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当老婆是反派专业户》 第1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 夜黑风高山林深处响起一声闷响,几只沉睡的飞鸟被惊醒飞向高空。 司奕将脸上遮住面容的黑色面具丢掉,足底在枝杈上轻轻一踩,整个身体如燕子一般向远处飞去。 别看他现在轻功如飞面色沉稳,实则精神已经严重透支,体内的毒素无时不刻的折磨着他的神经,此时若是再来一波人他必定会断送在这里。 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处于被追杀的状态实属刺激,和这原身一路撤离的另外五个人已经全部被抹杀了,若不是自己接手的及时,这具躯壳也要和那几个人一起成为刚刚那人的刀下亡魂。 司奕现在心情十分的不美妙,他记不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媳妇不见了。 若非身后跟着自己的某团东西,他此时已经挣脱这具肉身瞬移到他媳妇儿身侧了。 “大人,您不必着急这个世界的剧情还未开始,主人现下很安全,只是你现在的身体再动用内力就要废了。”一本黑色的无字书哼哧哼哧的扇动着书页追在司奕身后企图让他先冷静下来听自己说完。 司奕不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是个什么东西,前几日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便一直跟着,奇怪的是似乎除了自己任何人都看不到对方。 书为什么会说话司奕一点都不好奇,他现在只想确定自己媳妇安全不安全。 本就追不上司奕的黑皮书内心崩溃咆哮,自家主人害它变成这副鬼样子就算了,找的老攻还这么难沟通,它怎么就这么难。神呐!!! 司奕当然知道自己这具肉身是个什么情况,顾不得研究中了什么毒,封了几处穴脉就往感应到的方向赶。 黑皮无字书卯足了劲去追,好悬没把自己给扇散架。 京城岳家白绫高挂,一片哀寂。 身穿黑色麻衣的男人面色阴沉的站在雕花窗前,院中的梨花随风飘落的梨花掩盖了血腥气息。 来人一身风尘仆仆,将司奕随手丢弃的面具小心的递给背对着他的男人。“家主,派出去的人来报,追丢了一个。” “废物!”岳逢云沉声怒喝。 强劲浑厚的内力自他周身震开,室内的桌椅被掀飞折断。 前来报信的人更是直接吐了一口黑血,眼前一片昏黑,但他不敢晕过去强撑着继续说道:“逃走的那人中了枯骨散活不过三日。” 岳逢云想起昨日还和自己谈笑的幼子便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黑色的铁面具被捏成铁渣。“查!究竟是谁在听风楼挂的刺杀令!” “是。” 司奕顺着灵魂深处的牵引来到一处被毒瘴弥漫的山林,他并没急着进入而是在外围转了一圈,找到保命的草药才往深处走去。 体内的毒素似有蚀骨之效,哪怕他封住了左手臂的穴脉也无法控制毒素的扩散,如今他左半边身躯的骨骼几欲碎裂。 本来一日便能到的地方他却用了整整两日。 “大人,大人,主人就在林中你要不要先接收一下身体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信息?”无字书累的如死狗一般吊挂在半空,总算是停下来了,他感觉自己要先它主人一步离开这个人世了。 司奕没搭理身后那本奇怪的书,想起先前自己突然进入浔洲那方世界时看到的书,心中有些猜想,或许当初进入那个世界并不是意外。 “大人,我在外面的时间不多,一旦靠近主人我就要自动被收入他体内了。到时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信息要如何帮主人摆脱成为反派的命运,净化不了主人灵魂深处的污浊就是现在带他回去也只能继续沉睡。” 黑皮书感觉到自己主人离他们越来越近急的原地打转,司奕再不从它这里接收信息,在这个世界它就没机会传给他了。 听到它说的话司奕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他们从地狱离开不久洲洲便没有任何征兆的陷入了沉睡如何都唤不醒。之后这本奇怪的黑皮书便突然从他身体里蹦了出来,嚷嚷着:“完了完了,怎么能在灵魂没有融合之前接触地狱的浊气呢!” 之后……之后就是那本书迎面撞过来的画面。 司奕拧眉看向身后那本聒噪的书本。 一根树枝从前方的雾障中飞出,带着凌厉的杀气。黑皮书被他看过来的目光吓瞬间躲到了一边的草垛里。 司奕微微侧身躲过,结了血痂的前襟被包裹着树枝的内力划破。 对方内力的气劲并不足,多是装腔作势司奕心中如是想着。余光看了一眼那本书藏身的草垛,算它躲的快。 “别动。” 命穴被人从后方之人用手指压着,只要对方稍稍往指尖注入一点内力就能让他这个擅自闯入此处的人当场毙命。 司奕老实的站在原地,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他身上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到袖口处的暗纹上,那里绣着原身所在杀手组织的标志。 “听风楼的杀手来这里做什么,还有人买我的命?”岑槿书确定对方身中剧毒不能动用内力才稍微放了一些戒心。 “找你。”司奕被突然注入脑中的记忆给震晕了过去,昏迷前只来得及回答他第一个问题。 黑皮书:嘿嘿,偷袭成功。 将记忆和这个世界的信息塞到司奕脑子里的一瞬间它也因为离岑槿书太近回到了他身上。 岑槿书并不知道之前有奇怪的东西进入了自己体内,在对方即将摔倒的时候手臂更是鬼使神差的将人牢牢抱住。本来提在手中的竹筐被他失手丢弃在地上,滚了半圈才停下,刚采的草药撒了一地。 清醒过来猛的一把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但对方竟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往地上倒他又手快于心将人接住。轻轻拍了对方两下,“喂,不想回答也不用装晕。” 不知是对方身板太脆还是自己用力过猛,昏过去的人竟然直接吐了好几个口浓血。 自年幼就跟着老毒医学习施针的岑槿书手有些抖,他刚刚往指尖输内力了吗?没有。 他虽接了老毒医的衣钵但从未用所学之术杀过人啊。 司奕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处于深夜,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体内的毒素也被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身侧的人还保留着熟悉的睡姿习惯,或许是碍于自己身上有伤只是轻贴在身侧,并没有滚到自己怀里。 读取这具身体记忆以后灵魂和躯壳融合度似乎更高了一些,之前跟在他身后的黑皮书也不见了踪影,难道真的如同它说的那样一靠近洲洲就会进入他体内? 黑暗中司奕的眼瞳隐隐有些转红但很快便沉寂了下去。 他没有在身侧之人体内看到任何东西,难道是附着在灵体上?司奕皱了下眉头,抬手准备察看一下他家媳妇的灵体,看看有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2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 “你醒了?” 身侧睡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杀手,哪怕岑槿书自觉身手反应不错也不敢睡得太沉,所以对方一有动作他就醒了。 还不知道自己老婆没有记忆的司奕动作熟练的将清醒过来的岑槿书抱到怀里拍了拍,“困就继续睡。” “哦。”岑槿书眼睛闭上后又唰的一下睁开。 自己那么听他的话做什么,后腰处自然垂搭的手臂温度烫的惊人似要烧穿四层布料,谁允许他抱自己了! 岑槿书迅速挣开这个臭不要脸杀手的胳膊,起身穿上鞋子站在床边开始赶人。“你既然醒了,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今年我不打算出山给人治病。” 这人既然不是来杀他的,那就是接了有人请他出山救命的任务。 山上的草药要成熟了,按照自己采药的速度今年是没时间下山了。 司奕抬头看向床边的人,样貌有些许不同但还是能看到几分自己媳妇的影子,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只是如今那双眼中没有熟悉的情谊和温柔,只有疏远和戒备。 “你不认识我?” “废话,我们之前又没有见过。”岑槿书见他这模样明显是不准备起身,伸手准备拉他。哪知刚抓住这人的胳膊他就开始剧烈咳嗽,一丝血痕从他紧绷的嘴角流下。 岑槿书拽司奕起身的动作改为抓住他的手腕查探病情,片刻后疑惑的瞥向对方,这人是个什么怪物,枯骨散的毒素竟然被他用内力尽数封在了左臂。 念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也是个大夫岑槿书选择给他清理伤口帮他压制毒素。没想到这人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这么快就醒了。 司奕抬手将唇角的血擦拭掉,岑槿书也在这时放开他的手腕并且好心告诫道:“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将毒素封在左臂的,但你以后最好不要再随意动用内力,要知道内力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才行的,你这样完全是在自杀无疑。” “嗯。” “我给你拿一份克制毒瘴的药,你尽快离开。”别给我招来什么祸事。 岑槿书说着便准备去给他取药。 司奕目光沉静的看着他在室内走动的身影。 洲洲和自己不同,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看自己的目光却是完全陌生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清醒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 “给你。” 司奕抬手接过面前的瓷瓶,开口问道:“你认识李祁君?” 岑槿书收回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不解道:“我一个乡野大夫怎么会认识当朝四皇子,难道让你来请我的人是他?” 不对,皇宫有御医用不着大费周章的跑到外面请自己,而且那家好人请大夫派杀手过来! “别想着糊弄我,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走人,你还要在我床上坐多久!” 这张木床睡他一个人刚好,躺两个大男人属实有点挤。 岑槿书见他起身便侧身给他让了让位置,哪知这人站起来竟不是要走而是伸手点了自己的昏穴。 意识消沉之前他只看到了对方浅笑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对方眼底竟然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红影。 岑槿书在内心骂自己真是蠢如猪头,竟然傻不拉叽的救杀手回来,现在好了命要没了,这么快就下去找那个臭老头可能要被他举着药锄追着打。 室内安静下来后,司奕才有精神思考目前的情况。 原身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影拾一。自小便生活在听风楼的杀手培养基地中,完成训练后就被派出去做各种任务。 像原身这种人在听风楼数不清有多少,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杀人机器的死活,同时原身自己也不在意。 司奕过来的时候原身和同伙刚刺杀过京城岳家岳逢云的独子,任务虽然成功了,但执行者除了这具身体全部死在了岳逢云派出来的人手中。 至于这个世界的背景发生于一个叫大启的王朝,此方世界的气运之子也就是主角李祁君是大启朝的四皇子,生母为大启现任皇帝的先皇后。 先皇后在李祁君十岁那年突然病逝,本来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也随着先皇后的离世飞到了二皇子的头上。也在那个时期先皇后的母家查出了私自挪用军饷的罪行,除了李祁君这个皇帝之子满门被抄斩。 快到先皇后甚至没被葬入皇陵李祁君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之后就是他隐藏风芒在皇宫里苟活的日子,一直到他二十岁那年的一次中秋诗会,他和彦家三公子相识相知开启了他谋取皇位的征程。 两人在一次次接触下情愫暗生,因着这份情感彦安在知道好友的经历和雄心壮志后决定帮他。 得了彦家的帮助,李祁君开始布局一点点展露自己的锋芒。此时的大启国泰民安边疆也没有战事,李祁君在彦家的指点下通过安民镇灾来积攒名誉以发展势力。 有了对比,碌碌无为的太子更显平庸,时不时就被皇帝留下批评教育。太子回府后时常借酒浇愁,这让同样觊觎皇位的三皇子看到了机会,他让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眼线诱导太子去喝花酒。 一直有忠厚正直之名的太子突然在花楼闹出了人命引起了朝野动荡,那女子和太子一夜情缘后有了身孕。女子自知身份低微没有资格进皇家门楣一时想不开跳楼自尽了,当时正是正午时分街上人流不断,消息跟插了翅膀似的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本就为朝政心力交瘁的皇帝知道后怒急攻心,一病不起,因着如此太子才没被直接废黜。 皇上病重太子被禁足,叶丞相上书请奏太后让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位已经成年得皇子暂为监国。 太后担忧皇帝的病情点头答应了,太子被绊倒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暗斗。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和四皇子交好的彦安却突然得了眼疾,请了无数名医都不能查出病因。 四皇子知道肯定是三皇子做的,但却没有证据。作为后期推动两个主角情感发展的反派男配便是在这时登场的。 岑槿书是李祁君请来给彦安治病的毒医,但是他却在治病相处的过程中对,这个满腹才华性情温良的世家公子产生别样的感情。 彦安因为眼睛不能视物而自卑敏感,每次和李祁君接触总是躲躲闪闪,但对着能够治好他眼疾的岑槿书却不同,每每见面总是笑脸相迎。 这让李祁君心中十分不舒服,在看的岑槿书搀扶着彦安出门透气,彦安因为踩空台阶而跌倒对方怀里的画面,更是直接刺痛了李祁君敏感多疑的神经。 第3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 自那时起李祁君开始正视自己对彦安那非比寻常的感情,于是之后只要一得闲就过来看彦安。 彦安在岑槿书的诊治下,眼睛慢慢的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芒,这让他看到了恢复光明的希望,渐渐的也不再拒绝李祁君的靠近,两个人的关系也重新回到了从前甚至更加亲密。 这可就苦了岑槿书,本来就羡慕李祁君可以和彦安相携同坐,现在还要承受帮彦安治眼时李祁君射过来的冷眼。但是能和彦安多说几次话被瞪他也觉得无妨。 在岑槿书精湛的医术下,彦安的眼疾很快得以重见光明。看着彦安和李祁君两人相拥的画面,岑槿书黯然离场。 不过身为反派男配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剧情,他刚从彦府辞行便失踪了,再出现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温润儒雅,眉眼之间尽是冷冽和阴沉,也只有看到彦安时眼底才会划过几分道不明的涟漪。 因为岑槿书突然带着一群实力强悍的杀手出现,本该死于逼宫失败的三皇子多活了一些时日。 从皇宫离开后,岑槿书一边医治三皇子一边利用三皇子余留的势力对付李祁君,给还未登基的李祁君添了不少的麻烦。 一直为岑槿书开脱的彦安在回府后亲眼看到对方亲手杀掉自己妹妹后彻底醒悟,不再阻拦想杀岑槿书的李祁君。 主角天生压制反派和配角,再加上三皇子和岑槿书那边本就是强弩之末很快便被李祁君一路逼到了岑槿书当初居住的药谷断崖。 岑槿书在临死之前还“深情”的望向李祁君身后的彦安:“杀你妹妹是我之过,但……” 话语未说完一把冒着寒光的利剑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咙。 司奕不知道岑槿书死之前的心情如何,此时他可是十分不爽。 求而不得? 司奕捏了一把怀里人的脸颊,“真是好极,若是我不来洲洲这一世岂不是要私自品尝爱情的酸苦?” 熟睡中的岑槿书为了躲开扰人清梦的魔爪将脸往司奕的胸口埋了埋,白皙的脸颊很快被闷出了些许红晕,看起来格外可口。 “以后再和你算账。”司奕用脚将床尾的棉被勾过来将两人盖住,抱着怀里失忆的媳妇进入梦乡。 翌日,岑槿书醒的时候室内已经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了,昨天自己给他的药并没有被拿走。 岑槿书低声嘟囔了一声不识好歹。 山间的清晨空气清新宜人,岑槿书站在门口吐纳着胸口沉积的浊气。 “早。” “啊!!!谁?!” 司奕拉住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的岑槿书,“胆子怎么这么小。” 岑槿书站稳后便和司奕拉开距离,整理了一下衣衫问道:“你怎么还在。” “我说了是来找你的。”司奕跟着他往伙房的方向走,一副你去哪我去哪的架势。 “找我?你一个杀手找我做什么?若是想解身上的毒恕我没有那个能力,枯骨散是从慎刑司流出来的毒药,专用来逼供死刑犯的。”岑槿书摊摊手,“你觉得我一个良民有机会接触到那东西吗?” “没有。”司奕老实答道。 “所以。”岑槿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司奕没动,他在想找个什么借口留下来。 两个人僵持了半晌,赶不走人的岑槿书只能选择无视他。 昨晚自己睡着这个人并没有杀自己,可以断定对方对自己没有杀意,岑槿书想明白后也不再多关注对方,随他像个尾巴似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睡的晚起便有些晚了,估算了一下时辰不够他出去采药,岑槿书准备先把药田里的草药采出了一些,所以他随意吃了一些就拿着小锄头行动。 司奕则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一直到下午,岑槿书才停下动作准备回去吃饭。 一转头发现身后站着的司奕不知何时竟然也拿着个竹筐,而且里面还堆满了药草。 岑槿书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他处理的不错没说什么,晚饭的时候顺带多做了一份。 夜里床榻上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岑槿书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四肢。 司奕坐在木屋不远处的树上清理着手中的草药,感觉到室内的呼吸平稳以后才离开往山外走去。 他需要出去置办一些日用品,尤其是身上这件绣有听风楼暗纹的衣服,以后在洲洲身侧待着,这身衣服恐怕会给他们两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天入城之前司奕的打算十分明确,但他却忽视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身上没有这个世界的货币。 从来没经历过缺钱花的司奕感到些许尴尬,他翻找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发现这人除了杀人就是修炼内力和武功,钱财大多都用来购买听风楼的武功秘籍。可谓是两手空空,银钱左手进右手出没钱吃不上饭就出去接任务。 这次也是如此,不同的是没命回去拿了。司奕自然不打算回听风楼的,他不是原身对听风楼里的武功秘籍没兴趣,若是他是用原来的身体过来或许会考虑一下,毕竟杀手取血要轻松很多。 “我说你买不买,不买别杵在这耽误我做生意。”说着还一把将司奕手中的衣服拿回来好好叠起来,这人看着相貌堂堂的竟然是个穷鬼,一脸恍惚的摸着衣服也不说买白瞎自己浪费那么多口舌。 “掌柜,我之前订的那匹布到了吗?” “诶,到了,老早就给你备着就等姐姐你来拿。”见是大老板,掌柜堆着笑脸迎了上去等结了账目转头往司奕那里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司奕将身上用来压制枯骨散的草药换了银两,这才勉强买了一身简素的衣服。草药是他下山途中找的,不多,但好在采摘的完整成效不错这才有药铺愿意收。 傍晚的时候,司奕才提着路上抓到的野兔回到岑槿书居住的山谷。 岑槿书背着药筐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桌上冒着热气的米粥和香喷喷的肉香让他有些怔愣。 老毒医死后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平凡又温馨的画面了。只是端着菜出来的人却不是一脸的慈笑而是一张冷淡脸,哪怕样貌再好看也挡不住一身的冷冽感。 “你不是离开了?怎么还在!”岑槿书将竹筐重重的放在凳子上,可是当闻到香味时声音低了下来。 这杀手难不成辅修厨子?手艺这么好。 岑槿书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赶人走的想法有些动摇。没办法,他的厨艺不好,做的东西只能用来裹腹,改善伙食只能去城里买,但他不喜欢出山。 “我没说要走,只是出去置办一些衣物。”司奕将手中的盘子放到桌上,然后帮他把药筐放到架子上。将盯着饭菜偷偷咽口水的岑槿书按到凳子上。“饿了就吃。” 岑槿书拍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眉道:“别动手动脚的。” 司奕将自己的手抬起来表示自己不碰他。 第4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4 这些本来就是用自己的东西做的岑槿书自然不会客气,而且他确实饿了。 早上出门时,因为没见到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人导致他忘了给自己准备午饭,所以他一天下来就吃了一碗白粥,采药的时候虽然吃了几颗野果但根本不解饿。 都怪这人影响自己的情绪,不然他也不会饿到胃部抽筋。 岑槿书吃了几口垫了肚子,抬头发现对方竟然就撑着脸看着自己。不知道难为情和不好意为何物的岑槿书说道:“你做的自然也有你的份,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司奕将那只外焦里嫩的烤兔肉推到他面前。 “那多不好意思。”话是这么说,但手和嘴巴却是十分实诚。 司奕见他放下筷子,在心中点了点头。食量口味和习惯都没变,性格方面被放大了傲娇和嘴硬。 “说,你找我究竟什么事。”吃完还不用自己收拾,岑槿书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端坐在司奕面前认真的询问对方的真实目的。 “解毒。”司奕将自己的左手腕放在岑槿书面前,“今日我出去时知晓,岑大夫就是赫赫有名的毒医,毒术了得医术自然不差。” 岑槿书有些为难,枯骨散确实是没有解药,他师父在世时都没有研究出解药更不要说他了。 “你尽管治,死了不算你的。” “废话,又不是我给你下的毒,你死了当然不算我的。而且我还从没医死过人!” 司奕眼底带着笑意,“嗯,我相信你能医好我。” “那当然。”岑槿书微微仰头,小表情别说多傲娇了。“等等,谁答应给你解毒了!” “你。”司奕一本正经的回道,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那当然。” 岑槿书:……诡计多端的可恶杀手! 被下了套子还钻进去的岑槿书只能应下,但和司奕约法三章。 “我让你吃什么你吃什么,别人给的药一口都不许喝。” “好。” “还有,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随意动用内力。”免得哪天突然暴毙了,自己被不知实情的人说医术不高医死人。 “可以。”司奕点头,他自然知道动用内力的严重性,之后不会再随意动用内力。 “嗯,我想想。你既然要留下解毒,那自然不能白住,你要负责帮我晾晒药草,还要负责伙食。”想到今晚吃的饭菜,岑槿书的口中就开始分泌唾液。 既已尝到珍馐焉能再食冷炙。 “这是四个要求。” “我说三章就三章,你有意见?”岑槿书抱着胳膊冷睨过去。 司奕眨眨眼睛摇头,“都听你的。” 哼,岑槿书招招手让他和自己进到卧房隔壁的屋子。 这里本来是他师父的房间,但老头子走后就被他用来养毒物了。所以不能给对方住,免得夜里他被自己养的小宝贝们咬死。 “对了,你叫什么。我随老毒医的姓氏,姓岑,名槿书,字浔洲。”岑槿书将柜子里的两床被褥抱出来放到身后人的怀里。“被子有些潮,你今晚先将就着用,明天晒晒就好了,一个铺地上一个用来盖刚好。” 抬头发现司奕一直盯着他自己的手背,岑槿书看过去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将不知何时爬到司奕上的小毒蝎捏起来,塞进架子上的竹筒里,随后转头对着司奕笑了笑。“它虽然有毒,但很有灵性不会随意释放毒液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多给你几颗解毒丸吃。” 见司奕没回他,岑槿书难为的说道:“那大不了,我把我的被子先借你好了。” 怕再有毒虫趁自己不注意爬到司奕身上把他给咬了,岑槿书只能推着木楞楞的大高个从屋里出来。 “浔洲。” “干嘛,这里本来就我一个人住,有你盖的就不错了还挑。” “你的字谁给你取的。” 岑槿书把房门关好,又将门口被踩散的药粉重新撒上防止有毒物跑出来,才拍拍手起身说道:“当然是我自己取的,老头子走的早,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取了。怎么样好听吗?” “嗯,好听。”司奕跟着他进入卧房,自觉的将怀里的被子平铺在地上。 进展不错,已经登堂入室了。 “司奕。” “什么?”岑槿书穿着中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刚刚在换衣服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我的名字唤作司奕。”司奕直接合衣躺下,被子确实有些潮,多穿几层挡挡湿气也好。 “嗯。”岑槿书心底微颤,总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见司奕已经闭上眼睛睡了便放轻脚步。 “夜安。” 既然答应了负责饮食工作,第二日司奕一早便醒了,将踢到床尾的被子重新搭在熟睡之人的身上才出去准备两个人的早饭。 木屋侧面有一片开垦出来的菜园,里面的蔬菜种的整整齐齐,被晶莹的露珠点缀的格外翠绿。 司奕把时间掐的很准,岑槿书净面后他刚好将饭菜备齐。 “这是午膳。”司奕将多做出来的菜放到食盒里放进两个人之后要用的背筐里,“之后我同你一起采药。” 岑槿书狐疑的看向他,“你认识草药?” “认识一些常见的。”司奕给他递了一个馒头。 岑槿书点点头顺手接过,心想现在培养刺客杀手都这么全面了吗?药理也要纳入训练? “今日要去的地方有些凶险,在一处断崖上,你不能动用内力就不要去了。” “放心,我不动用内力也跟的上。” 听他这么说岑槿书也不再多说,两个人吃完早饭便开始出发。 岑槿书居住的地方距离山谷深处还有一段距离,去他所说的地方两人要经过一大片药田。路过的时候司奕看了一下,里面的草药还没到采摘的时间,看数量和种类都是一些常用的,大概率是岑槿书种来卖的。 “不然你在下面等我?”岑槿书将背筐里的食盒拿出来放到一旁的岩石上减轻重量,转头看向司奕。 “槿书不必担心,我身手还算敏捷。”司奕将自己的食盒同他的放在一起,背上背筐就开始往崖壁上爬。 岑槿书见他的动作敏捷迅速几下便攀了两米高,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背筐中拿出一卷麻绳,一段系在自己腰上,随后轻轻踩了一下地面便飞身跃到司奕身侧。 崖壁上可以落脚的地点有限,所以两个人现在靠的有些近。淡淡的草药香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司奕微微屏住呼吸任由对方往自己腰上系绳子。 一只手没办法系牢,岑槿书抬头望向司奕,淡淡道:“揽住我。” 司奕听话的伸手揽住他的腰。 话是自己说的,岑槿书只能尽量忽视自己腰上的触感,快速把绳子绑牢拉开对方的手臂足下一点就离开了原地。“你自己小心些。” 司奕抬头望向对方往上攀爬的身影,心情颇好的扬了一下唇角。 第5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5 绳子的长度有限,岑槿书往上爬一段就会停下等一下司奕,不等对方追上便又立刻拉开距离。 直到太阳高升之时,岑槿书才停下往上攀爬的动作,此时两个人背上的竹筐已经装了不少珍贵的草药。 岑槿书小心的将刚采摘下来的灵芝放进盒子里,然后才放进背后的竹筐。等过段时间和药田里的草药一起卖了,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可以下去了。”岑槿书身轻如燕,两下落到司奕身侧嘴角还带着笑意。见司奕背后的竹筐也装了不少,道:“你自己采的就算你自己的,看你穿的还没之前好,银钱用完了?” “槿书心细如发,我如今确实是两袖清风。”司奕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窘况。 “我看你武功和身手都不弱,不该没点家底。”这人能将枯骨散的毒性尽数封在左臂可见内力十分雄厚,武功不弱,在听风楼少说也该是护法级别,接的任务应该都是高级任务,怎么会穷的没钱。 “我在听风楼隶属于影部,平日里沉迷于练功至今还没升到暗部,任务所得的赏金并不高。”司奕将原身的情况简单道明。 岑槿书心底暗笑,原来这杀手还是个武痴,听风楼在贩卖武功秘籍方面的价格可是出了名的贵,难怪他会一贫如洗。 想来平时都是穷的没钱买饭这才练了一手的好厨艺。 “好了,之后你帮我打理药田,我会付你工钱的。先下去。”岑槿书拍拍司奕的肩膀让他下山。 两个人在山脚吃了冷掉的饭菜便起身继续往深处走。 “时间还早,我们再采一些再回去,之后就不再进来了。”岑槿书一边走一边看脚下的土壤然后确定方向再出发。 司奕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四周动物的活动痕迹很多。“谷中有大型野兽?” “当然,动物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要比人强上很多。这座山虽然有一部分被毒瘴笼罩,但也不是没有安全的地方。秋天不止是人存储食物的时间也是动物的,再过几日我们就不能再进来找草药了。” 岑槿书动作飞快的将刚挖出来的人参用红绳捆住,抬手蹭了一下脸转头对着司奕笑道:“想不到带你一起采药收获这么好,竟然让我挖到了百年人参。” “是你自己厉害。”司奕并不居功,岑槿书探寻草药的能力很强一路过来都是他在带路。 从众多荒草中寻找草药并不容易,时间悄无声息的便过去了。山中危险两个人记着时间并不多留,收拾好东西便启程返回。 走了一段路后,司奕脸色一变,抓住岑槿书的手腕利用巧劲三两下便跃到了树上。 两人从离开地面的一瞬间,一条深绿色的花斑巨蟒横撞过原处。 司奕对着岑槿书问道:“这也是你养的毒物吗?” “怎么可能!它看起来都能当我祖宗了,我养它让它吃我吗?”岑槿书表情都快裂开了,他在山中这么久都没遇到过这么大的蛇,怕不是从那个地方迁居过来的。 “你干嘛,你动用内力都未必杀的了它?你都不够它塞牙的。” 岑槿书拉住司奕就往来时的方向跑,身后的巨蟒穷追不舍,一路横扫树木拦腰而断。 “这天杀的是那条蛇带来的亲戚,也太能追了!”岑槿书有些崩溃,他虽然有些身手轻功也还可以,但到底不是行伍出身内力并不深厚,现在又带着一个人速度不免慢了下来,司奕的衣摆都被扯破了。 眼看岑槿书要跑不动了,司奕将身后的竹筐拿掉,塞进他怀里用力一推将他推离。“跑!” 说完他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独自将巨蟒引开。 再这么跑下去,他们两个谁也跑不掉,而且再往前不远就是岑槿书种的药田。巨蟒一旦过去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司奕!” 岑槿书站定看到的就是他背对着自己离开的身影气的一把丢开手中的药筐。 “这家伙逞什么强,不知道自己不能动用内力?” 岑槿书将身后的背筐丢在地上,从里面翻出一把短剑。“看来得找时间出去买点防身的武器了,挖药的小锄头可杀不了发狂的毒蛇。” 又看了眼手中的短剑……这个可能也不行。 岑槿书赶到的时候司奕果然已经动用了内力和那条巨蟒交起了手,内功强劲的人,飞花落叶皆能成为他们的武器。若是此时司奕的对手是个人对方此时早就死了,但现在对手是一条拥有坚硬鳞片的巨蟒,他的所有招式都是在给它挠痒痒,最多刮掉几片墨绿色的鳞片。 “不是让你走?”司奕躲开巨蟒甩过来的蛇尾,将岑槿书拉到暂时安全的地方。 巨蟒一击不成,此时正环在一棵树上对着两个人吞吐着蛇信子。 司奕虽是在和岑槿书说话但视线并未离开巨蟒,这畜生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灵智,稍有不慎就会被它偷袭。 “你连个武器都没有怎么对付它。”岑槿书将短剑放到他手中,又塞给他一颗药丸。“这药能暂时压制枯骨散的毒素,但此后你就再难用内力封住毒素蔓延了。” “多谢,我相信槿书能帮我解毒的。”说完司奕一掌将岑槿书推开,飞身对着巨蟒攻去。 岑槿书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挤上去帮倒忙,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他这身手最多对付下武功不精的虾兵蟹将,在司奕手中一招都走不了,还是老实在一旁候着。 不愧是听风楼沉迷于杀人武学的冷血杀手,一招一式都带着血腥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架势。只是那条蟒蛇能长那么大也不是吃素的,一旦锁定了猎物没杀死之前是不会罢休的。 看了一会岑槿书不免心急,药效快过了,司奕明显动作慢了很多,几次差点被咬中。 其实司奕本身并不精于使用兵器,他的肉身强大到可以徒手劈碎地狱魔龙的翅膀,再加上灵魂拥有强大的恶魔之力让他不需要去深入研究如何使用冷武器。 而原身的经历给他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加上他精神力强大很快便对原身的能力融会贯通甚至发挥的更好,这才有了足以惊艳岑槿书的实力。 司奕出手通常是一击必杀,不然便专攻死穴。虽然最后没有将巨蟒杀死但也在枯骨散毒发之前掰下了它的尖牙,巨蟒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拖着快要断掉的蛇尾飞一般的消失在树林深处。 司奕将地上的两颗蛇牙捡起来放到岑槿书手中,然后吐出一口毒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岑槿书抱着一身是血的司奕深吸了口气,“辛苦了,辛苦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第6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6 再一次将司奕背回住处岑槿书还有些感慨,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才两日的功夫对方又是一身血的躺在自己床上。 毕竟是身受重伤的病人,岑槿书自然不会再让他躺到地上。 又给司奕塞了几颗药丸到嘴里,岑槿书才开始帮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此时司奕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所以他直接用剪刀把衣服给剪了下来,也避免了脱衣服时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给他清理完伤口,岑槿书自己也累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也染成了黑红色。用银针将枯骨散的毒素封在司奕的左半边身子,岑槿书才甩了甩酸软的胳膊起身去换衣服。 看了一眼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司奕,他觉得此时司奕应该用不着衣服,就先这样,等伤养好了再给他穿。 “这能行吗?”岑槿书将老毒医留下的手记放下,转头看向床上依旧陷入昏迷的司奕。 枯骨散的毒性相对于鹤顶红那类并不是很强,所以若是中毒之人能将毒性压制住的话是有机会解的。 但难就难在这毒蚀骨腐肉,一旦扩散那就是非人能承受的,所以刑部一般都用它来审问死囚。 这东西当初配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炼制解药,老毒医留下的手记也只能给他提供一个大概的方向。 为了防止这人醒了受疼岑槿书给他配的药里放了不少安神的药物。 这一治就是两个多月,等和岑槿书商量好要来取药草的商家来的时候,药材都还没被岑槿书从药田里挖出来。 “岑大夫,你若是愿意将药草的价格定的低上两成我愿意自己带人进来采药,你看如何。” 岑槿书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虽然这让他亏损了一百两银子,但这些药材不及时卖出去冬日的采买就成了问题。 “岑大夫,不知你今日有没有时间?” “赵老板有何事?”岑槿书清点了一下银票确定无误后抬头问道。 “是这样,家父在京城有位姓古的好友,他手里接了一个比较棘手的病人。岑大夫医术高超不知能否卖我一个人情去一趟,好解那位长辈的燃眉之急。” 赵老板脸上带着坦然笑意,并不一味的强求,他只是问上一问,若是岑槿书答应,他自会负责岑槿书去京城的费用,之后他父亲的好友也会付给他诊金。 若是司奕没在这里,岑槿书今日必定会答应。因为按照原来的轨迹他独自一人遭到巨蟒的伏击。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药田里的药草却被毁于一旦,屋舍也被夷为平地。 那时赵老板的邀请就是雪中送炭,哪怕他此去帮不上忙他也会走一趟,以求在京城谋得一处落脚的地方。 但现在他手中并不缺钱,而且还有一个病人在治,他便推拒了。 “实在不巧,这段时间我也正在医术上碰壁,怕是腾不出手脚。” 赵老板闻言一笑:“竟然还有浔洲先生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如此便只能让家父那位好友自己多费心了。” “慢走。” 岑槿书将赵老板一干人等送出毒瘴后便立刻使用轻功往回赶,火上的药要熬干了! 司奕刚将空掉的药碗放下就见岑槿书风风火火赶来的身影。“怎么了?” 刚一说话,便是一阵咳嗽。岑槿书给他配的药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岑槿书摇摇头,走到司奕身侧握住他的手腕把脉。“你今日醒的比前几日早上很多,身体感觉怎么样?” “内力运转的并不流畅,左臂关节有钝涩感。” “嗯。”岑槿书放开他的手腕坐到一侧,看着他苍白无力的脸庞叹息道:“还有余毒未解,我们手中没有枯骨散,单靠老头子留下的手记和我现有的医术,只能解到这种程度。” “已经很厉害了。”司奕夸赞道。 这个世界的医理和药材使用和他所知道的有很大的不同,这段时间他大多时间都在沉睡养伤,每次醒来身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浔洲先生名不虚啊,医术确实很厉害。 “答应了要治好你那就一定要治好。”岑槿书并没有因此就沾沾自喜,反而打起精神拿着医书和老毒医的手记继续研究。 又在司奕身上耗了一周左右依旧是没有进展,天气也开始变寒。岑槿书带着司奕到城里买了不少过冬用的衣物和物品,回来后又继续泡在医书里研究。 余毒不解他誓不罢休。 司奕对此并不太在意,这点子毒对他来说没多大的影响。看岑槿书整日愁眉苦脸的精神都不太好了,他就开始做着开胃的饭菜来让他多吃一些。 两个人在他的投喂下反而圆润了不少,司奕前段时间瘦下来的肉也长回来一些,就是脸色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 岑槿书看到后又一脑门钻到医书里茶饭不思,司奕无法只能整日看着他吃饭。 “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岑槿书捏了一把自己的肚子,果然软了不少。 “没有,这样就挺好的。之前太瘦了。”司奕给他递了一杯热水茶到手边然后继续擦拭岑槿书给他买的佩剑和匕首。 相比长剑他觉得匕首更衬手一些,难道是受了原身的影响? 岑槿书灌了一口热茶,然后颓废的趴在桌子上转头看向司奕。“我没有头绪了。” “那就休息几日。”司奕强忍着没才没把手放到他脑袋上。 岑槿书往冷着一张脸的杀手先生旁边又挪动了几分,“你可是我救命恩人,不治好你,我心不安。” “不是想着尽快把我赶走?”司奕垂眸看向快趴到自己手上的少年。 “怎么会,你武功高厨艺还好,又能帮我一起处理药草,我想留还来不及哪会想着赶你走。” 岑槿书说的是实话,这个人刚出现的时候他是有所戒备没错,毕竟对方是不知从哪个血海里逃出来的杀手。但这么久了不仅没有仇家来追杀想来是安全的,而且对方对他还没有恶意,平时还处处照顾他。 难得有个人愿意和自己一起待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还不嫌无聊,他怎么会想要把对方给撵出去呢。 第7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7 司奕将手中的匕首放到长剑边上,岑槿书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道:“我能聘你给我当护卫吗?” “额,你当我一时胡言乱语,别放在心上。” 岑槿书瞬间坐直身体,疯了。人家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愿意屈尊给他当护卫,也不怕人家一刀摸了自己的脖子。 “好。” “什么?”……“你答应了?”岑槿书不确定看向司奕,眼底带着震惊和喜悦。 “你要给我住的地方。” “没问题。” “不睡地上。” “那肯定的。”这么优质的护卫怎么能让他睡地上。 “我要睡床上。” 岑槿书看了眼屏风后的位置,“两个人会不会挤啊,不然我们明天去城里再订……”只是话还没说完司奕便说:“不挤,这几日不都是如此?冬天寒冷睡一起暖和。” 岑槿书想到往年冬天自己从冷被窝里冻醒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冷颤,便打消了再定一张床的打算。“你不嫌弃那我就省一笔钱。” “不嫌弃。”司奕在岑槿书低头看医书的时候勾了勾嘴角。 天气渐冷,岑槿书到城里买了一些油纸将窗户重新封了一下,一年下来窗纸免不了有烂掉的地方。 两个人封速度很快,岑槿书从铁锅里盛了一些热水出来给他们二人洗手。 “山下有人放烟花。”司奕道。 “烟花?”岑槿书走出来一些往外看去,果然看的远处天空中红色的烟花。“是赵老板。” “从你这里买药材的人?” “嗯。”岑槿书转头对着司奕说道:“我们出去看看,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此时充满瘴气的林外正站着一队人马,赵老板恭维的站在马车外面,弯着背脊说道:“李公子稍等片刻,浔洲先生看到我发的信号很快就会出来的。” “嗯。”马车里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应答。 赵老板对着马车旁边持刀的侍卫笑了笑,揣着手站到一旁等药谷里的人出来。 “来者身份不简单。”司奕看了一眼马车周围的侍卫便知那些人的身手如何,都是一些做了伪装的禁军。 岑槿书点点头,“放心,我和京城没有交集更没有过节,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毒瘴的范围。 药谷外围的毒瘴是天然形成,毒瘴到药谷的中间是一片沼泽地,哪怕有人侥幸扛过了毒瘴,若没有绝佳的轻功功底很难能越过后面的沼泽。 “赵老板找我有何要事,竟然用了红色信号。”岑槿书问道。 赵老板见岑槿书出来便立刻迎了上去,本来是想凑近了多给岑槿书一些提示的,但碍于他身后那位冷着脸的黑衣男子不敢靠的太近,只得说道:“浔洲先生可还记得我之前像你提的事情?” 岑槿书想了片刻点点头。 赵老板继续道:“马车上这位是从京都来的李公子,他的好友得了眼疾,我父亲的好友古大夫便是对方请去的。今日李公子亲自拜访,希望浔洲先生能给个薄面去一趟京城。” “眼疾?”岑槿书淡漠的目光落到赵老板身后的马车上面,问道:“病人有过来吗?” “不曾,那位病人一入冬日便体寒,不便舟车劳顿,所以只能请浔洲先生走上一趟。”赵老板转身给李公子的手下递了一个眼神,一个人会意从马车后面拿出一个箱子走了过来。 “这是请浔洲先生出山治病的定金,病人痊愈之后李公子定有重谢。”李老板将木箱打开,里面放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岑槿书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么大的手笔,看来病人的情况不乐观。 “抱歉,我没有去京城的打算。”岑槿书对着马车的方向说道:“李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想必家境不凡,不如想想办法请宫中太医更稳妥一些。岑某行医不足五年学识浅薄,怕是难当大任。” 岑槿书说完便不再多留带着司奕转身离去。 两人仅行走不过三步远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浔洲先生自谦了,李某曾听闻临近药谷附近的济城曾闹过一场瘟疫。而解决这场瘟疫的刺史曾上书朝廷,他是得了一位姓岑的大夫相助才得以稳住局面。” 李祁君伸手推开马车的车门,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从车厢中溢出。 闻言,司奕转头看过去。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天道气运的庇护,此方世界的气运之子? 岑槿书顿住脚步,“这位公子知道的可真不少,连上奏朝廷的奏章里写了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车厢内的李祁君微眯起双眼,睨向那位身穿素白衣衫的年轻男子。“浔洲先生的口舌一直都如此厉害?” 赵老板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险,堆笑着走到李祁君身侧,道:“李公子见谅,岑大夫一直生活在药谷,不通晓世俗中的规律,说话难免有失分寸。” 李祁君冷冷的看了赵老板一眼,转而收敛了几分不满。“有本事的人多几分气性可以理解,希望浔洲先生能一直有维持这份气性的本领。既然银钱不能打动浔洲先生,那我只能得罪了。” 随李祁君而来的侍卫接收到主子的暗示,对着岑槿书两人迅速围攻而去。 司奕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把匕首并未带长剑,他看了一眼那些人手中的刀剑伸手将手无寸铁的岑槿书推到身后。“找个远点的地方待着,别被血溅到。” 说完便从袖中拔出匕首迎了上去。 赵老板在李祁君眼中只是一个带路的,现在用处用完了自然不会顾及他的死活。在司奕和那些侍卫缠斗的时候,他只能抱着脑袋往岑槿书那边躲希望能得到一丝庇护。 岑槿书在司奕和自己顺避开的时候便听话的往一旁多站了站,本来还有些担心他一人应付不过来的心在看到那位李公子的手下接二连三的倒地后彻底放了下来。 “岑大夫,你的这位朋友身手真厉害,一打十都不落下风。”……“天呐这么快又解决一个。” 岑槿书瞥了一眼在自己身侧小声惊呼的赵老板:“赵老板,你究竟是哪边的。” 赵老板嘿嘿笑了一声。 “你比我年长八九岁还经常收购我的药材,我对你是感激的,但你也不用给我带来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闻言赵老板的脸硬生生皱出了好几道褶子,“岑大夫,我也不想啊,可这是四……” 噌。 一阵刺耳的声音震荡到两人耳边,岑槿书一把拽起赵老板躲开飞向他们二人的剑气。 司奕旋身落地,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缓解被震的发麻的虎口。 果然,每个世界的主角都不好杀。方才若不是动用了内力,自己未必躲的过对方刺过来的一剑。 第8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8 李祁君早在自己手下有落败趋势的时候就加入了进来,之前旁观的时候他确信自己的武功和内力都在对方之上。 但实际交手的时候才发现并非如此,这个人的内力深厚的可怕,每当他提功的时候对方总能压过他。而且…… 李祁君抬指摸了一下自己的侧颈,就在刚刚,自己险些折在对方手上。 负责保护李祁君安全的侍卫见自己主子受了伤,不顾身上的伤口对着司奕再次围攻上去。 可惜,他们之前不是司奕的对手,现在就更不是了。李祁君被割伤了脖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找准时机便上去下杀手。 司奕解决完那些烦人的侍卫,握住匕首和李祁君飞快的交手。 李祁君是皇家四子,自幼便有京中各大高手指点,武功路数正派且精悍。而司奕所使用的攻击方式则是将原身的身手融合到自己原有的身手里面,匕首暂代他原来削铁如泥的利爪,攻击力虽然有所下降但对付一下肉体防御薄弱的人类却是足够了。 匕首锋利的尖端再次划向李祁君脆弱的咽喉,在靠近他脖颈毫厘间的位置时竟然停止不前。 司奕微蹙了一下眉心。 李祁君并不知道这一变故,只当是对方反应慢了一下,于是抓住这个机遇再次挥剑砍了过去。 司奕在躲避的时候突然出现内力反噬的情况,虽然躲的及时但还是被划破了手臂。 看出对方出现了破绽李祁君乘胜追击,剑气如虹只为取对方首级。“阁下所用武功,步步为杀,戾气连绵。浔洲先生身侧竟有如此凶恶之人,今日不如让我帮你除了这个隐患。” 岑槿书运用轻功两步移到司奕身侧,在他手臂上撒上止血的伤药又随手塞到他口中一颗药丸。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随后对着李祁君的方向撒出一包药粉,冷嗤一声,“我们可比不得李公子恶意满盈,请不到人便来硬的。” 药粉在空中扩散的速度极快,哪怕李祁君反应迅速在药粉散开的瞬间便关闭气门,但还是晚了一步。 身体里的内力在短短两个呼吸之间沉如死水,“你竟敢对我用毒!” 李祁君恶狠狠的看向岑槿书。 “只是让你不能动毒不死人,大惊小怪什么。”岑槿书不放心的给司奕搭了一下脉,确定他体内气息平稳如常才放下心来。 “无事,轻伤。”司奕摇头,但眼底却黑沉的不见天日。此方世界对主角的保护并不弱于许浔洲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看来是没得杀了。 岑槿书确定司奕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后,拿过他手中的匕首走向李祁君。 此时李祁君等人身上的药性发作,不仅内力全无浑身更是无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倒在地上。 赵老板看岑槿书一脸凶气的走向李祁君,慌乱道:“哎呀!不可不可,浔洲先生不可啊!不能杀,这位是当朝四皇子,你杀了他我们都得死。” “你不说,谁知道他是四皇子。”岑槿书道。 “岑大夫三思,四皇子一路过来并未隐瞒行踪,若他出了什么意外朝廷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赵老板抖着腿挡在李祁君身前,“岑大夫,你就念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面子上放下你手中的匕首。” 司奕走过来拿过岑槿书手中的匕首对着赵老板说道:“带着他们一行人哪来的回哪去。” “是是,我这就带着他们离开。”赵老板连忙应道。 岑槿书最后给了李祁君一脚这才带着司奕转身离去。 “你不是想杀了他?为什么不让我动手?”岑槿书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司奕挑了挑灯芯让灯光更亮一些,转头看向少年白皙的侧脸,“杀不掉。” “我看的出来你身手在他之上,那一下你明明是可以抹了他的,最后却突然收手。”岑槿书抬眸疑惑的望向他。 司奕不知道要如何同他解释,只能捂着伤口得位置说疼。 “装也不装的像点,之前排出左臂毒血的时候也不见你喊一声疼。”岑槿书的动作不免放的更轻一些。 上完药岑槿书就将诊箱合上,提起来放到窗户下面的矮架上。“就不该听赵老板的放了那个四皇子,真是可恶!” 司奕好笑的看着他因为自己受伤而气呼呼的背影,不禁失笑。是因为没有记忆,一些不曾表现出来的小性格没了约束吗? 岑槿书心中有事不问个清楚怎么都睡不着,半夜翻身盯着司奕那张五官分明的脸问道:“你之前问我认不认识李祁君,你在找他?” “不对,今日你明明是要杀他的,最后却突然收手了。为什么?” 司奕伸臂将身侧半夜不睡觉的失忆媳妇揽到怀里,摸摸头道:“没想收手,是真的杀不了,没骗你,睡。” “我……”岑槿书的声音淹没在司奕的手掌下,过了一会呼吸便在背后的轻拍下平稳了下来。 主角有天道庇佑怎么会是说杀就能杀的,在天道气运没有从对方身上剥离之前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司奕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肉身不抗冻,山中夜里的温度可是很低的。 那日请走李祁君一干人等后两人清净了一段时间,漏风的窗户也全部都补齐了。司奕身上的枯骨散还有余毒侵蚀在骨骼上,因此左臂使用起来没有右手臂灵活。 因着这份病气将他脸上的冷冽感冲淡了几分,多了几分倦怠懒散,若不是他不时的从袖口中拿出匕首,岑槿书都要忘记他杀手的身份了。 “我今日又给你做了几份药丸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司奕接过,“好。” 冷风从窗外呼啸而过带着诡异的响声,岑槿书挫了挫手将室内的炉火点燃。 “我觉得那个四皇子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岑槿书夹起一块木炭放进去,火焰在他脸上照出暖色,但那隽美的眉眼间却透露着忧愁。 “怕他再来找麻烦?”司奕手中的匕首不停的划落木屑,他手中的木条逐渐显露出一个人形。 “他能亲自过来想必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我带回去给谁治病。” 司奕将手中的匕首放下,抬手拍拍岑槿书的肩膀,“不想去就不去,他带来的人不是我的对手。” “但你会受伤。”岑槿书看向他的手臂,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现在已经结痂了。 “那是个意外。” 当时他和李祁君交手的时候带着杀意,惊动了这个世界的天道,这才被对方刺伤,之后只要不带有杀意就好。 岑槿书确实不想去京城,此时的京城皇帝年迈病重,东宫太子又因丑闻被禁足府邸,太子即将被废的消息甚至从朝野传到了民间。事态的进展就可想而知。 此时他们和任何一位皇子有接触都是不明之举。不过,这个四皇子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就不怕三皇子趁机将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势力一举打压下去吗? 第9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9 “还在担心?”司奕心底已经在盘算着不留痕迹的解决掉李祁君带来的手下,以此将对方逼退。 突然几支带着火星的箭矢穿过窗户,落到两人方才坐的桌凳上,司奕拉着岑槿书躲在梁柱后面,环视了一下周围,从箭矢的落地点大致确定了射箭者得位置。 烈火很快便席卷了两人刚修补完好的木屋,刀剑声响起很快便停了下来。 一个人从远处跑到马车停放的位置,单膝跪地:“主子!” “如何?”李祁君裹着狐裘披风负手站在雪地里,若非脸上的杀气世人见了定称的上一句芝兰玉树。 他这次来带足了人马,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医有高手护着又如何。 前来回复的人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烧伤,还未来得及警示李祁君小心便被一根覆着火焰的木棍正中后脑,一击致命。 岑槿书手中提着好不容易从火海中带出来的诊箱跟在司奕后面,这里面是他这几日给司奕新配出来的药,不能丢失。 “如何?自然是全灭不留。”司奕将手中擦拭过长剑的碎布随手丢弃,而后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李祁君面前。 这一次李祁君带来的人身手和武功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在司奕即将对李祁君出手的前一刻拦截了下来。 “保护四皇子!” 谢鸣一开口负责保护李祁君的人便将他整个护在中间,警惕的看着站在谢鸣对面的男人。 另一队人则向岑槿书靠拢试图将他强行绑走。 司奕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一脚踹开纠缠着他的谢鸣就往岑槿书那边赶。 “年轻人,还是专心同我较量比较好。”谢鸣再一次拦住司奕的去路。 岑槿书见状对着司奕说道:“别担心,我的身手还不错。” 司奕见岑槿书那边应对自如,便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专心对付李祁君带来的帮手。 “我观你骨龄不过二十有三身手内力均不弱于我,跟在一个大夫身侧简直是埋没,不如投到四皇子门下谋个一官半职?” 谢鸣是李祁君的母后留给他的亲信,可以说是他看着李祁君长大的。若是他开口,说不定真的能让李祁君放下对司奕的偏见和杀意,将之收为己用。 司奕冷哼一声极为不屑,“聒噪。” 谢鸣瞬间被激怒,下手更加狠辣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两个人的交手从一开始的平分秋色,逐渐变成自己被对方压着打。 他一直在观摩和分析自己出手的方式! 冷汗不禁从谢鸣的额角冒出,这是哪方势力培养出来的顶级高手,四皇子要请的大夫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医? “住手。” 李祁君站在自己手下包围的岑槿书旁边冷淡的开口:“若是不想他死你最好给我停手。” 该死,谢鸣竟然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岑槿书其实并未落败,但李祁君此次过来带的人实在太多占了数量优势,此时不止岑槿书就连司奕也被弓箭正对着。 谢鸣见司奕停手不再恋战立刻撤回李祁君身侧。 “废物。” 对于李祁君的讽骂谢鸣不敢辩驳,因为他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 “司奕。”岑槿书并不在意那些对着自己的箭,冲开围挡在他和司奕之间的人墙走到他面前。“有没有受伤?” “没有。”司奕摇摇头,拿过他手中的诊箱。“怎么不丢开?” 岑槿书将受伤的左手遮了遮,小声道:“里面的药很重要,不能丢。” 感觉司奕似乎有点生气,岑槿书小声道:“只是皮外伤一两日便好了,药若是丢了你要受罪的。” 被忽视的李祁君走近几步,眉心带怒,“两位可真是兄弟情深,都这种时候了还有时间担心彼此的伤势。” 司奕微微后退半步,将彼方的话语权交到岑槿书身上,自己则站在一个可以保护他安全的位置。 “四皇子的行事作风便是如此?”岑槿书指着自己被烧的只剩下废墟的住处说道。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李祁君不觉得有什么错,这两个人之前有意杀他便该死,诛九族都不为过。 “你若是答应同我走一趟给彦安治病我倒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 包围着岑槿书和司奕二人的侍卫同时将尖对准他们二人,一旦接到指令便立刻放箭。 一时之间岑槿书陷入沉思,他和司奕两个人的身手虽然不弱,但四拳难敌八手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张弓箭对着,就算他们两个侥幸逃脱也会被四皇子全面通缉。 “可以,但我也有要求。”岑槿书抬眸,目光坚毅的望向李祁君。“对于我这里的损失你要赔!” 李祁君沉思片刻颔首道:“我答应你的要求,那么就请你们二人自封穴脉和我走,等你治好了彦安我自会支付你赔偿和诊金。” 岑槿书和司奕在谢鸣的监视下封住了自己的内力,谢鸣确定无误后才押着他们上了另一辆马车。 李祁君留了一队人在这里把岑槿书的住处复原,之后带着他们二人便往京城赶。 “四爷为什么不让谢鸣杀了那个男人?”寸喜跪坐在李祁君的厢车里恭敬给他奉茶,由于是太监的缘故嗓音有些尖锐,哪怕他极力掩饰,有心之人一听便能知晓他于常人的不同。 李祁君摆摆手,他现在不想饮用任何茶水。 “谢鸣有一点说的不错,那个叫司奕的男人确实有收拢的价值。”李祁君拨弄着腰间垂挂的玉佩,面色阴沉的动了动脖颈,能在十招之内割伤他的喉咙,若是能收为己用定是他登上皇位的一把利刃。 寸喜将茶杯轻轻的放在矮几上,福身退了出去。 马车碾过积雪车轮骨碌碌的转动滚向远方,听着车窗外的风声岑槿书不免有些心烦意乱,他总觉得一旦入京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抱歉,连累你同我一起被压着入京城。”岑槿书歉疚的说道。 司奕将他身上因为打斗而沾上的泥点子拭去,抬头说道:“我既答应了给你做护卫就不会在意这些,而且我还需要你制的药。” “嗯。”岑槿书神色不明的垂下头不再和他对视。 司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心想坐的更近一些问明原因,但碍于他们两个之间如今并没有更近一步的关系,只能干坐着不说话。 第10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0 岑槿书在想什么? 他在想自己的思想有些奇怪,本来是在因为拖累司奕而内疚,但在听到他只是因为答应自己做护卫才愿意如此而有些失落,在听到他说还需要自己的医术解毒内心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岑槿书紧紧握着手掌下的布料,不动声色的抬眼看了司奕一眼,在对方有所察觉的时候又立即落下视线。 难道是因为内力突然被封住导致的心悸? 不然他心跳怎么会这么快。 司奕感觉到自己媳妇的灵魂波动有些不对,转头发现岑槿书的脸颊有些红,抬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你发热了。” “我……我发热了?”岑槿书动作僵硬的抬手往自己额头的位置摸,却摸到了司奕还未收回的手背。 司奕如今的这具身躯因为长时间练功的缘故皮肤有些粗糙,但自他的灵魂进入后,样貌便受到他灵魂的影响变得和他本体有几分相似,肤质也变得有些温凉,所以当岑槿书刚碰到便立刻收了回去。 司奕只以为是他的手太凉让他受不住并未多想,“你等着,我去和他们要一些治风寒的药丸。” 马车在岑槿书发呆的过程中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在他从一种让他无法言喻的情绪里脱离出来的时候司奕已经离开了车厢。 岑槿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又热了几分。 他是有些发热了。 司奕去的有些久,岑槿书感觉脸上的温度降了一些以后便也从马车上下去。 驻扎营地准备休息的人见他下车并没多加关注,一个不能使用内力的大夫在他们手下过不了三招就能被制服。 “你……”岑槿书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给自己把了个脉发现真的染上了风寒。 想来是因为从火海里出来后受了伤又封了内力的原因,身体受凉吃不消了。 “你看到和我一起过来的人了吗?”岑槿书对着他随意拦住的侍卫问道。 “他和谢鸣去后面拉货物的马车上拿治风寒的药丸了。” 岑槿书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未看到司奕的身影,还想再问一下那个人却已经离开了原地。 无法他只能先顺着对方指的方向走。 附近地上的浮雪被清扫了一层,走起来并不没脚,只是没了内力无法烘干鞋袜没走几步鞋面便被沾湿了,凉意从脚底涌便全身,很快岑槿书便感觉自己有些头晕脑胀。 他在去的路上又问了几个侍卫,但找到放药草的马车时却没有看到司奕的身影,一时情急他抓住带他过来之人的手臂问道:“你家主子难不成为了控制住我一个大夫要对我身侧的人赶尽杀绝?” “浔洲先生误会了,四爷并未下达任何伤害你们的指令。您的那位朋友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去处理了。” 被岑槿书抓住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侍卫,知道的并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人是四皇子不远千里也要亲自带回去的大夫,怎么可能会做得罪人的事情呢? 岑槿书甩开对方想要搀扶自己的手臂,低头试图在地上辨别出来过这里的脚印。 司奕现在不能使用轻功,所以地上留迹最深的就是他的脚印,自己跟着找过去一定能找到他人。 “浔洲先生,您朋友他在哪!” 岑槿书转头过去,便看到司奕从一侧的林子里走来身后还跟着谢鸣。看两人的模样是又打了一架。 站在岑槿书身侧的侍卫在接收到谢鸣的视线后,便迅速离开了原地,看到谢大人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你们这是。”岑槿书看了看司奕带着擦伤的侧脸,气愤的看向谢鸣。“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身侧有什么样的奴才,竟然趁人之危!” 司奕帮岑槿书把肩上的落雪扫去,轻拢着他往回走。“他没用内力。” 谢鸣摸了一下被锤肿了的侧脸嘶了一声,“真是见鬼,这小子身手恐怖如斯,力道更是大的惊人,看来得提醒四皇子注意防范,不能因为对方封了内力就掉以轻心。” “大人,四皇子请您过去。” 谢鸣方才还疼的扭曲的脸瞬间板住,“知道了,你去我的行李中拿几样东西随同那两个人的晚膳一起送过去。” “是。”那人跟着谢鸣往装行李的马车边上走。 司奕将精神不济的岑槿书送回马车,去拿了他赢回来的东西。 “他们怎么会给我们这些东西。”岑槿书裹着毛绒有些粗糙的狐裘披风团坐在司奕对面,看他往手炉里放炭火。 那李祁君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会善待俘虏的人。 想到司奕脸上的擦伤,岑槿书忽得抬头问道:“你和谢鸣比试是为了这些?” 司奕将手炉塞到岑槿书手中,摸了一把裹在他身上的狐裘。毛绒劣质该给洲洲用更好的才是。 “唉?!”岑槿书放下手中的手炉去挡司奕拖自己鞋子的手。 “湿了,你现在感染了风寒,听话别乱动。”司奕皱着眉头将岑槿书丢到一旁的手炉重新塞到他手中,然后动作迅速的褪去他湿掉的鞋袜。 冰凉如玉的脚只在他手中停留了一瞬,便被它的主人藏到了棕色的狐裘之下。 “我会自己脱,你也不用事事亲为。”岑槿书小声说道,盘在腿下的脚指蜷了蜷,或是冻的久了的缘故,尖头部分粉意十分鲜艳。 司奕不觉得有什么,他家洲洲的身体自己不知道亲手清洗了多少次,只是脱个湿掉的鞋袜而已,不算什么。 又放了一个暖炉塞到岑槿书腿上,司奕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自己要过来挨揍我不忍心拒绝。” “若是他在比试的时候用了内力呢?” 司奕低头看向紧抓着自己手掌的手指,长期磨药的手心带着些许薄茧,贴在他手上引起阵阵痒意。只是手上传来的力道却显露着问话之人的焦急。 岑槿书垂眸,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将自己整个裹在狐裘下面。“咳,我就是担心四皇子的手下接受不了失败,担心他对你不利。还有你也是笨,怎么能轻易答应别人的要求呢?别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嗯。”司奕碾了碾指腹,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眸子里的笑意。 听到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岑槿书脸颊一热,“我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好好回答别敷衍我!” “别担心,他不是我的对手,哪怕是不用内力我也不会输。”司奕揉揉他的脑袋,下车将两人吃过的晚膳送出去。 岑槿书将脸半缩在狐裘里,脚指用力扒着暖炉的外壳。小声嘟囔道:“谁允许护卫摸主子的头了,真是没规矩。” 第11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1 司奕回来的时候岑槿书已经靠着马车的车壁睡着了,在看到矮几上的伤药时眼底划过一丝柔光。给自己脸上擦了药后,他动作轻缓的把压在他腿下快凉掉的暖炉拿出来,然后拿出一双干净的罗袜给他套上。给岑槿书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才靠坐在门口的位置闭目养神。 枯骨散的毒性不清除干净确实会对他产生一定的影响,今日是他故意暴露出一处破绽,这才没让谢鸣发现自己左臂的不适。看来之后动手要更加小心谨慎一些了。 司奕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肌肉含量不低,但相比于他原来的身体实在是脆的不堪一击,人类的身体果然羸弱。 次日一早,谢鸣让大家用了早膳便在李祁君的催促下带着众人继续启程。 车队一连赶了五日的路,终于在京城附近的一处驿站停了下来。 司奕抱着裹的严实的岑槿书从马车上下来,让小二带路径直去了他们二人的房间。 李祁君看着他上楼的身影拧紧眉心,他带人回来是给彦安治眼疾的,还没到京城大夫却先病倒了。 寸喜公公恭敬的站在李祁君身后,他侍奉四皇子多年,只从他面上就能看出他心中想的什么。 主子在嫌弃对方的风寒耽误救治彦公子的时间,他作为奴才是不赞成主子为了彦三公子冒险离京请大夫的,但他根本没有劝阻的立场只能听话办事。 只是岑槿书染上风寒且愈发严重,实则是因为他们来时没日没夜的赶路造成的,岑槿书虽然身体底子不错,但从未如此颠簸的赶过远路,这才被一个小小的风寒折磨了一路。 “寸喜,让人去找个大夫过来。”李祁君坐定后便吩咐道。 “不必了。”司奕从楼上下来将一个药方递给寸喜,“直接照着这个去抓,尽快熬好送上来。” 寸喜接到李祁君的视线,双手接过司奕递过来的药方带着一个侍卫出了驿站。“是。” “司公子。”李祁君点了点桌面语气略带冷意,“你对我似乎存有敌意,你我之间有怨仇?” 司奕转身看向对方,并未被对方显露出来的威严挫了锐气。“你会给烧了自己住处的人好脸色?” 李祁君面色一僵只憋了一口气放他离开。 谁让他打不过更压制不了对方。 “谢鸣呢?” 站在一侧的侍卫上前几步回道:“谢大人受您的指令去彦府送信了。” 李祁君冷哼一声,拿在手中的茶杯出现道道裂痕。“带来的大夫都病倒了,还去送什么信!” 站在周围的侍卫垂头不敢接话,李祁君起身挥袖去了楼上厢房。“谢鸣回来后让他过来找我。” “醒了?”司奕将岑槿书从床榻上扶起来,递上一杯水给他。“药刚好送来,漱漱口然后把药喝了。” 岑槿书看着桌上的药碗眉心皱成一团,虽然他是大夫但同样不喜欢喝苦涩的药汤,不然他也不会总是炼制药丸。 司奕看出他的不情愿,“之前吃的药丸对你的病情作用不大,还是乖乖喝药,风寒好的更快些。” “我。”岑槿书刚说一个字便闭上了嘴巴,嗓子似是有把火在烧。 “嗯?”司奕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他面前。“凉了会更苦。” 岑槿书皱了皱鼻子,接过来就是一口闷。只是最后一口的时候实在受不住苦味咳了出来。 司奕给他拍了拍后背,道:“你也不用喝的这么急,没人会同你争抢。” 岑槿书被呛了一下,咳嗽着推开药碗,瞪了他一眼躺回床上背对着他不说话。 司奕没打扰他起身将空掉的药碗送出去。 候在外面寸喜公公接过托盘,刚刚他站在门口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咳嗽声,心思活络的说道:“我观岑大夫年纪尚幼应是刚及冠不久,这个年纪的大多不喜欢食苦的。” 寸喜从袖中拿出一袋蜜饯块递到司奕手上,“这是我来时路上买的,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希望能帮的上你。” “有劳。”司奕见是糖块便伸手接过。 “不敢,只希望您二人能谅解四皇子前几日的作为,他也是救人心急才做事急切了些。”寸喜低声说完便躬身退去。 司奕关上房门后,拿着糖块和干净的衣物走到床边说道:“我让小二烧了热水一会就送上来,等擦了身子你再睡。” 岑槿书背对着他伸手。 “要什么?” “糖。” “喉咙不舒服耳朵倒是灵。”司奕放了一块糖块到他手中。 这个时代的糖类种类不多,平常人能买到的都是一些零碎的白糖块和砂糖制作的糖人,更多口味的便是见都见不到。 司奕的空间里是有更好的,但这个世界限制了精神力的使用,空间打不开所以拿不出东西,就连精神力也就只能用来迷惑一下心神。 岑槿书用气音冷哼了一声,口中没那么苦心情也好了不少。一袋糖就那么几颗,很快就被吃完了。 口中最后一颗糖完全滑掉后岑槿书才转身坐起来哑着嗓子说道:“你去再多买些来。” 司奕给他递了杯温水润润喉,指了指开了一道缝隙用来通风的窗户说道:“今天天色不早了,明日再买。” 自岑槿书风寒加重以来李祁君就没断过他们用的炭火,现在室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岑槿书便是不披狐裘也不觉得有冷。 见窗外一片漆黑岑槿书只能点点头,这几日他精神不太好,对时间流逝都不怎么感觉的到,一觉醒来天竟然又黑了。 “客人,热水烧好了。” 司奕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起身去开门。 “用过的水放到门口就好我会再上来收。”店小二说完便贴心的关上门离开。 司奕把水倒进室内的木盆里端到床边,就伸手去解岑槿书的衣服。 “别。”岑槿书往后扬了扬身子,红着脸说道:“我自己来就好,喝了那碗汤药我现在精神好多了,有力气自己动手。” 司奕抬头看了他一眼,过后点点头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将半折着的屏风全部拉开,然后走到屏风后面坐着。 岑槿书揉了揉自己的脸醒过神才开始行动。 衣物脱落的声音停下后室内便只剩下水声会不时的响起,岑槿书不时的会瞥一眼映在屏风上的影子,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带着羞涩擦拭身体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在屏风后的水声停下后,司奕才从入定中睁开眼睛。 “我好了。” 见岑槿书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司奕便收回了视线,用余剩不多的温水在屏风后面简单的擦了一下,司奕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后就熄了油灯躺下睡觉。 第12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2 白日里和寸喜核对李祁君赔给岑槿书的银票用了不少的时间,济州药谷那边以后怕是不能住了。 那日他们离开后没几日药谷那边就被山中受惊的野兽再次扫荡了一番,李祁君的人也折了一些,剩下的追上了将消息传给了他们。 司奕猜测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但没有证据,而且作为药谷主人的岑槿书都没说什么。 和他一肩之隔的岑槿书躺在被子下,感觉到从另一边传来的温度紧张的不敢乱动,前些日子烧的头晕脑胀的时候自己还曾躺在对方腿上睡过。 黑暗里,岑槿书偷偷往另一边望过去哪知刚好对上司奕睁开的双眼。 “大晚上不睡觉你看我做什么。”声音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你这么轻易便接受了他的补偿?” “药谷已毁,如今你我已被带至京城。”岑槿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妥协和无奈。“他给的银票足够我之后去任何一个地方买个院子过一辈子。” 他抬眼往司奕那边看了一眼,确定他眼中除了平静没有旁的神色后,从被子下面往司奕那边摸过去。“这几日我精神状态不太好,你的身体有没有不适?” 这里都是四皇子的耳目不乏有听力能力强的人,为防止引起对方更多的注意岑槿书和司奕都没提过枯骨散的事情。 “没有,你配的药还有剩,不必担心。” 岑槿书确定他确实无碍后才放心,两人刚睡下不久窗外又传起刀剑碰撞的声音。 楼下的值夜的小二惊叫着藏到柜台下面,不多时争乱便停了下来。 寸喜一改白日里外人见到他时的恭顺,白净的脸上带着阴冷,干瘦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于黑衣杀手之间。 手起刀落血滴飞溅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躲起来的小二只能听到噗嗤声,如平日里后厨整理肉脯时的动静。只是这次被剁的不是案板上的猪肉,而是和他一样能站立起来的人。 寸喜解决完最后一个,才目光冷淡的将插在刺客脖子里的长刀,放回不知是那个护卫落在大厅里的刀鞘之中,他往李祁君身边走的时候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只有被血溅湿的袖口和衣摆处黑色的湿意,昭示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瘦弱公公方才做了什么。 “四爷,是听风楼的刺客。”寸喜说完恭敬的走到李祁君身后站着。 李祁君沉着脸给自己受伤的手臂上药,直到他包扎好伤口又饮了一盏热茶平了心中的怒火,谢鸣才带着其他人走了进来。 还未见人便听到谢鸣充满怒气的声音:“晦气,好不容易捉到一个活口,一不留神竟让他咬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了。” 感觉到李祁君冰冷的视线,谢鸣一慌看到驿站里的场景更是冷汗连连,快步走近道:“四皇子,是属下防护不周,临近京城竟然还让你受刺杀这等罪。” 李祁君抬了下手,谢鸣自觉给他让开道路。 躲在柜台后面的人感觉到有人走近哆嗦的更厉害了,“别,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李祁君收回敲柜台的手指,让寸喜给店家留下修理桌椅的钱,自己则先一步回了二楼。 谢鸣吁了口气,庆幸李祁君没找自己麻烦。“寸喜公公,四皇子的武功又精进了,竟然能从那么多刺客手中全身而退。” 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身手不比从前,他这个师傅都不如徒弟厉害了。 “谢大人是御前侍卫总管,自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四皇子的武功多从你这里得来,他厉害不就是证明你厉害?”寸喜对着谢鸣勾了勾唇角,随后提脚上了楼上。 谢鸣低骂一声马屁精,随后带着其他人到外面继续戒备。 司奕将拉开的窗户轻轻合上,脚步轻盈的走到床榻边。 岑槿书刚准备问他是什么情况,就被他抬手捂住嘴巴,司奕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他按回床上盖上被子。 房门被外面的人敲响,寸喜低声问道:“浔洲先生可有被惊醒?” 