:“上两杯清茶,再来一份桂花糕。” 贺莲儿听到“桂花糕”的时候明显一愣,她看向赵芸问道:“赵师姐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 赵芸的脸上一僵。 她怎么会不知道?小时候的贺莲儿最喜欢吃他从镇子上灵食斋买的桂花糕,每次他回七玄门都会特意路过那家店,排好久的队给她带一份。 不过方才刚才那一刻像是记忆回到了以前,不由自主地说出了桂花糕,她不会怀疑什么。 想到这里,赵芸忙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说道:“哎呀,真的么?那就太巧了,我也最喜欢吃桂花糕了。” 贺莲儿一听这话,才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不过她又紧了紧握在手心里的一包毒粉,打算等会茶点上来后,偷偷下到赵芸的茶杯里。 赵芸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再次抬起头笑着问道:“对了,莲儿师妹,你也是接了任务堂的特殊任务才出来的么?” “什么特殊任务?”贺莲儿一脸茫然。 “莲儿师妹不知道么?这一次咱们宗门受灵界散修修士的拜托,要去铲除一只盘踞在幽暗山谷的巨蟒。宗门认为这是一次历练机会,就决定把这个任务放在任务堂,由筑基中期以上的弟子自由组队结伴前去。” “难道莲儿师妹不是下山准备东西的?” 贺莲儿摇了摇头。 “那巨蟒很厉害?”贺莲儿继续问道。 “嗯,据说已经吞掉了十几名附近的村民,还有不少筑起初期的散修。要是再不铲除,只怕还会祸害更多无辜的人。” “赵师姐接任务了?” “接了,我跟几个大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组了队,这次就是下山购买一些装备,回去就跟他们汇合。” 听到赵芸这么一说,贺莲儿眉头轻蹙。 看来这时候还不能杀了她,否则很容易被那几个跟她组队的人怀疑。 手心里的毒粉被她心念一闪扔进了玉佩空间里。 不过贺莲儿依旧没有放弃,她佯装对那个任务很感兴趣,眼里闪着好奇的光,看着赵芸问道:“赵师姐,你们队伍的人满了么?能不能算上我一个?” “莲儿师妹,你也要去?” 赵芸上下打量了一下贺莲儿,点头说道:“你已经是筑基七层,确实符合条件了。不过这件事你还是要先回去跟宗主说一声,毕竟你刚闭关出来没几天,宗主他老人家不一定舍得让你冒险。” “不会的,我师父他最疼我了,而且有那么多师兄师姐组队,我怎么会有危险?我回去跟他好好说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好,你先去请示宗主,宗主要是同意了,我就跟其他几人说一声,一起等你。” “好!多谢赵师姐。”贺莲儿笑的甜甜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哼,让你当众死在巨蟒的嘴里,似乎更稳妥一些。 赵芸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贺莲儿的脸,自然把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猜到了她的打算。 此时他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自己的亲妹妹竟然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死自己的哥哥,说出去谁会相信? 他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不知道我是她大哥,只当我是个同宗门的师姐罢了。 可又一想,对待同门师姐也不该这般。 赵芸想到方才,他们刚见面的时候,贺莲儿对她的态度就不对劲儿,难道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第146章 你是三哥? 从茶馆里出来,贺莲儿主动攀上了赵芸的胳膊,那亲昵的样子,远远地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的关系有多好呢。 赵芸被贺莲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也跟着一僵。 不过想起宗门里不少女弟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强装着镇静挤出一抹笑容。 “莲儿师妹,你还要买什么东西么?咱们要不要去逛一下成衣店或者首饰店?”她学着一般女子一般,亲昵地问道。 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这些么? 一听这话,贺莲儿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讪讪地说道:“不用了,赵师姐,我还有事要回宗门一趟,你要是还有东西要买就自己去。” 她要赶紧回去找师父谈正事,不能把时间耽误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小事上。 还有,她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此对待万净宗的人,肯定会有人回去告状,她要尽快回去解释清楚。 赵芸感觉胳膊上一空,一低头就看到贺莲儿收回了手,心里一咯噔。 忙改口说道:“算了,既然莲儿师妹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反正我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贺莲儿自然没意见,跟赵芸有说有笑地就回去了。 一路上,赵芸找各种话题跟贺莲儿聊天,怕的就是再出现刚才茶馆里冷场的一幕。 “对了,莲儿师妹,我听说你还有几个兄长,怎么你闭关期间,没听说他们过来找你呢?” 贺莲儿的脸色一变,很快就沉了下来。 她有些生气赵芸打听她的家事,但是与此同时更生气的是,在她被师父罚去后山面壁思过的十年间,除了爹爹和娘亲前去看望过自己,二哥和三哥都不曾露过面。 三哥贺星文早在十年前就跟他的关系闹得有些僵,他不来看自己还说得过去,可是二哥明明是最疼她的,怎么也没有来看过她? 难道是三哥跟他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贺莲儿的眼底闪过恨意。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恨意,赵芸依旧捕捉到了。 她的心里一惊,猜想着贺莲儿又跟谁结下了不解之仇。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着,没多久就来到了鸣剑宗的山脚下。 “贺莲儿!”一道男子清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两人同时抬头朝着声音处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站在山门前,手里提着一个布袋,此刻正看着贺莲儿。 贺莲儿一愣,看着面前的男子愣了好久,眼里带着疑惑。 贺星文没好气地沉下了脸:“贺莲儿,快点儿,这是爹娘让我给你拿的东西,拿上它赶紧上山。” 贺莲儿看着那人阴着的脸,以及有些熟悉的五官,好半天才认出他。 “三哥!你是三哥?” 赵芸也是一愣。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境下见到自己的三弟。 十年了,她一直想念家人,可是又怕他们见到如今的自己生出怀疑,便强迫自己忘掉他们,每天不知疲倦的修炼。 在认出贺星文的那一刻,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但是为了不让贺莲儿生疑,她赶忙扭头擦了擦眼角,然后佯装羡慕地说道:“哎呀,看我说什么来着,刚还提起你的哥哥,这就看着了。看来你三哥很疼你啊,你刚出后山,他就来看你。” 贺莲儿听到这话没有搭腔。 贺星文才不会那么好心。估计又是爹娘催促着,他才会来这里给自己送东西的。 贺星文轻瞟了一眼赵芸,快步走到了贺莲儿身边,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就要离开。 “唉,你是莲儿师妹的三哥是么?你们兄妹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不多聊聊呢?走,我带你上山,莲儿师妹这些年太苦了,你该多陪陪她才是。” 说着,赵芸就抓住了贺星文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山门里拉。 十年了,他再一次触碰到三弟的身体,心里说不出的激动,都没有注意到贺星文被他抓的生疼皱起了眉头。 贺莲儿刚想说三哥不会愿意上去的,谁知两人已经快她一步走到了前边。 她只好抱着布包跟在他们身后,低着头生着闷气。 赵芸边走边拉着贺星文问东问西。 “听说你以前很疼爱莲儿师妹,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曾来看看她?” “还有,你二哥似乎也没来过,他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贺星文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脸色慢慢地黑了下来。 特别是看着胳膊上的那只小手,心里一阵气闷:“这位师姐,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虽说咱们都是修仙之人,可是男女大防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好。” 赵芸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尴尬地放开手,讪讪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我跟莲儿师妹关系好,跟她的家人也是一见如故,这才……” “你千万不要介意哈,我以后一定注意。” 贺星文斜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低头跟着的贺莲儿,沉声说道:“二哥前些年去外边历练,这几年都不在宗门,所以没来看你,你别想多了。” 原本贺星文不想解释,可是想着这个妹妹心眼小,很多事情都容易往歪处想,这才开口替二哥解释一下,免得她把二哥也恨上。 贺莲儿听说二哥出门历练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二哥听信了三哥的话,才生气不来看自己的。 贺星文说完就要转身下山,可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脚步顿了一下。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事先提醒你一下。下个月容儿受邀要去凌云宗,你要是没事不要招惹她。” 贺莲儿闻言猛地抬头:“她去凌云宗做什么?” “这跟你没关系,你只要记着,不要主动去招惹容儿,否则我这个做哥哥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贺星文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走去,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贺莲儿看着贺星文离去的疏远背影,恨得咬紧了牙关,眼底也尽是不甘。 赵芸脑海中还依旧回响着方才贺星文的话,看着贺莲儿的侧脸,慢慢地想起了以前的种种…… 第147章 执法堂有请 很快,赵芸回过神来,走到贺莲儿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劝道:“莲儿师妹,你别生气,男子向来如此,他们从不会轻易表露对女孩子的疼爱。” 贺莲儿听到这话,嘴角讥诮一笑:“是么?可是以前三哥从不会这般对我,他说过,我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赵芸的脸上一僵,不知道该如何接。 他似乎以前也这么说过,只是后来很多事情并没有按着他们的预想发展。 现在的他别说疼爱贺莲儿,就是多看她一眼都心生厌烦。 可是一想到自己死的那么惨,那么憋屈,他就不停地说服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让众人看清楚贺莲儿的真面目。 而且,贺莲儿对待自己这个亲大哥都能做到如此绝情,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这般对待爹爹娘亲,还有二弟和三弟呢? “赵芸”不敢往下想,可是又不得不想。 就在两人相依站在山门前的时候,有几名弟子刚从外边回来,他们一看到贺莲儿的脸,立马就变了脸色。 有一位刚进宗门没几年的女弟子看到贺莲儿那张狐媚的脸,心生嫉妒。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冷嘲热讽地说道:“师兄,你看,这不是刚才咱们在药铺门口远远地看见的那人?打着鸣剑宗的旗号示好万净宗,呸,真是给我们宗门脸上抹黑。” 女弟子身后的两名男弟子一听,也都看了过来,果然看到了那张让他们难以忘却的脸,沉下了脸色冷哼一声:“这种人也配成为我鸣剑宗的弟子,真是师门不幸!” “就是,也不知道宗主是怎么想的,莫不是被她无辜的外表骗了?” “哼,一个狐媚子,没什么真本事,惯会用一些讨好谄媚的法子讨好别人。”那名女弟子故意在经过贺莲儿的身边时,狠狠地撞了她的肩膀,然后假装惊讶地道歉:“哎呦,对不住啊,我方才没看清楚这边还有人。” 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根本没把贺莲儿当人看。 赵芸的心里只觉得痛快,可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故意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对着那名女弟子吼道:“你这是做什么?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你们的师姐,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前辈的?鸣剑宗的规矩都忘了?” 赵芸的话确实有用,当即把那几个新入门的弟子吓住了。 几人立马变乖了不少,低着头对着赵芸道歉:“对不起赵师姐,是我们失了分寸,还请您千万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以后不敢了,我们这就滚的远远的,不敢污了您的眼。” 说罢,三个身影一溜烟就跑远了。 贺莲儿有气也无处可撒,气的整张脸都涨红了。 赵芸用余光看着她这般,心里得意不已。 这还只是开始,要是世人都知道了贺莲儿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不知道又会如何咒骂她呢。 就在赵芸刚要开口劝慰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二人一回头正好看见执法堂的小弟子柳文急匆匆赶来。 他人还未到,就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贺莲儿说道:“贺师姐,执法长老找你,快随我走。” 贺莲儿的脸色微变,“执法长老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柳文的面上有些为难:“贺师姐,长老没说,我们也不敢问。不过看样子,执法长老很生气。” 贺莲儿想到了方才在镇子上的事情,心里有些胆怵。她回头看了眼身边的赵芸,喏喏地说道:“赵师姐……我……” 赵芸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怕,我陪你一起过去。” 柳文也没有阻止,在前边给两人带路。 一路上贺莲儿收获了不少弟子的鄙夷和嘲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到最后甚至都不敢抬起脸来。 她的心里恨极了这些人,可是眼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着。 赵芸感受到自己的手上力道紧了又紧,知道这是贺莲儿在隐忍,她眼底讳莫如深。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执法堂。 人还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口就听到了里边传来了执法长老洪亮带着怒意的吼声:“她这根本就是在给我们鸣剑宗的人拉仇恨,竟然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对万净宗的人示好,哼!” “哎呀,老万,你消消气,咱们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等那丫头来了,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和事佬二长老在一旁劝着。 “哼,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整个灵界,就连三岁小娃都知道,万净宗是邪教,她怎么敢!” 贺莲儿听到这话,心里打怵不敢迈步了。 赵芸似是没有发现贺莲儿的异样,故意开口对着前面带路的柳文说道:“柳师弟,万长老是让我们在外边等着么?” 她这话一出,贺莲儿的心猛地一颤,回头瞪了赵芸一眼。 同时执法堂里的几位长老也都没了声音,纷纷回头看向执法堂的门口。 柳文愣了一下,对赵芸说道:“赵师姐,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 可是他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万长老的声音:“让她们进来。” 贺莲儿自知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不过她留了个心眼,进门前给她的宗主师父发了一条传音符,只盼着他尽快过来帮他解围。 赵芸看贺莲儿迈步了,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现在还不能跟贺莲儿闹翻,待会儿还要帮她辩解一番,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两人刚进门,屋里的几位长老的眼神同时投了过来,看的两人浑身不自在。 贺莲儿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嘴硬,于是她用上了以前惯用的伎俩,一进门就先跪下,然后不停地道歉。 “几位长老,这一次是莲儿的错,莲儿不该不顾及宗门的名声,对万净宗的人温言以待。请几位长老责罚!” 她这番举动,倒是让几位长老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个愣在了当场。 贺莲儿嘴角偷偷上翘,但是磕头的动作一直没停,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渗出一片红的血珠。 “你这是做什么?”向来以严明治人的万长老沉着脸问道。 第148章 辩解 贺莲儿这才停了下来,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说道:“回万长老,弟子自知今天犯了错,不敢请几位长老放过,只求几位张长老听听弟子的解释。” 万长老的脸色阴沉,他看了看贺莲儿额头的伤,眼底有些不喜。 就在他刚要松口的时候,一旁的一位长老厉色道:“好你个贺莲儿,仗着你是宗主的关门弟子,就可以公然给宗门树敌么?你可知万净宗是什么样的宗门?” 贺莲儿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正是向来寡言少语的五长老。 “五长老,我没有。” “没有?可是你做的事,却让鸣剑宗在世人的眼里,成了与万净宗为伍的邪教,你又该如何解释?” 贺莲儿东北怼的无言以对。 这时候赵芸站了出来,对着几位长老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几位长老,今天这件事真不能怪贺师妹。” 几位长老这才注意到赵芸。 三长老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也在,原本还想要做壁上观的,这下不淡定了。 他走出来凑到赵芸身侧,低声说道:“你过来做什么?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赶紧回去准备过几天的出门历练!” 赵芸的心里暖暖的,笑着说道:“师父,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师妹被人误会。”说完她又看向其他长老说道:“今天贺师妹确实做的不妥,可是她也是为了顾大局。” 赵芸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长老都一脸疑惑。 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一道悠远的声音:“好一个顾大局,本宗主也想知道,她是如何顾大局的。” 声音刚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执法堂的正门口。 在场的众人一见来人,纷纷排成两队,抱拳对着他行礼:“见过宗主!” 弘柏摆了摆手:“免礼。”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贺莲儿,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执法堂的主位坐下。 “贺莲儿,说说,你今天为何当众对万净宗的弟子示好?难道正如他们说的,你是想要给我们鸣剑宗拉仇恨?” 贺莲儿听着宗主师父这语气,就知道他很生气,原本想好的说辞也不敢往外说了。 这时赵芸掩下眼底的思念,低头说道:“回禀宗主,贺师妹今天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什么意思?你说来听听。” 弘柏看着赵芸的头顶,沉声说道。 “今日弟子也去了那街道,原本是想要排队购买一颗元良大师炼制的丹药的,可是当时排队的人很多,弟子最终没有排上,只好放弃。就在这时候,那帮万净宗的弟子从后边冒了出来,而且一个个气势汹汹的。” “那又如何?”一位长老插话道。 “若是平日里,只管躲着他们便是。可是当时那么多人都不肯放弃元良大师的丹药,若是一味地任那些人闹事,最终定然会引来一场争斗,落个两败俱伤。” “贺师妹这时候站出来主动让出自己的丹药,是为众人的安危着想,可见其大度,顾全大局。” 几位长老听了这话,全都沉默不语。 就在贺莲儿以为自己这一次能够不受惩罚之时,五长老再一次开口了。 “哼,她若是还顾念一点同门之义,就不会把自己唯一的一颗续骨丹送人,而不给自家弟子服用!” 果然,五长老话一出,其他几位刚想要松口的长老的脸上立马又恢复了严厉。 就连宗主的脸色也更沉了几分:“是啊,我鸣剑宗的宗训第三条吗,就是不管在宗门里,还是宗门外,都要顾念同门之义,不可忘恩负义,不可同门相欺陷害。” 贺莲儿紧抿双唇,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当时她只顾着拉贺容儿下水,没想过其他。 这时候赵芸的声音再一次如天籁一般在耳侧起:“宗主,几位长老,据我所知,贺师妹当时确实只有一颗续骨丹,但是她也知道她那个嫉恶如仇的姐姐不会把自己的丹药送予万净宗的人,这才没在一开始把自己手里的丹药给姚师弟服下。” “试想,若是贺师妹第一时间把丹药给了姚师弟,确实顾及了同门之义,可是一开始为了顾大局让丹药的事情就白做了,还会让万净宗的人恨上咱们正派人士。” “万净宗的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世人皆知的,若是把他们惹火了,恐怕当时在场的不少修为不高的修士性命堪忧。” 在场的几位长老纷纷赞同地点头。 宗主弘柏的脸上也有些松动了。 贺莲儿听到这话,一脸感激地回头看向赵芸,眼里闪着感激的泪花:“谢谢你赵师姐。” 她没想到,这时候维护自己的竟然是跟自己关系不怎么亲密的赵芸。 贺莲儿的心里有些庆幸,庆幸在茶馆里没有对她出手,否则今天恐怕很难站着走出执法堂了。 五长老似乎就是看不惯贺莲儿一般,他再一次冷着脸站了出来,指着贺莲儿说道:“就算是如此,听闻你后还跟万净宗的人索要了一次承诺,这难道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他的声音冰冷,仿佛看着自己的仇敌。 其实也不怪他如此生气。几年前,他最偏爱的一个徒弟就是在一次外出历练的时候,被万净宗的弟子围堵追杀。 事后他得知消息去给徒弟收尸,见到徒弟的尸首的惨状时,曾下决心跟万净宗的人不死不休。 如今宗门中竟然有弟子当众跟万净宗的人示好,他如何能忍? 宗主弘柏知道五长老的心结,他叹了一口气,看向贺莲儿的时候眼神也有些冷意:“贺莲儿,你说你为何跟万净宗的人索要一个承诺?你想如何用这一次承诺?” 若是贺莲儿说要利用万净宗的人对付正派人士,他这个当师父的第一个不同意。 贺莲儿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赵芸再一次开口:“宗主,莲儿师妹如此善良大度,我想她也是想着日后若是见到万净宗的人欺凌弱小时,用这个承诺救人的。” 她此话一出,贺莲儿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师父,我就是这么想的。哪怕只能救下一人,也不枉今日徒儿让药。” 第149章 心生嫉妒 在场的人闻听此言,有人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但也有人持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这贺莲儿毕竟是宗主的亲传弟子,该如何处置,要不要处罚都要看宗主的态度。 所有人都齐齐地看向了弘宗主。 弘柏的脸上此刻早已经没有了方才刚进来时的严肃,他心里有些欣慰,脸上的神色也扁的和蔼了不少。 “好,你能这么想最好。这一次虽然因为你的冲动,让不少人误会了鸣剑宗,但是看在你初心是好的,本宗主这一次就不罚你了。你先下去。” 贺莲儿一听这话,心里一喜,忙磕头道谢:“多谢师父!” 她起身行礼后,就要退出来,可是回头看见赵芸后,又想起了历练一事,忙又抱拳行了一礼:“师父,徒儿还有一事想要请求师父同意。” “什么事?” “徒儿听赵师姐说,幽暗山谷盘踞了一条巨蟒,如今已经成了灵界的祸患,徒儿也想为灵界百姓尽一份力,所以想跟赵师姐他们一起去历练。” 弘柏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拒绝。 可是他又看向贺莲儿,这才发现她如今已经是筑基七层的修为,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莲儿,没想到这才十年,你就已经筑基七层了?好,好啊。” 其他几位长老也都朝着贺莲儿看了过来,眼里纷纷闪过一道精光。 这小丫头十年前刚入宗门的时候不过才炼气初期,没想到这才短短十年时间就有如此修为,可见天赋不差。 若是日后稍加指导,前途不可限量啊。 几位长老再看贺莲儿时的眼神也不若方才那般犀利,反而有些和善。 灵界向来如此,对待有天赋的修炼者,往往都会宽容一些。 赵芸的师父三长老捋着胡须看着自己的徒弟,眼里闪着自豪的光芒,笑着说道:“既如此,那就让芸儿带着你一起去历练一番,如今芸儿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让她带着你,我也放心。” 听到三长老这般说,宗主弘柏和其他几位长老都看向了赵芸。 在探查了她的修为后,一个个眼睛更亮了。 元婴中期! 竟然是元婴中期! 还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元婴初期! 这可比贺莲儿还要让人惊艳啊。 想当初他们宗门里,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弟子也不过比她强一点点,在年仅二十五岁就到达了元婴中期。 那还是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宗门里的修炼资源就跟不要钱一般,全都往他身上砸。 只是可惜在十几年前出去历练的时候遭遇了不测,如今早已经下落不明。 众人看着赵芸,就像是看见了鸣剑宗的新希望,一个个眼里的和蔼差点化成实质。 这种眼神看得“赵芸”浑身都不自在,同时也让一旁的贺莲儿心生嫉妒。 几位长老对赵芸是又稀罕,又疼惜,得知他们不日就要去幽暗山谷,拉着她交代了不少需要注意的细节,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等两人从执法堂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赵芸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暗下来的天色,对贺莲儿说道:“莲儿师妹,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后天辰时,我们将会在山门前集合,到时候你可要早点过来啊。” “好的,我知道了赵师姐。”贺莲儿笑的甜甜的,眉眼弯弯,丝毫没有攻击性。 赵芸也回以微笑,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等她刚走远,贺莲儿的笑容立刻敛了起来,换上了一副狠辣阴厉的表情。 “赵芸,怪就怪你太招摇,师父和几位长老都看好你。要是你不死,他们永远都看不到我的优秀。” 说罢,她一抬手往半空中一扬,一把灵石粉末被她像扔垃圾一般扔了出去,随即回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在一棵大树后边挪出一个暗影,正是方才离去没多久的赵芸。 她眼神森冷地看着贺莲儿离开的方向,手握成拳,眼底映出滔天的恨意。 回到住处的贺莲儿刚进门,突然想起了今天贺星文的话。 他说贺容儿下个月就要去凌云宗,难道凌云宗出了什么事,需要青灵宗的丹药? 那也不对啊,贺容儿不过是个弟子,她炼制的丹药怎么比得上青灵宗的宗主? 何况灵界还有七玄门的师叔祖,什么时候轮得到贺容儿出风头? 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贺莲儿一直坐立难安。 她看着窗外暗处摇曳的树影,心底的不甘再一次到达了顶点。 “这个贺容儿,她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就连上天都眷顾她?” “我明明都已经抢了她的人生,为何她还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不公平,不公平!” 贺莲儿的拳头落在身前的茶桌上,当即屋里传来一道“咔嚓”声,茶桌以及茶桌上的茶具应声碎了一地,碎裂的瓷片飞起,划破了贺莲儿的手指,一滴带着黑气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这十年来,她独自一个人在后山,明面上是在面壁思过,实则是在修炼玉佩空间里偶然得到的一本功法。 那功法跟灵界的大多数功法有些不同,需要吸收一些阴邪之气或者煞气。所以这些年,她每每夜深之时都会躲过结界去一些阴气重的地方游荡,助自己提升修为。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借助爹娘的关系跟师父说情提前出来的原因。 贺莲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面无表情地把受伤的手指塞进了嘴里吸吮着。 这时隔壁闻声赶过来的几名弟子已经来到了门口。一道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师妹,你这里是出了什么事么?” 是大师兄江宇的声音。 贺莲儿赶紧收拾了地上的血渍,整理了一下衣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大师兄,没事,我刚才不过是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站在大师兄身后的姚川冷冷地看着贺莲儿,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师妹还真的是力气大啊,撞一下就把桌子撞得粉碎。” 贺莲儿闻言心里生厌又不敢表现出来,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说道:“意外,纯属意外,我也不想的。估计是十年没用了,木头有些朽了。” 第150章 傻子好哄骗 站在门口的几人知道不是真话,也都识趣地没再说什么。 江宇见贺莲儿人没事,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姚川本还想再大师兄面前再说几句,借以挑拨几位师兄跟贺莲儿之间的关系。 可是一回头就看见大师兄走远了,他有些不甘心。 再回头看向贺莲儿,正好碰上了她有些疏远的眸子,心里的无名之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怒目如电道:“贺莲儿,你别以为师父他老人家没有责罚你,你就一点错都没有了!” 贺莲儿赶忙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说道:“姚师兄,你究竟想说什么?难不成你还在怪我没有第一时间把续骨丹给你?”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忘恩负义,对待外人都比对自己人好。” “姚师兄,你错怪我了。我当时是真的怕万净宗的那些人当街动手,他们的修为比我们都高,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咱们这一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姚川闻听此言,心里依旧还有火,但是明显压下去了不少:“那你也不该置我于不顾,你要知道,我若是手指废了,以后连剑都拿不住了,又如何继续留在鸣剑宗?” 贺莲儿一脸愧疚地解释道:“姚师兄,你先不要生气,我们是同门,又同是宗主的徒弟,我怎么会真的不管师兄呢?师兄,你忘了我爹娘是什么人了么?” 一听此话,姚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自然知道,你爹娘都是七玄门的药峰长老,可那又如何?” “我当时说我只有一颗续骨丹,其实是骗他们的,只是为了让他们觉得我手里的丹药珍贵。” “可是后来遇到了我姐姐贺容儿,我当时跟姐姐赌气,怪她十年来都不曾来山门看望我,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诡异气她。谁知道她竟然挑拨我跟正派修士的关系,还逼着我最后不得不把续骨丹给了万净宗的人。” “当真?”姚川的脸上带着狐疑。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怼天发誓!”说着贺莲儿就举起自己的右手,朝着天空举起三根手指,做出要发誓的样子。 姚川一见如此,赶忙开口说道:“罢了,我信你便是。” 贺莲儿信你冷笑:傻子就是好哄骗。 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姚师兄,谢谢你能够原谅我。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方便对你明说我的计划,你放心,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姚川点了点头,声音放柔了不少:“小师妹,既然是一场误会,这件事就算是翻过去了。我听说你过两天要跟赵师姐一起去幽暗山谷,到时候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姚师兄。”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赶紧休息。” 姚川转身就要离开,可是他刚走出没几步,突然脚步一停回头看着贺莲儿说道:“对了,我听说你那个姐姐很厉害,不仅会炼药,还自己自学了画符,你以后还是好好跟她搞好关系为好。” “什么?她自学画符?”贺莲儿的脸上表情一滞。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她会画符的事情,你应该从小就知道才是。” 贺莲儿摇了摇头:“姐姐从小就没有灵根,她是十年前才回的灵界,也是那时候意外开启了灵根,我当时只当她是受了爹娘的熏陶才想要学习炼药的。那时不曾见过她画符。”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很多人都传,说你那个妹妹是个天才,几年前基地次画符就画出了一张威力巨大的爆破符,后来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符咒,搞的青灵宗主峰的不少弟子怨声载道。” 说到这里,姚川忍不住翘起了幸灾乐祸的嘴角。 “后来听说凌云宗的一位长老去青灵宗求药,偶然见识到贺容儿的画符本事,这才极力邀请她去凌云宗小住几日,切磋一下画符的经验。” 贺莲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到最后几乎冷到了极致。 “小师妹,你这个姐姐不简单,我觉得你最好跟她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从她手里弄一些厉害的符咒护身。” “小师妹,你在听我说话么?” 姚川伸出手在贺莲儿的眼前晃了半天,贺莲儿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我知道了姚师兄,我以后一定跟她搞好关系。” “这才对,你们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得那么僵。何况有个厉害的姐姐,也不是一件坏事,不是么?” 他想说的是,以后要是贺莲儿跟她姐姐搞好了关系,他这个当师兄的,说不定也能跟着沾点光呢。 想到这里,姚川的脸上露出一抹期许的笑意。 天知道这时候的贺莲儿心里有多抓狂。 她忍着笑送走了姚川,一进屋就把门狠狠甩上,气呼呼地坐在了床边上。 “又是贺容儿!她一个废物,为何总是压我一头?” 随即没多久,她却挑了挑眉,薄唇勾起一抹一抹嗜血的冷笑。 “贺容儿,你不是要去凌云宗么?好啊,到时候看二哥如何替我收拾你!” 算算日子,二哥出门历练已经有些日子了,下个月怎么也该回去了。就算是他回不去,只要她事先放出话去,到处宣扬贺容儿不敬兄长,不孝父母,狂妄自大,就不信没人站出来对付她。 平复了心情后,贺莲儿一抬手就收起了地上木桌的残骸,打坐开始修炼。 这是她从后山出来后,第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 她双眼刚闭上,一股淡淡的黑气就从她的身体四周慢慢地散开,远看就像是一只只大手,在朝着她的身体四周慢慢地延伸,撕扯。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邹慕白猛地睁开双眼,目光森寒。 他低声沉吟道:“那人的气息又出现了!” 话音一落,原本昏暗的石室中身影一闪,就再也没有了邹慕白的身影。 与此同时,刚在床上躺下的许崇也感觉到了一种熟悉又危险的气息在某处出现,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衣就冲进了黑暗的夜中。 第151章 误伤 循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气息,许崇找了过来,最终站在一处陌生的小院外边。 只见眼前的小院用整齐的篱笆围着,周围一排全都是同样规格的院落,看起来像是某个山门给弟子准备的住处。 而他所站的地方,正是其中一个靠外的小院。院门紧闭,门口的门框上挂着一个木牌子,用楷书雕刻着“云祥院”三个小字。 许崇站在院子边缘,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似乎是刚回过神来,一脸愣怔:“这是什么地方?” 他刚要抬起手敲门,就感觉到正有一股神秘且危险的气息在飞速靠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全身戒备地看向黑暗中的某处。 也就在这时候,屋里也有了动静。 原本点着灯的房间,此刻突然熄了灯,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许崇在灯灭之前恍惚中看到一个女子的侧影,他心中升起了一丝疑虑。 “这屋里的究竟是什么人?方才似乎就是这里的气息把他吸引过来的。” 还不等他想明白,一道黑影落在了许崇的身后,那气息十分强大,直逼他的心脏。 就仿佛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脏,一点点地在施加力道。 许崇的呼吸有些沉重,他捂着心脏位置,眼里现出绝望。同时一双眼睛渐渐地变成了赤红色,使出全身力气扭过头看向身后的黑影:“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影在听到许崇的声音后,身上的气息一凛,他猛地收回了身上的灵力威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小声问道:“你是许崇?” 许崇只觉得全身一松,方才的压力一下子就消失了,鼻腔终于可以获取新鲜空气了,顾不上其他张开嘴大口的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他缓过劲儿后才猛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影问道:“你……你是谁?” 这时邹慕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全身沐浴在皎洁的月色下。 许崇一眼就认出了他那张精致深刻的脸,眼里有惊喜也有不解:“周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离开了么?” 邹慕白刚要开口说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脸色一变,对着许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拉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原地。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两人停在了一处山崖之上。 邹慕白放开了许崇的胳膊,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说道:“先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会在那里?” 许崇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如实说道:“我刚才本来是要休息的,可是刚躺下就感觉到有一股危险气息,于是就像是迷了心智一般循着那股气息找了过来。” 邹慕白俊眉忽而一蹙,转过身盯着许崇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危险气息是什么?” 此时的许崇双眼还有些微微泛红,所以看起来妖冶而神秘。 许崇似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与其说是危险,不如说是熟悉。就像是以前跟在我周围的那些游魂身上的气息,但是比他们的煞气更重一些。” 十年来,他已经很少感受到这种气息了。主要是因为他的修为与日俱增,那些原本喜欢围在他身边的冤魂和游魂都开始 惧怕他,远远地里躲着他。 许崇说完,抬眼看着邹慕白,忍不住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邹大哥,你不是说去找人么?找到了么?你怎么会也出现在那里?” 邹慕白声音微冷:“我也是循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找来的,刚来到这里就发现了你,倒是把你当成了敌人,差点误伤了你。” 许崇抓住了邹慕白话里的一个词,问道:“敌人?你跟那人有仇?” “嗯。”邹慕白点头。 应该算是有仇。 千年前害他沉睡的人,还有害的他认识的几位故友失踪的人,不该算是朋友。 许崇一听这话,立马抓住了邹慕白的手腕:“既如此,咱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回去把那人抓起来!” 邹慕白摇了摇头:“方才咱们现身,那人恐怕已经发觉到了,你觉得他还会在原地等咱们去抓他么?” “那你知道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么?我看那个院子像是某个宗门给弟子准备的住处,这么说你的敌人可能是隐藏了身份躲在那个宗门里了。” 邹慕白的眼眸幽深犹如一汪深潭,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嘴角:“他跑不掉的。我方才已经在那个院子外留下了寻踪香。” 寻踪香是千年前司尧亲自研制的一种用来跟踪的香料。那种香料无色无味,只有用特殊的寻踪蝶才能嗅到它的香气。 只要那人触碰到寻踪香,一个月内身上都会留有这种香气久久不散。 听到这话,许崇才放下心。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头顶的月色,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青灵宗?” 邹慕白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眼底闪过一抹柔情。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罢了,我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过几天再去找她。你先不要告诉她我回来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许崇点头,然后眼神有些迷离地往山下走。 邹慕白急忙叫住了他:“慢着,你这是要去哪?” “回去啊。” “下山从这里走!你走的方向是断崖!” 许崇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调转方向小跑了起来。 看着许崇下山的背影,邹慕白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这个家伙待在一起那么久,也不知道容丫头会不会被他的智商影响到。” 此时坐在屋里打坐的贺容儿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小声嘀咕着:“一定是许崇那家伙又在念叨我。” 说罢她从床上下来,倒了一杯茶水润润喉,一低头看到了桌上一摞刚买回来的符纸,心中一动,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她执起符笔,心念一动,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笔走龙蛇,没多久一个复杂的符文就跃然纸上。在她收笔的那一刻,符纸散发出一道淡淡的金光。 “成了!” 第152章 接任务 因为第一张符文一笔而就,贺容儿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又拿出几张符纸画了起来。 直到天色大亮,后院传来了鸡鸣声,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画了一夜的符咒。 贺容儿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放下符笔,看着自己身侧一摞画好的符纸,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下又能换取不少灵石了。” 与此同时,鸣剑宗内门弟子所住的山脚下,其中靠边缘的一个院子的门慢慢地打开,贺莲儿小心翼翼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昨晚她刚打坐修炼,就感知到两道不一样的气息出现在自己的院子外边,出于谨慎,她先是熄了灯,然后趁着外边的人没有冲进来,一闪身进了自己的玉佩空间。 这一待就是一夜。 直到早上天放亮了,她才小心地从玉佩空间里出来,在感觉到门外没有人后,才敢从房里走出来。 不知道昨晚究竟是谁来过。她心里有些不安,决定抽时间跟师父说一声,她要换个院子。 她走出院子,随着其他弟子一起朝着任务堂走去。 既然决定了要跟赵师姐他们一起去幽暗山谷,那就要先去接任务。到时候既能够对赵芸出手,也能拿到任务积分,真正称得上是一石二鸟。 她的心里想的美好,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到院子门口推开门的一刹,一些细小的粉末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贺莲儿来到任务堂前,看着不少弟子进出这里,心里升起了一些好奇,抬步走了进去。 这还是她进入鸣剑宗后,第二次来任务堂。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刚入宗门的那天,由一名师兄领着她在这里走了一圈熟悉环境。 刚走进任务堂大厅,贺莲儿就看到一整面墙上挂着大大小小不同规格的木牌,那场面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任务!”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一名男弟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立马被她姣好的姿色吸引,笑着上来跟她攀谈:“这位师妹也是刚进宗门的么?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那些任务适合新手?” 贺莲儿没有拒绝,朝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那就麻烦这位小哥了。” 她本就长的好看,如今这么一笑,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再配上她柔柔的,脆甜的声音,身边还几个男弟子都被她吸引了过来,争抢着给她解惑。 贺莲儿被围在中央,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笑的更加妩媚。 这时周围一些女弟子见状,纷纷朝着贺莲儿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眼神。 “这是哪里来的一个狐媚子,端的是好手段,一来就把那些男人的心都勾了去。”一个女弟子愤愤地小声嘀咕着。 站在她身边的女子也附和道:“就是,长的一副狐媚样,浑身带着一股骚味,真恶心!” 两人嫉妒的面目甚是恐怖,整张脸都快要变形了。 这时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你们没看出来么,这不就是昨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讨好万净宗的那名女子!” 那人声音刚落地,任务堂的大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贺莲儿。 贺莲儿一脸懊恼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正好跟一个长得还算清丽的女孩子对上视线。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这般诋毁我?” “哦?我有诋毁你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因为贺莲儿是宗主的关门弟子而给她留面子。 “你身为鸣剑宗的弟子,在外的一举一动都是我鸣剑宗的态度,难道你在站出去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你讨好万净宗是在给我鸣剑宗抹黑么?” 贺莲儿被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方才还对她热情过度的几名男弟子也都变了脸色,纷纷往后退开了好几步,像是在躲避瘟疫一般。 贺莲儿气急,刚要负气离开。 可是想到了今天来任务堂的目的,硬是强忍着怒意走到了任务墙前。 众人一看她来到任务墙,都十分好奇地凑了上来,想知道她要接什么任务。 贺莲儿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的视线在任务墙一众大大小小的木牌中扫了几眼,最终看准了幽暗山谷的任务后,一纵身,抬手抓住了任务下还剩的仅有的一块木牌。 在她落地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地看着她,还有她手里的任务牌。 任务堂的任务分很多种,一些简单的任务一般都是单人任务。 稍微复杂,或者带着一些危险性的,会设置为组队任务。通常在任务下边放置一排任务令牌,拿到同任务下木牌的人默认自动组队成功。 届时在任务牌背面会出现任务时间和汇合地点,以及任务积分,并且与领任务的人的弟子命牌统一信息。这时候想要解除任务都不可能,除非等到任务时间结束,任务重新开启。 等任务完成后,再拿着任务木牌放回原处,任务积分就会自动划到了弟子的身份命牌里。 当然了,若是任务失败,组队的几人都拿不到相应的积分,同时还会扣除一定的积分作为惩罚。 所以通常来接任务的弟子,都会根据自己的修为,慎重选择自己要接的任务,从不敢托大。 众人一开始轻视的眼神,在看清楚贺莲儿接的任务牌时,一下子变了。 特别是一些刚进宗门的新弟子和外门弟子,看着她竟然敢接筑基期才能接的组队任务,心里的惧意就冒了出来。 刚才还冷嘲热讽贺莲儿的两名女弟子也赶紧闭上了嘴,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缩在了人群中不敢抬头了。 方才冷漠出生的女子在看清楚贺莲儿拿的任务木牌时,却是心中一惊,双眉拧在一起,神色异常凝重。 她快步走到贺莲儿身前,一把抓住了贺莲儿的手腕,冷声质问道:“你确定要接这个任务?” 贺莲儿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子,目露不悦地说道:“我接什么任务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开!” 从刚才她就明显感觉到这人对自己的敌意,所以对她的态度也很冷淡,匆忙甩开女子的手,径直走出了任务堂的大门。 第153章 慷慨赠药 等贺莲儿出去后,身旁的一位小师妹走上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对女子说道:“冉师姐,那贺莲儿竟然接了跟你一样的任务,岂不是要跟你一起组队?” 冉蝶闻听此言,脸色更冷了几分。 她是个清冷的性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 不过这一次幽暗山谷的巨蟒实在是太棘手,前几天赵师姐找到了她,她也是看着任务积分多,加上还有额外的奖励才同意的,没想到贺莲儿也会跟他们一起接同一个任务。 要是早知道会如此,她才不愿意跟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组队。 被猎物打伤总比时刻要提防着队员偷袭,或者猪队友捣乱要好得多。 可是眼下任务都接了,轻言放弃也不是她的风格。 冉蝶没有理会一旁女弟子的话,手持长剑沉着脸走出了任务堂。 第二天一早,东方天际的云彩才刚映出一丝红霞,清晨的朝露落在手上还有些泛冷意,赵芸就站在山门外的空地上等着了。 陆陆续续有几名组队的队友现身,他们来到后纷纷朝着赵芸走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这些人都是些冷清的性子,但是都跟赵芸有过接触,皆被他乐于助人的性格所折服,加上她的修为是这些人里最高的,修仙之人最敬重强者,所以这一次才会同意一起组队去幽暗山谷。 等来人差不多了,一个身高八尺,体型壮硕的黝黑男子开口说道:“咱们人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赵芸是组织者,自然就是这个任务的小队长,她看了看来人,轻蹙眉头说道:“再等等,还少一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好奇还会有谁会来。 这时站在最边缘的冉蝶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贺莲儿一身红衣从山门里走了出来。 她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一身淡紫色衣服的赵芸,朝着她挥了挥手,笑着喊道:“赵师姐!” 众人闻言回头看了过去。 原本听到是女孩子的声音,队伍里的几个男弟子一开始都有些激动,可是在看清楚来人的脸后,一个个沉下了脸。 方才的壮硕男子拧着眉对赵芸说道:“赵师姐,为什么她也会来这里?” 赵芸平静地说道:“她也是筑基中期的实力,所以有资格接这个任务。” 壮硕男阴沉着脸继续说道:“赵师姐,我们是受了你的拜托,才会跟你一起去幽暗山谷的,可是你让我们带着这么一个品行不好的人,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另一名女弟子也不满地开了口:“是啊赵师姐,要是早知道跟她一起去做任务,我就选择放弃了。大不了丢几个积分,也比危急关头被队友出卖强。” 她可是听说了,这个女的为了讨好万净宗的人,连自己同门的师兄都不顾。 这种人难保不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实在是太危险了。 赵芸放低了声音说道:“这一次让她去也不是我所愿,是宗主特意交代的,我也没办法。待会儿你们都少说话。” 其他人都有些不满,可眼下任务都接了,又不能集体放弃。加上听说是宗主的命令,他们也知道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憋屈地闭上了嘴。 此时贺莲儿已经朝着这边小跑了过来,看着队伍中有几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立马就猜到这些人对自己有成见。 不过这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只要任务完成,只要赵师姐能够在幽暗山谷里失踪,她才不会管其他人的看法。 “赵师姐,不是说辰时会合么?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早?”贺莲儿一脸天真地笑着问道。 “莲儿师妹,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们组队任务,一般都会提前半个时辰就汇合,为的是及时调整行程和计划。” “那,我是不是来晚了?不会拖了大家的后腿?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贺莲儿一脸愧疚地问道,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她的视线落在冉蝶的脸上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收回了视线。 怪不得这人昨天的反应那么大,原来她也参加了这一次行动。 贺莲儿假装没认出冉蝶,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好几个丹药瓶递了出去。 “各位师兄师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我来晚了的补偿,你们一定要收下。” 壮硕男子看其他人都站着不动,他发现赵芸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为了避免尴尬,第一个接过丹药瓶。 在打开药瓶的一刹,他被狠狠地震撼住了:“这……这竟然是三颗中阶止血丹!” 昨天他专程跑去不少药铺问过了,连低阶止血丹都卖断货了。 贺莲儿一下子送了三颗中阶丹药,药效比市面上的低阶强太多了。 这东西虽然不是多么稀少,可是在灵界也算是修士们疯抢的紧俏丹药了。 他看向贺莲儿的眼神带着激动和炽热:“贺师妹,这都是给我的?” “自然。咱们这一次幽暗山谷之行,定然会有一些危险,所以我给每一位师姐师兄都备了一些。这都是我爹娘炼制的,你们放心用。” 贺莲儿笑的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的和善无害。 其他人听到说没人都有,全都被惊住了。 一颗中阶止血丹,在市面上要要卖到五百中阶灵石左右,这姑娘每人送出三颗,他们一共有六人,这可不是一笔小财富啊。 赵芸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丹药瓶,踌躇了半天没有接。 这里都是爹娘亲自炼制的丹药。 以前他想要多少就能要多少,爹娘从来没有在丹药上短过他的,可是十年了,再次拿到爹娘炼制的丹药,这种感觉好陌生。 壮硕男看赵师姐犹豫半天,他看着干着急,直接拿过贺莲儿手里的丹药瓶塞到了她怀里:“赵师姐,贺师妹说的没错,这一次任务有危险,多备一些丹药是很有必要的。” 其他人在听说是三颗止血丹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可是看着身为队长的赵芸没有接,他们也都不敢动。 如今见到赵芸也拿了,这才纷纷伸出手接过丹药瓶。 第154章 冉蝶的疑惑 就连冉蝶这种性格孤僻清冷的人,在拿到丹药的时候,手都忍不住颤抖。 这可是一千五百中阶灵石,而且就算是有那么多灵石,也不一定能够买得到这些丹药。 关键时刻这些都是能救命的好东西。 她眼底闪过激动。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对贺莲儿的敌意。 其他人早就笑着咧开了嘴,看着贺莲儿的时候,眼里除了惊喜,还有崇拜和羡慕。 有一对当炼药师的爹娘真好。 贺莲儿最是懂人心,在看到所有组员脸上和善的笑意后,心里嘲讽一笑,大大方方地对着其他人说道:“时辰到了,咱们可以出发了,免得到时候耽误了行程。” 她一开口,其他人全都点头赞同,没一个人反对。 赵芸冷眼看着这一幕,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十年不见,没想到贺莲儿如此会办事,一个赠药的动作就把其他队员的心都收买了。 看来之前还是小看了她。 一行人按着原定的路线朝着幽暗山谷进发。 一路上,那些人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漠和疏离。 只有贺莲儿跟在赵芸后边,不停地问东问西。 赵芸心里不喜,但是依旧耐心地为她答疑解惑,同时还不忘提醒她小心脚下的路。 冉蝶在队伍后边冷眼看着两人亲密互动,心底升起了疑惑,她回头看向身侧的额另一名女弟子,小声询问道:“赵师姐什么时候跟这个贺莲儿关系这么好了?” 那名女弟子名叫王嫣,她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跟赵芸也不熟,还是上个月出门做任务的时候,偶然遇到灵兽袭击。被赵师姐救下,两人这才有了交集。 这一次也是赵师姐在任务堂偶然看见她接任务,于是开口邀请她参加这一次的任务。 王嫣转头看了看表情冷清的冉蝶,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向来不跟人亲近,为何那么在意赵师姐?” 冉蝶没说话,加快了步子就往前走,一直走到队伍的最前边都没有回头。 她其实心里是有疑惑的。 她觉得赵芸师姐这一次的行为有些奇怪。 还记得三年前两人相识的那一幕。 当时的她的修为还没有现如今这么强,在师父的几个弟子中是最弱的,也是经常受欺负的那一个。 有一次跟着几个师兄和师姐去断魂岭做任务,意外碰到了几个魔修潜入。几人本打算悄悄撤退,然后给宗门传消息,可是在后退的途中一位师兄发出了一点声响,导致他被那几个魔修抓住。 那位师兄为了自己活命,把躲在他不远处的冉蝶供了出来。 就这样,两人都落入了魔修的手中。 就在魔修要对两人下杀手的时候,是赵芸一个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趁着两个魔修不注意偷袭成功,这才成功救下了他们。 可是本以为他们能够顺利脱离危险的时候,那个师兄再一次做出了一件背叛师门的事情。 他生怕冉蝶回到宗门,把自己胆小怕死的事情宣扬出去,竟然想要杀了冉蝶以绝后患。 关键时刻还是赵芸及时救下了自己。 当时的冉蝶害怕极了,是赵芸一直在安慰她,并且跟她说:叛徒就理应得到报应。 冉蝶边走边在脑子里回想着这句话。 她不相信三年时间,能让一个人的想法轻易发生变化。这个贺莲儿当众做出那种有辱师门的事情,赵师姐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冉蝶回头看了一眼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两人,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师姐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而且是针对这个贺莲儿的。 想到这里,她原本压在心底的一块巨石这才被她推开了,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浑身轻松。 几人又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幽暗山谷的入口处。 此时时间已经逼近正午,正是一天中太阳最强烈的时候。可是眼前的山谷中却吹来一阵阵阴冷的风。风中夹杂着一丝腐肉的腥臭味儿,引得几人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赵师姐,咱们是现在就进去,还是再等一会儿?” 赵芸看了看天色,思索了片刻说道:“要不大家先在外边整修一下,你们有需要补充体力的就先补充一下。”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壮硕男,“特别是你,邦鲁,我知道你要是没吃饱就没有力气,现在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吃点东西。” 邦鲁笑着应下。 然后众人就眼看着邦鲁从他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只又一只烤熟的羊腿,一直到堆积成小山了才停了下来。 贺莲儿惊讶地合不上嘴,好半天才转头问赵芸:“赵师姐,他一直都这么能吃么?” 赵芸笑了笑说道:“邦鲁虽是鸣剑宗的弟子,但他主要还是体修,所以身体消耗比常人要大。这些都还是他垫肚子用的,要是他真的放开肚子吃,恐怕几头灵兽都不一定能够。” 其他几个队员看着邦鲁狼吞虎咽的样子,一个个早已经习以为常。 队伍中比较年轻的一个小弟子笑着打趣道:“邦鲁,你这么能吃,要是以后你找到了双修的道侣,人家会不会嫌弃你啊。” 邦鲁手上的羊腿一顿,直接捡起另一只羊腿朝他扔了过去:“滚!我邦鲁才不需要什么道侣,万一她比我还能吃岂不是糟了。” 他这话一出,把众人都逗笑了。 就连冉蝶都忍不住转过身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赵芸无奈地摇头:“邦鲁啊,我看你还是太穷,不然就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了。你放心,这一次任务完成,据说宗门里还有没人三千灵石的奖励,你能攒点老婆本。” 霎时间周围传出一片哄笑声。 所有人听到宗门的奖励后,都是眼睛一亮,“赵师姐,真的有那么多灵石奖励?” “对啊,以前的任务最多也就是给一点草药或者符咒,这次竟然还有灵石,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有冉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沉着脸说道:“看来这一次的任务不好做,咱们可都要做好拼命的准备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轻扫过贺莲儿和赵芸。 第155章 进谷 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听到这话立马就明白了冉蝶的话外之意,一个个脸色严肃了几分。 邦鲁那边把自己身前的一堆羊腿啃干净之后,简单地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看着其他几人笑的尴尬:“我吃饱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赵芸闻言,回头又看了看其他几人,见他们都朝她点了点头,于是第一个迈步朝着山谷的入口走去。 贺莲儿此时就像是个被保护的孩子,走在人群的中央。 她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暗中观察着前边赵芸的一举一动。 原本她还打算在做任务的时候,想办法把赵芸除掉。 可是方才听到冉蝶的话,她也意识到这一次任务的危险性,决定临时改变计划,等赵芸带着这些人解决了那只危害村民的巨蟒后,再想办法解决了赵芸。 至于其他的几个人,就看他们的运气好不好了。 若是他们没有撞到她害赵芸的一幕,就暂且留着他们的名,也能给她当个人证。 可若是他们怀疑自己,或者正好撞破了自己的计划,那就一并处理掉。 贺莲儿想这些的时候,眼底带着阴鸷,薄唇勾起一抹噬血的冷笑。视线也有意无意地扫过赵芸的背影。 就在她以为周围环境阴暗,没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快走了几步,正好走在贺莲儿身侧的冉蝶眼中。 冉蝶的心里一惊,只觉得一股寒凉和酥麻感直冲脊柱,让她双臂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贺莲儿那眼神太可怕,仿佛身体中藏着一个可怕的魔鬼一般。 她又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跟上了赵芸的步伐。 就在两人并肩的时候,冉蝶扭头看着赵芸欲言又止。 赵芸一直目视前方,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在看清楚是冉蝶后,朝她露出一抹微笑:“怎么了?看你这一脸严肃的样子,难不成是害怕了?这可不像你啊。” 她们相识三年,这三年里,她见到最多的就是冉蝶的冰山脸,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出了担忧之色。 本以为她这般打趣,冉蝶会嘴硬地反驳说“不怕”,可是这一次冉蝶却没有如她所愿。 只见她轻点了点头,吐出清冷的两个字:“怕了。” 赵芸的脚步一顿,身体差点因为一脚没踩稳摔倒。 她一手撑着长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冉蝶:“你……” 冉蝶知道她是误会了,弯腰去扶赵芸,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身后的某个方向。 赵芸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正好看见贺莲儿的身影,立马就明白了冉蝶的意思。 她惊讶于冉蝶的心思敏锐,不过在她即将开口的前一刻拦住了她的话:“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这一次的任务宗门知道有难度,也曾交代,若是遇到危险,先保性命。”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为的就是让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说完,她还偷偷朝着冉蝶使了个警告的眼神。 冉蝶见此反而放心了。 原来赵师姐心里什么都知道,那她就没有必要替她担心了。脸上的浓重也慢慢地消散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原本还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不过贺莲儿的脸上却始终笑不出来。 下一个月贺容儿就要去凌云宗了。 她越是优秀,越是声名鹊起,她对自己的威胁就越大。日后有人若是再次提起大哥的死,恐怕就不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了。 赵芸作为唯一一个亲耳听到她跟贺容儿对话的活人,她绝对不能留着她。 这次是她除掉赵芸的最佳机会,若是错过了,恐怕以后就难了。 一行人又继续往山谷里边走。 越往里,树木植被就越多。 而且因着地势原因,这里常年潮湿,参天的大树把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光线也越来越暗,四周到处弥漫着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时不时还能看见草丛或者树桩旁被啃食了一半的残尸腐肉。 队里的其他人都常年在外历练,什么样的环境没有见过,所以对此都习以为常。 可是贺莲儿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历练。 她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周围,语气骄纵地说道:“赵师姐,这里好臭啊。咱们还要往里走么?” 她从小就在贺家养尊处优,入了宗门后又一直被师父罚在后山,受过最大的苦就是常年对着几面石壁自言自语,何曾见过这等恶劣的环境。 其他几人听到贺莲儿这般叫小姐的口气,一个个都沉下了脸。不过拿了人家的手短,想着身上那三颗止血丹,又都忍着没有说话。 赵芸知道贺莲儿这句话已经让她在其他队员心里丢了一些印象分,心里冷笑。 但她还是笑着开口安慰道:“莲儿师妹,那巨蟒在山谷最中心,咱们还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呢。出门做任务都是如此,逼着还要恶劣的环境咱们都遇到过,你再忍忍。” 贺莲儿撇撇嘴,无奈地点头。 这时走在最旁边的王嫣突然指着不远处一具灵兽尸体喊道:“赵师姐,你们快看,那具尸体似乎是刚死没多久。” 众人闻言齐齐看了过去,果然见到那具尸体身上血淋淋的,鲜血在暗处看着黑乎乎的,尚且带着一丝温热。 赵芸率先走了过去,在灵兽四周走了一圈,然后来到尸体旁边检查了一番,沉声说道:“这只灵兽全身的骨骼都断裂,内脏也都被挤压出血,应该是被挤压缠绕而死。看来巨蟒就在这附近,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 众人全都绷紧了身体,留心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突然窜出来的巨蟒缠上。 据那些提供线索的村民说,那巨蟒体型庞大,一条尾巴有一个成人的腰粗,而且修为也不低,若是被缠住,就连他们这些有修为的修士,也只有被蹂躏的份儿。 这时贺莲儿也凑了上来,她皱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嘴角轻勾:“看来那巨蟒已经吃饱了,不然也不会剩下这么多肉。赵师姐,你说咱们要不要给这具尸体下点毒,然后守在这里,等巨蟒饿了再回来进食?” 第156章 抢战利品 其他几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贺莲儿。 这时邦鲁看不下去了,沉着脸低声说道:“贺师妹,蟒蛇这种动物是不会吃死物的,这种常识你都不知道么?” 虽然他的话说的平淡,但是贺莲儿就是听出了话里的讥讽和轻视,气的她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 赵芸低头掩下自己轻勾的嘴角。 她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回头对几个队员轻声说道:“看来那条巨蟒就在附近,他们一定不要走散,还有,万一遇到危险就大声呼救。” 说完她起身朝着前边继续走去。手里的长剑紧紧握着,时刻准备出手。 其他人见此也都有样学样,握紧了手里的长剑,紧跟在赵芸身后。 贺莲儿不过是走神了片刻,再回神时已经落在了队伍最后,她心里一慌就快步跑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大喊:“你们等等我!” 听到贺莲儿的喊声,大家顿觉不好,一个个黑了脸回头看向跑过来的人,脸上写满了不喜,甚至是厌恶。 这家伙是不是没带脑子出门? 这种时候怎么能大喊大叫,就不怕把其他灵兽招来?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贺莲儿的声音刚落下,距离他们几百米外就传来来一道浑厚的灵兽嘶吼声。 听到这声音的第一时间,几个队员的脸色大变。 “不好,是筑基大圆满的黑暗翼虎!”赵芸冷声提醒道:“大家当心!” 赵芸的话音刚落,一道强劲的风刃从不远处射来,直奔最近的冉蝶的面门而去。 赵芸心中一凛,迅速反应过来,她身形一闪,几乎是在风刃即将触及冉蝶的瞬间,横身挡在了冉蝶身前,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银光,精准地击散了那道迅猛的风刃。 剑尖震颤,余威犹存,显示出她不凡的剑术与修为。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握着剑柄的手在发颤。 灵兽的筑基期大圆满远比同等级的修士要强不少,他们还没有遇到巨蟒,就遇上了一个劲敌。 “快,结阵防御!”赵芸大声呼喝,同时身形迅速后退,与队友们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其他队员见状,也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按照事先说好的阵型迅速站位,灵力涌动,各自催动法器或施展术法,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网。 冉蝶紧挨着赵芸,手里的长剑握紧,眼神里带着坚定。 黑暗翼虎并未给众人太多准备的时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头体型庞大、双翼如夜般漆黑的灵兽缓缓步入视线之中。 它的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筑基大圆满,果然棘手。”赵芸紧握着长剑,目光如炬,她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但作为一名合格的修士,她从不畏惧挑战。 “大家不要慌,我们合力应对,定能将它击退!” 赵芸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过防御阵法的屏障,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攻击手段。火球术、冰封术、风刃切割……五彩斑斓的灵力光芒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向着黑暗翼虎轰去。 就连心生惧意的贺莲儿也不得不鼓起勇气,朝着黑暗翼虎扔出了自己的攻击法器。 然而,这头灵兽似乎并不畏惧这些攻击,它灵活地躲避着,同时张开巨口,喷吐出暗黑色的能量球,将部分攻击一一化解。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赵芸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必须找到黑暗翼虎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她仔细观察着灵兽的动作,寻找着那一丝破绽。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之后,赵芸发现黑暗翼虎在躲避她的一记剑芒时,左后侧的翅膀似乎有些迟缓。她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过来——那里,很可能就是它的弱点所在! “就是现在!”赵芸低喝一声,身形猛然暴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黑暗翼虎。 她的长剑在灵力的灌注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直指那处破绽而去。 其余队员见状,也纷纷加大了攻击力度,为赵芸创造更好的进攻机会。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黑暗翼虎终于露出了破绽,赵芸趁机一剑刺入它的左后侧翅膀之中,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 “吼——”黑暗翼虎发出痛苦的咆哮声,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它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灵活与凶猛,开始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贺莲儿突然暴喝而起,一剑挥向黑暗翼虎的脖子。 失去了灵力护身的黑暗翼虎就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脖子一下子被砍断,脑袋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就在邦鲁朝着贺莲儿竖起拇指称赞的时候,贺莲儿旁若无人地一抬手,收起了地上黑暗翼虎的尸体,得意地拍了拍手:“太好了,咱们连黑暗翼虎都制服了。” 赵芸见此脸色一沉。 其他人也都露出不满的神色看着贺莲儿。 明明是大家一起合力杀死的黑暗翼虎,为何最后得到尸体的只有贺莲儿? 这黑暗翼虎本就稀少,加之它的皮肉能入药,翅膀可以用来炼器,被很多商铺和拍卖行高价收购。 眼看着他们就能大赚一笔,谁知却被贺莲儿抢了先。 队伍里的王嫣最是心直口快,她指着贺莲儿不满地质问道:“你凭什么把黑暗翼虎的尸体收起来?明明是我们一起打死的,要分也该是大家一起分才对。” 邦鲁也点头附和,看着贺莲儿的眼神有些不善:“就是,出门历练的规矩你都不懂么?” 贺莲儿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自己抢了别人的功劳。 她立马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眼眶微红地道歉道:“对不起赵师姐,邦鲁师兄,是我不对。” “我刚才是看你们太累了,怕在你们休息的时候有其他人或者灵兽出来抢了咱们的战利品,才会忘了征求你们同意就收了黑暗翼虎的尸体。” 说着她抬眼看了看在场的几人,头慢慢地压低,一副虔诚认错的态度。 第157章 勇斗巨蟒 王嫣冷冷地说道:“你既已经知道错了,还不快把黑暗翼虎的尸体拿出来?难不成还要我们用强不行?” 这时一向寡言少语的冉蝶也开了口:“我们出外历练本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大家一起出手制服的灵兽,就由队长负责,按贡献大小分配。如今你不由分说就自己擅自作了主张,究竟是何用意?” 贺莲儿没想到自己都那么说了,这些人还如此不依不饶。 往常在家或者在宗门,只要她服个软,说一些茶言茶语,家里人还有宗主师父就不会跟她计较,大方地把她想要的东西送她。 可眼前的这些人却并没有按着她预想的那么做,她的脸上一时间红白相间,难看极了。 她抬起脸,求助般朝着赵芸看了过来:“赵师姐,我……” 赵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贺莲儿一脸正色地说道:“莲儿师妹,还请你把黑暗翼虎的尸体拿出来,咱们分配完继续行进。” 贺莲儿心里不忿,可是看其他人都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她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尸体掏了出来。 赵芸根据每个人在方才的对战中的贡献大小,还有没人的灵根属性等条件,把黑暗翼虎的尸体分配了下去。 最后贺莲儿因为出力最小,只得到了黑暗翼虎的一条前腿肉,还有少许内脏。 她沉着脸把东西收了起来,心里把其他人咒骂了一遍。 战利品分配完,大家也都修整的差不多了。 赵芸看了看天色沉声说道:“眼下咱们对付黑暗翼虎花费了不少时间,眼下除了要去找巨蟒外,还要找一处安全的落脚点,万一天黑前无法出谷也可确保安全过夜。” 这时邦鲁思索片刻后说道:“一年前我曾随其他人来过这里,当时在山谷靠中心处有一个山丘,那山丘之上有个树屋,要不然咱们往那边走走。” 赵芸点头:“好,咱们先找落脚点,邦鲁前边带路,其他人快速跟上。记住,千万不要落单,要是发现了不对劲儿立即呼救。” 此事关乎性命,谁都不敢有异议。 就在他们快要行至山谷中心的时候,走在最后边的王嫣一脸警觉地看着周围,小声提醒道:“大家小心点,眼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谷里更是昏暗看辨不清事物,恐怕那巨蟒会趁此机会偷袭咱们。” 其他几人闻言,纷纷点头,手上的长剑握紧了几分,浑身的灵力也在不停地酝酿。 就在这时,走在王嫣身侧不远处的贺莲儿似乎有所觉,她转头朝着自己右后方瞥了一眼。 就在她要回头收回视线的时候,一道黑影猛地从暗处的草丛中窜了出来。 她猛地一侧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巨蟒的攻击,同时本能地推了旁边的王嫣一把。 “啊!”王嫣惊呼一声,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得失去平衡,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巨蟒,被其缠住。 众人见状,纷纷惊呼,迅速围拢过来。 赵芸既愤怒又焦急地看向贺莲儿,语气冰冷:“贺莲儿!你怎么能这样!” 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是啊,怎么能推王嫣出去呢?太自私了!” 贺莲儿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悔恨与惊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下意识地想躲开,没想到会” 其他几人看向贺莲儿的眼神冰冷无比,甚至比面前的巨蟒的眼神还要森寒。 此时王嫣被巨蟒缠住了腰肢,整个人都被卷到了半空中,一点动弹不得。 “救命!快救救我!”王嫣的声音划破天空,立马让众人回过神来。 赵芸最为镇静,她一边看着巨蟒一边沉声说道:“大家先别吵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王嫣救下来。打蛇打七寸,待会儿大家集中攻击巨蟒的七寸处。” 赵芸的话音一落,她就率先提着长剑冲了上去。 本以为很简单,可是赵芸的长剑刺向巨蟒七寸时才发现巨蟒的皮肉太坚固,根本就刺不动。 而且经此一刺,巨蟒也被激怒了。它加之在王嫣身上的力道越发的大,王嫣只觉得自己的腰身要被挤断了,整张脸都因为挤压涨的通红。 赵芸看到这一幕心里急的不行。 在场的几人脸色剧变,看着王嫣如此却无法帮忙干着急。 这时队伍中力气最大的邦鲁深吸一口气,肌肉紧绷,双手握住长剑站了出来:“队长,让我来试试!” 他猛地一跃,借着冲力,一剑挥向巨蟒的七寸之处,同时赵芸的长剑也精准地刺向同一位置。 巨蟒似乎看出了两人的意图,松开了王嫣的身体,扭转身体想要躲避这一击。 其他人瞅准了这一刻,一起冲了上去,合力控制住巨蟒,不让它逃脱。 赵芸的剑尖与巨蟒鳞片接触的瞬间,用力推送:“加大力道,合击!” 随着两人的合力一击,巨蟒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鳞片终于被刺破,鲜血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巨蟒吃痛,疯狂地扭动起庞大的身躯,试图挣脱束缚。 众人见状,纷纷加大攻势,有的用灵力凝聚成锋利的冰刃切割,有的则投掷火球术焚烧巨蟒的鳞片,整个山谷中回荡着激烈的战斗声。 贺莲儿虽然内心充满恐惧,但看到队友们的坚持与努力,同时又想起了方才分配黑暗翼虎时的情景,随即鼓起勇气,从背包中取出一瓶特制的毒药,瞄准巨蟒张开的巨口,奋力一掷。 “你们都多开一点,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贺莲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毒药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半空中瓶口的木塞被甩开,然后整瓶毒药准确地落入了巨蟒的口中。 巨蟒顿时发出更加凄厉的嘶吼,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显然毒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赵芸见状,趁机一剑刺入巨蟒的伤口深处,灵力涌动,将剑气发挥到极致:“一鼓作气,结束它!” 众人再一次使出全身解数,把自己所有能用的功击都砸向巨蟒残破不堪的身体。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巨蟒终于力竭,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 第158章 不配为人 山谷再次恢复了平静,周围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王嫣此时早已经没了力气,躺在地上看着跟自己相距不到十米的巨蟒,嘴角轻勾起一个弧度。 还好,任务完成了。 赵芸收回长剑,抬手擦干了嘴角的血渍,回头看向其他队员,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任务完成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身体就因为脱力差点摔倒,这时站在她身边的邦鲁赶忙伸出手。 邦鲁紧张问道:“芸姐,你没事?这巨蟒看起来已经没动静了,但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赵芸虽然身体疲惫,但眼神坚定:“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大家提高警惕,以防万一。” 赵芸的话音刚落,贺莲儿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这些人如此谨慎。她迅速调整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 贺莲儿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是啊,芸姐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我刚才也在想,这巨蟒会不会突然醒来。” 然而,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地上的巨蟒,心中暗自焦急。 她必须想个办法,让自己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但又不能太过明显。 赵芸似乎并未察觉到贺莲儿的异样,而是看向了其他队员:“大家检查一下装备和伤势,我们准备离开这里。虽然任务完成了,但这里还是太危险。” 队员们纷纷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和检查伤口。 贺莲儿则趁机悄悄向后退了几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实施她的计划。 突然,一阵微弱的嘶嘶声从巨蟒的喉咙中传出,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所有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看向巨蟒。 邦鲁紧张地举起武器:“不好,巨蟒没死!”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应对巨蟒的再次攻击时,贺莲儿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 她猛地退到了众人身后,然后使出浑身的灵力把身前的这些人同时往前一推。 那些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了一个踉跄,全都趴倒在地上。 眼瞅着巨蟒已经抬起了头颅,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他们爬了过来,贺莲儿还觉得不够,从储物袋中抓出一袋药粉朝着赵芸几人泼洒了出去。 “咳咳……” “贺莲儿你干什么?” “好你个贺莲儿,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别忘了咱们都是同组的人,我们要是死了,你就算是回到宗门也拿不到全部的任务奖励!” 贺莲儿冷嗤一声,露出一抹森冷狠毒的笑容:“我可没你们的眼皮子那么浅,我要的一直都不是什么任务奖励。” 她的眼睛盯着距离巨蟒最近的赵芸,恶狠狠地说道:“我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命!” 赵芸不敢置信地看着贺莲儿,愤怒地问道:“为什么?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如此想要置我于死地?别忘了,前几天的事情还是我帮你跟宗主和几位长老求得情。” “哼,我又没有求着你帮我,是你自己愿意的。而且你早就该死了,十年前你就不该从沼泽中活着出来,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说完,贺莲儿就手持长剑朝着赵芸挥了出去。 就在这时巨蟒也张开了大嘴朝着赵芸吞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赵芸突然浑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握紧长剑竖直地钻进了巨蟒的嘴里。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惊骇之色。 “赵师姐!” “队长,不要!” 可是赵芸浑然没有听见,整个身体没入了巨蟒的嘴里。 贺莲儿看着这一幕,大笑出声:“哈哈,赵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回头看向其他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狞的笑:“赵芸解决掉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冉蝶冷着脸看着贺莲儿,冷声质问:“你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们活着回去?” 贺莲儿看了过来,摇了摇头:“不,我一开始只想要赵芸的命,不过你们这一路对我颇有微词,让我很不爽。还有,那只黑暗翼虎的分配规则也让我十分不满,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王嫣恶狠狠地瞪着贺莲儿咒骂道:“你这个畜生,你根本就不配为人!” “骂,继续骂,反正你们都中了我的毒,很快就说不了话了。”贺莲儿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得到了贺莲儿回答的冉蝶薄唇浅扬,眼眸深邃地看了贺莲儿一眼,身体犹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地上快速弹起,然后朝着贺莲儿袭来。 贺莲儿没想到冉蝶会爆发如此惊人实力,来不及躲闪被她长剑挑破了肩头。 “你……你没中毒?不,这不可能……” 随着冉蝶的起身攻击,其他人也都纷纷从地上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一个个手持长剑朝着贺莲儿围了过来。 这下贺莲儿彻底不淡定了,她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可是面对五个比自己修为高的弟子的围攻,她根本就逃不出去,最终被围在了中央。 贺莲儿看着面前的几人,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她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对你们用毒的?” 冉蝶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良善之辈。所以一直都在防备着你。原本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可是没想到你还是没让我失望,最终依旧是对我们出手了。” “冉蝶师妹,别跟她废话了,这种人对自己宗门的师兄弟都如此薄情,还留着他做什么?”邦鲁大喝一声就朝着贺莲儿攻去。 他的力气很大,可是吃了不够灵活的亏,被贺莲儿灵巧一躲就躲过去了。 “哼,就算你们没中毒又如何?赵芸还不是被我害死了?” 贺莲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还在扭曲着身体挣扎的巨蟒,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 赵芸,这下看你还不死。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之时,身后出栏传来了巨蟒痛苦的嘶吼声,紧接着还有一道破风声划过耳际。 贺莲儿瞪大了双眼回头,正好看见赵芸手持长剑,浑身是血地从巨蟒的身体里破皮而出。 “不,这不可能!她怎么会……这么强……” 第159章 联系二哥 贺莲儿眼睁睁看着赵芸从巨蟒腹中逃生,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赵芸浑身是血,却目光坚定,手持长剑,一步步走向贺莲儿。 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贺莲儿的心尖上,看的贺莲儿心惊肉跳,不住地往后退。 “贺莲儿,你害我至此,我不会放过你!” 贺莲儿脸色早已经吓的失去了血色,她指着面前像个血人一般的赵芸吼道: “赵芸,你别以为你们人多,就能杀了我!” 冉蝶冷哼一声,“贺莲儿,你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 其他队员纷纷拔出武器,怒视贺莲儿。 “贺莲儿,你差点害死我们队长,我们不会放过你!” “你该死!” 贺莲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趁着众人不备,偷袭靠坐在人群最边上尚且在休息疗伤的王嫣。 王嫣闭目疗伤,自然没有注意到贺莲儿的长剑已经刺向自己的脖子。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是邦鲁挺身而出,一抬胳膊挡住了贺莲儿的攻击。不过他的胳膊被长剑划了一条很长的血口子。 “邦鲁你没事?”赵芸急忙跑过来询问。 “队长,我没事。”邦鲁捂着自己的胳膊说道。 这时人群后的冉蝶突然出声,指着快要跑远的额贺莲儿喊道:“大家快追,别让贺莲儿这个叛徒跑了!” 闻声,众人抬眼看去,就见贺莲儿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可恶!”赵芸咬牙切齿。 “队长,你没事?”邦鲁看着浑身是血的赵芸,关心地问道。 赵芸无力地摇了摇头,身体有些脱力地靠在了一棵树桩上,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这些都是巨蟒的血,不过是方才为了巨蟒腹中出来,耗费了大量灵力才会这样,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其他人看着受了伤的王嫣,还有虚弱的队长,一个个沉下了脸。 “眼下任务完成了,咱们是继续追杀贺莲儿,还是回宗门?”邦鲁开口问道。 “回宗门!”冉蝶沉声道。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扶着王嫣和赵芸两人就往山谷的入口走去。 这边贺莲儿从密林处消失后,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玉佩空间中。 她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惊魂未定。 “赵芸竟然没死?”她喃喃自语。 随即一剑砍向地面,在荒地上留下了一行剑痕。 “可恶,这些人竟然一直都在跟我演戏,害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颗中阶丹药!” 等冷静下来后,贺莲儿又开始苦恼了。 眼下她要害赵芸和邦鲁那些人未能成功,等他们回到宗门,一定会把她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传扬出去,到时候她就成了整个鸣剑宗的众矢之的,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贺莲儿苦恼下一步去哪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之前三哥的话。 贺容儿下个月要受邀去凌云宗,二哥应该也快要回去了,那就趁着自己的名声还没有传到凌云宗的时候,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二哥。 想到这里,贺莲儿的嘴角上扬,从怀里掏出一张传音符,露出嫣然一笑。 贺莲儿一手捏着传音符,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喘着粗气,语气惊慌地对着传音符喊道:“二哥,救我!” 贺天宏此刻正在回宗门的路上。这一次出门走的时间比较久,一去就是两年多。 这两年里,他想念爹娘和妹妹,可是碍于任务凶险,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一直忍着没跟家人联系。 如今摸出传音符,看到是贺莲儿的名字后,激动异常。同时也十分紧张。 他知道妹妹不会无缘无故找他,此次用传音符联系自己,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贺天宏皱紧眉头,探入灵力打开了传音符。 一道少女清丽又带着惊慌的声音传入耳中:“二哥,救我!” “莲儿,怎么了?你在哪?” 贺莲儿哭诉道:“我被贺容儿的人追杀,差点死掉。” 贺天宏怒火中烧:“贺容儿那个贱人,竟敢动我妹妹!” “二哥,我现在已经逃脱,不过眼下我受了伤,不敢回宗门,你能让我去你那躲几天么?” 一听说贺莲儿受了伤,心疼不已,丝毫没有犹豫:“莲儿,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二哥,等我彻底逃离了他们的包围,就去凌云宗找你。” “对了二哥,我听三哥说吗,下个月贺容儿要去凌云宗,你一定要替我教训她!”贺莲儿恳求道。 贺天宏冷哼一声:“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贺莲儿心中一喜,她知道二哥一向疼爱自己,一定会为自己出头。 说完她就草草切断了传音符 主要是怕二哥问她其他问题,要是一时间答不上来反而会引人怀疑。 贺莲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贺天宏挂断传音符,加快了回宗门的步伐。 他倒要问问师父他老人家,那个讨人厌的贺容儿到凌云宗究竟所为何事。 贺天宏心中带着火气,只觉得步行太慢,直接掏出一张疾驰符,身体犹如一只离弦的箭,朝着凌云宗的方向飞驰而去。 不出两个时辰,贺天宏就来到了凌云宗的山脚下。他顾不上先回去任务堂交任务,直奔宗主的住处而去。 “师父,我回来了。” 凌云宗宗主此时正在屋里闭目养神,听到熟悉的呼唤声,缓缓地睁开眼睛,对着门外淡淡道:“回来了?可有收获?” “还算不错。”贺天宏随口应道。 “对了,师父,徒儿听说下个月贺容儿要来凌云宗,可是真的?” 宗主眉头一挑:“哦?贺容儿?你说的是哪个?” 他可不记得自己宗门有这么一号人物。 贺天宏一愣,耐心地解释道:“师父,您不知道贺容儿?” 凌云宗的宗主洪云晖摇了摇头,眼里闪过迷茫:“不认识。” “那你可知下个月,青灵宗有弟子要来咱们凌云宗?” “这个自然,还是我特别邀请的他们。我可是听青灵宗的元宗主说,他要给我介绍一个画符十分有天赋的弟子认识一下,我很是期待啊。” 第160章 找二哥庇护 贺天宏闻言,脸色蓦地冷了下来。 “什么?有画符天赋的弟子?” 他的眼皮直跳。 这人说的不会就是他那个废材妹妹贺容儿。 但是很快贺天宏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那贺容儿当年一出生就是个没有灵根的废材,后来因着师叔祖和邹慕白的帮助终于有了灵根,不过也只是个能够炼药的小徒罢了。 十年来,他虽然不经常在宗门里,但是在外也听说了不少跟她有关的传言。 比如她的炼药本事如何如何了得,比如她又如何帮了元盛宗主炼制出了极其难炼制的丹药等等。 每每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贺天宏都是轻蔑一笑,心中压根就不信贺容儿有如此本事。 现如今又得知她还会画符,而且画符的本事连师父他老人家都知道了,贺天宏只觉得心里升起了深深的危机感。 加上想到十年前死于非命的大哥贺天纵,贺天宏这心里的不服气就更强烈。 “师父,您千万不要听别人吹嘘,那贺容儿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哦?你认识那个贺容儿?”洪云晖抬头看向贺天宏问道。 他刚问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你说的贺容儿跟你都是贺家人,难道说……” “是,那贺容儿正是舍妹!” “不对啊,我记得你妹妹叫贺莲儿啊。” “回师父,家父育有两个女儿,那贺容儿跟贺莲儿是双生子,只是一出生就被无天尊者指认是个‘灾星’,于是被我爹娘送去了人界。十年前才把她接了回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丫头是不是之前在七玄门的林师叔跟前待过一段时日?” “正是!” “原来是她!那丫头不错,炼药技术娴熟,不光是元盛那老家伙赞不绝口,就连林师叔都十分器重她。如今她竟然还会画符,我这心里就更是期待了。” 洪云晖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贺天宏见此心里有些懊悔,忙开口解释:“师父,那贺容儿根本就是个沽名钓誉之人,哪里有传言说的那么好。您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洪云晖看到自己的爱徒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妹妹,脸上现出惊异之色:“天宏,那贺容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妹妹,你为何这般说她?” 贺天宏这才把贺容儿十年前刚到灵界时做的那些事都说了遍,只见洪宗主的脸色越来越黑。 “你说的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师父,那贺容儿从小就是个惯偷,品行不好,您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洪云晖思索了片刻,朝着贺天宏摆了摆手:“好了,这件事为师自有评判,你刚回来,先回去休息一下。”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爱徒的话,只是那贺容儿到底是元宗主亲自举荐的,人品不可能如此不堪。 他还是等见到贺容儿本人后再亲自评断。 等贺天宏走后,洪宗主看着房门半天都没有说话。 这边贺天宏从宗主院子离开后,直奔任务堂而去。 他先是把自己身上的任务都交了,然后拿着弟子令牌里的积分又去了兑换堂兑换了不少的修炼资源,这才美滋滋地回到自己以前的住处。 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贺天宏还没有起身,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师弟的叫门声。 “贺师兄,你醒了么?有人找你。” 