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生女,蛇王妻》 第1章 狐生女 十八年前,我爸在自家地里放火,意外烧死一窝狐狸崽。 狐狸在我们那边被称为大仙,畜生修炼成的东西,报复心极强。 我爸怕狐狸回来报复,立刻给胡大仙又是磕头又是送贡品,结果那只狐狸还是记恨上我们家了。 在我爸妈结婚那天,那只狐狸来报复了。 我爸送完宾客,满脸酒气,脑袋晕晕乎乎地往屋里走,找新媳妇洞房花烛。 结果一推开门,一只皮毛火红的大狐狸从门后窜了出来,我爸一惊,酒醒了大半。 那只狐狸窜到院子里,又故意停下回头,盯着我爸,嘴里发出人声的嘻嘻笑,对我爸说道,新媳妇的滋味真不错。 我爸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愤怒地抄起院墙边的扫帚就打。 那只狐狸变成我爸的模样,进房糟蹋了我妈。 六个月后,我就出生了。 我出生那晚,我妈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而院外,一群狐狸围住了我家。 我的出生,令狐狸们兴奋地在外面彻夜嚎叫。 产婆将我接出来,看到我屁股后面长了一条狐狸尾巴,惊的说不出话。 我是那只狐狸的女儿。 我爸看到我屁股后头的尾巴,气得要将哇哇大哭的我抱出去,当着那群畜生的面摔死。 爷爷拼命拦住我爸,他将我从我爸手里夺过来,抱到外面放在劈柴的木墩子上,然后挥起柴刀,一刀剁掉了我屁股后头长的尾巴。 爷爷说我是那只狐狸的崽,我爸已经放火烧死一窝,再摔死这只,不知道全家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 我因此活了下来,在整个村都姓李的李家村里,爷爷偏偏为我取名胡小狐,让我跟着山里的亲爹姓。 我过得并不好,爸妈都厌弃我,同村的人也嫌我晦气。 因为我从小长得白净漂亮,有一双村里人从没见过的狐狸眼,大人们说我是小狐狸精,村里的同龄小孩天天欺负我,编着歌骂我亲爹是山里的畜生,我也是畜生。 我放学一个人走山路,天天看见不同的狐狸出现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走,灰毛的,白毛的,红毛的各种颜色。 我不知道哪只是我亲爹。 逢年过节,山里的狐狸还会给我家送山货,经常咬死几只山鸡,或者兔子送到我家门口。 每当这时候,奶奶就会提着死鸡死兔子,拔毛剥皮,炖了。 十八年过去了,在即将上大一的这个暑假,我回到家里。 家里气氛诡异,我大概能猜到原因,我是学画画的艺考生,比一般考生更费钱,以家里的条件,能供我读大学,已经待我不错了。 僵滞的氛围中,奶奶终于开口了。 “你还想继续读吗?” “我想读书。” 奶奶听了,果然丢给我一记白眼,没好气地。 “我们家还要供弟弟上学,你要读书,今年暑假就出去打工,或者找你山里的亲爹要钱,反正我们家拿不出一分钱给你了。” 我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沉默之后平静开口。 “知道了,我出去打工。” 所有人都说我是山里狐狸的女儿,但是在我看来,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事。 傍晚,已经出嫁的李大美挺着怀孕的大肚子回了娘家,手里还提着一筐带给娘家的鸡蛋。 出嫁的女儿空手回娘家,会被嫌弃。 李大美放下鸡蛋,又挺着孕肚帮家里做饭干活。 晚上睡觉前,李大美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 “姐,送你的手链,打开看看。” 我打开之前,还以为李大美送给我一条金手链呢,心想我和她哪来这么好的关系,至于藏着掖着给我送金手链。 结果打开后,是条森白的蛇骨手链。 这条手链用一整条蛇制成,节节蛇骨相连,蛇头叩着蛇尾,十分邪性。 李大美神色莫名兴奋。 “听说县城里可流行这种东西了,你赶紧戴上看看?” “我不戴。” 我摇头,蛇骨制成的手链,我觉得很变态,谁会戴这玩意儿。 “你就戴上试试,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 李大美将蛇骨手链强行扣在我的手腕。 蛇骨冰凉,刚戴在手腕,突然手腕内侧传来被蛰的刺痛。 “你怎么了?” 李大美问我。 “没事。” 我摘掉蛇骨手链,查看手腕,好好的。 “还给你,谢谢我不要。” 把蛇骨手链还给李大美。 李大美立马拉下脸,嘟囔一句。 “给脸不要脸!我好心送你东西还得罪你了。” 夜里,我清晰地感觉到一条黑色的大蛇睡在我身旁,它的身体和水桶般差不多粗细,我被鬼压床了。 第二天早上睁眼,那条蛇骨手链不知被谁放在了我的枕边。 手腕昨天被蛰的那个位置,传来一股股如针扎的刺痛,我伸手摸,那块皮肤下硬硬的,有个小疙瘩。 可能被小虫子爬上来咬了。 我拿着蛇骨手链去找李大美,准备问她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这东西放在我的枕边,结果看见家里坐着一屋子陌生人。 珠宝贵气的女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屋子严肃的保镖。 我的家人坐在中间,十分拘束仓促,我妈罕见地对我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温柔面孔。 “小狐起床了?快来这里坐。” 然后我妈又略带讨好的对那个珠宝贵气的女人介绍道。 “这就是我女儿,小狐。” 我妈让我快过来。 “你快点,人家知道咱们家有困难,来资助你上学了,呵呵这孩子也真是。” 那位贵妇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我走进正屋,发现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年轻男人,他的面容格外苍白,像一尊无瑕的脆弱瓷人,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看向我,嘴唇毫无血色,朝我勾勒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可是我却看见他的背后升起一团黑色的虚影,那虚影化做一条黑色大蛇,缠在他身上,上半身竖起,蛇眼凝视我,朝我吐着蛇信。 什么东西。 我吓得后退半步,却猛地被我妈一拉。 “你赶紧坐下,还愣着干嘛呢?” 不是,那么大一条蛇!他们都看不见吗? 我再看过去,缠在男人身上的黑蛇不见了,他温和地对我笑,面容病态,仿佛刚才那条大蛇虚影只是我的错觉。 第2章 十八岁生日这天,被全家人卖了 我妈神态局促地和贵妇聊天,他们谈到我今天十八岁生日,那个贵妇提议去县城为我举办生日宴会。 啊?我长这么大从没过过生日,连口生日蛋糕都没尝过,这个才见面半个小时的陌生人要为我生日宴会? 美艳的贵妇人无论是从气质还是谈吐,都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更与我们这个贫穷的家格格不入。 从我见到他们开始,事情就处处透露出一种诡异感,我心中莫名地预感不祥,不相信天大的好事会降临到我头上。 我缺钱上大学,老天爷立马赐一个富婆来帮助我。 直到我妈拧了我一下,嫌弃的催促我。 “你发什么呆啊,赶紧去收拾东西,洗脸刷牙,别让人家等你。” 回过神来。 我刚收拾完,我妈就迫不及待地催我上车。 一大家子坐车浩浩荡荡的去县城大饭店。 加长豪车里,那个年轻男人坐在我对面,他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太白了,跟从土里刚挖出来一样。 整个人没一点阳气,仿佛随时命不久矣。 突然,他咳嗽了一声,我立马朝他看过去。 那位美艳贵妇是他妈,听闻厉色瞥他一眼,他赶紧低头,努力克制住咳嗽。 到了县城,饭店里,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听到消息都赶来了,浩浩荡荡地包了十几个桌子,知道的是庆祝生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婚席。 生日蛋糕一上来,我吹了蜡烛,然后这场生日宴会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 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聊天吃饭,分蛋糕。 男人在饭桌上抽烟划酒吹牛逼,女人看娃,八卦唠叨,还有人直接用手擤鼻涕,然后随手往一次性塑料桌布上一抹。 乌烟瘴气,让人看了心生嫌弃。 我分到一块蛋糕,最上层是朵粉色的奶油花,两侧用淡绿色奶油裱了花叶,奶油的味道甜香,入口立刻化开,轻绵绵地尝不到存在感。 贵妇和她的儿子一开始就退场了。 我仔细吃完那块蛋糕,想离开包厢找厕所,刚起身,我妈立刻紧张地拽住我。 头一次地,她脸上显现出对我的关心担忧。 “你去哪里?” “去厕所。” “妈陪你一起。” 我妈也跟着站起来,去厕所的全程,她一刻不离地等在厕所外,看犯人一样,生怕一不留神我就跑了。 离开厕所,我妈就问我想不想去季阿姨家玩? 我摇头刚想拒绝,我妈立刻拉下脸数落我。 “你这个孩子就是不讨喜!人家好心资助你,去人家的家里坐坐客怎么了。” 我妈硬拖拽着我上车。 “走!” 季家在县城里,盖了很漂亮的别墅和大院。 到季家后,我妈立刻松开一路上紧紧拽住我的手,讨好地笑着对贵妇说。 “我已经按照您说的,骗过山里狐狸的监视,把人给您平安带到了,说好的该给我们的钱?” 贵妇一个眼神示意,旁边有人提来一个箱子,打开,全是红彤彤的整钱。 见到这么多钱,我妈眼都瞪圆了。 我也懵逼了。 “妈你在干什么?” “小狐啊,你嫁到他们家以后,可要好好听话,照顾好少爷。” “你说什么?你把我卖了?” 我再笨,听见这话也该反应过来了。 “什么卖不卖的,现在哪有人卖女儿,妈这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捡了大便宜了!” “你把我嫁给那个坐轮椅的病秧子当老婆?” “什么病秧子!可不兴乱说啊!你嫁的是他们家大哥!” 我不管什么大哥弟弟的!要求我妈立即把人家的钱退了。 “我不嫁,妈你把钱退回去!” 见我要上前,我妈第一反应是警惕地抱住钱箱子。 贵妇对保镖命令道。 “把少奶奶带回房间。” 高大的保镖朝我靠近。 “你们别过来!” 我挣扎,可是在两个高大的保镖面前,我跟只鸡仔一样被架住,他们带着我往楼上走。 “张彩霞!” 我气急喊了我妈的大名,对她破口大骂。 “你卖女儿!会遭报应的!你他妈把自己亲生女儿骗过来卖掉!不得好死!” 我被保镖拖到楼上的房间,关了起来,我气得对着门又拍又骂。 没人理我,外面静悄悄的。 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继续愤怒,我突然感到害怕,随之而来的还有绝望。 不敢相信,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卖女儿换钱。 傍晚天黑,房门被打开。 那个年轻男人单手扶轮椅,将自己缓缓推进来,另一只手端着装食物的碟子。 我警惕地退到窗边。 他将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向后退开一些距离,声音轻轻地对我说道。 “抱歉,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是我的母亲非要为我找狐女治病。” “什么狐女?”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人类与狐狸生下的女子,叫做狐女,在狐女十八岁成年那一天,体内的灵丹成熟,这颗灵丹可治世间百病。” 这都是什么封建迷信?我服了! “你有病就去医院治啊,找我干嘛。” “咳咳” 被我一吼,他突然咳嗽起来,面色痛苦,眉头紧皱。 我有些慌了,以为自己声音太大吓着他了,于是赶紧对他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声音那么大。” 压下这阵咳嗽,他才继续对我说道,咳完的他更加脸色苍白如纸,没一点阳气的样子。 “没关系,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份并不知情,可是今天早上,你看见我身上的黑蛇了对吗?” “你什么意思,那难道不是我的幻觉?” 他虚弱地摇头。 “不是,那条黑蛇,是附在我身上的双胞胎哥哥,他看上了你的身子,等你十八岁这天,要与你洞房,取走狐丹。” 我听见洞房这两个字,头皮麻了。 他看着我继续说道。 “要取狐女的灵丹,男女交合的办法可使效果最好,我的哥哥是蛇,天性喜欢男女之事,他听说狐女天生媚骨,十八岁后成熟,那副身体拥有世间最美妙的滋味,所以他要你的人,而我需要狐丹治病。” 但是。 他话锋一转。 “我并不想伤害你,你是夜里十二点出生的,所以距离你真正十八岁,还有四个小时,我放你走,在这四个小时之内,哥哥到来前,你必须跑回山村,绝不能被我哥哥抓住。” 他会这么好?放跑我,他还怎么活? “如果我真有能治病的灵丹,难道你不想活命吗?甘愿放走我。” “咳咳我活着也是母亲的傀儡,我太懦弱了,活着对于我来说,很累。” 他让我将桌子上的食物吃了,今晚好有力气跑路。 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拿起餐叉吃了一口食物,浅尝一口水,放下,轻轻说道。 “希望你别介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他。 “季丛,服从多一横的丛。” 季丛。 第3章 那条黑蛇来娶我了 我吃完食物,季丛塞给我三百元钱,一包雄黄,并且往我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 “希望我这样做能帮到你。” 他告诉我这里是二楼,如果顺利的话,我可以顺着排水管道爬下去,等会儿别墅乱了,我立马趁乱跑。 然后他将空餐盘和水杯收了出去。 我在房间里等到天黑,也不见季丛帮我弄出什么动静。 可是看样子,他不像在骗我。 我又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有女人爆发出尖叫。 “少爷吞安眠药了!” 紧接着就是很多人的跑动声,别墅里乱了。 季丛为了帮助我逃走,竟然选择吞安眠药自杀。 我趁乱来到阳台,左侧确实有一根外露的水管,我小心地跨出阳台围栏,紧张到手心出汗。 顺着排水管道一点点往下滑,幸亏我从小到大走山路上学,身体好能抓紧管道。 降到地面,我听见别墅前方传来120救护车的鸣笛声。 但愿季丛没事,这么好的人,死掉太可惜了。 我翻出别墅的围墙,后面是一条小路。 到了晚上这附近十分荒僻,四处黑洞洞的,连个路灯都没有,捏着季丛给我的钱,我一路跑不敢停。 跑到大路上,我看见路边有一群摩的载客的。 将二百块钱藏起,忐忑地走上前,在一堆抽烟的男人中,选择了唯一的中年女摩的。 “能带我去吴李乡的李家村吗?” “四百。” “太贵了,三百行吗?” “行,看你是个女娃,三百就三百。” 我拿出钱给她,坐上车后座。 路上女摩的和我说话聊天,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怎么这么晚还要一个人回家。 “家里出了点事,需要我回去一趟。” 吴李乡离县城很远,周末坐大巴需要将近三个小时,我有点担心摩的油不够。 开到半路,摩的果然没油了。 女摩的把我放下,对我说。 “要不你叫家里人来接一下?” “家里没人能来接我。” “那你看,我这也不能送你了,吴李乡远,一来一回费油,这单本来就不赚你什么钱,我还要回去睡觉。” 女摩的说完也不管我,推着车原路返回了。 我没办法,只能靠双腿跑。 上小学的时候我经常天不亮就走山路,但是一路总有狐狸陪伴,现在没了狐狸,路边的草丛传出虫子叫,隐约还有沙沙沙,不知什么东西的钻动声。 一阵风从背后掠过,瞬间叫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起。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越跑越快。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手里也没有看时间的表,直到熟悉的山村出现。 一路摸黑跑回家,我刚气喘吁吁地叩响木门的门环,就发现不对,我家的木门外挂了一把铁锁,家里没人了。 这一变故令我瞬间懵了,家里的人还没回来吗? 翻墙进家,大黄狗没叫。 大黄也不在家里,我心里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 他们拿到卖我的钱后该不会连夜搬家跑路了? 每个屋子的门也挂着铁锁,我面对这种情况,终于感到无措,但更多的是想笑,气笑了。 站在院子里,我突然感到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 看向那只手腕,月光下,真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皮肤里钻动。 我用另一只手一捏,那东西立马滑走了,我冷汗都要下来了,什么东西。 同时我闻到空气里飘来一股异香。 那香味芳芬馥郁,哪里来的,我不安地到处闻了闻,最后发现好像是我自身散发出来的。 就在我不知道该选择相信科学还是神学时,村子里无端起雾了。 忽然有什么冰凉冷腻的东西,缓缓爬过我的脚背。 低头一看,是蛇,不知何时,院子里爬满了一地的蛇,它们一条条竖起上半身,朝向我,嘶嘶地吐出蛇信。 毛骨悚然。 我已经被蛇包围了,这么多蛇是从哪里来的啊。 一时间大雾四起,我浑身冷汗,站在蛇堆里一动不敢动。 想起来季丛给我一包驱蛇的雄黄粉,我赶紧掏出来抓了一把,颤抖着手撒向地上的蛇。 蛇一触到雄黄粉,纷纷向后散去,虽然离远了,但是仍旧不肯退。 我一路撒一路退,退到土墙根,然后爬上去翻过墙,见我要跑,院子里的蛇终于躁动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体会过被蛇追的滋味,蛇虽然没脚,但爬的老快了。 雄黄粉很快撒光了,我跑去敲响一户邻居的门,试图求救!但这个点人都睡了,没有人给我开门。 寂静的大雾里,猛然响起渗人的唢呐声,紧接着锣鼓喧天,像极了有人结婚。 可大晚上的哪有人结婚,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敲锣打鼓结婚。 唢呐一响,追我的蛇群瞬间退散了,可是我的脚突然被钉在原地一样,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浓雾里的东西朝我走近。 浓雾里,一支穿红衣服吹唢呐敲着锣鼓的队伍逐渐清晰,队伍后,显现出一条大蛇的影子。 蛇影越来越近,黑色的高头大马从浓雾中走出,马背上,坐了一个身穿古代宽袖长袍的男人,他手中握着一柄红色纸伞,纸伞半遮,加上浓雾,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夫人,我来接你成亲了。” 我终于相信季丛说的都是真的了。 一顶大红喜轿在我面前停放,长得跟纸人似的喜婆撩开轿帘,尖细着嗓音道。 “夫人有请!” 喜轿内黑咕隆咚,仿若一张怪物张开的大嘴。 我不想坐进去,我不想被一条蛇当做玩物。 手腕的红绳忽的一热,然后我的身体就能动了。 我没时间多想,拔腿往回跑,那支接亲的队伍离我越来越远,逐渐被浓郁的大雾重新隐去。 惊慌失措中,我躲到村后玉米杆堆成的垛里,怕得浑身发抖。 怎么办。 忽的,听见背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躲到这里了。” 手腕被扣住,我猛地被拉起来,撞入一个幽香满满的怀抱。 我看见了一张和季丛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又完全不一样,季丛病弱温柔,像破碎的月光,而这个男人的气息充满十足的攻击性与侵略感。 他一只大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 “果然是千年难遇的狐女,十八岁后媚骨天成,拥有倾城祸世之姿。” 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只是瞧了几眼我的脸,扣着我的下巴就朝我亲下。 气息冰冷,但是唇瓣柔软,唇齿间带着一股幽香。 第4章 黑蛇 他松开我,将我横抱起。 “我叫秦渊,以后你便是我的私有物了。” 我竟然不怎么怕了,目光呆滞地望着他。 此时缠绕在我手腕的红绳却化作一条红色小蛇,疾快地咬向秦渊的脖子。 秦渊捏住那条小蛇的七寸,可是小蛇的蛇尾化作第二个头,张嘴咬住秦渊的手指。 “呵,我那个弟弟,竟然和我玩这种把戏?” 我的头脑清醒不少,挣开秦渊的手就跑。 往山上跑,山上有狐狸。 逃进山里,我一路跑一路大喊救命,被树枝绊倒,磕破了膝盖挂破了手臂我也不敢停,爬起来继续逃。 可是山里哪见狐狸的影子,正在我几乎要绝望了之际,浓雾一下子就淡了不少,随之的是山林里出现的一双双反射幽光的眼睛。 狐狸真的出现了。 紧接着我的心再次揪紧了,身后秦渊悄无声息地靠近,他幽幽说话,凉气随之传来。 “这座山里的狐王,十年前就不在了,你爹不在,你就是无主的,谁想占你都可以,剩下的这些狐子狐孙法力微弱护不了你,与其指望它们,不如今晚乖乖随我回去洞房。” 他的手指缓慢抚摸过我的脸颊,仿佛触碰一件珍品,不轻不重。 “你是狐女,天底下的男人见了都想占你,与其被他们争抢,不如在开花之际就被我摘去,我能护佑你。” 山林里的狐狸忽然动了,它们凶狠地嚎叫着朝我们扑来,奔跑钻动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秦渊将我推到他背后,我狼狈地跌了一跤,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继续跑,没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在浓雾中跌跌撞撞,像无头苍蝇一样滑下了大沟,抬头猛地发现沟上的大雾中亮起强烈的灯光。 终于有人了! 我欣喜地爬上大沟,以为会遇到打着手电好心出来查看的同村人,结果发现那光亮来自汽车的两个大灯,而季家的一群保镖们,已经发现我了。 我自投罗网,被他们抓了回去。 坐在回季家别墅的车里,我被自己蠢哭了,默默直掉眼泪,抽泣。 我被抓回季家,关入季家的地下室,里面只有一张支架小床,然后就没人管我了。 我担惊受怕地在地下室里熬了一晚,地下室里还有咬人的蚊子,天微亮,我终于熬不住困意,在小床上睡了一会儿。 被人摇醒,刚睁眼,五个女佣人严肃地围住我,她们动作整齐分工明确地把我架出地下室,带向二楼。 我诚惶诚恐地求她们放了我,她们这是拐卖人口,是犯法的,可这几个人就像哑巴了一样,不发一言。 季丛坐在轮椅上,面朝窗户背对着我,苍白好看的大手搭着轮椅扶手,窗外是黑漆漆的田地,没有任何可看的。 其中一名女佣走上前,忽然扯住我的衣领子用力向下一拉,撕拉一声,我的衣服破裂开,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两个女佣从后面牢牢架住我的胳膊,剩下的女佣,手中拿着一个漆黑的钵,揭开盖子,用长长的金属镊子夹出一只乌黑油亮的大蜈蚣。 那大蜈蚣被镊子夹住,令人头皮发麻地扭动着长长的身体,缠绕在金属镊子上,两条红色的触角不安分地摆动乱探。 我看着女佣面无表情地夹着那条蜈蚣,朝我而来。 “你们要做什么?” 我吓得头皮发麻,快疯了!可两个女佣的手掌犹如铁钳,一左一右牢牢困住我,使我无法乱动。 女佣冰冷地说了一句。 “替少爷取药。” 我眼睁睁看着女佣将那条蜈蚣放在我的左肩膀上,没有办法,我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季丛,求他能救救我! 季丛与我对视后,神情抱歉而怜悯地移开目光,将头转向窗外。 我绝望了,那蜈蚣在我的肌肤上爬过,多脚的触感冰冰凉凉,密密麻麻,不寒而栗,它爬到我的左心口处,毫无预兆地咬了下去。 我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那条蜈蚣趴在我身上开始吸血,它的躯体很快肉眼可见的粗了一圈,然后迅速地越来越鼓,越来越圆,跟个蚂蟥一样。 蜈蚣在我身上吸饱了血,即将从我身上掉下来之际,女佣才小心地抓走了蜈蚣,重新放入黑钵之中,恭敬地将那黑钵捧到季丛面前。 季丛的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目光落在那只黑钵上,迟迟没有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而另一个女佣已经往我流血的伤口处撒了药粉,血迅速止住,然后她们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进行全身上下的清洗。 我被送回地下室。 简陋的地下室亮着一根白炽灯管,映得水泥墙昏暗冷森,我害怕地缩在小床上,将脸埋进腿窝。 女佣离开不久后,地下室的门突然毫无预兆地再次被人从外打开了。 我听见动静,瞬间如惊弓之鸟地望向入口的方向。 秦渊一身黑色衣袍,站在地下室门口,高大的身形如同鬼魅,他抬脚步步走下台阶,面无表情。 走至我面前站定,唇角才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开口缓缓说道。 “夫人,该洞房了。” 我向后紧缩身体,后背紧紧贴靠着墙壁,退无可退,绝望地对他哀求道。 “求你放了我,是我妈把我卖过来的,我不想这样。” 秦渊笑容玩味,朝我伸出一只骨节匀称的大手。 “主动过来,我对女人没多少耐心。” 我不想把身子给一条冷冰冰的蛇,季丛朝我伸来手的一瞬,我下意识撑着身体想继续向后躲,下一刻,却被秦渊的那只大手擒住脚腕,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瞬间拖到了他的身下。 我拼命挣扎! “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不是哪样说的?” 秦渊的手掌抓住我乱动的大腿,同时他的一条腿屈膝压上了来。 那种要命的感觉!我要疯了!睡衣之下我什么都没穿。 “季丛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他取不了狐丹,你也不能再动我了。” “夫人,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若不是我想要你,你被抓回来的第一晚,就被季丛的母亲剖开肚子,活生生取出狐丹而死了。” 秦渊一只手压着我,另一只手的手指轻点在我的腹部,一下下,令我不寒而栗,鸡皮疙瘩传遍全身。 “就在这里,虽然狐丹不能通过男女交合的方式取走,但是别忘了还可以生剖,倘若不是因为有我,你此时已经是一具喂狗的尸体了。” 因为恐惧与绝望,我眼角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秦渊整个人朝我撑上来,将我完全笼罩在身下,一只大掌冰冷地擒上我的脖颈。 “老实些,季丛不是你在季家的保护者,我才是。” 脖子被秦渊威胁性地扼在掌心,我不敢乱动了,瑟缩在他身下可怜地颤抖,落泪。 秦渊双眼危险地一眯,警告我。 “你最好顺从,不然等会儿我有得是法子让你疼。” 我的身体狠狠一颤。 明亮的聚光灯下,秦渊的双手却压住我的手腕,撑在我身上,目光下落,放肆地细细欣赏,仿佛在欣赏什么珍稀的宝物。 “媚骨天成的狐女,才十八岁未经人事,身体便胜过世间的无数女人。” 第5章 她今晚留下过夜 我闭上眼,连牙关都在颤抖打颤,羞耻难堪地紧闭双眼,只能重新闭上眼,祈求今夜的噩梦赶快过去。 秦渊伏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放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秦渊的大掌终于掐着我的腰。 漫长过后,我以为他终于放过我了,可是他却将我翻了个身,如摆弄一件玩物。 一天一夜。 到了天黑,地下室的门被笃笃笃敲响三声,女佣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 “她该前去为大少爷做药人了。” 秦渊停下作恶,对我道。 “好了。” 我怯弱地回头盯着他。 秦渊勾唇对我一笑,然后大手掌着我的脑袋,将我扣到怀中,直到女佣开门走入,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我。 我被带上二楼,女佣和昨天一样,从黑钵中夹出一条大蜈蚣,放在我的左胸上。 蜈蚣趴在我身上吸饱了血,女佣正要将我带离,我忽然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耳朵里仿佛有无数只蝉般嗡鸣直响,震耳欲聋,随即两眼一黑,意识昏了过去。 等我再有意识,睁眼看到天花板上挂的吊水袋,长长的输液器垂下,连接向我平放的左手。 季丛坐在轮椅上,他旁边立着一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见我醒了,季丛眼底对我有一丝怜惜与愧疚。 “抱歉,因为我,让你受伤害了。” 季丛对女佣吩咐道。 “她今晚留在这里休息。” “少爷,这不合夫人的规矩。” “我说留就留,不用再多说了,下去!” 女佣恭敬地俯首道。 “是。” 等女佣离开,我想从床上撑着坐起来,我睡了季丛的床,他晚上睡哪里。 季丛问我怎么了? “我睡沙发就好,床是你的,我不能占。” 季丛微笑扶住我的一只肩膀,将我压下去。 “你继续睡,我今晚睡不着。” “为什么你会睡不着?” “我有失眠症,又不想吃有副作用的安眠药。” 季丛翻开膝头垫着的一本书,封面全英文,烫金字体,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他的手指好看,修长匀称,生来就是富家少爷,养尊处优,掌心细嫩柔软,没有一点茧子,不像农村劳作人短粗的手指,更不像班里那些男生的臭手。 世界上还有手这么好看的男人,但是因为他的肤色过于苍白,能看见一些关节处透出来的青筋。 见我一直看他,季丛从书中抬头,伸手将床头台灯的亮度调低,然后又看了一眼吊水袋中剩余的液体。 “还早呢,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看着。” 我听他的话,闭眼睡觉。 谁知这一觉就睡到了早上。 手背的针头已经拔了,守在床边的季丛不见踪影。 床头摆着一套新衣服,是留给我的。 换下身上这件被蹂躏地不成样子的吊带睡衣,然后开了门,一开门就被冷冰冰立在门口的女佣吓了一跳。 那女佣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 “起来了就快下楼,别让少爷等久了。” 明明季家还有一个哥哥秦渊,为什么季丛却是大少爷。 我下了楼,季丛正被女佣推着轮椅,从别墅后的花园回来。 看见我,季丛的唇角扯出一抹病气的微笑。 “用早饭,医生说你的身体虚弱,必须好好吃饭。” 季家的女佣将早餐端上桌,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精致丰盛的早餐,使用的也不是寻常筷子,而是传说中的银质刀叉,我不会用,因此坐下后显得有些拘谨。 季丛抓握起刀叉,举止矜贵优雅,他看向我,在他的示范下,我也赶快有样学样地抓起刀叉。 然后他用银叉压住食物,另一只手操作银刀,轻而慢地切下一小块虾尾,使用银叉送入口中。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切了一截虾尾,入口的虾尾筋实美味,原来天底下有这么多好吃的。 我学会了使用刀叉,迫不及待地不停往嘴里送吃的,肚子实在太饿了。 季丛将他碟中的虾尾放入我的碟中,见我看着他,对我温柔地微笑。 “小狐,你太瘦了,多吃些。” 他端起手边的牛奶,抿了一口,又放下。 我也赶紧端起。 吃完早饭,我仔细地将碟子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而季丛却剩了大半,杯中的牛奶几乎未减少。 “季丛你的胃口不好吗?” 他扯唇对我微笑。 “有些。” “可是不好好吃饭,身体就永远好不起来。” “嗯,我听小狐的,再多吃几口。” 季丛再次拿起刀叉,在我的注视下,将一块食物送入口中。 楼上忽然传来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 高跟鞋的鞋底轻盈稳重地踩过台阶,那位美艳而严肃的季夫人右手扶着旋转楼梯,自上而下,气场强大,我印象中的中年妇女都是粗糙发福的形象,从来没见过这位,保养地如刚二十岁。 季夫人的视线扫过来,我紧张地几乎立刻垂下头,与她错开视线。 季丛平淡地对她唤了声。 “母亲。” “嗯。” 母子俩不像母子,反倒像等级森严的上下级。 吃完早餐,一名女佣俯下身在季丛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季丛向我看来,平淡地道。 “送她回地下室,记得一日三餐照送。” 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马上我就明白了。 被送回地下室后,我动了再次逃离这里的念头,环顾地下室,四处打量,我站起来到处兜兜转转,企图找到逃出去的一丝希望。 地下室的窗户窄小,虽然能打开,但宽度只有二十厘米,从这里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最后我只在墙角捡到一枚生锈弯折的铁钉。 刚将那枚铁钉捡起藏到枕头套里,忽然听见背后响起秦渊的声音,我浑身被吓得一激,随即一只手便轻轻搭在了我的后肩上。 “偷偷藏了什么东西?嗯?” 秦渊最后的尾音上挑,轻佻逗弄的意味十足。 第6章 季丛,他令人瘆得慌 “我没藏东西,这枕头枕地不舒服。” 强装淡定地转过身子,秦渊立在我背后,确定他是忽然出现的,没有一点征兆,神出鬼没。 秦渊一身玄衣,料泽光滑,做工处处考究,衣料上金蛇的刺绣繁琐精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想起昨天那些可怕的细节,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人变得有些结巴。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冰凉的手指轻轻上挑我的下巴。 “你说呢?你是我新娶的一房夫人,我此刻找你应该有什么事?” 难道他想找我继续昨天的事? 我害怕地企图避开他的手指,避开他。 “不,不行,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们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不能再对我那样了。” “哪样?” 秦渊问我,手指紧紧捏牢我的下巴,然后俯身朝我低下,令我畏惧的陌生气息也不断地靠近。 我想起昨晚的可怕经历,颤了颤身子,眼角流下清泪。 秦渊的手指揩去我眼角的泪。 “抱歉,我的新夫人,昨晚时间仓促,我这次一定好好表现。” 我害怕地要命,哭着求他。 “你放了我好不好?东西你们已经拿到了,求你们放过我,我真的不想这样!” 我还是个大闺女,被他糟蹋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昨天对你说过,你满十八岁后,若想取出狐丹,只能剖开你的肚子,你愿意被剖开肚子取狐丹吗?” 秦渊的话令我浑身不寒而栗。 “狐女的滋味果然天下绝妙。” 傍晚,女佣准时来地下室带我。 女佣们面无表情地踩过台阶进入地下室,小皮鞋的哒哒声极其整齐,有节奏地在地下室回荡。 秦渊对我道。 “夫人,我在这里等你。” 我如木偶般被女佣架起,提到楼上。 蜈蚣趴在我身上用钳子般开合的嘴一咬,我闷声忍受疼痛,用放空思绪来减少痛苦感。 等蜈蚣吸饱血,女佣正要重新将我带离,我却突然喊道。 “等等!” 女佣的动作停住了,我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季丛。 他今晚可不可以让我留在这里?我不想回地下室继续面对秦渊。 季丛先是莫名勾了一下唇,像笑,但又怪怪的,才对女佣吩咐道。 “你们出去,以后她每晚都留在我这里。” 我被留下了,只要不立马送我回地下室见秦渊,让我待在哪里都行。 季丛问我肚子饿吗,然后让人送了一些吃的上来。 我吃着东西,季丛则犹豫地摆弄着手中装蜈蚣的黑钵,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边缘,他的眼睛很黑,认真思考时面无表情的模样,像个无瑕而精致的瓷人,有些吓人。 一想到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猛地,我感到和他共处一个房间瘆得慌。 忽然,季丛又对我微笑了。 “小狐,你吃东西的时候,别抬头看我可以吗?” 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拿那个装了吸饱血的蜈蚣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立即低头不敢再看他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地好奇。 稍微抬起头,抬眼朝季丛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只黑色,高高弯翘着毒针的蝎子顺季丛的袖子爬了出来,一路爬进黑钵中。 眼前的景象使我大为震惊,季丛把一只活蝎子放在身上养? 忽地,季丛从黑钵中抬头,看向我,微笑。 他发现我了。 “小狐听话,别看。” 我赶紧垂下头,心慌无比,嘴中缓慢地继续嚼着食物,背后已经一片冷汗了。 嘴里开始很慢很慢咀嚼吞咽,生怕很快就吃完了没事做,再抬头撞上方才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头顶忽然落下一只大手,季丛手下揉着,目光怜惜地望我。 “抱歉,刚才吓着你了,那只蝎子,是我的护身蛊,不会蛰你。” 季丛站在我面前,与秦渊一样高大,只是相比于秦渊,他的身形更加消瘦单薄,左眼睑下的位置也有一点同样的泪痣,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兄弟。 他竟然能站起来,我以为季丛是个无法走路的残废。 脖子僵硬地点点头,却不明白他说的护身蛊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此时眼前的季丛变得很邪气,在我眼中不再是那副温良无害的模样了。 季丛牵起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又问我。 “小狐惧怕我的哥哥,却不怕我对不对?” 我嗓子里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低头继续不发一言。 季丛叹了口气,移开那只放在我头顶的手,指了一旁的沙发。 “你去衣帽间抱床被子,今晚便睡那里。” 第二天早,女佣推门而入,安静地打扫房间。 穿戴整齐衣物来到楼下,季家的佣人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 第7章 恨不得杀了秦渊 在楼下吃完早餐,我低头,安静地等待季丛吩咐女佣把我送回地下室。 直到季丛对我说了句。 “上去。” 我有些意外,跟随季丛上楼回房间,刚才在楼下紧张焦虑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我抱着希望开口问道。 “季丛,你们还会放我走吗?求求你们了,放我走好不好?我想出去上学,如果你们能放我走,我保证绝不会将在这里经历的事说出去。” 我好害怕,害怕他们利用完我,继续对我做出其他更过分的事。 现在我什么也不求了,我只想活着。 季丛对我露出怜悯的神色。 “对不起,小狐,我也想放你离开,可是上次你逃跑被抓回,别墅四周的安保增强了,再找到放你离开的机会,几乎不可能。” 我眼中一点点失望下去。 季丛让佣人送上蛋糕点心哄我,看到这么多从未见过的好吃的,我的心情暂时恢复了一些。 叉起第一口蛋糕先送到季丛嘴边。 季丛的笑意温柔,却拒绝我。 “小狐你吃,我不爱吃这些东西。” 怎么会有人不爱吃这么好吃的食物,那我就不客气地自己全吃了。 季丛看着我一口口吃蛋糕,将大掌覆在我的头顶,轻声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你还是个小孩子。” 下午季丛拿来一盒全新未拆封的24色颜料,笑问我。 “小狐看看这是什么?” 我必须攒两周生活费才能买起的颜料。 “送给我的吗?” “嗯,猜你一定喜欢这个。” 太好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我对这盒颜料爱不释手,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季丛才好。 “谢谢你。” 季丛温柔地对我微笑。 “我能让你在这里感到开心就好。” 季丛还派人为我买来了崭新的画具。 花园中,我正专心地对着画架,用画笔在纸上细心地画远处的玫瑰丛,与爬了翠绿色爬山虎的雕花栅栏围墙。 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对季丛说想去趟卫生间。 季丛微笑点头。 我用完厕所出来,低头洗完手,一抬头却看见镜子中,出现在我背后的秦渊。 “小狐狸,蛋糕好吃吗?” 秦渊阴恻恻地对我一笑,阴魅如鬼。 我刚想动就被秦渊用力禁锢在洗漱台面上,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捂住我的嘴。 我惊恐地瞪大眼,泪水不受控制地自眼眶中一点点掉落。 “你以为和季丛待在一起,我就不敢找你了?” 此处和谐。 洗漱台前。 “睁眼,看看这是谁到了?” 秦渊却用力迫使我睁开眼,掐住我的下巴转头向门口看去。 季丛坐在轮椅上,唇角一贯的温柔笑意已不复,被一片冰凉取代,紧紧抓在轮椅扶手,青筋凸起的手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被季丛看见这一幕,一瞬间巨大的羞辱覆盖满我的整颗心。 恶心,难堪,无地自容。 秦渊继续恶劣地,他问我。 “看到没?怎么样?他一个残废,根本保护不了你,你倒不如学习学习讨好我,说不定我善心大发了会为你留一条命。” 我根本听不进去秦渊在说什么,只想求季丛别再看了,他走开也好我不会怪他的,我不愿被他看见我遭到欺负,最难堪的一幕。 。 “放开她。” 季丛沉着脸说出三个字。 秦渊如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语气轻蔑,笑容讥讽。 “你对我说什么?我欺负了她,你一个残废又能拿我怎样?” 季丛抓紧轮椅扶手。 随即,一道漫不经心的散漫女声传来。 “怎的了?” 季夫人踩着高跟鞋,肩上披了一条银灰色针织披肩,底下边缘坠着一排流苏,随着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 我难堪的咬紧唇,脑海中甚至一瞬间闪过想死的念头。 秦渊放开我,他浑身上下除了裤子,其他完好。 他将下身的衣摆一盖,对季夫人说道。 “这个女人除了每夜做一次季丛的药人外,其余时间,归我。” 听见秦渊的话,我瞬间万念俱灰。 季夫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带任何感情,仿佛看一条狗。 “将她送回地下室。” 听见季夫人说我接下来属于秦渊的那一刻,我绝望地垂下头,任由佣人上前架起我的胳膊。 经过季丛,我朝他望了一眼,他坐在轮椅上,除了对我的心疼怜惜外,无能为力。 我被拖回地下室,佣人将我扔在小床上,离开。 和谐 我眼角无声地往下滑着泪,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明明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他们也要来欺负我。 时间一分一秒漫长而过,这间绝望如梦魇的地下室一点点变暗变黑。 我的手无意摸到枕头底下,那枚被我藏起来的锈钉。 杀了他。 杀了这个夺走我作为一个女孩最珍贵东西的男人。 我心中一瞬间涌起邪恶的念想,简直巴不得现在就送他去死! 第8章 再不逃,会死 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将我拉了回来,一枚生锈的钉子,杀不了这个妖怪,下场只会惹恼他,换来变本加厉。 到了时间,女佣开门进来。 秦渊又旁若无人地对我把玩了一会儿。 “你这种女人,真不像那种穷乡僻壤,穷苦人家养出来的女儿,瞧瞧这一身冰肌玉骨,丰润如珠的身体。” 最后他在我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起身。 “好了,你最好别再对我耍什么小心思,结束后乖乖回来,我们继续。” “求你今晚放过我好不好,再这样弄下去我会死的。” 求他暂时放过我,他却轻蔑不屑地一笑,走了。 取完血后,一想到马上又要回到那个没日没夜的地下室,我就感到万分恐惧,不出几天,我绝对会死。 将哀求的视线投向季丛,求他再留我一晚,哪怕只有夜晚才能留下得到喘息,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季丛明白我的意思,自然也心疼我。 “昨天我已经说过了,她留在这里过夜,出去。” 季丛才是季家说话算话的主人,而秦渊不是。 “是。” 女佣顺从地退出去了。 季丛让人送了吃的给我,他低头又在摆弄蜈蚣与蝎子,那副专注的模样,令人胆寒,此时他在我眼中不再像贵气的公子,而是像某种诡异的邪祟,与他的哥哥秦渊一样。 秦渊是条黑蛇,那么季丛他还会是人吗? 匆匆看了几眼,我低下头继续吃东西,生怕再被季丛发现我偷看。 第二日早晨,在一楼吃完早餐,佣人要将我关回地下室,我将目光望向季丛。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蓝色水晶发卡,别在我的头发上,手指抚了抚我的发丝,神情歉意地对我。 “对不起,小狐。” 我失落地低下头,起身跟随佣人自己走回地下室,看见等在地下室中的秦渊,我与他目光接触,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秦渊唇角勾起一抹邪意的笑容。 “怎么?” 佣人离开,关了地下室的门,我清晰地听见钥匙哗啦,在锁眼中转动的声音,被锁了,只剩我与秦渊。 “小狐狸,昨晚离开前我对你说了什么?怎么又不听话?该罚。” 秦渊笑着对我说过来。 那种笑容令我遍体发寒,仿佛他是个更喜欢折磨女人的变态。 入夜,女佣再次打开门。 这次季丛与前几天一样,依旧要留下我,我却对他摇起头,我彻底怕了秦渊那个家伙。 “今晚让我回去,如果我不听话,秦渊绝对敢折磨死我。” 我有预感,他真敢下手弄死我。 我要面子,不想让自己落得这种下场可耻的死法。 季丛变了脸色。 “疼吗?” 我的耳根一红,被他问这种问题,赶紧摇头。 季丛却面色如常,并且对女佣吩咐道。 “去拿擦伤药来,让女佣替你上,或者你自己来都可以,你受伤了,必须擦药,我知道我的那个哥哥是副什么德性。” 女佣取来药膏,我躲进卫生间擦了药。 出来后,季丛对我说留在这里睡。 我有些无措。 “可是秦渊” “明天我会与他谈。” 我抱了一床被子在沙发坐下,闭了眼刚入睡,忽然觉得脚腕上缠来冰凉冷腻,会动的一条东西。 吓得我一动不敢动,颤栗着嗓音小声对远处床上的季丛问道。 “你睡着了吗?季丛。” 季丛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没有,怎么了?” “我,我的被窝里好像有蛇,它缠上我的脚腕了,怎么办季丛。” “别怕,是秦渊,他不会咬你的,不用理他,睡。” 听见是秦渊,我更害怕了。 我根本没有办法不怕这个变态好不好。 维持着一个动作不敢动,隐忍的恐惧中,最终困意与疲惫迫使我睡去。 第二日被窝里的蛇不见了。 我被送回地下室,再次承受秦渊对我的折磨。 秦渊这个怪物,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死在他手上。 不行,必须想办法逃走。 夜晚降临,季丛好心让我留下后,睡觉前我突然对季丛说口渴了,想喝点水再去趟厕所。 我穿了拖鞋,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完水,将玻璃杯偷偷藏在睡衣袖中,然后走向卫生间。 关上卫生间的门,我将水龙头的声音开到最大,然后借着水流声打碎了玻璃杯。 我不知道水龙头的声音能帮我掩盖多少,外面的季丛会不会起疑,此刻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慌乱地立马跪在地上捡起一片碎玻璃。 忍着恐惧与不适,颤抖着手放进嘴里,往肚子中吞咽。 极度的恐惧下,清晰的异物感划过食道,带着被食道割烂的疼痛。 伤害自己的方式很傻,可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我必须被送进医院,接触到外面的人,找机会求救。 我很怕死,捡了几块不那么尖细锋利的玻璃碎片吞下肚。 整个过程,外面的季丛始终没动静。 过了半天,季丛的声音才隔着门远远传来,他关心地询问我。 “小狐,你还没好吗?” 第9章 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我没有回答他,玻璃碎片吞下后,我的腹中没有立马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 难道吞少了没有作用? 只听见季丛摁响床头的摇铃。 “来人,她寻短见了!”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我连忙打开浴室门冲出去,季丛从床上坠地,双腿几乎无法走路却努力地向我爬来。 “季丛!” 我想将季丛扶起来,守在外面的佣人已经打开门,脚步凌乱地前来查看。 季丛被扶上床,他临松开我的手之前,往我手心中塞了一个东西。 佣人发现卫生间的异样后,其中一位严厉地走上前,掰开我的嘴查看,发现我嘴中有被玻璃割破的痕迹。 “立刻禀告夫人。” 我如愿以偿被送进医院做检查,洗胃。 手背扎了针挂上水,我躺在单人间病房内休息,门外守着两个保镖。 季丛往我手心里塞的那个物件,是枚金戒指,大概值个几千块钱。 门口有保镖看守,向路人求助的可行性不大,一旦解释起来,路人不一定信我,更不一定帮我。 我拔掉手上的针管,门外的保镖只注意走廊外的动静,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病房内。 抱了被子来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向下一看,十几层的高度,楼下是住院部大楼的一个出口,有人进出来往,仅仅是往下看一眼,就令我感到心跳加速,心慌心悸。 恐惧令我的内心生出退缩感,但转念一想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果断心一横,将被子扔出窗外,然后我小心翼翼地跨腿翻出窗户,坐到了窗外,两条腿悬在半空。 被子掉落在地,楼下经过的人抬头看,很快就注意到有人要跳楼。 我的一只手紧紧抓住窗户,另一只手则扶着墙,手心紧张到出汗打滑,因为恐高,双腿控制不住地发颤,越害怕,就越有种随时要向前掉下去的感觉。 此时高空微微吹来一阵风,都能令我的身体晃一晃。 楼底下的人越聚越多,再等等,坚持一下,等到消防救援和警察都来了,我就安全了。 守在门口的保镖此时也发现了异样,他们冲进来想抓我。 我急得朝他们大喊。 “再靠近我就跳了!” 保镖停住脚步。 就这样与保镖对峙了大约十分钟,我听到楼下传来消防车与警车的鸣笛声,车顶红蓝色的灯交互闪烁,我心安了不少。 值班护士和医生第一批冲到病房门口,他们都和季家的保镖一样,不敢对我轻举妄动。 消防员与警察很快带着设备冲上来了,楼下也展开了充气气垫。 他们劝我保持冷静。 我指着季家的两个保镖。 “让他们出去,我马上下来。” 消防员与警察对季家的两个保镖说麻烦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先出去。 两个保镖却没有动。 眼看距离成功仅差一步,越是这个关头,我就越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们再不走!我现在就跳!” 话刚说完,我抓住窗户边沿的左手背,忽然爬上来压过一条冰凉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条小黑蛇的身体弯成s型的弓状,下一刻速度极快地张嘴朝我咬来。 我下意识尖叫并且缩回了那只手,身体却因此一瞬间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地朝窗外坠去。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系着安全绳,从隔壁病房跨来的消防员踩过空调外机,神奇及时地飞扑在半空中抓住我。 他紧紧抱着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和我一起荡在半空,并且安慰我别怕,闭上眼睛,千万别往楼底下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莫名充满安全感。 上面的消防员紧张地拉着安全绳一点点上收,我先被凑了上去,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我拽回病房。 安全了,我的意识终于从死机中缓过神来,双腿发软,虽然知道自己安全了,可脚底下接触到坚实的地面,却依旧有种悬挂荡在半空的虚浮感,软绵绵的,眼泪这时才不受控制地掉出。 秦渊要害我的命。 那个救我的消防员也翻过了窗户,安全回到病房内,他正站在窗台边,低头解安全带。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季家两个高大的保镖向我走来。 他们要带我回去了。 不行! 我慌不择人地抓住救我之人的裤脚。 “救救我!别让我被他们抓回去!我是被我妈卖给他们家的!他们贩卖人口!” 对!贩卖人口!我混沌的脑袋一点点清晰,抓住了重点! 在场的警察与消防员全都诧异地看向季家两个保镖,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保镖解释。 “这是我们家的小姐,精神有问题,夫人命令我们看好她。” 我急得连忙反驳道。 “你们说我有精神病!拿出医院的诊断书来!” “小姐,诊断书不是放在您的家里吗,您现在问我们要,我们哪里拿得出来,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立刻派人回去取。” 不行,看他们这副笃定的模样,万一他们有办法伪造呢,不能真让他们回去取。 我头脑中的条理越来越清晰。 “我叫胡小狐,户籍地址是汜水县吴李县李家村,我们村的村长电话号码1366109,他知道我是谁,现在就可以打给他,让他过来认我。” 保镖也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能想到叫认识我们村的村长来对质。 “小姐,您别闹了,这些都是您编的。” “我根本不是你们家的小姐!” 我撩开衣袖,露出手臂上青紫痕迹给众人看。 “你们家把我买回去后,百般虐待!这就是我遭到虐待的证据!” 警察对两个保镖说道。 “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很快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和季家的两个保镖被请回局里,期间我一直紧紧抓着那位救我的消防员手不肯放,他救了我一命,仿佛一根在我濒临溺死之际抓住的救命稻草,抓住了就不肯轻易松开。 只要他待在我身边,就令我感到很安心很踏实。 经历数天不见天日的羞辱与折磨,我实在太害怕了,恐惧再被抓回那栋别墅,关进那个地下室。 他的其他队友见我这么依赖他,打趣他今天英雄救美,说不定救到未来的老婆了。 他却很正经地。 “别乱开玩笑,小姑娘还没缓过来神呢。” 其他队友收队回去了,只有他一直陪我到了警察局。 晚上十点,村里的村长被叫来核对,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副无边框眼镜,看了我之后,承认道。 “对,她是我们村的人,她家里人最近不在家,咋了?出啥事了这是?” 第10章 消防员白穆 我所说的其他话,基本属实,警察这边开始立案调查了。 我得救了。 警察从食堂打来一份饺子端给我,又倒了水。 一群人陪着我,我被安全感包围,已经不那么怕了。 直到警察想联系我的家人,将我送回家,我拿着筷子的手狠狠一颤,惊地饺子掉回碗里,立刻连连摇头。 “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回去,就是我妈把我卖了,你们送我回去后,他们一定会把我再卖一遍的。” 警察有些为难,虽然很同情我的遭遇,可是他们能做的只有把我送回家。 一直陪着我的那位消防员开口。 “你已经满十八了,在外过夜不需要监护人的陪同或者同意,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去我家。” 警察没有再开口说话,等于默认了。 我这才仔细地看向他,他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端正,面相干净正气。 “谢谢,可我已经很麻烦你了,你带我回家,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家人?” “没关系,家里只有我和奶奶住,你相信我是好人的话,就跟我回去住几天,等警察局这边的处理结果出来。” 离开警察局,村长也要回家了,临走前村长还问了我几句,知不知道我爸妈一家搬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就搬家了。 我爸妈肯定拿着卖我的钱跑了。 村长有点同情我,说以后再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帮忙,他能帮就帮。 等村长离开后,我对这位消防员。 “我叫胡小狐,小狐是狐狸的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穆。” 他家在消防局对面的一栋居民楼里,将我领回家前,他提醒我家里养了狗,是条活了十年的老狗,他家的狗通人性不咬人,问我怕不怕狗? 我摇头。 “没关系我不怕。” 白穆用钥匙转开防盗门的门锁,空旷地咔嗒一声,然后紧接着才是里面的住户门。 这时楼道中的感应灯熄了,我顿时如惊弓之鸟,害怕紧张地微微挨着白穆的后背。 白穆打开住户门,探手打开玄关的开关按钮,明亮刹那间充斥满整个客厅,一条田园黑犬站在玄关处,不怎么热情地摇了几下尾巴,看起来没精打采地。 摇完尾巴,便自顾自地趴回客厅角落,趴在属于它的那块地毯,面前摆着一碗狗粮。 我拘谨地跟着白穆走进他家。 白穆回头问我。 “你还想吃东西吗?” 我摇头。 “已经不饿了。” “嗯,很晚了,不过我家没有多余的客房,你如果不介意,今晚先睡我的房间好不好?我睡客厅。” “不,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已经麻烦你这么多了,我睡客厅就行。” “没关系,你一个女孩睡客厅肯定不方便,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我在客厅眯一会儿,天亮还要马上回队里。” 白穆将我带到他的房间,里面的物品很少,只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和一个大衣柜,收拾地整洁干净。 “床单被罩是昨天刚换的,洗漱用品明天我出门买,其他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 “谢谢,已经很好了。” 白穆开了房间的空调,关门前不忘贴心地嘱咐我睡觉注意盖被子。 我听见外面没动静了,才敢小心地上床,睡在床上后,闻着被子上好闻的洗衣粉味,心里一瞬间有种得救后的不真切感。 这几天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困意席卷而来,等我第二天睡醒睁眼,看到闹钟上显示的时间。 中午十二点零八。 我竟然在别人家一觉睡到了中午。 起床刚走出房间,就听见客厅传来电视声,以及厨房用锅铲哗啦炒菜的翻搅声。 一个系着围裙的卷发女人正在对着灶台炒菜,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粉色蓬蓬纱裙子的几岁小女孩,以及一个弓着背,手拄拐杖的瘦小老奶奶。 “你醒了?” 年轻女人的面容姣好,气质温柔,端了一盘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 “本来想等饭做好了再叫你的,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很好,请问你是?” 我的目光在她与那个打扮可爱的小女孩身上打量过。 “哦不好意思忘记先介绍了,我是白穆的姐姐,我叫白栀,白穆说你没换洗的衣服穿,让我从家里带几套给你,另外帮忙做顿饭。” “对了洗漱的东西也帮你买好了,先去洗漱,等会其他菜也炒好了,我们一起吃饭。” 白栀将干净衣服与崭新的洗漱用具交给我。 “谢谢。” 我收拾好自己,白栀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小姑娘坐在凳子上,踢蹬着穿白色小皮鞋的脚,天真无邪地对白栀说。 “妈妈我想吃土豆丝。” “不行,要等大姐姐来了才能吃哦。” 白栀看向我,热情地招待道。 “快来坐下吃饭。” 我拉开对面的一张凳子,拘谨地坐下,白栀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千万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谢谢。”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碗筷,白栀却从我手中抢过。 “不用你收拾了,你歇着就好。” 她对她的女儿说道。 “囡囡,让这位大姐姐带你去午睡好不好?” “好!” 小姑娘用软绵绵的小手牵住我的,可可爱爱的冲我笑,一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粉嫩牙花。 “大姐姐带我去午睡好不好?” 我牵着小姑娘去了白穆的房间,她乖巧地脱掉小皮鞋,上床盖被子午睡。 我拉上窗帘遮光,然后离开房间。 老奶奶坐在沙发上,双手拄着拐杖,目光呆滞地盯着一处,嘴里砸囫囵着假牙。 白栀洗完碗筷,来沙发坐下。 “你的事我听白穆说了,接下来有啥打算啊?” 我垂下头。 “我也不知道,等成绩出来后,应该会想办法挣钱上大学。” “那你报哪所学校,心里大概有数没?” 我摇摇头,迷茫地对此一概不知。 白栀叹了口气,很是同情我。 小姑娘午休完,背着粉红色的公主书包,无忧无虑地跟白栀回幼儿园上学了。 消防局隔壁就是一家幼儿园,从白穆家的阳台,能看见正对面,墙上用彩漆喷涂各种卡通动画片人物的幼儿园,以及一墙之隔的消防大院中,正在训练体能的消防员。 我望着阳台的风景发了半天呆。 傍晚白穆下班,上身军绿色短袖,脱下昨天的消防服后,肩宽要窄,线条结实,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男式短裤,他属于皮肤很白的那类男人,因此显得裸露出的小腿部腿毛旺盛。 老狗朝他摇了几下尾巴,以示欢迎他回家,然后就精神蔫儿巴拉地回去继续趴着了。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 “抱歉,本来我想做饭的,可是冰箱里没有食材了。” “没关系,我们去食堂吃。” 白穆将我带到消防局的食堂,刚进门,就有人不停地打趣笑问白穆今天带的是不是女朋友。 “你这小子出次任务,救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回来。” 我悄悄用眼角的余光去注意白穆的脸色。 白穆一本正经地。 “别开玩笑了,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等队友走远了,白穆对我解释。 “他们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平时这么开玩笑习惯了。” 我点点头。 白穆带我在食堂吃完饭,他又带走了一份,回去给家里的奶奶吃。 像他这样脾气稳定,能够进行沟通交流,体贴会照顾人的男人,我从来没见过。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而不是像我的爸爸,以及家族中其他男性长辈那样,脾气暴躁无法沟通,满身臭烟味,喝醉酒甚至还会家暴的粗鄙男人。 如果我的下半生也拥有这样一个男人该多好,可我已经不配了,我的清白被季家的两个男人糟蹋了。 ----------------- 【女主的出身怕贫穷落后,又被家人欺负打压多年,为了贴合人设,所以前期思想十分保守,不过后期会改变的,为女主撑腰的狐狸兄长快出现了。】 第11章 我没有未来了 夜晚,白穆在书房支了一个简易的单人床睡下,暂时将他的房间让给我。 他从浴室出来后,身穿干爽的衬衣与休闲短裤,头发寸长,五官优越,面部线条硬朗,偏偏人又体贴入微。 看得我脸红,口舌有些干燥。 白穆救了我,在我眼里如英雄一般令人心动。 “小狐,你也去洗。”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在对我说话,应了一声好。 浴室中安了一面镜子,雾气朦胧,我用手抹去雾气,镜中的人胸脯饱满,腰不盈一握,虽然瘦,却该有的地方都有。 只是被秦渊凌辱过的痕迹还没消去,看起来青紫斑驳,令我的身体脏的不忍直视。 这么脏的人,不配有未来了,我用力搓着身上的痕迹,企图搓掉过往,皮肤被搓红搓烂,刺刺地疼痛。 洗完从浴室出来,白穆已经回书房休息了。 我也躺回床上,不知道怎么的,身体那处有些奇怪难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秦渊压在我身上时的恶心场景。 努力忽略掉那些奇怪的东西,我进入睡梦,还是那个地下室,但是男人却换成了白穆,肩膀宽阔,撑着结实的手臂,精窄的腰部,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反而令我脸红心跳。 第二天睡醒,我感觉内裤很不舒服,到卫生间检查一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从没这样过。 我有些惶恐害怕,难道被秦渊强迫了几天后,我的身体反而喜欢上那种事了? 不行,绝对不行,那种事太恶心了!我绝不想变成那种女人! 白穆已经出门上班了,桌子上留了便签,告诉我冰箱里有吃的,旁边还有一把大门钥匙。 打开冰箱一看,各种蔬菜,肉蛋奶塞满冰箱。 我用一上午时间,将白穆家打扫了一遍,他家里本就维持的很干净。 中午白栀带着女儿囡囡来看我和老人。 她打开冰箱。 “哟,可真罕见,白穆这小子突然变得会过日子了。” 囡囡蹦蹦跳跳地,头上扎的两个羊角辫一晃一晃。 “大姐姐,你给我放动画片好不好?” 吃完午饭,白栀哄囡囡午睡后,她问我。 “你觉得白穆怎么样?” “他人很好。” “白穆比你差不多大五岁,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你能接受吗?” 我眉头微皱。 “和白穆在一起?” 我是有些喜欢白穆,但不应该这么快就被人看出来啊。 “对呀,你看看你多好,和白穆看着就很搭对,主要是我一见你就喜欢,反正白穆还单着,不如你当我弟媳,也好让我们家好好照顾你。” 不行。 我摇头。 “我经历过那种事,配不上他。” “哎呀,那应该怪那些坏人才对,你怪自己干嘛?我看是白穆配不上你,他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而你是会画画的大学生,有才艺有学历,他配不上你才对!” 门口忽然传来钥匙转动声,白穆回来了,我还想再拒绝,立马怕的噤声了。 白穆进门后。 “姐,你今天怎么又来了?我也没叫你来啊。” 不知道刚才的话,白穆听进去多少,他听见后会不会嫌弃我啊。 我心里生出巨大的自卑感。 “你不叫我就不能来了?” 白穆朝我一指。 “那个,刚才公安来电话,让我带她去取证。” 我的心一紧。 白栀看我一眼,问白穆。 “怎么现在才取证?” “不知道,具体情况要到了那里再问。” “等我把囡囡送到幼儿园,就过去找你们。” 白穆带我去了警局,警察问了我一些比较难堪的话,我的体内可以取出某种残留作为证据,问我有没有被进行过那种行为。 我难堪窘迫地点点头,然后法医便将我带进了一个小房间,让我脱了裤子躺上床。 取证出来后,其中一个警察告诉我。 “是这样的,由于你无法准确地向我们提供施暴者的身份信息,并且你所提供的那个地址,我们也去查看了,是栋没有装修的空别墅,后来我们又受到了一些外方面不能说的阻挠,所以导致这个案件陷入了困难,可能耗费的时间会比较久。” 这个警察看我可怜,好心对我说了一堆话,他们也想尽快帮我侦破这个案件,但他也给了我暗示,告诉我现在他们受到明显来自人为的阻挠了。 明里暗里地含蓄提示我,那些害我的坏人不是一般人,我接下来最好有所准备。 离开警厅,白栀正在对白穆说什么话。 看见我出来,白栀的话停了。 “出来了?咱们走回去。” “谢谢白姐,不过我就不继续麻烦你们了,这两天实在太谢谢你们了。” “哎呀这算啥,你接下来是有了什么打算吗?” “我想先找个工作,打两个月工。” “那你晚上住哪里呢?” 白栀问我,不等我的回答,她就抱住我的胳膊往回拉。 “走暂时跟我们回去,你要是实在不想住我弟弟那里,去住我家也行,反正不差你一个房间,等你找到其他住处落脚了再搬也不迟。” 我不懂怎么拒绝别人,还想再说,白栀强拖着我。 “走跟姐回家!” 白栀说晚上一起回家吃火锅,带我去超市买火锅食材,白穆跟在后面推购物车,白栀则挽着我的胳膊走在前面挑选商品,她边挑边对我说。 “伤害你的是坏人,但你不能因为坏人伤害了你就去内疚责怪自己,这样做等于自己又伤害了一遍自己,该遭报应的是那些坏人,而不是你,他们这样对你,你就更加应该爱自己,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能明白姐的意思吗?” 白栀的话令我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复。 是我以前从未思考过的层面,被季家抓回去强占身体后,我一直在意的只有自己脏了,从始至终陷在其中出不来。 白栀却告诉我,我应该更爱自己,错的不是我。 晚上吃完火锅,我主动收拾起碗筷,白栀见差不多了。 “那么我先走回家了。” 白栀离开,厨房中只剩下我和正在洗碗的白穆。 白穆的袖子撩到臂弯处,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沾了些洗洁精蹭上的泡沫,正在洗碗碟的手指骨节匀称修长,手掌大而有力,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的春梦,脸一红,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白穆好像对我具有十分强烈的吸引力,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幻想他。 可能我有些喜欢白穆。 第12章 又梦到和白穆...... 白穆抬眼朝我看来,温柔微笑,问道。 “怎么了?” “没事,桌子已经擦好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可以先去洗澡吗。” “嗯,去。” 洗完澡,我边擦头发边走向卧室,瞥了一眼白穆住的书房。 今天中午白栀说的话,他一定也听到了。 但是他对此好像是没什么反应,肯定对我没那方面意思。 白穆见过我最难堪的一面,人家不可能喜欢我。 我也自知不配,明天一早还是在县城找个工作,把大一上学期的学费挣出来。 然而到了晚上,我又做了那种可耻的梦,和我的男人依旧是白穆,可这次与前一晚有些不同,梦中的场景和触感无比真实,情节连贯,仿佛身临其境。 白穆在洗碗,我一直盯着他看,他抬眼笑问我怎么了?朝我伸来一只带着泡沫的手,宠溺刮在我的鼻尖,亲密地仿佛我是他的女朋友。 见我不说话,他冲了手上的泡沫,朝我走来,结实有力的手臂将我抱上厨房灶台,用身体圈着将我抵在台面上。 “怎么了发什么呆?” 梦中的白穆又问我一遍,一只手掌住我的后背,低头温柔地朝我亲来。 我从茫然中回过神,吓得想推开他,手指触到他硬实有安全感的胸膛,却又立刻过电般弹开。 我想反抗想说话,却被白穆吻地密不透风,等他放开我时,我已经头脑昏沉,思考艰难。 等我从缺氧中反应过来,已经被白穆摁着腰窝困在了灶台上。 底下灶台的触感冰凉,而白穆的身体却如一团火般灼热。 和白穆在一起,使我第一次从这种事里感觉到满足,虽然是在梦中,可我的心理上却是头一回乐意接纳一个男人的。 第二天睡醒,天刚朦胧亮,才四点多。 朝身下一看,果不其然又和昨天一样。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换了衣服,我想趁白穆起床前将内裤洗了,可是拿着装内裤的盆走到卫生间门口,却恰巧遇到刚洗完澡,推门出来的白穆。 白穆腰间只系了一条白色浴巾,身上的水没来得及擦干,胸膛宽阔,锁骨精致漂亮,有型的腰部窄而有力,与我昨晚在梦中梦到的,别无二致。 四目相对,他可能是没想到我和他一样起这么早,望向我的目光微微愣神,随即变得古怪。 我尴尬脸红地低头往旁边一侧,对他打招呼,心想他昨晚不是洗过了吗,怎么这么早起床又洗一遍。 白穆嗯了一声,经过我,带过一股凉凉的水汽,他洗的好像是凉水澡。 我在盆中接了凉水,将内裤仔细地打上一遍内衣香皂,边揉搓边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白穆换身衣服,哗啦拿了钥匙,对我说他出门买早点,问我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住在他家这么多天,我怎么好意思再提别的,他随便买点就好。 白穆出门买回豆浆和油条,将我的那份放在桌上,对我说他回来的路上吃过了。 白穆的奶奶似乎有些老年痴呆,他去照顾奶奶的起居了。 我坐在桌前吃早点喝豆浆,末了到最后,才将茶叶蛋磕碎扒壳吃了。 起身收拾桌子,一抬头却发现白穆正站在走廊里愣神看我。 与我对视后,他方才回过神对我说道。 “听说你要找工作,姐姐说可以让你去她的花店打两个月工,等会儿她送完囡囡上学,就带你去她那里,你和我一起下去。” 我蒙了一下,想说太麻烦他们了,可是白穆这么说又让我不好推脱,只能点点头。 “好,谢谢你们了。” 我收拾好桌子和垃圾,和他一起下楼。 白穆带我去消防局等,过了马路走到消防局门口,一个很眼熟的女孩儿提着早点朝我们走来,确切地说是朝白穆而来。 “白穆哥哥!送你的早餐。” 女孩儿笑意洋洋,简单的衣服,马尾高扎,化着淡妆,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 看清楚她的脸,我却如遭晴天霹雳,她是霸凌我一整个高中三年的夏清露。 印象中夏清露浓妆艳抹,穿衣成熟,头发中还藏着一缕叛逆的紫色挑染,与现今这副清纯的模样判若两人,我险些没认出她。 夏清露也认出我来了,脸上的笑迅速凝固,她问白穆。 “白穆哥哥,你与胡小狐认识?” “嗯。” 温柔体贴的白穆,忽然变得很冷淡,他看也没看夏清露,而是只对我说了一句走。 我跟着白穆继续走向消防大院,回头多看了夏清露一眼。 果不其然,夏清露望向我的双眼,藏着熟悉而歹毒的恶意。 我因为性格软,沉默寡言,容貌漂亮,名字却被取得很奇怪,刚开始成为了学校里她们嘲笑愚弄的对象,后来这种嘲笑逐渐发展为欺负霸凌。 夏清露还为我取了一个外号,狐狸精,他们将我堵在厕所里欺负时,夏清露嘴角总是挂着恶意的笑,问我是不是很会勾引男人。 厕所中,夏清露抓住我的头发,恶意地前后摇晃。 “喂,我校外的兄弟想和你睡一下,你周末出来陪陪我兄弟好不好?” 夏清露说的兄弟,是在校外结识的黄毛混混,穿着紧身裤豆豆鞋,骑一辆电瓶车进学校找过夏清露。 我的印象极深,那天夏清露朝我一指,那个黄毛混混立刻色眯眯地盯住我,当着全班所有人的面,走过来坐在我的课桌上,满身难闻的烟味儿,一张口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口臭味熏人,问我要不要出去陪他,一次给我三百。 消防局。 白穆将我带进休息室,打开电视给我看,他则去检查消防设备了。 八点钟白栀送完孩子来接我,她在县城开了一家花店。 我到了花店后跟着白栀学习修剪花枝,认花名记花语,学花束包装,以及做一些店里其他的杂活。 忙碌中不知不觉过去一整天。 下午,白栀还在处理店里的订单,囡囡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却到了,白栀让我去接一下囡囡,把囡囡接到消防大院,等会儿她关了店就去找我们。 白栀离异没有丈夫,她说第一任丈夫没挑对人,瞎了眼选出一个孬货,不仅在她孕中出轨,还赌博欠债,她的婆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重男轻女嫌弃她生了个女儿。 我去幼儿园等囡囡放学,离放学还有半个多小时,到幼儿园门口时,我却看见一辆熟悉的电动车,以及坐在车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抽烟,脚踩一双人字拖的黄毛混混。 黄毛混混看见我,弹了手里的烟头,放下二郎腿,站起来迈开两条细腿走向我。 他是夏清露派来堵我的! 我觉得不妙!拔腿就往消防大院跑,结果没跑几步就被黄毛混混拽住了头发,狠狠向后一拖,骂骂咧咧的拳头朝我身上砸来。 “妈的贱人!你踏马敢勾引夏姐看上的男人!” 第13章 又见蛇影 消防大院的值班亭里立刻跑出来一个人,朝那黄毛大喊。 “喂!干什么的!” 随即大院里又跑出来几个人,那黄毛丢下我就朝马路对面跑,跑的又快又急,结果被对向车道驶来,一辆来不及刹车的摩托车撞飞了。 黄毛被撞飞两米远,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后继续一瘸一拐地朝对面跑。 那个骑摩托的人吓傻了。 “我,我刚才根本没看到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突然跑出来的!” 黄毛和骑摩托的被拦下,报警。 我被扶进消防大院休息,检查后只有点轻微擦伤,白穆问我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摇头,脑海中却满是刚才黄毛被摩托车撞飞的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我看见黄毛的背上趴了一条黑色蛇影。 秦渊。 我感到不安。 白穆从幼儿园接回囡囡,又去药店买了消毒碘液和棉签,带我回家擦药。 沾着碘液的棉签擦过破皮的位置,冰冰凉凉地。 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认真仔细。 我控制不住地偷偷用眼角余光偷瞄白穆,目光上移,直到与白穆的目光对视上。 不知何时,白穆的动作已经停了,他也正在看着我。 白穆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问我。 “那个人为什么找你的麻烦?” 我也匆忙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盯向白色地板砖。 “今天早上的夏清露是我的同班同学,可能她误会了。” 白穆听后知道是因为他,带了些歉意地对我。 “抱歉,连累你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没,没事。” 夜晚做梦,我又梦到了白穆,他在客厅为我上药,不知道怎么地我们又。 一场梦做得面红耳赤,醒来情况又变得和昨天一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天天做这种梦,而且对象还是白穆。 白穆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以天天晚上做梦亵渎人家。 隔壁传来白穆穿拖鞋走路的动静,他再一次与我几乎同时醒了,没一会儿,我听见淋浴间传来花洒冲刷的声音。 他又在这个时间点冲澡。 等听见白穆离开出门的动静,我去了趟卫生间,只有冰凉凉的残余水汽,白穆和昨天一样冲了冷水澡。 有点奇怪。 白穆出门买回早餐。 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餐桌,低头吃饭。 吃完饭,我收拾好桌面,抬头对白穆说好了,却发现白穆正在看我。 和我对视后,他先是移开视线,随即又看回来。 “那个,我姐让我今晚请你看电影,你有空吗不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我请客。” 白穆有些局促慌张,还说错了话。 哦,原来是有话要对我说,难怪他一直看着我。 可是一起看电影。 “电影票会不会很贵?” 我从来没去过电影院,下意识觉得那种地方肯定很贵。 “不会,我已经买好票了,不去的话也退不掉,只能浪费了。” 一听见会浪费,我点头答应下来。 “好,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早上八点,白栀送完孩子接我去她的花店。 下午六点,白穆下班后来接我。 离开前白栀笑着对我道。 “去和白穆约会。” 约,约会? 白穆也没和我说这是约会,应该不算? 再说他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和我约会。 我走到白穆面前,听见白穆问我。 “先请你吃饭?” “好” 白穆带我去了一家餐厅,点完菜和饮料,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菜陆续上桌,白穆担心我局促紧张,拿起筷子,先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又用勺子盛了一碗海带蛋花汤,体贴地放在我的左手边。 “谢谢。” 和白穆一起吃完饭,他带我去了电影院,取到票后,他将票交给我,对我说了句等会儿,我看着他走向奶茶店。 白穆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杯奶茶和一桶爆米花。 “走。” 进入电影院,按号找到座位,这场电影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而且坐得很分散,放映厅大而空旷。 白穆扎好奶茶吸管,递给我,还有那桶爆米花。 我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他该不会真的是在追我。 电影开始,我不时地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白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他这样的人会追我。 一场电影结束,我和白穆慢慢往家的方向走,经过热闹的广场,生意最好的购物超市,到越来越偏僻,行人越来越少,也离家越来越近。 终于到了楼底下,我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这种事我想最好还是问清楚,不能稀里糊涂的,万一以后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白穆,你是不是在追我?” 白穆停住脚步,他望向我,目光坦诚而认真。 “对,吓到你了吗?” 我瞬间心跳如鼓,脸腾地热了一片!急于否认! “没,没有,我只是想向你问清楚。” 说完,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白穆则继续温和又小心地问我。 “那,可以同意我追你吗?” 我点头,浑身发热,因为紧张,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捻着裙摆的衣料。 白穆突然从背后拿出一小捧玫瑰,鲜艳的花朵与绿铃草错落排列,米色外包装纸,浅蓝色丝带系着蝴蝶结。 我心中惊喜了一瞬,抬手接过。 “谢,谢谢你。” 白穆轻笑一声,将手掌覆到我的头顶揉了两下,温度很暖。 “走,回家。” 回到房间,我才敢悄悄闻玫瑰的香味,心中依旧小鹿乱跳,久久不能平复。 忽然听见门铃响了,白穆在浴室冲澡,我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却是一个面生的白衣服发福大婶,背了一只蓝色仿皮革挎包,一见到我,立刻哭嚎着向我跪下了,边哭嚎流泪边用力拍着大腿。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儿子躺在医院快死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是谁啊。 “阿姨,我不认识你儿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儿子耀祖啊,黄耀祖,你叫胡小狐对不对?昨天被摩托车撞进医院的就是我儿子耀祖!” 听见她儿子是那个混混,我冷了脸,后退几步,以为这人是来讹我的。 “你儿子进医院,赖不到我头上,你找错人了。” 我手里一分都没有! “不是!我儿子耀祖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找来的周大师说,那个东西原先是跟着你的,只有让那个东西回到你身上,我儿子才能安全。”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可不想去招惹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退后刚想关上门,黄耀祖的妈妈立刻扑过来用手挡住。 “求你救救耀祖!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他就算再坏也罪不至死啊,再说那个东西本来就是你身上带的,让它重新回到你身上,你又不会死!” 听见她这么说,我想到昨天在黄耀祖背上看到的那条黑蛇虚影,顿时有些慌神。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别再缠着我了。” 此时白穆已经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一条裤衩,边走边套上上衣,问我出什么事了。 第14章 变成狐狸了? 白穆听后,警告黄耀祖的妈妈离开,别在这里闹事。 “她不去医院看我儿子,今天我就不走了!我让你们这栋楼的上下邻居都睡不着觉!” 黄耀祖的妈妈直接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嚎啕。 我顿时头都大了,我不想给白穆带来麻烦,白穆想报警,我拦住他。 “不用这么麻烦,我跟她去一趟,不好意思给你添太多麻烦了。” “没事,我陪你一起去。” 白穆拿了钥匙和手机,陪我去医院。 县医院,住院部。 我们刚走到病房门口,白穆已经准备抬手推门了,黄耀祖的妈妈突然拦住白穆,非让我先进门。 我抬脚正要进,白穆却拉住我的手腕。 “等等,这是什么?” 被白穆一指,门框上,大概在我的额头高度,绷直悬着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红色细丝,病房里没开灯,走廊光线偏暗,就算仔细看也很难发现这根奇怪的细丝。 白穆眼神这么好,要不是他提醒我,刚才我就直接撞上去了。 黄耀祖的妈妈有些心虚。 “什么东西?我看不见啊,你赶紧进去。” 她催我,我却迟疑地问道。 “阿姨,秦渊是不是也在这里?” 目光环视病房,除了一张病床,以及角落的一个铁衣柜,病房中再没有其他的摆件了。 黄耀祖的妈妈突然破防了!她疯了一样伸手来拽我。 “我让你进你就快进!难道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就没有一点愧疚之意吗?” 白穆将我护到身后,义正言辞地。 “你儿子自作自受,和小狐有什么关系?” “都是她害得!要不是因为她,我儿子不可能被脏东西缠上!” 我看见这女人背后升起一条黑色大蛇的虚影,大蛇扑向我们,她也疯了一样扑上来! 她也被秦渊附身控制了! 白穆的身手很好,几招就利落地将这发疯的女人制服。 她被白穆反剪双手,牢牢压制,痛得嘴里对我们哇哇乱骂! 我亲眼看见附着在她背后的黑蛇虚影迅速消失不见。 值班护士和医院保安及时赶了过来。 等这里的情况被控制住后,白穆对我说回去。 我心中感到一丝奇怪,秦渊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而是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走进医院电梯,我的头顶忽然传来痒痒的感觉,于是抬手挠了两下,然而痒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不仅仅是头顶,还有我的屁股后面也跟着一起痒了起来。 回家的路上,我不时地抓一下头皮,可是屁股我却不好意思挠,只能忍着忍了一路。 怎么回事,在医院被蚊子咬了吗? 终于忍到家,白穆拿钥匙开门,平时一直很老实的老黑狗,今天却隔着门冲我们汪汪汪狂叫。 白穆开了门,对我说了句进去,可是他一转头的瞬间,目光却愣在了我身上。 只见他直愣愣地盯着我。 “怎么了?” 我问他。 老黑狗不仅对我汪汪狂叫,还边摇尾巴边围着我用鼻子嗅。 白穆抬手指了一下我的头顶。 我立刻抬手摸,结果摸到一种毛茸茸,温热柔软的怪东西,并且我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被手指抚摸时传来的舒服感,就好像,它是我身体里凭空长出来的一部分。 我被吓了一跳,问白穆。 “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还是,自己照镜子” 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照,不可置信,我的头顶竟然长出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 “白穆怎么办我怎么会长出狗耳朵来?” 我快被吓哭了,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吗?我会不会变成一只狗? 白穆盯着我目光发直,说话有些结巴,却不像在害怕,而是害羞。 “我觉得,不是狗耳朵,倒更像狐狸。” 他指了我的裙底下,我顺着他所指低头看,只见我的裙底下,屁股后头,拖着一条火红色蓬松的大尾巴,尾巴尖带着一抹白,和我小时候在山里见过的狐狸一模一样! 脑袋里嗡地一炸,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生父是山里的狐狸。 所以,其实我是一只狐狸吗? 我现在是不是正在变成一只狐狸? “白穆,我接下来可能要变成狐狸了,你可不可以先别把我赶出去,我,我变成狐狸以后应该不会害人的。” 我快哭了,他可不可以别把我赶出去,我不想变成狐狸后当流浪动物,我已经够惨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你是妖怪吗?” 白穆问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会信吗?” 他却好奇大胆地抬手摸了一下我头顶的耳朵,普通人看见这种怪异的变化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忌讳,包括连我自己也被吓着了,可他却对此丝毫没有畏惧感,反倒异常冷静,思维清晰。 “事情已经这样了,接下来你说什么我都信。” 可是白穆仅仅触摸了这一下,我浑身的感官却和炸了一样,酥麻的电流从耳朵尖开始麻遍全身,浑身发软发酥,腿一软身体控制不住地下滑。 白穆扶住我,动作明显变得有些僵。 “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上下突然变得异常敏感,白穆的手掌触碰到我手臂的肌肤,就瞬间撩起火一样,向我全身蔓延烧去。 我的身体异常难受火热。 “白穆,我好难受。” 一开口,我被自己娇媚的声音吓到了。 白穆听到后,立刻手忙脚乱地扶起我,与我拉开距离,白皙的脸颊也如被火烧了一样红。 他有些无措。 “你,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被你一碰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我难受地掉下几滴眼泪,浑身上下火烧一样,尤其是那处难以启齿地难受。 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明白自己这是想要男人了。 肯定因为今天身体的奇怪变化才导致我突然这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穆又问我一遍。 好难受,难受地我快要疯了,此时我也顾不上什么廉耻了,带着哭音问白穆。 “白穆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好,我,我该怎么帮你?” 那句话我难以启齿,此刻在我面前的白穆对我散发着巨大的吸引力,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他重新贴靠上去。 “今晚你可不可以陪我?” 我对白穆也有好感,白穆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对方是白穆的话,我肯定不会抵触。 白穆僵着身体,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我带你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要是被别人发现我这么奇怪就完了,白穆你不喜欢我吗?” 我难受地哭着问他。 “喜,很喜欢,可是如果我这么快就碰了你,等事后你会不会怪我,你对这种事应该有心理阴影,我担心吓到你” “没关系,我不怪你,你就帮帮我,白穆。” 我带着浓重的哭腔哀求他。 白穆目光犹豫地俯视我,他的艰难地喉结一动,最终有力轻松地将我横抱起。 接触到白穆手感结实的身体,我 第15章 万一变不回来 白穆却将我抱进了浴室,我还没反应过来,冰冷的水自头顶浇下,很快沿着身体往下流,一路浇灭烧起来的火。 “怎么样?现在清醒些了吗?” 白穆问我。 恢复了一些理智的我,尴尬地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我去帮你拿套干衣服。” 白穆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了,清晰地贴出身体结实的线条,他也很难受。 白穆帮我拿来棉质睡衣,关上浴室门,等我在里面收拾好出来,他对我说早些睡,等明天一早,他想办法帮我。 随后白穆也进浴室冲了一个凉水澡。 我躺在床上,虽然热气降下了一些,浑身依然燥热地难受,睁眼闭眼都是白穆在浴室中淋湿后的模样。 将空调调低两度,我没盖被子,希望燥热能降下一些,躺在床上逼自己入睡。 睡着后我又梦到白穆了,要命的感觉。 我真的是疯了,每晚都做这种可耻的梦! 第二天白穆很早就敲了房门,问道。 “小狐,你今天怎么样了?”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绝望地发现还在,瞬间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怎么正常生活? 打开房门,白穆一身湿漉漉的冷气,头发还是湿的。 他瞧了一眼我头顶的耳朵。 “在帮你之前,我还是想先问问,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知道一些” 我告诉白穆,我亲妈被一只狐狸强过,六个月就生下了我,所以我是人与狐狸结合生下的女孩。 白穆感到不可置信,可又迅速接受了,毕竟此时我头顶的一对狐狸耳朵和屁股后头的狐狸尾巴,货真价实。 “我尽量帮你打听打听,寻找帮你的办法,今天我姐花店那边就别去了,晚会我会找个理由和她说。” 他出门为我买回早餐。 我留在家里等他。 直到临近中午,我突然听见楼道中传来白栀和囡囡的说话声,心里一激,完了! 躲回房间,白栀有白穆家的钥匙,可以直接开门进屋。 “小狐?小狐?” 白栀从进门后就开始找我,她的脚步声离房间越来越近,我没办法,只能趴在地上钻进了床底下。 “奇怪,白穆今天说她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在家?” 我的视线盯紧即将被打开的房门。 忽然,门外传来白穆的声音。 “姐,你干什么?” 白穆及时回来了。 “小狐呢?没在家吗?” “在家,只不过她身体不舒服,可能正在睡觉没听见。” “睡这么沉?” 随即白栀语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你们昨晚在一起了?” “还没有,姐你别乱说。” 最终,那扇房门没被白栀打开,我听见白栀重新走远的声音。 白栀做好午饭后,想来叫我起床,白穆却说。 “让她继续睡,给她留饭就行,醒来再吃。” 等送走白栀和囡囡,白穆才来敲门,对我说可以出来了。 我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问白穆。 “白穆,你帮我打听到了吗?” “有些眉目了,我朋友说县里有个姓程的出马仙,家里供了只狐狸,等下午我带你去她家。” 白穆端出为我留的那份午饭。 我边吃边想心事。 下午出门前,白穆拿来一件长风衣和一顶渔夫帽,衣服是他的,并且现在穿出去很热。 但是对我说我忍忍,万一出去被人看见我的耳朵和尾巴就麻烦了。 我还戴了口罩和遮阳镜,跟着白穆出门,外面空气热烘烘的,我在衣服里捂得浑身大汗。 直到白穆将车开出来,坐进开了空调的车里,我才感觉好些了,但是依旧不敢摘下帽子。 到达那位程神婆家楼下,即将上去前,我忽然轻轻用手拉住白穆的袖子。 白穆身体一僵,回头望我,问我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 “没关系,有我在。” “万一我以后都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你愿意嫁给我吗?虽然有些仓促,但是如果你不嫌我穷的话,我可以照顾你,我还有些积蓄,照顾你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你这么帮我,就不害怕我是妖怪吗?” 白穆展颜对我一笑。 “人分好坏,妖怪一定也分?即使你是妖怪,那么也是善良的妖怪。” 世上怎么会有像白穆这么好的男人。 “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上去。” 白穆带我上楼,敲响程神婆的家门。 隔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地打开一条缝,门后是一个烫着酒红色泡面头的普通中年女人,她一开门,视线就落在我身上不停地上下奇怪打量,看得我心里毛毛地。 “请问是程神婆家吗?” “我是,进来。” 她将门让开,室内窗帘紧紧拉着,光线昏暗,客厅正常应该摆放电视机的位置,供着一座神龛,里面立着一尊蹲坐的九尾白狐狸,陶瓷的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地十分细致,狐狸半眯着眼,给人一种在笑的感觉,整个摆件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白狐就会活过来,从神龛中跳出。 见我一直盯着看,程神婆说道。 “他是我供着的狐仙,叫白简州,你认识他?” 我摇头。 “不认识。” 我怎么可能认识一只狐狸。 程神婆又瞄了我几眼。 “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是狐女,阴历每个月十五号是你失去妖力的那一天,到那天你必会显形,等过去了就好了。” 我和白穆半信半疑,程神婆却开始赶人了。 “好了快走。” 白穆带我回到家。 “等今晚十二点过了再看看,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带你找找其他办法。” “嗯,也只能先这样了。” 忐忑地等到夜晚凌晨十一点五十五,距离十二点整只有五分钟了,我焦虑了一整天的心情,不安感攀到了最高峰。 “要是十二点过了,没变回来怎么办?” “白天和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是认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白穆的神情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钟表上的指针走得极慢。 凌晨十二点一到。 第16章 贱蛇 凌晨十二点整,我的头皮和屁股后面一痒,等我抬手再次去摸,耳朵和尾巴不见了。 “白穆,真的不见了!” 我不可思议地跑到卫生间照镜子,白穆也跟过来。 “那个神婆说的话是真的。” 我太高兴了,白穆嗯了一声,对我说早点睡觉,已经很晚了。 “好。” 第二天我到白栀的花店上班,白栀用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对我说道。 “我弟弟退役之前,是部队里的神枪手,身体不错?” 身体不错? 我一愣,反应过来白栀指的是什么意思。 “我和白穆没有那样,昨天我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 “哎呀我懂!就是跟你说件事呗。” “什么事?” 我神色不自在地看向他。 “你看啊,你已经是我的弟媳了,就别在我这里打工了,回去找白穆养你。” 我差点以为白栀不让我在这里干活了,谁知道还是在说这件事。 “我们真的没有。” “别觉得不好意思,白穆他一年到头都没地方花钱,就缺一个帮他花钱的女朋友,虽然当消防员挣得不多,但养你肯定够了,等你开学了,让他给你拿学费生活费。” “这,多不好啊。” 怎么能让白穆养我,非亲非故的,我还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比较踏实。 “啧!不都跟你说了吗,白穆一年到头真没啥花钱的地方,每个月水电费一交,连件新衣服都不买,不如拿来养女朋友。” 我拒绝。 “还是不要了。” 在还没确定之前就算计人家的钱,不好。 “怎么这么轴呢?” 下午没什么客人和订单,白栀骑着电瓶车去送花了,我正在整理花店里的花,忽然听见挂在门上的门铃响了。 抬起头看见来人,我即将说出的口的欢迎光临卡在了喉间。 秦渊一身现代装,黑色长裤风衣,头发留的半长,打理地十分好看,很有层次感。 与我对视后,殷红的唇勾起一抹邪笑。 他的手拿起一支剪了刺的玫瑰,问我。 “怎么卖?” 确定进来的是秦渊而不是季丛后,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哆嗦嗦起来。 秦渊折了玫瑰的枝干,手指捻转着那朵玫瑰,向我靠近。 “怎么了?看到我腿软。” 他抬手将那朵玫瑰别在我的耳畔,语气阴森地问道。 “我有那么令人害怕吗?” “放,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怎么行呢?夫人,你不要我了?” “我不是”不是他的夫人。 我摇头,想退后,却被秦渊用力攥住手腕扯到怀中,他冰冷地抱住我。 “是不是因为,你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他碰过你了?夫人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快要嫉妒疯了,一想到那样诱人的你昨晚属于另一个男人,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们。” 我的身体发抖,瑟缩在秦渊怀中不敢挣扎。 “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那可不行,离开那个男人,跟我回去,否则我就不得不做一些,让你后悔的事情了。” “你想做什么?” 秦渊忽然低头在我唇上一亲。 “你猜。” 然后他放了我,几乎是与此同时,我听见白栀骑着电动车回来的声音。 白栀推门进来,摘掉头盔。 “又有客人啦?想买什么花,送什么人啊?” 秦渊指向我,又绕向我身后的玫瑰花,问道。 “怎么卖?” “您要多少?这个点新客人可以有优惠。” “全要了,包起来。” 我全程僵硬地立着,直到白栀催我。 我问秦渊想要包装成哪种款式,款式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夫人喜欢哪种?” 秦渊小声问我。 我偷偷向后看了一眼白栀,她好像没有注意到。 沉默地没理秦渊。 他又问我一遍。 “夫人喜欢哪种?说话,不然我一直问下去。” 我只希望他赶紧走,默不作声地随便扯过一种包装纸,配了点满天星干花,然后对他说包好了。 秦渊打量了一会儿。 “我觉得这个不好看,你换另一种包给我试试?” 好贱! 我拆了包装,换成他所指的另一种包装,然后对他说了句。 “优惠后四百,现金支付还是扫码支付?” “别急,我还没满意呢,这个也不好看,你再换一种让我看看。” 他没完没了了。 白栀忽然问我还没好吗? “马上就好了。” 我回了一句,拿来收款二维码,再问他一次扫码还是现金。 秦渊笑着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黑色钱夹,随意取出一叠百元大钞,又抽出一张房卡压在上面,小声对我道。 “今晚来这个地方找我。” 我太怕被白栀发现异常了,赶紧把那张房卡收进口袋,对秦渊说给多了。 “明天我可能还会再来。” 秦渊单手将那捧玫瑰抱进臂弯,转身离开花店。 白栀对我说那个男人好奇怪啊,三伏天穿长衣长裤也不嫌热。 下班前白穆又来接我了,他还将囡囡从幼儿园带了过来。 白栀对我说快和白穆约会去,店里剩下的活她一个人就能忙完。 白穆带我吃完饭看了电影,在广场上散步时,他问我。 “小狐,可以牵你的手吗?” 我答应了。 白穆小心地牵住我的手,宽大的掌心干燥温暖,但是有层薄薄的茧子,手心的触感有些粗糙。 和梦中的触感一模一样,梦里白穆的大手也带着一层薄茧,我想到梦里发生的事,忽然触电般地松开白穆的手。 然后神情有些尴尬地道。 “对不起。” 白穆笑了笑问我。 “没事,是不是吓到你了?” “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能理解,怪我太急了。” 白穆带我去买广场上的炒酸奶,问我喜欢加什么。 “都可以。” 然后白穆对摊主说小料都要。 我的目光盯住白穆那只垂下的手,小心地伸了手去碰。 刚触到他的手指,突然白穆像是早就知道般反抓住了我的那只手,牢牢抓在手中。 白穆转头对我笑了一下,我的心通通直跳。 第17章 是送给你的 和白穆一路散步走回家,到楼下时,炒酸奶已经被我吃得只剩个底了,剩下的化在了杯底。 白穆帮我扔了空塑料杯,我们一起上楼。 今天的家门口却被摆放了一大捧玫瑰花,那包装和搭配,赫然是秦渊买走的那束。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白穆抱起那捧玫瑰,看见写在卡片上的字,对我说道。 “是送给你的。” 我的脸色苍白,望着白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白穆反应很快地了然,问我。 “是那些人送你的对不对?” 他对我说先别怕,让我先回家,他将花拿到楼下扔了。 我在家坐立难安,我实在太害怕了,害怕再回到秦渊身边,我好不容易才从他手中逃出来。 况且我遇到了白穆这么好的人,我就更加恐惧回去了,我恐惧失去这个对我好的男人。 被人关怀在乎的感觉太令我痴迷了,我太想抓住他,贪心地想要留在白穆身边。 门口传来开锁的动静,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白穆放下钥匙。 “现在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到警局去问问办案进程,那些坏人嚣张敢找到这里来。” “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白穆和平常一样问我还饿不饿,他去煮点面。 “不饿了,不用麻烦了。” “可是我饿,一起吃点,要不要加个荷包蛋?” “好好” 面的香味很快从厨房飘了出来,我看着白穆的背影,只觉着温馨。 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完饭,白穆忽然将一只手悬在我的头上,问我。 “可以摸吗?” 我轻点了一下头,白穆的手落在我的头顶,掌心温暖的温度传来。 “好了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就算我不追你做女朋友,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也同样会帮你的。” 白穆松了手对我说去休息,他来洗碗。 晚上,我梦见黄毛变成了一条大蛇,浑身上下长出蛇的鳞片,浑身如没有骨头,像蛇一样从窗户外游了进来。 我被吓醒,猛地打开灯看向窗户。 窗帘静静地拉着,看不见外面有什么。 外面大黑狗叫得异常狂躁,好像家里进了贼一样。 上次我长出狐狸耳朵,大黑狗也这样凶狠地冲我叫,我想起那个诡异的噩梦,听说黑狗辟邪,家里不会真的进来什么东西了? 下床打开卧室门,白穆站在客厅中,他已经醒了,而大黑狗冲着门口汪汪直叫。 我朝白穆走近几步,发现白穆手里提着一把刀,见我出来,严肃地对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他轻脚走向门口。 有人在外面开大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穆将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示意我躲远些。 我离远了,白穆猛地打开锁,冲出去。 楼道里感应灯没亮,我只看见一条黑影在地上滑动,迅速地滑下楼梯间。 白穆追出几步就没有再追了,此时感应灯亮了,他的神情异常异常难看,甚至有些吓人。 我走出去,看向早已没了踪迹的楼梯间,问白穆。 “刚才的那个,是人吗?” 为什么我觉得,倒更像一个人趴在地上像蛇一样游动,瘆得慌。 “是个贼,没事了回去,别怕有我在呢。” 白穆对我道。 关上门重新落了锁,距离天亮只剩两个多小时了。 白穆问我还睡得着吗? 我点头,其实已经睡不着了,只是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回了房间,想到那个梦,我拉开窗帘检查。 外面什么都没有,何况还安装着防盗窗。 松了口气。 只是窗户没锁,我将窗户锁了,这才安心回到床上。 等到第二天天亮,白穆不知道是和我一样直接没睡,还是起得早,我起来时,他已经买好早点了。 饭桌上白穆才告诉我,昨天晚上他看见的那个东西,是个像蛇一样走路的人,只是他担心吓到我,所以当时没说。 寻常人不可能那样走路,而且游地又快又稳。 “今天再到程神婆那里看看。” 白穆对我道。 吃完饭我们就去程神婆家了,程神婆先给狐狸瓷像上了三炷香,然后只对我说道。 “昨天晚上找你的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你身边这个男人当兵杀过人,身上有杀气,阳气又足,他不怕那些东西,那东西不敢靠近你,又心有不甘,可不得半夜三更来骚扰你们吗?” 我低垂下头,心虚地不敢看白穆。 白穆问程神婆,可以帮我们解决吗。 “我的仙家不在,我一个人打不过那个东西,帮不了你们,回去,目前的情况是只要你们不主动请它回家,有你在,它暂时进不了你们家的门。” 白穆和我离开程神婆家,到了外面。 “要不然我还是走,我会连累你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你。” “没关系,你没听见程神婆说那个怕我吗?况且你一个人去那里,它还会再来找你的。” “白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理解,他对我太好了,如果只是善良与同情,那么事到如今这份感情太过了。 白穆对我笑。 “你想听真话吗?可是我怕吓到你怎么办?” “我想听。” “好,那我可说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迷住了,男人很容易见色起意,我也不例外,所以我想得到你。” “” 听完后,我又感到不知所措,白穆继续对我说道。 “所以小狐,我一开始就对你抱了不干净的心思,我帮助你是有目的的,你不用对我有太重的愧疚之心,这么说,你能轻松些了吗?” “嗯。” 我点了头,上午白穆又带我去问了办案进度,目前的情况是仍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下午到白栀的花店帮忙。 门叮铃一响,看到进来的人,我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 白栀却先我一步迎上去,笑容有些羞涩,招待秦渊,问他想要什么。 秦渊今天看都没看我一眼,而是笑意温柔地将目光放在白栀身上,注视着她。 “和昨天一样,只是这次送给你。” 第18章 他在追求你吗 白栀红着脸。 直到她叫我算下昨天多给了多少钱,今天应该再付多少,我才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秦渊这才跟着白栀的目光看向我,只是唇角的笑意一丝丝冷淡下去。 我哦了一声,用计算机算出今天的账。 秦渊拿了花离开,白栀又追出去和他说了几句话。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白栀背对着我,秦渊微笑着边听她说话,回答,偶尔看向我一眼。 店内空调温度有些低,我站在原地,皮肤层层激起鸡皮疙瘩。 直到白栀回来,我才魂不守舍地问她,才仅仅一天时间,她和秦渊是怎么认识的? “哦,他是我对门新搬来的邻居,很巧对?我们好像很有缘。” “他在追求你吗?” “目前应该有那个意思。” “可是,他昨天不是刚买了一束花,会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有,那是买给他相亲对象的,他昨天相亲去了,但是好像没成功,那个相亲对象没看上他,另一方面他家里又催着他结婚。” 白栀说昨天秦渊找她借东西,她才知道秦渊竟然是新搬来的邻居,正巧她家的电闸又坏了,没办法做饭,以前都是一个电话叫白穆过去修的,正好秦渊在,主动帮她修好了,就不用再叫白穆了。 那时候白穆不是正在和我约会,她不想打搅我们。 做完饭后请秦渊到她家吃了顿饭,她和秦渊就这么认识了。 “其实他挺好的,我还以为他是个怪人呢,而且他对囡囡也很好,看样子好像挺喜欢小孩的。” 白栀离过婚,对上一段婚姻失望,不代表对所有男人失望,如果再遇到合适的,她还会结婚。 我听后,一整个下午几乎都在发愣中度过。 秦渊拿白穆没办法,转而选择对白栀母女下手。 手指攥住口袋中的那张房卡,最后我对白栀说,我想去趟外面的公厕。 离开花店,我却朝房卡上所写的酒店走去。 县城很小,白栀的花店和那座酒店都开在一条主干道上,之间仅仅相隔五百米。 我来到酒店后,先拿着房卡问了前台,昨天租下这个房间的客人退租没有。 秦渊那样做,一定留了让我找到他的办法。 前台告诉我没有,并且这个客人包了月。 我拿着房卡乘电梯上楼,找到对应的房间号,刷开房间门,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间内的窗帘拉着,没通电,显得光线阴暗,鬼气森森,憋闷不透气。 “秦渊你在这里吗?” 我的脚步有些迟疑,最终决定迈入。 刚踏入几步,忽然身后的门毫无预兆地关上了,听见门被关上的动静,我被惊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头想开门逃跑,却撞进一片冰凉的怀抱中。 “在找我?” 秦渊冰凉的手指掐上我的下颚,将我惊慌的脸从怀里抬起来。 “不是来找我吗?你跑什么?” 看清楚是秦渊后,我那颗慌张乱跳的心平复了些,对秦渊说道。 “我回到你身边,求你不要伤害白栀母女。” 他们一家人对我这么好,这样善良的人,不能因为我无辜受到伤害。 秦渊手指松了我的下巴,下一刻,将我横抱起,大步朝酒店的白色大床走去。 我被秦渊压在身下,认命地闭了眼。 疼 和谐 不知忍受了多久,秦渊终于放开了我,下床走向浴室。 我拉过被子裹住身体,被子之下,难受地蜷缩。 面对秦渊这个怪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该向谁求救,不知道谁能救得了我。 照这样下去,或许不出一个月,我就会被他弄死。 可我不想死 想办法杀了秦渊。 一个疯狂的念头盘旋在我的脑海中。 他不死,我在他手中,早晚有一天被折磨死。 秦渊从浴室出来,浑身上下放肆地不着一缕,直接暴露在我眼前。 他用手指将湿漉漉的头发齐齐向后拢,露出那张邪气而完美的脸。 “还不走?想再来一次?” 我讶异秦渊为什么放我走。 “你放过我了?” “放过你?” 秦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从被子中提出来,再一次 他的手掌抓着我的脚腕。 “我改变主意了,这次应该给你些惩罚,只有让你知道痛了,下次才不敢再犯。” 和谐 “好了,回去。” 秦渊放开我,他捞起衣服开始往身上穿。 我也穿起了衣服。 离开酒店,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天黑了,马路上的车辆很少,半天才经过一辆。 沿街的店铺全关门了,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 和秦渊在酒店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不想再回去找白穆了,没脸面对他。 可我又没有地方可去,身无分文。 有些麻木地在大街上游荡,一直往前走。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看着大门内漆黑的校园,我陷入发呆。 为什么偏偏是我和别人不一样呢,看着别人都有正常的父母,正常的家庭,我经常这样想,羡慕他们,嫉妒我们之间的差距。 因为我可怜到连个容身的地方也没有。 “小狐?” 突然听见白穆的声音。 我以为我幻听了,一回头,看见白穆朝我跑来。 军绿色的短袖被汗水浸湿一片,显然他找了我半天。 “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 白穆抓住我的手腕,问我的语气有些凶。 被他一碰,我立刻想起刚才在酒店中的种种细节,难堪地甩开他的手。 白穆被我甩开,语气柔和了些,只是表情依旧严肃。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我的否认几乎是立即脱口而出! “没有!” 但是随即意识到白穆与这件事无关,又不是他造成的,我冷漠地补了几句。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是求你别再管我了,如果日后我还有机会,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 如果日后我还有机会活着 第19章 说谢谢 “到底发生什么了?” 白穆对我。 “你可以告诉我,我和白栀都会尽最大可能帮助你。” “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了,求你们别再多管闲事了。” 我害怕秦渊报复在白栀母女身上,那个怪物防不胜防,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应付防范的。 白穆也帮不了我。 甩开白穆,我向远处走,白穆又跟上来。 “现在太晚了,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你真要走,至少等到明天。” 我不跟他回去,白穆便一直跟着我。 我只能停下,对他说回去,这么晚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他。 白穆一边带我往回走,一边打电话给白栀,说人已经找到了,让她也早点回去,到家后记得再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回到白穆的家,白穆说他去煮碗面给我,让我先洗澡收拾一下。 关上浴室门,我看向浴室中的那面镜子,才知道白穆为什么说让我收拾一下再出来。 裙子的袖肩处被秦渊扯坏,而我重新穿上时竟然茫然无知,镜子中的我神情憔悴,双眼无神,一看就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打开花洒,热水喷洒下,浴室中很快升腾起一层朦胧的水蒸气。 我淋着身体,手指用力搓着身体,想清洗干净秦渊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可不管我怎么清洗,手指从疼痛的身体中带出血丝,身体深处依旧残留着秦渊留下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副身体变得多么恶心! 我要疯了! 直到白穆走到浴室门外,隔着一层玻璃门,他询问的声音传来。 “还没洗好吗?” 理智被拉回,我立刻关了花洒,平静地回复道。 “好了。” 换上长裤长袖的棉质睡衣,我穿着拖鞋走出来,发丝的水珠滴答,白穆递给我一条干毛巾,我接过。 “谢谢。” 走到客厅,我瞥了一眼挂在客厅的钟表,四点零七分。 在饭桌前坐下,用筷子挑起面条往口中塞,面条的热度烫的我唇舌麻木,可我却依旧不停地吃。 我需要吃东西,需要活着,然后才有精力应付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白穆为我倒了一杯水,给我一颗白色的药片。 “安眠药,我很担心你,吃了药好好休息一晚。” “谢谢。” 我吃完面,吞服下安眠药片,然后走进房间。 第二天睡到下午五点整,起床后,脑袋昏沉疼痛,头重脚轻感。 走出房间,恰好遇到白穆刚开门回来,他手里提着半块西瓜,白色宽松短袖,黑短裤一身休闲服,他今天好像没有上班。 白穆边将西瓜拿去厨房,问我睡醒起床了? 客厅正对西边,黄昏的夕阳照进客厅,白色的地板砖反射出夕阳的橘红。 我望着宁静平凡的客厅发呆。 客厅传来白穆用菜刀切西瓜的声音。 “白栀知道你想走,她今晚要请你吃饭,你和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再走。” “好。” 我答应了。 白穆端着切好的西瓜来到客厅,拉上窗帘,外面正好传来马路对面幼儿园放学的声音。 十分钟后白栀带着囡囡到了。 “我们走,囡囡这个学期得了三张奖状,太厉害了!她想让妈妈请她吃烧烤对不对?” “对!” 囡囡头上扎着两个一翘一翘的羊角辫,穿着雪白蓬松的公主裙,把三张一百分的奖状捧给我看。 “大姐姐你快看,我厉不厉害?” 面对善良又友好的小姑娘,我尽量扯出一抹好看的微笑,夸奖她。 “厉害。” 夜晚,县城路边烧烤摊,空地上结挂着一串串彩灯,下面是露天大排档,烧烤架飘出来的烟味随风弥漫。 一张四人桌,我和白栀各坐在白穆左右两侧,而我们中间空出一个位置,我以为囡囡不坐中间是为了方便白栀照顾,直到又走来第四个熟悉的男人。 秦渊身穿一条黑色长裤,上身是白色打底体恤外搭一条纯黑半袖衬衫,整体宽松,胸前带着一块碧绿色的翡翠玉牌。 逆着路灯的光走来,蓬松有层次感的半长头发,边缘发丝被镀上一层薄薄的橘黄色暖光。 白栀怎么也把他叫来了。 秦渊拉开空在我们中间的位置坐下,白栀对白穆介绍这是她对门新搬来的邻居。 凳子拖动地面的声音,令我的神经瞬间紧绷。 秦渊坐下后,桌子底下,我感到自己的鞋面被轻轻踢了踢,抬头,对视上秦渊的似笑非笑。 他那副神情分明在对我说,好玩吗? 这桌点的啤酒饮料,烤串陆续送上来了。 秦渊拧开橙汁,倒在囡囡的纸杯子中。 “囡囡,快说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秦渊又往我面前的空纸杯中倒了一杯橙汁。 桌子之下,我的脚被他恶趣味地轻轻一碰。 开口道。 “谢谢。” 烤串一盘盘端上桌,白穆拿了几串放到我面前,十分照顾我。 而秦渊正在与白栀说话,白栀说什么,他都能接上两句,谈吐间的优雅气质与季丛十分相似,我差点以为坐在我旁边的是季丛,而不是秦渊这个怪物。 秦渊说话时,偶尔不经意地朝我看过来两眼。 突然白穆问我想不想去厕所,他陪我去。 秦渊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微微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对白穆说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去。 脚腕猛地一凉,缠上来一条冰凉冷腻的蛇,蛇身顺着我的小腿,一点点向上爬,我的呼吸都快停了。 秦渊这个变态他怎么敢在这里 蛇还在不断地向上爬,钻进裙子里,缠上小腿。 我看向秦渊,他也正笑望着我,明明顶着一张和季丛一样的脸,他笑起来却又邪又坏,左眼睑下的那点泪痣,为他的面容多添了几分妖冶。 我想用眼神求他别这样,囡囡的一句话却及时将所有人注意力牵到了她身上。 “我为大家跳支舞!” 囡囡走到不远处的空地上,穿着小裙子欢快地跳起在幼儿园学到的舞蹈。 