紧闭的房门被拉开,寸喜不知为何的后退两步,心中更是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有意压低的声音,哪怕如此那声音还是冻的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不醒,等着你们到楼上给我们收尸?” “那不知岑大夫如何?”寸喜关心的询问救命大夫的情况,他可不能出什么状况,不然他们这段时间所受的劳顿都白费了。 “睡的不太安稳。” 寸喜闻言勾头往室内瞥了一眼,从屏风的剪影上能看出里面的人此时正躺在床上但不知是否醒着。碍于里面的人没有完全康复于是躬身道:“二位早些休息,今日驿站遭了劫怕是不能久留贡岑大夫修养,明日四皇子会带着你们直接入京住到彦府,在哪里岑大夫可以安心养病。” 寸喜说完边转身离开,脚步轻慢,落到木板上的声音极轻,若非司奕本身并非常人方才也发现不了对方走到门前的脚步。 这个待在李祁君身侧的公公还真是不简单,比露于明面上的谢鸣要难对付的多。听之前他们两人在楼下的对话,谢鸣并不知道这个叫寸喜的会武功而且还不弱于他。 “如何?”岑槿书感觉司奕掀开被子躺进来才开口问道。 “他说明日送我们去京城彦府。” “彦府?”岑槿书皱眉,李老板和他透露过一点,京中彦家曾出过两任帝师,彦府在京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谁能想到四皇子竟然真的得了彦家的助力。岑槿书心中叹息,这次怕是要被卷入朝廷的争斗中了。 “司奕,不如你自己……” 司奕打断他的话,“不,我答应了会保护你的安全,而且除了你没有人有能力能帮我解毒。” “只是余毒,你不要过多使用内力以你的身体素质再活个三四十年是没问题的。天下能人异士那么多你总能找到比我医术更高明的。”岑槿书撑着还有些低热的身子坐起身子,认真的看着司奕。 司奕抿唇不语明显是在拒绝他的提议。 第13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3 岑槿书垂下目光躲避他的视线。 “我虽不知朝廷局势如何,但如今京城边上皇子都能遇到刺杀,可想而知暗地里的争斗要有多严重。彦府出了两任帝师,四皇子口中的彦安我听说过,虽只是庶子却是名震天下的第一才子。彦家怕是要打破不参与皇子争取帝位的常规站队于他。” “我进入彦府虽是为了给对方诊病,但大抵也是逃不掉的。”岑槿书知道私自中断两人的交易不对,而且一路过来对方一直在细心照顾着自己。心中难受喉咙也干的发疼,岑槿书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四皇子给我的那些赔金你可以拿走一半,当作我违约的补偿。我会和四皇子说明你和我没有关系只是来找我看病的病人,让他放你离开。” “晚了。”司奕给他递了一杯温水,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抬手摸了摸他苍白无力的脸。“李祁君不会放我走的,若是没了你的护卫这层关系,我便会被他用各种利诱招募。你想我去保护他吗?” 司奕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滑过岑槿书被水湿润唇角,岑槿书听到他的话思绪大乱,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动作越过了普通人相处的界限。 “你武功高,来历不明,确实是一把十分有用的利刃” 司奕拿过空掉的水杯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 岑槿书得到肯定继续说道:“按照说书人讲的那样,下一步肯定就是给你下个毒控制在自己手中,以解药为要挟让你为我做事。” 司奕放好杯子重新坐回床边,握住岑槿书的手,“那时候我便只能任他摆布了,或许不知何时就死在帮他处理隐患的路上,毕竟我来历不明死了便死了没人会在意。” “不会的!” 岑槿书情绪有些激动,他不想听到司奕说他自己死于非命的话。 “嗯,不会的我现在还是你的护卫。”司奕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缓解咳嗽带来的不适。 岑槿书反手握紧司奕轻轻握着自己的手,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不会给他利用你的机会的。” 司奕眼底带着笑意,点点头。“我相信你。” 岑槿书想让司奕独自离开保命的念头就此打消,甚至在司奕的引导下转变成防备李祁君,防止他将司奕从自己身侧抢走,变成杀人的利刃。 司奕开心于自己媳妇哪怕失忆了也有着保护自己的本能,在听到岑槿书睡前还嘟囔着,让自己不要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独自接触李祁君的人时,心中更是喜悦。 他家洲洲真是可爱,怎么会觉得不接触对方就没机会了呢? 轻吻了一下怀里人的额心,司奕拥着熟睡的岑槿书缓缓闭上眼睛。 另一边,被岑槿书防备的李祁君,此时正阴沉着脸看着寸喜公公递给他的纸条。 寸喜是他母后在世时亲自挑选并培养出来的,自己在各官宦和皇子那里布下的暗桩,多是由寸喜和他们联系然后告知于自己。 “四爷,要让那边的人对三皇子动手吗?”寸喜压着自己的声音问道。 在他看来三皇子既然敢对四皇子下手,他们自然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必。”李祁君将手中的信件置于烛火之上点燃,昏黄的烛光并未给他脸上添上多少暖意反而显得更冰冷。 “岳大将军那边知道他的好侄子是听风楼的主子吗?” 寸喜摇头,“三皇子隐藏的很好,皇贵妃那边也不知道。” 李祁君冷笑一声,“岳锦盈这个蠢妇,以为抢了丽嫔的儿子细心养育就能保后半辈子的荣华?却不知自己养了一头啖食她自己血肉的豺狼。” 寸喜木着一张脸垂眸不语,他知晓自己主子现下心情不好不敢多言。 片刻后,李祁君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听不出什么异常。“入京后,我要你亲自去一趟岳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岳大将军。” “四爷想拉拢岳将军?”寸喜觉得这一步走的有些险,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而且主子和三皇子相比,岳逢云怕是会选择三皇子。 “非也,我不需要拉拢他,李祁明那个傻子自己断了他舅舅家的后。岳家的兵权早晚都是要从岳家手中交出来的,届时何须我费心拉拢一个半截入土的人。” “四爷英明。”寸喜勾唇应和道。 李祁君撑着额头一脸疲乏的摆摆手,“我乏了,你也退下休息。” 房门再次合闭,李祁君才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瞳黑的发沉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恶意,撑着额角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岳锦盈我会让你为我的母后偿命。” 翌日,寸喜一早便敲响了岑槿书所在的房门。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启程了。” 司奕给岑槿书系上披风然后一把横抱起他往外走去,不给他丝毫挣扎下地的机会。 “我可以自己走。”岑槿书哑着声音低声说道:“你快放我下来。” 司奕垂眼看他耳廓微红,往上颠了他一下。“今早是谁起身时差点摔倒的?若是不想从台阶上摔下去当众出糗就老实点。” 岑槿书别扭的将脑袋靠在他肩上独自生闷气,自己哪有那么笨会从楼梯上滚下去,而且他这么大个人被另一个男人从楼上抱下去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寸喜他们对于司奕抱着岑槿书从楼上下去的行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来的路上岑槿书病了一路,吃喝都是司奕照顾。 有一次谢鸣来找司奕,一推车门便看到岑槿书伏在司奕腿上睡觉的画面,虽然惊了一下但并没有多想,在空间不大的马车上照顾病人确实挺不容易的。 驿站昨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客人早在晚上就死的死跑的跑了,此时就剩下几个还活着的店小二和驿站老板。他们到现在都未从惊恐中走出来,哪有时间管男人抱男人从楼上下来。 就是没有昨晚的事他们也不会多吃惊,大启文化开明对断袖之事接受度很高,两个男子结为契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第14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4 去彦府的时候不知为何李祁君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去而是让寸喜带着他们进了彦府。 “竟然还劳烦寸喜公公亲自过来了。”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身穿湖绿色锦服的貌美妇人,眉眼端庄只是眼神中的戾气破坏了些许美感。对方口中虽说着客套的话但身子却没有从座椅上挪动半分。 寸喜不在意她轻蔑的眼神,自己说到底不过是宫里的奴才而且四皇子现在也只是四皇子。 “这位是四皇子从济城带来的浔洲先生,毒医之名彦夫人想必听过一二。”寸喜侧身将身后的许浔洲露出来。 因为司奕对外说的身份是岑槿书的助手兼护卫,所以寸喜并没有带他进内堂,岑槿书就让他先在院外等自己。 “浔洲先生?”彦夫人伸手在婢女的搀扶下从座椅上起身,端的一副满心忧愁的模样。“早先便听闻浔洲先生毒术医术十分精湛,只听先生的字世人总以为先生还是个文采不错的墨客,不知先生平日里都看什么书,安儿自眼睛不能视物心性低靡,先生若是有空可于他多谈些诗文,开解开解心性。” 岑槿书心中不解,看四皇子带他来时着急的样子彦三公子的病情该是及凶险的,怎么这位彦夫人见面不说让他悉心医治自己儿子,反而先麻烦他开解对方的心性。 “称号不过是世人的美谈,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姓岑,平日里也只看过几册医书怕是无法和令公子讨论学识。”由于风寒还没全好,岑槿书说话时不免带着鼻音,中间更是压制不住轻咳了两声。 彦夫人见状蹙眉停住的走近的脚步,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笑开。“想来是来时路上颠簸让岑大夫受了风寒,既然如此让人先安排你住下你身体养好了再给安儿看病不迟。” 随后她又瞥向寸喜:“四皇子应当不是那种会压榨大夫的人,而且安儿哪里有古太医看着一时之间不会有大碍,你说是吗?寸喜公公?” 岑槿书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听低眉顺眼的寸喜应了一声,之后又以身上还有要事为由离开了彦府,但走之前却留下了几个人说是四皇子让他们留下照顾岑大夫的。 彦夫人并未再为难对方,只是嗤笑道:“那你回去可要代我好好谢谢四皇子,毕竟此番免了我费心安排人保护岑大夫的安危。” 之后确实如岑槿书所想,彦夫人根本不在意他的医术是否能医治好彦安,随意问了两句就让婢女带他出来。 一直到看到站在原地等他的司奕时,岑槿书不上不下的心才算定了下来。 “两位请跟我来。” 婢女名唤冬月是彦夫人安排过来负责他们两人在彦府中的吃用的,年岁不大,但说话办事却十分有气势。 比如现在。 “夫人说你们既是四皇子的人想必不必我安排住处,为了医治三公子的眼疾府中客房住满了名医,没有多余的客房给你们。”冬月瘦小的身体站在四个五大三粗的侍卫面前显得格外渺小,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铿锵有力。 司奕听到冬月的话不免挑了一下眉,他能感知到周围的客房并不像对方说的那样住满了人。而且寸喜留下的四个人,武功底子可都不弱,对付他们两个内力被封的人绰绰有余了。这小姑娘这样说不怕对方一只手拧断她的脖子? 那四人听了面上不显什么,但目光却不怎么友善。“此事不劳姑娘费心,我们会自行找地方安置。” 冬月冷瞥了对方一眼,拿起食盒去给岑槿书他们两个领今日的午膳,虽然午时已过但没有让客人饿着肚子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四皇子请过来给他们三公子治病的大夫。 在冬月离开后,那四个人便自发消失在岑槿书和司奕面前,但司奕知道他们并没有走,而且藏身于暗处监视他们。 两个人根本没什么行李,就连带进彦府的换洗衣物,也是在来时路上李祁君的人给他们准备的。 岑槿书和司奕一起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坐下休息,趁着没人他将之前经历的事情和司奕说了一下。 “我总感觉那个彦夫人并不想我医治彦三公子。” “这不是你的错觉,对方甚至不想彦家和四皇子有瓜葛。” 岑槿书转头看向他,发现此时的司奕身上多了一种运筹帷幄的气势,就像当初那位去济城救治瘟疫的京都大人一样,而且司奕看起来竟比那位大人还要更加稳重些。 “为什么这么说?以后若是四皇子成了皇帝对彦家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岑槿书不解。 司奕道:“你知道为什么彦家没有嫡子吗?” “这个我不清楚。”岑槿书摇头。 这涉及到朝廷大臣的秘辛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说来是巧,早年间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曾在一处府宅的柴房落脚,在那里听到了一个将死之人的疯语,当时听只当是那个女子死前的胡言,现在看来却不尽然。”这当然是原身听到的,也亏得司奕的精神力强大,才能从众多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会刚好是彦府的柴房。”岑槿书侧身靠近几分,一副洗耳恭听的小模样。 司奕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家洲洲有爱听八卦的小习惯,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女子的衣着打扮不凡,应该是府上的妾室。按照她说的话彦夫人曾有一嫡子,但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不久便夭折了,彦夫人悲伤过度伤了身体。” “等等,我在这里面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岑槿书看向司奕,在他给予肯定和鼓励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彦夫人早产是那个女人害的,彦夫人因为早产伤了身体根本,本该好好养身体的时候孩子又死了,身心交瘁伤了根本这才导致她后来的身体难以受孕。” 司奕摇摇头:“这便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当日确实有听到她说彦夫人失去孩子又伤了身体是报应。只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可能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你说的对,那你说彦夫人不关心彦三公子的病情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 司奕拧眉沉思,刚要说什么岑槿书抬手打断他:“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个府上的事情了,彦夫人不怕四皇子我们却不行,我还是早些把病养好去给彦三公子把眼睛治好,然后我们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目的达成,司奕便不再多言。 第15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5 冬月也在这时将饭菜提了过来,“你们来的时间不巧府上刚用过午膳,这些是我在灶上临时热了一下带过来的,你们先用着,等晚间用膳的时候我多拿些给你们。” “那便谢过冬月姑娘了。”岑槿书对着冬月笑了一下。 冬月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神,想到自己的身份立刻垂下头给他们布菜。 神经粗大的岑大夫不知道自己刚刚撩了一个小姑娘,拿起一双竹筷放到司奕手里催促着说:“你也吃,跟我还客气什么,之后我还要靠你保护呢,你可得把精神养好了。” 经过刚刚的话题,岑槿书觉得彦府上下阴凉阴凉的处处都是危险,可不能把他的护身符给饿着了。哦对,他还得早点好起来把司奕身上的余毒给拔了才行,虽然他一直没说自己不舒服但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 “冬月姑娘,你们附近最近的药铺在哪?” “岑大夫是要用药吗?你现在身上带病不宜外出走动,需要什么药材写给我我会帮你去买。至于给三少爷看病所需要的药材,自会有其他人负责,岑大夫不必担心。” 岑槿书皱眉,司奕道:“这点小事就不麻烦冬月姑娘,我会去帮岑大夫买治疗风寒的药材。” 冬月并未再回话,而是福身从室内退了出来,俨然是一副不愿再多言的意思。 岑槿书和司奕对视一眼,他们被限制出行了。 “怎么办,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我们两个不能使用内力,若是这时有人要害我们岂不是难逃一死?” “不怕,别忘了寸喜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了四个侍卫。”司奕怕岑槿书还是担心:“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将穴道给冲开?” 岑槿书一把抓住司奕的手腕:“不成!那样你体内的毒急有复发的可能。你别急等我们从这里离开了我们再想办法找内力高的人帮我们解开穴道。” “你要去那里找内力高深的人帮我们。” “三清观,那里的道士会帮我们的。”岑槿书极力表示他有办法不让司奕乱来。 “好,听你的。”司奕拉着他坐下,“还病着起那么急容易头晕,我听你的就是。若真有事,李祁君安排的人不会干看着,彦夫人不想救彦三,李祁君却不会。” “嗯,你说的对还有那四个监视我们的人在。”岑槿书顺着他的动作重新坐回去,松了口气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不对!”岑槿书想到寸喜离开前彦夫人说的话后背一寒,抬头挡住司奕夹菜的动作。“等等,先别吃先别吃。” 身体有恙味觉没有之前灵敏,岑槿书让司奕把诊箱里的银针拿过来试毒。 司奕看着岑槿书一盘盘验毒的动作道:“对方应该不会蠢到直接往饭菜里放毒。” “我现在觉得彦夫人说让寸喜帮她向四皇子道谢时,说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再加上她不想救治彦三公子。我猜测你当初看到的那个妾室,八成就是那个彦三公子的生母。”岑槿书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随即后怕的说道:“这深宅大院真是太可怕了。” 司奕将最后一盘菜递到他手边,心想他总算是察觉到重点了。“所以,等你给彦三公子治病的时候应该如何?” 岑槿书确定饭菜都没有毒才将银针妥善收好,抬头说道:“当然是和他保持距离。” 想到这个捡来的护卫,虽然能打但有时候笨笨的岑槿书只能提醒他一下:“你也要离这个府上的人远一点,尤其是婢妾侍女我告诉你她们最危险了。” 司奕挑了一下眉,也不知刚刚是谁对冬月姑娘笑的一脸真诚。 “你听到没有?别看到漂亮姑娘就没魂了。”岑槿书拿起筷子开吃,耽搁了这么久饭菜都有些凉了。 两根微凉的手指钳住岑槿书精巧的下颚,止住了他张口吃菜的动作,脸颊被下巴上不可抵抗的力道转向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岑槿书从他眼底看到一丝凉意。只听那张泛白的薄唇说道:“我看槿书才是那个应该和这座府上的女子保持距离的那个人,你说呢?” 岑槿书呐呐的点头,再回神下颚处已经没了束缚,司奕也已经快将碗中的米饭吃完了。 他是护卫,自己是主子。但是刚刚自己似乎是被要求了……岑槿书张张口最后脸颊一热低头吃饭。 怎么有种被要求不许招蜂引蝶的错觉,自己的样貌虽然是不错。 两刻钟后,冬月再次出现在院中拿走饭盒的同时还和岑槿书要了一份药方。“岑大夫放心,我会尽快让人将药抓好给你送过来的,你就安心在院中养病。” 说完不给他们两个再问话的机会,转身便离开了院子,脚步迈的飞快眨眼便消失在他们两个的视线范围之内。 “进屋,别受凉了。”司奕扶着鼻尖微红的岑槿书进了室内,点上安神香等岑槿书睡下后推开后窗,在不惊动暗处的四个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彦府。 睡下的岑槿书不知道司奕在他睡着后,不仅出了彦府还把京城给逛了一圈。 “槿书醒醒,该吃药了。” 听到声音,候在一侧的冬月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到那个神情淡漠的黑衣男子,动作轻松的将岑槿书搀扶起来。然后低声哄骗着对方,将那碗自己亲自在灶上看了一个时辰的药给灌了下去。 看岑大夫喝药的表情那碗药该是很难喝,脸都皱成包子了。 司奕将空碗放到冬月端着的托盘上,“姑娘可以出去了。” 冬月点头依言从房内退出去。 在冬月看来相比于会毒术的岑槿书,这个容貌不逊于岑槿书的黑衣男子反而更危险。 岑槿书靠在司奕怀里,抱着他拿着水杯的手腕连喝了好几口水,都没将口中的苦味给冲淡。若不是急着离开这里,他何苦给自己下这么苦的药。 “张嘴。” “唔?”被塞了个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到口中,那东西在舌尖滚了一圈带着甜甜的味道。“银丹草?” 岑槿书惊奇的看向司奕,“我从来没见过银丹草制成的糖,你在哪里买的?你出去了?” “出去了,但你口中吃的却不是买的,而是我买了糖和银丹草自己制的。” “你还会做这个?” 司奕点点头。 “我可真是捡到宝了,你真是个大宝贝!”岑槿书抱着手中的手腕不想撒手,他运气真好捡了一个这么多才多艺又武功超群的高手回来。 司奕不置可否,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胳膊。 第16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6 “还有吗?”岑槿书伸手,他感觉这个糖吃了以后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司奕将他的手按下:“剩下的不能给你,等下次你吃了药才能吃,吃多了对你的牙口不好。” 若是原来的身体司奕自然不会这样限制他的爱好,但现在不行,人类的身体糖吃多了容易得蛀牙。 岑槿书想说他的牙口很好。 在彦府的日子过得要比来时轻松很多,彦夫人似乎打定主意不让外人打扰岑槿书养病,而冬月姑娘像个门神似的除了去取他们两个的饭菜,其余时间都一直杵在门口候着。 直到岑槿书的身体好全两人才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踏出院子。 “冬月姑娘现在方便和我说一下三公子的病情吗?” 岑槿书实在不理解彦府上下的所作所为,他一个过来给自家公子看病的大夫被扣在院中不能出去,竟然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连之前着急将他带回京城的四皇子也一直没露面,若不是司奕说寸喜留下的那四个人一直都在他们附近,自己都要以为四皇子已经放轻了对他们的控制。 然而事实是李祁君那边也十分焦急,投到他这里的文官大多是被彦安第一才子的名头吸引过来的。 三皇子李祁明在他还未收拢住这些人心时让彦安的眼睛出了问题,一个不能提笔写字的第一才子有什么用,不能参加会试考取功名不能将第一才子的名号落到实处便没有任何作用。 当初这些人对他投诚就是看中了彦安这个后起之秀,现在他们看好的后起之秀可能就此阉割这就导致有人动了想离开的心思。李祁君这段时间为了安抚这些人费了不少心力,就是有心想来看彦安的情况也始终腾不出手出来。 走在岑槿书前面带路的冬月侧首回道:“回先生的话,三公子自眼睛不能视物时起便一直是那样,无论吃多少药都没有任何起色,宫中御医也来看了几回皆是无功而返。现在是由古太医看着稳定病情。” 岑槿书想了一下说道:“你同我说说彦三公子是如何得的眼疾,之后有什么反应,眼部的状况如何,我好有一定的了解。” “我家二弟的眼睛是一夜之间突然瞎的,没有什么反应,前两日我去看过他,只听他说眼睛很疼似有东西在里面啃食,不过太医说他的眼睛上没有东西。”一个身穿浅红色夹袄的女子从后花园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两位婢女,一人提着盛着点心的篮子,一人抱着一张鲜红色的毛绒披风。当她看到岑槿书时眼睛一亮但很快便被岑槿书身后的司奕吸引了目光。 察觉到那道肆意打量的目光司奕抬眼瞥过去,彦佩兰被他看的一个战栗,往这边走的脚步瞬间停住,多年培养的教养并未让她在人前轻易露怯,只是脸色微僵有些失态罢了。 彦佩兰瞬间收起眼中的惊艳,对于她这种世家女子来说,这种空有皮囊没有地位的男子不在他择婿的范围里。 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怎么会有那种眼神,彦佩兰再次往司奕那边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她继续将目光放在岑槿书身上,“这位想必就是四皇子找来给三弟看病的浔洲先生了,真是相貌堂堂。” “二姑娘。”冬月对着彦佩兰微微福身,“夫人命我带岑大夫去给三少爷看诊。” “今日我在园中看了一出好戏,心情不错,既然是母亲的要求你便送他们过去。我四妹妹近日尤喜欢在游园,母亲若是得空就让我们姐妹俩多去找她请请安,毕竟冬日外出易染风寒。”彦佩兰说完紧了紧围在颈上的毛领带着身后的婢女扬长而去。 岑槿书不了解对方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既说冬天外出易感风寒又为什么让彦夫人命令她和四姑娘去请安,请安的路上难道就不吹风? “岑大夫,我们该走了。” “嗯。”岑槿书回神跟上冬月的步伐往那座低调奢华的院落走去。 走过彦佩兰方才出来的园子时司奕稍微停了一下脚步,等他们三人完全离开后,一个身穿素白色披风的俏丽姑娘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彦安的妹妹彦府四姑娘彦佩心。 彦佩心的贴身丫鬟素薇趁着四下无人弯腰帮她将鞋面上的污泥擦拭干净,“我的四姑娘,你这几日时常和陈公子在后门见面难道真的想嫁给一个穷举子不成?” 以她家姑娘的身家虽是庶女那也是能嫁于豪门望族中做夫人的,毕竟太傅没有嫡系儿女哪怕是庶出也比其他世家高上不止一星半点。 被素薇念叨的人此时还沉浸在相会情郎的喜悦之中,但真的想到嫁给对方心底又升起了几分不甘。但如今陷入郎情妾意中的彦佩心并未意识到这点不甘,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从很早的时候便在这件事情上有了决断。 “平舒哥哥说此次会试他必定榜上有名,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我相信他。”同时彦佩心也在心中告诫自己要相信对方。 素薇将脏帕子收好,起身欲言又止的看着陷于风花雪月的主子。 “好了,我们来的时候不是一直都避着人走吗?没人知道我们见了谁,难道你没把风给我看牢了?”彦佩心一脸严肃的看向素薇。 素薇连忙摇头,“没有,四姑娘放心没人知道你今日见了谁。” “那就成,我们也快回去冷死了。”彦佩心早就被冷风吹的发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烧着炭火的暖阁里取暖。 “是。”素薇将还有些余温的手炉放到彦佩心手中簇拥着她往回走。 彦三公子是彦家年纪最长的儿子,虽不是最得宠的但也是彦家耗费大量精力培养出来的,走进便能看出选中的布局和摆设都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彦家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彦二姑娘是侧室所出舅家是朝廷三品大臣。彦三公子和彦四姑娘是死去的妾室所出,那小妾曾是彦夫人的婢女,因有几分姿色入了彦太傅的眼,后来被查出彦夫人早产是由她造成的被私下处死。 剩下的五公子彦辰和六公子彦哲皆由彦夫人给彦太傅纳的良妾所生,此时刚读书没有几年。 冬月对着守在门口的小厮说道:“这位是前几日四皇子送过来的岑大夫,夫人让我带他来给三公子看病。” “还请冬月姑娘等我进去通报一下,这几日公子的精神不太好,现下还在午睡。” 第17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7 三人在门外等了片刻室内便传来一阵起身的响动和一道温润的声线:“浔洲先生的身体好全了吗?四皇子带他来的时候奔波了一路,是该好生休息一番再来给我诊治的。” “我观岑大夫的脸色已经大好,而且是夫人身边的冬月姑娘带他过来的。”小厮走近几分低声说道。 彦安听后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后将面上的表情敛去,“我知晓了,你出去让他们进来。对了,你再跑一趟把古太医叫来,我的眼睛不能视物怕是和浔洲先生说不清楚自己的病情。” “是,公子。” 室内的谈话声司奕听的一清二楚,但岑槿书和冬月两人只听到了彦安第一次开口说的话,之后的对话便听不到了。 岑槿书听到里面的声音对彦安产生了一些好感,但想到先前他和司奕讨论的事情,只能先将彦安放在有待考察的位置上。 很快岑槿书和司奕便被方才进去的小厮带了进去,那个令四皇子不顾京中局势,也要亲自将大夫带回来看病的彦三公子,第一次出现在两人面前。 对方一头乌黑的乌发松松散散的半扎在脑后,白色绢丝制成的眼带遮住了对方小半部分容貌,因为病气侵扰对方的脸色和唇色略显苍白干涩。青竹色的衣袂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矮榻上移动,上面的上水墨画似是活过来一般。 彦安抬手方便婢女往他腿上放置御寒用的绒毯。听到脚步声坐在椅凳上的人侧着耳朵往门口的方向望去,样貌完全显露在岑槿书面前。 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貌,因着家世涵养较好比常人多了几分不可多得的贵气。 岑槿书看到对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先一步想到的是司奕体内的余毒还未完全拔除,自己要多用心才是。 “是浔洲先生吗?” 岑槿书回道:“草民姓岑,公子将我当做寻常大夫便好。” 彦安对着说话的方向弯了弯唇角,“那我便唤你岑大夫,听你的声音应该和我年岁相差不大,来时路上想必受了不少苦,我在这里代四皇子向先生赔罪。” “不敢,抵达京城之前我便从四皇子那里得了赔偿,现下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会认真给公子诊治。” 岑槿书回复的一本正经,彦安有心和对方拉近距离也无计可施,只能先请对方入座等古太医到了以后再给自己看眼睛。“古太医年纪大脚程慢,岑大夫不妨先坐下吃些东西。” 岑槿书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他已经打定主意了既然避不过那就直接上,而且对方自己都不急着看病那他也不急。 司奕就很自觉的随着岑槿书的脚步和他坐在一起,站在室内等着伺候主子的下人在看到岑槿书给司奕倒水分点心的时候,重新垂下眼睛。 看来岑大夫和他护卫的关系很好,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三公子,可是岑大夫来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门走了进来,未等彦安开口便自己往岑槿书那边走去,但却拉起了司奕的手。“我一看这手就知道岑大夫是难得的医科圣手,施针一定很稳。” 坐在司奕身侧的岑槿书险些被口中的糕点噎了个半死,盯着老人握着的手哼哼了两声说不出话。 那双手是稳啊,不仅拿针稳,杀人更稳。 这老头是怎么从他们两个之间准确无误的错过毒医传人的,岑槿书严重怀疑是自己这张俊俏的脸庞和毒医的形象不搭边。 不然为什么总有人觉得自己不是大夫! 司奕挣开古太医的手,转身给岑槿书顺背又给他倒了杯水将卡在食管里的食物冲压下去。“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吃个糕点也能噎着。” 岑槿书幽怨的看向司奕,他也不想啊。任谁被认错身份,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份被按在完全不符合大夫的杀手身上,都得被惊到。 另一边的彦安被下人告知发生了什么低声笑出了声,古太医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俨然一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模样。 “古太医,你方才拉的那位是岑大夫的朋友,那人身侧的才是你叨念了许久的浔洲先生。”彦安好心给古太医指明岑槿书两人的身份,复又对着岑槿书说道:“岑大夫,古太医早在几个月前便休书到济城托关系请你过来。但听说你有医术上的难关要攻克不能前来还惋惜了好一阵子,方才是太兴奋了这才认错了先生你。” 古太医也连忙顺着彦安给的台阶下:“没错,就是那样,我这年纪上来了,眼睛难免会花,这才认错了人。” 岑槿书连忙起身行礼:“古太医不必多言,晚辈并未怪罪前辈。晚辈只行医不到五年,此次能和前辈一起给彦三公子诊治想必能学到很多东西。还请前辈不要嫌弃晚辈愚钝的好。” 古太医哈哈一笑:“你这是谦虚了,若是你只是徒有虚名,单只济城的百姓便能将你喷成筛梆子,又怎会在每每提起济州时,先说的便是济城有位医术高明毒术精湛的浔洲先生。” 岑槿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方面夸的这么厉害,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只得弯腰行礼谢过对方的认可。 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开始探讨彦安的病情,古太医将彦安突然眼疾以来的所有病案一一讲给岑槿书听。之后又在岑槿书的要求下取下彦安脸上的绢丝重新查探了一下他双眼的情况。 岑槿书询问了彦安几个问题后重新坐回凳子上敛眉沉思了片刻,室内的人静静地等他说话,下人们收拾病案的动作更是放的十分轻,唯恐惊扰了岑槿书心绪。 彦安重新缠上绢丝后便心神不定的等着岑槿书回复,搭在腿上的绒毯被他紧紧攥着捏出了好几道褶子。 古太医也是一直焦急的盯着岑槿书,这些时日彦安的病情丝毫没有进展,他是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嘴角都硬生生急出了好几个燎泡。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岑槿书移动,当他起身时古太医更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整理病案的下人见他过来连忙让出位子。 岑槿书在里面快速翻找了一遍,原来快整理好的病案又乱做一团,也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 第18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8 古太医小声问道:“是这贴药开的不对吗?” “不是,先容我想想。”岑槿书表情慎重的拿着手中的药方,然后又和古太医确定了彦安在服用这贴药时病情都有哪些转变。 岑槿书让彦安伸手再次给他把了一次脉搏,随后快步走到司奕身侧问他:“我时常看的那本手札有没有带来?” 司奕点头,从诊箱里将他要的手札拿给他。 岑槿书快速翻到他要找的那一页,“就是这个!彦三公子的眼睛不能视物就是这种名为掩目的蛊虫造成的。” “真的吗?这么快就查到病因了?”古太医挤到岑槿书身侧往他手中的手札看过去,等他看清楚后,发现书上只写了那种蛊虫是如何养成的,都有那些习性并未说他会使人看不到东西。 “洲小友,你确定是这种毒虫害得彦三公子吗?”古太医将手札还给司奕,他从上面看不到任何可取的信息。 “是的,掩目虫体格细小如牛毛,人的眼睛无法轻易捕捉到它们。我刚刚看的那贴药中有一味黄芪极惹掩目虫厌恶,宿主一旦服用眼部便会有灼烧感,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没错,当时我是看三公子整日食少又常出虚汗才加了这味药来加以调理,谁知刚喝下一碗便出现了你所说的那种症状。”古太医连连点头,看向岑槿书的目光更是愈发有神,恨不得等诊治完成后,连人带包整个带进太医院。 岑槿书说完又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症,师父的手札上极少记载治疗方法,所以我现在也只知道三公子染上眼疾的病因,并不知道该如何医治。” “能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已经是极大的进展了,洲小友能只靠病案和我等口述的讯息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是什么引起的,实在是令人钦佩。想来确定医治方案也只是时间问题。”古太医对岑槿书有极高的信任感,听不得他说自己无用。 岑槿书只得谦虚的说自己的能力还有的提升,没有对方说的那么厉害。 “既如此,医治彦安眼睛的事情便麻烦浔洲先生了。”彦安不想再听到不行治不好这样的话,所以在古太医坚持岑槿书一定能行的时候也跟着开口拜托岑槿书。 被委以重任,岑槿书看了看古太医又看向一脸期待的彦安最后说道:“我自会想办法研究出解药,但后续的治疗我需要彦三公子的全全配合,在这期间彦三公子饮用的东西都要按照我的安排来。” 古太医直接帮彦安应下:“这是自然,不听医嘱的病人不是好病人。走,洲小友,你同我到我那里,我们两个一起想办法找到医治彦三公子的办法。” 说着他不给岑槿书推脱的机会,拉着他便往外走去。 岑槿书被他拽着往前走,身子却在往司奕那边看。“我,我的诊箱。” 而且司奕还没跟上呢! “你那护卫会给你带上的,你快跟我走。时间就是生命你知道吗?”古太医脚步稳健一点都不慢的拖着岑槿书出了彦安的院子。 伺候彦安的下人在司奕离开后走到彦安身前问道:“公子,要按照对方的要求安排你以后得吃穿用度吗?” “自然,我可是遵医嘱的好病人。而且有古太医在没问题的。”彦安好脾气的点点头,他觉得那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岑大夫,说不定真的能将他的眼睛给治好。 彦安在绒毯下伸了个懒腰对着身后的下人吩咐道:“既然已经有名医给我治眼,便让人将父亲请到府上的那些大夫送回去。” 小厮问道:“是,要不要同夫人说一声。” “夫人统管后宅,自然是要告知一下。”彦安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浅酌一口,他家那位彦夫人应该巴不得他将所有大夫都请出去,好等他完全瞎了给他那两个幼弟腾位置呢。 司奕跟在古太医和岑槿书出了院子后便发现一直跟着他们的冬月不见了,只是一个眼睛罢了,不需要给予太多关注。 “司奕,你快跟上。”岑槿书对着距离他们很远的司奕招手,彦府大大小小足足有十来个院子,他们对这里不熟万一走丢了可不容易找。 听到自己媳妇叫自己,司奕收回心绪抬脚快步跟上他们。 古太医在他跟上后便又加快了速度,“快些快些,前面那个就是彦府给我准备的住处。知道你要过来我还提早和彦夫人提了一嘴,谁知你最后还是被下人安排到了一处偏远的院子。” “这彦夫人就是贵人多忘事,这府上的下人也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你不是京城人士就给你随便塞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等明日我就以一起会诊为由去拜托彦夫人给你调到我附近的院子住。” 岑槿书擦了擦脑门上跑出来的虚汗笑道:“古太医不必因为这等小事忧心,我现在的住处虽然偏僻了些,但刚好适合我潜心研究治病的方案。不打紧。” 古太医听后直接吹胡子瞪眼:“怎么不打紧,我们两个隔那么远你来回走多浪费时间多劳累。” “你看看这么一小段路就能走一头的汗。” 岑槿书干笑一声不再多言,他总感觉彦夫人未必会实现古太医的要求。 事实果然如岑槿书所想,古太医去找彦夫人那天不仅没见到她人,还被婢女以彦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为由给推拒了。 古太医有长达三十多年的从医经验,当日岑槿书和他一直探讨深夜才意犹未尽的从他那里离开。经过两人的一番探讨对医治彦安眼睛的方案也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古太医让他的药童明日一早便将他和岑槿书给彦安确定的饮食规划送过去,早一点适应,后面用药的时候才不会受罪。 “今日时辰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大病初愈明日不必急着过来,彦三公子那边有我看着不会出大问题。你潜心将祛除他目中蛊虫的方案定下来为重。”古太医招呼下人去给岑槿书掌灯送他们回去。 “好,那便辛苦古太医了。晚辈回去后定当苦心钻研,早日找到医治三公子的办法。”岑槿书拜别古太医才带着司奕离开。 第19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19 白日里在古太医那里获益匪浅,临睡之前岑槿书还再想下次同古太医研究医术是什么时候,若不是还要医治彦安的眼睛他都想拉上古太医一起说上个十天半个月。 司奕将室内的灯吹灭,翻身躺在外侧。彦府给岑槿书安排住处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他带了几个人过来,好在他们两个躺的这张床足够大,比之前在药谷的宽敞多了。两个人平躺着中间都还能再塞下一个人。 深夜,偷偷溜去见彦夫人的冬月摸着黑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四皇子安排的那四个人看到她进屋后聚在一处。 “要将这边的消息通传给寸喜公公吗?” “四皇子给我们的命令是守住想岑大夫,在三公子的眼睛康复前不能让对方离开,更不能死在旁人手里。” “这个叫冬月的婢女是彦夫人派来监视岑大夫两人的,今日突然出现了异常行为要不要……”说话之人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急,岑大夫身侧的那个男人不是普通人,别忘了对方在不能使用内力的情况下都能和谢大人打成平手,不过是一个婢女他不可能对付不来。” 场面陷入一阵诡秘的寂静中,他们四个从一开始便被寸喜安排来跟着司奕,自然知道那天分明是谢鸣单方面被对方压着揍了一顿。对方脸上的擦伤还是他们听到岑大夫的说话声,往回赶的时候被树枝擦到的…… 丢人!实在是丢人! 不过,以他们四个的身手真的是岑大夫身边那个男人的对手吗? 四个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我觉得岑大夫他们没什么动作我们也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一个人小声提议道。 “我也这么觉得。”\/“我同意。” 另外三个人都这么想,剩下的那个也点头答应。确定先不向寸喜那边传消息,四个便各自回了蹲守的地点。 冬月从彦夫人那里回来后并没有任何异常,每日照旧给岑槿书他们打点日常所需。 “司大哥,你们的换洗衣物不如交给我来洗。” 正在拿着医术研究的岑槿书听到冬月说的一个鲤鱼打挺从软榻上蹦下来,慢步挪到门口的位置,就看到拿着脏衣服去清洗的司奕被冬月堵住了去路。 冬月见司奕没拒绝便想伸手从他手中拿过衣服,却被另一个人给截了胡。“岑大夫你不是在看医书吗?” 岑槿书立刻将手里的衣服抱紧几分,“大冬天的,你一个小姑娘给我们两个大男人洗衣服多不合适,我和司奕自己会洗,你去扫院子去。” 然后拉着站在原地的司奕就溜,直到走到彦府下人打水的位置才停下。他们只是彦府的客人,身份又低,安排的院子里没有打水井。 被独自留下的冬月在他们不见后神情冷漠的收回手,这两个人是真不好接近。 “之前我身体没恢复一直麻烦你帮我洗衣服实在不好意思,以后我自己来就好。” 岑槿书动作麻利的挽起袖子从水井中绞了一桶水上来用。 司奕虽然是以护卫和解毒为借口留下,但岑槿书从一开始就没将他当作下人。现在身体好了,这种事情不能总是让别人帮忙做。 一开始是恐惧于对方杀手的身份,后来……后来则是因为心底那份奇怪的感觉。 岑槿书转头偷偷往司奕那边看过去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对方很熟悉,尤其是相处后那种和他生活了很久的感觉更强烈了。每一次行动,无需多言单单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手冷?” 岑槿书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侧的男人,“嗯?” “我帮你。”司奕拍拍他的脑袋,弯腰帮他把水中沉重的衣服绞干晾起来。 两个人洗很快,岑槿书搭完最后一件又开始心不在焉。走到正在倒污水的司奕身后戳了两下。 “什么事?”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岑槿书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在你来药谷之前,或许是更久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司奕将木盆放回原处,放下衣袖认真端详着岑槿书的脸。在他的目光中并没有看到那份熟悉的情感,岑槿书并没有恢复记忆。“没有,那是我第一次去药谷,在那之前我们从未见过。” “我想也是,我自幼跟着老头子学医学成之前从未出过药谷,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你。应该是我想错了。”岑槿书极力忽视心底的那份难过,整理一下衣着抬脚往回走。“我那本医书还没看完,明日还要去找古太医商定彦三公子接下来要用的药,我们快回去。” “我知晓你为了准备会试辛苦,所以你不必因为不能来看我内疚。” “前面的是彦府的婢女。”岑槿书拉着司奕小心的躲到一旁的假山后面。 司奕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挤了个踉跄险些没站稳惊动前面的人,单手抵住身后的石壁才算站稳。 “嘘~”岑槿书示意司奕小声点,给他比了个手势等前面的人走了他们再出去。 他们似乎撞到不该知道的事情了。 司奕揽住他的腰让他往自己这边多站一些,以免衣摆露出来。 帮彦佩心望风的素薇看到了彦佩兰的大丫鬟素辛,连忙对着后门的方向小声喊:“四姑娘,好像是二姑娘的婢女素辛过来了,你快让陈公子离开。” “心儿今日我便先走了,你自己顾着些身子,我知道你为你三哥生病的事情难过。我看到你的来信实在是担心你的身体。” 陈公子说完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便掩唇轻咳了两下,一双擒了水的眸子盈盈的望着对方,把陈公子看的心都要揪起来,恨不得无视男女大妨,悉心揽到怀中好生安慰一番才好。 “四姑娘!”素薇见陈平舒还不走,急得小跑过去将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分开。 “陈公子,你还是快点离开,若是让素辛姐姐看到四姑娘和外男私会,二姑娘又要提着四姑娘去夫人那里吃教训了。” 陈平舒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娇弱的彦佩心,最后在素薇的驱赶下出了彦府的后门。 他前脚刚退出去,素薇便立刻将后门关上拉着彦佩心从后门的位置离开。 彦佩心收拾好心情一把拉过素薇转脚往假山附近的梅林走去,岑槿书见她们两个往他们这边来了吓的直往背后的怀里缩。 司奕捏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道:“不怕,她们不会过来。” “嗯。”岑槿书偷偷捏捏发热的耳垂,继续观察往他们这边走的人。心想若是彦四姑娘过来了,他要用什么借口说自己和司奕为什么站在假山后面。 第20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0 “四姑娘真是让我好找,二姑娘让我来叫你一起去给夫人请安。”来者是彦府二姑娘的婢女素辛,岑槿书从假山后面微微露头就连那婢女神情高傲的站在彦佩心面前。 明明是个婢女,但无论是神态还是仪态都比彦佩心这个正牌小姐还要凝练。彦佩心身后的素薇更是被她的目光吓的躲到了彦佩心身后,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今日午间我已经去和母亲问安了,今晚就不去了。”彦佩心将新折的这支梅花交给素薇拿着,然后看向那个名字和自己同音的素辛。到底是主子,她怕的也是彦佩兰后面的彦夫人不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反应过来后彦佩心就收起了脸上的怯意。 素辛是带着命令过来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道:“每日晨昏定省是彦府的规矩,四姑娘午间去请安了但二姑娘没去。既如此四姑娘就陪我们二姑娘一起再去给夫人请一次安,四姑娘心地善良想必是愿意陪自己的姐姐再走一趟的。” 素辛的目光落到彦佩心身后拿着梅花枝的素薇身上,素薇被她看的发怵。 “我看四姑娘新这的这枝梅花不错,就一同拿去送给夫人装点屋子。” “你!”素薇敢怒不敢言被素辛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彦佩心眼神犀利的看向素辛,恨不得上去给她两耳光,但现下唯一能为她出头的兄长也病了,一个伺候梳妆的婢女都敢骑到她头上了。 “快走四姑娘,耽误了请安的时辰你受罚没什么别连累了我们二姑娘。”素辛走之前还白了一眼站在彦佩心身侧唯唯诺诺的素薇,就她这胆量还想替她主子出头?老实站在通风口给四姑娘望风。 “姑娘我们还是快走。” 彦佩心用力点了两下素薇的脑袋,“她夺你就撒手?” 素薇被她戳的直往后仰委屈的不敢多言,素辛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二姑娘又得夫人的眼,府上的奴才那个不避讳她,就是三公子院子里的人也是尽量不和她起冲突。 见那几位姑娘都走了,司奕才带着岑槿书从藏身的假山后面出来。“可以回去了。” 岑槿书拍拍胸脯,差一点就被抓了个现行。“快快,我们也快回去,免得再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秘辛。” 那晚偶然听到的年少情爱很快便被岑槿书抛在了脑后,一直留在彦府的古太医突然被太后懿旨召回了宫中。 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太后忧心身子也跟着出了问题,宫中太医考虑到太后年迈,不敢随意用药,只能请太后出旨将古太医召回宫中。 一个官家庶子的眼睛如何珍贵也比不得宫中太后的身体重要。 古太医接到懿旨便不得不离开,一直没露面的彦太傅和彦夫人相携出现,一起将古太医送上了马车。 “近几日古太医为犬子的眼睛奔波劳碌,这些是我家的一点心意还请老先生不要推辞。”彦太傅伸手拦住古太医欲阻拦下人往那车上搬礼品的动作,引着对方往马车上走。 古太医只得作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我有一事相求。” “先生尽管说。”彦太傅态度良好。 “洲小友的医学造诣非凡,医治令公子的眼睛只是时间问题。还望太傅对他多多照料,我还等着来日同他再商讨医理。”古太医意有所指的往彦太傅身后看了看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彦太傅将古太医送走后便沉了脸色快步进府,彦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紧赶慢赶才没有让外人看出自己被独自落下的画面。 一进自己的院子彦夫人便也不装了,挣开婢女的搀扶,正了正有些松散的钗鬟漫步走向坐在正堂上的彦太傅。 “好好的,太傅这是在气什么。” 彦太傅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案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动用了关系将古太医请了出去,他虽不是太医院正,但他身后靠的是太后娘娘!” “太傅急什么,你父亲老太傅可是当今天子的帝师,你又是众皇子的老师,老师用完学生家的大夫送回去没人敢说什么。而且我不过是让他早几日回去罢了,古太医离开前也说了四皇子送来的岑大夫医术精湛能治好你的儿子。”彦夫人正了衣襟端坐在软座上静静地看着在她面前大发雷霆的彦太傅。 “明日让那个大夫搬到离安儿近的院子,一个外男整日里横穿整个彦府成何体统。传出去我们彦家的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 “太傅说的是,明日我便让人给岑大夫搬院子。”彦夫人顺势应下,她这边要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看那位主子的运气了。 彦太傅突然转头看向这个嫁于自己将近二十年的女子,一身珠光宝翠点缀其身,乌发星眸,朱唇皎颜。虽年近四十但依旧风华不减当年初见,可是他现在却是越看越陌生,这还是当初那个会为了孩子而彻夜痛哭的女子吗? “安儿也是你我的孩子,我知道你痛恨他生母害你早产让我们的孩子生来体弱不能长大成人。所以我任由你发落了她,现下你多次阻挠四皇子送来的大夫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帮你同四皇子周旋。都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放下吗?”彦太傅实在是心力交瘁,不愿再这么下去了。 “那我还应该多谢太傅了。”彦夫人死掐着手心才强忍下去没让自己失态,“你说你为了我同四皇子周旋?难道不是为了你彦家世代的荣华周旋于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吗?!” “你!我看你是真的病了!”彦太傅被戳穿端起微凉的茶水一口饮尽。 “今日你乏的厉害我就不留宿了,你早些休息。安儿的事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如果你还想当彦家的一家之母的话。” 彦太傅甩袖离开后主母院中静的可怕,一直到明月高挂倚翠才遣退了所有下人走到彦夫人身侧怜惜的捧起她的手:“姑娘,下人都退下了,让我来给你清理伤口。” 彦夫人摊开手掌让她给自己擦药,目光恍惚的落到窗台的那株红梅上面。“前日佩兰借着我的势压了佩心一头,明日让她吃了午饭来我这一趟。快开春了姑娘得有一身新行头才行。” “夫人想给兰姑娘说门亲事好帮我们……” “哼,我怎会费心去给她人做嫁衣。若不是我们太傅那个的侧室身体孱弱没力气折腾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向我投诚。不过,我们府上三公子和四皇子交情真是好到超乎我的想象,既如此我这个做主母的说什么都要帮他一把,让他们亲上加亲才好。” 彦夫人心中有了计算,心情甚好的起身换衣服准备就寝。倚翠小心的伺候她洗漱却一直面带忧虑。 对于这个从出嫁便一直陪着自己的婢女彦夫人心底还是重视的,“你有话直说便是。” “没有,倚翠只希望夫人能多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全,若是将来四皇子真的……三公子也会随之水涨船高的。到那时……”倚翠将床位那边的床帘放下,然后屈膝半跪在床前抓住彦夫人的手。“夫人是名门贵女不必为了那等出自下人腹中的庶子弄脏了自己。”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彦夫人心中微暖目光和善的看向倚翠:“你也早点安置了,哪怕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依旧是太傅府唯一的当家主母。” 不过是一个肚子里稍有些墨水的庶子,还没有拖自己一起下水的资格。 第21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1 “这府上的人也不嫌麻烦,我都说不用搬了他们还硬要搬,耽误我研究药方的进度。”岑槿书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内心烦躁。 司奕拿起他们两个的包裹牵住他问道:“你想整日从那片装满不可说秘密的花园经过吗?” 岑槿书连忙摇头,每次从那里经过他都恨不得给他们两个插上一双翅膀飞过去,就怕再遇到那个四姑娘私会情郎但还是逃不过。哪怕是这样也总是会凑巧的碰上一两次,若不是司奕耳力好他们两个非得迎面撞上不可。 就是苦了他们两个天天要挤在假山后面偷听那对苦命鸳鸯互诉衷肠。 司奕道:“那便走。” 岑槿书在后面合上房门跟他一起离开了这个住了大半个月的偏僻院子,住到彦三公子旁边的院子,正式成为彦三公子的主治大夫。 治疗彦安的过程和原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岑槿书着手医治彦安的第三天,一直没出现的李祁君带着满满两大箱珍贵草药来到了彦府。 司奕猜测,应该是一直不摆明立场的彦太傅最终确定了站位,这才让李祁君稳住了那些想要倒戈到李祁明的大臣。 “净华近日可有好些,听古太医说岑大夫已经确定了是何原因导致的失明,想必这几日应该已经找到了治疗办法了。”李祁君站在屏风后面对着坐在另一边的身影好声说着。 司奕站在院中帮岑槿书制作彦安要用的眼贴,听到里面李祁君自降身份的套近乎挑了下眉。 看来主角那边的情感历程不怎么样,难道是因为没有助攻登场? 司奕看向正在碾磨草药的岑槿书,自己得看好他免得他成为别人感情发展的炮灰渣子。 最后李祁君自然是没能见到彦安,隔着屏风和彦安说了几句话便丧着脸出来了。 和岑槿书确定了彦安现在的病情,知道已经有起色了心情才好上不少。 惯会安抚李祁君的寸喜也在这时开口:“想必是彦三公子病容憔悴不想惊到四爷,或许过着日子彦三公子的眼睛恢复些便愿意出来见人了。” 岑槿书都想给他比个大拇指了,瞧瞧这话说的,不仅圆了李祁君热脸贴冷屁股的脸面,还让李祁君重新拾回了收拢才子真心的信心。 真是厉害啊! “该给他上药施针了。”司奕开口打断岑槿书和李祁君他们的谈话,扬了扬手上快干掉的药膏。 “对对,药膏干了便不能用了。快快。”岑槿书顾不得别的捞起银针包便拽着司奕往室内跑。 是得快点,不然今天一下午就全白忙活了。 李祁君往里跟了两步,但被彦太傅的小厮给叫住了,留了寸喜在这等着自己则去了彦太傅那里。 岑槿书本应该在这次的诊治被彦安坚韧耐苦的性格所吸引,并对他生出怜惜。但因着司奕的出现早就被扰了春心,又因为两人刚进彦府时的谈话误打误撞知道了彦府暗地里的黑暗,让他该对彦安产生的悸动尽数变成防备。甚至恨不得快点医好他远离彦家这个虎狼窝。 虽是给彦安施针,但岑槿书一直都有分出两分注意在司奕身上,在发现他左手出现不自然的抖动时便按住他帮自己施针的动作。“你先歇歇我自己可以。” 司奕看他眼神坚定且不见疲态点点头侧到一旁坐下休息。 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的寸喜并未多言,倒时彦安的小厮心中有些计较,只岑大夫一个人施针真的行吗?没看他家公子额间一直在冒冷汗? 等岑槿书收针后寸喜才走近问道:“岑大夫,不知彦三公子方才的反应可有什么大碍?” 毕竟那额间的青筋都暴起了,只是彦安忍住没叫,硬生生捏裂了座椅扶手。 “我在疏通他眼部的经脉,他眼中的蛊虫会慢慢被我配置的眼贴杀死。蛊虫易除就是修复他眼部受损的神经不容易,只能慢慢来。”岑槿书一边说,一边侧头让司奕给自己擦汗,又顺着他的力道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力来。 “那这疼是怎么回事。”毕竟是自己主子在意的人,寸喜也看不得对方一直受罪。 “你宰只鸡鸡还要扑腾几下反抗呢,更别说蛊虫了,扛过去就好。”对此岑槿书也没办法,谁让彦安倒霉沾上这种东西呢。 “你身为大夫就这样看病人受苦吗?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彦安的小厮极为不满。 岑槿书累了一天,浑身酸痛还要吃教训自然不肯,直接嘲讽回去:“有办法啊,不治就行了。” “你竟如此歹毒!” “守砚!不得放肆!” 和彦安有气无力的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光滑铮亮削薄的刀刃紧贴在小厮裸露出来的脖颈上。 “你再叫一声试试。” “我,我……”守砚哪还敢说话,他能感觉出这个黑衣男人是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彦安脸上还蒙着白纱虽看不到但能察觉到不对,撑着身子对着岑槿书站的方向说道:“岑大夫,这里是彦府,我的下人心挂心我的病情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赔罪。希望你能让你身边这位公子饶他一命,日后我定会好好约束他?” 寄人篱下,岑槿书只能受了。不过是说了句难听的话确实不至于要了人命。“司奕我累了,我们回去。” 司奕干净利落的收刀,转身帮岑槿书收拾东西离开。 “彦三公子,你脸上的药膏药效有三日,这三日最好不要将白纱取下,三日后我再来帮你换药施针。” 寸喜看着站在彦安榻边魂不守舍的守砚摇摇头,真是会给自己主子添麻烦。 “现下时辰不早了,奴才我也该回去给四皇子复命了,三公子您自个保重身体,我便不叨扰了。” “寸喜公公慢走,素琴你去送送寸喜公公。” 候在外面的素琴将手中的活计交给旁人走到寸喜面前:“公公,素琴送您。” “有劳素琴姑娘了。” 出了院子寸喜便让素琴回去了。“我认得出府的路,姑娘送到这里便好,三公子那边少不了人。” 素琴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福身回去了。 寸喜在对方离开后,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联系了留在彦府的那四个侍卫。 “公公,这是这段时日彦府发生的所有事情。” 寸喜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张收到衣襟里,“好好干,主子不会忘了你们的。” 留这四个人在彦家自然不是监控岑槿书两人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注意彦府上下的动向。非常时期,彦府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影响四皇子登上皇位。 第22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2 岑槿书往窗外勾勾头,确定后面没有下人走动,四皇子留的那几个眼线也不在附近这才合上窗户走回司奕身边。 “你快让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刚给彦三施完针还没休息过来,我没事不急。”司奕抬手躲开他的动作,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到床边坐下。“你先睡一会。” “我不累。”岑槿书挣开他,扣住他的手腕就要把脉果然枯骨散有要复发的征兆。 “怎么回事?你背着我冲击内力了?” “没有。”但司奕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和自己阻止岑槿书对彦安产生爱慕之心有关。就像之前要杀李祁君时突然遭到内力反噬一样。 感受到司奕絮乱的脉象岑槿书不禁自责:“怪我,这段期间一直忘记复查你的身体状况,你等等我看看四皇子送来的草药有没有能用的,我再重新给你配一下药之前的药效可能失效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将需要的药材告诉我我来找,你坐下休息。” 岑槿书知道司奕也通一些药理便点头让他来,自己的胳膊确实不易再劳累,不然明天就别想抬起来了。 四皇子送来的草药种类确实多,岑槿书说的好几种平日里不常见的珍贵药草都有不少,司奕按照岑槿书的指挥配了半个月的份量。 他们身在彦府不方便留下药渣,以免被李祁君留下的那四个人发现异常,所以岑槿书依旧让司奕做成药丸来吃。 “后面的我看着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司奕看岑槿书的精神有些扛不住便让他先回去躺着。 岑槿书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估摸了一下炉中丹药的情况。“再过两个时辰就能起炉,你注意些火候就好。” “放心。” 岑槿书点点头刚起身便两腿一软险些跌到地上,司奕眼疾手快稳稳的接住他手臂用力将他横抱起来。 “槿书该多活动一下了,不能整日闷在房中看医书,明日清晨和我一起晨练。” 施针施到体乏无力的岑槿书只能点头应下。 翌日被司奕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出来的岑槿书十分的不情愿,洗脸醒神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查看司奕的脉象,确定已经恢复平缓后才算放心。 “我现在好很多了。”司奕的目光放柔,时刻被人紧张的感觉不要太好。 岑槿书却不许他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还是要时常诊脉以防止余毒复发,药效快结束的时候就要及时配新的。” 可惜他们没办法拿到慎刑司里的枯骨散,不然也不用他一点一点的用药尝试解毒,司奕也不必到现在还受着余毒的折磨。 “岑大夫在说什么要及时配新的,是兄长的眼睛不好医治吗?”门外传来一道甜软的声线,可以听出说话之人很担心彦三公子的病情。 岑槿书觉得这声音真是耳熟,仔细一想,这声音的主人不正是之前被他和司奕在后花园那里撞见的,私会情郎的彦四姑娘,彦佩心嘛! 岑槿书立刻看向司奕,对方不会听到方才他们谈话的内容了! 司奕摇头,对方刚到门口以常人的耳力最多听到最后一句。 岑槿书松了口气,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去。 彦佩心的婢女素薇见里面的人出来了,介绍道:“这位是彦府的四姑娘。” “不知四姑娘来找在下有什么事。”岑槿书对着彦佩心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 彦佩心没想到一个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大夫竟然有这样的容貌,可惜只是个大夫,还是平舒哥哥更得她心意一些。她相信平舒哥哥这次会试定能榜上有名。 “我想来问问我三哥哥的病情如何,之前我去看他总是被推拒,不知三哥哥的眼睛是否有康复的可能?” 彦安这段日子不出门不见客一副要就此败落下去的样子,彦佩兰那个贱人更是没事便用夫人的名头来打压自己。父亲整日忙着朝堂上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机会见他,之前还有彦安能为她撑腰现在她只能自己受着。 “已经在着手医治令兄的眼睛了,想来再过段时间就能见到光亮。至于彦三公子不见客这事,恕我一个大夫帮不上姑娘。” 岑槿书只想让这个四姑娘快些从他这里离开,不知为何明明二姑娘看起来要比这个彦佩心更跋扈一些,但他就是很排斥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四姑娘。 难道是因为自己窥见她偷会情人心生厌恶?他是这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打扰岑大夫了?”彦佩心在这里得了彦安的病情便开心的带着婢女离开,俨然是一副心系兄长身体的好姑娘。 “槿书不喜欢这位四姑娘?” 岑槿书转身看向从室内出来的司奕,摇摇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她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 司奕望向院门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既不是厌恶那究竟是什么让你一剑杀了对方呢? 去给岑槿书取新药钵回来的冬月看到彦佩心从院子中出来开口问了一句,“四姑娘怎么来了岑大夫的院子?” 见是主母院中的冬月彦佩心连忙收起脸上的喜意,垂头怯懦的说道:“我来岑大夫这里问问三哥哥的病情,这就回去了。” 冬月审视了彦佩心一番:“三公子那边有夫人安排着,四姑娘是待嫁的年纪无事不要往客人在的院子里跑,免得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冬月姐姐说的是,心儿谨记母亲的教诲。” 彦佩心拽着素薇快速离开了这里,来之前打探了冬月去取东西了一时半刻回不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若是她到彦夫人那里说些什么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来了,彦佩心咬唇回头看了一眼,见冬月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连忙回头加快脚步。 目送彦佩心离去后,冬月立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叫过一个洒扫的丫鬟过来去主母院中递了个消息,自己则拿着药钵回了岑槿书的院子。 此时司奕正按着岑槿书帮他拉伸,既然要锻炼就要先将身体打开不然会承受不住高强度的运动。 冬月问了岑槿书将药钵放在哪里而后便去忙自己的活计,不在他们两个周围站着。 无他,每次岑槿书和司奕在一处时她总觉得氛围怪怪的,自己很多余。 第23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3 “二姑娘,夫人让你过去。” 依靠在贵妃榻上的彦佩兰缓缓睁开眼睛,轻叹口气,在素辛的搀扶下起身。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流光波转衬得彦佩兰娇艳无双。 “这几日四妹妹不逛园子了,我少了很多趣事看,不知母亲叫我过去是要我参与什么好事。” 前来传话的丫鬟垂头不语,装的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彦佩兰素手一抬接过素辛递过来的手炉,“走,再不去我就要耽搁母亲用午膳了。” 三日的时光一晃而过,四皇子李祁君也在岑槿书来的时候准时到了彦安所在的院子。 因着来的早彦安还未起身,所以李祁君直接进了内间见了时隔四个月未见的知己。 彦安醒的时候便察觉到自己床边坐了人,刚一动手便被人握住。“净华瘦了许多,若不是为了帮我,也不会被人伤了眼睛。” 没错,李祁君在岑槿书查到病因之前,他便怀疑彦安的眼睛是被人害得,而唯一会费心害彦安的只有他三皇兄李祁明。 “四皇子?”彦安反应过来,先做的便是抬手遮脸。 自己从眼睛不能视物起便寝食难安,如今怕是瘦的不易见人了。 “三公子可是醒了?既醒了便准备施针。”岑槿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便开口打断两人的叙旧,谈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他手中药膏过了时辰药效可就不好了。 李祁君虽气愤自己和彦安相处被人打断,但想到是给彦安医治眼睛只能起身让开位置。 在岑槿书给彦安施针的时候,李祁君发现之前划伤他侧颈的黑衣男子竟然对医术也有一定的了解。 李祁君留在彦府的人有特殊任务在身,并不会一直盯着这两个人的行为,所以李祁君只知道司奕会帮岑槿书打理草药,并不知道他还会一些医术。 看司奕帮岑槿书施针的动作并不是初学者,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李祁君心中的多番算计和猜疑,在彦安的一声闷哼中消散殆尽。 “四爷别急,等岑大夫收针了便好。”寸喜在李祁君有动作之前阻拦了他,这个时候打断岑槿书可不是明智之举。 另一边岑槿书和司奕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岑槿书在收针之前让司奕把彦安眼上的眼贴拿下,而后他转身对着李祁君说道:“四皇子还请你带着这里的下人回避一下,接下来我要将彦三公子眼中死去的蛊虫取出来。” “这有什么,我不需要回避。”李祁君拧眉不愿出去。 岑槿书蹙眉,方才彦安痛呼时李祁君的反应他不是不知道。若是之后他看到自己用针挑彦安眼中的蛊虫尸体的残酷场景,岂不是要在后面给自己一剑? 为了自己和司奕的安全着想,这些人都得给他出去。 “主子,我想三公子应该也不想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李祁君听到寸喜的话犹豫了一下。 寸喜见他软了态度对着岑槿书问道:“岑大夫为了让四爷放心,留我在室内看着可好?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李祁君也看向岑槿书,表明若是他不让寸喜留下自己是不会带着屋里的人出去的。 岑槿书没立刻答应,司奕可是说了这个寸喜公公武功比那个谢大人还高,他在这他们两个能安全? 司奕突然开口道:“槿书,就按寸喜公公说的办。” 既然司奕都这么说了岑槿书便点头应了。 李祁君不放心的交代寸喜,若是彦安疼的厉害就让他们两个立刻停手。 岑槿书直接冷哼道:“你若是想让三公子变成真瞎子,就尽管让他来阻止我。” 李祁君一张俊脸憋的发黑,甩袖出了内间。 寸喜将门合上后,一直到傍晚里面都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 期间彦太傅带着彦夫人过来看了一下,带着李祁君到前厅用了晚膳回来都不见那扇房门开一下。 守砚一直候在门前,等的比谁都焦急。 眼看都要到深夜了,彦太傅开口让四皇子先到府上的客房休息,这里有下人等着。 但四皇子却摇头拒绝了,“彦太傅若是累了便先带着彦夫人回去就寝,我年轻力壮多等一会没什么的。” 皇子都不睡他们哪敢睡,就这样彦太傅夫妻二人和李祁君在彦安门外等了一夜。 彦太傅只当是李祁君将他儿子当成至交好友心底欣慰,而彦夫人则不同,身为女子他对于男人的那种目光看的太清楚了。 从下人传给她的那些话中,他们府上的三公子极在意自己在四皇子眼中的印象。想到彦安和李祁君之间有违阴阳常理的情感她就恨不得大笑两声。 大启是接受断袖之事不错,但帝王之家却不能。看来之前自己安排的事情算是应了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在彦府看上一出兄妹相争的戏码。 清晨,靠着房门睡着的守砚突然背后一空,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 司奕提着诊箱牵着岑槿书先一步从室内走了出来,岑槿书用另一只手动作缓慢的揉了揉发疼的眼睛。 挑了一整夜的蛊虫他感觉自己也要瞎了。 “岑大夫,犬子的病情如何了?能治好吗?你在里面待了一夜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儿可不能失了眼睛啊。”彦太傅难得焦心的询问彦安的病情,但看病的大夫却没力气回答他。 岑槿书被对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额间突突的疼,刚准备回答彦太傅问题就两眼一抹黑直接晕在了司奕怀里。 其实他本不会晕的,是司奕心疼他劳累了一将近一天一夜点了他的昏穴。 “这!岑大夫他没事。”彦太傅着急的看向单手抱起岑槿书的男人,随即心底一颤。 司奕收起眼中的冷意,目光重新回到怀中人身上,“槿书无事,只是累了。令公子无事,下一次施针的时间在七日后,期间饮食和其他注意事项照旧。” 彦太傅这才松了口气,只将方才的那抹目光当成是自己的错觉。一个护卫怎么会用杀人的眼神看自己。“好好,那你先带岑大夫回去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府上的下人说,他们会给你们送到院子里。” “如此便多谢彦太傅了。”司奕说完便抱着昏睡过去的岑槿书离开了这里。 李祁君在岑槿书晕了之后便冲进房内查看彦安的情况,自然不知道他进去后外面发生了什么。 彦夫人往司奕离开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跟着彦太傅进了内室看看那个让她等了一整夜的好儿子。 那个人刚刚释放出来气势可不是一个护卫该有的,手上的人命不会只多不少,希望那位也能发现岑槿书身边这人的不简单早日将监视他们的人给撤了,不然到时候可能不仅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还白白浪费了人手。 第24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4 李祁君进来时寸喜刚服侍彦安睡下,见四皇子进来了走过去小声说道:“主子放心,三公子的眼睛好了很多。” “那安儿怎么是昏着的。”彦太傅后脚跟进来问道。 寸喜对着彦太傅回道:“岑大夫两位忙了一宿,三公子也一样是一宿没合眼。我刚给他点了安神香让他睡下。” “既如此我们还是到外间谈话,在这里容易打扰安儿休息。”彦夫人在这时体贴的说道。 李祁君最后看了彦安一眼才跟着彦太傅从室内离开。 彦夫人走在最后用帕子掩了下鼻尖环视了一下室内,目光落到寸喜准备拿去倾倒的瓷碗,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眉梢微挑。 “夫人还是不要多看免得污了眼睛。”寸喜将瓷碗递给守砚,让他挖一处土坑将盆里的东西处理了,然后引着彦夫人往外走。 坐在软座上的三个上位者同时看向寸喜,等他说明昨夜的情况。 寸喜自然不会将岑槿书如何清理彦安目中蛊虫尸体的过程说出来,以免惊到几位主子,所以只告诉他们彦安目中的毒虫已经清除了一半,再有两次便能干净。只要按照岑大夫的交代好好养着,最晚到春分就能重见光明。 彦太傅和李祁君听了皆喜上眉梢,彦夫人也合群的换上笑颜。 李祁君心中大喜,那就是有望在会试开始之前复明。于是吩咐寸喜到太医院里多取些药材给岑槿书送过来,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将彦安的眼睛治好。 寸喜听了心惊连忙低声提醒道:“主子,陛下和太后都在病中,从太医院拿药物怕是不妥。” 李祁君瞬间从喜悦的情绪中脱离,是他考虑不周全。想了一下道:“嗯,那你去府上支些钱,岑大夫这里缺什么你让人及时给他补上,一定要保证净华能参加这次会试。” 室内的彦太傅和彦夫人低头喝茶,不动声色的配合李祁君将方才那件事忽略过去。 此时正是李祁君和李祁明争夺权势的时候,所以天一亮他连彦府给他准备的早膳都没吃便骑马进了皇城。 彦太傅拍拍彦夫人放在自己臂弯上的手背,“夫人现在知道我为何让你善待安儿了吗?以四皇子对我们安儿的重视程度,等安儿过了此次科考榜上有名一定能延续我们彦府的荣光。” 彦夫人对着彦太傅勾勾唇角,眼底暗含波涛。 希望你的好儿子能守住他第一才子的佳名,永远留住四皇子的目光。 正在清扫院子的冬月见司奕抱着岑槿书回来连忙放下扫把迎上去,“岑大夫这是怎么了?” “累了。”司奕将诊箱交给冬月让她去放到药房,然后抱着岑槿书进了卧房。 冬月放好诊箱后走到卧房门前低声问道:“司大哥要不要我去烧些热水来给岑大夫擦擦脸?” 正在帮岑槿书换衣物的司奕应了一声,随后继续褪下岑槿书身上沾了污渍的外袍。 还未出冬日灶上一直都温着热水,冬月将水烧开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司奕听到脚步声便开口说道:“不许进来,将水放到门口。” “是。”