贺天宏迷迷糊糊地被叫醒,不情不愿地下床开了门:“这么早谁会找我?” “贺师兄,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此刻正在山脚下的大门处等你呢。” 那师弟见贺天宏脸色难看,言简意赅地说完,扭头就跑了。 这个贺师兄太可怕了。 听其他师兄弟们说过,这个贺师兄性格孤僻,脾气古怪,不好相处,宗门里没人愿意跟他接触太多。 这也是这位贺师兄这么些年一直独自在外历练的原因。 贺天宏也不在意那位师弟如何,他想起了昨日贺莲儿给他发的传音符,立马来了精神,整理好衣衫和发型,快速朝着山门跑去。 果然等他跑到距离山门处还有百米之时,就看见一名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子正背对着自己。 “一定是莲儿!”贺天宏心里激动,加快了步子。 贺天宏的心跳随着步伐的加快而愈发急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穿越清晨的宁静,呼唤着那个熟悉而又魂牵梦绕的名字——“莲儿!” 当那抹身影终于闻声转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贺莲儿,身着一袭鲜艳如火的红衣,与天边初升的朝霞交相辉映,美得令人窒息。 她的脸庞在晨光中更显清丽脱俗,宛如仙子下凡,每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晨曦的照耀下,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轻轻跳跃在她的发梢、肩头,折射出绚烂的七彩光芒,为她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贺天宏的眼中满是惊艳与温柔,他几乎忘记了呼吸,只是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妹妹。 十年不见,莲儿已经出落的如此美丽动人,让他这个当哥哥的都不敢认了。 同时,这份美丽和纯真,让他感到既自豪又心疼,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了她一人身上。 “莲儿……”他再次轻声唤道,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与呵护,仿佛害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与美好。 “二哥!你是二哥!”贺莲儿也是一脸的惊喜。 她还记得十年前拜别了家人去鸣剑宗的时候,二哥还是一个青葱少年,虽说当时的长相也很俊秀,可是眼前的他更添了一份时光带给他的稳重和成熟。 来之前的路上,她已经从别处打听到了,二哥这些年早已经成长为一名很厉害的符文师。他画的很多符文都成了灵界不少修士争抢的贵重商品,有时候千金难买几张。 贺莲儿只觉得有这样的哥哥,自豪又骄傲。 随即她就低头拭泪:“二哥,你一定要保护我。” “姐姐她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一直都针对我,这一次竟然还指使鸣剑宗的几名弟子,趁着我们组队做任务的时候,想要偷偷害我,幸好我机灵,躲过一劫。” 第161章 被误会 贺天宏看着自己从小就宠到骨子里的妹妹哭的伤心,心疼不已。 “莲儿,别哭了,先跟二哥回去,具体细节你慢慢说。” 兄妹俩在凌云宗不少弟子惊愕的眼神中朝着主峰贺天宏的住处走去。 路上不少新来的弟子看着身边走过去的两人,眼里露出惊艳和好奇。 “喂,你可认得刚才走过去的两人?” 身边的弟子茫然地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那男的穿的是咱们凌云宗内门弟子的服饰,应该是哪位长老的得意弟子。” 这时一个男弟子路边上路过,也朝着贺天宏兄妹俩看了过去,一脸艳羡地说道:“这位师兄还真的是艳福不浅,竟然找到如此漂亮的道侣,唉,真是让人羡慕。” 那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道女子的呵斥声:“你们是不是瞎?哪只眼睛看到那女子是贺师兄的道侣!再瞎说,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几人闻言猛地回头,就看见颜师姐正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走来,吓得纷纷往后躲,退了几步直接跑远了。 颜梅看着那几个落荒而逃的弟子,眼底的怒意依旧不散,回头看向已经走远了的贺天宏两人。 她的视线落在贺天宏高大伟岸的背影上,眼里满是爱慕之色。 但是当移到他身边的妙龄女子身上时,却是突然冷了下来,仿佛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想要跟我抢贺师兄,就等着被我碎尸万段。”说完她不甘心地尾随在两人身后,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去哪里。 走在前边的贺天宏此时眼里心里只有贺莲儿这个妹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他们。 贺莲儿一路上哭哭啼啼的,说话都抽噎不止,直到眼睛都哭红了。最后还直接扑在了贺天宏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颜梅把那个狐狸精恨到了骨子里。 就在她要冲过去,把两人分开的时候,突然被人在身后叫住:“颜师姐,师父找你。” 颜梅回身看了一眼,又远远地看了看贺天宏和他怀里的女子,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着身后的师弟离开。 这边贺天宏哄着贺莲儿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走进前厅,贺莲儿就哭的越加伤心,还抽泣着露出胳膊上的伤口:“二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你看,这些伤都是那些人打的……” 贺天宏怒气冲冲走到贺莲儿身前,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莲儿,你受苦了。\" 贺莲儿梨花带雨,哭诉着贺容儿找的人如何追杀她,如何恶毒。 贺天宏越听越气,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这个贺容儿,简直丧心病狂!她害死了大哥,如今又想害你,简直罪无可恕!\" 贺莲儿趁机添油加醋,将贺容儿描述得十恶不赦。 \"二哥,我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姐姐,我在宗门一闭关就是十年,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去拜访爹爹和娘亲,姐姐就蛊惑了几个鸣剑宗的弟子,趁着我跟他们组队做任务的时候想要害我。\" 贺天宏闻言,怒火中烧。 \"这个贱人!她真是畜生不如,连血脉至亲都不放过。\" 贺莲儿继续哭诉,贺天宏心疼不已,对贺容儿的恨意也愈发浓烈。 \"莲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不会让那个贱人逍遥法外的!\" 贺莲儿哭着点头,直到半个时辰后哭累了,才在贺天宏的怀里睡了过去。 贺天宏看着怀里的贺莲儿哭花了的小脸,心疼地把人扶到了后院的客房中。 安顿好贺莲儿,贺天宏在院子外设置了个结界,这才放心离开院子。 等人走远,听不见脚步声了,躺在客房中的贺莲儿猛地睁开了双眼,眼里哪里还有刚才的懦弱和委屈,只有奸计得逞的得意。 “贺天宏,你还真的是好骗。” “贺容儿,有二哥帮我,我就看你这次又当怎么办!” 一个时辰后,贺天宏手里提着从山下的镇子上买来的桂花糕,笑容满面的走进了院子。 此时贺莲儿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泛蓝的天空发呆。 “莲儿,你醒了!” 贺天宏一进院子就看见贺莲儿,笑着朝她喊道。 听到声音,贺莲儿扭过头看向院子门口,紧接着一脸欣喜地起身扑了过来:“二哥,你去哪了?我醒来看不见你,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又委屈了起来,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贺天宏看着贺莲儿又哭了,心疼地安抚道:“好了,莲儿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快看二哥给你买的什么?” 说着他抬起了自己的手,露出手里提着的一个油纸包。 贺莲儿这才擦了擦眼泪,看向他手里的东西,随即眼睛一亮:“二哥,你去了灵食斋!” 油纸包上赫然印着灵食斋的标记,她笑的眉眼弯弯,一把抢过了贺天宏手里的油纸包。 随着纸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了里边制作的精致的桂花糕。 “是我最喜欢的桂花糕!谢谢二哥,还是你最疼莲儿了。” 贺天宏看着贺莲儿还像小时候一般见到好吃的就合不拢嘴,脸上也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你呀,从小就喜欢吃他家的桂花糕,以前我跟大哥每次回家都会给你带一份儿,你还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贺莲儿一边吃一边点头应道。 贺天宏说到这里,忍不住心里怅然,脸色也随即黯了下来:“唉,要是大哥还活着该多好。” 贺莲儿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悲戚地说道:“二哥,我知道你思念大哥,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别伤心了。他要是地下有知,知道你如今成了凌云宗最出色的弟子,一定会替你高兴的。” 贺天宏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你放心,害死大哥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特别是她这一次又对你下手,我定然让她来到凌云宗,就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回去!” 贺莲儿眼底闪过笑意。 “大哥,我现在不敢回鸣剑宗了,要不然你收留我几天,等我的伤养好了,我就离开。” “莲儿,你就放心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有二哥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第162章 颜梅的嫉恨 “二哥,我在你这里养伤暂住的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贺莲儿嘱咐道。 “为何?你离开鸣剑宗,总要跟鸣剑宗的宗主,还有远在七玄门的爹爹和娘亲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你。” “二哥,师父那边我已经传消息给他了。至于爹爹和娘亲,他们前些日子刚托三哥给我带了东西,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知道我来你这里,你先不要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贺天宏拗不过贺莲儿,只好答应下来。 贺天宏将贺莲儿安顿在自己的小院中养伤,并严令其他弟子不得随意来他这里打扰自己修炼。 原本贺天宏就很少在宗门里,加上他这个人向来不喜跟人交际,平日里关系交好的朋友也不多,所以接下来好几天,他的小院都十分平静。 白天,他除了去宗门听几位长老授课,就是在屋里潜心画符。 贺莲儿住在客房中。 每天她都窝在屋里不出来。 一开始贺天宏每每叫她出来散散心,她都借口养伤,或者在房间里打坐修炼。后来就不再打扰她了。 这天贺天宏怀揣着这几天画好的符咒走出屋子。 他看了看客房紧闭的房门,犹豫了片刻走了过来:“莲儿,你在么?” 原本躲在玉佩空间里的贺莲儿猛地睁开眼,心神一动就出现在了床上。 “二哥,你叫我?” “莲儿,二哥要下山一趟,你要不要跟二哥一起下山走走?” 贺莲儿闻言,眼睛一亮,“二哥要下山?” “是啊,二哥这些天画了不少符咒,准备下山卖了换点其他物品。你可愿意随我一起去镇子上逛逛?” 贺莲儿确实有些心动。她本就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这些天憋在屋里也实属无奈,一听说可以下山,立马就从床上下来,打开了房门。 “二哥,我跟你一起去。” “好。” 贺莲儿出门前戴上了一顶斗笠,准备妥当后才跟着贺天宏下了山。 看着贺莲儿把自己捂得严实,贺天宏不解地问道:“莲儿,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给自己省点麻烦。”贺莲儿心虚地说道。 主要是她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尤记得上次在隔壁镇子上讨好万净宗的人时,不少修士都见过她的真容了。若是这次被人认出就不好了。 可是贺天宏却误解了她的意思,点头赞同地说道:“对,还是莲儿想得周到。你这张脸人谁看了都想多看几眼,为了避免麻烦,如此甚好。” 贺莲儿也不解释,尴尬一笑。 两人肩并肩并排下山,刚走出山门,就被从外边刚做完任务回来的颜梅等人撞见了。 颜梅看着贺天宏跟身边带着斗笠的女子有说有笑,心里的嫉妒之火腾地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她看向贺天宏身边的女子,眼睛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扫了一圈,眼底的嫉妒更盛。 不过为了不让贺师兄厌恶自己,颜梅笑着走上来打招呼:“贺师兄,你历练回来了?” 贺天宏原本跟贺莲儿正说着自己画的符咒,突然被人打断,脸上有些不悦。 他抬眼看向身前的人,认出是四长老的弟子后,脸色平静地朝她点了点头,全当是回应她。 颜梅一见自己中意之人竟然真的回应了自己,当即激动的红了脸,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不少。 这时贺莲儿透过面纱看了眼颜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色。 原来是爱慕二哥的女弟子。 长相一般,修为也不出众,就这还敢肖想我二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贺莲儿心里升起了恶趣味,她一把揽住了贺天宏的胳膊,故意柔着声音,撒娇般地说道:“宏哥哥,咱们快走,完了镇子上的铺子就关门了。” 贺天宏点了点头,双眼含笑地应道:“好。” 说完两人旁若无人地相携朝着山下走去。 颜梅回头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眼睛里几乎要喷火。 这个狐狸精,竟然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贺师兄!真该死! 站在颜梅身后的几名弟子都是颜梅的小跟班,自然都知道颜师姐这些年一直钟情于贺师兄,他们看着贺天宏身边的女子背影,指指点点地议论了起来。 “贺师兄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之前没在宗门里见过?” “可不是么,我也没见过这个人,说不定是镇上 哪家红馆找来的狐媚子。你们看见她那扭得快要断了的腰肢了么?一股狐骚味。” 颜梅听到这话,心里稍有些平衡了,脸色也没有方才难看了。 这时一个女弟子走到她跟前,低声说道:“颜师姐,要不我们找个机会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让她离贺师兄远一点。” “不用,贺师兄心高气傲,她根本就入不了贺师兄的眼,估计是一时新鲜罢了。” “可是,贺师兄刚才看那女子的时候,眼里的疼爱做不了假,我们怕……” “怕什么?” 另一个弟子忙开口解释:“怕贺师兄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在我们心里,只有颜师姐你能配得上贺师兄,你可不能让别的狐狸精有机可乘啊。” 闻言,颜梅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不甘。紧咬下唇,目光仿佛能穿透远方那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她用力地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疼痛却不及心中那份复杂的情绪来得猛烈。 “敢跟我颜梅抢,她还不够格!” 颜梅在心中暗暗发誓,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转身,颜梅对身后的两人下达了指令,语气中不带丝毫犹豫:“你们两个,即刻跟上他们。记住,务必等到那个女人独处之时再行动,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随即低下头,恭敬地应承下来。 “颜师姐放心,我们保证让那个狐狸精再也不能在贺师兄面前出现。” 说完,两人同时调转方向朝着山下走去。 颜梅心里得意一笑,决定先回宗门交任务,然后静静地等待几人的好消息。 第163章 被跟踪 贺天宏带着贺莲儿刚走到山脚下,还没有进到镇子,贺天宏就停下了脚步。 “二哥,怎么了?” “有人跟踪咱们。”贺天宏低声说道。 贺莲儿闻言回头查看,却并未见到其他人的踪迹,一脸疑惑:“人在哪?” 贺天宏往身后扫了一眼,然后拍了拍贺莲儿的肩膀:“莲儿,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身体一跃就朝着他们来时的路飞了出去。 贺莲儿也不在意,随意找了一块路边的石头就坐了下来。 贺天宏从刚才就察觉到身后有人,不过一开始他只当对方是偶然跟他们同路。 可是方才他故意找了条小路拐了进来,谁知身后之人也跟了上来,这才确定那些人是在跟踪他们。 不过他们下山的路只通往凌云宗,所以他料定跟踪他们的人都是同门弟子。 故以他不想声张,回头查探个究竟。 贺天宏突然折返,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名弟子着实被吓了一跳,正欲转身逃跑之际就被贺天宏发现了。 “站住!”贺天宏手里持一长棍抵在了其中一名弟子的胸前。 “贺……贺师兄……”那人无法,只能慢慢地转过身来。 “怎么是你们?”贺天宏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惊讶。 松明和松朗兄弟俩面带尴尬地看着贺天宏,同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说,谁让你们跟着我的?”贺天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是……是颜师姐。”松朗率先开口说道。 “松朗,闭嘴!”松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恶狠狠地瞪了松朗一眼。 “颜师姐?颜梅?”贺天宏眉头轻皱。 他这些年一直出去做任务,很少跟宗门里的弟子有联系,更不曾结仇,她为何要派人跟踪自己? “您忘了,她跟您是同期进入宗门的,之前还跟你当众表白过呢。” 松朗看贺天宏一脸问号,忙解释道。 听到这话,贺天宏的脸更黑了,这才想起方才在宗门门口遇到的颜梅,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为何让你们跟踪我?我跟她又不熟。” 松明嘴笨,不知道如何解释。 松朗见此情景,再一次开口:“贺师兄,颜师姐虽然被你拒绝了,可是这些年一直钟情于你,方才见你身边跟着个年轻女子,心中不甘,这才让我兄弟俩跟上来探探你们的行踪,顺便查探一下那人的身份。” “哼,我贺天宏的事什么时候归她颜梅管了?看在同宗弟子的份上,今天暂且饶了你们,你们回去。” 说罢,贺天宏一甩衣袖,收起手里的长棍就回身朝着来路走去。 松明松朗兄弟俩见此不敢继续跟上,可是也不敢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复命。一时间进退两难。 等贺天宏走远了,松朗看向松明问道:“眼下咱们怎么办?” “就这么回去,颜师姐定然不会饶了咱们,以后颜师姐出门做任务,恐怕就不会愿意带咱们兄弟俩了。要不然咱们见机行事,趁着贺师兄离开之时直接找上那女子,威胁一番让她主动离开贺师兄。” 松朗想了想点头:“好,就这么办。” 贺天宏走了回来,看向坐在巨石上的贺莲儿,笑着朝她招手:“走。” “二哥,你找到跟踪咱们的人了?他们为何跟踪咱们?是不是跟你有仇?有没有教训他们一顿?” “没有。不过是探查错了,只是两个同路之人罢了。” 贺天宏不想解释太多,所以笑着搪塞道。 贺莲儿眼神一闪,笑着岔开了话题:“那就好,那咱们可要走快点,我听说这镇子上晚上会有宵禁,去晚了就没得逛了。” 说话的同时,贺莲儿拽住了贺天宏的胳膊就往前走。 贺天宏笑着看着自己身前的小姑娘,笑的和蔼可亲:“莲儿,你还是这般喜爱热闹。” 想着小时候,他那时候还年少,每每回家都会多住几天,没事就会跟大哥一起,带着贺莲儿下山去镇上买各种小玩意儿。 那时候的贺莲儿长得冰雪可爱,甜甜的叫他们一声“哥哥”,两人都是争着抢着给她买东西。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大哥不在了,莲儿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切都变了。 两人很快就进了城。 贺天宏上来就问贺莲儿想要去哪逛,贺莲儿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符文店:“二哥,还是先陪你办正事,等你卖了符咒,才有更多的灵石给我买好东西啊。” “你这丫头,这是看不起二哥?觉得二哥身上灵石不够给你花的?” “哪有,二哥最厉害了,不过为你能多卖点符咒,咱们手里不就更宽裕么。我今天可要让二哥大出血,待会儿你可不要心疼啊。” “哈哈,你呀。好,那就听你的,我先去把身上的符咒卖掉。你随我一起过去。” “二哥,你自己去,我要在这里先逛逛。” 说着,贺莲儿指了指符文店门口的几个小摊,全都是卖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饰品和香囊之类的小玩意的。 贺天宏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等看着贺天宏迈步走进那家符文店,贺莲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冷着脸来到最近的一个卖胭脂的摊位旁,假装查看胭脂,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身后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刚才她虽然没有跟着二哥回去查看跟踪之人,但是从他俩身上的气息,还有两人偷偷摸摸的行径就猜出,方才跟着他们的就是这两人。 贺莲儿刚在摊位前站定,就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两人朝她靠近了过来。 她心中一动,左右张望了一番,朝着不远处一个僻静的小胡同走去。 身后松明和松朗兄弟两人见此,心里高兴不已。 他们正想要把人带去一个人少的地方谈谈,没想到这人自己主动就往巷子里走去,倒是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两人尾随贺莲儿走进了幽深的小巷。 他们刚要开口呵斥贺莲儿站住,谁知她提早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身看向二人。 “你们为何跟着我?”贺莲儿面色沉静地问道。 第164章 索要符咒 松朗跨前一步,目光锐利而直接,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先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跟贺师兄关系如此亲密?” 贺莲儿闻言,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她似乎早已洞悉了这两人的来意,心中暗自冷笑。 回想起在山门处偶遇的那名神色复杂的女弟子,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于是,她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坚定:“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山门前遇到的那位师姐派你们来的?她若真有心,就该亲自来与我对话,而非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你们回去告诉她,宏哥哥,他的心,只属于我贺莲儿。她若识相,就该知难而退,别再妄想插足我们之间。” 说完这番话,贺莲儿转身欲走,留下一抹决绝而骄傲的背影。 松朗和松明听到贺莲儿这番话,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加快了步伐,一左一右迅速逼近,将贺莲儿的去路牢牢封死。 “姑娘,请留步。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有些问题亟待澄清,还望你能耐心听完。”松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诚恳,但眼中的坚决却不容忽视。 贺莲儿停下脚步,冷冷地扫视了两人一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光芒。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那抹原本略带挑衅的微笑逐渐收敛,“看来,你们是真的不打算让我轻易离开。不过,我也并非任人摆布之辈。你们若以为能以此威胁到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说到这里,贺莲儿故意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至于宏哥哥,他若得知有人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尤其是那位他本可能心生好感的师姐,你们认为他会作何感想?是会觉得我无理取闹,还是会更加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同时对那位师姐产生隔阂呢?” 松朗和松明闻言,脸色不禁为之一变。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贺莲儿会如此直接,且巧妙地利用贺师兄对她的感情作为筹码。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进退维谷。 他们知道,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让贺师兄对那位女弟子的印象大打折扣。 最终,松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 “这位姑娘,我们并非有意为难你。只是,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弄清楚。既然你提到了贺师兄,那我们就更应该谨慎行事,以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困扰。这样,我们换个方式交流,如何?” 贺莲儿微微挑眉,似乎对松朗的提议感到意外,但随即点了点头。“好,只要你们不是来故意找茬的,我自然愿意与你们好好谈谈。” 说着,她轻轻一侧身,示意两人可以让她过去,但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愿意继续对话的意愿。 在两人看不见的暗处,她的眼底掠过一抹杀意。 身后的松明和松朗仗着自己的修为比眼前女子高出一些,加之他们是两个人,所以并没有设防。 就在他们跟着贺莲儿朝着巷子口走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迎面扑来,紧接着两人就失去了意识躺在了地上。 贺莲儿看着地上失去意识的两人,露出一抹讥讽:“就凭你们,还想跟我谈条件。真是蠢得可以。” 说罢,她一抬手就把两人收进了自己的玉佩空间中。 这二人身上有一丝微弱的冰灵根,正好可以助她修炼,提升修为。 做完这一切,贺莲儿像无事人一般走出了小巷子,又来到路边的小摊看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贺天宏就从符文店里走了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不远的贺莲儿,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莲儿!” 贺莲儿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笑着拉着他在街道上逛了起来。 “莲儿,可有看见喜欢的?告诉二哥,二哥给你买。” “二哥,你对莲儿真好。莲儿想吃灵食斋的糕点,你陪我去买一点。” 贺天宏笑着应下,但是觉得还不够,他直接把刚用符咒换来的几万中阶灵石都塞进了贺莲儿的手里:“莲儿,这些年二哥一直没去看你,这些权当是给你的补偿,你一定要收下。” “二哥,这……这些也太多了,我不能要。”贺莲儿推辞。 “不许推辞,这些不足挂齿,二哥有的是画符的本事,想要灵石很容易就搞到了,你就留下用。你是鸣剑宗的弟子,很多资源都需要花灵石,不够回头再跟二哥说。” 贺莲儿假意推辞了一下就收了下来。 她笑着抱住了贺天宏的胳膊,撒娇一般说道:“二哥,你要是生的疼我,就给我画一些实用的符咒呗,比如爆破符,加速符,疾风符之类的,万一我遇到了危险也能帮我逃脱。” 贺天宏一听这话,一脸懊恼:“哎呀,莲儿你怎么不是早说,看我这脑子,有了符咒竟然只想着换灵石。” 说罢他转身就要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二哥,你去哪?”贺莲儿赶忙抓住他问道。 “我去把刚才卖的符咒要回来。” “二哥,你东西都卖给人家了,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再说了,这灵石都给了我,难不成你还想把灵石要回去,再去赎那些符咒?” 贺天宏的脸色难看:“可是……” “算了,要是二哥觉得愧疚,那就陪我多买一些画符的工具,回头你亲自给我画几张威力更强的符咒。” “好,都听你的。”贺天宏刮了刮贺莲儿的鼻尖,满眼宠溺地说道。 他们现在就去买符纸,他要给妹妹画上一些品质更好的符咒,远比他刚才卖掉的那些好上好几倍。 贺莲儿看二哥依旧如此宠她,心里十分满足。 就是这种感觉,被人宠在心尖尖上的感觉,太享受了。她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下有了二哥给她的符咒,她就算是单独对上赵芸那伙人,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第165章 有了心上人? 当晚,松明和松朗二人没有回去跟颜梅复命,颜梅一直在院子里等候。 直到天光大亮,颜梅都没有等来那两兄弟的身影。 这时跟在颜梅身边的一名女弟子见颜师姐焦急的样子,开口说道:“颜师姐,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他二人被人绊住了。要不然给他们发个传音符试试。” 颜梅脚步一顿,眼睛猛地一亮:“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把传音符给忘了。” 说着她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传音符,输入一丝灵力后对着符咒说话:“松明,你二人现在何处?为何还不回来?” 灵力撤掉后,符咒上当即发出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几人盯着符咒看了半天,却是始终没见到有任何回应。 颜梅拧紧了眉,眼底显出一丝焦急:“松明和松朗二人的修为不差,不会是出事了。” 旁边的女弟子宽慰她道:“颜师姐,你先别急,说不定他们是正好有事耽搁了给你回信,咱们再等等。” 颜梅等不及了,她再一次掏出一张符咒,同样输入一丝灵力后,再一次说话:“松朗,你现在何处?速速回信!” 等消息发出去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这下颜梅等不及了,她抬步就往外走。 “颜师姐,你去哪?” “我要去找贺师兄,昨天我让松明和松朗跟着他们,可是这都过去一晚上了,他们二人还没有回来,此事不对劲儿。” “会不会是松明他们二人趁此机会又去喝酒了?要不咱们先去镇子上找找。” 颜梅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师妹,随即点头:“好,多带几个人,去镇子上的酒铺和酒肆都找找。” 找了一圈,颜梅几人一无所获。 此时颜梅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贺师兄问问。” 说完,不等其他人开口就跑远了。 颜梅直奔贺天宏所住的院子而去,刚走到距离院子十几米的地方,正好看到贺天宏从外边回来。 “贺师兄!” 贺天宏闻声回头。 “找我何事?” 他想起了昨日松明和松朗二人的话,看向颜梅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一心修炼,对男女之情丝毫没有眷恋,他也不想让颜梅对自己再纠缠。 颜梅此时心系松明兄弟二人的安危,并没有在意贺天宏的态度,开门见山地问道:“贺师兄,你可见过松明和松朗二人?” 贺天宏没想到颜梅这么直接,沉着脸点头:“见过了。” 闻言,颜梅松了一口气,忙追问道:“那他们现在何处?” 贺天宏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声说道:“颜师妹,我贺天宏一心只为修炼,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派人跟踪我。还有,我对你只有同门之情,丝毫没有男女之意,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与我。”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颜梅被这一番话说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贺师兄会再一次如此直接的拒绝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也红一阵白一阵。 过了片刻,她猛地叫住了贺天宏:“等等,贺师兄请留步!” 贺天宏顿下脚步:“还有事?” 颜梅快步走了上来,她直视贺天宏的双眼问道:“贺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快接受我,不过我会等。还有,我今天不是跟你讨论这件事的,我现在只想知道,松明和松朗二人现在何处?” 贺天宏紧皱眉头:“松明和松朗?他们不是回去了么?” “什么时候?” “昨日我们刚下山,我就察觉到有人跟踪。我折返回去就碰上了他们二人。当时我就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不要跟着我。” “当真?”颜梅的表情骤然僵住。 这么说,他们跟自己离开没多久就被发现了行踪,可是为何那么久都不见回来。 贺天宏见颜梅不相信自己的话,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你不信我?” 颜梅忙解释:“不是的,我自然是信贺师兄的。可是松明和松朗二人向来听我的话,我恐怕他们并未回宗门,而是继续跟着你们去了镇子。” 说到这里,颜梅看了看贺天宏身边,忙问道:“贺师兄,昨日你身边的女子在哪?” 要是那女子不在,就说明松明兄弟俩果真照她说的,去收拾了她。 那他们有可能是无暇分身,这也说得过去。 就在颜梅心里窃喜的时候,院门突然开了。一身红衣的贺莲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二哥,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说完她看向贺天宏身边的颜梅,嘴角轻勾:“呀,难怪二哥都不进门,这是有了心上人了?” 贺天宏听闻此话,当即就沉下了脸色,狠狠地瞪了贺莲儿一眼:“少胡说!” 颜梅此时整个人都被女子口中的称呼惊住了。 她刚才叫贺师兄什么? 二哥? 对了,贺师兄似乎还有两个妹妹,算算年纪也差不多是十五六岁了。 颜梅的脑子飞速运转,最后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贺天宏一直疼爱的贺莲儿。 她心里的嫉妒之情一下子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讨好:“贺师兄,这位不会是你那个‘福星’妹妹。多年不见,竟然出落得这么好看。” “你好,我是贺师兄的同门师妹,我叫颜梅,你叫我颜师姐就好。” 贺莲儿心里冷笑,面上笑的灿烂:“颜师姐,你好。你长得真好看,跟我二哥还挺般配。” 颜梅没想到贺莲儿一上来就这么嘴甜,早就被她那句“般配”夸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好好,莲儿妹妹小时候我就见过,那时的你就长得天真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没想到越大越漂亮,像个落入凡间的仙女。” 好听的话说不爱听,贺莲儿自然也被夸得满面笑容。 过了一会儿,她笑着问道:“不知道颜师姐找我二哥是有什么事?要不进去说?” 颜梅这才想起了来找贺师兄的目的。 不过想着眼前之人是贺莲儿,又是贺师兄的亲妹妹,果断推翻了之前的推断。 “没,我就是修炼上遇到了点困难,正好遇到了贺师兄,所以特意请教一番。如今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颜梅有些不舍地看了眼一旁冷着脸的贺天宏,转身离开了。 贺莲儿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第166章 找人未果 她笑着回头抱住了贺天宏的胳膊:“二哥,你去哪了?我好像闻到桂花糕的香味了。” 贺天宏闻言,刚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很快就消融了,笑着刮了刮贺莲儿的鼻尖:“小馋猫吗,就你的鼻子最灵!”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院子。 颜梅这边没找到人,不过心里的一块大石却是落了地。 太好了,那女子不是什么勾引贺师兄的狐狸精,这下她就放心了。 不过松明和松朗二人究竟去了哪里?她还是要继续找才行。 一个月的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了。 贺莲儿的心里越来越紧张,每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这天临近晌午,贺天宏手里提着一包糕点走了进来,正好看见贺莲儿独自坐在院子的凉亭中央。他笑着喊了一声。 “莲儿,看看二哥给你带了什么。” 贺莲儿走神,并没有听见。 贺天宏走到近前,把糕点放在石桌上,再一次开口唤道:“莲儿,你在想什么呢?” 贺莲儿这才猛地回神,抬头看着眼前的贺天宏,挤出一个笑容:“二哥,你回来了。” “莲儿,我怎么发现你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是有什么心事么?” 贺莲儿的眼神有些飘忽,绞着手指说道:“我哪有什么心事,二哥看错了。” “真的?” 贺天宏眉梢上挑,眼里是不信。 “哎呀,真的没有。”贺莲儿看着桌上的油纸包,赶忙笑着换一了话题:“二哥,你给我买的是海棠糕?太好了,我这几天正想要换换口味呢,二哥,还是你懂我。” 贺天宏笑着看着贺莲儿打开油纸包,细细咀嚼糕点,可是眼底的疑惑却始终挥之不去。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听到不少同门的弟子在讨论,说前不久有鸣剑宗的一名女弟子当众向万净宗的弟子示好。 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偶然听到他们说,那女子竟然是鸣剑宗宗主的关门弟子。 当时的他心里一咯噔。 据他所知,这些年来,鸣剑宗的弘柏宗主只收了一个弟子,那就是贺莲儿。 难不成他这个妹妹就是那些人口中讨好万净宗的人? 不,一定不会的。 莲儿虽然平日里有些骄纵,但是正邪还是分得清的,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还有,听那些人说,鸣剑宗的几名弟子上个月回宗门交任务,举报了一位宗门的背叛者,恰巧也是弘宗主的那名弟子。 说那人不顾同门之义,对同在一个队伍中的其他几人下药,想要害其性命,幸好那几人没有中招侥幸逃脱。 贺天宏看着眼前笑的天真无害的贺莲儿,却怎么都难以把那些人口中的恶人,跟眼前之人联系到一起。 不会,那些人一定是弄错了,莲儿从小就善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一定是那些人受了贺容儿的蛊惑,想要害莲儿,莲儿不过是自卫,却被那些人反咬了一口。 对,一定是这样的。 贺莲儿察觉到二哥的神色有些不对,咽下嘴里的糕点,抬头看向贺天宏:“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事要跟我说么?” 贺天宏猛地回神,假装无事一般笑着说道:“哪有,我就是想起我还有些符咒没有画完,你先吃。” 说着他就转身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刚走到一半突然回头提醒了一句:“对了,莲儿,我听师父说,过两天青灵宗的宗主将会带一名弟子来凌云宗,我想那人应该就是贺容儿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管出了什么事,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贺莲儿一听这话,手上的糕点差点掉在地上。 她赶忙捡起掉在桌上的糕点,善解人意地说道:“是,二哥,莲儿知道。” 直到看着贺天宏走进书房,关上房门,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 “这个贺容儿,果然还是要来了。” 一晃已经在二哥这里住了一个月了,估计她之前在幽暗山谷里的事情,赵芸那些人已经传遍了灵界,她也该尽快离开了。 想到这里,贺莲儿当晚就乔装改扮,带上了贺天宏之前给她的一袋灵石和一沓专门给她画的灵符,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贺天宏敲门给贺莲儿送衣服的时候,就只在房间里的桌上看见了一封书信。 打开信纸,俊秀的小字映入眼帘,贺天宏的眉头轻皱。 “二哥,近日师父他老人家给我传信,说好些日子不见我,想要让我回去考教一下修炼的成果。恕小妹不告而辞,等日后有时间了,莲儿再来看二哥。贺莲儿亲书。” 贺天宏低头看着手上给贺莲儿准备的新衣,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这是他昨日特意给莲儿买的新衣,本想着等贺容儿来时让莲儿穿上,借此引来贺容儿的嫉妒。 没想到莲儿竟然不辞而别了。 莲儿为何这么急着离开? 难道她不想见到贺容儿? 以前莲儿可是一直都想见贺容儿的,就连贺容儿在师叔祖那边伺候的时候,她还不忘跑到主峰去寻人。 难道说,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贺天宏已经把贺莲儿离开这件事算在了贺容儿的头上。 翌日清晨,天边尚挂着一抹淡淡的月牙,星辰犹自闪烁,整个凌云宗便在这宁静而深邃的夜色中悄然苏醒。 宗门的鸣事钟,那古老而庄重的钟声,穿越了晨雾,悠扬地回荡在山谷之间,宛如天籁之音,将沉睡中的弟子们一一唤醒。 弟子们不得不迅速起身,披上晨衣,匆匆赶往议事大殿。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落在凌云宗的石阶上时,议事大殿前已是人头攒动,各峰弟子汇聚一堂,脸上或带着未散的睡意,或洋溢着对即将发生之事的好奇与期待。 步入大殿,只见青灵宗的宗主元盛,身着一袭青衫,衣袂飘飘,宛如自画中走出的仙人,与凌云宗的宗主并肩端坐于上首。 两人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深邃的光芒,似乎在商讨着极为重要的事宜。 大殿两侧,则是两宗的长老与弟子,按照各自的身份地位,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这时一名弟子指着台上惊呼道:“快看,那女子是谁?” 第167章 当众收徒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眼里的睡意立马就消散了。 只见台上两宗宗主并坐,一少女立于一侧。 那少女姿色出众,身着淡雅的碧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轻移微微摇曳,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莲花,清新脱俗,不染尘埃。 少女的面容更是绝美,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唇边挂着一抹浅笑,温婉而又不失灵动,仿佛能瞬间驱散大殿内的所有沉闷与压抑。 她的出现,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投去了或惊艳、或羡慕的目光,议论之声也悄然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你猜台上那名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没见过,不过你们看她就站在元宗主身边,应该很得元宗主看重。” “这还用你说?只要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出来。” “唉,我倒是听说了,这一次元宗主要带一名弟子来咱们凌云宗交流画符技艺,这应该就是那人。” “啥?元宗主可是青灵宗的,那她应该也是青灵宗的弟子,怎么会画符?” “说不定人家就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呗。” “切,一个炼药的,还妄图抢我们符文师的饭碗!” 这人话音一落,方才还惊艳于贺容儿外貌的众弟子,态度一下子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看向贺容儿的眼神也从惊奇变成了轻视。 在众弟子纷纷投以好奇与猜测的目光,低声议论着那位姿色出众少女的身份时,贺天宏却站在人群中,目光如炬。 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台上那位少女身上,心中已无丝毫疑惑——那正是他多年未见的妹妹,贺容儿。 虽然贺容儿跟莲儿是双生子,可是她们两人的长相却并不相通,甚至可以说相差很远。 不过即便如此,两姐妹都是灵界少见的美人胚子。一个美艳张扬,一个温婉清丽,各有各的特色。 贺天宏眼中闪烁的并非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深深的厌恶与痛恨。这份情感复杂而强烈,让周围的议论声仿佛都失去了声音。 贺天宏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莲儿留给他的那封书信,让他对贺容儿的到来充满了怨恨。 他认为是贺容儿的出现,间接导致了贺莲儿的离开,所以心里升起了对贺容儿的怨怼。 更深的伤痛来自于十年前大哥的死。 当时他不在七玄门,可是事后听爹娘和莲儿说过,大哥的死跟贺容儿脱不开关系。 一想到那个从小就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大哥,那么早就离开了他们,他这心里就像是被人拿刀剜了一下似的。 “贺容儿,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还敢来凌云宗。” 贺天宏红着双眸看着台上的贺容儿,心里恶狠狠地咒骂道。 贺容儿面无表情帝站在台上。 此时的她也有些拘束,可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紧张,只能绷着一张脸直视前方。 突然她察觉到一道不寻常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警觉地朝着目光投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的眼神稍有些错愕,不过也只是一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跟贺星文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正是她的二哥贺天宏。 她差点都忘了,这里是凌云宗,是二哥拜师学艺的地方,。 而且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凌云宗的宗主洪云晖还是贺天宏的师父。 这还真的是冤家路窄。 想到这里,贺容儿回头看了看正在旁边相谈甚欢的两位宗主,心里生出一股悔意。 上个月她把之前邹师叔送她的《丹方大全》中最后一个丹方改良成功后,就像是完成了一个阶段性的任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闲来无事就开始专心研究起了符咒。 在阅读完十几本符咒书籍后,她提笔尝试画符,却意外画成了一张中阶符咒。 当时宗主元盛正好有事去院子里找她,亲眼见证了那张中阶符咒的威力,立马就主张带她来凌云宗找洪宗主求教。 当时她也是高兴过了头,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现在看到贺天宏,她的心里有些退却了。 她对贺家除了贺莲儿外的其他人的恨意,早已经随着十年前贺天纵的死,消散了不少。当时她就决定,只要贺家人不主动来招惹她,她也就把上一世的仇恨埋藏于心底。 可是方才看到贺天宏看自己的不善的眼神, 她心里升起了烦躁之意。 就在所有人都还在猜测两宗宗主的用意时,洪宗主率先笑着站起身,对着下边站着的弟子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全场立马安静。 “各位,今日我凌云宗之大幸,我洪云晖要在众位弟子和长老的见证下,收贺容儿为我的关门弟子!” 弘洪宗主的话音一落,底下一片哗然。 贺天宏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诧之色。 “师父,您这是何意?”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时原本面无表情地站在元宗主身边的贺容儿也被这突然曝出的消息惊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朝着洪宗主看了过来。 但是看洪宗主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忍不住往元宗主身边靠了靠,低声问道:“元宗主,洪宗主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说过要拜师的事情啊。” 元宗主笑着捋了捋胡须,摆了摆手说道:“容丫头,洪宗主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他就是觉得你是个符文师的好苗子,想要收你为徒。你还不快拜谢洪宗主?” 贺容儿的脸上表情一僵。 这件事怎么就没人事先跟她商量一下啊。 “元宗主,这件事你事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唉,容丫头,难道你不同意?我跟你说啊,洪宗主的画符水平可是灵界数一数二的,好多人都想拜他为师,可是都入不了洪宗主的眼。如今他愿意收你为徒,可是你的福分啊。” “可……可是我……我没想要拜师啊。”贺容儿一脸为难。 她到现在依旧还记得当初邹师叔离开前说的话。 当时邹师叔再三交代,学艺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轻易拜师。 十年了,虽然她不明白邹师叔的用意,但她一直都把这句话放在了心里。 第168章 拒绝拜师 贺容儿跟元宗主的交谈声原本是压得很低,可是奈何在擦灰姑娘的都是有修为的人,再加上两人交谈的时候,周围正好陷入了寂静,故他们的对话一句不落地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洪云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有些不悦地看了眼贺容儿,又看向元盛问道:“元宗主,她不是来我凌云宗拜师的?” 元盛一脸尴尬,干咳了一声才说道:“这个……怪我事先没跟你说清楚,容丫头她没有拜师的打算。” 洪云晖也没想到会这样,他的眼神有些泛冷。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被人落了面子。 说出去岂不是让人嘲笑? 贺天宏原本还有些不满的眼神,此刻看向贺容儿的时候也带上了更大的愤怒:“贺容儿,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竟然还敢当众拒绝我师父!” 一开始他确实不敢相信师父竟然愿意主动收贺容儿为徒,他也正想要开口阻止。 可是他还没说话,就听到贺容儿拒绝的话,搭配上她不情不愿的表情,顿时就觉得心里火大。 他师父可是凌云宗的宗主,画符的本事更是灵界一绝,放眼整个灵界没几个人的画符水平能够超过他。今日能够屈尊收她为徒都是给她面子,她竟然还敢拒绝!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一如十年前一样的狂妄,没眼界! 贺容儿冷眼扫了贺天宏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对着洪宗主恭敬地行了一礼,平静地说道:“洪宗主,晚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下边传来一道道责难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会炼两颗丹药么,竟然还敢如此对我们宗主。” “会炼药的人多了,我们宗主也不过是看在元宗主的面子上,才想收你为徒,你竟然还不给面子。” “会炼药,不一定会画符,之前元宗主跟青灵宗的弟子到处吹嘘她画符多厉害,我看都是唬人的。” “就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画符能强到什么地步?恐怕连贺师兄的一半都不如。” “哼,我看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是存心来凌云宗找茬的。赶走她!” “赶她走!” 一时间下边整整齐齐轰人的声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难与喧嚣,贺容儿的脸色并未有丝毫动摇,她的目光依然坚定而冷静,仿佛那些嘈杂的声音对她来说只是风中的尘埃,轻轻一拂即可散去。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那些正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众人,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说道: “各位同门,我贺容儿来此,并非为了炫耀,更非存心找茬。我所追求的,不过是修炼之路上的不断精进与自我超越。 至于炼药与画符,不过是我在这条路上探索的两种方式罢了。我深知自己还有许多不足,也从未敢自诩为天才或是高人一等。但我有我的坚持与信念,还望大家见谅。”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目光再次转向洪宗主,语气中多了几分诚恳与敬意。 “洪宗主,您德高望重,晚辈一直心生敬仰。今日前来,本是希望能得您指点一二,共同探讨修行之道。若我的出现给您或凌云宗带来了不便,我在此先行致歉。但请相信,我的初衷是纯粹的,对于凌云宗的尊重也是发自内心的。” 言罢,贺容儿再次躬身行礼,其姿态之谦卑,言辞之恳切,让原本喧嚣的场面渐渐平息下来。 一些原本对她抱有偏见的弟子,也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坚韧的少女来。 而洪宗主,则是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深知,在这个修炼界中,天赋与努力固然重要,但一颗坚韧不拔、勇于探索的心,往往更为难得。他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随后缓缓开口: “诸位同门,修行之路漫长且艰辛,我们应以包容之心对待每一位同道。 贺容儿小友既有此心,我们不妨给她一个机会,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至于炼药与画符,皆是修行中的一门技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我们又何必以偏概全,妄下结论呢?” 随着洪宗主的话音落下,原本紧张的气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贺容儿则是感激地看向洪宗主。 可是就在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人,看向贺容儿说道:“宗主,您千万不要被这人糊弄了。她说的好听,不还是找借口拒绝拜师,说不定心里就是看不起咱们凌云宗。” 贺容儿闻言看向人群,正好跟颜梅挑衅的眼神对上。 她轻轻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张脸确实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具体是在何处见过。 面对颜梅的挑衅与质疑,贺容儿并未立即动怒,反而更加冷静地审视着对方:“这位师姐,我都说了,我并没有不尊重贵宗门的意思,你为何出言挑唆?” “这位师姐,”贺容儿语气平和,但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再次重申,我并无任何不尊重凌云宗之意。” “我来此,是出于对修行的热爱与追求,也是希望能够得到贵宗主的指点与教诲。至于拜师与否,我确有我的考量,但这并不代表我轻视凌云宗或任何一位同门。” “哼,说得好听,”颜梅冷笑一声,“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只会耍嘴皮子。” 颜梅说罢,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贺天宏的脸。 她从方才贺天宏的态度,就看出来他对贺容儿的不喜一如十年前。 这正好是她替宗门说话,替贺师兄教训贺容儿的好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在场其他弟子也都纷纷响应,一起高喊:“对,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贺容儿这下终于确定了,眼下这位师姐就是想要看自己笑话的。 她眼神微冷,盯着颜梅和在场的其他弟子问道:“你们想让我如何做?” 第169章 容儿,我回来了 颜梅嘴角一勾,笑着开口说道:“这个简单,你既不愿拜师,便是自诩画符本领高强,那就向我们展示一下你的本事。” “对,让她当场画符,由宗主亲自评判她的能力。”底下的弟子纷纷开口应和道。 贺容儿见此,面色有些不悦。 她学习画符可不是为了让那些毫无关系之人当成节目欣赏的。 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一道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我看谁敢为难她!” 闻听此言,在场的人,包括两位宗主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谁?究竟是谁竟然敢在如此场合故弄玄虚,简直是目中无人。” 凌云宗的洪宗主,此刻目光如炬,锐利地穿透夜色与人群的缝隙,逐一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怒目横眉之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 在这紧张得几乎凝固的空气里,贺容儿的心跳如同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而出。 她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穿梭,试图捕捉那一丝可能存在的熟悉身影 她的眼底,除了紧张与不安之外,还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期待与欣喜,那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穿透了重重阴霾。 “是邹师叔!那熟悉而又略带几分神秘的气息,错不了,一定是他!\" 贺容儿心中默念,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无比的坚定。 十年光阴,如同一条宽阔的河流,将过往的种种轻轻带走,却带不走她对邹师叔深深的思念与敬仰。 邹师叔,那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教导与关怀的长辈,今日终于回来了么? 周围的人群似乎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或好奇、或惊讶地望向那个被洪宗主质问的方向。 很快,一道黑色身影犹如暗夜中的流星,自远处划破天际,疾驰而来,带起一阵阵劲风,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那道迅疾而神秘的身影。 他身形高挑,宛如松柏般挺拔,长发被高高束起,随风轻扬,透露出一种不羁与洒脱。 随着他逐渐靠近,那股难以言喻的气势愈发强烈,如同山岳般沉稳,又如江河般奔腾,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待他真正来到众人眼前,那原本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露出了他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庞。 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五官立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与坚毅。 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能容纳万物。 他的长相不仅出色,更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仙人,瞬间迷住了在场的众多女弟子。 女弟子们纷纷投去惊艳与倾慕的目光,有的脸颊泛红,羞涩地低下了头;有的则大胆地与他对视,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渴望。 而男弟子们则多是投以羡慕与敬佩的目光,心中暗自赞叹这年轻男子的非凡风采。 贺容儿怔怔地望着台上,那个距离自己不过二十几米远的身影,心中涌动的情感如同潮水般难以自抑。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光闪烁,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这十年来的思念与期盼。 她不敢相信,这个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身影,此刻竟然如此真实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轻轻地,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问道,那声音柔弱中带着一丝颤抖,生怕自己的一丝不慎就会惊扰了这场梦,让那梦中之人随风而逝。 “邹师叔,是你么?这……这不是我在做梦?”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与期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发出,带着深深的情感与渴望。 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都远离了她,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台上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她紧紧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想要从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中确认,这确实是她日思夜想的邹师叔。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也变得异常沉重。 邹慕白方才冷峻的面容,在看见贺容儿含泪的双眸时,立马就放柔和了。 他的面容不再紧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足以驱散所有的寒冷与阴霾。 他轻轻迈步,朝着贺容儿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从容。 当他站定在贺容儿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间时,他轻声开口,声音里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温柔:“容儿,我回来了!” 这句话,简单却饱含深情,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只为这一刻的重逢。 贺容儿听着这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 她抬头望向邹慕白,那双曾经给予她无数安慰与力量的眼睛,此刻正满含笑意地望着她。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仿佛所有的等待与期盼,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圆满的回应。 “邹师叔,真的是你!太好了,你可算是回来了!”贺容儿的声音里满是激动与喜悦,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邹慕白。 这一刻,对于她而言,所有的等待与期盼都化为了眼前的真实,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满足。 然而,这温馨的一幕,在场的众人却并未给予同样的祝福与理解。 起初,他们的惊愕是因为邹慕白的突然出现,以及他与贺容儿之间那显而易见的深厚情谊。 但随后,这份惊愕逐渐转变为不满与揣测。 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目光中充满了嫉妒与不屑。 于是,各种恶意的揣测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哼,看来他们关系匪浅啊,也不知道这青灵宗的宗主是怎么管束弟子的,竟然当着众人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 “就是,一个师叔,一个小辈,这么亲密,成何体统!” “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师叔师侄,只是借着这个身份掩饰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第170章 有什么冲我来 这些流言蜚语如同锋利的刀片,无声地切割着空气,也刺痛了贺容儿与邹慕白的心。 邹慕白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冷冽如冰,他缓缓放开了贺容儿,转身面向在场的所有弟子,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你们方才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这句话一出,原本还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间急促的呼吸声。 那些刚才还满怀恶意揣测的人,此刻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邹慕白怒火的牺牲品。 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试图远离这个气势骇人的男子,仿佛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足以让他们窒息。 贺容儿站在一旁,看着邹慕白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邹师叔,有你真好!”贺容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激与温暖,她看向邹慕白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依赖。 这一笑,如同春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明媚,驱散了之前的阴霾。 邹慕白听到贺容儿的话,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微笑。 他回头看向贺容儿,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轻声安慰道:“容儿莫怕,有邹师叔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保护你,支持你。” 说完,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看台上的两位宗主。那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不满,仿佛是在质问他们方才的行为是否妥当。 “两位宗主,方才你们这是想要逼我的人拜师吗?” 邹慕白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两位宗主闻言,面色微变。 他们没想到邹慕白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们,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决地维护贺容儿。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 “邹师弟言重了,我们并无此意。”元宗主终于开口,试图缓和气氛,“洪宗主只是看容丫头资质上佳,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机会罢了。” 元盛是见过邹慕白好几次的,所以在看清他的面貌后就生出一阵后怕。 这可是林师叔那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弟子,单是因着林师叔的面子,他都不能得罪了此人。 邹慕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早就说过,容儿不会拜任何人为师,怎么你忘了?” 元盛听到这话,面上露出尴尬之色:“哪里的话,我……一时情急忘了转告洪宗主了。” 一旁的洪云晖面色微僵:“元宗主,你们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想要收徒,怎么还要经过他同意?” 元盛生怕洪云晖说的话得罪了邹慕白,忙把人拉到了一旁小声解释了起来。 “你说什么?就连林师叔想收徒都被她拒绝了?”洪云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么。自那以后,林师叔说了,容丫头不愿意拜师就随她。你如今想要收她为徒,这不是打林师叔的脸么。” 洪云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她不愿意拜师,我也不勉强。” 说完他回身看向邹慕白和贺容儿,挤出一抹讨好的笑:“今日都是误会,误会,既然容丫头想要来我凌云宗切磋画符技艺,那就由老夫亲自接待。” 台下的众弟子见到宗主们对邹慕白的态度如此恭敬,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疑惑。 他们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宗主们如此对待。 在这股好奇与不解的氛围中,贺天宏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划破了现场的宁静。 他再次挺身而出,站在人群之中,手指直指贺容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挑衅:“贺容儿,你休要借着邹慕白的势在此目中无人。” “此次分明是你主动来我凌云宗求学,如今却又当众拒绝拜师,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凌云宗!就算是邹慕白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说到这里,贺天宏似乎更加激动起来,他环视四周,大声说道:“而且这里不是七玄门,他邹慕白虽强,但在我们凌云宗的地盘上,似乎也做不了主!” 这番话一出,整个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纷纷看向贺天宏,有的惊讶于他的勇气,有的则担忧他是否会因此惹祸上身。 而台上的洪云晖,更是脸色大变,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他心中暗骂贺天宏这个孽徒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如此场合下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 要知道,邹慕白不仅是七玄门林泽的徒弟,更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强者,他身份神秘实力强横。贺天宏此举,无疑是在将凌云宗推向风口浪尖,甚至可能引发两宗之间的不和。 然而,事已至此,洪云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与不安,朝着邹慕白含笑颔首:“邹师弟,莫要动怒,是在下教徒无方,这就让人把他带下去。” 说完,他对着一旁的弟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把贺天宏带走。 贺天宏的情绪已经失控,他被恨意和偏见彻底蒙蔽了双眼,完全不顾及场合与后果。 他怒视着贺容儿,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贺容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吗?你就是因为对我不满,才会故意在凌云宗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想要让我难堪!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有什么冲我来,别牵连凌云宗!” 面对贺天宏的指责与挑衅,贺容儿原本冷漠的表情此刻变得更加阴沉。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仿佛凝聚了无尽的寒意,直视着贺天宏,一字一顿地说道:“贺天宏,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得上让我因你做出任何决定?你太高估自己了。 我贺容儿行事,自有我的原则和底线,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喜好或厌恶而改变。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 第171章 众人的质疑 贺天宏闻言,脸色瞬间如同被烈日灼烧过一般,火辣辣地刺痛着每一寸肌肤,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他万万没料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竟会遭受如此尖锐而刻薄的言语攻击,尤其是这攻击来自于他自幼便心存芥蒂,甚至时常以不屑一顾眼神相待的贺容儿。 他紧抿双唇,努力压制着胸中翻腾的怒火与屈辱感,脸色逐渐由红转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 那双平日里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睛,此刻却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其中蕴含的仇恨与不解愈发浓烈。 “贺容儿,你竟能说出这等话来!别忘了,你我同根同源,贺家的血脉在我们体内流淌,这份血脉相连的情谊,你竟能如此轻易地践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愤怒。 然而,贺容儿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退让,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哦?你终于想起我也是贺家人了?那我倒要问问你,在你决定站出来,不顾一切地对我进行指责之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可曾想过,你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入我的心扉,让我在这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贺天宏闻言,脸色更是变得铁青,青白交加之中透露出他内心的极度挣扎与不甘。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周围人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利剑,让他感到无处遁形,只能站在原地,承受着前所未有的耻辱与挫败感。 直到这一刻,元盛与洪云晖才恍然大悟,原来贺容儿竟是贺天宏的亲生妹妹,这一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都涌起了几分尴尬与无奈。 他们深知,家族内部的和睦对于一个人的成长与发展至关重要,而眼前这对兄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因误会与情绪失控而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见状,元盛与洪云晖几乎同时迈出了步伐,走向了那对正处于对立状态的兄妹。 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与劝慰,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平息这场不必要的纷争。 “天宏、容儿,大家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这么不愉快呢?”元盛首先开口,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试图用亲情的纽带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紧接着,洪云晖也附和道:“是啊,你们俩都是家族中的佼佼者,拥有如此卓越的天赋,这本应是家族之幸。如果能够将这份力量凝聚在一起,共同面对挑战,相互扶持,那么未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贺天宏执拗地转过头去。 贺容儿却是皱紧了眉头,冷着脸说道:“两位宗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还请二位不要插手。还有,今天我不过是经由元宗主介绍,前来凌云宗学习的,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晚辈也不会强求。告辞!” 说着她头也不回就往台下走。 “慢着!”洪云晖赶忙开口喊住了人,“容丫头,听闻你画的符咒威力强大,眼下老朽想当场验证一下,可否?” 在这之前,元宗主曾经交给他一张符咒,说是这丫头所画。 而且他也曾经亲自验证过,威力确实比市面上的强了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认定贺容儿是个不可多得的符文师。 他惜才,自然想要收她为徒。 可是眼下人家不愿意拜师,他也不强求。 只是身为一名资质深厚的符文师,他迫切地想亲眼看看贺容儿画符的过程。 要是这丫头真的就这么走了,他指定会遗憾很久。 而且他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让贺容儿当着众位弟子的面,展示自己的实力。如此就没人质疑她了。 贺容儿听到洪宗主的请求后,看了元宗主一眼。 元盛自然是明白洪宗主的用意的,他朝着贺容儿笑着点了点头:“容丫头,你就当场给洪宗主展示一下,或许能得到洪宗主的现场指点。” 贺容儿觉得有些道理,就没有推辞:“好,那我就现场画一张。” 洪宗主闻言,乐得合不拢嘴,忙催促身边的弟子搬来了案桌和椅子,顺便准备好了画符的一切工具。 贺容儿慢条斯理地朝着案桌走去,步伐稳健,丝毫没有怯意。 台下的众弟子见状,开始窃窃私语。 或许是因为嫉妒贺容儿的才华与天赋,又或许是因为她年轻且初来乍到,便获得了洪宗主的青睐与重视,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不平衡感。一个个看向贺容儿的眼神中带着嘲讽、不屑,甚至有人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说她一个炼药师,真的会画符?” “我是不信。看她年纪轻轻,听闻炼药本事了得,一般人研究一项技能就实属不易,她难不成还想炼药画符双开花?痴心妄想。” “就是,我可是听说了,这小丫头是贺师兄的另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据说一出生就没有灵根,直到十年前遇到了贵人,才得意修炼。短短十年,光是研究炼药都不够,哪还有时间专研画符?” “对对,咱们跟着师父学习了那么多年,背靠着凌云宗的资源,才勉强能有今天的成绩,她拿什么跟咱们比?” …… 贺容儿并未被这些负面情绪所影响,无视了那些嘲讽与不屑的目光,淡然自若地走到案桌前,轻轻理了理衣襟,神态自若地坐下。 她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自信,仿佛即将进行的不仅仅是一场画符仪式,而是一场庄严的艺术创作。 洪宗主站在一旁,满眼的期待与赞赏,不时地向周围弟子投去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们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贺容儿的发挥。 弟子们收到警告哪里还敢造次,纷纷屏息凝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神圣的氛围。 第172章 当众验证 贺容儿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放在案桌上,闭目凝神片刻,仿佛在与天地间的灵气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看着这一幕,贺天宏的心里依旧带着不屑和轻视。 他才不相信贺容儿会画符。 就算是元宗主极力举荐,他依旧认为贺容儿之死偶然一次运气好,才会成功化成了一张符咒。 想他跟着师父他老人家学习符咒十几年,至今都不能做到下笔就能成功,何况一个只修炼了十年的野丫头。 贺容儿并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她缓缓睁开眼,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开始从桌上挑选起画符所需的材料。 她先是拿起一支精致的符笔,笔尖轻蘸朱砂调和好的墨汁,动作流畅而优雅。 接着,她仔细审视着面前空白的符纸,心中已有了成竹在胸的图案。 随着她手腕的轻轻转动,符笔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在符纸上翩翩起舞,墨色随之流淌,勾勒出一道道复杂的纹路和图案。 每一笔、每一划都显得那么精准有力,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与智慧。 看到这里,贺天宏刚才的质疑有些动摇了。 这贺容儿真的是在画符?她为何看起来这般轻松? 就在这时候,底下的一众弟子也都不淡定了,他们一个个指着台上的贺容儿议论纷纷。 “你们看,她画符竟然就跟喝水吃饭一般容易,是我太好骗了,还是她演技太好了?” “是哦,你要是不说我都要被她骗了。咱们学习符咒那么多年,谁不知道画符的同时需要输入灵力,还要集中精神力于符纸之上,这个过程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掌控的,稍不留神就会导致符纸自燃。可她看起来就像是平时写字一般,这一定是假的。” “她要是真的装的,那这演技也太假了。怎么着也该皱皱眉做做样子啊。”颜梅冷哼一声说道。 “哈哈,颜师姐说得对。这种人啊,就是表现欲太强了,有些脱离实际。等会儿符咒失败了就打脸了。”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台上的贺容儿却丝毫未闻。 她的表情专注而平静,外界的喧嚣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与符咒融为一体。 邹慕白静静地看着贺容儿如此淡然的样子,嘴角上扬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果然,这丫头十年里沉稳了不少,心性也坚韧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张复杂而精美的符咒渐渐在贺容儿的手下成形。 符咒上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当最后一笔落下,一道金色刺眼的光芒闪过,贺容儿满意点头。 她轻轻放下毛笔,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洪宗主见状,先是怔愣了片刻,等回过神来时,贺容儿已经手持符咒来到了他身前。 “洪宗主,请赐教!” 洪云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面前那张细腻繁复、墨色犹新的符咒之上,眼底的不可思议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溢出眼眶。 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尖轻轻颤抖着,似乎想要触摸却又害怕打破这份突如其来的奇迹。 “这么快就…画好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几分质疑,目光转向一旁正含笑而立的贺容儿,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责备与试探,“容丫头,你素来稳重,此番行事怎地如此草率?这符咒,该不会是你随意涂鸦,用来敷衍老夫的?” 他自幼学习画符,一画就是几十年,自然知道画符的困难。 别说是一个小丫头,就是他作为符道宗门的宗主,要想画成功一张爆破符,也需要半炷香的时间。 可是眼下容丫头竟然只用了一刻钟。这符真的完成了? 贺容儿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与自信的光芒。 她强忍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中带着几分无奈。往日里她每次炼制出新的丹药时,元宗主和青灵宗几位长老都是这番表情。 正当她准备开口解释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氛围。 “宗主,您可得小心了!”一个身影急匆匆地靠近,满脸都是焦急与愤慨,“她这张符咒,根本就是个半成品,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分明就是没有画成功!您可千万别被她那表面的光鲜给蒙蔽了双眼啊!”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贺容儿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又被她巧妙地隐藏起来。 她不急不缓地转过身,面对着那位突然出现的质疑者,并不急着解释,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几人。 而洪云晖则是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着真相的蛛丝马迹。 贺容儿不急不徐地拿着符咒走到了一旁空地处,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这符咒有没有完成,当场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 颜梅看贺容儿如此笃定,心里没来由的一慌,眼神不经意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贺天宏。 贺天宏没注意到颜梅的视线,他一直盯着贺容儿,还有她手里的那张符咒。 身为凌云宗宗主的得意弟子,他自然对符咒最为了解,就算是没有近距离观看,也能看出这张符咒跟普通的符咒有些许不同。 可是具体哪里不同,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贺容儿见大家都没有人出来制止,当即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引着一丝灵力注入到符咒之中。 随着灵力的注入,符咒的表面发出一道浅浅的白光。 站在最近处的洪宗主见符咒被开启,猛地回神,对着靠的最近的几人喊道:“大家都小心,速速散开!” 伴随着洪宗主的呼喊声,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炸响。 贺容儿回头看了看那几人,嘴角扬起一道神秘的笑意。 可是这时在场有细心的弟子发现了不对劲儿:“咦,这符爆是爆了,可为什么没有一点杀伤力啊?” 第173章 你见过贺莲儿了? 此言一出,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几位距离爆破符即将爆发之地最为接近的弟子身上,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绽放出了复杂而微妙的笑容,那是一种混合了看好戏、轻蔑与幸灾乐祸的复杂情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与期待,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场预料之中的“好戏”上演。 两位宗主均皱着眉看向贺容儿。 元盛更是心里着急。这丫头之前给他展示的爆破符可不是这般,怎么现如今威力那么小? 难不成这一张真的画失败了? 他正要开口帮贺容儿解释,就听到下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喧笑声。 “哈哈,我早就说了,这丫头年纪轻轻,哪能有这等本事?她以为随便画几张符纸就能算是符咒大师了?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位身形魁梧的弟子放声大笑,言语间满是不屑。 “没错,符咒之道博大精深,岂是儿戏?这爆破符的验收,讲究的是精准的控制与强大的爆发力,若威力不足,那便是对符咒艺术的最大亵渎!” 另一位面容清癯的弟子摇头晃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诩为行家的优越感,仿佛已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对那即将失败的小丫头进行审判。 “哎哟喂,这下子可真是有的瞧了。多亏咱们宗主英明神武,没有轻易被这丫头的花言巧语所蒙蔽,非要她当场露一手,不然啊,万一真的被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给糊弄了去,咱们凌云宗的脸面岂不是要被她给丢尽了?” 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弟子掩嘴轻笑,言语间满是幸灾乐祸,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小丫头出丑的场面。 “哼,之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什么不稀罕拜咱们凌云宗为师,原来啊,是心里头有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那个金刚钻,就不敢揽那瓷器活!” 又一名弟子阴阳怪气地插话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小丫头那脆弱的自尊与无奈的现实。 周围的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验证”的期待与评判。 而那位站在风暴中心的小丫头,面对着这铺天盖地的质疑与嘲笑,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真正的胜负,尚未揭晓。 邹慕白一直站在贺容儿不远处,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容儿的爆破符威力不大,可是以他对容儿的了解,这丫头没有绝对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出手的。 他干脆踱步走到一旁空着的位置上坐下,老神在在地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颜梅的笑声清脆而刺耳,仿佛夏日午后最响亮的蝉鸣,穿透了周围的嘈杂,直直射向贺容儿的耳中。 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到贺容儿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姿态高傲,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得意与挑衅。 “我就说嘛,你一个半路出家的,竟敢妄想挑战我们凌云宗的权威,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颜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尖酸刻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挑选的利箭,直指贺容儿的心房。 贺容儿闻言,双眼微微眯起,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锐利而危险的光芒。 “十年了,你还是那么不堪。除了一张脸还能看,看来也没什么本事。”颜梅继续着她的嘲讽,仿佛是在享受这种将对手踩在脚下的快感。 贺容儿仔细打量着颜梅,试图从这张略显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上找回一些记忆的碎片。 十年?这个时间跨度让她心中一惊,她确定自己从未忘记过任何一个重要的人或事,但为何对颜梅却毫无印象。 贺容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片刻失神。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记不记得又如何。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颜梅,那眼神中已没有了先前的情绪波动,只剩下一片深邃与平静。 “我有没有真本事与你何干?你这么上赶着出来贬低我,莫不是觉得自己不如我,故意出言诋毁我?”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让周围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你……”颜梅被她说中了心思,脸色十分难看。 贺容儿没再去看她,将话题引回正事上,“你们着什么急,我的符咒又岂是你们一般人能轻易见识到的。” 这番话,不仅是对颜梅的回应,更像是对所有质疑者的宣告。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胸有成竹,只待时机一到,便能一展所长。 然而,贺天宏的怒喝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够了,贺容儿,都这时候了,你还敢大言不惭!跟莲儿的谦逊懂事比起来,你简直是无地自容!”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偏袒与不满,仿佛贺容儿的一切努力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场笑话。 提到“贺莲儿”的名字,贺容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眼底迸射出的寒意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一凛。 她紧紧抿着唇,没有立即回应。 “这么说,你见过贺莲儿了?”贺容儿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 听闻贺莲儿十年前回到宗门,就被关入了后山面壁思过,这一关就是十年。 原本她也没有关注贺莲儿的动向,可是前不久赵芸师姐突然托人给她送来消息,让她小心点贺莲儿,说她已经从后山出来了,而且还偷袭了他们的队员,暂时下落不明。 以前她没有找贺莲儿报仇,是因为她自知自己修为不够,没有把握一击必中。 这些年里,她不仅努力修炼,更是在医毒之道上有所建树。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与智慧,对付一个贺莲儿应该不成问题。 贺天宏看出了贺容儿眼底的恨意,心中一惊。 “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莲儿,我跟你没完!爹娘也不会放过你的!” 第174章 是他们活该 贺天宏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贺容儿心中的不满瞬间沸腾。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随即嘴角轻轻勾起,勾勒出一抹淡然却充满力量的微笑。 在这笑容背后,是她多年苦修所积累的自信与骄傲。 只见她轻抬玉手,手指在空中灵活一弹,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啪”响,如同晨钟暮鼓,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空气中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被唤醒,半空中开始缓缓凝聚起一个复杂而神秘的符咒虚影。 这符咒由光与影交织而成,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随着贺容儿的意志逐渐放大、虚化,最终化作一张巨大的网,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场地。 这张网看似虚无缥缈,实则蕴含着极其强大的精神力量,如同一张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随着符咒的完全展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精神冲击猛然爆发,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符咒覆盖的范围。 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他们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仿佛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啊!这痛苦……我的头快要裂开了!”有人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这是什么妖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思维都要被撕裂了?”另一些人则试图寻找答案,但他们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劳的。 “救命……谁来救救我啊……”在这混乱之中,也不乏有人发出无助的呼救声,希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将他们从这无边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然而,贺容儿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在这股强大的精神冲击下,贺天宏无疑成为了受影响最大的目标。 他本就站在离贺容儿最近的位置,因此首当其冲地承受了符咒带来的大部分威力。 此刻的贺天宏,双手紧紧捂住头部,脸上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仿佛正经历着一场难以言喻的煎熬。 他努力想要保持站立,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汗水如细雨般从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襟,而他的双眼也逐渐变得赤红,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贺容儿!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因痛苦而变得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仿佛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败在这样一个曾经被他轻视的女子手中。 “我要杀了你!”他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疯狂。 他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贺容儿扑了过去。 然而,在这股精神冲击的干扰下,他的动作显得异常笨拙,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活与速度。 贺容儿却并未因此而感到丝毫的惊慌。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扑过来的贺天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怜悯。 邹慕白见状,心中虽惊却也不失冷静,他迅速反应,一把将贺容儿拉至安全地带,眼中满是关切与警惕。 “容儿,你没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贺容儿的关心。 贺容儿对着邹慕白轻轻一笑,“邹师叔,我没事,他伤不到我。” 随后,贺容儿的目光再次扫向在场那些仍在痛苦挣扎的弟子们,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犹豫,只有一片冷漠与淡然。她明白,这些痛苦是他们自找的,是他们轻视她、质疑她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下你们见识到我符咒的威力了么?看谁还敢说我的符咒是个半成品。” 看台上,两位宗主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虽然修为高深,能够抵御住贺容儿符咒的大部分威力,但那股隐约的晕沉感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符咒的不凡。 元盛宗主率先开口,他目光炯炯地看向贺容儿,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探究:“容丫头,这些弟子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如此痛苦挣扎?” 洪宗主也有些不解:“他们是受了你符咒的影响么?” 贺容儿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宗主,他们确实是受到了我符咒的影响。这是我最新研制的一种符咒,不仅具备物理攻击的能力,更能在无形中对人的精神造成冲击。他们之所以会如此,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修为和意志来抵挡这种精神攻击。” 洪宗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急切与好奇,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哦?这符咒竟能兼顾物理与精神双重攻击?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容丫头,你能否详细说说这符咒的奥妙之处?” 元盛在一边白了洪宗主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说洪老头,有你这么当师父和宗主的么?你门下的弟子如今都在受罪,你还有心情讨论符咒?” 洪云晖一愣,看向在场抱头痛呼的弟子们,脸上表情一窒。 贺容儿笑着说道:“两位宗主请放心,我这次画的符咒只用了我三分之一的精神力,他们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 听到贺容儿这么说,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元盛瞪了一眼下边的弟子,冷哼一声说道:“这也是他们活该,竟然还敢小瞧了我家容丫头。” 贺容儿听出了元宗主对自己的偏袒,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转而看向洪宗主说道:“洪宗主。我这符咒的奥妙在于其独特的符文组合与灵力引导方式。