周围其他桌子的人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囡囡身上,欢笑夸着囡囡漂亮可爱。 秦渊的目光也落在囡囡身上,唇角勾着笑,手指一下下点着椅子扶手。 这个侧脸很像季丛,我总是在这对双胞胎身上产生错觉,他们太像了。 囡囡跳完一支舞,我实在受不了了,站起身对白穆说我肚子疼想去厕所。 白穆拿着手机起身。 “我陪你,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去。” 囡囡跑回白栀身边,这时变故突生了,一个端着烤盘经过的服务员被地上掉落的易拉罐绊了一跤,烤盘上端的东西倾斜全部掉在了囡囡背上。 刚烤出来的烤串很烫,末端还带着铁签,囡囡后背雪白的裙子被油染脏大片,而囡囡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我痛!” 那个服务员一直不停地对白栀母女道歉,老板也来了。 检查后囡囡只是受了点惊吓,后背破了点皮,老板要赔白栀钱,还把我们这桌免单了。 白栀却说不用,去药店买点药擦擦就好了。 白穆陪白栀母女去买药了,让我和秦渊留在这里等。 现在只剩我和秦渊了。 第20章 不喜欢吗?小狐狸 秦渊笑看向我。 “肚子疼?” “别伤害他们母女,我什么都答应你。” “是吗?跟我到后面去。” 这个烧烤摊地势很偏,前面是一大片田地,其中有条下坡的土路,我跟着秦渊走了十几米后,周围就黑咕隆咚了,但是仍然能听见烧烤摊的动静。 猛地撞进秦渊的怀里,他已经停了,我退后半步,他的手掌却拦住我的腰,将我紧紧摁回他的怀里。 “你要在这里?” “不然呢?你刚才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渊贴着我的耳畔冰冷地细细闻着,如一条缓慢爬过的毒蛇。 “万一被人发现了。” “被人发现又怎样?” 秦渊反问我。 和谐 我闭上眼,只希望这个变态赶紧弄完放过我。 从这里依旧能看见隔了一条马路,烧烤摊那边透过的光。 “那个叫白穆的男人,和我比起来谁更强?” 秦渊问我,我没有回答,这个变态指代的强,除了他此时正在弄的那点事,没其他正经的。 “嗯?谁更强?” 秦渊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他没有碰过我,他和你不一样。” “没有碰过你?你觉得我会信?毕竟狐女的身体可是” 他贴着我的耳畔,说一些极尽下流,仅仅听着就令人头皮发麻的话。 “我不相信他能忍住不碰你。” 可白穆就是这样正直的人。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背着那个叫白穆的男人,偷情?” “” “嗯?说话,不喜欢吗?小狐狸。” “” “若是你还不出声,我今晚就将你扣在这里,不许出去了。” 玉米地里枯黄的玉米叶子,被风吹动后细微地沙拉作响。 秦渊终于放开了我。 我拉起滑落至小臂的内衣肩带,正费力地扣着,背后突兀地伸来一双手。 秦渊的声音传来。 “别躲。” 微凉的指尖帮我扣好内衣扣子,将滑到腰际的裙子提起,细心拨开背后的头发,拉上拉链。 最后我的后脖颈落下一个冰凉的吻,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好了。” 我跟在秦渊背后,一步步走出这片黑暗的荒地。 白穆和白栀已经回来了,可是他们却找不到我们。 看见我,白穆问我去哪里了。 “我想去厕所,秦渊陪我,但是我们没找到厕所,还走错路了,耽误了一会儿。” 时间不早了,白穆将剩下没吃完的打包。 我则看向秦渊,他朝我眨了一下左眼,然后对白栀说回去。 什么意思,秦渊还不肯放过白栀她们。 他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他才能满意。 此时白穆的声音将我乱飘的思绪拉回。 “小狐,你再去我家住一晚。” “好。” 我答应了。 白栀带着囡囡,和秦渊先离开了。 我低着头,边走,边盯紧柏油路面。 “对了,这是白栀结给你的工资。” 白穆交给我一个信封。 我只在花店帮了几天忙,白栀还给我工资。 我打开信封,看见钱的数量。 “太多了。” “拿着,里面除了白栀结给你的工资,还有我的一些心意。” “谢谢。”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家一趟,拿回证件,没有证件我哪里也去不了。” “我正好请了两天假,陪你回去一趟,没关系反正也是闲着。” 白穆根本不给我拒绝的理由。 第二天早,我坐上白穆的车,他载我回了老家。 老房子里,我爸妈一家,还有爷爷奶奶全回来了。 我妈正坐在院子里一张小板凳上,弯腰用一个大盆洗衣服,看见我。 “你个死丫头还敢回来!” 她用袖子擦了擦手,骂骂咧咧地从凳子上站起朝我小跑而来。 “我辛辛苦苦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竟然敢跑!现在季家把钱全收回去了!你这个被退货的死丫头还有胆子跑回来!” “妈,你那是卖女儿,我已经报警了。” “那你让警察来抓我啊!来啊!我看看警察是抓我还是抓你!” 我妈张彩霞没什么文化,连小学都没读完,我已经不在意她这淡薄的法律意识了,这次回来,我为了取回自己的证件。 而且白穆在这里,我不想让他看太久的笑话,绕开张彩霞朝自己的房间走。 可是走进自己的房间后,我傻眼了,只见我的东西被清理地干干净净,连床也搬空了。 “张彩霞,我的东西呢?” “都扔了,你是嫁出去的姑娘,和泼出去的水一个道理,再回来就是客人了,家里怎么能还留着你的东西。” 都扔了? 我被她气得身体发抖,他们怎么能够把我的东西全扔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补办起来有多麻烦,等两个月后我就开学了。” “你都嫁人了还想上学?你看看你那几个妹妹!哪个不是早早就嫁人或者出去挣钱,然后补贴家里,就你一天天矫情,只知道趴在我们身上吸血!我们供你考完大学,还不够吗?” 我被张彩霞气急,胸膛起伏,我趴在他们身上吸血? “张彩霞,我看是你们趴在妹妹身上吸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妹妹们换彩礼,你这样做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张彩霞拔高了声调,叉起腰。 “我就是卖女儿怎么了?我生了你们给你们生命,你们就应该报答我!要不是你们还值点钱,不然一出生,我就淹死你们了!” “你” 白穆拦住我。 “好了别说了,我们走。” 张彩霞跑到门口挡住路。 “想走?不可能!你给我回季家去!季家是你婆家,你嫁进去就是他们家的人了,他们再打你骂你,你也得受着!受点委屈怎么了?哪个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 第21章 白穆不是我的男人 我快被气哭了。 白穆用身体将我挡在身后,对张彩霞呵斥道。 “滚开!” 此时我爸,还有爷爷奶奶都堵到了门口,因为人多,张彩霞的气焰更高了。 “你是她从哪里认识来的野男人?你想带她走也可以,这个丫头长得最漂亮,彩礼值二百万,你能拿出二百万彩礼娶她,就把她带走。” 二百万的天价彩礼,张彩霞疯了! 我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去狠狠推了张彩霞一把。 张彩凤向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下,重重摔了个屁股蹲。 “哎呦你敢推我!” 白穆抓住我手腕就要护着我离开,爷爷奶奶还有我爸见状想阻拦我们。 “我看谁敢过来!” 白穆一吼,气势极重,连我也被吓到了,爷爷奶奶还有我爸,面对人高马大的白穆,瞬间退缩了。 就是这个空档,白穆护着我回到车上。 路边站满看热闹的村民。 张彩霞头发凌乱地追出来,跑到车前对着车窗砰砰乱拍! “开门!把人还回来!抢人啦!” 张彩霞为了把我以二百万的天价再卖一次,发了疯拼了命地阻止我离开,她往车前一躺,开始发疯打滚,嚎叫扯头发。 周围的人也围上来,站在路边开始指指点点。 太窒息了,我对白穆说,开门把我放下去。 就算张彩霞不卖我,秦渊也不会放过我的。 反正横竖怎么选都一样,摊上这群烂人,我这辈子都完了。 白穆也被气得不轻,他拿起手机正在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回头对我说坐好。 “我把你带来,一定要把你完好地带回去!” 电话那头通了。 气氛僵滞地过了一个小时后,村里开来一辆警车。 “谁报的案?” 张彩霞见警察来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 “有人抢我闺女!您可一定要管啊!” 白穆对我说了一句在车里等着别出来,然后他开了车锁,走到外面进行交涉。 警察问张彩霞。 “就是你收了别人二百万,将女儿交给别人?” “对!不过那二百万是彩礼!我家没有卖女儿,我家绝对不卖女儿的!” “好,具体情况你跟我们走一趟做个调查再谈?” “什么,你们要抓我?我没有犯法!” “知道,只是做个调查,你有没有犯法,具体要看调查结果。” “诶等等!我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带我走?我不走!放开我!我不走!” 张彩霞再泼皮无赖,在警察面前,也只能一家人被带上警车。 县城,警局。 虽然张彩霞口头上承认她确实收过二百万彩礼,但是那笔钱没有涉及到线上交易,没办法核实。 意味着暂时拿张彩霞一家没办法。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我跟白穆回到他家,一进门,白栀在厨房做饭,秦渊带着囡囡在客厅沙发看动画片,他与我对视后,嘴唇微微上挑,但是看不到任何笑意。 我的脚底漫上一股凉意。 “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取到证件了吗?” 白栀从厨房往餐桌端饭,餐桌中央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不是让你带小狐早点回来吗?今天囡囡生日,我一个人都忙完了,赶紧去洗手坐。” 白穆到厨房帮忙了,我去卫生间洗手,镜子中,秦渊来到我背后。 “小狐狸今天哭了?” 他怎么知道。 我关了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没有理秦渊。 可秦渊的手中却多了熟悉的东西,他问道。 “你想要这个?” 他手里所拿的,是我的身份证和准考证。 我欣喜一瞬,但转瞬间又跌入谷底,东西在秦渊手中。 “你要怎样才愿意给我?” 这两样东西对我至关重要。 “看你的表现,你乖,我就给你。” 秦渊微微俯身,刚好够在我的额头轻轻一亲,碰到即离。 回到客厅,为囡囡庆祝六岁生日。 拉好窗帘关了灯,只有蛋糕上点燃的蜡烛提供着温暖的烛光。 唱生日歌时,我清晰地感受到,脚腕处,一条冰冷的蛇尾一点点缠上,紧绕。 秦渊太放肆了,敢在这里露出蛇尾巴。 为囡囡庆祝完生日,一条小蛇钻进了我的裙摆下。 等他们离开,我问白穆。 “白栀和秦渊在一起了吗?” “昨天刚确定恋爱关系。” “其实” 我刚鼓足勇气想将实话说出,可裙子底下,蛇麟擦过大腿细嫩的皮肤,缓缓游走,警告我。 不能说,白栀母女在秦渊手里。 “怎么了?” “没什么,其实秦渊这个人挺好的。” 到了房间,我将那条黑蛇从裙子底下抓出,扔到床上。 黑蛇竖起上半身。 “这就生气了?我好像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 这还不算过分的话,什么才算过分。 我忍住用枕头捂死这条蛇的冲动。 “你别碰他们一家。” 黑蛇冷哼一声,游到我的枕头上,盘起身体趴着。 “放心,若是我想要他们死,他们早死一百遍了,包括你那个男人。” “白穆不是我的男人。” “不信,除非今晚让我看看。” “你想看什么?” 黑蛇的尾巴尖左右一扫一扫,看起来又坏又邪。 “我说过,你这副身体的诱惑没有男人能拒绝,不信我们可以试试,今晚你去勾引他。” 这个疯子,变态。 “不可能!” “刚刚才说过的话,又忘了?你想要那对母女活命吗?乖乖按照我说的做。” 夜晚,白穆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边用干毛巾擦发,看见我站在门口望着他,问我。 “怎么了?” “白穆。” 我朝他走近两步,突然抱住他的腰贴近他怀中,因为难堪与紧张,浑身颤抖。 “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按照秦渊的要求,我逼自己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白穆的身体紧绷。 “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个?那天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喜欢你。” “那” 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逼死了,怎么能对白穆说出这种话。 冰凉的毒蛇潜藏在我的裙子底下,只要我不按照秦渊要求的做,它随时会冲出来狠咬白穆一口。 我心一狠,豁出去了。 “白穆你今晚可以要我吗?我不想走了,别让我走好不好?” 第22章 不用来了,分手吧 头顶白穆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你不想走我也不会赶你,小狐你突然怎么了?因为白天的事吗?” 我从白穆怀中抬起头,对视上他温和关切的目光,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向我传来,温暖而有力量,鼻子忽然一酸。 有一瞬间我希望这个温暖的人属于我。 “白穆,你要我。” 白穆抬起一只手覆在我的发顶,温暖地安抚道。 “你只是太累了,去休息,等你以后更了解我了,我们再谈这种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趴在床上面朝下,湿热的泪水滑过脸颊。 黑蛇从我身上游下,它游到我面前,从胳膊的缝隙中钻进来看我,口中吐出长长的分叉蛇信,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脸颊。 “伤心了?哭了?” 我突然怒从悲来,抓起它用力扔到地上! “滚!” 我拉过被子蒙住头,外面安安静静,那条黑蛇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摔死了。 可我不想再去管任何事了,蒙在被子中不知不觉间睡着。 次日睡醒,看到枕头上盘着一条黑蛇,我醒了,它也支起脑袋盯着我。 我对它没有任何好脸色,穿衣起床,桌子上留着白穆买的早餐,还没凉,白穆刚走不久。 一口口吃完早饭,黑蛇重新缠上我的小腿,爬到我的脖子上长长地挂着,蛇脑袋对准我。 “离开这个男人家,来找我。” 我按照黑蛇的要求,写了一张纸条留在桌子上,告诉白穆我决定离开了。 黑蛇给了我一个地址,紫竹花园五单元602。 我刚到,门立刻从里打开了,秦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进屋里,门在我的身后关合,我被秦渊牢牢抵在冰凉的门上。 “昨天有没有想我?” 他边问边在我耳侧的脖颈落下细腻绵密的吻,冰凉的气息不断地沿着一路向下。 我有些木然,一动不动。 秦渊的神色痴迷。 “小狐狸喜欢吗?” 我冷冰冰地不发一言,已经说明了态度,内心对他对这种事感到无比恶心。 秦渊见我不说话,也自觉没趣 没再说别的废话。 我在他手中犹如一个摆件物品,被细致地把玩。 沙发,我被秦渊抱在腿上,汗落了后,空调吹得我浑身遍起鸡皮疙瘩。 一阵手机铃响,秦渊单手接起手机,里面微小地传出白栀的声音。 “等会儿我下班从日托班接回囡囡就去买菜,今晚想吃什么?” 听见白栀的声音,我的心一紧,身体下意识颤抖,从秦渊怀中抬头。 等会儿白栀要过来。 秦渊松散地靠坐着沙发,喉结凸出下颌线清晰,带了玩味笑意的目光下落至我的脸上。 他没有回答,另一只搭在我脊背的手掌,一点点上摸,经过脖颈,上移直到我的左耳,手指轻轻揉捏着耳垂。 “喂?你那边怎么不说话?” 白栀问道。 秦渊的喉结这才上下滚动一番。 “不用来了,分手。” 电话对面的白栀明显顿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一开始就不可能看上你,我之所以追求你,是因为我的新老婆。” 秦渊这个混蛋狗东西!我已经能瞬间想象出那边的白栀听到这番话该有多么难堪! 我伸手要去抢秦渊的手机,秦渊将手机举高,同时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牢牢将我按回他的腿上,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音量。 “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让她再听点别的。” 他威胁地动了动身体,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电话里仍在不断传来白栀的声音。 我一动不敢动,如老实的鹌鹑般安静地坐在秦渊腿上。 秦渊放下手机,挂断,但是没隔几秒,白栀的电话再一次打来。 我禁不住用祈求的目光求他别接了。 秦渊随手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扔到一旁,托抱起我。 我的目光盯向被甩在沙发一旁的手机,内心煎熬。 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七八次,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不再响了。 秦渊抱起我走向卧室。 这间房子到处拉着窗帘,还是那种遮光性很好的。 卧室内光线阴暗,秦渊抱着我靠坐在床头,头发半遮着脸,无瑕的面容有些阴暗,眼底黑沉沉地。 他的手掌拍拍我的后腰,终于放开我。 “好了,可以下去了。” 我从他身上下去,双腿酸困地支撑着离开卧室,走到客厅,弯腰捡起搭在沙发上的内衣,落在地上的衣裙。 一件件穿好。 饥肠辘辘,疲惫地打开冰箱,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然而我却看见冰箱中一层层排列着做好覆上保鲜膜的饭菜。 应该是白栀做的饭,秦渊这个狗东西连动都没动。 取出几份加热了。 我坐在餐桌前一口口吃,不管味道怎样,我如今只想尽快填饱肚子。 门铃忽然毫无预兆地响了,我夹菜的动作一顿,嘴中吞咽的动作也放缓了。 谁会来找秦渊呢。 果然下一刻,白栀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秦渊,你在家吗?” 我迟疑地吞下口中的食物,然后继续夹菜往嘴里送。 然而门外的白栀不敲开门,就一直锲而不舍地持续敲。 秦渊从卧室出来,穿着一身垂感极好的纯黑色丝绸浴袍,发丝半干,一缕缕略微凌乱,他打开门。 白栀不等他让开就闯了进来,她的目光环视一周看见坐在餐桌前的我。 我站起,凳腿在地上摩擦微微拖动出声响,紧接着,场面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 白穆也来了,他站在门外,神情与白栀的表情基本一致,看到是我,不可置信。 我今天才彻底明白秦渊的用意,他想让帮助过我的人,与我难堪地闹翻脸。 他要让我变得不敢再求助任何人。 “怎么是你?” 白栀质问出声。 我却先看向与我远隔着一段距离的白穆,然后才收回目光。 “对不起,我和秦渊闹了矛盾” 白栀生气愤怒地打断! “你们闹矛盾就可以戏弄我的感情了吗?凭什么!我们这段日子对你有多好,难道你眼瞎看不见?” “对不起,秦渊他”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 啪 我的头被微微打偏,发丝遮盖住半张脸。 第23章 现在你满意了? 我维持着被打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低头站在原地,目光僵直地盯住地板,心如死灰,听着白栀骂我。 “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我们就不该救你!” 白栀打完我,又把桌子上,冰箱里的饭菜统统倒掉,经过我,带过一阵冰冷的风,对白穆说了一句走。 我全程不敢再看他们一眼,直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一切都结束了。 秦渊走到我面前,冰凉的手指抚上我被打了的那半边脸颊,语气心疼地问我。 “被打疼了?” 我恶心地拂开秦渊的那只手。 “现在你满意了!” 再也没有人能来救我帮我,他的目的达到了。 我迅速恢复平静,走向卧室,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开始洗澡冲洗身体,头脑中思考该怎样做才能杀了秦渊这个变态怪物。 秦渊走进浴室,他似乎对这种事有瘾,只要和我在一起,脑子里无时无刻永远只装着这点破事。 第二天早上,我对秦渊说想出门买点吃的,这栋房子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 秦渊同意我出门,本来我打算买包药回来毒死他,可是秦渊跟着我一起出了门。 我冷笑,难道事到如今他还怕我跑了。 我刚关好门,对面的601就传来动静,碰巧白栀也带着囡囡出门了,我关门的动作一僵。 白栀看见是我,面容冰冷。 囡囡穿着裙子和镶着亮晶晶塑料钻的凉鞋,可爱地对我们打招呼。 “秦叔叔早上好!大姐姐早上好!” 秦渊唇角带上笑意,不要脸地对囡囡回了句。 “早上好。” “囡囡别和他们说话!” 囡囡被白栀牵走了,楼梯间里,她们下楼的动静越来越远。 我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秦渊转头看向我,问道。 “小姑娘是不是很可爱,我们要不要也生一个?” 不要脸的死蛇。 我僵硬的身体回温。 “变态,没听见囡囡刚才叫你叔叔,却叫我姐姐吗?” 突然被我骂了,秦渊唇角的笑意顿时冰冷。 我不等他发作,将他甩在身后径直下了楼。 直到我在小区中走出很远,秦渊才再次从身后跟上来。 早上睡醒,我的鼻子有些难受,喉咙也痒痒的,可能有些感冒了。 我吃了早点,然后去逛超市,买完蔬菜水果,来到厨房用品区,当着秦渊的面,挑选出一把水果刀。 提着早餐回到602,刚关门,秦渊就急不可耐地掐着脖子将我狠狠摁在了门上,神情阴狠。 “你骂我什么?” 被扼住的喉咙阵阵发紧,我下意识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对他冷笑,重复一遍那两个字。 “变态。” 秦渊听后冷声呵笑。 “看来还是不乖,怪我不够努力。” 秦渊将我抱起来重重扔到沙发上。 结束后,秦渊放开我。 我下地穿好衣服,忍着不适,走到阳台一把拉开窗帘,上午的阳光透进来,但因为室内的空调,我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继续打开窗户,让外面已经变得炎热的空气涌入。 秦渊慵懒地仰靠着沙发,阳光照在他身上,修长的脖子越加白皙,微眯起眼,看起来人畜无害,前提是如果他穿好了衣服。 也不怕被对面楼的人看光了。 变态。 我捡起掉落在地的超市塑料购物袋,提到厨房,洗干净水果和新买的水果刀,端回客厅。 秦渊依旧维持着那副死德行。 我坐下后拿起水果刀,对着垃圾桶,一圈圈削下苹果皮。 视线盯向此时此刻秦渊那看起来很容易捅一刀的脖颈。 我不急于那么做,因为我明白,只是看起来很容易做到罢了。 最后一圈苹果皮削完,掉进垃圾桶。 我正准备用刀把苹果切成瓣。 秦渊突然毫无预兆地睁眼,对我说道。 “过来,喂我一片。” 我坐到秦渊身旁,用刀叉起一片苹果,朝他的嘴边喂去。 眼看着刀尖离他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加快。 忽然,手腕被秦渊的一只大掌握住,我被吓得向后一缩,紧接着秦渊的手掌带着不可抗拒的桎梏,稳稳地抓住我的手腕,将刀尖上的那片苹果吃进嘴中。 唇瓣殷红,皮肤白皙无瑕,这么养眼的一张脸,却长在这个变态身上。 白瞎了。 秦渊松开我的手腕。 我将水果刀放回茶几,改为直接用嘴啃苹果,虽然秦渊没有碰到,我却嫌弃地很。 一边低头吃苹果,一边思考。 秦渊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力量,都不是我能应付的,除了毒死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好办法。 除非秦渊能对我放松一些警惕。 吃完一个苹果,我反而有些饿了,起身走到厨房做饭。 为自己多切了点牛肉补补,菜刚下锅,秦渊再次从我身后抱了上来。 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发情,我真怀疑他对这种事有强烈癖好。 秦渊抱着我发完情,我才把锅里的菜炒好。 盛出一碗白米饭一起端到客厅后,秦渊问我。 “你只做你的?” 怎么?他也要吃。 还让我伺候上他了,我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回厨房,洗了青菜,随意下锅一炒,装盘和白米饭一起端出来,摆在他面前。 我坐下后,又将那盘荤的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秦渊第一筷子就伸进了我面前的荤菜中,他的吃相斯文,但是速度一点也不慢,我还没怎么吃,菜很快被他抢光了一半。 我端起盘子将剩余的菜全部倒进碗里,低头猛往嘴里扒拉。 秦渊的筷子一顿,随后将筷子规规矩矩地放下,不和我抢了。 吃完饭,将碗筷和厨房收拾好,喉咙的痒意更明显了,而且感觉腹部也涨涨地难受。 我感冒了,为自己倒杯热水,将空调调高了几度,我一直被家人忽视,从小到大很少吃药,已经习惯了多喝点热水,抗几天就好了。 秦渊重新将我抱进怀里,他突然从嘴里吐出长长的蛇信子,探了探我的额头。 “为什么你的体温有些高?” 第24章 该不会以为我在心疼你吧? 我抵触地向后缩了缩。 “因为我喝了热水。” 秦渊没再多问,自顾自地弄着。 “真舒服。” 到了下午,我越加感觉小腹坠坠地疼,我有些害怕,该不会被秦渊这个变态欺负出什么毛病来了? 借口对秦渊说我的肚子不舒服,想去趟卫生间。 被秦渊放开,去了卫生间。 我的头也疼的难受,昏沉沉地不舒服,在卫生间躲了会儿,见秦渊没有来找我。 于是打开卫生间的门,躺到主卧床上,我的身体实在难受,只躺下休息一会儿。 我眯上眼心里这么想着,然后睡着了。 再醒来,是秦渊掀开被子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我睡了一会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头痛地更严重了,嗓子又干又疼,火烧一样。 以为秦渊又要碰我,心烦地打开他的手。 秦渊的动作一顿,继续抱着我。 我来月经了,身下的经血染透衣服。 “你恶不恶心?” 秦渊不以为意。 “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要恶心?” 他吐出蛇信子轻轻触了触我的额头。 “你生病了。” 我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滚开,骂了他一句变态。 秦渊放开我,起身出去了。 我躺回床上裹紧被子,浑身出虚汗,反而感觉冷。 在我印象中,我很少生这么严重的病。 九岁那年冬天我感冒严重,但是爸妈都不管我,没有人带我看病吃药,我病了一个多月后自己好了,从此以后身体就变得很好,基本连续几年都不感冒一次。 我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捞到空调遥控器,关了空调,继续缩回被子里。 卧室的光线一点点变暗,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即将睡着之际,卧室的灯啪一下亮了。 光线刺眼,秦渊立在卧室门口,手中提着几个装了东西的塑料袋。 他提着东西向我走来,将那一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包蓝色包装的夜用卫生巾。 “那些女人说晚上用这个,去换,或者这个也好,我不懂这种东西,看你喜欢用哪种。” 还有安睡裤。 见我不动。 “怎么了?不领情?” 秦渊问我。 “只是不相信你这种变态会照顾我。” 秦渊唇角一勾,笑意带了丝不善。 “你再说一遍那两个字试试?” 我从床上撑起身,拿过安睡裤。 去卫生间清理好换上安睡裤出来,我又换了干净的棉睡衣。 秦渊正在看感冒药的使用方法。 “过来吃药。” 他用修长的指尖抠出两粒感冒药,又交给我一杯倒好的水。 我吞下感冒药,咕咚咕咚喝完整杯水,喉咙的灼烧感才略有缓解。 刚回过神,秦渊又往我的额头贴了一张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抬手要碰,被秦渊抓住那只手腕。 “别动,卖药的人说这种小东西能退热,谁知道起不起作用。” 秦渊还为我买回了晚饭,和甜点蛋糕。 我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被秦渊这条变态蛇照顾。 “你为什么连蛋糕也要给我买?” “因为看到你喜欢吃啊,既然喜欢,今天早上为什么不买?” 秦渊是第一个在我生病时照顾我的人,我太缺乏关爱了,心中竟然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其实你也不算太坏。” 秦渊听后嗤笑。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心疼你?我只是因为还没把你玩透玩腻,才舍不得你死了,我之所以照顾你,是为了多玩你一阵时间啊,小狐狸。” 我的脸往下一拉,心中刚刚萌生出的那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第25章 我只知道土狗会看病 吃完饭,难受的感觉减轻点了,冰冷发寒的畏冷感消失,可我身上依旧烫的吓人。 秦渊抱着我睡觉,他的体温很凉,贴着十分舒服。 只是他的手不老实,即使我生病了。 秦渊捏了一会儿,然后贴到我耳边幽幽地说。 “我想知道,现在和你是种什么感觉。” 我没有出声,假装已经睡着了,因为这个变态真的敢。 秦渊最终没有实施,他抱着我,那只作乱手逐渐安静下来,可能他还有点良心。 第二天睡醒,睁眼看见厚重的窗帘,昏暗的卧室,身体刚一动,背后就传来秦渊的声音。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他的那只手依然放在我的衣服下,边作乱边一本正经的对我。 “你的身体已经不烫了。” 我抓住秦渊的那只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撑起身,发现我压着秦渊的另一条胳膊睡了一夜。 秦渊伸手将我拉回他怀中。 “别急,我忍了一夜没碰你,难道你不应该替我解决一下?” 他还想对我做那种变态的事? “我来月经了,你就不嫌恶心吗?” 秦渊将我环在怀中,凑在我耳边说了一些话。 “其实” 太恶心了!他下面那丑陋的玩意儿光是看一眼我就嫌恶心! 我在他怀中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 我挣扎的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秦渊轻而易举地将我桎梏在怀中,头顶传来轻笑。 “你可听说过颠鸾倒凤的意思?小狐狸,我是你的夫君,你早晚要接受用各种法子侍弄我。” 挣扎不过,我缩在秦渊怀中开始啜泣流泪,还不如马上死了。 “大早上的怎么又哭了?” 秦渊用手指轻轻刮着我脸颊流下的泪。 “实在不愿意,我今天就先不强求你了。” 秦渊出门为我买早点了,我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恶心地不断在水下冲刷着双手,用香皂在手上打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洗不掉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秦渊回来了,他单手提着早餐,动作懒散地带上门,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一股自然流露的贵气。 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下面却长了那种丑陋狰狞,充满侵略性的东西。 我没什么胃口。 吃完早餐,秦渊将我重新抱在怀里,冰凉的气息痒痒地贴着我的耳畔。 “小狐狸,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我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胃部阵阵发凉恶心,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隐约有翻涌上来的冲动。 “没调教过的小姑娘就是麻烦,不仅娇气还要哄,算了。” 秦渊放下我,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塞给我。 我抓了一个抱枕捂在怀中,看一眼秦渊的脸色,确认他这次真的放过我了,然后才放心地打开电视,调台找自己想看的内容。 秦渊从果盘中挑出一个苹果,用水果刀一圈圈削着皮,手指稳而有力,长长的皮厚度匀称,接连着不断。 最终皮落入垃圾桶,秦渊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边咬苹果继续边看电视。 忽然,秦渊抓住我拿苹果的手腕,拉过去,在我咬过的地方,咬下一口。 我看着被秦渊咬过的苹果,嫌弃地不知道该扔掉还是不是,他非要这样吗。 最后我将苹果转到另一面,刚咬下,就被秦渊再次抓住手腕,他神色不善地问我。 “你什么意思?” 我又不喜欢他,嫌弃他一下是应该的。 “胡小狐,你这是什么表情?” 秦渊咬牙切齿地叫出我的全名,眸子黑冷,他的黑眼仁大约占三分之二,眼白很少,大部分人的瞳孔其实偏棕,真正的纯黑色很少。 而秦渊恰恰是那种纯黑色瞳仁,一双眼黑沉沉地吓人,如他的名字一般,像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深渊。 “过来!” 秦渊将我重新拽到怀中,手指扣住我的下巴强迫地朝我亲来。 他在床上很少亲我的唇,即使有,也从没这么深入过,我嘴中还残留着刚才咬的那口苹果,他强硬地扣着我。 我憋得涨红了脸,指甲用力到隔着一层衣服紧紧抠入他的肩膀。 漫长的索取搜刮后,秦渊终于放开了我。 我靠在秦渊怀中喘息平复,不过片刻后,秦渊低头再次向我亲下。 我抗拒地将脸侧开。 “走开!我不想要了!” “不想要了?是我亲得还不够舒服?” 秦渊的手指再次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手臂从下绕过,重新将我牢牢扣在怀中。 小腹猛地传来一阵强烈的坠痛感,伴随着不适的收缩,痛得我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秦渊察觉到不对,松开我,将我的手掌捂在肚子上。 问道。 “肚子疼?” 我痛得大气不敢喘,憋着一口气点点头。 以前我从来不疼,这次不知道怎么了。 秦渊将我横抱起来,抱到卧室,盖好被子让我休息。 我听见他出门离开的声音。 没多久,秦渊又回来了,他在外面又忙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为我端来一碗黑乎乎,味道难闻的药汁,让我趁热喝了。 我不相信秦渊会看病,而且中医看病前都要把脉,他却没有。 “喝了,少不识好歹。” 秦渊又对我重复第二遍,端着药碗站在床前。 “我不想喝。” 秦渊煮的东西,我光是想想就膈应地下不去嘴。 “不喝也得喝,我头一次这么麻烦地照顾女人。” “谢谢你,你端走。” 我也不想领秦渊的情,自己忍忍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狐狸!” 秦渊被我惹恼,他仰头将药汁喝下大半,然后一条腿压上床,伸手来抓我。 药汁的味道算不上多苦,但是味道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秦渊抓着我将药汁一点点渡进口中,过程漫长,难闻的味道弥漫,比我自己直接喝痛苦多了。 终于,秦渊放开了我。 眼见他还要抓着我再来第二次,我连忙喊。 “我可以自己喝了!” 秦渊将剩下的半碗给我。 我忍着烫,捧着碗一口气咕咚咕咚全喝了。 喝完以后,嘴里还有恶心的回苦,我问秦渊能不能再帮我倒杯水。 秦渊深呼吸一口气,好像对我使唤他有点不爽,我望着他,然后把空碗也递还给他。 反正他前前后后照顾我这么多次了,再多倒杯水而已,他应该会答应。 最终,秦渊一言不发地接过碗,转身离开房间,两分钟后为我倒回一杯温水。 我喝了半杯水,冲淡嘴里恶心的药味儿,又拿起摆在床头柜的蛋糕吃了几块。 下午,秦渊终于嫌我麻烦了,他给我二百块钱,让我自己滚出去找东西吃。 我等到单独甩开他的机会,于是揣着这二百块钱,迫不及待地去杂货铺买了包老鼠药,然后又去超市买来菜和肉。 提着菜和肉回到秦渊的住处,我心情大好,对秦渊说了一句。 “我的肚子不疼了,今晚做饭吃。” 提着菜和肉进了厨房,我着手开始洗菜切肉。 秦渊却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背后,我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衣服口袋中,拿出那包老鼠药,问我。 “这是给我准备的?”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呆了一下,冷静地回答道。 “老鼠。” “哦,这里不可能有老鼠,扔了。” 秦渊冷笑,没有揭穿我,而是当着我的面,将那包老鼠药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秦渊这变态又逼着我 “好了。” 秦渊的手掌松开我,我才敢从他身上下去,穿好被脱掉的上衣。 到卫生间清理干净身体。 出来,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秦渊懒散地一动不动,目光盯向天花板的一处,面无表情的脸阴郁厌气。 脸庞精致无瑕,看起来像尊了无生气的假人偶。 我掀开被子,在靠床沿的一侧躺下,抬手关了灯。 大约半分钟后,秦渊的身体从背后贴了过来,抬手将我紧搂到怀中,抱着我睡觉。 第26章 老娘生你亏了是吧? 第二天睡醒,秦渊维持着搂抱我的姿势,一夜未动,胸膛紧紧与我相贴。 一觉醒来,我从背对着他,变成紧搂着他的腰,与他亲密无间,仿佛我们是一对恩爱无比的情侣。 从秦渊的腰间缩回手臂,翻身想与他撑开些距离,起床。 我刚一动,揽在我后腰间的手臂立刻收紧了。 秦渊睁开眼,睫毛纤长绵密,其下的瞳仁漆黑,望着我,没有任何情绪。 他看了我两秒,然后将我搂的更紧,下颚抵在我的发顶,沉沉地呼吸,好像我是他搂在怀中的一个玩具物件。 我用一只手撑在秦渊的胸膛。 “秦渊,放开我。” “时间还早,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秦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的肚子饿了。” 我想起床吃饭还不行? 秦渊大手抓住我撑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气息一重。 “我也饿了。” 死蛇大早上又开始对我发情。 “秦渊你能不能别总是在早上这样?” “哪样?昨晚你在我怀里蹭了一夜,我忍了一夜,你是我夫人,难道现在不应该帮我?” 秦渊和谐才放我下床。 我换下被弄脏的睡衣,丢进洗衣机,到厕所换卫生巾时,发现昨天晚上来的量大了不少,颜色也深了。 以前我的经量只有两三天,颜色偏浅。 去厨房做早饭,我看到煤气灶上多了个砂锅,揭开盖子一看,里面残留着一堆中药的药渣。 正巧秦渊正从卧室走出来,我问他里面的药渣还要不要了。 秦渊一顿,说道。 “倒了。” 他让我把锅洗干净加水泡新的药材。 我简单弄了顿早餐,吃完后,秦渊告诉我再往砂锅里添多少水煮中药。 我想起昨天那两碗中药的味道,以前只听说过土狗懂中医,没想到蛇也会治病。 喝了药,我又将客厅打扫一遍,对秦渊说我下楼扔趟垃圾。 秦渊陪我一起下楼。 我刚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猛地听见背后有人叫我。 转头,看见白栀出现在楼下,她一脸怒容气势汹汹大步朝我而来。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到花店了。 “白栀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等我说完,白栀冲上来就扇了我重重一巴掌! “你想毁了我弟弟吗?亏得我们对你那么好,真是只白眼狼!” 半张脸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我顾不上脸疼,一听见白穆,心一紧,立马急切地追问。 “白穆他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我弟弟被你害得工作都要丢了!你倒好,抛弃我弟弟,躲在这个男人家里,我当初真是瞎眼看错你了!” 我踩着来不及换的拖鞋,跟着白栀去见白穆。 只见消防局大门口,我妈张彩霞和我妹妹李大美,手里正举着一块破纸板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那块纸板用红色复写笔写着消防员白穆拐骗十八岁少女回家!可怜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求大家还无权无势的农民一个公道!让农民家的孩子回家! 大街上人来人往,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甚至有人正拿着手机在拍。 她们在闹什么!这和白穆有什么关系? 我愤怒地冲过去,一把抢夺过她们手里举的纸板子,狠狠撕碎扔在地上! “妈你们在闹什么?白穆是帮了我的好人,你们两个凭什么这么对他!” 张彩霞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 “你这死丫头终于肯露面了是!我不这样你愿意出来吗?走!现在就跟我回家!” 她用那只恶心的手硬拉住我的手腕!死死拽着逼我跟她回家! “我不跟你回去!” 我想甩开张彩霞,可张彩霞劳作了一辈子,手劲对于我来说大到如钳子一样,紧紧夹住我。 我被逼得一急,张嘴咬住她的手背。 张彩霞吃痛松开了我,随即面色一怒!两手一撸袖子就冲上来打我! “老娘生了你生亏了是!刚满十八岁就要飞!我家养你到十八岁的钱还完了吗!生了那么多女儿就你花的钱最多!一分钱都没往家里拿就想走!我让你走!” 张彩霞对我拳打脚踢,李大美大着肚子也加入进来,使劲踢打我。 她们哪里是我的妈妈妹妹,哪里还是亲人,分明待我如仇人! 围观的人全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对我施以援手,还是消防队里白穆的几个同事看不下去,出来阻止了张彩霞母女,把张彩霞从我身上拽开。 上午九点太阳已经开始毒辣,地面的石砖被晒得发烫,我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拖鞋也狼狈地丢了一只。 冷漠的围观注视,周围的窃窃私语与看热闹的嘻哈声,张彩霞对我的恶毒咒骂,全部化作毒箭狠狠扎向我那颗本就脆弱敏感的心。 委屈与酸涩蔓延,我的眼底一点点湿润。 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 “小狐。” 被泪水模糊的眼中,白穆熟悉的身影出现,我擦干净眼泪,熟悉而温暖的白穆在视线中变得清晰,他朝我走近。 我看着白穆,像最开始他救我那晚一样,绝境中猛的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是张彩霞的话猛地将我拉回现实。 “少爷!少爷!你们放开我!” 张彩霞挣开消防员的手跑过去,当众跪倒在秦渊脚下,如看到救世主般,欣喜若狂丑态毕露。 “少爷您来了,这说明您还是想要这个丫头的对吗?她卖卖这这这个数!” 她欣喜若狂结巴着对秦渊比出三根手指。 三百万,她要三百万! 张彩霞不是见到了救世主,而是见到了她的财神。 秦渊则望向我,唇角勾着冷笑,那笑容发邪。 他看了一出好戏。 我明白了,今天这一场闹剧,是秦渊故意给我的教训和报复。 低头躲开白穆即将落在我身上的触碰。 “谢谢你,我很好,不需要你的关心了。” 不和白穆划清界限,今天的这种事以后还会再有,我不想连累白穆了。 “小狐,你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吗?他究竟是谁?” 白穆却严肃地问我。 “你认真回答我,让我帮你好不好?” 第27章 姐,你嫁的真好 与白穆真挚温暖的目光对视,我多想抓住他,将我正在经历的一切全部告诉他。 “我” 可是 语气一顿,我看向站在人群中,和众人一起冷眼注视着我的白栀。 我不能伤害在我最落魄无助时帮助过我的人。 秦渊走至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对我伸出一只手。 “跟我回去,小狐狸。” 我盯住那只骨节匀称漂亮的手,脑海中自动回想起被它抓住把玩时的冰凉感,毒辣的太阳底下,我浑身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秦渊俯视我,头微微向左一偏,打量着,明明在笑,黑冷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阴森冷郁,一条毒蛇。 “怎么了?” 我僵硬地抬起一只手,正要搭在秦渊的那只手掌中,白穆却猛地用力抓住我的手腕,阻止我选择跟秦渊离开。 “那些欺负你的坏人是不是包括他!告诉我,我能帮你。” 白穆的手温暖有力,我真想不顾一切地抓住,可最终还是内心挣扎着,拂开白穆的那只大手。 “不是他。” 我从地上站起,对秦渊说走。 秦渊收回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唇角的冷笑敛起,眼神轻蔑地打量白穆一眼,转身走出人群。 我跟在他身后,张彩霞也着急忙慌地紧紧跟上秦渊,边跟边狗腿地笑问。 “少爷,那我的钱呢?您会给我的对?” “我会派人送到你手中,现在滚。” 秦渊有些不耐烦。 张彩霞听后立马感激地对秦渊点头哈腰,一副令人作呕的奴才像。 “是是是!我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张彩霞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远远地跟在秦渊身后,僵硬着一步步向前挪。 脚上的拖鞋只剩一只,走路歪扭不平,我索性将另一只鞋也脱了,光着脚,柏油路被晒得发热,粗糙不平地咯着脚底板。 走在前面的秦渊突然停下,他回头看着我走近,低头盯一眼我没穿鞋的脚,忽然将我横抱起。 我的指甲紧紧掐入掌心的肉,却温顺地将脸埋进秦渊怀中。 秦渊希望将我驯服地柔软温顺,那么我就选择暂时先表演给他看。 回去后,我对秦渊说想去清理下,秦渊放我去了。 浴室中,我面对冷冰冰起了水雾的墙壁,冷静地清理着身体。 离开浴室走到客厅,我怯懦紧张地开口对秦渊说道,神色窘迫。 “我没有衣服穿了,你可以带我出去买吗?” 这条死蛇这么有钱,拿三百万买我,那么我在他身上捞一笔应该不过分。 秦渊起身大步朝我走来,手掌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额头抵在唇边一亲,笑问我。 “当然可以,现在?” “嗯。” 我点点头。 秦渊带我出了门。 我全身上下常年穿着不到一百块的地摊货,或者亲戚家不要送我的旧衣服,那种开在街边的专卖店,我从来不敢走进去。 里面的一件衣服几百上千,秦渊却嫌弃小县城这个穷地方没有好东西。 他搂着窘迫的我亲了亲。 “等明天给你买好的。” 然后他对导购小姐说,带我去挑几套合我眼缘的。 导购小姐热情地帮我挑选衣服。 我在店里试了一上午的衣服,从头到脚买了十几套,结账时刷了一万多。 出来后,秦渊问我还想要什么。 我轻轻挽住他的胳膊,摇头说不要了。 秦渊朝我伸来另一只手,我没看懂他的意思。 “东西给我。” 秦渊这条蛇愿意帮我拎东西,我有点意外,赶紧将手中提的购物袋全部交给他,腾出那只拎得有些酸困的手。 回到住处,秦渊放下购物袋,往沙发一坐,手指解开皮带与裤子拉链。 “过来。” 我听话地走过去,跪在他脚边。 结束后,秦渊将我抱起来扣在怀中亲了一阵,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我。 “好了。” 第二天我问秦渊能不能陪我出去逛街,待在家里看电视有些无聊。 秦渊却把他的卡给我了,让我自己出去看上什么买什么。 他今天没心情陪我逛街。 秦渊这个人平时脸阴沉地可怕,除了和我上床,好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懒散厌气。 我出门后直接去了金店,给自己买了一个五十多克的金镯子,花了快将近三万。 其他黄金首饰也买了不少,光是一上午时间就刷出去十万。 这种消费放在以前我都不敢想,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反正花的是秦渊那个混蛋的钱。 我每天拿着他的卡刷钱买首饰,等找到机会杀了他,马上带着钱跑路。 我要远离这个地方,远远躲开原生家庭,不跑的话,我绝对还会被他们当做血包吸血。 下午天气突变,天空阴云密布下起大暴雨,我躲进一家饭店里,吃了顿饭。 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半个小时后雨转晴。 路过一家手机专卖店,我进去买了台最贵的手机,虽然知道这点钱花出去,对秦渊来说不痛不痒,但我心里好歹舒坦了些。 提着东西回家,刚走进单元门,我就看见蹲在楼道里抽烟的弟弟李家宝。 我一看见他,下意识地嫌恶恐惧。 李家宝今年读初三,只比我小三岁,我妈生不出来男孩,李家宝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的男孩儿,家里为了可笑的香火,把别人的儿子抱回来当亲生的养。 李家宝被家里娇惯坏了,在家里耀武扬威是个混世魔王,在学校天天打架逃课,吸烟喝酒熬网,和社会上的混混拉帮结派。 我看见他就下意识恶心害怕,因为李家宝曾经几次在家中对我意图不轨。 他仗着爸妈重男轻女,在家中肆无忌惮,甚至要求爸妈,肥水不流外人田把我嫁给他当老婆。 如果我没有被卖,恐怕也难逃李家宝的垂涎。 看见我回来,李家宝站起来,手指缝里夹着一根快烧到烟屁股的香烟,嬉皮笑脸地朝我走来。 “姐,你嫁人以后过得挺好嘛,妈对你可真好,把你嫁了这么一户好人家,其他姐姐都没你这个福气。” 第28章 我和秦渊也能生? “你找我有事?” “嘻嘻!借我点钱呗!你现在这么有钱了,给弟弟点钱花花!” 李家宝嬉皮笑脸地对我。 “没有。” 我绕开他想离开,李家宝狠狠推了我一把,抓起我那只套着金镯子的手腕。 “没有?那这是什么?” “放手!我凭什么给你钱?” 我甩开李家宝的手,再次朝里走。 李家宝被惹怒,冲上来用力扯住我的头发,一巴掌重重扇在我的脸上。 “给你脸了!翅膀硬了是!刚嫁人就翻脸不认人!警告你最好识相点,快点拿钱!” 我头脑一下子被扇蒙了,耳膜嗡嗡直响。 李家宝还在对我拳打脚踢,让我拿钱给他。 “姐你现在这么有钱,先给我拿个五万肯定轻轻松松,快点拿钱出来,妈说以后就让我管你要钱!” 我在他手里毫无还手之力。 “放开。” 秦渊的声音突然传来。 李家宝松开我,面对秦渊,刚才还嚣张的气焰,此时不由有些畏惧。 他嘻嘻一笑。 “你就是姐夫?” “要多少钱?” “五,五万,姐夫你看行吗嘿嘿!” 李家宝刚打完我,臭不要脸的转头就对秦渊要钱。 秦渊答应了。 “你马上会得到五万,现在滚。” “多谢姐夫!姐夫真大方!比我姐大方多了。” 李家宝嘻嘻笑完,转头乐呵呵地就走了。 我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抽泣一下。 “疼了?” 秦渊伸手想来摸我的脸,被我躲开。 “别碰我,你为什么要给李家宝钱?你对我还有满意什么不满意的?” “急什么,我怎么舍得让我心爱的小狐狸白白受欺负?” 下一秒,李家宝还没走出小区大门,就被一辆车撞了。 那辆黑色私家车刚开进小区,车速不快,按理说撞不到人,但不知道怎么地偏偏就是把李家宝撞了。 李家宝躺在地上哀嚎,大喊大叫地咒骂车主。 “你他妈的开车不长眼啊!” 各种污言秽语。 我冷眼看着,转身走进楼道。 “夫人生气了?” “没有。” “那么夫人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呵呵!我敢不满意? “不是。” “夫人为什么还不开心?” 秦渊的脑子就不能想点正常点的。 “我刚被人打了,开心不起来。” “哦,所以夫人还是不满意。” 回去后我问秦渊能不能把身份证给我,我想办张电话卡。 在秦渊的住处安分地住了几天。 我这次的月经足足一星期才走干净,晚上睡觉前,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秦渊问我身上干净了? “嗯。” 他向我伸来一只手,对我道。 “过来。” 秦渊脱了衣服后宽肩窄腰,每一寸线条都充满力量感。 我的眼角溢出一丝泪,开始学着顺从地迎合他。 我的变化令秦渊极度兴奋,不知疲倦地折腾了我一整夜。 第二天睡到下午,我睁眼时,秦渊仍然和我躺在同一个被窝中。 掀开被子。 秦渊上半身还维持着人身,但是从腰间的马甲线向下开始发生变化。 秦渊不是那种花纹花花绿绿的蛇,相反纯黑色的蛇还有点好看,但这么大一条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我一动,秦渊醒了。 这条蛇尾巴光是看着就令人发怵,急忙对秦渊我想去厕所。 说完我赶紧下床去了卫生间。 打开花洒冲澡,热水从头淋到脚,我洗了一会儿,开始清理身体。 我知道这样做没什么用,但这样做至少能让我的心理上舒服一些。 幸好秦渊是条蛇,不会让我怀孕。 浴室门毫无预兆地被从外打开,秦渊走进来,长长的蛇尾已变回结实的双腿。 “在做什么?” 秦渊抓住我的那只手。 “你在害怕?” “没有” 秦渊将我转过去背对着他。 “小狐狸要习惯,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还长。” 热水浇着我的腰,我的身体颤了颤。 秦渊压着我在房子里整日厮混。 他对我松懈了不少,有时会让我自己来,他则眯起眼享受。 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成功杀了秦渊,我马上就能解脱了。 下午做饭前,我边做家务,趁秦渊没注意,偷偷将水果刀藏在沙发的抱枕下。 吃完晚饭,秦渊在沙发坐下,对我说过来。 我表现得听话乖顺,秦渊喉间溢出畅意的喟叹,后仰脖子,双眼眯起,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脖子看起来很轻易就能被割喉,我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听着胸膛中那颗心脏有力的心跳,同时一只距离藏刀处最近的手,向抱枕下摸去。 指尖摸到刀柄,一点点抓握在掌心,我的心脏也越跳越快。 抬头看向秦渊,却发现他黑沉的眸子重新睁开了,正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我的心脏顿时跳漏了半拍。 秦渊的大手却掌住我的腰,低头俯身向我亲来。 我差点以为他发现了。 直到秦渊即将忍受不住时,才松开那只摁在我腰上的大手,近距离地贴附在我耳边。 “你说,如果让你为我生几条小蛇,我们算不算一家人?” 我快被他的话吓死了。 “我,我和你应该生不了?” “生不了?那你是怎么来的?” 当初我妈被山里的狐狸强了才有我,那照这么说,我和秦渊也能生? 第29章 他是杀不死的怪物 秦渊的手掌抚上我的后脑勺,抚慰安顺了几下。 “只是同你说说而已,继续。” 我被吓得不轻,秦渊让我继续。 只见他仰起头,微微眯眼。 每次秦渊露出这种表情,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这副身体不是属于我的。 目光盯住他心脏的位置,我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决定下手,就必须弄死他。 狠狠咬牙,下一刻我猛地将水果刀捅进他的心脏。 得手了,但紧接着我就愣住了,只见水果刀深深地插入他的心口,可是却诡异地没有一丝血流出。 秦渊睁开眼,看向我。 对视上他冰凉的目光,我浑身下意识一颤,想松开刀柄,却被秦渊抓住,他的手掌牢牢包裹着我的手,握住刀柄。 “没想到你还真有胆子敢咬我一口,小狐狸。” 秦渊带着我的手,将水果刀向心口又送进去几厘米。 “真奇怪,为什么没有成功杀了我?是不是因为刀插得还不够深?” 说着,秦渊又是往里捅了一点,直至已经完全没入几乎看不见刀身。 不会死的怪物,我怕到浑身都开始抖,秦渊笑问我为什么停下来不继续做了? 他松了握刀的那只手,将我放在沙发上。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秦渊重新握住刀柄,一点点将那把刀从心口拔出,而刀身却诡异地不沾染半点血迹。 他拎着那把刀问我。 “还要吗?” 见我因为恐惧而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哦,那就是还想要。” 秦渊将刀放回茶几,抱着我继续身下的事,仿佛刚才我捅的那一刀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直到快天亮,秦渊才暂时放过我。 次日下午睡醒,疲惫地睁眼,秦渊不在床上。 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 我慢慢爬起,从衣服里翻出钱夹,偷了一千块藏进口袋中。 秦渊这个怪物杀不死,我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逃跑了,跑的越远越好。 刚藏好钱,浴室门便被拉开了,秦渊腰间围着一块浴巾,单手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发丝。 我心虚地看他一眼,下场去了浴室。 装作若无其事地收拾好,我对秦渊说我想去外面吃饭。 秦渊让我一个人去。 我揣着身份证,手机,一千块钱现金和这段时间攒的金首饰,出门后直接跑向汽车站。 到汽车站的窗口一问,这里的汽车最远只有到市汽车站,我想去更远的地方,必须去市车站里买票。 我买了最近一趟到市里的车票,等车时,我紧张地心脏狂跳,不断地环顾四周,生怕看见秦渊。 我不断地安慰自己放松,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秦渊这会儿肯定还没有发现我跑了。 前挡风放着开往市区牌子的汽车终于来了,我踏上汽车,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微微拉上些车窗帘,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汽车通过收费站,开上高速,我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一个半小时后,汽车抵达市区汽车站,火车站就在距离汽车站不远处。 我到售票窗口排队买了一张两个小时后发车的车票,开往泸海市,那个传说中遥远又繁华的大都市。 在候车厅找位置坐下,没多久隔壁位置坐下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身材发福,脑后扎了松垮低马尾的中年女人,她和我对视后,操着一口不知道是哪里的外地口音和方言问我。 “妮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手机?我这个手机的网好像坏了。” 她边说边笑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看了看,发现她的无线网没开,帮她打开后又还给她。 “谢谢谢谢,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不会弄手机,有时候不小心摁到什么东西了自己也不会调。” “不用谢。” 我继续看向四周。 “你是要去哪里?” 她又问我。 “泸海。” “哎呀真巧,我也是去泸海,你一个人去吗?” 我回过头,仔细打量她几眼,心里已经警惕起来了,对她说我想去厕所,我要先去下厕所。 我躲进厕所待了一会儿,再出来,那个和我搭讪的中年女人已经不见了。 恰好大厅的电子屏幕上显示我乘坐的那辆列车即将进站,到检票口排队检票,上车。 找到对应的车厢座位坐好,列车还未发车,我看着外面的火车轨道,陌生不安的气氛包围内心。 不敢相信,我逃出来了。 动车发车,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暗,随着时间过去地越来越久,我的内心逐渐安定下来。 十一个小时后,早上六点,抵达泸海市车站,我跟随一同下车的人出了车站。 泸海市街面宽广,干净平整,与我老家土灰灰的小县城截然不同。 手指紧紧攥着背包肩带,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什么。 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用一口外地口音,他说他是和女儿一起来的,但是他女儿突然来月经了,肚子难受正在厕所里,问我能不能帮他女儿送下纸和卫生巾。 他的手指甲盖里藏满黑漆漆的污垢,皮肤粗糙看起来也脏脏的,提着一个装卫生纸和卫生巾的塑料袋,目光恳求地望着我。 早上六点,车站广场上空荡荡看不见任何人,刚才的那波出站乘客已经走光了。 我不想帮,但看在他只能找我求助的份上。 “太谢谢你了,我女儿在卫生间第三个隔间里,你进去一喊就知道你。” 我提着袋子走向不远处的公厕。 敲了敲第三个隔间的门,我正要开口问有没有人,隔间门却自动开了,从里面伸出来两条胳膊将我拖入隔间,其中一只手紧紧捂住我的嘴。 狭小的厕所隔间里,竟然藏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女环卫工! 我想呼救,被一块味道难闻的毛巾捂住口鼻,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第30章 白楼 等再有意识,我睁眼,先看到昏暗空荡的房间,高高的窗户外透出的彩色霓虹灯光线,我躺在一张有些硬垫子上。 一动,发现旁边睡着一个背对我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裸露出削薄的背,在这个房间中,打地铺睡着不下二十个女人。 此时房间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与鼾声。 这是哪里? 我被人绑架了,惶恐不安地迅速爬起来,看向房间中那道紧锁的结实大铁门,尽量让混沌的神智冷静下来。 手机和钱物全不见了。 我逼着自己冷静,观察一下房间里的环境,除了那道铁门,就只有墙上那个高高的窗户通往外界,我悄悄站起来看了一眼,隐约看到,那道唯一的窗户外也安装了结实的防盗窗。 缩在墙角等到第二天天亮。 大铁门咔嗒一下被人从外面开锁打开,一个凶神恶煞脸上顶着一道疤的男人,手中拿了电棍走进来,邦邦邦敲打铁门。 “喂!都起床了!起床了!” 房间里的年轻女人纷纷起床,拿着洗漱工具排队去卫生间洗漱。 手拿电棍的男人让开路,一个穿着紫色紧身一体长裙,肩上披着黑西装外套,脚踩黑色细跟高跟鞋,干练的短发大波浪,红唇鲜艳的女人走进来。 这种女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和季丛的母亲是一个类型。 我缩在墙角盯着她一动不动。 那女人抬手,对我说了句过来。 我站起来,走过去。 她打量我的模样后。 “是个模样少有的,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胡小狐,今年十八。”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余光看一眼旁边拿着电棍的男人。 “不知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一旦女人进了这个地方,你这辈子都别想着出去了,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能在这个地方少吃不少苦头。” 我点头。 “记住了。” 她的红唇微勾,笑容对我有一丝满意。 “我叫苏禾,是这里的妈妈桑,你可以叫我苏姨,等会儿有人给你发东西。” “好,苏姨。” 苏姨环住手臂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看门的男人为我拿来一个蓝色的盆,电棍别在他的腰间。 盆里装着牙膏牙刷牙杯,毛巾,一块香皂,一个保温杯,以及一卷卫生纸。 “上面贴了你的名字,在这里记得看好自己的东西。” “谢谢。” 我老实地接过盆。 那个男人刚走到门口,突然被缩在铁门旁的另一个女人抱住腿。 “求你放我出去!我是外出打工被骗到这里来的!” 那男人抽出别在腰间的电棒,一闷棍敲在女人的背上。 女人尖叫出声,在墙角缩成一团,一棍又一棍落在她身上,她痛苦地求饶。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我了!我错了我错了!” 房间内的其他女人对此视若无睹,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我看得心里阵阵后怕,如果我刚才反抗或者求苏姨放我离开,此时肯定已经变成这副下场了。 等她们全洗漱完,又开始在门口排队,我也赶紧走过去排在队伍里。 刀疤男再次打开铁门,队伍依次走出,我经过时他对我说了句。 “就餐时找到属于你的座位,别坐错了位置。” “谢谢。” 外面长长的走廊设立着一道道铁栅栏门,除了我所在的这个房间,还有其他五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关满了年轻漂亮的女人,如同一座监狱。 排队来到二楼的餐厅,这里也有几个腰间别着电棍,到处巡视的管理者,人群安静压抑,只有打餐的声音。 我端着餐盘找到贴了我名字的座位,坐下吃饭,填饱肚子。 吃完饭被关回那个房间,我趁刚才出去的那会儿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戒备森严到令我绝望,根本不是我能够逃出去的地方。 一个穿白衬衫的女人主动向我贴来,小声地对我说。 “我叫路燕,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好不好。” “胡小狐。” “你很厉害啊,来这里的第一天没挨打,大部分人来了这里都像她一样,刚开始哭爹喊娘求着被放出去。” 路燕指了缩在门口那块垫子上的女人,那个女人早上挨了顿打后,没去吃饭。 “结果下场只能换来一顿毒打。” 我收回目光。 “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楼,就是搜集各种女人,供上流权贵玩弄的地方,相当于古代的青楼。” 听见她的话,我浑身不由打了个冷颤。 “但是我们的待遇比古代的妓女惨多了,我们没有人身自由,服侍完那些权贵还得不到报酬,只能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直到死。” “有人逃出去过吗?” “嘘!” 她连忙用手捂住我的嘴,然后用更小的声音说道。 “从来没有,就算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打死,白楼背后的老板,权势滔天,不过倒是有另一个离开的办法。” “什么?” 我急于问她。 “如果有老板看上你,说不定会为你赎身带你离开,但是这个概率很小,那些来这里玩的上流权贵,绝大多数都是变态,玩死了不少女人。” 听到路燕的话,我彻底失望了,刚逃出秦渊的手掌心,又落入这种鬼地方,难道我的命注定这样吗。 “但是也别灰心,你的模样长得比白楼头牌还好看,相信你很快就会成为白楼新头牌,而且凭你的冷静和聪明,说不定你也能和苏姨一样,混成这里的妈妈桑,我是你第一个朋友,你到时候可要记得罩着我。” 路燕说的其他话,我基本听不进去了。 到了晚上,大铁门再次开了,两个女管理推进来一排底部安装滑轮的衣架,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衣服。 女管理用电棍邦邦敲两下铁衣架。 “过来换衣服了!” 路燕对我说快点来,换衣服接客了,等会儿好看的衣服就要被抢光了。 这些裙子长度短到大腿根,不是露腰就是露背露胸,路燕见我还在挑挑拣拣,心急地帮我抢了一件白色丝绸紧身旗袍,胸口处掏出一个水滴状的圆洞,后面露出大片的背。 “赶紧!还有这个!” 路燕又帮我抢了条白色丝袜和白高跟鞋,脚踝处挂着一串珍珠装饰,催我快换上。 来这里的第一晚就要接客,我快哭了。 第31章 蒙眼,陌生男人 换好衣服,路燕为她自己画了个妆后,又过来为我画。 “放心我保证把你画的美美的!让你今晚大放异彩榜上一个大金主!” 别说了,再说我真的要哭了! 我的命为什么这么倒霉! 女管理敲了两下衣架,高喊道。 “时间到!” 路燕收起化妆品。 “等会儿出去后记住千万不要说话!” 我跟着队伍安安静静地排队,上车。 汽车将我们拉到一栋豪华别墅外,下车前,女管理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眼罩,让我们进入别墅后戴上,这次我们要伺候的男人不想被我们看见脸,要是不想死,进去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摘下来! 进入别墅后,我们站成一排,戴上眼罩安静地等待被挑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因为眼前的黑暗,感官被敏感地放大,不知过了多久,女管理突兀地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将我拉出队伍。 “就是你。” 我被选中了,大脑猛然陷入一片混沌与空白。 没过多久,我被交到一个手掌冰凉的男人手中,紧接着身体猛地被扯入怀中,听见女管理对其他没被挑中的女人说走。 一阵高跟鞋的踩踏声,很快又归于安静。 被我压在身下的男人,手掌抚上我的脊背,一寸寸抚摸着向下,同时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开始细细地亲吻。 因为恐惧和害怕,我缩在他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流下清泪,沾湿了眼罩,他发现我在害怕后,故意吻得更深更狠。 位置对换,他一翻身将我重重压在沙发里,我终于忍不住恐惧啜泣出声。 “唔”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他的一只手掌扣住我的手腕。 一夜过后,我被带离别墅,带回白楼。 铁门在背后重重关上,房间里坐了一地打牌抽烟的女人,地上扔满零食包装袋,花生瓜子皮,乌烟瘴气。 路燕走过来兴奋地连问我两遍。 “怎么样?昨天怎么样?” 我失魂落魄地拂掉她那只手,走向浴室。 站在花洒下不断地一遍遍冲刷身体,用力搓洗,我简直快被逼疯了! 为什么我要平白无故遭到如此对待。 直到将身体搓破皮,搓出血我才停下这种自虐般的行为。 路燕问我怎么样。 “没事。” 我已经恢复了平静。 路燕挽住我的胳膊殷勤地对我说。 “昨天晚上你帮白楼拿下一个五百万的大单,今天我们可都沾了你的光了,看见没有,这些烟酒糖零食全都是我们的奖励,我们帮你留了一份。” 很快有人主动拿出帮我留的那份零食,她们的神情都对我友善了不少,还有人对我拍马屁。 “是啊,我们这里的一姐秦菲菲去了都搞不定的单子,被你搞定了,连秦菲菲都比不过你,你可太厉害了胡姐。” 我却冷淡地说道。 “你们将这些东西分了,我不想吃。” 说完,我走到属于我的那块垫子,躺下休息。 自从我躺下后,房间内的气氛安静。 到午饭时间,路燕才敢来叫醒我。 餐厅,我正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用餐,忽然一盘热菜劈头盖脸地从后浇了下来。 周围其他人用餐的动作瞬间停止了,我也回头看向那个拿饭菜浇我的女人。 她的样貌极其出挑,五官精致脸型小巧,有种清纯的古典韵味。 可我并不认识她。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头脑冷静。 她一脸不屑地切了一声,神情倨傲地打量我。 “你就是新来的?” “你是谁?” 我又问一遍。 她环起手臂,指甲做着精致的美甲。 “哦,看来你还不认识我,我就是秦菲菲。” “知道了。” 我端起餐盘反扣在她的脸上,并且说道。 “还你。” 秦菲菲被我那力道扣地身体不稳向后倒退数步,啊地尖叫一声挥开我的手。 周围响起几声细微的哄笑,秦菲菲立刻瞪了过去! “我看谁敢笑!” 霎时间寂静无声,所有人收回目光默默低头吃饭。 秦菲菲找我麻烦时管理者视而不见,现在秦菲菲吃了亏,他们立刻走上来拦住我。 我明白像秦菲菲这种一姐和我们不一样,她在这种地方是拥有点特权的。 我被关进了小黑屋,水泥地冰凉,空间狭小没有床,只有一个蹲厕,隔壁传来凶狠的汪汪狗叫,到处充斥着一种难闻的复杂味道。 小黑屋内暗无天日,辨不清时间,我在黑暗中不知度过多久,铁门再次被打开了。 冷冰冰的女管理者逆光站在门口。 “出来。” 我被带到一个房间洗澡,换上衣服,蒙眼再次被人送进昨天的别墅。 和谐 。 一夜。 第二天我披了一件衣服,跟着白楼的人回到白楼。 白楼所坐立的地段繁华,车来车往,而白楼内部却犹如一座女子监狱,严肃冰冷,令人绝望。 苏姨立在大厅里,视线从我身上打量过。 “看来你很适合这里,休息后早点起来收拾打扮,今晚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我没有被带回那个挤满了人的房间,苏姨命人为我安排了单独的宿舍。 这间宿舍不大,但是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冰箱里甚至塞满了新鲜的食物。 只是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方法。 我一开始身处的那间多人宿舍,是最低等的。 吃了些东西,休息到下午起床。 站在落地镜前,我身上仍穿着那件极其暴露,没有多少布料的衣服。 昨晚我被那个陌生男人,又用这种方法对待了一整夜。 清理好卫生,打开衣柜,挑出一套衣服。 我不会化妆,拿起化妆品最终又放下。 去见苏姨,这里还有其他打扮好的女人,我看了一眼,面容陌生,唯一认识的女人只有秦菲菲。 苏姨看了看我的素颜,没说什么,只说了句走。 坐上专车,我发现今天的看守松了不少,这么多人,她们竟然可以彼此交头接耳有说有笑。 我推测这些女人的地位在白楼比较高。 港口,我们经过几轮严格的搜查后,依次登上白色的豪华巨轮。 每个人都被发了一个数字牌,我是第19号。 第32章 你中枪了? 我们带上一座三层的旋转木马,摆出各种姿势,如人偶般一动不动。 旋转木马缓缓转动,暗红色的帷幕缓缓拉开,昏暗的台下,坐着十几个戴面具的男人,他们边夹着雪茄吞云吐雾,边优雅地互相交谈。 “16号!” 旁边忽然有人喊道,被叫到的16号走下旋转木马,来到第一排挑选她的男人面前,膝盖跪地蹲下,手指解开男人腰间的皮带。 看到那一幕,我快被恶心吐了。 很快又有人被叫了号。 “2号!” 2号走下旋转木马。 和谐,和男人们猥琐的笑纠缠在一起,令我逐渐头昏脑涨。 不断地有女人被看中,叫到号,有些在台下当众做起,也有一部分被带离场,不知带去了何处。 旋转木马上的女人一个个被挑走,越来越少。 终于。 “19号!” 我的心一紧,有侍者来带我了。 我心如死灰地跟着走下旋转木马,离开这里,带入一个房间。 侍者离开,我单独留在了这里。 金主还没来,我走到房间的阳台,向下看,这个房间大概有十层楼高,下面是豪华的泳池,夹板,以及成双成对的男人女人。 再远处是漆黑绝望的海面。 望着远处,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就这样跳下去的悲伤情绪。 反正我这辈子被男人毁了,烂的不能再烂,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希望下辈子我能投个好胎。 手指搭住栏杆,但是栏杆冰凉的温度令我内心生出几丝胆怯惧意。 我做不到。 退后几步远离栏杆,回到室内,我将自己关进卫生间,却无意间看见放在柜子里的剃须刀。 拆开,里面果然有锋利的刀片。 取出锋利的刀片夹在指缝间。 这些毁了我的臭男人都该死!不如在临死前带走一个! 我回到卧室的床上,静等今晚点我的金主回房间。 床头的桌子摆满各种在床上使用的恶心玩具。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 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船上的侍者。 “小狐?”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才抬头看清楚他的脸。 “白穆?” 我看到白穆的脸,如做梦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激动地扑进白穆怀中,用手摸他的脸,感受着眼前人的真实。 不是我的幻觉。 “白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监视调查你的事,先别说这些了,快跟我走。” 白穆牵着我离开房间。 他和我一前一后,假装船上的侍者正在带小姐去什么地方。 进入电梯后,同坐电梯的另一个人突然开口问白穆。 “你怎么有点眼生?”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白穆就出手打晕了这个起疑的侍者,动作果断利落。 白穆让我按住电梯开门键,他将被打晕的人拖出电梯,扔在过道中。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电梯下行,到七楼时进来一男一女,衣不蔽体,热烈地边亲边进入电梯。 这坐电梯是全透明无死角的玻璃电梯,这对男女进入电梯后,旁若无人地 鬼地方,我尴尬地恨不得找条缝。 目光不安地看了一眼前面的白穆,他的神情依旧严肃,不为所动。 终于抵达一楼,我跟在白穆身后刚踏出电梯,整座豪华游轮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播报提醒。 “有入侵者闯入,请安保人员立刻到一号厅集合!” 白穆抓住我的手臂,带着我疯狂地跑了起来。 “等等让我脱了鞋再跑!” 我脱掉高跟鞋扔了,跟随白穆一路狂跑,大厅里瞬间陷入混乱,那些刚才还放荡疯玩,肆无忌惮兽性大发的男人,一个个如撞鬼般拼命地慌张找东西遮挡自己。 很快游轮上的安保人员赶来对我们进行拦截。 白穆让我躲在一根柱子后,去应付船上的安保人员。 我躲在柱子后浑身发抖。 白穆很能打,解决完这波人,拽起我继续朝夹板上跑。 游轮的白色栏杆近在眼前,背后突然响起两声枪响,我被吓了一跳差点绊倒。 “别怕继续跑!” 我们跑到栏杆前,背后的安保没有再放枪,而是收起枪继续追过来。 白穆抓起一个挂在上面的橙色游泳圈,套在我身上,对我说快跳。 我没有一丝犹豫,跨出栏杆,跳入底下漆黑一片的大海。 猛地落入水中,冰冷的海水几乎没过头顶,我从游泳圈中滑了出去。 巨大的求生欲迫使我牢牢抓住漂浮的游泳圈,很快浮了上去。 白穆也跳了下来,他趴上游泳圈,带着我朝漆黑的大海深处游。 我虽然不会游泳,也努力地用手划水,回头看了一眼游轮。 高耸如山,只能看见游轮上的亮光,看不清楚上面的人。 白穆带着我向前游了一段距离,渐渐地我开始发现他不对劲。 手指从他背上摸到温热的血,掺了海水,有点稀。 “白穆你中枪了?” 我被吓了一跳,心中弥漫上一股巨大的恐慌。 白穆从腰间掏出一块指南针,告诉我,抓紧游泳圈,尽量朝东南方向游。 “对不起我说过要保护你,但是我好像食言了。” 白穆将那块带血的指南针塞进我手中,然后身体无力地下滑,手臂扒不住游泳圈。 我赶紧着急地抓住他下滑的手臂,阻止他滑进海里。 “白穆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说不定等会儿就有救了呢!” 对于我的话,白穆扯出来一个虚弱的笑容。 “小狐,虽然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我陪不了你了。” 茫茫大海之上,有谁能来救我们。 白穆的身体又下滑了一点,我的力气小,即使用出吃奶的劲也阻止不了白穆身体滑入海中的趋势。 我被急哭了,带着哭音求白穆。 “求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白穆。” 白穆虚弱地应道。 “好。” 他拼命地将身体又浮上来一些,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多的血水从背后的枪伤涌出,流入大海。 我想用手帮他捂住,却发现很远处的海面照来一束强烈的光线,数艘小船飘在海面上,打着灯寻找我们。 是游轮派来的追兵。 我再看白穆,却发现白穆已经闭上了眼,身体开始再次滑入海中。 第33章 求你救救白穆 我抓住白穆的胳膊,拼命将他托出水面。 怎么办,白穆绝不能被我害死。 我脑海中猛然灵光一现,想起自己的血可以治病。 不知道对白穆背后严重的枪伤有没有作用。 我用牙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流出,霎时间在口腔中弥漫,我将唇对了上去。 血一点点渡入白穆的口中,海面上追捕的船越来越近了,可白穆喝了我的血,依旧没有反应。 心逐渐绝望地冷掉,我害怕地将手指试探性放在他的鼻尖下,意外发现还有气息。 和白穆被抓回游轮,甲板上的男女已经清空了,空荡的只有抓捕我们的安保。 衣服湿哒哒地紧贴身体,海风一吹冰冷刺骨,我为了救垂死的白穆,下跪不停地向他们磕头。 “求你们救救白穆!求求你们救他!他快要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绝望地流逝,我心底的那丝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托住我的额头,阻止我继续向下磕去。 我惊诧地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小狐。” 季丛望着我,神色怜悯。 “季丛?” 他为什么在这里。 我的视线匆忙扫过四周的环境,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连忙抓住季丛那只温暖的大手,他可以帮我。 “求你救救白穆!我可以把狐丹挖出来送给你!或者随你怎么样都行!” 只要能救白穆,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季丛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我会帮你救他。” 我虚扶着季丛那只手,从冰冷的夹板站起,风一吹,身体瑟瑟发抖。 眼睁睁看着白穆被人放在担架抬走,我想追上去,季丛却拉住我的手腕。 “船上有设施一流的私人医院,不用担心,你先跟我回去。” 有人为我披上一条毯子,我目光有些茫然,听见季丛的话,木讷地点点头。 季丛将我带回他的房间,窗帘紧拉,里面只开了一盏橘暖色的台灯,光线微暗。 “小狐,先去洗洗,我让他们送衣服过来。” 我点点头,进了浴室。 身上的海水被海风一吹,结出细细的晶体,热水从头浇下,我这时才感觉到自额头传来清晰的刺痛感。 简单冲完热水澡。 “小狐,过来。” 季丛对我道。 他让我在椅子前坐好,然后用镊子夹住泡了消毒水的消毒棉,轻轻擦拭我额头的伤。 “好了,应该不会留疤。” “白穆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暂时没有出结果。” 我听后木然地坐在季丛对面。 “小狐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季丛说道。 “这艘游轮,是挂在我名下的产业,实际掌控者是我的母亲,而那座白楼,则是完全受我哥哥掌控的产业。” 季丛的话令我心中狠狠一颤!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目光直视季丛。 “你是说,我经历的这一切,都是秦渊故意为我准备的?” 那么那个和我纠缠了两夜的男人也是秦渊? 季丛点头。 “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小狐,你太可怜了。” “哼!她可不可怜轮不到你在这里虚情假意!” 秦渊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听见他的声音,我的身体下意识狠狠一颤。 从凳子上站起,面对凭空出现向我逼近的秦渊,我畏惧地缩退至季丛背后。 秦渊眉头一皱。 “狐狸,过来。” 季丛将我挡在身后。 “秦渊,小狐无辜,你若想要她,便真心好好待她。”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季丛,你治你的残废病,我训我的狐狸,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秦渊又对我说了一句过来。 “这个残废保护不了你,等会儿他妈一来,你就完了。” 我看向季丛。 季丛对此沉默不发一语。 我明白了 僵硬地抬脚一步步走向秦渊。 秦渊望着我,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冷笑。 我走到他跟前,他猛地将我横抱起。 秦渊带我回原来的房间,我被他重重扔到床上。 “狐狸,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逃跑?”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抓出一道道细褶。 “说话!” 秦渊用近乎凌虐的方式对待我,逼我说话。 忍受着秦渊残酷的对待,我转过头朝他挤出一丝讥笑,极力让自己的话语连贯。 “你想让我说什么?你这个强占我的变态!” 秦渊一顿,旋即笑了。 “对,,我是强占了你!就算我不占你,也会有别的男人觊觎你,比如那个快死了的!” 秦渊的话在我心中狠狠一刺!格外刺耳! 我被触痛,发疯一样反抗,换来的只有秦渊更加用力的禁锢与索取。 近乎凌虐的一夜。 次日我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地睁眼,秦渊那个可恶的变态不在房中。 白穆 梦里,我梦到白穆沉入漆黑一片的海中,再也找不见。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胡乱抓起作业散落的衣物往身上一套,出了门。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白穆。 不过我记得季丛的房间在哪里,他可以帮我。 顺着昨晚的原路找到季丛的房间,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我,他们告诉我季丛不在房间。 “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保镖不回答这些问题,我只能站在门口焦急地等。 腿脚酸困,还有那处,长时间的站立令我身心疲惫。 我靠着墙根蹲坐下,蜷缩起身体,目光呆滞地长时间盯住一处。 不知过去多久,季丛回来了。 “小狐。” 我起身走向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白穆怎么样了?” 季丛唇角的笑意微敛,回答。 “还活着,只是未脱离危险,需要再观察几日,小狐想去看他吗?” 我摇头,回答不了,目光盯住季丛微红的一侧脸颊。 他的肤色苍白,所以那半边脸红地尤为明显。 “季丛,你的脸怎么了?” 季丛的笑容带了丝苦意。 “被母亲打了。” 季丛虽然生在富人家,但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他背地里过的日子也不怎么样,母亲强势,他又生了重病。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嗯,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季丛不想再和我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我说先进去。 第34章 看见你就恶心 季丛问我接下来还打算再跑吗? 我摇头,回答季丛。 “不跑了。” “小狐,你知道,秦渊为什么能找到你吗?” 我抬头看向季丛,只见季丛对一旁的仆人说将东西拿上来。 仆人恭敬地奉上一个罐子。 季丛的手伸入罐子中,抓出一条活蛇。 蛇身挣扎扭曲着身体,缠绕上季丛的手臂,季丛抽出仆人奉上的刀,然后对我说道。 “小狐,将你的手腕伸出来。” 我不知道季丛想做什么,忐忑地照做,伸出手腕。 季丛用刀割破蛇的身体,挤出蛇血浇在我的手腕上。 蛇身在季丛手中剧烈地挣扎扭曲一番,最终身子疲软耷拉下去,一动不动。 而我手腕的皮肤之下,慢慢地开始出现一个缓慢钻动的活疙瘩。 “秦渊一开始就在你身上下了蛇蛊,对你进行标记,只要蛇蛊不除,无论你逃到哪里,秦渊都能掌握你的行踪。” 难怪 “我该怎么杀掉蛇蛊?” “动物的生血可以将蛇蛊引出,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 “谢谢。” 谢谢季丛告诉我这些。 回到原来的房间,此时我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下午,这副身体期间没有任何进食。 打开冰箱,里面塞满食物,我扶着冰箱门吃了几口面包,端起牛奶猛灌两大口,然后躺回床上休息。 身体极度疲惫。 但我盖着被子没躺多久,胃里就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下床跑进浴室,对着马桶将刚才吃下肚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头昏脑涨,意识发沉。 我瘫坐在地板上,虚弱无力地靠着马桶缓了半天,才有力气站起,支撑着走到卧室躺回床上。 躺下后,刚吐过的胃还没舒服多少,又开始闷闷地恶心难受。 我浑身发冷,裹紧被子,闭眼极力让自己入睡。 安慰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因为身体不舒服,我睡得极不安稳,半梦半醒中,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放在我的额头。 我立刻醒了,看见是秦渊,厌恶地挥手打掉秦渊放在我额头的那只大手,从床上撑坐起。 秦渊的手继续向我摸来。 “怎么又生病了?” 我厌恶地再次打开他的手,并且裹着被子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 秦渊收回手,冷哼一声。 “看来你没什么事。” 秦渊倒出一杯温水,放在床头,出去了。 我嘴里发苦,端起温水走到卫生间漱口。 捂出的虚汗很快被体温烘干,浑身发烫。 门铃响了,我走过去开门,侍者推了一辆餐车。 让开一些距离对他说进来。 我没什么胃口,就算眼前的饭再丰盛好吃,嘴里也尝不出多少滋味。 秦渊回来,我正坐在桌子前,慢吞吞地往嘴里塞饭。 “药。” 秦渊在我左手边放下两盒药,一盒退烧一盒感冒。 吃完饭,我就着温水服下药。 药刚入肚没多久,胃里又翻涌起一阵恶心! 我冲进卫生间,把刚才吃下肚的饭全吐了出来。 胃里一下子空地难受,我跪在地上浑身无力。 秦渊走至我背后,抓起我的一条胳膊,我用力甩开,并且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推走秦渊。 秦渊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反倒是啧了一声,随即弯腰俯身将我横抱起。 “放开我!” 我对这个男人厌恶至极! 秦渊微微侧开脸,避开我指甲的抓挠,问我。 “放开?那我放了。” 说着秦渊环住我后背的手臂微微一松,我瞬间被失重感笼罩,惊慌失措地搂抱住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 秦渊的胳膊再次环紧。 “是你说让我放开。” “哪有你这么放的!有病!” 贱死了! “好了别闹了。” 秦渊拍了拍我的背,将我抱出房间。 游轮上有设备齐全医疗资源顶级的私人医院,秦渊带我来这里抽血挂水。 血常规显示我这是细菌感染,外国面孔的护士为我扎针挂水。 挂上水后,躺在病床上,我感觉舒服了不少,秦渊坐在椅子上望着我。 困意涌起,于是我将头偏向没有秦渊的一侧,闭眼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我睡醒,水已经挂完了,手背上留着滞留针。 秦渊见我醒了,端起搁在床头柜的一碗海鲜粥,舀起一勺吹凉送到我唇边。 我嫌弃地眉头一皱,对秦渊说我想自己吃。 秦渊依旧端着碗,神情带了些凶神恶煞。 “快些,少给脸不要脸。” 我才不吃呢!抬手用力打翻粥碗,他有病? 粥撒了一床,秦渊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可怕。 “狐狸!” 我自顾自地掀开被子下床,一觉睡醒很想上厕所。 没有鞋,光着脚跑到门口,刚拉开门,与门外的季丛对视。 季丛坐着轮椅,抬起一只手正欲敲门。 身后的秦渊将我拽回去,砰地关上门。 “你什么意思?” “滚开!看见你就恶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又恶心地想吐了!” 秦渊将我的一条胳膊拧在背后,稍一使力,瞬间痛得我龇牙咧嘴!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 “我一看见你就” 刚嘴硬开口说出半句,下一刻胳膊传来的锥心痛感,痛的我几乎失声。 笃笃笃的敲门声隔着门板响起,秦渊正在气头上,松手将我推到一边,拉开门对外面的季丛。 “滚!” “秦渊,你别这么暴躁。” 此时我才看见了豪华病房的配套卫生间,跑进卫生间反锁门。 然后就听到背后传来秦渊将病房门重重甩上的声音。 很快秦渊走到卫生间外。 “开门。” “你有病臭变态!我要上厕所!滚!” 我骂了他一句。 秦渊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是他离开的声音。 卫生间有准备好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我洗了澡,又故意磨叽一会儿,才穿着浴袍离开卫生间。 秦渊不在,季丛等在房间中。 撒了粥的床铺已经被护士换了。 此时看见季丛,我挺尴尬的。 季丛合上手中的书。 第35章 满分750,你说呢 他微笑对我道。 “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我不知道秦渊会不会照顾你吃饭,所以给你带了些清淡的食物,不过现在看他对你还不错。” 一旁的床头柜放着饭盒。 “谢谢。” 我一层层打开,第一层是点心面包,下面两层是清淡的菜,最后一层则是海鲜粥,兄弟俩都是从游轮餐厅带的,连粥也带的一模一样。 “小狐,你顺着些秦渊,即使最终逃不了,他对你的处置应该也不会太过分,忍过这段日子,等他对你没兴趣了,肯定会给你一笔钱财安身。” 季丛劝我。 “嗯,我会考虑。” 我明白季丛也是为了我好,所以并没有明确拒绝,只是回答我会考虑。 “还有,你的朋友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暂时还未苏醒。” 季丛告诉我。 “谢谢。” 等季丛离开,我去白穆的病房看了一眼。 白穆身上插满管子,面戴氧气罩。 晚上秦渊回来了,我正坐在沙发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动静,看见来人是秦渊后,重新将视线移回电视屏幕。 秦渊对我说了句过来。 我装作没听见,秦渊又重复一遍。 “过来,狐狸。” 秦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不理我?你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听到上大学三个字,我将视线转向他。 见我终于有了反应,秦渊说道。 “季丛那家伙说你的成绩出来了,让我先回来问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学校。” “” “你有没有喜欢的学校?” 秦渊站那里又问我一遍。 “不知道。” “不知道?” 秦渊啧了一声,显然彻底按捺不住心底的不耐烦了。 “真烦!明天让季丛来。” 他走到我面前,一条膝盖压上沙发。 我没什么反应任由他摆弄。 秦渊解开腰间的皮带。 他看了一眼我的脸色。 “还是算了,反正你的病快好了。” 他亲我时,我趁机狠狠咬了他一口。 秦渊嘶了一声与我分开。 “你敢咬我?” 被我瞪了一眼后,秦渊冷嗤了声鼻音,改为其他地方,加重折磨我的力道。 第二天腰酸背痛地睡醒,秦渊和我挤在同一张狭小的病床上,他靠着床半坐起,把我抱在怀里,我趴在他身上。 同一个姿势维持久了,异常难受,我刚动了一下,就被秦渊摁住了背。 “别动。” 我感觉到背上隔了层被子还压着什么东西,酸着脖子转过头一看,是台电脑以及秦渊的一只手。 他正在浏览网页,我眯起眼,看清楚是一行行院校名。 “你真没有喜欢的学校?” 秦渊又问我一遍。 “没有。” 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问秦渊查我的分数了没有。 “查了,465分,你是学美术的,既然你没有喜欢的学校,我帮你报最好的京大美院了。” 秦渊想害我没有学上吗? “我文化课才考了465分,报不了京大美院。” “465很低?” 秦渊问我,他知道的还不如我多呢。 “我们满分750,你说呢。” 秦渊没有回答我故意呛他的话。 “我可以用关系送你进去,或者送你出国留学,去最好的学校。” “不用了,我不需要。” 我才不要秦渊的东西,那不是属于我的,只有能被我抓在手里并且别人夺不走收不回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秦渊的神色一凝,目光盯住我。 我浑身难受,对秦渊说把电脑拿开,我要起床了。 到卫生间清理卫生,尤其是昨夜秦渊留下的痕迹。 这么频繁的做那种事,我害怕怀上秦渊的孩子,简直不敢想象那将会是怎样一副可怕的场景。 我才十八岁,年纪轻轻一切还未正式开始,怀上他的孩子我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穿着浴袍离开卫生间,秦渊盯住我,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在里面待那么久,又在清理了?” 我没理他,秦渊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这么害怕,我让你生一个怎么样?不知道你这只野性的狐狸生一个会不会变老实?” 我睁大眼,秦渊已经将我抓起来摁回床上。 “滚开!” 结束后,秦渊对待我如一条死狗般。 “你身为解决主人需求的女奴,能为主人生后代是你的福分。” 我抓起床头柜的空水杯,朝秦渊砸去! 秦渊侧头避过,冷笑一声。 “等会儿再继续收拾你。” 秦渊进了浴室。 我扯过被子刚盖紧身体,却听见门口传来笃笃笃三声,有人敲门。 掀开被子下床,整理好胸前的浴袍,我又用手指抓了两下凌乱的发丝,抹干净眼泪,才走过去开门。 季丛来了。 “我担心你不会填报,所以来看看。” “哦,请进。” 季丛在书桌前摆好电脑,他查了我的分数后,告诉我这个分数可以在国内报一所不错的学校,既然我没有目标学校,他今天就看情况帮我填了。 背后传来动静,秦渊从浴室里出来了,看见我和季丛,冷哼了一声,重重摔门离开。 “秦渊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对你其实还不错,你总是这样和他闹下去,不是什么好办法。” 季丛劝我顺着秦渊。 “他和精神病差不多。” 听到我这么说。 “嗯,有点,秦渊的性格问题确实很严重,他因为幼时的经历,导致不会与人正常相处,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很喜欢你。” 听见季丛说秦渊喜欢我,我感到有点反感,被恶心到了。 “他对我做了那么过分严重的事,怎么可能喜欢我?” “但是以他的角度和三观来看,他做的那些事在他看来很平常,根本算不上过分。” 我难免有些破防。 “这些还算不上过分吗?” “我了解他,秦渊至今没有做伤害你身体的事,这已经足够证明他喜欢你。” 第36章 “乖乖听话” 季丛帮我挑选院校,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向季丛求助。 “季丛,你可以帮我弄来避孕药吗?秦渊他说要让我生孩子,我害怕。” 听见我说的话,季丛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小狐,你身上有秦渊的蛇蛊,你偷偷吃这种药肯定会被秦渊发现,秦渊知道了绝对不轻饶你。” “可是我害怕真的怀上秦渊的孩子,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季丛眼神怜惜地对我。 “抱歉小狐,我没办法帮你。” 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回头,惊觉已经去而复返的秦渊。 秦渊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东西,他冷笑地看我一眼,然后对季丛道。 “还没弄完?” 季丛将视线重新放回电脑屏幕,手指操作。 “需要一些时间。” 秦渊走至我面前,将手里的保温桶往我面前一提。 “你的。” 我的目光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季丛,抬手接过。 秦渊的另一只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朝他一摁,他低头亲在我的额头。 “小狐狸,我对你好不好?” 我抗拒地僵着脖子,向后缩脑袋,沉默。 “嗯?怎么又不说话?” 秦渊双手捧起我的脸向上提,俯身朝我亲来。 当着季丛的面,我的脑子一蒙,浑身上下腾地热了,又羞又恼! 牙齿对准秦渊的唇狠狠一咬,秦渊嘶地松开我,神色阴郁,抬手抹了一下被咬的唇,对我笑了下,没再继续做出其他更过分的事。 我将保温桶提到茶几,坐下吃饭。 半个小时后,季丛对我说填好了。 季丛收拾好电脑离开后,秦渊立刻来找我的麻烦了。 他就近将我压在沙发上。 “刚从我床&上下来就这样见其他男人,怎么想的?” “滚开!” 我骂他,却被秦渊的大手捏住脸颊两侧,紧紧地捏开嘴无法闭合。 “你说,被你这张小嘴” 秦渊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下流至极的话。 变态! 秦渊冷笑,故意压着我的舌头。 “你说什么?” 我的牙齿合不下去,骂人的话话又说不出来,嘴里囫囵地发出呜&咽的声音。 秦渊的手指摁上我的牙齿。 “只是牙太尖了,会咬人,把牙磨掉怎么样?” 秦渊移开手指,转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挫板,伸入我的口中,放在牙上。 一听见这变态要磨掉我的牙,我在秦渊的钳制下拼力挣扎,边挣扎边口齿不清地骂,怕的不行。 秦渊用一只手就能扣住我的两只手腕,牢牢摁在小腹上。 我弄不过他,气急地眼泪都流下来了,秦渊继续逗玩。 “我还没开始呢,你哭什么?” 他说着,用冰冷的挫板在我的下牙轻轻搭了两下。 “或者你乖乖听话,别咬。” 秦渊从我口中移开挫板,松了对我的钳制,手指解开裤腰带。 我不说话,将脸瞥向一侧,眼泪越流越多。 僵了一会儿,秦渊用手指顺了顺我的头发,继续厚颜无耻地在我耳旁说道。 “或者我先替你?”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要” 秦渊在床上使的这些变态恶心的行径令我极度害怕恐惧,瑟缩着求他不要。 可我即使再抗拒反抗,又怎么弄地过秦渊。 下午秦渊将我带回客房,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那些用在床上的玩具,秦渊悉数用在了我身上。 秦渊囚禁霸占我的身体仍不满足,他要将我调教成随时随地可以满足他的奴隶。 我实在受不了了,眼前的折磨日子看不到头,我看不见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一想到我的下半辈子要日日夜夜与秦渊绑在一起 到卫生间清理身体,看到柜子里,那个被我拆过的剃须刀,它的旁边放着一盒备用刀片。 我翻出一片锋利的刀片,再次拿在手里。 对准手腕内侧,薄薄的刀片却迟迟不敢落下,捏住刀片的另一只手微微颤抖。 秦渊应该快回来了。 我心一狠,咬牙割下去。 鲜红的血顺着长长的血口流出,沿手指滴下,我有片刻失神,随即吓得颤抖着丢了刀片,惊慌失措地捂了一下伤口,锋利的疼痛令我的情绪彻底崩溃! 我立在原地崩溃地大哭出声。 门口传来关门的动静,秦渊回来了,随即响起秦渊的声音。 “小狐狸,你在做什么?开门。” 秦渊一脚踹碎浴室的玻璃门,看见我被鲜血猩红染满的整只左手,脸色立即变得极其难看! “你在做什么?” 他大步走过来抓起我的那只手腕,扯过一条干净的干毛巾紧紧捂住止血。 秦渊用浴巾裹住我的身体,将我横抱起。 我被送去缝针止血,等医生为我缝好伤口,紧接着是秦渊的暴怒。 秦渊一脚踹翻一旁摆满医疗器械和药片的小推车。 “你敢寻死!别忘了你现在的命是我的!” 他一把揪过我,大手紧紧抓住我消瘦的肩膀,与我平视,凶狠地质问道。 “我还没玩够你,你就敢找死?” 我的情绪本就处于脆弱濒临爆发的边缘。 “对我就是要寻死!被你这样恶心变态的怪物玷污我还不如死了!只要我这次寻死不成!那就永远有下次下下次!” 秦渊的手指用力,抓得我骨头生疼,我能听见肩膀处的关节在秦渊的力道下,嘎吱作响的声音。 忽的,秦渊突然笑了,冷笑。 “在你成功之前,我会先把你玩透玩死。” 秦渊的眉眼一抬,看向门口,季丛正坐着轮椅被人推入。 “听说小狐出了些事,所以我来看看。” “她不需要你来虚情假意的关心。” “秦渊,别这样,小狐的心思单纯,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将她逼疯。” “哼,能玩就够了。” “你不怕后悔?” 秦渊仿佛听到了笑话。 “我会后悔?” 第37章 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季丛叹了口气,他也奈何不了秦渊与我的事,只对我留下句好好休息。 医生为我上完药用纱布包好伤口。 秦渊对我说了句。 “没死就跟我回去。” 我坐在凳子上不动,秦渊冷嗤,走过来抱我。 “别碰我!滚开!” 我挣扎间,指甲在秦渊的脖颈侧狠狠一抓。 秦渊顿了顿。 “狐狸,别逼我动手!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教训你!” “怎么了你要打我吗?你动手打死我啊!” 秦渊深吸了几口气,对护士吩咐道。 “将她送回我的房间。” 秦渊狠狠斜了我一眼,眼中可怕地戾气横生。 护士对我说道,请随她回。 我只针对秦渊,不针对除秦渊以外的其他人。 离开手术室,我却看见了拄着一根拐杖,神色虚弱的白穆。 刚才发生在里面的事,全部被白穆听见了? 我走向捡回一条命的白穆。 “季丛答应我,等你的伤养好后,送你安全离开这里。” “抱歉小狐,我没能带你离开。” “没关系我不怪你,白穆你回去继续你原有的生活,早点忘了我,我只是一个对你来说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不值得你付出宝贵的生命。” 说完这些话,我不等白穆有机会再对我说什么,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转身跟着护士走远。 回到那间噩梦般的房间,浴室中传来哗啦的水流声。 我刚合上门,浴室中的水流声就停了,秦渊开门走出,手中拿着一块干毛巾,一头湿发被他擦地凌乱。 他看我一眼,经过时随手将毛巾朝椅背一搭,对我说了句过来。 我僵硬着伫立在原地,迟迟没动。 “怎么了?” 秦渊问我。 “是因为刚才见到那个野男人了?不愿意?” 他冷哼道。 “虽然季丛答应你会放了他,可你若是不听话,我难保不会迁怒于他。” 我攥紧双手,麻药的感觉已经消退了些,手腕处由于用力而传来丝丝的疼痛。 “够了,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走向秦渊,他让我自己&上来。 睡醒,我感觉到一阵颠簸,睁眼后发现身处之地已经不是游轮的客房了。 撑起身,左手的手腕处传来一股冰凉的游走感,抬起手,只见雪白的纱布处缠着一条小黑蛇。 这是什么地方,秦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用分身寸步不离地看着我,真是够了! 将那条小黑蛇从手腕拽下,狠狠摔在地板上。 小黑蛇被摔得肚皮朝天,扭动了几下身体爬向门口。 秦渊开门走入,问我怎么了? “这是哪里?” “当然是带你回去,怎么了,在季丛的船上没住够?” 游艇靠岸,秦渊将我抱下船,抱进车内。 汽车驶入那栋豪华的大别墅。 晚上,客厅。 秦渊为我的手腕换药。 我将视线转向客厅中,那个高将近两米,圆柱形的观景鱼缸,里面游动的鱼色彩斑斓。 目光呆呆地盯着,身体一动不动。 秦渊对我说换好了,他的手指捉住我的下巴,强制我的头转向他。 “在想什么?喜欢鱼?” 我冷淡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别处。 秦渊见我不理他,没再自讨无趣,而是手指开始剥我的衣服。 第二日睁眼睡醒,与秦渊对视后,我依旧立刻移开了目光。 秦渊带我去客厅吃早饭,我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然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你只吃这么一点?” 秦渊问我,他以为是厨师做的饭不合我的胃口,骂了几句厨师,然后把厨师换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秦渊罕见地很高兴,从他的言语中,我能感受到他第一次有了高兴的情绪。 秦渊在别墅中为我准备了一堆漂亮的衣服和华丽珠宝,问我喜不喜欢这些东西? 他说他知道女人都喜欢这种东西。 我没什么感觉,这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哪天秦渊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收回。 “你怎么不说话?” 秦渊眉头一皱,唇角的笑意也随之微微敛起。 我不说话,不想和秦渊说话,面对他令我感到心累,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不跟你计较这些了。” 秦渊还有点自知之明,自顾自地说了句,他留给我两天休息时间。 到了晚上,连续三顿我都吃不下几口饭,秦渊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他问我怎么不吃饭。 “说话!” 在秦渊的注视下,我沉默地再次拿起筷子,低头机械地往嘴里塞饭。 囫囵吞咽几口,猛然一股恶心涌上,我丢掉碗筷冲进卫生间,跪下将刚才吃进去的那一点东西悉数吐进马桶中。 秦渊从后面跟进来,他抓住我的一条胳膊将我抱起,放回卧室。 秦渊会把脉,把完脉后却找不到病因,烦躁地请了一位医生。 医生为我看完病,告诉秦渊我的精神不好,最近所遭受的打击和压力太大了,需要疏解。 “哼,她能遭受什么压力?” 明明是他所造成的,秦渊的态度却对此不屑一顾。 “有病就开药!” 医生开了一瓶安慰剂。 秦渊倒杯水,连同安慰剂一起塞进我手中。 我顺从地服下药,秦渊站在原地盯了我一会儿,破天荒地对我说了句今晚安心休息。 然后秦渊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我一人,裹着被子,躺在大床的最左侧,我安静地盯了一会儿床头灯才闭眼睡觉。 夜里我睡得极不安稳,中间翻来覆去地醒了数次。 室内天色蒙蒙亮时,我听见门响了,睁眼看见是秦渊,翻个身闭眼继续睡。 一觉睡醒直到天光大亮。 可能是医生开的安慰剂起了作用,早饭我多吃了几口。 秦渊说他为我准备了东西,半强制地将我带上二楼。 他打开一间房,里面被布置成了一个画室,崭新的画架,摆放整齐的画笔工具,各种颜料。 我以前最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秦渊问我。 我无视他,走进画室,在画架前坐下。 第38章 以为我不会杀你? 实木格子窗两侧垂下白纱窗帘,室内光线明亮,画架正对着窗户。 我看向窗外的风景,拿起画笔和颜料盘,在桶中涮湿画笔,然后从颜料盒里沾出颜料,用颜料盘调色。 在纸上描绘出一抹天青,我喜欢沉浸在画画中的感觉,专注平静,画笔下的世界永远生机勃勃,可以暂时忘记现实中的一切烦恼。 画画过程中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半天时间过去,纸上的画已经成为了半成品,我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放下笔。 “好了?” 背后突然传来秦渊的声音,我才猛然惊觉我专注地画了多久,秦渊就在我背后站了多久。 从椅子上站起身,冷冷地说了句。 “我饿了。” “想吃什么?” 我没有理秦渊,而是径直去了楼下的餐厅。 午饭后秦渊问我还想继续画画吗。 被他一问,我突然不想了。 见我不说话,秦渊继续问。 “你还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奇怪一夜之间他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大。 转头直视秦渊的双眼,平静地说道。 “我想要你死。” 他也可以给我吗。 秦渊明显一顿,有些生气,却没有对我发怒,而是忍着脾气继续说了别的。 “下午带你出去玩,上楼收拾一下。” 秦渊带我去了楼上的衣帽间,挑出一条刺绣淡蓝色连衣裙,和一双米色软底皮鞋,让我换上。 我从小到大一直留学生头,每次头发留长,就被我妈带到集市上找收头发的人卖了。 高中结束后,我的头发才堪堪长到及肩的长度,平时我只会用一根黑色皮筋低低的扎一个马尾。 秦渊让我坐在梳妆台前,这么凶恶的男人,却会用手给女人盘头发。 在我手中短到几乎扎不起来的头发,到了秦渊手里,就连碎发也能听话地被盘顺在脑后。 秦渊最后别了一个钻石发夹,对我说好了。 今天的温度炎热,离开别墅,瞬间被滚烫的空气包围。 我对秦渊带我去的地方兴致缺缺,秦渊为我买再多再贵的东西,我反而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秦渊问我买了这么多,难道没有我喜欢的东西? 我看向他。 “喜欢的没有,但是有讨厌的。” 秦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带你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秦渊带我进了一家宠物店,问我想不想养只宠物。 宠物店里除了猫狗,还有其他的动物。 我看见玻璃箱里的蛇,对秦渊说了句真恶心。 秦渊今天对我一忍再忍,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鸟架子上站着一只鹦鹉,毛发红红绿绿,屁股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正在用厚实如弯钩的嘴巴剥花生。 秦渊问我想不想养鹦鹉。 我听后立刻移开目光。 “不想。” 店里还有雪白的黄嘴鸭子,圆圆胖胖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店员介绍这叫柯尔鸭,可以训练它自主定点上厕所,不用担心在家里乱拉乱尿,能够放心当宠物养。 我多看了几眼,秦渊直接对店员说就买这只了。 一只鸭子卖一万多。 结账时我震惊这只鸭子的身价。 秦渊带我在外面的餐厅吃完晚饭,坐车回去的路上,他问我想给这只鸭子起什么名字。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笼子里的鸭子。 “一万。” 回到别墅,秦渊打开笼子,把柯尔鸭放出来。 柯尔鸭迈着八字步走出来,甩甩短尾巴,丝毫不认生地开始在别墅里逛了起来,不时地嘎嘎叫两声。 晚上睡觉前,等我洗完澡出来,秦渊才进浴室。 我坐在床边吞服了药,一口气喝干净杯中的水,放回床头柜,然后掀开被子躺进床上,伸手摸到台灯的拉绳。 拉下,室内陷入一片漆黑,我才不管秦渊怎么样,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次日早上,苏醒睁眼,与秦渊的目光对视。 他不知道这样看了我多久,我刚睁开眼,被子底下,一条冰凉的蛇尾卷上来。 “小狐狸,我忍了一天两夜,让我碰你一次。” 睡袍底下,秦渊的蛇尾卷上我的脚腕。 我被他搂到怀里亲了一会儿,神情木然,突然用力推开他。 “把你的蛇尾巴收起来!别用那恶心讨厌的东西碰我!” 环着我的秦渊一愣,被子底下那条冰凉的蛇尾不见了。 起床下楼,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柯尔鸭正在嘎嘎乱叫。 秦渊问我。 “你不管它吗?” 又不是我要买的,要管他去管。 秦渊把柯尔鸭从笼中放出来,柯尔鸭甩甩尾巴,然后兴奋地张开翅膀扇了十几下活动身体。 坐在餐桌前吃饭时,我感觉脚脖子那里暖绒绒一团,低头,发现那只柯尔鸭悠哉地走到了我的脚边。 无视它,继续吃饭。 上午我到画室继续完成昨天的那幅半成品。 秦渊在我旁边。 一想到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在一起,我有些心烦。 “秦渊。” “有什么事?” 秦渊立刻问我。 “你要是闲着没事,就把我的身份证还有手机还回来。” “我今天就派人为你拿来,还想要什么?” “你能不能出去?” 秦渊没有回话,更没有动。 一上午时间过去,手中的画即将完成之际,秦渊突然问我。 “小狐狸,我捧你做画家好不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听见秦渊这么说,我手中的画笔一顿,最后一笔败了。 手指揭下固定的胶条,撕了即将完成的画。 真恶心!连我唯一喜欢的东西都要来指染控制! 秦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可怕,他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恶心你!嫌你脏!你这么恶心的东西连我最喜欢的画画也不放过!” 秦渊深呼吸几口,忍了一天一夜后,他终于对我发怒了。 “狐狸!我好心捧着你讨好你,是你运气好,否则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冷笑。 “我才不稀罕被你这种恶心的怪物捧着讨好,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我无比恶心!恶心地巴不得立即死了!” 秦渊的大手猛地攥住我的脖颈,手掌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将我提起,我的脚尖几乎离了地。 他的目光凌冽充满杀意。 “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伴随着难受要命的憋胀,我吸不进空气,更说不出话。 这股难受感并没有持续多久,秦渊的手掌忽然松开,我无力地跌落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呼吸空气。 头顶一道阴影向我ya来,秦渊重重捏住我的下巴,不等我从那股窒息感中缓过,凶狠的吻铺天盖地向我而来。 第39章 嫌这样不好玩吗? 纯白的羊绒地毯,秦渊压着我,我疯了一样用手去挠他的脸。 秦渊只能将我翻过去,牢牢反剪按压住我的一只右手。 我屈辱地承受着,视线却突然瞥见椅子底下掉落了一把削铅笔的美工刀。 与其日复一日地委身这个怪物,不如死了。 缠着纱布的左手向前伸抓住美工刀,大拇指毫不犹豫地推出刀片,用力刺向自己的脖子。 秦渊及时抓住我的那只手腕,可锋利的刀尖还是割破了皮肤,血自我的脖子流出,一滴滴掉在纯白的羊绒地毯。 秦渊的手用力一捏,我就痛得松开了美工刀,他停下正在对我做的事,将我翻回来查看我脖子的伤口。 “你这么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意,我要将你留在身边囚禁一辈子!” 秦渊把我抱起来,走向隔壁的主卧,他翻出医药箱又走回来,这里一直备着替我手腕换药的医药箱。 我恨极了他,不让他碰,秦渊一只手将我摁在床上,另一只手用夹着消毒棉的镊子替我擦血消毒。 我用手抓秦渊的胳膊,对他破口大骂。 秦渊不气反笑,镊子夹着新的消毒棉伸到我嘴边。 “闭嘴,再骂的话信不信我把这个怼进你嘴里?” 我闭了嘴,转为恶狠狠地用眼神瞪他。 秦渊消完毒上药,用纱布仔细地替我包了几层脖子。 “好了,老实些。” 秦渊将药箱收了起来,又将房间里的一切尖锐物品没收,他再回来,手中多了一条金链子。 他手中提着那根金链,站在床边邪笑着对我道。 “小狐狸,过来。” 我向后缩了缩,从另一侧跑下床,朝门口跑。 秦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回怀中。 “早就想对你试试了。” 我被秦渊抓回摁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冰凉的锁环就扣在了我的脖子上。 秦渊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耳垂,毛骨悚然地在我耳畔说道。 “既然你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就继续玩。” 金锁链的另一头,被秦渊锁在了床柱上。 他则压着我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从迷蒙中清醒,室内的光线黑暗,身后秦渊正紧紧拥着我。 我极度厌恶现在的自己。 左手腕处痒意十足,那是皮肤之下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却令我的心情十分烦躁,可又无处疏解。 手指隔着纱布挠了两下左手腕的伤口,可是痒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挠越痒,越挠越疼。 我只能加重抓挠的力道,越来越重,逐渐自虐般地使劲抓挠,只有越使劲,使我的身体变得痛苦,心中的痛苦才能转移减轻一些。 突然头顶传来秦渊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被子底下,他一只手猛的抓住我那只不停抓挠的右手。 随即灯被打开了,秦渊将我的左手也从被子里抓出来,灯光下,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崩了,血迹渗透洁白的纱布。 秦渊下床找出医药箱,一点点拆开我左手腕的纱布,他看了一眼被我抓得血淋淋的伤口,问我。 “你是因为痒,还是故意的?” 我没有说话。 秦渊下床找出医药箱,替我处理完伤口,对我威胁了一句。 “你若是再敢挠,我把你的两只爪子也绑起来。” 他关了灯将我搂在怀里,一只手环过我的腰绕在胸前,大手抓住右手,强迫地与我十指相扣,防止我再挠伤口。 第二天睡醒,厚重的窗帘紧拉,卧室内光线昏暗,我稍微一动,拴在脖子上的锁链立即传来哗啦的声响。 我一怔,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脖子上的锁链。 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秦渊半长的黑发蓬松微乱,他手中端了一碟早餐,步入昏暗的卧室中。 “醒了?” 他将早餐放在床头柜,然后拿出钥匙,解开拴在床柱处的锁链,抓在手中。 哗啦一扯,我的身体也跟着被迫向前,抬眼,面无表情地盯住秦渊。 他扯唇一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嫌这样不好玩吗?” 秦渊对我说了句走,见我不动,直接伸手来抓我,他对于这种变态的行为乐在其中。 他把我抓到洗漱台前,在牙刷上挤了牙膏,往我嘴里塞,我终于爆发了,不管不顾地拼命推开拍打他。 “滚开!别碰我!” “你想自己来?”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再这样下去,我快被他折磨疯了。 “怎么了?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只要你愿意顺着我,我能给你一切,可惜你偏偏要和我作对,那么我只能使点手段将你这只野狐狸调教顺从了。” 