冬月放下敲门的手,将水壶放到门口便继续去清扫院子。 司奕将只穿着里衣的岑槿书塞进被窝,确定不会被冻着才起身去外面提热水。 哪怕司奕替岑槿书擦拭身子的动作再轻岑槿书还是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布巾滑过侧腰的动作惊起了一阵酥麻。 被扣住手腕,司奕停下动作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岑槿书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你,我,你先出去。” 司奕将布巾放到他手中起身往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人又突然说道:“不用出去了,你去那边坐下别回头看我就好。” “只擦洗可能除不了身上的疲乏,需不需再烧一些热水洗一下。” 刚裹好衣服的岑槿书脸上一热,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司奕。室内烧了炭火所以自己被扒了上衣擦洗身子的时候才没被冻醒,不过这人将人敲晕脱衣服的动作他做的也太熟练了。 “你为什么敲晕我。” 肩上多了一些重量,司奕侧头看去就见岑槿书只披了件外衫便从床上下来了。眉心一蹙弯腰将他重新抱回床上塞到被子下面。 “会生病。” 此时岑槿书已经从羞涩中脱离了,冷静的握住司奕的手问道:“为什么敲晕我。” 司奕没将手抽回来,目光平静的看向他:“你需要休息。” 司奕现在使用的这具肉身随着他使用的时间推移越来越向他本来的样貌靠拢,原来深褐色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色,再靠近些会发现其实是红的发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有一种从来没闻到过的花香侵入清冷的药香之中。被蛊惑心智的岑槿书突然惊醒! 糟糕! 太近了! “怎么?”司奕疑惑于岑槿书突然靠近又突然远离的动作,放在他身后的手轻轻落在他劲瘦的腰际。 清醒过来的岑槿书用力抵开他,这才察觉到腰上不同以往的力道。蓦的转头,“你!难道!” 司奕微微歪头,“嗯?” “你一个杀,大男人为什么会魅术!”岑槿书说的字正腔圆,甚至在脑子里脑补了很多司奕使用魅术执行任务的画面,语气中充满了愤慨和怒其不争。 饶是司奕再如何处变不惊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给虎的哭笑不得,将脸埋到他肩上才没当他的面直接笑出来。 “你别想着糊弄过去,你为什么对我……嗯,迷惑我。”岑槿书推了一下趴在自己肩上的人没推动只能作罢。 司奕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没有,我不会,是你心志不坚。” “不可能!谁,谁心志不坚了。”底气不足的岑槿书顶了一下他的腹部,眼神飘忽的看向阳光透过窗户的光影。 司奕没在为难他,顺势将他按倒在床上和他躺在一起。“听话,你现在需要休息。” 岑槿书转头看向他,再次对上那双会让他心志不坚的眼睛,意识消沉前肯定的呢喃道:“骗子,你果然会魅术。” 司奕将滑到他脸上的长发拨到耳后,低笑一声:“没骗你,我不会魅术。只是恶魔会蛊惑人心,睡。” 捏着司奕手腕的手缓缓松了力道,岑槿书疲惫的眉眼渐渐放松呼吸也渐渐舒展开来。 第25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5 怕再被说心志不坚岑槿书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和司奕对视,走路不是走他前面就是跟个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总之就是要将不和司奕对视这件事情贯彻到底。 司奕新奇于他这少年害羞的模样,倒也不故意为难他,只在他偷瞄过来的时候偶尔回视过去,就会看到一个手忙脚乱不知该干什么来隐藏自己的小番茄。 “岑大夫,这是按照你的要求给你们制作的春衫。” 没见到岑槿书两人冬月见怪不怪,将衣服放到院中的石桌上便离开了。 彦安的眼睛康复后彦夫人对这里的监控便松了很多,冬月也不再整日站在他们这里当门神被调回主母院当差,岑槿书这里被派了新的下人过来。就连李祁君留在这里的那四个眼线也不知何时被撤走了,没人监视一身轻松,岑槿书感觉今日的太阳都要比昨天更暖和一些。 此时黑皮书给司奕的世界剧情已经过了近一半。 彦安的眼睛和原来的发展一样,在会试开始之前康复了。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彦安和李祁君到现在都未捅破那层薄弱的窗户纸,仍处于暧昧阶段。 是因为他家洲洲没参与进去的缘故?司奕看向正在整理衣物的岑槿书!看来他媳妇黑化的点不在那两个主角身上,那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那本黑皮书给的线索太少了,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可惜不能摆脱这副肉身不然就可以看看有没有藏在洲洲的灵魂识海中了。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都把彦三公子的眼睛医好了。” 岑槿书一直都没忘记要尽快离开这里的念头,彦府提供的待遇是不错,但总是限制他们外出说是保护他们的安全更像是软禁,哪怕在彦府里日子再舒坦他也感觉自己要被圈出蘑菇了。 “不是因为你听说彦太傅请了古太医过来,我们才多留了几日?” 想起之前古太医给他送来的消息岑槿书才觉得在彦府待的这几日不算难熬。 司奕将木雕上的木屑吹落,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岑槿书。 又跑神了,自从拿到古太医的书信后连又开始整日抱着医书啃,也不知道古太医又给他出了个什么医学难题。 “这是什么?”岑槿书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起来和你很像,但是衣着怎么怪怪的?” “这才是我真正的样貌,我希望你能记住。”司奕将木雕放到岑槿书手中,单手托住他的脸低头和他对视。“会忘记没关系,多看几次重新记住便好。” 之前的那个被李祁君一把火烧没了,这个是这几日新雕出来的。 “真正的样貌?” “是,你要记住知道吗?”司奕低沉的应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睛似蕴含着奇怪的光晕,岑槿书握着木雕的手收紧,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我,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你快放开我。” 岑槿书想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可司奕却突然收紧力道带着他更贴近了几分,两人的鼻尖轻轻碰在一起,呼吸交融,唇瓣也被似有似无的触碰了一下。 激烈跳动的心跳戛然停止,岑槿书慌乱的挥开司奕放在他侧脸上的手,拿着木雕手脚僵硬的往门外走。“我去把冬月姑娘送过来的衣服拿过来。” 司奕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岑槿书摸了摸唇瓣,这样的媳妇固然有趣但却让他多了很多烦恼。 落荒而逃的岑槿书站在院中发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却突然想到刚刚的事情连忙将木雕塞进衣袖里,看都不敢看一眼。 很快便到了庆祝彦安复明的日子,这日彦府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就连和李祁君对立的三皇子也来了。在这里司奕还看到了一个熟面孔,正是他刚到这个世界时原身刺杀目标的父亲,岳逢云。 整个宴席上没有朝堂的争流暗斗,大家仿佛忘却了各自的立场和矛盾,觥筹交错间尽是谈笑。 李祁君见岳逢云出现便知道对方有了摒弃李祁明的心思,他看的出来,李祁明自然也看出来了所以自岳逢云出现后便一直阴沉着脸。 彦夫人察觉出这中变化心中虽惊异但并未流于表面,毕竟她和李祁明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看管府院不严让家中公子受了点伤。而且已经在四皇子的帮助下康复了,现下正准备着科考实在是喜事。 正在和古太医探讨医理的岑槿书突然感觉大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身上,微醺的脑袋当即清醒。 “彦太傅、岳将军。”古太医带着岑槿书起身向彦太傅和岳逢云问礼。 “嗯。”彦太傅对着古太医点点头,然后对着岳逢云说道:“岳将军,这就是医好我家犬子的岑大夫,就是赫赫有名的济州毒医浔洲先生。” “久仰。”岳逢云对着岑槿书微微颔首。 岑槿书连忙行礼,“草民见过将军。” 岳逢云抬手拒绝他的行礼,“我有一小妹,近来总是忧心头痛,想找先生问问可有医治的办法?” 岑槿书被问的一怔,古太医连忙帮他岔开话题。“岳将军,你的妹妹贵为当朝皇贵妃代掌六宫,洲小友一介布衣怎么有机会给她示脉看诊。” 岳逢云拍拍脑门,“是我鲁莽了,家妹在宫中时常头痛吃了不少汤药仍不见起色。” 众人听到这里只以为岳逢云觉得宫中御医无用治不好皇贵妃的头疾,想给太医院难堪哪知他直接一转口风看向坐在另一侧的三皇子。 “明儿啊。” “舅舅。”李祁明冷着脸站起来,身为李祁君的兄长,两人的样貌自然有几分相似。不同于李祁君的谦谦君子风流倜傥,李祁明眉眼精致容貌昳丽,唇瓣殷红面若好女。只是他时常戾气绕身手段狠辣总让人忽视他过人的外表。 “你父皇母妃皆被病痛折磨,怎不见你为他们寻求天下名医?”岳逢云冷脸看向他这个好侄子目光阴鸷如鹰。 他妹妹养的好养子,竟然背着他们建了一个以刺杀为主的听风楼!还狼子野心的杀害了他唯一的儿子! “是听风楼的消息不够灵活,让你找不到能治好你母妃头疾的大夫?” 在场之人心中皆是惊涛骇浪,全场静谧。 金樽玉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李祁明不顾被酒水冷炙打湿的衣摆,狼狈不堪的走到岳逢云面前。 “舅舅何出此言,父皇和母妃在宫中有太医院十几位太医守着病情已经稳固。不知舅舅从何处听到的胡言,对方这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事情暴露了又如何,岳逢云拿不出证据就不能定他的罪! 岳瀛那头蠢猪竟敢辱骂他生母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若不是他不便亲自出手真想将那头肥猪拖出来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明儿在怕什么,舅舅不过是提醒你听风楼的消息不够灵通。舅舅我为你能建出听风楼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你有隔阂呢?” 岳逢云重重的拍了两下李祁明的肩膀,然后对着其他人笑道:“今日彦府有喜事大家同乐同乐,喝!” 李祁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跟着彦府下人走到给他重新安排的座位上坐下。 那场其乐融融的宴席再一次出现,大家默契的闭紧嘴巴只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但心中想什么就不一定了。 李祁君和彦安相互扬了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看他们舅侄两个谁更狠了,已经不需要李祁君再多做些什么,李祁明已经愚蠢的自断一臂了。 第26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6 突然被点又突然被忽视,岑槿书一脸茫然的跟着古太医坐回原位。 听风楼谁不知道是个杀手组织,岳将军怎么说他们消息不灵通? 等等!他听彦府的下人说过,在他来京城之前岳将军的独子被人给杀了!杀手正是出自听风楼,而刚刚岳逢云说三皇子是听风楼的主人,那就是说是三皇子下令让人杀了他的堂弟?! 忽的意识到什么,岑槿书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司奕。 司奕依旧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不见任何惊慌,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惊慌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出现时一身伤口实力高强的杀手——听风楼、影部——刑部剧毒枯骨散,一切一切在岑槿书脑中快速闪过,他只知道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洲小友?” 岑槿书听到古太医的呼唤连忙回过头,“怎么了?” “是被吓到了吗?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波及不到我们这些普通人。” 岑槿书心中苦笑,若是之前他也会这么想,但现在他不敢确定了。 “等宴席过了我便离京,古太医你多加保重。” 古太医听他这么说心中微微有些遗憾,但并未出言劝阻。“离开了也好,你医治好了彦三公子的眼睛虽有功于彦家,但却间接打破了京中伪于表面的平静。有些人怕是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你,早些离开是好的。” 现在宴席上的人除了李祁君那边的人是真开心,其他人就未必了。今日过后朝堂上的站队怕是要因为岳逢云而重新洗牌了。 古太医离开之前给岑槿书留了一个地址,“若是哪日再来京城可来这个地方寻我。” “看来岑大夫和宫中太医的关系很不错。” 本该提前离去的李祁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岑槿书身后。 岑槿书心中一惊,手背突然被司奕碰了一下这才没露出不该露的表情。“三皇子。” 李祁明只在他面上看出了寻常百姓的恭敬并未看出其他,样做关心的问道:“岑大夫在彦府住的如何?可有见过什么面容熟悉的人?” 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人,岑槿书只能依实回复:“并未,我平日都在研究三公子的病情很少出门。” “这样啊。” “不知三皇子找我府上的贵客有何要事?”出来送客人离开的彦安见李祁明和岑槿书站在一处,抬脚走了过来。 李祁明并未理会彦安,而是给了岑槿书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就转身离开了。 彦安担心的询问:“岑大夫,三皇子没为难你。” 岑槿书摇摇头,“没有,三皇子只是问我在彦府住的如何。” 彦安面容微变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对着岑槿书说道:“天色不早了,岑大夫还是先同我回府。” 本是暂居于他人府上岑槿书也不好拒绝点头跟着他回去。 一回彦府,彦安便说他有事要处理让岑槿书先回他之前住的院子,甚至还多提了一嘴让岑槿书在府上多留两人他好谢他的救治之恩。 岑槿书想说不必了,但对方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走的飞快。 “京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场宴席吃的人提心吊胆的。” 岑槿书揉了揉自己消化不良的肚子,转头看向走在自己身后的人。“你说那三皇子是不是心大,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功夫来问我在彦府过的怎么样。” “你在看什么?” “嘘。”司奕带着岑槿书躲到那边人看不到的地方。“先看。” 岑槿书的注意当即被那边的说话声所吸引。 “我就说这衣服适合四妹妹你穿,你看今日宴席上四皇子不就多看了你好几眼。” 那边的彦佩兰一改之前岑槿书看到的跋扈模样,站在彦佩心身侧笑得十分亲切,看起来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 彦家姐妹的互动看的岑槿书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彦家这两姐妹不是一直不合吗?而且四姑娘怎么还羞涩上了,她不是一心只爱她的平舒哥哥吗? 穿着一身现下大启流行样式衣裙的彦佩心一脸的羞涩,只见她抬头关心的问道:“是母亲的眼光好,送了我一件这么合时宜的衣裳。怎么不见姐姐穿新做的衣裳,母亲那么疼爱姐姐应该不会忘了姐姐才是。” 彦佩兰强装坚强的说道:“这几日母亲和父亲忙着准备庆祝三弟弟康复的事情想来是忙忘了。” “姐姐别难过,昨日母亲往我这送了两件,我将另一件送给你如何?就当是母亲送了我们一人一件。” 岑槿书心底暗道,姑娘你还真是扎你姐姐心坎上了,不怕她直接翻脸给你一巴掌? 彦佩兰表情僵硬的笑道:“不了,既然是母亲送你的,那就是你的,怎么有转手送我的道理。我还有绣品没有绣完就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彦佩心盈盈屈膝送别险些被她气背过去的彦佩兰。 “姑娘,我们还去见陈公子吗?”素薇见彦佩兰走远了小声询问。 “见,当然要见,平舒哥哥不知道等急了没有,你快去看看后门那边有没有人。” 推走素薇后彦佩心咬了咬唇,这要怎么办怎么选。 探路跑回来的素薇喘着粗气说道:“小姐,后门附近没人。” “平舒哥哥在吗?” “陈公子在。” 彦佩心面容一喜让素薇到之前的地方给她望风,自己提了裙摆往后门快步走去。 “我们跟上去。” “啊?” 司奕不给岑槿书反应的时间,揽住他的腰利用巧劲三两下上了彦府的围墙,避开下方的下人和望风的素薇,几个起落便跳到可以看到后门的房顶上。 “我没动用内力。”司奕对着给自己把脉的岑槿书说道。 岑槿书才不信他说的话,亲自确定他脉象确实是平稳的才放开他的手腕。 那边彦佩心已经和陈平舒碰上面了,距离有些远岑槿书只能听个大概。 陈平舒见彦佩心来了,先是问了她今日过的如何有没有又受到长姐的磋磨,听彦佩心说没有后才问了彦安眼睛的恢复情况。 “你三哥的眼睛好了我也就安心了。”陈平舒由衷的为彦佩心开心。“对了,这是你上一次说的琉璃坊最新样式的簪子。” 彦佩心开心的双手接过,抬头钦慕的看着陈平舒,“你竟然真的买来了,那你身上的银两岂不是用完了?距离会试还有半个月,你之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陈平舒憨笑一声:“心儿不必担心我的吃住问题,我现下在一间书舍抄书,平时还接一些给人代笔写信的活。”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彦佩心对着陈平舒微微一笑,情窦初开的少年直接被眼前俏丽的女子迷了眼,俊脸涨红手脚无处安放。 “我,我帮你带上。”陈平舒小心的从彦佩心手中取过簪子帮她插在发中,期间没有触碰到她分毫。 岑槿书看着对方珍视彦佩心的动作神情染上几分悲哀,“他若是知道自己倾慕的姑娘刚刚还为另一个男子羞红了脸该如何做想。” “你可以告诉他。”司奕道。 “我?就怕告诉他也未必信。”谁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而且还是说自己喜欢的姑娘的坏话。 司奕道:“那就让他亲眼看到。” 两人说话间后门那里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到了彦府关闭后门的时辰,有下人来锁门。 彦佩心让陈平舒赶快离开别让下人给看到了,等陈平舒走远后她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藏于袖中,在素薇的遮掩下避开前来锁门的下人往回走。 第27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7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司奕才带着岑槿书从房顶上下来,刚一下来岑槿书便将司奕抵到墙上,揪住他的衣襟逼问道:“你怎么突然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关注?” 若是司奕观察的仔细些,便会发现抓着他衣襟的手在轻轻颤抖。 司奕顺势将他拥到怀里,俊美的容颜缓缓靠近,声调中带着漫不经心像是时常就连于青楼的花花公子。“槿书怎么闻起来酸酸的?放心,我眼中只有你一人。” 岑槿书一把推开他,不自在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酸什么,我有什么好酸的。快回去了。” 这个不正经的杀手竟然调戏他! 走在后面的司奕面容下沉,在他知道的信息中并没有说明是什么突然让岑槿书站在了李祁君和彦安的对立面,还和李祁明为伍。 今日李祁明突然过来问他在彦府有没有见过熟悉的面孔属实奇怪。彦府上下和岑槿书不会有任何关系,对方所说之人极大可能是他们偶然遇到的和彦佩心偷偷相会的陈平舒。 按照黑皮书给的信息,岑槿书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突然出现在三皇子逼宫的现场。 之后又杀了彦佩心,那他又为什么要杀彦佩心呢? 司奕碾压了一下手心,看来要查查陈平舒这个人的来历了。 在屏风后换了衣服,岑槿书出来后抬头发现司奕并未换衣物,依旧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他们回来后他就一直是这副神游的样子。 “你不睡吗?” “槿书是在邀请我吗?” 平静的语气轻佻的话语,岑槿书额间的青筋跳动了两下。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你就是仗着我……” 司奕眯着眼抬手搭到他腰上,“仗着你如何?” 岑槿书咬了咬牙,松开对他的钳制坐在他身侧。“你是三皇子的人,去药谷之前去过岳将军府上。我说的对吗?” “对也不对。”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算计跟着我来彦府的?”岑槿书双眼通红的看着司奕,长久以来的猜疑让他心中的烦闷久久无处发泄。“通过我帮三皇子收集四皇子的情报。” 被人利用只能怪自己傻怪不得旁人,对方是个杀手,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待在一个山野大夫身边。 身侧的人没有说话想来是默认了,岑槿书压下胸口的酸胀,递给司奕一份药方。“这是解药的配方,我从古太医那里打探到了枯骨散的配方。明日我会自己离开,你我的约定就此结束。” 手中的纸张被抽走,岑槿书克制不住吸了下鼻子。随后眼前一花整个人被压到了床上,唇瓣还被重重碾压了一下,对方离开前还咬了他一口。 岑槿书蓦的瞪大眼睛,眼眶中的湿意落入发丝。 “你竟然咬我!” 司奕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我竟不知道槿书是这样想我的。” “你!”岑槿书捂住唇瓣如同炸了毛的猫咪,“你凭什么咬我!我答应帮你解毒我做到了,不过是分道扬镳至于咬我吗?” 还咬在这种,这种不能展于人前的地方! 司奕笑着将他的手拉开,低头对着他介怀的地方又亲了下去,这次带着安抚的意味所以停留的时间有些久。 “轻浮!” 岑槿书用力推开他坐起身子往后退。 挣脱间束发的发带不知何时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开来,白衣凌乱肩骨半露,带着湿意的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欺负他的人。 这副场景…… 司奕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才没让自己做出更轻浮的举动。 “槿书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调戏于你。” “你难道不是抱有目的的接近我?”岑槿书此时还记挂着自己被利用这件事。 “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司奕将人拖回来锁在怀里。 既然已经轻浮过了,司奕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正大光明的抱着果然比夜里偷偷抱来的舒服,就是腹部被顶的有些疼。 挣脱不开岑槿书便放弃了,“你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我不是三皇子的人,见你之前我确实去过岳将军府。但那之后我和听风楼再没联系过,更不会利用你帮三皇子打探四皇子的情况。槿书不要误会我。”司奕抱紧怀里的人语气前所未有的委屈。 “若说我待在槿书身侧的目的。” 岑槿书竖起耳朵。 司奕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自然是,心悦君兮,日日思君,相思成疾,唯槿书可解也。”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岑槿书羞红了脸,难怪世家小姐总是拒绝不了读书人的示爱,他一个男人也险些遭不住。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司奕,岑槿书自然不会再难受,不过他也没傻到就这样完全相信司奕的话。 “满口胡言,去药谷前你我从未见过那里来的相思成疾。”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们确实相爱过。” 岑槿书冷哼:“你梦里吗?” 司奕笑了一声,“或许。” 岑槿书又气又羞却拿他没办法,“那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关注彦佩心他们的事?” 司奕转头看向他,岑槿书回以怀疑的目光。 “还记得今日李祁明问你的问题吗?” “他问我在彦府有没有看到面熟的人,我们自进了彦府今日之前从未踏出过府门,见过的人就那么几个,没一个脸熟的。” “你是因为这个关注的他们?你觉得他们之中有和我有关的人?”岑槿书摇摇头,“没有的,我从未来过京城,和彦府的公子小姐都不熟悉。” 司奕给他提示了一下,“今日见的陈公子。” “他?”岑槿书回想了一下陈平舒的样貌。 之前几次遇到都只能听到声音,今天被司奕带到房顶遥遥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能看到长了一副周正俊朗的模样。 “不熟悉。” “不急,总会再遇到的届时问问他的来处或许就知道了。” 既然司奕这么说岑槿书便在陈平舒身上多留意几分,等他们离开彦府便去查查他的来历。 “你为什么亲我。”矛盾解决岑槿书开始盘问自己被轻薄的原因。 转头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这人怀里,连忙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爬到一边。 这个不正经的杀手竟然趁他不设防将他抱到怀里!他又不是姑娘有什么好抱的。 “槿书害羞了?”司奕带着笑意:“我倾心于槿书,见你如此在意我难免有些克制不住,槿书若是生气可以打我几下出气。” 岑槿书听了热度再次爬上脸颊,我了个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受不住司奕深情流露的目光藏到被子里当缩头乌龟。 “今日就说到这里,夜深了该睡觉了。” 司奕戳了两下带着药香的小棉蛹,“槿书还未回应我。” 小棉蛹不答并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槿书分我些被子。” …… 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司奕将脱掉的外衫放好穿着中衣躺下,将小棉蛹整个捞到怀里抱住。 “你!”岑槿书被束在被子里出不来只能在被子里蠕动着转过身子怒瞪身后之人。 司奕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挡住那灼热的视线。“夜深了,槿书该睡觉了。” “你这个居心叵测的登徒子。” 面对岑槿书的傲娇的言论司奕选择以吻封箴。 “槿书刚刚说什么?” 岑槿书抿紧被亲的发疼的唇瓣闭嘴不说话,他绝对不是怕了,他是战术性回避不给对方占自己便宜的机会! 司奕轻拍小蝉蛹的脊背哄他睡觉,不然明日又要错过吃早膳的时辰。 第28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8 深夜,彦夫人的寝房中缓缓亮起一盏昏黄的灯。 “夫人,二姑娘将两件春衣都给了四姑娘,今日在宴席上也没有引起刘大人家公子的注视,反而是四姑娘夺得了不少目光。” 倚翠一边给彦夫人掌灯一边将今日彦夫人没注意到的事情讲给她听。 彦夫人将写给她父亲王丞相的密信展平等着上面的字风干,“看来她是不满意我给她安排的亲事,也是,刘家那位四公子品学样貌都一般。既然她不愿意那便让她凭自己的本领去争取。” “不过,我听素辛那丫头说,四姑娘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四姑娘已经对四皇子有了心思。” “那丫头倒是上道,就是可怜了那个一心想着娶彦佩心的陈平舒。” 彦夫人将装好的密信递给倚翠,“让我们的人连夜给我父亲送去,朝堂的局势有变我得告知父亲和族人看情况行事。” “夫人何不直接让老爷和太傅一起站队于四皇子?” 彦夫人眼眸一厉,倚翠知道自己多言了连忙垂下头。 “我父亲是三朝元老,在这种时候带着府上的人明哲保身便是,彦太傅愿意跟着他的好儿子一起淌这浑水随他去便是。” “为官者,功勋傍身才是长远之道。帝王的垂爱固然能保一时的繁华,但谁能真的有把握永远不被帝王厌弃?等到那时稍有差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彦夫人接过倚翠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转身吩咐道:“我记得前些日子那个岑大夫有提离开的事情?” “是,只是三公子没答应,怕是想让岑大夫多留几日等他的眼睛完全好了再放人。” 彦夫人冷冷一笑,“我们安儿真是假良善,今日岳逢云那老家伙在宴席上来了那么一出,虽是为了挑明他和三皇子的敌对关系,但被用来当跳板的岑槿书可成了众矢之的。” 看倚翠一脸的疑惑,彦夫人心情不错便开口给她解惑。“他是个大夫,大夫给病人看病很正常。但是他看的这个病人直接影响到了朝堂上的平衡,多少家底并不殷实的官员因此被迫站位。可以说,他现在在京中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今日宫中是传出了皇帝的病情好转的消息不错,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怕是只有太后和岳贵妃两人知道。皇帝若真的病好了,为何不上朝?” “二皇子资质尚可却实在老实蠢笨,着了三皇子的道丢了太子之位。皇帝怒急攻心,这么久没消息八成是病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四皇子是先皇后之子,自古太子立嫡立长。以我对太后的了解她现在应该已经和四皇子联合起来了。往日再疏远,真到了影响以后家族荣耀的时刻,哪怕是贵为太后也要急着给自己找下一个依仗。” “夫人是说以后这天下便是四皇子的?”倚翠低声问道。 “不会那么轻易便分出胜负,岳贵妃养了匹会吃人的狼,四皇子若是不狠一些在他手下可讨不到好。”彦夫人抬手摘掉自己头上的钗鬟,看着镜中日渐衰老的容颜暗自伤神。果然是年龄到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明显了。 倚翠想到今日宴席上的场面,心有余悸的说道:“可今日宴席上岳将军和三皇子决裂了,他还有望争取吗?” 彦夫人对此不以为意,那些朝臣就是会为了这些浮于表面的事情自乱阵脚,能成什么大事。“岳逢云掌管京中禁军确实是皇位之争的一大助力,但别忘了还有驻守边疆的周家。周偃之子周予迟正在来京的路上,他和三皇子可是至交好友。” 倚翠听后面色一变,“夫人当日决定帮三皇子给三公子……莫不是为了周。” “住口!” 彦夫人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玉钗,桌面上的玉珠金簪跟着滚动。 “不过是借旁人的手整治一下那个贱婢的儿子,和他有什么干系。”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彦夫人冷静下来道:“好了,你快去让人把信给我父亲送去免得夜长梦多。” “是。”倚翠担忧的看了眼面前面容冷凝的彦夫人,拿着手中的信件退了出去。 朝堂上的发展确实如彦夫人所说的那样,李祁明虽没了岳家的助力但并未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失了优势。次日上朝时朝中竟有大半官员都站队于李祁明,本来李祁君觉得的自己稳赢的局面并没有出现,一直到下朝他的脸色都没有变好多少。 出了议政殿李祁明就笑意盈盈的拦住了李祁君去路,“四弟走这么急做什么,想来前段时间四弟为了从我这里断掉岳家的势力费了不少口舌和心力。我那个舅舅说的不错听风楼收集消息的能力确实不够快,我都不知道四弟给彦三请了位医术超群的大夫回京。能治好彦三公子的眼睛我也很开心,毕竟如此四弟才能重新站起来和我抗衡。不过真是可惜了,听风楼收集消息的速度不快,但让我掌握朝中官员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人得志。”李祁君不屑于这等人多费口舌,抬脚欲走。 李祁明伸手再次拦下他,“四弟何必恼羞成怒,你我二人皆是忍辱负重熬出来的,不过是想往那位置上坐坐享受一下万人朝拜的感觉罢了。你若真那么光明磊落当时怎么没把那大夫带到皇宫给我们父皇好好看看?现在父皇在病榻上气若游丝,都不见你去榻前献献孝心就想着怎么扳倒你皇兄我,是还记恨着父皇逼死先皇后的事?” “父皇生病自有宫中太医医治。” 听他这么说李祁明当真以为他真的那么不为所动,哪知一转头便见李祁君面色低沉,李祁明当即大笑出声引得周围的文武百官直往这边偷瞄。 “我们父皇若是知道你这么记恨他怕是要从病榻上爬起来掐死你这孽障才肯咽气,李祁君啊李祁君,你可真是够卑贱。” “那也比不得你杀死你养母的亲侄子。”李祁君恶狠狠的说道。 李祁明脸上的肆笑瞬间收拢,“你知道些什么!” “罢了,同你这白痴在这里说话简直是浪费我时间。岳贵妃就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做好事给你一个帮你母后报仇的机会,好弟弟接下来我们就个凭本事,我很期待你还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拍了拍李祁君的肩膀,李祁明正了正自己的朝帽大笑着阔步离去,让本就忌惮他的大臣们更加惊恐,纷纷议论三皇子是不是更疯魔了。 李祁君捏紧拳头目光狠辣的看着李祁明离开的背影。 “四爷,太后娘娘找你。”候在一侧的寸喜缓缓靠近低声说道。 李祁君往宫门那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太后宫里的老太监正在掖门那里等着,深吸了口气,“走。” “四爷,太后找你八成是说要将国公家的那位嫡女嫁于你的事情。” “我知道,不过我不会答应的。” 寸喜有些担忧,“那太后可能不会愿意出力帮我们,介时。” “不必多说,我若是真的靠女人的势力登位将来难免要受人掣肘,现在是她为保住她母家将来的荣华富贵求助于我不是我求助于她!” “是奴才多言。” 李祁君绷直唇角,他虽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自己手中的这点势力确实没有李祁明手中的大。不过事在人为,他不相信他大启国真的就有那么多朝廷命官被李祁明捏住了把柄。 第29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29 京城彦府。 “岑大夫我家公子的眼睛没事,他今早起来突然视物模糊,会不会是眼中的蛊虫没有清除干净。”守砚想到他之前清理的那些盛着蛊虫尸体的瓷碗就有些反胃,眼睛里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正在给彦安写药方的岑槿书摇摇头,“三公子眼中的蛊虫已经全部清除了,突然视物模糊应该是他这几日奋笔疾书引起的。他的眼睛刚好应该先好好将眼睛养一养再温书的。” “那怎么行!”守砚刚高呼一声就感觉到一道凉薄的视线声音,后颈发凉声音不自觉放低,“那怎么行,岑大夫你也知道会试在即,我家公子是要参加科考的,前些日子被人暗害已经落了很多功课,现在不抓紧补回来怕是难拔筹头。” 岑槿书知道彦安想要保住他第一才子的佳名,明白劝他别那么勤奋读书对方也不会听,提笔又写了一副药方。 “你将这副药方拿给药铺老板让他帮你制成眼贴,每日让你家公子睡前敷上应该能帮上他一二。” “真是太谢谢岑大夫了。”守砚欢喜的双手接过。 “嗯,既然你公子的眼睛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便就此告辞了。” 岑槿书再次提出自己要离开的打算。 彦安从内室走出来因着眼睛不舒服有些畏光又带上了一片白纱,“岑大夫真的不打算在京中再住些时日吗?” “不了,我已在彦府叨扰多日,想早日离京去北边看看,听闻极北之地有一株雪莲能活死人肉白骨,我想过去看看。” “世上真有这等神物?岑大夫不要被人诓骗了才好。”彦安坐到凳子上认真的劝诫岑槿书,觉得岑大夫出自山野容易受人哄骗。 岑槿书在心底冷笑,当然没那东西,说出来就是骗你的,所以你能不能赶快放话让我们离开! “无论有没有我都想去看看,没雪莲也会有机会寻得一些中原没有的奇药。” “既如此我便不强留了,不过我希望岑大夫可以多留一日,我给岑大夫准备的谢礼明日便备齐了。” 彦安这么说岑槿书不好再拒绝只得再留一日。 “净华,我来和你说个好消息。” “四皇子。”准备离开岑槿书向李祁君问礼。 “岑大夫也在?是净华眼睛又不舒服了?”李祁君担忧的看向彦安见他眼上又蒙上了白纱紧张的问道:“怎么又将眼睛遮住了?是蛊虫没剔除干净吗?” “不是。”彦安怕李祁君再找岑槿书的麻烦,“是我这几日看书的时间太久了,眼睛有些不舒服,见到日光有些疼。” “原来是这样,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昨日我和礼部商讨了一下会试的事情,决定将会试推迟到三月中旬,等过了上巳节再开始。”李祁君拍着彦安的肩膀说道:“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着急温书,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将落下的功课都补上。” 彦安虽然心中开心,但还是奇怪于为什么今年科考会推迟。“你不会是为了照顾我才……” “不是。”李祁君让他先坐下再同他说:“是礼部决定的,上巳节那天有祓禊之仪可驱除邪祟。介时宫中民间大办为父皇祈福避灾。” “原来是这样。”彦安稍稍定心。 从彦安那里离开的岑槿书走的飞快,司奕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在发现他走的心不在焉险些撞到树上时连忙快步上前拉住他。 “槿书在想什么怎么低着头走,都快撞上了。”司奕指指距离他们一尺之遥的树干。 “我没,没想什么。”岑槿书拂开司奕的手又想快步走。 司奕不给他继续逃避的时间,他现在确定为什么岑槿书会在彦安和李祁君在一起后什么都不做直接离开了。他家洲洲这次不仅是个小傲娇还是个小乌龟,一遇到不知如何面对的事情就会缩起来。 嗯……应该是仅限黑化前,毕竟后来可是有直接一剑抹了彦佩心的。 手指被交错紧扣,岑槿书挣了两下挣不脱便放弃了,低头任由司奕拉着。总之就是不敢抬头看他。 司奕拉着沉默不语的岑槿书径直进了药房,彦府安排过来的的下人们只以为他们两个要给三公子配药,见怪不怪的继续做手上的工作? 一进药房岑槿书便用力挣开司奕的手,借着给他配枯骨散的解药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枯骨散的解药要分三次服用,每七日服用一贴才能彻底拔除余毒。今日该服用第二贴了,因着明日要离开彦府,岑槿书打算直接将第三贴药也配出来,等出了彦府有些药材不好买到。 “槿书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那天做的事?” 岑槿书想起那晚的事情就脸热险些左脚绊右脚直接来个平地摔,这几日司奕不提他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默契的将那件事情忘了,而且对方那之后并没有再做越举的行为。 只是想给岑槿书一个适应时间的司奕:…… 岑槿书捏着手中的草药呐呐道:“不是,忘记了吗?” 司奕温声问道:“槿书说什么?” 莫名的腰身一凉,岑槿书连忙摇头,“没什么,没有不喜欢。” “那便是喜欢了?” 岑槿书闭眼妥协:“嗯。” 虽然总是逃避但只要被询问却莫名的诚实,司奕心情很好,将岑槿书转过来面向自己,嗓音带着一丝神奇的韵调:“槿书喜欢和我待在一起吗?” “喜欢。” “槿书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 岑槿书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双带着笑意和爱意的黑眸。“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为何要捉弄我至今。” 司奕将爱人抱进怀中,“我希望槿书和我在一起时拥有和我一样的爱意而不是懵懵懂懂因好感而冲动。” “你可真坏。”岑槿书捏住他腰间的软肉用力拧了半圈。 司奕咬紧牙关才没痛呼出声,“槿书莫要怨我,若不是你总是避着我,我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同你言明。” “那还是我的不是了?”岑槿书咬牙切齿。 司奕低笑,“是我的不是,不该总是让槿书害羞窘迫。” 岑槿书勾唇冷笑,给他等着,后面两贴药非得让他知道惹怒自己的厉害不可。 黄连是个好东西,可以帮自己降降火。 放心,自己会给他备上足够的糖不会苦了他。 还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的司奕,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的将自己媳妇捞床上。 第30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0 “这是一份地契,岑大夫放心只是京中西巷的一间小独院。远离南区环境偏僻,若是先生有兴趣可以在那里住上几日,剩下的便是一些银票寥表心意。” 彦安面露苦色,“我知错已犯下再弥补也于事无补所以希望先生不要拒绝,你治好了我的眼睛对我来说就是再造之恩。若是先生日后有需要帮忙尽管来彦府找我,彦安定倾尽全力。” 站在马车前的岑槿书很坦然的接过了对方的赔礼,他因对方遭受了无妄之灾,还失了老毒医留给自己的房子。四皇子给的赔偿是他失去药谷的损失,所以他不觉得自己不该拿。 “我既然接了你的赔礼那事情便算结了,药谷的屋舍被烧你赔我一个院子当作抵消。我一介草民不敢同彦公子有太多交集,今日一别你我再无瓜葛。” 岑槿书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也是别无他法,他不懂朝堂之事,但他能明显察觉到,那日宴席过后哪怕他不出彦府也被好几股势力给盯上了。若不是司奕解决了他们,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希望这个三公子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可别再说什么日后了,再不撇清关系他怕自己和司奕连明日都没了。 自己的内力已经被李祁君给解开了,但司奕的却没有。主要是因为他的内力太深厚了,深厚的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拥有的。只能找比他内力更深厚的人才行。 本来还想去三清观找人帮司奕解开被封住的内力,现在只能先找个地方住下等司奕解了枯骨散的毒再让他冲开穴脉了。 彦安见他一心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有些失神,自他名声远扬以来很少这么遭人嫌弃。“既然岑大夫执意如此,净华自当配合,那便祝浔洲先生此去一路顺遂。” 岑槿书这才对他露出一个自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脸。 和彦太傅一起站在门口的彦夫人险些没直接笑出声来,若不是跟出来看,她都不知道彦安竟如此天真烂漫。 “好了安儿,你就别耽误岑大夫的时辰了,再晚城门就要关了。”彦夫人低笑着调侃。 彦安不好驳母亲的颜面,终于送岑槿书上了马车,司奕等岑槿书坐稳后一扬马鞭驾车离去。 马车在京中跑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院子门口,不是彦安送的那座院子,而是来到京城不久后司奕独自出来买的。 “可算是从彦府离开了,后面的人都甩掉了吗?”岑槿书从马车上蹦下来活动活动身子,这段时间可憋死他了。 司奕将马牵到院子里拴好,“甩掉了,但过不了几天这里就会被发现。” “你冲开穴脉要多久?” “半炷香。” “那怕什么,他们敢来我们就敢杀。”岑槿书表示不服就是干。 “我竟不知槿书还喜欢打打杀杀。”司奕捏捏岑槿书的小脸蛋。 “这不是配合你的身份。”岑槿书笑笑,他也没打算强求让司奕为了自己不再沾血。而且这次是有人要杀他们,那自然是要杀回去的。 “你不需要脏了手交给我便好,只要我在,你只需要干干净净的。”司奕牵起岑槿书的手语气十分郑重,隐约间还带着几分不可违抗的强硬。 岑槿书表示可以接受,但前提是司奕一个可以应付。 两人住下后并未再被追杀,平时岑槿书外出买米面的时候发现街上官兵的巡逻变多了许多,甚至夜里还有官兵点着火把似乎是在捉拿什么人。 这日出来街上的官兵多了一倍不止,岑槿书走到一个摊位问道:“大娘我怎么感觉这几日街上的巡逻多了不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买菜的大娘招招手让他离近些,“听说有位皇子遇刺了,这是捉刺客呢,都多少天了都没捉到。” “遇刺?”岑槿书拧眉,难道又是四皇子被刺杀了? “是啊,听说遇刺的还是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惩治大臣罪责的三皇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皇子,眼看后日就是上巳节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办。一年下来就等着这天祓禊呢,” 岑槿书点点头,怔然的抬脚离开。 想不到不过短短几日朝堂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三皇子遇刺? 想起那日见到的拥有螓首蛾眉之相的三皇子岑槿书微微摇头,听风楼的主子遭到刺杀?这不是被砸招牌了嘛。 “你没事,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岑槿书揉了揉被撞到的手臂,弯腰将自己的东西捡起来。 “给你。”陈平舒将装白米的袋子拍干净递给被自己撞到的人,“实在不好意思,我方才在想事情没看到你。” “是你?” “你认得我?”陈平舒看着面前俊俏的少年,他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岑槿书摇摇头,他们两个之前见的时候对方都不知情,还是不说了。 “你没被我撞伤,若是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陈平舒担忧的问道。 “没有,我自己便是大夫。”岑槿书对他笑了笑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说起不舒服,今日是司奕服用第三贴药的日子他得尽快回去看着。 陈平舒看他慌慌张张的走了只得挠挠头离去,这几日心儿不知怎得总是不见自己。 司奕见岑槿书步伐匆忙的进来走过去问道:“怎么急急忙忙的?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样?第三贴药服了余毒解了吗?”岑槿书拉过他的手把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还一早打发我出去买米,若是你排毒的时候出现差错怎么办?” “我没事,让你出去是怕你在我旁边看着干着急,现在不止余毒解了内力也恢复了。” 岑槿书虽有些不开心他支开自己但由衷的为他摆脱蚀骨之痛开心,“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陈平舒,他似乎有心事。” “对了,三皇子遇刺了,前几日夜里巡逻的官兵是在捉刺客。” “遇刺?”司奕挑眉,从原身的记忆中了解,听风楼楼主的武功并不弱,就是有刺客去杀了那也应该是有去无回才是,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到现在都捉不到呢? “具体情况寻常百姓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三皇子在朝堂上整治了几个大臣引起的反扑。” 岑槿书觉得这其中应该还有四皇子的手笔。 第31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1 “你说你遇到了陈平舒?” “是啊,就在巷子拐角,我看他进了对面街的一家书舍。”说着岑槿书还抬手指了个方向。 一块破旧的香囊从他的袖口掉落,司奕拿起来看了一下。是这个朝代女子的东西作用和香水差不多,绣工不错就是布料差了一些。 “这不是我的!”岑槿书连忙摆手解释自证清白,指着自己宽大的衣袖说道:“应该是他撞到我的时候掉到我衣袖里了。” “槿书不必慌张,你身上有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岑槿书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支吾道:“你乱说些什么。” 司奕轻笑,“槿书在想什么,你有些什么东西,有多少银钱我比谁都清楚。毕竟你的东西都是我在收拾。” 岑槿书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出去挖个坑跳下去得了。 “走。” “去哪?” 司奕晃了晃手中的香囊,“自然是给对方送过去,这香囊的边角都破损了应该是用了很久的物件。那书舍离我们不远走一趟给他送过去用不了多少时间,也免得对方找不到着急。” “等等!” 岑槿书突然起身双手拿过司奕手中的香囊。 “这香囊!这香囊臭老头也有一个!” 香囊上的走线和图案和臭老头时常拿出来看的绝对一模一样! 司奕疑惑,“谁?” “就是我师父老毒医,我记得很清楚,臭老头活着的时候时常半夜拿着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卖醉。” 岑槿书有些焦急,他要找陈平舒问问清楚,他和缝制这个香囊的人是什么关系。 “别急,对方现在应该还在那里我们过去找他。” 岑槿书直接往外跑去,跑了两步还不忘回头交代。 “你在后面把门锁好!”他的全身家当可都在这里呢,丢了自己拿什么养他! 司奕若是他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打算,怕是会用实力让他知道谁才应该是被养的那个。 “哎呀!” 岑槿书伸手扶住险些被自己撞倒的小妹妹,蹲下身子问道:“小妹妹,你们这里平时帮人写书信的陈平舒在哪?” 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回道:“陈哥哥有事回家了不在这里。” “那你知道他住哪里吗?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小姑娘转动了下眼珠指着书舍外面的糕点摊子说道:“你给我买份那个,我就带你去怎么样。” “好,你等着啊。”岑槿书连忙起身去给他买,等付钱的时候没摸到银两。一拍脑袋,自己把钱袋放在桌子上面忘拿了。 小姑娘拽了拽他的外衫,“大哥哥,你不会和我一样没钱。” “我……”他有钱就是忘记拿了。 “嗯?” 被摊位老板和小姑娘那双期待的大眼睛一起盯着岑槿书额间有些冒汗。 “这些够吗?” “够!……这是找零。” 司奕将糕点递给小姑娘,然后将岑槿书落下的钱袋交给他。“下次出门不要那么急,把该带的都带齐在出去。” “嗯。”岑槿书窘迫极了,还好司奕来得及时。 小姑娘得了跑路费,进到书舍和自己阿爹说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给岑槿书带路去了。 “就是这里,我的任务完成了,丢三落四的漂亮哥哥再见。” 岑槿书觉得自己的脸皮要被自己丢光了,是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 “你们是?” “是我,今日你撞了我还记得吗?这个是你的。” 差点以为是来秋后算账的陈平舒顿时松了口气,这位俊俏少爷的护卫看起来实在是太有震慑力了,他还以为自己见了天家老爷呢。 “是我的!我回来就是找它的,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陈平舒接过他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激动的眼睛微湿,他就剩下这么一个念想了。 “你和妧娘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我娘?”陈平舒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他母亲所欠下的债务都还清了才是,不应该还有债主。 此时快到正午,春日阳光温暖路两侧有人家携着孩童出来晒暖。 “先进来说。”陈平舒重新将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岑槿书小心的问道:“你娘是妧娘?” 老毒医的心上人竟然是有夫之妇!他之前还以为是死了心上人呢。 陈平舒给他们两个各倒了一杯水,“我娘确实是枫汤城登月楼的琴女妧娘。” “登月楼?!那不是风月之所吗?”岑槿书说完意识到不对连忙转头对司奕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没去过。” “我娘是因家中经商亏损无法才沦为琴女的,她自知身份不堪所以一生未嫁。”陈平舒谈吐大方,并不觉得说出来会很难堪。 “那你。” 陈平舒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娘从不接客,她说我是她同心爱之人的孩子。” 岑槿书问道:“心爱之人……那你娘和你说过一个姓岑的毒医吗?他唤作岑溪。” 陈平舒摇头,“我娘只和我说过她心爱之人姓陈,并未说过他的名字。” 司奕问:“那个岑?” 陈平舒拿过纸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下。 岑槿书拿起来一看,转头看向司奕又转头看向陈平舒。“你确定是这个陈?” “公子说的是哪个陈?” 岑槿书拿过毛笔写给他看,顺带解释自己和老毒医的关系免得增加误会。 “这个,我是臭老头捡的,所以随他姓。” 陈平舒点头,接过他递来的纸看了一眼随即笑了。“原来是这个姓氏。” 看他这个样子岑槿书心中疑惑。 司奕道:“你母亲不知道岑溪的岑是哪个岑?” 陈平舒摇头,“母亲说他们二人只口头交换过名字,母亲当时身负巨额债务不愿拖累旁人,而且在他们相遇之前她已经答应了嫁给当地的员外为妾。” 岑槿书问道:“你刚不是说她一生未嫁吗?” “是一生未嫁没错,因为那员外最后悔婚了,具体的原因我娘也不知道。也是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陈平舒将纸放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解解口中的苦涩。 “其实她本来是买了药准备打掉的,但在回去的时候碰上了乱子,放药的篮子被撞丢了。她觉得这是上天安排的便独自生下了我。” “那她的日子岂不是要过的更苦了?”岑槿书拧眉,女子活在世上本就不易,在身负债务的同时还要养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岂不是难上加难? 陈平舒却是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娘告诉我,我的到来给她带来了福运。” “她怀我那年枫汤城来了一位贵客,那男子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却不知如何养育。我娘帮他照顾了那孩子一段时间,教会了对方养孩子应该注意那些事宜,那男子离开之前留了很大一笔银钱当作谢礼。” 第32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2 “世上竟有如此好事?也还好这种好事让你们遇到了。”岑槿书心感惊奇。 “是啊。”陈平舒也是心感庆幸,“就是不知那带着孩子独自前往边疆的男子后来如何了?” 岑槿书道:“带着孩子去苦寒之地,那大抵是为了逃避仇杀什么的。” 司奕现在明白为何岑槿书要杀彦佩心了,应该是岑槿书在和陈平舒相认后不久对方遇到了不测,而这个不测和彦佩心脱不了关系。 在知道陈平舒是老毒医儿子后,岑槿书开心完便想到了那个可能会辜负陈平舒一番情义的彦佩心,就在他纠结如何将此事提起来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公子在吗?” “是素薇姑娘。”陈平舒忽的起身,想到岑槿书和司奕还在便说道:“我先出去看看素薇姑娘来找我是何事,你们先在屋内等我。” “陈公子家中有客人?”素薇见陈平舒关门时屋内仿佛有人。 “嗯,是家中弟弟来找?”陈平舒面上带着笑意,“素薇姑娘来可是你家姑娘有事要你转达?” 素薇见他提起自家小姐便是一副失了神魂的模样不由失笑,但想起自家小姐交代的事情只能冷了面容:“是,我家小姐让我转告你,之前于你之间是她年少不懂事,眼下家中长辈给她定了亲事,她也要早日成长起来为家中长辈解忧,也请陈公子以后不要再拘泥于小情小爱好好准备科考才是。” “什,什么?素薇姑娘你是不是传错话了?什么叫做年少不懂事?”陈平舒不可置信的看着素薇,他不相信前些日子还会对他低眉浅笑的女子突然之间就如此绝情。 素薇也不忍心看文采卓然的陈平舒如此,但她家姑娘选择了四皇子就只能对不起陈平舒了。 “陈公子这是你的簪子,我家姑娘让我转交给你,她希望你能将这簪子送于你真正的良人。你们二人以后就,各自安好。” “好。”陈平舒聪慧过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代我向你家姑娘问安,过去是在下叨扰了还请彦四姑娘不要怪罪。” 素薇对着陈平舒欠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大哥,你没事。”岑槿书担忧的看着陈平舒,本来还在纠结如何告诉他这件事,谁知道彦佩心那边直接派人过来了,还是为了划清界限。 “无事。”陈平舒看了看手中自己整整抄了半个月的书才买来的簪子抬手丢向远处。 “这……”这么果决的吗? “槿书不必担心,早在前日我便有了预感。” 岑槿书感觉到了不对,“大哥,你和彦府的四姑娘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平舒被岑槿书突如其来的一句大哥叫的一愣,被抛弃的悲伤感也淡了几分。 司奕从室内走出来道:“不如进来细说?” 陈平舒和彦佩心是在京城郊外的三清观遇到的,当时陈平舒刚到京城因没地方居住就先在三清观落脚,而彦佩心是跟着彦夫人到那里上香祈福的。 两个人一个有貌一个有才相互欣赏自然而然的有了感情。 “或许真的就如素薇姑娘说的,彦四姑娘同我只是年少不懂事,现在只是突然醒悟过来罢了。” “两日前我在彦府附近听说四皇子有意和彦府结亲,合的便是彦四姑娘的八字。” 陈平舒闭了闭眼,“是我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对方堂堂太傅之女怎么是我这种穷举子能配的上的。” “不是的,大哥莫要贬低自己,是大哥你所遇非良人。” “槿书不必为我打抱不平,我明白彦四姑娘的难处,他在彦府不得嫡女重视平日里只能靠着彦三公子的扶照度日,她的婚事更是无法自己做主。”陈平舒将簪子丢了不仅是为了断了他们二人的情感,更是为了防止为他们彼此留下把柄。 “大哥有没有想过,彦四姑娘是自愿想和四皇子结两姓之好的。” “不可能!心儿她不是这样的人,你不知真相怎么能这样污蔑于她。”陈平舒的表情霎时冷若冰霜。 岑槿书当即闭嘴,就知道他不会相信。 司奕将他的手握在手心安抚的捏捏,“槿书就是医治彦三公子眼疾的大夫,我们偶然在彦府后门那里见过你们二人见面,自然也见过更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陈平舒的表情一僵,有被人看到私会的窘迫也有无法接受心爱之人早有抛弃自己的震惊。 “现在你还觉得槿书方才之言是污蔑?”司奕语气微冷半分不给他留情面。 陈平舒转身对着岑槿书致歉,“方才是我失言,还望浔洲不要怪罪。” “无事,大哥你也不是故意的。是彦四姑娘她确非良人,现下你同她分开了也好。” 陈平舒苦笑低头不语。 三人静坐了片刻陈平舒自己开口打破了平静,“不知父亲他如今身体可好?” 岑槿书垂下眼帘,低声道:“老头子在我十三岁那年便身故了。” “这样嘛。”本以为有机会见上一面的。 室内再次陷入死寂,司奕用眼神安抚自己媳妇让他不必担心,给陈平舒一些接受的时间,他自己能解决的。 陈平舒突然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要不要留我这里吃晚膳?” “那我和司奕去买着酒菜回来,大哥在家中准备些米粥就好。” 说完岑槿书就拉着司奕往外走,现在这种时候不能让陈平舒出来走动,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也是好的。 既然是认亲后的第一顿晚膳自然要吃好一点,岑槿书直接往聚香楼走,点了几个他和司奕爱吃的菜,岑槿书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陈平舒喜欢吃什么。 “再来两道清淡开胃的陈平舒心情不好,太辛辣的他可能吃不下。”司奕又报了两个菜名,之后给了小二一笔小费让他等菜做好后送到陈平舒的住处。 小二欢喜的接过小费,“客人放心,你说的地方我知道,保准不会让你们久等。” “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我们出来不就是要给我大哥平复心情的时间吗?” 岑槿书被司奕带着连飞过了两个屋顶,还好他轻功不错不然还真跟不上他。 第33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3 “我担心彦佩心可能会为了安全起见斩草除根。”司奕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剑塞到岑槿书手中,“顾好你自己的安全,陈平舒那边交给我。” 岑槿书觉得对方应该不会那么狠毒,但当他听到陈平舒家附近的呼救声时,恨不得直接去彦府将彦佩心一剑捅死,她竟然真的敢! 司奕也惊诧不已,他刚刚那样说只是猜想,毕竟一个官家小姐应该不会有买凶杀人的能力,谁知还真有,而且买来的杀手武功还不低。 “你别犯险,我去救他出来。”司奕将岑槿书放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则拿出一柄匕首去救人。 气海下沉,内力游走于四肢百骸,四周的沙石无风自动。刹那间如利箭一般飞向那几位杀手,本该刺入陈平舒胸膛的利刃没入了他的右肩。 司奕解决再次行凶的黑衣杀手,一把抓起倒在碎木堆里的陈平舒便往外跑,并不恋战。 四周的百姓太多,这些杀手可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的,只要是看到他们脸的全都得死。 将陈平舒交给自己媳妇司奕才腾出手去解决那边来找死的人,还真是赶巧了不是,来杀他和岑槿书的杀手也到了。 “有毒!大哥别慌我试着帮你逼出来。”还好司奕救的及时毒刚进入体内不久伤不到心肺。 “浔洲先生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这位兄弟难不成是同行?竟然跟在一个大夫身侧,真是自降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 “抢生意?” “妈的有病,老子追了他们小半月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 “你们也是接了彦府小姐的令?” “什么小姐,老子是……干你屁事,上就上不上就滚。”一脚踹开碍事的。 “不说清楚别想动手我是有原则的,不接别人接过的令。” “滚你的蛋,狗屁的原则,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挡你爷爷的路,人跑了你帮我抓回来?” “吵什么?都是来送死的,一起上别浪费时间。”司奕弹了弹匕首的刀面懒洋洋的看着那边吵起来的两队杀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恨了。 “猖狂,兄弟上!杀了他赏金就是咱们的。” …… “杀了谁?”司奕踩着要当爷爷的杀手的脑袋。 “你爷爷我士可杀不可……” “那送你一程。”司奕表示自己十分的乐于助人。 沾了脑浆的鞋底在死去的杀手身上轻轻蹭了几下,直到干净了才缓缓放到地上往另一个杀手头目那边走去。 杀手头目被掐着脖子拖到了正在被包扎伤口的陈平舒身侧,司奕散漫的声调让在场之人恍若置身于寒冬腊月,“来,告诉你要杀的人,是谁让你来杀他的。” 有原则的孙子杀手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彦府,四小姐。是她……” 面色惨白的陈平舒被溅了一脸的血,血液是滚烫的落在他脸上就像是热油直接被泼到了冰面上,陈平舒仿佛听到了滋滋的声响。 岑槿书将剑从杀手的脖子中拔出来,这脖子看着真不顺眼。 “槿书的手脏了。”司奕看向岑槿书的手不开心道。 岑槿书看了下自己洁净如初的手心,而后对着司奕伸手。“那你帮我擦擦。” 司奕盯了两秒缓缓勾唇,“好。” 不知他从哪里又摸了块白净如雪的锦帕,拉过岑槿书的手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擦了个遍之后又牢牢握在手心。 岑槿书盯着他问:“干净了吗?” “嗯,这样的槿书我最喜爱。” “脏了就不喜欢?不要了?”岑槿书眯起双眼。 司奕蹙眉,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喜欢,脏了也是我的。” “算你识相。”岑槿书抬头回了他一个亲吻。 “看来我来晚了,事情都结束了。” 岑槿书将剑擦干净收回剑鞘,“三皇子。” 见对方还记得自己,李祁明一笑,“你们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几日我就是在抓刺杀我的刺客。” “他们是……” 陈平舒的声音被李祁明打断,“看来浔洲先生已经和自己的兄长相认了,这里不安全不如到我府上坐坐?” 岑槿书笑道:“好啊,那就打扰三皇子了。” “哪里,先生能到我府上暂住是我的荣幸。” 说着李祁明便先让自己的手下带陈平舒去疗伤。 “浔洲,你和三皇子认识?”陈平舒不放心的拉住自己这位刚认的弟弟,三皇子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经常有大臣和他议政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被定了罪拖入大牢。 “大哥不用担心,你先让三皇子的人带你去疗伤,其他的交给我。”岑槿书也不知道这三皇子突然之间抽的什么风,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捉刺客? “你是什么人!” “廿七?” “主子,是聚香楼的小二。”廿七将过来送餐的小二提到几人面前。 突然被带到一片尸体中间店小二直接吓软了腿,廿七一松手就摊在了地上。 “三……三皇子,我,我是来给这两位客人送餐的。”慌乱的将自己手中带有的聚香楼标志的食盒推出来,给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看。 司奕伸手将食盒提起来,语气凉薄散漫:“是我和槿书叫的晚膳,三皇子要一起吗?” 听到头顶的声音,小二战战兢兢的抬头刚好和司奕垂下来的视线对视。明明一个时辰前就见过对方也是这副模样,但此时却让他恍若置身地狱,身后春日的凉风也变的阴风阵阵起来。 店小二跌爬到李祁明身侧,“三皇子你之前在聚香楼见过我的,我真的只是来送个晚膳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自己这里寻求庇护,李祁明给廿七递了个眼神。“让人送他回去。” 廿七领命将站不起来的小二拖走。 “先生的这位朋友身上的气息让我很熟悉。”李祁明缓步走向司奕,突然之间便出手试探。 没从对方身上感到杀意司奕自然没有动真格,岑槿书武功在他们两个之下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和他站一起的还有刚才提走聚香楼小二的廿七。 李祁明听风楼楼主的身份被暴露他也没再隐藏,直接让在暗中保护他安全的廿七站于明面。 第34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4 “你家主子真的遇到刺杀了?” 戴着听风楼标志性黑铁面具的廿七只看了岑槿书一眼并未回答。 没得到回答岑槿书也不奇怪,摸了下手中的食盒对着那边的司奕和李祁明喊道:“你们还要打多久,再晚菜就凉了。” 司奕和李祁明同时收手,李祁明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阁下实力强悍,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有楼中训练杀手常用的武功招式。我怎么不知道我手底下曾经还有这样的高手,真是便宜浔洲先生了。” 司奕不置可否,他代替原身后敢不回听风楼很大原因便是听风楼从不强制要求楼中人的去留,只要完成一项楼内分配的任务去留随意。 “你想干嘛?”岑槿书走到他们两个之间挡住李祁明看向司奕的目光。 李祁明瞥向岑槿书捻着什么的右手,道:“岑大夫不必着急,我没有要你朋友回听风楼的打算,楼中人的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我是需要实力强的人不错,但不代表我缺人。” 岑槿书将手中的毒粉收起,“这几日在我们院外经过的官兵是你在保护我们?为什么?” 李祁明看向廿七,廿七摇头。 “先生真的只是个大夫?不入朝当个官真是可惜了。”李祁明抬手,“不如我们到我府上细谈?” 皇子府邸和彦府在同一个方向,不知是李祁明有意还是无意带着他们绕开了彦府的大门。 下人将岑槿书带来的菜布好便退下了,李祁明让廿七也下去,“你兄长已经服了药现在正睡在客房,他一介书生遭如此劫难想必吓的不轻,就不必叫他再过来了。” 岑槿书捏了捏手心,道:“三皇子安排的周全。” “我不像我四弟出身高贵注重繁文缛节,你们直接坐不用和我客气。” 司奕拉着岑槿书坐下却并未动筷而是突然问道:“三皇子早便知道陈平舒是槿书的兄长,彦府四姑娘能买到的杀手你应该出了不少力。” “我现在真的要为自己失了你这么一个人才感到可惜了。”李祁明放下手中的玉筷,给他们二人各倒了一杯酒。“你们应该从陈平舒那里知道他母亲曾帮过一个男子的事情,没听他说也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们。” “……那琴女遇到的人是周将军,多亏了对方的帮助才让我那朋友能顺利长大不至于在边关饿死。”李祁明难得待人真诚一次,“所以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我保证你们在我这里是安全的。” “只因为如此?你身为皇子竟然会为了朋友的恩人操劳这么多。”岑槿书心中依旧怀疑但他和陈平舒又只是一介平民根本不需要李祁明在他们身上花费什么心计。 李祁明夹菜的动作一顿,那张过于艳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忧郁。 “主子,宫中出了些状况。”廿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祁明将筷子放下叹息一声,“看来今天这晚膳是吃不上了。” “给他们准备个院子住下,我去看看太后那老人家又想整些什么幺蛾子。” 岑槿书见李祁明真的就这么走了,没留人看着他们还让下人好好照顾他们。 “三皇子这么好?怎么和传闻中不一样。” “吃饭,不饿?”司奕给他夹了块他最喜欢的菜放到碗里,岑槿书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一声,他连忙捂住抬头看了一下室内的婢女。 三皇子府上的婢女训练有素没有主人的命令眼神都不带瞟一下的。 “他既说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就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岑槿书点头,“你之前是听风楼的人,对他自然有些了解。” 司奕将盛了醋的碟子放到岑槿书面前,“槿书要不要沾着吃?” “谁要吃这东西,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岑槿书拿了根鸡腿抵到司奕嘴上,“食不言!” —— “明儿现在大了,皇祖母想叫你来一起吃顿饭都不愿意了。” 李祁明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盏并不入座,“太后叫我来无非是想从我这探探岳贵妃现在还站不站在我这边,何必打那本就不存在的情理牌?我记得我年幼时可没资格进这座宫殿和你一起用膳,难道是我也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太后表情僵硬的看向李祁明,跟在她身侧的老太监连忙带着殿内的侍女出去。 “是你先拒了我古家的帮扶,就别怪我倒戈向李祁君那边。” 李祁明嗤笑道:“条件是娶了古姣那个其貌不扬天资愚笨的女人?饶是窝囊如李祁君都宁愿娶个彦府的四姑娘放在院里都不愿意娶你侄女,你就该想想你古家培养的姑娘是真上不了台面。” 太后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姣儿再怎么说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怎么能如此辱没她的名誉。” “若不是岳贵妃那个蠢妇要拿我拉拢你古家的势力帮衬岳家,你觉得我会和一个长得比我还丑的女人说话?”就是因为那个又傻又丑的蠢货拖着他不让走,才让他读书时和那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岳将军将这个侮辱母妃谋杀堂兄的孽障给哀家拿下!” 殿门在被一众禁军撞开,岳逢云的剑锋指向站在大殿中间的李祁明。 “原来是要捉拿我啊,还真是辛苦太后耗费时间和我说了那么多的话。”李祁明拨开指着自己面门的长剑。 “既然皇祖母已经定了我的罪名,那能够帮我解一下心中的疑惑?本该躺在养心殿养病的父皇是什么时候殡天的?” 太后扬袖正了下裙装坐在殿中的鸾座上,“那自然是太医医治不周,我和皇贵妃为了稳住朝堂才秘而不宣的。” 李祁明冷笑:“为了稳住朝纲,我看是为了把持朝政。” “无论是为什么,今日你是要死的。”太后对着岳逢云高声喊道:“岳将军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将他给哀家拿下!” “他在等什么?自然是在等我下令,杀你。” 一身黑色盔甲的岳逢云对着李祁明抱拳,抬手揭下脸上的面皮恭敬的站在李祁明身后如同地狱罗刹。 古太后的脸瞬间煞白如雪,跌坐在鸾座上。 第35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5 “怎么?皇祖母似乎很害怕我们廿九啊。前几日你带着他和我那个好四弟密谋,对我下套的时候可是很信任他的。” 李祁明拿起饭桌上的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这毒酒还是皇祖母留着自己喝,明儿我果然是吃不惯皇祖母殿中的饮食。” 古太后一掌打翻递到自己面前的毒酒,“你这个乱臣贼子竟然暗杀禁军统领!他可是你舅舅!” 李祁明扣住太后的脖子将她按倒在鸾座上,太后的脸被他掐的青紫,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道道血痕就是挣不开脖子上的手。 “舅舅?从不将我当人看,任由他那个猪一样的儿子侮辱我的舅舅?我不过是他们岳家取得荣华富贵的工具,他算哪门子的舅舅,你在和我说笑吗?” 李祁明在她快窒息的前一刻松开她,直起身子对着廿九摆摆手,“堵住她的嘴,把她和那个老太监绑到我请来的那些大臣面前。” “是。” 乾清宫前,和李祁君一派的文武大臣皆被绑在这里。 廿九让人将古太后和老太监丢到他们面前,然后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给李祁明坐。 李祁明坐下后说道:“让那个老东西给这些人讲讲当朝太后是如何杀死先皇的。” 太后惊恐的看向李祁明,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这样自己不仅她要死整个古家也全完了。 “啊,还少了个人,你让人去把皇贵妃也捆来,毕竟毒汤药可是她亲手喂到先皇口中的。既然要定罪一下都定了才好。” 廿九将老太监口中的布揪出来,单手扣住他的命门压在众臣面前,“讲。” 老太监不怕死但怕死在李祁明手上,他可是亲眼见过李祁明是如何杀死太后往他床上的塞的女子。 被卸了下巴活剥了皮!他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在忍着药效的情况下,不仅没碰那女子还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情。 “是,是太后和皇贵妃娘娘毒害了陛下。”老太监说完对着李祁明狂磕头,“殿下,殿下老奴知道的只有这些,老奴说了,请殿下赐老奴一个痛快殿下。” 古太后一脸灰白的躺在地上。 “都听到了?”李祁明对着被压在地上的大臣问道。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太监是跟在古太后身边的老人,不可能背主。李祁明更没有严刑逼供不存在屈打成招,老太监说出来只是不想死的那么痛苦,而太后…… 众人点点头。 李祁明抬手,廿九直接提剑抹了老太监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痛快。 被绑过来的皇贵妃在看到如死鱼一般躺在地上的太后,和那边咽了气的老太监尖叫出声。李祁明蹙眉,“吵死了,廿九杀了她。本来是想将她留给李祁君杀的,既然他赶不上只能我来了。” “三皇子不可啊,她是皇贵妃,应按例律……” “例律?你没看出来我是个乱臣贼子?你来和我谈例律?” 蹲下出声劝住李祁明身侧的人连忙匍匐在地,心想要被这愣头青给害死了。 “可三皇子并未伤我等,你捉拿太后也是她毒害皇上在先。我等知道殿下如此行事是事出有因,殿下不可视律法如无物,一错再错。” 在这种场合听到为他着想的公正之言李祁明险些没笑出来,他走近几分借着火光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 “原来是叶丞相提拔上来的刑部尚书大人,难怪会说出这番话。”李祁明让压着他的人放开他,“你来和我说说按照律法我应该如何处置皇贵妃。” 这新上任的刘尚书站起来后竟然真的开始和他讲该定岳锦盈什么罪,李祁明好笑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走到岳锦盈身边掐住她的脖子说道:“听到了吗?