我通过精心设计的符文排列,将灵力以特殊的方式凝聚成形,既能形成物理攻击的力量,又能通过特定的频率与人的精神产生共鸣,从而产生精神攻击的效果。” 说到这里,贺容儿的眼中闪过一抹自豪与自信。 “这种符咒的研制过程极为复杂,不过眼下我正在研究如何简化这种符文的纹路,让它更容易被掌握,如此就能广泛传播和应用。” 洪云晖听到这话,满脸惊喜,不住地点头称赞:“好,好啊,容丫头,你可真是个天才!老朽我自愧不如,以你的造诣,老朽我实在是当不起你的师父啊。” 第175章 另眼相看 贺容儿被周围不绝于耳的赞美之词包围,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略显尴尬的讪。 她轻轻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几分谦逊与腼腆:“哎呀,诸位前辈太过抬爱了,晚辈贺容儿实不敢当。修行之路漫长且艰,我尚有许多困惑与不解之处,日后若能有幸得洪宗主不吝赐教,那真是我莫大的荣幸。只是,我这般愚钝,不知洪宗主是否真的会愿意花时间指点于我?” 洪云晖闻言,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那双眼睛仿佛被喜悦的光芒点亮,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热切与期。 “愿意,当然愿意!贺姑娘的才情与见识,实乃我这些年所罕见,能有你这样的弟子请教,我洪云晖求之不得!拜师与否,形式而已,重要的是对修行的热爱与追求。你若有心,我必倾囊相授,共同进步。” 这番对话,不仅让台上几人之间的氛围更加温馨和谐,也悄然间在人群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众弟子从之前那场震撼人心的符咒演示中逐渐回神,他们或惊叹于贺容儿的非凡表现,或感慨于洪云晖的宽广胸襟,心中对这位少女多了几分好奇与敬佩。 随着台上交谈的深入,底下的弟子们也逐渐摆脱了符咒带来的短暂恍惚。 他们或三两成群低声议论,或目光炯炯地望着台上,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修炼,以期有朝一日也能站在这样的高度,与强者并肩。 贺天宏,作为众弟子中的佼佼者,其修为深厚,即便是面对那场突如其来的符咒演示所带来的强烈冲击,他也凭借着扎实的根基迅速调整过来,率先恢复了清醒。 然而,当头痛逐渐消散,他抬头望向台上那抹耀眼的身影——贺容儿时,心中却翻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不甘交织的情感。 贺天宏自视甚高,作为洪宗主最为器重的弟子之一,他向来以天赋异禀、才华横溢自居,享受着宗门上下无数的赞誉与羡慕。 可此刻,他亲眼目睹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半路出家”的小丫头,在符咒之道上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造诣,这无疑是对他“天才”称号的一次沉重打击。 嫉妒如同毒蛇般在他心中蔓延,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为何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能够如此轻易地超越他多年的努力与积累? 这种不甘与愤怒,让他几乎要窒息。 同时,一股深深的挫败感也涌上心头,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天赋与能力,是否真的如外界所传那般出类拔萃。 然而,在这份复杂的情绪之中,还隐藏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敬佩与向往。 贺容儿的表现,无疑激发了贺天宏内心深处对于更高境界的渴望与追求。 他开始意识到,真正的强者并非永远站在巅峰,而是能够不断挑战自我,勇于面对失败与不足,并从中汲取力量,继续前行。 贺天宏暗暗下定决心:他不仅要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更要超越贺容儿,成为真正的符咒大师。 颜梅站在人群的边缘,目光紧紧锁定在台上自信满满、与两位宗主交流甚欢的贺容儿身上,她的心情愈发沉重,嫉妒与恨意如同野草般在心中疯长。 当她注意到贺天宏脸上的不甘与复杂情绪时,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微妙的算计。 她轻巧地移动脚步,靠近了贺天宏,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挑拨的意味:“贺师兄,别让那些表面的光鲜蒙蔽了双眼。这贺容儿所用的符咒之术,咱们以前可从未见过,谁知道她是不是走了什么捷径,或是学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旁门左道呢?” 然而,颜梅的这番话并未能激起贺天宏心中的共鸣,反而让他对她多了几分不屑。 贺天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颜梅肤浅理解的失望,也有对自己失落的深刻认识。 他沉声道:“颜师妹,技不如人,我自有分寸。无需你在这里添油加醋,更无需用这些无谓的言语来掩盖我们的不足。修行之路,靠的是实力与坚持,而非无谓的猜测与嫉妒。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修炼上。” 说完,贺天宏不再理会颜梅,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颜梅一人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挑拨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让贺天宏对她产生了反感。 她跟两位宗主寒暄了一番之后就随着他们去了主峰。 颜梅望着贺容儿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甘与嫉妒如同潮水般涌动,但她努力将这些情绪压抑下来,没有让它们显露在脸上。 在她心中,这份不甘和恨意渐渐转化成了对贺容儿的强烈敌意,仿佛所有的不如意都源自于这个在台上大放异彩的女子。 贺容儿对此浑然不知,她的心思全然沉浸在即将开始的修行之旅中。 与两位宗主的交流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而邹慕白的陪伴则让她感到温暖而安心。 主峰之上,云雾缭绕,仙气缥缈。贺容儿随着两位宗主步入这片神圣之地,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向往。 而邹慕白则始终紧随其后,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贺容儿的背影上,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眼底写满了宠溺和温柔。 颜梅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中的嫉妒如同烈火般燃烧。 “贺容儿,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当众出丑,看你还如何得意。” 经此之事,贺容儿在符咒之道上所展现出的惊世天赋,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在浩瀚无垠的灵界传为佳话。 她的名字,伴随着一张张精妙绝伦、威力无穷的符咒,成为了众多修士口中的传奇,让无数同辈望尘莫及,也让老一辈的符咒大师们纷纷侧目,赞叹不已。 而这一切的荣耀与辉煌,对于远在七玄门的贺康城夫妇而言,初闻之时,无疑是晴天霹雳般的震撼,他们的脸上交织着难以置信与复杂的情绪。 习如心此刻眼中满是不屑与失望,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破了空气:“哼,就她那个曾经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孩子,怎么可能在符咒上有如此造诣?定是谣传!” 第176章 隐隐的不安 然而,贺康城却并未立即附和妻子的情绪。 他凝视着远方,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又似在衡量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的真实性。 “可是,这消息毕竟是从凌云宗传来的,若无确凿证据,怎会轻易传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习如心的情绪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更加激动起来:“就算这消息是真的又如何?十年了,整整十年啊!她贺容儿在青灵宗修行,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念及我们? 就连那与她无亲无故的林师叔,都能时常收到她的关怀与礼物,而我们呢?作为她的亲生父母,却仿佛被她遗忘在了角落,未曾得到过任何温暖的回应!” “我就说一开始就不该把那个看似忘恩负义的小容儿从人界接回来,那时我们哪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习如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与自责,但更多的是对过去决定的反思。 贺康城闻言,再次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而复杂:“当初我们的决定,完全是为了救莲儿。那时她身中奇毒,唯有贺容儿的血才能救她一命。” 话题一转,他再次将注意力投向了院外,那里仿佛承载着他对另一个女儿的牵挂。 “说起来,莲儿那孩子真是让人既欣慰又担忧。前些日子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鸣剑宗,踏上历练之路,这份勇气和决心,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我们。只是,好几天没有她的消息,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习如心闻言,脸上的悔恨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母爱与担忧。 “是啊,莲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知道我们为她付出了多少。她在鸣剑宗闭关十年,那份坚持和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她刚一出关就接受任务,去外面闯荡,我这心里头啊,既为她感到骄傲,又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贺康城轻轻拍了拍习如心的手,安慰道:“你的担心我能理解,但修行之路本就充满了未知与挑战。莲儿是无天尊者口中的‘福星’,她身上有着不凡的机缘和使命。我们不能总是将她护在羽翼之下,让她去经历风雨,去成长,去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才是对她最好的爱。” 说到这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心中默默为远在他方的女儿祈祷,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十年前贺莲儿的闭关不过是为了逃避宗主的审视和调查。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现如今的贺莲儿犹如丧家之犬,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 在世人眼中消失的贺莲儿,此刻正身处凌云宗附近一个隐秘的山谷之中。 她的处境,与“福星”之名相去甚远,更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雁,在风雨中艰难求生。 山洞内,昏暗无光,唯有贺莲儿周身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与周遭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她闭目凝神,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 此时的她双眼紧闭,身体周围散发着一股股肉眼看不见的黑气。那些黑气,如同贪婪的野兽,环绕在她四周,在她的肌肤表层钻入钻出,仿佛在跟她玩耍。 而且每一次进入她身体里的黑气再出来的时候都变得稀薄,仿佛被抽取了很多力量。 她此刻正利用山洞中的魔气,进行着一场危险而疯狂的修炼。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莲儿身上的气息开始发生变化,那是一种介于仙魔之间的奇异力量。她似乎在与这股力量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试图将其驯服,为己所用。 时间仿佛在这片幽暗的山谷中失去了意义,只留下贺莲儿一人沉浸在无尽的修炼之中。 当她终于收起体内翻涌的灵力,缓缓睁开双眸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色变。 那双眸子中,红光闪烁,如同深邃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却又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妖异与危险。 贺莲儿轻轻勾起唇角,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经细嫩如今却因修炼而略显粗糙的手,掌心间暗红色的纹路如同古老的图腾,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她轻轻摩挲着手心上的暗红色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些纹路,是她在玉佩空间中意外获得的力量象征,也是她复仇之路上的关键所在。它们不仅让她对上古血脉有了更深的了解,更赋予了她前所未有的修炼速度和力量。 “贺容儿,”她低声呢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下一次再见,你的上古血脉,是我必须夺取的宝物;你的骄傲与荣耀,将在我手中化为灰烬。这一次,你的血,我要定了!” “我会变得更强,”贺莲儿在心中暗暗发誓,“强到足以让所有人颤抖,强到足以让贺容儿在我的脚下求饶。到那时,我要让她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将她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带着这样的信念,贺莲儿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新一轮的修炼。这一次,她不仅要吸收山洞中的魔气,更要将玉佩空间中的修炼秘法融会贯通,让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得到质的飞跃。她知道,时间紧迫,她必须争分夺秒,因为她的敌人——贺容儿,也在不断地成长和强大。 而这场姐妹之间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此时的贺容儿正躺在凌云宗的宗主给她安排的新住处。 她今天跟洪宗主探讨了一天画符心得,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画符是最为消耗精神力的。更何况她研究出的符咒很多都夹杂着精神力攻击,比平常的符文师更累。 贺容儿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可是刚躺下没多久,她就似有所感,猛地从床上翻坐起身,看向半掩的窗外的某处,眉心紧紧地皱起。 为何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第177章 追踪黑衣人 在这宁静被微妙气息悄然打破的瞬间,屋内原本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邹慕白,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牵引。 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目光穿透了纸窗的薄纱,投向了屋外那片广阔而未知的世界。 没有丝毫犹豫,他身形一晃,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又似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瞬间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屋内,只留下一丝空寂和渐渐消散的灵力波动。 一刻钟的时间,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只是短暂的休憩,但对于邹慕白这样的修行者来说,却足以跨越千山万水,探寻无数隐秘。 他凭借着对那股气息的敏锐感知,一路疾驰,最终来到了凌云宗边缘,一个被茂密林木遮掩、显得格外幽深莫测的山谷前。 山谷之中,雾气缭绕,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邹慕白停下脚步,凝视着眼前这片广阔无垠、却又静谧得令人心悸的山谷,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尝试着用灵识去捕捉那丝稍纵即逝的气息,却发现它竟如同晨雾般,在阳光初现时悄然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奇怪,明明之前还能清晰感知到那股力量的存在,为何此刻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失去了踪迹?”邹慕白喃喃自语,语气中既有不解也有不甘。 又站了许久,邹慕白的身影在山谷的晨曦中显得格外孤寂。 他闭目凝神,再次尝试捕捉那缕熟悉而又遥远的气息,但遗憾的是,四周除了清晨的微风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再无任何异样的波动。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继续逗留已无意义,只好转身,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了这片充满谜团的山谷。 第二日的曙光悄然降临,天边泛起了温柔的鱼肚白。 贺莲儿从她那神秘的玉佩空间中缓缓走出,眼前是一片刺眼的阳光,与空间内的幽静形成鲜明对比。 她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庆幸。 “还好我昨晚修炼时多留了个心眼。”贺莲儿暗自庆幸道。 昨晚,当她察觉到山洞周围原本浓郁的魔气开始莫名减少时,立刻警觉起来。 她深知,若是在魔气稀薄的环境中继续修炼,很可能会因为魔气不足而引发体内经脉的逆转,那将是极为危险的状况。 于是,她果断地选择进入玉佩空间,那里有着稳定且纯净的能量供她修炼,避免了这场潜在的危机。 可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及时躲进了玉佩空间,这才让邹慕白无功而返。 贺莲儿站在山洞的入口处,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带来一股清新而又略带凉意的空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仿佛连夜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息消散了许多。 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 正当她准备离开山洞时,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脚步声突然从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伴随着的是男子粗重的喘气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贺莲儿的警觉性瞬间被激发,她立刻意识到可能有人正朝这边靠近。 没有片刻犹豫,她迅速转身退回到山洞的阴影中,利用短暂的时间,以惊人的速度换下了一身醒目的衣物,换上了一身紧身的黑衣黑帽。 就在她刚要悄悄离开山洞,寻找新的藏身之处时,那男子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踪迹。 他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呼喊:“谁!谁在那?” 紧接着,一张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符咒划破空气,带着破风之声,直逼贺莲儿而来。 贺莲儿心中一凛,迅速判断出了符咒的飞行轨迹,并巧妙地利用山洞口的岩石作为掩护,一个侧身翻滚,便轻松地避开了这张符咒。 符咒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逼贺莲儿所在的方向,但她身形灵活,早已借着树林的掩护,轻盈地避开了攻击。 符咒落空,无力地撞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符咒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后,最终无力地撞在了山洞旁的一棵大树上,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贺莲儿则是借着符咒爆炸的掩护,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树林间穿梭,迅速朝着与男子相反的方向跑去。 “哼,区区障眼法,也想骗我?”许崇冷哼一声,显然对未能一击即中感到不满。 他修为不低,能隐约感知到对方并未真正远离,而是巧妙地在林间穿梭,试图摆脱追踪。 贺莲儿心中暗自警惕,她并不想与这突如其来的男子发生冲突,毕竟自己的行踪一旦暴露,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加快了步伐,同时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不断变换方向,企图彻底甩掉身后的尾巴。 然而,许崇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他紧追不舍,时不时还会抛出几张符咒作为试探,试图逼出贺莲儿的真实位置。 林间回荡着符咒爆炸的轰鸣声,以及两人一追一逃时枝叶被拨动的沙沙声。 就在这紧张刺激的对峙中,贺莲儿突然心生一计。 她停下脚步,迅速在一处隐蔽的灌木丛后布下了一个简易的幻阵,制造出一个看似是出口实则是陷阱的假象。 布置妥当后,她故意发出一点声响,引诱男子前来。 果然,不一会儿,许崇便循着声音,一脸警惕地靠近了。 当他看到前方似乎有一条通往外界的捷径时,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贺莲儿设下的陷阱。 随着他步入幻阵,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他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方向感。 而贺莲儿则趁此机会,悄无声息地从另一侧离开了这片密林。 待许崇终于从幻阵中挣脱出来时,早已不见黑衣人的踪影。 他望着空荡荡的林间小径,脸色阴沉,心中暗自懊恼。不过一想到这符咒是贺容儿的手笔,心里又暗自窃喜了一阵。 他回身,脚下却似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一块质地不错的玉佩! 第178章 玉佩丢失 等贺莲儿一直逃到了密林深处时,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猛然间袭击了她的头部,仿佛有千斤重的铁锤在不断地敲打她的颅骨,让她疼得几乎要窒息。 她的身体也随之失去了控制,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瘫软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贺莲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试图借着旁边粗糙的树干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每一次尝试都因为剧烈的头疼而失败。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树干,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可身体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更让她惊恐的是,她的脑海中似乎被插入了一根无形的刺,每当她试图集中注意力思考时,那根刺就会狠狠地搅动她的思绪,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这种疼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折磨,让她感到自己仿佛要被撕裂成两半。 贺莲儿咬紧牙关,双手抱头,努力保持着清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莲儿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黑洞之中,被无尽的黑暗和痛苦所吞噬。 就在她即将陷入绝望之际,那股折磨她的力量突然有所减弱。 贺莲儿渐渐地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看着头顶遮住了天际的大树枝叶。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力量,那种被束缚、被压抑的感觉也在慢慢消散。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双手撑在地上,环顾四周。 她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之前的那个山洞,也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此刻的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休息了片刻,贺莲儿感到体力稍有恢复,便打算起身继续前行,寻找一个更为安全的藏身之地。然而,就在她低头整理衣物的瞬间,一个骇人的发现让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我的玉佩呢?”她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焦虑。 这块玉佩不仅是她最珍贵的宝物,更是她修炼的重要辅助工具,里面储存着她多年来的修炼成果和宝贵资源。失去了它,对于贺莲儿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她立刻紧张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不甘心的她,又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了四周的地面和树木上,始终找不到玉佩的影子。 这一刻,贺莲儿彻底慌了神。 她知道,这块玉佩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失去了它,她的修为可能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影响到她未来的修炼之路。 更让她担忧的是,玉佩中可能还隐藏着某些秘密或危险,如果落入他人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想着方才为了躲避那男子走过的路线,沿路返了回去。 这边许崇从密林中出来后,看着面前斑驳的小路,正纠结去哪的时候,怀里的传音符动了。 他迅速从衣襟内掏出那枚小巧的传音符,只见其上光芒闪烁。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他轻轻捏开传音符的封印,元宗主那熟悉而又威严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许崇,你小子又跑哪去了?我不是反复叮嘱过你,外出执行完任务后立刻返回凌云宗接我吗?现在立刻给我过来,否则,就别怪我按照宗门规矩,将你逐出青灵宗!” 元宗主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让许崇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轻轻揉了揉被传音符声音震得微微发疼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带有些许顽皮的笑容。 许崇没好气地小声嘟囔着:“哼,元老头,你就知道对我凶巴巴的,怎么不见你对容丫头也这么凶?真是偏心。” 然而,抱怨归抱怨,许崇心里清楚,元宗主虽然严厉,但对他也是真心栽培。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传音符,正欲动身前往凌云宗,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手中刚刚在密林边缘捡到的玉佩上。 这块玉佩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泽,显然不是凡品。许崇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轻轻摩挲着玉佩,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正好捡个好东西,送给容丫头玩玩。” 想到这里,许崇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连带着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凌云宗里,元盛坐在会客厅里品茶,放下茶杯就开始跟贺容儿抱怨:“我就说不能让许崇那小子独自出去,万一惹了事我就不好跟他爷爷交代了。” 贺容儿微微一笑:“元宗主,许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让他出去,他又怎么成长?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元盛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孩子啊,就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正说着话,邹慕白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在看见贺容儿的那一刻犹如消融的冰山渐渐地融化,脸上也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邹师叔,你这是出去了?” 邹慕白微点了点头,看了眼座上的元盛便不再说话。 元盛也知道邹慕白不喜自己,识趣地只埋头喝茶。 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一道疾风直奔凌云宗主峰的会客厅而来。 守在山门的几名弟子紧随其后,边跑边喊:“站住,来者何人,竟然敢擅闯我凌云宗!快停下,否则我们就用符咒了!” 突如其来的喊声,引的厅里的几人同时抬眼看向门外。 贺容儿眨巴了几下眼睛,刚要开口,就听到邹慕白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是许崇那家伙来了。” 元盛一听,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踏步朝着门口走去:“这家伙就不知道让人通报一声,非要硬闯?看我不打死他!” 跟在他身后的贺容儿嘴角抽了抽,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许崇跑得快,把守门的弟子甩在了身后很远,一溜烟就钻进了会客厅,还不等他停下就跟元宗主撞了个满怀。 “嘭——” “哎呦,我的老骨头——” 第179章 司尧的玉佩 许崇捂着胸口,眉头紧锁,痛苦地坐在地上,目光中满是责备地看向对面被自己不小心撞倒在地的元宗主。 他满脸不悦,嘴角挂着一丝无奈与不满,吼道:“我说元老头,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不小心?没事站在门口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被人撞到吗?” 元宗主被撞得差点散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他费力地用手指着许崇,声音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你这泼皮,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莽撞!老夫正要出门去迎你,你却像头蛮牛一样撞了过来,把老夫撞得差点散了架。现如今,你不但不道歉,反而还反过来埋怨我?真是岂有此理!” 两人的争执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紧张。 这时,贺容儿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元宗主,一边关切地询问他是否无恙,一边还不忘瞪了许崇一眼,责备道:“行了,这一次都怪你,赶紧闭嘴。你看看你把元宗主撞成什么样了?” 许崇见贺容儿不仅不帮自己说话,还反过来责怪自己,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委屈和不满。 他气呼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好气地说道:“好你个贺容儿,我可是为了见你才急匆匆地赶过来的,你竟然还这么说我,真是让人心寒。哼,给你的礼物我不送了,让你后悔去。” 说完,他双手抱臂,转过身去,活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脸的不高兴和倔强。 贺容儿和元宗主看着他这副模样,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邹慕白凝眉缓步走到许崇的身边,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上下仔细打量着许崇,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氛。 许崇一开始还没有认出邹慕白,只觉得突然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前,那双眼睛像是探照灯一般在自己身上扫视,让他感到莫名的不自在。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悦,他当即开口,嚷嚷着:“哎,你谁啊?知不知道这样直勾勾地看人很不礼貌?” 邹慕白并未立即回应,他的视线如同猎豹锁定猎物一般,最后定格在许崇微微隆起的衣襟位置,那里似乎藏着什么。 他沉声问道:“告诉我,你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 声音一出,许崇方才那不屑一顾的语气瞬间凝固,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讶与不解。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邹慕白,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邹……邹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真是太意外了!” 说完,许崇又匆忙地看向身后的贺容儿和元宗主,见到他们脸上同样带着询问与好奇的神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邹慕白已经跟他们见过面。 “告诉我,你怀里的是什么?”邹慕白再一次沉声追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贺容儿和元盛对视了一眼,他们第一次见到邹慕白如此严肃地追问一件事,心中不禁暗自揣测,许崇怀里的东西定然不简单。 于是,两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朝着许崇看了过来,充满了探寻与期待。 许崇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邹慕白那逼人的气势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发抖:“那个,邹大哥,你别这么……这么严肃啊,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这样的惊吓。” “快点拿出来!”邹慕白的声音更加急促。 许崇不敢再推辞,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他之前捡来的玉佩,双手微微颤抖地递了过去:“给,这……这是我在一个密林里无意间捡到的。” 他咽了口唾沫,试图缓和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接着解释道:“原本我看这玉佩的质地相当不错,雕工也很精细,就想着把它送给容丫头来着。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邹大哥,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邹慕白接过玉佩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震撼。 “这是司尧的玉佩!”他心中暗道,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然而,玉佩在此,司尧又在何处?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连串的疑问:司尧为何会遗失这块玉佩?这块玉佩又怎么会出现在密林之中? 邹慕白抬眼看向许崇,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你是在哪个密林中捡到的这块玉佩?快带我过去,我要亲自看看!”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司尧的关切和担忧,这块玉佩的出现让他预感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 许崇心中虽然疑惑邹慕白为何如此急切,想要知道他捡到玉佩的具体地点,但慑于邹慕白的威压和气势,他只能乖乖地点头答应:“好,我带你过去。” 话音未落,他甚至还没有机会回头跟贺容儿和元宗主道别,就被邹慕白一把拽住后衣领,几乎是被拖着走出了会客厅。 他们刚走出会客厅的门,就与之前追着许崇上来的几个凌云宗的守门弟子打了个照面。那几个弟子原本刚要开口喊住许崇,但在看见邹慕白以及跟着出来的元宗主等人后,都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他们心中暗自嘀咕:原来这个人跟那么多贵客都是相识的,早点说清楚不就好了,还害得他们追着他一直跑到了主峰上来,真是虚惊一场。 几名弟子躬身作揖行礼后正要解释,就见许崇被那个修为高深的男子一只手提着就那么飞远了。 “这……这人都不用御剑么?”一名弟子张了半天嘴,好久才问出这句。 贺容儿看着已经消失了踪影的二人,心里自豪无比,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邹师叔的修为依旧还是那么深不可测。 不过刚才那块玉佩究竟有什么名堂,竟让他如此在意? 而且她刚才只是轻扫了一眼,却觉得那花纹竟有些莫名的熟悉是怎么回事? 第180章 被偷袭 许崇被邹慕白提着走了一路,心中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出声抗议。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种不适,心中期盼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终于,一个时辰后,他指着下边的一处密林说道:“就是那里了!我就是在那个密林里捡到玉佩的。” 邹慕白循着许崇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他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不是他昨晚跟随着那股熟悉的气息找过来的山谷吗? 他心中一惊,难道司尧真的来过这里?而且还在这里遗失了玉佩?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决定立刻下去探个究竟。 邹慕白没有说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急切。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许崇的衣领,直接拖着他来了个俯冲,如同雄鹰捕食一般,一头扎进了他们身下的那片茂密密林。 许崇被邹慕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他双手双脚不停地扑腾着,就像个溺水的人在水中挣扎,试图寻找一丝生存的希望。 他口中大呼小叫:“邹大哥,邹慕白,你是不是活腻了,你想死别拉着我啊,我还没活够呢……” 终于,他们颤颤巍巍地站在了落满树叶的地面上,许崇还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的,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他脸色苍白,心跳加速,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邹慕白冷眼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这胆子也太小了,怎么像个女人一样。” 许崇被嘲笑,心里有些不高兴。 他扶着最近的树干,喘着粗气,反驳道:“你就算是要下来,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行啊。呕……” 说完,他还干呕了一声,显然是被刚才的俯冲吓得不轻。 邹慕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许崇是个胆小鬼,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小。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司尧的线索。 两人刚在茂密而幽深的密林中站定,邹慕白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搜寻。 他的目光如同猎鹰一般锐利,试图在这片错综复杂的林间捕捉到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那本就凝重的表情增添了几分深沉。 许崇见状,知道他向来行事雷厉风行,便也收敛起心中的闲散,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是昨晚循着一缕微弱却异常的气息找过来的,那股气息若隐若现,像是某种指引。 可是不知为何,当我靠近这片密林时,那股气息突然中断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不甘心就此放弃,所以决定在这附近再仔细找找看。” 邹慕白听着许崇的叙述,眉头紧锁,虽然没有立即回应,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件事的极度关注。 他深知许崇的感知力非同一般,能被他追踪的气息绝非寻常之物。 许崇见邹慕白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给出任何反馈,心中不免涌起一丝失落。 他本以为自己的发现能引起邹慕白的兴趣,至少会得到一些肯定或是讨论,但眼前的沉默让他感到有些恹恹的,仿佛自己的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 “今早,在这密林深处,”他继续说道,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我看见了一个黑衣人,身影一闪而过,快得就像是一道黑影。我追上去,结果被我跟丢了,只捡到一块玉佩。那玉佩质地非凡,绝非普通之物,我猜想它或许与昨晚那股气息有关。” 听到这话,邹慕白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与兴奋的复杂情绪。 他猛地回头看向许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带我去你见到那个黑衣人的地方看看,也许我们能从那里找到更多的线索。”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朝着许崇所指的方向疾行而去,留下许崇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即也快步跟上。 就在两人紧赶慢赶,终于抵达许崇先前发现黑衣人踪迹的那个洞口时,一阵细微的风声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从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以惊人的速度掠过林间,仿佛在夜色中滑行,瞬间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邹慕白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寻常之辈。 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一提气,身形暴起,如同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只留下一道残影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密林中回响。 许崇则愣在了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要追随邹慕白的脚步,一起去揭开这神秘人影的真面目,但无奈体力与轻功均不及邹慕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与此同时,贺容儿与元宗主在目送邹慕白带着许崇匆匆离去之后,便各自返回了他们的临时住处。 贺容儿步伐轻快,心中却难免泛起涟漪,对于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当她抵达自己临时居所的小院门口时,一股不易察觉的异样气息悄然拂过她的感官,那是生人的气息,且带着几分隐匿与窥探的意味。 贺容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但她面上不动声色,仿佛一切如常,继续迈步走向院内,暗中却已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刚一进院,她便轻巧地将院门关上,正欲转身之际,一股凌厉的破风声猛然自背后袭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贺容儿反应迅捷,身形一侧,犹如柳丝轻摆,巧妙地避开了那突如其来的攻势。 稳住身形后,她迅速回头,只见一名全身被黑衣紧紧包裹的身影静静地站立在不远处。 那张隐藏在阴影下的脸庞,唯有一双闪烁着仇恨光芒的眼睛暴露无遗,紧紧锁定着她,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你是谁?” 贺容儿沉声问道,语气中既有戒备也不乏冷静,她试图从对方的眼神或气息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然而,黑衣人并未回答,只是那双眼睛眯得更紧,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决绝。 下一刻,他再次动了起来,身形如同鬼魅,携带着比之前更为猛烈的攻势,直逼贺容儿而来。 第181章 贺莲儿找上门 这一次,黑衣人没有再刻意隐藏身上的寒意,他周身环绕的灵力骤然间变得冰冷刺骨,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朝着贺容儿的面门席卷而来,意图一举将她冻结。 贺容儿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她早有防备,动作迅速而精准,从袖中快速掏出一张泛着微光的隔绝符咒,毫不犹豫地甩了出去。 符咒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瞬间膨胀开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就在那股透心凉的寒意即将触碰到贺容儿肌肤的前一刻,那道由符咒化成的无形墙壁稳稳地立在了她的身前,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冰盾,替她挡住了所有冰属性的攻击,使得那股暴风雪般的灵力在触碰到墙壁的瞬间便消散无形,化为点点寒光飘落在地。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贺莲儿。” 贺容儿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嘲讽,她目光如炬,穿透了贺莲儿的伪装,直接点破了她的身份。 贺莲儿闻言,脸色微变。 她没想到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竟然还是被贺容儿轻易认了出来。 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她也不再遮掩,干脆利落地一抬手,摘下了头上的黑色帷帽,露出那张与贺容儿有几分相似,却更加阴郁的脸庞。 “贺容儿,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贺莲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她的眼中闪烁着对那件“东西”的渴望与贪婪。 贺容儿闻言有些疑惑:“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贺莲儿以为贺容儿故意在装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少跟我装傻,我的玉佩呢?” 闻听此言,贺容儿的眼神一闪,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来许崇之前捡到的那块质地非凡、雕刻着精细纹样的玉佩,竟然是贺莲儿的。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许的得意。 想到这里,贺容儿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嗷,你说的原来是那块雕刻着双凤纹样的玉佩啊。那可真是一块不错的玉佩呢,我都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贺莲儿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和愤怒。 她紧握双拳,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低吼道:“你果真见过?那就快把玉佩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你不应该占有它!”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显然是对那块玉佩极为重视。 贺莲儿原本也只是基于一种模糊的猜测。 今天早上,她为了躲避某个不明势力的追踪,巧妙地利用自己擅长的阵法将追踪者甩开,暂时获得了安全。 然而,没过多久,她便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那块珍贵的玉佩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那块玉佩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因此,她立刻沿着之前的路线返回,希望能够找回遗失的玉佩。 但遗憾的是,她一路仔细搜寻,却始终没有发现玉佩的踪迹,这让她心急如焚。 在尝试了多种方法无果后,贺莲儿决定借助玉佩上残留的微弱魔气来追踪其去向。 这是一种她从玉佩空间里学到的一种秘术,能够感应到与玉佩相关的微弱气息。 经过一番努力,她惊讶地发现,玉佩最后出现的地方竟然是凌云宗——这个她曾经因为二哥的关系而短暂居住过的地方。 由于之前对凌云宗的环境已经相当熟悉,加上她赶到凌云宗时,守门的几个弟子恰好都不在,这给了她一个难得的机会。 她趁机顺利地潜入了凌云宗,毫不犹豫地直奔主峰而来。 当她循着气息找到主峰时,正好看见贺容儿和元宗主站在主峰会客厅的门口交谈。 看着贺容儿那熟悉的身影,贺莲儿心中一动。她记得那块玉佩的样式是女子惯用的,于是,她决定直接来找贺容儿,赌一赌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现在看来,她的赌注似乎下对了。 贺容儿果然见过那块玉佩,而且从她脸上的得意笑容来看,似乎还知道玉佩的下落。 这让贺莲儿心中既焦急又愤怒。 贺容儿见到贺莲儿如此的表情,心里更是得意。 她就是喜欢看着贺莲儿吃瘪的样子。她越是不好,她这心里就越是痛快。 “你想要玉佩啊?也不是不可以。”贺容儿放缓了语气说道。 “你想要什么?” “我不像你那么贪心,一心只想要我的血,我只要你一样东西。” “什么?” “你的命!”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贺容儿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凶恶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贺莲儿后退了一步,随即又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就凭你,能要了我的命?别妄想了。” 贺莲儿对自己的修为十分有自信。 虽然现在她看不清楚贺容儿的修为是多少,但是她根据贺容儿周身的灵气浓郁程度,多少可以判断出她的修为在筑基后期甚至大圆满上下。 按说以她现在筑基七层的修为,根本就不是贺容儿的对手。但是谁叫她还有后手,她这么多年偷偷修炼魔族秘法,还用自己的精血养了一只蛊虫,这些都是她逆风翻盘的助力。 贺容儿也不跟她废话,当即就对着贺莲儿出手了:“好啊,那今天咱们就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贺莲儿也不退缩,迎着贺容儿的攻击就冲了上去。 在贺莲儿看不见的地方,贺容儿的嘴角轻勾,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趁着贺莲儿不注意往她身上一扬。 一把白色粉末被扬的漫天都是,直接撒了贺莲儿满头满脸。 “贺容儿,你使诈!你竟然敢对我用药!”贺莲儿一边抬手驱赶空气中的药粉,一边不服气地地吼道。 “哎呦,兵不厌诈,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擂台公平挑战,谁规定了不能借力?”贺容儿也不恼,笑着往后退了几步说道。 “还有,我要纠正一下,我刚才撒的可不是什么药,是毒!你好好享受。” 第182章 先收点利息 贺莲儿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点燃。 她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怒视着对面那个一脸无辜之人,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像是要把空气中那些看不见的粉末全部捕捉并压制下去。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些粉末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悠然飘散,半天下来,她的努力都只是徒劳无功。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已是气急败坏。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手背上隐隐传来一阵异样的瘙痒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皮肤。 她忍不住低头查看,只见手背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如同被夕阳染红的云朵。 更可怕的是,有的地方竟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晶莹剔透却又令人触目惊心,仿佛是她愤怒与无助的直接映射。 “你这个贱人,竟然对我使用如此恶毒的手段!” 贺莲儿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这句话,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快给我解药!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哎呦,别那么凶嘛,你看看你,越是激动,血液就会流动得越快,到时候你身上的毒就会像野火燎原一样,扩散得更快,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只有你自己嘛。” 贺容儿一脸得意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而且,我这种毒可不是普通的瘙痒那么简单哦。它可是我精心研制多年的成果,十个时辰内要是不能找到解药,嘿嘿,到时候你的脸和手上的肌肤就会慢慢地溃烂,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一片片地凋零。然后,皮肉会跟骨头分离,那种痛苦,啧啧,连我自己都不忍心看了。” 贺容儿的声音妩媚中带着一丝娇羞,但说出的话语却如同寒冰刺骨,让人心生寒意。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正在玩弄猎物的猫,享受着别人的恐惧和绝望。 她的语气轻松而愉悦,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进了贺莲儿的心底。 “你这个毒妇!” 贺莲儿的心里瞬间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贺容儿,仿佛要将对方燃烧成灰烬一般咒骂道。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自身命运的无奈。 “哎呀,这就是毒妇了么?我怎么觉得,跟你比起来,我这点小手段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呢。” 贺容儿看着贺莲儿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脸颊,双手因为痛苦而扭曲,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而贺莲儿就是她最满意的“演员”。 “要说狠辣绝情,整个灵界你排第二,都没人敢排第一呢。”贺容儿继续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挑衅,仿佛是在故意刺激贺莲儿,让她在痛苦和愤怒中挣扎。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一下子就让你死,这样就太便宜你了。” 上一世贺莲儿对她的羞辱可不这些。她不仅诬赖她偷东西,还在众多弟子面前当众搜身,让她在七玄门丢尽了面子。 后来爹爹和娘亲彻底对自己失望后,她更是变本加厉,把自己关进了一处密室羞辱折磨,拿玉露的生命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那时的自己每一天都活在地狱中。 这也是她后来在熔岩洞中被活活烤死而不再挣扎的原因。 要不是死后看到了玉露的惨死,她是真的想就这么窝囊的死去。 可是贺莲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她最在乎的人下手。 这一世,玉露还活着,可是她不敢赌。若是自己不反抗,会不会再一次连累到玉露。 贺莲儿第一次见到一向懦弱的贺容儿这么可怕,她惊恐地往后退:“不要,不要过来!我的脸要是被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是么?你想如何不让我好过?鞭打?浸盐水?然后让千万只蚂蚁啃食?” 贺莲儿浑身打了个激灵,眼底闪过惊惧。 这些都是她以前在七玄门的时候,折磨那些低阶灵兽的方法,贺容儿怎么会知道? “我想你自己应该还没有享受过那种滋味,要不要试试?” 贺容儿嘴角勾起一抹邪狞的笑,手里突然出现一条皮鞭。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亲妹妹。要是让世人知道你这么对待自己的家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 “你也配当我亲妹妹?十年前,你放我的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们是亲姐妹?正是你的狠心才害死了大哥,如今十年过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贺容儿说话的同时,手里的小皮鞭已经在空中甩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啪啪”的脆响不绝于耳。 贺莲儿缩着身子往后退:“不……” 在极度恐惧下,激起了她的战斗之心,她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双手在身侧一抓,两道带着寒意的灵力球就朝着贺容儿甩了出去。 贺容儿也不慌,抬手一甩皮鞭,两个灵力球就被抽碎了。冰冷的冰碴散落一地,没多久就化成了水。 “怎么会这样?”贺莲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如今的修为不该这么脆弱的。 贺容儿轻笑出声:“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把你捆绑住?我的毒可不是只会腐蚀肌肤那么简单。” 这一刻贺莲儿慌了。 但是她心里依旧还抱有一丝希望。 她双手背在身后,在贺容儿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运转起体内的魔气,趁着贺容儿再一次挥鞭的时候,猛地往前一推。 “嘭——”一声巨响,一道黑气挡住了贺容儿的皮鞭。 贺容儿没防备,被这股巨大的力道反弹了出去,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你……你竟然入了魔修?” 第183章 你为何不怕? 贺莲儿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既邪肆又冷酷的笑容,那笑容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与嘲弄,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现在,你终于感受到恐惧的滋味了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贺容儿本就紧绷的神经上。 “即便我此刻灵力受困,你又能奈我何?这局势,早已逆转。” 她优雅地站起身,动作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从容与自信。 随着她的动作,一只小巧的瓷瓶悄然出现在她的掌心,她毫不犹豫地打开瓶盖,将一颗散发着淡淡光泽的解毒丹药送入口中,动作流畅而决绝。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开来,驱散了残留的毒素,恢复了几分她应有的力量。 再次将视线转向贺容儿,贺莲儿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狠厉。 “游戏,现在才正式开始。”她的话语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她轻轻一挥手,空气中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涌动,一把异常精致的鞭子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鞭子通体血红,如同流动的鲜血,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鞭身之上仿佛有细微的符文流转,透露出它不凡的来历。 它不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件难得的灵器,蕴含着令人畏惧的力量。 贺莲儿轻轻一抖手腕,鞭子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尖锐的破空声,那声音穿云裂石,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就连远处林间的飞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四散而逃。 “这鞭子,是父亲偶然所得,名为‘噬魂血鞭’,一旦被它击中,不仅肉体要承受剧痛,就连灵魂也会遭受无尽的折磨。”贺莲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快意,仿佛已经预见到贺容儿即将面临的惨状。 她缓缓逼近,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抗拒的威严,手中的噬魂血鞭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贺容儿的脸庞紧绷,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她内心的坚定与不屈。 她的双眼犹如寒星般闪烁,毫不畏惧地锁定在贺莲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显得异常狰狞的脸上。 然而,在这对峙的紧张氛围中,贺容儿的心中却异常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 她深知,这片区域并非毫无防备之地,邹师叔早已在此布下了重重保护措施,确保自己和元宗主的安全。 这份信任如同一道隐形的屏障,让她在面对危机时能够保持冷静与从容。她相信,不需多时,邹师叔便能感应到这里的异常,及时赶来解围。 但贺容儿从不是一个只会依赖他人保护的女子。 在贺莲儿未察觉的瞬间,她的一只手悄然探入怀中,缓缓抽出一叠精致的符纸,紧紧攥在掌心之中,藏于身后。 这一沓符纸,对她而言,不仅仅是简单的道具,更是她作为符文师身份的象征,是她无数次修炼与学习的结晶。 要知道,对于一个惜命如金,同时又精通符文之道的她来说,身上随身携带的符咒绝非寥寥数张可以概括。 几千张各式各样的保命符咒,是她行走江湖、面对未知挑战的底气所在。 这些符咒,或能激发火焰,焚烧万物;或能引动风暴,横扫强敌;更有那隐匿身形、遁入虚空的神奇符箓,每一张都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与力量。 她的目光再次与贺莲儿相对,眼中闪烁着不屈与决然,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这场较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贺莲儿原本以为能在贺容儿脸上捕捉到一丝恐惧或是慌乱,但迎来的却是对方那淡然自若的神情,这不禁让她心头一紧,警铃瞬间在脑海中轰鸣。 她难以置信地追问:“贺容儿,你为何不怕?你应当知道,今日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怕?”贺容儿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反问得既从容又坚决,“我为何要怕?难道仅凭你的一腔怒火,就能让我心生畏惧吗?” 话音未落,贺容儿身形微动,几乎在贺莲儿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迅速从紧握的符纸中随机抽出一张,手腕轻轻一扬,那张符咒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贺莲儿而去。 “哗——”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空气中仿佛被无形之手撕开了一道裂口,紧接着,一股汹涌的水流凭空涌现,如同山洪暴发般不可阻挡,直接兜头浇在了贺莲儿的身上。 冰冷刺骨的水珠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衫,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那模样既狼狈又滑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贺莲儿彻底懵了,她愣在原地,抬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水珠,眼中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咬牙切齿地咆哮着:“贺容儿,你竟敢如此对我!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面对贺莲儿凶猛的攻势,贺容儿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显得更加冷静果敢。 她身形未动,只是再次优雅地扬起手,指尖轻弹,两张符咒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疾射而出。 “滋滋——” “滋滋滋——” 随着符咒的激活,空气中骤然间充满了能量波动的气息。 只见两道耀眼的蓝紫色雷电之力,分别从左右两侧凭空凝聚而出,它们仿佛有灵智一般,精准地沿着贺莲儿身上还未干透的水渍迅速蔓延开来。 贺莲儿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她惊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些蓝紫色的电流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她的衣服和头发在电流的肆虐下迅速冒起一股股黑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烤肉焦味,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竟敢……”贺莲儿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瞪着贺容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一个曾经被她视为弱者的对手逼到如此绝境。 第184章 挚友重逢 贺容儿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缓缓收回手,目光深邃而冷静,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轻视我的下场。” 贺莲儿的脸庞因不甘与愤怒而扭曲,她紧握长鞭的手青筋暴起,再次高高扬起,那鞭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倾泻在贺容儿身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子外围的宁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破风声骤然打破,如同利箭划破长空,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势。 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子声音穿透风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谁在院中?速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这声音,对于贺莲儿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身形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慌乱,不由自主地转身望向那高耸的围墙之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即将到来的对峙的恐惧,也有对那人出现的震惊与复杂情感。 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做出决定,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一个轻巧的转身,借助院内错综复杂的布局,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最终借着围墙的掩护,狼狈而急促地逃离了现场。 贺容儿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意识到局势已变。 她正欲起身追击,却被身后及时传来的邹师叔沉稳而坚定的声音制止:“容儿,莫追!” 邹师叔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流露出对贺容儿的关心与保护之意。 贺容儿闻言,只得强行按下心中的不甘与怒火,停下了脚步,转而望向邹师叔。 邹慕白身形矫健,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地飞进了院子,稳稳地落在院中,带起一阵微风,吹散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他刚一站定,便见身后紧跟着一名陌生男子,两人的步伐默契而协调,显然关系匪浅。 那陌生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飘飘,身姿挺拔而颀长,宛如松柏般屹立不倒。 他的长发被高束成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眸,面容冷峻而坚毅,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即便站在邹慕白这样气势不凡的人物身后,他也丝毫不显逊色,反而自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 贺容儿的目光落在男子脸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但不知为何,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这种感觉既让她感到困惑,又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究真相。 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男子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对方的举止、神态中寻找出一丝线索。 男子原本冷峻的面容,在目光触及贺容儿的脸庞时,仿佛被温暖的春风拂过,瞬间融化了一抹冰霜,眼底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柔情。 那情绪复杂而深刻,仿佛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 然而,他却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收敛起这份情绪,极力克制着自己,不敢贸然上前,生怕打破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好幻象。 他轻轻转头,目光中满含询问地看向了邹慕白,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真的是她吗?” 邹慕白以他一贯的沉稳,轻轻地点了点头,那简单的动作中蕴含了无尽的肯定与安慰。 得到确认后,男子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向贺容儿走去。 他的步伐虽稳,但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仿佛每一步都跨越了时间的鸿沟,来到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瞬间。 他伸出双手,掌心微张,似乎想要去触碰那份久违的温暖,却又害怕这只是一个梦,轻轻一触就会破碎。 然而,贺容儿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向后微微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那双即将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疑惑与戒备。 她不明白,为何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会对自己有如此举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戒备。 “你……你是?” 贺容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防备,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出关于他的任何线索,但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男子的动作因贺容儿的躲闪而停滞在半空,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双手,脸上露出了尴尬而歉意的笑容。 “抱歉,”他诚恳地说道,“你跟我一位故人实在太像了,我几乎以为时光倒流,重新见到了她。请原谅我的唐突。”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与歉意,让贺容儿心中的戒备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子,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也隐约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与深情。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着某种未了的缘分,只是此刻的她,还未能完全明了。 邹慕白走到男子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中既有老友重逢的喜悦,也有对过往艰辛岁月的感慨。 他转向贺容儿,语气平和而温暖地介绍道:“容儿,这位是费修文,我多年未见的挚友。” 他多想把费修文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可又怕引起贺容儿的怀疑,只能这么介绍道。 邹慕白的话说的言简意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十年来找他找的多么辛苦。 这十年中,他走遍千山万水,只为寻找费修文以及其他几位师弟的踪迹。每一次的失望与挫败,都未曾让他放弃过希望。 今天,在这意外的时刻,两人终于重逢,这份喜悦与激动,是他多年以来未曾有过的。 要不是他强拉着许崇回到他捡到玉佩的密林,估计也会跟修文失之交臂。 费修文的名字在贺容儿耳中回响,她虽不认识此人,但能感受到邹慕白对他非同一般的情感。 她微笑着点头,向费修文投去友好的目光,试图从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朋友身上,感受到那份跨越时空的友情。 第185章 司尧人呢? 就在三人正沉浸在温馨寒暄之中,天空仿佛也为之动容,变得格外湛蓝,而就在这和谐氛围达到顶峰之际,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突然自半空中踉跄着显现,正是许崇。 他气喘吁吁,脸色微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赛,整个人显得既焦急又无奈。 “你们…你们这群没义气的家伙,跑那么快,也不说…等等我这弱小的身躯。” 许崇边说边喘着粗气,话语间夹杂着几分戏谑与自嘲,试图缓解自己因追赶不及而略显尴尬的局面。 话音未落,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位刚刚落地的“勇士”。 他的视线未能及时捕捉到脚下那片被水润湿、泛着微光的泥泞之地,于是,“唧”一声清脆而又不失尴尬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骤然响起,许崇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以一个不太优雅的姿势向后仰去,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喂,我的老腰啊,不,是我的屁股!这地面怎么跟长了眼睛似的,专挑这时候跟我过不去!” 许崇夸张地呻吟着,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臀,脸上写满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听到动静的贺容儿,连忙转过身来,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许崇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中回荡: “哈哈,许崇,你这是在干嘛?怎么才来就给大家这么大的‘惊喜’啊?” 许崇闻言,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了羞愤与不甘的复杂情绪上。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努力保持着风度,但嘴角的抽搐和眼中的火光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哼,邹慕白那小子修为高深,我自然比不得他快如闪电。可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跟他一般修为的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费修文的身上扫了一圈。 “我这不是怕你们等太久,才拼尽全力赶来的嘛,结果……”说到最后,许崇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委屈和无奈。 邹慕白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四周的每一寸空间。 他环视四周,试图捕捉空气中残留的微妙气息,最终沉声问道:“容儿,刚才在你院中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我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寻常的魔气?” 贺容儿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忧虑与凝重。 她轻轻咬了咬唇,似乎在整理思绪,随后缓缓开口:“是贺莲儿,她……她入魔了。” 这四个字一出,不仅邹慕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就连一旁的费修文和许崇也不由得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入魔,对于修真界而言,意味着一个人将走上与正道背道而驰的黑暗之路,其后果不堪设想。 “这……这怎么可能?” 许崇第一个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贺莲儿她……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贺容儿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那一幕,她眼中的疯狂与绝望,还有那股令人心悸的魔气,都证明了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贺莲儿了。” 邹慕白沉默片刻,随后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入魔之人,不仅会失去理智,更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灾难。” 贺容儿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邹慕白,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邹师叔,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许崇之前无意间捡到的那块玉佩,正是贺莲儿遗落的。那块玉佩对她而言似乎极为重要,她正是凭借着与玉佩之间的某种联系,查探到它曾在凌云宗出现过,这才一路追踪至此。” 此言一出,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许崇以及邹慕白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贺容儿身上,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不同的波澜。 “什么?玉佩是贺莲儿掉的?” 许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回想起自己捡到玉佩时的情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普通的物件竟然会牵扯出如此复杂的因缘。 邹慕白的脸色则更加阴沉。 费修文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邹慕白:“你们说的是什么玉佩?” 邹慕白沉默片刻,随后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晶莹剔透、雕刻着精美双凤图案的玉佩,那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神秘。 “这就是那块玉佩。”邹慕白将玉佩递给了费修文,声音低沉而有力。 费修文接过玉佩的瞬间,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凝视着玉佩上的双凤图案,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有深深的忧虑。 “这……这是司尧的玉佩!”他失声惊呼,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怎么会在这里?司尧他……他人现在何处?” 邹慕白紧抿着唇,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我也没有司尧的下落,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贺莲儿的入魔,司尧的失踪,还有那玉佩……这一切之间,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司尧的玉佩出现在这里,而他却不知所踪,这怎能不让人担忧? 邹慕白的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当他想起司尧,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十年前青灵宗禁地里的那一幕。 那夜,月光如水,应祁的声音通过许崇的身体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绝望:“大师兄,你一定要救救司尧,他……” 那未说完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在邹慕白的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十年来,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他无数次地追寻司尧的踪迹,无论是天涯海角,还是幽冥地府,他都不曾放弃过一丝希望。 然而,现实却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他所有的努力都挡在了外面。司尧,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师弟,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 第186章 灵界通缉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邹慕白都会独自坐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星空,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他责怪自己千年前在那一场大战中没能救下司尧,没有能够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 这种自责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灵,让他痛不欲生。 而现在,司尧的玉佩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线索。 邹慕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玉佩那么简单,它背后可能隐藏着司尧的下落,甚至是整个事件的真相。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司尧,还有其他几位师弟,解开这个困扰了他千年的谜团。 想到这里,邹慕白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 此时,许崇快步流星地走到贺容儿面前,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关切。 “容儿,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贺容儿感受到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笑意与一丝顽皮:“放心,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先问起我来了?不是应该更关心那位‘客人’是否安好?毕竟,我可是让她亲身体验了我精心准备的天水符与雷电符的双重奏响,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说着,贺容儿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得意的光彩,仿佛是在炫耀自己刚刚取得的“小胜利”。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自己符咒威力的自信,也有一丝孩童般的顽皮与满足。 许崇闻言,眼神一亮,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他连忙追问道:“哦?快说说,快说说!那场面一定很精彩?她是不是被你打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言语间,满是好奇与期待。 贺容儿闻言,更是得意非凡,她微微昂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那是自然,我的符咒可不是吃素的。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还真想让她再领教一下我最新改良的爆破符呢。那威力,啧啧,保证让她终身难忘。” 许崇听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那笑声爽朗而真挚,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欢快起来。 “哈哈,容儿,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今天一早就已经让她先领教了你那爆破符的厉害。当时我还不知道她就是贺莲儿,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非得让她多享受几张不可!” 这时许崇忙来到贺容儿面前,关心地问道:“容丫头,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贺容儿心底有些感动,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不应该关心她有没有受伤么?我可是让她亲自感受了一下我的天水符和雷电符的威力。” 贺容儿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许崇一听这个立马就来了精神,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她是不是被你打的很狼狈啊?” “那是当然。要是你们再晚来一会儿,我还想再让她试试我的改良版爆破符呢。” 许崇笑的开朗,“你是不知道,我今早就已经让她尝过你爆破符的威力了。只是当时我不知道丢玉佩的就是贺莲儿,否则我非得多甩给她几张。” 他的一番话引的在场几人的一阵哄堂大笑。 邹慕白望着贺容儿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心中涌动的温情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他心中千年的孤寂与风霜。 夜幕降临,凌云宗内灯火阑珊,费修文因着对故友的挂念与重逢的喜悦,当晚就在凌云宗留了下来。 夜色下的宗门更显古朴而神秘,仿佛每一块青石都承载着千年的故事。 邹慕白与费修文围炉而坐,两杯清茶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两人的对话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而又充满温情。 邹慕白缓缓讲述着自己这一千年来的经历,从为了保住小师妹而身受重伤,到如何机缘巧合开启了神器,助自己成功保住了性命,进而陷入了一千年的沉睡。 而费修文也分享了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两人时而感叹世事无常,时而为彼此的遭遇而唏嘘不已。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贺容儿身上。 费修文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师妹的重生不仅是对她个人命运的改变,更是对他们师门情谊的一种延续和证明。 “看到她如今这般开心,我也就放心了。”费修文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他深知,无论是邹慕白还是他自己,都曾在师妹的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关爱与期望,如今看到她重获新生,一切的努力与等待都变得值得。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深厚的师兄弟情谊已经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贺容儿就把贺莲儿入魔的事情禀报给了元盛宗主和洪宗主,很快,贺莲儿就成了整个灵界通缉的对象。 原在七玄门的贺康城夫妇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被震惊了。 习如心躺在床上,两眼无光地看着房梁,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莲儿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贺康城虽没有病倒,但是每天被人指着脊梁骨咒骂,也是心生怒意,却难掩悠悠众口,之后的好些日子都闭门不出。 这天贺星文也得到了消息,他特地回了一趟七玄门。 一进门就看见坐在院子里发呆的爹爹。 “爹爹,我回来了。”贺星文走过去打招呼。 贺康城好半天才回神,看着贺星文问道:“星文,你告诉爹,外边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对不对?莲儿她可是咱们七玄门的福星,怎么会入魔呢?” 贺星文见此,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爹爹,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想要跟你说了。十年前,贺莲儿就惦记上了容儿的血,那时候咱们都以为她是为了治病,可现在想来,她应该是那时就入了魔,想用容儿的血练什么禁术。” 贺星文见爹爹不信,继续说道:“爹,你还记得大哥的死么?那日贺莲儿前脚要换贺容儿的血,后脚大哥就死了,这其中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第187章 爹娘的偏心 贺星文的几句问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地划开了贺康城内心深处那层努力维系的薄纱,将那些他极力想要埋葬在记忆深处的往事,无情地拖拽至了光天化日之下。 贺康城的脸上瞬间被一层难以言喻的痛苦所笼罩,他缓缓低下头,仿佛是在逃避这突如其来的情感风暴,眼眶中积聚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沿着他略显沧桑的脸颊滑落,最终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滴都承载着过往的沉重与无奈。 他紧咬牙关,生怕自己失控的抽泣声会惊扰到一旁的儿子,更不愿让儿子看到自己如此不堪一击、脆弱不堪的模样。 短短两日时间,贺康城仿佛经历了几个春秋的更迭。 他原本那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形象,在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下迅速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颓废与苍老。 他的背脊不再挺拔,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疲惫与无尽的哀伤。 贺星文目睹着父亲这一系列的变化,心如刀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父亲深深的疼惜与无助。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却发现此时的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切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抹温柔而微弱的声音。 那是习如心,她似乎也被外面的动静所牵动,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只手紧扶着床沿,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胸口,试图平复自己因激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 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它听起来平和而温暖,对着门外轻声呼唤:“是老三回来了么?” 贺星文听到屋内传来那熟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他轻轻地推开门扉,快步踏进了屋内。 屋内光线柔和,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忧伤。 他快步走向床边,只见习如心正费力地想要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双眼因长时间的哭泣而显得红肿不堪,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发髻此刻也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憔悴。 “娘亲,您别动,我来扶您。” 贺星文连忙上前,用双手轻轻环住习如心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安置回床上。 习如心她紧紧抓住了贺星文的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星文,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儿子归来的喜悦与对女儿现状的担忧交织在一起的情感。 “星文,你告诉为娘,有关莲儿的传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她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有人忍心如此中伤她?他们为何这般看不得莲儿好?”习如心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如此恶毒,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贺星文闻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的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都这时候了,娘亲竟然还觉得贺莲儿是被冤枉的! 但他还是尽量保持冷静,耐心地解释道:“娘亲,您先别急,这传言确实是从凌云宗和青灵宗传出来的。不过,我相信这两大宗门的宗主不会无中生有,他们既然亲自发出了通告,那必然是有其根据的。当然,我也会亲自去调查此事,确保一切都没有误会。” 听到贺星文的解释,习如心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呢喃着:“凌云宗……青灵宗……”这两个名字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回荡。 习如心听闻青灵宗元宗主的态度,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深知元宗主与贺容儿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份偏袒与偏见早已不是秘密。因此,对于元宗主所发布的关于莲儿的传言,习如心自然是不敢轻易相信的。 转而想到凌云宗,习如心的眉头微微一皱。 凌云宗,那可是他们二儿子贺天宏的师门。 她深知凌云宗的宗主公正严明,断不会轻信谣言,更不会随意发布对他人不利的通告。但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传言,却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 难道,真的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意图借凌云宗之名行不轨之事? 正当习如心心中思绪万千之际,屋外的贺康城突然推门而入,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疑惑。 一进门,他便直奔主题,向贺星文询问起贺容儿的行踪来。 “星文,你之前不是给我们传信说,贺容儿这个月会去凌云宗么?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在凌云宗?” 贺星文心中虽有不愿,但面对父亲的询问,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如实相告:“是,容儿确实在凌云宗,而且至今还未离开。” 此言一出,习如心和贺康城仿佛同时被点醒了一般,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就说嘛!”习如心愤愤不平地说道,“定然是贺容儿因为嫉妒莲儿,这才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中伤她。她竟然连两位宗主都敢欺骗,真是胆大包天!” 贺康城也是一脸怒容,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为了报复自己的亲妹妹,竟然做出这种有损门楣之事。 “这个贺容儿,太给我们贺家丢脸了!若是我见了他,定要把她从贺家除名!” 贺星文看到爹爹和娘亲仅凭着这个就推断之前的传言是假的,还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贺容儿身上,第一时间就是替贺容儿心疼,委屈。 “爹爹,娘亲,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怎么就断定是容儿的错?在你们的眼里,难道只有贺莲儿才是你们的女儿?别忘了,容儿也是娘亲怀胎十月的亲骨肉,就算你们不疼她宠她,也不该用如此大的恶意揣测她。” 习如心不忿地说道:“哼,一个惯会偷东西,背后说人坏话,害死你大哥的人也配?我真后悔当初一生下她没把她掐死!” 第188章 贺星文离开 贺星文的心中,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般猛然喷发。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与疑惑,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娘亲,您可曾亲眼目睹她伸手窃取之景?又或是,亲耳所闻她与旁人在暗处密谋?再者,大哥的离世,若非您亲眼见她动手,怎能如此武断地将罪名扣于她头?证据何在?仅凭猜测与偏见,就能断定一个人的清白吗?” 习如心被贺星文一连串的质问击中了要害,她的面色由原本的强硬逐渐转为苍白,眼神游移不定。 最终,她无法承受这份道德的拷问,羞愧与不安交织在一起,让她不得不低下了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显得异常落寞。 这些都是莲儿告诉她的,她自然没有亲眼见过。 可她就是信莲儿,因为在她心里,莲儿从不说谎。 难不成莲儿真的骗了她? 不可能。 这一幕,被怒火中烧的贺康城看在眼里,他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混账东西!你竟敢如此忤逆你的娘亲!我们虽未亲眼所见,但世事复杂,岂能单凭你一己之言就断定一切?你既说她无辜,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证明那些恶行与她无关!” 贺星文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脚步不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几乎要摔倒在地。 他努力站稳,眼中既有震惊也有不甘,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 贺星文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爹娘对贺莲儿的偏爱已非一朝一夕,但此刻的偏袒程度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份偏爱,如同厚重的阴霾,笼罩在他与真相之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灵界的舆论风起云涌,即便是满城风雨,指责之声不绝于耳,爹娘却依然固执地相信贺莲儿的清白,仿佛外界的言论都不过是无稽之谈。 这种盲目的信任,让贺星文既感痛心又觉无奈。 他回想起容儿,那个曾经也是家族中一员,却早已心灰意冷,选择割舍与贺家的所有联系的女子。 容儿的离开,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远离,更是心灵上的一次彻底决裂。如果她能感受到父母对她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关怀与维护,或许故事会有不同的走向。 但现实是残酷的,容儿早已看透了这一切,她用自己的行动宣告了对这个家族彻底的失望与放弃。 “容儿……”贺星文心中默念,他理解容儿的决定,也为她感到悲哀。 在这个充满偏见与不公的家庭里,她选择了自我救赎,独自面对未来的风雨。 而他,虽然身处其中,却也渐渐意识到,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公平,或许也需要像容儿一样,走出这个家,让爹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贺星文的目光如同深潭,复杂而凝重,他深深地凝视着床榻上虚弱的习如心。 随后,他缓缓转身,目光与贺康城交汇,那是一种混合了失望与坚持的情绪。 他沉声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空气中:“既然爹娘对我如此缺乏信任,那么再多的话语也显得多余。宗门之事繁多,刻不容缓,我便不再多做停留,先行告退。” 语毕,他的脸色更加冷峻,仿佛冬日里凝结的冰霜。 没有丝毫犹豫地迈开步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决绝,仿佛是在与自己心中的某种情感做最后的告别。 门扉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所有未尽之言,只留下一个孤寂而坚定的背影。 房间内,贺康城与妻子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凝固。 贺康城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沉默地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以言喻的问题。 而习如心则是轻抚着床边,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叹一口气,语气中既有埋怨也有不解:“老三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固执?他到底是从那个野丫头那里得到了什么,竟能让他如此不顾一切地维护她?” 贺康城坐在屋内,心绪难平。 他其实早已在心底里默默反思过贺星文所说的那些话,也对曾经的自己对两个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做了反思。 回想起贺容儿初到贺家的情景,那时的她,从人界而来,带着几分生涩与不安。 尽管贺康城初时并不太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但那份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无法真正做到彻底的冷漠。毕竟,她也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是他血脉的延续。 然而,与贺莲儿相比,贺容儿的待遇就显得格外不同。 贺莲儿,那个被家族视为“福星”的孩子,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光芒似乎掩盖了所有其他孩子的存在。 在这样的对比下,贺康城对贺容儿的关注与关心自然就显得少了许多,他从未真正深入地去了解她的内心世界,更未曾仔细考虑过她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言那般不堪。 当贺容儿展现出非凡的天赋,被宗门内德高望重的师叔祖看中时,贺康城的心中其实是复杂的。 至于贺容儿是否真的被冤枉,是否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这些问题在贺康城的心中其实并未占据太重要的位置。 他更多地是站在家族利益和个人情感的平衡点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但此刻,随着贺星文的质问和离开,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思考那些被忽视的情感与真相。 尤其是如今,贺莲儿入魔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灵界,已经不再是他们身为父母的偏袒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 与此同时,远在某个偏僻山林中躲避的贺莲儿,正翻看着自己匮乏的储物袋,寻找能够压制魔气泛滥的丹药。 之前跟贺容儿对峙时,她所中的毒实在是厉害,哪怕是及时服下了解毒丹,依旧勾起了体内魔气的躁动。 贺莲儿看了看天色,清点好储物袋中的灵石,戴上了帷帽朝着最近的镇子走去。 她要尽快购买一些丹药,压制住这股力量,否则只能等死。 第189章 遇到熟人 为了不让自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过于引人注目,贺莲儿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 她换上了一身淡雅素净的青衣,衣襟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春日里初绽的青莲,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清丽脱俗。 头上,一顶洁白如雪的帷帽轻轻覆盖,既遮挡了部分面容。 即便是在这繁华的街道上,与那些或匆匆而过、或驻足交谈的修士,以及来自五湖四海、身着各异服饰的商人相比,也并未显得格格不入。 胸口的隐痛如同细小的针尖不时刺扎,提醒着她身体状况的不容乐观。 贺莲儿强忍着不适,目光坚定地穿梭于街道两旁,寻找着能够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高品质丹药。 终于,一家名为“丹鹤堂”的丹药铺映入眼帘,其门面之宏伟,装饰之华丽,即便是在这繁华之地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贺莲儿心中一喜,知道这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她微微侧身,用指尖轻轻挑开帷帽的一角,透过细小的缝隙,确认了那鎏金大字“丹鹤堂”无误后,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因疼痛而略显急促的呼吸,缓缓迈向那扇雕花木门。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入门槛之际,一群身着华丽服饰、气势不凡的人恰好从店内走出,为首之人更是满面春风,似乎刚刚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交易。 他们一行人谈笑风生,瞬间占据了整个门口,将贺莲儿的去路完全堵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贺莲儿不禁微微蹙眉,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眼下的她不再是往日世人眼中的高门弟子,到处都在通缉她这个入了魔道之人。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贺莲儿只能隐忍。 她轻轻地,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向后挪移了两步,显然是在给予对面那行谈笑风生的年轻人先行通过的空间。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身上,而她那身素雅的衣裳与头上的帷帽,在这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却又因她的刻意回避而显得几分神秘。 对面那几位年轻人,沉浸在彼此的欢声笑语中,起初并未察觉到贺莲儿的存在。 他们或高谈阔论,或低语轻笑,步伐轻快地从她身侧掠过,仿佛一阵春风,带走了片刻的宁静。 这时一名走在中间的弟子突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状地来到前边,跟最前边的师姐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其他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鄙夷和调侃,紧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贺莲儿并未在意这些人,她双手环臂站在药铺门口不远的台阶下,冷眼看着那群人,视线落在其中几个有些眼熟的弟子身上,却并未出声。 然而,就在这一行人即将完全走出她的视线范围,最后一个女弟子,一位身着门派服饰、英姿飒爽的女弟子,在即将转身离去的瞬间,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贺莲儿,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随即眉头轻轻蹙起,打破了之前的和谐氛围。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要以帷帽遮面?”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对贺莲儿的行为感到不解甚至不满。 贺莲儿闻言,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停滞了,她微微低头,目光低垂,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又或是根本不打算回应。 帷帽下的面容被一层轻纱遮掩,让人无法窥见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一种淡淡的疏离与沉默。 这样的反应,却意外地触怒了那位女弟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动作迅捷地从腰间抽出长剑。 剑尖闪烁着寒光,直指贺莲儿,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与不满:“本姑娘好心与你搭话,你为何如此无礼,竟敢不答?”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吸引,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走在前边的几位年轻人闻声纷纷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 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为首的凌云宗弟子颜梅。 她身着宗门标志性长袍,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 颜梅见状,迅速后退几步,步伐稳健地走向江虹与贺莲儿,脸上带着几分关切与询问:“江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江虹听到颜梅的询问,手中长剑依旧稳稳地指着贺莲儿,但语气中已多了几分解释与急切。 “颜师姐,你看这女子,大白天的还戴着帷帽,行为举止十分可疑。宗主不是前几日才提醒我们要加强镇上的巡逻,留意任何可能威胁到百姓安全的可疑人物吗?我觉得这个人就很符合那些描述,说不定她就是咱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大魔头。” 随着江虹的话语落下,她再次向前迈出一步,剑尖几乎贴上了贺莲儿帷帽上轻柔的轻纱,仿佛只要轻轻一挑,就能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决与不容抗拒的力量,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为了大家的安全,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请你快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确认你的身份!” 这一刻,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贺莲儿身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而贺莲儿,依旧保持着那份沉静与淡然,帷帽下的面容被轻纱遮掩,让人无法窥见她的情绪变化。 她既没有退缩,也没有立即回应江虹的要求,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颜梅见此一脸严肃地看向贺莲儿:“还不快按着我师妹的话,速速把帷帽摘下!” 她心里也升起了警觉,一只手背在身后,手里积蓄着灵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其他几名弟子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看到颜师姐的脸色变得严肃,也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亮出自己的武器蓄势待发,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带着帷帽的女子。 第190章 怪不得我了 贺莲儿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波澜,她未曾料到,即便自己刻意保持低调,仍难以逃脱被怀疑的命运。 这份突如其来的困扰让她心生不悦,特别是望向那位最初便对她不依不饶的女弟子时,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恨意。 然而,那名女弟子全然未察觉到贺莲儿微妙的情绪变化,她依旧保持着高度的戒备,长剑的剑尖微微颤抖,透露出主人内心的激动与坚决。 “你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吗?我们的大师姐已经开了口,你竟敢置若罔闻!再不摘下帷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直指贺莲儿的心头。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贺莲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知道,此刻的反抗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 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我自知样貌丑陋,不忍以此惊扰了各位的清净。今日我身体不适,实在不宜多作停留,还望各位能高抬贵手,放我离去。在此,我先行谢过了。” 说着,她双手交叠,缓缓欠身,行了一个极为恭敬的礼,以示自己的诚意与谦卑。 颜梅与其余几位凌云宗弟子见状,原本紧绷的面容略微缓和了一些。 他们自然知道凌云宗向来以侠义着称,不以貌取人,但考虑到宗主下达的严令,以及镇上近日来的种种不安定因素,他们还是难以轻易放下戒心。 “我们凌云宗弟子,自然不会因外貌而轻易评判他人。但此刻乃是非常时期,例行检查必不可少。望你能理解,还是请你配合一下,撩起面纱,让我们确认你的身份。” 听到这话,贺莲儿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仿佛能夹住一枚细针。 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掀开帷帽,那将意味着暴露身份,而她此刻正是整个灵界通缉的对象,无论走到哪里,都可能遭遇不测。 回想起自己的处境,贺莲儿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 她的画像早已被张贴在各大城池的显眼位置,成为了人人皆知的“大魔头”。 然而,更让她担忧的是,眼前的颜梅并非普通修士,她是自己二哥的狂热崇拜者,一个对自己容貌和身份了如指掌的人。 几天前,她们才刚刚见过面,那份熟悉感让贺莲儿确信,一旦掀开帷帽,颜梅定能立刻认出她来。 想到这里,贺莲儿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在下明白各位的难处,也感激凌云宗的侠义之心。但请允许我保持这份神秘,只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相信我,我并无恶意,更不会做出危害百姓之事。” “口说无凭,你若再执意如此,那我们只能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江虹的声音愈发冰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从一开始就被贺莲儿那股清冷的气质所吸引,却又因嫉妒之心作祟,故意找茬。 此刻,见贺莲儿迟迟不肯掀开帷帽,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这女子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手腕轻轻一翻,江虹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灵性,精准而迅速地向贺莲儿的面纱挑去。她心中充满了即将揭开真相的兴奋与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贺莲儿惊慌失措的面孔。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贺莲儿迅速做出反应,身体往一侧一歪,躲过了江虹的剑。 同时她趁着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瞅准了几人间的空隙飞跑了出去,直奔一处偏僻的小巷子而去。 在场包括颜梅在内的几人见此,立马意识到不对,纷纷追着帷帽女子而去。 贺莲儿刚跑到巷子口,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轻轻拂过,仿佛是命运之手,不经意间掀开了面纱的一角,随后又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竟让整个面纱都飘了起来,露出了贺莲儿那清丽脱俗、倾国倾城的容颜。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追着她跑来的几人,包括江虹在内,全都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那容颜仿佛是从画中走出,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然而,这份美丽并未持续太久,就被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 颜梅在短暂的愣神后迅速反应过来,她指着贺莲儿,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急切:“快,快把她抓起来,别让她跑了!她是……她是……” 颜梅的话语中充满了震惊与慌乱,显然她已经认出了贺莲儿的身份。 而其他几人,在颜梅的提醒下,也纷纷回过神来,纷纷拔出武器,将贺莲儿团团围住,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贺莲儿看着周围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身份。 但她也明白,逃避不是办法,只有面对,才能找到解决之道。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人:“这次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贺莲儿的声音冰冷,看向追着自己过来的几人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手上渐渐地凝聚出一抹灵力,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距离她最近的一名弟子甩了出去。 “轰——”一道符纸带着一股爆炸的冲力把那名弟子炸飞了出去,再落地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血肉。 “张师弟!” 颜梅见此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再回头看向贺莲儿的时候,她双眼通红,满眼充满了可怕的恨意。 “贺莲儿,你竟然当街杀了我凌云宗的弟子,你该死!” 说罢她便掏出一沓灵符,不管不顾地朝着贺莲儿冲了上去。 可是还不等她输入灵力启动灵符,贺莲儿就先发制人,快速朝着颜梅出手。 一抬手一把匕首从半空划过,一只断手掉落在地上,空中满是飘飞的符咒。 “颜师姐!” 第191章 竟然是她! 因为贺莲儿的动作迅捷如电,颜梅只觉眼前一花,待那半只血肉模糊的手掌重重摔落在地,溅起尘埃,她才恍然意识到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穿透了她的每一寸神经,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痛呼出声:“我的手!你……你竟然如此狠毒!” 颜梅的脸庞因剧痛而扭曲,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显得格外凄厉。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其他几人目睹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愤怒与惊愕交织在他们的脸上,双眼充血,怒火中烧。 他们不约而同地怒吼一声,各自抽出腰间长剑或是祭出法宝,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咆哮着向贺莲儿扑去,誓要为她讨回公道。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的是,贺莲儿虽看似孤立无援,实则暗藏玄机。 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双手轻轻一挥,上百张泛着淡淡灵光的灵符瞬间浮现于掌心之中,这些灵符皆是出自贺天宏之手,蕴含着不可小觑的灵力与威力。 随着贺莲儿手指轻弹,一张张灵符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化作流光四散而去,有的化作烈焰熊熊,有的则化作寒冰刺骨,还有的则是雷光闪烁,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整个空间仿佛被这些突如其来的灵力风暴撕裂,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那些凌云宗弟子,即便人数众多,但在如此密集的灵符攻击下,也显得脆弱不堪。 他们的攻击还未近身,便已被灵符释放出的力量所阻,有的甚至直接被爆炸的余波震飞,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颜梅虽远在一边,但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波及,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被抛向空中,最终重重摔落在地,陷入了一片血泊之中,意识逐渐模糊。 一时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战场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贺莲儿一人,立于混乱之中,眼神冷冽而坚定。 贺莲儿在迈出巷口的那一刻,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她的目光如同寒冰,掠过地上那些已经失去生息的躯体,没有留下一丝温度。 她的心中或许有过片刻的波澜,但那份情感很快就被冷漠所替代,仿佛这一切对她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场闹剧。 “就这能耐,还想跟我斗?存心找死!”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对那些不自量力者的最后审判。 言罢,她不再多看一眼,毅然决然地转身,踏上了前往“灵鹤堂”的路途,那里有着她此行的目的,也是她暂时可以寻求安宁的避风港。 与此同时,在巷子的另一端,一个踉跄的身影正悄悄接近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区域。 那是李逸风,他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焦急与不安。之前的疼痛似乎已经缓解,但心中的不安却让他无法停下脚步。 他已经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颜师姐他们,于是把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几个巷子里。 李逸风小跑着来到最近的巷子口,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一具具熟悉的身影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颤抖着双手,一步步走近,每靠近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分。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蹲下身子,开始逐一检查那些尸体,每翻开一张脸,都是一次心灵的煎熬。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最终化作无声的哭泣,他痛呼着师兄师姐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 这一刻,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却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李逸风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解。他回忆起与这些师兄师姐们共同修炼、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转眼间,一切都已化为乌有。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去了趟茅厕,再回来就跟这些师兄弟阴阳相隔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李逸风几乎无法承受,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滴落在血泊之中,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然而,悲痛之余,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回想起之前匆匆一瞥的那个青衣戴帷帽的女子,她的身影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那神秘莫测的装扮,那从容不迫的步伐,还有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种种迹象表明,她很可能就是这场悲剧的幕后黑手。 “一定是她害死了师兄师姐们!”李逸风咬牙切齿,心中涌动着复仇的火焰。 他眼神一凛,用储物袋收起了几位师兄师姐的尸体,回头,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小巷子。 李逸风深知自己修为尚浅,与那位神秘莫测的帷帽女子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他并未冲动行事,而是选择了一条更为谨慎的道路——隐匿于“丹鹤堂”古朴而庄严的门口,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塑,耐心地守候着。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孤独的影子,却也映照出他心中那份坚定与不屈。 时间仿佛凝固,直到半个时辰悄然流逝,丹药铺内终于传出了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那位身着素衣、头戴帷帽的女子缓缓步出,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她踏着青石台阶,一步步向下,每一步都踏在李逸风紧绷的神经上,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李逸风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眼底闪烁着仇恨的火焰。 师兄师姐惨死的画面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血染的战场、绝望的呼喊,无一不在提醒他复仇的迫切。 然而,理智如同一条冰冷的锁链,紧紧束缚住他即将失控的情感,让他不得不强行按下心头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肆虐,如同天意般,恰好卷起了贺莲儿帷帽的一角,如同揭开了一层面纱,露出了她隐藏于暗处的清丽容颜。 那是一张让人一见难忘的脸庞,眉眼如画,气质脱俗,即便是短暂的惊鸿一瞥,也足以让李逸风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 只一瞬,李逸风就认出了她的身份,差点脱口而出:“竟然是她!” 第192章 莫不是有误会? 李逸风永远不会忘记这张脸。 每当夜深人静,或是思绪纷飞的时刻,那张脸总会悄然浮现,带着几分初见时的惊艳与后续的复杂情感,交织成一张难以解开的网。 回想起半月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随颜师姐一同前往寻找贺师兄。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对师兄师姐的敬仰与跟随的渴望。 只是颜师姐倾慕贺师兄,不喜他跟着妨碍他们,就以嫌他烦为理由,要打发他离开。 当时的他也是心存好奇,所以未曾走远,只是找了个隐蔽之处稍作停留。 那时他目睹了贺师兄与颜师姐相对而立聊了好久。虽不曾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二人的表情似乎谈话并不愉快。 就在他想要跳出去帮颜师姐说几句的时候,一名女子从贺师兄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的出现,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一颦一笑间,不仅勾走了他的目光,更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强烈而清晰,那是对美好事物最纯粹的向往与倾慕。 得知贺莲儿竟是贺师兄的亲妹妹,且还是灵界中广为流传的七玄门“福星”,李逸风的心中不禁生出了更多的感慨与敬意。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颜,让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更加立体,也更加遥不可及。然而,这份倾慕之情,却如同野草般,在他的心底悄悄生根发芽,难以遏制。 他明白,自己与贺莲儿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不仅是修为的差距,更有身份的鸿沟。但他也相信,只要心中有梦,脚下就有路。他开始更加努力地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作战,共同面对这个世界的风雨。 世事如棋局局新,李逸风的美梦尚未编织完整,便遭遇了突如其来的风暴。 宗主的一纸通告,如同晴天霹雳,将贺莲儿从云端拉入了深渊——她,竟被指控堕入魔道,成为了整个灵界人人得而诛之的通缉犯。 这消息如同寒风过境,让李逸风的心瞬间冻结。 初闻此事,他满心的不愿相信。 在他的记忆中,贺莲儿是那个笑容温暖、天赋异禀的女子,她的存在仿佛就是光明与希望的化身,怎可能与那阴暗邪恶的魔道有所牵连?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更为残酷,当颜师姐及其他同门的遗体冰冷地躺在自己面前时,那些关于美好与纯真的幻想瞬间崩塌。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以表面的光鲜去评判一个人,世间的复杂远超他的想象。 就在李逸风沉浸在震惊与悲痛之中时,贺莲儿似乎有所察觉,她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锐利与警觉。 她轻轻环顾四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不凡的修为与敏锐的直觉。李逸风心中一凛,连忙将探出墙外的脑袋迅速缩回,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与对地形的熟悉,才勉强避开了她的视线,逃脱了被发现的危机。 待贺莲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正朝着镇子外的城门走去,最终步入后山那片茂密而神秘的森林之中。 李逸风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贺莲儿命运的惋惜,也有对同门惨死的愤怒与不甘。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 于是,他转身踏上了返回凌云宗的路途。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将今日所见所闻如实禀报给宗门长老的重任。他不仅要为颜师姐及牺牲的同门讨回公道,更要揭开贺莲儿堕入魔道的真相,无论那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秘密。 回到凌云宗,李逸风没有片刻耽搁,立即向宗门高层详细汇报了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言辞恳切,情感真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宗门长老们听后,纷纷表示将全力追查此事,誓要为牺牲的弟子们讨回一个公道,同时也将加强对贺莲儿行踪的追踪,以期早日将她绳之以法,还灵界一片清净。 就在所有人都做出决定之际,贺天宏闻讯匆匆赶来。 他一来就对着宗主大喊道:“师父,且慢!这件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洪云晖听到这话,脸色不悦地看向贺天宏:“误会?若说以前是误会,这次你李师弟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贺天宏依旧半信半疑,他回头看向大厅正中央跪着的李逸风问道:“李师弟,你是否亲眼看见贺莲儿杀人?” 李逸风红着眼摇头:“没有。不过当时我肚子疼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贺莲儿从巷子里出来。等我来到巷子的时候,就看见了颜师姐他们的尸体,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 贺天宏皱眉:“李师弟,你既没有亲眼看见莲儿杀人,万一是别人杀了离开了,莲儿只是路过呢?” “不可能!”李逸风地吼道:“我虽没亲眼看见贺莲儿出手,但是我有证据。” 说罢,他的手摸向自己腰间的储物袋,心神一动,原本被他收起来的几具尸体就整齐地出现在了大厅中央。 乍一看见这几具惨烈的尸体,饶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宗主和几位长老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这是颜梅……”三长老走到其中一具尸体旁,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问道。 李逸风不忍,却不得不点头:“是,这便是颜师姐。师父,宗主,几位长老,你们可以仔细看一下,颜师姐和几位师兄身上的伤口,都是来自咱们凌云宗的符咒所伤,而且弟子在现场还捡到了这个。” 李逸风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的一角递了出去。 贺天宏原本还沉稳的心,在看见符咒一角上独属于自己印记的时候,也是没来由的一慌。 “这……怎么会?” 李逸风看贺师兄如此,继续沉声问道:“我知道贺师兄不会对同门出手,可是我相信贺师兄一定送给贺莲儿不少您亲手画的符咒?” 第193章 贺天宏悔恨 听到李逸风那沉重而决绝的话语,贺天宏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两步,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失去了往日的坚实。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痛苦,脚步更是虚浮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不……不可能!” 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是在与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做着最后的抗争。 “莲儿,我那纯真善良、乖巧懂事的妹妹,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走上入魔之路?” 贺天宏的双眼圆睁,目光中闪烁着愤怒与绝望交织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李逸风,仿佛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但得到的只有坚定与无奈。 他猛然转身,对着周围的人群怒吼道:“你们说谎!这些人,这些无辜的生命,绝对不是莲儿杀的!她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心伤害,怎么可能下得了如此狠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与不甘。 贺天宏的心中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反复切割,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更不愿相信那个一直依赖他、崇拜他的妹妹,竟然会一夜之间变成人人畏惧的魔头。 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却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他紧咬牙关,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李逸风的脸色沉如寒水,目光如炬,直视着贺天宏那双充满震惊与挣扎的眼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贺师兄,眼前的证据清晰无误,每一条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事实,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我亲眼目睹了贺莲儿在夜色中的身影,那熟悉的轮廓与举止,绝非他人所能冒充。而至于这些符咒……” 他的话语一顿,手中的符咒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缓缓地在贺天宏眼前放大,那上面残留的标记在此时依然醒目,如同无声的控诉。 “这些符咒上的标记,独特而精细,是你贺天宏独有的标志。我曾听颜师姐提及,你对符咒之术有着极高的天赋与热情,每当创出新符咒或是自认为达到完美之境时,总会在其上留下这样独特的印记,以示区别与自豪。” 随着李逸风的话语,他手中的符咒轻轻摇晃,那上面熟悉的标记如同针一般刺痛了贺天宏的双眼。他紧紧锁定在那块标记上,眼神中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仿佛那符咒上承载着的是他无法承受的重量。 他记得,这些符咒是他亲手绘制,每一笔都倾注了他对妹妹贺莲儿的关爱与期望。 他本想借助这些符咒的力量,为她在修行之路上保驾护航,却未曾料到,这些原本象征着庇护与祝福的符咒,竟会有一天成为她伤害同门的利器。 “这……这是我给莲儿的符咒……”贺天宏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我本想保护她,让她在修炼路上少走弯路,却没想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仿佛看到了自己亲手将妹妹推向了深渊。那些符咒,原本是他对妹妹的爱与关怀的象征,现在却成了指控她罪行的证据。 这时李逸风似乎还觉得这个打击不够,继续说道:“贺师兄,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这符咒上的不同么?” 听到这话,不只贺天宏一愣,其他在场的长老和宗主都朝他看了过来。 “逸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逸风晃了晃手上的符咒一角说道:“这符咒上残留着一丝魔气,而且十分精纯。” 此话一出,立马在宗主和几位长老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精纯的魔气意味着什么? 普通的灵界修士和弟子不明白,可是他们这些长老都知道,意味着出手的人入魔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修为也早已经超过了他们的预想。 贺天宏此时的心中仿佛被巨石重压,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更不愿相信那个在他心中一直纯洁无瑕的妹妹,竟然会走上如此极端的道路。 李逸风看贺天宏差点摔坐在地,急忙上去扶住了他,“贺师兄,我理解你的震惊与痛苦,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我们忽视。”他的声音虽然冷漠,却也透露出一丝同情与无奈。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找到贺莲儿,了解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并阻止她继续犯错。同时,也要为那些无辜受害的同门讨回公道。” 贺天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明白,无论多么难以接受,他都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并承担起作为兄长和同门的责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迷茫都吸入心底,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告诉我贺莲儿在哪?我要亲自去找她,当面问问她为何这么做。” 李逸风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我来之前只敢远远地跟着她,我亲眼看见她走进了镇子外后山的密林,至于具体位置……”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贺天宏早已经一甩衣摆,大步朝着厅外走去。 宗主洪云晖刚要叫住他,却不想贺天宏的动作太快,话还没有出口人就已经跑出去了很远。 洪宗主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几位长老说道:“你们尽快通知下去,让宗门的弟子最近都不要单独行动,要是发现可疑之人及时告知宗门,万不可轻举妄动。” “还有,通知元宗主和容丫头,让他们最近也小心点,注意安全。” 这时一位长老凑上来不解地问道:“我听闻贺容儿是那贺莲儿的亲姐姐,她难不成还会害自己的家人不成?” 洪宗主摇了摇头:“入魔之人的想法,不好说啊。” 第194章 暴露了? 其实洪宗主倒是不太担心贺容儿的安全。 他深知邹师弟对那丫头的宠溺与呵护,已然超出了寻常的同门之情,近乎是一种不容他人侵犯的守护。因此,他相信,在邹师弟的羽翼之下,贺容儿绝不会轻易遭遇不测。 然而,洪宗主此举,实则蕴含更深层的考量。 他巧妙地利用了一次“提醒”的机会,不仅是为了确认贺容儿的安危,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契机,间接引导邹师弟关注到贺莲儿这一潜在的威胁。 他深知邹师弟一旦知晓真相,定会以他那不凡的实力与智谋,妥善应对,从而避免宗门直接卷入更为复杂的纷争之中,减少不必要的弟子伤亡。 望着地面上颜梅等几位年轻弟子的遗体,洪宗主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这些鲜活的生命,曾是宗门未来的希望,如今却如此凄凉地躺在这里,他们的逝去让整个宗门都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 他的眼底不仅闪烁着对逝者的哀悼与不舍,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惜与自责,仿佛每一具冰冷的尸体都在无声地控诉着命运的残酷。 “三长老,你我同为宗门之柱,眼下首要之事,便是妥善安顿这些牺牲的弟子。”洪宗主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慨。 “他们是我们宝贵的财富,虽已离世,但他们的精神与贡献不应被遗忘。请务必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与荣耀,好生安葬。” 三长老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他深知,作为宗门的长者,他必须展现出坚强的一面,以安慰众人,更以行动来告慰亡魂。 “宗主放心,我即刻着手安排,定会让这些孩子安息于宗门之中,成为后世弟子学习的楷模。”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无尽的哀愁与坚定。 凌云宗主峰的后殿,元盛和贺莲儿的临时住所,贺容儿依旧不疾不徐地手持符笔慢慢地描画着桌上的符纸。 许崇在一旁有些焦急地走来走去:“我可是听说了,凌云宗的几个弟子今天在镇子上遇害了,我想这件事跟贺莲儿脱不开关系。” “你会不会想多了?虽说贺莲儿现在入了魔,可不是所有的,命案都是她做的。”贺容儿画完最后一笔松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着许嵩说道。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今天我也去了镇子上,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些尸体,可是事发后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在那里发现一丝魔气。” 听到这话,靠坐在窗棂上的邹慕白眉头轻皱,眼神变得深邃:“你是说魔气?” “对,是魔气!那贺莲儿不是入魔了么?除了她我可想不出还会有谁。” “许崇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们说的那个贺莲儿,要是真的是咱们之前在密林中寻找的人,极有可能会去镇子上补充物资。”费修文思索片刻后分析道。 邹慕白看向费修文问道:“贺莲儿是鸣剑宗的弟子,你难道就不打算亲自清理门户么?” 费修文耸了耸肩,“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收的徒。” 一旁的贺容儿和许崇听到这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时看向邹慕白问道:“费师兄是鸣剑宗的弟子?” 邹慕白轻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指了指费修文说道:“你们问他。” 费修文眉头紧锁,脸色显得异常苦涩,显然内心正挣扎于某种难以启齿的缘由。 他急于摆脱这尴尬的氛围,于是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哎,邹师兄,话说回来,你当真确定那块玉佩是贺莲儿掉的?若真是如此,咱们可得争分夺秒,尽快找到她,从她那里探知司尧师弟的下落,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邹慕白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坚定。 他微微颔首,目光如炬:“没错,此事不容有误。” 言罢,他身形一展,如同轻燕掠空,直接从窗棂间轻盈跃下,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邹慕白突然转身,目光落在了许崇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许崇,你留下保护容儿。我已在院中布下了强大的结界,它能抵御大多数威胁。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务必立即启动结界,确保容儿的安全无虞。” 许崇闻言,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师兄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容儿,直到你们归来。” 就这样,邹慕白与费修文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许崇和贺容儿两人,在月光下静静守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与挑战。 而院中的结界,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守护神一般,默默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天地。 这边镇子外后山的密林入口处,贺天宏循着贺莲儿穿的绣鞋独特的草药清香,轻易找到了她上山的路线,一路蜿蜒而上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洞口处,几缕微弱的光线穿透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潮湿的地面上,为这幽暗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贺莲儿,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了!” 贺天宏的声音在山洞前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他的呼喊,穿越了山间的宁静,直击山洞内部,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而在那幽暗的山洞深处,贺莲儿正蜷缩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岩石上,闭目凝神,努力调息着体内的伤势,试图压制住魔气对身体的损伤。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如同惊雷般炸响,让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迅速环顾四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那确实是二哥贺天宏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 “是二哥……他怎么找到我的?难道我真的大意了,行踪已经暴露了吗?” 贺莲儿心中暗自思量,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第195章 兄妹大打出手 不出片刻,夕阳的余晖尚未完全隐没于山峦之后,贺莲儿缓缓自那幽深而神秘的山洞中走出。 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孤傲而决绝。她的步伐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她站在洞口边缘,目光穿越过斑驳的树影,远远地落在了不远处静静伫立的贺天宏身上。 那双曾经充满温情的眼眸此刻却显得复杂难辨,她轻轻抿了抿唇,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二哥,你也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贺天宏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已准备好的一番劝解与责备,在贺莲儿那冷静而决绝的话语面前,瞬间变得苍白无力,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无法顺畅地表达。 他望着妹妹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见贺天宏沉默不语,贺莲儿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与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冷冽:“二哥,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便罢了。我承认,我确实入了魔道,但这并非我所愿。” “修炼之路本就荆棘满布,逆天而行更是常态。至于手段与方式,不过是通往目的地的桥梁,只要能够达成目标,又有何人在意那过程是否光明磊落?” 言罢,她猛然拔出背上的长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她决绝的面容。 那剑,不仅是她战斗的伙伴,更是她内心信念的化身。她轻轻转动剑锋,剑尖所指,正是贺天宏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不容置疑的寒芒。 “二哥,你既已至此,想必是宗门之意难违,欲将我擒回。但我心意已决,绝不会束手就擒。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得罪了!” 话音未落,贺莲儿身形已动,如同鬼魅般瞬间逼近贺天宏。 她的剑法凌厉而迅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与决心。剑光如织,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得支离破碎,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贺天宏见状,不得不收起心中的复杂情绪,迅速调整状态,迎上了贺莲儿的攻势。 贺莲儿,在年龄上稍显稚嫩,其战斗经验亦显匮乏,这在她与贺天宏的激烈交锋中逐渐显露无遗。 仅仅两个回合的交锋,她便略显力不从心,步伐间透露出几分慌乱与急促。 但是贺莲儿自小就好胜心强,怎么甘心败在二哥手下?何况这次跟二哥之战,若是真的败了,恐怕还会被抓去凌云宗,遭受整个灵界的审判。 她绝对不能输。 深知正面硬拼难以取胜,贺莲儿心中一横,决定施展出平日里鲜少使用的阴柔手段。 她紧握长剑,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再次挥剑而出,剑光如电,直指贺天宏要害。然而,这仅仅是一个诱饵,真正的杀招隐藏在她另一手的细微动作之中。 趁着贺天宏全神贯注于抵挡这凌厉一击的间隙,贺莲儿的手指悄然间从袖中抽出一张泛着淡淡黄光的符咒。 没有丝毫犹豫,她手腕一抖,符咒便如同离弦之箭,划破空气,直逼贺天宏的面门而去。 贺天宏见状,心中大惊。 他万万没料到,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妹妹,竟会在关键时刻使出如此阴狠的招数。身形一侧,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长剑的锋芒,但紧接着,那张疾驰而来的黄色符咒却让他脸色骤变。 符咒在距离他三丈之遥时,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一刻为之震颤。 贺天宏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张威力巨大的爆破符,蕴含着不容小觑的灵力,足以对修士造成重创。 更让他崩溃的是,这还是他当初为了庇护妹妹亲手画的符咒。如今却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再也顾不上保持姿态的优雅,体内灵力疯狂涌动,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暴退,硬生生地在爆破符爆炸的前一刻,脱离了其攻击范围。 爆炸声震耳欲聋,尘土与灵力余波四散,将周围的一切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待尘埃落定,贺天宏的身影已稳稳立于数丈之外,脸色虽显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 “咳……咳,”贺天宏捂着胸口,每说一句话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显然爆破符的余波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贺莲儿,你……你怎能如此狠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痛心。 贺莲儿闻言,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与决绝。 “哼,二哥,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愤,“在宗门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的努力与才华总是被忽视。是你们,让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什么是不得不争。” “贺天宏,我本意并非要与你为敌,更不愿伤害你。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要得到应有的尊重。” 贺莲儿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依旧坚定,“你说要带我回宗门,可我知道,那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在那里,我永远无法摆脱那些束缚,无法真正活出自己。” “可你也不能因此就否定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啊!”贺天宏急切地辩解道。 “亲情是世间最宝贵的情感之一,它不应该成为你追求力量的牺牲品。” “亲情?”贺莲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亲情不过是弱者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无视这些束缚,自由地追求自己的道路。” “莲儿,你错了。”贺天宏摇头叹息道,“真正的强者,并非只追求力量的极致,更懂得珍惜身边的人和事。亲情、友情、爱情……这些才是构成我们人生的重要部分。没有它们,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是空洞的壳子。” 然而,贺莲儿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这些话。 “二哥,你永远不会懂我。既然我们道不同,那就各走各的路。”说完,她转身欲走。 “站住!”贺天宏见此忙站在贺莲儿面前,伸出手挡住了她的去路,“今日我来,就是要带你回去接受惩处,否则对不起被你害死的人。” 第196章 天生的演员 “二哥,就凭你还想拦住我?” 贺莲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眼神中满是不屑,斜睨着贺天宏,仿佛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障碍。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得意,仿佛已将所有局势握于掌中。 与此同时,她动作流畅地从贴身衣物中缓缓掏出一沓精心准备的符咒。 那些符咒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复杂而阴暗。 她轻轻晃动着这些符咒,每一张都仿佛是她精心布下的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狂妄而自信地说道:“若是没有你这些珍贵的符咒,我或许还会犹豫,还会顾虑。但谁让你,我的亲哥哥,如此慷慨地将它们赠予了我?这份疼爱,如今却成了我反击的武器,真是讽刺至极。” 贺天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股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他瞪着贺莲儿,眼中既有震惊也有痛心,更多的是对自己过往行为的悔恨。 那些曾经视为兄妹情深的赠予,如今却像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上。 “贺莲儿,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那个曾经纯真善良、乖巧懂事的妹妹,到底去了哪里?你还是那个我深爱的、愿意倾尽所有去保护的贺莲儿吗?” 贺天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言喻的悲戚与绝望。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更不愿相信那个曾经温暖过他心灵的妹妹,如今竟会变得如此陌生与冷酷。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 这一刻,所有的恩怨情仇、爱恨交织都汇聚在了这方寸之间,让人窒息。 而贺莲儿,只是冷冷地看着贺天宏,眼中没有丝毫的悔意与温情,只有对未来的无限渴望和对现状的彻底决绝。 “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乖巧懂事,那都是我精心编织的谎言!” 贺莲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贺天宏的心上。 她的表情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怨恨一次性倾泻而出。 “你们谁都没想到,我其实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从我刚出生会说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舞台上开始了我的表演。我极尽所能地讨好你们,用纯真无邪的笑容和乖巧懂事的行为,只为换取你们对我的信任与疼爱,从而心甘情愿地为我提供修炼所需的资源。” 贺天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孩。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裂了他心中所有关于亲情的美好记忆。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一出生就在演戏……”贺天宏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绝望。 他无法想象,那个曾经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妹妹,竟然是一个如此深沉、如此复杂的存在。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的一切,竟然都只是她为了达到目的而精心设计的表演。 这一刻,贺天宏感觉自己仿佛被推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四周是冰冷的黑暗和刺骨的寒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与贺莲儿相处。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贺莲儿以一种近乎轻蔑的眼神俯视着眼前崩溃边缘的贺天宏,那目光中透露出对弱者的不屑与自我得胜的傲然。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享受这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缓缓说道:“贺天宏,念在我们兄妹一场,今日我便大发慈悲,饶你一命。不过,你须得记住,这世界上没有第二次的宽容。下次再让我遇见,即便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你!” 话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言罢,她轻盈地转身,步伐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自信,朝着与山洞截然相反的方向悠然离去,背影显得既孤傲又决绝。 贺莲儿心中暗自思量,既然贺天宏能找到这里,那么其他追兵或许也不远了,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她以为贺天宏已彻底失去反抗之力,安全已成定局之时,意外却悄然发生。 只见贺天宏,尽管身躯颤抖,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咬紧牙关,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缓缓站起,那份坚韧令人动容。在贺莲儿未曾留意的瞬间,他迅速而精准地释放了他精心改良的新符咒——一张融合了贺容儿爆破符精髓,却又更加隐蔽与强大的符咒。 既然不能让贺莲儿心甘情愿跟自己回去,那就只能暂时暂时让她失去反抗能力。 符咒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悄无声息地直奔贺莲儿的后心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贺莲儿大惊失色,她猛地转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危急关头,她本能地想要借助随身携带的玉佩空间避难,却发现心念虽动,身体却纹丝未动。刹那间,她恍然大悟,那枚保命的玉佩,不知何时已遗失在了逃亡的路上。 就在这片刻的愣怔中,那符咒已化为无形之刃,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她的防御,直刺入她的后心。 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异力量在体内肆虐,让贺莲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与恐惧。 这一刻,所有的高傲与轻蔑都被愤怒与杀意所取代,她心中对贺天宏的恨意如同野火燎原,誓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贺莲儿心随意动,在身体倒下之前朝着贺天宏扔出一张摄魂符,然后快速闪身躲进了密林中。 贺天宏没想到贺莲儿会对自己使出摄魂这种手段,他看着眼前朝着自己飞来的熟悉符咒,心中死灰一片。 这摄魂符是他研究了好久才画出来的,一旦发出就无法收回,而且会在瞬间摄取对方的魂魄,让对方成为一个“活死人”。 他此时已经能够预示到自己凄惨的未来。 第197章 二弟,我不后悔!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的刹那,一道敏捷而坚定的身影如同疾风般自贺天宏的视线边缘掠过,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他即将被那恶毒符咒触及的前方。 那道符咒,裹挟着吞噬灵魂的无尽黑暗,本已锁定了贺天宏作为它的猎物,却未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地将厄运转嫁到了另一人身上。 贺天宏的瞳孔骤然放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交织的神色。 他试图呼唤,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能颤抖地吐出一个字:“你——” 他的手仿佛本能般欲要伸出,想要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符咒无情地穿透了那道勇敢的身影,化作一缕幽光,深深没入了她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并吞噬。 “不,道友!你……你这是何苦啊……”贺天宏的声音中充满了痛惜与自责,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猛地向前跃去,用尽全身力气稳住了因符咒冲击而摇摇欲坠的陌生女子。 女子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显得异常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无形。 待他将女子稳稳安置,借由微弱的光线仔细端详之时,才发现这竟是一位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着坚毅与无畏的陌生女子。 她的面容虽不为贺天宏所熟识,但那份舍己为人的大义凛然,却让他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感动。 “这位道友,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如此奋不顾身地站出来,替我承受这摄魂符的可怕力量?你可知,一旦被这符咒侵蚀,便会失去灵魂,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贺天宏的声音中既有对女子的敬佩,也有对自己无力保护她的深深自责。 女子勉力支撑着自己,嘴角艰难地勾勒出一抹微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温柔与坚韧,仿佛是在对贺天宏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 她的眼神,即便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也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对命运的抗争。 “二弟,我不后悔。” 她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却异常清晰而坚定。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贺天宏的心湖中炸响,激起层层涟漪。 他怔怔地看着女子,大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空,变得一片空白。 “二弟……”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在记忆中,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大哥贺天纵会这样亲切地称呼他。 然而,大哥的离世已经十年有余,这声久违的“二弟”再次响起,让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疑惑。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那张脸庞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没有丝毫的熟悉感。但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却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心中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想要问个明白,但看到女子那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庞时,所有的疑问都被压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眼前的首要任务是保住女子的性命,解开她身上的符咒之力。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逃离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找到安全的避难所。 “你别说话,保持体力。”贺天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准备施展解咒法术。 他深知,解咒并非易事,需要极高的修为和精准的控制力。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眼前这个可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他愿意付出一切努力。 贺天宏缓缓抬起右手,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眉心之处。 这是灵符师独有的召唤仪式,准备将深藏于体内的灵力引导而出,幻化出那支与自己心神相连、至关重要的本命符笔。对他而言,这不仅是技艺的展现,更是对生命的尊重与拯救。 随着心念一动,贺天宏体内的灵力开始缓缓涌动,如同溪流汇聚成河,准备冲破束缚,化为实质。 他知道,自己修炼至今,已能随心所欲地以灵力塑造出最为趁手的符笔,这样的符笔不仅操控自如,更能与他的心神完美契合,使得绘制出的符咒威力倍增,品质非凡。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略显粗糙、带着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那手背上薄茧微显,透露出主人不凡的经历与坚韧。 赵芸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二弟,不用了,我自有办法应对,相信我,一会儿就会好的。” 贺天宏闻言,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暂时停下了动作。 他刻意忽略了那个让他心头一震的称呼,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危机之上。 他转头望向赵芸,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眸中满是不赞成:“你别逞强了。那摄魂符虽非我师门最顶尖之作,但也是我精心炼制,威力不容小觑。你此刻身体虚弱至此,若不及时解除,后果不堪设想。” 赵芸闻言,苦笑更甚,她试图张口解释,但那股从体内深处涌来的疲惫与无力感却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那符咒仿佛一个吸力极大的深渊,不断吞噬着她的体力与灵力,让她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我……”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 贺天宏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他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刻的拖延都可能让赵芸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准备施展灵力,却被赵芸用尽力气抓住了他的手,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信任:“二弟,相信我,我自有安排。你先照顾好自己,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这一刻,贺天宏从赵芸的眼神中读出了许多他未曾了解的故事与情感。 他不再坚持,而是选择相信这个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女子。他轻轻拍了拍赵芸的手背,以示安慰:“好,我信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旦有任何不适,立刻告诉我。” “好。你身上可有回灵丹,给我服下一颗。” 第198章 你是大哥? 贺天宏没有拒绝,从储物袋中迅速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那是他平日里珍藏的丹药之一,中阶回灵丹,对于恢复灵力与体力有着显着的效果。 他毫不犹豫地倒出两颗,圆润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灵光,透露出其不凡的品质。 然而,在即将把丹药递到赵芸嘴边的那一刻,贺天宏却突然犹豫了。 他抬头望向赵芸,那双充满笑意与温柔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他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或许过于直接,甚至有些唐突,毕竟他们只是陌生人,又有着男女之别,若是有肌肤相触会引来对方的厌恶。 于是,他郑重地将手中的丹药重新递给了赵芸,只是这次换成了让她自己接过。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扭捏,仿佛是一个害羞的少年在不熟悉的异性面前时的手足无措。 赵芸看着贺天宏这副模样,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 她深知贺天宏的性格,正直而内敛,即便是在这样的紧急关头,也依然保持着那份难能可贵的君子之风。 她轻轻接过丹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二弟。”赵芸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温情。 赵芸的动作干脆利落,几乎是在贺天宏开口之前,就已经将两颗珍贵的中阶回灵丹送入了口中。 丹药一旦触及舌尖,便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迅速溶解开来,化作一股温暖而纯净的灵力洪流,瞬间涌遍她的全身。 这股灵力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又似山间清澈的溪流,温柔地滋养着赵芸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力量在她的体内流淌,驱散了因摄魂咒而残留的寒意与疲惫,仿佛一股生命的活力正在她的体内复苏。 贺天宏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赵芸的脸庞,他紧张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当看到赵芸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也重新焕发了神采时,他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缓缓落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与喜悦。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很快贺天宏的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 一个疑问如同乌云般悄然升起在他的心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那摄魂咒对你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要知道,那可是我亲手绘制的符咒,即便是修为稍逊一筹的修士也难以抵挡其威力。” 赵芸感受到了贺天宏的疑惑,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亮光。 她借助着贺天宏的搀扶,缓缓站直了身子,动作中仍带着几分虚弱,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轻轻拍打掉衣袍上沾附的尘土,她的目光穿过尘埃,冷冽地投向贺莲儿逃遁的远方,眼底那抹稍纵即逝的杀意如同暗夜中的寒星,令人不寒而栗。 “贺莲儿……”赵芸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那个曾企图抽干容儿鲜血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目的的女子,不仅间接导致了她的陨落,如今竟又将黑手伸向了无辜的贺天宏。这份仇恨与愤怒,如同烈火般在她胸中熊熊燃烧,誓要将那恶魔般的存在彻底抹除。 深吸一口气,赵芸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将满腔的愤恨暂时压在心底。 她转身面向贺天宏,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变得异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贺天宏的心上:“天宏,我……其实是你的大哥,贺天纵。”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贺天宏的世界里炸响,将他所有的思绪与情感都炸得支离破碎。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赵芸,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谎言。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情感、认知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混乱。 “大哥……你是大哥?” 贺天宏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努力想要从赵芸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却只看到了一片深邃与坚定,那里没有欺骗,只有真诚与决绝。 赵芸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个真相对于贺天宏来说太过震撼,需要时间去消化与接受。 过了一会儿,当夜色似乎都沉浸在一片温柔的静谧之中,赵芸观察到贺天宏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那双曾经充满焦虑与不安的眼眸中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平和与坚定。 她深知,这一刻,是揭开过往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最佳时机。于是,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坚定,将那段尘封的记忆,如同细水长流般缓缓道来。 “十年前,我因贺莲儿那荒谬至极的计划——企图抽取贺容儿的鲜血治病,意外地被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在那深沉的梦境之中,我无声无息地失去了自己的鲜血,也几乎失去了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与牵挂。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将永远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再也无法与你们重逢,共享天伦之乐。” 说到这里,赵芸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但很快又被坚韧所取代。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将我遗弃。我的魂魄并未如预料般消散于无形,反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紧紧依附在了贺容儿的身旁。在无数个日夜的守护与观察中,我见证了她的成长,也感受到了她那份纯真与坚强,这成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直到那一天,青灵宗的宗门大比。就在那场混乱而又激烈的较量中,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奇遇,竟奇迹般地重生在了这具名为赵芸的女子的身体里。那一刻,我仿佛获得了新生,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重获自由的狂喜。” 贺天宏闻言,脸色微变,他难以置信地打断了赵芸的话:“青灵宗的大比……那岂不是意味着你重生之事,距今已有整整十年?” 第199章 真相 赵芸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复杂,沉声说道:“是。” 似乎是生怕二弟误会,他忙解释道:“重生之初,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无以复加,生怕这一切只是上天对我开的一个残忍玩笑,害怕再次失去这一切。 同时,我也深刻意识到,贺莲儿并未因我的‘死亡’而收手,她的阴谋与野心仍在暗中酝酿。 因此,我选择了隐忍,没有立即与你们相认。 我要利用这个新的身份,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揭露贺莲儿的真面目,为自己,也为所有无辜受害的人讨回公道。于是,我留在了鸣剑宗,成为了众人眼中的‘赵芸’,开始了我的复仇与成长之路。” 说完这番话,赵芸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能穿透时间的长河,直击贺天宏心灵的深处。 她紧紧盯着贺天宏,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那份紧张与期待交织在她的面容上,显得格外鲜明。 她的心跳加速,既怕自己的话语无法触动眼前这个已变得陌生而警惕的弟弟,又怀揣着一丝希望,渴望能够唤醒他记忆中的温暖片段。 贺天宏闻言,眉头几乎拧成了结,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再次审视着赵芸这张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脸庞,内心充满了疑惑与挣扎。 经历过亲情的背叛与伤痛,他学会了用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对任何突如其来的亲近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你说你是我大哥,这太荒谬了。除非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我如何相信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赵芸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对弟弟成长的欣慰,也有对当前处境的无奈。 她深知,这个二弟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童,他学会了保护自己,也学会了怀疑与防备。这份成长,既是欣慰也是遗憾。 “我理解你的怀疑,毕竟现在的我确实无法提供任何实质性的物证。”赵芸的语气平和而诚恳,她缓缓走近贺天宏,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更加柔和,以减少对方的抵触情绪。 “但请相信,我所言非虚。虽然我的肉身已不复存在,但灵魂的记忆却是真实且深刻的。我记得我们之间无数个小秘密,那些只属于我们兄弟俩的回忆。” 她顿了顿,似乎在给贺天宏一些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比如,你五岁那年夏天,偷偷溜进厨房偷吃蜂蜜,结果却被蜜蜂追得满院子跑,最后还是我帮你解了围。还有你十二岁生日那天,你许下的愿望是成为一名强大的符咒师,那个晚上,我们两个人坐在屋顶上,数着星星,谈论着未来……这些,都是我作为你大哥,独一无二的记忆。” 随着赵芸的话语,贺天宏的表情逐渐起了变化,从最初的抗拒到疑惑,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片段,在赵芸温柔的声音中逐渐清晰起来,唤醒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最终,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 “你……你真的是大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赵芸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贺天宏的肩膀,那份熟悉而温暖的触感,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传递着无需言语的兄弟情谊。“无论我是否还保留着曾经的模样,我的灵魂,我的心,始终是你的大哥。” 贺天宏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所有的理智与防备都在这一声“大哥”中瓦解。 不顾世俗的束缚,他紧紧抱住赵芸,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思念与不解全部倾泻而出。泪水滑过他的脸颊,与赵芸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他们兄弟间最真挚的情感纽带。 赵芸同样用力回抱着贺天宏,感受着这份久违的亲情温暖。 兄弟俩相拥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松开了对方。 贺天宏透过赵芸这张脸,看着自己的大哥,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会附身到这名女子身上?还有,十年前你的死,真相究竟是什么?” 赵芸的声音哽咽,却充满了坚定:“二弟,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本已在那场意外中丧生,但灵魂却意外地附身于这位女子赵芸体内。至于十年前的真相,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有人为了私利,不惜做出有违天理之事……” 说到这里,赵芸的眼神变得冷冽,但随即又柔和下来,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贺天宏。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能重逢,还能一起面对未来。” 贺天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与不甘,但很快就被对大哥的关心所取代。 “大哥,你受苦了。我一定会查清楚十年前的真相,为你讨回公道!”他的语气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赵芸欣慰地看着贺天宏,她知道这个弟弟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 “二弟,有你这份心,我就满足了。但你要记住,复仇不是唯一的目的,更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兄弟俩再次对视,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他们开始商量起接下来的打算,如何在这个新的身份下继续前行,如何揭开十年前的秘密,让罪魁祸首受到该有的责罚。 “大哥,你说什么?十年前真的是贺莲儿抽走了你的血?”贺天宏猛地一拳打在了身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天宏,你先别激动。当时那件事其实我自己也有错。当时我受了贺莲儿的蒙蔽,决定帮她抽取贺容儿的血给她治病,却不慎被贺容儿下了符咒,这才会出现这种事情。”说到这里,赵芸的脸上露出悔恨和歉意。 “不过那时的贺莲儿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容儿留活路,这才导致我全身血液流干而死。” 第200章 容儿的哥哥们 “可是,后来为何世间流言四起,竟都言之凿凿地说你是惨死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兽之口?” 贺天宏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与对谣言的质疑。 当年他得到大哥身故的消息赶回去的时候,大哥的早已经入殓。他也只是从爹娘和其他几位长老口中得知大哥是死于嗜血兽之手。 赵芸闻言,双眸之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那是被背叛与欺骗点燃的怒火。 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这一切,皆是贺莲儿那毒妇所为。她得知我命丧黄泉的消息后,心中恐惧与愧疚交织,生怕自己那见不得光的换血阴谋被揭露于世。 于是,她不惜一切代价,从暗处寻觅来一只年幼却已显露凶性的嗜血兽,精心布置了一场戏码,让世人误以为我是被那野兽吸干了鲜血而亡。 若非我死后灵魂未散,执念深重,始终徘徊于自己冰冷的躯体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真相,恐怕这冤屈将永远无法昭雪。” 说到这里,赵芸的眼眶微红,但那不是泪水,而是被仇恨与不甘填满的赤红。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刻骨的恨意。 贺天宏闻言,脸色铁青,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这个贺莲儿,简直是蛇蝎心肠,毒如蛇蝎!我原以为她是我疼爱了多年的亲人,没想到她竟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被她那虚伪的表象所蒙蔽!” 赵芸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望向贺天宏,语气中既有同情也有无奈:“是啊,我们都被她精湛的演技给骗了。她伪装得太好,以至于我们所有人都未能识破她的真面目。这不仅仅是对你的欺骗,更是对我们所有人情感的践踏。” “我一直以为,真正虚伪、令人厌恶的是贺容儿,却未曾想,这么多年来,我竟是错怪了无辜之人,将满腔的恨意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 贺天宏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他仿佛在这一刻才恍然大悟,自己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错失了真正的敌人。 赵芸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此事也怪我。当初三弟向我揭露真相时,我因一时难以接受,选择了不相信。若是我能早些醒悟,或许就能避免今日的悲剧。我们都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可怜人。” “大哥,我也有错。”贺天宏自责地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沉重。 “三弟曾多次试图向我说明真相,为容儿辩解,但我却因偏见和固执,一次次地将他拒之门外。如今想来,我们才是这场闹剧中最大的笑柄,被自己的情感与偏见玩弄于股掌之间。” 兄弟俩相视无言,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悔恨与对未来的迷茫。 但在这份沉重的情绪中,也隐隐透出一丝决心——他们必须揭开真相,为许多死于贺莲儿之手的人讨回公道,也为自己的错误赎罪。 就在两兄弟沉浸在过往的悔恨与未来的筹划之中,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之时,一阵轻微却不容忽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费修文,身着飘逸长袍,眼神锐利如鹰,悄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他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顺着某种微妙的气息追踪至此,却不料眼前竟是如此一幕——一对男女在月光下相对而站,交谈热烈,氛围微妙,这让他不禁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们……这是在享受夜色,还是另有他事?”费修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难掩其中的不解与突兀感。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可能并不合时宜,便欲抽身离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打扰了,你们继续,我去别处看看。”他边说边转身,步伐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洒脱。 然而,贺天宏的警觉性极高,被这不速之客打断对话,心中自然不悦,加之对方语气中的轻佻,更是让他心生反感。 “站住!你是何人?深夜造访,有何目的?你与贺莲儿之间,又有何瓜葛?”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抛出,透露出他的戒备与愤怒。 在他看来,这时候来这里的人,八成跟贺莲儿有关,或许是贺莲儿的同伙。 费修文闻言,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眉宇间凝聚起一抹不悦。“你是在质问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灵界,千年前他便是赫赫有名的强者,即便是各大门派的宗主也要礼让三分,何曾受过如此无礼的对待。 一念及此,费修文手指微动,一股灵力汇聚成风刃,闪电般射向贺天宏,速度之快,几乎让人难以反应。 这不仅仅是对贺天宏的警告,更是他身为强者的一种本能反应——不容挑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邹慕白如同鬼魅般现身,他晚了一步到达,却精准地把握住了时机。 只见他抬手一挥,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刃凭空出现,以惊人的速度击中了费修文的风刃,两者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随后各自消散于无形。 “邹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费修文脸色一沉,显然对邹慕白的干涉感到不满。 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处理一个小小的误会,根本无需他人插手。 邹慕白神色冷峻,目光坚定,他走到贺天宏和赵芸身前,挡住了费修文的下一步动作,沉声说道:“他们是容儿的哥哥,你不可妄动杀念。” 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费修文的心头。 费修文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两人,男的倒是跟容儿的面相有几分相似,可是这女子却一点都不像啊。 况且师兄刚才说的是,“他们”是“容儿的哥哥”? 难不成是他眼神出问题了? 他刚要反驳,又听到邹慕白指着赵芸的身体说道:“你所看到的只是表象,她身体里不是原装的灵魂。” 第201章 悔不当初 费修文闻言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赵芸,过了一会儿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她的魂魄不稳,这是灵魂附身之象。大师兄还真的是舍得,连魂珠都用上了。” 不过很快费修文的脸色又黑了下去,他一边打量着贺天宏二人,一边回头对邹慕白说道:“我之前听你说过,贺家人对容儿十分不友善,那他们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不是么?” 说着他的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仿佛盯上了猎物的凶兽一般。 邹慕白摇头叹息着说道:“他们不管如何都是容儿的血缘至亲,该怎么处置应该由容儿亲自定夺,咱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你难道忘了容儿的脾气了?” 听到邹师兄的提醒,费修文只能收起了一身的戾气,冷哼一声走到了一边。 贺天宏的身体仍旧微微颤抖,刚才的惊险一幕仿佛还在眼前,让他难以从恐惧与惊愕中彻底抽离。 