秦渊伸手向我的脸摸来。 我愤怒地打开他的手。 “滚!我死也不会顺着你!” 秦渊冷笑,用力一扯攥在手中的锁链。 “不准对主人大呼小叫。” 我不愿意顺着秦渊,他将我浴室中强行洗了一遍。 离开浴室,秦渊端过那碟放在床头柜的早餐,然后在床边坐下,对我说了一句过来。 “想吃吗?” 我犟在原地不动,秦渊拿起餐叉,当着我的面,一口口将那份早餐吃掉了。 吃完那份早饭,秦渊端走了空盘。 中午,他又端来一盘午饭,像训不听话的狗一样,问我想不想吃。 我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可我绝不会因为一顿饭向秦渊低头。 秦渊和早上一样,当着我的面吃掉了那份午饭。 到晚上,秦渊又端来一份晚饭,他问我想不想吃。 我看着比前两顿要丰盛许多的晚饭,想到胃中的饥饿,我快一天没有进食了。 点点头。 秦渊露出一丝笑意。 他在沙发前坐下,对我说过来跪着吃。 我在矮茶几前跪下,抬头看了一眼秦渊,又低头看看眼前丰盛的晚饭,伸手拿筷子,却转而猛地掀了盘子把饭泼向秦渊的脸。 秦渊反应地及时,可惜饭全泼在了他的脚下。 “你找死!” “想逼我屈服?做梦去!” 我到死也不会向他屈服! 第40章 游戏暂时结束 秦渊绕过桌子,将我收拾了一顿。 到了后半夜,我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未进食了,秦渊突然开灯,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拖到楼下的厨房。 别墅中的佣人全歇了,到处静悄悄的。 秦渊打开冰箱,取出一包面条,煮了,捞出来问我想不想吃。 闻到面条的香气,虽然什么都没加,只是一份素面,却使我的胃部涌起强烈的饥饿感。 “想吃吗?你说你想吃,我便再也不这样对你了。”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我艰难干涩地吞咽了两下。 秦渊在我面前半蹲下,用餐叉挑起热腾腾的面,卷了卷,送到我嘴边。 我抬手打翻秦渊手中端着的盘子。 秦渊站起身,冷声嗤笑。 “我倒要看看,你能和我犟到什么程度。” 秦渊倒了一杯水,然后回来抓住我强灌下,我被水呛到,咳得停不下来。 他见我不至于渴死后,又重新把我带回楼上继续锁了起来。 第二天直接没有饭吃。 到了傍晚,秦渊终于开门从外面进来,他告诉我。 “季丛来了,他的病还没好全,要在你身上取三天血,你现在想不想下去见见他?” 秦渊解开拴在床柱的锁链。 “抱歉关了你两天,这两天我都没有想起带你出去散散心。” 让季丛看见我这副模样吗? 我坐在床上,抬手拽住铁链,目光恨极了的瞪向秦渊。 秦渊对我冷笑。 “和你开个玩笑,我可舍不得让其他男人看见你这副模样。” 他一拽锁链,手中收绕了几圈,将我一点点朝他扯近,然后用钥匙咔嗒一声,解开扣在我脖子上的项圈。 秦渊的大手在我的头顶抚了几下。 “游戏暂时结束,小狐狸。” 秦渊放我离开房间。 我神情木然地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盯住一级级向下延伸的纯白色台阶,目光呆滞,久久地停留在上面。 一只脚向外悬空。 忽的,鸭子的嘎嘎叫声传来,佣人推着轮椅,季丛的膝盖上趴着那只雪白的柯尔鸭,他正用手顺着鸭子背部柔软的羽毛。 他看见我。 “小狐。” 我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一只手抓住木质栏杆扶稳身体。 “季丛,你来了?” “对,又要麻烦从你身上取血续命了,抱歉。” “没关系。” 我这条烂命能救季丛这个好人,也算物有所用了。 “你什么时候取?” “不急,我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秦渊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秦渊哪是又欺负我了,他这叫差一点弄死我。 “没事。” 我不想和任何人提起这种事。 季丛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他手掌抚摸着腿上的柯尔鸭。 “还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你为它取名字了吗?” “一万。” “一万?好名字。” 佣人端上晚饭,秦渊没有下楼,只有我和季丛用餐。 季丛的家教很严,用饭的动作慢条斯理。 吃完饭我对季丛说等会儿就取血。 “你不怕吗?” 季丛问我。 “不怕了。” 我跟着季丛去了他的房间,女佣从黑钵里夹出蜈蚣放在我身上。 我问季丛还要再取几次血才能使他完全康复。 “按理说需要取够四十九天,但是你的狐血有妖性,若连续服用会面临被你同化为奴侍的危险,所以连续取三天,中间必须隔一段时间淡去狐血的妖性,大概需要持续一年左右的时间。” “哦,这样啊。” 我在秦渊手中,应该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怎么了?” 季丛问我。 “刚才我在想,秦渊什么时候会要了我的命。” “其实哥哥有些喜欢你,你看他为你买的这只宠物鸭子,说明他在想办法讨你的喜欢。” “完全看不出来他哪里喜欢我。” “哥哥的行为在正常人看来,确实十分怪异,我为你讲个故事,你可以当做故事听听。 从前,有一个蛊女嫁给某位大官做妾,可是蛊女命中无子,她想为那位大官生下子嗣,抢夺家产,没有办法,她只能向一只狐狸女求子,狐狸女赠给她一个秘方,让她怀上了一对双子。 然而蛊女命中注定无子,若想让腹中双子顺利降生,需用蛇蛊将其中一个孩子转化为怪物,掩饰另一个正常的孩子降生。 蛊女十月后产子,一子是正常人,一子是蛇。” “秦渊是那条蛇?” “对,确切说他是蛇蛊,他与寻常的精怪仙家不一样,他在胎中从人身转化为蛇身,他没办法和其他精怪一样修炼成仙,只能待在人间做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 蛊女产下双子后,只留下人子,抛弃了蛇子。 蛇子被狐狸女带走,从出生起便受尽折磨,成为了替狐狸女杀人的奴隶。 所以秦渊从出生到他的成长,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扭曲的。” “你该不会希望我同情他,接受他爱上他?凭什么,这一切又不是我造成的。” “并不是,我这么说,只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些时间,给他一个机会,我与他是十分相像的孪生兄弟,若他真的想变好,我觉得秦渊他对你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 我冷笑。 “即使他变得再好,我也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强占我的男人。” “不接受也没关系,你想摆脱秦渊的话,可以试试顺从他,这样做,秦渊或许很快就对你不感兴趣了。 如果你下次还有机会出逃,想办法去你家的后山里找银月仙姬,她是你爹的正夫人,兴许她能救你。” 银月仙姬,我爹的正夫人,大老婆? 离开季丛的房间,回到主卧。 秦渊不在这里。 我进浴缸泡了个澡,出来用吹风机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才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鸭子嘎的叫了一声,秦渊一只手夹着柯尔鸭,另一只手带上门。 刚才我回来前,柯尔鸭明明留在季丛的房间中,秦渊怎么把鸭子抱过来了? 秦渊将柯尔鸭往地板上一扔,然后去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传来淋浴的水声。 柯尔鸭迈着八字步在地板上边走边嘎,明显受到了惊吓。 第41章 愿意跟白穆再逃一次吗? 我担心它在地板上乱拉,掀开被子下床,想把它捉出去,但是受了惊吓的柯尔鸭,我一靠近它就嘎嘎叫着跑远了。 “你在干什么?” 秦渊出了浴室,腰间只系了一条白色浴巾,胸膛上还沾着未擦干的水滴。 我见秦渊出来了。 “你把它抓进房间干什么?” “不抓回来,难道留给季丛?” 柯尔鸭只是宠物,季丛喜欢怎么了,反正我不喜欢这只柯尔鸭,秦渊也更不像那种喜欢宠物的人。 “你把它抓出去。” “不喜欢吗?哼,我知道你不喜欢,不喜欢算了,明天就把这只鸭子炖了!” “神经病!” 我放弃抓柯尔鸭,上了床。 刚要抬手关灯,却听见柯尔鸭嘎嘎的惨叫声,秦渊捏住柯尔鸭的一对翅膀,正准备离开房间,我叫住他。 “秦渊你干嘛!” “你不是不喜欢吗?” 这个虐待动物的变态。 “把它放下!” 秦渊松手放了柯尔鸭,可怜的柯尔鸭受到惊吓后,在地板上乱走乱叫。 柯尔鸭叫成这样,我今晚还怎么睡觉。 秦渊站在床前自顾自地擦湿发,我睡不着,但也不想看见他,抬手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秦渊没说什么,擦干头发后也睡到了床上,并且贴过来抱我,跟张狗皮膏药似的,他底下连那块浴巾也没了。 我忍忍还能睡,毕竟我和秦渊天天这么贴着睡觉,有时候情况比这更过分。 秦渊的手摸了一会儿,然后就抱着我老实了,他今晚不碰我。 次日睡醒,我平躺着,胸前重重的,睁眼后看见柯尔鸭正压在我身上,我赶紧爬起来,掀开秦渊放在我肚子上的胳膊,检查柯尔鸭有没有拉在床上。 还好,没有。 上午,我缩在客厅的沙发玩手机看电视,秦渊问我不画画了吗。 “我为你报了一个绘画比赛。” 听见秦渊的话,我抓起电视遥控器狠狠扔向他。 “谁让你替我报的!我不去!” 遥控器砸在秦渊身上,不痛不痒。 “我说过要捧你做画家,比赛时间就在后天。” “不去!” 秦渊不管我愿不愿意参加,到了比赛那天,强行将我带到比赛现场。 季丛也跟来了,比赛开始前,他塞给我一本关于海洋保护的书,贴心地说我接触的东西肯定没有其他参赛生广泛,让我提前看看书里的插图和旁边的介绍,免得到了赛场上毫无头绪。 “哼,就算她交白卷,我也有办法把她捧成第一!” 秦渊暴躁地说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浪费季丛的好意,低头翻开书。 进入赛场后,比赛的主题果然是海洋保护。 我当然不会真交一份白卷上去,既然秦渊那家伙要捧我,那么我偏要拿出实力来。 赛场上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纸上的画逐渐成型。 翻涌的碧色海浪上漂浮着塑料,轮胎,饮料罐等人类工业垃圾,左上角远处伫立着群山的城市高楼。 海浪下蜷缩着一个闭着双眼,安详如睡着般的长发少女,怀中的气泡中包裹着一颗蓝色的地球,她的蓝色裙子化作一条被塑料网缠住身体的鲸鱼,少女周身环绕着各色的鱼群和水母。 比赛时间结束。 趁秦渊还没来找我,我想先去趟卫生间。 随着涌动的人流朝外走,迎面走来的黑衣男人不小心撞到我的肩膀,我被撞得狠狠向后趔趄,那人及时抓住我的胳膊,扶稳我的身体。 “没事?” 我听见熟悉的声音,看向他的脸,虽然对方戴着黑色口罩和棒球帽,可我依旧一眼认出他是白穆。 “白穆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伤好全了?” 这才过去几天时间,当时白穆受伤严重到差点死了,怎么短短一周时间,他整个人好端端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正常人绝对做不到这样。 “嘘,稍后再跟你说。” 白穆将我拉到一条安静人少的走廊。 “小狐,你愿意跟我再逃一次吗?” 我想到上次逃跑的代价,摇头。 “白穆” 白穆却用手捂住我的嘴。 “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愿意吗?” 我对视上白穆的目光。 时间紧迫,我没有认真思考的机会,短短几秒后,我决定遵从内心,点头回答道。 “愿意。” 白穆将手中提的东西交给我,里面有一套很长的黑裙子,我直接套在了原有的衣服外面,再戴上帽子和口罩,白穆牵着我的手,带我混入离场的人群。 顺利离开比赛现场,我却突然对白穆说了句等等。 “秦渊在我身上下了蛇蛊,他可以通过蛇蛊追踪到我的位置。” “别担心,这件事季丛已经替我们考虑到了。” 听见是季丛安排我和白穆逃跑,我放心了。 一辆车在我们面前停下,坐上车后。 白穆从车后座的黑色塑料袋里抓出一只活公鸡,他拿出刀,对我说把手伸出来。 我将右手伸出,白穆在我的手腕处划了一刀,紧接着割破鸡脖子,将鸡脖子流出的生血滴在我的手腕上。 皮下很快鼓起一个会游走活动的小包,一点点朝着伤口处挪。 白穆看准时机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挤,刀尖迅速挑出那条小蛇,扔出窗外。 “好了。” 白穆为伤口做了消毒与包扎,车已经开到了机场。 从离开赛场到登机,时间卡的刚刚好。 坐到飞机上后,我问白穆去哪里。 “回县城,找程神婆。” “可是季丛让我找银月仙姬。” “他没有对你把话说全,想要见到银月仙姬,需要先找一个中间人。”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出了机场,坐上季丛安排的车。 到达县城天已经黑了,司机将我们送到程神婆楼下,回头对我们说道。 “快些,那条蛇快追来了。” 白穆拉着我跑上楼,敲响程神婆家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门才从里打开一条缝,屋内没开灯,楼道的感应灯亮起,门后的程神婆半明半暗,她目光阴森不善地盯住打量我们。 第42章 被另一位蛇君看上 “一个半妖,一个半死之人,身后还带回来了厉害东西,你们找我能有什么好事?” 我是半妖,那么半死之人就是白穆? 程神婆说完就要重新关门,我用手挡住,手腕处的伤口被扯疼,但我顾不上那么多。 “求程神婆帮我引荐银月仙姬。” “你怎么知道她?” “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只有回来找她才能得救,求求你了。” 程神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最后让开门对我道。 “进来。” 程神婆家里没开灯,只有白瓷狐狸像的神龛底下,亮着三盏红灯,照得客厅红彤彤,鬼气森森。 程神婆拉开抽屉掏出一板香烛,手指边拆开香烛外包裹的塑料纸,边语气慢吞吞地对我说道。 “先跟你说好了,银月仙姬不一定肯帮你,若是她不来,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我家。” 程神婆抽出三根香,啪的摁下塑料打火机。 第一下,打火机的莫名其妙火熄了,根本来不及点燃香烛。 程神婆看了我一眼。 “看来银月仙姬不想管你的事,再试试。” 打火机的火苗再一次燃起,这次没有很快熄灭下去,可程神婆手中的香无论怎么烧,都点不起来。 “你也看见了?银月仙姬不帮你。” “求您再帮我试一次,我们如今实在走投无路了。” 程神婆叹了口气。 “行,但是事不过三,我就帮你试最后一次。” 打火机第三次燃起,香烛被凑到火苗中,这次很快飘起一缕烟香。 程神婆看见香烛被点燃,却眉头紧锁,脸色微变,嘴里嘟囔道。 “来的怎么是他?” 三炷香被程神婆插入香炉中。 “柳章蛇君想管这件事?” 神龛之上,盘着一条黑黄花纹相间的菜花蛇,额头的花纹隐约像一个王字。 菜花蛇又叫王锦蛇,王蛇,以毒蛇为食是毒蛇克星。 盘在神龛上的大蛇头朝向我,嘴中嘶嘶吐出蛇信,口吐人言。 “银月仙姬不愿管,我管。” “不知道柳章蛇君有什么条件。” 这条大蛇黑黄相间的蛇纹看起来比秦渊吓人多了,不等它继续说话,我浑身先掉了层鸡皮疙瘩。 “听说狐女的滋味儿绝妙,我也想尝尝,让此女做我的小妾,我今日便出手保她。” 让我给他当小老婆?他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程神婆对我说你考虑考虑。 “眼下只有柳章蛇君愿意出手帮你,错过这次机会,你就没有其他机会了。” 我心里膈应了一下,很快答应。 “好,我做他的小妾。” 确实没有其他选择了,等秦渊找来,虽然我暂时可以活命,可白穆呢,他怎么办。 “不过请蛇君答应帮我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帮我杀了秦渊,秦渊不除,后患无穷。” 只有秦渊死了,一切才能回到正轨。 “我可以试试。” 王锦蛇一甩蛇尾巴,游下神龛,在我面前变成了人样,一身黑色与暗红色搭配的古衣,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衣服上的花纹,他逆着光朝我抬起一只手,袖子是利落的剑袖。 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我的视线只能平及他的领口,极度沮丧的心情令我没有心思关注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他在我的额头轻轻一亲,说道。 “等我处理完你身后的麻烦事,回头立刻挑个好日子娶你过门。” “嗯。” 我快哭了,从委身一条蛇到委身另一条蛇,大概我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他亲完我,眨眼间便离开了。 程神婆说柳章除了有房大老婆外,只有我这个小老婆,他和正房大老婆貌合神离快一百年了,正经修炼的仙家嘛,对感情这种事看得很淡。 我嫁给柳章蛇君,以后也不用担心柳章的大老婆会来找我的麻烦。 柳章蛇君去替我解决秦渊了,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我对白穆说等事情解决了,他就让他自己的生活恢复正轨,别再来管我了。 白穆看着我。 “小狐,我离不开你了,那天在海上时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是你用狐血复活了我,你将我变成你的奴侍,我这辈子都无法再离开你,更没有办法违抗你的命令,你让我怎样走?” 程神婆在一旁也插了几嘴。 “他现在是半死人状态,还没有完全变成你的奴侍,如果你不继续给他血,用不了半个月他就会因为身体逐渐腐烂而亡。” 我的血不仅能治病,还能令人起死回生。 虽然震惊,但是我很快接受这个事实并问白穆。 “你需要多少血?我现在就能给你。” 程神婆让我和白穆去卧室,我在那里给白穆血。 和白穆进卧室,白穆抬手摸到门口的开关,啪的打开灯,一间很普通的卧室,家具的颜色和款式十分老式。 我拆开手腕的绷带,对白穆说把刀给我。 白穆取出刀,即将交到我手上时他问我。 “能不能让我来?” 我点点头,也可以,我可能下不去手。 白穆用刀尖在我的伤口旁边浅浅地割出一道口子,血立即涌出,在我的注视中,白穆半蹲下,手掌攥住我的小臂,将唇凑到伤口处。 触感温软,带着白穆的体温,我盯着白穆寸长浓密的头发,往下是白穆立体好看的五官,他的神情一脸认真。 我的脸有些热,从白穆脸上移开视线,转向其他地方,等待他结束。 手腕处传来丝丝的疼痛,不知何时,白穆从舔舐转为了吮吸。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底忽然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我被迫重新看向白穆,恰好与白穆的目光对视,他抬眉瞥我一眼,被我发现后,又迅速垂下眉眼,松开我,对我说好了。 “以后每天这个时间,我都要取一次你的血,季丛说,维持大概一个月就可以了。” “好。” 白穆在我的新伤口处贴了一张创可贴。 离开卧室,程神婆的目光在我和白穆身上打量过一遍,说了句好了。 “最迟明日,柳章蛇君那边就有结果了,你们今晚先在刚才的卧室住下。” 第43章 有点紧张 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凉席的双人床,白穆对我说他今晚打地铺。 我怎么好意思让白穆睡地上,自己睡床。 “要不一起睡床,我没关系。” 白穆没有推辞,而是点头答应了。 “好。” 我和白穆各躺一侧,白穆抬手关了灯。 黑暗中,我有些尴尬,轻轻将身体翻向另一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经历一整天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明明我的身体已经累到极点,眼睛酸困,可是闭上眼后,我的头脑中依然紧紧绷着一根弦。 白穆因为我变成这样,他后悔吗?将来会不会怨怪我。 维持着一个姿势闭眼躺了很久,我突然察觉到身后白穆翻身的动静,心里一激。 小声问白穆。 “你睡了吗?白穆。” 很快得到白穆的回答。 “没有,快睡,小狐。” 白穆待我依旧如以前一样。 紧接着黑暗中陷入一片沉默。 我心中想问的话,迟迟憋不出口。 带着心口的那股闷气,我闭着眼捱了不知道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也没人来喊我起床,我就这么躺在程神婆家睡到自然醒。 事情怎么样了。 我下床穿好鞋,边用一只手随意抓了抓头发,边打开房门朝外走。 程神婆正在为堂口上香,看到我出来。 “醒了?和你一起来的小伙子给你买了早餐,还在桌子上留着呢。” “白穆去哪里了?” “我让他去地下室帮我搬东西了。” 程神婆使唤起白穆来,还挺不见外的。 “你们柳章蛇君顺利回来了吗?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程神婆听后沉思几秒才对我道。 “那条黑蛇很特殊,不是个善茬,柳章蛇君杀不死它,过段时间它休息好,还会卷土重来,柳章蛇君这次为了帮你,受了很重的伤。” 我听见柳章蛇君受伤了,急忙追问。 “蛇君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你还算个有良心的,柳章蛇君没白帮你,如果你愿意给他一些血疗伤,他的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的血和狐丹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么神奇。 “好,我给他。” “晚会儿柳章蛇君会来找你。” 程神婆让我先歇着。 晚上,我割破手腕,将手伸向白穆,对白穆说一句好了。 白穆第二次吸我的血,他凑在我的手腕处轻轻吸食血液,我再一次产生了那种奇异的舒服感。 盯着白穆的脸有些出神。 程神婆在外面笃笃敲了两下房门。 “好了就快走,今晚柳章蛇君要来找她。” 我回过神。 白穆看我一眼,低头对我说他要去看一趟白栀,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我看着白穆离开,程神婆对我说了句。 “你决定跟柳章蛇君,就不能再想着他了。” 我留在程神婆家,忐忑地等待柳章蛇君来找我。 窗户处传来响动,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条长长的王锦蛇正顺着窗户处留好的缝钻进来。 大蛇游进房间,变成柳章蛇君。 我今天才正式看清楚柳章蛇君的脸,容貌美如冠玉,肌肤白璧无瑕,一双狭长的眼睛锐气十足。 柳章蛇君衣着利落,朝我走近,问我。 “害怕?” 我面对他,表现得明显怯懦,点点头。 “有点紧张。” 柳章蛇君轻笑,神色温柔了许多,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牵到床边,带我一起坐下。 他的手臂揽着我的腰将我搂到他怀中,动作还算温柔,我自觉顺从地将身体依偎他的怀里,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因为接下来要把身体交给这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我心中止不住地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他的腰带。 结果我却听见柳章蛇君说道。 “那条黑蛇十分怪异,似乎与我们寻常的仙家不同,不过你放心,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帮你除掉他,不然我今晚也不会来找你。” 我一愣,以为这是他睡我之前给的承诺,随即点头,轻嗯了声。 然后我继续等柳章蛇君对我做那种事,柳章蛇君环在我腰间的那只手从下摸到我的肩膀,捏了一把我肩膀处的骨头,出乎意料地说道。 “这么瘦?” 我听到后更紧张了,以为他不喜欢瘦的。 “你不喜欢我太瘦吗?” “还好,只是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我以后会多吃点饭。” 说完柳章蛇君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坐着,秦渊给我留下了浓重的阴影,因此我面对柳章蛇君不自觉地发怵,可如今他的表现好像也没有意料中的差劲。 柳章蛇君将我抱在怀里,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打量我的脸,盯着我看。 “听说你一直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书念得怎么样?” “我的成绩不太好,一直中等偏下,所以选择了艺考生。” “艺考生是什么?” 柳章蛇君抱着我,居然只是为了和我聊天,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完全没有不适的入侵感,反倒像是个好奇友善的大哥哥。 原来男人也没那么可怕,我只是倒霉遇到了秦渊那种差劲的男人。 我对柳章蛇君解释了艺考生是什么。 柳章又好奇地问了我几个问题,但我和他毕竟话题有限,很快就没什么可问的了。 这下他总该碰我了。 我和柳章蛇君的最后一个话题结束,他与我对视了一会儿后,便低头亲向我。 我的一只手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没想到柳章蛇君只是浅浅地在我的额头一亲,随即便离开,而我的手还攀着他的肩膀,与他的目光对上,反倒有点我欲求不满的意味。 “蛇君大人,您不对我做别的吗?” 我有点弄不明白,柳章蛇君是在这种事情上本来就磨叽,还是他今晚根本无心动我? “我想待日后娶你入洞府,将我们的第一次留在洞房夜。” 这柳章蛇君还挺讲究,人家和秦渊不一样。 我也松了口气。 柳章蛇君又抱着我问了一些别的话,然后很有分寸地对我一亲。 “好了,接下来我要在你身上取些血来,别怕。” 柳章蛇君低头,轻轻凑向我的脖颈。 第44章 他说三个人,一起生活? 柳章蛇君呼吸间喷洒出的冰凉气息,蹭得我脖颈痒痒的,但是随即很快又传来一股刺痛。 我的手指不由抓紧他的衣袖。 柳章蛇君吸食了半天血液,才松开我。 他的眼睛变成蛇类的竖瞳,面相变得有些歹毒,令人不寒而栗,盯着我,似乎意犹未尽。 “狐女的滋味儿真妙,我必须尽快将你娶回洞府。”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下巴一捏,那态度,仿佛不是要将我娶回去当小妾,而是娶回去当做口粮。 柳章蛇君最后在我的脸颊一亲,才彻底松开我。 “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然后柳章蛇君变成大蛇走了。 在程神婆家又住了一晚,因为昨晚睡得早,我今早起得也早。 早上七点,门铃响了,我以为有人大早上登门找程神婆看事,于是走去开门。 然而门外却是提着早餐的白穆。 程神婆看见后,嘴里哼出冷笑。 “他对你可真好。” 我昨晚和柳章蛇君差点共度一晚,白穆今早依旧来为我送早饭。 白穆将早餐交给我,对我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晚上再来找你。” 看着离开的白穆,我提着早餐追了出去。 楼道里,白穆问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 我说完后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昨晚我和柳章蛇君还没有睡。” 对白穆说还是不说,怎么选都好像不对。 白穆嗯了声。 只有嗯? “白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既然他喜欢我,那么我和别的男人睡觉,他心里就没有一点怨怼或者嫉妒的心理吗? “小狐,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 “就是如果,我和别的男人睡觉,你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白穆点头。 “嗯,是很难受,我也不是圣人,可惜我的能力有限,没办法保护你,如果我可以保护你,你就不需要委身这些男人了,所以我更恨自己没办法保护你。” 我的鼻子有些酸。 “白穆,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 “可你有没有在心里怨过我,怪我把你变成这样?” 我终于鼓足勇气对白穆问出心中所想。 白穆这次听后,没有立刻笃定地回答我,他盯住我静静地陷入沉思。 我的心也提紧了。 最后白穆对我摇头。 “小狐,我也不知道,因为你的狐血影响,如今我的心里全都是爱你,根本没办法思考这个答案。” 那么如果没有狐血呢。 可是没有如果。 我走近牵住白穆的手,白穆问我不回程神婆家了吗。 “先不回了。” 反正回去也没别的事,只能在程神婆家里硬待,我更想选择和白穆在一起。 白穆带我回了他家。 因为这段时间白穆没回来,他奶奶和那条老狗,全被白栀接走照顾了。 所以家里现在只有我和白穆。 白穆问我中午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 白穆和我去楼下的超市买了菜和肉回来。 我坐在沙发吃水果,看着电视,目光却不时地移向正在厨房做饭的白穆。 我喜欢白穆,而白穆也喜欢我。 能把身体给我喜欢的男人,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我站起身走向厨房,从背后抱住正在洗菜的白穆。 “怎么了?” 白穆问我。 “你说无论我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你都无法违背,是真的吗?” 白穆转过身正对我,温柔宠溺地对我一笑。 “当然是真的。” “那么你抱我?” 白穆张手抱住我,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玩闹。 “好了别闹了。” 我却搂着他的腰不松手,酝酿了一下,但是对白穆说不出绝对命令的话,依旧用疑问的语气忐忑问道。 “白穆,你可不可以和我?” 说完下一刻,白穆的脸色变了。 “小狐别闹了。” “我没有闹,白穆。” 与其便宜一个又一个男人,不如给我喜欢的白穆。 白穆叹了口气,手指抚上我的脸颊。 “小狐,别这样自甘堕落。” “我自愿将身体交给你,怎么能是自甘堕落?” 白穆认真地注视着我。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对我说出这番话时,心里有没有带着对我的愧意?” 我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穆的一只手抓住我环在他后腰的手腕,拿下。 我重新紧抱住他。 “白穆,别拒绝我好不好?” 气息相触,白穆高大的身形明显一僵,我的手臂继续环上白穆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 下一刻白穆猛地将我抱到大理石桌面,触感冰凉,这场景和我第一次和白穆做的那场梦一模一样。 我想到梦里的场景,不由有点心动和期待。 白穆的上半身健壮有力,温热真实的触感令我胆战心惊。 客厅忽然传来柳章蛇君的声音。 “抱歉,我来得好像不太是时候。” 突然出现的柳章蛇君,令我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这种被抓包了的感觉,浑身冰凉。 白穆将我的衣服拢好,然后转身看向柳章蛇君。 亲眼撞见我绿他的场面,柳章蛇君脸上未见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盈盈的。 “没关系,我不是那种腐朽的老古董,你若是想养个情人,我也不会因此介意吃醋,他的身份对你来说很特殊,到时我们可以一起生活。” 我震惊了!他在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生活? 我看了一眼白穆,又听见柳章蛇君说道。 “哦,原本我今天是来为你送婚服,想让你看看婚服合不合心意,既然打搅了你,那我便改日再来。” 柳章蛇君说完便走了。 我浑身出了层冷汗,问白穆这下该怎么办。 “别急,去问问程神婆再说。” 白穆让我先别慌。 我已经怕得快发抖了,刚赶走一个秦渊,回头又得罪柳章蛇君。 我也没想到柳章蛇君今天白天会突然来这里找我啊。 我快哭了。 第45章 满意吗? 我战战兢兢地跟着白穆去找程神婆。 程神婆听后目光在我和白穆之间重新打量一遍。 “柳章蛇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他和正房夫人早就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了,所以对这种事比较放得开,既然他说让这个男人当你的情人,你就放心和情人玩呗。” 我的三观稀碎! 程神婆对我们说没啥事就回去。 离开程神婆家后,楼道中,我面对白穆有些尴尬。 白穆问我。 “小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也不能真让白穆做我的情人,凭啥呢,这和当小三有什么区别,人家白穆好好的一个人。 “对不起白穆,今天是我太冲动了,要不我们就当做忘了这件事,等我嫁给柳章蛇君,彻底平息事端,你的生活就会彻底恢复正常。” “你的意思是让我走?可是我说过,我已经离不开你了,现在我的心里全都是你,离了你,以后你让我怎么活?” 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办,可是让白穆继续待在我的身边,又对他不公平。 白穆这么好的人,我希望他幸福。 “对不起白穆,都怪我害得你无法过正常生活,如果没遇到我就好了,都怪我当时向你求助,才将你卷进来。” 白穆望着我沉默数秒,然后抬手抚摸我的发丝,对我安慰道。 “没关系,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你,当时出于可怜才收留你,但是后来没过多久,我忍不住对你也起了些心思,所以今天的这个结果,并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我至少也有一半责任,希望你别太为此自责了,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吗?” 点点头,然后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白穆。 白穆主动牵住我的手。 “好了,先回家。” 跟着白穆回去,白穆将饭做好。 餐桌上,我安静地低头吃饭,听见白穆说他等会儿去消防队一趟。 “上班吗?” 消防队很忙,他这段时间肯定耽误了不少事情。 “辞职。” 听到白穆说辞职,我愣住了。 白穆笑对我道。 “只是暂时的,等将你的事处理好,再谈别的。” “对不起,我耽误你了。” “没事。”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餐桌,刷完洗筷子,白穆出了门。 次日柳章蛇君又来找我了,我还住在白穆家,看见柳章蛇君和他带来的两个古衣女人,我短暂地怔愣了一下。 柳章蛇君对我道。 “过来看看喜不喜欢这套婚服。” 柳章蛇君命令他带来的两个婢女为我换衣服。 穿上大红的喜服,袖子宽大,用金线绣着龙飞凤舞的刺绣,但是镜子中的人头发太短了,安不住缀满珍珠和宝石的华丽凤冠。 两个婢女帮我摆弄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把凤冠立住。 “夫人,您看满意吗?” 婢女问我。 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连自己都有点被这一身行头吓住了,点点头。 “很满意。” 两个婢女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扶我出去给柳章蛇君看。 柳章蛇君打量后,也满意地点点头。 “婚期就定在后天,等会儿我再送些嫁妆与你,等等大婚那天好用来撑场子。” 我连连点头,什么都听他的。 “多谢蛇君。” “哦对了,他要做你的陪嫁吗?” 柳章蛇君问白穆是不是我的陪嫁。 我脑子嗡的一下,赶紧摇头,否定道。 “他不是。” “所以就是他不和你一起过去了?” “我和她一起过去。” 白穆回答道,我看向他。 “哦,也好。” 柳章蛇君点头,然后我们之间就这样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共识 我在白穆家继续住了两天,这两天柳章蛇君派手下的其他仙家送来了一堆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了卧房,客厅。 房子里拥挤不堪,光线有些压抑。 晚上我梦到秦渊了,梦里的秦渊得知我要嫁给其他男人的消息,十分暴躁,他凶狠地说他要去杀了那个男人,让我等着! 我从梦中惊醒,天色已经大亮,柳章蛇君不知何时来了,坐在床沿安静地看我睡觉。 “醒了?做噩梦了?” 他的指尖划过我的额头,带下一丝汗迹给我看。 那个噩梦令我出了一身冷汗。 今晚我就要出嫁了,仙家娶妻娶妾和人类相反,人类白天结婚,仙家选在夜晚。 可刚才的噩梦令我心有余悸。 “我梦到秦渊了,他说他要来杀了你,秦渊还没死,我有点害怕他今天” 柳章蛇君将我拉到怀中抱着,安慰我。 “放心,那种邪门的杂妖,无论再怎样兴风作浪,也撼动不到柳家。” 在柳章蛇君的安抚下,我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心里的不安也平复了不少。 傍晚,两个婢女前来为我梳妆打扮,穿上嫁衣头戴凤冠。 我听见房间外传来杂乱的走步声,那是仙家在抬嫁妆。 柳家似乎是个大家族,还有专门仆使的仙家。 我盯着镜子中,已经上完妆的自己,安慰自己嫁给柳章蛇君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仅能得到庇护,而且柳章蛇君待我也不错。 午夜十二点,我乘上花轿,白穆跟在花轿旁,他从窗户外塞进来一个小灯给我,不至于让花轿中太黑。 白穆隔着花轿,对我说别怕。 轿子一摇一晃地不知道晃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放鞭炮声,紧接着花轿被放下了。 鞭炮声停下后,一只素长的手撩开大红的轿帘,朝我伸来。 我将一只手放在那只手主人的掌心,立刻被有力地紧握住,随即一股力道将我带离花轿。 外面张灯结彩,站了不少人,花轿停在一座古式的大宅门口,两盏大红灯笼高高地挂着,正中间一块金色牌匾写着柳府两个大字。 柳章蛇君一身大红的喜服,对我说小心脚下的裙摆和台阶。 我压下内心的紧张,由柳章蛇君牵着朝大门内走。 抬脚跨过火盆,走入喜堂。 柳章蛇君对我说了句抱歉,他没有父母,所以人类成婚时的三拜高堂,无法与我进行完全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 柳章蛇君微笑。 “你不生气就好。” 我和柳章蛇君拜天地,夫妻对拜后,就被送入了洞房。 柳章蛇君正在外面应付族中的亲戚,洞房中只有我一个人。 格外安静,缠龙绕凤的大红喜烛燃着,忽然一阵风吹过,烛火剧烈地摇晃,几乎熄灭。 我看向喜烛,那阵风过去后,喜烛的火苗再次恢复平静。 门口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下一刻门被推开。 第46章 两条大蛇 柳章蛇君走入,他先走到桌前端起两杯交杯酒,在我旁边坐下,才将交杯酒交至我手中。 “夫人,喝了这杯酒,我们便该洞房了。” 我是柳章蛇君娶回的第二房夫人,听话地点点头,然后与柳章蛇君绕了胳膊,喝下交杯酒。 柳章蛇君拿走我的酒杯,放回桌子,然后走至我面前,张开双手,喜服的袖子宽大。 我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让我帮他脱衣服。 手指摸上他腰间的玉带,可我不会脱这种复杂的衣服,摸了半天,也找不到这东西应该在哪里解。 半天找不到,我难免有些急,柳章蛇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迫不及待了?” 这语气,我差点以为是秦渊在说话,诧异的抬头看他,可声音是柳章蛇君的声音,脸也是柳章蛇君的脸。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我不会脱,怕你觉得我太笨了,所才有些急。” 柳章蛇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过了几秒,唇角才哼出冷笑。 “我怎么会觉得你笨呢?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聪明的。” 柳章蛇君的手指搭在玉带上,解开玉带,衣服散落开。 我抬手继续解他的衣带,一层层剥落,这柳章蛇君前后的变化,好像有点大。 或许因为我还不了解他。 一层层脱掉衣服,我有些红了脸,浑身发烫。 “还有裤子。” 柳章蛇君提醒我道。 连裤子也需要我脱,今晚是我和他的洞房花烛,他的要求也不过分,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然后用手轻轻去解裤腰处的系带,因为紧张,手指微微颤抖。 突然一只冰凉的大手包住我的手。 “又不是第一次见男人了,这么紧张?” 这番话着实有点过分了,不像柳章蛇君能够说出口的。 我解释道。 “第一次和你,控制不住有些紧张,柳章蛇君这样说,是在嫌弃我有其他男人吗?” “哪里?只是觉得你这种样子很有趣。” 柳章蛇君的大手带着我解开裤腰系带。 我从来没帮过秦渊,柳章蛇君竟然第一晚就要求我这样做? 他真的不是在故意为难我吗?我有些怀疑。 我接受不了,于是对柳章蛇君。 “抱歉,我接受不了这种事。” 太变态了,光是想想就嫌弃得不得了。 柳章蛇君并没有继续为难我。 “这样,那么你也开始脱。” 我坐在床沿,在柳章蛇君的注视下。 等到一半,就听见柳章蛇君说够了。 他在床边坐下将我抱到怀中,与我气息相抵。 “你好像不太愿意?” “没有,我难免有点紧张。” 我解释道,刚说完就被,柳章蛇君的气息凶猛,大手用力,带着恨不得将我揉碎揉进身体的可怕力道。 柳章蛇君他给我的感觉也没有预想中的美好,至少他并没有任何很珍视和我第一次的样子。 柳章蛇君在我耳边说了一些话,可我的头脑几乎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 “低头看我。” 柳章蛇君对我说道,他的手指钳制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低头看他。 柳章蛇君的面容似乎与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我混沌的思绪极力分辨。 “看看我是谁?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男人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我看着男人的脸,双耳嗡地一响,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晰。 此时抱着我的男人,是秦渊。 怎么会是他! 被我认出来,秦渊得意地对我道。 “你这副身体生来就是为男人准备的。” 秦渊在我耳边说着各种下流的污言碎语,我认出是他后,拼了命地用手捶打他。 我和柳章蛇君的新婚夜,秦渊竟然跑来冒充柳章蛇君,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方式毁了我们的洞房花烛。 “滚开!滚啊别碰我!” 我简直要崩溃了,这里可是我和柳章蛇君的婚房! 而更要命的是,此时我听见背后传来另一道急切的脚步声。 真正的柳章蛇君回来了! 两扇门猛地被推开,柳章蛇君提着一把剑,冷冷地站在门口,视线盯在我们身上。 秦渊不紧不慢地放开我。 我跌在地上泪流满面,上一秒还衣不蔽体的秦渊,眨眼间就穿好了衣服,甚至完全不知所谓地出言挑衅柳章蛇君。 “抱歉,不小心用了你的小妾,你还要吗?” 太恶心了,我跌坐在秦渊脚下,泪水朦胧双眼,看向门口模糊了的柳章蛇君,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的神情。 只听见柳章蛇君说道。 “先把她还给我,等会别伤了她。” 秦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像对待一个物件。 “什么?你还要啊?” “要,你有不满可以冲我来,别欺负女人。” 秦渊冷哼,身体忽然开始变大,他化出原型变为一条大蛇,用蛇尾将我卷住。 顶上的梁木被撑坏,房子被撑塌,砖片瓦砾哗啦直往下掉,尘土飞扬。 柳章蛇君也化为一条大蛇,和秦渊打了起来。 秦渊的蛇尾不断地收紧,尽管他已经刻意收着力道了,可我依旧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腰部和胸腔因为挤压,渐渐地上不来气。 窒息感袭来,我的眼前逐渐发黑。 两条大蛇为了争抢我,正打得昏天黑地,要是放一个月以前,我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 意识越来越模糊,再持续几分钟,我就能够结束这短暂可悲的十几年人生了。 第47章 野性难驯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先是剧烈地咳嗽,浑身的骨头犹如被碾压过一般疼痛。 手掌撑着身下的碎土瓦砾坐起身,这里是一处废弃无人的老房子,屋顶塌了大半,明亮的月光照进来,秦渊背对着我,在不远打坐处疗伤。 月光下,他的背影轮廓清晰可见。 双手从瓦砾里翻出一块石头,我忍着浑身的疼痛不适悄悄爬起来,一步步轻轻地朝秦渊的后背靠近。 眼看秦渊近在咫尺,我未免心情激动地双手举起石头。 两只脚腕猛然一紧,下一秒天旋地转,我上下颠倒地被秦渊用蛇尾巴提着倒吊起来。 秦渊睁开双眼。 “哼,就这么想要我死?你用这块破石头杀不了我。” 杀不了他又怎样,出口恶气也行,我头朝下倒吊着,手捧石头费力地用劲扔向秦渊。 秦渊侧身躲开,唇齿间冷嘶一声,眼神不善地看向我。 他将我放下,但是卷住我脚腕的蛇尾并没有松开,而是重重朝他身下一拉。 然后秦渊便从我背后欺身而来。 我抓起一片碎瓦砸向他,秦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反绞在后腰。 “野性难驯!” 我身穿一层薄薄的雪白里衣,下身的裤子被秦渊撕坏了。 秦渊唇角发出冷笑。 “除了我以外,你还真敢跟别的男人。” 我怎么不敢,我巴不得往秦渊头上多戴几顶绿帽子! 秦渊显然也不想在这种破地方。 他脱下外衣往我身上一罩,为了防止我乱动,把我的胳膊也包在了里面,然后将我横抱起,游入破屋后的山林。 秦渊的蛇尾在山林中穿行地极快,异常灵活。 我盯着头顶黑森森的密集树冠,发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秦渊带着我沿山林不知游走了多久,前面的山里出现几户人家。 “累了?我带你找个地方歇歇?” 秦渊问我。 见我没有理他,秦渊放下我,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的大门。 我刚一动,他立刻压低声音阴森地威胁我。 “等会儿别乱说话,这些凡人救不了你,要是你敢惹我生气,我就把这家人全杀了。” 我立在原地不敢再动了,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穿着拖鞋走路的声音,大铁门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小窗,里面的老汉往外看,问我们是谁。 秦渊回答道。 “我们是来山里旅游的夫妻,车在路上坏了,明天才能修好,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 门里的老汉听见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夫妻,目光在我们身上打量过后,打开铁门放我们进来。 老汉又开了院子里照明的灯,招呼他老婆快出来弄顿饭招待我们。 夫妻俩都很热情,忙着倒水端水果。 秦渊收起那股阴森的戾气,表现得温和又健谈,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我沉默地坐在凳子上。 谈话间夫妻透露他们的儿子女儿都去了城里,乡下只有他们老两口在住,孩子们好久没回来了。 两碗面条端上来,秦渊将他碗里的荷包蛋夹到我的碗中,笑着对我说吃,像个好丈夫。 我用筷子挑起热气腾腾的面条,凑到唇旁吹了吹,但是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老夫妻安排了他们女儿的房间给我们住。 秦渊关上门,转身将我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差点忘了,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我必须要将你伺候满意才是,小狐狸,我们继续。” 我对秦渊破口大骂!秦渊将食指轻轻压在我的唇上。 “嘘!你想被别人听见,我欺负你吗?” 我闭上嘴,紧咬牙不肯再出声。 等秦渊在我身上弄完,窗外传来鸟叫声,天快亮了。 秦渊放我睡下,他拉过被子盖好我的身体,和我一起躺下。 我疲惫地合眼,意识逐渐昏沉。 但我还没睡多久,又被秦渊弄醒,他将我抓起来胡乱裹上衣服,警告我。 “老实别动,又有别的东西追来了。” 然后秦渊出了房间,窗外的光线已经蒙蒙亮了,我眼睁睁看着秦渊进了那对老夫妻的房间。 反应过来秦渊要做什么,我跳下床光脚跑出去阻止他。 “秦渊你不是说了不杀他们吗!” 抓住秦渊冰凉的大手。 “他们和你无冤无仇,还热情地收留了你,求你别伤害他们!” 我们弄出的动静惊醒了那对老夫妻,他们醒了,我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又哀求地看向秦渊。 “求你放过他们,我答应老实跟你走,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秦渊冷哼。 “做什么都可以?” 我点点头。 “对!什么都可以!” 秦渊打晕了这对老夫妻,从他们的头上各剪下一缕头发,然后把他们的身体拖进衣柜里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秦渊使用那个老汉的头发,变成了老汉的模样。 他看向我。 因为担心我不肯配合他的计划,他将我绑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用法术将我变成了老汉妻子的模样。 秦渊做完这一切没过多久,家里就凭空出现了一个气质高贵的白衣男人,银发玉冠恍若神仙,手提一把锋利的银剑。 可他是谁啊? 秦渊装作看不见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自顾自地洗菜做饭,这个白衣男人在屋里找寻了一圈,目光从我身上打量过,因为我现在不能说话了,他看过来时,我拼命地用眼瞪他。 可惜我并没有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 他没有找到我,转身又凭空消失了。 我的心情陷入巨大的沮丧。 秦渊骗过前来寻找我的白衣男人走,放下菜走到床前,掀开被子正要伸手来抓我,背后一道凌厉的银光横飞来。 秦渊躲闪开,木床头被砍成两截,塌了,甚至连墙面也多了一条深长的大缝。 我浑身出了层冷汗,这要是劈到我的头上。 刚才的白衣男人去而复返。 秦渊哼了句。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狐狸!” 狐狸? 第48章 我是你大哥,你爹不管你 秦渊见事情败露,气势汹汹地提剑和那个白衣男人打了起来。 很快房顶被轰开,我战战兢兢地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他们两个从屋里打到屋外,动静越来越远。 我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直到快中午,终于有人回来了,可回来的不是秦渊,而是那个白衣男人。 他的面容清冷,身形修长,一身气息冷冽,提剑步至我面前,一双清浅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过。 “起来,你应该可以动了。” 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冷厉冻人的寒气。 秦渊肯定败了,不知道他这次死了没。 最好是死了。 我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我也用目光打量他,猜测他的身份。 唯一和我有关系的狐狸仙家,只有我的那个狐王爹。 “你是我爹吗?” 他原本已经抬脚离开的步子顿住,重新回头看我,眉头蹙起。 “不是。” 只有两个字的回答。 那他是谁? “你救了我,抱歉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是柳章蛇君请你来帮忙的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与他无关,我是你大哥,你爹不管你。” 这个男人惜字如金,连半个字都不愿多说,短短三句话,信息量巨大。 我抓着衣服翻下床,光脚追上去。 终于有狐狸来管我了,这个白衣男人虽然高冷,但是还挺好的,连我亲爹都不管我的死活,他居然来找我,太感动了。 我跟上后,边仰头打量他的侧颜,边小心地问道。 “谢谢大哥,我还不知道大哥的名字。” 说完我尴尬地呵呵一笑。 “白简州。”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点熟悉,可一时又猛地想不起来。 不过管他呢,我正要说点别的东西,比如问问接下来怎么办,没成想我大哥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我光着脚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他救了我一下就走?然后把我丢这里不管我了? 前面的白色汽车里传来鸣笛声,程神婆喊我快走。 我往前快跑几步,拉开车门坐上车,问程神婆为什么在这里。 “接你。” 程神婆开车带我回县城,看见她家供的那尊九尾狐白瓷神像后,我终于记起来白简州是谁了。 他是程神婆供的仙家。 但是好像有点不对,我又问程神婆,她知不知道白简州是我大哥。 程神婆奇怪地看我一眼。 “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人家血统高贵,你一个半妖,和人家攀不上关系,以后也最好不要攀。” 程神婆白了我一眼,说我不配当白简州的妹妹。 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个刻薄的小老太太,对我说这种话时,不知道怎么的,她好像对我带了一丝莫名的敌意。 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在程神婆家里没待多久,白穆就来找我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柳章蛇君。 柳章蛇君对程神婆说道。 “昨天她已经过了门,自然应是我的二夫人了,我该带她回去才对。” 程神婆有些为难。 “蛇君,白简州生气了,恐怕您今天不能带她回去。” “他为何生气,你应该比我清楚,并不是全因我娶了她。” 柳章蛇君和程神婆的对话,我有点听不懂。 说完,柳章蛇君又微笑对我道。 “夫人,随我回去。” 昨天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柳章蛇君还肯要我? “她不能随你回去。” 那道冷冽的声线传来,随即声线的主人出现在客厅中,气质尊贵无比,连柳章蛇君也被他压下去一头,虽然我不懂,但光是凭眼看,我也能看出来这男人不是凡品。 “她是属于我狐山的东西,未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嫁娶,便不做数。” 这话很奇怪,好像他是我爹似的。 我要嫁给谁,还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可在我十八岁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柳章蛇君笑得眯起了眼。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成了你的了?你说她是狐山的东西,可你原来也不是狐山的狐狸啊,怎么?狐山何时换狐王了?” “我说是就是,你若不服,便来抢。” 白简州的模样看着清冷无比,可是性格却强势霸道。 柳章蛇君这下也无话可说了,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对白简州留下一句威胁的话。 “好!等我养好了伤便来找你算账!” 赶走柳章蛇君,白简州言简意赅地对程神婆吩咐道。 “三天之内,将堂口交给她,你不配再做我的弟子了。” 程神婆阴冷着脸,没有说话。 等白简州离开,我问程神婆,刚才白简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程神婆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听不出来吗?他要将堂口交给你。” 什么是堂口,我更听不明白了。 于是只能先问程神婆,白简州为什么生气。 “他气我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任由你被别的男人糟蹋,自作主张将你嫁给柳章蛇君,听明白了吗?别再多问了。” 程神婆对我的态度极其恶劣,我完全被她的这番话噎住了,甚至越听越糊涂。 白简州生气,和程神婆对我的莫名敌意有什么关系。 程神婆心情不好,赶我和白穆出门。 我只能暂时跟着白穆去了他家。 清理完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下午,白栀来看白穆,她发现我也在白穆家后,没好气地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有点怕她,白穆帮我回答。 “小狐来看我。” “别装了,你告诉我,为什么辞职?是不是因为她?还有你这段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 白穆对我说。 “小狐你先进房间。” 外面留下白穆和白栀对峙,我进房间后,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听外面的对话。 白栀对白穆大吵了一架,她让白穆远离我这个女人,骂我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白穆再和我有来往,她就和白穆断绝姐弟关系。 下午白栀离开,我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对客厅的白穆说道。 “要不然我还是走,不打扰你了。” “你哪里也不能去,就留在这里。” “可是” “小狐我现在离不开你,所以别再对我说这种话了好吗?” 白穆的语气第一次对我有些凶,他的神色疲惫,走向我。 “以后别再说了,即使白栀是的我姐姐,她也无权干预我的事。” 夜晚,十二点。 我猜白穆应该睡着了,轻手轻脚地离开他家,合上门。 我本来就没有任何能带走的物品,一身轻地走在路上。 空气闷热,胸腔喘不上气,明天可能要下雨。 凌晨十二点,县城的街道上没车更没人,沿路的街铺黑乎乎地关了门,两排路灯静静地亮着。 第49章 白简州不是我哥? 走过广场,再往前走就是高中了,前面的人行道旁种了一排柳树,枝叶黑压压地垂下,将路灯的暖橘色光线遮地密不透风。 我突然站住脚,走到这处又折返回去,白穆还需要我的血续命,我现在能走到哪里去呢。 折返走至广场对面的十字路口,正好是绿灯,上面的数字一秒秒减小,路面空旷,白穆出来找我了。 他看见我后,快速通过马路朝我跑来。 “小狐,你想去哪里?” 白穆抓住我的手腕,用的手劲有些大,捏的我有点疼。 “太闷了,想出来散心。” “时间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下次别这样了,回去。” “嗯。” 我点头,跟白穆回去。 第二天下午,程神婆主动登门找我,她阴沉着一张脸对我。 “都收拾好了,你今天就能把堂口接过去了。” “好,但是我该怎么接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来告诉我。 程神婆冷哼。 “你自己看着办。” 显然她不打算告诉我。 程神婆不太乐意把堂口交给我,对我也有种莫名强烈的敌意。 白穆告诉我,用红布先把那尊狐狸像包住带回来,其他的再另说。 我和白穆带着箱子和红布,去了程神婆家。 小心地用红布包住神龛里的狐狸像,放入箱子,路上白穆又带我买了点香烛和神龛之类的。 回家后白穆腾出书房的桌子,暂时将狐狸像摆放上去。 晚上八点多,我和白穆正在客厅看电视,白简州来了。 他看了一眼书房的神龛,对我说把桌子挪到哪个方位摆放,另外再添置些什么东西。 我边听边点头回答好好好。 “还有,明天回你老家一趟。” “好好好!” 我脸上挂着微笑仰视他。 白简州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满。 我心底多了一丝紧张,这位靠山哥怎么了,是我哪里没做对吗? “明天早点回来。” 白简州对我丢下这句话,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白穆早早地就出了门。 白穆开车我坐副驾。 进村后,白穆找地方停好车,然后和我一起往我家老屋走。 一只红色狐狸蹲在我门口,看见我们,口吐人言对我们说走。 然后狐狸高高地翘起尾巴,在前面带路,带着我们往山上走。 狐狸说他的名字叫胡玉升。 “你小时候我还帮忙照看过你呢,怎么样?对我有没有印象?” 额呵呵狐狸在我眼里都差不多,我见过好几只他这个毛色的狐狸。 “记得,有印象。” “是,嘿嘿我跟你说,我还帮你捉弄吓唬过那些欺负你的小孩儿,他们每次捉弄完你,不是生病发烧,就是家里倒小霉,全是我干的。” “谢谢你。” 难怪村里的大人骂我是个灾星,身上有晦气,每次村里的其他小孩儿欺负完我回家,必发烧生病吃药打针。 胡玉升还想继续跟我唠,我问他知不知道程神婆。 “知道啊,她是白简州的出马弟子。” “白简州让她将堂口交给我,她好像有点生气了。” “那是当然,那个女人喜欢白简州,为了白简州一辈子未婚未嫁,无儿无女,现在白简州让她把堂口交给你,她能高兴吗?” 程神婆喜欢白简州? 哦也难怪,谁让白简州长了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我看见了也心动。 “可我是白简州的妹妹,她不至于这样敌视我?” “谁跟你说你是白简州的妹妹了?别瞎说,他可不是狐王的儿子。” 怎么回事? 胡玉升告诉我,白简州是青丘的九尾灵狐,血统高贵,他是被他的母亲银月仙姬,从青丘带过来的儿子。 人家白简州一出生就有仙籍,是个十足的仙二代。 “唉咱和人家没法比,谁让人家会投胎呢,而且你到了府里可千万别说白简州是你大哥。” 银月仙姬有点刻薄,要是被她听见了,万一以为我想攀她的仙二代儿子,肯定没我好果子吃! 我认真地记下并点头。 “都记下了。” 到了山中的胡府,我看着气派的大门,这座后山我从小到大来过无数次,可以说很了解山里的山路,但这么一座大宅,我从未见过。 狐狸一定用了什么障眼法。 胡玉升将我们送到招待客人的厢房。 “虽然你算是府里的小姐,但眼下狐王不在,银月仙姬当家做主,我也没办法安排你住更好的房间,只能先委屈你这么凑合凑合了。” “谢谢,已经很好了。” “好我先走了,有事记得找我帮忙。” 胡玉升把我送到就走了。 晚上天黑后,白天看着古香古色的古式大宅,到了晚上就有些阴森,蜡烛映照着屋内摆设家具的影子,一晃一晃,像一条条黑影。 我割腕供白穆喝完血,有些害怕这里的氛围,尤其是那个垂下床幔,四四方方的木质古式床。 问白穆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好。” 我和白穆睡在床上,两人各睡一侧,我睡床里,他睡床外。 白穆问我。 “吹蜡烛灭灯吗?” “不吹的话你能睡着吗?” “能。” “那就不吹了,我害怕。” 白穆放下床幔,里面的光线微暗,但是有白穆在这里陪我,我安心了不少。 各自盖好被子,我翻身朝向里侧,背对着白穆躺了一会儿,又轻轻翻过身偷看白穆。 摆脱了秦渊的控制,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和白穆在一起。 房外传来笃笃笃三声敲门声,大半夜的,我一惊,白穆也醒了。 我看一眼白穆,问外面是谁。 白简州的声音传来。 “是我。” 下床穿鞋,走去开门,月光下,白简州一身雪白的衣服,恍若神仙下凡。 哦,不对,人家就是神仙。 “找我有事吗?”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直接叫名字太冒犯,他又不是我哥。 白简州却看向屋里,语气不悦地问我。 “这个男人为什么在你的房里?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我有点怕黑,让白穆陪我一晚。” 怎么了,不行吗。 为什么白简州看见白穆在我房间里,语气有些生气。 第50章 白简州看我的眼神...... 白简州对我说了句出来。 我哦了一声抬脚刚要跟上,白穆抓住我的手腕。 “太晚了,小狐。” 他担心我的安全。 “没事。” 我跟白简州走到院子中,白简州问我。 “你不会用狐丹?” 我确实不会,这颗狐丹除了让我变得像根行走的人参外,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不会,狐丹该怎么用啊?” 白简州的眉头再次皱起。 “你怎么可能不会用?我们狐族天生就会法术,除非你是笨蛋。” 我 对不起我本来就不太聪明,可能我真的是个笨蛋 我局促地望着白简州,不敢说话。 白简州终于再次开口。 “闭眼,向你的眉心集中精力。” 我听话地闭上眼,白简州问我能不能感受到山林中的灵气。 什么是灵气? 我摇头,重新睁开眼看向白简州。 白简州的眉头果然又皱紧了。 “你连最基本的灵气都感受不到,这让我怎么教你?” “对不起都怪我太笨了。” “你若是聪明点会用狐丹,也不会被一只杂妖欺负半个月之久。” 我听着白简州责怪我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行了,今天太晚了,你回去,那个男人不准再留在你的房里,成何体统!” 虽然白简州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哥哥?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胡玉升来看我,他问我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感受不到灵气,所以想着早点起来,多琢磨一会儿,说不定就明白了。” 白简州昨天的态度,似乎对我有点嫌弃。 他是唯一一根肯管我死活的大腿,我可要努力抱紧点,如果白简州嫌弃我不管我了,那么我和白穆又该倒霉了。 “感受灵气?这种东西还用刻意去感受?” 胡玉升告诉我,灵气这种东西对于它们仙家来说,就如呼吸一样简单,天生就会。 我被打击到了。 “小狐你再试试,灵气就飘散在你周围,是稀薄如烟的乳白色。” 胡玉升告诉我。 可我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你,小狐你自己再琢磨琢磨。” 胡玉升走了。 我在树下坐到上午,后脖颈忽然一凉,一条长长的蛇尾巴垂了下来。 是蛇! “小夫人别怕,是我。” 柳章蛇君。 “蛇君您的伤养好了?” “还没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把我遇到的麻烦告诉柳章蛇君。 “白简州在修炼方面天赋异禀,可他善于修炼,却未必是懂得传授的好师父,再加上他的性格高傲,说起话来处处不饶人,锋芒锐利,难免有些伤人。” 柳章蛇君的蛇身绕在我的脖子上,悬着上半身,蛇脑袋与我对视。 “你自小生活在人类社会中,那里充斥着功名利禄,各种欲望,你在其中浸染地久了,导致人心盖过了妖心,你不如先试着静下心来,想象自己是一只狐狸,完全抛弃了人身。” 我再次闭上眼,想象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 柳章蛇君在我耳畔轻轻说道。 “想象你本来就属于这片山林,你从山林里来,与山林天生一体,闭上眼后,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片山林中,所有生灵的一呼一吸。” 我细心感受了一会儿,再次睁眼。 柳章蛇君问我怎么样。 我摇头。 “什么都没有。” “别急,修炼这种事没有一蹴而就,静下心慢慢来,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黑黄相间的蛇脑袋碰了碰我的脸,触感冰凉,却像是在温柔亲我。 “再见,我的小夫人。” 我也对柳章蛇君说了句再见。 剩我独自坐在树下。 想象自己是一只狐狸?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可我只有人身,我最像狐狸的时候,也只不过长出了一对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当狐狸的滋味,到底该怎么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狐狸呢? 狐狸都是四条腿着地走路,要不我也试试? 说做就做,我原地蹲下,用双手撑地。 正在我专心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狐狸时,白简州的声音猛然在我背后响起。 “你在做什么?” 我下意识一颤,赶紧爬起来,拍两下手掌沾到的灰,看着眉头紧皱的白简州。 “我在体验当狐狸的感觉。” “什么?” 白简州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我局促不安地将手背到身后。 “怕你嫌弃我太笨,不要我,所以我想努力一点。” “既然我决定管你,就不会丢下你,刚才柳章来过了?”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白简州紧接着问我,然后又自顾自地警告道。 “离他远点,他想拿你的狐丹修炼,柳章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只能听话地点头。 “知道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听见我的话,白简州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语气也放缓了不少。 “跟我过来。” 我顺从地跟在白简州背后,他带我下山,去了我们村。 老家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妻,他们明显心急如焚,老远就开始东张西望了。 看见我走过来,问我这里是不是胡大师家? 这是我老家,胡大师,难道指的是我? 我看看一旁的白简州,自觉地接过话。 “我就是胡大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那对老夫妻互相对视一眼,明显不相信我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会是个神棍。 白简州开了口。 “他们的女儿中邪,缠上他们女儿的是一条蛇。” 我听完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白简州是什么意思。 于是赶紧对那对老夫妻说道。 “我的仙家告诉我,你们有个女儿,最近你们女儿中邪,被一条蛇缠上了。” “对对对!大师您看得真准!您帮帮我们,我们就一个宝贝女儿!” 我又看了一眼白简州,他没再说别的,我只能自由发挥了。 “具体怎么解决问题,必须到你家看看你女儿的情况。” “好好!那大师,您的价格?” 他们问我看一次事收多少钱。 这我不了解市场价格,报多了担心他们承受不起,报少了又怕白简州不满意。 第51章 当神棍的天赋 “三三千?” 我不太自信地报了一个价,说完又看一眼白简州的脸色,见白简州的神色无异常,才松了口气。 老夫妻开车来,我坐上汽车后座。 路上,这对老夫妻边开车边和我聊天,因为他们的独生女年龄和我一般大,所以对我年纪轻轻就当了神婆很好奇。 车开回县城,停在一栋老式住户楼下。 他们家住二楼,门口放了一捆驱邪的艾草,大门正上方还挂着一个太极八卦镜。 开门后,我闻到屋里有一股浓重而奇怪的腥味儿。 “爸!妈!你们带神婆回来了?” 我听见一道熟悉而急切的声音,回头,看到夏清露。 夏清露看清楚是我后,眼里急切期待凝固了,她愣了一下,随后问我。 “胡小狐,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目光打量一遍她家,唇角挂上微笑。 “这是你家?” 可是我听说夏清露家很有钱,她平时浑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天天在同学们面前炫耀。 但我看她家里的条件,以及她的父母都很普通啊。 怎么回事?夏清露不是个富二代吗。 “露露你们认识?” 夏清露她妈问她是不是和我认识。 我微笑着把话接过来。 “阿姨,我和夏清露是同班同学。” 紧接着目光在夏清露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 夏清露避开我的目光,对她的父母道。 “爸妈,我们不要她!她是骗子!换个人!” 如果是夏清露的话,我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这种霸凌我的人死了才好。 “叔叔阿姨,既然你们女儿这样说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另请高明。” 夏清露的妈妈焦急地来拦我。 “大师,露露她的脾气不好,平时被我们惯坏了,您别跟她计较,要是您不帮,我们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们。” 我回头看了一眼夏清露,冷笑。 “帮你们可以,但是你们女儿身上的事有点难除,得加钱。” 三千块钱太少了。 “大师您要多少?” “一万,立结。” 夏清露的父母脸上显现出为难的神色。 “大师,会不会加得有点太多了?最近我们手头有些紧,可能一下子拿不出来这么多。” 亏得夏清露在班里装富二代,结果她父母连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我冷笑看向夏清露,被曾经班里最看不起的人当面拆穿,夏清露有些破防,她指着门口大骂让我滚出去。 “你这是敲诈勒索!要是还不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露露你别这样,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怎么能对同学这样。” 阿姨拉着夏清露的胳膊,想安抚她。 我戏弄完夏清露,还要继续赚他们家的钱,于是对阿姨改口道。 “阿姨,如果实在拿不出来一万,五千也可以。” “滚出我们家!” 夏清露破防后几乎对我暴跳如雷。 “露露行了,好了别说了。” 夏清露被她妈拉回房间。 我和她爸爸留在客厅了解他家的情况。 大约两周前,那条缠上夏清露的蛇来敲了他们家的门,第一晚,他们开门后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然而当晚他们全家就做了同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他们家跑进来无数条黑蛇,其中一条最大的黑蛇钻进夏清露的被窝,糟蹋了夏清露,然后夏清露就从肚子里生出来一窝小黑蛇。 因为夏清露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这个梦把他们全家吓得不轻,等白天一核对,结果发现一家三口做了同一个梦。 然后接连第二天第三天,每当到了半夜凌晨,他们家的大门都会有人来敲,可是打开门后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并且每晚他们全家人都做那同一个梦,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夏清露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的皮肤底下,竟然开始长出黑色的蛇鳞。 我听见是黑蛇作祟,下意识想到秦渊。 但又不可能是他,这些日子秦渊几乎与我形影不离,他没有犯案作祟的可能。 夏清露的爸爸问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看了一眼白简州的脸色,只要他不说话,我就只能自由发挥。 “今晚那个东西肯定还来,我们在这里守一晚。” 我挺有当神棍的天赋,忽悠起人来有模有样的。 “好好!那还需不需要什么别的?” 我又瞄了一下白简州。 这次白简州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们离开,那个女人留下。” 我如实转告。 “今晚需要你们两个暂时离开,我和夏清露留在这里,暂时不需要准备其他东西。” 夏清露的爸爸有些犹豫,他不放心女儿的安危。 “这真的不能留人吗?” “对,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也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了。” “行,我和她妈妈这就收拾一下,今晚暂时出去住酒店。” 时间不早了,已经下午五点了。 夏清露得知今晚她要和我留在这里。 “我不同意!爸妈你们为什么不信我?她就是个骗钱的神棍!如果她真有本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夏清露的妈妈还在安抚她。 “露露,就一晚,胡大师看得可准了,你相信爸爸妈妈好不好?” 我有些羡慕和嫉妒,连夏清露这种败类都有这么好的父母。 凭什么我的家庭却那样畸形。 夏清露的父母劝了她半天,才让夏清露勉强答应下来。 叔叔阿姨做了顿丰盛的晚饭招待我,饭桌上,一直不停地劝我多吃点。 “谢谢叔叔阿姨!” “真是个好姑娘,可要和我们家露露好好相处啊。” “知道了李阿姨,我会和夏清露好好相处的。” 李阿姨和夏叔叔又问了我一些其他问题,比如成绩和大学。 吃完饭正好九点半,夏清露的父母离开,家里只剩我和夏清露。 白简州刚才出去了还没回来。 叔叔阿姨刚走,夏清露就对我露出一副厌恶的嘴脸。 “狐狸精,你什么时候当上骗钱的神棍了?真不要脸,勾引男人还不够,选择出来骗钱,你不如直接去当小姐,来钱比这个快多了。” 夏清露还对我说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 我静静地等她说完,冷笑问她。 “夏清露,睡你的黑蛇是不是那个叫黄耀祖的黄毛?” 第52章 我去把那条蛇杀了? 夏清露的脸色瞬变! “你,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我有些本事,能看出来。” 其实是我猜的。 那个黄毛因为被秦渊附过身,好像被异化成蛇了,他来找过我两回麻烦没成,想不到还能让我给遇上。 说到底还是和秦渊有关。 夏清露急切地问我。 “胡小狐,和你有关对不对?是你派黄耀祖来找我的麻烦?” “不是你派他来找我的麻烦吗?你怎么能对我倒打一耙?黄耀祖可是你在校外认识的好哥哥,他怎么可能听我的呢?” “你现在不一样了,黄耀祖变成了妖怪,说不定就是你把他变成妖怪的!你控制了他对不对?” 我没有再理她这些幼稚的发言。 十点过后,白简州回来找我了。 面对白简州,我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笑问他今天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你把那条蛇杀了。” 我点点头,不对!是我来?不应该是他来吗? 呵! “我?” 不敢相信,他没说错? “嗯,你。” 白简州回答地言简意赅。 是我,没错。 “但是我该怎么杀了他啊?” 白简州取下腰间的佩剑,交给我。 我盯住那把佩剑呆了两秒,就听见白简州说道。 “拿好。” 随即他将佩剑硬塞进我怀里。 我抱住沉甸甸的佩剑,踉跄地后退半步,看一眼白简州的脸色,嘴角抽搐呵笑道。 “我,我不会啊。” “难道要让我来?” 不应该吗?我来处理才不合理! “我之所以让你来,是为了让你接触另一个世界,早日掌握妖丹。” 言外之意就是,我少不识好歹。 两个小时后,悬在墙上的钟表指针走到午夜十二点。 不久前还对我口出恶言的夏清露,突然安静了,神色紧张地盯着大门。 白简州让我去关灯,到卫生间守着。 我对夏清露说了一句回房间。 “哼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爱听不听。” 我起身,离开客厅。 “等等!你收了我家的钱,不能不管我!” 夏清露回了房间,没过多久,我听见夏清露所在的房间里传出来说话的声音。 她正在给她爸妈打电话,哭着告状说我不靠谱,要求她爸爸妈妈立刻回来。 我没有理夏清露这个神经病。 白简州对我说了一句来了。 我立刻关了卫生间的灯,听见客厅的大门处传来门铃声。 夏清露的房间亮着灯,她正在对她的父母发脾气,没注意到客厅的异样。 没过多久,客厅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看见一个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是蛇的男人贴着地板游进来。 我看不清楚它的脸,却认识它头上那顶标志性的黄毛,是黄耀祖变的蛇没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黄耀祖变得蛇不是纯黑色,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颜色斑块,看起来颜色有点杂。 夏清露的房间门没关,黄耀祖游进去后,支棱起上半身。 “呦!妹妹今晚还没睡呢?在和谁发脾气呀?” 下一刻,夏清露抓着手机爆发出尖叫! 黄耀祖猥琐地嘻嘻尖笑! “妹子别叫,等会儿留着在床上叫,万一叫破了嗓子,在床上叫得就不好听了!” “滚开啊!滚!别碰我!” 夏清露抓起房间里一切可以接触到的东西,用力扔向蛇人黄耀祖。 我觉得这一幕有些好笑,看戏地躲在卫生间,看对面房间里正在上演的事。 夏清露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黄耀祖兴奋地用蛇尾巴缠住她的腿,一层层绕上。 “来小妹妹!哥哥可想死你了,自从哥哥变成了蛇,你都不知道哥哥有多喜欢和女人上床!” “滚开别碰我!你去找其他女人啊别找我!” “还是妹妹最漂亮了,其他女人都没有你好看,来让哥哥先香一口!” 夏清露抓狂地疯狂挣扎,黄耀祖猥琐至极地硬控制着她,突然被夏清露一咬,他一巴掌重重甩在夏清露脸上。 “你这臭娘们不是在梦里被我弄的很喜欢吗?都弄了这么多回了你装什么贞洁烈女!呸!” 我该出去了,轻轻地从剑鞘里抽出剑,抽到一半,却发现剑鞘和剑太长了,我的胳膊不够。 白简州伸手将剑鞘拿走,态度冷冷地。 完了,他不会又认为我太蠢了。 我举着剑,一步步朝黄耀祖的后背走去。 夏清露泪眼婆娑地被黄耀祖钳制在身下,她看见我后,目光一动,恶狠狠地对黄耀祖喊道。 “胡小狐就在你身后!你不是看上她了吗?我把她给你!你去找她!” 靠!夏清露这狗东西想拖我下水! 黄耀祖身体一顿,回头看向我,随即猥琐地嘿嘿一笑! “狐狸精?” 我心一狠,咬牙重重将剑朝他的头劈下! 持剑的胳膊却被黄耀祖的蛇尾缠住,下一刻我被用力甩出去,重重撞在衣柜上,手中的剑脱了手。 我躺在地上疼得起不来,黄耀祖游到我面前,嘴中吐出恶心的长长蛇信子,咧开嘴笑容猥琐。 “狐狸精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可真是想死你了,你可是比夏清露漂亮百倍的大美人!” 黄耀祖用蛇尾缠上我的腿,将我的身体拖起来。 夏清露捂着胸前的衣服从床上撑坐起来,目光恶毒笑容得意,看着我即将遭遇和她同样的恶心经历。 我刚才差一点就除掉黄耀祖了,夏清露不惜破坏我的计划,也要拖我下水! 而白简州立在门口,冷冷地望着我,没有任何行动。 眼看黄耀祖那张恶心的脸离我越来越近。 我突然想起来秦渊。 和黄耀祖一比,好像秦渊也没有那么恶心了。 至少秦渊的皮囊好看,而黄耀祖除了长相猥琐恶心,身上还有一股令人反胃的臭腥味! 我不想被黄耀祖用这张恶心的臭嘴玷污,但是剑掉了,白简州不帮我,现在我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武器。 即将被黄耀祖亲到之际,危急关头,我头脑嗡的一热,身体中猛然间有一股力量苏醒过来。 第53章 行走的灵丹妙药 掌心聚起一股力量,我一巴掌拍向黄耀祖那张恶心的脸。 原本我打算推开他,哪知道仅仅一巴掌,黄耀祖整条蛇就被我拍飞出去了。 我把黄耀祖拍到了墙上,然后愣了几秒,不可置信自己的力量如此强大,看向自己的那只手,此时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流过我的四肢百骸,流淌在体内。 黄耀祖咳咳吐出两口血,支撑着骂骂咧咧地爬起来。 “什么鬼情况?” 见黄耀祖还能动,我有些慌了。 现在该怎么办。 哦对了剑! 我着急忙慌地弯腰想捡掉落在不远处的剑,黄耀祖已经张牙舞爪地重新向我扑了过来! “死狐狸精敢伤我!我今天非弄死你!” 我即将捡到那把剑之际,掉落在地上的银剑忽然自己飞了! 电光火石间,张牙舞爪的黄耀祖在空中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快到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银剑便被白简州收回了剑鞘中,出手干净利落。 而黄耀祖也没反应过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变成了两截掉在地上。 黄耀祖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断口处,又抬头看看白简州,目光由凶狠转为惊恐。 床上的夏清露爆发出骇人的尖叫! 黄耀祖神色惊恐,用上半身朝我爬来。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 我也被这一幕骇地说不出话来,看见黄耀祖向我爬来,我下意识后退躲向白简州身后。 “救救我” 黄耀祖高高抬起一只手,极力伸向白简州一片洁白的衣摆,口中却吐出鲜血,最终他惊恐的神色定格在脸上,身体僵住,大睁着眼,眼底失去了生气。 而黄耀祖断成两截的身体,渐渐化为水桶粗的大蛇,摊开摆在一片狼藉的房间中。 白简州面不改色,看向黄耀祖的神情仿佛如看猪狗,不带一丝感情。 他神色疏冷地对我道。 “方才若不是我出手,你已经死了,知道你刚才犯了哪些错吗?” “不,不知道” 我被白简州的杀伐果断与狠厉骇到了,在他面前更加大气不敢出。 “你不应该去捡那把剑。” 白简州对我说把剩下的事处理好,然后他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我打电话给夏清露的爸妈,告诉他们事情已经解决了。 打完电话,夏清露仍在房间里发疯地大喊大叫。 “胡小狐!你把它搬出去啊!” 我看了一眼地上蛇妖的尸体,没有理会夏清露的抓狂。 夏清露的父母回来,看见房间里骇人的蛇尸,也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感谢我。 “胡大师,太谢谢您了!” 我有些困了,时间太晚,今晚夏清露的爸妈送我去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他们请我吃了顿饭,把剩下的钱结给我,又送我回了村子。 我回到老屋,看见挂着大铁锁的大门,从路边翻出一块石头,哐哐两下砸坏铁锁。 吱呀打开两扇木门。 果然家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这群吸我血的垃圾,不知道搬到了哪里享福。 三百万,够他们一家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来气! 又去小卖部买了把新铁锁挂上,我拿着钥匙回了胡府。 山林里飘着一层乳白色的稀薄灵气,自从昨晚过后,不仅我的身体发生了奇特的变化,连带我的眼睛,也能看到一些外界的变化。 行走在山林中,那些飘散在周围的稀薄灵气,自动向我的身体中涌入。 仅是呼吸间就令人心旷神怡。 回到胡府,白穆问我没事,这一天一夜里,白简州带我去做什么了。 我告诉白穆昨晚的经过,还拿出那五千块钱给他看。 “你没事就好。” 听见白穆这么说,我忽然反应过来。 “哦对了,我昨晚没有给你血。” 连忙揭下手腕处的纱布,结果惊讶地发现手腕处的皮肤光洁如初。 伤口竟然自动愈合了。 我摸了摸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突然想起来昨晚我被蛇妖甩飞,当时痛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事后却如正常人一般。 我的狐丹不仅能治病救人,更能使这副身体自愈。 突然感到巨大的后怕,此时我才彻底意识到体内的狐丹是颗稀世宝物,狐女的消息传出去后,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觊觎我。 像秦渊那种只贪图我身体的色鬼还好说,最怕那种冲我狐丹而来的人。 我割开手腕,对白穆说可以了。 白穆低头吸食起我的血液,我看着他的脸侧,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白穆的眼尾变得有些妖异上挑,长长的睫毛垂下,从这个角度看白穆,与之前的人判若两人。 我伸手摸上白穆的眼尾,白穆抬眼看我,停下吸食,问我怎么了,唇瓣被血染的嫣红。 “没事。” 收回手。 我感觉白穆的面相有些变了。 白穆吸食完血液。 我手腕处的那道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白穆抓着我的手腕。 “小狐,这是狐丹的力量?” “对。” “这个秘密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 “白简州,秦渊,季丛和柳章他们都知道,凡是山里的那些仙家,恐怕它们都清楚我身上的秘密。” 白穆沉默了数秒,郑重地对我道。 “我会保护好你。” 白穆的话令我心里一激。 “谢谢你,白穆。” 但我更希望他优先保护好自己。 入夜,白简州叫我去了后山,他让我看月亮。 彻底觉醒体内的狐丹后,我的肉眼能够在夜间清晰视物,月光照耀下,山林中漂浮的灵气浓郁了数倍。 “你被人取血疗伤,以至于亏了狐丹内的法力,这段日子凡是月出之日,你都需到此处修炼养狐丹,今晚我便传你运转吸纳灵气的功法,你仔细学着。” 我连连点头。 白简州原地盘腿打坐,我也学着他的模样坐下,盘腿。 “试着调动你经脉中流淌的灵气,进行内视。” “什么是内视?” 白简州眉头轻皱。 “你按照我说的做,调动运行经脉中的灵气,便能进行内视了。” 第54章 你考虑清楚了? “哦。” 我闭眼尝试调动体内沿着四肢百骸流淌的灵气,憋了半天,结果没有任何效果。 重新睁开眼看向白简州。 白简州也睁开眼,问我怎么了。 “我好像调动不了体内的灵气。” 白简州已经拉下了脸,似乎是我太笨了,但他还是忍着对我道。 “再试试。” 我再次闭眼,尝试控制引导体内流淌的灵气。 不行。 望着白简州严肃的神情,我有些发怵。 “对不起,还是不行,我会不会太笨了?” “没关系。” 白简州对我说坐过来,让我坐到他的对面。 我在他对面坐好,他与我手掌相对,掌心源源不断的温度向我传来。 我的视线不由落在白简州的大手上,他的手掌轮廓比我大了整整一圈,手指修长如玉,指甲圆润。 不知道白简州的这双手该有多有力多舒服。 “闭眼,专注注意力。” 白简州忽然提醒我,他说他先引导我运行一遍。 猛然回过神来,我反应过来刚才我竟然对白简州起了不该有的绮念。 他可是白简州啊,我的救命大恩人。 这种高不可攀的男人,我怎么能肖想人家。 闭眼专注注意力,白简州的灵力顺着掌心,源源不断细流如水般向我流了过来。 顺着我体内的经脉,渐渐的,我闭上眼后视线不再是一片漆黑,金色的经脉与其中流淌的白色灵力在我眼前显现。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我不由自主地全神贯注进去。 等一个运行周天结束,时间已过去数个小时之久。 “好了,前三天我会引导你,若是三天后你仍然笨到学不会最基本的经脉运行,就不用学了。” 我积极地对白简州点头,承诺道。 “我一定会努力学的,你放心!” 白简州愣了一下,说道。 “倒也不急。” 白简州对我说回去,今晚先进行到这里。 对了。 我看向白简州。 “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问。” “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让白穆恢复正常,和他解开奴侍关系。” “你可以选择主动与他解开,只是需要你付出严重代价。” 一听见有希望,我急忙说到说道。 “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白简州默了数秒。 “你如今的修为浅薄,若是强行解开与他的奴侍关系,反噬的严重后果会毁了你的狐丹,危及性命,不如等你日后修为增强后再说。” 总之有办法了,我还能弥补白穆。 回到住处,欣喜地敲开白穆的房门,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白穆。 可是白穆听后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高兴,他听后甚至没多大的反应,神情平淡地望着我。 我嘴角的笑意也一点点敛下了,问他。 “怎么了白穆,你不高兴吗?” 白穆望着我。 “等你与我解除关系后,你便会抛弃我对吗?到时你在山林中修炼,我重回以前的生活,你我再无瓜葛。” “不好吗?白穆。” 他以前的生活多好,有稳定的工作,再娶一个妻子,幸福美好。 我多羡慕这种平凡正常的日子啊。 白穆摇头。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知道吗,当你每次对我说这种事,我都认为你想摆脱我,离开我,使我心烦意乱。” “白穆,你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的狐血在作祟。” “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不去这样想。” 白穆的反应令我愣了愣,但还是对他笑道,安慰他。 “没关系,等我解除了与你的关系,你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如果我不想解除呢?你可以尊重我的意愿,与我永远保持这种关系吗?” 白穆的神情认真。 我彻底愣住,他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 白穆对我道。 “算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让我安静下来仔细想想。” 我怎么也没想到,兴高采烈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白穆,却换来白穆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应。 因为白穆的事,夜间我辗转难眠,听到外面响起鸟叫声,快天亮了,才心烦意乱地睡着。 睡着后我的梦中却出现了白简州,梦里白简州的手又大又有力,身上香香的,神情认真,和我进行地顺其自然,令我心惊肉跳。 第二天上午起床,掀开被子检查内裤,脸躁得慌。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做这种梦各种男人的梦。 连白简州都敢肖想,我真是嫌自己活腻了。 起床,清理干净身体,我和白穆都没带什么换洗的衣服,今天必须回县城一趟。 坐在白穆的副驾,气氛有些尴尬。 我开口问白穆,昨天的事考虑地怎么样了? 白穆目光专注地开车,直视前方。 “小狐,我依然不愿意离开你。” “可你知道那是狐血的作用。” “就算是狐血的作用我也认了,小狐你还喜欢我吗?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白穆刹住车,停下望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车停在半路上,我心情复杂地将视线转向窗外的田地,吸了吸鼻子。 “白穆你考虑清楚了?” “我清楚,小狐,我为了你死过一回,这点承诺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愿意承担后果。” “好我答应你。” 我也喜欢白穆,他是我最羡慕和渴望得到的男人。 与他在一起,我求之不得。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白穆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他又变回了之前我熟悉的那个白穆。 问我。 “那么今天我带你约会?” “好。” 白穆先带我去县城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逛街时他主动牵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充满安全感。 路过一家首饰店,白穆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婚戒? 这么快? 也好。 我没有家中长辈,婚嫁之事全由我一个人做主,快一些也没什么。 和白穆进店一起挑选婚戒,我们看了几款情侣戒指,最后白穆根据我的喜好挑选了一套。 结账后,白穆立即将女款的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 “有些仓促没有准备好求婚,不过以后我一定再为你补上,小狐,我会让你幸福。” “嗯。” 和白穆去影院看了电影,白穆从路边买了束玫瑰花送我。 傍晚回到胡府,我手里捧着花,走到一半,白穆停下亲我。 “你们在做什么?” 冷不丁,白简州的声音忽的响起。 第55章 嗯,我相信你 我快速和白穆分开。 白简州立在山林中的台阶之上,望着我和白穆神情冰冷。 “你与他怎么回事?” 白简州问我。 什么意思,他连这个也要过问吗? “我和白穆在一起了,等过段日子就结婚。” 对白简州解释了一句,白简州却冷冷地说道。 “不行,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白简州的回答有些令我出乎意料。 “为什么?” “你的修为浅薄,目前更应以修炼为重,谈婚论嫁恐怕会耽误你的修行。” 白穆抓住我的手。 “我会照顾好小狐的生活,绝不会让她有后顾之忧,更不会耽误她的修行。” 白简州笑了,冷笑地明显,他遥遥地望着白穆。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就娶不了狐女。” 白穆攥住我手心的那只大手微微用力,捏得有些疼。 虽然白简州救了我的命,可我想嫁给谁,他无权管我。 他又不是我的亲哥。 “这是我的婚事,由我自由做主。” “哦,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管你?” 白简州立刻反问我。 “算了小狐。” 白穆拉住我,阻止我和白简州因为这件事闹矛盾撕破脸。 “无论你是否嫁给我,我都会留在你身边悉心照顾陪伴你。” 白简州听后冷哼,转身走了。 因为白简州的这件事,我有些郁闷。 白穆劝我别再想着这件事了,多把心思放在修炼上。 夜里白简州又来找我,今夜他带我运行了一遍经脉中的灵气,然后对我解释道。 “我并非成心阻挠你的婚事,只是你的修为尚浅,今后该何去何从还需慎重考虑,我希望你在成家这件事上更要慎之又慎。” 顺着白简州的话往下说。 “您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不过请您放心,白穆是值得我托付之人,我不会看错他。” “嗯,你有自己的考虑就好。” 结束今晚的修炼,我回房间睡觉。 夜里又梦见了白简州。 第二天早上醒来,可耻地换了一条内裤,郁闷我已经有白穆了,为什么晚上还是梦到和白简州。 要命,我对白简州根本没那种意思啊,怎么回事。 端着装衣服的盆到后院的井旁,我看了一眼水井,然后把系着绳的木桶丢了下去。 扑通落了水,我抓着麻绳一点点用力向上提。 提水的过程异常费力。 奇怪,那天我扇飞黄耀祖明明轻而易举,怎么今天提个水却这么费劲了。 头顶笼罩下一片阴影,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麻绳,白穆对我说让他来。 我让开,白穆一截截收上绳子,提出井水,倒在盆里。 蹲下,将衣服细细地打上一遍肥皂,我问白穆有没有脏衣服,有的话拿来一起洗了。 白穆点点头,他回去拿脏衣服了。 我们洗完衣服,将衣服晾晒在竹竿上。 夜里,白简州带我运行完最后一圈灵力,问我会了吗。 “已经学会了。” “你自己运行一遍。” 我盘腿打坐,闭目运行完一个周天,整个过程中,山林中源源不断的灵气向我体内汇聚。 等我睁开眼,闻到身上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我浑身上下竟然染了一层黑乎乎的污垢。 我被吓了一跳,问白简州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吸纳灵气有洗筋伐髓的效果,洗除了你体内的部分污秽。” 我体内的污秽有些多。 “那现在怎么办?” 时间这么晚了,在山上不方便,现在也没办法烧热水洗澡。 “随我来。” 白简州将我带到山上的一处温泉,让我在此处沐浴。 等白简州离开,我脱了脏兮兮的衣服走入温泉中,手指撩水一点点洗干净身上难闻的污垢。 一个多小时后才清理干净身体,全身上下神清气爽,我的身体似乎轻盈灵便了不少。 但是很快我又发现了新的麻烦。 没有换洗的干净衣服,原来的那套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我该怎么出去? “白简州?你还在吗?” 试着轻声问了句。 “什么事?” 白简州的声音传来。 太好了还在。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能想办法帮我暂时找一套吗?” 白简州很快回道。 “等着。” 我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视线无聊地打量着盖在温泉上方的亭子,温泉周围铺的鹅卵石,亭子中的雕花,帷幔,屏风。 没多久白简州从屏风后走出,他怎么直接进来了,就不能找个其他女仙家帮忙送进来吗。 我赶紧将脖子以下沉入水中。 白简州却面不改色地将那件衣服搭在了一旁的衣架,然后看向我。 “时间不晚了,早些回去休息。” “好。” 白简州又出去了。 我在水里停了一会儿才上岸,抓起那件袖子宽大的衣服套上。 也不知道白简州从哪里找的衣服,尺寸异常的大,我将袖子扁了好几截才勉强露出手来,下摆也长长地拖着地。 这件衣服该不会是白简州的? 收拾了脏衣服,我离开温泉,白简州背对着我立在外面,我走过去对他说好了。 白简州低头看我,月光下,他的银发被渡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嗯。” 我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 “你认识路吗?” “应该,认识。” “我送你。” 也好。 白简州送我回去,胡府有些连廊和花园长得都差不多,路上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相似的花园。 没有白简州送,我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迷路。 我偷偷打量了一眼白简州的身形和衣服尺寸,又暗自比划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服。 该不会真是白简州的? 感觉这样怪怪的。 “到了。” 白简州突然对我。 “哦好。” 我对白简州说了句再见,却看见站在树阴影下的白穆。 白穆与白简州对视后,又对我解释。 “你今晚回来的太晚,我有些担心,所以出来等你了。” 我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怕白穆误会,于是急忙对他解释。 “我今晚运行了两个周天,结果身上脏了,白简州带我去温泉洗澡,我的衣服脏了不能穿,所以白简州帮我借了一件。” “嗯,我相信你。” 第56章 狐狸怎么办? 嗯,我相信你 此话一出,我沉默了半晌。 白穆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先走了。” 白简州对我留下一句,转身走了。 我只能先对白穆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 “好,山里凉,你将头发擦干再睡。” 白穆也回房了。 我擦干头发,换上自己的睡衣,将白简州的那件衣服挂了起来,宽大的尺寸,明显是男人穿的。 白简州是那种一看就很有边界感的性格,应该做不出直接拿他的衣服给我穿的事。 可就算是白简州的衣服,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都这么晚了,他能上哪里去帮我借女仙家的衣服。 随便拿一件他的给我凑合,也合情合理。 肯定是我想的太多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想到白简州,一会儿想到白穆。 白穆他肯定误会了,。 等明天再和他解释清楚。 夜里我又梦见了白简州,这次是在温泉里。 白简州背靠着温泉池,一条手臂随意地搭着岸沿,流畅分明的肌肉纹理绷紧,极其富有张力,看得我脸红心跳。 梦里的一切都无比真实,包括泡在温泉池中的感觉。 做完这个无比逼真的梦,次日上午睡醒,果不其然。 总是这样下去也不行,我已经有白穆了,怎么能天天晚上做梦肖想其他的男人呢。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白简州。 要不厚着脸皮找白简州问问,或者想办法开点药,让我吃了以后晚上少做梦或者不做梦也行。 中午去找白穆,我又和他解释了一遍昨天晚上的事。 白穆听后。 “嗯,我相信你,可是小狐,你有没有觉得,白简州对你好太过分了?” “他对我好得太过分?” “对,按理说你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根本不是他的妹妹,他为何要对你如此好呢?我猜他肯定有所图,不是你的狐丹,就是你的身体,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我基本已经能够确定了,他想要你。” “应该不会?我觉得他应该看不上我。” 白简州那么高贵的血统,能看上我一个半妖? “谁说得准,或许他也被你的身体吸引着呢,具体是不是,今晚你问问便知道了。” 白穆教我怎么问,打听出白简州那边的口风。 结果到了今天夜晚,天阴了,山里没有月亮,灵气稀薄,白简州没来找我修炼。 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未来三天都是阴天或者下雨。 反正白天闲着也是闲着,我回了趟老屋,把老屋收拾打扫了一遍,怎么说也是我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我对这里有感情。 刚落下铁锁,村道上开来一辆白色轿车,在老屋大门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手腕上套着一对大金镯,耳挂金耳环的张彩霞下了车,她看见我。 “死丫头你不是跟着你那个有钱的老公进城享福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也纳闷,他们怎么也跑回来了。 我爸也下了车,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穷男人,手腕上套着一个厚实的大金表,脖子上挂着一条很粗的金链子,两个人一副暴发户的俗气模样。 看见这两个从头到尾焕然一新的人后,这还是我印象中那对灰头土脸,生活窘迫的农村父母吗。 我的脑子短路了几秒,随即怒从中来。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东西!把你们卖女儿的钱吐出来!” 张彩霞听见我骂他们是狗东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你骂我们是什么?再骂一遍死丫头!”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我一连重复三遍。 “骂的就是你们!两个卖女儿求荣的狗东西!天底下没有比你们更烂更狗的人!把卖我的三百万全吐出来!” 张彩霞一撸袖子。 “敢骂生你养你长大的父母,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张彩霞伸手朝我挠来。 我瞬间和张彩霞扭打在了一起,指甲挖脸,抠眼睛,揪头发! 张彩霞是在农村干了一辈子农活的泼妇,虽然身躯瘦小,但手劲强悍。 但我觉醒了狐丹,现在的力气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有怒气,一时间和张彩霞打得难舍难分。 张彩霞见她现在打不过我了,冲她老公大喊大骂。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一起打死这个不孝地死丫头!” 被张彩霞一喊,我爸才上来帮她一起打我。 我一打二,身上挂了些伤,但依旧和他们不死不休,双手用力掐上张彩霞的脖子。 周围的邻居听见动静,有些出来看热闹,有些上来劝架,街坊邻居乱成一团。 直到村长赶来,劝架的人才成功把我和张彩霞夫妇分开,我愤恨地又踹了张彩霞两脚泄气。 张彩霞被架着拽开时,骂骂咧咧地也蹬着腿来踢我。 “好了好了别打了,小狐还是个孩子,你们作为家长,这么对待她像样子吗?” 村长在中间劝道。 张彩霞声音又尖又高地哭嚷。 “我还是她亲妈呢!她这么咒骂我就像话了?” “行了,你们做得确实不厚道,小狐这么好的孩子,你看看你们家做得那像什么事!” “我是她亲妈!生她养她这么大,给她找了个那么好那么有钱的婆家,怪我做错了?” 村长叹了口气。 “唉行了行了别说了,那个小狐,等会儿你先去我家吃饭。” 我看在村长的份上,没有继续和张彩霞计较,而是先跟着去了村长家。 中午在村长家吃饭,饭桌上村长告诉我。 我们村以及后山,要被开发了,有个房地产商想到我们村开发度假旅游村,派了我爸妈回村来勘探情况。 到时候这里的资源开发成功,还说要把村民都请回来上班发工资。 什么? 张彩霞夫妇什么时候和房地产商扯上关系了? 可村长又不可能骗我。 到时候后山被开发,山里的狐狸怎么办。 胡府会不会也受到影响? 我想到了秦渊。 肯给资源让张彩霞夫妇飞黄腾达的,恐怕只有秦渊了。 这背后一定有秦渊的手笔。 而秦渊也有这个能力。 第57章 消失的皮筋 吃完饭我告别好心的村长,我必须回胡府,告诉白简州狐山面临被开发的消息。 经过老屋,看到路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我看不清楚老屋门口的情况,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然后一股硝烟升起,火药味弥漫。 张彩霞这对不要脸的夫妇。 我加快了脚步经过。 回到胡府,我拦住一只匆匆路过的狐狸,问它白简州在哪里。 “这个时间,白少爷肯定在他的院子里修炼,你直接去找他就可以了。” “白简州住在哪里?” “这个你慢慢找别的仙家打听,我还有事,就不带你找了。” 那只狐狸急匆匆地跑入山林中不见了。 我又问了其他狐狸,经其他狐狸引路到白简州住的地方。 居然是昨天我泡温泉的那个院子。 狐狸把我带到昨天的温泉亭子旁,告诉我就是这里了,然后这只狐狸也跑了。 胡府的狐狸大多都以狐狸的身体活动,用人身的反而少。 而且狐狸在我看来都长得差不多,好奇它们是靠什么区分出彼此的。 “白简州你在这里吗?” 我问了一声没有回应,可能白简州不在。 昨天我的皮筋落在这里了,我绑头发一向很粗糙,一根皮筋能用多久就用多久,除非丢了或者坏了才换。 这种小东西不起眼,但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我的头发长了,又是夏天,散开披在肩上很不舒服。 我走进去想试试看能不能把皮筋找回来,却看见雾气袅袅的温泉中,白简州背对着我泡在温泉中,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温泉池旁,背部线条结实流畅。 脑海中浮现昨天晚上做梦,在温泉中和白简州的细节。 我浑身腾的一下子热了,连忙退出去。 原来白简州在这里,可他为什么不理我。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白简州穿好衣服出来,他的银发披散着,眉目清冷,问我有什么事。 “那个,村里要来一个房地产商,想把狐山开发成度假村。” “嗯,知道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白简州的神情。 “他们可不是普通开发商,我猜猜” 但是话到嘴边我又有些犹豫,白简州会不会嫌我为他招惹来麻烦。 “猜什么?” 白简州问我。 “背后的开发商可能是秦渊,他是冲我来的。” “知道了。” 白简州依旧回复我三个字。 我有些蒙了,又看了看白简州的眉头。 没有皱起,难道他只有在发现我很笨的时候才皱眉? “白简州,你会不会嫌我给你惹麻烦了?” “不会。” 白简州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冷酷。 我弄不清楚他是在敷衍我,还是真的不嫌弃。 “你还有什么事吗?” 白简州问我。 “有,昨天我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我想进去找找。” 白简州让开身体。 我走进亭子,绕到屏风后,仔细地在温泉池的边缘寻找。 昨天我解开头发,按理说应该随手放在池旁的鹅卵石地面了。 可是搜寻了两圈,却一无所获,难道掉到温泉池底了? “你想找什么?” 白简州问我。 我抬头刚想问白简州,今天温泉池有没有打扫过,抬头却看见我那根黑色带着一个小白花的皮筋,正套在白简州的手腕上。 白简州的手垂在宽大的袖子里,要不是以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楚。 我想起白穆前几天对我说过的话,再次看了看白简州一贯如常的冷淡神色。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 对白简州笑笑,说句我先回去了。 我有点怕白简州的杀伐果断,和他的冰冷不好相处。 而且白简州看上我这件事,让我有点细思极恐,我活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白简州,更没和白简州有过接触。 说明他有可能在很早之前,甚至在我还没长成的时候,就看上我了。 如果我那个狐王爹没管过我,那么小时候看护我的狐狸又是谁派来的? 我经过白简州,不敢看他。 “等等。” 白简州忽然叫住我,他会笑,只是笑起来淡淡的,但也罕见地带了一丝情绪。 可是也没发生什么好笑的事,白简州竟然对我笑了。 “今晚到老地方找我。” 我看着白简州脸上的笑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好。” 回去的路上我心脏通通跳,越想白简州那个笑容越觉得邪门。 白简州那种人也不像是亲近女色的,难道他也看上了我的狐丹? 回去后把这个想法告诉白穆。 “有可能。” 得到白穆的回答后,我心里的不安更浓烈了。 “要不咱们找个机会逃跑?” 生活在白简州这个不知道是图我身体还是狐丹的危险男人眼皮子底下,我晚上睡不着觉。 “可是小狐,逃跑的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 “好,这几天我做点准备。” 晚上我去找白简州修炼,白穆陪我一起去,毕竟孤男寡女荒郊野岭的。 到了地方,白穆等在不远处。 今晚白简州打扮地没前几次正式,只穿了件银色的丝绸睡袍,垂感极好,头发用一根发带扎着,长长地垂在背后。 白简州抬手,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我的那根皮筋已经不见了。 “过来。” 白简州让我当着他的面再演示一遍。 我打坐开始运行经脉。 结束后,身上又出了一层污垢,但是明显没有上一次多。 白简州对我说去洗洗。 和他共用一个温泉池太暧昧了,没边界感。 我看了一眼白穆的方向,拒绝道。 “还是不麻烦你了,等会儿回去后让白穆帮我烧热水就行。” “你刚才有几处错误,我还没有为你指出来,距离今天的修行结束还早,走。” 白简州不容拒绝地对我说道。 我只能对白穆说,现在我要跟白简州回去清理一下身体。 “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 白简州帮我拒绝道。 我的唇角也跟着抽了下,对白穆说道。 “要不你先回去。” 只能这样了。 我跟着白简州去了他的住处,路上白简州对我说道。 “他不适合你。” 第58章 我与白穆很般配 我不敢问为什么不适合,而是直接反驳道。 “白穆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他很适合我。” “他能有多好?” “白穆他爱护我尊重我。” “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 白简州的疑问令我一噎,他那副语气,好像我没见过好男人一样。 我确实没见过什么好男人,白穆在我眼里已经是挑无可挑的好男人了。 我未免有些认真了。 “他救过我一命,还为我死过一次,在我心里他无可替代,而且是最适合我的男人,作为人类,他完全不嫌弃我的半妖身份。” 人类和半妖,在身份上挺般配的。 我作为一个半妖,其实能选择的伴侣很少,除了秦渊那种觊觎我身体的变态,就只有这些妖怪了,其他普通人类知道我的身份,大部分只会把我当成怪物。 说完观察了一眼白简州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 到了。 白简州对我说去。 “但是我忘了准备衣服,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套女仙家的衣服?” 我故意强调了女仙家的衣服,就想看看白简州的反应。 “可以。” 白简州答应了,其他的并无异常。 在温泉中清理完身体,衣服也送来了,这次为我送衣服的是位女仙家。 出浴后,我很快发现了另一个麻烦,他们的衣服我不会穿。 我翻了一会儿,但又怕外面的白简州随时会回来,于是抓住衣服往身上临时一套,反正能遮住身体就好了,人类夏天穿的衣服比这个少多了,也没见有仙家说我穿的不得体。 把这几层衣服往身上一套,胡乱地系好衣带,我终于呼了口气,结果发现还剩下了一件黛青色的肚兜。 抓着那件丝绸肚兜愣了两秒,我看了看身上叠了几层的厚衣服,伸手一摸,发现没有口袋。 但是既不能直接留在这里,更不能用手拿着出去。 要命,怎么办。 我又手忙脚乱地开始脱,哎呀这些衣服怎么这么麻烦,脱起来没完没了了。 白简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问我好了吗。 “还有一会儿,再等等。” 我对白简州喊了句。 又忙了半天,我穿了肚兜,好不容易套上两件衣服,就听见外面传来白穆的声音。 “我来为小狐送衣服。” 太好了是白穆,我急急忙忙地就往外面走,却听见白简州的声音传来。 “你一个男人为她送小衣,不太好。” 小衣? 是什么? “不劳烦这位白少爷操心了,小狐是我的未婚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未婚妻?谁答应你们订婚了?” “白少爷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的人类社会流行自由恋爱,我们已经订婚了,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 白穆给白简州看了他手指上戴的订婚戒指。 说实在的,听见白穆对白简州说的话,我有点担心,于是赶紧加快步伐走出去,对白穆说快把衣服给我。 白穆将装衣服的购物纸袋交给我。 我往里看了一眼,还在纳闷白简州指的小衣是什么。 “白穆,要不你先到外面等。” 他还是别留在这里和白简州说话了。 “好。” 白穆出去了。 我提着衣服回去换,脱下这身难缠的衣服。 拿出内衣内裤时,我突然反应过来白简州指的小衣是什么。 白简州要是对我心思单纯,他会在意这个? 心情复杂地换回现代人的上衣和裤子。 然后走出去对白简州说我换好了。 “跟我来。” 白简州目光冷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被带到一间房子里。 屋内的烛光摇曳,白简州在榻上坐好,然后对我说上来。 白简州神色正经地为我指出我刚才犯下的错误,他的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平时白简州的身体包裹在严严实实的衣服之下,今天一见,他的锁骨倒是和我梦里见到的差不多。 我有些疑惑。 现在我做梦也太会脑补了,竟然和人家现实中的相差无几。 “在想什么?” 白简州突然问我。 我反应过来。 “没,没什么。” “你出神了,专心一点,等会儿我教你一段心经,你回去念念,你的神太散了。” “好。” 我连连点头,我平时确实很容易走神,以及胡思乱想。 白简州为我纠正完,又教我一段心经,然后就放我回去了。 回去后躺在床上,听见外面传来的鸟鸣声。 今晚又把夜熬穿了。 我睡前默念了几遍心经,头脑中的杂念确实少了。 不知道对做梦有没有效果,让我少做点梦也好,要不然天天晚上做和白简州在一起的春梦,以至于我现在一看见白简州就心虚。 次日白穆带我进了一趟城,我用电脑登上自己的号,查了一下录取结果。 但是结果却令我愣住了,犹如晴天霹雳。 白穆问我考上了吗。 我看向白穆,有些呆滞地告诉他,我的报考院校被改了。 原本我报考的那所高校,被改为了京大美术院。 白穆眉头微皱。 “谁做的?” “秦渊。” 除了那个变态,还能有谁。 原本我的那点分数根本不配考京大美院,结果现在我被京大美院录取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面临没有学校上了。 秦渊能用财力送我进京大美院,同样的,他也能轻而易举地让我没有学校上。 白穆对我。 “你想继续上学的话,可以再读一年考一次。” 我摇头,心情极其低落。 “以后再说。” 回到村里,白穆刚停好车,村长就来找我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交给我,说这是我参加什么比赛获得第一名颁发的奖励和证书。 我拆开文件夹,里面装的赫然是那场绘画比赛的得奖和荣誉证书。 蒸腾了一整天的夏日里,空气闷热,我却手脚冰凉,秦渊派人把这东西送到我手中了。 他正在暗中盯着我,就算我想跑,也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可去。 白穆从我手中拿过文件夹和证书,纸质文件夹的最里侧,掉出来一张写了字的小卡片。 第59章 谁更好看? 小卡片的背面印着我在大赛上所画的那幅画,翻到正面,干净的白色纸面写着一行字,字迹利落笔力遒劲,龙飞凤舞。 【游戏开始,小狐狸】 捏住卡片边角的指尖渗出冷汗,整只手都有些发颤。 我就知道,秦渊那个狗东西还不肯放过我。 白穆从我手中抽走卡片,几下撕碎。 “回去再说。” 刚回胡府,胡玉升立刻来找我了。 “小狐,白简州让我带你去找他。” 我分不清狐狸,只能听声音辨认谁是谁。 “他说了找我有什么吗?” “没有,快跟我走。” 胡玉升高高翘起尾巴在前面领路,边领路还边跟我絮叨,说白简州一定是看上我了,要不然也不会对我这么殷勤。 “小狐你觉得白简州怎么样?有没有看上他?” “我对白简州只有敬畏心。” “那就好!哼!那些女仙家一个个的都爱慕白简州,也不知道他除了天赋和皮囊好外,哪点强了,傲气的不行脾气还差!” 白简州的脾气还好,只是性格比较冷淡。 “胡玉升,你为什么觉得白简州他看上我了?” “还不够明显吗?