我的好母妃,谋害皇帝按律当斩,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的好哥哥我已经先送下去等你了,你现在可以多哭两声洗洗脖子我再送你下去,别脏了我手下的剑。” “我呸。”岳锦盈挣脱李祁明的手,“贱种,当初就不该留你一命!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你娘那个贱人!不过是个被当作贡品送过来的胡姬竟然敢联合皇后那个贱人给我使绊子!好明儿,同恶犬抢的饭好吃吗?那狗可是当时和你娘一起献过来的,可惜没能多陪你几年。” 李祁明气急败坏一脚将她踹翻,“贱人!廿九给我挑了她的手筋脚筋拔了舌头刮花她的脸丢到宫里的狗场去,既然皇贵妃那么喜欢养狗,余生就让她和狗作伴。” “你敢!我是……唔!” 刘尚书从未见过如此会作死的人,想要劝阻李祁明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处理完岳锦盈李祁明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等什么。跪在地上的朝臣也不敢吱声,躺在地上的太后更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半柱香后李祁明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还真是个蠢材,廿二去把六皇子给我……” 嘭! 宫门被撞开,远处火光冲天铁骑眨眼间抵达乾清宫前。 李祁明笑了,被他绑来的大臣吓的瑟瑟发抖。 “三皇兄是在逼宫?”坐于马背之上的李祁君冷声问道。 本来满心期待李祁君来救他们的大臣狼狈的闭上眼睛,若是李祁君是在李祁明处置了皇贵妃那时到的话他们也会这么以为,甚至会高呼让李祁君快些将对方拿下。 但现在……他们比谁都知道,这个往日在朝堂上以雷霆手段处理朝政,斩杀过好几位大臣的三皇子竟然会在最后关头放弃皇位。 刚刚若是没有那声破门的声响,对方是准备让人去将刚满十岁的六皇子带过来接皇位。 刘尚书转身对着李祁君摆手,“不是的,三皇子他……” 廿二抬手堵住李尚书的嘴巴重新绑了个其他人丢在一起,刘尚书着急的哼哼两声,但没人理他。转头发现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堵了嘴巴。 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不是找死吗?! 和司奕一起站于暗处的岑槿书和刘尚书是同样的想法,觉得三皇子这是在自寻死路。 他们两个在三皇子府上用了晚膳便将他的府邸转了个遍,奇怪的发现府上下人特别少。不仅没有侍卫小厮就连暗处的暗卫都没有。 听到街上兵马走动的声音便觉事情不对,他们是跟在李祁君后面来的。至于李祁君为什么来晚了,那自然是他们两个使了绊子让他们抓李祁明的人多浪费了些时间,但没想到李祁明竟然没走!还坐那等着李祁君过来! 岑槿书想出去但司奕不让,所以他们两个就在暗处先观望着。 第36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6 “我还以为今日见不到四弟了呢?四弟还真是贵人事多,让我好等。” 李祁君拔出佩剑,“你带来的人都已经被我扣下了,放了皇祖母。” “哦?”李祁明往他身后望去,隐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手心硬是被他自己掐出了血。“不知四弟从哪里招的人马,各个人高马壮的,真结实,皇兄我好生羡慕。” “三哥难道不知道,你的好友周少将军两日前便到了京城。这些兵自然他带来助我拿下谋逆犯上的乱臣贼子的!”李祁君掷地有声的说道。 刘尚书听了对着李祁君疯狂摇头,三皇子他虽然行事狠辣了些但真的没有谋逆,谋逆的是太后和皇贵妃啊! “哈哈哈哈……谋逆犯上。”李祁明撑着额头笑的猖狂疯魔看起来有些可怖,“他人呢?!既然都带兵来助你了,不出面岂不是说不过去?从龙之功他周家不想要了?” 李祁君哪知道对方为什么不来,“动手!拿下李祁明救太后和几位朝臣出来!” “主子,其他人确实被李祁君带来的人拿下了,我们快离开。”前往查探情况的廿九回来走到李祁明身侧低声说道。 李祁明低笑,“哪怕你们杀人的功夫再厉害也比不过从战场出来的将士。” “是我等无用护不了楼主。”廿九低头不语。 眼看就要杀到眼前了,廿九不免着急。“主子,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廿九拔剑斩断李祁君射过来的箭,拉着李祁明撤离。 “杀!” 听到那富有战场血性的声音,李祁明愣了一下笑了出来。 他竟然真的带兵来杀自己。 “廿九,护楼主离开!”本该守着陈平舒的廿七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在这我大哥呢?”岑槿书不免着急。 司奕将之前他用的长剑再次拿给他,“将他们都带出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四爷,是岑大夫。”谢鸣一眼认出了人群中向李祁明靠拢的司奕和岑槿书两人,没办法那人的武功太高了,一出现直接将他们这边冲开了个豁口。 李祁君蹙眉,“他们怎么在这!又是什么时候和李祁明搅在一起的。” “四爷怎么办?岑大夫毕竟是彦三公子的恩人。” “他要救李祁明就是与乱臣贼子为伍,自然是杀了,让他们放箭。” “岑槿书?”李祁明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岑槿书两人,“你们怎么在这?” 廿七和廿九两人护在他们前面,见岑槿书过来了,廿七对着岑槿书喊道:“岑大夫,你兄长我让人送到你那里了。请你们快带三皇子离开,他们要放箭了!” 司奕转头果然看到向他们射来的箭雨,一把将岑槿书捞怀里,揪住李祁明的外衫提力用轻功带着他们两个离开原地。 李祁君见司奕带着李祁明落到了宫殿房顶一把夺过谢鸣手中的弓箭,两支利箭搭弓对准他们离开的方向。 射向司奕的箭被岑槿书提剑斩落了,但射向李祁明的却正中他的腹部。 刘尚书被解了束缚后连忙跑到李祁君身前,“四皇子,三皇子他没有谋逆,谋逆的是太后和皇贵妃,是他们两个下药毒死了皇上。刚刚老太监说的时候和我一起被抓来的大臣都听到看到了,你误会你皇兄了。” 李祁君看向其他大臣,那些人皆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谢鸣看向李祁君等他下令。 “太后谋害皇帝赐白绫一条即刻处死,古家一众罪臣押入大牢待先皇丧仪结束后,斩。” “李祁明刺杀朝中重臣,畏罪潜逃,贬为庶人。” “谢鸣。” “臣在。” “捉拿朝廷要犯李祁明!” “臣,领命。” “四皇子。”刘尚书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安排,谋杀皇帝的皇贵妃兄长是什么朝廷重臣。 “刘尚书觉得我的下达的命令有什么不妥?” “不敢。” 李祁君让人送这些大臣回去,骑上马继续追拿李祁明。 比刘尚书年龄大的老臣走过来拍拍刘尚书的肩膀,“这皇家从不缺冤屈,回去。” “可是三皇子并没有伤害我们,只是让我们看清楚自己所拥护之人的真实面孔。” “刘尚书,别说了。哪怕四皇子知道这是事实也不会放过三皇子的。” “为什么?” 几位朝臣看向养心殿的方向,四皇子早已和太后联手,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三皇子往日的一番举动,竟是在帮四皇子清君侧! 几位老臣互相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出震惊,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四爷,对方的轻功了得,属下丢了。”谢鸣半跪在李祁君马前。 李祁君望向前方禁闭的城门,“搜城,李祁明中箭了他们带着他逃不出去现在一定还在城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岑槿书的院子里挤满了人,司奕拿着血盆出来对着廿七说道:“让他们散了,或者去周围戒备李祁君可能会搜城,这里待不久。” 廿九道:“我去准备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司奕叫住他,“多准备几处,听风楼在城中的暗桩也都撤了一个都不要留。” 廿九想了一下,点点头。 “楼主他如何了?”廿七十分担心李祁明的伤。 “毒已经解了,人还没醒。” “那就好,多谢两位帮忙。”廿七和廿二郑重向两人致谢。 “是你主子自己救了自己。”岑槿书揉了揉脖子从屋里走出来,“我还要谢他帮了我大哥,你们进去守着他。” “多谢浔洲先生。” 岑槿书摆摆手,“还是叫岑大夫,先生先生的都把我叫老了。” 等他们两个进去后,岑槿书就拉着司奕走到一旁小声问道:“我们的东西呢?你放哪了?不会是被偷了!” 司奕笑道:“没有,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的金子和银票都在。” “那就好,那就好。”岑槿书拍拍胸口,吓死他了,还以为又变得一贫如洗了。 “浔洲,这些人是?”一觉醒来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的陈平舒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绕过院子里几个遮的严严实实的黑衣暗卫,小心的走到岑槿书身边。 “他们是三皇子的手下,就是看起来凶些。” 一身煞气的暗卫只是看起来凶?陈平舒有些佩服他这位弟弟的胆量了。 “外面在搜城。” 一个黑衣身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陈平舒身后吓的他险些一蹦三尺高。 这时外出安排其他藏身地点的廿九也回来了,“两位,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四皇子带着人马包过来了。” 第37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7 陈平舒被这紧迫的氛围吓的脸色发白,“浔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为什么要躲四皇子?” 岑槿书将昨夜便让司奕准备好的包袱拿给陈平舒,“大哥,现在不是和你解释这些的时候。这里面我给你放了伤药和银票,你拿着出城或者到京郊的三清观住上一段时间,四皇子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在我们离开后千万不要和别人提你见过我和三皇子的人知道吗?” “什么?浔洲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这种情况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逃跑。” 岑槿书来不及和他解释那么多,将他拉到后门推出去,“你往前走穿过林子就有马车,我和司奕会武功自保不成问题,等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了我们会去找你到时候再同你解释。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赶快走,老毒医葬在济州药谷,你若是想去祭拜直接去那里就好。” “浔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陈平舒被无情的推到外面,拍了好几下门都没人给他开。 一道门似乎间隔了两个世界,外面能听到街上卖唱的声音,但院中却是静悄悄的。几个黑影背着什么往四处散去,陈平舒听到街上官兵的高喊声,巷子外面也有马蹄声,握紧包袱走到身后房子后面躲着。 很快紧扣的后门被官兵用蛮力撞开,面积不大的小独院很快被搜查了个干净。 “禀四皇子,人不在院中。” 李祁君捏紧手中的马鞭,“追,那几个逃走的总有一个是真的!” 待四皇子的人都离开后陈平舒才心有余悸的从墙后面走出来。 浔洲究竟和三皇子一起做了什么事啊。 一辆低调的马车混入人流驶出了京城,陈平舒本该因中毒救治不及时而身亡的命运就此改变。只是右肩上的伤多少有些影响提笔写字。 皇帝突然崩逝原定的会试只能取消,因着先皇离世的突然并未留下传位的圣旨。二皇子品德有缺不堪重用已被先皇永久禁足于府邸,三皇子……暗杀朝廷重臣已被贬为庶民。如此四皇子李祁君荣得储君之位待先皇丧仪结束后继位。 “四妹妹真是好福气,等四皇子登基后你就是宫中的娘娘了。” 彦佩心抿唇浅笑,“二姐姐的夫婿也很好啊,叶丞相提拔上来的刘尚书,听说也是位颇有才气的青年才俊深得叶丞相的爱惜。有母亲娘家的扶照姐姐日后就安心过好日子便好了。” 想到那个见到自己就紧张脸红的刘尚书彦佩兰好心情的不同这个脑子缺根弦的蠢货计较,真当李祁君是真心想娶她?还有她那个好兄长有几日不见她了,李祁君每日过来见她时都是一脸忧愁,也就这蠢货相信是因为先皇病故。 “那也比不得妹妹准娘娘的富贵命,不必自己准备婚嫁时穿的喜服,我那嫁衣到现在都没绣好呢。” 彦佩心看着彦佩兰揉手腕的动作,娇笑道:“姐姐也不用那么急,先皇丧仪才刚过多久,等四皇子登基后民间才能办喜事呢。” 彦佩兰点点头,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水。“不过说来奇怪,这都快一个月了,皇帝登基的事仪再繁琐礼部也应该准备好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将四皇子登基的日子给定下来昭告天下?” “还不是那些大臣一直称病不朝,那些人之前还是四皇子这边的!若不是如此叶丞相也不会病倒了。”彦佩心气的丢了手中的绫绢扇。 现在彦佩心身后的素薇咳嗽了一声提醒她家姑娘夫人身边的倚翠姑姑过来了。 倚翠站在廊下对着亭下的彦佩心说道:“四姑娘,宫中有人来给你量尺寸,你收拾一下到夫人那边别让嬷嬷们等久了。” 彦佩兰将桌上的绫绢扇拿起来递给彦佩心,“四妹妹快去,别让母亲等久了。” “那二姐姐我今日就不陪你了。” 彦佩兰笑着点点头,待彦佩心带着素薇离开后倚翠从廊下走到彦佩兰身侧低声道:“夫人说二姑娘既然已经和刘尚书定了便不需要再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安心在闺中待嫁即可。” “倚翠姑姑让母亲尽管放心,母亲既然拿我当作亲女儿我就不会给母亲添乱,今日是四妹妹硬邀着我来说体己话的。” 倚翠见她看的清楚便也不再多言,福身离了这座亭子。 素辛在倚翠走了以后忍不住问道:“姑娘,再过不久你就嫁出去了何必再委屈求全的依附于夫人?” 彦佩兰依靠在亭柱上,眉眼上挑,转头看向碧水中的锦鲤。“你懂什么,你当四皇子同彦家结亲真的是因为我那才华有限的父亲和空有才子之名无功名在身的三哥?” “这府中的荣华是叶家嫡女嫁来之后才得以维系的,满府上下那个不是依附于彦夫人而活?我这点受制于人算什么委屈。” 就连那夜四皇子围剿三皇子的兵力也是因着我们彦夫人的关系才有的,当年谁人不知周偃和叶丞相之女叶瑶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岁月如歌,情意绵长。 可惜边关战事告急,将军一去便是五年,老太傅年迈眼看彦府败落临去前进宫求旨为彦太傅求了一门好姻缘。 圣旨一下再多情缘也就此了断,周将军一生没有正妻,在边关唯一纳的妾室也因生子难产而死。 这个府上若说过的最苦最难熬的应该是那个看似最尊容的彦夫人。 —京郊三清观— 陈平舒和观中的道长问了安便往他租的院子去,见周围无人才鬼鬼祟祟的打开院门溜进去。 “陈大哥,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 “!司奕兄弟,你吓死我了。”陈平舒惊吓的倒在门上,捂着胸口对着从屋里出来的岑槿书说道:“浔洲,你要的药我给你买来了。” “辛苦大哥了。”岑槿书从他手中接过,拉着吓唬陈平舒的司奕往屋里走。“让你帮我看着给李祁明熬的药你在门口吓唬大哥做什么。” “药有李祁明的手下看着,我没吓唬他,是他自己胆小。”司奕表示自己冤枉,他是那种人吗? 岑槿书剜了他一眼,幼稚!都这样吓了陈平舒多少次了,还说不是故意的。也就陈平舒那人老实若换了自己早追着他打了。 正在换药的李祁明低笑一声,“我这一身伤能好这么快多亏了陈平舒去买药回来,我应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不敢不敢,三皇子言重了。”后面进来的陈平舒连忙婉拒,三皇子谢他,还是不了。 知道陈平舒害怕李祁明岑槿书让他和自己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第38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8 司奕见岑槿书将陈平舒支走了对着李祁明问道:“你让我和槿书动用你安插在六部中的人拖延李祁君登基的时间,却又暗地里帮李祁君朝堂上的蛀虫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一个人没出现,不见到他我不会走的。” 司奕冷冷的说道:“再等下去,你就该死了。” 李祁明捏紧衣袖,他自然知道这种时候隐姓埋名离开是最好的,但是那个人还没出现!这一别或许真的就是不复相见了。 两日后李祁君果然找来了这里,李祁明不愿再拖累岑槿书他们,让他们在李祁君带兵包围三清观之前让廿二送他们离开了。 “浔洲,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管三皇子了吗?”陈平舒掀开马车的车帘往后看去,李祁君的兵马已经将整个三清观包围了。 岑槿书给司奕递了水袋让他喝水,走的匆忙连口水都没喝上。 “若是他记挂的人值得他记挂,他就是今日死了也值得了。该回报他的我们都做了,是他自己不愿意走。” 司奕问:“去哪?” 岑槿书回头问陈平舒,“大哥有想去的地方吗?” “去济州,等祭拜了先父我打算回枫汤城。” “大哥不打算考取功名了?新皇登基后应该还会重开考场的。” 陈平舒摇头,“不了,彦府四姑娘不日便要入宫,我身份尴尬不适合再待在京中。” 岑槿书尊重他的选择,“那我们就先回济州,之后再做打算。” 马车在离京的路上和一匹骏马擦肩而过,马上之人神色焦急发丝凌乱一身风寒不知赶了多久的路。 岑槿书他们抵达济州的时候听到了新皇登基的消息,彦府四姑娘在同一天入宫被封为贵妃。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征一年赋税。 陈平舒祭拜了岑溪便离开了,在知道李祁君曾在药谷的所作所为后,他更坚定了不入朝为官的想法。在他眼中成为皇帝的李祁君和成为贵妃的彦佩心好比一对豺狼虎豹,能吃人的那种。 送走陈平舒后,司奕和岑槿书回了他们临时落脚的客栈。 “我看你吓唬你兄长的本领比我强多了。” 岑槿书却怕自己吓的不够狠,彦家那个四姑娘尚在闺中就敢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现在有了实权和地位,陈平舒一旦和她碰上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我骗他放弃考取功名的机会,不知道以后他反应过来会不会恨我。” 司奕将他念了许久的薄荷糖喂给他,“不会的,他是个拎的清轻重的人。” 岑槿书推开窗户看外面春光明媚,“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游湖。” “好。” 三日后,京城彦府。 倚翠接了从门房拿得的消息绕过正厅走到正在和彦家表亲谈话的彦夫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彦夫人让几位夫人先坐她到后面整一下衣冠。 等到了无人的暖阁倚翠让冬月将周围的下人都遣下去,关了门才和彦夫人说周予迟要离京的消息。 “这么快便要离京?可是新帝对少将军有所猜疑?不会明明给周家的封赏都已经下来了。”她还没找机会见他一面,这么快便要走? “你去让父亲在家中设宴请少将军到丞相府坐一坐。” 倚翠大惊,“夫人!这怎么可以。” 彦夫人却起身踱步,“不成,父亲位高权重突然邀迟儿过去必定会引起新帝猜疑。” “是,是。而且老爷也不知少将军他。” “住口。”彦夫人厉声呵止她再说下去,她一把抓住倚翠的手。“你让人去探探,少将军何时离京,我们在半路等着。” “夫人,这太冒险了,若是让太傅发现,而且现在府上还有彦家表亲在,你现在不宜外出啊。” “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自那孩子十三岁和那人离京后这十余年间她再未见过,她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也不知他又长高了多少,眉眼间更像谁一些。 倚翠见不得她家姑娘这样伤神的模样,“姑娘,有了。少将军是明日辞京,丞相大人这几日不是对外称病,你就和太傅说你明日想回去看看他,在路上,在路上有机会见一面。” “是,父亲病了这么久不见起色我做为子女是应该回府见一见他。” 彦夫人这才安定下来,整理了仪容再次回到前厅。 翌日彦太傅一脸担忧的将彦夫人送上马车,“夫人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不必,新帝刚刚登基宫中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自己回去看看父亲就好,安儿受新帝提拔直接成了上卿,你留在家中遇事也能多嘱咐他几句。” 闻言彦太傅觉得有理,“夫人说的有理,岳丈那里若是一时离不开人你可多留几日府上一切有我和兰儿看着。” 离了彦府后彦夫人便催促马夫快些,在周予迟的队伍抵达城门口之前停在了那里。 彦夫人带着围帽在马夫和倚翠的照看下混入百姓之间,本以为会看到骑在骏马上的周予迟谁知对方此次离开竟然坐了马车。 见不得人彦夫人只能黯然坐回马车去丞相府,“倚翠,是不是予迟他同皇帝捉拿李祁明时受了伤?不然他一介少将军怎么会坐马车回边疆呢?” “夫人别担心,宫里面并没有传出少将军和皇上有谁受伤的消息。而且皇上再傻也不会让少将军带着伤离京的,夫人安心,等回了府上我们再让人去查一查便知道。” 被彦夫人惦记的周予迟并未受伤只是那日他终究是慢了一步,受周偃命令冒充他带兵入京的人还是伤到了李祁明。 他以周家未来无召永不回京将李祁明从李祁君手下救了下来,但刺中李祁明的剑伤了他的肺腑,加上李祁明身上的旧疾复发人到现在都还在昏迷。 廿七坐在马车外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少将军,我们打探到岑大夫此时正在济州,以他的医术一定能救下楼主的。” “那就直接去济州。” 第39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39 清风携着街巷中的稀碎的晨起声从半开的窗户挤入室内,床纱轻扬,露出两个拥有出尘容颜的男子。体格稍瘦的男子被另一个紧紧锁在怀中,眉间轻蹙睡的并不安稳,感觉到凉风他又往温暖的地方贴了贴。衣衫半松凝白如玉的胸膛上尽是斑驳,一层叠着一层。 闭眼沉睡的司奕突然抬手精准的抓住岑槿书踹过来的腿,用力一拉将人拖到怀里慢慢梳理他背后凌乱的长发。 “槿书生气了?昨晚明明听了你的,让你在上面来了一次。” 岑槿书磨牙,此上非彼上,这人实在是忒坏了!就不该相信他会在这事情上谦让自己。 “给我按按,腰要被你掐断了。”既然压不过躺着享受算了。 司奕好脾气的帮他揉腰,终于吃到肉了就是这肉比之前辣了不少,一没伺候舒服就要踹人,比之前咬自己要凶多了。 不过用人类的身体做这件事情味道还不错,司奕半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缓缓转变成血红色,在岑槿书抬头的时候再次沉隐下去。 “手法这么熟练,之前练过?” 双腿间一阵的凉意,司奕很聪明的没说自己确实有一些经验,虽然也是在他家洲洲身上练的,但他媳妇现在没记忆说出来可能会不信。 “不曾,只是对穴位有些了解。槿书放心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 岑槿书倒不是问他这个,不过听他这么说心情也好了不少,昨晚被按着推拿了一夜的憋屈心情也散了一大半。“你喜欢住什么地方?” “你心里。” “嘶,和你说正事,你乱说个什么。”该做的都做了岑槿书听他说这种话还是会脸红心跳。 “槿书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左右我身无分文需要你养着。”过去想当小白脸的想法奇怪的在这里实现了,而且他发现他家洲洲从很早之前就在盘算着怎么养他这件事,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配合的。 岑槿书抬手抱住司奕,他家司奕太可怜了。李祁明告诉他司奕刚到听风楼的时候瘦的一把骨头,后来一心练武留了一身的暗伤。以后他会好好照顾司奕的。 昨夜睡的晚两人闹了一会又睡了一觉,直到中午的时候司奕才睁开眼睛拍拍怀里人的屁股,抱着他直接从床上起身。“该起床了,再晚连午饭都吃不上了。” 等他们两人从楼上下来早已过了正午,客栈灶房已经熄了火,只剩下一些凉菜。司奕自然不会让岑槿书吃这些,带着他去了前日他们游湖的船上。 “都快饿晕了,你还带我来游湖?”岑槿书鞠了一捧水对着从船室里走出来的人泼了过去。 司奕将人拉到船室里,“带你来自然是带你来吃东西。” 岑槿书往室内望去,只见里面的方桌上放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碗具和糕点。 “这是什么?”岑槿书捏了一下像馒头一样的东西,最后沾了一手的奶油和面包屑。 司奕拉过他的手帮他擦干净,“蛋糕,现在拿出一些吃的还是可以的。” 在这个世界待的久了,这具身体已经能容纳一部分他的精神力,吃的不具有对外界造成危险的能力拿出来没问题。 “拿出?”岑槿书顺着司奕喂过来的动作张嘴,等尝到味道眼睛一亮。 “嗯,我有一个可以放任何东西的空间。你之前不是问我你的银子都被我放在哪里了吗?都在那里面。”司奕也不打算一直对他隐藏自己的不一样,若是能让他因此想起一些记忆也是好的。 等岑槿书知道那个空间的神奇之处后只是惊奇了一下却并未过多关注,更没有想起任何记忆。 司奕也不强求,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是还不到时间,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以慢慢来。而且借此机会体验一下当人的感觉也不错,他原来的身体从来不会这么明显的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和清水滑过皮肤的感受。 “那以后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你保管是不是就不会丢了。”岑槿书再次觉得自己捡了个大宝贝。 “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东西跑了?” “钱财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回来。你想要都给你就是,不过你若是敢跑我就毒死你。”岑槿书说完又觉得直接毒死太便宜他了,“不对,应该先用毒废了你的武功把你绑到深山老林里,将你做成只会听命于我的药人。” 司奕看他这模样不像是说假的,笑道:“原来槿书这么狠啊,不过你放心,真到我要跑的那日肯定要把你带上。” 岑槿书的目光放柔,握紧司奕的手。“我知你是在同我说笑,但我不喜欢这种你要丢下我独自离开的话题,以后不要再提了。” “都听夫人的。” “什么夫人,应该是相公才是。” “是,槿书相公。” 忽然看到有人踏水而来,岑槿书眯着眼看过去,“那人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听风楼的刺客?” 司奕看的比他清楚,“是廿七。” “他来做什么?”看来李祁君没杀三皇子啊。 “岑大夫求你救救我们楼主。”廿七上船后便屈膝跪下。 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礼岑槿书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起身和他上岸去李祁明在的客栈。 还好他们住的是同一间客栈也免了司奕再跑一趟去帮岑槿书拿诊箱。 一进客房岑槿书首先注意的是坐在床边守着李祁明的年轻男子,一身天青色衣袍眉眼俊秀面如冠玉只是握着李祁明的手有些粗糙配不上那张脸。只是,这给人的感觉不太像李祁明身边的杀手啊。哪来的俊秀青年,又走近几步岑槿书恍然大悟。 这眼神莫非是……情债?! 廿七开口打断岑槿书脑袋里的浮想翩翩,“岑大夫劳烦你给我们楼主看一看,京中的大夫看了都……” “别急,我给他看看再下定论不迟。”岑槿书让那男子先让开自己看看李祁明身上的伤。 那里分别后也不知李祁明又经历了些什么,身上又多了两处致命伤。原来的箭伤还没完全恢复又被刺伤了肺腑,所幸伤口处理的不错没有再度感染,岑槿书先用银针给李祁明吊着命,写了一贴药方后又从医箱里找出一瓶黑色的瓷瓶递给廿七。 “瓶中的药液分三次,同这贴药喂给你们楼主,每过一个时辰给他灌下去一碗。记住时间不能早也不能晚,若是药喝完到了晚间人还不醒,你可以去给他定棺材了。” 廿七接过药方就立刻出去抓药。 第40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40 岑槿书说的太过客观,直接触怒了周予迟的神经。 司奕单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挡住周予迟的长剑,“这位公子的反应过激了。” “周少将军你冷静些,楼主吉人自有天相,岑大夫已经尽力了,我们离京前宫中的太医根本连药都不敢开。”廿九将周予迟手中的剑拿下来,对着岑槿书抱拳致歉。“还请先生别让司奕兄弟动气,少将军是关心则乱,不是有意想要伤你的。” 几人僵持间床上的人忽的吐了一口血,周予迟顾不得其他立刻回去将人抱到怀里。“景恒,景恒你怎么样。” 岑槿书伸手去将他们分开,但周予迟死活不放开,眼见李祁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岑槿书厉声道:“你要是想让他现在就死就别放手。” 司奕走过来直接卸了周予迟的手腕,将人拎到一边让廿九看住。 岑槿书让司奕用内力帮李祁明冲开几处穴道里的淤血,自己又给他使了一次针才算将他的病情给稳住。 将李祁明放下后司奕拉着岑槿书去洗手,岑槿书一边任由司奕给自己擦手上的血一边看向那边两眼通红的周予迟。 “廿九,你说他是姓周?” 廿九点头,“是的,少将军是楼主年少时的玩伴。” 岑槿书不明白了,“可是帮李祁君围捕李祁明的不就是周少将军的援兵吗?你们怎么还和他在一起?” “不是他。” 和司奕同时说话的还有周予迟。“不是我!” “是父亲,他比我先知道京中的局势。因为彦家支持四皇子才会提前以我的名义派了一队兵马返京。”周予迟看着李祁明的双眼似有泪水,“我发现后便立刻赶来了,但还是晚了,让景恒平白遭了这么多。” 岑槿书转头看向司奕,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那日和李祁明分开时,他刚好骑马回京。” “那天遇到那么多骑马的,我哪记得住。”岑槿书挠挠脸走到周予迟身侧帮他把手腕接上,又让司奕把他的穴脉解开。“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是无辜的,既然是误会那等三皇子醒了你们好好解释就是。” “等他醒了,我定会好好同他赔罪。在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岑大夫不要介怀。” 岑槿书道:“不会不会,司奕刚还拧断了你的手腕,是你别介怀才是。” 周予迟摇头,自己确实该打,若不是自己疏于关注京中的消息也不会在他父亲将所有事情都做了之后才知道。 最后,李祁明还是命大扛了过去,第三碗药罐下去后人虽没醒但脉象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命算是保住了,以后好好养着就是,少将军也不用因为内疚而茶饭不思,别等三皇子好了你又躺下了。” 见周予迟听不进去岑槿书也懒得再劝他,本来昨夜他就没睡好白天又忙着救李祁明现在一闲下来腰险些没断。 看出他的不适,司奕便拉着他回去休息。 李祁明是三日后醒的,再次看到周予迟他十分平静甚至对他笑了一下。 周予迟一脸憔悴的坐于他床边,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帮李祁君杀你吗?” 李祁明摇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肯见我了。” “疯子!”周予迟低咒一声。 “自边关一别五年,阿迟可有婚配。”李祁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周予迟面色僵硬,“你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我如何再同女子行……周公之礼。” 李祁明撑着病体起身一把将他过来抱到怀里,“那日你没让你父亲杀我,只是打晕我送我回京。我就知道阿迟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等时间久了就会明白你于我的心意是一样的。” 这一次周予迟没再推开他,“你我皆为男子,你又是皇子不该一心扑在我身上。” “阿迟于我而言便如同胸中血肉,不可分割。我生母出身低微哪怕登上皇位也得不了朝臣的认可,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一介庶人不是什么三皇子,你若是不愿意接受我,放我自生自灭便可。” 察觉到腰上的重量李祁明傻笑起来。 周予迟道:“你若同我在一起便可能终身不能再回京城,边疆苦寒……” “只要阿迟愿意和我在一起,岳丈大人愿意将阿迟嫁于我,就是让我现在死了我也愿意。”边疆苦寒算什么,他又不是没随军出过征,当年先皇不愿他的其他孩子死在战场上,又需要派出皇子鼓舞军中士气就丢了他出来。 说起来他还要多谢先皇的不重视,不然和周予迟在边关一起度过五年光阴就不是自己了。 “你无财无权拿什么娶?” “那我嫁你也是一样的。” 周予迟:……“你刚醒还是先好好休息。” 突然被推开李祁明想再问问他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但周予迟走的飞快几步就走了出去,而且廿七他们也进来了他只能先放他离开。 岑槿书听廿七说李祁明醒了并不奇怪,他探过李祁明的脉象,那人和司奕拥有一样的体质,心志足够坚强只要没有死志,有一丝生机在就能挺过来。 这不,没几日李祁明就活蹦乱跳的追在那个周少将军屁股后面跑了。 岑槿书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就差坐周予迟腿上调戏的李祁明,感觉这人若是换上一身衣服再梳个发髻,可能比那登月楼的舞姬还要美上几分。 要容下这么一位“美人”周少将军真是辛苦了。 “司奕,你有没有感觉这位少将军的眉目有些眼熟?” “眉目清秀?”司奕抱着胳膊走过来。 岑槿书挑眉,“我们小奕奕是吃醋了吗?” “嗯?”司奕轻笑着看着他。 岑槿书腰一软,“不是,不开玩笑。你真不觉得周予迟有时候冷脸瞪人的时候和彦府的彦夫人很像吗?” “那又如何,左右他们以后无召不得回京没有人会发现的。”司奕将他家爱看别人八卦的小毒医捞起来抱回床上,“不用羡慕别人可以坐腿上,你也可以坐我的。” 被迫坐了大半夜的岑槿书恨不得一脚将他从床上给踹下去,李祁明敢坐那是他……自己能一样吗! 第41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41 李祁明的伤养好后就准备和周予迟一起回边疆,或许因为在某些地方志趣相投的原因,李祁明平时尤喜欢找司奕说话,每次谈话后都是一副感受颇深的模样回去。 几日下来周予迟被他那过分热切的目光看的屁股凉飕飕的,天天往岑槿书那里躲。两人相谈甚欢,周予迟便提想请岑槿书到他那里当军医。 司奕对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岑槿书开心就好,考虑了两日岑槿书不知道和周予迟谈了什么条件答应了他的邀请。 去周家驻守的霜月城途经枫汤城,陈平舒见岑槿书来看他很是开心,但当容貌昳丽俊美的三皇子也从马车上下来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听风楼的楼主搁谁谁不怕啊!想起被一群黑衣杀手保护着睡觉的日子陈平舒就心慌,但还是硬着头皮接待了。 司奕拍拍这个新任大舅哥的肩膀,给予他鼓励。 周予迟不打算在枫汤城久留,休整了两日就再次启程了。岑槿书离开前告诉陈平舒自己在周少将军那里当军医的事情,若是有事可以去那里找他。 在抵达霜月城之前岑槿书真的以为周家驻地当真是贫苦不堪风霜覆盖之地,哪知那里竟然比京城还要繁华不少。 近年边疆无战事,各国之间皆有通商,越是靠近边境各国的商贸交易就越突显。一进城他们就看到不少有别于中原人样貌的人。 岑槿书一开始答应过来是因为周予迟用一株难得的草药引诱了他,而且他也好奇边疆风貌想过来看看。本来是想着当个几年军医就走和司奕去大启的其他地方看看,哪知这一住就是十五年。 他们到霜月城的第三年,京中皇宫发现了一件事情,贵妃彦氏在皇帝生辰宴上不知因为何事触怒天颜被幽禁于长春宫不得出。 一开始众人皆不明这其中的所以然,彦府在朝堂上深得皇帝器重为何突然会如此对待贵妃,而且后位至今虚设,后宫嫔妃皆无子嗣现在唯一还算受宠的贵妃又被幽闭了谁来替皇家开枝散叶啊! 李祁君对大臣的满腹疑惑视而不见继续和彦安暗地里蜜里调油,又过了一年他突然对外宣称要过继贤亲王(六皇子)刚出生的幼子抚养。大臣们虽有异议但多少猜测出皇帝可能有隐疾,为保帝王颜面朝臣们最后还是应下了。 这件事本该这样风平浪静下去,但又一年的皇帝生辰宴,被幽禁的贵妃突然冲到宴上用匕首重伤了自己的兄长,还爆出了彦大人和当今圣上的奸情,唾骂彦安身为兄长竟然不要脸的勾引自己的妹夫! 好好的生辰宴被彦佩心搞的一团乱,百官哗然,但无人敢出声。皇帝在位五年早已把持了整个朝政大权,这件事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敢质问他。 贵妃染上疯病殿前失仪重伤兄长,贬为才人赐毒酒一杯即刻处死! 彦佩心被赐死的那天远在枫汤城的陈平舒似有所感的往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未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便被他家娘子给叫了回去。 李祁君和彦安本能隐藏一世的关系因彦佩心暴露于人前,流言蜚语堵的了一时堵不了一世,自尊自爱的彦大人受不住悠悠之口没几日便心病成疾病倒了。 为了能好好照顾他,李祁君直接停了他的职务将人带回宫中治病,这样一来直接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加上前不久彦才人发疯刺伤彦安的事情,此事一时间成了京城中人的饭后余谈。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半月的功夫彦家的丑闻就连边疆都略知一二。 本来有所好转的彦安直接一病不起,一开始只是名声有损现在直接变成了名誉扫地。 彦夫人听了说她教子无方的谗言气的当场吐血昏死在了堂上,彦夫人的病来的气势汹汹彦太傅请了无数大夫都治不好她,就连宫中太医来了一把脉也是摇着头离开。 叶丞相早在一年前便寿终正寝这种时候只能靠彦太傅,可彦太傅又是个不顶事的直接乱了心神,还被街上的指指点点给气晕了,彦府上下瞬间乱的人仰马翻。还是出嫁多年的彦二小姐回来才稳住了局面。 李祁君一怒之下下令,京中凡是议论此事者,杀! 一番威慑后才总算消停了下去,但彦安和彦府的名声算是彻彻底底的没了。百姓从彦府经过都觉得晦气,还好彦二姑娘的郎君并未因此薄待了对方,甚至还处处维护她开解她。 或许是通奸妹夫的报应加上心病难医彦安拖着病体熬了一年,次年死在了彦佩心被赐死的同一日。 彦安死了,岑槿书才知道京城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只是司奕身子突然不适让他实在分不出心神去关心旁的事物,所以知道以后也只是唏嘘了一下很快就抛在了脑后。 今日李祁明又闲的无聊邀他和司奕来周府吃饭。 岑槿书出去前看了一眼邀他们过来的李祁明,突然有些明白这人为什么不当皇帝了。 周予迟看着岑槿书离开后突然对着司奕问道:“司兄弟,你武功才略那么高为什么甘愿只当岑大夫的护卫,也不愿意到我父亲帐下为官?” 司奕瞥了他一眼道:“这个问题你该问问李祁明,明明谋略胆识不输于李祁君却非要给别人做嫁衣,舍了皇位来你这霜月城当城主夫人。” 李祁明一脸邪笑着看向司奕,“我自是因为心系之人在此处,难以割舍。” 问话的周予迟恨不得将脸埋碗里,他多这嘴做什么。 去给司奕端汤药回来的岑槿书不知道室内刚刚发生了什么,看着司奕喝完药才转移目光对着周予迟问道:“这几日怎么没见周将军?” “我父亲他回京了,听说彦府夫人病重他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李祁明神色紧张的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周予迟,“你,不回去一下吗?” “我回去做什么,非亲非故的。”周予迟吃饭的动作不停,就是今天这菜怎么吃着有些苦。 周偃是私自回京去的时候只带了两个手下,这一去便是一年多,周予迟在接了一封信后便不再焦急安心在霜月城等着。 一年后的冬天周偃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位女子,只是那女子的身子不太好。岑槿书被周予迟请去将军府给对方看病时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心惊于周将军胆大包天,但又羡慕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有生之年终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这些日子司奕的身子愈发的不好了,前几日子体内分内力更是莫名暴动,还是李祁明出手帮忙压制才得以控制。 司奕知道问题出于什么地方,原身之前过于沉迷武学,修炼的武功内力杂乱无章。再加上一直以杀人的佣金为生,哪怕数次都能顺利完成任务侥幸不死但身上暗伤旧疾无数。 时间一长,驳杂的内息开始在经脉中相互攻击,除了废除武功别无办法。但武功一废,常年来靠着内息支撑的身体瞬间便垮了,旧疾频发,身体器官更是以难以控制的速度开始衰败。 岑槿书担忧的整日整夜的难以入睡,哪怕是睡着了也会被梦魇所惊醒。司奕再如何安抚他都没用,只能听话的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尽量活动在他看的见的地方希望他能因此安心一些。 慢慢的时间久了岑槿书也开始接受事实,打起精神好好帮司奕将身体养好一些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受。 第42章 毒医今天有药吗?(完) 司奕在这个世界只陪岑槿书过了十五年,这具身体在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二年连走动都变得无比艰难。 最后这几年,哪怕岑槿书一直帮他小心调养着但也只多留了他不到一年的时间。 从一开始的每一个月喝一次药,到每日一次药,再到后来吃药如喝茶饮水一样频繁。 饶是不惧怕这口舌之苦的司奕到最后那段时间也开始抗拒吃药,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做人的无力感,哪怕他的灵魂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终究拯救不了肉体的崩塌和凋亡。 “槿书,不要睡在这里,会不舒服。”司奕将他爱睡懒觉的小毒医从凳子上抱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 岑槿书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到自己被司奕抱在怀里连忙跳下来,见他站在自己面前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知道这不是梦,“你怎么突然下床了,是身子好了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岑槿书瞬间如坠冰窟,睁大眼睛双眼失神的看着司奕,平日里被他拿在手中木雕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没事,早上吃了药现在感觉精神好多了。” 司奕往日苍白的脸庞在今日确实多了几分血色,看起来似是要好了一样。本来轻轻挪动一下便疼的满头冷汗的人今日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槿书之前不是说想我陪你一起出去赏梅吗?我看今天天色不错,就今日去。”司奕给岑槿书拿了暖炉放在手中牵着他便往梅林的方向走。 这片梅林是几年前周予迟给李祁明建来赏玩的,霜月城的人冬日里特别爱到这里赏梅。因着司奕身体不好,一到冬天骨头关节就疼的厉害所以一直没机会陪岑槿书过来看。 被牵着来到梅林,岑槿书被冻的鼻尖发疼,手脚冰凉。 天空阴沉灰暗,不知何时开始有雪花慢慢的往下落,岑槿书一路上都是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风雪迷的他眼睛有些发红但他就是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司奕牵着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刚一坐下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咽下口中的甘甜。司奕转身握住岑槿书瘦的愈发有骨感的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平日里没有看够?” “不够。” 雪花飘到眼睛里岑槿书没忍住眨了下眼睛,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滑了一下。 无论是许浔洲还是岑槿书,这都是司奕第一次将自己媳妇惹哭,无论因为什么。 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司奕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唯一能做的就是笨拙的捧住他的脸帮他擦眼泪,“对不起。” “那你不要丢下我,是谁说无论去哪会带上我的。” 岑槿书紧紧揪住司奕衣袖,害怕他一松手这个人就会如空中的飞雪一样消散掉。 “是我不好,不该对你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感觉到体内的心跳越来越衰弱,司奕伸手将岑槿书抱到怀里,不让他看自己离去时的病颜。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可是我还是留不住你。” 岑槿书崩溃的抱紧怀里越来越凉的身子,最后这半年他甚至对司奕下了蛊虫,但也不过是多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而已。看着他每日被病痛和蛊虫折磨他比谁都心疼都难过,可是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 “对不起。”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疼,但是我却自私的不想你离开。 “不怪你,我也想多陪你一会。”司奕给岑槿书顺了顺头发,“槿书不哭,来世我们还会再见的。” 岑槿书擦了下眼泪,“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多照顾你一辈子?” 司奕笑了一下,眼睛微阖。“那下辈子换我照顾槿书。” “不照顾我也没关系,让我见到你就好。” ……耳边除了风雪之外再没了任何声响,岑槿书感觉自己的喉咙好疼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哭也哭不出声,怀中人的安静仿佛也将他的声音也一同带走了一样。 直到天边挂起了夕阳,雪花停下岑槿书才动了一下自己僵硬发酸的胳膊。 “司奕我想回济城了,你陪我去回去看看臭老头。”岑槿书往上拖拖他下滑的身体,脸上带着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早知道就不答应你出来看梅花了,雪都把梅花盖住了……白茫茫的,什么的看不到。” “你说我这么久不回去看臭老头他会不会在地底下骂我?” …… “他应该不会骂我,毕竟我都帮他找到亲儿子了你说是。” ……背上的人再没像之前一样耐心回答他每一个问题。 “司奕,我好奇怪啊,明明你在我身边但是我怎么就开始想你了呢。” —— “真的不用我让人送你回去?”李祁明对着一身白衣的岑槿书问道。 “不用了,我大哥会和我一起回去的。”岑槿书歉意的看向周予迟,“实在抱歉,本来是答应将军来做军医的,最后却没医治几个病人反而用了你们不少的珍贵草药。” “你和司奕救了景恒两次,不过是一些草药用了便用了。说到底是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们才是。” 岑槿书将他之前编好的医书交给周予迟,“这些是我所知道的所有病例和治疗办法,将军可以将它交给府上医师让他们研读,也算是不枉将军请我一场。” 周予迟双手接过,“我会让它得以延续的。” “我该走了,两位就此别过。” 李祁明将马车的缰绳交给岑槿书,“一路小心。” 岑槿书点点头坐上马车带着车上的人离开待了十五年的霜月城。 周予迟看着离去的马车问道:“我们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李祁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医书,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岑槿书活不久了,他选择回去应该只是想和司奕一起长眠在他觉得安心的地方。 说到底,岑槿书同他才是一样的人,只是一直以来司奕将他保护的太好了,导致很多人以为岑槿书是一个理智温顺的人。 “回去。” 回了将军府,周予迟拉住要去处理事情的李祁明。“李祁君为何突然重病退位。” “我做的。”知道他猜到了,李祁明拉着他坐下好好同他解释。 “他要对周家动手我自然不能让他再坐在哪个位置上,贤亲王那个幼子资质不错。刘尚书,不对现在应该是刘丞相了。叶家余部和寸喜会配合刘丞相好好辅佐他的。” 周予迟点头,他也是在不久前才意识到那个寸喜竟然是李祁明的人。 不过,这人竟然又瞒着自己私自行动! “阿迟,我们要不要带着父亲母亲去江南那边转转。”李祁明讨好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周予迟叹了口气,他们一起过了十几年又经历了司奕和岑槿书的分别。生命苦短,他自不会因这事同他置气。 “他们年龄大了,怕是不愿出门走动。新皇登基怕是要对武将进行整改,为避免再次遭到帝王猜疑我们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周予迟看他脸色发沉怕他再做什么,用带着剑茧的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说道:“我知你是为了保护我和周家才一直没有松懈对京城的把控,再过两年,新皇坐稳了时机合适了,我便上交兵符卸了兵权好好同你过日子。” “好。” 和岑槿书一起回济州的陈平舒在七日后便回了枫汤城,刚一进门妻子便带着女儿一同迎了出来,看到他手中拿的两个牌位眼睛发红。 “陈哥,槿书他。” 陈平舒沉默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将两个牌位放入祠堂。 回到济城的第一日,岑槿书就给了陈平舒一把银庄的钥匙,里面存了他和司奕所有的财银。以提前给侄女添嫁妆为由交给了陈平舒。 他们虽不是亲兄弟但每年陈平舒都会带着妻女一同去看他,岑槿书很喜欢那个他看着长大的侄女,小侄女小时候也很黏他,司奕因此没少嫌弃那个腿短还一捏就哭的奶娃娃。每次那丫头一哭岑槿书就顾不得他,转头去哄人。 陈平舒见一提到司奕岑槿书便一脸伤神,只能安慰他不要多想等事情。嫁妆不嫁妆的等事情结束了再说不迟,而且小丫头还没到及笄的年龄。 因为担心岑槿书,陈平舒一夜没睡好。翌日一早就去叫岑槿书起床,却只在屋内发现了一封信。 那时他才明白为何昨夜离开时自己这个弟弟要用那样歉疚的眼神看自己。 第43章 李祁明×周予迟 李祁明第一次见周予迟是在周家回京的宴席上,当时周家镇守边疆有功,班师回朝谁人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周家开宴京城大半的王权贵族都会赏脸拜访。 身为岳贵妃娘娘的“爱子”是跟着岳逢云一起去的。 本以为在外面岳瀛那头肥猪不敢同他动手,李祁明难得吃了一顿正常的饭菜。 只是下午长辈们都坐在一起讨论正事的时候,岳瀛将他拖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让人用力击打他的肚子,逼他把今日吃的东西全部给吐出来。 “你一个胡姬之子怎么配吃这些山珍海味,今日你在周家吃了多少都得给我原封不动的全部吐出来,回去吃我姑姑给你准备的狗食。” 岳瀛用他那满是肥肉的手掌用力抽在了当朝三皇子的脸上。 那张比京中贵女还精致的脸上瞬间被印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 或许是他一出生以来的日子活的实在是太黑暗了,这次老天爷难得站在了他这边,岳瀛挑的地方刚好离周予迟练字的书房很近。 拳头砸到肉上的闷响哪怕离的再远,也逃不过自小便跟着周偃行军的周予迟的耳朵。 “你们在干什么?” 还年幼的少将军此时面上还带着稚气,但威严感已经初步养成,岳瀛这个只知道吃的肥猪哪里经得住周予迟这个小兵蛋子的目光。 肥壮的身子挡在李祁明身前,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家下人看到他偷吃你府上的食物,我正在教训他。” 事情发生在周府,周予迟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拨开岳瀛往他身后看去。 他虽然刚到京城,但入京的第一日他父亲便给他看了京中贵人们的画像免得他冲撞了贵人,所以他一眼便认出了被一群下人围在后面挡着的李祁明。 “这是三皇子,你不过是个禁军将军的儿子,竟然敢对皇子动手?皇子想在我府上吃什么直接吃便是何须偷吃?” 岳瀛被他这副义正言辞要替李祁明出头找他算账的模样给吓住了,他们两家虽然都是武将,但受皇帝重视的原因可不同。 岳家就他这一个独苗还被养废了,现在岳家还能在京中立着完全依仗掌管禁军的岳逢云。 而周家那可是实打实的有战功的勋爵世家,所以周予迟如果真要找岳瀛的麻烦,岳瀛他还真不敢反抗,甚至回去后还会挨岳逢云抽。 欺打皇子被抓了个现行岳瀛带着自己的手下扭头就跑,也不管地上被捶的内脏出血的李祁明了。 同周偃告辞的岳逢云见他爱子一脸慌乱的跑了出来厉声呵斥他没规矩,还未问他三皇子去哪了就被他的胖儿子拽出了周府。 等送走了岳逢云父子周偃便被伺候自己宝贝儿子的小厮给叫了去。 年仅十岁的周予迟将站不起来的李祁明背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又让人去找大夫过来。周偃到的时候,周予迟正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看书,原因是昏过去的李祁明正死揪着他的衣袖不放。 “你怎么将三皇子带到你这里了?” 周予迟将书卷放下,“他一身的伤从我们府上出去,谁知道外面会传出些什么。” 周偃拧眉,“那也不能将他留在府上,他是怎么受伤的?看三皇子这模样不像是会同人打架斗殴的样子。” “岳将军的独子打的,被我抓了个正着,怕我将事情捅出去跑了。”周予迟起身给大夫让开位置但衣袖却依旧被李祁明拽着。 周偃看着这副不方便行动的模样,拿起屋里的长剑,一剑将他的衣袖给割断开来。 过来给李祁明看病的大夫吓的连忙将头低下,这从边关来的将军就是厉害,一言不合就提剑。 一旁的丫鬟也将找到的剪子给拿了回去。 周予迟扯着自己被割破的衣袖冷着一张小脸,道:“爹,这是我新做的衣服。” “明日我在让下人去给你买新的,这里是京城你想要什么样的新衣裳没有,大气点。”周偃拍拍自己儿子单薄的肩膀。 周予迟拿开他的大手,走到屏风后面换了件衣服。 李祁明伤的有点重,周偃也不好就这么送他回宫怕皇帝怪罪,就说三皇子和他儿子一见如故想在他府上多住几日。 知道实情的岳逢云也跟着帮衬,毕竟他儿子殴打皇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只要他们不承认皇帝也不会真的怪罪他们,但到底会落了皇家的颜面,还是跟着一起遮掩下去的好。 李祁明就这样在周府待了半个月,直到身子好利索了才被岳贵妃派来的人给接回去。 送他离开的时候周偃对着周予迟问道:“儿子,我怎么感觉这三皇子十分的舍不得你?你不会是对看他长的像姑娘对他做了什么,儿啊,他可是贵妃的养子,不是公主,你可看开点。” 连窍都没开的周予迟只觉得他爹脑子有问题,不理会他跟在自己身后嘟嘟囔囔,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练武去了。 周家护国有功,皇帝特地恩准周予迟入宫和皇子们一起听学。 周予迟跟着内管一进殿不意外的看到了那天夹着尾巴逃跑的岳瀛,还有他爹说格外舍不得他的三皇子。 顶着众人的目光周予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因为有周予迟在岳瀛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格外老实,也不敢再找李祁明麻烦了,也因此让李祁明有了接触周予迟的机会。 周予迟之前一直混在军营里,见到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爷们更看不到姑娘什么的。 突然有个模样精致漂亮的同龄少年接近他,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尤其是整个殿内那个皇子的颜值都不及眼前的这个好看。 再加上之前自己还同他一起生活了半个月,李祁明给他留的印象非常好,是个知书识理的好皇子。 久而久之他和李祁明的关系是所有皇子中最近的,所以在一日京城下雨,李祁明邀他去他那里住一宿的时候就没有拒绝。 周将军的儿子过来,岳锦盈胆子再肥也不敢对李祁明做什么,而且也因为这几日李祁明和周予迟走的近他没再敢磋磨他,还有一个原因是李祁明逐渐大了,开始在皇帝身前做事她也收敛了自己的恶行,怕李祁明熬不住把她给告了。 只是那只在李祁明幼时同他关在一起欺负过他的恶犬还未被处理,第二日周予迟和李祁明一起去听学的时候那条狗一路狂吠对着他们两人冲了过来。 李祁明因为常年被苛待吃食再加上骨架纤细看起来格外的瘦小,站在长的结实抗打的周予迟身侧显得娇弱又可怜。所以周予迟直接伸手将比自己瘦,但却比自己高了一个额头的李祁明抱在怀里,抬脚将那只恶犬给踹到了宫墙上,同时还拔了宫女头上的钗鬟用内力射中那只还要行凶的恶犬脖子里。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纵容恶犬伤害主子?” 宫女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她们是真的没反应过来,毕竟在周予迟来之前,贵妃从来没有让他们约束过这条同三皇子一起长大的狗。 周予迟拉着“吓软了腿”的三皇子就往贵妃那边走,刚刚碰上要去上朝的皇帝。 知道宫中有恶犬险些伤了周将军的独子,皇帝下令严禁宫中再有人养狗,而且岳贵妃升为皇贵妃的事情也因为这件事延后了三年。 岳贵妃当然不敢恨周予迟,她只能将自己受的难从李祁明身上讨回来,但这个平时屈辱惯了的胡姬之子竟然学会了趋炎附势。 之前从不敢让外人看出自己受了伤,现在竟然不小心的让周予迟发现了。 年轻正直的少将军难得有了想细心保护的存在,那不得好好护着,日便要在宫中留宿一次,看看谁又趁他不注意打了三皇子。 岳贵妃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动手,一直等到三年后有匈奴在边关挑衅欲要掀起战乱,周偃父子再次被派了出去。 本以为终于有机会收拾这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养子了,谁知道皇帝竟然会派他随军出行。 能带着漂亮弟弟一起行军打仗周予迟乐呵了一路,根本不知道自己把一个什么样的人带到了身侧。 马车里和周予迟睡在一起的李祁明盯着他的睡颜目光又黑又沉,每当对方快被自己盯醒的时候又会迅速将眼睛合上。 第1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 身后的魔气几乎凝成实质,司奕一脸浅笑的看着被魔气困锁的黑皮书,被魔息包裹着黑皮书止不住的抖动着书身,就怕司奕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撕了。 “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大,大大大,大人。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您使用的那具肉身真的到极限了,若不是您的降临那具躯体早在十五年前它就该入土为安了。” “嗯?” 黑皮书立刻闭嘴,这年头实话都说不得了。 身体被人拿着翻了个底朝天,黑皮书那是一点都不敢反抗。 “伴生器?你叫洲洲主人,你主人是什么身份。”司奕将书合上松开手,任它跑到一边。 书上一个字都没有,看来不是主人不能使用。 黑皮书娇羞的搓了搓书页,“大人原来是检查我的身体,早说嘛,吓死人家了。” 一团黑色的魔息直接将黑皮书从半空中击落,“回答我的问题。” 黑皮书瘫在地上不敢再作妖,老实交代道:“大人,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主人他没归位我说不出来呀。” “禁言?”司奕换了个姿势坐着,手指在膝盖上敲打了几下,这种程度禁言术只有天堂的那位才能做到。 黑皮书见他这模样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蹭到他脚边狗腿的说道:“大人放心,主人不是天堂的那位,主人是——。” 又不能说。 “哦?”司奕将黑皮书再次拿到手中,黑眸不知何时转变成了血红色,黑皮书瞬间被吓软了,整本书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趴趴的搭在司奕手上。 被它这奇怪的触感恶心到了,司奕一把将它丢开。 “你之前说洲洲昏迷是因为灵体沾染了地狱的魔气,但他之前吸收过我的魔息并未出事。” 黑皮书将自己从地上撕起来,飞到司奕身侧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大人,地狱的魔息怎么能和您的相比,您的魔息能量那么纯净,不仅没有地狱妖魔鬼怪释放污浊之气甚至还带着巨大的能量,对主人修复灵体是有益的。” 司奕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无字书怕他觉得主人在欺骗他感情,因此心生芥蒂不愿再帮忙连忙小声解释道:“主人没归位他没有记忆的,之前那个世界是我自作主张拉大人您进去的,而且我看大人您明明也很喜欢主人,应该愿意帮我唤醒主人带他归位的。” “如何帮浔洲归位,我现在处于魔灵状态又要怎么帮他净化灵体。”司奕垂眸看了下自己冒着魔气的手掌,他这样不拖着洲洲一起魔化都不错了。 “大人只需要像前一个世界那样帮主人摆脱成为反派炮灰的命运就行,等主人离开所处的世界,灵体上的浊气就会根据他那一世的幸福指数净化。” 司奕道:“为什么洲洲会是反派命运不是其他?” 黑皮书哼哧半天答不出来,司奕也没再问它。 太过寂静的氛围让黑皮书慌乱的抖了抖纸页,这么久了他还是不适应这样的身体,主人什么时候能归位把它变回去啊。大人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会嫌麻烦不管主人死活。 黑皮书等的有些焦躁时,司奕开口了。 “浔洲灵体上的浊气净化了多少。” 黑皮书立刻回道:“上一个世界因为只是一个普通位面,所以只消除了百分之五。” “送我去下一个世界。” 黑皮书欢呼。 它就知道大人不是始乱终弃的那种人! 司奕趁黑皮书筛选下一个小世界,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空寂无垠却没有任何能量流动的痕迹,应该是这个伴生器模拟出来的景象。伴生器能模拟出来的环境大多是宿主最深刻最难以忘怀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让洲洲不能忘记。 什么地方会是光明存在于脚下,黑暗笼罩于头顶呢? 司奕抬头看向头顶的广袤无垠星空,一种缥缈熟悉的感觉从那里传来。 “大人,下一个世界已经准备好了,主人的灵魂已经先一步投放进去了。”黑皮书再次蹭到司奕身边围着他转。 司奕将打断他思绪的东西拍到一边,“下一个世界让我活的久一点。” “这个我决定不了,能让大人使用的躯壳太少了,毕竟您灵体上的魔气那么纯正。” “哦?不是只能是将死的躯体吗?”司奕将黑皮书掐在手中微微用力。 “是,是这样没错了,但……”那也要是能容纳你的啊。 黑皮书委屈。 “条件是什么。” “非要如此的话,大人的性格会受原身的影响。毕竟小世界很排斥贸然闯入的高能量体。” “可以。”司奕不觉得这会有什么大问题,无论性格如何都不影响他对洲洲的感情。 黑皮书只能听话的带他进入下一个世界。 —— 褚国祭坛,百官求雨祭祀。 跪在祈雨台下方的大臣们在白衣国师焚香祭酒后跪地叩拜,祈求上苍给黎明百姓降下甘霖雨露。 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下一瞬间乌云密布,紫色的雷电笼罩着整个祭坛上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先头的几道天雷格外的凶狠,祈雨台上的两道身影似是要被雷光吞没一样。 有人大着胆子偷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国师长身玉立一点事都没有,天上的雷电怒劈了几下变得正常多了。 元宸帝第九子褚浔洲在霹雷闪电之下抬头看向立于自己身侧的国师,一头银发在闪电之下似是被披上一层荧光诡异至极,殷红干涩的唇瓣微张。 从司奕的角度能看到他说话时微露出来的舌尖,上面还残留着褚浔洲咬伤手腕饮血止渴的血迹。 “国师大人,我可以起来了吗?” 这么大的雷,应该会下雨了。他在这里跪了整整六日被阳光暴晒半点米食未进竟然没死,果然是被天下唾弃的妖孽之子。 “下雨了!”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豆大的雨珠从天空砸在褚浔洲脸上,让他有些辨不清面前这个男人的容颜。 “六天,求了整整六天终于下雨了,九皇子现在刚好六岁,整整六日才求来大雨,真是个不祥之子。” “我朝自九皇子降生后每至夏季便要大旱,整整六个月滴水不降,百姓只能以冬日储存的那点寒冰度日,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 “这难道是上天在惩罚我朝诞下妖孽之子?” “九皇子的生母是狐妖的传闻竟然不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国师大人不是在那里站着吗?听说当初就是太后求国师出手降妖才让当今陛下从迷障中清醒过来的。” “若来如此,那九皇子就不该留,当初就该让陛下下令杀了他。” “到底是皇家血脉,我大褚国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赐死皇子的先例,陛下不会同意的。” “我看九皇子身上的衣服都小了,看来他在宫中过的并不好。” “怎么可能会好,这天底下的人谁不知道他是……” “天,国师将九皇子抱走了!”听到这声惊呼之下,众人抬头往高台上望去,果真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国师臂弯里那一抹银光不正是九皇子独有的发色吗? “好像是九皇子晕过去了,国师才将他抱起来的。” “可国师不是从不接触凡尘之人吗?” 被留在原地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懵逼,国师大人将九皇子抱走做什么,终于看不下去,要亲自动手灭了九皇子吗? 又是一声震耳的闷雷,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想起来他们应该派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元宸帝,而不是呆站在这里淋雨。 按照元宸帝原来的安排,九皇子祭祀完之后是要重新送回冷宫里关着的。 若不是前头三位皇子在祭祀台上各自跪了一天一点用都没有,元宸帝心疼不已,不然怎么会想起来那个被他丢进冷宫,整整六年都不闻不问的九皇子。 但是今天从不出府的国师大人,不仅亲自出来祈雨还把半妖九皇子给带走了! 第2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 正在和爱妃你侬我侬的元宸帝听到九皇子被国师带走了,反应十分平淡。“既然国师想带走带走就好了,说不定那孽障有国师看着天下说不定就太平了。” 坐在元宸帝身旁的妃嫔一脸娇媚的抱住元宸帝的手臂,也跟着附和道:“陛下英明,听说今日就是国师亲自出来祭酒上天才降雨的。之前九殿下在祭坛上跪了那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国师一到他身边没一会就下雨了。” “爱妃说的是,说不定将老九丢给国师以后天灾就真结束了。”元宸帝点了一下颍妃的翘鼻,抱住她压在榻上。 前来传话的太监连忙低头退了出去,一出来就看到大臣们焦急的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传达了元宸帝的意思。 “陛下说将九皇子交给国师了,国师仁慈不会伤九殿下的性命,而且说不定九皇子在国师那里以后天下就不会再有大旱了。” 朝臣们一开始觉得国主这圣意下的简直是荒唐,国师是何等仙人怎么能让九皇子跟在他身边。但转念一想,今天就是国师在九皇子身侧亲自祭祀求雨这才降下甘霖,说不定真的会像陛下说的那样,以后不会再有天灾降临。 想明白后,大臣们一个个跪在殿前赞同圣意。 “陛下圣明。” —— “国师大人?!” 国师府的侍从见司奕抱着个人回来了,顿时大惊失色。 自他们进国师府做下人以来过的十分清闲,国师大人不进凡间饮食,更接触过任何凡人。这突然出去做了一场祈雨的法事,怎么还抱了个人回来。 被他们轻唤的人根本没有回应他们,目不斜视的经过他们,往那个凡人无法踏入的院子走去。 司奕将昏迷过去的九皇子放在原身修炼时坐用的软蒲上,然后给他喂了一杯灵气浓郁的朝露,一杯清水下肚九皇子原本惨白的脸色很快便红润起来。 动作干净利落却不失优雅的国师大人做完这着后,给九皇子施了道除尘术便起身走到门外,立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土坑。 以司奕原本的性情,他带回九皇子后,应该是将人抱在怀里等他醒过来的,但受到原身不触碰凡尘之人的影响,能亲自将九皇子抱回来已经是极限了。 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处于古代王朝的时空,上一个世界和这里相比可以说是太平盛世,这片土地上的国家除了褚国以外的其他四国之间皆有战争。 褚国的领土相较于其他国家只能算一个中等国家,但建国百年以来却没有任何国家敢来攻打。不是因为他们的国主多么英武神威,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兵马有多么的强壮,而是因为他们有一位来历神秘的国师。 国师自褚国建国便存在,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又是怎么出现的。 褚国第一任国主在位时曾有一国举军攻打褚国,大军刚踏入褚国边境便遭遇天雷轰顶,十万大军皆受雷伤所幸没有人死。但只要他们再往前踏一步便会被劈的皮开肉绽,当日他们没有见到褚国一兵一卒,只看到一身白衣的褚国国师。 从那日起,不攻打褚国成了各个国主默认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只有一位,秦国的六皇子秦殊,今日便是他出生的日子。因为出生伴有异象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只等他长大后开始一统中州大陆的征程。 许浔洲这次依旧是反派,褚国九皇子褚浔洲,妖妃之子生来便是半妖之体一头银发被视为不详。 妖妃死后国主下令将九皇子丢入冷宫自生自灭,因为是半妖之体褚浔洲在出生后就无人照看的情况下竟然撑了十多天都没有死。 半个月后一位负责倒夜香的老太监听到冷宫有婴儿啼哭,元宸帝这才知道他这个儿子竟然还活着! 念在是自己的骨血元宸帝就派了一个老嬷嬷去照顾他,那老嬷嬷一进冷宫便看到一头银发的孩童睁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自己不哭不闹,吓得她本来打算随便照顾着糊弄过去的心也不敢有了。 也幸得她没有想对褚浔洲做什么,半妖之子天生神力对恶意感知极强,只要她稍有不轨之心就会被褚浔洲身上收敛不及的妖力斩杀。 这片土地夏日极热冬日极寒的异象正是从褚浔洲出生后开始的,一直到秦殊出生那年才结束。 司奕抬头看了一下头顶的阳光,现在刚过正午,今日其实本该是褚国国师的死期,但因为他的到来这具身体并没有消亡。 秦殊出生的异象其实是褚国国师渡真仙劫失败后身死道消,全身灵力反哺天下的异景。 天下极热极寒更和褚浔洲没有任何关系,是这个世界为了孕育出平定人间战乱的气运之子过度消耗天地灵气导致的。 至于为何秦殊会出生在褚国国师消亡这天是天道搞得鬼,目的就是为了让气运之子吸收原身消散时反哺给人世间的大量灵气,让气运之子有一个祥瑞天象的同时,让气运之子之后生活的世界灵力浓郁适合他修炼,为将来抵抗褚国妖帝积攒力量。 今日若是司奕不来,褚浔洲的命运可想而知,他在求雨的祭坛上跪了整整六日不仅没求来雨还将庇护褚国的保护神给跪死了。 国师归寂,元宸帝一怒之下命人将九皇子的手足锁住丢到佛寺赎罪。 半妖之身最是畏惧香火旺盛的佛庙,褚浔洲自进入佛寺那日起便日日承受炼血之痛,每一次呼吸都要忍受烈火般的灼烧。 褚国国主为了免遭他国侵犯对外隐瞒了国师归寂的消息,下令让太子杀了所有知道国师归寂的知情者,就这样在元宸帝和太子的辛苦遮掩之下褚国平安渡过了十年,免遭其他国家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秦国太子秦殊在秦国国主的教导下,很早便接触了朝政和战事。在听说褚国的事迹后,他对那位能调动天地力量的国师十分好奇。 当时的秦国已经占领了这片土地的近三分之一的土地,一封拜访褚国国师函书过来褚国慌了。褚国那边久久没有回复秦国感觉到了不对,派人潜入国师一探,发现那传闻中如人间仙境的国师府在失去灵气滋养后,早已荒凉的不成样子。 褚国国师归寂的消息很快传遍天下,一个月后秦国铁骑直接踏入褚国边境。元宸帝和太子带兵同秦殊打了几个来回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被斩首祭旗。 为保住褚国最后的皇家血脉,二皇子和八皇子在大臣们的掩护下拖家带口的逃了,只剩下几位将领还在苦苦支撑保卫国土。 元宸帝一死派来看管褚浔洲的人也全跑了,褚浔洲出了关押他的佛寺才知道褚国要被灭了。 眼看就要被破城,褚国剩下的几位将领坚持了两日,也渐渐升起了放弃念头。 就在这时,被他们视为妖孽的九皇子突然出现,带着他们击退了敌军。 这是褚浔洲第一次和秦殊的阵营对上,褚国以不到一万的兵马击退了秦国将近五万的铁骑。 褚浔洲的生母乃青丘狐族,天生九尾。其实她没有死,只是忘记了在凡间的记忆。 当年国师进宫也不是因为太后请才去的,而是听到了褚浔洲母亲的求助。 狐族生子本就不易,更何况是生不容于世的半妖,腹中孩儿会吸干母体所有的力量,单靠褚浔洲母亲一人的力量根本生不下他。 只是原身到的时候,那座殿里只有被丢弃的半妖褚浔洲,已经不见求救之人的影子。 原身在殿中看到了青丘狐族留下的痕迹,推测对方已经被带回青丘了。 太后带人跟来的时候没看到妖妃,误以为是国师出手降了妖孽。 褚国被攻打那天,刚好是褚浔洲将妖妃留给他的妖力凝成妖丹的日子。十年佛寺香火的折磨不仅没磨灭他体内的妖气,反而让他彻底剔除了体内人族的血脉,淬出了天狐妖身。只是妖气滔天性格更是阴厉嗜血,以杀止杀。 天狐之血涂抹的兵器削铁如泥,盔甲坚不可摧。 秦殊自以为褚国已是囊中之物,拿下褚国国主和太子后便留了一半军力先一步回了秦国,这才让褚国将士跟在褚浔洲的妖身之后,势如破竹一举杀光秦国这近一半的军力。 剩下的秦军溃败而逃,褚浔洲却没有善罢甘休,带着部下对着逃跑的秦军赶尽杀绝,直到手下的人马也筋疲力竭了才罢休。 褚国在这场战役里一战成名,妖帝之名更是响彻整个中原大陆。 第3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 褚浔洲回朝后即刻登基,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年轻的帝王。 褚国与秦国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这场领土之争因为褚浔洲的加入。短短四年的时间,秦国靠拉拢,褚国靠吞并,这片土地就这样被两个国家对半平分。 其他四个国家的势力完全被灭掉后,褚浔洲并没有急着继续攻打秦国,因为他听说秦国那边的太子秦殊冶炼出了一把除妖弓,他很好奇,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可以射穿他胸膛的神兵。 不过在知道那把弓只有一支箭且只能使用一次的时候,褚浔洲怒笑,简直荒谬。 等了这么些时日就等来这么一柄神兵?分明是在浪费他统一天下的时间。 煞气滔天的褚国大军踏过两国边界的那日,秦国竟只有一个人前来迎战。 天青色的弓身被拉开,带着人世间最为纯净的木属性灵力的箭矢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妖帝褚浔洲的防御,那颗嗜杀成性的心脏就此停止了跳动。 这场战争就这样在只死一个妖帝的情况下结束了,结束的草率又理所应当。 知道那把弓是怎么来的司奕陷入沉默,所以原身不仅被天道用来滋养他的气运之子,最后留于世间的真身还被人砍了做成武器? 没错,国师的真身就是先前立在这院中的银杏树。 当初原身能摆脱妖身修成正果,就是因为救了褚国的初代帝王。因为救的是一国之主沾了褚国的气运,所以他只能选择留在褚国境内修炼。 和真身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百姓,原身自然要加以庇护,同时也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奉,积攒功德,为以后渡真仙劫淬炼仙身做准备。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干预影响了人间的改朝换代,最后被天道处罚渡劫失败,灵体在天雷之下化为灰飞,褚国的气数也自此走到了尽头。 司奕抬起手掌,一个带有天道力量的奕字浮现在他手中。 很好,这具身体成功按照原身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了仙身。不过他现在以魔灵状态住在一个仙身里,那感觉可想而知。 身后传来一阵小心谨慎的脚步声,司奕收起思绪,转身对着刚到他大腿的九皇子伸手。“过来。” 褚浔洲知道面前这个容貌清冷绝尘的人是谁,自然不会违抗他,可以说在整个褚国,哪怕是那个舍弃自己的父皇也不敢违抗面前这人的命令。 “国师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奕没有回他,而是牵着他往外走。 被带出国师府褚浔洲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对方从皇宫里带了出来,而且还进了那个院子。 可是,国师府里的银杏树呢?那棵高大的银杏树,是他身处冷宫中唯一能望到的世间风景,为什么不见了。 褚浔洲再回头望去,发现从外面看依旧能看到那棵树,可之前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 身体突然被人抱起来,看着眼前衣襟上的银杏叶祥纹褚浔洲大概猜到了那棵银杏树消失的真正原因。 