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穷狗，吃食堂返现可以吧》 第1章 卖豆子 “小远，歇会。”陈远的母亲宋桂枝在地旁冲着儿子喊道。 “没事，妈，这点地马上翻完了。”陈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冲着母亲笑道。 说完继续吭哧吭哧地用叉子铲地。 “哎。”宋桂枝叹了叹气，有些自责地捶了捶腿。 自从陈远父亲外出干活出意外后，这样的场景，每年都能见到。 早些年，宋桂枝为了补贴家用、供儿子读书。不断干着零工。 可是高三学业压力大，买学习资料需要的钱也多，所以宋桂枝强行去了工地干活，结果被砸伤了腿。 如今腿用不上力，只能常年坐在轮椅上。 家里的活都留给了陈远。 就连大学学费也是。 陈远身为农村孩子，考上大学，本该是件光荣的事儿。 可如今面对着几千块的学费，他竟然有些抬不起头，不知如何跟妈妈要钱。 可是办法总比困难多，他趁着高考结束的假期长，在城里找了几份活，勉强凑够了学费。 “妈，你看，这地不很快就翻完了。我说不用你跟着来。”陈远走到地边，对着母亲笑道。 “妈这不是惦记你，毕竟你还小。” “我都十九了，成年了。” “而且去年地不也是我翻的，咱家土豆和花豆长得多好！”陈远露出一口大白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仿佛没有被生活压倒一般。 “妈，我推你回去。” “哎。” “一会儿我打下豆子，拿城里去卖，去京华的车费就有了。” “等到了那边，肯定赚钱的机会更多。你不用担心我，你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好。”宋桂枝眼睛蒙蒙地亮着，儿子考上大学是这几年里她最开心的事情。 仿佛一束光打进了她的生活。 陈远很厉害，考上了京华科技大学，这么多年十里八乡的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名牌学校的大学生。 所以村里的人看到陈远都会夸上几句。 但后面还会补上一句：“这孩子命太苦了。” 陈远对此只是笑笑，现实已经如此，唯有向前。 他妈还得靠他。 下午。 “妈，我去城里了啊。” “豆子驮稳了吗？” “稳了，你看我晃悠都不掉。”陈远站在自行车旁，拍了拍车把手说道。 “好，路上注意安全。” “等我卖完豆子，给你买糖烧饼吃。” “妈不吃，你要是喜欢你就买个。”宋桂枝笑着说道。 陈远也不继续坚持，他知道自己妈妈的性格。 买回来就是了。 “等我回来！”陈远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从家里到城里，骑自行车也就一个半小时，陈远估摸着黑天之前总能赶回来。 想到即将去大学上学，他心里也一阵轻快。 上高中时，他对自己的学习成绩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农村的高中太小了，没几个人。 他只觉得题大多数都会，东西多看几眼也能记住。老师们对他也关爱有加。 等到高考分数下来了，看到其他人都落榜，老师们都纷纷对他道喜，他才有了一个真实的感知。自己原来这么厉害。 自从父亲离世，母亲也很少笑，他总觉得心口上压着一块石头，怎么挪也挪不开。 如今考上了大学，母亲笑的次数越发多了，他终于领悟到了那句“守得云开见月明”为何意了。 骑了一个小时，已经进了城门口了。 陈远不由加快步伐，想早些到达市场。 殊不知低头看豆子撒没撒时，后方恰好有一辆车速极快的车。 突然间，陈远感觉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疼痛瞬间像电流一样漫过全身。 陈远反应过来后，抬了抬胳膊，“嘶。” 胳膊上擦破了皮，血洇湿了有些黄旧的上衣。 膝盖也没有幸免于难，同样流了血。 “兄弟，没事？”刚刚车速极快的车倒了回来，一个年轻男子匆匆下车走到陈远面前问道。 陈远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心道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吗？ 他继续按着胳膊上的伤口，防止渗血。 “兄弟，真不好意思，我看你这也没什么事儿，我就给你五百块钱啊。我有急事儿，这五百也够你去医院的了。”年轻男子口气没有几丝抱歉，而是把钱轻飘飘地扔在了陈远面前，径直离开了。 陈远想要张嘴，却发现豆子已经洒了满地。 他有些慌张地起身，不顾膝盖的疼痛努力捡起地上的豆子，这可是他的路费钱。 捡了一捧后，才发现袋子已经破了。 这会儿路上陆陆续续地驶过了许多辆车，很多豆子都被压成碎末了。 陈远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豆子。 目光有几分茫然地看向一地狼藉。 余光中看到了地上的一抹红色，是刚才肇事者留下的五百块钱。 陈远弯腰，捡起了几张一百块。 “还多了一百块钱。”陈远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陈远捡起路边的树叶子，在伤口处蹭了蹭，骑上车子，继续往城里驶去。 “老板，两个糖烧饼。” “好嘞！稍等啊！” “哎哟，小伙子，叔这有湿巾，你快擦擦，这怎么弄的啊！”烧饼大哥看着陈远一身狼狈样，膝盖上还有着殷红的血迹。 “谢谢您。”陈远接过湿巾，也不推辞。 “是不是年轻人骑太快摔倒了啊，叔年轻时候也这样过，就是……没你这么惨，你这得骑多快啊！”烧饼老板显然是个健谈的。 陈远不由失笑，“没看路。” “这可不行啊小伙子，你这大个子摔一下可够呛。骑车必须看路，这几年咱们这边私家车越来越多，你不看路可不行。” “哪，烧饼好了。” 陈远接过烧饼，递过去一张毛爷爷，“一百啊，不好找，小伙子有微信没？” 陈远摸了摸兜里的老人机，“叔，没有。” “行，那你等会儿，叔进去找钱。” 两分钟后。 “五毛钱叔就不收你了，找你九十八。” “谢谢叔。”陈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事，常来啊！”烧饼大哥憨厚笑道。 第2章 去京华 “妈，我回来了！” “小远，回来了！这次怎么这么早。”宋桂枝推着轮椅从屋内出来。 “碰到个好心人，都买了。” “给，妈，给你买了糖烧饼。” “你这孩子，有这钱去学校那边花花，妈还能差这一口了。” “没事的妈，你看我今天还卖上好价钱了，五百块呢。”陈远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钱来，递给宋桂枝。 “那可太好了，小远，你好好拿着，放书包里，别弄丢了。” “行。”陈远点点头，收回了手。 “小远，明天你就去京华了，妈这腿脚……也没法送你了。” “妈刚才给你二叔打电话了，他说明天也没时间，只能你自己去车站了。” “行李箱，一会儿你张婶帮着捎过来。”宋桂枝叹了口气。 小远第一次离开家，自己居然还送不了。 “妈，没事的，我都这么大人了，你就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到那边给你发消息。” “我听说下了车站那边都有大巴车的，您不用担心。” “好，还有大巴车呢！”宋桂枝笑了笑，眼睛亮亮地看着陈远。 “对啊，妈，我小哥的行李箱他不用了吗？”陈远放好自行车，看着宋桂枝问道。 “不用了，都多少年的了，你放心用。” “行，那回头我谢谢小哥。” “哎，小远，下午有时间就收拾行李。” 陈远点点头，看着母亲沧桑的样子，虽不忍但还是要离开。 守着这一小块地，他这辈子都不能出人头地，只能去城里的工地打工。 眼下他争气，考上了首都的大学，他必须出去。 以后挣了钱把妈妈接过去就是。 晚上。 安静的院子中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桂枝呀？小远？在家没？” “张婶？”陈远听到声音后，立即走出房门。 “哎，小远，张婶来给你送行李箱了，你妈呢？” “我妈刚睡着，谢谢张婶来跑一趟。”陈远接过四角都被磨损的行李箱笑着说道。 “哎呀！你和张婶客气啥？你妈睡觉了呀！今天咋这么早！” “白天和我去地里了，也累着了。”陈远低声道。 “行，好孩子。” “小远这回有出息了，考上京华的大学了，等以后赚大钱把你妈接去享福啊！”张婶冲着陈远憨厚地笑了笑。 “那你们休息着，张婶先走了。” “张婶。”陈远犹豫了一下，看着张婶小声喊道。 “咋了孩子？” “张婶，我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我妈这边还麻烦您多照顾照顾。”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好好报答您。”陈远握紧了拳头，眼神十分专注。 “好孩子，你放心，啊，婶家离你家这么近，婶肯定天天都来看看你妈。”张婶咧嘴一笑，眼睛亮亮的。 “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以后指定有出息！” “张婶，那我送您！” “哎，小远，不用送，就这两步道。”张婶摆了摆手。 陈远没管张婶的推辞，仍旧十分礼貌地送到院外不远处。 “回去孩子。” 陈远点点头，“张婶慢走。” “这孩子，真有孝心哪！不像我那个……”张婶嘀嘀咕咕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陈远看着人走远了，转身回到院子中。 拿起刚刚放下的行李箱，放到了院中的桌子上。 月光下，陈远安安静静地看着行李箱。 明天他就要走了。 首都什么样他不知道，到了首都会是什么样他也不知道。 只是心底里认为首都一定比他们这乡下好一万倍。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行动不便的母亲。 自从父亲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从前没有选择，更没有离别。 如今摆在眼前，不得不选，不得不走。 陈远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拿起行李箱，走进了屋里。 借着灯光，把下午收拾好的东西装了进去。 然后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放到了抽屉里。 不是他不想多留，而是真的没有。 到了学校，吃食堂都是要花钱的。 陈远把买的三块老式面包和灌的一大瓶水装进了书包里，这是他在火车上的吃食。 三十多个小时，多喝点水总能挨过去。 都装好后，陈远坐在硬硬的土炕上，目光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块糖烧饼。 陈远心中一暖，小心翼翼把烧饼也放进了背包。 第二天，在母亲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下，陈远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到达售票厅后。 “你好，我要去京华。” “哪趟的？” “最近一趟。” “十一点的，只有站票和卧铺。” “没有硬座吗？” “没有。”售票员态度冷淡道。 “其他的呢？” 售票员语气染上了几分不耐烦，“也一样。你买不买？后面那么长的队。知道出去不知道提前买票。” 陈远被说得有些脸红，从位置上让开了。 他以前还真没出去过，哪知道要提前买票。 这十九年一直都在红水乡生活了。 “小伙子，你可以等等看有没有退票的，别着急啊。”一旁的大爷看着陈远一副啥都不懂的样子，友善提醒道。 “谢谢。”陈远点点头，暗道自己运气不好。 如果今天真的没有硬座的话，他只能站着去了，三十多个小时，忍忍也就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排队的人逐渐少了，陈远看了看手机，还有半小时，再等等。 不远处，一对母子脚步匆匆地走到售票口。 “妈，我平板呢？”一个微胖男子翻了翻书包，口气不善道。 “哎哟，儿子，妈忘给你装了。”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好多次了吗？” “带平板、带平板、带平板，为啥还给我忘了啊？”男子顿时起了火气。 “儿子，对不起，妈真忘了。”女人面露难色。 周围人纷纷侧目，这好像老娘和儿子掉了个。 男子也不顾他人目光，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往前走去，粗声粗气，“退票！” “儿子，明天去学校就来不及了啊！” “不管，没给我带平板，退票！” “你们退不退？”售票员依旧很不耐烦。 “退，退。”女人叹了口气，十分没辙，自己儿子的脾气自己知道。 几分钟后。 “那小伙子，你不是要京华的硬座吗？刚退了两张。”售票员起身拍了拍玻璃，对着陈远喊道。 陈远一听来了精神，立即小跑到窗口前。 “你运气还不错，给你张窗口。”售票员噼里啪啦地按着键盘。 “身份证，钱。” “给您，谢谢您。” “嗯，没事。”售票员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可陈远却万分感谢。 第3章 火车上 陈远接过还有着余温的车票，一脸高兴地前往候车室。 “马上开始检票，都排好队啊！” 陈远刚过完人脸检查，进入大厅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前头喊着。 然而队伍早已排成长长一溜，很多人都伸着脖子往前看。 顺利检票后，陈远拎着行李箱寻找自己的车厢。 他低头看了眼行李箱，真怕这地上不平晃悠碎了。 这行李箱给他的感觉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推就完了。 找到座位后，陈远放好行李箱，拿着背包坐到座位上。 他们这小城镇是首发站，人还不算多。 随着时间推移，火车也即将关上了门。 而不远处一个头发微白的中年男人朝着陈远的方向走了过来。 “六十五号。”男人拿票核对着，确认无误后坐下了。 看到陈远后笑了笑，“小伙子多大啊？看着这么年轻呢。” “十九了。”陈远礼貌笑道。 “哎哟，真年轻！我十九的时候还没坐过火车呢。”男人感慨道。 陈远微微点头，没有搭话。 火车已经启动，陈远看着眼前的景色越飞越快，他知道自己离家越来越远。 而自己的母亲，还在那个院子里。 也许正坐在轮椅上往远处看。 火车晃晃悠悠的，最初陈远还有些伤怀，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只有昏昏沉沉的睡意。 等到陈远眯着眼睛睁开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黑了。 他拿出书包里的水瓶，喝了口，清醒清醒。 几大口水下肚后，清醒是清醒了，这肚子也跟着一起清醒了。 饿了。 陈远拿出买的老面包，撕下一块放进嘴里。 说实话，嚼不出什么味道。 尤其是对面大叔在吃着泡面的情况下。 “小伙子，就这面包能吃饱吗？” “还行。”陈远随口答道。 “咋没买几盒泡面备着，你这就是没啥经验。”男人笑道。 陈远心想，他倒是想买，就是四五块一盒，真舍不得。 不如这老面包，一块一个，还够大。 陈远拿出手机，给家里发了条信息。 【妈，我刚吃完饭，我在火车上挺好的。你也记得按时吃饭。】 “怎么还没信号呢？”陈远看着手机上提示的发送失败，叹了口气道。 “不能啊，我这还有信号呢。”男人听到陈远的话后拿出手机说道。 不过随即瞥到了陈远手里拿的东西，没再说话。 男人眼里闪过几丝情绪，拿起叉子猛唆了一口面。 接着从包里拿出一盒红烧牛肉面，起身往接热水的地方走去。 几分钟后。 “小伙子，吃点。叔不要你钱。”男人回来，端着一盒热腾腾的泡面，放到陈远面前。 陈远睁大眼睛，“不用，叔，我吃饱了。” “吃饱什么吃饱！你这么大小伙子正是吃饭的时候。” “叔这泡多了，你吃了就当帮叔了啊，咱们遇上也是缘分。”男人大手一挥，不容拒绝。 陈远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泡面，咽了咽口水，抬头朝着男人笑了笑，“谢谢叔。” “嗨，谢啥。吃。”男人双手放在桌上，看着陈远。 陈远点点头，撕开盖子，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着陈远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苦日子谁没经历过，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现在这么大的孩子谁没个智能手机。 小学生都有了。 看着陈远吃完后，男人好奇地问道，“孩子，你叫啥呀？” “叔，我叫陈远。”陈远喝完最后一口汤，笑着答道。 不仅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陈远打心眼里感谢眼前这个大叔。 “好，你这是要去哪啊？” “京华。” “呀，去那么远？你去上学？”男人惊讶地问道。 陈远点点头，“去报到。” “厉害啊小伙子，能考上京华的大学！”男人一拍桌子，显然来了兴趣。 “叔也去京华，那你考多少分啊？”男人笑道。 陈远憨厚一笑，“655分。” “哎妈呀！真高！我那便宜儿子今年高二，我看哪，也就能上个二本。”男人说着摇摇头。 “这都说不准，兴许高三就冲上来了。” “叔，能问问您叫啥吗？” “我叫贾高原。”男人干脆地说道。 “贾叔，刚才谢谢您。” “谢啥呀，叔还差这一盒面吗？”贾高远抬了抬下巴，冲陈远使了个眼神。 陈远觉得对面的大叔人实在好，十分感激地笑了笑。 第二天，陈远醒后揉了揉脖子，这趴着睡了一宿着实难受得紧。 “醒了。” 陈远听到声音后，对着男人打了声招呼，“贾叔，早。” “快吃饭，一会儿就到下一站了，人可多了。” 陈远点点头，起身去洗漱台洗了把脸，简单漱了漱口，回到座位上。 他刚准备拿出面包，就看到一旁的糖烧饼。 陈远想起昨天大叔送他的盒面，于是把糖烧饼拿了出来，掰了一半递给贾高原。 “叔，你也吃。” “我吃了啊，你自己留着。” 陈远还想继续推让，贾高原直接起身走了。 陈远缩回手，把半块烧饼放袋子里了。 他和这个大叔一起上车的，一样的目的地，一样的三十多个小时，如果不差钱谁会选择坐硬座？ 他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只是眼下糖烧饼是他最好的东西了。 等陈远吃完，贾高原也回来了。 冲着陈远笑了笑，眼神里多了几丝慈爱，毕竟和他儿子差不多大。 “贾叔，能要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可以啊，等到京华你遇到啥困难，叔能帮的肯定帮，你也就和我儿子差不多大。”贾高原十分敞亮。 陈远笑着把手机递了过去，“叔，你在京华做啥呀？” “叔干厨子。” “叔真厉害。” “厉害啥呀，一个打工的。就是打工的地方听起来还不错。”贾高原笑道，输入完手机号给自己打了一个，递给了陈远。 “有事找叔！” 陈远点点头，这个号码存下，让他对于陌生城市多了一丝安心。 第4章 入学 火车外的景色逐渐从荒地野林变成高楼大厦。 陈远早就收拾好东西，抱着没什么重量的书包看向窗外。 “陈远哪，这京华车站大，京华地方更大，一会儿你就跟着大部队走，肯定能找到出口。”贾高原看着陈远一脸青涩憧憬的模样，不由叮嘱道。 虽然不知道以后是否还会再遇见，但贾高原对陈远总有一种亲切、喜爱的感觉。 陈远点点头，十分感谢地说道：“好嘞，谢谢贾叔。” “各位旅客你们好！前方停车站是京华站，有要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包裹，做好下车准备。” “加油，小伙子，好好读书。” “好！” 陈远拎着行李箱，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从前他觉得城里的车站已经算是很好，可眼前的车站，让他真正地意识到了差距。 两侧的屏幕、光滑的地面、拐来拐去的通道，都让陈远新奇不已。 陈远出站后，看着面前人潮涌动，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毫无疑问，激动的情绪占据了大部分。 陈远拿出手机，按着键盘上的按钮，又仔细地把短信看了一遍，确定好大巴车的位置后，拿着手机走向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 “你好，我想问问这个地方怎么走？”陈远把手机递过去，询问道。 “啊，大巴车是，从这往西，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谢谢。” “没事，不客气。” 陈远按照执勤小哥的指示，拖着行李箱往西走。 一路上基本是拎着行李箱的年轻面孔。 “这年头还有用这老人机的。”执勤小哥看着人走远后，嘀嘀咕咕地说道。 陈远一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在看到不远处举着的“京华科技大学”的牌子后，加快了步伐。 只是这一匆忙，就不小心碰到了其他人。 “哎呀！”一个女生尖叫了一声。 陈远被吓得猛地回头，“同学，你没事？” “你才没事呢！你这么个大破箱子怎么不把我撞飞啊！”女生揉了揉胳膊，一脸嫌弃道。 “同学，真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没看路。”陈远一脸歉意，这女生看起来娇滴滴的，他还真不会安慰了。 “算了，就当我倒霉！” “还有人用这么破的箱子！”女生甩甩手，瞪了一眼陈远就往前走去。 陈远面色微红，看着人离开。 这一刻，新到一个城市的无措和尴尬占满了他所有的情绪。 停顿片刻，陈远继续拎着行李箱往前走。 “同学，是咱们首科的吗？哪个班级的？” 陈远点点头，“你好，我是计算机系二班的陈远。” “陈远，二班，找到了，行，你上去。” “自己随便找个座位，咱们再等等其他同学。”男生在本子上划了划，抬头对陈远说道。 陈远提着行李箱，走上大巴车。 一抬头，就看见刚刚和自己起纷争的女生，正坐在第二排。 女生看到陈远瞪大眼睛，似是没想到两人一个学校的。 但是胳膊还有些隐隐作痛，随即瞪了一眼陈远。 陈远看了女生一眼，自己歉也道了，不自讨没趣了，径直往后走去。 陈远找了个没人的空位坐下，靠在背椅上，舒了口气。 赶紧拿起手机给母亲报个平安。 一小时后。 “师傅，开车，人差不多了。”在门口统计的男生对着司机师傅说道。 司机师傅应声启动车。 在车上的其他学生感觉到车体的震动时，都有些兴奋。 陈远也不例外，他很期待学校会是什么样子。 陈远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高楼大厦，不由低声道：“好高的楼啊。” “嘁。” 陈远听到身后方传来一声嗤笑。 “看什么看，土包子，这楼都没见过？”男生被陈远注视着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洋洋得意地嘲讽。 “你要是嘴漏气就自己粘上。”陈远没好气地呛了男生一句。 他虽然是小地方来得不假，但那不代表谁都能骑他头上拉屎。 就这种弱鸡，他一拳能打三个。 “你怎么说话呢？”男生似是没想到陈远这个乡巴佬能反驳他，白皙的脸上顿时漫上了绯色。 “听不懂人话吗？” 陈远直接转身，正对着男生，露出精壮的胳膊，随意搭在了椅背上，压迫感十足。 男生看见陈远这副模样后，立马怂了，忙地移开视线，“粗鄙。” 内心却暗道：这乡巴佬大个子一看就很能打，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远勾唇嘲讽一笑，他最看不起只会打嘴炮的人。 很快大巴车就开进了校内。 陈远看着校园里美丽的花草树木，看着校园里学生们惬意读书的样子，内心十分激动。 这大概就是郭老师嘴里的大学校园了，他真的来了。 郭老师告诉他说读书能改变命运，尤其是他这种乡下孩子的命运。 陈远一直谨记于心。 “学弟学妹们，到学校了！下车后你们能看到学院牌子，自己找到自己的学院，拿好自己的单子，宿舍信息、咨询电话、领取物品相关单子上都有啊。”坐在最前面负责接新生的学长说道。 “大家下车，不要挤。” 众人听到声音后，纷纷拿好自己的东西，有序地下车。 陈远下车后找到计算机院的牌子，往前走去。 “你好，我是计算机二班的陈远。”陈远看着桌子前的女生说道。 “你等会儿，我给你找下。”女生冲着陈远笑道。 “哪，这是你的，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过来我们这里询问。” “谢谢。”陈远点点头，接过单子，道了声谢。 “八号楼三零三。”陈远看着纸上的分布图，知道了自己的大致位置，拎着箱子就往宿舍方向走去。 九月正是温度高的时候，顶着大太阳，拎着重重的箱子，陈远也不免额头落了汗。 这京华可比他家温度高多了。 好在他个子高，迈的步子大，左拐右拐的，不到二十分钟找到了八号楼。 看到寝室楼的那一刻，陈远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这一趟千里之行，终于看到了终点。 第5章 寝室 三楼并不高，陈远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核对了两遍，陈远推开寝室门。 打开门，就看一个帅气的穿着花衬衫和白色短裤的男生正坐在一号铺的床下，桌子上摆了一堆电子设备，以及一排可乐。 “hi。”男生看到陈远后主动打了声招呼。 “hi。”陈远冲着男生点点头，然后拖着箱子往寝室内走去。 陈远找到自己的三号床铺，把行李箱往桌子下一推，坐在了凳子上，觉得满身轻松。 扭头发现男生还在看着自己，于是大大方方地介绍了下自己：“我叫陈远。” “我叫姜天泽，你哪里人啊？” “我北方的。”陈远撸起袖子，拿出包里的水。 “那咱们不都北方的，我京华的。”姜天泽大咧咧地笑道。 “那我可比你北多了。” “你去领床被啥的了吗？”陈远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冒火的热气总算熄了些。 “没有啊，我不要那个，质量都不太好。”姜天泽摇了摇头，有些瞧不上学校发的东西。 “行，那我去取了。”陈远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他并不自卑，有什么实力就用什么东西，没必要攀比，自己努力改变就行。 陈远拿着单子，依旧比画着分布图，加上询问校园里的志愿者，找到了发放物品的地方，排在长长队伍的末尾。 陈远出去不久后，寝室门又被打开了。 姜天泽依旧对着门口来人hi了一声。 只是这个男生面容冷淡，点点头就走了进去，并没有什么想要搭理姜天泽的意思。 姜天泽耸了耸肩，心道还是刚才那小子好。 陈远抱着被子回来时，寝室已经空无一人。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估摸着大家都出去吃饭了。 陈远把被子扔上了床，揉了揉肚子，确实感觉饿了。 打开背包，拿出里面还剩的半块糖烧饼放在了桌子上。 陈远喝完瓶里的最后一口水，起身去水房的饮水机处接了点水。 虽然吃不饱，但是今晚也勉强能对付过去。 陈远吃得急，两口就把烧饼吃没了，紧接着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的水。 他累了，想赶紧铺床睡一觉。 连续坐了两天一夜的硬座，来学校又东跑西跑的，谁也熬不住。 陈远刚踩着梯子上床，姜天泽就回来了。 “哎哟，回来了。”姜天泽笑嘻嘻地冲着陈远打招呼。 他总觉得看陈远格外顺眼，尤其这哥们长得挺帅，小麦色的皮肤和肌肉看起来很有力量感，给人的感觉和他之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啊，刚回来没多久。”陈远坐在床上笑道。 “我本来寻思等你一起出去吃饭的，但是你一直没回来。”姜天泽拉开凳子，看着陈远说道。 “排队的人有点多。” “帅哥，食堂吃一顿饭多少钱？”陈远好奇地问道。 眼下他手里的活动资金只有四十多块钱了，不知道够几天的。 他准备明天就出去找找郭老师和他说过的兼职。 “二三十块钱，我也没注意看。”姜天泽一听帅哥勾起了嘴角，十分热情地回复道。 “都那么贵吗？”陈远暗暗咂舌，这岂不是明天都难过了。 “也不是，我没去食堂一楼，去了三楼吃的，味道一般般。” “哦，谢了。”陈远点点头，拿出床被开始铺。 “明天我带你去，反正明天还是迎新日，啥事都没有。” “行。” 第二天，陈远早早醒来，外面闹哄哄的声音让他睡不着。 于是叠好被子，下床拿着毛巾和牙具盒去水房洗漱。 姜天泽听到关门的声音，翻了个身。 没一会儿也磨磨蹭蹭地起来了，不是他勤快，是肚子不允许他再懒着了。 陈远换了身衣服，一件洗得发白的黄短袖和黑色裤子。 姜天泽看着陈远的穿着，想要说什么还是憋住了。 “走，我带你去食堂。” 两人到食堂后，姜天泽指着卡机开口说道：“食堂吃饭要用饭卡，就是昨天发的一卡通，得去卡机那边充钱。” 陈远摸了摸兜，“现金行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微信扫码的。” “过去看看呗。” 【微信\/支付宝扫码充值，现金充值需纸币平整。】 陈远舒了口气，还好能用现金。 陈远拿出二十块，放进了入口。 【识别失败，请更换纸币。】 陈远有点尴尬，拿出二十块钱搓了搓，继续往里放。 【识别失败，请更换纸币。】 “要不我用微信给你充？你把钱给我。”姜天泽看着陈远的窘迫，解围说道。 “那谢谢了。”陈远拿着二十块钱，感觉有点烫手。 “小事。” 姜天泽拿出手机扫了扫，充了二十块钱。 他接过陈远递过来的钱，拍了拍陈远的肩膀，“走，今天看看一楼味道怎么样。” 二人拿起打饭的托盘，走到窗口，陈远仔细地瞧着上面的标价。 蔬菜包子08元\/个，肉包子15元\/个，小米粥05元\/碗，茶叶蛋1元\/个，炒饭1元\/2两…… “阿姨，我要两个蔬菜包子，一碗小米粥。” 阿姨听后十分利落地夹了两个包子放到餐盘上。 陈远端走餐盘，从柜台上拿了一碗小米粥，成功刷卡，21元。 陈远回到桌子前，就看见满桌的食物。 云吞、烤肠、茶叶蛋、肉包子…… 非常丰盛。 “你就吃这么点，能吃饱吗？”姜天泽又拿了一碗皮蛋粥，坐到了陈远对面。 “能，我看这粥可以续。” 姜天泽眼神透露出几分同情，他知道了，这哥们是真的穷。 两人默默地开始吃饭。 陈远咬着松软的包子，吃得津津有味，这比他做得好吃多了。 至于可以续的小米粥，陈远也没好意思多去，续了一次就没再去了。 勉强吃个底。 姜天泽其实想过要不要给陈远点些什么，但是想到两人才刚认识，就放弃了。 不是他舍不得，而是不合适。 回到寝室后，四号床下坐着一个人。 听到门口的声音，这人回头看去，扶了扶眼镜，对着陈远和姜天泽微微一笑。 “你们好。” “哈喽哈喽，我叫姜天泽。”姜天泽眉开眼笑道。 “陈远。” “罗光誉。” “好啊，咱们寝室差不多齐了。” “三号床来了吗？”罗光誉好奇地问道。 刚才他进寝室一个人都没有，不过看一号和四号的桌子和床铺都有人住的迹象。 “来了，昨天下午来的。”姜天泽坐下说道。 第6章 开学 “你们看群了吗？说后天军训？还十五天！”罗光誉哀嚎道。 人类的快乐不一定相通，但痛苦一定相通，比如讨厌军训。 “我去，不是？”姜天泽也一脸苦相。 陈远倒是听着新奇，他还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军训。 “我看看群咋说的。”姜天泽拿起手机，抖着腿说道。 “群？”陈远问道。 “对啊，班级群，你没有进吗？”罗光誉看着陈远问道。 “没有。”陈远看着桌上的老人机，犯了难，于是干巴巴地说道。 他没想到还没开学就开始处处犯难。 “那我拉你进去。” “没事，我等下看看。” 罗光誉眼睛转了转，这不进群怎么看通知啊？ 姜天泽瞥向陈远，看见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又放到了桌子上，反反复复好几次。 看清后他才想起来，这种老人机他好像很多年前见到过。 不是？真的存在还用老人机的年轻人吗？ “你们高考都多少分啊？”罗光誉又推了推眼镜，问道。 “我590多。”姜天泽说道。 罗光誉眼睛亮了亮，夹杂着一丝窃喜，“你呢陈远？” “655。” “这么高？我才620。” “你们都挺高啊。” “还得是京爷，上京华学校就是容易啊。”罗光誉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姜天泽自然也听出话里的意思，挑了挑眉毛，没搭理他。 “哎，陈远，我拉你进群。”罗光誉说着起身就往陈远这边靠，听到姜天泽分和他差那么多，心里有些不平衡。 “不……”陈远刚说一个字，就看罗光誉拿起了陈远的老人机。 “不是哥们，你还用这呢？” “我奶和你同款啊！哈哈哈！”罗光誉笑得十分大声。 陈远面无表情，他没什么想说的，更笑不出来。 “我说你怎么不进群啊，你这咋进群啊？qq能安装吗？” “这也有点太不符合咱们计算机专业了。” “你们村通网了吗？” 陈远看着这个四眼仔嘲笑的样子，咬了咬牙。 “不劳你担心。” “哎，真是差距，你考这边来做了很多努力。” 这话一下得罪了两个人。 姜天泽舔了舔嘴唇，手打开书包，摸到一个盒子，顿了顿，又放下了。 随后寝室就陷入了沉默，陈远在心里骂了几句傻逼。 但是第一天刚认识，也不能怎么样，毕竟大学四年呢。 临近中午时。 “喂？吃饭？行，你等我。”罗光誉接了个电话，说着就起身离开。 姜天泽听着门关上的声音，起身走向陈远，“陈远，饿不饿？” “吃饭去吗？”陈远刚刚给母亲发完信息，扭头问道。 姜天泽放下一个盒子，“这手机是我备用机，借你用用。” “没手机不行。”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陈远连忙推辞。 “你就拿着，以后赚钱了请哥们多吃几顿饭就行了。” “而且二手手机，不值钱。你要是不拿着咱俩这朋友也别交了。”姜天泽按着陈远的肩膀说道。 陈远看了看手机盒子，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刚认识的室友。 他确实很需要。 “谢了兄弟，我一会儿就出去看看有没有兼职，等赚够了钱我就还你。” “不急啊，我又不着急用。”姜天泽笑道。 “泽哥，你知道兼职吗？”陈远已经热络地喊上了哥，眼下姜天泽的帮助确实太重要了，除了叫爹都行。 “我朋友好像在附近开店，等下我给你问问。”姜天泽挠了挠头，说道。 “谢谢泽哥。” “嘿，你多大啊？” “十九。” “行，那确实得叫哥，我二十了。” “你先看看手机，哪里不会我告诉你。”姜天泽笑着拍了拍陈远。 “好。”陈远用力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盒子。 “华为。”陈远看着盒子上的名字，读了出来。 他小心且激动地打开盒子。 一个崭新的手机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远按着说明书打开手机，整块屏幕亮了起来，他十分新奇地看着。 也不怪他没见过，附近邻居还都用的座机。 就连他这个老人机也是高考毕业了攒钱买的。 姜天泽回到位置上，看着陈远摆弄着手机，内心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这种帮助他人的感觉真爽。 之前他想跟着老爹去自家的公益基金会看看，老爹总是用他什么都不懂来拒绝。 不过想想帮助别人也应该是这个感觉？ 至于手机根本不是二手的，是他前几天去华为线下店看到手机还不错顺手买的，他还没有用的打算，手里的苹果用着还不错。 “我给你拉进群。” “行。”此时陈远正注册着qq。 罗光誉刷着qq群的消息，看到姜天泽拉陈远入群眼睛十分惊讶。 “刚不还没手机？” “什么手机？”坐在罗光誉对面的女生疑惑道。 “就我室友，还用老人机，和我奶的一样，笑死我了。”罗光誉笑着摇了摇头。 “老人机？那也许是他家条件不好。”女生戳着米饭分析道。 “那得穷成什么样啊？难以想象。” 女生听着罗光誉的语气，皱了皱眉头，“穷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咱们两个家庭条件也一般啊。” 罗光誉顿时兴致落了下去，低声道：“一般也比他强。” 陈远加完群，看完群通知后，和姜天泽一起去了食堂。 陈远点了份最便宜的35元的番茄炒蛋，外加一份四两米饭，总共花5元。 如今饭卡里也就能支撑他再吃一天。 陈远内心叫苦，在老家怎么着也饿不着，去地里抠几个土豆烤烤都吃了。 这大城市还真是难办。 “哎，我哥们开酒的，那地方不适合你。但是他跟我说他姐在这附近开了间咖啡店，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过去。”姜天泽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说道。 陈远听后眼睛一亮，“好！” “你慢点吃，着啥急，还能跑了不成。”姜天泽笑道。 现在他已经把陈远作为他的慈善行动的一号种子。 两人吃完饭后，往校外走去。 京华科技大学不仅校内丰富多彩，校外也十分繁华，附近街道都是各种装修十分精美的店铺，晃得陈远眼睛都花了。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停在了一家装修很有格调的咖啡馆前。 第7章 兼职 “茸の咖啡馆。茸姐居然用自己的名字当店铺名，也太自恋了。”姜天泽笑得很欠揍，直接推开了店门。 店内坐了几桌客人，姜天泽往柜台处走去。 陈远跟上步伐，看到柜台处有一位秀发飘长，气质温婉的女人正在擦拭台面。 “茸姐，你看看谁来啦！” “小泽？你怎么来啦？”女人美眸透露出惊喜。 “哦对，你现在开学了是！” “对啊，茸姐，以后我的咖啡是不是你都包了！”姜天泽笑嘻嘻地开玩笑道。 “没问题啊，这位是？”宋清茸把目光投向了姜天泽身后的陈远。 “这是我室友，陈远。我听清安说茸姐你这招人，看看能给安排一下不？”姜天泽挤了挤眼睛，笑得十分谄媚。 宋清茸听后打量着陈远。 这手臂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 人也蛮帅的。 看着也比较憨厚老实，比姜天泽这小子看起来靠谱多了。 宋清茸点点头，“会做咖啡吗？” “哪会啊姐，你教教，我这室友特聪明！”姜天泽完全吹起来了。 宋清茸被逗得扑哧一笑，“行，正好我这边缺个人。” “就是这衣服……”宋清茸看着陈远这一身十分老气的装扮，停顿片刻。 “我记得仓库有一套备用的工作服。” “好嘞，茸姐，那就谢谢你啦！” “客气什么呀，人家陈远不也是要自己出力气的。”宋清茸摆摆手。 “这样，你先跟着我学，工资我给你五千一个月，等到后面你可以独立做了，就给你八千一个月。”宋清茸眨了眨美眸，对着陈远说道。 陈远听到“五千”“八千”，顿时咽了咽口水。 大城市这么好赚钱的吗？ 宋清茸被陈远的反应逗笑了，“嫌少吗？” “不不不，不嫌少。”陈远急忙摆手。 这比他一个假期打了三份工赚得都多。 “那你俩先去那边坐，我去给你俩做杯咖啡。” “好，谢谢茸姐！”姜天泽开心道。 “谢谢茸姐。”陈远也开口说道。 宋清茸看着闷声闷气的男生，弯了弯唇角，低头从抽屉里拿出咖啡豆。 “倒是怪有趣的。” 以前她接触的男生都是一堆富家公子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把老子全天下第一刻在脸上。 如今看到这么个朴实话少的，倒是眼前一新。 “你们先喝着，我去库房看看衣服。”宋清茸送过来两杯咖啡，对着二人笑道。 “茸姐辛苦了。” “你小子就贫！”宋清茸瞪了一眼姜天泽。 待到宋清茸走远后，姜天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茸姐这咖啡做得就是好喝。” “陈远，我和你说，茸姐人特好，你不用害怕。” “小时候我和她弟宋清安闯祸了，都是茸姐替我俩说话，不然我俩得多挨不少打。”姜天泽笑着说道。 陈远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个美女姐姐很和善。 “就是这茸姐，不找男朋友，宋叔和宋婶可急坏了。” “这不，天天泡在咖啡店，也不回家。”姜天泽啧啧说道。 陈远津津有味地听着八卦，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姐姐还不找男朋友。 他也尝试着拿起黑乎乎的东西，轻轻地抿了一口。 入口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么苦。” “哈哈哈，第一次喝。”姜天泽大笑道。 “多喝几次就好了。” 陈远摇了摇头，这苦不拉几的东西他真是爱喝不起来。 卖这东西不得赔钱？ 十多分钟后，宋清茸拿着一个黑色袋子走了过来。 “陈远？你来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宋清茸对着陈远摆了摆手，招呼着说道。 陈远听后立即起身，“我去看看。” 姜天泽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 “谢谢茸姐。” “客气什么呀，那里是卫生间，你去换一下。” “好。”陈远点头应下，朝着卫生间走去。 陈远把袋子放在洗漱台上，脱下上衣，露出小麦色精壮的上身。 拿出袋子里的深蓝色衬衫和黑色裤子穿上，竟然意外地合身。 陈远抻了抻衣角，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进袋子，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宋清茸听到这边的动静，抬眸一看，眼里闪过惊讶。 “很适合你呀，看起来更帅了。”宋清茸扬起唇角，夸赞道。 “谢谢茸姐。”陈远微红了脸，被一个美女姐姐盯着还夸你帅，谁能顶得住。 姜天泽也看到了陈远这边的动作，消消乐也不消了，直接快步走到柜台前。 “可以啊陈远，这衣服一换帅气逼人啊！” “不错不错。” “你和我茸姐这好像情侣装，站一起还挺配的！”姜天泽边点头边摩挲着下巴，打量着陈远。 “你小子，天天胡说八道些什么！”宋清茸脸上顿时漫起了粉红色。 “好姐姐，小弟错了。” 宋清茸瞪了姜天泽一眼，“知道错就行。” “茸姐，我们明天开始军训，军训结束后我过来行吗？” “对呀，你们还要军训，可以，军训结束后你来。”宋清茸点点头。 “前面的时间你先熟悉一下环境，看看咖啡相关的知识，熟悉了再上手。” “好的。” 一下午过去，天色渐暗。 姜天泽早都打着哈欠回寝室了，陈远则一直留在店里学习。 陈远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果然很强，仅仅一个下午就把店里的咖啡豆品种、味道，机器的使用教程都学明白了。 “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宋清茸在一旁坐着看陈远忙来忙去。 “茸姐给的材料比较全，很容易懂。”陈远笑道。 “那还不是你聪明，我那傻弟弟给他看一天都看不完一篇。” “行了，店里现在人也不多，你早点回去。”宋清茸起身，看着陈远说道。 “好，那我先回去茸姐。” “嗯。”宋清茸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你等等。” 几分钟后，宋清茸拿出了一个蓝色纸袋，“这里有两套衣服，之前我给我弟买的，还没来得及给他，你拿走。我猜你穿着应该合适。” “这不好茸姐。”陈远缩了缩手，没有接过袋子。 总不能一直受人恩惠。 “有什么不好的，不穿不也是放在那浪费。你就拿着。” “今天下午你在这我业绩都变好了，没注意到店里女客人很多吗？”宋清茸扬起一抹调皮的笑，想要逗逗陈远。 “没有。”陈远很不配合地摇了摇头，他是真没注意，他很希望能胜任这份工作。 “行了，快回去。再推辞别来上班了。” 陈远犹豫了下，还是接下了，以后就努力打工，报答宋清茸。 宋清茸被陈远的严肃的表情笑到了，这小弟弟真是太可爱了。 第8章 军训1 陈远离开咖啡店之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没好意思直接换上宋清茸给的衣服。 离开咖啡店，陈远左手拎着袋子，右手拎着宋清茸递给他的店里剩下的面包。 面包没人买也是要扔掉的，倒是解决了陈远的晚餐。 只是眼下自己手里还有三十多块钱，这一个月肯定是撑不下去的。 自己这还没开始打工就管老板要钱，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更何况姜天泽和宋清茸都对自己这么好。 陈远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 总会好的。 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居然都在。 只不过姜天泽的鼾声有些过于大了，其他二人都戴上了耳机。 陈远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坐下，拿出手机，看着明天军训相关的通知。 七点集合，时间倒是还行。 陈远看了看袋子里的面包，足足有六个，今晚和明早的饭都解决了。 陈远刚拿出来一个面包，就听到：“哎？你回来了啊！” “嗯，刚回来。”陈远咬了一大口面包，松软香甜，比他买的老面包好吃多了。 姜天泽看清陈远手里的东西后，“是不是茸姐给你的面包！” “是啊。”陈远疑惑地看着突然大声的姜天泽。 “我靠，快给哥两个，我好久没吃到茸姐烤的面包了。” 陈远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两个，扔到了姜天泽的床上。 “哎，真好吃！就是这个味！” 罗光誉摘下了一只耳机，听着二人的对话。 内心暗道他俩倒是熟起来了。 他瞥了瞥自己今天买的面包，转过身问姜天泽：“泽哥，我今天也买面包了，你吃不？” 姜天泽看着罗光誉，昨天这人还不是这副样子呢。 “不了，我这够了，谢谢。”姜天泽扯出一个笑容。 罗光誉看姜天泽不领情，也不强说。 毕竟花了他二十多块买的呢。 要不是他看姜天泽一身名牌像个富二代想结识，他还真舍不得。 他甚至猜测陈远的手机就是姜天泽给的。 所以一心惦记着要是真交好了这么个傻缺富二代，自己这大学生活还不美滋滋。 倒是这陈远，他越看越不顺眼。 第二天一早，陈远洗漱后换上了军训服。 “哎哟呵！我发现你这小子穿上这身衣服是真帅啊！”姜天泽看到陈远戴上帽子，立即走上前围观。 其他二人听声后也看向陈远。 二号床谭阳挑了挑眉，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室友身高腿长的，穿上迷彩服确实又帅了一个档次。 罗光誉斜了一眼，没多看。 这两个人对不对路子真是第一眼就决定的事。 “走走走，出去吃饭。”姜天泽拿着帽子，拍了拍陈远的肩膀。 本来陈远打算吃面包的，但是终究不如白米饭香，面包留着中午吃。 拿起一卡通随手放进兜里，急匆匆地跟上姜天泽。 两人走出宿舍楼，一眼望去，全是小绿人。 “我靠，怎么这么多人。食堂还能有位置了吗？”姜天泽惊呼。 “那还不快走！”陈远笑道。 两人眼神一对，直接开跑。 到了食堂，陈远拿起托盘，站在了炒饭的末尾。 伸手摸了摸兜，准备拿出饭卡，摸了半天啥也没摸到，只有一团软软的纸巾。 陈远心里一咯噔，摸向裤子的兜，都没有。 “咋了？”姜天泽在一旁排肉包子，看见陈远的表情问道。 “卡丢了。”陈远面色一苦，这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直接又下了冰雹。 “我这有，你先用我的。没准你是掉寝室了，别着急。”姜天泽把饭卡递过去，十分仗义。 陈远接过饭卡，这会儿也容不得矫情，一会儿可不是玩去，听说学校的军训很严。 “谢了，回寝室我给你。” “哎没事，就一顿饭，客气啥。”姜天泽无所谓地笑笑。 与此同时，谭阳收拾好东西也离开寝室了。 寝室内只剩下了罗光誉。 罗光誉眼睛往陈远那边一斜，恰好看见掉在地上的一卡通。 虽然没人了，但他还是心虚地四处瞧了瞧。 确认无误后鬼鬼祟祟地捡起一卡通，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看他急不急！”罗光誉哼笑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吃了起来。 陈远和姜天泽吃完就去广场找自己班级位置了。 这新生实在是太多了，广场上都是人。 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自己班级。 “就这。”姜天泽停下脚步说道。 “嗯。”陈远摘下帽子，扇了扇风。 虽然现在还没到七点，但是太阳顶着，人又密集，热气已经冒了出来。 “双双，你看那个男生帅不帅？”汪玉碰了碰詹双双的胳膊，小声嘀咕道。 “帅哥？哪呢？我看看！”詹双双本来耷拉着眼睛，还没醒困呢，一听到有帅哥立马来劲了。 “就你左手边不远处，隔壁班的，两个挺高的，一个有点黑。” 詹双双顺着方向看去，“确实不错哎！比咱班的强～” 两人还想在一起戚戚咕咕地说些什么，就看不远处教官成队走来。 “我突然觉得，还是教官们更帅一些！”詹双双眼冒星星，踮起脚尖看着教官们挺拔的身姿。 教官们逐渐走近，依次停在了学生前。 “一班二班，听我口令，集合！”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身着军装的男人站在两个班级前，洪亮有力地喊道。 “动作得给我快点儿！那么慢是没吃饭吗？”教官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精神了。 学生听到声音后，都动了起来，教官的威压实在是太强大了。 “慢慢腾腾，磨磨蹭蹭。就你们这样的，在部队我早练你们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军训期间谁惹我生气，不守纪律不听话，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姓冯。你们可以叫我冯教官。有事儿必须打报告。如果你不打报告就动了，那所有人都给我加练。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给我大点儿声，没劲儿啊？” “听清楚了！” …… 军训开始之后，一上午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全体都有。解散！” 所有人听到“解散”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人间天籁。 瞬间操场上充满着欢呼的声音。 第9章 军训2 “我去累死小爷了。这军训十五天怎么过啊！”姜天泽拖着疲惫的身体哀嚎道。 他感觉自己的脚底板好像被钉上了钉子，疼得要命。 “不是陈远，你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啊？”姜天泽看着没什么反应的陈远。 “还行，我在家里总干活儿，可能习惯了。”陈远笑着说道。 “家里总干活儿？你在家干啥能和军训一样累啊？” “就翻地种地，家里有啥活儿干啥活儿呗。”陈远也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去，兄弟，你还会种地，牛逼呀！”姜天泽瞪大眼睛，他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种地。 这对于城里孩子来说太陌生了，更何况是他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对啊我家里的活儿基本上都是我干。” 姜天泽顿时脑补出了陈远被虐待的画面。 不然什么家庭能让陈远这种成绩这么好的孩子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兄弟，还是你争气，考到京华来了。等以后你赚钱了，咱们就自己花啊，谁也不给。”姜天泽一脸义愤填膺。 “那咋可能？我肯定要给我妈花的呀。” “等我以后赚钱了，我还要把我妈接来呢。”陈远一脸希冀地说道。 姜天泽挠了挠脑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那你还这么小，家里的活儿都让你干，你爸呢？” “泽哥，我都成年了。” “我爸前几年出去打工，出事儿了。”陈远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像是早就适应了。 “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做是正常的。” 姜天泽听到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兄弟，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问的。”姜天泽的脸上有些自责。 “嗨，没事儿。我要是在乎也不会跟你说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姜天泽还是觉得有点儿抱歉，尤其陈远还是比他小的弟弟。 “陈远，一会儿我请你吃午饭。” “还真得麻烦你了，等晚上回去，我把这两顿的饭钱都给你。” “说什么呢？还是不是好哥们儿了，就这两块钱你还要再给我，是不是要打我脸？”姜天泽直接拒绝道。 “好好好，等我工资开了，我请你吃大餐。”陈远也不再拒绝，毕竟他已经找到工作了，心里有一些底气。 “这就对了嘛。”姜天泽勾肩搭背地笑道。 殊不知他俩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悄悄跟着，这个人正是罗光誉。 “我去，陈远这么惨？”他瞬间有些羞愧，想起了自己早上干的破事儿。 想着赶紧加快了步伐，赶回寝室。 要赶紧把一卡通放回陈远的桌子上。 虽然姜天泽请客，但是陈远还是没有多点，还是一个素菜配四两米饭，五元搞定。 陈远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且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难以坚持的，毕竟更苦的日子他都经历过。 眼下有工作，有学上，有未来。 他觉得一切都挺好的。 就是姜天泽看向陈远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仿佛他的肩膀上有着沉重的责任一样。 不过陈远对此一无所知。 回到寝室时，陈远看到自己的一卡通正在桌子上，不禁有些纳闷儿，自己明明放兜里了。 但好在卡没丢，他也没再多想。 毕竟一个就剩十多块钱的卡，谁拿着也没用。 “那个，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一卡通掉地上了，所以给你捡起来放桌子上了。”罗光誉有些别扭地说道。 “啊，谢了。”陈远有些惊讶，这人还有这么好心。 “没事。”罗光誉说完就转过身，也不好意思再看陈远。 这都什么事儿啊！ 午休的时间并不长。 一点的时候大家就起床了，精神精神，准备一会儿去操场集合了。 陈远和姜天泽出寝室的时候，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的烈。 “陈远，一会儿我要是晕倒了，记得帮我叫个120。”姜天泽语气沉重，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陈远被逗得哈哈一笑，“没问题。” “一班，二班迅速集合。” “别都给我懒洋洋的啊！谁要是再慢一会儿，我就让所有人去大太阳底下站军姿。”冯教官声音中气十足。 “唉，脚疼死了。”一个女生哀怨道 “谁说话？谁脚疼？” “要真有战争了，就你们这群小土豆子都是人家的下酒菜。” “疼也给我挺着，谁要是动了就加时！” 虽然冯教官看起来很严厉，但是他却领着整个连去了一个较为阴凉的地方站军姿。 而不像其他的连顶着大太阳。 “谁动了？我说没说动得打报告。” “都给我把头抬起来。总低着头干嘛？你们犯错了？”冯教官绕着队伍方阵一圈儿又一圈儿地巡视着。 走到陈远身边时，看着陈远站姿挺拔，形体标准，不由夸道，“就你还像点样儿。” “你，上第一排。” “第一排那小子，你俩换一下。” “是。”陈远吐出一个字，严格执行教官的命令。 第一排的男生倒是没有任何不满意。 反而是一副解放的样子。 因为这个冯教官太变态了，总是对他指指点点，他早就破防了。 如今有一个人来换他的位置，他真的是要感谢。 下午的军训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站了一天军姿。 像个铁棍一样杵在地上。 但随着太阳的移动，陈远他们的这个方阵也暴露在了暴热的太阳光之下。 “累不累？” “不累！” “热不热？” “不热！” “还想不想站？” “想！” 冯教官背着学生扭头一笑，“想？那就站着。” 学生们虽然心有不满，但是没人敢说出来。 又站了一分钟，冯教官走到正前方。 “原地休息。” 一群人如蒙大赦，直接坐到地上，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第10章 学做咖啡 军训结束后，陈远匆匆回到寝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往咖啡店去了。 军训结束已经下午5点了。 陈远觉得自己再晚点儿，今天就没有必要再去了。 更别提拿工资了，他都不好意思。 “陈远，你不吃饭了啊？”姜天泽在寝室看着换衣服的陈远问道。 “这还有个面包，我吃一口就行了，我去咖啡店了。” “行，其实你晚几分钟茸姐也不会说什么。” “那怎么行？昨天我就没干上活儿。” “行行行，那你去。我在寝室点外卖了。”姜天泽摇了摇头。陈远和他完全不是一样的人。 十五分钟后。 “茸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陈远语气微喘。 “没事儿，我听说你们5点才下军训呢。” “你不用着急，我这咖啡店基本上来的也就是学生。以前我也能应付得过来。”宋清茸善解人意地笑道。 “茸姐，那我去换衣服。”陈远举了举手中的袋子说道。 “嗯，去，一会我教你做美式。”宋清茸点点头，微微一笑。 陈远换好衣服走到宋清茸面前，“茸姐，我好了。” 宋清茸感受到陈远传来的气息，脸莫名一红，随口应了声，“嗯，等我做完这杯。” 陈远听后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宋清茸做咖啡。 宋清茸看见咖啡台子上投射出的高大人影，内心不禁嘲笑自己，大人家五岁还脸红上了…… “你去给三号桌送去。”宋清茸把咖啡放到托盘上，对着陈远说道。 “好。” 宋清茸看着陈远的背影，红唇微张地小声嘀咕道，“明明和自己那便宜弟弟一样大的年纪呀。” “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真的应该去相亲了？” 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 陈远已经学会了怎么做美式了，感觉还挺简单的。 做什么都是现成的机器，会用就行了。 “学得还挺快，以后你来了有客人要冰美式就你来做。”宋清茸在一旁笑道。 陈远高兴地点点头，他来之前还怕自己做不好被辞退。 “这会儿人不多了，我再教你做拿铁试试。不过拉花比较难，你也不要心急，慢慢来。”宋清茸语气温柔道。 “你先看我怎么做，前面做咖啡液的步骤都是差不多的。” 陈远认真地看着宋清茸的一举一动，努力记住每一个细节。 “记住了吗？要不要我再做一次？”宋清茸抬起头，看着陈远问道。 “记住了。”陈远十分认真地看着宋清茸。 宋清茸被这专注的眼神看得耳根一热，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呀？ “那你试试。”宋清茸转过身，轻轻地拍了拍脸颊。 陈远做好咖啡液后，拿起一旁的热牛奶，开始打泡。 奶泡打好后，陈远把奶倒进咖啡里，整个过程手都很稳。 宋清茸缓过神来，转身看着陈远的一举一动。 在陈远倒入奶泡时，不经意瞥到了陈远胳膊的青筋，脸又微微漫上了温度，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陈远不一样了。 “茸姐，你看我做得可以吗？”陈远端着咖啡向宋清茸走来。 “可……可以，很好。”宋清茸微微磕巴，突然有点不会回答。 “比我第一次做得还好。” “真的吗？谢谢茸姐！”陈远浑然不知宋清茸的内心戏，心里都是胜任了这份工作的喜悦感。 “你先看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宋清茸喝了口冰美式，匆匆逃走。 进入卫生间后，宋清茸看着镜子里面色潮红的自己，捂住了脸颊，好丢人…… 盯着人家的手一直看，你真是够了！ “你好，我要一杯拿铁。” “稍等。”陈远此时正在擦拭着柜台，听到有人点单，立即放下抹布。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客人做，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陈远回想起刚才做拿铁的步骤，有条不紊地开始拿着器具萃取咖啡液。 几分钟后，“您的咖啡。” 陈远看着客人接过咖啡，没有什么异样，放下了心。 “可以呀，拿铁都可以直接做了。” “看来不出一周，这些咖啡你都可以做了。”宋清茸回到了柜台处，笑着说道。 “茸姐教得好。”陈远十分谦虚。 转眼时间又到了晚上八点多。 陈远再次拎着一袋子面包离开咖啡店。 虽然工作顺利，但是陈远一想到自己的三十多块钱就心里憋闷。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能使人想死。 陈远连叹了几口气。 瞥见食堂散发出的灯光。 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 面包根本不能让人吃饱饭，他的身体里刻着米饭的dna。 陈远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食堂。 但当走进食堂的那一刻，他就有些懊悔。 此时一楼已经没有开门了，他这点儿钱怎么敢去楼上？ 所以陈远立即掉头离开。 但是肚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在与他抗议。 “吃一顿。大不了明天向茸姐预支一些工资，自己又跑不了，应该可以？” 陈远舔了舔嘴唇，最终往食堂内走去。 乘着电梯去了二楼。 陈远看到二楼一个个柜台，张贴着各种美食名字。 盖浇饭、米粉、炒饭、肉夹馍、麻辣烫、酸菜鱼…… 陈远闻着香味儿，咽了咽口水。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陈远围观了半天，最终走到了炒饭的柜台。 “你好，我要一份蛋炒饭。” “好嘞，稍等！”老板应到，递给陈远一个小木牌，序号6。 拿到炒饭后，陈远在一旁刷了卡。 十元一份的蛋炒饭，分量很足。 陈远特意算了一下，如果明早吃两个素包子，钱还是够的。 今天就奢侈一把！ 陈远盛起一大口蛋炒饭，“香！” 就是这个油脂丰盛的味道！ 陈远十分沉浸地吃着蛋炒饭，根本没注意到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了。 第11章 返钱 吃饱喝足的陈远心情十分愉悦地走向宿舍楼。 不禁感叹原来吃饱这么幸福。 自从上火车后，他就没吃一顿饱饭。 陈远拿出手机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群通知。 【您的借记卡账户9622，于09月05日网上支付收入人民币10元，交易后余额10元【中国工商银行】】 “10元？”陈远瞪大眼睛。 他记得他的卡里扣完学费一分钱都没有了啊！ 他往上翻了翻。 没错，上面的信息显示余额为零。 接着他又把目光移向后面的时间，“9月5日？这不是今天吗？” 陈远十分纳闷，谁能给自己转10块钱？ 还是刚刚？ 虽然陈远觉得有些奇怪，但此时已经走到了宿舍楼内。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没人要他还多了10块钱呢。 “哟，大忙人回来了。” 陈远刚一进门儿，姜天泽就在凳子上晃悠着脚丫子调侃道。 “吃不吃面包？茸姐送的。” “好家伙，现在我可以实现面包自由了呀。” “话说，我应该让你给我带一杯咖啡喝的。” “那你是想晚上睡不着觉盯着咱们寝室的房顶吗？”陈远有些无语道，谁家好人大半夜喝咖啡？ “切，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深夜买醉。”姜天泽没个正形。 陈远回寝室后就洗漱躺下了，他实在是有些累了。 体力是一方面，精力是另一方面。 姜天泽看着倒头就呼呼大睡的人，心里十分感慨。 这陈远确实是够辛苦的。 第二天因为还要军训大家起得都很早。 鉴于前一天买饭的困难，今早两人又提前出了寝室。 不过陈远这次仔细检查了一卡通，确认放进了兜里才离开的。 本来他想着把剩下的钱带着拿去充一卡通，但是想到了昨晚莫名收到的十块钱，他就把钱放下了。 “你先去排队，我充点儿钱。” “行。”姜天泽点点头，往人群中走去。 陈远看着一卡通余额加了十元，心里一阵开心，这就是白嫖的快乐吗？ “阿姨，我要两个素包子，一个肉包子，再加一碗小米粥。”陈远心情十分好。 “行啊，咱也是买上肉包了哈。”姜天泽笑嘻嘻地说道。 “劳动人民就是要多吃。”陈远也开起了玩笑。 而此时此刻，寝室内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您的借记卡账户收入36元……】 “立正！稍息！” “今天啊咱们学左右转跨列。” “你们先看我给你们示范一下啊。一会儿谁做错了，我就让他出来上前面做。” …… 几分钟过去了。 “向右转！” “不是咋回事儿，还有人分不清左右啊？” “怎么还有人转一圈儿呢？你家向右转转一圈儿啊？” “就你们这方向感，回家能不能找到家啊？” “哈哈哈！”大家被冯教官的语气逗笑了。 “谁笑呢？我看谁笑？” “再来一遍，向右转！” …… “这个左右转能练这么长时间。等过两天儿让你们走步跑步的，那不得跟老太太逛街一样啊？”冯教官毫不留情地大声道。 “第一排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冯教官指着陈远问道。 “报告教官，我叫陈远！” “陈远是？你来前面儿给大家示范一下。” “收到！”陈远大声应道，十分有精气神儿。 可能是多吃了一个肉包子的原因。 “看见没有？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你们那做的都是什么东西？还没我家狗刨得好看呢。” “归队！” “收到！”陈远干脆利索地小跑回了队伍。 姜天泽在队伍后面笑嘻嘻看着陈远，“这小子还挺牛逼。” 颇有一种看着儿子优秀自豪的感觉。 “后面儿那个在那嘟嘟囔囔说啥呢？” “你以为你做得挺好呗？” 冯教官眼睛特别犀利，一眼就看到了姜天泽。 姜天泽被这一眼看得后背直发凉，冯教官真是太可怕了。 一天的军训如期结束。 陈远换上了宋清茸送的衣服，拿着手机匆匆离开了。 “茸姐，下午好。”陈远走进咖啡店，礼貌地和宋清茸打着招呼。 “下午好。”今天宋清茸把秀发挽起，戴了副珍珠耳环。 一身白裙，十分优雅、美丽。 看到陈远后美眸眨了眨，衣服果然很适合他。 “茸姐今天真漂亮！”陈远毫不吝啬地夸道。 宋清茸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宋清茸听后耳朵有些热，但还是故意问道：“昨天不好看吗？” “好看，茸姐很好看。” 宋清茸被陈远的直白弄得脸红了，这小子真是…… “这五点还没过半点，你是不是没吃饭就过来了？”宋清茸转移话题道。 “吃了你昨天给的面包。” “那怎么行呀！”宋清茸说着拿起了手机，“正好我也没吃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用，茸姐，我吃饱了。” “我做的面包我还不知道吗？就乖乖地说你想吃什么就好了。”宋清茸一副姐姐模样。 “那谢谢茸姐，你点什么我吃什么。”陈远笑道，他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他还没点过外卖。 “那我点个比萨，有一家做得还不错。” “好，那我去换衣服。” “今天教你做生椰拿铁和丝绒拿铁。”宋清茸看着陈远过来说道。 陈远点点头，他现在很有信心。 几分钟后，“你试试，是不是很简单？” 宋清茸眼睛弯弯的，开心地看着陈远。 教别人做咖啡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真的很有成就感。 不出意外，陈远又做得很完美。 “你真的很厉害呀，现在就剩下两款没教你了。” “还得感谢茸姐给我机会。”陈远说得真心实意。 他这种什么都不懂的穷小子，宋清茸愿意给他机会已经很好了。 这几天他也上网看了相关的信息，工作并没有那么好找，而且还是自己这种每天只来一会儿的。 还好没有辜负姜天泽和茸姐的好心。 几分钟后，外卖小哥打开咖啡店门，走向柜台。 “您好，您点的比萨。” “好，谢谢。”宋清茸接过袋子，对快递小哥道谢。 “祝您用餐愉快。”快递小哥多看了宋清茸几眼，美女谁不爱看？ 陈远自然也注意到了，“茸姐，我帮你拆。” “好。”宋清茸温柔地笑了笑，这小子还挺贴心。 第12章 发现规律 陈远打开盒子，扑面而来的香气唤醒了被他麻痹起来的胃。 宋清茸看着陈远的表情，不由笑道，“是不是饿了？刚才还嘴硬。” “嘿嘿～”陈远搓了搓手，尴尬地笑了一声。 “这有手套，快吃，这会儿没客人正好吃饭。” 陈远拿起手套，学着宋清茸的样子，拿起一块比萨。 放入口中的瞬间陈远眼睛一亮，他第一次吃这种面饼，好松软，饼底还是脆的，饼皮上撒着番茄肉酱，很有滋味，“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些。” 陈远几口就吃完了一块，饼皮边还有烤肠，一咬都爆汁，吃起来太爽了。 然后偷摸地瞧了一眼宋清茸，又拿起一块。 “你别不好意思呀，我自己吃不了这么多的，能吃你就多吃一些，不然浪费了。”宋清茸善解人意地说道。 她和姜天泽聊了陈远，所以大概了解了陈远的情况，心里不免有些同情，毕竟还是个年轻小孩。 “谢谢茸姐。”陈远仿佛得到了指令，开始大口吃比萨，真是吃了个尽兴。 最后宋清茸就吃了两块，剩下都让陈远包了。 陈远自觉地承包了晚上所有咖啡的单子，让宋清茸去休息了。 宋清茸也乐得自在，在一旁看起书来。 这天九点，临近关店，陈远才迟迟离去。 临走前宋清茸拿给了陈远两瓶牛奶，面包自然也是带走了的。 陈远心里一阵暖意，他从前没有感受过姐姐的照顾，如今也算是体会得真切。 回到寝室后，陈远放下袋子，拿出一瓶牛奶和两份面包放到了姜天泽桌子上。 “茸姐送的牛奶。” “好！你放桌子上啊！”姜天泽在床上晃来晃去，“我草，又被蹲了！” “你干嘛呢？”陈远好奇地问道。 “打王者啊！你玩过没？” “没有。”陈远摇摇头。 “贼好玩，你快下一个，这帮坑逼我受不了了！”姜天泽大喊一声，直接把手机往床上一摔！ 听到这话的罗光誉白了白眼，他正在和姜天泽一起排位，这不就是骂他呢吗？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战绩，0-5-2，玩个铠还上去一打五呢！ 陈远看着姜天泽一副失了智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拿着毛巾洗漱去了。 冰凉的水冲洗着双手，陈远接起一抔水扬在脸上，总算有了几分清醒。 军训结束后就去了咖啡店，连轴转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回到寝室后，陈远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通知。 有一条未读信息。 【您的借记卡账户9622，于09月06日网上支付收入人民币36元，交易后余额36元【中国工商银行】】 陈远盯着信息出神，和昨天一模一样。 10元和36元，很快他就关联到这都是他吃饭的价格。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他吃了多少钱银行卡就会收到多少钱？ 谁能这么无聊、这么好心？ 而且除了他自己，谁能知道他吃了什么？ 陈远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但是没有人给他答案。 第二天一早，陈远紧捏着饭卡，他需要一个证明。 “你今天咋这么着急？”姜天泽匆匆忙忙地拿起帽子跟上陈远的步伐。 “饿了。”陈远简单吐出两个字。 “行。”姜天泽表示十分理解，毕竟陈远看起来比他壮多了，吃的东西却是他的三分之一。 到了食堂后，陈远一反常态，点了两个肉包子，一碗小米粥，一个茶叶蛋，以及四两炒饭。 陈远端着餐盘坐下时，姜天泽瞪大了眼睛，“你今天……胃口这么好？” “饿了。”陈远还是这两个字。 他心里也拿不准，只是想赌一把，万一真的吃多少就返多少钱，他以后就可以吃饱饭了！ 姜天泽勾了勾嘴角，这才对嘛，从前吃的什么鸟食，都不够塞牙缝的。 两人吃完心满意足地往广场走去。 陈远也如沐春风，早上吃的胃里踏踏实实地快乐谁懂啊？ 反正他是才懂。 来京华这几天他都要变成饿鬼了。 “同学你好，能加个你的微信吗？”一个眼睛大大的女生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我的微信可没那么好加。”姜天泽尾巴翘上天去，十分自恋地说道。 女生扑哧一笑，“不好意思，我问的你旁边的男生。” “额……”姜天泽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尴尬，谁懂他的尴尬啊！ “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陈远礼貌说道。 女生只以为这是陈远拒绝的托词，有些失望地离开，“好，那算了。” “不是，这你就给拒绝了？”姜天泽一脸痛惜，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萌妹啊！ “我真没带手机。”陈远耿直道。 “我真服了，你不能留给她微信号吗？”姜天泽一脸无语。 “系统自动生成的，那么长谁能记住？” “好哥，晚上我回去教你。”姜天泽一拍脑门，认命了。 中午回去的时候，陈远第一时间拿起手机。 【您的借记卡账户9622，于09月07日网上支付收入人民币135元，交易后余额171元【中国工商银行】】 “哈哈哈！”陈远一阵大笑。 他今天中午特意打了两个菜，花了7元，加上早上的65元，正好是135元。 姜天泽刚坐到椅子上，就看见陈远莫名其妙地乐起来了，“你咋了？” “没事，我就是看到个好玩的东西。”陈远摆了摆手，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下去。 虽然这件事很诡异，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解决了他目前最大的问题——吃饭。 中午临出发前，陈远还特意跑去食堂买了两听冰镇的可口可乐，递给了姜天泽一瓶。 “谢了。”姜天泽接过冒着水珠的可乐，直接打开，吨吨吨喝了一大口，“爽！” 夏天就该喝冰可乐！ 陈远也喝得很惬意，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惬意。 仿佛吹来的热风都凉快了些。 临到广场前，两人把可乐喝了个干净，随手捏瘪扔进了垃圾桶里，十分潇洒。 第13章 大吃特吃 “一班，二班全体都有！集合！” “动作这么慢，是不是都没清醒啊？” “那就绕着操场跑两圈儿，先给你们热热身。” “啊？” “不是！” 所有学生听到教官的声音都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怎么嫌少？要不要再给你们加两圈儿？给我跑起来！” “陈远你带头跑。” 陈远认命般地点点头，教官的命令他不得不服从。 陈远迈开步伐，他身高腿长跑得自然是比其他人快，但是队伍里有很多女生，他不得不考虑。 所以他的速度放缓了。 尽量考虑一下其他人，毕竟教官也没跟着跑，能放水就放水。 队伍一跑起来就夹杂着小声的抱怨。 “我真服了呀，谁大中午在这儿跑步啊？你看其他人都在那儿站着，就咱们像个傻逼一样。” “昨天我还说他好呢，让咱们站到阴凉地方。今天就让咱们顶着大太阳跑步，真神经病。” 吐槽之声络绎不绝，但是大家只敢小声吐槽。 毕竟受苦受累的还是自己。 两圈儿结束，大家都累得像狗一样。 且不说是因为备战高考，大家很久没运动了。 就单说这个京华科技大学的操场，是真他娘的大呀。 就陈远这身体素质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怎么样？这回精神了。”冯教官绕着累得像狗一样的学生，在那儿里风言风语。 “站会儿军姿，缓缓。”冯教官说完就跑到其他连，去聊天儿了。 “咋的，这就给你学生上酷刑了？” “酷刑？跑两圈儿就叫酷刑了？” “我看你也是欠练了。”冯教官谁都不惯着，上来就要给一脚。 “好好好，班长，错了，错了。”年轻教官直接求饶，他可是知道班长的厉害。 年轻教官连队的学生，看到这个场景都偷偷笑。 “笑什么笑，好笑吗？这么喜欢笑，我也让你们跑两圈儿。”年轻教官立即大声训斥道。 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你们这几个小嘎豆子了。 冯教官笑眯眯地回到了自己的连队。 “立正！稍息！” “向左转！向右转！” “向后转！” 冯教官看着自己队伍东倒西歪的，往哪儿转的都有，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真服了你们了。你们怎么考上这么厉害的学校的？怎么跟四肢不协调一样？光发育脑子了？” …… 不出意外又是苦训的一天。 结束之后，陈远在微信上给宋清茸发了条消息，说晚十分钟到咖啡店。 接着他就抛弃姜天泽，一路小跑地回到寝室冲个澡，换身衣服，拿起手机和一卡通直奔食堂。 姜天泽看着光速消失的陈远，“这小子怎么最近这么着急？难道是对我茸姐有什么想法？” 陈远再次往卡里充了20块，今天他要大吃特吃。 陈远走到食堂档口，这次他没往素菜的那边排队，而是走到了肉菜这边。 陈远看着窗口里油汪汪的肉菜，不禁咽了咽口水。 仿佛他已经吃到嘴里了，知道有多么的香。 “阿姨，我要一份红烧肉，一份炒香肠，再来一份西红柿牛腩！” “阿姨，再要八两米饭。” “多少米饭？”阿姨以为自己听错了，对着陈远问道。 “八两，一斤也行，阿姨。” 阿姨脸上布满了震惊，但还是给陈远盛了八两米饭。 菜也没有手抖，尤其西红柿牛腩盛了两大勺，都浇在了饭上。 陈远开心地端着像山一样的饭盘走了。 找到了一个边缘处的地方坐下开始吃饭。 詹双双此时也刚打完饭，恰好坐在陈远隔一个过道的饭桌上。 她抬头寻找着汪玉，余光中被山一样的饭盘子吸引到了。 她不禁张大了嘴巴，这吃得比她两天吃得都多了。 再一看是谁吃的，居然是他们同一连队的陈远。 军训的时候她可没少瞟向他，个子高、身板儿壮，看起来特别有安全感。 而且长得还帅，怎么能让人不心动呀？ 她回到寝室很多女生都讨论他。 毕竟帅得突出的就那么一两个。 只是眼下这个像山一样的饭盘，真的把她震惊到了。 “双双，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汪玉打饭回来了，就看詹双双在那儿一直往旁边儿看，都没注意到她坐下。 “你自己看看。”詹双双小幅度地往右指了指。 只见汪玉也瞪大双眼，“牛逼。” 此刻的陈远并不知道自己的饭量震惊到了其他人，而是专心地吃着饭。 红烧肉炖得入口即化，一口咬下去，肉香充斥着口腔。 卤蛋也炖进了滋味儿，实在是好吃。 西红柿牛腩浇在饭上，粒粒分明的米饭混合着酸酸的汤汁，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更别说吃着了。 虽然饭多，但是陈远不到十分钟就都给解决了。 他摸着吃饱的肚子，脸上都是满足的神情。 吃饱饭真的太快乐了。 这顿饭花了他15块6，但是却填补了他这几天对于食物的空缺。 詹双双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远如暴风一般吸入饭菜，直到陈远端着饭盘离开，她才反应到自己还没吃两口。 陈远开门的瞬间，宋清茸就注意到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清茸时不时地就往门口看去。 如今看到陈远，有着说不出的安心。 “感觉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宋清茸主动打着招呼。 “刚吃了饭过来。”陈远笑了笑。他的心情确实极好。 “你好，我要一杯摩卡咖啡。” “好，您稍等。”此时来了客人，宋清茸也没继续闲聊。 陈远见此也走向了卫生间，去更换衣服。 出来时恰好又来了一位客人，要一杯拿铁。 “茸姐，我来，你休息一下。”陈远走上前，对着宋清茸说道。 “好。”宋清茸温柔一笑，坐在一旁。 陈远早都把步骤熟记于心，布粉、压粉、萃取、奶泡……一气呵成。 很快就做好了拿铁咖啡。 陈远把咖啡放到了托盘上，递给客人，“您的咖啡好了，慢用。” 第14章 发工资 “陈远。”宋清茸看到陈远给客人递完咖啡后，对着他轻声喊道。 “怎么了？茸姐？” “我看你做得挺好的，我先把第一个月的工资付给你。” “毕竟大学刚开学，什么地方都需要钱。”宋清茸笑道。 “真的可以吗？”陈远往前走了两步，蹲下和宋清茸平视。 宋清茸看着陈远蹲到自己面前，嘴角噙着的笑，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当然可以呀，我说可以就可以的。” “谢谢茸姐！”陈远十分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个动作撩拨了一个女人的心。 “嗯，来客人了，你去做咖啡。”宋清茸拿起手机，低头给陈远转钱。 这小子……怎么这么会？ “陈远，今天教你做橙c美式，几个不同口味的拿铁。” “也是我咖啡店最后几种咖啡了。”宋清茸轻松地笑了笑。 “明天你先不用过来了，我明天有点事情会关店一天。” “好。”陈远应道。 和昨天一样，离开咖啡店时陈远又拎着一袋子吃的。 陈远看着手机上转过来的5000块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烦恼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尤其是对于陈远这种普通人。 陈远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校园的广场中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拿起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嘟……嘟……” 等了半分钟，电话终于被接起。 “是小远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 “妈，是我。” “小远，在那边儿怎么样啊？”宋桂芝的声音中满怀关切。 平时他也不敢给孩子打电话，怕耽误孩子上学。 眼下陈远打来了电话，自然是有许多话想说。 “妈，我在这儿挺好的。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是给人家做喝的。工作可轻松了，老板人也好。”陈远握着手机，扬起微笑。 “小远，工作会不会耽误上学呀？妈托你宋婶找了份工作，给人家编筐，一个筐可以赚3块钱的。你在那边不要太累。这个月底妈就可以给你打去几百块钱。”宋桂芝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伤口的双手，但是声音仍然没有变化。 陈远听着心里一酸，“妈我在这边钱够花，我现在一个月可以赚8000块，你不要出去做工了。” 刚刚他看了微信，宋清茸直接给他转了8000块钱，而不是一开始所说的5000。 “8000多？”宋桂芝惊讶无比，随即说道：“那不得可累人了？小远，听妈的，你别干了。学习为主。妈多编几个筐就好了。” “妈，你放心，真的不累。比我暑假做的工还简单。” “人家提供工服，环境也好，还请我吃饭，真的很好的。”陈远耐心解释道。 他妈妈做苦工做了一辈子，自然难以相信有这样的工作。 其实在来之前他也没有想过有这样好的工作。 在他们那边，像这种工作比这累多了一个月也才2000多块钱。 宋桂芝将信将疑，但此时儿子远在外地，她也无法看见，只好作罢，多叮嘱了几句不要太辛苦。 “妈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3000。你在家买些肉吃，别像从前一样节俭了。现在你儿子可以赚钱了。” “以后我还会赚更多的钱，让你享福的。”陈远终于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他就是想往家里打些钱，让母亲不要太辛苦了。 前几年母亲还没出意外的时候，一直十分辛苦地操持着家里的一切。 一个需要上学的儿子，这对需要扛起整个家的女人来说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如今他有能力赚到钱，自然不想母亲再继续这么辛苦。 “好，好。”宋桂芝推着轮椅坐在院中，听着儿子承诺的话语，看着那扇许久没有儿子出现的院门，终是落下了眼泪。 挂断电话后，陈远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自从来京华，他每天都绷着一根弦。 怕没饭吃，怕自己做不好。 所以此刻他真的特别感谢姜天泽。 没有他自己现在不会有手机用，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工作。 陈远点开姜天泽的微信头像，“泽哥，出来啊，请你吃饭。” 此时姜天泽又输了一把，看着结算界面自己评分倒数第一，生着闷气。 看到陈远发来的消息，立即从床上弹起来。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哥来了，你在哪儿？”姜天泽三两下换好了衣服，直接推开寝室门出去。 “寝室楼下等你。” “嘿，这小子还挺够意思。”姜天泽笑嘻嘻地关上手机，往楼下走去。 “你小子怎么请我吃饭了？有钱了？” “茸姐提前给我发了工资，还是转正后的。” “可以呀，兄弟，没给我丢脸，三天就转正了。”姜天泽对着陈远勾肩搭背，仿佛是他转正了一样。 陈远笑了笑，“想吃什么？” “晚上必须撸串儿啊，喝点儿冰啤酒，无敌了。” “没问题！” 到了烧烤店后，姜天泽毫不客气，上来就点了十个腰子。 美其名曰：“补补”。 陈远笑着看着姜天泽，认为他确实该补补。 陈远趁着姜天泽去了卫生间，走去前台把账给结了。 他们两人一共吃了300多块钱。 付完钱后，陈远就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两人离开烧烤店后，陈远感受着惬意的晚风。 “泽哥，谢谢你。” “谢我干啥呀？我还得谢你呢，请我吃烧烤。”姜天泽故意说道。 “这是我应该的。”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都是哥们儿。” “你是我来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能帮的我自然要帮你。” “你看寝室其他那两个傻逼，我理都不带理的。”姜天泽哼哼道。 陈远没多说话，有些事他自己记在心里就好。 虽然晚上吃饭了，但是晚饭和夜宵完全是两个东西。 这是陈远第一次吃烧烤，让他有些回味，这东西居然能这么香。 尤其是那个泡面，还能炒着吃，开启了他的新大陆。 回到寝室后，陈远惯例拿出手机看通知。 只是这次他先点开了短信，上面赫然有着一条未读消息。 其他字他都自动忽略了，他的眼中只有入账650元这几个字。 第15章 污蔑 陈远瞪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入账600多？刚刚他们两个也就吃了300多块钱的啊！ 而且他以为只有吃食堂才给钱，原来吃其他的也给？ 陈远瞬间觉得自己思路打开了。 甚至还想请姜天泽再出去吃一顿。 “你这么看我干嘛？”江天泽此时刚脱掉上衣，露出白瘦的小身板。 一转身就看到陈远盯着自己两眼直放光。 他赶紧捂住自己，这谁不害怕？ “没事儿。”陈远扬起微笑，摇了摇头。 姜天泽只觉得这人有病，不会是哥太帅，爱上哥了？ 陈远把钱都提到了工商银行卡里，看着卡里余额5000多块钱，十分开心。 昨天陈远搜了一下自己手机的型号，居然要8000块。 本来他还打算买个新的，还给姜天泽。 如今一看还是要下个月再买了。 第二天，陈远独自去食堂吃饭。 姜天泽今天请假了，说家里有事儿。 陈远一口气买了五个肉包子、一碗皮蛋粥、两个卤蛋、两根烤肠，以及一个牛肉馅儿饼。 他已经想好了，反正也吃多少返多少，他就敞开了吃。 罗光誉和陈远脚前脚后到达食堂，当他看着陈远端着满满一盘东西的时候，眼珠子瞪得快出来了。 “他咋这么能吃？” “他怎么有钱了？” 早饭能吃十多块钱的都是大户人家。 他一早上也就吃个五六块钱的东西。 这几天他观察陈远真的很穷，所以怎么突然能买这么多东西吃？ 罗光誉像个八婆一样，一直在思考着陈远的事情。 并且中午也尾随着陈远的步伐。 只是陈远步伐迈得大，走得又快，给他累得够呛。 中午陈远又打了三个肉菜，照旧是八两米饭。 …… 晚上宿舍内。 谭阳一直在自己那里叮叮咣咣地不知道翻什么东西。 翻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停下来。 “你干嘛呢？”罗光誉忍无可忍。 谭阳白了他一眼，“丢了1000块钱。” “啊？丢钱？”罗光誉震惊道。 “你们有人看到过吗？”谭阳随口问了一嘴。 陈远转身摇了摇头，“没有。” 罗光誉也忙不迭地说道：“我也没有。” 但随即他想起今天陈远的反常，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陈远。 内心暗道：难道是陈远偷了谭阳的钱？不然他怎么有钱吃那么多东西？ “陈远。”罗光誉突然喊了声。 陈远疑惑地看向他，“咋了？” “你最近……突然有钱了哈？”罗光誉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谭阳听到这句话也看向陈远。 “你什么意思？”陈远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谭阳还在这边儿说丢钱了，这人就在一旁说自己最近突然有钱了。 “没，我就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陈远冷笑一声。 罗光誉被陈远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道：“当我没说。” “你说当你没说就没说了？” “你话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你喊啥？谁不知道你是个穷逼啊！” “以前一顿饭只吃两个素包子的穷逼，突然吃了那么多东西，你这钱从哪儿来的？”罗光誉想到之前陈远的落魄样，顿时挺直了腰板。 陈远气笑了，“跟你有关系吗？你算哪根葱啊？” “我是从你坟头扒钱了？” “你怎么说话呢？”罗光誉的脸上了色。 “跟你这种傻逼需要好好说话吗？” 陈远也十分生气，自问他没有主动招惹过这个室友。 凭什么他没有证据就往他身上泼脏水。 陈远转过身，举起手机对着谭阳说道：“这是我在咖啡店打工老板给我发的工资。” 谭阳也被这一出闹得也很尴尬，“我没认为是你。” 陈远点点头，虽然谭阳平时很少说话，但起码是个正常人。 不像另一个傻逼，从第一天开始就像个智障一样。 陈远继续挑笔记本电脑，计算机专业怎么能没有笔记本？ 选来选去，他还是挑了个游戏本，性能自然没得说，就是贵了点，不过他分期就行了。 现在他吃饭不花钱，也很少买其他东西，并且每个月都能收入工资，惬意得很。 过了一会儿，谭阳突然大声道，“我找到了！” “陈远，刚才不好意思了。”谭阳起身拍了拍陈远。 “没事。”陈远笑了笑，毕竟和谭阳没关系。 陈远说完起身走向罗光誉。 刚刚谭阳的声音那么大他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会儿只能低头装死。 “道歉。”陈远站在罗光誉旁边，低声道。 “我不没说什么吗？再说他钱找到了。”罗光誉也不敢看陈远，低头嘟囔道。 陈远拽过罗光誉，“听不懂人话吗？” 谭阳赶忙过来拉着，要是真打起来肯定记处分，传出去也不好听。 “陈远，我请你喝杯奶茶，刚刚也怪我没找到。” “不关你的事，他嘴贱，他负责。”陈远摇头，就那么盯着罗光誉。 姜天泽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番场景。 陈远阴沉着脸盯着罗光誉，而平时很冷漠的谭阳此时终于有了表情变化。 “咋了这是？”姜天泽一脸懵逼。 “他说我偷谭阳钱。”陈远没抬头，继续重复道：“道歉，不会吗？” 罗光誉听到姜天泽回来的声音闭了闭眼，小声说道：“对不起。” “大点声。你不是男的吗？” “对不起！”罗光誉说完就扔下眼镜跑了。 “我草？哭了？”姜天泽张大嘴，这还真是个…… 陈远冷着脸回到座位上，没说话。 哭不哭的是他的事，必须给他道歉。 他爸刚走的时候，他交不起班费，同学欺负他，谁丢钱了就赖陈远拿的。 班主任也不查清楚事实，直接把他妈叫到学校。 要不是因为这，他妈也不会急着去工地打工，也就不会出事。 他最恨这件事，最恨偷字。 今天就算挨处分，他也必须要到这个道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第16章 系统出现 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转眼就到了一周后。 “茸姐，我们晚上有军训活动，今天没办法过去咖啡厅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 陈远放下手机，开始吃打回来的饭。 “哎哎哎，往那边去点，咱俩一起吃。”姜天泽拖着凳子来到了陈远的桌子旁边。 陈远有些无语地看着姜天泽，“吃饭还得有个人陪着？” “那倒也不是，就是我看你打的菜挺香的。”姜天泽嘿嘿一笑。 陈远听后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饭盒。 他今天点了份肉末茄子、麻辣香锅、小炒黄牛肉，以及老搭档的八两饭。 饭盒刚打开，姜天泽就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儿牛肉，“真香，别人的饭吃着就是好吃啊。” 陈远看着姜天泽欠欠的样子，也拿起筷子从姜天泽的饭盒里夹了一块茄盒，“真香！” 两个人嘻嘻哈哈在一起吃饭。 “你说我在家咋就吃着不香，在学校吃饭咋就这么香？” “难道是你妈做饭太难吃了？”陈远调侃道。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妈做饭啥味儿，家里基本上都是阿姨在做。” “阿姨？你们亲戚吗？” “不是啊，就是专门做饭的阿姨。” 陈远点点头，他已经意识到姜天泽是个富少爷了。 “不过茸姐做饭特别好吃！我之前有幸吃过一次，煲的汤特别好喝！” “就是我没喝几口，都让宋清安那小子给抢了！” “还有你抢不过的东西！”陈远嘲笑道。 “哎，你不懂，以后有机会你尝了就知道了，那滋味……”姜天泽的表情十分回味。 陈远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宋清茸那张温柔美丽的脸。 茸姐真的无可挑剔，人美心善，身材好…… 陈远摇了摇头，晃走不切实际的想法。 吃完饭后，陈远拿出手机，看着银行卡余额：6030元。 他这周又请了姜天泽吃了一顿，给的钱果然更多。 陈远往上划，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恭喜您在半个月内实现吃饭返现一千元的隐藏测试，现可激活系统。如同意激活请点击下方链接，有效期截至今日凌晨。如未激活，以后将不会出现吃饭返现情况。】 陈远盯着这条短信。 他确实最近吃饭一共花了1000左右。 难道一直给自己打钱的就是这个人？ 激活系统？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陈远的手指一直悬在屏幕之上没有点下去。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有着怀疑且畏惧的心态，陈远也不例外，甚至激活系统这几个字他都没有理解得很好。 可是下方的一行字让他十分难以割舍，能吃饱饭的日子实在是太快乐了，他不想丢掉。 陈远心一横，手指点在屏幕的链接处，反正他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系统。】 一道机械化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远猛地抬头，看来看去。 “你看啥呢？”姜天泽看着扭来扭去的陈远。 “你能听到什么声音吗？”陈远试着开口问道，这个事情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没有啊，是外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吗？我没注意听。”姜天泽摇了摇头。 【宿主不必担心。本系统只有宿主能看得见，听得见。】 那道机械化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远强迫自己冷静，努力接受着这个超出他认知的事实。 【宿主不必开口说话，只要在内心默念出自己的想说的话就可以。】 “你是谁？” 【本系统是神豪返现系统，拥有着无穷的能力。】 “神豪返现系统。那是什么东西？” 【简而言之，可以给你无限的财富。】 陈远咽了咽口水，显然被系统的话吓到了。 无限的财富，不会是这东西来框自己的。 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呀？ 【宿主大可放心，本系统童叟无欺。】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好好吃饭，享受金钱的快乐。】 “这么朴实无华的要求吗？”陈远差点儿笑出声。 【没错。几百年后，这个星球已经被开发为超级科技星球。食物已经不再成为必需品，钱财更是成为无用之物。】 【所以本系统作为跨时空科技产物，为了实现构造者的美好愿景，随机选择了这个星球十分贫穷的人，也就是宿主您。】 陈远虽然知道自己很穷，但是这样无情地被系统说出来也实在有几分尴尬。 【构造者的美好愿景即为好好吃饭，享受金钱的快乐。】 “那现在才给我返了1000块钱，这就叫做享受金钱的快乐吗？”陈远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他为什么不顺着说下去呢？ 【宿主目前累计现金级别较低，所以返现较低。】 “意思是我吃饭花更多的钱就可以返更多的钱吗？” 【目前宿主已经达成半个月吃饭返现一千元的最简易成就，如果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宿主可以吃饭累计返现一万元，那么将会解锁下一个成就。】 陈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机制。 “那你们为什么不叫饭桶系统？” 【……】 【因为宿主现在太过弱小，只开放了饮食系统。】 这回轮到陈远无语了，自己怎么还被嘲讽了？ 【鉴于宿主已经激活系统，现为宿主发放“食用千元”成就奖励。】 【specialized闪电 沙丘白自行车x1。aj 11 retro nrd黑白x1。aj 1retro high pe green黑绿脚趾x1。level8黑色双肩包x1。匹克运动套装x2。吃饭三倍返现券x2。实物奖品以抽奖形式发放，虚拟奖品即刻发放。】 陈远张大了嘴巴，虽然他不懂这些牌子，但是不妨碍他觉得牛逼。 但随即反应过来，“抽奖？去哪抽？” 还没等系统回答，陈远就听到姜天泽在一旁大声道：“咱们学校社团的公众号发起抽奖了，卧槽，奖励还不少！” “这是团建吗？怎么这么多社团抽奖，还都得是大一新生，咋？这是社团没人报名了？” 陈远听到眼睛一亮，“你推给我，我也看看。” 然后对着系统问道：“系统，就是这个抽奖吗？” 【是的，宿主放心抽，同时宿主继续加油，解锁下一个成就奖励～】 陈远滑动着页面，恰好和系统给他发的奖品一样。 “这样会不会不道德？别人都成陪跑了。”陈远虽然心里念叨着，但是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没人不喜欢抽奖，还是100中奖的那种。 欧皇附体谁懂？ 几分钟后。 “陈远，抽完没，抽完走了。时间差不多了。”姜天泽把陈远拉回了现实。 “啊？走，我都忘了。”陈远挠了挠头。 走到宿舍楼下，夜色已至，只是闹哄哄的氛围让夜晚多了些惬意。 第17章 军训之夜 “今晚咱们学军歌啊，你们必须得给我喊出来啊，别给我像小女生一样软绵绵的，男生必须给我硬起来啊！”冯教官大声喊道。 其他男生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我看一会儿你们声小的，我让你们哭出来。” “我唱一句，大家跟我学一句！” “听新征程号角吹响！” “听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隔壁连的年轻教官看到自己班长一脸无语的样子，没忍住偷笑起来。 却没想到冯教官直接一记眼刀飞向他。 他直接扭过身，不看冯教官，对着自己连的学生说道：“来来来，咱们也开始啊。”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 一首歌唱完，冯教官感觉这比教他们正常训练内容还难。 “你们能不能别像没牙的老太太一样在那哼哼？” “你们是祖国未来的朝阳，现在是啥啊？夕阳？” 大家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哄笑。 “不是，你们这怎么还笑得出来啊？”冯教官感觉自己要气得骂出人来。 恰好此时，隔壁传来声音洪亮的军歌声。 “听见了吗？这才是该发出的声音！” “都给我好好唱，别给我丢人啊！” 接下来冯教官耐着性子又教了两遍。 可惜还是效果甚微，声音始终比隔壁班声小。 冯教官站在那儿静默了半天，然后拔腿冲着总教官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看教官走了，都有些放松下来。 虽然说今天只是唱歌儿，但是冯教官看起来很认真，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没过一会儿，冯教官拎着一个音箱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麦克风。 “我就不信了，再来一遍！”冯教官把麦克风打开，冲着他们连队。 “唱！”只有一个字，声音铿锵有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怨气。 “听新征程号角吹响！” 冯教官听到后终于露出了笑容，还得是他借来的东西好用，指着他们这帮小卡拉米，一晚上他要气死。 “班长，你这作弊啊！”隔壁连年轻教官听到他们传出的声音立即喊道。 “滚！”冯教官毫不留情，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下总算是让冯教官满意了，唱了两遍，冯教官觉得大家唱得不错，就开始搞起事儿来。 “这都有设备，谁上来表演个才艺啊？”冯教官笑眯眯地绕着转圈儿。 很像幼儿园丢手绢儿的玩法。 大家纷纷低下了头。 此时此刻冯教官说的话好像恶魔低语一样。 “咋没人说话了？平时不是在底下嘀嘀咕咕挺能说的吗？”冯教官故意说道。 捉弄别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没人是？没人我可随机点了啊。” “班长，你们那儿没人，我们这边儿可以出！”那个年轻教官又欠欠的出来说话。 “有，怎么没有？陈远，你出来。”教官站在陈远的不远处大声说道。 “草……”陈远在心里低骂。 这冯教官是不是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怎么干啥都喊自己？ 姜天泽则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那个被教官盯上的冤种兄弟》。 “冯教官，我啥也不会呀。”陈远一脸菜色。 他是真的啥也不会，小时候也没学过这些东西。 “赶紧给我上去，别磨叽。大不了你就唱刚才我教你唱的歌儿，你不唱挺大声的吗？” 陈远听后只能起身，活脱脱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悲催样。 姜天泽默默在心里为兄弟默哀。 陈远拿着麦克风，他忽然好想变成哑巴，或者变成个瞎子也行。 这种众目睽睽的感觉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隔壁那个犯贱的年轻教官，也让他们连队往这边看。 罗光誉有些幸灾乐祸，昨天他逼着给自己道歉，今天就倒霉了，该。 詹双双也是没忍住笑了起来，陈远的表情实在太搞笑了。 她甚至觉得可以让陈远去打一盘山一样的饭，来直播给大家吃，没准儿效果更好。 “那我给大家唱个歌儿，大家别嫌难听就行。” 陈远叹了口气，认命了，丢人就丢人。 “喔～” “来一个，来一个！” 底下的人可不管难听不难听，起哄就对了。 反正不是自己上去丢人，笑就完了。 陈远拿出手机连上音箱的蓝牙。 “蓝牙连接成功。” 不远处其他人听到声音也往这边看，这是要搞什么动作？ 一阵悠扬哀婉的钢琴声从音箱中传出来。 “我草，芊芊？”一个男生惊呼，这可是他最喜欢的歌啊。 “哇！”听到芊芊的前奏，其他连队的人也开始起哄了。 “可以听到吗？”陈远拿起麦克风问道。 陈远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来，底下瞬间响起一阵欢呼声。 没想到声音这么好听。 声音好听的唱歌应该不会太难听？大家心中都抱有了期待。 就连冯教官也十分赞赏地看着陈远，不愧是他选出来的人。 陈远哪知道其他人这么多内心活动，这首歌是他以前经常在收音机里听的一首歌，所以此时此刻不得不把这首歌搬出来当救兵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唱得好不好听，毕竟没有给别人唱过。 “那我开始了啊，大家别笑啊！要是笑我晚上爬你们窗户。”陈远也开起了玩笑。 音乐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熟悉的前奏，仿佛让人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小池塘清露踏涟漪，一圈一圈泛起。”陈远好听的声音随着音乐的伴奏声一起从音箱中传出来。 第一句刚落下，周围几个连队瞬间爆发出了掌声。 “好听！” “牛逼！” 陈远红了红脸，他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 就连冯教官也都已经坐到地上听着陈远唱歌。 此时隔壁连的年轻教官也坐到了冯教官旁边，“可以呀，班长，你们连这小子多才多艺呀。” “用你废话。”冯教官十分傲娇，一脸笑意地盯着陈远。 “这小子标兵我必须给他推上去。” 第18章 桃花缘 陈远的低沉伤感的歌声回荡在周围。 “每一篇如青涩般浮现。” “落雨声滴答滴滴，回荡着轻声细语～” “犹如你唯美叹息那么动听～” 陈远的声音很有磁性，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在他的歌声中。 所有人都被他的歌声吸引了。 詹双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陈远，只觉得小鹿在心里跳来跳去。 “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看谁成茧～” “和你对弈输赢都回不去～” “一曲轻描淡写，勾勒尽是我的呼吸～” “山穷水绝处，回眸一遍你。” 陈远声音落下，再次爆发出掌声。 在大学的夜晚，所有人坐在操场上听着这种有故事感的歌，氛围直接拉满。 隔壁九连的一个长相妖艳的女生，盯着陈远，眼睛里透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意味。 一首歌的时间不长，但足够让所有人记住陈远，或者说《唱芊芊那男的》。 更有许多人举起手机把陈远唱歌的视频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长得帅，声音好听，唱得还有感情，各项都拉满了。 陈远放下麦克风的时候，下面还在喊着“再来一个”！ 陈远摆了摆手，“不了不了，只会这一首歌。” 不过其他人显然是不信的，唱歌这么好听，能只会一首？ 冯教官刚要起身，再点一个学生出来，就看到隔壁九连一个女生站了起来。 十分自信地走到了他们连的面前。 “报告教官，我也来一个。”女生冲着冯教官旁边的年轻教官喊道。 “好啊，好啊，来！”年轻教官一脸兴奋，他就喜欢这种刺激的。 冯教官刚要起身的动作也停止了，再次坐下。 陈远也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见没，我们连的。”年轻教官牛哄哄地说道。 “看见了，要不我让你也上去跳一个？”冯教官瞥了一眼说道。 “我给大家跳个舞。”女生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远。 这个女生就是刚才一直盯着陈远的那个女生。 女生直接摘掉帽子、摘掉头绳，散落出一头秀美的卷发。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接把下面的男生眼珠子都钓出来了。 陈远自然也感受到了女生火辣的目光，他挑了挑眉，继续看着。 女生同样拿起手机连接蓝牙，放了一首《senorita》。 女生走到两个连的中间，恰好就是陈远的斜上方。 随着《senorita》的旋律响起时，女生脱掉了外套扔在地上，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小背心，与下身的军训裤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场面瞬间被点燃起来！ “喔～” 谁不喜欢美女啊？还是身材这么火辣的美女！ 随着音乐声起，她的腰肢灵活地扭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节奏感。 她的长发随着舞蹈的节奏轻轻摆动，更是增添了几分风情。 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灯光下更加凸显，让人看得口干舌燥。 随着音乐的起伏，她的舞姿也变得更加热情和奔放。 只见她走向陈远的位置，手轻轻搭在陈远的肩膀上，扭动着身姿，活像一个妖艳的蛇精。 现场见此爆发出尖叫声、起哄声！ 陈远脸腾地一红，直接僵硬住了。 他连女生的小手都没摸过，怎么应付得了这个场面？ 女生看着陈远的反应，魅惑一笑，轻轻转身离开，徒留一阵香气。 现场再次尖叫，这不比电视剧好看？ 太刺激了！ 直到音乐结束，陈远脸上的余温还没消下去，他甚至都没敢看这个女生跳舞，他怕她再来，虽然很刺激，但他只是一个纯情的小男生，实在招架不住啊！ “还有没有想来的？” “其他连也可以啊！”冯教官拍拍屁股起身，扯着嗓子喊道。 “报告，我来！”詹双双起身，拍了拍手，往前走去。 “好！看看咱们女生，比男生强多了啊！” 詹双双拿起麦克风，“我也给大家唱首歌。” 再次连上蓝牙，詹双双播放出伴奏。 又是一段熟悉的前奏。 “我去！” “又是芊芊！”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姜天泽一脸看好戏地抻着脖子往前看，就差站起来了。 好家伙，一个冲着陈远跳舞，一个来首延迟的男女合唱，这小子魅力这么大啊！ 怎么没有人发现哥的魅力啊！ 陈远也抬头看去，只见站在前面的漂亮可爱的女生也在望向他。 不过蜻蜓点水，女生很快低头调试着麦克风，无视下面投来的目光。 詹双双这会儿也紧张起来了，尤其看到陈远在看着自己。 她刚才就是脑子一热，看到陈远被人调戏，就急着上来了，那可是她刚刚选定的人！ 陈远看着詹双双，见她发丝随着晚风轻轻飘动，白皙细腻的脸上透露出红晕，饱满富有光泽的红唇小声嘀咕着什么，怎么大城市的女生都这么漂亮？ 他快道心不稳了。 随着音乐声起，詹双双的歌声宛如一缕轻柔的风，荡漾在这个躁动美好的夜晚，激起大家心中的层层涟漪。 “那眷恋依旧被微风凋零～”她的声音中有着少女的柔情，婉转悠扬，不似陈远那般伤感，倒像是对恋人的低语。 陈远闭上眼睛聆听，这是他最喜欢的歌，如今听到另一种动听的演绎，自然要好好欣赏。 刚刚跳舞的女生看着詹双双的样子，自然明白她那点小心思，不过她不在意。 别人勇敢，她就会更勇敢。 她喜欢挑战。 接下来又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人去前面表演。 毕竟这种晚上军训的时间，都会被大家调侃为大学优先择偶权大舞台。 冯教官看时间差不多了，往前走去。 “好了，今天晚上练歌就到此为止。” “陈远等会儿解散了，你去把这个设备送给那边儿去。”冯教官指了指主席台那边。 “收到。”陈远应道。 “全体都有，解散。” “耶～”所有人欢呼道。 虽然晚上没有进行训练，只是简单地唱歌，但是白天已经很累了，大家能不折腾肯定是不想来折腾的。 第19章 拒绝 陈远拎起音响，刚扭头和姜天泽说完等他一下。 就看到那个跳舞的女生朝他走来。 “你好，我叫贺琼诗。”女生大大方方地朝着陈远笑道。 “你好，有什么事吗？” “可以加一个你的微信吗？”贺琼诗简单而直接。 “哦，好。”陈远呆呆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今天他出门特意带了。 贺琼诗要到微信后，冲着陈远扬起了明媚的笑容，“陈远，我跳的舞好看吗？” 姜天泽一脸不怀好意地在后面看陈远的笑话。 他这傻兄弟肯定应付不了这种女生。 “挺好看的。”陈远如实回答道，只是不敢看贺琼诗那双魅惑的眼睛。 “好看你怎么不敢看我呀？”贺琼是继续逗弄着陈远。 “不好意思，同学，我得去送东西了。”陈远也不再说什么，拎起东西拔腿就跑。 他总觉得这个叫贺琼时的女生看他的眼神像要吃了他一样。 詹双双看着陈远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呆子。” “走啊，去吃饭。”陈远大步流星地走向姜天泽，此时广场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走走走，早都饿了。” “咱俩要不去趟三食堂？听说那里的饭菜挺好吃的。” “可以呀，吃啥都行，我现在能啃头牛。” 陈远笑了笑，姜天泽还是那么喜欢吹牛逼。 他连牛头都吃不下去。 三食堂离广场比较近，但是离他们的宿舍比较远。 所以两人没几分钟就到了。 进入食堂人山人海，看来大家都饿了。 “我去那边儿看看。”姜天泽盯上了一个凉拌冷面，这大晚上的还是吃点儿凉快儿的比较舒服。 陈远点了点头，往前面走去。 “老板给我来两个奥尔良烤鸡腿，还是三个。” “好嘞，帅哥，二十四。” 陈远接过鸡腿，继续往下一个食堂档口去。 “老板，我要一份鸡蛋香肠炒河粉。” “老板，我要两个鸡蛋汉堡。” “老板，我要一份石锅拌饭。” “老板给我两杯加冰的珍珠奶茶。” “老板给我来一份儿炸蘑菇、炸鸡架。” 姜天泽坐在桌子上看着陈远端着一份又一份儿的东西过来。 “还有？” “还有？” ？？？ 满脸都是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奶茶给你带了一杯，鸡腿，炸蘑菇，鸡架随便吃。” 陈远大手一挥，十分豪气。 姜天泽点点头，他算是知道了陈远的真正饭量。 但事实是陈远还能再吃，不过太晚了，吃多了就会胃不舒服。 两个人把四个人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还是很壮观的。 陈远戴上手套儿。拿起一个大鸡腿儿，直接咬了一大口，“爽！” 肉汁在嘴里爆开，鸡肉鲜嫩无比，真是人间享受啊～ 没几口陈远就把一个大鸡腿儿吃没了，然后两三口又吃完了一个鸡蛋汉堡。 姜天泽自诩自己吃饭没有太过斯文，还是比较豪放的。 但是他现在看到陈远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个弟弟。 这才是真爷们儿吃饭的方式，一个字儿，爽！ 回到寝室后，陈悦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多出来的一个好友。 看着贺琼诗的头像，陈远不禁想起了那双让他非常记忆深刻的眼睛。 他虽然没有谈过女朋友，但不代表他不懂男女之情。 只是压抑了太久的东西是没办法轻易释放的。 他现在的心里只有好好工作，好好赚钱，争取有一天能凑够给妈妈治病的钱，能让妈妈来跟他一起在京华生活的钱。 爱情虽然让人向往，但是活下去更为重要。 他经历过沉重的现实，所以不能轻飘飘地幻想。 所以他忽略了贺琼诗打招呼的话语。 他不认为自己这样的穷小子真的能和这种大美女在一起。 来到京华以后，他见识到了大城市的繁华，也见识到了大城市当中人心的欲望，那些都不是现在的他能填得起的。 陈远关上手机，临睡觉前看了一眼晚上到账的钱，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上午军训结束，陈远和姜天泽吃完饭回到了寝室。 “哎！又没抽中，我就没有这欧皇的命！” “开奖了？”陈远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看向姜天泽问道。 “对啊，你看看你中没？我猜咱们都是陪跑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中了！”姜天泽恨恨地用拳头捶了下木桌子。 虽然他不缺钱，但是也抵不住干啥都是非酋啊！ 哥们心态会崩的！ 陈远心虚地看了眼，没说话，而是默默地打开手机。 他依次打开抽奖链接。 第一个是aj 11 retro nrd黑白，果然中了！ 【恭喜这位同学中奖！请您留下地址，我们会登记后为您下单。同时欢迎同学来了解一下我们社团哦～】 陈远没忍住笑了，然后用拳头抵住嘴唇，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准备继续点下一个。 姜天泽瞧了眼偷笑的人，脑中警铃大响，“咋了？你中了？” “可能？中了？”陈远故意笑着说道。 “卧槽，不可能！”姜天泽腾地一下从凳子上起身，抢走陈远的手机。 “卧槽！你小子居然中奖了？还是aj？”姜天泽的目光在手机屏幕和陈远的脸上来回切换，满脸的不可置信。 “原来这种欧皇狗在我的寝室？” “我看看你这个中没中，你再中了我就去吃翔！”姜天泽愤愤地点了下去，然后就目瞪口呆了，“又中了？” “啊？又中了？”陈远实在是没憋住笑，然后假装惊讶地问道。 “你小子什么狗屎运，我刚才说得不算，你要是再中我就吃翔！” “好好好，记得你说的话。”陈远大笑道。 姜天泽不信邪的又点开一个，“这个自行车好几万，我就不信你还能中！” 欧也没有这么欧的！ 然而结果出现他就傻眼了，“不是……你……我……” “吃翔？”陈远故意重复一遍。 “你开挂，你这比绝对开挂了！”姜天泽把手机放到陈远手上，三下两下就跑回自己床铺上了，这种地方都是易守难攻，陈远这小子要是来威胁他，他就一脚！ 想着这些姜天泽就笑了出来，他刚刚只是打嘴炮，有些事还是不要轻易实践的。 他看陈远没啥动作，然后欠欠地说道：“下次我抽奖就找你了，你小子欧得不像个人！” 陈远笑嘻嘻地说道：“没问题。” 他现在满心都是期待收到奖励，拿到手机后就坐下挨个填上地址。 第20章 奖励 三天之后，陈远心情激动地前往快递站。 他收到了取件码，肯定是奖励到了，因为他还没在网上买过东西。 除了自行车，陈远把所有快递都取回来了。 他抱着快递完全已经被挡住了脸。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被拦住了去路。 “要不要本美女帮你拿快递呀？”一双柔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陈远的后背。 陈远转过身，想要看清来人。 “是我呀！贺琼诗！昨晚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不好意思啊，昨晚回去直接就睡觉了。”陈远满口胡诌。 “行？不需要我帮你拿快递吗？”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拿的。”陈远拒绝道，让一个妹子帮自己拿快递，这算什么事儿？ “那我不管你了，拜拜，我室友还在等着我。” “拜拜。” 陈远加快回寝室的步伐，姜天泽已经在催他了，说饭到了半天了。 什么能阻止干饭的脚步？什么都不能。 “嚯，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姜天泽惊讶道，这摞起来的高度只能让他看到陈远的头发丝儿。 “抽奖的奖品。”陈远语气轻快，十分开心。 “瞬间觉得这饭都不香了。”姜天泽做作地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随即又满脸笑意地帮陈远放下快递。 “丫的，我要看看这奖品到底什么样！摸过就算中过！”来自一个非酋玩家的自我安慰。 陈远先把两个最大的盒子摆到桌子上，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两双鞋。 他去网上搜了对应的型号，每双应该都要几千块，按照现在的工资不吃不喝，一个月才可以买到，然而现在白嫖到了！ 他脚上的鞋还是从家里带来，早就已经穿旧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新鞋，尤其是帅气的有排面的鞋，走起路来都会更带感。 入眼分别是一双黑白，一双黑绿色的鞋，样式看起来都不错。 陈远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终于有新鞋了！ 姜天泽也心痒难耐地帮着陈远打开另一个盒子。 然后就两眼直放光地问道：“你穿多少号的鞋？” 陈远觉得他这眼神比看到妹子的眼神还更加热烈。 “我穿44码。” “日，我穿42码。”姜天泽已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没事长那么大脚干嘛？” “你怎么不说谁怪你脚小呢？”陈远无情地嘲讽道。 说着就拿出新鞋试穿了一下，“舒服。” 姜天泽嫉妒地看着陈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然后默默拿起手机，加价找代购！ 陈远继续喜滋滋拆快递，是一个质感很好的黑色双肩包，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大小，装下自己买的笔记本儿应该没有问题。 接着是两套衣服，陈远打开衣柜，拿起挂钩装进了衣柜里。 他总算也有了几套像样的衣服。 “你那个自行车呢？骑回来没？”姜天泽跃跃欲试地问道，鞋不行，车总要试一试！ “得去店里自提，等军训结束我去看看。”陈远笑着说道，有了自行车也方便了平时去咖啡店上下班。 上班这个东西，能晚五分钟绝对不止晚一分钟。 “可以可以，快来吃饭。”姜天泽笑道，他虽然羡慕这小子的运气，但也更替他开心。 他现在仍然还记得第一天看到陈远的样子，虽然陈远看起来很坚强与踏实，但是他更看到了陈远眼里的不安。 之所以能注意到，是因为从小家里培养他察言观色，洞悉人心。 而现在他在陈远的眼睛里看到了自信与期待。 短短半个月，他相信也有自己的功劳。 所以他很乐意见到陈远现在的样子。 “吃饭吃饭，你点了啥呀？”陈远也拖着凳子，来到了姜天泽的桌子。 “毛血旺、红烧排骨、白灼菜心、凉拌猪耳朵、地三鲜。” “怎么样？菜硬不硬？”姜天泽笑着说道。 一个人干饭是快乐。 两个关系好的朋友干饭那就是双倍的快乐。 “硬，太硬了。比你都硬。” “你给我滚！”姜天泽笑骂道，然后从他桌子上一排的可乐中拿出两罐。 “随便喝，不够再拿。” “你这么爱喝可乐吗？”陈远从第一天来就发现他桌子上的可乐永远一排都是摆满的。 “当然，可乐就是我的生命之泉。”姜天泽夸张道。 “牛逼。”陈远不再多说，低头专心干饭。 陈远思索着如何能在一个月之内吃到1万块。 就算他每天在食堂能吃上100块，顶天也就花3000块而已。 再加上夜宵一次几百，不过也总不能天天出去请人吃饭。 陈远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该怎么把这个钱吃掉。 “系统我直接把钱塞嘴里，行吗？” 【可以，那我们可以直接换个宿主。】 陈远挑了挑眉毛，还真干脆。 “喂，妈，怎么了？”姜天泽接起电话。 “又去松悦华庭啊！我都吃够了。” “行，行。陈伯伯请不得不去。嗯，我下午结束就过去，你让吴叔过来接我。” 姜天泽挂断电话，“烦啊。” “咋了？”陈远扭头问道。 “就是我妈喊我过去吃饭，非让我去，说什么让我多熟悉熟悉。”姜天泽语气抱怨道。 “吃饭还不好吗？”陈远笑道。 “关键总吃谁也受不了呀，搞得好像没有其他餐厅了一样，前天刚吃完。” “其实以前这家餐厅还好，味道和菜品都不错，不知道这几年咋回事儿，越来越差了。”姜天泽皱眉道。 “晚上军训完我直接走了啊。” “ok，我结束了也得去茸姐那边。” “我看未必，今晚她也得过去。”姜天泽说着就笑了起来，仿佛心理平衡了点。 下午军训结束后，陈远照例去了咖啡店。 只见宋清茸今天没有穿工作服，而是身穿一袭优雅的黑色裙子，完美地勾勒出了她身材的曲线。 妆容也不似平时的清淡温婉，波浪卷发配上大红唇，御姐味道十足。 此时店内只剩下两位客人，所以开门的声音自然吸引了宋清茸的目光。 “陈远，你来了。我一会儿有点事要离开，我忘了和你说了，今晚就不营业了。” “没事，茸姐，咖啡我也都会做了，我来看店就好。”陈远立即说道，好歹人家给自己发那么多工资，什么都不干，他也不好意思。 “那也行，然后你这边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宋清茸点点头，同意了。 “那我就先走了哈，这里就交给你了，辛苦了，小远。”宋清茸扬起了一个明媚的微笑，让陈远有些晃神。 他第一次见到女人穿黑丝和高跟鞋，这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他还是回过神来，“好，茸姐拜拜。” 接着走向卫生间内换了工作服。 来到柜台时，咖啡店还没有新的客人来。 陈远好奇地搜了搜今天姜天泽提到了那个餐厅。 “松悦华庭。”陈远在美团上搜索了起来。 “我靠！这么贵？”陈远目光划过价格。 最低都要三千块钱起步，最贵的居然要一万多。 这还只是拟定的团购餐品，如果点更多自然是更贵的。 虽然这个价格让陈远震惊到了，但是也打开了陈远的思路。 只要找一个很贵的餐厅大吃一顿，再用上昨天系统给的加倍券，岂不是一万块很容易就到达了。 陈远眉开眼笑，仿佛找到了秘诀。 “帅哥，我要一杯拿铁。” “哎，好嘞。”陈远放下手机，回归现实。 刚一抬头就发现点单的客人居然是贺琼诗。 “嘻嘻，惊讶吗？开心吗？”贺琼诗眨着美丽漂亮的眼睛，十分俏皮地问道。 “惊讶，我这就给你做咖啡。”陈远不知道回答什么，有些敷衍地说。 贺琼诗撅了撅小嘴儿，嘀咕道：“这人还真难搞。” 贺琼诗也不离开，就在柜台处看着陈远给他做咖啡。 “真帅呀，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你的咖啡好了。”陈远递过去。 “你做的咖啡一定很好喝，不知道你好不好喝呀？”贺琼诗轻声细语，拖着尾音，十足勾引的意味。 店里现在已经没有了人，所以她十分放肆大胆。 “啊？”陈远直接大脑宕机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贺琼诗扑哧一笑，“不逗你了。” 说着就端起咖啡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 陆陆续续店里又来了几位客人，陈远都处理得很好。 只是一直能感受到贺琼诗飘来的视线。 陈远不敢和她对视，这个女生太大胆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把握不住。 第21章 差别 晚上8点多，陈远关了店门。 贺琼诗在半个小时之前走了，陈远也松了口气。 陈远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走向了一家小饭馆儿。 生活需要填满，胃也一样。 他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老板，来一份炒猪肚、一份回锅肉，再来一份儿凉菜，再要两大碗米饭。” “小哥儿，咱们是一个人吗？这你能吃了吗？咱家菜码还挺大的。”老板笑眯眯地看着陈远说道。 “没事儿，吃不完我打包。”陈远笑道，这老板还挺实惠的。 “好嘞，那我给您去做。” 陈远刷着朋友圈儿，虽然他的好友只有两三个人。 但是不妨碍姜天泽是个能逼逼的，几乎满屏都是姜天泽。 陈远点开姜天泽发的图片，看着图片中十分高档的菜品。 不禁感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过得开心自在就好。 不过朋友圈中偶尔也有贺琼诗发的自拍，穿得很清凉。 陈远看了一眼就关上了，然后过了几秒又看了一眼…… 不到半小时，老板就把菜都端上来了。 陈远看着冒着热气的菜，猛夹了一大口放进嘴中，“爽！” 菜炒得十分够味儿，很符合他北方人吃菜的重口。 猪肚炒得十分弹嫩，还十分有嚼头，辣味包裹着整片猪肚，放入嘴中，麻辣鲜香！ 回锅肉的五花肉片晶莹剔透，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老板在柜台处看着陈远吃得十分香的样子，笑得眯起了眼睛。 自己做的饭被人吃得那么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纵然他是几十年的老厨子了，但是这份感觉他还是很沉迷。 “小伙子，送你盘花生米。” “谢谢老板，咱家有冰啤酒吗？” “有，你喝啥的？” “来两瓶天涯。” “好嘞！”老板笑呵呵地转身去给陈远拿啤酒。 要不是他晚上吃多了，他真想坐下来跟陈远一起喝一杯聊聊天。 看着他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个能吃的。 “诗诗，你回来啦？” “呐，那个是范浩给你送来的。”贺琼诗的室友指着桌子上的一大束玫瑰花说道，眼里满是羡慕。 可是贺琼诗看了看玫瑰花，便皱着眉说道，“我不是说过，他要是托你们送东西，就不要再往上拿了吗？” 贺琼诗的室友撇了撇嘴，在内心里吐槽：装什么呀？ 其实她也没想帮着拿上，毕竟她和贺琼诗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只是范浩给得太多了，送了她一大袋零食，她实在是难以拒绝呀。 贺琼诗说完就拿着玫瑰花往外走，很果断地把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气鼓鼓地想起了今晚陈远的那副样子，没想到她那个舞蹈没把陈远吸引过来，倒是吸引到了一个神经病。 这个范浩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天天托自己室友给他送东西，不是玫瑰花就是各种首饰，化妆品之类的。 然后还在军训前堵着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诗诗，我的女神，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啊？” “诗诗，你的舞蹈太美了，你能只跳给我自己看吗？” “诗诗，我很有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 …… 让她烦到透顶，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贺琼诗出了寝室以后，那个帮着送礼物的室友就开始吐槽，“装什么呀？又不是什么清纯的人，不还是对着人家其他班的男生在那儿搔首弄姿。” “这么有钱的富二代还不知道珍惜，我听说那个陈远是个穷逼呀？她怎么这么没有眼光？” “就是。我看眼光也不怎么样。” 几人纷纷吐槽着。 贺琼诗一个舞蹈直接把班级里其他所有女生的光芒都压下去了。 现在班级男生基本上都围着贺琼诗一个人转，她们自然心里有些不平衡。 不过在贺琼诗回来之后，几个人都闭麦了。 贺琼诗想不通为什么这个陈远就是对自己不感兴趣。 在朋友圈只发给他看的照片，也从不点赞。 自己难道真的这么没有魅力？ 贺琼诗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低头看了看，不禁小声嘀咕：“我还是很有料的呀，没眼光！” 要说她很喜欢陈远吗？ 也未必。 毕竟都不了解，接触也很少。 只不过是一个一直顺风顺水、被人捧着的人，突然遭遇了不一样的对待，强烈的征服欲占据了内心而已。 贺琼诗带着情绪把范浩送的东西都装进了一个袋子里，她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她虽然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她不喜欢范浩。 她虽然大胆，但不是不要脸。 不喜欢人家，还拿着人家的东西，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贺琼诗刚下楼就看到范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诗诗，你下来了。”范浩看向贺琼诗的眼神有着一丝沉迷。 “你等我一下。”贺琼诗看到范浩掉头就回了寝室，回楼上拿昨晚收拾好的东西。 范浩还以为女神是被自己昨晚的玫瑰花感动了，咧着嘴角就在楼下十分雀跃地等着贺琼诗。 贺琼诗拿了袋子匆匆下了楼，“范浩，这是你这些天送我的东西，还给你。” “这是干嘛？”范浩一脸懵逼，这怎么和他幻想得一点儿都不一样？ “你别再来给我送东西了，我不喜欢你。”贺琼诗冷着小脸说道。 “诗诗，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贺琼诗皱着眉看着他，“你听不懂吗？我不喜欢你。” 此时周围其他人也纷纷投来目光，一大早上就能吃到瓜。 “你就那么喜欢二班那个穷逼？” “他哪儿好啊？不就比我帅点吗？他比我有钱吗？”范浩十分不解。 “诗诗，我能给你的，他给不了。”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包我都给你买。”范浩上下打量着贺琼诗，这个女人他必须搞到手，身材真是太顶了。 尤其是跳舞的那个骚劲儿，他看着就心痒难耐。 “别烦我。”贺琼诗自然也感受到了范浩露骨的眼神，声音十分冷漠，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22章 请客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所以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终于要结束这个魔鬼的军训生活了。 陈远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广场。 前天他被教官选为标兵，今天要提早过去演练。 “嗨，陈远，早上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詹双双端着餐盘走到陈远桌子前坐下。 詹双双是他们连里的女生标兵，昨天陈远和她聊过几句。 前几天晚上，她看着自己唱的那首芊芊，还让自己记忆犹新。 “可以，你随便。”陈远应道。 詹双双看着陈远盘子里的五个肉包子和两碗粥，以及放在旁边的一大碗馄饨，好奇地问道：“男生真的会有那么大胃口吗？” “啊？”陈远直接耳朵忽略了两个字，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我说胃口。”詹双双连忙补充道，随即小脸浮上了红晕，这人怎么回事儿？ “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陈远尴尬解释道。 “还好，吃饱就好。”一个人能吃多少这个东西还是挺难以描述的，他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不过大多数男生肯定是比女生吃得多的。 詹双双被刚才的乌龙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两人一直沉默着吃完饭。 “一起走？”吃完饭后，詹双双笑靥如花地看着陈远说道。 陈远没道理拒绝，他和詹双双都在一起训练的。 一个小时的演练转瞬即逝。 广场上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在围观着这一个军训标兵的方阵。 方阵中男生和女生的身高都很平均，身材也都是比较匀称的，所以看起来格外养眼。 “我草，看人家走的。” “牛逼，是不是感觉自己走得像条狗在那儿爬？” “滚，你才像狗爬！” …… 随着每个方阵走过主席台，军训所有的校验流程已经结束，军训生活也结束了。 看着教官们离去的身影，心中虽然感慨万千，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半个月并不能建立多深厚的情谊。 真正的有缘人自会相见，无缘人强求也不得。 “泽哥，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陈远摘下帽子，挡着阳光冲着姜天泽说道。 “还请我吃啥饭，你前两天不刚请完我？”姜天泽笑道。 “上次没排面儿，这次哥们儿请你吃个好的。” “不用了，你才刚开的工资。你自己留着慢慢花。” “咱俩这关系不差这一顿饭。”姜天泽拍了拍陈远的肩膀，像是安抚。 陈远心中一暖，姜天泽对他实在是够意思。 “我昨天买彩票中了几千，找你出去庆祝一下。”陈远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 “卧槽，真的假的？你运气这么好？”姜天泽显然信了。 “肯定的呀，我运气爆棚！”陈远憋着笑继续吹。 “这得吃，这必须得请我吃。”姜天泽直接换了副脸面。 “好说，明天咱俩就出去吃。” “行，明天上午我回家一趟，我昨天刚提了辆车带你去兜风。”姜天泽神采飞扬。 他都磨了他老爹一个月了，终于磨到手了。 “好啊！”陈远眼睛一亮，没有男生不喜欢车。 陈远找了一家和松悦华庭类似的餐厅，姜天泽说吃腻了那家，那自然还是换一家的好，不然请人太没诚意了。 所以陈远选择了悦茗轩，是一家环境很好的私房菜，高档的海鲜都很齐全，他提前电话预约了一个包厢，约定好了时间和菜品，一共花费了3600多块。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姜天泽给陈远打来电话。 “好兄弟，出来，我在校门口。” 当陈远走到校门口，看到一辆非常帅气的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姜天泽的。 果不其然，他往车的方向走了两步，车的喇叭就响起了。 “帅哥，这边儿。”姜天泽故意开起玩笑道。 “帅啊！泽哥，这是什么车啊？”陈远稀奇地摸着车内的东西。 “阿斯顿马丁。”姜天泽摸着方向盘十分开心地说道。 “牛逼！”陈远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不妨碍他觉得这个车很帅。 “这车是不是很贵啊？” “还行，两百多万到手。” “两百多万？”陈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天文数字一样。 他觉得自己打一辈子工都赚不来这么多钱。 “对呀，磨了我爹一个多月呢。” “走，咱们出发！悦茗轩是？我之前去过一次。” 陈远点点头，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姜天泽是多么的有钱。 他这么有钱都没有瞧不起自己。 比罗光誉那个傻逼强多了。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姜天泽很给面子，吃了不少。 陈远倒是吃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觉得味道都不错，就是不太下饭。 “这顿你请我了，下顿哥请你吃点儿好吃的。” “你来京华，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姜天泽甩了甩头发，十分恣意洒脱。 这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就在这一来一回之间。 回到寝室后，陈远看着信息内容，嘴都咧到耳根子后。 这次吃饭他花了3600多，但是系统给他返了近8000块钱。 同时他还用上了三倍返现券儿。 所以系统实际的返现就是两万多。 “牛逼！”陈远想给系统磕一个。 这来钱也太快了！ “系统爸爸，你能再多给我几张券儿吗？” 【不能。】 系统发出冰冷机械的声音。 “行。”还好他还剩了一张券，一定要好好用用。 “系统爸爸，咱们是不是该发奖励了？”陈远激动且讨好地搓了搓手。 【是的，恭喜宿主完成一个月内吃掉一万块的成就。】 【现为宿主发放成就奖励：110万服装消费额度，一个优秀的男人必须要有合适的衣服。说明：只可用于购买服装使用，限一个月内花完，过期失效。2调整吃饭返现金额，由1:1或1:2变为随机比例。3松悦华庭所属子公司悦成公司10股权，备注：利润年底发放。4欧米伽男士手表海马系列。5五倍返现券x1。】 第23章 刺激 陈远听得一愣一愣的，十万？公司股权？ 跨越这么大？ 这两样东西的冲击，直接让他忽略掉其他的。 “股权”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半个月前他还是在农村里的穷小子。 这一个接一个的惊喜，砸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系统爸爸，这10的股权能分到多少钱？”这才是陈远最感兴趣的话题。 【千万以上。】 “这么牛逼？” 【松悦华庭所属的悦成公司，隶属于华成集团。而华成集团是国内前十的大企业，实力雄厚，涉及诸多领域。华成集团是房地产行业的龙头。而子公司悦成公司则是餐饮行业的佼佼者，所分布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 【宿主所拥有的悦成公司10的股权，其中包含了本市的松悦华庭。】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松悦华庭是我的了？” 【是的，恭喜宿主。】 陈远觉得自己肾上腺素飙升，这太他娘的刺激了。 昨天他还在因为这家餐厅太贵放弃尝试，今天这家餐厅就属于他了？ “系统爸爸，这是真实的吗？”陈远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还挺疼。 【宿主可以自行前去查看。】 “我不会被赶出来吗？他们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老板？”陈远是真不懂这些东西，生怕自己高兴错了。 【普通员工自然不会知道您的身份，这家餐厅的高级管理自然会去接待您】 “好好好。”若不是寝室现在有人，陈远早都振臂高呼了。 他接着把目光投向了显示的其他奖品。 “随机比例？那是不是代表着有可能是1:10？”陈远呲着大牙，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以后的快乐。 【也有可能是1:01。】 …… 陈远无语了，他怎么感觉这个系统这么鸡贼？ 眼看着到了下午上班儿的时间，陈远也没时间想其他的了，拿起手机就前往咖啡店。 虽然他现在拥有了一家大餐厅，但是年底才分红啊，眼下他还是需要去打工的。 陈远骑上系统赠的自行车，往咖啡店驶去。 昨天他把车子取回来了，骑着的感觉跟他的那个老式自行车真的太不一样了。 这个稳定性，脚感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茸姐，下午好。”陈远心情轻快地推开了咖啡店的店门，冲着在柜台处整理东西的宋清茸打着招呼。 “下午好。” “今天来得早哈。”宋清茸柔柔一笑，温婉可人。 “明天才开始上课，下午有一节课，我下课后就过来。”陈远笑道。 今天的宋清茸更漂亮，身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碎花裙。 上身是一个白纱透明的外搭，浓黑的秀发编成了一个优雅的麻花辫，清雅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 陈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茸姐，你去休息一会儿。”陈远换好衣服，袖口往上叠了下。 “好。” 此时门口处来了两个男生。 “浩哥，他就是陈远。”一个像瘦鸡一样的男生拍了拍范浩的胳膊说道。 “行，不就是ps5吗？下午就给你买。”范浩哼了一声，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成员有什么魅力，竟然把他都比下去了。 瘦鸡小弟点头哈腰，“浩哥牛逼。” 罗光誉要是看到这副场景得羡慕死，他就是想找个这种傻缺富二代当室友。 “你给我做100杯咖啡。”范浩的语气十分嚣张，像在指使下人一样。 “您好，请问您具体要哪种咖啡呢？” “拿铁，花必须给我拉好看，不好看我就不要。” 宋清茸听后起身，这明显就是来砸场子的呀。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远拦住了。 “好的，您稍等。”陈远一口应下，反正他花钱，想花就花呗，他对自己的手法还是很有自信的。 茸姐在咖啡店价格也不低，一杯咖啡都在30块以上。 他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茸姐，这机会不就来了，送上门儿的买卖谁不做？ “我帮你一起做。” “哎？美女姐姐，这可不行，我就要他自己做。”范浩色眯眯地看着宋清茸，眼神里满是打量。 怎么这小子艳福这么好？这周围都是这种顶级大美女。 “茸姐，没事儿，你去休息。”陈远安慰道。 只是他低估了宋清茸的脾气，“你看什么呢？” “你要是不是来喝咖啡的，就给我出去。” 宋清茸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容不得别人这样挑衅。 范浩一看宋清茸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主。 “喝，我喝。我去那边儿等着，你慢慢做。”他指着陈远，边说边走。 陈远还是第一次见宋清茸发脾气，看起来还挺吓人的。 “吓到你了？”宋清茸看着陈远的表情，不由笑道。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茸姐很酷。” “哼，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其实你刚才不接也没事儿的，我也不缺这点儿钱，你何必搭上自己呢？” “有买卖就要做呀，我也不是做不了。” 宋清茸叹了口气，这小子…… 陈远开始做咖啡，一杯接着一杯，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 将近两个小时，他做完了100杯，感觉胳膊有点儿酸痛。 他一口气端着十杯咖啡，放到了范浩的桌子上。 “您的咖啡好了。” “我再给您端剩下的。”说完就回去继续又端了十杯。 范浩看着陈远为他服务的样子，心里一阵畅快。 终究是个穷逼，只配为他服务。 他端起一杯咖啡，轻轻品尝了一口。 然后喷到了桌子上，“你们这咖啡也太难喝了？” 说完就把所有咖啡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陈远握紧了拳头，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宋清茸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作，其他客人也纷纷投来目光。 “我觉得挺好喝的呀，我这个也是刚才那个男生做的拿铁。”一个女生小声说道。 “这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就是故意来找事儿的。”同行的女生分析道。 “神金。”女生皱了皱眉，喝杯咖啡都不消停。 “喝，喝，喝完走。” …… 就这样店里的客人被这一闹，几乎全走了。 第24章 缘由 “先生，即使您不满意，也要把钱付了。”陈远压着脾气提醒道。 “放心，就这点儿钱，我还不放在心上。”范浩扯出一抹自以为高贵至极的笑容。 “也就你这样的穷逼会在乎这几千块钱。” “你不会好好说话吗？”宋清茸走到陈远身边，冷声说道。 “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事，我就叫警察来。” “美女姐姐别生气呀，为了他这种穷逼生气不值得的呀。” “你现在给我付钱，然后离开，不然我就报警。” “好好好，我这就走。”范浩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又折磨陈远把所有咖啡都打包，然后哼着小曲儿付完钱离开了。 “你认识这人吗？”宋清茸皱着眉看着范浩离去的背影。 “不认识，我都没见过。”陈远摇了摇头，他哪知道哪块儿冒出来这么个傻逼。 “刚才你辛苦了，下次再碰到这种人就别接了。”宋清茸安抚道。 “谢谢茸姐。”其实陈远没有多么在意，本就打算着有单子就接。 只是没想到咖啡送过去了还闹事儿。 他脑子里压根儿都没有过这个人，真不知道从哪儿惹的。 难道是嫉妒哥的帅气？ 此时，某微信群。 【范浩： 咱们班的女生可以下楼拿咖啡，我刚买了一堆回来请大家喝。男寝的兄弟们再等等，咱们女士优先啊。】 【同学1号： 谢谢浩哥，那我就在寝室等你的咖啡了。】 【同学2号： 先请女生，我们这是不是沾了咱们贺大美女的光呀？】 【同学3号： 还真没准儿，不过咱浩哥也是有钱的，我要是妹子肯定就跟了浩哥了。】 贺琼诗此时正在玩着手机，自然也看到了群里发的消息。 【贺琼诗： 你要是真那么喜欢范浩，你就去为他变个性，别在这儿说没有用的恶心人。】 这可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范浩。 也难怪贺琼诗生气，早上刚说完，现在下午就没脸没皮地又来了。 还搞得众人皆知。 【范浩： 这说的哪儿的话呀？这咖啡是我从隔壁班那个陈远我打工的咖啡店买来的，100杯都是他亲手做的。】 【同学4号： 100杯，浩哥实力这么强。哪个班的能咋地？谁有我浩哥这么牛逼？一出手就是几千块的咖啡。】 【同学5号： 我看也是，这长得帅有用吗？不还得是给我们浩哥做咖啡。】 【同学6号： 哈哈哈哈】 贺琼诗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点开范浩的微信头像。 “你去找陈远了？” “我特意找他干嘛呀？我就是买点儿咖啡。” “诗诗，我让你室友把咖啡给你拿上去了，味道还不错。” “滚。”贺琼诗发了一个字，直接把范浩的好友删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 她赶紧给陈远发信息，“陈远，对不起。我不知道范浩去找你麻烦了。” 等了半天没有收到回复，贺琼诗拿起手机就往楼下走。 她可不想被陈远误会。 此时还在楼下站着的范浩，看着红色感叹号，不由低骂一句，“给脸不要脸。” “咋了？浩哥？”一旁的跟班儿看着范浩脸色不佳，问道。 “发你的咖啡，少问。”范浩连眼皮都没抬，重新申请了加好友。 越得不到他越想得到，她就不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礼物。 “姐，你有时间去爱马仕给我买两个包，就十多万二十多万的那种，太贵了不用。” …… 何琼诗特意从边儿上的小门离开的，就是为了防止遇到范浩。 她以前也被人追过，但是没有遇到这么不识相的，完全给她的生活造成了困扰。 她急匆匆地赶往咖啡店，路上从包里拿出小镜子，补了一下口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她一进门就看到陈远正在给人做咖啡，于是急忙往前走去，娇娇地喊了一声：“陈远。” 陈远闻声抬头，眼眸里充满着困惑。 她怎么来了？ 上次贺琼诗来喝咖啡，一直盯着他，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那个火热的眼神。 “你要喝咖啡吗？”陈远问道。 “我不喝，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你去那边等我一下，我这边忙完就找你。”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贺琼诗来和他解释，但是女生柔柔的眼睛注视着他，让他难以说出其他好的话。 贺琼诗点点头，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宋清茸在陈远身后打量着两人的互动，“你女朋友吗？” “不是，隔壁班的同学。”陈远摇摇头，盯着咖啡液缓缓流出。 “哦，那要不然我来做？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宋清茸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嘴角微微翘起，说道。 “没关系的。”陈远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贺琼诗找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宋清茸眼睛含笑地盯着陈远，她很欣赏这样冷漠的男人～ 盯了半天，宋清茸急忙摇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于是转身离开去仓库取咖啡豆。 陈远做完咖啡，就去了我贺琼诗的对面坐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给你发的微信你看见了吗？” “没有啊，我刚才没看手机。”陈远目前对于手机的依赖程度不高，有事情忙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看手机。 “我是想和你道歉的。刚才范浩来找你麻烦了，对不对？”贺琼诗美眸中充满了歉意。 “范浩？”陈远一脸懵圈。 “刚才他来让你做100杯咖啡。” “哦，是有这么个人。”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 “他知道我在追你，然后他也一直在追我，我没同意，所以就来找你的麻烦了。” 陈远感觉自己无语到极致。 但还是耐着性子对贺琼诗说：“没关系，不关你的事儿。” “你真的不怪我吗？”贺琼诗可怜兮兮地盯着陈远。 “又不是你做的，我干嘛要怪你呢？” “那边来客人了，我去做咖啡了。”陈远起身说道。 这事儿对他来说本身就是无妄之灾，他做不到自己受了委屈，还对其他人和颜悦色的。 贺琼诗看着陈远十分果断的背影，瘪了瘪嘴，“冷漠。” 第25章 随机比例 要说陈远生不生气，那肯定是生气的。 谁都是要脸的人。 都是人，凭什么他就要受他人的欺辱呢？ 只是他现在知道自己没有实力，纵然把这个范浩给打了，后果也是需要他自己来承担的。 没有人会是他的靠山，所以当下他只能忍耐。 贺琼诗待了一会儿，发现陈远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所以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事儿确实是由她而起的。 也许两个人确实没有缘分，她以后还是别再纠缠陈远了。 下班后，陈远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了食堂。 这是他在京华唯一的寄托。 “老板，我要一份猪脚饭，再给我来一个猪蹄。” “好嘞，一共38块钱。” 老板动作麻利，三下两下就切好了肉，整整齐齐地码进了饭盘，然后浇了一大勺肉汁儿，看上去十分诱人。 陈远咽了咽口水，这大猪蹄子颤颤巍巍的，果然还是美食最能抚平人心。 陈远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直接咬了一大口猪蹄。 “爽！”入口满满的胶质感，耙烂无比，卤香味十足。 陈远拿出手机好奇地打开短信，这个随机比例让他十分好奇自己的运气到底如何。 “我靠，返了570？”陈远低呼。 这可是15倍啊，这也太爽了。 陈远突然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些什么，于是又咬了两口猪蹄子，擦了擦嘴巴，起身往炸鸡铺走去。 “老板给我来一份儿手枪腿儿，一整个炸鸡。” “再来两杯冰可乐。” “好嘞，52块，小哥拿好你的牌子。” 陈远拿着牌子继续往其他档口走去，这种想吃什么就随便点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干饭人，干饭魂！ 转了一圈，陈远只买了一个肉夹馍，毕竟一整只鸡和一个大鸡腿儿也是不少的。 陈远回到座位上继续咬着猪蹄儿，等待着炸鸡的出炉。 大约过了20分钟，陈远把眼前的东西都吃完了，慢悠悠地起身往炸鸡铺子走去。 “来得正好，小哥儿你的炸鸡和鸡腿都好了，最近店里搞活动，送你三个紫薯球。” “好嘞，谢谢老板。”陈远接过炸鸡，看着金黄诱人的脆皮，食欲大开。 回到座位上，直接撕下来一条腿，汁水瞬间爆开，香味儿也散了出来。 “真香！”陈远十分满足地感叹道。 半只鸡下肚，陈远不禁想起了远在老家的母亲，对自己这样胡吃海塞的有了一丝愧疚感。 他看了看卡里的余额，不到三万块。至于买衣服的钱，到店里才可以激活。 陈远不是没有想过把他妈接来，只是3万块钱，想要在京华整租一个房子，也不过就是一个季度的钱而已。 他没有那个勇气确信系统一直会在。 所有的决定都需要三思而后行。 并且他才刚来京华半个月，要是和他妈说，他现在有几万块，可以让她来京华生活，他妈肯定不会相信的。 一个从未进过大城市的乡村孩子，短短半个月就能挣几万块？ 谁都会说疯了。 陈远机械地啃着鸡腿，把母亲接来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 租房子他总觉得是亏的。 并且系统给了他股权，年底买个房子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再和母亲说。 他只要按月给母亲打钱就可以了，家里那边的消费并不高。 后面买的炸鸡只返了156块钱，1:3怎么说也比他之前1:1强得多。 1:15虽然爽，但毕竟是个运气活儿。 第二天，陈远拿出了系统赠送的欧米茄手表，大几万的手表戴上果然就是帅。 他准备今天出去买衣服，尽快把系统给的10万块花掉。 陈远骑着自行车，到了附近的一个大商场。 京华科技大学的位置十分好，离市中心很近，所以陈远没费什么力气就到达了目的地。 他先走进了森马专卖店，以前去城里看到这家店，他总是要驻足很久。 十分喜欢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那是他从前无法得到的。 现在他要大买特买，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陈远目光扫过，只要是觉得还不错的短袖、裤子，通通拿下。 这种随意消费的感觉太爽了。 “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离开森马时，陈远拎着两个大袋子。 一共才花了3000多块。 陈远不禁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嫌钱花得少了。 陈远连续在商场进进出出了好几家服装店，手都快拎不下了，才花了两万多块钱。 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变策略，应该去大牌店铺，而不是一些一两百块的。 陈远大着胆子往不远处的prada专卖店走去，他知道这个奢侈品牌子，姜天泽的很多衣服都印着这个名字。 带着一种信任姜天泽的想法，陈远往店内走去。 “您好，欢迎光临prada。”一个踩着细高跟的、身材很好的女人走了过来。 女销售上下打量着陈远，这身衣服是burberry的，手表是欧米茄的。 怎么拎着一堆一两百块的店铺袋子？ 女销售挑了挑眉毛，没准儿衣服和手表都是假的，来撑场子来了。 要是真有钱，怎么可能买100多块钱的衣服？ “您可以随便看看。”女销售说完就转身离开。 陈远看着女人扭来扭去的背影，心道自己这是被人瞧不起了。 陈远走向另一个十分年轻的销售员。 “我这个袋子可以放到什么地方？” “先生您好，咱们可以放到休息区，我带您过去。”销售员很有礼貌，指引着陈远往休息区前去。 最开始接待陈远的那个女销售看着撇了撇嘴，“白费功夫。” 她在这儿干了十年了，眼光很毒辣的。 陈远放下东西后，年轻的女销售还一直跟着。 “你可以领我看看男装吗？” “可以的，先生，很高兴能为您服务。”女销售上个月才入职，本来他挺高兴的能够找到工作，但是入职了才发现，她根本抢不到单子，都被其他人抢走了。 尤其是刚刚接待陈远的那位，只要她想要单子，别人都抢不到。 所以她只能堪堪拿到底薪。 第26章 爆金币 陈远走到男装区，看到价格十分震惊。 这么一个简单的衬衫就要8000块？ 女销售观察着陈远的反应，心里猜想着这位年轻的客人应该不会买什么东西。 不过就算没有业绩也比傻站在那里强。 刚刚瞧不起二人的女销售靠着柜台，看了一下陈远的方向，眼皮抬了抬。 “唉，到底是年轻啊，什么都买不了，还得贴着脸皮去伺候。” 殊不知下一刻她就被打了脸。 “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我包起来。”陈远指着几件颜色清新的衬衫说道，他看着还算顺眼，反正也是要花钱，不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有必要对比来对比去的。 “好的先生，我这就为您包起来。”女销售眼睛瞬间放出光芒，真的买了！ 之前那个资历老的女销售还在不咸不淡地阴阳，“买几件衬衫算什么？” 殊不知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这几件衬衫的，倒是给她装起来了。 陈远继续往前走着，看中了几件短袖，扭头对着女销售说，“这几件也给我包起来。” “好的，先生。”女销售甜甜一笑，看向陈远的眼神越来越亮。 “现在这几件花多少钱了？”陈远朝着女销售问道。 “先生，您好，现在大概是块。” 不远处的女销售听到就笑了，怎么还有人进奢侈品店问现在花多少了呀？ 这土豹子能不能别装有钱了？ 陈远也感受到了他刚进门接待他的女销售不善的目光。 【检测到宿主因为金钱方面被人看不起，系统临时为您爆金币，将原本的10万元扩充至50万元，请宿主尽情消费。时限：一小时。】 陈远怀疑自己出幻觉了，50万？ 我嘞个乖乖，你有点儿太豪横了。 陈远顿时觉得空气都更加清新了，散发着人民币的味道。 “这几个也给我包起来，还有这个夹克、鞋、包，这几样我都要了。” “好的，先生。”年轻的女销售以为陈远的购物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又买了一大堆东西。 又逛了一圈儿。 陈远又买了几件衣服，以及戒指和腰带之类的装饰品。 “就这些，还有那两个书包也给我装起来。” “好的，先生。您稍等。”年轻的女销售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一圈儿溜达下来花了30多万。 而最开始的那个资历老的女销售，此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到手的业绩就这么没了，她可真是有眼无珠！ “先生，您好，接下来让我为您服务。”这个女销售一把挤走了那个年轻的销售。 年轻的销售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身后瞪了两眼，攥着手往一边儿走去。 这个女销售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只是个销售，但是话语权很大，大家都在传她马上就要升为这个分店的经理了，她不敢惹。 只能把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咽。 “你？我不用。”陈远冷漠拒绝道。 “先生，我的经验更丰富，我可以为您更好地服务，也可以送您一些赠品。”女销售继续扬起笑容，厚脸皮地跟陈远说道。 “我说不用你，你听不懂吗？” “叫她给我来弄。”陈远十分硬气，指了指那个刚才一直为他服务的年轻销售。 他现在花钱了，他就是爷，他想用谁就用谁。 刚才还在那儿瞧不起他呢，现在就想赚他的钱，做梦。 “小云，那你过来。”这个销售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年轻销售喊道。 “是，红姐。”年轻销售面上没露出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不愧是我服务的顾客爸爸，就是给力！ 离开prada品牌店前，年轻销售又单独递给了陈远一个盒子，是赠品。 “谢谢。” “先生，您客气了，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欢迎您下次再来。” 陈远点点头，这个销售的服务让她很满意。 这一通花了大几十万，实在是太刺激了，逼也装了，钱也花了。 这是陈远以前想都不敢想，梦都不敢梦的事情。 只是回去没有那么容易，车把手上挂的全都是品牌袋子。 叮叮咣咣、丝丝拉拉的摩擦声，随着自行车的声音一起消失在风中。 回到寝室后，寝室一个人都没有，估计都去吃午饭了。 陈远也落得自在，省去了一番口舌去解释。 自己开这点儿工资，绝对不够支撑买这么多东西的。 陈远把衣服挂进柜里，挑出一件水绿色的衬衫和一件白色的短裤。 并且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双刚才从prada买的一双白鞋。 “真他娘的帅！”陈远自恋地照着镜子，其间不断地举起右手，晃动着手表。 他的余额又变成了不到3万块，刚刚的50万就像一场梦一样。 不过他是货真价实地拿到东西了。 距离去咖啡店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陈远不禁想起了系统告诉他的下一个成就。 【一个月内吃饭累计返现十万元。】 并且给他发布了一个限时任务。 【三个月内让松悦华庭餐厅的业绩提升10，奖励未知，如若失败，丧失松悦华庭所有权。】 吃就算了，他还有点思路。 这提升餐厅业绩，他毛都不懂怎么提升？ 昨晚去百度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了，这个事情太专业了。 刚到嘴的肥肉，还没尝尝什么滋味儿呢，就要没了。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就等着有时间去实地考察一下，多个餐厅体验一下，对比之下兴许会有些思路。 “哎。”陈远叹了口气，难呀！ 以前没钱的时候为钱而难，现在有钱了也难，为了守住财富而难，为了欲望而难。 陈远拿起桌子上的面包，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新疆水牛奶，有钱了自然面包和牛奶都有了。 虽然松悦华庭的名头大，但是短时间钱也到不了他的兜里。 还是得吃饱饭，打好工。 毕竟宋清茸对她很好，总不能刚做几天就跑了。 第27章 学习分支系统 一转眼几天过去了。 日子还是那样的平稳，一边上学一边去咖啡店打工。 陈远也从一个不懂电脑的小白，变成了一个能开始写代码的计算机学生了。 某天，陈远在宿舍看着自己写的代码，不过是写了一个很简单的排序算法。 他感慨着代码的神奇、规整、有序，这和现实生活中的乱糟糟一点儿都不一样。 不过他和其他人相比差的太多了。 很多人好像早都会了c语言，包括计算机的各种知识操作，好像都和老师心照不宣。 也许进入这所名校的很多人都是有了规划才来的，而不像他，听老师说计算机赚钱才选的。 但是他也不气馁，多学就完了。 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灰心丧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检测到宿主对于学习的良好心态，特为宿主开启学习分支系统。系统简介：当宿主达成系统所发布的任务，即可获得关于学习方面的奖励。具体奖励的内容：未知。】 “啊？” “你们不是发钱的系统吗？”陈远十分惊讶。 【宿主对于本系统的认识还真是朴实。】 陈远觉得自己从系统里冷冰冰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无语。 “哈哈。”陈远干笑两声。 “这个学习系统难吗？”他怕自己完成不了，这学习和干饭能一样简单吗？ 【只要宿主努力，一定可以完成。毕竟我们在最初筛选时也是考虑了宿主的智商的。】 陈远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现为宿主发放初级阶段任务：初识c语言。任务要求：1学习完b站郝斌的c语言教程。2 c语言期末考试95分以上。3 阅读《c prir ps》。】 “那岂不是要一个学期才能完成了？” 【系统会随时判定宿主对于c语言的学习程度，如果到达满分，则第二项不在标准之中。目前宿主的学习进度：c语言：1\/100。】 “百分之一？”自己居然这么垃圾？ “好。”陈远妥协了，反正c语言都是要学的，现在既然有了任务还可能有奖励，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从此陈远就开始了兢兢业业地学习之路。 上完课，陈远回到寝室就开始看c语言的网课或者学习资料，悬在头上的任务不得不使他努力。 姜天泽回到寝室则是打打游戏，上上网，偶尔学学自己老爹强制他学习的东西。 看到陈远这副认真学习的样子，他十分佩服。 学习真是个逆人性的事情。 然而陈远并没有看上去得那么顺利，他觉得c语言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 很多东西都不是说单纯地学了某一个就完全理解了。 比如你想学好一门编程语言，那么你就要对计算机有一个整体的了解，要对算法、数据结构、计算机系统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当然，实际还远不止于此。 这也是为什么程序员们的头发越来越少了。 到了周末，陈远决定换换心情，去看看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松悦华庭。 他骑上自己的“座驾”，就是系统奖励的那辆自行车。 带着新买的骨传导耳机，哼哼着小曲儿就往餐厅去了。 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他居然变成了这么高级的餐厅的大老板。 陈远感觉自己的心都飞扬起来了。 刚到餐厅门口，陈远停下自己的自行车，看到门口有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但并未多想，他来京华并没有认识什么人，可能只是自己眼花了。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一位女服务生创的成员走了过来。 “没有。”陈远摇了摇头，她也没打算来这边吃饭。 “呦呵，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陈远往前方看了看，居然是那天找自己麻烦的范浩。 只见他身边身材姣好的女生没有转过身，而是背对着两人。 “诗诗，这不是咱们老同学吗？你怎么不转过来看看？”范浩直接把贺琼诗的身体转了过来，让他看着陈远，十分恶趣味。 “啊，我刚才没注意到。”