他天天找你天天找你,这几天狐山都传遍了,白简州可从没对其他女仙家这么上心过。” “”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狐啊,要是你嫁给白简州,肯定当不了正房,你可千万别糊涂答应跟他啊,等以后白简州正式成仙,不知道还会不会要你,万一他玩完你走了,剩下你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嗯,我知道了。” 胡玉升见我听进去他说的话了,尾巴翘得更高了,高兴的不得了。 “地方到了,小狐你快进去。” 我走进白简州住的院子。 跨进门槛。 “白简州?” “来这里。” 白简州的声音传来。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绕过屏风,后面是一张书桌,白简州一身宽大的丝绸睡袍,正立在书桌后执笔画着什么。 他停下笔,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随意丢给我。 “拿去看,哪里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我拿起书,对白简州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要走。 白简州抬头看我。 “时间还早,就在这里看。” 我哦了一声,翻开第一页,里面的繁体古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另一页则是经脉图。 完了。 我看一眼白简州,铁着头皮对他道。 “我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白简州重新抬头看我。 “倒是将这个忘了,你过来,我亲自教你。” 我和白简州一起坐在榻上,不是面对面,而是几乎紧紧侧挨着,有点暧昧。 白简州教我认上面的古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将口诀教给我。 第一个法术是控火术。 他身上那股清淡的冷香不断地向我传来,不知道为什么,我问了之后,浑身发热,心烦意乱。 我只能边用脑子记,边微微用手撑开一些与白简州之间的距离。 “都记住了吗?背一遍给我听。” 白简州问我,他面不改色,此时我却浑身都在发热。 被他一盯,我更加心烦意乱了,还有些紧张,那咒语口诀晦涩难懂,我磕磕绊绊地背出前三句,然后就卡住了。 白简州的眉头轻皱,仿佛我一遍背不下来,是一件多么蠢的事。 “罢了,你背,稍后我再来考校你。” 白简州将书还给我,然后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连周围的空气呼吸起来都畅快不少。 磕磕绊绊地将口诀背了几遍,前后才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白简州便来问我背得怎么样了。 我的心又一紧,这压迫感跟班主任一样,实在是有些怕他。 “背,背好了。” “嗯,再背一遍,稍后我好教你运行经脉调动灵气。” 我在白简州面前,磕磕绊绊地勉强背了一遍,期间大脑空白了好几次,不过总算顺下来了。 白简州为我讲解对应的经脉图,教我调动经脉。 他身上的那股香气再一次传来,我喉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逐渐口干舌燥,不知道为什么,白简州的味道对我来说格外诱人,像是甜丝丝的糖味。 视线不由从纸面移向白简州的侧脸,从上往下,经过脖颈,喉结,到锁骨。 “听懂了?” 白简州突然问我。 我惊觉自己发呆了这么久,刚才白简州所讲的绝大部分,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在白简州的注视下,我头皮发麻地回答道。 “没有,你可以再讲一遍吗?” 白简州合上书,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生气了,谁知道他的一只手却向我的脸颊摸来,指尖冰凉。 “你怎么了?” 白简州的声音在我耳中仿佛有魔力般,勾地我神志不清,心里痒痒的。 “嘿嘿!突然发现你长得真好看!” “我以前在你眼里不好看吗?” 白简州问我。 我浑噩地摇头。 “也好看。” “那么和那个叫白穆的男人比呢?谁更好看。” 我不说话了,白简州怎么能和白穆比? “说。” 白简州对我重复了一个字。 他的神情随之变得有些冰冷。 我依旧不肯说,在我的潜意识里,谁都没办法和白穆比,白穆对我来说极其特殊,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突然敲门声传来,我如梦惊醒般。 白简州依旧在为我讲解经脉图,书卷在他手中摊开。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白少爷,门外有个人类要见狐女。” 是白穆来找我了。 白简州合上手中的书,对我道。 “你去。” 我一脸茫然,刚才我是在睁着眼睛做梦吗? 下了榻,白穆在门外等我。 “小狐。” 白穆的目光打量过我之后,见我没事,才将视线移向白简州。 我也回头看白简州。 他们目光相触,白简州眼底一片冰冷,白穆则带着明显的敌意。 我对白穆说先回去。 吃完晚饭,我趁着记忆还没忘完,赶紧拿笔将古文口诀,对比抄出一份现代版的,经脉图也被我一比一复刻画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将古书和笔记本压在枕头下。 我吹灭蜡烛睡觉。 第二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小狐你快醒醒!出事了!” 我穿着睡衣拉开门,胡玉升对我说,狐山来了一群人类,开着一堆铁皮机器要挖狐山。 第60章 欢迎随时反悔 仙家有规矩,不能伤害人类,不能被人类发现它们在修行,更不能对人类使用法术。 胡玉升希望我去阻止外面的人类,因为他来的时候,就有很多在狐山修行的小仙家被挖了。 “等我回去换身衣服。” 我换下睡衣,穿上一双便于行动的鞋,跟着胡玉升急匆匆朝外走。 白穆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他听后也跟了过来。 清晨薄雾蒙蒙中,大型挖掘机和卡车正在施工作业的声音传来,与这片静谧的山林格格不入。 很多仙家小动物藏在不远处的林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的家被破坏挖掉。 即使它们已经修出灵智,拥有法力,可是因为规则束缚,对肆意破坏它们家园的人类无能为力。 树木被电锯砍掉,泥土被翻出。 我焦急地跑进施工现场,一个带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朝我大喊干嘛的快走开! 轰隆隆的挖掘机正在用巨大的铲斗挖出一个树根,我跑过去挡在挖掘机前。 白穆也跟过来。 “小狐,这里太危险了!”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再不阻止,这片区域快被这些人挖完了。 挖掘机铲斗停下,里面的司机从驾驶室窗探出头,问我是不是找死? 另一个戴红色安全帽的人跑过来。 “你是谁?别在这里闹啊,拆迁款已经在你们村挨家挨户发下去,补偿到位了。” “我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你们的补偿款也与我无关,今天你们要挖这座山,就是不行!”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闹事是?” 他走到不远处打了个电话,然后又走回来,对工地上的其他人说先停工,又对我道。 “等会儿有人来找你谈话,你在这里等一下。” 工地开挖掘机的工人,放树的工人都陆续走了,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脚踩锃亮的黑皮鞋,踩着被翻得坑坑洼洼的土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我。 “您好!您就是胡小姐?” “请问你是?” “哦我姓王,您叫我小王就好,我代我家主人来和您谈件小事,您这边请。” 他恭敬地对我请道。 “你的主人是秦渊?” “对,我家主人特别看重您。” 都二十一世纪了,他还一个主人一个主人地叫着秦渊。 秦渊给他了多少钱啊? 小王把我请进一个红色的遮阳棚下,里面摆着简易的桌子与沙发,他一脸谄媚恭敬地为我倒上一杯茶。 “您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好意思为难他,直接问他要和我谈什么。 小王从一旁的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个不知包着什么粉末的纸包,置于桌面,手指压着推向我。 然后他才坐回对面的沙发,双手相扣谦虚地放于膝上。 “是这样的,我们主人让我转告您,若是您想终止这场游戏,可以随时服下这包药粉,拿上银行卡,去泸海的白楼找他。” “这包药粉有什么作用?” “是我们主人为您调配的蛊虫粉,服下后可以让您听话。” 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收紧手指,最后冷笑。 “秦渊就这么笃定,我会后悔?” “哦,那倒不是,主人只是给您提供一个可以随时后悔的机会,另外主人还派我转达您,若是您选择终止游戏回到他身边,他可以既往不咎,从此往后好好地与您在一起。” 哼。 我站起身,小王立刻提醒我。 “胡小姐,您的东西忘记拿了。”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离开遮阳棚。 白穆跟出来,他手中拿上了那两样东西。 我让他扔了。 “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是在想,万一你后悔了呢?我不想让你太为难。” “给我,把这些东西扔了!” 白穆没办法违抗我的命令,他将东西呈给我,我才想起来。 我怎么能够命令白穆。 白穆对我道。 “让我先替你保管着,万一呢。” 我愣了愣。 “那么你就先替我保管。” 抬脚离开。 回到胡府,那些被挖毁家园的仙家全聚到了胡府大门口,吵吵嚷嚷的,有蛇,黄鼠狼,狐狸,刺猬,老鼠,兔子,还有一些天上飞的仙家们。 狐山上的仙家,还不少。 它们吵吵嚷嚷着要胡府给出个公道,看见我回来,它们安静了一瞬,马上来者不善地将我围了起来。 “听说,挖我们洞府的那个坏人,是你的仇人?” “秦渊不是我的仇人。” 我对它们解释,马上有一道尖细的声音对我喊道。 “不管他是不是你的仇人,但是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连累我们失去了洞府?” “对!你的事与我们有何关系?我们大家压根就不认识你,现在平白无故被殃及,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它们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嚷嚷着要我陪它们失去的洞府。 胡府的大门开了。 白简州走出,仙家们立刻安静了,等着白简州说话。 白简州答应胡府会赔它们新的洞府,马上胡府的狐狸就会来安排,让它们别着急。 狐山上的狐狸数量最多,所以狐狸仙家占主导,这些修行的小仙家见胡府为它们的遭遇兜底,就一个个的都散了。 白简州对我说先回来。 “对不起,我为你们带来麻烦了。” “无妨,以后胡府就是你的家,你在山上安心修行便是,其他的不必理会。” 白简州让我在山上待着,这几日就暂时别下山了。 我听白简州的,安心修炼法术,几天后终于熟练地掌握了控火术,但我的法力微小,目前只能使用控火术点个火。 胡玉升跑来告诉我,胡府的狐狸们在想办法捣乱赶走那群人类,但那群人类明显有备而来,还请了捉妖的道士,有点难缠。 “而且那群人类开的机器,挖损了仙家们修炼的灵脉,最近已经有仙家想让你滚出狐山了,你可千万别乱跑啊。” 第61章 不需要你的狐丹 “如果狐山的其他仙家一起逼我走,到时会不会令白简州感到为难?” “他才不会呢,白简州只是随他母亲一起暂住胡府,人家老家在青丘,成年后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 白简州不属于狐山,说白了人家才不在乎狐山的这群散修仙家怎么想,只要白简州决定维护我,我就能一直待在胡府。 “再说了,狐山是狐王的地盘,你是狐王的女儿,他们受了狐王与这片山林的庇佑,得以安稳修炼,但凡识相点的都不敢赶你赶得太过分。” 胡玉升叫我放心住,只要不出胡府就问题不大。 入夜我去找白简州学习狐妖法术。 白简州今天换了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些春光,背后柔顺的银发如月光般倾泻而下。 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才七点多,他不至于这么快就睡了。 我不普信,但白简州天天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悠,我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引诱我。 我只想从白简州这里学点法术,不希望自己和白简州发生男女关系的纠葛。 不想交学费。 白简州问我记住没有。 我回过神来,点头。 “记住了。” 白简州又考校了我前几天所学的控火术,就放我回去了。 我在胡府又住了几天,虽然我已经刻意避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了,但麻烦还是找上了我。 上午刚睡醒,隐约听见门外传来指甲挠门的声音。, 从枕头上抬起头看向门口,我狐疑地皱了眉,下床穿着睡衣拖鞋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结果外面是两只灰扑扑的野兔子。 兔子? 我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兔,赞叹了一句这山里的生态可真好啊,然后弯腰伸手就想去抓它们的耳朵。 谁知道其中一只兔子对我口吐人言。 “你就是狐女?都是因为你!害得我的兄弟姐妹被道士抓走了!” 我被吓了一跳,缩回手。 原来是仙家。 “你的兄弟姐妹被道士抓走了?” “对!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兄弟姐妹们也不会被道士抓走,如果它们被道士吃掉或者炼成丹药,你就是害死它们的罪魁祸首!呜呜呜呜呜” 另一只兔子仙家好像不会说话,在旁边跳来跳去,急得对我哇哇叫。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兔子叫,还有一个在哭。 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连累你们。” “既然你也知道是你害了我们,那么你就应该主动离开才对!只要你一天留在狐山,还会有越来越多的无辜仙家因为你遭殃!” 白穆从隔壁房间出来,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告诉他。 白穆安慰我。 “这不是你造成的错,秦渊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兔子仙家立刻尖声反驳道,小小一只兔子,却十分气急败坏地冲我们叫嚷,两只长耳朵高高竖起。 “怎么不怪她?这件事也有她的一份责任!如果不是她躲到狐山,我们会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 白穆的语气冷了。 “你责怪她也没用,有时间在这里为难她,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怎么救回你的家人。” 兔子更加跳脚了,对我们大吵大嚷地乱叫! 它那么小的身体,我真担心它下一秒就被气死了,赶紧安慰它。 “你先别生气,我找白简州帮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你能帮我想出什么办法?哼!我看你赶快离开狐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因为这里闹出的动静,周围的仙家越聚越多。 胡玉升也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听完兔子仙家身上所发生的事,胡玉升嚷了句。 “去去去!回去等消息,别在这里给我闹事!这件事白简州已经在管了,最快这几日就会有结果!” 胡玉升把两只兔子仙家轰走了。 他安慰我白简州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让我不要太担心。 “白简州他能应付来吗?” 胡玉升叹了口气。 “实话告诉你小狐,我们仙家有很多规矩,白简州想处理这件啊有些难,对付那些道士还好说,但外面还来了不少普通人类,白简州不能伤害无辜人类的性命。” 秦渊故意这样安排,他了解仙家遵守的规则,所以让普通人参与进来,故意针对白简州。 下午,白简州回来了,他叫我去一趟。 我到了白简州居住的院落,屋门紧闭,刚开口叫白简州的名字,就听见白简州对我说了句进来。 推门而入,鼻尖却闻到一股血腥味。 我的鼻子比以前灵敏了不少,能清晰地闻出空气中的血腥味儿。 “白简州,你怎么了?” “你先进来。” 我走进内屋,绕过屏风,白简州赤着精壮的上半身,坐在桌前,而桌面上放了一堆瓶瓶罐罐。 白简州的腰部纵横了一条十几厘米长的伤口,皮肉外翻,看起来十分骇人。 “你受伤了白简州?” “嗯,过来帮我上药,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除我们以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尤其不能传到我母亲耳中。” 来胡府这么久,我还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银月仙姬。 我走向白简州,发现他除了腰间有一道骇人的伤口外,连他的后背也斜着一条同样可怖的外伤,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了,问他该怎么办。 白简州告诉我先用药酒洗一遍伤口,然后再撒药粉。 我用药酒洗了一遍手,才敢拿着药酒瓶子一点点往白简州腰部的伤口倒。 药酒一点点冲刷掉血水,伤口处很快又涌出新的鲜血,酒精的消毒过程刺痛,这么长的一条外伤,白简州却全程忍地面不改色。 我颤着手为他的伤口撒上止血药粉和创伤药。 用细布一圈圈缠好。 处理好伤口,我看着白简州,还是忍不住主动开了口。 “白简州,你要喝我的血疗伤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白简州看向我,眼神不似平时冰冷,但也没多少情绪。 “我不需要你的狐丹,况且你之前被人采血伤了狐丹,一旦你的狐丹亏空,你这辈子在修为上将再也无任何长进了,狐丹对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第62章 不愿嫁 我听见白简州的话,愣了一会儿。 他不是为我的狐丹而来吗? “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白简州问我。 “听进去了。” “嗯。” 白简州起身穿好上衣,对我说你先回去。 我回到居住的客房,胡玉升跑来找我,告诉我不好了,今天那两只兔子精告到银月仙姬那里去了,银月仙姬传我立马去见她。 “完了小狐,等会儿到了那里,不管银月仙姬怎么问你,你可千万要一口咬定,是那只蛇妖逼你,你在这件事中是无辜的,并且对外面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我点头。 “我记住了。” 胡玉升还是不放心。 “如果银月仙姬要把你赶出胡府,你就说你是狐王的女儿,是这胡府的半个主人,银月仙姬无权赶你离开。” “好。” 胡玉升对我说的话,我都一一认真记下。 到了银月仙姬所居住的院落,外面围着一只又一只看热闹的狐狸,还有山上的其他仙家,黄鼠狼,蛇,兔子之类的动物。 我有些忐忑地进到屋内,银月仙姬高坐在主位上,一身高贵的紫色华服,银发金钗,傲气冷艳。 她长得和白简州有些像,或者说白简州的容貌遗传了她。 仙家的容貌年轻又漂亮,所以银月仙姬看起来也只不过二十几岁 。 银月仙姬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冰冷的神情与白简州神似。 “你就是狐王留在外面的私生女?” 私生女 我紧张地答了句。 “是。” 银月仙姬冷哼。 “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教养的小丫头,将她赶出胡府。” 她随意看我一眼,就不屑地对我下了驱逐令。 “我是狐王的女儿,你不能随意将我赶出胡府!” 银月仙姬的视线傲慢地移回我身上。 “哦?狐王可承认过你?” “我,我也不知道。” 面对气势傲慢凌人的银月仙姬,我的声音低了些。 银月仙姬嗤地轻笑。 “狐王没有认过你,你便与胡府无任何瓜葛,我赶你赶错了?” 我看见胡玉升在不远处急得直打转。 银月仙姬吩咐她身边的两个侍女。 “将她赶走。” “母亲且慢!” 白简州的声音传来,他神色如常地从屋外步入,半点也看不出来受过重伤的痕迹。 “她是我要留的。” 银月仙姬对待她的儿子白简州,依旧傲气十足,没有半点母亲的慈爱。 “你留她一个私生女在府中做什么?还嫌狐王在外留的野种不够多?一个就算了,还养两个。” “我留她,与狐王无关。” 白简州对我道。 “我一直倾慕于你,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嫁给我?” 当众听到白简州对我说出这番话,我有些石化住了,周围的其他仙家气氛骚动。 银月仙姬重新打量我一番。 “你喜欢这狐女?” “喜欢。” “可她绝不能嫁给你做正妻,要娶,也只能做妾。” 胡玉升不满地嘟囔了句。 “她是狐王的女儿,就算是嫁给白简州,也不能做妾?起码得是个正妻才对。” 声音不大,却恰好所有在场的仙家都能听到。 “一个私生女也配做正妻?” 银月仙姬的话语尖酸刻薄,性格傲慢十分不好相处。 胡玉升回怼了句。 “银月仙姬你别太过分了!我们狐王的血脉子嗣做正妻也是配的!” 银月仙姬脸色一变,下一秒手掌骤然捏碎座椅扶手!腾地站起来,怒视胡玉升。 “你说什么?” 胡玉升也凶巴巴地呲出狐狸牙。 “我说你别做得太过分!我们狐山狐王一脉的狐仙已经忍你很久了,这些年狐王不在山里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的胡作非为,令狐王忍无可忍!” 气氛即将一触即炸。 白简州立在我身旁,淡淡的开口说道。 “母亲息怒,我愿意娶小狐为正妻。” “不行!” “母亲,这是我的意愿。” “你要忤逆我?” “孩儿不敢忤逆母亲,但孩儿希望母亲能够理解一次我的选择。” 我还没回答愿不愿意,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即将把我的终身大事定下了。 小声地开口说了一句。 “你们,好像还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胡玉升看向我,白简州看向我,银月仙姬也看向我。 最终胡玉升问我愿不愿意。 我摇头。 “不愿意,我已经有未婚夫白穆了,所以不能再嫁给白简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玉升听见我的回答,瞬间放声大笑!! “银月仙姬你看啊!人家不稀罕你那个好儿子!不愧是我狐王一脉的血统!” 白简州难看了脸色。 银月仙姬的神情也顿时难看至极!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硬着头皮对气息冰冷的白简州说道。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对你感谢至极,可是我已经答应白穆与他在一起,所以无法再与你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而且在得知你的心意前,我一直将你当做哥哥对待,若是你不生气的话,我们可以做兄妹。” 白简州的神情简直吓人,我对他越说,声音越小 “或者不做也行”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到一半,白简州突然甩袖子被我气走了,眨眼便消失不见。 银月仙姬对他的侍女吩咐道。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私生女赶出胡府!” 白简州一走,银月仙姬立刻将我和白穆赶出胡府了。 胡玉升乐得狐狸尾巴快摇成狗尾巴了,对我道。 “走,去我洞府住,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是也够你们住了。” “银月仙姬会不会又派侍女把我们赶出狐山?” “不可能,狐山又不是她老家,别忘了这狐山里还有狐王留下的一脉,并不全是银月仙姬说了算!” 胡玉升把我们引到他的洞府,一路乐呵呵地。 “你看没看到白简州当时的脸色?都臭了!第一次有人敢拒绝白简州,能让这小子当众吃瘪,小狐你可真厉害!” 我一想到白简州刚才难看的脸色,就心虚害怕。 “别说了” 白简州对我那么好,我却一下子把他得罪死了,着实有点忘恩负义。 “你怕什么,我早就看那小子不爽了,你可真是为我出了一口气!” 胡玉升高兴地不得了。 我白天才得罪完白简州,结果晚上依旧还是梦到他。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快十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每次梦到和白简州做那种事,我就躁得慌。 第63章 你也不想被撞见吧? 梦里,白简州见到我后,脸上难看的神情和白天现实如出一辙。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床上一躺,对他说了句来。 白简州难看的神色一凝,走向我,立在床边看着我半天不动弹。 嗯奇怪?今天他怎么不动了? 微微抬起头对白简州催了一句你快点啊。 白简州终于重新有了动作,他站在床边脱了衣服,宽肩窄腰长腿。 他覆在我身上时,神情认真地审视我,然后问道。 “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梦里的男人不仅逼真,还会说话,但是梦里白简州的性格和在现实中有些许不同。 我心想反正是在梦里,于是就随便回答了,敷衍地对梦里这个白简州。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哪来的不喜欢你了呢?” 白简州整个人身体一顿,他深呼吸两口气压抑着怒意继续问我。 “那个叫白穆的男人,我哪里比不过他?” “你没有比不过他,白穆有白穆的好,你也有你的好。”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对我动心。” 我闭上眼对白简州说了一句快点,这个白简州有些幼稚,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春梦。 事情即将结束前,白简州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我以为他要亲我,谁知道下一秒那块皮肤传来湿润的疼痛。 白简州咬我! 我疼得急忙推开白简州,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梦就醒了。 从床上坐起,刚才被咬的那块皮肤竟传来真实的疼痛感,我伸手一摸,指尖沾到血。 怎么回事! 我着急忙慌地翻下床凑到镜子前,扒开衣服一照,白皙的脖颈处,两个像是被狗咬了的血洞,正在缓慢愈合。 狐狸和狗一样也有两颗尖獠牙,难不成我真的被白简州咬了? 怎么可能!那不是春梦吗? 我站在原地顿时冷汗都流下来了。 可眼前发生的事该怎么解释? 外面传来鸟叫,天快亮了。 早晨我背着白穆问胡玉升,就是我最近老是做春梦,和认识的各种男人上床,他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到底怎么了。 “小狐,没有人来告诉你,狐女天生拥有织出幻境的能力吗?” 什么意思? 胡玉升告诉我,狐族擅长幻术,而狐女因为生来就拥有人身开了灵智,所以狐女天生会编织幻术,我和别的男人在梦里上床,是因为我在睡梦中无意间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要命!我听得快石化了! 那么梦里的白简州和白穆都是真的了? “小狐,你梦到和谁了啊?是那个叫白穆的男人?还是” 胡玉升顶着一张长满毛的狐狸脸,神情挪揄地问我。 如果我梦的是白穆,也不会这么苦恼,除非我梦的男人另有其人。 咳咳还是别让胡玉升知道我梦白简州了,不然他肯定和我唠叨。 “我梦到了我的一个朋友。” “哦。” 胡玉升说控制幻境的能力要慢慢学,目前我对法力的掌握还不熟练,短时间内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夜里我不敢睡觉,睁着眼躺在床上,盯住床顶干瞪眼。 凌晨三点多,我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快没电了,我们这次上山带的充电宝电量也快用完了。 在山上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放下手机扣在枕头旁,忽然听见窗户处传来细微的异响。 然后我就眼睁睁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处翻了进来。 我靠谁啊? 那黑影走到我的床前,黑夜里,我清晰地看见了那个人的脸,他也看到了正在熬夜的我。 我与他对视了两秒,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张嘴大喊救命! 秦渊也没想到我这么晚了还不睡,他用手掌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压住我将我牢牢压在床上。 “闭嘴!别叫。” 我嘴里发出唔的声音,秦渊压制着我,嘴角咧开一抹邪笑。 “小狐狸想不想我?我这段日子想死你了,想到忍不住冒险也要来看你。” 秦渊将我翻了个身面朝下,一只手继续捂着我的嘴,然后抓过我的裙子塞进我口中。 我瞪大眼,不敢相信秦渊半夜冒险摸进狐山,他不为带走我,却只是为了和我上床。 这条变态的色蛇! 白穆就住在隔壁,我喉间努力发出呜咽声,舌头用力企图将口中的衣服顶出去,可秦渊塞得极深,我顶了一会儿就舌根酸困。 秦渊在身后问我想不想他,十分有闲情逸致地调情。 门口传来敲门声,白穆隔着木门问我。 “小狐,你怎么了?” 是白穆听见我刚才的呼救,来找我了。 秦渊不慌不忙地附到我耳边小声说。 “你也不想被他撞见,我和你在床上的一幕?现在告诉他,你刚才做噩梦了,让他走。” 说着,秦渊的手指抽出塞进我嘴里的衣服。 我才得以大喘了一口气,得到解脱的我立刻对门口的白穆大喊救命! 但是门口的白穆却没了动静。 秦渊从我身上下来,走到门口,拔下木栓。 门外,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正用枪抵在白穆的脑后。 秦渊说了句带进来。 我放下睡衣裙子冲下床。 “别动白穆!” 秦渊戏谑地目视着我。 “我杀不杀他,取决于你。” 我光脚站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脑海中想的是怎么回事,胡玉升没听见我们的这里的动静还是已经 秦渊问我。 “需要你先告诉我,他这段时间有没有碰你?” “你把胡玉升怎么了?” “先回答我。” 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我看一眼镇定望向我的白穆。 摇头。 “没有,他没有碰过我,你有没有伤害胡玉升?你把他怎么了。” “那只狐狸是死是活,取决于你今晚的表现。” 秦渊抬起一只手轻轻贴靠在我的脸颊,一路向下抚摸。 对我命令。 “到床上去。” 我的手指攥紧睡衣的棉料,脚底传来冰凉的麻感,半晌才开口。 “能不能,让白穆出去?” “不是你希望他进来吗?怎么他进来了,你又不高兴?” 秦渊对我明知故问,故意叫我难堪。 第64章 休想嫁给别的男人 秦渊嗤笑。 “将这个男人绑起来带出去。” 白穆的手被背到身后,拷上一副手铐。 秦渊合上门,走回桌前,先点燃了灯烛,才弯腰将我横抱起,大步走向床。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由秦渊对我为非作歹。 秦渊贴在我耳旁问。 “考虑清楚了吗?” “什么?” “考虑,回到我身边的事。” “你为什么不直接带我走?” 我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 秦渊有能力进来,就有能力带走我,何必多此一举。 “直接带你走岂不是很没意思?我要你心甘情愿回到我的身边。” 他贴合着我,在我耳旁说了很多下流不要脸的话。 天光微亮,外面响起各种各样的鸟鸣,山里鸟多。 秦渊终于与我结束,他在我的唇角亲了亲,然后抱着我一起躺下。 他的大手捏着我的手指,移到左手的无名指处时,顿住。 “这是结婚戒指?” “订婚。” 秦渊冷哼,用力将戒指取下。 “还给我!” “想嫁给别的男人?休想!” 秦渊松开我,从床上坐起身,穿衣打算离开。 “我让你还给我!” 我爬起来扑上去,秦渊眨眼间就将衣物穿戴整齐。 他单手掐住我的脖子。 “你嫁给谁,我杀了谁,你可以试试,别忘了白穆只有一条命,你用狐丹救过他一次,就一定能救第二次吗?” 我怒瞪着他,秦渊重重松开我,哼道。 “老实些!你若是敢嫁那个男人,我现在就杀了他。” 秦渊说完转身离开,我对他大喊。 “放了胡玉升和白穆!” 见秦渊已经开门离开,我不放心地抓起睡衣套上,追出去。 白穆在院外站了半夜,面容有些憔悴,眼底的血丝明显。 我顾不上这场面有多难堪,对秦渊喊道。 “放了他们!” 秦渊一抬手,他的手下立刻将手铐的钥匙丢给我。 蹲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捡起,只听见秦渊的那个手下对秦渊说。 “刚才逃了一只狐狸。” 我将钥匙牢牢握在手里,看着走回我面前,向我逼近的秦渊。 出于厌烦,我下意识后退半步,立刻被秦渊攥住手臂扯向怀中。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小狐狸,我走了。” 秦渊在我的额头亲了亲,又不舍地用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抬高,更深更绵地向我索吻。 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忍住对秦渊的恶心,闭上眼忍耐。 过了良久,秦渊终于不舍地松开我,手指又摩挲了一会儿我的下巴,松开了我。 秦渊一离开,我立刻用钥匙解开白穆的手铐。 问他胡玉升真的逃了吗? “逃了,他前去报信,其他狐狸很快就来了。” 白穆让我在这里等着,他要追出去。 我不放心地抓住他的手。 “别去。”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白穆拂开我的那只手,回房间取了一把刀。 我担忧地望着白穆离开。 最后我也不放心,还是跟了出去。 狐山很大,林木茂盛,清晨的山里弥漫着浓雾,能见度极低,他们一出洞府,就寻不着踪影了。 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但又担心白穆的安危,沿着下山的小路朝狐山外走。 山里的温度低,现在大概只有十几度,我只穿了一件睡裙,冻得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林间除了鸟叫声,四下寂静,我走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动静,就知道这条路不对。 正要折返,忽然草里钻出一只黄鼠狼。 它直立起上半身,一双小眼睛圆溜溜地盯住我。 “你在找白简州大人吗?狐山有入侵者闯入,白简州大人去处理了。” “他现在在哪里?那里还有没有别的人了?” “有,你要找白简州大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黄鼠狼转身就要为我带路。 “这边走,那伙闯入者走的不是寻常路线,你走这条出山的路当然找不到他们。” 我心感到有些奇怪,这只黄鼠狼怎么刚好知道我要找谁。 想到胡玉升对我说的话,他要我小心除了狐狸以外的其他仙家。 黄鼠狼在前面带路,我跟在黄鼠狼身后走,经过胡玉升的洞府,开口对它。 “既然白简州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去了,有白简州在现场,相信他一定能处理好。” 黄鼠狼转过头用尖尖的嘴对我道。 “不去了?那怎么行?我可是好心为你带路,快走别耽误了时间。” 它催我快跟上。 我后退几步,身后就是洞府。 “还是不了,我怕我去了反而添乱,谢谢你的好心。” 黄鼠狼转了身子朝向我。 “本来还想把你带到隐蔽一点的地方再害死你,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么就在这里死!” 它果然要害我! 我转身跑向背后的洞府,手忙脚乱地合上门,两扇门板眼看即将合住,一只黄鼠狼的爪子伸了进来! 那只小爪子被门夹住,黄鼠狼痛地嗷嗷直叫!胡言乱语地对我破口大骂! 爪子疯狂向外缩,伴随着抓挠门的声音。 我被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手稍微一松,那只爪子缩了回去。 赶紧合上门!手快的插住门栓,下一秒,大门被重重地用力一撞! 难以想象那是一只小小的黄鼠狼爆发出来的。 “你这狐女害得我失去亲族!家园被毁!我今天就要你死!” 我差点以为自己疯了,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被一只黄鼠狼索命追杀。 听说这种山里修行的畜生尤其记仇,睚眦必报,一旦得罪了它们,轻则倒霉,重则倒大霉倒血霉,甚至家破人亡。 “对不起我也不想连累你们,我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对你们造成这种情况的是秦渊,为什么你不找秦渊的麻烦?” 我想不明白了,它们为什么一个个来找我报仇,而不去找秦渊,或者抓它们亲族的道士。 门又是被狠狠一撞,朱红色的大门摇摇欲坠。 隔着门板,外面传来嗬哧嗬哧凶狠喘气的声音。 我震惊了,恐怕这门撑不了十分钟,门外那只气急败坏的黄鼠狼就能破门而入,冲进来杀了我。 第65章 拿什么报答我 大门又一次遭受到猛烈的撞击,我听见木栓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竟然有了细微的裂痕。 这小小一只黄皮子还挺厉害,等它进来了,我的身体又能比这根木栓结实多少呢。 视线在院中四下搜寻,无处可躲。 目光最终定在放倒横靠在墙根的一把竹梯上,不知道离开洞府后会不会再遭遇到其他想要我命的仙家,但是不走肯定会死在这里。 我跑过去把竹梯扶正,架在墙头,脚踩着竹梯一级级爬上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墙头上后,我回头正准备把竹梯抓上来放到另一侧,大门的门栓终于承受不住撞击,断裂了。 那只凶狠的黄鼠狼冲进来,口鼻被流出的鲜血染得鲜红,嗬哧直喘气。 我被吓得屁股一滑,从墙头溜了下去。 洞府墙外是个大坡,林木繁盛,枝叶掩映间看不清楚究竟有多深,而墙边只有一条不足半米宽的石砖小路。 我从墙头摔下去,拖鞋掉了一只,双手抓住斜长在沟边的一棵小树,才惊险地勉强平稳住身体。 陡峭的深坡近在咫尺,心脏通通狂跳!一旦从这个陡坡滚下去,后果不死也残了。 我来不及捡那只卡在陡坡的拖鞋,沿着青石板路朝洞府后逃。 黄鼠狼顺着梯子爬上墙头,跳了下来。 洞府后还有条陡斜向下的石阶小路。 “站住!” 身后的黄鼠狼边追边气急败坏地大喊! 老天爷我可是在逃命!怎么可能站住! 但黄鼠狼有四条腿,再加上这唯一通向下能逃命的山路十分陡峭,我用两条腿根本不敢跑快。 身后的黄鼠狼近在咫尺,我一着急,猛地急中生智,突然停住身体朝旁边一侧,原地抱头蹲下! 黄鼠狼因为惯性,刹不住脚而四爪腾空,身体后翻,然后顺着台阶一级一级滚了下去,它边翻滚嘴里边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你这个狡猾的人类半妖!” 这只黄鼠狼滚不了多久,等会儿让它再缓过来我就真的完了,我立马转身往回跑。 几步跨上台阶,那只黄鼠狼也重新追了上来。 我回头一看,结果发现黄鼠狼的四条腿在平地上跑得更快了! 没完没了了。 我见根本跑不了,索性停下,见我一停,后面的黄鼠狼担心这次又有诈,也跟着停下了。 我弯腰脱了脚上的唯一一只拖鞋,拿在手里。 “大哥你别追我了,我想办法帮你将亲族救回来好不好?” “你能想到什么办法!” 黄鼠狼暴躁地向我冲来! “我” 大不了我回去找秦渊,起码被一只黄鼠狼杀了强! 黄鼠狼狰狞地扑向我,我几乎是认命地闭着眼,挥舞手中的拖鞋用力一拍! 啪的一声! 我拍中了,赶紧睁开眼,手中的拖鞋被拍成了半截,而我拿拖鞋的那只手,也麻的厉害。 黄鼠狼被拍飞出去老远,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又懵了,就这? 我差点以为今天死定了。 惊魂未定地喘了两口气,我才走过去查看那只黄鼠狼的情况。 它不会就这么被我一拖鞋拍死了? 走进一看,黄鼠狼的口鼻处流出鲜血,小小地在脑袋下流了一滩。 我心里有点慌,长这么大我从来没伤害过小动物,何况它还是只会说人话的小动物。 我难受地好像自己杀的是个人一样。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自己还手后结果这么严重,我” 后面的半句话没说完,黄鼠狼突然睁眼,凶悍地跳起来再次扑向我! 这个距离我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睁睁面临被它贴脸扑咬。 我的身体一轻,眼前的景物一转,我落入一个气息熟悉的怀抱。 白简州的手臂紧紧环过我的腰。 看见是白简州,我问他怎么来了。 “有仙家告诉我,你遇到了危险,有没有受伤?” 白简州的视线在我身上打量过。 “没有。” 黄鼠狼扑了个空,又气急败坏地跳回来,但是面对我身边的白简州,虽然气焰嚣张,却不敢再发动攻击了。 “白简州大人,这个女人害得我们家园被毁,亲族被抓,赶这个女人离开!” “若是我不赶呢?” 白简州反问。 “你” 这只黄鼠狼欺软怕硬,面对白简州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白简州继续道。 “若是你还想继续在狐山修行,便立刻离开,否则休怪我将你赶出狐山!” 黄鼠狼倒退几步,最后狠狠剜我一眼,转身跑进山林不见了。 事情结束,而白简州的手臂却仍环绕在我的腰间,我等了几秒,不见他有主动松开的迹象。 只能尴尬地问他,抓到秦渊没有,同时微微挣扎扭了一下腰,希望白简州能够主动松开我。 下一秒白简州拦腰将我横抱进怀里,大步朝洞府走。 “他逃了,那条蛇将真身藏了起来,不找到他的真身,基本不可能杀死他。” 我紧张又尴尬,在白简州怀中僵硬着身体,一双手更是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白简州将我抱进室内,想到昨晚凌乱了半夜的床,我急的抓住白简州的衣领,对他说把我放在这里就好,我去找鞋穿。 白简州放下我。 我进内屋快速穿好鞋袜,又抓了一件风衣外套披在睡裙外。 走出去,刚想走出去对白简州说些感谢的话,谢谢他还愿意帮我,结果看到白简州将摸过我的手指放在鼻下清嗅。 被我发现后他也毫不避讳,反而摩挲了两下手指,像是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才垂下手。 我刚才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喉间,白简州的本性比我表面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又想到我和白简州在梦中做过的事,这下我简直快无法面对白简州了。 僵着一双腿走出去,我问白简州。 “那么,你刚才有没有见到白穆?” 听见我提白穆,白简州猛然冰冷了神色,没什么好气地对我。 “见到了。” “他没有受伤?” “没有。” 我没什么可问的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 “只有谢谢?” 白简州问我。 “既然我已经帮了你这么多次,你该拿些什么报答我呢?” 第66章 拿什么报答? 拿什么报答? 白简州几乎明摆着希望我用身体报恩。 要是放做以前,我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毕竟我能二嫁柳章蛇君,肯定可以三嫁白简州。 但我已经和白穆互定终身了,白穆怎么办。 顶着白简州的目光注视。 “多谢你的帮助,你的大恩我不胜感激。” 白简州冷哼了句,对我步步紧逼,势在必得地道。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要你,这件事你仔细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说完,白简州抬脚离开。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头都大了。 打来一盆水简单地擦拭一遍身体,我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听见门外传来胡玉升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这只死黄鼠狼敢把我家大门弄坏!今天不赔我家大门!我饶不了你!” 我跑出去一看,只见胡玉升变成了人形,只是头上顶着一对红狐狸耳朵,屁股后面还有条没化形完全的大尾巴,提着那只还没学会化形的黄鼠狼走进来。 胡玉升作为一只狐狸精,模样虽然没有白简州的脸惊艳,但也是极为漂亮的。 他看见我,对手里提着的黄鼠狼凶道。 “对她道歉!” 黄鼠狼夜气性极大!鼻子和嘴边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不道!我更没有钱!你杀了我!” 我先是朝胡玉升背后看了看,没有看到白穆。 “白穆没和你一起回来吗?他去哪里了?” “哦你问他啊,他没事,但他被白简州叫去了,不知道在干嘛。” “白简州找白穆做什么?” “我也好奇他俩能说点啥。” 胡玉升也不知道。 我有些担忧白穆的安危,白简州他应该不会做出伤害白穆的事。 白穆说到底只是个凡人。 胡玉升转头继续凶黄鼠狼,我看这只黄鼠狼挺可怜的,本来就受了伤。 “要不算了,放过它,我还有些钱,大门的钱我代它赔给你。” 胡玉升转头嘻嘻对我笑。 “怎么能让你赔呢?要是你赔的话我就不要了,反正修个大门也没几个钱。” 黄鼠狼用尖尖的嘴巴对我大骂! “谁要你代我赔钱了!” “你少给脸不要脸!” 胡玉升捏着它的后脖颈。 我没有再理这边的争吵,一直望向大门的方向,等白穆回来。 快上午时,白穆终于回来了。 我看见他衣服上有血,迎上去关切地问他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别担心。” 我想继续问别的,白穆却轻轻抚开我的手,朝屋内走。 “我有些累了,有什么事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白穆冷淡的态度让我愣了一下,回头,他经过我,回了他的房间。 门被带上。 下午白穆才出房间,我问他饿不饿。 “你不用管我,若是你饿了就先吃饭。” 白穆冷淡地没有多看我一眼,径直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 入夜,到了我给白穆狐血的时间。 等白穆吸完血,我小心地问白穆到底怎么了。 “白简州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不好的话了?” 白穆没有看我,目光无神地望着前方。 “没有,我只是感到累了,小狐,我不想再陪你过这样的生活了,等你给够我狐血后,我打算回归原本的生活。” 白穆所说的话使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些话,真的是你的本意吗?不是白简州逼迫你对我这样说?” “与他无关,经过昨晚的事情后我突然想开了,没有什么东西比性命重要,为你付出一切,不值。” 虽然我知道这些话可能不是白穆的本意,可从他的口中听到,我的心脏还是被狠狠一刺! “所以白穆,你要放弃我了对吗?” “对。” 白穆抬手摘下套在左手无名指的那枚婚戒。 “你走。” 我望着那枚婚戒,眼眶逐渐湿润,声音不舍地哽咽了一句。 “别这样对我好不好?白穆,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我,那” “我并不是唯一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走之后,一定会有别的人再来爱你,小狐。” 我依然不甘心,向他再次确认,反复确认。 “你真的不要我了?白穆你后悔好不好?我求你了。” “小狐,我不适合你,等半个月后我不再需要你的狐血,便是我离开的时候,天晚了,回去早些休息。” 白穆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我走上前从后面用力抱住他。 可是白穆却用力掰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曾经是我希望白穆走,白穆偏要留,现在白穆主动提出离开,回到我希望他回归的正常生活,我却如此不舍与难过。 我躺在床上哭了半夜。 第二天胡玉升看见我哭红的眼,有些惊讶地问我。 “小狐你怎么哭成这样?” “白穆要走了。” 胡玉升听后唉地叹气,安慰我几句。 “你也别太难过,好男人肯定不止他一个,以后你肯定还会遇到别的。” 白穆几乎一整天没出过房间。 我不时地关注几眼白穆房间中的动静,直到下午,白简州来了。 胡玉升看到白简州,嘴里不满地嘟囔几句,然后变成狐狸撒腿跑了。 过了一天时间,我哭红的眼依旧干涩。 难受地眨了两下眼,问白简州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我让你仔细考虑的,你考虑清楚了?” “没有。” 纵使我知道白简州一定对白穆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也不能和他翻脸,因为白简州救过我帮过我,现在我和白穆仍在接受他的庇护。 “还需要考虑多久?” “不知道,希望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我不急。” 白简州要是不急,就不会跑来问我了。 次日白穆依旧避着我,减少见面相处的次数。 而我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让白穆回到正常社会,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白简州又来找我,他这么殷勤,于是我找了个借口说手机快没电了,问他可不可以陪我下山一趟。 我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柳章蛇君也好,白简州也罢,只要能庇护我,是谁都无所谓。 第67章 不属于我的通知书 下山路过老家,发现老家的房子被挖掘机移成平地,工人正在打地基盖新房子。 我向干活的工人一打听,人家告诉我这家人发达有钱了,所以回老家把老房子盖成新别墅。 “不仅这家有钱发达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富了,听说有富商来这里开发度假村,整个村子拆迁,每家每户不仅分到了新房子,还拿到了百万拆迁款,真羡慕!” 发达了,有钱了,这两个词听在我的耳中,格外刺痛。 见我愣神,白简州问我不高兴? “对,我不高兴,一想到他们拿着卖我的钱过好日子,我就不高兴。” “那么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呢?” “你可以为我做什么?” “除了杀害凡人,我可以做的有很多。” 白简州虽然不能让他们人亡,却能做到害得他们家破。 他的一番话,令我重新仔细审视了一遍这个人,然后答应。 “好啊。” 我到小卖铺借插座,为手机和充电宝充满电,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才跟白简州回到山上。 当夜,白简州交给我一个黄布包了的东西,告诉我埋在他们家新起的地基下。 “这东西埋下去有什么作用?” “影响风水,轻则放大人性中的劣性,重则使他们家庭成员的关系变得不和,家破,或是一些别的严重后果。” “仅仅只有这些吗?” “有没有你想要的结果,你等着看就是了。” 听了白简州的话,我半信半疑地从他手中接过。 我拿着铁锨下了山,村里的路灯一过半夜十二点就灭了,村里黑咕隆咚,四下静悄悄的,老屋的新地基已经起了一半。 白简州指了个位置,对我说埋在这里效果最好。 我用铁锹开始挖坑,为了埋深点避免第二天被人发现,我挖了大半天,等终于差不多深了,才把东西放进去,重新填上土。 拿铁锹狠狠拍了两下,把土拍结实。 白简州送我回洞府,我看见站在树木阴影中的白穆。 这么晚了,他是在等我吗? “我和白简州下山埋了一个东西。” 对白穆解释了一句。 “嗯。” 白穆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地回了我一个嗯,然后转身走回洞府。 我望着白穆的背影出神,直到听见白简州问了我一句。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什么?” 我回过神,问白简州刚才说了什么。 白简州又对我重复一遍。 “我说,我该回去了。” “嗯,再见。” 说完后白简州没有,而是继续望着我。 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 我又补上一句,差点忘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 白简州轻轻叹了口气。 “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其他男人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耳垂,指尖的温度烫人,我瞬间敏感地从耳垂麻到全身。 白简州的故意撩拨,又让我回想起那些真实的春梦。 我不知道那些春梦是真的,可白简州是狐狸精,他一定清楚。 白简州和我在幻境中已经发生过那种事了。 我只能装作还不知道,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收回手,白简州对我说道。 “明天见。” “好。” 白简州目送我走进洞府,才离开。 躺在床上,今晚我怎么也睡不着,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即将凌晨三点。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才睡醒,我起床后,胡玉升告诉我。 “白简州那小子早上就来过了,但是你还在睡觉,所以他没有打扰你,要是你想找他,可以去胡府。” “嗯。” 我没去找白简州,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找他。 因为我不喜欢白简州,而且他逼迫白穆退出的方式有些卑鄙,白简州这种表面高高在上,背地里两面三刀的人,我基本喜欢不起来。 和秦渊有些类似,我厌恶所有性格中隐藏着阴暗与虚伪的男人。 ----------------- 不知上次秦渊进山,回去后是不是伤了元气,山里的开发也跟着停了好久。 胡玉升告诉我,那些被掳走的仙家,已经救回来了一部分,剩下那些没救回来的,白简州自掏腰包给了仙家们赔偿。 总之就是白简州帮我把这件事平了,我得以太平一段时间。 可秦渊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这种太平极其短暂。 十几天过去,我看着老家的那块地皮,一点点盖起四层别墅。 我下山去村里的小卖部充电,村长大叔喜气洋洋地来告诉我,录取通知书到了。 两天前他去镇上的办事,镇上的人告诉他乡里出了一个考上京大的学生,结果就是我们村里的,所以村长大叔顺便帮我把录取通知书拿回来了。 村长大叔将包裹着通知书的快递文件夹交到我手中,手感厚厚的,却不是我想要的大学通知书。 村长还在催我赶紧拆开看看,小卖部的老板娘和她家人也围了过来。 我的心情沉重,但村长大叔也是出于好心。 手指拆开文件夹,取出包在里面,和通知书一起寄过来的其他文件。 单独抽出那张很有质感的通知书,展开,纸做的白色立体京大校门跃然纸上。 精致,陌生,令我感到惶恐。 秦渊这个人的财势可怕到,可以随时使我没有学上,数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在遇到秦渊之前,我相信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可以使我脱离畸形的原生家庭,走出这个人们思想普遍愚昧落后的山村,使我走得很远很远,去到一个开明开化的发达大都市。 可是秦渊仅仅一句话,就能令我期待了十几年的梦烟消云散,像个笑话。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洞府的,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学上了,但等我真正地接到这一纸被秦渊强行改变的通知书,我还是控制不住地难过。 白简州来找我。 “心情不好?” “我没有学上了。” 白简州听后并没有对我表现出多少同理心,或许他不理解十年寒窗苦读对一个人类孩子的意义。 “哦,那就不上了,人类的学校对你来说没有意义,留在山里潜心修炼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也包括留在他身边。 我扯唇苍白地冷笑了一下,这辈子我只能这样了。 “好。” 最后看了一眼那张不应该属于我的通知书,我一点点将它撕成两半,四半无数片撕得粉碎。 第68章 大闹升学宴 我撕了录取通知书,没过几天胡玉升却为我带来一个消息,我在山下的家人,为我办起了升学宴。 胡玉升说我家里的人在村里大摆流水宴席,热热闹闹,声势浩大地说要连续摆半个月,凡是路过的人,无论是谁都能进去吃席。 “小狐,你作为这场升学宴的主人公,却毫不知情。” 胡玉升对我的神色带了几分怜悯。 我脑子蒙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张彩霞那家不要脸的人,在用我为他们脸上贴金搏面子! 不要脸的东西!连这种事也要利用! 我下了山,看见村里的道路上摆着露天席,连成长长的一条,来吃席的人将道路挤得几乎水泄不通,最外围则停着一辆辆车,道路两旁还扯着大红色的喜气横幅,连两边村民住户的围墙上也挂满一条条写了各种喜话吉祥话的横幅。 一看到这场面,我顿时怒不可遏!这家人有什么颜面为我操办升学宴!他们还嫌将我的价值榨取地不够多吗? 老家的别墅建的差不多了,现在还是刚竣工的毛坯房,院子里还没来得及铺地砖,还是泥土地,也大摆着几张用来招待客人的席桌。 穿过院子与席桌,走进别墅里,这里面只简单地摆了一套桌子和茶几,张彩霞一家正坐在沙发上,和对面几个穿着西装皮鞋,挺着啤酒肚中年发福地中海形象,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聊天。 看见我冲进来,他们将目光挪向我。 张彩霞赶紧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对我招呼。 “哎呀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你看人家市里的大领导都来看你了,赶紧过来坐下!” 市里的大领导?他们一家在利用我和市里领导攀关系? 张彩霞的这副嘴脸,对我来说跟见鬼没什么区别。 我冷冷甩开张彩霞那只企图拉我胳膊的手。 “我去了哪里,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呵呵这孩子!” 张彩霞尴尬地对那几位大领导笑道。 “她平时就这样,性格怪得很!” 那几位领导笑着点头附和。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很有想法。” “对对搞艺术的年轻人嘛,大多数都这样!” 张彩霞回头,面容有些凶狠刻薄地小声对我道。 “你今天别给我在这里闹。” 我冷笑。 “闹什么?闹你们把我卖给有钱人,拿到三百万彩礼的事吗?闹你们利用我财利双收吗?还是闹你们今天利用我,为你们搏得面子与关系?让你们一家靠吸我的血鸡犬升天?” 沙发上,气氛有些凝重了。 张彩霞拉住我的胳膊,用劲将我朝楼上拖! “今天是大喜的好日子!你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有什么不满跟我回楼上再说!” 我用力狠狠推了张彩霞一把,张彩霞没想到我现在的力气这么大,被我推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墩后仰坐在地上! “张彩霞!我和你们还有得谈吗!” 客厅里的氛围彻底凝固,我推开张彩霞跑到院子里,抓起用来扫院子,靠在墙角的大扫帚,使劲豁向最近的酒席! 我让他们这群人吃我的血馒头! 酒席的菜肴被大扫帚哗啦一股脑全部豁在地上,吃席的人纷纷逃开。 “你这贱妮子疯了!” 张彩霞冲出来,企图抢夺我手中的大扫帚。 我疯了一样拿扫帚打她,打所有想冲上来阻止我的人。 边打边对在场的所有人喊。 “录取通知书我已经撕了!你们家把我卖给有钱人家的变态儿子换彩礼!用自己的女儿换荣华富贵!毁了我的一辈子!从今天开始我与你们家不共戴天!你们对我所造成的伤害,有朝一日!加倍奉还!” “你说什么?” 他们全家人都围了上来,张彩霞掐腰对我。 “你这贱妮子今天发什么疯?我们什么时候那么对待过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给我再说一遍!?” 张彩霞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颠倒黑白确实有一套。 “如果不是卖自己的女儿求荣,凭你们一家子的水平,这辈子也没有这个飞黄腾达的命!” 我对围观的村民乡亲说道。 “他们家原先穷成什么样子,想必大家有目共睹,如今他们家突然飞黄腾达发了大财,大家不觉得很蹊跷吗?是他们卖了女儿!把我卖给那个来村里开发旅游度假村的富商。”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张彩霞一家眼见事情即将败露,直接急了! “你瞎说!我们家之所以发财,是因为你爸买彩票中了大奖!” “哦,就算你们家中了百万大奖,那么富商的事该怎么解释?我听说你们家成了这个开发项目的负责人,你们该怎么解释这条人脉?” “我们那当然是你爸在外面有本事!” 呵呵,我没再理会张彩霞的狡辩,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大闹搅乱升学宴,让张彩霞一家难堪下不来台。 至于别人信不信,我不在乎。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丢掉手里的大扫帚。 见我要走,张彩霞一家来阻拦缠住我。 “闹完你就要走?不行!今天你必须解释清楚!还我们一个公道!你今天到现场这么一闹!还让我们家在乡里怎么立足?” 他们一家人的不要脸毫无下限。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该解释的是你们才对,你以前在村里人品有多泼辣,乡亲们有目共睹,你觉得在我和你之间,乡亲们更愿意选择相信谁?” “你!” 张彩霞瞪圆了眼。 村长从人群中挤出来,对张彩霞劝道不如算了。 村长知道他们家卖我的事,他却没有揭穿张彩霞一家,而是妄图息事宁人。 第69章 地下拍卖会 村长对我说快走,别再闹了,然后又去劝阻几乎冲上来打我的张彩霞。 “行了行了!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家对她做的事也确实不厚道,我今天就跟你们家讲,这些年你们家做的那些事乡亲们也都看在眼里,要是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彻底闹开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破坏升学宴,我也不想再继续往下闹了,于是顺着村长的话离开。 身后张彩霞仍然在对我破口大骂。 回到山中的洞府,胡玉升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你的家人真的是在利用你?” “对。” “小狐你也太可怜了。” 狐狸湿润润的黑鼻子一吸,好像在为我哭。 我都没哭,他哭什么。 这件事属于告一段落了,因为下午胡玉升就回来告诉我,村里的流水席收了。 一到入夜,我就开始害怕再梦到白简州,以前的我不知道真相,还能劝自己不如享受享受,反正梦里那个白简州在床上表现得不错,但是自从我知道那是真的白简州后,简直太尴尬了。 尴尬到我每天见白简州,都控制不住阴暗地脚趾抠地! 而且这么多天时间过去,白简州也没有教我控制狐妖幻术的意思,他安得什么心思不敢细想,而胡玉升目前还没学幻术,教不了我。 我只能将夜晚的时间用来修炼,熬到凌晨三四点再睡。 半个月时间过去,之前被采补导致亏空的狐丹补回来了一些,等我将狐丹养好,才能正式踏上修炼之路。 我也不期待将来修炼成仙,能比普通人多活个几百年,走出这里去多看一看我从未见过的世界也好。 夜里凌晨三点,我看完手机时间,正准备睡觉,忽然听见洞府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胡玉升去开门,问咋了。 “外面出事了!村子里来了一伙人类,到处捕杀狐狸,记得躲起来!” 我听见有人进山捕杀狐狸,也下床走出去查看情况,隔壁的白穆也出来了。 他没有对我说话,只是看我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那个报信通知的仙家走后,胡玉升有些害怕了。 “小狐,这段时间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跑,人类捕杀山里动物的手法可怕,以前咱们这边的山里还有老虎和狼,现在全被杀绝了。” “没事,这几天你躲起来,等天亮了,我到村子里替你们看看情况。” 胡玉升躲起来了。 等到第二天天刚微微亮,我立刻下了山,想到村子里替仙家们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薄薄的晨雾中,下山进村子的必经之路上,站着一群正在抽烟的男人。 我走近,发现其中有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李家宝,其他人也都是村里认识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锄头等农具,却不像是要下地干农活的样子,一看到我出现,齐齐将目光移向我。 李家宝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单手拄着不锈钢拐杖,一个月前他来找我要五万块钱当零花,结果在小区被司机撞断了一条腿,我估计那个倒霉的司机正好赔了他五万块。 李家宝见到我,一弹手里的烟,嘻嘻笑了声。 “姐,咱妈说你是只狐狸精,躲到山上修炼去了,原来是真的啊?” 他们是听了张彩霞的话,来堵我的? 意识到中计了,我转身顺着来时的山路疯狂往回跑。 后面的村民拎着锄头对我狂追不舍! 前面的密林中走出一伙人,穿着黑夜冲锋衣迷彩工装裤,黑压压的。 我被抓了起来,手脚被结实的绳子牢牢捆住,嘴巴塞着毛巾缠上胶布。 和我一起被关在一起的,还有山上的其他狐狸。 狐狸们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中,它们大部分只是普通狐狸,神色懵懂,偶尔有几个通了灵性的狐狸,趴在笼子中默默流泪。 门吱的开了,三个穿冲锋衣的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地位比较高,对另外两人吩咐道。 “把笼子里会流眼泪的狐狸抓出来,它们能卖钱,其他一律杀了取皮,动作快些!” 李家宝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进来,笑容猥琐地对领头说道。 “反正等会儿狐女要被送走了,能不能让我尝一尝狐女的滋味儿?” 这个禽兽!我可是他的姐姐! 领头的男人或许也没看出来李家宝这么变态,眉头一皱。 “不行,一旦被我家主人发现,你就等死!” “嘿嘿只要你不说,他不会发现的。” 李家宝说完就被踹了一脚。 “不行!快滚!” “切!” 李家宝嗤了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些人搬完狐狸,又拿来黑布袋将我也套上,然后搬了出去。 我感觉自己被抬上车,车开在不平的山路上,颠簸晃得厉害,耳边一直传来狐狸急的嗷嗷叫,不停用爪子挠铁笼的声音。 即将到镇上时,后备箱被打开,我的头套被人扯下,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一条带着刺激气味的毛巾就朝我的口鼻捂了上来。 意识一昏,等我恢复意识,已经下了飞机,那些人又用沾着难闻气味的毛巾捂了我一次。 第二次恢复意识,我的头疼的厉害,神智不太清楚,思考地艰难缓慢,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阴暗的光线,我缓了半天,才记起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迷药肯定有严重副作用,用的次数多了,能把人变成傻子。 抬手一摸,摸到身下铺满一层厚而柔软的羽毛。 爬起来,我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完全被换了一遍,胸前的两片布几乎没有任何遮挡。 四周是四四方方的金色栏杆,我正身处一个巨大的笼子中,笼子最外围盖着一块黑色遮光布。 此时外面传来热烈的鼓掌声与嘈杂的人声。 主持人拿着话筒讲道。 “接下来我们要拍卖一件极特殊的拍卖品!不知道在坐的各位嘉宾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说,相传,人类与妖怪结合可以诞生半妖,其中以人与狐妖结合,诞下的狐女最为特殊! 狐女一出生体内便孕育着一颗狐丹,待狐女十八岁后,那颗狐丹成熟,取之血食之,可治世间百病!甚至起死回生!取狐丹食之,可使凡人延寿五百年,使妖怪修为大增千年!” 周围的人声瞬间喧嚣,热烈的鼓掌声络绎不绝。 主持人继续讲道。 “狐女除了如此特质外,她那副身体的滋味儿更是曼妙无比!超越世间无数女人!” 随着主持人的一番演讲,外面的激烈的鼓掌与鼎沸的人声几乎攀上了高潮,震耳欲聋! 我的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秦渊这个垃圾,把我送到拍卖会上做供人欣赏玩乐的展品? 第70章 六十亿成交! 托着金笼子的升降机缓慢上升,笼子被从地下推到上面。 主持人激动地喊道。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目睹传说中狐女的真容!” 盖在笼子外的遮光布猛地被扯掉,台上的聚光灯刺眼!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只听见耳边越加鼎沸热闹的人声。 “现在我宣布狐女的起拍价!八千万!” 惊人的天价起拍底价,场上的呼声一浪盖过一浪! 我好不容易适应了台上刺眼的光线,就看见台下的阶梯观众席黑压压地坐满了上万人。 被这么多人衣不蔽体地围观,我坐在笼子中,无助惊慌地抓起一把羽毛捂在胸口处,望着台上黑压压看不清楚面容的观众,我的眼角忍不住溢出眼泪。 秦渊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台下的观众更兴奋了,主持人掏出一根伸长杆,从笼子中伸进来,触碰我的狐狸耳朵。 不知什么时候,我头上的狐狸耳朵竟然再次长了出来。 每个月每到月中十五号,我就会长出半妖的狐耳与狐尾,而我的狐狸耳朵异常敏感,只要稍一触碰就动情地不得了。 被主持人拿伸长杆一拨动,我的一对狐狸耳朵不由自主地向后撇,躲避触碰。 “在坐的各位看到了!货真价实的狐女!” 观众席上的人兴奋地开始激烈竞拍! “八千一百万!” “我出八千二百万!” “八千三百万!” “八千五百万!” “九千万!” 主持人拿话筒大喊道! “九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 “一个亿!” 底下立刻有人继续跟拍加价! 价格不断上涨,越来越高,很快突破两个亿,三个亿! “三亿七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在坐的各位嘉宾!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狐女!可治百病活死人!更可令凡人延年益寿五百年的狐女!难道她的价值只值三亿七千万吗?在场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了!??” 全场寂静了大约十秒后!主持人再次继续大喊。 “三亿七千万一次!三亿七千万两次!三亿七千万” “四亿!” 底下又有人跟拍了。 “好的四亿了!还有没有人继续跟拍!四亿一次!四亿二次!” 原先加价到三亿七千万的竞拍者再一次加价。 “四亿五千万!” 另一个竞争者继续加拍。 “五亿!” “五亿一千万!” “六亿!” “六亿一千万!” 全场寂静,只剩下这两个竞拍者彼此加价进行竞拍! 很快价格飙升到了十个亿,那个三亿七千万的买家竞拍停了。 主持人继续大声问。 “十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了?!狐女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今天到场的有缘人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那个竞拍三亿七千万的买家再次出声。 “十一亿!” 直接把价格抬高到了十一亿。 “十二亿!” 另一个竞拍者继续加价。 “十三亿!” “十四亿!” “十五亿!” “二十亿!” 主持人兴奋地几乎要喊破喉咙! “二十亿了!还有没有!” 那个三亿七千万的买家倔强地继续加道。 “三十亿!” “四十亿!” 另一道声音紧跟着加价,两个人杠上了。 “四十亿!还有没有了!!有没有!!?” “五十亿!” “六十亿!” 除了主持人破声的大喊,全场彻底寂静下来。 “六十亿的天价!还有没有了!” 那道三亿七千万的声音彻底停了。 “六十亿第一次!六十亿第二次!六十亿第三次!成交!” 全场爆发出如雷贯耳的热烈掌声。 我的心沉到谷底,悲极竟然反笑,原来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我作为狐女未免也太值钱了,六十亿的天价,买我一条命。 金笼子从台上通过机器降到底下一层,有人开着铲车将笼子整个叉上车,拉走。 我被带到拍卖会后台存放起来。 季丛坐着轮椅被人缓缓推进,半个月不见,季丛越加消瘦,但他比刚开始见面时有气色多了。 他满眼抱歉地对我。 “对不起小狐,我的能力有限,出不起那么高的价格,无法买下你。” “刚才在台下竞拍加价的人是你?” “对,都怪我无能,没办法救你离开。” “没关系,你能有一颗想要帮助我的心,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我安慰季丛。 “再说了,秦渊要对我做的事,绝不是你单纯买下我就能阻止的,该来的还是会来。” 季丛交给我一把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刀。 “这个你拿好,我有这个地下拍卖场的股份,才能破例来偷偷看你,等会你的买主要来了,我不能久待,希望你可以用这把刀防身。” “拍卖下我的难道不是秦渊?” 季丛抱歉地移开目光,低落道。 “不是,秦渊或许想用这个伤害你,所以你等会儿最好有些心理准备。” 季丛最后再次愧疚地对我说一声抱歉,便离开了。 我将那把小刀藏在身后,我的买家很快来了,是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身高目测才一米六几,胖成一个球的身体裹在金色的西装中,整个人鼓鼓囊囊的,胖的完全没有脖子,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大皮球上安了一个冬瓜脑袋。 这个中年男人的头发稀少,用发蜡抹地发亮反光,一看见我,恶心的视线瞬间牢牢黏在我身上,一瞬不瞬直勾勾地! 他的下巴上的肥肉叠了三层,每一层都能恶心地夹住一个苍蝇。 猥琐地对我开口,一张嘴差点流出口水。 第71章 好玩吗?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名字更是好听的不得了,小狐,小狐狸,嘿嘿真适合你!” 从他口中听见小狐这个名字,我第一次被这个名字恶心到强烈地想吐。 金笼子被打开,这个恶心地跟猪头一样的男人臃肿地走进来,然后挥了挥手对拍卖场的人。 “你们先下去。” “先生,拍卖品正式离开会场之前,我们有责任对您以及拍卖品负责,所以无法离开现场。” “啧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烦?老子花了六十亿买她!老子接下来要怎么处置已经与你们无关了!滚出去!” “先生,如果您签署了这份免责协议,我们立刻听从您的命令离开现场。” 旁边有人递上来一份协议,胖男人不耐烦地接过来看了几眼,捉住笔匆匆签署,然后扔回给他们。 “现在给老子滚!” 会场的人离开,胖男人立刻将色眯眯的眼神转向我,迫不及待地向我走近。 “狐狸小美人,我真的是喜欢死你了!来,现在就让我亲一个!我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药物的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我撑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笼内的空间完全没有躲避施展的空间,很快我被他恶心的扑倒。 我抓握住手中的小刀用力向他的脸划去,他瞬间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双手捂住被划烂的左半张脸,鲜血顺着指缝源源不断的流淌而下。 我爬起来跑向笼子外,那个肥猪一样恶心的男人边惨叫边气急败坏对保镖大喊道! “你们在等什么!给我抓住她!打死这个贱人!” 保镖们得了主人的命令才开始行动,我知道自己逃不了,抬起小刀狠绝地划向脖颈动脉! 与其受辱让秦渊得愿以偿,不如死了! 手臂猛然间被一颗小石子击中,小刀从手中脱落飞出去。 秦渊出现了,果然我就知道,这个阴暗的变态一定躲在暗处观看,绝不会让我轻易死掉。 刚才还嗷嗷惨叫的肥男富商见到秦渊,顾不得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立刻如条狗一样惶恐地扑倒在秦渊脚下,露出丑陋而讨好的笑。 “主?主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满不满意我的女人。” 胖子浑身肥硕的肉都颤了颤,结结巴巴地。 “她,她是您的女人?” “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买下,可曾对你说过其他的?比如能碰她?” 胖子惶恐地开始对着秦渊砰砰磕头! “都怪我一时色迷心窍!没有牢记主人所交代的话!我下次一定改!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请主人饶恕!” “哼,可惜我从来不给你们这群奴才第二次犯错的机会,我让你享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今天到了收割的时候,你可以去死了。” 话落,胖男人双眼猛地睁大,身体突然定住,眼球迅速充血,一片猩红,鼻子中缓缓流出暗红色的血,然后身体一动不动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 男人倒下后,身体底下钻出一条手指粗细的小黑蛇,爬向秦渊。 秦渊一脚踩住那条小黑蛇的脑袋,嫌弃地碾了碾,小黑蛇的身体立即死透了。 那是,在人的体内长大后的蛇蛊。 我站在原地冷眼注视这一幕,手臂被刚才飞来的那颗石子震得发麻,颤抖的厉害,我用另一只手抓握控制住发抖的胳膊。 秦渊看向我,唇角扯出一抹笑容,立刻换了副面孔。 问我。 “好玩吗小狐狸?” “变态!” 我厌恶地拍开秦渊触摸我的那只手! 秦渊冷嘶了声,笑容戏谑玩味。 “多日不见,你的性子还是这样烈,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有办法让你跪下来向我服软!” 秦渊伸手再次来抓我,我愤怒地反抗对他进行踢挠,使用法术,但仅凭我修炼了不到半个月的修为,在秦渊这种老怪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反而惹得秦渊对我进行嘲讽,他的手指摁在我的牙齿上,微微用力。 “龇牙咧嘴的野狐狸,狐山上的那只白狐狸就教你这些小玩意儿?看来他也没有多认真地教你嘛。” “关你什么事!白简州起码比你强?” 秦渊冷笑着若有所思。 “比我强?哪方面?难不成你们已经做过了?可是不应该啊。” 秦渊在刻意恶心我,我也故意顺着秦渊的话往下说,故意恶心他。 “对!白简州在床上比你表现得舒服多了。” 话刚说完,秦渊这个变态就玩不起来,他顿时冷臭着一张脸!手指用力掐住我的下巴。 “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的喉咙阵阵发紧,不舒服地咳了一下,继续对秦渊说,尽我最大所能组织出最恶毒的语言来刺激他。 “白简州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狐仙,你这条只配活在阴沟里的臭蛇,也配和他做比较?白简州仅仅是站在那里,在我眼中就比你强了千倍万倍。” 秦渊被我成功激怒,他一路拖着我将我拖出交易会场,带到楼上的一间贵宾室,随意地将我往床上重重一丢,然后便从身后倾了上来。 他的大手抓住我的尾巴,用力向上一提。 疼!秦渊这个混蛋变态,我翻身挣扎企图用手指抓挠他,被秦渊的另一只大手擒住后脖颈,重重向下一压! 我被秦渊压制着,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跪趴在床上。 秦渊向我贴近,用牙在我的狐狸耳朵一咬,不轻不重,冰冷的气息顺着耳道洒入,更是令我浑身遍起鸡皮疙瘩。 他阴冷地问我服吗? “你也只会欺负女人,在白简州面前还不是两次败逃?阴暗又下贱的蛇妖!” “哼!等会儿我就让你这只野性难驯的狐狸哭着求我,白简州高贵?我稍后就收拾他,让你看清楚他也救不了你,这辈子你只能与我这条下贱的蛇苟合,将你也染得下贱!” 我显露出半妖的特征后,身体也变得异常敏感,接下来面对秦渊在床上对我恶劣的所作所为,我简直恨透了这副身体带给我的一切! 第72章 因为我喜欢,你才不画了? 次日睡醒,睁眼看见完全陌生的卧室,我的心情顿时沉入低谷。 身体的每一寸骨头仿佛被碾压过,又重新拼装起来,撑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这间卧室不再是昨天的贵宾室,大床对着一张落地窗,窗外日暮西斜,天空被霞光染得火红,那火红一路蔓延进室内的地板。 我坐在床上有些发愣,神智分不清时间,辨不出这是早晨的日出,还是日落的黄昏。 背后忽然传来秦渊的声音。 “醒了就快起来。” 我回头看他,秦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一双灰色棉拖鞋,乍一眼看过去,差点被误认为是季丛。 见我坐在床上不动,秦渊不耐烦地大步朝我走来,将我从床上拖起。 “别碰我!” 我没穿衣服,伸手拽住被子往身上裹,秦渊一把扯掉被子扔远,恶劣地对我道。 “害羞什么,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看过没玩过的?” “秦渊你这个混蛋!” 我用手打他,被秦渊抓住手腕,抱起拖向浴室。 浴缸中放了一池子水,秦渊把我强行摁进水里,水温刚好适中。 “老实些!” 秦渊往我的脊背浇了一层温水,另一只手又抓过一个粉色泡澡球。 浴缸中很快腾起一层绵密的洁白泡沫,秦渊细致地为我洗着身体,仿佛在洗一只宠物。 他问我舒服吗,我用手撩起水用力泼到他脸上! 秦渊抬起袖子擦脸上沾到的水,不怒反笑。 倒变得像我在和他刻意调情了。 秦渊挤了些沐浴露在掌心,抹在我的头发上,手指在我的发间反复揉捏,起泡。 我听着绵密泡沫炸开的声音,一动不动,任由秦渊在我头上揉搓。 秦渊拿起花洒,调了温度,等温度合适。 “闭眼。” 我闭上眼,花洒的温水自我的头顶徐徐浇下,秦渊的手指处理地细致温柔。 泡沫一点点被冲走,温热的水舒服地冲刷发丝。 秦渊将我的头发全部拢到耳后,关了花洒。 突然唇瓣落下冰冷柔软的一吻。 我猛然睁开眼,看着秦渊,立即嫌弃地从水里抬起一只手,用力抹过被秦渊亲吻过的唇,反反复复。 秦渊终于有些冷了脸色,对我说了声出来。 站在花洒下冲完身体,秦渊又问我想在房间里吃饭,还是到楼下吃。 我没有回答他,穿好衣服后就去了楼下。 餐厅做饭的大厨是个外国人,我的英语不好,达不到能听懂他说话的水平,他叽哩咕噜说了一顿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西餐我也吃不惯。 冷脸手里握着刀叉,没什么胃口地扒拉着摆盘精致的西餐,最后叉起半块装饰的小西红柿送进嘴里。 身后传穿拖鞋下楼的走路声,我回头看一眼,秦渊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刚才他的那身衣服在浴室里淋湿了。 转回头继续挑拣着餐盘里的食物,等了一会儿,秦渊却没有坐到我的对面或者身边。 我吃了一半,餐盘里剩下一半。 站起身离开餐桌,一个说中文的女佣上前对我道。 “小姐,主人让您用完饭后去找他。” 女佣在前面带路,她带我走过几条长廊,转过几个弯,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欧式装饰路灯亮着橘淡色的光,照出飞舞的雪花。 下雪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现在国内的季节正在盛夏时节,而窗外的鹅毛大雪,说明我已被秦渊带到了异国他乡,彻底远离了那片土地。 女佣将我带到一个由玻璃搭建的阳光房内,里面所养的植物郁郁葱葱,期间还有鲜艳花纹各异的蝴蝶翩飞。 外面大雪纷纷,而这栋偌大的别墅无论走到哪里,处处供暖如春。 秦渊这个怪物,不知道他究竟积攒了多少家底,甚至权势惊人。 女佣将我带到阳光房的深处,我听见鸭子的嘎嘎叫。 石砖铺就的道路上,秦渊脚边摆放着一个木盆,他正拿着一根浇水的水管,往木盆里蓄水,柯尔鸭嘎嘎叫着,迫不及待地跳进盆里,浮起身体,鸭掌拨水畅快地游动。 看见我来了,秦渊才放下手中的水管,朝我走来。 “小狐狸喜欢这里吗?这里的植物花卉,蝴蝶,全是我命人专门为你养的。” 我的目光再次打量过阳光房,盯了盯玻璃房外,漆黑飘雪的夜空。 “不喜欢,烧了。” “我还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颜料,画架,我知道你喜欢画画,只要你答应我愿意自愿留下,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秦渊真的有精神病,前一夜还对我凶神恶煞,现在又带着明显讨好的意味对我,他说这些话时,那双黑沉死气的双眼一改往态,迸发出强烈的期待,亮晶晶地仿佛其中藏匿着星辰。 前后极度反差,喜怒无常的变态怪物。 “秦渊,你别发神经了,有病就吃药。” “我发神经?小狐狸,我只是想与你和好,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但凡你能听话,我也不会那样对你!” “明天去精神科挂个号,让医生给你开点药吃,季丛说你心理有问题,我看你的精神也不正常。” 我懒得理莫名发病的秦渊,想转身离开。 秦渊用力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扯回他身边。 “你去哪里?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你还没有认真看!” 我用力甩开秦渊那只如铁钳般的手,没甩开。 “别烦我!我不看!” 秦渊将我硬拖到画架前,摁坐在椅子上。 “坐下试试,你一定喜欢这里,只要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我就终止这场游戏好不好?” 我一脚将画架踹翻。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死在你身边,还有我以后再也不画画了,更不上学了,你这个脏东西休想来染指我最喜欢的画画!” 柯尔鸭仍然在盆里兴奋的嘎嘎嘎,扑腾水洗澡,而秦渊周身的气压却冰冷了。 他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所创造的画,所以你才不画了对吗?” 秦渊喜欢我的画?他真的不是故意恶心我? 第73章 记住回家的路 “对,因为你的喜欢与刻意染指,连我最喜欢的画画也变得异常恶心!” 我尽最大的恶意,宣泄对秦渊的厌恶。 秦渊移开压在我肩膀的手掌,对我道。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走。” 我迅速起身,绕过秦渊,步伐匆匆地离开。 走到石砖路的尽头,我又忍不住有些好奇,因为背后的秦渊竟然出奇地安静。 回头,只见石砖路的另一头,秦渊坐在画架前,手中执笔,在洁白平整的花纸上,缓慢地画出一条笔直的红线。 几滴颜料顺着纸面缓缓流下,像平整横切的伤口流出鲜血,又像艳极了的血泪。 我匆匆瞥了一眼,然后加快离开的脚步。 回到卧室,昨夜的床铺已经被佣人撤下,换了一套全新的。 我看向那张大床,心中顿时生出浓重的厌恶与抵触情绪,最终选择睡沙发。 侧卧在柔软的沙发里,面朝向陌生的卧室摆设,闭眼后却没安全感极了,我翻身面朝沙发里侧,才感觉好了一些。 可我却睡不着,没有半点困意,就这样卧在沙发上闭眼躺着。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背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紧接着便是走向我的脚步声。 我闭紧眼,那道脚步声最终安静在我的身后,然后一只手向我摸来,将我的身体翻过去,另一只大手则落在了我胸前的睡衣扣子上。 我忍无可忍地睁眼,一巴掌甩在秦渊脸上。 秦渊被我打得头微微偏向一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安静了数秒后对我说道。 “起床穿衣服,等会儿那只白狐狸就要找来了。” 白简州? 一听到白简州要来找我,我几乎是立刻支撑着身体从沙发坐起,秦渊见我这副反应,冷笑道。 “怎么了?听见他要来,你就这么高兴?” 惊喜过后,我很快又陷入担忧。 “秦渊你要对白简州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秦渊的笑带着十足的不怀好意,还夹杂了一丝对我的戏谑。 “秦渊你想在我的身体上做什么都可以,你别伤害白简州好不好?” “嗯?” 秦渊喉间发出疑问的气音。 “之前不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向我屈服吗?怎么这么快就求饶了?” 异国他乡,我怕白简州这么远找来,结果遭遇不测,我一个人的地狱,我一个人忍受就好,不想拖任何无辜的人陪我下地狱。 “对,我求你,你不是希望我向你低头吗?现在你如愿了,如果你希望我跪在你的脚下求你,我也愿意向你下跪。” 秦渊冷哼了句。 “我不接受。” 他的手指轻轻摸向我的脸颊。 “小狐狸,你就对那只白狐如此灰心?这场好戏都还没正式开始呢,听说他是血统高贵的神狐,所以也不一定会输对?” 我的手脚冰凉,可万一输了呢,白简州的下场会是什么? 秦渊这副笃定的模样,他已经设好了为白简州准备的陷阱。 换句话说,白简州输的概率很大。 “好了,换衣服,外面冷,别冻着了。” 秦渊扔给我一件厚重的大衣。 我一动不动愣坐在沙发上,盯着秦渊。 “怎么了?需要我来帮你穿衣服?” 秦渊问我。 我终于开始动了,伸手从秦渊手中接过其余的衣服,然后转过身背对着秦渊,手指一点点解开胸前的睡衣扣子。 秦渊这个变态一直站在背后看我穿衣服,我的双手背向背后扣胸衣扣子时,他还帮了我一把。 温暖的室内,秦渊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敏感的背后肌肤,稍作停留,很快又移开,激得我浑身微微过电般发麻。 套上高领羊绒毛衣,该换裤子了,我问秦渊能不能出去,变态连我换衣服都要看。 秦渊却问我。 “你不是在勾引我?” “我说过你有病就去吃药,早点看医生,你也不至于病得这么严重!” 秦渊的手指咔哒解开皮带,一条腿压上沙发,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朝下覆了上来。 我忍着恶心用力一咬他的下唇,秦渊冷嘶与我分开,我趁机对他骂了句滚! 秦渊改为亲我脸侧,耳垂,向下。 结束后,秦渊将我钳制在身下,满意地看着他在我身上的杰作。 我抬腿踢秦渊,对他说滚开我要去洗澡。 秦渊大掌抓住我的脚腕,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抽出纸巾,细致地替我擦身体。 “别洗,你带着我留下的痕迹,去见另一个男人,这样会不会很刺激?” “滚开!” 我对这个禽兽大骂,踢蹬挣扎! 秦渊却拿过衣服,强行替我穿上! 最后他也将自己的身体简单清理了一番,扣好皮带锁扣。 秦渊又将我从上到下细致地打量一遍。 “还差些东西。” 他将我带进衣帽间,拿起一顶保暖的帽子朝我头上一扣,又随手抓了一条围巾在我的脖子上围了两圈,打了个结。 “好了。” 秦渊则随手抓起一件黑色风衣穿在了外面,换鞋后带我离开别墅。 寒风凛冽,裹挟着鹅毛大雪刮在脸上,脸颊冰冰凉凉地,我从室内带出的那股热气迅速被风吹散。 地面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踩上去脚底的雪嘎吱嘎吱响。 秦渊将我强制性地塞进一辆车里。 车开离别墅,外面是黑乎乎一片的野原,道路两旁只有光秃秃的树木,没有一户人家。 秦渊向我靠近,俯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 “仔细看,记住回家的路。” 我从车窗外移回目光。 汽车开到一栋白色的二层木质小楼前,停下。 风雪里,小楼的门口亮着一盏吊灯。 秦渊强将我带上二楼,扔在床上,他压上来扒了我的外衣,帽子,围巾。 将我浑身拔了个精光,然后压着我肆意凌辱一番,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两副手铐,将我的双手牢牢拷在床头。 场景布置地相当拙劣。 “白简州不会上这样的当!” “那可不一定,毕竟他只有一百多岁,心智不成熟,若是换只千年的老狐狸来,我可能真不是对手。” 秦渊在我的脸颊亲了亲。 “你说,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爱护你的白简州,若是他为了活命将你的狐丹挖出来当做解药用,你知道了他与我并无任何区别后,你还会这样崇拜他吗?” 挖出狐丹,我心里也有些发怵,但我依旧嘴硬道。 “我愿意将狐丹给他!” 第74章 不准再提这件事! 秦渊冷笑了声,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然后用一块毛巾紧紧塞住我的嘴,撕下一条胶布牢牢粘上,做完这一切,秦渊对我说,他在衣服口袋里为我准备了一部手机。 然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耳边能听见的声音,只剩下屋外呼啸的风雪。 安静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漫长如年。 我睁着眼躺在没开灯的房间中,不知道瞪了多久,房门终于再次被人从外打开,白简州一身白衣,走廊的光线从他身后倾泻进房间。 我看见白简州果然出现了,嘴里极力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简州朝我走近,裹挟着一身凛冽的风雪之气,对我说没事了。 我呜地喉咙酸疼,白简州撕下我嘴巴上的胶布,拽出毛巾,我终于得了喘息之机,焦急地对白简州喊道。 “快远离我!这是秦渊为你做的陷阱!” 一条带着我体温的小蛇从被子里游出,闪电般咬向白简州的手背。 白简州的脸色一变,扯下那条小蛇捏死,手背处留下两个鲜红的出血点。 我对白简州说这条小蛇有剧毒! “你快把我放了,我去向秦渊求解药,肯定还来得及。” 白简州挥剑砍断手铐。 “不能回去求他,我带你走。” 我得了解脱,捂着被子坐起来,抬手去抓白简州的那只手。 “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白简州却将手藏向后背。 “不能那样做,你也会中毒。” 他的视线锁定在我身上。 “穿衣服。” 我只能先迅速穿戴好衣服,白简州将剑换到被蛇咬的那只手,把完好的手伸向我,对我说走。 他牵着我走出这栋木楼,风雪依旧没有停,夜黑漆漆的。 “白简州,你中毒了,你难道不先想办法解毒吗?” 我不解地问白简州。 “这里还不安全。” 不知白简州是不是中了毒,没办法使用法术,他牵着我,沿被雪铺满的路,一步步向前走。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渐渐的,白简州的步履越来越缓慢,艰难。 他好像快要走不动了,我伸手掺了他一把,却无意间摸到他腹部黏糊糊,已经冷掉的液体。 我凑到鼻尖一闻,血腥气浓重。 “白简州你还受伤了?” “那条蛇妖善毒,我在与他打斗的过程中,已经中了他毒,导致灵气受阻,行动迟缓。” 难怪那条有剧毒的小蛇如此轻易地得手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秦渊说,我的狐丹可以解毒,要不然你” “不准再提这件事!” 白简州忽然加重语气,然后他咳了两声。 很快白简州强行止住这阵咳嗽,往我的手心交了一块玉牌。 “你还能使用灵力,我教你如何使用这块令牌传音。” 令牌那一头能联络青丘的狐族,我按照白简州教我的口诀,调动灵力与青丘的狐族联络。 风雪越加呼啸,我问白简州他们最快什么时候到。 白简州并没有给我准确的时间,只是说了句很快。 “很快。” 我抿了抿在寒风中被吹到干疼的唇,沉默地不发一言,可是两地相隔上万里,来得及吗? 白简州与我一起走在风雪中,我看着黑漆漆仿佛没有尽头的路,对白简州说。 “要不我们暂时回去?秦渊他暂时不会回那里。” 至少在我主动求他之前,秦渊绝不会出现。 “再往前走不久有个小镇,我们到前面去。” “真的?” “嗯。” 白简州点头。 我和白简州在风雪中继续走了很长时间,白简州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到最后靠用剑支撑着身体,才能勉强向前走。 我也尽量努力扶着白简州的身体,为他减轻负担。 茫茫风雪中,依旧没有一丝亮光。 “白简州,小镇为什么还不到?” 我忍不住问他。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秦渊暂时不会去那栋白楼,应该是安全的。” “再走走,或许我记错了,实际有些远。” “那么你喝一些我的血?那样会不会好一些?” “我说了别再提这件事,你不是凡人治病续命的灵丹妙药,更不是精怪提升修为的补物。” 白简州不愿用我的狐丹,我只能暂时闭嘴,与他一起继续向前走。 不知又走了多久,风雪终于小了些,前面很远处终于出现一点微弱的灯光。 小镇到了,真的有小镇。 我继续搀扶着白简州走到小镇。 镇上所用的文字是英文,我凭借自己所学的那点拙劣的英文,认出旅馆。 扶着白简州上前敲响门。 等了半天,门才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留着浓密大胡子,身材高壮肥胖的男人。 他张嘴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英文,速度极快,还带着浓重的口音。 我听不懂,有些害怕地试探着用中文对他说道。 “请问有房间吗?可不可以让我们住一晚?” 我另一只手摸向大衣的口袋,里面除了一部冰凉的手机,没有任何钱。 不知道国外有没有扫码支付。 我掏出手机打开,犯难时,白简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块金子,交给大胡子男人。 大胡子男人将金子送到牙边一咬,原本一脸凶相的脸随即露出欣然的表情,叽哩哇啦说了一通,然后为我们让开一条路,放我们进去 这家旅店的环境有些破,大胡子男将我们带进二楼的一间房,然后就走了。 我刚进门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臭味,似有若无地。 里面更没有多暖和,将白简州放在旅店的单人床上。 他腹部的血已经晕染开了一大片,洁白的衣服被染的骇人。 而白简州因为失血过多,脸上毫无血色,他咳了一声对我道。 “过来替我处理伤口,这次的可能更吓人,你别害怕。” 第75章 不准跟他走! 白简州对我说别害怕,他将衣服退到腰际,露出血淋外翻的伤口。 我没看清楚白简州从哪里拿出了伤药和药酒,白简州手里就已经多出了一堆东西。 “先倒药酒。” 在白简州的示意下,我颤抖着手,将药酒缓缓浇在白简州的伤口处。 药酒混着红色的血一遍遍冲刷伤口,直到白简州对我说好了,我才停下手,撒上止血药,白简州又说道。 “将针和线在药酒中泡一泡。” 创口太大了,必须想办法缝起来。 我按照白简州所说的做,把线穿进针中,在药酒里泡了泡。 白简州问我敢缝吗? 我看一眼伤口,点点头。 “应该敢。” “算了这个还是我自己来。” 白简州让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他一会儿就好。 我转过身,简直难以想象身后的场面,以及白简州此时正忍受着的可怕疼痛。 大概十分钟后,白简州对我说好了。 我转回身体,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神情疲惫地半躺在床上。 我拉过被子为他盖好,目光担忧地瞧了一眼白简州手背处被咬的伤口,边缘处已经发肿发红,开始黑紫溃烂。 白简州察觉到我的目光,将那只受伤的手藏进被子里,对我伸来另一只完好的手。 “小狐,你也过来一起休息会儿。” “不用了,我坐在这里休息休息就好。” “过来,听话。” 白简州却执意要我过去。 我只好脱了鞋子和外套,小心地掀开被子躺在白简州的身侧。 房间里不太暖和,我又将大衣外套压了上去,完全盖好被子后,我局促地躺着,单人床狭窄,被子底下,我被迫和白简州紧挨着身体,热量源源不断地从白简州的身体传来。 我又担忧地问了白简州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 “青丘的狐狸有解药?” “有医师。” 我哦了一声,医师具体管不管用,白简州也不仔细说。 “小狐,你睡一觉,我替你看着。”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睡得着。 “没事我不困,等青丘的狐狸到了再说。” 白简州将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双眼。 “闭眼,睡一觉。” 他说完,我刚才明明还不太困的神智,忽然席卷起极重的睡意。 眼皮不听话地合上,陷入沉睡。 等我从梦中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透过玻璃窗户,看见下了一整夜大雪的天空,湛蓝如洗。 白简州安静地平躺,一只手压在被子外面。 我赶紧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试探呼吸,心情极度紧张害怕。 探到白简州还有呼吸后,我又松了口气。 青丘的狐狸还没有来吗? 我刚想伸手去推白简州,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心情顿时猛然一激! 我下床走过去开门,是昨夜的那个大胡子男人,他叽哩哇啦地对我说了一通,可是我一个英语单词都听不出来。 面对这个身强体壮的外国陌生男人,我很害怕,更何况他说话的期间,目光一直不停地朝室内看。 见我听不懂,他又开始用手对我比划。 最后我对他摇头说了句no,就关上了门,反锁,并且栓上防盗链。 我走回去推了推白简州,白简州的眉头只是轻微地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开。 白简州没醒,我以为他睡得太沉了,于是又轻轻推了两下,并且叫他。 “白简州,你醒醒。” 可是白简州依旧没醒,我这才意识到不对,立即把手放上他的额头。 结果滚烫! 他在发烧,而且不是睡得太沉,而是他有可能已经昏过去了。 我抓出白简州藏在被子中的那只伤手,情况比昨天更为严重了。 白简州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逞强。 我抓起白简州放在床头的佩剑,微微抽出些剑身,手掌握住在剑锋上微微用力一划。 另一只手捏开白简州的嘴,将血一滴滴喂进白简州口中。 做完这一切,敲门声再次响了。 我抽出一团纸巾随意地堵住血流不止的伤口,然后握着纸巾走过去开门。 那个大胡子男人站在外面,手里端着两盘早饭,有煎鸡蛋,面包,香肠。 原来他的意思是问我需不需要提供早饭。 我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端回早餐放下,我继续试图叫醒白简州。 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现在的情况,我完全拿捏不准要继续原地等青丘的狐狸赶来,还是向秦渊低头。 但凡有一分一秒的差池,白简州就要面临性命攸关的生死关头。 而且,我发现白简州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在逞强。 实际的情况是根本来不及等青丘狐狸赶来。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绝不能让白简州在我面前出任何意外。 我从口袋中摸出那部手机。 手机没有设密码,手指划开页面,点进联系人,里面只存了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微微颤着手指,摁下拨打键,短暂的经过一声忙音后,那边很快接通。 秦渊那令人熟悉而厌恶的声音传来。 “喂?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 “你手中有解药吗?” “当然有啊,小狐狸。” “给白简州解药,我跟你回去,无论你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秦渊在电话里说了一句马上派人来接我。 “还有别挂断电话,和我说说话。” 那头秦渊的语气明显轻快了许多,我的心思五味杂陈,问秦渊想聊什么。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秦渊问我。 我思考了两秒,回答道。 “都不喜欢。” “那就先不生了,我也不喜欢。” 我如鲠在喉般艰难地嗯了一声。 突然手中的手机被白简州一把夺过,白简州不仅醒了,他一脸怒容地对那头的秦渊吼道! “她不会跟你走!” 秦渊的声音戏谑地传来。 “你还是先保住你的狗命要紧,毕竟我可是看在小狐狸的份上,才没有取你的狗命,想和我斗,你回去修炼一千年再来!” 不知是不是被秦渊气到了,白简州猛地呕出一大口血,他挂断电话,目光凶冷地朝我看来。 “不准跟他走!你是我的!” 白简州有点不像平时的白简州了。 第76章 秦渊雄竞 白简州那副模样着实有些骇人,我被惊得下意识站起身后退半步,却被白简州猛地攥住手腕,用力扯向他面前。 我有些抗拒地将身体朝后缩,问白简州。 “那么你明确告诉我,青丘的狐狸可以及时赶来吗?” “就算他们不能够及时赶来,你便要用你的身体,去向那条蛇妖换取解药吗?”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有什么是比保住命更重要的,白简州这样高贵的身份血统,怎么可以为了我死在异国他乡的简陋旅社? “你用身体为我换来的解药,我不会接受!” 好!白简州非要这样是! 我开始生气了。 “那么我也明确告诉你,白简州,我不接受你为我去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白简州抓住我手腕的那只大手骤然一紧,趁他失神的瞬间,我趁机甩开他的那只手,退后几步远离白简州。 “小狐!咳咳咳” 白简州剧烈地咳嗽起来,可我心中却没有半点对他的心疼之意,只觉得他疯,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忽的白简州口中又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他的身体朝下半靠在床边,那口血吐在了地上,血淋淋的一滩,狼狈至极。 我终于是有些不忍,初见白简州时,他在我眼中是个多么如银月般高傲般的人啊。 抽出几张纸巾递到白简州脸前,示意他擦擦。 笃笃笃三下敲门声传来,我抬头看向门口,白简州攥住我拿纸的那只手腕,对我凶道。 “不准去!” 秦渊的声音也隔着门传了来。 “小狐狸!我来了!” 语气听起来带点刻意的贱。 我用力拂开白简州的那只手,白简州如今极其虚弱,连我也可以抗衡他的力量了。 白简州用力到将我手腕处的皮肤捏地发白发青,捏得我骨头生疼。 我叹了口气。 “松手白简州,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可惜我没有机会还你了。” 挣开白简州的那只手,我没敢再看白简州的眼神,绕过床径直走去开门。 打开门,秦渊站在门外笑问我,这家伙心情极好。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给我开门?” 明知故问,简直贱死了。 “解药呢?给我。” 我掌心朝上,面无表情。 秦渊低头瞥我一眼。 “给给给,这就给!” 他说着就要进屋,幸灾乐祸地看情敌栽在他手上的笑话。 我用身体挡住门,并且对他狠狠一推。 “你现在只需要把解药交给我就好!” 秦渊被我推得踉跄后退半步,偏头以拳掩唇咳了半声,又对我嬉笑道。 “这么心疼他?什么时候也来心疼心疼我啊?” “解药给我。” 我对他再次重复一遍,如今我的眼里只有解药。 “可是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知道他身上的毒药蔓延到哪一步了?” 背后猛地传来咚的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随后是白简州的咳嗽。 我回头,白简州想下床,却连带着被子滚到了地上。 赶紧跑回去,半跪俯身想将白简州扶起来,白简州却猛然推开我的手,敌视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秦渊。 我被推得一屁股向后坐在地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推开我。 秦渊与他对视,冷声嗤笑。 “怎的了?不服气我抢走这个女人?” 我被秦渊拽着后衣领提起,他强行将我搂到怀中亲了一口,挑衅地当着白简州的面。 “她是我的。” 挣脱开秦渊的那只手,我看向地上的白简州。 不知是不是被秦渊气到了,下一刻白简州口中吐出更多的血,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我被这种情况吓懵了,几乎急死地对秦渊催促道快点。 秦渊这才不紧不慢地从风衣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一双白手套,戴上。 我看见他还嫌弃地不忘带副手套,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秦渊你快点!” 我巴不得一脚踹上去! 白简州吐完血,终于支撑不住虚弱地昏死了过去。 我一脚踢在秦渊的小腿上。 “急什么!他是神狐,命硬!哪有那么容易死!” 秦渊这才在白简州面前半蹲下,抓起白简州的一只手腕,把脉,然后又拉开白简州的衣领,只见白简州胸膛的肌肤之下,遍布如蛛网般蔓延的黑线,这些黑线全部汇集向白简州的心脏处。 “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耐药啊,早知道药再下重点,这次就能废了他!” “秦渊!” 被我一吼,秦渊侧脸睨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啧道。 “不说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如拇指般大的小瓷瓶,随意倒出一堆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蓝色药丸,捏开白简州的嘴全塞了进去。 我有些不敢相信,问秦渊这真的有用吗? “我下的毒,当然有用。” 谁问他这个。 “秦渊你没有骗我?你给的是真解药?” “要是你不信,我把他救回去,等他的毒彻底解了再放他离开,顺便让他看着我们恩爱怎么样?” “闭嘴!别再往下说了!不行!”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秦渊问我。 我的目光移向昏迷不醒的白简州。 “药效最晚多久起作用?我们在这里等到白简州苏醒再走。” “最晚一个时辰。” 得了秦渊的话,我在对面的沙发坐下,静等药效发挥。 秦渊则捏起白简州的脸,问我。 “小狐狸,你说,我和他的脸比起来,谁更好看?” 我冷哼了一声气音。 “你也配和他比?” “我不配吗?” 秦渊阴恻恻地问了我一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刀。 我立马站起身! “秦渊你要做什么!” 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拿刀,比在白简州的脸上。 “当然是划烂他这张脸,只要他的脸毁了,在你心里,自然就没有男人比我更好看了。” 疯子! 秦渊这个变态真的敢,我只能对他说了句。 “你最好看了,白简州的模样不如你,这下你满意了?” 说完,秦渊立刻收回那把危险的刀,他松开白简州,起身,摘掉白手套走到我面前,揽过我的后脑勺扣向他怀中。 低头在我的额头轻轻一亲。 “乖这才对,是我爱听的,我是你的男人,在你眼中,怎么能有其他男人比我更好看呢?” 我强忍着厌恶,站在原地不动,掌心狠狠攥紧,指甲深深掐入肉中。 第77章 他疯我也癫 秦渊松开我,问我肚子饿不饿? “不饿。” 我没心情吃东西。 秦渊却打了个电话,叫手下送吃的上来。 一分钟后秦渊的手下就送上来一个保温桶。 秦渊打开保温桶。 我已经不想骂秦渊有病了,因为这家伙本来就有病! 终于忍无可忍地对秦渊道。 “能不能把白简州搬到床上?” 白简州还在地上躺着。 秦渊回头看一眼白简州,又问我。 “你答应我先吃饭?” “嗯。” 我应了声。 秦渊这才对他的手下吩咐道。 “抬上去。” 白简州被抬上床,我替他盖好被子。 秦渊低头瞥一眼。 “现在可以听我的话吃饭了?” 我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 秦渊也坐到我身边,殷勤对我说尝尝哪道菜,他说他知道我吃不惯西餐,所以特意花重金从国内聘请了厨师来为我做饭。 我敷衍地每道菜都尝了几口,秦渊又催我多吃点,我太瘦了。 白简州忽然有了动静,我放下筷子立马起身去查看他。 旅馆狭小的床上,白简州虚弱地睁开眼,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身上的毒解了吗。 白简州却将凶狠的目光望向我的背后。 秦渊从身后走来搂住我,一条胳膊绕过我的腰,顺势牢牢将我箍在怀中。 “这个女人我就先带走了。” 白简州的手指骤然抓紧身上所盖的被子。 “休想!” 霎时间银剑从剑鞘中飞出,气势如虹地刺向秦渊的眉心。 秦渊将我朝一旁推开,轻易挡开这一剑的攻击,眨眼间银剑便被深深地钉在了墙上。 白简州翻身与秦渊瞬间打斗在了一起。 狭小的旅馆空间里,我为了避免自己被殃及,缩到沙发角落。 白简州如今不是秦渊的对手,很快就败了。 秦渊的视线望向窗外。 “你在拖延时间?青丘的狐狸快到了?” 我一听见狐狸快到了,是不是再拖一会时间就可以了? 瞥一眼已经被虐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白简州。 视线望向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杯,抬手将玻璃杯抓在手中,刚要用力摔在地上,却猛然间感到后衣领一紧,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到了秦渊手中。 秦渊抓着我,笑问。 “想做什么?又要故技重施?” 我用玻璃杯砸向秦渊,被他攥住手腕,用力一捏,玻璃杯从我手中松落,咔嚓清脆摔碎在地。 “该走了,小狐狸。” 秦渊的手腕一转,将我横抱在了怀里,大步朝外走。 “松开我!” “嘘!老实,青丘的狐狸们还没来呢,信不信我现在回头卸白简州一只手?” 我不动了。 秦渊将我抱下楼,离开旅社,塞进停在楼下的车里。 汽车开回那栋大别墅,空地上停着一架待飞的直升机。 我问秦渊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换个地方把你彻底藏起来,任谁也找不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坐上直升飞机,头顶的螺旋桨轰鸣,噪音巨大。 直升飞机不断地抬高,上升,底下的那栋别墅也越来越小。 秦渊也凑过来和我一起看。 “怎么了?很喜欢这里?” “不喜欢。” 我只是这辈子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在天上飞而已。 “实在喜欢的话,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搬回来住?” “不用了,我说过我不喜欢。” 冷淡地收回视线,却注意到脚边有个蓝色的宠物航空箱,里面关着那只鸭子。 秦渊连这只鸭子也带上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秦渊打开航空箱,放出鸭子。 我对养宠物毫无兴趣,用脚尖对柯尔鸭轻轻一踢,将它从我身边赶走。 秦渊捞起雪白的鸭子抱在怀里,手指抚了抚它羽毛光滑的背。 直升机在机场降落,我又被迫转移上一架私人飞机。 系上安全带,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速度迅速提升,最终升上天空。 等飞机平稳后,金发碧眼的空姐身穿红白色制服走来,双手叠于小腹前,却用一口流利的中文温柔询问我,需要喝点什么吗。 “给我一杯热水。” 我要了一杯热水。 空姐送来一杯热水,然后就离开了,豪华的机舱里只剩我和秦渊。 我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瞧着窗外的风景,不时地喝一口杯中的热水。 秦渊问我。 “从飞机上看白云,是不是格外好看?你第一次画的那幅画上,白云就很美。” 他能少说几句话吗。 我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云层之下的大地,出神。 一杯热水见了底,我体内的那点寒意终于被驱散了些。 秦渊从我的手中拿开杯子,迫不及待地倾身向我亲来。 我被秦渊困在座椅深处,彼此的气息越缠越深,秦渊不断地得寸进尺。 我忍了又忍,终于对着他的舌头一咬。 秦渊嘶一声松开我,手掌重重地掌住我的脸侧,有些生气我又咬他。 “若是你再敢咬我,下次我就挫平了你的尖牙!” 我大喘着气,瞪他。 秦渊扣着再次向我亲下来,与我深深纠缠。 他开始一层层剥我身上的衣服,座椅被向后放平。 我突然对秦渊说了声。 “我想上厕所,厕所在哪里?” 秦渊的动作一顿。 “你非要现在提出上厕所吗?” “快放我去,不然的话,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地解决?” 他疯我也癫,看谁厉害。 秦渊松开放我去了厕所。 我没骗秦渊,喝完那杯水后突然想上厕所,也有可能猛的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自己的生理需求。 用完飞机上的厕所,我发现这架飞机上还能洗澡。 秦渊这家伙到底多有钱,简直无法想象。 我惊叹于我和他之间巨大的贫富差距。 反锁厕所门,我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调节到适宜的水温。 我才洗上几分钟,门外被敲了两下,秦渊的声音传来。 “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没理他,转过身用热水冲头上的洗发水泡沫。 第78章 他做什么都讨厌! 厕所门把手被扭了两下,秦渊的声音有些暴躁。 “开门!” “等着!” 我也朝他吼了一句,外面立刻陷入一片安静。 我慢悠悠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看见洗漱台前摆放的护肤品,随意拿起一瓶,全是英文,看不懂,又放回去。 我挑挑拣拣,最后挑出几瓶写了中文说明的护肤品,涂脸擦身体。 又敷了一张面膜,在浴室中磨蹭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离开浴室。 合上身后的浴室门,秦渊坐在床边,神情阴沉目光黑冷地盯着浴室的方向。 显然,我在浴室中故意磨蹭了多久,秦渊就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坐了多久。 “狐狸,你忘了你才答应过我什么吗?你不仅不遵守约定!还敢凶我!” “我答应你什么了?” 我一改之前对秦渊卑微乞求的模样,明知故问地反问他一句。 被我这一问,秦渊果然气得炸了脾气,他暴躁地站起身朝我走近,咬牙切齿地对我。 “你说呢?” “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说过从今以后对你言听计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洗了个澡而已,犯不着你这样小题大做?嗯?” 我忽然对秦渊放柔了声音,一声嗯,尾音缓缓上挑。 秦渊凶神恶煞的眼神瞬间清澈了不少,他有些直愣愣地问我。 “你吃错药了?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 “一想到下半辈子只能和你过了,认命了呗。” 我话锋一转,继续挑衅秦渊。 秦渊果然被我气得再次咬牙切齿! “你明白就好!” 他将我抱上床,一把扯掉我包在头上的包头帽,手指深深地插入半干的发间。 “乖乖洗干净了?” “等会飞机是不是就落地了?你来得及吗?” “放心。” 秦渊告诉我这趟飞机要在天上飞八个小时以上,所以还有的是时间和我慢慢玩。 数小时后空姐敲门,温柔的声线隔着门传来。 “秦先生,飞机将在大约半小时后降落,请您与夫人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秦渊松开我,抽出纸巾为我仔细擦拭了一番,又简单擦了一遍自己,然后走下床打开衣柜,挑出一条嫩粉色的紧身吊带连衣裙,将我拖起来强制从头套下。 飞机降落,机舱门打开后,一股闷热的空气迎面扑来,乌云黑压压地阴沉着天空。 坐上接送的汽车,秦渊把我重新捞到腿上,我身上只套了一条紧身吊带连衣裙,坐到他腿上后,裙摆几乎叉到大腿根。 走光了! 我紧张地立马用手拉住裙摆,回头看司机,却发现后方升起一块挡板。 手掌推了推秦渊的胸膛。 “放开我!你有完没完!” 秦渊那颗进水的脑袋里装的除了坏水,就只剩下这种事了吗? 秦渊的手掌掌住我的后腰,将我的身体紧紧贴在他怀中,另一只手抓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低头欣赏我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 变态而戏谑地上扬出一抹笑容。 “真诱人,连骂我也这么可爱。” 汽车越开越偏,最终在一栋有些中式的别墅前停下,别墅坐落在山里,后面的山不高,目测高度只有数百米,却郁郁苍苍地长满了树木。 天色渐晚,黑云阴沉,所以后面那座山的颜色看起来绿的深黑,连带着修在山前的别墅,也黑沉地压抑。 秦渊揽过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向别墅。 