司奕是考虑褚浔洲腿短脚程太慢才将他抱起来的。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他在心底暗示了无数次这是他的爱人和其他俗世之人不同,才克服了原身那不接触凡人的怪癖。 这点倒没什么,还有一个让司奕受不了的就是,原身说话只会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褚浔洲问他这里是哪里时不回答的原因。 因为“国师府”三个字他竟然说不出来! 难怪原身过去从不和人交谈,他以后还是尽量不说话的好,免得让人知道受人敬仰的国师竟然不会连词成句的说话。 褚国人从来不知道国师的真容是何模样,但整个褚国上下除了国师没人敢在衣服上用国树叶子做祥纹。 国师府有一棵寓意长寿多福的银杏树,褚国百姓受国师庇护便将银杏树视为国树,每日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向那个方向朝拜以求家人安康国家太平。 而褚国百姓受原身庇护确实要比其他国家的人长寿,虽说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强壮的体质但也比其他国家的平民百姓结实不少,因此哪怕是经历了六年的极寒极热也没死多少人。 “那是国师,国师大人真是神仙下凡。” 凡人自然是记不住司奕的真正样貌,原身之前已是半仙,出门总是用术法遮住容颜,就连褚国现在的国主都不知道原身真正的样子。这具身体现在是仙身,哪怕不用法术遮挡凡人也窥不得他真正的面貌。 所以看到司奕和褚浔洲的人,大多是被司奕周身的气质所惊艳。 “国师大人怀里的是谁。” “那头发!……国师大人真的把九皇子抱回去养了!” “九皇子可是妖妃之子啊,国师大人就算是要养皇子也不该养这位才是。” “今日祈雨可是国师亲临才降的雨,国师大人会不会是为了天下百姓才将这妖孽之子养在身边的。” “天呐,国师大人也太为我们着想了。” 褚浔洲不知道这些人都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但从他们望向自己的目光就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褚浔洲抓紧司奕的衣服,将脸藏到他肩上。司奕摸摸他的脑袋没说什么。 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那些人突然跪在了道路两侧开始对着自己的方向行叩拜大礼,嘴里还高呼着,“多谢国师圣恩。” 本来司奕是无视的,但他要去的地方也跪满了人…… 街上的人一言不合就磕头拦路,司奕抱紧怀里还没长大的媳妇离开原地,出现在皇宫的成衣局。 “国师大人。”成衣局的女官看到司奕突然出现就要跪地,膝盖刚弯下去便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托了起来。 司奕将褚浔洲放到地上,往女官那边推了推。 女官看了看面前身材瘦小衣着破旧的九皇子,又看了看仙气缭绕不染尘埃的国师大人。“大人是让我将九皇子送到陛下那里吗?” 闻言,容颜被仙术遮掩的司奕眉间一蹙,欲伸手将褚浔洲重新给抱回来。 要是送褚浔洲回去他来这地方做什么。 出了国师府便一言不发的褚浔洲开口说道:“国师带我来拿衣服。” 女官这才注意到褚浔洲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衣服,“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帮九殿下取合身的衣物来。”刚一转身一张纸凭空出现在她面前,上面是褚浔洲的身高尺码。 女官离开后室内便剩下几位跪伏在地上的婢女,褚浔洲让他们都退下但没人动,他转头对着站在原地的国师伸手,“抱。” 跪在地上婢女看到站着不动的国师竟然真的走了过去,将人人避之不及的九皇子抱了起来! 被重新抱起来褚浔洲又说了一次,“出去。” 这一次室内的婢女再不敢不听他的命令退了出来。 冰凉的手掌穿过仙障,触碰到仙术之下的肌肤。指腹触碰到侧脸的一瞬间司奕的唇角不可控制的绷直,褚浔洲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松了一下又很快收拢,很快,快到他以为那是错觉。 孩童独有柔软从侧脸一路抹到了眉骨,鼻梁,唇瓣。 原来今早昏迷时,自己不是因为下雨才看不清这个人的样貌,而是这人用术法遮住了自己的脸。 “我想看见你的样貌。” 只是试探的要求,褚浔洲说完便觉眼睛一清,面前之人的容颜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再一次看到这张脸,又酸又胀的感觉堵满褚浔洲整个胸膛。 抬头和这人的眼睛对视在一起,里面没有半丝情绪,被那种莫名情绪影响的只有他自己。 司奕不知他心中想着什么,不然要大呼冤枉,这具躯壳的七情六欲十分浅薄,除了于人接触时会生出反感,其他时候可以说是四大皆空。 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司大佬告诉自己那是错觉,他敢确定除了使用躯壳的自然死亡他改变不了,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第4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4 前去给褚浔洲取衣物的女官很快便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伺候在元宸帝身侧的内监总管。 这两位都是服侍元宸帝多年的老人,进来后见司奕抱着九殿下,先是一惊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大人,让奴才来伺候九殿下去更衣。” 刘总管伸手欲将窝在司奕怀里的褚浔洲给接出来,但褚浔洲却直接避开了他的手掌,环住司奕的脖子拒绝他的触碰。 女官见纤尘不染的国师竟被九皇子这样抱着,险些没端稳手中的托盘。 刘总管了解一些国师的忌讳不敢再靠近,同时也更加心惊于国师对九皇子的包容。 司奕抬手施了道法术,女官手中的衣物自动换在了褚浔洲身上。看料子柔软贴合又和自己身上的相似,司奕满意的带着褚浔洲回了国师府。 国师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元宸帝自然是重视的,不然也不会让刘总管亲自过来。 女官看向托盘上被换下来的衣物,走到大总管身侧低声问道:“刘总管,国师大人这是要亲自养着九皇子的意思?” 刘总管摸了一下托盘上早已穿脱线的衣物,道:“国师大人留给你的那张纸好好留着,以后就按照上面的尺寸定期往国师府送九殿下穿的衣物。” “是。”女官连忙应下。 安排好这里的事,刘总管脚不停歇的回去给元宸帝复命。 正在处理朝政的元宸帝听到刘总管的话放下手中的奏折,“你说刚刚国师是抱着九皇子进的宫?” “是的。”刘总管还在心底添了一句,比你这个当爹的还用心,而且九皇子把脸贴到国师大人脖子上都没有被推开。 元宸帝摸了摸手下的龙头扶手敛目沉思,片刻后吩咐道:“你亲自去,把冷宫那个伺候主子不周的老嬷嬷杀了,然后将小九这些年没得的月俸年俸,备齐送到国师府去。既然国师觉得小九讨喜,以后就让小九跟在国师身侧好了。” 刘总管退出去时脸色铁青,看来这两日有的忙了,六年的俸禄一时半会哪里补的齐,而且还是皇子的!跟了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子也是他倒霉。 七日后,送去国师府的东西一箱接着一箱堆满了整个院子,国师府的侍从不敢进国师府左边的庭院,只能站在院外传话。 “国师大人,宫中的刘总管来给九殿下送东西。” 听到院外的传话声,司奕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趴在自己腿上假寐的褚浔洲。“出去。” 轻搭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攥着国师衣袖的手收紧,倔强的不想放手。紧握的手被轻轻覆盖瞬间失了所有力道,褚浔洲红着眼睛从他腿上起来。 这几日对方很少同自己讲话,果然是忍到极限了吗?他就不该相信真的会有人愿意接受他这个血脉驳杂的半妖。 重新闭上眼睛修炼的司奕忽的睁开眼睛,身影消失在殿内。 快走到院子门口的褚浔洲突然被人牵住,那个让他出去的国师又拉住了他,牵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九殿下,奴才奉陛下的旨意前来给您送平时要用的东西。” 原来不是让自己走。 褚浔洲抬头看向国师。 司奕微微颔首,松开他的手让他去安排属于自己的东西。 褚浔洲看了眼院子外面的东西,重新伸手拉住司奕的手,司奕询问的看向他。 “你帮我收起来。” 刘总管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九皇子竟然敢对着国师大人提要求。 司奕并没有帮他收了,而是直接用真身做了一块银杏叶形状的木牌,将刘总管送来的东西都收进去,然后给木牌套上穗子挂在褚浔洲腰间。 在场之人皆被司奕的举动给震惊了,不是因为他将那些东西凭空变走,而是因为他竟然亲自弯腰帮褚浔洲将木牌给带上。 刘总管到底是元宸帝身侧的红人,最先板正了脸上的表情。恭声道:“既然九皇子已经将东西都收了,那奴才便回宫复命了。” 褚浔洲对他点点头,开心的拉住司奕的手牵着他回去。 “阿奕。”司奕刚一坐下褚浔洲便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满是欣喜和孺慕。 司奕有些惊喜,抬手接住他,难道这次有记忆?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褚浔洲坐到司奕怀里拉起他的右手,“我看到了,你的封字。我自小便有母亲的传承记忆,知道这个字是奕字。” 褚浔洲在他手中将那个字写出来,然后抬头看向他问:“可以吗?” “嗯。”国师淡淡的应了一声,有些失落。 褚浔洲激动的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是小动物表达喜爱的动作。 突然靠近又蹭又搂国师大人的背脊都僵硬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握成拳,极力克服身体的本能,没伸手将蹭到自己脸的褚浔洲推开。 知道对方不喜欢别人过分接触,褚浔洲蹭了两下便松开了他。 “阿奕,我饿了。” 司奕摸摸他银色的头发,先拿出一杯朝露给他,之后才传书给府上的侍从,让他们以后备上饮食送到这个院子。 杯中的水是原身每日辰时收集的朝露,里面蕴含着浓郁的天地灵气,褚浔洲喝了有助于帮他淬炼体内的妖血。 褚浔洲是半妖能感觉到司奕喂给他的东西不普通,一杯朝露下肚,不仅解了饥饿的感觉还让他的灵台更加的清明。只是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流涌动身子突然一热,身后的衣物里多了个什么东西,脑袋上也痒痒的。 看到褚浔洲头顶冒出来的东西司奕眼底泛起一丝涟漪。 毛茸茸的兽耳被人摸了一下,褚浔洲顿时软了身子跌在了司奕怀里。 司奕并未就此松手而是抬手揽住了他,左手依旧轻轻捏着他头顶的白色兽耳,表情认真仿佛正在做着十分庄重的事情一般。 放在褚浔洲身后的右手腕被一条软乎乎的东西缠上,因着褚浔洲年幼,那东西的长度并不长,只在司奕的手腕绕了半圈。 国师大人的眼帘半垂神态清正,手指捏着着九皇子脑袋上突然冒出来的白色毛茸茸不撒手,显然是喜爱极了。 难怪浔洲过去那么喜欢抱着自己的分身,好好感受了一下手感司奕将放在褚浔洲头上的手拿开,帮他把露出来的妖族特征重新收起来,然后将他被尾巴撩开的衣服拉好。 褚浔洲睁开湿润的双眼委屈的盯着司奕。 司奕呼吸一滞。 只此一次,怀里的人现在还是个孩子。 “阿奕欺负我。” 国师大人有些心虚,“没有。” 他只是好奇手感。 第5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5 身上的酥麻感褪去后,褚浔洲坐起来指着外面空旷的院子说道:“阿奕,那棵银杏树不见了。” “喜欢?” “嗯。” 司奕抱着他从殿内出去,消失的银杏树再次出现在院中。 原来的那棵已经变成仙身套在他身上了,这棵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这里原来就是原身扎根的地方,灵力很浓郁重新变棵树出来很简单,只要司奕不撤去术法这棵树就会一直在。 褚浔洲知道这不是原来那棵,但依旧喜欢的紧。 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国师对他的纵容度很大,大到似乎会满足他所有的想法和愿望。 褚浔洲捡起一片落到地上的银杏叶走到司奕身侧问道:“阿奕的真身是树对吗?” “嗯。” 褚浔洲又问:“阿奕喜欢我的兽型吗?” “……喜欢。” 褚浔洲被隐藏起来的白耳朵忽的又冒了出来,抖了抖。“我也喜欢阿奕的真身。” 司奕揉揉他的脑袋示意他自己在这里玩,然后回了殿内继续打坐。 没办法,原身性子清冷的像个和尚,每日除了打坐修炼就是看着院子里的真身喝露水。 现在修成了仙身更加抵挡不了打坐修炼的诱惑,被迫进入修炼状态的大佬很快进入了玄妙的冥想世界,两耳不闻窗外事。 褚浔洲围着银杏树转了几圈,参观了以后要住的院子便抬起脚步往外走去。 国师府的侍从可不是普通的下人,大多都是名门世家的公子,在及冠之前被塞过来跟着国师修行的。 说是修行又不全对,这些人到这里以后根本见不得国师,也不用伺候人,甚至来时还从自家带了伺候的下人。 平日里都是住在自己的房间里干自己的事情,或者去距离国师住的院子较近的亭子,感受从国师院中溢散出来的仙气,温养身体。 所以进了国师府再离开的侍从,不说长的多绝色,但绝对是出挑周正的,一个个干净的跟水葱似的。 国师府的规模堪比一个小型皇宫,褚浔洲走的脚底板都有些酸疼了,跟在他身后伺候的侍从连忙让自己的下人给他备上软轿,让他坐着参观国师府。 此时没人会嘲笑这个巴结九皇子的人,甚至嫉妒对方比自己抢先一步在褚浔洲面前表现。 用了三天的时间褚浔洲总算是把国师府给逛完了。一圈下来褚浔洲发现国师府有些侍从的住处竟然比国师的都大,屋舍装置的比国师住的殿宇还豪华。 怕九皇子误会,跟在褚浔洲身后的人很近几步说道:“殿下,这些都是陛下默许的,那些过于奢华的楼阁都是世家公子自己出钱盖的。国师的住处从很早之前就是那个样子,国主有给国师大人准备新的宫殿但他从不去住。” 说着这人就带着褚浔洲去了他所说的院落,里面的布置确实比其他地方豪华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国师不在这里住,但每日都有下人过来打扫。 褚浔洲摸着腰间的散发着仙气的木牌,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 在进司奕的院子之前褚浔洲转身问道:“国师大人现在住的院子,平日里是谁负责打扫?” “回九殿下,我们不被允许踏入这个院子。” “嗯,你们都退下。” 褚浔洲垂下眼眸,哪怕是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妖孽之子都有个老嬷嬷伺候着,一国国师的院子竟然没有下人伺候? 站在院外的侍从一脸羡慕的看着银发九皇子走了进去。 他们从进到国师府以来便被告知,任何人不得踏入面前这个院子。哪怕是褚国国主亲临,也只能站在外面让内官传话,这是褚国建国以来,第一次有除了国师以外的人踏进去。 “陛下你说,九皇子被国师带回国师府了?”当年请国师出手除妖的太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母后你之前不是说,九皇子的名字还是国师给取的吗?”元宸帝扶着太后走到正殿坐下说话。 “是国师取的不错,但从那以后他并未表现出对九皇子多有关注的举动,不然也不会放任你将他丢到冷宫这么久,瘦的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殿内静了片刻,一个宫女慢慢从殿外走到太后身侧,俯身轻语几句。 听了身后宫女的耳语,太后沉着脸对着元宸帝说道:“你整日里也不要光顾着和那些妃嫔享乐,褚国虽得国师庇护,但也不能一直坐享其成,你该多关注关注民间的传闻才是。” “民间的传闻?”元宸帝看向刘总管。 候在一侧的刘总管走到他身旁说道:“老奴也是今日去国师府给九殿下送赏赐的时候听说的,民间有传,国师大人将九殿下养在身侧,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免遭天灾迫害。” “哦?” 刘总管继续说道:“陛下难道不觉得今日的天气比往年凉快了不是,各宫娘娘的冰盆也撤了将近一半。” 元宸帝环视了一下太后的寝殿,果然发现这里的冰盆比之前来的时候少了许多。 “既然国师能让天下免遭劫难,为何一开始不将九皇子接到身边?” 元宸帝心中蓦的升起几分不满,若是国师能早些将那个妖孽接走,他也不必一到夏季和冬季就要忍着严寒酷暑为了国事操劳,就可以像前面几个国主一样只需要享受帝王之福就好了。 “陛下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国师行事岂是我们能言论的?”太后厉声让元宸帝慎言。 在她看来,褚国历代国主都是些废物,有国师的庇佑不知加以利用扩大国土就算了,平日里还总是不思进取的只知道贪图享乐。 “母后说的是。” 一旁的刘总管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奴才今日还听到了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直接说就是。”元宸帝现在听到有人和他卖关子就烦。 “是秦国那边的,昨日国师为天下祈来天雨的时候秦国皇后诞下了一位六皇子,因出生时恰巧遇见这特殊日子,被秦主赐名秦殊,并且直接封为了太子。” 刘总管说到这里小心的抬头观察了一下两位主子的神色,才继续说道:“于是民间有传,秦国那位六皇子乃是受上天庇佑的祥瑞之子。而我们的九皇子是妖妃之子,该让我国国师抚养祥瑞之子才是。” “妄言!”元宸帝怒摔了手中的杯盏,“那秦国觊觎我国疆土许久,现在传出这等言论就是想动摇民心,让寡人答应将他们的皇子接过来交给国师抚养!” 元宸帝的脑子虽然不大好使,此时的一通气话,却将秦国国主的打算猜中了个七八成。 第6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6 “那接下来陛下打算如何做?依我看就应该起兵将秦国给歼灭了。” 太后这么一说,元宸帝瞬间熄了焰火,给刘总管递了个眼神,让他将殿内的侍女都带下去。 元宸帝那张保养得当的俊脸透着几分沉重,“母后我之前就告诉过你,父皇曾嘱咐过寡人不可出兵参与疆土之争。” 太后长眉一蹙,冷嗤道:“这都是些胆小懦弱的行为,现在秦国那边传出了这样的言论,不日便会天下皆知,到那时黎民百姓若是集体上书请柬,要求你将那秦殊给接过来你能不做?” 元宸帝面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他知道太后的意思,但他实在不能出兵。褚国能得国师庇佑便是初代国主答应了国师,永不主动制造杀孽,这才使得褚国境内得百姓在这乱世之中,也能有一方净土安居。 灭了秦国是得了一时痛快,那之后呢?没了国师的庇护,褚国一个中等国家很快就会被另一个大国吞并。其他诸国觊觎庇佑一方百姓的国师许久,若是国师弃了褚国改去他国,到那时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历代先皇。 所以元宸帝如同以前一样和太后打太极,“母后何须在意这个,真到了那时还是要看国师的意思。世人皆知哪怕是我这个褚国的国主也不能左右国师大人的意愿,而且国师不接触俗世之人天下皆知。” 太后冷言道:“但现在出了一个九皇子。” 元宸帝神态自若的从玉盘上拿起一块糕点在手中捏碎,“母后刚刚也说了,九皇子的名字都是国师亲自取的,国师对九皇子特殊一些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要将这件事情传出去?” “秦国都敢捏造事实大肆宣扬,寡人让人传些真话出去有什么不可以。” 太后仔细端详了一番他这个儿子,看来他也不是真的如自己以为的那样一无是处。 这日,跟着侍从去街上玩的褚浔洲一回来便趴在司奕腿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那专注的眼神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司奕睁开眼睛看向他。 褚浔洲见那清冷如仙人的国师终于睁开眼睛看自己了,迈着小短腿爬到他怀里然后将他的手抱到怀里。 司奕自以为目光柔和的看向怀里的人,褚浔洲抬头对着他弯弯眼睛,“我的名字原来是阿奕起的。” 司奕闻言一怔,翻了下原身的记忆,发现确实是他起的不错。 褚浔洲的身世注定了不会得到褚国国主得重视,原身当时给九皇子起名完全是心血来潮,但司奕知道八成和那个黑皮书有关。 “我今日出去听说秦国想将他们的六皇子送过来让你养,因为他是阿奕求雨的时候降生的,百姓们都说他是祥瑞之子,和你有缘。” 褚浔洲依赖的靠在国师大人的怀里,将对方修长的手放到自己刚长出一些软肉的脸上,一双黑黝黝的眸子认真又孺慕的看着他,只是那小模样要多可怜又多可怜,说出来的话也懂事的让人心疼。“阿奕会抚养他吗?我不会介意的,只要阿奕不赶我走便好。” 这可怜兮兮,愿意接受自己随时会被人丢弃的小模样看的国师大人心尖尖都是颤的。凝白如玉的手指穿过褚浔洲散在肩上的银色发丝,轻拢着银发下脆弱的后颈主动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不会。” 不过气运之子的诞辰变了,之后的事情可能也会有所变化。 得了司奕的承诺褚浔洲安心不少,满足的窝在这个只属于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没了潜在威胁,九皇子很快便恢复了精神,让国师府的侍从带他出府熟悉褚国的都城。 说来可笑,他身为一国皇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国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因此他出来后看什么东西都新奇的紧。 司奕给他的木牌上面仙力浑厚又是国师大人的标志,所以国师府上下的所有侍从都必须对他唯命是从,因为他有权利将任何一个人赶出国师府。 整个国师府上下无一不奉承着他,这是褚浔洲从前从未体验过的尊重,但他并没有被迷了眼睛,只留了一个看着顺眼负责他外出时跟着。 而这个人刚好就是在国师府住宿条件最好的侍从,因此褚浔洲出府的阵仗还挺像那么回事,尊贵无比。 司奕虽然被迫进入修炼状态,但依旧留了一丝神念在褚浔洲身上,毕竟媳妇现在那么弱小可怜,随便一个人都能伤到他。 京中突然多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老板们各个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贵客,但当他们看到来人便吓的收了热情。 这发色这装扮这带着妖媚气质的五官,不是九皇子是谁?! 国师大人竟然放任九皇子出府?! 此时的褚国百姓还对同九皇子接触会引来灾祸的传言深信不疑,因此十分害怕同他有任何接触。 褚浔洲是半妖对人类的喜怒哀乐感知敏感,知道哪些人厌恶自己哪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因此褚浔洲买的东西大多是在一些底层商贩手中买的。 跟着褚浔洲的侍从家中非富即贵,为了讨好褚浔洲出手十分大方,因此京中不少日子过得拮据的家庭还因此吃上了肉。 见九皇子的次数多了,百姓们发现所谓的妖妃之子只是发色和普通人不一样,其他人的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接触过后也并不会像传闻那样给他们带来灾难,甚至因为他喜爱上了一家糕点铺子的点心,让那家快经营不下去的店铺起死回生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褚浔洲身上挂着国师大人亲手戴上的木牌也不知何时被传了出来,既然国师大人都喜爱九皇子,百姓们也开始接受他。 而且褚浔洲的样貌生的实在可爱,一双圆圆的狐狸眼看过来街上女子的心都快化了,就连男子也无法轻易抵挡幼崽本身自带的萌气攻击。 离开皇宫的褚浔洲日日于司奕朝夕相处,身上的妖气被司奕净化了许多,面上的妖异感褪去染上仙灵之气,让他看起来如同仙童下凡灵气十足。 这模样是老人最喜欢的,从小受尽冷落的半妖不知如何面对那些由心而发的善意,他回去问司奕要如何回报他们的善意。 司奕教了他第一个法术,自空中捕捉纯白色的灵气引入凡人体内,白色的灵气没有五行属性最为平和可以用来改善凡人的体质。但不能多,因为凡人的身体脆弱不能容纳这些灵力哪怕只是一点点,所以这就需要褚浔洲多加练习,在完全掌握之前不能冒用。 半年后和褚浔洲接触过的老人渐渐发现自己的身子愈发硬朗了,男子则是力气变大,做活也更加轻松;而女子则是肤色越来越好。 众人猜测,这是他们对九皇子抱有善意的福报。 第7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7 司奕并未阻止褚浔洲以这样的手段拉拢人心,只盯着他不让他过度消耗灵力免得伤了根本即可,而且褚浔洲本身也聪颖知道拿捏其中分寸,并不盲目的给予那些人“福报”。 那些没有得到“福报”的人也只会怀疑是自己的心不够诚真。 九皇子是邪祟会招来祸患的观念在褚浔洲有意操纵下,慢慢被九皇子会给诚善之人带来福报的观念所替代。 其中京中的贵女妇人们对这点深信不疑,因为进过国师府的哪个不是皮肤光滑透亮样貌可人。 当初她们之中不知有多少是因为家境不如人或者年岁大被刷下来的,如今有了一个容易接触的小祥瑞天天在京中逛荡,她们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如此褚国都城便出现了这样一个奇景。 每当九皇子出国师府,京中的贵女便会让下人备上小孩子爱吃的爱玩的,装备齐全的去偶遇九皇子。 也幸得褚浔洲如今只有六岁,若是再大个几岁,怕是要被京中的公子哥们给嫉妒死,他们天天想方设法约不出来的姑娘小姐们,一听说九皇子出门比进宫见皇子和国主都积极。 如果褚浔洲出门那日有相约见面的,那男方肯定会被放鸽子,无论老少。 若不是陪褚浔洲出门的侍从带的下人多,有时甚至都稳不住场面,每每回府那人都要连灌几口凉茶才能缓过气力。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陪皇子玩竟然还是个力气活,长那么大哪里被那么多姑娘推搡过,也是第一次知道姑娘们的力气竟然也能那么大! 司奕本以为国师府的人会将褚浔洲护好,直到某日外出踏青。被贵女们觊觎小祥瑞最终没逃脱她们的魔爪,回来时顶了一脑门的唇印,身上更是被脂粉给腌入了味,像个行走的香薰。 那天是褚浔洲第一次在国师大人的脸上看到愤怒的情绪,哪怕对方收敛的很快,却依旧没躲过他的眼睛。 被国师大人亲手按在池子里清洗,褚浔洲全程安安静静的十分配合,因为对方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因为生气而伤了他。就是帮他洗脸时,摩挲的力道有些重,似是要将他的面皮给揉破一样。 褚浔洲湿着眼睛说疼。 国师大人寒着脸放轻动作,等小狐狸身上没了那些刺鼻的气味后司奕才心满意足的将他从水中抱了出来。 褚浔洲抱着他的脸轻轻亲了一下,在国师大人清冷平静的注视下笑了笑,“给阿奕染上我的味道,这样你就不嫌弃我了。” 国师大人平淡的眸子荡起波痕,浅浅应了一声,被哄好了。 精心养了一年,是时候开始教自己媳妇修炼了。这样他就不能出去玩乐,也能避免再被那些狂蜂浪蝶轻薄。 三年下来,天下果然风调雨顺再无极寒极热的现象发生。褚浔洲在褚国百姓心中慢慢成了国师的代表,无人再拿他是半妖来说事。 褚国百姓敬仰国师,但国师大人从不出府邸,而褚浔洲要进宫和其他皇子们一起读书还是能见到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国师待的久了,九皇子长大些就不再轻易在人前笑了,往哪一站让人恍惚以为看到了传说中的国师大人,忍不住去尊敬信服。 “阿奕,我今日可以多带些灵气浓郁的朝露喝吗?我最近总是饿的很快普通食物我根本吃不饱。” 褚浔洲一身和司奕一模一样的白衣同他站在一处,毛茸茸的尾巴从他身后冒出来缠在国师大人的手腕上。 自从褚浔洲发现司奕的衣物是他的本体变成的,就再没穿过皇宫送来的服饰。而且这衣服还可以随同穿衣者的个子变化,甚至不影响他放尾巴出来。 三年的相处他发现阿奕特别喜欢他的兽型特征,平日里他没少将尾巴和耳朵放出来吸引他的注意,就是自己总是被捏的浑身酥软有些不太舒服,但能让阿奕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这些都不算什么。 仙气飘飘的国师大人将绕在自己腕上的狐狸尾巴取下来,神情冷漠的拒绝小狐狸精的勾引。“不可。” 再过两日便是洲洲这一世的九岁生辰,其他日子可以纵着他多饮,但最近不行。 九乃极数,那天天道可能会对他降下天罚,虽不至于让天雷劈他但会让他承受灼血之苦。褚浔洲体内的凡血他还没帮他剔除干净,为防止饮入体内的灵力没有被吸收干净反而增加天罚的威力,这种时候他必须约束他贪嘴的小毛病。 司奕将他今日的朝露放到他腰间的木牌里,又替他理顺身后的银发才将他送出院子。“去。” 褚浔洲见他这副容不得商量的样子,只能颓丧着脸听话的离开。 “殿下。” “你是谁?之前同我一起入宫的那个人呢?” 国师府的侍者褚浔洲也不全部都认识,但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旁打点行程的人,他还是记得样貌的。 “殿下有所不知,国师府的普通侍者,每三年便要被刘总管遣出去,重新挑选新的进来,之前那位前辈已经回家去了。” 那位虽不是普通侍从,但他实在是怕急了被姑娘们包围。这三年褚浔洲不再轻易上街出府也都是去皇城,但每次出门都有一群姑娘迎着,那架势他一个世家公子实在应付不过来,所以国师府换侍从的时间一到他就自己上书,说要回家。 “这样啊。”褚浔洲大概猜到了一点其中的缘由,抬脚往府外走去。 新来的侍从以为他用惯了之前那人,便道:“殿下若是想可以和国师说一下,让他重新回来。” “不必了。”褚浔洲可不想让别人的名字入了司奕的耳朵,而且不过是个陪同自己进宫听学的侍从,是谁都一样。 一出府门,外面的十分安静没有那些姑娘们娇声说话的声音,褚浔洲心中抬眼环视了一圈发现府外多了一队身高体壮的侍卫。 审视了新侍从一眼,这人的身份似乎比之前那个还高,竟然能调动精兵。 被九皇子审视,新侍从只是恭敬的将马车的步梯放下伺候褚浔洲上车,确定褚浔洲坐稳后,才带着手下护送车上的人进皇宫。 被拦在百米之外的姑娘们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狠狠跺了跺脚带着丫鬟回府,看来以后连小祥瑞她们都轻易接触不到了。 第8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8 京道上,太子骑着马追上前面国师府的马车,对着马车里的人唤了一声九弟。 “太子殿下。” 太子对着国师府的侍从说道:“继续走不用停车,我就和九弟说两句话。” 褚浔洲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视线落到马车外的华衣青年身上。“大哥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说话了?”太子对着褚浔洲笑了笑。 只是那张与元宸帝八分相似的脸让褚浔洲实在亲近不起来,这两人不仅样貌相似,为人处世也十分一致,厌恶褚浔洲的同时又惧怕他身后的国师。 褚浔洲淡淡应了一声便拿起书卷继续看,一边等他的下文。 “太子殿下,再往前就要进宫了,马车和马停放的位置不一样。”负责保护太子的侍卫追上来提醒道。 “大哥还是先去停马,有什么等进宫后再说。” 褚浔洲说话时头都没抬,太子却依旧是笑着应了一声。 同马车稍拉开些距离后,太子的脸色蓦地下沉,转头便是一通怒斥:“我不知道前面是宫门用你来提醒,今日你就留在马厩喂马,不用再跟着我进宫了。” 侍卫被冷斥不敢多言。 入宫后褚浔洲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再次被太子给堵住。 “大哥找我究竟有何要事。” 太子却开始拿乔久久没有说话想等褚浔洲主动来问,褚浔洲身后的侍从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您再拦我们殿下就要迟到了。” “九弟换侍从了?”太子看向站在褚浔洲身后的人,听声线有些耳熟,问:“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为习祥。” “姓习?”太子走近几步看清楚他的样貌,目光一沉。“原来是习大将军的弟弟。” 褚浔洲见他不说究竟是何事,就绕过他往尚书房的方向走,太子见他要走连忙追上,宫道上的宫女看到他和太子屈膝跪地等两人走过以后才敢起身。 远远的还能听到太子说话的声音。 “欸,九弟别急我说就是,我前几日听父皇说起秦国国主不日便要到我国境内拜访国师,同他一起来过来的还有那个祥瑞之子秦殊。” “我可告诉你了,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颍妃那个儿子这两天没少往你面前蹦跶,用不用大哥我帮你教训他。” 太子自以为两人的关系应该算比较亲近的,但褚浔洲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等小事就不麻烦大哥了,多谢大哥告知我秦殊进京之事。” 褚浔洲对着太子行了一礼便改了宫道和他分开。 跟在太子身侧的侍卫走过来问道:“殿下,你怎么总是帮九皇子,您贵为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 太子却不以为然,在褚国皇位算个什么。没看自从褚浔洲住到国师府后,就连父皇见到他时都要客气几分? 看着褚浔洲进了尚书房,太子这才抬脚离开此地。 这个小九的心防实在是高的离谱,三年下来从不给自己任何亲近的机会,此次若不是提醒他秦殊过来之事,怕是连个谢字都听不到,又是同往常一般行了礼就告辞。 通过他和国师打好关系的计划看来要先搁置下来了,等迎接秦国的事情过了再说其他。 秦国国主要带着秦殊过来褚浔洲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自和太子分开后他就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就连八皇子来自己面前蹦跶作妖都懒得抬眼理他。 “老九,马上就能看到你的天敌了怎么样?开心吗?”八皇子拿起褚浔洲桌案上的毛笔对着他晃了晃,墨汁更是甩的到处都是,褚浔洲放在桌案上刚写好的功课也不幸被波及。 褚浔洲抬眸轻扯了一下嘴唇,“今日八哥被太傅查问功课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会说,现在却像个鹦鹉似的叫个不停?” “你敢嘲讽我!”八皇子挥手将手中的毛笔对着褚浔洲的脸掷去,却被褚浔洲抬手挥至远处。 褚浔洲从位置上缓缓站起,冷眼盯着八皇子道:“八哥的嗓音真是吵人耳朵的紧,习祥。” “属下在。” “让八皇子多喝几杯热茶好好洗洗他的嘴巴。” “你敢!我是你兄长,是八皇子谁敢对我动手?!来人给我拦住那个贱奴!” 看着拿着热茶对着自己走过来的习祥八皇子是惧怕的,国师亲自选给九皇子的侍从谁敢和他动手? 习祥的兄长是镇军大将军,以他的身家地位根本不必做这等伺候人的活,要不是国师亲自传令,元宸帝再蠢也不会让刘忠安排他跟着褚浔洲。 就在习祥将八皇子从一堆太监身后提出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高昂的通传声,“三公主到!” “阿姐。”三公主一来八皇子便有了依仗,挣开习祥的手迅速躲到三公主身后戒备的看着褚浔洲二人。“阿姐,九弟他要灌我热茶,你快帮我教训他!” “不得胡闹!”三公主让伺候八皇子的太监给他收拾笔墨,然后走到褚浔洲桌前亲手将八皇子弄乱的东西收拾好。 “九弟不要和你八皇兄一般见识,他被父皇和母妃宠坏了,三姐在这里帮他给你赔个不是。”三公主将褚浔洲的笔墨交给习祥。“我来是替父皇向你传话,两日后要宴请秦国国主和他们的太子秦殊,秦国国主想见一见国师,不知九弟可否让国师在那天出现?” 褚浔洲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由父皇自己去和国师讲。” “可只有你能见的到国师大人。”三公主还想再说一说,但褚浔洲直接绕过她走了出去。 熊孩子八皇子快他一步将他堵在门口。“我阿姐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 褚浔洲本来心情就不佳,此时又被人多次提到要让司奕见秦殊心情更是烦躁,看向八皇子的目光冰冷至极。 八皇子被他看的一怂,抬起来的手险些就这么放下。 这老九眼神也太吓人了,比父皇生起气来还吓人。 在场之人什么都没看清,只见褚浔洲不过是抬了一下手,八皇子就整个倒飞出去,掉到了尚书房院中的池子里。 “还不快快救八皇子上来!” 三公主顾不得说服褚浔洲让国师在那天露面了,焦急的指挥奴才们去救八皇子上来。 现在都快入秋了,池水阴凉,自家弟弟那小身板哪抗的住!这九弟也真是,从前也不见他气性那么大,今日怎么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 第9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9 回去的路上,褚浔洲坐在马车里静静攥着手中的木牌目光幽深晦暗,习祥今日刚上任,还不知道这位主子的习性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路上的人见是国师府的马车自觉让路,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国师府。 马车刚一停下褚浔洲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但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却没再动而是转身对着习祥说道:“你进去。” “殿下?”习祥不解。 褚浔洲让他把东西先放下,“走进去试试。” 习祥无法,只能听从他的命令放下手里的木箱,往国师的院子走去,但还未踏进去便被一道无形的东西给拦在了外面。 习祥连忙收回脚重新退了回来,“殿下,国师的院子设有禁制,不被允许是进不去的,若是我再走可能会被国师大人逐出府去。” 褚浔洲也没再难为他,“行了,你回去。” 习祥如蒙大赦,行礼离开了这里。 习祥离开后褚浔洲却没有进去,而是一直站在院门口往里望,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过来。” 一身白衣的国师大人站在金黄色的夕阳下对着院外的少年伸手,下一秒怀里扎进了一团暖物。 司奕其实想问他怎么不进来,但受限于身体,只能抬手揉揉褚浔洲的脑袋做为安抚。 褚浔洲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阿奕我明日不想去进宫读书,太傅讲的我都会了。” “嗯。” “后天,大后天我也不想去。之后的一个月我都不想去,就留在你身边好不好。”褚浔洲抬头看向他,身后的狐狸尾巴再次冒出来探入司奕的衣袖缠上他的手腕,收紧。 “……好。” 两日后要承受天罚他可能要难受一段时间,不去就不去。左右他家小狐狸精脑海中有天狐传承人又聪明,在家里自学也不成问题。 “阿奕真好。” 褚浔洲又放出来两条尾巴圈住他的腰身,可惜没过一会便被清心寡欲的国师大人拿下来,还顺带给他收了起来。 不能将人牢牢缠住褚浔洲有些不开心,在这人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一下蹦到他怀里。 司奕抬手接住他,就这样抱着他进屋。 这些年可以说褚浔洲就是在他怀里长大的,哪怕是睡觉也要趴在他腿上不然就是贴着他。不过是将人抱回去国师大人,一点都没有排斥他的意向。 “阿奕知道两日后是什么日子吗?”褚浔洲绕着司奕的发丝偏头问他。 司奕看向他道:“生辰。” 见他记得,褚浔洲心情颇好的咧开了嘴角,抱住他的脖颈蹭蹭。“可是褚国上下,除了你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个,只有阿奕愿意陪着我,所以我不想阿奕在那天去秦国国主的接风宴,这次我依旧想让阿奕陪我过生辰。” “好。” 司奕抱着他坐下,心中思绪万千,虽猜到了事态有变,却不想气运之子这么快就对褚国的国师感了兴趣。 秦殊现在应该才三岁,司奕眉心微蹙。 褚浔洲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阿奕真好。” 要一直这么好下去才好。 司奕拍拍他的后背,不再细想闭上眼睛继续修炼,等秦国的人到了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围的灵气顺着司奕的指引慢慢流入褚浔洲的体内,一点一点的将他体内驳杂的血脉剔除掉,直到灵气在褚浔洲体内循环了一个小周天后才被司奕重新疏导出来。 再睁眼已经月挂西梢,贵女们惦记的银发小祥瑞正缩在他怀里睡的正香,司奕将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拉出来,而后将人放到室内的床榻上重新进入冥想。 受原身遗留下来的情绪影响,他发现进入冥想状态竟然还能帮他修炼自己的魔灵之体。 既然可以继续精进修为司奕当然不会放过,而且他的魔魂精进了,不仅能进一步加强他对浔洲的牵绊和感知,还能让他将魔息收敛的更干净些。毕竟魔气与灵气相悖,灵体上的魔息不收敛干净,待在这具躯壳里很不舒服。 有了上一个世界的前车之鉴,司奕对使用躯壳的健康十分重视,不能掉以轻心,以防稍有不慎比自己媳妇先死了让他伤心难过。 褚浔洲不出去,不代表别人就不来请司奕出去。 秦国国主抵达褚国的前一日,元宸帝就亲自来了国师府,站在司奕的院子外面请他明日出席。 “国师大人,秦国国主这次过来是专门为您而来。而且还带来了太子秦殊,听说那孩子聪颖不凡甚至能沟通天地灵气,预知灾祸。国师真的不见上一见?” 元宸帝说完面前便浮现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不见】 “如此便不打扰国师修炼了。” 元宸帝双手接过传语摆驾回宫,十分的干净利索,可以看出他也不打算让国师见秦国国主,更不能见那个被秦国人奉为祥瑞之子的太子秦殊。 知道外面的人都走了,司奕才低头摸了摸趴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 “那个秦殊真的能沟通天地预知灾祸?”被国师大人宠爱的小狐狸精到底是介怀。 “不知。” 三条毛茸茸的尾巴鬼鬼祟祟的缠上司奕的手腕和腰身,没被拉开,主人便老老实实的没再做其他动作。 “三年前世人都说我是妖孽,秦国的秦殊是祥瑞之子,如今褚国人不再相信这句话但也只有褚国人相信。前些日子还有传闻说我必定会死于祥瑞之子的手下,阿奕这是真的吗?” “不是。”司奕轻抚过他精致的眉眼,有他在怎么会让小狐狸死在别人手上。 随着年龄的增长,褚浔洲的样貌越来越艳丽,若非受司奕灵气的熏陶和感染多了一份淡漠清冷的气质,他顶着这张脸出去,定会被人说是妖孽在世,长大后就是祸国殃民的料。 “阿奕会保护我吗?” “会的。” 听到回答褚浔洲安心的闭上眼睛,不知为何今年越接近生辰他就越容易疲乏。今日尤为嗜睡,还没说几句话就有些撑不住了。 见他睡着司奕开始着手布阵,天道安排秦国国主在明日带着主角抵达褚国一定还有其他含义。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准备齐全一点的好,尤其是他这个院子,在小狐狸熬过天罚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为此司奕在国师府在内的院子零零总总下来数十道结界才停手。 第10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0 不同于国师府里的冷清,外面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到处全是百姓的讨论声。 秦国有使者过来,还是一国之主和太子!为表重视,元宸帝命鸿胪寺和礼部协助太子一同接待。 随着天罚降临的时辰接近,司奕便没在修炼而是时刻注意着褚浔洲的变化。 一过子时,褚浔洲身上便开始浮现一直潜伏于人身之下的妖纹。司奕探了一下他体内,妖血果然沸腾不止,劲头凶猛的冲刷着并不宽阔的筋脉,试图冲破禁锢着它们的牢笼,爆发妖气对抗天罚。 不消片刻,褚浔洲的额头就布满了细汗,喉咙里也发出难耐的痛哼声。 这次是天罚,司奕只能尽量利用自己神识的力量帮褚浔洲护住心神,不能用灵力帮他,不然会使天罚加重。 一直到天蒙蒙亮,国师府外重新响起了欢闹声褚浔洲都没醒,司奕并未就此撤回放入他体内的神识,一直在小心的引着他慢慢疏导爆乱的识海。 辰时一过,太子便迎了带着一队卫军的秦国国主秦绍进入褚国都城。 褚国的百姓对秦殊的好奇已久,秦军一到便往太子跟在后面的骏马上张望个不停。 英眉星目,只有三岁的气运之子看起来要比寻常小孩更健壮聪颖许多,一双眼睛黑亮有神充满了三岁孩子不该有的睿智。 “父皇,褚国的国都真繁华。” “是啊。”有个仙人国师庇护着免于战争能不繁华吗? 秦绍勒紧缰绳秦军的马蹄整齐划一的停下,太子闻声回头,发现秦国国主停在了国师府门前驱马过去。 “秦主是想先见一下国师大人?昨日我国国主已经请示了国师,他不见客。” 秦绍却不理会褚国太子的劝告,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对着国师府的大门一拜:“人界秦国之主秦绍携幼子秦殊前来拜见,请褚国国师赏面出门一见。” 跟着秦国队伍前来围观的百姓们瞬间没了声响,眼神期待地看着国师府的大门。 自上一次国师抱着六岁的九皇子出门,已经有三年零九个月零九天没见他再出过国师府了,若是这次秦国国主能将国师大人请出来,他们岂不是又能看到国师大人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情绪激动的在国师府外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看到国师大人的一片衣角,更不见国师府的侍从出来传话。 说来费解,自清晨起来住在国师府的人就发现他们不能踏出院门半步,本来他们都收拾好,准备出去见见秦国那个传闻中的祥瑞之子了,谁知直接被看不到的东西给扣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身为一国国师,他国来访岂有不见之礼?”一个身穿朱红色劲装的少女缓缓从秦国的队伍里走了出来。 此女样貌不凡,五官端正英丽气质飒爽,手中拿着一把灵气缭绕的长剑。只见她走至国师府门前素手一翻,一道蕴含无上仙法的拜帖飞入国师府中。 “蓬莱仙山第二百五十六任弟子道婵奉仙主道缘仙人之命前来拜访,请贵国国师赏面一见。” 蓦然出现的仙家弟子让安静下来的街道瞬间炸开了锅。 “听见了吗?竟然真的有仙人,那个姑娘说她是从蓬莱仙山上下来的。” “我们国师还是在世谪仙呢,没听见那女子说她只是一个弟子?” “那也挺厉害了。” “对啊,毕竟是仙山来的。” …… 百姓的议论声零零碎碎的落入太子耳中,让本来想看秦国国主笑话的太子瞬间冷了脸色。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你快快回宫,将这里的消息告诉父皇,让他务必尽快赶来。” 道婵的拜帖司奕自然收到了,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司奕稍微推演了一下便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此女子本该出现在褚浔洲离世后的时间线,秦殊射杀妖帝后,回到秦国皇城便被上一任秦主传了皇位。天下一统,秦殊的父亲秦绍开开心心的当他的太上皇游历大好山河。 可是刚离开皇城不远就被妖孽杀害,妖族现世为祸人间,蓬莱必须派出一位修炼有成的弟子下山除妖。 但仙山有规矩,凡离山的弟子便不能再踏入蓬莱,以免给蓬莱造来祸患。就在弟子们纠结要不要下山的时候,一统中州大陆的秦国国主接连遭到了多次暗杀,若非有天道庇佑早就入土为安了。 天象频发,蓬莱仙主知道不能再拖了,就在这时胸怀大义匡扶正道的道婵自请下山除妖。 在与秦殊的相处中,她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有勇有谋的少年帝王,于是更加坚定了早日除掉妖孽为他父皇报仇的想法。 经过一番追查,道婵知道了乱世狐妖的身份,正是被秦殊射杀的妖帝生母青丘天狐苏暖。 青丘天狐乃先天灵狐哪怕沾了血也不会轻易沦为妖孽才是,但错就错在苏暖杀死了秦绍,被天道保护的气运之子憎恶自然被天道贬为了妖。 失了灵性修为也并未完全恢复,因杀害生灵,被妖气侵染的灵狐一心只想为自己那个没有一面之缘的儿子报仇雪恨,凶煞之气几乎将整个秦国皇城笼罩。 道婵被允许独自下山实力自然是有备而来,几次交手下来苏暖就被她困于天雷伏妖阵中,最后泯灭于天雷之下。 杀了妖狐道婵被秦殊以感谢救命恩人的名义留在了秦国,道婵不能再回蓬莱又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就留了下来,待秦殊长大那日嫁给了他成为了他唯一的女人。 有道婵的协助秦国上下国泰民安,秦殊在位期间百姓从未遭受过天灾之苦,受百姓爱戴的气运之子和他的皇后一直活到一百零六岁才一同辞世,可谓是圆满。 褚国的国师没死又站队反派一方,这个世界的天道为了平衡双方实力,安排秦殊后期的金手指提前出场了。 不过自己现在可是真仙,要平衡实力也该让蓬莱仙主过来对打才对,看不起谁呢。 司奕随手捏碎手中的拜帖,将怀里受灼血之痛的褚浔洲又揽近一些,并不打算理会外面叫嚣的道婵。 第11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1 等在外面的道婵见国师府内久久没有回应感觉有些落了面子,加上身后那些百姓一直在窃窃私语。 说什么仙山弟子在厉害也比不上功德无量的国师,国师不想见自然就不见,心中不由的升起几分怒火。 离开蓬莱前,仙主便告诉她褚国有棵刚修成仙身的树灵,让她见到时态度恭敬一些,仔细将饲养半妖的危害和对方说清楚。 但现在,自己态度诚恳自报来历请对方现身竟然就这么被无视了! 她是失了成仙的机会不错,但到底是正统仙家出身,而且那拜帖还是仙主亲自写的。他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依旧待在里面帮那个半妖皇子扛过天罚。 果然是野路子修出来的仙,一点都不知道顾及仙家情面,而且还胆大包天的饲养半妖,那可是将来会为祸一方的妖帝,也不怕遭天谴! 就在道婵欲拔剑破开国师府外面的禁制,杀杀对方的锐气时她面前浮现了几句话。 【吾于蓬莱素无来往,既已有仙家入住贵国,勿扰。】 司奕回的是秦国国主求见而非道婵,待维持字体的仙术消散后,国师府周围突然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结界。 天青色的结界将国师府保护的严严实实,同时将道婵完完全全的拒之门外。 异象突显,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 说蓬莱不请自来,惊扰国师清修的声音接连不断传出。 道婵有修为傍身耳力非凡,听到他们的话脸都气绿了。 秦绍拦住她让她切莫在褚国境内出手,他这次答应带着道婵一起过来只是想探讨褚国那位国师的虚实,可不是来与之为敌的。 现在发现这个从蓬莱出来的女弟子实力不怎么样就算了,脾气也不大好,只是这样就稳不住了之后又能帮他些什么。 自己和道婵拜见褚国国师的声势浩大,最后却被对方如此的轻视,褚国人心底不知在如何嘲笑他们。 秦绍转身看向褚国太子希望对方能递个台阶给他们下,但那太子竟然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秦绍缓缓捏紧了拳头。 闻讯而来元宸帝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秦国国主哈哈一笑,“秦兄怎么先在国师府门前停下了,是想先见见国师?” 元宸帝的出现缓解了局势,秦绍脸上重新扬起笑意,语气诚恳:“褚兄果真懂我,世人皆知褚国有位仙人庇佑,还亲自抚养了贵国的九皇子。秦某慕名而来便是想为我麟儿也争取一下,不过刚刚国师已经拒绝了我们,看来是我殊儿资质平庸不及贵国九皇子。” 一听这话,褚国百姓看向秦国人的眼神变得不再友善,竟然是来和他们九殿下抢国师的,难怪那么殷勤。 陛下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让狡猾之徒钻了空子! 元宸帝只是怯于将褚国带入领土之争,做为一国之主他该有的脑子还是有的。 秦国自他们的太子出生后每次出征从无败绩,现在已经从中等国家变成一方大国。这也是为何秦国送来拜帖函书的时候他没有推拒,但这不代表他会同意让那个秦绍留在他褚国。 “秦兄谦虚了,你们这位太子可是生来自带异象,又天资聪颖,现在还有蓬莱派来的弟子教导何苦让他受远离家乡的苦呢?”说着元宸帝看向秦绍身后的秦殊笑容亲切的说道:“这位就是我那位秦世侄,果真是器宇不凡。” “褚世叔。”年幼的秦殊对着元宸帝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 秦绍笑道:“殊儿才三岁能有多不凡,褚兄抬爱了。” “都是当父皇的人,你这孩子有没有真才干我能看不出来?你看我这太子,出来接你们进宫的差事都办不好,还要劳累我一把年纪亲自出来。” 被点名的太子连忙向元宸帝和秦绍致歉。 若不是秦国的队伍里突然冒出一个蓬莱弟子拿了个什么拜帖求见国师,他也不用让人将父皇请来。 太子往道婵那里瞥了一眼,原本看着国师府的道婵突然转头冷视过来,眼中如有冰霜摄魂,太子一惊连忙移开视线。 话说到这里元宸帝便转移了话题,“皇后已在宫中给秦兄置办了宫宴接风洗尘,秦兄不如移步随我进宫?” “那是自然,这几日便劳烦贵国皇后为我等的到来操劳了。”秦绍自然是不想在国师府门前受人围观的,元宸帝一说他便立刻应了下来。 两位国主说完便走。 元宸帝是故意不开口提道婵,秦绍是有意弱化道婵的存在,让道婵硬请褚国国师出来这件事情翻篇。 气势逼人的卫军和禁军都离开后百姓们才从紧迫的氛围里出来,在国师府门前又站了一会,好奇的碰了几下国师府外奇怪的光影,发现他的手竟然被光影拦在外面连连称奇。对着国师府的大门又是一顿叩拜,再抬头发现那光影又神奇的消失了。 今日之事更坚定了国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是蓬莱仙人也比不得! 帮褚浔洲擦拭额间冷汗的司奕突然感觉褚国百姓对他的信仰空前的浓厚,想明白原由后摇摇头继续帮褚浔洲安抚体内沸腾的妖血。 “阿奕,我好难受。”褚浔洲睁开被汗水打湿的眼睫委屈的看着司奕,身后的三条尾巴更是痴缠在司奕的腰身上。 见他醒了司奕知道这一波天罚结束了,但等午时之后还会再有一波。不过有了先前的经验小狐狸应该不会再那么难熬,动作轻盈的帮他擦掉脸上的汗水,安慰道:“不怕。 褚浔洲蹭了蹭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疲惫的闭上眼睛。 自从司奕开始教他如何融合体内的妖力后他的耳力和感知便强化了许多,只要他想国师府百里内发生的事情他都能听到感知到。 方才秦国国主求见的时候他就醒了,也知道那个传闻中的祥瑞之子也在门外。 可是他实在是太疼了,疼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更不要提开口说话了。 他不想让阿奕出去见那个秦国太子,还好最后阿奕没有出去,甚至还将他往怀里又揽了揽,他这才安心的去疏导体内沸腾的妖血。 不过之后似乎又有个女人的声音求见,蓬莱的弟子? 他母亲留给他的传承记忆中有关于蓬莱的信息,但蓬莱不是从来不过问人间的事情吗?除非被降下天令才会派人出来降妖。 降妖……如今人间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半妖,天下皆知,所以对方是来除他的吗? 褚浔洲紧张的攥紧手中的衣摆,阿奕会不会也听从天道的指令杀他。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放在褚浔洲额头上的手掌轻轻抚了抚。 “不怕。” “阿奕我会被她杀掉吗?”褚浔洲可怜巴巴的看着国师大人寻求庇护。 自己此时只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刚修炼不到三年,知道有人要来杀自己自然是要怕的。 “不会。”司奕将他眼尾的潮意轻轻拭去,缓缓道:“有我。” 第12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2 午时一至皇宫的礼乐响起,文武百官随同国主进殿入座,身姿婀娜的舞女翩然而至。 礼乐声和酒盏轻碰声不绝于耳,秦绍再次感叹褚国的繁荣盛世之景,自己都不知有多少年没好好享受过歌舞升平的美景了。 心中原本快要放弃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出来,现在正值秋收季节,各国停战,休养生息。既然已经来了褚国境内,他不妨带着殊儿在这里多留些时日,有蓬莱的这位女弟子在,总有机会再见到那位神秘的国师。 届时再试上一试,说不定他殊儿也能入了那位国师的眼,若是能行,他秦国不就也能得到仙人的庇佑? “秦兄。”坐在皇位上的元宸帝对着秦绍遥遥举杯,秦绍见状也拿起酒杯同他对饮。 接风宴皇后办的十分隆重,一直持续到晚间才彻底结束。 不知是天道有意还是无意,宫中的礼乐停止褚浔洲的天罚才算彻底结束。 司奕将他身上的衣物褪去缓缓置于温水之中,池水中放了温养身体的灵药能让褚浔洲舒服一些。 “阿奕,我又多出两条尾巴。” 司奕的目光往他身后落去,就见五条毛茸茸的尾巴如扇子一般在他背后展开,察觉到他的视线还轻轻摇晃了两下。 天罚虽难熬,但因祸得福褚浔洲体内的妖血变得更纯粹了,想来他应该能比原来的世界线更早炼出九尾。 褚浔洲站在漫过他胸膛的水池里缓缓靠近岸边的司奕,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冒着狐狸耳朵的脑袋上。“今日辛苦阿奕了,阿奕要不要下来和我一起洗?” 司奕神情淡漠,实则十分愿意。 咬了咬牙还是说:“你洗。” “好。”褚浔洲遗憾的将自己整个埋在水中,直到药效被他全数吸收了以后才从水中出来。 清透的水珠顺着少年莹白的肩膀一路下滚,滑过他身上那层薄薄的肌肉,银色的长发缱绻湿黏的缠在白玉般的后背,突显出一道艳丽的景色。 可惜如此美景只有面容清正出尘的国师大人一人能看见,且十分的不为所动。 司奕手指微动,白色的灵气拂过褚浔洲身上的水珠瞬间蒸发,银发如锦缎瞬间遮盖住少年裸露在外的肌肤。 “谢谢阿奕。” 褚浔洲缓缓走到司奕身侧从他身上扒下一件外衫裹上,而后对着一脸茫然的司奕眨眨眼睛。“之前的那套脏掉的衣物被阿奕销毁了。” 司奕抬了抬眼梢又变出一套递给褚浔洲示意他穿新的,将自己的还给他。 “可现在深夜已经深了。”褚浔洲拢住衣襟不想脱,这上面阿奕的气味很浓郁,闻着他会很安心。 司奕只能纵着他,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他怀里将人抱起来回寝殿。褚浔洲乖乖的抱着自己的新衣服老实让他抱回去没再作妖。 考虑到褚浔洲现在体弱,司奕特地将整个软榻都让出来给他睡,不过还是要坐在这家伙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修炼。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冷宫过的太艰难的原因,这一世的爱人格外依赖自己,甚至到了自己不在便难以入睡的地步。 有司奕照看着再加上褚浔洲逆天的恢复速度,不过半月的时间他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此时正拿着武器在院中武的落叶纷飞。 银戟如长鞭横扫,满地金黄被扫荡至空中遮挡白衣国师走出来的身影。少年虽身姿劲瘦,但一招一式之间却不失力道。或劈或刺每挥动一下,周遭的落叶就会被削成碎末,银戟横扫而过,被切碎的落叶被挥到一旁的袋子中。 眼前银光炸闪,锐利的尖锋正对司奕的面门。 国师大人侧首抬臂,抓住从自己脸侧呼啸而过的枪身,“太慢。” “阿奕。”顶着一对白耳朵的褚浔洲歪头看向司奕,将银戟背到身后笑道:“我会再练的。” 因着体内的妖血还未淬炼造成,妖丹也没有凝结出来刚经历天罚的褚浔洲妖力不稳不能很好的隐藏兽态。好在这个院子平时只有他们没人能看到这副模样。 “阿奕我带你看个好看的风景。”褚浔洲将武器收了,拉着司奕飞到院中的银杏树上。 司奕低头看向落了一地树叶的院子,难怪今天那么勤奋练武。 “阿奕你别看下面,看前面。”褚浔洲捧着他的头抬起来,不让他看自己弄出来的脏乱。 坐在银杏树最高的树杈上可以将褚国都城的全貌尽收眼底,远处的房舍排列的错落有致,街道间充盈着孩童嬉闹的欢声笑语。 金色的阳光晒下,眼前的风景看起来温馨又祥和,司奕对凡人没有多少感觉,却并不排斥这能平抚心境的人间烟火。 褚浔洲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了一片银杏叶子捻在手中晃着玩,黄色的叶子如蝶翼一般在他指尖飞舞。褚浔洲觉得自己突然好喜欢黄色这个颜色。 “为什么不见阿奕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就像我手中叶子一样的颜色。” 司奕垂眼看向他手中的银杏叶,又看了看两人身上的白衣。 因为原身只会变化这一种颜色,司奕当然不会说,并将学会变化出其他颜色衣服的法术提上日程。 褚浔洲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未放在心上,两人从下午坐到黄昏享受着时间流逝的安宁。 “阿奕再过两日我想继续去宫里听学。”褚浔洲转头对上司奕平静的目光微微一笑,“阿奕不用担心,这里是褚国没人敢贸然对我动手的。而且我还有阿奕给我的一块真身护体,不会有事的。” 见他已打定了主意司奕点头,“好。” 总是避着也不成,而且有自己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褚浔洲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就是。 去尚书房这日,褚浔洲刚一走出国师府便看到了站于大门前的朱衣少女,说是少女又有些不对,对面的是修仙之人,不能单用外在样貌定论年纪。 “姑娘持剑站在这里有何要事。”褚浔洲并不急着让习祥套马车过来,今日这课怕是听不了了。 “我来求见贵府国师,诛妖!”道婵握着灵剑的手指用力指肚上压出一圈白痕,神色凌厉的看着褚浔洲,她知道面前这个银发少年便是未来妖帝,但对方现在受那位国师的庇护,她不能动手。 习祥举起手中的佩剑上前一步横挡在褚浔洲身前,“姑娘还是请回,我们这里没有妖给你除。” “等我见了你们国师自会和他道明事情原由,还请这位公子放我进去。”道婵不愿与他争辩,她只想知道那褚国国师是不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护着这半妖。 第13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3 褚浔洲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习祥,声音清冷平淡,问道:“诛妖?姑娘不妨同我说说,你准备诛哪只妖,又想如何诛?” 道婵神情冷傲,一身朱红衣裙气势逼人,看不出她对褚浔洲的尊敬。 “既然九殿下这么好奇此事,不如移步和我找个清净的地方详谈?” 两人说话之际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的百姓,道婵不知这褚国的百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她说出除妖二字之后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据她所知,这褚浔洲半妖的身份明明人尽皆知,褚国百姓应该十分厌恶于他才对,此时此刻又是怎么一回事。 道婵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百姓的表情。 他们是真的想要替这个半妖皇子出头! 道婵欲抽剑自保,旋即又硬生生将手放下。 不行,她不能伤害凡人。 “何必那么麻烦,习祥你去备些茶水,我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蓬莱道长。”褚浔洲对着道婵道:“姑娘请随我进来。”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百姓就纷纷上前劝诫。“殿下不要轻信这女子,她居心不良,不能放她进国师府!” 褚浔洲却是微微一笑:“大家不必担心,国师府供我差遣的侍从没有上百也有五十,若是真动起手来她未必能逃出去,而且国师也在府上,现下也到了上工的时辰,大家莫要因此耽误了上工的时间。” 那能调动的五十多个侍从看起来细皮嫩肉,还不如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打,九皇子实在是太轻信人心了。 周围的百姓纷纷一脸心疼的看着他们的九皇子,这妖言惑众的女子分明就是针对他来的。就连九皇子替她说话,这女人也是一脸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人群中有人站出来指着道婵喊道:“这位蓬莱道长,我们不管你来我们褚国是做什么的,你若是敢伤了我们九殿下,我们大伙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错!我们国主宴请的是秦国的国主和太子,可不是请你!你不请自来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妖言惑众!” “对啊!我们褚国有国师庇护,就算是有妖那也是好妖从不害人,用的着你来这里除妖吗?” “离开国师府!不许踏入褚国的祥瑞之地!” “离开国师府!” …… 道婵被这些突然激奋起来,要驱赶自己的凡人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只能将踏上国师府台阶的脚重新收回来。 她在百姓的叫喊声中转头看向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好一招以退为进。 见状,褚浔洲慢慢从台阶上走下来,习祥也立刻跟着护在他身侧。 “大家不要激动,这位女道长初来褚国不知我们这里国泰民安也是正常的。” 褚浔洲一说话百姓们瞬间安静了下来,但依旧严阵以待紧盯着道婵的一举一动防止她伤害九皇子。 这可是他们公认的小祥瑞,地位仅次于国师大人,不能受到伤害! 九皇子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看着长大的,他是不是妖孽他们能不知道?这女道长竟然想让国师同她一起诛妖,那不可能! 褚浔洲转身对着脸色铁青神情僵硬的道婵说道:“原来这位姑娘是蓬莱来的道长,今日这情形你也看到了,我怕是不能请你进国师府一叙。” 道婵冷笑一声。 人群中有人听到了立马扬声喊道:“殿下以后也不可!” “没错,不能让她单独见我们九皇子!” 人群中甚至还有人拉住习祥,“大人,你是九殿下的侍卫,可要保护好九殿下的安全。” 习祥还算沉着冷静,点点头道:“大家放心,国师大人不会让殿下遇险的。” “听到没有?你还不快离开国师府?!国师大人不见滥杀无辜的蓬莱道长!” “你们真是……好样的!”道婵顿时被气的脸色涨红,瞪了褚浔洲一眼,冷呵一声转身离去。 道婵走远后,避开人群走进一条人少的巷子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下一秒出现在国师府附近的茶楼包厢里。 确定道婵离开了,百姓们才听从褚浔洲的话纷纷散去。 “殿下,今日还去宫中吗?” 褚浔洲抬头看了看天,道:“去,昨日已经派人去尚书房消了假,岂有不去之理。” 习祥让褚浔洲稍等他去让人套车。 看着褚浔洲坐的马车离开后,秦绍才拿着茶杯从半开的窗户旁离开。 见道婵沉着脸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秦绍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到面前。 “道长之前说,你是顺应天命离开蓬莱到凡间助我秦国一统中州的?” 道婵缓了缓脸色,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练字的秦殊,道:“我是奉仙主之命来助未来的秦王斩杀妖帝的,你们秦国要称霸中州和我没有关系。” 秦绍瞥了一眼那边正在写大字的儿子,对着道婵笑了一下,“既如此,道长所说的妖帝又是何人?” 道婵反问:“这天下,你知道几只妖?又有哪只妖有机会成为妖帝。” 被道婵反讽秦绍并未动怒,脸上依旧带着浅笑。“如道长所言,那妖帝便是刚刚被百姓维护的褚国九皇子了。可据我所知,褚国已有太子且褚国自开国以来,只有嫡长子可被封为太子继承大统。而且褚国有国师庇佑不参与领土纷争是天下人皆知的,这妖帝之言从何说起?” 秦绍并不是不相信道婵的话,毕竟他儿子出生那日的异象他可是亲眼看到的。就算后来知道那是褚国国师在祈雨,但若的不是上天有预兆,怎么会那么巧让他的殊儿降生在那一天那个时辰。 道婵将快凉掉的茶水一口饮尽,表情冷漠义正言辞。“世事无常,褚国将来是妖帝为主乃是天道给的预示,我的任务就是除掉会给人间带来灾祸的妖帝,还天下太平,仅此而已。” 秦绍问道:“那道长准备如何让褚国国师答应你除妖?毕竟我们现在连对方的面都见不到。” “他不出来,那就逼他出来。国师府有禁制我破不开,只能从那个九皇子身上下手了。”道婵拿起身侧的剑起身往外走。 秦绍道:“道长打算在褚国境内对他们的九皇子下手?” 被卫军拦住去路的道婵冷声说道:“秦主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不连累你们。” 秦绍挥手让手下放她离开。 第14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4 这个道婵行事太过冲动,在褚国境内除了她还有谁对褚浔洲有杀意。不暴露就证明不是她了? 不过。 秦绍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青花瓷杯,垂眸沉思。 褚国能享百年太平是受国师的庇护,可既然已经有了外敌不能侵犯国土的保障,褚国国主为何从不举兵侵占他国,扩大领土。这褚国历代国主真的就那么热爱和平,不喜战争不想扩大国土? 秦绍不相信,作为国主不可能没有野心。 忽的灵光一闪,秦绍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原由。 这褚国国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道婵对褚浔洲下手未必就完全是坏事,若是能刺激元宸帝出兵,他就能确定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了。 秦绍让自己的亲信靠近同他说了几句话。 那人听了一脸震惊,并不赞同他这个决策,“陛下,这太冒险了,若是那元宸帝直接在褚国境内对你发难,该如何是好。” “所以我让你暗地里回国,带兵驻扎在褚国边境附近,一看到信号就立刻让我们安插在其他诸国的线人,将我刚才告诉你的事传扬出去。” “可您和太子殿下的安危该如何是好?” 秦绍将手中的杯盏倒扣在桌上,“欲成霸业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殊儿他有道婵护着定能安全和你们汇合,而且那元宸帝还没有胆子真的对寡人下手。” “倘若寡人真的死于褚国境内,届时定会激起秦国将士们的士气,而且其他诸国也定不会坐视不理。褚国包庇妖孽,寡人不信上天会永远站在他们这边。他褚国有仙人庇护又如何?我殊儿也有蓬莱道长护身,那女子只身来到人间,定有后手。” “……属下遵命。” 待那人走后,练完字的秦殊拿着自己的字帖走过来让秦绍检查。 “我殊儿的字写的真是越来越好了,告诉父皇今日想让父皇带你去吃什么好吃的?”秦绍将秦殊抱到怀里颠了颠,一副慈父模样。 秦殊摇摇头,“殊儿想让父皇带殊儿回家。” 秦绍表情不变,捏捏秦殊的小脸蛋。“小鬼精,原来是听到了。殊儿别担心,你父皇我还要帮你把江山的基础给打的牢牢的,不会有事的。” 秦殊抱紧秦绍,不想他父皇有意外,他现在有些讨厌那个说自己未来会成为天下共主的道婵。就是因为她的出现,他父皇才会带他来褚国,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秦绍在等着道婵动手好进行下一步行动,但他一直等到元宸帝寿诞都没见她动手,每日那女人不是围在国师府外面转,就是拿着剑在褚国都城到处乱转,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其实这也不怪道婵,褚浔洲跟着司奕修炼了三年又有天狐传承,会的法术,不少而且还有习祥带兵保护,她哪有下手的机会。 只是这几日她在褚国的所见所闻,有些颠覆她一直以来的信念。对于妖物,凡人提起来应该是憎恶和惧怕的才对,为何这褚国上下那么拥护褚浔洲。 她遵从天道指引,前来杀他真的是对的吗? 就在她陷入怀疑之时,突然出现了修为倒退的迹象,没有任何缘由,是天道在警告她! 道婵晃晃脑袋,将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给清除掉,静心修炼。妖就是妖,惯会迷惑人心,褚国百姓定是被那半妖给迷惑了。 元宸帝寿辰这日,褚浔洲出门的时被司奕叫住,“等等。” “阿奕怎么了?”褚浔洲听到他叫自己转头跑到他身侧牵住他的手。 “带上。” “这是什么?”褚浔洲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木偶,是阿奕样子的木偶。褚浔洲眼神明亮的看向他:“给我的吗?” 今日不是自己生辰也能得礼物? 司奕摸摸他的头,“去。” “我会贴身带着的。”得了新礼物,褚浔洲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国师府。 司奕在他离开后便坐回去重新合上眼睛。 坐在去皇宫马车上的褚浔洲,本在观摩司奕给他的木偶,却突然手中一空。那木偶被天青色的灵光托举着,飞到他身侧的位置落下。马车里便多出来一个身着黑色束袖衣袍的男子,此人的样貌与国师大人一般无二。 “阿奕?!”褚浔洲一把扑过去抱住司奕,“阿奕怎么过来了?” 司奕将他抱在自己腿上,“陪你一起去参加宫宴。” 只是剥离了一部分神识附着在木偶上,但也让司奕能从那具限制他性情的躯壳里出来舒坦舒坦。不用再穿国师宽大的衣袍,司奕感觉自己身子都轻松了许多。 “阿奕说话的语调怎么变了,还穿了平日里从不穿的黑衣。”褚浔洲摸着耳朵轻声嘟囔着,“听起来耳朵痒痒的。” “洲洲不喜欢?”司奕摸了摸他身后似绸缎一般的银色长发。 “也没有,阿奕这样也很好看。不过阿奕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司奕挑起他的下颚低声问道。 “阿奕能不能用法术将脸遮一下,像之前那样。” 司奕扬了一下唇角抬手在脸上施了一道法术,将面容换成了并不打眼的模样。 褚浔洲刚被他脸上的笑意迷了眼睛那惑人的笑容就变得平凡了,不依的拉住他的手,“我看不到了,阿奕我看不到了。” 司奕抬指在他眼皮上轻轻抹了一下,褚浔洲便又能看到他真实的样貌。 司奕低头看着他笑,“如此,可满意了?” “嗯嗯。”褚浔洲盯着他点头,身后的尾巴也跟着冒了出来开心的晃啊晃。在司奕抬手触碰的时候更是伺机缠到他手臂和腰身上,霸道异常。 司奕现在不受国师的身体限制性情要随性包容很多,褚浔洲用尾巴缠着他,也不见他伸手将那些尾巴给解下来让他收好。反而一反往日姿态,慵懒矜贵的靠在马车上揽着褚浔洲,捏他的尾巴玩。 褚浔洲被他捏着尾巴根部,身体似有细小的电流冲刷,身子又软又烫的倒在他怀里,但尾巴却是越缠越紧舍不得松开。 “阿奕。”褚浔洲颤着声音。 司奕捏住他的尾巴尖尖轻轻的碾磨,语气带着些许恶劣。“嗯?洲洲可以放开我。” 褚浔洲眼底泛着莹莹的湿意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司奕暗暗告诉自己媳妇还小不能欺负,便松开了作乱的手,改为摸他柔顺的长发。 难怪当初洲洲那么喜欢自己的分身兽,毛茸茸的,手感真不错。司奕的目光再次落到褚浔洲的尾巴上。 褚浔洲被他看过来的目光吓的抖了抖尾尖,恋恋不舍的将缠在司奕身上的尾巴给收了回去。 第15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5 国师府的马车驶来,把守宫门的禁军拦都不拦,直接放行让他们进去。 习祥将马车停好放下步梯,才告诉褚浔洲可以下来了。 穿着黑色的衣袍男人先一步从马车里走的出来,在习祥警惕的注视下,司奕姿态从容的从马车上下来,而后转身将脸颊微红的褚浔洲也牵下马车。 “殿下,这位是?”习祥见褚浔洲并未反抗,缓缓将抽到一半的长剑重新收了回去,疑惑的看着褚浔洲。离开国师府的时候没看到马车上有另外一个人啊。 “你说呢?”褚浔洲放开司奕的手,站的笔直,维护自己皇子的形象。 “国,国师大人?”习祥捂住嘴巴将自己的声音放小,震惊的看向司奕。国师大人竟然长这样吗? 司奕低声道:“莫要喧哗,吾只是隐藏身份来陪九皇子参加国主的寿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习祥了然的点点头,他就说国师大人仙人之姿,不可能长得如此普通才对。 “既然如此我就守在这里,大人陪殿下进去。”习祥十分有眼力见,难得国师亲自陪殿下出来,自己还是不要跟去打扰的好。 国师府的车驾走到哪里,褚国人的目光就会落到哪里,更何况现在又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和九皇子一同下车。 与褚浔洲在同一时间进宫的大臣们好奇的抓心挠肺,但不敢上前去问,因为九皇子身侧那人样貌虽然普通,但通身气派非比寻常。 两人一进殿便迎来了百官的注目礼,负责安排宴席的女官缓缓走近,因为同褚浔洲过来的侍从竟然和皇子一起落座。“殿下,这位大人应该坐在你身后的位置,这样不合规矩。” 褚浔洲道:“这是国师大人安排来保护我安全的。” 一听是国师大人派来的,女官不再多言福身退去。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元宸帝带着秦国国主等人进殿,殿内众人起身恭贺元宸帝福寿延绵。 元宸帝笑呵呵的让大家平身,携皇后一同入座后便发现褚浔洲身侧多了一人。问道:“小九,你身侧这位是?” “回父皇,这位是国师大人派来保护儿臣安全的,前些日子秦国国主带来的那位蓬莱道长说她要请国师诛妖,国师怕褚国有妖孽作祟,顾派他来贴身保护儿臣的安全。”褚浔洲说完还朝道婵坐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她表情青黑。 元宸帝的枪头立刻对准坐在贵宾席上的秦绍等人,“秦兄,寡人竟不知你带来的那位道长是来除妖的,不知是除什么妖。刚好我褚国国师对此术略有精通。” “褚兄莫怪,这蓬莱道长先前并未和我说此事,我也是近日才知她还有任务在身,既然九皇子开口提出此事情,不如就让道婵道长和我们讲一下这其中的原由如何?”秦绍毫不留情的将锅甩给道婵。 此事本就是道婵自己挑起的,那日她擅自去国师府的事情自己确实不知情。 本来想借她对褚浔洲动手,好借机试探一下自己的猜疑,哪知她一直拖到今日都不行动,现在还被对方先发制人,真是成事不足。 道婵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褚国国主,不知你们是否听过一个传闻?每逢乱世,上天必向蓬莱降下预警,命蓬莱派人出山除祟。” 褚国百官在下面议论纷纷,元宸帝和皇后对视一眼。 有这传闻吗?天下皆知的传闻也只有褚国有位谪仙国师,和蓬莱有关的那是听都没听说过。 元宸帝看向司天台的监正,监正连忙起身。 “道长所言,我等并不知晓,不过我褚国安宁和平的盛景天下皆知,更没有道长所说的妖孽作祟。” 他们司天台多少年没被陛下如此关注过了,若不是他们一直坚持便向陛下汇报次日的天气变化,表明自己的用处,司天台的官职怕是早就被撤销了。 今日被陛下用如此渴求的目光注视,他险些老泪横流以表心中的喜悦。 “这位大人是?” “道婵道长,在下是司天台的监正,负责向陛下转述天象变化之预警。” “原来如此,既然你是天象监正,那么就帮这在座的各位说一下,此天象是何意义。” 道婵说完双手掐诀,对着上空一击。只见大殿之上的琉璃顶被一团白色的雾气包拢,慢慢形成一片天空虚景。 众人抬头望去,这方不大的天空雷云涌动,白云转瞬之间被黑雾侵染,仔细看黑雾之间有妖狐虚影闪现,隐约间能看出妖狐的毛色为银白,异景整整维持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就在众人被这风雨欲来的气势吓的不敢大声呼吸时,一支天青色的箭矢穿透妖狐心脏的位置,黑云散去天地重见光明。 “那是狐妖!”秦绍身后有人惊呼,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闭口,压着心中惊疑对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人问道:“世上真有如此天象?” 见满殿的惊恐脸,道婵这才满意的将手中的术法收回,抬头对着高座上的元宸帝说道:“褚国陛下,这便是蓬莱派我出山的原因。” “狐妖?”元宸帝握紧手中的玉杯,他突然想起自己那位已狐妖妃子,可她不是已经被国师大人除掉了吗? “是,天象所指,那乱世狐妖便是你褚国的九皇子。”道婵直接抛出了一个重雷,殿中一时间全是激烈的探讨声,唯有九皇子那里静悄悄的。 被议论的当事人,甚至还有时间趁没人注意自己,给司奕剥葡萄吃。 司奕接过绿莹莹的果肉却并未吃,而是喂给了褚浔洲,“浔洲忘了?我现在的身体本是块木头。” 褚浔洲遗憾的停下剥葡萄的动作,阿奕原来的身体已成仙身不吃凡间食物,现在又不能吃。 元宸帝被下面的议论声吵的眉心紧蹙,看向站于自己身侧的刘总管,刘总管上前两步大声道:“肃静!” 殿内一瞬间安静下来,皇后给自己的侍女使了个眼神,让她去将歌舞都给撤了。 今日的寿宴怕是办不成了,这蓬莱来的女道长,怕不是来找他们褚国麻烦的。竟然将近几年受百姓拥护的九皇子推到风口浪尖上,那可是国师大人亲自养的九皇子。 第16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6 “道婵道长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寡人的九皇子是那天象中的狐妖?” 元宸帝的目光焠了几分寒意,现在哪怕是自己都不再说褚浔洲是妖孽之子,这道婵是什么意思,说国师大人养的皇子是为祸人间的邪祟? 展示预示未来的天象后道婵说话更加的掷地有声:“回陛下,天象所指,贵国九皇子未来是给人间带来血海苦难的妖帝。我奉仙主之令下山除妖。” 褚浔洲和司奕同时将视线放在站于大殿中央的道婵身上,只觉这女的当众说出这话实在是勇气可嘉。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将九殿下交出来,让你这个蓬莱弟子杀了为天下除害?”监正大人言辞犀利的问道。 “是,这是最妥善的办法。若是放任……” “荒谬!”司天台监正起身快步走出席位,站在高座之下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切莫听信这女子妖言。褚国受国师大人庇佑,百年来国泰民安,司天台虽因此成了最悠闲的官职,但也从未怠工。我等日日夜观天象,我褚国国运虽在国师大人出手祈雨的前一夜曾有衰败之相,但次日便有所转变,乃国运昌隆正法久住之相。而且若九皇子果真是这女子口中的邪祟,国师大人又怎会将九皇子带到身侧亲自抚养。” 元宸帝的眼神随着监正的话逐渐变的亢奋起来,“爱卿所言可真?” “千真万确。”监正语气坚定。 “我等愿为监正做证,监正所言非虚。”司天台的其他官员也纷纷站出来作证。 元宸帝顿时喜笑颜开:“哈哈哈哈,好好。这可真是寡人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几位爱卿快快起身。” “简直胡言,妖就是妖,怎能因是国师养的就能有所不同。而且自你们九皇子从生那日起天下便开始出现极寒极热,你们竟要包庇那祸害!”道婵觉得这褚国不止百姓有问题就连官员国主都有问题! 坐于褚浔洲身侧的司奕目光变得幽深至极,放于腿上的手指不耐烦的敲打了两下。 往席坐上走的监正突然停住脚步,转身走至道婵身侧,神情傲慢语气更是散漫非常,颇为不屑。“女道长可不要乱说,极寒极热乃自然之气象,怎会被一幼童的出生所影响。依你方才所言,我们是不是要将天下所有九月初九日出生的孩子都抓过来,交给你,让你杀了除祟?” 此话一出,在座之人看向道婵的目光充满了猜疑和寒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道婵冷厉的表情一僵,她没有要滥杀无辜的意思。“是你们九皇子——” 监正却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开口便是一顿铿锵有力的嘲讽。 “那这就怪了,道长一会说天灾是九皇子出生那日开始,九皇子是邪祟,一会又说不是这个意思。道长,若真如你所言,能以一己之力影响天地气象变化的,那也应该是像我褚国国师那般的存在才对,你将凡人无法影响的天灾祸事按在一个刚出生的幼童身上,恕我等不能信服。” “而且还有一事,我褚国上下皆知。三年前的夏日,是九皇子和国师大人一起为天下苍生求来了雨露甘霖,从此断绝了天灾的延续。真要说的话,我国九皇子该是那祥瑞之人才是,若何就是秦国那位刚刚出生的太子?” 贵宾席上的秦国人脸色齐齐一僵,秦绍更是暗自攥紧了拳头。秦殊年龄尚幼容易困乏,此时正在偏殿睡着,并不知道自己祥瑞之子的名衔被当众质疑了。 “胡说!祥瑞之子明明是秦国太子秦殊,而你口中的九皇子乃是半妖,代表灾祸!”道婵被怼的失了分寸,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褚国上下最听不得的事情。 那些被自家夫人和女儿吹了整整三年的耳边风的大臣,哪能容忍道婵这样诋毁他们夫人和女儿心目中的祥瑞,一个个愤慨而起统一战线。 “污蔑!你这是污蔑!” “无稽之谈!明明是我们九殿下和国师祈来的天雨,怎么就成了他国的祥瑞!荒谬!” “妖道!你休要出口诋毁我褚国九殿下!” “陛下!这妖道满口胡言,无凭无据就说我国九殿下是灾祸,请陛下将她逐出我褚国境内。” “陛下!” …… “陛下!”xn 殿中瞬间乱成一锅粥,刘总管在元宸帝受不住前,再次扯着嗓子站出来维持秩序:“肃静!” 坐于褚浔洲身侧的司奕缓缓眨了一下无神的眼睛,轻轻捏了一下褚浔洲不知何时放在自己掌心的手以示安抚。 那边站于道婵身侧的监正也后知后觉的跪下,随着其他官员一同呼唤了一声,“陛下!” 元宸帝被吵的脑仁生疼,在皇后也唤了一声陛下后用力拍了一下御案,殿中瞬间静默无声。 眼看要祸及己身,秦绍连忙起身说道:“褚国国主,那祥瑞之子的传言都是百姓的愚昧之言,不可当真。道婵道长应该是在来时路上误听谗言信以为真,这才在殿中胡言乱语。” 这究竟是不是道婵的胡言乱语元宸帝岂能不知?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又能听不出秦绍话中真假? 元宸帝极力压下胸腔堆积的怒火,此时他对道婵的感观十分不好,一开始以为她是秦绍带来示威的,谁知道是来搅乱他褚国和平盛景的搅屎棍。 “秦国国主不必着急,寡人岂会同你计较这等小事。不过我国大臣对你带来的这位女道长的成见颇深,不如今日你就先带她回去,免得搅了我的寿宴。” 闻言,秦绍当即松了一口气,若是在此时和元宸帝撕破脸,那就是他秦国的不是了,他的意图可不是要拖他秦国下水的。 “褚兄宽宏,我这就带她回去。” “等等!”道婵并不想就这么罢休,谁说她没有实据! 此时秦绍也难免有些厌烦这个道婵了,她说要对褚浔洲动手,难道是要在元宸帝和褚国百官面前动手?疯了! 秦绍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坚信这女人能护好殊儿是不是魔怔了。 “道长又要做什么。”开口的是元宸帝身侧的皇后,同为女子她都有些看不过去道婵的行为。她难道看不出来,殿中的大臣们已经恨不得当场撕了她吗? 第17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7 “回娘娘的话,我有证据,我能证明九皇子就是那天象中的邪祟。” 道婵将她从蓬莱带出来的灵剑拿出来,灵剑被当众从剑鞘中抽出来,剑身狭长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仔细看上面似有仙气流光涌动,随时会有强大的力量从里面喷涌而出。 “此剑名为明霞,它可以帮我证明我所言非虚,只要九皇子现在站于我身前就能证明他是那妖孽。” 此言一出,跪于地上的百官接连起身挡在褚浔洲所坐的席位前面,目光凶恶的看向道婵。 而上座元宸帝的眼神最为不加收敛,十分狠厉,“你要当众行凶?” 道婵摇头解释:“不,我会将剑放到地上并离的远远的,只需要你们九皇子自行走近,就能——” 道婵的声音再次被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打断,“就能被此灵剑上蓬莱仙主施加的仙术一招致命。” 道婵脸上向元宸帝示好的表情瞬间皲裂,转头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眼神凌厉。 大臣们将被他们挡于身后的九皇子席坐露出来,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携着容貌殊丽的九皇子缓缓走出。男子容貌寡淡平凡但气势逼人,周身与国师大人十分相似的气息不停地涌动。 “国师大人?”有人小声的唤了一声。 “吾乃国师派来保护九皇子之人。”司奕对着喊他国师的人说道。 元宸帝问道:“这位仙长如何称呼?” 褚浔洲回道:“父皇,这位仙长只留今日一日,明日就离去了,不方便透露姓名。” “原来如此。”元宸帝对这位国师派来的人很是客气,甚至直接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秦绍对他这种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行为极为的不忿,元宸帝只对他淡淡一笑。 怎么?他秦绍能让蓬莱弟子替他出头,他褚国九皇子就不能让国师派来的仙人说话了? 而且秦绍这次来他褚国的目的本就不单纯,就该让他知道知道国师大人的厉害,看他还敢不敢再来滋事挑衅。 司奕走出来后,随意的站着丝毫不戒对面神情警惕的道婵,语气轻缓: “女道长可知,你手中这柄灵剑上面的那道仙术一旦被使用,灵剑所在之地方圆百里都会被夷为平地,无一生还。” “道长下山除妖定当是心怀天下,所以此种会造成涂炭生灵的术法,想必是愿意交于我消除的。” 众目睽睽之下,道婵却将剑至于自己身后拒绝上交。 蓬莱仙术威力如何她自然清楚,更何况还是仙主亲手施加的,或许真的会将灵剑所在之地夷为平地。 思绪转瞬即逝,道婵瞬间便权衡了此间的严重,只见她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令在场的凡人毛骨悚然:“为世间清除邪祟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如果方圆百里生灵能换天下太平我觉得是值得的。而且我自会尽我所能保住无辜之人的安全,不伤及无辜。” 司奕算是看出来了,这道婵就是个专门挑怒褚国人情绪的炸药桶,而且听听她说的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他一个魔灵都快听不下去了,更何况他身后的这些“可能被牺牲”的褚国大臣。 尽她所能?那若是她能力不够,仙术范围之内的人还不是在劫难逃? 所以立刻就有大臣义愤填膺的怒吼声响起:“简直胡言乱语!照你这么说,我们褚国都城内的数万百姓,就该白白的为你口中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天象牺牲?” “就是,你蓬莱修的什么狗屁道,说我们九皇子会带来灾祸,我看你才是带来灾祸的那个人!” “仙长,别和她废话直接把剑夺过来,废了那把会伤及无辜的凶剑!这狗屁妖道简直就是个危害我褚国的灾星。” 若不是司奕这位国师代表在,褚国的武将早就忍不住对道婵大打出手了。 褚国是不参加战争不错,但不代表褚国就不训练军队,居安思危的思想褚国的将士们可是一直都具备的。不然在原来的轨迹里褚国的几位大将也不会一直支撑到褚浔洲这位妖帝的到来,当时他们可还未败给秦军。 此时秦绍的表情也不太好,这道婵竟然想拉着他和殊儿一同死在这里。 也是,就算殊儿真的是那什么天道祥瑞之子又如何,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祥瑞没有分毫价值,对于这位仙家道长来说没了就没了,没了找下一个就是。 道婵果真如褚国大臣所言,是个灾星。 秦绍招呼自己的手下将秦殊从偏殿抱出来护送出去,若是一会这疯女人发难一定要尽全力护住殊儿。 刘总管发现秦绍带来的手下有几个不见了,立刻禀告元宸帝。 元宸帝让他带人跟过去看看,别不是要趁乱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这秦绍再如何说也是一国之主,做事竟然如此上不了台面。 秦绍的人偷偷带着秦殊离开司奕当然知道,但当务之急是解决掉道婵手中的那个定时炸弹。道婵本身的修为当然不是司奕的对手,甚至不如后期刚凝成妖丹的妖帝。 她能解决掉苏暖,那是因为苏暖当时刚从沉睡中苏醒妖力并未完全恢复,这才让她捡了个漏。不然一介九尾灵狐堪比天仙哪怕沦为妖也不该那么弱,轻易死在一个修炼不过百年的蓬莱弟子手中。 身为一代仙人弟子被褚国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道婵那张英气的俏脸染上薄怒,在被人怒骂成妖道之时一气之下引动了仙术咒语。“既然你们执意要救这半妖那就和他一起死!” 发现明霞剑上的亮光司奕心道不好,出手欲打断仙术启动,但术法接触的那一瞬间便察觉出不对。 引动法术的道婵此时也不好受,她感觉到有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正在以绝对倾倒的力量注入她体内,本来尚能控制的法术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司奕也被突如其来的天道力量攻击,一时没有防备,释放出去的仙术被尽数弹回,这具临时使用的身体直接被打成了重伤,苦苦维持了一刻便消散在众人面前。 见国师派过来的仙人被击倒了,元宸帝大惊瞬间站起了身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小九,这位仙长怎么不见了?!” 不会是打不过将他们丢下了! 元宸帝见大殿中央的光芒越来越亮,且那光芒中还传出了道婵痛苦的嘶吼声,忍不住对那边不知道弯腰捡什么东西的褚浔洲大声喊道:“小九,你快想办法请国师过来,这妖道的仙术似是失控了!” 第18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8 褚浔洲眉心紧蹙,他自然看出那道婵的仙术失控了,司奕的神识已经从临时身体里退了出去,不必他找就能过来。 现下重要的是如何将道婵的术法给停下来。 褚浔洲让大臣们尽量躲到自己身后,他们都是些肉体凡胎根本扛不住仙术的攻击。 那边的秦绍倒是也想躲过去,但他们所坐的位置在褚浔洲对面,走过去就要经过道婵站的位置,所以他们一行人只能尽量往大殿的角落里躲。 褚浔洲手中的结界还未张开,面前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自道婵的位置朝他们压了过来。 那刺眼的白色光芒让人感到格外恐惧。 就在所有人都心如死灰面对死亡之时,一道柔和而稳重的力量挡在了他们身前,刺目的白光被完全遮挡,元宸帝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立于褚浔洲前面的国师。 虽然他依旧看不清楚对方的面貌,但那缥缈俊逸的身姿一眼便能让人知道他是谁。 “国师大人!” 元宸帝的一声国师大人让百官瞬间惊喜的睁开眼睛,双眼含泪的看向救他们于水火的国师大人,有人甚至喜极而泣对着司奕一顿的磕头,“恭迎国师圣驾。” 此时的司奕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刚刚那一击根本不止蓬莱仙主的全力一击,里面还藏了这个世界天道法则的力量。 对方似是怕及了未来妖帝会在这一击下逃走,竟然无视法则不惜亲自动手。若不是司奕并非只是真仙那么简单,这会不仅是褚国,就连他自己也得消散在这个世界。 为了不使这具躯壳坏掉,他只能用魔灵正面对上。这样一来,以后怕是无法看着洲洲长大了。 明霞剑中毕竟还有那个蓬莱仙主亲自施加的法术,如今司奕全力抵挡并追讨过去他也要收到波及,此后百年,那蓬莱仙主的实力注定无法再恢复顶峰。 白色的仙术神光和另一种虚无缥缈的力量,最终被国师手中的天青色力量分离化解消失在空气之中。 被天道强势使用身体的道婵此时不仅受到了仙术反噬,全身经脉也因承受不住天道力量被震的稀碎,修为尽失。 那柄流光四溢的明霞剑,在司奕看似柔和实则霸道无比的仙术下被震成了糜粉。本命剑被毁,道婵当场吐血跪倒在地,一头乌黑的头发变成白发,容貌更是从青葱少女变成了耄耋老妇。 司奕镇压了道婵便带着褚浔洲消失在殿中,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帮褚国化解危机。 危机解除,元宸帝捂着胸口跌坐在宝座之上,缓了片刻才开口道:“来人,将这妖道押入天牢,寡人要将她的罪责昭告天下,三日后问斩!” 元宸帝一声令下,跪在地上的武官率先反应过来,起身亲自将变成白发老妇的道婵送入天牢。 好好的寿诞险些变成褚国的亡国日,元宸帝哪还有心思庆祝,让皇后安排诸位大臣回府,自己先摆驾回宫了。 至于秦国那些人,他没空搭理也不想再看到他们,让刘总管以他被秦绍带来的“贵客”惊扰为由,即刻送他们离开褚国,并且再不欢迎他们进入褚国境内! 司奕带着褚浔洲一回来便吐了口精血,强忍着才没有让受伤的魔魂将魔息泄露出去。 一方世界的,天道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阿奕!”褚浔洲顾不得将掉在地上的木偶捡起来,连忙扑到司奕身侧帮他擦拭唇上的血迹。“阿奕你受伤了吗?怎么办,我要怎么帮你。” “不怕。”司奕动作轻柔的摸摸他的头,致命的威胁自己已经帮他除去了。 蓬莱那边知道是自己出手废了他们仙主的仙术,十年之内不会再有弟子敢轻易下山。有足够的时间让他的小狐妖成长起来,七年后自己哪怕没有及时醒过来,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阿奕,你是要丢下我了吗?”褚浔洲的眼睛泛着湿意,双手紧紧拉着司奕的衣服,将那沾了血迹的衣袖抓出道道折痕。 “不会。”司奕微微垂下眼睛,往他腰间的木牌中塞了一些东西。 他这只小狐妖爱干净的紧,一出汗就要换衣服多备些的好。怕他一个颜色穿不烦了,司奕还特地给他准备了其他颜色。 司奕越是这样褚浔洲越慌,一双天生含情的狐狸眼红扑扑的蓄满了泪水。 司奕忍着魔魂上的不适又塞了一套原身修炼的术法到褚浔洲的识海里,本来还在想怎么教他,现在好了只能靠洲洲自学了。 褚浔洲再忍不住抿唇哭了出来,还说不是要离开。 “乖。”司奕抬手擦擦他眼角的泪水,将那边掉在地上的木偶取过来放到褚浔洲手中。“拿好。” 必须要拿好,之后自己可是要在这里面修养的。 褚浔洲摇头,他不想要这个礼物了,他想要阿奕陪着他。 毛茸茸的尾巴探过来轻轻缠住司奕的手腕。 司奕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一张口又是一口精血。 褚浔洲慌乱的帮他擦血,一双手抖的不成样子,心口揪的生疼。“阿奕,我听话,你别生气,我会拿好的,我听话。” 司奕捧住他的脸将他眼角的湿润抹去,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褚浔洲手中的木偶之中。 褚浔洲低头看向手中的木偶,呆呆的轻声唤了一声像是怕惊扰了对方,“阿奕?” 木偶散出天青色的光亮回应了他一下,又很快消寂下去。 褚浔洲将木偶牢牢抱在怀里,转悲为喜道:“阿奕你好好疗伤,我会保护好你的。” 害阿奕受伤的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褚浔洲擦干脸上的泪水平复好心情,将司奕藏身的木偶放入衣襟之内,起身再次往皇宫而去。 习祥见九皇子突然从宫外进来连忙快步迎上,“殿下,你什么时候出的宫?宫宴不是还未结束吗?” 迎面而来的是被内官送出宫的大臣们,他们见九皇子又回来了同习祥一样不解,想询问原由,却见平日里面容和善的九殿下此时面若冰霜,只能将话头止住。 难不成国师大人受伤了? 要回家去的大臣们也不走了,跟在褚浔洲身后重新往回走去,习祥向几个熟悉的大臣询问了情况,结合之前宫中出现的异景他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跟着褚浔洲走到了养心殿前。 第19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19 果不其然,国师大人受伤了,似乎还很重,九殿下想让元宸帝下令处死道婵,大臣们觉得这很容易实现,但谁知元宸帝却改了主意。 之前在宫宴上他是说了要处死道婵,但现在他冷静下来后觉得不太行,那女子毕竟是蓬莱仙主的弟子。 他怕蓬莱那边为道婵寻仇,而且现在国师还受了伤不能庇护他们,所以他不能答应此时杀了道婵。 殿内的争辩声让等在门外的大臣们焦急不已,陛下怎能在此事上面犯糊涂,那妖道可是伤了国师大人的罪魁祸首,应当立刻杀了给国师大人报仇才是。 而有些人却和元宸帝有同样的想法,觉得不能杀道婵,将她关押在天牢里就行。 殿内在争执,殿外在吵架,劝话的刘总管被盛怒之下的元宸帝给轰了出去,出来后又继续劝外面险些大打出手的大臣们,不要在宫中喧哗啊。 最后这件事以元宸帝下令将道婵终身监禁于天牢而告终,九皇子则被遣回国师府不得擅自出府。 褚浔洲回了国师府后十分的安静,就连习祥都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杀道婵的想法。 秦绍等人离开褚国的时候,国师受伤的消息并未传开,但在他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国师受伤的事情。 褚国百姓还在疑惑九殿下究竟为何同元宸帝争执时,另一则骇人的消息传了过来。 那秦国国主秦绍离开褚国后,竟然举军侵犯他们褚国的边境! 只堪堪集齐了八千将士的习大将军立于秦军面前毫不畏惧,一双虎目怒视秦绍等人。 “秦国主这是何意,我褚国国主不计较你将妖道带入我褚国皇宫,谋杀我褚国九殿下之事。你却忘恩负义,带兵踏入我褚国境内,就不怕遭天下人唾骂吗?” “习将军不必担心,寡人没有要攻打褚国的意思,就是好奇你国国师翻手便能召来天雷的能力。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也并未见贵国国师出现,看来是无缘一观,寡人现在便带兵离开,将军莫怪。” 秦绍说完当真带着秦军离开了褚国边境,被留在原地的习大将军一头雾水。 不准备攻打,又为何要举军踏过边境? 忽的想到元宸帝说过,国师为抵挡妖道的仙术身受重伤,现已离开皇城疗伤无法再庇佑褚国,这秦国国主此番作为是为了探国师还在不在褚国! “不好!快回去禀告陛下,我褚国要大难临头了!” 果不其然,秦绍离开后不久,其他诸国便知道了褚国国师身受重伤,已经无法再庇护褚国的事情。 与之还有另外一件事一同传了开来。 褚国自私自利,不愿将其九皇子交给蓬莱女道长除妖,甚至将道长重伤关入天牢,视天下苍生于不顾。 谣言肆起,争论不休。攻打褚国除妖平天下的折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其他五位国主的案上送。无奈之下几位国主决定派出使臣来,一同讨论此事该如何解。 “我听褚国那边的消息,那九皇子褚浔洲并非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祟。三年前他可还和褚国国师一起为天下求来了神雨,这才结束了天灾。” “燕国使臣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秦国那边还传是他们太子降生才引来的天降甘霖。” 燕国使臣一脸的正气凛然,“赵使臣,你是说他们秦国太子比人家褚国国师还有神通?你赵国与秦国相邻依附于秦,也不必因此往一个三岁大的秦太子身上贴金。” “魏国使臣你来评评理,什么叫我帮秦国说话,你我两国都和秦国相熟,秦国是不是自太子秦殊出生后再无败绩?” 魏国使臣面容僵硬,敢情打的不是你,叫那么大声。 齐国在秦国攻打魏国之前曾输给过魏国,但现在依附于燕国庇护,自然是维护燕国使臣。“我觉得燕国使臣说的有理,燕国距褚国较近,褚国的动向燕国是我们中最了解的。想来褚国那边有什么动作,燕国多少能看到不少。” 确实看到了许多,就比如前几日褚国都城里的两道神光。结合秦国那边传出来的消息,看来褚国的国师确实受了重伤。 “几位来的真早啊。”秦国使臣姗姗来迟,一进来就坐于主位上。 五国的领土之争持续了近百年,近年来秦国吞并了魏国将近一半的国土,赵国怕被攻打,自觉割让了三分之一的领土。现在这个陆地上秦国国土最大,燕国次之,齐国第三,赵国得秦国庇护排第四,不参与纷争的褚国与之相差无几,被秦国多次攻打的魏国最末。 不过,看秦国对魏国死咬着不放的架势,想必过不了几年魏国就该被秦国吞并了。 秦国使臣看了一下没看到他最想来看到的代表,开口问道:“褚国使臣怎么没来?” 燕国使臣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你秦国国君前段时间不是还在褚国皇城住了一段时间?你们与他褚国关系如此好,秦国主就没让你们没通知褚国?” 秦国使臣闻言便是一顿叹息,“你们不知道,我国陛下为了帮大家试探褚国国师受伤的虚实,贸然带着十几位将士踏过了褚国的边境,现在褚国怕是再不会与我们以友国相称了。” 齐国使臣连忙问道:“秦国使臣,你们两国交手了?” “那倒没有,毕竟褚国国师是因我们将蓬莱女道长带过去,才遭了无妄之灾,如今我们哪里还有理由去和他们动手。”秦国使臣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是愧疚,恨不得现在就去褚国负荆请罪一般。 燕国使臣知道秦国这是想借其他国家的手来灭掉褚国,他们燕国才不会那么傻。出发前国主就多次提醒他们,此次会谈只需要探一探其他四国的想法,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那褚国国主心胸竟如此狭隘,秦国国主并未攻打他们何必那么介怀。” 魏国使臣实在受不了赵国使臣那副拍马屁的嘴脸,冷嘲道:“趋炎附势的小人!你怎么就知是褚国国主心胸狭隘,而不是你赵国追捧的秦绍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 赵国使臣被他突如其来的贬斥,怼的憋红了脸。 “魏国使臣你怎能出口污蔑我国国主?是那日我秦军没一举攻破你们魏国的都城大门,让你们又生出了诋毁我秦国声誉的胆量?”秦国使臣语气阴冷,眼神晦暗的看向魏国使臣。 第20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0 “何必惺惺作态,你秦国安的什么心我魏国能不知道,不过是想利用我们这四个国家当你秦国吞并褚国的刀?”魏国使臣直接摔了茶盏起身往外走去。 秦国使臣森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国使臣,今日回去后让你魏国将领收整好部下等,三日后我秦军必登门造访。” “不劳你们国主大动干戈,今日之后再无魏国,只有褚国魏都。” 前魏国国主早在昨日便连夜造访陛下商讨合并一事,今日确实是五国会谈,但不是秦燕赵魏齐五国,而是秦燕褚赵齐五国。 只见魏国使臣在众人的注视下,姿态从容的将身上魏国的朝服褪去,露出来的正是秦国使臣所熟悉的褚国朝服。 在场之人无一不脸色巨变,谁也不知道那魏国国主竟然给秦国国主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直接投奔了褚国。 “魏都城主好谋略,褚国国主好心计。”秦国使臣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置于桌上。 褚国使臣冷笑一声,“自是比不得秦主的深谋远虑。” “我褚国国主让我给在座的各位带句话,若对我褚国国土风貌感兴趣,尽管带兵前来,我褚国将领随时恭候。” 褚国使臣见他们一个个沉着脸轻蔑一笑拂袖而去,这秦国果然是想挑唆其他诸国来攻打褚国,自己韬光养晦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嘛,那也要看看其他国主答不答应。 今日这会议燕国似乎没有要起兵的意思,至于那齐国和赵国不过是与虎谋皮,早晚自取灭亡。 褚国使臣一走,燕国使臣也不再久坐,“看来今日这场会谈我们五国是谈不出什么了,既如此我便先回了。” “什么叫谈不出什么,这不是刚坐不久那魏……褚国使臣就走了?”提到那个新上任的褚国使臣他就来气,难怪刚刚自己说褚国国主心胸狭隘时他反应那么激烈。 燕国使臣睨了一眼赵国众人,“我等来之前国主并未表明对褚国是何态度,倒是对你们赵国的铁矿挺感兴趣。” 赵国使臣的额角开始分泌冷汗,神情飘忽不与秦国使臣对视。气急败坏道:“你要走就走,说这些做什么?我赵国山脉是比较多但也是出了名的贫瘠,哪里有什么铁矿。” 燕国使臣对着奋力解释的赵国使臣冷的一笑,“是吗?那看来是我们的消息有误,但我燕国的态度今日已经表明,告辞。” 齐国使臣见燕国使臣当真就这样走了,顿时如坐针毡,他齐国和燕国的关系同赵国和秦国可不一样,燕国从未说过要对他们庇佑一二,只是说暂时不会对他们出兵。 现在他们齐国的国土兵力虽不是最末,但也比不上反超他们的褚国,这褚国几十年不曾出过兵,实力如何无人知道,哪怕他齐国有心也不敢轻易去试探。 “我齐国前年才同那魏都打交过手兵力匮乏,怕是不能同在座的两个国家一同谈论此事,我等便也先告辞了。”齐国使臣说完便不再多言,无视秦国使臣阴冷的视线和赵国使臣挽留的言语,带着部下扬尘而去。 “大人,看来这燕国和齐国都无意当攻打褚国的出头鸟。”赵国使臣动作小心的给秦国使臣斟了一杯茶,想到之后他赵国要面对的事情,提着茶壶的手止不住发抖。 “那就只能辛苦你赵国出兵,帮吾主试探一番褚国的兵力了。” 秦国使臣将赵国使臣提着茶壶的手重重按下,被撞翻的杯盏骨碌碌的滚落在地上,瓷片碎裂散落一地。赵国使臣猛打一个冷颤,屈膝跪地。 “大人,我赵国人丁稀少,地贫马弱您是知道的。” 秦国使臣淡淡道:“是,但国主庇护你们多日为的,就是如今这一刻。” 秦国使臣离开后室内只剩下满脸苍白的赵国使臣。 五国会谈结束后不久,各国就传出了赵国要攻打褚国的消息。 天下的目光同时看向褚国的方向,想看褚国如何应付,而元宸帝此时却在为另一件事情焦头烂额。 九皇子还是擅自进入天牢对道婵动手了!就在魏郡侯来找元宸帝商讨领土合并之事的晚上。 天牢幽暗,关押道婵的牢房在天牢最深处,褚浔洲穿着一身黄白双色渲染的锦衣行走在阴暗潮湿的地牢甬道中,沿路发现他的狱卒还未惊呼拦截便被一道仙术给击晕过去。 听到脚步声,道婵拖着自己垂老的身子从木板床上坐起来。 玄铁打造的牢门被来人抬手挥开,铁锁坠地发出一声闷响,重重的击打在人的神经上,道婵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嘶哑刺耳的声音从道婵的喉咙里发出:“你来了。” 褚浔洲停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放在身侧的手掌凝着淡淡的妖力。 道婵感觉到了危险,向后退了退…“你要杀我?不怕蓬莱派再派弟子下山替我报仇?” 那双浑浊的眼珠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半妖,凭什么自己修为尽失容貌衰老而对方却相安无事。 银色的流光从四面八方汇聚,道婵被充满阴煞之气的妖力束缚着,她抬头冷笑:“怎么?国师不在殿下就不装做一副良善模样了?你这只恶心的半妖!” “你为何而修道。” 道婵被问的一怔,嘲讽褚浔洲虚伪阴毒的话也停了下来。 “为天下苍生?”褚浔洲静静摇头,“你视人命为草芥,欲将褚国都城数万生灵拖入地狱,这不是善举。” “你懂什么,你这个不懂何为天下苍生的半妖知道什么是善举!你八成连人的情感都没有,你对那元宸帝有敬爱之心吗?就连那个为你对抗天道力量的国师,你不也只是为了利用他活下去?他们都被你给迷惑了,你就是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的邪祟,看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死到临头道婵还对天道预警坚信不疑,从不觉得造成如今的局面是她自己造成的。 冥顽不灵之辈,褚浔洲并未理会她的污蔑,黑沉沉的眸子带着蚀骨寒意,“你道心不正,欲杀无辜百姓,蓬莱若是肯为你做主,那才是苍生之劫。” 褚浔洲话音一落,道婵蓦的瞪大眼睛面部狰狞,那些缠着她四肢的妖力直接拧碎了她全身的骨头,直直渗入她的灵魂似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同碾碎。 就在她即将断气之时褚浔洲突然放开了她,全身上下只剩下头还能动的道婵如烂泥一般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21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1 褚浔洲将身上影响他神智的妖力镇压下去,抬手在放置木偶的地方摸了一下,凉声道:“我不杀你,我家国师似乎不喜欢我手上沾染污血,我会将你送回秦国,送回你一心想守护的祥瑞之子身边,给你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不必谢我。” 道婵惊恐万分不知他此言何意,不待她询问眼前便是一道银光,所处之地已然变了。 与此同时,褚国天牢上空凝聚的天道力量瞬间散了个干净。 秦国储君寝殿当夜突然出现一个衣着脏乱神情癫狂的老妪,守夜的内官惊醒一声高喝,“来人!有刺客!” 殿外的守卫撞门而入,梦中惊醒的秦殊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对他张口呼救的道婵被守卫一剑抹了脖子。 秦国皇城上空的云层翻腾汹涌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却在转瞬之间重新归于平静。 蓬莱仙宫中,那块属于道婵的弟子牌,在她离开蓬莱短短三个月后便碎了。 闭关养伤的蓬莱仙主掐指一算,道婵最后竟是死于秦国皇宫,道缘仙人长叹一声,临时出关勒令山中弟子不得轻易下山,无论天象如何预警,一切都等他伤好之后再做定夺。 处理完道婵,褚浔洲便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天牢,一路回去不少人都见到了,元宸帝就是不想知道也不行。 但事情已成定局无力更改,而且之后他还要用褚浔洲去对抗外敌,自然不会对他用刑。 以九皇子藐视圣意为由,褚浔洲被元宸帝直接丢去了军营,让他跟着习大将军一起去上阵杀敌。 国师大人重伤离去,九皇子也要被送去前线百姓们惊恐万分,九皇子未满十岁就要被送去战场杀敌,陛下是要借此取九皇子性命吗? 但那道婵确实死不足惜,此事并不是九皇子的错,他是在为国师大人报仇为何要被罚! 但没人真的敢为褚浔洲发声,因为此时的褚国四面楚歌人人自危,他们寄希望于拥有半妖之体的褚浔洲带着褚国的将士击退敌军。 褚浔洲对百姓们的想法并不意外,当初他利用司奕国师的名望轻易改变自身处境之时,便知道人心易变的道理。 此时的局面对褚浔洲来说并不完全是劣势,最起码不是担着污名走,这些百姓还是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三年来的潜移默化并未白费功夫。 虽被发配边疆,但也不是命令褚浔洲立刻就走,今日元宸帝命他进宫商谈要事。 习祥唯恐路上有不明真相的刁民闹事,从习大将军那里调了二十多个将士来保护褚浔洲的安全。 一路相安无事的进宫,习祥被刘总管拦在门外候着,今日元宸帝只召了几位皇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宫里的人对九殿下的态度变了,习祥挺直脊梁立在殿外。 褚泉被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过来,并未看路不知道殿外护卫的站队多了一个人,路过习祥时肩膀同他的撞到了一处。 “没看到本皇子来了吗?哪个不长眼的站在这里挡路。”褚泉拧着秀眉开头一看,与一双冷冽深邃的目光对上。 见是习祥,褚泉脸上的恼怒淡去不少,冷哼一声绕过他往殿内走去,嘴里还嘟囔着:“长的结实了不起啊,疼死我了。” 出来迎褚泉的刘总管见八皇子揉着肩膀,好心问了句有没有大碍,褚泉正了下嗓子:“无事,进去,别让父皇和贵客等久了。” 元宸帝一脸浅笑的对面前四个儿子介绍殿中男子的身份,“这是魏郡侯,今日让你们过来,是要同你们商量谁去魏都坐镇的事情。” 别看元宸帝有九个孩子,但皇子却只有四个其他都是公主,大皇子生下来便是被定为储君细心培养。比大皇子小一岁的二皇子早就被元宸帝削弱了政权出宫开府,当一个闲散王爷逍遥度日。 八皇子出生时元宸帝已经快二十年没抱过儿子了,可谓是十分宠爱,若不是后来国师突然对褚浔洲另眼相看,整个皇城就他过的最无忧无虑。 褚泉心底可是乐开了花,听说魏都风景秀美山水宜人他可以借此去游玩一番。褚浔洲被派去前线,二哥不被允许持政大哥又是太子,要留在皇城协助父皇处理朝政,所以这次来八成就是让他去的。 褚浔洲静静的站在最末端,隐在袖中的手指缓缓抚摸着木牌上的纹路。他被叫来的作用就是凑个人头,以表对魏郡侯的重视,去魏都的皇子八成就是站在最前面八皇子。 不过最后八皇子的愿望落空了,元宸帝还未将如此清闲自在的事情交给褚泉,刘总管就惊慌着传了一道坏消息过来。 就在刚刚,秦军直接攻破了魏都的城池,只半天时间,刚封为郡侯的前魏国国主就这样失了自己的封地。 元宸帝脸色铁青,让刘忠给魏郡侯在京中安排住处先安顿下来。 五国会谈的时候他们让秦国吃了次瘪,想到他们会动手,但没料到会如此神速。 元宸帝命太子带三万大军前去,无论如何要将魏都给夺回来。 如今年关刚过寒气未散,这场仗怕是不好打,但太子身为储君,国事上面自然是首当其冲。 太子带兵离京那日褚浔洲也被元宸帝送去了前线,习祥自然也跟了过去。 夺回魏都的仗打了整整六年,若非是因为期间一直有赵国和齐国不停的侵犯增加褚国的压力,兵力不足,太子也不用耗费了整整六年才夺回魏都。 “九弟,还没有国师的消息吗?” 太子看向右边一身黑色盔甲的少年,四年前秦赵齐三国同时对他们发起了战争,秦国铁骑难对付,主军力都在夺回魏都这边。 边疆那里的防守就相对来说弱了一些,对付赵国一国的兵马完全足够,但再加上一个齐国就棘手了。他身在魏都城外鞭长莫及,褚国和魏都相隔万里,消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都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了。 噩耗扰人心绪,令他布兵有误,落入了秦军手中,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完了,褚浔洲却突然带着一万人马杀了过来。 一万对上秦军三万人马竟然奇迹般的赢了! 等他被救出来才知道,他这个九弟刚到前线便觉醒了妖力,从那日起一直都是他同习家兄弟一起带兵杀敌,难怪父皇会将经验丰富的老将领都派到他这里。 已经能使用六尾灵狐之力的褚浔洲以一敌百就跟玩似的,现在的褚国百姓敬仰他的同时更加畏惧他。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说他是邪祟,哪有邪祟会拼死保护他们这些凡人百姓啊。 第22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2 褚浔洲摇头,鬓角的碎发被晃到了他的眼尾处,给他那张过分冷艳的脸增添了一丝柔意。还不待人多欣赏几秒,就被褚浔洲抬手随意拨到了一侧。“没有,来之前父皇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他九弟的声音依旧是这么冷淡悦耳,太子笑了一下,驱着马靠近他几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来我和父皇是心有灵犀了,你被父皇派过来帮我拿下魏都,边疆那边怎么办?” 褚浔洲侧身躲开他的手掌,“那边有习祥兄长看着不会出问题,而且八皇兄如今的身手也不错,前段时间秦国将赵国收复,如今天下只剩下秦、燕、褚、齐四国。天下局势变化无常,各国之间会安静一段日子。” 老八那个废物也去了前线?太子心中冷笑,多半是去前线当个吉祥物。“我听说秦殊也带兵上了战场,我是没机会和他交手了,不知道这个十岁大的娃娃有多不凡。” “我和他交过手,天生神力专克妖邪。”褚浔洲狭长的眼眸中带着寒意,“我从秦殊的攻击手法中感觉到了蓬莱的仙术,而且对方用的那把剑绝不是凡间之物。” 太子面色沉重,“这次又有蓬莱弟子帮他们?” 褚浔洲摇头,“我并未在秦军中感觉到仙人的存在,应该不是。” 蓬莱确实没再派弟子下来,只是用术法给秦殊送了一把灵剑和一份功法,让他自己修炼。 六年前道婵身死后,蓬莱上空便接二连三的出现天象,天道在催促他们再派弟子下山。 但道缘仙人闭关前曾命他们在他出关之前不得随意下去,于是蓬莱众人就这样顶着头上云层涌动的天空,渡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天道一怒之下让蓬莱乌云密布不见光日,被多次警示之后,蓬莱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将蓬莱最上层的功法以入梦的方式传给了秦殊,之后又用阵法给他送了一把合适的灵剑。 既然是天佑之子想必天赋非凡,靠自己应该也能除了那未来妖帝。 蓬莱的仙人也不是傻子,那半妖有一参悟了天地法则的真仙护着,天道都没办法正面对付那个真仙,他们这些人头是有多铁去和他硬碰硬,还是等仙主出关了再说。 太子的大军得胜归朝,百姓夹道相迎,褚浔洲并不急着立刻回边疆镇守,而是回国师府休息一段时间。 再过一个月便是他生辰了,阿奕在几日前便提醒他,生辰那日在国师府等他。 九月九日那天,褚浔洲在宫中庆了生辰后便马不停蹄的回了国师府。 习祥伸手扶着脸颊微醺的九皇子从马车上下来,却被褚浔洲抬手挡住,只见原来还醉眼迷离的褚浔洲眉眼清醒,提了下衣摆自己踩着步梯走了下来。 “殿下,你竟然装醉。” “不然呢?被太子和二皇兄拉着喝个通宵?”褚浔洲让他也回去休息,自己回了他和司奕住的院子。 如今的国师府十分的冷清,国师不在院中的仙气淡去,来国师府外院蹭仙气保养的皇亲国戚早就各回各家了。偌大的国师府,除了皇宫安排过来负责打扫的下人,也就剩下习祥没走。 褚浔洲对那些人的去留一点的不在意,甚至在住进来的第一年就想把那些人从府中踢出去,但奈何无权无势。 一进院子褚浔洲便伸手施了结界防止下人进入,然后靠坐在院中的银杏树下望着树梢上的弯月出神,再过两个时辰他生辰就要过了。 褚浔洲从衣襟里拿出一个木偶伸手戳了两下木偶的头,“骗子。” 木偶静悄悄的没有熟悉的流光闪动,褚浔洲失落的垂下眼睛。 又过了片刻依旧没等到想见的人,心中凝了几分郁气,抱了两坛子酒出来,翻身落在屋顶借酒消愁。 司奕进入木偶已经整整六年不曾出现过,除了生辰前一日会用法术送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糕点给他,其余时间都在修养中度过。 两坛子酒下肚褚浔洲的脑子有些发飘,不知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还是如何体内一股一股的热浪,感觉不舒服就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只是刚一运转灵力,丹田就传来一阵剧痛褚浔洲的脸色霎时雪白的可怕,身子一软险些从屋檐上滚下去。 谁知身侧却突然多了一个人,将他抱起来带到寝殿。 堪堪将灵体受的伤养好,司奕将怀里要凝出妖丹的媳妇小心的放在榻上,这小傻子不知道自己要修出九尾妖身了吗?还喝那么多酒。 被放在床榻上的褚浔洲死死扣住司奕的手腕不让他走,喉咙里因为过于难受而不停地哼哼出声。 他想问司奕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别动。” 拉扯间司奕也被闹出了一头细汗,抿着唇瓣将自己的手腕从褚浔洲手中解救出来,“听话。” 扶着褚浔洲盘腿坐好,司奕快速布了几个聚灵阵又张开结界,这才开始引动周围的灵气帮褚浔洲凝结妖丹。 两人的神识刚一接触,褚浔洲就整个缠了上来,像是看到了一份美味佳肴一样咬着不放。 被神识接触时那玄妙纠缠的感觉刺激的全身酥麻,司奕深吸一口气狠心挣开那抹不听话的神识,一脸正气的牵引褚浔洲体内的灵力往丹田的方向聚拢。 不仅要安抚褚浔洲体内暴动的灵力,还要教他如何更快的结丹,还要在必要的时候让他们二人时刻保持冷静,司奕一心三用灵气险些运错道。 ——咔。 某种桎梏破碎的声音,司奕当即撤回自己的神识和灵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神情放松被浅色灵力缭绕的褚浔洲。 总算是成了。 九条质感俱佳颜色雪白的尾巴从褚浔洲身后冒了出来,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眉心出现一抹银色的狐火印记,朱唇不点而红。 妖丹凝结褚浔洲体内的人族血脉被完全剔除,容貌更加妖孽出尘,上挑的眼尾处有一道银色的妖纹显现。这具使用了十六年的半妖之身,终于完全融合了体内的妖力,焠成了天狐妖身。 乌黑纤长的睫羽轻轻扇动,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望了过来,里面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思念和情愫。 司奕似乎听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心跳声。 第23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3 “阿奕。” 褚浔洲伸手想牵住司奕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正在下移。 “噗”的一声。 本该握住司奕手掌的手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粉嫩的肉垫按在司奕的衣衫上。 通体雪白的幼兽还在按照原本的想法,锲而不舍的往司奕腿上爬。但因为主人没有适应妖族身体,四条短腿各走各的,最后连扑带滑的滚到了司奕腿上,九条尾巴像蒲公英一样炸开,在空中警惕的来回摆动。 褚浔洲懵着一张狐狸精脸,抬头看向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张嘴:“嗷?” 司奕险些抬手捂鼻子,用衣袖罩住腿上仰头卖萌的某小只,“你别……乱爬。” “呜!”褚浔洲突然被罩住脑袋,四条腿在司奕腿上不停的扑腾,试图从他衣袖下出来。 寝殿内的烛火从夜里一直燃到了清晨,面容清冷俊美的国师半垂着眼睛,注视着围着自己腿打转的小狐狸精。 练习了一晚上,褚浔洲总算适应了用四条腿走路。 通过青丘天狐的传承,褚浔洲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半妖而是正儿八经的狐妖。虽然他的母族是灵狐,但他毕竟是以半妖之体诞生,哪怕在司奕的指引下修出了九尾,但封顶了也只能是妖。 不过好在他虽是妖狐,但妖身的强悍程度不比灵狐弱上多少,只是摆脱不了妖性,若是没有人约束易造杀孽。 司奕将跑到自己身边的小狐狸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手掌轻抚它柔顺的脊背,小狐狸舒服的发出一阵呼噜声。 【变回来。】声音是从识海传过来的。 小狐狸嗷呜了一声听话的变回人身,发现自己坐在司奕腿上连忙起身站在一旁。 褚浔洲身上依旧穿着司奕离开前给他准备的衣物,白袍包裹着他颀长劲瘦的身躯,六年未见青年站在司奕身前有些拘谨,垂着眼睛不敢和司奕对视。 若不是昨晚这小狐狸仗着是兽身一直在腿上卖萌打滚,司奕真的要以为他和自己生疏了。 “过来。”白衣国师启唇再次对他伸手。 手指相触的一瞬间,褚浔洲眼睛一红,太久了他都以为司奕不会再现身了。 “阿奕。”褚浔洲坐于司奕轻声唤了一声。 司奕对着他弯了下唇角浅笑不语,抬手抚了一下他的侧脸,引着他和自己额心相抵。 分了一缕神识到褚浔洲额间的印记中,一道清冷的声线传入褚浔洲脑海。 【这些年我一直都看着你,没有不管你,只是身体受限想说的话无法完整的表达出来。】 褚浔洲听后惊喜的睁大眼睛,眸中的欢喜似要溢出来一般,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阿奕是不喜欢我才不理会我的。” 司奕轻轻放开他,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没有不理你,只是我无法同常人一样与人交谈。】 “我不嫌弃阿奕,你可以直接同我说话的,将神识分到我身上你会不舒服。” 微微勾起的唇角有些僵硬,司奕挪开视线,并不答应小狐狸的这个要求。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褚浔洲并未发现,他将之前司奕藏身的木偶拿出来。“阿奕这次出现还进去吗?” 【伤已经好了。】 这具身体的伤确实好了,只是他魔魂上的伤怕是不容易痊愈。这具身体是仙身无法给他提供过多能量修复,这几年若不是褚浔洲一直带着他穿梭战场,他还没机会吸收那么多煞气来修补魔魂。 只是煞气用起来到底没有地狱的魔气效果好,不然也不用耽搁到褚浔洲十六岁,他才有精力出来。 两人许久未见说了好半天话,唯一不美好的就是只有褚浔洲一个人的声音,国师大人回答问题都是通过神识。 所以大多都褚浔洲在说,国师大人静静的听着,偶尔会提几个问题氛围融洽。 司奕自然知道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但是很享受褚浔洲同自己分享。 “八皇兄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非要挤到前线去凑热闹,若不是习祥他兄长保护的周全怕是第一战就要战陨了。” 褚浔洲一脸我就不一样,我特别厉害的表情看着司奕,“哪像我,初到战场不仅大胜敌军,还将齐国的强将给拿下了。” 司奕宠溺的揉揉他的脑袋。 【真厉害,不愧是洲洲。】 褚浔洲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眼中却满是喜悦。“也没有,主要是我和大哥和八皇兄他们不一样,所以才能击退他们的。” 【那也是你自己修炼用功。】 司奕难得找回来几丝养小后裔的感觉,无论褚浔洲说什么都是夸奖都是认可。 一番分享两人均是心满意足。 “阿奕,以后你同我一起去前线,我的法术还是你教的你肯定更厉害。” 褚浔洲还从未见过司奕使用法术呢,上一次元宸帝寿宴那蓬莱术法的施展声势实在是太大了,满眼除了白光什么都看不清。 【我不能再插手褚国的国事。】 “为什么?” 【当初我救了褚国的第一任国主,同他达成协议。我庇护褚国免受战乱积攒功德渡劫成仙,而褚国则不能同他国交手让纷争进入褚国境内。如今褚国已征战六年之久,协议已毁,我同褚国国运的那丝牵连已断,不能再插手褚国的战事,否则会受天地法则制衡。】 “那你还会继续当褚国的国师吗?” 褚浔洲见司奕摇头,紧张的拉住司奕的衣袖,“你要离开?” 司奕将他紧握成拳的手握住。 【我不走,只是不再以国师的身份出现罢了。】 还好没人见过国师真正的样貌,他直接舍了国师的身份就行。 “那你要以什么身份出现。” 【你的师兄,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接着褚浔洲就见司奕身上的白衣变成了玄色,黑衣的司奕要比白衣多了几分矜贵感少了几分仙气,不知是不是错觉此时的司奕反而让他更亲近。 【之后在外我便不说话,免得因声线暴露身份。】 司奕觉得自己安排的十分妥当,既摆脱了国师的身份,还能正大光明的跟在自己媳妇身侧,一举两得。 褚浔洲知道他不走便放心了,至于其他的司奕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心思去探究他这样安排的真正意图。 第24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4 元宸帝接到国师不再庇佑褚国的消息大惊失色,连早膳都顾不得吃,招呼刘忠去国师府把褚浔洲给叫过来,他得好好问清楚,国师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燕国一直以来不对他们出兵就是顾忌着国师,现在国师直接宣告离开褚国,那褚国接下来要面临的局面就是三个国家的大军压境。 到时候褚浔洲这个半妖就是能力再通天,又能抵挡多少兵马,而且还有个天神神力专克妖邪的秦殊。想想褚国可能要于不久大难临头,元宸帝就止不住的胆战心惊。 褚浔洲来之前,元宸帝坐在皇位上连喝了两盏参茶才镇定下来。 刘总管进来传话时,元宸帝更是直接站起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直接让他进来,你还传什么话!” “陛下,九皇子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侧还跟了一个人。”刘总管走近几步低声回道。 “还跟了一个人?”元宸帝缓缓坐下,问:“国师?不对,国师说他已经离开褚国了。那是之前那个仙长?不是受伤了吗?” 刘总管:“不是,是一个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 “你先让他们进来。”元宸帝心中略有猜疑,难道国师派了其他人来接班?但想起之前那个代国师参加他寿宴,保护褚浔洲安全的仙长……他还是觉得国师亲自坐镇褚国更安全。 司奕和褚浔洲一进殿元宸帝便忽的站起了身子,绕过书案脚步匆忙的走到褚浔洲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仔细观察他的脸? “小九,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本来就长得不像自己,像他那个妖妃母亲,怎么一晚上不见,样貌更精致惑人了,还有这眼尾处的银色纹路又是怎么来的,他记得那个女人生气时脸上也有。 难道……那蓬莱弟子带来的预言会变成真的不成?而且国师也离开了。 一瞬间,元宸帝心中波涛起伏,但面上却不显山水,依旧是一脸关心的看着褚浔洲。仔细询问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适,用不用传太医过来看看。 多少还是有几分关心的,毕竟还要靠他这个主力对抗外侵,没有褚浔洲这个半妖,褚国这个近百年没有出征过的国家,哪能同时对付三个国家的兵力。 “我无事,昨夜多亏师兄过来的及时助我突破修炼,这妖纹是因为功法导致的没有大碍。” “原来如此。”元宸帝将信将疑的放开手,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的男人。“你说这是你师兄?他也是国师收的弟子?” 什么时候?!元宸帝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只知道对方容貌出众,始终记不住更详细的面貌。心中微震,这人的修为要比之前那个仙长恐怖多了。 褚浔洲道:“国师大人毕竟当了我三年师长,他担心离开后蓬莱会再派弟子下山对我不利,这才让师兄过来保护我。” 元宸帝对着司奕温声问道:“不知仙长如何称呼?国师派您前来有没有其他安排。” 他不相信国师派这个人过来只是为了保护褚浔洲的安全,肯定还让他多多扶照褚国的百姓。 可是司奕并未回答而是看向褚浔洲。 褚浔洲道:“我这位师兄患有失声之症,他没办法回复父皇的问题。” 元宸帝脸上没了之前的恭维,但还是重视的,让刘总管进来给他们两个赐座奉茶。 派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弟子过来,看来也不是多重视小九,不过毕竟是仙家弟子还是不能轻待。 “小九既然他是你师兄又受国师的命令保护你的安全,他就交由你照顾。” 褚浔洲放下茶水回道:“是父皇,我和师兄继续住在国师府便好,国师离开前让我二人将府上打点好。” 元宸帝眼神微亮,声音有些急切:“国师让你把国师府打点好,是以后还有回来的打算?” 褚浔洲摇头,“国师并未言明,只是这样交代于我和师兄。” 元宸帝沉默片刻继续问道:“那你这位师兄的修为如何?若是秦国燕国和齐国三国一同攻打我们,他能出手帮忙吗?” 若是能像国师那样抬手便能召来霹雷闪电就更好了。 褚浔洲对他这个过分依靠仙人法术的父皇也是无奈,“父皇,如今魏都的一万将士已经收回,加上我们褚国自己的十万人马,我不觉得我们没有应敌之力。而且据我所知,那秦国近年怕是没有时间再派兵出来攻打我们。” 元宸帝果然被他所说的话牵走了思绪,问道:“你可是接到了什么消息?” 褚浔洲将密探写的信件交给刘总管让他拿给元宸帝。“据我们安插在秦国的探子来报,几个月前秦绍同我方的那场战役,重伤昏迷,怕是没几日的时间了。秦殊现在年仅十岁,哪怕登上皇位,也要和手底下的大臣磨合几年才有精力出兵。” 世界线再次出现了偏差,本来该死于苏暖之手的秦绍这次因在战场上中箭,救治不及而有了生命危险。 “哈哈哈哈,好好,真是天佑我褚国。没了秦国这个主力军那个想攻打我们的齐国不成气候。”元宸帝龙心大悦,开口让刘总管去把太子他们叫过来,他要让太子出兵,趁秦国无暇顾及他们,一举将齐国给攻打下来! 他母后不是嫌他窝囊不知道扩充领土吗?他现在就派兵! 派兵去把齐国给拿下然后再慢慢将燕国那块硬骨头给啃了,到时候他褚国的领土就是最大的。 秦国太子秦殊天生神力又如何,他手下还有个天生半妖的褚浔洲,等他让太子把齐国和燕国拿下,再让褚浔洲带兵去攻打秦国,届时这天下不就是他的了吗? 元宸帝越想越觉得可行,野心从内心深处滋生膨胀,他学习先帝推行仁政,却总是遭到他母后的看不起,这次他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父皇,眼下将士们才刚将魏都夺回来,边疆那边的战事也刚平息,将士们需要休息。” 褚浔洲十分不赞同元宸帝的决策,没有经过休养的战马再强壮也会被累死。 元宸帝此时一心只想成就自己的大业,对于褚浔洲的谏言并不理会。 第25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5 司奕按住褚浔洲的手,对他轻轻摇头。 【他现在听不进去,前几十年窝囊够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扬眉吐气,怎么可能会选择稳扎稳打。】 褚浔洲是担心百姓和将士们,没了秦国挑唆战争,战争好不容易能告一段落。 现在倒好,他这个好父皇前半辈子可能过的太安逸,让他被虚荣迷了眼睛,看不到战争之下百姓的疾苦和将士的血水,竟然想趁秦国休战将其他两个国家拿下,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不怕将齐国和燕国逼的太紧,他们联合起来把褚国给吞了?而且秦国能称霸一方那么多年,可不单靠秦殊这个天生神力的太子,若是他们在攻打燕国和齐国上面浪费太多时间,给了秦国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那才是白忙活一场,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有元宸帝在,褚浔洲也不好和司奕偷偷说话,只能摸着腰间的木牌分散注意力。 刘忠带着太子过来的时候室内的氛围有些凝重,刘忠见情况不对,给在座的几位添了茶水便躬身退了出去,关紧殿门守在门外。 太子在战场历练了六年,身上的气势比过去稳重的不止一星半点,往哪一坐比上面的元宸帝还有威严。 不过室内的几个人却没有一个被他震慑到,元宸帝是人傻眼拙,看不出来他这个儿子内里的锋芒已经快藏不住了。 司奕是完全不将他们两个看在眼里,在他这里世上只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自己老婆要揣怀里好好护着的,另一种则归为旁人。 而褚浔洲则是不在意,一是他本身的实力早已超出凡人的范畴,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推翻元宸帝自己当皇帝,但是没必要,他对当皇帝没兴趣。二是太子这点威严还不比自己耍懒时,司奕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吓唬人。 太子在知道元宸帝的打算后心中也不是很赞同,他不赞同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将士们着想,而是他离京六年之前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势力如今都分散了,他需要时间重新收拢起来。 现在褚国没有国师坐镇,他更需要有权力傍身,不能再只担一个太子虚名。 他这个父皇有心计却并不精,有谋略但不长远,也就只能当个太平盛世的仁君。 元宸帝眼神微眯目光审视的看向太子。“怎么?太子是不想替寡人成就霸业?” 放任这小子出去多年,将他的野心给喂起来了? 太子连忙将身上的气势收敛,恭顺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同九弟一样,认为如今不宜出兵攻打齐国,将士们确实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而且拿下一个国家不是易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察觉到元宸帝的目光并未因此收回去,太子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褚浔洲和司奕,道:“父皇,不如我们听听九弟的意见,他这些领兵打仗从无败绩,想来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元宸帝还未开口就听太子问道:“九弟身边这位大人又是何人?之前不曾见过。” 褚浔洲刚要回答,上座的元宸帝便说道:“这是小九的师兄也是国师门下的弟子修为不错,患有口疾,是国师派来保护小九安全的。” 司奕点头,然后垂下眼眸继续喝茶。 太子盯着他的动作,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手中的茶水和自己的不一样,但想想又觉得不会,以他对元宸帝的了解,在知道对方身有缺陷必定不会太过重视。 元宸帝果然更在意太子愿不愿意出兵将齐国拿下的事情, 他对着褚浔洲问道:“小九啊,对攻打齐国你有没有什么良策?” 褚浔洲不想参与他们攻打齐国的决策,起身道:“父皇,我近年多番征战,身上新伤叠旧伤想回府休养一段时间,攻打齐国的事情就交给大哥。” 说完不等元宸帝同意,便带着司奕从殿内退了出去。 元宸帝虽然气愤他未经自己的允许便擅自离开,但碍于他身侧跟着一个国师弟子不敢开口阻留。所以他就这样黑着脸,眼睁睁看着褚浔洲和司奕离开了。 太子见状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嘲讽,他这个父皇就是太惧怕这些修仙之人的权威,这才一直无法实现心中的抱负,褚国没了国师庇佑如今不是也没有被灭? 之后元宸帝和太子谈了什么褚浔洲不得而知,他和司奕出宫的时候遇到了三公主,八皇子的同胞姐姐。 三公主只比太子小三岁,褚浔洲带兵去边疆时她刚嫁人如今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今天进宫是来给元宸帝请安的,也是想借自己儿子让元宸帝能早日让八皇子回来。 若不是那臭小子整日在都城里无法无天,父皇也不会将他丢到边疆那苦寒之地去吃沙土,听说之前他还受伤了。 不成,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要想办法把褚泉给弄回来。 褚浔洲和三公主一碰面被她拦住问了一下八皇子在边疆的情况,知道并不好,三公主便立刻让下人抬着轿子往宫里走。 不能再耽搁了,他那弟弟刀不会提剑不会舞的,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三公主又有些痛恨她的母妃,怎么能让泉儿独自去外面受苦呢?父皇让人押着泉儿离开,母妃也不知道给泉儿求情。 褚泉出生的时候三公主都快十五了,可以说褚泉是三公主看着长大的。长姐如母,三公主疼她这个弟弟比疼自己儿子还用心。 “殿下,是边关送来的急报。”习祥见褚浔洲和司奕从宫里出来,上前将手中的信件递上。 褚浔洲伸手接过,也不掩饰直接站在司奕身侧看了起来。说是急报,其实就是八皇子自己在军营里无聊,问褚浔洲什么时候回去。 司奕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眉梢一挑。 这些年他虽不是一直都是清醒的,但这八皇子褚泉他印象还是挺深的,这货刚到边疆的时候就是一脸大爷样,揣着皇子的架势指挥着军营的将士给他端茶倒水。 边疆那地离都城可是天高皇帝远,而且这八皇子来之前早就有一个战功赫赫的九皇子先站稳了脚跟,没见九皇子都没下令让他们好好照应八皇子吗? 所以褚泉这个娇生惯养的金疙瘩,一到那地就被那些兵蛋子给好好收拾了一番,褚浔洲见他们没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 褚泉连受搓磨,人都瘦了两圈。 第26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6 褚泉受了委屈习惯性的想找人告状,但他没在都城,所以只能去找褚浔洲想让他替自己出头,而且他这个皇兄过来他也不知道好好招待一下。 但等他一到褚浔洲的军帐看到里面简陋的环境,那话就卡嗓子眼出不来了,哼哧了半天就和褚浔洲说了两句客套话走了。 从褚浔洲离京他们有四五年没见而且,如今两人都大了,褚泉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没事找事去折腾褚浔洲,虽然也有他现在打不过褚浔洲的成分在。 褚泉就这么老实巴交的在军营待了两个月无事就带着服侍他的太监在军营转圈,军营的其他将士知道他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只要他别作妖根本懒得搭理他。 至于褚泉受伤这事,其实就是他见褚浔洲带着兵打仗回回赢的十分轻松觉得自己也可以,趁着褚浔洲点兵没功夫注意他,自己套了盔甲也跟了过去。 若不是褚浔洲修炼有成神识外放发现了他,褚泉就不是被射中胳膊和掉下马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被射穿喉咙。 褚浔洲击退了齐国的军队就接到了太子的求援,让军医照看好褚泉就又带着一队人马去了魏都那边。 用急报催促褚浔洲快些回去,果然是褚泉这位大爷能做出来的事,褚浔洲实在不明白他这个八哥为何突然之间那么黏自己,魏都那边的事情刚平息不久,他就传书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 而司奕却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静静立在褚浔洲身侧的习祥,褚泉受伤是半年前的事情,是谁将褚泉受伤的事情告诉三公主的呢? 褚浔洲将“急报”交还给习祥,道:“你给他封一封书信过去,告诉他三公主已经在想办法让国主放他回京了,让他先老老实实待着别折腾,过不了多久就有銮驾去接他回来。”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褚浔洲还在奇怪他那八哥无事来回折腾个什么劲儿,好好在皇都里待着不行吗?非要惹元宸帝将他丢到前线去冷静。 一回国师府司奕便带着褚浔洲进了寝殿,抬手去接他的衣带。 褚浔洲一把按住他的手掌,眼睛飞快的眨动说话也结结巴巴的。“阿奕,你,你这是做什么。” 司奕紧抿唇瓣,【看一下你的伤。】 是自己疏忽,以为给了洲洲修炼的仙术以他的天赋自保不成问题,但是却忘了险些一统中原的妖帝是要上战场的人,战场刀剑无眼褚浔洲这些年不知要受多少伤。 “我无事,那只是敷衍国主的说辞。”褚浔洲红着张俊脸按住自己被拉开的外衣,长长的眼睫抖啊抖的,颤巍巍的好不可怜。 司奕紧张他身上的伤势,将他按在榻上三下五除二的将他剥了个干净,莹白如玉的身躯上纵横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半妖之体愈合能力极强,哪怕是受伤了简单包扎一下两天就能痊愈,这也是为何褚浔洲这四年仿佛不败战神一样,刀枪不入的护了褚国这么多年。 褚浔洲被司奕这样盯着,连伸手去拉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都不敢,只能颤颤巍巍的露出一条尾巴遮在自己腰腹的位置。 容貌昳丽的九皇子紧闭着双眼脸颊微红,放在榻上的手指紧握成拳忍受着那轻轻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指。 柔软的指腹轻轻擦过自己身上的疤痕,褚浔洲心底升起一股羞涩和自卑感。 为国征战的时候他从不觉得身上留有伤疤有什么,但现在这具身体被司奕看到,他心中有些忐忑,阿奕是最喜欢完美之物的人,他现在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看。 羞涩紧张的心跳渐渐平稳,褚浔洲失落的放开自己紧握成拳的手。 肩上忽的一热,他曾受的最重的一次伤便是那里,因为长刀狠狠砍入了肩骨所以哪怕如今愈合了看起来也十分狰狞恐怖,这种程度的伤若是放在凡人身上,此生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 放在他后背的手掌缓缓传输的仙术,慢慢修补着他身上的伤痕,褚浔洲颤颤巍巍睁开眼睛就看到司奕垂头轻吻他伤痕的画面。 也顾不得自卑难过了,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阿奕。” 那声音实在是娇媚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澈,司奕受仙身影响情欲淡薄也不免被乱了心神。 手下的身子突然软在了怀里,被褚浔洲隐藏的另外八条狐尾也冒了出来,争先恐后的缠到自己身上,整洁的衣襟变得那些尾巴撩的松散凌乱,耳边是灼热缭乱的喘息声。 司奕转头正对上一双媚眼如丝的眼睛,里面带着盈盈水意似要将他这个清心寡欲的仙人给淹没。 完了,狐妖的情欲被他给勾起来了,褚浔洲情窍初开哪经的起他这样撩拨。 湿热的轻吻从耳畔移到唇上,褚浔洲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腿上,纤瘦的手臂揽着他的脖颈勾着他回应。 司奕到底不是真正的仙人受不住回应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仙身正气凛然的功法给唤醒了。感觉到腰腹上抵着的硬度和自己平静无波的心境和身体,司奕咬牙切齿揽着褚浔洲躺下。 洁白的轻纱垂落挡住床榻上的春色,惑人心弦的娇媚喘息声被天青色的结界阻挡在室内,一直到夜里司奕才撩开床上的轻纱抱着人出来。 怀里人脸颊红晕眉眼安宁,只除了身上多了几处红痕没有一处不适。 司奕舔了下红肿的唇角,抱着裹着自己外衣昏睡过去的褚浔洲去清洗,怀里人是舒服了自己心底却憋着一团火无处安放。 这具身体似是没有情欲,忙活了大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媳妇现在又是个被撩起欲望的狐狸精,得不到纾解就缠着他不放。司大佬只能动用魔灵的力量,完全把控这具身体,动手动嘴把自己媳妇给伺候舒服了。 得想办法解决这具身体的隐疾,不然以后他和洲洲的幸福生活可怎么办。 褚浔洲一觉醒来神高气爽精神愉悦,习惯性的往怀里去摸司奕藏身的木偶,却突然感觉到搭在腰上的重量,自己似乎正被谁抱着一样。 昨夜的意乱情迷断断续续的出现在脑海中,褚浔洲那张俊脸色瞬间爆红。 他他他,他竟然缠着阿奕让他做那样的事情! 第27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7 司奕发现怀里人醒了,便将自己的手臂给收了回来。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昨天纾解了三次,洲洲现在年纪还小也不知道会不会伤身体,司奕看向褚浔洲腰腹下三寸位置,仙身里的魔灵舔了舔猩红的唇瓣。 褚浔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银色的发尾在腰后摇荡在日光错落的照射下闪着漂亮的光彩,拉紧自己松乱的中衣正襟危坐的跪坐在床上,咬了下干涩的唇瓣,看着司奕磕磕巴巴的说道:“阿奕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去向父皇求旨,让你,啊不,让我嫁于你。” 说完又小心的看向只着了一身玄色里衣的国师大人,小声的加了一句:“你若是不嫌弃的话。” 面容冷俊的国师大人撑起身子,倾身亲了下一脸忐忑的小狐狸精。 【不嫌弃,我等洲洲求旨回来。】 褚浔洲就这样晕乎乎的顺着司奕起身穿衣服吃饭,而后又被他送上去皇宫的马车,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刘总管带到了元宸帝面前。 刘总管小声的提醒道:“殿下,陛下问你一大早进宫做什么呢。” 元宸帝昨天被三公主和他的小外孙缠了一下午头都要炸了,好不容易将那两个祖宗请回去,又被颍妃请过去说了一夜的话,刚准备下旨让人去前线把八皇子带回来,褚浔洲便过来了。 “小九,你找父皇有何事?你不想带兵去攻打齐国你大哥愿意去,今日这么早过来是又后悔了?”元宸帝将内官拟好的圣旨盖上玉印让人送出去,而后看向殿中站着的小儿子。 “不是,我来是想求其他事情。”褚浔洲对自己求旨嫁人这事有些羞于启齿,但想到自己昨夜做的混账事,只能红着脸将来意说出来。 元宸帝听到他想请旨,嫁给那个刚到都城一日的师兄很是不理解,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和他不亲。一直以来都养在国师府,一切事宜有国师做主,所以他从未想过给他安排亲事。 这突然过来说要嫁给一个刚到褚国的人,这让他怎么答应,而且他褚国从未有嫁皇子的先例啊。 “殿下,你是不是说错了。”刘总管小声道:“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褚浔洲却直接跪下请元宸帝下旨。 “父皇,儿臣主意已定而且我与师兄心意相通,请父皇赐婚。” 元宸帝有些为难:“你那师兄毕竟是国师的弟子,我怎好替国师做主他弟子的婚事,若是国师应允我自然会给你们下旨。” 褚浔洲低头不语,元宸帝这是在婉拒了,褚国虽不抵触断袖之风,但确实从未有皇子嫁人或者娶男子为妻的先例。 就在元宸帝准备让刘总管将褚浔洲送回去的时候,一封国师大人的亲笔书信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看了上面的内容元宸帝的脸色一阵青白,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应允了褚浔洲的事情。 褚浔洲拿着圣旨回来时便见司奕正站在门口等着他,看着对自己伸过来的手,褚浔洲小心的将自己的手递给对方。 他一个上过战场的皇子,别说是下马车,就是空手上马都不成问题,哪里会需要人搀扶。 “阿奕,是你让国主下旨的吗?” 【你说了要嫁于我。】 褚浔洲不好意思的垂头看地,他是这样说了不错,但是不知道阿奕是真的愿意啊!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九皇子和他大师兄的婚事传遍了都城,消息是和国师离开褚国一起放出来的。 一听便知道是元宸帝有意为之,他这是要告诉天下人,哪怕国师不再庇护褚国,却依旧青睐他们褚国的九皇子,没看都愿意让他的弟子嫁给……娶了九皇子吗? 知道九皇子要嫁给国师大人的弟子百姓们比自己嫁女儿还高兴,他们哪管九皇子是男子嫁人会不会有失身份,只知道褚国因为有九皇子在一直都会受国师庇护,哪怕国师走了也会再派弟子过来护着九皇子。 国师护着九皇子,九皇子护着他们,那不就等于国师依旧护着他们嘛! 谁说他们九皇子是邪祟,这明明是祥瑞,能给他们带来安宁的祥瑞! 那秦国说他们的太子是祥瑞,怎么没见保佑他们国主多活几年,再看看他们陛下,身子多硬朗康健,这可都是托了他们九皇子的福! 褚浔洲和国师弟子十月初九的亲事举国上下都关注着,太子也因此延后了出兵的时间,给了将士们喘息的机会。 八皇子接到让他回京的圣旨时还有些不乐意,他被流放到边疆跟着老九不知道多快活自在,唯一不足的就是习祥总是不待见他。 被召回去又要被约束着不让干这个不让干那个,但听到老九要嫁人的消息胳膊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捞起外衫就让人收拾东西回京。 他都准备把褚浔洲当成闯天下的小伙伴了,他倒好,回个都城竟然把自己给嫁了?! 八皇子觉得自己遭到了待定小伙伴的背叛。 紧赶慢赶,褚泉总算是在褚浔洲成亲的前两日回到了都城。 一进城褚泉恍惚以为自己回错了地方,这喜庆街道这翻新的房舍,怎么每户都贴着喜字挂着红灯,要不是知道是皇子成亲,他都要以为是他父皇又娶皇后了呢。 不对,就是娶皇后也没见百姓们如此隆重过。 被八皇子惦记的褚浔洲也没想到百姓们对他的婚事这么看重,他原来还怕司奕会因为娶他而遭到天下人诟病呢。 【你在紧张?】 司奕感觉到褚浔洲心神不安,从入定中醒来,起身从室内走出来望向坐在银杏树下的少年。 也是,他媳妇现在还小,这么早嫁给自己确实有些赶了,心中不安定也是正常,自己应该在这时多陪陪他才是。 【你若是不想,可以再过几年再说成亲之事。】 褚浔洲眉心的银纹亮了一下,起身快步走到司奕身侧。“阿奕不要多想,我不是后悔,而是在想其他事情。” 察觉到褚浔洲瞥向自己腿间的视线,司奕表情微僵。 就听褚浔洲又道:“刘总管前日让习祥给我送个册子。” 第28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8 想到那日的事情,褚浔洲的脸上不免染上热意,阿奕那天并未和他做到画册后面的事情,而且他能感觉到阿奕对他没有哪方面的冲动。 阿奕肯定是不会不举的,那就只能是……不喜欢他,只是出于责任。 褚浔洲失落的捻了捻手中的叶子。 和自己爱人在一起少说也有四五百年了,褚浔洲的一个微表情司奕便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伸手将脑补自己不是真喜欢他的小狐狸抱到怀里摸摸脑袋。 【不是不愿意跟你做到最后,而是我这具身体情欲寡淡,很难被勾起欲望。】 银杏树在佛教中又名菩提树,但原身并不是佛修,升不起情欲这件事司奕也有些苦恼。 “真的吗?阿奕不是不愿意碰我?” “嗯。”司奕应了一声,用神识继续传音给他。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必为此忧心。】 褚浔洲激动的心脏怦怦直跳,“阿奕你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帮你。” 司奕眼皮一跳,有些猜不到他媳妇打算如何帮自己克服这个难关。 成亲前一日褚浔洲就被刘总管接到了宫中待嫁,等明日司奕带着接亲的队伍进宫迎娶。皇宫虽然没有操办过皇子嫁人的事宜,但是操办过公主的,而且经验颇为丰富,只要将礼节什么的简化调整一下就不成问题。 褚浔洲就这样住进了皇后给他安排的宫殿,等司奕过来迎亲,为了明日夜里的吉时他开始翻找脑海中的记忆传承。 天狐虽不以采补之术修炼,但也是有挑起人性欲的术法的。 另一边的国师府司奕就比褚浔洲要忙上很多,作为迎亲的一方他要提前准备很多事情,元宸帝一早就让礼部派人过来和司奕交待明日需要注意的地方。 一天的时间记住所有流程多少有些赶,但好在司奕学习能力强记性也好,和礼部尚书对了一遍流程便记住了。 国师大人的院子第一次对外开放,里面低调简朴的装饰被褚浔洲早早换成了精致绝伦的玉器,宫人按照事先规划好的工作将院子布置好便静静地退了出去。 知道国师竟然将自己的院子留给了九皇子,众人惊诧不已,第一次明白国师竟如此看重九皇子。 国师的院子和国师府的其他地方都不同,一进去便能感觉到里面另有天地,里面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处处都透露着灵气,在里面呼吸一口都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洗涤了一遍似的,格外轻松。 送走礼部尚书后司奕便转身回府,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你就是老九要嫁的那个什么大师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听声音就能猜到来者正是那个刚从边疆回来的八皇子。 司奕转身静静的看向褚泉,等他说明来意。 褚泉在国师府外面等了大半日才等到他出来,本来听说褚浔洲嫁的人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想过来让对方主动退亲的。 但现在突然见到本人却有点犯怵,想到褚浔洲一个战功赫赫的九皇子竟然要嫁给一个哑巴就没那么怕了,他要为自己未来小伙伴的幸福做斗争! 顶着司奕幽幽的目光,八皇子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你虽然是国师大人的弟子,但你患有口疾不能像常人一样说话,到底还是配不上我九弟,你若是实相就主动去找我父皇把这亲事给退了。