贺琼诗神色略微尴尬，她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陈远…… 陈远眼里划过惊讶，没想到这两人真的在一起了。 贺琼诗看着陈远的眼神，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面对。 范浩则是一把搂过贺琼诗的肩膀，口气十分狂妄，“你也配来这儿吃饭，你不知道这里吃饭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吗？” “看来这人与人的档次就是不一样，我劝你没那个钱，就别来这儿装逼了。” “你不如去外面看看，这里边应不应聘服务生，我觉得这个档次比较适合你。闻闻味儿就行了。” 一旁的服务生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变，但都是客人，他惹不起。 陈远攥紧了拳头，这逼怎么这么烦人？哪儿都有他。 “范浩，你别说了。”贺琼诗用着柔弱无骨的小手推了推范浩的胸膛。 范浩色眯眯地握住了贺琼诗的手，“宝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谁才是更好的选择。” 前几天范浩用两个爱马仕包包，成功拿下了贺琼诗。 看着贺琼诗收下包包的转变，范浩内心笑道：女人嘛，只要糖衣炮弹够多，一定可以拿下的。 然后他就变着法地送贺琼诗项链、包包，衣服。 他想要的自然什么都有了。 不过现在他还没玩儿够，自然是会耐着性子再逗逗这只小猫。 不过眼下他看着陈远还是十分不顺眼，一个穷逼怎么配合自己比肩？ 不仅自己追的女人曾经追过她，现在连吃饭的餐厅都要一起碰见了。 什么档次？ “服务生把他赶出去，别什么人都能进来，脏了这块儿地。”范浩十分做作的捏了捏鼻子，侮辱性极强。 贺琼诗没再多说话，她现在和范浩已经调换了角色。 只能用眼神颇为同情地看着陈远。 第28章 松悦华庭 服务生面色为难，这个场面它实在是解决不了。 谁他都不敢得罪。 恰好此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 “黄经理。”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喊道，顿时松了口气，仿佛得到了解救一样。 “范公子，欢迎您的到来，咱们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黄经理冲着范浩微微躬了躬身，十分客气地说道。 “是黄经理啊，好久不见啊！”范浩哈哈一笑。 “没什么，就是来了个乞丐，我觉得咱们松悦华庭这么高端的餐厅，不应该让这种人进来？”范浩冲着陈远的方向说道。 “这么点小事儿啊，还犯得着让范公子生气？小刘，你有点不懂事儿了啊。”黄经理冲着服务生低声说道。 “还是黄经理明白事，这服务生，见识就低。” 服务生白了白眼，这哪儿来的傻逼天龙人？ 黄经理打量着陈远的一身装扮，也不过就是个穷小子，身上都是些廉价品牌的衣服。 他犯不着为了这么个穷小子得罪范公子，毕竟范公子他爹可是首都响当当的企业家。 “小伙子，你自己走出去。”黄经理走到陈远面前，一副伪善的样子。 “怎么着？来你们这儿吃饭还得穿金戴银？”陈远气笑了。 “他有预约吗？”黄经理无视陈远，对着一旁的服务生问道。 “没有。”服务生如实地摇摇头。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更不可能进我们松悦华庭了。”黄经理虽然语气温和，但是眼神里明显充满着蔑视。 “您再不出去，我就要请保安了。” 陈远终于知道为什么系统给他定下的任务是让松悦华庭的业绩提升了。 原本他以为这是系统对他的考验，现在一看是这家餐厅从上到下烂到根儿里了。 黄经理见陈远不为所动，还对他不善地打量，随即也不装了，直接喊了门口的保安。 然而就在此时，松悦华庭的高级主管从身后匆匆赶来，直奔陈远。 范浩看着这位很少主动出面的高级主管，不由低头对着贺琼诗说道：“宝贝，看见了吗？这家餐厅的高级主管都来替我解决问题了。” “咱们进去。”贺琼诗不想再看这场闹剧了。 “再等等，好戏马上就要来了。” 然而一切并未按照他的预想，只见这位高级主管笑容中带着一丝恭谨，“陈总，您来视察了。” 范浩直接瞪大眼睛，他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 “陈总？你没搞错？”范浩觉得他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还陈总。 “黄经理，这位是？” “邓主管，这位是范公子。” 邓主管顿了两秒，脑子里没这号人，所以直接无视范浩，“陈总，我这就带您去办公室。” 黄经理看着这幅场面擦了擦额头的汗，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真是看走眼了。 自己刚刚还那么对待自己的老板，他的心里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服务生也一脸震惊，这居然是自己的老板，这么年轻！ 幸亏自己刚刚没有做什么不合适的动作，不然自己这份工作肯定是不保了。 想到这些他偷偷地瞪了瞪范浩几眼。 范浩仿佛还没有醒过神，眼前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这人不是个穷逼吗？怎么就能变成松悦华庭的大老板了？ 他听自己老爹说过松悦华庭背靠着悦成公司，牛逼得很。 怎么还和陈远扯上关系了？ 贺琼诗也瞪大了眼睛，陈远居然是这家餐厅的老总？ 她之前明明了解到陈远是一个来自北方偏远农村的穷小子呀。 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要是再执着一些，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陈远瞥了一眼在那里呆若木鸡的范浩，走到他身旁顿了顿，他本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有时候无视才是最大的嘲讽。 于是陈远淡淡的瞥了一眼范浩，扭头对着邓主管说道。“走。” “好的，陈总。” 陈远临离开前还看了一眼黄经理，那眼神让黄经理背后发了寒。 “黄经理，以后长点儿眼睛。”邓主管冷着脸提醒他，这副场面前因后果并不难猜。 “是是是，陈总，您慢走。”黄经理直接九十度鞠躬，态度和最开始大相径庭。 范浩也没再出声，他虽然嚣张，但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他在心里不禁暗骂自己那个二货跟班，打听消息都打听不明白。 看人走远后。 “范公子，如果需要就餐，咱们就离开这块儿。”黄经理态度来个大转弯儿。 要不是这个范公子，他也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你这是什么态度？”范浩显然不高兴了。 “我只是在提醒范公子及时用餐，如果超过了预约的时间，那么餐位就取消了。” “好，好，好样的。”范浩对着黄经理指指点点，拉着贺琼诗就离开了松悦华庭。 回到车里。 范浩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着贺琼诗，“怎么？你后悔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贺琼诗推了推范浩的胸口，故作撒娇道。 她是有些后悔，但是并不代表她傻。 若是谁都没有抓在手里，那才是真的亏。 范浩哼笑一声，显然对贺琼诗的反应很满意。 “换一家，这家不吃也罢。”范浩嘴硬道。 眼下这个逼没装成，范浩自然是心里不爽的，只是好歹贺琼诗跟了他，这么一想，他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 虽然陈远摇身一变，成了本市最高档餐厅的老板，并且很有可能和悦成有很大关系。 但是范浩也不虚他，自己老爹的公司，可是可以和悦成拼一拼的，并且他曾经听自己老爹说过，悦成公司的老总并不姓陈，所以陈远的背景应该没有那么大。 不过他也不会像从前一样看待陈远，不一样的对手就要用不一样的方法来处理。 然而陈远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这个二货盯上了。 第29章 主厨 “陈总，抱歉，我刚才来迟了。给您造成麻烦了，以后我肯定会多多约束下面的人。”邓主管端上一杯茶，对着陈远满脸歉意地说道。 “没事。”陈远摇了摇头，他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不知陈总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示吗？”邓主管试探地看着陈远问道。 他昨天收到了陈远的消息，忐忑了一晚上。 松悦华庭前不久刚换了老板，一直没有露面。 他托人打听了许久都没有消息，如今这位老总自己来了，让他有些摸不清路数。 上一任老板对松悦华庭一直都不太上心，很少过问。 餐厅的进货渠道、业绩以及人事任免各种杂事都是他来负责的，所以他从中揽下了不少油水。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他有些拿不准。 “有没有空闲的包厢？”陈远问道。 “有的，陈总。如果您需要，我给您安排最好的包厢。” “好，你现在帮我安排，然后让后厨把咱们餐厅所有招牌的菜都上一遍。”陈远端着说道。 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儿。 餐厅的问题暂且放下，把胃填满才是正事儿。 按照他目前的财力，是没有可能在这里订个高级包厢、吃所有的招牌菜的。 “好的，我这就去为您安排。”邓主管一口应下，松了口气。 餐厅有些账他还没对好，如果这个陈总上来就检查，他肯定是要费很大一番说辞的。 陈远坐在办公室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天道酬勤。”陈远盯着对面儿的字画念了出来。 接着伸手摸了摸椅子，凭手感估计应该是真皮的，真是奢侈。 没过几分钟，邓主管再次回到了办公室。 “陈总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包厢，后厨也已经吩咐好了，您现在过去吗？” “可以，走。”陈远起身，对着邓主管微微点头。 此时，后厨。 “大家都给我好好做啊，咱们这个老板第一次来，必须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个戴着白色高帽的男人说道。 “好嘞，夏厨师长，您就放心。”一个颇为年轻的厨师笑着应道。 其他人都闷头儿开始切菜、炒菜了。 “就你小子嘴甜。”厨师长冲着这个年轻厨师点了点，眼神里透露出满意。 “咱们贾大厨呢？”厨师长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好像刚才出去接电话了。”一个负责打荷的年轻人说道。 “哼，不务正业。” 贾高原回来时就看着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于是转头看向给他打荷的小赵，“这是咋了？是有客人突然加大单吗？” “贾哥，是咱们老板来视察了，说要把所有的招牌菜都做一遍。” “啊，这么回事儿。”贾高原点点头，他在这儿干了七八年了，第一次听说老板要来吃饭。 贾高原洗好了手，开始准备他负责的热菜。 一旁的夏厨师长看着贾高原回来睨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透露着几分不善。 “厨师长，我这个小炒黄牛肉做好了。” “嗯，速度挺快，等我来试试菜。” “你这牛肉有点儿老了，不过味道还可以。”夏厨师长尝了一口说道。 贾高原瞥了眼，内心冷哼，切牛肉都不会逆纹切，火候也掌握不好，还做菜呢。 天天就会拍马屁。 拍的还是一个毛都不懂的厨师长的马屁。 要不是这一块儿工资给得高，他还真不愿意在这边儿做，天天不正经做饭，就在那儿勾心斗角的。 现在后厨做菜好的师傅没剩几个了。 不是他自己夸自己，他算得上是这后厨里数一数二的厨师了。 现在后厨里虽然说有50多号人，但大多都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货色。 和从前比差远了。 只不过他一个打工的自然是要听老板的安排的，他把自己的菜做好就得了。 至于客人对其他菜品的评价，他也没有办法，老板都没说话，他说什么？ 这饭店又不是他家的，好坏都与他无关，正常给他开工资就行了。 “就这样，反正就是一道菜而已，你一会儿把其他的好好做做。”夏厨师长挥了挥手，这道菜并不是主菜，他猜测这位老板吃不出个所以然来。 “贾大厨，你的几道菜可是关键，可别搞错了。” “嗨，您放心，我对我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把握的。”贾高原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一堆菜货的问题不指出来，偏偏找他说话。 一次两次他认为这是对自己的重视，每次都这样，那就是针对。 其实五年前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上下级，而是同一职级的厨师。 那会儿松悦华庭还是广受喜爱、好评居多的高档餐厅。 贾高原的手艺更胜一筹，所以对于厨师长一职一直抱有期待，事事都很积极。 毕竟一个外出打工的大老爷们儿，能往上干，肯定是要积极往上干的。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正在上学的儿子，哪个拎出来不是压在身上的大石头？ 只是没想到，最后都落了空，他还是干着和五年前一样的职位。 那会儿临近晋升节点，管理层突然换了人。 最初他还不知道，还铆着一股劲儿，好好做菜，认真教自己手下的新人，并且热菜这块儿他管理得也井井有条，就奔着升职的目标。 可是当那个看好自己的主管离职了，临走前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自己，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升职无望了。 后来，邓峰成了餐厅主管，夏长明成了厨师长。 松悦华庭开始走了下坡路。 他没有勇气离开，所以一直在这里苟延残喘。 很快，热菜都做好了。 夏长明一一尝过，“贾大厨手艺还是那么好啊。” “要不是贾大厨手艺好，您这岁数早被咱们淘汰了。”夏长明明褒暗贬，丝毫不留情面。 几个年轻厨子也开始哼笑起来。 贾高原不为所动，现在店里好评最多的就是他做的菜。 这么多年，他知道夏长明因为当年的事儿，一直看着自己不顺眼。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最后也不是厨师长，他真的不明白这些怨怼从何而来。 而且自从那年之后，他知道夏长明和邓峰关系匪浅，就避了锋芒，只踏踏实实做菜…… “好了，上菜。” 第30章 再相见 陈远进了包厢后嘴就没停着，邓峰安排着先上了些水果、甜品小食，以及部分冷菜。 陈远吃着津津有味，他对于菜，就是能吃就行，好吃更好，绝对不挑。 可是当热菜上来时，陈远感受到了差距。 “陈总，这是咱们特色招牌。椒子肥牛和鲜虾蟹黄豆腐。” “好，我尝尝。”陈远拿起筷子，夹出一块儿肥牛。 “这道菜好吃。”汤色油亮红润，肥牛嫩气，入口酸辣椒麻，十分开胃。 陈远接着尝了尝那道鲜虾蟹黄豆腐，豆腐入口即化，极为鲜嫩，配合着鲜香的蟹黄，味道醇香无比。 若是所有菜品都一般，陈远这个很少在外面吃饭的人，自然不知道哪道菜为优品。 陈远又把筷子放在了小炒黄牛肉，吃一口便皱了眉毛。 这菜……牛肉又咸又老。 和刚刚那道肥牛真是天壤之别。 邓峰在一旁察言观色。 看到陈远对那道小炒黄牛肉不满意之后，在心里默默记录了下来，准备一会儿好好盘问一番，谁做事儿这么不长脑子。 千叮咛、万嘱咐，还给他弄出岔子了。 陈远继续往下吃，没有把不满说出来。 这么大个餐厅，可能是他一句话就能把问题解决掉的吗？ 虽然这个邓峰一口一个陈总地喊着，但是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凡事欲速则不达，何况还是一个结构复杂的集体。 通体吃下来，陈远也算品出了大概。 热菜的大部分都是好吃的，在摆盘和菜色的处理上很有细节。 凉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总之能让他吃到满意点头的还是少数。 虽说这是他第二次来这种高档餐厅，但是东西好坏在对比之下他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陈远擦了擦嘴巴，“还不错，热菜我觉得很好吃。” “能让陈总吃满意就好。”邓峰倒是个会顺着台阶下的。 “等一下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在餐厅随便逛逛。”陈远开口道，有一个监视器跟着自己这怎么看东西？怎么看问题？ “陈总，我怕您对咱们餐厅不了解，我派个人跟您。”邓峰看起来十分为人考虑的样子。 “不用，我就简单地看一看。”陈远拒绝道。 “好的，陈总，那您有问题随时联系我。”邓峰看着陈远拒绝的态度，只好作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多年他什么事儿没经历过？ 只是陈远这边刚出门，邓峰就下达了命令。 “陈总出去巡视了，所有人给我把神绷紧，不允许出岔子。” 所以当陈远进入后厨仓库，看到的都是大家忙碌专业的身影，并没有什么任何异常的问题。 陈远之所以没有查看后台，没有查看仓库进货和营业的情况，是因为他真的不懂。 若是直接把底牌都爆了出来，他还怎么解决问题？ 要留给敌人神秘感。 他之所以不相信邓峰，就是因为他看到了刚才黄经理跟邓峰的眼神交流，这让他确信其中竟然有猫腻。 陈远转了一圈儿，觉得无聊就往餐厅外走去。 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他试探着往前走去，走到那人前面，然后不经意地回头看看这人长得什么样子。 “贾叔？”陈远惊喜道。 他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贾高原。 贾高原现在身穿一身白色衣服，手上拿着厨子的高帽，难道说……贾叔是这里的厨师？ “小远，你来这儿吃饭？”贾高原看到陈远也很惊喜，不过随即就是有些疑惑。 这孩子连饭都吃不起了，怎么还能来松悦华庭呢？ “对，我大学的朋友在这里过生日。”陈远随口胡说道。 前段时间两人的碰面，还是陈远揪着老面包没钱吃饭的样子。 如今若是说松悦华庭是他的，任谁都不会相信？ “厉害啊，这里的消费可不低。”能来这里过生日的、开家宴的基本上都是家底十分丰厚的。 “那你们这是吃完了？” “对，我出来逛逛，第一次来这边儿。” “挺好，下次你要是来提前和贾叔说啊。”贾高原笑道，看着陈远一脸亲切。 “贾叔，我刚才看你表情不太好，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陈远关切地问道。 “嗨，就是家里老妈生病了，我这工资也拖了两个月了。”贾高原叹了口气说道。 “拖工资？这么大的餐厅，还能拖欠工资？” “拖工资都是正常的，这些年基本上都是两个月、三个月一开，大家都没什么怨言，我自然也不好开口。” “嗨，和你这小孩儿说这些干嘛？”贾高原自嘲地笑了笑。 “贾叔，你可以和我说说，我那个同学家里边认识松悦华庭的老板。兴许我能帮上你呢。”陈远循循善诱道。 “真的吗？”贾高原也是走投无路了，他虽然在京华干了这么多年，但是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更没有地方可以借钱。 “说来话长。” “自从那个邓主管上任之后，我们的绩效被扣，工资也减少，并且还经常延迟发工资。” “之前不是没有人反馈，但反馈的人大多没干多久就离职了。” “其实叔现在也不好做，但是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家里边儿你也知道。不能轻易离开。”贾高原吸了根烟，愁容满面。 “本来也习惯了，但是就这节骨眼儿，就缺钱……没办法呀，没办法。” 烟雾缭绕之中，陈远看到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心酸。 “叔，我知道了。”陈远安抚似的拍了拍贾高原的肩膀。 “小远，叔这边儿的问题，你别管了，也别说了，这里水太深。” “回头我让你婶儿去她老家那边儿借借钱，看看能不能借到。” “刚才就当叔的吐槽，你别往心里去，你这么小的孩子，我本不应该跟你说的，刚才没忍住。”贾高原把烟头踩灭，就像他的生活一样。 第31章 调查 “贾叔。”陈远看着贾高原要起身离开的样子，急忙喊道。 “您别急，我同学之所以把聚餐的地方定在这里，也是想看看餐厅的具体情况，因为这家老板拜托了我同学家里来看一下。他自己调查有些不太方便，也查不到根本。” “我知道这些，也是因为我和我这个同学关系好，他跟我说的。” “真有这事儿吗？”贾高原眼里有了光亮。 几年之前他的工资就和现在一样。 其实工资早该涨了。 如果真能把餐厅的问题解决，那么他有信心，他的待遇肯定会往上翻一番。 “千真万确。” “贾叔，我再问您几个问题。” “你问，小远，你随便问，贾叔知道的肯定全都告诉你。”贾高原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迫切。 陈远笑了笑，“我刚刚吃菜，感觉凉菜不太好吃，热菜倒是大部分做得还不错。” “咱们厨师的水平怎么样？” “小远，如果没错的话，你吃的热菜大部分都是叔做的。” “不是叔跟你吹，现在后厨贾叔做菜能排第一。” “叔也就在这方面咱还有点儿天赋。”贾高原自嘲地笑了笑。 “那凉菜呢？而且我刚才还吃了一道小炒黄牛肉，味道就……” “小炒黄牛肉那个师傅就是个完犊子玩意儿，切菜都切不明白，就会给那个厨师长拍马屁。” “也就是你贾叔技术好，要是技术差，早被他们踢出去了。” “他们？” 贾高原声音放低，四处看了看，“那个厨师长和高级领导层沆瀣一气，厨师长的工资是我们的三倍，更别提年底奖金了。” “之前这个大厨师和贾叔是一起工作的，不是贾叔吹，他实力都没有贾叔的一半儿。” “好像是和那个什么邓主管的有亲戚关系，平时总能看见他们在一起。” “自从那个邓主管上任之后，后厨被踢走了好多实力不错的师傅。基本上走的都是和厨师长不太对付的。” 陈远听着十分震惊，就一个后厨还这么多弯弯绕绕。 “叔，你放心，这个问题我肯定跟我同学说。” “贾叔，咱俩加个微信，我现在有手机了，你后面要是发现了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好，小远，那叔就提前谢谢你了。”贾高原憨厚笑道。 其实他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但总比没有希望好。 “那叔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还有客人。” “好嘞，叔，您忙。”陈远起身对着贾高原摆了摆手。 “怎么才能找到让人放心的管理呢？” 大多数公司的问题基本上都出在管理层。 上层人最能搅动风云，下层人不过就是个兢兢业业的螺丝钉罢了。 【检测到宿主的诉求，系统可开放兑换系统。】 “兑换系统？这是什么东西？” 【宿主可以累积经验值兑换您所需要的东西。如您所期待的管理人员。系统出品，必是精品。】 “你们这系统还能造人？”陈远懵逼了。 【高级智能生物。】 “那得多少经验值能兑换啊？我怎么获得经验值啊？” 【消费1万元即可获得一点经验值。目前高级智能生物管理人员的售价是100个经验值。】 【目前宿主拥有36点经验值。】 “1万块才一点经验值？”陈远有点儿怀疑人生。 一个管理居然就要100万？ 他直接去招人都比这便宜。 【系统提供的高级管理为一次性付费，高级管理的日常运作花销由本系统承担，且忠诚度为百分之百。】 这说得陈远有些心动，一次性付费还忠诚度拉满。 短时间内必然是亏的，但是长时间看来铁赚啊！ “可是这60多万我去哪儿弄啊？”陈远苦着脸，大兜里一共也才3万元。 【宿主加油吃。】 “好小众的鼓励……” 但眼下确实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陈远骑上自行车，向着来时的反方向。 “你们这神豪系统也不高端呀，也不说给宿主弄辆车。” “就让我骑个自行车，风吹、日晒、雨淋……”陈远故意唉声叹气。 【宿主加油吃！】 “你们真的不是饭桶系统吗？” 系统没再回复，亦或者是忽略了陈远的话，不过更可能是纯粹不想搭理他了，掉价儿。 陈远笑嘻嘻地骑着自行车，他就是故意的。 功非一日之成，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地掌握好情况，增加自己的筹码。 下午，陈远照常去咖啡店上班。 宋清茸今天一改常态，穿了一袭修身的旗袍，身姿婀娜妖娆，本钱十足。 陈远没忍住咽了咽口水，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穿旗袍，太有韵味了。 “你站在那里傻愣着干嘛？”宋清茸看着陈远笑道。 “啊，茸姐，我看这个门玻璃脏了，我擦擦。”陈远磕磕巴巴，用袖子擦了擦十分干净的门玻璃。 宋清茸扑哧一笑，“我早上来刚擦过的。” “哈哈，我说怎么这么干净呢？”陈远尴尬地笑了两声，语无伦次道。 “快进来，刚刚我接了一个大单，需要咱们两个一起做。” “好嘞。”陈远露着一口大白牙，走进卫生间换工作服。 “你上学怎么样呀？小泽没有欺负你？”宋清茸闲聊道。 “怎么会！泽哥对我很好的。”陈远感谢都来不及。 “小泽这孩子确实蛮不错的，就是嘴巴容易说些不太好听的话，但是人品挺好的。” “你比小泽还小吗？”宋清茸惊讶道。 “泽哥大我一岁。” “茸姐，能问问你多大了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不能随便问吗？”宋清茸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姐姐我今年24了，和你们比不了了呀。” “哪有？茸姐永远年轻漂亮。” “你小子，还嘴甜上了。”宋清茸美眸一瞪，风情万种。 宋清茸看着陈远低头认真做咖啡的样子，心里涌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希望陈远能在她这里一直做咖啡，不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总有一种感觉，她觉得陈远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厉害，一定会离开这家咖啡店。 宋清茸叹了口气，一切随缘。 她们本身就有着很多差距。 她不会迈出那一步。 第32章 攒钱 接下来的一周，姜天泽只觉得这陈远神龙不见尾，一天根本摸不到人影，比他爹还忙。 唯一能找到陈远的时候就是上课和睡觉，以及茸姐的咖啡店。 某天中午下课，陈远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着姜天泽。 “泽哥，请你吃饭，去不去？” “可以啊，请吃饭还不去。咋你又有钱了？” 姜天泽最近发现陈远不仅穿着有了变化，气质也有了变化。 很多牌子他扫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但是他不会去问，也不会去嫉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若真是陈远之后飞黄腾达，能想起他姜天泽曾经的帮助，这就足够了。 这也是姜天泽的父亲一直告诉他的道理。 他最初送给陈远的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但对于陈远来说那就是令他万分感激的救急之物。 但是在那一刻他会猜测到陈远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吗？ 根本不会。 但他还是帮了。 这就是人的复杂，很多时候你是没有办法用一条准则来说明所有的。 但也许就是那一瞬间的决定，会为以后的人生轨迹埋下伏笔。 陈远本想请姜天泽去一家贵一些的餐厅，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所以就拉着姜天泽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 不过这一周他天天下课骑个自行车就往那些餐厅跑，也吃腻了。 什么西餐，法餐，日料，他通通尝了个遍。 就是有些东西他有点儿接受无能，还是觉得中国菜最好吃。 不过这些洋玩意儿返的钱是真多，陈远去吃一次，每顿都得1000以上，返钱基本上都在十倍以上。 所以就约等于吃一顿给1万。 虽然难吃，但陈远也忍了。 不过看到返利的钱，陈远也觉得没有那么难吃了。 “老板来个虎皮酱肘子、香酥小河虾、油炸小黄鱼、脆皮猪手、上汤娃娃菜，四瓶啤酒。” “好嘞，两位帅哥稍等。” “行啊，陈远，上来就来个大肘子。”姜天泽笑道。 他是属于那种好的能吃，一般的也能吃，主打一个不挑食。 他可不像他那帮朋友那样，一个个挑食得不行，一般的小菜馆儿连进都不进。 可能这也和他从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有关。 “之前从咖啡店下班的时候来吃过，味道很好。当时就想着什么时候请你来吃一次，感觉是很地道的东北菜。” “好啊，你小子背着我吃独食。”姜天泽是会抓重点的。 老板上菜很快，除了那道虎皮肘子，那是个费劲的菜。 两人两瓶酒下肚了，虎皮肘子才姗姗来迟。 被油炸过的猪皮颜色发深，呈焦褐状，十分诱人。 骨棒树立在正中间，上面的肉筋早已炖烂，轻轻一拿就脱骨了。 肘子端上来香气环绕，让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菜行啊！”姜天泽两眼放光，从前他是错过了什么？ 陈远嘿嘿一笑，没有人能抵挡东北菜。 “香！”虎皮入口带着微微的嚼劲，不似一般炖肘子那般入口即化，肉筋附在虎皮上，一口下肚，口感无敌了。 “我觉得我还能吃十个！” “你吹牛逼真是不打草稿。”陈远白了一眼，他都吃不了十个肘子。 就他？姜天泽？ “你瞧不起谁呢？就你能吃？”说着又夹了一块肘子肉。 陈远不多说，只是夹肘子的次数明显变少。 打脸很快就来了，姜天泽这货已经吃不下去了，对着剩下的半个肘子遥遥相望。 “十个？”陈远嘲讽笑道。 “下次一定。” “哈哈哈。” 离开餐馆，陈远暴击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比例，1:50。 这顿饭一共花了270，结果返现。 要不是姜天泽是个男的，他高低得亲他两口！ 怎么每次带着他吃饭都返利那么高啊！ 不过貌似他好像还没带过别人？ 想到这陈远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他可是直男！铁直男！ 回到寝室后，陈远看着自己的余额，这一周吃下来他赚了九万多。 手里还有一张五倍返现券儿，他准备哪天吃顿大的给用上。 “陈远，你有时间吗？” 陈远抬头一看，居然是贺琼诗发来的信息。 “没有。” 从前或许他还会犹豫、考虑一下，但如今看到了他和范浩在一起，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纠缠。 “我想和你解释一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咱们两个也没什么关系，你也没有什么必要和我解释。”陈远面无表情地回道。 她这话说得好像自己被绿了似的。 贺琼诗是漂亮不假，但是漂亮并不代表他就喜欢。 陈远现在很有自信，毕竟腰包鼓了，身板儿也就挺了。 贺琼诗颓然地放下了手机，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只是她心里有很多情绪在作祟。 “诗诗，你那个爱马仕可以借我背一下吗？我还没有背过呢。一会儿我请你喝奶茶~”室友冲着在床上躺着的贺琼诗讨好地问道。 “随便。” “那我就拿了啊。”室友小心翼翼地拿起包儿对着镜子转来转去。 贺琼诗微微侧身余光瞥着室友的动作，内心道：没人能拒绝得了的，是？ 这不怪我。 陈远说完就把贺琼诗的好友给删掉了，开始继续学起了c语言，谁有他努力？ 陈远看着5\/100的进度，欲哭无泪。 他突然觉得这一个学期是多么的短暂啊，他真想学习分身之术。 “哥们儿，你努力地让我有点儿难受了。”姜天泽看着陈远回寝室就开始学习，显得他好像一个废物一样。 你天天吃喝玩乐，然后寝室里有一个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的人，真的会汗颜啊！ 压力值爆表啊！ 他觉得陈远就是他老爹梦寐以求的儿子。 “我爱c语言，学习c语言使我快乐。”陈远大声说道。 “滚你！第一节课还问我咋开电脑呢？现在就说你爱c语言了？” 罗光誉听到这话也笑了，一个穷逼还喜欢c语言呢，能看懂吗？ 之前连摸都没摸过电脑，还学编程呢。 不过姜天泽在寝室他是不敢开口的，顶多在心里嘲讽两句。 看人下菜碟这个准则他贯彻得很好。 第33章 见面 邓峰开门离去，向着后厨走去。 他对于贾高原的技术自然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他不认为陈远是因为难吃而叫人的。 邓峰思索着这些年对贾高原的态度，心里有些没了底。 这个新老板明显和他就不是一个节拍的人，若是此时出了什么岔子，他可真是如履薄冰了。 邓峰走到了后厨的门口，手指微凉地附在了门把手之上，停顿了两秒，然后推开门。 “贾大厨，您过来一趟。”邓峰的态度倒是十分和蔼。 贾高原闻声心下一动，擦了擦手，往门口走去。 “邓主管，什么事儿？” “咱们老板想见一见你。”邓主管笑呵呵地说道，让人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好，我这就去。”贾高原眉梢染上喜色，真的让老板注意到自己了。 能否翻身就在于此了，常年波澜不惊的心终于有了些跳动。 “贾大厨，你先别急，我还没告诉你老板在哪儿呢！”邓峰拍着贾高原的肩膀说道。 贾高原尴尬一笑，“是，我这脑子。” “贾大厨，咱们餐厅因为资金周转的问题，这两个月的工资还没发，我也很抱歉，但是毕竟都是上面的决策嘛。” “我听说你家里最近有点儿事，我刚刚已经给你把这两个月的工资打过去了。并且你的功劳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所以我特意跟上面给你申请了一个月的奖金，都给你打过去了。”邓峰笑呵呵地说道，看着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真的吗？那可太谢谢邓主管了！”贾高原一副十分感谢的样子。 内心却在冷哼，早不给晚不给，偏偏现在给。 肯定有问题，不过他收到了钱自然是最好的，家里正等着钱用呢。 “贾大厨，咱们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希望你一会儿知道怎么做。” “毕竟咱们餐厅的大权还是在我手上。”邓峰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悦成家大业大，自然不会过于注重这么一个餐厅。 他到现在依然认为这陈远就是过来玩玩而已，当不得真。 “邓主管说的是这点小事儿，我自然明白。”贾高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他糊弄过去再说。 先给一个甜枣，让你开心开心，再给一个巴掌，让你认清自己是谁。 这套路可是让这个邓主管玩儿好了。 “这么多年能在咱们松悦华庭留着，我就知道贾大厨一定是个明白人。” “三号包厢，贾大叔快去，别让老板等急了。” 贾高原点点头，往包厢走去。 陈远看着邓峰离开，心想不知一会儿贾叔看到他坐在这里是什么心情？ 他该怎么和贾叔解释呢？ 明明自己在火车上还是个穷小子了，现在就成了他老板了，这反差有点儿太大了。 也就小说敢这么写。 陈远还在思索着，门就被打开了。 “陈总，您好，我是贾高原。”贾高原一进门就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根本没看清桌子那边到底是谁。 “其他人都出去。”陈远对着在屋内候着的工作人员说道。 贾高原听到关门的声音，身子微微抬起，他觉得这位陈总的声音有些让他熟悉。 “贾叔，快过来坐。”陈远起身，对着贾高原招呼道。 “啊？”贾高原站直，看着对面是陈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远怎么坐到对面了？ 还是陈总？ 陈远是陈总？ 一场风暴在贾高原内心刮起。 “贾叔，你坐下，咱们慢慢说。”陈远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干。 “好。”贾高原还有点儿处于懵逼状态。 “小远，难道是？” “难道什么？” “难道是这家老板不方便出面，所以让你来考察的？” “不对啊，都来考察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啊？”贾高原一头雾水。 陈远还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说呢，听到贾高原的话眼前一亮，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没错，贾叔。你说得正是。我在我那个同学家和这个老板见面了，老板看我踏实、顺眼，他又在忙其他公司，所以就安排我来考察了。” “他很愿意给年轻人机会。” 贾高原一听哈哈大笑，“小远，真有你的，叔真没看错你，太有能耐了。” 陈远尴尬地赔笑，他相信了就好。 “小远，那你喊我来干啥？”贾高原明显放松下来，和一进门的拘谨形成了对比。 “贾叔，我就是觉得你这个菜做得不错。所以想喊你来问问情况。” “问，随便问，我啥都告诉你。” “还有小远，不是，陈总，以后你就别管我叫贾叔了，就管我叫贾厨子就行。这要是被人听见了可不好，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陈远微笑着点点头，贾叔还是那么好。 “贾叔，你放心，现在没别人。” “好，小远，你可真是有出息了。”贾高原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上次有这个心情，还是儿子考上了重点高中。 “贾叔，这个做小炒黄牛肉的陆行天水平怎么样？” “嗨，他啊！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只会拍厨师长马屁的厨子。” “还真是他。”陈远心想，也就是同一个人，不然怎么能两次都一样难吃。 “贾叔，你挨道菜给我介绍一下这些厨子。” “好，没问题。” 一个小时过去了。 包厢内自然是相谈甚欢，而包厢外的邓峰则是吹着空调，额头都要冒了汗。 陈远也大概了解了后厨的一些事情，这个夏长明也真是不争气，舔他的狗腿子没有一个厨艺好的。 那就别怪他下手狠了。 陈远拿出手机，给邓峰打了个电话。 “邓主管，我这边谈完了，你过来。” “陈总，那我？”贾高原面色犹疑。 他虽然实话实说，但这实话确实也不是好话，所以心里总是有几分虚的。 毕竟自己刚刚还收了邓主管的一个月奖金。 “贾叔，你先走，后面有什么事情会有人告诉你的。” “后厨那边有什么动作你也及时告诉我，你是我在松悦华庭唯一相信的人了。” 贾高原被陈远真挚的眼神看得有些动容，“小远，你放心，叔一定支持你。” 或许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但当想要付出真心时，一定是真诚的。 第34章 第一次整顿 贾高原拉开门时，邓峰恰好正在往里推，所以两人打了个照面。 邓峰对着贾高原笑了笑，内心祈祷着他刚才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心中也暗自后悔，这些年因为夏长明的原因没少打压他。 “邓主管，那我就先走了。”贾高原面上滴水不漏，不似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邓峰观察着贾高原的样子，感觉和来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心也稍稍地放了下去。 贾高原关上门，回想着刚才和陈远说话时的场景。 不由赞叹陈远定非池中之物。 短短一个月，陈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论是从气度、做事方法，都和他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穷小子截然不同。 “不愧是年轻人啊！”贾高原感叹道。 想当年他自己独自一人闯京华时，也是充满着壮志豪情。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虽然感慨，但是贾高原对未来也突然充满了希望，他相信陈远和邓主管不是一样的人。 “陈总。” “邓主管，您也坐下。” “我刚才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厨师的水准就代表着我们松悦华庭的水准，但显然有些人是不合格的。”陈远开门见山，拿掉一些小喽啰还是比较简单的。 邓峰心下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您说得是。” 陈远依次推出去几道菜，餐盘摩擦着桌子的声音，响在异常安静的空间之内。 “这几个厨师，开掉。” “是。” …… 毫无疑问，这里面有陆行天，还有其他几个擅长拍马屁、不务正业的人。 “准备招些人，手艺把关上，就让厨师长和贾高原一起负责。” “邓主管有时间也可以过去参与，最后选出来几人，我亲自来试菜。”陈远笑着说道。 “好的，请陈总放心。”邓峰低下头，果然是这个贾高原的原因。 只是眼下陈远对贾高远颇为看重，他也不好好再做些什么。 走出松悦华庭，陈远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做了些什么事儿。 然而后厨内早已掀起了风雨。 “厨师长，求您帮帮我。我自从进了咱们松悦华庭就一直跟着您干了。”说话之人正是陆行天。 他怎么也没想到厨师长和他说要辞了他，明明往日厨师长对他照顾有加的。 “小陆，我也没办法，都是上面的决定。”夏长明故作深沉道。 “听说，和贾大厨有关系。” “贾大厨？我平时也没惹他啊！”陆行天顿时气愤道。 夏长明哼笑一声，把他送走就行了。 他可没时间安抚他，眼下这个陆行天离开松悦华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还要为接下来如何拉拢新招的人做打算。 想到这他不由得白了一眼贾高原，他是厨师长，凭什么招个人还有他贾高原的事？ 他也配？ “贾大厨，你为什么让老板开了我！”陆行天眼下被气昏了头。 听到夏长明的话后，直接怒气冲冲地去找了贾高原。 “我？让老板开了你？”贾高原差点没笑出来，真把他当盘菜了。 “不然呢？”陆行天根本听不出来贾高原的语气。 “夏长明告诉你的？”贾高原冷笑道。 “你不用问这个，是不是你让老板把我开了。”陆行天明显是个一根筋的。 “你觉得我有那么大能力？我真有那两下子还至于在这炒菜？” “你不如想想自从你来松悦华庭，你师傅教会了你什么。”贾高原冷着脸说道。 陆行天的师傅自然就是夏长明，当初被招进来还挺神气的，混了这么多年，早都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罢了。 贾高原之所以说话这么直白不客气，一是因为夏长明这么告诉陆行天，绝对是没安好心眼，大家都在这呢，他陆行天急匆匆过来冲他喊一顿，这算怎么回事？ 其他人再有人事变动，是不是都要联想到和他贾高原有关？ 以后他怎么在后厨工作？大家怎么看他？ 二是他俩也不对付这么久了，既然他这么撕破脸皮，他也没有必要顾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眼下松悦华庭是陈远负责的，并且还让他参与招聘工作，这是对他的重视，也是对他的态度。 他有底气了。 陆行天有些傻了眼，刚刚他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贾大厨做菜好是整个后厨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碍于厨师长，很少有人直接夸赞贾大厨。 若是贾大厨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屈居于后厨这么多年呢？ 这么多年师傅确实没教自己什么真本事，还是他来时会什么，现在会什么。 混这么久了，自己也忘了吃饭的家伙了。 “贾大厨，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没事。”贾高原大手一挥，显得十分大度。 内心却不由暗笑，这三两句话就能糊弄的人，果然还是能被三两句话糊弄住。 就是他说得怎么了？ 他说得有根有据。 贾高原不再想这些，继续炒起了菜。 陆行天回到位置时，夏长明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叹了口气，自知无力回天，去更衣室换下了衣服。 然而此时夏长明正在邓峰的办公室唾沫横飞。 “不是他贾高原是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开的人全是我手下的？” 邓峰睨了一眼，“你手下那几个要是自己争点儿气也不会被开。” “峰哥，您不能这么说呀，好歹也跟了我好几年了。”夏长明一副重情重义的样子。 “行了，我知道了，招人的时候我多帮你看看。”邓峰颇为无奈道，这夏长明什么意思他能不知道？ 不就是自己手底下没人儿，怕没有话语权了。 厨师长都是他的了，还这样小气没格局。 看来是需要再另外培养人了。 “就知道峰哥够意思，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休息了。”夏长明眼看目的达成，自然不会在这里多说什么。 “嗯，你回去，有消息我告诉你。” 第35章 豪车 周末过完，又是日复一日地上课。 陈远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不是他不想听课，而是他已经自学完这块的c语言内容了。 而这也不是陈远不听课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他现在就差十块钱就能达成成就了！ 就差十块钱！ 陈远抓心挠肝一般。 上个一万的都能奖励个高级餐厅，这又多了十倍能给啥？ 陈远光想想都激动得要命。 “你身上长虫子了？”姜天泽皱着眉看着一反常态的人。 平时上课不是听得挺认真的？还在寝室嚷着他爱c语言来着，现在这是闹哪出？ “没事，我就是……”陈远思索了几秒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饿了。” 符合人设。 姜天泽白了一眼，“如果我没记错，你早上干了一大盘子炒饭，阿姨都不想给你盛了。” “你不懂，年轻人，容易饿。” 陈远正说着，肩膀就被人轻轻地拍了拍。 “陈远，我这有面包。” 陈远回过头，居然是詹双双。 “不用，我忍忍就行。”陈远尴尬笑道，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被人妹子听见了。 “饿着肚子会不舒服的。”甜美温柔的女声还在继续响起。 姜天泽后槽牙都咬碎了，这小子女人缘怎么这么好！ 陈远灵机一动，自己刚好差十块。 不如给詹双双十块钱，买下她的面包试试！ “詹双双……你这个面包卖给我可以吗？” “不用的，送给你就好，我不吃也是浪费。”詹双双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陈远，十分善解人意。 “那不行，我花十块买可以吗？”陈远看了看，好像就是桃李的面包，十块应该够了？ “真的不用，没多少钱的。”詹双双也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本意不是卖钱的。 “你要是不收钱，我就不用了。”陈远推拒道。 姜天泽白了一眼，还没完了是。 于是一把夺过面包，“美女，你卖给我，他付钱，正好你俩加个微信。” “哎！你丫的！”陈远看着姜天泽麻利的动作，真想给他一下子。 詹双双也瞪大了眼睛，还能这么操作？ “那咱俩加个好友，我转给你。” 詹双双慢吞吞地点点头，“好。” 陈远把钱转了过去，一扭头，姜天泽已经吃上了。 陈远顿时抢过面包，直接撕了一大块。 “后面那俩，你俩再闹就给我出去。”讲台上的老师实在忍无可忍，两个大小伙子捅咕来捅咕去的，面包还得吃一个，什么习惯！ 陈远和姜天泽顿时老实了，互相瞪了一眼，极其幼稚。 詹双双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由捂嘴偷笑，太可爱了…… 陈远低头拿出手机，也不知道这能不能返现。 陈远看到最新一条消息，返了！还返了500块！ 这种感觉太幸福了！ 【恭喜宿主达成一个月内吃饭返现十万的成就，是否选择现在发放奖励？】 “发发发！” 【好的，现为宿主发放奖励：1 华成集团1股权，悦成公司20股权。备注：您已成为悦成公司第三股东。2 五百万购车资金，限时两小时，过时即失效。备注：计时从现在开始。3 brioni终身高级，已预存五十万，限时使用时间：一个月。】 陈远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已经开始倒计时。 1:59:55、1:59:50、1:59:45…… 陈远咽了咽口水，这五百万可不能打水漂啊！ “泽哥，泽哥，你一会帮我收着电脑，我有点事，我急着走。回来请你吃饭！”陈远极为郑重地拍了拍姜天泽的肩膀。 接着就起身大喊，“老师，老师，我肚子疼！！”陈远演得极为逼真。 讲台上的老师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是看着陈远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陈远一溜烟就跑了，拿着手机叫了个滴滴，目的地：兰博基尼4s店。 要是指着他骑着自行车去，到那黄花菜都凉了。 而还在教室的姜天泽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消失的人，好小子，让哥给你擦屁股是。 你最好是串c了！ 陈远看着逐渐减少的时间，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可是五百万啊！ 是他离豪车最近的一次！如果错过了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么难受！ 自从上次坐完姜天泽的阿斯顿马丁，他就开始搜罗着豪车的信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买一台。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他必须要抓住！ “师傅，麻烦您快点！” “我给您加钱！”陈远急迫道，他是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就是金钱。 “小伙子，够快了。” “师傅，你给我20分钟内送到，我给你一千块钱。” 司机师傅顿时来了精神，能去兰博基尼4s店的都是有钱的主。 “您坐稳啊！” 下车后，陈远看着倒计时：1:42:36。 这砸钱就是好使，要是刚才不说给一千，一个点能到都不错了！ 陈远大步往前走去，店内的销售立即走上前为陈远开门，“您好，欢迎光临兰博基尼4s店，咱们是看suv还是跑车？” “你好，我要买台huracan perforante，有现车吗？” “哟，帅哥这得订，现在没有啊。”销售眼睛一亮，这年轻的大小姐、大少爷就喜欢兰博基尼小牛。 “行，我今天就订。”陈远干脆道。 “今儿就定？好嘞，帅哥，咱们来选配件，给您定制一下。”销售顿时咧嘴一笑，来活了。 陈远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有些着急，不由步伐加快。 销售也在注意着陈远，自然也是提了速，服务什么客人，就走什么服务风格。 第36章 拿下兰博基尼 “帅哥，咱们选什么颜色？” “橙红。”够惹眼，够炸街，他喜欢。 能装逼的时候没人喜欢低调。 “咱们橙红色23万。”销售补充道。 “没问题。” “轮毂咱们选什么样的？” …… “装饰条您加吗？7万。” 陈远估了一下钱，还在预算内，“加。” “电动调节，电加热，5万多，您加吗？” “加。” “丝绒脚垫，4万多，您加吗？” “加。” …… “好嘞，您稍等，我去出个单子给您过目。” 陈远看着近80万的单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一刻钱已经抽象化了，和他十九年前所认知的钱已经不是一个东西了。 “陈总，咱们这个车到手得需要6-9个月。” “没问题。” “没问题我给您出个合同！” “行，越快越好，我一会还有事。” 陈远看着屏幕上的时间还剩下30分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先把钱花出去再说！ “好嘞，您稍等。” 销售效率很快，打印合同、盖章、刷卡、签字，一气呵成。 所有流程都结束的时候，时间还剩0:05:02。 陈远大呼刺激！ 474万，极限花钱！ 陈远还没驾驶证，现在给他车也没用啊！ 就像对着一个顶级大美女，但是你知道自己不行，那种憋闷感，不言而喻。 这车看着哪有实操爽？ 半年提车算是比较好的结果，正好够考个驾驶证的时间。 “陈总，如果车到了，我联系您。” “好，谢谢了。” 陈远这会儿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丝毫没有刚才的紧迫感。 陈远离开兰博基尼4s店，随便找了家咖啡馆就进去了。 “你好，来一杯拿铁。” “好的，您稍等。” 拿到咖啡之后，陈远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现在他也不急了，要看看系统给他赠送的其他两样奖品。 刚才太急都没有来得及看。 陈远喝了一口咖啡，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和茸姐咖啡店差远了。 “华成集团？1？”陈远疑惑道。 这悦成公司已经给了20，华成集团才1？ 陈远不由得拿起百度搜索，他是真的对企业了解很少。 不过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这么牛逼！” 居然比腾讯和阿里还牛！ 难怪几百万的跑车都可以送，但是华成集团的股权才给百分之一。 足以见得华成集团的牛逼。 陈远觉得自己笑容有点儿太大了，赶紧收收。 “系统我都已经是第三股东了，我需要做些什么吗？”陈远疑惑道。 据他所知这企业老总不都是天天忙得很？ 【宿主无需做什么，只要等着年底收钱就可以。】 “好好好，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 “那我的资产没有变动吗？又加了10，没有给我再分什么其他的公司吗？” 【目前暂无变动。】 “好。” 现在松悦华庭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若是再来一个，恐怕自己也会吃不消。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步一步来，反正年底能分钱就行，如今也没差几个月了。 他都穷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陈远目光下移，“brioni？”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关键时刻还是百度靠谱啊！ “布里奥尼，意大利男装奢侈品牌，定制服务……” “一套西服十多万、二十多万？” “我嘞个豆。” 有钱人的世界还真是无法想象。 不过陈远也没有过于震惊，毕竟他也是刚刚逛完prada的男人。 几万块一件的衣服他也买了。 这预存款50万，能订个两三套。 日后若是出席公司的什么会议，他也是需要几件有排面儿的衣服。 陈远喜滋滋地，已经开始幻想以后自己变成大老板去开会的牛逼样子。 “系统爸爸，下一个成就不会是吃饭累计返现100万？还是一个月的时间？”陈远试探着问道。 【没错。不过同时还有一个并行任务，一个月内消费100万。二者任选其一，只要完成均可有奖励，若是都完成，那么就是双倍奖励。】 陈远有点儿心动，双倍奖励那可太刺激了。 不过他从哪儿能弄到100万呀？他现在兜里就十万刚出头。 系统果然还是黑，要是他花钱也能返现就好了。 【宿主加油，只要完成就有奖励。】 系统罕见地没有为自己辩驳。 回到寝室，陈远看着自己的书包放在了桌子上。 想要和姜天泽道谢，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于是陈远只好拿着饭卡去食堂吃饭，下午还要去咖啡馆上班。 陈远在食堂转了两三圈，一直在找哪个是最贵的。 “老板给我来三斤柠檬酸辣无骨鸡爪，再来两个卤猪蹄儿。” “好嘞，小伙子一共200块钱。” 陈远拎着鸡爪和猪蹄，继续往下一个铺子走。 “老板给我来一份儿炒面，这些配料全都加。”陈远指着大虾，丸子，火腿肠，鸡蛋，辣条…… “好嘞，您稍等，一共28。” 陈远又买了一份全家福煎饼，花了18块。 陈远吨吨吨的喝着奶茶，他这转了半天才花了不到三百块。 返现也才返了不到600，吃东西返现100万得猴年马月呀，这一个月不会这两个任务都泡汤了？ 陈远边啃着猪蹄儿边苦恼着，寂寞啊！ “陈远，好巧呀！”一道温柔可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远觉得莫名熟悉，扭头一看，果然是詹双双。 最近自己碰到她的次数有点多啊。 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是那个晚上詹双双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明显不一般。 之前军训也总是主动找自己聊天，今天上午还要送给自己面包…… 这妹子真喜欢上自己了？ 之前在村里也有小姑娘总和他说话来着，看来哥的魅力在哪里都是这么大啊！ 陈远觉得自己有点儿压不住笑意。 不过看着詹双双从友好到惊讶的表情，陈远把嘴角压了下去，要不然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个傻逼一样。 “哈哈，巧。”陈远尬笑两声，不由为刚才自己的神游感到羞耻。 “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感觉你吃饭好香啊。” 陈远这才注意到，原来詹双双还端着饭盘。 “可以，随便坐。”陈远摆了摆手，然后把自己在桌子上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了一下。 第37章 新大陆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詹双双看着陈远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会不会。”陈远否认道。 詹双双给她的感觉就很舒服，攻击性没有那么强。 和贺琼诗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这个鸡爪你可以随便吃，我买了很多的。” “谢谢，这家的鸡爪很好吃，我之前也买过几次。”詹双双笑道，然后很淑女地夹了一个。 若是一个都不夹，未免显得有些没有礼貌。 “对，我室友很爱吃，所以我就多买了点儿，不过咱俩随便吃，吃完我再买。”陈远十分大方地说道。 詹双双看着大口吃饭的样子，莫名觉得很幸福。 她家里人吃饭总是规规矩矩，很安静，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看着陈远吃饭，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生活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 从汪玉喊她看陈远的第一眼，她就莫名被吸引。 他帅气的面容、爽朗的笑容、挺拔的身姿、好听的歌声……都在吸引着她。 没上大学之前，她觉得所有男生都是一个样子罢了。 看到陈远，她才觉得不一样。 那是一种令她心动的感觉。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陈远不自然地摸了摸脸，这姑娘怎么一直盯着自己？ “没有，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詹双双脸一下就变红了。 “吃饭还能走神，难怪你这么瘦。”陈远也开起了玩笑，两人也算是认识了。 两人相谈甚欢，詹双双也没控制自己，一连吃了好几个鸡爪。 实在是太好吃了。 大学生无论男女，皆是干饭的好苗子。 然而陈远没有注意自己的手机，只要詹双双吃一个鸡爪，他手机里就进50块钱…… 陈远到了咖啡店后换上工作服，觉得肚子有点痛，就开始蹲厕所。 “怎么这么多信息？” “50，50，还是50？” 这是什么操作？陈远有点儿看不懂了。 “系统，系统。”陈远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然而系统却没有出声，保持装死的状态。 陈远挠了挠头，他刚才也没买东西啊。 唯一的变化就是詹双双来和他一起吃饭，然后吃了他几个鸡爪子？ 陈远数着50块钱的个数，“1、2、3……” 数完又觉得自己有病，他哪注意到詹双双吃了几个鸡爪子啊？ “系统，系统。”陈远又默念了n遍。 【宿主，您的猜测正确。】 扔下这一句话，系统又跑了。 “嘿，我说你有点儿太不专业了。”陈远吐槽道。 这鸡爪50块钱1斤，詹双双吃一个返一斤的钱。 那要是请詹双双吃个贵的，岂不是吃一口就返一道菜的钱？ “卧槽！”陈远觉得自己被击中了。 这难道是自己的幸运女神？ “哪天请她吃一顿饭试试。”陈远嘿嘿的笑着，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所以当他出去时还是面带笑容，心情极好的样子。 “茸姐，有没有单子？”陈远觉得自己干劲儿十足。 只是问出后没有人回答，宋清茸还在那发呆。 “茸姐，茸姐？”陈远走近，晃了晃手指。 “啊？你说什么？”宋清茸这才回了神。 “我说有没有单子？” “啊，好像有。”宋清茸说着起身往打单机那里走。 陈远看着宋清茸的背影，怎么觉得今天茸姐有些不一样？ “茸姐，我来。”陈远看着比手臂还长的单子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注意。”宋清茸的抱歉道。 “茸姐，你咋了？没事儿？”陈远关怀地问道。 “没事，你先忙。”宋清茸垂了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陈远见单子那么多，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所以还是选择了先做咖啡。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单子做完了。 回头一看，宋清茸没在身后了。 “茸姐这是咋了？”陈远嘀咕道。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清茸再次出现，只是已经换了身装扮，一袭香槟色的优雅长裙，亮闪闪的，配上她束起的头发，十分优雅美丽。 “好看吗？”宋清茸扯出一抹笑容，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开心的情绪。 “好看。”陈远如实回答，宋清茸真的很美。 如水一般温柔的眼睛，挺翘的鼻梁，漂亮的嘴唇，每一样都很和谐。 宋清茸勾了勾嘴角，看了陈远几秒，然后往大厅内走去。 陈远看着宋清茸离去的背影，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他觉得宋清茸看他的眼神有点悲伤，让他有些看不懂。 陈远望去，只见宋清茸坐在了一个男人对面。 那男人穿着正式，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不经意露出的腕表，彰显着实力。 只是表情神色有些不太体面，看到宋清茸便上下打量着，像审视着什么商品。 “你好，庄先生。”宋清茸实在无法忍受对面男人的无礼打量，伸出手打着招呼。 庄烨赫盯着这双柔嫩白皙的手，握了上去，“你好，宋小姐，我是庄烨赫。” “宋小姐果然漂亮。只是之前聚会很少能见到你，若是知道宋小姐这么漂亮，我肯定早就登门拜访了。” “何苦等到家里来安排相亲见面？”庄烨赫自以为风趣幽默地说笑着。 “之前对于聚会我不太感兴趣，所以很少出席。”宋清茸礼貌解释道。 “也好，不然像宋小姐这样漂亮的女人，早都被其他人骗走了。” 宋清茸想要说什么，但忍住了，最终只说了句：“庄先生还真是幽默。” “这是宋小姐的咖啡店吗？”庄烨赫四处打量了一番。 “是的。” “本来我还想着请你去吃西餐，但你非得要在咖啡店见面。我这个人比较尊重漂亮的女性。一会儿你饿了，咱们可以出去吃点东西，光喝咖啡是喝不饱的。”庄烨赫意有所指地说道。 “谢谢，我现在还不饿。”宋清茸对他没多大兴趣，只是碍于家里的压力不得不见面。 “其实我觉得宋小姐没有必要开咖啡店，难道宋家还非得让女儿抛头露面、为人服务做咖啡吗？”庄烨赫语气轻飘飘的。 宋清茸在桌下的手攥紧了，声音冷了几分，“我爸妈比较尊重我的意愿，我喜欢做咖啡。” 第38章 争执 庄烨赫呵呵一笑，不太在意。 “女人嘛，喜欢包包首饰就好了，没有必要逞能。” “再说这咖啡店也赚不了什么钱？” “还好，我喜欢什么，一般都自己买了。”宋清茸微微一笑，尽量保持自己的形象。 昨晚母亲拉着她说了好久，让她尽量和庄大少爷聊得好一些。 若是这门亲事能成，她家现在的危机也能解决了。 宋清茸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逃不掉的，这就是她的命。 庄烨赫看着宋清茸的样子，嘴角微扬，十分满意。 他就需要个漂亮、听话的妻子。 如今他这般说话，还能忍得下去，以后自然也不太会兴风作浪。 他也心知肚明，这宋家千金能这般忍耐，多半也是为了攀上自家的高枝儿。 他见得多了。 “宋小姐，有件事儿还没和你说。” “姚娜娜，你听说过吗？”庄烨赫往后靠了靠，换了一副姿态。 “是那个现在比较火的明星吗？”宋清茸对娱乐圈不太关注，只是走在街上广告也不少，自然有几分印象。 “对，她是我捧出来的。” 宋清茸没接话，而是看着庄烨赫，想看看他嘴里还能吐出什么东西。 “我也不介意告诉你，目前我在包养她。她性格比较好，也不爱闹。” “当然了，如果咱们在一起，你介意这个，我就会和她断开。毕竟宋小姐比她漂亮多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会让她出现来烦你。” 宋清茸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这男人说得好像一副为她考虑的样子。 可笑至极！ “庄大少爷还真是……自由随性。”宋清茸定定地看着庄烨赫。 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她肯定一杯水已经泼在他的身上了。 “咱们这个圈子不都这样吗？难道宋小姐喜欢纯情那一套？”庄烨赫看着宋清茸，只是眼神像看着什么稀罕物件。 宋清茸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但还是保持着礼貌，硬扯出一个微笑，“我还有事儿，要不咱们今天就先这样？” 说完就站起身。 庄烨赫怎么会让宋清茸走？ 她长相、身材，都太对他胃口了。 除了宋家不太够看，其他都不错。 于是一把拉住宋清茸的手，“再聊会儿啊，宋小姐。” 在这场相亲里，无论是她宋清茸，还是他们宋家，他都完全占据了优势，所以丝毫不顾及宋清茸是否真的生气了。 宋清茸顿时甩开了手，脸色冷了下来，“庄大少爷还想聊什么？” 庄烨赫看着宋清茸的神情也不恼，美人生气了还是美人，而且还别有一番风情。 “我知道宋叔叔最近在谈天和的项目，如果今天和宋小姐聊得好的话，我可以回家和我爸说说。”庄烨赫自信地笑了笑。 他不信宋清茸不动心。 如今他们宋家正卡在档口，很需要他们家的助力。 宋清茸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坐下了。 她家的情况她不可能不知道，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之所以昨晚母亲千叮咛万嘱咐，甚至连父亲都出来和她说了几句，都是因为庄烨赫是庄家独子，现在已经开始尝试接手庄氏集团了。 而自己家现在的困境正是需要庄氏集团的援助。 母亲泪眼婆娑的样子，让她无法拒绝。 这么些年父母对她……也算关爱有加，她也该做些什么了。 宋清茸再次扬起笑容，今天就是坨翔，她也得咽进去。 不管最后成不成事儿，都不能败在她这里，不然她无颜面对父母。 “那就多谢庄少了。” “宋小姐果然是个明白人。”庄烨赫笑了笑，但手却不规矩，直接握上了宋清茸的手。 宋清茸忍着恶心没有挣脱开，面上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陈远在不远处观察着两人，他明显感觉到了宋清茸的不开心。 他已经在这咖啡店做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说也是对宋清茸有点了解的。 对面那个男人虽然穿得很高档，但是净做一些不入流的事儿。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宋清茸的男朋友，宋清茸也不会显得那么抗拒。 并且也不应该是第一次来咖啡店。 所以陈远推测这个男人也许是宋清茸家里安排的相亲，还是让她无法拒绝的那种人。 只是第一次见面就一直摸着人家的手，实在流氓。 陈远想到这些，立即准备做两杯咖啡。 几分钟后。 “茸姐，先生，你们喝点咖啡。”陈远礼貌地把咖啡放到两人身前。 男人瞥了一眼陈远，“茸姐？” “这是小泽的朋友。” “弟弟辈的他们都这样叫我，小泽和小安都是。”宋清茸解释道。 她刚要开口催促陈远离开，怕他惹上不该惹的人。 就听见庄烨赫笑道：“姜家那小子？他还有需要来打工的朋友吗？” 语气十分轻蔑，他看不上宋家，自然更看不上打工的陈远。 “是小泽的同学，陈远你先回去。”宋清茸急忙说道。 “哎，别走。”庄烨赫眉毛一挑，他只说了一句，就能让宋清茸露出着急的神色，不一般啊。 他刚才说了那么久，这宋清茸都一副淡淡的样子。 “坐下来聊聊，我还没见过你这种人呢。” 抢在他前面，也得看他够不够格。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抢在他前面儿了？ 这种人？ 陈远眉毛一挑，然后看了一眼宋清茸，坐下。 他本来也是来解围的。 这男人揪着茸姐不放，定然是看上了茸姐的。 他虽然看起来嚣张，但在茸姐面前肯定是不敢拿他怎么样的，所以他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你没见过我这种人，也不足为奇，毕竟我也没见过你这种人。”陈远淡淡道。 他也不多说，就把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具体什么意思就让他自己去领悟。 庄烨赫哼笑一声，“你胆子倒是不小，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这话听起来不太给面子，但他真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明星吗？”陈远继续补了一句。 宋清茸抿了抿唇，她很想笑，但忍住了。 第39章 记恨 “明星算个什么东西？” “一看您就气度不凡。”陈远虽是捧着，但眼神满是看小丑的样子。 庄烨赫皱了皱眉，这小子怎么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让他看着很烦。 “要不我雇你去给我擦鞋？肯定比你在这儿工资高。”庄烨赫见目的没有达成，存心羞辱。 “你这样的穷小子，正是需要我这样的伯乐。” “怎么样？给你开1万一个月。” “很多人都争破头的。”庄烨赫牛哄哄地说道。 “1万？”陈远笑了笑。 “那我给你两万，你来给我擦鞋。” 他现在还真看不上这点儿钱。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庄烨赫冷下了脸。 宋清茸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出声道：“陈远，我看那边儿来客人了，你过去看看。” “想走就走？”庄烨赫明显不想放过陈远。 “不过想走也可以，今晚你陪我。”他看着宋清茸，眼神从上到下漫过。 宋清茸被气得脸有些红，刚要说什么，就看陈远把她拉在了身后，挡住了庄烨赫的视线。 宋清茸虽然心中有些感动，但此时显然并不是该感动的时候。 庄家，他们宋家都惹不起，更别说陈远这样一个无根无底的穷小子了。 “庄少爷，今天是我招待不周，改天我再回请你。”宋清茸走上前说道。 “你今天还可以继续招待。”庄烨赫把“招待”二字咬得极重。 “我今天也算是知道庄少爷了，看样子是个只知道为难女人的low人。”陈远环起双手，打量着庄烨赫。 “刚才勉强和你说几句，那是我给宋小姐面子，你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庄烨赫脸色冷了下来。 “别说你了，就宋家我都看不上。宋小姐，回去让你爹好好等消息。”庄烨赫说完就甩袖离去。 宋清茸看着人走了，终于放松下来。 “你不该过来的。” “你惹不起他的。”宋清茸语气淡淡道。 “茸姐，我不知道你们两家有合作……”陈远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富少爷在追求她。 自己这岂不是坏了人家的事儿？ “不怪你。”宋清茸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是来帮我的。” “真正的合作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没了的。同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合作也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改变。” 宋清茸算是明白了。 刚刚只不过是庄烨赫戏耍她的手段，她还当真了。 他庄家压根儿就没看上他们宋家。 之所以在这纠缠半天，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美貌罢了。 “回去做咖啡，别想了。” “如果他找你麻烦，你记得联系我。”宋清茸起身，眼里多了些无奈的情绪。 自己回去不免又要多一些解释了。 母亲还好，就是父亲那边…… 随缘，反正不是她能决定的。 接下来的一下午，因为这件事情，店里都有些低气压。 宋清茸比往常都沉默。 “茸姐……” “我没事，今天你早点儿下班。”宋清茸扯出一抹笑容。 “茸姐，虽然我不懂你们大家庭的相处方式，但我觉得人不能为难自己。” “有些事儿不应该让你自己来承担。”陈远没接触过豪门贵族，只能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安慰宋清茸。 在他的眼里，一个家出了事儿，绝对不能只让女人独自来扛着。 所以当他爸出事以后，陈远在学校每天只吃一顿饭，不买新衣服，就连草稿纸都是用了又用，平时也在食堂打打零工、赚点小钱。 他也在努力地帮妈妈减轻负担。 他没有因为自己年龄小，而当一个甩手大爷，把自己的妈妈推出去，然后自己什么都不做。 真正的困难是需要一家人共同面对的。 如果困难不能一起面对，那算什么一家人呢？ “谢谢你。”宋清茸垂眸。 从小到大她被教着学钢琴、学各种语言、学各种礼仪，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帮家里做些事。 而这个事也就是嫁个更高门的人而已。 虽然家里现在同意她出来开咖啡店，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觉得她掀不起什么浪花。 该到嫁人的时候自然就嫁出去了。 这或许是他们这个层级的命运。 不够高级，也不够低级。 倒是很垃圾。 “谢谢你。”宋清茸眼睛蕴含着点点水雾，看着极其惹人怜爱。 陈远觉得自己心莫名一跳，有些不受控制。 “一会儿我就关店了，你回去。” “明天和后天你都不用过来了，我回去处理点事情。”宋清茸就是下定了决心。 她爱这个家，但不想成为这个家的木偶。 “好。”陈远点点头。 贾高原已经给他发了信息，说明天会有人过来应聘。 他下午没课，正好去看看。 若是邓峰又搞出什么猫腻，自己之前的裁员费的工夫就全都打水漂了。 陈远出了咖啡店后，拐弯儿去了隔壁的便利店。 “你好，我想问一下哪排货架是卖糖果的？” “第三个货架第二排。” “谢谢。” 陈远拿着一盒粉色的糖果，结完账再次回到咖啡店。 “茸姐，送你。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会开心一些。” “我觉得茸姐笑起来更好看。” 宋清茸接过盒子，“谢谢你，陈远。” 能在她窘迫的时候帮助她。 能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 庄烨赫离开咖啡店后，气冲冲地进了车里。 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告诉我爹，今天的见面我很不满意。” “还有你帮我查个人。” 庄烨赫放一下电话，心中还是有着一股气。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奚落，谁看着他不得点头哈腰的？ 就他一个穷打工的破落户还能嘲讽起他来了？ 真是没出社会，不知道谁是大小王？ 他不介意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至于宋家，他们庄家压根儿都没想帮。 今天来也不过是给他们个面子。 只是没想到宋家千金竟然如此漂亮，否则他才不会在那里浪费时间。 “这个女人，我迟早搞到手。” 庄烨赫回想着宋清茸曼妙的身姿。 一个穷小子还不配做他的对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面皮只不过是最低级的东西，只有废物才需要靠脸。 第40章 庄家 晚上，宋家。 宋清茸看着客厅中罕见地坐着两个人。 毫无疑问，那是她的爸爸妈妈。 往常她回到家时，客厅根本不会有人在这等候，多是佣人在打扫。 基本上是她直接回房间休息。 宋清茸脚步顿了顿，往客厅内走去。 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 “爸，妈，我回来了。” “呀，茸茸回来了。”宋妈亲昵地拉着女儿的手。 宋父也看了眼宋清茸，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宋清茸自然知道父母为何坐在这里，“明天见面……不是很成功，可能让您二老失望了。” “见个面你都搞不定？”宋父顿时质问道。 “这么些年我们白教你了？” 宋母推了推宋父，“你好好说话，听茸茸说一下原因，一把岁数了，火气还这么大。” 宋清茸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场面，自然也不会太过于失望。 “他就没瞧得起咱们家。” “我宋家怎么就让人瞧不起了？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句话像是又点燃了宋父的火气。 “爸，你只会逼问我吗？” “你要不去问问庄烨赫对我说了什么？”宋清茸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委屈。 “人家庄大少爷能对你说什么？”宋父冷哼一声，对着女儿的样子不甚在意。 心里在不断盘算着，这没谈好，天和的这笔大单子怕是要泡汤。 宋清茸失望至极，冷笑一声，“庄大少爷说让我陪他一晚，他就会考虑让他爸帮你跟天和那边打声招呼。” “你！”宋父怒目圆瞪，因宋清茸这话极为生气。 宋清茸的直白，直接揭掉了宋父的脸面。 “我陪不了。” “不会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为了送到人家床上去？”宋清茸站起身，准备离开，她没什么好说的。 宋父站起身，狠狠地给了宋清茸一巴掌。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打灭了所有声音。 也打灭了宋清茸对自己父亲最后的念想。 这么多年了还没认清吗？ “老宋，你这是干嘛呀！”宋母急得赶忙上前拉住。 “茸茸，你先回房间。” 宋清茸看了父亲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离开。 宋父坐下后大口喘着气，显然是被气坏了。 “咱们茸茸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肯定是被那庄家欺负狠了。” “从前茸茸哪说过这样的话？”宋母拍着宋父的后背，顺着宋父的气。 “没大没小，她有教养吗？对他爸这么说话！这些年你怎么教她的？”宋父甩开宋母的手。 宋母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多半是没了。” “下午我刚打听完，有一家已经差不多定了。”宋父点了一根烟。 本来心气就不顺，晚上还有个添堵的。 “我去给你倒杯水。”宋母说着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的宋清茸坐在桌前，狠狠地抹掉眼泪。 这么多年她还不够听话吗？ 到底还要做到什么程度。 门被轻轻地拍响，“茸茸，是我。” 宋清茸擦干净泪水，起身开门。 “妈，你怎么来了。” “妈看看你，你爸的话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心情不太好。” “嗯。”宋清茸淡淡地应了声。 “你早点休息，别想太多。”宋母温柔地摸了摸宋清茸的头顶。 “好。” …… 回到寝室的陈远，还在想着下午的事。 他看了姜天泽好几眼，几次都欲言又止。 “想说啥你就说，别一副便秘的样子。”姜天泽忍不住了，这人咋回事？ 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 陈远转了转眼睛，此时寝室没人，只是不知道相亲这个事能不能提？ 这属于茸姐的私事，说了不太好…… 犹豫片刻，“你知道庄家吗？” “庄家？什么庄家？”姜天泽一头雾水。 “打麻将坐庄家？” 不是他不知道庄烨赫，而是他无法将陈远和庄烨赫联系在一起。 所以自然猜不到。 “庄氏集团。”陈远补充道。 “庄氏集团？你咋问这个？”姜天泽感觉稀奇，这几个字能从陈远口中说出来。 “就在网上看到的。” “嗨，我说的呢。” “庄家很牛逼。” “有多牛逼？” “大概就是我家和茸姐他们家加起来，也就只够人家一半的水平。”姜天泽丝毫没有夸张。 “我草。”陈远低骂一声，自己真是踢到铁板了？ 不会第一次装逼就装过头了！ “咋了？你咋这表情？”姜天泽看着陈远一惊一乍的。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生活的天空有些灰~” “滚。”姜天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人抽什么风。 “那你知道华成集团吗？” “沃日，你怎么一个比一个问得牛逼！” 陈远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趣，“快说说，它和庄氏集团哪个更牛逼？” “说实话啊，华成集团我不太了解，太牛逼了我接触不到。就连我老爹也接触不到。” “要是非要比较的话，那庄家可能也就是华成的百分之一。” “庄家是牛逼，但起码够得到。” “华成那是神，神你懂吗？” “人家指头缝漏点，都够一个人飞黄腾达开大公司了！” “我草！”陈远再次发出一声感叹。 他怎么忽然又觉得自己牛逼起来了？ “我爸一直告诉我，人分四个阶层。” “第一层是体力，靠体力赚钱。第二层是知识，靠知识赚钱。第三层呢，就是资本，靠钱赚钱。第四层就是资源，给别人分配资源，这就是金字塔顶尖的人了。” “而按照公司分，华成显然在第四层。”姜天泽十分感慨。 虽然他家和普通人比，算是很有钱了，几百万的车说买就买了。 但是和那种顶级集团、顶级富豪相比，自己这还是小虾米。 陈远点点头，十分认可姜天泽的话。 如果没有系统出现，他就是那个第一层的人。 他的父亲就会是他一生的写照。 也许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翻身，或许努努力，能跳上第二层，但是绝对不会超过第二层。 这就是等级森严的现实社会。 “不过你都问了，我突然想起我老爹和我说的，最近庄家好像在努力和华成谈合作。” “不过华成的合作很难拿下。他们的合作机制也很奇葩，必须所有股东都同意，才可以谈成合作。只要有一个人否定，哪怕他就只有1的股权，那都不行。” “不过华成集团1的股权也很牛逼了。” “还有这好事？”陈远眼睛顿时亮了，天助我也啊！ “你这么激动干啥，我就是随便和你八卦一下。”姜天泽笑道。 “没事，我就是没听说过这些，有点新奇。”陈远糊弄道。 “不和你吹牛逼了，我得打王者了，这个赛季老子必须上王者！”姜天泽转过身，开始tii。 …… 陈远忽然有些期待投票的场面了。 第41章 招聘 下午，陈远骑着自行车往松悦华庭赶去。 “系统，我怎么才能参加投票啊？”陈远忽然想起，自己还啥都不知道呢，可别错过了。 【届时会有人联系宿主的，您放心。】 “好嘞，靠谱！”陈远听后骑车都更有劲了。 此时，松悦华庭的招聘工作早已经开始。 比贾高原告诉陈远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三个小时！ 贾高原看到邓峰开始组织着面试开始才意识到，这是他故意安排的！ 肯定又要起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这提前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把陈远放在眼里。 看来这小远想处理好这个烂摊子，还需要很大功夫啊！ 如今招聘工作已经进行半小时了，前两个厨子已经开始做好一会儿了。 几分钟后。 “我的菜好了，请几位试菜。” “我的也好了。” 两位厨师都端上自己做好的菜，递到三人面前。 “那我就先尝尝。”邓峰笑眯眯道，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邓峰尝了尝，顿了一会儿，“这味道，还可以。” 一个不算好的评价。 夏长明也拿起筷子，“我也尝尝。” “嗯？还不错，这很入滋味，可以品尝到二位的功底。” “咱们邓主管对于厨房的事很少过问，自然对于其中细节掌握得不太好。厨房一般是我来负责的，我觉得这个菜不错。”夏长明和邓峰的评价截然相反。 邓峰听见夏长明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道，“没错，我也算是个外行。咱们夏厨师长的话自然更准确一些。” 贾高原明白了，这是两个人在这唱红白脸了，好话赖话全让他们说了。 这邓峰先评价不好，夏长明再一顿夸，这新来的自然更感激夏长明。 “既然夏厨师长这么夸赞，我也尝尝。”贾高原也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一块尝尝。 这味道……不算太差，但是绝对算不上很好。 只能说比之前开除的几人强。 但是这完全不符合陈远给他说的标准。 “贾叔，你一定要严格把关，要有特色、有水准、有品质。” “我和老板承诺了，要让餐厅恢复到从前的鼎盛时期，甚至更好！” 贾高原没有立即评价，而是又吃了口配菜。 总要有话说、有理由说。 虽然他们两个演起来了，但是自己也是有一票否决权的。 “一道菜，不仅主菜要出彩，配菜也要出彩。” “我觉得可以再看看其他厨师的菜品。” 贾高原话音落下，那两名厨师的表情明显不好。 邓峰呵呵一笑，“咱们贾大厨果然不一样，每次都有和厨师长不一样的见解。” 贾高原也毫不相让，“陈总对咱们都嘱咐了，我自然是要谨记于心的。” “这做菜，门道颇深。就像夏厨师长说的，您确实对于其中细节掌握得不太好。” 邓峰脸色微微落了下来，“陈总是说了不假，但是松悦华庭这么多年，我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贾高原一时语塞，他也不能得罪得太狠。 神仙打架，受伤的永远都是小兵。 他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自然是懂的。 他也吃过这块的亏。 邓峰见贾高原不说话了，脸色回暖，“我和夏厨师长都觉得两位还是不错的……那……” “哎！赶上了！”陈远微微喘着气，走进了后厨。 他刚刚一看这门关着，外面还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他就知道肯定是提前开始了。 还好他闲得没事来得早。 贾高原看到陈远来了，眼睛顿时放光，靠山来了！ 虽然他这么个大老爷们，挺大岁数还得靠人家小年轻，有点不太合适。 但是在社会上混，陈远就是十五、六，他也得听人家的，喊人家一声陈总。 这就是社会地位。 而他嘛，赚钱，不寒碜。 何况还和陈远有点“关系”。 邓峰刚要说出的话憋在嘴里了，这人怎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马上这两个人就可以安排进来了。 邓峰压下情绪，带上笑脸：“陈总，您来这么早。” “不早不就错过了。”陈远也笑呵呵的，你装我也装。 夏长明则是在一旁偷偷打量着，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陈总。 居然这么年轻？ 肯定玩不过他和峰哥。 想到这夏长明也往前走了两步，“陈总，幸会幸会，之前没有机会和您见面。” “夏厨师长？你好。”这人也不难猜出，一共就三个人，也就夏长明他没见过。 不过陈远没有多给眼神，而是往前走去。 “时间来得正好啊！这菜都做好了，我来尝尝。” 贾高原见状立即递上一副新筷子。 “嗯，还行。”陈远也是把盘里不同的食材都尝了一遍，他虽然防备邓峰，但是不代表他会故意不录用谁。 他的目的是招到真正好的厨子，做出高品质的菜。 不然他的目标怎么完成？ “再看看其他人，等都考察完了一起告诉你们结果。”陈远直接下了命令。 二人看着陈远，心知这才是真正决策的人，不由点点头，“好的。” 贾高原嘴角微微扬起，他实在压不下去啊！ 邓峰则是在陈远身后微微敛了眉，看来今天计划是泡汤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陈远会提前来。 夏长明有些急躁，到嘴的肥肉还能飞了。 “陈总，我觉得这两人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 邓峰瞪了他一眼，这个猪脑子。 陈远呵呵一笑，“我没说没有可取之处啊，夏厨师长还是耐心些，后面那么多人呢，都试完菜再评价也不迟。” 两个试菜的厨师听到这个厨师长的话，就知道自己这个面试废了。 如果他不说，他俩还有点可能，现在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等结果了。 直接离开。 其他几人看着这两人灰头土脸、十分丧气的样子，不由有几分紧张。 虽然大家很多都是老厨子，但是也架不住松悦华庭门头响啊！ 这里的工作可是香饽饽！ 就算以后跳槽了，那也绝对是金灿灿的简历。 前提是你没被业内避雷。 第42章 顺利 “邓主管，继续安排走流程。” 陈远找了个凳子坐下，一副我今天就在这看着的样子。 贾高原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他倒是不求着陈远能帮他多少，只是希望着能有个公平的环境。 工作环境不好太影响心情和工作状态了。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厨师进来试菜。 好的厨师、让陈远和贾高原都满意的厨师有，但是太少了，下午面试了二十多个厨子，最后也就选了两个不错的。 “陈总，今天的人都面试完了。” “好。”陈远吃完最后一位厨师做的菜，然后随手拿了张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待最后一位厨师出去，邓峰走到陈远旁边，“陈总有看好的人选吗？” “这样，大家都写一下你们觉得几号可以，然后给我，我综合一下。” “毕竟我一个人的口味不能决定所有。”陈远笑道。 “好，陈总果然有想法。”邓峰拍着马屁道。 几分钟后，陈远看着结果，真的有点想笑。 这个夏长明真是贼心不死，又把1号和2号写上了。 看来这人很好解决，脑子不太好使。 这邓峰果然是个人精，写的基本上都是他点头的。 难怪能在松悦华庭混了这么久。 贾高原倒是公平，也和陈远的看法有个别的不同。 陈远最后综合了一下，把他和贾高原看上的都留下了，毕竟夏长明只写了1号和2号，而这两位和后面选拔的明显差的太多。 “就这几个，邓主管你安排一下入职。” “下周再来一次招聘，记得告诉我准确时间。”陈远故意把“准确”二字咬得重了些，也算是给邓峰一个提醒。 “一定一定，这次是我看人来得早了，提前安排了些，下次我一定提前喊陈总。”邓峰急忙承诺道。 陈远内心冷笑，他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 “那我就先走了。”陈远临走前看了贾高原一眼，他们还是不适合表现得太过熟识。 自己固然有话语权，可贾高原终究是个打工人。 陈远看着时间还早，突然想起上次和詹双双吃饭的场景。 眼下已经过了好几天，自己这钱还没攒出来多少。 若是一个月返现100万，那么每天都要返3万以上。 他现在连个3000都没返出来，自然有些焦虑。 奖励就在那儿等着他，他实在是眼馋。 华成1的股权就能和庄家媲美，如果是股权再多一些…… 那庄家大少和什么范浩的也不敢瞧不起他了。 现在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 说实话，昨天在咖啡店的事情有点儿刺激到了陈远，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个豪门贵族的弯弯绕绕。 茸姐温柔、美丽、善良，她不应该被一个男人如此羞辱。 而在这些豪门贵族里，人的等级无比分明，如果你的家族地位低微，那其他人都不会把你当一个人来看。 不过是个逗趣的物件。 陈远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谁家有钱，大家确实会多奉承一些，但也不至于这般轻贱他人。 真有这场面早都打起来了，管你是谁。 所以陈远有些难以接受这个场景，等级森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在系统的帮助下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会拥有多少财产，但是他起码不会忘了自己是谁，不会忘记在家中等待自己的母亲。 “哎。”陈远叹了口气，自从来了京华变化太多了，他的生活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陈远甩了甩头，不想再多想。 他现在不应该思考那些东西。 父亲虽然离开了他，但是父亲从前一直告诉他，不知道前路如何的时候，那就踏踏实实地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一条路的。 陈远拿起手机，给詹双双发了条微信，“有时间吗？想请你出来吃个饭。” 陈远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只是想借着詹双双，看看能不能多返一点儿钱。 自己请她吃饭，也不算她吃亏，现在不是流行什么“饭搭子”嘛！ 他也是学会了些。 詹双双这边收到信息，立即关上了屏幕，扣在了胸口上。 “他这是？” “要和我约会吗？”詹双双脸上泛起了红晕。 贺琼诗的事她已经听说了，这种女人她也看不起。 前几天还在屁颠屁颠地追陈远，现在却跟那个范浩在一起了。 有些人的眼界可能就只在那一个包儿上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何琼诗那般妖艳迷人，但自己也不差，至少也算个小美女。 詹双双打开手机，给陈远回复道：“可以呀！一个小时之后你来我楼下等我，或者咱们约定在广场见。” 詹双双夹着嗓子发了条语音。 陈远这边已经骑上了自行车回学校，所以自然没来得及看詹双双的信息。 詹双双虽然没收到回信，但是已经噔噔噔地下床去化妆了。 “哟，咱们双双美女，这个时间怎么还化妆呀？莫不是晚上有约？”詹双双的室友站在旁边揶揄道。 “不告诉你，你总笑话我。”詹双双娇哼一声。 她看上陈远这件事，寝室里人尽皆知。 她也大大方方的，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大家都刚从高三的压力中过来，谁上了大学不幻想自己能谈一个甜甜的恋爱呀！ 所以詹双双一直表现得都很大方。 陈远到学校后看到信息的时候，发现收到的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了。 于是立即表示抱歉，“刚才有点事儿，没看到信息。” “我去你楼下接你。” 詹双双这边也正在涂着腮红，听到手机的声音，心莫名漏了一拍。 看到发来的信息后，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还算你绅士。” 陈远到楼下等了一会儿，看到詹双双从门口出来后，立即往前迎上。 两人也不是没有在一起吃过饭，只是单独私下出去，还是头一次。 所以两人都显得有些拘谨。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都可以。” “好，那我带你去一家味道还不错的餐厅。”陈远扭头看向詹双双，今天的她很不一样。 兴许是化了妆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嗯。”詹双双小声地嗯了一声。 捏着包包的手指不断来回蹭着，她也有些紧张。 陈远叫了辆滴滴，心中不由想起他那辆还没见面的兰博基尼。 若是此时他拿到了车，岂不是也可以开着豪车带妹出去潇洒？ 那场面想想就刺激，没有男人会不喜欢那种感觉。 第43章 惊喜 陈远带着詹双双去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西餐厅店。 詹双双有些受宠若惊，她听说过陈远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请自己来这么贵的餐厅，会不会有些太勉强了？ 只是她也不能直接说出来，这有些太伤人了。 一会儿她看情况提一下aa，她虽然对陈远有兴趣，也想谈个恋爱，但不代表她想要占谁的便宜。 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她不在乎其他的东西。 “两位想要点些什么？”服务人员候在一旁询问道。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陈远把菜单递了过去。 “我要一个菲力牛排，七分熟。”詹双双说完就合上了菜单，递给陈远。 一块儿牛排居然就要500块！ 陈远拿起菜单，“我要一份9加菲力，来两份鲍鱼，两份蘑菇清汤，再来两份松露。” “女生都爱吃甜品？来一份樱桃慕斯和百香果乳酪慕斯。我再要一份法式菌菇烩饭。” “至于喝的你就随便拿过来两瓶比较有特色的酒。”陈远合上菜单，十分淡定。 他已经不是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穷小子了。 请人吃一顿几千块的西餐还是不成问题的。 更何况还是白吃。 詹双双虽然面上露出笑容，但是心里慌得要死。 这几个东西加起来要1000多块了！ 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2000多出头啊！ 难道自己这个月要吃土了…… “我听说这家店的甜品还不错。如果一会儿你没吃够，咱们可以再点。”陈远温和地笑道。 只是他压根没想到第一次请女生吃饭，还被对方误以为要aa。 “谢谢，我觉得这些已经不少了。”詹双双笑道。 “陈远，你为什么想请我出来吃饭呀？”詹双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和你比较投缘。”陈远左思右想，他总不能说看你吃饭香，这也太冒昧了。 詹双双却领悟到了另一种含义，只见她面容略微羞涩，“我也觉得和你很投缘。” “你是哪里人呀？听你的声音不像北方的。”陈远闲聊道。 “是呀，我是江苏那边的。” 陈远点点头，不知道接下来聊什么话题。 好在菜上来了。 这西方人的洋玩意儿就是做得快。 “快尝尝，我看评价味道还不错。”陈远笑道。 陈远为了保持着绅士，吃东西的时候没有频繁地看手机。 不然人家吃一口，你看一眼手机，实在有些不太礼貌。 “这家牛排还挺好吃的。” “是不错，有一股奶香味儿。”陈远大口吃肉，虽然说500块一份，但是他家这个肉确实不错。 陈远要了全熟，他吃不惯那些没熟的东西。 詹双双看着陈远吃饭的样子，觉得又回到了熟悉的氛围。 就是要这样吃饭才对嘛！ 离开餐厅后，陈远绅士地送詹双双到寝室楼下。 “那我回去啦。”詹双双声音极其温柔。 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好，回见。”陈远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冲着詹双双摆了摆手。 看人进了宿舍楼就转身离开了。 “双双美女，快说说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看着楼下那个人很像隔壁班的陈远呢？” 詹双双一回来就受到了室友的严刑拷打。 “就简单出去吃个饭。” “简单出去吃个饭，你这又卷头发又化妆的，我怎么不信呢？” “平时上课都见不到你化妆，只有和2班的一起上课你才化。” “你这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别瞎说。”詹双双红着脸反驳道。 “这女人呀，只要开始否认，那就肯定有猫腻。”室友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不和你说了，讨厌。” 陈远这边没有急着回寝室，而是翻起了信息。 陈远看着一条又一条的进账短信，心都乐开了花儿。 他刚刚请詹双双吃饭一共花了5000多。 居然返了12万！ 陈远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比例？ 他幻想过会返几万块，但没想到会返十几万块。 自己要是请詹双双多吃几顿，那这成就不就轻轻松松完成了吗？ 于是陈远拿起手机，给詹双双改了个备注：最牛饭搭子。 回到寝室的陈远，拎出笔记本继续啃网课。 他觉得系统不是让他花钱享受，是让他成为一个全才。 他最近也没少看小说，人家都是上来就给几个亿爽爽。 他这可倒好，不仅没爽到，还得在这苦逼的学习，同时还得研究餐厅的管理、人心的争斗。 谁能懂他的苦啊！ “陈远，你这么努力，是不是想拿奖学金啊！”姜天泽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直接给了陈远一个大逼斗。 “我听说国家奖学金五千以上呢，咱们学校好像还有单独的奖学金。” “我觉得你可以冲一冲。” 罗光誉听到国家奖学金，耳朵就竖起来了。 他最近也听说了这个事，肯定也想争一争的。 不仅是钱的事，说出去也有面子啊。 上了大学之后，很多人就松了气。 最近只要陈远学习，他也跟着学习，并且还找了陈远看的网课。 陈远不在寝室，出去打工的时候，他也在学习。 都是一个学校的，虽然陈远比他高考分数高，但是毕竟是小地方来的。不像他之前还学了计算机的课，他觉得自己还是希望很大的。 罗光誉看着电脑沾沾自喜，好像已经踩着陈远拿到了国奖似的。 “还有奖学金？不过咱们专业学校有这么多学霸，到时候我试试。”陈远笑道，他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奖学金，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你都不知道？等你拿到了请哥吃饭。”姜天泽笑嘻嘻地说道，他总是莫名地相信陈远。 可能这就是兄弟情！ “没问题，我拿不到你请我吃饭。”陈远反将一军。 “好啊你小子，没问题！” 陈远笑了笑，继续低头看书，目前他的进度还算快，已经39\/100了。 不过陈远还是不满意，这一个学期也才四个月，如今已经一个半月了，进度还没过半呢。 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突发事件冒出来呢，他得打出来提前量。 这就是谨慎的普通人的一生。 第44章 通知 两天转瞬即逝，陈远再次骑上车子往咖啡店赶去。 他不紧不慢地踩着踏板，看着校园里悠悠飘扬的树叶，心情莫名地好。 只是看着随风飘零的落叶，陈远不禁想起了几天前那个晚上，宋清茸泪眼朦胧的样子。 “也不知道茸姐怎么样了。” 到了咖啡店后，陈远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低头做咖啡的宋清茸。 “茸姐。” “你来了。”宋清茸扬起微笑，丝毫没有前几天悲伤的影子。 陈远笑着点了点头，去换了衣服。 “茸姐，庄家那边……” “没事，不用你担心这些。” “倒是他没找你麻烦？” “没有。”陈远回答道，这些天他都很安全。 在那天之后，陈远也怕晚上回去的路上被人围住闷头胖揍一顿。 所以回去骑车的速度都很快。 不过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就好，有什么不对的你立即联系我。”宋清茸温柔说道。 “嗨，茸姐，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陈远故作淡定道。 “就说你是小孩儿呢。” “吃饭没？” “吃了。”甚至今天超标了，吃了一斤饭。 “那好，我点了些吃的，一会儿你要是饿了就过来吃。” “好嘞。”陈远笑着应道。 庄氏集团。 “爸，你没帮宋家说话？”庄烨赫此时哪还有了“老子最牛逼”那副样子，完全畏缩起来了。 “说什么？他们家想得到天和的单子，还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你和那宋家丫头见面怎么样？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庄天成喝了口刚泡好的茶，慢慢说道。 “人倒是还算漂亮，就是……” “就是什么，说句话磨磨唧唧的。”庄天成瞪了儿子一眼。 “就是不太好调教的样子。”庄烨赫往沙发上一靠，眯眯着眼说道。 “爸，我想教训一个人，那天和宋家相亲，那小子实在可恶。” “谁家的？” “没有背景，就一个山野村夫，穷乡僻壤的穷小子。” “你还有没有点能耐了，就这么一个人都值得你在这想来想去？掉不掉价。”庄天成怎么看自己这个儿子怎么不顺眼。 这些年他都学会些什么了？ 他看这庄烨赫除了泡女人什么都不会！ “那穷小子什么都不是，还敢在我面前叫嚣。”庄烨赫显然没看出自己老爹不满的情绪，还在那一直说。 “那你就让他在京华混不下去。”庄天成冷哼道，解决一个无根无底的人还不简单？ “老爹说得对啊！”庄烨赫瞬间领悟，他可以让这小子毕不了业，更别提找工作了，等着被业内封杀，赶紧滚回他的农村。 “你有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后天就是和华成谈合作的时间了，好好把我给你的那些东西看看，到时候别给我掉链子。” “得令！爸，那我先回去了！”庄烨赫站起身，对着庄天成笑道。 “嗯，回去。” 这庄氏集团以后都是自己儿子的，自然他还在位的时候就多教他一些。 总是要独自面对的。 这天，陈远正在食堂嗦面，刷着短视频。 就发现屏幕上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还是京华本地的。 陈远有些好奇，于是点了接通。 “陈总，您好，我是华成集团的行政专员苏菲。后天庄氏集团会来公司谈合作，不知您是否选择到场参加会议？”一道好听的女声从手机中传出来。 这是苏菲第一次有机会联系到陈远这个“新晋股东”。 据说很神秘，她和领导问了几次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对于陈远自然有着十二分的好奇。 她听着声音这么年轻，心思不由活跃起来。 陈远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这人说的什么东西。 后来一联系到华成和庄氏集团，这不恰好就是前几天姜天泽和他提过的事吗！ “我去。”陈远干脆道。 这个会议他必须去。 “好的，陈总，这边需要为您预订酒店吗？” “会议地点在哪？” “会议地点在京华华成总部。” “那你给我订个酒店。”不住白不住，他倒是想体验一下这种住酒店的感觉～ “好的，陈总，一会儿我就把酒店信息发送给您，届时公司会派车接送您。” “ok。”陈远笑了笑，还挺周到。 “好的陈总，如果您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嗯，知道了。”陈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苏菲还在回想着耳机里那道磁性的声音，好性感～ 和她刚刚打完电话的那些老气横秋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她越来越期待看到本人的样子了。 陈远这边挂断电话后放下手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brioni了，出席这种正式会议，肯定是要有一套西装的。 好歹他也是个股东，虽然只有百分之一。 陈远趁着中午还有时间，搜索目的地，叫了个滴滴，准备速战速决。 “欢迎光临。” “你好，我要买一套西装。” “好的先生，这边请。” 陈远看着一套套西装，不由感叹果然西装看起来更加正式、更加打扮人。 虽说中山装更大气，但是一般人还真不敢穿。 对于男人来说，西装算是更日常的一种服饰了。 陈远指着一件浅蓝色的西装，看起来不太沉闷，也比较符合他的年龄。 他没有必要装老成。 “先生眼光果然很好，这是我们昨天刚到的象牙白色羊毛p夹克，非常轻盈，穿着很舒服的。” 象牙白色？这衣服不是蓝色的吗？ 陈远在内心嘀咕道。 兴许是什么材质相关的，他这个老外自然听不懂。 “就这套，我试试。” “好的先生，我带您去试衣间。” 陈远换上西服，领带他倒是不会打，只能麻烦销售小姐姐了。 销售小姐姐脸色微红地帮着陈远打领带，这太帅的客人会让她道心不稳。 速战速决，陈远买了这套浅蓝色的西装，又买了一套米色真丝西装，两套下来花了二十多万。 第45章 礼物 “咚咚。” “二公子，我是江文成。” “进。” “二公子，您现在有时间吗？” “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银色西装，看向来人的眼神中带着淡漠，只吐出了一个字。 江文成早都习以为常，继续点头哈腰道：“二公子，您之前看中的那块东区地皮，有人已经拍好了，想要送给您。” “就差二公子您一个点头。” “哦？”男人挑了挑眉，眼神却是波澜不惊，“哪家？” “庄氏集团。” “明天来谈合作那个？” “是的，二公子，您真是好记性。” “大哥和三妹那边？” “也送了，不过不如您看上的东区地皮，二公子的眼光一直是顶级的。” “还算有心，也不是什么大合作，你去和下面人打点一下。”男人轻轻抬了抬手指，示意江文成没事就离开。 江文成退出华成二公子华鸿云的办公室，擦了擦额头的汗。 每次他和这个二少爷打交道，心里都发寒得很，就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不过好在这个礼是送出去了，他的那份他也安心收下了。 这庄氏集团不大，倒挺能下手笔。 两亿多的地皮说送就送。 庄氏集团。 “爸，我咋一想明天就有点紧张。”庄烨赫坐在庄天成的办公室内，看着明天的材料，不断搓着手。 “该打点的我都打点了，不会出错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倒是你，该好好练练心态。” “等你什么时候能有我一半的能力，我也就放心了。” “爸，我这辈子肯定是赶不上您了。” 庄天成笑了笑，“别拍马屁，好好学。” “爸，我听说你买了东区地皮送给了华成二少爷？” “嗯，你妈和你说的？”庄天成眼皮都没抬，他觉得这生意很值当。 “两亿多啊！爸！你也太舍得了！” “我妈高血压都犯了。”庄烨赫撇了撇嘴。 “妇人之见！” “这个合作要是成了，起码赚15个！你们懂什么？”庄天成微微抬高声音。 “是是是。”庄烨赫也忙不迭地点头，他虽然惊讶，但是绝对不敢质疑他爹。 “你就不要想那些没有用的了，好好准备明天。你要是给我掉链子，我就把卡给你断了。”庄天成冷声道。 “您放心，我都看了好几遍了。”庄烨赫立马承诺道。 要是给他卡断了，那还不如给他杀了。 第二天陈远前往苏菲给他发的酒店地址，他去瞧瞧什么样。 网上的评价可是五星级酒店，高端得很。 到达酒店之后，陈远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不禁感叹果然是五星级酒店，看起来就很贵。 “先生，您好！咱们有预订房间吗？” “有。”陈远说着把身份证递过去。 “好的，先生。这是您的房卡。”前台递给陈远身份证和房卡。 “先生，我来为您带路。”一旁候着的服务人员走上前说道。 “先生，我给您拿袋子。”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陈远微笑点头。 “先生，需要给您提供午餐吗？”进入电梯后，服务人员问道。 “可以，11点左右给我送来。” …… 进入房间以后，陈远发现这是一个套房。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套房住一天要一万多。 套房面积特别大，不仅有六人餐桌，还有一个大客厅，以及超大的卫生间。 当然了，还有必不可少的豪华大床。 陈远一下就扑在了床上，“爽啊！” 这床垫子可比寝室那硬邦邦的床板子好多了。 “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大房子？” “这睡起来也太舒服了。” 陈远觉得自己要爱上这里了。 在老家的时候睡的都是硬邦邦的炕，来大学了，睡的都是硬邦邦的床。 陈远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软的床垫。 陈远换下衣服走进浴室，看着浴缸旁边各式各样的东西，他起了玩心。 玫瑰花瓣、香油、沐浴露，陈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倒进浴缸中。 若是有第二个人看见陈远这般，定是要汗颜。 这些东西哪是这么用的？ 放好热水，陈远舒服地躺了进去。 眯着眼睛、听着音乐，享受极了。 陈远幻想着下午那个庄大少爷看见自己的精彩表情，想想就很爽。 过了半个小时，陈远从浴缸中走出来，裹上浴巾，吹了吹头发。 “呦呵，还真有点成功人士的感觉。”陈远看着镜中的自己自恋道。 “就是差点什么……”陈远没继续想下去。 而是靠在床头，再次搜索了下华成集团。 “娱乐、餐饮、医疗、房地产……” “还有什么是这家公司没有涉猎的？”陈远暗暗咂舌。 “系统我这1的股权年底能分到多少钱啊？”陈远十分好奇道。 【一亿以上。】 “卧槽。”陈远惊呆了。 陈远掰开手指，“还有三个月我就能拿到一个亿？” “哈哈哈哈。”幸福来得有点儿太快了。 【忘了提醒宿主，如果松韵华庭没有提升业绩，那么系统也会回收华成的股权。】 陈远无语了，他真的很想质问系统一句，这个松悦华庭是你私生子吗？ 为什么只要提升不了业绩就要回收他所有东西？ 【宿主级别过低，无权过问，请及时完成任务。】 “好好好，很好。”陈远真想鼓个掌。 孙子在哪儿都是孙子。 什么时候他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陈远觉得自己该加快进度了。 11点，酒店准时派人送来食物。 “陈先生，您需要的午餐送来了。” 陈远听到声音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进来。”陈远这会儿还穿着浴袍，一副慵懒的样子。 不过当他看到一推车的食物，实在是有些震惊。 “都是给我的？” “是的，陈先生，一会儿您吃完了可以按一下桌上的响铃，我们会来收拾的。”服务人员很恭敬地说道。 “祝陈先生用餐愉快！” “好，谢谢。” 陈远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咽了咽口水，他还真有些饿了。 水果都是扒皮切好的，水灵灵的荔枝、芒果、西瓜，还有一盘单独的白色草莓，陈远还真没吃过这个。 主食的样式也是不少，西红柿炖牛腩、烤鸭、海参、鱿鱼、大虾…… 陈远嘿嘿一声，开始吃饭！ 当陈远离开后，服务生来收拾餐桌。发现居然什么都没剩，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餐品储备的量可是3～5人都够吃的！ 陈远这叫什么？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此时，他已经坐上了公司派出的专车，前往华成参加会议。 第46章 会议 车停下后，陈远抬头向外望去。 隔着车的玻璃，他竟看不到这层楼的楼顶。 “陈总，到了。”前面的司机提醒道。 “好，辛苦了。”陈远点点头，已经有了几分老板的样子。 毕竟装嘛！谁还不会呢？ 陈远下车后，往着一楼大厅内走去。 此时旁边有路过的员工，不禁对陈远微微侧目。 “这人是谁呀？好帅啊！”一个女员工看着陈远挺拔的身姿惊讶道。 “今天会有很多人来，实在是不好猜。”说话之人正是通知陈远的苏菲。 她的目光一直锁定着陈远的背影。 今天能来开会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老总，除了本公司的股东，那就是庄氏集团的。 而这么年轻的老总，很难不让苏菲多想。 又帅又多金，这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你先在这边等一下，我进去看看。红姐给我发消息了。”苏菲拍了拍身旁的同事微笑说道。 “好，那你去忙。”同事点了点头。 其实红姐根本没有给苏菲发消息，只是苏菲动了心思想要打探一下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先生，您好！请问你有预约吗？”一头金黄色卷发的美女前台看着陈远问道。 “我来参加会议，我叫陈远。” “原来是陈总，您这边请。”前台刚要离开为陈远带路，就见苏菲走了过来。 “雅雅，我带陈总过去。”苏菲扬起红唇笑了笑。 “好，那就辛苦苏菲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前台是不应该离开人的。 只是负责引路的人刚刚带领着另一位老总进去了。 所以雅雅有些感激地看着苏菲。 今天这种场合，谁都不能犯错。 “陈总，不知道您还有印象吗？我就是那天给您打电话的苏菲。”苏菲弄了弄脖子上的秀发，声音十分温柔。 “是你啊，我记得。”陈远笑了笑。 苏菲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陈总果然一表人才，比我想象中的还帅呢。”苏菲夸赞道。 “谢谢，你也很漂亮。”没有人不喜欢被夸，陈远也是一样。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今天自己的身份地位、穿着以及长相说出这样的话，会给一个女人多大的冲击。 苏菲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帅气年轻的陈总居然夸她好看。 苏菲觉得这条路太短了，竟然现在就要到了。 虽然她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争取一下陈总对她的好印象，但是显然她不该再说什么了，她还是有一点儿职业精神的。 “陈总，会议室到了，我带您去您的位置。” 陈远跟着苏菲的步伐走到了会议桌的最里处，他看到了自己的名牌。 “陈总，就是这里了。” “好，谢谢你的带路。”陈远微微点头，非常绅士。 苏菲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陈远几眼，但发现他压根儿就没看自己，不由有几分失落。 陈远在自己的名牌前坐下，他抬眼望了望，自己这个位置几乎处于末流之位。 果然再牛逼的地方都有等级之分。 逐渐会议室坐满了人。 陈远也看到了那位庄大少爷。 而她身旁的男人也不难猜，陈远在网上搜到了照片，正是现在庄氏集团的老总庄天成。 父子身后跟着一位秘书，拎着一个公文包，挨着庄烨赫坐下。 “大公子，二公子，幸会幸会。”庄天成看见门口处走来的人立即上前起身握手道。 微微弓着的腰，可以看得出这位年过半百的人姿态放得很低。 庄烨赫自然也站起身，主动上前打招呼。 “庄总不必拘礼，咱们就是正常地谈合作。”华鸿恺率先开口道。 庄天成赔笑，“感谢贵公司给我这个机会。” 华鸿云冲着庄天成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照面，也算是对他送的礼物的认可。 庄天成看着二公子的样子，心中信心倍增。 虽说华鸿云是二公子，但是在华城集团内部话语权却很高。 可以说是三个小辈中掌权最大的人。 “等等华向彤，她堵车了。”华鸿恺沉声说道。 “好的。”站在前方主持会议的人听后点点头。 15分钟后，门口处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一头利落的深棕色短发，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锐气。 女人颧骨略高，下巴线条清晰，给人一种坚毅果敢的感觉，不似一般柔弱女性。 上身为剪裁极为讲究的深灰西装外套，内里搭着一件简约的衬衫。 腕上的手表恰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她的着装，既不过分张扬，又显示了她的尊贵。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会议开始。”女人十分干脆，直接坐在了华鸿云的旁边。 “开始。”华鸿恺说道。 庄烨赫放在桌子上的手忍不住有些抖，虽然他参与了公司的相关事宜，但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 这华家三子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弟弟。 他悄悄看了眼自己的老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点都不紧张。 庄天成好歹也算拼搏了一辈子，自然不会被这场面吓到。 庄天成看了看秘书，使了一个眼神。 秘书起身，拿着u盘走到前面。 大屏幕亮起，庄氏集团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之上。 “各位老总大家好，我是庄氏集团的董成风，今天由我为各位老总介绍一下我们公司。” …… 会议逐渐进行着，桌上之人频频点头，看起来都对这个合作对象较为满意。 庄烨赫不经意间往会议桌的里处看了一眼，莫名感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只是这个场合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就回过神继续看着秘书汇报。 …… “以上就是所有内容。” 董秘书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响起了掌声。 董成风微微鞠躬，回到座位。 华成这边主持会议的人走上前，“现为大家发放意向卡，五分钟后回收。”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在两侧候着的工作人员从头到尾，纷纷在每个人的桌前放置了一张卡片。 陈远拿着卡片端详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合作投票制”。 他毫不犹豫地画了个叉。 第47章 一票否决 陈远画完就笑了，自己这么随便就给否定了，这华成要都是他这样的随心所欲的小股东岂不是早晚要倒闭？ 不过仔细想想，这想必也是大公司的制衡之术。 像华成这种大集团，永远都不会缺合作伙伴，都是别人争着抢着的。 而且会议席上左侧首三个座位上的人，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相处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野心和傲慢。 此时庄天成扭头看着股东们的神色，庄烨赫也跟着父亲的动作，眼神扫过所有人。 当他看到会议桌深处的那个人，不由揉了揉眼睛。 “怎么可能？”庄烨赫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花了。 “怎么了？”庄天成看着儿子的动作，也顺着方向看去。 没什么异常。 “没事。”庄烨赫摇了摇头。 内心却翻起惊涛骇浪。 恰好此时陈远抬头，对着他笑了笑。 庄烨赫僵硬地回笑了一下，不敢再看陈远。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个小子为什么能坐在华成股东行列？ 他不是穷小子在宋清茸那打工吗？ 装的？ 难道他也是为了泡宋清茸？ “你们认识？”庄天成心情不错地问道。 “若是认识可要好好结交一下。” “是……”庄烨赫不敢多说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子肯定不会同意合作。 他老爹要是知道他把股东得罪了，不得把他腿打折。 “现在收取意向卡。” 随着女声响起，庄烨赫深吸了一口气。 一刻钟后。 “投票结果整理完毕。” “到场22位股东，通过票21人，未通过票1人。” “很遗憾，此次会议未能与庄氏集团达成合作。” “同时，三天后将再次评估，如果三天后全票通过，那么合作仍可继续。如果三天之后还未通过，那么将不再有合作机会。” 此话一出，庄天成脸色一变，怎么会有一个人不同意？ 庄烨赫心有灵犀地看向陈远的方向，果然看见陈远在对自己点头微笑。 果然是他。 庄烨赫放在桌下的手捏紧了，虽然他有预料，但是此刻的失败仍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庄氏集团为了这次合作费了太多心血。 庄天成虽然心有不满，但面儿上还是保持着坦然接受的样子。 虽然这次的失败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但毕竟还有三天的周转时间，只要没有结束，那就还有机会。 做生意向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他又不是小年轻，肯定沉得住气。 “很遗憾，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我们庄氏集团会继续努力的，三天之后大家再见。” 庄天成说完便扭头看向自家儿子，看着他的神态他心里有了数。 “走。” 会议室外。 “二公子，您有时间吗？我们庄总想和您聊两句。”庄天成没有急着走，而是让秘书去和华鸿云招呼下。 华鸿云很给面子，点了点头，走到了庄天成面前。 “二公子，感谢您的打点。虽然很遗憾这次会议没有通过，但是我知道您替我费心了，剩下的问题就交给我来解决。”庄天成笑道。 “这个新股东，我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下面的人忘了。” “反正三天后还有一次，这么点小事就你自己解决。”华鸿云点点头，这庄天成还算识趣。 若是有任何不合适的想法，那么他们庄氏集团以后再也别想进华成的大门了。 而且就这么一个小人物，他庄天成解决不了，那么也不应该是华成的合作伙伴。 庄天成呵呵一笑，“二公子，回头我再登门拜访。” 华鸿云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庄天成看着华鸿云的背影，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这次的失败已成定局，但刚刚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二公子说不熟，那肯定就不是他手下的人，自然这也就不是二公子的意见。 而若是大公子和三小姐的人，二公子也不会说不熟。 毕竟“礼”都收下了，二公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看来又是华老爷子随便抛出去的小股权。 这次是自己疏忽了。 只是刚才儿子的反应让他不得不细想，“你刚刚是不是说你认识那个人？” 庄烨赫在一旁一直偷偷观察着，此时老爹说什么他自然能心领神会。 他又不是个蠢逼。 “有过一面之缘的。”庄烨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先回公司。”庄天成大步一迈走进了电梯，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到公司后，庄天成领着儿子回到了办公室。 “说说，从头到尾。”他自己儿子什么样，他还不知道？ “我猜那不同意的一票，就是那人投的。” “叫什么名字？” “陈远。” 庄天成重复了两遍名字，脑海中并没有这一号人。 陈家也没有叫陈远的子辈。 “继续说，别让我挤牙膏似的问你。”庄天成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 “就是前几天我和宋家千金相亲，这人在宋清茸在咖啡店打工。” “我行为微微……放浪了些，这人似乎和宋清茸关系不错，出来维护了一下。” “我俩产生了一些口角。”庄烨赫说两三个字儿就会抬头看看自己的老爹。 只见庄天成闭着眼，也不知是听了还是没听。 “没了。”庄烨赫最后蹦出了两个字。 “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就算那宋家再不行，你起码也要面子上过得去。” “好歹人家也是宋家大小姐，和你玩儿的那些明星能一样吗？” “爸，我错了。”庄烨赫这会儿是蔫了。 可以说，从他下午在华成见到陈远的那一刻他就蔫儿了。 世界怎么这么小？什么破事儿都让他遇上了。 庄天成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小董，你帮我查查天和那个单子定没定下？” 父子俩就这样在办公室安静地待着。 庄烨赫只觉得如坐针毡，心里慌得不行。 他知道他们家前前后后因为这个合作投了太多心血了，如果真的让他给败没了，那他真是罪臣。 过了半个小时，庄烨赫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庄天成接了电话后，眉毛舒展开。 “好，我知道了。你帮我约一下和天和老总的见面，越快越好。还有，你去联系一下华成的股东陈远，最好安排这两天能见面。” “爸，你要去帮宋家吗？” “不然呢？在这儿坐以待毙？” “你自己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和人道歉。” “爸，他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庄烨赫补充道。 若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会再和他相亲呢？ 他看两人的状态虽然说有点不一样的东西，但是肯定不是恋爱中。 他谈了那么多恋爱，还是有点心得的。 “任何事情发生都不可能是单方面的原因，想要解决问题就要拿出点儿诚意。还要我和你说几次？”庄天成瞪了一眼自己木头一样的儿子。 过了一会儿，庄天成再次接起电话。 “好，你办得很好。” 挂断电话后，“我下午有事儿出去一趟。你这两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明天跟我出去见陈远。” 第48章 道歉 “您好，请问是陈总吗？” 陈远这会儿刚回到酒店，看到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就接了起来，他还以为是华成公司的人。 “是我，请问你是？” “陈总，您好。我是庄氏集团的董成风，今天咱们见过面。我们庄总想约你见个面，明天您看您有时间吗？” 陈远听到后眉毛一挑，这么快就找上他了。 虽然投票都是匿名的，但是他就是故意挑衅庄烨赫，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是他投的。 “有时间。”陈远淡淡说道。 “好的，陈总。那我一会儿把地点发给您。” “好。”挂断电话后，陈远躺在床上。 他不求别的，他要庄烨赫给他和茸姐诚恳地道歉。 如果还能帮到宋家，那自然是更好。 这是陈远第一次品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果然让人迷恋。 有钱有势就会有很多人上赶着巴结你。 若是权势达到顶峰，那么你想要什么，都不用自己去费力争取，自然会有人送到你的手边。 第二天，陈远换了身简单的衣服，从学校出发。 庄天成的筹备很周到，陈远刚到门口就已经有人在候着了。 “陈总，感谢您能过来。”又是那个在会议室上做汇报的秘书。 陈远微微点头，“客气。” “陈总，庄总已经在等您了。” “那走。” 董成风点点头，转过身带着陈远往餐厅内走去。 心里却想着：这陈总穿得好简单，看来很有底气啊。 虽然庄总没有跟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能做到这个级别的秘书，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是必备的。 如今有三天活动时间，庄总自然不会做无用的事去浪费时间。 所以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也许这个年轻的陈总正是那一票的投票人。 “陈总，就是这里，您进去，我在外面。” “好，谢谢。” 陈远推开门，想过这里面会有谁，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宋清茸也在这里。 他顿时大脑有些宕机。 他可以面对陌生的庄家，但是面对早已熟识的茸姐，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总，欢迎您大驾光临。”庄天成看到门被打开，立即起身迎道。 庄烨赫自然也不敢坐下，跟在老爹身后，对着陈远点了点头。 同时，宋清茸也站起身，她看着陈远，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昨天晚上，宋清茸拖着些许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她的父亲竟然在客厅中等着她。 “小茸，回来了。”宋父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和前几天给女儿一巴掌的不是一个人。 宋清茸也很惊讶，父亲有多少年都没有这样喊过她了。 “之前是爸爸误会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宋清茸淡淡地摇摇头。 真正的失望不是一个巴掌打出来的，而是长年累月的忽视、漠视、毫不在意。 “没有就好。” “今天下午天和那边给我来了电话，说合作基本可以达成，三天后就可以签合同。”宋父笑得眼角有些皱纹。 宋清茸则是一头雾水，除了这次相亲之外，父亲几乎没有和自己说过公司的事情，今天这是因为什么？ “爸爸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看来你和庄大少爷聊得不错。” “今天下午庄总还特意来了咱们家送了许多东西。” “庄家？”宋清茸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天的态度可不像聊得好的样子啊。 “没错，你庄叔叔十分客气，一直夸你。” “以后你们就继续好好相处，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房休息。” “你妈今晚有个宴会，你不必等她了。” “好，您也早点儿休息。”宋清茸点点头，她今天很累。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大半夜的她谁也问不到，总不可能去问庄烨赫又闹的哪出？ 只是没想到，宋清茸这边刚吹完头发，回到桌前，就收到了庄烨赫的微信。 “宋小姐，十分抱歉，前几天是我冒犯你了。希望你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宋清茸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让庄烨赫给她道歉。 她回想起刚刚父亲说的话，庄总下午还来她们家登门拜访。 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烨赫继续发着信息，这可是他老爹给他下的硬指标。 “宋小姐，明天下午你能赏个脸出来吃饭吗？” 宋清茸看着手机沉默，庄烨赫都这么说了，她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她也想看看这庄家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所以第二天她到达餐厅时，庄烨赫看到她就是一副献殷勤的样子，和前几天的相亲完全不同。 “宋小姐，你来了，我可太开心了。”庄烨赫十分绅士地为宋清茸拉开凳子。 宋清茸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对着庄天成说道：“庄伯伯。” 居然庄天成也在？ 宋清茸压下内心的好奇，她实在是不知今天是个什么饭局。 她坐下后，庄烨赫主动给她倒了点喝的，庄天成则是一直看着手表，像是在等什么人。 宋清茸耐着性子，跟着一起等下去，也许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被打开了。 是一个她从未想到的人。 陈远。 庄天成等的人是陈远？ 宋清茸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哪根弦突然断了。 有些思考不过来。 所以陈远是谁？ 是那个在他的咖啡店打工的弟弟吗？ 是那个在她难过的时候送给她糖果的弟弟吗？ 是那个她有些微微心动但却不敢承认的……陈远吗？ 宋清茸仿佛被人定住了，只能机械地跟着庄家父子起身，有些怔愣地看着那个被叫作陈总的人。 陈远看着宋清茸的表情，舔了舔嘴唇。 最终还是微微侧身，握住了庄天成的手，“庄总，幸会。” 第49章 和解 “感谢陈总给我这个面子。” “庄总客气了。”陈远笑道。 若是没有自己那一票，压根就没有今天的饭局，庄天成恭维的话虽然好听，可是也就听听就算了。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碰上这种老油条，还是谨慎为上。 “我听小赫说之前你们有点误解，所以特邀陈总赏脸吃个饭，解开一下误会。”庄天成笑道。 “快别站着，陈总坐。” 庄天成拍了拍椅子，恰好在宋清茸旁边。 陈远看了宋清茸一眼，只是宋清茸没看他，而是低头看着杯子。 “好，庄总客气。”陈远走过去，坐了下来。 “茸姐。”陈远犹豫了几秒，开口道。 “陈总好。”宋清茸扬起一个笑容，看着陈远一字一句说道。 陈远还想说什么，只是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说其他的话。 “陈总啊，我替我家小赫给你道个歉，之前是他不懂事。” “庄总说笑了，庄少怕是年纪比我还大。”陈远也打着哈哈。 想三言两语就给他糊弄过去，做梦。 现在谁求谁还分不清吗？ 庄天成看了儿子一眼，庄烨赫秒懂，立即开了一瓶酒，给陈远和他自己倒了一杯。 “陈总，之前是我不对，多有得罪，我给您赔礼道歉。今天您说喝多少，我就陪您喝。” 陈远抬眸看着庄烨赫，他表情倒是十分真挚，于是举起酒杯，对着他说道：“古人云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既然庄少都这么说了，那就浅喝三杯。” 庄烨赫都打算着喝一瓶，没想到这小子只让自己喝三杯，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若是自己逮到这个机会，肯定会把人灌趴下，还不一定完。 “陈总大气，那我就敬您三杯！”庄烨赫说着就干了一杯，接着又把酒杯倒满，也算有几分诚意。 庄天成也观察着陈远，这年轻人倒是很有脑子，会审时度势。 若是今天场面太尴尬，让他们庄家下不来台，虽然他今日会短暂地虚与委蛇，但日后合作成了，他一定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宋清茸看着几人的互动，没想到庄家姿态竟然放得这么低。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自己家和天和的单子，虽然是庄家出面说的，但想必都是陈远的缘故。 这一刻，复杂的情绪漫上宋清茸的心头。 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她气陈远欺她瞒她，又庆幸陈远并非那般困苦。 只是眼下冲击太大，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态度。 自己家跟天和的合作，她是该感谢他的。 可是话到嘴边，如果她说了，她觉得她们之间就变了性质。 若是不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清茸还在这边做着思想斗争，就听见庄烨赫喊自己。 “宋小姐，宋小姐？” “庄少，怎么了？”宋清茸扯出淡淡的笑容。 “我说我也敬宋小姐三杯，上次是我失礼了。”庄烨赫同样倒了满满一杯，对着宋清茸举杯。 说完就干了。 宋清茸看了一眼陈远，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于是眼神有些慌乱地扭过头，也对着庄烨赫喝了一杯。 她不认为这是庄烨赫真的对自己有所抱歉，只不过是给陈远看的罢了。 她越来越讨厌这个圈子。 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谁都能骑在你头上。 你厉害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跪着舔你。 毫无自尊、毫无人性可言。 庄烨赫的态度，陈远也自然看在眼里。 他也没有必要继续不依不饶，那样闹得太难看，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只是有一个投票权，但这可不代表着庄家和华成的合作成了之后自己还能干预的上什么。 “庄少真是豪气啊！”陈远看着庄烨赫连干了六杯说道。 喝了三杯是面子活，喝了六杯是里子活。 庄烨赫听后一笑，“能和陈总喝酒，很开心。” 这话里几分真心不说，但这场饭局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了。 “清茸啊，听说你们家跟天和基本要签合同了？”庄天成装作一副还不知道的样子询问道。 “听父亲提了些，有些眉目了。” “还要多谢庄伯伯。”宋清茸举起酒杯，对着庄天成喝了一口。 陈远听后微微挑了挑眉，这庄家还真是费了心思。 和宋清茸这么简单一问，也无疑是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把事做完了。 “没什么可谢的，你这孩子倒是客气了。”庄天成呵呵笑道，但是眼神却是不经意瞟过陈远。 陈远见状，明白接下来该自己上台了。 “庄总，这说来也有些误会，之前在会上我对你们不是很了解，所以这票就没投。” “如今了解了，下次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陈远也装装样子。 “陈总太客气了，之前也是我们没准备周到，让你误会了。” “既然误会解开了，我敬陈总一杯！”庄天成哈哈一笑，举起酒杯。 宋清茸听着两人的对话，却有些听不懂。 什么投票？ 不过不难猜出今天这顿饭就是因为投票的原因。 宋清茸夹了口菜，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平时也很少关注这些生意场上的事。 此时倒是越发看不懂陈远了。 她好像从来都没看懂过他。 时间逐渐过去，事情办成了也就没有继续拖着的必要。 “喂？小董，好，好，我这就回去。” 庄天成挂断电话，看着陈远说道：“陈总，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点事……” “正事重要。”陈远微微一笑。 “好，实在抱歉了陈总，咱们改日再聚。”庄天成说着拿起外套，看了儿子一眼。 庄烨赫也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陈总，还希望您能收下。” “咱们改日再聚。” 放下后就跟着庄天成的步伐离开了。 陈远看着信封，没有第一时间拿起。 而是扭头看向宋清茸，此时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第50章 解释 “茸姐，我……” “不用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宋清茸继续低头夹着菜，没有看陈远。 “更何况你还帮了我们家，该是我谢你才对。”话落，宋清茸放下筷子，身体坐得笔直。 “抱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陈远一脸歉意。 茸姐是真的对她很好，今天这个场面无疑给她造成了伤害，也割裂了两人。 “没什么需要说的，我都懂。”宋清茸终于看向陈远，只是眼底有着星星水光。 宋清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本来刚刚还想着一会好好说话。 只是这一刻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委屈直往心里跑，来回窜得她难受。 陈远叹了口气，茸姐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 真的在意是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 陈远看着宋清茸，然后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 “很抱歉。” 宋清茸眼睛睁大，她没想到陈远会抱她…… “我有想过和你解释，只是没有很好的机会，是我说迟了。”陈远用着他低沉的嗓音说道。 宋清茸只觉得自己被他的声音扰得乱哄哄的，心也乱哄哄的。 “以后不会这样了。” “茸姐。” 宋清茸只觉得自己心口被这两个字烫了一下。 陈远好像还是那个陈远。 宋清茸最终不再思考，头轻轻靠在陈远宽阔的肩膀上，“嗯。” 两人离开餐厅时，脸上都有着些许的红晕。 谁让这是陈远第一次抱女人？ 还是这种极品大美女。 他不觉得宋清茸比她年纪大，相反，他觉得宋清茸比同校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生更加有魅力。 “你没开车来吗？坐我的车。”宋清茸温柔地开口说道。 宋清茸已经改变了对陈远的认知，最起码认为陈远现在是有车的。 然而现实就是，陈远刚过了科目一，车可能还是个在国外某个地方的零件…… “好，谢谢茸姐。” “和我客气什么。”宋清茸小声嘟囔道。 陈远抬头看去，是一辆荔枝粉的奔驰ag，也是要一百多万的。 车很漂亮，很适合宋清茸。 到了学校门口后。 “茸姐，那我走了。” “好。” 宋清茸顿了几秒，看着陈远问道：“陈远，你还会来咖啡店上班吗？” “当然，茸姐可别瞎想。”陈远笑道，他现在还没到实现经济自由的程度。 虽然刚刚自己的面子被庄家父子抬上了好几个台阶，但是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那我等你。”宋清茸说完便羞涩地转了头。 陈远看着宋清茸的样子，心里也甜滋滋的。 下车后，陈远去了学校的快递站。 如今他也有点小钱了，除去这个月给自己妈妈打的五千，还剩下整整十二万。 不是他不想多打，而是怕打太多他妈多想。 人可以有点小钱，但是突然有大钱了，肯定会被人猜想的。 陈远在网上订购了华为最新款的手机，比姜天泽送他的这台只贵不少。 毕竟回礼没有回更低价格的道理，回相等的也显示不出自己的感激之情。 所以他买了一万多的华为pura 70 ultra顶配。 回到寝室后，陈远看着姜天泽正在tii。 “哟，你又去哪神游了。”姜天泽虽然身体在晃来晃去地操作着手机，但是还能一心二用。 “卧槽，这老六，又蹲我！”眼见着黑屏了，姜天泽气得把手机扔了出去。 陈远不由憋笑，“送你个礼物。” “换个手机试试手感，没准就能把把victory。” “我去？”姜天泽眼睛一亮，然后拿起盒子，看清后就边拆边说：“你不用这样，我又不缺。” “还挺帅！这摩卡棕这么低调、帅气，很符合小爷我的气质。”姜天泽把手机拿出来晃了晃，嘴角没下来过。 他虽然不缺，但是电子产品嘛，多多益善！ “你喜欢就行。”陈远咧嘴一笑。 他对姜天泽的感谢自然不是一部手机就能完全代表的。 只不过是他不想一直欠着别人，那种感觉让他不太舒服。 陈远回到座位上，从兜里拿出那个庄烨赫临走前给他的信封。 他有些好奇，这庄家会给他送什么礼。 信封很薄，陈远拆开后看到了薄薄的一片纸。 【小小心意，还望陈总笑纳。】 而信封深处，赫然是一张银行卡。 这么直白？ 他是能用钱打发的人吗？ 显而易见，是的。 陈远乐滋滋地拿出卡，也不知道有多少钱。 要是别人送的他可能不会这么坦然地接受，这就当庄烨赫给他的“心灵创伤费”。 三天后，会议陈远没去。 华成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未出席之人默认同意，即弃权。 庄烨赫看会议开始了，陈远都没有出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会议很顺利，庄家顺利地拿到了这个合作。 会议结束后。 “爸，你给陈远的那张卡有多少钱啊？”庄烨赫好奇道，他只是负责送过去，里面到底是多少还真不知道。 “也就一百万。” 庄烨赫点点头，那也没多少。 “我派人打听了，这小子就是从华老爷子那买的1个百分点的股权。” “不是华家的人？” 庄天成摇了摇头。 庄烨赫闻之一喜，前几天他可是当孙子当够了。 “那你也老实些，虽然是个末流股东，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次合作虽然已经谈成了，但是没准以后还会再有合作，华成扔出的肥肉可是都抢破头的。” 庄天成闭着眼睛提醒道。 他自己儿子什么想法他太清楚了。 “是。”庄烨赫应道，面子上他自然是不敢忤逆他爹的。 陈远的举动并未引起华家三子的注意，这些年华老爷子气不顺就往外抛出去一两个点的股权。 还明令禁止不让他们三个人买，周围有关系的都不行。 不过老爷子也是有考虑的，股权只卖给一个人一次。卖的也都是那些查完背景，没什么大家族背景的颇有才干的年轻人。 所以他们早就习惯了，并且也不急。 老爷子总有走的那天，他们自然有实力从那些人手中买过来。 办法多的是，他们没有必要非在这个时候起调子。 那是蠢人的做法。 第51章 业绩达标 一切有序进行着。 第二次的招聘邓峰并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反而是认真筛选了一批有实力的厨师。 不过陈远对他总是抱着不信任的态度，所以事事总是要多番查看。 眼下对于兑换系统提供的高级管理，他还差了四十多个经验值，所以陈远打算还是安心地先研究其他的再说。 至于庄家给的银行卡，他暂时没有动。 这钱总给他一种不义之财的感觉，可能是他的道德底线还不够低。 招聘工作除了厨师的招聘之外，还包括了市场调研以及运营等其他岗位。 如今的餐厅大差不差，想要突破业绩，那么就要有更高的品质、更好的创意，以及最重要的营销。 一个东西好，你要让别人知道他好，这才能卖出去，这才有价值。 如今这个时代，酒香也怕巷子深。 更何况别人没有必要为你而付出精力。 你需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面上，供他人挑选。 所以在人员招聘好之后，陈远就让邓峰向下通知，安排市场调研人员去其他餐馆调研菜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闷头造车是没有出路的。 松悦华庭一直以来的标签就是高档、富人专属。 陈远在学习相关资料之后，定下了创新的方向。 那就是将菜品与国学融合。 文化才是最高级的标签。 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将山水墨画与菜品融合，将历史中的菜复原出来，这无疑是最大的亮点。 不过说得接地气一些，就是看起来更有装逼感。 富豪们最喜欢这些东西。 同时也安排了运营，在网上宣传了一波，邀请了一些非常知名的美食博主来进行品鉴宣传。 这波营销与联动，可以说是效果极佳。 这样部署的效果，成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松悦华庭的业绩和口碑都在逐渐上升。 很多顾客吃完的评价都很好，并且一些老顾客都说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松悦华庭，并且更好。 还有一些第一次过来吃饭的，自然也是留住了顾客的心。 陈远看着业绩报表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他真是个天才。 与此同时，陈远也把贾高原的职位往上提了，工资也涨了些。 他这可不是徇私，而是贾高原在这场升级更新之中无疑是最大的功臣。 贾高原不仅能够领会他提出的要点，还能再做创新，并且保证菜的品质与味道。 这一波操作可是在这些新招的厨子中立下了威信。 没有人不喜欢高手，大多人都是慕强的。 只有被一个捧高踩低的环境浸淫许久，才会变成陈远刚来时的那个松悦华庭。 如今这副场面夏长明虽然不爽，但也不会明面上太过分。 毕竟贾高原的贡献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他若是这个时候站出来，必定遭人口舌，所以这段时间也是安分了些。 贾高原在收到通知后立即给陈远发了信息，表达他的感谢之意。 可以说是句句肺腑之言。 贾高原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如果没有陈远要见他，那么邓峰就不会给自己发工资和奖金，这笔钱可是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再加上如今的升职位、涨工资，这是他想了五六年的事情了，终于得到了实现。 他听着老婆为自己高兴的声音，他也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刚来京华打工的感觉。 同时陈远也把延迟下发工资的问题给解决了。 陈远当面质问，这邓峰虽然一副三不沾的样子，但肯定也是不敢再继续为非作歹了。 邓峰回到办公室抽着烟，回想着自从这个新老板到达松悦华庭之后，整改动作从未停歇，可见改革之心之强。 他虽然对这样的年轻人心中有几分敬佩，但是他的油水可少捞了不少。 如今餐厅的业绩虽然上升，但是也进不了他的腰包。 和以前差得远了。 虽说餐厅明面儿上在不断变好，但他能感觉出来陈远不相信他。 他需要做好准备。 陈远这边自然也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恭喜宿主完成三个月内提升月华庭10的业绩任务，并且超额完成。】 陈远一听来了精神，终于等来了！ 自己这两个多月可真是心力交瘁。 【现为宿主发放完成任务奖励：美味的比萨秘方。】 “没了？”陈远还在等着系统继续发奖励，结果系统不出声了，装死。 “咱们不是发钱的系统吗？这给了我一个配方，岂不是又要我去开店当牛马？” 陈远有些欲哭无泪。 不过随即就真香地打开了百度，搜了搜现有的比萨牌子。 “必胜客，来自米国。” “达美乐，来自米国。” “棒约翰，来自米国。” …… 陈远沉默了，怎么都是来自米国？ 这几个比萨品牌可以说是包揽了国内绝大多数比萨的销量。 竟然都是老外的牌子？ 陈远忽然觉得有些任重而道远…… 他要打造出一个世界比萨品牌，也去赚老外的钱！ 【为了鼓励宿主想法，系统发布限时任务，三个月内建立比萨店，并且营收达到一百万。奖励未知。】 哈？ 陈远听笑了，他就是突然来了点儿感慨，来了的豪情壮志。 你这个鸡贼的系统怎么就冒了出来？刚才你怎么装死呢？ 这会儿倒是出来给他发任务了。 卖比萨赚一百万是什么概念？ 陈远有些想象不到，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很多人创业都失败了，尤其是餐饮行业。 虽然他对系统给的东西很有信心，但是有信心并不代表百分之百能成功。 “系统你光给一个秘方有点儿不太够。能不能来点儿物质基础？”陈远贼兮兮地问道。 要是能把店面的问题解决就好了。 京华的房价可是寸土寸金。 到时候买设备、雇佣人员、餐厅布置哪个不要钱啊？ 他这也算是管理松悦华庭得出的一些小心得。 【为促使宿主更好完成任务，赠予宿主京华科技大学商业街23号店铺三个月租用权，店铺注册等相关证书一应俱全，宿主只需现在说出店铺名字。】 第52章 出事 陈远一听乐了，这系统怎么回事儿？ 踢一脚动弹一下，以后自己想要什么还得自己说出来？ 至于名字，陈远到没有什么研究。 “那就叫美味比萨。” 言简意赅，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比萨好吃。 【好的，现在已将店名更改为美味比萨。请宿主尽快前往店铺进行开张营业。】 “催催催。”他才刚完成一个任务，这系统怎么跟催命鬼一样啊？ 不过陈远也没急，先把饭吃了再说。 “泽哥，出来吃饭不？”此时陈远刚到校门口，看时间估计姜天泽这会儿应该还没吃饭。 “一食堂见！”姜天泽秒回。 到了食堂后，陈远先打饭占了张桌子，然后把大概位置告诉了姜天泽。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干饭。 “挺早啊你！你不说你上午有事吗？”姜天泽端了一盘子小酥肉和炒香肠过来坐下。 “没啥事就回来了呗。”陈远笑道，然后拿起筷子。 “嚯，你这怎么这么多菜！”姜天泽一看陈远的饭盘子就被馋住了。 这小子居然打到了他最爱的酥炸黄花鱼！ 刚才他去都没了！ 这鱼炸得老香了，他好几天都没吃上了！ “好兄弟，给我两条鱼！”姜天泽眼珠子都快掉鱼上了。 “叫爹。” “爹，快给我两条！”姜天泽倒是极其干脆。 陈远哈哈一笑，夹过去三条，他特意多打了些。 “大恩不言谢！”姜天泽一看三条，就差给陈远跪了。 上次他让阿姨多给他几个，阿姨愣是装没听见！ 怎么这小子能打六条？难道食堂阿姨也是颜控？ “真香。”姜天泽也不想了，有吃的就行。 “话说昨天下午我去咖啡店咋没看见你？”姜天泽吃得嘴角都是油星地抬头问道。 “有点事。”陈远含糊道。 他还没打算和姜天泽说，他虽然感谢姜天泽，也拿他当好兄弟，但是有些事提早说、多说是没太大用处的。 唯有困难时的帮扶才最显珍贵。 “行，我看现在咱们寝室最忙的就是你。” “不过你也别太拼，要是有啥难处和我说。太多我没有，几万、十几万的还是不成问题。”姜天泽也不追问，谁都有自己的难处。 陈远闻言抬头，眼中充满感激：“谢了。” 从小到大对他好的除了父母就是他二叔，此外没别人了。 陈远和姜天泽若不是一个寝室的，兴许都不会认识。 可以说就是个陌生人。 可是姜天泽却能这么说，陈远真的很感动。 “这么看我干嘛？” “我知道我很帅！”姜天泽用右手扫了扫发型，十分夸张。 “滚。”陈远笑道。 “对了，我刚才出来寝室，我发现谭阳有点不太对劲。”姜天泽突然神秘道。 “咋了？”陈远好奇道。 “他养的王八死了，然后一直在那戚戚咕咕的，我也不知道说啥玩意。” “平时我也不和他怎么说话。”姜天泽耸了耸肩。 “他那王八不是养得挺好吗？”陈远昨天早上还逗着玩了会。 “谁知道了，突然就不行了。” “谭阳那出挺吓人的，阴着个脸。”姜天泽回想了下。 “估计养出感情了呗。”陈远点点头，没在意。 “也没准，这哥们纯闷葫芦。” “一会我不回寝室了啊，下午我回家。” “行，我一会回寝室睡一觉。”陈远笑道。 还是寝室的床睡觉更舒服、更踏实。 陈远回到寝室后，发现寝室一个人都没有，本来他还打算和谭阳聊聊的，安慰一下他。 上次被罗光誉污蔑偷钱之后，谭阳还特意找他给他道了歉，这根本都不关谭阳的事，陈远自然不会生他的气。 不过因为这个事，陈远对谭阳的印象很好。 有些人就是不爱说话，但是什么事都记在心里。 陈远坐在桌前，准备开一听可乐，他也被姜天泽影响了，桌上也习惯摆上几瓶饮料。 只是陈远手刚搭上，就听到阳台处有声音。 陈远扭头看去，什么都没有。 于是起身往阳台处走去。 陈远透过窗户看去，刚准备打开门，就被吓了一哆嗦。 “卧槽！” 只见谭阳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 陈远瞬间觉得头皮炸开，鸡皮疙瘩都被吓出来了。 陈远颤抖着手打了120，淌了这么多血，他真怕谭阳死了。 “喂，京华科技大学，八号楼寝室……” 陈远嘴唇抖着把信息说给接线的人，“麻烦尽快。” 随后就挂了。 他往前走去，探了探谭阳的鼻息，“卧槽，还有气……” 接着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之前随手买的纱布，颤抖着手给谭阳割破的手腕包裹住，只是很快纱布就渗了血…… 弄了几下堪堪包上，陈远也不懂什么急救知识，只能维持这样，然后扭头往班长白春杨的寝室走去，他没存导员的联系方式。 “咚咚咚。”陈远敲门的声音有些急促。 “谁啊？”门被打开了，恰好就是白春杨。 “班长，你来一下。”陈远说着就拉走白春杨。 白春杨有点懵逼，没搞清楚状况，只是低头时发现袖子上有了血迹。 是陈远手上的。 他顿时一麻，“你咋了？咋还有血？” 他平时和陈远接触不多，这一言不发地就拉他走，冷不丁地他也发毛。 陈远没说话，把人带到了自己寝室，这事绝对不算小事，他不想弄得人尽皆知的。 这谭阳到底啥原因都还不知道。 “班长，你现在给导员打电话，谭阳在寝室自杀了，我已经打完120了。”陈远这会也有点冷静下来了，刚才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啥？自杀？”白春杨直接大脑死机了。 陈远指了指阳台，“快点，求你了哥。” “好，好。”白春杨哆嗦着从兜里掏手机，“手机在寝室。” 然后拔腿就跑。 陈远无语了，这小子可别被吓得不回来啊。 不过还好，白春杨刚进屋就出来了，就是明显的腿有些抖。 进了陈远寝室后，白春杨紧紧地关上了门，然后背对着阳台。 “严老师，我是计算机二班的白春杨，我们班有男生在寝室自杀。八寝，303。” 第53章 醒来 “你们叫120了吗？”陈远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只是语气不似关切。 “叫了，他室友叫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谁让你们私自做的决定！” “现在你们什么都不许做，我们马上到！” 陈远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导员什么意思？ 还能见死不救？ 白春杨叹了口气，“等。” 随后脸色发白地问，“还有气吗？” 陈远点了点头，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在寝室等着，血腥味在鼻子里乱窜。 没多久，寝室门被重重敲响，“开门。” 白春杨立即开了门，“严老师。” 严老师表情严肃，“人呢？” “在阳台。” 接着大步往阳台走去，“怎么回事？” “谁是他室友？” “我。”陈远往前走了两步，说道。 “你们一个寝室的，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时你们怎么相处的？”严老师对着陈远大声质问。 “问题学生为什么不及时和我汇报？”然后又扭头对着白春杨责备道。 “我告诉你们，一会救护车来了，你们谁敢乱说，就别想毕业了。” “如果有人问，就说他自己原因，心里有病，和学校没关系懂吗？”严老师一字一句，像是最冰冷的刀刃。 陈远没想到大学的老师这么凉薄，居然第一时间不是确认学生是否安全，而是先让其他人闭嘴。 陈远没说话，也没看着这个导员。 此时楼下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就往寝室楼里冲。 严老师自然也听见了，他还是不放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然后在寝室门被打开的瞬间，换了一副表情。 “医生，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快看看我们学生！”一副为学生忧心的样子，和刚才的冷漠截然相反。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点点头，“你们让开一下。” 陈远听后赶紧让位置。 倒是这个严老师一脸关切地只是往后退了退，像根木桩子一样，仿佛站得近就代表他关心一样。 陈远咬了咬牙，内心暗骂傻逼。 谭阳被抬上担架时，陈远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跟上了医生的步伐，他得去医院。 这种情况需要有人照顾。 到楼下时，楼下早已有很多人围观，都在讨论着是谁出了事。 严老师和白春杨也跟着上了车，一同去了医院。 陈远看着谭阳脸上都快没了血色，嘴唇也变了色，不免有些担心，“大夫，我室友还能行吗？” “到医院看看。”大夫低着头，为谭阳处理着伤口，尽量控制不要再流血。 失血过多就完了。 “不过你发现得还算及时。” 陈远微微松了口气，这话应该就是还有希望。 白春杨一言不发，眼神放空。 陈远也理解，毕竟都是刚上大学，哪遇见过这种事。 只是这个导员，总是盯着他，让他很不舒服。 到了医院后，谭阳被送进了手术室。 陈远坐在走廊的座位上，搓了搓手，在内心祈祷谭阳没事。 毕竟相识一场，他觉得谭阳人还挺好的，这么年轻，不应该这么早结束生命。 刚坐下没十分钟，严老师就站起身，对着白春杨说道：“白春杨，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这边有什么消息立马告诉我。” “陈远是，以后再做什么事先问问我。” 说完就扬长而去。 陈远白了一眼，在内心吐槽：你算老几，我还什么事都问问你。 等他给方案，人早都没了。 “班长，要不你也回去，有什么消息我告诉你。”陈远看着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的白春杨说道。 可别再病一个。 “你自己在这能行吗？”白春杨有点犹豫。 “没事，你放心。” “那……那我先走了，你有事联系我。” “行。”陈远点点头，目送白春杨离开。 陈远看着亮起的手术灯，心里不禁猜想，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能让谭阳自杀，还是以割腕的形式。 平时谭阳话不多，基本上也是独来独往，看着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毕竟大学里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干什么都成群结队的…… 想着想着，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门口处有了动静，手术灯也灭了。 陈远立即起身往门口走去。 “大夫，我室友……” “脱离危险了，还好送来得及时，如果再晚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就好好休息，需要养几天。” “好，谢谢大夫。”陈远如释重负。 好在人没事。 “他有家里人来照顾吗？” “我是他室友，我能照顾。”陈远立即说道。 “好，小伙子，幸亏有你。”医生十分感叹地拍了拍陈远的肩膀，然后离开。 接着谭阳被推出来了，只是还处于昏迷状态。 “有家属吗？能交费吗？”护士看来看去，可是只看到了一个年轻的面孔。 “我是他室友，我去交钱。” “行。”护士把单子递给陈远，她还以为要拖一阵。 陈远拿着单子，去一楼交费，加几天的住院费一共是三万多。 还好自己有钱。 能帮就帮了，谁还没个以后了。 陈远也看得开，关键现在他也不缺钱，缺钱了就多吃几顿。 陈远交完钱，找到了谭阳的病床。 陈远看着谭阳的脸已经恢复了血色，心微微放下了。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但是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陈远不敢想象，如果刚刚自己迟疑了，会不会真的造成一个人的死亡。 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这个事。 毕竟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陈远叹了一口气，眼睛瞥向了谭阳的手腕，发现上面有几处大小不一的浅浅的伤痕。 陈远心下一惊，难道这哥们不是第一次这样？ 照理说，死了一只乌龟，应该不至于自杀啊。 如果他没记错，这只乌龟才养了20多天，不会有那么深的感情，怎么想也不至于这样啊。 正当陈远思索着，谭阳手指动了动。 陈远自然也发现了，于是眼神关切地看着他。 谭阳眼皮微微动着，过了几分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中充满着迷茫。 余光看到陈远时，似乎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道：“陈远，是你啊，对不起。” 第54章 反应 陈远听到这三个字儿有点心塞，一个刚刚从鬼门关拽回来的人，看着你第一句话就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给他造成麻烦了？ “别说这些，你先好好养病。”陈远叹了口气，从一旁倒了杯水。 然后拿起水杯倾斜着贴着谭阳的嘴唇。 谭阳的嘴唇有些干裂，在接触到水源的第一刻就情不自禁地往下咽。 几口水喝下去，谭阳看起来好了一点。 陈远没有追问原因，而是安静地坐在旁边。 原因对于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反而还会刺激到另外一个人，所以他不会多说什么。 