别墅中灯火通明,巨大豪华的水晶吊灯下,佣人站成两排,两位厨师,四位穿浅米色保洁服的阿姨。 秦渊搂着我,在我的额头亲了一下,问我肚子饿了? 他带我去了餐厅,我确实饿了,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回来的路途中还和秦渊折腾了一路。 我坐下,秦渊立马亲手盛了一碗颜色红红,很好看的汤放在我手边。 “尝尝山楂汤?” 秦渊问我,他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送向我。 “你放下,我自己会喝。” 没必要这么恶心。 秦渊拿着调羹的手一顿,旋即放下,笑道。 “行行行!先听你的!” 我抓起筷子,夹向离我最近的一道菜。 鸡肉紧实多汁,鸡骨头全被厨师悉心地剔掉了,只留下嚼起来脆脆的脆骨。 秦渊问我怎么样鸡肉好吃吗。 我白了他一眼,这变态怎么一转脸又开始讨好我了。 不接受他的讨好,我冷着脸。 “你可不可以把嘴闭上安静一会儿?别来打扰我吃饭。” 秦渊对我笑脸相迎,却被我照着脸扇了一巴掌。 秦渊嘴角的笑冷住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对我发作。 “好,你高兴就好,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什么都好说。” 秦渊连说三句好,忍下这口气。 吃完饭上楼去主卧室,我进了浴室,将一路跟着我的秦渊关在门外,反锁。 秦渊扭了两下门把手。 “开门!放我进去!” 我没有理秦渊,脱了那件沾满秦渊气味的吊带连衣裙,站在花洒下冲澡,洗干净秦渊留在我身上的痕迹。 门外秦渊不耐地啧了一声,走了。 冲完澡离开浴室,秦渊那个狗男人不在这里。 我爬上床,睡在大床的左侧,疲惫地闭眼。 闷雷隆隆巨响,一道霹雳般的雷仿佛就炸裂在耳旁,我从睡梦中惊醒,窗外疾风骤雨,雨势哗啦冲刷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面除了别墅周围安装的路灯亮化,其余地方漆黑。 从床上撑起,床头灯亮着,我想下床去拉上窗帘,却听见身后传来哗的开门声。 我被惊了一跳,回头。 秦渊从浴室走出,半长的头发湿漉漉,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浴巾,身上的水滴也不好好擦,一滴滴顺着胸膛滚落,没至浴巾里。 外面的风声雨声太大,盖住了浴室中的动静。 秦渊走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问我怎么了?害怕啦? 我睡回床里,秦渊走到我面前,掀开被子压上来,胸膛湿漉漉的全是水,我用手摸了一把就嫌弃地撑开。 “你能不能把水擦干再来找我?” 膈应!本来看他就讨厌,他干什么在我眼里都讨厌。 第79章 狐狸爱吃鸡 “真麻烦!” 秦渊从我身上起来,下床,用干毛巾擦水,我不忘提醒他。 “还有头发。” 秦渊胡乱擦了擦头发,问我现在可以了吗,我满不满意。 “你不会用吹风机吗?用吹风机吹干再来。” 我可受不了他顶着一头湿发在我身上乱蹭。 秦渊走回浴室,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吹风机呼呼的声音。 我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上,闭眼。 两分钟后秦渊又走回来,他一把掀开被子。 “你不等我?” “等你什么?” 我嫌他烦地一把拽过被子,重新盖上。 秦渊再次扯开被子。 “出来!” 次日清晨,一夜大雨过后,空气中飘散着山间独有的清香。 秦渊说要带我出去玩,散心。 “我不想去。” 闻着暴雨过后泥土的新气,我懒得动弹。 秦渊找了套衣服强行替我换上,又用皮筋简单地将我的头发一扎。 “走。” 山里修着一条蜿蜒向上的石砖阶梯。 柯尔鸭嘎嘎叫着跟在我们身后。 山上修了一座精致的亭子,站在山顶俯瞰下面的风景,秦渊指着另外几座山,告诉我这座山,还有另外几座山全部被他买下送给我了,以后如果我想吃什么水果,可以请人帮我们种,或者我喜欢的话自己来种也可以,反正今后我们的时间有很多。 离开亭子,从小山的另一侧阶梯下山,在山后还有一个养鸡场,专门养来给我吃。 “狐狸爱吃鸡,这是我特意花大价钱寻来的一个品种。” 秦渊一副有些得意的模样。 狐狸爱吃鸡 我只感到无语,不过昨天晚上吃的那只鸡确实好吃。 走到山涧的小溪边,鸭子看见流动的山泉水,嘎嘎叫着跑进水里,畅游了起来。 我在小溪旁挑了块圆滑的大石头,坐下,脱下鞋,将脚泡进冰凉的泉水里。 日头有些毒,我对秦渊说把遮阳伞拿过来。 秦渊撑开遮阳伞,挡在我头上。 我却从他手中接过,只给自己撑,伞柄斜靠着肩膀,目光望向山涧对面的茂密山林。 秦渊问我喜不喜欢这个地方,以后这里就作为我们的家了好不好? “秦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只是因为单纯痴迷和我上床的感觉吗?” 我问秦渊。 秦渊脸上的笑容一顿,对我呵呵一笑。 “对,我痴迷和你上床的感觉,要不是担心玩死你以后就没得玩了,我巴不得天天和你黏在一起。” 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两性的变态。 “那么就别装得好像你很爱我一样,你想和我上床,我们就只谈上床就可以了,对女人来说性不等于爱,正好我也不想和你谈论其他感情,你别拿这个来烦我了,让我清净点。” 我冷着脸对秦渊说完,秦渊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 “你说什么?让我别来烦你?老子可是拉下脸来讨好你!你这臭娘们少给我不领情!” “你讨好我,我就必须领你的情吗?明明我只需要陪你上床就可以了,现在是你舔着脸企图让我为你提供情绪价值?你烦不烦?少得寸进尺了!我不愿意更不会对你提供任何情绪价值!” 秦源猛的用力抓住我的下巴,他朝我逼近。 “我是舔着脸讨好你,但是你最好给我想清楚,现在的情况是我愿意给你脸,你就必须给我受着!没有拒绝的余地!” 凶神恶煞,这才是秦渊的真面目,看起来起码比那张恶心的笑脸舒服多了。 我咬牙对秦渊一字一句地,挑衅。 “我偏不!你该不会幻想着,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够让我爱上你?可你也最好清楚一点,这不是爱,你这个把性和爱混为一谈的低等生物!你会因为上床爱上我,而我却永远不会!” 我凶狠地与秦渊对视,最后秦渊用力放开我,盯着我深呼吸几口气,最终愤怒地转身离开。 终于清净了。 我撑着遮阳伞,在清溪边又冲了一会儿脚,感觉差不多时,起身去拿摆放在另一块石头上的凉拖鞋。 移开遮挡背后视线的遮阳伞,我却看见秦渊正站在不远处,去而复返,阴冷地注视着我。 我一出神,脚下光滑的鹅卵石突然向后一滑。 我整个人站不稳一屁股向后坐进水里,哗啦,泉水冰凉,全身的衣服几乎湿了个透。 昨夜下过雨,水位有些高,水也流的湍急,在岸上不觉得有多可怕,可是一旦跌倒坐进去,湍急冰凉的溪水不断冲刷,鹅卵石又滑又冷,我想撑着身体起来,手掌却不断打滑,稍微一失手,我差点向后躺进湍急的溪水中,冰凉的水瞬间没过肩膀。 我有些慌了,更狼狈至极。 秦渊在岸上看了一会儿,才下水朝我走来,抓住我的胳膊单手将我从水中提起。 我浑身上下的衣服湿透,秦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放上刚才的那块石头。 落入溪水中的那顶遮阳伞已经被水冲跑了,我有些后怕。 秦渊问我还厉害吗。 “还厉害吗蠢狐狸?我要是没回来,你是不是就在这条小溪里被淹死了?” 我的身体有些哆嗦,一方面是冷的,另一方面是被吓的。 “冷?” 秦渊笑着问我,目光打量我被水浸湿,紧紧贴合身体曲线的衣服。 “要不然我在这里和你做点运动,帮你暖暖身体怎么样?还没试过和你在野外呢。” 我哆嗦着用力拍开秦渊朝我伸来的那只手。 “滚开!我要回去!” 说着我又站起来,一步一滑地小心走上岸,穿好放在岸边的凉拖鞋。 一条毯子自背后披来,秦渊将我用毯子包着横抱在怀中,还坏气地掂了掂。 “我现在是不是该嫌弃你身上湿?” 想到昨晚我嫌弃他 我暗中咬咬牙,没说话。 秦渊对畅游在小溪里的鸭子叫了声一万。 一万是我随便给鸭子取的名字。 柯尔鸭听见秦渊的召唤,嘎嘎叫着游回来,走上岸,甩甩翘尾巴,迈着八字步跟我们一起往回走。 秦渊抱我回别墅。 我脱下湿漉漉的衣服,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避免感冒。 第80章 不喜欢就算了 秦渊下楼煮了碗姜汤,我洗完澡,他将热气腾腾的姜汤端给我。 舀起一勺姜汤,吹了吹送到口中,我边喝姜汤驱寒暖身子,边听秦渊这家伙邀功似的问我。 “怎么样我对你好?” 真不要脸!有完没完? 我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对对你对我最好了,连姜汤都亲自为我煮。” 秦渊不知是真听不出来,还是他只想听我对他说点好听的话,我说完后他更乐了。 “你知道就好!” 傻乎乎的。 但秦渊这家伙肯定不是真傻,倒不如说他在这方面有些幼稚。 我竟然有些好奇了。 傍晚,厨师在厨房为我准备全鸡宴,剁下来的鸡拐骨和鸡脚去骨后做成了柠檬酸辣味,吃起来口感酸辣嘎吱脆。 我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秦渊一眼,朝他伸手。 “秦渊,过来。” 秦渊走到我面前。 “有事?” “离我近些。” 秦渊一条腿压上沙发,向我抵近。 我揪住他的衣领子,将他向我拉得更近,另一只手摸上秦渊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摸他,秦渊的神色先是疑惑,随后转为复杂,他的喉结动了动,问我要做什么。 “怎么了?我主动了你反而不喜欢吗?” 我借着抓在他领口处的力道,微微起身向他贴近,彼此气息相缠。 秦渊面对我,忽然有些紧张了。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喜欢就算了。” 下一刻我松开他,躺回沙发,手掌推了推他的胸膛。 “起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秦渊维持着撑在我身上的动作,一动不动。 他盯了我一会儿,低头向我亲来。 我嘴里满是酸辣鸡爪的味道,秦渊也不嫌弃,与我纠缠地极深。 为了验证心里的推测,我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肩,腿也不老实,气息相缠,我开始迎合他。 对这种事一向得心应手的秦渊猛地气息不稳,牙齿重重磕到我的下唇,血腥味儿弥漫开。 秦渊与我分开,目光灼热探究地落在我身上。 我问他。 “不继续了吗?” “你这女人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抬手解开秦渊胸口前的几粒扣子,轻轻对他说。 “抱我去楼上。” 秦渊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拦腰横抱起。 刚进房间,秦渊迫不及待地将我深深抵在门上,动作粗暴。 “你这女人脑子突然坏了?嗯?” “你才脑子坏了。” 双手捧住秦渊的脸,观察他的反应。 “不喜欢吗?秦渊?” “你说呢?” 秦渊喘着粗气,明显喜欢的不得了,神色极为痴迷。 这男人除了使坏水时聪明地不像话,实际心理幼稚地像个儿童,竟然稍微哄一哄就好了,再稍微对他说几句软话,更加动情地不得了。 好像变得也没那么难对付了,起码对于我来说,他的心理十分好拿捏。 我抱着秦渊在床上滚了一下午。 晚上,穿一件睡衣到楼下吃饭。 饭桌上秦渊对我极为殷勤,不时地为我添菜,问我好不好吃。 我冷笑着对他关心了一句。 “别只顾着我,你也吃啊。” 我敷衍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配菜土豆,桌子底下,秦渊的蛇尾巴立刻动情地卷了上来。 晚饭后,秦渊又抱着我滚在了一起。 我盯着他埋在我胸前的发顶,心里想到了狗。 可真是个狗男人! 秦渊抬脸敏感地疑问。 “你怎么突然又对我变得冷淡了?” “因为我有些累了。” 我敷衍地回应,手指顺进他微凉的发丝中,抚慰。 “你弄快一些。” 次日清晨,吃过早餐,秦渊带我去看他为我准备的画室。 我对他说过再也不画画了,他记不住吗。 秦渊问我喜不喜欢这里? 我转身离开画室,秦渊跟上来。 “你不喜欢就算了,可以干点别的,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行。” 走到门口,我又停住脚步,秦渊以为我听进去他刚才说的话了,问我想做什么。 我将秦渊推了出去,关上门反锁。 “我喜欢安静。” 秦渊扭了两下门把手。 “开门!” 我去隔壁的书房挑了本书,在窗旁的沙发坐下。 秦渊从隔壁连通的书房开门走进来,问我什么意思? “不是你问我想做什么,我希望安静的看书,不希望被你打扰。” 秦渊点点头,气得连说三声好,然后死皮赖脸的凑过来和我一起看。 我的腰被秦渊的手臂环绕,他更是将侧脸直接向我的侧脸贴了上来,紧紧挨着我。 稍微一动,秦渊立刻收紧手臂,像蛇尾一样,他干脆变回蛇缠在我身上算了。 我看了一会儿,难受至极,手指又翻过一页吗,我问秦渊就没有别的事可做。 “有。” 秦渊附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下流至极的话,大概意思就是无时无刻都想和我上床。 我实在忍无可忍,时时刻刻和这个垃圾黏在一起。 合上书,我转过脸面对秦渊,近距离地打量了他几秒。 秦渊与我对视,目光中也带着对我的探究。 我忍着恶心厌恶,忽然主动对秦渊一亲。 秦渊被我亲地瞬间怔愣,身体定住跟个傻子一样。 我继续用胳膊绕过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 “秦渊,我们谈谈好不好?” “你想谈谈什么?” 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浅亲,却令秦渊这种在床上经验无数的色狼,变得说话都有些结巴,明显不知所措。 他是不相信我会给他这种待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我见有用。 “你让我清静一上午可以吗?下午我给你一个奖励,想不想要?” 秦渊绵密的睫毛轻眨,目光垂落,望着我半天没有说话,不知他思考了些什么,最后他还是问我。 “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保密,怎么样?答应吗?” 秦渊思考了数秒后点头答应,并且在我的唇上落下一亲,期待地勾唇。 “我会安静等到下午,期间不来打扰你,希望下午你能拿出来让我喜欢的惊喜。” 秦渊松开我,离开书房。 等书房的门合上,我才抬手擦嘴,擦掉沾留在唇上,属于秦渊的恶心味道。 这个办法真的有用,秦渊这家伙变得没有那么难对付了。 第81章 秦渊不孕不育? 我在书房清静了半日,秦渊说到做到,其间没再来打扰我,只是让阿姨切了点水果送上来。 中午离开书房,我的肚子有些饿了,刚出门就立刻被旁边伸来的冰凉大手拽了过去,抵在墙上。 秦渊有些过于急切地问我。 “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我一愣,难道他在外面守了一上午? 真是个有钱有闲的大变态,像一条摇尾巴,迫不及待得到主人奖励的狗。 恶犬。 手撑在秦渊的胸膛上,微微撑开些距离。 “别急,我肚子饿了,等吃完中午饭再谈。” 吃完午饭,秦渊问我现在呢。 我离开凳子,转身朝卧室走去,秦渊立刻紧跟上,刚进卧室,秦渊便急不可耐地将我横抱起,走至大床,将我平放的同时身体也压了上来。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秦渊的大手立马覆住我的手,牢牢贴在他的脸上,眼中的神色兴奋又痴迷。 以前每次做这种事都是秦渊主动,我不是臭着一张脸就是咒骂秦渊,鲜少主动地给予他体验感。 秦渊在床上喜欢地不得了,兴奋痴迷地对我发情。 狗男人,上一次床就老实满足了。 但秦渊这个人敏感多疑的本性,连在他最动情的时刻也改不掉,无时无刻不在怀疑,我坐在他怀里,秦渊从享受中挣开双眼,问了我一句。 “为什么选择突然对我这么好?你又在想办法对付我,或者找机会逃跑吗?” 我这次的体验感还不错,被秦渊用这种问题一打断,难免感到有些扫兴。 白了他一眼懒得应付。 结束后秦渊半趴在我的胸口,不死心地支起头,又问了我一遍,问出来又能怎么样,非要听我骗他。 我抬手,拇指轻轻压上秦渊眼睑下的那颗黑色泪痣。 “我不想办法和你好好相处,难道要与你敌对一辈子吗?” “也是。” 秦渊听了我的解释,手掌覆盖上我的那只手,头微微歪向另一侧,亲昵地将我的掌心与他的脸紧紧相贴,他的眼白很少,瞳仁纯黑,情动过后,眼中仿佛汪了一潭水,看起来有股天真。 下一刻秦渊说的话却差点令我破防。 “不如彻底些,为我生个孩子小狐狸,只要我们拥有了可爱的孩子,你才能永远被锁在我身边。” 但我和秦渊一直没做措施,也没见我怀孕,而且秦渊也不担心我会怀他的孩子。 这点一直是我心中的疑惑。 秦渊见我长时间沉默,以为我不愿意,唇角忽的扬起一抹冷笑,继续探究地问。 “不愿意?” “愿意,可是秦渊,你不是不孕不育吗?要不然,这么多次了你都没有让我怀上。” 我出乎意料的反问令秦渊唇角的笑容一僵。 “你说什么!” 他猛地拔高了声音,面容愠怒!换了任何一个男人被怀疑没有生育能力,大概都会破防! 秦渊让我再说一遍,我不知死活地继续拿这件事刺激他。 “你这么凶干什么?就算被我看出来了,也不至于这样?” “因为我现在用的是分身,如果用真身,早就把你的肚子搞大了!” 哦,分身没有生育能力? 白简州说只有杀了秦渊的真身,才能完全杀死秦渊。 “所以你要用你的真身来吗?” 能有机会见到秦渊的真身,付出这点牺牲好像还不错。 秦渊突然又不生气了,他咧嘴笑着与我十指相扣,喜怒无常。 “好啊,顺便把你的命和我的真身绑在一起,永远同生共死!” 秦渊故意咬牙加重最后四个字,仿佛知道此时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一样。 然而一周时间过去,这件事好像被秦渊忘了,我忍不住问秦渊,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的真身。 “别急,我总要准备准备,先正式娶你做老婆,再谈生孩子的事?” 秦渊告诉我婚礼现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过几天他定制的婚纱和婚戒就到了,他要与我办一场西式的婚礼。 他亲了亲我的手,问我想去哪里度蜜月。 “去哪里都可以,你来安排。”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几天后定制的婚纱到了,秦渊带我去婚纱店试婚纱。 婚纱的裙身用洁白的蕾丝花铺满,长长的拖尾如盛开的花瓣一样铺开,其间点缀着碎钻,珍珠。 我穿过中式传统婚服,凤冠霞帔,今天又穿了洁白的婚纱。 女孩子爱美,我站在镜子前自恋地照了又照。 秦渊走到我身侧,拥住我。 “喜欢吗?” 镜子中,秦渊和我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旁边的店员小姐也夸我们真般配。 “喜欢,但是如果能穿着这身婚纱嫁给我最爱的男人就好了。” 我恶意地对秦渊说了句,秦渊听后脸色微变,随即对旁边的店员小姐骂了句滚,然后又温柔地亲亲我。 “你最爱哪个男人?白穆?白简州?还是那条叫柳章的菜蛇?” 我也不知道我爱谁,我清楚我根本不爱白穆,只是一开始英雄救美留在我心中的可靠印象,令我习惯性地依赖他,后来我更感动他对我的付出。 可是依赖和感动怎么算得上爱呢。 “不知道,反正我不爱你。” 秦渊与我亲昵地脸贴着脸。 “没关系,我会让你看到我也不差。” 脱下婚纱,我和秦渊离开婚纱店。 秦渊问我想喜欢逛街还是到游乐场玩。 “逛街。” 我随口答了一个,秦渊带我去逛商场。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逛城里的商场,秦渊牵着我的手,带我买吃喝哄我。 五楼的海底捞搞优惠促销活动,新生开学季,专门拉大一新生,大二大三大四的学生拉一位大一新生,享受五五折。 店门前生意火爆,等候区坐满了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就连旁边还排起了长长队伍。 原来大一的新生已经开学了。 我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失落地出神。 秦渊问我想吃这家店? 我摇头。 “不想吃,我累了,回去。” 第82章 活这么久,吃仙丹了? “怎么了想吃就吃呗,不喜欢排队的话我派人帮你排。” “不用了。” “好,让家里的厨师准备火锅好不好?” 秦渊真的很烦。 “我说过不用了,我不想吃。” 见我冷脸,秦渊唇角的笑容也一点点敛了。 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哄得好好地?我好像没有哪里惹到你?” 离开商场,坐进车里,秦渊仍然不死心地问我。 “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倒是说啊,别动不动就甩脸色给我行不行?” 见我依旧不理他,秦渊有点暴躁了,将脸转向另一侧嘟囔了句。 “女人真他娘的难哄!” 可秦渊到底是头脑聪明,过了一会儿他就猜中了一点原因,问我。 “你是不是想上大学啊?别人都开学了只有你没去,所以你生气了对不对?” 秦渊没有得到我的回应,继续说道。 “这还不简单,等我们结了婚度完蜜月回来,我就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有意义吗?不去。” 秦渊故意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 “不去好!不去也行,要是你实在不想念书,我花钱给你盖座大学,直接让你当校长!” 我听后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秦渊。 “秦渊你别发病了。” “或者你说希望我帮你做什么?” “我希望你现在闭嘴。” 本来看见他就烦! 秦渊终于熄了声,也彻底对我拉下脸,将头转向一侧。 车厢中陷入安静。 晚上吃完饭,秦渊问我到底还能不能哄好了? 他有完没完。 “我心情不好和你无关行了?” 秦渊被气得嗤笑,又问我。 “那今天的奖励也没了是?” 他说了句行,抱着我草草弄完,显然他今晚也没什么兴致。 数日后结婚,在我眼里本就是走个过场,而且到场的宾客,估计我和秦渊加起来都凑不满一桌。 可是被接到结婚现场后,我被现场的人数惊讶到了,台下满是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有老有少。 秦渊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人。 婚礼隆重盛大,场地梦幻如童话,如果面对的不是秦渊就好了。 我和秦渊在司仪的主持下交换完结婚戒指,台上,秦渊搂着我亲了不到一分钟,就被我轻轻推开。 台下的灯亮起,陪秦渊走完形式,接下来我便要离场,离开前视线无意地向台下的宾客一瞥,却看见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 唯一坐轮椅的季丛,在台下的一众宾客中尤其显眼。 离开结婚现场,我问秦渊。 “你不是说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我们吗?我刚才在台下看见季丛了。” “我和他毕竟有些渊源,我们之间存在联系不是很正常?” 秦渊这样回答我。 明天他就要带我去度蜜月了,秦渊亲亲我。 “别多想了,老婆。” 第二天早晨,我在别墅里见到了季丛。 “早上好,小狐。” 我问季丛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还是他又需要我的狐血了。 “不,我特意来参加你和哥哥的婚礼,今天就走。” “那么你的病治好了吗?你后续是不是还需要我的狐血才能摆脱轮椅?” 我看着季丛的轮椅,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可轮椅依旧伴随着他。 “已经不需要了,母亲那边也不需要我康复到摆脱轮椅的程度,毕竟对于母亲来说,还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儿子更容易控制。” 季丛说话一向温和,只是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我就不打扰你和哥哥了,祝你们这次蜜月之旅过得开心。” “谢谢。” 我觉得季丛表面风光,实际活得可怜,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儿子,起码普通人家的儿子有父母一心一意的全力托举,买房结婚生子不愁。 季丛这个样子,恐怕连正常的娶妻生子都做不到。 上飞机前,我依旧在想季丛的事,还是忍不住八卦地问秦渊,他们的妈难道就没想过给季丛娶个老婆吗? 让季丛这么寡着也太可怜了,季丛心理不变态简直太难得了。 “哼管好你自己,季丛已经两千多岁了,他要是想娶个女人,随时都可以。” “你说什么?两千多岁?” 我在心里数了数,两千多年,那不是快和秦始皇一个朝代了? “季丛两千多岁,那你岂不是也?” 我不敢相信地用手指着秦渊。 “老怪物!” 秦渊啧了一声抓住我指着他的手指,拨向一边。 “两千岁怎么了?你修炼以后也能活两千岁。” “不不不,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话,我活个一百年就想死了。” 然后投胎下辈子。 “由不得你!” 不是,两千多岁,季丛怎么活的啊?秦渊是条蛇还好说,修炼修炼轻松活上个两千年,可季丛分明是凡人。 难道季丛吃秦始皇的仙丹了? 秦渊对我说了一句别多问。 “这是秘密。” 秦渊这老怪物活了两千多年,在世界各地都有住宅,其中有一些甚至还是中世纪的贵族古堡,拍出来的照片十分有意境。 夜晚,白天在古堡里拍的照片被洗出送到我手中,我将只有我一人入镜的照片挑出,整理,收集进一个单独的相册中,留作以后我自恋时拿出来欣赏。 秦渊以为我喜欢这里,问我想不想在古堡里住一段时间。 “不想。” 我回答地毫不犹豫。 古堡采光不好,里面很多摆设家具都是几百年前的古董,陈旧阴森,我喜欢采光通透的住所,而且即使古堡价值连城,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又不属于我。 “我们明天就走,你不说要带我去买珠宝吗?” 秦渊送我的珠宝价值百万,跟了他以后,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大金镯子更值钱的首饰,反正秦渊这老东西这么有钱,我一定要从他身上多薅点,珠宝不压身,等到时候我哪天再有机会跑路,随便带走一点就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第83章 美人蛇表演 “好明天带我老婆去买首饰。” 秦渊亲亲我,然后带我去睡觉。 度蜜月的三个月时间里,秦渊带我去了十几个国家,我和他在安静无人的沙滩上,听着海浪一遍遍冲刷沙滩,伴步欣赏落日,也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乔木森林里,烤着温暖的火炉静看外面落雪。 我们最后一个落脚地是离本国很近的小国家,这里的人种也是黄皮人,但皮肤偏黑。 入夜后,秦渊带我去逛夜市,和我老家的赶集差不多,各种摆摊卖小玩意或者当地特产的商贩。 秦渊问我有没有喜欢的。 这几个月我见惯了各种华丽高贵的珠宝,已经看不上路边这些小东西了。 “好像没什么好玩的,我想回酒店。” 街上人多,蚊子也多,路边的卫生情况更是脏乱差,来往的无论是商贩还是路人,都在随地扔垃圾,旁边还不时地开过一辆拉客的三轮摩托。 我很嫌弃这里的环境,不明白秦渊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别急,再逛会儿。” 秦渊哄着我再逛一会儿,我有些生气,以前我不是这样的人,但被秦渊惯了三个月,我的脾气难免变得有些大,更何况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想办法满足我,因此我对待他也越来越任性。 前面路边支了个棚子,前面摆了个牌子用中文写着美女蛇表演,这个国家每年接待大量本国的游客,所以特意用中文吸引本国的游客前来消费不奇怪。 我看了一眼图片上女人头蛇身的美女蛇,又看一眼秦渊。 对秦渊说了句我想看这个。 秦渊排队买了两张票带我入场。 里面的舞台搭得很简陋很土,台下的观众没有座位,进来后只能站着。 台上只有两个人在表演节目,大家都在等美女蛇出场,我也好奇。 但是这里没有空调,闷热难受,站的久了我有些口渴,秦渊说他出去帮我买点水果回来,让我等在原地别乱走,老实等他回来。 三个月的时间,秦渊对我放松了一些警惕,有时候他会离开一小段时间,把我放在离开他视线的地方。 秦渊前脚刚走,没过几分钟那条美女蛇就从幕后被人抬出来了。 斑纹相见的水桶粗十几米大蟒蛇,可蛇头却是一个貌美的长发女人,被人放下后,蛇身还会涌动,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 旁边忽然有个国人不知道操着哪里的口音对我说道。 “这台上的是假的,可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却是真的。” 什么? 我回过神来,对我说话的是个国字脸中年男人,额头上卡着一副黑色方形墨镜,穿着黑色带暗纹的唐装,手里拿了一条紫檀木盘串。 确定他是在对我说话。 “你能看出来我旁边那个男人是谁?” “对,化畜之术,这种恶毒的术法早就失传了,没想到今天却能在异国他乡意外遇到。” 我将这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心中有些疑惑,回答道。 “我知道。” 秦渊原本可以当正常人的,当一个两千多年前的人。 “既然你心里清楚,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中年男人不解地问我。 “他是我的新婚丈夫,并且有花不完的钱,我想花他的钱。” “你不怕他伤害你?” “他不舍得伤害我的肉体。” 这里太闷了,我待不下去,说完转身朝外面走。 离开闷热的表演棚,大街上人来人往,对面就有一个卖水果的小商贩摊,可是却看不见秦渊的人影。 不知道秦渊去哪里为我买水果了。 我又被蚊子咬了一口,难受地抓了抓全是包的小胳膊,决定不等秦渊了,我先回酒店。 在酒店对面国人开的一家商店里,买了一瓶花露水,我还和国人老板娘聊了一会儿天,才回到酒店套房擦花露水。 清凉的花露水擦在被蚊子咬过的位置,散发出一股上头的味道。 我憋着气把身上擦了一遍,秦渊从外面回来,神色焦急慌张,看见我好好的回到了酒店,又松了一口气。 秦渊手里提着水果,说他发现我不见后,在外面找了我半天,问我为什么不在原地等他。 “街上的蚊子太多了。” 他以为我跑了? 我观察秦渊脸上焦急的神色,回答了句。 秦渊放下水果,捧起正在被我涂抹花露水的脚,问我咬到哪里了? 我从他手中缩回脚,白了他一眼。 “咬到哪里了你不会用眼看吗,有些位置都快被我抓破皮了。” 我催秦渊快去洗水果,他买回来的这些水果,除了草莓以外,没有一个是可以在外面马上吃的。 第二天早晨,我和秦渊去了酒店提供早餐的餐厅。 秦渊为我拿甜品的间隙,昨晚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坐到了我的对面,他问我也住这个酒店? “对。” 我眼角的余光瞥向秦渊离开的方向,然后问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事。 他向我塞来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周大师,擅长看风水,净宅驱邪等法事。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你遇到某些问题,可以联系我。” 这位周大师连出国度假也要抓住机会拉业务? 真敬业。 我的手指翻转着明信片。 “可是我的丈夫对我看管很严,平时不准我上网,我也没有手机可以联系您,怎么办?” “你没有手机?” 周大师问我。 对,在现在这个人人都有手机的社会,我没有手机,秦渊为了掌控我,断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不如这样周大师,其实说实话,我也很想摆脱我丈夫对我的控制,如果周大师真的想帮我,可以再找机会和我线下联系,我和丈夫要在这边多留几天,不知道周大师方不方便?” 我摘下手腕上那条价值百万的名牌手表,放在桌子上,轻轻向那边推去。 周大师迅速将那块表收在怀里。 “您放心,既然你我能在异国他乡遇上,就是缘分,命中注定我必须帮你,稍后我们找机会再详聊。” 我对他微笑,点头。 “麻烦周大师了。” 周大师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 秦渊端着饮料和点心回来。 等我们回到酒店房间,秦渊发现我手腕上的那块新手表不见了。 第84章 狗闻了都不喝 他问我手表呢。 “刚才吃甜点前摘下来放在手边,离开时忘记拿了。” 秦渊陪我折返回餐厅寻找那块手表,可是原位置哪里还有手表的影子。 酒店经理被秦渊叫了过来,秦渊要求酒店调监控。 我的那块手表是限量版,全世界只有二十块,价值五百多万,酒店经理一听,冷汗都流下来了。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餐厅的监控坏了,最近正在维修。” 这么巧,酒店的监控正好坏了,我对秦渊提议道。 “要不然报警。” 警察来了,秦渊前去和警察交涉,那位周大师又来找我了。 周大师交给我用塑封袋包着黄色粉末。 我认识这黄色粉末,第一次逃出季家,季丛就送了我一包用来驱蛇。 周大师说让我找机会将这包雄黄粉放进饮料里,喂秦渊喝下。 雄黄粉可以用来对付蛇,周大师在雄黄粉里下了咒,等秦渊喝下现了原形,就好对付了。 “谢谢周大师。” 我问周大师需要下多少药量,周大师给了我一个大概参考量。 拿着雄黄粉回到房间,我心情十分好地去了套间的厨房,边哼歌边将昨晚吃剩下的水果洗干净,切块,无论是什么颜色什么水果,统统放进榨汁机打成糊。 然后拿出那包雄黄,先在手里掂了掂份量,打开闻了闻味道,雄黄的味道微臭。 无视周大师给的参考分量,我将一整包雄黄全部倒了进去,然后拿勺子搅搅,本来就卖相不佳的糊糊颜色变得有些难以言状。 稠度也更加粘稠,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属于狗看一眼狗都不吃的程度。 我满意地放下用来搅拌的勺子,清洗完工具,等待秦渊回来。 下午秦渊才从警局回来。 “老婆,我今天没陪你,你在酒店有没有无聊?” 我问他警察查的怎么样了? “明天才能有结果。” 哦了一声,我进厨房,倒出一杯果汁端给秦渊。 “辛苦了,喝杯果汁解解渴。” 秦渊盯了一眼我手中端着的果汁,目光狐疑地问我。 “这是什么?” “果汁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昨晚吃剩下的水果我怕浪费,所以把它们全榨成汁了,但是没想到卖相不太好。” “除了昨晚的水果,你有没有加别的什么东西?” 我听后立刻冷笑。 “要是担心我害你,就别喝了,我去把剩下的全倒了。” 说完我端着果汁要回厨房,秦渊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杯子,一改刚才怀疑的态度,对我笑道。 “只要是老婆给我的,我都喝,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哼,我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渊。 秦渊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却端着玻璃杯迟疑了数秒。 最终秦渊浅喝了一口,又放下。 我问他怎么了。 “为什么不喝完,是不是因为我做的果汁不好喝?” 秦渊对我笑道。 “老婆无论做什么都好喝,我等会儿再喝好不好?” “好我知道了,如果真的好喝你就不会这样了,只是一杯果汁而已,有什么事是不能一口气喝完再去做的?” 秦渊的脸色为此顿了顿,变得有些难看。 僵持了几秒,秦渊还是对我扯开笑脸。 “好,我现在马上喝完。” 秦渊说着端起饮料,在我的注视下,一口气喝完那杯装的满满当当的果汁。 我看得有点愣,没想到秦渊对自己这么狠。 “还需要吗?厨房里还有很多,我再去给你倒。” “老婆你坐着就好,我自己去倒。” 秦渊走进厨房,我听见他咳了一下。 榨出来的果汁我没有过滤,所以口感可能有点剌嗓子。 秦渊进了厨房,我则起身去卧室。 打开行李箱里,翻出护照身份证等证件。 我刚拿到手,就听见外面传来什么动作被打翻的巨大动静。 拿着这些证件离开卧室,客厅里翻滚着一条比水桶还粗的大黑蛇,蛇身长到客厅几乎装不下,而且它异常烦躁,暴躁地扭动身体,将客厅里的东西尽数砸了个稀烂。 我以前只见过秦渊半人半蛇的模样,完全变成蛇还是头一次见,所以看见这情况,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雄黄和符咒起了作用,大黑蛇痛苦异常,它用秦渊的声音问我到底在果汁里下了什么东西。 “雄黄,那个周大师说他还下了咒,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反正又不是我吃。” 大黑蛇抬起上半身,庞大的身体立起来,比我还要高出两个头。 “死狐狸!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竟然敢对我下毒!” 我拿着手里的证件,朝它走近。 “低一点,我告诉你为什么,你太高了,不太方便。” 黑蛇朝我低下一点头,我拿着手里的护照本,重重扇了两下它的脸,蛇头被我的力道打偏一点,它危险的吐出嘶嘶的黑色蛇信,一双歹毒的竖瞳紧盯着我。 我却一点也不怕他,一字一句重重地对秦渊说道。 “因为你贱!欠收拾!” “你说什么!” “少装了贱蛇!那个周大师是你派来的人,你想试探我会不会跑对?我把那包雄黄粉全倒进去了,那么臭的东西,调配出来的果汁狗看了都不喝,而你为了试我,忍着恶心喝了,你不贱谁贱?” 我听说蛇的嗅觉比狗还灵敏,不信秦渊闻不出来那难闻的味道。 “你果然在故意整我?” 秦渊到现在为止,依旧不相信我会故意整他。 “贱蛇你以为我有多傻?” 此时酒店的门铃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个周大师到了。 不用我去开门,秦渊就怒气冲冲地用蛇身游了过去,找周大师的麻烦。 我提醒了秦渊一句。 “麻烦让周大师把我的手表还回来,挺贵的。” 我不舍得,那是我的东西,五百万,绝版,能升值!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秦渊大骂周大师的声音传来,大概意思是骂周大师不会办事,连个戏也不会演,一个没用的废物,是不是想死之类的狠话。 周大师求饶的话也传到我耳中。 我回房间将护照证件放好,然后打了酒店的服务电话,要求他们送完餐上来。 秦渊训完周大师,心情不好地用大蛇的身体游回来,我正坐在镜子前,小心地往脸上贴了一张几千块钱的蕾丝面膜。 使劲花秦渊的钱,面膜我也要挑最贵的,跟着这个狗东西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眼角的余光瞥一眼他。 “秦渊你怎么还不变回来?” “这符咒的效果起码要维持到明天早上才能失效。”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秦渊变不回来了。 “哦,那你今晚不能睡床了,你睡地板。” “你敢让我睡地板?” “反正不能上床,我讨厌蛇。” 秦渊又开始气了! “我就是蛇!你说你讨厌蛇?” “对,我讨厌蛇更讨厌你,如果你敢用蛇身上床跟我睡觉,我就和你冷战!” “你” 秦渊在我这里得到了点甜头,他舍不得放弃那点好处,开始开始担心我不听话不理他。 门铃响了,酒店送晚餐上来了。 我起身去开门,顺便把房间门关上。 酒店的服务员送完餐离开,秦渊才从房间里出来,拖着长长的蛇身子。 我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找自己想看的电影。 选了一部电影,脸上面膜的时间还没到,我不想敷了,但又不希望浪费,于是揭下面膜随手贴到了秦渊的蛇头上。 还挺好笑。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秦渊不爽地问我。 我瞬间对秦渊冷下脸,不笑了。 边看电视吃了会儿饭,门铃又响了,秦渊游去开门。 “是那个废物来还表了,什么狗东西还妄想私吞我老婆的首饰!” 一听见是周大师,我留在原地没去。 秦渊把我的表取回来,又将在我这里受到的气,转为骂了周大师几句作为发泄,最后让周大师滚蛋。 吃完饭,我靠着沙发休息了一会儿消食。 然后洗澡,往头发脸上身上涂各种昂贵的精华。 躺在床上,秦渊竖着上半身立在床前,看着怪渗人的,他吐出蛇信碰了碰我的脸,猥琐地馋我,心里惦记着那档子屁事。 “小狐狸你好香,就算不准我这样碰你,你亲亲我总可以?” “过来,靠近点。” 我躺在床上对他道。 秦渊真将他那颗比高压锅还大的蛇头向我靠近,我捧着他的蛇头,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蛇嘴前端吐出蛇信的那个小口,真神奇,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最后我用手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蛇脸,突然发现一打他的脸,我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变得很爽。 “你长成这样我实在亲不下去,等明天你变回来了再说,你今晚去睡客厅的沙发,别站在床边看我,不然我会做噩梦。” 秦渊不爽地啧了一声。 “你又故意耍我?” “没有,谁让你现在长成这副模样,换成谁都亲不下去,所以快走我要睡觉了。” 秦渊最后没去客厅的大沙发,而是去了对面的小沙发,那个沙发根本卧不下他的身体,蛇身长长地拖在地板上,蛇头支棱着依然在盯着我看。 我关了床头灯,翻身换个姿势闭眼睡觉。 第二天凌晨,我在睡梦中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手摸进睡衣底下,睁开眼,光线刚蒙蒙亮,秦渊这狗男人一件衣服不穿的压在我身上发情,他恢复人身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动我。 我还没睡醒,有些不耐烦地推他。 “你忍会儿,我还要睡觉。” 秦渊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仿佛八百年没碰过女人,再不碰女人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老婆先让我动一动好不好?我忍了一夜了。” 秦渊嘴上说着和我商量的话,动作却毫不犹豫,甚至急到连前戏也不肯多做,他抱着我。 “老婆你忍忍,前戏我等会儿再给你补好不好?” 他这样弄我的体验并不好,但秦渊此时明显只顾得上自己爽了。 这狗男人为了在狐女身上得到欲生欲死的体验感,毫无下限,结婚后舔着脸哄了我足足三个月。 结束后,我早就被秦渊弄得没多少睡意了。 上完厕所,我看着自己的内裤若有所思,因为我的月经迄今为止,已经快推迟两个月了。 虽然我以前来得也不准,偶尔推迟,可是从来没有推迟这么长时间。 我该不会真的怀了。 虽然知道跟着秦渊就迟早有这么一天,可我依然不想面对。 我的秦渊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我一点都不期待,甚至不想面对这件事。 我肯定不可能爱它,因为它的父亲是秦渊,它身上另一半流着秦渊的血。 想到这个后果,我手心捏出一层冷汗。 出来后秦渊问我为什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秦渊,我的月经快两个月没来了。” 秦渊的目光盯了一眼我的肚子,又观察了几眼我的脸色,见我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敢回答道。 “老婆,因为你怀孕了,本来打算等你情绪再稳定点才告诉你。” 听见秦渊的话,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低谷,就这么真的有了。 秦渊随意穿了条裤子,走过来捧着我的脸一亲。 “老婆真乖,看老婆昨天的表现,说明老婆已经下定决心彻底留在我身边了,以后绝不会再跑了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秦渊。 两天后度蜜月彻底结束,秦渊带我回了那座修在深山中的别墅。 秦渊说这里风水好有灵气,好养我和腹中的孩子,以后他会将我保护地寸步不离,让我和孩子安心留在这里过日子。 我却在心里盘旋着把这个孩子弄掉的想法,可秦渊将我看得太紧了,我找不到机会制造意外,于是只能在秦渊身上动起了心思,一到晚上就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 秦渊这男人玩起来半点也不顾及我的肚子,和我在床上弄得十分激烈。 两个人玩得这么花,而我的肚子却迟迟不见得有任何反应。 床上,秦渊在我底下神色极度痴迷,我看着这狗男人的模样,心里越发的感到反感恶心。 第85章 有没有开始喜欢我? 【昨天的84章又补了两千字,提醒一下昨晚凌晨追更的同学。要做一个稳定四千字的作者,不能欠字。/_\】 秦渊这狗男人可能太入迷了,以至于望着我忽然叫错了名字,我听见从秦渊口中不知叫出一声谁的名字,好像是个女人,叫什么知洛。 叫完秦渊明显一愣,神智清醒了不少,他停住看着我。 我问一句他怎么停了。 “没事。” 秦渊扯唇对我一笑,翻身将我压在下面。 第二天早上吃饭,秦渊因为昨晚的事,有些心虚地特意问了我一遍。 “老婆,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 “什么?”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地反问,秦渊活了两千多年,他这么好色,床上经验丰富,两千年来除了我肯定有别的女人,鬼知道昨晚太飘了误把我认成了哪个女人。 我又不在乎秦渊,他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可能吃醋嫉妒,与我无关。 “没听见就算了。” 秦渊再次对我笑笑,却明显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 我告诉秦渊,我想学跳舞。 秦渊立刻乐了,支持我。 “跳舞好啊,老婆想学什么舞?” 我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学舞蹈的过程中,我出意外的机会大一些。 芭蕾舞看着就疼,爵士舞算了,我欣赏不了。 最后我选了古典舞,秦渊立刻派人为我腾了一间房,四面装满镜子,作为舞蹈房,然后又花大价钱请来一位古典舞老师教我跳舞。 新来的舞蹈老师叫梁书薇,比我大十岁,肩背单薄四肢瘦长,五官巧而精致,却不是那种浓烈美艳的漂亮,而是一眼看过去令人感到柔和舒适的古典美。 初次见面,梁书薇微笑着向我伸来手指纤长的左手,声线温婉柔和。 “您好,秦夫人。” “你好。” 我和她握了手,对她说到楼上去。 进入舞蹈室后,梁书薇脱下最外的驼色长款羽绒服,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高领毛衣,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听说学舞蹈能让人的气质变好。 梁书薇挂好羽绒服。 “我来之前已经初步了解到秦夫人没有舞蹈功底,今天我们先来大致看看一下夫人的身体基础怎么样。” 舞蹈室的门从外面打开,秦渊走进来,立在墙边看着我。 梁书薇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我对梁书薇说了一句我们继续。 “还有以后叫我胡小姐就好,我不习惯别人叫我秦夫人。” 梁书薇回过神来,点头应道。 “好,胡小姐。” 梁书薇详细地了解一遍我的基础情况,然后制定针对我的训练计划。 刚开始的课程是一些无聊的压腿,下软腰之类的,每次我上课,秦渊都在一旁看着我做这些危险的动作,丝毫都不担心我的肚子出差错。 时间一久,我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舞蹈课结束后,梁书薇离开,我站在舞蹈室的镜子前观察自己的肚子。 快三个月了,我的腰却依旧苗条,普通孕妇三个月肚子已经显怀了,而我看起来只是整体胖了一点点,应该是这段时间吃得好,自然长肉,和我怀孕没关系。 镜子中,秦渊开门走进舞蹈室,朝我而来,他从背后抱住我。 “老婆,在看什么?” “我在奇怪已经三个月了,为什么还不显怀。” 狐狸和人生的半妖有人身,那么半妖和蛇生的又是什么东西。 秦渊的手掌心抚上我的肚子。 “老婆肚子里装的是蛇蛋,当然不显怀了,我老婆在怀孕期间也美美的。” 我肚子里真装了条蛇,我忽然浑身遍起鸡皮疙瘩,秦渊已经开始亲吻我的脖颈了,毛茸茸的头发蹭过而过耳廓及周边的皮肤,痒痒的。 秦渊这家伙很会打扮,每天都要进行形象打理,他的发质黑长直,但他每天早上醒来,必须坚持用卷发棒精致地打理一遍头发,还不要脸地问我他好不好看,问我喜不喜欢。 秦渊将我放在垒起的软垫上,我对秦渊说了句腿疼,他便抱着我又换了个姿势。 下午离开舞蹈室,回卧室冲澡,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阴沉。 冲完澡出来,走到落地窗前向外看,发现天空飘起细碎的雪花,地面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银白色。 我对秦渊说外面下雪了,我想出去看看,穿好衣服来到室外,寒冷的风瞬间席卷走从室内带出的热气。 细碎的小雪粒落入眼中,伈凉地化开,天地间阴蒙蒙一片。 猛地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身旁的秦渊一直注视着我,细小的雪粒落在他的头发丝上,像某种高级的装点。 我呼出一口热气,才半年时间,却像过去了很久。 “我想去山上走走。” 秦渊陪我向后山走去,这个时节山上的树的叶子大部分都落光了,只剩下一些四季常青的树木依旧翠绿。 铺着一层细雪的台阶踩过去后,留下清晰的脚印。 我爬得身上有些热,到了山顶修的那座亭子后,秦渊抬手揩下我鼻尖出的一层细汗。 我朝山下望去,从这里能看见那座大别墅,只是在这里它变得有些小。 大地已经裹上一片素白色了。 秦渊从背后拥住我,亲昵地亲了亲我的耳垂,问道。 “老婆,你现在仔细想想,你现在有没有开始喜欢我了?” 秦渊问我喜不喜欢他。 我望向山下,心有些冷。 “现在我们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就这么维持着,别问多余的。” 秦渊听后,环在我腰间的胳膊微微收紧。 “小狐狸,可是我想要你的心也属于我。” “少想这些不切实际的,我答应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已经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大极限。” 身体困在秦渊身边,那么我希望我的心起码还是自由的。 第86章 变态 天色渐黑了,和秦渊一起下山,一路上,秦渊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刚才确实没给秦渊面子,以前也没给过,他生气可能是认为他对我这么好,我就应该对他的印象改观,渐渐因为他的温柔喜欢上他,爱上他。 可是才仅仅过去半年而已,我忘不了秦渊带给我的心理阴影。 他是个变态,如今的转变,只不过是因为他想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对我温柔的丈夫。 我心里十分清楚。 回到别墅后,秦渊连饭都没吃就上楼了。 我一切照旧地吃饭,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看一会儿电视,消完食回房间。 冲完澡和秦渊上床,我的每一天都如粘贴复制般不断重复。 秦渊的心情受了影响,没多少兴致,结束后我躺在床的另一侧,进入梦乡。 我不在乎秦渊怎么想,第二天睡醒日子照旧地重复。 昨夜雪下了一夜,今早地上已经铺了不厚不薄的一层,天依旧是灰蒙蒙的暗淡颜色,云层厚不透光,令人心情压抑。 吃过早饭,天空又开始飘雪。 梁书薇早上九点准时抵达别墅,来为我上舞蹈课。 “早上好,秦先生,胡小姐。” 她从家里带了一些亲手烤的曲奇饼干,用粉嫩的包装盒包装成礼物带来。 “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特意带了一些来给胡小姐尝尝。” 我和梁书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十分熟悉了,属于普通朋友。 我让家里的阿姨端了点水果茶来,在客厅边喝茶吃点心边聊天。 梁书薇问我平时喜欢下厨吗。 “我不太会做饭,所以平时基本不下厨。” “哦,胡小姐和秦先生一看就不是那种会下厨的人,秦先生也尝尝我的手艺?” 梁书薇的目光看向秦渊。 秦渊在外人面前装得人模狗样,温和有礼。 “谢谢梁小姐,我今天托了夫人的福了。” 他懂礼貌时,说话的口吻和季丛一模一样,这个家伙身上有种很强的割裂感。 梁书薇那张单纯的漂亮脸蛋上浮现出羞涩,不好意思地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捋向耳后。 “如果秦先生和胡小姐喜欢,我改天多做点带过来。” 我早就发现梁书薇看上秦渊了,她经常找借口或者理由和秦渊搭话,毕竟秦渊这个男人不仅脸长得好看,又多金,还会装出一副好男人好丈夫的人设,哪个女人看了不迷糊。 秦渊微笑着看向我,明显在等我说话。 我移开目光,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安静地喝了一口茶。 秦渊等不到我替他拒绝,于是微笑着答应下来。 “梁小姐的手艺,我和夫人都很喜欢,既然梁小姐这样说,那么便麻烦梁小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都是朋友了,哦时间不早了,胡小姐,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 我放下茶杯,点点头。 中午,我留梁书薇在家里吃了顿午饭,下午依旧把梁书薇留下,邀请她参观我收藏在保险柜中,价值累积几个亿的珠宝首饰。 虽然我没见识过太多有钱人,但秦渊的财富,在人类眼中肯定属于顶级富豪那类,梁书薇确定秦渊很有钱后,看得眼都快直了,对我越加殷勤。 我装出一副和梁书薇聊得很好的样子。 看了一眼外面依旧在下的大雪,对梁书薇说外面雪太厚了,路不好走,要是她这几天没什么事的话,不如留下来陪我住几天。 梁书薇也看了一眼窗外,有些为难的样子。 “会不会不太方便?” 我抓住她的手。 “都是自己家哪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我在山上快无聊死了,好不容易能有个朋友陪我说说话,你就留下来陪陪我。” 最后梁书薇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好,希望我不会给你和秦先生的二人世界添麻烦。” “不会的,你不知道他太无聊了,我早就嫌他没意思了。” 梁书薇听见我向她透露的这些,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 “真的?不可能?我看梁先生他人挺好的呀?” 我继续向她透露秦渊的无趣,让这个女人以为她有机可乘。 和梁书薇又聊了一会儿,梁书薇对我说她去趟厕所。 趁着梁书薇去了别墅的客用厕所,我趁机扒开她的包,拿出手机和充电线,将手机关机,藏进沙发垫子里。 我终于偷偷弄到了一部手机。 梁书薇从厕所回来,根本没看她的包,来不及发现手机没了,就算她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只会认为是她不小心弄丢,不可能怀疑我一个富太太会偷她一部手机。 夜晚降临,吃完饭,梁书薇才翻了翻她的包,她已经发现手机不见了,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她的手机可能落在楼上的舞蹈室了,她上去找找。 梁书薇上楼时,秦渊正好从二楼下来。 “秦先生。” “嗯。” 秦渊穿着一件黑色垂感极好的睡袍,他已经洗过澡了,就等我了,走到我面前。 “还不睡觉?要玩到多久?” 我对秦渊笑了一下,靠回沙发,朝他伸手。 “抱我回去。” 秦渊弯腰将我横抱起,走上楼。 梁书薇从对面的舞蹈室出来,我的目光瞥了她一眼,装作没看到,手臂勾上秦渊的脖子。 秦渊将我带回房间,压在床上。 他阴冷下脸问我。 “你故意留着那个女人有什么目的?” “天天和你玩太无聊了,多留个人在别墅里不好吗?” “狐狸,你当真如此不在乎我?故意留一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女人在别墅里?” 秦渊有些生气了。 “我是不在乎你,可梁小姐哪里对你图谋不轨了?我看不出来。” 我用手重重拍了两下秦渊的脸,秦渊用力抓住我的那只手。 “你别后悔。” “放心,我不后悔,你这么好色,一个女人怎么够你玩?我多找几个给你,你应该高兴的感激我” 后面那些胡言乱语的话全被秦渊悉数凶狠地堵在了口中。 因为生气,秦渊今晚要得有些重,我故意叫得很大声,客房就在隔壁,和秦渊呆的久了,我可能也有些变态了,或许我本来就由于从小的畸形环境,是个隐藏的潜在变态,这半年来的巨大变化令我自身也发生了变化,变得不再压抑隐藏自己。 第87章 梁书薇 次日早晨八点半被闹钟叫醒,我抬手摁下床头的闹钟,然后手缩回被子里又眯了一会儿,感受不到身边有秦渊,我的手又向背后摸去。 空的,秦渊不在床上。 从床上撑起身体,往常这个时间秦渊都在床上陪我一起睡觉,他将我看得寸步不离,害怕我出半点闪失。 趁着秦渊不在,我走到浴室,将浴室里的东西仔细翻了一遍,找不到任何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锋利物品。 想在秦渊的眼皮子底下把我肚子里怀的怪物搞掉,简直难于登天。 洗漱完,离开房间。 从二楼向下看,可以看到餐厅一角,秦渊和梁书薇正在其乐融融地交谈,用早餐。 秦渊极其擅长伪装,情商又高会说话,梁书薇被他哄得高兴极了,不时地发笑。 我看向另一侧的楼梯,如果假装不小心从这里滚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把肚子里的怪物摔出来。 秦渊的目光移向我。 “老婆睡醒了?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接你。” 我从楼梯上移开视线。 梁书薇也回头转而看向我。 秦渊走上楼,来到我面前,向我递来一只手。 “走。” 他将我看得密不透风。 我被秦渊扶着走下楼梯,秦渊问我早上想吃什么。 “还是按以前的来。” 我早上喜欢喝豆浆吃油条,比较重复刻板,不喜欢改变。 “好。” 在饭桌前坐下,梁书薇羡慕地对我说道。 “秦先生对胡小姐可真好,现在像秦先生这样对夫人宠爱有加的丈夫,可不多见。” “也还好,毕竟他人本来就好。” 我敷衍地夸了秦渊几句,不知道他们刚才聊得怎么样。 我需要在我和秦渊之间再插入一个第三者,只有想办法转移走秦渊放在我身上的注意力,我才能有机会。 上午完成今天的舞蹈课,中午吃过午饭后,我拉梁书薇在书房关起门来聊天喝下午茶。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不仅透露了我的年龄,更将我和秦渊认识的过程改了改,变成一个普通的小镇灰姑娘因为美貌,意外被富商看上的故事。 并且秦渊的年纪比我大了不少,以前更是个花花公子,不知道玩了多少姑娘,遇到我以后才从此收心,下定决心与我在一起。 梁书薇果然万分羡慕我,夸我的魅力大能让一个花花公子收心。 我忍着恶心故意装作不好意思。 “哎呀书薇人长得好看,温柔又有气质,我相信书薇以后的老公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害别提了,我哪有胡小姐这么好的命啊,我们家在市里顶多算得上中产,以后我也只能听父母的,嫁一个门当户对,实力和我们家差不多的丈夫。” 听出梁书薇话里夹杂着怨言和嫉妒后,我更高兴了,假装听不出来地拉着梁书薇的手。 “那也不错啊,其实很好了,如果我长得不好看,更没有遇到我现在的丈夫,只靠我一个人的努力,就算努力一辈子也有可能达不到你家的水平,我真羡慕你漂亮又有实力,真的。” 和我一样漂亮又有实力,理应配得上更好的,和我比起来,梁书薇的条件半点不差,她能甘心吗。 梁书薇对我笑笑。 喝完下午茶,我故意当着梁书薇的面,向秦渊撒娇。 “老公,我这几天在家里待的太闷了,你带我出去逛街买东西好不好?” 秦渊面对我的撒娇,先是惊讶和受宠若惊,随即唇角勾起笑。 “好啊。” 接触到有钱人的世界,我才知道富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就连他们购买的奢饰品,享受到的服务也分等级。 普通的有钱只能买到一些普通的物品,比如梁书薇那款价值几万块钱的名牌包。 这三个月来我所见的世面疯涨,认识了不少奢饰品大牌,梁书薇身上穿的名牌价格比较低级,从而让我判断出她的经济实力。 奢饰品的大部分收益来源,主要来自他们的客户,而这部分服务是不对外开放的。 来到他们的接待室,身上穿的外套和包被服务生拿走保管,接待室里供着茶水和点心,我拉着梁书薇在真皮沙发坐下,边吃点心边讨论珠宝柜台中哪一款宝石项链更好看。 我看也不看价格,坐下后就先大方地选了一套粉宝石首饰,镶在戒指上的方形切割粉宝石,夸张地比鸽子蛋还要大上一圈。 柜员小姐手戴白手套,谨慎小心地从玻璃展柜中取出那套粉宝石首饰,将配套的项链和手链,一并戴在我身上。 我特意穿了一件黑色蕾丝封边的打底衫出来,粉宝石在贵宾室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我问旁边的秦渊好不好看? 秦渊笑了句。 “好看,老婆戴什么都好看。” “可是会不会太贵了?好几百万呢。” “只要我老婆喜欢,要多少买多少,几百万算什么,戴在我老婆身上几百亿也值!” 我凑在秦渊脸庞亲了一口,然后又和梁书薇边讨论边挑了几套首饰。 几千万当着梁书薇的面如流水般花出去,见识了有钱人的顶级奢华,就算是心态再平静的人,也该激起一丝波澜了。 离开奢饰品店,我又当着梁书薇的面买了一堆名牌衣服,鞋子包之类的,还不停地说一些刺激梁书薇的话。 “书薇,有你做我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逛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总是被同学欺负,家里又穷重男轻女,我手里除了每个月几百块的生活费,没有任何多余的钱,所以从来没和好朋友一起逛过街。” 听见我又在讲自己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梁书薇已经有些快装不下去了,脸上维持着微笑,勉强地对我笑笑。 晚上临睡觉前,秦渊依旧处于兴奋中,自从几个小时前被我主动亲了一口,一直让他兴奋到现在。 他有时候挺容易满足的。 秦渊抱住我亲了亲。 “老婆,明天就让梁书薇走好不好?” 第88章 早就没三观了 “为什么?” “我能看出来,你还是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的。” 我从秦渊的拥抱中抽出手,推了推他,我假装刺激梁书薇,反倒让这个家伙兴奋了。 把肚子里的怪物弄了我就和他好好过。 “我和你过日子,关梁书薇什么事?” 秦渊稍微松开一些和我的距离。 “你忘记昨晚对我说过的话了?经过今天一天的思考,你又回心转意了对不对?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某些时候,秦渊思考问题的方式像个智障,我怎么可能对他回心转意。 唇角带上笑容,我环上秦渊的脖颈,与他对视。 “你是我老公,我对你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想通了?” “嗯。” 我点点头。 “你在一点点变好,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对你无动于衷呢,我已经想明白了,就这样和你永远在一起,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不错的归宿了。” 秦渊听后拥着我的腰,动情地向我亲下来。 翌日,睁眼睡醒,秦渊从背后拥着我,环在腰间的手臂结实而有力。 我盯着室内的摆设,睁眼发了一会儿呆。 直到背后的秦渊有了动静,他也醒了。 秦渊睁眼后的第一反应是先来看我有没有醒,与我对视后,他疑惑地一眨眼,惺忪地问我。 “老婆,你醒这么早?醒来为什么也不叫我?” “看你还在睡觉,不忍心打扰。” “我老婆真好。” 秦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大早上的,和秦渊在一起后我才知道男人早上那里都会来感觉。 他压着我玩了一会儿,又对我重提昨晚的事。 “老婆,我们让梁书薇走好不好,我再给你找更好的舞蹈老师?” “怎么了?难道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你怕你顶不住梁书薇的诱惑吗。” “那倒不是,我对我自己当然有信心,我这不是担心老婆会多想?所以才想把她赶走。” “可我不想赶走她,我觉得她教的很好,而且我已经和她成为朋友了,有她在偶尔还能解解闷。” “老婆有我还不够吗。” “女生之间能提供的情绪价值,不是男人可以取代的,懂吗?” 听完我的话,秦渊的神色又恢复了几分阴郁,他没再继续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在我身上解决完需求。 起床下楼,梁书薇比我们起得早,她已经吃完早餐,我们下楼时,她正坐在沙发看一本杂志。 练完上午的舞蹈,我和梁书薇在书房喝下午茶,讨论昨天的珠宝,梁书薇看见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眼睛跟黏在了上面一样。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将那颗粉宝石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 “书薇,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梁书薇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眼底随即涌上掩盖不住的激动,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问我。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送给我?” 我点点头,有些为难地对她说。 “对,可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过你不答应也没关系,这珠宝就算我作为朋友送给你的礼物。” 我赶紧又补上后面几句,这副为难的模样,果然引导着梁书薇继续问我。 “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胡小姐你放心,只要是你的忙,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答应!”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也往下说了。” 我与梁书薇对视,梁书薇则注视着我点点头,等待我继续往下说。 “书薇,我怀孕了。” 我的手抚上平坦的肚子,梁书薇的视线也因为我的动作而下移。 “还看不出来是吗?可我确实怀孕了,我对你的请求确实有些难以启齿,因为我的丈夫秦渊他对那方面的需求很大,即使我怀孕了,也依旧每夜向我索取,不知节制,而我肚子中的这个孩子宝贵,我担心秦渊会伤到它。” 我主动抓住梁书薇的双手,用力握紧,目光恳求地对她。 “所以我希望找一个人,在孕期来代替我满足我的丈夫,书薇,我希望那个人是你,而且我的丈夫也对你有些意思,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这个请求,我和我的丈夫都会给你补偿。” 听见我的话,梁书薇先是愣在原地,身体僵着一动不动,目光不敢相信,半晌才从震惊中喃喃地对我说道。 “胡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抱歉是我唐突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今天的事没说过,我再另想办法。” 从梁书薇手中抽回手,却被梁书薇牢牢反抓住,她的脸有些红。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这更是胡小姐想请我帮的忙,我和胡小姐是好朋友,忙我会帮的,只要胡小姐日后不介意。” 虽然很炸裂,但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此时也没什么三观了,听到梁书薇答应,我惊喜地紧紧与她拥抱。 “你能答应我真的是太好了。” 把梁书薇控制在我手中,我的目的就等于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可以指挥梁书薇为我办事了。 “不过书薇,你接下来要先听我的,我会安排你与秦渊在一起的。” 梁书薇点点头。 “嗯,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指挥梁书薇去弄点有用的迷药来,最好是尝不出来味道,见效又快的。 “我老公这个人虽然好色,但他也总归是浪子回头了,他和你在一起可能有心理负担,若是用药让你们在一起会好些,与其后面我不能伺候他了,他再出去找别人,不如早点把你安排给他。” 我这样对梁书薇做解释。 “嗯。” 梁书薇点点头,完全被眼前巨大的利益蒙住双眼。 “我都听你的。” 办法虽然卑鄙了些,但总归是有效,反正这个梁书薇也动机不纯,就别怪我利用她了! 我准备找个理由实施计划。 到了晚上我就在对秦渊吹耳旁风。 因为从来没有人为我正式庆祝过生日,所以我对秦渊说我想补上十八岁的生日,我不需要生日当天的场地有多隆重和昂贵,我只想要一个难忘而温馨的十八岁生日。 并且希望生日能在别墅里过,生日当天给所有的佣人放假,由我们三个人一起下厨,在别墅中举办一场家庭式的生日会。 时间就定在阳历的十二月最后一天,过了那一天就是阳历的第一年第一天,意味着我人生新的开始,也属于和秦渊新的开始。 秦渊答应了,他不仅没有任何怀疑,反而这几天兴冲冲地让厨师教他做饭,等生日那天亲自为我下厨。 第89章 补办的生日 秦渊的身形高大,腰间却系了一条做饭围裙,弯着腰站在厨房料理台前,在厨师的指导下拿菜刀切案板上的土豆。 看样子有些搞笑,我欣赏了会儿,直到一道最简单的土豆炖鸡被端上来,秦渊交给我碗和筷子,让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尝了土豆和鸡块,在大厨亲自指点下做出来的土豆炖鸡,和我平时吃到地味道大差不差。 我毫不吝啬地将秦渊夸了一顿,对他表现得温柔体贴,秦渊得了我的鼓励,学得更认真勤快了,他想在我过生日之前,亲手学会做我爱吃的全鸡宴。 生日这天来临,别墅中的佣人昨天就放假了。 早上九点梁书薇来了。 秦渊在厨房做饭处理食材,而我和梁书薇则在客厅用气筒给气球打气,布置生日会现场。 将气球串起来挂在墙上,中间贴上生日快乐的英文字母,又贴了些led小灯泡作为装饰,我对梁书薇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将准备好的迷药交给我。 我把迷药藏在袖子里,然后和梁书薇去了厨房,找借口帮忙。 榨果汁的过程中,我趁机将迷药下在了里面,因为迷药有味道,为了掩盖这股味道,我选的水果是榴莲。 榴莲水果汁榨出来后,我又调了几勺糖,盖住可能尝出来药味儿。 秦渊在厨房忙到下午,终于做好了一桌子菜。 蛋糕先被端上桌,拉严实窗帘,关了灯,室内光线昏暗。 秦渊点亮插在蛋糕上的蜡烛,我们一起唱完生日快乐歌,微弱的烛火摇曳,白色奶油被映照成橘红色,我有些恍惚,似乎真的从这种假象中觉察出一丝温馨。 眼前的场景我曾在脑海中羡慕地梦想过无数次,幻想与现实重叠,秦渊搂过我的肩膀,笑对我说道。 “老婆,许愿。” 我从恍惚中回神,视线重新聚焦在生日蛋糕上。 脑海中仔细想了想,我没啥太渴求实现的愿望,看一眼秦渊,然后闭上眼,许愿希望我这次的计划成功。 吹灭蜡烛,别墅的灯重新亮起,好像瞬间从梦境被拉回现实。 秦渊切蛋糕,将奶油花最好看的那一块分给我。 我尝了两口蛋糕,这是我第二次吃到自己的生日蛋糕。 十八岁的生日我过了两次,突然发现没有一次是真正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而过。 第一次,我的生日被家人利用,他们将我骗卖到季家,第二次,我利用了我的生日。 秦渊问我渴不渴,要不要喝点饮料,他端起我榨的榴莲果汁看了看,最后又放下,起身。 “老婆我给你拿别的。” 秦渊去拿冰箱里面的果汁了,梁书薇紧张地看向我。 “他会不会发现了?” “嘘。” 我示意她少说话,然后又看了看秦渊。 秦渊拿着果汁回来,扣开包装倒满一杯递给我。 我们分吃了蛋糕,秦渊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坐下吃饭,期间梁书薇一直不停地夸赞秦渊做饭好吃,有天赋。 秦渊则一直不停地为我夹菜,忽然我听见秦渊问我。 “老婆,你怎么总是喜欢做这种奇怪的果汁啊?” 他端起装榴莲果汁的容器,朝里看了看。 我在最后一刻终于改变主意,算了。 “只是一次好奇尝试,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放那里不喝了。” “没事,只要是老婆做的我都喜欢喝。” 秦渊为他自己倒了一杯,在我的注视下,他仰头喝下,因为仰头的动作,他本就明显的喉结越加凸出,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一杯喝完,药效立刻见效,秦渊几乎是瞬间倒下。 梁书薇被这动静惊地腾一下站起!有些畏惧地后退。 “会不会出事啊?我我不想继续做了,要不,要不算了?” 哼,真是又贪又怂。 “不能停,既然已经进行到这里了,那么我们就继续。” 我站起身,抬手取下脖子上系的方巾,一下下,仔细地叠好。 梁书薇还在看秦渊的情况,背对着我,对我毫无防备。 我将剩余的药涂抹在方巾上,走到她背后,一条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同时沾着药的方巾用力捂住她的口鼻。 梁书薇那双清澈的大眼霎时间惊恐地瞪住我,不可置信! 很快她就不动了。 我将梁书薇放平躺在地上,我只是利用一下她而已,并不想伤害她。 现在偌大的别墅中,只有我一个人能动了。 慢悠悠地踱步到厨房,从刀具架上挑选出一把适合的刀,拎着刀走回秦渊身边。 我踹了秦渊一脚,将他的身体踹平。 虽然知道他是个杀不死的怪物,可万一现在的秦渊用的是他的真身呢?毕竟他都用这副身体让我怀孕了。 不如试试。 我在秦渊面前蹲下,双手握紧刀对准他的心脏。 刀尖即将落下之际,一只冰凉的大手抓握住刀刃,锋利的刀刃刺破掌心,鲜红的血立刻涌出,沿着刀身流下,汇聚在刀尖,一滴滴地落在秦渊洁白的衬衫上,一点点晕开染红。 秦渊突然醒了,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向后坐在地上。 秦渊望着我,虚弱地咳了一声,黑冷的眼中,阴郁而破碎。 “我对你这样好,你依然恨我?” 流血了,这一发现令我刹那间狂喜!难道这是秦渊的真身? 发现秦渊中了迷药后身体虚弱,我抓握着刀柄的双手顿时充满力量,用力又向下抵近一寸,秦渊的那只手依旧牢牢抓握住刀刃,锋利的刀刃刺地更深了,血越流越多。 “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不能靠后天弥补回来吗?” 他的废话怎么这么多! “不能!除非你死了!” 我用尽全力与秦渊的力量抗衡,刀尖一寸寸向下,直到刺破秦渊的胸膛,刺入血肉。 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情也越加的癫狂!亲手杀死这个变态报仇的快感占据了上风!此时我满脑子只有报仇报仇一个念头!盘桓在我的脑海中疯狂地重复! 秦渊望着我,面色痛苦。 “你果然养不熟。” 第90章 他怎么这么难杀? 刀一点点没入秦渊的胸膛,秦渊脸上的痛苦是真切的,而他却没有任何要死的迹象。 我有些懵了,怎么回事。 随即一股愤怒涌上心头!这怪物怎么这么难杀! 我用力拔出刀,又连刺了好几刀。 见秦渊依然活着,要不我往他的脖子上再扎几刀试试? 秦渊咳出一口血,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流下,他却冲我扯出一抹笑。 “你杀不死我。” 我丢下刀跑上二楼,然后回头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 杀不死他,那么我肚子中的这个怪物总能被杀死。 闭上眼,朝外伸出一只脚,心狠地脚向下一滑,我的身体瞬间失控向下歪。 一股腥风迎面扑来,我即将失坠跌下楼梯的前一秒,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用力拽回。 “你闹我还不够竟然还要动我们的孩子?” 我重新睁开眼,秦渊身上的那件衬衫已经被血染成骇人的血红色,满身浓重的血气腥锈味儿,目光阴冷暴怒。 被我硬生生穿心数刀,他不仅还能动,连刚才的全程经过,都是他故意演给我看! 计划失败,彻底与秦渊撕破脸,我索性把心中对他的厌恶全部说了出来。 “对,我这么做就是为了除掉腹中怀的这个怪物杂种!我恶心怀上你的后代!自从知道我怀了这个怪物后,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恶心,恶心你这头怪物污染了我的血液!” 秦渊攥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用力收紧,他却不怒反笑,神情冷酷。 “知道你不老实,才装了多久狐狸尾巴就忍不住露出来了,你不愿意生,又能怎样啊?你逃得出我的掌心吗?” 他攥住我的手腕将我往房间中拖,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人,此刻却力大无比。 秦渊将我拖回卧室,他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锁链,变态地笑着对我晃了晃,他也不装了,我们俩原形毕露! “不听话的狐狸就该用链子锁起来,锁在床上,多生几个就老实了。” 秦渊往我的脖子上套铁环,挣扎中,我一脚踹在他的伤口处,疼得秦渊冷嘶了一声,随即大手抓住我乱踢的脚腕往他身上一拖,我身体因为惯性猛地后仰,紧接着秦渊的身体就朝我压了下来,将我牢牢控制在身下。 冰冷的铁环咔嗒扣在脖颈上,秦渊从我身上下去。 “你下手可真狠啊,下死手刀刀要害我的命!若不是我谨慎,弄不好真要栽在你一个女人手里!” 我哗啦扯了一下脖子上套的锁链,怒不可遏地冲上去想再和秦渊拼命。 秦渊控制住我用力扔回大床上。 “果然养不熟的东西永远养不熟,对你再好也没用!敢把我整地这么惨,你先在这里老实待着!” 秦渊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不知道去了哪里。 因为刚才的挣扎,我身上也沾染了黏糊糊的恶心血迹,坐在大床上喘气平息了一会儿狂跳的心脏。 秦渊拴在我脖子上的这根银链不粗,却异常结实牢固,凭我的力气也拽不开,但是长度却能延伸到这个房间的大部分角落。 让令我即使脖子上拴着一根锁链,也可以在房间中自由活动。 这根锁链就是为了将我锁在这间屋子中而量身打造。 我气了一会儿,又忍受不了浑身沾满秦渊的血,走进卧室,嫌弃地脱下那身沾血的衣服,潦草冲了个澡。 出来后又把染血的床单也换下扔了。 我刚收拾好,秦渊去而复返,再次出现在门口,他盯着我半干的头发,问我。 “主动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秦渊步步走进来,脱下被血染成红色的衬衫往地上一丢,刚才被我捅了数刀的身体已然恢复如初,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进浴室,不关门开始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腰间系着一条浴巾,边擦头发边问道。 “老婆,刚才经过那番折腾,你的肚子饿不饿啊?” 神经!变态! 我缩在沙发上,蜷起双腿,不说话,望着他。 秦渊走到我面前,停住,弯腰仔细审视我的脸。 “老婆,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越露出这副让人想欺负的模样,我就越忍不住狠狠把你欺负哭的冲动?” 他抬起手捏住我的下巴,与我近距离对视,睫毛微垂,气息动情地向我靠近。 我用力拍开他的脸。 “滚!” 秦渊朝我一笑,手掌骤然扼住我的脖子,将我重重向沙发上一按,然后便凶狠地向我欺来。 我被他掐得喘不上气,用力地拍踢打他,连法术也用上了。 秦渊被我的小火苗灼到,与我拉开些距离,同时松开对我颈部的扼制。 我得了喘息的机会,大口呼吸着空气,秦渊却不留任何让我缓神的机会,将我抱到床前,扔下。 他压上来,一只大手紧紧控制住我的手腕。 锁链被他拿在手里,发出清晰的哗啦声,然后被绕到我的脖颈脑后,又冰冷地一圈圈缠绕上我的手腕。 秦渊结束后,问我的肚子现在饿不饿,他去给我弄饭吃。 “想吃什么?” 见我不理他,秦渊又问一遍。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视线盯住房顶的水晶灯,目光有些呆滞。 秦渊下床穿衣。 “你不说话,我就随便弄了。” 他离开了,房间门没关。 一楼客厅还躺着一个梁书薇,过了一会儿梁书薇可能醒了,我听见一楼传来秦渊的骂声。 “快滚!” 然后很快又没动静了。 秦渊端着一碗弄好的面条回来,他用筷子挑了挑热气腾腾的面条对我笑说道。 “老婆,起来吃长寿面了,别忘记还有长寿面没吃呢,我的老婆吃了长寿面可要长长久久地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简直生不如死。 目光转向秦渊,秦渊放下手里的那那碗面条,然后来扶我起床。 “起床了老婆。” 第91章 老婆打的好 秦渊在我背后塞了几个枕头靠着,然后跟照顾不能自理的老年痴呆一样,端起碗用筷子挑起面条,吹凉了送到我嘴边。 我平静地张口对他说。 “把我的衣服拿来,我要自己吃。” “你自己吃和我喂不是都一样?” 我平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抬手打向秦渊手中端着的碗。 秦渊早有预料般将碗向后一撤,有些贱嗖嗖地笑对我。 “还想故技重施?” 我要被气疯了! 秦渊重新挑起一筷子面条,吹凉再次送到我的嘴边。 “快吃老婆。” 见我不动,他与我对视后数秒,放下筷子然后连带着碗一起在床头柜上。 “好好好!算了不逗你了。” 秦渊起身为我找了件新睡裙,丢给我。 套上睡裙,我端起面条,低头一口口地吃着,秦渊就立在一旁全程注视着我。 吃完饭,秦渊把碗端下去洗了,别墅里的佣人都放假了,我听见楼下又传来兵零乓啷如打仗般的洗碗声,秦渊在收拾卫生。 拉过被子盖住头,阻绝外面传来的心烦噪音。 秦渊收拾好碗筷回房间,他掀开被子看了看我,又放心地盖上,关了灯上床,把我搂到怀里抱着,对我说一句晚安老婆。 次日睡醒,秦渊不在枕边,我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秦渊上楼看我。 “醒了老婆?该起床吃早饭了!” 这几天秦渊包了别墅中的一日三餐,而且他一副明显乐在其中的高兴样子,边掀开被子抱我边问。 “想在楼上吃还是楼下吃啊?在楼下吃,等会儿我带你出门散散步,一定在家里待闷了?” 秦渊喋喋不休的讲着,松了拴在床头的链子尾端,一截截收紧圈在手中。 他把我带到衣帽间,为我穿衣服穿鞋,又将我带到镜子前打扮了一番。 我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肩膀,更容易编了,秦渊很擅长为女人编头发,他帮我编好头发戴上发饰,十分满意地亲亲我。 “以后我天天都把老婆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地忍着,没有任何回应。 秦渊也不在乎我有没有回应,他完全沉浸在这种奇葩体验中,全程如照顾一个洋娃娃般。 下楼,昨天客厅的一片狼藉,包括血迹全部被收拾干净,秦渊拴好链子后,从厨房端出早餐。 我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饭填饱肚子,秦渊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老婆真乖。” 早饭后秦渊带我出门散步消食。 寒风凛冽,积雪尚未完全融化,上山的石阶路已经被一级级清扫干净了。 秦渊牵着拴在我脖子上的银链,变态地兴致勃勃,而我却阴郁地面无表情。 这半年来,秦渊和我的状态仿佛做了互换,他从刚开始的阴郁,喜欢发呆,到现在变得越来越开朗,而我却快要被他逼地抑郁了。 树枝上覆盖着积雪,到处一片白,秦渊笑着问我这里的景色好不好看? 经过凉亭,一路走到山涧的那条小溪。 冬天溪水少了许多,那条小溪几乎绝流,裸露出浅灰色光秃秃的河床。 我挑了块大石头坐下,口中呼出热气,呆呆地望着对岸同样光秃秃的树林。 秦渊也在我的旁边坐下。 “冷吗?” 他冰凉的大手在冬天的户外,比冰还要凉,捂上我的手,冷地我下意识一激,甩开他的那只手。 我将手缩回袖子中。 秦渊问我。 “还在生气?要不然等回去后你再多捅我几刀好不好?只要能让老婆高兴。” 我目光直视前方,呆呆地坐着。 忽然背后有人在说话,我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有人到这边的山里来郊游,听声音正在朝这边来。 而秦渊手中正攥着套在我脖子上的锁链。 “怎么了?” 秦渊还问我怎么了。 “走。” 我对秦渊说了句走。 “现在走?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秦渊故意问我,唇角的笑意明显。 我又回头看一眼身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人似乎还不少。 我低声问秦渊。 “你到底走不走?” “老婆你不生我的气了?肯和我说话了?” 秦渊明知故问。 贱死了! 我忍不住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秦渊躲也不躲地被我打,打完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对我道。 “老婆打的好!只要能让老婆高兴!打多少都行!” 秦渊抓起我打他的那只手向他的脸上凑。 “继续打,老婆。” “滚开别碰我!” 我将手向后缩,不敢相信打他还把这个变态打爽了!再一次被秦渊那无耻的下限刷新了世界观! 秦渊抓着我的手主动往他的脸上打,一副恬不知耻的无赖模样。 我心里膈应极了,这个变态! 无论打还是骂,对他来说全都无所谓,反而乐在其中。 “滚啊别碰我!” 我要被他气哭了,心里绝望,为什么我的命这么不好,要一辈子和这么个玩意儿在一起! 背后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有大人其乐融融的交谈,小孩子的玩闹。 我瞥了一眼,树林掩映间,我已经能看见那群人穿的衣裳颜色了。 我的心快死了,被人看见这丢人的一幕就被看见,反正我这辈子也没啥指望了。 在那群人即将发现我们之前,秦渊将我拽入怀中,紧紧搂着我,用身体替我遮挡住,同时一个冰冷的吻向我印了下来。 我的大脑一懵! 耳边那群人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显然已经看见小溪边我们正在接吻的“情侣”了! 更丢人了!不然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我用力捶了一下秦渊!秦渊身体纹丝不动,反而气息与我交缠地更深更用力。 第92章 大学新生活 等那家出游的人尴尬离开,秦渊终于放开我。 我抬手擦了擦嘴,心如死灰地说了句。 “我想回去了。” 天空又开始飘起细碎的小雪,这边的天总是阴蒙蒙地。 回到温暖的别墅,脱下厚重的外套。 “老婆我们现在做些什么呢?” 秦渊问我想看电视还是看书。 都很无聊。 “我什么也不想看。” 上楼后,我将一床被子抱到了靠窗的沙发处,隔着一层玻璃,外面是飘飞的雪花,大地间一片死气沉沉。 秦渊硬要和我挤沙发剩余的空隙,我一脚踹过去,秦渊掉在地上,他不怒反对我笑。 “怪这张沙发太小了,明天就让人换张大的!” 然后秦渊终于走了。 我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飘雪,心越累越累,越来越重,直到眼皮逐渐开始犯困。 我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这一觉无梦,我睡地极深,可能是沙发给了我一些安全感,让我睡醒睁眼后有种休息过来的轻松感。 我轻轻地想翻个身,立刻察觉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着,回头就看见秦渊的背影。 他也回头看我。 “老婆醒了?” 秦渊手指咔嚓捏开一个核桃,他脚边放着垃圾桶,玻璃茶几上摆满剥好的各种坚果仁。 他用身体替我挡着沙发边缘,以免我掉下来,见我看他,他将一粒剥好的坚果仁递到我嘴边。 “吃吗老婆?都是给你剥的。” 我拍开秦渊的那只手,推了推他的背。 “起来,我要上厕所!” 他在这里卡着我怎么出去。 秦渊不知道为什么又瞬间高兴起来了,他站起让开位置。 我坐起来,找到拖鞋穿上,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锁链,然后朝厕所走。 从厕所出来,我的肚子饿了,问秦渊怎么还不去做饭。 秦渊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做做做!我这就去做!” 神经病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又问他。 “你能解开这根锁链吗?” “不能,我怕一分神你和孩子又出什么问题,等别墅里的佣人回来后,我再帮你解开。” 也就是说,在佣人放假的这几天,他都打算这样看着我。 秦渊下楼做饭前,不忘收拾干净垃圾桶里的坚果壳,杜绝我找到任何能够伤害自己的机会。 最后他用投影仪在卧室放了部电视剧给我看,才放心地下楼做饭去了。 我用防摔的水杯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边吃秦渊剥的坚果,边看电视剧。 秦渊和我在别墅里这样过了几天日子,直到佣人休完假回来上班,秦渊这个变态才不舍地解开拴在我脖子上的锁链。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秦渊问我过年想在家里过,还是出去旅游度假? “留在这里过。” 我对过年没什么期待感,因为家里从来没在过年时给我买过新衣服,更没有给过我压岁钱。 除了每到过年过节,山里的狐狸会送来几只兔子山鸡,这是我唯一的一点期待,但也仅仅是对山里的狐狸,而不是对节日。 不知道白简州现在怎么样了。 别墅里装上一些彩饰,手剪窗花以及小红灯笼之类的东西,大门前也贴了对联,和福字,唯独少了门神。 秦渊是个妖孽,他应该忌讳门神之类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在自家大门上贴门神。 过年那几天,秦渊还是带我出去旅游了,他说过年还是热闹点比较好,所以带我去看舞龙舞狮,逛庙会,以及一些非遗表演,比如打铁花之类的节目。 等到元宵节过后,秦渊突然问我想不想去上学。 上学? “我还能上学吗?大一上学期我根本就没有去。” “只要老婆想上学,什么时候都能去。” 上学期秦渊帮我办理了休学,没想到他替我想得这样周到。 我惊讶过后。 “不去,我已经说过我不上学了。” “去学校换换心情也好啊,为什么不上?别人都有的我老婆也必须有,而且必须是最好的!” 学校那边该打理的,秦渊已经都帮我打理好了,他带我结婚旅游要完孩子,又不忘把我送进大学,让我体验大学生活。 大一新学期正式开学前,秦渊亲手拖着行李箱,拿着提前由专人送到他手里的宿舍钥匙,把我送到了京大。 虽然我嘴硬说不想上学了,可等真正到了学校,我心里还是对大学生活有一丝期待的。 毕竟是我曾经翘首以盼的大学生活。 打开511的宿舍门,现在宿舍中空无一人,其他学生还没来。 宿舍环境是标准的四人间,上床下桌,木楼梯上床。 靠近厕所的两个床位,以及开门正对着的那个床位都已经有了人。 秦渊把行李箱提进来,跟个保姆似的打开行李箱,拿出里面折叠的被褥,帮我铺在床位上本就有的一张海绵垫上。 下面一层学校配的海绵垫,上面则是自带的被褥床单。 我看着崭新的靠背座椅,和干净空空的下桌,抬手抚上去,触感冰凉,没有一丝灰尘。 突然秦渊的声音又打破了我心里难得的宁静。 “老婆这里的环境你还满意?我特意找学校帮你换的,宿舍里的床和桌子也都是新换的。” 秦渊又开始组装遮光的床帘架子,他组装好开始挂床帘时,宿舍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我打开门,外面站着三个严肃的保镖,他们手里抬着一摞新书,对我道。 “夫人,您的书取到了。” 我让开,对他们说搬进来。 三个保镖依次放下书,一共厚厚的三大摞。 我拿起第一本翻开,新印的油墨香扑面而来,仿佛开启了我人生中的新生活,我的心再次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好像生活也没有那么差了。 将书一本本整齐地放置在书架上,秦渊也收拾好了床铺,又把行李箱中带来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 他和我一起看着属于我的新床位。 “怎么样啊老婆?” 秦渊捧着我亲了一口。 “这下高不高兴?” 我没有回答他。 秦渊在京大周边买了套平层,正式开学前带我住在这里。 回来后,保姆端上来一盘切好的水果。 我刚坐下,门铃就被摁响,我奇怪谁会来看我们,亲自走去开门。 门外是时隔数个月未见的季丛。 “小狐,开学快乐。” 第93章 大学室友 我看见来人是季丛,脸上瞬间涌起惊喜的笑容。 “季丛,你怎么来了?” “我住在京都,得知你们搬来这里,所以特意登门拜访,也祝贺你有一个美满的大学生活。” 我哦了一声,赶紧让开门,对他说请进。 季丛将手中提的奢侈品包装手提袋交给我。 “送你的礼物。” 来就来还带礼物,而且还只给我一个人带,我收了礼物然后待季丛更热情了,催保姆快点倒茶招待客人。 季丛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 “哥哥。” 他礼貌地唤了秦渊一声哥哥,秦渊就没那么礼貌了,我用手指戳了秦渊一下。 “季丛在叫你呢,你回个话啊?” 秦渊眉头一皱。 “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那他起码也说句话啊。 季丛微笑对我。 “没关系,哥哥他的脾气就这样。” 季丛被人从轮椅扶到沙发,他走路依然十分吃力。 我和季丛聊天,问他家住在哪里。 “瑞王府,是座王府老宅,环境还不错,小狐改天有空的话可以来玩。” 我一听见他住在王府,好家伙,是电视里的那种王府吗? 但我也有点顾虑。 “如果我去你家玩,你母亲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放心不会,再者有秦渊呢。” 那我就放心了,我问秦渊可以去吗。 “只要老婆高兴就好。” 秦渊同意了。 晚上季丛留在这里吃完晚饭,然后与我道别离开,我们约好了明天去他家玩。 正式开学前一周,我将上学期的专业课教材大致看了一遍,到开学这天,秦渊将我从头到脚打扮一番,送去学校。 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停满共享单车电动车。 汽车停在宿舍楼旁的林荫道,我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就要出去,秦渊拽住我的手腕。 “连句再见都不和我说,头也不回地就要走?” 说什么再见,我是去上大学,又不是再也不见他了。 我敷衍地对他说了句再见,秦渊将我拽到怀里亲了一口,才终于放过我。 “去。” 我拖着书包下了车,把书包背在背上,身后的车窗缓缓降下,秦渊坐在车里笑望我。 我没再理他,眼角的余光瞥一眼,就匆匆地背着书包走向宿舍楼。 打开511的门,我的心情紧张忐忑。 因为从小被霸凌的阴影,我有些发怵和同班同学相处。 宿舍里异常安静,发现没人后,我松了口气。 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卸下书包,拖了凳子坐下,我面前摆着一张崭新的白色化妆镜,后面是一排排排列整齐的护肤品。 打开挂在书柜底端的小灯,化妆镜中,对面床的蓝色卡通床帘猛地被人拉开,一个扎着羊角辫,鼻子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脸也圆圆的女生探出头,笑问我。 “你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宿舍里还有其他人。 那个白白胖胖的女生摘下耳机。 “我叫齐乐,你叫胡小狐对?” 我点点头。 “对。” 齐乐掀开帘子,穿好拖鞋踩着楼梯下来。 我看了一眼宿舍里其他两个床位,除了齐乐以外,其他人也在宿舍吗? 齐乐对我说了句。 “她们俩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了,唉对了这是我家乡的土特产,给你尝尝?” 她说的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时,齐乐已经把她家带来的土特产送到我手里了。 黑乎乎,看起来干巴巴的肉干,上面还沾着辣椒籽。 我拿了一根。 “谢谢。” 入口的口感好像是牛肉,咸辣咸辣很有嚼劲。 齐乐也吃得斯哈斯哈,嘴角沾着红红的油,问我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来再来一根!” 她把装着牛肉干的玻璃罐子向我面前一送,示意我再拿一根。 我又抽了一根。 这时寝室门轰地被人打开,另外两个人吵吵嚷嚷地提着两塑料袋东西。 “我们回来啦!” 齐乐端着牛肉干罐子和她们分享土特产。 “你们要不要尝尝?” “给我一根!” “我也要!” 我的手指抓着椅子靠背,安静地打量她们。 突然其中扎着高马尾个子最高的女生发现了我。 “咱们宿舍另一个人来了?” 我对她笑了笑。 “你好。” 她走过来抓住我的手,热情地和我握手打招呼。 “你好你好你好!我叫李金璐,她叫冯娜娜,她是齐乐!” 她们热情地太过头了,和我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金璐和冯娜娜打完招呼,就回到她们各自的床位开始收拾东西,穿着拖鞋在宿舍走来走去,又是洗衣服又是晾被子,还洗了水果分给我。 我也整理了一遍书包和床位,然后就拿着新买的平板上了床。 秦渊除了不给我买手机配电话卡外,其他上学该买的电子产品全替我配齐了。 戴着耳机用平板追了几集电视剧,突然一只手从帘子底下伸进来,敲了敲床栏杆。 我拉开帘子,齐乐站在底下,仰脸问我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吃饭? “好。” 我还不知道学校的餐厅在哪里,听见齐乐的话,放下平板摘了耳机,下床换好鞋。 齐乐提醒我拿上校园卡。 “好。” 我打开柜子取出来一个挎包,装上卡和钥匙,和齐乐三个人一起去餐厅吃饭。 齐乐问我想吃什么。 我看着种类繁多的就餐窗口,有些犯难。 “我推荐你吃这家的虾仁炒饭!” 齐乐见我不知道选什么,把我拉到一个窗口和她一起排队买炒饭。 李金璐和冯娜娜则去找位置占座。 吃完饭离开餐厅,齐乐说她想去趟超市,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 我点点头。 “好。” 齐乐的话很多,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到超市买了点水果,回去后放在宿舍慢慢吃。 在宿舍过了一天,我心里的紧张一点点放松,好像其他三个室友人还可以。 这种友善正常的同学,反倒让我有点不习惯了。 晚上齐乐在宿舍问我们。 “咱们宿舍要不要来一次聚餐?小狐?娜娜?露露?” 李金娜回道。 “好啊,咱们宿舍终于集齐了,必须来一趟聚餐!” 冯娜娜问吃什么? “海底捞怎么样?十二点以后大学生打五五折!” 齐乐又问我。 “小狐你呢?觉得怎么样?” “好,我听你们的。” “就这么定了!” 齐乐一拖凳子,坐下开始护肤化妆,其他两个室友也开始化妆打扮挑衣服。 我往下看了一圈,这就是大学生活,和以前的初高中完全不一样。 等宿舍其他三个女生打扮完,晚上七点我们就到了大学城,距离海底捞晚上十二点打折还有整整五个小时,我跟着她们从服装店逛到美妆店,挨家挨店地逛,逛完这家店逛对面。 三个女生试衣服试彩妆,五个小时的时间里,全程精力充沛。 晚上十二点一过,排队进入海底捞,我终于坐下歇了口气,齐乐她们三个人在经历连续五个小时高强度逛街后,正在兴致勃勃地点单。 海底捞小哥戴着口罩热情地和她们说话。 火锅底料和菜陆续端上桌,我调好酱料后,吃了块哈密瓜解渴,然后起身对另外三人说一句我想去厕所。 从大学城的公共厕所出来,我低头从包里抽出来一张纸巾擦手,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走到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 “小狐。” 与这个男人对视后,他叫了我的名字。 “白穆?” 他戴着黑色口罩,皮肤越加地白,本来那双一眼就能被我辨识出的眼睛,已经妖化地狭长而锐冷,眼尾上挑。 “是我,你过得还好吗?小狐。” “我现在挺好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比起其他,我更在意白穆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找到我了,那么白简州是不是也 “我和季丛一直保持着联系,你被绑走后,这半年里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最近季丛他才告诉我你的下落,他说我可以来看看你,但是提醒我最好不要打搅你现在的生活。” 白穆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虽然外貌发生了一些变化,可他的内里依旧是以前的白穆。 “看见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没别的担忧了,季丛说那个叫秦渊的男人对你很好,现在亲眼看到,确实是这样。” 我刚接触到大学生活,的确不想那么快就受到打扰,或者影响破坏。 “白简州还不知道对吗?” 白穆点头。 “嗯。” “白简州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离开狐山后,我就没有再回去过了。” 我哦了一声。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白穆盯着我,眼中不知在思虑什么,半晌才回答道。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如果以后你过得不好,我会再出现。” “可是你以前不是说过,要回到原来的生活。” “我在骗你。” 白穆盯着我的双眼,定定地回答道。 “我也说过,我离不开你了,小狐,所以别再赶我走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注视着白穆的双眼,叹了口气。 全是狐血在作怪。 低头拿出钱夹,将里面的现金全部取出来交给白穆。 “那就先这样,你拿着这些钱找个地方暂时躲起来,如果我不主动找你,你别出来,我们再留个联系方式。” 我回去后想办法尽快解开和白穆的关系,放白穆自由。 白穆接过钱,和我互留了联系方式。 我该回去了,白穆却依旧站在原地望着我。 “还有什么事吗?” 我问他。 白穆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才犹豫地开口,语气小心地询问我。 “小狐,我可以抱抱你吗?我很想你。” 白穆说完安静地等待我的回答,眼神竟有一丝可怜。 半年时间不见,白穆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的心对他一软,反正秦渊那条蛇不在,走上前两步张手环住白穆的腰。 白穆立刻回抱紧我,手掌牢牢地掌着我的后背,高大的身形仿佛有种要将我揉进身体中的包围感,力道大到令我感到呼吸困难。 我沉默地任由他抱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了好久,白穆终于不舍地松开,低头注视着我,周围的灯光映射在他眼中,仿佛眼底有什么碎了般。 “希望你过得幸福,小狐。” “嗯。” 白穆依旧注视着我,气氛有些低沉,不知道为什么,白穆给我的感觉,好像某种被抛弃了的大狗。 我装作轻松地对他说道。 “为了你,接下来我会回去找秦渊,告诉他我想修炼,等我达到可以与你解除契约的程度,一定放你自由。” 白穆听后,喉间有些哽塞地回答。 “好。” 白穆这样,我的心里更加地难受和愧疚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嗯。” 白穆最后又仔细不舍地盯了我十几秒。 “我走了小狐,要不然还是你先走,我看着你离开。” 白穆对我道。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走上前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我走了。” 转身离开,我往回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白穆,他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只被遗弃的动物。 回头走回海底捞,三个室友已经开始涮火锅了,齐乐问我为什么去这么久才回来。 “碰见了一个朋友,和他聊了会儿天。” 凌晨三点回到宿舍,我心情忐忑地问齐乐,这么晚回宿舍真的不会有事吗? “没事的,放心啦!” 我们四个站在宿舍门外,宿管阿姨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拿钥匙走出来为我们开锁,把我们放进宿舍。 洗漱完躺上床,我拿着联网的平板向白穆发送了好友申请。 隔了数秒,那边就通过了。 我看着空白的聊天界面,不知道该不该向他发条消息。 可我又不知道发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可聊的。 在对话框里打完一行字问白穆还没睡觉吗,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白穆那边忽然发来一条消息。 “回宿舍了?” “已经回来了。” “嗯,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然后那边就安静了。 我盯着屏幕等了一会儿,确认白穆那边不会再给我发消息后,才将平板放下,睡觉。 第94章 不要命了? 上午没课,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多睡醒,起床,齐乐在玩电脑,看见我睡醒了,抓起手机边发消息边问我。 “小狐,李金璐她们两个在外面,我刚发了消息让她们带饭,要不要她们也帮你带一下?” 这种节奏松散的大学生活,令我有些懵逼,愣了两秒后点点头,回答。 “好。” 齐乐问我想吃什么。 “她们要买餐厅的炸酱面,那家的菜单她们拍照发我了,你看看?” 我选了和她们一样的午饭。 宿舍另外两个室友很快带着饭回来了,我用微信给她们转钱后,点进她们的朋友圈,里面的最新一条,是昨天逛街时的自拍。 齐乐刚才也把她手机上保存的自拍照发给我了。 她们都发了,我担心自己不发会不合群,为她们的朋友圈点完赞后,也整理了几张拍的不错的照片,作为朋友圈发了出去。 半分钟不到就收到第一个点赞。 是白穆。 下午只有一节课。 下课后走出教学楼,齐乐正喋喋不休地问我等会儿吃什么,吃完逛街吗,她知道大学城还有家甜品店超好吃,可惜昨天没带我吃到。 我看见站在对面不远处的秦渊,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衬衫做内衬,鼻梁上戴着一副黑墨镜,冷冽利落,来来往往的学生人流中,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抱歉啊齐乐,改天,我男朋友来了?” “男朋友!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嘻嘻你去约会!” 齐乐对我说了句再见。 我走向对面的秦渊。 “怎么样啊小狐狸?满意现在我给你的生活吗?” 我伸手去拉秦渊垂在身侧,那只冰凉的大手。 “走,我有事要对你说。” 秦渊问我想对他说什么。 坐进停在路边的车中,我放好包,才对秦渊说道。 “我想修炼。” “修炼?” 秦渊扯唇,目光玩味地打量我几眼。 “你放心,我修炼并不是想针对你,我想开了,希望以后和你永远在一起。” “好啊。” 秦渊搂过我,将我搂抱到他腿上。 “等会儿回家我就帮老婆修炼。” “你要怎么帮我?” 秦渊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了句。 “双修。” 他呼出的凉气洒进耳朵,我浑身遍起鸡皮疙瘩。 这死变态就没有正经点的办法吗? “你能不能想个好点的办法?” “这个办法不好吗,既让你省去修炼之苦,舒舒服服地提升修为,又便于我掌控你。” 受不了了,冷脸推开秦渊。 “再说。” 我不同意这个办法,但到了晚上不可避免地要和秦渊上床。 洗完澡,我坐在被窝里捧着平板和白穆聊天。 白穆刚才发了一张照片给我,是城市的夜景,根据周围的景物判断,位置好像是座大厦。 我问白穆在哪里。 白穆发来一个位置。 “小狐,我很想你,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我看见后惊得瞬间从床上坐起,白穆在对面。 他疯了。 怎么找到这里的,他跟踪我了? 下床走到落地窗外,我住的这一层是顶层,斜对面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处,确实有座大厦。 我朝窗外看了看,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厦里的人全下班了,整座大厦一片漆黑。 从这个角度判断,站在那座大厦顶楼的白穆应该看不到室内的情况。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浴室洗澡的秦渊,这死变态洗澡不关门。 拉上窗帘,我捧着平板边打字边往回走。 问这么晚了白穆想做什么。 “太想你了,小狐,我好想再见见你,我们见面好不好?” 白穆的变化太大了,此时隔着屏幕另一端和我打字的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和以前截然不同。 不行,我害怕秦渊发现。 刚要回话,秦渊洗完澡出来了,这变态连浴巾都不围了,就这么裸着,边走边擦头发上的水。 我见状赶紧将聊天记录删了,然后退号断网。 秦渊瞥了我一眼,随口问道。 “你在和谁聊天吗?” “嗯,同学,齐乐说今天宿管阿姨查寝,她们帮我找借口瞒过去了。” 把平板藏到枕头下。 秦渊已经走到我身旁了,我对他说了句起码吹干头发再上床。 “好,都听老婆的。” 秦渊转身回去,不一会儿传来电吹风机的声音。 我将平板又翻出来,登上去看了一眼,因为白穆没有得到我的回复,消息仍停留在白穆发来的最后一条。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号退了,没有回复。 几分钟后秦渊顶着一头凌乱的半干头发回来,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像个流氓。 “老婆,今晚我带你试试双修?” “不要。” 太恶心了,靠和秦渊上床得到的修为。 秦渊已经开始熟练地亲我。 、 次日上午睡醒,我睁开眼,猛的问秦渊现在几点了? 我早上第一节有课!为什么我却没听见铃声。 一回头,却看见秦渊正捧着我的平板,手指在屏幕上划拉。 我的心脏快被吓停了!平板里有我见不得人的秘密! 急忙爬起身,用力抓住秦渊那只在屏幕上划拉的手。 “秦渊你在干什么?” 秦渊的手停住,另一只手将平板拿给我看,平板显示密码错误,请在三十分钟后再试,最上面有个红色的倒计时。 “密码。” 秦渊问我。 我松了口气,伸手想去拿平板。 “秦渊你碰我的东西干什么?” 秦渊轻松避开我的那只手,目光停留在屏幕上一秒,然后眼角的余光又向我斜来。 “怎么我碰不得了?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碰的?还是说,你的平板里有我看不得的秘密?” 我的心一拧,难道秦渊发现了? 各种想法飞快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最终我笑着说道。 “昨天确实有几个男同学找我要联系方式。” “嗯,你给了?” “给了,但我当时只是出于礼貌。” 第95章 秦渊查聊天记录 “我没跟他们聊,但是还没删,所以才害怕被你发现了。” 秦渊将平板放到一旁,嗯了声。 这是混过去了? 我忐忑地看了几眼这家伙的脸色,见没有任何异常后,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 我自己当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秦渊不舍得杀我,但秦渊对白穆就不一样了。 看了一眼平板的时间,上午十点。 早上第一节课已经下了。 “秦渊,我定的闹钟响过没有?” “响了,被我关了。” 秦渊回我一句。 那我这算什么,旷课? 洗漱完坐到餐桌前,秦渊又将平板拿了来。 “告诉我密码。” 半个小时一过,他依旧要查我的平板。 我接过平板,秦渊注视着我。 手指绘制解锁图案,屏锁被打开。 我联网后登上社交账号,齐乐的消息最先弹了出来。 心脏差点停了!看见是齐乐的,我又暗自松了口气。 齐乐说第一节课遇到老师点名,不过她已经帮我蒙混过去了。 新消息往下滑,我的目光紧张地盯着他们的头像,出于谨慎,我没有备注白穆的名字。 上滑,那个熟悉的头像没有发来新消息后,我的心彻底放下了。 昨天我确实加了不少来要联系方式的男同学,秦渊把我的平板拿过去,一个一个地确认。 “这是谁?” “我的同班同学。” “男的?” “嗯。” 删了 秦渊又问这是谁。 “昨天加我的大三学长。” 删了 秦渊前前后后删了十几个好友,删到最后,秦渊都笑了,被气的。 “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啊?才一天时间,这么多男的加你?走到哪里都有男人加你是?” “其实,有一半是我的男同学。” 我的社交软件上只有二十几个联系好友,结果被秦渊一口气删除了大半。 “男同学不是男的?” 秦渊拔高了声音问我。 “是男的” 我回答道。 秦渊将平板放在一旁,气冲冲地对我说了句吃饭。 “你等会儿不是还想去上学吗?” 吃完饭,秦渊亲了我一口,喜怒无常,心情说变就变。 “老婆,昨晚双修的体验怎么样?” 他不说我倒是忽略了,体内的狐丹充盈了不少,仅仅一晚的双修,效果几乎和我辛苦修炼半月得来的效果一样。 虽然我还想嘴硬,但架不住这神速般的进步。 “双修的效果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昨晚我当了你的炉鼎,效果能不好吗?” 秦渊带我出门,送我到学校后,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在我额头一亲。 “去老婆,我就不打扰你了,要是再有男的加你,你就说你嫁人了。” 我答应地点头,反正白穆没被他删了就好。 回宿舍,我躺在床上,百度双修是什么东西。 网上那些东西都是人编的,没有什么可信度,但大致也提到了炉鼎,一方将另一方当做炉鼎,吸取对方的修为,转为提升自己的修为。 要是能把秦渊吸干就好了,我知道这个想法不现实。 我又特意创了一个账号,里面只加白穆一个好友,每次和白穆聊完马上切号。 下午第二节大课结束,齐乐问我要不要去大学城买好吃的。 离开综教楼,我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周,没看见秦渊,于是点点头,跟齐乐去了大学城。 齐乐带我去她昨天说的那家点心店,买完点心。 “小狐咱们去吃鸡公煲好不好?” “好。” 这个时间点大学城人来人往,齐乐带我去的那家鸡公煲,更是生意火爆。 我们等了一会儿才等到空座位。 齐乐和我点了双人份的鸡公煲,滚烫的石锅被端上桌,齐乐边掰开双一次性筷子,边提醒我。 “小狐你小心烫啊。” “好。” 我拿着一次性筷子,刚夹了块鸡肉到碗中,对面的座位就空了,随即坐下另一个人。 齐乐用力拍我的肩膀!声音却压得很小提醒我。 “小狐你快看对面。” 我正在低头专心啃鸡块,听见齐乐的提醒。 对面有什么? 抬头,视线与白穆相撞。 齐乐凑到我耳边。 “是不是很帅?等会儿咱们要他的联系方式好不好?” 我瞬间汗毛都炸起来了! 白穆他疯了!怎么敢的不要命了? “好不好?” 齐乐还在问我。 我只能点头。 “好。” 对面的白穆已经拿了张纸质菜单,用圆珠笔勾选着。 我和白穆装作互不认识,吃饭的过程中,齐乐还拿出手机偷偷拍白穆。 我看见后制止她,小声问她干嘛拍人家。 “哎呀拍一下,拍一下又没事。” 齐乐太猥琐了,我偷偷看一眼白穆的脸色,齐乐的这点小动作,他肯定发现了。 心情紧绷着吃完这顿饭,白穆起身,和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去。 齐乐拽我追上白穆。 “您好,请问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白穆看我一眼,温柔笑道。 “可以啊。” 齐乐和白穆互换了联系方式。 “那个,能请问一下,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还是?” “我目前失业在家,没有工作。” 无业游民。 “哦抱歉啊抱歉。” “嗯,没关系。” 等和白穆的距离拉远了,齐乐拽着我的胳膊激动问我。 “小狐你刚才看见没?他好温柔啊!” “嗯,看见了。” 从学校东门进校,我看见学校的图书馆还亮着,于是找了个借口说我想去把书还了,让齐乐先回宿舍。 我返回学校东门外,白穆果然没有走远。 我把白穆拉到绿化带旁。 “白穆你不要命了?万一你来找我时,今天恰好碰上秦渊在呢?” 白穆望着我,眼眶微红,喉结艰难地滚动。 “小狐,你就是我的命,我想你想的快疯了,再不来见见你,我会死的。” 白穆如今这副见不到我就要死要活的模样,我又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伸手紧紧抱住他。 “白穆,我对不起你。” 白穆立刻牢牢抱紧我。 “小狐,别对我说这种话,也别对我有愧,你不欠我。” 白穆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与秦渊那个冰冷的怪物完全不同。 一步步走回宿舍楼,楼下人来人往,不时走过去一对约会的学生情侣。 秦渊站在楼前的路灯下,明亮的路灯为他头顶的发丝打上一圈薄晕。 我发现他后,他对我招了手,示意我过去。 “玩够了?” 秦渊问我,一句很正常的话,我因为心虚却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他为什么不在下课时找我,偏偏要等在宿舍楼下,就好像他知道我去做了什么,清楚我几时回宿舍一样 第96章 很好,报下你的学号 “玩,玩够了我们回去。” 我心虚地抓住秦渊的手。 “秦渊,我们之间在联系上好不好不太方便啊?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正是因为和老婆联系不方便,我才能随时给老婆一个惊喜,对不对?” 秦渊所站之处比我高了一个台阶,他的身形本来就高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压迫意味十足。 总觉得秦渊话里有话,我紧张地攥紧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秦渊他该不是真的发现了? 可是以他的性格,如果发现了,一定会立刻暴躁地大发雷霆要杀了白穆? 见我半天不出声,秦渊双眼一眯,笑意盈盈地反握住我的那只手。 “老婆,我们回家?” “好。” 回家后,秦渊又拿过我的平板,解锁,将我的朋友好友,聊天记录全翻了一遍。 我今天一个男生也没加。 秦渊确定没有其他异常后,才把平板还给我,并且奖励地亲了亲我。 “老婆真乖,今天一个男人也没加。” “” 这条臭蛇平时不怎么接触现代的电子产品,他应该想不到我注册了两个账号。 我和白穆的聊天,转移到我的另一个隐蔽的小号上了。 今晚秦渊交给我一本双修秘籍,翻开以后,全是一些男女之间不堪入目的绘图,秦渊却对这本书视作至宝。 他贴着我的耳畔,喷洒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息。 “老婆,这是狐妖采取男人的修炼秘籍,今晚你学学,我们实践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 秦渊嘴上说着要帮我提升修为,可说到底这双修对于他而言,更像一场满足他变态需求的长期py。 秦渊主动当我的炉鼎并且乐在其中,按照这本修炼秘籍花样百出地折腾我,要求我配合他,而我又迫切地想得到修为,虽然靠这种办法有些龌龊,但转念一想反正白上也是上,不如从秦渊这里拿点好的。 次日睡醒,我内视过体内的法力后,发现通过秘籍之法进行的双修,效果比上一次好上数倍。 仅仅一晚的效果,比我修炼数月的进步还要显着。 难怪电视剧里的邪魔歪道们沉迷双修,这种不劳而获的进步也太香了。 但是我把秦渊当做炉鼎吸了,我变强,相应地秦渊就会变弱。 我观察了一下秦渊,昨天晚上玩得那么猛,秦渊起床后依旧精神十足,甚至在卫生间洗漱时又压了我一回,这家伙半点也不见虚了的样子。 秦渊天天和我玩,最开始没日没夜地做那种事,我认识他快半年了,要是换成普通男人早就肾虚了,可他却连黑眼圈都没有。 这条蛇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做这种破事而生一样,活了两千年依旧乐此不疲,天天想女人的强度这么高,也没造出个孩子来。 我突然想到什么,秦渊的繁殖欲这么强,两千多年了,他一个后代也没有? 早饭桌上,秦渊正在为我剥茶叶蛋,匀称修长的手指拿着茶叶蛋,在桌面轻轻磕了一圈,然后开始剥去外壳。 “秦渊,你除了我肚子里的这个,没有别的后代吗?” 秦渊正在剥鸡蛋壳的手指顿住,望着我,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老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哦,我就是有点奇怪,你年纪这么大了,从秦朝活到现在的老怪物,除了我以外肯定还有过其他女人,难道你就没在别的女人身上造出几个孩子来?” 秦渊呵笑道,有些小心地观察过我的脸色,才继续说。 “你是不是介意我有过其他女人?” “不介意啊,反正我又不喜欢你,我就是突然好奇想问问,你不愿意回答的话就算了。” 如果秦渊真的有后代,估计也几百岁了。 想想真割裂,两千岁的老怪物,娶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比爷孙恋还炸裂! 这叫祖孙恋! 哦我差点忘了,我和秦渊没有恋。 不知道秦渊这老怪物嚯嚯了多少个十八岁小姑娘,他可真该死啊! 我低头喝了一口豆浆,秦渊将剥好的茶叶蛋放进碟子里。 “老婆,我喜欢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们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后代,我保证。” “你怎么做到向我保证?” 我好奇地问他,满嘴跑火车净说些骗人的鬼话,活了两千年却说只喜欢我一个女人。 “老婆希望我怎么向你保证?” 我认真地想了想,目光盯向秦渊的下面。 “如果你把你自己阉了,我就信,因为这样一来,我肚子里这个确实会成为你唯一的后代。” 物理阉割! “呵呵老婆别开玩笑了,阉了我们以后还玩什么?” “我不需要这种事,是你需要,所以你把你阉了,才足以证明你的真心。” 要是真阉了,恐怕秦渊这妖怪就不能再长了。 因为我认真的这番话,秦渊的神色变得有些冷了。 “老婆别开这种玩笑。” 话题结束。 秦渊送我到学校。 中午放学,齐乐兴奋地问我要不要参加汉服社团? 大学社团? 我点头。 “好啊。” 