而这时,一旁的赵芸已经迅速恢复了冷静,她快步上前,站在了邹慕白的面前,双手轻轻交叠于腹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激:“见过邹师叔,十年前的再生之恩尚未答谢,请受贺天纵一拜!” 说着他就要跪下,却被邹慕白打断了:“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的语气生冷,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 随后,他目光扫过四周,这片刚刚经历过战斗痕迹的土地让他眉头微蹙。 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与不解:“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贺天宏被邹慕白的话语拉回了现实,他怔怔地听着大哥贺天纵与邹慕白之间的对话,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不解。 当听到“再生”二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转向邹慕白,声音里满是疑惑与敬畏:“大哥,你是说……是他,让您……让您起死回生?” 贺天纵沉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往的追忆,也有对眼前人的无限感激。 “是的,天宏。是邹师叔以无上神通,用珍贵的魂珠为我滋养受损的魂魄,让我得以重见天日。这份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言罢,贺天宏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与感激,他猛地跪倒在地,对着邹慕白连连磕头,每一下都显得那么用力,那么真诚:“邹师叔,您的救命之恩,我贺天宏永生难忘!请受我一拜!” 邹慕白目光冷峻,扫过跪在地上的贺天宏,语气依旧平淡而疏离:“起来,我并非出于善心救你,只是不愿让贺莲儿那等小人轻易得逞罢了,以后如实遇到贺莲儿,莫要手下留情。” 说完,邹慕白的目光再次锐利地转向赵芸,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询问:“你们为何会追踪至此?可有发现贺莲儿的踪迹?” 赵芸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她咬了咬唇,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她深知,一旦说出真相,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波澜。 然而,面对邹慕白的直接询问,她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相告:“邹师叔,我们确实追踪贺莲儿至此,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让她跑了。” 这时,贺天宏再也按捺不住,他急切地插话道:“邹师叔,是我大意了!我之前并不知道贺莲儿已经入了魔道,还傻乎乎地给了她一些我亲手绘制的符咒,本意是想让她在江湖上有个防身之物。 没想到,这些符咒现在却成了她作恶的利器,真是……真是悔不当初啊!” 说到最后,贺天宏的声音里已满是懊悔与自责。 邹慕白闻言,目光如电般扫向贺天宏,语气中难掩失望与责备:“你给了她符咒?你可知道,这些符咒在魔修手中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你的一时心软,差点酿成大祸!” 贺天宏被邹慕白的严厉话语震得低下了头,脸色苍白如纸,他深知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旁的赵芸见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轻轻叹了口气,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邹师叔,天宏也是被蒙蔽了双眼,他并不知道贺莲儿会走上这条路。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贺莲儿,阻止她继续为祸江湖。” 邹慕白沉默片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深深地看了贺天宏一眼,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最终,他缓缓开口:“你们即刻出发,继续追踪贺莲儿。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轻举妄动。我给你们一些传音符,必要联系我,我自会出手相助。” 他知道若是自己亲自出马,贺莲儿定然不会主动出来。 如此他只能找其他人当诱饵了。 邹慕白给出一沓符咒,转身欲走,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背对着两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贺天宏,你需记住,江湖路远,人心难测。你的每一次选择,都需慎重考虑。至于贺莲儿,她已非昔日之人,你若再对她心存幻想,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言罢,邹慕白身形一闪,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只留下贺天宏与赵芸站在原地。 费修文见邹慕白走了,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冷哼一声也飞身去追邹慕白。 等二人走远了,费修文才碰了碰邹慕白胳膊小声问道:“邹师兄,你是怕这兄弟俩这时候还会偏心贺莲儿?” “偏心倒不至于,不过毕竟当了人家十几年的哥哥,我怕他们会心软。不过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其他事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费修文点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并没有走远,依旧在密林中转悠。 他们刚才已经仔细观察过四周,从打斗的痕迹看,不只是贺天宏兄弟俩受了伤,贺莲儿肯定也没有捞到好处,估计这时候正躲在某个角落疗伤呢。 刚走到一处靠近溪流的山涧,突然费修文指着一处带着泥脚印的滑石喊道:“师兄,快看,这里似乎有人来过!” 第202章 贺莲儿失踪 邹慕白闻言,身形微动,几乎是下意识地靠了过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他轻轻从怀中取出一枚夜明珠,这珠子在黑暗中绽放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辰,瞬间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借着这光芒,他细心地审视着地面,果然,在一块表面光滑、被月光微微浸润的滑石之上,一个浅浅的、不完整的脚印清晰可见。 那脚印轮廓细腻,边缘微微凹陷,透着一股柔和却坚定的力量感,从其形状与大小不难推断,这必定是属于一位女子的足迹。 “这脚印小巧,应是贺莲儿的无疑。”邹慕白心中暗忖,声音中带着几分确定与焦急,“她应该就在这附近,而且从脚印的深浅不一来看,她可能走得并不快。” 此时,费修文在一旁观察着脚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补充道:“而且你瞧这脚印的一侧明显偏重,步伐间透露着不稳,这说明贺莲儿在行走时很可能受了重伤,体力不支。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可能逃得太远。” 邹慕白闻言,眼神更加坚定,他迅速与费修文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仿佛在无声中达成了共识。 随后,他微微点头,以示赞同费修文的判断,并果断做出了决定:“好,那我们便分头行动,我往西边探寻,你则向东搜索,务必小心行事,一有发现立刻以信号相告。” 说罢,邹慕白身形一展,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朝着西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和渐渐消散在夜风中的话语。 费修文目送邹慕白矫健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心中涌起一股紧迫感,随即也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在周围仔细搜寻起来。 他脚步轻盈,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隐藏线索的细微之处。四周的树木、草丛、乃至每一块石头,都在他敏锐的感知下被一一审视。 这段时间以来,费修文对贺莲儿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灵界中关于她的种种传说与事迹,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耳中。 他知道这个贺莲儿是鸣剑宗仙人宗主的亲传弟子,前不久还跟万净宗的弟子示好被人嘲讽。后来就听说这人残害同门。 然而,真正让费修文心急如焚的,是那块与司尧紧密相连的玉佩。 他深知那块玉佩对司尧的重要性,以前司尧从不轻易离身。如今,得知玉佩曾落在贺莲儿之手,费修文不禁担忧起司尧的安危来。 他害怕司尧因为玉佩的丢失而遭遇不测,更害怕自己无法及时找到他们,让司尧落入危机中。 “司尧,你一定要坚持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 费修文在心中默默祈祷,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步伐也更加急促。 他深知,时间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让情况变得更加危急。 “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 费修文在心中暗暗发誓,他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与力量。在这片被夜色笼罩的森林中,他仿佛化身为一道不屈的光芒,誓要穿透黑暗,找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这边,贺莲儿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贺天宏那突如其来的符咒击中,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钻心之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这疼痛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体内的每一个角落肆虐,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她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是在跨越生与死的界限,沉重而艰难。 然而,贺莲儿并非柔弱之。 她强忍着这股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楚,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求生的本能,踉踉跄跄地逃离了那个危险之地。 随着距离的增加,她惊喜地发现,身上的痛感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一些,虽然仍旧难以忍受,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几乎要将她吞噬。 正当贺莲儿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以为自己或许能够逃脱这场劫难之时,一股更为猛烈、更为难以言喻的疼痛从她的脑海中爆发开来,这股疼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百倍、千倍,仿佛有无数根锋利的针在她的脑内疯狂地刺扎,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意识。 贺莲儿再也支撑不住,她痛苦地倒在地上,无助地翻滚着,试图以此来减轻那几乎要将她灵魂撕裂的痛楚。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疼痛如同附骨之蛆,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摆脱。 最终,在一次猛烈的翻滚之后,贺莲儿一脚踩空,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如同一片落叶般坠入了漆黑一片的山涧之中。 在那一刻,所有的疼痛仿佛都随着她一同坠落,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与寂静之中。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贺莲儿曾试图挣扎。她释放出全身的魔气,想要爬上山涧,可是却被一块坠落的巨石砸中了脑部。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昏迷,生死未卜。 也正是因为贺莲儿释放出的魔气,让邹慕白和费修文同时察觉到了什么,他们两人身形一动,就同时朝着魔气出现的地方飞掠而来。 可是等二人站在山涧底部的时候,只看到石块中夹着一片黑色的衣角,却不见贺莲儿的人影。 “人是掉落在这里的没错,可能是被人救走了。”邹慕白拧着眉,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说道。 “这都摔不死,真是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费修文闷闷地说道。 他看向邹慕白:“对了,你上次说你在青灵宗禁地的时候,见过应祁附身在许崇身上。眼下找不到贺莲儿,咱们能不能再想办法找应祁问问?” 应祁以前可是万净宗的开山祖师,这种附身的事情没少做,既然能附身一次,那就能有第二次。 邹慕白闻言,眼神微闪,突然一亮:“我怎么就没想到,走,这就回去找许崇!” 第203章 师妹变师侄 邹慕白与费修文几乎是同时跨过了门槛,目光瞬间锁定在了屋内那张略显凌乱的木桌旁。 只见许崇,这位平日里总爱嬉笑打闹的少年,此刻正趴在桌上,头埋进臂弯里,呼吸均匀而悠长,显然已沉入梦乡多时。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 “许崇!”邹慕白轻喝一声,声音虽不大,却足以穿透许崇的梦乡。 他快步上前,动作干净利落,一手轻轻扣住许崇的后衣领,轻轻一提,许崇便如同被惊醒的鸟儿般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与惊愕。 “哎呀!谁啊?这么大胆,敢打扰小爷的清梦!” 许崇本能地抓住自己的前襟,声音里带着几分被惊扰后的不悦。 但随即,当他的视线对上邹慕白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时,所有的不满瞬间化为了惊愕与心虚。 “邹……邹大哥……”许崇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肩负的重任——保护贺容儿的安全,却在关键时刻疏忽大意,竟然睡着了。这份愧疚与自责,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邹慕白没有立即责备,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 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动作不减地提着许崇的后衣领,向门外走去。 许崇的身体在空中微微挣扎,却也不敢太过用力,只能任由邹慕白带着他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贺容儿端着托盘,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本欲为许崇和邹慕白准备些茶点,却不料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惊讶地喊道:“邹师叔,你这是要带许崇去哪里啊?”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担忧,目光在邹慕白与许崇之间来回游移,试图寻找答案。 托盘上的瓷器因她的动作而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柔和。 邹慕白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贺容儿,眼神中闪过一抹柔和:“容儿,我有些事情需要跟许崇单独谈谈。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再次提起许崇,继续向外走去。 贺容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轻皱。 这时,费修文从门外悠然踱步而入,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闲适与从容,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贺容儿手中的托盘上,那上面摆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明知故问道:“容丫头,这些可都是你亲手做的?” 贺容儿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费师叔真是好眼力,这确实是容儿的手艺。”她的声音温婉如玉,透着几分羞涩与自豪。 费修文听了,也不等贺容儿再多说什么,便径直走到她身旁,伸手从托盘上轻轻捻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 那一刻,他的动作显得格外优雅而自然,仿佛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 点心入口即化,软糯中带着一丝丝甜蜜,瞬间填满了他的味蕾,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起那份久违的熟悉感。 唇齿间留香,那是记忆中的味道,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依旧清晰如初。 “嗯,就是这个味道。”费修文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满足与感慨。 他仿佛透过这小小的点心,看到了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共同欢笑的小师妹。 虽然她已经入了轮回,但那份深埋于心的情感与记忆,却如同这些点心一般,历久弥新,未曾淡去。 “真好。”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怀念。 他忽然有些感慨,如果司尧和应祁他们此刻也在这里,那该有多好。他们可以一起品尝这份点心,一起回忆那些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那该是多么温馨而幸福的场景啊。 想到这里,费修文的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与落寞。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与从容,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再轻易显露于人前。 贺容儿沉浸在费修文对她茶点的赞赏之中,并未察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情绪。 她笑容满面,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得到了极大的肯定。 “我做了不少呢,师叔要是喜欢,不够的话后面还有,等邹师叔和许崇师兄他们回来,咱们可以一起享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能预见到众人围坐一堂、共享美食的温馨场景。 费修文闻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带着几分恶作剧的意味问道:“容丫头,你既唤我邹师兄为师叔,那你说说,你该如何称呼我呢?” 贺容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思考起来:“邹师叔是你师兄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师叔?”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辈分问题感到有些为难。 费修文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爽朗而愉悦,仿佛连空气都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哈哈,好,小师侄乖。”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仿佛真的将贺容儿当作了自己的小辈一般。 这一刻,费修文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小师妹,那个曾经与他一同修炼、嬉笑打闹的师妹,如今却成了他的师侄。这种辈分上的转变,让他既感到新鲜又略带几分感慨。 他仿佛看到了时间的流转,看到了那些逝去的岁月,在眼前缓缓铺展开来。 而贺容儿,被费修文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有些脸红。她抿了抿唇,羞涩地低下了头。 费修文看着贺容儿那羞涩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占了个不小的便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他望着贺容儿,那双原本就俊逸非凡的眼睛里此刻多了一丝暖意和温柔,仿佛能够融化世间的一切冰霜。 正在此时,院外传来邹慕白的喊声:“师弟,走了!” 第204章 再见应祁 费修文在听到那隐约传来的急切呼喊声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与急切。 他迅速转身,步伐坚定地向门外迈去。 贺容儿正站在不远处,手中还端着未及品尝的茶点,一脸茫然地望着费修文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心中不解,连忙开口呼唤:“费师叔,你们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呀?茶点都准备好了,还没吃呢。” 费修文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回头望向贺容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考量。 他深知贺容儿与司尧之间深厚的情谊,于是开口邀请道:“我们要去青灵宗的一处禁地,那里情况紧急。小师妹,你愿意一起去吗?” 或许她的存在,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贺容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兴奋,她连忙点头,声音里满是期待:“我也能去吗?太好了!” “当然,有我在,你尽管放心。”费修文微笑着给予她肯定的答复,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确保她的安全。 贺容儿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细心地将点心一一收起,生怕它们会散落一地。 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匆匆跑向后厨,不一会儿便提着一小袋精心准备的吃食返回,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费师叔,我准备了些路上吃的,我们走。” 费修文看着贺容儿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这位小师妹的疼爱与信任。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大门口时,邹慕白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一见贺容儿紧跟在费修文身后,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带她去做什么?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贺容儿安危的深切关心。 费修文理解师兄的担忧,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与安排。 他耐心解释道:“师兄放心,我会时刻注意她的安全。而且,司尧以前与小师妹关系甚笃,她的存在或许能为我们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转机。” 邹慕白闻言,虽然心中仍有顾虑,但看着费修文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贺容儿的加入。 因为之前有过深入青灵宗禁地的经历,邹慕白此番领路显得尤为娴熟,他仿佛对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地引领着费修文与贺容儿穿越错综复杂的后山密林,直奔禁地深处。 费修文望着眼前这既熟悉又略显陌生的青灵宗后山,心中五味杂陈。 记忆中的这片山林曾是他与司尧共同探索、嬉戏的乐园,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欢笑与梦想。 然而,时光荏苒,物换星移,眼前的景象却已变得荒凉萧瑟,昔日的繁华不再,只留下满目的沧桑与孤寂,让他的眼底不禁泛起了怀念与激动的泪光。 在邹慕白的指引下,他们很快来到了司尧的本命丹炉所在之处。 那是一座四五尺高的泥垛,历经岁月洗礼,表面已覆盖上了厚厚的泥泞与灰土,几乎辨认不出其原本的模样。 费修文望着这座曾经见证司尧无数炼丹时刻的丹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忍不住想要亲手拂去这些尘埃,让它重现昔日的光彩。 然而,就在费修文准备凝聚灵力清理丹炉之时,邹慕白的声音适时响起,提醒他本命丹炉作为灵宝,其价值不可估量,可能会引来不轨之徒的觊觎。 费修文闻言,立刻收回了即将释放的灵力,转而小心翼翼地只在自己身前的一小块区域施展灵力,轻轻抹去表层的泥层。 随着泥土的剥落,丹炉的本色逐渐显露,那精致的纹路和古朴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许崇在一旁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深知自己此行的重要使命,便主动闭上眼睛,一步步走向丹炉。 当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那冰冷的丹炉壁时,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 许崇只感到脑袋一阵昏沉,仿佛有千斤重压袭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随之摇摇欲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邹慕白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稳稳扶住了他。 没过多久,当许崇再次缓缓睁开眼帘,那双眸子仿佛被某种温暖的光芒点亮,与先前截然不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喜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转身,目光温柔而热烈地落在了邹慕白、费修文以及他们身旁静立的女子——贺容儿身上。 “大师兄,费师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说着,他一步步走向他们,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又充满情感。 他先是走到邹慕白面前,两人相视一笑,“许崇”伸出手,轻轻地给了邹慕白一个拥抱,那是久别重逢的温暖,也是彼此间无声的安慰。 紧接着,他转向费修文,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再次张开双臂,给了费修文一个紧紧的拥抱。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思念与牵挂都凝聚在这一刻。 最后,“许崇”来到了贺容儿的面前。 他轻轻抬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怜惜与不舍,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太好了,小师妹也还活着。”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司尧如果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贺容儿闻言,脸上虽然满是茫然,但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敏感地察觉到了“许崇”眼神中的复杂情感,以及那份深藏的怀念。 她轻轻抿了抿唇,没有打断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用她的温柔与耐心给予他一份无声的安慰。 她心道,这个人一定是有着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且对他极其重要的亲人或朋友,否则他的眼神中不会流露出如此深刻的情感。 过了一会儿,“许崇”的神色再次变得凝重,他猛地回头看向邹慕白,眼中闪烁着急切与担忧。 “大师兄,司尧现在有危险,必须尽快去救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第205章 逃出虎口 邹慕白闻言,脸色骤变,立刻追问:“应祁,司尧现在在哪里?” “许崇”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感应着什么。 “我不知道确切的位置,但我能感觉到他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四周有水声潺潺,还有冥天兽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那声音吵得我的头都要炸了。” 他边说边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身体,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折磨。 邹慕白和费修文见状,心中更加焦急,连忙上前想要扶住他。 就在这时,费修文忍不住开口问道:“应祁,你现在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你?” “我……我在……”话刚出口,“许崇”的瞳孔突然猛地放大,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绝望。他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不好,他来了!我……我……” 话未说完,他的双眼突然一翻,整个人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邹慕白和费修文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俯身检查“许崇”的情况,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后,便迅速商量起接下来的营救计划。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司尧,”邹慕白沉声道,“根据应祁的描述,司尧被囚禁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而且环境极为恶劣。我们必须小心行事,既要救出司尧,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费修文点头表示同意,他看向一旁的贺容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容儿,你留在这里照顾应祁,我们很快就回来。” 贺容儿虽然有些担心,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成为累赘,于是点了点头:“你们小心,我先带许崇回宗门等你们。” 就这样,邹慕白和费修文带着对司尧的深深担忧与坚定信念,踏上了营救之路。 而“许崇”则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山涧之下,贺莲儿缓缓睁开双眼,周遭的一切显得既陌生又诡异,她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幽深莫测、光线稀薄的山洞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迅速环顾四周,昏暗的洞穴内,光影斑驳,每一丝动静都似乎被无限放大,让这份警觉更加鲜明。 石板冰凉而坚硬,却异常干净,仿佛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休憩之地。 不远处,一个略显陈旧的蒲团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是一个几乎熄灭的火堆,余烬中偶尔跳跃的火光,成为了这阴暗空间中唯一温暖的来源。 然而,这份微弱的温暖并不能驱散她内心的寒意和恐惧。 贺莲儿轻轻抽动鼻翼,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瞬间侵占了她的感官,那是混合了血腥与腐肉的恶心气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让她不禁皱紧了眉头,胃里翻江倒海。这股味道似乎源自山洞的更深处,那里隐藏着未知且可怕的秘密。 她强忍不适,努力支撑起虚弱的身体,缓缓坐起。 随着视线的延伸,她惊愕地发现,在山洞的一个隐蔽拐角处,竟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枯骨。 它们或完整或破碎,有的被岁月磨砺得光滑如镜,泛着森冷的寒光;有的则仍挂着几片干瘪的腐肉,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这些遗骸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景象。 贺莲儿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意识到这些枯骨都是人类的,其长度、结构以及散落在一旁的衣物碎片,都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这一点。 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心头。 “这是……邪修的巢穴?”她心中暗自揣测着。 应该是她在昏迷的时候,被一个邪修发现了,这才带到了这个山洞。 在灵界,有一些修士为了追求力量,不惜采用种种残酷手段,其行径之恶劣,往往令人发指。他们被正道人士不耻,统一被归为邪修。 而与之相对的魔修,虽然同样不被主流所接纳,但他们修炼的是魔气,与邪修在本质上有所不同。 想到这里,贺莲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生存的强烈渴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回归平稳,双眼紧闭片刻,仿佛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斗争,最终,那份坚韧占据了上风。 她缓缓睁开眼,先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次细致入微的检查。 除了头部偶尔传来的钝痛,如同重锤敲击般让人难以忽视,以及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般的憋闷感,让她呼吸间略显急促外,她惊喜地发现身上并无其他明显的伤痕。 这份发现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给予了她一丝微弱的慰藉。 接下来,她利用自己修炼的秘法,小心翼翼地释放出神识,如同细密的蛛网般,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山洞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她确认周围确实没有陌生或危险的气息萦绕,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放松,心中暗自庆幸。 “看样子,那个邪修确实是因故外出了,这真是天不绝我,给了我一线生机。”她心中默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虽然这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疲惫。 贺莲儿不再犹豫,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身旁冰冷的石板,借助着这份支撑缓缓站了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站稳之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山洞,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生怕遗漏了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细节。 随着距离山洞越来越远,她心中的不安才逐渐消散。 走着走着她又有些茫然了。 眼下整个灵界都在通缉捉拿她,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心里一阵失落。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向七玄门的方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我先回去看看爹爹和娘亲,他们最疼我了,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想到这里,贺莲儿的嘴角上扬,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第206章 熔岩洞异样 贺莲儿深知七玄门的规矩森严,对于她这样的“叛徒”更是绝不留情,因此她选择了一条更为隐蔽的路线。从后山那条鲜有人知的小径,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药峰。 夜色如墨,风声呼啸,为她的归途增添了几分肃杀与孤寂。 当她悄然立于贺家府邸之外,望着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心中五味杂陈。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仿佛在犹豫与决绝之间徘徊。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她决定不走正门,以免惊动院中的其他弟子,而是轻巧一跃,翻过了院墙,如同一片落叶无声地落在了自家后院。 听竹苑,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格外寂静。 当她悄无声息地站在院中,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那盏昏黄的灯光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莲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在哪啊?” 屋内,习如心的叹息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 那低低的哭泣声,更是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立刻冲进去拥抱那个给予她生命与温暖的女人。 然而,就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门扉时,贺康城那冷酷无情的话语如同寒冰般浇灭了她心中的一丝温情。 “好了,贺莲儿这个孽畜,她如今已经入了魔,以后就不再是我贺家的子孙,你也不要再惦念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将贺莲儿视为家族的耻辱,甚至不惜以“孽畜”相称,这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她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家族对她的看法,也无法抹去自己身上的污点。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 “哼,她享受着咱们贺家的资源还有万千宠爱却不懂自爱,竟然修了魔道……”贺康城的责骂如同重锤,一次次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原本就冰冷的心更加坚硬。 她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家,与这个曾经给予她一切的地方,已经彻底割裂。 随着一声木桌被愤怒击碎的巨响,贺莲儿没有再犹豫。她眼神渐冷,悄无声息地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个决绝而孤独的背影。 如今贺家不能回了,对她而言再无归途,那份决绝与无奈让她不禁回想起上山途中那个隐秘而偏远的所在——熔岩洞。 那里是被药峰弟子视为禁忌之地,平日里唯有风声与火光的低语相伴,人迹罕至,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逃避世事者预留的避风港。 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刻,熔岩洞成为了贺莲儿心中最理想的避难所。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改变了原本的行进路线,步伐坚定地向熔岩洞的方向迈去。 接近熔岩洞口时,一股灼热的空气夹杂着硫磺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在警告着闯入者的无知与冒险。 贺莲儿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江河奔腾般涌动,凝聚成一层淡淡的蓝光,将她全身包裹,抵御着外界的热浪侵袭。 随后,她凭借着精湛的灵力操控技巧,巧妙地突破了洞口处由历代长老设下的强大结界,那是一道连许多高阶弟子都望而却步的屏障,却在她的抬手间悄然瓦解。 穿过结界,熔岩洞内的景象逐渐展现在贺莲儿眼前。 炽热的岩浆在远处缓缓流淌,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周围石壁被高温烤得通红,偶尔有火舌舔舐而过,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贺莲儿视若无物,径直走到深处的一处角落盘腿坐了下来。 这里是她以前受罚的时候发现的一处奇妙之处,整个熔岩洞中只有这一隅比其他地方温度稍低,不需要动用太多灵力抵挡热浪袭击。 与此同时,远在青灵宗深处的贺星文,正闭目凝神,沉浸在修炼的深层境界之中。 突然间,他心神一动,感受到自己多年前在熔岩洞深处留下的一缕神识有了异常波动。 这股突如其来的感应让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惊疑与担忧。 熔岩洞是宗门禁地,寻常弟子绝不敢轻易涉足,而今这异动,显然预示着有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当年他也是无意间留下的这一道神识印记了,本意是为了监视贺莲儿是否安心在熔岩洞中受罚,没想到多年后会被人再一次惊动。 贺星文心中暗自思量,决定即刻动身前往熔岩洞一探究竟。 他刚迈出房间门槛,脚步略显急促,心中已暗自盘算着如何向德高望重的长老师父请假,以便能即刻行动。 然而,这份念头还未完全成形,一股微妙而不祥的预感猛然间涌上心头,如同暗流涌动,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熔岩洞中竟然有魔气溢出!”贺星文心中大骇,瞳孔骤缩,一抹明悟之色在眼底迅速闪过。他深知,这绝非偶然,必须立即上报,以免事态恶化。 没有丝毫犹豫,贺星文身形一展,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直奔宗门主峰而去。沿途的风景在他眼中化作模糊的光影,唯有心中的那份紧迫与责任感愈发强烈。 抵达主峰之时,恰逢元宗主刚刚结束对凌云宗的访问,带着几分疲惫与忧虑归来。 此行原是为了让贺容儿前往凌云宗深造符箓之道,不料途中波折连连,先是遭遇种种意外,紧接着又传来贺莲儿疑似入魔的惊人消息,迫使元宗主不得不中断行程,匆匆返回宗门以稳定局势。 而贺容儿,因故提前返回,正与宗主商讨着如何营救或寻找误入歧途的妹妹。 正当两人商讨之际,贺星文那急切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了院落的宁静。 他几乎是冲进了宗主的居所,连通报的礼节都顾不上了:“宗主,我发现了贺莲儿的下落!”这句话如同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屋内,元宗主与贺容儿闻言,皆是神色一凛,迅速起身迎了出来。 与此同时,院内几位闻讯而来的长老也停下了脚步,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声音中满是急切:“贺莲儿那魔头究竟在何处?” 第207章 带人围堵 贺星文环视四周,见众人已聚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贺莲儿此刻正藏匿于七玄门的后山熔岩洞之中!我曾在那里留下过一缕神识,方才突然感应到异动,不仅有人闯入,更有一股微弱的魔气弥漫开来。结合种种迹象,我断定那人定是贺莲儿无疑。”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面色凝重。 贺容儿更是目光复杂地望向贺星文,她轻声问道:“你如何确定那是贺莲儿所为?” 贺星文看了她一眼,便将自己的推测与感应一一道来,言辞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之前在那里留了一缕神识,方才竟然察觉到有人闯入,而且那里出现了一丝魔气。这人定是贺莲儿无疑!” 听了贺星文那番关键性的线索,元宗主与围坐一旁的几位长老,面庞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一抹喜色,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的光芒。 他们深知,只要能精确锁定贺莲儿的藏身之处,这场危机便能迎来转机。 贺莲儿,这个如阴影般笼罩在宗门之上的威胁,很快就能根除。 元宗主迅速而果断地做出了部署。 他亲自挑选了几位修为深厚、行事机敏的弟子以及几位经验老道的长老,组成了一支精锐小队。 同时,他并未忘记借助外力,迅速通过传音符等宗门特有的通讯方式,通知了邻近青灵宗的几大宗门宗主,共商大计。 不久,各路强者纷纷响应,汇聚一堂,誓要共赴这场关乎宗门安危的行动。 在这紧张而充满决心的氛围中,贺容儿的心中也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她,作为青灵宗内少数知晓全部计划细节之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与焦急。在将许崇妥善交托给宗门中最忠诚可靠的弟子后,她悄然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服饰,混入了即将出发的队伍之中。 为了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元宗主命令每位参与者都贴上了一张隐匿符。 这种符咒能够在一段时间内有效遮蔽修行者的气息与身形,即便是修为高深的灵兽也难以察觉。 在夜幕的掩护下,一行人如同幽灵般穿梭于林间,向着七玄门后山那片被传为贺莲儿藏身之地的熔岩洞悄然逼近。 夜色幽深,寒风凛冽,但小队成员们的步伐却异常坚定而无声。 他们利用高超的身法,最终在不惊动任何一只灵兽的情况下,静静地围拢在了熔岩洞的入口。 每个人的心中都紧绷着一根弦,既是对即将面对未知的紧张,也是对即将完成使命的期待。 贺容儿站在队伍的边缘,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熔岩洞的入口,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里,不仅是她记忆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上一世悲惨终结的地方,更是她今日誓要复仇的战场。 她暗自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有满腔的怒火与决心在胸中燃烧。 她暗自发誓,要让贺莲儿也尝一尝被绝望与痛苦吞噬的滋味,就如同她曾经历过的那样。 随着元宗主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宁静,一场精心策划的围剿行动正式拉开序幕。 几位修为高深、经验丰富的长老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破了熔岩洞口的最后一道防线,不顾洞内高温与危险的岩浆,毅然决然地闯入了这个被黑暗与火焰笼罩的秘境。 贺莲儿正闭目凝神,试图借助熔岩洞中的地热之力疗伤。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洞内的宁静,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慌。 望着那几道熟悉的身影,她失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她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心中更是翻江倒海,百思不得其解。 她自信行踪隐秘,未曾向任何人透露,怎会如此轻易地被找到? 就在这时,贺星文缓缓从人群后方走出,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恨意与决绝。 他直视着贺莲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贺莲儿,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末日。还不快点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他的声音在熔岩洞内回荡,与洞外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壮的序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与贺星文的冷酷质问,贺莲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她试图用亲情的纽带作为最后的挣扎,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哥,你听我解释,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冤枉的……” 贺星文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有更加深重的冷漠与失望:“够了,贺莲儿。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到何时?你对容儿的狠毒,对大哥的背叛,早已超出了亲情的范畴。今日,我不仅要为容儿讨回公道,更要为整个家族清理门户!” 此时,贺康城和习如心夫妇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他们的步伐沉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听到贺星文的控诉,习如心的眼眶瞬间泛红,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莲儿,这……这都是真的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痛心。 贺莲儿看到父母到来,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她连忙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爹娘,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是有人陷害我,是有人想要离间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啊!” 然而,贺康城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有深深的失望与愤怒:“莲儿,你让我们太失望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过所有人吗?你可知,你每走一步错路,都是在亲手毁掉我们这个家!” 习如心没有贺康城的果决,她心疼地看着贺莲儿,眼眶通红:“莲儿,你告诉娘,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有什么苦衷告诉娘啊。” 说着她就要扑向贺莲儿,却被贺康城及时拦住了。 习如心痛苦地哭喊着,挣扎着却无法前进一步。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像是魔怔了一般,不管不顾地四处张望,寻找着贺容儿的身影。 “贺容儿,你给我出来!\"她的眼底带着疯狂的恨意。 第208章 不止一笔账 “一定是你嫉妒莲儿得到了那么多关爱,是不是?对,一定是的,你就是看不得我们莲儿好,这才到处造谣,诋毁我的莲儿!”习如心对着人群大喊道。 站在人群后方的贺容儿,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穿透眼前的纷扰,直视到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淡然。 她听着贺莲儿那充满乞求与辩解的话语,以及随后父母那痛心疾首却又决绝的宣判,心中却并未泛起一丝涟漪。 那些话语,对她而言,更像是遥远而模糊的回响,无法再触动她那颗早已历经沧桑的心。 上一世,她曾将亲情视为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不惜一切代价去守护、去珍惜。然而,那份纯真的情感最终却化为了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那些背叛、欺骗与伤害,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在绝望与痛苦中挣扎,直至生命的尽头。 这份伤痛,太过沉重,太过深刻,以至于重生之后,她选择了放下,选择了释怀。 她明白,重生并非是为了重复过去的悲剧,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坚强,更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对于贺家人的所作所为,无论是曾经的疼爱还是后来的冷漠,她都已经能够以一种超然物外的态度去看待。 她不再期待从他们身上得到任何温暖或慰藉,也不再因为他们的言行而伤心或失望。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位旁观者,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必须面对和承受的因果循环。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从人群中剥离而出,那身影逐渐清晰,竟是贺家二子,贺天宏。 他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贺莲儿,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声音中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愤慨。 “贺莲儿,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人,我原以为家族的血脉能唤醒你的一丝良知,没想到你连我都想置于死地,你的心中可还有半点人性?” 贺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震得脸色煞白,她缓缓抬头,目光与贺天宏相遇,那眼中不仅有惧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与绝望。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竟然……”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难以启齿。 贺天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嘲讽。 他大步上前,声音冰冷而坚定:“看到我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你是不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失望?以为可以永远瞒天过海,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一幕,引得周围的人群纷纷侧目,议论声四起。 而站在一旁的贺康城夫妇,这对年迈的夫妇,此刻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他们面面相觑,习如心更是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天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如此指责莲儿?” 贺天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着自己的双亲,一字一句地解释道:“爹爹,娘亲,你们听我说。” “长久以来,贺莲儿她表面上维持着家族的和谐,背地里却暗藏祸心。 就在昨日,她设计陷害于我,企图让我永远失去行动能力。若非有贵人相助,我此刻恐怕已是一具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那扭曲的欲望,根本不顾及家族亲情,更枉顾了身为人的基本道德底线!” 贺康城与习如心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们难以置信地再次望向贺莲儿,那双曾经充满慈爱与关怀的眼睛此刻却仿佛被寒冰覆盖,冷得让人心寒。 “你……你竟然如此狠毒!他可是你亲二哥啊,从小就疼爱你的亲哥哥啊。” 习如心颤抖着声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竟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 贺莲儿的眼神在贺天宏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注视下,愈发显得慌乱无章,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乞求与辩解:“爹娘,二哥,你们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情况复杂,我也是一时冲动,才……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显然在努力编织着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完全信服的谎言。 贺天宏见状,怒气更盛,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喷薄而出:“一时冲动?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这不仅仅是误会,这是背叛,是家族的耻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曾经那个温婉可人的妹妹已经变得陌生而遥远。 正当气氛紧张到几乎凝固之时,赵芸那清冷而坚定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穿透了所有人的心房。 “贺莲儿,你以为逃避和狡辩就能掩盖一切吗?你可知,那些因你而起的伤痛与仇恨,如同野草般在我心中疯长,十年未曾消减。”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成为终结一切恩怨的利刃。 贺莲儿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抬头望向赵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懊悔与不甘,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与愤恨。 “赵芸,你早就该死!我只恨没能尽早解决了你。” 赵芸冷笑一声,手里的长剑突地出鞘,快速架在了贺莲儿的脖颈之上,冷声说道:“我跟你算的可不止这一笔账,要不我帮你回忆一下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你说的可是我在沼泽大比中,没有及时救你出泥潭?”贺莲儿冷笑:“我跟你本就不熟,何必为了你冒险?况且这种事情在灵界本就是常事,你怪不到我。” 赵芸摇了摇头:“我说的可不是这件事。” 第209章 你到底是谁? “那就是在幽暗山谷的那次,我是带着明确的意图——取你性命而去。你竟天真地以为,在那生死一线间,我会伸出援手?呵,真是可笑至极。” 贺莲儿的声音在空旷的熔岩洞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的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赵芸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你自然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它深埋已久,复杂难解。但既然你提起了,我便不再隐瞒了,我的亲妹妹。”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不仅贺莲儿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连站在一旁的贺康城夫妇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眼神在赵芸与贺莲儿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惊。 贺星文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他转头看向一向沉稳冷静的二哥贺天宏,语气中满是急切与困惑:“二哥,这……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莲儿的姐姐?难道爹娘真的瞒着我们,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孩子?” 贺天宏轻轻叹了口气,嘴角虽努力维持着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与苦涩。 他拍了拍贺星文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星文,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别急着下结论。正如你所说,这一切听起来太过离奇,但既然赵芸如此说,定有她的道理。我们只需静心聆听,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深意,似乎早已知晓某些内情,却又故意卖了个关子,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好奇与期待。 而贺天宏自己,则悄悄回忆起当初得知这个秘密时的震惊与混乱,心中五味杂陈。 他刻意保持沉默,不仅是为了维护家族的颜面,更是想看看,当这个惊人的真相公之于众时,家人们的反应会是如何。 特别是想知道爹爹和娘亲在知道真相后,会是如何的心境。 贺莲儿闻言,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呆立当场。 半晌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是谁?亲妹妹?别开玩笑了,还是说你是贺容儿找来戏弄我的?但这逻辑根本不通……” 她的声音逐渐减弱,显然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这个荒谬的猜测。 人群中的贺容儿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偷偷望向赵芸,那双曾经熟悉的眼眸此刻却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深邃。 她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这个“赵芸”不仅不是原来的赵芸,还是个男子,如今竟还称呼贺莲儿为亲妹妹?这其中的曲折离奇,简直比任何话本都要精彩百倍。 正当众人沉浸在一片混乱与不解之中时,“赵芸”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而坚定:“贺莲儿,我正是那个因你而死的贺天纵。我虽以赵芸之名重生,但我的灵魂,我的记忆,都属于贺天纵。” 此言一出,整个厅堂瞬间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贺容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他是贺天纵! 他不是跟他说,他叫何文光么? 等等,好像当年他一开口的时候说的是贺,后来才改口的“何”。 想到这里,贺容儿的眼底微动。等回去,她一定要找邹师叔问清楚这件事。 贺康城夫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而鸣剑宗的宗主弘柏,这位一向沉稳内敛的强者,此刻也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他紧紧盯着“赵芸”,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达真相的核心。 弘柏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贺天纵“死而复生”的震惊,也有对他这些年惊人成长的期待。 贺康城夫妇在震惊与喜悦交织的情绪中缓缓向前,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他们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是习如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疑虑,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中带着哭腔问道:“你……你真的是我的纵儿吗?这怎么可能……” “赵芸”缓缓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坚定,望向习如心,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歉意与思念。 他哽咽着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娘,是我,孩儿回来了。这十年间,我因故未能归家,未能尽孝于您和爹膝下,是孩儿不孝。” 言罢,他双膝一曲,重重跪在地上,向着父母的方向深深拜下,声音里满是诚挚与悔恨。 “爹,娘,请受孩儿一拜!待孩儿处理了眼前的恶事,必当回去向二老请罪,弥补这十年来的空缺。” 随着“赵芸”的话语落下,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连续三次,每一次都伴随着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也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习如心见状,连忙上前,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紧紧握住“赵芸”的胳膊,生怕一松手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就会再次溜走。 贺康城也转过身来,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 待情绪稍稍平复,他们迅速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习如心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天纵,你方才所说的要惩处的歹人,莫非就是……贺莲儿?”她的声音中既有震惊也有愤怒,难以相信自己的亲女儿竟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这一刻,整个房间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芸”身上,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娘,十年前我就是死在了贺莲儿的毒手,她当初打着治病的旗号蛊惑咱们把贺容儿哄骗回药峰,其实是她自己想要放干容儿的血。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误放了我的血。” 贺康城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死于嗜血兽之口么?” “那其实都是她的手笔。那时的她就开始修炼魔力了,这才能够契约一只嗜血兽的幼崽,做出假象欺骗众人。” 第210章 验证身份 随着“赵芸”的揭露,贺莲儿的脸色愈发苍白,如同一张白纸,眼神中闪烁着慌乱与恐惧。 她的心跳加速,手心沁出了冷汗,努力回想着当年那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任何可能反驳的漏洞。 但事实是,她确实做了那些事,而且做得滴水不漏,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贺莲儿勉强挤出一丝冷笑,试图用质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抬头望向“赵芸”,试图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破绽或犹豫。 然而,“赵芸”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人心中的记忆与良知,却是最真实的证据。贺莲儿,你或许能骗过所有人一时,但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贺莲儿被这番话击得摇摇欲坠,但她仍不甘心就此认输,内心挣扎着寻找最后一丝反击的机会。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 “哼,既然你口口声声指责我,却拿不出半点实质性的证据,你凭什么断定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再者,世人皆知贺天纵早已不在人世,你如今却自称贺天纵,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请问,你又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她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赞同。 疑虑与不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连那些平日里与“赵芸”关系亲密的同门,如冉蝶等,此刻也露出了疑惑与不解的眼神。 她们回想起与“赵芸”共度的那些日子,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吗? 人群中,一名弟子站了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却也异常坚定:“是啊,你究竟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疑,“赵芸”的眉头紧锁,表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然而,就在这时,贺天宏挺身而出,他目光坚定,语气沉稳,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诸位稍安勿躁,我可以证明他就是我大哥贺天纵!”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将目光投向贺天宏。 “我与大哥自幼一同长大,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动作,我都了如指掌。我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那份属于大哥的坚韧与不屈,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 另外,他能够说出只有我跟大哥知道的秘密,所以我断定他就是我大哥贺天纵无疑。” “你是贺天纵的弟弟,自然偏袒自己人。除非他能够说出鸣剑宗里只有弘宗主和贺天纵才知道的事情。”有人开口建议道。 听到这话,弘柏点了点头开口道:“好,老夫可以出来做个见证。若是他能说出老夫最后一次跟天纵说的话,他就是我的徒儿。”说完他一脸紧张地看向“赵芸”。 “赵芸”看着自己的师父,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当时您正在屋中品茶,见徒儿要下山,便嘱咐徒儿小心,回宗门的时候给您带一份灵食斋的绿豆糕。” 听闻此言,弘柏的手激动地颤抖着,手里常年把玩的把件突地掉落在地。 一旁的长老却是突地冷下了脸:“胡说!我们宗主从来不食用绿豆糕,这是整个鸣剑宗的弟子都知道的。” 此言一出,其他宗门的弟子全都认定了眼前的“赵芸”在说谎,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甚至有弟子已经凝聚出灵力,就要朝“赵芸”出手了。 “你究竟是你谁?为何在这里妖言惑众?” 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大战一触即发。 贺莲儿见此,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 狗咬狗,打起来才好,这样她才能趁乱逃跑。 可是她刚这般想,就见弘宗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迈步走到“赵芸”面前,激动的热泪盈眶:“天纵,你真的是我的徒弟天纵,太好了!” 听到这话,原本略显嘈杂的厅堂瞬间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赵芸”身上,既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赵芸”缓缓抬头,与弘宗主那充满期盼的双眼对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师父,是我,我回来了。” 他的话语虽轻,却像是说了很多遍,在每个人的心底激起一片柔软和温情。 弘宗主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无法遏制地滑落。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赵芸”的脸颊,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天纵,我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就在师徒两个温情地对视之时,一旁的元宗主却是面带疑惑地开口问道:“弘宗主,你确实不爱吃绿豆糕,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可是你为何认定了他就是贺天纵?” 这也是众人都想问的问题。 弘柏拍了拍“赵芸”的肩膀,这才回头看向元盛解释道:“当日我是有任务让天纵去做,我们的接头暗号就是‘给我带一份灵食斋的绿豆糕’。这个暗号只有我跟天纵两人知道。” 听了弘宗主的解释,在场的人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纷纷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赵芸”。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不满地大喊道:“就算他是贺天纵,那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又如何解释自己能够复活在赵师姐身上?难道说他使用了什么邪术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惶恐不安,纷纷后退,仿佛“赵芸”真的成了某种不可名状的邪物,随时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赵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这一举动更是验证了众人的猜测,纷纷把原本指向贺莲儿的灵器都对准了他。 “谁说他用了邪术?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可以暂时存储魂魄的法器么?”一道男子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带着令人震撼的威压。 第211章 一家齐聚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那幽深莫测的熔岩洞洞口。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所有的喧嚣与嘈杂在这一刻都悄然淡去。 原本聚集在洞口,因好奇或戒备而略显拥挤的弟子们,仿佛受到了某种默契的驱使,纷纷自发地向两侧退让,动作之整齐,宛如被精心编排的舞步。 最终,一条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狭窄通道悄然显现。 邹慕白与费修文,两位风华绝代的身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一前一后,缓缓步入。 他们的到来,如同春风拂过沉寂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凝视。 邹慕白,身姿挺拔如松,步伐稳健而有力,他的五官立体俊秀,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爽朗与自信。 而紧随其后的费修文,则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虽不张扬,却自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他的五官精致而深邃,眼神中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智慧,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内敛与含蓄之美。 两人并肩而行的这一幕,瞬间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女弟子们或羞涩地低下头,脸颊上泛起了红晕;或偷偷抬眼,目光中满是对这两位神秘人物的倾慕与敬仰。 即便是那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男弟子,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自愧不如。 邹慕白边走边说道:“这贺天纵是我用魂珠滋养着魂魄,然后再十年前的宗门比试时,机缘巧合之下才进入了赵芸的身体。” 他的话音一落下,就在几位宗主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魂珠”可是传说中的半步神器,据说是上古时才存在的宝贝,邹慕白竟然有这种东西! 想到这,他们看向邹慕白的眼神更加的敬畏。 而此时躲在人群中的贺容儿在听到邹师叔声音的那一刻就有些心虚。 她扔下许崇自己一个人跑过来,要是被师叔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想到这里,贺容儿往人群后边退了退,想着借助着其他弟子的遮挡快速离开这里。 可就在贺容儿快要退到熔岩洞的洞口时,却被走在后边的费修文发现了。 费修文眼角轻瞥,看向猫着腰要逃跑的贺容儿嘴角一勾,笑着喊道:“小师侄,你这是要去哪啊?” 费修文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熔岩洞中回响着,引来了所有人的回望。 众人顺着费修文的视线看了过去,正看见一名身穿七玄门弟子服的小弟子弓着腰往外走。 邹慕白闻声也回过头来,他一眼就认出了贺容儿的背影,皱紧了眉头心里有些不悦地看向费修文:“你方才叫她什么?” 费修文也不掩饰,直接说道:“师侄啊。你是我师兄,她叫你师叔,不也该叫我一声师叔?” 邹慕白眼神闪了闪。 罢了,现在容儿什么都不记得,暂时就让费修文这家伙占点小便宜。 不过小师妹的便宜可不是好占的,以后他就等着小师妹找他好好算这笔账。 邹慕白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幸灾乐祸。 而贺容儿在听到那一声带着戏谑语气的“师侄”时,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还没有回头,她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额头瞬间滑下几滴汗。 但是那么多人都看着,她也不好直接逃跑,只能挤出一抹尴尬的笑转过身来,对着费修文和邹慕白笑了笑喊道:“邹师叔,费师叔。” 随着贺容儿这话一出,众弟子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有的带着疑惑,有的带着羡慕,还有的带着嫉妒和猜疑。 几位宗主和认识贺容儿的长老却是一脸震惊。 这小丫头叫“邹师叔”,他们可以理解,可是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费师叔”? 还有看那人的气度,不像是等闲之辈,心里升起了戒备。 这时有七玄门的弟子认出了贺容儿,指着她喊道:“这……这不是贺长老的大女儿,贺莲儿的姐姐贺容儿么?” 站在里边的贺康城夫妇以及兄弟三人都回头看了过来。 贺容儿知道今天躲不掉了,也就干脆放开了。她大大方方地往里走,最后站在了贺莲儿的对面不远处。 她的目光,如同初晨露珠般轻轻触碰在“赵芸”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与探寻。 然而,这份凝视仅仅维持了片刻,便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不留痕迹地移向了别处,留下“赵芸”一人,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不解、有渴望、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他试图开口,想要解释那些误会与隔阂,但见贺容儿那决绝移开的眼神,所有的话语都哽咽在喉,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贺天宏,望着贺容儿的背影,心中满是复杂的愧疚与无奈。 他深知自己对这个妹妹长久以来的忽视与不公,但此刻,面对众多目光的注视,要他亲口向这个十几年都未曾真正关心过的妹妹道歉,无异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自己的伤疤。 最终,他选择了逃避,将头扭向一侧,不去看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以此掩饰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贺康城,对贺容儿的归来似乎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他的面容平静如水。 而站在他身旁的习如心,情绪却截然不同,她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难以遏制,一见到贺容儿便再也按捺不住,手指颤抖地指向她,声音因激动而尖锐:“你……你还有脸回来?是不是专程来看我们贺家笑话的?” 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受他们待见,定然是恨透了他们这些人。如今家里出了事,她是最有资格嘲笑他们的,不是么?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刃,企图割裂过去与现在的联系,却也在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内心的脆弱与不安。 贺容儿面对着习如心的指责与家人的冷漠,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愤怒或怨恨,“习长老,我可没有这么闲。我今天来不过是想要亲眼看看贺莲儿的下场,至于你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的视线转向对面有些狼狈的贺莲儿:“贺莲儿,咱们又见面了。” 第212章 还不是因为你! 贺莲儿此刻再度面对贺容儿,心中的嫉恨如同被烈火燎原,瞬间吞噬了理智的堤坝。 她的眼神变得异常阴鸷,仿佛深渊中翻涌的暗流,透露出一种嗜血的疯狂。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刺骨的寒意:“都是你,贺容儿!这一切的灾难与不幸,全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那个应该被世间遗弃的罪人!” 贺容儿闻言,面容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与优雅,仿佛丝毫未受贺莲儿情绪波动的影响。 她轻轻蹙眉,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无奈,故意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柔声问道:“莲儿妹妹,你这是从何说起?我们之间虽有误会,但何至于此?你的话,真让我一头雾水。” 贺莲儿见状,怒火更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盯着贺容儿,那份疯狂与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对方吞噬殆尽。 “贺容儿,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你逼的!” 贺莲儿咆哮着,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她双眼赤红,如同被怒火点燃的星辰,作势欲扑向那个她视为宿敌的身影——贺容儿。 然而,就在这股力量即将爆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闪至她面前,邹慕白轻轻抬手,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自掌心涌出,将贺莲儿整个人掀飞数丈,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伴随着她口中喷出的鲜血,显得格外凄厉。 贺莲儿挣扎着想要起身,胸口传来的剧痛让她不禁蜷缩成一团。 但她仍倔强地抬起头,目光如刀,直刺向贺容儿,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扭曲得可怕,满是狰狞与不甘。 “贺容儿,你这个天生的克星!我与你,注定是宿命的敌人,不死不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化作言语,刻在对方的心上。 习如心见状,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她心痛地走向贺莲儿,试图用温柔的话语抚平她心中的创伤:“莲儿,你这是何苦呢?你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哀伤,却似乎无法触动贺莲儿分毫。 贺莲儿无视了习如心的劝慰,她的眼神中只剩下对贺容儿的刻骨仇恨。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用颤抖的声音控诉着:“贺容儿,你永远不会知道,从我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背负着怎样的命运。 在娘胎里,我就能听到那个声音,它告诉我,只要我晚你一步出生,就能颠覆你的命运,夺取你拥有的一切。 于是,我拼尽全力,让你先一步来到这个世界。却也因此让你背负上了‘灾星’的骂名。我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宠爱,掠夺着你的修炼资源。哈哈。” 贺莲儿说到这里,脸上显出得意的笑容。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贺容儿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既有震惊也有不解。她从未想过,自己与贺莲儿之间竟有着如此深重的纠葛。 而站在一旁的邹慕白与费修文,更是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他们深知小师妹转世投胎的秘密极为隐秘,几乎无人知晓,更别提有人能提前预知并干预。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为惊人的秘密与阴谋? 两人心中不禁生出了重重疑云。 此刻,贺家众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惧与不解。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贺莲儿,那目光中既有难以置信的震撼,也有对未知真相的恐惧,仿佛她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物。 贺康城与习如心夫妇,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此刻更是面色复杂,难以名状。 他们长久以来对两个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根源就在于当年无天尊者那句仿佛预言般的话语。 那句话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他们对贺容儿与贺莲儿的情感与期望彻底分割开来。 如今,这个深藏多年的秘密被无情地揭开,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心上。 习如心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远不及内心的震撼与悔恨。 她颤抖着声音,望向贺莲儿,眼中既有愤怒也有不解:“莲儿,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一直以为你是在为家族的未来着想,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 贺康城则是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痛心。 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心中那个曾经乖巧懂事的女儿形象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私欲不择手段的陌生人。 周围的贺家族人也是议论纷纷,他们或震惊、或愤怒、或同情,但更多的还是对贺莲儿的畏惧与排斥。 而贺莲儿,面对众人的指责与畏惧,她的眼神中却并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后悔。 相反,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众人无知的嘲讽,也有对自己计划的得意。 “你既然已经拥有了世间众多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与资源,为何还要选择踏入那万劫不复的魔道?”贺容儿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 她凝视着贺莲儿,试图从对方的眼中寻找一丝理智的火花。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更加深邃的黑暗与无尽的愤怒。 贺莲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方才那抹得意的光芒如同被寒风骤雨吹散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她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 “还不是因为你!”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我以为,只要我夺走了你的一切——你的亲情、你的友情、你的地位,甚至你的未来,我就能把你永远地踩在脚下,让你永远无法翻身。我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把你弄回灵界,就是为了证明我比你强,我比你更值得拥有这一切!” 说到这里,贺莲儿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那是被现实无情击碎的绝望与不甘。 第213章 只告诉你一个人 虽然失去了理智,贺莲儿心底对天道的惧怕,依旧让她刻意隐瞒了贺容儿的血脉之事。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这些,她间接害死贺天纵的事情就等于坐实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向她投去了鄙视的眼神。 贺莲儿并没有在意这些,她依旧自顾自说着:“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在这样的环境中重新站起来,不仅学会了炼药,还得到了七玄门师叔祖的认可与赞赏。你的每一次成功,都像是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提醒我,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不择手段,都永远无法超越你!” 说到这里,贺莲儿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但那泪水并非是因为悔恨或同情,而是因为她那扭曲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她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与算计,竟然无法打败一个在她看来已经一无所有的对手。 这份不甘与愤怒,最终将她推向了魔道的深渊,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中越陷越深。 当贺莲儿那充满不甘与怨恨的话语落下,整个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贺家的族人以及在场的其他弟子、长老们,在听到这荒谬至极的理由时,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仿佛是在见证一场荒谬的闹剧。 他们的眼神在贺莲儿身上流转,那其中既有鄙夷——对于她这种因嫉妒与不甘而堕入魔道的行为感到不齿;也有同情——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着对命运不公的感慨与无奈。 在场的众人,许多都是资质平平的修行者,他们深知在天才的光芒下生存的不易。 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炼,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汗水与努力,但往往收获的成果却远不及那些天赋异禀之人轻描淡写间所取得的成就。 这种现实,他们早已习惯,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了。 然而,他们与贺莲儿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学会了接受与认命。 他们明白,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自己或许没有那份与生俱来的天赋,但也不必因此而自暴自弃,更不应该将这份不满与怨恨转嫁到他人身上。 他们深知,自己是什么料,就该脚踏实地地去做适合自己的事情,努力在自己的领域内发光发热。 因此,当看到贺莲儿因嫉妒与不甘而一步步走向毁灭时,他们心中除了鄙夷与同情外,更多的是一种警醒与反思。 眼看着贺莲儿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有些惧怕地往后退,眼神不停地寻找着能够逃脱的出口。 这时候邹慕白突然出声问道:“贺莲儿,告诉我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之前许崇捡到的那块玉佩。 贺莲儿被邹慕白突如其来的质问震得身形微晃,她迅速调整呼吸,试图在慌乱中找回一丝镇定。 然而,当她再次望向那块熟悉的玉佩时,眼中的疯狂与渴望如同烈火般难以遏制,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我……我……”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她深知这块玉佩对她的重要性,它不仅是她力量的源泉,更是她所有秘密的藏身之处。 邹慕白见状,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他仿佛能看穿贺莲儿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恐惧。他并没有因为贺莲儿的犹豫而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探明真相的决心。 “贺莲儿,你无需再隐瞒。这块玉佩于我而言非同小可,你若是不肯说实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邹慕白的声音虽然依旧冷硬,但其中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威严。 贺莲儿闻言,心头一紧,她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试图寻找一个既能保住玉佩又能暂时摆脱困境的借口。 “这……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我……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然而,邹慕白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他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偶然间得到?哼,这玉佩上的灵力波动如此强大,绝非寻常之物。你若是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动用非常手段来查探真相了。” 贺莲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深知邹慕白的实力恐怖,更知道灵界还有一种十分残忍的闻讯手段,通过搜魂获取当事人的记忆。可若是如此,被搜魂的人就会变成痴傻。 贺莲儿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就在这时,她眼珠子一转,心里生出一计。 她猛地抬头看向邹慕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告诉你。但这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邹慕白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他示意周围的弟子和长老们退开一些,给贺莲儿留下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贺莲儿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用尽一切手段来保住玉佩和自己的秘密。 邹慕白慢慢地走到贺莲儿身前不远,一抬手就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这才问道:“说,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贺莲儿知道自己跟邹慕白之间的实力悬殊,她也不敢轻易冒险,只能如实说道:“其实这玉佩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在我身上。只不过一开始她只是一个胎记,在我两岁的时候突然从我身上掉了下来,我才发现了它的存在。” 邹慕白闻言满脸的不信:“你没骗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邹师叔要是不信,把玉佩给我,我可以当面证明给你看。”说着就伸出手想要过玉佩去。 邹慕白没有任何动作,只一直看着贺莲儿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一丝破绽。 他深知这块玉佩的不同寻常,自然不会还给贺莲儿。可见她也不像说谎,难不成她真的不知道司尧的下落? 第214章 万劫不复 贺莲儿心急如焚,看到邹慕白那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的不信任,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深知,若不能尽快夺回玉佩,自己的小命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做出了决定,利用邹慕白片刻的分神,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向邹慕白扑去,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块决定她命运的玉佩。 然而,她的动作在邹慕白眼中却如同慢动作回放。 邹慕白的修为高出了贺莲儿不止一星半点,加上他早就防备着贺莲儿的任何举动。 只见他身形未动,仅是一抬手,一股浑厚的灵力便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出,精准无误地将贺莲儿整个人掀飞。 这一击,不仅速度快得惊人,更蕴含着邹慕白五成的功力。 贺莲儿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随后便是天旋地转,身体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失去了控制,向着远处飞去。 当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身体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最终狠狠地撞击在了对面岩壁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岩壁因撞击而碎裂开来,碎石四溅,扬起一片尘雾。 