虽然他和谭阳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是他觉得此时此刻对于谭阳来说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吓到你了。” “其实……你不用救我的，我这条烂命早该结束了。” “你也看到我胳膊上的伤口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自杀了。” “我本不想在寝室发生这样的事，会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只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对不起。”谭阳哑着嗓子说道。 陈远被说得眼睛一酸，“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对不起的就是自己。” “你还这么年轻，未来一切都说不准。” 这是陈远第二次面对死亡，他还是觉得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当初他听到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后来他又听说母亲在工地出事的消息，他也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待着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听到谭阳这么说的时候，他能感受到谭阳觉得自己的世界是黑的。 他也能感受到生命是如此脆弱。 只是人活着就需要往前走。 “我没有对不起自己，我觉得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坚持很久了。”谭阳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有气无力的。 陈远不想谭阳再想下去，于是开口说道：“饿了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儿吃的。” “没关系，我不饿。”谭阳摇了摇头。 “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我寝室里还有800块钱的现金，就在抽屉里的一个小黑盒子里。”谭阳咳了两声，声音虚得很。 “我不急，你先把病养好。” “我饿了，我去买点吃的。”陈远起身，离开了病房。 他其实不太会安慰人，以前他也没什么朋友。 眼下这个场面确实有些棘手。 陈远拿起手机，给白春杨发了条信息。 【谭阳醒了。】 然后就关上手机往楼下走。 医院附近都会有粥铺，陈远随便买了几种，拎着袋子往回走。 回到病房时，谭阳闭着眼睛，若是没看到起伏的胸腔，陈远又要喊医生了。 “喝点儿。”陈远放下粥，对着谭阳说道。 “麻烦你了。”谭阳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着抱歉。 “这有啥的？” 陈远打开盒子，拿出小勺，“这粥温度还行，不烫，我喂你喝点。” …… 虽然吃着费劲，但是好歹也喝了大半盒的粥。 “老师知道了吗？”谭阳突然开口问道。 “导员知道了。” “看来我家里又得知道了，你能帮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吗？” 陈远看着谭阳，还是点了点头，尊重他的意见，把谭阳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应该是谭阳和家里关系不好。 这会还是以他的情绪为主。 “这么长时间麻烦你了，你早点儿回去，我没事了。”谭阳看着陈远说道。 “你睡一觉，其他的不用你想。” 这状况陈远敢回去吗？这哪儿是没事的样子？ 万一再出事儿他可说不清。 这种情况请假导员肯定是会给假的，所以他就安心在这照顾着。 只是阳台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其他两个人？ 陈远没有罗光誉的微信，只能给姜天泽发条信息。 【谭阳出了点事，阳台那儿有血，你回到寝室别被吓着，你要是有罗光誉的联系方式你就告诉他一声。】 过了一会儿，姜天泽没有回复。 陈远估计着这会儿他可能在忙，因为中午的时候他跟自己说他要回家一趟，索性就放下手机，坐在病床旁边看着谭阳。 只是罗光誉的运气没有那么好。 他回到寝室时发现门已经是敞开的，心中觉得怪异。 平时寝室没人，基本上都会锁门，钥匙一般都会放在门上。 怎么今天门大敞四开的？ 正当罗光誉准备往寝室内走去的时候，对寝一个男生开门出来，“罗光誉，你还是别进去了。” “咋了？”罗光誉不解道。 “你先来我们寝室。”男生面色不佳，连看都不敢看对面寝室一眼。 进入寝室后。 “你们寝那个谭阳自杀了。”男生说着抖了抖肩，觉得浑身发寒。 “啊？你没开玩笑？我早上出去他还正常啊！”罗光誉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你先别回寝室了，你们阳台那儿都是血。” “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罗光誉看着他的神情不似作假，于是摸了摸胳膊，他忽然觉得有点冷，“人还在吗？” “救护车拉走了，看着状态不太好。” “谭阳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你们一个寝室的，你发现了吗？” “没有啊，我看着挺正常的。”罗光誉声音也低了下来。 “那就是隐藏得太深了。哪个正常人会在寝室自杀呀？你们这晚上都得吓死。” “你快别他妈说了。”罗光誉紧紧顶住寝室的门，额头隐隐冒了冷汗。 “我们寝没有人回来吗？” “就陈远回来了，他发现的，然后打了120。” “那他为啥不给地上的血收拾了啊？”罗光誉语气有几分埋怨，他刚刚不小心瞥到了一眼，太吓人了。 “直接人就给抬走了，他哪有时间？”男生听着罗光誉问的问题，觉得有点离谱。 “草，这我都不敢回寝室了，咱们学院能不能调寝啊？”罗光誉是真害怕了。 他怕哪天回寝室直接看到个死人。 “好像导员管这个事，但是谭阳还不一定有没有事呢。” “不行，我得去找导员。我要是在这个寝室住下去，我会得上精神病。”罗光誉说着就打开寝室门，脚步匆匆地往外赶去。 第55章 回寝室 临近晚上，陈远看着天色已经渐黑，起身对谭阳说：“你好好休息，明早我过来。” “记住啊，你还欠我医药费呢。”陈远故意笑着说道。 他感觉出来了，谭阳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心也很细的人。 所以他特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谭阳不要再出事了，好歹有些什么牵挂。 谭阳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陈远笑了笑，“那我走了，有什么事儿你就喊人。” 陈远刚刚已经帮着谭阳吃了晚饭，谭阳状态也好多了，所以这会离开也放心。 陈远回到寝室后，发现寝室还是空无一人。 看来这姜天泽是今天不回来了。 陈远往里走，发现阳台上是一片干涸的黑红的颜色，不由皱了皱眉，这是一直都没有人收拾。 陈远刚准备拿起拖布，对面的寝室门就被打开了。 “你可算回来了，你赶紧把那儿收拾了。”罗光誉指着阳台，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陈远没搭理他，而是走向了水房去投拖布。 “这拖布用完你买个新的。”罗光誉站在门口大声说道，始终不敢进寝室。 他看着陈远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他下午去找导员了，说要调寝室。 导员连头都没抬，只是冷漠地问着什么原因调寝。 罗光誉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说他们寝室有人自杀，他害怕。 导员一听表情就变了，让他安分点。并且给他批评了一顿。 所以罗光誉就灰头土脸地从办公室离开了。 陈远投完拖布往寝室这个方向走，他看着罗光誉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到底进不进寝室？不进你就让开，我进去擦地。” “我怕进去被吓死。”罗光誉往后退了一步。 陈远淡淡翻了个白眼，没理这人。 说完陈远就把门关上了，他看着心塞。 陈远接了一盆儿水，拿着拖布和水盆往阳台走去。 一下一下地擦着地面，黑红的颜色逐渐被消融。 15分钟后。 罗光誉伸着脖子往里看，还在确定是否清理干净了。 陈远拿着盆从水房回来，“你到底进不进去？” 罗光誉被吓了一跳，“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咋的？我还得给你唱个歌啊？”陈远没好气说道。 一个大男人，这一下午了，都不说帮着收拾一下。 还对他挑三拣四，真是惯得他。 好歹谭阳也是室友，平时不是装得挺好的？ “谭阳……还活着吗？”罗光誉坐下后，迟疑地问道。 “恢复得还行，估计得在医院躺几天。”陈远打开柜子，换了件短袖。 “和你商量个事呗，咱们轮着去医院照顾他，行不行？”一天两天的还行，要是长时间他也顶不住。 “我不去，我害怕。”罗光誉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 陈远放下短袖的手一顿，他确实没有资格要求别人，这都是自愿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这罗光誉拒绝得这么干脆，一点儿情分不讲。 陈远没再多说话，他能照顾几天是几天，就当他做好人做到底。 “茸姐，我室友出了点儿事儿，这几天我去不了咖啡馆了。”陈远拿出手机，给宋清茸发短信。 本来今天下午他都应该去咖啡馆的，没想到遇到了突发情况。 宋清茸在咖啡馆一直盯着手机，陈远下午发了条信息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她有些担心。 所以此时看到手机亮了，急忙拿了起来。 “你室友现在怎么样了？你吃饭了吗？” “现在安全了，我吃过了，茸姐，你也记得吃饭，过几天我再去咖啡馆。” “好，注意休息。” 宋清茸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深蓝色的盒子。 这是她要送给陈远的礼物，一个二十多万的劳力士手表。 陈远也算帮了他们家的大忙，所以她理所应当地要送一些礼物。 只是陈远一直没有来咖啡店，所以盒子就一直放在这里。 宋清茸叹了口气，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见过陈远。 第二天，陈远一大早吃完早饭就往医院赶去了。 顺道给谭阳也带了些早餐。 到了医院时，没想到姜天泽已经在谭阳旁边儿了。 昨晚他跟姜天泽提了一嘴，没想到这小子来这么早。 平时嚷嚷着谭阳是个闷葫芦，不愿意搭理他，这真有事他来得还挺快。 姜天泽算是他认识的有钱人里人品最好的，不会随意瞧不起人，别人有需要的时候也会真帮忙。 陈远拎着早餐，心道还好自己买了不少。 “早啊，你们俩的早饭来了。” “我早上在家吃了点，但是你都拿过来了，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些。”姜天泽笑道。 陈远把袋子递给姜天泽，然后看向谭阳，“感觉咋样？” “好多了，谢谢你们。”谭阳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状态确实比昨天好了不少。 “你的假，白春杨都帮你请完了，你好好休息就行。” 谭阳听后点点头，没说什么。 姜天泽看着谭阳的样子，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他扭头看向陈远，“这食堂的包子就是好吃。” 陈远秒懂姜天泽的意思，“是啊，早上我去食堂人可多了，都在包子前排队呢。” 陈远也注意过，谭阳特别喜欢吃一食堂的包子。 这人活着没有奔头的时候，你就得让他回忆起平时有美好回忆的东西。 “我也想吃一个。”谭阳淡淡地微笑道，他的心思十分敏感自然也能体会到两人的意思。 “好，来，给你。”姜天泽用纸巾拿起一个包子递给谭阳。 谭阳接过后慢吞吞地吃着，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自杀的时候是决绝的，可是再次活过来却是后怕的。 这种感觉他经历了很多次。 他厌恶他的家庭，也厌恶自己，什么都养不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被诅咒了，只能给其他人带来厄运。 之前几次被家里发现的时候，即使醒了，他们也依然咒骂不止。 不会问自己原因，不会问自己是否病了，只有咒骂，然后扔掉他所有喜欢的东西，当着他的面杀掉他养的宠物。 这就是他的家人。 他几次都崩溃地大喊，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好像他活着就是父母给他的恩赐，他们压根儿都没把他当人。 他本以为陈远也会询问他原因，但是他没有，给足了他尊重与理解。 这是他近20年都没有体会到的温情。 他无比感谢陈远。 第56章 网暴 好在这几天的课都不是很多，陈远和姜天泽每天上完课就去食堂买饭，然后匆匆地往医院赶来，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回寝室。 不过陈远也习惯了，医院这边儿也有插座，他到医院简单看一下谭阳的情况，让他吃饭之后他就打开电脑开始学习。 如今c语言的进度已经是86\/100了，他觉得自己越学越通畅，在期末结束之前肯定能达到百分之百。 就是比萨店的事一直搁置没开业。 陈远也没再多想，打开电脑该干嘛就干嘛。 终于在一周后，谭阳恢复得不错，出院了。 陈远也像心里卸下了一块儿大石头。 谭阳走出医院时，看到烈日当头的太阳，不禁用手遮了遮光。 太亮了。 他的心里有些沉重，想必回去以后很多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 他没办法不在乎，因为他也是一个人，一个生活在社会群体里的人。 他往前走去，看着不远处的陈远和姜天泽。 他很感激他能活下来，这都是因为陈远的帮忙。 他也没有想到姜天泽会来帮他，因为平时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反倒是自己的父母，他只收到了一条微信，告诉他以后想死就赶紧死。 别再让学校再去打扰他们了。 谭阳收到信息后，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谭阳，快点儿。”陈远对着站在那儿的谭阳招了招手。 “来了。”谭阳从情绪中抽离，大步往前走去。 他觉得自己该把从前的事情忘记了。 他还年轻，他还有未来。 他还可以有新的生活。 几个人坐上车，开心地聊东聊西，毕竟没有人喜欢一直待在医院里。 这几天也是把陈远和姜天泽憋坏了。 只是陈远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舆论旋涡已经开启。 回到寝室后，陈远放下了书包，擦擦桌子上的灰。 然后拿起一旁的新拖布，准备去水房弄湿。 去水房的路上，陈远碰到了几个人，都用着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陈远。 “就他吗？” “是，这不303的吗？” “他们寝不刚自杀一个，怎么总出事儿？” 陈远停在水房的门口，听着走远的人的说话声。 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他们寝又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罗光誉出事了？ 陈远正想着，厕所里响起了一阵冲水声，然后走出来一个人。 “班长，忘了和你说了，谭阳已经回来了，恢复好了。”陈远笑了笑说道。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告诉严老师。” “那个……你……”白春杨吞吞吐吐的。 “咋了？”陈远有点儿疑惑。 刚才那几个人在讨论他们寝室，这班长怎么看着他也是这个表情。 “你没看贴吗？” “微博上也有。”白春杨冲了冲手，然后随便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没啊，我这几天都在医院，没看那些东西，发生啥了吗？”陈远一头雾水。 “你们寝室都谁在？”白春杨转了几下眼睛，似是很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除了罗光誉都在。” “那你别弄着拖布了，你跟我来。”说完白春杨就拖着陈远回了寝室。 陈远被白春阳这一副表情弄得有些紧张起来了。 于是匆匆拎起拖布，一路上淋了许多水渍。 白春杨进门立即锁上了寝室门，对着姜天泽和谭阳微微点了头。 “不是，班长到底咋了啊？” “你们寝室的罗光誉，在网上发了受伤的图片，以及伤情鉴定，说陈远揍他、霸凌他。”白春杨盯着陈远，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霸凌他、揍他？”陈远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啊，我哪有时间去管他啊！” 姜天泽听这话腾地站起了身，“他发到网上去了？” 谭阳也扭过身，眼睛睁大，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现在估计全学校都知道了。” “不过老师那边儿还没动静，还没联系我。你也做好准备。”白春杨说道。 他之所以能现在说这些话，就是因为他相信陈远。 陈远看起来一直都很憨厚朴实的人，他作为班长自然也了解陈远的一些情况，所以他觉得陈远不像是能霸凌其他人的人。 并且谭阳出事，陈远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相信陈远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眼下相信是没有用的，若是这个事儿上了热搜被所有人都看见，那就麻烦了。 网络舆论的暴力他们不是没有见过。 反转的事儿也是一件又一件，可是对当事人的伤害能反转吗？ 答案明显是不能。 他曾经也看到过很多反转的事件。 也是铺天盖地的谩骂，但是最后结果反转了又能如何呢？ 伤害可以逆转吗？ 有些人就是会借着网络让大家的善良，为自己自私的想法谋取利益。 而被伤害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他们的踏脚石。 陈远拿出手机，他也关注了学校的贴。 所以当打开贴的瞬间，推荐的帖子就是关于他的。 陈远点开帖子，看着主楼贴出来的图片，的确是很触目惊心。 陈远继续往下翻，上万条评论，都是对他的指责和谩骂。 【这还是个人？】 【支持兄弟们把他爆头！】 【这畜生还能上大学？】 【这还不被开除，学校是吃屎的吗？】 【报警啊，楼主。给他抓进去！】 【居然是农村的，果然没素质还暴力！】 【首页前来围观，成绩这么好，居然是个畜生！白瞎了九年义务教育。】 【有没有后续？想看这种垃圾被惩罚！】 【跟这种人一个学校，我觉得自己白考了，学校能不能赶紧把他开除？】 【楼主好好保护自己啊！】 【这种畜生能不能去死啊？学校环境都是被你们污染的！】 …… 陈远沉默着一直按着屏幕往下滑，只是这篇帖子像是没有尽头，无论怎么滑，都有人评论、有人指责他。 姜天泽一把夺过陈远的手机，“别看了，咱们又没做，说的根本就不是你。” 他刚刚也看了帖子，骂人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他怕陈远受不了。 “这孙子，我他妈看他一会儿回寝室的！”姜天泽恨恨地骂了一声。 第57章 影响 “陈远，我们都相信你。你别自己乱想。”谭阳也站起身，眼神十分关切地说道。 陈远摇了摇头，“你们不用担心。” “我行得正、坐得直。你们谁有他手机号吗？给他打个电话。” “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得了什么好处。”陈远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心中有了几个怀疑的人选。 谭阳立即拿出手机，“我有他的手机号。” 说完就拨打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远嘲讽地笑了笑，这是有备而来。 “不急，我有的是耐心。” “你们一会儿谁去食堂帮我打点儿饭，我今天就先不出寝室了。”陈远坐下，淡定地说道。 “行，这几天你都在寝室待着，我也帮你查查。”姜天泽的手用力的捏着手机，愤愤地说道。 然后转身低声咒骂了句。 “班长，谢谢你告诉我。”陈远看着白春杨说道。 “唉，说这些太客气啊，我也帮不上你啥忙。”白春杨摆了摆手。 “对了，我听说罗光誉前几天去找严老师申请调寝室了，不过被拒绝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儿，谢了班长。”陈远点点头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有需要帮忙的就喊我。” …… 陈远转过身，看着系统给他的提醒。 【是庄家。】 陈远内心冷哼几声，还真是过河拆桥。 如今他们庄氏集团和华成的合作已经达成，自己倒是没有操作的空间了。 不过这不意味着他会吃闷亏。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罗光誉，先把网上的事儿解决了。 陈远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庄烨赫的手笔，就算庄天成对他不满，也不会用这种做法来对付他。 没想到那天的几杯酒看似诚恳，实际上并非如此啊。 陈远再一次对这群人刷新了认知，毫无下限。 陈远很好奇，这庄烨赫究竟给了罗光誉什么好处？ 竟然能让他将自己公之于众，还把自己下手打得那么狠。 还是说罗光誉受到了威胁？ 陈远在脑子里不断变换着自己的猜想。 然而此时的罗光誉正吃着水果、十分悠闲地在酒店里看着电视，为自己“养伤”。 几天前，罗光誉拎着电脑往寝室走。 一个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请问你是罗光誉吗？” 罗光誉疑惑地看着男人，“是啊，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现在让你办一个很简单的事，事成了给你十万块钱，还把你的寝室问题解决了，怎么样？” 罗光誉瞪大眼睛，十万块？ 这对一个还没进入社会工作的学生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不过罗光誉还保持着些怀疑，毕竟他没少看网上的新闻，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的室友分别是陈远、姜天泽，以及刚自杀的谭阳是？” “你在计算机二班，老家在天津xxxx，家里……” “停停停。” “你到底要干嘛？”罗光誉可不敢听了，这是把他老底都摸出来了。 “我也是受人之托，只要你乖乖做事，就可以拿到钱。” “如果你办得好，还可以加钱。”男人靠在花坛上，笃定地看着罗光誉。 他见的人多了，这种学生仔最经不起诱惑了。 罗光誉咽了咽口水，“你想要我做什么？” 调寝室都快成他的心魔了，如果能成，还能有钱拿，为什么不做呢？ “很简单，只要你……” 几天后，庄烨赫看着下面的人给他发的帖子，嘴角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我让你狂。” “干得不错，没想到这小子对自己下手还挺狠，再给他五万。”庄烨赫关上手机，心情大好。 “是，庄少。” “这素材有了，热搜买一买，营销号都给我安排下。” 他不仅要加把火，还要加把大火！ “记住，别留下痕迹。” “是。” 庄烨赫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脑海里都是陈远受到打击的狼狈样。 在庄烨赫的安排下，罗光誉拍的照片和文字内容已经被加持到了热搜前十，并且高居不下，看到的网友都在艾特陈远所在的学校，都在声讨陈远。 詹双双自然也看到了，她不相信陈远是这样的人，所以在网上帮他说话。 结果就是她也跟着被骂了，还骂她也是暴力分子，一样是垃圾。 詹双双被气得直哭，一个人她能骂过，上百个人她回复都来不及！ “双双，你看到网上的信息了吗？”詹双双的室友有些迟疑地问道。 “那肯定不是真的！”詹双双斩钉截铁道。 “是，就算是假的，你最近也少和陈远联系，你别被牵连……现在网上很恐怖的。”室友友善地提醒道。 真正被波及伤害了，说什么都迟了。 现在被开盒的人还少吗？ 受到惩罚的却没几个。 詹双双明白室友的好意，她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能帮助陈远什么，就连帮着说话都被骂了，还被举报了。 她点开陈远的头像，发了些安慰的话。 宋清茸接到姜天泽的电话时还是一脸茫然，她平时很少看网上那些没有营养的新闻，所以对网上的消息不是很灵通。 “茸姐，你不是有个搞娱乐新闻行业的姐妹吗？叫……叫什么来着？” “方天雅，你找她干嘛？” “哎哟茸姐，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这陈远被人造谣，骂到热搜第五了。” “陈远？你俩不是在医院照顾室友吗？”宋清茸惊呼。 “是啊，我们回来才发现，然后下午就上热搜了。” “你等会，我看看怎么回事。”宋清茸语气严肃起来。 接着打开了微博。 她看着词条里热门的微博，里面都是对陈远的控诉，还有被打得很严重的图片。 宋清茸继续往下滑，看着网友的评论。 看了几条她就退出了，有些不忍心看。 “你别让陈远看到网上的信息了，这几天也少出门，方天雅我去联系，我和她熟一些。”宋清茸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她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行，茸姐，麻烦你了，有消息你告诉我一声，我就在寝室看着陈远。”姜天泽不放心地嘱咐道。 寝室刚出了一个谭阳的事，他不想再看自己的好兄弟出事了。 本来死亡就是一个让人压抑的话题，他都接受了好几天才缓过来那股子闷劲。 从他第一眼看陈远的时候，就知道这人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里想得很多。 所以他必须好好盯着陈远，不能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了。 第58章 视频 而陈远哪知道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把他想得那么脆弱。 陈远现在就等着罗光誉回来，他有法子治他，也有法子让他开口。 若是刚来京华的陈远，遇上这么个事，定然就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如今他已经变了，和一群老油子打过交道，怎么也长了些脑子。 至于网上的事，就让子弹飞一会。 这寝室里罗光誉的东西还没拿走，电脑、书……几乎所有东西都还在，所以陈远笃定他会回来。 所以陈远也不急，他不如看看c语言、写写代码。 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陈远刚翻开书，就听到肚子叫了，于是转身想让姜天泽帮自己去买点饭，以前他可没少帮这货带饭。 不过陈远一转头，就发现这姜天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你干嘛？” “没事，我这是充满父爱的注视。” “滚。” “你能出去帮我买份饭不？” “行，那你等着，我这就去。”姜天泽立马从凳子上起身，极其干脆。 陈远一看乐了，他记得前几次姜天泽都推三阻四的。 门被关上后，谭阳看了眼门口处。 慢吞吞地站起身，看着陈远，顿了几秒，抿了抿唇，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陈远，我给你看个东西。” 陈远接过谭阳的手机。 “我看看。” 陈远看谭阳的表情还以为是网上又有什么新的东西出来了，结果看到视频内容时，一时之间顿住了。 视频里只有一个人，罗光誉不停地抽打着自己，跟犯病了一样。 陈远光看着都觉得这人下手重。 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罗光誉在网上控诉自己的“证据”。 其实陈远拿到这个视频，应该开心的，毕竟这可以锤死罗光誉造谣。 但是这个视频里的地点，是寝室，画质也就是普通监控的画质。 这说明了什么？ 整个寝室一直都被监控着。 被谭阳监控着。 陈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思来想去，虽然心里毛毛的，但还是感激的。 就算他救了谭阳，他也可以不拿出来，毕竟在寝室装监控这个事，拎出来可以说是犯法的。 但是谭阳给他看了。 “我是养了乌龟后才装的监控，对不起，我以后会把监控拆掉。”谭阳一直看着陈远的反应，看他没什么表情变化才松了口气，语气充满歉意。 “没事，你这是帮了我的大忙。”陈远暂停了视频，对着谭阳说道。 谭阳回到座位上，缓缓开口。 “我以前在老家上学的时候，喜欢养一些小动物。” “我爸妈不喜欢，然后我就把兔子和狗放进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养。” “但是没过多久，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发现它们死了。问我爸妈他们说不知道。” “后来我就偷偷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我才知道，都是我爸妈喂药毒死的。” “所以我就留下了养动物会安装监控的习惯，我不是要监控你们，我就是没有安全感……” 陈远抬眼看着谭阳，没想到他爸妈那么变态，送人放走也行啊。 这么做不是纯纯给孩子留下阴影吗？ 不难想象在其他方面他爸妈会对他什么样。 陈远有些同情地看着谭阳。 “希望视频能帮到你，我已经把监控关了。”谭阳松了口气，眼神真挚地看着陈远。 “谢谢，不过你的监控能借我用用不？”陈远歪头看着谭阳桌子上的小黑块，一般人不知道的还真发现不了。 “可以。”谭阳点点头，然后递给陈远。 “谢了。”陈远嘿嘿一笑，工具来了。 “饭来了！”姜天泽脸上挂着笑地走进寝室。 “给，你也有。”然后往谭阳的桌子上也放了一份。 “对了，我刚才联系了茸姐，她有个朋友是搞娱乐新闻的，没准能帮上忙，先把热搜压一下。” 陈远一听抬起了头，“你和茸姐说了？” “对啊，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茸姐不会嫌麻烦的。”姜天泽以为陈远怕麻烦宋清茸，解释道。 陈远点点头，他本来不想让宋清茸知道的。 然后转身拿起手机，“茸姐，我没事。” 宋清茸这边刚收到了方天雅发过来的消息，所以直接发给了陈远。 “我相信你。我托我朋友查了几个营销号，发现转账都来自一家境外公司，公司名字叫做成美医疗器械。” “热搜已经尽量帮你往下压，不知道学校那边找没找你？” “还没，估计快了，谢谢茸姐。” “你和我客气什么呀？如果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 “嗯。” 陈远回复后，就盯着这家公司的名字，“医疗器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庄氏集团和华成的合作就是医疗器械相关的。 此时这个档口，出现了这家公司，陈远不得不多想一些。 “系统，能给我调一下这个公司的资料不？” 【可以，5经验点。邮箱查收。】 “趁火打劫是，快发来。”陈远无奈道。 系统效率很高，陈远马上就收到了邮件。 陈远看着资料，这家成美医疗器械的法人不是庄家的人，姓氏也都不搭边。 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家境外公司肯定就是庄家的。 陈远继续往下看，“卧槽？” “我嘞个乖乖，这你都能查到。” 陈远看着屏幕上成美进货、销售的货品实拍图，上面的“cheng”印刷无比清晰，他别的不清楚，这个logo他可太熟悉了，这就是华成的产品啊！ 这庄家搞倒卖的动作？ 那他国内销售的渠道又卖的是什么？ 假货？ 这可是犯法的啊！ 陈远继续往下看，这庄家把器械都卖给了其他国家，倒是不往国内流。 陈远不禁笑道，还真是送上门的把柄。 还真是有个好儿子，纯坑爹。 不过陈远也不觉得庄天成什么都不知道，定然也是默许了庄烨赫的行为。 陈远看着这套系统给的完美资料，心里有了打算。 这次他不准备和庄家再扯皮了。 什么道歉，什么酒宴，他没兴趣。 对于这种恶心人的敌人，一把拍死就好了。 陈远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雷厉风行的身影，嘴角往上扬。 虽然他现在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其他人有，并且还很乐意出手。 第59章 逮住 罗光誉已经在酒店窝了三天了，要说第一天是新鲜，那第二天就是无聊，第三天就是难以忍受了。 他这几天都在等寝室里的消息，他早就收到对寝的告诉他其他三人回去的消息了。 只是为什么回去了还没动静？ 还不知道网上消息的可能性为零。 而且学校已经发了声明，说会严肃调查。 他早都把材料交上去了，老师那边那个人已经打点好了，按理说该有动静了啊，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 罗光誉逐渐焦虑，没有了最开始拿到钱的爽感。 他虽然也曾怀疑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不好，可是当收到钱的那一刻，他不后悔。 他立即给家里打了几万块钱，随便找个中彩票的理由，反正家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妈刚被厂子辞退，他爸当保安赚得也不多，再加上还有他这个大学生，以及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一大家子生活可是个大问题。 眼下有这几万块钱，宽裕了很多。 虽然他对自己下手挺狠，但是他不后悔。 网络上怎么说都无所谓，毕竟他看起来是个受害者，现在还没有骂他的。 而且还有几个广告商来找他，一个也好几千块！ 罗光誉正在屋里踱步，听到手机响了，立即拿起手机。 【调整寝室：何明-＞309，宋春行-＞201，……，罗光誉-＞406，韩漠南-＞502。】 这次调寝调了许多人，故意把罗光誉放在末尾，显得不是那么显眼。 “哈哈哈哈！”罗光誉找到自己的名字后，高兴得仰天大笑。 终于换寝室了！ 那人果然说话算话，以后自己就再也不用看见那几个烦人的室友了！ “郭东，你帮我看着点，我们寝室没人了你立马告诉我，说给你的五百肯定不会少。”罗光誉高兴过后，拿起手机给对寝的人发消息，这人现在也算是他的眼线。 “ok，罗哥大方，你等我消息。”郭东回了消息后，就贼兮兮地看着对面的门，听着有没有声。 郭东为了这五百块钱也是拼了，几乎一直开着寝室门，他啥也不干，就趴在床上盯着对面。 “对寝的好哥们，能不能赶紧都走？”郭东嘀嘀咕咕的，要是这五百块到手了，他就能买一套皮肤了。 终于303寝室不负郭东的努力，在第二天下午三人都出去了。 郭东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没水了。 “罗哥，人走了，你快回来收拾东西。”郭东立马给罗光誉发消息。 “好兄弟，你先去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先挪你们寝来也行。我再给你加二百！”罗光誉收到消息立即拿起包就跑。 现在他白天不在酒店，而是戴着口罩，在学校的一个小店里等着郭东的消息，有消息立马就回去。 “好说！”郭东一乐，还能加钱，于是他立即往对面寝室走去。 按照罗光誉给他发的信息，门上摸到了钥匙，顺利开了门。 从抽屉里拿出袋子，开始窸窸窣窣地帮罗光誉装东西。 陈远几人并未真的离开，而是蹲在楼梯间的上一层。 从昨天开始，他就从门上的玻璃发现了对面寝室的人趴在床上，时不时地就往他们这看一眼。 不过他当作没看见，而是继续观察着。 如今寝室变动的名单也出来了，但罗光誉还是一直都没出现，寝室的东西也没拿走。 所以他笃定罗光誉会等不及。 于是就有了今天下午这出戏。 “能回来吗？”姜天泽的眼神中有几分怀疑。 “嘘。”陈远听见了下方楼梯间的脚步声。 陈远目光如炬地盯着往上走的人，身形和罗光誉很像。 看着这人背着个包，戴着口罩和帽子，裹得倒是很严实。 不过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罗光誉。 陈远按住蠢蠢欲动的姜天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等他进去。” 谭阳也怕姜天泽坏了事，于是也死死地按住姜天泽。 看人进了三楼走廊后，姜天泽忍不住小声说道：“你俩想给我扣死在这啊，不知道以为你俩来抓我的呢。” “走，回去。”陈远笑了一下，估计了下时间，这会应该已经进寝室了。 两人点了点头，跟上陈远，一副跟着大哥的样子。 郭东听到门口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陈远他们回来了。 一看是罗光誉松了口气，立即开口道：“罗哥，卧槽，好几天没见你了。” “别说了，快帮我收拾，我马上就去新寝室了。”罗光誉的声音难掩激动。 现在像做贼一样，他也挺难受的。 “这是钱。”罗光誉递给了郭东几张毛爷爷。 “罗哥真客气！”郭东喜滋滋地看着递过来的钱，皮肤有了！ “罗哥，你躲啥啊？难道你怕陈远啊？我看昨天都有老师来找陈远了，学校肯定会保护你的。”郭东也不知道事情真相，所以自然以为罗光誉是受害者。 “来找了？咋说的？” “没说多大一会儿就走了，关门了，我也没听清。” “哦。”罗光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你调寝室了以后上课不也得还遇见他们吗？有事你就找我，我们寝都在呢，不敢欺负你。” “谢了。”罗光誉语气淡淡，没什么心思搭理他。 紧接着，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罗光誉心下一凉，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果然，下一刻寝室的门被打开了。 “罗光誉，好久不见啊。”陈远笑着看向罗光誉，只是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罗光誉被吓得手中的杯子直接掉了地上，安静的寝室内顿时响起了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可是学校，你们别乱来啊！”郭东开口道，虽然对面人多，但是他嚎一嗓子肯定能喊来人。 “还有援兵？” “你真以为他的伤是我打的？”陈远挑了挑眉。 郭东也被这话问得一懵，“啥意思？” “看来你也没把人当朋友啊，天天帮你盯着寝室累坏了都。”陈远嘲讽道。 罗光誉闭了闭眼睛，“郭东，你先走。” 郭东虽然也被说得老脸一红，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走有点不仗义，就看着罗光誉没开口，企图给他点精神支持。 “行啊，感情这么好，那就一起留下来。”陈远扭头看了看姜天泽，姜天泽秒懂，立马把寝室门锁上，然后身体顶在门上。 第60章 承认 陈远看着桌子上已经亮起的小红灯，在阳光下并不显眼，正适合现在来用。 “罗光誉，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我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和你扯东扯西了。” “我知道谁给了你好处。”陈远靠在连接着阳台的窗台上，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罗光誉听到这话猛地一抬头，眼神中有着不可置信，但还是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然后一直瞪着陈远，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眼神中不难猜出，他慌了。 “我已经把材料都交上去了，你等着被处罚。” “材料都交上去了？那为什么还没把我开除？你觉得你的材料有效吗？”陈远的手撑在阳台上，语气波澜不惊。 “凭什么没效？都是我精心准备的！”也不知罗光誉是被陈远的话搞出了火气，还是虚心故意给自己喊出来壮胆。 陈远冷笑一声，“他许诺你什么？调寝室？给钱？” 郭东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不断在陈远和罗光誉身上来回切换。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啥情况？什么钱？什么好处？ 被迫吃瓜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爽啊！ “你这是没办法了就来造谣我了是吗？”罗光誉还不死心，继续反驳着 陈远听后简直要被罗光誉的厚脸皮折服，这人是真能装。 “现在你发的帖子浏览量已经几十万了，我要是报个警，你基本上就会进去待个几年，我要是去医院开个什么病的证明，那保不准还得继续往上加。”陈远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你是想进去坐坐牢，出来之后学业没了，有案底工作找不到，还是现在把实话说了？” “别人可是轻轻松松就能脱身，你呢？” “是一辈子重要还是现在这点好处重要？你自己好好想想。” 陈远盯着罗光誉，慢慢地说道。 他都等了好几天了，自然不差这一会儿。 姜天泽看着窗台处的陈远，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认识了陈远的另一面。 他没想到陈远这么胸有成竹，他这几天急得不行，陈远却十分淡定，仿佛什么事都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 如今看到陈远和罗光誉的谈话，不由得更加敬佩。 谭阳也一直看着陈远，看他什么时候会把视频拿出来。 因为视频就完全可以锤死罗光誉了，这是百分百有把握的事情。 他既然拿出来了，就不在乎后面的结果。 一个已经决心死过很多次的人，不会特别害怕什么。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帮上陈远一些忙。 可是如今这个场面，似乎已经用不上视频了。 谭阳观察着罗光誉的表情，心里知道罗光誉坚持不了多久了。 罗光誉内心十分纠结，陈远说得没错。 他根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仅仅有一个电话号码，却还只能在对方想和他沟通的时候才能打通。 若是后面真出什么事了，他谁都找不到。 这件事本身就是他捏造的，如果真的报警了，他肯定跑不掉。 罗光誉眼神中充满着痛苦，和第一天拿到钱完全是两种心情。 他此时此刻有些后悔了。 他本该正常进行的大学校园生活，突然变了轨迹，还都是因为他自己。 这一刻，他突然听到了命运的警钟在他脑子里狠狠敲响了。 在寝室安静的氛围中，夹杂着罗光誉沉重的呼吸。 “对不起。”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 郭东眼神惊讶地看向罗光誉，饶是他是个猪脑子，此时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合着这一切都是罗光誉的自导自演？ 陈远被骂了上万楼，结果是无辜的？ 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了。 他要是被冤枉成这样，早都崩溃了，这陈远咋忍的？ 他用一种无比敬佩的眼神看着陈远，内心高呼牛逼！ 这哥们是忍者神龟吗？ 不过转念一想，那种情况出来澄清也只有被骂的份，没人会相信。 “你把帖子删了，附上道歉的视频和声明。”陈远语气没什么情绪，仿佛这一切早都在意料之中。 “他会放过我吗？”罗光誉抬起头，看向陈远。 现在陈远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很快就自身难保了。”陈远冷笑道。 罗光誉有些恍惚地看着陈远，往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给陈远跪下了。 “对不起，陈远，是我给你造成了麻烦。你怎么打我都行，我求你别把钱拿回去，求求你。”陈远也被罗光誉的动作搞得一滞。 姜天泽见状赶紧拉起罗光誉，他知道视频正在录着。 “你好好说话，陈远又不是强盗。” “是，陈远，远哥，我以后肯定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惹事。”罗光誉痛哭流涕，这下可真是把后悔的滋味尝得真真切切。 “这件事因你而起，事后网上的声音和学校的处罚就是你作恶的代价。” “至于钱，不是我给你的，我自然也不会要。” “声明的话，想必你不会让我失望的。”陈远看着罗光誉哭的样子不为所动，这都是他活该。 对敌人心慈手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网上的谩骂都是他应得的。 他能用这个武器伤害别人，那么也会被这个武器所伤害。 陈远最开始看到那么多人骂自己，他确实恨，也很愤怒。 但是他能冲过去打他一顿吗？ 很显然不能，这不仅坐实罪名，他也会受到处分。 这种垃圾就应该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反噬”。 自然会有人去折磨他。 他如今有这个视频在手，自然也不必担心他再反水。 不过想来他也没那个胆子了。 罗光誉被人扶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木讷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会就发。” 然后转身继续回去收拾东西。 郭东拿着东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浑身不自在。 好在刚才收拾差不多了，罗光誉拎着沉沉的兜子，临出寝室前看了陈远一眼，“对不起。” 郭东也冲着陈远点头哈腰的，刚才实在是给他的小心灵来了个大震撼。 晚上，陈远正在写代码。 姜天泽突然大喊一声：“发了发了！” 然后跳得老高，跑到陈远面前，“你看！” 陈远看着帖子，挑了挑眉毛，“还算老实。” 罗光誉把事情都发了出来，不过至于给了多少钱，他倒是一句带过，只说了“好处”。 “下面都是骂他的。” “啧啧啧，比当时骂你的还难听。”姜天泽啧啧摇头。 “你还比较上了！”陈远笑道。 “不过你知道谁指使的？”姜天泽放下手机，忽然想起下午陈远对罗光誉说的话。 陈远没抬头，嗯了一声。 “谁啊？你惹谁了吗？” “还能让学院给安排调寝、买热搜，这人不简单啊。”姜天泽摩挲着下巴。 “是庄家。”陈远关上电脑，看向姜天泽。 第61章 罪有应得 “谁？” “庄家？”姜天泽眼睛瞪大，实在无法想象陈远怎么惹到庄家了。 “嗯，之前有点矛盾。” “有点？”这么大费周章的，他可不信。 “说来话长，我有点事要出去。”陈远站起身说道。 “远子，我提醒你一句，要是真和庄家杠上，可未必能有好果子吃啊。”姜天泽面露难色，但是实话实说。 “我心里有数。”陈远拍了拍姜天泽的肩膀，离开了寝室。 姜天泽看着陈远离去的背影，莫名有些忧心。 他看见庄家那个大少爷，都得恭恭敬敬的，何况陈远…… 宋清茸自从那天找完朋友之后，就一直关注着网络上的信息。 所以罗光誉发出来微博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 这件事情在网上的热度很高，很多人都在关注着最后的处理结果。 所以微博一经发出，上千条评论。 几个小时以后，已经上万条。 【又一次被当猴耍，哄堂大笑了，以后再有这种事哥们就当看客了。】 【这个被造谣的真倒霉，我为之前骂过他道歉。】 【你妈的煞笔，浪费老子感情！】 【你去死，造谣别人你怎么不去死！】 【丧良心的狗东西！】 【这种人真的可恶，以后其他人在网上求助难度又大了。】 …… 宋清茸没再继续往下看，基本上都是骂罗光誉的话。 网友们当冲锋兵，结果又一次被欺骗，自然是要骂的。 至于真的为陈远觉得不公？ 那还是少数。 不久后学校官博也发布了信息，罗光誉受到严重记过处分。 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至于罗光誉期待的新寝室，对他来说可能也是新的牢笼。 谁会喜欢一个造谣引导网暴的人？ 陈远来到了系统给他的比萨店铺。 门店的钥匙昨晚他就去快递站取回来了。 如今还没开业，他也算是有个私人基地。 陈远打量着餐厅内，一水的米白色小圆桌，搭配着四周的绿植和装饰，看起来倒是十分清新。 他没想到这家店什么东西都有了，就差招人开业了。 “系统，能不能把这段耽误的时间给我往后延长？我这是被迫害了啊！”陈远和系统叫苦。 “我这么勤劳的人肯定不会耽误工作的啊！系统老祖明鉴！” 静默了一会，系统还是没声音。 陈远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普通牛马打工人在和资本家诉苦一样，屁用没有。 【1点经验值。】 陈远听到后直接坐在凳子上，“这怎么干啥都要经验值了？” 【满1000经验值可以升级系统。】 “升级系统？”陈远眼睛一亮，随后就反应过来，“那岂不是要一千万？” 他到现在连个管理人员都换不出来，经验值是越扣越少。 亏贼啊！ 不过眼下已经耽误了十天，一共任务时间才三个月啊！ 他赚了钱再花掉就可以得到经验值，所以还是兑换延长更为合适。 “兑换兑换！”陈远挥了挥手，投降了。 【好的，已经为宿主延长时间，请宿主选择任务开启时间，限制：五天内必须开启。】 陈远一看顿时来了精神，还能选择开启时间。 五天也行啊，五天无论是找人还是去解决庄家时间都差不多够用了。 “够意思！就五天之后。”陈远心情大好，这一点经验值很值！ 陈远拿出手机，拨通了苏菲的电话。 之前苏菲联系他去华成开会，他顺手存了一下。 “陈总，您好！我是苏菲！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苏菲正在工位上整理接下来的会议信息，她看到来电后立即接起。 “你好，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陈总您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说就行。”苏菲甜甜笑道，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陈远上次来开会时的那副英容俊貌。 “我想要一下华向彤的联系方式。”陈远压根就没接触到华成的业务，唯一一次有接触还是上次的会议。所以联系方式陈远自然是没有的。 “好的陈总，我等下发到您手机里。是彤总的办公室号码。”私人号码她是没有的，级别太低，无法知晓。 “ok，谢谢。” 挂断电话后，陈远就收到了苏菲发来的号码。 陈远再次拨打电话，嘟了好几声，被接通了。 “您好，我是彤总秘书蓝依。”电话里传来一道女声。 “你好，我是陈远，想问彤总有时间吗？有点事想找她谈一下，一定是彤总感兴趣的。” 蓝依在大脑中搜索着陈远的名字，终于想起来这是公司的新晋小股东。 于是立即开口道：“陈总您好，现在彤总正在开会，稍后我会帮您告诉彤总的，后续会联系您。” “好的，谢谢。”陈远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陈远之所以在三个人之中选择了华向彤，就是因为他查到了医疗这块都是华鸿恺负责的，就算他惩罚庄家也不会大动干戈，肯定明面上是要把这件事压下去的。他一定不允许自己负责的业务块出负面新闻。 而二公子华鸿云如今在华成话语权最高，掌权也最大，自然对他这种小事件不会很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也不会大动干戈。 至于华向彤，她目前相较于其他二人来说，明显是有些劣势的。 如果自己可以把这份资料给她，她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大家族里的亲情过于淡漠，每个人都渴望掌权。 虽然只有在会议上的一面之缘，但是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野心。 所以陈远有几分把握。 蓝依挂断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往华向彤的办公室走去。 按照正常进度来说，此时会议应该结束了。 “叩叩。” “进。” 蓝依推开门，“彤总。” “什么事？”华向彤没有抬眸，手一直在电脑上不停地打着字。 “是新股东陈远想和您约下时间，他说您会对他说的事情很感兴趣。”蓝依如实说道。 “陈远？”华向彤停下敲键盘的手，思索般地往窗外看去。 她一向对于这些小股东不太了解，也不太关注，就是个分钱的。 没想到有人还专门找上她。 “说没说什么事？”华向彤看向蓝依问道。 “没有。” 华向彤低头顿了顿，“安排一下，明天下午三点，那会儿我有点时间。记住，只有半小时。后面还有个会。” “好的，彤总，我这就去安排。”蓝依点点头，转身离开。 第62章 要求 见秘书离开后，华向彤看着电脑发呆。 如今华成分下去的合作，大多都是华鸿恺和华鸿云的，她负责的基本上都没什么水花。 顶多是维持正常的利润，没有什么大的增幅。 反观另外两人，大多都是节节攀升，势力也在不断增大。 老爷子最看重实绩，若是一直这么发展下去，几年以后自己也就差不多被踢出去了。 华向彤叹了口气，她不甘心。 她觉得自己的能力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只是差了些机遇，不然老爷子根本不会安排她进公司。 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可太清楚了。 华向彤继续把手搭在电脑上，她正在和国外对接谈一个项目，若是成了，她几乎可以和华鸿恺并肩。 她不考虑失败的事情，也不允许自己失败。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拼命豪赌过来的，她不会放弃。 至于明天和那个没注意过的股东的见面，她不太在意，如果对面浪费她的时间，没有给到她有用的信息，她不介意让他年底分不到钱。 第二天，陈远带着资料，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华成。 他按照指引坐上了电梯，来到了16楼。 “陈总，你好，我是彤总的秘书，蓝依。”一个身穿水蓝色小西装的女人从一旁走了过来，微微卷起的秀发十分秀美。 “你好。”陈远微笑地点点头。 “陈总这边请，您稍等，彤总正在处理一个电话会议，稍后就过来。” “我去给您泡杯茶。” “谢谢。”陈远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去。 他打量着周围，办公室的设计风格很简洁大方，以白色和银色为主。 不过他来得这边很安静，隔了很远才是办公区。 这块的大面积基本上都是华向彤的办公室和安排接待的会议室。 陈远等了近二十分钟，才看到华向彤从办公室出来的身影，只是步伐有些急促。 陈远站起身，打了声招呼：“彤总，幸会。” “陈总客气，坐。” “咱们长话短说，一会儿我还有个会，你找我是为了？” 陈远抬眼看了看蓝依，华向彤也注意到了，“你先出去。” 蓝依点点头，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华向彤看着陈远笑了笑，只是笑里却没有太多友善，“不知是什么事，让陈总这么谨慎？” “彤总，您一看便知。”陈远说着把文件递过去。 华向彤挑了挑眉，接过文件。 还卖起关子了，敢在她面前玩神秘，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她有一条用人的铁律，就是做事必须够直接、够效率，吞吞吐吐、磨磨蹭蹭的她最讨厌。 华向彤打开文件，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眼神中也逐渐放出光彩。 “不错。”华向彤看了陈远一眼，然后继续翻动文件。 她越看越满意，虽然这个单子不大，但是这文件里居然能把事情始末、交易流程等信息写得如此完备详尽，一点漏洞都没有。 华向彤合上文件，“这份资料很好，说一说你的目的。” 陈远没想到华向彤如此直白，那么他也不拐弯抹角，“我希望庄氏集团不再出现。” “哦？莫非陈总和庄氏集团有什么渊源。”华向彤看向陈远，眼神里有着几分好奇。 她现在是看着陈远，就像看到了他递给自己的资料，很顺眼，所以她不介意多聊几句。 “渊源嘛，我就不多说了，怕打扰彤总的心情。”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希望彤总能帮我这个忙。”陈远姿态放得低，如今他确实需要借华向彤的手除掉庄氏集团。 他相信华向彤也定然明白他也可以找其他两位来处理这个事。 “既然陈总都这么说了，没问题。” “不过我希望陈总有点契约精神，不要再将这份资料流传到任何一个地方。”华向彤收起笑容，定定地看着陈远。 “这是一定。”陈远起身，“彤总，期待您的好消息。” 华向彤也起身笑着说道，“不会太久的。” 今天这个见面她很满意。 至于这个什么庄氏集团，既然做出了这种背叛华成、倒卖违约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陈远的要求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对付这种小集团，费不了什么功夫。 而这个把柄在手，肯定能让华鸿恺损失不少，她定然是会去老爷子面前做一番功夫的。 思及此，华向彤满意地笑了笑，开始对陈远有了一丝好奇。 再次走进电梯，陈远浑身松了一口气。 除去刚才单独面对华向彤的紧张，更多的还是这段时间的压力。 虽然他有信心，但不代表有百分百的把握。 陈远离开华成集团的大厦，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 坐在站台旁的凳子上，忽然想给他妈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还是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 “小远啊？”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陈远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妈，最近还好吗？”陈远硬扯出一个笑容，虽然他妈也看不见。 “挺好的，你寄过来这么多钱，妈还能过得不好吗？” “昨天刚托你张婶去市里帮我买了些肉，我都放冰箱里冻上了。” “等你回来妈给你炖肉吃。”宋桂枝握着电话，脸上都是笑容。 “好，我也快放假了。” “好啊，到时候我让你二叔开车去接你。” …… 挂断电话后，陈远坐在凳子上放空自己，听到母亲的声音卸下了许多疲惫。 休息几分钟，陈远拍了拍裤子，起身去排队等公交。 再次回到比萨店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京华的交通实在是太堵了，要不是他回到了比萨店，他都要怀疑车在那停住不动了。 陈远有些饿了，于是走进厨房，准备按照方子做个比萨试试。 厨房十分干净，厨具摆放整齐，面粉也在柜子里放置好了。 陈远暗道系统准备得如此齐全。 冰箱也通上了电，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酱料。 现在没有新鲜的蔬菜与肉类，陈远决定随便抹点酱，撒些芝士尝一尝就好了。 陈远洗干净手，擦拭干净机器，把面粉以及各种面饼需要的配料都放在了揉面机里，机器开始运作，陈远满心期待地等待着面团的成形。 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东西。 虽然说看起来就是面饼撒点配料，但是之前茸姐点过比萨，吃起来口感还是有些区别的。 几分钟后，陈远拿出光滑柔软的面团，捏了几下，手感极好。 陈远按照系统提供的视频教程，把面团用手在中心来回搓，摊开，形成了几个厚度不太均匀且勉强算是圆形的面饼。 “凑合吃、凑合吃。”陈远也没眼看自己搓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只能安慰自己。 陈远放下面饼，让其继续发酵。 然后走向冰箱，拿出一罐番茄酱和比萨酱。 “美味番茄酱？美味比萨酱？”陈远看着瓶子上的名字读出来。 第63章 比萨店 陈远看着瓶子上“美味两个字”，他忽然想起外面店名牌匾的“美味”也是长这个样！ 接着他往冰箱内看去，上下两层的酱都是一样的牌子。 “系统，这是……秘制小酱料？”陈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还要自己买？ 经历过系统的鸡贼之后，陈远不得不想啊！ 【宿主猜测正确，正是本系统推出的秘制小酱料，保证吃了就会念念不忘～】 陈远听着系统自卖自夸的话，忍不住汗颜。 “我先尝尝啥味你再往下说。” 还好这几罐不收钱，陈远准备一会多抹一些。 等了半小时，面团发酵好了，陈远拿出叉子，按照教程在面饼上戳来戳去。 然后打开番茄酱和比萨酱，抹在饼坯上，然后撒了一层厚厚的芝士，最后在上面撒了一层香肠薄片，放进了烤箱。 随着时间的流逝，厨房内逐渐盈满香气。 陈远忍不住多嗅了几下，不得不承认，还挺香的。 几分钟后，烤箱的铃终于响了。 陈远打开烤箱门，用夹子拿出托盘。 看着色泽诱人的比萨，陈远不禁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还挺有食欲的！ 陈远用一旁的刀具，把比萨切成六块，每切一刀，就传来咔滋的脆响。 他忽然觉得就这个香味、这个声音，就算他不饿都能吃一整个。 陈远拿起一块，放入嘴中，眼睛瞬间放出光。 然后几大口下肚，再次拿起下一块。 不到五分钟，一大份吃没了。 陈远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这也太好吃了！ 第一次吃比萨确实是有些惊喜的，但是都是因为之前没吃过。 如今吃过了其他的比萨，再吃自己做这个，陈远信心倍增，这绝对是秒杀的存在。 【宿主，童叟无欺啊！本系统提供的材料都是非常优质的！】 系统恰到好处地出现。 陈远咳了两声，“说，又要多少？” 【所有配料永久享用，只需20经验点。如面粉、酱料以及新鲜的青菜、肉类等。最后还有必不可少的保温保脆包装盒，让顾客可以品尝到刚出炉的美味！提示：每天早上8点会有系统特供货车送至门店。】 “20点？”陈远就知道系统不会白白给他提供。 他现在还有四十多个经验值，他总觉得系统要把他掏空。 不过20点也不多，这些材料就算他自己去买，除了食材成本，还有时间成本。而且品质上也难以把控，并且不同的材料做出来的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样一次性搞定倒是省得他再跑来跑去了。 就是这厨师和服务员…… 【为了解决宿主的烦恼，系统限时提供比萨店餐饮服务人员大礼包！只需15经验值！礼包包含：三位厨师、八位服务员、一位财务、一位前台、一位仓储管理员。】 …… 在这等我呢，陈远笑着摇了摇头。 他怎么觉得这系统变了，之前都是人狠话不多，一达标就给奖励。 如今反倒像个推销的，一直让他花经验值。 不过按照经验值的换算，十五点经验值也不过是十五万块，其他什么都不用自己管了，这简直不要太划算，资本家看了都直点头。 “都买。” 【好的宿主，开业前一天上午八点所有的服务人员都会到达餐厅。】 陈远点点头，很好奇系统会安排什么“人”过来，这个东西不能深想，有点惊悚。 不过他都遇到了系统，很多事情就算不合理也合理起来了。 陈远看着柜台上剩下的两个饼坯，心下一动，按照刚才的方式把剩下的都烤了，准备拿回寝室给他俩尝尝。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正好让他俩评价一下，顺便试试这个包装盒子，还真能和烤出来一样？ 随着烤箱的灯熄灭，陈远把冒着热气的比萨装进了盒子里，套上袋子，拿起钥匙，往门外走去。 陈远拎着比萨在学校里慢悠悠地走着，感受着夜晚吹来的微风。 转眼间一个学期就快过去了，期末周还有半个月就到了，他的c语言进度也只差了最后两个点。 最近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他现在就等着华向彤的消息。 至于系统发布的两个“百万”任务，他也没有那么急迫了，以前没钱，他总是急切地想把所有东西都抓住，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他只想一步一步来。 如今比萨店开业在即，他准备假期回去把母亲接过来。他刚才仔细地看了一下比萨店，用餐区很大，仓储区也不小，还有一间可以住人的卧室，装修也挺好的。 等到年底分红了，就可以在首都买一间大房子，到时候和母亲说是比萨店赚钱就行。并且也方便给母亲看病。 自从来了首都之后，陈远才知道什么叫做差距，无论是基础建设，还是医疗条件，那都是天壤之别。 不过生活总是得往前看，如今前路光明，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陈远情不自禁地嘴角轻扬。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寝室楼下，陈远一步两个阶梯，很快就爬上了三楼。 “当当当！看我给你们带啥了！”陈远推开门，满脸笑意地看着二人。 姜天泽一看陈远好模好样的，松了口气，他也担心了一小天了，就怕陈远做什么出格的事。 谭阳看向陈远的眼神也充满着关切。 “都光看着我干嘛？我看附近开了一家比萨店，买了两份给你俩尝尝。”陈远挑了挑眉，一人桌上放了一盒。 “我还真饿了。”姜天泽笑着准备打开比萨盒子。 “我也尝尝！”谭阳也行动起来。 比萨盒子打开的瞬间，屋内就充满着一股香气。 “卧槽？这玩意这么香？”姜天泽一脸惊讶，他之前也买过其他的，没有这么香的啊。 “不会加啥了？” 陈远无奈地笑了笑，“能加啥啊？” 谭阳那边早都开始吃了，和陈远吃的速度差不多，一口接一口，都不带停的。 姜天泽瞪大眼睛看着谭阳的进食速度，不由得也拿起一块吃起来。 吃着吃着速度就加快了。 内心不断感叹：这饼底酥脆咸香，还能吃到一股奶香，上面抹的酱料也格外好吃！ 总之就是好吃！ 不到十分钟，两人都吃完了。 “哪家店？我要吃一个月！”姜天泽拍了下桌子，慷慨激昂道。 “真好吃，这是不是很贵啊？”谭阳看着陈远问道。 “三十块钱一份。”陈远笑眯眯地说道，并未回答姜天泽的问题。 “这么良心？”姜天泽回忆了一下比萨大小，九寸肯定是有的。 陈远笑着点点头，这个定价确实不贵，而且买完食材供应之后，可以说几乎是纯利润。 姜天泽还想追问些什么，陈远见状立即拿着毛巾起身，“我去洗漱了。” 第64章 倒台 与陈远的顺利不同的是，庄烨赫隔天下午才收到了下边人发来的信息。 说找的那个学生反水了，发了澄清声明。 庄烨赫看到网络上评论反转后，顿时怒不可遏，收了他的钱还敢搞出幺蛾子。 这学生胆子不小。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安排人去问责，就看到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往他爸的办公室去。 他顿时感觉不妙，立即起身推门离开。 “你好，我们是稽查局的工作人员。有人实名举报你们公司偷税漏税，伪造账目。”领头的人表情严肃地对着庄天成说道。 庄天成刚刚接到电话时，听到是稽查局的人心里陡然一慌。 这个节骨眼生出事端怕是不妙。 “我们公司怎么可能偷税漏税啊？谁举报的？”庄烨赫从身后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仿佛真的受了污蔑一般。 领头的人瞥了一眼庄烨赫，“请贵公司配合我们的调查。” …… 几个小时后，庄天成终于把这几尊大佛送离了公司。 至于他那个让他不省心的儿子，早都让他出去了，别在这给他添乱。 庄天成点了一根烟，脸上些许愁容。 他没想到董成风居然实名举报他，这董成风跟了他七年了，也算是在他公司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 他回想了一下前段时间，董成风说他老家家人出事了，想请假回去，他给摁下了。 那会正是处理境外交易的紧张时期，他需要人手，他也不希望任何一个人走漏消息，所以他没放董成风离开。 没想到就是这一面，让董成风和从小一直养他长大的奶奶天人永隔。 庄天成叹了口气，他只是感叹没想到是他，但并没有什么愧意。 毕竟只是一个他付了报酬就可以解决的人而已。 眼下更麻烦的是稽查局的调查，这些年他确实铤而走险，逃了几个亿，如今公司的钱都投在了和华成的合作上，所以这几个亿还真有些棘手。 本来他还打算着这笔订单吃完就把这个窟窿堵上去，现在看来要仔细打点一番了。 “爸，董成风那个垃圾凭什么举报咱们？”庄烨赫一把推开门，十分气愤地说道。 庄天成睨了一眼庄烨赫，“你最近给我老实点。” 庄烨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只是没想到还没坐热乎，电话又响起来了。 “什么？”庄天成腾地站起身，语气中有着不可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喃喃自语道。 庄烨赫也被自己老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自己那点小情绪，立即走上前扶住庄天成，“咋了爸？你别吓我！” “不可能……”庄天成还在重复着，然后猛地一回神，死死抓住庄烨赫，“小赫，你快走，你快买机票，去米国！立马把成美手里的所有东西低价卖了！他们不会那么快处理到那边！公司这我尽量拖一拖！你现在赶紧走！” 庄烨赫看着突然神情激动的父亲，一时有些被吓到，“咋了爸，你别吓我啊！” “你快带着你妈买票去国外！别再耽误时间了！”庄天成急得脸都上了色，看着儿子不动，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庄烨赫的脸上。 庄烨赫有点被这一下打傻了，然后有些磕巴地回答：“好，好，我这就去。” 然后步子有些歪地往外走去。 走到电梯门的瞬间，看到了从电梯出来的又一群制服人员…… 他顿时精神了，急忙走进电梯里，疯狂地按着负一层的按钮，然后抖着手打开购票软件。 半小时后，华向彤办公室内。 “彤总，庄天成的妻子和儿子买了两张去米国的机票。”蓝依看着最新的监控信息说道。 “拦。”华向彤没有抬头，冷漠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 庄烨赫往机场的方向一路狂飙，他这会儿明白了他爸刚才话中的含义。 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见过其他家遭遇过这些事，只是没想到居然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他手有些不稳，拿起手机，给他妈打电话，“妈，来不及说了，快点来机场，机票信息我发给你了。” “什么？”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庄母显然也是一位历经风雨的人，仅凭儿子这几句话就能分析出形势，这集团夫人岂是一般人能当的？ 庄烨赫停下车，大步流星往机场内走去。 只是没想到他递交证件的那一刻，安检员立即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先生，您稍等一会，您的登机牌有些问题，我们这边帮您重新办理一下。” “快点，我着急。”庄烨赫也没多想，只是心里十分不安地催促着。 很快庄母也到了，看到儿子的瞬间就小跑过来，安抚似的摸了摸庄烨赫的肩膀，“别怕。” 安检员看着母子都到齐了，对着手机说了句话。 机场内顿时出现了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人，“庄夫人，庄少，走一趟。” …… 两天之后，陈远正在上课，他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陈总，可以看新闻了，期待下次合作。】 陈远心下一惊，立即搜索了下“庄氏集团”。 【最新报道，本地庄氏集团，因偷税漏税资金庞大、境外非法倒卖医疗器械，已将相关责任人判处七年有期徒刑，并没收所有销售额、罚款11亿……】 “卧槽。”陈远小声低呼，七年有期徒刑再加十一个亿？ 他再一次见识到了华成集团的威力，也见识到了华向彤的“雷厉风行”，有事是真给办啊！ “咋了咋了？”姜天泽也没什么听课的心思，看着陈远的表情就凑过来看了看。 待看清上面几行字的时候，立即抢过了陈远的手机，嘴里不断吐出国粹。 待姜天泽把页面滑到最下面时，他缓慢地转过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陈远，“你……？” “我不知道，不是我，纯属巧合。”陈远摇了摇头，他绝对不会承认的，况且也真不是他动手的。 姜天泽把手机还给陈远，虽然他觉得这事不可能是陈远做的，但是总有一种一定和他有关的直觉。 这是什么？男人的第六感！ 陈远故作淡定地把手机放进兜里，往讲台上看去，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第65章 完成 回到寝室后，陈远打开电脑，又搜索了庄氏集团的信息。 如今庄氏集团在国外成立的成美公司也被查了，器械也被扣下，华向彤的动作果然够快。 面对这么多金额的罚款，就老老实实坐牢。 陈远倒不是有多畅快，就是觉得这庄家罪有应得。 一个人最终性格、品性什么样，多半都是家庭影响的。 庄烨赫变成如今这样子，庄天成也逃不开责任。 陈远不相信他是第一个被庄烨赫坑害的人，之前肯定也有许多人吃了闷亏。 陈远关掉网页，从此以后将不再有庄氏集团了。 但是未来也许还有许多个“庄氏集团”，他不可能每次都去借他人之手，弱势的一方始终话语权是低的，打铁还需自身硬。 不过他也不心急，毕竟他才从老家出来不到半年，路还是需要一步一步走的。 如今c语言卡在了99\/100，书也看完了，课也听完了，他真不知这一点应该从哪里出发。 陈远打开自己还未完成的c语言项目，也许最后的一点这个项目会是突破口。 如今距离开业还有两天，他有足够的时间把剩下的部分写完。 姜天泽看着陈远回来就对着电脑敲代码，丝毫没有因为庄家的事而震惊，倒是他看起来反应比陈远还大。 这件事真的和陈远无关吗？可是未免也太巧了些。 他虽然觉得陈远和最开始不太一样了，但是想要扳倒庄家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他摇了摇头，丢掉自己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陈远、谭阳，炸鸡吃不吃？” “吃，我要撒辣椒粉的。”陈远扭头笑道。 “那我也吃点，我口味不挑。”谭阳也笑着说道。 如今寝室没有第四个人进来，他们三个倒是十分和睦。 陈远没把谭阳放监控的事情告诉姜天泽，他怕这小子听了害怕。 后来他也看了几次谭阳的桌面，确实没有类似监控的东西，所以也放下了心。 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他也感受到了谭阳的真诚。 或许是从前生活环境的偏差，导致他形成了这样的性格，但是他能感觉出来谭阳人不坏。 他不应该戴有色眼镜看人。 毕竟我们自己都决定不了家庭环境。 一个小时后，姜天泽下楼取餐，拎着一大盒炸鸡回来。 拿出他放在一侧的小桌子，往寝室地上中间一摆。 然后转身从桌子上拿了几罐可乐。 “兄弟们，开饭！”姜天泽拿出一个坐垫直接放到了地上，往地上一坐，伸出手招呼着两人。 陈远和谭阳见状也拿了坐垫放到地上，三个人就这样围着小桌子开始吃起了炸鸡。 “我听他们说，咱们学校月底差不多就能放假了，你俩准备买什么时候的票？”姜天泽拎起一个炸鸡腿随口问道。 “考完试我就回去。”陈远拿起一块儿鸡翅，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不准备回去。看看在附近打点儿什么工。”谭阳顿了顿，说道。 陈远和姜天泽纷纷看向谭阳，“那你住哪儿啊？咱们学校放假寝室也不让住人。” “到时候看看，我不想回家。”谭阳语气坚决道。 他宁可在大街上睡觉，也不想再回那个家。 “那你到时候要是有困难记得联系我。”姜天泽十分仗义地拍了拍谭阳的胳膊。 谭阳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姜天泽，“谢谢。” 他最开始来上学时的想法就是终于远离了家里，压根儿没想过交什么朋友。 所以最初面对寝室的其他人时他都表现得很冷淡。 所以当他收获了陈远和姜天泽这两份友情的时候，他感觉到无比的珍贵，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对于情感的渴望。 这是他从前没有经历过的。 这也给了他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 谭阳从盒子中又拿起一块炸鸡，然后看了看两人，“我觉得我可以买个锅，我做炒饭特别好吃。” “我去，兄弟，你还有这手艺，快给我安排上！”姜天泽一听眼睛就亮了，在寝室吃东西真是太香了。 他觉得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打开了新大陆，之前上高中的时候都是家里人每天过来送饭，虽然感觉营味道还行，菜也挺丰富的，但总是差了点儿滋味。 然而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各种小吃、炸串、炸鸡、烧烤……他全都尝了个遍，爽极了！ 什么垃圾不垃圾食品的，好吃才是王道！ 几人大快朵颐之后，陈远和谭阳把桌子和寝室地面收拾了下。 然后陈远继续回到电脑前写项目，就差最后一个模块了。 也许是吃了炸鸡补充了能量，陈远觉得自己写代码越来越迅速，终于在天黑之时，陈远敲下了最后一个字母。 然后点击运行程序。 “别卡，别卡啊！”陈远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 内心不断祈祷别出现bug。 网上流传着一句话，人和项目总有一个能跑。 他现在是跑不了了，那程序就好好跑！ 陈远看着编译的代码转瞬即逝。 “成功了！”陈远握紧了拳头。 其他两人这会儿还在睡觉，所以他只能自己独享这份喜悦了。 【恭喜宿主完成c语言学习任务。】 系统也很合时宜地出现。 “快发奖励！”陈远在内心默念，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可是回寝室都是在学习，虽然这些东西也是他该学的，但毕竟有任务在，所以他格外努力，自然也就十分期待奖励会是什么。 【现为宿主发放完成c语言学习任务的奖励：java天赋十点，c语言天赋十五点，学习专注胶囊x10。使用效果：三小时内学习专注度为100，学习能力提升50。同时为鼓励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系统获得经验值10点。】 陈远听后没忍住嗤笑一声，这怎么还带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同时为宿主开启下一阶段二选一的任务。1学习java，开启java之路。2继续进修c语言。请宿主选择学习方向，不建议宿主两者同时进行。】 陈远听着系统一直喋喋不休地说。 “这两个天赋是什么东西？最高是多少？” 【100点。】 陈远点点头，思索着应该如何选择。 他在贴大概了解了他们专业接下来几年的学习方向，可以说c语言只有在大一的时候才学，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学习java和算法之类的。 陈远几乎没有犹豫，“我选择任务一。” 学过的知识不会丢掉，c语言也算是学习其他编程语言的基础了。 而且java也是如今的主流开发语言，陈远了解了相关的内容，大热框架都是外国程序员写的，国内都是在使用外国开发的技术。 他有梦想，也有野心，他认为这也是系统给他开放学习分支的原因。 【好的，已为宿主开放学习java分支。初级阶段任务：学习java基础知识。……】 陈远看着列出来的一堆要学的东西，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你管这叫初级阶段任务吗？那中级是什么？” 【请宿主先完成初级阶段任务。】 “行。”陈远伸了伸懒腰，写了一下代码是腰酸脖子痛。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拿着一卡通走出了寝室。 第66章 开业 陈远到了食堂三楼后，猛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饭香气，就是这个味！ 还是干饭最快乐！能让人感受到你还活着…… “老板，给我来一份酥肉小锅，再加两份酥肉！” “好嘞，同学，18块钱。” 陈远点了点头，接过号牌，把卡贴上刷卡机，往下一个铺子走去。 “老板，给我来一份卤肉卷饼，啥都加。” “老板，来一份凉拌面，加两个鸡蛋、一根肠！” …… 就这样，陈远又摆了半张桌子。 吃饱喝足之后，陈远吃着卷饼和拌面还不错，就给姜天泽和谭阳也带了份。 陈远走在路上，想着明天系统派发的工作人员应该就到了，不禁有股凉飕飕的感觉，也不知道会是啥样？和人一样吗？ 第二天，陈远因为好奇一大早就去了比萨店。 待到8点整，比萨店门前停下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陈远闻声站了起来，车门被打开，下来了十多人，直接往店内走来。 几人像是认识陈远一样，看见陈远齐齐地打招呼，“老板好。” 陈远点了点头，内心暗道，这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啊。 其中一个模样俊秀的女生走上前，对着陈远说道：“老板，我是咱们店内的前台。” “这几位是咱们的厨师，名字分别叫陈厨一、陈厨二、陈厨三，这几位是咱们的服务人员，名字分别是陈服一、陈服二……” 陈远听着前台的话有点觉得搞笑。 “所以你呢？你叫陈前一吗？” “老板果然聪明，我就是陈前一。” “哈哈。”陈远没忍住笑了两声，这太有才了。 然后却在内心吐槽，系统，你起名能不能起得有点儿水平啊？搞个春夏秋冬啥的也行啊！ 这几个名字真是让他想都想不出来。 陈远仔细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一排人，感觉大家长得都不太一样，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相似之处。 “我没什么问题，大家熟悉一下环境，打扫打扫卫生，明天正式开业。”陈远看着众人说道。 “是。”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散开，各司其职。 该进后厨的进后厨，该打扫卫生打扫卫生，动作都十分利落。 陈远倒是坐在大厅中，十分悠闲，没事就看看这些人，感觉很神奇。 窗外阳光逐渐打了进来，陈前一从冰箱里拿出来两听可乐，放到了陈远面前。 “老板，口渴了？” 陈远接过可乐，看着陈前一，“谢谢。” 怎么感觉还挺像个人似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骂人，但真是陈远的真实感想。 “我看冰箱里有一部分材料，一会儿中午做披萨，大家一起吃。你们会饿吗？” 陈前一眨了眨眼睛，“当然，那我去通知后厨。” 等到中午时，陈远也不知道后厨烤了多少张比萨，感觉整个大厅都是香气。 没一会儿，也不知道是陈服几给他端来了一份比萨。 “老板，给您比萨。” 陈远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他看着比萨感觉比他前天试验做得好多了，起码这个饼看起来很圆整。 色泽自然也是更好的。 陈远刚准备拿起一块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老板，你们开业了吗？这味儿也太香了，我没忍住，过来打听一下。” 陈远扭头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笑道：“明天开业。” “啊，那我来早了。”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看着陈远面前的比萨。 陈远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神，“要不……尝尝？” “好的！”说着男人就非常干脆地坐下。 “现在这个不是最后的版本，食材会明早送来，每天都是新鲜的。”陈远解释道。 这也算比萨店的第一个客人，总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关系！就是太香了，我忍不住进来问问。”男人摆了摆手，表示不会介意那么多。 “你随便拿，不用客气。”陈远拿起一块比萨，对着男人说道。 “谢谢老板。”男人笑了笑，摘下戴着的帽子，从桌边的盒子拿出一副手套，拿起一块比萨。 “老板，你们家这比萨也太好吃了！”男人眼睛放出光芒，他最爱吃的就是比萨！ 几乎每隔两天就想来一份，可以说是资深比萨患者。 所以他才被刚刚的香味吸引得无法挪步。 “谢谢！”陈远笑了笑，不得不说这份比萨口感更好，火候把握得也很妙，吃起来的味道和口感都更上一个层次。 男人吃了三块，然后脱下手套，“老板，明天你家开业我一定第一个来！！” …… 第二天，如期开业。 陈远目睹了送货的流程，居然是一个大货车，上面贴着“美味披萨”的标志，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特供的，看着极其专业。 卸货的工人们穿着和店内人员统一的服装，卸货十分利索。 陈远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青菜、菌菇、肉类、酱料……不禁感叹自己这点经验值花得真值啊！ 到了九点，比萨店正式开业，陈远也没搞什么剪彩，味道吸引人就行了。 昨天那个承诺第一个来的小哥，还真的很准时，九点零五分就进了店内，还对着陈远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要一份薯角培根比萨，一份鲜虾比萨，一份乳酪比萨！” “哎？一份九寸的才二十八块？七寸的才十五块？”男人点完便十分震惊地看着价格。 “是的先生，今天本店第一次营业，九寸可以升级十二寸的比萨哦～”陈前一笑眯眯地看着男人。 “不用了，我就吃九寸的就行。”男人笑着摆了摆手，他只是爱吃，但没有必要撑着硬吃。 男人点完单就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拿出包里的支架和相机，道具十分周全。 陈远好奇地打量着男人，莫非这人还是个美食博主？ 昨晚他思考了一下，决定调整一下价格，虽然降低了两块钱，但是二十多和三十在消费心理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正所谓“薄利多销”！ 很快男人点的比萨就送过来了，他摆好相机的位置，对准比萨，拍了不到两分钟，就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拿起手套。 第67章 告别 男人率先拿起一块乳酪比萨，眼中充满了期待。 一口下去，他对着相机小声说道，“乳酪比萨奶香极其浓郁，口感非常绵密细腻，可以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乳酪比萨了！” “家人们，我说真的，一点都不腻，只有乳酪的醇香，太好吃了！”男人边说边享受地摇头。 陈远虽然听不到这人在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的是，他吃得很满意。 约莫一小时后，男人站起身，询问打包盒子，他每种比萨都吃了半个。 “你们家的比萨太好吃了，以后我绝对是常客！”男人笑道。 “谢谢您的支持！请问您是美食博主吗？”陈前一笑着询问道。 “我就是没事瞎拍着玩，我专拍快餐饮食，比萨最多。你可以关注我，你们店的视频我下午剪一下就会发出去。”男人笑着递过手机，给陈前一看自己的账号id。 “好的，您居然这么多粉丝！一百多万！”陈前一惊讶道，然后记录下男人的id：比萨探长。 “大家都是快餐爱好者，我也就是简单分享一下。”男人摆了摆手，倒是十分谦虚。 陈前一笑着递给男人三个包装盒子，“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陈远看人走了之后，走到陈前一面前，“这人是美食博主吗？” “是的老板，这是他的账号。” 陈前一把手机递了过来，陈远一看居然是抖音平台，不禁暗道系统提供的员工牛逼，居然这么接地气。 “一百多万粉丝？这可真是的广告了。”陈远笑道，没想到昨天还真留下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下午我不在店里，晚上我过来看看，咱们九点关店就可以。” “好的老板。”陈前一点了点头，应道。 其实今天没有课，临近期末，大多的课都上完了。 陈远准备去一趟咖啡店，自从上次一别，陈远还没有和宋清茸再见过面。 两人也只是维持着微信联系。 其实陈远内心有些纠结。 上一次是他有些头脑发热，什么也没想，只是下意识地抱了茸姐。 不过他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自然也能分辨出自己的情感。 虽然他对宋清茸心中十分感激，但是感情也绝对是有的。 只是他是个还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面对这样的温柔姐姐，他突然有点儿不知如何是好。 他肯定是不在乎年龄的，但是很多事情也是需要考虑的。 宋清茸今年已经二十四了，他们两个相差五岁。 他才刚上大一，他能让宋清茸等她几年？ 这都是需要考虑的现实因素。 而不是简单地头脑一热，抱一抱就万事大吉了。 陈远也说不上是后悔，只是觉得有些草率。 不过逃避不是他的性格，准备一会去咖啡店和茸姐聊聊。 临近中午，陈远走到了咖啡店门前。 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前忙碌的宋清茸。 今天宋清茸上身穿了件米色毛衣，看起来十分温婉。 陈远推开门，宋清茸往这边看，两人遥遥相望，眼底划过诸多情绪。 “茸姐，好久不见。”陈远率先开口往柜台走。 “好久不见。”宋清茸点了点头，两人有小半月没见了。 她手一抖，撒了些咖啡豆，低头拾起时，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个摆放了很久的盒子。 “喝咖啡吗？我帮你做一杯。”宋清茸温柔笑道，只是笑里有几分让人不易察觉的哀伤。 “不用，我去换下衣服帮你一起做。”陈远寻着旧路，准备换上那件工作服。 “陈远。”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宋清茸看着陈远的背影轻声喊道。 陈远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宋清茸。 “你先去找个地方等我，我做两杯咖啡。”宋清茸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让陈远有些摸不透她的情绪。 他点了点头，他也确实想和茸姐聊聊。 宋清茸压下眼底的情绪，安静地做着咖啡。 几分钟后，她端着两杯咖啡走到了陈远面前，“给，我记得你最喜欢丝绒拿铁。” 宋清茸坐下后，看着陈远，美眸中充满着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陈远，对不起。” “我要移民了。” 陈远抬起头，眼神惊讶地看向对面的人。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宋清茸低下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前几天，她的父亲忽然找她，告诉她全家都要移民的事情，不过父亲没有和她说太多的缘由，她后来去询问了母亲，才知道是因为庄家倒台的缘故，让周围联系密切的几家都有些惶惶不安。 她才知道这些年父亲公司的账也并不干净，所以父亲两个月前安排了宋清安去国外，如今是想让她也先离开。 不过这些细节陈远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陈远也不会说什么。 这是她的选择，他会尊重。 不要妄想别人会为了你改变些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世界。 陈远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他来之前是想和宋清茸聊聊，不过想聊的是两人以后的规划。 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什么时候走？”陈远语气平缓。 两人也确实没有确定关系，他不会要求什么，也不会强求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选择，他都懂。 “下周。”宋清茸白皙的手指摸索着咖啡杯。 “一路顺风。”陈远微笑着看着宋清茸。 无论两人最后的结局如何，他都十分感谢那个在最开始帮助过他的茸姐。 他会永远记得这段温暖的经历。 “抱歉。”宋清茸也看着陈远，只是有些笑不出来。 她确实同意了家里的安排，但这也代表着对另一个人的辜负。 “茸姐，不用说这些。”陈远摇了摇头，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喝完。 “那我先走了。”陈远站起身，看着对面眼底隐有泪水的女人。 他忽然很感叹，现在的茸姐的神态很像那天晚上很伤心的茸姐。 只是不同时不同心境，如今唯有告别二字写在两人中间。 “陈远，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宋清茸站起身，急匆匆地走向柜台。 “这是之前想要送给你的礼物，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不用了，茸姐。”陈远下意识地拒绝。 “你收下，就当我们两人认识一场的纪念。”宋清茸注视着陈远说道。 陈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过盒子，“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68章 回家 陈远回到了寝室，把刚刚宋清茸给他的盒子放到桌上。 “远子，出去吃饭啊，你拿的啥东西回来？”姜天泽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拍了拍陈远。 “茸姐送的。” “茸姐？她不是要出国了吗？” 陈远没说什么，看来他们那一圈子的人都知道。 “她居然送你礼物都不送我！茸姐太不够意思了。”姜天泽故作伤心。 “可能是对员工的关怀。”陈远无所谓地笑道。 “让我看看是啥？”姜天泽一把拿过盒子，直接打开了。 “哦，劳力士的手表？” “茸姐这么大方！我记得这个表得20多万。” “我听说他们家最近接的那个大单子赚了不少钱！还是因为茸姐才谈成合作的，我回家我爸妈就一直和我念叨，就说让我和别人学学。”姜天泽大咧咧地笑道，显然是没放进心里。 陈远自然知道其中缘由，于是随口问道：“那怎么还去国外了？” “我听说啊，是和庄家有关系，之前他们两家合作也不少。” “不过我都是听说，不靠谱。”姜天泽放下手表盒子，摆了摆手。 “走啊，吃饭去！” “你去，我刚在外面吃完了。”陈远说道。 “那行。” 待人离开后，寝室中只剩下了陈远自己。 陈远不禁回想刚刚姜天泽说的话，莫非宋家的公司也不干净？ 只是他们不知道，庄家被查都是因为华成的出手，和风头、环境无关。 倒是让其他人吓破了胆，陈远觉得太过于幽默。 两人还真是没有缘分。 陈远把宋清茸送的手表放进了抽屉里，他没想戴，以后也不会戴。 晚上，陈远准备去比萨店看一看。 要想三个月销售额达到一百万，他需要一天卖四百张九寸比萨才能达到，所以开业第一天，他很期待销售量如何。 到达门店后，陈远看着店内，估计着上座率大概有三分之二，还不错。 “今天销售量怎么样？” “老板，目前已销售320张比萨。”陈前一调取了一下数据，然后抬头对陈远回答道。 陈远点了点头，“九寸升级十二寸的活动安排一周，明天在门口放个醒目的牌子。” “好的！” 这一天就赚了小一万块，还真是赚钱，不到一个月就能回经验点的本了。 陈远刚要转身离开，“老板！早上来的那位客人发视频了，现在评论已经很多了。” 陈前一小步跑到陈远面前，把手机递给陈远。 “才发就一万点赞了？”陈远看了看时间，也不过十分钟，这粉丝黏性很大啊！ 他继续看着视频内容，不得不承认，人家专业的就是会拍，精准的角度完美地凸显了食物的色泽。 这视频拍得他看着都想吃了！ 陈远点开评论区。 【一分钟内，我要这家店的地址！】 【好近啊！只要两千公里就能吃到了！】 【这个用料也太大方了，卧槽，这满满的馅料！】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这么多大虾？我上次吃某家好像一张九寸的也就五六颗虾仁，这起码有十五颗以上！】 【离我有点远，不过明天就是周六，我必须开车去吃！上班当牛马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吃一口好吃的！】 …… 陈远满意地点了点头，“等这个小哥下次来给他免单！” “好嘞！”陈前一开心地笑道，就像真的为这件事开心一样。 陈远看了看她，“我去后厨转转，辛苦了。” “不辛苦！老板也要加油，咱们要一起努力把美味比萨店越做越好！”陈前一攥紧小拳头，模样十分俏皮。 “嗯。”陈远闷笑一声，突然觉得自己被员工打了鸡血。 接下来的一周，陈远也没怎么去比萨店，考试都排在一起了，上午考完下午考，也就有个午睡的时间。 店里他很放心，销量也在逐步攀升，昨天居然卖了八百张比萨，他总觉得按照这个势头，用不到三个月他就能完成任务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不过在考场陈远也挺得意的，在系统的加持下，他对于考试的内容手到擒来，没费什么力气。 终于最后一科也考完了，陈远准备下午出去买点特产带回去。 陈远昨天激动得没怎么睡，把回家的票给订完了，在后天下午。 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的时间，自然心里无比期待回家。 虽然他家条件不好，但家就是家，是什么地方都比不了的。 他昨晚也给他妈打了通电话，高兴得不行，还说要给他包饺子吃！ 陈远也怀念他妈的手艺了，那酸菜猪肉馅调得特别香。 至于放假，他也无须担心比萨店，十多号人把店铺经营得井井有条，大众点评之类的软件都对店内的服务盛赞有加，他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离开当天。 “那我就先走了啊！”陈远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拎着一个崭新的行李箱对着二人说道。 “好啊，下学期见！” “下学期见！” 姜天泽和谭阳都站起身，笑着看向陈远。 “走了！”陈远笑了笑，大步一迈，离开了寝室。 当他再次踏进车站时，不由得回想起他刚来京华时的样子。 还真是时过境迁。 陈远这次买了卧铺，有钱的时候没人喜欢找罪受。 上次屁股差点开花的滋味他可没忘记。 陈远倒在床铺上，看着眼前的过道不断有人走来走去，火车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黑天了，窗外稀稀疏疏的灯飞速掠过，离家越来越近了。 陈远把放在地上的背包拎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了一盒泡面、两根香肠，慢悠悠地往打热水的地方走。 吃到第一口面的时候，陈远觉得这面比贾叔送他的那盒味道差了些。 他几口就吃完了，然后继续躺在床铺上，为着接下来打算。 他准备在老家过最后一个年，然后就把他妈带走，跟他一起回京华。 他有信心能让他妈过上好日子，连带他爸的那份。 第69章 到家 陈远下车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给他妈说的到家时间是明天到，就怕他妈着急，这冬天冰天雪地的，别再出什么意外。 陈远拎着行李箱走出车站，站点下车的人并不多，也就二十多个。 耳边都是大家稀稀拉拉拖拽行李的声音。 陈远有些贪恋地呼吸着空气，他总觉得冬天家乡的空气中有一种凛冽的味道，让他难以忘记。 他大步往车站外走，门口围了一堆晚上跑出租车的师傅。 “师傅，红水乡去不去？”陈远走到一旁，对着一个司机师傅问道。 “红水乡？有点太远了，你问问别人，我拉点城里的。”司机师傅摆了摆手，拒绝了。 陈远点点头，转身往下一个人走去。 问到第三个人时，是个很年轻的司机师傅，“也行，不过太晚了，你给我四十，回来我都接不到人。” “行，师傅，帮我打开一下后备箱。”陈远笑了笑，能回去就行，这晚上确实不好找车。 “好嘞。”年轻师傅嗖地一下坐进车里，“打开了！” 上车后，陈远坐在了后边的位置。 “这是回家啊？”司机往后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没忍住搭话，要不开车太没意思了。 “对，放假回家了。”陈远应道。 “在哪上学啊？” “京华。” “哎哟，京华厉害啊，我学习就不好，中学都没读上。” “京华肯定比咱们这强多了。”年轻司机笑着说道，话里却没有对没上学有什么遗憾的意思，反而听出了几分对首都生活的憧憬。 “各有各的好，京华肯定发展好一些。”陈远如实说道。 “咱们这还有比的了？等我攒几年钱，我也出去看看，这成年了就开始跑出租，都没见过外面啥样。这红水乡我都来了百八十趟的了。”司机继续说道。 …… 半小时后，“到了。” “钱我扫完了，谢谢师傅。”陈远打开车门，走到车后面拿出行李箱。 距离家还有几步路，这小道不方便车进来。 陈远小心地走着，估计是前几天一直下雪，路上的雪格外厚，让人不得不小心着。 虽说他下车前换上了厚羽绒服，但是晚上这会儿气温实在是低，光走这一会儿，拿个行李箱都觉得手冻得有些红了。 终于走到了家门前，陈远轻轻地推开院门，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院中的桌子上落了一层雪。 月光还是那么亮，就像他刚走的前天晚上一般。 陈远拎着行李箱，往前走着，院中的雪清理得很干净。 这会屋里灯熄着，他妈肯定都睡着了。 不过他也不能在屋外待一晚上，怎么说都是要进屋的，只能尽量声音小些。 陈远打开房门，往自己那屋拐去，行李箱腾空拎着，只有轻轻的脚步声。 回到炕上时，陈远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台灯，摸了摸有些凉意的炕，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冷的清晰可见。 陈远叹了口气，他妈这是又没烧多少煤，这也不知道冷了多久。 自己明明都打了钱了，两吨煤也没多少钱，总是省。 陈远铺好被子，盖着被和羽绒服准备睡觉，今晚就先挨着，以后就他来烧火。 一想到明早他妈看到他震惊的样子，陈远就忍不住想笑，大变活人。 不过家里的门真得换一个，连个锁都没有，晚上还是不安全。 陈远就这样想着想着，逐渐睡着了。 第二天，宋桂枝被冷得睡不着了，准备起来烧点火。 她昨天来回运了好几趟煤，准备今天多烧一些，想着晚上儿子回来不会冷着。 她推着轮椅，滑到了客厅，她看着地上的痕迹，虽然已经干了，但是不难看出几个大鞋印。 她顿时被惊得往屋内滑去，怕家里的钱被偷走。 打开抽屉时，看到里面的钱还在时，不免松了口气。 接着回想起刚才的鞋印大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远回来了？” 她又惊又喜，直接滑动两侧的轮子，往陈远房间的方向去。 当他看到陈远躺在炕上，被子裹得很紧，宋桂枝知道儿子这是冷了，小时候冷了就紧紧地用被子裹住身体。 她安静地笑着点头，十分开心地滑向灶台烧火。 “早知道昨晚多烧点了，这孩子，还和我撒谎。”虽然话里有着些许责备，但是更多的难以掩饰的开心。 这一趟出去可是四个多月了。 烧完火宋桂枝也没闲着，又往厨房那边去了。 昨天她从缸里捞了很多酸菜出来，早上先给儿子做顿酸菜篓子，不然剁猪肉肯定给儿子吵醒了。 半梦半醒间，陈远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还闻到了酸菜饺子的味道。 他闭着眼睛猛嗅着空气，十分舒服地在被子里窝了会儿。 他知道是他妈在给他做饭，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陈远赖了十多分钟，搓了搓脸，从炕上爬了起来。 “妈。”陈远看着正在捡着饺子的宋桂枝喊道。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喊我一声，我早上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快去洗脸刷牙，饺子都好了。”宋桂枝故意瞪了一眼儿子，然后笑着说道。 “妈，我错了，我这不是怕你一直等着我吗？”陈远嬉皮笑脸地往洗脸盆那边走去。 陈远洗完脸，走到饭桌前，忽然想起来行李箱里还有他带回来的一堆吃的。 “妈，你等会，我买了好吃的给你。”陈远笑着起身，往屋内走去。 宋桂枝眼睛亮了亮，一阵暖心，儿子知道心疼他了，嘴里却忍不住叮嘱道：“别乱花钱。” 陈远没往心里去，老一辈就是这样，别扭得很。 “妈，这是我买的酱肘子，我去给切了，还有这是稻香村的糕点，你打开尝尝，可多味道了。”陈远放下一个精致的盒子，往厨房内走去。 宋桂枝瞧着盒子包装新鲜，自然也是有几分期待。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这糕点这么好看！”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糕点。 “儿子，要不少钱？” “没有，挺便宜的，都是京华的老特产，价格不贵。” “来，尝尝这个酱肘子。”陈远放下盘子，对着母亲笑道。 从前没钱，他也没给他妈买过啥好吃的，以后就不一样了。 第70章 考量 宋桂枝拿起一块像花一样的糕点，放进了嘴里，嚼了几口，皱了皱眉，“这糕点挺干巴啊，不过味还行，挺甜的。” 陈远笑了笑，这稻香村的糕点肯定说不上是好吃，只是让他妈尝个新鲜。 “那还得是我妈做的酸菜篓子更香。”陈远夹起一个大饺子，蘸上碗里的蒜泥和酱油，一口咬下去，油香的酸菜馅，香极了！ “就是这个味！”陈远忍不住感叹道。 “这孩子，好吃你就多吃点。”宋桂枝笑眯眯地看着陈远，嘴里还在嚼着刚才拿的那块糕点。 “对了，前几天你二叔和我说过年让去他家过，你想去不？” 陈远疑惑地停下筷子，“为啥突然要一起过年？” 往年都是他和他妈自己在家做几个菜过的，怎么今年喊着一起了？ “可能都觉得人少，没啥年味了。”宋桂枝也夹了一个饺子，慢慢地说道。 陈远看着母亲的样子，开口说道：“妈，你想去就去，咱们也不空手去。” “行，咱家年货也没买啥，你回来了正好今天推我出去看看。要不外面道太滑，我都不敢出去。”宋桂枝笑着说道。 她自己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她这腿脚不好，哪也去不了，都是托亲戚邻居买菜给她捎点，就算别人再照顾，总麻烦人也不好，何况还是临近过年。 如今儿子回来了，她也算是赶上点过年的气氛。 “行，我看冰柜都没啥吃的了，下午我带你出去买点。” “快吃，一会儿凉了。”宋桂枝把盘子往陈远那边推了推。 中午，陈远推着宋桂枝去小卖部，这会儿红水乡的小卖部东西都很全，每天都上新鲜的肉、青菜、水果，毕竟离城里太远了，冬天路也不好走，基本上红水乡的人都在这里买年货，或者提前订些什么肉菜。 “哎呀，宋大姐来了，小远回来了啊！”老板娘看到进店的人后，立即热情地招呼道。 “冯婶。” “哎！这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了啊，小远看着越来越出息了！”老板娘看着陈远的眼神十分喜爱。 陈远有些招架不住这火热的眼神，对着老板娘笑了笑，然后低头说道：“妈我去看看里面的肉，你看看想吃啥就买着。” 陈远走到卖肉的柜台上，从货架子扯下几个塑料袋，分别装上大骨棒、排骨、五花肉…… 几乎是看到啥肉就拿啥，他现在卡里二十多万，在家这边也是可以享受到随意消费的快乐了。 然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回去的路上，他妈的轮椅两侧挂着沉甸甸的两大袋子。 若不是有他在后面推着，轮椅定是要翻过去了。 此时，陈远的二叔家里。 “勇军，你昨天跟我说小远今天回来？”二婶苏秀芳看着丈夫问道。 “对，嫂子和我说是今天，我一会儿问问时间，下午去接小远。”陈勇军拿着笤帚边扫地边说。 “那你正好去城里买只鸡，咱们儿子后天到家，我给他炖上。” “嫂子说没说过年来不来？”苏秀芳抖落着被单，像是随口问道。 “她说等小远回来问问。” “为啥你今年这么张罗？你大哥也走了好几年，怎么以前没见你喊上呢。” “咱家地方也不大，儿子还要把对象过年领过来，再加上嫂子他们俩，这地方哪够啊？” “到时候让人家姑娘看到咱们这一大家子，一群穷……”苏秀芳顿了顿，觉得自己这话不好听，换了个词，“印象都不好。”语气中有着几分埋怨。 “我一直觉得桌子小，今年就换个大桌子，我最近不是赚了不少？” “明天我就把屋里墙都重新刷一遍，谁来也挑不出毛病。”陈勇军闷声闷气地说道。 苏秀芳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没再说话。 下午，陈勇军拿起电话，“嫂子，小远几点的车？” “呀！忘告诉你了，小远昨晚就到了，这孩子没和我说实话，怕麻烦你。” “这有啥麻烦的，那到了就行，我还惦记去接呢。”陈勇军握着电话笑呵呵地说道。 “嗯，那行，回来了就放心了。” “嫂子，过年过来一起过呗？热闹。”陈勇军再次问起，苏秀芳在厨房侧着身子偷听。 “好，好，到时候我让秀芳多做几个菜。” “行，嫂子你们忙。”陈勇军说完挂断了电话。 苏秀芳听这话自然是知道过年要来了，于是故意把菜刀往菜板子上一剁。 陈勇军自然也听到了厨房的声音，但是没往心里去。 如今小远考上了京华的学校，以后肯定是有大出息的，多联系联系准没错，兴许还能借上点光。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倒霉的大哥，要是没出事看到儿子高考考这么好，肯定高兴坏了。 陈勇军叹了口气，这些年虽然大哥走了，但他也帮了大哥家不少，他自觉是问心无愧的，只是谁能不为以后打算呢？ 陈远回家后把肉都放进了冰柜了，只留下了一条五花三层的肉。 “小远，你收拾完就放那，肉我处理，你不会弄。”宋桂枝滑着轮椅，靠近陈远。 “妈，我看着皮挺干净的，我直接切成块。” “不用，我一会放锅里烤一下皮，那样更好吃，不用你管了。”宋桂枝用手轻轻推着陈远。 陈远笑了笑，“那我去洗点葡萄。” “小远，我和你二叔说完了，过年去他家。” “行，我还买了点其他的特产，到时候给二叔他们拿去。”陈远点了点头，他可是拎回来不少东西。 “行，你二婶看了肯定高兴。”宋桂枝看着儿子笑道，心里十分高兴，儿子这是长大了。 下午，宋桂枝把猪皮煎好，把肉切成四方块，打了个水抄。 然后锅里放些底油，把猪肉煎得焦黄后捞出，调成小火撒了把冰糖，熬得差不多把五花肉放进去炒糖色，倒入生抽的瞬间，香味被激发出来，满屋子飘香。 宋桂枝嗅着味道，十分满意，继续放了老抽和香料，添上水，撒点盐和味素，盖上盖子。 她推着轮椅到桌子前，打开陈远带回来的糕点盒子，又拿出了一块，脸上笑意不减。 晚上，陈远吃着炖得入口即化的红烧肉，不禁感叹太香了，回家了吃啥都好吃！ 虽然他在学校吃得也挺香的。 陈远夹起一个炖得上了色的鸡蛋，直接放进了嘴里，嚼得满口生香。 然后拿起勺子，往饭碗里浇上一勺肉汁，拌匀，配上一块五花三层的红烧肉，别提多香了！ 陈远吃得满嘴流油，准备起身盛饭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妈，我想和你说个事。” 第71章 过年 “啥事？”宋桂枝抬起头看着儿子。 陈远摸了摸电饭锅的内胆，被烫得一缩手，于是拿起旁边的毛巾，压上内胆边拿到了桌子上，然后继续说道：“妈，这个年过完你和我去京华。” “和你去京华？”宋桂枝睁大眼睛，随后就笑了，觉得儿子在说梦话，“和你去京华睡大街吗？” “你给我打的钱我都没花，给你攒着呢。你老老实实上学，等你毕业了，找份好工作，再找个好媳妇，妈还等得起。”宋桂枝夹了块肉放进陈远碗里，她不希望儿子太急，这些年儿子已经够懂事了。 她也不想给儿子太大的压力，成为他的拖累。 陈远自然懂她妈的顾虑，于是笑着说道：“妈，我还没和你说。” “我用打工赚的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家店卖吃的，效益还挺好。” 宋桂枝夹菜的筷子一顿，“这么大的事你咋才和妈说？京华的房租那么贵，小远，没被人骗？” “妈，你放心，都走了正规手续的，有法律依据的。”陈远一本正经地瞎扯，反正确实靠谱。 宋桂枝眼睛转了转，像是还没完全接受好这个信息，“租金多少？一个月能赚多少？” 陈远想了想，比萨店的那个位置，到时候带他妈过去，说得太便宜肯定有问题，“六千块钱一个月。” 宋桂枝顿时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她怕儿子去了京华心就飘了。 “六千块钱一个月，你都不和妈商量一下？你年纪小经历得少，那么大的京华，万一被骗了咋整啊？你能找到谁？”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陈远看着母亲变化的脸色，急忙说道，“妈，你别急，你就不想知道我开业这几天赚了多少吗？” “能赚多少？”宋桂枝虽然耐心问着，但是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 陈远伸出两根手指，“光是昨天就赚了两万块。” 宋桂枝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万块？” “儿子，你不是在逗妈？” “城里的饭馆一天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妈，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开店之前都研究好了，不会亏本的，你看，这才开业几天，一年的租金都赚回来了。” “那么赚钱？” “看来这大地方就是不一样啊！”宋桂枝自然相信儿子不会对她撒谎，于是有些感慨道。 随后又担心地继续问：“小远，饭馆那么多人，你一个小孩能管得了吗？” “妈，我是老板，给他们开工资的，自然能管得住。”陈远笑眯眯地说道。 宋桂枝看着儿子的样，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儿子都成老板了。” 陈远看着母亲笑得开心，心里也跟着畅快起来。 “妈，和我去京华。” “我再领你去大医院看看，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了，肯定能治好。” 宋桂枝看了儿子几眼，眼睛里充满着欣慰，“好，妈跟你去。” 这边也没什么念想了，她爸妈早都走了，姐和妹也没那么亲，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她儿子重要了。 老陈啊，你要是活着该多好。 宋桂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本该开心的，只是没由来地有几分伤感。 回老家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陈远每天都起个大早，把屋里烧得暖呼呼的，如今知道要离开，宋桂枝也都紧着让烧煤，怕到最后用不完浪费了。 像是要把之前少烧的都补回来。 其实醒得太早，后面就不大能睡得着了，陈远闲得无聊，就打开电脑学习，网上什么资源都有。 陈远也时常感叹，以前高中的时候要是能发现网上这么多的学习资源就好了，他们这教育资源太落后了。 他虽然争气考上大学了，但更多的人还是受制于落后的教育资源而落榜。 有时候不是你不想，而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信息差，压倒了太多人。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过年那天，陈勇军早上就开车过来了，白天要准备饭菜，自然是没有空闲时间的。 昨晚宋桂枝就和陈远挑了一些东西出来，再加上前天买的放在冰箱里的肉，总归多拿一些是更好看的，都是过日子的人，再是亲戚白吃也不好。 而且过完年她和儿子也不在这边了，东西还是要清理干净。 至于这个房子，就空着。 如今村里人越来越少，有能耐的都往南方去了，压根没有人来这边买房子，所以前前后后的空房子都要比住户多了。 “妈，我去给张婶拜个年，把这特产给她送去。”陈远拎着两个大盒子，对着母亲说道。 “对，妈都给忘了，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张婶总过来陪我聊天，帮我弄弄这、弄弄那的，你快去，嘴甜点。”宋桂枝冲着儿子摆了摆手，催促道。 陈远笑着点点头，推开门离开。 半小时后。 “嫂子！小远！”陈勇军直接开了门，在门口跺了跺鞋上的雪。 他来之前打电话了，知道两人都醒了。 “勇军到了，小远，给你二叔倒杯热水。”宋桂枝滑着轮椅，看到来人笑呵呵地说道。 “二叔！过年好啊！”陈远露出一口大白牙，十分热情。 “过年好，过年好，小远越来越帅了啊！”陈勇军笑着说道，眉眼都是过年的喜气。 “不用给我倒水，咱们收拾好就走，秀芳在家里都开始忙乎了。” “小彬去城里接对象了，孩子不容易，这大年三十还得有半天在火车上过。” “你们两方碰过面了吗？定下日子没？”宋桂枝笑吟吟地问道，她平日也不怎么打听这些事，如今过年了，聊这些也是沾沾喜气。 “还没呢，姑娘第一次过来，小彬倒是很喜欢。他年纪也不小了，能定就定下来。”陈勇军笑道，心里也是开心的。 对他来说，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着儿子结婚，最好再抱个大孙子，他这辈子没啥出息，但也没啥遗憾了。 “二叔，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特产。”陈远从屋里拎出好几个袋子，递给陈勇军。 “这孩子，拿这些东西干啥？你和你妈留着吃，二叔不用。小远心意到了就行。”陈勇军笑呵呵地摆手推辞。 “勇军，你就拿着，我俩还有呢，小远买了不少。” 陈勇军看了看二人，然后笑道：“那我就收着了，小远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比我家小彬强多了。” 宋桂枝只当玩笑话，“啥时候小远毕业也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我也省心了。” 陈远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去拿肉。” “还拿啥肉？家里都够了，咱们上车，早点回去。” “没事，不多，拿完就上车。”宋桂枝笑道。 第72章 年夜饭 下车后，陈远看着二叔家的院子，雪扫得干干净净，东西也归置得十分利索，不由笑着问道：“二叔，彬哥啥时候回来？” “说是一点多的车，这孩子也是，去那么早等着。”陈勇军说着就从后备箱拎出东西，陈远见状立即帮忙去拿。 “小远，这几个袋子你拿着，等会给你二婶。”陈勇军对着陈远眨了眨眼睛，使了个眼神。 陈远秒懂，接过他送的那几样特产，“好嘞。” “秀芳，嫂子他们来了。”陈勇军关上后备箱，大喊道。 “哎！来了！”苏秀芳听到声音后，随手拽了条毛巾，擦了擦手，往门口走去。 “嫂子，小远，过年好啊！”苏秀芳打开门，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秀芳，过年好。”宋桂枝笑着点点头。 “二婶，过年好，这是我从京华给你们带的特产。”陈远见状走上前，把袋子递给苏秀芳。 “哎呀，这孩子，来就来呗，还拿这么多东西！”苏秀芳顿时笑得更加灿烂，双手接过东西。 陈勇军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看给你二婶高兴得。” “嫂子，小远，快进屋，外面冷，屋里烧得可暖和了。”苏秀芳笑着瞪了一眼陈勇军，然后对两人说道。 陈远转过身，推着他妈往屋内走，“二婶，我都闻见饭香味了！” “哈哈，二婶知道你爱吃炸蘑菇，炸了一盆呢，你洗洗手，装一碗当零嘴吃。”苏秀芳指了指桌子上的炸蘑菇，对着陈远笑道。 “谢谢二婶。”陈远一阵暖心，以前来二叔家，二婶总会给他炸蘑菇。 “嫂子，桌子上有水果，葡萄、香蕉啥的，你俩想吃就拿，我去做菜啊！” “这过年就是忙人。”苏秀芳笑着感慨道。 她前几天虽然那么说，但也都是担心儿子对象那边印象不好，对陈远母子肯定是没有不好的想法的。 这么多年，母子俩的生活她都看在眼里，实在是苦，农忙时她们两口子也没少去帮忙，总不能真看着孩子自己弄。 而且当时大哥还活着的时候也没少帮他们家，人得记好。 “秀芳，我帮你一起忙。”宋桂枝推着轮椅，往前说道。 “嫂子，不用，勇军和我一起忙就行，不让他闲着。”苏秀芳指了指刚进屋的陈勇军说道。 “对，嫂子，你和小远就负责吃喝玩乐，等着就行。”陈勇军关上门，笑着说道。 陈远当然不能在那儿干坐着，他也走进了厨房，在一旁帮着洗洗菜什么的。 等到下午两点时，最后一道菜也做完了。 桌子一共摆了十六道菜。 “还得是这大桌子，我上周去城里拉回来的。”陈勇军看着满桌子的菜，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桌子。 “儿子咋还不回来？你给打个电话问问。”苏秀芳惦记地往院子中看去，根本没看到人影。 心里直犯嘀咕，这大过年的可别出什么事。 “行，我打个电话问问。”陈勇军回到屋里，拿起手机，给儿子拨了个电话。 “喂，儿子咋还不回来啊？到哪儿了？”陈勇军大声问道。 “马上了，刚才路上打的车遇到了点儿问题，不过现在已经往家开了。” “这整的，大过年打车还有问题，快点回来，注意安全啊。” 等了半小时，院子中才有了动静。 苏秀芳听到声音后，立即起身走过去开门。 “哎呀，这就是小洁！”苏秀芳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姑娘，十分欣喜地问道。 “阿姨好，我是杨洁。”女生扬起一个笑容，十分乖巧地说道。 “好，好，快进来，外面冷。” 陈彬看着自己完全被忽略，故意开玩笑道：“妈，你咋不让我快点儿进去？” “你都多大人了，自己家还外道啥？”苏秀芳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把杨洁挽进了屋中。 “叔叔好！大娘好！”杨洁十分大方地对着二人喊道，想必是陈彬在路上给她介绍了。 陈勇军笑呵呵地看着进来的几人，“好。” “来，丫头把外套脱了，屋里暖和一会儿，你就热了。”苏秀芳十分热情地把手搭在了杨洁的胳膊上。 “好，谢谢阿姨。” 苏秀芳怎么看怎么顺眼，一直眉开眼笑的。 “大娘，小远，你们来了。” “彬哥。”陈远点了点头，对着陈彬打招呼。 “快都坐下，这菜都做好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陈勇军坐在桌子的正中央，然后对着众人招手，众人听后纷纷落座。 陈勇军面带笑意，脸色微微发红，竟像是喝了酒一样，足以看得出他的高兴，“今年过年可是最热闹的一年。” “丫头，你不在家过年，你爸妈能愿意吗？就你这么一个好姑娘。”陈永军笑呵呵地问道。 杨洁面色不变，依旧维持着笑容，“我爸妈不管我。” 苏秀芳听后怼了怼陈勇军，瞪了他一眼，似乎在怪罪他问了不该问的。 “丫头，在这边儿过肯定让你开心啊，不开心我就收拾小彬。” “妈，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 …… 饭桌上有着苏秀芳的刻意维持，欢声笑语不断。 “对了，丫头，我之前听小彬说，你大学在京华科技大学读的？” “小远也是啊，我这大侄子学习老好了。你们这个叫什么？校友，对不对？”陈勇军脸色更加深红，显然是上了酒劲儿。 在饭桌上一直端庄有礼的杨洁，听到这个问题顿时眼神变了变，顿了好几秒才应道：“对，不过我毕业有几年了。” 然后眼神便时不时地看向陈远。 陈远自然也发现了，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听着。 “姑娘读的啥专业呀？我大侄子读的计算机，好像分挺高的。”陈勇军笑呵呵地说道，满脸的自豪。 陈彬低头吃菜，没有接话。 他的成绩确实不太好，他以前没少挨家里的骂。 但是农村嘛，孩子能干活能赚钱就行。对于他的成绩，家里后来也就不管了。 “我读的汉语言。” “汉语言？那不就咱们说的话吗？媳妇儿，咱们说的话是不是就是汉语言啊？” 苏秀芳看着杨洁的表情不太好，以为是自家男人说的话让杨洁不是心思了，毕竟小姑娘的脸皮儿薄。 “你吃你的菜，少说两句。” 宋桂枝看着这副场面，出来打圆场，“姑娘和小彬怎么认识的呀？” 陈彬看了自家老爹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我们在工作上认识的。” “对，俩孩子一个单位的。”苏秀芳笑着解释道。 杨洁诧异地看了一眼陈彬，眼睛一转，没说什么。 她端起面前的饮料杯，挡住自己的脸，眼睛慢慢地地扫视着屋内的环境。 陈彬和她说过他的家庭条件一般，但是她没想到这么一般，毕竟看他给自己花钱也挺大方的。 看来这次会事倍功半了。 第73章 为难 她没想到随口扯出的学校，还能碰上真在这个学校上学的。 早知道换个别的了。 这陈彬还和他爸妈撒谎，他们两个明明就是在网上认识的。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 杨洁用脚踢了踢陈彬的小腿，嘴唇贴在玻璃杯上，扭头对着陈彬眨了眨眼睛。 陈彬咽了咽口水，“别急。” “什么别急？”陈勇军虽然喝醉了，但耳朵格外好使。 陈彬咳了一声，有点不自然，“爸，没事，你少喝点酒。” “有事儿就说呗，你这孩子。是不是小洁有啥事呀？”苏秀芳也接话道，怕是哪里照顾不周。 杨洁看着陈彬半天不说话，索性放下筷子，“阿姨，不知道陈彬和没和你们说我俩结婚的事儿。” “啊？” “结婚？”苏秀芳和陈勇军傻了眼，咋就快进到这一步了。 宋桂枝也十分惊讶，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外向。 倒是陈远十分淡定，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啊，叔叔，阿姨，看来陈彬没和你们提呀。” “小彬，咋回事儿？你咋不早说？”陈勇军这会儿酒也醒了，只是脸还通红，看着儿子问道。 “我……我想过两天再和你们说。”陈彬吞吞吐吐道。 “这还能再等两天，还能让人家姑娘自己说出来？”陈勇军声音大了起来。 “你跟孩子急啥？这不现在都知道了吗？”苏秀芳皱了皱眉。 “叔叔，阿姨，我猜彩礼的事陈彬也没和你们提。”杨洁看着这对上了年纪，手上都是老茧的夫妇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我和陈彬谈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我们两个人也都觉得挺合适的，不然现在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彩礼我也和陈彬提过，我们结婚彩礼要二十万，并且还要在南京拿个首付，我自己也会拿出十五万当做嫁妆。” 陈彬红了脸，他其实就是没有想好怎么和爸妈说。 首付加上彩礼起码要五十万了，他这几年在外打工攒了10万，但是他家什么状况他还不知道吗？根本拿不出来。 只是他很喜欢杨洁，所以一直拖着这件事，希望能有回转的余地。 可是刚刚杨洁的样子，直接刺啦啦地揭开了所有的矛盾。 果然，夫妇二人听完杨洁的话都沉默了。 好好的一顿年夜饭，竟然闹得所有人都落下了脸色。 陈勇军点上一根烟，烟雾蒙上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太真切。 “姑娘，这个事小彬确实没和我们老两口说。但是我们能看出来，小彬很喜欢你。” “这样，我们这当父母的尽力给你们凑个首付，彩礼……” 他猛吸一口烟，接着说道：“彩礼你看看，少点行不行？” “或者你们婚后我们再补给你。” 陈勇军抹了一把脸，突然觉得这辈子有点白活。 儿子结个婚，他钱都拿不出来。 杨洁看了看陈彬，“我和阿彬说过的，这是我的底线。” 苏秀芳看着自己儿子被拿捏的样子，表情也十分难看。 “姑娘，我们都还没见过你父母呢，还是见了父母，咱们再谈谈。” “阿姨，这种事不用问他们。”杨洁歪了歪头，对着苏秀芳笑着说道。 “不用问你爸妈？结婚是小事吗？”苏秀芳没忍住，拔高了些声音，一股子火儿涌上了心头，亏她刚才还那么热情，合着人家压根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他们虽然穷，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明白事理。 要真想跟你好好过，就没有这么说话的！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陈勇军把烟头怼进了烟灰缸，喝了口闷酒说道。 此时杨洁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方式不太适合这家，于是立即软语道：“叔叔，阿姨，刚才是我说话方式不对。” “其实我从小就在奶奶那边生活。我爸妈从来没有管过我，所以这些年我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决定的。”说着杨洁垂下眼睛，模样十分可怜。 苏秀芳本来心中还有一股火没灭，如今看着杨洁这副模样，也不知该烧在哪里了。 于是叹了口气，“吃饭，孩子。” 这顿饭后面吃得并不愉快，宋桂枝也瞧出来了，于是便开口说怕家里火断了，让陈勇军送他们母子回去，陈勇军自然是要答应的，这顿年夜饭虽然吃完了，但是吃得压抑，他也出去想透透气。 宋桂枝坐在车里，看了看前面一言不发、耷拉着脸的陈勇军，叹了口气，开口劝道，“勇军啊，凡事别太强求，现在答应了，以后的日子呢？” “有些事第一步是坎，往后也不会少。”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看那姑娘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哪有刚第一面就嚷着要彩礼和首付的，心不诚。 “是，嫂子，可我看小彬喜欢得很，这当父母的能不知道自己家孩子的心思吗？”陈勇军重重地叹了口气。 刚才儿子的表情都在他眼里，他看着心里堵得慌。 宋桂枝无声地点点头，没再劝了，毕竟还是人家的家事。 陈远闭着眼睛，听着母亲和二叔的对话，他一个小辈更不会开口说这些，也不合适。 若真是以后成了，他们在这边说坏话，反倒落不是。 至于结果如何，全是个人的选择了。 回到家后，陈远烧起了火，家里的炉子早都灭了。 “妈，刚才吃饱了吗？”陈远抬头问道。 “还行，在那也吃不下去了。”宋桂枝在一旁看着儿子说道。 “那我把冰柜里的饺子煮了？” “歇会，晚上看晚会吃。” …… 陈勇军送完陈远他们母子，在外面又待了半个多小时，车上的一包白灵芝都快抽完了。 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吃饭的场景，他叹了口气，扔掉最后一个烟头，启动了车。 “姑娘，晚上你和我住，凑合两天。家里就两个屋。”苏秀芳收拾完桌子，看着儿子和杨洁说道。 “对，小洁，你先凑合两天，我之前和你说过。”陈彬看着杨洁，眼神都不错开。 苏秀芳看着儿子的样子，实在头疼。 “嗯，阿彬，能和阿姨有更多接触的机会我也很开心。” “阿姨，还希望你别生气，刚刚在饭桌上是我说的话不对，也没什么长辈教我。”杨洁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苏秀芳被杨洁的话弄得有几分尴尬，反倒像是她一直揪着不放一样，只能附和道：“阿姨能生你气吗？没往心里去，你和小彬好好地就行。” “这有零食，刚才小远还拿来一堆东西，你俩看看想吃啥，随便拿，我去收拾一下屋。” 苏秀芳眼不见为净，转头往屋内走去。 第74章 离开 她虽然说是收拾屋子，但其实是回到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不断地上下划着，反反复复划了好几遍。 “这老陈也是，还不回来。又躲哪儿闷着去了？” 她叹了口气，把门关上，通讯录里点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把手机摁灭了。 哪有大过年管别人借钱的。 陈勇军回来时，就看见儿子和对象俩人贴得很近，嘀嘀咕咕的。 “你妈呢？” “回屋了。” 陈勇军听后点了点头，直接往屋内走去。 “回来了？”苏秀芳瞥了眼门口的人，手里拿着两三张存折，不断地看来看去。 “家里的钱你不都心明镜似的，有啥看的。”陈勇军一屁股坐在了四角凳上。 “就八万块钱，就八万啊！”苏秀芳语气中有着怅然。 陈勇军看着媳妇儿的样子，在衣柜上的烟盒中摸出一根卷好的烟叶。 “等过几天我去王哥那儿看看。” “你去他那干啥？那个黑心的玩意，去年你给他干活故意少给你几百块钱，你忘了？”苏秀芳瞪了一眼，很是不同意。 “也没人了，好歹这个还能说上话。” “咱们也跑不了，慢慢还总能还上。等年后我就联系联系活。” 苏秀芳沉默了，“我过几天给我大姐打个电话问问。” “你们都那么久不联系了，人家能借给你才出鬼了。” “总要试试。” 两人互相看着，但却都说不出话了。 大年初六，陈远带着他妈离开了红水乡。 临离开时，陈远回头望了好几眼自家的房子，目光里还是有几分不舍。 再回来也不知是几年后了。 宋桂枝倒是看得开，这一辈子她该吃的苦都吃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没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 坐上火车时，宋桂枝感觉很新奇，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 若不是儿子这次能把她带出来，恐怕她这一辈子都留在了红水乡。 由于城里没有机场，所以就算陈远想买机票让他妈少遭点罪，也得先把这段火车给坐了，到了中转的城市后再去机场。 陈远这次又升级了，买了两个软卧，他和他妈正好是正对着的下铺。 “妈，等到京华我领你去天安门、去故宫看看。”陈远笑着说道。 “好，好。”宋桂枝边嗑瓜子边点头，满脸笑意。 “妈，你手机亮了。”陈远指了指桌子上的手机，这是他回来前在网上给他妈买的，现在在外面做什么都离不开手机。 只是他妈没接触过这种智能手机，学了好几天也就会看个微信，不过刷视频倒是玩得很明白。 看来这无论岁数大小，都对感兴趣地学得快。 “哎？我还真没注意，我看看。”宋桂枝拿起手机，眯着眼睛在屏幕上用食指点来点去。 “哦，你二婶发来的。”宋桂枝说道，然后点了下语音条。 “嫂子，你和小远去京华咋不让勇军去送你俩呀？钱够不够？京华那地方消费大啊。” “小远说的工作能靠谱吗？你们可别被骗了。” “要是在那边有困难，随时和家里说啊。” 陈远疑惑地看着母亲，“啥工作？” “我和你二婶他们说，你在京华帮我联系了一个在学校里超市收银、包吃住的工作。” “不然总是要多想的，你还小，亲戚这方面你不懂。”宋桂枝拍了拍儿子的手，笑道。 陈远点了点头，这些他还真没考虑到。 随后又好奇地问道：“妈，彬哥那事咋样了？” “能咋样，还在你二叔家待着呢，给你二婶愁坏了。”宋桂枝摇了摇头，也是有点无奈。 接着把手机放在下巴附近，“秀芳，谢谢啊，你们放心，没啥问题的，学校都是好地方，安全。”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好嘞，嫂子，一路顺风，等小彬结婚你们可得回来啊！” 陈远一听，耳朵竖起来了，这是定了？ “好，我等着喝小彬的喜酒。” “这也太快了，一共见面才一周。”陈远暗暗咂舌。 “谁知道了，也太急了，总归得见见女方家长。” 母子二人聊着聊着就犯困了，陈远觉得睡得格外安稳，一觉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迷蒙间看到母亲正在对着特意从家里带的小镜子拢着头发，嘴角带着淡淡地笑。 陈远逐渐清醒，看着镜子出神，忽然想起这是那年他爸从山西回来给他妈买的。 他闭上眼睛，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然后翻了个身，缓了一会儿，假装刚睡醒，“妈，几点了？” “还有一个小时到站了，我记得你和我说的八点多。” “醒了就去洗洗脸，精神精神，看你睡得呼呼的。”宋桂枝把镜子小心地装在包里，笑道。 陈远胡乱擦了一把脸，“妈，我订的机票是下午的，一会儿下车我领你去吃饭，你有啥想吃的吗？” “妈不挑，你看你想吃啥就去哪。” 下车后，陈远叫了个无障碍出租车，带母亲去了一家离得不远的早茶店，虽然不知道北方的早茶店正不正宗，但是图着吃个新鲜。 陈远点了一桌子，母子二人吃得都很尽兴，尤其是虾饺，让宋桂枝赞不绝口，一直夸人家做这点心精致。 陈远也看得高兴，两人吃完就前往机场，准备启程下一站。 飞机的速度是其他交通工具比不了的，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京华。 走出飞机场后，宋桂枝看着头顶的大太阳，露出了一个陈远从没见过的笑容。 似乎有着对岁月的回望，也有着对新生活的期盼。 到达比萨店后，陈远站在母亲的身后，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店门，语气中有几分自豪：“妈，看那个美味比萨，就是我经营的店。” 陈远刚刚调取了一下数据，开业一个月已经赚了四十多万，实在是太挣钱了，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宋桂枝往店内望去，虽然还没出十五，但是店里已经坐了很多人。 “儿子，你这店开得真好，不过这些人过年都不回家吗？” 陈远也看去，发现店里大多都是年轻人，“可能家太远了。” 各种意义上的太远了。 陈远推着母亲进入比萨店，陈前一一早就看到了在门外的母子，看到两人进来了立即上前迎接，“老板好，伯母好！我是咱们比萨店的前台，您可以叫我小前。” 宋桂枝看着十分活泼的陈前一笑了笑，“你好。” “妈，我先送你去房间休息。”陈远冲着陈前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对着母亲说道。 “好。”宋桂枝点点头，这一路过来她也累了。 陈远把母亲送进房间后，走到陈前一面前，有些窘迫地问道：“那个，你们下班了去哪？或者说住哪里？” 这店里能住的就一间，他得找个地方住，刚才看到陈前一突然灵光一现。 陈前一眼睛一转，“老板可以咨询一下统主。” “统主？”陈远没忍住笑了笑，不会是系统？还统主？ 陈前一老实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老板想的那样。” 第75章 分红 陈远十分好奇这群员工和系统的关系，于是对着陈前一比了个“ok”，就找了个空座坐下去。 “系统系统！哦不，统主～” 【……】 系统没有声音，但陈远仿佛感受到了系统的无语。 “系统，能不能也把我安排到员工宿舍？” 他现在对这些员工也算熟悉了，感觉他们都和人差不多。 甚至吃东西的时候比他吃得都香。 【2经验点，住到开学。】 “成交。”陈远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开学还有不到半个月了，而且他现在手上也就几十万，压根不够买房子的，租个房子还犯不上，不如找系统帮他解决了。 晚上九点关店，陈远和他妈交代了几句，告诉她各种东西都在哪儿，并且承诺明天带她出去玩，然后就跟着员工车一起离开了。 陈远还以为车要开很久，没想到五六分钟就停下了，停在了一个公寓门前。 “老板，我带你去你的房间。”陈前一站在陈远身旁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公寓，目测有个五层。 他跟着陈前一的步伐往公寓内走去，一路上不断地打量着公寓的各种设施，和他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 公寓内所有的装修都是色彩十分明艳的，和现代的极简风很不相同。 不过看起来更有生活的味道，让人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老板，你在3楼随便找一间住。” “我们都在一楼和二楼，不过晚上我们会一起开party，老板也可以下来跟我们一起玩。” 陈远听着新鲜，没想到他们还开party，“你们都玩什么？” “唱歌、跳舞、吃烧烤，怎么快乐怎么来呗，下班了还不开心一些吗？”陈前一笑着解释道。 陈远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这才是生活得该有的样子，不过他还是觉得他们精力异常旺盛。 普通人上一天班哪有心思玩，都被公司压榨光了。 陈远进卧室后躺在床上，他觉得这张床比之前华成安排的那家酒店还舒服，果然是系统安排的地方就是好。 第二天，陈远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到了比萨店，早上他还被员工们投喂了，还给他妈那份也带上了。 早餐五花八门，有人想吃面条、有人想吃包子……他算是跟着吃了个遍，不得不说，大厨们做得都很好吃！ 他刚下车，就看到母亲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抹布挨个擦着桌子，他大步一迈，从母亲手中拿走抹布，笑着说道：“妈，一会儿有人打扫。” “对，伯母，我们每天来了就会打扫的！”陈前一也上前道。 宋桂枝对着众人笑了笑，“我就是起得早，闲不下来。” 儿子的店她也想帮着收拾收拾，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 “妈，住得还习惯吗？这是他们做的早餐，你尝尝，还热乎着，都很好吃。”陈远递过去一个餐盒。 “哎，妈昨晚睡得挺好，就是冷不丁换个地方，不太适应。”宋桂枝接过盒子，笑道。 “今天我带你熟悉熟悉这附近，等我开学了，你有事就找陈前一就行，晚上或者没课我会过来店这边。”陈远坐在母亲对面说道。 他现在愈发信任陈前一，她办事十分麻利周到，也比其他员工话更多。 “好，上学更重要。”宋桂枝点了点头，咬了口包子，“这包子真好吃！” 面皮白胖暄软，肉汁已经浸到了包子皮中，吃起来很有滋味。 一天很快过去，陈远带着他妈在附近转了转，熟悉了一下附近都有什么，陈远之前也没什么时间逛，正好这会儿都补上了。 宋桂枝还让陈远推他到学校附近去看看，可惜学校还没开门，不能带他妈进去参观参观。 不过陈远看得出，他妈很开心，尤其是看到学校时，他妈满脸笑容地对着学校指来指去的。 晚上，再次回到公寓时，陈远躺在大床上，不禁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带着他妈来到京华后，他的心更踏实了，店也发展的越来越好。 然而陈远没想到，接下来就开始让他踏实不起来了。 他听到短信的声音，翻个身拿起手机。 【您的银行卡于02月14日入账一亿一千万，转账来自华成集团……】 【您的银行卡于02月14日入账一千三百万，转账来自悦成公司……】 陈远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在床上坐起来，手机都快贴到眼睛上了，“卧槽，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一个亿？” 陈远来回数了好几遍零，然后捧着手机大笑，“终于让我给等到了！” 他还以为要开学以后才能收到分红呢，没想到这么快！ 他现在也算是个亿万富翁了！ 陈远难以按下心中的激动，不断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内心计划着怎么花这笔钱。 如今他最需要的是房子，总不能把他妈接来了还一直住在店里，生活也不方便。 这笔钱在附近买个两三百平的绰绰有余，但是像别墅那种还是有点做梦的嫌疑，总不能有点钱全花房子上了，他可不是房奴，够他和他妈住的就行。 第二天，陈远和他妈随便撒了个谎，说同学找他出去玩，然后就往着昨晚看好的中介公司前去。 他准备定下了房子之后和她妈说是租的房子，木已成舟，他妈肯定会过去住的。 不然京华房价这么高，纵使他这个比萨店再赚钱，也才开了一个月而已，连首付都付不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去的路上陈远已经没有昨晚那么激动了，爽一晚上已经爽过头了。 到达中介处后，陈远左脚刚迈进去，就有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中介冲着他走了过来，嘴里十分热情地喊道，“帅哥，来租房吗？” 陈远笑着点了点头，“我买房。” 中介眼睛微微睁大，心道这小哥穿得朴素，却能买房，有点实力！ 不过也没有过多震惊，便立即开口道：“没问题，咱家房源特别多，来，您里面请！” 毕竟京华最不缺人，既不缺买不起房子的北漂人，也不缺买得起房子的有钱人…… 第76章 买房 “帅哥，咱们想看什么样的房子？”中介把笔记本挪到陈远面前，笑着问道。 “二百多平，学府路附近。” “学府路，有几个，你等等啊。”中介说着就在网页上点来点去。 “不过帅哥，我和您说句实话，不太建议您买学府路的房子，现在挂出来的都特别老，不建议你们这种小年轻进去买。” “您看看这个，在全季青那边，有点距离，但是不太远，这里的房子质量都可以的。” “您看这个房子，房东上周刚来我们这登记的，还没来得及挂上网站。本来是当作新房的，但是后面一家人又商量不在国内结婚了，所以这房子就空出来了。” “就是嘛，这个价格肯定是不低的，已经都装修好了，直接拎包入住。” 陈远看着中介不断切换的室内实拍图，房子看着确实不错，“这是几室的？” “五室，230米大平层。” “我之前去看过，视野、采光都非常不错，小区绿化环境、治安环境都很好，那里面很多年轻住户的。”中介看着陈远明显有了心思，继续说道。 “这房子多少钱？” “两千六百万。” 陈远点点头，和他昨晚估计得差不多，“现在能看房吗？” “可以，没问题，钥匙已经在我们这边了，您等会儿！”中介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痛快，于是立即起身去拿钥匙。 路上，中介不断和陈远介绍周围的东西，偶尔也闲聊几句，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帅哥，就这了。” “您看这个绿化，定期都有人修剪的。” 陈远满意地点点头，小区内环境确实很干净，楼和楼之间的空间也很大，晚上出来遛弯足够用了。 二人走进电梯，中介按了个23说道：“咱们看的房子在23层，一梯一户，私密性很好。” 中介把钥匙插进孔里，笑着说道：“这门都可以使用指纹解锁的。” 进入房间后，玄关处有一个雕刻精致的实木屏风，上面摆着一个碧绿的花瓶，看起来很有格调。 “您看，这大横厅，十分宽敞。” “这个装修都是精装的，如果您看着顺眼，都不用再装修了。” …… 中介喋喋不休地介绍着，陈远话也不多，就跟在他后面仔细地瞧着房子的方方面面。 总体来说这房子他很满意，确实是新房，没有老旧的痕迹。 无论是厨房，还是休息的卧室，都足以见得当初装修人的用心程度。 “这房子多久能入住？” “您要是付了定金，这两天就可以入住，然后咱们这边正常签合同。” “大概一周就能过户到您身上。”中介笑眯眯地说道，这笔单子非常有戏啊！ “行，那你约一下房东，咱们尽快走下流程。”陈远干脆道。 “好，我这就联系！” …… 七天后，陈远拿着新的房产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也在京华买上房子了！ 眼看开学就剩四天，他也算是在开学之前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 陈远满心欢喜地往餐厅赶去，他准备把他妈接到新买的房子那边生活，店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也会吵得人心不静，实在不适合久居。 到达门店后，陈远一眼就看到了在店门前晒太阳的母亲。 “妈。” “哎，小远回来了。”宋桂枝睁开了眼睛，似是有点不适应光亮，眨了好几下眼睛。 “妈，我推你回屋，和你说点事。” 宋桂枝虽然疑惑，但看儿子表情轻松，知道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也放下心，任由儿子推着她回到房间。 “妈，我这两天往外面跑，其实是去租房子了，你看咱俩都过来这么多天了，总让你住在这也不是个事，我就去附近中介租了半年的房子。”陈远搓了搓手，慢慢开口道。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他也怕他妈觉得他又乱花钱，毕竟以前过日子的方式不是一时半会能转变过来的，虽然他是好心，但是也要尊重他妈。 然而陈远没想到，他妈一直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儿子，妈从前是担心，但从没怪过你。” “你从小就懂事，自己知道学习，家里活也抢着干。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没人比我更知道。” “自从来京华之后，妈也看到了你独当一面的能力，也知道你现在是个能赚大钱的人，比我和你爸都强。” “你也是个能拿主意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虑妈，妈永远都支持你。” “更何况是租房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呢？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宋桂枝看着儿子一字一句温柔地说道。 陈远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然后走上前，倾身抱住了他妈，“妈，谢谢你。” 下午，陈远打包了两份比萨，叫了个无障碍车就和母亲去新家了。 因为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过去饿肚子。 陈远坐在车里，觉得自己也应该买辆车了，总带着他妈打车也不方便，而且他驾驶证也考下来了。 还有给他妈看病也该提上日程了，大医院的专家号可得提前预约上。 陈远揉了揉眉心，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不过就算是累他也是开心的，至少他还有忙的机会。 若是没有系统，他就算再等十年，也未必能在大城市买房子，更别提有能力给他妈治病了。 很多人都以为买房子是人生中最贵的消费，殊不知，治病才是。 到达目的地后，陈远先带着他妈去找物业登记了一下信息，把人脸信息录了上去，以后就方便进出了。 宋桂枝看着全自动化的大门，十分新奇，没想到科技竟然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陈远也耐心地一一为母亲解释，让她减少对城市的陌生感。 “妈，咱们的房子在23层。”陈远推着母亲进电梯，笑着说道。 “这么高，可都不敢往下看咯。”宋桂枝笑呵呵地说道，心态倒是很好。 “妈，明天我带你出去买菜，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咱俩就先凑合吃点比萨。” “这可不凑合，你们这个面饼做得是十分有滋味！” 陈远笑了笑，比萨也得到他妈的认可了啊！ 陈远手指贴上门锁，宋桂枝稀奇地看着，“都不用钥匙？” “对，妈等下把你的指纹也录进去。” 陈远打开门，“当当当，妈，看看这房子怎么样？” 宋桂枝双手滑着两侧，慢慢地往客厅的方向去，“儿子，这装修也太漂亮了！” 陈远看着母亲一会儿摸摸沙发，一会儿摸摸桌子，不由笑着关好了门，把比萨放在了桌子上。 “妈，你随便挑间卧室。” “对了，妈，我联系了师傅下午来调整一下卫生间，弄防滑的地面，坐便椅和洗澡的也都买好了，都能一起安上。” “房东那边我打好招呼了。”陈远继续补充道。 “好。”宋桂枝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暖烘烘的，在老家哪有那么多照顾她的东西。 陈远也挑了间卧室，和他妈隔了一个屋，他坐在床上，脑子里却不是关于房子的事情。 而是另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给系统升级！ 这次买房子一次性花出去两千多万，就等于现在陈远有两千多经验值，而系统升级只需要一千点经验值！ 陈远激动地搓了搓手，“系统！” 第77章 消费经验值 “系统，我来关爱你了！” 【请宿主花掉经验值，满1000则系统自动升级。】 “还都得花掉，直接给你升不行吗？怪麻烦的。” 【本系统是有原则的。】 “行，有原则，那我都能买什么？你列出来，我看看。” 陈远刚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块虚拟的大屏幕，上面罗列着一排排的卡片。 陈远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后顿时眼睛瞪大，“我嘞个乖乖，这都是什么东西？” 屏幕上不仅有吃的，还有很多种的食品配方，以及服务业的员工，然而最炸裂的还是位于最中央的卡片。 “绝世美女？擅长琴棋书画跳舞？”陈远不自觉地读了出来，“不是？还搞这个？” 他突然觉得系统好不正经。 【宿主，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得不正经吗？】 …… 陈远汗颜了，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这绝世美女竟然需要十万经验值，折合人民币就是十个亿，不知道得美成什么样？ 不过这卡片上只写了介绍，却没有人物的肖像，可以说是抽盲盒了。 陈远移开目光，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么多的经验值，就算有他也不会买，总不可能就为了一个美女倾家荡产，他还没有那么色令智昏。 他目光一一划过商城的卡片，现在只有一页，想必这就是系统没有升级的原因。 不过就一页，还搞出个绝世美女，这系统居心不良！把其他卡片的经验值倍杀了！ 【……】 陈远的目光锁定在了“炸物”这个卡片上面，介绍中的菜品诸多，有炸鸡、炸鱿鱼圈、炸薯条等小食，只要20经验点，就可以获得配方和食材永久供应。 如今的比萨店生意确实不错，但口味未免单调了些，有些小食做着搭配，相信销量可以更好。 陈远毫不犹豫地买下。 接下来陈远又兑换了饮品，冰淇淋等卡片，但是花了半天也不过花了100多点经验值，实在是效率太慢。 陈远目光移到最后一行。 【系统限时推出，老司机兑换卡，仅需200经验点。说明：只要使用了本卡片，就没有宿主开不了的车。适用范围：任何车类。】 陈远顿时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啊！” 他不过是个刚拿到驾驶证的新手小白，若是直接上道肯定也是心里没底的。 “兑换！”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用！”陈远猛地一点头，十分干脆。 话音刚落下，陈远就感觉到脑子中有一股十分清凉的气息划过，极其舒服，只不过转瞬即逝。 陈远还在回味着，“系统，还能再来一次吗？” 【……】 他试着想了想关于驾驶方面的内容，发现脑子异常清晰，各种开车的细节都已经在他的脑子里了。 他甚至觉得都能去开拖拉机了。 陈远收回笑容，继续将目光锁定商城。 他在人员雇佣一栏中看到一个感兴趣的。 【保姆卡。技能说明：做饭、打扫卫生。上可哄小孩，下可哄老人。】 他不可能一直陪在母亲身边，所以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陪着母亲，这保姆卡正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系统提供的他很放心，不然要是在家政市场找……他妈腿脚不便，若是受了什么欺负可怎么办？ 只能说好人有，但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同样是抽卡，显然系统得更安全。 “兑换。”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明天即可上门。请问宿主是否解锁保姆卡的特殊功能？只需三点经验值。】 “什么特殊功能？”陈远疑惑道。 这张保姆卡他花了10点经验值，可以说不便宜了，他一整个比萨店的员工才是十点。 【唱二人转。】 …… 陈远忽然冒出了一段久远的记忆，小时候他妈最爱用收音机听二人转。他是接受不了，不过能让他妈开心就好了。 “解锁……” 正当陈远想着如何把其他的积分花掉，最后一排限时购买又刷新了。 【限时兑换：500点经验值。顶级java框架源代码。说明：框架的源代码会随着宿主对java的学习进度增加而逐渐解锁。框架不仅具备模块化设计和vc架构支持，还具备跨平台性、数据库集成、可扩展性、极致的性能优化、完备详细的学习文档（多国语言版）……】 陈远越看越心惊，可以说这款框架综合了目前主流框架的所有优点，甚至还把一些框架的痛点解决了。 这要是错过了他可会抱憾终生的。 “兑换！”别说500点，就算是1000点他都会兑换。 等到解锁完所有开源代码之后，他相信主流的java框架也有中国的一席之地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领域大哥。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根据宿主目前的java学习进度，已将解锁的部分源代码上传至gitbub网站，账号密码已发至您的手机。期待宿主早日解锁全部源代码！】 陈远也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果实就在眼前，你想不想摘？ 如果他真能解锁全部源代码，假以时日说是国内第一人也不为过。 现在的主流框架全都是被国外一些公司或者团体包揽了，依赖程度极其之高。 包括目前前端三大框架之一的vue，虽然创始人尤雨溪是中国人，但是开发团队主力还是老外居多。 若是能有一个可以与国外抗衡的顶级框架，那么我们在行业内也必将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陈远想着就动力满满，虽然框架这个东西仅限于程序员使用，但是其涉及的方面实在是太广了，毕竟互联网时代，所有的东西都是代码和数据。 不过陈远虽然心中火热，但是一想到自己学习java的进度还不到百分之一，就觉得被泼了一盆凉水。 不过他也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现在系统把框架的源代码都发给他，他也驾驭不了，早晚都会翻车。 还不如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真正地把这个框架吃透，名利双收与名副其实结合在一起才是最爽的。 第78章 升级 眼下还有一百多点经验值，系统就升级了。 陈远忽然想起被他抛在脑后的松悦华庭，自从完成系统给的营业额任务之后，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导致他对餐厅的关注度减少了。 眼下有经验值，正好可以兑换一个高级管理人员帮他管理餐厅，以此限制邓峰等人。 虽然说目前松悦华庭在他的手下，但始终没有那种亲近感，总觉得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和经营自己开的比萨店是两种心情。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请问是否立即安排至松悦华庭？】 “不急，这两天我会过去一趟。” “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就行。”虽然说系统做事儿靠谱，但是直接横插一个人总没有自己带过去更有说服力。 陈远眼看着还有几十点经验值就完成升级了，也没心思挑来挑去，直接指着几张食品卡依次兑换。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请问是否要立即派送脆皮乳猪？】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请问是否要立即派送佛跳墙？】 …… 陈远听着系统挨个报菜名，“可以只派送一个吗？” 【可以，食品卡可以留存，宿主可以任意时间进行提取。】 “那先派个烤乳猪！”陈远咧嘴一笑，这个好！光是看到图片他都要馋的流口水！ 民以食为天，啥都没有吃重要！ “不过你先别派送，我这经验值已经花满1000个了？”陈远对着空气摆摆手，说道。 【宿主稍等，经过检验，目前已经符合系统升级的要求，升级需要一个小时，此次升级为永久升级。】 “原来如此，那你给我派送烤乳猪！”陈远听到永久升级后满意地点点头，他还以为升级系统是个无底洞呢。 系统还算老实。 只是陈远没想到，系统升级之后才是真的无底洞。 各种商品层出不穷，让陈远直呼被掏空！ 陈远把手机放进兜里，往客厅走去，刚才一阵脑力交流，他也觉得有点饿了。 他期待地搓了搓手，系统里兑换的美食肯定很好吃！ “妈，你不是说你不敢往下看吗？”陈远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母亲正待在窗台旁边往外看，于是笑着说道。 “从前也不知道，在房子里居然能看到这么好的风景。”宋桂枝感慨道。 “不过小远，你这房子租的有点太大了。” “咱们两个也住不了这么多房间呀！” 陈远嘿嘿一笑，“我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想让咱们住个好点的。” 宋桂枝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孩子，该花的花，该省的还是要省的。” “对了妈，我刚在网上找了个保姆，平时照顾照顾你。” “保姆？我可不用。”宋桂枝连忙拒绝道，她这一辈子也没被人服务过，可整不来那个。 “妈，这房子这么大，打扫卫生你都打扫不过来，而且等我上学了，你一个人也没意思，自己出门我也不放心，所以肯定是要请一个人的。” “这个您就别拒绝了。”陈远坐在沙发上，语气坚决道。 宋桂枝看了看儿子，知道这是孩子下定决心了，索性也不继续推拒了。 “人靠谱吗？” “靠谱，不仅做饭好吃，还会唱二人转呢！”陈远笑道。 “二人转？”宋桂枝一听到这三个字，眼睛顿时一亮，她好久都没听到了！ “对，我特意找的。” “哎呀，这现在保姆都要求这么多，还得会唱二人转，太不容易了。”宋桂枝突然感慨起来。 她来京华这些天，观察着周围的人，形形色色，来来往往，大家都十分匆忙、一脸疲惫之相。 还有不少人边走边吃早饭，要是家长看到可要心疼坏了。 她还以为大城市里大家生活得都很滋润，没想到哪里都是压力。 正当她还想说些什么，陈远手机响了。 “喂？” “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已经送至电梯口，请您取一下。” “好。”陈远挂断电话，起身道：“妈，我点了吃的，我去拿一下。” 陈远打开门，看到电梯口旁边的袋子，走过去拎了起来。 他瞧着袋子上没有商家logo，只有“秘制烤乳猪”五个大字，袋子沉甸甸的，不过他已经隐隐闻到了香味。 “妈，快来尝尝，我买的烤乳猪！” “烤乳猪？” 陈远放下袋子后，把他妈推到桌前，然后打开袋子，香味顿时四散开来。 母子二人看着烤得油光瓦亮、色泽红艳的脆皮烤乳猪，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相视一笑。 陈远拉开凳子坐下，戴上手套，轻轻一用力，猪皮就碎裂开，肉汁也溅了出来，“妈，给，趁热！” 宋桂枝笑着接过，直接咬了一口，脆皮和肉汁瞬间在口腔中爆开，“好吃！” 陈远自然也没停下，撕下另外一条腿，嚼得满口生香，满嘴都是肉香气。 “这脆皮真香，肉也挺有滋味的！” “这白糖是咋吃的？”宋桂枝好奇地看向桌子上的小盒子调料。 “应该是蘸的，我先试试。”陈远撕下一块焦焦脆脆的皮，蘸上白糖。 入口的瞬间，陈远眼睛顿时亮了，他没想到这猪皮蘸白糖还能碰撞出这样的效果。 “好吃？”宋桂枝笑眯眯地问道，也撕下一块猪皮蘸了起来。 …… 一顿饱餐之后，整只小猪都被收入腹中。 而从店里带来的比萨，则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另一侧。 两人吃完没一会儿，上门装修的师傅就来了，等到忙完天已经黑了，他妈也去睡觉了。 陈远洗漱完才想起系统早都该升级好了，于是急匆匆地说道：“系统，升级好了吗？” 【恭喜宿主，系统已经升级完毕。目前已开放各分支系统产业模块升级功能、进度查询功能，以及兑换商城的全部商品池。同时，激活消费十倍返利功能，此返利可以与吃饭随机返利叠加。】 “十倍返利？”陈远眼睛亮了，直接锁定到了这个关键字眼，那岂不是钱生钱生钱！ 只要他花钱，那就是无穷无尽的钱！ “可以和吃饭返利叠加，还说你不是饭桶系统。”陈远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说道。 【……】 陈远目光移向其他介绍，“升级功能？比萨店能升级吗？” 难道是现实版“模拟餐厅”？ 【可以，但是升级之后任务要求也会自动提高。】 陈远看着屏幕上的升级按钮，居然点一次需要一百经验值。 他仔细瞧着升级说明，居然升级之后可以在其他区开分店，位置都不错，不过对应的营业额也是多一个店就多一倍。 陈远摩挲着下巴，有些犹豫不定，毕竟按照眼下的发展，这个任务他是妥妥能完成的，如今该不该冒这个风险呢？ 虽说风险越高、收益越高，但是…… 正当陈远犹豫着，就看到了美味比萨店名字后面跟着的“lv0”。 “升！” 第79章 管理 【升级需要两天，请宿主耐心等待，升级成功后，任务金额自动升级为九百万。新开门店重新计算时间。】 陈远看到最后一句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两个月就得完成呢！ 他现在只有一个经由系统而开的店，也没有其他需要升级的，所以直接召唤了商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过目不忘，一万经验值。】 【天籁之音，一万经验值。】 【顶级散打技能，五万经验值。】 【顶级手速，三万经验值。】 …… 陈远沉默了，“有没有便宜点的？” 话音落，界面嗖的刷新了一下。 【包甜沙瓤西瓜，01经验值。】 【美味辣条20包，01经验值。】 【永远不会断墨的丝滑中性笔，01经验值。】 …… “倒也不必。”不过陈远还是很诚实地买了一份辣条。 陈远关上商城，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再买。 高级的东西都需要很多经验值，如果他有点花点，那也别想兑换高级奖励了。 屯屯鼠属性附体！ 第二天，陈远来到了松悦华庭，系统派发的管理人员已经在附近等候了。 陈远刚下车，迎面就有一个穿着正式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 这莫不是他兑换的管理？ 正当陈远想着，男人便开口：“老板，我是管松。” 陈远一听这名字就乐了，肯定是系统派发的，言简意赅。 不过这次没有在前面加个陈字，倒是省了许多事。 “你好，跟我进去。”陈远打量了管松，“这人”给他一种锐利，但又充满智慧的感觉。 而陈前一则是眼睛里充满着灵动，给人十分热情的感觉，看来这卡片与卡片之间差距还是挺大的。 难道系统可以根据设定随便造人？ 这有点太强大了…… 陈远还在不断脑补中，两人已经走进了餐厅内。 “欢迎两位先生，请问有预约吗？”服务人员小刘看了眼，然后低头操作着电脑。 然后又猛地一抬头，“陈总！” 陈远眨了眨眼睛，突然回想起这是他第一次来松悦华庭见到的那个服务人员，于是便友好地笑了笑，“早上好。” 说完便带着管松离开。 小刘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急忙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到达办公室后。 “坐。” “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份你的简历，越快越好，越丰富越好。” “没问题。”管松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陈远之所以让他做一份简历，就是为了服众的。 等到把这里的业务都接手过来，邓峰等人自然是无用了，他不过贪墨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让他轻易收场。 他过年期间和贾高原简单地聊了聊，后厨虽然新招聘了很多人，但是比以前更忙，出菜量起码是之前的两倍多，而邓峰给他送上来的报表，也就是原来业绩的一倍多，这数据明显不对。 他询问了邓峰，邓峰给他的理由就是对食材方面的筛选提升了要求，花费自然增大，餐厅部分新装修，也是花了一笔钱。总之，就是他把账都做好了，钱就是这样的。 陈远自然把这笔邓峰做的“好账”记在心里，他不会让他蹦跶太久。 之所以不直接把他们这群人开了，其中涉及的原因太多了，处理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陈远还是打算一步一步蚕食，最终把餐厅吞下来，真正变成他的。 邓峰这边还在悠闲地喝着茶水，看着股票行情。自从餐厅创新升级之后，业绩也累累攀升，几乎到了从前的三倍，这其中的油水、利润，可是让他过了个好年。 “叮铃铃。” 邓峰被打扰了好兴致，再加上屏幕上一片绿，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喂？” “邓主管，陈总来了。” 邓峰顿时放下茶杯，“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不断地摩挲着茶杯的杯柄，猜测着陈远因何而来。 他本以为改革之后陈远会继续有大动作，他都做好了“打仗”的准备，结果这老板突然就不闻不问了，好像只是为了“改”而已。 他虽然纳闷，但也乐意见到这种场面，所以神经也松了下去，又恢复老样子。 可是此时又来，不得不让他多想想。 邓峰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往陈远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陈总，是我，邓峰。” “进。” 邓峰开门的瞬间，脸上笑意满满，“陈总，新年好啊，这过年太忙也没来得及给您拜年。” 他眼神扫了扫屋内，并没有发现小刘和他说的另外一个人。 “过年好，邓主管太客气了。”陈远也笑着说道。 “不知陈总有没有什么吩咐？自从上次您全程督促创新改革，咱们松悦华庭的业绩是有了历史性突破，有陈总在，咱们一定会越做越好，我也一定会为餐厅鞠躬尽瘁！”邓峰看着陈远，眼神格外“真挚”地来了一段演讲。 陈远笑了两声，没想到刚上来就整这一出。 “邓主管没少出力，我都看在眼里的。” “这不，我这次来特意给你找了个帮手！” 