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齐乐带我去社团报名,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又从社团租了套汉服,穿到学校里拍照打卡。 傍晚下课前,这个时间点餐厅人还不多,我和齐乐到餐厅吃饭。 我们排队的窗口生意挺好,前面大概排了十个人,刷完卡我和齐乐也排到队伍后,齐乐不小心踩了一脚前面排队男生的脚后跟。 “对不起对不起!” 前面的男生回过头,他的皮肤白皙,立体的五官优越,却透着一股冰冷,刘海半长有些挡眼,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打理,但是发质蓬松,干净清爽。 他的个子和秦渊差不多,低头看了齐乐一眼。 齐乐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她见这个男生也不对她说没关系,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 “对不起啊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视线很快越过齐乐,移到我的脸上,定定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冷冰冰地对齐乐说了句没关系。 等他转回头,齐乐一脸尴尬地小声对我。 “高冷帅哥。” 京大的理工学科一流,校园里的帅哥美女也多,而我们的美术学院在京大里属于三流专业。 一流大学里也有三流专业。 我对理科厉害的人很钦佩,羡慕他们的脑子聪明好使。 “你认识?” 我以为齐乐认识他是谁。 齐乐摇头。 “不认识。” 队伍排到我们,用餐牌取到餐,找到空位置坐下,我和齐乐一起用手机追剧,边吃边讨论剧情。 忽的齐乐拍了我一下,示意我朝左边看。 刚才排队时排在齐乐前面的男生,已经立在了我面前。 黑色的冲锋衣套装,拉链高高地拉到最上端,肩膀斜挎一个黑色单肩包,脚底白色运动鞋,气息冷冽。 大学食堂人来人往,我一般自动忽略经过的学生,以至于有人在我旁边站了半天,我也没注意到人家。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托着手机,伸向我,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加个好友。” 难道不是问可以加个好友吗。 这人一开口就没什么礼貌的样子,但周身的气场实在太冷太足,齐乐的叽叽喳喳瞬间停了,气氛有些凝滞。 我开口。 “抱歉同学,我没带手机,我把联系方式写给你,你回头再加我可以吗。” 不知他是听不懂我的婉拒,还是怎么了,他的视线移向齐乐。 “让你的朋友先加我,回头你手机在身边了,我再加你。” 完全是一种上级对下级颁布命令的口吻。 我好像知道这个人哪里怪怪的了。 正常人不可能这样对陌生人说话,他,怪特别的 气氛有些僵滞。 齐乐拿起桌子上正在播剧的手机。 “也行,我先来加这位同学,等回去后再让你加也一样!” 齐乐扫好友码,和这个男生互加了联系方式。 “学院?” 他继续问道。 齐乐听后看了看我,我们好像遇到怪人了。 “美,美术学院” “叫什么名字?” “齐乐。” “我指她。” “胡,胡小狐。” 他眉头一皱,跟警察审问犯人似的。 “两个胡?” 我紧张地立马解释。 “第一个是胡姓,第二个是狐狸的狐。” “狐狸?” “嗯对,有什么问题吗?” 我知道我的名字取得很怪。 “没有,很好,报下你的学号。” 他紧接着又要我的学号。 我和齐乐互相对视,我们两个此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 这完全不对,怎么还问学号? “学号。” 他又提醒一遍,只有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齐乐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示意我先别说话,尴尬地笑问。 “请问同学你要学号干什么?” “不方便的话,这个就不问了,我是生物学院研三的学生,沈晨曦。” 我和齐乐点点头,沈晨曦却看着我们眉头一皱,仿佛在看两个傻子。 “你们点头做什么?我让你们备注。” “哦哦好!” 齐乐飞快在手机备注下他的名字和信息。 “同学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回去后记得加我。” 沈晨曦的视线最后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股压迫感消失,我松了口气,齐乐骂了句靠。 “他好拽,小狐又有帅哥来要你的微信!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的第几个了?” 齐乐掰着指头靠回忆数了数。 我望着那个男生离开的方向,感觉心里毛毛的。 “你不觉得他的行为不太正常?” “嗐看似不正常,但是你想想,放在咱们学校的理工科里其实很正常啊,你不知道咱们学校每年从各地招多少状元,破例录取多少天才,天才里面有几个怪人很正常,不过他是学生物专业的,我差点以为他是学刑侦的,要女生电话号码跟审犯人似的,巴不得把重要的详细信息全扒出来!” 齐乐翻开手机的聊天记录。 “还是我的白哥哥温柔礼貌又会聊天,你看,他还给我的朋友圈点赞了呢!” 我看见白穆熟悉的头像,白穆唯一点赞的那条九宫格朋友圈,是我们那天宿舍聚餐时拍的合照。 “你和昨天在大学城加的男生聊天了?” “对。” 这么快就聊上了。 “让我看看聊天记录。” 齐乐把她和白穆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给我看,齐乐和白穆谈的都是她的大学生活,比如平时的上下学,中午吃了什么饭,去图书馆看了什么书,接下来又打算去哪里。 白穆的目的性很强,全程都将话题朝这上面引,表面看似是对齐乐感兴趣,可实际上却是通过齐乐了解我的日常轨迹。 虽然句句不提我,但齐乐做这些事的同时,我与她几乎形影不离。 白穆正在通过齐乐,监视我的生活。 齐乐让我给她出出主意。 “你说我再和他聊几天,是不是可以约他出来看电影逛逛街?但我又怕进展太快了,他觉得唐突,要不然我过几天试试他的态度先?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喜欢我。” 齐乐那张嘴嘟嘟嘟十分能说,又抛出一大堆话给我。 思考两秒后。 “我建议你还是先试探一下他的口风比较好,确定他对你有意思,再约会看电影也不迟。” “好,我听你的。” 齐乐拿着手机开始飞快地用二十六键打字,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却迟迟没有得到那边的回复。 “他还没回我。” 齐乐唉地叹了声气。 “爱情真苦啊,什么时候也能让我吃一下爱情的苦!” 她把下午拍的汉服图用美图软件修了一遍,发了个九宫格朋友圈。 晚上七点,我和齐乐去汉服社还汉服。 夜晚温度骤降,汉服社又没暖气,我和齐乐换衣服时冻得要命。 不过齐乐全程都在嘿嘿嘿地笑,神情比秦渊还变态。 “小狐你的身材好好啊!来让我摸摸!” “滚开。” “让我摸一摸怎么了,沾沾你的好身材!” 第97章 没背着我养男人? 离开汉服社,回宿舍的路上齐乐忽然爆发出尖叫。 “小狐!他给我的朋友圈点赞了!” “谁?” 谁给她点赞了? “白穆。” “这不是很好吗?” 齐乐以手握拳捂在胸口,一脸夸张的痛心表情。 “可他没有回我的消息,而是给我的朋友圈点了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我有点一头雾水了。 “哎呀小狐你也太笨了,这说明他不想回答我,他对我没有喜欢的意思,呜呜我的爱情完了!我的爱情还没有发芽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呃挺好的其实,我清楚白穆不可能喜欢她。 但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齐乐几句话。 “呜呜小狐我太伤心了,只有奶茶和水果捞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我们一起去买奶茶和水果捞做夜宵!” 看来是我多虑了。 秦渊今晚依旧在宿舍楼下等我,齐乐看见秦渊,一向喜欢看帅哥的她却对我说了句小狐我先走了,就抬脚匆匆离开,一副对秦渊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以我这几天对齐乐的了解,有点反常。 提着奶茶走上前,对秦渊说了句回去。 回到住处后,我看一眼社交软件的消息,发现白穆也给我的朋友圈点了赞 九点钟,秦渊正在浴室冲澡,我无聊地刷着平板,新的聊天消息进来,齐乐向我推送了一位好友,是白天在餐厅遇到的沈晨曦。 我通过了,礼貌地对他发了一句你好,沈学长。 那边却迟迟不见回消息的动静,这个人多少有点没礼貌了。 秦渊从浴室出来,开始用吹风机吹头发。 我又盯着聊天界面看了一会儿,确定那个怪人不回我的消息后,就把聊天消息删除了,反正明天早上秦渊会删我的好友。 ----------------- 开学的一个月来,我基本白天上课夜晚回家,周末狂刷秦渊给我的信用卡,疯狂买珠宝买奢侈品,疯狂把卡里的钱刷出来套现,可那张信用卡里长长的一串数字,似乎永远刷不完。 基本每周都以这样的规律重复一遍。 周一我则悄悄和白穆约着见上一面,固定给他五万块钱,京都物价不菲,除了拿做日常生活费以外,还有我对他的愧疚补偿一并算在里面。 周末逛完奢侈品店,我到银行取出五万块放进包里,坐进接送我的汽车,我给白穆发了条信息,约他明天见面。 白穆很快发来简单的一个好。 晚上临睡前,我在客厅看了一部电影,秦渊提着我的包走出卧室。 “老婆,这是什么?” 秦渊从包里拿出一摞百元大钞,一摞整整一万块。 “你动我的包干什么?” 我夺过那一万块钱放回包里。 “本来想查你的联系好友,没想到一打开包看见这么多现金!” 今天回来后我至今没玩平板,一直放在包里。 秦渊怎么现在就想到查我的联系好友了。 “解释一下老婆,你的包里为什么要放这么多现金?” 秦渊逼问地有些不怀好意,我心慌了一瞬又很快稳住。 “怎么了?五万块对你来说很多吗?我从卡里取出五万块钱现金放在包里你心疼了?我只是担心钱在外面不够花,所以多取出来几万块放包里而已,至于你这样对我咄咄逼问?” 经过我这样一说,秦渊突然笑了,亲我一口。 “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取这么多现金放在包里而已,我差点以为你拿着我的钱,背着我在外面养男人了,没有就算了,我相信我老婆不会那样做的。” “” 我的心里一虚,看着秦渊的表情,他这是随便一说,还是意有所图? “秦渊,你该不会以为我背着你有其他男人了?” 秦渊的神情与平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哪里敢怀疑老婆,再说我也相信老婆现在不会背叛我的。” 秦渊将包放到一旁,抱住我,岔开话题。 “好了老婆咱们不谈这个,咱们该睡觉了。” 次日中午,放学后我对齐乐说我要去图书馆借书,让她先回宿舍,不用等我一起了。 打车到酒店,刚抬手敲响两下酒店房间门,门几乎是立刻从内打开,里面的白穆让开路,我提着包走进房间。 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拿出五万块钱放在桌上。 “这是这周的钱,白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可以想办法尽量满足他,除了在这边的日常花销,老家那边的亲人呢,比如白栀,还有老年痴呆的奶奶。 “现在白栀在老家一个人又要带女儿又要照顾奶奶,一个人的话肯定忙不过来,要不要花钱请个护工或者保姆?” 没等到白穆的回答,我只能回头看他,一回头却发现白穆不是没听见,他正一瞬不瞬地正盯着我看。 “白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又问一遍。 “有。” 白穆的喉结滚动,望着我。 “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狐血的作用下,白穆疯狂迷恋我,这样下去也不行。 “白穆,你要明白这是狐血对你的影响。” “我明白,可是小狐,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对我来说像上瘾的毒药一样,我无时无刻都在发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我希望白穆能够尽力克制狐血的影响,可这有用的话,白穆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我无奈走上前主动与他拥抱。 白穆立刻深深地反抱住我。 我告诉他。 “应该快有办法了” 白穆听后,抱住我的手臂收紧。 “小狐,如果我愿意永远这样呢?你会尊重我的想法吗?” “可是白穆,你之所以离不开我,包括现在的想法,这一切都是在狐血影响下产生的行为。” “我知道,可是我愿意这样。” 白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暂时拿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等狐血的影响解开后,你依然这样想,到时候我再尊重你的真实意愿好不好?” 白穆不说话,他应该不愿意,在狐血的影响下,他甚至连解开狐血,恢复自由的想法都被抹去了,心甘情愿永远与我绑在一起。 过了良久,白穆才回复道。 “好,我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而是我在和他商量。 我推了推白穆。 “好了,我该走了。” 白穆却不肯放手。 “我想再抱一会儿。” 只能由着白穆又抱了我一会儿,房间墙上挂的钟表秒针一秒一秒走过,空气中静地只剩下我和白穆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时间久了,白穆的怀抱越来越热,房间里的暖气太足了,我身上穿得也厚,有些受不了地对白穆说道。 “可以松开了吗?如果你不希望我这么快就离开,我留下来多陪你一会儿也行。” 白穆手臂的力道缓缓放松,他低头望我,眼里满是对我的温柔。 “小狐,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摩挲着移向我的唇角。 “我可以亲亲你吗?” 在狐血的影响下,白穆的举止越加奇怪,如果换做以前的他,绝对问不出这种问题。 与白穆渴望却小心翼翼征询我意见的目光对视,我的脑海中却划过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我把秦渊绿了 点点头。 得到我的同意,白穆搂着我,低头向我亲下来。 我顺势闭眼,可等到的却是白穆在我的脸颊轻轻一碰,转瞬即离。 有些懵了,他仅仅只亲我的脸吗? 我睁眼不解的看着白穆,白穆清澈深黑的眼底全都是我,满足而温柔地对我笑。 我顿时心情复杂,为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恶念而感到惭愧,因为那样做虽然报复了秦渊,但也会狠狠伤害白穆。 离开酒店,我回了学校。 下午齐乐问我,她最近发现了学校里一个很有意思的社团,叫灵异社,问我有没有兴趣和她一起参加。 “这个灵异社,主要做些什么活动啊?” “他们做的活动可刺激了,比如玩一些网上很火的招鬼游戏,到闹鬼的建筑里探险,徒步进入深山老林寻找古墓之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听了齐乐对这个社团的描述,只能说无知者无畏。 我摇头。 “我不想参加,而且我觉得还是对这些东西抱有敬畏心比较好。” 妖怪仙家是真实存在的,所以鬼这种东西应该也有,虽然目前我没有见过真的。 “哎呀怕什么,没事,咱们学校的灵异社已经创办很多年了,从来没遇到那些不好的事,说明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大家就是聚在一起寻个刺激。” 齐乐兴致勃勃地劝我陪她一起参加。 “我不想报” 招鬼太危险了,齐乐想见鬼的话,我可以带她去我家看会说人话的蛇。 “小狐,你就陪我一起报好不好?其实我一个人的话有点害怕。” 齐乐求我和她一起,她实在想报那个灵异社。 “我们去看看,如果真的没意思,大不了再退了?” 她问我。 齐乐都这么求我了,我也没办法再婉拒,只能回答了句好。 下课后齐乐就拉着我去那个社团报名了。 大学社团最主要的活动,就是找各种理由,一起a饭费外出吃吃喝喝,当晚社长就以有新团员加入为由,约灵异社的全体成员外出聚餐。 灵异社的团长是个身高目测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女生,扎着一个高马尾,脸小眼睛大,看起来十分精神,名字叫傅霜。 而灵异社的全体成员到齐后,包括我和齐乐在内,只有六个人,三女三男。 三个男生中的另外一个男生,我认识,是沈晨曦。 秦渊第二天早上就把他删了,所以再看见他,我有点尴尬,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主动找我聊天。 如果有的话就太尴尬了。 齐乐兴高采烈地向沈晨曦打招呼! “晚上好啊沈学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晨曦冷淡地看她一眼,回道。 “晚上好。” 然后表现地就和不认识我们一样。 看沈晨曦对我们冰冷的态度,应该早就将食堂要联系方式的事忘记了。 聚餐地点约在一个烧烤大排档,现在还不到烧烤热季,但这家烧烤店生意火爆,我们等了一会儿才有空位置坐下。 社长傅霜接到菜单后,先把菜单递给我们。 “来!两位小学妹先点。” 齐乐捧着菜单,问我。 “小狐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问问三位学长想吃什么?” 我看向对面的三个男生,与沈晨曦的目光对上,和我对视后,他的目光避也不避,依然直直地望着我,烧烤摊的烟气飘过来,味道俗呛,与他这个清冷的人格格不入。 “学妹,来条烤鱼!” 坐在沈晨曦左边,把头发染成深绿色的长发男生开口,傅霜立刻打了他一下。 “说了让学妹先点!” “嘻嘻可是学妹问我想点什么了啊。” 染绿头发的男生叫贺元喜。 两个人的举止,有点像情侣间的打闹开玩笑。 齐乐点了一条烤鱼,又问我。 “小狐,你呢?” 我随便点了东西,菜单传向其他人,最后传回傅霜手里,傅霜看了看菜单。 “我看还差点饮料,那么饮料就由我来点了,两个学妹喝酒吗?” “我能喝,小狐你呢?” 齐乐问我。 “给我点一瓶橙汁就好。” 我不喝酒。 烧烤啤酒小龙虾陆续端上桌,傅霜给每个人的一次性纸杯里倒满饮料。 “来我们干杯!庆祝我们社团又迎来两位新成员!” 干完杯,我放下饮料,带好一次性手套开始专心剥小龙虾,饭桌上傅霜,贺元喜和齐乐不断地活跃气氛,剩下其他三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不爱说话的。 我不时地抬头回应一下他们讨论的话题,这就导致经常和对面的沈晨曦对视。 一次两次可以是巧合,但次数多了,回回都与沈晨曦对上视线,这个人不会全程在正大光明地看我? 他看我,我也观察了一下他。 沈晨曦基本没动过面前的烧烤,连饮料都很少喝,这人来这里a了饭钱却不吃? 第98章 灵异社 饭吃到一半,另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学长接了个电话,然后对大家说他有事先回学校了。 我和沈晨曦之间的位置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隔壁桌的人过来问这个位置有没有人,没有人他们就把椅子搬走了。 烧烤店生意火爆,来这里吃烧烤的一多半都是大学生,八点一过客人越来越多,傅霜坐的位置靠近过道,人来人往有点麻烦,于是她端着椅子往里面挪了挪。 所有人都朝里挪了椅子,我和沈晨曦之间的空隙消失。 沈晨曦坐在我旁边,气味杂乱的烧烤摊里,我却闻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清气传来,像是柠檬味儿。 “沈学长用香水了吗?真好闻,是柠檬味的吗?” 沈晨曦看我一眼。 “没有。” 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令人尴尬。 好我就不该主动和沈晨曦搭话,我活该。 聚餐结束,我和他们互相道了别,然后坐进来接我的车里。 回到家,平板进来一条群消息,我加了灵异社的成员群,社长傅霜在群里发明天有新的探险活动,希望明晚没有晚自习和实验,或者其他活动,可以参加探险活动的成员发1,她统计下名单。 另外三个男生在群里发了1,我和齐乐也发了,包括齐乐在内,灵异社一共六个人全员参加。 傅霜特意提醒我和齐乐两个新成员,明天记得穿方便走路的鞋。 第二天上课,我和齐乐坐在第三排靠右的位置,齐乐问我期不期待今晚的探险? “不期待,我有点害怕,要不然我们还是别去了?” 我问齐乐。 “不行,已经约好了。” 齐乐摇摇头,今晚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参加探险活动。 晚上七点半,我和齐乐吃完饭,到东校区门口集合,灵异社另外四个团员比我们早到,已经早早等在这里了。 傅霜向我们招手。 “这里!” 他们四个人的背上,分别背了一个黑色的大旅行包,装的鼓鼓囊囊,贺元喜脖子上还挂着一台黑色照相机。 傅霜拍了一下手。 “好了我们全员到齐,现在可以出发了,这次我们的探险地是一座二十年前废弃的游乐场,需要注意的两点是,第一不能攀爬游乐场的废弃设施,因为游乐场年久失修,设施生锈严重,攀爬可能会对我们产生危险,其次就是大家千万不要落单,如果遇到突发危险,至少也要保持一男一女结伴而行。” 齐乐手指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小狐,我已经很紧张了怎么办?好害怕啊。” 天黑进入废弃游乐场探险? 他们是灵异社团还是作死社团?不说鬼了,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也害怕,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算了?” 听见我说害怕,旁边的沈晨曦忽然扭头多看了我一眼。 齐乐摇头。 “不行,咱们都来了。” 我无语,刚想说反悔又不犯法,傅霜就抢在我前面说道。 “没关系,新人紧张害怕是正常的,我们的三位男同学都会跆拳道或者散打,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 会跆拳道或者散打?我的目光从他们三个人身上打量过,沈晨曦不好说,另一个贺元喜看起来有些肌肉,另外一个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副眼镜上,以及文弱单薄的身板 学过跆拳道或者散打? 看起来不像是真的。 傅霜拍了两下手,吸引所有成员的注意。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出发。” 我还想再说,齐乐扯了一下我的胳膊。 “小狐,该出发了。” 我们走向学校对面的马路,贺元喜小跑进底下停车场。 一辆银色面包车开出停车场,停在我们面前,驾驶座的贺元喜对我们说上车。 傅霜坐副驾驶,后面有两排客座,但是没有安全带,而且后备箱还堆放着一堆杂物。 看到面包车里的环境,我眉头一皱,对齐乐说要不算了,她真的不怕被卖了吗? 齐乐弯腰屁股一撅坐上车,还对我道。 “小狐你也快点啊,哎呀我们都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坐下后对我招手。 我也上了面包车,齐乐扶着我坐中间的位置,旁边紧挨着沈晨曦。 沈晨曦这个人的个子大,坐面包车后排的座椅,看起来有点憋屈。 刷拉关上车门,贺元喜打开车里的暖气,又放了吵闹的摇滚音乐。 齐乐全程异常兴奋期待,一直叽叽喳喳的和副驾驶的傅霜说话。 而旁边的沈晨曦从上车后,就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我瞥了几眼,沈晨曦好像在看什么数据,我看不明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带眼镜的文弱男生坐在最后排的中间位置,他的性格比较腼腆,和沈晨曦一样不爱说话,属于社团里没存在感的那个人。 我通过后视镜打量他,他很快就发现了,抬手用手指扶了一下眼镜,在后视镜中腼腆地对我一笑。 他在后视镜中对我笑 好像有点奇怪。 我拉了拉齐乐,齐乐大大咧咧地问我怎么了。 “我” 傅霜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哎呀忘记把装备交给你们了!” 她低头在黑色旅行包里掏了一会儿,拿出来两个手电筒两个对讲机交给我们。 “我教你们用下对讲机,如果团队成员分散了,就使用对讲机联络。” 贺元喜将面包车开上高架,半个小时后开下高架,已经靠近京都郊区了,路上有不少大货车,而且来往的车辆速度较快,路灯外的地方黑乎乎的,几乎看不见路人,我见已经到这里了,于是就没再提半路下车的事。 面包车又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到达废弃游乐场。 路边几乎是荒郊野岭,贺元喜找了个地方随便把车一停,回头问我们。 “怎么样?这个地方够不够刺激?” 最后排的文弱男生没说话,沈晨曦关了手机,他看了一路复杂的数据,闭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只有齐乐回应贺元喜。 所以贺元喜到底在问谁?他们这个社团,有点奇怪。 开门下车,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我在夜晚也能够清晰视物,向远处望去,看见掩映在枯黄的杂草和萧条的树枝后,那座隐约若现的游乐场。 面包车前的明亮的大灯熄灭,其他人陆续打开手电筒,我也跟着打开。 傅霜与贺元喜带头,走向那座废弃游乐场。 贺元喜边走边打开照相机的录像功能,现场配以神秘的解说。 “听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这里有座叫做红太阳的游乐场,生意火爆,每天的游客络绎不绝。 但是有一天,有个身穿蓝色泳衣的十岁小男孩儿贪玩跑到了游泳池的深水区,不慎在游乐场的泳池遭遇了溺水,相传那个小男孩沉入深水区后,打捞人员下去打牢他的尸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当时现场有人说,可能因为水下能见度有限,小男孩儿所穿的泳衣又是蓝色,很难发现,不如将泳池里的水抽干再找。 人们打开游泳池的排水口,又调来抽水机,经过一夜时间,终于将深水区的所有水放干净了,结果却诡异地发现,游泳池中根本没有溺水小男孩的尸首。 那个溺水的小男孩,不见了。 从那天开始,这座游乐场每到深夜,所有游乐设施关闭后,游乐场的值班工作人员就能看见那个穿着蓝色泳衣的小男孩儿,在游乐场中哭泣游荡。” 齐乐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整个人朝我身上贴靠。 “小狐,我好害怕怎么办?” 怎么办? 她害怕的话就不要来,为什么害怕却又忍不住想来。 “我们已经到这里了,你想后悔也晚了。” 我无语地对她。 贺元喜解说完这段,我们已经走到了废弃上锁的大铁门前。 不知道哪里传来两声渗人的乌鸦叫,齐乐瞬间加重抓我胳膊的力道。 “小狐” 有这个闲心,去逛街或者待在宿舍追剧不好吗,非要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贺元喜哗啦扯了一下生锈的大铁门,两扇大铁门中间缠着一条铁链,上面挂一把大锁,都生锈了,铁锁更是连锁眼也锈的严严实实。 傅霜问怎么样能弄开吗。 “打不开,还是很结实。” 贺元喜摆弄了一会儿,发现两扇铁门中间能拉开一条大约三十多厘米的空隙。 “女生从中间钻,男生翻过去。” 贺元喜用力撑开两扇门中间的缝隙,傅霜脱下背包,第一个钻了进去,然后第二个是我,第三个才是齐乐。 贺元喜率先翻过大铁门,外面的沈晨曦将背包扔了进来。 齐乐紧张地挽着我的胳膊,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身体微微发抖,看向后面笼罩在黑乎乎中的游乐设施。 沈晨曦和另外一个男生也翻过大铁门。 “走。” 傅霜和贺元喜带头,走在最前面,贺元喜举着照相机又开始录视频。 “那个穿着蓝色泳衣的小男孩不相信自己死了,每当到了晚上,就边尖利地哭泣,边在游乐场中游荡。 本来只有每当到了晚上,游乐场闭门后哦,工作人员能看到他,听说游乐场找人做了一场法事,结果却毫无作用,游乐场的蓝泳衣男孩事件越演越烈,几个月后,有游客在晚上游乐场闭门前,声称也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男孩,那个男孩想将他们的孩子往游泳池的深水区带。 蓝泳衣男孩想找替死鬼,游乐场为了游客的人身安全,只能暂时关闭了游泳馆。 结果却没有起到任何遏止的作用,因为” 贺元喜即将说到关键处,齐乐忽然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顿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我被她吓了一跳,齐乐将手电筒照向旋转木马。 “我刚才好像在旋转木马上看到一个小男孩!” 我不由地有些头皮发麻了,对齐乐说了句。 “你肯定因为太紧张看花眼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在夜间能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那座旋转木马的木质顶盖刷着粉色蓝色黄色的漆,虽然荒废了二十年,漆面剥落,但油漆的颜色印进木头中,保留下来一些原有的旧颜色。 那里什么都没有。 贺元喜早已将照相机的镜头转了过去,对我们说一起去看看,他已经抬脚大步走过去了。 傅霜跟上,沈晨曦和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也抬脚走去,我没办法只能一路头皮发麻地,带着几乎挂在我身上的齐乐,跟在他们身后。 旋转木马上的漆也剥落了大片,结着蜘蛛网,废弃的蛛网缠着空气中的灰尘和毛絮,灰扑扑地挂在顶上轻轻地飘荡。 贺元喜踩上旋转木马的台子,发出木板吱呀的老化声响,他围着旋转木马慢慢地走,边拍边配上语气平静而神秘的解说。 “相传每当到了夜晚,原本拉闸关电的游乐场中,这座旋转木马就会诡异地通电,旋转着,空荡荡地播放欢快的音乐。” 贺元喜的解说在空荡的废弃游乐场中,诡异而不祥。 沈晨曦也抬脚踩上台子,低头拿手电筒照了几眼,手指在其中一个白色的大马上一抹,对我们说道。 “有水。” “哪里有水?” 傅霜也问了句,第三个踩上台子。 沈晨曦指给她看。 “这里,有水迹,而且没有灰尘,看这里的印记,像不像刚刚有人在这里坐过?” 沈晨曦分析道。 此时贺元喜已经捧着照相机转到旋转木马的另一侧了,传来的解说声有些小,但依然能够听见。 戴眼镜的男生站在原地没有动。 齐乐推了推我,问道。 “我们也去看看?” “好。” 我答应了,和齐乐走上台子,木板在脚底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白色大马的表面的确反射出一层水迹,上面有水,而且中间有部分明显没有灰尘。 灰尘消失的部分,看起来像个屁股印记,看尺寸好像是小孩子的。, 或者是一个骨架小身形小的女生? 反正我是不太相信,这个灵异社之前的无数次探险都没有遇上真东西,我一来就倒霉地遇上了。 我更倾向于有人捣鬼,或者这里的痕迹是灵异社为了效果特意安排,但是没有提前告知我们。 第99章 学长失踪 齐乐紧张兮兮地问我。 “小狐,该不会真的有那种东西?” “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猜可能有人捣鬼。” 这座废弃游乐场中除了我们之外,还有第七个躲藏在暗中的人。 “贺学长呢?” 齐乐突然问了句。 空气完全安静下来,可我们却没有听见贺元喜的解说声。 围绕旋转木马走一圈,应该很快就能看见从另外一侧绕回来的贺元喜,可如今贺元喜不仅没回来,连声音也消失了。 沈晨曦抬脚走向旋转木马的另外一侧,傅霜跟上。 “贺元喜你在哪里?别开玩笑了赶紧出来,咱们社团新来的两个学妹胆小,你今天别开这种玩笑。” 我们一起绕到另一侧,这边空空荡荡,不见贺元喜的踪影。 齐乐小声问我。 “贺学长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不知道,看看。” 傅霜回头安慰我们别害怕。 “贺元喜那家伙就喜欢开这种玩笑,我们找找他,他肯定躲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齐乐点头。 “好。” 傅霜拿着手电四处照了照。 “走,我们去那边的小木屋找找他。” 不远处立着一个废弃的亭子,以前可能是卖饮料零食之类的地方,木板残留着粉色油漆,正方形窗口以及四周缠着一圈小灯泡以及电线。 游乐场的地面铺满枯黄的落叶,大部分紧紧贴在地上,有一小部分还是酥的,脚踩过去,发出细碎的脆声。 齐乐胆小而不安地问我。 “贺学长应该就是在吓唬我们对吗?” 我有些烦了,冷脸对齐乐嘘了一声,示意她闭嘴别再说话了。 傅霜走到小木屋前,将手电筒照进去,里面有一些废弃的机器,铁桶,以及倒下的货架,空荡而安静。 “贺元喜,你在不在这里?” 木窗的下方突然蹦出一个老旧破烂的兔子玩偶。 “铛铛铛档!我是兔子先生,这里是我的家!” 一只人手从底下拖着兔子,左右晃悠模仿兔子走路。 齐乐被吓得爆发出尖叫,我心里一烦! “齐乐,安静!” 齐乐害怕地看了我一眼。 “对不起。” 然后她闭了嘴。 贺元喜从木窗下站起来。 “看我找到了什么,这次探险的战利品。” 一只兔子玩偶。 他抬脚跨出木窗,把那只兔子玩偶别在了背包上。 我开口道。 “今天的探险可以提前结束吗?我不想继续进行下去了。” 齐乐完全没有刚才进来时的那股兴奋劲了,听见我这么一说,立马附和点头。 “对对!我也想回去了,这里实在太吓人了,要不然我们早点回去。” “欸这么早就要结束吗?” 贺元喜问了句。 傅霜说道。 “是否要原路返回,大家进行投票,我中立,其他人呢?” 投票选择是否结束探险。 沈晨曦说了句。 “我选择继续。” 旁边最没有存在感的眼镜男也跟着回应。 “同上,继续。” 投票结果三比二,一票弃权。 “可是” 齐乐的声音带上一些哭音。 “这里实在太吓人了,我想回去。” “好要不这样,我再拍个视频素材,咱们今天就打道回府好不好?” 贺元喜举了举手中的相机,示意。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其他人都没有异议,贺元喜说了句跟我来。 “游乐场中有座过山车,我们到那里拍个视频素材打完卡,今天的探险就算结束了。” 贺元喜再次打开照相机,单手捧着,边拍摄边带路,并且继续配以解说。 “自从泳衣男孩事件发生后,这座游乐场开始事故频发,最严重的一起事故发生在23年前,该事件直接导致红太阳游乐园倒闭,一辆载满游客的过山车在抵达轨道的最大环形弯道时,轨道发生了断裂,此次事故导致二十多名游客丧生,两名游客重伤。 其中一名重伤游客在苏醒后,声称过山车在上升到环形弯道时,他看到弯道上诡异地站着一个蓝泳衣男孩。 然后过山车便失控冲出了轨道,可怕的摔向地面。 现在我们能看到,前方就是当年发生事故的过山车轨道。” 黑夜中,过山车的铁轨如蜿蜒盘桓在游乐场中的巨蛇,铁轨最高最大的环形弯道,确实如贺元喜所说,顶端缺了一截铁轨。 齐乐害怕地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我不舒服地挣了一下,问齐乐能不能别抓这么紧。 “哦,好。” 过了一会儿齐乐又问我。 “小狐你不害怕吗?” “不害怕。” 贺元喜拍完素材,对我们说好了。 “可以回去了。” “等等,另一位学长去哪里了?” 齐乐问我们。 那个跟在队伍最后方,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眼镜学长,不见了。 我问傅霜。 “那位学长也爱开消失的玩笑吗?” 这回傅霜的脸色凝重,她摇头。 “杜越从不和我们开这种玩笑,沈晨曦,杜越他跟在你身后,他离开队伍前,有对你说去哪里了吗?” “我没有注意他。” 沈晨曦回答道。 傅霜站在原地先是用手机拨打了杜越的电话,无人接听,然后又在对讲机里问,可对讲机那头除了传来杂乱的电流音,没有任何活人的回应。 一个绝不可能乱跑的大活人,在刚才大家拍视频的十分钟内,悄无声息地从队伍里消失了。 齐乐不安地说了句。 “会不会是泳衣男孩?我刚才真的看见了。” 我眉头一皱,小声对齐乐。 “别乱说!” 然后我对傅霜建议道。 “我不建议大家分开找杜越学长,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回到车里,报警,然后原地等待警察前来处理。” 齐乐附和。 “我也认为应该这样。” 傅霜点点头。 “嗯,就这么办,我们立刻离开游乐场,回到车里,从现在开始大家注意一下彼此,谁也不能再掉队了。” 傅霜和贺元喜在前面带路,我,齐乐以及沈晨曦走在第二排。 脚下的枯叶喀嚓,走着走着,我发现回去的路好像有些不对劲。 “傅霜,贺元喜,你们没有带错路吗?” 贺元喜挠挠头。 “奇怪啊,我记得来时走的就是这条路,怎么感觉路变了?” 我指了远处的小木屋,黑夜中,我可以注意到他们肉眼看不清楚的事物。 “那边的木屋,以及不远处的旋转木马作为参照物的话,根据我们行走的这十分钟时间,我们应该超过这些参照物了,可是现在大家仍然在这附近打转。” 贺元喜看了傅霜一眼,将手电筒向我所指的方向照了照。 “好像是欸,胡学妹你的眼神这么好吗?可能怪我把方向搞错了,现在我应该知道往哪里走了,大家跟我来。” 贺元喜换了个方向继续带路。 我们又跟着他走了十分钟,夜幕中,过山车蜿蜒盘桓的铁轨出现在我们的正前方。 我站住脚,朝着游乐场出口的方向走了大约二十分钟,过山车的铁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正前方? 其他人还没有看见前方过山车的铁轨,我突然停下,齐乐问我怎么不走了? 沈晨曦也停下望着我。 我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鬼打墙。 这样一来,证明了不是人在搞鬼。 前面的贺元喜和傅霜也停下脚步,他们问我怎么了。 “现在立刻报警,不能再等了。” 我神情凝重地对他们。 齐乐奇怪地问我。 “可我们刚才不是说了,等离开游乐场回到车上后再报警吗?” “立刻报警,齐乐,马上用你的手机报警。” “小狐,你有点吓人,别吓我好不好?” 傅霜可能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毕竟已经走了这么久还看不见游乐场的出口。 “还是我来。” 傅霜拿出手机,她马上又奇怪地说道。 “怎么没信号了,贺元喜,你的手机还有信号吗?” 贺元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我的也没信号了。” 齐乐也低头看她的手机。 “我的也没有。” 沈晨曦看一眼他的。 “没有,不过建议大家都试试,手机在没信号的情况下也可以拨打报警电话,只要附近有通信基站。” 其他四个人统一拨打了紧急报警电话。 齐乐表情难看地说道。 “不在服务区,游乐场附近没有基站吗?” “我也打不通,不可能?” 贺元喜挂了电话,重新拨打过去,手机里依然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其他两部手机也是同样的情况。 看来手机这个工具目前派不上用场了,我问齐乐现在是晚上几点。 齐乐将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给我看。 “快,快十点了。” 十点,秦渊现在应该在宿舍楼下等我了,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希望秦渊那条臭蛇发现我不见了,然后来找我。 他应该会来找我的对,毕竟今晚我夜不归宿,他肯定会以为我又跑了。 “出口应该就在不远处,要不然我们再往前走走?” 我镇定下来,继续提议道。 沈晨曦将手机装回口袋里,他比我还淡定地接了句。 “只能这样了。” 所有人继续向前走,手电筒的照射范围中,那座过山车铁轨在视野中逐渐清晰。 贺元喜不可置信地向前跑了起来,所有人跟着一起跑。 直到那座过山车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回我们位于这座过山车的后方。 贺元喜不可置信地回头问所有人,他的神情带着惊恐与不确定。 “游乐场里,有第二座过山车吗?” 我反问贺元喜。 “来这里之前你做过攻略,游乐场里到底有几座过山车,你不应该比我们清楚吗?” 齐乐小声问我。 “大家一直向前走,而且半路参照了旋转木马,不可能出现走回原地的情况,除非” 后面的话齐乐只敢说出一半,除非遇到鬼打墙。 虽然齐乐没有把话说明白,可是这个可能所有人都猜到了,气氛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贺元喜哈哈干笑了两声,像是为自己打气安慰自己一样。 “不,不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要不我们再往前走走?” 齐乐看向我,她没说话,显然她等我拿主意。 傅霜说道。 “再往前走一次,或许是我们把方向搞错了。” “我没有意见。” 齐乐见我同意了,她也紧跟着附和道。 “我也同意。” 沈晨曦点了头,表示同意。 所有人继续向前走,这次傅霜和贺元喜边走边不停地拨打电话,尝试寻找移动到有信号的地方。 齐乐也跟着拨打报警电话,我没有手机,一路边走边观察着四周。 我倒不是太怕遭遇那种东西,毕竟我也不是普通人。 其间我观察了几次沈晨曦,这家伙的手机一直揣在兜里,神情淡漠,仿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像晚上吃完饭来这里散步一样闲庭信步。 这个怪人有问题。 我们从过山车底下经过,冷风萧潇地吹过,头顶上方的铁轨发出松动生锈的吱呀碰撞声。 几分钟后,我们第二次来到旋转木马旁。 贺元喜特意确认了方向,然后带着我们继续朝前走。 耳边突然传来手机响铃声,但是却很微弱,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并不属于他们四个人的手机铃声。 我停下脚仔细分辨方向,齐乐见我停了。 “小狐,又怎么了?” “嘘。” 所有人停下脚,站在原地安静地望着我。 分辨出手机铃声传来的方位,我指向那座小木屋。 “那里,有手机铃声,那位失踪的杜越学长,手机在小木屋里。” “你确定?” 贺元喜问我。 “大家什么都没听见,你怎么听见的?” 我是半妖,听力灵敏。 “想找到人吗?如果想的话就快去。” 贺元喜说了声走,所有人朝小木屋跑去。 随着离小木屋越来越近,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也逐渐清晰了。 齐乐跑得气喘吁吁。 “小狐,真的有手机铃声,你也太厉害了。” 一口气跑到小木屋前,那阵不停响的手机铃声却停下了,木屋中安静下来。 贺元喜将手电筒照入小木屋。 “杜越你在里面吗?快出来,别开玩笑了。” 第100章 诡来电 手电筒的光线所照之处,并没有发现杜越学长的踪影。 齐乐小声地问了句。 “学长不在这里吗?” 她的话音刚落,手机铃声骤然再次响起。 众人神情凝重地望向手机铃声传来的方向,一堆脏乱的杂物以及倒塌的货架。 贺元喜胆子大,他将手电筒咬在嘴里,抬腿跨过方形木窗,走向那堆杂物,低下身体在杂物中翻找了一番,终于翻出那部正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起身拿着手机回来,傅霜问贺元喜。 “是谁打来的电话?为什么杜越的手机有信号,我们的手机还是没有?” 手机的来电显示上,是一串以零开头的电话号码。 贺元喜手指滑到接听键,那边接通了,一阵杂乱的电流音传来,似乎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手机里传出,像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水水里好冷陪陪陪我我好孤孤单” 夹杂着滋啦的乱流音,两句话说完,电话里又开始第二次重复。 “水里好冷陪陪陪我我好孤孤单” 所有人毛骨悚然,齐乐的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想回家了。” 贺元喜壮着胆子问了句那边是谁,电话那边的人没有理会贺元喜的疑问,仍然在不断重复那两句话。 傅霜也害怕地小声对贺元喜说道。 “赶紧挂了。” 贺元喜又不死心地问了第二遍。 “你到底是谁?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把杜越弄到哪里去了?” “我在水里冷你们来陪陪陪我” 傅霜实在受不了了,一把夺过贺元喜手中的电话,挂断。 刚挂断两秒,那个电话再次打来,仍然是那串以零开头的电话号码。 傅霜的手指滑到挂断键。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很快,那串手机号码第二次打来。 傅霜挂断,这回安静了很久,手机彻底恢复平静。 那边装神弄鬼的人没再打来,贺元喜让傅霜赶紧看看,这部手机能不能将紧急报警电话拨出去。 刚才那通诡异的电话能打进来,说明这部手机也可以将紧急电话拨出去。 傅霜拨打报警电话,可结果却与刚才的情况一样,显示不在服务区。 齐乐带着哭腔害怕地问我。 “小狐,我们是不是完了?” “嘘,别乱说。” 我真的是服了,本来大家就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她还在这里说这种丧气不吉利的话。 “现在怎么办?” 傅霜拿着手机,有些茫然地问我们。 “继续找出口,说不定到外面手机就自动恢复信号了。” 我建议。 除了所有人不停地移动,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而且心里一直有个强烈的预感提醒我,一旦在某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过长,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 傅霜问其他人。 “大家认为呢?是继续寻找有信号的地方报警,还是尝试寻找杜越?” 齐乐举了手,声音怯懦地道。 “我们找有信号的地方报警,毕竟真有坏人的话,也不是我们一群学生能对付的,大家说对不对?” 我同意。 沈晨曦也同意了,贺元喜也这样认为。 所有人继续向游乐场出口的方向移动,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第二次走到了过山车的后方。 “怎么回事?” 贺元喜回头看我们,空气异常安静,大家心里都猜到了一些不敢相信的事实,但没有人敢开口把那句话说出来。 “这次做个标记,我们再走一次。” 包括社长傅霜在内,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变得六神无主起来,胆大的贺元喜此刻成了整个队伍的主心骨,他抽出别在腰间的折叠刀,蹲下,在地面的石砖上划出一个十字形的记号。 贺元喜收好刀站起来对我们说。 “大家别气馁,再走一遍试试。” 我们继续向着出口的方向移动。 大约四十分钟后,所有人第三次回到过山车旁。 贺元喜蹲下查看他留下的记号。 “没错了,我们确实一直在打转绕圈。” “现在该怎么办?电话打不出去,我们又被困在这里,继续向前走,我们依然会再次回到原地。” 傅霜问大家。 我看向几乎沉默了一路的沈晨曦。 “沈学长认为呢?大家现在该怎么办?” 沈晨曦的目光移向我。 “刚才距离杜越失踪,过去多久了?” “一个半小时。” “那么在这一个半小时中,我们之中有人失踪吗?” “没有。” “目前据我猜测,只要我们一直处于移动状态中,杜绝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么大家就是安全的,现在接近午夜十二点,京都的天亮时间大概在五点三十左右,我们只要在移动中度过剩下的五个半小时,等待天亮,可能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他的想法,居然和我的预感一样。 可问题是,大家被那东西迷住了眼。 “如果五个半小时后,天没亮呢?” “所以我用的是可能,如果五个小时后天没亮,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沈晨曦所说的办法,确实是目前最稳,也最笨的办法了。 秦渊为什么还没来找我。 我问傅霜和贺元喜。 “学姐和学长呢?” “我们没问题,沈学长说的有道理。” 所有人继续向前移动,走了大概十分钟,齐乐小声对我。 “小狐,我实在走不动了。” 显然这个方法没有将女生的体力考虑在内。 “齐乐,拿出你高强度逛街时的体力来。” “不行,我做不到,这不是逛街,我们能不能歇几分钟啊?” 保险起见,不能歇。 “再坚持坚持。” 又向前走了大约几分钟,齐乐问我。 “小狐,你有没有发现,周围好像起雾了,京都这个季节,夜里会起雾吗?” 手电筒的光线所照之处,处于一种淡淡的雾蒙蒙状态,确实起雾了。 最好是京都这个季节的夜晚会起雾,如果不是,就代目前的处境况变得麻烦了。 其他人也发现起雾了,并且雾的浓度越来越高,短短不到两分钟里,雾就大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连前面仅隔了半米距离的傅霜他们,也几乎看不到背影了。 “等等!” 第101章 它的目标是 我叫停所有人。 “大家改为牵手一起走。” 贺元喜在外,他牵着傅霜,傅霜牵沈晨曦。 我问齐乐要不要在中间? 齐乐看一眼沈晨曦,她有些怕地对我摇摇头。 “没关系,我还是和你在一起比较好。” 我牵着沈晨曦的手,另一侧则是齐乐,继续向前走,大雾中,手电筒所能照到的范围极小。 所有人继续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齐乐那边又有动静了,她紧张兮兮地用发颤的语调问我。 “小狐,我的另一边没有人对?” 齐乐的话令我层起鸡皮疙瘩。 “没有,怎么了?” 确定另一边没有人后,齐乐的声音都结巴了。 “那么另一边牵着我手的是谁啊?” 现场只有五个人,我很确定其他三个人全在另一侧,齐乐那边不可能有第六个人。 所有人停住脚步,雾太大,我也看不清楚齐乐的另一侧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个子不高。 我咽了口唾沫,开口问。 “杜越学长,是你回来了吗?” 齐乐颤抖着嗓音。 “是?是杜越学长?” 那道模糊的身影没有回应。 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不过为了稳住齐乐,让她别害怕。 “齐乐,可能是杜越学长,你试试松开杜越学长的手。” 齐乐快哭了,她有些崩溃地对我。 “杜越学长的手很凉很冰,有很多水,他的力气太大了,紧紧抓住我,我松不开,小狐,救我” 怎么办,难道必须暴露自己,才可以救齐乐吗。 就在我犹豫的几秒内,变故突生! 一阵吵闹的手机铃声在死寂沉默的环境中炸起!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在瞬间毛骨悚然地炸起! 齐乐爆发出崩溃的尖叫,恐惧达到顶峰,她失控地甩开我的手,身体刹那间就被那道黑影拖入黑暗的大雾中! “齐乐!” “救命!!求你救我!” 齐乐后面的呼救声戛然而止,和她的人一样,眨眼间就被浓郁的大雾吞噬。 我想追,却被沈晨曦用力拉回来。 “不能去。” 沈晨曦冷血地阻止我救齐乐。 “能将一个大活人瞬间拖入浓雾中的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我们就这样抛弃齐乐吗?” “不然呢?你救得了她?” 沈晨曦的话冷血极了。 傅霜的声音隔着浓雾传来,明显发颤。 “我们还是快逃,这奇怪的雾里有怪物。” 我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沈晨曦说的没错,我没有任何把握或者经验能救出齐乐,现在的我只想保护自己,等秦渊来找我。 短短的两秒里,傅霜又尖叫一声,贺元喜急忙紧张地问她怎么了。 傅霜带着颤音地对我们。 “刚才我的脚腕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 “快跑!” 贺元喜终于喊了一句,所有人得了这句话,霎时拼命地朝前狂奔起来。 走了这么久的路,我有些跟不上他们奔跑的速度,这半年来我养尊处优惯了。 沈晨曦紧紧抓着我的手,几乎全靠他带着我朝前跑,我才没有掉队。 浓雾中奔跑看不清前面的状况,更看不清脚下的路,游乐场中的路年久失修,野草从砖缝中高高地生长出,到了冬季枯萎,傅霜那里先出了状况,她脚下猛地被不平的路面绊倒。 大家停下,贺元喜关心地问她怎么样没事。 “我没事。” 傅霜从地上爬起,幸好这个季节穿的裤子厚。 就在傅霜即将站起之际,她背后的浓雾中猛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拽住她的后衣领,瞬间将她拖入浓雾! 这一变故令在场的人都懵了,贺元喜率先反应过来,他紧跟着一头冲入浓雾中。 “傅霜!” 贺元喜追了进去,原地只剩下我和沈晨曦,我们不想落单分散,只能跟上去。 但是雾实在太大了,贺元喜的身影消失后,很快连声音也紧跟着消失了。 沈晨曦停住追逐的步伐,面容凝重。 齐乐被拖进浓雾,傅霜被拖进浓雾,连贺元喜也不见了,说不定那怪物此时就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伺机对我们下手。 我紧紧抓着沈晨曦的手,由于高度紧张和害怕,身体不由地向沈晨曦身上贴靠。 “怎么办?沈学长。” 沈晨曦低头看了一眼我们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淡定冷静,队伍中两个女生先后被雾里不知名的东西抓走,他还能如此从容。 不像寻常人。 “藏在浓雾中的那个东西,第一目标可能是队伍中的女人,它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所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绝不能随意松开我的手,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保护你。” 沈晨曦取下别在腰间的折叠刀,他们四个人携带的装备都差不多,不知道那个大包里还装了什么。 “好。” 我着实感到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会冷血地对我说接下来自求多福,没想到他却说要保护我。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虚伪还是真心,我先对他感动一下好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道,多走走看,等在原地坐以待毙,不是什么好选择,如果能遇到贺元喜他们更好,但是这个可能性目前不大。” 头脑冷静地过分。 沈晨曦牵着我的手,毫无头绪地朝前走。 我用耳朵极力分辨着大雾中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外,其他任何一丝不属于我们的声音。 然而大雾中安静的可怕,那个怪物仿佛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沈学长,你觉得那个怪物还会再出来吗?” “不确定,也许就在下一秒,也许它不会再出来了。” 就在沈晨曦回复完之后,下一秒,眼前的雾骤然淡了许多,一个模糊的庞大建筑出现在我们面前。 六个锈迹斑驳的大字竖立在大厅入口的平台上,红太阳游泳馆。 第102章 解剖小动物? 恰逢一股寒风吹过,钻着领子灌入,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 问沈晨曦。 “我们还是换个方向。” “朝后看。” 沈晨曦让我朝后看。 后方的浓雾依旧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不是浓雾而是突然变淡了,而是只有这座游泳馆范围内的雾气变淡。 换句话说,面前的这座游泳馆有问题。 沈晨曦冷静地对我说道。 “现在回到浓雾中,我们也只能漫无目的地移动,随时面临浓雾中怪物的侵扰,不如进入这座游泳馆一探究竟,你有这个勇气吗?” 他的这副语气,是不是我没有勇气,就要被他抛弃在这里? 秦渊那狗男人还不来,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你说得对,目前的情况,不如进入游泳馆一探究竟。” “嗯。” 沈晨曦点头。 踩着台阶踏入游泳馆的大门,一进门,空旷的馆内正对着一个大型游泳池。 游乐场倒闭二十多年,这游泳馆内竟然还有大约一半的水,池水的颜色深绿,浓臭不见底。 哗啦。 平静的游泳池内突然传来一声哗啦的水声,我的心脏骤然揪紧,看向沈晨曦。 “有东西?” “嗯。” 沈晨曦径直走向泳池,我压根不想靠近那个一看就很脏很深的池子。 手电筒的光线照向水面,一个面朝下背朝上,黑色衣服被空气撑得鼓鼓囊囊的人飘在绿池子里。 沈晨曦松开我的手。 “这里应该没有危险,你站在这里别乱走。” 沈晨曦从冲锋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副胶皮手套,一个蓝色医用口罩,戴上,然后弯腰低下身,似乎想去捞飘在池子里的那具尸体。 “你干嘛啊沈晨曦?” 这里哪里安全了?我看这具尸体最不安全,刚才我们明明都听见了水声。 “嘘,别吵,它是杜越。” 沈晨曦将面朝下泡在池子中的尸体捞上来,还真是第一个失踪的杜越。 杜越已经遭遇不测,那么其他人 沈晨曦又从冲锋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边边的铁盒子,打开,里面是小刀,剪刀之类的各种工具,他取出一把刀刃扁长的刀具。 别看这把刀小,可在沈晨曦手中却使用地异常锋利,轻松划开杜越胸前的衣服。 “沈晨曦你在做什么?你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感觉怪怪的。 “解剖刀,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器械,在实验室解剖小动物很好用。” 解剖、小动物? 沈晨曦检查过杜越的身体。 “无明显外伤。” 然后使用锋利的解剖刀,呈倒v字型从杜越的锁骨向下剖开,全程淡定,毫无心理负担。 我看到这副场面,别开脸,干呕。 沈晨曦微凉的声线传来。 “你这个时候还是有点像正常女人的。” “你说什么?” 我一回头看到解剖现场,又把头转回去,吐了。 “呼吸道浸没液体,可以初步判断死亡方式为溺亡,食道完好,胃中只有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无中毒迹象。” 沈晨曦蹲在那里翻杜越的器官,我快呕死了。 “他都漂在水里了,当然是溺亡。” 这还用检查。 沈晨曦这家伙不是有问题,而是作为一名生物专业研究生,心理素质强大。 “仅凭主观臆断,无法妄下结论,我们想得到线索,必须通过尸检。” “你学的不是生物专业,还会尸检?” “我还修了法医。” 难怪。 “那你得到什么线索了?” “杜越的身体没有与人搏斗产生的外伤,排除中毒,初步确定死因溺亡,说明他是失足落入泳池的,但是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会游泳,即使失足落入泳池,也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淹死。” 沈晨曦问我听说过鬼迷眼吗。 “你是说,他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眼,和我们现在的状况一样,然后自己走进了泳池中溺死?” “对,也就是说,我们目前随时会遭遇和杜越一样的下场。” 沈晨曦收好刀具,脱掉一次性胶皮手套,摘了口罩,他看一眼手机的时间。 “现在是凌晨一点,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半小时,外面的浓雾无法接近体育馆,要赌一把吗,运气好的话,这四个小半小时内,我们能够平安在体育馆中度过。” “如果运气差的话?结果是什么。” “运气差的话,这体育馆中藏着更可怕的东西,令外面浓雾中的怪物不敢靠近。” 我看了一眼这偌大的体育馆。 “还有的选吗。” 沈晨曦褪下他手腕上的表,交给我。 “你用这个看时间,四个半小时后最好能顺利迎来天亮。” 我戴上表,沈晨曦又对我说。 “两个人背靠着背,剩下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必须对彼此的后背负责。” 我和沈晨曦背靠着背,时间的指针在我的手腕上一分一秒地走过。 沈晨曦的说话声传来,偌大的游泳馆中,他每说一句都带着空旷的回音。 “我们都被鬼迷了眼,那么我们该怎么确定,身边的队友是否还是认识的那个人呢,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的每一句话都令我鸡皮疙瘩层起。 “你是在说我不是人,或者你不是人?” 沈晨曦的一只手忽然背对着朝我的手摸了过来。 “活人有体温,但是不知道人的体感受不受鬼迷眼的影响,你的手现在就很冰。” 他的手又暖又干燥,但是他刚才用这双手解剖了一具溺水的尸体。 我甩开他的手。 “太冷了,我这是被冻的。” 说话间,我忽然听见游泳馆回荡着一股幽幽而模糊的呜呜低泣声。 “嘘,有人在哭。” 我对沈晨曦说了句。 我们俩登时安静下来,那股幽幽的哭声更明显了,像是女人在哭,我头皮发麻,问沈晨曦听见没有。 “听见了。” “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 “” 那股幽幽的女人哭声持续了一会儿,开始叫我的名字。 “小狐小狐是你吗?呜呜你在哪里?” 麻了,为什么只叫我的名字,不叫沈晨曦。 “听声音,好像是你朋友。” 沈晨曦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万一不是呢?” “不是的话我们也跑不掉,说明那东西假扮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听了沈晨曦的话,我真的 第103章 你还活着吗 我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离得越近,那阵啜泣的哭音便越清晰,最后声源被锁定在卫生间。 我看见墙角摆了一堆废弃的杂物,走过去挑了一根木棍用来防身。 一点点靠近卫生间,里面是一排蹲坑,每一个蹲位之间砌着一米高的矮墙。 “齐乐,是你吗?” 卫生间最后排倒数第二个蹲位忽然站起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哭着向我们冲来。 “小狐,真的是你!呜呜你来救我了吗?” 齐乐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不见了,头发散乱,白色羽绒服被蹭得脏兮,我摸向她的手,确定有活人的体温。 既然齐乐还活着,其他人呢。 “你有没有见过傅霜和贺元喜?” 齐乐摇头。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沈晨曦问她。 “你有没有看清楚,浓雾中拖走你的是谁?” 被沈晨曦一问,齐乐双眼惊恐地瞪大。 “是是杜越学长” 杜越学长 沈晨曦说了一声糟了,然后抬脚朝外跑去,我拽着齐乐跟在他身后狂奔。 跑到游泳池旁,刚才摆在地上的尸体不翼而飞,原地只留下一滩水迹。 齐乐问我。 “小狐,发生什么了?” 我顾不上理齐乐,问沈晨曦。 “沈学长认为这体育馆还能待吗?” 沈晨曦站在原地沉思数秒。 “齐乐还活着,她的遭遇只是被打晕抓走而已,我们是否可以初步判断,杜越学长对我们暂时没有危害。” “就算杜越学长不害我们,带走他的那个东西呢,别忘了游乐场中起码还有第二个。” 齐乐忽然惊叫一声,我被吓了一跳。 “齐乐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她的目光瞪向游泳馆的大门口,被吓得说不出话,颤抖着抬起手指指向那里。 我们随着齐乐所指望去,游泳馆的出口处,站着一脸死气的杜越。 哗啦。 身后的泳池传来水流的哗啦声,我回头看,只见平静的绿色水面下,正有什么东西平缓地向我们潜来。 出口处有杜越,背后的水下又有不知是何物的东西靠近。 沈晨曦拽住我的手腕说了句跑。 游泳馆的对面还有其他出口,我们跑到另一个出口处,可惜这里被生锈的推拉门锁住,还堵了一堆东西。 沈晨曦几脚踹开杂物,我和齐乐也慌乱地扒拉起挡路垃圾。 泳池中的那个东西露了头,一个小小的黑色脑袋浮在水面上,朝我们缓缓游来,立在游泳馆门口的杜越也僵缓着脚步,一步步向我们挪来。 两只。 齐乐已经被吓哭了。 “怎么办啊?” 我也头皮发麻,沈晨曦正在试图用刀别那把生锈的铁锁。 不行的话只能拼一把了,我的手中出现一团火。 齐乐看见后整个人直接被吓结巴了。 “小小小小小狐你你!” “其实我是个道士,会一点点法术。” 我对齐乐胡乱解释了几句,也顾不上她信不信。 水里的泳衣男孩儿已经爬上岸,蓝色泳衣,裸露的皮肤被水泡的白涨,眼中只有渗人的眼白,没有活人的黑瞳。 他张开嘴,满嘴黢黑,发疯地向我扑来。 齐乐一屁股向后跌倒在地。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空旷的游泳馆中迭起层层回音,泳衣男孩发出尖利的哭嚎,痛苦地跌倒在地。 又是一声巨响,杜越也精准无误地倒下了,大门出口处传来一声快跑。 我赶紧去扶腿软直哆嗦的齐乐,沈晨曦也帮我拽了一把,我们三个人朝着大门出口狂奔而去。 白穆确定游泳馆中的两个脏东西暂时追不出来后,才放下手中举着的手枪,对我说跟他来。 我们四人一起朝游泳馆外狂跑。 “白穆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跟着你,所以才能及时发现你有危险。” 他一直跟着我,为什么偏偏到现在才出现? 我们跑入迷雾中,但事情远远没有消停,迷雾中不时地传来一声孩童调皮的嬉笑声,或者大人交谈的低语。 迷雾忽然又淡了,前方出现红绿交替的灯光,萧条破烂的游乐场焕然一新,响着欢快音乐,缠绕彩灯的旋转木马一圈圈旋转,木马上坐着一道道看不清楚的诡异黑影,身旁来来往往的也是一道道黑影,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座游乐场不仅游泳馆有脏东西吗,而是整座游乐场都是脏东西。 眼前的这副情况又是怎么回事,我懵了,茫然地问白穆怎么办。 嘈杂的人声中,忽然传来急切的呼救声,好像是傅霜和贺元喜。 寻着声音看过去,他们两人赫然出现在一辆正在缓慢爬坡的过山车上,那辆过山车除了他们两个坐在前排的活人外,其余的座位全部是诡异黑影。 而过山车那个最高最大的环形弯道,最顶处依然缺了一截。 沈晨曦快速地对我们说了句。 “它们在找替死鬼!快去找电闸断电!” 沈晨曦已经跑向游乐场的供电室了。 过山车仍在不断地攀升,距离攀升到最高点,目测只剩不到半分钟时间了,我们拼尽全力跑向供电室,路上需要躲避的黑影无数。 然而还是发现的太晚了,距离关闭总电闸只有仅仅一步之遥,过山车攀升到最高点,然后俯冲了下去。 我听见尖利的尖叫声传来。 齐乐吓得紧紧捂住眼不敢看。 我们眼睁睁看着过山车飞速地冲过一个个惊险的弯道,然后来到最大的弯道。 整辆过山车失控地在最高点冲出轨道!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抛物线后,重重砸在地上,那动静如炸雷般巨大。 游乐场中,我们之间的气氛陷入寂静。 过了大半天,齐乐才用带着浓重哭腔与颤音的声音说道。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学长学姐他们说不动还” 第104章 沈博士 傅霜和贺元喜死了。 我感觉胃部翻涌上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齐乐颤巍巍地放下捂住双眼的手。 “怎,学长和学姐他们怎么样了?” 齐乐刚问完,我就控制不住地吐了。 白穆拍了两下我的后背,一个黑色的保温杯递到我面前。 “谢谢。” 我拧开盖子喝了口水,漱口吐掉。 傅霜和贺元喜之后,下一个又该是谁呢。 决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找个办法离开。 “白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还出得去吗?” “出得去。” 白穆接过我还给他的保温杯,放好,然后一只手将我拽到背后,枪口指向沈晨曦。 我震惊地问白穆这是要做什么。 “摸我上衣左边的第二个口袋,找找里面是什么。” 我按照白穆所指,将手伸进口袋,手指摸到冰冷的小疙瘩,拿出来,问白穆。 “这是什么东西?” “针孔摄像头,整座游乐园到处都是这种东西。”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们今晚的一切经历,是人为的。 白穆怀疑沈晨曦? 也对,除了齐乐,灵异社的其余三个人全死了,而沈晨曦是灵异社老成员中唯一幸存的那个人。 结合沈晨曦之前镇定的反应,我问他。 “是你吗?沈晨曦。” 沈晨曦望着我们,唇角忽然勾起冷笑,认识他以来,这是他脸上第一次除了冰冷外,出现多余的表情。 他承认了。 “是我做的。” “为什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 三条人命,他的动机是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因为巧啊,那天在餐厅偶然遇到你,我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狐女会出现在本校,被我遇到。” “你到底是谁?沈晨曦,你应该不是京大研三的学生?” 一个京大研三的生物专业学生,怎么可能布置出这么大的手笔。 周围的雾气逐渐由淡转浓,那些嘈杂的黑影随之消失了,游乐场重新恢复寂静与破败的萧条。 白穆的枪口直指向沈晨曦,对我说道。 “两个月前新闻报道过他,他是京大最年轻的26岁生物学院院长,25岁获得诺贝尔生物奖的天才沈博士,沈晨曦。” “但凡上网看新闻,都会对我有所了解,你的智商倒是很符合我对美术生的固有印象,可能因为另一半狐狸血统影响,你的智商十分平庸。” 什么?! 沈晨曦被枪指着,依然镇定,冷静,甚至傲慢。 他嘲讽我的智商低!我咬牙切齿地对白穆说道。 “这家伙盯上我了。” “明白。” 白穆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砰两枪,可沈晨曦却毫发无伤,他后退,身体隐入浓雾中,迅速模糊,令我毛骨悚然的话语传来。 “半妖,我很期待你出现在我的解剖台上,成为我珍贵的实验对象。” 沈晨曦消失在浓雾中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迅速散开,一切都看得清楚了。 那个家伙希望把我抓去解剖做科研。 白穆收起枪,对我说先离开这里。 “白穆,你的枪是从哪里来的?” “那次秦渊闯入狐山,我杀了他带过来的人,枪是从那些人身上搜来的,我在部队时知道子弹可以辟邪,今晚多亏了这把枪。” 白穆说他送我回去。 “不能由你送我。” 我摇头,视线却望向齐乐。 齐乐察觉到我的目光,害怕地呵笑一声。 “小狐,你突然这样看着我” “你是秦渊派来我身边的对吗?老实回答我。” 齐乐慌乱地退后半步,立马结结巴巴地招了。 “是!是是他派我来的,不过不是派我监视你,他每个月给我十万块报酬,让我带你吃喝玩乐,还还还有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收了一些钱,要求必须和你好好相处。” 齐乐抬起双手挡在身前。 “你你和白穆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放心我的嘴很严的!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掺和进你们的麻烦里,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消失!退学也行!” 我勾起唇。 “齐乐,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你就继续留在我的身边。” 齐乐被吓蒙了,哆嗦着不确信地又问我一遍。 “真,真的吗?” “对,不过一定要为白穆的事保密哦。” “好好!我一定严格保守这个秘密!” 我对白穆说。 “你先走。” “可那个沈博士。” “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我猜秦渊快找来了。” 如果今晚是沈晨曦布的局,那么秦渊迟迟未来,只能说明他也遭到了同样的困境。 “齐乐,把你的手机给我。” “哦哦好!” 齐乐连忙掏出手机交到我手中。 我拨打了报警电话,报完警,又拨了一串电话号码。 那边响了两声后被接通,只不过接听的人不是季丛,而是他的生活助理。 季丛已经睡了。 那边的女助理恭敬地对我说道。 “好的胡小姐,我这边马上告知季少爷。” 通话结束。 白穆不放心我。 “我在暗处盯着你。” “好。” 白穆走向对面的树林。 警察与季丛同时到达现场,寂冷的废弃游乐场,那股阴森的气息被警车的警灯,以及人气驱散。 季丛穿着一件长长的保暖羽绒服,一直包到脚踝,腿上搭着条厚毛毯。 “小狐,你没事?” “没事,不过秦渊可能遇到麻烦了,你想办法找找他。” 秦渊那条蛇迟迟未出现,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好。” 季丛转头吩咐他的手下去办。 我跟着警察又回到了过山车的事发地,原本以为会看见惨烈的一幕,可到了现场却傻眼了,地面空空,摔碎的过山车以及傅霜他们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存在过的痕迹,现场干净到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警察问我怎么回事。 我懵了,难不成我看到的还能是假的? 到游泳馆查看情况的警察也回来了,游泳馆根本没有水,早就干了二十多年了,池子里怎么可能有水。 现在警察怀疑我恶作剧报假警。 我百口莫辩,忽然想起沈晨曦在游泳馆对我说过的话,我怎样分辨得清鬼迷眼还是现实,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难道真的是活人吗。 或者换句话说,今晚前来探险的,莫非只有我和齐乐是活人。 季丛缓慢地用手推着轮椅而来,身后是助理与保镖。 “小狐,剩下的事交给我来沟通,你和你的朋友回去休息。” 第105章 高智商变态 王府,佣人将我和齐乐带到客房。 “小狐,我们真的安全了对吗?” 齐乐不安地问我。 “嗯。” 我们各自回房间休息, 洗完热水澡,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即将凌晨四点,我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沈晨曦。 又遇到变态了,还是个一见面就盘算着把我当成实验动物解剖的高智商变态。 我不安地爬起来,打开床头柜的台灯,上网搜索沈晨曦的信息。 沈晨曦出生于1998年,13岁留美某知名大学,修数学,生物,物理,化学,计算机多个学位,获奖无数,20岁回国,继续攻研生物学,25岁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26岁任京大生物研究院院长。 这个天才从出生一路开挂,二十岁之前就完成了别人研究几辈子也达不到的学术成果。 天赋惊人,他才26岁,极其年轻,可想而知未来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关了灯躺回床上,我闭眼在床上又翻腾了一会儿,才终于有了睡意。 次日睡醒,我觉察到有什么东西正沉沉地压着我的腹部,闭着眼手向下一摸,是条结实的手臂。 “老婆你醒了?” 旁边的床狠狠向下一陷,秦渊的声音传来。 我皱眉睁开眼,清醒了,看见秦渊的脸,心里顿时堵上一股怒火。 抬手一巴掌扇向秦渊的那张笑脸。 “最晚你跑到哪里去了?” 秦渊挨了我一巴掌,高兴地不得了。 “季丛说你担心我,我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秦渊在说什么?季丛那家伙又对秦渊说了什么? 我担心他? 从床上爬起来。 季丛怎么能对秦渊这家伙乱说,服了,反倒让这个变态爽到了。 看着秦渊那张笑脸,我更烦了,用力掐住秦渊的脖子将他摁回床上。 秦渊咳了一声,神情期待地笑着叫我。 “老婆。” “闭嘴!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昨晚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还不如白穆,关键时刻这条臭蛇失踪,真不如直接死了。 “沈家暗算我。” 秦渊咳了两声。 “对不起老婆,怪我没保护好你,你打我。” 他一脸准备好了的表情。 我在他的胸口重重一锤,气不过地松开,打他反而让这个有受虐倾向的变态爽了。 那一拳捶的不轻,秦渊咳着从床上坐起,我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秦渊跟进来,有些虚弱。 “老婆别生气了,我帮你报仇,把沈家的那个小子抓过来废了怎么样?” 牙膏刷出绵密的泡沫,我盯着镜子里,思考,季家以及秦渊,手里有的不止是钱。 漱口冲干净泡沫。 “秦渊,你还有季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么久了你还没告诉过我。” “老婆问这个干嘛,老婆只管花钱就好了。” 秦渊在我湿润的唇上一亲,我嫌弃地推开他,继续洗脸。 恐怕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秦渊他现在害怕被我知道。 “知道了,毕竟你开的那个白楼,我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那只是一小部分,其实我手里大部分产业都是正经干净的,不过生意做久了,难免会沾到一些灰色地带。” 秦渊边看我的脸色边小心地解释。 我打断他。 “好了,你快把沈晨曦解决了。” 我可不想成为他的实验品。 下午一点,佣人告诉我,我的那位朋友已经提前回学校了。 到餐厅吃完饭,秦渊问我。 “老婆,我们这段时间就先别去学校了,等我把这件事解决完再去好不好?” “如果你有用的话,我的正常生活会受到他的影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不能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 秦渊笑着接我的话。 “是是是!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怪我没用,我听老婆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绝对不能影响到我老婆。” 我问秦渊现在是回学校附近的住所,还是在王府多待一会儿,我好像还没睡醒,想回去补个觉。 “当然是回家了。” 秦渊笑眯眯地用手摸我的小腹。 “回家后让我检查检查昨晚有没有惊到我们的小宝宝。” 转过一个拐角,我们遇到了正坐在轮椅上朝这边来的季丛。 “小狐和哥哥要回去了吗?” 秦渊看见季丛后,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嗯了一声。 “昨晚的事多谢你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下次可千万要小心了,希望哥哥能照顾好小狐。” 我用胳膊肘轻轻撞了秦渊一下。 “你也说句话啊。” 这兄弟俩有什么仇,怎么每次秦渊见了季丛都是这副恨恨的态度。 秦渊被我故意撞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一开口就不善地呛季丛。 “我会照顾好她,用不着你提醒。” “秦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没关系。” 季丛对我说了句回去后好好休息。 离开王府,坐进车里,我问秦渊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季丛。” 秦渊嗤了声。 “老婆,他活了两千多年,你真当他是个好人?” 季丛做过什么坏事我不知道,但是季丛看起来起码比他像好人。 回到学校附近的住所,我立马睡了个回笼觉。 下午五点半,睡醒后我有点懵逼,撑起上半身,靠着床头先刷了会儿平板。 齐乐的新消息进来。 “小狐,那个叫沈晨曦的人,问我们今晚有没有时间去听他的学术讲座。” ? 我早就把沈晨曦删了,于是问齐乐,那家伙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讲座现场那么多人,他应该不敢再对我们做什么。” 沈晨曦什么意思,除了挑衅,我想不到别的目的了。 第106章 你的问题太简单,我拒绝回答 齐乐问我要去看看吗。 去,当然要去看看。 我从床上爬起来,对秦渊说我要出门一趟。 “老婆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齐乐发给我讲座地址,她害怕,所以这次就不陪我去了。 讲座地址在东校区综教楼101室,距离讲座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阶梯教室里几乎座无虚席,放眼望去整座教室几乎坐得满满当当。 沈晨曦这个家伙还挺有名? 我走到最后排,在最角落找到可以落座的位置。 一个小时后,讲座开始,随着沈晨曦走上讲台,人声嘈杂的大教室瞬间安静。 沈晨曦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搭了白色衬衫,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镜框眼镜,穿着正式。 他身后跟了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平头,眼神坚毅,在讲台底下随意一站,体型挺拔如松。 沈晨曦在学校搞学术讲座还带着随身的保镖? 台上的沈晨曦不紧不慢地连好电脑,戴上扩音器,开始进行这场讲座。 沈晨曦讲座的内容是基因工程,所用全是我听不懂的术词,除了我和秦渊以外,阶梯教室中的其他人全部在认真记笔记。 我们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我小声问秦渊,他能听懂吗。 “能,这家伙回国后主要研究的是改造鬼怪,我名下也有进行这种实验的实验室,你说呢?” 这又涉及到我的见识盲区了,我还没搞明白那堆乱七八糟的怪物,外面的世界早就开始在实验室里研究它们了? “你们研究出什么东西了吗?” “其实也研究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一直是那些旧有传承至今的东西,只是人类近一百多年科技发达,科技给予他们的底气令他们不再敬畏鬼神,反而开始研究他们恐惧敬畏了几千年鬼神,不自量力。” 秦渊冷笑。 这老怪物从秦朝活到现在,几乎什么东西都见识过了,现今人类正在进行的这些研究,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也对,光是季丛一个凡人活了两千多年,就够人类研究了,我也不明白季丛为什么能活这么久,而且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说不定将来还能再多活几个两千年。 沈晨曦今天讲座的内容当然和鬼神无关,他讲的全是一些目前国际学术界的前沿内容。 两个多小时的讲座结束,前排有学生举手问他不明白的问题。 沈晨曦已经开始收拾电脑等工具准备离开了。 “你们提问的问题太简单了,刚才我已经讲得很明白,所以我拒绝回答,如果你们这些人连这种问题也听不明白的话,我建议你们尽早放弃学理科,改学其他专业。” 傲慢,冷酷,沈晨曦收拾好电脑,提着电脑包径直离开阶梯教室。 他前脚刚走,教室中的寂静瞬间被哄闹打破,有人留在原位置交头接耳议论,有人立刻起身离开。 整个阶梯教室里坐的学生,几乎都是在理工方面万里挑一的佼佼者,我听见周围有女生在议论沈晨曦这个人。 我和秦渊离开阶梯教室,呼吸到外面冰凉的新鲜空气,秦渊问我。 “老婆,你的肚子饿不饿啊?” 沈晨曦这个人的智商高到发指,刚听完他的讲座,秦渊就问我想去吃什么饭。 “沈晨曦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好办,把他杀了就是了,我调查了一下他的来历,发现他是他父母花了大价钱,请人做法,从天上请下来的神仙转世,所以就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不过没关系,老婆你相信我。” 我不管秦渊用什么办法处理,总之把沈晨曦这个麻烦解决掉。 秦渊又问我一遍想吃什么。 可能刚听完天书一样的讲座,我有些困了。 “回去随便吃点夜宵。” “好。” 躺在床上,我随意刷着视频,聊天软件弹进来一条好友申请,点进去,我看见熟悉的头像,是沈晨曦,这个人的头像是一棵迎客松,第一眼印象跟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似的。 我通过后,这次沈晨曦主动发来一张照片,是张班级大合照,背景是我以前的高中。 仔细辨认一番,这不是我当时的毕业照吗? 沈晨曦很快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来。 “我调查了你的所有过往,曾经的家庭住址,学籍,家人,朋友,同学,你的原生家庭对你并不好,并且你是被父母卖给季家的。” 我问沈晨曦想做什么。 “只是调查之后发现,你的价值比我想象中的要珍贵多了,改天有兴趣来参观一下我的实验室吗?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这个变态怎么想的,邀请我去参观他的实验室? 我问沈晨曦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废话,难道加上我就是为了浪费时间对我进行骚扰? “有,下个月十一号,青阳理工大学的少年班要与京大的少年班进行学习交流,你可以来看看,如果你有意想不到的天赋,我会打消对你的想法。” “少年班是什么?” “利用好你在京大可以获得的优秀学习资源,能令你变聪明不少,而不是整日吃吃喝喝,如果你不想变成为蛇妖繁衍后代的工具,建议你来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少年班是什么东西了。” 沈晨曦这个毒舌不踩别人一脚就不会说话吗。 秦渊从浴室出来,我删除和沈晨曦的聊天界面。 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凌晨一过就是下个月一号。 次日到学校,我问齐乐,知不知道京大的少年班是什么。 “少年班?我听说过,那个少年班招纳的学生都是从全国各地挖掘的十几岁天才,比如在数学,物理,计算机方面天赋异禀的小孩,每年由老师带领攻克什么世界级的数学难题物理难题之类。” 总而言之,他们完全靠天赋,努力在他们的绝对天赋面前不值一提,京大的状元天才们,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群普通人。 山外山人外人,天才之上有更惊艳的天才。 沈晨曦昨天说的那番话没错,我确实像个井底之蛙。 那个少年班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齐乐才不关心这些,她问我中午下课后去吃食堂二楼的锡纸花甲粉好不好,吃完饭再买个小蛋糕或者水果捞。 我心里惦记着少年班的事,中午和齐乐从食堂回来,刚走到宿舍楼下,就有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冲到我面前跪下。 “好女儿啊你救救我!” 我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不是我的生母张彩霞吗? 上一次我最后见到张彩霞,她戴着富贵的金项链,金耳环,手腕上还套个大金镯子,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凶神恶煞地冲上来打我。 怎么这次再见,她比路边捡破烂的老太太还要憔悴狼狈。 齐乐被吓得往后一退,我扭头对她说。 “你先回宿舍,这是我在乡下的穷亲戚。” “好。” 齐乐加快脚步离开了。 宿舍楼底下人来人往的学生太多,我指了旁边那条人比较少的路,对张彩霞说有什么事到那边人少的地方再讲。 张彩霞一抹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感动地对我说道。 “还是闺女好,我就知道闺女不会不管妈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妈妈的小棉袄。” 我无视张彩霞这番令人作呕的话,抬脚走向那条路。 走到树荫地下,我对张彩霞说。 “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听,张彩霞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报应,令她落得如此境地,竟然厚颜无耻地选择来求助我。 张彩霞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着对我道。 “你爸爸他有钱后在外面养了女人,还让外面的女人怀孕了,他说我给他生不出儿子,就让其他女人给他生!” 我爸? 哦,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那是张彩霞的丈夫,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我爸。 我亲爹是山里的狐王。 明白了。 张彩霞生了一堆女儿愣是没生出来一个带把的,她生不出来耀祖,没办法只能从别人家抱来一个耀祖当亲生的养。 所以说到底她丈夫还是执着于生一个有血缘关系的耀祖,以前没钱只能凑合养别人家的耀祖,现在一有钱,立马就把张彩霞踹了找别的女人。 说实话,看见张彩霞这么快遭了报应,我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你来找我,是希望我为你主持公道吗?” 我问张彩霞。 被我这么一问,张彩霞可能以为我要帮她了,立刻激动地嚎了出来。 “小狐你可要帮帮妈啊!妈为这个家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现在眼见日子好不容易变好了,却被那个没良心的狐狸精抢走!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明明是她丈夫的过错,张彩霞却至今为止仍在怨怪小三抢她的幸福,也是没救了。 看见张彩霞遭报应,我巴不得再狠狠踩她一脚,怎么可能好心帮她。 “我知道了,今天回去后我先问问秦渊,再决定怎么管这件事。” “好好好!你可一定要快点啊,那个小三的肚子都多大了,再过几天就能生了,你爸那老东西验尿后确定性别是男孩儿,要是那小三的儿子出生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我冷淡地应了句,让张彩霞等消息,然后转身就要回宿舍,张彩霞抓住我的背包肩带。 “小狐啊,你还怪妈吗?妈以前糊涂啊,分不清楚谁才是对妈最好的,你别怪妈了好不好?以后妈肯定加倍对你好。” 我扯唇朝她一笑。 “没有你把我卖进季家,我怎么会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全家也更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说到底,全家人都要谢谢你呢,张彩霞。” 张彩霞听后抬手抹了一下眼泪。 “你不怪妈就好,你不怪就好,是妈对不起你啊,都是妈的错,以后妈再也不那样对你了。” “嗯,回去等消息,别打扰我午休。” 回到宿舍,我换了拖鞋,坐在桌子前吃饭后水果,边搜索少年班的有关信息。 那个少年班,我想去看看。 下午秦渊来接我。 “秦渊,你知道我爸妈他们现在住哪里吗?” “知道啊,老婆找他们干什么?想回家看看了?” 去看戏。 前往李家现今住址的路上,秦渊在车里告诉我,我爸妈在他的帮助下做起了房地产开发的生意,他们一有钱后,立刻花钱把李家宝塞进了京都的一所大学附中,他们希望李家宝在学校好好学习,等将来差不多了送他去国外留学。 果然,他们一有钱后,立刻把钱花在了耀祖身上,以前攒个卖女儿的彩礼钱为耀祖买房娶个老婆就满足了,现在有了房还有了大把的钱,又开始不满足于现状,希望用钱把耀祖培养的更好。 “我的其他几个妹妹呢?她们也来京都了吗?” 秦渊对李家人现状掌控的一清二楚。 “你的二妹来了,其他几个还在外面打工赚钱。” 秦渊啧了一声。 “你家里人可真狠,这么有钱了也不知道帮扶一下家里的女儿,要是我肯定舍不得我们的女儿受半点苦。” 秦渊说着伸手摸向我的小腹,他怎么笃定我肚子里这个小怪物的性别一定是女孩儿,怀孕这么久了,我也没做过检查或者验尿之类的。 “老婆,等我们的女儿出生后,她一定是我们全家的宝贝。” 这狗男人一副父爱泛滥的模样。 车停了,这一片是富人高档别墅区,在京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套别墅价值上亿。 面前的独栋别墅装修风格现代,两边草坪和花圃修剪整齐,两扇黑色镂空雕花大门闭合。 别墅与别墅之间的距离间隔很大,树木茂盛,每栋别墅的隐私性极好。 没想到他们家在秦渊的帮助下这么有钱了,买得起这种价值上亿的豪华别墅。 我下车,抬手摁响可视门铃,李家的保姆在视频中问我是谁。 第107章 狐假虎威 保姆在可视门铃里奇怪地说了一句。 “我们家老爷不在家,夫人也没约客人上门,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除了夫人,还有谁在家?” “少爷和小姐也在。” 小姐,指的肯定就是李大美了。 “让李大美来找我,她认识我是谁。” 保姆去喊小姐了。 没过一会儿李大美下楼,她看见门口的人是我,立刻打开门,出来迎接我。 那个保姆称李大美为小姐,可李大美打扮的却半点没有大小姐的模样,穿着依然和在乡下时差不多,因为在村里带孩子伺候公婆一家,她明明还不到二十岁,可是看起来已经老到像三十岁多岁的人了。 在保姆旁边一站,神态局促恭敬地对我和秦渊笑,像别墅里的另一个保姆。 看来李家有钱了之后对她确实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不愿意给她些钱装点打理自己。 我抓住李大美有些粗糙的手,李大美受宠若惊。 “姐,大姐,你怎么突然来看我们了?” “我听说你们也搬到京都来了,所以来看看啊,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爸妈他们有没有给你钱?” 被我一问,李大美一吸鼻子,忽然开始掉眼泪。 “我和妈还有几个妹妹过得一点也不好。” “怎么了?你们现在不是有钱了吗?” “因为” 李家宝的声音忽然横插进来。 “二姐你在这里瞎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回房间带你女儿?” 二楼,李家宝穿着一身名牌,吊儿郎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顶着一头紫色的锡纸烫,左右两只耳朵上打了一堆看着就疼的耳洞,塞满金属耳环耳钉,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欠死模样。 他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小流氓一样朝我们一抬脸。 “你来这里干嘛?” “怎么了?我不能来看你们?” 我的目光在他那条瘸过的腿打量过。 “腿好了?张彩霞呢?” “你找我妈?她出去了。” “可是刚才家里的佣人明明说,夫人在家?” 我看向那个保姆。 被我点到的保姆立刻低下头。 哦,夫人指的是小三。 李家宝下楼后tui的一口吐掉嘴里嚼的槟榔。 李大美有些害怕地对我说。 “姐,那我先上楼带孩子去了。” “嗯。” 李大美去年就怀孕了,挺着个大肚子,生下孩子后过了快半年,身材依旧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我盯着她的身材多看两眼。 在沙发前坐下,保姆端来热茶的点心水果。 我问李家宝不是在上学吗,今天怎么没去。 “上学没意思,我又学不进去,到学校干嘛,混两年出了国,再过几年就能回来继承家业了。” 秦渊听后冷嗤笑了一声,李家宝这个蠢货一点眼色也没有,马上厚着脸皮站起来,谄媚地为秦渊倒茶。 “姐夫喝茶!” 李家宝连自己的亲妈都不知道维护就算了,他真以为,等小三肚子里的儿子出生后,财产能顺利继承到他头上? 我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对李家宝说我想上楼看看李大美的女儿。 李家宝可能害怕李大美乱说,顿时有些紧张地站起身。 “姐我陪你一起上楼。” “不用了,我陪她去就好。” 秦渊一开口,李家宝立刻闭嘴了。 我扶着楼梯走上二楼,走廊最尽头,李大美正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在走廊里边摇边哄。 看见我们,李大美的神情明显局促。 “大姐。” “去你的房间说。” 李大美住在最尽头的房间里,这间屋子采光不太好,物品杂乱,桌子上堆放着一堆凌乱的杂物,沙发上搁着随手一放的衣服,阳台上还晾着尿不湿,小衣服。 “家里的保姆不帮你吗?” 李大美不好意思地一笑。 “保姆家务还忙不过来呢,哪有空帮我。” “你的丈夫和婆家不来帮你?” “他们哪敢来,爸他嫌弃我婆家是穷亲戚。” 哦,我了然地点头。 目光落向襁褓里的那个小婴儿,短短的头发,有些发黄,但皮肤水灵白嫩,一双眼也大大地。 “叫什么名字?” “王真真,我婆家嫌弃真真是个女孩儿,本来要取名叫招娣,我没答应,现在带着真真来投靠她外公家,婆家那边对我们母女也没个动静了,连问都不问。” 李大美晃着怀里的婴儿。 “来,让你姨姨抱抱你好不好?” 她将真真小心地递向我怀中,婴儿只包了一层棉被,隔着棉被,我感受到这个生命的柔软温暖,内心感到有些割裂。 如果我没有那样离奇的身世,令我天生拥有一副好模样,我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女儿,可能早就像如今的李大美一样,早早地辍学,在花季嫁人,生子,被动地蹉跎一生。 李大美和我出自同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思想却没有被那样的家庭同化,看得出来她很爱她的女儿,站在旁边不停地逗婴儿。 “真真你看你的姨姨长得漂不漂亮啊?” 婴儿咯咯被逗笑,咧嘴露出还没长牙的粉色小牙床,我面对这个小生命干净的笑容,唇角不由跟着上扬出一丝笑。 虽然在家里时我和几个妹妹们的关系就不好,但到底是亲姐妹,李大美也没做过什么得罪我的事,离开前我将包里的几万块钱现金留给她。 秦渊打开房门,靠在门口偷听的李家宝踉跄半步差点摔进秦渊怀里,两条胳膊在半空中慌乱划了几下才站住身体。 “姐,姐夫,你们聊完了啊?” “滚开。” “好好好好!” 李家宝毕恭毕敬地退到门边,一脸谄媚狗腿子的模样。 “姐夫你和我姐要走啊?爸等会儿就回来了,要不你们再等会儿?” 秦渊站住脚。 “你说谁爸?” 李家宝完全听不出来秦渊什么意思,一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继续说道。 “咱爸啊。” 一想到秦渊已经两千多岁了,突然多了个爹,我嗤地笑出声。 秦渊一脚踹在李家宝身上。 “你再说一遍?谁爸?” 李家宝这回终于不知死活地反应过来了,立马一个大嘴巴子重重抽在自己脸上。 “我爸!我爸!是我爸!都怪我一不小心嘴瓢说错了,姐夫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一个又一个地开始抽。 秦渊转过头立刻对我换上一副笑脸。 “老婆高兴了?” 我的唇角放平,对他说走。 下楼,西装革履的李建东手提着黑色公文包,脚踩一双款式土气的鳄鱼皮鞋,有模有样地回家,见到我们。 “呦您怎么来了?” 李建东将公文包交给保姆,就火急火燎地上前迎接。 迎接秦渊,明显无视我,那副毕恭毕敬的奴才模样,比李家宝还要夸张。 “秦大人,您这是要走吗?我这刚回来,要不然您留在这里吃个饭再走?” “夫人你觉得呢?” 秦渊问我,他耐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我有所反应,于是对李建东说道。 “我的夫人好像不太高兴,夫人不高兴,就是我不高兴。” 李建东这才注意到我。 “哟哟大闺女回来了,怎么了这是?不高兴?告诉爸爸谁惹你不高兴了?” “李建东,我们好像没有血缘关系?这个家里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除了张彩霞和李大美母女,还有你吗?我怎么忘了啊,我的记性不好。” 李建东顿时有些尬在原地,他的个子不高,加上中年发福,还有些秃顶,西装被他穿得土气而臃肿。 李家宝嚷了句,他对我就不如对秦渊恭敬了,对待我的态度仍然停留在之前。 “你怎么跟爸说话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难道他就不是养了你十几年的爸爸吗?” “找死?我都不舍得用这种语气对我老婆说话!” 我示意秦渊先闭嘴。 张彩霞也养了他十几年,被扫地出门时怎么不见他跳出来维护。 “哦对,说到张彩霞,她呢?怎么还不见她回来?” 李建东顿时有些紧张,回答道。 “你妈她出去逛街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这样啊。” 我对秦渊说。 “留下来等等张彩霞,我好久没和她说过话了。” “好听老婆的。” 听见我要留下等张彩霞,这对父子慌了。 “你妈她今晚可能不回来了,要在外面过夜。” “打个电话通知她回来不就行了?” “这” 我朝李建东一指。 “你,去打电话。” 秦渊立马厉声说了句,跟个黑社会似的。 “还不快去,我老婆的话都敢不听!今天要是不把张彩霞叫回来,我送你们一家都去死!” 李建东顿时一脸死气地去打电话了。 我重新在沙发前坐下,对李家宝一指。 “我允许你坐下了?” 秦渊也朝李家宝瞪过去,李家宝刚挨到沙发的屁股立刻抬起。 “姐,姐夫你们咋了?” “谁是你姐?谁是你姐夫?我们半分血缘关系都扯不上,少和我们攀关系。” 秦渊在一旁笑呵呵地附和道。 “老婆说得好!” 李家宝谄媚着还想继续说话找补,被我打断。 “刚才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既然你喜欢大声狗叫,谄媚讨好主人,那么你就趴在地上学狗。” “什么?你让我学狗叫?” 李家宝不可置信地朝自己一指!他还没习惯甚至没意识到我和他之间的身份转变,依然用曾经打压我的态度看待我。 秦渊一脚踹在他身上。 “废话什么!看不出来老婆现在是我的宝贝,让你学狗叫讨好我老婆都算饶了你的狗命了,信不信我拿你喂狗!” 李家宝被秦渊一踹,顺势跪趴在了地上,手脚着地。 “好好好我学!学学!我学!汪!汪!!汪!!!” 秦渊问我。 “老婆高不高兴?” “他学得不够像。” 秦渊看向李家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听见没?我老婆嫌你学的还不够像。” 李家宝惊恐地汪了两声,然后将舌头从嘴里吐了出来,跟狗一样搭在外面,边吐边哈气。 看见李家宝这副如狗的模样,我终于解气地勾起唇角,回头对秦渊说找个手机录下来。 秦渊立马对跟来的保镖嚷道。 “把你的手机拿过来!” 我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准李家宝的脸,说了句叫。 李家宝的神情屈辱,但迫于我背后的秦渊,只能朝着镜头汪了两声。 “不对,你的表情不对,拿出你刚才脸上的谄媚来。” 我删了刚才的视频,对李家宝说重新录一遍。 李家宝瞪着我,狠狠咬紧后牙槽,面颊抽动。 秦渊一脚踹上去。 “你什么意思?敢瞪我老婆!” 李家宝又被踹了一脚,面颊肌肉抽动,最后不情不愿地对我扯出谄媚又略显古怪的笑。 我录好视频,然后抓起桌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丢向客厅对面。 “好了去玩?” 李家宝学狗趴着,去捡苹果。 李建东从外面打完电话,拿着手机颤巍哆嗦走到茶几外,额头冷汗涔涔。 “秦大人,秦夫人,打,打完了。” “张彩霞怎么说?今天回来吗?” “回,回来!她一定回来!秦夫人您放心!” 我指了对面的沙发,对他说句坐。 李建东紧张到浑身都在哆嗦,腿软着小心翼翼地走到我指的小沙发,屁股向后,重重坐了下去。 不到一个小时,张彩霞就赶回来了,佣人放她进入别墅,和中午的憔悴可怜截然不同,她此时精神抖擞,像一只炸着毛打架的公鸡,进门后看见李建东,冲上去就开始抓挠撒泼。 “李建东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别忘记你现在有这种成就是托了谁的福!” 大团大团的头发被揪掉,李建东本来就稀少的发量更加稀疏,脸和脖子被指甲抓出一道道血印子,他只敢拿胳膊挡,丝毫不敢还手,抵挡间又被张彩霞揪住耳朵狠狠抽了几个大耳刮子。 张彩霞抽完李建东,杀气腾腾地上楼撕小三。 “你把那个死狐狸精藏到哪里去了?” 我看戏看得正起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骂了。 李建东见张彩霞要上楼撕小三,终于坐不住了,那个小三肚子里怀的可是他的宝贝耀祖。 第108章 你能给我什么 【昨天的三千字已经补啦。】 李建东追上楼。 我迫不及待地对秦渊说上去看看。 楼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动静,小三住的那间屋子门紧紧反锁,张彩霞对着门又叫又踹。 “开门你这勾引我老公的死狐狸精!不要脸!” 她们抓小三能不能别用狐狸精三个字,山里修炼的狐狸精都很正经很老实。 李建东上前拉撒泼的张彩霞。 “别在这里闹!” “滚开!你果然把这个狐狸精接回家里了!我张彩霞今天非得打死这死狐狸精!” 彩霞和李建东在楼道里扭打成一团。 对面的李大美打开房门,探出头,她看了看,不敢上前阻拦。 这场大戏津津有味,我的目的基本达到了,让他们内部先撕起来,留着一点点慢慢折磨。 张彩霞虽然泼辣,但到底是个女人,在力气上不如李建东,没一会儿就渐渐失了优势,改为被摁在地上掐住脖子。 李建东死死骑在张彩霞身上,短粗的双手死死掐住张彩霞的脖子,目眦欲裂,双眼发红。 张彩霞见打不过李建东,立刻咳嗽着哭嚎出来,此时才想起还有正在看戏的我。 “女儿啊救救我!我快被你爸打死了!” 那副模样,真恶心。 李建东明显红了眼,他是真的想要张彩霞的命。 对陪他吃了大半生苦的女人痛下杀手,他们两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下张彩霞回来后有的受了,我要将她狠狠踹下深渊,就如同当初她对我做的事一样。 我随手指使一旁的保镖。 “去,把他们分开。” 骑在张彩霞身上的李建东被保镖拉开。 我又吩咐保镖把这扇门踹开,让我看看小三长什么模样。 五大三粗的保镖一脚踹开门,力量大到,门撞上墙壁又弹了两下。 装横豪华以土豪金为主色的房间,大床后战战兢兢地站着一个穿粉色紧身连衣裙的年轻女人,目测只有二十多岁,挺着大如皮球的肚子。 小三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不知所措的中年保姆,那个保姆的年纪看起来倒是和李建东差不多。 张彩霞一看见怀孕的小三,斗志重新被点燃,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撕。 李建东也急了,伸手薅住张彩霞的头发,几个大耳刮子抽回张彩霞脸上。 两人第二次扭打成一团。 我的目光在那个神情惊恐的小三脸上打量过,长相一般。 混乱中,小三忽然尖叫一声,捂着皮球大的肚子缓缓坐在了地上,旁边的保姆立刻着急地大喊。 “别打了!别打了!夫人的羊水流出来了!夫人要生了!” 张彩霞说这个小三的生产日期就在最近几天,今天张彩霞回来这么一闹,导致小三受惊提前生产了。 保姆大叫着快来人送夫人去医院,怀孕的小三坐在地上扶着腰表情痛苦地哀嚎。 李建东也不和张彩霞打了,拿出手机就要打急救,张彩霞一把夺过手机。 “谁也不准打电话!今天我就让这贱狐狸精看看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谁才是这个家的夫人!” 张彩霞是法盲,我却不想真的闹出人命,用手机打了急救,把小三拉到医院里生小孩儿。 医院妇产科,整条走廊都回荡着产房中产妇撕心裂肺的嚎叫,护士推着医疗小推车忙碌地进进出出,偶尔有产妇被推进手术室。 张彩霞这会终于安静了,恶心地哭着求我为她做主。 医院的环境太吵,我对张彩霞说这件事等明天再说。 “我有点饿了,要回去吃饭。” “乖女儿,你今天中午可不是这么跟妈说的,你说你要为妈做主。” 张彩霞怕我反悔不管她了。 我打了个哈欠,这场戏看得我有点累了。 “张彩霞你记住,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和李建东却没有任何关系,说到底现在你获得的一切,是因为有你,才有了我,更有了后面的所有,所以你说李家的上亿财产,到底是属于谁的?” 听见我这么说,李建东坐不住了。 “小狐,我也是你叫了十几年的爸,就算没有生恩也有养恩在对不对?你怎么能和爸撇清关系呢?” “要是照爸这么说的话,那么事情就难办了。” 我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李建东则殷切地看着我,他那穷了一辈子的智商,连这种小伎俩也看不清。 “要不然这样,你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年纪也大了,我自然希望你们两位老人家能好好地继续在一起,这样的话皆大欢喜不是吗?” 李建东急切地点点头,几乎是立刻换了一副可怜的神情,哀求张彩霞。 “彩霞啊,这次是我糊涂了,是我不对,都怪我,你就原谅我这次犯错好不好?你看我们相守了大半辈子,早就如同亲人了,这次是我犯浑!该打!” 李建东说着抽起了自己大耳刮子,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边抽边道歉。 张彩霞本来就认为是外面的小三勾引了她老公,见李建东对她认错,以为李建东清醒后要回归家庭,忽然也心软了。 我见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秦渊说回去。 坐进车里后,秦渊问我想吃什么。 我在网上预约了一家很火的餐厅,对开车司机报了餐厅地址。 “老婆解气了?” “没有。” “那老婆还想怎么做啊?” 秦渊略显期待地问我。 我却反问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样?不管老的还是丑的,穷的还是富的,都一样喜新厌旧,有了更好的就不要原来的女人了。” 秦渊上扬的唇角微微放平,随即又一笑,搂住我一亲。 “老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以后我绝对只有你一个。” 我才不关心秦渊有几个女人。 “可是你这样给我的口头承诺,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怎么办?” “老婆想要我给你什么?” 秦渊头脑聪明,很快猜到我希望他给我东西。 “你拥有的,分我一半。” “也行。” 秦渊爽快的答应了,快得有些诡异,很快他继续往下说道。 “不过要等你为我再多生几胎,你和我因为孩子的牵绊,完全密不可分后。” 他抓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唇角的笑容狡猾发邪。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什么都不配拥有?” “当然不是,我的就是老婆的,只不过我还不放心,你上次把我整的那么惨,才过去多久?老婆,我也是担心你杀夫,等我成为我们后代的父亲再说好不好?” 就知道这老怪物没有那么好忽悠,我从他手中抽出手。 “你不想给就算了。” “不是我不想给,老婆我们再等等好不好?等个几年我们的孩子多了。” 我装作生气地推开秦渊,视线看向窗外,秦渊厚脸皮地凑过来。 “老婆实在等不及的话,我给老婆一些明面上的产业玩玩好不好?” “你能给我什么?” 回到住所,洗澡时,我站在结了雾气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年轻,貌美,富有吸引力,和李大美看起来像是差了一轮的两代人。 如果我没有那么离奇的身世,恐怕已经嫁进农村家庭,早早生三胎了,日子过得一地鸡毛,这辈子更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生不如死。 曾经被我痛恨的这层身份,现在换个角度来看,可以说它给了我二次新生,我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未来却可以凭借这副诱人的身体想尽办法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逆天改命。 起码我的下限,已经是出生在这种家庭中的女孩们,一辈子也遥不可及的上限了,那种可怕的日子,永远不可能落在我的头上。 从此刻开始我的思想彻底转变,我再也不会埋怨这副身体带给我的灾厄,而是必须尽我可能地抓住它为我带来的一切机会。 洗完澡离开浴室,秦渊等在门外,我出来后,他迫不及待地抱住我亲了一口。 “老婆你真香,我为你吹头发。” 吹风机温热的风吹过发丝,我的头发早就长过肩膀了,除了修剪以外,没有做过任何打理,黑直乌亮。 吹干头发,我对秦渊说。 “你也快去洗。” “好,老婆回床上等我。” 如今秦渊对我来说也没那么可怕了,我给他立过规矩,只能在床上和我做那种事,除了床上以外的其他地方,一律不准发生关系。 躺回床上戴上耳机,我正要欣赏李家宝狗叫的视频,突然发现有一条沈晨曦的新消息。 “你爸的小三生了,是个男孩儿,很健康。” 监视我!还特意发消息通知我!有病! 我不客气地回了句。 “关你什么事,你监视我?” “差不多,今天意外知道你的原生家庭在撕小三,只不过你们家只生女儿,说明男主人遗传基因是有问题的,相比于有缺陷或者无法形成的男孩胚胎,女孩的胚胎质量更高,所以在自然选择下,你们家只有女孩出生。” 他什么意思? “你是说和李建东在一起的女人只能生女孩儿?” “不是女人只能生女孩儿,生男生女,简单来说大概率取决于男性,如果那个男性只有女儿,说明他的遗传基因有问题,导致生不出男孩儿,或者生出的男孩儿有缺陷残疾等问题。” 沈晨曦的意思是说,李建东的这个儿子有问题? “你在提醒我,李建东的儿子不是亲生的?” “没有,只是想给你解释一个上过高中就应该明白的简单生物知识,有空多看点书,不要总是这么无知。” 我的后牙槽一紧! “多谢沈博士愿意为我解答这种智障而又简单的问题!” “不用谢,我对低智商群体很宽容,毕竟以这个群体的智商,有时候只对他们讲一遍,他们基本很难理解我所说的内容。” 呵呵! 我问沈晨曦还有其他要说的话吗。 “没有了,晚安。” 沈晨曦对我说完晚安,然后那边就彻底没有动静了。 怪人。 我看一眼正在浴室里洗澡的秦渊,手指操作屏幕,用小号添加沈晨曦好友,然后大号这边把他删了。 做完这些,我又加了李家宝的好友,准备把这个视频发给他。 已经开始想象李家宝看到这个视频后,气得跳脚的模样了,他不是不服我,只服秦渊吗?我就想办法先把李家宝治服了。 秦渊在浴室门口吹发的动静传来,我将屏幕切回电视剧。 几分钟后,秦渊头发吹到半干,就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来找我了。 “老婆,想我没有?” 秦渊说着肉麻猥琐的话,浑身上下没有半块遮挡的布,掀开被子讨人厌地朝我贴过来。 他不穿衣服紧紧贴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半干微凉的发丝贴着我的耳畔,和我一起看电视剧。 “老婆,我和这里面的男人,谁更好看?” 秦渊不要脸地问我。 我看他一眼。 “没你好看,行了。” 秦渊得到他想要的回答,更亲热肉麻地和我贴在一起,恶心地对我撒娇。 “在老婆眼里我是不是最好看的?” 这要看和谁比了,电视剧里经过化妆滤镜的男人,肯定没有秦渊好看,但要是和同是妖怪的白简州,柳章比,那就不一定了。 见我没有说话,秦渊继续问我。 “是不是?” “对,你最好看了。” 我敷衍地回答一句,正好这集电视剧刷完,熄了平板放在床头柜,秦渊才翻身朝我压下来。 我对秦渊说我想卖部手机。 “你要联系谁?” 秦渊问我。 “现在人人都有手机,我想要一部也没什么?而且都过去一个月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相信!相信!老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第二天是周六,我一觉睡到上午,醒来后,仔细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今天出去刷秦渊的卡,这老怪物随随便便出手给李家人上亿的财产。 说明什么,说明我钱刷的还是少了。 秦渊老怪物的钱多到花不完。 戴上首饰,镜子里,秦渊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老婆怎么突然学会打扮自己了?” 第109章 希望重新开始吗? “你不喜欢我打扮?”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老婆打扮漂亮就是给我看的对不对?” 秦渊这家伙又自恋上了。 下午我逛街买了一堆衣服首饰,还去美甲店做了美甲。 我选的款式是那种尖尖的延长甲,上面绘图案沾珠子。 秦渊夸我的美甲真好看。 “晚上在我身上抓挠起来肯定更舒服了。” 连我做个美甲也能联想到那档子屁事! 晚餐前,秦渊献宝似的将一份文件交到我手中。 “老婆,这是我送你的好东西。” 我看了一眼文件,《盛堂安保公司股份转让合同》。 “安保公司?” “是啊。” 秦渊亲亲我的额头。 “老婆不是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只要老婆不害怕,就来看看。” 他将一支钢笔塞入我的手中,贴心地翻到姓名签署栏,我握着冰冷的钢笔,笔尖下是洁白的纸张空白处。 心跳开始加速,签下名字,秦渊就会带我去看一看,我和他之间犹如星辰大海般宽广巨大的差距沟壑。 “老婆?” 秦渊唤我。 回过神,笔尖落下,我在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这份,秦渊又交给我另一份股权转让合同,是一家拥有国际知名品牌的珠宝公司,市值千亿。 我签下两份合同,问秦渊什么时候带我去看那家安保公司。 我好奇公司的业务都涉及哪些领域。 “老婆别急,等我明天召开一场公司高层大会,再带老婆去。” 秦渊亲我一口。 我目前不懂这些东西,先听秦渊的安排。 饭后,我用新买的手机刷了一下消息,昨晚向李家宝发送的好友验证,李家宝已经通过了。 我将昨天的那段视频发送过去,大约十分钟后,李家宝发来一段气急败坏的语音,短短六十秒,全是对我破口大骂的恶毒诅咒。 我对司机说找家金店。 汽车在一家金店前停下,我和秦渊下了车。 在金店购买一套小孩儿戴的金锁金镯,我去了李家。 张彩霞穿金戴银,红光满面地热络出门迎接我。 一进门,我看见坐在客厅沙发的李建东,他头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这是被打了? 张彩霞故意拔高了声音炫耀般地对李建东嚷了句。 “我的好闺女回来了,你这老头子赶紧的起来迎接迎接啊!” 张彩霞又问我吃饭没,然后嚷嚷着就要吩咐保姆去做饭。 “不用麻烦了妈,我上去看看李大美。” “我陪你一起。” “没事我一个人上去就行,秦渊,你和张彩霞留在楼下。” 听见我提秦渊,张彩霞立刻忌讳地朝秦渊那边看了一眼。 “行,你一个上去也行,反正你二妹就在房里。” 我提着包装袋上了楼,敲开李大美的房门。 李大美放我进房间,我将手里提的东西交给她。 “这是给真真补上的满月礼,她出生后我一直没来看过。” “哎呀你这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这多不好意思,再说你都帮我这么多了。” “没关系,我们是亲姐妹嘛,应该互相帮助,要是以后你又遇到什么困难了,一定要来找我帮忙,可别不好意思。” 我虚伪地这么一说,李大美的眼眶猛然湿润了,她抬手一抹眼泪,受到的所有委屈忽然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姐,他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没想到最后只有你还当我是你的妹妹,你的亲人,以前都怪我不好,不该和他们站在一起排挤你,我这么对不起你,你还对我这样好。” “没关系,以前的事就当做过去了。” 我走上前,虚伪地拥抱了一下穿着睡衣,头发糟乱神情憔悴的李大美。 李大美面对衣着精致的我,有些局促。 “姐你变了好多,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钱这种东西多养人啊,最近我发现我对钱的胃口越加大了,从一开始的只想从秦渊身上薅十几万跑路,到如今的百万千万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珠宝,一套首饰。 根本满足不了我。 不自觉地想从秦渊身上获得更多。 “是吗?” 我笑了笑,催李大美快把金手镯和金锁为真真戴上。 “好!好!” 我站在一旁看,问李大美。 “昨晚的小三和孩子呢?他们家打算怎么办。” “还在医院住院,昨天晚上他们吵了一夜,最后争吵的结果好像是,把小三赶走孩子留下,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呢。” 李大美叹了口气,嘟囔出最后一句。 “我记得你上学时的学习成绩好像不错?” 我问李大美。 “还提这个干嘛,早就过去了,你看我现在的生活,能把真真养大就不错了。” “可是你年轻,生了孩子并不代表失去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啊?如果你想重新开始,我能帮你。” 李大美问我怎么帮。 “只要你肯听我的,帮我做到一件事,我就送你出国留学,给你一次重新开始人生的机会,怎么样?” “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可不行。” 李大美不安地问我。 我向她靠近。 “帮我报复李家,他们这样对待我们,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报复他们?想想你被迫辍学,被迫和一个大你十岁的男人相亲,结婚,生下女儿,那个男人又矮又丑,脾气还差,动不动就对你打骂,他不过是恰好有点臭钱,就用三十万的彩礼,买断了你的花季,你的未来。” 李大美听得有些发愣,我继续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未老先衰,说出去谁会相信你还不到二十呢?这些都是他们造成的,你生下来也是人啊,女孩儿怎么了?难道女孩儿生在他们家,天生就是欠他们的吗?” 李大美眼底的神情从发愣和无助,逐渐转为愤怒。 “你说得对,他们确实不拿我们当人,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怀疑那个私生子不是李建东亲生的,你想办法拿到李建东和私生子的毛发,做个dna比对,有结果了立刻通知我。” 还有。 “另外,和你的丈夫离婚,过几天我会安排育儿保姆以及补课老师给你,李家的人如果问起,你就直接说是我安排的。” “好!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李大美局促紧张地等待我的下一句话。 我对她微笑。 “不用这么紧张,我说的话又不是圣旨,拿着我给你的钱,去为自己买几件好看的衣服。” 第110章 踹一顿就老实的废物 下楼。 张彩霞立即走过来巴结我。 “小狐啊,家里的保姆已经做好饭了,你们吃一顿再走?” “不用了,我晚会儿回学校还有事,你们吃,对了,李家宝呢?他周末不在家?” “在家!在家!家宝他在家呢,不过他在房间里打游戏,你想让他现在出来见你还是?” 我来这么久了他都不出来,说明故意躲着我呢。 “嗯,让他出来。” 张彩霞马上去叫李家宝了。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李家宝才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哎呀我不是说了我出来也没用,你非要让我出来干嘛呀!烦不烦!” 李家宝踩着拖鞋下了楼,身后跟着张彩霞。 哼,看来迄今为止,李家宝仍然是张彩霞的宝贝儿子。 我坐在沙发上。 “你确实没用。” 李家宝听见我的话,不爽地咬牙朝我瞪来。 十几年来在家里地位最高的耀祖,一时之间肯定受不了身份地位的忽然翻变。 