我九弟年纪小又不懂情爱,肯定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跟着褚泉一起过来的护卫小声提醒道:“殿下,他不会说话,怎么对九皇子花言巧语。” “你给我闭嘴!”被自己手下拆台,褚泉气恼的呵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不会说话,难道他不会写字?” “是。”那护卫还是提了一嘴,“但在军营里并未见九皇子和什么人通过书信啊。” “你是他护卫还是我的护卫?一直帮他说话,去给我看马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八皇子一脚将这个多嘴多舌的手下给踹开,甩了下衣袖继续说教司奕。 知道这八皇子过来是为了褚浔洲,司奕就给了他面子让他把话说完,在褚泉准备继续说服他主动退婚的时候,抬手用法术凝了几个字。 【亲,不退。我会照顾好浔洲,不必你费心。】 褚泉看到后不干了表情一凶:“你一个不会说话的哪里配的上我九弟,你给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见司奕抬手一挥,他就一屁股坐进了马车里,抬手用力推了两下车门,却发现车门千斤重死活推不开。 门外传来护卫的问候声:“八皇子?” “还不快把门给我打开!”褚泉恼羞成怒的吼道。 会法术了不起啊,会法术就能不经过人同意把人丢回车上? “殿下,这马车门我拉不开,而且那位大人已经回府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他,八皇子的护卫小声的又唤了他一声,良久才听到里面的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回宫!” 褚泉来闹的事情司奕并未放在心上,回了院子便开始安排明日夜里要用的东西,他和原身一样都不喜欢外人触碰自己的私物,所以明日和后日替换的衣物就要他自己准备。 毕竟是成亲后要穿的喜服,不能用平日里穿的普通衣服应付,在宫人送来的衣物里挑了几套不错的拿出来,又用法术修改了一下放到衣柜中备用。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洲洲结婚,活了几万年的司大佬在新婚前一夜也紧张的有些静不下心。 翌日一早司奕便换了喜服多番确认没有失误的地方才抬脚出门接亲。 九皇子和国师弟子的婚事可以说是真正的普天同庆,不仅皇宫和国师府一片的喜庆,就连整个都城也是便地的炮竹声,更有酒楼在这一日提供了茶水和喜糖,可以说比元宸帝这个国主更关心褚浔洲成亲这件事情。 太子和褚泉送亲的时候,见他在屁股后面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警告他不许在这一日胡闹,没看到父皇都同意了吗? 刘总管也花重金定制了一身喜庆的暗红宫装换上,给褚浔洲和司奕问礼,亏得他整日在太极殿上替元宸帝大声宣旨,不然这一整日的礼节下来嗓门得废。 成亲的礼节虽然简化了,但是等司奕和褚浔洲终于静静的坐在寝殿里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第29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29 九皇子成亲那天虽没有话本里满街花树绽放的美景,但那天晴空万里暖阳高照,国师府的银杏树在阳光下仿佛渡了一层金光,那层淡淡的金光一直维持了整整九日才淡去,百姓们都说那是国师对九皇子和他大师兄的祝福,是吉兆。 褚浔洲虽是嫁方,也只是衣着打扮比往日华丽了一些,并不女性化。头上的玉珠点翠的发冠衬得他面容殊丽俊秀惑人,若不是司奕的样貌俊逸出尘,还真压不住他如今这张艳丽的容貌。 司奕端着两杯合卺酒走到褚浔洲身前,殿内燃起的香炉混着酒香格外的醉人,司奕这具仙身也难免有些意动神识缥缈。 “洲洲。” 褚浔洲缓缓抬手,莹白的指尖接住他递过来的酒杯同他一起饮下。 衣带轻解床幔垂落,司奕帮褚浔洲将最后束发的发带解下来,替他轻轻揉了揉头皮缓解被勒了一日的发根。 “阿奕。”成亲后的褚浔洲没了往日的拘谨仿佛又回到了司奕没有离开之前的模样,主动伸手抱住了司奕。 【别怕,今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司奕以为他是紧张。 褚浔洲听到他这样说,咬了咬唇瓣羞赧着脸低声道:“狐妖有一种双修之法,我将内丹放入你体内,你就可以。” 司奕低头和褚浔洲欲语还休的眼神对视在一起,放在他腰上的手蜷了蜷。 “好。” 褚浔洲揽住司奕的脖子按着他的后颈扣向自己,饱满的红唇微启贴上司奕的唇瓣,口齿交融之间一颗圆滚滚的银色妖丹进入司奕体内。 妖丹离体的感觉并不好受,褚浔洲在确定妖丹进入司奕丹田后便运转起了双修的功法。司奕这具几千年没有过欲念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而且在褚浔洲并不熟练功法的前提下反应十分强烈,就像是吃了一大包春药似的。 两人一连两天没出国师府,还好习祥机灵,说司奕在陪着褚浔洲闭关,这才没让外人来打扰。 司奕将床上香汗淋漓软成一团的媳妇抱在怀里,亲了亲他湿润的唇角将人轻声唤醒,再不把妖丹拿回去他们两个怕是下不了这张床了。 沉浸于欲海中的褚浔洲抖着头上的狐狸耳朵,媚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听话的抬头对着司奕的薄唇舔舐了一番,才将他体内的妖丹给吸了回来。 司奕引着褚浔洲体内的灵力,将那些灵力浓郁的元阳吸收干净,才抱着他去清洗身上的汗液。 司奕食髓知味若不是顾及褚浔洲年纪小特别想就这么放纵下去,司大佬这顿肉吃的十分开心,从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就能看出来。 同洲洲的亲事受百姓祝福司奕当然要给这些人一些回报,很快那些曾经真心祝福过褚浔洲和司奕的百姓,发现自己的某一个念了许久却从未实现的心愿成真了! 是真心实意祝福的人数并不多,所以这点小惊喜并未掀起多大的浪花,受到回报的只当是自己运气好。 九皇子的婚事一过太子便开始整军队准备攻打齐国,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无论是何人阻止都没用。 送走了太子,褚浔洲和司奕在国师府腻歪了一个月才收拾东西去边关坐镇。 太子带着大军攻打齐国,难保燕国和秦国不趁着这个时机发难,元宸帝知道这事得严重性早就想让他快些去边疆了,就是有司奕这个大师兄在他不敢提更不敢催。 司奕给赖在自己身上的褚浔洲穿上衣服,提醒他今日是离京的时候了。 褚浔洲这几日尽显狐妖魅惑的体质,还好司奕不是君王,不然就要日日不早朝了。 一个月的双修两人的灵力已经共通,司奕托着他的后颈将他的妖丹送入他体内。虽然他们夜夜笙歌,但是司奕依旧是一派仙气凌然的禁欲模样,而褚浔洲的气质却是愈发的邪魅,少了几分冷冽。 借着司奕还妖丹,褚浔洲又抱住他缠着他的舌尖亲了一会才放开,司奕庆幸自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是凡人,不然还真满足不了他媳妇。 习祥看到两位主子出来让人将马车牵过来,等他们都上了车便开始启程。 出了都城有一段路习祥突然让人停下。 褚浔洲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 “是八皇子。” “他怎么来了。”褚浔洲让手下给褚泉让路让他过来。 等褚泉走近后才看到他马背上绑着包裹,还带了个护卫跟了过来,等靠近褚浔洲的马车后翻身下马直接爬上了马车,挤了进去。 元宸帝给褚浔洲和司奕准备的马车十分豪华,里面的空间很大就像是个小房间似的。 褚泉一进来就挤到司奕和褚浔洲中间坐下将他们两个隔开,然后扭头对着褚浔洲笑道:“九弟,八哥陪你一起去边疆。” 司奕被挤了一下,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矮椅坐下。 突然被隔开褚浔洲心情很不好,拧眉道:“你跟来做什么,父皇应该没有下旨让你过来,你别胡闹,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没有多余时间一直护着你。” “别啊,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我保证我这次过去,绝对老实待在军营里不给你添乱行。”褚泉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对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卖好。 褚浔洲可不是元宸帝,更不是颍妃不可能惯着他,直接提着他的后颈衣服拖下马车,让习祥派人送他回京。 “不行,我不回去,不回去。我已经同父皇说过了,所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边关的。”褚泉拉紧自己的马不让习祥往回牵。 褚浔洲冷声道:“八皇兄,你还是别给我添乱老实回宫去,若是你真能让父皇下旨派你去边关监军,我自然不会让人送你回去。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如此亲近于我,但军营可不是给你闹着玩的地方。” 褚浔洲说完给习祥使了个眼色,让他亲自把褚泉送回都城再来追他们。 关了车门,褚浔洲就重新窝在司奕怀里,哪里有之前在外人面前的冷俊模样。 司奕坐怀不乱,抱着怀里娇软的媳妇平心静气的喝茶,甚至还有功夫喂怀里撩拨他的小狐狸精喝一口。 自从两人吃上了肉褚浔洲就立志于勾起他的情欲,但是这么久下来除非将妖丹渡到他体内动用双修功法,不然那器物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司奕当初那股不祥的预感总算是应验了,这身体不仅有口疾还不能让他自己举! 吓的他抱紧怀里的小狐狸精,这个世界他不能没有自己媳妇。 第30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0 边疆那边短时间内不会有战事,所以他们并不急着赶路一路游山玩水的过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起过来的人太多,两个人不能亲密交融。 毕竟每次一双修短则日长则……暂时没那么放纵过。 有司奕在身侧褚浔洲这只狐狸精在马车上就各种的娇气,明明车轮行驶平稳但就是嫌弃颠簸非要司奕抱着,在发现变成兽身能完全团在司奕腿上还能被他轻轻梳理毛发后,褚浔洲只要一上马车就变成小狐狸窝在他腿上让梳毛。 司奕心疼自己丢了六年没照顾的小狐狸精,那自然是什么都顺着他,让梳毛就梳毛让亲亲就亲亲,就是更亲密的事情就不行了,他没有媳妇的帮助是真不行。 等两人带着褚浔洲的近军抵达边疆军营的时候已经过了深秋,这里的百姓正在储存过冬的粮食,太子那边的战况也还算顺利,想必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能将齐国给打下来。 有褚浔洲坐镇褚国边境,离褚国较近的燕国并未有什么小动作,秦国那边也是静悄悄的。 秦绍离世年仅十岁的秦殊当上新帝,头顶几个兄长并不怎么服他,在朝堂上没少动用势力给他添麻烦,但秦殊毕竟是秦绍一手交出来的,秦绍所有的权势和手下都留给了秦殊,所以他应对起来还不算棘手。 齐国那边本来已经是必胜的局面在次年初夏却出了问题,太子今年三十有八快到不惑之年,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刚愎自用无视副将的劝阻入了敌人的圈套。 被围困于低谷,粮草用尽再猛的将士也只能等死,褚浔洲接到太子被困的消息便立刻带兵出发,哪怕赶的再快还是迟了一步,太子已经身首异处了。 太子战殒元宸帝震怒,命九皇子褚浔洲带兵一个月之内将齐国踏平,失去儿子元宸帝是难过的,但这军令下的却实在是有失考量。 竟然让褚浔洲杀光齐国境内的任何人,血祭太子战殒。 褚浔洲虽然也想替太子报仇,但并不想赶尽杀绝,所以在殿上开口提议不杀齐国的老弱妇孺。但元宸帝却不允许,一番争执后更是急血攻心,在朝堂上晕了过去。 如此一来朝中一大半的大臣都开始支持元宸帝的决定,剩下的那些则是闭口不言,甚至民间也多出了血洗齐国的声音。 面对带着病也要上朝,让自己出兵剿灭齐国的元宸帝和那份万民书,褚浔洲只能接下圣旨带兵杀向齐国。 齐国那边其实也并不好过,那个杀了褚国太子的将领回去后,不仅没被封赏还被革了军职。 你围困了褚国太子可以将他抓住扣下和褚国谈判,怎么能杀了他,现在好了没了急功近利的褚国太子,来了一个用兵如神的半妖皇子。 为求自保,齐国只能派出全部人马迎敌,又偷偷派了两队使臣分别到燕国和秦国求援。 燕国那边很快有了回复,但他们的意思却是是他们不打算继续与褚国为敌,所以不会派兵支援他们。 这样一来齐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秦国那边,但半个月过去了,他们的军队都快被褚国的杀神冲成一盘散沙了,秦国那边才慢悠悠的给了他们回复。 意思是派兵救他们可以,但前提是齐国要主动归顺于秦国。 若是能选齐国国主更想学魏国那样归顺褚国,听说那国师虽然走了,但却派了个仙人弟子留在褚国贴身保护他们的九皇子,可是现在他们杀了褚国的太子,元宸帝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为了保住无辜的百姓,齐国国主答应了秦殊的条件,只求他快些带兵支援救他们于水火。 褚浔洲带兵击败齐国最后一队人马后,并未再带军继续逼近齐国的最后一道城门。 沙场上狼烟滚滚,习家兄弟二人将自己的兵器从地上的尸首上拔出来,翻身上马行至褚浔洲身侧。 “殿下,是秦国的铁骑。” 远处奔走而逃的齐军已经躲到了秦军后面。 褚浔洲让大军在原地候着,孤身一人出现在秦军前方。 此次秦国的领军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本应该待在秦国都城处理朝政的秦殊。 坐在车驾上的秦殊看到凭空出现的褚浔洲握紧手中的灵剑。 不得不承认,哪怕自己得了蓬莱仙人的帮助,修炼进度远远追不上褚国的九皇子,若不是自己修炼的功法克他,前面几次交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秦国主竟然亲自来了,看来齐国国主是想依仗你秦国的庇护。” 秦殊那张稚嫩的脸上一片寒意,天道庇护的气运之子该有的威慑力和气势还是有的,面对戾气逼人的褚浔洲依旧镇定自若的说道:“褚九殿下,寡人以秦国三年内不侵犯褚国领土为条约换你褚国退兵,如何?” 褚浔洲冷笑:“你以为我褚国怕你秦国?还是你觉得。”褚浔洲冷睨了一下秦殊,扫了眼对方只有自己腰腹高的身板,“你以为你当真有打败我的实力?” 两人一个身坐车驾,位于千军万马之间却神情紧张目光狠厉;一个孤身一人站于铁骑之前,满眼戏谑言语轻蔑。高下立见秦殊从一开始就怯于和褚浔洲正面对上,只是硬撑罢了。 被银色妖力围绕的银戟重重的陷入地面,秦国的马匹被无形的力量震退嘶鸣个不停,鼻腔处热气阵阵。 秦军紧拉住缰绳,才避免了被甩下马背的窘态。 远处的褚国将士们呵呵大笑,驱着马匹整齐划一的逼近一步,气势强悍,还未开打已经在秦军心中留下了一抹阴影。 秦殊僵着一张脸稳住自己的身体,眼底划过一丝阴霾,待他统掌了秦国一定先将褚国给灭了。 “九殿下何必如此性急,我自是知道你褚国不怕和我秦国对上,但如今你褚国刚大胜了齐军,哪怕士气再胜但座下的畜生却快到了极限,此时同我们动手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 “而且此处离燕国又近,你我二人交手必定是个两败俱伤,燕国若在那时发难,你我都逃不掉。” “齐国有一战之力的壮丁都已死于你褚国将士之手,城中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儒,不如九殿下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如何?” 一套说辞说的那是冠冕堂皇,似乎他带兵前来全是他为无辜百姓的无奈之举,而不是趁机捡漏。 初冬的寒风卷着黄沙从两方大军上方飞过,战场上寂寥一片,所有人都在等褚浔洲开口。 此时的褚浔洲并未受那整整十年的灼血之痛,神智自然没有被暴动的妖气影响,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伤及无辜。 秦殊的出现让那些无辜百姓得以存活,但前提是他要将即将拿下的齐国拱手让人,这怎么可能。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不错,这长达半个多月的征战,他们这边无论是人还是马匹都已经到了极限,不宜再战。 第31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1 远在褚国军营的司奕从入定中睁开眼睛,坐在褚浔洲营帐里吃点心的褚泉见他醒了,丢开手里的糕饼起身往营帐外看。“我九弟是不是得胜回来了?” 这跟屁虫八皇子不知怎么说服了元宸帝放他来边疆,他一到军营就每日准时来褚浔洲和司奕的营帐报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头,非要黏在褚浔洲身边,连习祥都不怎么去关注了。 司奕对这个空有面皮的绣花枕头很是无语,跟在他媳妇身侧一点忙帮不上,还总打扰他们两个的相处时间。 “九弟没回来啊,你今天怎么提前醒了。”这个什么大师兄,平时除了喝露水就是打坐,除非九弟回营不然那眼睛就跟糊了米浆一样,睁都不带睁一下的。 经过他这几日的观察,也没见这个大师兄有什么值得他九弟喜欢的地方,除了那张俊美出尘的脸,别的也没见他多厉害,而且他还不会说话! 他九弟英武不凡行军打仗那么累,回来还没个贴心的同他说话放松心情多难受啊,只能他辛苦点每日来九弟这里等他回来,好陪他说说话。 司奕同往常一样,并不理会每日一问褚浔洲何时回来的褚泉,起身走到书案那边展开两张纸卷磨墨。 褚泉脸皮厚,好奇的跟过去看他做什么。 准备提笔写字的司奕抬头瞥了他一眼。 褚泉摸摸鼻子坐回自己的小板凳啃糕点,不看就不看。 司奕写了两封书信,一封送到了元宸帝手上,另一封则是褚浔洲那边。 元宸帝要用一个国家的性命,来祭奠自己的儿子司奕懒得管。在他眼中,凡人的战争和死亡就像是兽类的猎捕游戏,能力强悍者存活,羸弱者要么遵从生存法则死于颓败,要么祈求胜者良心发作施舍生存的机会。但现在这件事情让他媳妇陷入两难之地,他就得插手了。 等做完要做的事情,司奕重新坐到褚浔洲给他准备的软蒲上打坐修炼。 褚泉见他又坐回去了,悄咪咪的起身走到他桌案那边偷看,上面只有几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没写字他磨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给他看,褚泉又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觉得没意思就大摇大摆的走出营帐,让自己的护卫带着他去营地外面放放风。 褚浔洲将手中的纸张折好收入暗袖,抬脚侧踢插入地面的武器被他重新拿在手中,直指秦殊的身后的铁骑。 只见他殷红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臂向上一扬,躲在秦军后面的齐国数百逃兵,被银色的妖力捆住腾空而起,众目睽睽之下被甩到了褚浔洲和褚国大军中间的土地上。 褚浔洲清澈冷凝的声音响起一直传到齐国禁闭的城门之后,回响在瑟缩在一起等待奇迹降临的齐国百姓耳畔。 “我褚国国师府有令,今日齐国百姓自降者,可免死劫受国师府庇佑,宁折不屈者,杀!” 说着,褚浔洲抬手灵力运转一掌轰开了齐国的大门,而后飞身落到自己的马匹上对着远处的秦殊冷声道:“秦国主若是非要同我褚国将士动手,我褚浔洲随时恭候!” 习家兄弟带着身后的将士跟着大声应和,“我等誓死追随九殿下,战!战!战!” 褚浔洲对着身后的习家兄弟挥手,“杀了这几个逃兵,进城,拿下齐国都城,不得伤害自降之人。” “是。”习祥同他兄长对视一眼,皆喜上眉梢各带一队人马进城。 站在城墙上围观的齐国国主自然也听到了褚浔洲的话,心底恨的要死但还是选择背弃秦国投降于褚国。 那秦殊面对褚浔洲明显不是对手,也就是仗着秦军的人马比褚国多,不然他们双方交手怎么会有输有赢。 被摆了一道的秦殊哪里受的了这等屈辱,挥军和褚浔洲对上,哪还管燕国那边会不会偷袭。 两方交手,各有伤亡,战场中心两位主帅周围甚至直接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无人敢靠近。 气运之子和半妖之子对上双方都心惊于对方增长飞快的实力,褚浔洲很快便发现秦殊兵器上的异样,上面竟然有十分浓郁的佛气。 “怎么秦国国主改修佛了?”褚浔洲将武器背于身后,对着那边明显还不能完全掌握剑上佛气的秦殊冷嘲道:“我竟不知那个佛寺还收皇帝。” 紧握泛着金色佛光灵剑的秦殊被怼却并未动怒,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和成熟,看向褚浔洲的目光阴冷如炬:“斩妖除魔天下僧者义不容辞,这把剑集结数百位高僧的功德神光,和我所练功法一样,专克你这个引起人间血海的邪祟。” 褚浔洲瞥了眼自己被佛光灼伤的手臂,冷嗤一声:“这片土地上的战争在你我出生之前便有,说我是引起人间血海的罪魁祸首?秦国主污蔑人的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秦殊提着布满佛光的灵剑对着褚浔洲重重挥去,依旧坚信那所谓的天象预言。 “我乃上天所指的天下共主,你那褚国国师本该在我出身那日陨落助我在一年后的今天铸成神兵,将你射杀。可惜被他渡过了天劫,让你躲过了佛寺香火的灼伤,若非如此那蓬莱女弟子何须提前下山,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不过是一只血脉驳杂的半妖,就该好好的缩在那棵树仙的庇护下苟且偷生,何必这么早就来掺和这趟浑水,等我拿下齐国和燕国再去杀你不迟。” 在秦殊说到司奕本该死于十一年前之时,褚浔洲的表情就已经冷若冰霜,周身妖力沸腾,眼尾的银纹更是转变成了血红色,一双狐狸眼拉的狭长带着欲将秦殊撕成碎片的寒意。 战场中心爆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能量,无论哪个阵营的人马都被气浪掀飞出去,倒地便昏死一片。 褚浔洲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色巨狐,九条巨大的尾巴在空中摇荡,每一次晃动都会溢出浅色的流光将周围所有的活物震退。 一声狐鸣响起,除了秦殊以外的凡人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捂着耳朵痛苦的跌倒在地。 秦殊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抬手将事先准备好的天雷伏妖阵祭出,对着完全妖化的褚浔洲掷去。 第32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2 晴空旱雷,失控的狐妖顷刻之间便被囚于天雷阵法之下。 紫色的天雷一道一道的劈在白狐的身上,散出淡淡血雾,脚下的阵法束缚着四肢无法用利爪将阵法破开。 白狐清明的瞳孔完全转红,银戟在狐鸣再次响起的同时重重的落在阵法中心。 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这个曾被道婵用来杀死过苏暖的天雷伏妖阵被一只伤痕累累的狐爪撕碎。 带着血气的利爪对着自己扑面而来,电光火石之间,秦殊只来得及抬手用灵剑挡住白狐劈下来的利爪。 佛光将白狐的足心灼起阵阵白烟,但几次下去,秦殊剑上的佛光彻底被白狐的利爪击碎,灵剑亦被踏碎,秦殊自己也被白狐用力碾于足下,五脏六腑都要被碾碎了一般。 秦殊被踩的直翻白眼口中鲜血不停的涌出,进气多出气少,生死只在刹那之间。 就在白狐即将冒出利爪将秦殊撕碎的时候,一道白色的仙力从远处击来将白狐击的倒飞出去。 褚国营帐中一身玄衣闭目养神的司奕蓦的睁开眼睛,起身快步走出营帐,推开再次跑过来问他是不是褚浔洲回来的褚泉,一眨眼消失在原地。 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负手站在秦绍身前,仙气凝成的剑光浮于半空正对着远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褚浔洲,来者正是蓬莱仙主道缘仙人。 他其实并不想下山插手此事,因为他算到此次下山他必定要经历死劫。 为了保住蓬莱,他下山前将山中事宜全部托付给了副仙主,并告诫门下弟子谁都不得下山寻仇否则后果自负。这才在天象多次威逼下下山,救这个让人间经历了六年天灾才诞生的“天下共主”。 这个“天下共主”在他看来资质实在是废材,副仙主将蓬莱最好的功法都传给了他,还给他多传了一百年的修为,竟然都不是对面那只修炼不过十年的狐妖的对手。 想到自己要被一个废物连累,道缘仙人就忍不住可怜一把自己的老骨头。修仙之人哪怕嘴上天天喊着逆天而行,到最后还不是得顺应天道,除非是不想活了。 但道缘这次顺应天道出山还是活不成,若不是头上有天道盯着,他也想伸手给这个废物“天下共主”一掌。 仔细一看,道缘才发现这“天下共主”竟然知道了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天机,都这样竟然还输了?! 道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为了蓬莱山那些年幼的弟子们,忍了! 突然有仙人降临,秦国和褚国也不敢再打了,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各自回各自的阵营蜷缩着观察局势,就连另一边投降的齐国人也静静地待在城里不敢冒头。 在场只有习祥一人不顾来者是谁,逆着人群跑到那只几次想从地上起身,但都没能爬起来的白狐身侧。 白狐周围妖气四溢灵气动荡他不敢太靠近,只能站在远处紧张的询问:“殿下,你怎么样,能变回来吗?” 白狐撑着前肢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但道缘用了六成力量的一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了,就连体内的妖丹都出现了裂痕。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突然出现的老神仙不杀自己,只是将他重伤到不能行动。 明明是来救秦殊的,却不施法救治,反而放任秦殊就那样躺在血泊里受着。 远处的天线划过一道天青色的流光,落到了白狐身前,无法恢复人形的褚浔洲被司奕变成普通幼狐大小抱在怀里。宽厚的手掌抚在它背上输送灵力,修补它身上的内伤和外伤。 小狐妖被抱在温暖的怀里,委屈的嗷呜两声,对着司奕伸伸自己伤痕累累的爪子,甩甩尾巴让他看看自己背上被雷劈焦的毛发。一双黑黝黝的兽瞳更是泛着湿意,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司奕动作温柔的用仙术将它受伤的爪爪治好,然后将它身上的毛发修复好梳理整齐,在确定没有伤口只需要好好调养就能恢复元气后,才抱着它闪身出现在打伤它的两个罪魁祸首面前。 “道缘?”司奕身为真仙一眼便能看出来者的身份,这天道为了保护气运之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把蓬莱仙主都给逼出来了。 “真仙前辈。”道缘仙人对着抱着狐妖的司奕行礼,他虽是蓬莱仙主但也只修炼了五六百年,而面前这位修成仙身的真仙少说也活了千年之久。 看出了司奕和狐妖身上灵力互通的迹象,道缘心中叫苦不迭,还真是一脚踢到铁板上,天道为了一个凡人竟然要连累他整个蓬莱。 还不待道缘心塞完,一道天青色的仙力便迎面袭来,同之前他击伤褚国九皇子的攻击法术相同。 心脉被重击,道缘捂着胸口倒退几步半跪在地上,唇角挂着血渍,调息片刻抬头说道:“前辈,我并非有意重伤您的内人,实在是天道所迫,命我蓬莱定要护住这秦国少帝的性命。还请前辈高抬贵手留此子一命。” 司奕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用法术凝了两句话给他。 【吾可以留他一命,但重伤吾夫之事,你须得偿还。】 道缘见状知道对方不会要了秦殊的性命连忙点头应道:“前辈放心,我定会给前辈一个妥善的交代。” 说完道缘晃着遭受重创身子站起身子,走到秦殊身侧直接出手废了他的修为,同时还抹去了他脑中不该出现的记忆。 暗自偷听的秦殊受不住修为被废的疼痛,直接昏死了过去。 做完这些后道缘又对着司奕恭敬的说道:“前辈,道缘还有一事相求。” 司奕掀眸懒洋洋的看向天道派过来的打手,这老头打伤自己的小狐狸竟然还敢求自己?“说。” “我知前辈受不喜此子,我亦然。所以我打算会用自己全部修为凝成虚剑,将牵连在此子身上的天地气运斩断。为安天道还请前辈今后对这芸芸众生能够一视同仁,让人间远离战火,不能只做偏袒褚国的国师。” 道缘瞥向司奕怀里的白狐,叹息道:“我相信前辈会给予众生公平。” “可。”没想到这老先生还挺有想法的,答应他的要求未尝不可。 至于公平,他看待人类绝对一视同仁(不看在眼里)。 第33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3 得了司奕的应允,道缘当机立断,将自己的毕生修为凝成一把可以斩断天道气运的虚剑,对着地上昏过去的秦殊挥去。 与此同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席卷,地上的马匹失了控制,挣脱缰绳嘶鸣着奔向远方,凡人难抵天威只能将身体死死贴在地上。 即将失去气运之子的天道勃然大怒,对着站于两军交界处的司奕等人降下了天雷阻挡。 那道雷紫的发黑粗壮非常,地上的凡人看到这足以毁天灭地的神雷吓得瑟瑟发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上苍不要伤害他们。 白发苍苍的道缘顶着头顶的天道威压,凝着虚剑的手指颤个不停,指尖的虚剑更是被无形的力量挡住停滞不前。 “还请前辈助我。” 已经掐了法诀的司奕翻手对准天空,天青色的结界将方圆千里全部笼罩。天雷被真仙悟得的法则结界阻挡在外,结界之下的区域暂时脱离了天道的制衡,道缘指尖的虚剑彻底划过昏迷不醒的秦殊。 秦殊身上那条凡人看不到的金线被彻底斩断……就这样,本该成为龙傲天的气运之子在司奕和道缘手下成为了地泥鳅,飞腾九天的机会彻底被掐灭。 这片天地的气运再不能偏爱秦殊半分,众人头顶的黑云逐渐散去。 原身修炼的千年修为在天雷下顷刻间消耗殆尽,仙身上面的封字摇摇欲坠最后还是坚强的稳住了,并未磨灭在天道怒威之下。 司奕收起掐着法诀的手指,将口中修为倒退引起的淤血吐出来。 这具仙身还算抗造,自己的魔灵之体还未完全修复,再抗一次天道降下的天雷怕是要魔气泄露,把这个世界直接变成魔域。 天道到底还要受到法则的约束,不能为了一个气运之子让真仙庇护的十几万将士和齐国的百姓去死。 只是司奕对面的道缘仙人就更惨了,修为一息之间化为乌有还遭到了天道的惩罚,原来挺拔的身躯变得弯曲佝偻,口中更是不停地呕着精血。 司奕走近几步给他输了一些带有法则之力的仙力,道缘这才止了吐血的动作。 “多谢真仙前辈,我本以为自己会死于前辈之手,没成想竟然是死于自己所信奉的天道之下。” 【吾送你回蓬莱。】 道缘看到自己眼前的字,浑浊的眼神微微亮起虚弱道:“道缘再次谢过前辈,我回去后定会和门下弟子讲清楚这件事情的真实起因。是天道私心为培养大气运者,不惜让天下苍生经历整整六年的极寒极热的极端天气,以还褚国九殿下清白。” 在场之人都听到了道缘仙人的话,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恨错了对象的愧疚,他们不明真相听信谗言,若不是后来国师将九皇子带回护着,不知道九皇子还要经历多少磨难。 司奕挥手将没几日可活的道缘仙人送回蓬莱,然后施了个法术给在场被自家小狐狸误伤的人治好,这才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小狐狸回了褚国军营。 那位能单手对抗天地力量的真仙大人一走,秦国的将领偷偷将地上昏死过去的国主抱到马车上,连武器都来不及捡夹着尾巴便逃了。 习家兄弟留了两个将领和一万人马驻守齐国的都城,而后押着齐国国主和几个位高权重的齐国大臣回营。 司奕国师的身份已经暴露,习祥他们一回来军营直接传的沸沸扬扬。 八皇子褚泉听了嘴里的糕点啪啦一下掉了一地,拉过身侧同样处于震惊状态的护卫用力拧了一下。 “疼吗?” 这护卫是个不太聪明的,不然也不会跟在褚泉身那么久,忍着肉快被拧下来的痛感,摇摇头道:“不疼。” 褚泉这才满意收手,“我就说,九弟嫁的人怎么可能是国师。” 那边从褚浔洲营帐中出来的司大佬已经脱了自己的马甲,换上了之前的仙气飘飘的白衣,对着站在不远处震惊的快把眼睛瞪出来的褚泉招招手。 褚泉的护卫小声提醒道:“殿下,国师大人让你过去。” “我看到了!不用你来提醒。”褚泉硬着头皮迈着僵硬的长腿走过去,脑子飞快运转。他之前应该没有在九弟“大师兄”身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想到自己先前追到国师府说“大师兄”不会说话配不上九弟的壮举,还有在军营里各种阻挠褚浔洲和大师兄交流感情…… 褚泉此时特别想穿越到那个时候将自己一巴掌呼死,让你多嘴,让你多舌! 他要不要封书一张让他三姐和母妃提前给他备上长明灯和冥纸。 呜呜呜,他还没娶妻就要英年早逝了,九弟真是太过分了,都不提醒他这个英俊不凡的大师兄其实就是国师大人。 否则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到国师面前造次啊。 褚泉越想越怕,走过去的脚步也越来越慢,如同龟爬。 “国师大人。”褚泉缩着肩膀站在司奕面前小心谨慎的观察他的脸色,但司奕对着他那是面无表情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 观察无果,褚泉小心的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低眉顺眼的站着。 一封写好的奏折被司奕递到褚泉面前,褚泉接过看了一下,背后一阵凉意。 “国师大人是要我押着齐国的降兵和齐国国主回都?” “不然?”司奕冷淡的目光落在褚泉身上,不然让还未休养好的褚浔洲去? “可是父皇他的意思是将齐国的人都杀光,我现在压着他们回去不是——”不是触霉头嘛…… 褚泉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国师大人已经掀开军帐走了进去。 褚泉想像之前那样追进去但不敢,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安置好降兵的习祥走过来说道:“八皇子,你只管和我一起押着这些人回去,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褚泉疑惑的看向他,习祥同他将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之后亲自将一脸恍惚的褚泉送了回去。 老天爷,他们的国师竟然真的是神仙,还是能徒手抵挡天雷的真仙。 而那个被传成祥瑞之子秦殊,他才是导致天下极热极寒整整六年的罪魁祸首。怪不得生来便拥有神力,原来是黎民百姓替他受了那么多的罪! 第34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4 营帐内,听到司奕走近的脚步声,用爪子挠床头的小狐狸嗖的一下藏在被子下面,察觉到外面的人越来越近警惕的抖了抖耳尖,一双温暖的手伸进来将它抱了出去。 【调皮,让你修补妖丹,你竟然玩起来了。】 “嗷呜呜嗷呜。” 司奕:……听不懂狐语。 小狐狸精挣开他的手掌,从他手臂上爬到肩膀上,对着他的侧脸舔了一下。 司奕顿时明白,转头渡了些仙气给他。 肩上的小白狐消失,怀里多了一个散着头发的白衣美少年,只是那张冷艳的脸庞此时一片雪色,往日明亮的眸子也暗淡了许多。 司大佬一脸正气的抱着怀里衣衫不整的美少年,就连手也是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腿上,只用手臂托着褚浔洲的脊背。 “阿奕。”那声音又软又甜是司奕从未听到过的撒娇语调,藏在仙身里面的魔灵狠狠的被撩了。 褚浔洲拉着司奕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双臂更是交错着搭在他后颈,唇瓣若即若离的蹭着司奕的唇瓣,贪婪的吞食着他体内的仙力来修复自己揉碎的丹田。 随着那颗妖丹逐渐完整,褚浔洲的眼睛愈发迷离,双手不知何时按在了司奕肩上,不久前还在怒抗天道的国师大人就这样被他压在了榻上上下其手。 有国师大人配合双修,褚浔洲在褚泉回京前便康复了。 褚泉看到他出来激动的险些落泪,让他自己押着齐国这些人回去,他怎么可能应付的了那些文臣的唇枪舌剑。他可是都城出了名的不谙世事(混世魔王)八皇子,不是干正事的料,只会混吃等死。 这次回去,褚泉再没敢往褚浔洲的那辆马车上挤,而是老老实实的窝在自己的马车上。 回去的路上褚浔洲一改来时的粘人,除了双修时同司奕零距离亲近,现在却安静的过分。 司奕将坐在窗边聆初雪降临的小狐狸精揽到怀里,伸手点了点他眉心的银纹。 【洲洲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秦殊说,我本该在一年后死于你本体所做的神器,还应该在褚国佛寺中受十年的香火灼血之痛。”每每想起秦殊的话他便心慌的紧。 心情不好褚浔洲难得示弱,浑身软软的靠在司奕怀里,声音也轻轻的。让司奕听着内心不禁放柔,对他的动作更加轻柔珍视。 【那只是天道让他看到的臆想,都是假的,而且你不是看到了,道缘已经将他身上连接天地气运的线斩断了,以后他猖狂不起来的。】 褚浔洲抱紧他往他怀里蹭了蹭,不知为何,明明阿奕做为真仙寿命比他长,修为也比他高深就算是辞世,也应该是自己走在前面。但莫名的,他就是害怕阿奕会比他先一步离开。 【放心,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司奕拍拍他的后背,若是这次再走在洲洲前面,他一定让那本破书好看。 藏在褚浔洲体内的黑皮书打了个激灵,紧紧的抱住弱小的自己,它真的无法干涉两位大佬在小世界里待的时间啊,想哭。 褚国皇城,站在大殿上的大臣们静默的等着上面阅读紧急军情的元宸帝。 就见这几日因为头疾而精神不佳的元宸帝突然笑开了花,这还是太子战死以来元宸帝的脸上第一次有笑脸。 站在前面深得元宸帝信任的大臣上前一步问道:“陛下,可是齐国那边已经被九皇子给灭国了?” 元宸帝笑着摆摆手,将手上的奏折合上,一开口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刘总管连忙将一旁备着的热茶给他递过去。 下方的大臣们担忧的看着元宸帝,这段时间元宸帝的身子愈发的不好了,听说前不久还用了一次救命的汤药。 可现在下一任储君未定下,国主若是出了问题褚国要怎么办。 二皇子早就脱离了权势无法胜任皇位,八皇子又是出了名的草包,虽然这段时间自己愿意跟着九皇子出去历练,但以他那堪比纨绔子弟的性情若是成了国主,他褚国岂不是要亡? 唯一能当大任的九皇子还嫁给了国师的大弟子,这这这! 下面的大臣恨不得将自己的寿命分给元宸帝一些,好让他多活几年,等他再生出一个小皇子来再归天不迟。 还坐在皇位上的元宸帝那知道下面的大臣们都在想些什么,被刘忠伺候着缓过劲后才笑着说道:“齐国已经归降,刘忠,你替朕拟制封九皇子褚浔洲为太子,待他班师回朝便行受封礼。” “陛下,怎么突然就封九皇子为太子了?他都已经嫁……同国师的弟子成亲了,怕是不适合担任储君,而且陛下您如今刚过五十,还年轻。” 说话的大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褚浔洲毕竟是嫁出去了,再回来当国主,那国师的弟子怎么办?进宫当皇后吗?人家能愿意吗?就算是愿意了,怕也不会答应九皇子纳妃子,到时候皇家如何开枝散叶啊陛下! 元宸帝让刘忠将桌上的军情奏折拿给下面说话的大臣,那人打开一看哆嗦着手将奏折小心交还给刘总管。 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英武神断,是臣狭隘,不敢有异议。” 元宸帝对着下方一众茫然的大臣们神秘一笑,大手一挥,退朝。 元宸帝一离开,后面的大臣就围了上来。 “刘大人,那奏折上写了什么?你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 “难道是八皇子也出了什么意外?但陛下那表情不像是受创了啊。” 围着刘大人的大臣们噼里啪啦的乱猜一通,却没听到刘大人说一句话,众人好奇的抓心挠肝,只求知道实情的刘大人快些给他们一个痛快。 刘大人用力捋了把唇下长长的白胡须,哎呦一声才怔怔的开口:“是国师,与九皇子成亲的人是国师!国师大人一开始应该是想隐瞒身份的,但前几日攻打齐国的时候蓬莱仙主突然现身伤了九殿下,国师这才暴露了身份。” “什么?!国师?怎么可能!国师大人怎么会和九皇子在一起,我们九皇子他是半妖啊。” 自家女儿和娘子特别崇拜褚浔洲的大臣不依了。“那又如何?国师都认可你敢嫌弃?” 那人张了张嘴,不敢反驳。 第35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5 刘大人摸着自己的白胡须也跟着说道:“国师大人既然选择了九皇子,那就证明九皇子是值得托付的,我们这些凡人怎能肆意讨论此事。而且若不是九皇子带兵出征,我们哪有机会给太子报仇,哪有机会站在这里讨论九皇子和国师大人的事情。” 老前辈一说话众人更不敢反驳了,而且那可是国师大人亲自娶的人,谁敢说九皇子不配,不过这样一来,以后他们褚国国主的后宫怕是要成摆设了。 哪个大臣敢把自己女儿塞进九皇子的后宫和国师大人争宠,不要命了! 要是惹怒了国师,下辈子让他们投胎成猪狗那可就玩完了。 不必褚浔洲自己担心以后被大臣逼着纳妃的问题,这些大臣已经自个把自个给吓唬住了。 而且还讨论上要盯紧荣嘉王妃的肚皮,并且斟酌着给那个不着调的八皇子挑选贵女,争取让八皇子在元宸帝有什么好歹之前赶快成亲,毕竟国主驾崩举国上下一年内不能有红事。 他们得好好帮未来的太子殿下挑挑能过继的好苗子,用心培养! 不会打仗,只能待在国都无所事事的文臣们终于给自己找到能干的正事,各个斗志昂扬。 还不知道自己回京后即将被大臣们安排相亲的八皇子,此时还坐在燃着香炉的马车里,吃着护卫给自己剥的花生。 他紧了紧脖子上毛领子,推开包了厚棉布挡风雪的车窗往外探头,对着走在两辆马车中间的习祥叫了一声。 “习小都尉,这都开始下雪了,你来我马车里避避风雪呗,这里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好远的路要走呢。” 习祥走到褚泉的马车边上,木着脸道:“八皇子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我还要警惕四周,保护你和九皇子以及国师大人的安全。” “我们这队人走哪别人不是避着走,这都快到都城了那还有什么危险,快上来。”褚泉兴奋的对着习祥招手,但对方不理他一拉缰绳往队伍前面走去。 褚泉对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关上车窗缩了回去。 他就是想问问国师大人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想想之前自己做蠢事,褚泉觉得这次回去自己得遭,他父皇八成又要让太保盯着他在尚书房里读书了。 褚浔洲透过茶水的氤氲白气盯着对面闭目修炼的司奕,替自己修补妖丹耗费了司奕不少的本元,再加上之前还替道缘当了天道降下来的天雷,回都城的一路司奕都在修炼。 不知想到了什么,褚浔洲将目光落到司奕的腰腹位置,脸颊更是可疑的染上红意。 闭眼默念清心诀。 马车一到驿站褚浔洲就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连挡风的大氅都没穿。 冷风一吹,身体的燥热感也退去了不少。 后下马车的司奕看着立在雪地里的褚浔洲心底轻笑,年轻人就是火力大。 褚泉让护卫确定了他九弟和国师已经进去了之后才探头探脑的下车,一行人在驿站休整了一夜后继续赶路。 要封褚浔洲为太子的事情在他们抵达都城之前便传了过来,褚泉反应倒是很平淡这不早晚的事嘛,他一点都不奇怪,就是当事人却有些不开心。 为了防止再升起打扰司奕修炼的心思,褚浔洲从马车上下来,出来骑马。初雪只下了一日便停了,后面几日都是大晴天,太阳高高的挂着就是不怎么暖和。 褚泉也跟着要了匹马屁颠的和褚浔洲并排走,“九弟,看你模样怎么感觉你不怎么开心?” 褚浔洲抿着唇瓣,眉宇间的雪雾似是还没有散去,褚泉看他这样也没胆子再骚扰他了,跟了一会便回自己的马车继续窝着。 本来打算回京后同父皇讲立储君的事情,但还未抵达都城,京中又传出了元宸帝病危的消息。 生死乃不可逆转之大事,本该和太子一同死于秦殊之手的元宸帝,这次病故于心疾突发。 最后褚浔洲依旧要遵从先帝遗诏成为褚国的新国主,元宸帝离世前还留了一道密旨,要求褚浔洲必须处死齐国的国主以及同先太子交过手的将领。 当初褚国与秦国交手争夺魏都时齐国没少干扰褚国边境,再加上先太子还死于齐国境内,元宸帝对齐国国主的恨意早已渗入了骨髓。 如此,褚浔洲便将齐国一干人等交给了刑部去处理。 元宸帝的丧仪一过大臣们就开始催褚浔洲登基,只是准国主一直以自己身上的伤没养好,总说要再等等。 这一等年关都过了国丧也过了,可就是不见褚浔洲从国师府出来。 大臣们急得胡子不知被自己给揪掉了多少根,整日立于朝堂上对着上面空空荡荡的皇位唉声叹气。 哪个国家像他们褚国这样,皇子们对皇位那是一点欲望都没有,准国主待在国师府不出来,另外两个王爷也是一点子权欲心都没有,天天聚在一起不是斗蛐蛐就是玩鹦鹉。 御史台的大史看着八王爷手里的蛐蛐罐子又是一顿唉声叹气,“八皇子您如今都被封为王爷了怎么还能再玩这等事物,这是朝堂,不是街头巷子。” “御史大人,这新皇没登基,上面也没坐皇上,你就不用纠正我的行为了。”褚泉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依言收了蛐蛐罐子。 好不容易头顶上就剩下一个宠爱他的母妃管着了,本来想趁着没人约束好好松快几日,现在被这些大臣们从府邸揪出来,议论新皇登基的事情。 褚泉瞅了眼聚在一起商讨怎么将褚浔洲从国师府请出来的大臣们,确定无人注意他偷偷拽着一旁站那当木桩的二哥溜到偏殿去了。 御史大人发现两个王爷都不见了,又是一通叹气摇头,还好先帝还有个能力突出的九皇子,不然这是天要亡他褚国啊。 褚泉哪管这些大臣们怎么想自己,他敢断定,他九弟早晚会从国师府出来,就是得等他想通才行。 就是可怜他已经好久没见到习祥那张木头脸了,九弟不出府习祥也不上朝。整日同刑部的人一起不见人影,还好他还有二哥荣嘉王陪着一起玩,不然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第36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6 国师府内,刘总管正同习祥一起站在国师大人的院子外面候着。 这已经是他们今日第五次来请九皇子出来了,但院中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往外走的脚步声传来。 “习大人,这年关都过了好几日了,眼看都快开春了,太子什么时候出来登基啊。” 习祥也不知道,但看刘总管一脸的焦心只能开口安慰道:“殿下伤好后自然就出来了。” 刘忠皱着张脸,安排先帝丧仪的时候他看太子殿下的身子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但他不敢说。 两人在院外又站了一会,等不到人只能离开。 院中,白衣国师坐在银杏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腿上的小狐狸顺毛,白狐秀气的下颚轻搭在国师的手臂上,雪白的尾巴尖隔着衣摆轻轻扫着身下结实笔直的长腿,彰显着主人悠闲愉快的好心情。 【我的仙力已经恢复了,你也该去继任国主之位了。】 白狐哼唧了一声,将脑袋往司奕臂弯里埋埋。 它不想当什么国主,当了国主就不能整日和阿奕在一起了。 司奕手指凝着仙术在白狐身上的某一个穴位一点,怀里的白狐便恢复了人形,只是那双黢黑的眼睛正嗔怪的看着司奕。 【国不可一日无君,你想让那些大臣们跪在国师府外面哭求?】 “他们才舍不下脸面那样做。”褚浔洲起身坐在一侧给自己倒了一杯灵气浓郁的朝露喝,余光瞥见司奕目光清澈的看着自己,妥协道:“好,我只是不想被困在那个位置上面,而且我知晓阿奕并不喜欢待在凡人多的地方。” 司奕抬手揉揉他的脑袋。 【只是不喜欢,不是不能,我会陪着你。】 “无论在哪里?”褚浔洲攥紧手中的杯子。 “是。”国师大人声音清冽却难得温柔。 “那阿奕会陪我进宫吗?”褚浔洲希翼的望向司奕。 国师大人沉默了片刻,眼底闪着微光。“会的。” 普天同庆,太子终于肯登基了! 大臣们恨不得奔走相告,他们终于不用每日派人到国师府门前张望了!可算是把新国主给盼出来了。 准备了整整一年的登基仪式盛大又庄严,礼乐整整响了一天,唱词更是宣读的天花乱坠,夸耀新帝的华丽词藻不要钱似的往上堆,下方的百官无一人觉得不对甚至觉得要是让他来肯定比礼部更会夸。 万众瞩目之下新帝一身玄色的龙袍加身帝王威仪侧漏,在国师的陪同下一步一步走到太和殿前的龙椅,落座,百官激动的捏紧手中的板笏跪地朝拜。 皇城外褚国百姓也随着守护皇城的禁军齐齐跪地,向着皇城中心的奉天殿拜去。 司奕坐落于皇位另一侧以白玉雕刻的龙椅上,看向褚国新帝的眸子清冷如常却流光四溢。 他家小国主竟然给他这个“皇后”也准备了龙椅。 褚浔洲是褚国开国以来地位最崇高的国主也是百姓们最爱戴的国主,同时也是唯一一个不设后宫只有“皇后”的国主,而且只设皇后还是国主登基那日百官齐声恳求的。 只是褚浔洲的第一朝会便被户部递上来一个国库空虚的折子。 也不是户部给他找麻烦,而是这几年褚国常年出征军饷开支巨大,再加上元宸帝过惯了奢靡日子,哪怕是在战时皇宫的开销也没有比往年少上多少,甚至有时比行军打仗花的都多。 年轻的银发帝王拿着手中的折子沉思良久。 下方的大臣自觉不许新国主开设后宫,以安抚国师大人属实是委屈了新国主,所以几个在朝堂上根基深厚的大臣走出来,举报几个贪污纳垢的同僚帮褚浔洲充盈国库。 被举报私吞粮饷的钱大人和庄大人一张圆润的脸憋的通红,被实名举报的两个人自然不肯承认,横着脖子为自己据理力争说是被冤枉的。 但是被举报他的御史大夫一一道明了他们何时何地以何种手段贪了粮饷,又在何时于所管辖之地的农工员外、田庄主子一同以何种手段鱼肉百姓,桩桩件件说的一清二楚,就差白纸黑字直接摔他们脸上。 钱大人和庄大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承认了罪责不敢再狡辩,并说自己愿意上交所有家产只求陛下能够从轻发落。 但等他们一抬头便见新帝目光幽深冷厉,一身玄衣垂地,凝白的手指轻撑着下颚姿态慵懒的坐于高座之上却压迫感十足,比元宸帝要骇人有威严的多了。 钱大人脸上的筋肉狠狠抽动了两下,背后冷汗津津浸透了的官袍紧贴在身上,显得那足以压坏磅秤的肥肉更加醒目。 青天白日的庄大人只觉自己脖颈处阴凉的过分,似是有泛着寒光的利刃悬于头顶。被新帝的威仪吓的胆战心惊,一把推开放在他前面的钱大人,跪爬几步脑袋磕的砰砰响。 “陛下,为臣官职低微不敢同钱大人那般贪图军饷,只是将售于百姓的粮食提高了一成。” “一成?你那一成让多少村民过上了食不裹腹只能以野菜度日的贫苦日子。陛下,褚国富饶但亦有清贫度日的百姓,您切不可因为京中百姓安宁而忽视了京外百姓的寒苦,还请陛下给他们做主。”年过花甲的御史大夫跪地恳请新帝。 庄大人脸色灰败,心说完了,这老家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褚浔洲起身从高台走下,亲自将老御史搀扶起来,“御史言重,吾自当会为百姓做主,此事就交于御史台和大理寺一同处理,御史大人可安心。” “多谢陛下。” 褚浔洲松开搀扶着老御史的手,慢慢走到钱大人于庄大人身前,冷声道:“将此二人押入天牢,待证据确凿无疑后即可问斩。” 第37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7 下了朝会褚浔洲又被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拉到御书房,讨论了一下午惩治奸官肃清朝堂的事情,可以看出为了扶持好新帝他们是真的使出了浑身解数,恨不得将自己的家底掏空来支持他。 这也无怪这些老臣们憋到褚浔洲上位才将这些污糟事抖出来,而是褚国百年间不曾经历过战乱,士农工商本身就是这片土地上发展最好的国家,日子过的好了自然有贪官污吏,前几任国主不愿打破这美好的局面,只要不过分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元宸帝和先头的几位国主一样实行仁政不愿大肆惩治臣子对下太过宽容大度,这就养了好几只肥的流油又目无王法的猪仔。 这些人以为褚浔洲哪怕打过仗也是个对朝堂之事不甚了解的国主,但却忽视了早已暗盯他们许久,磨了几十年杀猪刀的老臣们。 这些老臣本以为此生无望将这些奸臣糟粕从褚国朝堂上剔除出去,谁知在快要辞官回乡的年纪等来了他们的曙光。 被刘总管送出宫的几位大人泪撒长襟眼皮红肿,这番模样让那些被自家大人等在宫门口查探情况的小厮们猜测,这几位老臣八成是被新帝留下来训话了, 也是,这新帝刚登基的第一天朝会龙椅还没坐热乎,就被这些老臣连伙捅了一堆污糟事出来触霉头能不训斥他们? 夜晚,褚浔洲拖着疲乏的身子踩着一盏盏宫灯的虚影回到寝殿,一进殿便看到身姿清冷的国师大人正坐于开阔的窗阁下吹着春日里徐徐的凉风煮茶。 新帝修长的身躯一震,头也不疼了,批奏折的手腕也不酸了,挥退外殿伺候的宫人,让最后一个宫女离去时将殿门带上,而后对着那道飘逸的身影走去。 方一踏入内殿那沉稳的脚步一顿,华丽的玄色龙袍曳然落地,一只模样娇俏可爱的白狐从玄色的衣袍下钻了出来,三两下便跳到了白衣国师的腿上。 “嗷嗷。” 司奕眼底携着笑意揉揉小狐狸精的脑袋,轻轻梳理着小狐狸腹部柔软的软毛。 【怎的一会不见便这么爱撒娇。】 褚浔洲屈着四肢撒娇卖萌的动作一顿,哼唧了两声变回人形只着了一身洁白的中衣趴在司奕腿上。 “过去我只需守好疆域便好,今日上朝后才知道皇城中竟然养了那么多滥官污吏,在皇城外的褚国百姓过的并不比其他国家安宁多少。” 【如今你是国主,想做什么便去做。】 褚浔洲翻手拿出一本奏折,“要如何做那些老臣已经帮我想好了,但我觉得这样做太浪费时间。” 【你打算如何?】 司奕一目十行的将上面的内容看完,确实如褚浔洲所言,若是按照几位老臣的建议怕是要用上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将朝中的贪官污吏清理干净,以他对自己媳妇的了解,他不会让那些人活那么久。 “直接派兵抄家。”褚浔洲眸中泛着冷意。 【不怕被人说你是暴君?】 褚浔洲支起身子放下帝王威仪后这张俊脸艳丽逼人,精巧的琼鼻轻轻蹭了一下清冷国师的鼻尖,朱唇微启。“我是受国师大人指点为民除害,谁会说我行为暴虐无道。” 国师大人轻轻应了一声,允许他借自己的名义为民除害。 司奕虚揽着怀里懒洋洋的新帝,手指绕着他一绺银发,若不是他的性格受这具身体影响,这种会沾了污血的事情本不该让他家可爱的小狐狸亲自去做。 突然想到自家媳妇这年龄放在灵兽那边还是个没断奶的崽子,而自己现在却是活了近两千年的真仙。 ……很好,自己这次还真当了回吃嫩草的老畜生。 不过他媳妇本是半妖,按照人类的寿命算应该也可以。 司大佬绝口不提自己吃上肉的时候褚浔洲才刚及冠的事情,自己当时是“身不由己”被香喷喷的软肉给诱惑了。 “阿奕。” 司大佬从自我唾弃中回神,正对上自家媳妇媚眼迷离的眸子,那晕红的脸颊和被舔的湿润的红唇,老畜生又狠狠意动了。 褚浔洲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动,倾身贴了上去,圆润的妖丹在两唇相接之时进入司奕体内,尽职尽责的挑起禁欲仙身的情欲,引着情欲寡淡的国师大人陷入情潮不得脱身。 一夜红绡帐暖,被滋润的脸颊发红的新帝离开前还同国师大人讨了个吻才施施然的离开寝殿去处理朝政。 在大理寺同御史台一起给钱大人和庄大人定罪的时候,习祥拿着褚浔洲的圣旨以雷霆之势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将那本折子上的人全部捉拿归案。 那些大臣被押出府的时候,还在横着脖子说自己是冤枉的,没有证据陛下不能抓他们。 习祥直接讲褚浔洲提前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当众言明,“陛下受国师大人指点,肃清朝堂,惩治贪官污吏为民除害。” 三句话直接让那些大臣乖乖闭了嘴被禁军按在地上套上了戴枷,被押回京的路上还被沿路百姓丢了一路的烂菜叶子,显然这里的百姓憎恶这些大臣多时。 一时间,举国上下无论大小官员无论距都城有多远,皆会被习祥一个一个亲自收押送进了天牢交于刑部提审。 褚国百姓对国师的信奉颇高,再加上那些贪官确实鱼肉当地百姓,如今被抓那是众望所归。 也是在这时百姓们才反应过来,为何两个月前国主突然开了一场科考,原来是这样! 此时被百姓感激涕零的浔洲帝正伸着懒腰,懒洋洋的摊着四肢在国师大人的腿上晒太阳,面容冷俊的国师正闭目修炼,浅色的灵气围绕在二者周围凝成一大片氤氲白雾。 习祥前来复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凡人无法触及的景象,除了国主登基那日有宫人进入这座寝殿之后,这座宫殿再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如国师府的那方院落一样。 习祥能进来完全是因为这几日他办的事比较要紧,褚浔洲特赦他进入。 褚浔洲现在是皇帝但却是一个不喜欢上早朝的皇帝,除非有要紧的事平时朝会每七日才开一次,其他时间都是由刘忠将奏折送到殿外。所以习祥进来时手上还提了一箱子褚浔洲要批的奏折。 回禀事情圆满结束习祥便恭敬的退了出去,他一出殿门无形的结界便再次合拢将整个寝殿完全封闭禁止外人进入。 若不是知道国师大人身份不凡,陛下这架势实在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想到陛下那萌态十足的兽型,习祥用力摇了下头让自己清醒。 怎么看被娇藏的也应该是陛下才对。 第38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8 褚浔洲的兽型不是秘密,当初在战场上的人都有见过,如今天下皆知褚国的新帝能变成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提到的人还不是一脸惧怕而是一脸的敬仰。 在他们眼中白狐现在就是同银杏树一样,是不可撼动的祥瑞象征。 甚至还有画技高超的画师将国主的兽态和国师府的银杏树画在一起卖给百姓,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听说对方近日还喜提京中豪宅,闻者恨不得现在就是学画像。 每当有另外两国的商人来褚国买货物讨论起褚国国主和国师时,褚国百姓都是一脸的骄傲自豪。 没看到他们褚国在国师离开的那六年也能在新帝的庇佑下平安度日吗?没看到自新帝登基后褚国奸臣被除国泰民安吗?没看到褚国境内信奉新帝和国师大人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吗? 同燕国商人夸夸其谈的老板娘一拍大腿,吼道:“老娘今天出门匆忙忘了替国主和国师行祈祷礼了,难怪感觉今日的皮肤不怎么水润。” 说着那女子也顾不得谈生意了,起身将自己儿子叫出来让他先到前面支营着,自己则去了后面的小房间将今日的祈祷礼给补上。 被留在原地的燕国商人对着老板娘的儿子问道:“令堂还信这个?” 老板娘的儿子挑了一下粗眉,放下手中的账本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褚国上下那个不信奉新帝和国师大人,你看看我一年前我还卧病在床,如今,活蹦乱跳的就是信奉新帝于国师大人的福报。” “你们之前不是也信奉国师?若真那么灵验为何你的病一年前才好,我看你们是被迷惑了。” 青年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言辞犀利: “你们不是我褚国臣民如何能懂这中道理,我褚国国师是何许人也。” “当年上天为了让那秦国少帝出生,让天下苍生生生受了整整六年的极寒极热之苦,那秦国竟然还敢抢我褚国国主祥瑞之子的名号,呵,哪里来的大脸!若不是我褚国现任国主当年在祈雨台上跪了整整六日才请出国师大人出手降雨挡了天灾,不知你燕国那土壤贫瘠之地何时才能种出粮草。” “至于为何过去国师大人没有再庇佑我褚国,那还不是因为那秦国先帝带的蓬莱弟子,不问缘由的就要出手伤害我们褚国国主?若非国师大人及时出手不惜自己受伤也要救下国主和褚国子民,你们这些燕国和秦国来的百姓哪有机会来我褚国购买粮种?” “现在你竟然还敢问我为何当初不灵验,你给我出去,你的生意我家不做了,我告诉你这条街都不会再有店家卖你粮种。” 这长长的几大段话青年说的那叫一个中气十足声音洪亮,此时铺子外面已经站了不少的路人偷听。 青年推搡那燕国商人出去的力气更是大的惊人,干干瘦瘦的身板竟然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给推了一个踉跄,一点都看不出他曾经身子骨孱弱还缠绵病榻过。 燕国商人一看他这副模样连忙同他赔不是,两国之间好不容易和平一段时间,自己冒着风险到这里买粮种可不想空着手回去。 青年见他赔罪的态度良好也没那么生气了,但也没打算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卖你粮种可以,但你要对着我褚国皇城的方向立誓,回了燕国要将我方才所说之话宣传出去,以正我褚国国主的贤名。” 那燕国商人连忙照做而后讨好的看向青年,“这样可以了吗?” “嗯。”青年收了银钱将他要的粮种一一装好,递给他的同时还不忘提醒:“我告诉你,你若是做不到誓言可是会应验的,面向我褚国皇城发的誓可不是说着玩的,先前就有秦国来的商人不以为意,回去后不久便糟了难,老实照做才留了一条性命。” 燕国商人讪笑道:“小兄弟你不要吓我,你别看我长得壮却是真的胆小。” 青年嗤笑一声,“不信你回去的路上花钱打听打听。” 至于那燕国商人究竟打听到了些什么,从他回去后燕国那边没过多久就派使臣过来说和就能看出些眉目。 而秦国那边由于少帝修为被废,给天下带来灾难的事情也被道缘仙人亲口道明。 当初秦国百姓有多爱戴这个十岁的帝王现在就有多憎恶,纷纷请书要求废了新帝,表示这种给世间带来不幸的人不配当上皇帝,既然天道无情就不该存在偏私,凭什么他的一身福泽要让他们这些普通人替他受难! 大臣们受不住压力早在年前就要求秦殊退位,扶了德行尚可的先皇三子登基。 秦殊被贬为庶民以后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但他的修为被废伤了根本做不了重活,再加上那些曾敬仰过他的百姓现在总是刁难他,没多久便没了消息。 秦国新主惧怕褚国新帝坐稳皇位后对他们发难,在听说燕国要找褚国和谈事一番激烈的商讨下,也决定主动去说和以保国家安宁。 秦国使臣和燕国使臣一同前来朝拜褚国自然要以礼待之,但自进了褚国皇城一连五日他们都未褚国新帝言明来意。 等鸿胪寺卿来教导他们入宫的礼仪时才知道,他们来了这么久褚国竟然还未开朝会,所以他们过来的事情褚国国主现在根本不知道! 燕国使臣惊呼:“你们褚国国主竟如此懈怠朝政,御史台的大人都不谏言规劝?” 新上任礼部郎中一脸镇定,甚至觉得这秦国使臣和燕国使臣这是在大惊小怪。 “若事事都要麻烦陛下亲自处理,那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而且我们送进宫的奏折都能准时得到回复,哪怕不开朝会该处理的政务陛下也一样没落下。” “是的,陛下如此勤政爱民实乃我褚国之幸啊。” 鸿胪寺卿摸了摸胡子,显摆完便一脸欣慰的离了四夷馆。 燕国使臣和秦国使臣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只觉这褚国大臣当的如此轻松委实让他们嫉妒。 若褚国国主这行为都能叫勤政,那他们每天一小会三天一大会算什么。 无论他们等的再如何心烦气躁,那也得等褚国国主出来上朝才行。 事实上褚浔洲做为国主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使臣来访,不过是放任礼部冷他们一段时间罢了。 褚国百年不受战火波及,大臣们的性格也是可爱的紧,不然也不会胆敢上书要求国主虚设后宫。这么可爱的大臣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小心眼爱记仇。 当初五国会谈这些人可没通知他们,若不是魏郡侯投奔了他们杀了那些鼠辈一个措手不及,他们都不知道其他诸国竟然在设谋瓜分他们褚国的领土,真是其心可诛,这次不在秦国和燕国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誓不罢休! 第39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39 朝会上褚浔洲见诸位大臣们各个精神抖擞的准备大显身手,索性放开手让他们自己去谈,谈妥了同他说一声便是,若是谈不妥大不了他就带兵把秦国和燕国给打下来。 如今这天下除了褚国国师没人能压的住褚国国主,只要燕国和秦国现在的国主派过来的使臣不傻,就不敢和他们讨价还价。 退朝时,鸿胪寺的几位老臣激动的攥紧了拳头,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去打嘴仗,准备去校场练兵的武将都以为他们是要挥起袖子去干仗。 回去时想着要不要派些皮糙肉厚的将士过去护着点,免得他们一激动对燕国和秦国的使臣动起手来。 要知道如今褚国上下皆受国主和国师的庇护,无论男女老少身体皆壮的如同牛犊。一拳下去再把那些个外使打出个好歹来,就成他们的不是了,毕竟两国和谈不打来使嘛。 褚浔洲听了谏言便准许派兵去护着那几个弱鸡外使。 保护鸿胪寺里那些外使的禁军去了是去了,但那些外使离京时还是坐在马车里龇牙咧嘴的捂着身上被“误撞”出来的伤口。 这褚国人也不知道平时都吃什么长得,看着不怎么壮实,谁知不过一个简单挥袖的动作比扇他们一巴掌的力道还重。 谈判哪有心平气和的,激动起来就容易拳脚相向,要不是褚国国主思虑周全派人来保护他们,真怕那鸿胪寺卿一个小小的拳头就送他们上西天。 最后燕国和秦国各割让了十六座城池并承诺每年向褚国上贡,这才换得百年和平,真是闻者伤心提者落泪,此次回去头顶的乌纱帽大抵是保不住了。 褚浔洲看着鸿胪寺卿写的折子乐的哈哈大笑,都说老小孩,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位老臣年龄过半百,识人的眼力非凡,观褚浔洲的面相便知道他定是位贤明的国主,再加上他对臣下赏罚分明。所以这老臣就大着胆子给褚浔洲写的折子绘声绘色,读起来比话本都精彩。 司奕将快把自己笑得滚下榻的小狐狸捞到怀里,把它身上的糕点碎屑擦拭掉,眼瞅着这小狐狸精将自己的爪子按在印泥上,啪叽一下,在折子上落了个鲜红的梅花印。 【你确定要这样回?】 褚浔洲叼起折子一甩,将奏折丢到垂花窗外的长案上,那里放的都是他批好的折子,但只有这一本是他用爪子批的。 嗷呜着将爪子在国师大人的白衣上蹭干净,甩着尾巴的小狐狸变回人影,往司奕腿上一趴。 “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举国上下没人不喜欢我的兽型。”褚浔洲骄傲的扬扬下巴,伸手取了一幅画卷过来。 展开一看,画中正是一只九尾白狐,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冷傲又不失风度画的十分传神,额心的银纹一看便知画中狐正是褚国现任国主的真身。 “这画就是鸿胪寺卿亲自画好送我的,褚国多年不曾接待过外使,鸿胪寺的大臣们闲来无事便专研书画,这位老臣画了一手的好画。知道前些日子京中新开的那几间画室吗?” “嗯。” “就是他家儿子开的,那孩子虽然没有为官之才画艺却登峰造极,如今褚国上下行祈祷礼的画像都是从他的画室里买的。”褚浔洲撑着下巴感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这么受世人敬仰爱戴。 心中开心,身后的尾巴也跟着冒了出来,一甩一甩的勾的人想握在手中感受一番触感。 殿内的另一个人也确实这样做了,尾巴上的神经末梢多且密集,被人如此忽重忽轻的撸着褚浔洲很快便软了腿,眼中荡起阵阵涟漪。 “阿奕,你别欺负我,午后八皇兄还要过来同我商量他的婚事。” 褚国国主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不要身子和尾巴却不停地往国师大人身上攀。 褚泉用过午膳便进了宫,一直在殿外候了一个多时辰殿门才打开放他进去。 一进殿,褚泉等候多时积攒的焦躁感便被一阵仙气抚平,他那俊美无俦的九弟正披着布料柔软的罩衫从内殿出来,姿态慵懒一看便知刚行了那档子事。 褚泉对他这个九弟现在那是由衷的钦佩,国师那等天上仙人他都能叼到宫里藏着,佩服,实在是太佩服了! “皇兄找我何事?是大臣们给你安排的女眷都不喜欢?”褚浔洲摸着手中的木牌低声问道。 “不是,是我实在没有娶亲的打算,而且我混账多年,京中哪个贵女想不开了要嫁给我的。” 褚泉在褚浔洲清灵灵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扛不住道明了真相。 “我想去游历天下,不想被困在皇城替你生下一任储君,陛下,你知道你八哥我天资一般,哪怕是娶个再如何聪明贤惠的王妃回去,怕是也无法给褚国生出一个天之骄子出来,不如你放我出宫游历天下去。” 现在褚国是领土最大的国家,褚泉出去完全可以横着走,他想趁着年轻去逛遍山川湖海不想拘束在一方天地。 褚浔洲半撑着下巴,眼皮懒洋洋的一掀。“你文不成武不就,只身一人出去不怕把命丢了?而且三公主和颍太妃未必会答应。” 听褚浔洲这话褚泉便知道他不会强压着自己娶贵女们了,连忙跪地请求道:“我能不能从九弟你手底下讨一个人?” “谁?” “习祥习将军。” 褚浔洲挑眉,问道:“你同我讨他做什么?” 褚泉抱拳行礼:“九弟也知道我身手不好,若是自己出去怕是不被母妃允许,但若是有习将军护着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天下太平九弟应该用不着习祥给他带兵打仗,嘿嘿,必须带上他,让他整日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你若是能说动他我自然不会拦着,但有一点,不可以权势胁迫他。” 褚浔洲不晓得这货葫芦里在卖着什么药,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至于储君之事顺其自然,荣嘉王妃那边不可能一直没有喜,褚泉也不可能一辈子不成家,那些老臣就是太操之过急。 第40章 这么可爱明明是祥瑞(完) 八王爷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拐了陛下提拔上来的习将军跑了,大臣们只能将目光凝聚到二王爷的后院里,自出生以来从未如此备受关注的荣嘉王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每个月都有大臣到他府上坐坐,每次来还都带一堆极贵重的补品过来,几个月下来王府的私库都快塞不下了。 怕新帝疑心他觊觎皇位,荣嘉王携着王妃一起带着成山的补品进宫面圣,并言明他真的不知百官为何突然如此重视自己。 褚浔洲让他放宽心,大臣们爱送他收着就是,实在吃不下了再转道卖了还能贴补中馈。 荣嘉王在国主笑盈盈的注视木讷的点头,再次言明他真的无心皇位以表忠心。 整个褚国可以说属他过的最逍遥自在,元宸帝因断绝他参政而有愧于他,因此在其他地方从未短缺过,除了给不了如八王爷那般的溺爱之情,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他也因此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和王妃伉俪情深,在一起六年孕有一儿一女日子过的快活似神仙,他可不想因此遭了无妄之灾。 一直在内殿修炼的司奕在荣嘉王离开后缓步走了出来。 【十个月后你就可以立储君了。】 褚浔洲直起身子,“你是说荣嘉王妃有孕了?” 司奕点头,伸手将褚浔洲从宝座上牵下来,同时给内官那边传了消息,让他们带着太医去荣嘉王府上给王妃把脉。 “这样一来那些大臣们总算能安心下来了。” 事实证明褚浔洲还是放心早了,荣嘉王妃有孕的消息一出来,还是国师大人亲自下令让太医把的脉,那不就说明王妃肚子里的是准储君没跑了?! 从那日起,每日都有不同的大臣内眷去荣嘉王府,给荣嘉王妃讲养胎育儿要注意的事情,荣嘉王夫妇多次说明他们有养儿经验不用麻烦几位夫人。 当天夜里,夫妻俩的视线落到自家两个驴打滚模样的土娃身上,眉心一跳。次日便闭上了嘴,绝口不提自己十分有经验的事情,甚至谦虚学习各位夫人的育儿经验。 这毕竟是国师大人亲自定下的储君,他们还是多听听大臣内眷们的意见。 十个月后褚国的小太子降生,没有什么天地异象,在一个十分平常的下午来到了人间。 褚浔洲并未抢了给孩子取名的权力,而是让荣嘉王夫妇来取,哪知夫妇俩朴实无华取了平安二字。 大臣们当即反对,褚国的储君殿下怎么能用这样的名字,扭头请站在国主身侧的国师大人赐名。 荣嘉王夫妇也当即将取名的权力给了司奕。 司奕去了平字,将安字改为桉。亦有吉祥平安的寓意。 “褚桉,褚桉好啊,就依国师的建议命名为褚桉。”荣嘉王抱着怀里小儿子谢过国师赐名。 大臣们这才满意不再挑刺。 小太子诞生后直接被记在褚浔洲名下,但依旧养在荣嘉王妃身侧,等开蒙后再送到宫里读书,若荣嘉王夫妇想念儿子随时可以入宫去看。 褚浔洲在褚桉弱冠后就将皇位传给了他,而后同国师一起去周游天下了,也是从这一年开始褚国的朝会终于变的正常了。 大臣们心中感慨他们褚国终于有一方大国的样子了,但又有些怀念那些不用起早贪黑上朝的日子。 褚国强盛却并未再吞并其他国土,但若有人胆敢来犯定当打杀回去,虽不灭国但也要割上一大块肥肉。 不知是褚国上一任国主御下有方还是如何,百姓们十分团结并且尊敬于他,哪怕对方已经退位了也不曾忘记过他在位时的英明神武,每每提到都是赞不绝口。 大臣们更是铭记褚浔洲对他们的提携之恩,他在位时朝会开的不多,有时甚至还会迟到,但却给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翻身的机会,不贬低工商任其发展,使褚国上下空前的繁荣。 和司奕一同离开褚国前往青丘时,看着褚国越来越远的繁荣景色,褚浔洲突然明白为何司奕说他只需要肃清朝堂不让奸臣当道国家即可昌盛的原因了,因为百姓似乎天生便知道如何抓住时机发家致富。 从人间前往青丘要跨过千山万水,找到位于东海之外北海之内的地方。 因为知道自己的母亲此时并未苏醒所以褚浔洲并不急着找到青丘的入口,而是先和司奕逛遍了人间仙境才过去。 一进入青丘境内褚浔洲便能感觉到那丝于自己紧密相连的牵绊,只是那狐狸洞设有结界不能硬闯,两人在青丘暂住下来等苏暖出关。 可惜母子二人这辈子注定了亲缘浅薄,三十年后,也就是褚浔洲一百零九岁那年,他感觉到自己成仙的天劫要来了,但他却预感到他注定渡不过这天劫,他会死在天劫之下。 对此,司奕自然是知道的。 【你可以给她留一些书信和物件留做念想,这些年她应该知道你就在附近,那些自称是你叔伯的天狐说,这些年她灵力恢复的要比往年快上很多,此次出关或许能一举突破天仙。】 褚浔洲点头,将自己在褚国当国主时买的白狐画像以及记录着自己生平事件的褚国史书放在了狐狸洞前。 两人与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了青丘,注定是死劫的天雷威力势必不会小,司奕带着他来到凡间一处无人的荒原。 褚浔洲揪着他的衣襟,笑问道:“你好歹是一届真仙,如今陪我长眠于这等荒凉之地可会后悔?” 司奕将他的手握于掌心,低头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口,不含任何情欲。 【我舍不得你承受雷劈之苦,所以在天劫降临之前我会带着你一起散了修为,反哺于这片土地,供养万物为你积攒功德,换你来世少受些苦难。】 褚浔洲嘴角的调笑一滞,不知所措的情绪如浪潮一般将他整个吞没。 因为他知道司奕陪在自己身边这些年究竟付出了多少,所以他有些局促不安,望向身前那双清冷如水的眼睛时,双手紧紧抱着对方怕被推开。 “你不怪我托着你一起死吗?我自私又刻薄,贪图你给予我的宠爱,勾引你破了仙身使得修为无法精进,甚至以爱你之名将你困于身侧,你难道不怪我吗?” “不怪。”司奕轻轻抵着褚浔洲额间的银纹将两人的体内的灵力相连,在空中雷云慢慢凝聚的时候,将两人体内的灵力尽数散去。 点点炫丽的灵光如流萤一般自两人身上溢散而出,滋养着这片枯竭干旱的土地。 褚浔洲意识溃散之前,脑海中回响起了司奕特有语调的情话,不清冷反而带着丝丝无法抵抗的诱惑之力。 【无需自怨自艾,你我之间的羁绊远比你所想的要深,长生与修为同你比起来不值一提,无论你在何处吾永远会为你而来。】 两人脱离此方世界之时,天边祥云涌动,空中似有狐鸣响起,银白色的流光与天青色的仙力晕染了整片天空。 九年后,两人殒身之地地杰物灵一片安宁祥和之景,这时人们才知道,那褚国曾经的国主与国师在最后时刻又赐予了人间一片仙境净土。 褚浔洲和褚国国师的生平纪事为后世所传唱,此时的人间早已将白狐视为纯洁和忠贞的祥瑞来供奉,早已忘记他们曾视他为妖邪。 第41章 习祥×褚泉 听说国师大人亲自下令,命习大将军的弟弟习祥进国师府保护九皇子的安危。 “习大将军肯定不会答应,他弟弟可是他亲手带大的,九皇子的名声这三年虽然有所扭转,但到底有妖族血统,听说还会妖术很危险的。” “乱说什么?!就九皇子那可是国师大人亲自教养的,那是仙术!不懂别乱说,小心让小姐们听到了让她们的护卫揍你。” 方才说话那人立刻将嘴巴捂住。 “听说皇帝亲自都下圣旨给习家了,不去就是抗旨。” “皇帝这么做不怕得罪将军府吗?” “那也比得罪国师大人强。” 确实,他们褚国现在也不需要武将去打仗,每三年轮流到边疆驻守即可,在褚国武将可比文官好当多了。 此时的习家书房,年幼的习祥拿着手中的圣旨面容沉静,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兄长,我愿意进国师府保护九皇子的安全。” 习大将军蹙眉有些不赞同,“祥儿,国师府确实是我褚国人最崇敬向往的地方,你不可因此便轻易受了诱惑,九皇子尚在襁褓时我见过,天生自带妖气,这些年虽淡去许多但看起来依旧邪气的很。” “可旁边袁大人家的夫人和女儿都很喜欢九皇子,国都的百姓每每提到九皇子也都是赞赏有加,兄长不要因一面之缘便误判了别人终身。”习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但……罢了,你的身手是我亲自教的,对付一个刚开始习武的人不成问题,你去的时候多挑几个手下。” 圣旨都下了,习大将军心中再如何反对也于事无补,而且他弟弟本人也不抗拒。 习祥抱拳行礼:“是!兄长放心我定会保护好九皇子的安全。” “我是让你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习大将军摸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习祥点头表示明白,拿着圣旨回了自己院子。 九皇子的事迹在褚国无人不知,可以说自他出生那日起便是焦点所在,习祥第一次接触褚浔洲时十分的谨慎小心,兄长的顾虑他不是没有,但九皇子在人前从未动用过妖力伤人应该是无害的。 在之后的相处中他发现九皇子确实如传闻中那样是“善”的,虽然只是流于表面,但这个表象他一直维持了很多年,直到他和国师离去都没被撕破过。 每日跟在褚浔洲身侧,习祥曾亲耳听九皇子说过百姓对他拥护和夸赞很可笑。 习祥问他,既然不喜欢这些虚假的爱戴又为什么要故意引导百姓? 当时的褚浔洲半靠在马车上从车后的阴影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下,褚浔洲周身的阴郁感一瞬间散了个干净。“没有人喜欢背着污名,而且我需要这些虚假的拥护送我走到想去的地方。” 当时的习祥以为九皇子是想抢夺皇位,后来他才知道殿下想去的位置从来不是九五至尊。 褚浔洲登基后就封了习祥威武将军之职,和兄长站在同一排上朝时习祥才恍惚感觉到,不知何时自己对褚浔洲只流于表面的尊敬早已融入血骨,而他的兄长亦然,可以说整个褚国上下皆是如此。 当初女子们爱戴九皇子他们说是妖术,但现在褚国无人不爱戴九皇子也是妖术吗? 新帝第一天朝会便出了一些问题,三日后习祥就被委以重任拔除褚国上下所有蠹虫,雷霆手段不给任何人逃脱喘息的机会。 在战场上时习祥便知道九皇子并非良善之辈,斩杀敌军如同宰杀牲畜,血水飞溅场面血腥,若非他每每都能在即将疯魔之时及时停手,习祥都要以为褚浔洲会带着他们将战场变成血海。 在八皇子接近褚浔洲时习祥是不解的,其实从他第一天跟着褚浔洲入宫听学时,就不明白八皇子的狗胆为什么会那么大,竟然敢到国师护着的人面前蹦跶,从两人的相处模式中看褚泉这样绝对不是第一次。 幼时不是看九皇子不顺眼吗?什么时候变成喜欢了。 褚泉前后的转变别说是习祥看不懂,就连三公主都看不明白,整日在宫里小九长小九短的,听到捷报时那眼睛更是亮的会发光似的。 这货文不成武不就,平时就会吃喝玩乐,后来又不知道被谁坑去赌博,只一天的功夫就输的只剩下里衣,还要她这个姐姐派人去赎。 