此时门恰好随着陈远的话音落下而打开，管松带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这位是？”邓峰眼神里充满着惊讶和疑惑。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特意聘请过来的，管松。邓主管，你们认识一下。”陈远走到两人中间，笑着介绍道。 “你好，邓主管，久仰大名。”管松十分官方地走上前，伸出手。 邓峰看着管松，顿了片刻，眼底划过几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情绪，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好你好，幸会！” “不知以前您在哪里高就啊？竟然让陈总特意把您挖来。” 陈远扫了一眼两人，给管松使了个眼神，“邓主管，这是我的简历。” “早就听陈总说邓主管视餐厅如己出，鞠躬尽瘁，我若是没点真本事，自然是不敢和邓主管并肩战斗的。”管松笑着把简历递了过去，姿态放得很低。 邓峰接过文件，心中并没有因为他客气的话而放松下来。 第80章 端倪 他打开文件，入目便是名校的学历，不仅有国内一流的名牌大学，还有去国外留学进修的经历。 再往下看，俨然是丰富的工作经验，虽然只有两段工作经历，但每段工作都超过了五年，且做到了高级管理，两段工作时间加起来已经有超过十五年的餐饮管理经验。 他没必要往下看了，他根本挑不出来任何问题。 其实刚刚陈远让管松做简历可谓是分秒必争，就在邓峰进来的前三分钟，他才刚刚写完。所以说，陈远也没看到这份简历，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但是通过邓峰不太好看的表情，陈远已经知道结果了。 “恭喜陈总，挖到了这么优秀的人才，我也要多向管先生多学习。” “邓主管客气了。” 陈远一看俩人搭上话，内心一乐，“邓主管，餐厅业务这边你熟悉，你就和管松这边交接一下。” “之前你和我反馈进货业务量庞大，以后这方面就让管松负责，人事这方面你比较擅长，大家各司其职，把各部分做好。” “陈总，这进货业务线有些复杂，我怕……” “不如让管松先接触一下人事工作，多熟悉一下咱们餐厅？” “不用，先按照我说的安排。”陈远抬了抬手，不给邓峰继续发挥的空间。 邓峰看了看陈远，又看了看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管松，心里一沉，“好的。” 这油水最大的被分走了，他怎么能甘心？ 该是他的他必须拿回来！ 看着两人离开后，陈远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虽然目前工作是分走了，但是分走并不代表掌控，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不过他相信管松可以把餐厅的工作处理好，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邓峰会搞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来陷害，这么大的蛋糕说没就没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接下来的几天，陈远没事就在松悦华庭待着，算是侧面给管松撑撑场面，也可以观察一下邓峰、熟悉餐厅业务。 好在还算安稳，不过他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3月1日，开学了。 陈远背着他最忠诚、陪伴他无数个夜晚的朋友——笔记本电脑，又回到了学校。 他刚进寝室，就看到了正在收拾床铺的谭阳。 “早啊！”陈远推门笑道。 “早！”谭阳停下了整理床铺的动作，看着陈远笑道。 陈远看到窗台上有一棵浑身是刺的仙人掌，好奇地问道：“这仙人掌你带回来的？” “对，这是我打工的老板送给我的，他说这玩意不容易养死。” “有道理。”陈远点头无声笑了笑，往屋内走去，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哥们是真有执念。 陈远拿起桌子上有些落灰的纸巾，抽出来几张，擦了擦桌子。 “假期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老板人很好！” 陈远听谭阳语调上扬，不似从前那般低沉，勾唇笑了笑，看来这个假期他过得很好。 八点多，门又被打开了，“当当当，兄弟们，好久不见啊！” 陈远听到声音后扭头看去，“我去，你这在哪烫的头？” 有点没眼看。 “怎么样？帅不帅？”说着姜天泽做作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十分自恋。 “帅！”陈远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很佩服他的眼光。 姜天泽这发型，很像他这几天在餐厅里为了弥补童年看的动画片《大耳朵图图》里的壮壮妈…… “切，一看你就表里不一。” “谭阳，你来评评？” “帅。”谭阳脸上一本正经，其实心里早都乐开花了，这是什么炮头！ “还是谭阳有眼光！”姜天泽大咧咧地笑道。 “走走走，吃饭去！我今早特意没吃饭就来了，就想学校这口！” 谭阳闻言重重点了点头，“吃肉包子！” “走，第二节有课，咱们拿着东西直接去教室。”陈远也站起身。 …… 三人就这样往食堂前去。 下午，几人懒洋洋地躺在寝室床上，十分安静。 “卧槽，大学还发成绩单？真变态！”姜天泽突然坐了起来，捧着手机吐槽道。 陈远闻言也打开班级群，点开白春杨刚刚发的文件。 他对自己的成绩很有自信，所以手指往上滑，不过还没划到呢，就听见：“卧槽，你小子考年级第一？” “你还是个人了？”姜天泽眼睛瞪大，他知道陈远成绩好，也看到了陈远努力，但是他们专业两百多人，哪个不是努力考上来的？ 陈远也看到了自己的成绩，编程的课基本上都满分。 “低调，低调。”陈远十分不低调地笑了笑。 “恭喜恭喜，最大的学霸在咱们寝室。”谭阳也坐了起来，笑着看向陈远。 姜天泽往下划了几下，还没看到自己的成绩，索性退出页面，眼不见心不烦，反正没挂科就行，他志不在此，所以要求不高。 此刻，某女生寝室。 “诗诗，出成绩了！” “是吗？我看看。”贺琼诗打开手机，看到了群里发的成绩文档。 “小然，你真厉害，排在第六！” 冯然眼里划过一丝得意，“还好，也没怎么努力学，诗诗，要我说你也该好好学习的。谈恋爱什么的哪有学习重要~” “嗯，这学期我就好好学。”贺琼诗无所谓地笑了笑，显然这又是一个不会完成的fg。 “第一是陈远？他学习居然这么好。”贺琼诗低头看着手机，感叹道。 “可能男生更适合学计算机？”冯然盯着贺琼诗，缓缓说道。 “我不觉得啊，咱们专业那么多男生，你看你排在第六，就说明你也很优秀啊！”贺琼诗还以为冯然觉得自己没考好，便笑着鼓励道。 冯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男生头像。 此时还在家里的范浩，正在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爹刚给他买的新车，手机就叮咚一声响了。 “冯然？”范浩仔细想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贺琼诗的室友。 【浩哥，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刚刚成绩下来了，诗诗夸了陈远学习好、厉害……但是我觉得你的成绩也很好呀，你的线代成绩全专业第一呢！不懂为什么诗诗总是注意不到。】 范浩看完内容，沉默地抿了抿唇，按灭了手机。 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看车也没那么新鲜了。 他回想起这个假期和贺琼诗出去旅游的场景，两个人都很开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学、一回学校，她的眼睛就又看到陈远了，他到底哪里比不上？ “妈的。”范浩恨恨地骂了句。 他现在对贺琼诗也有点感情，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质问她，只能把仇恨值都转移到了陈远身上。 但生出嫌隙的种子已经埋下了。 第81章 风波再起 范浩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客厅内，范正安看到儿子的神态，不由问道：“咋了？给你买车还不高兴？” 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呢。 “这车你不嚷嚷了快半年了？” “没事。”范浩闷闷地应了句。 “没事就赶紧吃饭，下午我送你去学校。”范正安夹了块鱼肉，低头说道。 “爸，悦成这公司怎么样？” “哟，今天你有心思关注这些了？”范正安抬头笑着看向儿子，十分意外。 “对，我想了解一下。”范正安看着自己老爹。 “好，那我就给你简单分析分析。”范正安擦了擦嘴，对于他儿子他可是有求必应。 “如今的悦成公司，大股东换人了，不是原来华成的核心人员了，所以可以看出来华成对于悦成的侧重，没有以前高了。” “同时业务线也被收紧，总体来说是大不如前了，甚至将来的发展会越来越差。” “而且外界都在传，华成准备大力研究人工智能、芯片这种核心科技，像这种传统行业的小公司，不会在他们发展计划中了。” “爸，那咱家公司呢？”范浩听完眼睛顿时一亮，满心期待地等着父亲接下来的话。 “咱家？你小子是一点都不上心啊！” “前段我让你跟我去谈业务，长长见识，你非不去。” “等下个月，你跟我参加个晚宴，我带你认识几个伯伯，在那里有个合作要谈，你多学学。” “等把手里这几个合作处理好，不出两年，起码能做到两个悦成的规模。”范正安极其自信道。 “那现在呢？”范浩穷追不舍。 “现在？悦成也不够格了，人得往前看。”范正安起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快点吃，一会儿菜凉了。” 范浩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拿起筷子就猛夹菜。 脑子里不断臆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叮咚。”范浩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有些不耐烦地打开。 “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呀。”是贺琼诗。 范浩手指顿了顿，第一次面对贺琼诗的邀请而迟疑，兴许是还有些小情绪，他破天荒地拒绝了，“我晚上和室友开黑。” “好，那本美女自己出去吃饭咯～” 范浩没回复，关上了手机，没吃两口饭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而在寝室的贺琼诗，还在等着对面的人说话，等了几分钟没有消息，便盯着在桌子上摆着的小熊玩偶发呆，是两个人假期旅游时买的。 贺琼诗被拒绝了也没不开心，只当他是隔了一个假期，好久没和室友一起打游戏了。 压根都没发现范浩的情绪，因为她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室友居然给自己的男朋友“通风报信”。 晚上，范浩盯着电脑出神，根本没心思打什么所谓的游戏。 要说他和贺琼诗在一起都一个学期了，再加上假期的时间，两人可以说是认识半年了，怎么也不至于因为一句话而这么破防。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心里的一根刺一直都扎着，从未拔掉。 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牌，上面的名字赫然是黄光，松悦华庭的黄经理。 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周，陈远完全醉心于学习，偶尔回家和他妈吃吃饭、聊聊天，系统派发的保姆不仅业务能力强，还能言善道，各方面都挑不出错。 茸姐的咖啡店他再也没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易主。 两人最后的聊天记录还是宋清茸给陈远结的工资，但他没有收，系统自动退回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某天下午，陈远接到了邓峰的电话，语气十分焦急。 “陈总，您有时间吗？餐厅出大事了，贾厨师他……希望能您过来！我们这边正在安抚家属！” 陈远一听立即关上电脑，起身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下午如果点名帮我喊个到！过两天请你们吃饭！” 姜天泽一脸懵逼地看着消失的人，“他干啥去？” 谭阳摇了摇头，“不知道。” 陈远在车上反复回想着刚刚邓峰的话，“贾厨师”“安抚家属”…… 难道是菜出了问题？给人吃出问题了？ “师傅，麻烦快点。” 紧赶慢赶，到门口时，120刚离开。 陈远心中顿时一沉，这情况不太妙。 他大步往餐厅内走去，大厅中已经没有人在用餐了。 “陈总，您可算来了。”邓峰故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这贾厨师您看重……家属情绪还特别激烈，刚刚在用餐的客人还有拍下来视频的，虽然我们制止了，但……”邓峰边说着边观察陈远的神色。 他面上急迫，但内心却冷哼，我看你这次怎么处理。 “管松呢？” “他去供货商那边谈合作了，这几天都没在这边。” “您不知道，管松自从接手了工作，就三天两头地换供货商，也不考虑成本，而且导致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还……” “你给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及现在客人什么状态，我要听事实。”陈远打断了邓峰的施法，严肃说道。 “今天九点多有一对母女来吃饭，点的菜当中有一盘带木耳的菜，吃了没多久，那位年轻女士便脸色不佳、说腹痛，那个母亲情绪非常激动，说要投诉咱们餐厅，要赔偿。” “安排人去医院了吗？”陈远皱了皱眉。 “安排了，让黄光去了。” “黄光？”陈远思索了下，想起这是那位最初要赶他出门的黄经理。 “对，他办事细心。我已经嘱咐好了，有什么消息都会立即告诉我。” “菜送去检验了吗？”毕竟还是要把所有可能性考虑到。 “送去了，那边很快出了结果，木耳已经变质了，产生了有毒物质。” “以前这道菜出过问题吗？”陈远疑惑道，怎么突然就导致客人中毒了。 “没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管松换了供应商的缘故……但说到底都是贾厨师太不仔细，这么多年的老厨子了，怎么能犯这种错误？要我说人的心不能太飘，会不务实的。”邓峰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把贾厨师叫到我办公室。”陈远沉声道，然后大步一迈，往办公室走去。 “好的。”邓峰看着陈远的背影，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不过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你再想用这人，头上的头衔也得撸下去。 第82章 恶化 回到办公室，陈远给管松打了个电话，“你现在立即去人民医院，到地方联系黄光，有消息立马告诉我，安抚好家属，医药费全部承担。” …… 管松挂断电话后，依旧保持着笑容，对着面前的人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然后便开车疾驰，往医院赶去。 “人怎么样？”管松与黄光刚一碰头，他就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家属闹呢，来了一大家子人。”黄光在内心不断叫苦，这苦差事怎么交给他了？ 人一个比一个难缠，眼下还来了尊大佛，他还没来得及给峰哥报信呢。 最开始听说新来了一个管理，他都没当回事，没想到这人竟然雷霆手段，先后把邓主管油水最大的几个供应商全给停了，不得不让他佩服，所以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糊弄。 “病人怎么样？” “情况不太乐观。”他如实说道，刚刚进去了好几个医生会诊，情况有些大发。 内心也在祈祷着客人别真的出事，若是出事他也完了。 管松点了点头，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就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一位身穿驼色大衣的老妇，看到黄光跟在一个穿衣极其考究的人身后，心知这是话语权更大的人来了，便急急地扑了过来。 “你们赔我女儿！赔我女儿！” “去你们家吃了顿饭，就吃中毒了！你们是什么黑心的商家！赔我女儿！” “我要告你们，你们还得给我赔钱，我养了这么大的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黄光一看这老妇人心就提了起来，已经留下阴影了，刚才他可是被独自攻击了好久。 “对，我姐将来是要挣钱的！你们还要把将来他挣钱的工资都赔给我们！”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老妇人身后愤愤地说道。 “对！你们都要负责，我女儿的人生都被你们毁了！我们一大家子也被你们毁了！” 管松神色未变，“请您放心，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对这件事负责的。” “医药费我们会全部承担。” “当然要你们承担，你们不仅要承担，还要给我们赔钱！”老妇人唾沫星子四溅，情绪十分激动。 “具体的赔偿事宜，我们会等医院最终的结果再做定夺，请您安心，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你放屁！等医院结果那得多长时间？你们现在就得赔给我们家钱！”年轻男人继续说道。 “好了！等你姐醒了再说！”一道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老妇人和年轻男子对视了一眼，推了推胳膊没再说话。 管松这才注意到两人身后的人，穿着黑色发旧的羽绒服，头发发白，脸色十分难看。 “你在这边等一下，医生出来了立即告诉我。”管松转身对黄光说道。 管松走到楼梯间给陈远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陈远挂断电话后，心绪沉重，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正常的东西。 半小时前。 “贾叔，坐。”陈远看着对面十分拘谨的人说道。 贾高原一听陈远的称呼，心里顿时有几分放松，虽然说他对陈远有过一些帮助，但人的恩情是容易被耗尽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恐怕跑不掉了。 “贾叔，想必你也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你说一下你知道的。” “陈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道菜我做了无数次，不可能出错的啊！”贾高原顿时语气急迫起来。 他没有证据，这句话他也说了无数次，可是谁信呢？就算信了又有什么用呢？事实摆在眼前，客人就是吃了他做的菜出事了。 “我记得你做菜不是有人给你打荷的吗？” “今天上午忙，小高在帮我处理别的菜。木耳我随手就泡在水里了，以前我也是这么处理的。没出过岔子呀！”贾高原一拍大腿，他觉得自己有苦说不出。 “贾叔，你先别急，现在先等等医院那边的消息。” 贾高原点了点头，心里知道也只能这样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惊，“我怎么刚才一直没看到小高？” 陈远也看向贾高原，“你去把他叫来。” 正当贾高原点头应下准备开门离开时，门恰好被敲响，贾高原顺势打开。 “哎哟，贾厨师也在这，我来给陈总送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陈远抬头看向邓峰，总觉得这人没憋好屁。 “我整理了一份涉事人员名单，事情发生以后，我已经把这些人都辞退了。” “有这种恶劣影响的人，我们松悦华庭一定不可以留。”邓峰义正言辞道。 贾高原的脚步停下了，他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陈远打开文件，“这么多人？” 他目光向下扫去，看到了一个位于末尾的姓高的负责打荷的员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刚才贾叔说的人。 陈远合上文件，神色不变，“邓主管，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处理餐厅其他事情，保证正常运营，如果网上有发布相关事宜的，主动联系。”陈远打量着邓峰的神情，语气淡淡道。 眼下必须让邓峰不再插手这件事，而他为了证明自己，想要重新夺回权利，那就必然会尽心尽力的把其他的事处理好。 “好的。”邓峰一口应下，内心却在冷笑。 他们想找的人估计这会儿已经坐上火车回老家了。 管你是管松还是贾高原，都得栽在这！ 这口肥肉他吃了这么久，不是别人想拿就能拿走的。 陈远见人离开后，拿起手机给贾高原发了条信息，让他不用找了，赶紧来自己办公室。 几分钟后，贾高原看着名单上的名字，眼睛顿时瞪大，他不是傻子，怎么能刚出事儿这人就跑了呢？ 现在连个问话的都没有，他只能抬眼看向陈远，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贾叔的为人我肯定信得过，但目前需要事实，你也别着急。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陈远安慰道。 他当然知道这份工作对于贾高原意味着什么。 无论是为了餐厅还是为了贾叔，他都会把这件事查清、处理好。 第83章 僵局 医院。 黄光看着人离开半天都不回来，内心又嘀咕起来。 他总觉得这个新来的管理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平时虽然看起来和善，但却总是给他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一位年轻的医生急匆匆地拿着报告往病房内走去。 “刘医生、张医生，结果出来了！” “确实是木耳中毒，患者所食的菜品确实含有椰毒假单胞菌，并且产生了微量的米酵菌酸毒素。” “现在毒素已经堆积肝脏，引起了急性肝功能衰竭。” 刘医生接过检验单，眉头紧紧皱起，这可是九死一生啊！ 然后立即严肃道：“告诉家属，准备手续，准备血液透析。” “好的。” “谁是戴千的家属？” “我是，我是。”戴千的母亲和弟弟急急地走上前，戴千的父亲看到医生出来也站了起来。 “您好，是这样的，目前戴千所食的木耳产生了毒素，造成急性肝功能衰竭，现在患者很危险，需要立即进行血液透析，需要家属来跟我签个字。” “急性肝功能衰竭？很危险？”戴千的母亲眼睛顿时睁大，有几分不可置信。 然后扭头就奔着刚回来的管松去，“你听见了吗？你们餐厅的问题！我女儿现在有生命危险！你赔我女儿！赔我钱！” 年轻医生看到这幅场面，顿时头大，“伯母，您先别激动，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让您的女儿进行治疗，时间可耽误不得，还麻烦您跟我去签字。” “医药费必须你们掏！”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程跟进，为您女儿负责的。” 戴千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管松，“走，耽误了我女儿我要告你们医院！” 年轻医生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表情，自从进入医院，这番场景他也没少见。 晚上。 “妈，他们给我姐的治病钱都交了，我问大夫了。” “还算他们老实。”戴千母亲冷哼一声。 “儿子，你带着报告，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闺女这边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明天回工地去了。”戴千父亲在楼梯口抽完了最后一根烟，回到走廊看着母子二人说道。 虽在首都，但亦是牢笼。 “去，今天都耽误一天工了，趁能干多干干，不然儿子结婚咋办啊？”戴千母亲瞪了一眼，语气十分不满道。 “也不知道这治病钱能不能剩，剩下了可不给他们还回去！” …… 陈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寝室。 他这一下午眼睛都快熬废了，一直在看着后厨的监控，企图能发现点儿蛛丝马迹。 但很可惜，直到时间截至最后一秒，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他还特意观察了监控的时间，都是连续的，并没有切断某个部分。监控里的小高也是正正常常地洗菜，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动作。 虽然他怀疑，但一切都要讲究事实。 “回来了？”姜天泽神色恹恹，不似往日那般有精神气。 “嗯。”陈远随口应了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准备点个外卖，随便对付一口，明天继续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倒是不怕赔钱。 只是看着贾叔求助的神情，以及一种被其他人绕圈子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所以他必须调查出真相。 而且他冥冥之中觉得这也是一个连根拔掉的机会。 “妈，你让我爸少喝点酒。”姜天泽的声音突然在寝室响起。 “嗯，明天我就去把车卖了。” “你看着点我爸。”姜天泽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 陈远闻声抬起头，“咋了？” 他还记得姜天泽刚拿到车和他出去吃饭开心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又说要卖掉？ “没事。”姜天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而且他说了别人也帮不了。 陈远还准备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外卖到了。 他只好先下楼把饭取回来，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回来时，谭阳仍旧躺在床上睡觉，姜天泽则在阳台里站着，背影有几分萧索。 陈远放下外卖，打开阳台的门，然后关上。 “咋了？有啥事你和我说说，憋在心里多难受。”陈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姜天泽没说话，叹了口气。 良久，“我爸公司出问题了，资金链断了。” “几个月前，我们家的新产品销量激增，赚了一笔，我的车也是那时候买的。我爸一看有前景，就加大投入，扩大生产，几乎把公司重心都放在了新产品上。” “最初的销量还可以，但是逐渐乏力，现在大部分的产品都囤积着。” “员工上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好几个员工已经开始仲裁了。” “我爸本想用这个新产品带着企业往上走一走，结果……”姜天泽深吸一口气。 继续慢慢说道：“结果，最初销量激增是一个骗局。” “就是为了引我爸入局，让我爸把资金全都投进去。连一个资金链都不稳定的公司，是没有能力竞争合作的。” “我爸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亲戚、朋友，但是……我准备把车卖了，估计能有个一百多万，能缓多少是多少。”姜天泽低头叹了口气，语气里没有不舍。 “还需要多少钱？”陈远扭头看向姜天泽。 他别的帮不上，只有钱这方面的忙能帮，他现在已经够糟心了，总不能还让兄弟也糟心。 “咋？你还能借我不成？”姜天泽被陈远逗笑了，不过他的笑并不是瞧不起陈远。 “还没和你说过，我用之前攒的工资，在学校门前租了个店，卖比萨。” “啊？开店了？”姜天泽一脸懵逼，怎么这小子就创业了？ 陈远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利用赚的钱，我又开了几个分店。” 他前几天去看了，规模和第一家差不多大，营业额也非常可观。 可以说他现在一天纯进账十多万，最近事多，还真没地方花钱。 “可以啊兄弟，比我强多了！”姜天泽眼睛微亮，满眼都是佩服。 “不过咱们这边比萨店也不少，能赚钱吗？” “还可以。” “你还没告诉我，差多少钱？” 姜天泽淡淡一笑，没抱什么希望，“五百多万。” “不过我车卖了，应该有个三百万就够了。” 陈远点了点头，卖车是他的担当。 “剩下的我借你。”陈远目光往不远处的操场上看，人流涌动，没有人在意陌生人的喜怒哀乐。 第84章 停业 “你借我？”姜天泽彻底傻眼了。 “我这店赚了点钱，等过几天忙完了，我领你去看看。”陈远笑着拍了拍姜天泽的胳膊。 “不是，这才几个月，就能赚三百多万？”他爹一年净利润也才不到八百万，这还是他爹奋斗多年的成果，这实在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 “等你去尝尝就知道了。”陈远笑道，这事他没法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三百万有点夸张，但目前仅靠比萨店，一百多万是给他赚到手了。 不过姜天泽也不知开业时长，怎么说都说得过去，况且自己现在是伸出手的那个人。 锦上添花未必记住，雪中送炭才深入人心。 “远子，你这钱……合法？真能借吗？”姜天泽还是不敢相信。 “放心，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陈远笑道。 姜天泽定定地看着陈远，然后猛地抱住他，“兄弟，你这个恩我记下了。” “咳咳，你先松开我。”陈远被撞得咳了两声，然后扭头就看见了在床铺上瞪着大眼睛往他俩这边看的谭阳，眼神中有着不可置信。 “卧槽，谭阳看着呢。”陈远顿时尴尬住了。 姜天泽压根没听进去，继续对着陈远认真说道：“远子，你以后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我绝对声都不带吭的。” “我给我家里回个电话！”姜天泽顿时活了过来，不似刚才那般低沉。 他刚拿出手机，就顿住了，然后举起手机，对着陈远，眼睛泛光地看着他，“茸姐给我转了五十万……” 陈远听到后一滞，没想到又听到了宋清茸的消息。 但是转念一想，茸姐就是这样的。 “我爸前几天还问宋叔叔借了，但是……没想到茸姐居然给我转了。” “把卡号给我，给家里回个电话。”陈远拍了拍姜天泽的肩膀，转身打开门回寝室了。 “好！” “嘟嘟……” “爸！” “咋了，儿子？”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着疲惫之感。 “刚刚茸姐给我打了五十万。” “小茸那孩子？哎……好好谢谢人家。” “这五十万你好好留着，节省点花。以后找份好工作，还给茸丫头。” 姜天泽听着父亲声音不太对，“爸，你咋了？” “爸没事，小泽……”姜兴德沉默片刻，“好好生活，别走爸的老路。” 这会儿姜兴德的心已经死了，如今资金链断裂，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循环的死路，越滚越大。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竟然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他不想再拖累妻儿…… “爸，我筹到钱了，五百多万！”姜天泽心细，他爸这话一出就知道不对了，急忙说道。 “多少？”姜兴德身子一震，以为听错了。 “我准备把车卖了，已经联系到买的人了，我有个朋友，借了我三百万，再加上茸姐的……” “儿子，你别是碰了高利贷啊！”姜兴德语气急迫，真怕儿子做了傻事。 “爸，你放心，这种节骨眼我能骗你吗？”姜天泽放松地笑了笑，他就怕他爸没了希望。 要是真出点啥事，他和他妈可怎么办？ “你朋友？什么朋友？”姜兴德还是不放心。 “我室友，人家开比萨店赚钱了，我看我应该也跟着开店去！”姜天泽故意轻松地说起玩笑话。 “真的？” “真的！” “儿子，周末带你同学来家里吃口饭。” …… 挂断电话后，姜兴德猛地呼吸了几大口空气。 实际上公司资金链断裂，缺一千万，但是他只和家里说了五百万…… 现在凑一下，能凑出个七百万，这可和从前形式大不一样了！ 他有信心能把公司再次盘活！ 他满脸喜气地从书房出来，看到妻子便猛地上前抱住，“思卉，你给我生了个好儿子！” “怎么了？”何思卉看到丈夫这副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最近丈夫状态都不对，她凡事都得小心着、观察着，这会儿笑容满面的，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于是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儿子说他有个同学能借三百万给咱们，茸丫头也转来了五十万。” “还有就是……我给儿子买的车，儿子说卖了。” “等我这次把公司周转过来，我再给儿子买个更好的！” 姜兴德语气轻松起来，也有了振作之感，一扫从前的阴霾。 “你别高兴太早，我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呢。”何思卉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 “什么好消息？” “我也帮你筹到了二百万，是我一个多年的好姐妹，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国。” “而且她对咱们家的新产品非常感兴趣，觉得很有潜力，很愿意投资。” “下个月不是有个宴会吗？她也会去，到时候我带你认识一下。” …… 晚上，姜天泽躺在床上，一小时前他收到了转账的短信，三百万。 漆黑的寝室，他把目光投向了陈远的方向，内心满是感激。 他没想到陈远能有这么多钱，更没想到他能有这个魄力，用咖啡店赚的钱去租店面自己创业。 他从前只以为陈远会是一个在大学里努力上进，毕业了进大厂，也算是前途光明。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专业课牛逼，还能创业赚这么多钱！ 再加上之前被网暴造谣，他不慌不忙，心中有谋划，以及庄家的消失，他总觉得和陈远有关联，他真的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陈远。 比他爸还难懂。 但是无论怎么说，他这个哥们没交错，他无比感激自己在开学时对陈远的帮助。 那会儿自然没有功利之心，只是命运弄人，如今他唯有感激。 第二天，这边刚上完课，陈远就收到了来电。 到达松悦华庭后，大厅内站着一群人。 “陈总，您可算来了。”邓峰站在一旁，看到陈远来了就像孩子看见奶一样，目光热切得不行。 “你好，我是松悦华庭的老板。” “你好，陈先生，我们是工商局的工作人员，现有人实名举报你们餐厅，且存在可靠证据，需要对你们餐厅进行停业检查。” 这边工商局的话刚说完，那边的又说了。 “你好，陈先生，我们是食品卫生监督局的工作人员。也需要对你们餐厅进行全面的检查，请您配合调查。” 第85章 转机 “查，给我狠狠地查。” “放心，答应给你的不会少。”范浩挂断电话，心情十分愉悦。 就算你摇身一变又怎样？不还是不如我？ 范浩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拿起手机给贺琼诗发了条微信。 “宝贝，晚上我带你去三星米其林吃饭。” …… 邓峰这边挂断电话，虽然听到了对方的承诺，但是他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这次的做法有点过于冒险了。 不过他不后悔，这都是陈远逼的。 此时的陈远仍然在看监控，而这份监控不是昨天的那一份。 这是陈远在安排管松进松悦华庭之后，让管松低调安装的。 后厨各个角度全方位都可以看到，餐厅的死角也都有布控。 虽然昨天的监控已经看过，但是陈远这次学聪明了，他把两个监控画面同时放映，又重新比对着看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不先把这份监控拿出来，其实是陈远忘了，若不是管松提醒，他压根儿都想不起来这茬。 毕竟当时他只是提了一嘴，然后就抛在脑后了。 陈远倒了杯水，便开始盯着监控的内容。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三个小时之后，两个监控的画面终于出现了差异。 原来昨天陈远未曾发现，是因为监控是已经剪辑过的。时间画面都和正常无二，只是关键的部分被切掉了，替换成了其他的内容。 如果不留心的话还真的发现不了。 陈远立即把这段不同的视频拷下来，然后再调取监控室的内容。 转眼间就天黑了，陈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不断地回放着拷下来的两段视频，分别是厨房中小高替换木耳的，以及黄光去监控室的。 他想不通。 想不通为什么黄光会这么做？ 在他来到松悦华庭之后，黄光不止一次来找他投诚，言辞恳切。 除了表达自己的忠心之外，他还说了很多关于邓峰的事情。 这也是陈远如此防备邓峰的主要原因。 他后来也未曾找过黄光的麻烦，因为只要他在他手下好好办事，他也不会介意太多，也不会把精力都投放在这些不重要的人身上。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又勾结在一起。 看来接下来这两人免不了一番狗咬狗行为了。 陈远关上电脑，离开办公室。 刚出门口，就十分凑巧地遇上了邓峰。 “陈总，没想到这么晚你还在。” 陈远淡淡地点了点头，“邓主管也早点回去。” 今天太累了，先让他再“好好享受”几天。 “陈总，您辛苦了。今天工商局和食品监督局来检查，我一直跟着。检查的结果应该过两天就会出了，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邓峰往前走了两步，十分殷勤地笑着。 “其实，您看之前餐厅一直没出过这么大的问题，陈总，不是我自夸，我觉得还是该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我一定会比以前更加尽心尽力的。” 陈远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邓主管的能力我自然是知晓的，这件事处理完了我自会有考虑。” “不过邓主管的话我很认同，这事情还是要合适的人做。不合适的人做了，那肯定就会有不合适的结果。” 说完陈远冲着邓主管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 邓峰笑呵呵地站在原地，他还以为陈远真的听进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远把贾高原都喊了过来。 “昨晚邓主管的话提醒了我，咱们松悦华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餐饮问题，现在客人还在医院躺着。” “贾厨师，念你在松悦华庭干了这么多年，医药费就不用你承担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去财务那边领n+1，自己走。” “邓主管，你去帮他走一下流程。” “陈总，陈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听我解释。”贾高原顿时急了，猛地一拍大腿。 邓峰见此眼睛一亮，“贾厨师，你别不知足了。陈总都没有追究你让你付医药费，你该谢谢陈总的。” “我以前从来没出过这个问题的，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注意的。”说着贾高原的眼睛就泛红了。 “贾厨师，不要耽误陈总宝贵的时间了。”邓峰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得意。 陈远低头喝水，闭口不言，也不看贾高原。 贾高原攥着的拳头逐渐松开了，叹了口气，终是离开了。 “陈总，那我先去办理贾厨师的离职了。”邓峰的声音中难掩喜气。 下一个就是管松了。 陈远看着被关上的门，有几分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 贾高原灰头土脸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松悦华庭时，他背着一个有些破损的黑色书包。 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跟家里开口。 他不怪陈远，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他粗心。 他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准备坐公交车回到租的房子。 不过还没走到，他手机就响了。 “贾叔，是我。” “小……陈总，我已经办完离职了。还是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晋升。这件事也是我给餐厅添麻烦了，还希望你不要记仇。”贾高原声音有几分压抑。 “贾叔，刚才我是故意的。” “我需要你去帮我找个人。” …… 贾高原离开以后，没两天医院那边儿也传来了好消息。 说患者病情暂时稳定住了，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陈远让管松处理医院那边的事情，除了给客人承担医药费之外，又赔了几万元，家属也算是不再闹了。 与此同时，工商局和食品监督局这边，查完也没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 甚至在检查报告中餐厅的各项指标还比一般的餐厅好很多。 可以说木耳中毒事件就是一项意外。 只要针对客人进行赔偿负责就可以了。 看起来事情好像就这样结束了，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第86章 破局 医院那边处理完之后，管松和黄光也回到了餐厅。 陈远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进货渠道相关的工作再次交还给了邓峰。 至于管松，陈远则是安排了他跟在邓峰的手下好好学习。 夏长明也在后厨又撑起了霸王。 一时之间，二人风头无两。 陈远则是笑着看着这一切。 预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一周后。 陈远收到了贾高原的电话。 “小远，我给人带回来了。” “好，贾叔，这一路辛苦你了，再给我两天时间。” “下午你带着人来，我让管松安排，直接去我办公室。” 陈远摩挲着手机，离开了比萨店。 下午，陈远在办公室等着两人的到来。 之前他之所以在邓峰面前把贾高原开除，就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性。 而后面又把工作交给他，并且对他提出的诸多意见也都纷纷采纳，可以说是完全让他放下了戒备，并且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手脚也不干净了起来。 而管松则是在暗地里默默搜集的证据，包括之前邓峰所贪污的钱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凡事都会留有痕迹，他邓峰也不例外。 “贾师傅，陈总真能帮我吗？”说话之人正是之前给贾高原打荷的小高。 “当然，现在陈总替你压着事，一会儿你知道怎么表现？”贾高原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是，贾师傅，我知道。” 两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大步往餐厅内走去。 十天前，他被陈远假意开除，为的就是让他去寻找小高。 他最初不解，但陈远耐心给他解释，他才得知木耳是被小高私自替换了，他的怀疑是正确的。 而他的离职也是邓峰一手安排的，若不是陈远找到了证据，他就会背下这口黑锅。 找小高的路并没有那么顺利，陈远给的地址也不是很确切，所以他打听了好几天才终于找到了小高。 小高看到他时就像只毛兔子一样，顿时就跑了。 贾高原一直穷追不舍，直到两人都跑不动了，贾高原凭着意志力抓住了小高，在他眼里小高不是小高，而是他的“清白”！ 小高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贾高原道歉，他犯了什么事，他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贾高原能找到他，他吓得魂都散了。 贾高原人狠话不多，上来直接把陈远让他说的话除了出来：“现在客人死了，警察都在抓你。” 小高被吓得张大嘴巴失声，这双重恐吓，顿时让他尿了一裤子。 “贾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救救我。”小高脑子也混了，直接就给贾高原跪下了。 他都能被贾高原找到，就说明是真的出问题了。 他当时也是被钱迷了心窍。 如今听到死人了，自然是被吓破了胆，悔不当初。 贾高原看着小高的神态，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好糊弄，于是继续板着脸，“我之所以能来找你都是陈总安排的，现在只有陈总能救你。” 于是小高就乖乖地跟着贾高原回了京华。 一路上不停地跟着贾高原道歉，还把事情都抖了个干净。 …… 门被敲响了。 陈远立即走上前打开门，看到了贾叔和他身后的人，他顿时松了口气。 “进来。” 小高十分胆怯地看了陈远一眼，然后就一直垂着头。 “你们先坐下。” “小高，是？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陈远沉声道。 …… “事情就是这样的，陈总，这是邓主管给我的转账记录。” 小高畏畏缩缩地把手机递到陈远的桌子上，陈远看了一眼，才两万而已。 真是头脑简单的一个人，若是真出了问题，他肯定是要进去的。 “还有没有他指使你的其他证据？” “有，他还把怎么处理木耳的方法给我了。”小高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有些发皱的纸。 陈远听完有点无语，真不知是这小高太蠢还是邓峰太蠢。 不过也方便他来处理了，接下来好戏就要登场了。 “管松，去把邓峰和黄光叫过来。” “是。” 陈远调整好了摄像头的位置，等待着鱼儿来。 几分钟后门再次被敲响。 “进。” 邓峰一进门时还十分神气，头抬得高高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丝微微发亮。 “陈总，不知您……”话还没说完，他目光微微一转，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两人。顿时吓得后退了两步，踩到了黄光的脚。 “哎哟！邓主管！”黄光小声喊道。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被开除了吗？”邓峰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小高。 然后猛地扭头看向陈远，心口止不住地发凉。 他发现了？ “陈总，他的话可不能信啊！” “他没文凭，说的话没有逻辑，更没有可信度啊，陈总！”邓峰急忙说道。 此时黄光也看到了小高，眼皮和心一起跳了起来。 “邓主管，您别急啊，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呢。”陈远虽然笑着，但却让邓峰如至冰窟。 “我先给邓主管看个东西。”陈远把小高的手机递给了邓峰，上面赫然是邓峰的转账记录。 陈远又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赫然放着一张纸。 他把纸竖在邓峰眼前，“邓主管，熟悉吗？” “陈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邓峰眼皮跳了跳，依旧否认。 心里却开始咒骂，这个笨比，当时打电话和他说，就说听不懂、怕弄错，非要他给他搞个打印出来的步骤，他就知道会坏事！ 偏偏这人还是当初夏长明故意塞给贾高原恶心他的人！ “邓主管不知道没关系，我相信指纹鉴定机构肯定是能给我满意的答复的。” 黄光见状猛咽了几口唾沫，然后管松在身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两人被吓得一抖。 “邓主管，唆使他人投毒，可是犯罪的。”陈远回到座位上，看着邓峰说道。 “你若是还不承认，那我就只能报警了，如今证人和证据都在，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你若是把实话说了，兴许我还能考虑考虑。毕竟你也是松悦华庭的老人了，我不是那么不讲情分的人。” 邓峰的目光不断在陈远和小高之间闪烁，沉默了好几分钟，他开口道：“陈总，不怪我，是黄光一直怂恿我，他说会给我钱。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邓主管，我怎么怂恿你了？不是你看到消息后要抢着和范浩联系吗？” “还说如果不让你吃到这份钱，你就把我开了。”黄光顿时急了，这是想把所有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啊！ 第87章 根源 “范浩？”陈远疑惑道，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餐厅的事还和别人有关了？ “陈总，您听我解释。”黄光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走到了陈远办公桌前。 “月初的时候，范公子，哦不，范浩联系我说让我在菜品上动一些手脚，给您造成点麻烦，事成给我二十万块。” “没想到这个事被邓主管看见了，他就要抢走。并且还威胁我，如果我说出来就把我开了。” “我知道您不待见我，所以……所以我只能闭嘴。” “我没想到后来事情能发展成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停止，所以……”黄光说不下去了，他在这件事里怎么说都不会有个好结果。 “你放屁，难道不是你眼巴巴地来求着我和你合作的吗？”邓峰听后怒不可遏地上前说道。 “还说我威胁你，你是什么好饼吗？这些年你干了什么破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陈远看着两人吵架，挑了挑眉毛，看来这两人的猫腻还真不少。 不过眼下又牵扯一个人进来，倒是比原来麻烦了些。 不过既然让他吃亏，他就不会让别人好过。 “你们要是再吵，我不介意让警察来听你们吵。” 两人听到这话顿时安静了。 邓峰眼睛一转，听出这话之中是有回转的余地。 “陈总，之前是我糊涂，您把我的工作拿了，我就担心是自己做得不好，是我太想为餐厅尽心尽力了。所以我……我就脑子一时糊涂。” 陈远都要被他这种不要脸的精神逗笑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我自然是知道的，现在我给你们两人两条路。” “第一条路，你们实话实说，提供出所有跟范浩接触、交易的记录。” “第二条路，一切交由警察处理。” “第一条，第一条，感谢陈总给我们这个机会。”邓峰和黄光忙不迭地对着陈远说道。 “好，就在这里找。什么时候找全什么时候走。”陈远看着二人说道。 他是不会给他们两个时间的，要是再耽搁几天，指不定有什么岔子。 “陈总，这……” “这什么？”陈远睨了两人一眼。 “没事，没事。” …… 两个小时后。 陈远看着管松递过来的文件和u盘，正是交易流水和录音音频。 “希望二位毫无保留了。” “黄光，你留一下。”陈远看了一眼黄光，然后便把文件放了起来。 邓峰脚步迟疑，没想到陈远会把黄光留下来，顿时心里冒出许多疑问。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陈远的脸色便止住了。 临走前他看了黄光一眼，眼神里包含着警告的意味。 黄光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衣角。 然而陈远并没有跟他说什么话，只是晾着他，一个多小时后，管松才开门让他离开。 说什么不重要，想什么才最重要。 第二天上午，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来到了松悦华庭。 门口的小刘看到后惊吓万分，他本以为之前的检查已经合格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来了警察。 于是立即哆哆嗦嗦地给邓峰打电话。 邓峰挂断电话后，心开始狂跳不止。 不禁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他第一个怀疑的竟然不是陈远，而是黄光。 但此时他不得不出去，具体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若是直接跑了，就更说不清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都喝了，然后走出办公室。 “你是邓峰吗？” “我是。” “现有人举报你利用职务贪污公司财产，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小刘张大了嘴巴，没想到邓主管竟然贪钱，还被抓了。 “警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邓峰心一沉，由于紧张，呼吸微微加快，但还是尽力地否认着。 “有没有误会，你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领头的公安机关人员十分严肃地说道。 每一个犯罪分子被抓前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就这样，邓峰被带走了。 而黄光正在某个角落目睹着这一切。 他当然不会知道警察和邓峰说了什么，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完蛋了的想法，不断飘过小高被找回来，他和邓峰承认事实的景象。 所以他害怕了，他甚至不敢去问小刘什么情况。 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会丧失理智。 陈远收到管松发来的消息时正在上课，看到结果他勾了勾嘴角，这只是第一道菜。 “继续按计划走。” 下午，陈远正在寝室悠闲地吃着鸭货。 就听到走廊一阵吵闹。 姜天泽好奇地打开门瞧了瞧，这一打开门给他吓了一跳，赶忙关上了门。 “卧槽！来警察了！”姜天泽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出来。 陈远抬起头，嘴角噙着笑，“是不是因为你晚上看小电影，警察来抓你了？” “滚滚滚！”姜天泽冲着陈远骂道。 然后手脚又不听使唤地把门打开，这一刻刺激与好奇战胜了恐惧。 整个计算机专业的男生都在同一层，并且都离得不远，所以姜天泽自然能看清楚所有事情。 “卧槽，停在310了，这不二班的寝室吗？”姜天泽蹑手蹑脚地把门关上，然后继续汇报进度，说完又小心地打开。 “谁是范浩？”两名警察站在310的寝室门前问道。 范浩上午逃课了，于是还没搞清楚状态，顶着鸡窝头就走上前，“我是。” 待看清门口的人穿上警服，他顿时清醒了。 “现有人举报你唆使他人进行投毒，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投毒？”范浩懵逼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干的事。 “不是我，我天天上学、在学校，哪有时间投毒，你们有证据吗？” “还嘴硬是？我看你进局子里还能不能嘴硬。”年轻的警察看着范浩对他师傅一脸不服的样子，顿时上了火气。 “小周，好好说话。”贺行天看着自己的徒弟，皱了皱眉。 小周看到师傅的表情止住了要说出口的话。 “我们是接到了他人的报警，并且有相关证据，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范浩眼睛一转，知道是出事了，于是开口说道：“两位警官，我换件衣服，穿着睡衣跟你们走，不太好？” 第88章 折损 “你快点。”小周瞪着眼睛道。 他看这人十分不顺眼，证据都有了，还在这牛哄哄的。 范浩关上了门，立马走到阳台给他爹打了个电话，他也没有太多时间说太多细节，只能言简意赅地把事情和他爹说了一下。 范正安此时正在公司看准备的企划案，听到儿子的话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投毒、怎么就被警察抓了？ 他还想追问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猛地一惊，然后不可置信地低声道：“小浩犯罪了？” “不可能。”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犯罪，在他眼里，他的儿子活泼、纯良。 还在范浩很小的时候，他的妻子遭遇了一场车祸，离世了，所以儿子是他带大的，他相信儿子的品性，不会做坏事的。 所以范正安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但如今警察都找到学校上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于是范正安拿起手机，给律师打电话。 而在寝室这边，范浩也被带走了。 他的小跟班缩在凳子上，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敢说。 姜天泽看了最后一眼，把门关上。 “我去，你们知道谁被抓了吗？二班那个范浩，说是给人投毒！”姜天泽十分惊讶道。 他以前也在别的场合见过范浩，不过两人不熟罢了。他听说范家实力也挺牛的，怎么还给人投毒？这太离谱了。 “不是，你们两个怎么不惊讶啊？”姜天泽疑惑地看着两人。 “这人之前还插队，把我给推走了，我就感觉他不是个好人，被抓了，活该。”谭阳一反常态地吐槽道。 “那你咋不回来和我们说，咱们寝室这么多人怕谁啊？”姜天泽十分仗义道。 “那会……和你们还不太熟。”谭阳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况且之前他都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从来没想过反击，最多是在内心里吐槽几句罢了。 如今有朋友，还有非常照顾他的叔叔，他也逐渐开朗、有所计较起来了。 “那你呢？你为啥不惊讶？”姜天泽看着陈远，颇有几分刨根问底的味道。 “因为我也被他欺负过。”陈远故意叹了口气。 “哥太迷人，被他喜欢的妹子追，然后这人就记恨上了，去茸姐咖啡店故意点100杯专门让我做。” “不是有这事儿你咋不说？干他！凭啥忍啊？”姜天泽觉得自己拳头硬了，怎么这货净挑着自己好兄弟欺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家公司也是被范家坑的。 所以导致姜天泽后来十分针对范家。 “我当时就想着做就当赚钱了，茸姐……给我开那么多工资，总要有所回报。”陈远提到宋清茸时微妙地顿了顿，只不过姜天泽没有发现。 “这货可真是作恶多端，我看警察叔叔抓得好，抓得妙，抓得我呱呱叫！” “那你呱两声，我们听听。”陈远笑道。 到达警局后，范浩显然没有之前在寝室给他爹打电话的那般冷静了。 他终于感受到害怕的滋味了，内心不断祈祷着他爹快点来捞他。 原来他有的底气和高傲都是他爹给他的。 “说说，你都干什么事了？”小周挑了挑眉，面色不善地看着范浩。 内心却嗤笑道：刚才还装，现在老实了，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范浩矢口否认，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承认，然后等着他爹来救他。 小周听到这话笑了笑，“不承认，是？那你听听这是什么。” 小周把手机放到范浩的面前，然后播放了音频。 “我要你在饭菜里做手脚，找个没什么背景的，出事无所谓。” …… “只要你办妥，钱不会少了你的。” …… 范浩听着录音不断地摩擦着手指，这是他的声音，他当然能听得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录音了！ “怎么样？这回还嘴硬吗？”小周看着范浩的小动作，十分冷漠地问道。 范浩低下头沉默不语。 小周不断抛出问题，他就是不回答。 无奈之下，小周只能出门去问师傅，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你去看看来报警的那家人，好好安抚一下，我去处理这个。”贺行天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然后往审讯室内走去。 他还以为让徒弟处理这件事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心理防线还挺高。 小周看着师傅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往休息室内走去。 里面坐着的人赫然是戴千的母亲和弟弟，母子俩看到上午接待的警察又来了，于是立即换了副表情，“警官！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女儿做主啊！” “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一定要给我抓进去啊！我们已经在网络上发了这件事情，如果你们不给我们做主，我们就会继续上其他地方要说法。”戴千母亲一拍大腿，表情十分夸张。 “我们也是有决心的，我们也请律师了。这件事我们一定要追责到底。我就这么一个好女儿！” “好好好，伯母，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犯罪分子绝对不会逃脱，我们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小周立即安抚道。 “好，我就在这里一直等着，没有结果我就不走。” “对，我就在这里和我妈一起等你们处理的结果，我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戴千弟弟也大声道。 “好，伯母、小兄弟，饿了？要不我给你们拿点儿盒饭吃？” “行，你去。”戴千母亲点了点头，十分从容。 审讯室内。 “小伙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的通话录音、转账记录、聊天记录一应俱全，你的沉默是没有用的。”贺刑天绕着范浩走了两圈，不断给他施压。 范浩仍旧继续不说话。 贺行天眼神淡淡扫过低头的人，他是个老警察，见过的犯人不计其数，所以像范浩这种人他也见过很多。 不承认那就熬，看谁熬得过谁，总有你心理防线崩溃的时候。 第89章 结果 自从邓峰被带走以后，黄光的心里一直隐隐不安。 而这份不安到了第二天也终于有了结果，警察再次上门，把他带走了。 他的心态在看到邓峰被带走的那一刻就崩了，所以到了警局之后，警察问了几句他就全盘托出了。 而邓峰那边比较惨，公司贪污的案子刚审讯完，涉嫌投毒的案子就审讯了。 他还以为是陈远故意欺骗他们，刚要张口辩驳说那是诱导证据，就听到警察说范浩都招了，他顿时就心凉了，无路可逃。 两天之后，陈远看着管松发来的信息，嘴角勾了勾，他果然没猜错。 庄正安果然去找了戴千一家，还好他早有准备。 几天前，管松上门找上这家人。在管松诱之以利的情况下，戴千母亲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份“活”。 至于他的女儿，现在只要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医药费也有人承担。 如今还有人上门给他送钱，她有什么拒绝的道理吗？既然是乐不得地答应。 对于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来说，她的“能力”就等同于别人能给她的“钱力”。 而陈远也让管松特意告诫，如果有人找她，让她改口，那他就给双倍。 如果敢两头要钱，那么他就有实力让她一分都拿不到。 戴千母亲自然一百个应下，不稳稳的哪双份的是傻子。 所以范正安自然无功而返。 他去的时候本来抱着很大信心，查了这一家人也不过是个破落户，没想到他用100万诱惑都没有让他们松口，甚至还被那老太婆恶语相向，他何时受过这等欺辱？ 可是一想到儿子还在局里，自己找的那个人还没有消息，他就只能抛下脸面继续与这家人“和谈”，只是没想到他不断加价，这家人却依旧不为所动。 他只好暂时悻悻离开，再想办法。 至于公司的事情，他压根儿都没心思去管了，在他的人生中，儿子永远排在第一位。 …… “诗诗，范浩真的……？”冯然语气虽然充满着小心，但眼神却不善地打量着贺琼诗的背影。 贺琼诗没转过来，也装没听到，她不想回答。 自从那天范浩被带走，她们这片就传开了。 她第一反应自然是联系范浩，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如今都两天了，她也觉得真的出事了。 可是她除了范浩的联系方式，其他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的选择题就只有等待一个答案。 这段时间的相处，转变了她的观念。 她最初确实是因为难以抵挡范浩给他的糖衣炮弹，几千几万的衣服、大几十万的包、各种高级餐厅……范浩给她花钱都没眨过眼。 她说想吃什么，范浩也立即回去买。 逐渐地，她也渐渐动心了，虽然范浩长得一般，但是其他的优点足以概括这个缺点了。 所以她也渐渐敞开心扉，从肉体过渡到了灵魂。 冯然见眼前的人连动都不动，于是往前走了几步，拍了拍贺琼诗的肩膀，“诗诗，你也别太难过。” 贺琼诗无奈地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很有眼力的室友今天这么没眼力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想说这件事，她看不出来吗？ 于是贺琼诗面色不佳地冷冷道：“我很好，谢谢。” “诗诗，是不是我的话让你不开心了？可是外面都在传，我也是担心你，毕竟大家都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 “要是以后……” “诗诗，我觉得你还是尽快分手，不然对你影响不好。”冯然咬着嘴唇，慢慢吞吞地说道，满脸都是一副为贺琼诗着想的样子。 贺琼诗叹了口气，“不劳您费心。” 她早就觉得这个室友不太对，见到范浩比自己还热情，如今这会儿又来劝她，看似一副好人嘴脸，实则不过是落井下石罢了。 她虽然不计较，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有些小伎俩她在初高中就经历过了。 冯然被贺琼诗的态度气到了，但依旧保持着微笑，转身后冲着贺琼诗的背影瞪了一眼。 …… “你们说这都几天了，那范浩还没回来，学校也没个通知，我这吃瓜都吃不进去。”姜天泽抖着腿，嗑着瓜子，十分不满意地说道。 昨天他回家，随口提了一句学校里的事，他爸就穷追猛问，他虽然好奇原因，但也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爸讲了。 讲完之后，只见他爸猛地一拍桌子，然后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全闷了，便止不住地哈哈大笑。 给姜天泽看得一愣一愣的。 父子俩聊着聊着，姜天泽才知道阴他爸的那个孙子就是范正安。 如今宴会在即，大家都蠢蠢欲动。此时范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分心。而他儿子闹了这么个丑闻，对于他们家公司的信誉也定然会有影响。 “好儿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姜兴德站起身狠狠地揉了揉儿子的头。 “爸，发型都给我弄乱了！” “乱了正好，你重新做一个，不然有损我们姜家的形象。” …… “可能快了。”陈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三天后，陈远看着下发的通知，皱了皱眉头。 范浩居然只被关几天就可以出来了，这明显不符合事实。 而邓峰、黄光、小高几人都被判了刑，其中对邓峰的处罚最严重。 他刚想给管松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没想到就接到了他的来电。 “陈总，我打听到了。是上面的人出手了。” “不过我查到了范家这公司如今已经岌岌可危，范正安为了救他的儿子几乎拿出了所有财产，房子也售卖抵押了。” “行，我知道了。”陈远抿了抿唇，挂断电话。 他没想到范正安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在证据如此齐全的情况之下，还能把人捞出来。 不过如今这个局面，他也不能再做什么了。纵然他用手段，也只能在规则之内，规则之外的事情他还没有能力去插手。 不过目前看来，也不算没有收获。 至少范家的公司也进入了慢性自杀的状态，范浩就算再回到学校也还是会活在他人的口舌之下。 清醒的痛苦才最痛苦。 第90章 新篇章 陈远放下手机，把目光投向电脑。 他目前的学习进度已经到了10，相应解锁的代码也在github进行了更新。 陈远把代码下载下来，尝试分析学习源代码，但他发现代码有些过于晦涩难懂，所以他只好放弃，转头继续专心学习基础知识。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这个系统上传的项目已经收获了十几个star，其中一人还是一个国外it大佬卡尔。 卡尔曾是某个主流框架开发的主力军，在github上拥有几万粉丝，后框架售卖给其他公司，公司理念不符合他的职业追求，于是离开了开发团队。 “伯尼，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说完卡尔就给伯尼发了个链接。 伯尼则是他的前队友，目前随着团队进了新的公司，两人虽然没在一起共事，但是一直在交流技术，共同话题很多。 “卡尔，别总给我发这些垃圾了，没过几天又要停止更新了。”伯尼烦躁地摸了摸他仅剩不多的头发，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最近因为有个bug重现困难，一直解决不掉，让他非常狂躁。 而卡尔又卡在这个时间点给他发这些“垃圾”，他真的吃不下去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卡尔发来的多少个“潜力股”了，基本上没多久就不继续上传代码了。 一旁的实习生看到自己导师又进入“癫狂”状态了，不由得挪了挪椅子。 “还是华国的？你疯了？他们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不，伯尼，你不看肯定会后悔的，我敢保证，这是我见过写的最好的新项目。” “……” “行，我解决完问题就看，如果这次还是垃圾，以后你就别给我发了。” 卡尔看着伯尼的回复，轻轻笑了出来，每次他都这么说，不过却每次都会看。 一周以后，松悦华庭重新开业。 贾高原也回到了他的岗位，至于那个夏长明，反应十分灵敏，他知道邓峰被抓进去之后就辞职了。 以他在松悦华庭的资历以及工作经验，他不愁找不到好工作。所以他很果断地离开了。 管松也正式接手了松岳华庭的所有管理内容，展现了他所具备的能力。 …… 接下来松悦华庭也没有什么陈远需要操心的了，他只需要按时拿钱就行了。 某天，下午没课，陈远心思一动，去了宝马4s店。 他忙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体验一下十倍返现的快乐，也不知是否真的会返那么多。 而且他也兑换了开车技能卡，还没有真正地开一下车，兰博基尼到现在也没个消息，所以他计划着买一辆车。 没有男人不爱车，也没有男人只爱一辆车。 到达4s店后，陈远也不似第一次那般拘谨，而是十分大方从容地挑车，毕竟腰包鼓了，底气也就自然来了。 最终陈远看上了宝马7系，选配完落地小100万，直接就提走了车。 不过京华的路太堵，实在没有什么开车的好体验。 开到家的时候也把这股新鲜劲儿给磨没了。 陈远把车停在地下车库里，拿起手机给他妈打电话。 这段时间太忙，也没有什么时间带他妈出去吃东西，虽然保姆做的东西也不错，但是陈远总想带他妈出去吃点好的。 宋桂枝接到电话后立即笑呵呵地应下，然后急忙喊着保姆，“宁悦，晚上别做饭了，小远说带咱们出去吃。” 宁悦正是保姆的名字，这次系统起的名字还算正常。 陈远坐在车里等待，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他刚才光顾着回来了，还没来得及看看返现的情况。 【您的银行已入账920万元……】 “我去！真返了！”陈远眼睛顿时瞪大。 这也太爽了，不仅白嫖一辆车，还有这么多钱！ 陈远看着自己卡里的余额，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几分钟后，他看到不远处有了两抹身影，于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妈！”陈远挥了挥手，他怕新买的车他妈找不到。 果然宋桂枝看了好几眼，才拍着母悦的手，“小远在那边，过去。” “妈，看我新买的车怎么样？”陈远拍了拍车身。 宋桂枝边打量边点头，“这车挺大气的，我儿子有眼光。” “花了多少钱呀？” “几十万。”陈远模棱两可地说道。 “挺好，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该有辆好车。”宋桂枝笑眯眯地说道。 “上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陈远走到母亲身边，把母亲抱进车里。 宁悦在后面收好轮椅，也跟着上了车。 “最近治疗得怎么样？”陈远启动车子，把着方向盘问道。 “大夫说恢复得很好。”宁悦回答道。 陈远点了点头，虽然忙于其他事，但也没把母亲治疗的事情忘了。他一早就约了专家，算来也治疗了半个多月了。 “小远，你不用急，都这么多年了，慢慢来。”宋桂枝温和地笑道。 治疗的这段时间，除了医院给安排的治疗流程，宁悦也一直在为她的腿按摩，如今也有了些感觉，热热的、有些酥酥麻麻。 让她看到了希望。 到达餐厅后，陈远分别点了热油烹炸的脆皮牛腩、有着鱼翅和辽参的黄焖佛跳墙、十分鲜美的芙蓉虾球、糖心富贵虾、红烧两头鲍、桂花糖包、脆藕伴芦笋、清蒸东星斑…… 可谓是摆了满满一大桌，宋桂枝虽然责备了句点多了，但还是吃得很满意。 陈远也吃得满足，不愧是黑珍珠餐厅，色香味一应俱全。 回到寝室后，陈远戴着新买的头戴式耳机，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开始写代码。 只是没想到刚敲出个public css，耳机就被人摘掉了。 “明天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我爸妈想当面谢谢你。”姜天泽笑着冲陈远挑了挑眉毛。 “可以啊，那明天你陪我去买点东西，我带着。” “哎，带啥带，整那些有的没的，你能去我爸妈就开心了。” “就这么说定了啊！”姜天泽十分高兴地拍了拍陈远，然后又给他把耳机戴上了。 陈远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 第91章 选择 第二天，陈远三人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往教学楼走去。 虽然书包沉，但是几人的心情都非常轻松。 贺琼诗戴着黑色的口罩，用刘海挡住了眼睛，本来她今天不想出来上课的，但是这几次逃课都被点名了，再不去她就要挂科了。 猛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陈远，不由得用手拨弄着刘海，生怕被人认出来。 在课堂上，她根本不想看手机，一直眼神放空地盯着桌子。 唯一的动作就是把衣服往上提了又提，裹得严严实实。 下课的铃声响起的瞬间，她的手机也亮了。 她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可是没有坚持多久，手有些微微抖着，把手机又翻了过来。 此时教室内的人已经走光了，贺琼诗咽了下口水，发干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她接通了打了好几次的电话，“喂？”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刚下课，刚才老师拖堂了。” “一会来找我，帮我带些吃的。” 贺琼诗手指不断摩擦着手机两侧，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好。” 挂断电话后，她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往寝室走去。 回到寝室后，大家下课都去吃饭了，所以寝室只有她自己。 她脱下外套，头发有些微乱地散落着，细弱白皙的胳膊上满是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换了件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厚毛衣，然后再次把外套穿上，拿着手机走出了寝室。 路过学校的超市时，她走进去买了一袋子吃的，眼眸下是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下车后，她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地方稍微偏僻的房子前，在门口停了好几分钟，才下定决心地往屋内走去。 “你怎么才来？”说话之人正是范浩，他上身的衬衫领口已经脏了，裤子上也有些许污渍。 自从他从警察局出来就再也没去过学校，一直窝在这个小破屋子里。 “路上有点儿堵车。” 贺琼诗走到桌前，把袋子放下，“吃东西，我买了挺多你爱吃的薯片。” “把衣服脱了。” 贺琼诗戴着口罩，看了范浩一眼，没说什么，把外套脱掉。 “毛衣。” 她继续沉默着，把毛衣也脱掉了。 屋内的空气有些发冷，皮肤暴露出的瞬间让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范浩冷着脸看着贺琼诗，然后猛地一下起身，拽住贺琼诗的头发，拖了好大一段距离，然后把她推到了床上。 “今天你是不是看到他了？”范浩居高临下地看着贺琼诗。 贺琼诗眼睛微红地摇了摇头。 “你们一起上课，你能没看见？” “撒谎。”范浩眯着眼睛，对着贺琼诗的手臂就抽了一下。 “我没有，我没有，我听你的话了。”贺琼诗疼得立马缩了手臂，语气已经有了哭腔。 范浩却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像打量玩具一样的眼神打量着贺琼诗。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弄死你。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在弄死你之前，我还会把视频上传到学校论坛上。” “让其他人好好欣赏欣赏你是怎么发浪的？” 范浩勾了勾嘴角，笑意直让贺琼诗发寒。 他解开自己的衬衫，摆好摄像头，把手放在了贺琼诗白嫩的身体上，动作之间已经毫无从前的爱意，满满都是发自心底的痛恨与报复。 范浩虽然被捞出来了，但是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在警局里。 他爹还很可笑地告诉他，让他在这里待一段，过段时间给他安排出国。 可是他从出来就知道了，他们家的公司完了。 他爸这话也不过就是个说辞，他现在谁都不相信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友，居然没有和他说分手。 还把他之前送给她的包全都二手卖了，给他转了二十多万。 要是放在以前，他兴许会感动得整宿睡不着觉，可是现在他一看到贺琼诗，他就想起陈远，也想起了，因为陈远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 他的确不敢出门了，可以说他这一辈子都废了，所以他报复不了陈远了，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宣泄在贺琼诗身上。 如果他没有遇见贺琼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他恨，他只能恨。 而这种人从来都不会恨自己，更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 一阵痛苦过后，范浩潇洒地起身。 随便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往桌子走去。 他从袋子里拿出方便面，然后走向十分脏乱的厨房。 贺琼诗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捂着嘴小声呜咽。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明明刚见面时，范浩还对自己说他错了，以后都不会犯错了，不断地对她诚恳地保证。 看着范浩消瘦脆弱的样子，她也不忍范浩再受什么打击，于是便不断安抚他，能答应的尽量都答应了。 可是当范浩把她骗进这个房子后，他就变了，不仅骂她还动手打她，嘴里还不停地说都怪她。 然后还强迫她，并且录了视频。 事后更是对她进行威胁，如果她不顺着他，就会发到网上。 她哪经历过这种事？ 她真的害怕极了，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依靠，没有底气。 范浩煮好方便面，端着碗出来，“别装死，我知道你清醒着。” 贺琼诗一动不动，虽然每次来这个屋子都会发生相同的场景，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想让我把视频删了吗？”范浩冷笑一声。 贺琼诗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抓起旁边的毛衣和裤子，穿上。 “看见你这张死人脸我就觉得恶心。”范浩吐出一口没煮开的菜粒，语气十分厌恶道。 “你说，怎么样你才能删？”贺琼诗用手简单顺了顺自己凌乱的头发，面无表情地问道。 “很简单，你去网上发，说陈远强奸你。”范浩邪恶地笑着，眼底有几分疯狂。 贺琼诗瞪大眼睛，“你疯了！” “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范浩嘴角还挂着方便面，却癫狂地笑了起来。 贺琼诗被范浩的样子吓到了，紧紧地抓着凳子，盯着他，一声不吭，然后眼睛瞥向了地上躺着的绿色啤酒瓶。 第92章 沉沦 “你说得没错，我是疯了。”范浩拿起一张纸，把嘴角擦干净，然后扔在贺琼诗的脸上。 贺琼诗闭了闭眼睛，没有动。 “怎么样？这就是我删除的条件。”范浩放下筷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 贺琼诗看着他，眼底最后的一丝愧疚也没了。 本来在范浩的说辞之下，她确实怀疑是不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所以她把能卖的都卖了，还把家里给她打的钱也都给范浩了，为的就是能弥补一下他。 可是现在她觉得没有必要了，虽然事情因她而起，可是她没有勒着别人的脖子，让别人做迫害他人的事。 说到底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贺琼诗发白的嘴唇微张，“我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 “恶心？”范浩嘴角上扬的重复了几遍，死死地盯着贺琼诗。 “你他妈说谁恶心？”范浩猛地起身，狠狠抽了贺琼诗一巴掌。 贺琼诗本该害怕，但是这一刻她却不怕了。 她站起身，无视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而是冷冰冰地盯着着范浩，“我说你恶心。” “我真是眼瞎了，竟然之前还对你有了感情，真是可笑。”贺琼诗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嘲讽。 范浩看着一反常态的贺琼诗，心底划过一丝不安，但却仍旧故意嗤笑着：“你对我有感情？这真是老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在室友面前总是夸陈远，如果不是我给你买包、买奢侈品，你有注意过我一次吗？” “我夸陈远？” “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没有联系过他，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贺琼诗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还有室友，是？我就知道是冯然他妈跟你说的。” “我知道了，咱们两个就是没有缘分。”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贺琼诗也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以往美丽动人的脸庞，此时却显得有些狰狞。只是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她浑身发抖。 范浩被贺琼诗的样子惊到了，他从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 他仿佛嗅到了同类的气息，那是一种崩溃的味道。 他有些慌乱地擦掉贺琼诗脸上的泪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话。 “我们分手。” “能还的我都还给你了，你要发视频就发，我也会报警，大不了就两败俱伤。”贺琼诗打掉范浩的手，狠狠地擦了下脸上的水渍。 “诗诗……我就是试探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怕你离开我。” “我只有你了。”范浩语无伦次地说道，他的手紧紧握住贺琼诗的手。 贺琼诗甩开了范浩的手，一言不发地拿起手机离开了这间房子。 范浩看着贺琼诗决绝的背影，呆愣在原地。 此时外面的太阳像是忽然换了个位置，没开灯的室内突然变得更黑。 贺琼诗走到马路边上，身上只有一件毛衣，外面的冷空气透过毛衣的缝隙直往她的身上打。 只是她却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外面还比刚才屋子里还暖和， 她在路边招了招手，叫停了一辆车，“师傅，京华科技大学。” 回到寝室后，贺琼诗刚推开门，几人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刚刚她没进来时还听到了几人的说话声，贺琼诗冷笑了一声，坐在自己的凳子上。 她拿起桌上的梳子，对着镜子梳着头发。 却不想冯然又站在了她的身旁，细声细气道:“诗诗，你怎么这么憔悴呀？” “我看到你在咸鱼上把范浩送你的包都卖了，你们是分手了吗？还是缺钱了？” 贺琼诗放下梳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勾了勾唇角，她觉得她真是脾气太好了，什么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 贺琼诗转过头，眼神冷漠，“跟你有关系吗？” “诗诗，你怎么这么说话呀？我就是关心你。”冯然还没有察觉到贺琼诗的情绪，依旧在她的雷区上蹦迪。 “关心？”贺琼诗轻笑出声。 “关心是指把我的一举一动汇报给范浩吗？” 其他两个室友听到贺琼诗的这句话也纷纷转过头来吃瓜。 冯然显然注意到了其他两人的动作，于是有些慌乱地开口道:“诗诗，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不承认，是？” “不承认也没关系。”贺琼诗依旧笑着看向冯然，现在看来，变成如今这个局面也少不了自己室友的功劳。 她现在已经没什么惧怕的了，大不了都别好了。 “像你这种贱人，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承认。”贺琼诗说着站起身，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冯然。 她比冯然高了近十厘米，所以冯然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贺琼诗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脸就是猛抽了好几个巴掌，把冯然打得吱哇乱叫。 最开始冯然还愤怒质问贺琼诗，最后只剩求饶。 而一旁的两个室友早都躲到了旁边，怕贺琼诗发起狠来把他俩挨揍了。 几分钟后，贺琼诗收了手，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 “你随便告，我也不怕，只是以后你再惹我，我保证让你比今天还难忘。”贺琼诗回到桌子前，拿起桌上放的口红在唇上描抹。 冯然已经被打傻了，她只好呆呆地点着头。 她本以为贺琼诗就是个没脑子的美人，肯定能被她轻易拿捏。 却不想贺琼诗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从前她嫉妒贺琼诗。 凭什么她能找到那么有钱还百依百顺的男朋友？ 凭什么男人只能看到女人的美貌，看不到女人的灵魂？ 所以她费尽心机，不断在两人之中挑拨，并且当着一个称职的舔狗，可最后什么都没捞到。 只有一堆吃了让人发胖的零食。 如今范浩落魄了，连学校都不敢来。她看着贺琼诗身上的伤痕，觉得她终于赢了。这样的女人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她才有些耀武扬威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却没想到挨了一顿毒打，她觉得自己真倒霉。 可殊不知，她这般嫉妒贺琼诗，谄媚范浩，不也是流于表面吗？ 若是范浩没钱，她也不会这么嫉妒。 第93章 进度 随着最后一颗胶囊用完，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虽然有胶囊学习的感觉很爽，但如今就算没有陈远也学得比较顺畅。 毕竟底子打好了，看什么一点就通。 陈远把进度肝到了60。 他这一个月，除了上课和吃喝拉撒之外，就是泡在寝室看书、查资料。 随着学习的深入，他发现网络上发布的学习视频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学习需求了，所以他基本上都是在看书，以及去阅读国外学者发布的文章以及问题讨论。 最初内容的确晦涩难懂，毕竟他对于英语的理解还停留在高中阶段，所以基本上看一句，就要打开某道翻译翻译一句。 这样的方法虽然可行，但是实在是影响学习思路的连贯性。 所以陈远召唤出系统，花了两百经验值买了“英语精通”。 不亏。 …… 陈远登上github，看着“panda frawork”更新的代码，大部分已经能看懂了，只不过层层嵌套的代码捋顺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panda frawork”是陈远给这个框架起的名字，熊猫是中国的国宝，自然也代表着中国。 他看着点击issue，居然提示了好几条信息。 【chen,please update ickly, i have bee your loyal fan-carl】 【i'' not askg the estion, becae i don''t deserve it i jt want to say that even though i can''t read ost of the de, it doesn''t s fro feelg awe-jees】 …… 陈远笑着看着这几条信息，没想到还没完成的项目就已经被人发现了，他依次回复，然后关闭了issue。 卡尔觉得无聊，打开stack overflow和github，想看看关注的“panda frawork”有没有更新。 却没想到右上角有着信息提示。 【i''ll do it as on as i can thank you for your support - author】 “wohoo~” “居然回我了！”卡尔笑了起来，其实他已经觉得这代码更新的很有速度了，但还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阅读全部的代码。 这种激情与期待的感觉，他已经好久都没有了。 可能是“屎山”看多了。 “伯尼，我上个月给你发的代码看了没？”卡尔敲着键盘，想着这小子居然这么久都没给他回复。 “别提了，自从进了这个狗屎公司，我不仅头发掉得更多了，钱还没有以前多。” “还不如咱们框架有赞助的时候好呢！”伯尼深吸一口气，真不知道公司怎么有那么多会！ 永远开不完！ 效率极低！ “如今想回头难咯！”卡尔幸灾乐祸地发道。 他当初离开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局了，他们只是个技术人员，和资本家斗不起的。 什么团队领导？什么话语权？ 那都是资本家画的大饼，屁蹦出来还有个响呢，这可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干脆利索地拿钱滚蛋，如今也过得很好。 “别说风凉话了。” “你之前给我发的那个我看了，写得很不错，现在还更新吗？” “当然，现在更新了很多，有我当年阅读sprg框架的感觉了。” “我很佩服这个大佬，短短一个月居然更新了这么多代码。而且我看代码风格肯定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真的很难想象世界上有这么牛逼的人，简直比我都牛逼。” 伯尼看到消息嗤笑一声，“比你牛逼不是很正常吗？比我牛逼才不正常！” “滚，先去研究你的狗屎代码。”卡尔大笑，关闭了聊天框。 陈远走到了食堂，自从系统升级之后，他都没来过食堂，所以就没有享受过十多倍的返利，而且都快忘了食堂什么味了，正好大吃一顿。 “老板，给我来一份酸辣粉，两个里脊肉排、大份炸猪蹄，这些个炸串给我一样来两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好嘞，稍等，一共85块钱。” 陈远点点头，刷卡的同时拿出手机。 【您的银行卡入账1360元……】 陈远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这太爽了。 他转身往甜品铺子拐去，“老板，一盒泡芙，一盒蛋挞，一个奶油小蛋糕，再给我来一杯五分糖的奶茶。” 男生也是爱吃甜品的！ 陈远心情愉悦地拎着一堆东西。 如果说返利爽，那是属于精神层面的爽。 而嘴吃爽，那就是更直接的身体上的爽。 他找了个桌子把东西放下，然后往酸辣粉那家店铺走去，端回来又是满满一大盘子。 詹双双这会儿刚从社团开完会，肚子有些饿了，便来到了食堂。 她刚从扶梯上下来，漫无目的地看着已经被看烂了的菜品牌子。 眼神往餐桌上一扫，她就锁定了一个人。 是陈远。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在人群之中锁定到他，很神奇。 她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欣喜，但随即又失落下来。 那次网暴她发的安慰信息，陈远到现在都没回。 两个人最后一次交流也就是那顿很贵的餐厅。 她想过主动找陈远，但是汪玉又告诉她女生要矜持，所以几次下来，想发出的信息一直没发。 而陈远也从未找过她，酸涩占据了她的心头。 她挪开眼神，努力不看陈远。 只是没想到刚打完饭，她就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走到陈远旁边要微信。 她顿时更酸了，酸得眼睛直冒泡泡！ 不过当她看到陈远摆手拒绝了，心里又开心起来。 她的心情仿佛调色盘一样，一会儿一个色。 詹双双站在原地，顿了几秒，叹了口气，还是往陈远的方向走去。 陈远刚准备咬一口大鸡排，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陈远，好久不见！” 陈远扭头，居然是詹双双，他还以为又是哪个妹子来要他微信。 “好久不见。”陈远放下鸡排，笑着说道。 两人确实好久没见，虽然在一个课堂上课，但是陈远也没特意看过谁…… “我发现我只有在食堂能碰到你，方便我坐在这吗？”詹双双微笑道，她的大眼睛明亮动人，长而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拂动，十分甜美可人。 “可以，你坐下。”陈远连忙挪了挪桌子上的食物，尽量凑在一堆。 “你的饭量……还是那么好。”詹双双微抿着水红色的嘴唇，憋笑道。 “还好，炸串和蛋糕什么的你想吃就拿。”陈远尴尬笑道。 他确实不太会和女生聊天，好像每次和詹双双说话都是让她吃东西。 上次是无骨鸡爪，这次又是炸串…… 第94章 提前 詹双双夹了口米饭，心不在焉的嚼着，总是时不时地抬头看陈远。 几分钟后。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陈远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 “啊……没有。”詹双双顿时脸就红了，她还以为陈远没发现呢。 “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不回。”詹双双低着头，用筷子戳着米饭，声音很小的问道。 “什么时候发的？”陈远显然脑子里没有过这件事情。 “就是你之前被别人造谣的时候。”詹双双抿了抿唇，抬起头看着陈远，怕提起这件事让他想起不好的记忆。 “啊，不好意思。那段时间换手机号了，微信也换了。所以没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陈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为什么换手机号呀？”詹双双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石头卸掉了，于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当时有很多人加我微信，还给我发短信，都是骂我的。”陈远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自己不是那个被伤害的人。 詹双双闻言脸色顿时不好了，眼神满是心疼地看着陈远。 “他们太可恶了！根本不知道事实！”詹双双十分气愤地说道。 “吃饭。”陈远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都过去了。 打不倒你的，只能让你更强大。 “那你那个室友……你们还住在一起吗？” “没有了，他换寝室了。” “那还挺好的，省的看了烦心。”詹双双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看着陈远。 陈远被看的有几分不自在，便把蛋挞打开，“你吃。” “这么多我可吃不完。” “没想到你们男生还喜欢吃甜品呀？”詹双双俏皮的笑道。 “好吃就行，百无禁忌。”陈远拿起一个蛋挞，直接就放进了嘴里。 层层酥脆在嘴里爆开，混合着滑嫩的蛋挞心，美味十足。 詹双双看着陈远吃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也拿起了一个蛋挞。 回到寝室的陈远，准备继续肝代码。 然而系统突然出现了。 【恭喜宿主提前完成美味比萨店营业额任务！现发放任务奖励： 1 升级次数x2。 2 店面扩充二倍次数x1。 3 汉堡制作配方，内含鸡腿排、炸鸡排、牛肉饼、酱汁等一系列食材配方。】 陈远眼睛一亮，最近忙其他的，也没关注营业额，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就完成了。 他召唤出系统界面，看着“lv1”的比萨店露出了笑容，他觉得可以把这个升级次数放在最后，这升级肯定是越来越费经验值的，若是先用了可亏大了。 【补充说明：升级与扩充次数在五次以内使用，超过无效。】 …… “你好鸡贼啊！”陈远无语道。 他看着屏幕上关于下一阶段升级的介绍。 “升级需要三百经验值，可以自选三个城市？” 【是的，任何城市都可以，每个城市五个分店，有几个节点可供宿主选择。】 陈远站起身，也没心思写代码了，拿了瓶可乐和系统买的辣条就上床了。 “我去，给我一包！”姜天泽眼尖，看到陈远拿的东西后，立即开口道。 陈远见状扔了两包过去，“眼睛还挺好使。” 说完就往谭阳床上也扔了两包。 待陈远上床之后，就看到对面俩人在床上“斯哈斯哈”。 被辣的都吐狗舌头了！ “你这辣条真好吃，够味！”姜天泽说完就从床边篮子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谭阳被辣的满脸通红，“你这辣条咋这么辣？不过有点上头，我缓缓再吃下一包。” 陈远笑着没说话，这辣条他早已领略过，不是现在流行的“甜辣”，而是咸辣、油香，很有滋味，很够味！ 他甚至觉得如果能够大批量卖，肯定会在辣条市场上占据一定的地位！ 苦甜辣条久矣！ 陈远躺下，看着眼前的屏幕，“我要升级比萨店。” 【恭喜宿主升级成功，请尽快选择城市以及门店位置。】 “我选魔都、蓉城、穗城。” 接着他又选了几个距离合适、地处中心的门店。 【恭喜宿主设定成功，两天之后门店即可开业，所有门店的营业额均可在后台查询。】 陈远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下一级别的升级情况。 “消费九百经验值，可以选择五个城市，以及各个城市的五个门店位置。” 陈远看着自己的经验值余额，也就够升级一次了。 如果按照系统目前给出的升级花费比例，下一次就是两千七经验值，和他买的房子一个价了，还是用系统赠送的次数来升级。 接下来，陈远花费了九百经验值，依次选择了冰城、杭城、津门、潭州、兰城。 而系统赠送的两次，一共又解锁了十六个城市，可以说突然之间，比萨店的体量就庞大起来了。 陈远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比萨店走入正轨后，每天最少也会卖出一万多块钱，最多则有三四万。 可以说如果门店都建成之后，陈远每天起码有一百多万的收入…… 一个季度就差不多一个小目标啊！ 陈远压下心头的喜悦，继续看着下一个升级说明。 【下一级解锁需要经验值，可以解锁十一个城市，城市限制：无限制，国内外均可。】 “国外也可以？” “不过这两万多经验值也太贵了！”陈远不满地吐槽道。 【宿主可以抽奖，奖池中有升级卡。】 “抽奖？”陈远疑惑道，他怎么不知道系统还有这功能？ 【系统升级之后，解锁了许多功能，宿主可以逐渐挖掘。】 “抽一次多少经验值？” 【十点。】 陈远翻了个身，可能是被刚才2万多的经验值影响到了，他居然觉得10点很少，系统真是越来越黑了。 “来一发试试。”虽然他吐槽，但是不妨碍他觉得真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屏幕已经更换为抽奖界面，然后便开始滚动奖品，不过都糊着马赛克，他也不知道到底都有些什么。 【恭喜宿主抽中学习专注胶囊x1。】 陈远一看这就来了兴致，“继续！” 【恭喜宿主抽中猫耳朵一袋，以快递形式发放。】 …… 吃的也行。 “继续！” …… 就这样，陈远花了二百多经验值，除了一个胶囊之外其他都是些零食。 他觉得系统一定是在骗他，故意把第一次爆率增大，后面就都是辣鸡！ 第95章 到来 陈远还在吐槽着就收到了一条入账信息。 紧接着姜天泽的微信就发了过来，“谢谢我最爱的好兄弟，你可是帮了我们家的大忙，我爸刚把钱给我打过来，还说给我下个月买辆小牛！” 然后接着发了几个“呲牙”的表情包。 陈远瞥了一眼在床上呲着大牙的人。 还真是言行统一…… “小事。”陈远回复道。 第二天，陈远刚下课，就收到了他妈的电话。 “小远，你二叔来了。下午两点到，你看看能不能去车站接一下？” “我二叔怎么突然来京华了？”陈远停在原地，对着其他两人摆手，让他们先去食堂。 “没说具体原因，但是……”电话里的母亲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你有时间就去接，左右都来这边了，总不能让住外面。” “行。”陈远应道。 挂断电话后，陈远把手机放进兜里，不慌不忙地往食堂走去。 其实他二叔来的原因，他也差不多能猜到。 只是没想到竟然直接过来了，可见是真的着急了。 下午，陈远开着车到了京华火车站附近等着。 本来他没想着开车，但是他妈说：“一不偷、二不抢，总是有人要赚钱的，如果别人萌生嫉妒，那这人也不能交。是谁都不行。” 陈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下了车。 果然还没到大厅里，他就接到了电话。 “小远，二叔出来了，就是有点发蒙。”电话里的声音有着几分无措。 “没事，二叔你就跟着大部队的后面走，出来就能看到我了。”陈远笑道。 突然想起当时他刚出车站，贾叔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哎，好，小远，麻烦你了。二叔这么大个人还得让你来接。” “说这干啥？我上学的时候你不也总来回接我。”陈远低头一笑，他自然能体会到二叔的心情。 他尚且年轻，对待事物接受程度高一些，可刚到京华也是心里千百个落差。 二叔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几乎一辈子都在红水乡附近打零工了。 家里的窘迫，再加上来到京华这个陌生的城市，那感觉自然是难以言表的，个中酸楚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谁让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呢。 没一会儿，陈远就看到了皮肤黝黑、背着个包，穿着一件旧绿色外套、十分简朴的二叔。 “二叔！”陈远看着越来越近的陈勇军，喊了声。 “哎！小远，你在这！”陈勇军听到声音眼睛就亮了起来，像是困于洪水中抓住了浮木那般。 陈远大步往前走去，抓住陈勇军的胳膊，想要拿下他的背包，“二叔，这包给我，这一路累了，家里做好饭了。” “没事，不沉。”陈勇军说着拍了拍陈远的手，憨厚笑道。 “那走，我开车来的。”陈远也不继续拉扯，反正也没多沉，不过他总是要开口问一下的。 “小远都买车了？果然还是大地方好，人都有出息。”陈勇军眼神中闪过惊讶，怎么也想不到侄子竟然这么快就买了车。 那岂不是…… 陈远笑了笑，没多解释。 上车后，陈勇军把包放在另一边，伸出手摸了摸车门和车椅。 “小远，你这车真好，得不少钱？” “没多少。”陈远启动车子，笑道。 “二叔那个是八千块钱买的，和你这个差远了。”陈勇军又伸出手，新鲜地摸了摸。 “等我彬哥以后挣钱了也给你买个。”陈远看着后视镜里露出笑容的二叔说道。 “他？我怕是入土了都看不到。” “那可说不准。” …… 到达地下车库后，“走，二叔，咱们坐电梯上去。” 陈勇军看着车库里一台台车，简直要晃瞎他的眼。 “小远，这地方的车都这么好啊？”他满眼都是羡慕地看着旁边衣着板正的年轻侄子问道。 “都是代步工具，能开就行。” 陈勇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到了23楼后，电梯停下了。 “这可真带劲啊！要是用人爬这么高楼层可得累死了。”看到房门，陈勇军才微微放松了下来，说话的语调也变高了。 仿佛在外面有一层东西在束缚着他。 陈远伸出手指，在门锁上按了下，打开了门。 “二叔，你先进。” “哎。”陈勇军闷声点了点头。 “妈，我们回来了。”陈远冲着里面喊道。 “嫂子。”陈勇军看着从房间内出来的宋桂枝微微躬身，打了声招呼。 然后目光不自觉地打量着这个豪华大气的房子，刚刚触碰到大门的亲切感，又被这房子给吹没了。 陈远关上了门，接过他二叔的背包，“二叔，给我，都到家了。” “哎，我都忘了。” “菜齐了。”宁悦从厨房中走出来，看着众人笑道。 陈勇军眼睛微微睁大，似是不懂为什么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是小远找来照顾我的，他怕我一个在这边住着不安全。”宋桂枝笑着解释道。 “好，小远有孝心。”陈勇军笑了笑，然后把他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 宁悦放下菜后，摘掉围裙，洗了洗手，把宋桂枝推到了餐桌前。 宋桂枝看着还杵在门口不动的陈勇军，招了招手，“吃饭，这一路上也得挺折腾。” “我这鞋……有点埋汰。”陈勇军的手在裤子两侧擦了擦，有些拘谨地说道。 “二叔，给你拖鞋，刚才进屋忘了。”陈远放下包后，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自己的递了过去。 “小远，你这……” “没事，还有个小号的，我凑合穿。二叔，快进来。”陈远笑道。 之前家里也没客人，所以拖鞋也没有多准备。 “哎。”陈勇军应了声，换上了拖鞋。 “来，多吃点菜。”宋桂枝还没动口，所以直接用筷子给陈勇军夹了好几种菜。 人都是要脸面的，她这个当嫂子的，自然不能冷了脸。 “谢谢嫂子。”陈勇军拿起筷子，笑道。 “这菜炒得好吃，比我家秀芳炒菜好吃多了。” “哈哈，秀芳听到肯定是要过来打你的。”宋桂枝笑道。 …… 陈勇军最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伸筷子，但是后面也逐渐放开了，他在火车上也没买什么吃的，就带了两盒面，当天就吃没了。 第二天到饭店，他听着餐车的吆喝，闻着盒饭的味道，几次都想买一份。但是一听说十多块一份，他就忍着了。 第96章 目的 吃完饭，几个人坐在客厅中，下午没课，所以陈远也就在家陪着了。 陈勇军拿起放在他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看了母子俩一眼，笑了笑，然后继续低头喝茶。 宋桂枝和儿子对视一眼，转头看着自己这个小叔子，笑容和煦地问道：“勇军，这次来北京是要办什么事吗？” 陈勇军抬了抬眼，低下头，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嫂子，有点事。” 话音落，屋内十分安静，唯一听到的就是陈远拿起水壶，给他二叔杯中添水的声音。 陈勇军抬头看着倒水的陈远，目光闪烁，“嫂子，你们这房子挺好的啊，我听说北京的房子都很贵的。” “对，这是小远租的，环境还挺好的。”宋桂枝说道。 “租的，啊，挺好。”陈勇军再次拿起茶水，只是烫得他一缩。 他心里嘀咕着刚刚宋桂枝说的话，觉得也合理，怎么可能现在买房子？ 他不经意间瞥到了对面的背包，猛地想起包里的东西。 “对了，嫂子，我给你们带了些木耳、蘑菇和猴头，我都忘了。” “我和秀芳寻思大城市这些东西买起来怕遇到不纯的，就给你们带点来。” 宋桂枝笑呵呵地接过陈勇军递过来的东西，“这一路受累了，我和小远都爱吃这些，快谢谢你二叔。” “谢谢二叔。” “都自己家人，有啥谢的。”陈勇军摆了摆手，笑道。 然后他瞧着二人露出了笑脸，定了定心神。 “嫂子，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借我点钱。”他用手在裤腿上蹭了蹭，心跳微微加快。 宋桂枝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转头问道：“两个孩子定了？” 不用猜也知道陈勇军这次来京华，就是为了他儿子结婚的事。 只是没想到会直接上门来，红水乡到这可不是个近距离。 可以看得出他的急迫，但是也有点要勒着你的味道。 “是，见了家长了。姑娘家里人都挺好的。”陈勇军点了点头，眼神中有着欣慰。 似乎看儿女结婚，就是他们这一辈最期待的场景。 “那挺好的。”宋桂枝笑道，也是喜事一桩。 “还差多少钱？” 陈勇军搓了搓手，“我们家凑出了十万，小彬那也有个十万，我管东边的王哥借了三万，秀芳管她大姐借了两万。” “那闺女松口了，彩礼说要十万。房子，姑娘也说先买个四五十平的过渡下，首付有个二十多万也能差不多。”陈勇军说着眉毛漫上喜色，仿佛看到了儿子的幸福生活。 他本以为这带回来的对象是个不好说话的。 没想到竟然改口了，看得出来是想真心过日子的。 他们小两口还年轻、有前途，他们老两口也还能挣钱，一家四口努力，肯定能给儿子他们换个更好的房子，生活也会越来越好的。 宋桂枝点了点头，“这些年，除了你大哥留下的，我也攒了点钱。” “不过小远懂事，高考毕业了去城里打工，自己攒了学费。” “所以这钱我也是留着准备给他将来娶媳妇的。” 陈远闻声疑惑地看着他妈。 什么？所以家里有他上大学的钱？ 所以都是他脑补的？ “不过只是苦了小远，大学除了上学外，还得兼职打工。租了这么大的房子，为了照顾我，辛苦得很。”宋桂枝说着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力地捶了捶腿。 陈远不想看到他妈这个样子，于是拍了拍他妈的手，以作安抚。 “是，这些年小远辛苦，也争气。考出个好成绩，十里八村的就属小远厉害。”陈勇军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他没办法，能借的都借了。 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问嫂子，但是他怕拒绝。 所以他才只身前往京华，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嫂子……”陈勇军犹豫地开口。 宋桂枝轻轻抬了抬手，知道陈勇军要说什么，“我这也不多，一共有八万块钱。小彬毕竟也是我和你大哥看着长大的，作为大伯母，能帮我肯定会帮的。” 陈勇军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谢啥，都是一家人。” “嫂子，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们的。你们家的地，年年的收成我也给你打过来，你放心，不会荒了的。”陈勇军把身子转了过来，脸上满是高兴。 “说那些干嘛？说给你们种就给你们种。”宋桂枝笑道。 眼下陈勇军有这个态度，她心中也有数了。 憋了一路的话说出来之后，陈勇军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 虽然是八万块钱，但是怎么说都是解了燃眉之急。 等他回去再和能说上话的问问，总能借到剩下的两万块。 他咕咚咕咚地把茶水喝了个干净，然后郑重地又说了一遍：“嫂子，谢谢你。” “谢啥，总说那生分的话。” “这一路上你也累了，去睡一觉。” “行，确实有点困了，在火车上没合眼，睡不着啊！”陈勇军笑道。 陈远看了他二叔一眼，“二叔，我带你去卧室。” 心里有事的人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哎，谢谢小远。” “二叔别客气。” …… 再次回到客厅，陈远看着她妈的背影，走了过去。 “妈，你也休息。” “下午没事我就回学校了。”陈远坐在一旁，给他妈剥了个橘子。 钱也答应借了，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了。 “行，你二叔走之前你记得回来一趟。” “好。”陈远点了点头。 “你知道妈刚才为啥说那些话吗？” “有时候借钱，借的不仅是钱，还有人情。” “借得好了，人情自然就有了。借得不好，还会生出仇怨。”宋桂枝摸了摸陈远的头。 她没有太多能教他的，如今科技发达，外面发展得那么快，她能做的就是教一教她这些年走出来的经验和道理。 陈远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看向她妈，“妈，所以我来京华之前，咱家是有钱让我上大学吗？” “没有，只是故意那么说罢了。”宋桂枝无奈笑道。 这八万都是他儿子上学以后给她打的钱，要是真有钱，怎么可能让孩子上学兜里就剩五十，什么人也做不到这样。 陈远看着他妈笑了笑，也拿起一个橘子。 第97章 筹备 陈勇军进入卧室之后，他小心地摸了摸干净整洁的床单。 黝黑、充满褶皱的细瘦的手与米黄色床单形成了反差。 他拿起手机，到了这么半天，还没有来得及给家里报平安。 电话那端嘟了几声，被人接起。 “勇军，到地方了吗？” “到了，嫂子准备了饭，我刚吃完。” “那你开没开口？嫂子咋说的？” “我说了，嫂子人好，当时就同意了，能借咱们8万。” “8万，那还差2万，剩下的咋办呀？” “没事儿，回去再说，回去我再走走，两万块钱，不至于。” “那行，你尽早回来。”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欲言又止，他们两个生活了这么多年，陈勇军自然能听得出来他媳妇还想说些什么。 “咋了？家里出啥事儿了？” “也没啥……反正两个孩子都要结婚了，你回来再说。” “我就算现在回去，路上也得两三天，你这不是让我惦记吗？你就快说得了！”陈勇军有些急道，他就怕出什么岔子。 “那我说了你别急。”苏秀芳叹了口气。 “刚才两个孩子过来和我说，小洁怀孕了。” “怀孕了？”陈勇军顿时有点儿发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没过一会儿又开始高兴起来，“那你可得好好照顾咱儿媳妇，这结婚得赶紧提上日程，不然到时候行动都不方便了。” “那我明年岂不是能当上爷爷了？”陈勇军说着，脸上满是喜色。 “关键这会儿有孩子，我也不是不高兴，只是以后房贷什么的就都落在小彬身上了，那大城市的压力和咱们这小地方能一样吗？”苏秀芳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愁绪。 “这你怕啥？咱俩不是还能挣钱吗？”陈勇军压根不担心那些问题，他觉得只要他还能动，他就会为他们小两口的生活做兜底，这是他当爹的责任。 “行，现在也只能这样，我锅里正炖着鸡汤呢，肯定给小洁照顾好，你再那边注意安全。” “哎，好，你多上上心，我估计这两天我就回去了。” …… 挂断电话后，陈勇军心里十分畅快地躺在床上。 这会儿钱也借到了，家里还传来喜讯，喜上加喜，儿子这个婚事他一定给好好办着。 而苏秀芳在厨房盯着煮沸的鸡汤出神。 她总觉得这一切的进度太快了，刚见面就说要结婚了，刚准备结婚，孩子又有了，就算是她们那一辈也没有这么快的。 难道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了？ 她转身瞥了在屋里腻歪的两人，摇了摇头，只能安慰自己孩子开心就好了。 父母终究只能陪孩子走一段路，而不能陪孩子走一生。 既然儿子喜欢，那她和老陈就尽力为儿子组成一个美满的家。 陈勇军醒来时已经天黑了，他揉了揉脸，借着外面的月光，他看着屋内的一切，颇有几分还在梦中的感觉，有些让他失了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他打开门，客厅灯光明亮，把屋内照的像白天一样。 他看着在桌子旁吃水果的宋桂枝，厨房里还有人忙前忙后，心里有点羡慕。 没有人不想老有所养，但一个人一个生活，一个人一个命，羡慕是没有用的。 不过他一想到自己媳妇儿刚才和自己说的好消息，所有的不快便抛之脑后。 “嫂子。”陈永军喊了一声往前走去。 “哎，醒了。来吃点儿水果。” 陈永军拿起两粒葡萄放进了嘴里，“这葡萄真甜啊！” “确实挺甜的，饭在准备了。” “嫂子，你现在这生活太好了，我看着都羡慕。” “生活好，那是因为压力都在别人身上。”宋桂枝笑道。 “是，嫂子，小斌结婚，你得回去啊！” “下午秀芳还给我打电话，说最好能把你一起接回去。” “日子定了吗？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初三。” “这么快啊？”宋桂枝有些惊讶道。 这眼瞅着就剩半个月了。 “嗯，嫂子，不瞒你，小洁怀孕了，今天才发现。”陈永军呵呵笑道。 宋桂枝眼睛睁大，没想到孩子都有了，“那是得尽快了。” “那你得早点回去安排安排家里的事，我到时候和小远一起回去，小远说了，他彬哥的婚礼必须要参加。” “好，好，我就知道我这大侄子能行！” “嫂子，那我也不拖了，我一会儿看看票，明天就走。”陈勇军搓了搓手，丝毫没有为连轴转的路途而感觉疲惫。 …… 第二天，陈远开着车送陈勇军去了火车站。 临走前，陈远从后备箱拿出来一袋子吃的，递给了陈勇军，“二叔，没多少东西，路上吃。” 陈勇军十分感动地看着陈远，走上前拍了拍陈远的胳膊，“小远，谢谢了，帮二叔也谢谢你妈。” “我们在家等你们。” 说完便转身离开。 陈远看着二叔上了年纪的背影，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普通人这辈子都无法停下脚步，停了就没饭吃。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往车那边走去。 …… “阿彬，你总看着我干嘛？”杨洁娇嗔地瞪了一眼陈彬，眼尾充满着勾人的意味。 “我的宝宝好看，现在还有了小宝宝，我更要多看几眼了。”陈彬含情脉脉地看着杨洁，满眼都是欢喜。 昨天他知道女朋友有他的孩子了简直要高兴疯了！ 他要当爸爸了！ 他们两个如今新婚在即，这更是喜上加喜。 他打心底里认为有了孩子小洁就更离不开他了。 他们两个这几天一直在规划未来，在这边办了酒席之后，就动身前往南京看房。 他工作也辞了，准备到南京重新找，虽然大环境不好，但他好歹也有几年工作经验，实在不行进个厂，也能照顾一家。 陈彬一直沉浸在他的美好幻想中…… 杨洁看着面前的人，没想到这家人真的硬凑出来这么多。 陈彬倒是她接触过的人中最老实的。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其实也被感动过，只是…… 她拂去不该有的想法，继续言笑晏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第98章 请假 回到家后，陈远关上了门。 “妈，咱们几号回去？学校这边我得提前请个假。” “月末，不急。” “这次回去正好看看你爸，清明咱也没回去。” “行。”陈远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陈远就去了导员办公室。 虽说在月底，但眼看也就只有一周了，假还是要提前请的。 “咚咚。” “进。” “严老师，早上好，我是大一计算机二班的陈远。” 严明看着眼前的大高个学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什么事？” “严老师，我哥结婚，我得回老家一趟。”陈远微笑着说道，大学也不是高中，课业压力没有那么大，所以他觉得请个假老师应该能批。 “你哥结婚跟你什么关系？” “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你们别天天随便扯个事就来找我请假。”严明臭着脸，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严老师，这事对我很重要，我就请三天。” “对你很重要？”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种三天两头就请假的行为，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多么大的压力？” 陈远看着面前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师，上次谭阳的事儿他就领教过了，没想到请个假屁事还这么多。 “行，打扰老师了。”陈远说完就转身离开。 严明瞪了一眼离开的学生，“假是你想请就能请的吗？之前给我造成那么多麻烦，还想在我这请假？” 他显然已经把谭阳和网暴的事情都怪罪在了陈远身上。 陈远走出办公大楼，不由暗骂自己没脑子。 他之前怕被点名，影响平时分，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来找老师请假，有假条肯定就不会被扣了，没想到请个假还这么麻烦。 他还不如直接找个替课的就完了，也没那么多事，天的也就是几百块钱的问题。 现在好了，白挨了一顿说。 他叹了口气，化悲愤为力量，先去食堂吃一顿再说。 陈远拿出手机，打开姜天泽建的群聊。 【三个大聪明】 【陈远：都吃啥，发过来。我给你们带回去。】 【姜天泽：三个鲜肉包子，一个牛肉馅饼，一个土豆饼，一杯小米粥，谢谢大哥！】 【谭阳：四个包子！谢谢大哥！】 陈远笑了笑，这两人口味还真是始终如一。 半个小时后，陈远把餐盘上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然后把餐盘放进回收桶，拎着一堆早餐往寝室走。 他边走边在贴上发了条信息。 【找个好兄弟替下个月月初四天课，一节课30。可以的直接发我联系方式。】 发完便关上了手机，大步往寝室走去。 到了寝室后，陈远看着还在被窝里躺着的两人，“下来吃饭。” “如听仙乐耳暂明，我来也！”姜天泽腾的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了，我下午想请你们两个吃饭。我的兼职赚了点儿钱，还一直没请过你们两个吃东西。”谭阳也坐了起来，对着两人说道。 “好啊，我阳弟的面子必须给。”姜天泽哼笑两声，表情十分夸张。 “必须去，咱们确实好久没出去吃了。”陈远放下早餐，笑着说道。 他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我去，这么多回复？” 【替课，我的课不上都给你替，我联系方式xxxx。】 【大哥，选我选我，我贼靠谱，专业替课三百年！】 【大哥，看看我，我比楼上更靠谱，我还可以给你送温暖！】 【老哥，选我带你拿省标！】 …… 陈远用拳头抵着嘴闷笑，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能整活。 不过陈远还是选择了第一个回复的，看着很靠谱，而且还留了号码。 陈远把号码存了下来，拨通过去。 “同学你好，我是在网上发帖子找替课的那个人。” 电话那端安静了几秒，然后慢吞吞地开口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找我替课吗？” “对，我是下个月2-5号需要替课。你微信是这个手机号吗？我给你发详细的内容。” “对，是。” …… 挂断电话后，陈远复制号码，到微信里搜索，申请加好友。 然后肩膀被人猛地一拍，“不是，你啥情况？你还需要找替课吗？” 姜天泽嘴里叼着包子，眼睛瞪大，口齿不清地看着陈远问道。 要说他找替课的可能性才更大，这陈远上课听得比他高中的时候都认真。 “我要回老家参加婚礼。” “我去，我还没见过农村那边婚礼啥样！”姜天泽很是兴奋道，用着刚捏完包子的手就来握住陈远，眼神十分热切。 他见的都是些婚纱礼服的，和农村接地气的一点都不一样，他自从认识陈远之后，就很好奇他的家乡。 “咋？你要跟我去啊？”陈远挑了挑眉，笑道。 “可以吗？远～哥～哥～”姜天泽故意拿腔拿调。 “呕。”陈远做出一个要吐的动作，一个大男人对着你撒娇还叫哥哥，真是要命！ “我问问我妈，行你就跟着我们去，不行我就给你录点视频。” “好嘞，等你好消息！” 谭阳则是在一旁看着两人，笑着说道：“那你们要是都去了，我就留下看寝室。” “好兄弟，回来请你吃烧烤！” …… 到了下午，几人一起往校外走去。 陈远中午问了他妈，说是可以带朋友，等一会儿她给他二叔打个招呼就行，人多也热闹。 姜天泽一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给家里打了电话，他爸妈本来是不同意的，觉得他图新鲜、胡闹、不安全。 但一听说是陈远，他们就立即换了副嘴脸，千百个同意，还说让姜天泽好好准备个红包，不能失礼。 “远子，我可得看看你们家那边啥样，我还没去过那么北的地方呢。” “我劝你别有太多期待，和京华这边差得远了去了。”陈远瞥了一眼十分兴奋的人，不是他泼冷水，而是提早压低他的心理预期，省得过于失望。 几人到达餐厅后，陈远仔细看了看门口的牌匾，这不是之前他在咖啡店打工总来吃的饭馆吗？ 没想到谭阳在这里打工。 第99章 出发 姜天泽一进屋也想起来了，陈远之前带他来过。 不过他没说话，这说出来多少有点扫兴。 他扭头看了看陈远，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兴许是过了饭点人不多，这会儿店里只有两三桌的人。 “小阳，带你朋友来了！”老板听到门口声音，笑着从后厨走了出来。 “你们三个小伙子想吃点什么？” “小阳爱吃我做的三丝爆豆，你们都尝尝。”老板看着谭阳满脸慈爱地说道。 谭阳也高兴地点了点头，往前边走边说：“谢谢秦叔，我去帮你打下手。” 秦宏毅一把拦住谭阳，“不用你来，你朋友都在这，让你干啥活，不差这一天啊。” “没事，秦叔，都是我室友。”谭阳不以为意。 “你就听话，就你们三个人的菜我一会儿就炒完了。” “那行，秦叔，你需要我帮忙你就喊我。” “行，小阳，去和你朋友等着，我就随便给你们做几道招牌菜，肯定让你们吃开心。”秦宏毅拍了拍谭阳的肩膀，笑着说道。 谭阳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桌子前，坐在了陈远旁边。 秦宏毅进厨房，利索地切土豆丝。 他刚才之所以拦着，就是怕小阳在他朋友眼里低人一等。 这小饭馆开在这繁华的地段，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不过想着刚才几人进来的样子，估计真的和小阳关系不错，他自觉看人比较准，所以放下心来，把肘子放进了锅里。 他准备做个三丝爆豆、地三鲜、酱肘子、熘肉段，最后来个凉拌大拉皮。 他家菜码大，这几个孩子肯定够吃了。 至于来吃过几次的陈远，他虽然觉得面熟，但他干了这么多年小饭馆了，看谁都有点面熟…… 半个小时后，菜都上齐了。 “你们几个慢慢吃，不够和叔说。都是小阳的朋友，这顿叔就请你们了。”秦宏毅端上最后一盘地三鲜，看着几人说道。 “秦叔，这哪能行，我都说好了请朋友吃饭。”谭阳说着就站起身，急着说道。 “那就下次请，这次就当叔请你们。别再推辞了啊，门口来客人了，我就不管你们几个了。”秦宏毅把谭阳按到座位上，不让他继续说话，转身就往门口刚来的客人那边走去。 谭阳看着秦叔离开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谭阳，这老板对你真好啊！”姜天泽感叹道。 “嗯，秦叔人很好，这个假期我一直在这里打工，他还让我住在店里。”谭阳夹起一筷子被油炸过酥脆无比的土豆丝，上面还夹杂着洋葱丝和花生豆，酸甜香脆，十分美味。 “大好人啊！” “好，比我家里人对我都好。” “陈远，秦叔也是东北的，你吃这菜正宗不？”谭阳抬起头，笑道。 “正宗，好吃！”陈远吃得正香，炸过的肉段在酱汁的包裹之下，油亮油亮的，混合着青椒的清香，十分好吃。 “好吃就行！” …… 回到寝室后，陈远打开微信，上午申请的微信居然还没加上。 他只好再次申请一下，如果还不通过，他就换个人。 只是没想到刚申请，就秒通过了。 “你好，白天我在图书馆了，没看手机。” “没事，我把课表发给你。” 说着陈远对着墙上的纸拍了张照片，发给对方。 “收到。” “我是数理学院的，应用数学专业，我叫唐亮。” “ok，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你联系我室友，我把他微信给你，到时候你跟他一起上课就行。” “懂，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得去写论文了。” “没事了。” 陈远看着对话内容，“写论文？” “难道是大四的老哥？” 仔细想想也合理，大四好像课确实很少。 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底，陈远订了三张机票，至于宁悦，就让她留在家里待着了。 “阿姨好！”姜天泽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看到陈远身边的人，立即打了声招呼。 “哎，你就是姜天泽，陈远总和我提起你。”宋桂枝看着面前十分有精神气的小伙子笑着说道。 “对！阿姨，陈远说我什么了？” “是不是夸我特别帅？” “哈哈。”宋桂枝被姜天泽逗笑了。 “陈远说你之前的发型特别帅，还给我看照片了。” “啊？”姜天泽脸色顿时苦了下去，他现在也后悔了，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脑袋一抽就搞了那么个发型。 现在好了，成人生污点了！ “阿姨，冤枉啊，你看看我现在这发型，是不是挺好的？” “好看，好看，你们年轻人都好看。” “快别贫了，一会儿飞机要起飞了。”陈远打断道，要不然他觉得姜天泽能和他妈在这聊一两个点。 “好嘞，你给我推行李箱，我推着阿姨去检票。”姜天泽直接把陈远推走，站在了宋桂枝身后。 “你？我？你小子！” “小远，好好说话。” “就是，好好和我说话！”姜天泽尾巴翘起来了。 “行行行，那你小心着点。”陈远叮嘱道。 姜天泽看着轮椅上的人，收敛起笑容。 陈远从没和他说过他家里的情况，自然他也不知道他妈居然需要坐轮椅。 他之前只是以为陈远穷，但没想到家里情况居然这么不乐观。 刚刚第一眼他都没敢认，都不用想，这小子从前肯定很苦。 但他转念一想，如今陈远开了店，赚了钱，还把他妈接来京华生活…… 牛逼啊！ 所有感叹都化作这三个字。 他扪心自问，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眼神意味深长～ 飞机落地后，几人到达了冰城。 “这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冷啊。”姜天泽拎着行李箱站在路边，感慨道。 “你要不看看现在是几月份？”陈远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姜天泽。 “咱们没有时间在冰城玩了，现在得去西站了，还有两个小时。” “等冬天我带你来这边玩玩，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这边的冰雕呢。”陈远笑道。 他从前只听彬哥说过冰城冬天的冰雕很漂亮，但是他一直没有机会出去玩过。 “好啊！说定了！” 几人往火车站赶去，距离家越来越近了。 陈远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第100章 婚礼前夕 下了火车后，陈远准备找辆出租车，刚准备问，就被一个人拍了下。 “小哥，我去红水乡，拉你们。”陈远扭头看去，居然是那天晚上拉自己回红水乡的年轻司机师傅。 陈远点了点头，“好，我们三个人，后备箱得开一下。” “好嘞，没问题。” 上了车后，陈远坐在最前面。 “师傅，白班你也开吗？” “开，白天晚上都开，我闲着也没事，别看我年轻，但是我觉少。”司机笑道。 “现在这么早就放假了吗？”司机扭头看着几人问道。 “没有，我们回来参加婚礼。” “哎哟，那可热闹了！” 一路上，司机的嘴就没停过。 …… 到达目的地后，陈远先把他妈抱下车。 “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陈远笑着说道。 他自然是知道姜天泽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这么破的房子肯定是头一次见。 “哪有那么邪乎。”姜天泽笑道。 不过他的眼睛倒是打量起四周来了。 这路上都是土路，车一开走就有些尘土飞了起来。 周围的房子也都是掉了漆的，看得出来很久没人打理了。 “走，我家还有一段距离。” “小泽，一会儿宋姨给你做红烧肉吃，我家小远最爱吃我做的。” “好啊！谢谢宋姨！”姜天泽笑眯眯地说道。 到达陈远家门前，“这就是我家了。” 姜天泽十分好奇地往院子走去，“这个小桌子不错啊，晚上在这边喝点小酒。”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啊！”姜天泽晃着脑袋，倒是丝毫没有表露出嫌弃之感。 “不对，宋姨，我们不喝酒的。”他猛地站直，看着宋桂枝说道。 “哈哈哈，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少喝点也没事的。” “小远，快开门，给屋里打扫打扫，几个月了，怕是都落灰了。” “哎。”陈远应了声，打开门。 姜天泽也没闲着，也拿起笤帚帮忙打扫屋里了。 …… 第二天，陈远带着姜天泽在红水乡转了转，算是做了一回简陋版的导游。 下午便去了二叔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结果就是，他和姜天泽都被抓壮丁了。 二叔一家为了省点钱，准备在家里摆酒桌，所以这菜、酒、烟、糖都是要自己置备的，一样也不能少。 陈远和姜天泽一直跑前跑后，到了晚上直接累虚脱了，好在明天酒肉众多，他们俩在二叔家也是吃了个满嘴流油。 吃完饭陈勇军就把两人送回去了，带着陈远他妈的饭菜，还说明天四点左右就来接人，毕竟家里没地方住，要忙的事情还多。 而且宋桂枝回来他也得过去打声招呼。 果然，隔天一早，还不到四点钟，门就被敲响了。 姜天泽彼时还在睡梦之中，昨天累得狠了，回来倒头就睡。 陈远也眯着眼睛，不太清醒地扒拉着姜天泽，“醒醒，该走了。” 姜天泽嗯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然后陈远就站在那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陈勇军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嫂子，又看了看好几分钟没有声音的屋内，往里面走去。 “这给这俩孩子困得。”陈勇军笑道。 “小远，小远，喊喊你朋友，该走了。” “哎！”陈远猛地一精神，对着姜天泽脑瓜子就来了一下。 姜天泽被拍得懵逼了一下，“卧槽！谁偷袭老子！” “哈哈，这俩孩子。” “行了，快点洗把脸，二叔这边也着急。” 两人齐齐应道，这会儿算是清醒了。 到达陈勇军家时，房子的烟囱已经开始冒烟了。 院子中摆了约八张桌子，其间都是不断走动的人。 隔壁院子也十分热闹，院中搭了好几口大锅。 墙角处还有个大音响，已经准备就绪了。 窗户上贴着红色的雕花和喜字，满满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二叔，需要我做啥不？”陈远问道，姜天泽则是站在他的身后。 至于他妈，已经被二婶请去屋里歇着吃饭、嗑瓜子了。 “现在先不用，你俩去厨房，拿个碗，随便从锅里捞点肉。” “对了，四喜丸子也做好了，在隔壁，你俩去隔壁吃，你朱婶家，你俩过去吃就行。”陈勇军摆了摆手，让二人去隔壁院子吃饭。 “好嘞。”陈远笑着应道，冲着姜天泽使了个眼神，两人就往隔壁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后，有个微胖的女人正在锅前炒菜。 “朱婶。”陈远喊了声。 “哎！小远！回来了！好久没看到你了！” “你旁边这是谁家小孩啊？这么眼生呢！”朱婶站起身，笑呵呵地看着两人问道。 “这是我同学，跟着我一起回来参加我彬哥婚礼的。” “朱婶好！” “哎！小伙真精神！你俩是不是没吃饭呢？” “去屋里拿两个大碗，饭都在锅里呢，你叔在你二叔家吃的，饭剩不少呢，够你俩吃的！” “菜都在这大锅里，用勺子盛就行。” “好嘞，谢谢朱婶。”陈远拍了拍姜天泽，“走！” 陈远二人一人盛了一碗饭，虽然是一碗，但架不住这碗大啊！ 两人走到四喜丸子锅前，先舀了一勺汤汁，然后捞出一个大肉丸子，拌着饭吃，太香了！ 吃完以后，两人回到院子里，帮着搬搬酒瓶、摆摆菜，忙活了一阵，太阳逐渐露头。 八点多了，门口的人逐渐越来越多。 宋桂枝在门口的一个小桌子前，桌子上放着的赫然是一个红色的账本。 “老张家，随二百。” “老刘家，随二百。” …… 待到人不多时，姜天泽也走到门口。 “宋姨，这是我的红包。”他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忙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把红包递给了宋桂枝。 宋桂枝刚想说些什么，恰好这时候苏秀芳出来了，“哎呀，孩子，你是小远朋友，婶还能收你钱吗？” “你快拿回去，在这吃好玩好就行！”苏秀芳拿起桌上的红包，就要塞给姜天泽。 “二婶，您快收下，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就是一个小红包。您可一定得收下啊！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在这待了。”姜天泽立即挡住，往后退了两步。 “那你看，哎呀！这孩子！太客气了！” “那二婶就收着，你在这吃好喝好，有啥就和二婶说！”苏秀芳手微微一掐，就知道这红包最起码五百以上。 第101章 婚礼 “姜天泽！快来！”陈远在门口喊道。 “来了！二婶，那我先过去！” “哎，好孩子！”苏秀芳满脸喜欢地看着这个京华来的高材生，会来事！ “嫂子，你在这冷不冷？”苏秀芳语气柔和，低头问道。 “不冷，我穿得不少，这温度也不低。”宋桂枝放下笔，笑道。 “嫂子，那就辛苦你在这了，一会儿估计还有点人，新娘子大概九点之前到，也快了。” “小彬他们去接了！”苏秀芳眼睛睁得大大的，眸中透露出光彩。 “你快进去忙，桌子该铺了？” “对！我这都忙昏头了！” “红凤！快帮我把桌布铺上！” “哎！”女人应道，急忙走进屋里，拿出来一摞子红桌布，喜庆极了！ “你喊我干啥？” “快来吹气球！”陈远嘴刚得了空，说了一句。 姜天泽看着一堆气球，有点傻眼，“这么多？嘴不得吹废了？” “干兄弟，一会儿多吃点。”陈远吹好一个气球，手指在气球口上拧了几圈，最后结了个扣子。 “我好久都没吹过气球了，就小时候玩过。”姜天泽挑了个紫色，用手指擦了擦气球口，放进嘴里。 十几分钟过去了，两个人都觉得腮帮子有点酸…… “哎呀，就这俩孩子在这吹呢！快起来，剩下我们整！”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屋，看着两个孩子吹的眼神呆滞，哈哈大笑道。 “对，小远，你们去玩，你朱婶大锅饭闷好了，你俩去要点饭嘎巴吃！”又一个男人走进屋，对着二人说道。 “好嘞！”陈远一听到饭嘎巴猛地起身，拍了拍姜天泽，“走，我带你去尝尝！” 他好久没吃到了，小时候经常吃。 现在焖饭都是电饭煲，根本吃不到饭嘎巴了。 小时候炒菜、焖饭都是大铁锅，那饭嘎巴才香！嘎嘣脆！ “啥是饭嘎巴？”姜天泽好奇道，他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只听说过“小八嘎”。 “就是饭锅巴，你尝尝就知道了。”陈远带着姜天泽大步往隔壁院子走去。 “朱婶，我又来了！”陈远进了院子打招呼道。 “来得正好！这饭刚盛完，剩这饭嘎巴你俩吃了！我这牙口不行了都不敢嚼了。”朱婶看到两人，十分热情地招呼着。 “你俩自己掰，朱婶去弄别的菜。” “哎！谢谢朱婶！” “谢谢朱婶！” “客气啥，来了就猛吃猛造，大小伙子，多吃长身体！”朱婶笑道。 陈远用锅铲子铲下一大块饭嘎巴，递给姜天泽，“尝尝。” 姜天泽接过还有些烫的“饭嘎巴”，贴着锅的那面呈焦黄色。 他试探地咬了一口，极其酥脆，浓浓的米香味和焦香味，仔细品味还有着米饭的甘甜，“好吃！” 十分淳朴的味道！ 陈远也嚼了起来，“好吃！” 就是这个味！ 两人吃完后，又被安排活了。 “小远，你和你的小朋友帮婶把这个烟都拆了，然后放在这几个盘子里。” 朱婶递过来一条长白山烟，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盘子。 “好嘞！”陈远接过烟，笑着应下。 两人给烟盒拆完，就往陈远二婶家院子望去。 这会儿人多了起来，音响也开始放上了，超大音量的歌声哐哐往耳朵里砸。 “结婚啦结婚啦，我们结婚啦！” 不过院中的人都不觉得震耳朵，反而一个个都笑得喜气洋洋。 “车来了！车来了！新娘子来了！”一个小孩子从院外跑到院中，抱着苏秀芳的大腿，“你的漂亮儿媳妇来了！” “哈哈哈哈！” 这话逗得一众人哈哈大笑，“你个小屁孩还知道儿媳妇呢！” “对呀！我爸天天和我说，让我长大带个儿媳妇回来！”小孩声音稚嫩，充满着天真。 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陈远二人也走到朱婶家的院子门口眺望着。 只见一排挂着大红花的车往这个方向驶来，粗略估计下，也有个十多台，看来二叔一家真的是很用心。 待车停到门前，所有来随礼吃席、帮着忙前忙后的人，都自觉地站在了院子的两侧，翘首以盼等着新娘子和新郎的下车。 陈远看了眼母亲，已经在院子中了，这会儿礼账都登记完了。 下车后，杨洁一身红色喜服，盘起的头发左侧是一朵红花，右侧是一支精美的金色发钗，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精致的妆容更添几分美丽，光彩照人。 身旁的陈彬也一身红色喜服，脸上漫着喜色，眼睛炯炯有神。 苏秀芳和陈勇军站在一起，看着这对下车的新人，笑得十分欣慰。 两人被引着到了屋内，炕上已经铺上了红色的被子，被子上以及墙上挂着各色的气球以及装饰品。 两人坐好后，喜婆婆端来一盆水，里面有着大葱、高粱、大枣，寓意早生贵子。 然后又有人端来两份饺子，名曰“子孙饺子”，吃双不吃单。 …… 十点，宴席正式开始，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陈远和姜天泽跟着他妈坐在了最前方的桌子。 新郎和新娘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喝了交杯酒。 两方的父母也都站在这对新人面前，两声“爸”“妈”过后，纷纷拿出“改口费”。 在证婚人说完证婚词后，算是礼成，新人开始挨桌敬酒。 陈远在老家这些年，自然也是参加过不少婚礼的。 只是参加小时候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彬哥的婚礼，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也跟着开心，并且希望彬哥能幸福。 人活着有三幸，一幸遇好父母，二幸遇好老师，三幸则是遇良伴。 …… 开始上菜了，从院门口走进来好几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托着大托盘，上面摞起来好几个盘子。 第一道菜，必备的“大肘子”。 接下来是水煮大虾、猪蹄子、熘肉段、四喜丸子、红烧鲫鱼、土豆炖排骨、猪肉酸菜烩血肠、熘肥肠、牛肉和肉签子拼盘、拔丝地瓜、凉菜。 整整十二道菜，十荤两素，这算是硬菜，毫不敷衍，比一般的饭店做得都好。 陈远和姜天泽在彬哥敬完酒之后，便开始低头吃菜，不得不说他二婶和朱婶的手艺好，每个菜都特别香！两人可谓是吃得满嘴流油！ 第102章 再次离开 在自己家安排婚礼的酒席，可以说是前期准备好多天，吃饭一个小时都不到。 在农村，吃完还得“兜着”拿走一些。 也不管剩了什么菜，拿个白色塑料袋，见到剩菜就往里扣。 拎着沉甸甸的一袋子，这顿酒席算是“吃完了”。 酒席过后，众人也把杨洁的“娘家人”给送走了，婚礼也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陈远他们当然不能吃完就走了，都留下来帮着收拾东西。 收拾过后，院子中的圆桌都立了起来，摆在一侧，等着陈勇军开车送还回去。 地上的烟头、糖纸、瓜子皮……也都被清扫干净。 院门外的鞭炮碎纸，也被扫成了小山堆。 陈远时不时地观察了下，没看出来姜天泽有不高兴的地方，反倒是很有兴致。 他放了心，虽然他俩关系好，但是人家也随礼了，他听他妈说随了一千块。 这在农村得是亲戚好友才能随这么多的。 所以他能多干的就多干，别让姜天泽累着，毕竟最初他就是准备带着他过来玩的，也没想着花不花钱的事。 …… 屋内，杨洁和陈彬都换上了常服，不过看得出来，料子很好，衣服也很新。 宋桂枝看着屋内、院子，前前后后，知道这夫妇二人是下了大功夫的。 她这么多年，看过不少婚礼，也不是说其他家应付，只是大多都为了收礼份子钱，菜什么的差不多看得过去眼就行了。 宋桂枝滑着轮椅，到了陈彬和杨洁面前，“小彬，小洁，这是大伯母的一点心意。” 她说着，从兜里拿出两个红包，伸出手，一齐递给了二人。 陈彬惊讶，他知道大伯母已经随了五千了，没想到还有红包。 不过这种红包没有推拒的，大大方方、欢欢乐乐地接下才是对的。 “谢谢大伯母！”陈彬笑得十分开心。 “谢谢大伯母。”杨洁也笑得很温柔，轻轻接过红包。 此时苏秀芳进了屋里，“哎呀，嫂子，你怎么还包个红包呀！” “一点心意，看孩子结婚我也高兴。”宋桂枝调转了方向，看着穿着也很喜庆的苏秀芳说道。 “哎呀，其实你来了我们就高兴了，要不是你……”苏秀芳说着微微顿了顿，十分感慨。 “大喜的日子别说其他的，来日方长。”宋桂枝拍了拍苏秀芳的手，安慰道。 杨洁捏着红包，看着面前的一家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和睦的场景，不是打她，就是骂她赔钱货。 她真的很羡慕陈彬。 自从过年到现在也两个多月了，在这个家里，她体会到了温度，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属于家的温度。 来到这边，陈彬爸妈从不让她刷碗，也不让她打扫卫生，而且看她的眼神，是喜爱和宠爱。 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 她摸了摸肚子，第一次觉得犹豫、觉得愧疚，也第一次有些后悔。 她甚至希望抹去从前的记忆，就这样好好生活下去。 可是拉弓没有回头箭。 “小洁，打声招呼。”陈彬的声音把杨洁拉回了现实。 “啊？大伯母要走吗？” “对，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 “嫂子，别走这么早啊！晚上在这吃一口！” “剩这么多菜呢！”苏秀芳继续挽留道。 “刚才都吃饱了，晚上我们回去随便做点吃的就行。”宋桂枝笑道。 “那哪行？你等会，我去给你装点菜，锅里还有新鲜的。”苏秀芳说完就扭头往厨房走去。 “妈，我也跟你去。”杨洁松开陈彬的手，看着苏秀芳的背影喊道。 苏秀芳脚步一顿，转身眼神惊喜地看着杨洁，“哎，闺女，来。” 陈彬看着离开的母亲和媳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满脸都是幸福的意味。 “小彬，好福气呀。”宋桂枝笑眯眯地说道。 至于最初见面的不愉快，早都忘记了。 现在婚也结了，人也看着了，是个好孩子。 最后，陈远拎着一兜熘肉段、一个大肘子、一袋大虾、一袋肉签子。 苏秀芳还想再拿些其他的，被宋桂枝拒绝了，她们也要走了，拿太多也是浪费。 “嫂子，你看这勇军喝的，现在呼呼睡，你这走了他都起不来，你别介意啊。”苏秀芳看着宋桂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有啥的，都是一家人。勇军这也是高兴，你们快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 两天之后，陈远打扫干净屋子，再次拎着行李箱，和他妈、姜天泽，一起离开了红水乡。 他昨天去看了他爸，说了很多话，多到记不清说了什么。 他爸是他唯一的遗憾，要是他爸还活着，一家人就能一起去京华生活。 也许他爸会不同意，不想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红水乡，但最后肯定拗不过他和他妈…… 可是现实就是没有也许、没有要是，也没有如果。 路途虽长，但有家人朋友相伴，吃吃喝喝聊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再次回到京华，陈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颇有些感慨。 同是一片土地，差距太大了。 “你是直接回学校，还是先陪我送我妈回去？”陈远推着他妈，看向姜天泽问道。 “当然是一起送宋姨回去了！这不废话吗？”姜天泽笑嘻嘻地说道。 宋桂枝看着姜天泽，心里也很是喜欢。 她听儿子说过，这孩子家庭条件很好，在京华这大地方都是上乘的，最初她也怕招待不周，但没想到这孩子和她儿子一样皮实。 心道儿子这是交了个好朋友。 人生挚友难寻。 她活了几十年，也没什么朋友。 两人送完之后，一齐回到学校。 “小阳子，爸爸回来了！”姜天泽猛地推开门，呼吸着寝室的独有的香气，对着坐在凳子上的谭阳大喊道。 “你俩回来了！”谭阳眼中惊讶，他知道这两人这几天回来，但是具体哪一天他不清楚。 陈远推了推挡在面前的某人，“好狗不挡道。” “哎！你这人！” 谭阳看着两人，眼神不断变幻。 “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们两个一个事。” “咋了？”两人齐齐看着吞吞吐吐的谭阳。 “你们不在的这几天，导员查寝了。” 第103章 区别 “啊？” “咱们什么时候查过寝啊？”姜天泽一脸懵逼。 这都快上学一年了，也没说查寝啊。 “不知道，就前两天带着学生会来查寝，恰好你们两个……都被抓了。”谭阳顿了顿，还是把情况都说了出来。 “不是，这导员脑残？” 陈远眼睛一转，心道不妙，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请假？ 那这严老师也太狗了？ 不给假还得特意来抓他。 “导员说等你俩回来，去找他。”谭阳继续补刀。 …… 两人无语了。 “行，算咱俩倒霉。” “不过你是不知道啊，那酒席，吃着老爽了！”姜天泽调节能力非常快，一秒切换心情。 谭阳也十分给面子，搬个凳子就坐在姜天泽面前，听他在那吹牛。 陈远则是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至于见导员，他倒是没啥害怕的，顶多就是被说一顿呗，无所谓的事。 反正他目的达到了，生不生气都是别人的事，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好人。 …… “对了，陈远，你知道给你替课那个人有多牛逼吗？” “他才大二，就发了sci，数学专业！大佬！”谭阳说着，眼神中是满满的崇拜之意。 “sci？”陈远也很惊讶，他听说过这个，很难，尤其是数学类。 陈远回想起唐亮给自己的留言，没想到大佬也这么“朴实”。 不过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把替课的钱给人家转过去。 这人也不催，还真是心大。 陈远拿出手机，点开唐亮的聊天框。 “谢谢，这是替课费，多出来的二十请你喝奶茶！” 发过去几分钟，那边还没回复，陈远挑了挑眉，难道上次提到的肝论文难道是指sci的论文，他还以为是大四老哥。 下午，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办公楼走去。 “你说一会儿他会说啥，不会扣学分？” “应该不会。” “你说也是闲的，没事查什么寝啊？出去开房都不管，真是有病。” 陈远耸了耸肩，“没办法。” 到了办公室门前，陈远敲了敲门。 “进。” “严老师。”两人看着导员打了声招呼，心里再怎么吐槽面子上总不能表露出来。 “哟，你们两个大忙人回来了啊？”严明瞥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远和姜天泽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不是我就佩服你们这种不要脸的精神，我没给你批假，你就自己跑了，还拐走一个。” “行啊陈远，看不出来你这学生主意挺正啊。”严明瞪了一眼陈远，眼神里丝毫不掩饰对陈远的不满。 “还是说你这种小地方来的学生就是无组织、无纪律？老师说的话都不听？” 陈远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老师，小地方咋了？小地方我也是考进来了。” “哟呵？你还顶上嘴了？” “咋的，你逃寝有理啊？你不就是穷山沟子来的吗？好好和老师说话都不会吗？你什么家教啊？” 陈远深吸一口气，姜天泽见状赶紧拍了拍陈远的胳膊，往前走了一步。 “老师，对不起，这事是我们做错了，以后肯定不犯！” “看看人家的态度，你这种学生这辈子都学不会。”严明依旧对着陈远指指点点。 “姜天泽啊，不是老师说，你这种京华本地的学生就少和这种人来往，都给你带坏了。” “毕业了你们各奔东西，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人耽误自己前程啊！” “你那个成绩我看了，往上赶一赶，这奖学金是很有希望的。” “像你这种学生，只要稍微努力就可以名列前茅的，别让老师失望啊。”严明转头看向姜天泽，俨然换了一副表情，说这话时还抬了抬下巴，冲姜天泽使了个眼神。 姜天泽微怔，没想到导员会这么说。 这陈远一个专业第一在旁边，然后对他这么个吊车尾说奖学金的事，太打脸了。 他微微扭头，瞥了一眼陈远，看他没什么表情，只能对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导员尴尬地笑了笑。 “行了，陈远记个过，长长记性。来大地方就得守规矩，你俩回去。”严明拿起水杯，对着杯里吹了口气，轻飘飘地说道。 陈远冷冷地看着坐在那里像个人似的二笔导员，扭头便离开办公室。 人都这么羞辱你了，也没必要再贴脸皮。 他真是没想到，这么好的学校还有这么差劲的老师。 曾经教他的郭老师，是大城市来的老师，可从不会瞧不起他们这群穷学生，反倒是倾尽所有，教书育人，毫无保留。 而这个所谓的名校导员，不过就是个品行不端的垃圾！ 姜天泽见陈远离开，也跟了上去，临到门口补了一句，“严老师再见。” 那天查完寝之后，严明就查了两人的学籍信息。 看到陈远是个偏远地区的学生，撇了撇嘴，更加看不上，也更加肆无忌惮。 而看到姜天泽的信息，再查了查姜家的公司，他则是心花怒放，他就喜欢这种家境好的学生，不仅聪明，还大方。 所以把两人叫来，一来是为了羞辱陈远，二来是为了拉拢姜天泽。 所谓奖学金，对于普通的穷学生来说，或许是救命稻草。 但对于这种家境好、有背景的学生来说，那就是锦上添花。 而对于老师来说，不过是一种“送礼”“收礼”的小工具罢了。 不过可惜他想多了，姜天泽压根看不上这些东西。 出了办公大楼，陈远看着头顶的太阳，站在原地，等着后面的姜天泽。 “远子，你别往心里去，这人就是个傻叉。”姜天泽立马把手搭在了陈远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希望能缓和一下气氛。 刚刚那话，要是放在他身上，他肯定就急了。 没有人是没心没肺的人，只是他们不说罢了。 “我没事。”陈远摇了摇头。 刚才被那么说，有情绪是肯定的，但是没有必要把心情浪费在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一个没有师德的人来评价。 第104章 开发小程序 姜天泽看了看陈远，猛地想起了什么，“对了，陪我去取个快递！” …… 回到寝室后。 “给，这是你的。”姜天泽递给陈远一个大盒子。 “给，这是你的。”说完又递给谭阳一个一样大的盒子。 “这是？” “你俩不是找导员去了吗？”谭阳疑惑道。 “嗨，别提那人，离谱得要死。” “来来来，打开看看，这是我爸前几天去国外给咱们买的限量版球鞋！” “咱们三个款式不一样，谭阳，咱俩鞋码一样，回头换着穿啊！”姜天泽笑嘻嘻地看着谭阳说道。 “没问题！你想穿直接就来穿！” “谢谢叔叔！”谭阳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他的第一双高档球鞋。 “客气啥！” 陈远也打开了盒子，颜色他很喜欢。 “谢谢叔叔！” “哎！好大侄儿！”姜天泽笑得很欠揍。 其实他爸当时只买了两双，他一双，陈远一双。 但是他觉得这样不太好，他们家也不差这一双鞋的钱，要是让谭阳多想就不好了。 他们三个现在关系挺好的，谭阳出去兼职回来总是会给他俩带好吃的。 人得知冷热！ 与此同时，两人道完谢，都很给面子地立即试了起来，在寝室里走来走去。 “一会儿我买点比萨，你俩想吃什么口味的？”陈远边走边说。 “卧槽，你这一提我就要流口水了。” “确实有好几天没吃了，我要吃芝士牛肉的！” “我真怀疑你这比萨里加东西了，为啥一吃那么上瘾？” 陈远瞪了一眼姜天泽，“吃不吃？” “吃吃吃！”姜天泽忙不迭地点头，从陈远带他去吃的第一次，他就沦陷了。 “我想吃双虾菠萝的！” “ok，我点一份。” 之前他都是从店里打包带回寝室，这还是第一次线上点单。 陈远拿起吃了么，惊讶地看着订单上离谱的配送费，明明他的店开在校门口啊！ 居然要六块钱的配送费？都快赶上找跑腿的价格了！ 他皱了皱眉头，他记得自己没要求过配送费相关，难道是陈前一拟定的？ 不过目前还是填饱胃重要，至于配送费的事，吃完再说。 比萨很快就送了过来，几人一人打开一个盒子，香气顿时环绕在寝室内。 “就是这个味！”姜天泽率先拿起一块比萨，一口塞进了嘴里。 陈远见此也开始“比拼”，也一口气塞了一块。 谭阳也跟风…… 这三人奇怪的胜负欲。 晚上，陈远来到了比萨店。 “老板，您来了！”陈前一眼睛一亮，小步快速上前，每次陈远来情绪价值都给拉满了。 陈远点了点头，看着店里人还不算多，指了指桌子，“这边坐。” “我想问问配送费的事，咱们店里有设置吗？” “配送费？没有啊。”陈前一摇了摇头。 “我今天在学校里，用外卖平台点单，有很贵的配送费，难道是平台的要求？” “绝对是了，咱们各个分店都没有要求配送费的。”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 陈远没想到这平台两头收钱，一方面要客人出配送费，另一方面还要从商家这边抽成。 他再次打开外卖软件，看着1w+的月销量，这得抽多少钱？ 这还只是他一家！ 黑啊！ 还不如他自己联系骑手。 对啊！陈远眼睛顿时一亮，自己开发个在线点单的小程序不就行了？ 想到这，他直接起身就往寝室走。 正好还可以检验一下他的代码水平。 不然总是输入，没有输出，没有实感啊！ 回到寝室，陈远查着开发小程序需要的技术。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做个app，原因是安卓app上线相较于小程序麻烦一些，需要一系列证书许可，以及备案等手续。虽然微信小程序如今也需要了，但流程还是相对简单一些的。 陈远打开微信小程序官方的开发指南，开了一瓶可乐，开始学习。 虽然他没学过前端，但是毕竟都是研究代码的，上手还是比较快。 而作为计算机系的莘莘学子之一，最大的共性就是——能肝！ …… 半个月后，小程序正式上线。 这半个月，陈远说是废寝忘食也不为过了。 写代码和写小说是一样的，你不写，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水平！ （作者写的菜，已滑跪。()） 不过好在过程是顺利的，结果也是好的。他把js和ts也顺手学了，已经成功地进化成了一个“全栈程序员”，前后端全来。 接下来就是下发到各个门店，让他们推荐给配送员和顾客使用。 配送费店里统一承担，客人点单看到的永远都是“0元配送费”。 总不能两头亏？ 至于平台上的，陈远还是准备继续挂着一段时间。 过渡阶段每次点单加个卡片，告知一下没来店里点餐的客人，等过渡差不多了就从平台撤掉。 只有作为消费者才知道消费者最需要什么。 他现在不缺钱，所以他尽量为喜欢吃他们店比萨的顾客多做一些事情。 不过仔细算下来，好像比之前平台抽成还便宜些。 当然，这些就不要让顾客知道了！ 宣传要选择性地宣传！ 小程序上线一周，订单量并没有爆发式地增长，而是处于一个稳步上升的状态。 陈远也不急，过渡是需要时间的。 某天，社畜小周赖在床上，在外卖软件上翻了半天都没什么想吃的。 再往下滑，他看到了“美味比萨”。 “好久没吃了啊！”他来了点兴致，他还记得上次点了之后的惊艳。 他点了个销量第一的黑胡椒和牛比萨，到了下单页面，看着六元配送费，顿住了。 他起身往桌子走去，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黄色的卡片，用手机对着扫。 “嘿！还真是没有配送费。”他刚才突然想起上次收到的卡片，想着试试。 “这嫡出的就是不一样哈！”他笑了笑，下了单。 没有人喜欢配送费，剩下的钱都够买两瓶快乐水了！ 又是半个月过去，外卖软件上订单量可以说是骤减，绝大多数的“忠实食客”都跑到了小程序上下单。 不仅操作丝滑、不卡顿，还免配送费，偶尔还能抽奖中个什么小食，这谁能拒绝？ 不过随着小程序的用户量节节攀升，陈远的java进度倒是卡住了。 第105章 折磨 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陈彬和杨洁也到金陵一个多月了。 陈勇军和苏秀芳没有跟来，一是两个孩子也是大人了，也能买好房子。二是为了省钱，一来一回的路费、住旅店的房费，哪一样都要花钱的。 两人到的头一周，房子就买好了，比较顺利，首付交了二十八万，月供三千多。 虽然房子不太新，但小两口怎么说也算有个家，所以陈彬的嘴角就没掉下去过。 “老婆，你小心着点。”陈彬端来一盘子葡萄，递给杨洁。 这会儿已经显怀了，所以陈彬格外宝贝着。 “哪有那么娇气。”杨洁娇嗔一声，柔柔地瞪了一眼陈彬。 陈彬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自从媳妇怀孕了，他可一直憋着。 他咳了两声，转移话题。 “老婆，明天我就去上班了，早饭我给你做好，午饭你看着吃点什么，别吃不干净的外卖！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 “嗯，我知道了。”杨洁眨着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陈彬觉得这小扇子好像挠在他心尖尖上。 “今晚想吃什么？别怕花钱，我马上就能赚钱了。”陈彬走到冰箱，看着里面只摆了些矿泉水和鸡蛋说道。 这份工作其实找得并不容易。 他把找工作想得太简单了。 空窗期需要解释，离职原因需要解释，还要经过种种评估考核，然后大多还不会录用你。 给你希望，又浪费你的时间。 好在前几天定下来一份工作，就是工资低了些，一个月不到五千块钱，还了房贷，也就剩一千多。 如今自己老婆在孕期，吃、穿都要照顾好，一个不舒服就要往医院跑。 这还是怀孕期间，等到以后孩子出生，奶粉钱、家里的开销…… 陈彬叹了口气，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他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多难他都得扛下去，大不了晚上找份工，总能越来越好的。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说，他怕自己老婆情绪受影响。 家里他也没说，结这个婚已经掏空他爸妈了，他没脸。 “随便吃个蛋炒饭，我也没什么胃口。”杨洁靠在沙发上，懒懒说道。 杨洁的声音把陈彬拉回现实，“我下楼去买些鸡胸肉，晚上给你做鸡丝凉面怎么样？” 陈彬关上冰箱，看着杨洁额头上的细汗说道。 “也好，那辛苦老公啦！” 陈彬点了点头，被这一声老公“治愈”了。 纯爱战士看见陈彬都得说句甘拜下风！ 第二天，陈彬五点就起来了，准备两个人的早饭，以及自己上班的午饭。 现在外卖这么贵，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钱。 只不过突然起这么早，他眼神有些呆滞，也有点迷茫。 站在原地片刻，他晃过神，开始切菜。 …… 杨洁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了，至于陈彬留下的早饭，她简单热了下就当做午饭了。 她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十多条信息，没有急着点开，而是慢吞吞地吃着碗里的饭。 半小时后，杨洁点开聊天框，面无表情地看着信息，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依次回应。 退出微信后，她关闭屏幕，打开解锁界面，切换手机分身。 打开短信，手指飞快地点击屏幕。 【别催了，我会尽快。】 说完就切回到了平时使用的系统。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放空地靠着椅背。 她温柔地摸了摸肚子，弯了弯嘴角，好像感受到了里面可爱的小生命。 晚上。 “勇军，晚上吃点土豆行不行？” “行，随便做点就行。”陈勇军刚在院子里洗了把脸，走回屋中说道。 他看着苏秀芳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衣服上还有着尘土。 他沉声道：“明天你别和我去工地了，在家做点饭，收拾收拾园子得了。” “那哪能行？我可不想你累死。” “拉那么多饥荒，还能就让你一个人干啊，我也不是没干过这些活。”苏秀芳笑着瞪了一眼陈勇军，心里却暖暖的，自己家男人虽然话不多，但是会心疼人。 陈勇军点了根烟，在院子里默不作声地抽了起来。 “勇军，你和秀芳回来了啊？”隔壁院子的朱春燕出来倒脏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陈勇军。 “啊，刚回来。” “没吃饭呢？” “我家这晚上炖的小鸡蘑菇，我给你俩盛一碗去，晚上别做了。”朱春燕说着就往屋里走。 “嫂子，不用麻烦，秀芳在做饭了。”陈勇军急忙踩灭烟头，往杖子那边走去。 他不想再麻烦别人了，儿子结婚人家就帮了好大的忙。 朱春燕动作也利索，直接端出来一大碗菜。 “快拿着，你俩都在工地干活，晚上哪有劲做饭了！”朱春燕直接把碗递到陈勇军面前。 “嫂子，真不用，我俩对付一口就行了。”陈勇军微红着脸，但是被即将消失的太阳光照着，也叫人看不清脸色。 “竟说那外道话，咋？还得给你俩送去屋里啊！”朱春燕笑着说道。 “那谢谢嫂子，改天做好吃的叫你来。”陈勇军还是接下了。 他看着碗里油亮亮的鸡肉和粉条，心里满是感激。 “客气啥，快去吃。累一天了。”说完朱春燕就往屋内走去。 “难哟！”朱春燕拿起鸡毛掸子，扫了扫炕被上的灰。 陈勇军端着菜回了屋里，“秀芳，别做了，朱嫂给端来一碗菜。” “家里早上剩米饭了？咱俩吃点。” “嫂子给的？回头我好好谢谢去。”苏秀芳眼眸一亮，把凉下来的米饭盛到两个碗中。 