我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教李家宝提前适应。 张彩霞推了李家宝一下,李家宝才不情不愿地走到我面前。 “姐,你找我有事?” 我却看向张彩霞,问她。 “李家宝是我的弟弟吗?” 张彩霞咧嘴小心地对我赔笑。 “当然是啊,他叫了你十几年姐姐了,能不是吗?” “可我好像记得,李家宝是被包养来的,他虽然姓李,但是和李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这” 张彩霞笑容带了些尴尬。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是一家对?谁说必须有血缘关系才能是亲人。” “可是我认为,没有血缘关系就不能算是一家人,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张彩霞被我问的结巴了一下。 “这,这我哪敢?” “好,现在再问你一遍,李家宝是我的弟弟吗?” 张彩霞嘴角一抽。 “家宝他确实是你弟弟啊。” “你依然这样认为,那么就等于我说的不对,是吗?哦,原来我是错的啊。” 我回头认真地问秦渊。 “老公,我错了吗?” 秦渊忽然被我叫了一声老公,唇角差点翘到天上去,瞬间笑得牙都快藏不住了,他语气凶巴巴地对张彩霞吼了句。 “我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想死吗?敢说我老婆是错的!” 张彩霞被吓得身体一哆嗦。 “对的!是对的!家宝他不是小狐的弟弟。” 我从张彩霞这里得到满意的回答,转而又用同样的问题问李家宝。 “你觉得,你是我的弟弟吗?” 李家宝惧怕我身后的秦渊,但是又不肯对我服气,脸色不怎么好的说了句。 “不是就不是,我还不稀罕当你的弟弟呢。” “既然你与我们都没有血缘关系,我再问你,在这个家里,你应该是什么?” 李家宝神情有些凶地不耐烦嘟囔了一句。 “什么是什么,我不知道!” 回头看向秦渊。 秦渊立刻心领神会地对保镖吩咐了一句。 “打断他的一条腿。” 张彩霞立刻慌张地嚎了句。 “秦大人这可不行啊!家宝他是做得不对,但他还是个孩子,他才十几岁刚上初中的年纪,容易犯浑!您怎么可以狠心打断他的一条腿啊?” 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上前要抓李家宝,李家宝面对保镖,刚才那股不耐烦的气焰顿时萎了。 “妈,救我!他们要打我。” 张彩霞向我求助。 “小狐你也知道家宝平时在家里是个什么脾气,他这样习惯了,但他这个孩子很好,性格不坏,你跟秦大人求求情,饶了他这次,只是说错一句话而已,打断他的一条腿也太严重了。” “正因为李家宝的脾气不好,才更应该管教啊,不过打断一条腿确实太严重了,要不然让保镖把他踹一顿,就当让他长个记性。” 我问秦渊好不好? “好,都听夫人的。” 保镖得了指使,就把李家宝架着拖到了客厅的空地,李家宝嘴里骂了一句想反抗,被训练有素的保镖一个过肩摔重重摔在地上。 瘦弱的李家宝在两个保镖手里像一块破抹布,刚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随即一脚重重的踢踹落在他的腹部。 没两下,李家宝嘴里的咒骂就变成了哀嚎。 张彩霞跟天塌了似的哭嚎着扑上去。 “不能打啊不能打!你们别打人!” 我对其他保镖说了句。 “把人拉开。” 张彩霞被另外两名保镖拉开架住,整张脸几乎哭成苦瓜,腿软地几乎站不住,眼睁睁看着她心爱的宝贝儿子被揍。 李家宝又不是被杀了,她哭什么哭啊。 保镖没踹几下,李家宝就哇地把今晚的晚饭全吐出来了。 我看向坐在另一侧小沙发的李建东。 “你不为你的儿子求情吗?” 李建东恐惧地摇摇头,他比张彩霞母子聪明一点,已经看出来我的意思了。 “李家宝他不是我的儿子,他这样冒犯您,就应该教训!您教训的好!” 连语气都变恭敬了。 我看着保镖踹了一会儿李家宝,就对保镖说停下。 “可以了。” 等会儿把李家宝踹成大小便失禁,我还怎么继续教训他,太恶心了。 保镖将李家宝拖到干净的空地,并且将被呕吐物弄脏的地毯卷起,抬了出去。 刚才明明对我不可一世的李家宝,此时虚弱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他看向我的眼神,全然没了刚才的不耐烦,而是随着我的靠近,一点点被恐惧占领。 “姐,不对,秦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求你饶了我,咳咳” 哼,踹一顿就老实了的废物,好像不值得我放在眼里。 第111章 。。 “现在你再来告诉我,你是什么?” 我问李家宝。 李家宝慌忙地接了句。 “我是李家宝,不对!不对,秦夫人希望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被揍了一顿的李家宝忽然学聪明了。 我缓慢地一字一句地对李家宝说道。 “那么你可要听清楚了,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 李家宝急忙点头。 “听好了!听好了!我在听!” 我满意地扬起嘴角。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这个家里的儿子,你是这个家里的狗,听清楚了吗?” 李家宝见我笑了,也瞬间对我露出讨好的笑容。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我是这个家里的狗!我是狗!汪!” 李家宝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逗笑我了,我转头问李家的其他人。 “你们听清楚了吗?” 张彩霞被保镖一左一右架着,哭得说不出话来,李建东对我连连点头,只有他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听清楚了!秦夫人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全心全意听您的话!” 差不多了,我对秦渊说回去。 秦渊从沙发上站起身,和我一起走到大门口,他忽然又回头对保镖吩咐了句。 “把李家宝的一条腿打断。” 第二天周日下午,李大美把医院亲子鉴定的结果拍照发给我。 没想到她办事还挺快的。 鉴定结果显示,李建东与那个私生子,不存在亲子关系。 李建东的小三,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沈晨曦那个高智商的家伙,料事如神。 另外李大美还为我发来一段偷偷拍摄的视频,视频中张彩霞又与李建东发生了争吵,李建东因为昨天的事不想再认李家宝这个儿子了,要赶李家宝离开,张彩霞这个泼妇为了维护她的儿子,破口大骂着冲上去抓挠李建东。 李家宝的腿断了一条,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在旁边狗叫着骂骂咧咧地骂他爸。 看见李家变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我的目的达到了。 扩大李家内部的矛盾,先收拾李家宝,然后是张彩霞,再然后是李建东和其他人。 李大美告诉我,那个私生子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她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急,让李家的鸡飞狗跳再维持一段时间,过不了几天,恐怕张彩霞又该来求我了。 下午三点半,盛唐安保公司大厦高层会议办公室,整座公司的高层全部安静地坐在会议长桌两侧。 我在秦渊的陪同下进入会议室,会议室中瞬间响起如雷的掌声。 我的视线在这些高层身上大致扫了一遍,令我意外的是,这些公司高层看起来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体型匀称良好,没有一个是秃头或者发福大肚子的中年人。 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白西装坐在底下,整齐地望向我,掌声结束后,寂静的会议室里,压迫感极强。 我随便说了几句开场的车轱辘话,会议室再次响起如雷的掌声。 从左边第一个人开始,这些高层依次介绍各自负责的部门以及职责,同时电脑上配合播放安保公司的发展历史。 盛堂安保公司最古老的发源来自于三千年前一个叫九狐的刺客组织,那个时期主要进行单一的监视,暗杀等黑手任务。 培养的刺客主要为人类孤儿,妖怪孤儿。 后来随着朝代更迭,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这个刺客组织更换过不同的名字,随着发展,所接手的任务种类逐渐繁杂,细化出更多担任不同职责的部门。 同时,这个刺客组织的手越伸越长,一张网越结越大,逐渐蔓延向全世界,所过之地均深深扎根,汲取养分,世界各国所有王朝的兴衰没落,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这个组织的影子。 而这个刺客组织发展到现今,已经套上了安保公司的新壳子,在全球范围内黑白通吃。 秦渊可以说是靠这个刺客组织起家,他的一切资产全部发源于刺客组织。 刺客组织被秦渊接手后,很快就由单一的暗杀,转变为养猪。 这里的猪指的不是真猪,而是富商权贵。 秦渊以他的眼光挑选有潜力之人成为他的信奉者,在其信奉者体内种下蛇蛊,被他控制,然后信奉者会得到秦渊的扶持,获得财富,地位。 等待那位信奉者的财富,地位积累到一定程度,便是秦渊收割的时刻,然后用他收割获得的钱财、势力反哺刺客组织,然后继续挑选下一个信奉者,一代代地滚下去,就这样越滚越大,秦渊的势力影响越来越深。 如今的盛堂安保公司只服务内部高级会员,而它们的会员,是遍布世界各国的富豪,高官。 换句话说,秦渊的信徒遍布世界各国,只要这些信徒牢牢处于他的掌握之下,他的势力影响更是恐怖到能够在世界范围内只手遮天。 这家安保公司,只是背后刺客组织的一个分部。 ppt介绍中,有些信息被模糊掉了,比如这个刺客组织的前主人是谁。 我猜刺客组织的前主人,应该是当年创造出秦渊的那位狐女。 狐女修炼后,能够轻松活个两千年,可那位狐女不见了,我猜应该是死了。 显然秦渊只让我看见他想让我看见的东西,他稍微露出一些獠牙,我就知道无论我今后逃到哪里,都难以逃出秦渊的手心。 一条盘桓在世界之上的大蛇,用无数条小蛇织罗出一张密密麻麻的毒网。 下午离开盛唐安保公司,秦渊问我晚饭想吃什么。 “吃完饭我们去看下一个公司?”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 那个珠宝公司,不过是秦渊庞大势力所衍生出的副产品,不值一提。 “好,老婆的月份大了,要注意休息。” 晚上七点多回到住处,我对秦渊说有些头疼,今晚想早点睡。 躺在床上,闭眼,脑子里全是今天接收到的事务,乱七八糟的缠成一团,像乱线,扰地我头疼。 刺客组织的上一任主人是狐女,我也是狐女,秦渊喜欢我,和那个创造出他的狐女有没有关联。 难道秦渊在那个狐女手中,是被作为杀手培养长大。 第112章 。。。 次日睡醒,外面天色蒙蒙亮,我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五点。 秦渊不在床上。 我穿着睡衣离开房间,听见厨房传来热油煎锅的声音,秦渊腰间系着围裙的带子,背对着我正在做早餐,他知道我起床了,头也没回地问我。 “老婆今天起的这么早,没睡懒觉?稍等一下早餐就做好了。” 秦渊心情好大概率会亲自下厨,早上凌晨五点,什么事令他这么开心? “你昨晚碰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等会儿告诉你啊老婆。” 秦渊把锅里的煎蛋倒进盘子里,然后摘掉围裙,走到沙发提过来一个购物袋。 我昨晚睡着后,他半夜出去了? 秦渊从购物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婴儿小衣裳。 “老婆你看,是不是小的不可思议?” 那件婴儿的小衣服,在秦渊手中,差不多和巴掌一样大。 不就是一件衣服,他发什么病。 “一件衣服而已,至于你这么开心?” “当然不是因为一件衣服,老婆,估计再有三个月,我们就可以和我们的宝宝见面了。” 三个月? 大概是今年暑假。 “可是你说,我肚子里怀的不是蛇蛋吗?” 蛇的话,应该穿那种筒子衣服,不对,蛇不用穿衣服,到时候我直接生个怪胎。 秦渊咧嘴一笑。 “老婆当然要为我生一条小蛇啊,不过老婆就不觉得宝宝的衣服很可爱吗?” 大早上的,我的心情已经开始不好了,对秦渊说一句快把衣服收起来,我饿了要吃饭。 秦渊收起小衣服,将早饭端上桌。 上午秦渊送我去学校,坐在车里,我望着窗外的街景,车窗倒影着我和秦渊的影子,秦渊全程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我。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秦渊?” “老婆有事?” 秦渊立刻问我。 “你每天这样不无聊吗?” “无聊?那么老婆认为什么是有趣呢?” 我被秦渊的反问问住了。 什么样的日子才能算得上是有趣,有趣的日子该怎么界定。 我好像也从来没拥有过我认为有趣的日子。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问问你,你的势力发展地如此庞大,每天一日三餐地和我在一起,我以为你会感到无聊。” “不会啊,和老婆在一起,比那些事有意思多了。” 秦渊将我拢到怀里,低头亲了一口。 确切的说,应该是和狐女在一起,在他看来很有意思。 车抵达大学门口,秦渊搂着我亲了一会儿,才放我下车。 今天的第一堂课是高数课,我完全听不懂老师讲的内容,在底下浏览手机,思绪却早已走了神。 想摆脱秦渊,一是找到他的真身彻底杀了他,第二个方法是创建与他相当的势力。 两者基本都要在秦渊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而我对于秦渊来说,只是一个花他的钱,在他的包容下任性的女人。 无论任何一个方法,对我来说都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大山。 难道我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中午下课后,我让齐乐下午去金融学院,帮我抄下他们的课表。 然后又到图书馆借了几本和金融管理有关的书,沈晨曦说的没错,京大的学习资源一流,我应该抓住机会多听课看书。 今天是周一,我打车到达和白穆约好的酒店。 房间里,将这周的五万块交给白穆。 “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你不多陪陪我吗?” “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下星期我会想个更隐蔽的办法,将钱交给你。” 自从昨天之后,我对秦渊的恐惧与后怕更深一分,这样说,是为了白穆的安全考虑。 “怎么了吗?” 白穆问我。 “我担心秦渊发现你和我有来往。” “可是我每周只能和你见面一个小时,我希望保留和你的这次机会,否则每天只能远远地望着你,我怕我受不了这份煎熬。” 白穆的这种状态越来越严重了。 “请你再忍忍,你的事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我说完,白穆的眼底似乎有些怨,但这股怨气很快转瞬即逝。 “好,我听你的。” 离开酒店,我打车去了王府,找季丛,在路上给季丛打了一个电话。 季丛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小狐,找我有事?” “我想向你打听些事,你今天方便吗?” “方便,我在家里,你过来。” 通话结束,我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如果秦渊是一条盘桓在世界上的大蛇,那么季家又是什么呢? 出租车抵达王府大门口,有一位专门接我的佣人等在外面,我跟着佣人的引导,来到王府的温室花园。 现代温室玻璃棚中,季丛正在为一株盛开满大朵洁白牡丹花的牡丹浇水。 他看见我,对我露出善意温柔的笑容。 “小狐你来了?” 季丛放下浇水壶,拿过一把剪子,从一朵牡丹花的枝干处剪断,将那朵盛大的洁白牡丹递向我。 “谢谢。” “不用谢,小狐想问我什么?” “你知道解开狐血影响的办法吗?我想放白穆自由。” 季丛活了这么久,肯定听说过或者知道解开的办法。 “小狐的修为确实差不多了,但现在解开的话,可能会对你腹中的胎儿有影响,若是伤了秦渊的后代,恐怕秦渊知道后绝不会放过白穆,你也会跟着倒霉,再等一阵不好吗?” “我有些等不及了,想现在就解开,因为我发现,狐血对白穆的影响越来越深了。” 季丛沉思了几秒。 “确实会越来越深,时间越久,副作用越大,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第113章 柳章蛇君 “副作用是什么?” “狐血的影响越深,解除后,白穆便会越痛苦,类似于戒断作用,而且你应该也发现了,白穆的身体已经正在发生改变了,未来他会越来越偏向于妖,并且这种改变几乎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说即使解除了狐血,后续这些影响也会伴随白穆一辈子。 “这样,我开一个方子,对于延缓这个进程有一定的帮助。” 季丛让我跟他去药房。 药房里各种中药味混在一起,有点苦苦的,但算不上难闻。 季丛写了张药方,然后拉开一个个存放药材的小木抽屉,用电子秤称量克数。 “我所使用的药材都比较寻常,普通的药店里就能抓到,等这三副药吃完了,直接去药店再抓几副就可以。” 季丛对我讲了煎中药时该注意的事,比如用什么锅,加多少毫升的水,用多大的火等等。 离开王府,我给白穆发了消息,下午找个地方再见一面,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下午在学校附近的旅馆见面,我将药方和药材交到白穆手中,告诉他煎药过程中注意的事。 白穆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讲完后,我只能问他听进去了没有。 “嗯,都听进去了。” 我最后对白穆嘱咐了句记得每天按时吃药。 从学校对面的旅馆出来,我去学校找了间自习室,坐下开始研究金融方面的书。 我需要钱,虽然秦渊给我花不完的钱,但这些钱只能在明面上使用,我从他手里花出的每一笔钱,都能被追溯到去向。 所以我需要想个办法,把这些钱转化为能够暗地里使用的钱财。 最快的办法就是洗钱。 次日我又到珠宝公司看了一趟,相比于安保公司,这家珠宝公司高管层的秃头率就比较高了,目测全是普通正常人。 安保公司的高管层不好惹,我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我准备从这家珠宝公司下手,先想办法另外弄一家洗钱的套皮公司。 可我手下没有足够信任的人帮我办事,这一点有些麻烦。 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先对珠宝公司熟悉几个月再说。 接下来白天除了上课和去公司,我其余的时间就泡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里。 另外我陆续给李大美转了些钱,让她租个店面卖衣服,先洗出小部分钱存进我的私人账户。 大约一周后张彩霞果然又来找我了,她脸上赔着小心翼翼的笑容对我说道。 “小狐,妈跟你讲个事好不好?”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好,那妈可直接说了。” 以前动不动对我非打即骂的张彩霞,如今在我面前客气而谨慎,连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思考。 “你爸他要赶家宝走,还说要断绝关系,怎么说家宝是我们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知道能不能求你回去帮家宝说说好话,自从上次以后,现在家宝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懂事又老实,还经常念着你呢,所以你看这个事” 希望我回去帮李家宝说句话。 “如果他真的懂事了,应该亲自来求我,向我认错,而不是派你来,回去告诉李家宝,让他亲自来找我。” “这,家宝他不是怕你还在生气嘛,如果你同意了,这件事可以,我就回去告诉家宝,让他亲自来?” 我点头,脸上挂起一丝友善的笑容。 “嗯,让他来找我,稍后我也会联系他。” 张彩霞十分感激我,对我说了一堆恶心透顶的话。 隔天李家宝就带着礼物来约好的酒店,和我见面。 我叫上宿舍的其他室友一起去,走进酒店包厢,李家宝立刻谄媚地笑着站起来,拿起礼物递向我。 “秦夫人,送您的礼物。” 我嫌弃地没有接,对他说一句先放下。 脱下外衣,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我拿起菜单点了一堆酒水,对李家宝说我怀孕了不能喝酒,所以今天的酒就由三个朋友代我了。 “好好好!我先敬您一杯!” 李家宝端着茶水站起身,先敬了我一杯。 酒水端上来,全是高浓度白酒,三个室友得了我给的好处,全都很有眼力见地对李家宝劝酒。 几瓶酒灌下去,李家宝就晕晕乎乎地醉倒了。 我打了个电话,楼下提前联系好的职业鸭子上楼,把李家宝扶进楼上开好的房间。 齐乐有些害怕地问我。 “小狐,这么做真的没事吗?” “放心,我保证出了事也连累不到你们身上,而且他现在不敢得罪我。” 怕什么。 李家宝敢厚着脸皮来找我,除了自取其辱外,真以为我会帮他。 如今他最聪明的保命做法,就是脱离李家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对她们说可以回学校休息了,剩下的钱我会转给她们。 第二天早晨,我被接二连三的电话声吵醒,上面是一串陌生手机号,接通后,李家宝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传来。 “死女人昨天你找人对我做了什么!” 我想到昨天叫的那几只鸭,直接笑出声。 “那几个男人还不错李家宝?你也尝尝被男人强了的滋味。” 我就是故意的,他气得再跳脚,能拿我怎么样呢。 李家宝的咒骂声不断传来,我挂了电话,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 上午李大美向我发来一条偷偷录制的视频,视频中李家宝找不到我泄气,气急败坏地把张彩霞打了,他怪张彩霞去找我说情,不然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恶心的事。 李家宝这个大孝子下手极重,全是冲着要张彩霞命去的,恐怕张彩霞要被打进医院了。 我的心情瞬间变好了,张彩霞一家的报应才刚刚开始呢。 提醒李大美及时报警叫救护车。 下午我买了一个果篮,去医院看望被打骨折的张彩霞。 得知我来看望她,张彩霞瞬间热泪盈眶,拉着我哭诉以前她是多么多么的混蛋,以后她一定会加倍对我好,经此一事,张彩霞也彻底看清楚李家宝这个儿子的真面目,以后绝不会再对他好了。 李家宝这个蠢货在李家彻底失去父母的依靠,对我来说没有再玩弄的价值了,接下来可以彻底收拾他了。 下一个是张彩霞。 我在病房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告诉张彩霞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她。 “好好养病。” 面对我的关心,张彩霞噙着泪点点头。 离开病房,发现医院等电梯的人太多后,我选择走楼梯间。 边走边思考接下来怎么整张彩霞,刚跨过消防通道的铁门,忽然一条冰冰凉凉的绳子掉在我的脖子上,涌动着,是活的。 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蛇,京大第一人民医院怎么会有蛇?挣扎着想把掉进脖子里的蛇逃出来,却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夫人别动,是我。” 一条黄黑色的菜花蛇竖着脑袋,蛇身缠在我的脖子上。 “柳章蛇君?” 我都快把他忘了,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第114章 伤害过我的人都该死,我没错 “自从你失踪后,我就开始注意你家人的动向,才终于找到你的踪迹。” 这说明柳章蛇君坚持寻找我大半年了? 我有些感动,没想到和他只有短短的半个月缘分,他却如此重视我。 “夫人,你去收拾些行李,我带你走。” 柳章蛇君让我跟他走,我摇头拒绝,并且劝柳章蛇君回去。 “感谢蛇君记挂我,但是我不打算走了。” “怎么,你和那蛇妖产生感情了?” “我没有对秦渊产生感情,我选择留下来是为了除掉秦渊,秦渊不除,永无宁日。” “原来是这样,关于那蛇真身的隐藏之地,白简州这半年来调查到了一些线索,所以只要杀了蛇妖,你就愿意跟我回去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想解释,到嘴边又算了,柳章蛇君也是好心,就让他这样认为。 “白简州他这半年来怎么样?” “不好,上次前去解救你失败,回来后快气疯了,他性子傲,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挫折羞辱,反正对他来说,只要一日不除掉蛇妖,他便永远不会罢休。” 白简州血统高贵,出生在绝大多数仙家们的终点,又一路成长的顺风顺水,可以说他有些不可一世在身上,结果上次在秦渊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回去后难免产生巨大的挫败感。 “那么白简州是不是也快找来了?” “我还没告诉他,需要我告诉他吗?夫人。” “算了,别告诉他。” 如果白简州来了,后果只会打乱我的计划。 “好,我也觉得别告诉他比较好,毕竟白简州若是来了,怕是要与我吃醋争抢你了。” 菜花蛇吐出蛇信子,在我脸上轻轻搔了两下。 “夫人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不要脸的东西。 我和柳章哪有感情,根本来不及培养好不好,他和秦渊一样,只是馋我的身体,但是得不到又不甘心而已。 不过这家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蛇君,我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你,如果不是秦渊在从中作梗,我早就顺利嫁给你了,哪还有后来的事,现在你又辛苦千里寻我,我对你很感激。” “是啊,若不是那蛇妖从中作梗,如今你腹中怀的便是我的蛇子了。” 哄骗住柳章蛇君,让他心甘情愿地答应留在京都帮我。 离开医院,坐上回住所的车,我则在心里盘算下一步行动。 晚上李大美发来一条消息,李家宝在家里大闹了一顿,然后被李建东赶出家门了。 这个李建东行动有些快啊。 次日我去医院装模作样地看望张彩霞,走廊外,李建东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看见我来了 ,恭敬地起身迎接。 “秦夫人。” “你来看望张彩霞?” “不,我是专门为秦夫人而来。” 这个李建东还有点聪明,他已经从之前的家庭上下级关系中脱离出来了。 既然他来向我示好,那么不用白不用,我对李建东道。 “去楼梯间聊两句。” 楼梯间里,李建东点头哈腰地告诉我,李家宝已经被他赶出家门了。 “你做得很好。” 李建东连连点头,一副奴才相。 “是是是!这都是我应该为秦夫人做的,那么不知道这下一步?” 他边问,一边小心打量我的神色。 “你们李家对李家宝这么好,这些年一定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钱?现在他已经不是李家的人了,是不是应该把李家花在他身上的钱还回来?” “对对!秦夫人说的对,夫人您提醒的太对了,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他花了李家不少钱,净身出户后应该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才对!” 李建东略微激动地附和道,说完又继续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的脸色。 我微微一笑,对他翻了个白眼。 “嗯,去做。” 正好省的我费心思动手了。 李建东看见我笑了,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才敢彻底露出笑脸。 “我这就去做!一定不让夫人失望!” 回到病房,张彩霞还在挂水,人也沉沉地昏睡着,长长的输液器一端连接着吊瓶,一端连接着张彩霞的手背。 这个女人,在我懂事后的所有印象中,从来没有给过我半分关心,可她却是生了我的人。 愚昧,无知,却是我的生母。 我拉开床边的凳子,椅腿摩擦地板的尖锐声音惊醒了张彩霞,她忽然睁眼,看清楚是我后又瞬间放松眼底的警惕。 “小狐啊,你来了。” 她对我挂上相迎的笑脸。 “嗯。” 有某一刻,我真想亲口问问她,如今的她对我是否产生过一丝真情。 离开医院,我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楼。 伤害过我的人都该死,我没错。 今后我会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一个任何人都再也无法欺负我的高度。 第115章 少年班 晚上,沈晨曦睡觉前发给我两条消息。 “这是明天两所学校少年班进行学术交流的地址,时间下午两点半,记得来。” 他最后还不忘好心提醒我一句。 次日到校,昨天沈晨曦给我的地址是生物北楼a部713室,中午我在宿舍午休完,下午两点半到达生物北楼。 在生物楼活动的学生主要是有实验课的本科生,以及研究生博士生,那个少年班的交流地点约在这里。 虽然奇怪了点,但好歹还在校内,如果地点不在校内,估计我一个人今天根本不敢来。 电梯到达七楼,出了电梯,是长而安静的环形走廊,路上没有一个人,两侧是一间间挂着门牌号的生物实验室。 有些门半敞开着,能看见学生在里面做实验。 我没见过世面,但是实验室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神秘。 找到713室,门是合上的,我试着扭动了一下后门的把手,门开了。 实验室的人听见动静,整整齐齐地回头看我,目测人数还不到二十。 并且一眼看过去,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奇装异服。 有一个坐在门口,穿红色道袍的男生目光奇怪地上下打量我几眼,问我,他手里还拿了把铜钱穿的剑。 “狐妖,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真身? 沈晨曦站在讲台上,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戴的眼镜,对我道。 “来了就快进,把门关好。” 我这才走进来,关好门,一回头就看见坐在最后一排的傅霜小声对我。 “学妹,来我这里坐。” 我背着包走过去,傅霜还替我拉开了凳子。 傅霜另一边是贺元喜,他们不仅没死,还在桌子底下亲密地拉着手。 贺元喜笑眯眯地用另一只手向我打招呼。 “嗨!学妹我们又见面了!” 他们两人果然是情侣。 白色的桌面上摆放着这个实验室所用的实验器皿,我只知道楼里每个实验室做的实验都不一样,使用的实验器皿也不一样。 沈晨曦在讲台上讲听不懂的东西,他今天穿着白衣黑长裤,外面还套了一个白大褂,加上鼻梁上的那副眼镜,真有种知识分子的感觉。 少年班的学生和大多数普通大学生一样,大部分集中坐在教室最后排的位置,有些在摸鱼,无聊地扣着自己手里的法器,有部分目光直直地望着讲台,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怎么样。 我细数了一下教室中的人数,只有十三个。 女七男六,各种衣服,道袍,汉服,暗黑风的洛丽塔,光头和尚,紧身黑衣齐耳短发看起来很飒的女生。 还有正前面某位穿着白色汉服,头戴一顶半米长的高帽子的人。 我盯着他头上那长长的高帽子看,他这身打扮怎么那么像 当然也有傅霜和贺元喜这样的正常人打扮,杜越同样衣着平常,不过坐在第一排。 一个多小时后,沈晨曦终于结束讲课,只听见他对坐在最前排的杜越说道。 “可以了,开始。” 前排的杜越站起身,面对我们,有些腼腆地扶了一下眼镜。 实验室中的场景瞬间虚幻化,变为一个露天,铺着平整石板砖的大院,阳光明媚。 傅霜问我。 “怎么样?杜越的幻境是不是很厉害?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你和他有同样的天赋哦。” 沈晨曦宣布交流会正式开始。 所有人纷纷站起身活动,我前面的那个戴高帽子的人也站起来了,他转身朝我们走来,高高长长的帽子上用繁体字写着一生见财。 这个少年班里,还有白无常? 傅霜喊了一句少年一班的都过来。 傅霜,贺元喜,杜越,白无常老哥,坐在后门的道士,和暗黑风洛丽塔的女生,她站起来后,轻松从桌子底下提起两把比我头还大的铁锤。 全部聚了过来。 仅有的十三个人里,京大少年班只占了六个。 实验桌以及凳子,在所有人起身离开后,肉眼可见地迅速消失,像几百万年的风化被快速拉进到短短两秒之内。 另外三个人站到刚才桌子存在过的地方,傅霜见我一直盯着地面看。 “杜越的幻境已经强到能够扭曲现实了,我们此刻相当于身处另一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空间了,厉害?” 旁边的贺元喜插了句。 “提醒一下学妹,最好不要随便进入别人的幻境空间。” 可是我已经进来了 傅霜介绍另外三个人。 白无常叫谢寻思,出身无常世家,是鬼修,但严格来说目前是人。 洛丽塔女生叫高可兰,力量系剑修,可以简单理解为力大无穷。 另一个是道士李淡,修剑符丹三道。 李淡外面套了件大红色道袍,穿的像个骗子。 “原来是学妹,学妹这么漂亮,有男朋友吗?我今日出门前掐指一算,必有桃花运,见到学妹以后,我有强烈的预感,我的正缘一定是学妹!所以学妹考不考虑我当你的男朋友?正一的道士可以结婚哦。” 更像天桥下摆摊算命的骗子了,看起来有点没谱。 呵,我尴尬的一笑,他是在故意和我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傅霜替我解围。 “李淡你没机会,人家学妹喜欢帅的。” “我李淡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好?” 李淡用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刘海,问我。 “学妹我长得是不是一表人才?” “是” “你看,人家学妹认为我的相貌一表人才。” 高可兰插了句嘴。 “吵完没吵完没?该我了该我了!” 她踩着小皮鞋上前半步,然后抬手摸向我的头顶。 “耳朵呢?你藏起来了吗?快变出来让我看看!可爱的小妖怪简直是先天s圣体!” “我不会。” “欸可是你都化形了,装得和人几乎无差别,你竟然不会变出狐狸耳朵?” 傅霜替我打断道。 “好了好了!别打听了,她是沈博士今日请来的特殊来客。” 额呵呵另外三个人,在常人眼里好像都不太正常。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过去。” 两个学校的少年班进行学术交流,另一个学校的七人正围聚在另一侧说话。 李淡又强挤到我旁边。 “学妹,等会儿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了,下午还有点事,要不改天我请你” “那学妹要算命吗?财运姻缘之类的,卦金看着给就是。” “谢谢学长,我现在不需要” “那行。” 李淡转身对那个白无常说道。 “老白你过来,我跟你商量点事。” 李淡和白无常到另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杜越对我笑笑。 “不用在意他们,我估计他们在商量追妹的策略,估计等会儿谢寻思要来请你吃饭了。” “我没见过李淡这种性格的男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李淡的性格确实跳脱了些,道士这行在外人看来很神秘,实质鱼龙混杂,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不过没关系,你不喜欢的话,和他吃顿饭,拒绝他就好了,不用担心得罪他。” “好我知道了,谢谢。” “嗯。” 杜越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刚才傅霜说的不对,你是狐女,天赋应该在我之上,这也是沈博士邀请你来的原因。” “不敢,你已经很厉害了,我没办法和你比。” “没关系,等你今后见识过的天才越多,就会明白天赋也是分等级的,我是a级,你则是s级,大方的承认就是了。” 傅霜他们三个人正在和另一个少年班的人交流,高可兰挥舞着手中的两个大铁锤。 杜越也看一眼那边。 “沈博士说,让我今天考验一下你的能力,首先你从来没有用过幻境这个能力吗?” 有,我想起那些春梦,还是算了,这个打死都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于是我摇头。 “没有。” “那好,我就先从最基础的开始讲解,在我看来,幻境其实和做梦一样,而进入幻境的过程,类似于睡着。” “睡着和做梦?” “对,想想看,你每晚在睡着的这个过程中,你能察觉到你正在进入梦乡吗?而进入幻境,就是类似于这样一个神不知鬼觉的过程,当然,后续的扭曲现实是另一个分支,另谈。” 杜越让我回想上次废弃游乐场的经历。 “仔细回想能不能找到,你是在何时进入幻境中的,或者也可以凭预感猜测一下。” 我猜,齐乐看见旋转木马上的泳衣男孩之前,我们就已经进入幻境了。 “在到达旋转木马之前的那段路上。” “嗯,差不多,是不是整个过程看起来毫无察觉,那么接下来继续说怎么初步控制幻境,刚开始接触到这方面的新人,如果是在十四岁后接触这些东西,那么首先他们在认知上就面临一定的障碍,他们不相信他们能够做到。 或者通俗一些来讲,他们用不出他们的能力,你十八岁成年之前生活在人类社会,世界观基本定型,所以我猜一定也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杜越不仅是这方面的大佬,所说的话也极其专业,他说的就是我面临的问题。 “有好的解决办法吗?” “简单,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进行心理暗示,一是纠正你的意识,二是暗示你的潜意识。 第二步,施展幻境时,调动体内灵力,同时在你的脑海中构建你想要的世界,对了,你应该不是心盲症患者?” “心盲症是什么?” “有些人闭上眼后,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各种画面,而有些人无法进行这种想象,所以被称为心盲症,当你在脑海中想象一个苹果时,你能看到苹果的画面吗。” “可以。” 我应该不是心盲症。 “好,没问题了,现在试着调动你体内的灵力,同时在脑海中尽量仔细地想象你想要的画面。” 听完杜越的话,我脑子中却空空,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才能做到尽量仔细。 “第一次尝试可以先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一下,同时给自己正确的心理暗示,相信你天生就会这些东西。” 我想到曾经在课上,老师带我们赏析过的一幅世界名画,梵高的《星空》 至今我仍对那幅名画的一些细节历历在目。 闭上眼,我在脑海中尽量详细地构建星空的所有细节。 直到杜越对我说可以了。 “现在睁开眼。” 明媚的阳光消失,是如梵高名画中那样,诡谲流淌的蓝色星空,同时又神秘而浪漫。 此刻所有人全部停下讨论,抬头看向天空。 我竟然能真的用出来。 “嗯,很不错,不愧是美术生,说实话比我第一次强多了,你的天赋在我之上,你身上有狐族与生俱来的天赋。” “这是我做的?” “嗯,这种能力对于狐族来说就应该如吃饭喝水般轻易,只是你从小在人类社会中长大,你认为你是人类,所以自然不相信不自信可以做到。” 幻境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开始逐渐消退,刚才明媚的阳光重新透了进来,脚下恢复平整的石砖地面。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接下来的学习,可以再找我详谈,就不方便在这里继续向你透露了。” “好。” 杜越离开后,我依然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白无常朝我走来,他的肤色偏冷白,脸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五官阴柔,反正一看就阴气很重的那种,重要的是,他说话时没有一点表情,面部表情刻板僵硬。 “胡同学,等会儿可以请你吃饭吗?” 像一只纸人或者僵尸在邀请我。 杜越说的果然没错,李淡果然让谢寻思来请我吃饭了。 我强撑着脸上的笑。 “好,那么今天可就要麻烦谢学长破费了。” 两个多小时后,今天的交流会结束,幻境散开,谢寻思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一句学妹走。 他对我说这句话时,有种要勾我魂的错觉。 不过没一会儿李淡就主动插进来,隔在中间将我和谢寻思分开。 “你们要去哪里吃饭啊?带我一个。” 第116章 夸张李淡 【昨天那章又补了两千多字,不过不是什么太重要的情节,不想回去看的话给同学们概括下:女主在杜越的帮助下初步掌握控制幻境,要开始升级了。】 谢寻思请我吃饭,选在学校西校区餐厅二楼,楼上有家炒菜馆。 一路上,路过的学生基本都在回头看我们,主要是看谢寻思,虽然大学环境十分包容,校园里经常能看到穿汉服洛丽塔各种服装,染各种发色的学生,但那都是大家的爱好,或者s喜欢的二次元人物。 但打扮成白无常实在太另类了,我们国人普遍忌讳,谁敢乱穿这种衣服,连路上见到都要用另类的眼光多看几眼。 话说这位无常大哥来了人间,就不能换身衣服再出来吗。 站上电动扶梯,李淡殷切地不断找话题和我聊天,一路上喋喋不休着。 这人思维活络很会说话,一个话题衔接一个话题,完全遇不到冷场的情况,我跟他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不觉地也打开了。 到了二楼,点完餐等菜的空挡,李淡站起身,对我说他去给我买杯奶茶先解解渴。 留下我和谢寻思后,气氛一下子又降到了冰点,并且我和他紧挨着坐,总觉得他周身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凉气传过来,刚才在外面不明显,如今到了温暖的室内,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这位大哥不愧是鬼修,简直阴气逼人啊。 “谢学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 “你穿着这种衣服到处走,不怕吓到人吗?” “放在十几年前或者更早确实会,不过现在凡人们都流行s py,或者以为我是某景区请的npc,再或者以为我在万圣节故意扮鬼,总之只要不在晚上去路黑偏僻的地方,一般不会被人误会。” 呃,他有种和这个社会脱节但又脱节不完全的感觉 “那么你去过地府吗?” “当然,我在那里有份工作。” “地府是什么样子的?” “你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笼统,总的来说很黑,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星星,那里永远是一副天色半亮的灰蒙蒙状态。” “地府有范无救和谢必安两位无常吗?” “有,他们两位是大人,基本不抓鬼了,平时负责管理手下的其他无常们,或者处理地府其他的事宜。” “那么牛头马面也是真的了?” “是真的。” 我新奇地点点头。 “怎么当无常啊?普通人死了以后可以当吗?如果我以后去了地府,能不能也当个无常?” “当然可以,在不作恶犯奸,不自杀的前提下,如果你的阴寿较长,或者排队投胎的周期很长,可以试试做地府鬼差。” 听起来地府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你有联系方式吗?咱们加个好友?” 看他这么好说话的样子,要是我和这位无常大哥打好关系,等我哪天彻底活够了,说不定下去还能抱抱他的大腿。 “我想再问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怎么投到比较好的家庭里,不要求大富大贵,只要家庭和睦有父母疼爱就好了。” “不要求大富大贵的话,这些条件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若是你这辈子积足了福报,到地府后,地府会根据你生前的功德与福报,会为你安排一个这样的来生。” 听得我现在就想立马重开了,地府也太好了。 “无常大哥你能看出来我还能活多久吗?” “少说五百年,多了千年以上,无论怎样你这生的福报怎样,建议你过好这一生,下辈子就是下辈子的事了,因为投胎后的你不一定再是你。” 李淡买好奶茶提回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 谢寻思回道。 “没什么,我们刚才互加了好友。” “什么你们已经加上了?不行我也要加!” 李淡放下三杯奶茶,掏出手机,也和我扫了好友二维码。 谢寻思扒掉吸管的纸包装,扎开奶茶的塑料封口,然后凑到唇边吸了一口。 菜陆续端上桌,李淡拿公筷往我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来吃吃吃别客气!这顿谢寻思请客!” 吃饭间李淡又开始和我聊天,很快聊到的是杜越和他的能力。 李淡说着故意多看了我一眼。 “杜越这个人的能力,上限可怕,在人界就算是半神来了,也要吃亏,他是沈晨曦的嫡系手下,这个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害这你还没弄懂,别看少年班只有六个人,但其中是有势力划分的,首先杜越,是沈晨曦嫡系手下,而沈晨曦出身京都高干世家,这是其中一股势力,其次是傅霜和贺元喜两人。” “傅霜与贺元喜?” 李淡得意地咧嘴冲我一笑。 “没想到,傅霜跟贺元喜两个人看起来是不是很无害?其实他们两个也出身修仙世家,一个修阵法,一个是剑修,他们俩的地位和沈晨曦差不多,平起平坐没问题。” “你们和高可兰呢?” “高可兰家道中落,基本属于寒门了,到她这一代,才出了她这个天才,她能进入少年班,完全凭实力,所以不容小觑,在少年班属于中立资源,至于我们嘛,嘿嘿!” 李淡又详细地把谢寻思介绍了一遍。 “这位谢兄,出身无常世家,姓谢哦,光是这个姓氏放在地府就很牛逼了,他与京都的复杂势力交集不大,每天兢兢业业上班抓鬼下班修炼,是出了事绝对能第一时间力挺我的好哥们。” 看出来了,以及李淡说的这些势力划分,在这六个人中,其实他们互相划分地十分明显。 “那么你呢?” 被我一问,李淡脸上得意的神色果然更明显了。 显然这家伙就是故意把自己放在最后压轴说。 “我出身茅山,是道士史上最年轻的红袍道士,后来也必定是最强的!不过嘿嘿肯定还是在祖师爷之下,祖师爷排第一,我就敢排第二!” 我很捧场,故意装作震惊地夸了李淡几句。 “李学长这么厉害,为人又幽默风趣,一表人才,没有女朋友也太可惜了。” “是学妹也觉得可惜,今天我说出来也不怕学妹笑话,自从半年前我被前女友劈腿分手后,我就做法将烂桃花全斩断了,然后我这半年来再也没有谈成过一场恋爱,不是半路遇到不可抗拒的麻烦,就是即将谈到手的女生突然被人抢走。” “好可惜,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唉,看来我也不是李道长的正缘。” 刚才还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李淡,听见我的话忽然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 “学妹你有男朋友了?” “对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学长也没问啊,怎么了?” 旁边的谢寻思忽然憋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又迅速移开视线,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低头吃饭。 李淡一脸伤心地说道。 “没关系,学妹这么漂亮有男朋友是应该的,不过能让我看看学妹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吗,好让我彻底死心!” 第117章 一堆仇人 告别两位学长,我到超市买了点水果,提回宿舍。 秦渊等在宿舍楼下,我向他走过去。 “老婆今天在学校做了些什么啊?” 秦渊笑眯眯地问我。 “没什么,上课。” 我冷淡地回了句,对秦渊说走。 “老婆想吃什么?” “我已经吃过饭了。” “和同学?男同学女同学?” 我立刻斜过去一眼。 “怎么了,你认为我绿你了?” 秦渊马上舔着脸来哄我。 “不敢不敢,我最相信老婆了,不过随口一问,老婆别生气,都怪我说错话了。” 回到住处,我将从超市杀好的菠萝切块,泡盐水,又将其他水果洗了,打成汁。 秦渊恶心地从后面贴靠着我,夸我真会做饭。 跟他这么久,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真身,这老东西到底把真身藏哪里了。 真难杀。 第二日,我将柳章叫来见了一面,让他再去查查那个安保公司,和一个叫九狐的刺客组织。 “那个九狐的刺客组织我听族中的长辈说起过,他们一直到处抓人抓妖,女人当做奴隶出售交易,小孩培养做杀手,制造灭门惨案,残害仙家,买卖妖怪,各种地下黑市交易,无恶不作,所以你是说,这个秦渊是九狐的主人?” 我知道秦渊干坏事,但听说他这么黑这么坏,还是惊到了。 “对,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九狐的主人很神秘,神出鬼没,一直躲藏在九狐背后,千百年来从未主动现身,六界内恨他的仇家无数,上到天界,下到人界,听说只要有钱赚,连天庭的神仙他也敢下黑手。” 我越了解就越觉得,秦渊不是单纯靠我一人就能够杀掉的怪物。 “秦渊是九狐主人这件事,可能性很大,因为凡是正常的修士或仙家,或者无论修妖修魔修鬼,他们追求的最终目的都是得道成仙,长生不老,根本不可能做这种自断后路,令自己万劫不复的恶事,而秦渊不人不妖,无法成正道,自然不在乎这些。” 柳章蛇君对我分析一通,认为秦渊是九狐主人这件事可能性很大。 “你说的这个九狐,我会尽力调查一下,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如果能查出些什么的话,秦渊的那些仙家早查出来了,目前别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以免打草惊蛇,如果秦渊察觉到不对带你躲起来,事情就彻底麻烦了。” “好。” 我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哪里还敢出去乱说。 柳章蛇君要走。 “蛇君请等一下。” 刚才他说九狐一向爱做灭门的事。 柳章回头望我。 “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完吗?” “秦渊真如你说的那样可怕,要是他知道你帮我,可能会报复你,或者连累你的家族,柳章蛇君为何还愿意帮我?” “我所冒的风险确实很大,如今突然被你一提,上次我娶你的事似乎有一个疑点,按理说我娶了你,已经等于得罪了秦渊,然而我以及我的家族后续却没有等到九狐的报复。” 秦渊没有报复柳章以及他的家族,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格,确实不应该。 “总之等我查完后再说,秦渊也不一定是,或许只是个厉害些的蛇妖罢了。” 除非眼见为实,否则柳章蛇君仍然对我所说的话抱怀疑态度,毕竟这件事太大,九狐背后的神秘主人现世了。 柳章蛇君离开,我回学校上课。 坐在教室里,完全听不进去,脑袋中全是柳章蛇君上午对我说的话。 如果我能摆脱秦渊把自己藏好,再将秦渊的身份曝光出去,秦渊这条死蛇是不是很快就完蛋了。 【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一定给你们更四章,评论区超过二十个同学扣1即可达成该条件。】 第118章 他没有女朋友就对了 中午,杜越发来一条申请好友的消息,我通过后,他立刻发来一个地址。 “麻烦学妹在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来一下生物楼516室。” 从餐厅出来,我看一眼时间,中午十二点五十,对齐乐说了一句她先回宿舍。 实验楼距离餐厅太远,十分钟走不过去,我坐上校内的公交车。 到达生物实验楼下,一点零三分,还是超了几分钟,坐电梯到五楼,刚出电梯口,我就看见走廊对面冲过来一头嚎叫的猪,后面浩浩荡荡地追了一群穿白大褂的男生,老远地有人冲我大喊。 “快关电梯!猪!猪!猪跑下去了!” 我赶紧摁电梯的关门键,那头猪一路跑一路嚎,一路漏了一串屎,屁股上还扎着一管针。 猪跑进绝路最终无处可逃,后面追猪的那群学生也赶到了,拿着工具七手八脚地开始套猪。 和我老家过年杀猪的场面差不多。 我小心地避开路上的猪屎,走向516室。 走廊的猪屎一路延伸至隔壁515室,半敞开的门里,还有其他学生在做实验,实验动物有兔子有狗。 526室后门口,立着那位身材高大挺拔,下巴留着短短胡子茬的中年保镖大叔。 我低头绕过他,开门走进516室。 沈晨曦和杜越早已经等在实验室中了。 看见我进来,沈晨曦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 “你迟到了七分钟。” “不好意思。” “算了,下次不能再迟到了。” 沈晨曦对我说一句过来,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 “你想继续学幻术吗?我可以给你全世界最顶级的资源,代价是为我所用。” 我看一眼旁边的杜越。 沈晨曦立刻说道。 “杜越的肉体脆弱,即使不断改造,依然潜力有限,而你是天生的半妖,可塑性比他强多了。” 杜越也抱歉地对我一笑,抬手扶了下眼镜。 我正在思考,走廊外的猪叫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我的思考。 那几个学生把猪追回来了,拉回隔壁开始做实验。 猪的嚎叫声真的很吵,我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 沈晨曦严厉地说道。 “别分心,回答我的问题。” 我 隔壁的实验猪又是一嚎,我的听力本就灵敏,脑袋里简直吵得不得了。 沈晨曦对我说了句。 “算了,等我回来再继续说。” 沈晨曦开门后,好像去了隔壁,没一会儿猪就安静了,然后我听见沈晨曦骂隔壁学生的声音传来。 我听见废物,没用,在他这里做不了就尽早找其他导师,别在他手里毕业了等等一系列尖酸刻薄的难听话语传来。 杜越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解释了句。 “隔壁是沈博士带的博士生,他平时对手底下的学生比较严厉,要求很高,而能达到他要求的学生又几乎没有。” 看出来了,中午一点多还在实验室做实验,这群可怜的博士生估计连午饭都没吃。 杜越耸了耸肩。 “不过还算好啦,在沈博士手下,起码他们不会被导师要求做一些与课题实验无关紧要的杂活,或者辛苦数年做出的实验成果被导师拿走之类的。” 沈晨曦把隔壁的学生臭骂了一顿,回到这边的实验室,问我。 “考虑好没有?” 说实话,我也有点怕他了 “如果,是说如果,我拒绝你了,你是不是还要抓我做实验?” “但凡你的智商达到中等水平,就不会有这个如果。” 真恶毒啊。 “好我答应你。” 这个交易对我来说诱惑力十分巨大。 “嗯。” 沈晨曦抬腕看一眼手表。 “杜越,你来。” 他走到讲台,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和电脑等工具,离开实验室,门口的保镖也跟着他走了。 沈晨曦彻底离开实验室,我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杜越对我说。 “沈博士看起来很吓人对不对?虽然他说话难听,但对你们没什么恶意。” 我有点好奇,他都二十六岁了,这样的脾气能找到女朋友吗。 “沈晨曦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啊,也是高智商吗?” 应该只有同样的高智商女生才能与沈晨曦相配。 “沈博士他没有女朋友,并且未来也不打算娶妻生子。” 我哦了一声,他没有女朋友也正常。 “学妹还想听其他的八卦吗?” 杜越笑问我。 “不听了。”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夜晚,李建东为我发来一个视频,打开后,里面是李家宝被人逼债,拿刀威胁他借黑贷还钱的视频。 下一步就是让李家宝在国外染上赌瘾,然后继续借钱,赌博,所欠的钱越滚越多,最终逼至绝境。 我看完直到第二天也没有回复,早上,李建东忐忑小心地又询问我一遍,满意这个处理结果吗。 我没有理他,下午去接张彩霞出院。 张彩霞问我。 “你爸呢?他不来接我吗?” “人家亲生儿子都出生了,怎么会来看你呢?你住院这几天,他来看过你几次啊?” 张彩霞听后脸果然狠狠一拉! 我继续说道。 “等你养好了病,我安排你进他的公司学习,你就是在这方面吃了亏,等你在公司里也有权力了,还怕他?” “我女儿说的对!等我也和他一样,看那个老东西还敢拿我怎么样!” “这就对了嘛。” 我对张彩霞说,我还为她准备了接风宴除除晦气。 张彩霞顿时重新喜笑颜开。 “真的?” “当然,出院后肯定要好好犒劳一顿啊?” 酒店包厢,早早等候在包厢内的一个男生站起身,我对张彩霞介绍。 “他是我的同学,今天和我一起来的。”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这个男人是我专门找的职业鸭子。 “张阿姨您好,我叫钱盛,您叫我小盛就好。” “你好你好!” 两人握了手,然后落了座,钱盛刻意挨着张彩霞坐。 张彩霞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对我说了句多吃点。 我笑着点点头,对钱盛使了个眼色,钱盛立刻站起身,对张彩霞说道。 “阿姨我敬您一杯!这第一杯敬您大病初愈!” “好好好!” “第二杯敬您将来福如东海!” 第119章 青丘 “第三杯敬阿姨越活越年轻!” 张彩霞被哄得喜笑颜开,又不好意思地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哪好意思啊看你这话说的。” “阿姨,您心态好,又有钱,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必须得越活越年轻啊!” “诶好好好!我今天就借你这小伙子的吉言!” 张彩霞笑得合不拢嘴,大牙都呲出来了。 我在包间里待一会儿,然后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通知张彩霞,我还有事,先回学校了,等会儿让小盛送她回家。 “好好你先走!” 职业鸭子长期混迹声色场所,提供情绪价值的能力一流,张彩霞已经被哄得快要找不到北了,随意对我挥挥手,让我先走。 离开酒店。 我给李建东打了个电话。 “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张彩霞明天就能进公司,项目上的坑已经给她挖好了。” 相比于直接嘲讽张彩霞,我更希望让她在误以为得到一切时,再狠狠夺走! 我喜欢这种把别人一点点踩进泥里,践踏他们尊严的滋味。 “嗯,你负责把张彩霞看住就好。” 我最近忙于修炼幻术,没心情关照张彩霞这边。 下车,我告诉司机,等会儿还来这里接我。 然后走进街边新开的一家无人女装店,挑选衣服。 这里面的衣服料子还可以,不是什么大牌,但价格却标的很贵,主要用来为我洗钱。 我每周买一堆衣服首饰回去,穿都穿不完,所以这个办法也不会引起秦渊的怀疑。 但是太慢了,等过段时间那个套皮的服装公司正式上市,就不需要这种笨方法了。 我挑了一堆衣服,对着镜子前试完最后一件白色大衣。 纯白的大衣挺少见,市面上大多是米色或者偏其他色,这件雪白的大衣意外地挺衬气色。 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嘴里边哼着歌边结账,打包,给司机打电话,让他现在可以来接我了,帮我拎衣服。 “难怪柳章说起你来支支吾吾,原来你在这里过得很不错?” 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我拿着手机惊愕回头,撞见白简州那张冰冷充满怒意的脸。 “白简州?” 他不善地冷笑。 “哼,亏你还记得我?” 白简州看见我过得不错,也不至于对我怨气这么大? “呵呵,我当然记得你啊,我还问柳章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 “果然如我所猜,你故意瞒着不愿意见我?”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难怪白简州生气。 “我让柳章瞒着你是有原因的,因为上次” 白简州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攥。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就跟我回去!” “等等白简州,你听我跟你解释一下原因,我现在不能回去!如果回去的话,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可白简州却丝毫不在乎我做过什么努力,他找到我后,就一定要将我带回去! 并且他带我去的地方并不是狐山,而是传说中的青丘。 第120章 该冷静的是他 青丘在另一个不同于人界的空间,白简州将我强行带入两扇恢宏的青铜大门,再出来瞬间来到青丘地界。 这里的灵气比狐山浓郁数千倍,仅是呼吸间,狐丹内的修为就有涨动的迹象。 眼前是一座容纳万千狐妖,占地广阔几乎望不到头的古城,屋檐错落,街道繁华。 白简州将我横抱起,飞向古城最中央,底下是略过的绵延街道。 “白简州,放我回去!我不要跟你走!” 白简州不理会我,冰冷地直视前方,下颚线冷冽。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我说我不要跟你走!白简州!” 我又重复一遍。 古城正中央有一座高高在上的恢宏王宫,修建在山巅之上,楼台玉宇随着山势起伏,山腰处缭绕着朦胧稀薄,如玉带般的云雾。 白简州将我带进这座王宫,直到进入一座大殿中,才将我放下。 “白简州,我不跟你走,你” 我话没说完,白简州一只大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不准我再继续说下去。 “闭嘴!” 我还维持着张嘴说话的姿势,因为白简州手指的力道,我能感觉到我的嘴正在微微地变形。 现在我的样子一定有点丑。 白简州捏了一会儿,见我彻底安静,才松开手。 我摸摸自己被捏疼的脸,小心地看向白简州,他也是个我惹不起的家伙。 既然不准我说,那么我问他。 “白简州,你想怎么样啊?” “你说呢!” 白简州那双漂亮的眼里满是寒气! “我看你是被那蛇妖蛊惑了心智!等你冷静几日,想通了再与我说!” 白简州丢下我,大步离开这座宫殿。 “唉等等啊白简州!” 我追上去,白简州离开宫殿后,宫殿沉重的门窗齐刷刷合上,瞬间阻绝了外界的光线,殿内略显阴暗。 我看该冷静的是白简州。 我没有错,不顾我的意愿将我抓到这里来,白简州将我当成什么了,他的私有物吗。 宫殿的木门高大厚重,好像从外面锁了,推不开。 我放弃了,走到桌子前,从盘子里拿了一个梨,啃几口解渴,挑了那么久的衣服,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殿里没有垃圾桶,我把啃完的梨核随手一扔,然后鞋也不脱地就躺到了床上。 视线盯着床顶,大脑放空。 时间一久,我有些困了,伸手向床里侧摸了摸,摸到被子,拽过来盖住肚脐。 灵敏的听力听到窸窸窣窣声,以及轻轻踮脚走路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到一群正在打扫宫殿,点宫灯的小宫女。 一骨碌爬起床。 小宫女们发现我醒来了,慌忙朝我下跪。 “奴婢惊扰贵主了。” 她们的声音犹如春风拂过,温温柔柔的。 我让她们赶紧起来不用下跪,然后抓住一个刚才负责点宫灯的就问。 “有饭吗?我的肚子饿了。” 现在已经天黑了,无论接下来如何,不如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小宫女点头。 “贵主稍等,世子交代过,稍后世子会回来陪贵主用膳。” 第121章 他和秦渊一副德行 “白简州是世子?” 他们妖怪的爵位是怎么算的? “回贵主,是的,世子殿下的母亲是银月公主,父亲则是白昊大帝的长子华曌大太子。” 好家伙又是公主又是大帝又是太子的,我知道白简州出身高贵,但没想到他祖父外祖的后台都这么硬。 之前我说白简州出生在仙家们的终点说错了,除非重新投胎,否则基本没机会和白简州这种人站在同一。 我从中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他们这群妖怪神仙好像挺封建的,人类社会开放没带上他们。 “白简州他妈嫁了那个什么太子,再嫁狐山的狐王,太子没意见吗?” 和天上的神仙比起来,狐山的狐王顶多算山间野狐狸?银月仙姬后来怎么带着这个和前夫生的儿子嫁给狐王了? 握草里面好像有八卦,第一次听神仙的八卦我忍不住有点激动! 被我这么一问,小丫鬟却惶恐地集体又朝我跪下了! “贵主恕罪!奴婢惶恐不敢妄议主子!” “哦那我不问了,你们快起来。” 我走到桌子前先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端一盘糕点,回床上靠着,边吃边看她们打扫一尘不染的大殿。 “谁准你在床上吃东西?” 白简州冷不丁的声音传来,我口中的咀嚼停下。 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吗?我和秦渊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坐床上吃饭。 白简州这里的规矩不一样,被他发现后,我赶紧坐直身体站起身。 “对不起。” 白简州无视我说的对不起,对小宫女说道,把床上的东西全撤了,换新的。 “晚膳可以端上来了。” 另外,白简州吩咐了句。 终于可以吃饭了。 晚饭摆了整整一桌子,有点铺张浪费,肯定吃不完啊。 我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虾仁到碗里,边吃边问白简州。 “这么满满一大桌子,只有我们两个吃的完吗?” 一抬头发现白简州和站在旁边的小宫女正看着我。 “怎么了?” “没什么。” 白简州对立在一旁的小宫女说一句先下去。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白简州问我。 我仔细思考了几秒,开口劝他把我送回去,他又不高兴,可我总不能感激他把我掳到这里来,这不是夸他做的对吗。 “白简州,很感谢你这样在意我。” 白简州喉间发出一声嗯的气音,但随即又不满意地问我。 “只有这一句,没有了?” “你希望我说什么?” 白简州冷哼了声,对我说继续吃。 吃饱饭,我放下筷子,小宫女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汁。 白简州对我说道。 “喝了。” “这是什么药?我为什么要喝药啊?” 又没病。 “喝了这碗药,你腹中的孽种便会化为一摊血水。” 我震惊了! 虽然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但这不代表白简州能替我做主。 他和秦渊一副德行,凭什么私自左右我的身体? 第122章 你们都一样 “我不喝。” 白简州眼中的寒意一盛。 “不喝?那么你便是心甘情愿为蛇妖生下这个孩子了?” “白简州,我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希望你能理解并尊重我。” 我可以是自愿打掉这个孩子,但绝不能是受白简州逼迫。 白简州一言不发地站起身,阴沉着脸,亲手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我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慌乱地从凳子上站起。 “白简州你要做什么?” 下巴被白简州狠准地攥住,他的身体瞬间与我贴近,同时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向我口中灌来。 药汁的温度不烫,却窒息难闻,我拼命地挣扎,将灌入口中的药汁往外吐。 眼角溢出难受的眼泪,我抬起手用力打翻药汁,瓷碗啪嚓碎落,泼洒的药汁全部洒在了我与白简州的衣服上。 那股钳制我的力道松开,我站不稳向后跌倒,双手撑地,极力咳出嘴中残余的药汁,可依然有少量药汁不可避免地被我吞咽下肚。 白简州身上的衣料几乎不沾水,表面只残留了少量未湿入衣料的药汁,和他一对比,我满身狼狈。 吐出嘴巴里的药汁,我愤怒地抬手用袖子抹了一下嘴,看向白简州。 “你这么做,和秦渊有什么区别?对我来说,你这种行为和秦渊一样令我厌恶!失望!” 我讨厌他们对我的身体做主,想令我生就令我生,不想要了就打掉。 白简州和秦渊一样!一样该死! 此时白简州站在原地,神色阴沉可怕,他望着我,不发一言,更不知道此时在想些什么。 忽然,白简州甩袖转身离开,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他走了。 我将手指扣到喉咙深处,开始催吐,尽可能地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生理性的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掉出。 狼狈地吐完,我才一点点从地上撑起身,站起,走到满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肴前,哗啦将菜肴拂向地面,听到瓷盘清脆碎裂的声音,发泄完胸口那口淤堵的气,心里才好受了些。 过了一会儿,宫女们陆续地小心进殿,打扫殿中的狼藉。 “贵主,换身干净的衣裳。” 一个小宫女小心地问我。 换好干净的寝衣,我躺上床睡了。 一连两天时间,白简州没再出现过,我在殿里无聊地吃喝睡觉,殿里的这些宫女们胆小谨慎,我问什么,她们只回答该说的能说的,连敢和我聊天的都没有。 午休完,殿里来了一个面生的女人,她的服制打扮和普通宫女不一样,衣服布料更华丽,头上戴的珠钗头花一看就比宫女的贵。 她向我行了礼,说她是柳少妃身边的侍女,柳少妃请我前去她的宫中坐坐。 光是听见那些大帝太子之类的,就知道这些神仙妖怪沿用的依然是封建统治时代那一套制度。 这个我不认识却要见我的柳少妃,肯定就是青丘狐王的妃子了。 而且这位柳少妃姓柳? 来这地方两天了,我还没出过居住的宫殿,柳少妃的侍女在前方为我带路,全程眼观鼻鼻观心,走路的姿势规矩谨慎,但行走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我在后面跟着,一路粗略地观看了沿途的王宫,赞叹真是个奢靡的地方,光是屋檐衔接处复杂的木质斗拱就花费了能工巧匠的多少心思,更别提上面细致的雕花和色泽明艳高级的颜料。 春台宫。 侍女将我领到后院一个琉璃瓦朱红梁木,周围垂着淡粉色帷幔的八角亭中。 温泉池水氤氲,一位半人半蛇的女人斜倚在池旁,长长的蛇尾拖进池水中,每一片白色的蛇鳞边缘带着一圈规整的水红色,层层片片组叠,蛇尾整体的纹理十分好看。 她穿了一件红色绣花肚兜,外面套着透明白色纱衣,指甲鲜红的手指拿着一个双面休丝绸团扇,缓缓扇着,头发上未戴任何钗饰装点,却美艳绝伦。 “你就是狐女?” “不知柳少妃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柳少妃果然是蛇。 “过来,走近些让我仔细看看你长什么模样。” 柳少妃拿着团扇的手轻轻向我招了两下。 第123章 柳章进宫 绕过温泉池,走向柳少妃。 泡在氤氲泉池中的蛇尾一摆,柳少妃直起蛇身向我游来,手中扇着团扇,打量过我的正面,又绕向背后,长长的蛇尾在我脚底下绕了一圈。 馥郁的芳香袭近。 “不错啊,虽然我不是男人,但不得不承认你这副皮相确实诱人,难怪我侄子也惦记你。” “柳少妃的侄子,是柳章蛇君吗?” 柳少妃呵呵巧笑。 “他为了打听你在青丘的现状,特意来求我呢,如今就在殿里等候,去与他见见。” 原来柳家在青丘也有关系,柳章蛇君可以进宫来见我。 侍女将我引到宫殿中,柳章蛇君等在这里。 “小狐,你还好?我听姑姑说,白简州前几日与你闹了一通脾气。” “还好,只要白简州不伤害我,其他的都还好说。。” 这里是王宫,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得知那天事情的大致经过。 “他肯定不可能伤害你,只是他身份高贵,又得长辈的宠爱,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所以自然认为也包括你,可如今你却跟了别的男人,他已经很生气了,再加上发现你不愿意顺从他,他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我知道了,并且白简州那副样子,应该不可能放我离开了。” 他还想打我的胎。 柳章有些无奈地对我笑了下。 “对,可能性基本没有,白简州的性子太傲了,加上年纪又小,只能你向他低头,过段时间等他气消了,一定会娶你做妾。” “娶我当妾?” 我在秦渊那里怎么说也能当个作威作福的大老婆,生活自在挥金如土,到了和秦渊差不了多少的白简州这里,只能当妾了,而且我觉得根据白简州那个性格,也不会对我多好,恐怕未来要变成我哄男人了。 “嗯,小狐,你的出身太差了,只能做妾,白简州的正妻,身份起码也得是公主郡主起步,不过你也别担心,白简州的年岁尚小,至少在他一千岁之前,他的长辈们不会安排他的婚姻之事。” 太难过了,我这辈子注定是被男人玩弄的一生吗? “你被白简州抢回青丘,我确实帮不了你什么了,如果你日后能将白简州哄好,让他同意你生下他的长子,即使他将来对你的感情淡了,你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我大概明白柳章的意思了,以后我只能看白简州的脸色过日子了。 柳章蛇君是男眷,没办法在宫里久留,时间一到他必须出宫。 大殿中无人,柳章蛇君不舍地抬手摸摸我的脸。 “小狐,以前在山野间我还能与白简州争争你,如今恐怕是再没机会了,我难免有些遗憾。” 柳章蛇君对我的帮助,源于见色起意,他彻底没机会了,当然遗憾。 柳章蛇君放下手。 “行了,我该出宫了,下次与你再见面,就不知该是何时了,看样子,白简州打算将你一直养在青丘王宫中,我求了姑姑,她答应可以照看你一二,你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她帮你。” 柳章蛇君离开,我又前去向柳少妃道谢。 柳少妃留我在她的春台宫里说了会儿话。 “我进宫久了,鲜少见到来自宫外的妖怪,你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如今变化得怎么样了。” 傍晚,侍女将我送回宫殿。 吃完晚饭后,白简州终于舍得再次出现了。 他出现则意味着他的气消了。 想起柳章白天对我说过的话,我主动走向白简州。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白简州视线低垂,落在我身上。 “柳章对你说了什么话?令你变化这么大。” 我抬手抓住白简州身前的一缕银发,手指缓缓往下顺,语气放柔。 “他说,你要娶我做妾,让我顺着你,还说,最好能生你的孩子,这样就算你以后不喜欢我了,我也不至于过得太惨。” 第124章 你来找我睡觉吗? 白简州冷哼。 “你倒是听他的。” “怎么了你还会吃醋?” 经我这么一说,白简州的神色果然更冷了。 见他有再次生气的迹象。 “和你开个玩笑,别生气,而且我已经想通了。” 我的手指绕住那缕柔顺的银发。 “你故意挑这个时间回来,是打算今晚与我睡觉吗?” 白简州拂掉我的那只手。 “不,我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他从袖子中取出一块圆环形的玉佩,正中央嵌着一块发红光的红宝石,底下深蓝色的流苏穗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这是什么?” 我抬手就要去拿。 白简州忽然将手收回。 “还是等你嫁给我之后再交给你,先暂时由我保管。” 他将那玉佩重新收了起来,也不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不给就算了。 “你什么时候娶我?” “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么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呢,你打算挑个什么日子再打啊?” 白简州的视线盯向我的腹部。 “你愿意留便留,等生下之后立即送走。” 两天前巴不得亲手逼我喝下那碗毒药的白简州,忽然改变想法了。 我开始解腰带,白简州盯向我脱衣服的那只手,眉头一皱。 “你做什么?” 他真这么正经? “睡觉啊。” 白简州转身离开,对我丢下一句你休息。 我却抓住他袖子里的手腕,胸前的衣物散开,露出里面淡紫色的肚兜。 “白简州你不碰我吗?” 裸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白简州的视线下移,微凉。 我贴进白简州的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腰,布料冰凉,激地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这个人一身寒气。 白简州的大手掐住我的腰,带着我重重向他一贴,随即低头向我亲了下来。 他缺乏经验没有任何技巧,而且动作很凶。 我被白简州抱坐到桌上,台面冰凉,激得我浑身一颤,没想到白简州这么严肃的男人喜欢这么玩,还挺带感。 白简州这男人在床上给人的感觉,一定和秦渊截然不同。 我跟秦渊那个变态玩了半年,该见识的早就见识全了,我的心态早已发生了变化,反正我这辈子注定这样了,像这种男人睡到一个就等于赚了。 白简州一只手大而有力地掌着我的后腰,另一只大手抚摸上我的膝盖。 迷蒙中,我的手指也解开白简州的腰带,他穿的衣服倒不多,薄薄的一层很好脱。 忽然,我的大腿内侧猛然被重重掐了一下,狠辣的力道瞬间席卷全身,我脑中那些旖旎的念头霎时全散了。 白简州掐我。 清醒后,我抬头看向白简州,发现他的视线下落,已经不知道这样盯了我多久,眼中目光阴沉,动情的模样不多,反倒充满若有所思的阴冷。 我脑海中划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该不会突然发现他在这方面有某些虐待伴侣的癖好? “白简州你怎么了?” 他头也不抬地盯着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消散后,我开始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有两天没被男人碰过了?” 白简州松开抓在我腿上的手,整理好被我脱到一半的裤子。 他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听到这一句,我大脑有些宕机。 “你嫌弃我被秦渊碰过了吗?” 白简州继续整理被我扒拉开的上衣。 “如果我嫌弃你,你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那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简州罕见地朝我一笑,抓住我的脚腕,将我的腿向上一抬。 “你再仔细想想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别急,后天就娶你。” 我瞬间明白他是哪个意思了,用力一挣那只被他紧握的脚腕。 白简州竟然也会使坏,这比我误以为他有虐待伴侣的癖好还要惊讶。 他松开手掌。 “好了,早些睡。” 白简州的心情明显恢复到正常了,甚至有些高兴,还提醒我早些休息。 白简州离开后,我才从桌子上慢慢下去,大腿内侧留下一个青紫的指印。 第二日结婚的服制被送来,虽然很好看,但颜色却不是我上次嫁给柳章时穿的大红,而是偏浅的水红色。 小宫女告诉我,只有正妻婚嫁时才配穿正红,妾只能穿粉色或者水红色。 而且明天成婚的仪式也是一切从简,远比不上正妻的隆重仪式。 王宫讲究多,山野里没那么多讲究,可以按照喜好和意愿来。 手指抚摸过婚服水滑的料子,我在心中叹口气。 想不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我都三婚了。 “白简州呢?他今天白天还不来看我吗?” “世子殿下他要忙与您成婚的事宜,暂时无法来看您。” 哦,白简州忙,我就是无聊随口一问,也不是很想见他。 我要去柳少妃的宫里说说话,毕竟不知道要在这王宫里待多久,这地方连个给手机充电的地方都没有,白简州也不是那种有意思的男人,很难想象以后我得多无聊,还是多和柳少妃搞好关系。 路上经过花园,我用手机仅剩的电,让小宫女为我拍了几张照片。 我欣赏了一会儿,手机就彻底没电关机了。 春台宫,柳少妃刚午睡醒来,她那张床比寻常的床大了数倍,蛇尾随意地耷拉着,菜花蛇和她一比,花纹简直太粗糙了。 还有秦渊,我原先还觉得黑蛇挺好看,原来是我没见过真正好看的蛇。 柳少妃起床后,在春台宫里也不变蛇尾,衣着清凉。 “听说昨晚世子回去了,但是没待多久很快又离开,你们还是没和好?” 柳少妃在宫里的消息可真灵通。 “根据白简州的性格,算是和好了。” “这位世子殿下的脾性,和银月公主一样,当初银月公主喜欢你爹,也是非要得到他。” 我听见柳少妃敢和我聊这种八卦,立马来了兴致,快讲讲,我早就想听了。 “可是后来为什么嫁给白简州他爹了?” “首先她是嫡长公主,婚嫁完全不是她能做主的,被强制嫁给大太子了呗。 其次就是,你爹不喜欢她,你爹喜欢的女人是一个凡人女子。” 我那个素未谋面的野爹的情史八卦,我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呢,怎么又嫁给我爹了?” “我也是听说的,有些曲折,太长了。” 柳少妃吩咐侍女去拿点瓜果蜜饯来。 第125章 我爹的八卦 “白简州的母亲后来为什么改嫁,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华曌大太子死了。” “神仙也会死吗?” “会,无论是神妖人鬼,神形俱散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柳少妃告诉我。 “听说你爹胡景箫和银月公主相识于泰山娘娘的狐狸考试,那时候除了青丘的天狐,天底下的狐狸不能私自进行修炼,必须到泰山娘娘那里学习一段时间后,进行考试,达到及格线的狐狸可以留下继续修炼,而未通过的狐狸,只能做山里的野狐狸,一辈子不得修炼。” “而你爹胡景箫那时候还是一只没有名字的野狐狸,在那一届的狐狸考试中,成为了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因为泰山娘娘亲自主持的狐狸考试含金量极高,能够通过考试的狐妖,基本等于预定了仙班的位子,各方势力均会出手拉拢未来的新神,包括青丘的妖帝大人,银月公主与胡景箫就是这样认识的。” 因为胡景箫的性格跳脱,又豪气不拘一格,银月公主在沉闷的王宫里养得久了,注意力很快就被胡景箫这只没背景的野狐狸吸引去。 银月公主对胡景箫产生了新鲜感,随着日积月累,心底的好感与爱意也自然而发。 可那时银月公主已经与大太子有了婚约,而胡景箫来泰山之前也有喜欢的女子。 胡景箫喜欢的女子,是启朝的丝萝公主,相传那位公主陪同她的父王进山游猎,箭矢射伤胡景箫的后腿,丝萝公主见胡景箫的皮毛火红好看,于是命人将他养起来,等养好伤后剥了皮为她做一个披肩。 故事的刚开始,丝萝公主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残忍。 后来,丝萝公主发现这只野狐狸聪明伶俐,更是难得的懂得撒娇讨好,等伤养好后,公主就不舍的杀了。 “启朝?我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这个朝代。” “以前的人族侍神,后来有的人皇不听话,停止了对神族的侍奉,神族便发动了对人族的战争,血洗了几次人族,可能因为在混乱战争中,记载历史的书籍遗失或遭到销毁,导致后来的人类历史发生了断层,人类嘛,命如蝼蚁,只活短短一瞬,他们能记住什么呢。” 柳少妃往嘴里送了一口糕点,揭开玉盏的盖子,喝一口茶才又继续说道。 “启朝便是其中一个朝代,而启朝的公主,必须奉神,成为神的妾。” 剥削的背后,依旧是更高一层的剥削,奴役奴隶的启朝王室,是神的奴隶。 那位丝萝公主做了妾后,便被迫与胡景箫分开了。 胡景箫为了再找到那位丝萝公主,听闻泰山娘娘举办的狐狸考试,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丝萝公主并不知道,她对于那只因为乖巧被她随意养来解闷的小宠来说,就是全世界,以至于那只小宠被她遗弃后,为了再见到她,跋千山涉万水,历经九死一生的艰险,前往泰山求道。 柳少妃口中的故事讲到一半,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青丘帝驾到!” 柳少妃放下手中的瓜子,脸上立即转换一副严肃的神色,起身前去相迎。 青丘帝?白简州的爷爷? 我也赶紧拍掉身上粘的碎屑,跟在柳少妃后面,柳少妃和一众宫女恭敬地行礼。 而且她们行礼的动作还不太一样,我慌乱地看了看柳少妃又看宫女们,是不是我也应该跟着她们一起啊,但我应该学哪个? 第126章 好看吗? 她们都行礼就我一个人杵在那里肯定不好,而且别人一眼就看到我了,我站在最后面,慌张别扭地模仿宫女们行礼的动作,然后抬起眼皮偷偷看白简州的爷爷青丘帝长什么模样。 青丘帝和他的孙子白简州一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极度耀眼,银发金冠,一身白底金刺绣的华裳,贵不可言。 重要的是脸庞年轻,要是和白简州放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肯定分不清楚谁是爷爷谁是孙子。 这只老狐狸活了多久啊。 青丘帝道了句平身。 柳少妃嗓音娇软甜腻地黏了上去,挽着青丘帝的胳膊边撒娇边往殿内走。 我找到机会,从一众小宫女中溜了。 回廊的荷花池中,一群颜色缤纷的锦鲤聚在水面,大张着嘴争先嘬我丢进水里的糕点屑,瓜子皮。 我倚着栏杆,无聊地看池中的锦鲤,天色一点点渐暗。 陪同我的小宫女对我道了句。 “贵主,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您出嫁,今晚可是子时就要起了。” 子时,才晚上十一点。 起这么早。 我拍拍手中的糕点碎,抖到水里,对小宫女说一句走回去。 一抬头,却发现站在对面正注视着我的白简州。 他刚来吗,还是。 我走向白简州,主动抓住他垂在袖子中的一只手,问他。 “你来找我啊?为什么不直接过来?” 白简州垂眼看我。 “觉得你喂鱼的一幕很好看,想多看一会儿。” 我听得有点肉麻,没想到白简州口中还说得出这种话来。 掰碎从春台宫带出来的糕点喂鱼时,我还磕了一把瓜子,并且把瓜子皮也一起吐进水里,这种动作好看吗? 反正我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找我有事吗?” “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只是想对你交代一些话。” 白简州牵着我的手,边往回走,边与我说话。 “等明日你嫁给我之后,我会留在王宫陪你半月时间,然后我便要离开青丘,除掉那条蛇妖,这段时间里你就待在这里,安心等待你腹中的蛇妖之子出生。” “你找到秦渊的真身了?这次有把握除掉他?” “嗯,这半年来查到了他真身的隐藏之地。” “在哪里?” 我激动地问白简州。 “人界的云滇。” 云滇省。 “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宫里的阿嬷会教你学规矩,我希望你能变得知礼得体,获得我族中长辈的喜欢,日后待你在修炼方面也取得进展,我便有机会抬你的位份,名正言顺地将正妻之位予你。” 白简州告诉我,他今后对于我的安排。 听见白简州想找机会让我当大老婆,我的心里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我已经有些麻木了。 白简州问我怎么样。 “等秦渊死了,我彻底安稳下来再提。” 以后他会对我怎么样,我可说不准,毕竟我对白简州没什么男女之间的感觉,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一直抓住白简州的心。 到了殿外,白简州站住脚。 “你不喜欢我的安排吗?还是说,一些别的原因。” “没有,我很满意你的安排,不过秦渊不死,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所以我必须等秦渊真正死了以后,才能完全心无旁骛地去做其他事。” 白简州盯了我一会儿。 “我知道了。” “嗯。” 我嗯了声,松开他的手。 “你今天留下陪我吃晚饭吗?” “我还有事要忙,不陪你了。” 听完白简州的话,我等着他离开,可是等了一会儿,白简州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我,我问他还有其他的事没说完吗。 白简州走近一步与我贴近距离,温热的手掌抚上我的耳侧,然后低头,气息温柔地向我亲来。 和昨天的凶狠急躁完全不同,这次白简州亲的细密绵长,虽然没有什么技巧,但也不至于弄疼我。 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一举动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一点也不避讳啊,完全不像他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 我的脸瞬间热了。 第127章 花轿蛇鳞 漫长之后,白简州终于放开我,对我说一声回去。 白简州亲完我,面色如常,而我的脸却热的发烫。 回到殿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照镜子也能想象出此时我的脸该有多红。 子时,宫女叫醒我,我下床开始洗漱穿衣,梳妆打扮。 几个小时后,宫女们终于将我的头发弄好,戴上华丽的头面,金子打造的面帘垂下,一晃一晃。 我被扶进花轿。 大红色的轿帘放下后,轿子里一片昏黑。 娶妾只能晚上抬,我掀开花轿一侧的窗帘,朝外看,王宫里除了亮着的宫灯外,其余地方黑乎乎的。 娶亲的队伍抬着轿子走得有些急和快。 脚踝处的皮肤忽然滑过一股熟悉的冰凉,像极了一条蛇擦着脚踝游过。 我惊了一下,慌乱地低头看,面帘一甩一甩地碍眼,我抬起一只手将它拨到一侧,另一只手提起层层裙摆。 脚踝处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被冰凉蛇尾卷的那一下,只是我的错觉。 可我不放心,将衣服仔仔细细地扒了一遍,就连轿子里也搜寻了一圈。 “秦渊,是你吗?是不是你来了?” 看不见半点蛇影,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的迹象。 难道是我刚才的错觉? 外头忽然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轿子平稳地落了地,鞭炮的硝烟味儿传入轿子中。 婚轿只象征性地绕着宫殿四周的宫道走了一圈,很快停了。 轿帘被掀开,一只素白干净的大手伸了进来,白简州来接我下轿了。 我将一只手交至白简州的大手中,由白简州的力道带着,低头钻出婚轿。 白简州也穿了一身红色的婚服,同样的水红色,看起来和我差不多。 等鞭炮声停下后,周围只有寂静的宫灯,与无声恭候的宫人们。 白简州紧握住我的手。 “抱歉,太简陋了,我如今没有能力忤逆家族和长辈,只能先这样娶你过门,等你得到了长辈们的接受,日后我再娶你为正妻。” 其实我不在意这些东西,白简州太有仪式感了,碰我之前还要整个过程。 梳妆打扮折腾了几个小时,坐花轿围着宫殿走一圈就算结束了,大半夜跟过家家似的不如直接睡觉。 我敷衍地应了一句好,对白简州说快回去睡觉。 殿里昨白天就被布置了一番,有个洞房的样子,大红色龙凤花烛燃着。 我不能喝酒,白简州倒来两杯茶水,当做交杯酒。 和白简州喝完交杯酒,我对白简州说帮我把头面拆了。 “小心点容易缠着头发。” 白简州站在我面前,动作仔细地去掉那顶纯金打造的复杂头面,继续去掉其他小的发钗,我将那副头面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看,手感真重,这金子光是克重就应该值个一百万了,更别提这复杂华丽的工艺。 我问白简州好了没有。 怎么这么慢。 “好了。” “我们睡觉。” 我的手指解开白简州腰间镶着红宝石的腰带,白简州的衣衫散开。 和白简州顺势躺在床上后,对了,我忽然想起来,问白简州。 “秦渊应该进不来王宫?” 刚才在轿子里的冰凉,有些令我心慌。 白简州问我怎么了。 殿外忽然响起一道高喊。 “青丘帝赏赐到!” 白简州起身,重新收拾好衣服。 我也跟出去了。 青丘帝命宫人送来了几样赏赐给我。 第128章 死狐狸! 青丘帝赏赐了一把镶着红蓝大宝石的白玉如意,和一对镶满玛瑙宝石的大金镯子,工艺精细,富贵逼人,重要的是一点也不土。 价值连城啊,尤其是这么大一个玉如意,无绵无裂,整体通透的玻璃种。 “这些东西有些委屈你了,以后我给你更好的。” 我正兴高采烈地把一对沉甸甸的金镯子往手腕上套,赞叹还是他们这群封建大地主的审美好,没太注意白简州,等意识到他刚才对我说话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啊?白简州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们回去休息。” 回到寝宫,我将这把宝贝玉如意仔细收好,对白简州说好了可以睡觉了。 解开白简州的腰带,我把手先伸进他散落的衣襟里摸了一把,嘿嘿真结实啊。 白简州抱住我,温柔地对我说到床上去。 我和白简州相拥一起倒在床上,他在上我在下,气息相抵,彼此深深纠缠。 白简州给我一种截然不同的新鲜气息,我的心脏通通乱跳,有些心动。 意乱情迷间,白简州翻身将我托到最上,手指散开我编好的头发,发丝散开倾泻而下,白简州的手指插入发丝间,温柔地顺下,目光注视着我。 他看了我一会儿,手掌拢着我的后脖颈,再次与我纠缠,另一只手解着我身上复杂的衣裳。 忽然我感觉头顶莫名一凉,我耳侧垂下的一缕黑发,忽然化作一条小黑蛇,疾狠地咬向白简州。 白简州手指捏住黑蛇的七寸处,用力一捏,大张着蛇嘴的凶狠黑蛇身体瞬间软了,跟一根面条似的不动了。 秦渊的声音却在空荡的大殿中响起。 “死狐狸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明明已经对你那么好了!” 刚才被我脱在地上的那堆婚服里,钻出来一条更长的黑蛇。 黑蛇变成秦渊的样子,凶神恶煞。 白简州把我推向床里侧,他扔掉那条死掉的小黑蛇,翻身跳下床,却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同时身形有些不稳。 我立即紧张关心地问白简州怎么了。 “别用灵力!咳” 白简州极力止住咳嗽,唇角却流下鲜血。 中毒了,可他刚才明明没有被咬啊。 难道是刚才我们喝过的茶或者接触过的物品。 秦渊呵了句。 “就算不用灵力,也会毒发。” 被秦渊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自己的胸口闷闷的,隐隐有点痛意发作。 白简州如今中毒用不了灵力了,我看向秦渊。 “秦渊,你敢闯入青丘王宫,不怕青丘帝吗?” “那老狐狸是很厉害,可再厉害又怎样,他孙子敢抢我老婆,我就敢整死他孙子!” 秦渊唇角扯开一抹病态的笑容,大步朝我们走来。 “九命天狐是?今天我就在青丘帝那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把你的九条尾巴都砍了,让你们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我翻下床,白简州严肃地对我说了句别过来。 说完白简州就重重地从口中咳出一口血,他用了灵力,毒发得比我快。 现在夜深露重,整座王宫都陷入沉寂的睡梦之中,就算有谁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此时也来不及了。 我跑下床,从桌子上抓起一根发簪,比在脖子上。 “放过白简州!” 秦渊哼了一声,压根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 “死狐狸别急,等会儿就收拾你。” 白简州吐完血,脸色更加痛苦了,而我胸口传来的疼痛也越加明显,渐渐地由闷疼转为万针扎刺般密密麻麻的刺痛。 秦渊善毒,手段下三滥,白简州此时明显半点灵力也用不出来,被秦渊轻而易举地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哼!一只毛都没长齐的狐狸精,敢跟我抢老婆,要不是你仗着背后有靠山,不知道死在我手里多少回了。” 坏人的话都这么多吗,是不是全世界的坏人都一个德性,干坏事杀死对手之前必须嘲讽一番。 不过也幸好秦渊的废话多,要不然我和白简州这会儿早完了。 怎么办? 我大脑强行思考了几秒,将尖细的发簪比在肚子那里,朝秦渊大喊。 “秦渊!你杀白简州我就杀你的孩子!” 秦渊果然看向我,他却毫不在意地将掐住白简州脖子的那只手往高处再次一提。 “好啊,我们试试?” 我握住发簪的手有些犹豫了,秦渊不在乎我腹中的这个孩子吗。 我不敢赌,因为我一旦下手,白简州有可能会立刻毙命。 秦渊唇角勾起变态的邪笑。 “你刺啊?动它一下试试?怎么不敢了?” 我赤脚站在大殿冰凉的地板上,石砖冰冷的寒气顺着脚掌向上蔓延,攥住发簪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秦渊不屑地哼了声,转回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死路一条。 我大喊了一声秦渊,同时心一狠,用力将尖锐的发簪刺入腹中。 强烈的锥痛感瞬间袭来,我浑身的冷汗顿时冒出来了。 秦渊气得大骂一声! “死狐狸你竟然真的敢!” 下一刻我被一条冰凉粗壮的蛇尾卷住腿,猛地被倒吊了起来。 一股充血感开始往我的脑袋涌,我胸口的疼痛感更严重了,整个人气血上涌,胸口疼肚子更疼。 秦渊发怒分心的这个间隙,白简州化为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后面拖着九条长而洁白的狐尾,凶狠地一口咬在秦渊的蛇尾巴上。 我也用力将发簪刺入那条黑粗冰冷的蛇尾里。 秦渊的蛇鳞又滑又硬,发簪的尖端在表面打滑,我很快又刺了第二遍,依旧没有刺伤秦渊。 秦渊却因为我两次背刺他的动作,被狠狠激怒! 他愤怒地彻底变成一条大黑蛇!蛇嘴大张,露出两根尖长如弯钩的雪白毒牙! 狰狞可怖地朝我咬来! 白简州变成的狐狸扑到黑蛇身上,狠狠咬住黑蛇的身体。 黑蛇巨大的身体扑腾间,松开我的腿,两只巨大的怪物完全撕咬在一起。 我咳了一声,嘴巴里有腥甜恶心的血腥味儿,挣扎着爬起来逃向殿外。 拉开宫殿的大门,刚才还侍候我们的宫婢,此时已经变成一具具尸体,血流满地,五名黑衣蒙面的刺客站在殿外,气息肃杀利落。 第129章 他才是恶鬼 站在最中间的杀手肩膀上扛着一把剑,双手随意地压着剑柄,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可他随意地朝前踏出半步,那股可怕的压迫感,我就知道我该关门了。 识趣地重新关上门。 跑不了,打不过,殿里白简州正与秦渊打斗地激烈。 狐狸口中鲜血直流,不知淌的是秦渊的,还是属于他的。 我和白简州一起对付秦渊一个,总比我一个人面对外面五个杀手强。 我试着催动体内的灵气,刚一催动,我顿时感到经脉瘀阻,紧接着才是胸口彻骨钻心的疼痛。 气血猛烈上涌,我的喉间涌上一口血。 剧毒扩散向全身,连我的鼻子耳朵眼睛也开始涌出血来,呼吸逐渐困难,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着,一阵阵眼前发黑地剧痛。 我的身体素质远比不上白简州,彻底毒发后,死亡进程明显比他发作的快多了。 到了我这里,看来是半点作用也派不上了。 秦渊骂了一句蠢货,用蛇身朝我游来。 狐狸扑到他背上凶狠地撕咬,被秦渊狠狠甩开! “滚!我在救她!” 大蛇一口将我吞吃入腹中。 活着被蛇吃是一种什么感觉,窒息的包裹,没有空气,原本已经徘徊在濒死边缘的我,出于本能的恐惧,疼到几乎脱力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力气,连身体传来的锥心彻骨疼痛感也被盖住了大半。 在我被闷死之前,大蛇又将我从口中吐了出来。 我满身狼狈,短短的一分钟里,秦渊已经将我带离青丘王宫了。 秦渊变回人形,走过来,大手抓住我的头发,将解药塞到我嘴前。 “吃了!” 我眼前阵阵发黑,濒死感严重,却紧闭牙关,双眼也紧紧闭着。 秦渊气得在我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动手打我。 然后用力捏开我的下巴,将药几乎塞到我的喉咙处,捏着我的那只手用力一抬,强迫我咽下解药。 “想死?我会让你死在我手上?就算你死了变成鬼!我也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秦渊才是一只真正的恶鬼,阴魂不散地纠缠我。 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我的嘴,防止我将解药吐出来,我边呛边控制不住条件反射地吞咽,眼角难受地逼出眼泪,秦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嘴角上扬起歹毒的恶笑。 确定我完全咽下去了,秦渊才终于松开他的手。 解药很快开始发挥作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的疼痛逐渐舒展,我喘了几口气,那种心悸的濒死感还在,视线看向不远处那只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的狐狸。 狐狸旁守着那五个刺客。 白简州 一条干燥的毯子从头上落下,罩住我的身体,秦渊将沾了迷香的帕子捂在我的口鼻间。 “你先给我老实一阵。” 迷香钻入鼻腔,短短数秒内,我迅速丧失意识。 等我恢复意识再清醒,睁眼,是有些眼熟的卧室。 从床上爬起来,我的身体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看着熟悉的卧室,意识到秦渊将我带回了山间别墅。 那么白简州呢,白简州在哪里。 跳下床慌忙朝卧室外跑,别墅里,一切摆设安静如常,秦渊在厨房煮东西,整个别墅里只有我和他,看不见佣人。 秦渊腰间系着围裙,放下手里的锅铲,回头看向我。 “滚回房间,不准下楼!” 我站在楼梯口,心慌乱跳。 “白简州呢?” 秦渊哼了声。 “你现在最好听我的话,滚回房间待着!” 【晚上还有一两章。】 第130章 死蛇! 我站在楼梯口那里不动,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你把白简州弄到哪里去了?” 秦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我让你滚回去!” 秦渊解下腰间系的围裙,甩到凳子上,大步朝我而来。 我退后半步,秦渊大手攥住我的胳膊,狠狠朝他的方向一拉,我踉跄着摔进他怀里,紧接着又被秦渊强硬地往卧室里带。 被秦渊一拽,我浑身的关节如散架又重装过一般,阵阵困疼。 秦渊将我抓回房间,我不知是因为太疼了还是害怕,声音微颤着问他。 “白简州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秦渊把我扔到床上,嗤了声,狠戾阴冷。 “白简州白简州!你就知道白简州是?那只死狐狸除了出身高贵,哪里比得上我?还不是被我折磨地快死了!你找他没用,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他就永远也保护不了你!” 我听见白简州快死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焦急地央求秦渊。 “秦渊,我求你放过他,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你想怎样报复我都可以,求你放过白” 秦渊猛地捂住我的嘴,掐着我的脖子将我重重摁回床上,他的身体也压了上来。 “死狐狸,你再敢让我听到一句为他的求情试试?” 秦渊的那只大手紧紧扼住我的喉咙,攥地我喘不上气,我难受地咳了两下,半个字也说不出。 秦渊的手掌仍在不断地收紧,窒息的压迫感传来,我被迫抓住秦渊的那只手,拍打,腿也难受地踢蹬。 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我的眼前也开始发黑,秦渊似乎真有下手杀了我的念头。 漫长的窒息后,短短两分钟,却长的像一个世纪般,秦渊终于松开手。 肺部再次涌入空气,我张开口疯狂地汲取空气。 秦渊从床头柜拿出一瓶润滑剂,手掌抓住我的脚腕,将我拖到身下。 “敢绿我是?白瞎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养不熟的死狐狸!” 清晰的痛感传来,除了第一次被秦渊强占身体,秦渊几乎从来没给过我这么粗暴的体验。 我疼得对秦渊这个畜生破口大骂! “白简州就是比你好!他们任意一个挑出来都是比你好一万倍的好男人!你这种畜生凭什么配和他们比?” 秦渊被我的话刺激到,再次扼住我的脖子。 “闭嘴!” 我刚堪堪缓过来那股窒息感,又再次袭来。 我从喉咙里艰难阻塞地挤出几个字。 “死蛇!畜生不如!” 倒了八辈子霉让我遇到他! 秦渊不舍得掐死我这个顶级的泄欲工具,又不想再从我口中听见咒骂他的话,从下往上脱了我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衣,手指捏开我的下巴,用力将睡衣塞进我口中,紧紧实实地堵住我的嘴巴。 在我身上施展完暴行,秦渊从我身上离开,抽出塞在我口中的睡衣,然后手指拨开我脸颊上被汗水浸湿,粘贴在脸颊的乱发,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离开房间。 十分钟后,秦渊重新回来,端着做好的饭。 他把我从被子里捞出,在我背后垫上几个枕头,舀了一勺粥亲自喂到我的嘴边。 “吃饭了。” 我别开脸,目光发直地看向另一侧。 秦渊也不恼,瓷勺搅着碗里的热粥,瓷勺与碗壁发出清脆的碰撞。 “你睡了三天,地下室那只狐狸命挺硬的,身中剧毒,加上被我折磨了三天三夜,滴米未进,依然凶气十足。” 我听见秦渊提起白简州。 “他在地下室?”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接下来我就不能保证他会在哪里了,砍了他的尾巴,高价拍卖也好,或者将他送到白楼那样的场地,服务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秦渊恶劣地勾起唇。 “这个好像不错。” 白楼 我进过白楼,清楚白楼是什么场所。 白简州那种高傲的人被卖到那种地方,简直比杀了他还不如! 第131章 激怒还是顺从? “怎么样啊?你好好想想,是决定继续激怒我,还是顺从我?” 秦渊重新舀了一勺粥,吹到温凉的温度,递至我的唇边。 五指攥紧柔软的被面,我望着秦渊恶劣的笑容。 最终,我妥协了。 张嘴喝下秦渊喂来的粥,我的胃里泛起一股不适的恶心感。 “老婆还想不想吃点别的啊?” 秦渊放下粥,问我想吃点什么菜。 半天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他又问我一遍。 “想吃什么?说话。” 我没有胃口,目光盯向那道看起来最淡的土豆丝,对秦渊说了一句土豆丝。 秦渊夹过土豆丝,恶心地喂给我。 我忍耐着吃了几口菜,对秦渊说吃饱了。 “只吃这几口就饱了?” 秦渊哼一声。 “继续吃!” 吃完饭,秦渊从衣帽间挑出来一件新睡衣,扔给我,说了句穿上,然后收拾碗筷和剩饭,端下楼。 我套上睡衣后,下床跑进厕所,对着马桶将刚才吃下的饭全部吐了出来。 嘴里涌上血腥味。 吐过之后,胃里依然恶心地翻江倒海。 我担心秦渊等会儿上来后发现我把饭全吐了,令他再误会生气,休息缓了一分钟,按下马桶的抽水键。 照了照镜子,镜中我的气色很差,脸上几乎看不到血色。 在牙刷上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嘴里一股恶心的血腥味。 等我收拾好,秦渊也差不多上楼了。 他看着我,唇角再度扬起笑容。 “想不想看你的野男人啊?” 我站在原地不说话,害怕万一哪句话没说好,再刺激到这个变态,发狂做出伤害白简州的事。 秦渊不悦地瞬间拉下脸。 “说话!我记得我好像没把你毒哑?” 过了一会儿,我才应答道。 “想” 声音仿佛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黏住了,连我自己也听不清晰。 秦渊走向沙发,坐下,对我说一句过来。 我坐到秦渊腿上,下巴被他用力掰过,他打量着我的脸。 “才几天啊,你这女人对我变脸比翻书还快,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朝夕相处,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情意?” “” “说!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情意?” 秦渊提高了音量再次问我。 “你指哪种?爱你吗?我不爱,你,白简州,还有白穆,我谁都不爱。” 包括我自己,我好像没有爱人的能力。 “秦渊,你们对我来说都一样,无论跟谁都可以,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绿你了吗?如果只是作为男人,你们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秦渊的手指收紧,捏的我下巴骨头生疼。 “没有任何区别?” “对,你们只是来找我睡觉的男人,在我眼中,你们对我的好,给我的所有物质,都是我用身体睡觉换来的,所以秦渊,如果你只迷恋我的身体,就不要妄图和我谈感情了,这在我看来很可笑。” 秦渊冰冷的气息一滞,随即笑了,翻身用力将我压在沙发上,用身体把我抵在沙发之间。 “是很可笑,我早该明白你是只养不熟的野狐狸,你这种女人就不配我对你这样好!将你调教成逆来顺受的奴隶,才是你应得的!” 天渐渐黑了,屋内的光线昏暗,秦渊从我身上起来,打开灯,走进浴室,没过多久,里面传来花洒的冲刷声。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盯着明亮的水晶灯发呆。 数分钟后,秦渊身上穿了件黑色丝质睡衣,垂感极好,他走出浴室,边走边拿毛巾擦头发。 走至床边,他扔了毛巾,把我从床上重新拖了起来,大手抓过扔在床上的睡裙,动作粗鲁地从头套下。 “走啊,我带你去见见白简州?” 听到白简州的名字,我的目光一动,看向秦渊。 “怎么了?听见白简州的名字这么激动?刚才在我身下明明跟条死鱼似的。” 秦渊为我穿好睡衣,将我从床上拖下,一路拖带着拽出房间,带往地下室。 第132章 酷刑 地下室,一个半人高的方正铁笼里,关着一只巨大的九尾狐狸,铁笼对于体型巨大的九尾狐来说狭小仄逼,窄小的有限空间里挤满整只狐狸,狐狸在铁笼里只能被迫趴着,没有任何可活动的空隙,连转身都不可能做到。 白简州洁白的毛如今脏脏的,胸脯前的毛沾着大片红褐色已经干涸的血迹,嘴角凝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 狐狸看到秦渊后,凶狠地呲出獠牙。 看见白简州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我的鼻子一酸。 秦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朝笼子前狠狠一推。 “看,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保证,白简州绝对不是落得这种下场的最后一个野男人!” 我因为秦渊的力道向前踉跄两步,摔倒在冰凉的地下室,膝盖重重擦过粗糙的地面。 可我顾不上膝盖传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眼里全是像狗一样被关在笼子中的白简州。 眼泪掉出眼眶,模糊了视线,很快又被我抬手擦掉。 “白简州。” 笼子里的狐狸看向我,獠牙收起,眼里的凶光温和了些许。 白简州看着我,不说话。 我不知道他此时心里正在想些什么,如果早知道会落得这种屈辱的境地,他会不会后悔当初。 长时间被关在对于他来说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该多么难受啊,我的心脏也被狠狠地紧揪起来。 这全怪我。 我难受地刚要站起来走向白简州,脑后的头发突然被秦渊紧紧抓住,他手中攥着我披散的头发向后一拽,把我拽回他怀里。 头皮紧紧地疼痛,秦渊的冷笑自耳后传来。 “你想去哪里啊?他那里吗?” 铁笼中,刚安静的白狐瞬间暴躁起来,凶狠地呲牙,断裂劈了的爪子用力地抓挠铁笼,眼中凶光毕露,动静巨大,铁笼因为它的剧烈挣扎,哗啦作响,却依然牢不可破。 秦渊问我。 “你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半点保护你的本事都没有。” 在我面前故意贬低打压白简州。 我不服气地回他几句。 “比你强多了,你除了会使那些下三滥的卑鄙手段,还能拿出其他本事吗?你肯定不能,毕竟你只是一条躲在阴暗水沟里的杂妖,臭蛇!” 秦渊紧紧抓握着我头发的手一紧,我的头皮剧痛,下一刻被秦渊重重推倒在地上。 “死女人!” 我被推得狠狠向前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又再度被秦渊抓住头发,他抓带着我走向那挂了满墙的刑具。 我恐惧害怕,同时心里又异常愤怒,干脆对秦渊破口大骂。 很快秦渊暴躁地一巴掌扇重重在我的脸上。 “闭嘴!” 那股力道扇得我顿时头晕眼花,耳膜一鼓一鼓,嗡嗡作响。 冰冷的铁链啪嗒扣在我的脖子上,秦渊又拿起玻璃胶,用力将我的嘴巴和手腕缠了一圈又一圈。 昏暗的地下室里,秦渊走向铁笼旁边的一个炭炉,火炭中的暗火猩红,放在火炭上的三角烙铁也被烫地发红。 秦渊拿起烙铁的另一端,走到铁笼前。 铁笼中的白狐凶狠地呲咧着尖牙。 我眼睁睁看着,想说话,可玻璃胶带紧紧绷着嘴巴,将我的嘴缠地严严实实,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秦渊将三角烙铁烫向白狐的脸,白狐本能地想躲避,但狭小的笼中没有任何可以供他躲避的空间,只能呲着牙去咬,秦渊顺势直接将滚烫的烙铁烫进白狐的口中。 烙铁与皮肉接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 我明白白简州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了,明白他口中和胸前的血迹是怎么来的了。 笼中的白狐除了口中仍在发出低沉凶狠的呜呜声,听不见一丝惨叫。 第133章 哪里错了? 泪水将我眼前模糊地越来越凶,皮肉被烫的滋啦作响的声音仍在继续。 我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拼命地想爬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铁链被我的动作弄地哗啦响,我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发丝凌乱地和脸上的眼泪糊成一片。 在地上愤怒地挣扎了半天,直到秦渊走回我面前,弯腰一把将我捞坐起来。 他冰凉的手指拨开我脸前的乱发,一点点细心地替我擦干净眼泪,以及脸上的灰尘,然后捧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 秦渊撕开我嘴巴上缠绕的胶布,皮肤麻麻地疼痛。 他俯身近距离地与我对视,语气冰冷又戏谑地问我。 “现在你仔细想想,我是你的什么?” 我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臭蛇!死变态!” 带着掌风的一巴掌重重落在我的脸上,这次我的耳膜都有些刺刺的疼,耳鸣声巨大,头重脚轻,脑袋晕晕乎乎地发懵。 口中再度弥漫开腥甜的血腥味儿,半天缓不过来。 秦渊扶着我的肩膀以防我倒下,另一只手拨开贴在我脸颊的头发,安静地看着我,耐心等了一会儿。 我心悸地大喘着气,缓了半天,耳中依旧嗡嗡响,秦渊又问我。 “认真想清楚再回答我,我是你的什么?” 我忍着这股快要死了的难受感,看向秦渊。 “不得好死的变态!” 得到我的这个回答,秦渊冷嗤,点点头。 “还挺有意思。” 他松开我,我刚被秦渊松开,身体马上虚弱地躺倒向地面。 秦渊再次走到炭炉前,取出一块烧红的滚烫烙铁,走向铁笼中的白狐。 皮肉的滋啦声,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可怕糊味儿。 白狐口中流淌出更多的血。 我无力地躺在地上,脑袋阵阵发晕,看向铁笼的方向。 太绝望了谁能来救救我们 我想再骂秦渊,却虚弱地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秦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住手”我求饶 不要再折磨白简州了 口中发出的声音细弱蚊蝇,秦渊放下烙铁,走向我,抓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拖起来。 “你说什么?知道错了?” 秦渊嘴角上扬出恶毒的邪笑。 “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我难受地咳了两声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该和除你之外的其他男人在一起,我该死,求你住手” “你是错了,可错不在此,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 还有别的吗,难道秦渊在乎的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我陷入短暂的迷茫,想不起来 秦渊冷哼,手指松开我的头发,再次拿起一块烙铁,走向笼中的白简州。 眼看秦渊即将再一次折磨白简州,我鼓起一口气对秦渊喊道。 “我知道哪里错了,我知道了” 秦渊回头看我。 “说。” 他安静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我不该为白简州求情” “回答错误。” 秦渊将烙铁重重摁在白狐的皮毛上,白色的毛瞬间被烫黑烫焦,然后紧紧贴烫在皮肤上。 笼内的白狐口中流淌出鲜血,唇边滴答着狼狈的血沫,皮肉被硬生生烙烫,却始终紧闭着牙关,忍受刺骨的疼痛。 我心痛到呼吸快要停了。 还有什么,秦渊这个变态究竟想要什么样的认错 我极力地绞尽脑汁,回想秦渊说过的每一句话。 忽然我好像知道了,急忙说道。 “我知道哪里错了” 秦渊从白狐身上移开滚烫的烙铁,回头看向我,如果我这次依然回答地令他不满意,他便继续折磨白简州。 我咬了咬牙。 “对不起,我不该辜负你的感情,是我该死,我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配不上你对我的好。” 我狠狠贬低着自己,只希望能令秦渊满意,暂时停手。 说完之后,空气寂静了数十秒之久,秦渊将烙铁泡进装满水的铁桶里,瞬间滋啦一声。 然后他走向我,将我从地上扶起,一只冰冷好看的手替我理好头发。 “这样才对。” 我心有余悸地喘息着,以为终于结束了,谁知道下一刻秦渊却继续问我。 第134章 还没死 “现在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我有些不确定,犹豫地回答道。 “丈夫” 秦渊手指松开紧攥的头发,笑容戏谑阴冷。 “回答错误。” 我的心脏骤然一紧,眼见秦渊即将再次折磨白简州。 “再给我一次回答你机会好不好?让我好好想想求你了秦渊” 秦渊停下冰冷的脚步,好整以暇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脑海中的思绪混乱如麻,完全想不到秦渊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究竟是什么回答才能让这个变态满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秦渊那个变态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流逝,我绞尽脑汁地告诉自己快想,可我越急大脑就越是一片空白。 秦渊踱步走回我的身边,俯身,手指一点点抹去我脸上挂着的眼泪。 “别急,慢慢想,看你哭得,我都心疼了。” 我实在想不到这个变态想要什么,抬头看向秦渊,他的那张脸,此时此刻对我来说如恶魔般可怕。 秦渊用手掌将我的脸托在掌心,俯视打量我。 “想不到?那么我来告诉你。” 秦渊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一字一句地认真对我说道。 “我是你的主人,从今往后,你该叫我主人才对。” 主人这个词,令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狠狠一颤。 说完,秦渊的眼底染上强烈的兴奋。 “叫一声主人给我听听?” 我 “快些!难道说,你还是不服吗?” 秦渊兴奋地问道,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我仰望着秦渊,双唇微微开合两下,喉咙的声音仿佛被黏住了一样,发不出来声音。 那两个字,难以启齿。 “你说什么?大声些,好让我听清楚。” 白狐在困笼中挣扎弄出的响动巨大,我两侧的耳膜嗡嗡直响,眼前的现实有些虚幻,不像是真的,一股很难以言喻的感觉,我和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有种剥离感。 在秦渊的不断逼问催促下,我终于再次开口。 “主人” 开口的那一瞬间,心如死灰。 我紧闭上眼,嗡鸣的耳畔,传来秦渊满意的哼笑。 “这就对了,被驯养的野狐狸应该有主人才对。” 我睁开眼,强忍着脑袋的一阵阵发昏,眼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点,这下眼前的一切该结束了。 秦渊的手指却摩挲几下我的脸颊,然后另一只手解开裤腰的皮带。 态度恶劣地对我道。 “来,当着这个野男人的面,让他看看你是怎么服侍你的主人的。” 我看向白简州,又看向眼前的秦渊,忽然开始心慌心悸,心跳加快。 眼前彻底一黑。 意识完全陷入一片黑暗,我的身体却前所未有地轻松,甚至轻松到我以为我是不是死了。 很快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黑暗中拽出,我的眼前渐渐明朗,看见悬挂在头顶的吊瓶,长长的透明输液管,药液一滴一滴地滴着,连接向我的手背。 还没死。 我刚动了一下,就皱了眉,浑身的骨头和肌肉如生锈的机器般,沉重酸困。 用另一只没打针的手撑着从床上坐起,刚坐起来,我就感觉脑袋发晕,还伴着一股恶心感。 房门被推开,我厌恶地看向房门的方向,可进来的却不是秦渊,而是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女人,她的五官白净,身形瘦而娇小,不长的头发低低地用一根黑皮筋扎着。 “你醒了?我是医生,来看看药打完了没有。” 她将输液器的针往外拔了拔,让瓶底剩余的药走得更完全一点,等这瓶药走完的差不多了,换上第二瓶药,边换边问我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 我冷淡地回了句,没有任何情绪。 她拿起几个枕头垫在我的背后,让我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秦渊,他端了一碗浓稠的热粥,里面的红豆熬煮地酥烂。 秦渊端着碗在床边坐下后一句也不对我说,舀一勺喂到我的唇边。 粥的热气传来,我才察觉到自己的唇异常干燥。 没有任何胃口,尽管我已经超过三天滴米未进了。 第135章 我的胃不舒服 “不吃?” 秦渊终于开口,问我。 我想到关在地下室中的白简州,顺从地张嘴喝下秦渊喂来的粥。 见我肯吃饭了,秦渊脸上露出笑容来。 “好不好吃啊?我炖了一下午呢。” 我忍着反胃。 “好吃。” 一碗粥逐渐见了底,我忍耐胃里的不适,等秦渊离开以后到卫生间偷偷吐了。 