贺莲儿只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剧痛难忍,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悬挂在岩壁上,摇摇欲坠,而身下则是翻滚沸腾、热气蒸腾的岩浆。 那岩浆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她吞噬。 恐惧与绝望瞬间淹没了贺莲儿,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救命!快救救我——” 她奋力挣扎,想要寻找一线生机,但身体的伤势和滚烫的岩壁让她几乎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致命的岩浆越来越近,感受着死亡的阴影一步步逼近…… 在这一刻,整个空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解脱。 几位宗门的宗主与长老们,他们的面容虽显冷峻,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对于贺莲儿这种背弃伦常、残忍无度的行为,他们内心并无丝毫同情,反而认为其罪有应得,死亡或许是对她最公正的审判。 贺家的族人,则是一片愕然与震惊。 他们之中,有人曾对贺莲儿寄予厚望,认为她是家族的骄傲;也有人对她心生怨怼,避之不及。 但此刻,望着那即将被岩浆吞噬的身影,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悲哀。 而在这群人中,贺容儿的表情尤为复杂。 她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冷酷,但对她而言,这却是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情感释放。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自己是如何被贺莲儿设计陷害,最终惨死在这片岩浆之下。 那种绝望与不甘,如同烙印般深刻在她的灵魂之中。如今,亲眼目睹仇人的下场与自己当年的遭遇如出一辙,她心中既有快意恩仇的畅快,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贺容儿在心中默念,仿佛是在为自己,也是为所有受害者寻求一丝慰藉。 至于贺莲儿,她的挣扎与呼喊在滚滚岩浆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 就在贺莲儿即将坠入那无尽岩浆的绝望边缘,贺星文的声音如同利箭般划破凝固的空气,他急切地询问,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沉重与迫切:“贺莲儿,你必须回答我,当年你为何执意要将容儿从安宁的人界带回这充满纷争的修真界?你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贺星文的提问,不仅源于他内心深处对真相的渴望,更是因为近期频繁出现的梦境,那些梦境中模糊却深刻的片段,让他隐隐觉得,这一切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希望通过贺莲儿的亲口证实,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也验证那些梦境是否真的是某种预示。 然而,贺莲儿此刻已是自身难保,她的呼救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显得那么无助与凄凉。 她拼命回头,望向那些曾经给予她温暖与庇护的贺家人,眼中满是祈求与绝望,但得到的只有冷漠与疏远。 “救命……快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她的声音逐渐微弱,却无法触动任何人的心弦 “赵芸”与贺天宏,两位曾经对贺莲儿倾注了无数关爱与期望的哥哥,在揭开她真实面目的那一刻,所有的情感都化为了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恨意。 他们无法接受,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亲人,竟会如此狠毒,不惜牺牲他人来成全自己。 这份震惊与失望,让他们对贺莲儿的感情彻底崩溃,只余下冰冷的憎恨。 贺康城,作为贺莲儿的父亲,他原本对贺莲儿的偏爱,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无天尊者那句神秘预言的影响。 然而,当真相如潮水般涌来,揭露了贺莲儿背后隐藏的阴谋与罪恶时,那份基于预言的偏爱瞬间瓦解。 他意识到,自己曾经的盲目与宠溺,竟是如此荒谬与可笑。因此,对于贺莲儿的生死,他已不再有任何关心或在意。 相比之下,习如心的心情则更为复杂。 她内心深处,始终保留着对贺莲儿的一丝怜悯与不舍。 然而,当她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那一张张因愤怒与失望而紧绷的脸庞时,她明白自己不能继续沉溺于个人的情感之中。为了家族的团结与未来,她必须做出抉择。 于是,她狠下心来,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不再去看贺莲儿那即将迎来终结的狼狈模样。 而这一切,都被贺容儿看在眼里。她讥讽一笑,眼里充满了对贺莲儿落得众叛亲离下场的嘲讽与快意。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贺莲儿自己种下的恶果。 贺莲儿的双手如同被烈焰炙烤,紧贴在滚烫的岩壁上,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试图寻找任何可以支撑的点,但无济于事,手掌上布满了水泡,疼痛难忍,她却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她知道,一旦松手,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215章 惊人的相似 时间在紧张与不安中缓缓流逝,贺容儿的心情愈发焦急。 她担心着未知的变数,害怕一切努力化为泡影。于是,她决定采取行动,利用自己独有的优势——强大的精神力送贺莲儿一程。 在众人未曾察觉之际,贺容儿悄然凝聚起一丝精神力,它如同细丝般轻盈,却又蕴含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力量,穿越空间的界限,侵入了贺莲儿的神识之中。 在灵界,这样的行为极为危险,唯有神识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修士,才能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探索他人的识海。 但贺容儿不同,她因炼药与画符的深厚功底,精神力远胜同辈,甚至超越了那些只专注于剑道的修士。因此,她的精神力轻易地穿透了贺莲儿的防御,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了她的意识深处。 在这片属于贺莲儿的私密空间里,贺容儿开始搜寻着关键的信息。 她试图了解贺莲儿背后的秘密,以及她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同时,她也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反击,毕竟,侵入他人识海是一种极不礼貌且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然而,贺容儿并未立即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既然什么都找不到,那就让你带着真相一起毁灭。” 贺容儿的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与坚定,她闭目凝神。 那细微却蕴含着无尽威能的一缕神识,如同锋利的剑芒,在她的意志驱动下,悄无声息地穿透虚空,直指贺莲儿那脆弱不堪的识海。 贺莲儿只觉脑海中突然炸响一声惊雷,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与意识。 她双手紧巴着墙壁,却因这突如其来的痛苦而失控滑落,指尖的力道消散,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在空中旋转,最终失去了平衡,向着下方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深渊坠落。 “啊——!”她的尖叫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却也无法阻止那不可逆转的命运。 四周的景物在她眼中迅速放大,却又在下一刻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在场的众人目睹了这一幕,却无人上前,更无人出手相助。 他们的脸上或冷漠,或愤慨,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对于贺莲儿这种背弃亲情、堕落魔道、残害同门的行径,他们心中只有深深的厌恶与不屑。 随着贺莲儿身体的不断下落,她那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身影逐渐变得渺小,最终化作了这片炽热之地上空的一缕青烟,随风飘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场短暂的梦,醒来后只留下一片虚无与空白,留给世人的,除了对她恶行的谴责,还有对人性、对善恶、对生死无尽的思考与反思。 鸣剑宗的宗主凝视着那抹渐渐消散于空气中的青烟,眼底的遗憾如同秋日落叶,铺满了整个心田。 他轻轻叹息,心中五味杂陈。多好的苗子,本是宗门未来的希望之光,却因一时迷失,踏上了不归路,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这不仅是贺莲儿个人的悲剧,也是宗门教育的警钟,让他深刻反思在培养弟子时,除了武艺传授,更需注重心性与道德的引导。 转过身,宗主的目光落在了“赵芸”身上,那双经历了风霜却依旧明亮的眼眸中,重新焕发出了希望的火花。 还好,他的小徒弟,那个聪慧、坚韧、心怀正义的孩子,依然安好地站在那里,成为了他心中新的支柱。 这份欣慰与骄傲,让他忘却了片刻前的哀伤,暗暗发誓要更加悉心栽培,不让同样的遗憾再次发生。 而另一边,贺康城与习如心夫妇,在经历了巨大的情感冲击后,望着贺容儿那冷漠而坚定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们想道歉,想解释,更想寻求一丝理解与原谅,但面对贺容儿那似乎已封闭的心门,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们只能默默地相互搀扶,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无尽的懊悔与无奈。 贺容儿对他们的反应,虽未显露于色,但心中自有计较。 她深知,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无法回到从前。她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这一切,径直走向邹慕白与费修文,那里是她此刻的归属与依靠。 随着此次事件的圆满解决,几位宗主的心中重负得以释放,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地安排起后续事宜。洞口前的弟子们得到指令,纷纷收起兵刃,整理队伍,带着各自的收获与感悟,陆续退出了熔岩洞。 没过多时,熔岩洞内的喧嚣逐渐平息,火光映照下,只余下几位宗门之主并肩而立,他们的身影在摇曳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庄重。 贺天宏兄弟几人也未急于离开,似是在等待什么,或是心中仍有未尽之事需与众人商议。 贺容儿与邹慕白、费修文三人,看事情已经结束,就打算回去看看许崇。于是一起向洞口走去。 正当费修文紧随邹慕白与贺容儿的步伐,刚走到靠近洞口的位置时,一个温和而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这份即将离别的宁静。 “这位道友,请留步。”元宗主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好奇。 他疾步上前,目光紧紧锁定在费修文的身上,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让他不禁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费修文闻言,前行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目光平和地与元宗主相对。 这一刻,洞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两人身上。 元盛宗主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费修文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想确认自己并非眼花,但眼前的景象却清晰无误。 这位道友的五官轮廓,竟与他青灵宗代代相传的祖师爷画像有着惊人的相似! 方才他不过是远远地瞥见他的侧颜,就只觉有五分相像,如今近看就更像了。 第216章 一张留音符 “这位道友,”元宗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又或是,道友是否与我青灵宗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 他的语气中既有询问,又似乎带着一丝期待。 这时就连走在前边的贺容儿都跟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过来。 邹慕白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多惊奇,但见贺容儿停了下来,便没有出声催促,只是站在原地等着。 费修文听闻此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禁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讶异之色,仿佛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 岁月悠悠,他本以为自己早已淡出了世人的记忆,尤其是在这修真界中,强者辈出,更迭频繁,能有人还记得他,实属意外。 他轻轻捋了捋袖摆,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份从容不迫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超脱。 “元宗主言重了,费某不过是一介云游四海的散修,名姓之于修真大道,实乃过眼云烟,不足挂齿。至于青灵宗,更是与我无缘,未曾有过任何交集,恐是令道友误会了。” 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每一字一句都透露出不凡的修为与涵养。 元盛闻言,目光微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他心中那份因偶遇前辈而升起的激动与敬仰,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被现实的微风轻轻吹散。 原以为能在此偶遇传说中的祖师爷,那份期待与敬仰之情难以言表,此刻却化作了淡淡的失落。 然而,转念一想,世间之事往往便是如此,机缘巧合之下往往伴随着误会与错过。 他心中暗自思量,祖师爷费上神,那可是青灵宗乃至整个修真界都为之敬仰的存在,其修为已达化神期之上,超凡入圣,自己这小小的弟子又怎能轻易得见真容呢? “原来如此,倒是元某唐突了。” 元盛礼貌地回应,语气中虽带着几分失落,却也不失风度。 等费修文三人渐行渐远,直至背影彻底消失在熔岩洞的洞口,鸣剑宗的宗主弘柏,悄然靠近了元盛。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谨慎,轻声问道:“元兄,你方才突然叫住那位年轻公子,可是有何特殊缘由?莫非,你们之间曾有旧识?” 元盛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 “不,我与他素未谋面,只是他的背影、气质,乃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与淡然,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位旧友。但那只是瞬间的错觉罢了。” 弘柏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说来奇怪,那少年人虽看似年少轻狂,实则深藏不露。我观他修为,竟是如同深渊般难以窥探,即便是以我这化神期中期、宗门内公认修为最高之人的灵识去探查,也未能探得一二。这等境界,即便是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元盛闻言,心中不禁一震,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化神期中期?你已是我辈中的佼佼者,连你都无法感知其深浅,这……” 他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信息,“如此说来,那少年的修为岂不是……超乎想象?” 弘柏缓缓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之色。 “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真之路,浩瀚无垠,我等虽已站在一定的高度,却也不得不承认,世间总有更加惊世骇俗的存在。这位年轻公子的出现,无疑是对我们的一次警醒,提醒我们切莫自满,修行之路,仍需谦逊前行。”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未知强者的敬畏,以及对未来修行的坚定信念。 随后,他们各自收敛心神,转身离开了熔岩洞。 走在最后的是贺家几个兄弟。 他们的步伐相较于其他人显得更为沉重。 贺星文眉头紧锁,仿佛心中藏有千头万绪,难以释怀。 他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身旁的赵芸,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大哥,我一直想不明白,贺莲儿为何要不顾一切地将容儿带回灵界?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赵芸闻言,目光微闪,“自然是为了容儿的血!” 他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意外殒命的么?可见当时贺莲儿为了得到容儿的血,有多么的疯狂。 贺星文继续追问道,“可她的血究竟有何特别,竟能让贺莲儿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得到它?” 赵芸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容儿的血一定不一般,而且定然是对贺莲儿来说有很大的裨益。” 贺星文听罢,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之前做的那些梦里,有一个梦就是关于贺容儿的血,可是那个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一直不敢相信。所以今天他才会执着于问贺莲儿这个问题。 可惜贺莲儿什么都没有回答就身死道消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些失落。 可就在他低头思索之时,一抹不经意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光芒源自洞口边缘,一块看似寻常却巧妙隐匿于阴影之中的石头后,一张符咒的一角悄然探出,如同是黑暗中静待被发现的秘密。 贺星文的目光瞬间被那抹微光锁定,,想起之前贺莲儿被罚在这里时,自己无意间扔进来的那张留音符。 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意,贺星文轻启双唇,低声念诵起调动灵力的咒语。 随着他指尖轻动,一丝细腻的灵力如同细丝般缠绕而出,轻轻缠绕在那张符咒之上。只见符咒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从石缝中挣脱而出,在空中轻盈地旋转了几圈后,稳稳地落在了他摊开的手掌心中。 “这是什么?”一旁的贺天宏见状,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解,不由得出声询问。 “这是我以前留下的一张留音符,”贺星文解释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当时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没想到竟然留在了这里。不知道里面记录了些什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 第217章 上古血脉 说着,贺星文的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他缓缓展开那张泛黄的符咒,仿佛是揭开了一段尘封的记忆。 符咒之上,古老的符文如同活了过来,流转着淡淡的荧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随着符咒的展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紧接着,一缕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悠悠地在山洞内回响起来。 这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复杂情感。 赵芸与贺天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这是莲儿的声音?”赵芸的声音微微颤抖,难以掩饰内心的疑惑。 贺星文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是的,这是我十年前,在贺莲儿被师叔祖罚到这里思过的时候留下的。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这些声音是我拉着大哥离开后录下的。”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符咒中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时而抱怨,时而无奈,每一个字都透露出贺莲儿对当时处境的不满与无助,但更深处,却藏着她对贺家人的极大不满。 “这个该死的贺星文,竟然敢把我的法宝都拿走了!该死!” “哼!贺星文竟然不管不顾地把大哥拉走了,也不说关心我一下。没了水灵珠,剩下的时间我该怎么熬过去啊。” 随后,一阵细微的簌簌声响起,那是贺莲儿试图用衣袖驱散周围闷热空气的动作。 “说到底这次还是要怪贺容儿那个野丫头,要不是为了得到她身上的上古血脉,我才不会好心让爹娘把她弄回灵界!” 声音低沉阴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六岁孩子该有的语气。 随着符咒中的声音渐渐淡去,房间内的气氛也变得沉重起来。 贺星文、赵芸与贺天宏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中五味杂陈。 最后还是“赵芸”最先开了口:“容儿的血脉特殊,咱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其他两人重重点头。 以前是他们对不起容儿,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换他们保护她,补偿她。 再细说贺容儿,她紧随邹慕白与费修文的步伐,缓缓步出了那幽深莫测、火光四溅的熔岩洞。 随着洞口的最后一缕热气轻轻拂过她的面颊,仿佛连带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她心头的阴霾与困惑也一并被驱散。 那一刻,她心中的某个结,那个因过往恩怨纠葛而紧紧缠绕的结,悄然间松动了,最终彻底解开,如同春日里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外界清新而自由的空气,抬头仰望那片久违的湛蓝天空。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每一道光线都像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笔触,在她的心田上勾勒出希望的图案。 她发现,眼前的世界竟变得如此生动多彩,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新生。 邹慕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好奇,他轻声问道:“容儿,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瞧你笑得如此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又藏着几分真挚的关怀。 贺容儿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更加深邃而神秘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过往的辛酸与如今的释然。 “此事说来话长,但确实是一件值得我高兴的大事。”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现在还不是详谈的时候,或许将来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 在她的心中,那份喜悦源自于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 那个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将她惊醒,让她夜不能寐的阴影——贺莲儿,那个前世里设计陷害她,最终将她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是死在了她自己的手中。 这份复仇的快意,这份自我救赎的成就感,对她而言,无疑是生命中最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也让她有勇气去拥抱更加美好的未来。 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下行,脚步虽轻,但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各自的思绪与重量。 突然,贺容儿打破了这份沉默,目光转向身旁的邹慕白与费修文,带着一丝疑惑与急切地问道:“你们此行不是为了救某位重要人物吗?怎么来到了这里?” 邹慕白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被一层不易察觉的阴影所笼罩。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我们本是为了追踪贺莲儿,希望通过她找到那位失踪者的线索。然而,在外寻找许久未果。后来无意间听说几大宗门联合行动,意图在七玄门围剿贺莲儿时,我们不得不改变计划,加速赶来,希望能当面问她。” 贺容儿闻言,眉头紧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可如今贺莲儿已逝,那你们的线索岂不是彻底断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显然对那么早让贺莲儿死掉感到自责与不安。 费修文此时也开口了,他的声音冷静而沉稳,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躁。 “容儿,你无需太过忧虑。我们之前曾向贺莲儿询问过关于玉佩的事情,但她的反应表明,她对此所知甚少。 这既是个坏消息,也是个好消息。坏在于她没有提供直接的线索,好在于这也排除了她直接参与藏匿失踪者的可能性。因此,我们可以断定,贺莲儿并不知晓司尧的具体下落。” 说到这里,费修文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此路不通,我们就得另辟蹊径。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就必须全力以赴。” 邹慕白点头表示赞同,他看向贺容儿,“容儿,接下来我打算跟修文带上许崇去一趟万净宗,你在这里一定要注意安全。” 贺容儿一听说许崇也要去,皱着小脸问道:“我能不能也跟你们一起去?”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落的呼唤声:“容儿——” 第218章 索要好处 贺容儿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身形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 随后她缓缓转过身去,目光穿越了几步之遥的空间,落在了并肩而立的贺康城与习如心身上。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却似乎怎么也触及不到她那颗已然冰封的心。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恳求,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是在乞求一丝温情的回应。 然而,这份期盼在贺容儿的心湖中没有激起丝毫涟漪,反而让她那张本就清秀却略显稚嫩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宛如被秋霜打过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色彩。 她的眼神中既有冷漠,又藏着深深的失望与痛楚,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过往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 “你们……喊我做什么?”贺容儿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强烈的不耐烦。 她的语气中,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过去种种的控诉,仿佛是在质问,又仿佛是在自我挣扎。 对面的贺康城与习如心见状,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愧疚。 他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份尴尬与无措,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先走了。”贺容儿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份沉寂,她的语气决绝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她转身欲走。 在她的心中,早已对这对自私又绝情的父母失去了所有的期待与幻想。 前世的悲剧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她,让她无法释怀。她清晰地记得,正是因为他们的纵容与偏袒,才使得贺莲儿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最终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如今,她只想远离这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再也不愿与这些痛苦的记忆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贺容儿刚迈出两步,脚步便因贺康城那沉重而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贺容儿,你就算是不想原谅我们,可是你身上流的还是我们贺家的血!” 贺容儿缓缓地、冷漠地回头,目光如利刃般穿透空气,直直射向贺康城。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哦?那么,依照贺长老的逻辑,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对你们的偏袒与纵容视而不见,甚至还得为贺莲儿加诸于我的痛苦唱赞歌?” 这话一出,贺康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当众揭开了最不愿面对的疮疤。 他嘴唇微颤,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只能怒视着贺容儿,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愤怒、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 这时,一旁的习如心见状,急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贺康城的手,试图平息他即将爆发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望向贺容儿,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恳求。 “容儿,爹娘知道以前是我们错了,我们被贺莲儿的伪装所蒙蔽,才会对你造成那么多的伤害。如今真相大白,我们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你能……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原谅爹娘吗?” 这番话,不仅让贺康城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也让在场的其他人感到意外。 费修文在一旁,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心中直呼这是何等荒谬的请求。 他刚要上前,准备用尖锐的话语为贺容儿辩护,却被一旁的邹慕白轻轻拉住,示意他保持冷静。 邹慕白以眼神交流,告诉费修文,此时此刻,贺容儿需要的不是旁人的干涉,而是她自己的决定与力量。 于是,费修文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平,与邹慕白一同退到稍远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心中默默为贺容儿加油鼓劲。 贺容儿的心,如同那枯木逢春却再无生机的老树,早在前世那场绝望的终结中,便已随风而逝,只留下一具空壳,在这陌生的世界中孤独前行。 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黑暗与虚伪,却再也燃不起对亲情的半点奢望。 那些曾经以为触手可及的温暖与关怀,如今对她而言,不过是遥远天际的浮云,遥不可及,更无需再盼。 她学会了在冷漠中自我保护,将那些曾经的伤痛深埋心底,化作坚不可摧的盔甲。 对于父母与兄长,这一世她不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的疼爱,对她而言,已是前尘往事,不可再追。 只要他们不再成为她生命中的阴霾,她愿意以血脉相连为由,让过往的恩怨随风而散,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给予他们任何形式的原谅。 “原谅,是一个太过奢侈的词。” 贺容儿的声音平静而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它无法抹去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无法让消逝的生命重新绽放。对我而言,那些伤害,就像刻在灵魂上的烙印,永生难忘。即使时间能淡化一切,但心中的裂痕,永远无法修复如初。” 她微微抬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 “至于你们此刻的造访,若非因为我突然成为了你们口中的‘福星’,恐怕我们之间的故事,早已随着贺莲儿的消失而画上句号。 说,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是财富、权势,还是其他什么我所能给予的东西?我都可以尽力给你们,但请记住,这仅仅是为了结束我们之间的纠葛,而非任何形式的和解。” 贺康城夫妇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很快他们就露出了一抹贪婪之色。 “既然你这么说,身为咱们贺家乃至七玄门的福星,你不是应该给家里做出一点贡献么?丹药,符咒,只要你送的我们都不会嫌弃。” 既然得不到这个女儿的谅解,他们决定破罐子破摔,直接开门见山地索要修炼资源。 贺容儿没有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语气平静地说道:“好,三天后你们来我住处取。这些就当做买断咱们之间的父女亲情。” 第219章 冥灵草 等贺康城夫妇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费修文和邹慕白这才缓缓踱步而来,两人的脸上挂着明显的不满与忧虑。 费修文的眉头紧锁,仿佛心中有着千般不解与万般不愿,他沉声向贺容儿问道:“容丫头,你深思熟虑过了吗?真的打算将那些珍贵的丹药与符咒赠予他们?这不仅仅是物质上的给予,更是对他们过去种种行为的一种默认和宽恕啊。” 贺容儿闻言,目光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虽低却清晰有力:“给了这些,算是了结了我与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情分。从我记事起,贺家给予我的,除了血脉相连的名分,再无其他。他们的冷漠与忽视,早已让我对这个家失去了归属感。如今,我以这些丹药符咒作为回报,从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留恋,反而透着一股释然。 在贺容儿看来,与贺家彻底划清界限,是通往自由与独立的必经之路。 她不愿再被那份虚无的血缘关系所束缚,更不愿因此影响到自己追求更高境界的修炼之路。 “我的路,还很长。”贺容儿继续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邹师叔曾赠予我的那些古籍中,记载了化神期之后更为辽阔的天地,那是真正的强者才能触及的领域。我渴望力量,更渴望见识那未知的世界。贺家于我而言,不过是过往云烟,唯有修炼,才是我的归宿。” 费修文和邹慕白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贺容儿决心的认可与支持。 他们深知,贺容儿并非无情之人,只是她所追求的,远比世俗的亲情更为高远。 于是,两人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用行动给予她最坚实的后盾。 这一刻,贺容儿仿佛脱胎换骨,她不再是那个受制于人的贺家小姐,而是即将踏上征途、追求无上大道的修行者。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与期待,也准备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雨与挑战。 青灵宗的任务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派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与墨香,混合着一种特有的宗门氛围。 两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肩并肩,步伐稳健地走向那古朴庄严的任务台,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即将完成任务的期待与自豪。 其中一名弟子,轻轻解开衣襟,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一个看似普通却透着几分神秘气息的小木盒。 这木盒虽不华丽,但每一寸都雕琢得恰到好处,透露出主人的用心与对任务的重视。“长老,弟子特来交还‘捕捉紫霄蝶’的任务。”他的话语清晰有力,透露出对宗门规矩的尊重与遵守。 柜台后须发皆白的长老,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审视了来人一眼,随即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后辈的鼓励也有几分赞许。 他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来人看向对面的任务墙,“按照规矩,先将你的任务牌在对应任务上扫描确认,我好核对任务物品。” 那名弟子点头应允,手持任务牌,步伐稳健地走向任务墙。 那面墙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任务信息。他迅速找到自己接下的任务,只见任务牌轻轻一触,一阵微光闪过,任务状态随即更新为“已完成”。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转身回到长老面前,脸上洋溢着完成任务的满足与喜悦。 此时,与他同行的弟子忍不住开口询问:“赵师兄,你说咱们这次有幸跟随宗主前往七玄门围剿那个魔女,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奖励啊?毕竟这可是宗门内难得一见的大行动。” 赵师兄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正义的光芒。 “张师弟,你我身为青灵宗弟子,当以守护苍生为己任。那魔女作恶多端,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我们此行,为的是还灵界一片安宁。至于奖励,有固然好,无亦无妨。重要的是,我们能亲手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让正义得以伸张。” 张师弟闻言,神色更加肃穆,重重地点了点头。 “师兄所言极是,是我浅薄了。而且我可是听说了,凌云宗可是不止死了一个颜梅,据说她手下有两名师弟也是在跟踪贺莲儿的时候失踪了,估计人已经……咱们这次也算是替他们报仇了。”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此时,任务长老已完成了账册的核对工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意的笑意。 随后,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桌上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木盒,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这木盒,乃是宗门任务堂专为弟子们执行任务时准备的,用以妥善保存珍贵的灵植,其表面细腻地雕刻着繁复的保鲜符文,每一笔都蕴含着宗门先辈们的智慧与匠心,确保盒内之物能在时间的流逝中保持其原有的生机与活力,长达一月之久。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任务长老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木盒的盖子。 一股淡淡的、略带神秘气息的幽香瞬间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只见盒内,一株色泽深邃、泛着淡淡紫光的“冥灵草”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的叶片饱满而富有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和谐共生。 “嗯,色泽纯正,新鲜度亦属上乘。” 任务长老仔细端详着这株冥灵草,满意地点了点头,言语中透露出对弟子出色完成任务的认可与赞赏。 随后,他轻轻合上木盒。 就在木盒被盖上一瞬间,木盒中的冥灵草突然闪过一抹暗光,转瞬即逝。 任务长老转身从身后的抽屉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布袋,里面装着沉甸甸的灵石,递给了姓赵的弟子:“这是你应得的。” “赵师兄,恭喜你啊,真的拿到了这额外的奖励!” 一旁张师弟见状,眼中闪烁着羡慕与祝贺的光芒,他兴奋地拍了拍赵师兄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次你可得好好请我喝一顿,庆祝庆祝!” “哈哈,那是自然,咱们兄弟之间,何须多言。”赵师兄爽朗一笑,接过那袋沉甸甸的灵石,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与喜悦。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并肩走出了任务堂,留下一串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第220章 讨价还价 三天后,晨光初破晓,贺容儿已端坐于古朴雅致的院落之中,四周被轻纱似的薄雾轻柔地包裹着,增添了几分静谧与期待。 她知道,今天,是贺康城夫妇按约定上门的日子,而她,已准备好了一切。 许崇此刻正一脸不悦地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显然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终于,他按捺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容丫头,你真是个傻丫头!那些丹药,每一颗都是你夜以继日、耗尽心血炼制而成的,虽然品阶上或许不算顶尖,但其药效之强,足以媲美市面上那些价格高昂的半步高阶丹药。你怎么能轻易就送给那对……那对只知索取、不懂感恩的夫妇呢?” 许崇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与心疼。 贺容儿闻言,轻轻转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望着许崇,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许大哥,你知我并非愚钝之人。他们虽待我不好,可确实给予了我生命,这份恩情,我始终铭记于心。给予他们一些丹药,算是我对他们养育之恩的一点回馈。而且……” 她的话语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这份‘回馈’作为交换,让他们签下断绝书。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摆脱过去的束缚,开始属于我自己的新生活。” “断绝书?”许崇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他从未想过,贺容儿竟会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 “是的,断绝书。”贺容儿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这份断绝书,就是我们之间恩怨两清的见证。从此以后,我与他们,再无瓜葛。” 她轻轻抚摸着身旁的一个精致木盒,那里装着的,正是她准备用来交换断绝书的丹药。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也是她为自己争取自由与独立的最后一步。 “至于天道誓言……”贺容儿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坚定所取代,“那确实是最保险的方法,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使用。毕竟,那需要付出修为作为代价,太过沉重。” 许崇望着贺容儿那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与心疼。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这时,门外恰好传来一阵轻盈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宁静氛围。 贺容儿闻声,心中微微一动,随即轻轻站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向大门。她的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大门缓缓开启,一束温暖的阳光伴随着清新的空气涌入屋内,照亮了贺容儿的脸庞。 门外,贺康城与习如心并肩而立,两人的脸上挂着复杂的情绪,既有久别重逢的微妙喜悦,又似乎藏着几分不易言说的尴尬与不安。 “你们来了,快请进。”贺容儿的声音温和而疏离。 她侧身让出一条路,邀请二人进入院中。院中,几株野花随风轻摇,似乎在默默见证着这一幕。 许崇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他一个外人继续待着,识趣地回到了后院。 待二人落座于院中石桌旁,贺容儿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们,直言不讳道:“这桌上摆放的木盒内,装有我精心炼制的二十颗丹药,是我对你们赋予我生命之恩的一点微薄回馈。从今往后,我希望我们能各自安好,过往种种,就让它随风而逝。” 贺康城闻言,脸色骤变,那双曾充满慈爱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 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失望:“你……你竟然用丹药来偿还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我和你娘,又岂是那些世俗之物可以衡量的?” 习如心则显得更为细腻,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不舍。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贺容儿身旁,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红。 “容儿,你可知,自你离开家门,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你的一句‘没有关系’,比任何利剑都要伤人。 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这份母子之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更何况,家中已经失去了莲儿,我们不能再失去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贺容儿的话语如同清泉般平静流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未见丝毫波澜,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无法触动她内心的宁静。 “你们之所以紧握着不放,究其根源,不过是因为在那无天尊者口中,我被冠以‘福星’之名,成为了你们心中的某种寄托或是筹码?”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份突如其来的“重视”,背后隐藏的复杂动机她再清楚不过。 短短三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岂能如此轻易深厚?她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背后,没有掺杂着对“福星”之名的觊觎与利用。 贺康城与习如心闻言,面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尴尬、难堪、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交织在一起。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却都无言以对,因为贺容儿的话直接戳中了他们心中最不愿面对的部分。 “我这次并非为了寻求你们的同意或理解,而是作为一个明确的通知。” 贺容儿继续说道,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色彩,“这些丹药,是我对过去种种的一个了结,也是我对你们最后的一点帮助。从此之后,我们之间的种种纠葛,便如这桌上的茶水,饮尽即散。若你们能接受,便请在这份断绝书上签字,让一切有个干净的开始。” 贺康城闻言,情绪激动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 “不,我不同意!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我们之间的情分,岂能是区区一纸断绝书就能割断的?”他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带着几分决绝。 第221章 不要丹药 贺容儿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反应。 “不同意也无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若你们坚持己见,我也只能请邹师叔出面,以他的智慧与公正,来为我们之间的纠葛寻找一个合理的解决之道。” 说完,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通往后院的门扉。 贺康城一听到“邹慕白”这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那个名字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恐惧与无力感。 十年前,他在邹慕白面前所尝到的败绩至今仍历历在目,而岁月似乎并未能让邹慕白的实力有丝毫减退,反而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深不可测。 更让他心生畏惧的是,如今邹慕白身边还多了一个身份不明却实力莫测的男子,这让他意识到,一旦真的闹僵,后果将不堪设想。 “别,容儿,你听我说。”贺康城连忙放缓了语气,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呢?过去的种种,我承认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 贺容儿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过去你们可曾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生死未卜时,你们又何曾有过半分担忧?如今再提亲情,不觉得讽刺吗?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对我们都无益处,只会让外人看笑话,让家族蒙羞。” 习如心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确实对贺容儿这个女儿有着复杂的情感,但现实的利益考量又让她不得不做出理智的选择。 她深知,即便知道了贺容儿是福星又如何,那些年因无知与偏见造成的裂痕,已非一朝一夕能够弥补。 “容儿,你爹说的也有道理。”习如心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与妥协,“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既然你提出要用丹药来买断血缘亲情,我本是不愿接受的,但……如果你愿意再画些符咒作为补偿,或许我们可以考虑。” 贺容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她没想到习如心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你们这是嫌弃我的丹药不够分量,还是觉得符咒更有价值?”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我的丹药,每一颗都是我精心炼制,其价值远非普通财物可比,你们真的愿意放弃这些丹药,要我画的灵符?” 贺康城内心深处那份对未知的恐惧和对邹慕白力量的忌惮,让他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他看向贺容儿,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动摇,但只看到了那不变的淡然与自信。 习如心则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算计。 “嗯,我们决定了,不要那些丹药。你既然能被称为‘福星’,想必在符咒之道上也有独到之处。给我们一些珍贵的灵符,这样才算公平。”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贺容儿能力的轻视,仿佛在她看来,一个学习炼药不过十年光景的小丫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炼药之途都超越他们这两位经验丰富的炼药长老。 贺容儿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既然你们如此要求,那我便成全你们。”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仿佛早已看穿了习如心的心思。 说着,贺容儿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沓精心准备的灵符,轻轻放在桌上。 那些灵符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力量与奥秘。 她目光深邃地望了习如心一眼,补充道:“只是,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有些选择一旦做出,便再无回头之路。希望你们不要后悔才好。” 习如心一听这话,心中虽有疑虑,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手好处的渴望。 她生怕贺容儿反悔,连忙伸手抢过桌上的符咒,迫不及待地查看了起来。随着她的目光在灵符间游走,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 这一沓灵符中,不仅有威力惊人的爆破符,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还有能够控制人行动的灵符,让敌人瞬间失去反抗之力;更有加速符、疾风符等辅助类灵符,能在战斗中为使用者提供极大的便利。 更重要的是,这些灵符的种类繁多,品质上乘,远非市面上那些粗制滥造之物可比。 习如心越看越兴奋,心中暗自得意。 “好了,东西既然已经呈现在你们面前,这封断绝书便是我们关系终结的见证,现在,就请各自了断这份过往。” 贺容儿的声音平静而坚决。 她缓缓从身旁精致的木架上取下一个古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静躺着一张泛黄却字迹工整的断绝文书,旁边则是一支镶嵌着宝石、显然出自名家之手的毛笔,笔锋锐利,仿佛预示着即将划下的不仅是墨迹,更是情感的裂痕。 贺康城望着那支笔,眼神中满是挣扎与不舍,双手紧握成拳,迟迟未能伸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习如心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急切。 她轻轻踱步至贺康城身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略带责备地碰了碰他的胳膊:“师兄,你还在犹豫什么?事已至此,拖延无益,快些签了,也好让我们都能有个新的开始。” 贺康城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终于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那支冰冷的毛笔。 正当他准备下定决心,将笔尖蘸入墨池,准备在断绝书上落下决定性的一笔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撞开。 尘土飞扬中,三个身影如疾风般闯入院中。 “爹,娘,万万不可啊!”“赵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哀求。 第222章 暴殄天物 趁着贺康城还没有回神,赵芸快步上前抢过他手里的文书仔细看了一遍。 越看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眼底的怒意也越来越压制不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惊愕与悲痛。。 “爹,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要与容儿断绝父女关系?这……这怎么可能!”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一般艰难。 她身后的贺天宏与贺星文兄弟俩见状,也纷纷上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对贺康城决定的不满与责备。 贺天宏较为沉稳一些,他面露不满地问道:“爹,您这么做究竟为何?” 他之前不喜贺容儿也都是被贺莲儿蒙蔽,如今他们几兄弟刚想通了,决定以后护佑容儿的安全。 谁知爹娘竟然在这时候提出断绝关系。 贺星文则更为直接,他的情绪显然已经难以控制,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爹!容儿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反而是我们一直误会她、冷落她。现在好不容易真相大白,您却要亲手斩断这份亲情,您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面对孩子们的质问与责备,贺康城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定格在一种复杂的冷漠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儿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怎么?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我告诉你们,这并非我单方面的意愿,而是容儿她主动提出的。我与你们的母亲,不过是想为你们争取一些应得的利益,免得日后一无所有。”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狡辩,仿佛是在为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寻找合理的借口。 说到此处,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习如心紧紧抓在手中的那一沓灵符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满足。 贺天宏闻言,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爹,你这是在说什么?难道你真的要用这些灵符来换取容儿这个女儿吗?她是我们的亲妹妹,不是可以交易的商品!而且,你要灵符,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何必如此?” 贺康城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的灵符?哼,那些不花灵石、不耗灵力么?既然容儿已经决定与我们贺家一刀两断,我自然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实质性的补偿。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他猛地抢过“赵芸”手中紧握的断绝书,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笔锋凌厉,每一笔都像是在宣告着这段亲情的终结。 贺天宏、贺星文以及“赵芸”三人见状,皆是惊愕不已,他们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贺康城签完字后,便将毛笔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佛也是这段亲情断裂的回响。 “爹!” “你——” 三兄弟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绝望。 然而,此刻再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断绝书已成,亲情难再续。他们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眼里满是悔恨和遗憾。 贺容儿如愿拿到断绝书,嘴角微微上扬。 她看向院中的几人,冷下脸开始撵人:“好了,既然你们东西也拿到了,断绝书也签了,咱们现在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几位可以离开了。” 贺康城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悦,不过想着他们拿到了那么多灵符,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 习如心赶忙把那一沓灵符揣进了储物袋中,等着回去再仔细查看一番。 “赵芸”几人想要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知道贺容儿一直都对他们兄弟几人有意见,哪怕是他们现在想要弥补,容儿定然也不会相信的。 就在贺康城一行人即将转身迈出门槛,准备结束这段短暂交流之际,贺容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只见她轻巧地从腰间解下一个装饰精美的灵宠袋,袋口轻启,一只毛色油亮、眼神机敏的小灵貂便跃然而出,被她稳稳地托在掌心,随后缓缓放置于一旁的木桌上。 “小灰,饿了吗?来,姐姐这里有好吃的哦。” 贺容儿的声音柔和得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她轻轻地将手覆盖在灵貂那细腻如绸的背毛上,顺着它流畅的线条缓缓抚摸,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这小生命的无限宠爱与呵护。 这一幕,与她之前面对众人时那份淡淡的疏离与冷漠形成了鲜明而有趣的对比。 习如心本已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不愉快的场景,但出于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她还是不屑地回头瞥了一眼。 恰好,她看见贺容儿正伸手向桌上的木盒探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屑与轻视。 她记得,刚才贺容儿提及这木盒中装的是她亲手炼制的丹药,而此刻,她竟然要将这些珍贵的丹药用来喂养一只灵宠! 在习如心看来,这无疑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是想到自己方才还嫌弃人家的丹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就说嘛,一个刚学了炼药十年的小丫头能炼制出什么好丹药?也就配给灵宠当零食了。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但紧接着,一幕令人难以置信的情景发生了。 习如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的眼神被桌上的木盒牢牢吸引,手指不由自主地指向那里,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木盒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那香气之纯正、浓郁,远非寻常丹药所能比拟。 这一刻,习如心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大错特错了。 贺康城和他的兄弟们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察觉到习如心的异常,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纷纷回头望向她。 贺康城见状,眉头微皱,迅速返身回到习如心身边,关切问道:“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娘!”兄弟几人也紧张地跑了过来,话音里充满了担忧与紧张。 第223章 跟你有关系么? 好半天,习如心才从那份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桌上灵貂爪子里抱着的丹药,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断断续续。 “快……快看,那……那竟然是……‘回春丹’!”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被重锤敲击出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贺康城闻言,眉头紧锁,迅速将视线转向习如心所指的方向。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正埋头享受着丹药美味、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众人焦点的灵貂时,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双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仿佛要将眼前的景象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你……你是说,它、它在吃‘回春丹’?!” 贺康城的声音同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回春丹,那可是修真界中极为珍贵的丹药,能够迅速恢复伤势,甚至对一些顽疾也有奇效,其价值连城,寻常修士根本难以企及。 而今,这样一颗珍贵的丹药,竟然被一只灵貂当作零食般享用,怎能不让他感到痛心疾首? “哎呦,这可真是天大的浪费啊!” 贺康城忍不住摇头叹息,他的语气中既有对贺容儿行为的责备,也有对那颗被糟蹋的丹药的惋惜。 在他看来,即便是贺容儿自己服用这颗丹药,也远比现在这样来得更有意义和价值。然而,事实已然发生,他除了感叹之外,也别无他法。 此时,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贺天宏、贺星文以及“赵芸”也都围拢过来,他们望着桌上的木盒和灵貂,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贺星文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贺容儿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他提高了声音,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责备:“容儿,你到底在想什么?这可是整个灵界都难得一见的半步高阶丹药,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给了一只灵兽?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丹药足以让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甚至愿意用命去换?” 贺容儿轻轻抬起头,目光与贺星文交汇,那双眼睛冷漠淡然。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了桌上的灵貂身上:“我的丹药,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们还管不着。” 习如心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快步上前,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急切:“容儿,你真是太不懂事了!你可知这丹药的价值?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容儿打断。 “你要做什么?”贺容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习如心,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那锐利的眼神让习如心不禁一愣,她从未见过贺容儿如此模样。 “我……我只是想拿回这颗丹药,它不应该被这样浪费。” 习如心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但她的动作却并未停下,依然试图去抢夺灵貂手中的丹药。 “够了!”贺容儿猛地站起身,将灵貂紧紧抱在怀里,目光直视着习如心,一字一顿地说道:“习长老,我的东西,我有权决定它的去向,而你们,没有资格干涉!”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习如心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灵貂偶尔发出的“吱吱”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氛围。 这时贺康城再一次痛心疾首地喊道:“把这么好的丹药给一只畜生,太不值了!” “值不值,我心中有数,无需你来评判,更与你无关。” 贺容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她轻轻地将灵貂搂入怀中,随后缓缓向后挪动,坐直了身体,以一种更加坚定的姿态面对习如心等人。 习如心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用如此冷漠且疏离的语气与她对话,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那句“跟你无关”。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我是你的母亲啊,是我十月怀胎生下你,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贺容儿闻言,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过往的无奈与对现实的嘲讽。 “习长老,请允许我再提醒您一次,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在上一刻就不存在了,眼下咱们就是路人。” 习如心被贺容儿的话说的面色通红。 是啊,他们刚才已经签下了断绝书,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她的眼里依旧带着不甘,尤其是看到灵貂手里半颗丹药,更是露出一丝贪婪。 “你……你!你既然有那么珍贵的丹药,为何不给我们?” “哦?习长老此言差矣,您这指责未免太过牵强。方才我确实已慷慨地将这一盒丹药置于你们面前,是你们自己以世俗的眼光审视,未曾细问其详,便轻易将其视为寻常之物,弃之如敝屣。如今得知真相,却又反过来指责于我,这岂不是有失公允?” 贺容儿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无奈,她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扫了贺康城和习如心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无知与短视。 习如心和贺康城被贺容儿的话说得一阵脸红,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们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确实,贺容儿只是将丹药递给了他们,并未特别说明其珍贵之处,而他们也因为对贺容儿一贯的偏见,未曾深究便匆匆作出了判断。 “你……你方才为何不明说这是半步高阶丹药?”习如心不甘心地追问,她试图在言语上找回一丝颜面。 “我为何要说?再者若您二位真的对我的事上心,又怎会连我贺容儿的炼药本事都不知?” 贺容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悲凉,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看淡。 她在青灵宗跟着元宗主学习炼药十年,这期间贺家人除了贺星文时不时在她眼前转悠,其他人都在哪? 他们只要稍用心打听一下,就知道自己早已经脱胎换骨,甚至得到了元宗主的赏识。 可是他们没有。 第224章 真是肉疼 “站住!贺容儿,你分明是故意的!”习如心见贺容儿欲走,急忙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贺容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平静而深邃地望着习如心:“故意?我为何要故意?这丹药本就是我之物,我有权决定它的去向。若说故意,那也是故意让你们看清自己内心的贪婪与短视罢了。习长老,您还是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她不再理会习如心的阻拦,抱着灵貂,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等贺容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贺康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用力地瞪了习如心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习如心判断的失望,也有对错失珍贵丹药的深深惋惜。 “都是你,被那点蝇头小利蒙蔽了双眼,非要纠缠于那些灵符,结果让这等绝世好丹从眼前白白溜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遗憾。 贺康城的心中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他与师妹习如心共同执掌七玄门的药峰,地位尊崇,资源丰富,但在这半步高阶丹药的炼制上,却始终未能有所突破。 他们虽拥有无数珍贵药材与古老的炼丹秘法,可那微妙至极的炼制技巧与火候掌握,仿佛总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让他们的努力屡屡受挫。 回想起前些日子,为了能得到一颗半步高阶丹药以增强宗门实力,他们不惜动用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甚至耗费巨资从元良大师手中购得一枚。 然而,那丹药虽好,却因他们自身技艺的局限,在研究过程中不慎损坏了部分药效,令其价值大打折扣。 这份挫败感,至今仍让贺康城耿耿于怀。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却因为他们对贺容儿根深蒂固的偏见与误解,导致这一批珍贵的半步高阶丹药与他们擦肩而过。 看着贺容儿离去的方向,贺康城只觉得心如刀绞,那不仅仅是失去了丹药那么简单,更是对他们炼丹技艺停滞不前的残酷讽刺。 “肉疼啊,真是肉疼!”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与不甘。 习如心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内心如同被巨石击中,涌动的情绪远比贺康城更为复杂与沉重。 她万万没有料到,那个曾经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资质平平、性格柔弱的贺容儿,如今竟在炼药一道上达到了如此惊人的高度,能够炼制出半步高阶丹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蜕变。 她回想起方才签下断绝书时的决绝与冷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与懊悔。 若是早知贺容儿会有如此成就,她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止那份断绝书的签订。 此刻,习如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挣扎与不甘。 她的心中仿佛有千百只虫子在啃噬,那种悔恨与自责如同毒液般蔓延至全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怎么会……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习如心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蚋,却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她深知,这份断绝书不仅割断了她与贺容儿之间的血缘关系,更让她失去了一个可能成为宗门荣耀、甚至改变整个家族命运的天才炼药师。 跟在夫妇俩身后的兄弟三人,面容上无一不挂着沉重的愁云,嘴角紧抿,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自责。 他们不时地交换着忧虑的目光,每一次摇头都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是在为错失的良机而懊悔,又似在为即将面临的困境而哀叹。 原本,他们聚集于此,是怀揣着最诚挚的心意,商讨着如何巧妙而又不失尊重地接近贺容儿,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然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的计划彻底落空。 贺容儿竟然毅然决然地与他们签订了断绝关系的文书。这份决绝,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浇熄了他们所有的希望与热情,也让彼此间的裂痕显得尤为刺眼。 面对贺容儿那明显的不满与疏远,他们深知,想要轻易挽回这段关系,无异于逆水行舟,困难重重。 但即便如此,兄弟三人心中那份对妹妹的深情厚谊却并未因此减淡分毫。 他们相互对视,无需多言,那份坚定与执着已尽数写在眼底。那是一种即便被全世界误解,也要守护心中所爱的决心;是一种即便前路坎坷,也要为妹妹撑起一片天的勇气。 于是,在一片静默中,他们做出了共同的决定。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三个背影,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缓缓转身,踏上了归途。 他们的步伐虽显沉重,但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定,因为他们的心中已有了明确的目标——回到各自的修炼之地,不分昼夜,刻苦修炼。 只为有朝一日能以更加强大的姿态,重新站在贺容儿的面前,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改变与决心。 在他们看来,唯有自身实力的提升,才是保护亲人免受伤害的最有力武器。 这份决心,不仅是对贺容儿的承诺,更是对自己的一次救赎与超越。 他们相信,只要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够赢得贺容儿的谅解与认可,重新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等人都离开后,许崇才气呼呼地从后门走了进来,他看着贺康城夫妇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呸,就这都没资格当容丫头的爹娘!” 邹慕白和费修文从房檐下跳下,脚步轻快地往内院走去,却被许崇叫住:“喂,原来你们两个一直在上边偷听!” 邹慕白回头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费修文却是笑的如春风拂面:“我们不过是想看看小容儿会如何应对,现在看来结果挺不错。” 许崇冷哼一声。 虽然他不喜欢贺家人的表现,不过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只要跟贺家人断绝了关系,以后容丫头就可以心无旁骛地修炼,最终一定能站在强者之巅。 许崇正想着,邹慕白从他身边走过,回头说了一句:“走了,咱们要跟容儿道个别。” “咱们?什么意思?去哪?” 第225章 离开 邹慕白神色凝重,对周遭的询问与疑惑未作丝毫停留,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直接穿越过熙熙攘攘的前庭,朝着后院深处贺容儿的居所稳步前行。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紧锁的眉宇间,为这匆忙的身影添上了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 费修文紧随其后,步伐虽不似邹慕白那般急促,却也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优雅。 在擦肩许崇的瞬间,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即将揭晓秘密的期待,也蕴含着对老友的轻松调侃。 他轻声细语,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神秘感:“崇兄,稍安勿躁,一切谜底即将揭晓。随我来!” 言罢,他竟以两根手指轻轻提起许崇的衣领,仿佛拎起一片落叶般轻松,不容抗拒地引领着他一同向后院进发。 贺容儿在屋内隐约察觉到外头的异样,她怀中紧抱着眼神灵动的灵貂迈出房门。 一抬头,便见邹慕白与费修文并肩而立,还有被费修文“特殊关照”的许崇,不禁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温暖。 “邹师叔,费师叔!不是说今天一早就要出门去探查线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贺容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惊喜与不解。 费修文见状,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玩笑之意,他眨了眨眼,故作轻佻地笑道:“哎呀,小师侄,师叔这不是想你了嘛,特地抽空来看看你。有没有想师叔我啊?” 这番话一出,贺容儿顿时脸颊绯红,如同晚霞般绚烂,她羞涩地低下了头,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邹慕白见状,眉头微蹙,回头给了费修文一个严厉的眼神,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警告。 “费师弟,你何时能改掉这爱开玩笑的毛病?少拿容儿打趣,小心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费修文闻言,心中暗自叫苦,回想起以往小师妹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惩罚”手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嬉皮笑脸地保证道:“师兄放心,师弟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他还偷偷瞄了贺容儿一眼,见她已恢复了常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邹师叔,您突然造访,莫非是为了寻我而来?\"贺容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试图以询问的方式自然地转换了话题的焦点。 她的目光在邹慕白与随行的众人之间流转,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期待。 邹慕白轻轻颔首,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细腻情感。 \"容儿,我们现在查到了一点线索,所以需要离开青灵宗一段日子。\"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贺容儿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才刚刚重逢不久,这份难得的相聚时光却又要被突如其来的离别所打断。 \"那……你们打算去哪里?又需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短则一个月,若事情复杂,或许需得半年之久。\"邹慕白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期限,但言语间的不确定性让这份分别显得更加沉重。 听到这个数字,贺容儿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难以释怀。 她深知此行对邹师叔他们而言意义非凡,所以说不出挽留的话。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过了片刻,贺容儿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邹慕白,又瞥了一眼他身旁的费修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邹师叔,费师叔,我……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至少,路上也有个照应。\" 邹慕白与费修文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他们知道,贺容儿虽然年轻,但心性坚韧,且天赋异禀,此行带上她或许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而,旅途的艰辛与危险也是他们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最终,邹慕白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慈爱与考量:\"容儿,此行凶险未知,我们尚未能确保万无一失,所以……\" 贺容儿听闻此言,眼眸中那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如同晨雾般迅速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决而明亮的光芒。 她轻轻扬起头,目光直视着邹慕白,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邹师叔,我心中虽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未知挑战的渴望与无畏。 您常言,修行之路荆棘密布,每一步都是对命运的抗争,对天道的挑战。既已踏上这条不归途,我便已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我都愿与你们并肩作战,共克时艰。” 邹慕白望着贺容儿那坚毅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与感慨。 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在权衡,又似是在回忆往昔。片刻之后,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神色也柔和了许多。 此时,费修文适时地插话,笑容温暖而诚挚。 他上前几步,轻拍邹慕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师兄,容儿既有此决心,我们不妨成全她。有我们在旁,定能护她周全。再者,让她留在此地,独自面对那些可能的纷扰与威胁,实非明智之举。尤其是想到那贺康城夫妇,他们若得知容儿独守此地,定会频繁滋事,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费修文的话语中,不仅有着对贺容儿的关切,还隐含着对潜在威胁的深刻洞察。 他的话语间,眼神不经意间掠过院外,似乎已预见到了那些可能的不安与纷扰。 邹慕白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虽然容儿与他们签下了断绝书,但是贺康城夫妇贪婪又自私,难保不会过来滋事。就算是他们得不到什么实质的好处,也会扰的容儿无法静心修炼。 想到这里,邹慕白终于下定决心。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贺容儿身上,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宠溺:“罢了,容儿,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阻拦。但你要记住,我们不可能随时都能在你身边,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小心行事,切莫逞强。” 贺容儿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喜悦的光芒:“嗯,我知道了。” 这时许崇不满地开口:“咱们究竟要去哪里啊?” 第226章 可怕的万净宗 \"万净宗!\" 邹慕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回荡在静谧的空气中。 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对即将提及之事的复杂情绪。 贺容儿与许崇闻言,几乎是同时身体一僵。 贺容儿转头看向邹慕白,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的光芒。 而许崇则是更为直接地表现出了内心的震撼,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喉咙里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努力吞咽着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 \"是我知道的那个万净宗么?\" 许崇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不确定与畏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 邹慕白轻轻颔首,那简单的动作在两人眼中却如同重锤击心,让一切猜测都化为了现实。 许崇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异常苍白,就像是突然遭遇了寒流侵袭。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即将面对挑战的深深忧虑。 万净宗,这个名字对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宗门那么简单,它背后所隐藏的秘密与危险,足以让任何一个修行者心生寒意。 相比之下,贺容儿则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她转头望向许崇,眼中满是困惑:“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万净宗么,听起来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地方,怎么感觉你很害怕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担忧,显然没有意识到万净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许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解释道:“小姑奶奶,你有所不知。万净宗,的确非同小可。 它坐落在一片被世人遗忘的临海孤岛上,那座岛屿常年被一层诡异的雾气笼罩,据说那雾气中蕴含着能够侵蚀人心的邪气。 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若道心不够坚定,一旦踏入那片领域,也极有可能被邪气侵扰,轻则修为受损,重则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这里,许崇的声音更加低沉,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凝重。 他可怜兮兮地看向邹慕白,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不羁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乞求:“邹大哥,我……我能不能不去啊?我真的……”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了自己的忐忑之中。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逃避,仿佛一个即将面对狂风巨浪却渴望避风港的孩子。 贺容儿见状,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生出了几分同情。 她眨巴着那双清澈无害的大眼睛,好奇地询问道:“许崇,你为什么不想去呢?是因为你道心不稳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不解,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触及到许崇隐藏多年的秘密。 许崇闻言,脸色微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支吾了半天,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不是……那个……我只是……”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显然是在努力寻找一个既不会暴露自己秘密又能让人信服的借口。 然而,这个借口却并不容易找到。 他深知自己的特殊体质和能力,那是他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 他害怕一旦说出来,不仅会吓着贺容儿,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 因此,他只能选择沉默,让那份不安与恐惧在心中默默发酵。 回忆起自己的过往,许崇不禁有些感慨。 他本是个大咧咧的性子,从不怕修炼上的阻碍,对他来说活着开心快乐最重要。当初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活着,才会听了爷爷的话来到灵界求学。 也幸得他天生的体质特殊,不需要像别人那般刻苦修炼,也能轻松晋级。 然而,这份天赋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 那些游魂的存在,让他时刻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与敬畏。他不敢轻易靠近它们,更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要深入万净宗那样被邪气笼罩的地方。 邹慕白的语气坚决而冷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行,你非去不可。” 这句话如同寒冰般刺入许崇的心底,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邹慕白并未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转身之际,背影已显得决绝而遥远,只留下许崇一人站在原地,满脸的生无可恋。 费修文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笑容中既有对许崇现状的幸灾乐祸,又似乎藏着几分对未知挑战的期待。 他轻轻拍了拍许崇的肩膀,以一种“兄弟,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示意,随后也准备离开。 “好了,今晚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费修文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即将迈出门槛时,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停下脚步,回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一次你们两个要扮成去万净宗拜师的弟子,不仅要行为举止符合身份,更要对万净宗有所了解,做好功课,免得露出马脚。”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再次敲击在许崇和贺容儿的心上。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无奈。 去万净宗那个被邪气笼罩的可怕之地本就让人心生畏惧,如今还要扮成弟子拜入宗门,这无疑是为难他们。 贺容儿回想起之前在镇子上偶遇的那几个万净宗弟子,他们眼中透露出的冷漠与高傲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她深知,万净宗绝非善地,自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想到这里,她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不行,我需要易容一下。” 说着,她抱起怀中的灵貂,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准备起易容所需的物品。 而许崇则被留在了原地,望着贺容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 然而,对于即将到来的挑战,他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不行,我得去找元老头要点保命的东西才行。”说罢许崇犹如一阵风一般冲出了院子。 第227章 人声鼎沸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邹慕白一行人便已整装完毕,精神抖擞地站在了飞舟的甲板上。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鸣声,飞舟缓缓升起,如同一只展翅的巨鸟,划破晨雾,向东疾驰而去。 阳光逐渐洒满甲板,为这趟未知的旅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希望。 在飞舟的某个角落,许崇因前一晚的疲惫而沉睡未醒,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晃动让他猛地睁开眼。 朦胧中,他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青年,那人二十岁上下,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书卷气,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青色长袍,更添几分儒雅风范。 许崇一时愣住,心中满是疑惑。 “你……你是什么人?” 他边说边坐起身,目光在舱内搜寻着邹慕白和费修文的身影,企图从他们那里得到答案,心中暗自嘀咕,难道他们背着自己又邀请了新的同伴? 那清秀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斜睨了许崇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许崇,你这记性可真是越来越差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声音清脆悦耳,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正是贺容儿那熟悉而又独特的语调。 许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转为惊喜与赞赏。 