陈勇军打开桌子，偌大的桌子如今竟然只有两人坐着。 他挪了挪凳子，和苏秀芳靠得近了些。 “也不知道儿子那边怎么样了。”他拿起小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不是找到工作了？儿子说六千块钱呢，让咱俩不用操心房贷。”苏秀芳夹了块蘑菇，“嫂子手艺还是那么好。” “你少喝点酒，这么多菜呢，别浪费了。” 陈勇军点了点头，眉头之上仍然是散不掉的愁绪，“你多吃点就行。” 第106章 反抗 一周之后。 杨洁正在吃着饭，手机铃声响了。 她正在嚼东西，看到号码顿住了。 过了三十秒，她接起来，“喂？” “从前你可没有这么拖拉啊，还得什么时候能完事？” “下一个人已经物色好了。”电话那边是一个十分不耐烦的男声。 杨洁没说话。 “说话啊！”男人声音大了些。 “我不想继续做了。”杨洁的声音微不可闻。 男人听到这话笑出声来，“不想做了？” “咋？你还喜欢上这个穷小子了？” “不关他的事，我就是累了。”杨洁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 “累了？” “我告诉你，老大一直在关注你，你最好别出岔子。” “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你明白吗？”男人耐着性子劝道。 “我说我不想做了！”杨洁的声音陡然飙高。 电话那端却沉默了。 一分钟后，电话里再次传出声音，不过却换了人。 “杨洁？” “老大……”杨洁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我听到了。你说你不想做了？”电话里的声音有几分耐人寻味。 “是。”杨洁想了想陈彬，以及陈彬的家人，她语气坚定道。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就破罐子破摔！ “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把你救下来的那年，你才15？” “这么多年了，咱们这行的规矩你懂，钱你退回来百分之六十。” “不过咱们也有点感情，我再加点利息。” “不知道你现在的丈夫，对你之前的事感不感兴趣？”电话中的人语气清淡，却咬重了“丈夫”二字。 “这利息也不多，到时候我让下面人寄个快递到陈彬公司，让他好好了解了解你。” “他老家父母呢，我也关照关照。毕竟我也算你的家长了，对不对？”电话中的人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杨洁的不清醒和自不量力。 杨洁颤抖着身子，把这几句话听完了。 “怎么样？这个利息满意吗？”那人似是感受到了杨洁的情绪，于是语气更加嘲弄。 杨洁屏住呼吸，像是想掩饰自己的存在。 她没想到她鼓起勇气却是这个结果。 明明之前也有离开团队的人，为什么…… 她当年还以为她被人从牢笼中救了出来，殊不知是又进了另一个牢笼。 为什么她第一次感受到幸福，却又如此难以拥有。 她恨，她恨她狠心的爸妈，也恨这个欺骗她的“老大”，更恨苍天，恨不公，恨命运。 她深吸一口气，“老大，对不起，我错了。” “呵～这才对，别忘了这些年我对你的教导。” “乖点，有你花不完的钱。”话音落，电话就直接被切断。 杨洁放下手机，眼泪止不住地流。 等到眼泪流干了，她面如死灰。 就让她烂下去，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陈彬一家拉进深渊。 两天后的晚上，陈彬有些低落地走到楼下。 白天在公司被主管当着众人面好一顿批评，像骂牲口一样，毫不留情。 要是以前他肯定甩手就走人，可是如今他不能…… 他不断地调节着心情，不想把坏情绪带回家里。 他扬起笑容，解开门锁。 “老婆，我回来啦！” 没人回应，他低头轻轻地换着鞋，还以为是杨洁贪睡了。 刚转身准备屋内走去时，就看到地上的一摊血。 陈彬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猛地往卧室走去，不断大声喊着：“老婆？老婆？” “人呢？” 陈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是没有找到人。 他顿时心慌得不行，抖着手准备报警。 此时恰好打来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您是杨洁的丈夫陈彬吗？我们是市第一医院，你老婆意外摔倒大出血了，你快过来。” “好，好，我马上到。”陈彬挂了电话，锁上门，穿着拖鞋就往外跑。 “师傅，市第一医院，求您快点！”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的小伙子，“现在有点堵，我尽量。” “我给您加钱，求您了。”陈彬语气有些颤抖。 …… 到达医院后，陈彬马不停蹄地往病房赶去。 当看到那张苍白无比的脸时，他流了眼泪，满眼的心疼。 “你是陈彬？” 陈彬忙用手抹了下泪水，转头对着医生道：“我是。” “你老婆是孕妇你不知道吗？还让她自己下楼梯摔倒？时间那么久都没有家里人发现的吗？”医生声音里有些火气，她最近见了不少对孕妇不在意的家庭。 “对不起，大夫，我白天都在公司上班，离家太远了，我回不来。”陈彬面色十分难看，充满着自责。 医生一看眼前的人态度还不错，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好好照顾患者，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不过要注意身体，不要总流产。” 说完便离开。 陈彬听到这话顿时愣在原地，傻呆呆地看着大夫离去的背影。 “孩子没了？”他脸色发白地喃喃自语道，丝毫没有注意大夫的后半句话。 他麻木地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投向了床上的人。 他有些难以接受，低下了头，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地流着泪。 半晌，他抬起头，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他擦了擦，往楼下走去。 “没了就没了，大夫说得对，我们还年轻。”他嘴里不断地嘟囔着，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走到了粥铺，买了些容易吃的东西，慢慢地又回到了病房。 回到病房时，杨洁已经醒了，只不过眼神放空地盯着屋顶。 陈彬回来也丝毫没有变化。 陈彬只当是杨洁伤心，他一言不发地打开一盒粥，“老婆，吃点东西。” “对不起。”杨洁说着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说什么傻话呢？你对不起什么，是我没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陈彬强撑着扯出笑容，安慰道。 “快起来吃点东西，不吃东西可不行。”陈彬走上前，准备扶起杨洁。 杨洁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她点了点头，“好。” 第107章 离婚 五天后，大夫说恢复得差不多了，陈彬便带着杨洁回了家。 回到房子后，陈彬把杨洁扶到床上，“老婆，你好好养身体，我去楼下买只鸡。” 杨洁无声地点了点头，脸色依旧不好看，陈彬心中一软，“我很快就回来。” 下楼后，陈彬站在楼门的一旁，看着手机里的余额：322元。 他站了片刻，还是往肉店走去。 “老板，来一只鸡。” …… 回到屋中，他看了眼已经睡着的杨洁，轻手轻脚地拉上厨房的门，开始煲汤。 很快锅里的热气沸腾起来，烟雾环绕在厨房之内。 陈彬手机就放在裤子右侧的兜里，他几次拿到一半，又放了回去。 他看着锅发呆，等到汤有些溢出时，才晃神，急忙擦干净灶台。 他的手再次摸向手机，只不过这次很干脆地拿了出来。 “小远，在吗？”他点了发送，又开始咬着嘴唇上的死皮。 “彬哥，咋了？”那边很快回复。 “小远，你能借我两千吗？我很快就还你。” 这几天住院，陈彬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杨洁的身边。 医院的开销大，而且买完房子他手里也没多少钱了，这一遭，几乎见底了。 工资还得下个月才能开…… 陈远这会儿正在上公共课，所以闲得没事看手机，恰好看到了彬哥的信息。 看到信息内容后，陈远没有什么犹豫地就转了两千块钱过去，没有多问。 他明白，彬哥要不是真的没办法了不会找他的。 抛开亲戚的层面，他也懂穷的没法子的滋味。 陈彬看到陈远立即转过来钱，眼睛热热的。 他没想到这个弟弟居然这么干脆。 其实他开口心里也没底，只是听说陈远从京华带回来的那个朋友出手阔绰，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大牌子的，所以他觉得陈远也混得不错，试着开口。 看着进账的两千块钱，他心里踏实了些。 “谢谢小远，哥一定尽快还你。” 陈彬蹲在厨房，想起远在红水乡的父母，心里越发酸涩。 现在小洁流产了，孩子没了，他一点都不敢和他爸妈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两个老人家。 当初听到消息，他爸激动的神情，他妈悉心地照顾，他到现在都没忘记。 陈彬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陈彬每次回家都拎着些好吃的，换着法子给杨洁补身体。 他虽然遗憾，但更多的是心疼杨洁，也怪自己没能力。 “老婆，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荔枝！”陈彬拎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又大又饱满的新鲜荔枝。 杨洁闻声慢慢地从卧室走了出来，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气。 “我去洗手给你剥一些！”陈彬笑着说道。 “陈彬。”杨洁靠在墙上，喊住了往厨房走的陈彬。 陈彬脚步一顿，“怎么了？” “先别弄了，你回来坐下，我想和你说点事。”杨洁拉出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陈彬闻言也回到桌子旁，“怎么了老婆？” 他看着对面人的表情，莫名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小洁很久都没有连名带姓地喊他了。 “我爸妈要来接我走。” “咱们离婚。”杨洁出神地看着荔枝，没看陈彬。 陈彬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随后就笑了出来，“老婆，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爸妈觉得你照顾不好我，让我流产了。”杨洁嘴唇毫无血色，继续说道。 “老婆，咱们这不是意外吗？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好吗？” “你和爸妈说说，不，我现在就去和爸妈说。”陈彬说着就起身要拿手机。 “不用了。” “是我和我爸妈提的。” “是我觉得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杨洁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陈彬听得清清楚楚。 陈彬呆愣在原地，片刻回神后，转身看着正在说话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走到杨洁身旁，蹲下来用力地握着她的手，“我们才刚刚结婚几个月啊，你给我点时间，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我一定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小洁，求你了……”陈彬的声音几近哀求。 杨洁看着洁白的墙，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然后猛地把手抽出来，“我们不可能了。” “要不是你没时间照顾我，我会流产吗？” “要不是你没钱，买这么个老小区的房子，楼梯不卫生也不安全，我会流产吗？” “我受够了，陈彬，我受够了！”杨洁声嘶力竭地喊着。 陈彬坐到了地上，就这么看着杨洁，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他突然开始笑了起来，随后就是整个人都在发抖地大笑，状若疯癫。 杨洁沉默着看着眼前失态的人，心里如刀割一般。 “好。” “是我没能耐，是我耽误你了。”陈彬腿脚都麻了，他努力站起身，看着杨洁一字一句地说道。 “爸妈什么时候来？” “后天。” 陈彬点了点头，“那明天去离婚。” …… 第二天，陈彬请了假。 他照常做着饭，也把昨天买的荔枝都剥好了，一一放在餐桌上，靠近杨洁的位置。 “小洁，吃饭了。”他语气平和，像是从未发生过昨天的事情一样。 杨洁看着举止正常的人，微微松了口气，她也怕陈彬急了做什么傻事。 她坐下，手先伸到了装着水果的盘子里。 她拿起一颗剥好的荔枝，放进了嘴里。 明明那么甜，她却觉得有些发苦。 她把盘子推到陈彬面前，“你吃，我不喜欢。” 陈彬闻言低头笑了笑，心如死灰般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不喜欢。” “不喜欢就算了。” “吃完饭就去民政局。” …… 第108章 车祸 从民政局离开后，两人沉默地坐上了出租车，彼此都没有说什么。 也许是心死了，陈彬看起来整个人都笼罩着低迷之气。 第二天一早，杨洁“爸妈”就来到了两人家里。 帮着杨洁拎着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我走了。”杨洁站在门前，背对着陈彬说道。 陈彬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你……”杨洁刚要说些什么，隔了几层楼梯传来一道催促的声音，“快点，小洁，车赶不上了。” 杨洁把话咽进了肚子里，走出了房门，关上。 陈彬听见关门声，扭头注视着房门，直到窗外响起车子的启动声，他才又把头转回来。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安静地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他长舒一口气，靠在了沙发上，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 他想起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结婚的场景，一幕幕闪过，犹如梦中。 “就不能一直骗我吗？” …… 杨洁离开以后，陈彬每天都浑浑噩噩。 白天上班尚可维持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可是晚上回到家里就是丧得要死。 喝酒、流泪，屋里也乌烟瘴气的，都快没了下脚的地方。 某天，陈彬喝了酒，觉得房间内有点窒息，他准备下楼出去透透气。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马路边，坐在了公交车站台处的座位上，眼神无光地看着路上一辆辆飞速行驶的车。 车灯晃了他的眼，也晃了他的理智。 “这日子真没劲。”他自嘲地笑了笑。 许是酒精上头，他竟然起身往马路中央走去。 霎时间，响起了好几道汽车喇叭声，很多司机都急刹车，对着陈彬咒骂。 然而下一秒，一辆车直接撞了过去。 “啊！” “出车祸了！” “流血了！” 在附近等公交的人都被吓得躲了起来，还有人立即拨打了120。 那个撞人的司机呆傻地下了车，看着躺在地上流血的人，他刚刚只是低头接了个电话。 …… “勇军，这一个月干完咱俩也快挣小一万了。” “争取今年把嫂子的钱给还上。”苏秀芳搂着陈勇军的胳膊，虽然浑身累得酸，但语气中仍然充满希望。 “嗯，放心，能还上。”陈勇军闭着眼，他干了一天活实在是累了。 …… 几分钟后。 “叮铃铃。” “谁半夜来电话？”苏秀芳迷茫地摸着手机，半眯着眼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信息。 “金陵的？”她顿时精神了。 “是不是儿子的电话？”她推了推陈勇军的胳膊。 “接，就咱们儿子在金陵。”陈勇军闭着眼，闷声闷气道。 “不对啊，儿子的新手机号我存了，儿媳妇的我也存了。”苏秀芳念叨着，接起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陈彬的母亲吗？” “我是。”苏秀芳一听是个陌生的声音，心里顿时没了底。 “我们是金陵市第一医院，你儿子出了车祸，你们尽快过来一下。” “啥？”苏秀芳张大嘴，心顿时沉了下去。 “我儿子现在咋样？”她急急地问着。 陈勇军也被这一嗓子弄精神了，光着膀子坐了起来，“咋了？秀芳？” 苏秀芳边点着头，嘴边动着，但就是说不出来话。 挂断电话后，苏秀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勇军，咋整啊！儿子出车祸了！” “这咱们咋整啊！”她拍着大腿，满是无助。 陈勇军也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个噩耗。 “小洁，小洁应该在身边，你先别急。” “咱俩现在就去城里买票，走，走！”陈勇军迅速起身，抓起旁边的衣服，边走边穿。 “锁门！把家里钱都带上！我先出去弄车！”他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苏秀芳抹了眼泪，也迅速穿上衣服，把抽屉里放着的刚赚的六千块钱装进了背包里，拿起钥匙就往外跑。 “你好，我们要去金陵的票，越快越好。”陈勇军拿着两人的身份证，气喘吁吁地走到售票口。 “最早也是明天早上四点的，没座了。”售票员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行，那就明天早上的，没座也行。”陈勇军点了点头，站着坐着无所谓，能去就行。 拿到票后，老两口蹲在墙角，静静等待。 半晌，陈勇军站起身，“我去买点干粮，你等我会。” 苏秀芳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小心点，看路。” 待人离开后，她又拿出手机，给杨洁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一直关机啊！”苏秀芳声音有了哭腔，这一个也联系不上，她怕儿子和儿媳妇都出事了，儿媳妇还怀着孕呢！ 恰逢此时，刚才给苏秀芳来电的金陵电话，又打来了。 “您好，是陈彬家人吗？你们什么时候能到？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您好，大夫，我们在老家，离金陵太远了，我和孩子他爸正在买票过去，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求求你们！”苏秀芳哽咽着，眼泪不止。 她心里苦，太苦了。 电话那边来不及为这个家庭叹惜，因为眼前又来了一名伤者。 “我们会积极治疗的，还希望你们尽快来。” “对了，出车祸的是几个人？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没有。”医生说完就挂了。 苏秀芳握着手机，“没有就好。” 要是两个孩子一起出事…… 两天后，两人终于到了金陵。 人生地不熟的，也顾不上省钱，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去医院。 到达医院后，两人急匆匆地打听陈彬的信息，往病房奔去。 看到儿子的瞬间，苏秀芳嘴唇一抖，就哭了出来。 没有哪个母亲能接受这样的场面，她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出车祸了。 陈勇军拍了拍苏秀芳的肩膀，安慰道：“咱俩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儿子。” 苏秀芳哽咽着点头，跟在陈勇军身后。 陈勇军走到床边，疼惜地摸了摸陈彬的额头，“孩子，受苦了。” “秀芳，你在这待会，我去找找医生。”他忍住眼泪，往外走去。 苏秀芳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掩面泣不成声。 这一路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担心，这一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泪水。 “你就是陈彬父亲吗？” “对，大夫，我儿子现在怎么样？” “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医药费需要补交一部分。” “之前的医药费车主付了，不过交通部门的过来了，我们这边收到的处理就是车主不是全责，剩下的医药费需要你们交。” “这是资料，如果有疑问你们可以到相关部门去询问。” …… （具体的定责作者也搞不清楚……但是陈彬直接闯到道路中央，不过车主也没留神看了手机，查了百度大概是这个结果。建议大家简单看一下，知道有这个意思就行嗷！orz） 第109章 陈彬醒来 陈勇军接过文件，他也看不懂上面的东西，只好点头去缴费。 医药费交完后，兜里就剩了不到一千块钱…… 他拿着缴费单，站在病房外，看着母子俩。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让人觉得煎熬无比。 他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后，走进了病房。 “我刚把医药费交了，大夫说小彬现在稳定下来了。” “醒了养一段就好了。”陈勇军安慰似的拍了拍苏秀芳的肩，说道。 “谁把咱们儿子撞了？人呢？这么大的城市不能不管？”苏秀芳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语气十分哀痛。 “这是刚才大夫给我的，你看看，我识字不多。” “说是前面治疗的医药费司机掏了，但是儿子也有责任，所以后面得咱们自己拿钱。” “放屁，我儿子被撞成这样，有什么责任？”苏秀芳猛地一拽，把几张纸端起来看。 她有个初中文凭，大多的字都能认识。 看完之后，她沉默了。 纸上的文字和图片，都证明着确实是儿子自己走到了路中央。 她把纸反扣在一旁的桌子上，脸色更加难看。 “咋回事？上面说的啥情况？”陈勇军追着问道。 苏秀芳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又扭头看了看儿子他爹。 如今儿子躺在病房里，一直未醒，头上和胳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他们老两口隔着两千多公里跑来金陵，现实已经这样了…… “上面说是小彬自己走到车道上的。” “啥？儿子咋可能这么干？”陈勇军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儿子他能不了解，之前在外面干活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苏秀芳叹了口气，“写得明明白白。” “来之前我问大夫了，没有年轻的姑娘出车祸。” “只有小彬。” “咱们俩这一路上耽误两三天，小彬旁边连个人都没有！”苏秀芳说着捏紧了手。 “你说儿媳妇去哪了？”她满眼怨恨地看着陈勇军。 陈勇军被苏秀芳这一提醒，才反应过来。 照理说这小洁肯定当天就能接到通知，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出现？ “俩孩子吵架了？”陈勇军小心地询问道。 “得吵多大的架，能让小彬这样？”苏秀芳说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陈勇军忙地从包里掏出来一包纸巾，递给苏秀芳，“别哭了，万一一会儿小彬醒了看见该不好了。” 苏秀芳沉默着点点头。 一切等儿子醒了再说。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在病房坐着。 等啊等，从白天等到黑夜，窗外偷偷刷洗了新的颜色，陈彬还未醒来。 陈勇军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胳膊，“秀芳，饿了，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苏秀芳点了点头，“别买太贵的。” 陈勇军走出医院，打量着周围的餐馆。 他大步一迈，走向了一家盖浇饭铺子。 他看着墙上的价格表，暗暗心惊，茄子盖饭就18块钱？ 有点肉的就二十多！ 他硬着头皮离开了餐馆，这太贵了。 儿子后面治病不知道还要多少钱呢。 他拐弯走进了一家早餐店，按照他的经验，包子什么的能便宜些，能吃饱就行。 他走进屋里，没有挂出来的价格表。 “老板，包子还有吗？怎么卖？” “肉包六块一个，粥四块一碗。”老板抬头看了看来人，说道。 “有便宜一点的吗？”他没想到包子也这么贵。 老板打量着陈勇军的穿着，往后厨走去，端出来一个盘子，“这素馅的，早上做的，凉了，一块一个卖你。” “好，好，谢谢老板，我要六个，不是，这几个我都要了。”陈勇军看着盘子上的包子，改口道。 明早他和秀芳两个人也够吃了。 老板点了点头，利索地给他装上，还送了两袋咸菜。 “这粥隔夜也不好了，你拿去喝。”老板说着又装来两杯粥。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陈勇军忙点着头感谢，没想到老板人这么好。 走出店外，他急匆匆地赶回去，两人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动弹起来也知道饿了。 回到病房里，陈勇军把一袋子包子放到了桌子上。 “咋买这么多？”苏秀芳忍不住埋怨道。 “便宜，一个包子一块钱，还有老板送的两碗粥。”陈勇军笑了笑。 “这么便宜？”苏秀芳说着就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 “说是早上的凉包子，我看也没啥，就都买了，明早也够了。” 他俩也不挑，能吃就行。 “虽然凉了，但味还行。”苏秀芳一边嚼着，一边看着还未醒来的儿子。 无论儿子什么样，都是他俩的指望。 …… 第二天，老两口被查房的一群人弄醒了，听到声音他俩还以为儿子醒了，十分惊喜。 于是猛地抬头，看着儿子，结果还是闭着眼睛。 待人离开后，也没了睡意，眼里又多上了一层迷茫。 “勇军，你说儿子啥时候能醒啊？”苏秀芳的声音干哑，听着让人难受。 “快了，刚才大夫不说快了吗？” “你去洗把脸，精神精神。别儿子没好呢，你又倒下了。”陈勇军笑着开解道。 总得有人继续撑着，都倒下了这个家怎么办？ …… 缓过神来，两人把隔了夜的包子吃了个干净，继续等待。 下午，陈彬缓缓睁开眼睛，有些不适应光亮。 他慢慢地眨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似是在回想自己在哪。 他目光一转，看到了左侧的其他病床。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陈彬想抬下胳膊，却疼得他一抖。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了趴在自己床前的两人。 他意识回笼，眼睛逐渐睁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看着爸妈的发丝，白的占了多数。 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 他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畜生。 不，他连畜生都不如。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结束生命。 根本没有考虑他爸妈的感受，白养了他这么多年！ 许是有心灵感应，苏秀芳迷糊间抬起了头。 她看见儿子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待确认后，确实是陈彬醒了，她猛地起身，推了推陈勇军。 “勇军，你快看，儿子醒了！” 第110章 报警 陈勇军发懵地睁开眼睛，看着儿子真的醒了，眼睛顿时就红了，脸上却是止不住地笑意。 “小彬，小彬醒了！” “我去找大夫！”说着就小跑着往外走去。 苏秀芳喜极而泣，擦着眼泪，“儿子，你终于醒了。” “妈。”陈彬嘶哑的声音响起。 “哎，哎！” “儿子，不用说话，妈就在这呢！”苏秀芳想握着儿子的手，可是被绷带缠着，她根本不敢乱碰，只能轻轻地帮陈彬掖了掖被子。 “妈，对不起。”陈彬注视着他的母亲，一字一句地说道。 “傻孩子，对不起啥？好好养病，什么事好了再说。”苏秀芳眼含热泪地安慰道。 如今儿子醒了就是让她最开心的事，什么事都没有这个重要。 其实最开始她确实想过等儿子醒了，问问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但是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她不忍心再提。 很快医生来了，检查了陈彬的各项指标。 “数据都不错，好好养养，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医生检查完，对着几人说道。 “谢谢大夫。”两人对着医生连连道谢。 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人没事就行。 待医生离开，陈彬看着他父亲，“爸。” “哎，没事啊，爸妈都在这，你就放心养病。” “想吃啥就和爸说，爸给你买去。”陈勇军笑着说道。 陈彬看着父母，缓缓开口道：“爸，妈，报警。” 老两口以为听错了，“小彬，你是说报警吗？” 陈彬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报警。” 从前为了感情，抛下了理智，现在该醒过来了。 “杨洁，骗婚，报警。”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个字，心里早已经麻木。 从鬼门关走一遭，什么情情爱爱的，对他来说不过空中浮尘。 两人顿时惊得变了脸，以为儿子和杨洁只是吵了架，却未想那姑娘是个骗子！ 两人互相看了看，苏秀芳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陈彬，“儿子，那杨洁人呢？” “被接走了。” 苏秀芳看着儿子干裂的嘴唇，“妈先给你倒点水喝，你别急。” …… 片刻后，两人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怒气直冲头顶！ “我就说！当时我就觉得这姑娘不对劲！”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要彩礼，还没结婚就怀孕！”苏秀芳十分愤慨地说道。 陈勇军也是一脸憋屈，可是看着儿子的样子，他还是碰了碰苏秀芳，“少说两句。” 苏秀芳也反应过来，不再说话。 她叹了口气，她和他爸情绪都如此激烈，何况是儿子呢。 当初儿子的态度两人都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跑这跑那的把结婚钱凑出来。 可想而知，儿子有多难受。 但是苏秀芳还是忍不住说道，“儿子，这次是你命大，如果但凡有个……” 她没继续说下去，也不敢想。 “以后不管遇到啥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把自己搭进去了，就什么都没了。” “留下我们老两口怎么办？”苏秀芳说着就又想哭了。 “爸，妈，对不起。” “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儿子，爸妈不是怪你，但你是太冲动了，以后不能这样。” “以后有事先和家里说，咱们一起承担。”陈勇军也开口道。 陈彬微微一笑，“谢谢爸妈。” …… 晚上，陈勇军又去了昨天去过的包子店。 “老板，还有昨天我买的一块钱一个的包子了吗？” 老板抬头看了看，想起了昨晚买包子的事。 “有。”说完就往厨房走去，端出来和昨天差不多量的包子。 “都要吗？” “都要！” “一共十二个，扫码。”说完又从一旁拿了两杯粥。 “谢谢老板，每次您都送我。太感谢了！”陈勇军抱了抱拳，打心底里感谢。 “不用。”老板语气平淡，他在这里开了十多年，遇见的家属不计其数。 什么人他都见过，所以大多数的人，他都能看出来家庭什么样。 能帮就帮一把。 就像十多年前这家老板帮自己一样。 “我再来三个肉包子，不瞒您说，我儿子醒了！”陈勇军十分开心地说道。 老板听到这话表情柔和了起来，“恭喜。” 说着装了三个热乎乎的包子，“再送你个小米粥。” …… 回到病房，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包子，竟然也觉得是山珍海味。 而那个六块的肉包子，倒是陈勇军误会了，包子个头很大，那里面的肉馅塞得满满地。 第二天，苏秀芳带着儿子提供的信息，来到了附近的警察局。 “阿姨，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一个年轻的警察看到苏秀芳后走了过来。 “您好，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阿姨，您这边坐，慢慢说，有问题我们一定帮你解决。”警察说着把苏秀芳带到了一张桌子前。 “是这样的，警官，我儿子被骗婚了，他们不久前结的婚，我们付了十万块钱彩礼钱，还在金陵买了套房子。” “那姑娘婚前怀孕了，婚后没多久就流产了，然后两人就离婚了。” “我们这也是刚从老家过来，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苏秀芳磕磕绊绊、没什么逻辑地地说着，语气有些急迫。 “好的，我现在大概了解情况了，您这边能提供些证明材料吗？还有女方的信息，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警察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心里十分同情。 近几年这种案例特别多，他们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例了。 “有，有。”苏秀芳从包里拿出来几张纸，这是离开前她儿子给她的。 警察接过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这么详细？” “对，这都是我儿子准备的，还有这个。”苏秀芳说着递过去手机，上面有着陈彬发过来的图片。 “好，阿姨，我现在汇报一下领导，您在这边稍等一下。” …… 半小时后，警察从办公室出来。 “阿姨，我们这边调查需要时间，您耐心等几天。您留个电话，等找到人，有线索，我们立即联系您。”也不是他拖延，而是一般这种骗婚的，骗完都说不定跑到哪了，纵然他们有处理经验，但是也得有个查找时间。 “好，好，谢谢警官。”苏秀芳忙不迭地点头。 警察送走了苏秀芳，他回到工位前，准备先查一下这个杨洁的行程轨迹。 他看了信息，照片和身份证都对得上，应该是实名的，不是伪造的名字和身份信息。 片刻后，警察看着搜索出来的信息，眼睛微微睁大，“死了？” 第111章 爆炸 他鼠标往下滑动。 【死者死亡原因：爆炸身亡。】 【关联案件：金陵东区xx仓库爆炸案，死16人，无一人生还。】 他看着爆炸案出神，虽然他没有参与到这个案件中，但这个案子他们都知道，因为性质很严重。 而且就在不久前。 他没想到其中的人员竟然涉及骗婚。 案发地早都被炸得成灰了，现场几乎没留下什么可调查的东西，只有一堆破铜烂铁。 现在有群众上门报案，无疑为案件调查提供了非常关键的线索。 他把现有的材料整理好，立即往领导办公室前去。 十天后，陈彬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办理了出院。 不过更多的原因是住院费太贵了。 现在他爸妈来了，回家养着也一样。 陈勇军扶着儿子一步一步往楼梯上走，终于走到了房门前。 苏秀芳拿着钥匙先开了门，这还是他们老两口第一次看到儿子买的房子。 进屋后，苏秀芳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开始在屋里转来转去。 “这房子还挺好的，多板正。”说完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陈彬坐在沙发上，自然也没错过母亲的小动作。 “妈，报案有结果了吗？” “警察说有结果告诉我，我把你给我的那些东西都给他们了，他们说挺全的，能帮咱们查。”苏秀芳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烧水壶，往厨房走。 陈彬点了点头，头往上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 “儿子，我看你冰箱里还有冷冻的肉，妈晚上给你炖肉吃。” “谢谢妈。” “这孩子，谢啥？”苏秀芳笑着瞪了一眼，早已没有前几天的沉重。 “我先补一觉，有事你们喊我。”陈勇军站在一旁，对着二人说道。 他这几天很少合眼，再不睡不行了。 “爸，你快去休息，房间里有空调，热了就开。”陈彬指着卧室嘱咐道。 “我不用那玩意，得了，我去睡了。”陈勇军摆了摆手，往隔间的小屋走去，没去陈彬的卧室。 陈彬看着他爸的背影，那间小屋本来是他们留给孩子的房间。 苏秀芳拉上了厨房的门，客厅中独留陈彬一人。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他心中升起一点幸福感。 他拿起手机，看着未读消息。 公司里管他的领导一直在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再不回去就不用来了。 他看了眼，没回复，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上不了班的。 下个月的工资……估计没多少，自己这个月耽误太多天了，一半都赚不上。 还要还三千多的房贷。 陈远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来金陵就是个错误。 结婚也是个错误。 举家借债，一无所有。 唯独剩下的就是这间四十多平的房子，然而还得按时交钱。 他自嘲地笑了笑，狗屁日子。 晚上，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 “儿子，多吃肉，你得补补身体。” “明天妈下楼去再买点吃的。”苏秀芳夹了好几块肉放进陈彬碗里。 “妈，不用总给我夹，你和我爸也多吃点。” “这几天让你俩跟我一起遭罪了。”陈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说的啥？你是我儿子！”陈勇军瞪了一眼。 “我和你爸准备留在这照顾你一段时间，等你彻底好了我们再走。” 陈彬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知道他爸妈肯定是会走的。 他自己还有必要留在这吗？ 可是如果走了房子怎么办，房贷还没还完，能有人接手吗？ 让他一次性还完又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天，苏秀芳起了早，穿上衣服下楼买菜。 左拐右拐去了一家菜店，看着一样样的菜都在塑料袋或者塑料盒里包装着，价格翻了一倍。 她转了一圈离开了，太贵了，一袋小油菜就要七八块钱，都要比肉贵了。 她往远走了走，终于找到了一家价格正常的。 往回走时，手机突然响了。 “喂？” “您好，请问您是苏秀芳女士吗？” “是我。” “您好，我们是金陵市公安局。之前您上门报案，我们一直着手调查，现在有案情结果了，还希望您尽快来一趟。” “好，好，是人抓到了吗？”苏秀芳面色一喜，她这几天在网上查了，若是人抓到了兴许彩礼钱还能要回来，他家现在这个情况，能要回来点是点。 “具体情况等您来了我们为您解释。” “好，我一会儿就去。” 挂了电话后，苏秀芳快步往家走去，做好饭她随便吃了一口。 给爷俩发了条信息就离开了。 陈勇军干活行，可是这大城市路太复杂，出来怕是人要丢了。 儿子如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不应该来警局直接面对这些，她怕儿子受刺激。 所以她谁也没叫，自己就往公安局去了。 到达公安局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路上早高峰，公交堵得要命，好在出来得早。 “阿姨，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叫苏秀芳，是你们早上给我打电话来的，说是有结果了。”苏秀芳看着眼前的警察说道。 “苏阿姨，您好，您这边请。” …… 苏秀芳跟着警察进了一个办公室。 “苏阿姨，您稍等，我这就帮您去喊人。” “哎，谢谢警官。” 几分钟后，走来一个人，正是那天接待她的警官。 苏秀芳眼睛一亮，站起身，十分客气地说道：“警官，是人抓到了吗？” “我就知道这样的坏人跑不掉！” “我们的彩礼钱能追回来吗？” 警察看着神情激动的苏秀芳，递过一瓶水，“苏阿姨，您先别急。” “情况可能和咱们想得不太一样。” “不一样？没抓到吗？”苏秀芳顿时心一沉。 “苏阿姨，是这样的，现在杨洁已经死了。”警察边说着，边观察着苏秀芳的神情。 苏秀芳眼睛顿时瞪大，“你说什么？死了？” “不可能，会不会是你们找错人了？” “骗子不都惜命吗？”苏秀芳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苏阿姨，我们核实过了，就是您报案的那个杨洁。” “杨洁于二十天前，开车前往金陵市东区xx仓库，仓库随后爆炸，内有16人，无人生还。”警察递过来一份资料，放到苏秀芳桌前。 第112章 同归于尽 苏秀芳手有些抖，但还是拿起了这份文件。 片刻后。 “真死了？”苏秀芳还是难以相信。 这一刻她竟然没有很痛快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滋味。 昨晚他们聊天，没想到儿子说杨洁临离开前，告诉儿子房子她不会要钱。 要知道房子可是写了两个人的名字，要是打起官司，怎么也会分到一些钱？ 照理说，她骗了他们全家，也让儿子失魂落魄，受了伤，怎么说她都该恨才是。 其实她确实恨过，看到她儿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她恨极了。 可是当时一起在红水乡生活时，那神情、态度，又太逼真了。 骗子真的能有那么高超的技术吗？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也分不清了。 “是的，苏阿姨，已经出了死亡证明了。” “不过这里还有一份文件，需要陈彬本人过来签字。” “什么文件？”苏秀芳疑惑道。 “警官，我儿子前段时间出车祸了，现在还没恢复好，不太方便过来。”苏秀芳表情为难地解释道。 “我们上门也可以，这点您不用担心。” “我们这边核实到，杨洁在前往仓库的当天，去了公证处立了遗嘱。” “杨洁指定了财产继承人，陈彬。也就是您的儿子。” 苏秀芳张了张嘴，满脸惊讶。 警察看着苏秀芳的神情，继续说道：“爆炸案目前也有了结果，还得感谢您的报案，为我们提供了线索。” …… 杨洁离开当日。 她坐上车，来到了东区的基地。 这个地方她来过很多次，可是第一次有了恶心的感觉。 或许从前麻木，不知人生喜乐哀愁。 “小洁，一会儿你看到老大记得嘴甜一点，他不会怪你的。”说话之人正是之前一直催促杨洁的那个男人。 杨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没说话。 下车后，杨洁看向基地的大门，眼神冷漠。 在这个基地的，都是“工作人员”。 负责掳走女性，或者在网上哄骗女性，最后都会带到基地来。 “驯化”一段时间后，开始培训技能，然后开始与团队指定的人去谈恋爱。 基本上被指定的人都没有逃脱的。 因为她们大多漂亮、嘴甜、善解人意，很会讨好人。 确定恋爱关系后，很快就会发生性关系，她们也会吃药催怀孕。 结婚之后各种意外流产，离婚，拿着钱跑路。 就算打官司，钱也不会都拿走。 一套流程大概几个月，月均起码上万，只要谈个恋爱就行。 很多人最开始抗拒，几次尝试跑掉、报警，但最后还是被抓回来，狠狠殴打，最后也没人再敢跑了，只能逼迫自己适应。 “走，别站着了。老大等着呢。”男人抢走杨洁的行李箱说道。 他觉得老大对杨洁是不一样的，所以大多时候他对杨洁也很客气。 吃他们这碗饭，得有眼力见！ 杨洁跟上，到了门前，换了一副表情。 “老大，我回来了。”她状若轻松地笑了笑。 “回来就好。”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并没有转过来，语气也有些平淡。 “老大，我回来了都不看看我？那我得伤心透了。”杨洁开玩笑说道。 男人听到这话才转过来，笑着看着杨洁，“还是这副样子，怎么总是长不大呢？” “那还不是您教的！” 接杨洁回来的曹乐，看着二人，悄悄地走到一边放置行李。 方飞文看着杨洁，虽然笑着却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观察好一会儿，放下心来。 当时在电话里听到她要离开，自然是十分生气的。 好在她还有点脑子，不然他可不会任由她跑了。 养了这么多年的“花”，不仅能赚钱、还好拿捏，怎么会让这块肥肉丢了？ “文哥，我想明天出去买身新衣服，这几个月一直窝在农村，身上都染上灰了。”杨洁撒娇道。 方飞文听后没有说话，而是笑着看向杨洁，也不表态。 “文哥~用你送我的那辆车，行不？”杨洁也不恼，继续说道。 “好，就依你。”方飞文听到那辆车，这才松了口。 …… 第二天，杨洁开着车往市内前去。 方飞文之所以放心她独自出去，除了先前的威胁之外，就是这辆车装了定位，所以他才会同意，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杨洁把车停到了商场附近，往商场走去。 她逛了一上午，买了很多新衣服。 跟随她的人，跟了一上午，实在是累了，就去附近的餐馆吃饭了。 心里不断感叹这女人买衣服就是麻烦。 当那人离开后，杨洁随便拽了一件衣服付了钱就离开了商场。 转身去了一个很少有人路过的拐口。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钱呢？” 杨洁戴着手套，把一个纸袋递过去。 “想要活命东西就删的干净一些，你把这几样东西放到这个位置的车上，这衣服也一起装里。”杨洁看着外包装，放下了心。 男人懂事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杨洁环视四周，没有人。 她走到路边，打了车，去了公证机构。 …… “杨女士，现在你们处于离婚冷静期，你确定要把财产继承人指定为陈彬吗？” “您是否遇到危险了呢？”工作人员好心询问道。 “没有，确定。”杨洁没什么表情，惜字如金。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为杨洁办理了手续。 离开公证处后，杨洁打开手机，看着卡里的余额，又往银行去。 “你好，我要提前把房贷还清。” 出了银行后，杨洁整个人看起来很轻松。 “只能还你这些了。” …… 杨洁再次回到了车里，她启动了车子。 这条路就像她的生命一样，即将到达尽头。 再次回到基地，天已经微暗了。 跟踪杨洁那人，也跟着杨洁一路回了基地，不过晚下车了一会儿。 杨洁开着车，对着基地的门一直按喇叭。 “你干嘛？”曹乐一脸无语地打开门，看着杨洁问道。 “你告诉文哥，说我想把这辆车开进屋里。”杨洁笑吟吟地说道，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曹乐转身翻了个白眼，“颠婆。” “老大，杨洁说想把车开进来。” “哦？”方飞文挑了挑眉，却没有半分不愉快，他想到了些什么，打开门。 基地外，杨洁看着打开的门，勾唇笑了笑，她就知道方飞文会同意。 当时她还没开始“工作”，方飞文给她买了这辆车，她也是满心欢喜地开进了基地里。 能干这种勾当的人，心里多少有点变态，也多少有些执念，她明白，但也在赌。 车进了基地后，方飞文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 “还不下车？别使小性子了。”方飞文意味不明地笑道。 杨洁看着方飞文，手摸向车里的一个东西。 “文哥，你能把他们都叫回来吗？挺长时间没见到了，我今天出去买了些礼物，给大家分分。”杨洁甜美地笑道。 “你有心了。” “曹乐，去把人都喊回来，你们洁姐有礼物给你们。” “好的老大！”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回来了，包括那个跟踪杨洁的。 “还不下车？”方飞文还是耐着性子，靠在车附近。 杨洁偏头看了看，没有无辜的姑娘。 她这肮脏的一生，拜眼前所有人所赐。 既然如此，就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我这个礼物有点大，你们得好好收着。”杨洁说着，突然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 方飞文有些戒备地看着突然变化的杨洁，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些狗杂碎！你们所有人都该死！”说完，她就按下了引爆按钮。 …… 第113章 离开金陵 苏秀芳跟着警察一起坐上了警车，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她希望的是杨洁活着，他们把彩礼钱要回来，恶有恶报，这样他们心里才是畅快的。 而不是现在的结果。 现在钱是有了，可不是他们想要的钱。 “咚咚咚。” 陈勇军听到声音就起身开门。 看到门口的警察他吓了一跳，当看到身后的苏秀芳才松了口气。 “警官，里面请。” “这位警官是来办手续的。” “什么手续？”陈勇军云里雾里地问道。 “小彬呢？”苏秀芳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客厅里没有儿子的身影。 “在卧室，我去喊他。”陈勇军刚到卧室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就打开了。 “小彬，警察来了。” 陈彬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沙发处，对着警察坐下，“您好，是有结果了吗？” “是的，不过我们上门是为了让您签一份文件。” 苏秀芳微微低下头，她不忍心看到儿子的表情。 “抓到人没？”陈勇军关切地问道。 陈彬没说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文件。 “财产继承人？”他疑惑地看向警官。 “我再简单和二位说一下案情结果，具体的我们在警局已经和苏阿姨交代过了。” “目前杨洁已经死亡，死亡原因是二十天前的金陵东区xx仓库爆炸案。杨洁在爆炸案发生当天，去了公证处指定了财产继承人，也就是陈先生您。目前账户余额八十万，具体的信息都在文件里，您可以看一下。” 陈彬定定地看着说话的警察，“她死了？” 警察点了点头。 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骗婚后把财产都留给被骗人的案件。 而且他们也给案件定性了，是杨洁买了爆炸装置，故意杀人，不过目前杨洁也已身亡，案件就算结束了。 陈彬看着文件上的信息，忽然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 补偿？ 他忽然觉得很讽刺，老天爷就这么喜欢捉弄人吗？ “陈先生，您签字后，机构就会把财产转移到您的账户中。”警察提醒道，这也是他来的目的。 陈彬仿佛没听到一样，只是坐在那看着这张纸。 “小彬。”陈勇军碰了碰儿子，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能不知道儿子的难受吗？ 可是警察就在眼前，怎么说人家都是个官。 “我不签。”陈彬放下文件，开口说道。 警察颇为意外地看着陈彬，没想到还有人能拒绝这么多钱。 苏秀芳和陈勇军也看着儿子，他们家如今欠着外债，急需钱。 但他们都没有劝儿子，而是尊重他的决定，他们是没钱，但不代表什么钱都会拿。 警察看了一眼一家人，眼神一转，“如果您不签，这笔钱就会分到杨洁父母那边。” “我们调查过，杨洁十五岁离开家，在家生活期间，被虐待、殴打次数很多。”他点到为止，这么说也是不想让不配当父母的人拿到杨洁的钱。 陈彬听到这话果然抬起了头。 半晌，他拿起笔，签了字。 警察离开后，陈彬就回了卧室。 苏秀芳和陈勇军看着儿子的样子，也不忍多说半句。 陈彬回到房间里，眼神空洞地看向屋顶。 他之前幡然醒悟，也不过是情绪转移。 他希望他能恨，他希望他有个情绪支点，而那个人就是杨洁。 他希望她被抓，在监狱里痛苦，希望她自食恶果，希望她后悔。 而不是希望她死了，还留给他这所谓的“补偿”。 陈彬回想起杨洁离开的那天，她看向她的眼神。 那是一种不舍与决绝的眼神，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什么都迟了一步。 “还是你心狠。”陈彬再次笑了，却混着眼泪。 …… 晚上，陈彬醒来，屋外也安安静静的。 他的手摸向一旁台灯的按钮，屋子被照亮了。 他拿起手机，看着未读信息。 【恭喜您已经全额缴完房贷……】 他猛地坐起身，看了看时间，正是警察口中的爆炸案发生的第二天。 他沉默地关上手机，往门外走去。 “爸，妈。”他还以为两人出去了。 “哎，小彬，妈下午下楼买了你爱吃的桃子，你精神精神，来吃点水果。” “对，吃点东西。”老两口看着儿子，满眼的关切。 陈彬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拿起一个桃子，轻轻地撕开桃子皮。 “爸，妈，我和你们一起回家。” “好啊，一起回去好，这房子咋办？能卖出去不？” 陈彬撕下最后一块桃子皮，“杨洁把房贷还完了。” 苏秀芳和陈勇军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想在这待着了，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他一口咬上鲜嫩多汁的桃子。 明明挺甜的，他却也品尝出了苦味。 第二天，陈彬去医院拆了绷带，除了手臂上的疤痕，其他的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回去的路上，看着疤痕，莫名地笑了笑。 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中介处把房子挂了上去。 价格比他们买的时候还低一些，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半个月后，房子卖出去了。 过完手续后，一家人也踏上了归途。 无论是对于陈彬，还是对于陈勇军和苏秀芳，这一趟金陵之行都像一场梦一样。 是一场他们不愿再提及的梦。 也是他们的疤痕。 再次回到家，陈彬贪婪地呼吸着家乡的空气。 “还是家里好。” “走，打个车就到家了。” 到家后，陈彬把首付的钱转给陈勇军。 “爸，你去把欠的钱还了。” “不急。”陈勇军点了根烟，看着儿子说道。 “你不急人家急，还了咱家也省心了。以后你们也别去工地了，过两天我去城里找份工作，养家还是不成问题的。”陈彬笑了笑，说道。 陈勇军看着儿子好像没事的样子，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 陈彬坐在院子中，他算了下，和杨洁结婚只少了他自己攒的十万，其他的，包括他爸妈的那份，都还了回去。 他释怀地笑了笑，就当是他的一道坎。 几年之后，当陈彬和陈远在饭桌上再次提起这件事时，陈彬已经显得风轻云淡了。 而陈彬也成了陈远建设家乡的最大帮手…… 第114章 数模大赛 晚上，陈远回到家。 “妈，我回来了。” “哎，快去洗手，饭菜都好了。” 陈远点了点头，走向洗漱间。 坐到饭桌上，宋桂枝看了看儿子，说道：“你二叔把钱还给咱们了。” 陈远一愣，“这么快？” 随后他手机一响。 【小远，之前管你借的两千，谢谢你了。】 是陈彬发来的。 “是啊，你二叔说是你彬哥又把金陵的房子卖了，回老家了。” “那我嫂子能同意吗？” “我没细问，既然都回来了，应该就是同意了。”宋桂枝说道。 她也挺惊讶的，这么大费周章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毕竟是人家家事，总不好多问。 陈远点了点头，安静地吃菜。 第二天，陈远一早回到寝室，顺便给两人带了早餐。 “远子，你听没听说数学建模比赛？” “我觉得你应该去报名参加。”姜天泽咬着包子说道，昨晚班级群讨论的人特多，也没见陈远出来冒个泡。 “数学建模大赛？我没深研究过数学。”陈远疑惑道，他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比赛。 “不是，这个比赛需要三人组队，最好是一个数学专业的，一个计算机专业的，还有个写论文的。” “你这编程实力还不去试试？” “对你拿国奖很有帮助的。”姜天泽继续说道，他心里也替陈远憋着一口气，上次严老师那羞辱人的样子，要是拿了国奖肯定能打他脸！ “我还真不了解。”陈远挠了挠头，他倒是兴趣不大。 关键他现在不愁钱、也不愁工作，唯一惦记的就是框架的进度，始终差了些，就是肝不上去，他都怀疑人生了。 【也许换个行进的方向更有助于进程的突破！临时发布任务：参加“本年度高教社杯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并取得优秀的名次！名次越高，奖励越好！若宿主拒绝参加，则会随机扣掉现有经验值～】 …… 怎么还带随机触发任务的？ 不参加还不行？ 陈远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查着数学建模大赛的内容，看了半天，算是明白了比赛流程。 但是看到题目，他可以用一脸懵逼来形容。 【组成生命蛋白质的若干种氨基酸可以形成不同的组合。通过质谱实验测定分子量来分析某个生命蛋白质分子的组成时，遇到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将它的分子量 x 分解为几个氨基酸的已知分子量 a[i]（i =1,2,…,n）之和。某实验室所研究的问题中： n = 18, a [1: 18] = 57,71,87,97,99,101,103,113, 114,115,128,129,131,137,147,156,163,186 x 为正整数≤1000。要求针对该实验室拥有或不拥有微型计算机的情况，对上述问题提出你们的解答，并就你所研讨的数学模型与方法在一般情形下进行讨论……】 他突然觉得有时候“无知”也挺好的，起码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组成一个队伍需要三个人，那其他两个人他去哪找？ 数学？写论文？ 他虽然高考数学分数不错，但是很明显这不能作为参加比赛的技能…… 可以说两者没什么可比性。 陈远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脑子里不断产生各种想法。 去网上找？ 还是去贴发个帖子？ 这有点太随意了…… “贴？”陈远突然想起有个现成的数学大佬！ 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带自己这个大一的新生菜鸡。 心动不如行动，陈远立即打开唐亮的聊天框，“学长，你对参加数学建模大赛有兴趣吗？” 唐亮此时在寝室休息，倒是出奇地没泡在图书馆。 他论文已经写完了，就等着筛选，看看能不能过稿了。 他看着微信新消息提示，“这个人是？” 他网上翻了翻，看到转账记录，才想起来是帮忙替课的那个大一新生。 虽然他很感谢陈远多给的二十块钱，但这不代表他认可他的能力。 在他的标准里，最起码是不能逃课的。 所以他很快速地回了过去，“没有。” 不过这不代表他撒谎了，而是他真的不想参加。 去年他也是大一，满怀热情地参加了数模比赛，但是最后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成绩。 他对比了优秀的论文，他不觉得自己在前期处理方面有任何失误。 可以说他是被队友坑害了，那个计算机专业的纯菜逼，开赛前还一直喋喋不休地吹牛逼，说曾经拿过什么奖，他当时还信以为真。 那个写论文的就更不用说了。 可以说，没有那个人，自己也不会大二就过了两个sci。 不过最让他抗拒的，就是他们系的那个人…… 陈远看着拒绝的信息，并不意外。 人家大佬凭什么带你一个不熟悉的新生？ 得证明你有实力，才能赢得机会，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而他之所以不找别人，是因为试错成本比较大。 现成的大佬不拉过来是傻子。 “学长，有时间吗？想请你吃比萨！” …… 晚上，唐亮和陈远一起到了校门口的美味比萨店。 “学长，这家比萨很好吃。”陈远笑道，他有这个自信。 如今各个门店的销售成绩非常好，就足以说明味道。 而且他们现在推出了周三全场半价活动，销量极其可观，虽然说半价，但销售额却是其他时间的五倍！ 虽然经济下行，但是在吃这方面，咱们老百姓可是一点都不低调啊！ 唐亮点了点头，“谢谢。” 一顿送上门的晚餐他没有理由拒绝。 陈远提前打好了招呼，让陈前一不必过来，他们正常点餐就可以。 他请唐亮来，不是单纯地为了请他吃比萨而已，而是为了给他看他之前上线的小程序。 比萨很快上来了。 “学长，你随便吃，这家店老板给我打折。”陈远笑道。 “确实很好吃，不过为什么给你打折？”唐亮疑惑道，难道是亲戚、朋友？ “因为这家店点餐小程序是我开发的，除了前端的显示，后端数据库、服务器维护，都是我负责的。”陈远继续说道。 “你这么厉害？”唐亮惊讶地看着陈远，没想到一个大一新生居然能独立“接外包”了，这可不是一般学生能做的，就算大四毕业了，也得是加入团队分工，一起做一个项目。 陈远得逞地微微一笑，“当然，我上学期编程课都是满分，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毕竟都很简单。” 唐亮张了张嘴，他好像又回想起去年了，那个人也是这么能吹牛逼…… 不过倒是没有眼前这位学弟的“真材实料”。 第115章 组队 “那你之前参加过计算机的竞赛吗？”唐亮问道，竞赛的经验也很重要。 陈远诚实地摇了摇头，他之前都没接触过编程，更别提竞赛了。 唐亮低下头，安静地吃比萨，没有继续说话，心里在考量着。 陈远也不急，他拿起一旁的薯条，蘸着辣椒粉吃着。 几分钟后，唐亮抬起头，似是开玩笑地说道：“和我组队可能找不到指导老师。”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唐亮看了眼陈远，并未多说。 他站起身，“如果你真的想和我组队，那你就考虑好了再找我。” “谢谢你的晚餐。” 说完便离开了餐厅。 陈远坐在餐桌上，思考着刚刚唐亮说的话。 他的意思是同意和自己组队了。 但为什么找不到指导老师？像唐亮这么优秀的学生，学院不应该格外关照吗？ 难道有什么矛盾？ 指导老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会在赛前为学生培训、指导，提供专业知识等方面的支持，经验丰富的老师对比赛相当重要。 但这不是必需的。 数学建模大赛的题目非常灵活，更多的是考验能否将问题理解透彻，能否解决问题。 指导固然重要，但在赛场上还是要靠学生的个人能力。 思及此，陈远拿出手机，十分干脆地发了信息过去。 “学长，我想和你组队。” …… 唐亮回到寝室，看到手机上提示的新消息。 勾了勾嘴角，没想到这学弟答应得还挺快。 其实他今晚答应和陈远出去吃饭，就是换了心思。 下午，和他一同从小县城考到这所学校的边夏，也找到了他。 说想和他一起参加建模大赛。 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和陈远找他时一样，就是拒绝。 他怕再次失败，也怕不能带着边夏拿到更好的成绩。 但他随后又想起去年边夏没参加上的遗憾，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莫须有的顾虑再次让边夏遗憾。 至于什么指导教师，就去他妈的，他不需要！ 几天之后，唐亮安排了陈远、边夏出来见面，算是小队第一次会见。 而见面的地点十分接地气——食堂。 “你好，我叫边夏，数学专业，我和唐亮一个地方来的。”说话的女生一头利落的短发，不施粉黛，长得却十分清秀，眼神也格外明亮。 说话时脸上带着微笑，给人一种明媚的感觉。 “你好，我叫陈远。”陈远微微点头，对着边夏笑道。 “陈远？你是怎么和唐亮认识的啊，这人就是个闷葫芦！”边夏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说道。 “咳。”陈远不自然地笑了笑。 “是唐亮学长帮我替课，然后认识的。” “不过我申明一下，我不是逃课，我是有重要的事，就是导员没给我假，我迫不得已。”陈远举起手，笑着说道。 唐亮看着陈远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眼神里还有着明显的不信任。 边夏却相信了，惊讶地问道：“你们导员也这么烦人吗？” “我怀疑世界上就没有好导员，不是卡请假，就是有莫名其妙的活动。”她喋喋不休地吐槽着，一点都没注意到一旁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人。 陈远眼睛一转，这唐亮的眼神很有“戏”啊！ “去打饭不？”陈远笑道。 “你先去，书包什么的都在这，我俩先在这看着，等你回来我们再去。”唐亮说道。 “好。”陈远说着就起身往档口走去。 没一会儿，他端着三张土豆饼，大份黄焖鸡米饭走了回来。 “这哪家的黄焖鸡，居然还有这么大份的？”边夏瞪着眼睛问道，这一份黄焖鸡比她头都大一圈！ 陈远指了指不远处，“那里，大份。” 边夏摆了摆手，“你这一份够我吃两天了。” “我还是去吃我最喜欢的米粉！” “走！唐亮！”边夏笑着拍了拍唐亮。 她很开心唐亮能交到新的朋友，唐亮这人太闷了。 虽然人要独立，但是不代表要拒绝社交。 这样下去心理会不健康的！ 而至于大赛的队友，她相信唐亮看人的眼光。 毕竟能交到她这么好的朋友嘛～眼光肯定不会太差。 边夏笑嘻嘻地和唐亮打完饭回来。 陈远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加起来的都没有他的饭多。 “亮哥，你就吃这些？”陈远看着一份拉面，感觉几口就嗦没了。 “嗨，他就是这样，吃得少。” “他很多时候都没我能吃呢！”边夏早已习惯地摆了摆手。 “你刚才说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这也太巧了，能考到一个学校。”陈远好奇地问道。 “我俩数学都不错，都对数学感兴趣，甚至我俩高考分都一样，146。”边夏笑眯眯地说道。 陈远竖起了大拇指，什么叫缘分天注定？这就是。 吃完饭后，几人往教室前去，他们准备找个空教室，由唐亮作为“指导教师”，给两人补补课。 “我先给你们看一道例题，让你们有个大概的了解。” “无人机遂行编队飞行中的纯方位无源定位，这是22年国赛的一道题。” …… 唐亮一阵讲解过后，边夏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陈远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些。 但是他有两个数学大佬在他面前，很明显这不是他的长处。 “陈远，你会atb吗？” “我平时开发都用java。” “那python呢？” “会一些，但是没有深入学。” 唐亮皱了皱眉，数学建模大赛主要就是用python和atb。 java他倒是很少看别人用来参加数模比赛，不过也不是不行。 “那先试试java，如果不行就用其他的。”唐亮干脆道。 既然已经认定了队友，那么就保持相信就好了，这也是最起码的尊重。 “刚才你们讲的那个，我觉得我可以试着实现一下。”陈远开口道。 唐亮和边夏齐齐地看向说话的陈远，“可以吗？” “或者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再仔细讲解一下？”唐亮挠了挠头，他虽然相信，但不代表立即就要结果啊！他怕伤了陈远的自尊心。 毕竟这道题他也是研究了一阵才吃透的。 “亮哥，刚才你讲得很好，让我试试。”陈远有些跃跃欲试。 “好。”唐亮点点头。 “我们等你。”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递给边夏。 “你边看边等，我去看看其他题目。” 就这样，几人都忙活起来了。 第116章 培训 三个小时后，陈远扭了扭脖子，刚才太专注了，脖子都僵了。 他歪头看着旁边的两人，唐亮倒是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 边夏则是用下巴顶着书，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亮哥，我写完了。” 唐亮闻声抬头，小声说道：“这么快？” 他都做好陪伴到天黑的准备了。 唐亮靠了过来，看着陈远写的代码，以及最后的结果，眼神越来越亮。 最后，用着欣慰的眼神看向陈远，“牛逼。” 然而在内心里却又止不住地吐槽起来去年的队友，还拿过奖，拿奖有个屁用？ …… 赶在学校内部提交组队名单的末两天，唐亮把几人的信息提交了上去。 而唐亮也自然地承担了队长一职。 对此陈远和边夏都没有异议。 很快一个学期又结束了，陈远也正式结束了大一生活。 “远子，你们啥时候开始培训？” “下周一开始。” 每年数模大赛的报名提交上去之后，暑假都会有一个学校组织的培训会。 期间参赛学生的学生宿舍都会开着，食堂也留了一个，总之，就是不会让大家饿着。 “你惨哟，放个假还得去学习。” “不过加油啊！好好学！拿了一等奖请我们吃饭！”姜天泽笑嘻嘻地说道。 “没问题！”陈远笑道。 他也是奔着奖去的，毕竟他也好奇系统会给什么奖励，应该不会太差？ “谭阳，你假期？” “我还在秦叔那打工。” “这回陈远也不走，你也在本地，你俩想吃饭随时告诉我，我请客！员工内部价！”谭阳收拾着行李箱，爽朗地笑道。 “好啊！到时候我来学校这边找你俩不就完事了！”姜天泽眼睛一亮，他们两个都在学校这边，自己开车来不就行了。 “到时候微信联系。”陈远看着两人笑道。 他倒是什么都不用收拾，反正还得住一段时间。 一周后，三人再次集结，一同前往指定的教室。 不过唐亮已经给他们打完预防针了，这培训大概就是走个形式。 很多深层次的东西都不会讲，有能力的老师基本上都去单独培训一些有前途的小组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还是要过来签到的，因为这考勤数据竟然也会成为学校内部选拔的一个考核标准。 可以说是“不太专业”了。 几人刚踏进教室，陈远就感受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打量在几人身上。 那人穿着浅蓝色衬衫，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陈远认识这个牌子，和系统送给他的是一个牌子，欧米伽。 他头发扬了上去，眼神带着几分高傲，但更多的是不屑。 陈远自认不认识这人，所以他把目光一转，看向唐亮和边夏。 果然，唐亮的表情变了，有些不太好看。 边夏握住唐亮的手腕，“咱们往后边去。” 然后转身对着陈远说道，“学弟，跟上。” 唐亮看了眼边夏的手，目光柔和起来，表情也变好了些。 几人从那个男生面前路过，没有再给眼神。 “明轩哥，这唐亮怎么还敢来参加数模比赛啊？”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嘲弄。 “也许还想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姚明轩挑了挑眉，语气不屑道。 “他也配和明轩哥比，真是笑死人了。”乔柔捂着嘴，娇笑道。 姚明轩满意地笑了笑，他之所以带上这个“美丽废物”的乔柔，就是因为她嘴甜，还勤快。 他看向一旁戴着耳机的另一个队友——李钧，计算机系大佬。 大一就拿了好多个计算机比赛的大奖，把这人拉过来他可是费了不少劲。 虽然去年他拿了奖，但是他还想再拿一次，还想拿那个最大的，毕竟被其他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很爽。 所以这次他势在必得。 而至于唐亮，虽然这人的专业很强，但专业强并不代表适合参赛。 并且去年他们队伍的成绩并不好，专业第一又怎么了？ 不还是不如他。 像他们这种只知道苦读书的穷学生，永远都比不上他。 陈远几人落座后，边夏忍不住吐槽道：“这种垃圾到底在叫嚣什么？” 唐亮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要不是他，你能拿不到……” 边夏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唐亮却制止了边夏，“别说了。” 边夏看了眼陈远，闭了嘴。 陈远好奇地看着两人，看来这两位和第一排那个男生矛盾不小。 不过既然他们不想说，他自然不会没有眼力见地去追着问。 关系到了自然就会说了，关系不到问了也是白问，而且他们的目的是好好参加比赛，拿到成绩。 唐亮目光往前看去，他不想让陈远参加个比赛就惹上其他麻烦事。 这是他的事，和别人无关。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是一名年纪不大的老师来讲《建模与atb》。 似乎每一门课程都得有个“初识”，就没有一上来就是干货的。 下午和晚上都有课，所以几人拎起书包就准备往食堂走。 却没想到走到下面时，那名男生看到了几人下楼梯，故意站在过道口挡着。 边夏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好狗不挡道。” 姚明轩也不生气，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边夏挑了挑眉。 乔柔一看姚明轩这副样子，立即走到旁边，“明轩哥，别看他们了，咱们出去吃？” “好。”姚明轩点了点头，刚想问李钧去不去，只见这人戴着耳机直接走了。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培训也进入了中段。 在唐亮的“特训”之下，他和边夏都有了很明显的提升。 他也对边夏有了新的认知，边夏的学习能力特别快，而且新思路多，很多时候提出的解决问题的点都可以帮助队伍更快地求出答案。 这无异于提升了几人解决问题的效率。 唐亮每每看向边夏时，那眼神中的欣赏与爱慕，真是毫不掩饰。 而边夏也十分大方地回应。 陈远表示：这两人有点晃到他这个单身狗的眼睛了。 第117章 提车 近一个月的培训转瞬即逝。 但还有一个月开学，所以大多参加培训的学生都回家了。 陈远也和唐亮和边夏做了告别。 某天，陈远正在店里吹着空调，电话突然响起。 “您好，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我是。” “您好，我是兰博基尼4s店的工作人员，您之前订购的huracan perforante，现已到货，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提车呢？” 陈远闻言眼睛一亮，他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 …… 挂断电话后，陈远立即前往4s店。 心中的期待值拉满了，这可是他的第一辆豪车！ 到达4s店后，陈远刚到门口，便有一个身高腿长的美女销售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京华兰博基尼4s店。” “先生您想看什么车呢？我给您介绍。” “我来提车。”陈远十分淡定地说道。 “好的先生，您这边请。”美女销售微微一笑，为陈远带路。 …… 陈远看到车时眼睛一亮，这橙红色果然够帅，开在路上绝对“不低调”。 果然在图片上看和实物看就是有差别，陈远有些跃跃欲试。 然而一个小时后，他才把车开走，被迫参加了“提车仪式”，拍了几张照，最后拎着蛋糕开车走人。 在路上，陈远感受着兰博基尼的动力和声浪，这对于第一次接触豪车的他，无疑肾上腺素拉满了。 陈远一路开到了家里，他当时定下买房子后，直接买了三个车位，算是有“先见之明”。 不然这车还得找地方停。 回到家后，宋桂枝很开心。 虽然放假了，但这一个月看到儿子的次数也不多，所以嚷着要做几个好菜。 陈远笑着坐在客厅里，没一会儿宁悦就送过来几份清理干净的水果。 陈远拿起一颗颜色鲜红的苹果，一口下去香脆无比，苹果香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妈，这苹果挺好吃啊！” 宋桂枝看着儿子笑道：“我昨天和你悦姨下楼买的，看着成色挺不错的。” 她现在也越来越会享受生活了。 在医生的治疗下，她偶尔可以站起来走路，只是还是需要人扶着。 不过这对于已经坐了这么多年轮椅的她来说，已经足够惊喜了。 陈远咬着苹果，规划着接下来的生活。 然而左思右想，最终的结果还是想继续学习。 这java进度已经到达85，他想冲一把。 这次数学建模的训练，给了他从前都未有过的编程思路，他觉得可以抓住这个机会，继续深入地学习。 而且项目上的star越来越多，他的粉丝也快将近一万了！ 越来越多的人在期待他项目的完成。 他也有了一种“使命感”。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因为陈远没玩过、没疯过，他也不知道该干嘛，不懂富豪的娱乐活动。 唯一能爽爽的就是花钱。 吃过晚饭后，陈远百无聊赖地看着朋友圈。 “哎？这俩人居然没回家？去拉萨做义工了？”陈远看着唐亮和边夏的非常同步的朋友圈感叹道。 他还以为他们两个一起回家了，没想到一起出去玩了。 陈远看了看正在看电视的母亲，心里计划着等母亲恢复好了，也带她一起游山玩水！ 他继续往下滑。 姜天泽这小子又开始拍拍拍了，陈远觉得他家的别墅已经被他拍得无死角了。 陈远看着最后一张图片，是别墅的客厅，富丽堂皇，水晶吊灯精美无比，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可以买一栋？ 按照现在他的资金来看，买一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买完还有返利，包白嫖的啊！ 第二天，陈远开着车去了售楼中心。 只是刚进门就被一位女士撞到了。 陈远捂着鼻子，不禁怀疑这人是练了铁头功吗？ “不是，你不看路的吗？”女人先发制人，甩了甩长发，语气不善道。 陈远被气得一笑，“不是你直接撞过来的？” “我要出去啊，你瞎啊？看不见？”女人往前走了两步，瞪着陈远说道。 “你要是脑子不好犯病了就去医院看。”陈远皱了皱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到这么个不讲道理的。 他不想继续纠缠，想要转身离开。 女人却不依不饶，“你撞了我，你不负责吗？” “我负责什么？”陈远上下打量着女人，没想到这还有碰瓷的。 女人看着陈远的穿着，本想说些什么，待看到门外的人时，立即推开陈远，换了副灿烂的笑脸，小跑着打招呼，“齐少！” 陈远拂了拂衣服，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嘟囔了句“有病”，便往大厅里走去。 “齐少，您可算来了！我一直帮您留意着香山清雅那边的别墅呢！”女人看着男人，眼里直冒星星。 她是专职帮有钱人筛选房子的，如果签成了就会给她部分抽成。 她就等着这笔单子赚点钱，好把她那个房租费交了，顺便还能买个香奈儿～ 刚才之所以脾气那么急，就是怕那个愣头青撞没了她的好运，她们这行很讲究这个的！ 齐少点了点头，“走，去看看。满意了少不了你的。” 这女人也是朋友介绍的，听说看房子有一手，还懂点风水。 “好的，齐少，您跟我来。”女人往前走，为齐少推开门，礼仪很周到。 两人往女人看好的别墅区那边走去。 快要到时，女人看着刚才撞自己的那个愣头青，皱了皱眉。 但没有说什么，毕竟大客户就在自己旁边。 “你好，我刚刚来过，麻烦你们再帮我介绍一下那栋别墅。”女人走到柜台前，对着工作人员说道。 “女士，您稍等，我们的讲解员正在为那位先生讲解。”工作人员礼貌地微笑说道。 女人顺着目光看去，那人正好就是刚刚撞自己的愣头青！ 穿得不知道从什么地摊买的衣服，居然还能和她抢房源？ 女人已经把陈远当成了自己的同行，因为她不相信陈远这穿着能买得起房子。 第118章 买别墅 她压下心中的那股气，转头好声好气地说：“齐少，您稍等，我去帮您沟通一下，我先带您去那边休息一下。” 齐少点了点头，“尽快，我一会儿还有个会。” “好的齐少，您放心。” 安顿好大客户之后，女人气势汹汹地往陈远那边走。 她不客气地拍了拍陈远的肩膀，“我说老弟，这房子我已经看上了，得有个先来后到？” 陈远扭头看着说话的人，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 “你是第一天入这行吗？懂不懂规矩？”女人嘲讽道。 “什么规矩？这房子你买了吗？你付钱了吗？”陈远站直身体，看着女人说道。 女人眨了眨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和我装呢？这房子我都看好了，是姐的房源。” 售楼人员看着氛围不太对，“女士，刚刚您确实来过，不过如果您需要看房还得稍等一下，这位先生看完我就为您服务。” 她在这里干了几年，自然懂这位女士话里的意思，但是她不能说出来，只能按照流程走。 反正房子卖出去她们就有提成，也懒得管那些。 陈远挑了挑眉，“听到了吗？” 女人被气得胸腔起伏，“行，你们看。” “反正我的客户已经来了，除非你的客户现在就来，不然你在这和我争也没用。” 陈远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女的不是买房子的啊？ 现在还有这职业？他还真是懂得太少。 陈远不由笑了笑，“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可不需要什么客户。” 他抬头看向售楼人员，“带我去看看实地，可以我就买了。” 售楼人员听到眼睛一亮，“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她每天嘴皮子都要说破了，但都是来打听的，买得太少了，现在可终于是来钱了！ 女人看着陈远，“硬装是，我还就在这等着，我看你能不能买。” “先生，咱们出发。”售楼人员很快就回来了。 陈远点了点头，转身轻飘飘地看了气急败坏的女人一眼。 这一眼更是让女人火冒三丈。 砸场子的！ 不过她虽然对着陈远硬气，但还得是灰溜溜地去和齐少装孙子，百般道歉，算是勉强把这单稳住了，约好等下午再过来。 她坐在沙发处，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和面包，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就等着陈远他们回来。 到达地点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陈先生，您看周围的环境，非常优美。” “香山清雅位于三面群山环抱的香山东麓，分别是大昭山、玉泉山、万寿山。是处于三山五园和皇家园林保护区的核心区域，地理位置非常好。” …… 陈远跟随着售楼人员的步伐，走到了别墅内部。 别墅内的花园面积很大，这个季节正是草木旺盛的季节，所以环境看起来格外清新宜人。 院中的树木在阳光照耀下光影错落，十分美丽。一阵微风袭来，听着树叶沙沙的声响，能够让人的心沉静下来。 院中还有凉亭，修置得很是精美。 “陈先生，咱们这栋别墅是地下一层，地上四层的格局。咱们现在位于一层，五米六的层高，面宽九米，这里有双露台的设计，可以直接通往下层的庭院，这边是宴客厅。” …… “负一层的层高是四米五，面积有二百六十个平方，这里u型开放厨房，中厨、西厨都是配备好的，这是红酒柜，您可以放置藏酒。” “这里是恒温的储藏室。” …… 看完所有的楼层，无论是装修、还是外部环境，陈远都十分满意。 并且车库还可以停六辆车，别墅整体都很戳中陈远想要购买的点。 售楼人员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陈远的神情，猜测着陈远会不会买。 毕竟也不是没有看了一通说再想想的客人。 “我随便转转。”陈远开口说道。 “好的先生，我就在一层等您，您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售楼人员十分耐心地说道。 毕竟要是她花一个多亿买房子，她得恨不得把外面的草都仔细看看，到底有没有长歪！ 她见人离开，坐在沙发上，捶了捶已经酸了的小腿。 她看着这栋别墅，眼里都是羡慕，但又很清醒。 她这辈子都买不起这种房子，不过就算真有一个亿，她也不会买这种房子。 毕竟房子方面的消费只是一个开始，她这行干得久了，真的是深刻体会到了。 约半小时后，陈远回到一楼。 售楼人员看到人回来了立即起身微笑。 “咱们回去，这栋别墅我要了。”陈远单手插兜，淡定地说道。 “好的先生！我这就安排车。”售楼人员看向陈远的眼睛直冒光，仿佛不是看客户，而是在看她金灿灿的十万多块钱的奖金！ 回到售楼处时，已经是下午了。 期间那个女人一直未曾离开，甚至都眯了一觉了。 醒来后她就不断看表，还去柜台问了几次，人一直没回来。 她心里越来越没底。 要是房子真没了，交不起房租，她肯定会被房东赶出去。 谁让她超前消费了！ 而且不仅钱没赚到，还得得罪一个大客户，她真是惹不起啊！ 想着想着，女人的怨念越来越大。 所以看到陈远和售楼人员的身影之后，她顿时就坐不住了，立即起身。 “陈先生您稍等，我去准备合同。”售楼人员攥着手，有些紧张地看着陈远说道，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怕人跑了。 那女人刚走到两人身边，就听到售楼人员的话，顿时急了。 她拽住陈远的胳膊，“你真能买？” 陈远甩了甩手，“和你有关系吗？”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女人看着陈远，又看了看脚步匆忙的售楼人员，心沉到了谷底。 “先生，您要不再看看别的别墅？我感觉这别墅不太好啊。”女人眼睛一转，随口胡说道。 “是吗？”陈远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女人，还真是会找人晦气。 “你要是再缠着我，我就让她们叫保安了。” 女人见陈远态度强硬，只能悻悻离开。 但直到看陈远签完了合同，才苦着脸拎着包离开了。 …… 付完钱后，陈远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了休息处，拿出手机。 【您的银行卡已入账15亿人民币，转账来自米国xtong公司……】 第119章 开赛 半个月后，别墅正式过户到陈远名下。 他倒是不急着住，打算等到年底再和他妈搬过去，就当惊喜了。 虽然账户多出来十多个亿，但是陈远主打一个“平常心”，已经投入到学习的海洋里了。 时间如流水，在他一个月的努力之下，进度值又动了，90。 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他在这期间还学了atb和spss，虽然他自信他的java水平，但总要做好准备，万一有什么岔子，自己总不能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开学的几天后，学校公布了报名名单，唐亮、边夏、陈远，顺利进入参赛队伍。 而几人上方的小组，恰好就是姚明轩他们队伍。 …… 比赛很快就到来了，比赛前的两天，几人没有别的事，就是猛猛睡觉。 唐亮给他们简单地“科普”了一下，比赛期间睡觉的时间少得可怜。 基本上负责建模、编程、论文的都得熬个通宵，而唐亮无疑是三人中睡觉时间最少的了。 请假倒是很丝滑，毕竟计算机学院有很多参赛的学生，陈远也是跟着大部队去的，所以很轻松地就拿到了假条。 比赛当天，几人按照时间要求，拿着笔记本到达了学校的机房，准备等待题目的公布。 根据官方公布的信息，今年有近19万人报名参赛。 分别来自全国及美国、澳大利亚、马来西亚的1685所院校\/校区、队（本科队、专科5453队）。 …… “你们说今年会出什么题呢？”边夏拄着下巴，看着两人问道。 唐亮摇了摇头，“不会太简单。” 下午还差五分钟六点，机房已经安静了，大家都在刷新着官网，等待题目的公布。 时间开始煎熬起来，很多人都拿出手机，看着秒数一点一点往上涨。 “出了！”不知道是谁激动地喊了一声。 “我去，这什么题？” “炉温曲线？” “炉温什么曲线？要我命的那种曲线吗？” “穿越沙漠？” “这题干比我命都长！” …… 哀嚎声不绝于耳，唐亮却冷静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题目。 他们需要在半小时内决定好选择的题目。 一共七十二小时，需要分析问题、建模、编程，最后是最重要的论文。 整个团队倾注的所有心血都体现在论文上。 “边夏，你是这次的主建模手，你来定选题。”唐亮认真地看着边夏说道。 他固然也可以当主建模手，但论文也需要很多精力，这也是他们三个商讨出来的结果。 边夏心跳开始加速，这选题要是没选好，后面的开展将会无比艰难，甚至泡汤。 他们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是奔着拿奖去的。 “再给我十分钟！”边夏坚定地说道。 十分钟后。 “咱们选a题！”边夏攥起拳头说道，她对自己的数学和物理都比较自信。 陈远对于选题没有任何意见，他只是负责编程，实现出来就没问题了。 当然，前提是实现出来。 他们小组定了选题之后，边夏就开始动了起来。 她盯着电脑屏幕，身前摆着几张白纸，咬着笔杆。 “建立机理模型，必须通过物理、化学定律来建立数学模型。” …… “这里应该说明电路板进入回焊炉加热过程中，一旦各温区的设定温度确定，炉子内每一个位置处的空气温度是确定，炉内空气温度是关于位置的函数，与时间无关。” …… ?u x ?t=a2 x ?2u \/ ?x2 稳态导热，即温度对时间项导数为0: ?u x ?t=0 ?2u \/ ?x2=0 两边积分得到公式： u(x)=ax+b …… 唐亮看着小声念叨的边夏，顺着她的思路分析下去，觉得问题不大，他便着手论文。 或许许多队伍会把论文放在最后一个去完成，但这样的时间有些过于紧迫。 所以他决定在边夏开始动手时，便也动手写论文。 建模部分他在一旁辅助，但绝不会打扰边夏的思路。 而陈远，唐亮已经让他回去继续睡觉了。 毕竟建模部分结束之后，才是他的战场。 …… 第二天凌晨四点，陈远被闹钟叫响，准时起床。 这会儿食堂还没开门，所以他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一兜子牛奶、香肠和面包，就往唐亮他们那边赶去。 到达机房时，陈远看着机房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唯有唐亮还直挺挺地坐在电脑前。 “你还行吗？”陈远关心道。 原来唐亮才是肝王中的肝王！ 这可是熬了一个通宵啊！ “我还好。” “我让边夏回去了，她熬不住了。还剩一点收尾部分，你在旁边等我会。”唐亮揉了揉发干的眼睛，虽然他坐得直，但是也快坚持不住了。 “行，你弄完吃饭，我买了很多面包。” 唐亮点了点头，没有分心。 半小时后，外面的晨光打进了机房。 “搞定了！”唐亮舒了一口气，终于卸下紧绷的神经。 “基本建模都完成了，剩下就交给你了，我晚上再来接班，把论文后面写完。”他边说着边从袋子里拿出面包和牛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会儿我就回去补觉了，边夏也熬到了三点多。” “没问题。”陈远接过唐亮递来的一堆“纸”，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带的早饭，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唐亮站起身，拍了拍陈远的肩膀。 …… 陈远看着写满的a4纸，熟练地打开atb软件。 function x=boundary　　d=305; …… function t0=environnt_teperature(t_set,x) x=boundary; if(0＜=x&&x＜20) …… function [t,uend,t1]=pde(a,b,u0,t0,t) d=0151e-3;dx=d\/2; dt=diff(t);dt=dt(1); …… 机房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过大多都是小组中的“建模手”，毕竟像陈远他们这组这么快的还是不多。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开始响起，但更多的是在那抠脑壳的。 “这东西怎么写？” “怎么能比数学还抽象？” …… 窗外的晨光逐渐变为午日的烈阳，又逐渐变为傍晚的落日。 袋子里的牛奶和面包一样一样地减少着。 陈远手上的纸也越来越薄。 终于，在窗外天色变黑时，陈远按下了回车键。 “终于写完了！”他伸了伸懒腰，像是要把一天的疲惫扫去。 边夏和唐亮到机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备注：关于题目解析这方面的内容，是参考了某乎大佬的解答，目前账户已注销，无法标注署名。orz） 第120章 提交 “陈远，怎么样？”唐亮大步走上去，手上拎着一份热乎乎的盒饭和可乐。 “累一天了，先吃饭。” “搞定！运行无误！”陈远十分放松地说了出来。 “谢谢亮哥的盒饭，我先吃了，你俩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陈远把电脑推过去，挪了挪凳子，打开满是水蒸气的塑料盖子。 “香啊！”陈远嗅着菜的香气感叹道。 吃了一天的面包，此时的饭对于他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唐亮笑着看了一眼陈远，便开始看着陈远的“成果”。 他对比了一下数据，最终的图表都没有任何数据错误。 他本以为两人来时陈远还没做完，没想到效率竟然这么快。 机房内还有很多小组没有完成编程部分。 甚至包括他去年看到过的一些有大赛经验的计算机专业的人。 作为一个大一的学弟来说，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辛苦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 “边夏，你是留在这看我写论文，还是回去休息？” “我都睡一天了，再睡岂不是要成猪了？”边夏开玩笑道。 “那陈远你吃完饭就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起个大早。” “没问题，你俩加油，明早我过来。”陈远拎走饭盒，出了教学楼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四点就爬起来了，耗费完所有精力，这会儿也是真感觉到困意了。 到了寝室之后，陈远倒头就睡。 而其他两人自然知道陈远参加比赛，所以基本上都不在寝室，怕打扰他。 唐亮整理完眼前的所有资料，开始专注地写论文。 他全程跟了边夏的建模过程，所以数学建模的思路完全掌握。 陈远的编程思路也都写好了备注，可以说是助力相当之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旁本来还炯炯有神盯着屏幕的边夏，这会儿头也垂了下去。 她的建模已经完成了，按理说可以离开。 但是她一想到昨晚唐亮一直陪着自己，她也不想离开。 就当积累经验了。 窗外的景色从月亮高悬，又渐渐变成了太阳初升。 不过论文太过繁琐，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体现出来。 所以唐亮马不停蹄地吃完了早饭之后，又肝了起来。 最后，他熬了一个通宵加一个白天，终于把论文写完了。 “你俩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就上传。”唐亮都快站不稳了，黑眼圈也冒了出来。 “没问题，你快去休息。”陈远接过电脑，和边夏一齐点头。 唐亮点了点头，“明天见。”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无论是陈远的相信与邀请，还是自己和边夏去年的遗憾，都在他敲完最后一个字完成了。 无论什么结果，他都无愧于心了。 他相信最终的结果不会辜负他们三个人的努力。 两人目送着唐亮离开。 “要不你去送送他，我看他走路都不稳了。”陈远担心道。 “没事的，我俩高中那会经常熬夜。”边夏无所谓地说道，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陈远扭头看向边夏，“经常熬夜？” “对啊，其实我英语、生物还有化学都特别差，要不是唐亮给我熬夜补课，我肯定考不上咱们大学。”边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过肯定和老师有关系！不是我笨！化学老师讲的我听不懂，唐亮一说我就明白了！”边夏小脸微红，辩驳道。 “是是是。”陈远憋笑，还是要照顾一下队友的面子的。 两人收起玩笑的状态，认真地读着论文。 几个小时后，两人除了找到一个错字外，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那我上传了！”陈远搓了搓手，有些激动。 “好！”边夏也在一旁认真地点头。 陈远按照官网的指示，把论文按照格式处理好，上传。 “大功告成！” “完结撒花！” 两人高兴地小声击掌，毕竟机房内还有好多队伍没有完成。 两人脚步放轻地离开，准备去食堂觅食。 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第二组的姚明轩他们。 “不是，钧哥，你能快点吗？今晚你搞不完论文我也不用写了。”姚明轩语气很冲地说道。 李钧摘下耳机，“难道不是因为你迟迟不定选题，定完了又分析不出来？” “那现在我给你的是什么？你能不能把耳机摘了，别听那些带慢节奏的东西了。”姚明轩冷着脸指责道。 “给我的什么？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数据都不全，我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信了你的屁话，我都不如随便去数院捞几个路人，都比你强。” “别再打扰我了，ok？今晚我肯定搞完，你不如提前写下论文。”李钧毫不客气地说道，随后便戴上耳机。 “你！” 乔柔看着两人吵架的场景根本不敢出声。 她就是个来混成绩的，姚明轩都和她打包票说起码国一，准备冲击高教社杯。 谁知道竟然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我……我去给你们两个买饭、买奶茶。”一个合格的混子要有眼力见，现在两人剑拔弩张的，她还是远点好。 只是没想到，她刚出门就看到了离开的边夏和陈远。 “他们做完了？”乔柔不可置信地小声嘀咕道。 她不久前明明看到她们数院的那个呆子离开机房了…… 她回来时，姚明轩正在对着电脑泄愤，敲的键盘噼里啪啦地响。 “明轩哥，你的饭和奶茶，是你喜欢的乌龙无糖加冰。” “均哥，这是你的。”她小心地把东西递过去，然后像只鹌鹑一样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黑夜的降临。 “图和代码都打包发给你了。”李钧摘下耳机，站起身，拿起电脑就走。 乔柔擦了擦口水，一脸呆滞地看着李钧离开的背影。 “明轩哥，你饿吗？我去买饭。” 姚明轩看着乔柔脸上的睡印，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情绪道：“不饿。” 他打开李钧发来的邮件，看着里面的内容，逐渐放松下来。 不得不感叹，这李钧确实有点东西。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建模处理得不好，并且有点慢，但是他一贯骄傲自满，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 赶在截止时间之前，机房内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 现在剩下的，就是等待最后的结果。 第121章 入围 第二天，陈远醒来时，一看两个脑袋在自己床边，顿时给他吓得一激灵。 “卧槽，你俩干啥？” 两人看着陈远的反应，哈哈大笑。 “这不是好几天没瞅见你吗？想你了。”姜天泽欠欠地说道。 “对，考试咋样？”谭阳期待地看向陈远。 “能不能拿个国一啥的？”姜天泽挑了挑眉。 陈远无语地搓了搓他的鸡窝头，“还行。” 他倒是觉得他们队伍还行，但是不知道其他队伍什么水平啊。 “我俩相信你，你就是咱们303的学术代表！” 陈远被逗笑了，“谢谢夸奖。” “快下来，我给你带早饭了。” “昨天我回家了，我爸知道你参加比赛了，比我都惦记！还让有消息立马告诉他。” “这不，早上让阿姨包了贼多的小笼包，快趁热吃！”姜天泽念念叨叨地吐槽着。 “帮我谢谢姜叔。”陈远笑了笑，下床拿起毛巾就往水房跑。 早餐必须趁热吃！ 陈远打开盒子，热气覆在盖子上，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在盒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 一旁还有蘸料，齐全！ 陈远夹起一个小笼包，汤汁立马坠着包子皮往下沉。 整个入口，鲜美的汤汁在嘴中爆开，早上吃这一顿真是太满足了。 “谭阳，你来吃点不？”陈远转头问道。 姜天泽这小子肯定是吃完了。 “我不吃了，早上秦叔也做了包子。”谭阳笑道。 “这秦叔对你这么好啊！”陈远感慨道。 这几天谭阳都是住在店里，感觉脸蛋都圆了一圈，看样子没少吃好吃的。 “秦叔人好。” “秦叔没有儿子，他说想把我当儿子养。”谭阳笑得憨憨的，但是眼神里满是幸福。 陈远看了看谭阳，“挺好的。” 几人也认识一年多了，谭阳家里的事他们也都了解了。 眼下有个长辈这么关爱他，想必是让他感受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家的关怀。 陈远转过身，继续吃小笼包，寝室门却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是我，白春杨。” “班长，快进来。”姜天泽就在门口，听到声音他立即起身开门。 “早上好啊！”白春杨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对几人打招呼。 “早上好。”姜天泽虽然不知道这人为啥突然来，但是也不能让话落下。 “我来没别的事，就是我看陈远也报名建模了，我想问问他答得咋样！”白春杨笑道。 “你选的什么题？a还是b？”白春杨往里走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远。 “a题。”陈远放下筷子，转身说道。 “卧槽，你们居然选a题！我听说很难啊！”白春杨有些震惊地说道，不过又憨笑着挠挠头，“不过b题也没好哪去。我们组就选的b，建模老费劲了，我写代码也写得直闹心。” 陈远笑了笑，这感觉他是理解的，毕竟都是个臭敲代码的，“哪有简单题。” “你都不知道，我们开始选题之后，那个数院的负责建模的队友就开始戴上痛苦面具了。” “他们学数学的真不是一般人，那题我看着都绕。” …… 也不知道白春杨是来打听的还是吐槽的，反正是唠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其实这种大型赛事，很多问题光靠一门子的专业知识是解决不了的。 只会数学解决不了，只会编程也解决不了。 而是要把很多方面综合起来，把知识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工具，才能成为最终要求的应用型人才。 很多人会以为类似唐亮这种不苟言笑、话也不多的高材生，看起来像个书呆子，离开学校什么都不是。 其实并不是这样，他们往往对于问题有更深的洞察力，也有更丰富的解决方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算是陈远最轻松的时光。 每天抱着电脑，穿梭一间又一间的教室。 沉沉的书包里还背着一本厚厚的《算法》。 他的脑子里很纯粹，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而不用去处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你真正地“被迫”忙过，就知道这种安安静静学习的时光多么美好。 在对算法的学习中，陈远逐渐认识到数学的重要性，认识到了基础知识对于计算机学习的重要性。 其实这种认识早该在接触计算机时就应该了解，但是陈远的学习属于一步步自己摸过来的，没人指点。 学到哪干到哪，一门劲的冲。 不过也不算晚，毕竟他还年轻，才刚刚大二，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扶正以前走歪的路。 所以没事陈远就往唐亮和边夏那边跑，请教数学知识。 唐亮就像一位好老师一样，总是耐心细致，又讲得十分透彻。 边夏则是方法灵巧，思路很多。 综合起来两位都是良师。 而几人也开发了一个学习的秘密基地——那就是学校门口比萨店里的那间休息室。 有吃有喝有空调，两人讲课也讲得“心甘情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月初。 按照往年数模大赛公布时间的规律来看，公布成绩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某天，三人聚在一起，正在一起探讨内容。 唐亮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唐亮接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唐亮吗？” “是我，您是？”唐亮听到一个年纪稍大的声音，微微坐直了些。 “你好，我是孟祥平，负责数模这方面的老师。” “恭喜你们，可以准备接下来的答辩了！” 两人听不见手机里的声音，只能看着唐亮，只见他眼睛发亮，声音也极其洪亮，“谢谢孟教授！” 挂断电话后，边夏急急问道：“咋了？孟教授？是咱们学院那个老教授吗？” “对，孟教授刚刚告诉我，咱们可以准备答辩了！” “哇！” “真的假的！” 陈远和边夏都兴奋了，收到了答辩通知至少省一了啊！ 如果成绩好，那下一步就是国一！ 陈远的目标就是国一，他没想过那个牛逼的高教社杯，他虽然觉得自己努力了，但这个世界上天才太多了。 “咱们好好准备！我先做一版ppt出来，然后咱们三个再一起调整。”唐亮把笔记本拿出来，干劲十足。 第122章 拿奖 去年他与国一失之交臂，今年他一定要拼尽全力去努力争取到国一。 拿到国一对考研、保研，以及申请国家奖学金都有很大的助力，含金量是非常可以的。 三人就这样围着桌子安安静静地各干各的，边夏学专业课，陈远啃代码，唐亮磕ppt。 一直到傍晚，几人才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 一起吃了些东西便一起回学校了。 至于ppt，需要把论文的精华体现出来，还是需要些功夫的。 回到寝室后，白春杨像条狗一样，陈远刚放下书包这人就又来了。 陈远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班长关系这么好了。 “陈远，你怎么样？我为什么看获奖名单上没有你啊？”白春杨疑惑道。 他倒不是特意来嘲讽，而是真心觉得陈远有实力，所以不解。 他都拿到了省二，没道理获奖名单上没有陈远。 “我们小组收到了答辩通知。”陈远笑道。 “卧槽，牛逼啊兄弟！这要是评上了国一，请吃饭！”白春杨大手一挥，对着陈远的肩膀就是连拍好几下。 姜天泽和谭阳两人闻声也转了过来，一起跟着高兴道：“答辩？可以啊远子！” “你们要是再牛逼点，直接捧个高教社杯回来，直接刷新咱们学校历史。”白春杨哈哈笑道。 “能拿个国一就心满意足了。”陈远笑道，别人吹是别人吹的，自己可不能跟着吹。 这要是翻车了以后都是槽点。 “加油，等你好成绩！” …… 时间很快就到了答辩的时间，几人对着答辩的ppt审了一次又一次，期间还找孟教授帮忙看了看，孟教授指出了几个问题，几人都认真整改了。 到答辩当天，提前去了答辩的学校，还好离得不远，几人也没提前找酒店，而是打车过去了。 进入答辩会场，会场内高校云集，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踏入校门前，他们还在为自己拿到了答辩资格而欣喜，觉得已经是百里挑一了，但是看到这么多队伍，尤其是清北的，哪个队伍拎出来都是大佬的存在，忽然又感觉前路艰难。 “没事，别多想，都走到这了，相信自己就是了。”唐亮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哟，不知道谁昨晚给我发信息说太紧张。”边夏毫不客气地拆台。 陈远看着两人的互动憋笑，队伍的气氛算是有所缓和了。 只是没想到刚坐下，旁边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啧，没想到你们也拿到答辩资格了。” “哎，但我劝你们还是别费力气。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该通过的早都过了。”姚明轩故意坐在了唐亮旁边，语气凉凉道。 边夏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地以为你是评委呢。” “我确实不是评委，但我爸认识评委。”姚明轩听到边夏的话，也不恼，而是继续搞人心态。 “那你爸怎么不坐那上面去呢？是不想吗？” “这话你敢去前面再说一遍吗？”边夏也是个易燃的炮筒子，听到姚明轩的话腾地一下站起身，声音不小地质问道。 姚明轩看到其他人往这个方向看，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你们就等着。” 说完就带着乔柔离开了。 而他们那个计算机大佬的队友，则在前面坐着，根本不屑参与他们这种小儿科的做法。 “别在乎，这人就是故意来搞咱们心态的。”陈远出声道。 他怕这人影响了唐亮的情绪，一会儿唐亮会作为队伍的答辩人上台。 “我没事，去年已经见过这场面了。”唐亮轻松地笑了笑，但是边夏却一直眼神关切地看着他。 临上场前，两人对着唐亮齐齐加油。 上场后，唐亮这才看清了台下的评委。 都是各个协会会长，以及高校的荣誉教授，一排的大佬，很有压迫感。 无论哪位，都可以说是学术领域的佼佼者。 唐亮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这场答辩他已经演练了无数次，这次绝对不允许失误。 他看了看台下的队友，定了定心神，调好ppt。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们的选题是炉温曲线。” …… 答辩分为两个环节，分别是论文讲解和评委提问，综合下来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目的是检验论文的真实性。 陈远和边夏在台下，从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现在的期待。 没想到唐亮平时不爱说话，但是答辩时却非常清晰地讲述了他们的建模思路，并且对于台下评委的提问也对答如流。 唐亮很顺利地就完成了答辩，甚至两人还看到了个别评委老师的点头。 姚明轩看着台上神采奕奕的唐亮，微微握紧了拳头。 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一波操作竟然没有影响到他。 “下一组，姚明轩，该你们了。” …… 离开答辩学校后，几人松了一口气。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还是那句话，努力就不后悔。 回到学校后，姜天泽和谭阳围着陈远问东问西的，都在期待着陈远能拿奖。 他们倒不是差那一顿吃的，就是纯粹替兄弟高兴！ 不久之后，获奖名单下来了，不负众人所望。 他们的队伍果然拿到了全国一等奖！ “怎么样，出去大吃一顿？”唐亮看着两人说道。 “吃！必须吃！”边夏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段时间为了比赛他们可谓是呕心沥血！ “我知道一家烧烤店不错！走走走！”陈远招着手，他从前打工的时候可没少去附近的小店。 几人兴高采烈地往饭馆走去，刚坐下，点完菜，唐亮电话又响了。 “喂？孟教授。” “啊，我们都在一起。” “好，好，我们这就过去！”唐亮眼神越来越亮，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咋了？”两人齐声问道。 “咱们的作品又被国区评委选中了！还得再参加一次专家面试答辩！”唐亮激动地说话有些抖，这意味着他们真的有可能摸到那座奖杯！ 第123章 终极答辩 几人又马不停蹄地往孟教授的办公室去，至于烧烤什么的，拿回去给室友吃！ 还能再答辩一次，几人又紧张又开心。 专家面试的评委肯定更加厉害、更加严厉，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次挑战。 但是挑战就代表着机遇，如果真的能拿到高教社杯…… 到达孟教授办公室后，三人安静如鸡地站在一排，等待孟教授的指示。 孟教授十分欣赏地看着几人，“快坐下，站在那干嘛？” 几人点点头，齐齐看向孟教授。 “我也是刚收到的通知，然后就给唐亮打电话了，正好你们都在一起。”孟教授放下茶杯，笑眯眯地看着几人说道。 “专家面试地点定在了清大，时间在三天之后，这两天学校会为你们提前安排好酒店，你们提前一天过去，熟悉一下地方，别紧张。” “咱们学校最好的成绩就是国家一等奖，希望你们能拿到更好的成绩。期间你们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也没什么再多说的，全靠他们三个学生自己了。 他能提供的就是简单的通知工作而已。 最开始看到这小队连个指导教师都没有，最后却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他心里很是惊讶，也很是感叹。 每年这样没有指导教师的队伍也不少，但真正能走到这一步的，少之又少，甚至没有。 “谢谢孟教授！”几人起身微微鞠了个躬。 “回去，好好准备，相信你们能取得好成绩！” 离开办公楼后，天色已经渐黑。 “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咱们再一起研究。”唐亮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那明天见。” 回到寝室后，陈远刚打开门，就看到三个人齐齐望向自己，动作极其统一。 那多出的一个人就是白春杨，正坐在原来罗光誉的位置。 他们三个人就盯着陈远淫笑，但是却不说话。 “不是，你们三个跟个变态一样这么看我干嘛？”陈远往后退了一步。 “哎！陈远！牛逼啊！” “远子！国一！” “远哥！太牛逼了！” 三个人一齐围了上来，把陈远包住了。 “好好好，你们先让我回去把书包放下，一堆书和电脑，贼沉。” “来来来，给我，这能让我们国一选手自己放书包吗？”白春杨直接把陈远的书包拽了下来，“卧槽，这么沉。” 陈远仰天长叹，这都是什么憨憨！ …… “我去？所以你们过几天还得去答辩？” “真不会让我说中了！你们真能捧个高教社杯回来吗！” “这不保研了吗？” “就是去参加专家面试，那么多参加的都是国一，这哪说得准。”陈远摆了摆手，虽然满怀希望，但也得保存理智。 本科组国一二百多个，谁知道当天答辩会有多少个队伍？ 尽人事，听天命。 “那也行啊，我都打听了，咱们学校可不是每年都能参加最终答辩的。”白春杨认真说道，他现在看陈远完全就是在看一颗希望种子。 要是真拿个高教社杯，可真是牛逼大了。 …… 姚明轩盯着公布的名单久久没说话，他没想到今年就拿到了一个国二。 都不如去年的。 一想到其他人看他的样子，他就不想出门。 自从出了成绩后，那个乔柔也不主动找他了。 “你还看这名单干什么？” “欣赏你拿了国二吗？”一道严肃的声音传来。 “爸。”姚明轩听到后立即合上了电脑。 他把头低下，又悄悄抬了抬眼睛，想看他爸什么表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钧和你搭档你都只能拿个国二！” “我说给你安排个咱们学院成绩好的，你非得拉上个女同学。” “这下好了，国二！要知道这成绩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参加！都不够给我丢人的！”姚建柏怒斥道。 “爸，今年的题……有点难。”姚明轩没眼力见地反驳道。 “难？难为什么那唐亮能进最终答辩？人家和你一个班级的，怎么他就行？” “你多反思反思自己！” “以前你做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以后不该你插手的你给我老实点！” “出去！”姚建柏摔了下杯子，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十分生气。 姚明轩见状灰溜溜地离开了他爹的办公室，出了门后，他呼吸了几口空气，像是被吓得不轻。 他往外走着，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怨恨。 从小一旦他的成绩不好，他爹就会骂他，还会很长一段时间不给他零花钱。 他没想到唐亮他们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不仅是国一，作品还被选上了，明明去年也就是个国二。 不过他不会认为他们组真的能拿到高教社杯，甚至可能创新奖都拿不到。 因为他在清大的朋友和他提过，今年有个超级大佬参加了数模大赛，并且现在也进入了最后答辩环节，大家都猜测最终的高教社杯肯定会被清大拿走。 …… 第二天一早，陈远又去了办公楼。 这次没有跟随大部队，也没有大部队了，能参加终极答辩的，他们学校只有他们一组。 独苗苗！ 不过这次他也没什么担心的，就算导员再讨厌他，这假也必须得给。 “咚咚咚。” “进。” “严老师，过几天我们去参加数模国赛答辩，我来请假。”陈远表情淡淡地说道。 “哎！好，好，老师这就给你开。你稍等会儿。”严明看着陈远，笑眯眯的，若不是陈远还有记忆，还当真以为这人好说话。 “陈远啊，你们可得加油啊！” “昨天院里开会，院长特意嘱咐了，你有什么需求一定要尽力满足。” “来，假条开好了，祝你们一切顺利！” 严明脸上堆着笑，一点看不出来之前故意奚落的样子。 “谢谢老师。”陈远接过假条，转身离开。 严明看着陈远离开的背影，依旧维持着笑容。 他没想到这个穷山沟里来的学生还真有两下子。 他们学校已经连续三年无缘最终答辩了，并且前几年有机会的时候，小队的“编程手”还都不是他们学院的，人家都是全才。 这陈远可谓是这几年的头一个了，也难怪院里领导重视。 不过他丝毫不担心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始终认为人要顺势而为。 不过顺得谁的势，为了什么为，这就是两说了。 第124章 高教社杯 答辩的前一天，几人坐着学校安排的车，到达了清大附近的酒店。 “我怎么突然有点紧张了。”边夏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气道。 “别紧张，你都不用上台。”陈远笑道。 “那我也紧张！唐亮，你不紧张吗？”边夏歪头问道。 “紧张。”唐亮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边夏，丝毫看不出来紧张的样子。 “切，不和你俩说了，我要看看酒店怎么样！”边夏说着就往酒店里跑，满是青春活泼的样子。 唐亮和陈远笑着对视了一眼，跟上。 第二天，几人提前半小时到达了会场。 “哇，这人也太多了。”边夏惊呼道。 陈远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这人怎么比第一次答辩的人还多？ 周围还有很多媒体记者，并且很多记者都已经在采访了。 尤其是一个年轻男生最惹眼，附近围了好几个记者。 几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不想往人堆里凑，图个清静。 “我还以为这会儿的队伍会少些。”边夏说道。 “不会，每年这里都有全国各地的高校队伍来答辩，上次的都是咱们京华本地的。”唐亮淡定说道。 “不是，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淡定？你们不也是第一次来嘛？这样显得我很没见识。”边夏翘起小嘴，嘟囔道。 “怎么可能？要不是你负责建模，我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啊。”唐亮安慰道。 “是的，咱们三可是缺一不可。”陈远也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边夏也笑了起来，其实她就是太紧张了。 “哎，今年又陪跑咯。”不远处有个坐姿随意的男生感叹道。 “啥意思？”一旁的人问道。 “你不知道吗？靳承，就那个清大的大佬，今年也来了。”男生指了指被记者围绕的人。 “靳承？我听说过，听说还得了数学的什么奖。” “钟家庆数学奖。”男生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模样。 “厉害，看来我也是陪跑了。” “除了个人能力之外，这靳承背景也很牛逼啊，比不了。” …… 几人面面相觑。 怎么每次答辩之前都有人说这种话传到他们的耳边？ 上次姚明轩姑且可以理解为故意搞人心态。 因为他和唐亮肉眼可见的不和。 而且现在他们也已经拿到了国一，还来参加了最终答辩，这足以证明着姚明轩就是故意的。 但现在这人，他们根本不认识。 而他们京科大学，也不至于让人特意来说些什么，对比其他各种奖项的获得者，他们更像三个无名之辈，就连唐亮的两篇sci在这群人里都有些不够看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人说的是真的。 “哎呀，无所谓的，国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都是咱们一起努力的结果。”边夏语气故作轻松地开口道。 “我也是，我最开始的目标也是拿个国一就满足了。”陈远也跟着说道。 他们都怕给唐亮造成压力，因为这评委和对手都太硬核了。 对手暂且不说，就台下坐的那几个评委，基本上都是在新闻上才能看到的人物。 哪个不是业界泰斗？ 心理素质一般的还真是难以应对，尤其是他们这种连大学校门都没迈出去的学生。 …… 很快答辩开始了，排在前几位的恰好有清大的那个大佬。 而很快地，也到了陈远他们这一小队。 在唐亮上台的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讲台上的人。 “京科？一看就没冠军相。” “这题今年选的人太多了，我看不如另一个出彩。” …… 离开会场后，几人回到了酒店。 点了几份外卖后，几人窝在一个屋子里，边吃边看着电视。 今天就会出成绩，他们也不急着离开，等成绩出了再说。 与此同时，姜天泽、谭阳和白春杨也挤在一起，共同看着新闻频道。 …… “今天，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最后一场的专家面试，成功落下帷幕。近19万人报名参赛，其中本科、专科学生，决出三百六十五名国家一等奖。” “……” “在这三百多名的一等奖之上，还有高教社杯以及创新奖两项特等奖。” 三人紧紧盯着屏幕，心跳开始加快。 陈远用手掌蹭了蹭衣角，手心有些出汗。 唐亮也攥起了手。 获奖名单公布。 本科组高教社杯获得者——唐亮、陈远、边夏（京华科技大学）！ 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签子的掉落声。 是边夏手里的炸蘑菇掉在了地上。 “我们拿了高教社杯？”边夏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看着两人问道。 “我们三个拿了高教社杯？”她又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陈远看着屏幕上的名单，眼睛微热，他起身激动地大声道：“是我们三个！拿了高教社杯！” 边夏激动地嗷了一声，给了陈远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又扑到了唐亮身上。 “唐亮！我们拿到了高教社杯！” 陈远笑着看向两人，他细心地看到了唐亮的手微微发抖，他走上前，拍了拍唐亮的肩膀，冲他笑了笑。 唐亮似是才反应过来，也紧紧地抱住了边夏。 …… “卧槽！” 连着几声国粹在303寝室响起了。 “远子真拿高教社杯了？”姜天泽揉了揉眼睛。 “陈远？有点太牛逼了！” “咱们学校也有高教社杯了！”白春杨完全被震撼到了，他为陈远加油是不假，没想到哥们真拿了个大奖回来！ 三个人中看似最冷静的就是谭阳，只是他上了色的脸也暴露了他的情绪。 “阳子，你轻点抓我胳膊。”姜天泽咬着牙，按住了谭阳的手。 “不好意思，泽哥，我太激动了。”谭阳的脸更红了。 “牛逼，等陈远回来必须请客！学校肯定发奖金！这小子太牛逼了！”白春杨站起身，大笑道。 他得出去吹牛逼了，最起码这一层，都得知道他们班出了个高教社杯！ 第125章 讲述 “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陈远握着手机，双眼含笑地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拿奖，还是一个不小的奖，一定要和他妈分享！ 唐亮和边夏齐齐点头，脸上带着笑容，“去去。” “夏夏，我也去给我家里打个，我爸妈总打听成绩。”唐亮看了看边夏，温柔地说道。 “你去，怎么打个电话还要问我！”边夏笑着推了推唐亮。 唐亮看了边夏几眼，确定没什么不对的反应，便拿着手机走到外面。 边夏羡慕地看着唐亮的背影，嘴角上的笑容却逐渐落了下来，她小声嘟囔道：“我也想有人分享喜悦。” 她有些落寞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比赛成绩的报道早已结束了。 很快，两人都打电话回来了。 “咱们继续吃？”陈远看着一桌子的吃的和喝的说道，上次他们打算聚会都没聚成。 “吃！大吃特吃！”边夏大声道，脸上洋溢着和之前一样的明媚的笑容。 三人再次围在桌子前，心境和之前大不相同。 “我听说咱们学校之前都没拿过高教社杯？那咱们岂不是创造历史了！”边夏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唐亮点点头，笑道：“没准回去还得被拉着拍照，然后被挂在墙上。” “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看到我的帅照？”陈远故意开玩笑道。 “切～” “吁～” 几人正开着玩笑，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我的。”边夏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往床边走去。 她拿到手机后，看着屏幕顿了顿，没有立即接通。 犹豫片刻，她还是按了接听键，“喂？” “夏夏，我是妈妈，我听你姐说你得奖了。”电话里传来一道上了年纪的女声。 “嗯，得奖了。”边夏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背过身去。 “我听你姐说你们拿这种大奖学校会给钱的呀？真的假的？” “假的，没钱。我姐又不是我们大学的，她知道什么？”边夏语气冷了下来，她就知道家里不会真的关心她是不是真的得奖了，眼里只有钱。 “这么大的奖，都没点奖励啊？”电话那端还是不相信边夏说的话。 “没有，还有事吗？”边夏抿着唇，垂下头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啊？我怎么教你的？大学上了两年还不知道赚钱，真不知道这学上了有什么用。” 边夏深吸一口气，眼睛微红，“没事我就挂了。” 说完，边夏就关了手机。 她挂断电话后没有立即转身，而是依旧背对着两人，尽力平复情绪。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去影响其他两人，他们得奖本该是件开心的事。 “夏夏，快来吃东西，一会儿都凉了。”唐亮看着边夏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地说道。 他们两个人是一起考上来的，所以边夏家里的情况他也差不多都知道。 “嗯，来了。”边夏快速地用手擦了擦眼泪，转身又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这家炸串真好吃，回学校我也要点。”边夏回到座位上，拿起一串炸土豆片，一口吃了个干净。 “别往心里去，你已经走出来了。”唐亮安慰道。 边夏点了点头，“我知道。” “别说我了，说说你，这次国奖肯定没问题了，你上学期又是专业第一，又拿了这么有含金量的奖！” “对了，陈远，你也可以申请了啊！你大二了。”边夏单手开了一罐可乐，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我准备试试。” “你成绩怎么样？” “也是专业第一。”陈远摸了摸鼻子，这第一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有种装逼的感觉。 “可以啊！合着你们两个都是大学霸啊！” 唐亮也惊讶地看向陈远，“难道那次替课你是真的有事？” “你居然到现在都没相信！”陈远故作受伤地捂住胸口。 几人顿时笑作一团。 “我觉得今年院里的奖学金你也可以申请，咱们都拿高教社杯了，院里不会再卡人了？”边夏皱着眉说道。 “卡人？”陈远疑惑道。 “哎，你都不知道。”边夏表情复杂地喝了一口可乐，不知道的以为她喝了一口白酒。 “我能说吗？”边夏止住了话，歪头看向唐亮。 唐亮点了点头，“都是好朋友。” “哇，陈远，我真的要和你吐槽！” “就那个在咱们答辩的时候故意来搞心态的姚明轩，你知道他有多可恶吗？” “唐亮从大一来，每学期都是专业第一，活动该参加也参加了。” “但是每次的奖学金、助学金申请，唐亮都满足各项要求，资料也都符合，但就是不给批。最后都落到了平时和他关系好的那几个人头上。” “原因就是姚明轩他爸是院长，所以他一直在背后肆无忌惮地搞小动作。”边夏又闷了一口可乐，十分气愤地说道。 “而且最恶心的，他知道我和唐亮关系好，知道我们两个……”边夏脸色微红，顿了顿。 “他居然还特意来送我什么大牌的礼物，还说什么唐亮也就是个只会学习的穷学生，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学校外，都不如他。” “你知道他那个嘴脸吗？我真的要吐了，不明白为什么环境这么优渥的家庭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渣！” “也就是欺负我们没人帮，他早晚遭报应！”边夏恨恨地说道。 她才不觉得姚明轩喜欢自己，这种人只是为情绪买单。 就是希望通过她能进一步打压到唐亮。 她最开始不懂为什么姚明轩这么针对唐亮。 后来她懂了，这种人就是见不得比自己条件差的人比他更好。 陈远有些同情地看了看二人，要说他刚来学校那会儿，听到这样的事肯定跟着一起生气。 可是这一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只能说有些人就是纯坏。 “珍爱生命，远离傻逼。”陈远表情复杂地吐出这八个字，直接把两人逗笑了。 第126章 任务奖励 谈笑间，边夏的手机又响了。 她看了看号码，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反扣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电话一直打来。 边夏忍无可忍，接了电话，“还有什么事？” “你姐说打听了，你们学校给发奖金的。” “我都没听说，我姐听谁说的？是别人得奖了吗？”边夏也不避着两人，直接质问道。 “你是不是就想骗家里啊？我们又不多要，五千就行，你爸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要补补。” “你他妈的身体才不舒服！别咒老子！”一道听起来有些距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边夏听得出是她那个爸的声音。 “要钱就要钱，养了这么多年，要点钱怎么了？就应该把这赔钱货嫁出去！省得老子晦气！现在倒亏了几万块！” “你少说两句！不然夏夏该不给了！”女人急急说道。 “夏夏，别听你爸的话啊，他老糊涂了。” “老糊涂？我看你们两个精得很，我说没钱就是没钱！” “我上大学你们给过我一分钱吗？我上高中不也是亮哥他爸妈资助我不少钱吗？” “我要不是自己出息考出来了，现在不也是被你们像把我姐那样把我硬嫁出去了？” “我告诉你们，不仅现在我不会给你们钱，以后也不会给！你们要是要钱，就来京华找我，你们来闹，我也不怕丢人！”边夏双眼通红地喊道。 然后就抖着手挂掉了电话，还没忘把号码拉黑。 唐亮见状急忙递过去几张纸巾。 边夏转过身，趴在窗台上，低着头。 屋内瞬间安静了。 陈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没说出来。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坚强、充满活力的女生，竟然还有着那样的家庭和过去。 拼了命地考出来，身后却还有块大石头拉着她往下坠。 陈远也有些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是靠自己努力从他们那个落后的地方爬出来的。 如果当初不够努力，也许现在他正在工地搬砖。 拿着微薄的工资，给他妈治病都会成为遥远的梦想。 ……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不过几人已经收到了通知，明天早上要去办公楼接受采访。 到达现场时，除了眼熟的孟教授外，更多的是三人不熟悉的面孔。 “来来来！”孟教授对着几人招手。 “这是咱们武校长，……这位是咱们数院的姚院长，这位是计算机院的杜院长。” 一排的人，他们三个挨个鞠躬点头打招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领导们的称赞之语。 陈远特意看了眼唐亮他们学院的姚院长，没想到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一位院长，居然会如此纵容他的孩子去打压其他学生。 真是人不可貌相。 终于报完名了，摄影师在一旁询问道：“咱们拍张照？” “好！拍照留个纪念！”武校长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陈远三人被分别安排在两侧，并且手上举着刚刚递过来的奖状和奖金。 几人来不及惊讶，就又被拉着拍他们单独的照片，说是到时候会放在奖杯上。 奖杯是不可能到他们手里的，最终都会放在学校里。 临离开前，杜院长把陈远叫住了，“陈远，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陈远点了点头，跟上。 “陈远，这次比赛你很优秀，大赛的代码我都看了，非常不错。” “所以我特意和院里商讨了一下，再给你发一笔奖金作为鼓励，两千块，以后继续加油。” 进了办公室后，杜院长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看着陈远，眼里满是欣赏。 他特意了解了一下陈远的资料，没想到这个学生竟然这么有韧劲。 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但是不比其他人差，甚至更胜一筹！ 他做学生工作这么多年，什么学生没见过？ 能给他留下印象的可真不多。 陈远受宠若惊，“谢谢杜院长。” “不用客气，要不是你们小组自己争气，我们准备再多也白费啊！咱们建校这么多年都没有拿过高教社杯！这次给清大的都压一头！你们好样的！”杜院长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陈远没想到这院长一点架子都没有，人十分随和。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导员…… 真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陈远，你先坐。”杜院长坐到办公桌前，笑呵呵地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看样子杜院长还有话和自己说。 “之前没参加过计算机比赛？” 陈远如实地点了点头。 “你虽然刚升大二，但我看你的代码写得很有自己的风格，也很有想法。” “你平时用什么编程语言？算法这块学到什么程度了？”杜院长试探地问道。 “我用java比较多，算法已经开始学了，学得……还行。”陈远憋出了一个和没说差不多一样的词。 “不错。”杜院长看着陈远点了点头。 陈远有些呆滞地看着院长，这怎么就不错了？ “是这样，我看你竞赛经验不多，但是编程能力不错。最近有个a比赛，我推荐你去看看，学习学习、锻炼锻炼。”杜院长继续说道。 他现在是怎么看陈远怎么顺眼。 “一会儿我安排人，给你发过去一些资料，是咱们学院通过历届比赛整理的一些经典赛题，你好好看看，比赛也快到了。” “好的。”陈远乖乖点头，反正一个比赛而已，专业还对口，顺手就参加了。 离开办公室后，陈远走到了食堂。 早上没吃饭就去拍照了，又被院长拉去谈话，这会儿肚子早都空了。 他照例点了一桌子饭，主打一个吃爽。 【恭喜宿主触发今日幸运菜——土豆丝，奖励一百块！】 “这也行？”陈远看着那一盘在红绿辣椒围绕下的酸辣土豆丝，直接扣到了米饭上。 盖饭yyds！ 【恭喜宿主完成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的任务，并取得最高奖项——高教社杯！】 【现发放奖励：1 java天赋10点。2 比萨店升级次数x1。3 保时捷帕拉梅拉一辆（可定制）。】 第127章 买车 陈远吃饭的手顿住了，他都把奖励给忘了。 他看着这几样奖励，眼中的光彩越来越浓。 如果他没记错，下一次升级就可以把分店设置在国外了！ 想到这，陈远低头快速吃饭，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至于帕拉梅拉，等研究完分店的事情再去看，反正又跑不了。 回到寝室后，陈远看着自己的经验值，一万一千不到。 只要再花一个半小目标，就能升下一级。 而下次升级，按照规律则需要七亿多。 毫无疑问，陈远选择主动消费，攒够这次升级的，而系统赠送的就留给七亿多的那次！ 陈远思索着，如何快速花掉一个亿。 听杜院长话里的意思a比赛应该马上就开始了，他想来点速度的。 因为门店越多，他越赚钱，尤其是能赚到老外的钱，那感觉一定不错！ 【尽情展现宿主的实力！临时发布任务：参加a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并取得优秀的名次！名次越高，奖励越好！若宿主拒绝参加，则会随机扣掉现有经验值～】 “又来了……”陈远敲着桌子。 不过也好，反正他也会参加，要是真拿奖了，还能顺便嫖个奖励。 只是这系统怎么回事？ 最开始不是给自己发布花钱的任务吗？ 为什么现在都是和学习相关的？ 难道和自己选择的侧重点有关？ “远子，我发现你这比萨店开的范围挺广啊，你咋发展这么快？”姜天泽拎着凳子坐了过来。 还不到一年，这发展速度也太恐怖了！ 他去网上搜了搜评价，几乎好评可以达到95以上。 陈远的美味比萨已经成功地挤入国内的比萨市场，并且有着领跑者的姿态。 并且是真的好吃！ 胃口小的一个点七寸，十来块钱就吃饱了，半价的时候也不过几块钱。 味美价廉，无论是学生还是上班族，都难以拒绝。 陈远回神，看了看过来的姜天泽，“我看生意不错，就安排人在其他城市开分店了。” “何止不错啊？我看是太行了。” “和兄弟说说，赚了多少了？”姜天泽贼兮兮地问道，他是真好奇。 他现在还处于管家里要钱的状态，买车都是指着他爸点头了才行。 而自己的室友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了！ 不仅如此，人家学习还好，还拿了个高教社杯！ 英雄不论出身！ 逆天啊！ 从前他或许还觉得自己不错，但现在一看，被秒成渣渣了！ “大概几千万？”陈远含蓄地说着。 实际上所有的分店营业额加起来，这半年多给他赚了快一个小目标了。 还仅仅是“lv5”的营业额。 “牛逼！”姜天泽眼睛睁大，没想到这半年多居然赚了这么多！ 陈远看向姜天泽，忽然灵机一动。 “你知道怎么花钱快吗？” 刚打开一瓶矿泉水喝起来的姜天泽，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呛住了。 “咳咳，你说啥？” “花钱快？” 陈远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对于花钱是真没什么新点子。 买房子？ 刚花一亿多买完一个别墅。 他和他妈一共两人，够住了。 他也没什么兴趣“金屋藏娇”。 姜天泽看着陈远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 他放下水瓶，沉默片刻。 他觉得他理解陈远！ 以前吃糠咽菜的，现在赚了这么多钱，不爽爽多没意思！ 他要是半年赚几千万，他得玩嗨了！ “我知道个地方！保证你开心。” …… 姜天泽十分注重仪式感，非得要回家把他的新车开上，再来学校接陈远一起过去。 “怎么样？我的新车，阿斯顿马丁dbs！”姜天泽十分臭屁地说道。 “又是这个牌子？”陈远记得姜天泽上一辆就是这个车。 “哥们升级了，我爹给我买了个更好的，这车花了四百万。”姜天泽爱不释手地摸着方向盘。 “我带你过去，神秘pce~” 一个小时后，姜天泽在一家“极速人生”的门店附近停下车。 下车后，陈远往里面打量了一眼，“卖车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卖车的地方，跟我来。”姜天泽自信地拍了拍陈远，往前走着。 陈远带着淡淡的笑容跟上。 他知道姜天泽爱车，所以对于姜天泽带他来这地方花钱也不难理解。 他也不像是会乱搞的人。 “欢迎光临极速人生～”一位身材高挑的女销售迎上前来。 女销售上身穿着剪裁得体的小西装，下身是黑色短裙配黑丝，在车行幽暗的灯光下，多了几分撩人的韵味。 姜天泽看见美女销售眼神一亮，“有没有什么好车？” 女销售打量了两人的穿着，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姜天泽身上。 她微微躬身，声音甜美道：“当然有啦！昨天新到了几辆，一定有您满意的。” 姜天泽听到后，扭头对着陈远眨了眨眼，满脸都写着——哥们我靠谱！ 女销售带着二人来到了一辆车前，“先生，您怎么称呼？” “我姓姜，他姓陈。” “好的～姜少，这辆是昨天刚到的科尼塞克jesko，非常帅气！” “一看您就是懂车的，您有什么需要仔细了解的吗？我为您解答。”女销售说着就靠在了车旁，姿态妩媚动人。 姜天泽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虽然知道这里的“销售风格”。 但是他主要是想带陈远买辆有逼格的好车，怎么说都是大老板了。 只是眼前这副场景，怎么看都不太正经，虽然车都是好车…… 不过说实话，他是有点喜欢~ 陈远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两步。 黑色酷炫的车身、流畅的线条、激进凶猛的前脸…… 在灯光的加持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姜天泽站到陈远旁边，微微后半个脚印，搭上陈远的肩，“怎么样？” “是不是很心动？” 他光看着就热血沸腾，更别说开了。 女销售看着两人的反应和眼神，笑容甜美地往旁边走了两步。 “姜少、陈少，二位可以试一下。” 她本以为在前面的这位姜少是买车的人，没想到是后面这位。 算是她看走眼了。 陈远从车里出来，无论是外形还是手搭在方向盘的感觉，都让他很满意。 “就这辆，多少钱？”陈远干脆道。 第128章 再次组队 从车行离开后，两人一前一后在道路上疾驰，驶向姜天泽的家。 刚才付款时，姜天泽告诉陈远说他家里做饭了，他老爹让他必须把陈远带过去。 最开始陈远借钱给他们家，他们全家都心存感激，这是一种救于危难的恩情。 当钱还完了，他爹又听他说陈远的家庭，便开始感叹陈远的不易。 更有一种看到当年自己一人在外拼搏的感觉。 到达姜家后。 “小远来了！儿子，快把这水果端过去，刚洗好的。” “来了！”姜天泽递给陈远一双拖鞋，然后往屋内快步走去。 “老姜，小远来了。” 陈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每次来姜天泽家，总是有一种被当作“贵客”的感觉。 “阿姨今天做了宫保虾球、孜然鱿鱼，还有你们爱吃的可乐鸡翅。阿姨还研究了两个其他的菜，等会你尝尝！”何思卉举着锅铲，笑眯眯地看着陈远说道。 “谢谢阿姨。”陈远礼貌笑道。 他坐在沙发上，笑着问姜天泽：“我怎么不知道我爱吃可乐鸡翅？” 姜天泽尬笑两声，“好兄弟，好兄弟！” 可乐鸡翅是他爱吃的，但是他妈让他少吃甜的，所以他只能说陈远爱吃。 “小远来了！”姜兴德姗姗来迟，手上拿着一壶色泽红艳的茶。 “来尝尝我特意泡的茶，前两天刚到的大红袍。” “儿子，你去厨房拿几个茶杯。” “小远好久没来了，以后得经常来！小泽回来你就跟着来就行，当自己家啊！”姜兴德满脸慈爱地说道。 “谢谢姜叔。” “客气啥！” 姜兴德笑着接过茶杯，“我倒是希望小泽能多跟你学习学习，我就省心了。” 姜天泽闻言笑了笑，“我爹说得对！” 他可不往心里去。 “来，尝尝。”姜天泽把茶杯递给陈远。 陈远双手接过，“谢谢姜叔。” 姜兴德笑了笑，看着陈远，也没倒下一杯。 陈远抬了抬眼，喝了一口，口感醇厚、茶香浓郁、回味干爽，“好茶！” 他虽然没喝过多少茶，但好坏还是能品出来的。 “不错！”姜兴德像是得到了肯定，连着倒了几杯，递给了两个小辈，自己也悠悠地品了起来。 “我去帮我妈打下手。”姜天泽咕咚咕咚地把一杯都喝完了，像牛饮一样，放下杯子就往厨房跑。 “这孩子，总是毛毛躁躁！”姜兴德虽然这么说，但眼里都是宠爱。 吃过饭后，陈远开着车回了家。 他路过了一家好吃的菜馆，给他妈打包了一些夜宵。 不得不说，开着近三千万的超跑在大街上，属实是有点亮眼了。 不仅路上前后车有避让，路边拐口也有很多人围观。 饶是陈远这性格，这波都有点装爽了！ 不过距离他需要的经验值还有一段距离，但有了私人车行这个地方，不愁钱花不出去。 果然还得找会花钱的带路。 第二天，陈远回到学校，打开电脑，他登上微信，“怎么有个好友申请？” 他看着申请的备注：我是大三的李钧，杜院长让我给你发资料。 他秒通过，一看申请居然是昨天下午。 那会儿应该在买车，居然给忽略了。 “不好意思，昨天忘看手机了。”陈远想着还是解释一下。 那端的人直接忽视了这条信息，直接发来一个文件包，然后就没有后文了。 此时李钧正在看外网文章，听到微信的声音皱了皱眉。 他是一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 尤其是看到信息来源，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面无表情地把一早准备好的压缩文件发了过去，然后就叉掉了聊天框。 昨天院长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开始烦躁。 每年都会让他带两个新人，一个个不仅不主动学习、问问题，还都傲慢得要死。 然后在比赛里被打得体无完肤。 他是能力不错，但是每次都止步于区域赛。 越往上走题越难，其他两个废物一道题都解不出来，频频报错，怎么和别人竞争？ 他就算都会做，那做题也是需要时间的，何况还不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也是一样。 拿了高教社杯又怎么样？这并不能代表编程能力。 他只是没遇到好队友罢了。 一想到那个菜逼队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至于为什么不能拒绝，是因为他爹不让他拒绝…… 陈远打开压缩包，打开最上面的文件，名为《刷题指南》。 里面的内容非常详尽，国内外的刷题网站都贴上了，以及汉化插件链接，并且附上了使用教程。 可以看得出写文档的人非常细心，不过他不需要，随便看了看就关上了。 国内比较出名的力扣，他在放假时就刷了不少，并且参与了几次周赛，成绩都不错。 一入刷题深似海。 对于他这种没接触过刷题，并且还有排行榜在时刻诱惑着的刷题网站，他怎么忍得住？ 他往下点，点开了刷题一，文档中的题目都是英文的，看来和比赛时一样。 【给定一颗 n(n≤105) 个节点，以 1 为根的树。每个节点都有价值 a[i]的蝴蝶。你从点1出发抓蝴蝶，每一秒可以移动到相邻的一个点。 蝴蝶很怕人，当你第一次进入某个点后，其相邻点的蝴蝶就会被惊扰，点v的蝴蝶会在 t[v]( t[v]≤3) 秒后消失。问你最多能抓到多少价值的蝴蝶】 陈远看着题目，几分钟后，他有了思路，打开编程软件。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陈远停下手时，外面的声音已经很嘈杂了。 上午的课结束了。 陈远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 程序员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保护好自己的头发和颈椎。 几天之后，陈远把李钧发来的题做了三分之一。 全做是不可能的了，上千道题，就算他会，也得有个时间。 他觉得自己这速度还算可以了。 而且刷题也不是盲目地刷，得是真的会，不然都是无用功。 然而在李钧看来，这又是一个自大不知道主动请教的菜逼。 他甩过去一个表格，“把信息填好，报名需要。” 第129章 选拔 陈远填完后发给了李钧。 没多大一会儿，李钧又发来了一个表格。 “京华科技大学a校队申请表？” 正当陈远想着，李钧就发来了消息。 “第一个表格是往学校报名的，第二个是a校队的申请表。” “学校会统一筛选出最后参加比赛的队伍，校队的成绩也会作为考核，你尽快填，然后去参加试训。” 陈远了然地点点头，迅速填好了信息。 李钧收到后，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效率还行，之前的都磨磨唧唧的，像是谁为他们服务一样。 虽然他吐槽，但是之前队友还是有点实力的，最起码校队的考核都是考过了的，不然他们最后也不会代表学校去参加区域赛。 他想了想今年的队伍，这个刚拿了大奖的大二学弟看起来还有点希望。 那院长的外甥…… 他看了a成绩，虽然也能过考核，但有点不够看啊。 又是靠着他撑着的一年。 好在他也大三了，折磨不了他太久了。 “哎呀，儿子，忙呢。” 李钧抬头看了他爸一眼，“嗯。” “儿子辛苦了，看看爸给你带回来啥了？”李钧父亲李建伟拎着一袋小龙虾，笑得有几分讨好。 李钧一看小龙虾眼睛一亮，但随即有些戒备地看着他爸，“你又想让我干嘛？” “我最近参加比赛可没时间了啊！” “这说的什么话，我儿子爱吃小龙虾，你爹买点怎么了？” “把你爹我想成什么人了！”李建伟哼了一声道。 李钧这才走过去，拿起手套，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李建伟看着自己儿子，越看越满意。 小时候这孩子学习就好，长大了还是学习这么好！ 他如今能评上职称，和他儿子也有很大关系。 …… 有着李钧的推荐，再加上陈远最近获得大奖的名头，很快校队就同意了。 没有必要再搬出院长，那样也不太好听，技术活看起来不应该沾染上人情世故。 第二天，陈远跟着李钧到了a校队集训室。 集训室内，大家基本都在埋头看着眼前的电脑。 比赛在即，每个人都想争夺最终参加区域赛的名额。 “一会儿给你几道题，做出来就行。”李钧带着陈远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旁边的人抬头看了看，“钧哥。” “早。” “ok。”陈远应道。 集训室内恢复如常，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陈远看着发过来的题，和前几天李钧发给他的题库差不多，不过难度稍微低一些。 可以说把题库练好，这几道题就不在话下。 陈远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写代码解题。 一旁的李钧虽然看着电脑，但是偶尔也用余光观察一下这位“高教社杯得主”。 他选了a等级的试训题，是试训题里难度级别最高的，就是为了试试陈远。 行不行，结果见真章。 然而李钧这么做，自然是有点情绪原因的。 他觉得自己实力强，在a校队里，能和他比肩的也只有一个人。 所以看到陈远拿了最终大奖，自然心里是有几分不服气的。 陈远倒是不知道李钧这么多弯弯绕绕，两个半小时后，一共七道题，陈远全都解决了。 并且最终验证评定全都通关。 “学长，我做完了。”陈远声音不大地说道。 这里人都很安静，他也不好意思声音太大。 李钧仿佛没听到，继续噼里啪啦地敲着代码。 陈远伸出手，在桌子上拍了拍。 “咋了？遇到不会的了？”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试训得自己独立做。”李钧皱了皱眉，停下放在键盘上的手。 他最讨厌别人在他专注的时候打扰他。 陈远表情未变，而是淡淡一笑，“我做完了。” 他看着李钧的反应，内心暗道看来这个学长带着自己有些不情愿的啊。 “做完了？”李钧惊讶地问道，然后利落地摘下塞在另一只耳朵里的耳机，直接把陈远的电脑拿到自己面前。 他看着陈远的代码，手指不断在触摸板上划过。 “可以啊，不错。”李钧真心实意地说道。 他的偏见只针对菜逼。 一旁和李钧打招呼的人听到声音也往这个方向看来，好奇地看着陈远。 能让钧哥夸的人可不多，他可没少挨钧哥的说，谁让人家牛逼呢，校队大佬！ “可以，比赛之前你没课就来这里训练做题，过几天也会统一选拔最终去参加区域赛的队伍，你有不会的随时问我。”李钧把电脑又推了回去，面带微笑地说道。 “行。”陈远应道，比赛也不过就一周的时间了。 李钧看着陈远，欲言又止，表情有点便秘，“你知道另外一个队友是谁吗？” 陈远摇了摇头。 李钧见状摆了摆手，“算了，一会儿他也得来，中午一起吃饭。” 临近中午，基地的人都逐渐离开。 然而到了此时，李钧口中的另外一个队友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好吃的，今天有点事耽误了。”体型微胖的男生拎着两个袋子，憨笑着说道。 陈远看了看袋子上的logo，赫然是“蟹味居”。 他之前带他妈去吃过，那里消费可不低。 随便一道菜都是五百块钱以上。 这迟个到就花这么多钱当“赔礼”，看来这另外一个队友很有“实力”。 “正好快吃饭了，你们尝尝？”男生拎起兜子，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李钧本来因为杜嘉平的迟到有些不满，但是看着他袋子拎的东西，又把话憋回去了。 他咳了两声，看了看陈远，“这是杜嘉平，队友。” “这是陈远。” “你就是陈远！我知道！你刚刚拿了高教社杯！没想到队伍里都是大佬啊！”杜嘉平拎着袋子，看着两人眼神直放光。 他大舅果然靠谱！ 三人离开后，旁边那人有些同情地看着李钧的背影。 他不懂为什么李钧不和辉哥一起组队，两个人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年年都是被塞一些队友。 哎～可惜啊！ 他摇了摇头，在心里感慨道。 第130章 选拔赛 在基地位置最靠里的徐辉，从李钧他们进来基地后，便一直关注着他们二人。 他自然也听说过陈远，不过对于这种半路才来参加竞赛的，他保持和李钧一样的态度——不信任。 而在看到杜嘉平过来时，他心里乐开了花。 去年自己没找到好队友，所以没有比过李钧的小队。 今年不一样了，大一里面有几个参加过计算机竞赛的好苗子，成绩都很好，他都拉拢过来了。 作为a校队的队长，他对于选人方面还是有些眼力的。 李钧的队伍顶天算15个人，3v15，是个傻子都能算出来。 所以他今年对学校的区域赛名额，他势在必得！ 来到食堂的三人，找了张餐桌坐下。 “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我买了好几道菜。”杜嘉平笑道，把袋子里的盒子依次拿出来。 虽然给队友带这种饭有点奇葩，但是他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他特意问过李钧的室友，问了他喜欢什么。 得知是海鲜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家蟹味居。 价钱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最终达成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另外一个，他虽然嘴上恭维，但是心里还是知道哪个是真正大佬的。 所以陈远不过是顺带的事。 李钧看着摆出来的菜咽了咽口水，蟹粉汤包、避风塘炒蟹、小龙虾…… 都是他爱吃的。 蟹味居他之前也吃过一次，不过是在杜院长家蹭的饭，那滋味，属实忘不了。 平时他可没那实力去吃，一顿饭吃下来，他一个月生活费没了。 他看了看对面一直看着他笑的胖子，“谢谢了。” “钧哥，别和我客气，以后想吃你就喊我！”杜嘉平立即笑着摆了摆手，姿态倒是放得很低。 “陈远，你也吃！我点了不少的。”杜嘉平看着没动筷子的陈远说道。 “谢谢，我今天突然想吃卤肉饭了，你们先吃。”陈远起身笑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也不差这一顿吃的。 虽然他是被杜院长安排给李钧的，但不代表他是要求谁带着他参加。 他始终信奉一点，无论在哪，实力说话。 无论是已经拿到的高教社杯，还是即将参加的a\/icpc大赛，他都会用实力证明自己。 至于他人的看法，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之所以被瞧不起，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没成绩。 那就走到最后看看！ 几天之后，杜嘉平顺利通过了c级的试训题，a校队也开始了名额选拔赛。 此时准备参加a竞赛的人，都已经组好了队伍。 三人一组，时限内答题。 每一次提交，都会被自动判正确或错误，评判结果及时反馈，每次不正确的提交会被罚时20分钟。 李钧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两人，陈远还算有实力，杜嘉平……就是个打酱油的，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陈远，一会儿我给你分配几道题，你能答多少答多少。”李钧沉声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没问题。” 杜嘉平看着两人，自然不会问出来“那我呢？”这种蠢问题。 “杜嘉平，你看着实时榜单，通过率什么的都及时告诉我。” “收到！”杜嘉平比了个手势。 徐辉瞥了一眼李钧那边，转头对着其他两人说道：“一会儿试题下来，你cj题，你kd题，有问题问，ok？” 两人对着徐辉比着手势，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自信。 选拔赛开始后，李钧轻车熟路地下载题目，然后扫了一眼，发给陈远，“ac题，你来看。” 这是所有题目中最简单的两道题了。 陈远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做完再说其他的，说多了就有装逼的嫌疑。 陈远看了几分钟a题后，拿起桌上的白纸，开始手写代码。 直到最后一个字母写完，整道题的时间也不过15分钟，这个题的难度确实一般。 陈远继续看c题，花了二十多分钟，也解完了。 此时李钧刚写到b的末尾段，陈远看了看，没出声，去看了最后一题。 待李钧停手看下一道题时，陈远开口说道：“学长，我这两道题完事了。” 李钧眼眸中透露出惊讶，但还是十分专业地让开了位置。 “你来写，尽量别错，错一道题耽误20分钟。”李钧提醒道。 陈远点了点头，“知道。” 十分钟过去，陈远把代码提交上去了，没有任何问题。 他看了看正在纸上争分夺秒写代码的李钧，没有说话。 而是开始写最后一道题。 半小时后，陈远停下手，李钧那边看到陈远停下，立即开口道：“我来，我这边也写好了。” 其实他十分钟之前就写好了，但是他怕陈远作为新人压力大，出错了不好意思说出来。 所以就边看其他题边等着，怎么说都是一个队伍的，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而且只有他们两个答题的，革命友情这不就来了？ 然而，在李钧还在脑补自己“十分关怀”经验不足的学弟时，他突然看到了陈远提交的最后一道题。 他扭头眼神睁大，不可置信地瞪着陈远，这小子答出来一道难题？ 还一次性过？ wtf？ 他瞬间有一种自己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偏偏这小子还低头继续看其他题，跟没事人一样！ 这就是无形的装逼？ 果然够致命！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打开编译器，总不能他这个老人还没比过这个新人！ 队伍内卷由此开始！ 徐辉提交完一道题后，扭头看向两人，“谁能来写？咱们最好别耽误时间。” “我来。”一人举起手，自信地站起身。 十分钟过后。 “wrong answer。” “罚时二十分钟。” 徐辉正在一旁看着最终结果，然而结果摆在他面前，好像不是那么美丽…… 他敲着桌子，表情没什么变化。 “看看bug在哪，一会儿别错了。” 那人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脸色微红。 这实在太丢人了，自己打自己的脸，真疼啊！ “你也看看你的代码，一会儿别罚时了，下次罚得更久。拿不准的记得找我看看。” 他抬头看了看李钧那边，还是李钧坐在电脑前，看来和自己队伍的情况差不多…… 第131章 再临车行 三小时后，比赛结束了。 徐辉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最终成绩。 虽然最开始其他两人出了点小错误，有了罚时。 但是他们都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继续冷静地处理其他题目。 可以说一切都在按照徐辉的计划和安排进行，并且比计划的还多做了一道题。 所以他很有信心，纵观整个a校队内部的成绩和往年选拔赛历史成绩，他觉得他们队伍一定是完成最好的。 可是大屏幕上的第一，不是他们的队伍，而是李钧的队伍。 他们的队伍解答了全部的题目，并且用时还比他们少了一分半。 他很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失败了。 但答案就在眼前，技不如人。 他垂下头，叹了口气，对着两位学弟说了声抱歉后，便起身离开了。 还坐在原地的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并不觉得徐辉差。 也不觉得他们自己拖后腿了。 他们从初高中就开始打比赛，这么多年拿过很多次第一，也拿过很多其他名次。 当你觉得自己很有天赋的时候，总是会遇到更有天赋的人。 只要自己在一直不断地进步就好了。 如果一直沉溺于其他人的光环之中，那无异于自陷泥沼。 但对于徐辉来说，道理他都懂，可是就是迈不过去那道坎。 第一次败给李钧时，会激起他的斗志。 第二次败给李钧时，会让他有所怀疑。 可是这第三次，俨然快成为徐辉的心魔了。 他离开比赛场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忽然萌生出再也不想打比赛的想法。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他比李钧还多做了一道题。 …… 当大屏幕显示出排名第一的队伍时，最先欢呼出来的是杜嘉平。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在原地蹦了好几下，肚子上的肉也在上下颤动着。 “我们是第一！我们是第一！”杜嘉平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熊抱。 这会儿他可没什么谁第一谁第二了，他看出来了，这个学弟也是个超级腿子！ 和李钧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陈远被杜嘉平这一嘞差点嗝屁，“大哥，大哥，你先别激动。” 别比赛还没参加，他和李钧先去医院躺两天。 杜嘉平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陈远和李钧发红的脸，道：“我太激动了。” 李钧缓过脸色后，拍了拍陈远，由衷地说道：“你真的很厉害。” 随后又有些别扭地问道：“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学的吗？” 他可是打了很多年比赛的，并且也是个刷题狂魔。 居然被陈远这个新人压了一头，还真是学无止境。 “我啃书的时间比较多。” “像算法，算法导论，还有数据结构……”陈远如实答道。 “你都看了？”李钧有点怀疑人生。 这几本摞起来，那厚度…… 其实他也看过，不过中道崩殂，实在有点难啃下去。 “咱们去吃饭，这四个多小时的比赛太难熬了，脑子需要补充营养。”李钧起身笑道。 “我请客！我请客！”杜嘉平终于插上话了，立即举起胖手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刚要说不用，杜嘉平便又说：“你们让我请，不然我就在那也不起啥作用，有点不好意思。” 说着便把头低下去了，十分失落的样子。 他俩哪会处理这个，李钧开口道：“那就随便吃点，不用去什么餐厅。” 刚吃完人家送的大餐，他可没那么大脸。 而且人家和院长有亲戚，可不能太过火。 “没问题，一定让你俩满意！” …… 拿到学校参加区域赛的名额后，陈远闲下来两天。 李钧也看到了陈远的实力，所以也不硬要求去基地刷题，只要每天做几道保持手感就行了。 陈远自然不想来回跑，所以便在寝室待着。 他看着系统里的经验值，还差了一万点才能升级，不由得心思活跃起来。 他离开学校，开着他最低调的那辆宝马7系，再次前往姜天泽带他去的私人车行。 陈远推开门，进入店内。 有一名女销售走来，穿着和上次的销售一模一样，也是身高腿长、长相艳美的那一类型。 看来这家店的老板很懂拿捏人心啊。 “欢迎光临极速人生～” “先生，咱们想看什么车？”女销售走上前，笑容十分甜美。 “最贵的。” 女销售笑容一滞，来这里的富少爷们自然都是有钱的主，但是上来就说最贵的还是头一个。 他们家的车，最便宜的也得八百万，最贵的则是将近一个小目标。 有一个小目标的客人不少，但能用一个小目标来买一辆车的客人可不多！ 这人口气还真不小。 不过既然客人要求，那她就带着客人去。 买不起来装x的她也没少见。 “先生，怎么称呼您？” “我姓陈。”陈远淡淡道。 “好的，陈少，您这边请。” …… “这台是莱肯hypersport，是我们老板上个月拿到手的车，全球限量七台，非常珍贵！”女销售走到车前，转身为陈远介绍着。 她光摸着车身，都有些爱不释手。 若不是她在这里工作，她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样的车。 “莱肯hypersport车身线条锋利而流畅，彰显着它的力量感和速度感。” “这款翼型车门，设计非常独特，很酷炫。”女销售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她能介绍这辆车的时候可不多。 陈远看着这辆车，的确够霸气。 他目光一移，“这辆是兰博基尼毒药吗？” “是的，陈少，这是上周老板拿到的车。”女销售从莱肯走到兰博基尼，这可都是近一个小目标的豪车啊！ “兰博基尼毒药多少钱？” “八千三百万。” “这台呢？”陈远指着莱肯hypersport。 “九千五百万。” “我都要了。” 女销售眼睛微微睁大，“您都要了？” 陈远点了点头。 女销售看着陈远淡定的神态，顿时觉得气质斐然！完全和最开始在内心对陈远的评价反过来了。 “陈少，您这边请，您稍等，我给您上一些饮品。” 女销售把陈远送到休息室后，立即给她老板打电话。 她们从入职那一天就有一条规定，若是四千万以下的车，无需告诉老板，若是临近一亿的，必须立即告知老板。 他们老板是必须到场的。 然而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这也是她第一次遇见。 第132章 站起来 “什么？你说那辆限量莱肯和毒药有人要一起买？” “是的，老板。”销售拍了拍胸口，她也很激动。 如果这单子真签下了，她的提成比上她一年的工资了！ “你留好人，我这就来。”孔瑞挂断电话后，立即往外走去。 “不是，瑞子，你干啥去？酒还没喝完呢！” “有个老板要把莱肯和毒药都买了！我得去见见什么人！”孔瑞头都没回。 “卧槽？这么有实力？我也得见见。” 就这样，两辆保时捷一前一后在路上疾驰。 …… “人呢？”孔瑞一进门就看到了在那等着的销售。 “在休息室。” “行，你把后面的人留住，别让他过去。再给我搅黄了！”孔瑞留下话后便大步流星地往休息室走去。 他推开门，快速打量了一眼陈远，内心十分惊讶，这么年轻？ “是陈少吗？我是极速人生的老板，我叫孔瑞，您叫我瑞子就行。”孔瑞笑嘻嘻地上前握手。 这两辆车弄来的时候他爹可没少骂他，这可是一亿多啊！ 虽然他卖了之后能赚个两千多万，但前提是能卖出去！ 这车放这确实好看，但是光好看可不能吃饭！ 要是再卖不出去，他爹肯定就给他卡禁了，再也不让他倒腾这些东西了。 所以陈远的这单对他尤为重要！ “您好，孔老板。”陈远起身握手道。 他没想到这么麻烦，买辆车还得等老板过来。 “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 “这也是我定的规矩，有贵客，我一定要亲自接待。”孔瑞十分周到地说道。 “没关系。”陈远笑道。 等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这两辆车您需要改动什么吗？比如车漆颜色什么的，轮子定制，我们都可以给您优惠。”孔瑞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了，直接这样就很好。” “好的，好的，那您……全款付吗？” “对。”陈远拿起桌上的杯子，十分淡定地说道。 孔瑞眼睛顿时亮了，这可是真正的财神爷！ “陈少稍等，我这就去准备合同！” 他刚出休息室，那贱兮兮的朋友就窜了出来。 “咋样？真买了？”他也没少看那辆车，心痒痒得很。 虽然他不缺钱花，几百万的车也开着，但对于这种级别的顶级豪车来说，他就是个小卡拉米了，根本够不着。 孔瑞点了点头，“这是真少爷！” “别碍着我！我去准备合同！” 付完钱后，孔瑞拿着手机凑到了陈远旁边。 “陈少，赏脸加个好友？以后有什么好车我第一时间联系您！” “没问题。”陈远把手机递了过去。 “好嘞，陈少就是爽快，以后有什么好玩的活动我也发给您，还望您赏脸哈！”孔瑞有几分谄媚地笑道。 朋友可不嫌多，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帮上一把呢？ 而且他看陈远为人低调，刷了快两亿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得是什么实力？ 用脚丫子都能想到！ “这两辆车麻烦帮我送去这个地址。”陈远说着把别墅的地址发给孔瑞。 他们车行会帮忙搞定牌照等一系列事情，服务很到位。 “没问题，一定给您送到！” …… 离开车行后，陈远开着车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时，屋里十分安静，陈远看了看时间，今天周三，她妈应该是去医院治疗了。 他回到卧室，调出系统面板。 今天的车买完，他的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个亿。 兄弟们，钱越花越多是什么感觉？ 陈远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他调出比萨店的升级页面，再次点了升级。 三万多的经验值顿时变成了七千多。 【请宿主选择十一个城市。（国内外均可）】 陈远扬起嘴角，他等的就是这个！ “伦敦、巴黎、柏林、纽约、洛杉矶、费城、新加坡、多伦多、墨西哥、罗马、莫斯科。” 偷韩和鬼子国根本不在陈远的考虑之内，地方太小，赚他们的钱也觉得晦气！ 陈远继续升级，将系统赠送的那次升级用掉。 这次陈远没有一水地选外国城市，而是国内和国外55开。 这两次升级算下来一共二十多个城市，一百多家门店。 按照这个速度，陈远觉得就算他嗝屁了钱都花不完。 他觉得自己应该换个方式，自己爽或许能爽一时，但总会达到阈值。 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参加完比赛再说…… 陈远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饭香味。 他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却先动了。 他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红焖肉。”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走到洗漱间，打开冷水阀门，洗了把脸。 “小远醒了，我都不知道你回来。” “从医院回来之后才买的肉。”宋桂枝看着儿子，笑道。 陈远看着母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随后确认自己没花眼，立即激动地跑到他妈面前，“妈，你能站起来了？” 他抖着手，轻轻碰了下他妈的腿，眼里满是惊喜。 “嗯，医生给我装了个支撑的东西，现在能走了，就是慢些。” “坚持两个月，差不多就能恢复好了。”宋桂枝摸了摸陈远的头发，眼里满是幸福。 她没想到自己还有站起来的一天。 “太好了，妈，太好了！”陈远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眼眶有些湿润。 他一直关心着他妈的治疗情况，每次去完医院宁悦都会和他汇报。 虽然知道她妈恢复进度不错，但是当真正地看到他妈能站起来走路时，那冲击是无法言表的。 “快起来，傻孩子，一会腿蹲麻了。”宋桂枝笑道。 “哎，我都忘了。”陈远背过身，擦了擦眼角，往冰箱走去。 “我前几天买了点果酒，听说味道不错！咱们喝点庆祝一下！” “好！”宋桂枝坐下，心情极好地说道。 第133章 区域赛 比赛如约而至，陈远他们队伍毫无意外地通过了网络赛，争取到了现场赛的名额。 比赛的地点在魔都，学校安排好了几人的车票、住宿，并且还安排了一位指导老师全程跟着，待遇可比之前参加数模大赛好多了。 “我都做了攻略，等比完赛咱们在魔都玩一圈，我请客！”杜嘉平不断划着手机，眼神中露出兴奋的光彩。 他已经给自己定位好了，就是负责吃喝玩乐。 他的目标不大，能跟着他俩混个奖牌就行，至于是金、是银或是铜，那都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心仪的那家公司，有个优先选人的标准——那就是有大赛的奖牌，而计算机类的大赛毫无疑问是a比赛。 有了竞赛的奖牌，竞争机会将会大大增加，所以他才费了这么大劲让他舅舅找个队伍。 他都打听了，之前李钧最好拿过银牌，最差也是个铜牌，如今再加上陈远这个腿子，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开香槟的心了！ 陈远挑了挑眉，“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吃喝玩乐我最在行！”杜嘉平拍了拍胸脯，看着两人憨笑道。 一旁的指导老师，看着几人的互动，心里有几分惊讶。 他在知道有个混子跟队的情况下，还以为这队的队员之间肯定会有隔阂。 没想到其他两人竟然接受能力这么好。 这几年几乎都是他出来带学生参加比赛的，所以李钧他倒是了解。但是没想到另一个大二的学生心态也这么稳，不愧是刚拿了高教社杯的。 看来大赛除了实力，心态也很重要啊！ 不过这不代表着他看好他们学校，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是能参加比赛的队伍，哪个不是各自学校的精英？ 他们京华科技虽然计算机水平还行，但是上面还有着交大、江大、清大等顶尖高校顶着，这么一比显然就不够看了，尤其是交大，曾经在a全球总决赛三次夺冠，绝对是华夏最好的成绩了，也可以说是整个亚洲最好的成绩。 所以他觉得今年能拿个奖牌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梦里啥都有。 到达魔都后，几人便赶往酒店。 陈远往外看去，魔都确实看起来更加繁华、奢靡一些，路上行人的穿着也更加精致，的确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风格。 到达魔都的第三天，区域赛正式开始。 在门口检验完之后三人就往比赛会场前去。 到达会场后，会场内已经有很多队伍。 一眼望去，几百支队伍还真是壮观。 几人找到了自己所在队伍的位置，放下背包后坐下。 “这人好多啊！”杜嘉平眼睛不断扫视着周围。 “我去，你看咱们前面的，是清大的。” “这什么名？我们三个最菜了？” “在这凡尔赛呢？”杜嘉平一直念念叨叨的，其他两人则是很安静。 “还是咱们队的名字好！天选之子！欧皇buff来！” “闭嘴。”李钧忍无可忍地开口道。 这胖子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而且他还悲催地和他分了一个宿舍，这厮天天打呼！那鼾声如雷响！ 吵得他只能戴着耳塞睡觉，现在耳朵还疼呢！ 所以怨气自然大得藏不住了。 杜嘉平一看李钧面露不快，立即用手在嘴前横着比画了一下，示意自己闭嘴了。 一个小时后，所有高校的队伍全都入场完毕。 在陈远他们队伍两侧的分别是杭电和“鸭大”的，两所高校的历史成绩都比他们学校要好得多。 “一会儿题下来，咱们先分一下。”李钧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和陈远聊了起来，以此缓解内心的紧张。 “没问题。”陈远点了点头，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你还是看排行榜，ac多的记得告诉我们。”李钧再次嘱咐道。 若是全球总决赛，这ac次数多的也许参考价值不大，毕竟放眼全球，编程大佬真是太多了，虽然他没机会参加过，但肯定是听说过的。 如今只不过是场区域赛，大家的水平还是勉强能够上，ac次数多少则可以印证这道题的难易程度。 “ok。”杜嘉平比了比手势，一副全都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比赛开始了，拿到题目后，陈远和李钧顿时开始分别处理题目。 区域赛肯定和他们学校选拔赛的题目难度不一样，年年都是新题，年年都是挑战。 半小时后。 “k题完成得多。”杜嘉平小声提醒道。 “好的。”陈远没抬头，笔不停地在纸上写着代码，这道题是他的，不过现在他在看j题。 而另外一边的李钧，则是表情不太好看地盯着代码。 他刚刚收获了“ory liit exceeded”，罚时二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他把代码都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问题所在。 他看了看埋头写代码的陈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陈远，你帮我看看代码呗。” 看自己写的代码，找bug有点费劲，但要是看别人的代码，找bug就比较容易发现。 这会儿也不是含蓄、要面子的时候。 陈远闻声抬头，“稍等，我这马上结束。” 三分钟后，陈远放下笔，立即看向电脑，“什么bug？” “le错误。” “给我点时间，我看下。”陈远往下滑着代码，认真地说道。 “你来坐这，我去看其他题。如果还是改不出来就放弃。”李钧干脆道。 拼答题数量的比赛不能死磕一道题。 陈远点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十分钟后。 “搞定了！” “是你这个j函数调用导致不断递归，堆栈溢出了。” “不过这位置还真有点隐蔽啊！”陈远笑道。 “ac了，那我把我的题也提交一下。” “ok，辛苦了。” …… 四小时后，封榜了。 陈远他们的队伍排在了第六，排在前几的赫然是江大、京大、他们隔壁的“鸭大”、交大以及清大。 答题数量分别是5、5、5、4、4、4。 最后一个小时，没有人知道其他队伍会答多少题。 这把悬念拉满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个排名是他们学校拿过最好的名次！ 在赛场外的指导老师，看到封榜的成绩也惊住了，他没想到前十能有他们学校。 这要是最后一小时稳住了，金牌到手了啊！ 他们学校上次拿金牌可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第134章 成绩 倒计时一个小时后，杜嘉平便开始控制不住地抖腿。 他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这会儿封榜了，他只能对着封榜的榜单干瞪眼。 然后时不时地看向认真答题的两人。 李钧的也是十分激动，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激动。 他还得保持冷静，他现在和陈远都在解决题目，如果这两道题都顺利ac了，那么他们的排名肯定会继续往上升！ 在这一刻他已经忽略了名次带来的喜悦感，机会来之不易，他只想紧紧抓住，尽量取得更好的成绩！ 半小时后，陈远碰了碰李钧，“我去答题。” 李钧闻言立即让开位置，不敢耽误一秒钟。 十分钟后，“ac了。” 陈远也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会儿出现错误，那对他们来说比赛就直接结束了。 “我也来。”李钧停下笔，心开始跳了起来，他刚刚已经看了好几遍代码，应该不会再出错了。 十分钟后，“yes！” 李钧攥紧了拳头，眼神里冒出兴奋的光彩。 “学长，我还有道题，我试试。”陈远搓了搓手。 …… 回到学校后，陈远拎着行李箱先回了寝室。 只是刚一进门，又被围住了。 “卧槽，陈远，你们牛逼啊！”白春杨看着陈远的眼神直放光。 陈远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这班长又来了？ “以后哥们就是陈远的啦啦队队长！” “哈哈哈！”姜天泽和谭阳笑了起来，怎么之前没发现这白春杨这么搞笑？ “陈远，该说不说，你这履历有点太辉煌了。” “就这金牌拿出手，什么腾迅、什么阿理，那不都得抢着要啊！” “月薪30k不是梦！兄弟，苟富贵、勿相忘！真入职了别忘了给哥们内推！” 陈远看着一直说个不停的白春杨，“杨哥，你先让我进去，坐车坐得腿都麻了。” “哎对对对，我都给忘了！”白春杨立即让开，坐在了床和床之间的阶梯处。 “这回咱们学校行了啊，刚拿完高教社杯，又拿了个区域赛冠军。” “陈远，你们要是在区域赛决赛里再拿个冠军就真牛逼了，直接进总决赛，又刷新学校成绩了啊！” “走一步看一步。”陈远十分低调道。 “你看，我说啥了？我们远子就是为人踏实、低调得很。快点交出快乐水！打了赌的啊！”姜天泽毫不客气地拍了拍白春杨。 “我和谭阳都有份啊！” “给就给，我差那两瓶？” “打赌？什么赌？”陈远一脸疑惑地看着几人。 “班长贼无聊，说打赌你回来会不会装比。” “……”陈远无语了，这几个人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不是我说啊，要是我拿了第一，我回来都得仰着头走！”白春杨哼道。 “那你下次去拿个第一，我们都给你当小弟。”姜天泽大笑道。 “你这不是埋汰我嘛？狗贼！可乐没了！”说完白春杨就跑了。 待人离开后，陈远顿时觉得耳根子清静了。 路上有个杜嘉平，回来还有个白春杨，真要命啊！ 李钧：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陈远：哪里的话！ “远子，你太厉害了，你看咱们学院发的文章了吗？”姜天泽举着手机说道。 “什么文章？比赛的吗？”陈远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随口问道。 “对啊！你们三个的！金牌两个字还特意加重标了，而且还有人扒出来，上次发有关a奖牌的文章都是一几年的时候了！”姜天泽笑道，他此时此刻的感觉就是与有荣焉！ “其实我们当时还挺险的。” “我们和清大最终答完的数量一样，但是我们罚时少了点，不过也就是一点点。”陈远抬头笑道。 这就有点运气的成分在了。 这也是他们没想到的结果。 反正金银都能参加最后的区域决赛，他们当时想的就是能多答就多答，陈远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反而有一种打游戏过关的感觉。 倒是李钧，答最后一道题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给他搞得都有些紧张了。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牛逼！你们下次比赛什么时候？” “好像是十二月，听指导老师说的。” “远哥，泽哥，晚上去秦叔那吃饭怎么样？庆祝一下！” “好啊！”姜天泽闻言眼睛一亮，陈远最近太忙了，他们三个好久没出去吃饭了。 “没问题，我请客！”陈远笑道。 …… 忙完了首场区域赛后，陈远暂时闲了下来。 距离下次比赛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 他倒是有时间去给他妈提前备个礼物了。 上次他看他妈能站起来走路，就想买份礼物送给他妈，但是时间太紧，也没机会。 所以陈远就打算等完全恢复好时送一份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至于是什么他还没想好。 ……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倒腾你那些个破车了！”孔鸿儒看着不着调的儿子怒道。 “爸，怎么能是破车呢？我刚卖出去一个多亿啊！”孔瑞不服地小声辩解着。 “一个亿？说得好听！除去成本剩多少？都不够我买一块石头的！”孔鸿儒瞪了一眼儿子。 “那我不是赚钱了嘛！” “我不和你废话，后天跟我去参加公司的拍卖会。” “不然我死了这公司怎么办？拱手让人？” “你好好学学管理公司，想要什么车没有？为什么非得去当个二道贩子？”孔鸿儒的话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孔瑞看了看自己老爹，低下头不敢继续辩驳了。 他爹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实在是不喜欢公司里那些弯弯绕绕，让他觉得头疼。 但是在这节骨眼儿，他可不敢再说些什么。 突然，孔瑞眼睛一亮，“爸，我给你带个大客户过去！” “大客户？你能认识什么大客户？” “别把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带去，我那天请的都是大老板。”孔鸿儒皱着眉道。 “爹，你放心，这肯定是大客户！”孔瑞贼兮兮地笑道。 孔鸿儒将信将疑，“你别给我捅娄子就行了。” 第135章 拍卖会 第二天，孔瑞找好了时间，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点开了陈远的微信头像。 “陈少，下午好！我是之前您买过车的那个极速人生的小老板。” “您最近有时间吗？有个活动想邀请您过来玩玩！”孔瑞发完便把手机放下了。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富豪会不会对这种翡翠首饰拍卖会感兴趣。 只是已经在他老爹那夸下海口了，总是要尽力试试的。 不过他接触过的富人都很喜欢翡翠之类的东西，因为这更能彰显出他们的身价。 他就看到有好几个富少为了装逼买了翡翠扳指。 …… 陈远此时正在上课，并没有立即看到这条消息。 等到回寝室后，陈远看着发来的信息。 他对这个老板有点儿印象，当时买车服务非常周到，很客气。 不仅帮他把车送了过去，还送了几瓶好酒，这都是别墅的管家告诉他的。 “什么活动？”陈远回复道。 人家既然问了，怎么说都是要回复的，不过去不去就看他有没有心情了。 “不知道您对翡翠玉石拍卖会有没有兴趣？”孔瑞一看陈远回复了，心道有戏！ “不知您听没听说过孔玉缘珠宝？” 陈远看着对方发过来的名字，去网上搜索了一下。 他从前哪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自然对这些个名字是不知道的。 不过翡翠玉石倒是吸引了他的兴趣，他正愁着想给他妈买个有价值、有意义的礼物，这不就来了？ “孔玉缘珠宝。” 他看着搜出来的信息，最上面的赫然是孔玉缘珠宝一个月前在缅甸拍卖拿到的公盘标王——冰种紫罗兰翡翠原石，价值一个亿。 光看图片，就足以感受得出这块紫罗兰翡翠原石的美丽。 “我去，还烦请把时间和地址告诉我。”陈远回复道。 当这个车行老板把店名发过来的时候，陈远就知道了二者的联系。 都是姓孔，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而且这位孔老板的车行，里面所有的车加起来肯定有几个亿。 若是背后没点儿资本，没点儿钱财支撑着，靠什么来拿货？ “谢谢陈少赏脸，我把邀请函给您送到别墅，可以吗？”孔瑞满脸喜色地回复道。 虽然他家也很有钱，能干翡翠这一行的，身家自是不必说。 但是商人嘛，一定要有老板，一定要有顾客，光把商品放在那，是没有办法创造价值的。 “可以，谢谢。”陈远回复道。 他现在有钱是不假，但钱不是万能的。 要是划分起来，他顶多被归类为暴发户那一类型。 要是有大佬想动他，那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在华夏，权利才是人想要攀登的顶峰。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钱财不过是那冰山上附着的星星点点的碎冰罢了。 所以在外他还是要客气有加，京华这个地界大佬太多了。 到达拍卖会那天时，陈远还是开着那辆宝马7系。 兴许是开得久了，有感情。 但主要还是因为低调，能参加翡翠拍卖会的定然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他开个大几千万的超跑有点儿太惹人注目了。 他只想买个手镯而已。 到达门口后，陈远出示了邀请函，很顺利地进入了拍卖会场。 会场周围是一个个透明的柜台，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翡翠商品。 其中包含着各式各样的珠链、手镯以及摆件。 不过最令人瞩目的便是那台上的一对儿紫罗兰手镯。 看这摆放的位置，便可以猜到这对手镯是今天的压轴。 陈远逛了一圈，有几样心仪的小东西，不过不急，等买完重头戏再去看那些。 很快，拍卖会开始了。 一名身穿旗袍，身材姣好，头发盘起并插着玉簪的女人走了出来，并且在耳朵上挂着一个麦克风。 “欢迎各位贵宾的到来！我是今天孔玉源珠宝拍卖会的主持人夏灵。” “很荣幸能够在这里为大家介绍如此高贵典雅的翡翠饰品，我和大家一样期待今天的拍品，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第一件拍卖品！” “阳绿鸽子蛋翡翠挂件，尺寸硕大饱满，市场估价是80万，起拍价是50万，哪位率先应价50万？” “6号，52万！” “70号，55万！” “55万是当前应价。” “10号，58万！” “15号，60万！谢谢！” “53号，65万！来自53号的买家出65万！” 主持人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拿着黑色的小锤子，目光不断地在台下的拍卖者身上游走，确保任何一个老板举牌子她都能看见。 陈远看着大屏幕中显示的这枚翡翠挂件，他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没有举牌子。 “23号，70万！” “这是目前最高应价，来自23号买家的70万！” “老刘，别争了，后面还有其他更好的货。” “嗯，就这么一个小挂件儿我还看不上，还有这么多人争着抢着，不要了！”男人有些不快地把牌子放下了。 嘴上说着看不上，心里却憋闷得很。 “70万第一次！” “70万第二次！” “70万元……最后一次！成交！”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在会场内响起，“恭喜23号买家中拍！” “下面我们来看第二件拍品！” “木纳雪花棉高冰种正装观音像，人物开脸饱满，端庄传神，尺寸及品质都是人物挂件中的上品。” “市场评估价是120万～150万，起拍价格70万，竞价幅为5万。” “哪位率先应价？” “8号，75万！” …… “9号，120万！” “120万是目前最高应价，来自九号买家！” “15号，140万！” “140万第一次！” …… “140万！成交！恭喜15号买家！” 陈远看着一次又一次的加价，不禁感叹世界上有钱人真多。 随便一次加价就是一个底层劳动者一年的年薪。 不过重头戏还没来，前面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第136章 竞价 在主持人的带动之下，没有一件拍品流拍，并且都卖出了不低的价格。 孔鸿儒在后台难掩笑意。 若是今天不出意外，一场下来几个亿到手了，他这大半年也算没白跑。 “好好看，好好学。”他哼了一声，对着一旁的孔瑞说道。 “对了，你不是说你找了一个大老板吗？人呢？”孔鸿儒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儿子，眼神里却满是嘲弄。 “人早都来了。”孔瑞叹了口气，他爹就是觉得他没能耐，就连他说的话都得有几分怀疑。 “哦？我倒是要看看你口中的这个大老板究竟是什么实力。”孔鸿儒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继续看着大屏幕。 “钱在人家兜里，我又掏不出来。”孔瑞小声嘟囔道。 他能给拉来就不错了，他爹怎么总这样？ …… “下面我们来看第十件拍品，冰阳绿满色翡翠珠链，纯净无瑕疵，十分难得。” “市场评估价1500万～1700万，起拍价800万，竞价幅为10万。” 这条项链一出，顿时声音渐起。 陈远看了看有些躁动的拍卖席，看来这串翡翠项链是很多人的目标。 “31号，850万。” “43号，900万。” “1号买家，1100万！这是目前最高应价。” “老刘，这条项链儿咱们拍不拍？我看1号好像是霍家……” 男人并未说话，而是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53号，1150万！” 美妇人看了看自己丈夫，没再出声。 老太太生日在即，是需要一件拿得出手的生日礼物的。 不过他们的预算是1500万，至于最后的重头戏紫罗兰手镯……看看热闹便好了。 “18号，1200万！” “1号，1250万！” “22号，1400万！” “1400万的竞价来自22号买家，是目前场上的最高应价！” “53号，1500万！最高竞价又回到了53号买家身上！” “1500万，还有人应价吗？” 陈远看了看屏幕中的这串翡翠项链，成色极好，翠绿色鲜艳而纯净，的确是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52号，1550万。” 主持人话音刚落，一旁的男人便转头看向了陈远。 他眼神里有几分不快，但这是拍卖会，价高者得，他还是懂规矩的。 “53号，1560万！”男人不甘地再次举起了牌子。 美妇人轻轻碰了碰丈夫的胳膊，“老刘，再多就不行了。” “马上年底了，公司还需要资金周转的。” 然而就在此时。 “1号，1700万！”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算了。” 随后还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陈远，内心忍不住冷哼，这年轻的小子也跟我一样，在这儿凉快儿得了。 这拍卖会的序号都是有讲究的，序号越往前，就越代表着这人资产雄厚、地位斐然。 而越往后，则是反过来。 陈远的位置也是孔鸿儒过目安排的。 在儿子说完之后，他便派人调查了一下陈远。 结果得知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是在国内开了几家比萨店，背后也没有什么大家族，还不足以入了他的眼。 兴许是运气好赚了点儿小钱，倾尽所有家产买辆豪车故意撑场子罢了。 现在的年轻人太过于物质，太过于浮躁，也太过于流于表面。 总之，在孔鸿儒的心里已经给陈远定性了，所以对于陈远的竞价也并不看好，觉得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在现场只要有脑子的就能看出来，1号肯定是对这件拍品势在必得的，而且在场的谁不知道霍家？ 其他人继续往上叫价也不过是给他们孔玉缘多添点儿钱，混个脸熟，翡翠珠链最终还得是到霍家的手里。 果然在1号出完1700万的价格之后，会场里便瞬间安静了。 “1700万第一次！” 陈远再次举起了牌子，“52号，1800万！” 在陈远举起牌子的瞬间，旁边的男人又把目光投了过来。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能继续出价。 “1号，2000万！” 此价一出，场内顿时哗然。 一是为这高价而震惊。 二是觉得如果继续再往上加，那么就有些不值了。 手持53号牌的男人，看了陈远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52号，2100万！” “这是目前最高的硬价，来自52号买家！”主持人眼睛也微微发亮，没想到这串翡翠珠链居然能拍到这么高的价格！ 对于她们拍卖师来说，自然是认为拍品的价格越高越好。 “2100万第一次！” “1号，2300万！” “这是杠上了啊！” “52号是谁呀？怎么看着脸生？还敢跟霍家争？” “不认识，我也没见过，没准是代替谁家来拍的。” …… “52号，2400万！” 顿时，众人的目光又往陈远那边头投去，纷纷猜测着陈远是何人，又代表着谁家。 此时此刻在后台看会场情况的孔瑞，尾巴都已经翘天上去了！ 这可是他找来的大老板！ 他故意走到他爹旁边，十分嘚瑟地咳了两声。 孔鸿儒装作没听见，而是继续盯着屏幕。 “2400万，第二次！” “还有应价的吗？” 主持人的目光投向了1号，但看那人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2400万……” 她拉长了声音，“最后一次！” “成交！” “恭喜52号买家中拍！” 陈远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只是想不想的问题，而不存在钱不够的顾虑。 因为系统还会给他返十倍的钱！ “霍总，您看……”一旁的秘书欲言又止。 “还有接下来的紫罗兰手镯。”霍景天看了看表，眉头微微蹙起。 他没想到一串翡翠珠链还有人和他高价竞争，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这串翡翠珠链的价值了。 有相同的钱他不如去其他玉石商行买。 只是第一次被人截胡，心中有些不爽。 “去调查一下那个52号，看看什么来头。”霍景天微微侧头，用只有秘书可以听到的音量说道。 “是。”一旁的秘书立即应道。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我们今天的压轴级拍品——紫罗兰翡翠对镯！这对翡翠对镯浓正阳匀、纯度和饱和度很高，非常值得收藏！起拍价3000万，竞幅为50万！” 第137章 紫翡对镯 此品一出，拍卖席内顿时讨论声四起。 虽然这不是很多人的目标，但见一面也足够惊艳了。 紫罗兰翡翠对镯，像一汪紫色的清泉一样，底子细腻、种水极佳，称得上是绝世极品。 “难怪霍家少爷会出席这次的拍卖会，这对镯子真是太漂亮了。”53号的美妇人说道，眼里满是羡慕。 男人并未说话，这副镯子起拍价都三千万，不知道要被这些人炒到什么价了！ “爸，你觉得这对镯子能卖多少钱？”孔瑞好奇地问道，他对玉石不是很了解，就能看出个颜色来。 “五千万起。”孔鸿儒气定神闲道。 其实这对镯子多少钱卖出去都可以，因为这块玉石出的其他饰品已经合得上整块玉石的价了。 所以这对手镯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只不过他在宣传上做了点手段，对外宣传只有一对“紫罗兰翡翠手镯”，这珍稀度自然就上来了。 要说最有价值的，还得是那个紫罗兰莲花摆件，卖了近6000万，那可是没经过竞价流程的！ 设计图刚一做好，便有许多富商联系他想要买下。 说实话，那莲花漂亮的他都想自己留下了，只不过金钱诱人，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好的玉石。 “2号，3100万。” “6号，3150万。” “27号，3200万。” “30号，3400万！” “9号，3500万！” …… 拍卖席的牌子不断举起，陈远目光往前扫去。 很多最开始对其他拍品无动于衷的人，这会儿手边都举起了电话，看来这才是他们的目标。 “12号，4000万！” “1号，4500万！” “目前场内最高竞价4500万，来自一号！” 这五百万的竞价幅一出，有几个位居中排的人放下了牌子。 他们心里都清楚，4500万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但对于他们来说，则是无法跨越的小山。 …… “7号，4700万！” “16号，4750万！” …… “52号，5500万！” 这声落下之后，很多人又往陈远这边偷偷打量着，毕竟这位刚刚花了两千四百万中拍了上一串珠链。 没想到这对手镯他也看上了，还真是财力雄厚。 这下有好戏看了。 反正很多人已经放弃了，不如吃瓜看这些大佬们互相抬价，看最后到底会花落谁家。 “5号，5600万！” “1号，6000万！” 又是一个四百万的跨越！ “10号，6200万！” …… “爸，这都六千多万了！”孔瑞惊讶道。 他之前也参加过自家组织的拍卖会，不过最高也才一两千万，有三千万那都是极高的好货，如今看这六千万都未必能打住。 孔鸿儒呵呵一笑，他这时间都是挑好的。 除了一些他知道喜欢玉石的大老板们，还有一些豪门世家近期的活动他都着手调查了一番，然后特意放出去消息，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局。 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这还得多亏自己这傻儿子找来的人。 “52号，7000万！” “七千万的价格来自52号的买家！” “霍总，我查到了，这52号没什么来头，做餐饮的，在国内开了几十家连锁店。” “没有特殊的交易往来，人际关系上也比较简单。” “唯一有一点不同的便是有华成的百分之一的股权。”秘书小声陈述道。 “华成？”霍景天敛了敛眉，若是大股东恐怕有些棘手，这种百分之一的小股东，他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华家那点事，圈内人还是知道一二的。 “你去找他，就说这手镯我霍家要了。” “要是他懂得收手，我霍景天不介意交他这个朋友。” “若是继续和他争，那么他的餐饮店也别想好好开了。” “是。” …… “你这个朋友看来被盯上了啊。”孔鸿儒看着会场监控说道。 “霍家？”孔瑞很快反应过来。 “还不算笨。”孔鸿儒笑道。 “霍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马上从米国回来，这霍景天必然是要送上一份好礼的。” “我听说老爷子那份已经备好了，是翡阁的帝王绿扳指。” “眼下还差老太太那份。” “看来这霍家小子已经蠢蠢欲动了啊，恨不得早点给他老爹踢下去！” “你要是有人家那两下子我也不担心了啊，我早就退下去养老了！” “爸，我要真和霍景天那样你早都打我了。”孔瑞贼兮兮地说道。 他还不知道他爹。 孔鸿儒听后顿时开怀大笑，不知是因为拍卖的价格好，还是因为孔瑞的一番话，总之，他心里是畅快极了。 “趁你爹我心情不错，你去和你那朋友说下，我这里还有点好东西，若是感兴趣这对镯便别争了。” 孔瑞闻言眼睛一亮，“爸，你还有货啊？” 他立即拿出手机，朋友不朋友的先不论，两人没那么深的交情，但他可以卖个人情啊！ …… 此时，手镯的价格已经到了7500万，都快比肩原石价格了。 陈远还想举牌时，身旁来了一个人。 53号的男人眼尖，顿时看出来这是霍少爷旁边那个秘书。 他颇为同情地看了看陈远，有时候有钱也不行啊！ 陈远听着来人的话，神色不变。 说好听的是要和他交个朋友，不说好听的就是来威胁他的。 他倒是不怕，但不代表他没有顾虑。 若是他只身一人，他定然是不会妥协的。 但是这含着金汤匙、一生顺风顺水的人，一旦有了阻碍，一定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他不得不考虑家人。 就在此时，陈远手机响了。 他看到了孔瑞发来的消息。 陈远关上手机，面色十分为难道：“霍总我自然是十分尊敬的，但家母生日在即……” 秘书也是个人精，知道这事能成。 “您放心，我们霍总定然不会让您吃亏。” “那便多谢霍总了。”陈远说着把手中的牌子当着秘书的面，放在了桌子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孔瑞还给他发了个消息。 人家手里有大炮，他就是个小木枪，怎么打得过？ 他这刚冒头的小餐饮店，还是稳稳当当的好，卖个人情也不算亏。 第138章 邀约 “霍总，同意了。”秘书低头说道。 “办得不错。”霍景天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么顺利。 “不过他说他的母亲生日在即，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 “你去挑个成色好的手镯或合适的东西送过去。”霍景天微微抬了抬手，不在意地说道。 “好的。”秘书应下后，便坐回了位置。 “1号，出价8500万！” “目前最高的应价，8500万，来自1号买家！” 又是比上一位的价格高了五百万。 霍景天十分自信，他担心的不是其他家的竞拍，而是怕有一些没什么眼力见的暴发户和他抢，如今看来唯一的威胁已经被处理好了。 剩下的几家看到他出这个价，自然会知道他的态度。 “8500万第一次！” “8500万第二次！” “8500万……最后一次！” “成交！恭喜1号买家中拍！” 随着这一锤落下，拍卖会也结束了。 很多人空手而归，不过也算过了个眼瘾。 8500万的竞拍价！ 实在是太大的手笔了！ “还得是霍家啊，这么多大老板都陪跑了。”陈远还未起身，便听见身后有人说着风凉话。 “你这不废话，大公司的那些个老板能和霍家能一样？见了面都得点头哈腰的。” …… 过了一会儿，一名工作人员走来，带着往陈远交易处走去，拍完是要付钱的。 刚付完，孔瑞便大步走来。 “陈总，很高兴您能赏光来啊！”孔瑞十分客气道。 “孔老板太客气了。”陈远谦虚笑道。 “这边忙完了吗？要不喝杯茶？”孔瑞说得很含蓄。 “好。多谢招待。”陈远笑着点了点头。 到达宴客厅时，客厅之中赫然坐着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 “爸，陈总来了。” 孔鸿儒闻言起身，走上前握手道，“陈总来了！欢迎欢迎！” “孔总客气了。”陈远微笑道。 “陈总，来这边坐。” “来尝尝这茶，刚沏好的碧螺春。” “谢谢。”陈远拿起茶杯，嗅着茶香。 他算是发现了，这些老板都喜欢喝茶，并且都是各种上好的茶。 “陈总，刚刚看您对最后一件拍品出了好几次价，看来是十分喜欢啊。”孔鸿儒笑着问道。 “的确很喜欢。”陈远笑道。 总不能在人家老板面前说不喜欢？ “不过有些遗憾，最后还是让霍家少爷买去了。” “我这倒是还有一副翡翠对镯，不知道陈总感不感兴趣？” “这对翡翠的原石，是和竞品那对紫罗兰手镯的原石一起运回国内的。” “既然您是小瑞的朋友，我也直接和您说真话，这块原石我是花了一千九百万标回的，总共就出了两对耳饰、一副手镯、一串手链、一串珠链，成色非常的漂亮。”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远自然是要看的。 “那就麻烦孔总拿出来让我开开眼了。”陈远笑着说道。 “好！我这就让人拿进来！”孔鸿儒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便有人捧着一个黑色烫金的盒子走到宴客厅。 孔鸿儒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对天空蓝翡翠对镯。 一碧如洗，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犹如天空般湛蓝明媚，亦如海水般蔚蓝清冷，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孔鸿儒看着陈远的反应，知道这是看上了。 “这镯子是挑了整块原石最精华的位置做的，非常的漂亮。” 陈远点了点头，确实十分惊艳，蓝色看起来更加的宁静、宽广。 “不知孔总出价多少？”陈远抬头问道。 “若是旁人，我定然会出个千万，不过您是小瑞的朋友，一口价，600万。” 陈远垂眸看着这对镯子，成色的确很好，蓝色深邃而纯净。 他来之前做了功课，若是达到这种级别的蓝翡，绝对配得上这个价格，甚至还会比六百万更贵。 孔瑞听到他爹说六百万有些震惊，没想到降了这么多。 他明明记得前几天有个富商来问，他爹出了一千一百万。 虽然那人最后没买…… 不过其中价差也太多了，简直比他还黑！ 正当陈远准备开口时，门口又来了一人。 手上端着一个金色托盘。 “这是天空蓝翡翠的相关证书和证明，您放心，我们孔玉缘在这方面绝不作假。” 他本可以不拿这些东西，他们这么大一个招牌放在这，其实没必要拿这些个证书出来。 但他对陈远这种小老板有所了解，大多都很谨慎，虽然对于钱财舍得，但前提是让他们相信。 刚刚拍卖会上他已经见识到了这年轻人的实力，两千多万也是没眨眼，以后自然钱途无量。 之所以拿这些，也是为了让他儿子交到这个朋友，这也是他刚才反复提及两人是“朋友”的原因。 “这个我自然是相信。” “这对手镯我很喜欢，感谢孔总割爱。”陈远扫了眼证书，抬头笑道。 “哈哈哈，陈总客气了，我这就安排人给您处理。”孔鸿儒大笑道。 “我刚刚看您对几个小物件感兴趣，也让人给您包上了。希望这一趟能让陈总尽兴而归！” 陈远眼神中有着些许诧异，没想到外表有些粗犷的玉石老板，心思竟然这样细腻。 居然连他最开始的动作都一清二楚。 这拍卖会还真是和他想得很不一样。 “多谢孔总了！”陈远扬起一个微笑，将心思掩盖下去。 …… 离开孔玉缘珠宝后，陈远开着车往家赶去。 刚到家中，陈远便接到了一通电话。 “您好，是陈总吗？我是霍总的秘书。” 陈远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联系他了。 “是我。” “为表谢意，霍总让我送您一套半山绿翡翠手镯，希望您能喜欢。” “不知是给您送到别墅还是您现在住的小区呢？物品贵重，我给您送去。” 陈远微微皱眉，这是把他老底都查清了？ “送别墅。” 挂断电话后，陈远靠在沙发上，并没有很开心。 人是要往上走的。 既然这些个豪门贵族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就一步一步爬上去，直到没有人敢轻视他。 第139章 过往 时间过得很快。 落叶早已消失，被冬雪掩埋着。 一学期又走到了尾声。 这个学期可谓是陈远最忙的一个学期，不仅参加了数学建模大赛，还参加了a大赛，同时又顺手拿几个奖学金，可谓是在学院里出名了。 他们系里不少的女生都打听陈远的微信，不过陈远很高冷，陌生的都没加。 他的列表里还是那么干干净净的几个人。 从前爱发动态和自拍的贺琼诗，如今很少发朋友圈了，发了也都是些去支教的动态，大多都是学生们纯净的眼神，很少表露自己。 而从前总喜欢发风景照的宋清茸，自从移居后一条动态也没发过。 从前的热闹，或许正在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 某天，几人正窝在寝室里吃饭。 “你今天咋这么早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菜！”姜天泽塞了满嘴的菜，口齿不清地说道。 陈远也低头吃着，不断夹着那道炒苦肠，真香！ 秦叔这手艺真绝了！ “秦叔回一趟老家，这几天我都不用过去了。”谭阳看着两人说道。 “这也没到过年时候啊？难道是为了饭馆过年的生意好，提前回去过？可得让秦叔回来啊！不然这么好吃的菜我去哪吃！”姜天泽笑嘻嘻地说道。 “会回来的。”谭阳低头道。 陈远看谭阳表情不对，“咋了？出啥事了？” “没出啥事。”谭阳叹了口气。 “其实是……昨晚秦叔和我聊天了，我才知道他的事情。” 两人闻言放下筷子，齐齐看向谭阳。 “我之前什么样你俩也知道，我家里什么样也和你俩提过。”谭阳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遇到秦叔以后，他不仅不像其他打工地方的老板苛待我，很多时候还特意炒菜给我吃。” “去年过年的时候，秦叔知道我家那边的情况后，还一直开导我。过年做了很多好吃的，那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年。” “秦叔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却不知道秦叔过得那么苦。”谭阳垂下头，语气有些愧疚。 “别这么说，也不是你造成的。”姜天泽安慰道。 “对啊，没准秦叔和你一样，遇到你之后都觉得很好呢！” “要不你和我俩说说，憋在心里你也难受。”陈远拍了拍谭阳的肩膀，他知道这小子心思特别敏感。 谭阳看了看两人，“秦叔这次回去是看去世的妻子，过几天是秦婶的忌日。” 两人闻言都有些惊讶，因为秦叔看着年龄不是很大，也就四十多岁，他们都以为秦叔是独自出来创业，分居而已，毕竟京华的吃穿用度都很高，没想到却…… 昨天晚上。 “小阳啊，明天上午叔把冰箱里剩的菜炒了，你带回去和你那几个朋友吃。”秦宏毅走到谭阳面前笑道。 谭阳疑惑地抬起头，刚准备说些什么，秦宏毅就继续说道：“我回趟老家。” 谭阳放下抹布，“行，叔，那你把钥匙留给我，我隔一天就来擦擦桌子、打扫打扫卫生。” “不用，这屋回来收拾就行，也不是什么新店，不用那么仔细着。” “我闲着也是闲着。”谭阳笑道。 秦宏毅看着谭阳的样子，似是有些感慨，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要是小光……估计也和你一样大，肯定也是个大高个。”秦宏毅看着墙面，语气悠长。 似是在透过这面墙回忆着什么。 “小光是谁？”谭阳没有注意到秦宏毅的神情，把这张桌子擦干净后，便放下手边的抹布，也跟着坐下了。 秦叔很少和他聊他的事情，之前两人说话大都是店里的事。 他认为只有聊私事才代表着两人关系的亲近。 所以这会儿听得很是认真。 “小光？这个世界上没有小光。”秦宏毅有些怅然地说道。 “你之前还问过你秦婶怎么不来，我都没有回答你。” “其实这次回家，我就是去看你秦婶。” “秦叔，那咋不把婶接过来呀！我看您这店生意还挺好的。”谭阳笑道，他想着若是秦婶来了，秦叔也不会这么孤单，昼夜漫漫，只有自己守着这么一个小店。 “你秦婶走了差不多二十年了。”秦宏毅手伸向兜里，掏出一支烟。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外人提这些事。 或许不是外人，这孩子纯良，他在心里已经把谭阳当自己的小辈了。 谭阳闻言顿时有些无措，他没想到秦婶已经不在了，他刚才还让秦叔接来，这…… “秦叔，对不起，我不知道秦婶的事情。”谭阳立即道歉。 “这还能怪你？傻孩子。”秦宏毅抽着烟，笑着看了看谭阳。 “你秦婶倒霉，跟了我。” “她怀孕那年，我着急挣钱，上有老，下也快有小的，家里穷得不像话，就跟人上外地干活去了。” “你婶怀孕我是一天也没照顾上，实在不是个东西。”秦宏毅语气淡淡，自嘲道。 谭阳听这语气，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叔还是没放下。 “那会儿也没闲钱买手机，我就月月往家里汇钱，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有时候想往家里打电话，但干活太累了，倒头就睡。一直出去半年多，就往家里通了两次电话，每次都是我爸妈接的，问你婶都说睡着了。” “等我冬天回家过年了，我才知道你婶走了，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那年要是不回来，估计都不能知道你婶没了。” “你知道为啥吗？”秦宏毅眼底微红，看着谭阳问道。 谭阳没说话，他怕自己安慰不了人。 “还得是我那个好爹妈。”秦宏毅冷笑了一声，谭阳却听出了恨意。 就像他提到他爸妈的那种恨意。 “回来之后，他们还瞒我，说你秦婶回老家了，跟人跑了。” 后来我向别人打听了好一阵子，我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 “大冬天，逼着大肚子的孕妇给他们身体健康的人烧火、做饭。” “发烧了也不找大夫，也不送医院，就那么让乐云活活挺着，最后人没了。”秦宏毅再次提起亡妻的名字，语气里多了些沉痛。 “可想而知，之前乐云受了多少苦。”秦宏毅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我自问我当儿子当得够格，临走前我把这几年赚的钱都留给他们了，让他们好好照顾乐云。” “结果就是这么照顾的。” “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我就离开老家了，自己来了京华，这一来就是二十年。” “除了你秦婶的忌日再也没回去过。” “他们死了我也没回去过。” 第140章 近况 听谭阳讲完，两人都没想到平时总是乐呵呵的秦叔竟然有这样一段过往。 太多人的不幸都是由家庭造成的。 “我离开店前，收拾卫生，还看到了秦叔的化验单。” “尿毒症晚期。” “不知道秦叔是带着什么心情回老家的。”谭阳语气有些沮丧，他不能接受为什么一切突然就变了。 “你也别想太多，等秦叔回来你劝劝他，让他好好接受治疗。”陈远看着蔫了的谭阳安慰道。 谭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照顾秦叔的。” “他比我爸妈对我好，我会把他当父亲一样照顾的。” “吃饭，菜都凉了。” …… 一周后，秦叔回来了。 谭阳忙完学校的事就去店里，频率比之前高多了。 好在秦叔这些年攒了些钱，有底气去看病，也开始了治疗过程。 陈远也忙了起来，比赛在即，他们小组又开始高强度刷题了。 唯一闲下来的就是姜天泽。 每天在寝室里闲得无聊，索性就回家待着了。 “儿子，我刚洗好的葡萄，你拿去吃。”何思卉在厨房大声道。 “来了。”姜天泽放下手机，起身往厨房走去。 “把你爸也喊下来吃点，别让他总坐着，对腰不好。” “得令！” 姜天泽往嘴里扔了两粒葡萄，便往楼上走去。 “爸，出来吃水果！我妈不让你总坐着！” “爸！”姜天泽不断敲门。 “你这小子！我打电话呢！安静点。”姜兴德忍无可忍地打开门道。 “我又不知道。”姜天泽嘟囔道。 “快下楼，吃水果。” 姜兴德瞪了儿子一眼，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茸丫头啊，你先别急，姜叔和你卉姨商量下，等下给你回电话。” “好，好，那一会儿说。” 姜天泽闻声顿住往下走的脚步，看他爹把电话挂了，又急忙跑上楼，“爸，谁打的？我茸姐？” 他可是好久都没听到茸姐的消息了啊！ “嗯，是茸丫头。”姜兴德嗯了一声，往楼下走去。 “思卉，你先别忙了，有点事和你商量。” 何思卉闻言从厨房走出来，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咋了？” “是这样，刚才茸丫头给我打电话，说他爹病重了，想回国内了。” “但是他们家房子都卖了，临时回来也没有休养的地方，问能不能在咱们家过渡几天。” “我本来是想应下的，但还要看你的意思。” “那就过来，咱们家也有空房子。” “他们全家都回来吗？”何思卉开口问道。 姜兴德摇了摇头，“宋伟离开前把公司换了个壳子，都挪到米国那边去了。” “茸丫头留在那处理公司，清安和他们夫妻回来。” “清茸那孩子？”何思卉十分惊讶。 “谁说不是呢，那宋伟就看不上女娃娃，自己闺女都瞧不上，最后还不是让茸丫头管理公司。”姜兴德啧啧摇头。 “折腾来，折腾去，什么都没折腾出来。”何思卉也感慨道，两家认识多年，很多事情自然都知晓。 姜天泽在一旁瞪着眼睛听八卦，在内心不断为宋清茸高呼：茸姐牛逼！ “那我茸姐就一直不回来了？”姜天泽疑惑道。 “他们一家人都回来了，茸丫头早晚也是要回来的。” “只不过这公司可不是轻易就能再挪回来的，看来免不了一番折腾啊。” “我记得清茸那孩子大学学的也是管理类的？还考了很多证书。” “就是宋伟一直压着那孩子，然后才跑出去开咖啡店的。” “他一直有意栽培清安，但那孩子只想着玩，根本都不上心。” “要是早点培养清茸……”何思卉欲言又止。 “说那些干嘛？有的人就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吃亏了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了。”姜兴德冷哼道。 “行了，人家到时候来你可别这样，气坏了找上你！”何思卉笑着起身，指着姜兴德笑道。 “我又不是小孩，这我还能不知道？”姜兴德笑着拿起手机。 “我给茸丫头回个电话，那孩子还等着呢。” “行，我明天收拾两间房子出来，你问问回来的时间，让小泽去接一下。” …… 一周后，姜天泽去机场接人。 陈远、李钧、杜嘉平以及指导老师，去机场前往金陵参加区域决赛。 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 无论是校方还是他们自己，都无比在意这场比赛。 如果能更进一步，那就能参加最终的总决赛。 能参加就代表着有希望。 a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从1977年到现在近五十届总决赛，华夏拿到冠军的次数只有五次。 不过距离总冠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这段路需要走多久，能走多远，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未知的。 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地做好每一道题。 到达金陵后，几人顺利入住酒店。 李钧这次特意和指导教师提了小小的建议，那就是每人单独一间房，他不想再受杜嘉平的摧残了。 指导教师收到李钧的建议后，立即和校方反映了。 校方自然同意，这是学校最好的成绩，并且还有可能继续刷新历史，绝不会因为这几百块钱让学生状态不好。 所以李钧这次心情格外好，杜嘉平倒是对此毫无察觉。 他最近也没纯当个摆件，自从确定进入区域赛后，近两个月的时间一直泡在a训练基地，围着李钧问问题，不断地刷题学习，进步也非常快。 他们复盘了区域初赛的所有题目，杜嘉平已经能把“水题”独立完成了。 这对整个队伍来说绝对是个让人欣喜的好消息。 如果能多做一道题，那么对于这种拼做题数量的比赛来说，那重要性不言而喻。 第141章 区域决赛 到达金陵后，几人熟悉了一下环境。 这里的温度比京华要好一些，不过已经到了十二月，气温还是挺凉的。 为确保三人的健康状态，指导老师也是费了心，弄得三个大小伙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出门总是要检查一番。 可能是被寄予厚望，这次参赛几人比上一场紧张多了。 在金陵待了两天后，亚洲区域决赛如约而至。 一早几人便前往比赛学校，顺利入场。 进入会场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桌子和座位，整个会场大概有二百多个队伍。 越往上走，对手就会越厉害。 几人入座后，李钧仍旧坐在主位，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 “咋整？现在心就开始跳了。”李钧笑道。 “我也是！”杜嘉平说着就捂住自己的胸口，十分做作的样子。 两人看着这厮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紧张的情绪有些缓和。 周围的位置逐渐被坐满，在两边的队伍分别是电子科大和哈工大的。 两个队伍名字也很有意思，分别是“我是菜狗”和“我爱玩原神”，为这严肃的比赛增添了几分幽默。 待所有队伍入场后，比赛很快便开始了。 在这场比赛之前，很多人都对最终比赛的结果进行了预测。 至于是不是“死亡点名”，在比赛结束之前，那就无从得知了。 大多数的人都看好京大和清大。 他们中的很多队伍都不是第一次进决赛，甚至曾经还有队伍不止一次拿过区域赛冠军。 而陈远他们京华科技大学，从前并没有什么成绩，所以鲜少有人提起。 或许冲进亚洲区域决赛，对于这些年年看比赛的人来说，似乎没什么看头，出线的可能太小。 毕竟有统治力的，还是那几支大家眼熟的队伍。 国内外各种比赛他们都参加了，并且拿了不错的成绩，这足以证明着队伍的实力。 甚至不少人预言，最终的第一和第二将分别是清大和京大。 但预言终归是预言，最后的结果还得看各队伍发挥。 比赛开始了。 三人迅速开始看不同的题，杜嘉平也参与了战斗。 十分钟后，杜嘉平抬起头，看了看榜单。 “卧槽，是人吗？五分钟就ac了b题！”他在这看了十分钟还不敢动笔呢。 李钧闻言并未抬头，而是皱了皱眉，“保持自己的节奏，别被榜单影响。” 虽然榜单要看，但若是看别人迅速a题，自己这又没思路，心态上肯定是会受影响的。 越急越容易出错。 杜嘉平点了点头，没忍住又看了一眼榜单，然后便低头继续研究题目。 半小时后，陈远拍了拍李钧，“钧哥，f题我差不多。” 李钧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 他刚才试着提交了一次k题，没想到是“wrong answer”。 不过他看榜单上其他队伍也出现了1—2次的“wrong answer”，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这道题里面有坑点，他得注意点。 几分钟后，陈远起身，“ac了。” 这是他们“天选之子”ac的第一道题，陈远抬头看了看榜单，这一道题属实不够看啊，清大的果然猛，i和k都做出来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水题。 李钧回到座位上，再次尝试提交代码，提交的一瞬间，他闭了闭眼睛，内心开始祈祷，“过过过！” 他睁开眼，这次又变成了其他的错误，“ti liit exceeded”。 …… 有时候代码报错真的想骂人！！ 半小时后，在经历了2次“wa”和1次“tle”后，李钧终于ac了k题。 看着绿油油的ac时，李钧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终于看见孩子生出来了！ 谢天谢地，再报错几次他心态肯定就崩了。 要是平时自己调代码还好，不行还能砸砸键盘，在这比赛场合，还真得憋着一股气。 做完之后他也没什么时间感叹，立即看下一道题。 与此同时，一双小胖手拍了拍李钧，“钧哥，我试试b题。” 杜嘉平咽了咽口水，他挺怕自己做错的。 但是他也想试试，毕竟准备了那么久，他这大学三年，第一次那么努力，甚至比高考的强度还高！ 李钧点了点头，立即让开位置。 杜嘉平把手搭上键盘，把纸上勾勾画画的代码写在电脑里。 五分钟后，杜嘉平看着“aepted”简直想大叫出来，他也做出来题了！ 他不是废物！ 谁懂在两个大神面前装憨憨的苦恼啊！ 李钧抬头看了看面色“极其红润”的小胖子，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他们队伍ac了三道题，名次往上升了一些，但距离头部还有一段距离。 杜嘉平刚准备起身，陈远也挪了位置，到了电脑面前。 他刚写好了一道题，然而结果却不那么美丽。 他看着屏幕上的“wrong answer”出神，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出错，但是他对这道题很有把握……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他灰溜溜地挪开位置去看问题，给其他两人让地。 十分钟后，陈远看着自己找出来的“错误”有点哭笑不得——调用的字母写错了。 虽然错误很低级，但好在是找到了，顺利地ac了这道题，后面可得注意。 陈远继续肝下一道题，正当分析出应该是二次方dp时，胳膊被人碰了碰。 “陈远，能一起看看这道题不？”李钧颇为痛苦地挠了挠头。 比赛不是单打独斗，几个人商量一道题也是常态。 陈远放下笔，立即歪头看向李钧说的这道题。 “我试了贪心，但失败了。” 两人一起讨论了十多分钟，分析着各种可能，最后终于有了进展，李钧再次上机。 陈远也继续看他的题。 目前排在第一的果然是清大的，比他们多a了两道题。 …… 两个小时后，封榜了。 像是命运般的排名，他们队伍还是拿到了和初赛一样的名次——第六。 排在前几的分别是清大、京大以及电子科大，其中京大的队伍占了三个。 做题数量分别是8、8、7、7、7、7，数量只差一道，延时也追得很紧。 几人看到封榜的成绩互相看了看。 李钧笑道：“希望我们还能拿到和初赛一样的成绩。” 第142章 晋级总决赛 几人在心态上似乎又回到了和初赛差不多的状态，金牌已经握在手里，但是都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不想留下遗憾，而是想走到更远的地方，看到更大的世界，与更多的高手交锋。 最后一小时，尽力而为！ 他们三人改变了一下各做各的策略，计划一起看ac数量多但他们还没做的题目，能多做一道是一道。 半小时后，顺利解决两道简单题。 之前做难题的好处来了，那就是最后一小时可以超标一下！ “这道几何题我来！”陈远跃跃欲试。 他之前在唐亮和边夏那可没少取经，数学对于计算机学科来说太重要了！ “ok，我试着解一下d题。”李钧也举起手。 杜嘉平看了看两人，安静如鸡。 最后半小时过得很快，陈远wa了一次，但第二次就通过了，也算是顺利赶出来一道题。 李钧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到最后时间截止，还是维持在了“tle”状态。 总结下来，他们队伍一共做出了10道题，罚时“1290”。 他们有信心排名会往上走一走，但是具体能到多少，听天由命！ 比完赛之后，他们拎起包就往提前订好的自助餐厅走。 他们准备大吃一顿！ 自助吃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 两天后，几人再次启程。 “我听说校里面给你们准备了奖金。”指导教师看着手机，随后抬头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人说道。 他没想到这三人真的创造了奇迹！ 总决赛的第一名！ 虽然和清大的做题数相同，但是延时却少了不少！ 这次亚洲区域决赛之行，金牌和参加a icpc全球总决赛的名额一起拿到手了！ 校领导都乐开花了！ 李钧闻言眼睛一亮，“老师，你知道能给多少不？” 这两次外出比赛的经历，他们和这位老师已经很熟识了。 但主要还是成绩好，直接拔高了老师和校方的接受度。 指导教师举起一只手，张开手指。 “五千？”李钧惊喜道，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里不断想着那得买多少小龙虾啊！ “没错，你们这次成绩特别好，我觉得以后都未必有这么好的成绩，你们会保持记录很长时间的。”指导教师笑着说道。 不是他故意夸大，而是这么多年就出来这么一队。 李钧马上大四，这估计就是他打的最后一届。 陈远虽然未来可期，但是能有第二个陈远吗？ 他纵观整个a校队的成绩，答案是没有。 “距离总决赛时间有点长，战线又被拉长了，你们别懈怠，争取再拿个奖回来！”指导教师笑道。 能参加就行，能拿奖更好，能拿冠军直接拉横幅！ 比赛成绩出的那一刻，唐亮和边夏便立即给陈远发了恭贺的信息，两人还很搞怪地拍了个恭喜视频，不过能看得出来，唐亮是被逼的。 数学建模大赛结束之后，三人也定期聚在一起刷题，因为还有明年二月的美赛，他们是肯定要去参加的。 虽然保研没问题了，但是没有人不想往上走！ 聚在一起的时候，陈远也得知了唐亮的奖助学金都顺利到手了，那姚明轩也是老实了一阵子。 …… 与此同时，姜天泽和谭阳也秒发了祝贺信息，并直呼五六个小时的直播太变态了！ 要不是陈远参加了这比赛，他俩肯定都不会看的。 点了一堆烧烤最后都吃困了，还得是来了两包麻辣王子，勉强精神精神，维持了继续看比赛的劲头。 a基地今天也不训练了，全都聚在一起看亚洲区决赛直播。 徐辉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比赛画面，一直看着来自他们京华科技大学的队伍排名，看着他们学校的队伍从末尾一点一点爬上来。 他很感叹，他也是个打比赛的人，看到这一幕不能不触动。 在这一刻，他早已没有最开始不服输的态度，而是真心地为他们三个加油。 这么多年了，很多届区域决赛最终的大名单，都搜不到他们学校。 而今年不仅搜到了，还名列前茅。 所有人都预测今年不会有新的学校出线，可是事实就是他们学校出线了。 越是不被看好，越要自己努力加冕成王。 自己打出来的才是实绩，其他吹出来的预言都将成为废墟。 在最终成绩公布的那一刻，他们基地所有人都振臂欢呼，这是共同的情绪，是他们所追逐的目标。 永远有来自母校的我们为你喝彩！ 再次回到京华，几人终于有了实感。 他们确实拿到了晋级总决赛的名额，金牌也确实存在。 指导教师分析得不假，李钧确实把今年当作最后一次比赛去打。 他马上大四了，不得不为以后考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拿到了两次金牌，已经把他这么多年的遗憾填平了。 而且手握这两枚金牌，想进任意一个大厂那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下真变成了“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陈远也很开心，要说数模拿到高教社杯，他虽然觉得自己也是重要的一员，但主角还是数学建模，不是编程大赛。 而现在的a icpc，则是真正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是他靠编程能力，和队友一起拿下的奖牌，这对于陈远来说意义大不一样。 虽然系统给了他助力，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他一分一秒地把学习视频看完，把代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认真敲完，把厚厚的书籍一页一页看完。 这种感觉很像他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个时候的心情，努力终将有回报。 回到学校不久后，便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寒假。 漫漫冬日，还好有家人在身边。 去年这个时候陈远还在回家的火车上，今年却已经和他妈住进了豪华的别墅。 起初宋桂枝看到别墅十分惊讶，但很快也就欣然接受了。 这主要得益于陈远时不时地洗脑，比如“又计划开分店了”“这个月所有的营业额加一起有几百万”…… 临近年关，宋桂枝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不用人搀扶也可以走路了，就是速度慢些。 但这对于母子俩来说，意义非凡。 第143章 温馨的生活 某天清晨。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温暖宜人。 佣人们忙前忙后，不断在客厅走动，正在为别墅的主人准备早餐。 陈远懒洋洋地走下楼。 他和母亲住在二楼的卧室，一楼全给佣人当住宿房间了。 “陈先生，现在用餐吗？”管家上前问道。 “不急，我妈呢？” “老夫人正在客厅织围巾呢。”管家笑道。 陈远点了点头，“那就置备好饭菜。” 说完便往客厅走去。 起初对于管家以及别墅佣人的称呼陈远有些不适应，但是被叫多了也习惯了。 “妈，多累眼睛啊。”陈远走到沙发旁，挨着他妈坐下。 “反正我闲得也是无聊，正好给你织一条围巾。”宋桂枝笑眯眯地看着儿子说道。 现在腿脚也方便了，总觉得这手也比以前灵巧。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候，只不过日子要好过多了。 这么大的房子住着，还有一群人上上下下地照顾着，真是她从前都不敢梦到的场景。 “吃饭，昨晚你说想喝红豆沙，我特意安排厨房给你做了。” “好。”宋桂枝笑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针线放下。 母子二人走到餐桌前，桌子上摆放了很多种早餐。 有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还有热气腾腾的鲜肉馄饨、虾仁豆腐蘑菇汤，以及香煎扇贝、肉肠、培根…… 说是五花八门也不为过。 陈远和母亲刚到别墅时，做饭的厨师也摸不准两人的口味，所以就准备了很多种类。 但意外地发现一道菜都没剩…… 所以他此后准备早餐都是按照丰富着来。 南北菜系全都囊括！ 期间也试了法式、英式之类的西式早餐，但是据观察，很明显不符合两位主人的口味。 “今天的虾很鲜。”宋桂枝拿起面前的虾仁豆腐蘑菇汤，心情愉悦地喝了起来。 “多吃点。”陈远几口就把鲜肉烧麦和水晶虾饺吃没了。 一旁候着的佣人十分有眼力见地又端上来一份。 …… 吃完后，陈远擦了擦嘴角，看着还在喝粥的母亲笑道：“妈，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前一段刚搬来的时候忙前忙后的，事情太多，就把之前拍卖会买的翡翠忘了。 昨天孔玉缘派人送来了新年贺礼，他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什么礼物？”宋桂枝疑惑地抬起头。 “等我一会儿。”陈远起身，往楼上走去。 他上了三楼，走向书房，刚入住别墅时他把东西一股脑都放进了书房柜子里了。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盒，往楼下走去。 再回来时，餐桌已经被收拾得干净。 陈远把盒子放在了宋桂枝面前，脸色微红，“妈，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庆祝您恢复健康。”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心迹的人，很少把情感直接表露出来。 更多的时候他都用实际行动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所以这会儿说出这句话，他倒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宋桂枝笑意盈盈地把盒子拿起来，“谢谢我的好儿子。” 她认真地看着盒子，慢慢地打开。 待看到天空蓝翡翠对镯时，呼吸微微停滞，随后满眼惊喜地看向儿子，“这也太漂亮了！” 天空蓝的颜色纯净无比，翡翠也没有杂质，看起来十分通透，仿佛看一眼心情都会跟着舒畅。 “妈，你喜欢就行。”陈远坐下，嘴角带着笑，话却干巴巴的。 “喜欢，妈喜欢。”宋桂枝把手镯拿了起来，仔细瞧着。 没有女人不喜欢精美的饰品，这可无关于年龄。 “妈，我给你戴上。”陈远拿起盒子里的另外一只手镯，轻轻地把手镯套在了他母亲的手上。 “好看！”陈远笑道。 宋桂枝开心地点了点头，“这只手镯就放起来，戴一只就好了。” 陈远点了点头，“您想怎么戴就怎么戴。” 他想象了一下戴两个手镯的画面，似乎不太美观…… “这得不少钱？”宋桂枝端详着手上的镯子，问道。 “能让我妈开心就行。”陈远也不直接回答，就让他妈自己猜。 现在也不是缺钱的时候，没必要骗他妈，这世界上他和他妈只有彼此，是唯一的家人。 “妈，我有个想法。”陈远把手放在餐桌上，拿起一旁备好的果汁。 “什么想法？”宋桂枝看向儿子。 “要不咱们过年出去过？我带你出去尝尝特色的菜。”陈远看着母亲笑道。 “行啊，妈都听你的。”宋桂枝没有意见，儿子在哪，哪里就是她的家。 没有儿子的年夜饭也不叫年夜饭。 “好，那我来安排！一定让您吃得开心。”陈远笑道。 前几天贾高原给他发了信息，说这段时间又研究出了几道菜，反响很不错。 其中还有陈远在系统商城抽奖和用积分兑换得来的菜谱，都让贾高原复刻出来了，如今松悦华庭的大旗也算是扛在他的身上了。 还真是英雄不问出处，谁能想到贾高原一个从乡下走出来的民间厨子，如今却能有这般造诣！ 陈远想着若是今年年底业绩突破，他准备来点“员工激励”，给贾叔一个特别大奖！ 无功不受禄，总是要有一个理由的，也不会让人太难为情。 他之前和贾叔聊天，知晓了贾叔他妈的病已经治好了，言辞之间满是对陈远的感激。 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他也更有精力投入到研发菜品之中。 只是一直和家人分居两地，孩子见他都眼生。 这也是每一个外出工作养家的人的无奈。 陈远也十分理解，因为他的父亲也是这个原因长年在外，他都经历过。 他的遗憾已经无法弥补，那就趁他还有能力的时候，帮帮这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善良大叔弥补遗憾！ 而管松以及他比萨店的员工，系统都安排住在那个“公寓”里，倒是不用他再做什么。 …… 第144章 餐厅相遇 晚上。 姜家三人和宋家三人都围坐在餐桌。 “姜哥、思卉，这段时间太感谢你们了。”宋母举起酒杯，开口致谢道。 “清安已经谈好房子了，这几天我们就能搬过去。” “这么快？” “这地方也有，大过年的，没必要这么急。”何思卉惊讶道。 “是啊，咱们都这么多年的情谊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姜兴德也开口劝道。 他没想到这宋伟一病，脾性还病好了，人也变得谦逊了，和茸丫头打电话态度都很好，他也看着顺眼了些。 “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房子已经买好了，这两天在派人打扫了。” “我们想着年夜饭要不出去吃，我们选个地方，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宋母继续温柔地说道。 其实回来之前他们也考虑过住酒店，但是酒店难免人多嘈杂、不便休养。 而且请医生、照顾什么的都不方便，做饭也是一件麻烦事。 总不能一直点外卖，不是个事儿。 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拜托姜家。 好在姜家人都很好，同意了他们过来住一段时间。 两家的情分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其实早年的时候两家的关系比现在还好，只是宋伟处事不当，总是居功自傲，两家合作上不让分毫，还总想占大头，所以有些伤了情分。 但她和何思卉，以及两家的孩子之间关系倒是很好，没断过联系。 何思卉还想推辞，姜兴德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她看了姜兴德一眼，随即也跟着点头。 人情有来有往，总得有个还的。 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过于纠结，一顿饭而已，吃不穷也吃不散。 姜天泽和宋清安对视一眼，先后撂下筷子。 “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 两人说完便起身，往楼上走去。 “这俩孩子！”何思卉笑道。 …… 进了卧室，姜天泽懒洋洋地靠在电竞椅上，看着宋清安说道：“清安，你那酒我可是一直帮你照看着呢啊！” “谢了兄弟，答应你的忘不了。”宋清安坐在床边，笑着说道。 “为啥你不跟着茸姐留在米国？茸姐多孤单！” “我也不懂公司那些东西，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回国照顾照顾我爸妈。” “我爸这病也是，来势汹汹的，突然就病倒了。”宋清安撇了撇嘴，说道。 “哎，岁数大了。”姜天泽故作老成地感慨道。 “嘁，你也是感慨上了啊，还没我大呢！小屁孩！”宋清安故意狠狠拍了下姜天泽的头。 两人就这么你一下、我一下地厮打上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累趴下了，一起躺在床上。 “有时候感觉你们住我家也挺好的，热闹。” “自从爷爷奶奶走了之后，过年都冷清。”姜天泽叹了口气说道。 “谁不是呢，我姐今年也回不来，还好能和你们一起出去吃饭，不然无聊死了，我爸妈还不让我出去玩！”宋清安有些哀怨道。 “那茸姐岂不是更难，自己在国外，孤零零地过年。”姜天泽想起他那貌美如花的茸姐，打抱不平道。 “那可未必，你是不知道，我姐在国外有多受欢迎！” 姜天泽一听这个就来精神了，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快给我说说！” “我爸生病那会儿，看我实在是个废物，就把我姐拉去公司学习了。”宋清安吊儿郎当地说着，脸不红不白的，似乎不认为自己是废物有哪里不好。 “正好公司有几个合作方，还没敲定和哪家合作，便来公司的次数比较多。那几个合作方都是老外，还都挺年轻的，我听其他人学，那一看见我姐眼睛就亮了。” “离开公司前还都问我姐要联系方式！” “有一个更是穷追不舍，还去我姐上培训课的楼下等着，天天送玫瑰花！这老外真是！”宋清安啧啧道。 “我去，那茸姐有没有心动？”姜天泽十分好奇，在国内的时候茸姐就一直单着，那么漂亮、各方面条件都好，怎么就是不谈恋爱呢！ 他要是年龄大点，都想追求茸姐了，简直完美！ “没有，我姐你还不知道？要不是我们从小是姐弟，我真以为她是从哪个寺里出来的。”宋清安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姜天泽给了宋清安一脚，“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姐，茸姐要是我姐就好了！” “滚，你也配！” 宋清安回了一拳，两人便又打起来了…… 时间很快到了除夕夜。 一年就这样即将过去了。 “妈，收拾好咱们就出去，位置订好了。”陈远看着下楼的母亲说道。 “没啥收拾的，就吃口饭。”宋桂枝笑道，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陈远看着母亲的衣服笑了笑，若不是他张罗着买，他妈肯定还要凑合穿原来的。 先敬罗衣后敬人，不能光他富了，却忽略了母亲。 陈远看着门前已经停好的车，是他最近买的仰望u8，到手一百多万，他开着倒是很顺手，现在外出几乎都是这辆车。 …… 路上有些堵，一个半小时才开到了松悦华庭门前。 还好提前预留了车位，不然是没地方停的，生意有些太好了。 很多家庭的除夕宴都定在了松悦华庭，味道好、品质佳、名头响，很多人的第一选择都是这里，这也是陈远当时改革松悦华庭的目的，现在看来已经达到了。 陈远刚下车，便看到在门口等候的管松。 他冲着管松微微点头，他之前已经嘱咐了，不必前来，没想到还是在这等候。不得不说，系统安排得总是无可挑剔。 “妈，进去，外面风大。” 陈远说着，便搀扶着宋桂枝往里走。 “妈，你看那是不是陈远？”姜天泽一家也刚到餐厅门前，下车时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但是不太敢确定。 何思卉闻言停住脚步，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很像，小远旁边的是……他妈？” “你不说他妈坐轮椅吗？”何思卉疑惑道。 “你们娘俩看啥呢？”姜兴德停好车，便看到站在那不动的母子。 “好像是陈远和他妈。” “之前陈远和我提了一嘴，说他妈治疗恢复得很好，没想到阿姨已经能走了！”姜天泽欣喜道。 “儿子，你快去，喊住小远，让他们娘俩和咱们一起吃得了！热热闹闹！”姜兴德干脆道，不过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宋家那边他打声招呼，肯定也不会介意。 “行，那你俩先去，我去把他们喊过来！”姜天泽闻言立即高兴地跑向陈远。 第145章 一起吃年夜饭 “远子！陈远！”姜天泽快步跑向陈远，嘴里不断喊着陈远的名字。 陈远听到叫声后疑惑地回头，看到是姜天泽后，眼神中透露出惊喜，“你们也来这吃年夜饭？” “是啊，宋姨好！宋姨除夕快乐！”姜天泽立即应道，然后对着宋桂枝亲切地打着招呼。 “哎，除夕快乐。”宋桂枝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姜天泽，眼里满是喜欢。 宋桂枝对姜天泽的印象很好，嘴甜、会办事，还对朋友好，是个值得儿子去交往的好朋友。 “宋姨今天穿得可真好看！我跑过来还以为是陈远的姐姐呢！”姜天泽又开始溜须拍马，把宋桂枝逗得心花怒放。 “姜叔和卉姨呢？我也过去打声招呼。”陈远笑道。 他本来是准备过几天再去拜年的，没承想今晚在这碰见了。 “对了，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给正事忘了！”姜天泽一拍脑门，大咧咧地说道。 “我来就是想让你和宋姨和我们一起去吃年夜饭！人多热闹！” “我爸妈让我必须完成任务，不然就不让我吃饭了！”姜天泽说着就握起宋桂枝的手，晃了晃。 他知道宋姨去了，陈远定然会去，所以只说动一人就行。 宋桂枝笑着拍了拍姜天泽的手，“我和小远也订了位置，等改天有时间，请你们到家里来吃。” 都是陌生人，吃着总是有点不习惯。 陈远看了看他妈，他自然是要尊重他妈的决定，他在哪吃饭都无所谓。 姜天泽正还想说些什么，身后便走来一人。 “哎呀，这是宋姐？我是小泽的妈妈，之前一直想请您来家里做客来着。”何思卉走了过来，再次笑意盈盈地握起宋桂枝的手。 “你好，之前听小远说起过，你们对他很好，我也想着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一面呢。”宋桂枝抬眸，看着面前气质温婉、保养得很好的女人，笑道。 “这机会不就来了？”何思卉眼睛如弯月，直接挽住宋桂枝的胳膊，“宋姐，咱们好不容易碰到，你可不能拒绝！” 宋桂枝瞧了瞧自己儿子，又看了看眼前的母子，再拒绝就有些不给面子了，只好应下，“那就麻烦你们了。” “这说的哪里的话！”何思卉笑意更浓，她就是怕儿子叫不来人，显得没诚意。 “对了，宋姐，一会儿饭桌上还有一家人，是我们的朋友，认识很多年了，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 “之前小远还在茸丫头的咖啡店打过工呢！小远是不是？”何思卉说着看向陈远，笑呵呵道。 然后转头看着宋桂枝继续道：“茸丫头就是我那朋友家的孩子，还有一个是男孩，晚几年出生的，也是个好孩子。” 何思卉挽着宋桂枝的胳膊慢慢走着，她看得出宋桂枝现在虽然能走，但是走姿还是和常人有些区别。 陈远闻言一滞，没想到竟然还有茸姐的父母，他们一家人都回国了吗？那茸姐……也回来了吗？ 他叹了口气，这到底是算巧还是不巧呢？ 自从去年冬天离开，他倒是再也没听到过和宋清茸有关的消息…… “这孩子，怎么还发上呆了！”宋桂枝说着碰了碰没回话的儿子。 “啊，是，之前是在茸姐那打过工。”陈远回神，随口应道。 “对，我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小远那会儿每个月发工资了就给我转钱，我都没想到这孩子刚到大学就会出去兼职。”宋桂枝笑道。 回想往昔，怎么也想不到生活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 十五分钟前。 姜兴德和何思卉挽着手走进了包厢。 “小泽那孩子呢？”宋母看只进来了两人，开口问道。 姜兴德找了个空位坐下，“我想着能不能再添两个位置？” “刚刚小泽碰见了同学，打招呼去了，那孩子我和思卉都很喜欢，他家里只有他妈了，孩子挺不容易的。” “之前小泽和我说，那孩子还在茸丫头那打过工呢！这都是缘分！”姜兴德笑道。 “可以啊，就添两双筷子的事儿，我再加两个菜！”宋母笑道。 宋伟也跟着点头，他现在话很少说，说多了头疼，能点头的绝对不开口。 “行，思卉，你去接一下。”姜兴德低头说道。 何思卉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 宋清安把玩着眼前的杯子，眼神却盯着门口。 …… 进包厢前，陈远给管松发了个消息，取消了预定的位置，并且把新就餐的包厢告诉了他。 管松自然会意，把最先安排好的菜都安排到了宋家订的包厢。 恰好宋家定的是套餐，变了些菜、多了些菜也都在可以解释的范围。 推开门时，陈远一眼便看到了宋清茸的家人，他的弟弟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些，只不过一进门便看着他，他只好看着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姜天泽没注意这些，而是大咧咧地把陈远拉到他身边，坐在了宋清安旁边。 宋桂枝则是坐在了何思卉旁边。 “这是陈远的妈妈，宋姐。”何思卉笑着对着几人说道。 姜兴德在门打开的时候便站起来了，听完何思卉的话后，便走上前热切地握手，“宋姐，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 宋桂枝没想到姜天泽的父母竟然会这样客气，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互相介绍…… “要不安排上菜，咱们边吃边聊？”宋母笑着说道。 “好！华姨，你点那道茶树菇了吗？”姜天泽立即举起手，八百个赞成。 听他们大人在那聊天实在是无聊。 印雯华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我就知道你们几个都爱吃这道菜。” “就是茸茸自己在国外……” “哎，不说这些，我安排上菜。”印雯华恢复了情绪，这是她的家事。 陈远看了印雯华一眼，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还以为他们一家都回来了。 不过若不是今天偶遇，他也不会知道这些。 再次听到宋清茸的名字，他心里还是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第146章 电话 菜很快便上来了。 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看着便让人心旷神怡。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怎么感觉这松悦华庭比之前好了很多？”印雯华惊讶道。 “确实，听说是换了新老板，提升了品质。之前那菜做的，是越来越难吃，现在呢？是一道比一道好吃！尤其是这道，芙蓉虾，相当的美味啊！”姜兴德仿佛了如指掌一般，笑着为几人解说着。 “是吗？看来你背着我来了很多次啊！”何思卉故意开玩笑道。 “应酬，应酬。”姜兴德说完，大家便哈哈大笑，气氛很是融洽。 “怎么有的菜我没点也上来了？”印雯华看着前来送菜的服务人员问道。 “客人，您好，我们的年宴套餐换了菜系，比原来的更多、更丰富，目前还没来得及更换系统上的菜单。但品质依旧，祝各位用餐愉快！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欢迎您提出来，我们一定积极改进！” “好的，谢谢，没有问题，都很好吃。”印雯华笑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一样的价格多了四五道菜。 陈远看着一桌子的菜，也伸出筷子品尝，果然味道更加好，品质更加精进了。 看来年底他又得拿钱拿到手软了！ “小远，你多吃点啊，别不好意思。”印雯华看着话不多的陈远，笑着说道。 这孩子看着就有些腼腆，和她家清安不一样。 “谢谢华姨。”陈远放下筷子，礼貌地回应道。 印雯华笑着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看到了宋桂枝手上的镯子，打量了好几眼，没说什么，继续吃菜。 倒是宋清安，时不时地往陈远这边看，看得陈远直纳闷。 偏偏这场合还不方便说什么。 谈笑间，印雯华的手机响了。 印雯华拿起手机，十分惊喜道：“是茸茸。” 其他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陈远的手也一顿。 “喂？茸茸！哎，新年快乐！你晚上吃什么啦？”印雯华一脸关怀地问道。 “我吃了些饺子，你走之前给我包的，特别好吃。”宋清茸温柔乖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就吃些速冻饺子啊？看来我要是不给你留一些，你还真没吃得了。” “哪有，我刚开完会，也没时间准备其他的了。你们今晚吃什么呀？新家怎么样？”宋清茸看着盘子里清汤寡水的饺子，戳来戳去地问道。 她也挺想回国的，这年过得和没过一样。 “今晚我和你姜叔、卉姨他们一家，还有陈远，陈远你是不是知道呀？他和他妈妈，我们碰到一起了！” 宋清茸听到母亲说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再次听到陈远的名字，怎么是和她爸妈一起吃上饭了？ “茸茸？” “啊，挺好的，你们好好吃。”宋清茸语气有几分生硬地说道。 她当时一走了之，如今再听到陈远的名字总有几分愧意。 她大了陈远好几岁，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不代表感受不到别人的喜欢。 “要不要和你爸说几句？” “好，把电话给我爸。”宋清茸抽回思绪，点了点头。 “喂？茸茸。”宋伟握着手机，语气温和道。 “爸，新年快乐，好好照顾自己，公司这边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宋清茸抿着唇，说道。 “好，辛苦茸茸了，记得好好吃饭。”宋伟慢慢说道。 女儿长这么大，父女俩关系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从前是他太偏见了。 只是突然好起来，他作为不合格的父亲，也不太会说些好听的话。 宋清安看着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父亲，叹了口气，起身道，“爸，电话给我，我也想我姐了。” 拿过手机后，宋清安回到座位上：“姐，你都那么瘦了，再不好好吃饭该瘦得没人要了！” “好啊，你这没大没小的，上来就说你姐是，还不给我拜年？想不想要红包了！”宋清茸听到自己弟弟的话后，心情轻松了起来，笑着说道。 “好姐姐，新年快乐，记得发红包给我哦！”宋清安顿时换了副嘴脸。 “你别说了，让我也说两句！”姜天泽一把夺过手机，对着手机里的人撒娇道：“茸姐，你什么时候回国啊！我都要想死你了！” 其他大人闻言，都看着姜天泽笑。 姜兴德却瞪了一眼，“挺大小伙子没个正形！” 姜天泽则是毫不在意，还故意冲他爹晃了晃脑袋。 “也快了，等茸姐回去带你吃好吃的。” “好！就等你这句呢！茸姐，你和陈远也说两句！”姜天泽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的陈远。 陈远看着姜天泽，动作有些迟疑地接过，怎么就到他这了？ 宋清茸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呼吸微滞，心跳也微微加快。 “新年快乐。”陈远率先开口。 这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也不该有什么扭捏的。 宋清茸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心绪翻涌。 似乎一年前的事情突然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 “新年快乐。”宋清茸顿了几秒，也开口道，只是声音格外动人心弦。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握着手机没有再说一句话。 “小远，给卉姨，我也和清茸说几句话。”何思卉开口道。 陈远点了点头，把手机递过去。 …… 这顿饭吃完后，陈远载着母亲回家。 似乎那一声问候就像远在他国的一场梦一样，梦结束了便消失不在了。 这一年来，不是没有美女追过陈远，詹双双也总是时不时地找陈远聊天。 只是经历过真正的动心，就知道其他都差了点意思。 所以陈远把重心都放在了学习和事业上，倒是没有工夫思考这些情爱的东西。 这一通电话，倒是让他有些迷茫了。 他听得出那句“新年快乐”中的情感，亦和他说得一样。 回到卧室内，他看着那个久未有新对话的聊天框，反反复复进入、退出，最终还是息了屏幕，闭上眼睛睡去。 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 同样辗转反侧的，还有宋清茸。 第147章 拜年 第二天，陈远一早便醒来了。 下楼时，宋桂枝已经正在客厅看电视。 “妈，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了，岁数大都觉轻。” “你怎么眼圈有点黑了？昨晚没睡好吗？”宋桂枝扭头看向儿子，疑惑道。 “还行。”陈远摸了摸脖子，随口应付道。 “一会儿我给我二叔打个电话拜年。” “不急，我估摸着一会儿你二叔的电话就来了，年年都是这样。”宋桂枝笑道。 陈远点了点头，二叔拜年确实很守时，基本上都是第二天的八九点钟。 果不其然，陈远和母亲吃饭时，电话就来了。 “嫂子，过年好啊！” “你们也过年好，代我向永芳和小彬也问一声好。”宋桂枝笑眯眯地说道。 过年就是图个喜庆。 “小远，你和你二叔说几句话。”宋桂枝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二叔，祝你和我二婶新年快乐！祝彬哥新年赚大钱！”陈远笑道。 “哎！好好好！谢谢小远！小彬，听见没，小远祝你新年赚大钱哪！”陈勇军手机开着免提，对儿子大笑道。 陈彬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大声地说了句：“大伯母新年快乐！小远新年快乐！” …… 挂断电话后，陈彬目光往窗外看去。 耳边依旧是父母给其他人打电话拜年的声音。 他看着外面大雪纷飞，通白的世界，心中有几丝怅然。 他推开门，往外走去。 苏秀芳忙着做饭，陈勇军忙着打电话，倒是没人管他。 他呼吸着凛冽的空气，看着院门前红鞭炮的碎屑，莫名地想起了和杨洁办喜宴那天。 他蹲下拾起红纸，在手中不断揉搓，“这纸终究不对，有点太凉了。” “儿子，外面太冷了，别冻感冒了！”苏秀芳推开门，冲着陈彬喊道。 “来了。”陈彬扔掉手中的碎纸，站起身。 或许再也找不到那样对的红纸，他也不想再找了。 那样难忘、痛彻心扉的经历，只有一次就够了。 苏秀芳看了看兴致不高的陈彬，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能不知道？ 她默默无言，帮儿子扫了扫肩上落的雪。 他们作为父母的，遇到这种事都如此难受，何况是两个相爱的年轻人？ 这俨然成了他们家的一道伤疤。 “儿子，帮妈拿碗，蒜酱都在柜子上。”苏秀芳往厨房内走去，饺子熟了。 “勇军，吃饭了。” “哎，好，王哥！等你们回来我再去家里给你们拜年啊！”陈勇军挂断了最后一通电话，舒了口气，他平时也不是个爱说话的，只是儿子结婚，这一年走动了不少人家，过年了肯定是要吱一声的。 陈勇军坐下后，往碗里舀了一勺蒜泥，“看人家王哥，带着一家人去琼州过年了，听说现在那边还穿短袖呢！” “等今年有时间，我也带你们娘俩出去看看。” 苏秀芳坐下来笑了笑，“你不想想那得多少钱？要是坐那个飞机，来回车费就得上万了，再加上吃、住、玩，没有两万块能下来？到时候你就舍不得钱了！” “咱家现在又没饥荒，想去哪去哪！” “哎呀，你看你爸，又装上了！” 陈彬笑了笑，“等有机会我带你俩出去玩。” “儿子，要我说你年后也出去走走，别在城里那小馆子打工了，工资太低，去了油钱还剩多少了？”陈勇军夹起一个饺子，滚满了蒜泥，说道。 他倒不是心疼油钱，而是儿子太年轻，总不能留在这小地方一辈子？ 他和他妈年纪大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那孩子能一样吗？ 只不过刚从金陵回来那会儿，孩子状态太差了，两口子也不敢多说一句。 现在过年了，他看着儿子脸上也多了笑意，才开口提了这事。 陈彬低头吃饺子，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在你俩身边挺好的。” “这孩子，我俩能陪你一辈子吗？” “等我俩死了，你自己咋办，一直在这小破地方啊？”陈勇军说着说着语气就急了起来。 “你这人！哪有大过年这么说话的！”苏秀芳踢了陈勇军一脚，“吃你的得了！” 陈勇军看着沉默的儿子，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 “妈，等这个年过了我陪你去复查。”陈远早上也吃的饺子，不过口味多了些，也是昨晚他嘱咐厨房的。 “好，大夫说这次复查完了，以后三个月去一次就行。”宋桂枝摸了摸腿，笑着说道。 “儿子，你也别太辛苦，现在钱都够花了。” “有钱是好，太有钱就是烦恼了。”宋桂枝忍不住叮嘱道。 有一点钱，生活过得滋润，那就是最好的状态。 太有钱了别人都会盯着你的，她不想儿子活得那么累。 “而且你也不小了，该谈个女朋友了！” 陈远被说得一呛，咳嗽了起来。 “这孩子！吃个饭也没人和你抢，急什么！”宋桂枝说着急忙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妈，我没事。” “女朋友这个就随缘，我还小，我又不急。”陈远喝了口水，笑道。 他妈怎么现在就开始催上了？ “我这几天看网上的信息，都说这个大学的女孩子是最好的，单纯、漂亮，等你以后入了社会，都是看你的各种条件啊，不单纯了！”宋桂枝说着手还比画着，绘声绘色。 陈远看着他妈，放下了筷子，止不住地笑，“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这些洗脑的东西了？” “这不是实话吗？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看评论里面也有好多人认同呢！” “妈，快吃饭，一会儿饺子凉了。少看那些洗脑的东西，大学里的人也有好有坏啊！”陈远笑道。 “你就糊弄我。”宋桂枝说着，但嘴角始终带笑。 “妈，等这次检查完，我让悦姨带着你出去玩玩？” “咱们国内这么多好的风景，你该出去看看。”陈远笑道。 他妈劳苦一生，错过太多美好的风景，他该替他妈补回来。 “这倒是不错，我最近也看到些地方，那风景真美！就是可惜你不能陪妈一起去！” “总有机会的。”陈远笑道。 …… 第148章 酒吧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年十五，大多门店都开门了。 宋清安的酒也不例外。 这个酒他没和家里提过，所以当时移民整理财产时也没囊括在内。 这会儿又回到国内，倒显得他有几分先见之明了。 宋清安拿起手机，给姜天泽打了个电话，“答应你的，晚上来我这。” 姜天泽此时还在迷瞪着，昨晚打王者打到三点多，一直连跪！ 所以接到宋清安的电话，还没清醒过来，“答应我的什么？” “美女啊！你之前不是说帮我看店，想要一排美女站你面前跳舞吗？我给你安排了。” “今晚八点多，你过来给我打电话。”宋清安无奈道。 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爱好，当时许了好几个好处，没想到一个都不要，就要看美女跳舞，俗不可耐！ 他其实比姜天泽大了三岁，只不过长得比较小。 上学时候同学都嫌他个子小，不跟他玩，所以他就和比他小几年级的姜天泽他们一起玩了，然后就发展成了从小到大的友情。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还真是幼稚。 姜天泽听到这话顿时清醒了，“卧槽，好兄弟，有事你是真办啊！” 当时他就是口嗨，随口一说，没想到…… 咳咳，他可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 但要是兄弟强迫他过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来不来？” “来来来！” 宋清安冷哼，他就知道这小子。 “对了，把你那同学也喊上。” “陈远？对啊！这小子天天学习、打比赛的，哪见过这场面？我得给他喊来！奠定我在寝室的地位！”姜天泽脑子没想那么复杂，而是兴致冲冲地准备给陈远打电话。 “嗯，晚上等你们。”宋清安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早就想见见这个陈远了，没想到和姜家出去吃年夜饭碰上了。 看起来弱鸡得很，也不知道怎么让他姐挂念上了。 其实宋清茸没和家里人提过，也觉得没必要提。 毕竟当时两人的感情刚有点苗头，他们家便要离开国内，属于是把感情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宋清茸已经打算把这段短暂的心动埋藏在心底了。 只是挨不住突然的离别，她悄悄地把和陈远唯一的合照当作手机桌面了，觉得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到。 后面看习惯了，也就一直没换。 偶然的一天，宋清安看到他姐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桌面赫然是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 两人亲昵的姿态可不像是一般人，他也不是没谈过恋爱，顿时知道自家姐姐和这男的不一般。 来米国几个月，他也去过几次公司，公司里可没有长这样的年轻华人，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老外。 他在这之后，还特意去培训班接过她姐几次，都没看到这个男人。 所以他猜测，这是在国内的人，竟然让他姐这么念念不忘。 回国内后，他倒是想起过此事，但是仅凭着印象中的样貌找一个人，那可太难了。 但是没想到在姜家住的那几天，他竟然再次看到了那个和他姐合照的男人！ 竟然是姜天泽的室友！ 这人和姜天泽肯定差不多大，那岂不是和他姐差好几岁？ 种种猜测在他的脑子里浮现，越想越不妙。 不过想到他姐在米国的样子，也不像是恋爱中的，所以他也不好去问什么。 然而没想到就是那么巧，年夜饭居然碰上了。 所以他就总盯着陈远，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他当时从他爸手里抢过手机，就是知道姜天泽也会嚷着要和他姐说话，他准备借此观察一下陈远的反应，没想到竟然如此淡定。 但当他和他姐说话时，还是没有藏好，那小动作让宋清安尽数捕获。这才让他稍稍满意一些，总不能他姐那么好那么漂亮，还是个单相思？ 而答应姜天泽这个要求，他本来是不想兑现的，毕竟不是什么正经事儿，要是让他卉姨知道，以后肯定不让他进姜家的门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正好借此机会试探试探陈远那小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要说最了解男人的，那还得是男人。 想和他姐在一起，得先过了他这关。 姜天泽挂了电话后，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洗漱完就给陈远拨了电话过去，“喂？干嘛呢？晚上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行，你把地址发我。”陈远在家也是闲着，所以就随口应下了。 不过等到看到地址时，“清夜酒？” 他还真没去过酒这种地方，不过不用想，京华的酒，哪个不是纸醉金迷的地方？ “必须去啊，清安的酒，他刚回国，可不能冷场！”姜天泽怕陈远不去，所以故意抬人情道。 陈远看着信息，“行。” 晚上，陈远到达了酒门口，姜天泽早就在那等着了。 “你再不来哥们就要在外面被冻死了！”姜天泽看着陈远下车，走上前吐槽道。 陈远看着姜天泽的穿着，笑道：“你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啊，活该！” “快进去，清安都安排好了，绝佳的位置！”姜天泽挤眉弄眼道。 陈远看着他这副有些猥琐的表情，突然觉得没什么好事。 进入酒后，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突然袭来。 像是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有些头晕。 震耳欲聋的声音也哐哐往耳朵里砸，远远望去，很多人在舞池里扭来扭去，极尽狂欢。 “你跟着我！”姜天泽扭头，大声道。 左拐右拐，两人来到了酒的最中央，正对着跳舞的台子。 卡座内赫然坐着一个人，正在看着他们两个。 “清安，这位置够硬啊！之前我让你给我开这个位置，你都不让！这回够意思！”姜天泽立马坐到宋清安旁边，开始溜须拍马。 宋清安笑了笑，“你开心就行。” 他往前倾身，扭头看着陈远，“又见面了。” 第149章 暗流涌动 陈远对着宋清安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总觉得这小子对他有些敌意。 上次吃饭时他就感觉不大对劲，这会儿便可以确定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不是看着朋友那般的友善。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过想想他是宋清茸的弟弟，也不会计较太多，只要不过火就行。 “清安，你不说给我准备了那个吗！人呢！”姜天泽冲着宋清安挤眉弄眼，这都坐着半天了好戏怎么还没开场呢！ “主要不是我想看，我这不带了我陈远来吗？我想让他开开眼！”姜天泽说得一副正义凛然、为他人着想的模样。 陈远闻言一愣，他？ 随即想给姜天泽一拳，合着拿他当挡箭牌来了！ “严少，我说怎么您要开一号座没开上呢，原来是人家老板自己用了啊！” 宋清安的酒在京华也算是小有名气，一些富二代和网红都喜欢来这里玩。 不仅环境好，最关键的是对客人也是有一定要求的，所以一些网红都费尽心机地挤进来，想要认识一些阔少。 这也就造成了清夜酒在网上的名气很大，自然人就越来越多。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严畅盯着一号座的那几人，目光不善道。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上姜天泽，还真是冤家路窄。 自己那好兄弟范浩算是废了，他向他爸问清了前因后果，知道这姜家可没少“出力”，现在范叔叔也一病不起…… 范浩可是他最好的兄弟！ 所以他现在看到姜天泽就仿佛看到仇人一般，凭什么他的好兄弟变成那样，而这姜天泽在这里肆意潇洒？ 还抢了他的位置，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也有些怨恨他爸，为什么当时不出手救一把？两家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以前他爸也没少帮着范叔叔牵线拿合作，怎么那会儿就当不认识了？ “严少，咱们这位置也是绝佳，我看这位置比那一号还好呢，您别和别人置气啊！”田祺恭维道，他正是当时陈远买车，跟着孔瑞一同到车行看热闹的那人。 他是被他爸逼来的，让他和这严畅务必打好关系，所以这一晚上他一直都捡着好听的说。 严畅闻言抬头，“你倒是会说话，孔瑞那小子怎么没出来玩？” “嗨！他呀，又跑国外收车去了，之前遇上一大佬，给他那辆莱肯和毒药全收了！真牛逼！”田祺说着就竖起了大拇指，别说毒药了，他什么时候能提一辆小牛啊！ “那两辆加起来都快两个亿了？哪家买的啊？”严畅眼神中透露出惊讶，那两辆车他也没少去看，喜欢是喜欢，但太贵了。 要是一两千万的他还能试试，八九千万的还是有点遥远。 “我也没太看清，反正挺年轻的！孔瑞是加上好友了，这大老板还不得稳住？听说后来又去了他们家的翡翠拍卖会，又花了大几千万！”田祺滔滔不绝道。 严畅点了点头，“要是下次这人再去车行，你让孔瑞喊我一声！我倒是要见见这人！”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也不过是想结交一下，这种出手就是两个亿的“朋友”，认识一下准没错。 几人正说着，中央的舞台就上来了一群上身清凉吊带、下身超短皮裙黑丝的美女。 “我去，这是什么场面？”田祺眼睛盯着舞台，眼神中透露出兴奋的光彩。 这可不是一般的跳舞小妹啊，看起来精品多了！ 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外国妞，还有黑长直的、大波浪的…… 各个身材极尽火辣！ 酒中大多数人的眼神都往舞台中央看去，目光久久未挪开。 “怎么样？”宋清安说着往后面一靠，跷起二郎腿，模样十分倨傲。 “牛逼！”姜天泽恨不得亲宋清安一口。 这场面太给力了，视觉冲击拉满！ 这么多美女看着他，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不过好看、爱看、多来～ 宋清安扫了两眼便觉得没意思，这些美女的选拔最终都是要过了他的眼的，他们酒出价高，所以总是有一批又一批的美女报名前来，他早都看腻了。 他微微歪头，余光打量着陈远，内心却暗道：这小子还挺有定力，难不成是知道我在这，故意装的？ 其实宋清安猜对了一半。 自从那通电话之后，他看见宋清安，便总能想起宋清茸…… 另外一半则是台上的人，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不过一副皮相罢了。 这话虽然看起来装，但是台上的人不过是经过包装呈现于他人的精美物件，对于现在的陈远来说，确实显得没什么吸引力。 “要不我让她们下来陪你喝点？”宋清安挑了挑眉，看着姜天泽笑道。 “这不好？” “我要那个清纯的！”自己刚说完，便忍不住说下一句，像是怕宋清安反悔似的。 宋清安笑着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那黑长直、长相颇为清纯的美女便走下舞台，朝着几人的座位走来。 “陈远，你也挑个？”宋清安可没忘了cue陈远。 “不了，一会儿得开车回去，不喝酒。”陈远拒绝道。 “也可以喂你吃水果啊，一看你就不懂！”姜天泽转头道。 “你自己好好享受。”陈远说道。 有个“人形监控”在这，他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那清纯的美女直接坐到了姜天泽旁边，肤白貌美的，确实让人看着心生喜欢。 “哥哥好～我叫小甜。”美女身体和姜天泽靠得很近，一抬胳膊两人身体便有了些摩擦。 姜天泽耳朵微微泛红，他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也不是什么老手。 “小甜喂哥哥吃葡萄？”美女说着就弯着身拿起桌子上的盘子，手指捏着一颗葡萄，递到了姜天泽嘴边。 陈远瞥了一眼，倒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天泽正高兴着，宋清安起身道：“你们先玩着，需要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谢谢清安哥！”姜天泽这称呼变得还怪快的。 宋清安拍了拍姜天泽，起身离开。 第150章 故意为难 只是没想到宋清安起身没多大一会儿，便有人自顾自地坐到了两人旁边。 准确地说，是严畅和小跟班们坐在了姜天泽旁边，田祺则老实地坐在了陈远旁边。 一看这严畅就气势汹汹的，起身前还把一瓶酒都干了，他可不想跟着惹事。 坐下后，田祺对着陈远笑了笑，一副很友善的模样。 “哟，真巧了，这姜家少爷在这玩女人呢！”严畅说话毫不客气，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姜天泽闻言皱了皱眉，转头对着美女说道：“你先走。” “哎？别走啊，让我们也见识见识这美女有什么功力。”严畅调笑道。 这话一说完，姜天泽脸直接黑了。 这是借着说这女人来说他啊，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美女左看右看，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她也是才来没多久的，这一群公子哥，她谁都得罪不起。 “你先走。”陈远开口道。 美女看了一眼陈远，眼神中透露出感激，微微点头便快速离开。 其间严畅还想伸手拉住，被她轻轻躲开了。 “严少这什么意思？”姜天泽冷声道。 他自然是知道范浩和严畅的关系，当时他们家有危机那会儿，他爸妈把事情都和他说了。所以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他们这群人就喜欢兜圈子说话，一点都不敞亮。 “没什么意思，看到你在这，过来叙叙旧。”严畅往后一靠，慢慢说道。 “那严少这叙旧的方式还真特别啊！”姜天泽颇有些咬牙切齿。 “那也比不上你们家啊，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趁虚而入？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 姜天泽闻言拳头微微攥紧，“严叔叔也是做生意的人，严少也进了公司，肯定明白生意场上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他不敢得罪得太狠，总不能出来一趟就闯一个祸？ 他家刚恢复没多久，严家对他们家来说也是个不能惹的老虎。 严畅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 但这不代表他能认同，他也不能真怪他爸，总要找个能发泄的由头。 “我看今天巧，听说姜家最近赚了一笔，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清夜的神龙套啊？”严畅故意抬高音量，嘴角含笑，一副欠揍的模样。 清夜的神龙套可不一般，只有“大神龙”，没有“小神龙。” 大神龙的定价一套，六支不同颜色的黑桃a。 确实是比一般酒贵一些，但是装逼程度也是拔高了一个档次。 周围的人闻言都往这边看来，倒是搞得姜天泽有些下不来台了。 陈远拍了拍姜天泽，小声问道：“这人谁啊？” “范浩的朋友。”姜天泽言简意赅道。 陈远顿时了然，看向严畅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范浩这人可是没少让他费工夫，眼前又来一个？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能和范浩当朋友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哟，还没注意到，这位是？”严畅故作惊讶道。 其实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羞辱姜天泽，连带着他朋友也得挨着他的气。 他知道姜天泽不敢和他怎么样，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姜天泽没有回应，他不想陈远被他盯上，而是话一转，“不就是神龙套吗？来一套！” 反正也是宋清安开的，到时候管他要个底价！ 几万块对他来说还不是什么事。 “听见了吗！姜少点了一套大神龙！”严畅故意起哄道。 周围的人闻声都开始喊叫起来，这个酒虽然消费不低，但是也不代表着神龙套会随便出现！ 所以大家也都染上了几分兴奋，不断对着位居中央的一号卡座投向注目礼。 不一会儿，音乐声音响起，一长排美女举着闪烁的灯，在暗黑迷乱的酒里尤为显眼。 再配上神龙套独属的音乐，不得不说，这排面是拉满了。 宋清安站在后台，听到音乐，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有人买神龙套？” “是的，好像是一号卡座。” 宋清安闻言往外走去，姜天泽这小子爱玩是不假，但不会玩这么大，怕是有什么变故。 他给人带来的，总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姜少好排面，听说这神龙套洗手最有意思，要不给咱们开一瓶？”严畅笑眯眯地说道。 “开呗。”姜天泽无所谓道，反正买都买了，做什么都一样，他还不至于心疼。 就是总被这小子这么拿着，他心里憋屈得很。 “姜少说开神龙套洗手了！”严畅身边的小跟班大声喊道，他很有眼力见，也不用严畅继续开口了。 陈远微微皱着眉，看着眼前嚣张的几人，心里也生出几分不快。 真是老母猪绷内裤，来装逼了。 酒里的其他人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一直围在周围起哄，很多人都在举起手机拍照片、录视频。 “哟，洗没了，再来一套。”严畅举着手，一旁的小跟班还在开下一瓶往手上浇着。 姜天泽看着不依不饶的严畅，表情更加难看。 他刚想说些什么，便看见宋清安正朝着他们这走来。 “哎哟，严少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这也不把我当朋友啊！”宋清安说着就往姜天泽和严畅中间一坐，正好挡住了姜天泽。 陈远往后一靠，放松下来，他倒是想看看这宋清安怎么处理这场面。 “我和你下面人约一号卡座，你们也不给啊！”严畅没好气道。 “哎哟，这是下面人疏忽了，要是知道你来，我们都得给你让位啊！”宋清安这话说得极好听，严畅也十分满意。 “宋老板真客气，不过我来呢，主要是和姜天泽叙叙旧，是？” 姜天泽没出声，他正一肚子火气。 “叙旧？叙旧怎么能缺了好酒呢，我让他们上一瓶路易十三，给您赔个罪。”宋清安继续好声好气道。 “你请的没意思，姜天泽请的才有意思，这不一套大神龙，洗手最舒服了！”严畅依旧不买单，像是今天不死磕就不行了。 宋清安闻言脸色变了变，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就听到陈远说：“刚才那几个跳舞的美女呢？不如叫来陪陪严少。” 宋清安不知道陈远卖的什么关子，但是他知道陈远不会坑姜天泽。 于是便顺着话说：“那就把刚才那几个姑娘叫来。” 第151章 自作自受 “刚才我问姜天泽这朋友是谁，姜天泽还不说，现在不是自己出来了？” “不知您尊姓大名啊？”严畅阴阳怪气道，他以为陈远是那墙头草，想要和他示好。 “自然是不值一提，没严少名头响。”陈远淡淡一笑，让人看不出情绪。 很快，那几名美女便走到了几人面前，还是跳舞时的火辣衣服。 “还得是宋老板，挑的妞就是不错。”严畅来回打量着站在一排的女人，目光有些赤裸。 宋清安笑了笑，没说话。 此时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少人都知道严畅和宋清安的身份。 田祺在陈远开口的时候便偷偷打量着，他总觉得这人有些脸熟，但却想不起来。 要是孔瑞在这，肯定得给他一个大脖溜！ 陈远伸出手，指着面前的一排女人挨个点着数，“1、2、3……9、10、11。” “十一位。”陈远收回手说道。 姜天泽扭头看向陈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阻拦，他可不想自己憋屈了一回，再把自己兄弟坑了，陈远都没少帮他了。 陈远给了姜天泽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继续说道：“今天第一次碰见严少，一见如故，看严少喜欢用神龙套洗手，那我就让十一位美女，一人一套神龙套，给严少洗个痛快。” 陈远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附近的人都听个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了惊讶的呼声，宋清安也十分惊讶地看向陈远，这可是一百多万啊！ 这小子这么有钱？ 之前有个知名富少来玩，也不过开了三套。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虽然是他赚钱，但他可不想坑陈远的钱，他怕他姐飞回来揍他。 姜天泽也瞪大了眼睛，对着陈远摇头。 他这点憋屈可不值一百多万啊！ 不行给他！ 严畅听后倒是笑了，还笑了好一会儿，他的跟班见此也跟着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他们可不信陈远能拿得出这个钱，看起来就一副穷酸样，还想唬着他装大爷？ 姜天泽买这一套他都看出来不情不愿的，他这朋友上来就十一套，太能装了！ 真有这水平能乐意和他姜天泽做朋友？ 不过一路货色罢了，他们这个圈子他都脸熟了，突然冒出来一个，肯定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愣头青，想要替姜天泽撑场子，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严畅笑够了，姿态傲慢地看着陈远，“没想到姜天泽这朋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不知道这鸣声够不够响？还是说是只鸟叫啊！” “哈哈哈！” 严畅话音一落，其他人便开始哄笑起来。 陈远也不恼，而是看着宋清安，“安排人上，我付得起。” 宋清安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严畅便又开口道：“好！你敢上我就敢洗！” 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人，“给我数好了啊！” 陈远嘴角勾了勾，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宋清安叹了口气，本以为这陈远是个稳重的，没想到比姜天泽还愣。 算了，大不了他给他们兜底！ 宋清安换了副表情，拍了拍手，“十一套神龙！” 既然这戏开始了，那就好好唱下去。 真把他惹了，也别想好好出去。 话音落，酒的灯光更加昏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停了下来，大家都在静静等待十一套大神龙的出现！ 几分钟后，属于神龙套的bg再次响起，声音比上一次响多了，像是要把人的头震得发昏。 最前方是一个金发美女带头，身后又是跟着一排身材火辣的美女举着灯往中央位置走来。 不过十一套的排场可比之前大多了，几乎全酒的人都凑了过来，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排场！ “卧槽，十一套，这他妈一百多万啊！” “本来我觉得自己这一瓶888够装个逼的了，现在看来叼毛都不是！” “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 “我看那卡座里是严少啊！” “严少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一个贼有钱的少爷，听说他爸搞房地产的。常来这玩，女朋友的数量比你年龄都大。” “牛逼，人家这才叫人生啊！” 外面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还以为是严畅点了十一套，曾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开始吹嘘起来，仿佛能沾上什么光一样。 …… 严畅一看真上来十一套，表情也没有刚才好看了。 因为这酒可不是水，要是真洗下来，六十六瓶酒，他这手也不会好哪去。 人齐了以后，陈远长腿一叠，也摆起了样子，“一人一套，最右边的先给严少洗。” 排在首位的漂亮女人看了看陈远，又看了看宋清安，然后捧起一套大神龙，冲着严畅走去。 娇笑道：“严少，祝您玩得开心。” 然后便利落地打开酒瓶，往严畅手上浇。 下面自然有接着的器具，不然这么多酒，淌一地可不好看。 一瓶接着一瓶，一个人接着一个人。 严畅就这么举着手，被所有人围观着。 最开始他还觉得很有面子，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着神龙套洗手的！ 同时也觉得他说让买，姜天泽和他这个朋友就乖乖地买，所有人都在恭维着他，很有面子。 但是洗着洗着，他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此刻像个被围着看的猴，成了别人的笑话了！ 他狠狠地看了一眼陈远，没想到这小子心思如此缜密，把他算进去了！ 他现在无论是喊不喊停，都会成为笑话！ 很快就到了第九套，严畅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手也红了起来。 他身边的跟班是一声也不敢吭，都怕惹了眼前这个大炸弹，心里直呼倒霉。 田祺则是偷偷吃瓜，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不住地感叹，还好他位置坐对了。 …… 最后一瓶浇完，严畅直接冷着脸起身，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跟班自然也跟上了，田祺则是晚了几分钟离开，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他。 围观的人还在起哄，也不管谁是谁，只觉得过瘾，一百多万的大戏就在他们眼前唱了一出，出去可有吹牛逼的料了！ 第152章 前夕 “行啊，没想到你直接给他整走了。”宋清安这会儿也放松下来了，总算是结束了。 其实开酒总会遇到一些难处理的事，他倒也没少见，只不过是自己朋友，难免关心则乱。 宋清安看着陈远直白地问道，“你有钱吗？” 还未等陈远开口，姜天泽便开口道：“清安哥，安哥，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进货价？就咱们这交情！你看陈远也是为了帮我出头。” 宋清安倒是答应得很干脆，“放心，我还能赚你们的钱不成？” 姜天泽闻言立马笑道：“谢谢安哥！以后你就是我哥！” 然后拍了拍陈远，“你有多少？我出大头，不让你花太多。” 陈远摇了摇头，“不用，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当时范浩那事没少折磨陈远，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没抓进去，让他爸走关系给弄跑了，他就有些不爽了。 如今还有个主动来找事的，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且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他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爱洗就让他洗个够。 最烦装逼的人！ “对，我想起来了，当时范浩那小子还找了你麻烦！”姜天泽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陈远点了点头，他这么理解也挺好，省得他解释了。 “没想到你们一个大学这么多事，我当时上学也没发生啥啊！”宋清安笑道，他刚毕业也没多久，倒是不如他们这群上学的过得精彩。 “嗨，都是女人惹的祸！”姜天泽闷闷道。 他也觉得今晚是女人惹的祸，要不是他想看美女，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当然不会怪自己，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哦？怎么说？”宋清安闻言就来了兴趣，难道这陈远还有点故事？ 姜天泽也是个嘴快的，直接就说出来了：“有个妹子追陈远，不，好几个妹子追陈远！” “丫的，说这个我就恼火啊！这么一个大帅哥站在他们面前，一个个的都看不到吗？” “竟然让如此优秀的我单身到了大二，花一样的年纪～”姜天泽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没想到陈远这么受欢迎啊！”宋清安道。 陈远闻言看向他，他总觉得这话味不太对。 “你上大学的时候没人追吗？”陈远也不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出去。 宋清安一时语塞，两人就大眼瞪小眼。 “不早了，刷卡。”陈远说着把卡递了过去。 宋清安对着旁边候着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便立即上前把卡拿了过去。 很快，那人又把卡送了过来，恭敬地递给了陈远。 “我按照两万八给你们算的啊，以后少给我搞这些，不然我这生意可赔钱了！”宋清安开玩笑道。 “我靠，你这么黑，一套赚十万？”姜天泽这会儿也活跃起来了。 “滚，不然原价卖你！”宋清安踹了一脚，毫不客气。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黑、说他是奸商！ 离开酒后，陈远开车回家。 姜天泽喝了酒，宋清安负责送他回去，倒是用不上他。 这还是陈远第一次在人前这么张扬的消费，没想到感觉还挺爽。 可能也有着转移目标宣泄情绪的存在，但毫无疑问，这感觉不错。 回到别墅后，陈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休息。 他一早便给他妈发了信息说和姜天泽出去玩，叫她早些睡，不必等他。 所以此时别墅内倒是格外安静。 “陈先生，需要给您做一些夜宵吗？”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旁边。 陈远闻言抬头，“那就随便做一些。” “好的，我这就吩咐厨房。” 一刻钟后，佣人端着一碗海鲜面走了过来，陈远看着碗里，居然海鲜的样式还不少，一口汤下去，热乎乎的，鲜香无比！ 他们家请的这个厨师工资可是真不低，一个月五万块，绝对算得上是高薪了，不过厨艺确实没得说。 陈远吃着面，看着墙壁上的电子挂历，已经二月十六号了。 马上又要开学了。 他加入的两个参赛群也都有了通知，二十号提前回校集训。 别人或许有个上午或者下午休息的时间，他倒好，两头跑，一天都不得消停。 眼下只有三四天休息的时间，他可得好好享受一下！ 等到开学以后，正常课上不了多久就得参加数学建模美赛，比赛没结束多久，他就得和a的两位队友去米国，一起参加a icpc全球总决赛。 不过他听说，比赛结束之后有几天时间可以在米国玩玩。 …… 此时，米国。 “卡尔，我听说你又报名a决赛的志愿者了？你真是闲得要命！浪费时间！不如来替我写代码！”伯尼又开始在公司和卡尔聊起天来。 摸鱼是所有打工人最喜欢的事情。 “当然，我喜欢新鲜的血液，喜欢属于我们同类的气息！”卡尔窝在椅子里，喝着咖啡，十分享受。 他的理念就是，能不给资本家打工就绝对不打！ 事实证明，他的理念是正确的，他的朋友伯尼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哈哈哈，同类的气息，你是指整个场馆臭烘烘的汗臭味吗？”伯尼憋着笑敲着键盘。 “你不懂，老老实实地上你的班！” “说实在的，那个比赛能诞生什么天才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不都是和现在的我一样，给别人打工。就连那年咱们一起看好的那支队伍，现在也是进了脸书，当着螺丝钉罢了。”伯尼这话说得很实在，能创造历史的人一定不在规则之内。 天才们都是“横空出世”的。 卡尔看着伯尼的话顿了顿，隔了约一分钟，他继续敲着键盘，“这不重要，只要有人还在为之努力着，这就足够了。” “你总是浪漫主义！不说了，楼下新开的比萨店我非常喜欢，要是去晚了还要排队！我竟然不知道我们公司有这么多吃货！我真的很建议你来尝尝，当然，我不是骗你来！”伯尼边打字边站起来，似是真的很急。按完回车键便一溜烟地跑了。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第153章 感受花钱的快乐 第二天，陈远一早便醒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晚上吃得越饱，早上饿得越快！ 陈远这就是饿醒了！ 待他下楼时，看到他妈在那摆弄着花瓶，手边是各式各样的花，看着很新鲜，仿佛刚摘回来的一般。 陈远低头笑了笑，他妈还真是有情调，他转头对一旁的管家道：“准备早饭。” 管家点头应下，往后厨走去。 “妈，今天带你出去买点东西怎么样？我看你那柜子空空的，没几样东西。”陈远坐在母亲旁边，说道。 “好东西在精不在多，我有那几样就够了。”宋桂枝摇了摇头。 “那我咋看那天吃年夜饭，你看卉姨的包好几眼？”陈远开玩笑道。 “你这孩子！还拿你妈逗趣！我就是看着颜色新鲜。”宋桂枝插好了花，轻轻拍了下陈远的头顶。 “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买几个包！” “等我开学了可就没这时间咯～不过你喜欢什么就让悦姨带你去，钱我都给你了。” “行，我这么大岁数还需要你操心不成？” “我看是需要！” 母子俩说说笑笑地往餐厅走去。 “今早后厨备了早茶？”陈远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 这一桌子的东西，红米肠、流沙包、蒸凤爪、金钱肚、翠绿色的虾饺…… 样式多得数不过来。 “摆得也这么精致。”宋桂枝眼含笑意地坐在凳子上，在家里吃饭比在外面都好，这菜色、味道，都是一绝！ …… 吃完饭后，陈远开着系统送的那辆帕拉梅拉，载着他妈往购物中心前去。 今天主打一个消费！ 他想买的都买了，车、房，吃和穿自然也是毫不含糊。 要说再买的话，那可能就是手表等一些配饰类东西，他倒是没有那么上心。 不过女人要买的就不一样了，衣服、包包，还有各种各样的首饰，可谓是五花八门，市场为女人准备的“美丽陷阱”真是太多了。 “妈，先带你买一些换季的衣服，我也买几件。”陈远带着他妈走到了loro piana门店前。 这家店，最便宜的衣服也要几千块，最贵的则要几十万，可以说是衣服界的“爱马仕”了。 但并不是只有价格在那摆着唬人，衣服品质也是极其好的，穿着很舒服。 这也是陈远带着他妈来的原因。 一进门，一位高大帅气的男销售便走了过来。 “欢迎二位光临loro piana，请问二位是想买些什么呢？”男销售看起来面带笑容，十分有亲和力。 “给我妈买一些衣服，马上到春季了，有什么新款推荐吗？” “有的，两位这边请～” …… 几套衣服试下去，都很符合宋桂枝的气质，索性就都买了。 刚到北京时，宋桂枝的皮肤还很黑，但养了一年多，现在肤色也变得正常了，看起来很健康，所以买衣服时，宋桂枝也不似最开始那般抗拒，总觉得自己不合适。 只不过到了付款的时候，看到价格还是震惊了一下，加上陈远自己买的，一共十多件衣服，花了四十多万。 一件半身裙就要两万多！而另一件桑蚕丝的大衣，看起来十分素净，价格却不菲，要五万块！ 这五万块都能在红水乡买个带院子的房子了，在这京华却只不过是一件大衣的钱！ 然而宋桂枝不知道的是，她手上的一只镯子就三百万了…… 购物还未停止，陈远留了地址后，便让loro piana帮忙把衣服送到别墅去了。 他带着母亲又走到了爱马仕门店，只不过门前人很多，还需要排队。 “小远，我看你之前给我买的那个包挺好看的，不用再买了。”宋桂枝还是有点心疼钱了，虽然她高兴儿子舍得给自己花钱，但是这么高的消费，总怕真把钱花完了。 陈远笑了笑，“包不怕多，卉姨不是还说最近想找你出去逛街吗？” 宋桂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没有女人不想变美、不想穿金戴银，不过都是没钱，或者有所顾虑罢了。 那天她和何思卉聊起天，得知何思卉竟然比她还大了两岁，她看起来倒像是比人家老了十岁。 陈远此行也是为此，他就是要打消他妈那种老思想，总觉得自己不配这、不配那的，有钱了花钱都束手束脚的。 他就是想让他妈意识到，他儿子能赚钱，她就放心花钱，别等了走不动、牙都掉了那天才开始后悔自己年轻时候怎么没多潇洒潇洒！ 而且他这么多钱，留着给银行？最主要还是让家里人过得开心快乐。 排了十多分钟的队伍，终于到了陈远母子二人。 一位妆容精致的女销售走了过来，只是再精致的妆也掩饰不了岁月的痕迹。这位销售看起来很有资历，那眼神朝着两人看来，像是要把两人身上的衣服穿着看了个遍，再挨个打上价码。 “欢迎光临爱马仕，请问两位是想买点什么呢？”女销售十分公式化地笑着。 她的确是在打量着这对母子。 穿得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牌，唯一吸引人的就是手上的镯子，不过真正有钱的人不会穿得这么寒酸？ 所以她倾向于镯子是那种某宝买的便宜货，所以连带着心里都将两人看清了些。 她这个月可是要冲刺销冠的，她不想在这种没什么潜力的客户身上浪费。 所以在陈远刚说出“看看包”的时候，她就直截了当的说，“对不起，没货。” 他们爱马仕就是这样，来看包的，不是他们眼熟的或者vic客户，一律都说没货。 陈远有些无语地笑了，“我还没说是什么包呢？” “你们摆着这么多包，全都没货吗？” 女销售看着陈远的神态，扯出十分“规范式”的笑容，“那请问先生您是要看哪款包包呢？” 陈远随便指着柜子上的黑色斜挎包，“就那个黑的。” “不好意思，没货。”女销售连看都没看，直接摇头。 “那不是都在那摆着吗？你们不卖啊？”宋桂枝也有些不快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瞧不起他们，没想到这么大的店居然还有这种素质这么差的销售。 女销售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两人，过了几秒，“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陈列品。不然二位先买一些其他的东西？二楼有装饰品和家具。” 第154章 爱马仕 陈远哪懂这些奢侈品店的潜规则，他疑惑道：“我们是来选包的。” “不好意思，没货的先生。”女销售还是那一副姿态，用鼻孔看人，丝毫不为所动。 “儿子，不买了，走。”宋桂枝拉了拉陈远的手，不想继续在这受这无端的气。 陈远看了看母亲的表情，内心有些愧疚。 他只是听说爱马仕的包质量很好，档次也很高，所以才计划着带他妈来买几个包，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事。 他当然不差钱，也不想因为钱让她妈受委屈。 陈远看着这个女销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带着他妈走向另一个站在那的男销售，“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包吗？” “好的先生，没问题！”这男销售是月初刚来的，业绩自然是不用说，差到没边，他对于销售品还没记全呢，但是客人找上门了，他敢不招待？ 那女销售看着这对母子，冷哼了一声，往门口走去，待看到走进来的人时，立即把已经在迎着的年轻销售挤到一旁，“哎呀，梁太太，您来了呀！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呀！我好去接您！您要的粉色凯莉包已经给您留好了呢～” 年轻销售看了看，没说话，心里颇有些委屈地走到了一旁。 这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你们买包有什么说法吗？为什么刚问一直没货？”陈远看着眼前这销售还算不错，没有那狗仗人势的样子，眼神也比较纯净，所以再次开口询问道。 男销售看了看陈远，有些迟疑地开口，“先生，如果您多买一些我们爱马仕的饰品、家具等物品，可以更容易买到包。” 这其实是爱马仕约定俗成的规矩，对于没有消费记录，或者消费得很少的客人，都需要买其他的东西，买东西的总价值要达到包包的1-15倍，才有可能拿到这个包包，这个过程叫做“配货”。 但这两个字是不可能从他们销售嘴里说出来的，只能暗示。 陈远闻言冷笑一声，这还真是既要又要。 “那你有什么推荐购买的吗？最好一步到位的。”陈远不想搞那么磨叽，买个包还绕来绕去的。 男销售闻言眼睛一亮，难道说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是个有钱的主？ 他可得把握好！ 于是他立即开口道：“先生，有的，有家居装饰，还有一些高级珠宝。” “都看看。”陈远淡定道。 这才是该有的态度，虽然他不要求谁对他点头哈腰的，但是最起码的尊重得有？他是消费者，不是那受气包！更何况他妈还在身边！ “先生，这边请。” “有没有休息室？”陈远并未挪步，而是看着男销售道。 保不齐要买不少东西，不如让她妈先歇着，在休息室等着一会儿看包就行了。 “有的，请跟我来。” …… 进入休息室后，男销售十分客气地端上了一些精致的饮品和糕点。 宋桂枝再次展露了笑颜，陈远也放宽了心。 陈远随着男销售上了二楼，他想着买些装饰品也行，别墅内的装饰也不是很多。 男销售一一为陈远介绍着，然而当走到某个物件面前，陈远再次被这大牌的东西震惊到了。 这眼前的是个什么东西？ 草泥马？ 好像小时候家里拖地那个拖布盖小马脑袋上了！ 男销售见陈远一直看着那个小马，以为陈远感兴趣，立即积极地介绍，当然也包括价格。 “你说这个草泥马九十多万？”陈远震惊道。 这不纯纯糊弄傻子吗？ 这也叫大品牌？ 男销售看着陈远表情，转了转眼睛，“先生，不如咱们再看看别的？” 陈远摆了摆手，“算了，看看珠宝。” 这里面就没有正常的东西，一个垃圾桶也要七万多，这不是摆明着人傻钱多的快来！ 买个包居然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真不知道怎么被吹捧成这样！还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而且还有他这种之前不了解的，还以为这里都是好东西。 看来以后不如找个师傅私人定制了！ 陈远觉得自己有些被骗了，网上信息也不一定就百分百准确。 他只是想给他妈买好的东西，而不是为这些奢侈品的品牌名字买单。 一个牛逼的大佬，就算戴假货，别人也只会以为是真的。 靠奢侈品牌子抬起来的身价，就犹如泡沫一般，一触即破。 只不过眼下他妈还在休息室等他，总不让他妈失望而归，所以陈远跟着男销售到了珠宝区。 陈远看着首饰，选了几个珠光宝气的耳坠和胸针，“这几个够不够买包的？” 男销售看着陈远拿出来的几个，立即笑道：“够了先生。” 这几个胸针，每个都在三十万以上，耳坠也都是十多万、二十多万的，可真是遇到富少爷了！ 不过他上班这半个月，这无论年轻还是年长的男人，身边带的都是年轻的小姑娘。 带自己母亲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可见这位客人的孝心！ 男销售越来越尊敬眼前的客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带他妈出来买这么贵的东西。 “这几个包起来，其他的珠宝送去休息室，让我妈再挑挑。” 说完陈远便往宋桂枝所在的休息室走去，内心暗道这个品牌店他可不会来第二次。 没多大一会儿，男销售便带着珠宝和包包走进了休息室，态度极好。 宋桂枝看着包包，挑了好几个样式，自然也选了几件珠宝，这一趟爱马仕之旅总算有个结尾了。 准备付款时，最初接待陈远母子的那位女销售刚刚把那位梁太太送出去，回来时恰好再次看到付钱的陈远。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付款处，想要看一眼付款单，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结果看到最终的金额时，眼睛顿时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远，这人居然消费了近三百万？ 她这是错过了什么大客户？ 她立即走到陈远身旁，笑得极为灿烂，“陈先生，刚刚太忙了，所以没有全程为您服务。我是这家店的金牌销售，还拿了好几次销冠，有什么好货我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要不咱们加个微信？” 陈远看了看变脸的销售，这种人也能当销冠？ 他接过卡，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 第155章 偶遇 那销售还满脸笑意地跟着陈远走了几步，却发现对方真的鸟都不鸟她！ 她只好作罢，内心不住地吐槽今天算她看走眼了！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瞧不起谁呢！ 丝毫不反思自己最开始的态度～ 反观接待陈远的那个入职不久的年轻男销售，则是在心底里记牢了，要用心对待每一位客人。 离开爱马仕后，陈远把包放进了车里，载着他妈去定好的餐厅。 从买衣服，到买首饰、包包，再到去高级餐厅吃饭，似乎这一套流程都是会对女朋友做的事情，但其实更应该在乎应该是自己的母亲。 …… 在经历完这一天的高强度逛街之后，剩下两天陈远算老老实实地在家休息了。 不过生活还是格外的悠闲、享受，今天满黄大闸蟹，明天五斤的大波龙。 倒是他妈忙起来了，被姜天泽他妈约出去逛街、吃茶点去了。 陈远也乐地见到这个场面，他也希望他妈能够交到朋友，好好地拥抱生活、享受生活。 至于姜家，有姜天泽曾经的帮忙，这个恩情他就会记一辈子，不过这是他和姜天泽之间的情分，当时帮姜家自然也是看得这一层。 而现在自己母亲和姜家的互动，他就随缘去了。 没有亲缘关系的联结，基本上都看两家有没有能互相搭上的利益。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感激归感激，但感激终究是过去的事情。 宋桂枝到达约定好的位置后，给何思卉发了条信息。 这还是她来京华第一次赴他人的约，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了起来。 按理说都她这个年纪了，早该放平心态了，但终究是没经历过的事情，难免有些思虑过度。 她本分朴实了一辈子，不知道如何与这些有钱人相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好或坏，这句话总是十分中肯。 她和何思卉的关系也不过就是年夜饭的一面之缘，但人家几次邀请，总不能驳了面子，也显得她小家子气。 儿子现在也不单纯地是个学生，还有了社会身份，她不想给儿子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她那天观察了姜家一家，夫妇二人气质都不是一般人，和她们在乡下生活的普通农民可是不知高出了多少个台阶，但却那么抬举她，其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她逐渐地也明白了，那不是抬举她，是在抬举她儿子。 她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儿子现在多么有出息，为母与有荣焉。 这也给了她来赴约的底气。 其实这也不怪宋桂枝多虑，以前在乡下生活时，没有“朋友”的概念。 乡里乡亲的，见面都会打个招呼，来家里也都会聊上半天，也会置备饭菜，但这都是不想失了礼仪，这是丢面子的事。 要说情分，那还得是自己家的兄弟、姐和妹，旁人谁都比不了。 而且乡下活多，一年除了种地之外，还要出去找找零工，总是怕闲下来没钱花，也是穷怕了。 哪有时间顾及什么友情不友情的？ 说出来怕是会显得矫情。 宋桂枝的前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父母辈也是这样过来的，若是翻不了身，那就是一辈又一辈，所以大家都有些“沉默”，不止和其他人，家里也是一样的。 …… 何思卉看到消息后，立即起身往餐厅外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约陈远母亲出来，可不能失了礼仪。 “呀，宋姐！今天穿得好漂亮呀！”何思卉真心夸赞道。 宋桂枝身上这件衣服她一看就知道是loro piana的，上次她也看到了，不过十多万，还是没舍得买。 陈远这孩子还真是有孝心！ “快进来，我点好东西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何思卉挽着宋桂枝的胳膊，两人往屋内走去。 她之所以邀请宋桂枝出来，也是她和姜兴德商量的。 陈远刚上大二，就有如此远见和作为，可见前途不可限量。 无论是对于他们家还是公司，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现在没出学校，有他儿子这层在，那是单论情分就可以交往的。 等真正进了社会，那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是他们想得太过复杂和夸张，而是打拼这么多年了，终于品得了四个字——机会易逝！ 两人正往预定的位置走去，不承想迎面撞到了熟人。 “哎呀，严夫人，雯华～这么巧～”何思卉轻轻拍了拍宋桂枝的胳膊，然后停下脚步，对着面前的二人打着招呼。 “哟，没想到在这碰见你了。这位是？”被唤作严夫人的女人目光移向何思卉身旁的宋桂枝。 她瞧着脸生，但想必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不然她不会不认得。 所以语气连带着都随意了些。 “这是我的朋友，宋姐。”何思卉大大方方介绍道。 宋桂枝也冲着这位贵气逼人的严夫人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严夫人摸了摸项链，没说话，但也没走。 “严夫人，雯华，既然这么巧，要不一起吃杯下午茶？”何思卉笑道。 印雯华没有立即应下，而是瞧了瞧严夫人。 何思卉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心里有了估计，微微一笑，也不急。 “那就吃点，我们刚从二楼下来，都没有什么好货。”严夫人撇了撇嘴，似是很不满意。 “我要吃这家的芝士酥，好久没来这边了。” “好，一会儿我点一些。”何思卉笑道。 “带路～”严夫人又摸了摸项链，语气有几分高傲。 几人落座后，何思卉喊来了服务人员，又点了几道甜品和茶饮。 严夫人颇为满意地看着何思卉，这位姜太太的老公不太行，但她却总是办事很周到，让她讨厌不起来。 “哎，自从搬到了碧海那边，很少来这里了。”严夫人突然开口道。 印雯华闻言立即附和道：“严夫人真是有福气，换了别墅，看起来气色更好了呢～” “你倒是会夸人～”严夫人捂嘴笑了笑，眼神里颇为得意。 她瞟了一眼几人，心里越发傲气，这几个看到她还不都得做小伏低的？ 还是她老公最厉害！ 第156章 奚落 很快，芝士酥就呈了上来。 严夫人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拿起一粒，放入口中，“嗯，还是那个味道。” “不过我老公不让我总吃这些东西，说太便宜的东西不好～” 这话一出，何思卉的笑容一滞，内心吐槽道，还不是你自己要点的？你老公没准是怕你得三高！ 但是面上还是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谁让他们姜家比不上严家呢。 不过她倒不是埋怨，而是她的情绪在家庭面前，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上次的难关还历历在目，姜兴德的一言一行她也都看在眼里，还好走出来了，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自那以后，待人接物一直格外谨慎。 “不知这位太太是？您丈夫是哪家公司的老总呀？有机会认识认识。我们老严很喜欢交朋友的～”严夫人再次打量起宋桂枝。 穿得倒是不错，手上的镯子也是好货，和她放在家里那只纯度很像。 她那只也是大几百万的！ 所以难免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想证明宋桂枝不如她。 京华有头有脸的夫人她都见过，没见过的也多方“打听”看过照片。 宋桂枝喝了口茶，刚要说些什么，就感受到自己放在桌下的手被拍了拍。 何思卉笑着开口道：“宋姐是我儿子同学的妈妈，我们很投缘，所以一起出来散散心。” 她自然知道陈远家里的情况，也知道陈远父亲在几年前意外去世了。 这是陈远他们家的伤疤，自然也是宋桂枝的。 这种事没必要对着眼前毫无善意的严夫人说，说多了以后也会变成对她们的二次伤害。 她们这个圈子，水太深了。 她不想请宋桂枝出来吃个饭遇到这么多事。 只是刚才那场面，她不请也得请。 印雯华倒是一声未吭，静静地看着几人的交谈。 只有严夫人说话，她才附和几句。 何思卉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像是要撇清什么似的。 明明宋家刚回国的时候态度还很好的…… “哦，原来是这样。”严夫人皮笑肉不笑，她也看出了何思卉的维护，确实是让她有些不快了。 这人就这么金贵？问问都不行！还真是穷人破事多！ “严夫人这条项链真漂亮，和您相称极了！”何思卉笑着岔开话题。 “算你有眼光！这条项链是我老公花了大价钱买的！”严夫人再次摸上了脖子上的翡翠珠链，绿得极为醉人，颇有几分帝王绿的水准了！ “得不少钱？” “没多少，也就两千多万～”话是这么说，严夫人的眉眼间却满是得意。 “这都不重要，你们说我那儿子啊！也不小了，怎么不谈女朋友呢？”严夫人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很为这件事情烦扰。 “严公子一表人才，您还担心这个？”何思卉笑道。 “是的呀，我儿子长得帅、家世又好，哪个女人看到不都是要贴上来？”严夫人觉得这话十分受用，又开始吹嘘起来。 她这辈子，荣誉全都挂在了老公和儿子身上。 印雯华闻言立即笑道，“我记得茸茸和严公子差不多大呀，等茸茸回国了，可以认识一下呢。” 她好不容易攀上严家这层关系，自然是想更进一步的。 “你闺女多大？”严夫人扭头看向印雯华问道。 “今年二十五了。”印雯华笑道。 “那可不行，大了两岁哟！女人都老得很快的！我儿子肯定不喜欢！”严夫人丝毫没有顾及印雯华的脸面，直接拒绝道。 印雯华看了对面的两人，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严夫人这说的什么话，就是交个朋友而已。” 严夫人轻轻哼了一声，这印雯华的心思她还能不知道？ 最近约她的都是为了让她们女儿和自家儿子结识一下，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可得好好挑挑！ 何思卉见状了然一笑，她就知道这印雯华为此而来。 他们家还真是一如既往，纵然现在茸丫头接手了公司，但还是总想着攀上一个更好的人家。 严夫人继续道：“我听说你家那丫头，进公司了？怎么不安排清安去管理呢？” “清安……不太喜欢公司。”印雯华语气略微迟疑，她不太喜欢别人问起此事，总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 “男人不在公司在哪里？雯华，这可是你没教好呀！” “你家那丫头总归是个女人，太强势了可不好哟，而且都二十五了，年纪越大越不好找男朋友的！” “女人能管好公司吗？还是要在家好好地相夫教子，照顾好老公和孩子！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严夫人说教道。 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成功女性的典范，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不上她。 宋桂枝闻言皱了皱眉，怎么这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说起话来这么难听？ 当着一个母亲的面说这些？ 都是女人，何必这样呢？ 何思卉闻言也没说话，而是低头喝了几口茶。 自取其辱，别人可拦不住。 印雯华闻言尴尬笑笑，纵然这么说她也不敢反驳。 也许这个女儿在她心里，没有那所谓的“高枝”和“脸面”重要。 “女人也可以做事业的，也可以撑起一个家。”宋桂枝突然开口道。 严夫人闻言惊讶地看向这个一直沉默的人，没想到竟然开口了，还是为别家的孩子。 她旁边这个当妈的都没说话，她倒站出来了？ “我最近看书，看到有不少成功的女企业家，我倒觉得她们很厉害。” “相夫教子是一种选择，出去拼搏也是一种选择，咱们同为女人，自然都懂其中的不易，都是值得尊重的。”宋桂枝慢条斯理地说道，听起来并不让人觉得刺耳。 严夫人被这话怼得一愣，其他两个都不敢反驳她，难道这位有什么背景？ 她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摸不准了。 于是低头喝茶，没有继续说话。 何思卉倒是十分惊讶，没想到宋桂枝会开口，毕竟当妈的还在那呢。 印雯华听到宋桂枝的话后果然脸色变了变，看了宋桂枝好几眼，不过也没说什么。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157章 关系 何思卉见状，笑着开口道：“宋姐说得很有道理，我听说这家店新出了几种糕点，咱们都尝尝。这桌子上的也都吃腻了，每次来都点这几样。” 严夫人闻言喝了口茶，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你们吃，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便干脆地起身。 印雯华见状也起身告别，跟上了严夫人的步伐。 何思卉没想到两人就这么走了，不过也好，省得看着烦心。 “宋姐，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何思卉笑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严夫人被怼得说不出话！这严夫人见了她们总是趾高气扬的，谁也不愿意这么大年纪了还被不相干的人说。 宋桂枝这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就是最近看了书，有感而发。” “我们从前在乡下，女人也一样出去赚钱干活，没什么不一样的。”她不避讳说这些，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若是没有农民，粮食谁种？怕是早就饿死了！ 何思卉闻言笑了笑，“没错，宋姐觉得好吃吗？好吃我让他们打包给你带回去，这可以放几天呢。” “小泽最爱吃这个桃酥和云腿月饼，出门前就和我说了好几遍，让我一定要带回去！” “那我也拿些回去，给小远尝尝。”宋桂枝笑道。 再聊起孩子，两人似是回到了更加熟悉的氛围。 刚刚宋桂枝之所以开口，不是为了显摆自己，也不是为了表达自己没什么文化的想法。 而是她记得儿子和她说过，他是靠着打工的钱，租下了第一间铺子。 通过上次的年夜饭，她知道了当初儿子打工的地方，就是这印雯华女儿开的咖啡店。 虽然没见过那位姑娘，但她心里是十分感激的，若是没有那位姑娘的帮助，儿子也不会抓住机会，更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 所以刚才那位严夫人那般奚落那位姑娘，她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偏偏那姑娘的母亲还一句话不说，可没见过这样当妈的。 她知道她的话改变不了那位严夫人的既有的印象，但该说的话，她必须得说。 该感激的情，也必须回报，这也是她一直教陈远的。 …… 何思卉下了车后，拎着几盒甜点，慢慢走回家中，心情还算不错。 刚打开门，姜天泽便跑出来了。 “妈，我爱吃的给我买了吗？” “当然了，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何思卉温柔笑道。 “你爸呢？” “在书房里呢。”姜天泽立马接过袋子，猴急地往客厅走去。 他收到他妈往回走的消息，立马就点了个外卖。 面都快坨了他妈才回来，好在电影已经找好了，没耽误多大一会儿～ “老姜，你说我今天碰见谁了？”何思卉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姜兴德正在看公司的资料，被打断了也不恼，而是笑着说道：“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哼，你还怪知道的。” “就那个马曼香，哎哟，她你还不知道，谁要叫她名字她还不乐意，非得叫声严夫人才答应！” 姜兴德闻言哈哈大笑，谁说这女人的事情没意思？ 他看就很有意思！弯弯绕绕的可真是不少！ “她就不说了，一直都那个鼻孔看人的态度。你知道她身边的是谁吗？印雯华！” “看见我还冷冷淡淡的，之前在咱们家不是很热情吗？”何思卉说着说着，心里便有些不快，反正回到家了，她也没什么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印雯华？”姜兴德闻言有些惊讶。 “是啊，你都不知道，那马曼香那么说茸丫头，那当妈的一句话都不会说回去，平时看着对茸丫头挺好的啊！”何思卉疑惑道。 “我想想啊，这严家……”姜兴德抬头看着屋顶，思索道。 “对，范正安，你知道？和严家关系不错，听说两人当年是同门。” “然后呢？”何思卉没明白自家丈夫要说什么。 “你忘了咱们家这次翻身的那个合作？本来是基本上就是范正安的，有严康作保，十拿九稳的事。但是范正安儿子不争气啊，搞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听说就是在松悦华庭动的手！还好那老板是个好手，到底给这范浩揪出来了！不然咱们家还真两说啊！” “所以那严家就把这事怪到咱们家头上了？” “你当时和我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些细节。”何思卉恍然大悟道。 “也不算怪。”姜兴德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着何思卉说道：“你说印雯华有些避嫌，我才想到这些。估计她是想搭上严家这根线，所以才……” “那你在生意上有没有被为难？”何思卉立即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老公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姜兴德笑着说道，不过随即又问道：“这宋伟的公司还在国外啊，怎么想和严家搭上？” “和公司可没关系，人家是奔着给茸丫头找婆家去的！” “那茸丫头不是还在国外吗？” “我看也不耽误。” “我看那宋伟现在也不像会张罗这事的人啊！话都不说几句。”姜兴德疑惑道。 “也许从始至终都不是他张罗的呢？”何思卉突然道。 姜兴德看着何思卉，突然也明白了什么。 印雯华回到家中，脸色有些阴沉。 这严夫人真是难搞，陪了她好几天，最后还这样不给她面子！ “回来了。”宋伟坐在客厅说道。 印雯华看了一眼宋伟，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松开，她冷声道：“清安呢？” “下午说是出去玩了。” “玩玩玩，就知道玩！”印雯华突然大怒道。 然后把包摔在了沙发上，便噔噔噔地上楼了。 宋伟看见甩过来的包，垂下眼皮，他倒是不知道印雯华在忙些什么。 自从回国搬到这个家后，妻子就变成这般喜怒无常了，倒是比他像个“病人”，和从前相差太大了。 只不过他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这余生的十几年，还要靠着印雯华的照顾，所以多半要忍气吞声了。 商人最会审时度势，看来不假。 第158章 如期而至 马曼香回家也没消停，屁股还没坐稳呢，就让严康手下的人去查宋桂枝什么来头。 等到收到消息时，她看着资料上面的比萨店，差点没笑出声。 就这种小商小贩还敢在她面前嘚瑟？ “我说怎么那姓何的拦着挡着的，原来是她老公早死了啊！知道没什么靠山，还出来蹦跶什么？儿子开个小商铺就敢这么和我说话！不就是个臭暴发户吗！”马曼香十分得意地说道，似乎是看到别人不如她，她就会十分畅快。 “看我下次碰见她的！有她好果子吃！” ……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陈远再次拎着行李箱回到了学校。 本来宋桂枝还想着回原来的房子住，觉得离儿子近，儿子偶尔也能回去吃吃饭。但陈远没让，随便扯个理由就让他妈留在别墅了。 谁有好的日子不过？ 别墅这有花有草的，逛起来都身心愉悦，隐私性也好。 至于他，马上比赛了，也没什么时间来回跑。 …… “陈远！” 陈远刚准备进培训的教学楼，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他转过身，看到是边夏和唐亮二人，立即笑着摆手。 两人大步走来，边夏笑道：“好久不见啊！” “也没多久？”陈远开玩笑道。 “你俩在大理是不是玩得挺开心啊！” “还行，也就是山美水美风景美～”边夏双手一摊，十分俏皮。 “羡慕啊！”陈远真心实意道。 看人家这恋爱谈的，不仅奖杯和奖金都拿到手了，假期了还能一起出去旅游，多么美好的记忆！ “快进去，别在这傻站着了，第一天可别迟到。”唐亮适时提醒道。 …… 上午培训完，陈远便回了寝室，这会儿回来的学生太少，食堂还没开，所以便点外卖了。 吃完饭便爬上了床，下午还有培训，睡一觉显得更为合理。 寝室安安静静的，陈远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下午，陈远又见了另两位队友——李钧和杜嘉平。 这杜嘉平放假了也没少在群里嘟嘟囔囔的，天天汇报自己刷了什么题，又有什么不懂的，颇有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而且还在群里分享他们家找了一个名师来教他，正是某高校大名鼎鼎的老师，在互联网上极为出名，陈远也没少看他的网课。 或许有钱、有资本的人幡然醒悟，只需要一个念头，所有资源便都涌了过来。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却是一座又一座难以翻过的高山。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姜天泽和谭阳也来到了学校。 不过谭阳这个假期也没回家，应该是自从上大学后，谭阳就再也没回去过，也没管家里要过一分钱。 终究其他人只能是帮忙，救赎还是需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沼泽。 …… 刚开学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隔了两个月再来学校的新鲜，但对于陈远来说，则是日复一日地培训，人都要麻了。 不过好在半个月之后便是美赛的开赛时间，他们也不用熬多久了。 （之前写得有误，美赛不用出国，前面写错的已经更正了，感谢阅读！orz） 美赛和国内的还有点区别，论文都要全英文的，所以唐亮更惨一些，除了刷题还得学英文，虽然他过了sci的论文，英语也不会太差，但数模的论文可不是一般的长，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挑战。 陈远的英语虽然好，但写论文他还是不太行，所以只能作为友军在一旁支持了，偶尔中译英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远子，明天就是你们比赛的时间了，我已经收拾好包准备润了，记得拿个奖！我爸妈说了，你拿奖就带咱俩出去吃大餐！哥们的幸福就靠你了！”姜天泽语气“沉重”，手掌力气不小地拍了拍陈远，一副叮嘱的模样。 “其实不用，我回来倒头就睡，你们也吵不到我。”上次他就挺不好意思的，寝室是大家的公共空间，又不是他自己的。 “那可不行，我妈都给我下命令了！”姜天泽笑嘻嘻地说道，他可没想那么多，单纯是天天上下课能开着他的小车车回家～酷毙了！ 就是堵车堵得心塞！ 陈远无奈地笑了笑，随他去。 他转头继续道，“谭阳，你真不用走。” “你别说，我还真不是特意的，秦叔昨天住院了，我得去医院照顾着，我今晚都不能在寝室住了，更别说过几天。”谭阳也摆了摆手。 “秦叔咋了？咋突然住院了？严重了？”两人关切地问道。 “也不是，就是上楼梯摔着了，需要在医院躺几天，问题不大。尿毒症控制得还行，秦叔挺配合治疗的，心态也挺好的。”谭阳如实道，秦叔比他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那就好，有需要帮忙的就说！”姜天泽十分仗义地拍了拍谭阳。 “下午课都上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啊！有事电联！”说完，便拎着书包走了，背影十分潇洒。 又过了两个小时，谭阳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陈远闻声抬头，“谭阳，钱够不？” “够，放心，有事我肯定和你们说。”谭阳露出一口大白牙，倒是看起来很乐观。 陈远笑着点了点头，“行。” 三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但彼此之间又很有分寸，相处起来都很舒服，这样的友情很难得。 第二天，比赛如期而至。 四点多，陈远就起来了。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比赛在早晨六点，要跟着米国的时间走。 …… 五点半左右，几人又来到了学校的机房，还有一些其他一起参赛的队伍。 不过看到陈远他们这一组，都会微笑着打声招呼，也许不是看着他们三个，而是在看着那座高教社杯打招呼。 几人刚坐下，唐亮便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感冒了。 感冒肯定会影响状态，所以唐亮觉得很抱歉。 “没事，咱们就尽力。”陈远安慰道，系统也没有再次发布任务，所以他对于最终的奖牌其实看得没有那么重要。 三个人的协作，总会出现一些插曲，平常心一些~ “对，尽力就行，高教社杯已经够保研的了！”边夏也十分乐观。 这次比赛对他们三个人来说，是一次值得纪念的经历，而不是一个枷锁。 第159章 比赛 美赛一共有abcdef六种题型，分别是连续型、离散型、大数据、运筹学\/网络科学、环境科学、政策。 美赛的奖则分为s、h、、f、o五个级别的奖。 o奖是最高奖项，属于特等奖。 六点，几人聚精会神地看着题目，最终选择了a题。 他们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学习a类题，看了不少往届的优秀论文。 要是等着出题了再定选什么题，虽然很有挑战性，但是太不稳定了。 “那就还是按照咱们之前的分工，夏夏，你负责建模，陈远，你负责编程，我论文。” …… 数学建模美赛的比赛时长是四天，比国赛多了一天。 在国内很多大学其实对于国赛的认可度是要大于美赛的。 o奖的得奖率小于1，但国赛的国一得奖率为055，且参赛人数众多，可以说获奖难度是大于美赛的。 并且国赛的评审多看重结果，较为理性。美赛则是注重创新，能不能拿到o奖全看评审的教授心情～ 不过对于陈远他们学校来说，只要能拿个奖，那就能刷新学校在数模这方面的成绩。 当然了，除了s奖。 这个奖可以理解为“参与奖”，就是写得太垃圾～ 三天的时间一转而逝，边夏和陈远的夜都熬完了，就差唐亮那份了。 不过这次不是他单独熬，而是陈远陪着。 本以为过了几天感冒能好些，没想到却更加严重。 论文还差了一半，若是等着他把论文都写完，再翻译成英文，时间怕是来不及。 所以这个全篇中译英的工作就交给陈远了。 窗外星星消失，太阳逐渐显现。 距离截止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陈远停下了手，扭了扭脖子，看着趴在一旁睡觉的唐亮，以及旁边一垃圾箱的纸巾，不禁有些感叹。 他拍了拍唐亮，“亮哥。” 唐亮睁开迷茫的双眼，回过神来，看着陈远，立即说了句不好意思。 他这一生病还拖累着队友了。 陈远笑了笑，“说这些干嘛？” “我写完了，你再看一遍？” “好。”唐亮拿出一旁的湿巾，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把，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水，坐到了电脑前。 一小时后，“陈远，你英文太好了。” 他虽然能看懂，但肯定是写不出来的。 就跟你看见牛逼的文章一样，字都一样，但就是拼不到一起去！ “没问题，你处理下格式提交！辛苦了！” “等结束了，我请你和夏夏吃饭。”唐亮咧嘴笑道。 “好啊，我可记住了，亮哥说要请我吃饭！”陈远笑道，再次坐在电脑前，检查无误，把论文提交上去了。 提交上去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明年我可不参加了。”唐亮鼻孔上塞了两坨纸，直对着陈远摆手。 “怕是你不想参加，你们院里都得有人拉着你参加。” “走，吃饭去！”陈远笑道。 走到食堂，陈远照例点了一大堆，什么炒饭、炒面的，看上就拿着，反正都能吃完。 最初唐亮和边夏还很震惊陈远的饭量，但后来都习惯了，并且也像是被传染了，都更加能吃了…… 【恭喜宿主达成连续七天吃炒饭成就，奖励秘制炒饭配方。】 陈远拿勺子的手一顿，这也行？ 之前他闲着没事的时候抽奖，奖品除了爆零食，就是爆菜谱，根本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 没想到现在吃个饭也能获得个菜谱，他可囤积不少了。 似乎可以再开个餐厅？ “你咋不吃了？”唐亮看着突然停下的陈远，疑惑道。 “啊，没事，就是感觉饭挺好吃的。”陈远随口敷衍着，然后迅速吃饭。 