秦渊放下碗,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着我,静等这瓶点滴走完。 秦渊的情绪完全平复后,眉目冷淡,他安静地盯着输液点滴,不知是在出神还是正在思考着什么。 我只能闭合上双眼,继续忍耐着。 直到点滴一滴滴终于走完,那个女医生来为我拔针,秦渊才离开房间,等他们全部离开房间,我立刻下床,双腿无力,脚底如踩棉花般。 走到厕所对着马桶吐了。 吐完后我歇了大约一分钟,才站起身,打开卫生间门,秦渊站在外面,他阴沉着脸,问我什么意思? 我立在原地。 秦渊和颜悦色地与我相处了半年,以至于我差点忘记了他是个脾性喜怒无常的人。 “我的胃不舒服。” “真的?” 秦渊盯住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现在我就把医生叫回来,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拔了那只狐狸的爪子!” 医生被秦渊叫回来,她告诉秦渊,如果我有三天未进食的情况,胃有可能出现不适的症状,建议我少量多次的进行进食,吃一些清淡温和的食物。 医生离开后,秦渊问我。 “今天我喂你的第一顿饭,你也吐掉了?” 我嗯了一声。 秦渊倒了半杯温水给我,然后下楼又继续弄饭去了。 我坐在床上,被子盖过腰,端着杯子一点点慢慢喝。 半个小时后,秦渊将只有小半碗的粥交给我。 “喝完后给我忍着不准吐!” 为了白简州,我也不想再激怒秦渊。 喝完粥,秦渊把碗放到床头柜,也不端下去,而是继续看着我,怕我再去卫生间吐了。 他将毛巾用热水浸湿,又拧干,热乎乎地替我擦了一遍脸和手。 被热毛巾擦过一遍,脸上的毛孔仿佛被打开了,眉头不由舒服地舒展,紧绷的身体终于有所放松。 “睡。” 秦渊对我说了一声睡觉,他收拾好,也上了床,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抱着。 关灯后,我躺在秦渊怀里,在黑暗中睁着眼目光发愣。 秦渊是蛇,身体冰冷,这个季节温度算不上冷,他一进被窝后,热量很快被卷走大半。 我有些冷了。 过了一会儿,秦渊问我怎么还不睡? “没开空调吗?有点冷。” 我问了一句。 秦渊重新起身,打开房间里的中央空调,调到制热模式。 中央空调开始输送热气,秦渊问我现在呢。 “感觉怎么样?还冷不冷啊?” “好了。” 没那么冷了。 秦渊放下遥控器,心里没有半点数地躺回来继续搂着我。 次日,那位女医生又来为我打针。 她问我今天有没有感觉好点了? “嗯。” 她的目光瞥一眼房门,然后问我。 “秦先生是你的丈夫吗?” 第136章 老婆我知道错了 “是。” 我怔了一下回答道。 “那么你需要其他的帮助吗,比如报警。” “谢谢,我不需要。” 报警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和秦渊在现代社会扯证结婚了,他家暴我,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能造成故意伤害,只能属于家庭纠纷。 而且普通人制裁不了秦渊。 我谢谢她的善意了。 秦渊推门而入。 医生立刻起身离开了房间。 秦渊若无其事地端着一碗粥坐到床边。 粥入口后,是微咸的肉粥,颜色看起来有些淡。 秦渊问我好吃吗? 我敷衍地轻点头。 滴完今天的点滴,我对秦渊说一句想去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我脸颊上的红肿依旧未消,轻轻碰一下有些刺刺地疼,可见昨天秦渊下手有多重。 收拾一番,打开卫生间的门,秦渊就站在外面守着我,生怕我又把刚才吃下去的那点东西吐了。 躺回床上,秦渊也跟着我一起躺下,这家伙其他任何事都不做,成天只盯着我。 秦渊抓起我的一只手,紧贴在他的脸颊上。 我平躺,目光望着纯白的吊顶,知道他此时一定正在看着我。 秦渊是个精神病,他刚教训完我,转头又做出讨好我的相反行为。 闭上双眼假装睡觉,思绪放空,呼吸越来越浅,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室内的光线有些昏,外面的天阴了,灰蒙蒙地。 秦渊睡在旁边,手无意识地抓握着我的手指。 他的五官安静,皮肤白并且没有什么血色,所以那颗眼睑下的泪痣尤其清晰显眼,睫毛纤黑。 我抽回手,秦渊立刻醒了。 他看清楚是我后,神色顿时显出几分迷茫。 愣神地盯着我瞧了片刻,秦渊掀开被子下床。 “饿了,我去给你弄东西吃。” 秦渊问我想不想下楼活动一下。 “你不是说,不准我离开房间吗?” 秦渊噎了一下,随即笑道。 “可以离开房间,前提是你老实听话。” 我在床上几乎连续躺了四五天时间,骨头都困了,于是对秦渊说我要下楼。 从床上撑起身,掀开被子,身体坐在床沿。 秦渊拿来粉蓝色的棉拖鞋,半跪下弯腰,亲自捧起我的脚为我穿上。 他为我穿上第二只拖鞋后,抬头刻意瞥我一眼,看完又低头站起身,对我说好了。 下楼,秦渊问我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我点头嗯了一声,视线却偷偷看向地下室入口的方向。 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看电视,扫地机器人走到我脚踝处,轻轻撞了一下,机器人感应到障碍物后调了个方向,慢吞吞地开走了。 厨房,秦渊做饭的动静传来。 仅仅不到一天时间,他就从一个发狂的变态又变回了体贴入微懂得照顾人的“好丈夫”。 挺割裂的。 秦渊很快炒好了两道菜,清淡没有荤腥。 “你想在哪里吃啊?” 秦渊问我。 “客厅。” 秦渊放下菜后,搬了个小板凳给我,对我说能吃多少吃多少。 饭入口的味道也很淡,我没有胃口,电视看不进去,自从下楼后,我的心思始终放在被关在地下室的白简州那里。 很难想象白简州被关在那种狭小到不能动弹分毫的笼子里,数天滴水未进,他究竟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我慢吞吞地吃了一会儿,碗里的米只吃了一小半,两道菜几乎看不出来动过的迹象。 放下筷子,对秦渊说我吃饱了。 秦渊没说别的,只是笑眯眯地朝我说道。 “好,我把碗端下去。” 天黑了,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隐隐伴有几声闷雷。 秦渊问我头还疼吗。 我看向他,输了两天点滴,我能猜到一点原因,脑震荡了。 “不疼了。” “老婆,我想碰你。” “但是还有些头晕。”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病完全好了再碰你。” “可你昨天对我说,我不是你的老婆。” 秦渊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有的只有心虚。 他抓住我的一只手捧在胸口。 “昨天都是我的气话,你不是我的老婆还能是谁的老婆,我们忘了那些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要脸至极,昨天和我撕破脸,今天又厚着脸皮来找我复合。 我盯着他思考几秒,从他手掌中抽回那只手。 “我觉得这样挺好,反正该说的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以后我们就这样相处。” 秦渊紧紧抓住我的那只手,乞求地对我呵笑道。 “老婆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想跟你和好,这样你打我。” 秦渊抓着我的手往他的脸上放。 “我让你打回来怎么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控制不住情绪,我知道错了,老婆。” 第137章 不用了,我去洗手 我的手被迫停留在秦渊的脸上,表情无动于衷。 秦渊抓住我的手在他脸上打了几下。 “你肯定嫌不够解气对不对?这样你捅我几刀。” 他另一只手抓起茶几上摆放的水果刀,交到我的那只手上,带着我的手握紧,刀尖朝向他的心口,毫不犹豫地重重刺了进去。 血大股大股地涌出来,秦渊的脸色也随之微微变了,虽然他不会死,但他有痛感。 水果刀的刀柄完全没入刺穿心脏,只留一截木质刀柄留在外面。 秦渊咳了一声,唇角溢出一丝血,他忍痛对我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没关系,老婆想刺我几刀都可以,我保证不会再生气了。” 秦渊的血是凉的,没有温度,流到我的手上,刀柄变得黏糊糊的。 我回过神来,松开握住刀柄的手,心里却没有多少报复后的快意。 神情冷淡地起身,对秦渊说一句。 “我去洗手。” 水龙头里流出的温水带走手指间冰凉的温度,血迹被完全冲进下水道,我又仔细打了一遍洗手液,直到指甲缝里也变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被血污染过,才停止洗手,关闭水龙头。 进浴室洗澡,我的头早已经不疼不晕了,还放了一浴缸的洗澡水,安静地泡了一个澡。 等我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秦渊已经收拾好了。 现在距离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早,我的所有电子产品全部被没收,没事可做,于是我问秦渊能不能下楼给我拿点零食。 “有些无聊。” 秦渊见我主动和他说话了,立刻高兴地答应我。 “好我这就去拿,老婆还想不想吃点水果?” “嗯,想吃。” 秦渊高兴地下楼为我切水果拿零食去了,有点像条可怜虫,变态,暴躁的情绪平复后,随之而来的是后悔,然后又可怜卑微地来讨好我。 毫无尊严和下限。 秦渊切好水果,拿着零食上来,还顺带带了一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飞行棋。 我和秦渊玩了五把飞行棋,到第六把的时候对秦渊说不想玩了。 秦渊在故意让着我,玩了五把,我赢了五把。 我对秦渊说把投影仪找出来放个电影。 秦渊找出投影仪,我挑了一部一看就很催眠的青春文艺电影。 关了灯,电影开始在播放,秦渊将柔软的枕头垫在我的腰部,然后把我搂在怀里,手指仔细地替我掖好被子。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夜的白噪音,配合投影仪上播放的无聊电影,我很快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闭眼睡觉。 第二天早上睡醒,雨依然在下,这个季节下雨就是这样,一连数天。 我看一眼床头柜电子表的时间,还不到早上六点半,闭眼继续假装睡觉,因为我感觉背后的秦渊也醒了。 只听见秦渊小声地叫了我一声。 “老婆,你醒了?” 过了一会儿,秦渊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好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开门出去了。 上午九点,医生来为我打吊瓶。 两个多小时后输完液,我看一眼还在下雨的天,对秦渊说拿把伞送送医生。 趁秦渊出门送医生,跑下楼打开冰箱,结果里面空无一物,却仍在通着电空跑。 我短暂地愣了两秒,吃的呢? 没时间思考冰箱里为什么没有食物,我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水壶,里面还有满满一壶水,抓起水果刀割破手腕,将流出的血滴在水壶里,然后抱着水壶跑向地下室。 第138章 怪物在动 地下室,白狐里维持着与昨天一样的姿势,被困在对它来说太过矮小的铁笼子中。 我心疼地眼泪差点掉出来了。 笼中的白狐听见动静,睁开眼向我看来,眼中凶气毕露,嘴里发出低沉威胁的呜呜声,看见是我后,收敛起呲起的尖牙。 我抱着水壶走到白简州面前,看着他嘴角干涸脱落的血痂,秦渊应该没有再折磨过他。 “白简州,我给你带水来了。” 他一定很渴很饿了,可惜我没有找到吃的。 我边蹲下解开水壶盖子。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食物,你先喝点水。” 我对白简州说了一句把嘴张开。 白简州没有张嘴,而是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我的血,喝了我的血肯定对你有用。” “我说过什么?我说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我也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透支自己。” 我愣了一下,秦渊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们没有时间磨蹭。 “白简州,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可是现在不一样,我是在救你,我求你快喝,秦渊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不需要!拿走!” 都这种生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了,白简州怎么这样,有什么是比活命更重要的事情,难道他的生命还比不上我透支的这点狐丹吗。 “白简州,我求求你,喝,如今的情况特殊。” 白简州闭上眼,不再回应我了。 我回头看一眼地下室的方向,心急如焚! 又央求了几句白简州,可他已经铁定了心意不理我。 我有些生气了,毕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种支开秦渊的机会。 “就算你不喝,我损失的这些狐血也回不来了,白简州,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白狐紧闭着双眼,除了沉重的呼吸外,没有任何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不能再在这里久待下去了,只能抱着水壶抓紧时间离开地下室。 打开地下室的门,已经去而复返的秦渊,守在门外看着我,他脸上带笑,眼底却看不到丝毫笑意。 “这么心疼那只死狐狸,还求他,你什么时候也心疼心疼我?求求我啊?你这心狠的女人让我也享受享受好不好?” 我抱着水壶站在原地,如坠冰窖,想到接下来被秦渊发现的后果,身体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 秦渊嗤笑一声。 “怎么不说话?你说句话啊,老婆?” “我,我看他可怜,所以想喂他喝点水,秦渊求求你,让他起码喝点水好不好?” 秦渊哦了一声,笑容越加盛大。 “只是喝水而已?你没有在水里加其他的东西?没有秘密计划帮助他逃走?” 秦渊刚才在外面什么都听到了。 “我讨厌我的老婆心里没有我,嫉妒我的老婆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秦渊抬脚走向我,抬手用力抓握住我微颤的双肩,我身体无意识地一颤,手里抱着的水壶从怀中滑落,脆弱的玻璃制品啪嚓摔碎,壶里的水溅了我一脚,打湿棉拖鞋与棉袜,湿冷的冰凉感蔓延。 “不过老婆别害怕,我已经改好了,我不会因为你犯的这一个小小的错误再生气了,但是” 秦渊阴冷地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 “如果下次再被我发现,我就阉了他。” 下一秒秦渊的音调带上兴奋而变态的笑意。 “这样老婆就不会再惦记他了对不对?” 我僵立在原地,如同一根枯木般被吓得不敢动弹。 秦渊将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的小臂上,心疼地问我。 “老婆有没有把自己弄伤啊?也太不小心了。” 秦渊抱我上楼,把我放到床上坐着后,下蹲,像对待一个心爱的摆件,脱了我的鞋袜,手捧着我的脚仔细检查一番。 我这副身体的自愈速度很快,完全用不着这样检查,假惺惺作态。 秦渊将我放回床上躺好,又把昨晚没吃完的零食拿来给我,挑了部电影用投影仪播放,然后就下去做午饭了。 一想到白简州在地下室忍耐那副惨状,我什么都吃不下去。 秦渊做好饭端上来,这次的饭菜味道重了一些,还加了一道荤菜。 在秦渊的注视下,我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塞饭,一点点吃着。 “老婆的胃口还是不好啊?” “嗯。” 秦渊将剩下的饭端下去。 下午,我躺在床上假寐午休,感觉到秦渊离开房间了。 睁眼看向房门的方向,然后翻了个身转向另一侧,闭眼。 半梦半醒间,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坠痛。 我瞬间被痛醒来,身体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坠痛一动不敢动,这种痛很像来月经时的经痛,但比姨妈痛强烈多了,并且身下好像流出一股很像月经的强烈暖流。 可我因为怀孕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月经了,肯定不是来月经的原因。 我疼得直抽冷气,在床上躺着,过了好一会儿这股坠痛感才稍微缓解。 撑着身体下床走向卫生间,将内裤脱下,上面流了一滩猩红的血迹。 我肚子里的这个怪物终于要被折腾掉了吗? 虽然我做梦都想把腹中怀的怪物打掉,但等它真正的出现异状后,我还是本能地害怕,我自己身体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情况感到害怕。 毕竟我才十几岁,第一次怀了又流,没有经验。 在卫生间心慌地待了一会儿,好像没有血再继续流出来了,我准备出去换条干净内裤,把这条带血的换下藏起来,不能让秦渊发现。 我刚走出卫生间,那股强烈的坠痛感再次袭来,我顿时痛到站都站不稳,手扶着门框,难受地一点点坐在冰凉的瓷砖上。 这次的坠痛感比上一次还要猛烈,并且我清醒地感受到,我的腹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滑动,游走。 活的,并且已经能够在我的肚子里移动了 想到我肚子里怀的怪物是条和秦渊一样的蛇,我的脸色立马难看极了,双唇不知是因为太过疼痛还是极度恐惧的作用,不由地哆嗦发抖。 第139章 辛苦完一定饿了吧? 老婆,看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秦渊上楼了。 我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蝇般地叫了一声秦渊。 秦渊看见我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连手里端的碗都摔了。 他走到我面前下蹲,抓过我满是冷汗的手腕,把脉。 我疼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它在我的肚子里乱动,秦渊我害怕” 这种感觉太恐怖了,眼角眼泪,我好害怕这个怪物下一刻就咬穿我的肚子而出。 秦渊把我从地上横抱起来。 “别怕,没事,月份大了在你肚子里动很正常。” 我被秦渊放回床上,秦渊拿来一颗白色的药丸给我。 “把这个吃了,我们的女儿就睡着了。” 离这个怪物降世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秦渊求求你,我不想生,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老婆乖,别闹了,我们在一起怎么能不要孩子呢?” 秦渊笑着,催我快把药吃了。 “吃了就不疼了。” 听见秦渊的话,我简直要崩溃了!又不是他生!他想要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 “我不吃,拿走。” 秦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老婆,别在这种事上和我闹好不好?快把药吃了,我们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不可能打掉,你再忍几个月,它就可以出生了,到时候你做了母亲,一定会喜欢它的。” 秦渊的话令我异常作呕。 “我肚子里的是个怪物,我永远不可能喜欢它!” 听到我的话,秦渊终于不耐烦了,他控制住我,手指捏开我的下巴,强硬地将药丸塞进嘴里。 “你到底吃不吃?我告诉你,这件事由不得你来做决定!” 那颗药丸被强行塞到我的喉咙处,秦渊合上我的嘴死死捂住,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脖子往下顺,没两下那颗药就被动吞咽进了我的肚子。 秦渊松开我,我难受地倒向床沿,止不住地咳嗽,眼泪湿漉漉地流了满脸。 秦渊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儿,伸手把我扶起来,另一只手抹去我脸上的眼泪。 “好了,你实在害怕的话,我们就生这一个好不好?” 腹中的异动逐渐平息,那股难以忍受的坠痛感也渐渐消失了,秦渊的手掌顺着我的背,安抚情绪。 他等我的情绪稍稳后,才去衣帽间拿来干净的贴身小衣。 刚才的出血量并不多,只有一小滩。 我换了内衣后,秦渊下楼重新盛了一碗山楂西红柿汤,端给我。 我靠坐着沙发,腿上盖了一条空调被,冷眼看秦渊将原来的床单收拾掉,换了一套新的,故意表现地像一个体贴十足的好丈夫。 秦渊发现我在看他,问我山楂西红柿汤好喝吗? 我点了一下头。 山楂开胃,秦渊走过来在我的额头一亲。 “等会儿晚饭一定要多吃点。” “嗯” 晚上,关灯后,秦渊翻身向我压来。 我问他干什么。 “我的肚子不舒服,秦渊你别忘了。” 秦渊的手指抚摸揉捏我的耳垂。 “我知道,我们的宝宝成长需要吸收妖力,你作为母体本来就妖力不足,时间一久,今天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秦渊对我说了句别紧张。 “我有分寸。” 秦渊和我上床的次数多到数不清,有粗暴过,有激烈过,也有刻意讨好我感受的温柔,但鲜有这样绵绵难耐的感受。 过程中秦渊又打开了灯,刻意欣赏我在他身下的反应。 结束后,我对秦渊说想去洗洗汗。 秦渊抱我去了浴室,洗澡时,我发现肚子上多了几道颜色很浅的竖纹,很难看。 这种竖纹是因为胖的太快,皮肤被撑开形成的。 怎么回事,我最近吃不好也喝不好,怎么还反倒胖了。 或者说只有我的肚子由于那个怪胎的生长,变大了。 秦渊拿开我的那只手,指尖抚摸过那难看的竖纹。 “没关系老婆,我明天调点药膏涂涂,再加上你自己恢复的也快,这点疤半个月就能消下去了。” 洗完澡,秦渊为我吹干头发,然后搂着我睡下。 等我刚睡着,秦渊就静悄悄地起身离开了。 我因为背后大床下陷的细微动静,被惊醒,察觉到秦渊要出去,又马上控制自己的呼吸放缓放慢,避免秦渊发现我又醒了。 秦渊离开的整个过程几乎悄无声息。 等门合上后,我从床上撑坐起身,内心不安,秦渊不会背着我偷偷去地下室折磨白简州。 我等了一会儿,也下床,光着脚悄悄跟了出去。 别墅里的灯全关了,到处黑乎乎的,装修豪华导致看起来没什么人气,夜晚关了灯后更是鬼气森森的。 我听见楼底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一个是秦渊,另一道声音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别墅太大,说话声产生了空旷的回音,我判断不出声音具体来自哪里,手扶着楼梯扶手,脚踩冰冷的楼梯瓷砖,一级一级朝下走去,缓缓靠近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越来越近,我的呼吸不由紧张地屏息。 突然,那阵对话声停了。 秦渊的声音清晰地自我身后传来。 “老婆跑下楼干什么?又想偷偷看白简州?” 我被惊了一跳,见鬼般转过身看秦渊,却看到别墅后门方向,玻璃装饰中一闪而过,离开别墅的黑影。 那就是刚才与秦渊对话的人。 “没有,我睡着后发现你出去了” “所以担心我偷偷折磨白简州,不放心特意跟出来看看?” 秦渊轻而易举地猜透我心中所想。 “老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轻易折磨他的。” 秦渊抱我起来,走向沙发,然后他开了别墅里的灯,问我要不要吃点夜宵。 “刚才老婆辛苦完,一定饿了?” 第140章 你看,都出汗了 客厅,我用遥控器将音量调到最小,问正在厨房煮面的秦渊。 “刚才你见的是什么人,我可以问吗?” 秦渊的视线盯着锅。 “替我办事的手下,青丘的狐狸正在调查我,寻找白简州的下落。” “如果你把白简州放了,还回去” 秦渊冷笑打断我的话。 “别天真了老婆,青丘那群狐狸绝对不可能放过我,我们已经结仇了,这个仇不死不休。” 那么白简州在秦渊手下活着离开的概率,岂不是彻底为零了? 秦渊在面的最上面卧了两个荷包蛋,端给我。 我用筷子挑起面条,秦渊问我。 “怎么了?你还在想着白简州?” “没有” “那么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有想。” 低头吹凉面,我咬了一口面条,秦渊又问我。 “如果有一天我面对青丘甚至是来自天庭的追杀,不能给你如今优渥的生活了,你会怎么想呢?” 我抬头看向秦渊,他用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问我。 “我怎么想有用吗?” “说得也是,如果我被天庭杀了,那么你也必须为我陪葬!” 那么我希望他的仇家赶紧找上他。 说完,气氛彻底安静了。 碗里的面条我吃了一小半,还剩下大半,对秦渊说我吃饱了。 秦渊端起我吃剩下的面,几口就吃完了。 上楼,睡觉。 第二日睡醒,我环视一周,秦渊不在房间里。 轻轻打开门,厨房好像有秦渊活动的声音,我想到之前偷来藏在书房的那部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向书房,视线的余光则紧张地盯着厨房的方向。 力道小心地合上书房的门,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从沙发垫子下翻出手机,开机,还剩百分之十的电。 手机的电话卡估计已经不能用了,我搜了一下别墅的网,结果发现有信号,秦渊没关网。 电量忽然从百分之十降为百分之九,太长时间没开机,这部手机的电下降的有点过于快了。 我抓紧时间在手机上进行操作,先登录上自己的账号,将银行卡上的几百万转给李大美,嘱咐她出国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李大美很快发来一条消息,问我最近去哪里了,为什么联系不上啊。 “姐,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消失后有几个奇怪的人找上我,向我打探了一些你失踪的原因,但是我也不清楚,我更不敢跟他们乱说,你现在在哪里啊?” 面对李大美一连串的疑问,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回答,而是退了这个账号,登上另一个,向沈晨曦发去一条位置共享。 手机只剩百分之二的电量了,大约半分钟后,沈晨曦也发来一条消息。 “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就知道我对沈晨曦来说是有价值的,他应该会想办法救我。 手机电量降到百分之一。 背后突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门把手被从外拧动两下,我反锁了门。 秦渊的声音传来。 “老婆,你在里面吗?” 我的心狠狠一沉,紧张到在屏幕上打字的手开始颤抖。 “多带些人来。” 简短的五个字,我争分夺秒地点发送,手指不稳,点了好几下才点中,消息成功发送,手机的最后一丝电量耗尽,随着嗡的一声,屏幕黑了。 我把手机藏回沙发坐垫之下,从书架抽出一本书,才走去开门。 秦渊站在门外。 “大早上的,老婆在书房里干什么?” “想找本书看。” “为什么反锁门?” “可能顺手了,没注意。” “是吗?” 秦渊抬手,食指弯曲,在我的鼻尖轻轻一刮。 “你看,都出汗了,老婆在找什么书值得这么辛苦?” 第140章 你看,都出汗了 客厅,我用遥控器将音量调到最小,问正在厨房煮面的秦渊。 “刚才你见的是什么人,我可以问吗?” 秦渊的视线盯着锅。 “替我办事的手下,青丘的狐狸正在调查我,寻找白简州的下落。” “如果你把白简州放了,还回去” 秦渊冷笑打断我的话。 “别天真了老婆,青丘那群狐狸绝对不可能放过我,我们已经结仇了,这个仇不死不休。” 那么白简州在秦渊手下活着离开的概率,岂不是彻底为零了? 秦渊在面的最上面卧了两个荷包蛋,端给我。 我用筷子挑起面条,秦渊问我。 “怎么了?你还在想着白简州?” “没有” “那么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有想。” 低头吹凉面,我咬了一口面条,秦渊又问我。 “如果有一天我面对青丘甚至是来自天庭的追杀,不能给你如今优渥的生活了,你会怎么想呢?” 我抬头看向秦渊,他用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问我。 “我怎么想有用吗?” “说得也是,如果我被天庭杀了,那么你也必须为我陪葬!” 那么我希望他的仇家赶紧找上他。 说完,气氛彻底安静了。 碗里的面条我吃了一小半,还剩下大半,对秦渊说我吃饱了。 秦渊端起我吃剩下的面,几口就吃完了。 上楼,睡觉。 第二日睡醒,我环视一周,秦渊不在房间里。 轻轻打开门,厨房好像有秦渊活动的声音,我想到之前偷来藏在书房的那部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向书房,视线的余光则紧张地盯着厨房的方向。 力道小心地合上书房的门,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从沙发垫子下翻出手机,开机,还剩百分之十的电。 手机的电话卡估计已经不能用了,我搜了一下别墅的网,结果发现有信号,秦渊没关网。 电量忽然从百分之十降为百分之九,太长时间没开机,这部手机的电下降的有点过于快了。 我抓紧时间在手机上进行操作,先登录上自己的账号,将银行卡上的几百万转给李大美,嘱咐她出国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李大美很快发来一条消息,问我最近去哪里了,为什么联系不上啊。 “姐,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消失后有几个奇怪的人找上我,向我打探了一些你失踪的原因,但是我也不清楚,我更不敢跟他们乱说,你现在在哪里啊?” 面对李大美一连串的疑问,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回答,而是退了这个账号,登上另一个,向沈晨曦发去一条位置共享。 手机只剩百分之二的电量了,大约半分钟后,沈晨曦也发来一条消息。 “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就知道我对沈晨曦来说是有价值的,他应该会想办法救我。 手机电量降到百分之一。 背后突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门把手被从外拧动两下,我反锁了门。 秦渊的声音传来。 “老婆,你在里面吗?” 我的心狠狠一沉,紧张到在屏幕上打字的手开始颤抖。 “多带些人来。” 简短的五个字,我争分夺秒地点发送,手指不稳,点了好几下才点中,消息成功发送,手机的最后一丝电量耗尽,随着嗡的一声,屏幕黑了。 我把手机藏回沙发坐垫之下,从书架抽出一本书,才走去开门。 秦渊站在门外。 “大早上的,老婆在书房里干什么?” “想找本书看。” “为什么反锁门?” “可能顺手了,没注意。” “是吗?” 秦渊抬手,食指弯曲,在我的鼻尖轻轻一刮。 “你看,都出汗了,老婆在找什么书值得这么辛苦?” 第141章 怎么惩罚都可以 没等我反应,手中那本书被秦渊抽走。 秦渊随便翻开到一页,然后又笑着摊给我看。 完了,这本书是全德文着作。 “拿来糊弄我,也不挑本像样的,这本书你看得懂吗?老婆?” 秦渊将我推到一侧,大步走入书房,掀开沙发垫,看到那部没电了的手机。 他冷笑回头看我。 “老婆,我对你真失望,无论我怎么教训你,你依然死性不改是?” 我站在原地,手已经完全不抖了,因为我此刻心如死灰,低垂着头,目光下落在木质地板上,不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又将是什么。 “是我做的,你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 秦渊大步走向我。 “没关系的老婆,我肯定不舍得惩罚你,毕竟你哭一下我都心疼地不得了,这样,让地下室的那只狐狸来代你接受惩罚好了!” 听见秦渊要报复在白简州身上,我惊愕地抬头看秦渊。 “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与白简州无关。” “我知道啊,可是惩罚你又没有效果,只有惩罚在白简州身上,才能让你知道痛!长记性!” 最后两句话,秦渊故意将音节咬地重极了,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 他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朝地下室拽。 “走。” “不要!我求求你了秦渊!别连累白简州!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秦渊的力道极大,我根本无法抗衡,被秦渊一路拖拽着下楼,走向地下室,我急的眼泪从眼眶中掉出,抗拒着秦渊的力量,可无济于事。 秦渊打开地下室的门,忽然又停住了,他伸手为我擦掉脸上的眼泪。 “怎么又哭了?我的老婆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呢?” 他嫉妒地啧了一声。 “都是为了关在地下室的这个男人,否则连我都没发现,原来我的老婆这么容易哭。” 我向秦渊摇头。 “不要,是我犯了错,你惩罚我秦渊,怎么惩罚都可以。” 秦渊哼笑。 “真的怎么惩罚都可以吗?” 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希望,连忙点点头。 “对,怎么惩罚都可以。” “那好。” 秦渊故意在这里等我的这句回答一样。 “先吃饭,等你吃饱了,才有力气接受惩罚对不对。”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我有些懵,不过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不连累白简州,怎样都可以。 秦渊放我回楼上洗脸刷牙,洗漱好再下来吃饭。 我挤了牙膏,站在镜子前慢吞吞地刷着,目光有些呆滞。 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我发现地下室的门没有关,这栋别墅的房间隔音做得很好,但是我不知道地下室和一楼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秦渊刚才忘关了吗。 “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吃饭。” 秦渊催促了我一句。 饭后,秦渊又交给我一颗药丸,他注视着我乖乖吞下药丸后,就将我抱到了他的腿上,手指从睡裙底下撩开。 我知明白秦渊这个变态指的惩罚是什么了。 “别乱动。” 秦渊警告我一声,从后面抱着我,开始细腻的亲吻。 他边亲边问我舒服吗,我不敢忤逆他,嗯了一声。 “既然舒服你还不叫?” 秦渊的意思是,让我刻意叫给地下室的白简州听。 我咬紧牙关,秦渊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威胁我。 “若是你不愿意,我就去折磨那只狐狸了。” 双手紧紧抓住秦渊那只环在我小腹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我不情不愿羞耻难耐地从喉间溢出一丝声响,秦渊立刻兴奋地继续催促我。 “对就是这样,让那只狐狸听听,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心理上面对巨大的羞耻感和压力,我紧闭上双眼,不愿再面对现实,可秦渊仿佛诅咒般牢牢缠绕着我,声音要命地萦绕在我耳边,继续命令我。 “宝贝老婆,叫声老公让我听听?” “” “叫。” 秦渊声线低沉地在我耳边命令道。 “老公” “继续叫,别停。” 因为出汗,我的指尖在光滑的玻璃台面抓握出湿滑的指印,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难堪地一声声唤着秦渊老公。 “宝贝老婆爱不爱我?” 秦渊又问道。 “爱” 听见我说爱,秦渊兴奋地要命! “老婆我也爱你!” 第141章 怎么惩罚都可以 没等我反应,手中那本书被秦渊抽走。 秦渊随便翻开到一页,然后又笑着摊给我看。 完了,这本书是全德文着作。 “拿来糊弄我,也不挑本像样的,这本书你看得懂吗?老婆?” 秦渊将我推到一侧,大步走入书房,掀开沙发垫,看到那部没电了的手机。 他冷笑回头看我。 “老婆,我对你真失望,无论我怎么教训你,你依然死性不改是?” 我站在原地,手已经完全不抖了,因为我此刻心如死灰,低垂着头,目光下落在木质地板上,不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又将是什么。 “是我做的,你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 秦渊大步走向我。 “没关系的老婆,我肯定不舍得惩罚你,毕竟你哭一下我都心疼地不得了,这样,让地下室的那只狐狸来代你接受惩罚好了!” 听见秦渊要报复在白简州身上,我惊愕地抬头看秦渊。 “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与白简州无关。” “我知道啊,可是惩罚你又没有效果,只有惩罚在白简州身上,才能让你知道痛!长记性!” 最后两句话,秦渊故意将音节咬地重极了,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 他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朝地下室拽。 “走。” “不要!我求求你了秦渊!别连累白简州!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秦渊的力道极大,我根本无法抗衡,被秦渊一路拖拽着下楼,走向地下室,我急的眼泪从眼眶中掉出,抗拒着秦渊的力量,可无济于事。 秦渊打开地下室的门,忽然又停住了,他伸手为我擦掉脸上的眼泪。 “怎么又哭了?我的老婆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呢?” 他嫉妒地啧了一声。 “都是为了关在地下室的这个男人,否则连我都没发现,原来我的老婆这么容易哭。” 我向秦渊摇头。 “不要,是我犯了错,你惩罚我秦渊,怎么惩罚都可以。” 秦渊哼笑。 “真的怎么惩罚都可以吗?” 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希望,连忙点点头。 “对,怎么惩罚都可以。” “那好。” 秦渊故意在这里等我的这句回答一样。 “先吃饭,等你吃饱了,才有力气接受惩罚对不对。”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我有些懵,不过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不连累白简州,怎样都可以。 秦渊放我回楼上洗脸刷牙,洗漱好再下来吃饭。 我挤了牙膏,站在镜子前慢吞吞地刷着,目光有些呆滞。 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我发现地下室的门没有关,这栋别墅的房间隔音做得很好,但是我不知道地下室和一楼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秦渊刚才忘关了吗。 “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吃饭。” 秦渊催促了我一句。 饭后,秦渊又交给我一颗药丸,他注视着我乖乖吞下药丸后,就将我抱到了他的腿上,手指从睡裙底下撩开。 我知明白秦渊这个变态指的惩罚是什么了。 “别乱动。” 秦渊警告我一声,从后面抱着我,开始细腻的亲吻。 他边亲边问我舒服吗,我不敢忤逆他,嗯了一声。 “既然舒服你还不叫?” 秦渊的意思是,让我刻意叫给地下室的白简州听。 我咬紧牙关,秦渊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威胁我。 “若是你不愿意,我就去折磨那只狐狸了。” 双手紧紧抓住秦渊那只环在我小腹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我不情不愿羞耻难耐地从喉间溢出一丝声响,秦渊立刻兴奋地继续催促我。 “对就是这样,让那只狐狸听听,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心理上面对巨大的羞耻感和压力,我紧闭上双眼,不愿再面对现实,可秦渊仿佛诅咒般牢牢缠绕着我,声音要命地萦绕在我耳边,继续命令我。 “宝贝老婆,叫声老公让我听听?” “” “叫。” 秦渊声线低沉地在我耳边命令道。 “老公” “继续叫,别停。” 因为出汗,我的指尖在光滑的玻璃台面抓握出湿滑的指印,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难堪地一声声唤着秦渊老公。 “宝贝老婆爱不爱我?” 秦渊又问道。 “爱” 听见我说爱,秦渊兴奋地要命! “老婆我也爱你!” 第142章 满意吗老婆? 这场漫长要命的情事终于结束,秦渊抱我上楼,进了浴室,他也脱干净身上剩余的衣服,将我和他的身体清洗一遍,吹干头发,然后找出一套衣服开始往我身上套。 “我们要搬家了,老婆。” “搬到哪里?” 我问了句。 “去一个你一定喜欢的好地方。” 秦渊在我的额头亲了亲,又开始为我编头发,戴首饰打扮。 头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噪音。 秦渊问我有没有想带的东西? 我摇头。 “没有。” “不带也好,搬家后我们可以买新的。” 走出别墅,大门口的空地上停着一架白色机身的直升飞机,我问秦渊。 “白简州呢?” “那只狐狸不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先离开。” 秦渊另有安排。 坐上直升飞机,我的双手放在长裙上,目光僵直地看着窗外。 秦渊抓住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心中,我回头看笑容满面的秦渊。 “老婆,搬家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相处地久了,我能分辨出秦渊脸上的笑容是真是假。 秦渊发自内心地想和我重新开始。 “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白简州。” 说完,我从秦渊的手心中抽出手,别开脸继续看向窗外。 到机场乘坐换乘的飞机,将近九个小时后,继续换乘另一架直升机。 天空万里无云,下方的大海一望无际,颜色深蓝,甚至蓝到发黑。 一望无际的平静海平面上,出现了一座孤立的海岛,随着直升机的不断靠近,我在上方看清楚了这座海岛的全貌。 整座岛大致呈规则的圆形,沙滩有些刺眼,棕榈树,岛上葱郁的茂林,仿佛一座浮在海面之上的珍珠,靠近海岛的浅滩处海水呈漂亮的淡蓝色,往前延伸大概几百米的范围后,海水的颜色骤然变为可怕的蓝黑色,深不见底,犹如深渊。 “老婆喜不喜欢这座我为你买的岛?本来想作为你十九岁的生日礼物,如今好像送得有些早了,不过没关系,相信我老婆肯定喜欢这个礼物。” 秦渊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告诉我买下这座岛花费了多少亿。 我听着,心底没有半点喜悦之情,那茫茫的深蓝色海面像怪物的巨口,海岛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流放监狱,而我则要被永远困在这座监狱之中。 直升机降落,岛上的现代化做得很好,不仅有直升机升降台,还有停船的码头,以及路灯,水泥路等各种现代化设施。 下直升机,等候在这里的佣人上前,帮我们拿行李。 坐上代步观光车,沿着平坦的环岛公路,向前开,金黄的沙滩,棕榈树,一望无际的大海。 除此之外,岛上还修了一座医院,以及一条商业街,服装店,首饰店,玩偶店,甚至还有美甲店和小吃店,全被秦渊搬了过来,完善到令我头皮发麻的程度。 秦渊打算将我困在岛上养一辈子。 “满意吗老婆?老婆看看还缺点什么?” 秦渊问我。 我收回视线,对秦渊说我有些累了。 观光车沿着环岛公路,开到岛的另一面,各种热带植物与花卉掩映间,我看见一座白色墙体蓝屋顶的三层别墅。 别墅的整体造型像童话世界里的城堡,但又做了一些现代化的改动。 为数不多的几个佣人等在别墅外,全是上了年纪的阿姨,普遍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她们的面容干净,看上去很舒服,说话的语气更是十分有教养和规矩,一看就是经过了刻意的精挑细选,放在别墅里当佣人,能让女主人放心。 上楼,打开主卧的房间门,迎面就是一个开放的大阳台,一架白色的秋千放在角落,斜朝向海滩的方向,上面摆着柔软的坐垫和几个刺绣民族风的抱枕。 我走到阳台朝外望,从这里能看见全岛最好的风景。 温和的海风细细地吹过脸颊,我出神地眺望着远方。 秦渊走到我身后,抱住我。 “满意吗?满意的话你就笑一笑好不好?老婆?” 第142章 满意吗老婆? 这场漫长要命的情事终于结束,秦渊抱我上楼,进了浴室,他也脱干净身上剩余的衣服,将我和他的身体清洗一遍,吹干头发,然后找出一套衣服开始往我身上套。 “我们要搬家了,老婆。” “搬到哪里?” 我问了句。 “去一个你一定喜欢的好地方。” 秦渊在我的额头亲了亲,又开始为我编头发,戴首饰打扮。 头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噪音。 秦渊问我有没有想带的东西? 我摇头。 “没有。” “不带也好,搬家后我们可以买新的。” 走出别墅,大门口的空地上停着一架白色机身的直升飞机,我问秦渊。 “白简州呢?” “那只狐狸不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先离开。” 秦渊另有安排。 坐上直升飞机,我的双手放在长裙上,目光僵直地看着窗外。 秦渊抓住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心中,我回头看笑容满面的秦渊。 “老婆,搬家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相处地久了,我能分辨出秦渊脸上的笑容是真是假。 秦渊发自内心地想和我重新开始。 “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白简州。” 说完,我从秦渊的手心中抽出手,别开脸继续看向窗外。 到机场乘坐换乘的飞机,将近九个小时后,继续换乘另一架直升机。 天空万里无云,下方的大海一望无际,颜色深蓝,甚至蓝到发黑。 一望无际的平静海平面上,出现了一座孤立的海岛,随着直升机的不断靠近,我在上方看清楚了这座海岛的全貌。 整座岛大致呈规则的圆形,沙滩有些刺眼,棕榈树,岛上葱郁的茂林,仿佛一座浮在海面之上的珍珠,靠近海岛的浅滩处海水呈漂亮的淡蓝色,往前延伸大概几百米的范围后,海水的颜色骤然变为可怕的蓝黑色,深不见底,犹如深渊。 “老婆喜不喜欢这座我为你买的岛?本来想作为你十九岁的生日礼物,如今好像送得有些早了,不过没关系,相信我老婆肯定喜欢这个礼物。” 秦渊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告诉我买下这座岛花费了多少亿。 我听着,心底没有半点喜悦之情,那茫茫的深蓝色海面像怪物的巨口,海岛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流放监狱,而我则要被永远困在这座监狱之中。 直升机降落,岛上的现代化做得很好,不仅有直升机升降台,还有停船的码头,以及路灯,水泥路等各种现代化设施。 下直升机,等候在这里的佣人上前,帮我们拿行李。 坐上代步观光车,沿着平坦的环岛公路,向前开,金黄的沙滩,棕榈树,一望无际的大海。 除此之外,岛上还修了一座医院,以及一条商业街,服装店,首饰店,玩偶店,甚至还有美甲店和小吃店,全被秦渊搬了过来,完善到令我头皮发麻的程度。 秦渊打算将我困在岛上养一辈子。 “满意吗老婆?老婆看看还缺点什么?” 秦渊问我。 我收回视线,对秦渊说我有些累了。 观光车沿着环岛公路,开到岛的另一面,各种热带植物与花卉掩映间,我看见一座白色墙体蓝屋顶的三层别墅。 别墅的整体造型像童话世界里的城堡,但又做了一些现代化的改动。 为数不多的几个佣人等在别墅外,全是上了年纪的阿姨,普遍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她们的面容干净,看上去很舒服,说话的语气更是十分有教养和规矩,一看就是经过了刻意的精挑细选,放在别墅里当佣人,能让女主人放心。 上楼,打开主卧的房间门,迎面就是一个开放的大阳台,一架白色的秋千放在角落,斜朝向海滩的方向,上面摆着柔软的坐垫和几个刺绣民族风的抱枕。 我走到阳台朝外望,从这里能看见全岛最好的风景。 温和的海风细细地吹过脸颊,我出神地眺望着远方。 秦渊走到我身后,抱住我。 “满意吗?满意的话你就笑一笑好不好?老婆?” 第143章 海鸥 “满意。” 我的唇角牵动,对秦渊扯出一个笑容来。 秦渊也不在乎我是真的高兴还是装的,他只想在我身上得到他希望得到的反应,怜爱地亲亲我。 “老婆休息。” “嗯。” 我戴上眼罩,在大床上躺好。 躺了一会儿后,感觉秦渊出去了。 听见房门轻轻闭合的声音,我揭开眼罩,翻了个身,面向窗台的一侧,安静地望着窗外发呆。 阳台栏杆上扑棱棱飞来一只海鸥,这种东西长得比鸽子大多了,白身灰翅膀,翅膀的末端的羽毛是黑色,一双小眼睛睁得圆溜溜,站在栏杆上斜楞眼盯着我看,我也盯着它看。 海鸥确定我没有威胁后,跳到阳台上,跟只鸡似的走进房间,明目张胆的叼走了桌子上,秦渊给我准备的一袋零食。 这小玩意儿会偷东西? 等海鸥飞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上朝外看了看,然后关住了阳台门。 我在房间里无聊地继续待了一会儿,没想到那只海鸥又飞回来了。 听见阳台传来翅膀扑棱空气的声音,刚才偷了一袋零食的海鸥不仅去而复返,还带回来另一只同伴,但它们被阳台的玻璃门挡住了,两只一模一样的海鸥,只能迈着长脚蹼的黄色扁脚,在玻璃前探着脑袋走来走去,还想进来再偷第二次。 两只海鸥啊啊啊地叫,有点像村里的大鹅,好像在互相交流一样。 我盯着它们看,直到它们确定这次偷不到食物后,又振翅飞走了。 如果我也有翅膀就好了,说不定能离开这座岛,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下楼,秦渊在厨房忙活,还有两位阿姨也在帮忙。 我看了一眼装在盆里,两只长须还在动的大龙虾,问秦渊晚上吃海鲜吗。 “对啊老婆。” 秦渊洗干净手,剩下的交给两位阿姨来忙活。 “老婆我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他带我上了三楼,三楼书房外有个两平方米大小的水泥台子,上面有一只幼年丑鸟,浑身长满黑灰色的绒毛,脖子不知道是因为故意缩起来了,还是本来就没脖子,第一眼看上去,好像一个毛线团长了一颗头和两条带脚蹼的长腿。 包括腿和鸟喙也是黑的。 丑不拉几的东西,我问秦渊这是什么鸟啊,怎么这么丑。 “海鸥。” “你抓来的?” “不是我抓的,前段时间我吩咐下人在这里养点花,结果下人告诉我有只海鸥在这里下蛋了,我觉得老婆肯定喜欢野生小动物,所以就暂时留下了。” 我在平台上扫了一眼,除了一些脏脏的海鸥粪便,没看见鸟窝。 正在我有些怀疑秦渊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时,一只成年海鸥飞回来了,那只黑不拉几的毛球立刻大张开嘴,嗷嗷嗷地向大海鸥要食物。 看样子应该是小海鸥的家长。 大海鸥并没有立刻给小海鸥喂食物,而是停留在台子的边缘处,警惕地盯着我们。 我对秦渊说一声走。 第143章 海鸥 “满意。” 我的唇角牵动,对秦渊扯出一个笑容来。 秦渊也不在乎我是真的高兴还是装的,他只想在我身上得到他希望得到的反应,怜爱地亲亲我。 “老婆休息。” “嗯。” 我戴上眼罩,在大床上躺好。 躺了一会儿后,感觉秦渊出去了。 听见房门轻轻闭合的声音,我揭开眼罩,翻了个身,面向窗台的一侧,安静地望着窗外发呆。 阳台栏杆上扑棱棱飞来一只海鸥,这种东西长得比鸽子大多了,白身灰翅膀,翅膀的末端的羽毛是黑色,一双小眼睛睁得圆溜溜,站在栏杆上斜楞眼盯着我看,我也盯着它看。 海鸥确定我没有威胁后,跳到阳台上,跟只鸡似的走进房间,明目张胆的叼走了桌子上,秦渊给我准备的一袋零食。 这小玩意儿会偷东西? 等海鸥飞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上朝外看了看,然后关住了阳台门。 我在房间里无聊地继续待了一会儿,没想到那只海鸥又飞回来了。 听见阳台传来翅膀扑棱空气的声音,刚才偷了一袋零食的海鸥不仅去而复返,还带回来另一只同伴,但它们被阳台的玻璃门挡住了,两只一模一样的海鸥,只能迈着长脚蹼的黄色扁脚,在玻璃前探着脑袋走来走去,还想进来再偷第二次。 两只海鸥啊啊啊地叫,有点像村里的大鹅,好像在互相交流一样。 我盯着它们看,直到它们确定这次偷不到食物后,又振翅飞走了。 如果我也有翅膀就好了,说不定能离开这座岛,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下楼,秦渊在厨房忙活,还有两位阿姨也在帮忙。 我看了一眼装在盆里,两只长须还在动的大龙虾,问秦渊晚上吃海鲜吗。 “对啊老婆。” 秦渊洗干净手,剩下的交给两位阿姨来忙活。 “老婆我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他带我上了三楼,三楼书房外有个两平方米大小的水泥台子,上面有一只幼年丑鸟,浑身长满黑灰色的绒毛,脖子不知道是因为故意缩起来了,还是本来就没脖子,第一眼看上去,好像一个毛线团长了一颗头和两条带脚蹼的长腿。 包括腿和鸟喙也是黑的。 丑不拉几的东西,我问秦渊这是什么鸟啊,怎么这么丑。 “海鸥。” “你抓来的?” “不是我抓的,前段时间我吩咐下人在这里养点花,结果下人告诉我有只海鸥在这里下蛋了,我觉得老婆肯定喜欢野生小动物,所以就暂时留下了。” 我在平台上扫了一眼,除了一些脏脏的海鸥粪便,没看见鸟窝。 正在我有些怀疑秦渊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时,一只成年海鸥飞回来了,那只黑不拉几的毛球立刻大张开嘴,嗷嗷嗷地向大海鸥要食物。 看样子应该是小海鸥的家长。 大海鸥并没有立刻给小海鸥喂食物,而是停留在台子的边缘处,警惕地盯着我们。 我对秦渊说一声走。 第144章 海滩,夜晚 秦渊问我想不想出去散步? 我点头。 “嗯。” 我都听他的。 秦渊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新鲜的椰子,插上吸管,递给我。 出了别墅就是海滩,清澈的海水一遍遍冲刷着细碎的金黄沙砾,我脱了鞋,脚底踩着沙滩,有些热,但是不扎,沙砾细碎松软。 沿着海岸线散步,湛蓝的天空清明透彻,使人的心情也逐渐放好。 秦渊手里提着我的鞋,他说最近这几天都是好天气,等明天他就教我游泳潜水。 “老婆肯定很喜欢海里的珊瑚。” 我们走上延伸向海面的一座木桥,从桥上往下看,浅海的海底长满色彩缤纷的珊瑚,粉的,蓝的,大红的宛若一座海底花园。 我嗯了一声,抛开别的不谈,单论景色,这座岛确实是个好地方。 和秦渊沿着海岸线散了一会儿步,日头西斜,天边太阳落下的方向隐约透出一些夕阳的橘红色。 我对秦渊说一声往回走。 “老婆不想看会儿夕阳?” “海风有点大了,我想回去。” “好。” 晚饭还没准备好,我拿了一块面包上楼喂小海鸥。 海鸥是杂食动物,不知道小海鸥吃不吃面包。 大海鸥也在,它立在台子边缘处傻愣又警惕地看着我的秦渊,这东西不仅不会筑巢,而且只下了一颗蛋。 我猜应该是海鸥妈妈。 打开窗户,撕下一块面包扔向小海鸥。 毛团子还不会自己吃东西,看见面包,傻愣愣地跑开了,大海鸥跳进台子,把面包块吞进肚子里,然后又跳到边缘处,警惕地盯着我们。 小动物还挺好玩,我撕下面包一块一块地喂海鸥,直到手里的面包用完了,满意地关上窗户,对秦渊说走。 “老婆开心了?” 被秦渊一问,我在刚才的过程中嘴角无意识上扬起的笑,又重新耷了下去。 “嗯,开心了。” 敷衍秦渊一句,如今我和秦渊之间的相处方式有些诡异,他穷尽各种办法讨好我,我明明对他的讨好无感,却要回答喜欢,而秦渊心底又清楚我其实不喜欢,然后又一遍遍不死心地问我,向我确认我到底喜不喜欢。 诡异地不断重复下去。 晚饭做好了,是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 秦渊把椰子鸡端给我,让我先吃点垫垫胃,海鲜寒凉,他担心我一下子吃太多胃不舒服。 椰子鸡是直接装在椰子壳里,用椰汁炖的,汤呈现细腻的奶白色,里面的鸡肉颜色很淡,入口带着一股椰子的清甜。 “好吃吗?” “好吃。” 秦渊肯定希望我夸夸他,为了白简州,我敷衍地夸了秦渊一句。 “你想的真周到。” 秦渊听见我夸他后,瞬间上头了,跟个恋爱脑似的,完全听不出来我这句夸赞有多敷衍。 “只要老婆爱吃就好!” 吃完海鲜大餐,秦渊拿了一件挡风的风衣给我,然后拉着我又去了沙滩,他说他要给我看个好东西。 到了那里之后,秦渊口中说的好东西是一片荧光海滩。 起了风后,海浪比白天大多了,一下下击打着沙滩,每一个涌动的浪,都发着幽幽的蓝色荧光,如属于大海的梦幻蓝眼泪。 海里会发光的东西,是一种藻类。 “老婆,这是我专门命人在这片海滩培养的夜光藻,怎么样好看?” 秦渊迫不及待地告诉我,这是他的功劳,专门为我准备。 我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嗯,很好看,你用心了。” 秦渊在沙滩上铺了一块方布,和秦渊在海滩边坐下,秦渊亲密地将我搂到他的怀中。 入了夜的大海,由深蓝色变为墨般的深黑色,半圆的月亮斜挂在天边,薄纱般朦胧的云雾从月亮旁缓慢飘过。 秦渊抱了我一会儿,环在我腰间的那只手开始有些不老实了,向下一路摸到我的大腿。 我抓住秦渊那只不老实的手,秦渊又反握住,与我十指紧扣,胳膊重新环回我的腰间,以为我不愿意,于是老实了。 我松开与秦渊的十指相扣,改为攀上他的肩膀,主动将唇送了上去,秦渊愣了一下,随即转为兴奋,大掌扶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海边风大,秦渊在沙滩上抱着我要了一次,就将我抱回了别墅。 浴室里,压抑了数天的秦渊在我身上兴奋极了。 激烈地折腾到后半夜,秦渊才放过我。 我捧着秦渊的脸问他。 “白简州到了吗?” 听见我在他床上提别的男人,正在兴头上的秦渊完全顾不上生气等其他情绪,只是对我说了一句。 “他不和我们一起。” 不和我们一起,那么白简州又在哪里,秦渊到底要对白简州做什么。 “他在哪里?” 我追问了句,秦渊堵上我的唇,与我气息深缠。 结束后,秦渊抱着我睡下。 门被轻轻关上的一瞬间,我被那细微的动静惊醒。 秦渊出去了,这说明白简州有可能也被送到这座岛上了。 我翻起身,从地上捡起一件浴巾裹在身上,拎着鞋轻轻打开房门,走出去。 前后不过差了一分钟,秦渊就已经不见了,别墅里黑漆漆的。 走出别墅,后半夜的海风更大了,还有些冷,门口挂了一串贝壳穿成的风铃,声音不如玻璃风铃清脆,低沉沉闷,叮叮当当地响着。 外面的路灯冷冷地亮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了,除了有灯的地方以外,其余地方一片漆黑。 正在我愣神时,背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慢吞吞的语调,猝不及防。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惊了一跳,捂着裹在胸口的浴巾回头,别墅里的一个佣人阿姨,手里端着一个放白蜡的金属碟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眼中更没有一丝感情,乍一看有些奇怪。 白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怎么到了晚上,就突然不笑了呢。 这么大的海风,白蜡的烛火一晃一晃,就是不灭,明暗忽闪的火光,映的这位阿姨的面容阴森,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她的面部皮肤隐约有些青灰色。 第144章 海滩,夜晚 秦渊问我想不想出去散步? 我点头。 “嗯。” 我都听他的。 秦渊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新鲜的椰子,插上吸管,递给我。 出了别墅就是海滩,清澈的海水一遍遍冲刷着细碎的金黄沙砾,我脱了鞋,脚底踩着沙滩,有些热,但是不扎,沙砾细碎松软。 沿着海岸线散步,湛蓝的天空清明透彻,使人的心情也逐渐放好。 秦渊手里提着我的鞋,他说最近这几天都是好天气,等明天他就教我游泳潜水。 “老婆肯定很喜欢海里的珊瑚。” 我们走上延伸向海面的一座木桥,从桥上往下看,浅海的海底长满色彩缤纷的珊瑚,粉的,蓝的,大红的宛若一座海底花园。 我嗯了一声,抛开别的不谈,单论景色,这座岛确实是个好地方。 和秦渊沿着海岸线散了一会儿步,日头西斜,天边太阳落下的方向隐约透出一些夕阳的橘红色。 我对秦渊说一声往回走。 “老婆不想看会儿夕阳?” “海风有点大了,我想回去。” “好。” 晚饭还没准备好,我拿了一块面包上楼喂小海鸥。 海鸥是杂食动物,不知道小海鸥吃不吃面包。 大海鸥也在,它立在台子边缘处傻愣又警惕地看着我的秦渊,这东西不仅不会筑巢,而且只下了一颗蛋。 我猜应该是海鸥妈妈。 打开窗户,撕下一块面包扔向小海鸥。 毛团子还不会自己吃东西,看见面包,傻愣愣地跑开了,大海鸥跳进台子,把面包块吞进肚子里,然后又跳到边缘处,警惕地盯着我们。 小动物还挺好玩,我撕下面包一块一块地喂海鸥,直到手里的面包用完了,满意地关上窗户,对秦渊说走。 “老婆开心了?” 被秦渊一问,我在刚才的过程中嘴角无意识上扬起的笑,又重新耷了下去。 “嗯,开心了。” 敷衍秦渊一句,如今我和秦渊之间的相处方式有些诡异,他穷尽各种办法讨好我,我明明对他的讨好无感,却要回答喜欢,而秦渊心底又清楚我其实不喜欢,然后又一遍遍不死心地问我,向我确认我到底喜不喜欢。 诡异地不断重复下去。 晚饭做好了,是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 秦渊把椰子鸡端给我,让我先吃点垫垫胃,海鲜寒凉,他担心我一下子吃太多胃不舒服。 椰子鸡是直接装在椰子壳里,用椰汁炖的,汤呈现细腻的奶白色,里面的鸡肉颜色很淡,入口带着一股椰子的清甜。 “好吃吗?” “好吃。” 秦渊肯定希望我夸夸他,为了白简州,我敷衍地夸了秦渊一句。 “你想的真周到。” 秦渊听见我夸他后,瞬间上头了,跟个恋爱脑似的,完全听不出来我这句夸赞有多敷衍。 “只要老婆爱吃就好!” 吃完海鲜大餐,秦渊拿了一件挡风的风衣给我,然后拉着我又去了沙滩,他说他要给我看个好东西。 到了那里之后,秦渊口中说的好东西是一片荧光海滩。 起了风后,海浪比白天大多了,一下下击打着沙滩,每一个涌动的浪,都发着幽幽的蓝色荧光,如属于大海的梦幻蓝眼泪。 海里会发光的东西,是一种藻类。 “老婆,这是我专门命人在这片海滩培养的夜光藻,怎么样好看?” 秦渊迫不及待地告诉我,这是他的功劳,专门为我准备。 我的脸上有了些笑意。 “嗯,很好看,你用心了。” 秦渊在沙滩上铺了一块方布,和秦渊在海滩边坐下,秦渊亲密地将我搂到他的怀中。 入了夜的大海,由深蓝色变为墨般的深黑色,半圆的月亮斜挂在天边,薄纱般朦胧的云雾从月亮旁缓慢飘过。 秦渊抱了我一会儿,环在我腰间的那只手开始有些不老实了,向下一路摸到我的大腿。 我抓住秦渊那只不老实的手,秦渊又反握住,与我十指紧扣,胳膊重新环回我的腰间,以为我不愿意,于是老实了。 我松开与秦渊的十指相扣,改为攀上他的肩膀,主动将唇送了上去,秦渊愣了一下,随即转为兴奋,大掌扶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海边风大,秦渊在沙滩上抱着我要了一次,就将我抱回了别墅。 浴室里,压抑了数天的秦渊在我身上兴奋极了。 激烈地折腾到后半夜,秦渊才放过我。 我捧着秦渊的脸问他。 “白简州到了吗?” 听见我在他床上提别的男人,正在兴头上的秦渊完全顾不上生气等其他情绪,只是对我说了一句。 “他不和我们一起。” 不和我们一起,那么白简州又在哪里,秦渊到底要对白简州做什么。 “他在哪里?” 我追问了句,秦渊堵上我的唇,与我气息深缠。 结束后,秦渊抱着我睡下。 门被轻轻关上的一瞬间,我被那细微的动静惊醒。 秦渊出去了,这说明白简州有可能也被送到这座岛上了。 我翻起身,从地上捡起一件浴巾裹在身上,拎着鞋轻轻打开房门,走出去。 前后不过差了一分钟,秦渊就已经不见了,别墅里黑漆漆的。 走出别墅,后半夜的海风更大了,还有些冷,门口挂了一串贝壳穿成的风铃,声音不如玻璃风铃清脆,低沉沉闷,叮叮当当地响着。 外面的路灯冷冷地亮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了,除了有灯的地方以外,其余地方一片漆黑。 正在我愣神时,背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慢吞吞的语调,猝不及防。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惊了一跳,捂着裹在胸口的浴巾回头,别墅里的一个佣人阿姨,手里端着一个放白蜡的金属碟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眼中更没有一丝感情,乍一看有些奇怪。 白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怎么到了晚上,就突然不笑了呢。 这么大的海风,白蜡的烛火一晃一晃,就是不灭,明暗忽闪的火光,映的这位阿姨的面容阴森,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她的面部皮肤隐约有些青灰色。 第145章 怀疑他们不是人 “没事,我回去了。” 转身走回别墅,关上门,那位阿姨仍然端着蜡烛,伫立在原地,视线阴森地始终跟随在我身后。 等我离远了再回头看,这位阿姨身上的怪异感更强烈了。 回到楼上,我先啪地打开房间里的灯,然后关了门反锁。 我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异响,才回床上躺下。 次日睡醒,一条冰凉结实的手臂环在我的腰间,背后的秦渊昨晚不知何时已去而复返。 起床,秦渊神色如常,我不问他昨晚出去做了什么,他也不提我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老婆,这是我为你调的淡疤药膏。” 秦渊向我献宝一样,送给我一盒药膏。 我打开盖子,里面的药膏是有些晶莹的半透明淡粉色,带着一股花香。 “老婆喜欢吗?” 秦渊问我。 “嗯,喜欢。” 别墅里,我观察昨晚的那位阿姨,她姓张,正推着吸尘器,慢悠悠地清理客厅的地毯。 这位阿姨绝对有问题,不知道其他几位阿姨的情况是否和她一样。 秦渊的说话声打断我的思考。 “老婆,等会儿我陪你逛街好不好?” “好。” 我点头。 岛的另一端,商业街的街道空无一人。 我和秦渊走进一家卖贝壳制品的精品店,开门后,悬在门上的贝壳风铃叮叮咣咣地摇晃,我抬头看了一眼。 店里像模像样地坐着一位样貌普通的中年店主,看见我们来了也不起身,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用一双手指短粗的手,拿着热熔枪细心地粘一件贝壳摆件。 这个店因为堆放的贝壳制品太多了,显得有些拥挤,一眼看过去,各种各样的贝壳制品琳琅满目,有贝壳海螺制成的项链,手串,以及一些摆件,还有珊瑚。 在海里颜色缤纷的珊瑚死了之后,只有纯白色。 我拿起一串贝壳串成的手链,套上手腕,和我手腕上那只昂贵的翡翠圆条镯子戴在一起。 戴惯了昂贵的首饰,这种廉价的贝壳手串倒是第一次戴,还不等我欣赏完,旁边的秦渊立刻厚着脸皮夸我。 “真好看,我老婆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秦渊找到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拍马屁地夸一夸我,不要脸极了。 我拿起一串贝壳项链,戴在秦渊的脖子上,看起来有些傻气。 我勾了勾唇。 “你也好看。” “真的吗老婆?” 秦渊跟傻了一样,完全听不出来我话里的意思。 “嗯。” 我怀疑这座岛上的佣人,甚至是商业街的店主,全都不是人。 我挑选贝壳制品时,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那个中年大叔,他脖子上叠戴着好几串贝壳项链,寸板头,发质浓密,身材魁梧长相粗糙,但是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凶气,正专心致志地用热熔枪,将一个白色的小海螺粘在摆件的底座上。 他正在进行的工作,与他粗糙的外型格格不入。 我收回视线,挑了一个用贝壳拼接成的小海豚摆件,对秦渊说我喜欢这个,买回去以后摆在卧室。 结账离开这家贝壳店,下一家是美甲店,刚进门,美甲师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 美甲师年轻漂亮,个子不高,染着黄色头发,显得皮肤很白,指甲做了一套粉色的美甲,是那种在国内很常见的女生。 看不出任何异常。 坐下以后,边用工具卸我指甲上的美甲,边热络地和我聊天,一口普通话说的流利,对国内的各种热剧和娱乐八卦都知道些一二。 聊了一会儿天,我对秦渊说有点口渴,让他去斜对面买杯奶茶回来,刚才我看见商业街还开了家奶茶店。 等秦渊被我支走,我开始向这位美甲师打听,她们每个月在这里的工资能开出来多少。 “十万,当初应聘的时候听见这个工资,还远在国外,我还不信,差点以为是诈骗拐卖呢!” “哦,你们在这里能上网吗?和国内的家人联系方不方便?” “能!就是流量有点贵,不过跟这里的待遇比起来,那点流量钱也不算啥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而是和她继续聊起别的。 秦渊买完奶茶回来了。 几个小时后做完美甲,我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新美甲,又和美甲师聊会儿天,就对秦渊说回去。 “老婆不继续逛街了吗?” “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也好,等老婆午休完了,下午我带老婆去潜水。” “嗯。” 十二点回别墅,佣人阿姨们刚做好饭,别墅里被收拾地一尘不染,她们在别墅里做什么都保持安静,除了一些工作时产生的不可避免的噪音,她们连互相交流的语调都压得很低。 午休完,下午三点,秦渊带我去海边潜水。 不知道我身上是不是有狐狸的种族天赋,除去闭气和在水下睁眼需要刻意地练习以外,下水后,我学游泳的速度非常快,仿佛我天生就会一样。 可能因为四只脚的动物天生就会游泳这个技能。 戴着泳镜下潜入水中,珊瑚丛里,颜色鲜艳的小丑鱼在其中穿行游动。 我朝远离海岸线的方向游去,珊瑚里除了鱼,还有会伪装变色的八爪章鱼。 风和日丽,海底的小世界宁静。 大约游出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终于游到这座岛的边缘,前面的海水颜色明显变深了,并且随着我的靠近,原本温暖的海水,逐渐刺骨冰凉。 边缘处的水下围着一道长长的网,我朝下看去,下方骤然是一处海底断崖,几乎完全垂直,深渊里的海水深不见底。 随着我的动作,断崖边缘的一些浮沙缓慢地落入黑色的深渊中。 在水中,这处断崖给我带来的天然恐惧感,比在直升机上看到的强烈一万倍。 我心里划过一个念头,这座岛,就是一座沉在大海里的山,而我们相当于住在山顶。 浮出海面换气,我看了一眼岸边的方向。 茫茫海面上,漂浮着隔离网的彩色浮漂,而岸上的景物已经显得很小了。 已经游出来这么远了。 忽然,脚底下有什么冰凉庞大的东西掠过。 我想到隔网之外,那个令人恐惧的深海大断崖,连忙戴好护目镜,重新吸了一口气,潜下去。 第145章 怀疑他们不是人 “没事,我回去了。” 转身走回别墅,关上门,那位阿姨仍然端着蜡烛,伫立在原地,视线阴森地始终跟随在我身后。 等我离远了再回头看,这位阿姨身上的怪异感更强烈了。 回到楼上,我先啪地打开房间里的灯,然后关了门反锁。 我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异响,才回床上躺下。 次日睡醒,一条冰凉结实的手臂环在我的腰间,背后的秦渊昨晚不知何时已去而复返。 起床,秦渊神色如常,我不问他昨晚出去做了什么,他也不提我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老婆,这是我为你调的淡疤药膏。” 秦渊向我献宝一样,送给我一盒药膏。 我打开盖子,里面的药膏是有些晶莹的半透明淡粉色,带着一股花香。 “老婆喜欢吗?” 秦渊问我。 “嗯,喜欢。” 别墅里,我观察昨晚的那位阿姨,她姓张,正推着吸尘器,慢悠悠地清理客厅的地毯。 这位阿姨绝对有问题,不知道其他几位阿姨的情况是否和她一样。 秦渊的说话声打断我的思考。 “老婆,等会儿我陪你逛街好不好?” “好。” 我点头。 岛的另一端,商业街的街道空无一人。 我和秦渊走进一家卖贝壳制品的精品店,开门后,悬在门上的贝壳风铃叮叮咣咣地摇晃,我抬头看了一眼。 店里像模像样地坐着一位样貌普通的中年店主,看见我们来了也不起身,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用一双手指短粗的手,拿着热熔枪细心地粘一件贝壳摆件。 这个店因为堆放的贝壳制品太多了,显得有些拥挤,一眼看过去,各种各样的贝壳制品琳琅满目,有贝壳海螺制成的项链,手串,以及一些摆件,还有珊瑚。 在海里颜色缤纷的珊瑚死了之后,只有纯白色。 我拿起一串贝壳串成的手链,套上手腕,和我手腕上那只昂贵的翡翠圆条镯子戴在一起。 戴惯了昂贵的首饰,这种廉价的贝壳手串倒是第一次戴,还不等我欣赏完,旁边的秦渊立刻厚着脸皮夸我。 “真好看,我老婆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秦渊找到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拍马屁地夸一夸我,不要脸极了。 我拿起一串贝壳项链,戴在秦渊的脖子上,看起来有些傻气。 我勾了勾唇。 “你也好看。” “真的吗老婆?” 秦渊跟傻了一样,完全听不出来我话里的意思。 “嗯。” 我怀疑这座岛上的佣人,甚至是商业街的店主,全都不是人。 我挑选贝壳制品时,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那个中年大叔,他脖子上叠戴着好几串贝壳项链,寸板头,发质浓密,身材魁梧长相粗糙,但是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凶气,正专心致志地用热熔枪,将一个白色的小海螺粘在摆件的底座上。 他正在进行的工作,与他粗糙的外型格格不入。 我收回视线,挑了一个用贝壳拼接成的小海豚摆件,对秦渊说我喜欢这个,买回去以后摆在卧室。 结账离开这家贝壳店,下一家是美甲店,刚进门,美甲师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 美甲师年轻漂亮,个子不高,染着黄色头发,显得皮肤很白,指甲做了一套粉色的美甲,是那种在国内很常见的女生。 看不出任何异常。 坐下以后,边用工具卸我指甲上的美甲,边热络地和我聊天,一口普通话说的流利,对国内的各种热剧和娱乐八卦都知道些一二。 聊了一会儿天,我对秦渊说有点口渴,让他去斜对面买杯奶茶回来,刚才我看见商业街还开了家奶茶店。 等秦渊被我支走,我开始向这位美甲师打听,她们每个月在这里的工资能开出来多少。 “十万,当初应聘的时候听见这个工资,还远在国外,我还不信,差点以为是诈骗拐卖呢!” “哦,你们在这里能上网吗?和国内的家人联系方不方便?” “能!就是流量有点贵,不过跟这里的待遇比起来,那点流量钱也不算啥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而是和她继续聊起别的。 秦渊买完奶茶回来了。 几个小时后做完美甲,我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新美甲,又和美甲师聊会儿天,就对秦渊说回去。 “老婆不继续逛街了吗?” “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也好,等老婆午休完了,下午我带老婆去潜水。” “嗯。” 十二点回别墅,佣人阿姨们刚做好饭,别墅里被收拾地一尘不染,她们在别墅里做什么都保持安静,除了一些工作时产生的不可避免的噪音,她们连互相交流的语调都压得很低。 午休完,下午三点,秦渊带我去海边潜水。 不知道我身上是不是有狐狸的种族天赋,除去闭气和在水下睁眼需要刻意地练习以外,下水后,我学游泳的速度非常快,仿佛我天生就会一样。 可能因为四只脚的动物天生就会游泳这个技能。 戴着泳镜下潜入水中,珊瑚丛里,颜色鲜艳的小丑鱼在其中穿行游动。 我朝远离海岸线的方向游去,珊瑚里除了鱼,还有会伪装变色的八爪章鱼。 风和日丽,海底的小世界宁静。 大约游出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终于游到这座岛的边缘,前面的海水颜色明显变深了,并且随着我的靠近,原本温暖的海水,逐渐刺骨冰凉。 边缘处的水下围着一道长长的网,我朝下看去,下方骤然是一处海底断崖,几乎完全垂直,深渊里的海水深不见底。 随着我的动作,断崖边缘的一些浮沙缓慢地落入黑色的深渊中。 在水中,这处断崖给我带来的天然恐惧感,比在直升机上看到的强烈一万倍。 我心里划过一个念头,这座岛,就是一座沉在大海里的山,而我们相当于住在山顶。 浮出海面换气,我看了一眼岸边的方向。 茫茫海面上,漂浮着隔离网的彩色浮漂,而岸上的景物已经显得很小了。 已经游出来这么远了。 忽然,脚底下有什么冰凉庞大的东西掠过。 我想到隔网之外,那个令人恐惧的深海大断崖,连忙戴好护目镜,重新吸了一口气,潜下去。 第146章 白简州被关在哪里 水底下,是秦渊的那张脸。他的双腿变为黑色蛇尾。 和他对视后,我推了他一下,就知道是他。 秦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向他的怀抱,在水下与我四唇相贴。 一起浮出水面,我边换气边摘掉护目镜。 “老婆游这么远,就不担心回不去了吗?” 游到这里,的确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不是还有你吗?” 秦渊才不舍得让我淹死,在这种有风险的地方,他肯定要把我看牢了。 听见我这么一说,秦渊瞬间高兴地不行。 我搂上秦渊的脖子,对他说道。 “背我回去。” “好,我背老婆回去。” 秦渊扶我爬上他的背,驼我回去,我跟骑了一个坐骑一样。 上岸,秦渊拿来一条薄毯,披在我身上,然后为我擦头发擦身上的海水,殷勤热络地伺候我。 在沙滩伞下躺好,接过秦渊递来的果汁,吸了一口,又放下。 我拿起摆在小圆桌上的那架相机,调到录像功能,对准秦渊,把秦渊给我当奴才的这一幕拍摄记录下来,等日后要是还有机会和他翻脸,我就拷贝一份送去阴阳他。 秦渊的湿发全部拨向脑后,五官立体,线条冷硬,上半身精装赤裸,下蹲在我的腿旁,手掌抹开挤在手心的防晒霜,从我的脚开始,一点点往腿上推抹,发现我在拍他后,嘴角的笑容弄更盛了,因为他这张脸长得好看,镜头里拍不出丝毫出丑的滑稽感。 我拍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转而将镜头移向太阳。 太阳西斜,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沉进海里了。 秦渊替我擦了一会儿防晒霜,手掌就开始不老实了。 我抬腿在秦渊的胸口踢了一脚。 “别摸了,带我回去冲个澡换身裙子,等会儿回来拍照。” “好好好!” 秦渊扣好防晒霜的盖子。 我披着薄毯,回别墅冲澡,换了一条白底带些碎花的连衣纱裙。 回到沙滩,夕阳悬在天边与海面的交界处之上,天空被晚霞染成漂亮火红色。 秦渊举起摄像机对准我,按下快门。 在刚才潜水的地方拍了几张,我记得不远处还有架秋千,对秦渊说到秋千那里再拍几张。 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一架白色的秋千,秦渊给我拍了几张照片后,夕阳就沉的快差不多了,我让秦渊把相机给我。 我拿着相机拍了几张夕阳和沙滩的景物照,又对着秦渊拍下三张。 “好了,天快黑了,光线不好,回去。” 晚上,我挑了一些还不错的照片洗出来,按照一定顺序摆在桌面上,能够拼凑出一部分海岸线的样貌。 岛就这么大,白简州会被藏在哪里呢。 我回想了一下在岛上看见过的所有建筑,除了这座别墅之外,只有那条商业街和医院。 我认为白简州被关在医院的可能性很大。 必须尽快找个理由去医院。 我这副身体的自愈性太强,普通的伤很快就能自愈。 后半夜,秦渊等我睡着后,再次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慢悠悠地起床,打开房间灯,穿着拖鞋和睡衣走出房间,别墅里黑洞洞的。 扶着楼梯摸黑下楼,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在空荡无人的大别墅里,有空灵的回音。 距离一楼仅剩五六级台阶时,我的脚忽然悬空,猛地向下踩空了。 我惊慌地大喊了一声,向前摔下楼梯,用一只手护住肚子,另一只手前撑,与冰凉的地面接触了个结结实实。 别墅的灯被打开,女佣惊慌地向我跑来。 “夫人!您怎么摔了?” 我被女佣扶着坐起,痛得眼泪直流,故意装地很严重的样子。 “送我去医院,我的肚子好疼!” 女佣惊慌地回答好好好!然后又跑去叫人了。 我被送到医院。 第146章 白简州被关在哪里 水底下,是秦渊的那张脸。他的双腿变为黑色蛇尾。 和他对视后,我推了他一下,就知道是他。 秦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向他的怀抱,在水下与我四唇相贴。 一起浮出水面,我边换气边摘掉护目镜。 “老婆游这么远,就不担心回不去了吗?” 游到这里,的确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不是还有你吗?” 秦渊才不舍得让我淹死,在这种有风险的地方,他肯定要把我看牢了。 听见我这么一说,秦渊瞬间高兴地不行。 我搂上秦渊的脖子,对他说道。 “背我回去。” “好,我背老婆回去。” 秦渊扶我爬上他的背,驼我回去,我跟骑了一个坐骑一样。 上岸,秦渊拿来一条薄毯,披在我身上,然后为我擦头发擦身上的海水,殷勤热络地伺候我。 在沙滩伞下躺好,接过秦渊递来的果汁,吸了一口,又放下。 我拿起摆在小圆桌上的那架相机,调到录像功能,对准秦渊,把秦渊给我当奴才的这一幕拍摄记录下来,等日后要是还有机会和他翻脸,我就拷贝一份送去阴阳他。 秦渊的湿发全部拨向脑后,五官立体,线条冷硬,上半身精装赤裸,下蹲在我的腿旁,手掌抹开挤在手心的防晒霜,从我的脚开始,一点点往腿上推抹,发现我在拍他后,嘴角的笑容弄更盛了,因为他这张脸长得好看,镜头里拍不出丝毫出丑的滑稽感。 我拍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转而将镜头移向太阳。 太阳西斜,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沉进海里了。 秦渊替我擦了一会儿防晒霜,手掌就开始不老实了。 我抬腿在秦渊的胸口踢了一脚。 “别摸了,带我回去冲个澡换身裙子,等会儿回来拍照。” “好好好!” 秦渊扣好防晒霜的盖子。 我披着薄毯,回别墅冲澡,换了一条白底带些碎花的连衣纱裙。 回到沙滩,夕阳悬在天边与海面的交界处之上,天空被晚霞染成漂亮火红色。 秦渊举起摄像机对准我,按下快门。 在刚才潜水的地方拍了几张,我记得不远处还有架秋千,对秦渊说到秋千那里再拍几张。 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一架白色的秋千,秦渊给我拍了几张照片后,夕阳就沉的快差不多了,我让秦渊把相机给我。 我拿着相机拍了几张夕阳和沙滩的景物照,又对着秦渊拍下三张。 “好了,天快黑了,光线不好,回去。” 晚上,我挑了一些还不错的照片洗出来,按照一定顺序摆在桌面上,能够拼凑出一部分海岸线的样貌。 岛就这么大,白简州会被藏在哪里呢。 我回想了一下在岛上看见过的所有建筑,除了这座别墅之外,只有那条商业街和医院。 我认为白简州被关在医院的可能性很大。 必须尽快找个理由去医院。 我这副身体的自愈性太强,普通的伤很快就能自愈。 后半夜,秦渊等我睡着后,再次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慢悠悠地起床,打开房间灯,穿着拖鞋和睡衣走出房间,别墅里黑洞洞的。 扶着楼梯摸黑下楼,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在空荡无人的大别墅里,有空灵的回音。 距离一楼仅剩五六级台阶时,我的脚忽然悬空,猛地向下踩空了。 我惊慌地大喊了一声,向前摔下楼梯,用一只手护住肚子,另一只手前撑,与冰凉的地面接触了个结结实实。 别墅的灯被打开,女佣惊慌地向我跑来。 “夫人!您怎么摔了?” 我被女佣扶着坐起,痛得眼泪直流,故意装地很严重的样子。 “送我去医院,我的肚子好疼!” 女佣惊慌地回答好好好!然后又跑去叫人了。 我被送到医院。 第147章 南斯拉夫医生 岛上的医院只有五层,虽然这个医院小,后半夜竟然还有值班的急诊医生和护士,各科医生和各种医疗设施一应俱全。 我被送到医院,边哭边说自己的肚子疼,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们忙成一片,那架势跟我马上要生了一样。 医生和护士们的面孔有不同国家的各个人种,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老的,少的,他们围绕在我身边,推我去做各种检查,所有人全程都在使用流畅的中文和我交流。 检查结果出来后,我除了胳膊和手肘处受到了一些挫伤,以及淤青外,没有任何问题。 我肚子里这个孽种挺难杀。 等我做完该做的检查,被推进五楼的病房,秦渊才赶回来看我。 他走进病房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时间不对,白简州有可能不在医院。 假设今晚秦渊去了关押白简州的所在地,并且地点在医院的话,秦渊不可能现在才来看我。 病床上,我安静地看着秦渊拉开一张凳子,在我面前坐下,与我隔了段距离。 秦渊目光带着些探究地微笑问我,语气有些凉。 “老婆晚上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醒了?看你还不小心把自己摔了,都是快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我醒来后发现你不在房间里,肚子又饿,所以想下楼找点吃的,秦渊,你去哪里了?” 我才不自证,而是反问秦渊去了哪里。 “当然是出去处理一些事啊,白天要陪老婆,没时间。” 秦渊对我一笑,从他口中问不到任何信息。 “哦,老公辛苦了。” 我也不指望仅靠问就能从秦渊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朝秦渊起另一只没有挂点滴的手。 秦渊从凳子上起身,坐到床侧,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对他撒娇。 “我的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好不好?” 听见我对他撒娇,秦渊脸上顿时喜笑颜开,露出真正的笑容来,压都压不下去。 “好!老婆想吃什么?” “馄饨,我现在想喝点清淡的咸汤。” “老婆稍等,我这就回去给你做馄饨。” 秦渊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对留在医院看守我的那位王阿姨说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 别墅中的几位阿姨是不是人,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拔下手中正在输液的针,把针头放进垃圾桶里,滴液仍在一滴一滴地走着,我剥了一个香蕉,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又扔了几张纸巾做掩护。 把嘴中的香蕉咽下,然后我对守在门外的王阿姨施展出幻术。 王阿姨中了幻术后,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秦先生,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位王阿姨是普通人吗。 我打开病房门,出去,中了幻术的王阿姨对我的离开视若不见,仍然站在门外,老老实实地守着。 五楼只有几间单人病房,全是空的。 这座医院的结构很简单,我坐走楼梯下到四楼,办公室里除了几个正在值夜班的医生外,这一层就只剩医疗器械了。 三楼,二楼,一楼全都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座医院还有地下结构。 而楼梯间里,通往负一层的通道,被一道铁门锁住了。 我哗啦拽了一下挂在铁门上的铁链,透过大门的方形铁栏杆朝里看,黑咕隆咚地安静。 “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来自男人的疑问,我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今天值班的一位男医生,浅金色的头发,眼睛是淡蓝色,皮肤很白,五官立体,神情很冷,有点像我和秦渊去俄国旅游时,见到的南斯拉夫人。 “睡不着,想下来散散步,这里为什么锁上了啊?” 我以为半夜医院里不可能人会走楼梯间,而且正常人都应该选择坐电梯。 装作淡定地问他,视线看向他左胸处挂的姓名牌。 伊万诺维奇,下方是一串英文名翻译ivanovich。 典型的俄国人名字,他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道。 “嗯,秦夫人请回去休息,晚上一个人不要在医院里随便乱走比较好。” 表情和语气都很冷漠,和我见过的其他俄国人一样。 “好。” 我走楼梯上楼,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下方传来锁链的哗啦声,铁锁被打开,紧接着就是铁门开合的吱呀声。 驻足听了一会儿,俄国医生的脚步声向下。 我轻手轻脚地返回,再次来到一楼,铁门被打开半扇,铁链坠着铁锁,挂在大铁门上。 门没有锁。 我的心开始剧烈通通狂跳,小心地通过半开的铁门,走入负一楼。 负一楼没有栏杆,本来安装栏杆的地方被砌成了一堵白墙,走到楼梯中间转弯的平台处,里面更黑了。 我探过头正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墙后就伸出一条穿着医生白大褂的胳膊,在我发声之前,就用力捂住我的嘴。 俄国医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夫人,您的好奇心和莽撞会害死您。” 第147章 南斯拉夫医生 岛上的医院只有五层,虽然这个医院小,后半夜竟然还有值班的急诊医生和护士,各科医生和各种医疗设施一应俱全。 我被送到医院,边哭边说自己的肚子疼,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们忙成一片,那架势跟我马上要生了一样。 医生和护士们的面孔有不同国家的各个人种,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老的,少的,他们围绕在我身边,推我去做各种检查,所有人全程都在使用流畅的中文和我交流。 检查结果出来后,我除了胳膊和手肘处受到了一些挫伤,以及淤青外,没有任何问题。 我肚子里这个孽种挺难杀。 等我做完该做的检查,被推进五楼的病房,秦渊才赶回来看我。 他走进病房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时间不对,白简州有可能不在医院。 假设今晚秦渊去了关押白简州的所在地,并且地点在医院的话,秦渊不可能现在才来看我。 病床上,我安静地看着秦渊拉开一张凳子,在我面前坐下,与我隔了段距离。 秦渊目光带着些探究地微笑问我,语气有些凉。 “老婆晚上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醒了?看你还不小心把自己摔了,都是快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我醒来后发现你不在房间里,肚子又饿,所以想下楼找点吃的,秦渊,你去哪里了?” 我才不自证,而是反问秦渊去了哪里。 “当然是出去处理一些事啊,白天要陪老婆,没时间。” 秦渊对我一笑,从他口中问不到任何信息。 “哦,老公辛苦了。” 我也不指望仅靠问就能从秦渊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朝秦渊起另一只没有挂点滴的手。 秦渊从凳子上起身,坐到床侧,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对他撒娇。 “我的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好不好?” 听见我对他撒娇,秦渊脸上顿时喜笑颜开,露出真正的笑容来,压都压不下去。 “好!老婆想吃什么?” “馄饨,我现在想喝点清淡的咸汤。” “老婆稍等,我这就回去给你做馄饨。” 秦渊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对留在医院看守我的那位王阿姨说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 别墅中的几位阿姨是不是人,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拔下手中正在输液的针,把针头放进垃圾桶里,滴液仍在一滴一滴地走着,我剥了一个香蕉,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又扔了几张纸巾做掩护。 把嘴中的香蕉咽下,然后我对守在门外的王阿姨施展出幻术。 王阿姨中了幻术后,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秦先生,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位王阿姨是普通人吗。 我打开病房门,出去,中了幻术的王阿姨对我的离开视若不见,仍然站在门外,老老实实地守着。 五楼只有几间单人病房,全是空的。 这座医院的结构很简单,我坐走楼梯下到四楼,办公室里除了几个正在值夜班的医生外,这一层就只剩医疗器械了。 三楼,二楼,一楼全都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座医院还有地下结构。 而楼梯间里,通往负一层的通道,被一道铁门锁住了。 我哗啦拽了一下挂在铁门上的铁链,透过大门的方形铁栏杆朝里看,黑咕隆咚地安静。 “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来自男人的疑问,我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今天值班的一位男医生,浅金色的头发,眼睛是淡蓝色,皮肤很白,五官立体,神情很冷,有点像我和秦渊去俄国旅游时,见到的南斯拉夫人。 “睡不着,想下来散散步,这里为什么锁上了啊?” 我以为半夜医院里不可能人会走楼梯间,而且正常人都应该选择坐电梯。 装作淡定地问他,视线看向他左胸处挂的姓名牌。 伊万诺维奇,下方是一串英文名翻译ivanovich。 典型的俄国人名字,他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道。 “嗯,秦夫人请回去休息,晚上一个人不要在医院里随便乱走比较好。” 表情和语气都很冷漠,和我见过的其他俄国人一样。 “好。” 我走楼梯上楼,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下方传来锁链的哗啦声,铁锁被打开,紧接着就是铁门开合的吱呀声。 驻足听了一会儿,俄国医生的脚步声向下。 我轻手轻脚地返回,再次来到一楼,铁门被打开半扇,铁链坠着铁锁,挂在大铁门上。 门没有锁。 我的心开始剧烈通通狂跳,小心地通过半开的铁门,走入负一楼。 负一楼没有栏杆,本来安装栏杆的地方被砌成了一堵白墙,走到楼梯中间转弯的平台处,里面更黑了。 我探过头正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墙后就伸出一条穿着医生白大褂的胳膊,在我发声之前,就用力捂住我的嘴。 俄国医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夫人,您的好奇心和莽撞会害死您。” 第148章 另一座实验岛 他的袖子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松开我。 “夫人请回。” 我被他松开,他转身继续下楼,我跨下两个台阶抓住他的一只手,希望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让我知道一些白简州的下落和处境。 “伊万先生,白简州在不在这里?求求你告诉我!” 伊万医生停住下楼的脚步,回头看我,看向我抓住他的那只手。 我松开他。 “对不起,我太急了,求求你了伊万医生,告诉我白简州有没有被关在这里,一只白色的九尾狐狸。” 伊万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我,他的表情很冷,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冷意,只有一种平静。 “没有。” “真的没有吗,还是” “你跟我来。” 伊万走下楼梯,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门禁卡,刷开电子锁,拉开门,走了进去。 医院的负一楼,是间实验室,里面除了实验所用的仪器和存放的实验药品外,还关着做实验的各种动物。 都是一些普通的动物。 没有白简州的踪影,我的心里感到极度失望。 伊万打开笼子门,为做过手术的动物消毒伤口,上药重新包扎。 他边用注射器抽取药物,边对我解释道。 “医院里的医生们白天会在实验室做一些简单的实验,我负责的是照顾这些实验动物,关于你说的九尾狐狸,不在这座岛上。” “你知道白简州的下落?” “能猜到一些,除了这座岛外,秦先生还有另一座,主要的实验设施都修建在那座岛上,这座医院里的医生们,大多都是国际上的顶尖名医,或者科学家,他们之所以跟着秦先生,除了不菲的报酬外,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先生可以为他们提供实验室,去做一些国际上禁止的非法实验。” 另一座岛,非法实验 秦渊向我透露过,他名下有实验所,以他的财力,恐怕实验所的规模和配置丝毫不比一些发达国家的差。 我感到后背发凉,难以想象白简州此刻在实验所会遭到怎样的折磨。 “那么您呢?伊万先生,您看起来很年轻。” “我是被秦先生的财团资助的贫困学生,财团每年都会在各个国家地区的学校进行筛选,选出在某些科目方面具有潜力的学生,比如某些人的数学和物理极度偏科,却因为学不好其他科目遭到埋没,财团筛选的就是这一批学生,资助他们上学,优秀者毕业后签约进财团,分配到研究所等地方。” 针管里的药物注射入实验动物的后脖颈,伊万将针管和消毒棉扔进医疗废物桶。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嗯不用谢,每天码头有来往两座岛屿的船,秦夫人可以观察一下,很好辨别。” 伊万对我说一句该回去了。 离开实验室,我回到病房,秦渊还没有回来。 躺到床上假装睡觉,直到秦渊提着保温桶回医院。 我听见声音后睁开眼看秦渊。 “老婆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秦渊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馄饨倒进碗里。 我看着秦渊认真的侧脸,他黑色微卷的头发在脑后半扎一个小辫,刘海和两侧的碎发打理地精致,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黑裤。 第148章 另一座实验岛 他的袖子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松开我。 “夫人请回。” 我被他松开,他转身继续下楼,我跨下两个台阶抓住他的一只手,希望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让我知道一些白简州的下落和处境。 “伊万先生,白简州在不在这里?求求你告诉我!” 伊万医生停住下楼的脚步,回头看我,看向我抓住他的那只手。 我松开他。 “对不起,我太急了,求求你了伊万医生,告诉我白简州有没有被关在这里,一只白色的九尾狐狸。” 伊万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我,他的表情很冷,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冷意,只有一种平静。 “没有。” “真的没有吗,还是” “你跟我来。” 伊万走下楼梯,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门禁卡,刷开电子锁,拉开门,走了进去。 医院的负一楼,是间实验室,里面除了实验所用的仪器和存放的实验药品外,还关着做实验的各种动物。 都是一些普通的动物。 没有白简州的踪影,我的心里感到极度失望。 伊万打开笼子门,为做过手术的动物消毒伤口,上药重新包扎。 他边用注射器抽取药物,边对我解释道。 “医院里的医生们白天会在实验室做一些简单的实验,我负责的是照顾这些实验动物,关于你说的九尾狐狸,不在这座岛上。” “你知道白简州的下落?” “能猜到一些,除了这座岛外,秦先生还有另一座,主要的实验设施都修建在那座岛上,这座医院里的医生们,大多都是国际上的顶尖名医,或者科学家,他们之所以跟着秦先生,除了不菲的报酬外,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先生可以为他们提供实验室,去做一些国际上禁止的非法实验。” 另一座岛,非法实验 秦渊向我透露过,他名下有实验所,以他的财力,恐怕实验所的规模和配置丝毫不比一些发达国家的差。 我感到后背发凉,难以想象白简州此刻在实验所会遭到怎样的折磨。 “那么您呢?伊万先生,您看起来很年轻。” “我是被秦先生的财团资助的贫困学生,财团每年都会在各个国家地区的学校进行筛选,选出在某些科目方面具有潜力的学生,比如某些人的数学和物理极度偏科,却因为学不好其他科目遭到埋没,财团筛选的就是这一批学生,资助他们上学,优秀者毕业后签约进财团,分配到研究所等地方。” 针管里的药物注射入实验动物的后脖颈,伊万将针管和消毒棉扔进医疗废物桶。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嗯不用谢,每天码头有来往两座岛屿的船,秦夫人可以观察一下,很好辨别。” 伊万对我说一句该回去了。 离开实验室,我回到病房,秦渊还没有回来。 躺到床上假装睡觉,直到秦渊提着保温桶回医院。 我听见声音后睁开眼看秦渊。 “老婆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秦渊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馄饨倒进碗里。 我看着秦渊认真的侧脸,他黑色微卷的头发在脑后半扎一个小辫,刘海和两侧的碎发打理地精致,干净利落的白衬衫黑裤。 第149章 我连问问都不配? 馄饨沉在最底,薄皮呈半透明状,汤里还有紫菜,海带丝和虾米。 秦渊端碗坐到床边,先用瓷勺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我的唇边。 “老婆先喝口汤。” 我喝下汤,秦渊问我好喝吗。 “嗯,好喝。” 我夸秦渊做饭越来越好了。 第二天中午出院,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停靠在码头的船只,码头上除了搬运货物的工人,还有来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我好奇地问秦渊。 “这些医生住在哪里?我怎么没在岛上看见供他们居住的设施。” “他们啊,下班后当然是回家住。” 秦渊明显敷衍我。 “可是每天都回家的话,就算坐飞机也很麻烦?” “老婆别问了,这些不是老婆该关心的,只要老婆乖乖把胎养好就够了。” 我装作有些生气地问秦渊。 “你什么意思?嫌我烦吗,还是说我连问问都不配?” 秦渊赶紧哄我。 “哪有哪有!我只是怕老婆想太多伤神,老婆刚出院,需要好好休息才对。” 三楼书房,今天的海岛阳光也很好,但是母海鸥不在,平台上只有一只孤零零的海鸥宝宝,翅膀的尖尖处长出几根灰色的羽毛,毛茸茸的灰绒柔软地随风拂动。 它已经学会自己吃东西了,我扔给它面包,被它一块一块捡起来吃了。 我盯着小海鸥若有所思。 傍晚,我告诉秦渊我想吃螺蛳粉,让他去想办法帮我做,还有我想在房间里吃饭,做好后帮我端上来。 秦渊下去忙活了。 我站在阳台上,目光眺望远方的海面。 忽然一只海鸥飞来落在栏杆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打量我。 我回房间,拿出零食喂它。 这些野生海鸥可能被游客投喂过,也可能是偷人类的食物偷惯了,对我并没有多少警惕心,它认为我对它没有危险后,就飞过来吃我手上的食物。 会飞的海鸥,为什么不可以成为我的眼呢。 手快地准确扼住海鸥的脖子,海鸥瞬间开始扑腾翅膀挣扎,大叫。 我对它使用狐狸幻术。 门外传来秦渊上楼的脚步声,我将阳台掉落的几根羽毛,踢出阳台外,然后在秋千上坐好。 秦渊开门走进来。 “老婆,吃饭了。” 动物在困境中被激发的潜力是无限的,以前的我偏向人,现在的我更偏向狐妖。 海鸥落在船的白色栏杆上,因为与人眼的结构不同,海鸥眼中的视野更为广阔,船上路过的每一个人,衣着与样貌特征清晰地落入海鸥眼中。 大约一个小时后,船抵达另一座岛。 第二座岛与我居住的这座岛相比,面积基本上大差不差,但是建筑明显密集多了,从仓库区,研究所,以及单栋的别墅区,生活区,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与人员密集,俨然是一个小型海上城市。 我还看见了飞机场。 白简州一定就在这里。 眼前的画面被迫中断,我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目前我每天只能控制动物一个半小时之久。 第149章 我连问问都不配? 馄饨沉在最底,薄皮呈半透明状,汤里还有紫菜,海带丝和虾米。 秦渊端碗坐到床边,先用瓷勺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我的唇边。 “老婆先喝口汤。” 我喝下汤,秦渊问我好喝吗。 “嗯,好喝。” 我夸秦渊做饭越来越好了。 第二天中午出院,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停靠在码头的船只,码头上除了搬运货物的工人,还有来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我好奇地问秦渊。 “这些医生住在哪里?我怎么没在岛上看见供他们居住的设施。” “他们啊,下班后当然是回家住。” 秦渊明显敷衍我。 “可是每天都回家的话,就算坐飞机也很麻烦?” “老婆别问了,这些不是老婆该关心的,只要老婆乖乖把胎养好就够了。” 我装作有些生气地问秦渊。 “你什么意思?嫌我烦吗,还是说我连问问都不配?” 秦渊赶紧哄我。 “哪有哪有!我只是怕老婆想太多伤神,老婆刚出院,需要好好休息才对。” 三楼书房,今天的海岛阳光也很好,但是母海鸥不在,平台上只有一只孤零零的海鸥宝宝,翅膀的尖尖处长出几根灰色的羽毛,毛茸茸的灰绒柔软地随风拂动。 它已经学会自己吃东西了,我扔给它面包,被它一块一块捡起来吃了。 我盯着小海鸥若有所思。 傍晚,我告诉秦渊我想吃螺蛳粉,让他去想办法帮我做,还有我想在房间里吃饭,做好后帮我端上来。 秦渊下去忙活了。 我站在阳台上,目光眺望远方的海面。 忽然一只海鸥飞来落在栏杆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打量我。 我回房间,拿出零食喂它。 这些野生海鸥可能被游客投喂过,也可能是偷人类的食物偷惯了,对我并没有多少警惕心,它认为我对它没有危险后,就飞过来吃我手上的食物。 会飞的海鸥,为什么不可以成为我的眼呢。 手快地准确扼住海鸥的脖子,海鸥瞬间开始扑腾翅膀挣扎,大叫。 我对它使用狐狸幻术。 门外传来秦渊上楼的脚步声,我将阳台掉落的几根羽毛,踢出阳台外,然后在秋千上坐好。 秦渊开门走进来。 “老婆,吃饭了。” 动物在困境中被激发的潜力是无限的,以前的我偏向人,现在的我更偏向狐妖。 海鸥落在船的白色栏杆上,因为与人眼的结构不同,海鸥眼中的视野更为广阔,船上路过的每一个人,衣着与样貌特征清晰地落入海鸥眼中。 大约一个小时后,船抵达另一座岛。 第二座岛与我居住的这座岛相比,面积基本上大差不差,但是建筑明显密集多了,从仓库区,研究所,以及单栋的别墅区,生活区,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与人员密集,俨然是一个小型海上城市。 我还看见了飞机场。 白简州一定就在这里。 眼前的画面被迫中断,我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目前我每天只能控制动物一个半小时之久。 第150章 恶心人的问题 这个能力有副作用,每次用完狐丹所在的丹田处都隐隐传来痛感。 每天剩余的时间里,我只能应付秦渊,然后等待下一次机会。 在阳台摆好喂海鸥的食物,吸引海鸥来吃,秦渊半点也不怀疑我此举的用意,只当我喜欢小动物。 他又特意买了一只小金毛给我养。 如今别墅里有鸭子有狗,以及周围精心栽种打理的花草,一片生机勃勃,像传说中的避世隐居。 床上,秦渊又问我喜不喜欢这里。 “喜欢。” 秦渊总是一遍遍地问我,我一直都是这个回答。 “那么老婆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 这次秦渊在后面追加了另一个问题,喜不喜欢他。 阳台门开着,海风轻轻地吹拂轻透的白色纱帘,我移开视线看向秦渊。 别的问题我能够敷衍他,但是这个问题绝对不行。 “秦渊,我讨厌你对我做的一切坏事。” “可是老婆,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了,以前的我是很坏,可是我也可以变好啊对不对?” 秦渊抓起我的一只手贴在他的脸侧,望着我。 我从他的手中抽回手,本来我不想和秦渊提这种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事,但既然他希望得到我的喜欢,非要厚着脸皮对我提这种恶心人的问题。 “那个叫知洛的女人,就是创造出你的狐女,你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了那个知洛而已。” 秦渊脸上的笑容一僵。 “你是怎么知道知洛这个名字的?” “又一次你在床上叫错名字了,我猜她就是另一个狐女。” 秦渊尴尬地对我呵笑,想解释。 “她不是那个狐女。” “不是?那么她是谁?到底有几个狐女,秦渊,我是第几个?” “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她们都已经死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 秦渊重新抓起我的手,握着,目光殷切地注视我。 “好不好?以后你和我好好生活,一起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既然她们都死了,那么秦渊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死呢。 “她们都死了,你却还活着,说明你根本不爱她们,所以等于你并不是真正的爱我,你只是喜欢狐女带给你的感觉。” 听到我的话,秦渊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阴沉下脸,但依然忍着脾气对我说道。 “老婆,我不想和你闹矛盾,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没关系,我们不提这件事了。” 我心烦地闭上眼,翻身背对秦渊,午睡。 秦渊为我盖好被子,然后从后面紧贴上来,结实的胳膊环绕,搂着我,说了一句。 “睡老婆。” 下午睡醒,我告诉秦渊,我想去山上散散步,提醒他记得拿上相机为我拍些照片。 岛上有座不高的小山丘,长满郁郁葱葱的林木植物,通向山顶的石阶路,沿途做了灯光亮化。 登至小山顶的亭子,另一侧是个九十度垂直的断崖,崖底下方不是乱石,而是一段柔软的沙滩。 断崖处于背阴面,岛上的海鸥在这里栖息,嗷嗷的热闹叫声传来,海鸥伸展翅膀在崖壁间飞翔盘旋,有些则漂浮在海面上。 我和秦渊拍了些照片,天黑了,从小山的另一侧下山。 晚上回到别墅,秦渊和我一起喂小海鸥时,他奇怪地说了一句。 “母海鸥好几天没出现了。” 我没听见般,对秦渊说下楼拿些鱼上来。 睡觉前,我将下午拍的照片整理出来,挑选排列,拼凑出岛上的环境细节,尽我可能地记忆着,在感到无能为力的这些时间里,我只能用这个办法分散焦虑的注意力。 秦渊洗完澡出来,坐过来和我一起看。 我将照片的顺序打乱,然后挑出几张最满意的交给秦渊,让他明天帮我洗出多大的尺寸,我要收集进相册保存。 后半夜,秦渊又出去了。 听见秦渊合上门的声音,我睁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室内的摆件发呆。 第150章 恶心人的问题 这个能力有副作用,每次用完狐丹所在的丹田处都隐隐传来痛感。 每天剩余的时间里,我只能应付秦渊,然后等待下一次机会。 在阳台摆好喂海鸥的食物,吸引海鸥来吃,秦渊半点也不怀疑我此举的用意,只当我喜欢小动物。 他又特意买了一只小金毛给我养。 如今别墅里有鸭子有狗,以及周围精心栽种打理的花草,一片生机勃勃,像传说中的避世隐居。 床上,秦渊又问我喜不喜欢这里。 “喜欢。” 秦渊总是一遍遍地问我,我一直都是这个回答。 “那么老婆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 这次秦渊在后面追加了另一个问题,喜不喜欢他。 阳台门开着,海风轻轻地吹拂轻透的白色纱帘,我移开视线看向秦渊。 别的问题我能够敷衍他,但是这个问题绝对不行。 “秦渊,我讨厌你对我做的一切坏事。” “可是老婆,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了,以前的我是很坏,可是我也可以变好啊对不对?” 秦渊抓起我的一只手贴在他的脸侧,望着我。 我从他的手中抽回手,本来我不想和秦渊提这种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事,但既然他希望得到我的喜欢,非要厚着脸皮对我提这种恶心人的问题。 “那个叫知洛的女人,就是创造出你的狐女,你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了那个知洛而已。” 秦渊脸上的笑容一僵。 “你是怎么知道知洛这个名字的?” “又一次你在床上叫错名字了,我猜她就是另一个狐女。” 秦渊尴尬地对我呵笑,想解释。 “她不是那个狐女。” “不是?那么她是谁?到底有几个狐女,秦渊,我是第几个?” “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她们都已经死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 秦渊重新抓起我的手,握着,目光殷切地注视我。 “好不好?以后你和我好好生活,一起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既然她们都死了,那么秦渊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死呢。 “她们都死了,你却还活着,说明你根本不爱她们,所以等于你并不是真正的爱我,你只是喜欢狐女带给你的感觉。” 听到我的话,秦渊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阴沉下脸,但依然忍着脾气对我说道。 “老婆,我不想和你闹矛盾,你不喜欢我就算了,没关系,我们不提这件事了。” 我心烦地闭上眼,翻身背对秦渊,午睡。 秦渊为我盖好被子,然后从后面紧贴上来,结实的胳膊环绕,搂着我,说了一句。 “睡老婆。” 下午睡醒,我告诉秦渊,我想去山上散散步,提醒他记得拿上相机为我拍些照片。 岛上有座不高的小山丘,长满郁郁葱葱的林木植物,通向山顶的石阶路,沿途做了灯光亮化。 登至小山顶的亭子,另一侧是个九十度垂直的断崖,崖底下方不是乱石,而是一段柔软的沙滩。 断崖处于背阴面,岛上的海鸥在这里栖息,嗷嗷的热闹叫声传来,海鸥伸展翅膀在崖壁间飞翔盘旋,有些则漂浮在海面上。 我和秦渊拍了些照片,天黑了,从小山的另一侧下山。 晚上回到别墅,秦渊和我一起喂小海鸥时,他奇怪地说了一句。 “母海鸥好几天没出现了。” 我没听见般,对秦渊说下楼拿些鱼上来。 睡觉前,我将下午拍的照片整理出来,挑选排列,拼凑出岛上的环境细节,尽我可能地记忆着,在感到无能为力的这些时间里,我只能用这个办法分散焦虑的注意力。 秦渊洗完澡出来,坐过来和我一起看。 我将照片的顺序打乱,然后挑出几张最满意的交给秦渊,让他明天帮我洗出多大的尺寸,我要收集进相册保存。 后半夜,秦渊又出去了。 听见秦渊合上门的声音,我睁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室内的摆件发呆。 第151章 听说外国人老的快 次日睡醒,我翻身,发现床的另一侧是空的,秦渊不在房间。 洗漱下楼,今天好像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的是佣人阿姨,看不见秦渊的踪影,我问了句。 “秦渊呢?” “秦先生他昨夜没回来,他说夫人您的一切日常生活照旧,但是外出需要我们陪同您一起,必须保证您的安全。” “知道了。” 早饭后,我去三楼的书房找了本书看。 窗台传来熟悉的翅膀扑腾空气声,消失了几天的母海鸥回来了。 , 我合上书,心烦意乱,走过去关上窗户。 看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对佣人阿姨说我想出门散散步。 两位佣人阿姨远远地跟在我身后,手里提着饮料和零食,同时负责保证我不会做一些令自己陷入危险的事。 沿着环岛公路,散步走到岛的码头。 我盯着运货和运人的船观察,尽量将每一艘船的特征都认真地记在脑海中,希望能找到船只来往两个码头之间的规律。 我所用的办法笨而简单。 首先每日负责运送人的船只航线,几乎可以确定只在两座岛之间往返,可运人的船只人员密集,难以藏匿,所以我必须在运货物的船只中,找出在两座岛之间来往的船只。 而船只的航行速度慢,如果船只在大陆与岛屿之间航行,周期时间起码需要数月之久,但是一艘船如果只在两座岛之间来往,可能隔天或者隔几天就会再次出现在这个码头。 我只需要每天来码头,记下每天出现的货船,进行一个长达一周左右的对比,找出重复出现的货船。 环岛公路,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戴一副墨镜的浅金色发色的男人朝我走来,他的身形很高很瘦,有种青春期少年的单薄感。 “秦夫人,几天不见,身体好多了吗?” 伊万医生走近后,抬手稍稍摘下一些墨镜,又推回去,浅蓝色的眼睛看向佣人的方向。 他给我的感觉似乎年龄不大,但我不会判断外国人的年龄,看不出他具体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多岁。 听说外国人老的快,所以伊万的年纪最大不超过三十。 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回头对停在不远处的佣人阿姨说了句。 “我想和伊万医生单独说几句话,你们离远点。” 两位佣人阿姨退到很远之外的距离,确定听不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后,我才问伊万医生。 “您找我有事吗?” 伊万的双手插在风衣兜里,面向码头的方向。 “秦夫人在看来往的船吗?” “对,这里是码头,除了船之外,还有其他可看的东西?” 伊万点头。 “如果要离开这座岛,船只是唯一可行的交通工具,秦夫人知道吗,登上这两座岛容易,但是想离开的话难如登天。” 他指向天边的海平线。 “这两座岛的周围布了鬼域,有亡灵与恶鬼把守,除了获得通行权限的船只可安全离开外,其余任何人想非法离开,结局都是葬身大海,这片大海看起来是不是风平浪静?十分美丽?” 我就知道离开没这么简单。 “伊万医生出于什么目的,要告诉我这些?” 第151章 听说外国人老的快 次日睡醒,我翻身,发现床的另一侧是空的,秦渊不在房间。 洗漱下楼,今天好像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的是佣人阿姨,看不见秦渊的踪影,我问了句。 “秦渊呢?” “秦先生他昨夜没回来,他说夫人您的一切日常生活照旧,但是外出需要我们陪同您一起,必须保证您的安全。” “知道了。” 早饭后,我去三楼的书房找了本书看。 窗台传来熟悉的翅膀扑腾空气声,消失了几天的母海鸥回来了。 , 我合上书,心烦意乱,走过去关上窗户。 看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对佣人阿姨说我想出门散散步。 两位佣人阿姨远远地跟在我身后,手里提着饮料和零食,同时负责保证我不会做一些令自己陷入危险的事。 沿着环岛公路,散步走到岛的码头。 我盯着运货和运人的船观察,尽量将每一艘船的特征都认真地记在脑海中,希望能找到船只来往两个码头之间的规律。 我所用的办法笨而简单。 首先每日负责运送人的船只航线,几乎可以确定只在两座岛之间往返,可运人的船只人员密集,难以藏匿,所以我必须在运货物的船只中,找出在两座岛之间来往的船只。 而船只的航行速度慢,如果船只在大陆与岛屿之间航行,周期时间起码需要数月之久,但是一艘船如果只在两座岛之间来往,可能隔天或者隔几天就会再次出现在这个码头。 我只需要每天来码头,记下每天出现的货船,进行一个长达一周左右的对比,找出重复出现的货船。 环岛公路,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戴一副墨镜的浅金色发色的男人朝我走来,他的身形很高很瘦,有种青春期少年的单薄感。 “秦夫人,几天不见,身体好多了吗?” 伊万医生走近后,抬手稍稍摘下一些墨镜,又推回去,浅蓝色的眼睛看向佣人的方向。 他给我的感觉似乎年龄不大,但我不会判断外国人的年龄,看不出他具体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多岁。 听说外国人老的快,所以伊万的年纪最大不超过三十。 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回头对停在不远处的佣人阿姨说了句。 “我想和伊万医生单独说几句话,你们离远点。” 两位佣人阿姨退到很远之外的距离,确定听不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后,我才问伊万医生。 “您找我有事吗?” 伊万的双手插在风衣兜里,面向码头的方向。 “秦夫人在看来往的船吗?” “对,这里是码头,除了船之外,还有其他可看的东西?” 伊万点头。 “如果要离开这座岛,船只是唯一可行的交通工具,秦夫人知道吗,登上这两座岛容易,但是想离开的话难如登天。” 他指向天边的海平线。 “这两座岛的周围布了鬼域,有亡灵与恶鬼把守,除了获得通行权限的船只可安全离开外,其余任何人想非法离开,结局都是葬身大海,这片大海看起来是不是风平浪静?十分美丽?” 我就知道离开没这么简单。 “伊万医生出于什么目的,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