他指着贺容儿,几乎要跳起来:“你……你是容丫头!这易容之术简直出神入化,我差点就没认出来!快说,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以前没见你露过一手?” 贺容儿轻轻翻了个白眼,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却故意扭过头去,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显然对许崇的惊讶感到十分受用,但又不想太过张扬。 然而,许崇的兴致却被彻底勾了起来。 他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凑近贺容儿,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抛出,从易容术的秘诀到何时开始练习,再到为何此时才展露这一手,问得贺容儿既无奈又好笑。 两人的对话渐渐热烈起来,吵嘴声夹杂着笑声,在飞舟的舱内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为这趟旅程增添了几分生动与乐趣。 邹慕白和费修文两人见状,也不由得相视一笑,心中暗自赞叹贺容儿的巧手与许崇的活泼,让这段旅程变得更加值得期待。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的航行,飞舟在一片看似无垠的灰色浓雾上空缓缓停下。 这浓雾仿佛是大自然最神秘的屏障,将下方的一切紧紧包裹,从高空俯瞰,只能见到一片混沌,无法穿透那厚重的雾气看清下方的真实面貌。 贺容儿站在飞舟的边缘,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目光紧盯着下方那片未知的领域。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浓雾之下隐藏着她曾经触碰过的某些记忆片段,却又如此模糊,难以捕捉。 “这就是万净宗了?”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与疑惑。 这股熟悉感让她既感到不安,又莫名地生出几分期待。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邹慕白和许崇,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一些线索,但两人也同样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片神秘的领域充满了警惕与好奇。 邹慕白与费修文的脸上都带着一抹凝重。 他们千年前经常来这里找应祁,可是如今过去了一千年,万净宗竟然变得面目全非,这也是他们二人始料未及的。 随着飞舟的降落,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将三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们的飞舟缓缓降落在岸边不远处一块突兀而立的礁石上,轻触水面的瞬间,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刚稳住身形,一股喧嚣的声浪便如潮水般涌入耳畔,夹杂着各式各样的交谈声、笑声以及偶尔传来的法器碰撞的清脆响声,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贺容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踱步至甲板边缘,双手扶着栏杆,探出头去试图捕捉那声音的源头。 然而,除了一片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模糊轮廓外,她竟未能清晰见到任何一位修士的身影,只觉那热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幕轻轻覆盖,既近又远,引人遐想。 “这外头分明人声鼎沸,为何视线所及之处却空无一人?”贺容儿微微蹙眉,转身向身旁的邹慕白问道。 邹慕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从容不迫地迈出飞舟,步伐稳健地朝着岸边走去,边走边向众人解释道: “据我多方打听,这三日正是万净宗一年一度的入门试炼之日,灵界各地怀揣着修行梦想的修士们纷纷汇聚于此,渴望能拜入宗门,故而此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至于为何不见人影,或许是因为我们所在的位置较高,加之有迷雾遮挡,视线受阻所致。” 许崇紧跟在贺容儿身后,步伐略显急促,他的目光不时地掠过腰间的香囊。 那只香囊是他昨晚费尽口舌从元盛长老那里求得的宝物,据说能辟邪驱祟,让他在心神清明之时免受邪祟侵扰。 他轻抚香囊,心中暗自庆幸,有了这份保障,他便能更加安心地应对接下来的未知挑战。 “万净宗,不是一直被视为异端,被某些宗门视为邪教吗?怎么还会有如此多的修士趋之若鹜?”许崇边走边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走在队伍最后的费修文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灵界广袤无垠,散修众多,他们中的许多人或因资质所限,或因资源匮乏,独自修行之路异常艰辛。 对于这些人而言,万净宗虽名声有瑕,但只要它能提供修炼所需的资源与庇护,便足以成为他们心中的圣地。 毕竟,在修行这条路上,能够有所依傍,总比孤军奋战来得更为稳妥。” 随着四人逐渐靠近岸边,那喧嚣之声愈发清晰。 邹慕白再次低声开口提醒道:“等会儿我跟修文会在暗处保护你们,你们就像其他散修一样前去排队等候审核。” “好。”贺容儿点头应下,拉着许崇就往声音密集的地方走。 第228章 排队 随着两人的步伐不断向前,周遭的景致逐渐变得鲜明而生动,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这片临时搭建的修行者集市上,为这片繁忙而充满活力的空间平添了几分温暖与光明。 只见四面八方涌来的散修们,身着五彩斑斓、各具特色的服饰。 他们或神色凝重,目不斜视地独自踏上征途。 或三两成群,低声交谈,分享着彼此的修行心得与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共同汇聚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朝着万净宗招收弟子的核心区域缓缓推进。 道路两旁,万净宗的弟子们身着统一的玄色弟子服,分立两旁。 他们忙碌而有序地经营着各自的摊位,不时高声吆喝,吸引着过往修士的注意。 摊位上,各式各样的丹药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瓶身上贴着的标签清晰标注着丹药的功效与价格,从增进修为的灵丹妙药到疗伤解毒的必备良药,应有尽有。 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灵符悬挂在摊位的一角,随风轻轻摇曳,每一张灵符都蕴含着不同的法术与力量,等待着有缘人的挑选。 而那些闪烁着微光的灵器,更是吸引了众多修士的目光,它们或锋利如剑,或古朴厚重,每一件都是精心锻造,能够大大提升修士的战斗力。 整个市集虽然规模不大,但却异常热闹。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以及修士们交流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修行者交响乐。 若非那偶尔从远方飘来的淡淡迷雾,让人隐约感受到一丝超脱世俗的仙气,这里几乎与凡间的市集无异,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与修行的执着追求。 贺容儿与许崇二人,脚步未歇,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穿梭于时间的长廊,目标明确地向着人流汇聚的终点疾步而去。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与期待,仿佛前方有着某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们前行。 不久,一片更为宏伟壮丽的景象映入眼帘。 一座巍峨的府邸傲然矗立,其建筑风格古朴而不失庄严,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贺容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缓缓抬首,目光穿越过层层叠叠的檐角,最终定格在那块悬挂于高门之上的牌匾之上。 “万净宗”三个大字,笔力遒劲,宛如龙腾凤舞,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韵味。 这熟悉的字迹,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瞬间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一股难以名状的温暖与怀念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原地。 正当她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中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推力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一个略显急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耐烦:“这谁啊,站在这里碍事,赶紧让开!” 贺容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推力猛然惊醒,身体微微一晃,随即迅速稳住了身形。 她迅速转身,目光锐利地落在了那刚收回手的男子身上。 男子身着一袭略显旧损的下人服饰,脸上满是不屑与嚣张,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仿佛刚才那一推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见贺容儿回视,他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贺容儿的目光掠过这名嚣张的下人,自然地落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站立的另一名男子身上。 那是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年轻公子,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但神色中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孤高与冷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入他的眼。 贺容儿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迅速收回了视线,心中暗自思量着此人的身份。 站在一旁的许崇,目睹了这一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岂能容忍自己的朋友受到如此对待? 愤怒之下,他几乎要冲上前去与那名下人理论,甚至已经抬起手指向了那名男子,准备开口痛斥。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贺容儿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声音柔和却坚定:“许崇,我没事。我们此行有正事要办,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耽误了行程。切勿生事。” 许崇闻言,心中的怒火虽未完全平息,却也明白贺容儿的话在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狠狠地瞪了那名下人一眼,最终只能冷哼一声,强忍着不满,将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后便挤到了人群的前方,加入了排队的队伍中。 在万净宗门前,排队等候考核的修士虽多,但秩序井然,显然这里的管理极为高效。 考核的过程简单而直接,只考验修士的精神力。 只要能够凭借精神力将桌上的一杯水轻轻托起,便算是通过了初步筛选。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炷香的时间仿佛转瞬即逝,原本拥挤的队伍迅速缩减。 转眼间,贺容儿与许崇前边的三十几位修士便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坚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氛围,每个人都在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成为那幸运的一员。 许崇望着前方不断有人因失败而黯然离场,心中的忐忑与不安愈发强烈。 他深知自己的精神力并非出类拔萃,加之此前从未有过将精神力用于实际操作的经历,这让他不禁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时,贺容儿察觉到了许崇的不安,她轻轻一笑,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温暖。 她不动声色地运用神识,将一系列锻炼精神力的简易方法和技巧直接传入许崇的脑海中。这些方法虽不复杂,却极为实用,是贺容儿多年利用精神力炼药过程中积累的宝贵经验。 许崇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 他立刻按照贺容儿传授的方法,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精神力的锻炼之中。 有人看见许崇这时候才开始修炼精神力,纷纷露出不屑的神色。 “临时抱佛脚有用,岂不是对不起我们这些年的苦心修炼?” “没本事就赶紧滚,别在这里浪费老子的排队时间!” …… 第229章 我成了 一时间,周围排队的散修们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纷纷对许崇投以不满的目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慨与嫉妒。 人群中,几位性急的修士更是按捺不住,开始出言不逊,言辞之中充满了侮辱与嘲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嫉妒化作利剑,刺向这个看似平凡却引来众人嫉妒的许崇。 贺容儿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这一切。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她多么想冲上前去,用她的拳头让那些嚣张的嘴脸付出代价,但她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下,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改变什么的,反而可能将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局面。 更重要的是,她与许崇有着更为紧迫的任务——必须设法混入万净宗。 于是,贺容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而以一种冷静而决绝的姿态,抬手间,一股淡淡的灵力自她掌心涌出,迅速在许崇周围编织成一个精致的隔音结界。 结界形成之时,外界的喧嚣与嘲讽仿佛被无形之手抹去,只留下一片宁静的空间给许崇。 在这个被隔绝的世界里,许崇全然不知外界的风波。 他正沉浸在修炼之中,一遍遍尝试着贺容儿传授给他的独特法门,用以锤炼精神力。 得益于他那天赋异禀的才智与与众不同的体质,许崇的进步速度惊人。 不久之后,他便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精神力的每一次细微流动与变化,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他意念的驱使下,缓缓汇聚成河,逐渐变得强大而可控。 当许崇猛然睁开眼时,眼中闪烁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暗光,那是精神力觉醒的征兆,也是他信心与实力的飞跃。 这一刻,他眼里的惊喜不言而喻。 “我成了!”许崇的声音中满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猛地抓住了贺容儿的胳膊,力度之大,似乎想要将这份喜悦通过肢体间的接触直接传递给对方。 他的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纯真的光芒,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刚刚征服了世界的最高峰。 这份突如其来的成功,让他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剩下心中的那份纯粹的快乐与成就感。 贺容儿见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眼中闪烁着温柔与欣慰。 她轻轻拍了拍许崇的手背,笑道:“我就说你可以的,你的努力和天赋,迟早会让你大放异彩。”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能完全掩盖住周围人的复杂情绪。 有的人看到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相互扶持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意,眼红之情难以掩饰。 他们或许也曾有过类似的梦想与追求,但在现实的磨砺下,那份最初的热情与纯真早已被磨灭得所剩无几。 而另一部分人,则对许崇的成就持怀疑态度。 他们冷笑着,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哎呦,不过才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他就以为自己练就了什么绝世的本事呢。真是不知所谓。” 这些话语如同利箭一般,试图穿透许崇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堡垒。 “就是,咱们这些人从小就修炼精神力,以能够进入万净宗为目标,哪敢像他这样轻易地说出大话。”有人附和道,言语间透露出对许崇的轻视与不屑。 在他们看来,许崇的成功似乎来得太过容易,太过迅速,以至于让他们感到难以接受。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又有人摇头叹息道,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许崇未来的失败与挫折。 在他们眼中,许崇的成就不过是昙花一现,无法与他们多年苦修所积累的实力相提并论。 然而,对于这一切的议论与嘲讽,许崇与贺容儿仿佛置若罔闻。 周围人见两人不受影响,最终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眼底依旧带着几分不满。 很快就轮到了许崇,他的身影在众人或期待或不屑的目光中缓缓走向考核台。 考核台上,一位身着青衫、面容威严的万净宗长老端坐其间,他轻轻捋着下巴上银白相间的胡须,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淡然。 万净宗招收新弟子,今天是第二天。 昨天一个让他满意的弟子都没有,心中实在是焦灼难忍,这才亲自跑来担任面试官。 可是观察了一上午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移动水杯半分,这让他心中不再抱有希望。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许崇身上,微微抬手,漫不经心地指了指桌上那杯看似普通却暗含考验的水。 “你,试试。”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话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语气虽轻,却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许崇闻言,脚步一顿,随即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 他低下头,目光聚焦于那杯清澈透亮的水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与决绝。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仿佛都在这一刻远离了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杯水和他自己。 “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语重心长,“这考核看似简单,实则考验的是你对精神力的掌控与运用。若是做不到,切莫勉强,以免伤及根本,精神力一旦受损,恢复起来极为困难。” 许崇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了。 他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闭上眼睛,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深邃的思考与准备。 这一刻,整个考核现场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崇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许崇却久久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紧闭。 这样的场景让站在一旁被淘汰的人以及后边仍在排队等候的弟子们不禁露出了嘲讽与不屑的笑意。 “哈哈,我就说这小子不行嘛,刚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装出来的。” “就是,精神力修炼哪是那么容易的,他不过元婴初期,而且看样子还是刚开始接触精神力的修炼,怎么可能成功?” 嘲笑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许崇的专注。 终于,在众人的一片质疑声中,许崇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自信。 只见他眼睛紧紧地盯着桌上的水杯,眉头轻皱。 许崇轻描淡写地一抬手,那杯水竟真的随着他的意志缓缓升起,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丝毫的晃动。 这一刻,周围落针可闻。 第229章 我成了 一时间,周围排队的散修们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纷纷对许崇投以不满的目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慨与嫉妒。 人群中,几位性急的修士更是按捺不住,开始出言不逊,言辞之中充满了侮辱与嘲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嫉妒化作利剑,刺向这个看似平凡却引来众人嫉妒的许崇。 贺容儿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冷冷地审视着这一切。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内心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她多么想冲上前去,用她的拳头让那些嚣张的嘴脸付出代价,但她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下,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改变什么的,反而可能将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局面。 更重要的是,她与许崇有着更为紧迫的任务——必须设法混入万净宗。 于是,贺容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而以一种冷静而决绝的姿态,抬手间,一股淡淡的灵力自她掌心涌出,迅速在许崇周围编织成一个精致的隔音结界。 结界形成之时,外界的喧嚣与嘲讽仿佛被无形之手抹去,只留下一片宁静的空间给许崇。 在这个被隔绝的世界里,许崇全然不知外界的风波。 他正沉浸在修炼之中,一遍遍尝试着贺容儿传授给他的独特法门,用以锤炼精神力。 得益于他那天赋异禀的才智与与众不同的体质,许崇的进步速度惊人。 不久之后,他便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精神力的每一次细微流动与变化,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他意念的驱使下,缓缓汇聚成河,逐渐变得强大而可控。 当许崇猛然睁开眼时,眼中闪烁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暗光,那是精神力觉醒的征兆,也是他信心与实力的飞跃。 这一刻,他眼里的惊喜不言而喻。 “我成了!”许崇的声音中满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猛地抓住了贺容儿的胳膊,力度之大,似乎想要将这份喜悦通过肢体间的接触直接传递给对方。 他的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纯真的光芒,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刚刚征服了世界的最高峰。 这份突如其来的成功,让他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剩下心中的那份纯粹的快乐与成就感。 贺容儿见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眼中闪烁着温柔与欣慰。 她轻轻拍了拍许崇的手背,笑道:“我就说你可以的,你的努力和天赋,迟早会让你大放异彩。”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能完全掩盖住周围人的复杂情绪。 有的人看到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相互扶持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意,眼红之情难以掩饰。 他们或许也曾有过类似的梦想与追求,但在现实的磨砺下,那份最初的热情与纯真早已被磨灭得所剩无几。 而另一部分人,则对许崇的成就持怀疑态度。 他们冷笑着,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哎呦,不过才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他就以为自己练就了什么绝世的本事呢。真是不知所谓。” 这些话语如同利箭一般,试图穿透许崇刚刚建立起的自信堡垒。 “就是,咱们这些人从小就修炼精神力,以能够进入万净宗为目标,哪敢像他这样轻易地说出大话。”有人附和道,言语间透露出对许崇的轻视与不屑。 在他们看来,许崇的成功似乎来得太过容易,太过迅速,以至于让他们感到难以接受。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又有人摇头叹息道,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许崇未来的失败与挫折。 在他们眼中,许崇的成就不过是昙花一现,无法与他们多年苦修所积累的实力相提并论。 然而,对于这一切的议论与嘲讽,许崇与贺容儿仿佛置若罔闻。 周围人见两人不受影响,最终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眼底依旧带着几分不满。 很快就轮到了许崇,他的身影在众人或期待或不屑的目光中缓缓走向考核台。 考核台上,一位身着青衫、面容威严的万净宗长老端坐其间,他轻轻捋着下巴上银白相间的胡须,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淡然。 万净宗招收新弟子,今天是第二天。 昨天一个让他满意的弟子都没有,心中实在是焦灼难忍,这才亲自跑来担任面试官。 可是观察了一上午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移动水杯半分,这让他心中不再抱有希望。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许崇身上,微微抬手,漫不经心地指了指桌上那杯看似普通却暗含考验的水。 “你,试试。”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话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语气虽轻,却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许崇闻言,脚步一顿,随即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 他低下头,目光聚焦于那杯清澈透亮的水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与决绝。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仿佛都在这一刻远离了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杯水和他自己。 “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语重心长,“这考核看似简单,实则考验的是你对精神力的掌控与运用。若是做不到,切莫勉强,以免伤及根本,精神力一旦受损,恢复起来极为困难。” 许崇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了。 他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闭上眼睛,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深邃的思考与准备。 这一刻,整个考核现场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崇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许崇却久久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紧闭。 这样的场景让站在一旁被淘汰的人以及后边仍在排队等候的弟子们不禁露出了嘲讽与不屑的笑意。 “哈哈,我就说这小子不行嘛,刚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装出来的。” “就是,精神力修炼哪是那么容易的,他不过元婴初期,而且看样子还是刚开始接触精神力的修炼,怎么可能成功?” 嘲笑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许崇的专注。 终于,在众人的一片质疑声中,许崇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自信。 只见他眼睛紧紧地盯着桌上的水杯,眉头轻皱。 许崇轻描淡写地一抬手,那杯水竟真的随着他的意志缓缓升起,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丝毫的晃动。 这一刻,周围落针可闻。 第230章 长老邀约 此刻,端坐于考核台中央的长老,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不禁身形微微一震,仿佛连岁月沉淀的沉稳都为之动容。 他猛地自座椅上挺身而起,双眼圆睁,其中闪烁的不仅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更有对后辈才华的由衷赞许。 长老的双唇微启,连声赞叹道:“好,好啊!能在元婴初期便展现出如此精妙的控制力,将水杯端得纹丝不动,这等修为与心境,实属罕见,真乃我宗门之幸!” 他环视四周,心中暗自比较。 在这漫长的考核过程中,他已亲眼见证了无数修士的尝试与失败,能够成功将水杯举起者,已是凤毛麟角,而能做到不洒一滴水的,更是屈指可数。 那些勉强成功的修士,无不因紧张或修为不足而让水波微漾,有的甚至直接失手,场面尴尬。 然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却以他那超乎寻常的精神力,不仅轻松举起了水杯,更让杯中之水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束缚,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这一幕,让长老深刻感受到了年轻人深不可测的精神修为与定力,心中不禁生出了强烈的爱才之心。 于是,他捋了捋颌下银白的胡须,笑容满面地向前一步,以更加亲切的语气向年轻人发出邀请。 “哈哈,小伙子,你的表现令人叹为观止。我乃宗门外门长老,若你愿意,我可亲自收你为徒,传授你更高深的修行之法,助你早日踏上大道之巅,如何?”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那名老者这么说,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内门长老? 竟然要亲自邀请收徒? 这得是多大的荣光啊。 要是这事儿摊在他们身上,早就跪下磕头拜师了。 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许崇并未立即应允,而是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 他先是轻轻调动体内那股温润如玉的精神力,将水杯缓缓放回桌面,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自信。 随后,他才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渴望,轻声问道:“敢问长老,我这算是通过了当前的考验吗?” 内门长老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当然,当然通过了!你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一关,你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言罢,他脸上洋溢着温暖而鼓励的笑容,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几步,轻轻地拍了拍许崇略显紧张的肩膀,仿佛是在传递一股无形的力量与信任。 这一拍,不仅缓解了许崇心中的忐忑,也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为和谐。 随后,他优雅地转身,从案几上拾起一支精美的毛笔,笔尖轻蘸墨池,墨色如夜,悠然自得地笑问:“小友,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又是何缘由,让你踏入了这万净宗的大门呢?” 许崇闻言,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躲闪,他直言不讳地回答:“长老,我叫许崇,乃是遵从家中长辈的意愿,被派遣至此,故而我便来了。” 这简单的回答,虽无华丽辞藻,却透露出一种质朴与真诚。 长老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暗自揣摩。 这少年身上虽无显赫之气,但衣料质地不俗,想来也是出身于某个有底蕴的家族,或许是家族内部的某种安排,让他不得不踏上修行之路。 想到这里,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理解,随后提笔在宣纸上流畅地书写下“许崇”二字,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许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个揖礼,以表感激与敬意。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许崇并未急于融入那些已通过考核、正欢呼雀跃的修士队伍之中,而是主动向旁侧移步,默默给贺容儿让出了一人的位置。 他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了身后的贺容儿,眼中闪烁着期待与骄傲的光芒。 “容儿,轮到你上场了。”他轻声细语,语气中充满了对贺容儿能力的信任与期待。 在他看来,贺容儿仅仅是对自己稍加指点,便能让自己取得如此佳绩,若是她亲自参与考核,定能大放异彩,让整个万净宗乃至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撼。 贺容儿感受到许崇那自豪而坚定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只是以一种自信而从容的步伐,缓缓走向考核台。 她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坚定,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当她站定在考核台前,与那位眉头微蹙的长老对视时,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紧张。 长老的目光在贺容儿身上细细打量,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她那略显稚嫩的脸庞和清澈如水的眼眸,紧接着是她身上散发出的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波动。 这一发现,让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不禁暗自摇头。 “这位小友,也是来参与考核的?”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 他深知,以贺容儿这样的年纪和修为,要想通过这关考验,难度极大。 毕竟,这不仅仅是对精神力的考验,更是对修士综合实力的考量。 然而,当长老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旁满含期待与信任的许崇时,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波澜。 他意识到,许崇对这位年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和依赖,若是因为自己的武断而直接淘汰了贺容儿,说不定会伤了许崇的心,甚至影响到他未来在万净宗的发展。 想到这里,长老心中的犹豫更甚,他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 最终,他决定给贺容儿一个机会,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贺容儿可以继续。 而此时的贺容儿,已经走到了那张放置着水杯的桌前。 她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先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周围的人见此并不看好她,纷纷露出讥讽之色。 “这小伙子修为不行,肯定会被淘汰。” “就是,要说上一个人能通过,也是因为他已经到了元婴期,这人才筑基大圆满,根本就不可能移动桌上的水杯。” 第230章 长老邀约 此刻,端坐于考核台中央的长老,在见到眼前这一幕时,不禁身形微微一震,仿佛连岁月沉淀的沉稳都为之动容。 他猛地自座椅上挺身而起,双眼圆睁,其中闪烁的不仅是难以置信的惊讶,更有对后辈才华的由衷赞许。 长老的双唇微启,连声赞叹道:“好,好啊!能在元婴初期便展现出如此精妙的控制力,将水杯端得纹丝不动,这等修为与心境,实属罕见,真乃我宗门之幸!” 他环视四周,心中暗自比较。 在这漫长的考核过程中,他已亲眼见证了无数修士的尝试与失败,能够成功将水杯举起者,已是凤毛麟角,而能做到不洒一滴水的,更是屈指可数。 那些勉强成功的修士,无不因紧张或修为不足而让水波微漾,有的甚至直接失手,场面尴尬。 然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却以他那超乎寻常的精神力,不仅轻松举起了水杯,更让杯中之水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束缚,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这一幕,让长老深刻感受到了年轻人深不可测的精神修为与定力,心中不禁生出了强烈的爱才之心。 于是,他捋了捋颌下银白的胡须,笑容满面地向前一步,以更加亲切的语气向年轻人发出邀请。 “哈哈,小伙子,你的表现令人叹为观止。我乃宗门外门长老,若你愿意,我可亲自收你为徒,传授你更高深的修行之法,助你早日踏上大道之巅,如何?”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那名老者这么说,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内门长老? 竟然要亲自邀请收徒? 这得是多大的荣光啊。 要是这事儿摊在他们身上,早就跪下磕头拜师了。 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许崇并未立即应允,而是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 他先是轻轻调动体内那股温润如玉的精神力,将水杯缓缓放回桌面,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自信。 随后,他才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渴望,轻声问道:“敢问长老,我这算是通过了当前的考验吗?” 内门长老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当然,当然通过了!你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这一关,你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言罢,他脸上洋溢着温暖而鼓励的笑容,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几步,轻轻地拍了拍许崇略显紧张的肩膀,仿佛是在传递一股无形的力量与信任。 这一拍,不仅缓解了许崇心中的忐忑,也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为和谐。 随后,他优雅地转身,从案几上拾起一支精美的毛笔,笔尖轻蘸墨池,墨色如夜,悠然自得地笑问:“小友,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又是何缘由,让你踏入了这万净宗的大门呢?” 许崇闻言,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躲闪,他直言不讳地回答:“长老,我叫许崇,乃是遵从家中长辈的意愿,被派遣至此,故而我便来了。” 这简单的回答,虽无华丽辞藻,却透露出一种质朴与真诚。 长老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暗自揣摩。 这少年身上虽无显赫之气,但衣料质地不俗,想来也是出身于某个有底蕴的家族,或许是家族内部的某种安排,让他不得不踏上修行之路。 想到这里,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理解,随后提笔在宣纸上流畅地书写下“许崇”二字,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许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个揖礼,以表感激与敬意。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许崇并未急于融入那些已通过考核、正欢呼雀跃的修士队伍之中,而是主动向旁侧移步,默默给贺容儿让出了一人的位置。 他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了身后的贺容儿,眼中闪烁着期待与骄傲的光芒。 “容儿,轮到你上场了。”他轻声细语,语气中充满了对贺容儿能力的信任与期待。 在他看来,贺容儿仅仅是对自己稍加指点,便能让自己取得如此佳绩,若是她亲自参与考核,定能大放异彩,让整个万净宗乃至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撼。 贺容儿感受到许崇那自豪而坚定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只是以一种自信而从容的步伐,缓缓走向考核台。 她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坚定,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当她站定在考核台前,与那位眉头微蹙的长老对视时,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紧张。 长老的目光在贺容儿身上细细打量,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她那略显稚嫩的脸庞和清澈如水的眼眸,紧接着是她身上散发出的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波动。 这一发现,让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不禁暗自摇头。 “这位小友,也是来参与考核的?”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 他深知,以贺容儿这样的年纪和修为,要想通过这关考验,难度极大。 毕竟,这不仅仅是对精神力的考验,更是对修士综合实力的考量。 然而,当长老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旁满含期待与信任的许崇时,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波澜。 他意识到,许崇对这位年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和依赖,若是因为自己的武断而直接淘汰了贺容儿,说不定会伤了许崇的心,甚至影响到他未来在万净宗的发展。 想到这里,长老心中的犹豫更甚,他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 最终,他决定给贺容儿一个机会,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贺容儿可以继续。 而此时的贺容儿,已经走到了那张放置着水杯的桌前。 她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先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周围的人见此并不看好她,纷纷露出讥讽之色。 “这小伙子修为不行,肯定会被淘汰。” “就是,要说上一个人能通过,也是因为他已经到了元婴期,这人才筑基大圆满,根本就不可能移动桌上的水杯。” 第231章 夸张的动作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邹慕白与费修文二人犹如松间清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静静地注视着考核台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周围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紧张与期待,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超脱物外的淡然与自信,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邹师兄,看小容儿那专注的模样,你说她能否顺利通过这次考核?”费修文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向身旁的邹慕白询问。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贺容儿能力的信任,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与期待。 邹慕白微微侧头,目光穿过人群,直接锁定在贺容儿身上。 “自然没问题。”他低声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在邹慕白的心中,万净宗的考核对于贺容儿而言,不过是一场对她过往努力与天赋的简单验证罢了。 他深知,贺容儿虽身为五灵根之体,修炼之路相较于常人更为崎岖漫长。 但正因如此,她的每一步晋升都伴随着更为扎实的根基和深厚的底蕴。 她的灵力与精神力,在经过无数次的锤炼与积累后,早已远超同阶修士。 即便是同样达到筑基大圆满的境界,那些拥有单一灵根、看似光芒万丈的修士,在精神力和灵力储量上,也往往难以望其项背,仅仅是贺容儿的五分之一,甚至更少。 更何况,贺容儿在炼药与画符上的造诣更是非同小可,这两项技艺的研习,无一不是对精神力的极致考验与消耗。 长久以来,她在这两个领域内的深耕细作,早已让她的精神力强韧无比,远超同辈。 因此,邹慕白对于贺容儿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忧虑,只有对贺容儿未来无限可能的期许。 费修文见状,也不由得放松下来,心中那份隐隐的担忧烟消云散。 他深知自家大师兄的眼光向来毒辣,既然邹慕白如此笃定,那么贺容儿的表现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更何况,即便是转世轮回,那份属于贺容儿的惊才绝艳、超凡脱俗,依旧如同璀璨星辰,难以被岁月所掩盖。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以最为平静而坚定的姿态,守候在人群之中,静待贺容儿用她的实力,再次证明自己的不凡。 同样将视线紧紧锁定在贺容儿身上的,还有一位身着锦衣华服、气质非凡的年轻男子。 他站立于人群的一隅,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仿佛是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贵族公子。 先前,他的目光随意掠过,只是将贺容儿与许崇两人当作了众多参加考核的小家族子弟中的一员,未曾多加留意。 然而,当许崇在考核台上以惊人的精神力操控一杯水,不仅稳稳地端起,还能在移动中保持其纹丝不动时,这位年轻男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与赞赏。 他知道,能够以如此年纪和修为展现出如此精准的精神力控制,在修炼界中实属罕见,即便是他——出身于炼器世家,被誉为家族中最耀眼的天才,也未曾有过如此轻松的壮举。 这份震撼,让他不禁对许崇以及他身旁的贺容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注意到,贺容儿虽未直接参与考核,但那份从容不迫、淡然自若的气质,与许崇的出色表现相得益彰,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默契与联系。 此刻,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期待着看到贺容儿也能有令人瞩目的表现,毕竟能与许崇并肩而立的,定非池中之物。 另一方面,他又带着一丝微妙的质疑,毕竟修炼之路漫长且艰难,仅凭外表与气质难以完全判断一个人的真实实力。 这种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让他不由自主地更加关注起贺容儿的一举一动。 他想知道,这位看似平凡却又似乎不凡的年轻男子,是否能在接下来的考核中,也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能力。 还是说他只是许崇身边的一个陪衬? 所有的疑问与猜测,都化作了他眼中那一抹更加专注的光芒,静静地等待着贺容儿接下来的表现。 此刻的贺容儿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她与那杯水存在的静谧空间,外界的喧嚣与他人的目光都被她巧妙地隔绝在外。 她的双眼紧盯着桌上那看似平凡无奇的水杯,双手的食指轻轻搭在太阳穴两侧。 许崇站在她身旁,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担忧。 他记忆中的贺容儿,无论是炼药还是其他需要精神力操控的技艺,总是显得游刃有余,从未见过她如此费力地凝聚精神。 而且这夸张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以前怎么不曾见过?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禁暗自嘀咕:“容丫头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次的任务对她来说真的如此艰难吗?” 但随即,他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意识到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必须给予贺容儿足够的支持与信任。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容儿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额头上的细汗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然而,那杯水却依然固执地停留在原地,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任凭贺容儿如何努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许崇的心中开始泛起涟漪。 他既焦急又无奈,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怕打扰到贺容儿那脆弱的平衡。 就在这时,贺容儿突然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交握在一起,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坚定。 随着她手指的指向,那原本静止不动的水杯竟奇迹般地轻轻晃动了一下,虽然幅度微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然而,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未能改变那位长老的看法。 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在他看来,贺容儿所展现出的精神力水平,似乎并不足以引起太多的关注与期待。 费修文微拧眉头,他不解地看向邹慕白:“师兄,容儿这是?” 邹慕白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眼睛在贺容儿身上丝毫不曾移开。 他也想知道容儿这是想要演哪一出。 第231章 夸张的动作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邹慕白与费修文二人犹如松间清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静静地注视着考核台前那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周围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紧张与期待,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超脱物外的淡然与自信,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邹师兄,看小容儿那专注的模样,你说她能否顺利通过这次考核?”费修文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向身旁的邹慕白询问。 他的眼中闪烁着对贺容儿能力的信任,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与期待。 邹慕白微微侧头,目光穿过人群,直接锁定在贺容儿身上。 “自然没问题。”他低声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在邹慕白的心中,万净宗的考核对于贺容儿而言,不过是一场对她过往努力与天赋的简单验证罢了。 他深知,贺容儿虽身为五灵根之体,修炼之路相较于常人更为崎岖漫长。 但正因如此,她的每一步晋升都伴随着更为扎实的根基和深厚的底蕴。 她的灵力与精神力,在经过无数次的锤炼与积累后,早已远超同阶修士。 即便是同样达到筑基大圆满的境界,那些拥有单一灵根、看似光芒万丈的修士,在精神力和灵力储量上,也往往难以望其项背,仅仅是贺容儿的五分之一,甚至更少。 更何况,贺容儿在炼药与画符上的造诣更是非同小可,这两项技艺的研习,无一不是对精神力的极致考验与消耗。 长久以来,她在这两个领域内的深耕细作,早已让她的精神力强韧无比,远超同辈。 因此,邹慕白对于贺容儿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忧虑,只有对贺容儿未来无限可能的期许。 费修文见状,也不由得放松下来,心中那份隐隐的担忧烟消云散。 他深知自家大师兄的眼光向来毒辣,既然邹慕白如此笃定,那么贺容儿的表现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更何况,即便是转世轮回,那份属于贺容儿的惊才绝艳、超凡脱俗,依旧如同璀璨星辰,难以被岁月所掩盖。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以最为平静而坚定的姿态,守候在人群之中,静待贺容儿用她的实力,再次证明自己的不凡。 同样将视线紧紧锁定在贺容儿身上的,还有一位身着锦衣华服、气质非凡的年轻男子。 他站立于人群的一隅,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仿佛是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贵族公子。 先前,他的目光随意掠过,只是将贺容儿与许崇两人当作了众多参加考核的小家族子弟中的一员,未曾多加留意。 然而,当许崇在考核台上以惊人的精神力操控一杯水,不仅稳稳地端起,还能在移动中保持其纹丝不动时,这位年轻男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与赞赏。 他知道,能够以如此年纪和修为展现出如此精准的精神力控制,在修炼界中实属罕见,即便是他——出身于炼器世家,被誉为家族中最耀眼的天才,也未曾有过如此轻松的壮举。 这份震撼,让他不禁对许崇以及他身旁的贺容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注意到,贺容儿虽未直接参与考核,但那份从容不迫、淡然自若的气质,与许崇的出色表现相得益彰,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默契与联系。 此刻,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期待着看到贺容儿也能有令人瞩目的表现,毕竟能与许崇并肩而立的,定非池中之物。 另一方面,他又带着一丝微妙的质疑,毕竟修炼之路漫长且艰难,仅凭外表与气质难以完全判断一个人的真实实力。 这种既期待又紧张的心情,让他不由自主地更加关注起贺容儿的一举一动。 他想知道,这位看似平凡却又似乎不凡的年轻男子,是否能在接下来的考核中,也展现出令人惊叹的能力。 还是说他只是许崇身边的一个陪衬? 所有的疑问与猜测,都化作了他眼中那一抹更加专注的光芒,静静地等待着贺容儿接下来的表现。 此刻的贺容儿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她与那杯水存在的静谧空间,外界的喧嚣与他人的目光都被她巧妙地隔绝在外。 她的双眼紧盯着桌上那看似平凡无奇的水杯,双手的食指轻轻搭在太阳穴两侧。 许崇站在她身旁,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担忧。 他记忆中的贺容儿,无论是炼药还是其他需要精神力操控的技艺,总是显得游刃有余,从未见过她如此费力地凝聚精神。 而且这夸张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以前怎么不曾见过?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禁暗自嘀咕:“容丫头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次的任务对她来说真的如此艰难吗?” 但随即,他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意识到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必须给予贺容儿足够的支持与信任。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容儿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额头上的细汗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然而,那杯水却依然固执地停留在原地,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任凭贺容儿如何努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许崇的心中开始泛起涟漪。 他既焦急又无奈,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怕打扰到贺容儿那脆弱的平衡。 就在这时,贺容儿突然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交握在一起,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坚定。 随着她手指的指向,那原本静止不动的水杯竟奇迹般地轻轻晃动了一下,虽然幅度微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然而,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未能改变那位长老的看法。 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在他看来,贺容儿所展现出的精神力水平,似乎并不足以引起太多的关注与期待。 费修文微拧眉头,他不解地看向邹慕白:“师兄,容儿这是?” 邹慕白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眼睛在贺容儿身上丝毫不曾移开。 他也想知道容儿这是想要演哪一出。 第232章 水洒了 此时的许崇,内心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焦急万分。 他的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却浑然未觉疼痛。 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贺容儿和她面前那杯水之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任何一个细微的闪失都会打破这紧张而微妙的平衡。 “这……这怎么可能?” 许崇在心中暗自嘀咕,开始质疑起那看似平凡无奇的水杯来。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尝试使用精神力时的轻松自如,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难道这水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贺容儿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就在他的思绪纷飞之际,贺容儿的眼神突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紧接着,她的手指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随着她手指的微妙移动,桌上的水杯竟然也缓缓地、平稳地跟随着她的动作平移开来,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 “快看,水杯动了!”这一惊人的变化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也让许崇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果然如容丫头这般,不可能撼动不了这一杯水的。 考核台前的长老,原本紧锁的眉头在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后,逐渐舒缓开来,仿佛多年的郁结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惊讶,仿佛见证了什么奇迹一般。 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在这一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对贺容儿所展现出的能力充满了赞赏与肯定。 贺容儿见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淡然的微笑。 她轻抬眼眸,看了眼台前的长老,又用余光扫了眼周围在场的其他人。 随后,她缓缓地将手指的方向由水平转为向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对精神力的精准掌控。 随着她手指的轻移,桌上的水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脱离了桌面的束缚,悬停在空中。 水杯在空中稳稳地悬浮着,高度逐渐攀升,直到最后稳稳地停留在了距离桌面一尺的位置。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悬浮的水杯之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叹。 “哗——”随着一声轻微的惊叹声响起,原本寂静的场面瞬间被打破,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其他参与考核的修士们,无不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 他们之中,有的面露羡慕之色,渴望自己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有的则暗自咬牙,将这份震撼转化为前进的动力,誓要在未来的修炼之路上更加努力。 而贺容儿,则以她那从容不迫的姿态,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场的其他参与考核的修士,此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的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一个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这人是不是妖孽转世?怎么可能在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就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有人低声喃喃,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修炼界,精神力与修为往往相辅相成,能在如此低的修为阶段展现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她看起来年纪还这么小,面容稚嫩,不像是那些通过特殊手段刻意掩藏了年纪和修为的老怪物。”有人补充道,言语间满是对贺容儿天赋的惊叹与羡慕。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玄幻了,以前从未见过如此逆天的修炼奇才。”有人摇头感慨,仿佛见证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气氛达到高潮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震撼与惊叹。 那位内门长老,原本因贺容儿的出色表现而狂笑不已,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错愕。 原来,那原本稳稳悬浮在半空中的水杯,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失去了控制般自由落体,最终“啪”的一声重重摔在了桌子上,水花四溅,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和谐。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从震惊迅速转变为复杂,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笑意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最终爆发成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中夹杂着各种情绪,有释然、有调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哈哈,看来这位年轻人的精神力也不过如此嘛,关键时刻后力不足,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一位修士拍着大腿笑道,言语间不乏调侃之意,仿佛是在为自己之前的紧张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是啊,我还以为他真是个天才呢,能把水杯悬停那么久,结果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另一人附和道,话语中带着几分轻蔑,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未能展现出同样能力的无奈与自嘲。 然而,在这嘲笑与讽刺的浪潮中,也有一股清流在涌动。 一位年长的修士,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高声说道:“诸位且慢,就算这位年轻人后力不足,但他毕竟还是成功地将水杯举了起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按照考核的规则,他理应通过这一关。” 此言一出,仿佛一股清风拂过躁动的湖面,让原本喧嚣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原本准备继续开口嘲讽的人,也不由得闭上了嘴巴,陷入了沉思。 他们意识到,无论过程如何曲折,结果却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年轻人确实已经完成了考核的要求。 站在人群里的邹慕白一开始也不明白贺容儿的做法,可是看到水洒了,容儿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顿时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他嘴角微微勾起,无奈地摇头,眼里充满了宠溺。 而那位内门长老,在经历了短暂的错愕之后,此刻已完全恢复了镇定。 他并没有因为水杯的意外坠落而失去对贺容儿的评价,反而更加专注地审视着这位年轻修士。 思索片刻后,他走到贺容儿面前笑着问道:“小友,你可愿意拜入我们万净宗掌门的门下?”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第232章 水洒了 此时的许崇,内心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焦急万分。 他的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却浑然未觉疼痛。 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贺容儿和她面前那杯水之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任何一个细微的闪失都会打破这紧张而微妙的平衡。 “这……这怎么可能?” 许崇在心中暗自嘀咕,开始质疑起那看似平凡无奇的水杯来。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尝试使用精神力时的轻松自如,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难道这水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贺容儿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就在他的思绪纷飞之际,贺容儿的眼神突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紧接着,她的手指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随着她手指的微妙移动,桌上的水杯竟然也缓缓地、平稳地跟随着她的动作平移开来,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 “快看,水杯动了!”这一惊人的变化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也让许崇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果然如容丫头这般,不可能撼动不了这一杯水的。 考核台前的长老,原本紧锁的眉头在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后,逐渐舒缓开来,仿佛多年的郁结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惊讶,仿佛见证了什么奇迹一般。 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在这一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对贺容儿所展现出的能力充满了赞赏与肯定。 贺容儿见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淡然的微笑。 她轻抬眼眸,看了眼台前的长老,又用余光扫了眼周围在场的其他人。 随后,她缓缓地将手指的方向由水平转为向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对精神力的精准掌控。 随着她手指的轻移,桌上的水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脱离了桌面的束缚,悬停在空中。 水杯在空中稳稳地悬浮着,高度逐渐攀升,直到最后稳稳地停留在了距离桌面一尺的位置。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悬浮的水杯之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叹。 “哗——”随着一声轻微的惊叹声响起,原本寂静的场面瞬间被打破,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其他参与考核的修士们,无不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 他们之中,有的面露羡慕之色,渴望自己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有的则暗自咬牙,将这份震撼转化为前进的动力,誓要在未来的修炼之路上更加努力。 而贺容儿,则以她那从容不迫的姿态,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场的其他参与考核的修士,此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的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一个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这人是不是妖孽转世?怎么可能在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就拥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有人低声喃喃,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在修炼界,精神力与修为往往相辅相成,能在如此低的修为阶段展现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她看起来年纪还这么小,面容稚嫩,不像是那些通过特殊手段刻意掩藏了年纪和修为的老怪物。”有人补充道,言语间满是对贺容儿天赋的惊叹与羡慕。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玄幻了,以前从未见过如此逆天的修炼奇才。”有人摇头感慨,仿佛见证了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气氛达到高潮之际,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震撼与惊叹。 那位内门长老,原本因贺容儿的出色表现而狂笑不已,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错愕。 原来,那原本稳稳悬浮在半空中的水杯,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失去了控制般自由落体,最终“啪”的一声重重摔在了桌子上,水花四溅,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和谐。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从震惊迅速转变为复杂,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笑意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最终爆发成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中夹杂着各种情绪,有释然、有调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哈哈,看来这位年轻人的精神力也不过如此嘛,关键时刻后力不足,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一位修士拍着大腿笑道,言语间不乏调侃之意,仿佛是在为自己之前的紧张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是啊,我还以为他真是个天才呢,能把水杯悬停那么久,结果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另一人附和道,话语中带着几分轻蔑,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未能展现出同样能力的无奈与自嘲。 然而,在这嘲笑与讽刺的浪潮中,也有一股清流在涌动。 一位年长的修士,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他高声说道:“诸位且慢,就算这位年轻人后力不足,但他毕竟还是成功地将水杯举了起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按照考核的规则,他理应通过这一关。” 此言一出,仿佛一股清风拂过躁动的湖面,让原本喧嚣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原本准备继续开口嘲讽的人,也不由得闭上了嘴巴,陷入了沉思。 他们意识到,无论过程如何曲折,结果却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年轻人确实已经完成了考核的要求。 站在人群里的邹慕白一开始也不明白贺容儿的做法,可是看到水洒了,容儿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顿时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他嘴角微微勾起,无奈地摇头,眼里充满了宠溺。 而那位内门长老,在经历了短暂的错愕之后,此刻已完全恢复了镇定。 他并没有因为水杯的意外坠落而失去对贺容儿的评价,反而更加专注地审视着这位年轻修士。 思索片刻后,他走到贺容儿面前笑着问道:“小友,你可愿意拜入我们万净宗掌门的门下?”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第233章 我不拜师 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与豁达。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智慧的痕迹,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对后辈无尽期许的光芒。 在他看来,能够踏入万净宗这方神圣之地,参与宗门严苛考核的每一位修士,皆是心怀凌云之志,无一不怀揣着成为掌门亲传弟子的梦想,渴望在宗门内获得最顶尖的修炼资源与指导。 然而,尽管他内心深处对这些年轻才俊充满了喜爱与不舍,甚至愿意倾囊相授自己毕生的修为与经验,但长老的胸襟更为宽广。 他深知,修行之路漫长且艰难,每一个拥有非凡潜力与天赋的弟子,都如同珍稀的种子,需得找到最适合其生长的土壤,方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因此,面对那些可能超越自己、拥有无限可能的年轻面孔,他选择了一种更为高尚的做法——忍痛割爱,主动向掌门举荐,希望这些优秀的苗子能在更高层次上得到栽培。 这份无私与远见,让长老在做出决定时,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充满了对弟子未来的美好憧憬。 他暗自盘算,一旦这位被他看好的年轻人点头应允,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回头他就能狠狠地敲诈掌门一笔,也不枉他如此大方送他一个徒弟。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他满怀期待,捋着胡须,面带微笑,静候贺容儿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应允之词时,却意外地听到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我不拜师!” 这四个字,简洁而坚定,如同平地惊雷,让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愣住了,那双阅尽人间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仿佛难以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决定。 “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你的话。”长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微微倾身向前,目光紧锁在贺容儿身上,仿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动摇或玩笑的痕迹。 然而,他所见的唯有贺容儿那张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的脸庞。 长老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这是他漫长修行生涯中首次遭遇如此直接的拒绝。 他的眼底,那抹惊讶迅速转化为深深的探究与不解,仿佛试图穿透贺容儿的眼神,探究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这怎么可能?”长老心中暗自嘀咕。 若说之前对许崇的沉默还抱有一丝期待,那么此刻贺容儿的明确拒绝,无疑在他心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让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怒意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实在抱歉,长老。”贺容儿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我来万净宗,初衷不过是为了寻找一片可以安心修炼的地方,对于拜师之事,我从未有过任何期待。”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仿佛早已看破了师徒名分背后的种种束缚与牵绊。 贺容儿回想起过往,无论是七玄门师叔祖的热情相邀,还是青灵宗元宗主、凌云宗洪宗主的青睐有加,她都一一婉拒了。 这一切,都源于十年前邹师叔的那番话,那句“你无需拜师,更无需受制于任何人”的教诲,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她的心中,成为她修行路上最坚实的后盾。 “我相信,无论是否拜师,只要心中有道,修行之路自会畅通无阻。” 长老听着贺容儿的话语,心中的怒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敬佩与感慨。 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坚定与智慧,她的选择,或许正是她独特修行之路的最好证明。 然而,长老对贺容儿的青睐并未得到周围人的普遍理解,反而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在万净宗这片强者为尊、机遇难得的土地上,长老的邀请无疑是对一个人实力与潜力的最高认可,它像是一束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贺容儿的身影,也让在场的众人陷入了各种情绪的旋涡之中。 当那声清脆而坚定的拒绝在空气中回荡时,原本还沉浸在羡慕与幻想中的众人,仿佛被一盆冷水猛然浇醒,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而微妙。 他们纷纷投向贺容儿的目光中,除了难以置信,更多了几分异样的审视,就像是在观看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 “她……她居然拒绝了?这可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之位啊!”有人低声惊呼,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啊,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求之不得,她怎么就能如此轻易地放弃呢?”另一个人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与不解。 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言辞间不乏嘲讽与讥笑:“哼,我看她是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殊不知,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可能再也无法得到这样的栽培了。” “听说万净宗的掌门收徒极为严苛,十年来只收了一个。那个人为了成为掌门的徒弟,可是费尽了心思,天天在掌门面前表现自己,才终于打动了掌门的心。可这人呢,人家主动邀请她,她居然还不领情!”有人摇头晃脑地讲述着掌门的收徒轶事,言语间充满了对贺容儿行为的不屑。 这些议论声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向贺容儿,试图将她淹没在众人的不解与偏见之中。 然而,贺容儿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那些或惊讶、或嫉妒、或嘲讽的目光与言语充耳不闻。她的心中自有丘壑,她的选择,只关乎于她自己的道,与旁人无关。 长老见贺容儿不为所动,脸上也露出了遗憾之色。 不过他不过是个长老,没有权利逼迫任何人做决定。 他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漠和疏远,提起桌上的毛笔,抬眼看向贺容儿问道:“不知这位小友如何称呼?因何来我万净宗?” 第233章 我不拜师 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与豁达。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智慧的痕迹,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对后辈无尽期许的光芒。 在他看来,能够踏入万净宗这方神圣之地,参与宗门严苛考核的每一位修士,皆是心怀凌云之志,无一不怀揣着成为掌门亲传弟子的梦想,渴望在宗门内获得最顶尖的修炼资源与指导。 然而,尽管他内心深处对这些年轻才俊充满了喜爱与不舍,甚至愿意倾囊相授自己毕生的修为与经验,但长老的胸襟更为宽广。 他深知,修行之路漫长且艰难,每一个拥有非凡潜力与天赋的弟子,都如同珍稀的种子,需得找到最适合其生长的土壤,方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因此,面对那些可能超越自己、拥有无限可能的年轻面孔,他选择了一种更为高尚的做法——忍痛割爱,主动向掌门举荐,希望这些优秀的苗子能在更高层次上得到栽培。 这份无私与远见,让长老在做出决定时,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充满了对弟子未来的美好憧憬。 他暗自盘算,一旦这位被他看好的年轻人点头应允,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回头他就能狠狠地敲诈掌门一笔,也不枉他如此大方送他一个徒弟。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他满怀期待,捋着胡须,面带微笑,静候贺容儿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应允之词时,却意外地听到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我不拜师!” 这四个字,简洁而坚定,如同平地惊雷,让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愣住了,那双阅尽人间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仿佛难以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决定。 “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你的话。”长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微微倾身向前,目光紧锁在贺容儿身上,仿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动摇或玩笑的痕迹。 然而,他所见的唯有贺容儿那张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的脸庞。 长老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这是他漫长修行生涯中首次遭遇如此直接的拒绝。 他的眼底,那抹惊讶迅速转化为深深的探究与不解,仿佛试图穿透贺容儿的眼神,探究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这怎么可能?”长老心中暗自嘀咕。 若说之前对许崇的沉默还抱有一丝期待,那么此刻贺容儿的明确拒绝,无疑在他心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让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怒意与失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实在抱歉,长老。”贺容儿的声音依旧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我来万净宗,初衷不过是为了寻找一片可以安心修炼的地方,对于拜师之事,我从未有过任何期待。”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仿佛早已看破了师徒名分背后的种种束缚与牵绊。 贺容儿回想起过往,无论是七玄门师叔祖的热情相邀,还是青灵宗元宗主、凌云宗洪宗主的青睐有加,她都一一婉拒了。 这一切,都源于十年前邹师叔的那番话,那句“你无需拜师,更无需受制于任何人”的教诲,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她的心中,成为她修行路上最坚实的后盾。 “我相信,无论是否拜师,只要心中有道,修行之路自会畅通无阻。” 长老听着贺容儿的话语,心中的怒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敬佩与感慨。 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坚定与智慧,她的选择,或许正是她独特修行之路的最好证明。 然而,长老对贺容儿的青睐并未得到周围人的普遍理解,反而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在万净宗这片强者为尊、机遇难得的土地上,长老的邀请无疑是对一个人实力与潜力的最高认可,它像是一束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贺容儿的身影,也让在场的众人陷入了各种情绪的旋涡之中。 当那声清脆而坚定的拒绝在空气中回荡时,原本还沉浸在羡慕与幻想中的众人,仿佛被一盆冷水猛然浇醒,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而微妙。 他们纷纷投向贺容儿的目光中,除了难以置信,更多了几分异样的审视,就像是在观看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 “她……她居然拒绝了?这可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之位啊!”有人低声惊呼,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啊,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求之不得,她怎么就能如此轻易地放弃呢?”另一个人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与不解。 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言辞间不乏嘲讽与讥笑:“哼,我看她是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殊不知,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可能再也无法得到这样的栽培了。” “听说万净宗的掌门收徒极为严苛,十年来只收了一个。那个人为了成为掌门的徒弟,可是费尽了心思,天天在掌门面前表现自己,才终于打动了掌门的心。可这人呢,人家主动邀请她,她居然还不领情!”有人摇头晃脑地讲述着掌门的收徒轶事,言语间充满了对贺容儿行为的不屑。 这些议论声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向贺容儿,试图将她淹没在众人的不解与偏见之中。 然而,贺容儿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那些或惊讶、或嫉妒、或嘲讽的目光与言语充耳不闻。她的心中自有丘壑,她的选择,只关乎于她自己的道,与旁人无关。 长老见贺容儿不为所动,脸上也露出了遗憾之色。 不过他不过是个长老,没有权利逼迫任何人做决定。 他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漠和疏远,提起桌上的毛笔,抬眼看向贺容儿问道:“不知这位小友如何称呼?因何来我万净宗?” 第234章 你是杂灵根? 贺容儿抿了抿唇,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深思,随即她以一种谦逊而淡定的语气缓缓说道:“弟子邹玄,自幼便对修行之道充满向往,此番踏入万净宗,实则是慕名而来,渴望在此方净土中寻得一片属于自己的修炼天地,以求心境与修为的双重提升。” 长老闻言,眉头微挑,似乎对这位新弟子的态度与目的颇感兴趣。 他进一步追问:“哦?邹玄弟子既有此志,老夫自当鼓励。只是,修行之路艰难坎坷,需有天赋与毅力并行。不知你可否具体说说,你所擅长之处及灵根属性如何?这关乎到你未来在宗门内的修行方向与资源分配。” 贺容儿心中早有计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微微欠身,以更加恭谨的语调回答:“回长老,弟子自知资质平平,乃是四灵根杂灵根之体,于五行之道皆有所涉,但尚未能精进。至于炼药与画符之术,皆是弟子闲暇之余自学而来,略通皮毛,尚需宗门师长指点迷津,方能有所成就。” 她的话语中巧妙地隐藏了真实的实力与灵根秘密。 人群中听到贺容儿自报家门的邹慕白和费修文两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师兄,你说容丫头为何说自己姓邹?还不如跟我姓费呢,费玄也很好听啊。” 邹慕白唇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这容儿真是调皮,自己叫慕白,她就取名叫“玄”,是在跟自己较劲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之情呼之欲出。 台上的长老原本还十分欣赏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你是杂灵根?” 还是杂灵根中最差的四灵根。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身具四灵根却还能修炼到筑基期大圆满,这弟子的心性也是极好的。 况且她的精神力确实很强,也通过了方才的测试。 长老收起了脸上的激动之色,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邹玄”二字,抬起脸平静地说道:“好,请这位弟子到后边排队,跟随其他人一起进入下一关测试。” 贺容儿点头应下,跟着许崇去了另一边。 许崇有些不悦,他低声问道:“容丫头,你方才为何隐藏实力?” 贺容儿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回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不懂?” 许崇懊悔地瞪了她一眼:“好啊,你这是存心的,方才我测试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这下好了,我成了那个秀出的木。” 贺容儿低笑不语。 很快就轮到了之前的那名华服男子。 贺容儿抬眼看向他,就见那人不过是轻轻一抬手,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把桌上的水杯端了起来。 这一幕被在场的其他修士看见,都用一种膜拜的眼神看着他。 而他似乎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比他更自豪的是他身边的那名男丁。 在看见自家主子轻松过关后,那男丁笑着朝身边围观的人抱拳行礼,同时还不停地吆喝着:“多谢各位,这是我炼器陈家的少东家,以后请多多关照。” 贺容儿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尴尬。 这主仆两人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那么脸皮厚。 不过说真的,那华服男子确实有几分本事,看年纪跟自己相仿,不过这精神力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长老的目光中再次闪烁起惜才的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轻步上前,语气中满是赞赏:“哈哈,真是后生可畏,炼器陈家之名,老夫久仰多时,今日得见陈公子这般非凡之才,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快请报上尊名,老夫即刻便为公子引荐给掌门真人,相信宗门定能因你而更加辉煌。” 这位陈家少爷,相较于之前所见的两位青年才俊,更显出众,其举止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与自信,让长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 华服加身的陈涵青,闻言后,笑容更加温文尔雅。 他轻轻拱手,声音清朗而谦逊:“在下陈涵青,见过江长老,久闻长老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哦?原来公子已对我有所耳闻,这倒是让老夫感到意外之喜。”江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深的笑意所取代。 “家中父亲常言,长老您不仅是万净宗的中流砥柱,更是修真界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涵青自小便对长老心生敬仰。” 陈涵青的回答,既显出了他良好的家教,又巧妙地拉近了与长老之间的距离。 “哈哈,好一句心生敬仰,老夫受之有愧,不过,你若有此心,加之你这般卓绝的天赋,若真能加入我万净宗,定能成为宗门未来的栋梁之才,那才是我万净宗之大幸啊!”江长老大笑几声,言语间满是对陈涵青的期许。 陈涵青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步伐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缓缓走向许崇与贺容儿所在之处。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轻轻掠过,那是一种带着审视与优越感的打量,仿佛在用眼神衡量着他们的实力与地位,但随即便收敛了神色,重新恢复了那副高傲而又不失风度的模样。 今日一下子遇到了三个不错的好苗子,江长老十分的高兴,他命弟子收拾好考核台,然后亲自领着许崇这些通过第一关考核的人往府邸正门而去。 “这里便是我万净宗的外门所在,你们先在这里暂做休息,明日将要进行第二轮考核。届时若是没通过,也有资格成为我万净宗的外门弟子。” “那若是通过了呢?”有人问道。 “若是通过了,就可以随老夫前往万净宗的内门,由掌门和几位内门长老亲自考核,进而成为我万净宗的内门弟子,甚至是某位长老的亲传。”江长老耐心地解释道。 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人都一脸欣喜和渴望。 贺容儿和许崇二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反正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其他目的,根本就不屑于成为“邪教”万净宗的弟子。 第234章 你是杂灵根? 贺容儿抿了抿唇,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深思,随即她以一种谦逊而淡定的语气缓缓说道:“弟子邹玄,自幼便对修行之道充满向往,此番踏入万净宗,实则是慕名而来,渴望在此方净土中寻得一片属于自己的修炼天地,以求心境与修为的双重提升。” 长老闻言,眉头微挑,似乎对这位新弟子的态度与目的颇感兴趣。 他进一步追问:“哦?邹玄弟子既有此志,老夫自当鼓励。