他感觉都快熬猝死了，吃完饭赶紧回去睡觉，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窗外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响，倒是格外静谧怡人。 “你醒了。” “我给你带了份小鸡炖蘑菇，快下来，一会儿粉条坨了。”谭阳笑着推开门，看着坐在床上半眯着眼的鸡窝头陈远说道。 “秦叔好了？”陈远闻言也精神了，于是掀开被子，边下床边问道。 “好了，说是不喜欢医院，想回店里养着，医生也同意了。” “这回去就惦记炒菜，不过我拦着没让开业。”谭阳笑道。 陈远点了点头，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难说。 一顿饱餐过后，陈远再次溜回了床上。 累狠了的时候，就有一种想要报复性休息的感觉，他现在就是这样。 不过也没闲着，他看起了系统储藏的菜谱。 系统还贴心地给他分起了菜系，粤菜、鲁菜、川菜…… 林林总总加起来，怕是有个五六十道，这还是给了贾高原十多道的情况下。 这些菜若是真做出来，绝对可以秒杀一般的餐厅了。 不过这选址、用人等一系列问题处理起来又是个耗费时间的活，看来还得是从长计议。 …… 晚上，姜天泽也回来了。 一推门便对着陈远问道：“远子，感觉怎么样？” “两个月之后就知道了。”陈远笑道。 “这不废话吗？”姜天泽瞪了一眼。 “对了，你们那个什么a的总决赛在哪比？” “不知道，明天才出公告。”陈远摇了摇头。 “你这不是公费旅游去了吗？” “我在家查了，我看以前有在泰兰德的，还有在埃及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在米国。”姜天泽眉开眼笑地走到陈远旁边。 他倒是去过几次泰兰德，不过都玩腻了，还是没有华国地大物博来得多姿多彩。 “我听指导老师说，今年好像在米国。”陈远开口道。 “米国行啊！茸姐不就在米国吗？你俩不见一面？这都一年多了，我都想我茸姐了。”姜天泽在一旁感怀道。 “米国那么多城市，怕是见不到。”陈远悠悠道。 想见肯定是能见的，但是要不要见，该不该见？ 一年前的突然离别，像是在两人中间划了一道线。 这么久过去了，陈远也记不清当时对宋清茸是什么感觉了，到底是心动，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第160章 前往米国 时间很快到了半个月后，陈远几人一起踏上了前往米国的旅途。 当晚，谭阳也不在寝室，姜天泽打了两把游戏，觉得有些无聊，便去了宋清安的酒。 不过他这次可不是大咧咧地找个卡座去潇洒，而是纯粹闲得无聊想找个人说话。 恰好宋清安就是那个陪聊的，谁让离得近呢！ 姜天泽到达酒后，被宋清安带去了他的办公室，桌子上摆着果盘和炸物。 “你就在这待着，我还有点事。”说完就要往外走。 “别介啊，聊聊天！”姜天泽歪在椅子上，笑道。 “一会儿的，刚来了一批酒，我去看看。”宋清安说完便离开了。 虽然平时称兄道弟的，但他还是把姜天泽当弟弟看。 姜天泽见人离开，打量着办公室，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 没想到这办公室竟然如此简洁，一点都不符合“酒”的风格。 起码得有点老板气息？ 比如什么貔貅摆件！看着就非常有排面！ 他正准备等宋清安回来好好说道说道，门就被打开了。 “看什么呢你？”宋清安笑道。 “没啥，你这办公室也太简洁了。” “懂不懂什么叫极简风？”宋清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姜天泽。 姜天泽嘁了一声，回到一旁的座位上。 “你怎么想着来我这了？要喝酒？”宋清安也坐了下来，双腿一叠，看着姜天泽问道。 “嗨，我就是没意思，闲的。人家陈远都去米国了！” 宋清安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他去米国？去干嘛？” “参加比赛啊，就那个编程比赛，之前拿了亚洲区的冠军呢！你去网上查都能查到！”姜天泽颇为自豪地说道，像是他拿了奖牌似的。 宋清安看了看滔滔不绝的姜天泽，还真拿起手机搜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可以啊，这小子学习这么好？” 他还以为也和姜天泽一个样，吊儿郎当的。 “当然了，他还拿了个高教社杯呢，牛逼！不愧是我姜天泽的好兄弟！”姜天泽啧啧道。 “和你有关系吗？”宋清安忍不住吐槽道。 “怎么没有？关系大着呢！”姜天泽哼道。 “说实话啊，我是真佩服这陈远。” “怎么说？”宋清安有些好奇，他也想“了解了解”这个陈远。 “之前他哥结婚，我也跟着去凑了个热闹，去他老家了。” “那地方，我嘞个豆，别提了，那小卖店好像咱们这京华几十年前的那种。” “路都是土路，周围好多房子都空了，院子里都是大荒草！” “晚上静悄悄的，要不是有人陪着，还怪害怕的。” 姜天泽想起了陈远家的房子，顿了顿，还是没往下说，而是说起其他的，“不过人都挺好的，热情、真诚。” “你说那么个地方，陈远都能考出来，还拿了这么多奖，又自己创业，真是吾辈楷模！”姜天泽竖起了大拇指。 宋清安听完若有所思。 若是资源喂出了一个人才，那么大多人看到都会赞赏。 若是靠自己拼成一个人才，那么大多人看到都会佩服。 显然陈远就是后者。 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居然这么有能力。 然而宋清安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任凭他再怎么想，也无法真的体会到陈远的艰辛。 “你知道他去米国哪个城市比赛吗？”宋清安突然问道。 “好像是洛城。” “洛城？”宋清安惊讶地重复道。 “咋了？” “我姐也在洛城。” “我靠，这么巧？茸姐居然也在洛城！”姜天泽惊喜道，他前阵子还和陈远提起了呢！ “是啊，太巧了。”宋清安目光看向屋顶的灯，语气悠长。 …… 宋清茸这边刚开完会，正在办公室吃着并不好吃的面包。 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一看，是自己的弟弟发来了一条信息，上面是一串地址。 宋清茸发了个疑惑的表情包，不知道这宋清安是何意，怎么好端端地给她发了个洛城一个高校的地址？ “怕你无聊，给你找个有意思的比赛。” “那个格罗不是在追你吗？正好他是这学校的老师，让他带你去。” 宋清茸看着信息微微皱了皱眉，“你别乱说。” “要不我帮你和格罗联系？” “别捣乱，我这挺忙的。爸身体还好？” “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有时间再聊。” 回复完宋清茸就放下了手机，虽然不知道这宋清安闹得哪一出，但不当回事儿就好了，从小自己这弟弟就调皮。 然而没想到，两天后，格罗竟然开车到了她公司楼下。 “茸，你弟弟说你想去看a比赛，没想到你对这个也感兴趣？”格罗眼神露出惊讶，没想到这位美丽的华国女人竟然喜欢这么枯燥的东西。 宋清茸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宋清安搞的鬼。 虽然她对这位年轻的大学教授不感兴趣，但是人都在面前了，也不好直接拒绝，否则不是溜人玩？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这么无礼。 至于她那个弟弟，等她回国了，好好收拾一顿！ “谢谢你了，还专程来接我。”宋清茸客气笑道。 “没关系，如果你方便，我可以每天来接你。”格罗眼神爱慕地看着宋清茸。 宋清茸太漂亮、太温柔了，满足了他对东方女人的一切幻想。 和他周围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这也是令他深深着迷的原因。 宋清茸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她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这个a比赛，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宋清安非得要她来看？ 没一会儿，到达了会场。 宋清茸在格罗的带领下走到了观众席，台下是参赛的队伍。 “这么多人！”宋清茸有些惊讶，台下看起来有五六百人。 “是的，大概二百多支队伍。我看了名单，还有几支华国的队伍，你的故乡！”格罗有些兴奋地介绍道。 之前宋清茸总是百般拒绝他，这次竟然让她的弟弟联系他，莫不是真如传说所言，东方的女人都十分羞涩？ 格罗不断臆想着，心里感觉十分美妙，像是春天要来了。 第161章 决赛 宋清茸看着台下，大多都是外国人，自己国家的队伍还真不好找。 她逐渐放松下来，最近公司的工作太忙了，还要考虑回国的事情，千头万绪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既然来了，那就放空一会儿。 “茸，比赛的时间有点长，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饭。”格罗微笑着向宋清茸询问道。 宋清茸微微一笑，没直接回答，也没直接拒绝，“看比赛。” 格罗倒是不懂宋清茸的含蓄，只当她同意了，于是便开始给宋清茸介绍着比赛。 难得知道了宋清茸感兴趣的东西，恰好还在他的专业范畴之内，这还不得好好彰显一下他的能力？ “茸，这二百多支队伍，最终只有十二块奖牌，竞争非常激烈。” “只有十二块？”宋清茸有些惊讶，这获奖比例也太低了。 能进入全球总决赛的队伍大部分都是经历了各大赛区的选拔后位列前茅的。没想到来到这里居然还有更加残酷的竞争。 正应了那句话——“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 …… 没多久，比赛便开始了，原本闹哄哄的会场瞬间安静了不少。 大屏幕上也开始计时——00：02：28，上面显示着目前的排行，不过还没有队伍能这么快秒杀题目。 与此同时，全球直播也正在进行着，主屏幕是会场或选手的画面，屏幕左侧是队伍提交题目的情况，如“wa”“ac”“tle”之类的，中央靠上的位置是目前的排行。 只要对a感兴趣的，这会儿肯定都会守着直播。 当然，也有不少编程比较厉害的up在b站转播，很多高校生、关注这个比赛的都跑去围观了，毕竟带个解说，肯定看起来更加有意思。 【这是京科第一次出线？不知道成绩能什么样。】 【有个人我比较眼熟，其他两个都没见过，应该之前没怎么打过比赛。】 【我个人还是觉得京大和清大更厉害一点，京大不是去年刚拿了冠军，这冠军班底，肯定不一样。】 【我也压一手京大，可惜j神今年没参加。】 …… 随着比赛的进行，十三分钟时，新南威尔士大学提交了k题，这是全场第一次提交，不过wa了，失败。 与此同时，拿了多次冠军的ito大学提交了f题，不过审核的过程很慢，大家都在等待着结果，如果ac了，那则是全场第一个ac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七分钟，新南威尔士大学再次提交了k题，成功ac！拿到了一血！暂时位于榜一，现场顿时响起欢呼声。 没多久，ito也ac了f题，名列前茅。 其他队伍的解题数还是0。 陈远三人各自分工，分别看着不同的题，在纸上写来写去。 初到异国的不适，再加上第一次参加这种顶级的赛事的紧张，这对于几人来说都是很大的心理压力。 四十多分钟过去了，杜嘉平觉得自己的手还是有点抖，心也狂跳不止，这一点都不夸张。 尤其是他们队伍还没人提交题目，他更紧张了。 他抬头看了看榜单，名列前茅的基本上都是外国的大学，比如位列第一的华沙大学，第二的ito大学，第三的首尔大学……唯一熟悉一点的就是京大和清大了，现在一个位居第八，一个位居第九，都是解了两道题。 他又看了看一旁认真的两人，稳了稳心神，继续看题。 又过了十多分钟，屏幕上的时间来到了1：04：26。 陈远坐在电脑前，把刚刚解好的题写成代码提交。 【京科提交了，pendg中，让我们看看结果如何。】 正在直播的up，看到了滚屏上突然显示的京华科技大学说道，他其实对这支队伍还蛮期待的，总要有新人才有些看头，不是吗？ 两分钟后。 【哎，有点可惜，wa了。】 直播的up摇了摇头，看来这支“天选之子”，似乎得奖无望了。 在这种比赛场上，做题是需要时间的，而不是三下两下就做好了。 本以为一个小时都没动静，突然出现了能有点什么精彩的东西，现在看来也是不中用啊！ 陈远看着提示的wa，抿了抿唇，盯着代码。 “别太紧张，我这也好了，你先看看错误。”李钧适时地站起身，拍了拍陈远。 十几分钟后，李钧顺利地ac了b题，队伍总算是能往上排排了，目前位列89名。 “我再试试。”陈远说道。 【京科又提交了i题，这次能过吗？i题的wa率还挺高的。】 up解说道，此时此刻列出的提交名单上，除了京科，其他三支队伍提交的i题都没通过，其中不乏一些成绩很好的学校。 【过了！京科直接升到了18名！】 up激动道，从这支队伍第一次提交，到现在排名猛升，也不过就是二十分钟的事。 比赛仍在继续，虽然惊喜于京科的速度，但排在前列的几个高校已经完成了4道题。 这可是个不小的差距。 …… “茸，会不会觉得太无聊了？”格罗体贴地问道。 宋清茸摇了摇头，“没有，倒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大家都在为一个目标而奋斗，我也想起了大学的时候。” 格罗闻言眼睛一亮，“如果你想，我的课堂你随时都可以来，我还可以带你在学校里玩。” “谢谢。”宋清茸礼貌笑道。 其实格罗人不错，高大帅气，家境不错，年纪轻轻就成了高校的教授，也没有他国的傲慢，对她很尊重。 但是感情这个事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若是个凑合的人，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第162章 相见 时间过得很快，还有十五分钟就封榜了。 京科这支队伍，似乎除了一个半小时那个节点之后，便没有太亮眼的时候了，而是一直稳居十五名之后，目前解题5道，凭着罚时留在了二十名以内。 这个名次可拿不到奖牌。 不过全场二百多支队伍，90以上都是陪跑的，这么一想倒是有些释然。 但谁不想自己的国家能多拿一些荣誉呢？ 随着大屏幕的时间来到了4：00：00，场内响起了“封榜”的提示音。 在这之后提交的题目，虽然滚屏上会实时显示，但结果不会出现，而是保留一个问号。 这代表着只有选手本人才能知道结果，其他人只能靠猜。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场面：这京科的队伍怎么一直在提交？ f题提交了三次还在提？疯了？罚时不管了？还是摆烂了？ 最后一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多队伍直到最后一分钟仍未停下不断敲击键盘的双手。 随着时间的定格，这场总决赛结束了。 观赛的人都非常期待最终的榜单排名，但揭榜在两个小时后，这个时间还是去填饱一下肚子！ 宋清茸也在格罗的带领下往食堂走去。 “远哥、钧哥，我还是第一次吃这老外的食堂呢！不知道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等一会儿闭幕式结束我带你俩去吃牛排！”杜嘉平走在两人中间，十分开心地说道。 紧张刺激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在米国好好玩几天了！ 他老爹刚给他转了不少钱！ “咋？这国外的美食你也了解？”李钧笑道。 “我这不也现查的嘛？我之前就想出国玩玩，但我爹一直不让。”杜嘉平嘟囔道。 “话说你俩想好回国前的这几天去哪玩不？” “没想好，我现在就想睡一觉。”李钧双眼无神地说道。 竞赛太摧残人了！ “赞同。”陈远也深以为然。 “行，那你们想出去玩喊我。” 说着说着几人就走到了食堂。 放眼望去，炸的东西很多，炸鸡、炸猪排、炸薯条，还有一些青菜、水果，其他的便是一些比萨和意面等主食，以及各种味道的酱料。 …… 吃完饭后，几人漫步在校园之内，欣赏着外国名校的校园环境，还有一个小时才是闭幕式，他们也不着急回去。 “这里留学生挺多的啊。”李钧随口道。 陈远点了点头，华人确实不少。不过能来这里留学的，想必都是家境十分优渥的。 “我有几个朋友就计划着毕业了来米国留学呢，我倒是觉得国内也挺好的。”杜嘉平说道。 李钧闻言则是有些羡慕，如果能够出国深造，那么他在计算机学习方面肯定能更进一步。 可惜现实终归是现实，他毕业以后只能进厂了，不过好在他们拿了奖，大厂肯定是没问题了。 几人回到了会场，声音很嘈杂，但也很热闹，大多队伍都已经回来了。 此时距离揭榜还剩二十分钟。 陈远看着大屏幕上封榜的名单，他们的解题数定格在了“5”。 而位列第一莫斯科大学，则是解了7道题。 在前四个小时里，他们三个刻意留了一道题没有提交，而是准备在最后一小时冲刺一下题量。 但5和7中间差了个2，他们最后一小时过了3道题，算下来也只比榜一多了一道，其实胜算不大，但拿个牌应该不成问题。 遍地是天才的地方，要承认自己的不足，更何况他们队伍还有一个半路来的。 揭榜开始了，随着英文的解说，一个个校名不断在会场中响起，少数的队伍在上升，大多数的队伍随着屏幕上滚动而不断地消失。 当某个队伍从九十多名升到了四十多名时，场内顿时响起了掌声，大家都在为他们喝彩。 但位居末尾的变动到底还是少数，最精彩的还得是前二十名的变化，那才是瞬息万变。 …… 很快，“点名”环节来到了第二十名，也就是比陈远他们低两名的队伍。 “恭喜！升到了12名！”话音落，场内顿时响起了欢呼声。 这可是能摸到最后一块奖牌的排名。 当然了，这得是13-19没有一个能顶得上去的。 随着排名渐近，陈远三人也有些紧张，这滚榜设计得太会了，直接把情绪都拉满了！ “京华科技大学！封榜前第18名，升到了第3名！恭喜！” 陈远看着他们的队伍，从末尾上升至第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我们能拿金牌！”杜嘉平顿时想跳起来！ “我提醒一句，万一后面再有上来的，金牌就没了。先别高兴太早。”李钧这话说得冷静，但心里也是突突地直跳，并且不断祈祷着。 此时，跟着格罗回到会场的宋清茸，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人，怔愣在原地。 “陈远？” “你认识吗？是你们华国的人。”格罗笑着问道。 宋清茸眼神闪烁，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屏幕，似乎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已经被抛之脑后。 虽然她面容镇定，但在看到陈远时，早已心乱如麻。 滚榜还在继续，刚才升到12名的那支队伍，现在又往下降了好几名，已经无缘奖牌了。 华国的也仅剩了三所大学还在获奖范围内，按照名次分别是京科、清大、京大。 京科出乎了太多人的意料了，尤其在国内一些编程和高校论坛上，已经被讨论得热火朝天了。 约半小时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陈远他们的队伍稳居第三名，倒是没有被挤下来。 对于没有拿到冠军，他们可没什么遗憾，凭实力说话的，输了就该心服口服。 能拿到个金牌已经非常好了，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得多。 在公布名次不久后，陈远几人便准备上台领奖。 上台后依次和台上的人友好地握了手，然后由颁奖人为他们戴上金牌。 恭喜声与欢呼声在他们背后响起。 宋清茸看着台上的人，风华正茂。 一年多未见，陈远看起来更加成熟帅气了。 “这支队伍第一次进入总决赛，就拿到了这么好的成绩，很厉害。”格罗看着宋清茸一直往台上看去，便开口说道。 “是，他很厉害。”宋清茸由衷地说道。 没想到那个在咖啡店帮她做咖啡的青年，如今已经站到了这么广阔的舞台之上。 她早就知道他定非池中之物。 戴好金牌后，陈远转过身面对着镜头，准备拍照。 似是感觉被人盯着，他的目光往镜头另一侧看去，赫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远一怔，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画面。 女人一袭雾霾蓝色风衣，收腰处完美地勾勒了身材的曲线，一头波浪似的卷发，似乎比从前还更加明艳动人。 “所有人看镜头。” 摄影师的声音拉回了陈远的思绪，他移开目光，压下自己波澜起伏的心绪。 他清楚地看到，宋清茸旁边还有个男人一直在和她说话。 （抱歉ovo，感冒了写文状态不太好……） 第163章 久别重逢 拍完照后，陈远几人走下了舞台，拿着书包便往外走。 他没做好打招呼的准备，看了眼前的场景后，也觉得没什么必要打招呼。 从前穷时发工资的恩情他也还回去了，既然现在她过得很好，也没有必要打扰了。 只是几人刚走到门口，宋清茸身旁的男人就小跑过来拦住了他们。 “嗨，你们好，我是这所学校的教授，恭喜你们能拿到金牌！”格罗十分友善地说道。 几人一头雾水，但是人家是来恭喜你的，总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几人纷纷开口“thank you”，陈远也不例外，只是有点别扭，尤其是看到跟着他姗姗来迟的宋清茸。 “这位是我的……”格罗冲着几人眨了下眼睛，像在暗示些什么，然后继续看着几人道：“她也是华国的，你们是老乡。” 李钧和杜嘉平看到眼前美丽动人的女人，眼睛一亮，纷纷冲着宋清茸点头，美女谁不爱看？何况还是在异国他乡，亲切感倍增。 宋清茸走到几人面前，她先是快速看了一眼陈远，然后对着他的两个队友微微一笑，用中文说道：“恭喜你们，我也是京华的。” 杜嘉平闻言眼睛一亮，“美女姐姐，这也太巧了！要不加个联系方式？我们还要在洛城玩几天才回国呢！” 宋清茸闻言笑了笑，刚要拿出手机，便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茸姐，好久不见。” 宋清茸看着说话的人，眼里闪过某种情绪，顿了几秒后，她轻轻说道：“好久不见。” 杜嘉平看了看宋清茸，又扭头看了看自己这个“人狠话不多”的队友，这两人眼神不对啊！都快拉丝了！谁家正常朋友见面是这氛围啊！肯定有问题！ “哦？你们认识！这也太巧了！”格罗惊讶道。 陈远静静地看着宋清茸，没有给格罗一丝的眼神。 “他……是我在国内认识的弟弟。”宋清茸语气微顿，解释道。 陈远闻言淡淡地冷笑一声，有几分嘲弄，却微不可察。 他开口道：“走，老师在等咱们。”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杜嘉平一看这情形，也顾不得陌生，赶紧拍了拍宋清茸的胳膊，“漂亮姐姐，快加个微信！” 他可谓是“阅人无数”，这美女姐姐明显和旁边这男的不是一对，氛围不对！ 为了自己好队友的“幸福”，他不介意多帮帮！ 离开学校后，几人和指导老师打了声招呼，便一起去了杜嘉平选的牛排店。陈远虽然心情不太美丽，但怎么说几人也是刚拿了奖牌的，不能扫大家的兴。 “这牛排真不错。”杜嘉平切了一块，细细品味道。 陈远看着杜嘉平用刀叉的方式，也跟着学切牛排，但怎么都没有筷子好使。 “不错在哪？有牛味？”李钧突然开玩笑道。 “嘿，钧哥真是，这牛排有一股奶香，还特别嫩。”杜嘉平也不生气，而是笑着解释道。 陈远看了看杜嘉平点的那份牛排，肉看起来是粉红色的，颜色倒是很好看。 不过他吃不习惯不熟的东西，所以点了份全熟的。 他戳起一块牛排，放入嘴中，没什么滋味，倒是很有嚼劲。 “怎么样？”杜嘉平眼睛微亮地看着陈远。 “不错，挺好吃的。”陈远笑道。 杜嘉平一看陈远这个表情，眼神滴溜溜地一转，他嘿嘿一笑，“远哥，刚才那美女你认识啊？” 陈远嚼着牛排，点了点头。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看着挺熟的。”杜嘉平继续好奇地试探道。 陈远顿了顿，想起来刚才宋清茸介绍自己的说辞，他开口道：“朋友。” 杜嘉平听到这两个字低头一笑，还真是让他猜对了！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年上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一个小时前。 宋清茸看着突然离开的人，垂眸看着有些脏污的地面。 她心思细腻，自然能感受到陈远不高兴了。 她有些懊恼地抿了抿唇，知道刚刚自己的介绍不太合适。 她和陈远之间确实不是一句“认识的弟弟”就能概括的，或许“朋友”会更合适一些，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无法挽回。 她再次抬头，那几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格罗看了看面容有几分失落的宋清茸，又看了看走了个干净的人，心中浮起一丝疑惑。 “茸，咱们去吃饭，我订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格罗转身，正对着宋清茸说道。 “不了，刚刚助理给我发消息，公司还有点事，很抱歉，谢谢你今天的招待。”宋清茸干脆道。 格罗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宋清茸离去的步伐，还是把话止住了。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回到公司的宋清茸，放空地靠在椅子上。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没想到会见到陈远。 一年多了，再次相见竟然以这种方式。 她一直恪守的冷静和沉着竟然在今天破了功！ 她拿起抽屉里的镜子，对着光洁的镜面左晃右晃，然后有些心烦地放下镜子。 谁能想到接手公司后雷厉风行，且鲜花和追求者不断的美女老总竟然有些自卑了？ 正当她烦心着，手机突然响了。 “宋清安？”宋清茸看着发来信息的人，顿时反应过来了。 “姐，今天玩得开心吗？” 宋清茸美眸微微睁大，“原来是你小子搞的鬼！” “姐，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洛城太孤单，所以帮你约了格罗出去玩。” 宋清茸看着这段毫无说服力的话，冷着俏脸回复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看你是皮痒了，等我回国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姐姐，冤枉啊！我还听说姜天泽的室友陈远去参加比赛了，你们碰到了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宋清茸快速回复道。 宋清安看着信息，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是见到了。 他这个当弟弟的可是尽力了，人都在眼前了，至于怎么选择就看他姐咯～ 第164章 一起吃饭 晚上，陈远躺在酒店的床上，一一回复着朋友们的恭贺之词。 回复完后，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头。 来米国也有四天了，但是时差还是不太适应。 今天又高度集中五个小时，再加上…… 实在是有些累了。 陈远刚准备闭上眼睛，系统就冒出来了。 【恭喜宿主完成参加“a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的任务，并取得总决赛的第三名，获得金牌！】 【现发放奖励：1 java天赋10点。2 京华三环独栋写字楼x1。3 随机盲盒x1，说明：奖励源于奖池中的中、高级奖励。】 陈远一听精神了些，其他的奖励他都忽略了，直直地看着“写字楼”这个奖励。 三环还独栋？我嘞个乖乖！这又得是几个小目标？ 不愧是系统！出手必是精品！ 【那是～宿主继续加油，努力完成任务，奖励更加丰厚！】 陈远嘴角微扬，这可不是画大饼，有奖励它是真发啊！ 带着美好的心情，陈远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门就被敲响了。 陈远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眯着眼睛看着来人，“杜嘉平，你干嘛？这才几点。” “太阳都烧屁股了，你还睡呢！” “快精神精神，咱们出去逛逛米国的大商场！李钧已经被我薅起来了！” 陈远看着这位活力四射的小胖子，叹了口气，“要不你们去。” 他的购物欲没有那么强烈。 “那哪行？我还邀请了昨天那位美女姐姐，你快点收拾！”杜嘉平挤眉弄眼地说道。 陈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杜嘉平的话，最终捕捉到了关键词“美女姐姐”，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你加上她好友了？”陈远疑惑道。 “是啊，美女姐姐人特好，介绍了不少好吃的和好玩的！” “怎么样？你去不去？不去你歇着也行，有什么好玩的我给你带一份。”杜嘉平故意道。 陈远看了看眼前的人，觉得他笑得有点欠揍，但还是非常诚实地说了一句：“去。” 再次看到宋清茸时，陈远有一瞬间的晃神。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咖啡店的宋清茸。 昨天一头秀美的卷发，现在已经被拉直了，还是一袭优雅美丽的长裙，一如印象中的她。 陈远跟着其他两人一起往里面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陈远率先开口，“茸姐。昨天……不好意思。” 昨天他显得有些没有礼貌了，或许是情绪控制了他。 宋清茸摇了摇头，“没事。” 杜嘉平和李钧对视一眼，见状也上前打了招呼。 “美女姐姐，你来洛城多久了啊？”杜嘉平笑嘻嘻地问道。总要有人活跃气氛，这也是他组起来的局，其他两个，一顶一的闷葫芦！ “一年多。”宋清茸轻轻抬手，把头发别在了耳后。 “这么久了啊！你是自己在这里吗？不准备回国吗？”杜嘉平继续问道。 “也快了，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会回国。还是在国内生活更舒服一点。”说着宋清茸不经意地看了陈远一眼。 “英雄所见略同啊！感觉这边美食太少了！” “我倒是知道一家不错的中餐店，是华国人开的，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尝尝。”宋清茸笑道。 “谢谢美女姐姐！有你真是太好了！” “难怪陈远和我们夸你，说你不仅漂亮，人也特别好！”杜嘉平大咧咧地说道，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似的。 陈远闻言惊讶地扭头看向信口胡说的人，恰好对上了宋清茸看向他的视线。 陈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故作淡定地把头扭了回去，心里嘀咕着等回去再质问这小子！ 宋清茸看着耳朵微红的陈远，偷偷抿唇笑了笑，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走入一家西装店时，李钧好奇地想进去看看，于是几人一同进去。 “钧哥，我看这件外套不错，一定适合你！”杜嘉平说着就拽着李钧往衣服那走去。 陈远看了看离开的人，又看了看身旁的人，开口说道：“随便看看。” 宋清茸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在店里参观着。 “这条领带不错，一定很……”宋清茸语气顿了顿。 她又拿起一条颜色更为鲜艳的领带，“这条应该适合清安。” 陈远扭头看去，的确很符合那个宋清安的气质。 接下来，两人的交谈并不多，也不知是觉得地方不合适，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似乎彼此心里都有一道细细的线绷着。 结账时，宋清茸把两个袋子递给了陈远。 “我弟弟那份，麻烦你回国之后帮我带给他。” “另外一条，是送给你的。”宋清茸说道。 陈远看向宋清茸，接了过来，“谢谢。” …… 下午，落日漫进餐厅，倒是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 杜嘉平看着熟悉的菜单，“我要吃水煮牛肉、干锅大虾。嘴巴都要淡出鸟来了，你们再点些其他的。” 点完了菜，杜嘉平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人，故意问道：“美女姐姐，昨天下午那个大学老师是你男朋友吗？” 陈远闻言，心底划过一丝异样，捏杯子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了些。 宋清茸被问得一愣，随即便摇头，“不是，只是朋友而已。” “哦～”杜嘉平拉长音起哄道，边哦边看着陈远。 “那美女姐姐不会还单身？这么漂亮，不应该啊！” 宋清茸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陈远看向杜嘉平，眼神里多了丝警告的意味。 杜嘉平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心道要不是小爷我问出来，怕是要给你憋死！ 很快，菜便呈了上来。 味道虽然不比国内，但在异国，显然已经是不错的了。 吃完饭后，杜嘉平十分满足地摸了摸他的肚子，笑着对宋清茸说：“美女姐姐，等回国了我也请你吃好吃的！” “那就先谢谢你了。”宋清茸美眸含笑道。 她也很久没出来吃了，也很久没吃得这么开心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后天。” 第165章 单独邀约 从餐厅告别后，几人回到了酒店。 陈远看着宋清茸给他的两个袋子，嘴角微扬，把他的那份打开了。 果然是那条。 他很喜欢。 他拿起来，仔细瞧着，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今天吃饭的时候。 他还以为茸姐和那个外国男人在一起了，没想到只是朋友…… 想到自己的失态，他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他现在手里有点钱，也见过人心险恶，但对于感情，他还是个毛头小子。 全是理智的一定不是爱情，但全是感性的爱情注定走不长。 …… 卡尔帮忙收拾完会场之后，有些疲惫地回了家。 他简单洗漱了下，拿着笔记本靠在了床上。 他在网上依次看着前几个队伍提交的题目，一直啧啧赞叹，都很有想法、很有脑子。 他点开了最好奇的华国队伍，许是他一直关注那个框架的原因，所以现在对于华国生出了几分兴趣。 只是最近那框架的源代码一直没更新，不知道是不是遇到瓶颈了。 “这道题中规中矩。”卡尔皱了皱眉，这代码写得有些笨重，和前面两支队伍差距有点大，他顿时有些失望。 他继续耐心看下去，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看来这人的队友不错。 当看到i题时，他眼睛微微睁大，很多队伍都折在了这道题上，就连第二都避开了这道题。 他认真地看着，越看越赞叹，这思路太丝滑了！ 这才是他该看的东西！ 不过看这代码风格，他莫名地想起了他在github上关注的那位写框架的华国人。 他继续看其他题，越来越觉得代码风格很像，尤其是一些细节的处理！ 他上网搜了下这支队伍每个队员的名字，“陈远？” 果然是了！ 卡尔为自己细心地发现而惊呼！ 因为在github上，那个人的名字就叫“cheny”！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雷同，他深以为然。 他立即给陈远发了邮件，询问他是否还在洛城，然而这封邮件，直到陈远回国了才看到。 …… 第二天，陈远一早便醒来了。 甚至可以说，他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明天就要回国了，和洛城的一切说再见。 但他不想。 他虽然知道茸姐会回国，但谁又知道是多久呢？ 只有再见才知道根本放不下。 这就是初恋的杀伤力…… 陈远起身洗漱了一番，换了套衣服，往楼下的hair salon走去。 剪完头发的陈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一言难尽。 原来理发这个东西，无论哪个国家，都是“开盲盒”的存在。 而且米国的剪发价格居然四十刀一次，比国内贵了不少。 等到九点多时，陈远终于把那句删了又打、打了又删的话发了出去。 【今天有时间吗？】 很快，陈远便得到了回复。 他勾了勾嘴角，高兴的情绪难以掩藏。 其实宋清茸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发信息。 昨天在他朋友问完那个问题之后，她就发现陈远肉眼可见的变轻松了，看起来情绪也不错，她就有了猜测。 女人心思大多都细腻，所以她也为此开心。 她看着柜子里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在她手中掠过，看起来哪件都不满意。 …… 两人又见面了。 似乎见面的频率和从前一样，一天一次。 陈远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往宋清茸那走去。 今天的她看起来更加美丽，站在人群中，仿佛自带光环，让陈远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她。 宋清茸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浅蓝色连衣裙，裙子的腰线紧贴她的身形，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一双白色高跟鞋，既拉长了腿部线条，又显得优雅迷人。 在她看到陈远后，也朝着陈远走来，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散发出一种轻盈秀丽的美感。 “茸姐。”陈远语气轻快，带着难以掩饰的开心。 宋清茸微微一笑，顾盼生姿。 “陪我去给我爸妈挑点东西。”她微微歪头，显得俏皮动人。 陈远点了点头，跟在宋清茸的身旁。 心有灵犀的人，不用刻意表达什么，一个眼神便可以知道彼此的情意。 “没想到年夜饭你们居然碰到一起了。”宋清茸开口说道。 “我那天是想着带我妈出去吃的，没想到碰到姜天泽了。” “叔叔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其实米国的医疗条件也可以，不过可能我爸年纪大了，这一生病，突然就想回去了。”宋清茸无奈道。 “那你自己在这边是不是很辛苦？”陈远看向宋清茸，眼神中充满着关切。 “还好，现在也适应了。不出半年我应该也可以回去了。” “倒是你，现在这么厉害，参加这么顶级的比赛，还拿了第三名！”宋清茸笑意盈盈地说道。 “还有队友的功劳。”陈远被宋清茸看得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他总觉得茸姐的眼神比从前直白、热烈很多。 “那你也很厉害。” “走，陪我逛逛。” …… 两人刚出店门，没想到碰上了格罗。 “hi，茸，真巧！”格罗眼中闪过惊喜。 宋清茸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 格罗目光看向陈远，惊讶道：“你不是那个参加比赛的华国学生吗？” “哦，我知道了，你带弟弟出来玩玩。” 宋清茸闻言尴尬一笑，只能点头。 “要不我带你们逛逛？我对洛城更熟一些。”格罗热情地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希望能和姐姐多相处一会儿。”陈远往前了半步，看着格罗说道。 宋清茸被这“姐姐”二字说得俏脸微红。 “好，用你们华国的话说，有缘再见。”格罗笑了笑，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他在追你吗？” 宋清茸嘴角微勾，怎么闻到了醋味？ “算是，不过我不喜欢他。”她说得很干脆，然后顺势挽上了陈远的胳膊，“走，我饿了。” …… 第166章 回国 第二天，几人一早便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前往机场。 由于时间太早，陈远不想宋清茸特意过来。 他昨天送她回去，发现住的地方离机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以后的时间还会很多，不急于一时。 各自变好才是更好地双向奔赴。 登机前，陈远发了条信息，便关上了手机，踏入归国的旅途。 …… 一转眼，陈远他们已经回国一周了。 一切又都步入了正轨，每天按部就班的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 唯一每天有点变数的就是系统，时不时地出来刷刷存在感，偶尔给他爆个金币。 至于那栋系统奖励的写字楼，已经是他的了，也跑不掉。他心里有个规划，但要等眼前的任务完成才是。 系统给的盲盒奖励，陈远又开出了专注胶囊，所以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在肝进度。 数模和a的比赛导致他把框架的进度搁置了许久。 晚上，陈远打开了很长时间没看的邮箱。 一看未读邮件的数量，属实是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 他把自己的邮箱留在了github个人主页里，想的是能和更多的it友人交流学习。起初没什么人给他发，但后来问问题的人多了，他都会抽空耐心回复，也是帮自己扩大宣传。 只是没想到这才半个月不到，竟然累积了近一百封。 他挨个点击看着邮件的内容，有回复价值的他便回复，没什么营养的直接就删了。 【hi，chen，你是来参加a决赛了吗？你还在米国吗？】 来自卡尔的邮件。 陈远对这个名字算是很熟悉了，两个人没少在邮件里交流。 陈远有些惊讶，他立即回复道： 【hi，卡尔，我现在已经回国了。我是去参加a比赛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他从不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真实信息，唯一能找到他的也不过就是这个邮箱罢了。 他看了看卡尔的ip，米国洛城。 他们比赛的城市？这有点太巧了。 …… 陈远又回复了几封邮件后，关上了电脑。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虽然他的头发还算茂密，但他的颈椎、腰椎都需要好好呵护～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得了“职业病”。 陈远看向姜天泽，想起了宋清茸让他带给她家人的东西，于是他开口道：“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有啊，必须有！”姜天泽闻言眼睛一亮，在学校有点太闷了。 “茸姐让我帮她给她家人带些东西，你陪我去宋清安那。”陈远说道。 “你见到茸姐了？真见到了？”姜天泽三下两下地从床上下来了，拎着椅子就坐在了陈远对面。 陈远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兴奋。 “茸姐在那怎么样？” “看起来还不错。”陈远如实道。 宋清茸现在的气质和从前有些不一样，看起来更加成熟，兴许是接手公司的原因。 “那礼物没有我的份吗？”姜天泽眉毛一挑。 “我不是给你带了吗？”陈远笑道。 “那能一样吗！等茸姐回来我必须让她请我吃大餐！”姜天泽开玩笑道。 …… 第二天，两人一同去了宋清安的酒。 下午没什么人，多是员工在打扫卫生、整理东西。 宋清安看到两人来了，微微一笑，冲着两人摆了摆手，“这”。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宋清安靠在台上，神态有几分慵懒。 自从上次严畅一事后，再加之姜天泽的讲述，宋清安俨然已经把陈远纳入“熟人”范围了，尤其是还有他姐那一方面。 “茸姐让我带给你们的。”陈远说着递过去一个袋子。 “我姐？”宋清安正了身，接过袋子。 他倒是丝毫不惊讶是陈远送过来的。 宋清安拿出最上方的盒子，拆开看了看，“领带？” “我什么时候带过这玩意？”他有些纳闷。 “你不要给我！”姜天泽说着一把就抢了过去。 宋清安抬头，倒是没理会姜天泽，而是瞧了瞧陈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他这个弟弟不过是个陪送的！ 哎～这就是亲姐～ 他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哀叹。 “一会儿留下来玩不？”宋清安再次懒散地靠在了台上，看着两人问道。 “不了，我妈说好人不来酒。”姜天泽欠欠地说道。 “行，以后你来我就给你踢出去！”宋清安被气笑了。 离开酒后，陈远回了趟家，从米国回来后，他也不过才回了一趟家。 她妈住在别墅，难免孤单。 他倒希望他妈能多交一些朋友，不过这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回到别墅后，陈远看着面带笑容的母亲，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妈，我回来了。” “哎！小远回来了！”宋桂枝看到儿子后眼前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妈，什么事儿这么开心？”陈远笑道。 “也没什么事。”宋桂枝摆弄着花，笑吟吟地说道。 陈远明显不信，“妈，快和我说说，我和你一起高兴高兴。” 宋桂枝看了眼儿子，坐了下来。 “说来也巧。” “前段时间，就是你出国比赛的那会儿，我准备出去散散心，恰好碰到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人。” “但是太久远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算算，几十年了，纵然你妈我眼力再好，也不敢贸然上前搭话不是？” “后来我又碰见几次，见那人在院子里弄土，像是要种些什么东西，我没忍住说了说话，没想到还真是妈认识的那个大哥！” “那时候妈才十一岁……很多事情也记不得那么清楚了。”宋桂枝回忆过去，语气变得悠长。 “有个城里的知青恰好被安排到咱们家住着。人很有礼貌，不仅没有瞧不起人，还给了我不少的糖块吃，那会儿农村那么穷，哪吃过那稀罕玩意儿。那个知青临走了还给家里留了些钱，说是感念家里的照顾。后来你姥爷生病，正是靠着这笔钱缓了过来。” “所以妈一直很感谢这位大哥，但是后来再也没遇见过。再后来就是认识了你爸，好不容易怀上了你，有了家庭以后，报恩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宋桂枝高兴地拍了下桌子。 陈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于是开口说道：“哪天我陪您去上门道谢。” 第167章 备礼 “正好啊，昨天他派人送来了一封请帖，我给你看看。”宋桂枝说着就起身往楼上走去。 陈远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思索着刚刚的话。 他这别墅一亿多买的，所以能住在这片别墅区的肯定也不会是一般的家庭。 而这份请帖则更耐人寻味，若是一般家庭，邀请做客直接上门带点礼物就好了。 这份请帖一来，显得非常正式和庄重，看来母亲口中的这位“老大哥”地位定然非凡。 这谢礼还真得好好研究一下。 不一会儿，宋桂枝手里拿着一个有些厚度的东西下了楼。 “儿子，就是这个。”说着宋桂枝就把请帖递给了陈远。 陈远接过，仔细地瞧了瞧，是寿宴请帖。 这请帖十分有创意，类似古代皇帝的奏折那样，可以摊开。 封面做工精致大气，烫金更显得尊贵。 里面的字还都是毛笔写的！ 虽然看得出邀请者的名字和前言的笔迹不同，但也足以看得出主人对这场寿宴的重视性。 “这请帖可真好看。”宋桂枝笑着说道。 陈远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一份请帖足以看得出底蕴。 “时间在下周二？” “妈，这位叔叔怎么称呼？”陈远问道。 “姓华，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宋桂枝目光往窗外看去，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太久远了，也就能记住个姓。 陈远听到“华”字略微出神，他倒是还真接触过姓华的。 不过二者肯定不会有什么关联。 “妈想不起来了，但是他老婆应该是姓孟，那时候两人感情很好的，孟姐特别漂亮。”宋桂枝笑道，似乎提起从前，也觉得年轻了些。 “没事，到时候我就叫华叔叔，肯定不会出错。”陈远笑道。 “您想送个什么礼物？” 他有想法是一回事儿，但主要是他妈想报答谢意，还是要尊重他妈的意见。 “妈还真没送过什么礼物，以前要是感谢谁，送十斤鸡蛋、拎只鸡，也就送过去了。”宋桂枝拿着请帖，说笑道。 她现在要是拿着这些去，岂不是要被人轰出去？ 笑掉大牙了！ 陈远也被他妈逗笑了，“这样，妈，这周末我带您去个地方，到时候你挑个东西，咱们准备着。” “好，你准备我放心。”宋桂枝拍了拍儿子的手，微笑道。 若是在红水乡，怕是这一辈子都碰不到这位华大哥，也不会再想起那些个往事。 他爸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七零八碎的生活早已填满了一切。 可是碰到了就没有装不知道的道理。 穷有穷的报答法，富有富的报答法，人生在世，但求心安。 时间一转到了周末。 陈远开着新提的迈巴赫s680载着他妈去了孔玉缘。 他没有提前和孔瑞打招呼，买个东西就把人家太子爷喊过来，有些起高调了。 宋桂枝知道儿子要带她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一般的场所，所以一早把之前买的贵衣服穿上了，省得丢份儿。 自从上次和何思卉出去，她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 “妈，这里卖翡翠居多，我想着要不挑个吊坠？寓意都挺好的。”陈远说道。 “好，咱们进去看看。”宋桂枝点了点头，很赞同儿子的说法。 玉必有意，意必吉祥。 翡翠在国人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您好，二位想看点什么？”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旗袍的女销售走了过来。 “我们想选个吊坠当寿礼。”陈远开口道。 放眼望去，店内的销售人员都是女性，且均气质出众。穿着旗袍让人感觉非常的赏心悦目，也多了几分典雅的氛围。 “好的，两位这边请。”女销售微笑着说道，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寿礼的话我推荐给二位这几款，寿星、如意、葫芦……”女销售一一介绍着，还把每一款的寓意、材质都介绍得十分清晰明了，看来专业水准很高。 陈远看了看价格，都在几千块到一万块出头，明显不太合适。 当年留下的是几十块，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有没有更贵一些的？”陈远开口道。 宋桂枝也跟着点头，模样都是挺好的，但翡翠的颜色和质地差了些。 也许是陈远给她的手镯和项链提高了她的眼界。 女销售闻言了然地点点头，“二位请随我到贵宾席稍作等待。” 摆出来的不是差的东西，但肯定也不是精品。 那都是给普通人想过过翡翠瘾看看的，真正的有钱人家是看不上的。 女销售带着二人进了休息室，临离开前不经意瞥到了宋桂枝手上的镯子，于是态度更加恭谨。 没一会儿，女销售款步姗姗地走来，手上捧着一个黑色的托盘。 “二位可以看看，这是这个月月初刚打造出来的，请了国内非常知名的马大师设计的，每一款都有其独特的设计和巧思，寓意非常好，作为寿礼肯定是非常合适的。” “而且我们的翡翠都是缅料，绝对不是危料的。”女销售笑着介绍道。 宋桂枝点了点头，指了指寿桃似的吊坠，“这个我看着颜色不错。” 玉不过手的规则他们还是懂的，所以一直没有直接拿起来瞧。 陈远看了看，吊坠是正阳绿的，看起来圆润饱满，水头十足，十分惹人喜欢。 虽然不如他给他妈买的那条项链颜色正，但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这款多少钱？”陈远问道。 “先生，这款目前售价168万。” 宋桂枝眼睛微微睁大，显然也是被这价格震惊到了。 饶是她住了别墅这么久，儿子也没少给她花钱，但一下出手十多万，还是有些惊讶的。 “好，那就包起来。”陈远十分淡定地说道。 …… 回去的路上，陈远把他分析的东西都和他妈讲了一遍，也让他妈心里有个大概，别到时候参加寿宴吃了亏。 现在不比从前，陈远一说宋桂枝也明白了些。 虽然她只上了小学，但活了这么大岁数，人情往来还是懂的。 而且她最近看了不少书，宁悦也在一旁给她多加解释，倒是比以前更明事理一些。 承认局限，才能不断进步。 第168章 寿宴 时间一转，来到了寿宴当天。 陈远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便赶回了家，出席宴会总是要拾掇一下。 他换上了之前参加华成会议的那套浅蓝色西装，浅浅弄了下头发，便往楼下走去。 他给他妈也提前准备了衣服，一件深蓝色的长裙，腰和裙摆处有着精致的苏绣，低调却不失贵气。 “我儿子越来越帅了。”宋桂枝眼里满是慈爱地说道。 陈远笑了笑，“我妈也还是那么漂亮！” 说笑着，陈远拿起请帖，“妈，走，我看那离咱们这位置不近，还是提前些去。” 宋桂枝点了点头，可别迟到了。 两个小时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放眼望去，停的车没有低于百万的，不过也没有十分夸张的超跑。 而这不是最亮眼的。 最亮眼的还是眼前这座庄园，极尽大气、极尽奢华。 这样的地段，陈远不敢想象会价值多少钱。 也许压根就不会在市场上流通。 “妈，走。”陈远低头对宋桂枝说道，安抚似的拍了拍他妈的胳膊。 “哎。”宋桂枝察觉自己刚刚有些失态，立即回过神。 她已经觉得现在住的别墅够豪华的了，现在一看，还真是眼皮上挂钥匙——开眼了。 “请二位出示请帖。”门口的检查人员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远递过去后，那人点了点头。 接着，站在检查人员旁的人走了出来，对陈远二人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携带危险器具，这才让进去。 检查完，宋桂枝舒了口气，还怪让人紧张的。 她没想到当初那位到她家暂住的“知青”居然现在变成这样厉害的人物。 倒显得她的报答有些攀扯的意味了。 过了门口那关，母子二人又一同前去礼品登记处，记好了名字后，才正式往庄园内走去。 在庄园内庭院的中心，有一个典雅华丽的大理石喷泉，水柱高高喷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下方的水池中，水池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给傍晚添了几分景致。 往大厅看去，已经到达的宾客们，着装十分考究，无一人怠慢。 男人们都身着笔挺的西装，女人们则身着华丽的晚礼服，珠光宝气。 看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至于真心几何，无从得知，也无人在意。 母子二人往大厅走去，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打算着一会儿见到人问句好，便离开了。 结交的场合陈远怕他妈不适应，自己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 真正能交上的，不是聊几句就能成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没点价值别人是不会主动和你结交的。 价值可以是美色，也可以是钱财、权利，总归是要占一样的。 若是样样都不缺，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只是陈远没想到，你不找别人，别人是要来找你的。 “一会儿你注意点，这可不是一般的场合。”严康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自己的婆娘自己了解，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她什么样他最清楚。 平时不重要的场合也就罢了，别人见他们严家总是要礼让三分的。 可这华家岂是一般的地方？惹了人家不快，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搞破产！ “好了好了，昨晚你就开始一直说，我又不是傻子。”马曼香忍不住埋怨道。 “这么好的场合你怎么不让儿子来啊？让他多认识一些人。”马曼香目光往里面看去，有好几个都是她平时想约都约不到的太太！ 严康叹了口气，有几分不耐烦，“你自己看看，谁家带儿子出来了？你当这是游乐园？” “你吃枪药了？不会好好说话？”马曼香皱着眉看着严康。 严康没理会，而是递上请帖。 进入宴会厅之前，马曼香松开了严康的手，面带笑容，姿态十分端庄，“我去找方太太聊聊天。” “去，最好能单独约一下，你去看着办。”严康点了点头，往一群老总那边走去。 能来这宴会的，那都得是京华的上层圈子，能结识一些最好，主要是混个脸熟。 一些高官不方便过来，也都安排下面送了礼物。 他也是靠着战队成功，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然想靠自己来这地方？再给他十年怕是都难！ 资源永远握在小部分人的手里。 “方太太，好久不见呀！”还没赶到，马曼香便大声喊道，似乎是怕人听不见似的。 不远处气质出众的女人闻言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姿态很是高贵。 围在她身旁的几人也把目光放到了马曼香身上，神色各异，打量居多。 “方太太，一段时间不见，您越来越漂亮了！”马曼香走上前，拍马屁道。 方太太微微一笑，不失礼节，“谢谢，严夫人今天也很漂亮。” “那哪能和您比呀！”马曼香捂嘴笑道，接着又和方太太身边的几位打了声招呼。 又加入了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几个女人围在一起照旧还是探讨着下午茶、买东西之类的东西，偶尔再一起夸一夸华家。大家都各怀心事，却都闭口不提。 “哟，这是三小姐，气质果然不同凡响。”马曼香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女人，感叹道。 “那是呀，我看这三小姐也不比两个哥哥差，这公司管理得也是风生水起的。”一个贵妇道。 “向彤确实很厉害。”方太太直接叫了名字，显得关系更加亲近一些。 马曼香闻言立即附和道，“是呀，我看这女人做事业可不比男人差！” 她语气非常肯定，仿佛已经忘了之前在餐厅当着印雯华的面奚落她女儿的事情。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后纷纷噤声，没有继续接话，徒留马曼香独自尴尬。 华向彤先到了宴客厅，她淡淡地扫了扫来宾，眉宇间自带一种疏离。 不过当她看到陈远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怎么来了？ 他们可没有邀请小股东的旧例，因为不配。 之前两人“合作”之后，便再也没联系过。 虽然她确实趁这机会狠狠打压了大哥一番，但她答应的回报也做得十分利落，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若是这人有所求，早就找上门了。 思及此，华向彤移开了目光，静静等待父亲的到来。 第169章 口舌之争 马曼香见自己说话没人应，心里有几分不舒坦。 平时她很少能约到眼前这几位太太，见的都是身家不如严家的，自然都是对她百般奉承，所以这会儿有了些落差。 只是面前这几位身份尊贵，她是埋怨话一点都不敢说，不然他家那位肯定会停了她的卡，儿子也多会埋怨她，想了这些，马曼香心里更加憋屈。 她目光一转，瞥到了一道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她定定地看着，想要确认是不是那天不给她面子的暴发户。 却见那人迟迟不转身。 “看什么呢？”旁边的贵妇瞧着马曼香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好像一个认识的人。”马曼香笑着应道。 此时，宋桂枝刚好转身，拿起一杯香槟，准备尝尝什么味道。 马曼香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心里的憋闷似乎找到了发泄口。 但是她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阴阳怪气地说道：“方太太，您说一个暴发户能来华老爷子的寿宴吗？” 方太太闻言皱了皱眉，她好像听人提起过，这严康当年就是为了马曼香家里的钱才在一起的。 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损？ “能来的定然是华老爷子过目的。”她淡定地开口，绝不留人口舌。 “是啊，一般人可进不来。”一旁的人也附和道，眉宇间流露出一份得意，这次回去又可以吹嘘一番了。 马曼香闻言冷笑，一点也没听进去几人说的，满心只认为宋桂枝是不如她的，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进来的这里。 或许是急于抒发心中的郁闷，她拿起一杯香槟，对着方太太和其他几位笑道：“我去见一见朋友。” 方太太微微点头，她自然是不待见这位的，聒噪得很，还没眼力见。 她们这几位，哪个不是家族里悉心培养的女儿？ 像这种半路上来的，多半是有几分看不上的。 “呀，这么巧，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你。”马曼香直奔宋桂枝走去，边说边打量着母子二人。 到底是个没什么出息的，这种场合还把儿子带来了，带来了有什么用？居然留在他妈身旁，不去认识一些大佬！ 他儿子要是在这肯定不会这么畏畏缩缩！ 宋桂枝闻声看了过去，她对这严夫人是有印象的，何思卉和印雯华对她的态度她也看见了，所以她好声好气地回了声：“严夫人，确实很巧。” 陈远看着这位走过来的妇人，这难道是母亲的朋友？ 只是看起来眼神不太友善啊！陈远心里顿时生出了戒备。 “这小伙子是你儿子吗？”马曼香明知故问道。 “是，小远，这是你严阿姨。”宋桂枝笑着介绍道。 陈远刚要张口，马曼香就摆了摆手，“别，我可担不起。” 宋桂枝听见这话脸色变了变，“严夫人这话是？” 她受些委屈可以，但她儿子受气可不行。 马曼香看了看周围，往两人又靠近了些，声音拉低，对着两人说道：“听说你儿子是个开比萨店的？ “我觉得呢，攀亲戚也是有讲究的，我们严家可不需要什么小商小贩的穷亲戚。” 这话说完，马曼香回到了最开始的位置，眉毛微微上扬，很是得意嚣张的样子。 宋桂枝被气得捏紧了杯子，有种想要把香槟泼在她脸上的冲动。 陈远闻言眼神冷了几分。 他看着母亲，安抚似的拍了拍他妈的肩膀，“没事。” 既然敢来发作，还说出了他的背景，那肯定笃定她比他们强，或者说她家比他们强。 陈远刚刚看到了下楼的华向彤，心中虽然震惊，但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场合。 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贸然行事显然是不妥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想让他吃亏，那就让他们吃更大的亏。 “看看，还是你儿子更明白事理。”马曼香依旧嘲讽道。 宋桂枝虽然心有一腔怒火，但也会听儿子的话，“严夫人要是没什么说的，就别在这了。” “别呀，咱们聊得不是挺好的。”马曼香笑吟吟地说道，刚刚在别人那里受的憋屈这会儿全都发泄出来了，心里畅快极了。 “曼香，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严康看着妻子一直在这停留，以为遇到了什么人。 “老公，你来了。” “这位就是之前和印雯华出去逛街碰到的那个，儿子开比萨店的。”马曼香一看来人更加有底气，说话更加不客气。 严康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宋桂枝，又看了看陈远，“说话有点分寸。”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能出来创业，未来一定不可限量。”严康倒是十分客气地笑道。 陈远微微一笑，他还真不信一个被窝能睡出两种人。 “有点道理，我看是比那宋家小子强多了。”马曼香说着捂嘴偷笑，宋家连进这个门都不配，所以她更不必顾忌什么。 严康淡淡地瞥了一眼妻子，没说话，也没制止。 “说起这个我就觉得有趣，那印雯华还想让她女儿和小畅认识。宋伟已经不行了，光靠他们女儿拖着一个公司，早晚都得破产。” 马曼香就这么赤条条地说了出来，足以见得她的轻蔑。 似乎站在这么光鲜亮丽的场合里，有些人就觉得自己也是光鲜亮丽的。 陈远静静地听着，结合着刚刚这女人说的，知道了这口中的宋家便是茸姐他们家。 现在都是这副看不上的样子，不难想象私底下更会如何。 “严夫人真是眼光了得，竟然能预测以后的事情。”陈远突然开口笑道。 “那自然是和一般人不一样。”马曼香颇为得意。 “那不知道您能不能预测自己什么时候会倒霉啊？”陈远人畜无害地笑道。 “你这破落户怎么说话呢！”马曼香顿时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其他人纷纷往这边看来，严康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于是开口斥责道：“差不多得了。” 说完便眼神凌厉地看着陈远，像是把他记住了似的。 第170章 和善 马曼香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不妥，于是这会儿也不装了，眼睛像淬了毒一样地看着陈远。 居然故意引她在这种场合生气出丑！ 陈远淡淡看了一眼马曼香，继续道：“严夫人预测不出来吗？” “那还是多积口德，小心祸从口出。” 说完，陈远就带着他妈往别处去，眼不见心不烦。 有没有素质和有没有钱是两码事。 “你！”马曼香被气得胸腔起伏，怎么母子俩一个两个地都教育起她来了，他们也配！ “行了！”严康低声道。 马曼香听出了严康的怒气，自然不敢再发作，噤声跟在身旁。 “那位是谁？面生得很。”方太太旁边的贵妇好奇道。 她们闲得无聊，自然也喜欢看热闹。 这严夫人像只骄傲的母鸡一样，气势汹汹的就过去了，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的，还真是有趣。 方太太看了几眼，没多在意，“不知道。” “最近有点累，你们下午茶别喊我了。” 几人面面相觑，知道这话里的含义，怕有人通过她们来找她。 “好，你也多注意休息～”一旁的贵妇应道。 不一会儿，大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楼梯上的几人。 华鸿恺和华鸿云共同扶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不难猜出，这位应该就是大家口中的“华老爷子”。 这位老爷子平时很少露面，他不想出来的时候，谁请都不好使。 脾气也不大好，谁要是惹了他，不分老少，那准没好果子吃。 相反，若是得了他的眼，那在京华可谓是“平步青云”了。 去哪里都要被人敬上三分。 老爷子虽然退居幕后，但华氏的大权仍在他的手中，股权捏得很紧。 只是传闻这位老爷子对他的子女有些淡薄，平日里也很少接触。 但传言毕竟是传言，亲缘关系可是实打实的。 随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向下，恭贺声便一声一声地响起。 “祝华老寿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祝华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 “哈哈哈，多谢大家还能百忙之中看看我这老头子！”华老爷子十分畅快地笑道。 “是我们的荣幸啊！” “只要您说话，我们随时都可以来陪您！” …… 又是一阵恭维。 大厅中的人，地位高的围在里层，和华家的人距离更近些。 像严家这种，则是在最外圈瞧着。 好像这一群人都被阶级驯化了，甘之如饴地恪守规则。 “大家能来我就开心，你们随便玩玩，有什么不周到的就和我这几个孩子说。”华老爷子十分客气地笑道。 陈远看了看，这架势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搭不上话了。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华老爷子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众人的视线也随着华老爷子的步伐而不断移动着。 “华大哥，祝您福寿如意、平安健康。”宋桂枝笑道，但也不似两人认出时的那般欣喜和激动，反而多了一丝拘谨。 “谢谢宋妹子，这是你的儿子？”华老爷子看着陈远笑道，一副很是和善的样子。 “华叔叔好，祝您福寿安康、万事如意。”陈远立即说道。 “好好好，谢谢你，小伙子真不错！”华老爷子十分开心地笑道。 人越老越喜欢怀念过去，所以他看到这两人，心情自然是很不一样。 其他人都瞧着这边的动作，看着华老爷子如此开心，也都留意了起来，甚至还互相打听这是哪家，以后可要好好拜访、交往一番。 华向彤看着陈远，目光也露出一丝疑惑，他居然和自己的父亲认识？那位妇人又是？ 母亲已经走了很多年，莫非是？ 种种猜测不断在华向彤心底里浮起，但每一样猜测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她可不希望突然又来个什么“小儿子”。 所以看向陈远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与此同时，华鸿恺和华鸿云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于是共同行“注目礼”。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母子也是十分好奇。 但想法都和华向彤差不多。 人向来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是否受到威胁。 没有最好，若是有了那就除掉。 然而，最担惊受怕的人是严家夫妇。 在看到华老爷子往那对母子走去时，马曼香觉得天都塌了。 在看到严康黑如锅底的脸色时，她真的感觉自己惹了大祸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小商小贩的能和华老爷子认识啊！ “我来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严康低声咬着牙说道。 马曼香闻言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你好好想想怎么道歉！” …… “我本想着哪天邀请你们吃个家宴，但恰好孩子们张罗要办个寿宴，就一道请你们来了。玩得可好？”华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一点架子也没有。 “挺好的，没想到当年一别，华大哥现在这么厉害。”宋桂枝感叹道。 她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如实说。 想必这样的人物也不缺那些恭维话。 “厉害什么？还不是糟老头子一个！” “当年要不是叔叔和阿姨帮我，我这身子骨怕是熬不到今天了！”华老爷子摇了摇头，语气悠长，很是感慨道。 宋桂枝闻言也轻松了下来，于是开口笑道：“蕙姐今天怎么没来？” 华老爷子闻言有一瞬间地晃神，“平蕙，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宋桂枝一看这表情，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华大哥，您别往心里去，我就随口一提。” “不碍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回去没多久，我们就分开了。”华老爷子摆了摆手，有些释然道。 “罢了，不提。我让几个孩子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说完，他就对着孩子招了招手，“你们三个过来。” 三人闻言立即走了过来，都想知道父亲在搞什么名堂。 “这是我大儿子华鸿恺，二儿子华鸿云，三女儿华向彤。” “这位是你们宋姨，这是宋姨的儿子，陈远。” 三人纷纷对着宋桂枝问了声好，对陈远微笑点了点头。 “当年我被你们爷爷送去乡下锻炼，多亏了你们宋姨的父母帮我，不然那会儿我正病着，怕是要落下病根！”华老爷子说着咳了几声，华鸿云顿时拍了拍父亲的后背。 华老爷子拍了拍华鸿云的胳膊，“以后你们帮我多照看着点。” 第171章 后悔 “爸，您放心。”华鸿恺笑道。 “果然是华大哥的孩子，一个个的都这么优秀。”宋桂枝眼含笑意地说道。 这三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十分贵气，往那一站挺拔如松，气质斐然。 “我看你的孩子也教得很好啊！小伙子，很不错！”华老爷子哈哈一笑，拍了拍陈远的肩膀，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赞赏。 他们一家的背景他找人简单查了下。虽然感念当年，但像他们这种家庭，外面盯着的人太多了，不得不过过眼。 “谢谢华叔叔。”陈远礼貌笑道。 华向彤看了看她父亲，又看了看陈远，本想说出口的话憋住了。 她爸可不是什么人都夸，想必已经是查了一遍了，她若借着这个机会说什么，倒是有点刻意了。 华鸿云用余光看了眼华向彤，嘴角勾了勾。 还挺沉得住气。 “好了，你们在这玩着，我去楼上休息会儿，最近这腿脚又开始不舒服了，年纪大了。”华老爷子看着几人说道。 “我扶您回去。”华鸿恺离他爸最近，直接伸出手去扶胳膊，十分孝顺地说道。 “好。” “宋妹子，有什么需要的就和这几个孩子开口，他们不给你办就来找我！”华老爷子开玩笑道。 宋桂枝自然知道这是玩笑话，于是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人离开。 等到老爷子走后，宋桂枝看着华鸿云和华向彤道：“那我和小远就先走了，谢谢你们的招待。” “宋姨，您不在这多玩一会儿？”华向彤扬起一个笑容，率先开口说道。 “不了，家里还有点事，你们忙着。”宋桂枝笑道。 “好，那我送您。”华向彤依旧十分客气。 陈远在一旁则是非常安静。 他很难把现在这位非常温柔的三小姐和那天谈合作冷若冰霜的华向彤联系在一起，这太割裂了。 合着生活如戏，全靠演技？ “不用了，姑娘，这么多人呢，你们忙，我们也开车来了，不用送了。”宋桂枝连忙摆手，她们可没那么大的架子。 华向彤见状，仍旧笑道：“好，那改天再邀请您来家里吃饭。” “好，再见。”宋桂枝笑着点头应下。 华鸿云站在华向彤身后，对着准备离开的二人微笑点头，“宋姨再见。” 依旧一副十分矜贵的模样。 他说完便没有再看母子二人一眼，至于宴客厅的其他人，他更不会分什么眼神儿。 只要他想，不都还是巴巴地过来？ 告别后，陈远和他妈往外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两人便被人拦下。 “宋姐，刚刚是我有眼无珠，冒犯您了。”马曼香身子微弯，脖子也往前倾，一副姿态很低的模样。 哪里还有刚才盛气凌人的嘴脸？ 宋桂枝并未开口，而是冷眼瞧着她，还真是个拜高踩低的人。 刚才恨不得把她们踩到地上，现在又恨不得跪在地上。 脸竟然变得这么快！ “宋姐，刚才是我错了，改日我一定备上好礼，给您道歉！”马曼香看着眼前不说话的人，心里一阵叫苦。 “不必，咱们以后还是别见了。”宋桂枝依旧不领情。 今天就算没有华老爷子过来说话，她也不会直接原谅。 换做谁被劈头盖脸地说一顿，谁能愿意？ 又不是没有记性的小孩，一大把年纪了，谁活着还不求个脸面？ 可不是别人想摔就摔、想捧就捧的。 马曼香一看这是还气着呢，一想到刚才自己老公对自己说的话，她的脸色就更加难看。 “孩子，刚才是阿姨见识短浅，说些不该说的话，都怪阿姨！” 陈远看着眼前的妇人，“别，我们可担不起。” 马曼香闻言一愣，这不是刚才她和他们母子说的吗？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都怪她这张嘴！ 刚刚她的失态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了，这会儿华老爷子又如此和颜悦色地对着她们母子，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该选择谁、该抛弃谁了！ 她丈夫拼搏了这么多年，可别毁在她手上啊！ 她儿子也需要大好的前程啊！ 想到这，马曼香眼里竟然有了些水花，她是真怕了。 宋桂枝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眼底的悔意不似作假。 但她心里知道，这份道歉不是给她的，只是她后悔了而已。 若是没有刚才的接待，怕是以后见到自己还是免不了一顿奚落。 但事已至此，没有太多假如。 她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儿子，只见陈远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宋姐……”马曼香的语气近乎哀求。 “算了，希望你以后别总是用着有色眼镜看人，嘴上积点德。”宋桂枝看着马曼香说道。 “走，儿子。”说完两人便离开了。 马曼香依旧留在原地，只不过转过了身，背着宴客厅，轻轻抹了抹眼泪。 她看着母子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百般滋味。 若今天是她受了这个气，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想到这，她有些惭愧地低了头。 还真是事教人，一教就会。 她也算是体会到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滋味了。 华向彤此时并未离开宴客厅，而是往陈远母子那边看去，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马曼香的动作。 但她脑子里没有这号人，只是凭借着那妇人的表情做了些猜测。 刚才在宴客厅，那些个小动作也没逃了她的眼。 只是身居高位者，大多都是用居高临下的视角去看待，没有利益的事情她不会去做。 马曼香恢复好情绪，重新回到宴客厅。 严康睨了一眼回来的人，“怎么样了？” 马曼香点了点头，“接受道歉了。” 严康松了一口气，但依旧冷着脸，“以后这种场合你别来了。” 刚才他想去和一位老总攀谈一番，人家敷衍几句就走了。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对于他们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变成生意场上的狂风怒号。 他怕是要难受一阵了。 “老公，我错了。”马曼香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严康看了一眼妻子，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第172章 困扰 回到家后，陈远和母亲都觉得轻松起来了。 家才是永远的港湾。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道菜，香气扑鼻，让人心情愉悦。 陈远拿起碗，盛了一勺丝瓜汤，放到母亲面前，“妈，先喝点汤，暖暖胃。” 刚才在宴客厅两人没吃什么东西，就喝了点香槟，这会儿肚子已经空了。 宋桂枝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家里的东西最好。” 陈远笑了笑，自然明白她妈话里的含义。 一碗汤下肚，心里也踏实了起来。 “以后这种聚会妈可不去了，一大把年纪不够折腾的。”宋桂枝夹了一块话梅排骨，颇有些埋怨地说道。 “都看你心情。”陈远笑道。 “说到今天，我倒是没想到蕙姐和华大哥分开了。”宋桂枝顿了顿，似是有些感叹。 “也是和华叔叔一样的知青吗？”陈远好奇地问道，她妈鲜少讲起从前。 似乎父母都是这样的，子女很难了解父母的一生，大多的了解都从自己出生开始。 “对，我昨天想起来名字了，蕙姐叫孟平蕙，当时我们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都被漂亮得都不会说话了。十里八村也没有那么标致的姑娘。好多人家都想把孟平蕙留下，但是最后还是和华大哥在一起了。华大哥年轻时也挺帅的，不过太久远了，妈都记不得了。”宋桂枝笑道。 “我还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呢，没想到啊！”宋桂枝说着摇了摇头。 陈远想了想今天的场面，似乎没在一起也不足为奇。 这样的家族底蕴必然不是一代人就可以拼下来的，门当户对，大家族最看重这个了。 “妈，别想那些了，吃完早点休息。” “哎。” …… 第二天，陈远一早便往学校赶去，上午还有课。 快到上课楼的时候，竟然碰见了李钧。 自从比赛结束后，两人倒是很少再碰面。 除了杜嘉平偶尔在群里冒个泡，他和李钧倒是都很沉默。 “钧哥，这也是上课去？”陈远笑着打招呼，按理说都这会儿了，他们大三课应该不多，都出去找工作、出去实习了。 “没有，我去找导员盖个章。”李钧停下脚步，一副困倦的样子。 “要出去实习啊？注意身体。”陈远看了看眼眶发黑的李钧，笑着开玩笑道。 李钧倒还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嗯，假条到期了，谢了。”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各自离开。 到达教室后，姜天泽和谭阳早都占好了位置，陈远直接走了过去。 “你小子怎么这么慢！粥都快凉了。”姜天泽十分嫌弃道。 “问题不大，能吃就行。”陈远笑了笑，打开了漫着一层水蒸气的塑料袋，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包子。 “远子，你听说没，那个罗光誉退学了！”姜天泽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 陈远闻言一愣，他都快忘了这号人了，居然退学了？ “一看你就不知道。”姜天泽一副“还得是我”的表情。 “我听说他搬去那个新寝室也没几个好人，他被其他室友抱团欺负、霸凌，反正过得挺不好的。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姜天泽十分解气地说道。 “学校没管吗？”陈远嚼着包子皮，疑惑道。 “管啥呀，学校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人知道最好。” “有道理。”谭阳点了点头，说道，他深以为然。 此时，老师走了进来，陈远三口两口地把包子都吃了个干净，收拾好桌面，摆上了电脑。 别人的事和他可没关系，虽然不至于幸灾乐祸，但也不会有丝毫的同情。 …… “李钧，可以啊，大厂的offer拿到了，不少公司给你抛了橄榄枝？”导员看着李钧笑道。 他们学院去大厂的不少，但李钧可是有两块竞赛金牌加身，那可不一样。 薪资绝对更高，前途自然也更好。 李钧笑着点了点头，模棱两可地说了句：“还行。” 盖了章后，李钧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比赛结束后，不仅国内的公司给他发了面试邀请，国外的不少也发了。 像脸书、谷歌、微软……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无论哪一个公司，单拎出来都是他们计算机学生无比渴求的单位。 他考虑过去国外，因为那里的技术氛围更好、牛人更多，薪资也更可观，但是家里的情况他不能不顾及。 当时在洛城大学里闲逛时，他还羡慕能出去留学的人。 可是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不敢上前了。 果然人都是复杂的，更不是单一的。 快到寝室时，李钧揉了揉太阳穴，眉宇之间满是疲惫之色。 “你没事？”徐辉刚从水房出来，就看见李钧这个明显状态不好的脸色。 李钧闻声抬头，看清了是谁后，淡淡地应了声，“没事。” 徐辉也不在意，他俩一直都是这种不太对付的状态。 “拿到offer就玩玩，别天天把自己逼得像个牛马一样，以后当牛马的时间可多着呢！”徐辉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边说着边往自己寝室走，没再看李钧。 虽然没人看见，但李钧还是点了点头，十分认同徐辉的话。 自从签了合同之后，公司就安排他进了项目。 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没有新人过渡期。 每天看到分给自己的上百个bug他就头疼，偏偏带他的导师还一直压力他。 总是对他说什么别以为拿了金牌就有什么了不起，几十个亿的项目可不是你们那种简单的东西。 每次他提交代码，这导师嘴上说着指导，实际就是为了批判他，把他大部分写的都覆盖了，还让他“好好学”。 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哪经历过这些？ 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所以他总是加班到很晚，回来了也一直在研究问题。生怕被别人落下，也不想被别人看不起，他很想证明自己。 这就导致了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状态一直不好，身体已经发出警报了。 他很想停下来歇一歇，但是却停不下来，总是有人在身后催着他。 第173章 建立公司 时间在慢慢走过，一学期又快到了尾声。 那花了五百经验点的框架进度也到了最后的99。 本专业的考试对于陈远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毕竟系统给他上的强度够狠。 以陈远现在的实力，面试任何大厂都不成问题，甚至可以直接去当个技术leader都绰绰有余，这还是建立在没有工作经验的基础之上。 但他的目标绝对不是毕业了去给人当牛马。 “这学期都快结束了，你怎么还在卷？”姜天泽歪头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的陈远吐槽道。 人比人气死人，比他牛逼还比他内卷，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有点让人快乐的东西了？ “等我把这个搞定，请你俩吃大餐。”陈远转头笑道。 姜天泽闻言眼睛一亮，“你在搞什么东西？” “秘密。”陈远笑道。 谭阳则是笑着瞧了瞧两人，未多言语。 又过了一周，陈远终于找到了解锁框架的“钥匙”——把所有代码重新过了一遍。 只有他真的懂了，知道框架的底层逻辑，才能真正地解锁出来。 只不过代码量太庞大了，他觉得未来一个月他都不想看见代码了，真要看吐了。 【恭喜宿主解锁“panda frawork”java框架！请问是否立刻将全部代码上传？】 “先不急。” 他在上传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第二天，陈远带着资料前往了工商局。 他要在框架全部生成之前建立一个公司。 他最近没少了解其他框架的运营模式。 虽然框架是开源的，但官网可以出售一些广告位，一年有个大几百万的收入还是不成问题的。 其实闭源加上收费使用会赚更多的钱，但陈远不缺钱，他需要的是一个有华国标记的框架。这是一种证明，也是一种骄傲。 到了工商局后，并没有陈远预想中的那么顺利，虽然材料齐全，但办事的效率并不高。 终于在学期结束时，手续办好了。 这一个假期的时间，正好适合招人。 他把公司的位置定在了系统赠送的那座三环的写字楼。 这座写字楼一共六层，占地五千多平方米，场地非常够用。 而且每一层都是装修好的，办公区、茶水间以及管理层的办公室都是配备齐全的，倒是不用他再请人装修。 只不过办公设备都要着手采购。 一个初创公司能在京华有一座独栋的写字楼，这“含金量”肯定不用说了。 陈远在手机上下载了好几个招聘的软件，分别填写了公司的信息，发布了诸多岗位。 如人事、财务、运营、it人才、测试…… 他先通过中介找了一批保安，待遇与同行一般即可，但双休是基本准则。 但最重要的是招聘个秘书，总不能什么事都他一一去吩咐，那就是长了十个嘴、十个脑子都不够用的。 秘书岗位发布出去的第二天，陈远便收到了好几十份简历。 这还是他卡了学历以及工作经验的情况下。 不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给的薪资和福利待遇都非常可观。 早十晚六，双休，月薪35k-45k，年终奖三个月月薪。 陈远查了下其他同类型公司、同岗的薪资，大多在10k-20k之间。他出的价格可以说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 双休则是属于锦上添花了。 并不是他人傻钱多，而是真的需要人才来帮他做事。 陈远把面试地点定在了三楼。面试当天，他提前一个小时便到了公司。 看着写字楼顶层的公司logo——远航科技，陈远露出了笑容。 从前有人叫他陈总，不过是因为他有钱罢了，客套地称呼。 现在他开了自己的公司，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只是只有一个老板来面试，未免显得有些寒酸，好在有这座写字楼撑着场子。 陈远乘着电梯到三楼时，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在候着了。 是个中年男人，身穿一套黑色西服，熨烫得非常平整。 听到门口的声音，中年男人顿时回了头瞧去。 前两天马鹏智在招聘app上看到这个岗位时，立即娴熟地投递了简历，这已经数不清是多少家了。 他对自己的能力自然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敢往这高薪上面试探。 只是他年纪不小，被很多家公司婉拒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35岁似乎成了就业的一道坎。 所以他对这家公司也是抱着尝试的心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算再被拒绝一百次，他还是要迈出那一步，他的脸皮可没有一家人的温饱重要。 可是没想到，他收到了这家公司的面试邀请。 当他收到面试地址时，心中有些惊叹，没想到公司位置竟然这么好，足以想象得出这家公司会多有钱，所以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忐忑。 然而等他来到公司时，发现除了一层的保安之外，公司竟然连个前台都没有。 他虽然心中惊讶，但还是按照之前发给他的信息乘电梯去了三楼，觉得可能办公的人都在三楼。 但上了三楼之后，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怕自己遇到的是个骗子公司。 但他能走吗？不能。 他也没什么能被骗的了。 哪怕是一点微茫的希望，他都要坚持下去。 等了半小时后，他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他看向来人，居然是一个极其年轻的人，看起来一表人才，像个高材生，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也和他一样。 “你好，你也是来面试的吗？”马彭智试探地问道。 陈远微微一笑，“是的，我是来面试的。” 马鹏智心下一沉，这人的形象和气质比他强太多了，他又不占优势了。 他要是老板，相同能力之下的肯定选这个小伙子。 “挺巧，不过领导还没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一起等会儿。”马鹏智靠在墙上，微微放松。 陈远嘴角勾了勾，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马鹏智面前时，他开口道：“我是来面试的，跟我进来。” 马鹏智闻言一愣，随即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您就是领导！” “来面试”之间亦有差距…… 汉字文化博大精深。 第174章 招聘人员 到达办公室后，马鹏智显得有些局促。 和刚才的松弛明显是两个状态。 陈远放下电脑包，看着跟进来的人，笑道：“不用紧张，就是普通的面试。” 马鹏智点了点头，但拿着简历的指尖还是有些泛白。 他怕刚才给老板留下的印象不好。 “坐这，我简单问几个问题。”陈远拿起一张椅子，从一旁推到桌前。 “谢谢老板。”马鹏智看到椅子就位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去帮着，顿时有些懊悔。 他之前被公司“优化”，除了年龄问题，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有点“太务实了”，直接说就是有点没眼力见。 没有人不喜欢被奉承，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坐下后，马鹏智把简历递了过去，“陈总，这是我的简历。” 陈远接过简历，翻开外皮，“介绍一下你自己。” “陈总，我叫马鹏智，之前在智链做秘书工作，有五年工作经验……” 几分钟后，马鹏智说完了自我介绍，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年轻老板表情都没变，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好，还是压根对他不感兴趣。 “智链也是做互联网这块的？”陈远开口问道。 “是的，陈总。” “你觉得做互联网这类的高级秘书最重要的是什么？”陈远抬头看着马鹏智问道。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能力。我毕业于江城大学，拿到了计算机和管理学的双学位。毕业以后就去了互联网行业，先做了四年的管理岗，后来转到了秘书岗……” “同时，我觉得更重要的还是要把秘书的本职工作做好，组织能力、沟通技巧、细心，都是非常重要的能力。我在以前的工作中……” 马鹏智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理解，但更重要的是要让领导了解你的能力、以前做过什么有价值的工作，这才有留下的可能。 不然留下做花瓶？他可不配。 陈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位来面试的人，虽然看起来紧张，但回答起问题来倒是从容不迫、条理清晰。 接着，陈远又问了几个问题，如擅长什么、通勤情况、期望薪资、以及对公司的期待等常规的问题。 整个面试的时间在半小时左右，陈远面下来都比较满意。 专业素养不错，对待问题也很有自己的见解，符合他招聘的要求。 但具体行不行，还得看工作。 眼下正是缺人的时候，陈远不会过于挑刺。 马鹏智在面试过程中也逐渐放松下来，这位年轻的老板一直没有问尖锐的问题，反而是一场很正常的面试。 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觉得这场面试是一次很不错的经历，抚平了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焦虑。 此时，办公室外响起了些许声音，陈远起身看了看，站了近十个人，不同年龄段的男女都有。 他回到座位上，看着马鹏智说道：“你刚才说你的期望薪资是36k。” 马鹏智闻言立即点头，“是的，陈总。” 薪资范围是35k-45k，他自问还是不敢要太高的，但也没要最低的。 “我给你37k，年终奖是三个月月薪，算起来就是十五薪。其他的福利信息我都在岗位标明了，你应该也看到了。不过一些细节我还没有来得及敲定。” “公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目前除了保安没有别人了，所以我非常需要帮手。” “如果你觉得满意，那咱们今天就可以签合同。” 马鹏智听到陈远的话后欣喜若狂，但还是尽力地压住了自己兴奋的情绪，勉强镇定地表达自己的态度，“陈总，我愿意！我非常期待能为您做事！” 陈远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冲着马鹏智握手，“欢迎你加入远航科技。” 马鹏智也立即起身，握住了陈远的手，“陈总，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现在可能就需要你的帮忙了。”陈远笑道，然后冲着门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马鹏智立即应下，“陈总，我这就去安排。” 陈远满意地点了点头，“辛苦了，招聘阶段忙完我给你发奖金。” “谢谢陈总！”马鹏智起身，临出去前整理了一下衣服，舒了口气，打开门往外走去。 陈远看着马鹏智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他相信他会是一个好老板，至少不会亏待下面的人。 接下来，在马鹏智的安排下，很顺利地完成了今天的面试。 到尾声时，马鹏智也参与了面试，毕竟他秘书工作经验很丰富。 陈远虽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但具体的评价还是马鹏智更加专业一些。 最后，除了马鹏智之外，还录用了一位形象和气质都不错的女秘书，年龄30岁，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干练，能力也不错，之前还有海外工作的经历，可以说履历非常好看了。 一男一女，两位秘书，互相配合、互相制衡，想必秘书这块的工作可以让他放心。 忙了一天之后，总算给公司添了两员大将。 后续的面试也不用他自己来安排了，陈远都交给了他们两个。 虽然是秘书，但做起人事工作也是十分顺手，等到招聘到人事相关的人员，他们也就解放了。 公司就是这样一层一层，逐层下放，只不过角色和权力不同罢了。 一周过后，在几人的忙碌之下，公司的人员逐渐多了起来，但除了三层之外，其他五层还是空空荡荡的～ 人事、财务的人员招聘得不少了，接下来则是更加重要的部分——it人员。 但在此之前，他则是需要把框架解锁。 框架解锁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传播期”，也可以直白地说是被检测期。 框架好不好用，是需要经过学习、使用，然后再做评价的。 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要让招聘的程序员们也开始学习，这样后面框架下载量和使用量多了，知名度也提高的时候，才有人能去维护、做技术解答和支撑。 陈远靠在椅子上，看着调出来的系统界面，“解锁。” 第175章 反响 随着一声落下，陈远顿时感觉脑子里划过一股清凉之感，大概有几秒的瞬间，感觉非常美妙。 回过神后，陈远思索着框架，发现除了之前自己对框架的阅读、理解之外，更有一种这就是自己写出来的、极其透彻的感觉。 【恭喜宿主解锁框架！解锁的同时赠予宿主一个月宣传框架时效。每一件解锁的兑换品都会变成宿主本身所有。】 “怎么宣传？”陈远好奇道。 【大数据推流。】 陈远默默地点了个赞。 框架的最后一部分代码也上传了。 距离上一次上传已经过了一个月。 任何伟大的诞生都会经历漫长的岁月。 虽然整个框架的解锁花了一年的时间，但对于如此体量的框架来说，开发进度可以说是神速了。 …… 晚上，卡尔从外面聚会回来，越来越觉得无聊。 不仅生活无聊，技术上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当一个人站过顶峰，能让他兴奋的点就会更少。 他打开电脑，看了看邮箱，这也是他的固定习惯。 “chen？”卡尔顿时眼睛一亮。 自从上次洛城的交谈之后，他们便没有再互动过。 卡尔点开邮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oh y god！他真的完成了！” “牛逼！” 卡尔最近了解了不少华国文华，自然一些言简意赅的词也学了不少～ 他登录上github，下载了整个项目。 他激动地搓搓手，刚才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正在下载的时候，他往下看了看日志，眼睛顿时瞪大，“官网和文档都有了？” 他立即点击过去，跳转到了官网。 简洁的画面，中央处一个panda的logo十分可爱，他知道，这是华国的国宝！ 他依次点击着顶部的功能栏，虽然都很常规，其他成熟的框架官方网站都会具备，但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个框架从他发现到现在，可以说是一步一步看着发展的，心里自然更加期待和欣赏。 而且短短一年，不仅框架完成了，官方网站也开发出来了，这种工作量，有点让卡尔怀疑这位chen身后有着一个团队，一个充满着精英的团队。 卡尔点开文档，这是教人了解、使用这个框架的知识库。 在阅读源码的过程中，卡尔也对框架支持的功能进行了猜测，但当真正看到时，他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 如果真的功能全部支持，且没有重大的bug，那他觉得java的世界要大变天了。 想到这，卡尔的心越发期待！一种“见证感”顿时充斥在他的内心。 与此同时，陈远也给其他一直关注留言项目的人发了邮件，告知框架已完成，欢迎使用，更欢迎提出意见，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通过邮件或者评论来向他咨询。 至此，框架算是解锁完成。 至于以后的，那就要靠时间来帮忙了。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 时来天地皆同力。 在系统赠送的一个月宣传推广之下，下载量激增。 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出现了非常可观的下载量。 陈远看着官网后台的访问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万次。 国内的一些编程论坛也出现了很多讨论的声音。 甚至b站已经有人出了“教程”。 这发展速度是远超陈远的想象的。 但随着知名度的不断扩大，自然也出现了一些质疑的声音。 诸如框架的稳定性、使用过程中的便捷性…… 但讨论就意味着关注，无论质疑或是肯定。 若是连点水花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失败。 陈远借着当前的热度，安排了公司的运营在各大论坛注册了官方账号，发了一个有奖活动。 活动的内容即是在各大平台创作有关框架的内容，要有价值，要有传播性。 最终评出一二三等奖，奖励依次是50w、30w、15w，同时还有优秀奖x10，奖励5w元。 以上奖项都会伴随着远航科技的offer。 这一活动，不仅增加了框架的曝光度，还与远航科技形成了印象的联结，一箭双雕地提升了远航科技的知名度。 于是不少人把目光也放在了远航科技的公司上，想要看看是什么来头。 但是查了半天，发现不过是一个新创建的科技公司。 只不过那薪资和福利是相当吸引人，于是又来了一波简历投递的热潮～ 活动一经发布，官网的点击量爆发式增长，各大编程论坛新发布的内容大多数都是有关“熊猫框架”的。 由此也衍生出了不少人的不满，觉得这种洗脑式营销不应该进入纯粹的编程圈子，甚至还觉得特别low，认为这个团队只想搞一波热度、赚一波快钱。 于是不断地贬低熊猫框架，与此同时还不断地抬高外国的主流框架。 但这种人陈远压根都不会在乎，不是他觉得自己的熊猫框架最牛逼，而是因为他连用都没用，根本不配评价。 这种人就是用惯了外国的东西，便觉得国内的东西一文不值。 刻板印象是最没有营养的东西。 逐渐地，熊猫框架进入了一些互联网科技公司的视野，但对于使用熊猫框架进行项目开发，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现有项目的重构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更别说用一个稳定性都还是存疑状态的全新框架。很少人会冒这个险。 但有人拒绝就有人尝试。 不少高校对陈远发起了邀约，希望能去学校开一场对熊猫框架讲解的讲座，学校是最喜欢拥抱新东西的地方，创造会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毕竟这是华国开发的第一款主流语言的框架，这含金量不言而喻。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陈远是一个即将大三的学生，以为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大佬，所以言辞之间非常客气。 但陈远一一回绝了。 虽然会扩大影响力，但这不是他的目的。 开学前夕，陈远即将步入大三。 两年的时光匆匆而逝，但境遇已经大不相同。 他感谢系统，也感谢那个努力考到大都市的自己。 想必若没有曾经的坚持，也不会有今天的千霄凌云。 第176章 布道师 一早，陈远开着迈巴赫来到了公司。 虽然是老板，但创业初期也要以身作则。 到了办公室后，桌子上十分整洁，照常放置了一杯咖啡。 陈远坐下后，浅尝了一口，味道香醇，不错。 之前不太适应喝这东西，现在倒也离不开了。 坐下没多大一会儿，门口处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 钟芮得到指令便走了进来，这是当时招聘的另一位秘书。 “陈总，昨晚我收到了来自米国洛城的一封邮件，发件人是卡尔。”钟芮说着递过来一份资料。 钟芮的英文水平非常好，并且对于互联网行业非常了解，所以陈远十分放心地把自己的账号交给这位秘书去打理了。 陈远点了点头，接过文件。 资料上不仅有卡尔的个人信息，还有过往的开发成果，非常详尽。 并且还针对邮件上的内容进行了分析，对于内容以及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和价值收益都做了很到位的评估。 陈远看后十分满意地说道：“做得不错。” 钟芮闻言微微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先去忙，我和卡尔直接联系。”陈远放下文件，看着钟芮道。 “好的，陈总，您有事叫我。” 说完，钟芮便离开了办公室。 陈远登上账号，点开卡尔发来的邮件。 这是一封让他无法拒绝的邮件。 卡尔说他想当熊猫框架的布道师。 布道的意思是传播道理。 在it领域，布道师即代表着为技术、框架等做宣传推广。 像卡尔这种级别的大佬，可是花钱请都很难请的。 如今却主动上门，陈远怎么能拒绝？ 这就好比你研究出一款好吃的，有个大明星偶然尝了，便主动和你联系，说想为你代言。 这曝光度可不是简单的宣传就能达到的。 而且国外的宣传可不比国内，渠道和方式都更加复杂一些。 陈远看后立即回复，言辞之间满是对卡尔的感激，并且承诺如果达成合作，一年会给他六十万美元，同时报销宣传过程中所有的差旅费。 发完邮件后，陈远便告知钟芮，如果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他。 …… “你居然要当熊猫框架的布道师？”伯尼看着卡尔给自己发来的消息，十分震惊。 他以为卡尔再也不会给人当布道师了，毕竟之前的经历可让卡尔没少吃亏。 “是的，我觉得这个框架太完美了，我写了个小项目，非常的丝滑。如果chen同意了，那我会非常开心，也会非常荣幸！我可是第一个在国际上推广它的人！”卡尔心情非常愉悦地敲着键盘。 他觉得chen不会拒绝，他们交流了这么多次，chen给他的印象很好，他也相信自己的名头还不错。 “你真是疯了。”伯尼觉得他越来越不懂卡尔了。 “你难道没有试用一下吗？熊猫框架的文档也非常好，不过我发现有一点很有意思，这个文档翻译了很多种语言，包括了俄语、法语、西班牙语、芬兰语……十多种，但是唯独没有日语！” “为什么？日本的计算机技术发展得还不错？”伯尼疑惑道，这都是潜在的市场啊，没有人会放弃？ “华国和日本之间的历史你没了解过吗？”卡尔微微摇头，看来自己这位朋友有点无知。 “我了解什么，米国这历史老子都不看！天天写这垃圾代码就够烦心的！”伯尼突然有点来了脾气。 卡尔正想解释着，突然弹出一个新邮件提醒。 他心下一动，迫不及待地打开。 当他看到邮件的内容时，顿时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果然是最好的chen！” 开心了一阵后，他继续往下看去。 “oh y god！六十万美金！”卡尔的眼睛顿时瞪大。 他虽然不缺钱，但不代表不喜欢钱！ 这个收益和之前他们开发团队半年的收益差不多了！ 卡尔越看越激动，没想到chen居然如此相信他！ 于是立即发给伯尼，“伯尼，你猜chen承诺一年给我多少钱？” 伯尼瞧了一眼信息，面无表情地打字道：“一个新开发的，能给你多少钱，一年一万美金？” 他们之前在一起共事，一年下来，每人也就十万美金刚出头，那还是发展到后期的时候。 初期的时候他们都自己贴钱跑到各地去宣传，十分落魄，好在熬出头了。 伯尼舒了口气，虽然从前的日子并不顺利，但很快乐。 现在的工作确实很顺利，不顺心还能找下属泄泄气，但快乐却少了很多。 “哈哈哈，我的老伙计，他给我六十万美金！还不包括出去宣传吃住行的费用！” 伯尼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六十万？这不会是个诈骗的？” “怎么可能，我们联系很久了。” “对了，上次a全球总决赛，chen也来了，他们的队伍拿了第三名，很不错。只不过很可惜没有见上一面！”卡尔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他相信不久之后他们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 伯尼看着这段信息量巨大的内容，良久之后，“卡尔，我突然觉得当布道师也不错，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我突然开始怀念过去一起拼搏的日子了！” 六十万美金啊！他这一年失去了快乐才能拿到二十万！ 什么新开发的？那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卡尔看到伯尼发的信息后捧腹大笑，他就知道这位老朋友会忍不住！ “那我考虑一下！” “如果你这周能给我带三份你们楼下的比萨，那我就会考虑得更快一些！” “没问题，别说三份，十份都行！”伯尼看后立即回复道。 …… 时间一转而逝，陈远再次拎起行李箱回到了学校。 这次他们都变成了“大三的学长”。 一到寝室，陈远便看见了坐在凳子上的姜天泽。 “你来这么早？”陈远推开门，看着姜天泽惊讶道。 “咋？看见我不高兴？”姜天泽满面红光地开玩笑道。 “高兴，高兴得很！”陈远说着便把行李箱往里推着。 他擦了擦桌子，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然后扭头看了看正在对着手机傻笑的姜天泽。 陈远悄咪咪地走了过去，“你看着手机笑啥呢？” 姜天泽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立即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没啥，你这人走路咋没声啊？” “我看是你太专注了！”陈远笑道。 “有啥专注的，就一个破手机！”说着，姜天泽的脸就红了起来～ 第177章 看望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远就笑笑不说话，真有情况他这兄弟肯定也藏不住。 下午，谭阳也回到了寝室。 倒是比假期结束之前圆润了不少。 不用问，肯定还是在秦叔那过的暑假。 感觉两人现在比真父子还真父子了！ 第二天，大三的第一节课开始了。 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我听说之前那个拿了大奖的大四学长，好像累得进医院了，情况不太好，咱们院领导都去看了。” “你咋知道？” “我认识一个大四的学长说的，他们认识。” “你说赚那么多有啥用！别再最后有钱了没命花！以后毕了业我就去个小公司，每天摸摸鱼，日子不也挺好？” “切，你倒是想去，你能进去大厂吗？” “招个实习生还得四五面，咱俩去都白搭。” “面试造飞机，工作拧螺丝～哎～” …… 陈远听到前面两人的对话后，也无心听课了。 他几乎可以确定两人说的就是李钧。 毕竟拿了大奖还被领导看望的，也就他了。 他听说李钧拿了个不错的offer，月薪在35k以上，没想到竟然给熬到医院去了？ 从前他自然是不了解，可是自从上了大学后，他也刷论坛，也看一些大厂相关的新闻，自然也听说过不少大厂员工年纪轻轻就被累垮，甚至猝死的新闻。 但多半都是给了家属一些钱，压下去了。 没人会记得。 陈远叹了口气，李钧的能力他肯定是知道的，李钧的脾气性格又很对他的胃口。 如果不是他已经找好了工作，他真想把李钧请到他们公司，绝对会成为公司的中流砥柱。 毕竟人才嘛，很难遇到。 正想着，手机里弹出一条信息。 “杜嘉平？” “陈远，下午有时间没？一起去看看钧哥啊！” 陈远了然地抿了抿唇，“没问题。” 下午，陈远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校门口，等待杜嘉平。 五分钟后，瞥见了人影，杜嘉平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 “不好意思啊，午睡过头了。”杜嘉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陈远笑道。 “没事，走。”陈远笑了笑说道。 杜嘉平点了点头，两人一齐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钧哥现在咋样了？”陈远开口问道，他觉得杜嘉平肯定知道得比他多。 “不太好，我听说那天直接进急诊了，这几天才缓过来点。”杜嘉平叹气道。 “这么严重？”陈远惊讶道，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是啊，天天一点才从公司离开，七点又起来，通勤距离有点远。” “我听说钧哥他爸还病了。” “哎，就是咱们院的李建伟老师，教数据库的，你上大三了，这学期应该学，不过不一定是不是李老师教了。”杜嘉平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着同情。 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陈远听了心里也有些憋闷，于是开口问道：“那钧哥现在谁照顾呢？” “李老师呗，听说钧哥他妈走得早。” “他们公司没给啥说法吗？” “啥说法，还没转正呢，不行直接给你辞了，你有招吗？”杜嘉平语调微微上扬，很是为李钧不平。 这么优秀的人，还这么不被珍惜！ 这就是资本家！ 陈远叹了口气，心中的想法又萌生起来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达了医院门口。 “买点水果去。”陈远突然开口道。 怎么说也是来探望，空手不好看。 “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杜嘉平一拍脑袋，急得连礼貌都忘了。 十多分钟后，两人拎着两大袋子水果和吃的，往楼上走去。 “就这了。我大……杜院长告诉我的。”杜嘉平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两人脚步放轻地往病房内走去。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在休息，而且这也不是能大声嚷嚷的地方。 陈远往里看去，李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仍旧很苍白，身旁也没有人。 一旁柜子上放着还未拆封的面包和半瓶牛奶，以及两瓶水，倒是再没其他的了。 陈远和杜嘉平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往里面走去。 似是听到了声音，李钧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来人时，眼里有些惊讶，他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你们来了，谢谢。” “得，钧哥，你快别说话了。和我俩客气啥？” “吃点西瓜，水灵灵的，刚切好的。”杜嘉平说着把水果放在了柜子上，拿出一盒西瓜。 “谢谢。”李钧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远看了看李钧，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李钧这状态……实在是不佳。 吃了几块西瓜后，李钧的嘴也没那么干巴了，声音也变好了些。 “李老师呢？”杜嘉平把剩下的西瓜盒子盖上，看着李钧说道。 “我爸今天有一节课，去学校了。”李钧慢吞吞地说着。 “你都这样了李叔还去上课啊？找别的老师代呗。”杜嘉平看着李钧这样，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在家的场景，语气难免有几分埋怨。 李钧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他家这几年没攒什么钱，他如今病倒，他爸也被疾病缠身。 自己的工作还不一定能不能保得住，他爸怎么能再请假。 谁都想休息，那也得看条件允不允许。 陈远瞧着李钧这副模样，碰了碰杜嘉平，提醒一下。 杜嘉平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合适，于是对着李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别介意”。 此时，李钧的手机突然响了。 杜嘉平离得近，直接拿起手机，接通了递给了李钧。 李钧接过时，不小心误触了免提。 “李钧，你这病得养到什么时候？太耽误公司进度了。” “我带了这么多实习生，还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电话里的声音非常冷漠，甚至还有几分嫌弃。 陈远和杜嘉平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纷纷看向李钧，表情都不太好看。 这也是个人能说出来的话？ 不知道以为公司是他开的，真是当狗当上瘾了。 都是打工人何必互相为难？ 离了一个实习生那么大的公司还开不了了？ 简直放屁！ 第178章 招揽 李钧依旧那一副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似的，“导师，我已经把病历和证明发给hr了，批了我的假。” “你这意思是我这电话多余了呗？hr了解项目还是我了解？hr带你还是我带你？” “要是这周三你不能来公司，以后你也别来了。我告诉你，你能不能转正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说完，电话就被那端的人挂断了。 李钧握着手机，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过了几秒，李钧淡淡开口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你这说的啥话，笑话啥，我看这导师就是个傻叉！”杜嘉平愤愤不平道。 陈远点了点头，安慰道：“你别往心里去，就算真不成，你这水平找哪个公司去不成？” 李钧摇了摇头，“要是这份实习真没了，其他大厂也没戏了。” “不会？难不成背调还能故意坑你？”杜嘉平不可置信道，那这也太过分了。 “差不多，可能会被这一圈子的hr拉黑。” “我这实力又算什么，公司里遍地都是。” “他们从不缺人。”李钧缓缓开口，有些自嘲地说道。 杜嘉平顿时语塞，他还没开始找工作，没想到竟然这么黑暗。 看来以前这种事肯定不是个例，不然也不能被大家知道。 他们这轻轻的一句话，岂不是直接否定了一个人的未来？ “没关系，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李钧微微一笑，说道。 “你都进急诊了，大哥，你能不能惜命啊！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李叔怎么办？”杜嘉平也是急了，直接起身看着李钧说道。 李钧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杜嘉平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李钧还病着呢。 他刚准备道歉，就见李钧开口道：“我爸看病需要钱，这个月工资马上就要开了。” 杜嘉平张了张嘴，把话憋回去了。 病房里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陈远看着李钧，开口道：“你听说过远航科技吗？” “听说过，这家公司很厉害，他们的团队创造了熊猫框架，之前我也学了一部分。”李钧慢慢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现在外界都认为是一个团队写出了熊猫框架。 这也不难理解，要是一个人写出来的那觉得是神一级别的存在。 陈远也没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若是强行解释，反倒是效果不好，只要让框架和公司的名头上去了就行。 “我也听说过，而且这家公司薪水很高！还双休！羡慕啊！就是招聘要求有点高，不然我都想试试了！”杜嘉平也开口说道。 “哎？钧哥，你为啥不去试试这家公司？”杜嘉平灵机一动，顿时询问道。 没承想李钧却摇了摇头，“我不行。” 陈远有些惊讶地看着李钧，短短几个月，为什么李钧变成这样了？ 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打比赛时意气风发的学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我现在连简单的项目bug都处理得不好，更别说去远航搞源码维护了。”李钧淡淡笑道，但是语气却很丧气。 陈远心下一沉，这李钧的状态比他想得还要糟糕。 身体的病或许能治，心里的病却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要是真回到他现在的公司继续受折磨，等到明年毕业，李钧也差不多废了。 他绝对不希望见到这个场面。 李钧也是他在算法上的“指导老师”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两人关系还不错。 “我认识远航科技的人，我可以帮你推荐。” “他们老板十分欣赏打过a比赛的人，我觉得你可以。”陈远开口道。 他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这不是为了故意隐藏什么。 而是怕若是直接说出来，李钧现在这个心理状态会直接拒绝。 果然，李钧闻言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陈远笑道。 “我去，远哥，我也是打a的，能不能也推荐一下我？”杜嘉平顿时握住了陈远的胳膊，摇晃着说道。 陈远见状笑了笑，“也不是不行。” 只要你能过了龚大的面试就行。 “龚大”名为龚墨，是他前不久招聘到的行业大佬，之前在某大厂p10级别，绝对的巅峰人物。 陈远都没想到能把他拉拢过来。 病房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些，陈远继续道：“你好好养病，等恢复了我帮你去推荐，可以直接面试。” “你的实力我和杜嘉平都有目共睹，不必妄自菲薄。” 李钧闻言点了点头，看向两人的眼神充满着感激，“谢谢你们。” 如果有人能在你穷途末路时拉你一把，那便是人生之幸了。 …… 一转眼，又过了半月。 在这期间，陈远与卡尔和伯尼成功签订了合约，两人会帮他在国外跑各个it领域的活动，来帮熊猫框架做宣传。 两人的能力都非常强，都曾经是框架开发的领头者，所以陈远给的薪资待遇都是一样的。 公司的人数也来到了五十多人，初具规模。 陈远在创立到现在，已经往公司账户投了大几千万。 设备的采买、人才的招聘、公司的运营、福利的发放…… 没有一项是不需要钱的。 好在陈远有钱，并且投给公司的钱也能返利，这倒是让陈远一点负担都没有了，甚至还希望能再多花点～ 几天后，陈远收到了李钧的消息，知道他已经康复出院了。 其实早在几天前他就知道李钧已经回校了，但是他没有主动说。 而是在等着李钧来找他，这性质不一样。 不是他故意装大，而是工作这种事你情我愿，失了分寸就失了最初的目的。 在收到消息后，陈远就安排马鹏智去和龚墨打招呼了，这招聘、选人的方面龚墨肯定更加明白。 陈远对李钧很有信心，所以也并不担心。 如果李钧真能进公司，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也不用解释。 …… 周末，陈远开着车到了公司。 工作日他都在学校，公司没什么要紧事他都不过去，一般都周末来集中处理。 刚坐下，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 “陈总，早上好。” “早。”陈远看了眼来人，是钟芮。 “陈总，我刚刚接到华成的来电，说是想和咱们公司合作。” 第179章 公司抽奖 “合作？”陈远闻言顿时来了些兴趣。 “是的，他们想投资咱们熊猫框架的钻石广告位，并且想邀请您去华成旗下的华成科技公司开一场讲座。而且发来的信息中还表示了他们的新项目会启用熊猫框架，会购买咱们公司的咨询服务。”钟芮没有遗漏地说道。 陈远挑了挑眉毛，“不错，你继续跟进，华成的广告位你看着安排。” “好的，陈总。”钟芮点头道，随即便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他的官网首页，钻石广告位是一百万一年，铂金广告位是七十万一年，黄金的则是五十万一年。 每个广告位放置十个，如果都满了，那一年下来就是两千多万，也是一笔很高的收入。 不过目前钻石广告位，华成是第一个来沟通的，其他两个都占了过半。 但华成的主动合作让陈远有些意外，华成什么地位？他这初创的公司又是什么地位？ 没有可比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科技公司这块应该是华家长子华鸿恺负责的，看来免不了要交际一番了。 转眼又过了一周，又是周末，陈远照例来了公司。 今天是公司的“庆功日”。 从建立至今，骨干成员的功劳自是不必说，陈远肯定是要包个红包的，同时为了增强其他员工的“归属感”，陈远让马鹏智和钟芮分别采购了一系列奖品，确保每个人都是可以抽到不错的东西的。 比如苹果三件套、华为手机、相机、大牌香水…… 但他们公司更多的还是程序员们，所以陈远也让人安排了3090ti显卡、机械键盘…… 当然，还有最简单直接的现金红包～ 下午。 “陈总，外面准备好了。”马鹏智走进办公室说道。 “你们好好玩，我最后去讲几句话就行。”陈远笑道，他可不想扫兴。 马鹏智又劝了陈远几句，发现老板是真不想去，于是便离开了。 “陈总说他有事要忙，那咱们的抽奖活动就开始！”马鹏智清了清嗓子，在众人面前说道。 龚墨看了看办公室的方向，了然一笑。 “龚大，你先来抽，看看你手气怎么样！”马鹏智看着龚墨，开口说道。 虽然是抽奖，那也得先让领头的几位先抽。 “好，那我就先替大家试试水。”龚墨笑着走上前说道。 他觉得奖品可能就是购物卡什么的，以前公司也搞过这种活动，他都见怪不怪了。 倒是一群实习生们眼神都亮晶晶的、十分期待的样子。 龚墨把手放进箱子里，随便拿出一张小纸条。 他淡定地打开，然后眼睛瞬间瞪大，十分震惊的样子。 其他人一看平时不苟言笑的龚大这副表情，顿时都开始起哄。 “龚大，啥奖品啊！快说说！” “什么好东西？” 就连马鹏智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他和钟芮是分开买的，所以奖励他只知道一半，另一半他也不清楚。 不过他买的那些已经让他见识到老板的大气了，难不成这个更给力？ 龚墨咳了两声，把纸条转过来对着众人，“十个周大福二十克的金条。” “我靠！” “金条！我嘞个豆！” “这也能抽到的吗？” “我知道这个金条，一个一万多，那岂不是十多万？” “发了呀！” “龚大，我建议你给大家伙分了！” “对！见者有份！” 龚墨笑着摇了摇头，“下次一定。” 气氛顿时火热起来，不少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并在心里默念自己就是下一位欧皇！ 马鹏智看着大家跃跃欲试，于是又点了个财务的工作人员，“我听说财务的手气都好，来，小邵，你先来试试。” 小邵闻言顿时欢快地起身，嗖嗖两步就到了抽奖盒子旁。 只见她双手一握，对着房顶喊道：“赐予我力量！财神爷！” “哈哈哈！” 大家顿时被小邵逗笑了，没想到小邵竟然这么中二。 “快抽快抽！”其他人开始催了起来。 小邵笑了笑，把手伸进盒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抓住一个纸条。 她闭上一只眼睛，然后用另一只眼睛偷偷看，那表情生动极了。 当纸条被全部打开后，她瞬间尖叫一声，“我爱老板！” 然后高高举起纸条，“苹果全家桶！” 不仅有笔记本、手机、平板，还有手环、耳机！ “行了行了，你快下来！” “马秘书！该到我了！” “该到我了！” “哈哈哈，别急！” “我小黄鸡点到谁，谁就上来！” “马秘书，你有点太幼稚了，我上幼儿园的大侄子都不玩这个了！”有人在下面吐槽道。 马鹏智呵呵一笑，也不在意，伸出手指，“小黄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哎！李钧，来，你抽！” 李钧在众人羡慕的神情中走到了抽奖盒子旁，看着大家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干脆利索地从盒子里抽出一个纸条。 只见他眼神中充满着欣喜，“六个月的工资。”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没想到盼什么来什么！ 这种高兴的时刻，他不由得想起了陈远，要是没有陈远的引荐，他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就进了远航科技！更没有现在的幸运！ 远航科技真的比他之前去的大厂好了n倍，工作环境特别好，带他的龚大虽然严格，但是会很客观地和他说问题，也会毫不吝啬地教他。 李钧越想便越感谢陈远，打算着过几天请陈远吃饭。 “哇，我听说咱们公司的程序员工资很高啊，这新来的运气真好！”一人小声道。 “那可不，我同学也进来了，他一个月三万多，我去，这不是小二十万？” “妈妈，我要在这家公司干一辈子！” …… 逐渐地，外面的欢呼声越来越多，陈远微微一笑，看来员工们对于奖品都很满意。 其实员工很好满足，只要钱给得够多，那么他们就会很认真地为你卖命。 陈远不缺钱，而是缺人，所以他自然不会吝啬。 两个小时过去了，其间钟芮来给送了几块蛋糕和果切，面上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她和马鹏智的红包，陈远一人给了五万，还不算抽奖在内。 第180章 氛围 又过了半小时，马鹏智脚步匆匆地往陈远办公室赶去。 “陈总，您现在时间方便吗？活动进行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很开心，您来讲几句？” “好。”陈远关上电脑，起身笑道。 陈远大步向前，高大的身躯，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风度翩翩。 马鹏智跟在身后，悄悄地打量着自己的老板，越看越佩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绝对会发展得更好。 很快，陈远走到了众人前。 不少人都没见过陈远，虽然听说过老板的年纪不大，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甚至看着比自己都嫩！ 李钧看见来人也呆住了，仿佛被定了身。 陈远自然也看到李钧了，他对着李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至于其他的信息，就让这位学长自己去消化！ “大家好，我是陈远。” 话音刚落，底下员工就非常配合，“老板好！” 陈远被逗笑了，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今天的奖满不满意？” “满意！”龚墨带头喊道。 他是真满意啊！ 他都能想到晚上他媳妇那笑开花的脸。 不是他买不起，而是一般人真不会花钱买这东西。 “那就恭喜所有获奖的幸运儿了，希望这份幸运能伴随着你们，继续在远航科技的工作和生活中发光发热。” “每一位在座的同事，都是公司非常宝贵的财富，也是推动远航科技前进的力量。虽然现在抽奖结束了，但我们远航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越走越远，一起不断突破，一起加油！” 陈远站在众人前，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让人不自觉地信服、拥护。 话音落，不少员工都站起来，一齐对着陈远喊道：“一起加油！” 场面十分有激情。 然而，突然冒出来一句尖锐的女声：“老板太帅了！” 众人扭头一看，是刚才十分中二的财务——小邵，大家顿时笑作一团。 “晚上让马秘书带你们出去吃饭，公司报销。”陈远拍了拍手，对着大家笑道。 “老板万岁！” “老板，我爱你！” 不论男女，所有人都对着陈远“深情告白”～ 若是大公司，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环境，也不敢这么和老板说话。 但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年纪最大的也就是马秘书和龚墨，三十多岁，其他都是二十多的小年轻，氛围自然更加轻松活跃。 陈远也乐得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可不想员工都苦大仇深的。 生活的苦已经太多了～ 说完，陈远便离开了，临离开前看了一眼李钧，他现在也缓过神来了，看向陈远的眼神已经由惊讶变成了佩服。 回到办公室后，陈远叫了钟芮过来。 “这个蛋糕是哪家的？味道还不错，你再订一份，送到这个地址。”陈远说着把自己家的地址发过去了，他给他妈也买一份尝尝。 “好的，老板。”钟芮点了点头，话并不多。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 “对了，你把李钧叫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 几分钟后，李钧敲了敲门。 “陈总。” “快进来。”陈远起身，招了招手。 “就咱俩，不用叫什么总不总的。” “感觉在公司怎么样？”陈远笑道，并不故意制造出身份的差距。 “很好，比之前的好很多。”李钧如实笑道。 “那就行，你要是觉得压力大，就和龚大反映，他会根据情况调整的。” 他之前给这些带新人的领导们开过会，要注重培养，不能过度压力。 毕竟李钧这例子就活生生地摆在他的眼前。 “不大，我觉得工作节奏非常好。” “陈远，我听龚大说，这框架都是你自己写的？”李钧有些迟疑地问道。 他真是太好奇了。 陈远勾了勾嘴角，“没错。” 李钧顿时有点呆滞，他想过这样的场面，但亲耳听到时，还是震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有干这行的才知道这个含金量有多大。 李钧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竖起大拇指，“牛。” “哈哈，你最近学得怎么样？” “还不错，目前也开始上手了，我觉得非常丝滑。不是拉踩啊，用完这个我真不想用其他的了。”他倒没有故意夸大，而是其他框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让人不太爽的地方，这熊猫框架却没有。 他写代码这么多年，好坏肯定是能分得清的。 “那就好，接下来熊猫框架的生态还需要团队继续维护、创新。”陈远说道。 “我相信咱们远航科技以后一定可以称霸一方！”李钧豪气万丈地说道。 “我也相信。” “好了，我就是问问你在公司还是不适应，有问题你就和我说，和马秘书他们说都行。” “我没事了，你回去，一会儿你们还得出去吃饭。”陈远笑道。 “好。”李钧点点头，起身道。 走到门口时，李钧再次回头，“谢谢你。” 陈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目送他离开。 离开公司后，陈远开车回了家。 到家时，恰好蛋糕刚送到。 “妈，这蛋糕我尝了味道还不错，就给你订了一份。”陈远把外套放在沙发上，看着母亲笑道。 “那我可得尝尝。”宋桂枝起身，往餐桌走去。 “累坏了？”宋桂枝边拆开盒子，边看着儿子说道。 “这周一到周五要上课，周六和周天还要去公司。你也得注意身体，别把身体熬坏了。”宋桂枝叮嘱道。 “放心，妈。”陈远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 母亲的关怀，家的温度，只有回家才能让他真正地放松下来。 “嗯！这蛋糕味道不错，香甜可口！”宋桂枝切了一块，十分满意地说道。 “你吃不吃？” “我不吃了，在公司吃了好几块。”陈远拒绝道。 “行，晚饭我让厨房做了捞汁小海鲜，我今天出去看那个龙虾挺鲜的，一会儿你多吃点。”宋桂枝笑道。 （这几天动笔的时间太晚了，明天开始一定恢复正常！） 第181章 帮助 第二天，陈远回到了学校。 到了寝室后，发现寝室空无一人。 “哎？这人都哪去了？”陈远疑惑道。 往常上午没课姜天泽肯定得睡到中午。 谭阳他倒是知道，说是去了秦叔店里。 陈远放下书包，走到阳台，准备把晒的短袖收起来。 短袖从晒衣杆拿下来后，陈远不经意地往宿舍楼下瞥了一眼。 这一看，陈远顿时来了兴趣，这不是姜天泽那厮吗？ 对面那女生是谁？陈远看着眼生，不像这几个班级的。 “有情况啊！”陈远笑道。 他突然想起刚开学回来时，姜天泽捂着手机的样子。 原来那个时候就有苗头了，这小子还挺能瞒！ 陈远勾了勾嘴角，心道等他一会儿上来的，必须得好好盘问！ “那我上楼了，你去图书馆。”姜天泽耳朵微红地说道。 “好。”许叶点了点头，笑道。 “要不一会儿我去图书馆找你，我最近……课程也挺多的，需要学习一下。”姜天泽看着许叶转身离开的背影，急急说道。 “好，那你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占座位。”许叶回头，声音糯糯的，看着姜天泽微笑道。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许叶的身上，被风吹动的发丝，更加撩拨了姜天泽的心弦。 姜天泽摸了摸胸口，心跳的有点快…… 往楼上走时，姜天泽的思绪变得悠长。 他想起了他们认识的一幕一幕，心跳的声音不断敲击着他的心神。 许叶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他和许叶是在贴上认识的。 许叶发了询问大学生活的帖子，姜天泽看这新生正好是计算机系的，所以闲得无聊便回复了。 许叶态度很好，很有礼貌，得到了解答之后便非常感谢姜天泽，还说要给他带一些特产尝尝。 姜天泽倒是没想着要什么东西，他什么都不缺，他想着一个女生大老远来，还给他带东西。他可没有那么厚脸皮，不过是打了几个字罢了，于是便拒绝了。 但依旧对许叶的问题有问必答。 就这样，两人逐渐聊了起来。 临近开学前，也许是因为忙，两人的联系逐渐减少。 姜天泽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他虽然只在高中谈过一个女朋友，大学还没谈过，但也不至于聊几句就心动了。 顶多是觉得自己“善良”，帮助了无知小学妹，满足了一下他这个“学长心”。 但开学前一天，姜天泽再次收到了许叶的消息。 只不过消息是早上发的，他睡太晚，中午才看到。 看到信息后，他匆忙地洗了把脸，随便穿了套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跑，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只因许叶给他发了消息，说钱被偷了，这钱不仅包括了学费，还包括生活费。 而且还说她现在就在车站，不知道怎么走。 他已经通过几行文字感受到了一个女生的恐惧和无措。 但距离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了五个小时，姜天泽也不知道现在许叶什么样。 刚才醒了就发消息询问，但这都二十多分钟了，还没回。 姜天泽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他们之前没少聊天，他知道许叶是第一次出远门，高中毕业之前连火车都没坐过。 到了车站之后，姜天泽便大步往大厅走去。 快到门口时，他收到了许叶的回复，说人还在车站。 按照许叶的描述，十分钟后，姜天泽找到了她。 那像小兔子一般红着的双眼，顿时让姜天泽心里生出一丝怜悯。 他大步上前，“我是姜天泽，就是那个和你聊天的学长。” 许叶闻声抬头，有几分怯生生，“我是许叶。” …… 上车后，许叶有些不安地抱着书包。 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大的地方还有人偷她的钱。 那是她妈跑了好几户人家才凑够的五千五百块的学费和生活费。 现在没了，她该怎么办？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姜天泽，又看了看这辆车，捂着书包的胳膊又紧了紧。 这个学长看起来很有钱……包里的甜胚子她更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视线，姜天泽微微侧头问道：“是不是还没吃饭？” 许叶有几分难为情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路上带的吃的都吃光了，现在又没了钱。 自尊在这一刻似乎没有填饱胃来得更重要。 “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姜天泽微微一笑，不想让许叶感觉太拘束。 他当然能感觉到女生的紧张，但毕竟是第一面，说太多显得过于唐突。 他知道许叶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所以更加有耐心。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大一刚见到陈远那会儿。 姜天泽带着许叶去了一家比较家常的小饭馆。 点完菜后，姜天泽看着许叶说道：“我也没吃饭呢，正好一起吃，可别客气。” “谢谢。”许叶开口说道，带着些许口音。 “书包放下，丢不了。”姜天泽开玩笑道。 “你的钱都被偷走了吗？” 许叶点了点头。 姜天泽叹了口气，“一会儿我帮你报警，不过不一定能找回来。” “咱们专业的学费我知道，一会儿你把卡号给我，我先给你转过去。” “不用着急还我，你先稳定下来。等你熟悉学校环境了，可以找找兼职，或者做家教，都能赚钱，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姜天泽安慰地说道。 许叶惊讶地看向姜天泽，她没想到这个学长会借给她。 她们才认识没多久，这么多钱就放心借给她了？ 反应过来后，许叶眼眶又微微热了起来，“谢谢你，姜学长。” 姜天泽看着眼睛又像红兔子似的女生，“没事，举手之劳。” “咱俩也算有缘，一会儿就多吃点。” 他不会安慰人，尤其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学妹这么看着他，更不会说话了。 许叶点了点头，把这个恩情记下了。 她又偷偷地打量了几眼姜天泽，想要把他记个清楚。 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一天。 第182章 讲座 吃完饭后，姜天泽开着车，载着许叶往学校赶去。 大一新生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又要报到，又要熟悉寝室，又要买东西…… 许叶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独自从甘省前来，又碰上这么个倒霉事，怕是已经被吓得够呛了。 到了学校后，姜天泽给许叶转了八千块钱。 许叶在几班他都知道了，在学校也跑不了，他也不担心。 就算这钱最后真打水漂了，他也不后悔，顶多当买个教训。 要是知道还装作不知道，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他肯定得后悔。。 就当是他人傻钱多。 把许叶送到报到处后，姜天泽也回了寝室。 其他的东西就让他妈有时间给他送来，折腾一小天他也累了。 所以开学当天陈远才会看到早都来了的姜天泽～ 开学没多久后，许叶缴完学费，就给姜天泽转回来一千五，撒谎说她找了份学校超市的兼职。 她不想欠人太多。 至于包里的那袋甜胚子，她最终也没送出去，总觉得有些寒酸。 她自己都喝光了，她胃口小，顶了好几天的饭。 看室友吃饭的花费，她算了下，也省了不少钱。 来到京华后，她终于知道她们国家的首都长什么样子了。 是她想象中的恢宏大气。 和她的家乡完全不同。 从甘省到京华，一千五百多公里，这条路她用了十多年才走到。 还好结果是好的。 她们村只有她自己考出来了，是全家的希望。 虽然刚下火车就遇到了被偷钱的事情，但好在有个好心的姜学长帮了她…… 想起姜天泽，许叶的心里既开心、又自卑。 也许这种心情只有她能懂。 …… 转眼之间，开学已经有了一个月。 许叶的适应能力很快，生活也迫使着她不得不适应得快。 最开始撒谎说的兼职，现在已经变成真的了。 一个月一千多，她吃饭只用几百块，剩下的慢慢攒着，还给姜天泽。 除了兼职的时间外，许叶得了空就去图书馆学习，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已经伴随了她十多年，以后也必将成为她信奉的真理。 与此同时，她和姜天泽几乎每天都聊天。 似乎每天聊完，心情都会变好。 两个人都会互相说着许多话，像是怎么也聊不完似的。 许叶不是小孩，她自然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动。 但她一直在克制着，努力扮演好一个学妹的角色，能和姜天泽聊天就是她很开心的事情了。 在她心里，两人云泥之别。 姜天泽倒是不知道许叶的想法如此复杂，而是单纯地非常欣赏许叶，也被她的坚强所感染。 许叶这种女生，他从未见过。 互相吸引的两个人，感情逐渐升温。 克制是理性，感情中必然是感性更压一头。 …… 姜天泽回到寝室后，哼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样子。 陈远听着推门声，转过了身，故意咳了两声。 “咋了，你感冒了？”姜天泽随口问道。 陈远哼笑一声，揶揄道：“我没感冒。” “楼下那女生是谁啊？怎么没见过你？你小子快老实交代！” 姜天泽听到陈远的话动作一顿，有些不自然道：“就……就一个学妹。” “就一个学妹？那你乐成这样？”陈远起身走到了姜天泽旁边，故意说道。 “我骗你干啥？不说了，我得去图书馆了。” “我突然发现得好好学习，向你看齐。”说完，姜天泽拿起书包就溜了。 陈远看着离去的背影笑了声，这小子还瞒着他！ 他转身回到了床下，把电脑打开。 钟芮已经给他发了行程表，这周三下午，他要去华成科技公司去开个讲座。 他去讲，自然材料还是他整理比较好。 别人肯定不可能短时间内把框架理解得非常透彻，就算龚墨这种大佬也不行。 这也算是他代表公司的第一次亮相，也是熊猫科技的第一个国内讲座，自然不能敷衍了事。 自从答应之后，陈远也留意了网络上的谈论。 不少人都对熊猫框架的这次讲座非常感兴趣。 因为这次讲座是直播的形式，不是封闭式仅供内部人员观看的那种，所以很多人可以在网上观看。 自从熊猫框架发布以来，无论是远航科技的造势，还是it领域人员自发的学习和分享，都让熊猫框架备受关注。 大家都真的希望华国也能有一个镇得住场面的框架，外国的东西确实好，但有问题了还得去外网各种翻，用着蹩脚的英文不断向别人求助发问，学习起来成本真的不小。 若是熊猫框架真的能稳住，那么将来一定会在国内占据非常庞大的市场。 毕竟用户的体量在这。 不过也有部分人在期待着熊猫框架的翻车，但这并不重要。 没有任何事物的发展是一帆风顺的，磕磕绊绊才能更快地成长。 陈远深以为然。 很快，时间就到了周三。 陈远下午请好了假，提前回家换了身西装，开着车去往华成科技公司。 他并不是独自前去，而是让龚墨和其他两个员工一起去，要不一个公司就去个老板，未免有些寒酸。 在路上，陈远想着一会儿直播讲座的事。 对于讲的内容他必然是非常有信心的。 但华鸿恺的举动不得不让他多想想。 说实话，就算他的熊猫框架再有潜力，也不至于让华鸿恺如此费心费力。 不仅给十分给面子地购买了钻石广告位，还特意借着华成的平台给他直播造势。 这有点太抬举他了。 华成的影响力，国内首屈一指。 他这小人物根本比不上，更不用说什么广告位帮华成提知名度，这简直是开玩笑。 他和华鸿恺唯一的关联性就是上次的寿宴了。 难不成是华老爷子的意思？ 还是想借着他去讨好老爷子？他还不够格？ 种种猜测在陈远心底浮起。 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 到达华成科技公司的门口之后，陈远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最后再看一遍内容。 确定没有错误之后，陈远给龚墨他们打了个电话，得知还有十分钟到后，陈远便在车里等着，看着华成科技的大楼。 第183章 开展顺利 十分钟后，华成科技大楼门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5。 陈远看到后拎着笔记本下了车，他知道这是龚墨的车。 “陈总，让您久等了。”龚墨下车看到了刚从车里出来的陈远，立即大步走上前说道。 “没等多久，咱们进去。”陈远笑道。 他往龚墨身后看了一眼，居然李钧也跟着来了。 看来龚墨很看好他，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 陈远对着李钧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在最前方，往华成科技公司内走去。 “您好，您就是远航科技的陈总？” 几人刚踏进一楼的大厅，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迎了过来。 陈远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好，我是陈远。” “陈总，我叫王安，是华科技术部的经理。非常欢迎您的到来，我们一切准备就绪了，就等您了。”王安主动握手笑道。 王安看着眼前这位极其年轻的老总，心里生出几分佩服。 能做到他这个级别、这个岗位，自然技术不会差，去哪里他都是大佬级别的，所以自然明白眼前这位的能力。 其实创建公司没什么了不起的，有点钱，有几个人就能创建出来。 但能写出个框架来，这可不一般。 再加上这位陈总还如此年轻，听说还没毕业呢！ 两者结合在一起，这可是王炸啊！ 看来未来it领域又要有一枚冉冉升起的明星了。 “非常感谢贵公司的邀请。”陈远十分谦虚道。 “您客气了，咱们往会场去，时间快到了。”王安抬起胳膊，示意了会场的方向，两人一齐往会场走去。 会场内。 华成科技安排了些技术骨干来听讲座，大概有几十人。 讲座还没开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讲座有什么用啊？浪费时间，晚上还得加班赶工期。”一人埋怨道。 “就当换换脑子了，总想那个bug真是头疼，一直调不好。”另一人有些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语气轻松道。 “不过我听说这熊猫框架最近名气挺大的，回家刷论坛一半都是说这个的。” “切，不还是他们搞的那个活动，什么第一名几十万，还有远航的offer。这波营销是真够下血本的，估计他们第一年都得亏钱。” “不过钱确实挺香，就是那offer没啥吸引力。”那人继续吐槽道。 “你还真别说，我看有他们公司的员工出来分享了，说这远航科技不仅工资和大厂一样，人家还双休，晚上六点钟准时下班！天知道我有多久没双休过了！羡慕啊！” “都是骗人的，咱们公司招聘软件上不也写双休吗？你看现在休过吗？还不是周末就得麻溜地过来赶工期。” “不过那人现在还在分享每天工作的日常呢，确实一直都是六点下班，我看不少人关注，热度挺大的。” “没准又是什么营销的手段！我一会儿到时要看看这个最能营销的公司能讲出什么花来！还得让咱们华科来当他们的听众，也配？给他二十年都做不到华科的一半。”那人语气十分不屑道。 “哟，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热爱公司呢？”一旁的人调侃道。 …… 到达会场时，陈远看着台下的人，微微地舒了口气，还是有点紧张的。 尤其是知道网上会有不少人看他的分享，可能哪句话说得不对都有可能被单拎出来。 “陈总，您放轻松，今天主要就是大家想听听您对熊猫框架的讲解。”王安看出来身旁的陈远有几分紧张，于是开口说道。 “谢谢。”陈远点了点头。 “那您准备好就上台，我去那边安排人，同步开启直播。”王安指了指对面的摄影机说道。 陈远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龚墨说道：“你们去找个位置坐下，如果一会儿有补充的可以过来。” “好的，陈总。”龚墨点头应道。 心里却想着你这个创始人都来讲了，我们可没什么补充的，多多学习才是真的。 不止其他人期待，他们公司内部也都非常期待。 马鹏智已经在公司组织好全体员工在礼堂一同观看直播了！ 陈远又舒了口气，往台上走去。 走到最中央时，他冲着王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接收到信号的王安立即安排工作人员开启直播。 “大家好，我是远航科技的陈远。” “很高兴能在华成科技公司为大家做一次关于熊猫框架的分享。” …… 转眼间，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ppt也放到了最后一页。 最开始的时候陈远有点紧张，但逐渐进入了状态，讲述得也越来越清晰明了。 对于现场的提问和网上直播的互动，陈远都一一细心解答。 让大家更多地了解了熊猫框架的特性、功能。 直播的弹幕也从最开始的质疑偏多，变成了最后的纷纷夸奖。 王安看着最后的效果，露出了笑容。 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效果非常好！ 他之前忙，没什么时间学这个新的框架，但其实也是心里觉得这个框架不会走到最后。 就和很多创业公司一样，大浪淘沙，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到最后的。 所以他并不看好。 但这次讲座过后，他也想学学了。 他甚至觉得这框架不比他们公司现在用得差。 但具体怎么样，还得亲自试试。 如果真的行，他一定会和上面反映，他们组的下一个项目就用熊猫框架！ 不是情怀，而是只为实力！ 他们这些个敲代码的可不搞那些，好用、效率高才是真！ 讲座到了尾声，陈远看着台下逐渐专注的人，心里很开心。 他继续说道：“这个框架的完成历时一年多，从敲下第一行代码的时候，我没有想过能敲下最后一行。只想着写完这一行，那么下一行才能继续写。” “就这样，一行一行，最终构成了完整的熊猫框架。” “我相信，远航科技也会像熊猫框架一样，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永不停止。” “感谢大家的倾听。” “谢谢。” 语毕，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掌声。 所有人都在为陈远鼓掌。 第184章 会见 等到会场的员工都离开后，王安走到陈远身旁。 “陈总，您讲得太好了！我都要变成您的粉丝了！”王安夸赞道。 “王经理客气了，我还要多多学习。”陈远谦虚道。 “陈总，我看了，网上的反响也非常好，看来接下来贵公司的咨询电话要被打爆了。”王安笑道。 “借王经理吉言。”陈远笑道。 “陈总，我看咱们这边也完事了，不知道您现在时间方不方便？华总想请您去他办公室聊聊天。” 陈远自然知道王安说的华总是哪个华总，于是开口笑道：“那肯定是有时间的，就算没有时间都要去。” “哈哈，陈总太幽默了！我给您带路。”王安说道。 “好，谢谢。”陈远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着龚墨说道：“龚大，你们先回公司。” 龚墨一行人见状立即点头，然后往会场外走去。 公司楼下。 龚墨带着两个人上了车，然后启动车子，看着后视镜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陈总真厉害。”另一人开口说道。 “佩服。”李钧也说道。 他知道站在台上的那个人不再是他的学弟，而是将会被所有人记住的大佬。 “你们还感叹呢，这次是陈总来，以后就得是你们扛起来，出去宣讲咯！好好学！”龚墨笑道。 “龚大，你怎么不去呢？”一人不解道，龚大可比他们牛多了。 “就你话多！”龚墨瞪了一眼，这小子的缺点就是太呆了，但脑子够灵，不然他可不会带他出来。 至于另外的李钧，这个员工基础非常扎实，脑子也好用，还有一股劲，和他年轻时候很像。 他们两个就是他最得意的两个下属了！ …… 进入电梯后，王安按了最顶层，42层。 陈远看着这个数字，挑了挑眉。 刚才没进华成科技公司之前，他就观察着这栋楼，高耸入云，气派无比。 和华成集团总部没差太多。 足以看得出华鸿恺的野心。 但华家那几个哪个不是野心勃勃？ 现在也就是二公子华鸿云他没接触过，不过想来也一定是个狠人物。 到达四十二楼时，“陈总，那里就是华总的办公室了，您直接进去就可以，我刚才已经打过招呼了。” “谢谢。”陈远微微点头。 “您客气了，那我就先离开了。”王安说着就往电梯那边走去。 再次回头时，陈远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环视了一眼顶层，平时他可没什么机会能上来，今天也算是借了陈远的光了。 顶层之上，没有人会不心动！ “咚咚。” “进。”华鸿恺抬起头，看着手上的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陈远推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华鸿恺后，立即露出笑容，“华总，幸会。” 华鸿恺看见陈远的样子后，笑着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上次在寿宴上也没来得及和你多聊聊，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来，坐，我让秘书备了好茶。”华鸿恺微微抬手，指了指沙发。 “谢谢华总的招待，我也一直想来拜访您的。”说着陈远就坐了下来。 “刚才你的直播我看了，非常不错！要不是我刚才有个线上会议，我就亲自过去听了。”华鸿恺十分客气道。 “非常感谢华总能给我这个机会！”陈远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无论华鸿恺的目的为何，都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人情肯定是要好好还的。 “哎，说那些干嘛？前几天我爸还一直念叨着要请你和宋姨来家里吃饭呢，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华鸿恺一副非常有亲和力的样子。 “我爸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这几年特别喜欢怀念从前。这不，在香山那边买了两套别墅，非要过去住，还要自己弄小园子。” “你说吃什么买不到，非要自己去弄。”华鸿恺捂着额头笑道，一副大孝子的口吻。 “不过幸好去了，不然都遇不到宋姨和你。” “华总客气了，能碰上华叔叔是我们的幸运。” “当初要不是华叔叔给我妈的家里留了钱，我姥爷都不一定能熬过那年。” “每每想起这些，我妈都让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华叔叔，我心里真的十分感激。” “现在我这刚建立不久的小公司，又有您的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陈远的语气很是认真。 “竟然还有这一段往事！那咱们还真是有缘。” “改天我给你发信息，你带着宋姨来家里吃饭，我到时候安排厨房做几道好菜。”华鸿恺眼睛一亮，拍了拍陈远的肩膀。 “谢谢华总。”陈远笑道。 “还叫华总干什么？多生分！叫我一声恺哥就行！”华鸿恺笑道。 “恺哥！”陈远看着对面的人，十分干脆地喊道。 华鸿恺见状哈哈一笑，“那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改天来家里咱们再好好聊！” “好，感谢恺哥的招待，期待下次的见面。”陈远说着起身道。 “好，我让秘书送你。” …… 离开华成科技公司后，陈远开着车往家赶去。 这场惦记了好几天的讲座也算是圆满结束了，相信接下来会好消息不断。 而此时，陈远压根不知道他已经上了热搜，在学校里火了。 【我去，不是？我的校友创造了一个java框架？还让卡尔大佬出山宣传了？这什么联动？】 【这也太牛逼了！竟然让华成科技搭台子给他唱戏？】 【卧槽，这是我们系的学长！贼他妈牛逼！大二拿了高教社杯和a全球总决赛的第三名，现在又写出个框架？时间管理大师？给跪了！】 【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哦不，别人家的大学生！】 【有人不知道牛逼程度，鄙人不才，简单给大家科普一下，现在主流的框架都是老外写的。编程发展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来自华国的框架，绝对是里程碑的意义！】 …… 第185章 热度 第二天，陈远回到学校，他总觉得今天的“回头率”格外高。 等到回到寝室时，他终于知道什么原因了。 “你小子瞒得挺深啊！” 陈远刚一进寝室，直接被姜天泽扣住脑袋。 “你丫先松开！” “你赶紧老实交代！”姜天泽哼哼地松开了手，看着发型凌乱的陈远。 “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我不是提了一嘴，但放假了才弄完，就没来得及请你们吃饭。”陈远解释道，确实太忙了，反正绝对不是他给忘了！ “啊？还有这回事？”姜天泽挠了挠头，左思右想。 “我有印象，陈远确实说了。”谭阳点了点头。 “行行，那你这去开讲座怎么也不和我们说说，那可是华成科技啊！多少计算机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 “而且你那个框架，牛逼啊！我靠，你看网上没，我刚才看还挂在热搜上呢！你是真火了！” “兄弟，苟富贵，勿相忘！以后我姜某人就是你的小弟了！”姜天泽嬉皮笑脸道。 “我也是。”谭阳连忙笑着举起手。 他现在觉得自从上大学以后，运气好到爆棚。 神仙室友，对他好的秦叔，像是把十几年的不幸全都抵消了一样。 “没问题，你俩随便挑个餐厅，我请客。”陈远比了个ok的手势。 “好好好，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必须宰你一顿。”姜天泽笑道。 “谭阳，快来，咱俩一起选！” “行，你俩好好选，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陈远笑着回到桌子前，打开电脑，点开微博。 他看着热搜上的内容，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讲座去得值。 想必这个热搜也和华成有关系，广场也控得很好，都是一水的夸赞。 他登上微信，看着钟芮询问他是否还要再给这个词条加点热度，他立即回复道：“不用再加持了，过犹不及。” 现在的热度已经够了，接下来最需要的就是踏实下来，稳扎稳打，把客户服务做好才是真的。 不然真成了一些人口中的营销公司。 现在他的形象就代表着公司，过度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面前，只会拉低公司的档次。 回复过后，陈远看着未读消息，居然还有宋清茸发来的。 “陈老板，恭喜呀，礼物等我回国补给你。” 陈远微微一笑，回复道：“那我等你回来。” 再往下看，有很多平时不联系的，都跑出来恭喜陈远。 其中不乏孔瑞等人。 看来大家的消息都很灵通。 “走，别看了，一会儿有课呢。”姜天泽拎起书包，看着陈远道。 陈远点了点头，把电脑合上，装进书包里，和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走在路上，几人闲聊着。 突然，姜天泽拍了拍两人，“等我下。” 说完便快速跑到一个女生的身旁。 陈远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忽然想起了那天收衣服看到的场面。 是同一个女生。 陈远顿时笑了起来，对着谭阳问道：“这小子谈恋爱了？” “没听说啊！”谭阳也看着两人，疑惑地说道。 “不过这几天，我天天晚上都能看见姜天泽被窝里漏光，肯定是和人妹子聊天呢！” “好啊，还偷偷摸摸的！” 两人顿时审判起姜天泽来。 几分钟后，姜天泽跑了回来，“走走。” “老实交代！”陈远用拳头碰了一下姜天泽，笑道。 “这么多人呢，回去和你们说，快点走，一会儿迟到了。”姜天泽脸还红上了，说完就闷头往前走。 两人见状对视一笑，跟了上去。 刚准备进教室时，几人发现教计算机网络的老师已经到了，于是方向一拐，顺着靠墙的过道往后走去。 “陈远，你来一下。” 陈远闻言顿住脚步，转身往讲台走去。 很多人都被教课老师的这句话吸引了目光，纷纷往陈远这边看来。 “章老师。” “陈远啊，不错不错！之前上课我就觉得你这学生特别不错！”章老师笑眯眯地看着陈远说道。 这么厉害的人，是他的学生！ “老师谬赞了。”陈远不好意思地笑道。 今天又是好几个班一起上的大课，一共有一百多人。 被一教室的人行注目礼，这感觉并没有那么爽，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尴尬，至少他是这么感觉的。 “哎，还谦虚上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来找老师！老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章老师十分喜爱地拍了拍陈远的肩膀。 “谢谢章老师。”陈远立即道。 章老师在业内很出名，虽然他们不是像清大和京大那么顶尖的学校，但章老师绝对是和名校教授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的，出了不少书，网上教的课播放量非常高。 所以能得这样的名师赏识，陈远也十分欣喜。 “对了，我听老杜说，学院准备给你安排个演讲，你好好准备着啊！”章老师微微凑近，对着陈远小声道。 陈远有些惊讶，但还是说道：“谢谢章老师的提醒，谢谢学院给的机会。” 看来这院领导都知道了。 不过昨天那么大阵仗，知道也不足为奇。 “行了，快回去。”章老师笑道。 陈远点了点头，往室友那边走去。 很快，两节课就上完了。 自从上了大三以后，就觉得校园时光飞一样地过去了。 陈远总觉得时间好像上了倍速，快得不行。 “中午我要吃二食堂的西红柿炖牛肉！好久没吃了！”姜天泽提议道。 “去呗。”陈远吃啥都一样，能吃饱就行。 挑食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 “下午没课，我去秦叔那帮忙了，你俩去。”谭阳笑道。 “好啊，你小子去吃好菜了，给我俩扔下了！”姜天泽开玩笑道。 “想吃啥我给你们带回来，最近秦叔店里人特多，好多人都奔着东北菜来的，听秦叔说是有个美食博主来探店了，吸引了不少人。”谭阳笑道。 流量这个东西，真是能让人发财啊！ “秦叔做菜确实好吃。”陈远十分认可地点点头。 “走，饿了。” 说完，三人便拿起书包离开教室。 第186章 随机奖励 到了食堂后，陈远也跟着姜天泽去排了西红柿炖牛肉的队伍，这道菜确实好吃。 每个食堂都有自己的招牌菜。 比如二食堂的西红柿炖牛肉，一食堂的炒饭和包子。 是毕业了都会想念很久的美味。 正吃着饭，系统又冒出来了。 【恭喜宿主触发今日幸运菜——西红柿炖牛肉的彩蛋，奖励京华郊区一万平蔬菜果园！】 “咳咳。” “咋了？吃个饭还能呛着？”姜天泽赶紧把刚买的水递给陈远。 陈远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顺了气。 他笑着说道：“没事，就是饭太香了。” 是真香啊，来食堂吃个饭，就奖励他一个万平的蔬菜果园？ 还得是系统！ 给力！ “我突然下午也有点事，吃完饭就先不回去了啊！一会儿你自己回寝室！”陈远三下两下吃完了饭，急匆匆说道。 他想去看看蔬菜果园都种了什么东西，顺便摘点回家，自己摘的和超市买的，那心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嘿！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抛弃我是不是？”姜天泽笑骂道。 “怎么算是抛弃呢！你不还有那个妹子！” “半夜被窝子都发光，聊不够啊，哪还需要兄弟！”陈远挤眉弄眼地揶揄道。 姜天泽闻言顿时不好意思了，于是恼羞成怒地说道：“滚滚滚！” …… 到达果园后，陈远没有照着系统给的果园的管理人员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而是准备自己看看。 一是看看环境，二是看看员工。 毕竟划入他的名下了，总是要好好考察一番的。 交了入园费后，陈远跟着工作人员往园内走去。 工作人员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果园里的瓜果蔬菜，如数家珍，非常专业，而且很有亲和力。 