只是,修行之路艰难坎坷,需有天赋与毅力并行。不知你可否具体说说,你所擅长之处及灵根属性如何?这关乎到你未来在宗门内的修行方向与资源分配。” 贺容儿心中早有计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微微欠身,以更加恭谨的语调回答:“回长老,弟子自知资质平平,乃是四灵根杂灵根之体,于五行之道皆有所涉,但尚未能精进。至于炼药与画符之术,皆是弟子闲暇之余自学而来,略通皮毛,尚需宗门师长指点迷津,方能有所成就。” 她的话语中巧妙地隐藏了真实的实力与灵根秘密。 人群中听到贺容儿自报家门的邹慕白和费修文两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师兄,你说容丫头为何说自己姓邹?还不如跟我姓费呢,费玄也很好听啊。” 邹慕白唇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这容儿真是调皮,自己叫慕白,她就取名叫“玄”,是在跟自己较劲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之情呼之欲出。 台上的长老原本还十分欣赏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你是杂灵根?” 还是杂灵根中最差的四灵根。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身具四灵根却还能修炼到筑基期大圆满,这弟子的心性也是极好的。 况且她的精神力确实很强,也通过了方才的测试。 长老收起了脸上的激动之色,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邹玄”二字,抬起脸平静地说道:“好,请这位弟子到后边排队,跟随其他人一起进入下一关测试。” 贺容儿点头应下,跟着许崇去了另一边。 许崇有些不悦,他低声问道:“容丫头,你方才为何隐藏实力?” 贺容儿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回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不懂?” 许崇懊悔地瞪了她一眼:“好啊,你这是存心的,方才我测试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这下好了,我成了那个秀出的木。” 贺容儿低笑不语。 很快就轮到了之前的那名华服男子。 贺容儿抬眼看向他,就见那人不过是轻轻一抬手,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把桌上的水杯端了起来。 这一幕被在场的其他修士看见,都用一种膜拜的眼神看着他。 而他似乎也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比他更自豪的是他身边的那名男丁。 在看见自家主子轻松过关后,那男丁笑着朝身边围观的人抱拳行礼,同时还不停地吆喝着:“多谢各位,这是我炼器陈家的少东家,以后请多多关照。” 贺容儿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尴尬。 这主仆两人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那么脸皮厚。 不过说真的,那华服男子确实有几分本事,看年纪跟自己相仿,不过这精神力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长老的目光中再次闪烁起惜才的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轻步上前,语气中满是赞赏:“哈哈,真是后生可畏,炼器陈家之名,老夫久仰多时,今日得见陈公子这般非凡之才,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快请报上尊名,老夫即刻便为公子引荐给掌门真人,相信宗门定能因你而更加辉煌。” 这位陈家少爷,相较于之前所见的两位青年才俊,更显出众,其举止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与自信,让长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 华服加身的陈涵青,闻言后,笑容更加温文尔雅。 他轻轻拱手,声音清朗而谦逊:“在下陈涵青,见过江长老,久闻长老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哦?原来公子已对我有所耳闻,这倒是让老夫感到意外之喜。”江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深的笑意所取代。 “家中父亲常言,长老您不仅是万净宗的中流砥柱,更是修真界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涵青自小便对长老心生敬仰。” 陈涵青的回答,既显出了他良好的家教,又巧妙地拉近了与长老之间的距离。 “哈哈,好一句心生敬仰,老夫受之有愧,不过,你若有此心,加之你这般卓绝的天赋,若真能加入我万净宗,定能成为宗门未来的栋梁之才,那才是我万净宗之大幸啊!”江长老大笑几声,言语间满是对陈涵青的期许。 陈涵青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步伐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缓缓走向许崇与贺容儿所在之处。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轻轻掠过,那是一种带着审视与优越感的打量,仿佛在用眼神衡量着他们的实力与地位,但随即便收敛了神色,重新恢复了那副高傲而又不失风度的模样。 今日一下子遇到了三个不错的好苗子,江长老十分的高兴,他命弟子收拾好考核台,然后亲自领着许崇这些通过第一关考核的人往府邸正门而去。 “这里便是我万净宗的外门所在,你们先在这里暂做休息,明日将要进行第二轮考核。届时若是没通过,也有资格成为我万净宗的外门弟子。” “那若是通过了呢?”有人问道。 “若是通过了,就可以随老夫前往万净宗的内门,由掌门和几位内门长老亲自考核,进而成为我万净宗的内门弟子,甚至是某位长老的亲传。”江长老耐心地解释道。 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人都一脸欣喜和渴望。 贺容儿和许崇二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反正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其他目的,根本就不屑于成为“邪教”万净宗的弟子。 第235章 饭堂遇刁难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刚泛起温柔的晨曦,轻纱般的薄雾还缭绕在万净宗的青砖黛瓦间,贺容儿便已睁开了清澈如水的眼眸。 她起身,披上外衣,缓步走向窗边。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透了清晨的宁静,直抵她的小院。 她心中微动,好奇地拉开门扉,恰与站在门槛外的许崇四目相对。 晨光洒在他的发梢,为他俊朗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那双眸子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许崇局促地笑着打招呼:“容……啊不,邹玄,你醒得真早!我本来还打算悄悄进来,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 他有一种做了错事被抓包的感觉。 “嗯,我也刚起不久。”贺容儿微微一笑。“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记得今日辰时末才是考核的时间。” 许崇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莫测。 他压低声音,仿佛生怕泄露了天机:“我早起去了一趟宗门的事务堂,那里人虽然不多,但消息灵通得很。我费了些功夫打听,得知今日的第二场考核非同小可,竟然是要考验我们的耐力。” “耐力?”贺容儿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自然知晓耐力对于修炼之路的重要性,无论是漫长枯燥的打坐修炼,还是艰难险阻的历练之路,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与忍耐力作为支撑。 只是,她未曾料到,万净宗竟会将这一项的考核安排在第二轮,这无疑是对弟子们身心极限的一次提前考验。 “没错,就是耐力。”许崇点头确认,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我听说这次的耐力考核极为严苛,不仅要考验我们的体力极限,更重要的是心志的坚韧。 往年很多弟子在第一轮表现优异,却在这一关上栽了跟头,所以我才特意赶早来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贺容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 耐力,她从不缺乏,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有信心一一克服。 “放心。无论考核如何严苛,我都会全力以赴,不会轻言放弃的。”她的话语坚定有力,一脸自信。 “好了,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弄点吃的,免得饿着肚子影响考核。”贺容儿轻拍许崇的肩膀,试图将话题从刚才的紧张氛围中拉回现实。 他们现在的修为早就可以辟谷了,可是贺容儿还是喜欢品尝美食,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有时间就不会错过每一顿饭。 而许崇也在尝过贺容儿的手艺后,再也吃不下辟谷丹了。 两人穿过回廊,步向前院那热闹的饭堂区域。 作为外门弟子日常聚集之地,前院不仅承载着修炼的重任,也负责着弟子们的基本生活需求。 由于并非所有弟子都已达到辟谷境界,能够不食人间烟火,因此这里特地设有厨房,每日供应着简单却必要的餐食。 然而,当贺容儿与许崇踏入饭堂,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不禁皱起了眉头。 桌上摆放的,与其说是食物,不如说是勉强能辨认出食材原形的混合物,色泽黯淡,气味也谈不上诱人,反而让人有些反胃。 这样的“佳肴”,与他们想象中的宗门膳食相去甚远。 两人脸上的表情都难看至极。 “这……这真的是给人准备的吗?”许崇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结,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和一丝丝被愚弄的愤怒。 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弟子面前的食物都比他们二人的精致不少,顿时就沉下了脸。 “这里怎么还区别对待?” 许崇作势就要掀桌子。 “算了,咱们不过是来这里参加考核的,还是别惹事了。这里的不好吃那就换个地方吃。”贺容儿及时制止了许崇的冲动。 两人同时起身,就要往饭堂外边走去。 “站住!”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喝令声。 贺容儿与许崇同时一愣,齐齐转身。 只见一位身着粗布衣衫、手持大铁锅铲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严厉地盯着他们。 他身材魁梧,皮肤被炉火熏得略显黝黑,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新来的?不懂得规矩吗?既然点了餐,就必须吃完,不得浪费!”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不仅饱含着责备,更无形中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意图以修为上的绝对优势来震慑这些在他看来“不懂规矩”的新人。 这股威压如同实质般沉重,瞬间笼罩了整个饭堂,使得空气都为之凝固。 贺容儿首当其冲,她虽未达辟谷之境,却也并非弱不禁风之辈,然而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她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但她骨子里那份坚韧不拔的毅力让她强忍着不适,腰板依旧挺得笔直,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许崇见状,心中怒火中烧。 他比贺容儿早入门几年,修为自然高出一截,所受的威压影响相对较小。 望着贺容儿努力支撑的身影,他心中的保护欲被彻底激发,愤怒之下,他决定采取行动。 “哼,区区厨子,也敢如此嚣张!你做的饭菜难以下咽,非但不思悔改,反而仗势欺人,今日我许崇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许崇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灵力,硬生生地在威压之下凝聚出一个光芒闪烁的灵力球,猛地朝男子胸口掷去。 与此同时,他身形一闪,腰间长剑已出鞘,剑光如电,直指男子要害。 他的计划是利用灵力球作为诱饵,迫使男子分心躲避,从而趁势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他低估了这名男子的实力与反应速度。 只见男子冷哼一声,身形未动,仅凭一股更为磅礴的灵力波动,便轻易地将那灵力球化解于无形之中。 随即,他右手一挥,一股更为强烈的威压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直接将许崇的剑势逼得偏移方向,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震退数步,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 “哼,无知小儿,区区修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男子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警告。 第235章 饭堂遇刁难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刚泛起温柔的晨曦,轻纱般的薄雾还缭绕在万净宗的青砖黛瓦间,贺容儿便已睁开了清澈如水的眼眸。 她起身,披上外衣,缓步走向窗边。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透了清晨的宁静,直抵她的小院。 她心中微动,好奇地拉开门扉,恰与站在门槛外的许崇四目相对。 晨光洒在他的发梢,为他俊朗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那双眸子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许崇局促地笑着打招呼:“容……啊不,邹玄,你醒得真早!我本来还打算悄悄进来,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 他有一种做了错事被抓包的感觉。 “嗯,我也刚起不久。”贺容儿微微一笑。“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记得今日辰时末才是考核的时间。” 许崇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莫测。 他压低声音,仿佛生怕泄露了天机:“我早起去了一趟宗门的事务堂,那里人虽然不多,但消息灵通得很。我费了些功夫打听,得知今日的第二场考核非同小可,竟然是要考验我们的耐力。” “耐力?”贺容儿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自然知晓耐力对于修炼之路的重要性,无论是漫长枯燥的打坐修炼,还是艰难险阻的历练之路,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与忍耐力作为支撑。 只是,她未曾料到,万净宗竟会将这一项的考核安排在第二轮,这无疑是对弟子们身心极限的一次提前考验。 “没错,就是耐力。”许崇点头确认,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我听说这次的耐力考核极为严苛,不仅要考验我们的体力极限,更重要的是心志的坚韧。 往年很多弟子在第一轮表现优异,却在这一关上栽了跟头,所以我才特意赶早来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贺容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 耐力,她从不缺乏,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有信心一一克服。 “放心。无论考核如何严苛,我都会全力以赴,不会轻言放弃的。”她的话语坚定有力,一脸自信。 “好了,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弄点吃的,免得饿着肚子影响考核。”贺容儿轻拍许崇的肩膀,试图将话题从刚才的紧张氛围中拉回现实。 他们现在的修为早就可以辟谷了,可是贺容儿还是喜欢品尝美食,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有时间就不会错过每一顿饭。 而许崇也在尝过贺容儿的手艺后,再也吃不下辟谷丹了。 两人穿过回廊,步向前院那热闹的饭堂区域。 作为外门弟子日常聚集之地,前院不仅承载着修炼的重任,也负责着弟子们的基本生活需求。 由于并非所有弟子都已达到辟谷境界,能够不食人间烟火,因此这里特地设有厨房,每日供应着简单却必要的餐食。 然而,当贺容儿与许崇踏入饭堂,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不禁皱起了眉头。 桌上摆放的,与其说是食物,不如说是勉强能辨认出食材原形的混合物,色泽黯淡,气味也谈不上诱人,反而让人有些反胃。 这样的“佳肴”,与他们想象中的宗门膳食相去甚远。 两人脸上的表情都难看至极。 “这……这真的是给人准备的吗?”许崇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结,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和一丝丝被愚弄的愤怒。 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弟子面前的食物都比他们二人的精致不少,顿时就沉下了脸。 “这里怎么还区别对待?” 许崇作势就要掀桌子。 “算了,咱们不过是来这里参加考核的,还是别惹事了。这里的不好吃那就换个地方吃。”贺容儿及时制止了许崇的冲动。 两人同时起身,就要往饭堂外边走去。 “站住!”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喝令声。 贺容儿与许崇同时一愣,齐齐转身。 只见一位身着粗布衣衫、手持大铁锅铲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严厉地盯着他们。 他身材魁梧,皮肤被炉火熏得略显黝黑,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新来的?不懂得规矩吗?既然点了餐,就必须吃完,不得浪费!”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不仅饱含着责备,更无形中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意图以修为上的绝对优势来震慑这些在他看来“不懂规矩”的新人。 这股威压如同实质般沉重,瞬间笼罩了整个饭堂,使得空气都为之凝固。 贺容儿首当其冲,她虽未达辟谷之境,却也并非弱不禁风之辈,然而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她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但她骨子里那份坚韧不拔的毅力让她强忍着不适,腰板依旧挺得笔直,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许崇见状,心中怒火中烧。 他比贺容儿早入门几年,修为自然高出一截,所受的威压影响相对较小。 望着贺容儿努力支撑的身影,他心中的保护欲被彻底激发,愤怒之下,他决定采取行动。 “哼,区区厨子,也敢如此嚣张!你做的饭菜难以下咽,非但不思悔改,反而仗势欺人,今日我许崇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许崇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灵力,硬生生地在威压之下凝聚出一个光芒闪烁的灵力球,猛地朝男子胸口掷去。 与此同时,他身形一闪,腰间长剑已出鞘,剑光如电,直指男子要害。 他的计划是利用灵力球作为诱饵,迫使男子分心躲避,从而趁势发动致命一击。 然而,他低估了这名男子的实力与反应速度。 只见男子冷哼一声,身形未动,仅凭一股更为磅礴的灵力波动,便轻易地将那灵力球化解于无形之中。 随即,他右手一挥,一股更为强烈的威压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直接将许崇的剑势逼得偏移方向,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震退数步,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 “哼,无知小儿,区区修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男子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警告。 第236章 万净宗的克星 饭堂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紧张与不安如同无形的网,将每一个人紧紧束缚。 弟子们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丝声响就会成为这场冲突的导火索。 他们或站或坐,目光却无一例外地聚焦在贺容儿、许崇与那名男子之间,心中暗自揣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 贺容儿心急如焚,她深知许崇虽修为不俗,但面对这名显然更为强大的男子,仍有可能处于劣势。 她不愿见好友受伤,更不愿让事态失控,于是,在那一刻,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顾自身正承受着来自男子威压的沉重压力,她迅速从袖中摸出一张自己精心绘制的爆破符。 “去!” 随着一声低喝,爆破符化作一道流光,划破空气,直奔男子而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心跳都随着那道流光的轨迹而加速。 “轰!”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在饭堂内响起,虽然宗门设有结界保护,但爆炸的威力仍不容小觑。 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几张桌子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碗碟破碎,饭菜四溅,一片狼藉。 然而,得益于结界的缓冲作用,饭堂的主体结构并未受到严重损害,只是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爆炸的余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他们纷纷向后退去,拉开与冲突中心的距离,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好奇。 在退避的同时,不少弟子的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他们窃窃私语,交换着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的看法与猜测。 这时,人群中的某些声音,如同暗流涌动,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哎呦,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符咒,没想到就这!”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是啊,看她扔出灵符时那架势,仿佛能翻天覆地一般,结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这些议论声如同锋利的刀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无形的裂痕。 但贺容儿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这些闲言碎语充耳不闻。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面前的男子所吸引,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紧张、有决绝,但更多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期待着这张看似不起眼的爆破符,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相比之下,许崇的反应则显得更为冷静与睿智。 早在贺容儿准备抛出灵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见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因此果断地后退,同时封闭了自己的神识,以防万一。 对于贺容儿的符咒,他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信任与了解。他知道,容丫头的符咒虽然外表朴素无华,但实则暗藏玄机,威力不容小觑。 只是,眼前的状况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他在内。 他默默地站在贺容儿身旁,两人趁此机会,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间传递着无需多言的默契与鼓励。 随着爆炸产生的滚滚浓烟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不仅仅是刺鼻的火药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 在那片被爆炸肆虐过的区域中央,一个身影孤零零地站立着,那是满脸被烟尘熏得乌黑的厨子。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仇视之物吞噬殆尽。 他怒目圆睁,紧盯着不远处的贺容儿与许崇两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两个找死!竟敢如此挑衅于我!” 言罢,他猛地抄起手中沾满油污的锅铲,如同握紧了复仇的利剑,欲再次冲向二人。 然而,就在他迈出那决定性一步的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猛然袭击了他的大脑,那疼痛之剧烈,如同万箭穿心,每一根神经都似乎在尖叫,让他的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与混沌之中。 厨子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异常扭曲,他双手本能地抱住自己那仿佛即将炸裂的脑袋,十指深深嵌入发丝之中,仿佛想要以此来缓解那无法忍受的痛楚。 他的双眼因剧烈的疼痛而充血,变得赤红如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这幅景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每一次冲击都让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步伐踉跄,最终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痛苦地翻滚着,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哀嚎,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让人听了心生怜悯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周围的弟子们目睹了这一幕,无不面露骇然之色,有的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的则惊恐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波及到自己。 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厨子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与凄凉。 贺容儿嘴角轻扬,不屑地看着地上不停打滚呻吟的厨子,蹲下身子沉声说道:“怎么样?我的灵符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尝试的。” 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这厨子之所以这般,都是因为方才的那张灵符。 “这是怎么回事?这厨子老李可是外门最厉害的高手,据说之前掌门还曾邀请过他当内门的长老,却被他拒绝了,怎么会被一张灵符就折腾成了这样?” “谁知道呢,方才我看那爆破符也不过如此,谁知道后劲这么大!”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符咒的效果,指着厨子老李一脸兴奋地喊道:“唉,这种符咒我之前见识过,这是市面上销售的很火爆的一种灵符,价格不菲,而且极其缺货。” “是么?什么灵符这么紧俏?” “你不知道,这可是凌云宗的一名很有前途的弟子绘制的,威力巨大不说,还能重伤人的精神力。” “什么?竟然还能重伤人的精神力?这……这不就是咱们万净宗弟子的克星么?” 第236章 万净宗的克星 饭堂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紧张与不安如同无形的网,将每一个人紧紧束缚。 弟子们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丝声响就会成为这场冲突的导火索。 他们或站或坐,目光却无一例外地聚焦在贺容儿、许崇与那名男子之间,心中暗自揣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 贺容儿心急如焚,她深知许崇虽修为不俗,但面对这名显然更为强大的男子,仍有可能处于劣势。 她不愿见好友受伤,更不愿让事态失控,于是,在那一刻,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顾自身正承受着来自男子威压的沉重压力,她迅速从袖中摸出一张自己精心绘制的爆破符。 “去!” 随着一声低喝,爆破符化作一道流光,划破空气,直奔男子而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心跳都随着那道流光的轨迹而加速。 “轰!”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在饭堂内响起,虽然宗门设有结界保护,但爆炸的威力仍不容小觑。 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几张桌子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碗碟破碎,饭菜四溅,一片狼藉。 然而,得益于结界的缓冲作用,饭堂的主体结构并未受到严重损害,只是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爆炸的余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他们纷纷向后退去,拉开与冲突中心的距离,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好奇。 在退避的同时,不少弟子的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他们窃窃私语,交换着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的看法与猜测。 这时,人群中的某些声音,如同暗流涌动,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哎呦,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符咒,没想到就这!”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附和道:“是啊,看她扔出灵符时那架势,仿佛能翻天覆地一般,结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这些议论声如同锋利的刀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无形的裂痕。 但贺容儿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这些闲言碎语充耳不闻。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面前的男子所吸引,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紧张、有决绝,但更多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期待着这张看似不起眼的爆破符,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相比之下,许崇的反应则显得更为冷静与睿智。 早在贺容儿准备抛出灵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见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因此果断地后退,同时封闭了自己的神识,以防万一。 对于贺容儿的符咒,他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信任与了解。他知道,容丫头的符咒虽然外表朴素无华,但实则暗藏玄机,威力不容小觑。 只是,眼前的状况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他在内。 他默默地站在贺容儿身旁,两人趁此机会,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间传递着无需多言的默契与鼓励。 随着爆炸产生的滚滚浓烟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不仅仅是刺鼻的火药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 在那片被爆炸肆虐过的区域中央,一个身影孤零零地站立着,那是满脸被烟尘熏得乌黑的厨子。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仇视之物吞噬殆尽。 他怒目圆睁,紧盯着不远处的贺容儿与许崇两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两个找死!竟敢如此挑衅于我!” 言罢,他猛地抄起手中沾满油污的锅铲,如同握紧了复仇的利剑,欲再次冲向二人。 然而,就在他迈出那决定性一步的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猛然袭击了他的大脑,那疼痛之剧烈,如同万箭穿心,每一根神经都似乎在尖叫,让他的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与混沌之中。 厨子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异常扭曲,他双手本能地抱住自己那仿佛即将炸裂的脑袋,十指深深嵌入发丝之中,仿佛想要以此来缓解那无法忍受的痛楚。 他的双眼因剧烈的疼痛而充血,变得赤红如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这幅景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每一次冲击都让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步伐踉跄,最终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痛苦地翻滚着,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哀嚎,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让人听了心生怜悯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周围的弟子们目睹了这一幕,无不面露骇然之色,有的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的则惊恐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波及到自己。 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厨子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与凄凉。 贺容儿嘴角轻扬,不屑地看着地上不停打滚呻吟的厨子,蹲下身子沉声说道:“怎么样?我的灵符可不是谁都能有机会尝试的。” 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这厨子之所以这般,都是因为方才的那张灵符。 “这是怎么回事?这厨子老李可是外门最厉害的高手,据说之前掌门还曾邀请过他当内门的长老,却被他拒绝了,怎么会被一张灵符就折腾成了这样?” “谁知道呢,方才我看那爆破符也不过如此,谁知道后劲这么大!”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符咒的效果,指着厨子老李一脸兴奋地喊道:“唉,这种符咒我之前见识过,这是市面上销售的很火爆的一种灵符,价格不菲,而且极其缺货。” “是么?什么灵符这么紧俏?” “你不知道,这可是凌云宗的一名很有前途的弟子绘制的,威力巨大不说,还能重伤人的精神力。” “什么?竟然还能重伤人的精神力?这……这不就是咱们万净宗弟子的克星么?” 第237章 意志之巅 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厨子老李的每一寸肌肤,他蜷缩在地上,双眼圆睁。 额头渗出的冷汗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刻画得更加扭曲。 此刻的他,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地狱熔炉之中,四周弥漫着绝望与无助的气息。 他的心灵深处,一个由长年累月积累的疲惫、悔恨与孤独交织而成的心魔逐渐显形。 他以锅铲为武器,在他脑海中疯狂挥舞,每一击都伴随着老李撕心裂肺的呼喊:“你别过来……别过来……” 这呼声在空旷的厨房里回荡,更添了几分凄厉。 绝望之中,老李颤抖着手,从贴身衣襟的最深处摸索出一个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水晶球。 这是日前掌门给他的,此刻,他已顾不上太多,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被视为救命稻草的宝物狠狠掷向空中,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之光。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观察着他的贺容儿与许崇目睹了这一切。 贺容儿眼神敏锐,瞬间捕捉到了水晶球的轨迹,她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即将发生的变故非同小可。 她猛地拽住身旁愣神的许崇,两人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去,试图逃离这场未知的灾难。 但命运的安排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他们的脚步虽快,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随着水晶球“砰”的一声重重落地,随即爆裂开来,一股柔和而强大的能量瞬间弥漫开来。 时间仿佛真的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的声音、动作乃至呼吸都静止了。 贺容儿与许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他们只觉周围的世界变得异常清晰,却又异常陌生,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维度。 “容丫头,这究竟是何处?四周的景象如此陌生,仿佛与世隔绝。”许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 他环顾四周,只见一片荒芜,黄沙漫天,连一丝绿色也寻觅不到。唯有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环境的深深忧虑。 贺容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慌乱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她仔细地审视着周围的环境,目光锐利,仿佛在寻找着蛛丝马迹。 “确实,我们似乎并未远离万净宗的地界,但这里的一切又如此不同寻常。”她缓缓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猜想,我们可能是误入了某个结界之中,又或是被某种强大的时空法器所吸纳,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贺容儿边说边继续观察,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试图找到一丝线索或突破口。 许崇闻言,脸上的焦虑更甚。 “这鬼地方,连棵树影都见不到,太阳又毒辣得吓人,再不想办法出去,我们恐怕真要成为这荒漠中的孤魂野鬼了。”他边说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中满是焦急。 贺容儿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许崇保持冷静。 “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这里虽无生机,但也未见明显的危险机关。或许,出路就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的话语中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让许崇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说完,贺容儿便毅然决然地朝着不远处的一条蜿蜒小道走去。 那条小道似乎隐藏在一片沙丘之后,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扬起下巴,示意许崇跟上,自己则率先踏出了步伐。 许崇见状,连忙紧跟其后,生怕贺容儿有任何闪失。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荒凉的沙丘之间,向着那未知的小道深处进发。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渐渐拉长,成为了这片荒漠中唯一的生命迹象。 很快,两人的脚步在一排巍峨壮观、高耸入云的台阶前戛然而止。 这些台阶仿佛是自然与灵力交织的奇迹,既古老又神秘,每一级都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引领着他们向未知的天际延伸。 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只见台阶层层叠叠,直至云雾缭绕之中,仿佛直通天际,令人心生敬畏,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云梯?”许崇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似乎能够触摸天际的阶梯上,心中翻涌着无数思绪。 “确实,它们与古籍中记载的云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贺容儿缓缓说道,声音中既有对知识的确认,也有一丝疑惑。 “云梯,那是传说中的神圣之路,据说能够引领修行者跨越时空,抵达修炼的至高境界。但……”她话锋一转,眉头轻蹙,“以我们目前的修为,即便是云梯的幻影,也绝非轻易可攀。更何况,传说中云梯的灵力威压足以让强者望而却步。” 说到这里,贺容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摇了摇头,目光更加深邃。 “不,这应该不是真正的云梯。尽管它们看似宏伟,但我能感受到的灵力威压并不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或许,这只是某种模仿云梯存在的灵梯,或是某个高人留下的试炼之路。” 许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这灵梯可能是为了考验或是引导修行者而设?它虽然有着云梯的形态,却并非真正的神圣之路,而是根据我们的修为量身打造的一条试炼阶梯?” 贺容儿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唉,看来真是白高兴一场,原以为找到了什么捷径,结果却是个未知的挑战。” 许崇的语调中带着几分失落,他叹了口气,随即身体一松,径直坐在了第一个台阶上,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和失望都寄托在这冰冷的石阶之上。 然而,就在他的臀部刚与台阶接触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激活,一股庄严而威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道深沉而有力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两人耳边炸响,回荡在四周,让人无法忽视。 “测试正式开始,此阶名为‘意志之巅’,旨在考验修行者的意志与毅力。只要你们能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凭借自己的力量成功登顶,不仅将获得珍贵的精神力修炼功法一部,更能顺利从这里脱离困境,迎接新的机遇。” 第237章 意志之巅 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厨子老李的每一寸肌肤,他蜷缩在地上,双眼圆睁。 额头渗出的冷汗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刻画得更加扭曲。 此刻的他,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地狱熔炉之中,四周弥漫着绝望与无助的气息。 他的心灵深处,一个由长年累月积累的疲惫、悔恨与孤独交织而成的心魔逐渐显形。 他以锅铲为武器,在他脑海中疯狂挥舞,每一击都伴随着老李撕心裂肺的呼喊:“你别过来……别过来……” 这呼声在空旷的厨房里回荡,更添了几分凄厉。 绝望之中,老李颤抖着手,从贴身衣襟的最深处摸索出一个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水晶球。 这是日前掌门给他的,此刻,他已顾不上太多,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被视为救命稻草的宝物狠狠掷向空中,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之光。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观察着他的贺容儿与许崇目睹了这一切。 贺容儿眼神敏锐,瞬间捕捉到了水晶球的轨迹,她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即将发生的变故非同小可。 她猛地拽住身旁愣神的许崇,两人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去,试图逃离这场未知的灾难。 但命运的安排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他们的脚步虽快,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随着水晶球“砰”的一声重重落地,随即爆裂开来,一股柔和而强大的能量瞬间弥漫开来。 时间仿佛真的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的声音、动作乃至呼吸都静止了。 贺容儿与许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他们只觉周围的世界变得异常清晰,却又异常陌生,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维度。 “容丫头,这究竟是何处?四周的景象如此陌生,仿佛与世隔绝。”许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 他环顾四周,只见一片荒芜,黄沙漫天,连一丝绿色也寻觅不到。唯有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环境的深深忧虑。 贺容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她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慌乱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她仔细地审视着周围的环境,目光锐利,仿佛在寻找着蛛丝马迹。 “确实,我们似乎并未远离万净宗的地界,但这里的一切又如此不同寻常。”她缓缓说道,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猜想,我们可能是误入了某个结界之中,又或是被某种强大的时空法器所吸纳,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贺容儿边说边继续观察,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试图找到一丝线索或突破口。 许崇闻言,脸上的焦虑更甚。 “这鬼地方,连棵树影都见不到,太阳又毒辣得吓人,再不想办法出去,我们恐怕真要成为这荒漠中的孤魂野鬼了。”他边说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中满是焦急。 贺容儿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许崇保持冷静。 “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这里虽无生机,但也未见明显的危险机关。或许,出路就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的话语中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让许崇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说完,贺容儿便毅然决然地朝着不远处的一条蜿蜒小道走去。 那条小道似乎隐藏在一片沙丘之后,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扬起下巴,示意许崇跟上,自己则率先踏出了步伐。 许崇见状,连忙紧跟其后,生怕贺容儿有任何闪失。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荒凉的沙丘之间,向着那未知的小道深处进发。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渐渐拉长,成为了这片荒漠中唯一的生命迹象。 很快,两人的脚步在一排巍峨壮观、高耸入云的台阶前戛然而止。 这些台阶仿佛是自然与灵力交织的奇迹,既古老又神秘,每一级都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引领着他们向未知的天际延伸。 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只见台阶层层叠叠,直至云雾缭绕之中,仿佛直通天际,令人心生敬畏,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云梯?”许崇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似乎能够触摸天际的阶梯上,心中翻涌着无数思绪。 “确实,它们与古籍中记载的云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贺容儿缓缓说道,声音中既有对知识的确认,也有一丝疑惑。 “云梯,那是传说中的神圣之路,据说能够引领修行者跨越时空,抵达修炼的至高境界。但……”她话锋一转,眉头轻蹙,“以我们目前的修为,即便是云梯的幻影,也绝非轻易可攀。更何况,传说中云梯的灵力威压足以让强者望而却步。” 说到这里,贺容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摇了摇头,目光更加深邃。 “不,这应该不是真正的云梯。尽管它们看似宏伟,但我能感受到的灵力威压并不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或许,这只是某种模仿云梯存在的灵梯,或是某个高人留下的试炼之路。” 许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这灵梯可能是为了考验或是引导修行者而设?它虽然有着云梯的形态,却并非真正的神圣之路,而是根据我们的修为量身打造的一条试炼阶梯?” 贺容儿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唉,看来真是白高兴一场,原以为找到了什么捷径,结果却是个未知的挑战。” 许崇的语调中带着几分失落,他叹了口气,随即身体一松,径直坐在了第一个台阶上,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和失望都寄托在这冰冷的石阶之上。 然而,就在他的臀部刚与台阶接触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激活,一股庄严而威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道深沉而有力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两人耳边炸响,回荡在四周,让人无法忽视。 “测试正式开始,此阶名为‘意志之巅’,旨在考验修行者的意志与毅力。只要你们能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内,凭借自己的力量成功登顶,不仅将获得珍贵的精神力修炼功法一部,更能顺利从这里脱离困境,迎接新的机遇。” 第238章 两个人的灵梯测试 这道苍老带着威严的声音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两人心中的阴霾。 他们惊讶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情绪——惊愕、难以置信,以及那抹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 “这……这是真的吗?”许崇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炯炯地望向那似乎没有尽头的台阶,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决心。 贺容儿也是一脸愕然,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看来今天这台阶不走也得走了!” 许崇有些无奈,他再一次抬头看了眼没有尽头的台阶,哭丧着脸说道:“真是欺负人,我都还没有吃早饭呢,就让我爬那么多台阶。” 贺容儿哭笑不得。 “无论是何用意,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没有退缩的理由。让我们一起,踏上这条灵梯,看看它的尽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完,她率先迈出一步,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许崇紧随其后,两人并肩而行,踏上了这条既充满挑战又充满机遇的灵梯之旅。 起初,两人的步伐轻盈而自在,仿佛正漫步于繁华的街巷之中,享受着日常的闲适与惬意。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段未知的攀登之旅平添了几分温暖与希望。 他们谈笑风生,偶尔还会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而美好。 然而,随着高度的逐渐攀升,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愈发沉重。 一股难以言喻的灵力威压悄然降临,如同无形的巨手,缓缓却坚定地挤压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 这份压力,不仅考验着他们的体力,更在无声中磨砺着他们的意志与决心。 仅仅走出十几步之遥,贺容儿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如同点点星光。 她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费力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拭去额前的汗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许崇见状,心中一紧:“容丫头,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贺容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对许崇关心的感激,也有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台阶。 没有过多的言语,她只是默默地踏上了下一个台阶,用行动诠释着坚持与勇气。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艰难与挑战中相互扶持,不断突破着自身的极限。 每一次抬脚,都是对自我的一次超越;每一次落脚,都更加坚定了他们继续向前的决心。 汗水浸湿了衣衫,疲惫侵蚀着身体,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却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与此同时,结界之外的世界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与惊愕。 原本热闹非凡的场景瞬间静谧下来,只剩下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急促的呼吸。 “咦,人呢?刚刚还站在那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一位弟子瞪大眼睛,四处张望,试图从人群中捕捉到一丝线索,却只收获了满眼的茫然。 “是啊,我明明记得他们还在交谈,怎么突然间就像被空气吞噬了一般?”另一位弟子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他们用了什么隐匿身形的秘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了?” 有人提出了猜测,但随即又自我否定,“可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灵力波动?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一位修为较高的长老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困惑不已。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连连之际,一位眼尖的弟子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这……这不是我们宗门用来进行灵梯考验的法器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仔细辨认着地上的碎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天呐,宗门的重要法器竟然被摔碎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位年长的弟子失声喊道,脸上满是焦急与忧虑。 一时间,原本对贺容儿和许崇去向的关切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所取代。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担忧宗门会因此受到重创,有的则猜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破坏宗门法器。 而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贺容儿与许崇两人的命运,似乎已经被遗忘在了角落。 刚才受到贺容儿爆破符爆炸余威影响的厨子老李,此刻已经渐渐地缓了过来。 爆破符爆炸的余波虽已远去,但那强烈的精神力冲击仿佛还残留在他的神识之中,让他连动弹都显得异常艰难,脑袋还有些隐隐的疼。 他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中交织着痛苦、自责与无奈,目光不时地落在身旁那片片碎裂的法器上,每一块碎片都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失职。 “唉,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就偏偏在这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老李心中暗叹,心中对掌门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 今早他也不过刚从掌门的手里接到一个临时任务,那就是带着昨天通过考核的十几人进行灵梯考验,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法器被毁,两名弟子无故被牵扯。 老李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重重困难,平安归来。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希望或许太过渺茫。 仙梯考验的艰难,非亲身经历难以想象。即便是宗门中最优秀的弟子,也鲜有人能够踏至顶端。更何况,在法器被毁、外界干扰未知的情况下,他们的处境更是凶险万分。 “但愿奇迹能够发生……”厨子老李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同时也心惊方才的爆破符威力实在是厉害,竟然连他这个化神期的修士都有些难以抵挡。 第238章 两个人的灵梯测试 这道苍老带着威严的声音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两人心中的阴霾。 他们惊讶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情绪——惊愕、难以置信,以及那抹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 “这……这是真的吗?”许崇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炯炯地望向那似乎没有尽头的台阶,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决心。 贺容儿也是一脸愕然,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看来今天这台阶不走也得走了!” 许崇有些无奈,他再一次抬头看了眼没有尽头的台阶,哭丧着脸说道:“真是欺负人,我都还没有吃早饭呢,就让我爬那么多台阶。” 贺容儿哭笑不得。 “无论是何用意,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没有退缩的理由。让我们一起,踏上这条灵梯,看看它的尽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完,她率先迈出一步,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许崇紧随其后,两人并肩而行,踏上了这条既充满挑战又充满机遇的灵梯之旅。 起初,两人的步伐轻盈而自在,仿佛正漫步于繁华的街巷之中,享受着日常的闲适与惬意。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段未知的攀登之旅平添了几分温暖与希望。 他们谈笑风生,偶尔还会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而美好。 然而,随着高度的逐渐攀升,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愈发沉重。 一股难以言喻的灵力威压悄然降临,如同无形的巨手,缓缓却坚定地挤压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 这份压力,不仅考验着他们的体力,更在无声中磨砺着他们的意志与决心。 仅仅走出十几步之遥,贺容儿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如同点点星光。 她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费力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拭去额前的汗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许崇见状,心中一紧:“容丫头,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贺容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微笑,那笑容里既有对许崇关心的感激,也有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台阶。 没有过多的言语,她只是默默地踏上了下一个台阶,用行动诠释着坚持与勇气。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艰难与挑战中相互扶持,不断突破着自身的极限。 每一次抬脚,都是对自我的一次超越;每一次落脚,都更加坚定了他们继续向前的决心。 汗水浸湿了衣衫,疲惫侵蚀着身体,但他们心中的信念却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与此同时,结界之外的世界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与惊愕。 原本热闹非凡的场景瞬间静谧下来,只剩下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急促的呼吸。 “咦,人呢?刚刚还站在那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一位弟子瞪大眼睛,四处张望,试图从人群中捕捉到一丝线索,却只收获了满眼的茫然。 “是啊,我明明记得他们还在交谈,怎么突然间就像被空气吞噬了一般?”另一位弟子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他们用了什么隐匿身形的秘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了?” 有人提出了猜测,但随即又自我否定,“可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灵力波动?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一位修为较高的长老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困惑不已。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连连之际,一位眼尖的弟子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这……这不是我们宗门用来进行灵梯考验的法器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仔细辨认着地上的碎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天呐,宗门的重要法器竟然被摔碎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一位年长的弟子失声喊道,脸上满是焦急与忧虑。 一时间,原本对贺容儿和许崇去向的关切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所取代。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担忧宗门会因此受到重创,有的则猜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破坏宗门法器。 而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贺容儿与许崇两人的命运,似乎已经被遗忘在了角落。 刚才受到贺容儿爆破符爆炸余威影响的厨子老李,此刻已经渐渐地缓了过来。 爆破符爆炸的余波虽已远去,但那强烈的精神力冲击仿佛还残留在他的神识之中,让他连动弹都显得异常艰难,脑袋还有些隐隐的疼。 他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中交织着痛苦、自责与无奈,目光不时地落在身旁那片片碎裂的法器上,每一块碎片都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失职。 “唉,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就偏偏在这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老李心中暗叹,心中对掌门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 今早他也不过刚从掌门的手里接到一个临时任务,那就是带着昨天通过考核的十几人进行灵梯考验,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法器被毁,两名弟子无故被牵扯。 老李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重重困难,平安归来。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希望或许太过渺茫。 仙梯考验的艰难,非亲身经历难以想象。即便是宗门中最优秀的弟子,也鲜有人能够踏至顶端。更何况,在法器被毁、外界干扰未知的情况下,他们的处境更是凶险万分。 “但愿奇迹能够发生……”厨子老李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同时也心惊方才的爆破符威力实在是厉害,竟然连他这个化神期的修士都有些难以抵挡。 第239章 晋升雷劫 时间在结界之外,如同被无形之手缓缓拨动的沙漏,每一粒细沙的滑落都伴随着外界众人复杂的心绪——猜疑、焦虑、期盼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这片空间。 两个半时辰,对于外界而言,或许只是平凡无奇的一段时间,但对于结界内的贺容儿而言,却是一场身心极限的挑战与磨砺。 终于,当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仿佛在她心中缓缓开启,她鼓足勇气,抬起沉重的脚步,坚定地迈出了那决定性的最后一步。 这一步,不仅跨越了物理上的距离,更是心灵与意志的飞跃。 当她的脚掌稳稳地踏在那最高一阶的台阶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全身的力量抽离,让她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征战,终于得以卸下所有防备与重负。 “容……容丫头!”许崇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疲惫,却依旧充满了关切与力量。 他虽已气喘吁吁,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耗尽,但那份对同伴的守护之心却让他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贺容儿拉回,避免了她因力竭而跌落灵梯的危机。 两人的身体几乎同时触地,那一刻,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 刚踏上这最后一级台阶,一股前所未有的变化骤然发生。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了汹涌澎湃的灵气旋涡,疯狂地向着他们二人涌来。 这股力量之强,令人咋舌,它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滋润着他们干涸的丹田,使其瞬间充盈,仿佛有无尽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同时,他们的精神力也仿佛被引入了一个更加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 原本的局限与束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舒畅,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疲惫与苦难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与升华。 贺容儿与许崇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了璀璨如星辰般的惊喜笑容,那笑容里不仅蕴含着对即将摆脱当前困境的由衷喜悦,更闪烁着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憧憬与期待。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艰辛都化作了过往云烟,只留下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正当这份喜悦之情在他们心间荡漾开来,准备携手踏上新的旅程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如同晨曦初现,不偏不倚地笼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这光芒纯净而神圣,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力量,瞬间穿透了他们的肌肤,深入骨髓,仿佛连灵魂都被这股精纯的灵力温柔地洗涤着,所有的杂念与尘埃都被一扫而空。 “我……我竟然晋升了!”许崇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已经是元婴初期。要知道筑基之后,每上升一个阶层都十分困难。 而许崇上一次晋升到元婴初期还只是在半年前,如今又升了一阶,成了元婴二阶,怎么能不让他惊讶。 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此刻似乎蕴含着比以往更加澎湃的力量,那是修为精进、实力跃升的铁证。 他的眼中既有惊讶也有狂喜,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努力与坚持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 而贺容儿所经历的,则更为深刻与震撼。 长久以来,她都被困在筑基大圆满的瓶颈之中,无论如何努力修炼,都感受不到丝毫突破的契机。 这份无奈与焦虑,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无奈之下她只能依靠炼药和画符来调整自己的心态,同时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然而,就在今天,这场看似普通的灵梯测试,却意外地成为了她人生中的转折点。 随着那道白光的洗礼,她只觉体内灵力涌动,原本坚不可摧的瓶颈竟在这一刻悄然松动,随后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宣告着她终于跨过了那道门槛,踏入了新的境界。 这一刻,贺容儿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与释然。 她知道,这一切不仅仅是运气的眷顾,更是自己不懈努力的结果。 她与许崇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彼此成就的祝贺,也有对未来并肩作战的坚定信念。 也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梯周遭的云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 原本悠然漂浮的白云迅速汇聚成一片片厚重的黑云,它们如同被狂风驱赶的巨兽,滚滚而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转眼间便将整个天际吞噬,阳光被彻底隔绝,四周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昏暗之中。 贺容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阴霾,直视那片令人心悸的乌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预感。 “不好,”此时,一旁的许崇声音低沉而凝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劫云!”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贺容儿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深知,在修真界中,劫云的出现意味着某个修士即将步入一个新的境界,而这个过程往往伴随着生死未卜的雷劫。 元婴期之前,修士尚能隐匿自身修为,避免天道的直接注视;但一旦踏入元婴,便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再也无法隐藏,只能坦然面对天道设下的重重考验。 贺容儿回想起当初许崇晋升元婴时那场惊心动魄的雷劫。 那时,天空同样被劫云笼罩,雷鸣电闪之间,许崇以超凡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一一化解了天道的考验,最终不仅成功晋级,还意外获得了天道的祝福,使得他灵力的吸收速度显着提升,这在修真界中无疑是极为罕见的恩赐,足以让无数修士羡慕不已。 想到这里,贺容儿心中既为即将面临雷劫的修士感到担忧,又暗自期待,希望自己能够像许崇一样,顺利度过难关,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天道馈赠。 还不等她多想,浓厚的云层中就探出一丝丝泛着蓝紫色光芒的雷电,仿佛是恶魔的双眼一般俯视这下边的两人。 “许崇,快躲开!” 第239章 晋升雷劫 时间在结界之外,如同被无形之手缓缓拨动的沙漏,每一粒细沙的滑落都伴随着外界众人复杂的心绪——猜疑、焦虑、期盼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这片空间。 两个半时辰,对于外界而言,或许只是平凡无奇的一段时间,但对于结界内的贺容儿而言,却是一场身心极限的挑战与磨砺。 终于,当那扇通往未知的大门仿佛在她心中缓缓开启,她鼓足勇气,抬起沉重的脚步,坚定地迈出了那决定性的最后一步。 这一步,不仅跨越了物理上的距离,更是心灵与意志的飞跃。 当她的脚掌稳稳地踏在那最高一阶的台阶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全身的力量抽离,让她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征战,终于得以卸下所有防备与重负。 “容……容丫头!”许崇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疲惫,却依旧充满了关切与力量。 他虽已气喘吁吁,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耗尽,但那份对同伴的守护之心却让他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贺容儿拉回,避免了她因力竭而跌落灵梯的危机。 两人的身体几乎同时触地,那一刻,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 刚踏上这最后一级台阶,一股前所未有的变化骤然发生。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了汹涌澎湃的灵气旋涡,疯狂地向着他们二人涌来。 这股力量之强,令人咋舌,它如同久旱逢甘霖般滋润着他们干涸的丹田,使其瞬间充盈,仿佛有无尽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同时,他们的精神力也仿佛被引入了一个更加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 原本的局限与束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舒畅,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疲惫与苦难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与升华。 贺容儿与许崇的脸庞上,瞬间绽放出了璀璨如星辰般的惊喜笑容,那笑容里不仅蕴含着对即将摆脱当前困境的由衷喜悦,更闪烁着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憧憬与期待。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艰辛都化作了过往云烟,只留下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正当这份喜悦之情在他们心间荡漾开来,准备携手踏上新的旅程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如同晨曦初现,不偏不倚地笼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这光芒纯净而神圣,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力量,瞬间穿透了他们的肌肤,深入骨髓,仿佛连灵魂都被这股精纯的灵力温柔地洗涤着,所有的杂念与尘埃都被一扫而空。 “我……我竟然晋升了!”许崇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已经是元婴初期。要知道筑基之后,每上升一个阶层都十分困难。 而许崇上一次晋升到元婴初期还只是在半年前,如今又升了一阶,成了元婴二阶,怎么能不让他惊讶。 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此刻似乎蕴含着比以往更加澎湃的力量,那是修为精进、实力跃升的铁证。 他的眼中既有惊讶也有狂喜,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努力与坚持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 而贺容儿所经历的,则更为深刻与震撼。 长久以来,她都被困在筑基大圆满的瓶颈之中,无论如何努力修炼,都感受不到丝毫突破的契机。 这份无奈与焦虑,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无奈之下她只能依靠炼药和画符来调整自己的心态,同时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然而,就在今天,这场看似普通的灵梯测试,却意外地成为了她人生中的转折点。 随着那道白光的洗礼,她只觉体内灵力涌动,原本坚不可摧的瓶颈竟在这一刻悄然松动,随后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宣告着她终于跨过了那道门槛,踏入了新的境界。 这一刻,贺容儿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与释然。 她知道,这一切不仅仅是运气的眷顾,更是自己不懈努力的结果。 她与许崇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彼此成就的祝贺,也有对未来并肩作战的坚定信念。 也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梯周遭的云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 原本悠然漂浮的白云迅速汇聚成一片片厚重的黑云,它们如同被狂风驱赶的巨兽,滚滚而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转眼间便将整个天际吞噬,阳光被彻底隔绝,四周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昏暗之中。 贺容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阴霾,直视那片令人心悸的乌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预感。 “不好,”此时,一旁的许崇声音低沉而凝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劫云!”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贺容儿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深知,在修真界中,劫云的出现意味着某个修士即将步入一个新的境界,而这个过程往往伴随着生死未卜的雷劫。 元婴期之前,修士尚能隐匿自身修为,避免天道的直接注视;但一旦踏入元婴,便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再也无法隐藏,只能坦然面对天道设下的重重考验。 贺容儿回想起当初许崇晋升元婴时那场惊心动魄的雷劫。 那时,天空同样被劫云笼罩,雷鸣电闪之间,许崇以超凡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一一化解了天道的考验,最终不仅成功晋级,还意外获得了天道的祝福,使得他灵力的吸收速度显着提升,这在修真界中无疑是极为罕见的恩赐,足以让无数修士羡慕不已。 想到这里,贺容儿心中既为即将面临雷劫的修士感到担忧,又暗自期待,希望自己能够像许崇一样,顺利度过难关,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天道馈赠。 还不等她多想,浓厚的云层中就探出一丝丝泛着蓝紫色光芒的雷电,仿佛是恶魔的双眼一般俯视这下边的两人。 “许崇,快躲开!” 第240章 是容儿晋升了? 与此同时,饭堂外,邹慕白与费修文两位身影紧绷,眉头深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与警觉,毕竟,今日非同小可,乃是万净宗初选弟子迈入第二轮试炼的关键时刻。 为了确保贺容儿一行人能够顺利参与测试,同时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干扰,他们二人选择了最为隐蔽的方式——隐匿于饭堂周边的阴影之中,默默守护着这片安宁。 他们亲眼目睹了贺容儿与许崇携手步入饭堂的情景。 尽管心中暗自担忧他们可能因贪恋口腹之欲而耽误正事,但出于尊重与信任,两位守护者并未多加干涉,只是更加警惕地守在外围,以防不测。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一炷香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变得异常沉重。 饭堂内依旧没有丝毫动静,贺容儿与许崇迟迟未现,这不禁让费修文的内心泛起了涟漪,焦虑之情油然而生。 他轻轻碰了碰邹慕白的肩膀,低声提议道:“慕白,我们进去看看情况,别真出了什么岔子。” 正当他们准备采取行动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威压自饭堂深处席卷而来,如同暗流涌动。 虽对他们这样的修为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缕清风,但足以让他们意识到,饭堂之内正发生着不同寻常之事。 意识到事态的紧迫性,邹慕白与费修文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原先的谨慎,身形一闪,如同两道闪电般冲进了饭堂之中。 当他们急匆匆地踏入饭堂,满心以为能迅速找到贺容儿与许崇的身影时,却愕然发现,眼前的景象仿佛被施加了某种神秘的魔法——两人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如同晨雾中的露珠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一幕,让邹慕白与费修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与不解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笼罩在心头。 起初,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疑惑。 但很快,邹慕白凭借着他敏锐的感知力,细细地捕捉着周围的微妙变化。 他闭目凝神,周身灵力缓缓流动,仿佛与这片空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神色虽凝重,但眼中已多了一份笃定:“他们并未走远,且气息稳定,应无性命之忧。” 有了这份判断,邹慕白与费修文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选择静观其变,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刚才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波动猛然间冲击着他们的心神,那是天道之力的独特气息,强大而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难不成……”费修文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声在说,生怕惊扰了这份即将被揭开的秘密,“是容儿晋升了?” 邹慕白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结,脸上的表情冷峻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他深知,雷劫对于任何一个修士而言,都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尤其是像贺容儿这样年轻且身具五灵根的弟子。 他回忆起之前对贺容儿身体状况和修为的细致探查,那时的她,确实还没有摸到晋升元婴期的门槛。正因如此,他才放心让她前来万净宗参与选拔。 但现在,如果真是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晋升了元婴,并且即将面临那恐怖的雷劫,那么情况就变得极为棘手。 邹慕白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忧虑,他既相信贺容儿的谨慎与坚韧,又无法忽视雷劫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可怕力量。 “她真的能独自扛过这场雷劫吗?” 这个问题在邹慕白的心中反复回荡,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思绪。 他深知,作为守护者,他不能坐视不管。但此刻的他,除了默默祈祷与等待,似乎也别无他法。 此刻,贺容儿孤身屹立于那神秘莫测的结界之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间细密的汗珠与周遭凝重的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透露出她内心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煎熬与挣扎。 她原本并未预料到会在此地迎来晋升的契机,因此,在下山前,她出于实际需要,将许多精心准备的抵抗雷劫的宝物换成了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禁暗自懊悔,却也更加坚定了她面对挑战的决心。 方才,天际间骤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第一道紫得近乎妖异的劫雷,犹如愤怒的巨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不偏不倚地轰击在她的头顶。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紫色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雷鸣交织在一起,将贺容儿整个人笼罩其中。 待尘埃落定,贺容儿已是被雷电彻底洗礼,衣物破碎,肌肤焦黑,整个人仿佛从火海中走出,遍体鳞伤,却依然倔强地站立着,不肯倒下。 幸运的是,她身上还携带着一些自己改良过的护身灵符。这些灵符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为她抵挡了一部分雷劫的威力,否则,她恐怕真的会成为一堆焦炭,湮灭于这天地之间。 一旁的许崇,目睹了这一切,心如刀绞。 他拼命想要冲破那道无形的墙壁,去帮助贺容儿。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只能停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贺容儿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与煎熬。 他的呼喊声穿透了雷鸣,带着无尽的关切与鼓励:“容儿,坚持住!再扛过五道,你就成功了!” 听到许崇的呼唤,贺容儿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决不能轻言放弃!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焦黑的身躯,又抬头望向那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但只要心中有光,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不就是五道么?”贺容儿在心中暗暗发誓。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她相信,只要她能够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战胜这雷劫,完成自己的晋升之路。 来,让这雷劫来得更猛烈些,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辉煌时刻! 第240章 是容儿晋升了? 与此同时,饭堂外,邹慕白与费修文两位身影紧绷,眉头深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与警觉,毕竟,今日非同小可,乃是万净宗初选弟子迈入第二轮试炼的关键时刻。 为了确保贺容儿一行人能够顺利参与测试,同时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干扰,他们二人选择了最为隐蔽的方式——隐匿于饭堂周边的阴影之中,默默守护着这片安宁。 他们亲眼目睹了贺容儿与许崇携手步入饭堂的情景。 尽管心中暗自担忧他们可能因贪恋口腹之欲而耽误正事,但出于尊重与信任,两位守护者并未多加干涉,只是更加警惕地守在外围,以防不测。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一炷香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变得异常沉重。 饭堂内依旧没有丝毫动静,贺容儿与许崇迟迟未现,这不禁让费修文的内心泛起了涟漪,焦虑之情油然而生。 他轻轻碰了碰邹慕白的肩膀,低声提议道:“慕白,我们进去看看情况,别真出了什么岔子。” 正当他们准备采取行动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威压自饭堂深处席卷而来,如同暗流涌动。 虽对他们这样的修为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缕清风,但足以让他们意识到,饭堂之内正发生着不同寻常之事。 意识到事态的紧迫性,邹慕白与费修文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原先的谨慎,身形一闪,如同两道闪电般冲进了饭堂之中。 当他们急匆匆地踏入饭堂,满心以为能迅速找到贺容儿与许崇的身影时,却愕然发现,眼前的景象仿佛被施加了某种神秘的魔法——两人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如同晨雾中的露珠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一幕,让邹慕白与费修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与不解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笼罩在心头。 起初,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疑惑。 但很快,邹慕白凭借着他敏锐的感知力,细细地捕捉着周围的微妙变化。 他闭目凝神,周身灵力缓缓流动,仿佛与这片空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神色虽凝重,但眼中已多了一份笃定:“他们并未走远,且气息稳定,应无性命之忧。” 有了这份判断,邹慕白与费修文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选择静观其变,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刚才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波动猛然间冲击着他们的心神,那是天道之力的独特气息,强大而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难不成……”费修文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用气声在说,生怕惊扰了这份即将被揭开的秘密,“是容儿晋升了?” 邹慕白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结,脸上的表情冷峻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他深知,雷劫对于任何一个修士而言,都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尤其是像贺容儿这样年轻且身具五灵根的弟子。 他回忆起之前对贺容儿身体状况和修为的细致探查,那时的她,确实还没有摸到晋升元婴期的门槛。正因如此,他才放心让她前来万净宗参与选拔。 但现在,如果真是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晋升了元婴,并且即将面临那恐怖的雷劫,那么情况就变得极为棘手。 邹慕白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忧虑,他既相信贺容儿的谨慎与坚韧,又无法忽视雷劫那足以毁灭一切的可怕力量。 “她真的能独自扛过这场雷劫吗?” 这个问题在邹慕白的心中反复回荡,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思绪。 他深知,作为守护者,他不能坐视不管。但此刻的他,除了默默祈祷与等待,似乎也别无他法。 此刻,贺容儿孤身屹立于那神秘莫测的结界之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间细密的汗珠与周遭凝重的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透露出她内心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煎熬与挣扎。 她原本并未预料到会在此地迎来晋升的契机,因此,在下山前,她出于实际需要,将许多精心准备的抵抗雷劫的宝物换成了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禁暗自懊悔,却也更加坚定了她面对挑战的决心。 方才,天际间骤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第一道紫得近乎妖异的劫雷,犹如愤怒的巨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不偏不倚地轰击在她的头顶。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紫色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雷鸣交织在一起,将贺容儿整个人笼罩其中。 待尘埃落定,贺容儿已是被雷电彻底洗礼,衣物破碎,肌肤焦黑,整个人仿佛从火海中走出,遍体鳞伤,却依然倔强地站立着,不肯倒下。 幸运的是,她身上还携带着一些自己改良过的护身灵符。这些灵符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为她抵挡了一部分雷劫的威力,否则,她恐怕真的会成为一堆焦炭,湮灭于这天地之间。 一旁的许崇,目睹了这一切,心如刀绞。 他拼命想要冲破那道无形的墙壁,去帮助贺容儿。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只能停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贺容儿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与煎熬。 他的呼喊声穿透了雷鸣,带着无尽的关切与鼓励:“容儿,坚持住!再扛过五道,你就成功了!” 听到许崇的呼唤,贺容儿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她决不能轻言放弃!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焦黑的身躯,又抬头望向那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更加艰难,但只要心中有光,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不就是五道么?”贺容儿在心中暗暗发誓。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她相信,只要她能够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战胜这雷劫,完成自己的晋升之路。 来,让这雷劫来得更猛烈些,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辉煌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