陈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自己摘点东西，你不用跟着了。”陈远笑道。 “好的陈先生，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来找我。” 看人走后，陈远拿起一旁的篮子，继续往里走去。 很快，便到了种植梨的地方，梨子的香气顿时扑来。 “黄鸭梨、京白梨、雪花梨、酥梨、广梨，这么多种？”陈远看着牌子上的介绍，惊讶道。 树上的梨子圆润饱满，看起来就汁水充沛。 陈远每个品种都摘了两三个，不贪多。 继续往里走去，是种植草莓的地方，放眼望去，鲜红的大草莓十分招人喜欢。 低头采摘时，属于草莓香甜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陈远没少摘草莓，他和他妈都爱吃。 接着，陈远又摘了几串葡萄，颗颗圆润饱满，看着介绍这是最后一批了。 当然，除了水果，青菜也必不可少。 从果园离开后，满满当当的好几个箱子，够好多人吃了。 到家以后，陈远把车里的东西卸下，喊着他妈出来吃水果。 “哎哟，小远，你这从哪弄来的？”宋桂枝走下楼，就看到摆了一地的箱子。 “一个果园的，我让他们每种都洗了一些，尝尝好不好吃。” “好吃等下次我带你去摘。”陈远笑道。 “上学还有心思弄这些，不用来回跑，吃什么都能买到。”宋桂枝笑道。 没一会儿，佣人就把洗好的水果呈了上来。 每个水果都很有滋味，香甜可口，好吃！ 陈远边吃边计划着，可以让员工们过去体验体验，就当放松了。 “不错，这比我前几天买的草莓还好吃，梨也甜，真好吃！”宋桂枝吃得很是开心。 “喜欢就行，不过这么多别放坏了，妈你没事可以去卉姨那溜达溜达。”陈远笑道。 他妈的驾驶证也考下来了，也能开车出去了。 “对呀，一会儿我就问问！不然这么多我可吃不了。”宋桂枝拍了拍桌子，笑道。 …… 从家离开后，陈远回到了学校。 进了校门口后，没走多远，陈远拐进了一家超市，寝室的水快喝没了。 刚一进门，陈远就听到了争吵声。 “这收银是不是你负责的？现在货对不上账，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老板，对不起，那天下午我请假了，我和您说了。” “我怎么没想起来？请假得我开假条，你假条呢？”老板继续凶巴巴地说道。 “那天您说您头疼，不用开了，我就回去了。”女生有几分委屈地解释道，只是声音细若蚊子，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差这一百多块钱我就从你工资里扣了！” “要是再有一次这个错误，你就不用在这干了！”老板没好气地说道。 女生没再说话，陈远也没仔细听了。 他从一旁拎起一提水，走到收银处。 “八块，同学扫码还是现金。”女生说道。 陈远把二维码递过去，抬头看了看女生，脸色很苍白，睫毛上还挂着些小泪珠。 扫完码后，陈远拎着水离开。 他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不知道事情到底什么样，没必要同情心泛滥。 只是他总觉得这个女生看起来有点眼熟。 回到寝室后，陈远看着很有精神的姜天泽笑着问道：“平时这会儿你老人家不是早都睡了？” “咋今天这么有精神？” 姜天泽闻言放下手机，“哎，你不是总问吗？” “就今早咱们去上课，我跑去说话的那个女生，我正在追。” “她叫许叶，大一的新生。”姜天泽嘴角带着笑意说道。 “好啊，我就知道不简单。” “不过人家才大一，你老牛吃嫩草？”陈远故意调侃道。 “放屁，老子正是大好的年纪！怎么就成老牛了！”姜天泽果然急了。 “行行行，你年轻，你年轻。”陈远笑道。 “我刚给许叶挑衣服呢，她来来回回就那两套。”姜天泽转过身，嘟囔道。 哪个小姑娘不是漂漂亮亮的？ 他不想许叶太自卑，而且衣服又没几个钱，他少买两双鞋就够了。 陈远闻言挑了挑眉，恋爱嘛，总想对另一个人好，能理解。 看着自己好兄弟这副上头的样子，陈远笑着摇了摇头，希望是一段好缘分。 第187章 看法 几天后。 许叶拿着快递回了寝室，脸上漫着淡淡的粉色，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开心和满足。 虽然她拒绝了好几次，但姜学长还是给她买了。 等以后她把学费还完，一定赚钱给姜学长也买礼物。 回到寝室后，寝室里并没有人。 许叶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快递拆开，生怕自己弄坏了什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快递拆开后，许叶打开盒子，里面分别放着一件水蓝色和淡粉色的衬衫，以及两件白色的短袖，衣服简约大方，许叶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不已。 她又打开另外两个快递，分别是一条牛仔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她没见过上面的logo，也不认得。 她静静地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一种复杂的心绪萦绕在她的心头。 收到礼物肯定是开心的，何况还是自己钟意之人送的，更是无法言表的开心。 但也有难为情。 以前在老家没钱，大家也都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但来了京华，她看到了太多繁华，也看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 室友的护肤品她都没见过，她们聊的东西，聊的人，聊的吃的、玩的，她都没听说过，更不敢插嘴，不敢去问。 自卑这个词好像贴在了她的身上，甩都甩不开。 所以面对姜天泽送的东西，她也是既开心又自卑。 正当她想着，寝室门被推开了。 “我和你们说，那家日料特别好吃，下次咱们一起去！”向秋回头看着室友笑道。 “好啊，到时候你定时间！我妈马上就给我打生活费了，说看着我瘦了，下个月说给我四千～”另一个室友笑道。 “好啊，我也要让我爸妈给我加餐！” 说说笑笑，几人走了进来。 倒是当寝室里没有另外一个人似的。 向秋回到桌子前，不经意回头往对面一看，眼睛顿时瞪大。 “iuiu的裤子？” 其他两人也闻声看来，“秋秋，你买iuiu了？” “啊，没有，我就随口一说。”向秋收回了眼神，笑道。 许叶自然也听到了向秋的声音，她下意识地也把目光移向了裤子，上面的盒子确实是“iuiu”。 许叶抿了抿唇，猜测着这条裤子应该是很贵，不然向秋不会这么惊讶。 她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红米12c，打开网络，搜了下iuiu。 看到价格后，她轻轻摸了摸裤子的边缘，心里又开始挣扎起来。 向秋坐下后，还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其他的，虽然不是iuiu的，但牌子也都是她认识的，一件都要大几百块。 她这个室友，沉默寡言，吃东西也像吃猫食一样，衣服就那么两件，不用猜都能看出来是没钱。 唯独值得一提的就是长得还挺清秀的，一副小白花的样子。 难道？ 向秋挑了挑眉，心里有了个猜测。 不是她恶意揣测，而是大学里不少是这样的。 但她们不是朋友，和她没关系，她也没什么心思帮忙，别人爱怎么样怎么样。 只不过心里对许叶难免看轻了几分。 “姜学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衣服太贵了，我不能要。” 许叶拿出手机，心情已经和最开始收到的时候截然相反。 姜天泽此时正守着手机，等待着许叶的消息。 当他看到这条信息时，有点傻眼。 怎么和他预想得不一样？ 他平时穿的都是这个价格的啊，也没有买太贵的东西，怎么就不要了呢！ 他压根没考虑到两人生活环境的差异。 姜天泽沉默了几分钟，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打字道：“你别太有负担，这是我在国外的姐姐寄回来的，她在那边上班，买东西比国内便宜很多。” “如果你不收下，那我就得自己穿了，你不会想让我出去丢人？” 许叶收到消息后，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他总是这么爱开玩笑。 她还想坚持，就见对面继续说：“别想太多，几件衣服而已，你值得拥有更多更好的东西。” “我的一个好兄弟，他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京华的，当时他连吃饭都没钱，饥一顿饱一顿。但是他学习非常好，特别努力，每次都考专业第一。现在，他不仅拥有了更好的生活，也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我相信你也可以。” “不要自卑。” 许叶看着发过来的话，眼眶逐渐湿润。 过了一会儿，她平复好情绪，擦掉眼泪，“谢谢你。” 斯人所彩虹，遇上方知有。 …… 此时，霍氏科技公司大楼。 “霍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霍景天抬头看了看，接了过来，并未打开，“你简单汇报一下。” “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家公司与远航科技签了合作，并且其中还有华成科技、讯科等知名互联网公司。目前已经开始使用熊猫框架的公司，也没有不好的反馈。可以说业内评价非常不错。” “另外，霍总，不知道您对之前孔玉缘拍卖会那个买家陈远还有印象吗？” “陈远？”霍景天疑惑地抬起头，脑子里并没有这号人物。 “就是和您一起竞争紫罗兰翡翠的那个人，后来您安排我去补了一份礼物。”秘书继续道。 “哦，有点印象，怎么了？”霍景天皱着眉头看着秘书。 秘书见状立即道：“远航科技的老板就是这个陈远。” 霍景天挑了挑眉毛，“我记得你当时告诉我他不是开餐饮的吗？又开科技公司了？” 秘书点了点头，“是的，霍总，并且这人还是京华科技大学的大三学生。” “还没毕业？”霍景天有些惊讶。 随后又继续道：“有点东西。” 能让他感到惊讶的人可不多。 “没毕业更好办一些，你去主动对接，报价高一点，把整个团队都买过来。” “如果超出了来找我报，必须拿下。” “好的，霍总，我这就去联系。” 这个远航科技如今风头正盛，他们的开发团队他必须搞过来，他刚接手霍氏科技，必须弄出来点名堂，不然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很难走。 …… 第188章 宴请 周末下午，陈远还在公司处理事务。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喂？远弟啊，我是华鸿恺。” 陈远闻声停下工作，笑着问道：“恺哥，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是这样，今晚有没有时间？我刚拿到几条不错的大黄鱼，晚上带宋姨来家里尝尝？”华鸿恺笑道。 “好啊，又麻烦恺哥了，我晚上就带着家母过去拜访。”陈远立即应道。 自从上次之后，陈远就回去和他妈提过吃饭的事。 “好，一会儿我把家里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陈远看着发来的地址，既不是他们旁边的别墅，也不是上次办寿宴的豪华庄园，而是另外一个别墅区。 陈远听说过这个别墅区，一水的中式建筑风格，一律不对外出售，根本不愁卖，全都被大佬们预定了。 任意一个，那都得十亿往上，光听这个价格，都能想象到其豪华奢靡程度。 陈远关上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一会儿回去接她去吃饭。 顺便把他之前买的礼物带上。 也不知道今晚是几人吃饭，但陈远估计着一个都不会少，所以备了好几份礼物。 送给华老爷子的是一幅名家的书法作品。 至于其他几人，陈远让钟芮去安排了，他对于送礼什么的是真不太懂。 到了晚上，陈远带着他妈按时赴约。 刚进大门，便有人一路引领着。 陈远看着别墅的环境，眼里划过惊艳。 虽然是晚上，但丝毫没有掩盖了这别墅的美丽。 看惯了西式的设计风格，猛然看到中式的，真的是被美得挪不开眼。 坐在凉亭里，喝着清茶，对着这美景待上个一天都不成问题。 陈远低头看了看他妈的神情，也是一脸的惊艳。 陈远微微一笑，以后有机会他也买一套。 进了客厅后，华鸿恺刚从后厨走了出来。 “宋姨，远弟！你们来了，快坐！”华鸿恺看见来人，顿时笑道。 然后扭头对着佣人说道：“去把我爸喊下来，就说宋姨和远弟来了。” “好香的味道啊！”陈远笑道。 “好灵的鼻子！这条大黄鱼可是我盯了好一阵才拿到手的，肯定味道鲜美！宋姨一会儿你可得好好尝尝！”华鸿恺笑道。 “谢谢你啊，孩子。”宋桂枝笑道，心里对华鸿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这么有钱还这么彬彬有礼，真是不错。 “哎哟，宋妹子，小远，你们来了！” 华老爷子还没走下楼梯，刚一露头，看见来人便笑着喊道。 华鸿恺见状微微一笑，往楼梯上走去，“爸，您慢点。” “好，好。”华老爷子拍了拍大儿子的手，心情很是不错。 然后微微扭头问道：“鸿云和向彤人呢？” “马上了，三妹刚才有个会，二弟我联系了，说在忙，我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华鸿恺说道。 华老爷子闻言皱了皱眉，“我都说了今晚要在一起吃饭，忙什么忙？” “那我再去催催。”华鸿恺立即说道。 “行。”华老爷子点了点头。 说着，两人走下了楼梯。 “华叔叔。”陈远起身道。 “坐，没那么多拘礼的。”华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 “宋妹子，你这好儿子真是厉害啊！我最近可没少听说小远的事！” “不错不错，年轻人就得这样，能拼、能闯！”华老爷子虽是对着宋桂枝说的，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看向陈远，毫不吝啬赞赏之情。 “谢谢华叔叔的夸奖，我还得继续努力。”陈远笑道。 “好，还谦虚！鸿恺啊，你这次做得不错。”华老爷子满意道。 华向彤刚进大厅，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滞，但立马就恢复如常，“爸，我回来了。” 华老爷子闻言看向门口，于是招手道：“快过来，你宋姨来了。” 华向彤见此往里走去，站在华老爷子身旁，对着宋桂枝招呼道：“宋姨。” 然后对着陈远微微点了点头。 “鸿云还没回来？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咱们吃。”华老爷子语气明显有些不快。 “爸，我就晚回来一会儿，这就不等我了？”话音落，门口又进来一人。 只是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 “宋姨。”华鸿云礼貌招呼道。 “哎。”宋桂枝笑着应道。 “知道回来就行。”华老爷子转阴为晴，他不喜欢子女不听他的话。 饭桌上，大黄鱼是最后呈上来的一道菜。 香气扑鼻，色泽诱人，看起来十分不错。 “动筷，宋妹子，小远，就当自己家，别客气。”华老爷子笑道。 宋桂枝笑着点了点头，“每次看见华大哥，我都能想起从前的日子，虽然苦，但是很开心。” “是啊，有时候有钱的日子还不如没钱那会儿。”华老爷子也感慨道。 陈远抬头看了看其他三人，都在微笑看着华老爷子，动作出奇的一致。 “对了，鸿恺啊，华动你有时间去看看，以后你多走走，熟悉一下。” 华鸿恺闻言眼睛一亮，“好，我明天就去！谢谢爸！” 华向彤听此眼神闪烁，捏着筷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之前好不容易压了大哥一头，这不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她这么久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华鸿云瞥了一眼华向彤，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 然后又看了看华鸿恺，夹起一块鱼肉，眼神里满是漫不经心。 陈远也正好奇瞧着几人的反应，没想到却和华鸿云对上了眼神。 华鸿云见状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没再看他。 陈远喝了口茶饮，这二少爷的眼神还挺有压迫感，他竟然感觉和华老爷子有几分相似。 接下来，除了华老爷子和宋桂枝的闲聊之外，也就华鸿恺跟着说上几句，其他三人都是有问必答，无问不答，闷头吃菜，心思各异。 陈远倒没想太多，只是想着他过几天也去买条大黄鱼，滋味真不错。 华家的勾心斗角，和他没关系。 有好处就应着，没事就闲着，当好工具人就好了，反正不会吃亏。 然而，风暴正在酝酿。 第189章 霍氏科技 周一，陈远一早便回到了学校。 倒不是有什么课，而是他收到了院长的消息，让他早上去办公室找他。 之前章老师和他说过，所以陈远大概猜出是什么事情。 到了办公室门口后，陈远敲了敲门。 “进。” “杜院长。” “哎呀，陈远来了，快来坐。” “最近你这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杜院长呵呵笑道，递给陈远一杯茶。 陈远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杜院长。 “就知道你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这不，院领导都找我了，希望你能出来给大家讲讲心得。本来我是想让你在院里说说的，这下你更得好好准备了。校里可是会录影留念的。” “我记得上个能在校里演讲的还是八年前，不过不是咱们学院的，那个学生也非常出色。”杜院长回忆道。 “谢谢杜院长，谢谢校里给我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准备。”陈远笑道。 “你办事我放心，好好准备。” “你现在大三，虽然现在取得的成绩很好，但一定要稳住，未来一定不可限量！”杜院长笑着起身，拍了拍陈远的肩膀。 “谢谢杜院长。”陈远认真地点点头，他能感受到杜院长对他的善意。 离开办公室后，陈远往寝室走去。 他拿出手机，低头看着马鹏智发来的消息，没有注意到迎面向他走来的人。 “学长，你好，我能管你要个签名吗？”是一道温柔中夹着几丝羞怯的女声。 陈远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两个女生问道：“签名？” “可以吗？学长。” “最近我看了你很多的新闻，还有之前参加比赛的照片，我觉得你好厉害，是我想要学习的榜样！”女生眼神专注地看着陈远，目光流露出几丝崇拜。 陈远哪见过设想过这种场面，于是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没问题。” 陈远接过女生递来的笔，洋洋洒洒地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在末尾处还写了“加油”两个字。 “谢谢学长！”女生看到陈远十分干脆地就给她签了名，十分欣喜。 接过本子后，她有些羞涩地看着陈远，“学长，我能加个你的微信吗？我有好多不懂的问题想向你咨询。” 陈远眼神闪了闪，干脆道：“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时间不多，怕是没机会帮你解答问题了。” “学长，以后也可以的，我不急。”女生继续道。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再见。”说完，陈远就走了。 那女生表情顿时落了下来，不太好看。 “秋秋，你别不开心，可能陈远学长确实最近很忙呢，咱们下次碰到了再要就是了！你这么漂亮，肯定没问题！” “而且刚才陈远学长不是一点都没犹豫就给你签名了嘛？我看别人可不一定有这待遇。”同行的朋友安慰道。 向秋瘪了瘪嘴，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把本子装进了包包里，“应该是他太忙了，我听学生会的学姐说，陈远学长最近还要在学校讲话，我确实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好啦，咱们去专柜买ysl！我让柜姐给咱俩留了。” “好～” 陈远继续往寝室走，并没有对刚才的事情过多在意。 但他也不想再加什么同学、学妹的微信，从前的麻烦事太多，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思和这些小姑娘瞎聊。 到了寝室后，陈远轻轻地推开门，没课这俩人怕是都还在睡着。 他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什么邮件要处理的。 刚登录上微信，就收到了马鹏智发来的消息。 “陈总，霍氏科技的人来公司了。说想要和您见一面详谈。” 陈远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是购买服务的吗？直接安排人对接就行。” 这还不至于他亲自跑一趟，他们合作过的公司，比霍氏科技更大的也不是没有。 “不是，那个领头的说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谈。”马鹏智拿着手机，一边盯着休息室里的霍氏科技的几个人，一边给陈远发信息。 “二十分钟后我到。” 难不成真有什么大单子？ …… 二十分钟后，陈远到了公司楼下。 他乘着电梯，来到了三楼。 刚一进门，马鹏智就迎了上来。 “陈总，您来了。” 陈远点了点头，“什么情况？” “我问了几句，他们也不直接回答，就说等您来了再商量也不迟。”马鹏智如实道。 甚至那几人还要更不给面子一些。 “行，我知道了。”陈远说着大步一迈，往休息室前去。 推开门，陈远换了副表情，笑容十分和煦：“让各位久等了。” 心里却嘀咕：排场这么大，你们最好是有事。 “陈总，终于等到您了。”领头的人看见陈远后也站了起来，笑着对着陈远伸出手，很是客气的样子。 “坐，咱们坐下慢慢说。”陈远笑道。 “不知贵公司这次来是想谈什么？”坐下后，陈远开门见山道。 “最近陈总的名气很大，我们自然不敢耽搁太久。”那领头之人开口说道，但语气让人听得有几分不舒服。 “是这样的，我们霍总派我来，是想和您谈谈并购的事情。” “加入霍氏科技之后，您还是熊猫框架的主导人，您的团队依旧是您来管理，我们不会干涉太多。”领头的人十分自信地说道，一副陈远已经同意的样子，已经开始安排上了。 “不是，等等，并购？”陈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陈总，我们霍氏科技会出资一个亿。这个价格，您好好考虑考虑。”领头的人笑道，但那笑容陈远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碍眼。 “一个亿，确实不少。”陈远笑了笑。 那人以为陈远心动了，于是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来公司后，年薪也肯定让陈总满意。” 一个亿啊，对于这种初创的小公司，他觉得几百万就够了，哪承想霍总的秘书居然给他出了这个价！ 第189章 霍氏科技 周一，陈远一早便回到了学校。 倒不是有什么课，而是他收到了院长的消息，让他早上去办公室找他。 之前章老师和他说过，所以陈远大概猜出是什么事情。 到了办公室门口后，陈远敲了敲门。 “进。” “杜院长。” “哎呀，陈远来了，快来坐。” “最近你这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杜院长呵呵笑道，递给陈远一杯茶。 陈远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杜院长。 “就知道你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这不，院领导都找我了，希望你能出来给大家讲讲心得。本来我是想让你在院里说说的，这下你更得好好准备了。校里可是会录影留念的。” “我记得上个能在校里演讲的还是八年前，不过不是咱们学院的，那个学生也非常出色。”杜院长回忆道。 “谢谢杜院长，谢谢校里给我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准备。”陈远笑道。 “你办事我放心，好好准备。” “你现在大三，虽然现在取得的成绩很好，但一定要稳住，未来一定不可限量！”杜院长笑着起身，拍了拍陈远的肩膀。 “谢谢杜院长。”陈远认真地点点头，他能感受到杜院长对他的善意。 离开办公室后，陈远往寝室走去。 他拿出手机，低头看着马鹏智发来的消息，没有注意到迎面向他走来的人。 “学长，你好，我能管你要个签名吗？”是一道温柔中夹着几丝羞怯的女声。 陈远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两个女生问道：“签名？” “可以吗？学长。” “最近我看了你很多的新闻，还有之前参加比赛的照片，我觉得你好厉害，是我想要学习的榜样！”女生眼神专注地看着陈远，目光流露出几丝崇拜。 陈远哪见过设想过这种场面，于是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没问题。” 陈远接过女生递来的笔，洋洋洒洒地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在末尾处还写了“加油”两个字。 “谢谢学长！”女生看到陈远十分干脆地就给她签了名，十分欣喜。 接过本子后，她有些羞涩地看着陈远，“学长，我能加个你的微信吗？我有好多不懂的问题想向你咨询。” 陈远眼神闪了闪，干脆道：“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时间不多，怕是没机会帮你解答问题了。” “学长，以后也可以的，我不急。”女生继续道。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再见。”说完，陈远就走了。 那女生表情顿时落了下来，不太好看。 “秋秋，你别不开心，可能陈远学长确实最近很忙呢，咱们下次碰到了再要就是了！你这么漂亮，肯定没问题！” “而且刚才陈远学长不是一点都没犹豫就给你签名了嘛？我看别人可不一定有这待遇。”同行的朋友安慰道。 向秋瘪了瘪嘴，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把本子装进了包包里，“应该是他太忙了，我听学生会的学姐说，陈远学长最近还要在学校讲话，我确实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好啦，咱们去专柜买ysl！我让柜姐给咱俩留了。” “好～” 陈远继续往寝室走，并没有对刚才的事情过多在意。 但他也不想再加什么同学、学妹的微信，从前的麻烦事太多，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思和这些小姑娘瞎聊。 到了寝室后，陈远轻轻地推开门，没课这俩人怕是都还在睡着。 他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什么邮件要处理的。 刚登录上微信，就收到了马鹏智发来的消息。 “陈总，霍氏科技的人来公司了。说想要和您见一面详谈。” 陈远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是购买服务的吗？直接安排人对接就行。” 这还不至于他亲自跑一趟，他们合作过的公司，比霍氏科技更大的也不是没有。 “不是，那个领头的说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谈。”马鹏智拿着手机，一边盯着休息室里的霍氏科技的几个人，一边给陈远发信息。 “二十分钟后我到。” 难不成真有什么大单子？ …… 二十分钟后，陈远到了公司楼下。 他乘着电梯，来到了三楼。 刚一进门，马鹏智就迎了上来。 “陈总，您来了。” 陈远点了点头，“什么情况？” “我问了几句，他们也不直接回答，就说等您来了再商量也不迟。”马鹏智如实道。 甚至那几人还要更不给面子一些。 “行，我知道了。”陈远说着大步一迈，往休息室前去。 推开门，陈远换了副表情，笑容十分和煦：“让各位久等了。” 心里却嘀咕：排场这么大，你们最好是有事。 “陈总，终于等到您了。”领头的人看见陈远后也站了起来，笑着对着陈远伸出手，很是客气的样子。 “坐，咱们坐下慢慢说。”陈远笑道。 “不知贵公司这次来是想谈什么？”坐下后，陈远开门见山道。 “最近陈总的名气很大，我们自然不敢耽搁太久。”那领头之人开口说道，但语气让人听得有几分不舒服。 “是这样的，我们霍总派我来，是想和您谈谈并购的事情。” “加入霍氏科技之后，您还是熊猫框架的主导人，您的团队依旧是您来管理，我们不会干涉太多。”领头的人十分自信地说道，一副陈远已经同意的样子，已经开始安排上了。 “不是，等等，并购？”陈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陈总，我们霍氏科技会出资一个亿。这个价格，您好好考虑考虑。”领头的人笑道，但那笑容陈远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碍眼。 “一个亿，确实不少。”陈远笑了笑。 那人以为陈远心动了，于是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来公司后，年薪也肯定让陈总满意。” 一个亿啊，对于这种初创的小公司，他觉得几百万就够了，哪承想霍总的秘书居然给他出了这个价！ 第190章 行动 “贵公司确实很大方。” “但是我并没有想出售公司的想法。”陈远微笑道。 那人闻言一愣，“一个亿您都不考虑？” 然后继续说道：“据我的了解，您这公司目前属于亏钱的状态，拿到这一个亿，您只需要有时间指点一下就可以了，不用再这么劳心劳力。” 陈远笑容淡了下来，也不想再装了。 这哪是什么狗屁大单子？这是来他公司装逼了！ “亏不亏钱和贵公司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和几位继续说了，我还有事要忙。”说着，陈远站起了身。 “陈总，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么高的价格，可不多见。”霍氏科技的人也站起身说道。 “不用考虑了，这就是我的态度，希望你能好好转达。”陈远冷声道。 “有什么事和我的秘书说，如果还是这件事，那几位就不用说了。” 说完，陈远便离开了休息室。 “需要给几位重新泡杯茶吗？”马鹏智站在一旁礼貌笑道。 “不必了。”说完，那几人也离开了，表情也不太好看。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他没想到这小公司的老板这么不识抬举，心高气傲的大学生他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马鹏智耸了耸肩，他肯定支持他老板的决定。 这样好的老板，打灯笼都找不到，他可得抱紧了大腿！ 陈远回到了办公室，回想着和刚才那几人的交谈，思考着霍氏科技的目的。 一个亿确实很多，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刚起步的小公司，很看得起，但也代表着他们确实是被霍氏科技盯上了。 陈远摇了摇头， 看来他们小小的远航科技还成别人眼中的肥肉了。 但别人还没出招，他也不能乱放技能，且看以后什么动向，见招拆招。 …… 下午，霍氏科技大楼。 “霍总，去远航的人回来了，他们说远航科技的老板拒绝了咱们并购的方案，并且对于一个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哦？”霍景天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他们霍氏科技虽然不是霍氏企业的主打，但在华国的互联网科技公司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并且他还放权了，这小小的远航科技居然不为所动。 要知道，背靠霍氏那发展速度肯定和他们自己单打独斗不一样。 霍景天微微蹙起了眉，他看向桌子上的资料，突然想起来，上次拍卖会，陈远花了两千多万买翡翠项链……难道是对价格不满意？ 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胃口这么大？ 他可以给，但肯定也有代价。 “这样，你下去安排这几件事。” …… 三天后，演讲稿终于写完了，洋洋洒洒几千字。 本来一天就能写完的，但是公司总有事务要处理，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拖到了演讲当天。 “哟，大忙人，一会儿好好讲啊，我在台下监督你！”姜天泽笑道。 “那我谢谢你？”陈远开玩笑道。 “那倒不必，你不如在最后提一提我的名字，也许能让你的演讲更加绽放光芒。”姜天泽大笑道。 陈远摇了摇头，不想理这个幼稚的人。 他拿出衣柜里的白衬衫，换上了。 本来他想着要不要穿西装，但一考虑是在学校里，都是学生，没有必要太过庄重，还是轻松一些更合适。 衣服刚穿好，姜天泽就故意大声道，“我靠，这小白衬衫，真帅啊，这就是我们最牛逼的陈远学长吗～” “滚。”陈远笑骂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陈远拿起文件袋和手机笑道。 只是寝室门还没出去，手机就响了。 陈远一看，是杜院长打来的电话，他还以为是催的，于是笑着接起电话，“杜院长，我马上到。” “陈远啊，那个，你先别过来了，临时出了点事。”杜院长欲言又止道。 陈远自然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于是应道：“好的，杜院长。” “不过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出了点事。”杜院长道。 他怕说出来打击陈远，于是有些犹豫。 “您说，我没事。”陈远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看着寝室的门。 姜天泽一看陈远表情不对，立即凑到旁边关切地瞧着。 “这样，你看看网上新闻。” “校里也是无奈之举，临时取消了。” “你放宽心，如果没事的话，我会和校里重新提议。”杜院长安慰道。 “谢谢杜院长，那我先挂了，麻烦您了。”陈远抿了抿唇，说道。 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心里有难免有几分烦乱。 但校里都关注到了，还把早就筹备的演讲取消了，想必事情不会小。 挂了电话后，陈远打开微博。 还没加载过来，电话又来了，是马鹏智的。 “陈总，不好了，公司合作的公司，大部分都毁约了。广告位也都撤了。”马鹏智语气焦急道。 陈远敛了敛眉，心中暗道不好。 这是有预谋着来的。 网上和公司竟然一同出事。 “行，我知道了，你先做好记录。晚点我给你回电话。” “公司里一切工作照常进行，安抚一下员工，不用大惊小怪。”陈远沉声道。 …… 挂断电话后，陈远把文件袋扔在桌子上，表情很难看。 “远子，咋了？发生啥了？”姜天泽一脸懵逼，刚才还好好的呢，大家都挺高兴的，演讲也马上开始了，他都准备好照相机准备好好录呢。 “有人搞我公司，合作被撤了，网上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新闻。”陈远说道。 然后目光瞥到了姜天泽桌子上的相机，“演讲取消了。” “不是，怎么回事？” “你最近惹谁了？” “惹谁？我倒是没惹谁，倒是有人来惹我，还真把我这小公司当任人揉搓的包子了。”陈远冷声说道。 “你知道是谁了？”姜天泽惊讶道。 “除了霍氏科技没有其他人了。”陈远说道。 “霍氏科技？他为什么搞你啊？”姜天泽疑惑道，他也听说过霍氏科技，挺牛逼的。不过虽然都是互联网公司，但两个公司的发展方向可不一样。 “先不说了，我去趟公司。”陈远换下衬衫，说道。 “行，你需要帮忙告诉我。”姜天泽走上前认真说道。 之前他们家的困难，要是没有陈远，肯定也跨不过去。 如果陈远遇到困难，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没事，我先走了。”说完，陈远便离开了寝室，往公司赶去。 第190章 行动 “贵公司确实很大方。” “但是我并没有想出售公司的想法。”陈远微笑道。 那人闻言一愣，“一个亿您都不考虑？” 然后继续说道：“据我的了解，您这公司目前属于亏钱的状态，拿到这一个亿，您只需要有时间指点一下就可以了，不用再这么劳心劳力。” 陈远笑容淡了下来，也不想再装了。 这哪是什么狗屁大单子？这是来他公司装逼了！ “亏不亏钱和贵公司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和几位继续说了，我还有事要忙。”说着，陈远站起了身。 “陈总，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么高的价格，可不多见。”霍氏科技的人也站起身说道。 “不用考虑了，这就是我的态度，希望你能好好转达。”陈远冷声道。 “有什么事和我的秘书说，如果还是这件事，那几位就不用说了。” 说完，陈远便离开了休息室。 “需要给几位重新泡杯茶吗？”马鹏智站在一旁礼貌笑道。 “不必了。”说完，那几人也离开了，表情也不太好看。尤其是那个领头的，他没想到这小公司的老板这么不识抬举，心高气傲的大学生他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马鹏智耸了耸肩，他肯定支持他老板的决定。 这样好的老板，打灯笼都找不到，他可得抱紧了大腿！ 陈远回到了办公室，回想着和刚才那几人的交谈，思考着霍氏科技的目的。 一个亿确实很多，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刚起步的小公司，很看得起，但也代表着他们确实是被霍氏科技盯上了。 陈远摇了摇头， 看来他们小小的远航科技还成别人眼中的肥肉了。 但别人还没出招，他也不能乱放技能，且看以后什么动向，见招拆招。 …… 下午，霍氏科技大楼。 “霍总，去远航的人回来了，他们说远航科技的老板拒绝了咱们并购的方案，并且对于一个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哦？”霍景天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他们霍氏科技虽然不是霍氏企业的主打，但在华国的互联网科技公司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并且他还放权了，这小小的远航科技居然不为所动。 要知道，背靠霍氏那发展速度肯定和他们自己单打独斗不一样。 霍景天微微蹙起了眉，他看向桌子上的资料，突然想起来，上次拍卖会，陈远花了两千多万买翡翠项链……难道是对价格不满意？ 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胃口这么大？ 他可以给，但肯定也有代价。 “这样，你下去安排这几件事。” …… 三天后，演讲稿终于写完了，洋洋洒洒几千字。 本来一天就能写完的，但是公司总有事务要处理，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拖到了演讲当天。 “哟，大忙人，一会儿好好讲啊，我在台下监督你！”姜天泽笑道。 “那我谢谢你？”陈远开玩笑道。 “那倒不必，你不如在最后提一提我的名字，也许能让你的演讲更加绽放光芒。”姜天泽大笑道。 陈远摇了摇头，不想理这个幼稚的人。 他拿出衣柜里的白衬衫，换上了。 本来他想着要不要穿西装，但一考虑是在学校里，都是学生，没有必要太过庄重，还是轻松一些更合适。 衣服刚穿好，姜天泽就故意大声道，“我靠，这小白衬衫，真帅啊，这就是我们最牛逼的陈远学长吗～” “滚。”陈远笑骂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过去了。”陈远拿起文件袋和手机笑道。 只是寝室门还没出去，手机就响了。 陈远一看，是杜院长打来的电话，他还以为是催的，于是笑着接起电话，“杜院长，我马上到。” “陈远啊，那个，你先别过来了，临时出了点事。”杜院长欲言又止道。 陈远自然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于是应道：“好的，杜院长。” “不过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出了点事。”杜院长道。 他怕说出来打击陈远，于是有些犹豫。 “您说，我没事。”陈远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看着寝室的门。 姜天泽一看陈远表情不对，立即凑到旁边关切地瞧着。 “这样，你看看网上新闻。” “校里也是无奈之举，临时取消了。” “你放宽心，如果没事的话，我会和校里重新提议。”杜院长安慰道。 “谢谢杜院长，那我先挂了，麻烦您了。”陈远抿了抿唇，说道。 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心里有难免有几分烦乱。 但校里都关注到了，还把早就筹备的演讲取消了，想必事情不会小。 挂了电话后，陈远打开微博。 还没加载过来，电话又来了，是马鹏智的。 “陈总，不好了，公司合作的公司，大部分都毁约了。广告位也都撤了。”马鹏智语气焦急道。 陈远敛了敛眉，心中暗道不好。 这是有预谋着来的。 网上和公司竟然一同出事。 “行，我知道了，你先做好记录。晚点我给你回电话。” “公司里一切工作照常进行，安抚一下员工，不用大惊小怪。”陈远沉声道。 …… 挂断电话后，陈远把文件袋扔在桌子上，表情很难看。 “远子，咋了？发生啥了？”姜天泽一脸懵逼，刚才还好好的呢，大家都挺高兴的，演讲也马上开始了，他都准备好照相机准备好好录呢。 “有人搞我公司，合作被撤了，网上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新闻。”陈远说道。 然后目光瞥到了姜天泽桌子上的相机，“演讲取消了。” “不是，怎么回事？” “你最近惹谁了？” “惹谁？我倒是没惹谁，倒是有人来惹我，还真把我这小公司当任人揉搓的包子了。”陈远冷声说道。 “你知道是谁了？”姜天泽惊讶道。 “除了霍氏科技没有其他人了。”陈远说道。 “霍氏科技？他为什么搞你啊？”姜天泽疑惑道，他也听说过霍氏科技，挺牛逼的。不过虽然都是互联网公司，但两个公司的发展方向可不一样。 “先不说了，我去趟公司。”陈远换下衬衫，说道。 “行，你需要帮忙告诉我。”姜天泽走上前认真说道。 之前他们家的困难，要是没有陈远，肯定也跨不过去。 如果陈远遇到困难，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没事，我先走了。”说完，陈远便离开了寝室，往公司赶去。 第191章 手段 陈远离开后，姜天泽拿出手机，快速地翻看着网上的信息。 铺天盖地的营销号发着差不多的内容，而且很多图片都是一样的，用脚猜都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但网友会去主动判别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营销号发的内容指向性非常强，都是说陈远故意搞起噱头，以华国第一个框架来吸引人眼球，赚取流量，从中获取消费大众情怀、昧着良心的钱，并且还附上了好几家知名的互联网公司的采访，纷纷出来指出熊猫框架的漏洞，说在项目开发中问题很多，导致了公司损失了很多钱。 若是单纯的营销号内容，或许并不能让人完全相信。 毕竟现在营销号假话太多。 但是有了几家大家熟知的互联网公司出面，直接将可信度从10变成了99。 至于那1，就算觉得熊猫框架没问题也不敢出来发声了。 当然，广场上的水军也人数众多。 所以现在网上纷纷都在骂陈远，骂远航科技，言辞非常激烈。 甚至之前在陈远去华成科技讲座的那个热搜上夸陈远的几个路人网友，都被扒出来追着骂，直接逼得人删了那条微博。 不得不说，这招够狠。 信息时代，谁能占据舆论的上风谁就赢了。 姜天泽退出了微博，眉头紧紧皱着，心中不免为陈远担心起来。 沉默片刻，他拿起手机，往家赶去。 他对生意场上的事了解太少，也许爸妈会有办法帮陈远。 …… 回到公司的陈远，刚到办公区就能感受到氛围的不对劲。 “陈总，您来了。”马鹏智看到陈远的身影，立即起身走来。 陈远点了点头，“来我办公室。” 马鹏智跟在陈远身后，往着办公室走去。 “咱们公司不会倒闭？” “呸呸呸，你嘴巴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现在都没活了，除了华成都跑了，这网上的舆论也太可怕了，光看着我都觉得自己被网暴了。” “我觉得咱们框架也挺好用的啊，回家了我没事还用着开发小游戏呢。” “我也觉得，总感觉这事是有预谋的，你看咱们陈总的脸色，太难看了。” “陈总好像比我年纪还小？啧，太不容易了。” “我只能给予精神上的支持了。” …… “马秘书，把钟芮也叫过来。”陈远坐下后，看着马鹏智说道。 “钟芮她……今天请假了。”马鹏智说道。 陈远敛了敛眉，“那就辛苦你了。” “安排人调查一下发布咱们公司新闻的营销号的所属公司，并且联系几个粉丝体量中等的营销号，多给点钱，让他们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另外，把取消合作的公司信息发给我，并且把在网上接受采访的那几个公司着重标出。”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办。” 马鹏智离开后，办公室安静了。 陈远打开电脑，浏览起信息。 陈远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倒霉，之前经历过一次网暴，现在看着这些内容竟然有点不痛不痒。 看来他们公司是真的不错，现在霍氏的这波操作也能反向地证明他做得很好。 这种低级、恶劣的手段，还真是让他见识到了商业斗争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算他服软了、同意了，被霍氏并购过去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会在意风评？ 还是说风评只在他们的操控之间？ 陈远深吸一口气，滑动了几下鼠标，关闭了网页。 他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 没一会儿，马鹏智敲了敲办公室没有关上的门，“陈总，这是您要的公司的资料。” “拿来。”陈远睁开眼睛，看着马鹏智说道。 “你先去忙，我先看看。” “好的陈总，我已经安排人去和营销号对接了。”马鹏智说道。 “好，辛苦了。” “准备些下午茶，你让龚大来我这一趟。” “好的。” 人离开后，陈远放下资料。 抛开外界不好的新闻，更需要注意的是公司内部的稳定，不能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全都乱了心神，这样不利于公司的发展，走不远。 几分钟后，龚墨走了进来，“陈总，您找我。” “龚大，坐。” “是这样，公司的情况和外面的新闻你应该也了解了一些。”陈远开口道。 龚墨点了点头，表情也有点沉重。 他的好几个旧友看到消息后都劝他回去，让他及时跑路。 他虽然说不上多忠诚，因为来这公司也没多久，但他也不至于在这会儿落井下石，那太不地道。 陈总的能力、对于公司的付出，以及对员工的看重，他都看在眼里。 如果能共患难，那将来一定能共享福。 机遇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而且那十块小金条现在还在家里摆着呢。 …… “目前多家公司取消合约，工作节奏和强度变了，可能会有一些员工有不同的想法。” “你和技术骨干、项目经理研究一下，看下市场前景，做一下调研，敲定出一个项目。同时我会安排人事再招聘一些前端、后端、测试等人员，共同来进入到新项目进行开发。” 龚墨眼神里划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陈远这会儿还有心思想着开发新项目。 看来这位年轻的老板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坚强”。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安排人开会。” “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就行。不用担心其他的。”陈远笑道。 “没问题，陈总放心。”龚墨起身说道。 看着龚墨离去的背影，陈远舒了口气。 他必须稳住顶在前面的人，给他们打上强心剂。 虽然是几十人的小公司，但只要骨架还在，就吹不散。 …… “事情办妥了吗？”霍景天瞥了一眼来人，问道。 “霍总，全都办妥了，钱都打过去了。” “不错。” “既然他敢拒绝，那就尝尝拒绝我们霍氏的代价。” “网络上的热度再保持两天，第三天你再安排人过去。” “价格加一倍，但是主导权收回来。”霍景天噙着淡淡的笑说道，得到一些，就要付出一些，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好的，霍总。” “行了，没事你就出去。” 秘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霍景天拿起桌子上突然亮起的手机，看着信息的内容。 刚才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 “行，我晚上回去。” 第191章 手段 陈远离开后，姜天泽拿出手机，快速地翻看着网上的信息。 铺天盖地的营销号发着差不多的内容，而且很多图片都是一样的，用脚猜都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但网友会去主动判别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营销号发的内容指向性非常强，都是说陈远故意搞起噱头，以华国第一个框架来吸引人眼球，赚取流量，从中获取消费大众情怀、昧着良心的钱，并且还附上了好几家知名的互联网公司的采访，纷纷出来指出熊猫框架的漏洞，说在项目开发中问题很多，导致了公司损失了很多钱。 若是单纯的营销号内容，或许并不能让人完全相信。 毕竟现在营销号假话太多。 但是有了几家大家熟知的互联网公司出面，直接将可信度从10变成了99。 至于那1，就算觉得熊猫框架没问题也不敢出来发声了。 当然，广场上的水军也人数众多。 所以现在网上纷纷都在骂陈远，骂远航科技，言辞非常激烈。 甚至之前在陈远去华成科技讲座的那个热搜上夸陈远的几个路人网友，都被扒出来追着骂，直接逼得人删了那条微博。 不得不说，这招够狠。 信息时代，谁能占据舆论的上风谁就赢了。 姜天泽退出了微博，眉头紧紧皱着，心中不免为陈远担心起来。 沉默片刻，他拿起手机，往家赶去。 他对生意场上的事了解太少，也许爸妈会有办法帮陈远。 …… 回到公司的陈远，刚到办公区就能感受到氛围的不对劲。 “陈总，您来了。”马鹏智看到陈远的身影，立即起身走来。 陈远点了点头，“来我办公室。” 马鹏智跟在陈远身后，往着办公室走去。 “咱们公司不会倒闭？” “呸呸呸，你嘴巴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现在都没活了，除了华成都跑了，这网上的舆论也太可怕了，光看着我都觉得自己被网暴了。” “我觉得咱们框架也挺好用的啊，回家了我没事还用着开发小游戏呢。” “我也觉得，总感觉这事是有预谋的，你看咱们陈总的脸色，太难看了。” “陈总好像比我年纪还小？啧，太不容易了。” “我只能给予精神上的支持了。” …… “马秘书，把钟芮也叫过来。”陈远坐下后，看着马鹏智说道。 “钟芮她……今天请假了。”马鹏智说道。 陈远敛了敛眉，“那就辛苦你了。” “安排人调查一下发布咱们公司新闻的营销号的所属公司，并且联系几个粉丝体量中等的营销号，多给点钱，让他们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另外，把取消合作的公司信息发给我，并且把在网上接受采访的那几个公司着重标出。”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办。” 马鹏智离开后，办公室安静了。 陈远打开电脑，浏览起信息。 陈远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倒霉，之前经历过一次网暴，现在看着这些内容竟然有点不痛不痒。 看来他们公司是真的不错，现在霍氏的这波操作也能反向地证明他做得很好。 这种低级、恶劣的手段，还真是让他见识到了商业斗争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算他服软了、同意了，被霍氏并购过去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会在意风评？ 还是说风评只在他们的操控之间？ 陈远深吸一口气，滑动了几下鼠标，关闭了网页。 他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 没一会儿，马鹏智敲了敲办公室没有关上的门，“陈总，这是您要的公司的资料。” “拿来。”陈远睁开眼睛，看着马鹏智说道。 “你先去忙，我先看看。” “好的陈总，我已经安排人去和营销号对接了。”马鹏智说道。 “好，辛苦了。” “准备些下午茶，你让龚大来我这一趟。” “好的。” 人离开后，陈远放下资料。 抛开外界不好的新闻，更需要注意的是公司内部的稳定，不能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全都乱了心神，这样不利于公司的发展，走不远。 几分钟后，龚墨走了进来，“陈总，您找我。” “龚大，坐。” “是这样，公司的情况和外面的新闻你应该也了解了一些。”陈远开口道。 龚墨点了点头，表情也有点沉重。 他的好几个旧友看到消息后都劝他回去，让他及时跑路。 他虽然说不上多忠诚，因为来这公司也没多久，但他也不至于在这会儿落井下石，那太不地道。 陈总的能力、对于公司的付出，以及对员工的看重，他都看在眼里。 如果能共患难，那将来一定能共享福。 机遇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而且那十块小金条现在还在家里摆着呢。 …… “目前多家公司取消合约，工作节奏和强度变了，可能会有一些员工有不同的想法。” “你和技术骨干、项目经理研究一下，看下市场前景，做一下调研，敲定出一个项目。同时我会安排人事再招聘一些前端、后端、测试等人员，共同来进入到新项目进行开发。” 龚墨眼神里划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陈远这会儿还有心思想着开发新项目。 看来这位年轻的老板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坚强”。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安排人开会。” “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就行。不用担心其他的。”陈远笑道。 “没问题，陈总放心。”龚墨起身说道。 看着龚墨离去的背影，陈远舒了口气。 他必须稳住顶在前面的人，给他们打上强心剂。 虽然是几十人的小公司，但只要骨架还在，就吹不散。 …… “事情办妥了吗？”霍景天瞥了一眼来人，问道。 “霍总，全都办妥了，钱都打过去了。” “不错。” “既然他敢拒绝，那就尝尝拒绝我们霍氏的代价。” “网络上的热度再保持两天，第三天你再安排人过去。” “价格加一倍，但是主导权收回来。”霍景天噙着淡淡的笑说道，得到一些，就要付出一些，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好的，霍总。” “行了，没事你就出去。” 秘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霍景天拿起桌子上突然亮起的手机，看着信息的内容。 刚才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 “行，我晚上回去。” 第192章 霍家 晚上，霍景天开着库里南回了家。 不过并没有着急下车， 而是在车里点了根烟，看着灯火通明的庭院，心绪浮沉。 他不爱回家，更不喜欢吃什么所谓的家宴。 他看见他父亲的脸就觉得恶心。 只是爷爷和奶奶都回了国，就算装，他也要装着没事。 霍景天看着烟慢慢燃烧，抽了一口，扔到地上，踩灭，往客厅前去。 还没踏进门，霍景天就听到里面谈论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刻意扬起嘴角，踏进大厅，“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终于回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看见霍景天后，直直地朝他走去。 “奶奶！”霍景天笑容加深，多了几丝真情。 他小时候都和爷爷奶奶一起在国外生活了，所以在情感上更加亲近一些。 “你说你啊，自从回国就忙的人都看不到，连视频都很少给我们打。” “我和你爷爷想着，既然这样我们就回来，就你一个宝贝孙子。结果我们都回来了还是很少看到你，你说怎么办？”奶奶故作生气道。 “那我明天带你出去玩，带你去吃你爱吃的蟹味居。”霍景天笑道。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不能反悔。”奶奶笑道。 霍景天无奈地笑了笑，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你还是小孩不成？还让小辈陪你出去玩，景天现在公司正忙。景天啊，霍氏科技如今交到了你的手上，可得好好干，别让我失望。”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说道。 霍景天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是，爷爷。” “你看，我本来和孙子聊得好好的，你这一句话！” “哎！景天，奶奶安排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快来。” 霍景天点了点头，跟上了奶奶的步伐。 路过他爸时，他声音淡淡，“爸。” 霍元凯看了看儿子，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待两人离去后，霍元凯看着霍老爷子，“爸，咱们也过去。” “不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沙发旁。 “你也过来坐。” 霍元凯点了点头，坐到了霍老爷子对面。 “景天的性格你也知道，从前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总归以后霍氏是要交给他的，你有时间多教教他，为人处世不要过于急躁。”霍老爷子沉声说道。 霍元凯并没有犹豫，“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景天。” 至于心里怎么想，别人就无从得知了。 “等到景天完全接手了，我也不会再管你。”霍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明镜似的。 霍元凯听到这话果然眼前一亮，立即开口道：“爸，那我让他来……” “我不是说了吗，等景天完全接手的。”霍老爷子直接打断霍元凯的话。 “是。”霍元凯眼底划过一抹暗流，但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行了，去吃饭，不然你妈又催了。”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说道。 年纪大了，再加上来回折腾，老爷子腿脚越发不好了。 霍元凯在后面跟着，犹豫了一瞬，还是上前扶着了。 到了餐桌后，两人依次坐下。 霍景天挨着霍老太太，霍元凯挨着霍老爷子，一桌子十个座位，两个父子之间像隔了很多东西一样。 “景天啊，你奶奶说得也对，虽然公司的事情要好好处理，但家也要经常回。”霍老爷子开口道。 “是，爷爷。”霍景天应声道。 他不敢忤逆他的爷爷，几乎是言听计从。 虽然年纪大了，但老爷子绝对是家里的掌权人，但更重要的是，他尊重他的爷爷。 奶奶对他是悉心地关爱，爷爷更多的是对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指点，让他受益匪浅。 “景天啊，公司你有什么事情不懂就问我，之前霍氏科技一直我来处理，很多事情我还是很清楚的。”霍元凯突然开口道。 霍景天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奶奶，吃菜。” 霍老太太见状看了一眼霍老爷子，然后看着孙子笑道：“哎，你夹得菜奶奶都爱吃。” 霍元凯也不恼，也习惯了这副场景。 虽然霍景天是他的儿子，但两人并没有太多的父子情分。 但只要霍氏没交到他这儿子手上，见到他还是得喊声爸。 从前是他做得不对，但老爷子最看重亲缘关系，他这儿子也不敢太过火。 吃完饭后，霍景天没有想在老宅过夜的心思，于是便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离开了。 刚坐上车，车窗就被人敲了敲。 霍景天没有抬头，他知道是谁。 那人似是很有耐心，又敲了几下。 霍景天深吸一口气，降下了车窗。 “什么事？”霍景天不耐烦地问道。 “作为当爸的，我还是得劝劝你，一个小公司而已，没必要弄得沸沸扬扬的，老爷子都知道了。霍氏科技既然已经到了你手里，它也跑不掉，你急什么呢？”霍元凯一副说教的口吻。 霍景天冷笑一声，“我还不用你教。” “有空你多教教你那个儿子，低调点，不然我怕我哪天心情不顺了，不介意让他吃点苦头。” 霍元凯顿时表情变了，“你要是敢动他，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霍景天表情彻底冷了下来，“所以你来是为了什么，表现你们父子情深？” 说完，便启动车子，没再给他这个爹眼神，直接开车走了，一路狂飙。 回到家后，霍景天打开灯，漆黑的房间顿时变得明亮无比。 但一个人都没有，再亮的灯光也会显得过于冷清。 他走到酒柜，随便拿出一瓶酒，走到了客厅，席地而坐。 他倒了一杯酒，静静地品尝着。 他回想着刚才霍元凯的话，扬起一丝冷笑。 还教他？他也配。 他爸早死了，就在他妈死的那一年，他爸就死了。 要不是他这个爹出轨，她妈也不会天天魂不守舍，也不会出意外。 既然他“好心”来劝他，那他就证明给他看，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第192章 霍家 晚上，霍景天开着库里南回了家。 不过并没有着急下车， 而是在车里点了根烟，看着灯火通明的庭院，心绪浮沉。 他不爱回家，更不喜欢吃什么所谓的家宴。 他看见他父亲的脸就觉得恶心。 只是爷爷和奶奶都回了国，就算装，他也要装着没事。 霍景天看着烟慢慢燃烧，抽了一口，扔到地上，踩灭，往客厅前去。 还没踏进门，霍景天就听到里面谈论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刻意扬起嘴角，踏进大厅，“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终于回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看见霍景天后，直直地朝他走去。 “奶奶！”霍景天笑容加深，多了几丝真情。 他小时候都和爷爷奶奶一起在国外生活了，所以在情感上更加亲近一些。 “你说你啊，自从回国就忙的人都看不到，连视频都很少给我们打。” “我和你爷爷想着，既然这样我们就回来，就你一个宝贝孙子。结果我们都回来了还是很少看到你，你说怎么办？”奶奶故作生气道。 “那我明天带你出去玩，带你去吃你爱吃的蟹味居。”霍景天笑道。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不能反悔。”奶奶笑道。 霍景天无奈地笑了笑，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你还是小孩不成？还让小辈陪你出去玩，景天现在公司正忙。景天啊，霍氏科技如今交到了你的手上，可得好好干，别让我失望。”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说道。 霍景天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是，爷爷。” “你看，我本来和孙子聊得好好的，你这一句话！” “哎！景天，奶奶安排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快来。” 霍景天点了点头，跟上了奶奶的步伐。 路过他爸时，他声音淡淡，“爸。” 霍元凯看了看儿子，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待两人离去后，霍元凯看着霍老爷子，“爸，咱们也过去。” “不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沙发旁。 “你也过来坐。” 霍元凯点了点头，坐到了霍老爷子对面。 “景天的性格你也知道，从前的事，我就不多说了。” “总归以后霍氏是要交给他的，你有时间多教教他，为人处世不要过于急躁。”霍老爷子沉声说道。 霍元凯并没有犹豫，“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景天。” 至于心里怎么想，别人就无从得知了。 “等到景天完全接手了，我也不会再管你。”霍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明镜似的。 霍元凯听到这话果然眼前一亮，立即开口道：“爸，那我让他来……” “我不是说了吗，等景天完全接手的。”霍老爷子直接打断霍元凯的话。 “是。”霍元凯眼底划过一抹暗流，但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行了，去吃饭，不然你妈又催了。”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说道。 年纪大了，再加上来回折腾，老爷子腿脚越发不好了。 霍元凯在后面跟着，犹豫了一瞬，还是上前扶着了。 到了餐桌后，两人依次坐下。 霍景天挨着霍老太太，霍元凯挨着霍老爷子，一桌子十个座位，两个父子之间像隔了很多东西一样。 “景天啊，你奶奶说得也对，虽然公司的事情要好好处理，但家也要经常回。”霍老爷子开口道。 “是，爷爷。”霍景天应声道。 他不敢忤逆他的爷爷，几乎是言听计从。 虽然年纪大了，但老爷子绝对是家里的掌权人，但更重要的是，他尊重他的爷爷。 奶奶对他是悉心地关爱，爷爷更多的是对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指点，让他受益匪浅。 “景天啊，公司你有什么事情不懂就问我，之前霍氏科技一直我来处理，很多事情我还是很清楚的。”霍元凯突然开口道。 霍景天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奶奶，吃菜。” 霍老太太见状看了一眼霍老爷子，然后看着孙子笑道：“哎，你夹得菜奶奶都爱吃。” 霍元凯也不恼，也习惯了这副场景。 虽然霍景天是他的儿子，但两人并没有太多的父子情分。 但只要霍氏没交到他这儿子手上，见到他还是得喊声爸。 从前是他做得不对，但老爷子最看重亲缘关系，他这儿子也不敢太过火。 吃完饭后，霍景天没有想在老宅过夜的心思，于是便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离开了。 刚坐上车，车窗就被人敲了敲。 霍景天没有抬头，他知道是谁。 那人似是很有耐心，又敲了几下。 霍景天深吸一口气，降下了车窗。 “什么事？”霍景天不耐烦地问道。 “作为当爸的，我还是得劝劝你，一个小公司而已，没必要弄得沸沸扬扬的，老爷子都知道了。霍氏科技既然已经到了你手里，它也跑不掉，你急什么呢？”霍元凯一副说教的口吻。 霍景天冷笑一声，“我还不用你教。” “有空你多教教你那个儿子，低调点，不然我怕我哪天心情不顺了，不介意让他吃点苦头。” 霍元凯顿时表情变了，“你要是敢动他，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霍景天表情彻底冷了下来，“所以你来是为了什么，表现你们父子情深？” 说完，便启动车子，没再给他这个爹眼神，直接开车走了，一路狂飙。 回到家后，霍景天打开灯，漆黑的房间顿时变得明亮无比。 但一个人都没有，再亮的灯光也会显得过于冷清。 他走到酒柜，随便拿出一瓶酒，走到了客厅，席地而坐。 他倒了一杯酒，静静地品尝着。 他回想着刚才霍元凯的话，扬起一丝冷笑。 还教他？他也配。 他爸早死了，就在他妈死的那一年，他爸就死了。 要不是他这个爹出轨，她妈也不会天天魂不守舍，也不会出意外。 既然他“好心”来劝他，那他就证明给他看，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第193章 进展 晚上，陈远照常回到学校，因为第二天还有课。 虽然公司的事情很让人头大，但也不能总请假，现在院里的态度他也摸不清，但演讲都取消了，肯定不是什么好情况。 走到寝室门前，陈远只看到谭阳坐在床铺下，并没有看到姜天泽的身影。 推开门，陈远走了进来。 谭阳闻声回头，起身道，“你回来了。” “没事？” 陈远摇了摇头，“没事，放心。” “网上的话你不用看，几天之后这群人就忘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咋回事，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谭阳安慰道。 事到如今，该知道这个事的人都知道了。 陈远点了点头，有点疲惫，“我没事，我先睡了。” 说完，便换了衣服上床闷头睡觉。 他没回家，他怕他妈看出来什么，母亲肯定是最了解儿子的。 他也不想在他妈面前伪装。 谭阳看着已经躺下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他叹了口气，之前陈远那么帮他， 如今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的就是能安慰一下，第二天帮他买个饭。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他放轻脚步，回到座位上，继续在网上和人征战。 但他没有意识到，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一种帮忙了。 …… 第二天，昨晚睡得早，所以陈远很早就醒来了。 他就着外面打进来的光，有些出神地看着寝室的屋顶。 来京华已经两年多了。 当时刚出火车站的他肯定不会想到今天能有这个情形。 无论是开公司，还是被什么大佬针对。 唯一想的估计就是什么时候能吃一顿饱饭。 想到这，陈远笑了笑。 是啊，他一无所有地来，如今既有钱，又有公司和房子，他怕什么呢？ 最差也不过是公司倒闭，但这显然也不会发生。 他有钱，既然是能用钱办的事，那就可以用钱来解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来搞他，那他就跟他死磕！ “你醒了？” 陈远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啊，睡不着了。你怎么醒这么早？” “你不也醒这么早。”谭阳闭着眼睛笑道。 他其实没太睡好，他怕陈远想不开啥的。 正所谓关心则乱，可能是之前自己遇到过困难，做过傻事，所以凡事都会多想一些。 但刚刚他看着陈远，感觉和昨晚不太一样，心里放了心。 “这么早估计食堂还没开门。”陈远坐了起来，摸了摸肚子笑道。 “我柜里有几盒泡面和火腿肠，你去打点热水泡了。” “是不昨晚都没吃啊？”谭阳也精神了点。 “昨天太忙了，都忘了。”陈远嘿嘿一笑。 “回头我再给你买啊，我先下去吃了。” “不用，你吃就行。” “我再眯一会。”谭阳摆了摆手。 “行，你睡。”陈远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扯下毛巾就往水房赶去。 再回来时，陈远听着呼噜声，知道谭阳已经睡着了。 他打开柜子，拿出两盒泡面、两根香肠。 “哟呵！存货不少！”陈远看着柜子里的辣条、薯片……一堆好吃的小声感叹道。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备点存货。 拿完泡面后，他转身拿起寝室的暖水壶，往水房走去。 正走着，迎面碰到一个人，是他们班班长，白春杨。 陈远刚要笑着打声招呼，白春杨却只扫了一眼便径直离开，像是没看到似的。 陈远站在原地，回头看着白春杨，叹了口气，继续往水房走去。 回到寝室后，陈远撕开泡面盒，把热水倒进去。 然后用力把叉子戳下去，盖上了泡面盒。 渐渐地，寝室里充满着泡面的香味。 面条还没彻底软的时候，陈远把盖子打开了，他就喜欢吃泡面半生不熟的这个口感。 一口口热汤面下去，倒是抚平了他的焦虑。 泡面吃完后，陈远把桌子收拾了下，然后打开电脑，查看有没有新的消息。 刚登陆上微信，陈远就收到了马鹏智发来的消息。 “陈总，现在已经和三个营销号对接了，他们说和他们联系的是星辰传媒公司，并没有具体对接的人。” “我查了星河传媒，是归属于霍氏分公司旗下的。” 接着，又有几个文档，陈远一一下载。 下载的时候，他看了眼发送的时间，分别是凌晨两点四五十分和凌晨三点三十二分。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 陈远叹了口气，微微抿唇，他不是在孤军奋战，他还有队友。 等到这次难关过了，一定给马鹏智发个大奖，绝对不让他的员工白挨累！ 想到这，陈远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秘书——钟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个节骨眼请假，不得不让他多想。 平时他对马鹏智和她一视同仁，待遇也都一样，没有说亏待谁，但眼下两个人的态度还真是截然相反。 “叮”的一声，资料下载好了。 陈远挨个点开来看，除了聊天记录之外，剩下的都是星河传媒的相关信息。 果然是霍氏，他的判断没有错。 为了搞他还真是大手笔，竟然买通了几百个营销号。 “三年前成立，一直不温不火，但在去年和灿合传媒的争斗中一炮打响，然后迅速崛起，变成行业第一的传媒公司？” 陈远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段文字。 然而下面还有一段文字，表述的是霍氏旗下的很多公司都是靠这种把知名公司当踏板的方式迅速崛起。 一样的路数，就是这么好用。 陈远挑了挑眉，他忽然觉得有点方向了。 两个小时后，姜天泽回到了寝室。 他一进门，就盯着陈远看，看这厮状态还不错，就放心了。 他抬起手腕，一看都八点十分了，于是立即开口道：“走啊，上课去。” “走。”陈远也装上电脑，看了这么长时间眼睛都要花了。 好在有点进展，心情也好了些。 三人一起走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其间不少人频频回头。 陈远倒是没在意，之前在学校有多出名，现在出事了就会有多少看笑话的，做好了心理建设，也就没有那么敏感。 只不过他身旁的两个兄弟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第193章 进展 晚上，陈远照常回到学校，因为第二天还有课。 虽然公司的事情很让人头大，但也不能总请假，现在院里的态度他也摸不清，但演讲都取消了，肯定不是什么好情况。 走到寝室门前，陈远只看到谭阳坐在床铺下，并没有看到姜天泽的身影。 推开门，陈远走了进来。 谭阳闻声回头，起身道，“你回来了。” “没事？” 陈远摇了摇头，“没事，放心。” “网上的话你不用看，几天之后这群人就忘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咋回事，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谭阳安慰道。 事到如今，该知道这个事的人都知道了。 陈远点了点头，有点疲惫，“我没事，我先睡了。” 说完，便换了衣服上床闷头睡觉。 他没回家，他怕他妈看出来什么，母亲肯定是最了解儿子的。 他也不想在他妈面前伪装。 谭阳看着已经躺下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他叹了口气，之前陈远那么帮他， 如今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的就是能安慰一下，第二天帮他买个饭。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他放轻脚步，回到座位上，继续在网上和人征战。 但他没有意识到，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一种帮忙了。 …… 第二天，昨晚睡得早，所以陈远很早就醒来了。 他就着外面打进来的光，有些出神地看着寝室的屋顶。 来京华已经两年多了。 当时刚出火车站的他肯定不会想到今天能有这个情形。 无论是开公司，还是被什么大佬针对。 唯一想的估计就是什么时候能吃一顿饱饭。 想到这，陈远笑了笑。 是啊，他一无所有地来，如今既有钱，又有公司和房子，他怕什么呢？ 最差也不过是公司倒闭，但这显然也不会发生。 他有钱，既然是能用钱办的事，那就可以用钱来解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来搞他，那他就跟他死磕！ “你醒了？” 陈远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啊，睡不着了。你怎么醒这么早？” “你不也醒这么早。”谭阳闭着眼睛笑道。 他其实没太睡好，他怕陈远想不开啥的。 正所谓关心则乱，可能是之前自己遇到过困难，做过傻事，所以凡事都会多想一些。 但刚刚他看着陈远，感觉和昨晚不太一样，心里放了心。 “这么早估计食堂还没开门。”陈远坐了起来，摸了摸肚子笑道。 “我柜里有几盒泡面和火腿肠，你去打点热水泡了。” “是不昨晚都没吃啊？”谭阳也精神了点。 “昨天太忙了，都忘了。”陈远嘿嘿一笑。 “回头我再给你买啊，我先下去吃了。” “不用，你吃就行。” “我再眯一会。”谭阳摆了摆手。 “行，你睡。”陈远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扯下毛巾就往水房赶去。 再回来时，陈远听着呼噜声，知道谭阳已经睡着了。 他打开柜子，拿出两盒泡面、两根香肠。 “哟呵！存货不少！”陈远看着柜子里的辣条、薯片……一堆好吃的小声感叹道。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备点存货。 拿完泡面后，他转身拿起寝室的暖水壶，往水房走去。 正走着，迎面碰到一个人，是他们班班长，白春杨。 陈远刚要笑着打声招呼，白春杨却只扫了一眼便径直离开，像是没看到似的。 陈远站在原地，回头看着白春杨，叹了口气，继续往水房走去。 回到寝室后，陈远撕开泡面盒，把热水倒进去。 然后用力把叉子戳下去，盖上了泡面盒。 渐渐地，寝室里充满着泡面的香味。 面条还没彻底软的时候，陈远把盖子打开了，他就喜欢吃泡面半生不熟的这个口感。 一口口热汤面下去，倒是抚平了他的焦虑。 泡面吃完后，陈远把桌子收拾了下，然后打开电脑，查看有没有新的消息。 刚登陆上微信，陈远就收到了马鹏智发来的消息。 “陈总，现在已经和三个营销号对接了，他们说和他们联系的是星辰传媒公司，并没有具体对接的人。” “我查了星河传媒，是归属于霍氏分公司旗下的。” 接着，又有几个文档，陈远一一下载。 下载的时候，他看了眼发送的时间，分别是凌晨两点四五十分和凌晨三点三十二分。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 陈远叹了口气，微微抿唇，他不是在孤军奋战，他还有队友。 等到这次难关过了，一定给马鹏智发个大奖，绝对不让他的员工白挨累！ 想到这，陈远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秘书——钟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个节骨眼请假，不得不让他多想。 平时他对马鹏智和她一视同仁，待遇也都一样，没有说亏待谁，但眼下两个人的态度还真是截然相反。 “叮”的一声，资料下载好了。 陈远挨个点开来看，除了聊天记录之外，剩下的都是星河传媒的相关信息。 果然是霍氏，他的判断没有错。 为了搞他还真是大手笔，竟然买通了几百个营销号。 “三年前成立，一直不温不火，但在去年和灿合传媒的争斗中一炮打响，然后迅速崛起，变成行业第一的传媒公司？” 陈远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段文字。 然而下面还有一段文字，表述的是霍氏旗下的很多公司都是靠这种把知名公司当踏板的方式迅速崛起。 一样的路数，就是这么好用。 陈远挑了挑眉，他忽然觉得有点方向了。 两个小时后，姜天泽回到了寝室。 他一进门，就盯着陈远看，看这厮状态还不错，就放心了。 他抬起手腕，一看都八点十分了，于是立即开口道：“走啊，上课去。” “走。”陈远也装上电脑，看了这么长时间眼睛都要花了。 好在有点进展，心情也好了些。 三人一起走在前往教学楼的路上，其间不少人频频回头。 陈远倒是没在意，之前在学校有多出名，现在出事了就会有多少看笑话的，做好了心理建设，也就没有那么敏感。 只不过他身旁的两个兄弟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第194章 对策 三人到了教室后，不少人又对陈远行了“注目礼”。 谭阳拍了拍陈远，“咱们去后排坐着。” 陈远和姜天泽点了点头，一齐往后面走去。 走到中央，一个男生突然开口道：“哎，我以为多牛逼呢，没想到是个骗子。” “这波赚了不少钱？下次能不能也带带我们，都是同学一场，别光自己赚钱啊。” “羡慕啊，有脑子就是好，不像我们这种老老实实学习的，比不了。”这人身旁的人也跟着起哄。 旁边的女生听到这几句话捂着嘴娇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别在那放屁，阴阳怪气你妈呢？”姜天泽顿时骂道。 其他人也被这声音吸引过来，纷纷看着这边的动静。 “我羡慕什么啊？羡慕被全网骂吗？还是羡慕咱们陈大老板吹牛逼的能力啊？”那男生见其他同学都看着他，更来劲了。 陈远表情冷了下来，但还是碰了碰姜天泽，“走，老师快来了。” 他现在舆论不好，要是真闹起来，肯定又得来一波节奏，因为这么个傻逼，犯不上。 姜天泽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陈远，他还是忍住了，扭头准备往后面走。 然而这男生又继续说道：“啧，心虚了，看见没，我说了都不反驳了。” 表情很是得意，像是贬低陈远就能抬高他自己一样。 陈远顿住脚步，眼神有几分凌厉地打量着他，“你叫什么？” 那男生见陈远这眼神，顿时有点心虚，“问我名字干啥？你还要报复我啊？” “报复？”陈远重复着这两个字，冲他笑了笑，轻蔑之意极其明显。 “就是问问你叫什么，看你对我挺关注的。” “你是想进我公司吗？我得问问名字，成绩不是专业前三的，我们公司不要。” “你！”被陈远这么一说，那男生顿时脸红了，也不知被气的还是被气的。 “下次记得报上名，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说完，陈远便往后面走，没再给这个小丑一个眼神。 网上人多嘴杂，他肯定是说不过，但和这么个二货1v1，他可不虚。 刚坐下，老师便走进了教室。 凑巧的是，今天还是章老师的课。 很快，一节课结束了，陈远装起电脑，准备离开教室。 “陈远，你留一下。” 陈远有点惊讶，他不知道章老师还找他有什么事。 “你俩先回去。” “给你带饭不？我准备去食堂吃点东西。”谭阳说道。 “不用，谢了。”说完，陈远就往章老师那边走去。 “章老师。” “哎，陈远。”章老师一边点头说着，一边把腰上的麦克风摘下来。 “上次演讲那个事，是老师和你说的，但没想到后来取消了，老师也没想到。” “网上的事老师也有听说一些。” “老师想和你说的是，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别灰心，失败了就站起来，不行了就从头再来。” “如果需要老师做什么，尽管开口。” 陈远是个人才，他当了老师这么多年，教了那么多学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不想这么个人才就此埋没。 陈远看着章老师，心里十分感激，没想到仅仅在课上见面，就能受到章老师的这般关怀。 陈远微微一笑，“谢谢章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好了，回去，我下节还有课。”章老师拍了拍陈远的肩膀，笑道。 离开教学楼后，陈远看着校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照拂的暖阳，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一小时后，陈远到了公司。 刚一进门，马鹏智就迎了上来。 陈远看着马鹏智的黑眼圈，笑道：“马秘书，别事情没办完你再累倒了。” “陈总，这是我应该做的。”马鹏智嘿嘿一笑，十分憨厚。 “钟芮今天来了吗？”陈远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钟芮的身影。 不是他不允许员工请假，而是目前对于公司了解最多的就是她和马鹏智，他不得不多想。 “没有。”马鹏智摇了摇头。 陈远皱了皱眉，之前他确实说过他的秘书请假直接走流程就行，不用特意来请示他。 但这个节骨眼，一连两天都不来公司，连个招呼都不给他打，实在是不应该，难道是他对员工太宽容了？ “你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 “打完你来一趟我办公室。”陈远说道。 “好的陈总。” 十分钟后，马鹏智敲了敲门。 “直接进来。” “陈总，钟芮说她这几天感冒了。”马鹏智如实道。 只不过他听着声音还挺中气十足的，但这话他没说。 “行，我知道了。” “今早你发给我的我看了，现在你去帮我做一件事。”陈远说道。 …… 钟芮挂断电话后，靠在沙发上美滋滋地吃着水果。 感冒？那肯定是不存在的。 她之前工作的时候，哪怕加班到很晚，她回家都要健身一会儿，所以身体素质一直很好。 凭良心说，远航科技确实不错，无论是福利待遇还是日常工作的强度，都比之前要好很多。 但无奈对方给得太多了，不仅承诺了她一笔钱，还说事成之后让她去霍总身边做事。 她怎么能拒绝？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霍氏科技比远航可强太多了。 人还是要实在一点，良心不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放下吃水果的叉子，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的人，嘴角微微一勾，她要开始行动了。 三个小时后，马鹏智站在了灿合传媒公司的楼下。 他转过身，看着对面的大楼，赫然是星河传媒。 没想到这两家公司居然“面对面”，常言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灿合的老板每天也得怪心堵的。 看了一会儿，马鹏智按照对方给他的信息，乘着电梯上了十六楼。 刚一进去，这个灿合传媒公司给他的印象就十分不好。 不仅员工状态不好，工作环境也不好。 马鹏智皱了皱眉，给那人打了电话过去。 “喂，你好，郭经理，我到了。” 第194章 对策 三人到了教室后，不少人又对陈远行了“注目礼”。 谭阳拍了拍陈远，“咱们去后排坐着。” 陈远和姜天泽点了点头，一齐往后面走去。 走到中央，一个男生突然开口道：“哎，我以为多牛逼呢，没想到是个骗子。” “这波赚了不少钱？下次能不能也带带我们，都是同学一场，别光自己赚钱啊。” “羡慕啊，有脑子就是好，不像我们这种老老实实学习的，比不了。”这人身旁的人也跟着起哄。 旁边的女生听到这几句话捂着嘴娇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别在那放屁，阴阳怪气你妈呢？”姜天泽顿时骂道。 其他人也被这声音吸引过来，纷纷看着这边的动静。 “我羡慕什么啊？羡慕被全网骂吗？还是羡慕咱们陈大老板吹牛逼的能力啊？”那男生见其他同学都看着他，更来劲了。 陈远表情冷了下来，但还是碰了碰姜天泽，“走，老师快来了。” 他现在舆论不好，要是真闹起来，肯定又得来一波节奏，因为这么个傻逼，犯不上。 姜天泽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陈远，他还是忍住了，扭头准备往后面走。 然而这男生又继续说道：“啧，心虚了，看见没，我说了都不反驳了。” 表情很是得意，像是贬低陈远就能抬高他自己一样。 陈远顿住脚步，眼神有几分凌厉地打量着他，“你叫什么？” 那男生见陈远这眼神，顿时有点心虚，“问我名字干啥？你还要报复我啊？” “报复？”陈远重复着这两个字，冲他笑了笑，轻蔑之意极其明显。 “就是问问你叫什么，看你对我挺关注的。” “你是想进我公司吗？我得问问名字，成绩不是专业前三的，我们公司不要。” “你！”被陈远这么一说，那男生顿时脸红了，也不知被气的还是被气的。 “下次记得报上名，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说完，陈远便往后面走，没再给这个小丑一个眼神。 网上人多嘴杂，他肯定是说不过，但和这么个二货1v1，他可不虚。 刚坐下，老师便走进了教室。 凑巧的是，今天还是章老师的课。 很快，一节课结束了，陈远装起电脑，准备离开教室。 “陈远，你留一下。” 陈远有点惊讶，他不知道章老师还找他有什么事。 “你俩先回去。” “给你带饭不？我准备去食堂吃点东西。”谭阳说道。 “不用，谢了。”说完，陈远就往章老师那边走去。 “章老师。” “哎，陈远。”章老师一边点头说着，一边把腰上的麦克风摘下来。 “上次演讲那个事，是老师和你说的，但没想到后来取消了，老师也没想到。” “网上的事老师也有听说一些。” “老师想和你说的是，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别灰心，失败了就站起来，不行了就从头再来。” “如果需要老师做什么，尽管开口。” 陈远是个人才，他当了老师这么多年，教了那么多学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不想这么个人才就此埋没。 陈远看着章老师，心里十分感激，没想到仅仅在课上见面，就能受到章老师的这般关怀。 陈远微微一笑，“谢谢章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好了，回去，我下节还有课。”章老师拍了拍陈远的肩膀，笑道。 离开教学楼后，陈远看着校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受着照拂的暖阳，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一小时后，陈远到了公司。 刚一进门，马鹏智就迎了上来。 陈远看着马鹏智的黑眼圈，笑道：“马秘书，别事情没办完你再累倒了。” “陈总，这是我应该做的。”马鹏智嘿嘿一笑，十分憨厚。 “钟芮今天来了吗？”陈远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钟芮的身影。 不是他不允许员工请假，而是目前对于公司了解最多的就是她和马鹏智，他不得不多想。 “没有。”马鹏智摇了摇头。 陈远皱了皱眉，之前他确实说过他的秘书请假直接走流程就行，不用特意来请示他。 但这个节骨眼，一连两天都不来公司，连个招呼都不给他打，实在是不应该，难道是他对员工太宽容了？ “你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 “打完你来一趟我办公室。”陈远说道。 “好的陈总。” 十分钟后，马鹏智敲了敲门。 “直接进来。” “陈总，钟芮说她这几天感冒了。”马鹏智如实道。 只不过他听着声音还挺中气十足的，但这话他没说。 “行，我知道了。” “今早你发给我的我看了，现在你去帮我做一件事。”陈远说道。 …… 钟芮挂断电话后，靠在沙发上美滋滋地吃着水果。 感冒？那肯定是不存在的。 她之前工作的时候，哪怕加班到很晚，她回家都要健身一会儿，所以身体素质一直很好。 凭良心说，远航科技确实不错，无论是福利待遇还是日常工作的强度，都比之前要好很多。 但无奈对方给得太多了，不仅承诺了她一笔钱，还说事成之后让她去霍总身边做事。 她怎么能拒绝？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霍氏科技比远航可强太多了。 人还是要实在一点，良心不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放下吃水果的叉子，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的人，嘴角微微一勾，她要开始行动了。 三个小时后，马鹏智站在了灿合传媒公司的楼下。 他转过身，看着对面的大楼，赫然是星河传媒。 没想到这两家公司居然“面对面”，常言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灿合的老板每天也得怪心堵的。 看了一会儿，马鹏智按照对方给他的信息，乘着电梯上了十六楼。 刚一进去，这个灿合传媒公司给他的印象就十分不好。 不仅员工状态不好，工作环境也不好。 马鹏智皱了皱眉，给那人打了电话过去。 “喂，你好，郭经理，我到了。” 第195章 灿合传媒 几分钟后，一个人十分懒散地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的人后，他微微加快了步伐，走上前道：“你好，我是郭锡。” “你好，我是马鹏智，咱们刚才联系过。”马鹏智笑道。 “这边请，饶总已经在等您了。”郭锡勉强提了提精神，说道。 马鹏智点了点头，跟上了郭锡的步伐，路过办公区时，他扫了扫周围，心里有点诧异，毕竟也是曾经辉煌过的传媒公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走几步，郭锡停在了一个办公室门前，门靠近地面的部分，能看到很明显的污渍。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就行。”郭锡让开位置，对着马鹏智说道。 “好的，谢谢。” 郭锡对着马鹏智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只不过没走两步，又回头瞧了瞧。 他好奇这人是来干嘛的。 刚才电话里也并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只是询问了公司的一些情况。 不过也不难猜。 自从去年，公司业绩越来越差。 好多头部的媒体人都跑路了，差不多都跑对面那个星河传媒去了。 能留在公司的，要么是他这种打酱油的，要么就是菜鸟，至于厉害的，也就剩那两个最初进公司的大v还在撑着，剩下都是小虾米。 而且大v的分成还和之前的一样，并没有因为公司业绩不好而下调。 所以公司越来越差，老板也独木难支，亏钱啊！ 这不，上个月对外发布了信息，准备转让灿合传媒。 刚挂出去确实有几个来问的，但最后都被价格打退了。 他也偷摸地打听过，老板居然出价两个亿！ 要是全盛时期，或许三个亿都不是问题，但现在公司都啥样了？ 走得走，跑得跑。 他觉得老板怕是昏了头！ 难不成是被星河传媒刺激的？ 但一天卖不出去，他就能继续在公司混一天，对他来说倒是好事了。 他收回目光，晃晃悠悠地往工位走去。 并不对这个什么姓马的还是姓牛的感兴趣，要是真买了，绝对是个钱多的傻子。 马鹏智整理了一下衣服，毕竟是见对面老总。 而且现在公司危机四伏，对于陈总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做好，不然对不起这么高额的工资和奖金。 马鹏智调整好，敲了敲门。 “进。” “哎呀，饶总您好，我是远航科技的马鹏智。”马鹏智推开门，满脸笑意地说道，同时打量着这位老板，年纪估计三十左右，穿着很随意，桌子上也没摆什么东西。 虽然是老板，但却给人一种随时会跑路的感觉。 “你好，我是饶望。”饶望微微笑道，但并未起身。 “坐，长话短说，你是来买灿合的吗？” 马鹏智眼睛转了转，这老板倒是个急性子。 “没错，饶总，我就是为这事而来。”马鹏智也干脆道。 “那你应该也了解一些情况，虽然还没卖出去，但我的价格也没降。”饶望看着马鹏智说道，语气里有几分漫不经心。 马鹏智点了点头，笑道：“明白，灿合传媒的名头还是很响的。” 饶望有些诧异地看着马鹏智，来这么多人，他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之前的不是讽刺他做梦，就是贬低他公司不值。 难不成这人也疯了？还是拿他逗趣呢？ 马鹏智看向对面的人探究的眼神，继续说道：“要不是被人坑害，灿合现在一定是业内顶级的传媒公司。” 饶望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还不少，就算你这么说，我最多只能降五百万。” “这层楼我就花了一个亿。” 马鹏智闻言一愣，没想到这老板这么实在，原来这两个亿还带三环内的一层办公楼？ “我不是一个好老板，但我的员工都是好员工。” “如果可以，希望可以让他们继续在更有能力的老板手下做事。”饶望收起了刚才那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十分认真地说道。 “您都这么说了，怎么能不是一个好老板呢？” 饶望看着马鹏智，“再给你减两百万。” ？？？ 马鹏智有点懵逼地看着饶望。 一句话，两百万？ 什么实力？ “我知道你们公司。”饶望继续道。 “星河传媒那边的动静我多少了解一点，他们那个公司就是给钱就行，什么都发，睁眼说瞎话那都是基操，更别提为自家公司做事了。” “虽然我不懂你们那些个技术的东西，但我知道星河传媒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饶望愤愤道。 马鹏智没忍住笑了笑，这人还真有意思。 “感谢饶总的理解，但我这次来，除了和您谈灿合的购买，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饶望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 “我们陈总派我来，一是想购买灿合，他十分中意灿合的潜力，也相信灿合有东山再起的能力。” “二是想让您继续管理灿合，薪资方面肯定让您满意。” “如果以上两件事情都完成，那么会有接下来的第三件事情。”马鹏智笑道。 饶望闻言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道：“让我继续管理？” 马鹏智点了点头，一看饶望的反应知道有戏，继续道：“当初灿合能在三年之内发展成行业翘楚，离不开您的部署和决策。您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正常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 而这个老板的第一反应却是他能不能行，这代表的意思可不一样。 饶望被夸得坐直了身子，咳了两声，“你说得也确实有道理，我当年还是很可以的。” “毕业了直接就往传媒里冲，也算小有成就。” 马鹏智看着饶望，心道这老板还有几分少年心性。 “但现在灿合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也是我一手造成的。”饶望十分坦诚道。 他虽然也是个商人，但并不想坑人。 从前他有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么怀疑人生，他算是认栽了。 “饶总，我相信灿合会有东山再起的能力，相信灿合自然就是相信您，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马鹏智不紧不慢道。 这次谈判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 饶望看着马鹏智，似乎是有些动容，“能否和你们远航科技的老板见一面？” 第195章 灿合传媒 几分钟后，一个人十分懒散地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的人后，他微微加快了步伐，走上前道：“你好，我是郭锡。” “你好，我是马鹏智，咱们刚才联系过。”马鹏智笑道。 “这边请，饶总已经在等您了。”郭锡勉强提了提精神，说道。 马鹏智点了点头，跟上了郭锡的步伐，路过办公区时，他扫了扫周围，心里有点诧异，毕竟也是曾经辉煌过的传媒公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走几步，郭锡停在了一个办公室门前，门靠近地面的部分，能看到很明显的污渍。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就行。”郭锡让开位置，对着马鹏智说道。 “好的，谢谢。” 郭锡对着马鹏智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只不过没走两步，又回头瞧了瞧。 他好奇这人是来干嘛的。 刚才电话里也并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只是询问了公司的一些情况。 不过也不难猜。 自从去年，公司业绩越来越差。 好多头部的媒体人都跑路了，差不多都跑对面那个星河传媒去了。 能留在公司的，要么是他这种打酱油的，要么就是菜鸟，至于厉害的，也就剩那两个最初进公司的大v还在撑着，剩下都是小虾米。 而且大v的分成还和之前的一样，并没有因为公司业绩不好而下调。 所以公司越来越差，老板也独木难支，亏钱啊！ 这不，上个月对外发布了信息，准备转让灿合传媒。 刚挂出去确实有几个来问的，但最后都被价格打退了。 他也偷摸地打听过，老板居然出价两个亿！ 要是全盛时期，或许三个亿都不是问题，但现在公司都啥样了？ 走得走，跑得跑。 他觉得老板怕是昏了头！ 难不成是被星河传媒刺激的？ 但一天卖不出去，他就能继续在公司混一天，对他来说倒是好事了。 他收回目光，晃晃悠悠地往工位走去。 并不对这个什么姓马的还是姓牛的感兴趣，要是真买了，绝对是个钱多的傻子。 马鹏智整理了一下衣服，毕竟是见对面老总。 而且现在公司危机四伏，对于陈总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做好，不然对不起这么高额的工资和奖金。 马鹏智调整好，敲了敲门。 “进。” “哎呀，饶总您好，我是远航科技的马鹏智。”马鹏智推开门，满脸笑意地说道，同时打量着这位老板，年纪估计三十左右，穿着很随意，桌子上也没摆什么东西。 虽然是老板，但却给人一种随时会跑路的感觉。 “你好，我是饶望。”饶望微微笑道，但并未起身。 “坐，长话短说，你是来买灿合的吗？” 马鹏智眼睛转了转，这老板倒是个急性子。 “没错，饶总，我就是为这事而来。”马鹏智也干脆道。 “那你应该也了解一些情况，虽然还没卖出去，但我的价格也没降。”饶望看着马鹏智说道，语气里有几分漫不经心。 马鹏智点了点头，笑道：“明白，灿合传媒的名头还是很响的。” 饶望有些诧异地看着马鹏智，来这么多人，他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之前的不是讽刺他做梦，就是贬低他公司不值。 难不成这人也疯了？还是拿他逗趣呢？ 马鹏智看向对面的人探究的眼神，继续说道：“要不是被人坑害，灿合现在一定是业内顶级的传媒公司。” 饶望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还不少，就算你这么说，我最多只能降五百万。” “这层楼我就花了一个亿。” 马鹏智闻言一愣，没想到这老板这么实在，原来这两个亿还带三环内的一层办公楼？ “我不是一个好老板，但我的员工都是好员工。” “如果可以，希望可以让他们继续在更有能力的老板手下做事。”饶望收起了刚才那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十分认真地说道。 “您都这么说了，怎么能不是一个好老板呢？” 饶望看着马鹏智，“再给你减两百万。” ？？？ 马鹏智有点懵逼地看着饶望。 一句话，两百万？ 什么实力？ “我知道你们公司。”饶望继续道。 “星河传媒那边的动静我多少了解一点，他们那个公司就是给钱就行，什么都发，睁眼说瞎话那都是基操，更别提为自家公司做事了。” “虽然我不懂你们那些个技术的东西，但我知道星河传媒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饶望愤愤道。 马鹏智没忍住笑了笑，这人还真有意思。 “感谢饶总的理解，但我这次来，除了和您谈灿合的购买，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饶望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 “我们陈总派我来，一是想购买灿合，他十分中意灿合的潜力，也相信灿合有东山再起的能力。” “二是想让您继续管理灿合，薪资方面肯定让您满意。” “如果以上两件事情都完成，那么会有接下来的第三件事情。”马鹏智笑道。 饶望闻言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道：“让我继续管理？” 马鹏智点了点头，一看饶望的反应知道有戏，继续道：“当初灿合能在三年之内发展成行业翘楚，离不开您的部署和决策。您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正常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 而这个老板的第一反应却是他能不能行，这代表的意思可不一样。 饶望被夸得坐直了身子，咳了两声，“你说得也确实有道理，我当年还是很可以的。” “毕业了直接就往传媒里冲，也算小有成就。” 马鹏智看着饶望，心道这老板还有几分少年心性。 “但现在灿合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也是我一手造成的。”饶望十分坦诚道。 他虽然也是个商人，但并不想坑人。 从前他有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么怀疑人生，他算是认栽了。 “饶总，我相信灿合会有东山再起的能力，相信灿合自然就是相信您，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马鹏智不紧不慢道。 这次谈判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 饶望看着马鹏智，似乎是有些动容，“能否和你们远航科技的老板见一面？” 第196章 达成合作 “没问题。”马鹏智立即应下。 这不是他擅作主张，而是临离开前，陈远给他的指标就是能答应的全答应。 在出发前，他们已经对灿合传媒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 了解了灿合的发展历程、运营模式，以及迅速发展时所采取的决策和部署。 综合看下来，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灿合的老板是一个极其有想法、有能力的人。 但毫无背景的创造力怎么能赢得了资本的运作？ 被星河传媒搞了一次之后，这灿合的老板就泄了气。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挫折里站起来。 而陈远需要的就是这个。 他要这个人的能力，也要这个人的不甘。 这样他才会尽力、才会更好地为他做事。 他给他机会，他帮他做事，两全其美，他还得到一个人才。 但这都在他们想象的顺利之中，具体怎么样还得谈判时才知道。 所以陈远才说出要尽量满足这个人的要求，只要人可以，要求不过分，关于钱这方面都是可以满足的。 “好，那我等你消息。”饶望起身，朝着马鹏智走去。 马鹏智也顺势起身，伸出手说道：“一定尽快联系您。” …… 双方都有意向，所以事情进展得特别快。 第二天下午，陈远和马鹏智就前往定好的餐厅。 马鹏智开着车，陈远思索着刚刚他对饶望的描述，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到达地点后，陈远先进入了包厢，安排马鹏智在外引领。 等了约十多分钟，门口有了些动静。 “饶总，就是这里，您进去，陈总已经在等您了。” 说完，门便被打开了。 两人都迅速打量了彼此一眼，然后露出笑容，“陈总，你好。” “饶总，幸会幸会。” “没想到陈总这么年轻？”饶望眼里闪过几丝惊讶。 陈远呵呵一笑，说道：“饶总，来，坐。” 饶望点了点头，坐下，“这里的环境不错，我还是第一次来。” “饶总满意就好。” 饶望挑了挑眉毛，“既然咱们都知道这顿饭是为了什么，那我也直接点，你为什么会选择灿合？” 老板的说辞和员工的肯定不一样，他还想再仔细了解一下。 灿合是快坚持不下去了，但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太草率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选择当然是因为相信，相信的依据就是灿合过往的成绩和饶总的能力。”陈远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 被人相信的感觉很好，饶望的嘴角微微扬起，但又想到了些什么，把嘴角刻意压了下去，“我的最低价格是193亿。” 陈远忍不住笑了笑，这人还真是有意思，这么有信用。 说他公司不行了、急着卖，但他随口就是降了七百万，还真是与众不同。 “没问题。”陈远道。 “饶总，我还是给你两个亿，多出的七百万就当我的诚意。”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办好，我会给你比七百万更多的钱，一定让你满意。” 饶望张了张嘴，怎么突然觉得多了七百万和没多一样？ 他看着对面目光真诚的人，难道这是他的错觉？ “我安排人上菜？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 饶望点了点头，“行。” …… 事不宜迟，下午，马鹏智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往灿合前去。 只不过这次不是郭锡负责接待了，而是饶望亲自出来了。 不少员工看着这稀奇的场景，小声议论着。 但最惊讶的还是郭锡，这人不是昨天刚来过，又来了？ 难不成这次真的会卖出去？ 他顿时心里一凉，赶紧打开了招聘app。 到了办公室后，马鹏智递过去一份文件，“饶总，这是合同，您过下目。” “别饶总了，马上我就得听你指挥了。”饶望笑道。 “您说笑了。”马鹏智笑道，虽然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饶望唰唰地签完了字，“我没问题。” “好的饶总，接下来就是公司财产交移了。” “这个时间会比较长，在这期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去安排。” “好啊，这回你可以说了，昨天我问陈总，陈总非说等签了合同再说。”饶望笑道。 “陈总也是稳妥起见，毕竟现在我们远航科技的情况您也有所听说。”马鹏智解释道。 “行，我知道，你说。”饶望点了点头，他就是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在意。 …… 马鹏智从办公室离开后，郭锡就盯着他的背影看，像是能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郭锡，你过来。” 饶望突然从办公室走出来。 “来了。”郭锡眼睛闭了闭，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十分利索地起身。 “饶总，您找我。” “对，你去安排一下，请个保洁团队，好好给公司打扫一遍。” 郭锡闻言十分惊讶，不是为了和他say goodbye？ “再下去通知，明天上午我要开个会，所有人必须到场。” …… 回到公司后，马鹏智直接前往陈远的办公室。 “陈总，合同已经签好了。” “辛苦了。”陈远起身，走到一旁倒了杯茶递给马鹏智。 “不辛苦不辛苦。”马鹏智双手接过茶，笑呵呵地说道。 “咱们这边的方案我也和饶总提了，他比咱们想象得更加积极。” “这位饶总不仅思想天马行空，还是个性情中人。”马鹏智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面，笑道。 “那就好，后续的工作你和他对接。” “等到公司的手续走完之后，你提醒下我，去那边瞧瞧。”陈远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两人正说着，人事的经理李彤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陈总，马秘书。” 陈远看着李彤，“怎么了？” 李彤面色不太好看，递过去一份文件，“陈总，这是刚才提出离职的几个人。” 陈远接过，扫了眼上面的名单，“都是it人员？” “龚大知道吗？” “我刚才去问过了，龚大也是一脸茫然，还说这几个人之前干得挺好的。”李彤说道。 “行，我知道了。” “最好是能了解一下离职原因，然后你做个报告给我。”陈远说道。 虽然他能猜出来，但这几个人可是公司一直培养的，突然走了肯定损失很大。 如果能留下来，对症下药，解决完眼前的危机后再大力招人，也能给他点缓冲的时间。 第196章 达成合作 “没问题。”马鹏智立即应下。 这不是他擅作主张，而是临离开前，陈远给他的指标就是能答应的全答应。 在出发前，他们已经对灿合传媒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 了解了灿合的发展历程、运营模式，以及迅速发展时所采取的决策和部署。 综合看下来，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灿合的老板是一个极其有想法、有能力的人。 但毫无背景的创造力怎么能赢得了资本的运作？ 被星河传媒搞了一次之后，这灿合的老板就泄了气。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挫折里站起来。 而陈远需要的就是这个。 他要这个人的能力，也要这个人的不甘。 这样他才会尽力、才会更好地为他做事。 他给他机会，他帮他做事，两全其美，他还得到一个人才。 但这都在他们想象的顺利之中，具体怎么样还得谈判时才知道。 所以陈远才说出要尽量满足这个人的要求，只要人可以，要求不过分，关于钱这方面都是可以满足的。 “好，那我等你消息。”饶望起身，朝着马鹏智走去。 马鹏智也顺势起身，伸出手说道：“一定尽快联系您。” …… 双方都有意向，所以事情进展得特别快。 第二天下午，陈远和马鹏智就前往定好的餐厅。 马鹏智开着车，陈远思索着刚刚他对饶望的描述，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到达地点后，陈远先进入了包厢，安排马鹏智在外引领。 等了约十多分钟，门口有了些动静。 “饶总，就是这里，您进去，陈总已经在等您了。” 说完，门便被打开了。 两人都迅速打量了彼此一眼，然后露出笑容，“陈总，你好。” “饶总，幸会幸会。” “没想到陈总这么年轻？”饶望眼里闪过几丝惊讶。 陈远呵呵一笑，说道：“饶总，来，坐。” 饶望点了点头，坐下，“这里的环境不错，我还是第一次来。” “饶总满意就好。” 饶望挑了挑眉毛，“既然咱们都知道这顿饭是为了什么，那我也直接点，你为什么会选择灿合？” 老板的说辞和员工的肯定不一样，他还想再仔细了解一下。 灿合是快坚持不下去了，但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太草率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选择当然是因为相信，相信的依据就是灿合过往的成绩和饶总的能力。”陈远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 被人相信的感觉很好，饶望的嘴角微微扬起，但又想到了些什么，把嘴角刻意压了下去，“我的最低价格是193亿。” 陈远忍不住笑了笑，这人还真是有意思，这么有信用。 说他公司不行了、急着卖，但他随口就是降了七百万，还真是与众不同。 “没问题。”陈远道。 “饶总，我还是给你两个亿，多出的七百万就当我的诚意。”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办好，我会给你比七百万更多的钱，一定让你满意。” 饶望张了张嘴，怎么突然觉得多了七百万和没多一样？ 他看着对面目光真诚的人，难道这是他的错觉？ “我安排人上菜？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 饶望点了点头，“行。” …… 事不宜迟，下午，马鹏智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往灿合前去。 只不过这次不是郭锡负责接待了，而是饶望亲自出来了。 不少员工看着这稀奇的场景，小声议论着。 但最惊讶的还是郭锡，这人不是昨天刚来过，又来了？ 难不成这次真的会卖出去？ 他顿时心里一凉，赶紧打开了招聘app。 到了办公室后，马鹏智递过去一份文件，“饶总，这是合同，您过下目。” “别饶总了，马上我就得听你指挥了。”饶望笑道。 “您说笑了。”马鹏智笑道，虽然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饶望唰唰地签完了字，“我没问题。” “好的饶总，接下来就是公司财产交移了。” “这个时间会比较长，在这期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去安排。” “好啊，这回你可以说了，昨天我问陈总，陈总非说等签了合同再说。”饶望笑道。 “陈总也是稳妥起见，毕竟现在我们远航科技的情况您也有所听说。”马鹏智解释道。 “行，我知道，你说。”饶望点了点头，他就是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在意。 …… 马鹏智从办公室离开后，郭锡就盯着他的背影看，像是能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郭锡，你过来。” 饶望突然从办公室走出来。 “来了。”郭锡眼睛闭了闭，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十分利索地起身。 “饶总，您找我。” “对，你去安排一下，请个保洁团队，好好给公司打扫一遍。” 郭锡闻言十分惊讶，不是为了和他say goodbye？ “再下去通知，明天上午我要开个会，所有人必须到场。” …… 回到公司后，马鹏智直接前往陈远的办公室。 “陈总，合同已经签好了。” “辛苦了。”陈远起身，走到一旁倒了杯茶递给马鹏智。 “不辛苦不辛苦。”马鹏智双手接过茶，笑呵呵地说道。 “咱们这边的方案我也和饶总提了，他比咱们想象得更加积极。” “这位饶总不仅思想天马行空，还是个性情中人。”马鹏智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面，笑道。 “那就好，后续的工作你和他对接。” “等到公司的手续走完之后，你提醒下我，去那边瞧瞧。”陈远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两人正说着，人事的经理李彤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陈总，马秘书。” 陈远看着李彤，“怎么了？” 李彤面色不太好看，递过去一份文件，“陈总，这是刚才提出离职的几个人。” 陈远接过，扫了眼上面的名单，“都是it人员？” “龚大知道吗？” “我刚才去问过了，龚大也是一脸茫然，还说这几个人之前干得挺好的。”李彤说道。 “行，我知道了。” “最好是能了解一下离职原因，然后你做个报告给我。”陈远说道。 虽然他能猜出来，但这几个人可是公司一直培养的，突然走了肯定损失很大。 如果能留下来，对症下药，解决完眼前的危机后再大力招人，也能给他点缓冲的时间。 第197章 帮忙 李彤离开后，陈远和马鹏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总，难不成又是霍氏？” “八九不离十了。” “你说咱们一个初创的公司，为什么会这么针对呢？”马鹏智实在是想不通。 “可能就因为是初创，不过更可能的是熊猫框架潜力大，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大。”陈远笑道。 “霍景天刚回来没多久，需要证明自己，一鸣惊人。很明显，他是把咱们远航当他的工具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我会不同意。”说着，陈远想起了上次拍卖会的场景，这霍景天虽然后面确实信守了承诺，送了对镯子过来，但前面的威胁也不是假的。 “要是能把咱们拉过去， 再加上背靠霍氏的资源，熊猫框架的崛起速度应该会非常惊人。” “霍氏科技以往的成绩虽然可以，但过于中规中矩，没有一个能傲立群雄的代表存在，所以始终爬不上峰顶。若是有熊猫科技的加持，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越是打压，就代表他们越急，也就代表着远航的含金量越高。普通的网友不懂，但行业内的其他人可未必。” “所以这一仗，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必须坚守下去。”陈远沉声道，无论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还是为了自己不受这无端的憋屈，他都必须坚持下去，他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肥肉。 …… 晚上，陈远开着车往姜天泽家赶去。 说是卉姨做了好多菜，让他过去吃点。 盛情难却，陈远便应下了。 工作需要处理，生活也不能抛弃。 “你小子挺快啊！”姜天泽听到门口的声音，便跑着过去开门。 “必须的，知道卉姨做好吃的，我可不得快点开车过来？”陈远笑道。 “小远来了？哟，这孩子，怎么还买东西来啊！”姜兴德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一看是陈远来了，立即笑道。 “姜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陈远换了拖鞋，拎着盒子往里走去。 “你这孩子，帮陈远拿拿，这么没有眼力见呢。”姜兴德皱了皱眉，说道。 “不沉。” “对，不沉。”姜天泽大咧咧地笑道，但还是把两个盒子接了过来。 “是不是小远来啦？马上菜就好了。”何思卉在厨房大声道。 “卉姨，不急！”陈远笑道。 “你卉姨下午就开始做了，说你好久没来了，必须露一手。” “对了，还有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姜兴德笑道。 “谢谢卉姨。”陈远笑着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姜天泽。 姜天泽见状故意嘚瑟了两下，好不得意。 “小远啊，最近是不是挺多困难的？”姜兴德开口道，眼里满是关怀。 都是开公司创业的，自然知道那个滋味儿。 虽然周围都是家人、朋友，但有些苦真是没地去说。 陈远微微一笑，“还行，慢慢来。” 姜兴德自然听懂了这话的含义，点了点头，“你是个有魄力的孩子。” 他还想说些什么，何思卉就从厨房走了出来，“小泽，来端菜。” “来了！” “我也去帮忙！”陈远跟着起身道。 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六道菜。 分别是玉米排骨汤、可乐鸡翅、五香腐皮卷、捞汁海鲜、梭子蟹炒年糕和葱油鸡。 “卉姨，这菜也太丰盛了。”陈远笑道。 “你喜欢就行。”何思卉笑眯眯地说道。 其实她本来是想让陈远他妈也过来吃饭的，但她从儿子那得知，他妈还不知道公司的情况，所以没邀请，考虑着一会儿还要和陈远说些事。 “冰箱里有果汁，儿子，你去拿。” “行。”姜天泽看着一桌子的菜，都要流口水了，于是拿饮料的脚步格外匆忙。 “来，多吃点。”何思卉拿起公筷，给陈远夹了个鸡腿。 “谢谢卉姨。”陈远礼貌笑道。 “你说你这孩子，要不是小泽回来和我们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公司出事了。” “这些年我和你姜叔经营公司，也有一些人脉，帮你打听了一些信息。” “等吃完饭，我们和你慢慢说。”何思卉缓缓说道。 陈远闻言惊讶地抬头，没想到这几天姜叔和卉姨还帮他跑关系、打听消息了，心里顿时一暖。 “谢谢姜叔，谢谢卉姨。” “谢啥，傻孩子。多吃点。”何思卉温柔道。 …… 从姜家离开后，陈远并没有急着开车回家。 而是在车里仔细看着姜叔和卉姨给他的文件袋里的内容。 不过文件内容的主角倒不是霍景天，而是他爹，霍元凯。 陈远看着资料，勾了勾嘴角。 想要打击敌人，就要知道敌人最在乎什么。 看来霍景天急着回国，多半是因为坐不住了。 这豪门恩怨就是多。 既然把他当作攀升的工具，那他不介意让他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他笃定霍氏会再次来到他们公司，这么大费周折的肯定不是为了单纯的打压他，而是为了打服他，好乖乖地为霍景天做事。 自从出事以后，他们远航科技一点动作都没有采取。 无论是网上的舆论，还是现实中取消合作的公司，他们都没有尝试去补救。 在外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稚嫩的大学生被打垮了，丝毫不敢反击的样子。 所以必然会让霍氏放松警惕，也必然会让他们更加有信心拿下远航科技。 不过在陈远的角度看来，大多是迫不得已，没人不希望能立刻反击，但他现在还没有筹码。所以只能慢慢筹谋，低调做事。 他之所以收购灿合，就是为了等待霍氏的人再次到来，想必再来的时候肯定会更加嚣张跋扈，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他只要到时候略微“假装”一下，到时候霍氏的人肯定就会以为他害怕了。 言多必失，他就不信对面会那么谨慎，也不信对面会那么高看自己，毕竟上次就能看出来些端倪。 像这种背靠大公司身居高位的，来到这么小的公司，多半都会忍不住想要表现出自己的牛逼。 不过，在这之前，他不介意先让霍景天吃点“开胃小菜”。 第197章 帮忙 李彤离开后，陈远和马鹏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总，难不成又是霍氏？” “八九不离十了。” “你说咱们一个初创的公司，为什么会这么针对呢？”马鹏智实在是想不通。 “可能就因为是初创，不过更可能的是熊猫框架潜力大，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大。”陈远笑道。 “霍景天刚回来没多久，需要证明自己，一鸣惊人。很明显，他是把咱们远航当他的工具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我会不同意。”说着，陈远想起了上次拍卖会的场景，这霍景天虽然后面确实信守了承诺，送了对镯子过来，但前面的威胁也不是假的。 “要是能把咱们拉过去， 再加上背靠霍氏的资源，熊猫框架的崛起速度应该会非常惊人。” “霍氏科技以往的成绩虽然可以，但过于中规中矩，没有一个能傲立群雄的代表存在，所以始终爬不上峰顶。若是有熊猫科技的加持，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越是打压，就代表他们越急，也就代表着远航的含金量越高。普通的网友不懂，但行业内的其他人可未必。” “所以这一仗，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必须坚守下去。”陈远沉声道，无论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还是为了自己不受这无端的憋屈，他都必须坚持下去，他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肥肉。 …… 晚上，陈远开着车往姜天泽家赶去。 说是卉姨做了好多菜，让他过去吃点。 盛情难却，陈远便应下了。 工作需要处理，生活也不能抛弃。 “你小子挺快啊！”姜天泽听到门口的声音，便跑着过去开门。 “必须的，知道卉姨做好吃的，我可不得快点开车过来？”陈远笑道。 “小远来了？哟，这孩子，怎么还买东西来啊！”姜兴德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一看是陈远来了，立即笑道。 “姜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陈远换了拖鞋，拎着盒子往里走去。 “你这孩子，帮陈远拿拿，这么没有眼力见呢。”姜兴德皱了皱眉，说道。 “不沉。” “对，不沉。”姜天泽大咧咧地笑道，但还是把两个盒子接了过来。 “是不是小远来啦？马上菜就好了。”何思卉在厨房大声道。 “卉姨，不急！”陈远笑道。 “你卉姨下午就开始做了，说你好久没来了，必须露一手。” “对了，还有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姜兴德笑道。 “谢谢卉姨。”陈远笑着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姜天泽。 姜天泽见状故意嘚瑟了两下，好不得意。 “小远啊，最近是不是挺多困难的？”姜兴德开口道，眼里满是关怀。 都是开公司创业的，自然知道那个滋味儿。 虽然周围都是家人、朋友，但有些苦真是没地去说。 陈远微微一笑，“还行，慢慢来。” 姜兴德自然听懂了这话的含义，点了点头，“你是个有魄力的孩子。” 他还想说些什么，何思卉就从厨房走了出来，“小泽，来端菜。” “来了！” “我也去帮忙！”陈远跟着起身道。 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六道菜。 分别是玉米排骨汤、可乐鸡翅、五香腐皮卷、捞汁海鲜、梭子蟹炒年糕和葱油鸡。 “卉姨，这菜也太丰盛了。”陈远笑道。 “你喜欢就行。”何思卉笑眯眯地说道。 其实她本来是想让陈远他妈也过来吃饭的，但她从儿子那得知，他妈还不知道公司的情况，所以没邀请，考虑着一会儿还要和陈远说些事。 “冰箱里有果汁，儿子，你去拿。” “行。”姜天泽看着一桌子的菜，都要流口水了，于是拿饮料的脚步格外匆忙。 “来，多吃点。”何思卉拿起公筷，给陈远夹了个鸡腿。 “谢谢卉姨。”陈远礼貌笑道。 “你说你这孩子，要不是小泽回来和我们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公司出事了。” “这些年我和你姜叔经营公司，也有一些人脉，帮你打听了一些信息。” “等吃完饭，我们和你慢慢说。”何思卉缓缓说道。 陈远闻言惊讶地抬头，没想到这几天姜叔和卉姨还帮他跑关系、打听消息了，心里顿时一暖。 “谢谢姜叔，谢谢卉姨。” “谢啥，傻孩子。多吃点。”何思卉温柔道。 …… 从姜家离开后，陈远并没有急着开车回家。 而是在车里仔细看着姜叔和卉姨给他的文件袋里的内容。 不过文件内容的主角倒不是霍景天，而是他爹，霍元凯。 陈远看着资料，勾了勾嘴角。 想要打击敌人，就要知道敌人最在乎什么。 看来霍景天急着回国，多半是因为坐不住了。 这豪门恩怨就是多。 既然把他当作攀升的工具，那他不介意让他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他笃定霍氏会再次来到他们公司，这么大费周折的肯定不是为了单纯的打压他，而是为了打服他，好乖乖地为霍景天做事。 自从出事以后，他们远航科技一点动作都没有采取。 无论是网上的舆论，还是现实中取消合作的公司，他们都没有尝试去补救。 在外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稚嫩的大学生被打垮了，丝毫不敢反击的样子。 所以必然会让霍氏放松警惕，也必然会让他们更加有信心拿下远航科技。 不过在陈远的角度看来，大多是迫不得已，没人不希望能立刻反击，但他现在还没有筹码。所以只能慢慢筹谋，低调做事。 他之所以收购灿合，就是为了等待霍氏的人再次到来，想必再来的时候肯定会更加嚣张跋扈，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他只要到时候略微“假装”一下，到时候霍氏的人肯定就会以为他害怕了。 言多必失，他就不信对面会那么谨慎，也不信对面会那么高看自己，毕竟上次就能看出来些端倪。 像这种背靠大公司身居高位的，来到这么小的公司，多半都会忍不住想要表现出自己的牛逼。 不过，在这之前，他不介意先让霍景天吃点“开胃小菜”。 第198章 开胃小菜 第二天，陈远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往公司赶去。 到公司时，马鹏智正在茶水间接咖啡，最近工作量大，他全靠这东西续命呢。 听到外面的声音，他以为是谁提前来了，但出去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他心思一转，放下咖啡，往陈远的办公室走去。 “陈总，您今天来得这么早，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咖啡。”马鹏智敲了敲门，说道。 “没事，正好你来了，我有点事情要让你做。”陈远看了眼来人，笑道。 “陈总您吩咐。” “一会儿你去和饶望联系一下，让他们准备好。一会儿发个通稿，买个高位热搜，先挂个一天，如果被撤了就换个词条继续买，继续挂。让他把灿合的公司账户给我，我先打过去五千万。”陈远说道。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联系。”马鹏智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咂舌，陈总好大的手笔，直接就打过去五千万！ 饶望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虽然公司以后不是他的，也就代表着风险与他无关，同时还有钱赚。 这个老板他是当够了。 牛逼的时候谁看了都得让他三分，落魄的时候也犹如丧家之犬，别人避之不及。 这两个滋味都尝过了之后，他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执念。 唯一让他坚持的就是灿合，毕竟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如今陈总还能让他继续管理，他非常开心，他还是有着一个在媒体行业发光发热的祈愿，不然当时也不会进到这个行业。 所以对于马秘书说的事情，他一定要好好办，正好还是星河传媒对着干。从前他包袱太重，瞻前顾后，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老板还发话了，那他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他放起音乐，跟着哼哼小曲，心情十分不错。 …… 上午十点。 微博上突然空降一条热搜，排在第三位，词条是“霍家 私生子”。 许是赶在周末的缘故，搜索量和阅读量激增。 不少人对霍家都有所听说，因为霍元凯经常活跃在大众视野之中。 出个新产品，或者上某个访谈，都会买热度来宣传。 所以大家对于霍家的印象就是“家大业大，十分有钱。” 但对于霍景天，从小一直在外国生存，网上几乎没有他的消息。 眼下出个私生子，网友们自然议论纷纷。 【小说照进现实。】 【果然是豪门，私生子肯定是必备的情节！】 【会不会上演私生子脚踩正统嫡长子，然后勇夺家产的戏码？好看，爱看！】 …… 没多久，热搜里的热门微博又换了一茬，直接把私生子和霍元凯见面的照片发了出来。 要说父亲和儿子见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个私生子可不是普通人，有人把图片拉大瞧了瞧，发现这不是最近刚火的一个男明星吗？ 这热度顿时又更上一层楼。 这私生子正是现在热播剧的男一号，正是往上攀升的时候。 现在被爆出这个新闻，很难说是好还是坏。 好的是热度有了，坏的是私生子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 还有不少网友猜测这是娱乐公司为了炒热度，无所不用其极。 总之，无论事实到底是什么，热度确实是起来了。 然而这还没结束。 广场上又突然冒出了一堆水军，纷纷说着霍家的事情，其中最刺眼的就是关于霍家长子和私生子相互比较的话，如霍家长子始终不露面，没准是被家族遗弃，或者又是长得太丑，难以出手。总之，什么恶心人就按着什么来，至于是真是假，那无所谓，能让他这个位高权重的霍家长子去娱乐大众就行，添堵嘛，谁不会？ 陈远看着网上的内容，勾了勾嘴角，很是满意。 看似不痛不痒，但越是养尊处优的人，就越难以忍受这蚊子似的叮咬。 这饶望确实懂拿捏人心，这文案，这话术，他十分佩服，相信霍景天看了会很“开心”。 …… 霍景天开着车来到公司。 进入大厅后，突然觉得今天偷看他的人格外多。 他来霍氏科技已经有几个月了，之前也没有这种状况，但他摇了摇头，没太在意。 到了办公室后，刚喝了口水，秘书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霍景天微微蹙起了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秘书支支吾吾地，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最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网友的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这工作就别想干了。 揣摩老板的心思，是他们这种秘书必备的技能。 跟了霍总这么久，自然也多多少少地了解了一些关于霍家的事情。 所以他知道关于霍总父亲出轨有了私生子的事是霍总最大的雷区，谁都碰不得。 但现在却被赤条条地放在了网上，还有那么多不堪入目的话。 他觉得完了。 果然，霍景天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仿佛能黑得滴出墨来。 “谁放上去的？查没查？”霍景天冷声道。 “霍总，我也是刚刚看到消息，立马就来给您汇报了。”秘书解释道，但心下一凉，他知道自己犯错误了。 “我现在就去调查！现在就去！”秘书急忙补充道。 “那还不赶紧去？”霍景天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霍……霍总，我手机……”秘书紧张道，他还是第一次看霍景天这个样子。 霍景天似是忍无可忍，发泄般的把秘书的手机甩了出去，掉在了地上，他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秘书赶紧捡起手机，灰溜溜地出去了，好在地上铺的是地毯，否则这一摔，手机肯定是报废了，他都不敢找霍总报销，除非他这工作不想要了。 打工人的苦，谁懂啊？ 霍景天阴沉着脸，打开电脑，又去看了相关的新闻。 不知是他心理素质强大，还是喜欢找虐，他挨个看着评论，并且阅读的速度并不快。 像是要刻意记住些什么一样。 “最好别是你故意来我脸上蹦跶，我不介意让你和你爹一起滚。”他带着恨意一字一句地说着，已经把这个事归咎于那个私生子身上了。 第198章 开胃小菜 第二天，陈远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往公司赶去。 到公司时，马鹏智正在茶水间接咖啡，最近工作量大，他全靠这东西续命呢。 听到外面的声音，他以为是谁提前来了，但出去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他心思一转，放下咖啡，往陈远的办公室走去。 “陈总，您今天来得这么早，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咖啡。”马鹏智敲了敲门，说道。 “没事，正好你来了，我有点事情要让你做。”陈远看了眼来人，笑道。 “陈总您吩咐。” “一会儿你去和饶望联系一下，让他们准备好。一会儿发个通稿，买个高位热搜，先挂个一天，如果被撤了就换个词条继续买，继续挂。让他把灿合的公司账户给我，我先打过去五千万。”陈远说道。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联系。”马鹏智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咂舌，陈总好大的手笔，直接就打过去五千万！ 饶望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虽然公司以后不是他的，也就代表着风险与他无关，同时还有钱赚。 这个老板他是当够了。 牛逼的时候谁看了都得让他三分，落魄的时候也犹如丧家之犬，别人避之不及。 这两个滋味都尝过了之后，他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执念。 唯一让他坚持的就是灿合，毕竟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如今陈总还能让他继续管理，他非常开心，他还是有着一个在媒体行业发光发热的祈愿，不然当时也不会进到这个行业。 所以对于马秘书说的事情，他一定要好好办，正好还是星河传媒对着干。从前他包袱太重，瞻前顾后，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老板还发话了，那他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他放起音乐，跟着哼哼小曲，心情十分不错。 …… 上午十点。 微博上突然空降一条热搜，排在第三位，词条是“霍家 私生子”。 许是赶在周末的缘故，搜索量和阅读量激增。 不少人对霍家都有所听说，因为霍元凯经常活跃在大众视野之中。 出个新产品，或者上某个访谈，都会买热度来宣传。 所以大家对于霍家的印象就是“家大业大，十分有钱。” 但对于霍景天，从小一直在外国生存，网上几乎没有他的消息。 眼下出个私生子，网友们自然议论纷纷。 【小说照进现实。】 【果然是豪门，私生子肯定是必备的情节！】 【会不会上演私生子脚踩正统嫡长子，然后勇夺家产的戏码？好看，爱看！】 …… 没多久，热搜里的热门微博又换了一茬，直接把私生子和霍元凯见面的照片发了出来。 要说父亲和儿子见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个私生子可不是普通人，有人把图片拉大瞧了瞧，发现这不是最近刚火的一个男明星吗？ 这热度顿时又更上一层楼。 这私生子正是现在热播剧的男一号，正是往上攀升的时候。 现在被爆出这个新闻，很难说是好还是坏。 好的是热度有了，坏的是私生子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 还有不少网友猜测这是娱乐公司为了炒热度，无所不用其极。 总之，无论事实到底是什么，热度确实是起来了。 然而这还没结束。 广场上又突然冒出了一堆水军，纷纷说着霍家的事情，其中最刺眼的就是关于霍家长子和私生子相互比较的话，如霍家长子始终不露面，没准是被家族遗弃，或者又是长得太丑，难以出手。总之，什么恶心人就按着什么来，至于是真是假，那无所谓，能让他这个位高权重的霍家长子去娱乐大众就行，添堵嘛，谁不会？ 陈远看着网上的内容，勾了勾嘴角，很是满意。 看似不痛不痒，但越是养尊处优的人，就越难以忍受这蚊子似的叮咬。 这饶望确实懂拿捏人心，这文案，这话术，他十分佩服，相信霍景天看了会很“开心”。 …… 霍景天开着车来到公司。 进入大厅后，突然觉得今天偷看他的人格外多。 他来霍氏科技已经有几个月了，之前也没有这种状况，但他摇了摇头，没太在意。 到了办公室后，刚喝了口水，秘书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霍景天微微蹙起了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秘书支支吾吾地，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最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网友的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这工作就别想干了。 揣摩老板的心思，是他们这种秘书必备的技能。 跟了霍总这么久，自然也多多少少地了解了一些关于霍家的事情。 所以他知道关于霍总父亲出轨有了私生子的事是霍总最大的雷区，谁都碰不得。 但现在却被赤条条地放在了网上，还有那么多不堪入目的话。 他觉得完了。 果然，霍景天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仿佛能黑得滴出墨来。 “谁放上去的？查没查？”霍景天冷声道。 “霍总，我也是刚刚看到消息，立马就来给您汇报了。”秘书解释道，但心下一凉，他知道自己犯错误了。 “我现在就去调查！现在就去！”秘书急忙补充道。 “那还不赶紧去？”霍景天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霍……霍总，我手机……”秘书紧张道，他还是第一次看霍景天这个样子。 霍景天似是忍无可忍，发泄般的把秘书的手机甩了出去，掉在了地上，他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秘书赶紧捡起手机，灰溜溜地出去了，好在地上铺的是地毯，否则这一摔，手机肯定是报废了，他都不敢找霍总报销，除非他这工作不想要了。 打工人的苦，谁懂啊？ 霍景天阴沉着脸，打开电脑，又去看了相关的新闻。 不知是他心理素质强大，还是喜欢找虐，他挨个看着评论，并且阅读的速度并不快。 像是要刻意记住些什么一样。 “最好别是你故意来我脸上蹦跶，我不介意让你和你爹一起滚。”他带着恨意一字一句地说着，已经把这个事归咎于那个私生子身上了。 第199章 再临 过了一个小时。 那秘书又来到了霍景天的办公室。 “查好了？” 依旧是低气压。 “霍总，我正在查……”秘书咽了咽口水，小声道。 “那什么事？” “霍总，今天还按照计划去远航科技吗？” 霍景天皱了皱眉，被刚才的事情一搞，他倒是忘了这事。 “去，而且今天必须给我谈下来，不然你们都给我去人事那领工资走人。”霍景天冷声道。 “是，霍总，我这就去安排。”说完，秘书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去之后，没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 下午，果然不出陈远的预料。 霍氏科技的人又来了，还是上次的那几人。 马鹏智照例把人带到了提前布置好的会议室，安排人给霍氏的几位端上咖啡，他就往陈远办公室去了。 “陈总，人已经到了。” “不急，十分钟后我过去，你先回去。”陈远戴着耳机说道。 “好的。”马鹏智点了点头。 陈远调整了一下耳机，听着会议室里几人的谈话。 “霍总给咱们下硬任务了，一会儿必须好好谈下来。” 陈远听出来了，这是上次负责和他交谈的那个领头的人，看来这次还是他。 “这次咱们可是带着三个亿的谈判额来的，这远航科技才值几个钱？还能不同意？” “我看也是，要是给我三个亿，我肯定感恩戴德，乖乖给霍总当手下。” “要我说上次他们不同意，肯定也是想多要点钱，现在目的达到了，肯定就会同意的。” “希望是这样，你们也少说几句，这不是在公司里，小心着点。”领头的人谨慎道。 刚刚霍总的秘书表情不太好看，态度也和往常不一样，难免让他有些担心。 不过这担心是对公司内部的变动，对于远航科技，他和其他同行的人想法差不多。 他们霍氏给得够多了，除非这远航科技的陈总胃口大于天，连三个亿都看不上。 …… 陈远放下耳机，整理了一下衣服，往会议室走去。 马鹏智见状也跟了上去。 陈远一只脚迈进会议室，那领头的人就站了起来，“陈总，又见面了。” “上次见面没来得及介绍，我叫崔梁。” 陈远微微一笑，但给人的感觉确实状态不太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有几分颓靡的味道。 “又见面了，崔经理，请坐。” 崔梁打量着陈远的神情，心里有了估计，笑着说道：“陈总，听说最近贵公司接连受创，看来您这是操劳过度了，黑眼圈还有呢。” “我看啊，能少受累就少受累，我到这个年纪才明白，要及时行乐啊！” 陈远有些沉默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崔梁一看陈远的态度和上次截然相反，心里顿时一乐，“识时务者为俊杰，陈总果然看得通透！” “这次我们是带着更大的诚意来的，三个亿，陈总，只要您签了字，这三个亿马上就能到账。” “我们霍总非常看好您，多次提及如果您到了霍氏，一定可以更加发光发热。” “我们霍氏科技也是一个非常珍惜人才的公司，会给像您这样的青年人才提供广阔的舞台。”崔梁信誓旦旦道。 陈远闻言眼睛一亮，“三个亿？这么多？” “没错，陈总，如果您来了可以继续开发创造，那么我相信您还会赚更多的钱。” “我们霍氏科技的实力，想必您一定有所了解。”崔梁十分自信道。 “但是我们远航科技……外面的舆论你们应该也看到了，现在合作的公司基本都跑了。”陈远叹了口气说道，表情很是苦恼。 “这您不用担心，舆论的问题我们自然有能力化解。” “怎么化解？现在网上都在骂我们，我真觉得做不下去了，要是进了霍氏我也怕影响贵公司。”陈远继续说道，一脸的郁闷。 那崔梁看陈远这副样子，心里更是高兴，“陈总，这你就不懂了。” “陈总还是年轻啊！”另一人说道。 这话一出，霍氏科技的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真的觉得好笑，还是已经觉得胜券在握，无所顾忌了。 “陈总，只要您来，不仅熊猫框架的风评会扭转过来，从前合作的公司也都会再次主动过来。” “能否赐教？”陈远故作不懂道，完全就是一副创业新人的模样，再加上真诚的眼神，这演技绝对拉满了。 “既然陈总有意向，那我也不妨告诉你。” “舆论的产生和消失，不过就是我们霍氏的一句话而已，所以您大可放心。”崔梁笑道，看似安抚，实则是在装逼。 “所以……我们远航科技的现在的这个状况，和霍氏？”陈远试探地问道。 “陈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您签字，这三个亿就会打到您的账上。” “一切都是为了和陈总达成合作的方式罢了。” 陈远叹了口气，似是妥协，“选择霍氏确实是一个好选择，是我太年轻了，经验太少，之前不懂这些，白白的让公司遭了损失。” 那人见状，直接把合同递了过来，“陈总，您早这么想就好了，这是早就为您准备好的。” “非常期待以后能和您一起共事。” 陈远微微一笑，接过文件，瞧了瞧上面的内容，还真是三个亿。 他目光逐渐下移，“主导权？” “熊猫框架不是我开发的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主导权？之前不是说给的吗？” “陈总，您刚才说了，您太年轻，经验太少。所以霍总这也是为您考虑。” “三个亿已经不少了，您看看市面上，谁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崔梁看就差最后一步了，难免心急。 陈远点了点头，翻到了最后签字的那一页，拿起笔，笔尖停留在签字的那处，始终悬停着，吊的一旁的几人心也一直悬着。 “我突然又不想签了。”陈远故作思索道。 “主导权不给我，我心里不太舒服。” 崔梁皱起了眉，早上他特意问过霍总秘书，霍总秘书是说一切照旧，不准出差错，那意思肯定就是最好按照霍总的要求来。 但眼下就差这一步，要不先骗进来，到时候反正已经进了霍氏，随便找个理由拿了不就成了？ 崔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刚要张嘴，就看见这陈远直接把笔放到一旁，上半身往后一靠，“不签了。” 第199章 再临 过了一个小时。 那秘书又来到了霍景天的办公室。 “查好了？” 依旧是低气压。 “霍总，我正在查……”秘书咽了咽口水，小声道。 “那什么事？” “霍总，今天还按照计划去远航科技吗？” 霍景天皱了皱眉，被刚才的事情一搞，他倒是忘了这事。 “去，而且今天必须给我谈下来，不然你们都给我去人事那领工资走人。”霍景天冷声道。 “是，霍总，我这就去安排。”说完，秘书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去之后，没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 下午，果然不出陈远的预料。 霍氏科技的人又来了，还是上次的那几人。 马鹏智照例把人带到了提前布置好的会议室，安排人给霍氏的几位端上咖啡，他就往陈远办公室去了。 “陈总，人已经到了。” “不急，十分钟后我过去，你先回去。”陈远戴着耳机说道。 “好的。”马鹏智点了点头。 陈远调整了一下耳机，听着会议室里几人的谈话。 “霍总给咱们下硬任务了，一会儿必须好好谈下来。” 陈远听出来了，这是上次负责和他交谈的那个领头的人，看来这次还是他。 “这次咱们可是带着三个亿的谈判额来的，这远航科技才值几个钱？还能不同意？” “我看也是，要是给我三个亿，我肯定感恩戴德，乖乖给霍总当手下。” “要我说上次他们不同意，肯定也是想多要点钱，现在目的达到了，肯定就会同意的。” “希望是这样，你们也少说几句，这不是在公司里，小心着点。”领头的人谨慎道。 刚刚霍总的秘书表情不太好看，态度也和往常不一样，难免让他有些担心。 不过这担心是对公司内部的变动，对于远航科技，他和其他同行的人想法差不多。 他们霍氏给得够多了，除非这远航科技的陈总胃口大于天，连三个亿都看不上。 …… 陈远放下耳机，整理了一下衣服，往会议室走去。 马鹏智见状也跟了上去。 陈远一只脚迈进会议室，那领头的人就站了起来，“陈总，又见面了。” “上次见面没来得及介绍，我叫崔梁。” 陈远微微一笑，但给人的感觉确实状态不太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有几分颓靡的味道。 “又见面了，崔经理，请坐。” 崔梁打量着陈远的神情，心里有了估计，笑着说道：“陈总，听说最近贵公司接连受创，看来您这是操劳过度了，黑眼圈还有呢。” “我看啊，能少受累就少受累，我到这个年纪才明白，要及时行乐啊！” 陈远有些沉默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崔梁一看陈远的态度和上次截然相反，心里顿时一乐，“识时务者为俊杰，陈总果然看得通透！” “这次我们是带着更大的诚意来的，三个亿，陈总，只要您签了字，这三个亿马上就能到账。” “我们霍总非常看好您，多次提及如果您到了霍氏，一定可以更加发光发热。” “我们霍氏科技也是一个非常珍惜人才的公司，会给像您这样的青年人才提供广阔的舞台。”崔梁信誓旦旦道。 陈远闻言眼睛一亮，“三个亿？这么多？” “没错，陈总，如果您来了可以继续开发创造，那么我相信您还会赚更多的钱。” “我们霍氏科技的实力，想必您一定有所了解。”崔梁十分自信道。 “但是我们远航科技……外面的舆论你们应该也看到了，现在合作的公司基本都跑了。”陈远叹了口气说道，表情很是苦恼。 “这您不用担心，舆论的问题我们自然有能力化解。” “怎么化解？现在网上都在骂我们，我真觉得做不下去了，要是进了霍氏我也怕影响贵公司。”陈远继续说道，一脸的郁闷。 那崔梁看陈远这副样子，心里更是高兴，“陈总，这你就不懂了。” “陈总还是年轻啊！”另一人说道。 这话一出，霍氏科技的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真的觉得好笑，还是已经觉得胜券在握，无所顾忌了。 “陈总，只要您来，不仅熊猫框架的风评会扭转过来，从前合作的公司也都会再次主动过来。” “能否赐教？”陈远故作不懂道，完全就是一副创业新人的模样，再加上真诚的眼神，这演技绝对拉满了。 “既然陈总有意向，那我也不妨告诉你。” “舆论的产生和消失，不过就是我们霍氏的一句话而已，所以您大可放心。”崔梁笑道，看似安抚，实则是在装逼。 “所以……我们远航科技的现在的这个状况，和霍氏？”陈远试探地问道。 “陈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您签字，这三个亿就会打到您的账上。” “一切都是为了和陈总达成合作的方式罢了。” 陈远叹了口气，似是妥协，“选择霍氏确实是一个好选择，是我太年轻了，经验太少，之前不懂这些，白白的让公司遭了损失。” 那人见状，直接把合同递了过来，“陈总，您早这么想就好了，这是早就为您准备好的。” “非常期待以后能和您一起共事。” 陈远微微一笑，接过文件，瞧了瞧上面的内容，还真是三个亿。 他目光逐渐下移，“主导权？” “熊猫框架不是我开发的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主导权？之前不是说给的吗？” “陈总，您刚才说了，您太年轻，经验太少。所以霍总这也是为您考虑。” “三个亿已经不少了，您看看市面上，谁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崔梁看就差最后一步了，难免心急。 陈远点了点头，翻到了最后签字的那一页，拿起笔，笔尖停留在签字的那处，始终悬停着，吊的一旁的几人心也一直悬着。 “我突然又不想签了。”陈远故作思索道。 “主导权不给我，我心里不太舒服。” 崔梁皱起了眉，早上他特意问过霍总秘书，霍总秘书是说一切照旧，不准出差错，那意思肯定就是最好按照霍总的要求来。 但眼下就差这一步，要不先骗进来，到时候反正已经进了霍氏，随便找个理由拿了不就成了？ 崔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刚要张嘴，就看见这陈远直接把笔放到一旁，上半身往后一靠，“不签了。” 第200章 戏耍 “陈总，这件事有商谈的余地的，您别冲动啊！”崔梁立即安抚道。 就差临门一脚了，真没拿下他也没法交代。 “突然心情不太好，不想签了。”陈远很是随意道。 崔梁接着又劝说了几句，陈远依旧不买账。 崔梁也有些恼了，直接说道：“陈总，不是我没提醒您。现在远航科技是这样，如果您不同意，那接下来还会有更让您头疼的情况。” 陈远闻言勾了勾嘴角，“什么情况？” “继续在网上黑我？还是不让其他公司来找我合作？” “你们霍氏科技好歹也是个大企业，对一个初创的小公司就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崔梁微微一愣，但立即说道：“呵呵，看来陈总很明白啊！没错，只要你乖乖签了字，那以后就是前路坦途，一路光明，就没有那么多个烦心事了。” 崔梁还说着，陈远就站起身说道：“马秘书，送客。麻烦你们回去告诉霍总，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再说。” “对了，马秘书，告诉楼下的保安，以后霍氏科技的人一律不准进公司。” 说完，陈远就潇洒离开，徒留霍氏科技的几人大眼瞪小眼。 刚才不还谈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几位，咖啡也凉了，再喝下去也没什么滋味了，不如？”马鹏智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 崔梁脸色愈加难看，他一把抓起合同，拿起公文包，直接离开。 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公司居然让他们碰了两次壁。 拒绝得这么果断，难不成从一开始就没想要答应？ “陈总，人已经离开了。”马鹏智处理完会议室的事情后，走到陈远的办公室去汇报。 “我知道了，让饶望他们那边随时准备着，等我消息。”陈远点了点头，说道。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和他沟通。那现在热搜还留着吗？” “留。” …… 回到公司后，崔梁并未第一时间去汇报。 再一次失败，可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只是没想到，他想眯着，霍总秘书却找上了门。 “崔经理，事情怎么样了？” 崔梁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顿了顿说道：“没谈成。” “没谈成？你知不知道霍总对这个项目有多么关注，三个亿都没谈成？”霍总的秘书斥责道。 这事没办成他也得跟着遭殃，所以此时看崔梁格外生气。 “我劝得嗓子都要冒烟了，那远航科技的陈总就是不同意。”崔梁脸色一苦，说道。 “这话你敢对霍总说吗？” “两次了，这么个小公司你都拿不下，我看你也不用干了。”霍总秘书毫不留情道。 崔梁心里憋屈得很，在那边受气，回来还受气。 他一个在霍氏科技干了近二十年的老员工，伴随着霍氏科技一起成长，曾经创下的成绩更是不俗，他哪受过这个气？ 就连现在掌管霍氏科技的霍总的父亲之前在公司部署工作时，和他也没有说话这么不客气过。 他一个跟着年轻的霍总来公司没多久秘书就这么对他颐指气使的，他怎么能不气？ “我干不干是由霍总说了算的。”崔梁脸色发红，显然是生气了。 霍总的秘书见状冷笑一声，“你把自己当谁了？这件事没办成，霍总第一个开的就是你！” “行啊，那就一起去见霍总。”崔梁也毫不相让。 大不了就不干了，他年纪不小了，当初老霍总在的时候没少给他奖金，财务自由早都实现了，他老婆早都想让他别干了。 要不是想着在公司干的时间久了，还有点感情，他早就辞职了。 但之所以敢这么说，最根本的还是他认定霍总不会开除他。 “好，那就请。” …… 一小时后，两个斗鸡一样的人，都蔫了。 崔梁没想到霍总真的把他开了。 近二十年，他的青春、他奋斗的岁月，都奉献给霍氏了。 如今却被这年轻的霍总一脚给踢走了。 心实在有些凉。 而霍总的秘书自然不会被开，临时也找不到趁手的人，不过被扣奖金也是十分肉痛。 “崔经理，需要我陪你去人事部吗？”那位惹不起，这位马上都要走了，还是惹得起的。 “不用。”崔梁黑着脸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刚走到电梯处，他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 临近下班的时候，秘书再次来到了霍景天的办公室。 “霍总，调查清楚了，是灿合传媒公布的消息。照片是来自京华的一家在圈内小有名气的私人侦探拍到的。” “私人侦探？” “是的，霍总。这家私人侦探要价极其之高，一张照片就要五十万，手段也是五花八门，但成功率极其之高，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会找上他们。”秘书继续解释道。 “还真是用心良苦。” “灿合的发布是谁授意的？”霍景天咬牙切齿道，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个人的嘴脸，心里更是气急。 “霍总，您可能有所不知。这灿合和咱们旗下的星河传媒有很大的过节。” “所以经调查发现，并不是霍……那人去联系爆料的。” “不是他？”霍景天疑惑道。 “那是谁？他们灿合自发的？你在和我开玩笑？”霍景天要被眼前这人气笑了。 怎么之前不发？ “霍总，几月前灿合的老板把公司挂出去了。” “说重点。”霍景天不耐烦道。 “几天前，远航科技出资两亿把灿合买下。” “远航科技？”霍景天惊讶道。 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居然是那小子干的事？ “是的，霍总。如果没猜错，就是陈远做的事。” 霍景天心沉了下来，看来这陈远还是块硬骨头，他妈的这么难啃。 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你去把崔梁给我喊来，还有去谈合作的都给我找来，快点！” 第200章 戏耍 “陈总，这件事有商谈的余地的，您别冲动啊！”崔梁立即安抚道。 就差临门一脚了，真没拿下他也没法交代。 “突然心情不太好，不想签了。”陈远很是随意道。 崔梁接着又劝说了几句，陈远依旧不买账。 崔梁也有些恼了，直接说道：“陈总，不是我没提醒您。现在远航科技是这样，如果您不同意，那接下来还会有更让您头疼的情况。” 陈远闻言勾了勾嘴角，“什么情况？” “继续在网上黑我？还是不让其他公司来找我合作？” “你们霍氏科技好歹也是个大企业，对一个初创的小公司就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崔梁微微一愣，但立即说道：“呵呵，看来陈总很明白啊！没错，只要你乖乖签了字，那以后就是前路坦途，一路光明，就没有那么多个烦心事了。” 崔梁还说着，陈远就站起身说道：“马秘书，送客。麻烦你们回去告诉霍总，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再说。” “对了，马秘书，告诉楼下的保安，以后霍氏科技的人一律不准进公司。” 说完，陈远就潇洒离开，徒留霍氏科技的几人大眼瞪小眼。 刚才不还谈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几位，咖啡也凉了，再喝下去也没什么滋味了，不如？”马鹏智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 崔梁脸色愈加难看，他一把抓起合同，拿起公文包，直接离开。 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公司居然让他们碰了两次壁。 拒绝得这么果断，难不成从一开始就没想要答应？ “陈总，人已经离开了。”马鹏智处理完会议室的事情后，走到陈远的办公室去汇报。 “我知道了，让饶望他们那边随时准备着，等我消息。”陈远点了点头，说道。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和他沟通。那现在热搜还留着吗？” “留。” …… 回到公司后，崔梁并未第一时间去汇报。 再一次失败，可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只是没想到，他想眯着，霍总秘书却找上了门。 “崔经理，事情怎么样了？” 崔梁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顿了顿说道：“没谈成。” “没谈成？你知不知道霍总对这个项目有多么关注，三个亿都没谈成？”霍总的秘书斥责道。 这事没办成他也得跟着遭殃，所以此时看崔梁格外生气。 “我劝得嗓子都要冒烟了，那远航科技的陈总就是不同意。”崔梁脸色一苦，说道。 “这话你敢对霍总说吗？” “两次了，这么个小公司你都拿不下，我看你也不用干了。”霍总秘书毫不留情道。 崔梁心里憋屈得很，在那边受气，回来还受气。 他一个在霍氏科技干了近二十年的老员工，伴随着霍氏科技一起成长，曾经创下的成绩更是不俗，他哪受过这个气？ 就连现在掌管霍氏科技的霍总的父亲之前在公司部署工作时，和他也没有说话这么不客气过。 他一个跟着年轻的霍总来公司没多久秘书就这么对他颐指气使的，他怎么能不气？ “我干不干是由霍总说了算的。”崔梁脸色发红，显然是生气了。 霍总的秘书见状冷笑一声，“你把自己当谁了？这件事没办成，霍总第一个开的就是你！” “行啊，那就一起去见霍总。”崔梁也毫不相让。 大不了就不干了，他年纪不小了，当初老霍总在的时候没少给他奖金，财务自由早都实现了，他老婆早都想让他别干了。 要不是想着在公司干的时间久了，还有点感情，他早就辞职了。 但之所以敢这么说，最根本的还是他认定霍总不会开除他。 “好，那就请。” …… 一小时后，两个斗鸡一样的人，都蔫了。 崔梁没想到霍总真的把他开了。 近二十年，他的青春、他奋斗的岁月，都奉献给霍氏了。 如今却被这年轻的霍总一脚给踢走了。 心实在有些凉。 而霍总的秘书自然不会被开，临时也找不到趁手的人，不过被扣奖金也是十分肉痛。 “崔经理，需要我陪你去人事部吗？”那位惹不起，这位马上都要走了，还是惹得起的。 “不用。”崔梁黑着脸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刚走到电梯处，他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 临近下班的时候，秘书再次来到了霍景天的办公室。 “霍总，调查清楚了，是灿合传媒公布的消息。照片是来自京华的一家在圈内小有名气的私人侦探拍到的。” “私人侦探？” “是的，霍总。这家私人侦探要价极其之高，一张照片就要五十万，手段也是五花八门，但成功率极其之高，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会找上他们。”秘书继续解释道。 “还真是用心良苦。” “灿合的发布是谁授意的？”霍景天咬牙切齿道，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个人的嘴脸，心里更是气急。 “霍总，您可能有所不知。这灿合和咱们旗下的星河传媒有很大的过节。” “所以经调查发现，并不是霍……那人去联系爆料的。” “不是他？”霍景天疑惑道。 “那是谁？他们灿合自发的？你在和我开玩笑？”霍景天要被眼前这人气笑了。 怎么之前不发？ “霍总，几月前灿合的老板把公司挂出去了。” “说重点。”霍景天不耐烦道。 “几天前，远航科技出资两亿把灿合买下。” “远航科技？”霍景天惊讶道。 这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居然是那小子干的事？ “是的，霍总。如果没猜错，就是陈远做的事。” 霍景天心沉了下来，看来这陈远还是块硬骨头，他妈的这么难啃。 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你去把崔梁给我喊来，还有去谈合作的都给我找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