父皇怪罪下来,褚泉直接自请去边关思过,一番话说的诚恳又端正,元宸帝也没真想罚多重,本来就是想意思一下让他不许再去赌就完了。哪知这货却是认真的,第二日就收拾了包袱带上几个下人和护卫就走了。 习祥一开始并没有多关注这个草包八皇子,就把他当个被长辈溺爱过头的小孩,被扰的烦了冷着脸不理会就是,毕竟觉得无趣他自己会走。 可能是晾过来头引起了褚泉的逆反心理,后来褚泉躲避结亲竟然还找陛下要他随行护送。 习祥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当晚他就接到了陛下的密旨,让他保护好宁安王。 陛下有旨不得不从,褚泉离京那日一出府,就看到冷脸拿着包袱站在他门前的习将军,开心的直接蹦到了他身上。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习将军吓的险些没站稳,僵着脸让八王爷站好,不然他就不随行了。 褚泉不敢再得寸进尺乖乖从他身上下来,兴奋的拉着他的手上自己的马车,给他介绍他之后想去的地方。 这片领土在褚浔洲登基后就停止了战争,虽未统一却难得的和谐。 一路相随习祥渐渐发现了褚泉对自己的意图,心惊之余又有些奇怪,自己之前对褚泉可以说并不如何尊重,但仔细想想以自己的性格不该将喜恶表现的那么明显才对。 看清楚自己对褚泉的心意是在他们回京庆祝储君殿下降生那日,和褚泉从皇宫离开时,褚泉突然拉住他说道:“你知道我九弟为何登基后不攻打秦国和燕国吗?” 习祥停下离开的脚步让府上的下人先回去,自己上了褚泉的马车。 “你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些什么,很多事情九弟和国师表现的很明显了。”褚泉将马车上的竹帘缓缓放下,衡量片刻才继续说道: “从蓬莱仙主出现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之时就已经告诉了我们,上天是站在秦国那一边的,最后秦国将一统大陆。褚国的结局就是那日天雷落地的真正结果,不复存在。” “但国师抗住了,褚国乃至燕国得以继续存在,道缘仙人最后请国师对凡间黎民一视同仁,其实是在告诉九弟若是不停战,和九弟站在一起的国师会被他们口中的天道杀掉。” “其实我总有一种感觉,褚国在大哥和父皇离世的那一年就该消失了,我心中害怕才想拉着你一起离开都城去外面的。” 习祥压下自己不安稳的心跳,冷声道:“当时你明明是想要逃避结亲。” 褚泉摇头,“不是的,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第一次见你时起我就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梦很乱梦中秦殊带兵围困皇城,是你带着我和姐姐以及另外几个皇姐离开都城,一路奔逃。” “后来秦国派来的敌军追了上来,皇姐都被杀了,只有我在你的保护下活了下来,你说我是褚国皇室唯一的血脉要好好活着延续血脉,可是后来我被败秦殊的手下抓住,被压到战场上用来做为要挟九弟的筹码。” “但后来我没能被他压到战场上,我死在了你怀里,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潜入秦国营帐找到我的,但你一个人终究救不了我,最后我们死在了秦军的乱箭之下。” 说到这里马车停在了习府门前,褚泉怕外面的人听到凑到习祥耳边低声说道:“习将军,我被梦中的你纠缠撩拨了十一年,你不负责也就罢,我追了你整整一年你依旧铁石心肠,我现在知道你对我无意,但我最后想收一点回报不过分。” 不待对方回应,褚泉便一把抚上他的脸转了过来,武功高强的习将军就这样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宁安王按着亲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 没被推开更没被打,褚泉趴在习祥身上眼底闪着微光,“你并不是对我无意,是不是!” 习祥转过头去并不看他,但手臂却不知何时搭在了他腰上。 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子没受过丝毫苦难,哪怕是独自离京一年路上也有下人细心打点着,趴在身上软乎乎的跟没有重量似的。 习将军真的被八皇子那个草包勾搭上了!大臣们痛心疾首,本来还想等习将军回京牵段好姻缘呢。 褚浔洲和司奕归寂之后天下百姓似有所感,但战争并未再次开演,褚国燕国秦国的皇城很安静,只是这平静能维持多久世人并不知晓,或许是一年又或许会很久。 下一次上天会站在哪一国,无人知晓。 第1章 偶像恋爱日记1 “大人!你太厉害了,这个世界结束后竟然一下净化了那么多,足足有百分之十五呢!” 黑皮书恨不得将自己变成彩色的,会发光的那种,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百分之十五?我记得上个世界才百分之五。” 司奕勾勾手指,将那本书抓在手中用力甩了两下,看能不能甩出些水分。 “大人,你最后不是带着主人一起将全身灵力反哺天地了嘛,多出来的百分之五是那个世界的天道回报我们的。”黑皮书悄咪咪用纸页蹭了蹭司奕的指尖,大佬!主人喜欢的人是真大佬!连小世界的天道都能征服。 司奕却听出来了些别的,眯起眸子问:“也就是说,下一个世界洲洲依旧是反派?” 黑皮书低声回道:“大人,各个世界的天道是不同的,而且主人在小世界的命运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能挑选你们能进入的世界。” 司奕也没因此为难它,毕竟这事情也不是它能控制的。“下一个世界别安排那么动荡的,我需要将灵体养一养。” 黑皮书“仔细”查看了一下它能连接到的小世界,道:“那就送大人和主人去一个现代位面,不用打打杀杀,只需要帮主人避过成为反派的命运即可。” 再睁眼,司奕只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一处老小区的天台,耳畔是徐徐的暖风以及黑皮书惊恐的大叫:“大人!危险!快退回来!” 可惜司奕刚进入这具身体,还未完全掌控。此时膝盖和大腿依旧遵从着大脑前一刻下达的指令,长腿一迈往前走了一步,司奕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原身竟然是在跳楼! 在身体腾空的一瞬间司奕才完全掌握这具身体,迅速调整了一下体位,抓住了天台的边缘,同时还有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别,这么摔下去很疼的,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唐焕是一路跑上来的,说话断断续续的,还不停的喘着粗气。挑染的蓝色碎发有些凌乱,发尾潮湿黏在鬓角处,为了能拉住要自杀的人,他大半个身体都快从天台倾斜出来了。 司奕抬头落入一双明亮清澈的瞳孔之中,沉默不语只静静的凝视着他。 唐焕见对方盯着自己,不动也不说话有些着急。 “不如,我先拉你上来?最后一刻,自己也不想跳的对,不然也不会抓住天台边缘。”唐焕说完还紧张的咽了两口唾沫,很怕这人一个想不开挣脱自己掉下去。 他这个救人的比跳楼的心跳跳的还快,他抓住这人的手腕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平缓一点都不急躁,哪像自己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上来的时候他让邻居家的刘奶奶帮他报警,也不知道上了年纪的刘奶奶,能不能将他们所在的地方和警察说清楚。 “嗯。” 被唐焕紧张的跳楼人员抬起另一个手递给他,顺着唐焕的力道爬了上去。 两人刚站稳,被唐焕委以重任的刘奶奶就拿着唐焕的智能手机,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小焕啊,你这锁屏密码我怎么解不开,还有你说的那个紧急呼叫在哪呢?我一直没找到。” 唐焕怕这个人再想不开跳下去,所以往刘奶奶那边走的时候还一直扣着对方的手腕。 “刘奶奶,我不是告诉你直接按屏幕上红色的字体就可以了吗?” 刘奶奶将他的手机还给他,拧着眉毛说道:“哪有你说的红色的字,喏,你自己看。” 唐焕接过手机拿过来一看发现是锁屏密码,应该是自己给刘奶奶手机时,不小心将紧急拨号的页面给返回了,不过好在他已经将人给救上来了。 “没事,这里已经没事了,奶奶你不是还要去送你小孙子上学吗?再不下去他就要迟到了。”唐焕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快一点了便让刘奶奶先下去了。 “行,那我先下去了,这个人要是还想不开,你就给他送到警察局那里,让警察叔叔好好对他进行进行思想教育。” 老太太下去之前还有些不放心,但看司奕衣冠楚楚的模样应该是个有文化的有钱人,她大字不识最怕和这种文化人打交道了,还是让小焕来。 将刘奶奶送下去后,唐焕才转头看向刚刚要跳楼的精英人士。司奕一身浅灰色的西装,五官俊美出众,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头发凌乱不堪,眼下还带着青黑,就连这身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装也是皱巴巴的,浑身散发着萎靡厌世的气息。 “哥们,你是遇到什么挫折了吗?别想不开啊,你看你长的那么周正比我都好看,摔坏了多可惜。你以前既然能靠自己穿上这身昂贵的衣服,以后也一定能行。” 唐焕真心实意的一顿劝解只换来对方五个大字。 “司奕,二十四。” “啥?”唐焕反应过来,“哦,你说你名字啊,好司奕大哥,咱们那么年轻未来可期,无论是什么挫折总能迈过去的是。” “我破产了,负债十亿。” 唐焕张了张口,最后选择把嘴给闭上。十亿?他全身上下加起来连十万都没有,难怪这人要跳楼,若是自己可能也要找个地方跳下去。 “你救了我,谢谢。” 唐焕摆摆手,“不用谢。” 心说,你别怪我让你活下来面对残酷的现实就好。 “我的资产都被清算抵债了,无处可去,你能收留我吗?” …… 这人说的一本正经毫不含蓄,说完就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唐焕,既不崩溃大哭也没有歇斯底里,看起来十分的正常又十分的不正常。 若是按照正常的逻辑,唐焕此时应该先将这人稳住,然后送去警察局交给警察叔叔,但他却答应了! 带着司奕下楼时唐焕好想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怎么就答应了呢?! 走在唐焕身后的司奕单手插兜,此时若是唐焕回头看,就会发现这人哪有刚刚要跳楼的颓废模样。 若不是司奕头发依旧凌乱,他这游刃有余的模样和沉稳凌厉的气质可比走t台的模特还要耀眼有魅力,那件有些褶皱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不仅不显得落魄反而透着几分潇洒随性。 可惜唐焕此时沉浸在后悔答应司奕的情绪中,怕回头让对方看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再把人给刺激了,所以他一直没敢回头。不然肯定要怀疑人生,他这模样哪里有要活不下去的样子! 第2章 偶像恋爱日记2 司奕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一个中俄英混血的珠宝商人,父母不详,自小在英国福利院长大。因着样貌出众他极得老院长的喜爱,在珠宝设计和玉石鉴赏方面极具天赋。 他用老院长留给他人脉,年纪轻轻便开了一家珠宝店,客户广遍世界各地。前段时间他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对几套价值十几个亿的珠宝首饰进行修复,却在送回珠宝的过程中出现了差池。现在那几套珠宝已经石沉大海,原身虽然大难不死却身负重债。 无法,他只能进行破产清算,但全部资产以及流动资金加起来也赔偿不了那笔巨债。最后负债十亿还被滞留在华国,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却此生。 这个问题对原身来说确实无法解决,但对司奕来说却十分简单。他的空间里装有不少好东西,加上他自己本来就拥有的,以及上一个世界浔洲当国主时送他的,随便拿出几个就能将债务还清。 司奕深知自己媳妇爱吃零食的小习惯,为了防止再进入古代位面,断了他家洲洲的口粮,他在上个世界养伤时便将精神空间炼化到灵体中一劳永逸。 这个位面虽然是现代,不缺美味的甜品食物,但却有了更大的用处,帮司奕还清原身的巨债。 原身二十岁时就已经在华国进行了投资交易,所以早早就取得了永久居住权,不然过不了多久司奕便会被强制遣离出境。 所以他可以先在这一世的洲洲身侧扎稳了根,再去偿还那些债务不迟。 两个人这一世的身份经历有些相似,都在福利院待过。 洲洲这一世名为唐焕,唐焕是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外的弃婴,这一世虽不再亲生父母膝下长大,却遇到了一对憨厚朴实的夫妇,得到了养父母悉心教养。 领养唐焕时,唐父唐母已经年近四十,唐焕养母患有心力衰竭的疾病不能生孩子。可是人到了岁数就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夫妻俩到孤儿院后,一眼就相中了小唐焕。 唐家的生活条件是一个典型的小康家庭,唐父唐母性格随和开朗,因着唐母身体不好便定居在一个环境优美四季温暖的小县城,两人开了一个不大的甜品店,当地人好评不断现在已经是当地的特色美食了。 只是唐焕自小便坐不住且不爱学习,小学到初中阶段整日被唐父拿着小教棍看着,才勉强将成绩保持在中上游。有次唐父外出进货几天没管他他,直接考了个倒数回来。后果自然是被唐父满街追着打,但是效果并不如何。一直到高中,唐焕才突然打开了任督二脉,开始专心学习,力争上游。 小唐焕有一身发达的运动神经,放假就不喜欢待在家里,待得久了他能把家拆了。为了消磨他爱跑爱跳定不住的性格唐母便提议将他送去学舞蹈,以此消磨唐焕那过盛的精气神。 唐焕的舞蹈功底便是从那时培养出来的,高考时唐焕选择了艺考,最后以舞蹈考核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国内最顶尖的舞蹈学府。 各方面条件优秀的唐焕在大三学期末被签约到繁星,作为繁星娱乐旗下的练习生和主角沈澈一起,参加了选秀节目《星途远征》。 这个世界的浔洲说是反派,更像是一个为了让主角的爱情烟火更加绚丽璀璨的炮灰。 本来以唐焕的实力完全能拿到一个出道位,但坏就坏在公司让他和十九岁的沈澈一起组cp吸粉。 唐焕毕竟是受过专业教育当然不会同意公司的安排,虽然现在华国不反对同性恋爱,同性cp若是营销的好还能借此得到一大批粉丝,但这种捆绑营销毕竟是骗人的,后期解绑一旦处理不好还会遭到反扑。 而且从繁星当时和唐焕提议的语气就能看出,若是出事唐焕肯定是被舍弃的一方。 可是公司上层为了捧红沈澈执意让唐焕和他一起捆绑出镜,若是唐焕拒绝,他就必须赔偿违约金并离开繁星。 繁星的签约条款苛刻但给的资源优渥,不然唐焕也不会硬着头皮签了五年合同,本以为经纪人签他是因为他先天条件好,进公司会得到大力的培养,谁知道竟然是被用来当踏板的。 唐焕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有钱赔偿天价违约金,他家境普通这不是让他一家人倾家荡产嘛。 在经纪人的软硬兼施下唐焕只能妥协。 不知道真相的唐父唐母,此时还满心欢喜的等着在电视上看到自己儿子。 有唐焕帮忙遮掩不足,这让沈澈有了更多的时间学习进步,他不是科班出身舞蹈功底并不扎实,但好在肯坚持愿意虚心学习,唐焕看他性格还算不错,在镜头下也会放下芥蒂细心教他。 网友是吃俊男组合的,但娱乐圈那么多对cp,真真假假的看了无数,使得他们练就了一双辨别真伪的眼睛。 所以唐焕和沈澈刚露面时并没有受多少关注,唐焕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他并不想靠组cp出名,好在公司那边也没再逼迫他,应该是怕把人给逼急了真的一走了之。 公司对沈澈的过度重视让唐焕误以为对方是哪个大股东的儿子,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本来只是演戏,但相处久了当事人都有些分不清营造的情感关系是真是假。 再加上沈澈总是有意无意的营造出那种让人误会的暧昧氛围,唐焕一个没谈过对象的愣头青很快就被套路了。 一个有意引导,一个是真心动,营造出的氛围如何可想而知。 再加上两个人的样貌抢镜养眼,是整个节目里的颜值担当,导演组给的镜头也多了起来。一段时间下来,两人的个人粉和cp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晋级赛时,沈澈和唐焕靠着一个合作舞台惊艳全场,网络上全是两人在舞台上互动的视频合集。那一天,两个人的个人热搜和cp热搜加起来,几乎霸占了半个娱乐榜。 舞台结束后,唐焕本来是想找沈澈道明自己的情感的,但却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对方警告他,他和沈澈的cp关系节目结束后就终止,并告诫他不许假戏真做沈,澈身后的人他惹不起。 唐焕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所以他想问一下沈澈对自己的看法,再做最后的决定。而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是他们双方情投意合,沈澈身后的人那么看重他,总不能硬要让他们两个把关系断了。 第3章 偶像恋爱日记3 只可惜唐焕作为男配炮灰,这次的春心萌动注定无疾而终。沈澈说他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借此积累人气出道而已。 唐焕拿的起放的下,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便摆正心态专注晋级。 可问题坏就坏在这里,唐焕怕自己进一步深陷有意和对方拉开距离。沈澈的引导多在镜头后,镜头前都是唐焕主动接近他的。 镜头下,两人的关系略生疏一些,眼尖的网友一眼就看出了不对。但也只以为他们两人是为了总决赛的公平,在故意避嫌。 新的一期没有暧昧镜头沈澈背后的人开心了,但很快他们两个就笑不出来了。 没有了唐焕私下的帮助和指导,沈澈在总决赛上的表演出现了失误。 沈澈的学习能力是强,可是没有接受系统的训练,表演时容易出现专业性失误。而且那些失误,在他之前的表演中可是没有的。几位导师对他的失误表示很失望,所以最后他落选了。 也就是这时另一个主角俞云宁出现在了唐焕面前,问他为何没有按照安排帮助沈澈晋级出道。 唐焕说明他是按照经纪人陈戊的指示和沈澈保持距离,至于沈澈落选是他自己舞台失误造成的,和他无关。 此言一出,不止是俞云宁,就连不怎么在意能不能在这个节目里出道的沈澈都觉得唐焕这是在公报私仇。之前还好好的帮沈澈指导舞蹈上的不足,就因为经纪人的一句警告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还没红呢气性就这么大,以后红了还得了? 网上的消息捕风捉影,很快就传出了唐焕和沈澈不合的传言,具体是为何引起的却没有说明。 俞云宁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等唐焕那个组合巡演结束后才开始动手处理。《星途远征》这个节目是繁星娱乐主办的,所以这个组合之后的行程安排,都由繁星娱乐全权决定。 在这期间,负责安排组合行程的陈戊发现唐焕依旧关注着沈澈后面的行程安排。告诫他沈澈是京城沈家的人,不是他这种人能肖想的,若是不想被打压的太难看,就将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收收。 只是陈戊提醒的太迟了,网上唐焕和沈澈的cp粉早过了百万,唐焕和沈澈在一个公司总有见面的机会,又有代拍和站姐给cp粉提供了大量的物料,两人即便是没有同台这个群体也依旧在不断壮大。 自己的男朋友被说成和别人是一对,这让俞云宁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但又因为沈澈现在的热度全靠这些cp粉撑着,他还不能拆台,自己给自己扣绿帽子也是没谁了。 唐焕组合的巡演一结束俞云宁就立刻将他雪藏,停止唐焕的一切商业活动直到合约结束。 唐焕和繁星签的合同是五年份的,五年后他都二十六了,错过了最好的发展时间,以后他还如何在娱乐圈发展。 走到这一步唐焕只能选择解约,但巡演得到的演出费和接广告挣到的钱根本不够他支付成倍的违约金。他向朋友借了十几万又从银行贷款,才在没有连累父母的前提下离开了繁星娱乐。 网上的粉丝还在等组合的巡演结束,繁星安排唐焕和沈澈一起参加个综艺什么的,维持热度好磕糖呢。可唐焕直接发了一条和繁星解约的公告出来。 这件事情一出,网上全是说他忘恩负义的通稿。抨击他繁星用心培养他,他却一出道就要解约单干,这让他组合里的其他人该怎么办。 紧接着,繁星娱乐也发了一则通告表明他们双方是和平解约,组合的商演会暂停,但很快会注入新鲜血液重组出道。 粉丝们一脸的懵逼,根本不知道好好的唐焕为什么突然要解约。 很快《星途远征》的官方给出了原因,他们将后面几期的无声花絮放了出来。内容是双人舞台结束后唐焕找沈澈说了什么,最后两人似乎没谈拢。 之后无论是镜头前还是镜头后,双方都没有再主动和对方进行互动,再后面就是沈澈最终舞台失误。 前后内容很连贯,一看就能让人猜想出很多东西。 就在这时,繁星那边官宣会为沈澈办一场个人舞台秀,并表明沈澈和唐焕之间没有任何关系,cp粉们不要随便猜疑。 一时间,繁星娱乐的好评不断而唐焕则被喷成了筛子。之前磕唐焕和沈澈cp的那些人更是对唐焕粉转黑,沈澈则收获了一批路人粉和妈粉。 众人觉得这个不爱说话的大男孩实在是太可怜了,看到网友的评论。恋爱期间看对象自带滤镜的俞云宁也这样觉得,此后两个人的关系进展迅速。 面对网上铺天盖地的黑料,唐焕不知道该如何自救,他不过是一个刚进娱乐圈的萌新,对公关根本不怎么了解。 那些镜头都是真的,繁星那边的公告也没有问题,他和沈澈又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之前营销cp,双方是有签订保密合同的,双方都不能爆出来。而且这部分的红利唐焕也确实享受到了,但不知为何,唐焕就是觉得自己特别憋屈,像是吃了一个巨大的哑巴亏。 此后,沈澈的星途坦荡,一直到他的歌声和舞蹈登上国际舞坛网,受全球人喜爱和追捧时,他和俞云宁的关系才大白于天下。 这时被遗忘在角落中的唐焕又被网友拖出来鞭讨一番,认为若不是唐焕因爱生恨,他们就能更早看到沈澈这颗明亮闪耀的巨星了。 至于沈澈和俞云宁相差了将近十岁的年龄差,众人表示这不算什么,只要他们两个幸福就好。 解约后的唐焕也曾独自发展过,但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谩骂。根本没有娱乐公司愿意签他,哪怕他曲子写的再好,舞台再怎么完美,得罪了如日中天的繁星娱乐他注定永无翻身之力。 若非那件事情爆发时唐焕已经顺利毕业了,在舆论的压迫下,他可能连自己的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 单独发展却处处碰壁,唐焕在朋友的劝说下最终选择离开了娱乐圈。只是星星落入尘埃,注定会因失去光辉而逝世,唐焕的结局是抑郁离世,年岁甚至不满三十。 第4章 偶像恋爱日记4 借着下楼的时间,司奕将这个世界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下,现在他需要做的是确定一下他媳妇现在处于什么状况,有没有和繁星签约。 唐焕租的房子在三楼,一次性付了三个月的房租,虽然离公司有点远但便宜。 还没走到三楼,唐焕的电话就响了,“喂陈哥,我今天请假一天回家休息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唐焕的脸色不太好,语气也有些冲。“陈哥,半个月前你签我的时候可没说还有附加条件,公司给我这个新人参加节目的机会我很感激,而且我和对方都是新人,用炒作的方式吸粉不合适,也不长远。” 陈戊自然知道不好说服唐焕,只说:“既然你今天休假,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具体的明天你到公司后我们再详谈。” 不等唐焕再说什么,陈戊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唐焕捏着被挂断的手机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看来已经签过约了,有点麻烦,那本破书选择的时间点不太好啊。 “我这里是三楼,你跳下去摔不死人,最多摔断腿。”唐焕把推开窗户往楼下看的司奕给拽回来。 “这位兄弟,我虽然答应先收留你一段时间,但这并不长久,再过一个月我就得进组参赛了,不过我房租还有两个月,你可以在这里住到房租到期……我看你的穿着曾经应该也是个成功人士,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唐焕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现在他自己身上还一堆污糟事呢,竟然还有心情在这安慰别人。 “我以后会将房租补给你。”被拽回来的男人垂头坐在屋里的单人沙发上,一副我现在很难过的模样。 唐焕挠挠脸,他以后是要往娱乐圈发展的人,自然对娱乐新闻关注的多一些。最近有一则珠宝遗失案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其中的倒霉蛋不会就是这个人。 这也太衰了,实在是说不出赶人出去的话。 司奕翻找了一下原身本来的命运,因为他在这个小区自杀,好几个心脏不好的老人被同时吓晕了。 小区外一次停了好几辆救护车,整件事情一下闹的人尽皆知,负债十几个亿的珠宝商人弃债跳楼,吓病好几个无辜居民的新闻再次登上了社会头条。 这件事在几年后唐焕被迫退圈时,也被挖出来过。唐焕被嘲命中带煞,不然那个珠宝商人死哪不好,非在唐焕住的小区跳楼。 在唐焕看不到的地方,司奕垂下的眼帘下并不是一片颓废丧气,而是一片暗沉。 唐焕在司奕身前站了一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解,走到厨房温了一杯牛奶给对方递过去。 “我看你这模样应该是还没吃饭,你先喝了垫垫,我现在出去买些菜回来做午饭。” 唐焕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他刚坐车回来还没吃午饭呢。谁知一进小区便发现楼上有人要跳楼,急冲冲的就跑上来救人了,这会儿一放松,更饿了。 “谢谢。”司奕接过牛奶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桌上,起身跟在准备外出的唐焕身后。“我和你一起去。” 唐焕想了一下便答应了,将一个想轻生的人独自丢在家里确实不太安全。 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司奕将他的来历和唐焕讲解了一番,表明他现在已经放弃了轻生的打算,会重新振作起来。 “这才对嘛,你能力强又优秀,二十岁就能将事业发展到国外。这证明你的能力十分的出众啊,虽然这次的挫折是大了些,但我相信你肯定能跨过去的!”唐焕给予对方非常好的肯定,鼓励他不要放弃。 “我想和你借一些钱回趟英国,办一些事情。”男人说话时表情真挚,语气小心,一副特别害怕唐焕会拒绝的模样。 唐焕觉得自己八成是被这个刚认识,甚至时间还不满一个小时的男人下了降头,不然他怎么会不忍心拒绝对方! 顶不住对方惨兮兮的目光,唐焕点头应了下来。“我要是拿的出来就尽量借你。” 司奕心中一喜,面上也松了一口气。“听你之前和别人谈话,你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你放心,等我翻身了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唐焕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也没开口拒绝去打击他。毕竟他运气那么差,那么贵重的首饰一次性丢了三套,六年的打拼全葬送在海水里了,这会儿能拿什么帮他。 “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公司那边看我是个新人好拿捏,想让我和一个人在节目期间组cp炒热度,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来娱乐圈玩呢。回公司后我和经纪人好好说说就行,不是什么大事。”唐焕摆摆手,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嗯,你是不想按照他们的安排走吗?” “当然不想,这事要是成了皆大欢喜,要不成倒霉的肯定是我,八成是要被祭天。”说到这里唐焕就来气,“你说那人是有多水,竟然要在选秀节目里炒cp博眼球。” 司奕点头表示他的评价十分的中肯。 可不就是水嘛,没了唐焕指导就直接被刷下来了。 感情就是在相互认可和相互追捧下建立起来的,司奕愿意听他抱怨发泄,唐焕对他的印象也转变了许多。“对了,你说要和我借钱借多少?” “我需要买一部手机和一张回国的机票。”本来还想慢慢来,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得尽快将债务还清,这样才有能力替他媳妇赎身呐。 “手机的问题简单,我那还有一部用来玩游戏的手机,先给你用。机票的话,一会回去我上网查一下就能给你买。”唐焕突然笑着说道:“刚刚还说让我收留呢,现在又让我帮忙买机票,你这人还挺善变。” “放心,我不会跑的,你的恩情我会牢记在心。” 回去吃了午饭以后,唐焕就将手机找到拿给了他,“你有手机卡吗?” 他做饭的时候司奕去洗了个澡,收拾他衣服的时候唐焕只在他衣服口袋里看到了身份证,护照和几个一元钱硬币。确实已经落魄到了靠人收留的地步,太惨了。 “我之前的衣服呢?” 唐焕指了指洗手间门口的脏衣篓。 司奕在里面翻了一下,拿出一张白色的小卡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还好没丢。” “确实,不然还得再给你办张卡。”唐焕接过来帮他按进去,刚一开机就接到了十几条短信,全是银行发过来的账户冻结提示。 司奕对唐焕说了声谢谢,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将短信全部删除掉,然后点开手机上的新闻软件搜了一下和原身有关的新闻消息。 只有一条文字式的,应该是债主将消息封锁了。东西丢了失主也挺难过的,不想在难受之余,还要沦为别人的饭后余谈。 第5章 偶像恋爱日记5 一旁的唐焕看他盯着手机发呆,凑过去偷偷瞄了一眼,扫到上面的评论连忙将手机熄灭。 “网友的素质不详,这些话不要当真,别乱想。和你有关的新闻应该是被你的合作方压下去了,现在重要的是东山再起,别一直关注这个。” “谁还没有被骂过,像我就没少被人冷嘲热讽,不信你看。” 唐焕将自己的账户点开递到司奕面前给他看。 司奕挑眉,“口味清奇的甜甜糖?” “啊?”唐焕收回手一看,“这小号,哈哈,没事冲浪用的。” 他将头像是白狐狸耳朵的账户退下来,登上自己的大号,“你看这些键盘侠,就因为我长得好看就说我是娘炮,天天容貌攻击。没办法哥就是比他们帅,说我弱鸡的那些人,现实里撩起袖子可能还没我的肌肉结实呢。” “别在意这些人的言论,当个笑话看看就行,你成功不成功不靠他们的话语决定。” 唐焕拍着司奕的肩膀一脸的语重心长,一副我挺你的模样。 “嗯,你说得对。”司奕将自己用的那部手机拿过来,“我只是确定一下舆论程度,不会多想。” “这才对嘛,我给你查查机票啊,你回英国哪?” “伦敦,买三天后的机票,我还需要再做一些翻身的准备。” 唐焕惊讶的问道:“你找到翻身的办法了?这么快?” “是的。”司奕点头。 唐焕见他用手机上的浏览器登录了一个国外的网站,似乎是个拍卖贵重物品的网站。知道是正事唐焕不再多看,让他别太急躁就回卧室午睡去了,休息日当然是要趁机好好补觉的。 司奕将账户注册好以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锦盒,抬手打开对着里面的东西随便拍了一下,大致填写了一下物品信息就点了上传。 一切做完时间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卧室里的唐焕都还没睡着。 司奕将盒子合上重新收进空间,这东西可不能让唐焕看到,不然下一秒自己可能就要被踹出门去。 等买家的时候,司奕闲的无聊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浏览了一遍唐焕两个账户的动态,小号竟然比大号注册的时长还早,不过只有一千多个粉丝。 跳跳糖账户下的动态有上百条,有随手拍的路边风景,也有某天遇到的趣事,还有游戏胜利的结算画面,以及和朋友互喷的聊天记录。很日常也很有趣,零零散散的记录着生活,能看的出唐焕是一个乐观向上十分有朝气的青年。 就是没有正面照,应该是怕会影响以后出道,司奕点了个关注然后去看唐焕的大号,一共三条动态但粉丝却有三万多。 第一条应该是签约繁星那天发的。 唐焕:找到工作喽~ 下面是一张在会议室里拍的自拍照,照片上的青年笑的很开心。 第二条是第三视角拍的,在一个练舞室里跳舞的视频。很少看到脸,但青年随性洒脱的舞蹈很吸引人的眼球,有张力又有力量,偶尔露出的腹肌腰线,屏幕上全是流口水和眼冒爱心的黄豆人。 司大佬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屋里躺在床上吹着空调睡觉的唐焕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的拉过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第三条动态是前几日发的,一个自弹自唱的小视频,看背景应该是在自己坐的沙发上。 司奕环视了一圈,在不远处的墙角看到了放吉他的背包。 还真是多才多艺啊,司奕将视频关掉打开浏览器,后台有人来联系他了。 不等他查看买家发过来的消息,手机屏幕边出现了一则国外来电。 唐焕睡了一个半小时便出来了,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懵,一时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活人,半眯着眼睛接了杯水边走边喝,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自己平时坐的地方。 “嗯?”屋里开了空调,沙发上怎么还是热的,而且这高度和触感也不大一样啊。 被坐腿的司奕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媳妇这一世应该是没记忆的,但这往自己怀里坐的姿势也太自然了些。 “洲洲?” 听到声音的唐焕吓了一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捂着胸口连着走出三四米远才停下来。“卧槽,吓死我了,原来是你……你刚说什么?” 刚刚还没完全醒过来,又光顾着喝水,再加上被吓了一跳,唐焕根本没听清楚司奕叫了他什么。 “没什么,晚上我睡哪里?”司奕语气平常的问道。 唐焕将杯子里的水全灌到口中,眼神飘忽手脚不自然,将杯子放在半开放式厨房的台面上。 “晚上,晚上睡……”唐焕看了眼长度只有一米五的沙发,又看了眼里面的单人卧室,一张床一个衣柜就差不多将卧室给塞满了。他挠着脸说道:“就两晚,晚上咱们两个挤挤,都是兄弟。” “好,麻烦了。”司奕脸上带着善解人意的笑意,没有提刚刚唐焕坐到自己腿上的事情。 “没事没事,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等四五点那会我带你出去买点洗漱用品和替换的衣服,我的衣服你穿似乎有点不合身。” 唐焕的骨骼纤细,身材修长,身上只附了一层漂亮的肌肉。而司奕不仅比他高出半个头,身材还精壮。虽然不是那种大块头的肌肉男,但穿唐焕的衣服依旧不太合身,有点紧,裤子也短。不过还好现在是夏天,当七分裤穿也没什么。 反正已经借了钱和手机,也不差再给他买两身衣服,而且给模样好看的人买东西,花钱也花的开心。 也幸得和唐焕关系好的人此时不在这里,不然要怀疑自己平时认识的唐焕是个假的。 要知道这人可是十分的节俭,平时穿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替换着穿。花钱也从来没有大手大脚过,给一个刚认识的男人买衣服还能笑的那么开心,在过去那是想都不敢想。 司奕拉住还要进服装店的唐焕,“可以了,已经够穿了。” 司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媳妇对稍微熟稔的人都这么大方,这么贴心吗? “行。”唐焕停下进店的脚步,带着司奕往回走。“回去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吃东西,我知道一条味道特别好的小吃街。” 唐焕说完又有些担忧的问:“你吃的惯路边摊吗?吃不惯我们就自己在家里做饭吃。” “我不挑食,你吃的惯,我就吃的惯。” “那就好。” 第6章 偶像恋爱日记6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唐焕的住处,刚放下手中的袋子,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司奕突然发难,他扣住唐焕的手腕问道:“你对刚认识的人都这么好?” 他媳妇这次的警惕心似乎有些太低了,若是他今日救的人不是自己,那个人是不是也会被他这么认真的对待。 “没有,我是看出你是好人,而且对我没有恶意才帮你的,你若是觉得我做的太过了可以和我说。”唐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司奕将手放开,“没有,我很喜欢。” “那你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唐焕说完就将司奕一个人留在卧室,自己走到客厅里等。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今天救了一个帅哥,帅哥身世好惨,求我收留他三天。摸摸胸口的红领巾,猫猫头快夸我jpg 一楼:一颗豌豆,豌豆公主快来有人勾搭你的野王哥哥!还登堂入室了!!! 一颗豌豆:什么?!是哪个小妖精!口味清奇的跳跳糖,怎么回事,几天没上号和你玩,你就抛弃我了?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什么抛弃不抛弃的,去去去,你的野王哥哥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一天翻一个牌,一年都不一定能轮到我,海王走开。 一颗豌豆:别生气,送你个新皮肤,今晚姐姐就临幸你好吗?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哥是差皮肤的人吗?今晚没空,我要和朋友去恰饭,你自己玩去。下了,猫猫挥手jpg 回复完,唐焕就准备下线,却突然发现小号多了一个没有头像的粉丝,连名字都是系统随即设定的字母,没怎么留意就切回了大号。 唐焕选的小吃街味道确实不错,两个人吃了小一百的烤串才吃饱,酒足饭饱唐焕喝的都有些晕乎了。对司奕那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看他和司奕勾肩搭背的样子,外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两人认识的时间连12个小时都没有。 “咱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认识,我总感觉你好熟悉,不过我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钱?不然我怎么对你又是管吃又是管住的,还给你买衣服穿,花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还喜滋滋的跟个二傻似的。”唐焕打着酒嗝揪着司奕的衣摆走的晃晃悠悠。 司奕怕这个喝大了的小傻冒摔了,停下来将他背到自己身后。 唐焕揪住自己眼睛边上的耳朵,凑近说道:“我跟你说话呢。”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司奕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托着唐焕双腿的手收紧。“老实点。” “哦。” 唐焕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微仰着头盯着他的侧脸看,看还不够他还上手去摸。若不是现在已经进了小区,附近黑灯瞎火的没什么人,唐焕能把自己的脸给丢完,。因为他摸完了还不够,还上嘴去亲,可以说能占到的便宜他是一点都不落。 “嘻嘻,这么好看的脸,靠我才能留下来,快谢谢我!”唐焕轻轻拍打了两下让司奕给自己道谢。 “谢谢救命恩人,救命恩人你把钥匙放哪了?”司奕将人放到地上往他口袋里找钥匙。 啪。 唐焕将在自己身上作妖的爪子拍开,“你占我便宜!只有我喜欢的人才能碰我,你走开,走开!” “不许我碰你让谁碰?豌豆公主?还是别的什么人?” 被按在门板上唐焕只是晃了晃有些发胀的脑袋,抬头看向距离自己只有几厘米远的眼睛,那黑色的瞳孔似有暗红闪过,诱惑着他靠近去探索深处的秘密,只是不待他靠近面前的人却突然撤开。 “钥匙给我。” 司奕将挡在门前的醉鬼拉开,开门走进去,后面的醉鬼跟着他进去还不忘将房门关上。瞪着眼睛,盯着他的后背看个不停,忽然快步走过去将他压到沙发上。 唐焕跨坐在司奕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 眼睛被人抚摸司奕不自觉的眨动几下,“什么?” “眼睛,我见过。”唐焕轻轻抚摸着手下柔软的眼皮,仔细回想着什么,“应该是红色的,像宝石一样,很漂亮,我很喜欢。” 司奕抬眸,“你确定是红色的?” “嗯。”唐焕低头轻轻亲吻了一下,“怎么没有变成红色的?快变。” “变不了。” 司奕将晃着自己脑袋的手拉下来,反扣在唐焕身后,然后单手抱起他进浴室洗澡。 本以为给醉鬼洗澡会很麻烦,哪知进了浴室以后唐焕就乖的不行,让伸手就伸手,让抬腿就抬腿。 就在司奕给唐焕冲洗肩膀上的泡沫时,本来乖巧的人突然抬手甩了过来,若不是司奕反应快就被打到了。 “流氓!”唐焕皱着眉怒瞪着司奕,说完他又疼哼了一声,拍了拍脑袋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也是在浴室只是光线很暗,水蒸气也很多自己还被这人抱在怀里,肩膀还被他……! “你竟然!”唐焕捂着自己的肩膀后退到花洒下面远离司奕。 司奕还不知道他看到了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只以为是酒醒了在害羞。 “那你自己洗,我先出去。” “站住,我出去你洗。”唐焕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叫住他自己裹了浴巾出去。 经过司奕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他,此时他已经反应过来,他将那个恍惚间看到的画面和现实给搞混了,自己的肩膀没受伤,司奕自然也没“亲”他。 不应该喝酒的,都喝出现幻觉了。 应该听老唐的话,他这个酒呆子出门在外不能在人前喝酒,容易出糗。 司奕进来的时候唐焕已经将床铺给铺好了,“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了,我酒量小,喝大了就容易抽风。刚刚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没事,你还记得自己喝醉做的事情吗?”司奕问道。 “记得一点点,不是特别清楚。”唐焕将吹风机拿给他吹头发,“屋里开了空调,别感冒了。” “谢谢。” 唐焕看了一下时间,“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 司奕问道:“你们公司外人可以进吗?” “可以是可以,怎么了?”唐焕定好闹钟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你是嫌自己在家里无聊,想和我一起去吗?” “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也想亲眼看看你练舞。” 看过洲洲舞刀弄棒,还从来没看过他跳舞。 司奕将吹风机放到原位,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这张床只有一米五宽,两个人一起平躺在上面肩膀会碰到一起。 唐焕将灯给关上才朝里转身,“那就早点睡觉,明天和我一起早起。” 第7章 偶像恋爱日记7 唐焕不知道社死这种事情还能在一个人身上连着发生两次,今天早上被闹钟响的时候他还窝在司奕怀里睡的正香,甚至司奕催促他起床,他竟然还抱着对方撒娇要多睡两分钟。 老天奶,他是脑子瓦特了吗?为什么会对着司奕撒娇,为什么对着司奕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救命! 看着夺门而出的唐焕,司奕好笑的摇摇头,洲洲这一次的性格还真是别扭的可爱。 “起的有些晚了,我们出去买早餐。”唐焕脸上的水都顾不得擦,见司奕进来就要转身出去。 “怎么突然这么生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司奕拉住他帮他把脸上的水擦干干净,动作体贴又自然,一点都不顾及身体僵硬的唐焕。 卧槽,他竟然给我擦脸?! 不对……自己怎么不拍开他。 还有,这心脏你跳个鸡毛啊跳! 唐焕脑子里闪过几句话,男人的感情都是睡出来的,所以自己对这人……卧槽! 要不要趁人之危?唐焕站在原地脑子里天人交战,自己确实是看他模样好看才愿意收留借钱的,但现在自己对这人的心思似乎有些不纯。 司奕都换好衣服出来了,见他还站在那里不动,走过去给他看手机上的时间。“怎么还傻站着,再不快些,你就要迟到了。” 看见眼前手机上的时间,唐焕马上将脑袋里的废料甩出去,换衣服出门。 耽误了几分钟,两人就在早餐店里解决早饭问题。因为心里有鬼,唐焕一直没敢正视对面的人,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碗看。 司奕心中奇怪每次想问他怎么了,都被唐焕用其他事情给避了过去,只能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两个走到繁星娱乐,两人刚一到三楼,唐焕现在的经纪人陈戊就着急忙慌的走了过来。 “唐焕,我昨天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也没好意思打扰你休息。虽然沈澈的舞蹈功底和声乐功底一般,但那孩子学东西快,你也和他一起上过课应该也知道。” “上头安排你们两个在节目里组个荧幕cp,也是为了给你们两个吸粉炒热度,要知道人外有人。你的条件是不错,要是你运气不好没吸到粉呢?没有热度就拉不到票,你听陈哥的,我总不会害你。” 陈戊拉住唐焕嘴便没有停,说完才发现有个陌生人一直跟着他们,而且看他的目光似乎不怎么友善。 唐焕对组cp这件事情十分抗拒,“陈哥你也说了我自身条件不差,所以我不想和沈澈炒cp争热度,星途远征最后的出道名额有七个,我不觉得我拿不到出道位。” 闻言,陈戊咬咬牙,你有实力拿可沈澈没有,不然俞总费劲让我把你签进来是为了什么。 顾不得问这个和唐焕一起过来的人是谁了,看他穿着应该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陈戊拉着唐焕进了一间小会议室细说。 唐焕让司奕到走廊尽头的练舞室里等他,他一会过去,然后就和陈戊走进了会议室。 司奕也不急着跟进去,距离唐焕妥协还有一段时间,不急。 此时练舞室里已经有几个小青年在里面练舞了,突然有人进来他们并没有停下动作,但氛围有些紧张。 司奕周身的气场有些强,他们误以为是俞总拉来的投资方,是过来看艺人的训练情况的,所以动作和表情都有些僵硬。 司奕进来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并没有看那些人,而是拿出手机在外网上回了几条消息,然后心情不错的订了两张明天出国的机票。 他觉得或许有机会带唐焕一起去国外玩几天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顿激烈的争吵声,室内的音响被人关了,下一秒就有女生惊恐的尖叫和俞云宁气急败坏的呵止声传来,室内的几个人和刚刚进来的青年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 “是沈澈的声音,平时在我们面前冷冰冰的,看不出还是个暴脾气。” “他胆子真大,竟然敢和总裁吵架,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他打了陈经纪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不过应该是因为组cp捧他的事情,唐焕也是倒霉要和这人合作。” “也幸好咱们几个实力一般,不然就是咱们被安排去帮沈澈了。” “其实和沈澈炒cp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几个也不出众,参加节目也是陪跑,和沈澈一起炒个cp吸吸热度,小火一把也不亏。” “但人家唐焕是有实力,这不是拖累人家嘛,我要是唐焕我也不同意。”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唐焕冷着脸走进来拉起司奕往外走。 玛德,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沈澈都拒绝了还要硬逼着自己同意。 “唐焕!沈澈那边有俞总去说,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俞总说了,你若是不服从公司的安排就是违约,公司有权利雪藏你,或者你可以解约,但解约的费用我想你应该出不起。” 陈戊拿着文件站在小会议室的门口,沈澈已经被俞云宁带回楼上办公室谈话了。 唐焕此时的脸色乌云密布,离开的脚步却再抬不起来。“沈澈他也不同意,只我同意能做什么。” 被沈澈揍了一拳的陈戊语气沉稳依旧,“他会同意的,只是时间问题,你现在要做的是将保密协议签了。” 陈戊将文件递到已经唐焕面前,“我总不会害你,合作只节目拍摄期间,你们两个出道后公司会帮你们澄清关系各自发展,对你的影响也不大,时间久了这件事情就会被忘记的。” “参加节目的名字我已经帮你报上去了,若是这时候解约对你的发展更不好。” 司奕把唐焕抬起来的手按下去,“违约金多少?我帮他付,唐焕今天就和繁星解约。” 唐焕被他的话吓得够呛,不知道司奕为什么这么说,他身无分文哪里有钱替他赔违约金。那可是五十多万呐,他爸妈把房子和店铺都卖了加起来都不一定够。 “看看你的手机。”司奕捏捏他的手心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看向陈戊,“怎么?不是你在引导我们提出解约敲诈一笔?现在如你所愿,你还在等什么?” 陈戊脸色铁青,拿着文件的手泛着青筋,可见他这会的心情有多差。 唐焕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先是看到了一条两千多的机票扣款提示,然后是一条资金到账短信,他数了一下1后面的几个圈……一百万? 卧槽!是谁转错了,过会儿会不会有警察叔叔打电话过来查他。 第8章 偶像恋爱日记8 此时俞云宁的办公室里也陷入了僵局,沈澈前不久才刚在公司的酒会上把心上人给睡了,还没打算借此表明心意就被俞云宁给泼了一身冷水。 对方既然说这件事情沈澈又不吃亏,他也没打算让沈澈负责,并让他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俞云宁今年二十八岁和沈澈小叔是高中同学,同时沈澈小叔也是他心底的白月光,奈何白月光是个直男还在两年前和初恋女友兼未婚妻结婚了。 沈澈小叔是个异性恋,但沈澈可不是,沈澈父亲年轻时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所以沈澈有好多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因此他从生理上讨厌和女人接触。 俞云宁一开始对沈澈并没有多关注,因为他不是俞云宁喜欢的类型,俞云宁喜欢沈澈小叔那种性格开朗有趣的,不喜欢沈澈这种脾气坏话又少的冰山,而且这还是个没有多少文化底蕴的冰山,他自然更看不上了。 但到底是白月光的侄子他也不会说不用心,毕竟好不容易能为对方做些什么。 沈澈为了方便追求心上人,他还俞云宁住的小区买了个公寓,奈何这人油盐不进,若不是那晚被俞云宁喝多了主动亲他,不然沈澈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进展。 知道自己刚才冲动行事惹得俞云宁厌烦,沈澈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任由俞云宁说教。 俞云宁将办公室的门反锁,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这里不是沈家也不是沈家的公司,陈戊是受我的命令行事,你没权利打他!” “还有那晚的事情我已经说了让你忘掉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不好好练习整日往我这里跑什么?怕别人看不出来我和你之间不对劲?” “我没有。”他只是想见他而已。 自己第一次见他便喜欢他,可是他眼里只看的到他小叔,他小叔已经结婚了和自己在一起有什么不行? 砰砰砰! 俞云宁的秘书推门进来,感觉到屋里的低气压硬着头皮说道:“俞总楼下陈戊说唐焕要解约。” 俞云宁深呼一口气,怒声道:“他有钱就让他解!我繁星又不是缺练习生,少他一个不少,总有人愿意配合。” 等秘书离开后俞云宁指着沈澈说道:“人家拼着解约都不愿意和你扯上关系,你以为我花那么大力气签一个没背景的新人进来做什么?啊?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对我繁星的名誉也会造成影响,你有本事弄走一个有实力的搭档就自己去参赛,不然就给我回沈家去,我这里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俞云宁说完便甩门走了出去,本来这几日沈澈的讨好已经让他有些松动了,但他竟然这么不稳重动手打人,遇到事情一点都不稳重实在让他看不上。 不过唐焕解约的事情他还是要亲自过去看一下才行。 他走到三楼的会议室时陈戊和财务刚好拿着解约合同过来,“俞总,你怎么亲自下来了。” “什么情况,你不是说能解决?怎么还闹到解约了?”俞云宁见他眼角还顶着淤青就没再多说,毕竟是公司的老人了他也不会真因为一个新签约的新人给他难看,而且刚刚还被沈澈打了一拳。 “合同给我看一下……将赔偿金减半,他有钱付违约金就让他走,不服管教的人繁星不留。”俞云宁让财务重新将合同拟一份送过来,然后推门进去。 唐焕正在用微信问司奕钱是哪来的,怎么会打到他卡上。 在唐焕威逼的视线下,司奕拿出手机回他。 ‘是卖首饰赚的,这是定金,之后的等东西送到对方手上再付。’ 唐焕瞪大眼睛,手指点的飞快。 ‘你不是说你的资产都被清算了吗?哪来的首饰?什么首饰光定金就一百万?’ 发送过去他盯着司奕让他快回自己,这家伙不会是借高利贷了,还是说上黑网把自己给卖了?卖器官还是卖身了? ‘你把自己给卖了?’ 司奕看到最新消息眼角直抽抽,这小家伙想什么呢。 ‘没有。’ 就在唐焕还想再问问的时候俞云宁走了进来,他只能先将手机放下。“俞总。” “你坚持和繁星解约,就为了不和沈澈组cp?”俞云宁看向唐焕的目光夹着寒意,到底是白月光的侄子哪怕再混账被人如此嫌弃也多少有些不忿。 唐焕用余光瞥了司奕一眼,接受到他的眼神心中有了底气。“是的。” “为什么?你很讨厌他?”想到沈澈那狗脾气俞云宁抿了抿唇,确实挺招人烦的。 “我和沈澈并不熟谈不上讨厌,我只是不喜欢使用炒作的手段来吸引关注,俞总还是找其他人,我更喜欢靠自己的实力争取。”唐焕说话干脆直接,他已经看透了这个公司,他们根本不是真心想培养好艺人的,不然不会签自己来给别人当踏板,现在妥协了之后不知道有什么等着自己呢。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俞云宁接过陈戊送过来的解约合同递了一份给唐焕,“这件事情也是你的经纪人没有事先和你洽谈好,但解约是你提出来的,所以你需要支付一半的违约金给我们。你看一下合同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签字了。” 唐焕将合同交给司奕让他给自己看看,上次自己签约的时候就是吃了这上面的亏,司奕怎么说也是当过总裁的看这个应该不成问题。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繁星解约的合同和签约合同一样苛待艺人,竟然要求非正常解约的艺人三年内不得在同行内活动,这不是断人财路嘛。 司奕用笔将几处不合理的地方勾出来,“俞总,繁星娱乐的总裁,二十三岁接手繁星,旗下艺人共二十三个,热度不错的却只有两个,难怪要和新人签如此苛刻的合约。” “这几处你们是不是应该修改一下,唐焕虽是主动提出解约,但却是被你们压迫的,俞总免去一半违约金不就是怕我们离开后会发难?” “你既然有心不想弄的太难看,这些影响唐焕后续发展的条例就删了,我这人比较小心眼,若是吃了亏就会加倍从对方那里讨回来,我点出来的这几条若是放出来足够你的对家将你咬死。” 俞云宁将文件丢到桌子上,双手交叠俊朗的眉宇间染着阴厉,“你以为在你之前,就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话?” 唐焕在桌子下面轻轻拉了拉司奕的衣摆,对方有点嚣张啊,还能行吗? 第9章 偶像恋爱日记9 司奕将唐焕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让他放心。 “繁星的公关确实不错,善用舆论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就是不知道顶不顶的住国家律师协会的压力。” 俞云宁听了直接笑出了声,“怎么?你还能请国家律师事务所里的人帮你打官司?” 司奕摊摊手,“华国的我自然是请不了,但做为英国皇室特聘设计师,我还是有能力和英国御用律师说上几句话的,希望那时你俞家的繁星,还能像现在这般群星闪耀。” “英国皇室?”俞云宁冷嗤一声,“皇室的特聘设计师来华国做什么?学习技术?” 司奕并不在意对方的冷嘲,“我既然和唐焕坐在这里那自然是为他而来,俞总若是对我的身份有质疑大可以让人去查。” “不必了。”俞云宁冷着脸将桌上的文件收回来再次塞给陈戊,“去将不合理的都删了,重新拟一份合同过来。” 陈戊双手接过走出门的时候腿有些发软的,若是真因此请动了国家律师无论是哪国的,都会让华国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繁星。 到时候不止沈澈会“火”,就是他乃至繁星上下任何一个人都能“火”到大江南北。就是繁星的公关再厉害都没用,该暴露的根本就瞒不住一星半点儿还可能被上面严查! 好不容易走到财务科的陈戊手机又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是俞总发过来的短信。 ‘违约金就不必填了,拿一份和平解约的合同给我滚过来!’ 让他找一个好拿捏的人签约,最后却签了一个好拿捏自己的大佛回来,可真会办事。 这次的合同薄的只有一张纸,不用司奕帮忙看唐焕都知道没问题,两人相互交换签了合同事情就算了结了。 临走时司奕还特地回头说道:“我记得唐焕还报名参加了繁星投资的选秀综艺,很期待和俞总的下次合作。” 慢走不送四个字似乎是从俞云宁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看样子气的不轻。 两人去坐电梯的时候刚好和从楼上下来的沈澈遇到,做为主角攻外在条件是十分不错的,但走到真正的大佬面前气场直接就被压下了一大截,根本不够看的。 本来会被沈澈样貌气质吸引的唐焕连个余光都没给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司奕,眼底写满了崇拜和仰慕。 太帅了,简直苏断腿,难怪他老妈那么喜欢看霸总电视剧,他也想嗷嗷两声了。 不仅帮他解约,还没出一分钱,而且他还能继续参加节目去恶心俞云宁,更重要的是俞云宁还不能对他做什么。 只要他敢,司奕就帮他请英国的御用律师告他。 虽然司奕没说这话,但肯定是这样的。 唔,太帅了,激动,想亲。 司奕拍了一下唐焕脑门,“傻笑什么呢回去收拾行李明天和我去一趟伦敦。” “啊?哦,好。” 见这小傻冒一直星星眼的盯着自己连路都不看了,司奕只能牵着他走免得他撞到人。 和俞云宁掰扯用了不少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十点正是太阳正毒的时候,司奕拉着唐焕站在树荫下打车。 “你什么时候成为皇室的特聘设计师了?” 唐焕没觉得司奕骗他,毕竟昨天中午救他时那浓郁的自弃感不是作假,不过这人可真厉害不仅能给自己翻身还能帮他讨公道,心态不是一般的强大,好厉害啊难怪二十岁就能将市场发展到国外。 “今天早上。”司奕将唐焕往自己身侧拉拉抬手帮他遮太阳,车子还要有五分钟才能到。 “今天?” “不然呢?昨天我才刚被你救下,我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所以就让买家将钱打到你的账户里面,本来应该不止这些可惜扣了一系手续费和税款到手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买家?你卖了什么?不会真把你自己给卖了。”唐焕心口一紧,将放在自己头上挡太阳的手拉下来抱住,自己还没追到手呢。 司奕被噎的有些哭笑不得,他媳妇的脑回路也太奇怪了。“想什么呢,我只是拍卖了一顶皇冠,明天去将东西送过去就能将债款给清了还有余剩。” “皇冠?你从哪里弄来的皇冠?你卖了皇冠怎么还变成特聘设计师了?” “因为买家是女王的秘书长,至于设计师是女王托我再打一顶皇冠给下一任储君。” 司奕给唐焕时间让他消化这些消息,等车过来的时候帮他打开车门将他塞进去。 在路上的时候唐焕想问什么但估计有外人就忍着到家以后才问。 一上楼唐焕就做贼似的将门打开把司奕推进去,然后自己连忙闪进屋里将门牢牢锁住。 “怎么鬼鬼祟祟的。”司奕笑着说道,唐焕这模样特别像他在唐焕微博评论区看到的那些粉丝发的表情包。 唐焕将窗户和里外的房门都锁好,确定没有声音会泄露出去了才拉着司奕坐到沙发上。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带着我逃到其他国家去,你哪来的皇冠去卖,不会是哪里找的网图忽悠人的。” 唐焕越说觉得越有可能,路上他冷静分析了一下觉得司奕就是这样弄到钱的。他拿过司奕的手机一看他还买了去伦敦的机票还是明天,顿时有些气急。 “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咱们换个地方藏,等等……不然你将定金退回去?反正我已经和繁星解约了,那个俞总就是人脉再广他也查不到英国皇室里头去,他那知道那边有没有请特聘设计师。你将定金退回去把交易取消了,快点!你看着我笑什么?这种时候你还笑的出来?” 唐焕压着的嗓子有点破音,司奕再没忍住笑出了声。 “卧槽,你还笑!我魂都快吓飞了,你看我手特么都是抖的,你还笑!”唐焕气的想上手打人,操了,自己被他吓的提心吊胆的他还在这笑。 “傻不傻啊,说你是小傻冒这傻气就呼呼的往外冒,若是网图能上传到国际拍卖网吗?就系统审核那一关我都过不了,不用等明天落地被抓,昨天下午就会有警察来敲你家的门。” 司奕揉揉唐焕的小脑袋瓜,真是可怜了这颗笨脑瓜替自己想了一路逃命的计划。 “你说真的?”唐焕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哪里来的皇冠卖?” 司奕神神秘秘的凑近他说道:“我会agic,可以变出来。” “我还哈利波特呢。”唐焕觉得他在吹牛,“那你现在变出一个给我看看。” “你闭上眼睛。” “我看你能给我变出个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的唐焕只感觉自己头上一重,像是猴子被带上了紧箍咒,脑袋嗡嗡的。 不会,真的能变出皇冠? 第10章 偶像恋爱日记10 “跳跳糖公主不睁开眼睛是在等我吻醒你吗?”司奕的手指从他头顶划到他耳后的位置,在唐焕睁开眼睛的前一刻倾身吻了上去。 亲吻只持续了一秒就结束了,顶着蓝宝石王冠的唐焕俏脸通红双眼呆滞,“卧槽,你亲我干嘛!” “你要是觉得吃亏可以再亲回来。”司奕往前凑了几分却被推开,唐焕红着脸嘟囔道:“想的挺美的。” 唐焕小心的将头顶的东西取下来,“我靠,竟然真有!” 这大宝石这银丝勾边这做工,网上绝对找不到这样精美奢华的图片。 “你真会魔法?怎么变的,太厉害了。”唐焕小心的将王冠还给司奕,“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往我头上戴什么,自己收好,不是要卖?” “这个留给你玩,要卖的不是这个。”司奕拿出手机给他看要卖给英国皇室的皇冠。 照片里的那顶是女款,更高贵典雅适合在隆重的场合佩戴,唐焕手中的是男款,外观没有照片里的那么郑重。 “给我玩?” 唐焕险些没拿稳,他早就过了爱拿着东西胡乱玩的年龄,而且他手上这个虽然没有照片里的那个华丽,但上面的蓝宝石也不小,他拿着玩心里怪瘆得慌,弄坏了怎么办。 “你若是不喜欢我给你拿别的。” “不,不用了,我挺喜欢的。”唐焕将王冠小心的放在他们两个中间,自己往沙发的另一边挪了挪。 感觉到唐焕似乎有些怕自己,司奕有些不解,将挡在他们中间的东拿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往唐焕身边坐了坐。 谁知唐焕又往一边跑就是不挨着自己。 大佬怒了,扣住偷偷发抖的跳跳糖抱到腿上,并且不给他跳起来的机会。“你怕我?为什么?” “我没怕。”被司奕盯着唐焕支吾道:“你会魔法我就一普通人当然是会怕一点的。” 司奕皱起的眉心放松,“我喜欢你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你,而且我并不会伤人的魔法你不用害怕。” “哦。”唐焕呲牙傻笑道:“你喜欢我?” “不喜欢你怎么会忍不住亲你?” “我也喜欢你,而且比你喜欢我还要早喜欢你。” “是吗?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喜欢我的?” “今天早上。”唐焕说完低头亲了他一下,“既然我们相互喜欢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这个应该我来问才对。”司大佬感觉自己的工作被自己媳妇抢了。 “是我先说的,你快回答我。”跳跳糖性情急躁,想要得到答案半刻都不愿意等。 “成为你的男朋友是我的荣幸。” 唐焕开心了甚至想下楼去蹦两圈,但又舍不得从男朋友腿上离开,他将一旁桌子上的王冠拿过来放到司奕手上。 “好了玫瑰公主,你现在可以给你的王子殿下戴上王冠了。” “好的跳跳糖王子。”司奕将皇冠郑重的戴到新上任的王子头顶,并献上真诚的吻。“不过为什么是玫瑰?” 唐焕舔舔唇角凑到司奕身上嗅嗅,“你不知道吗?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特别好闻。” “是吗?我并没有闻到。”司奕在自己手腕上闻了闻并没有闻到自己原来身体上附带的血香,洲洲能闻到沾染在他灵体上的味道? 这小鼻子还真是灵,难怪上一世在青丘时小狐狸外每次出玩,回来会叼一支玫瑰回来给他,当时还以为是恢复了一些记忆呢。 唐焕想到之前已经刷到过的短视频兴奋的说道:“我知道,这种味道只有命定的人才能闻到,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 “这点倒是不错。”司奕点头表示肯定。 于是微博跳跳糖的账号多了一条脱单的动态,唐焕的大号多了一条和繁星解约的公告。 小号粉丝不多,知道跳跳糖谈恋爱了在线的人随手发了条祝福,一片和谐。 唐焕欣赏了一会就转去大号,回应粉丝的问题,但也只回工作方面的问题,告诉他们解约是因为工作交涉上有矛盾是和平解约,一个月后他依旧会参加选秀节目。 同一时刻,繁星那边也配合着发了一条公告。 有粉丝问唐焕之后打算签那个公司,还是说准备开个人工作室? 唐焕的人形靠枕突然说道:“开个人工作室,今天是工作日下午我们就去注册。” “好,我让你改的微博名你改了没有?” 唐焕仰头去看司奕的手机屏幕,看到字母昵称变成了〔跳跳糖王子的玫瑰〕后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夏季的天气炎热两人都不愿意开火做饭,所以收拾了一下外面吃,临走的时候唐焕怕自己心爱的王冠丢了,就让司奕帮自己放着,等想戴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他。 至于司奕为什么能凭空变出东西他没有多问,司奕让他知道他的秘密是信任他,那自己就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重要的是司奕的身份证件和钱都在唐焕手上,他也不怕司奕会跑。 办理工作室的话还需要准备办公地点,两人将需要用到的资料交给专业人士让他们代办。然后转道去租工作室,好巧不巧,他们最后确定的地方刚好在繁星娱乐对面的写字楼。 还有一个月唐焕就要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去参加节目,所以他们需要尽快将工作室给安排好。 唐焕在网上找来一家装修公司,对方给了他们几套装修方案,唐焕挑了一个满意的直接全款支付只要求对方动作稍微快些。不然以后员工招到来连一个像样的工位都没有,对方表示没问题两周就能竣工。 两人将事情忙完天色也暗了下来,傍晚温度下降风也是凉凉的迎面吹来唐焕感觉自己的身心都是轻飘飘的,特别清爽。 “谢谢你,以后我会努力帮你赚回来的。” 司奕却拒绝了他的道谢,“作为男朋友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而且是你救我在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除了这个我也没做什么,而且你也帮了我很多。”唐焕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这两天反而麻烦了司奕很多。 “怎么没有,你让我重新拾回了活下去的希望。” “哈哈,你说的对,那还是我功劳更大些。” 第11章 偶像恋爱日记11 次日唐焕和司奕一起登上了去伦敦的飞机,落地的时候唐焕还打着哈欠。 来的路上司奕让他睡会但他睡不着,司奕倒是枕着他的肩膀睡的很香。顶着正午的阳光下飞机的唐焕在心中愤愤的想着,应该将他摇醒陪自己的。 “咱们怎么把东西送过去?” “明日送到他们安排的地方,验收无误后他们会把余款打到你的卡上。” 司奕拦了一辆的士,让司机将他们两个送到附近的酒店。 唐焕挠挠脸,问道:“能跨国打到华国的银行卡上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处理好的。”司奕想了一下道:“还是说你更喜欢金条?” “能给金条?”唐焕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又考虑到司奕还要还债,“算了你还要还债,我们可以等债务还清之后再还金条。” “你若是喜欢可以换一半,留一半,这样还能少扣一些手续费。” “够用吗?” 司奕大概计算了一下,点头。“可能还会有剩余。” 这就没有顾虑了,“留一半,留一半!” 唐焕坐到司奕身侧看司奕给明日取首饰的人发邮件,那边回复的很快表示可以。 两人开了房间以后唐焕就想躺床上睡觉,毕竟现在华国那边已经是深夜了。 “阿奕,快过来睡觉。”穿着睡衣的唐焕对着从浴室出来的司奕勾手。 房间里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国外的窗帘遮光性特别好,拉上后室内直接就暗了下来还需要打开床头的小台灯才能看清楚,此时的氛围有些微妙。 司奕系好浴袍的腰带走过去,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声音沙哑:“不要睡太早,虽然只留两天不用倒时差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去送货。” “我知道,我知道,就睡两个小时,我定了闹钟。” 听他这么说司奕除了妥协别无他选,顺着他的力道上了床,刚躺下怀里就多了个劲瘦柔软的身体。 哪怕唐焕没有记忆,但只要关系一确定就十分亲近司奕,恍若他们本就还这么不分彼此。 唐焕将司奕系好的腰带松开些,顺着交叠的衣襟伸进去摸着手下的肌肉。 一块,两块……手指顺着下滑在触碰到柔软的布料边缘时被人抓住拿了出来。 “别挑火,不然你明天起不来。”司奕将不老实的爪子擒住不让他乱动。 被抓包拒绝唐焕乖巧的闭上眼睛老实了一会,但很快又亢奋起来完全没了瞌睡劲,睁开眼睛去拨动司奕的眼睫。 “不是说困?” 见他醒了唐焕凑过去亲他,小声说道:“我想……” “不,你不想。” 大佬现在不想动,只想睡觉,字面意思的睡觉。 再次被拒绝唐焕有些气恼,感觉这人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不然怎么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身侧的人呼吸越平稳他就越气,最后在男人小腿间踹了几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甚是冷漠无情。 恼怒的跳跳糖王子从他怀里滚出去,拿着手机登上微博小号发泄。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都说得到了就不喜欢了,这还没得到呢,只亲了两次就冷淡了。呵,臭玫瑰。真想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下去,不,踢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一楼:呦~这不是我们糖哥嘛?刚恋爱就被对象厌弃了?果然秀恩爱死的快,让你抛弃我们和别的小妖精私奔。一颗豌豆,豌豆公主你的机会来了! 一颗豌豆:你们真有精力,凌晨四点多都不睡,别艾特老娘了,打扰我睡觉!朕已就寝jpg 二楼:新婚之夜就让糖哥独守空房一整夜简直罪无可恕!糖哥快将他拱出去,让我来!哥门牌号发一下我连夜就过去,风雨无阻! 三楼:楼上在梦游?排队也轮不到你,糖哥看我!我是你老粉咱们还一起玩过,你还夸我技术好,快踹了那个小妖精投入我的怀抱。 二楼: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你照片怎么配的上我们糖哥,我可是一米八五的小鲜肉,要选也是选我。 三楼:狗男人死开,竟然敢说本姑娘是癞蛤蟆,糖哥对象肯定是女生,臭男人没机会的,洗洗睡去。 二楼:没看到上一条动态?另一只手一看就是男人的手,糖哥那小手白嫩修长如葱指,竟然被猪蹄给握了,士不可忍我要和他决斗! 三楼:…………崩溃大哭表情xn,今晚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在凌晨四点三十五悄悄的碎掉了,要糖哥亲自哄哄并配上亲吻才能好起来。 …… 唐焕围观了一场关于自己的骂战,又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碎掉心情十分复杂,最后也没有安慰那个女生更没理会评论区里的戏精口嗨狂,而是抱着手机暗自伤神。 这些人都没见过自己都想得到他,而他身后那个不解风情的狗男人竟然只知道去梦里见周公! 司奕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本来在他怀里的唐焕躺在大床的另一边睡着,手中还拿着手机。 “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我带你出去转转回来再睡。” 唐焕半梦半醒的被人叫醒,睁开眼睛就看到睡之前还在讨厌的人,翻身给了对方一个后脑勺。 “我不饿,要吃你自己下去吃。” 说完一声轻响从他肚子里传了出来。 然后身后的人竟然当真不管他独自从床上下去了,脚步声响起唐焕失落的重新闭上眼睛,极力忽视肚子的悲鸣声。 饿死他算了反正没人心疼。 司奕绕过大床走到另一边将缩在床边快掉下去的糖宝宝抱出来,笑着问道:“起床气怎么这么大?嗯?” 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唐焕一个挺身从他怀里跳下去,光着脚站在地上掐腰怒吼:“老子又不是非你不可,多的是人想和我睡,等回国我就把钱还给你,分手!” 吼完还对着司奕的大腿根踹了一脚,踹歪更气了,拉着个脸去进卫生间洗脸。 再气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饿出胃病难受的还是他自己,他老爸老妈也会心疼,为了这个薄情的狗男人不值当! “为什么分手?你要和谁睡?!不许!”司奕被踹的一懵但更让他生气的是唐焕踹他之前所说的话。 一觉醒来他媳妇要踹了他分手怎么办!司大佬懵圈,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第12章 偶像恋爱日记12 司奕将转身离去的唐焕抱回来单手锁在怀里,扣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为什么生气?只是睡了一觉还发生了什么?你生气应该和我讲而不是提分手,你这样做让我很难过。” 提睡觉唐焕就来气,瞪着眼睛说道: “你难过我就不难过?就是想和你亲密交流一下你都不愿意,又不是姑娘都是男人不能有结婚证,答应了就等同于结婚!你倒好竟然让我第一晚就自己睡!” “不喜欢就直说,利用完了就丢。呸,死渣男!反正你也帮了我,我也不算吃亏,老子不伺候了,你爱自己睡就自己睡,呸!” “看什么看!放开我,我要下楼吃饭!” 连着被呸了两口司奕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世界的华国同性之间的交往就等同于结婚,“新婚夜”让自己媳妇自己睡确实是他不对,没被甩巴掌都是他家洲洲性格好。 不过…… “我们不是昨天确定的关系?新婚夜不是应该在昨天?”司奕不解,要发难的话为什么昨天没事。 “昨天是官宣今天才是正式的!若不是日子特殊我特么订个鬼的情侣套房,去死死渣男!” 唐焕气的脑门青筋暴起,对着司奕的额头磕了过去,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吓得司奕连忙后仰躲开,磕着自己没什么,伤着唐小焕的脑袋就不好了,本来就不大聪明的撞的更笨了就不好的,而且事后八成又要怪罪到自己头上。 这一世竟然是个火爆脾气,看起来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内里竟然是个一点就着的炸药桶,所以才会被两个主角整成炮灰? 唐焕没撞了个空还把自己送到了对方怀里,司奕接了个满怀还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这让本就气在心头的唐焕更加恼羞成怒险些破防。 “啊!我和你没完!你果然是在耍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我跟你讲!” 不仅骗他感情还戏耍他,这个天杀的死渣男,大骗子! 司奕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将张牙舞爪的唐焕抱起来丢到床上,在他坐起身子之前压了上去,将对着自己挥过来的小手抓住压到他头顶,低头对着被咬出血迹的唇瓣亲了一口。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跳跳糖,脾气这么冲。”司奕在他又要张口骂他的时候低头吻上去,直到他快喘不过气了才放开。 “狗男人这么会亲之前亲了多少个小婊砸,那些人也是这么被你骗的,难怪你会破产,都是报应!” 没想到都喘不过气了还要骂他,司奕有哭笑不得,“就亲过你一个人,怎么还骂上自己了。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只是不知道华国同性之间确定关系的深层含义,现在将新婚夜给你补上可以吗?” “滚!老子不稀罕,自己睡去。” 唐焕挣扎着要起身,最后折腾出一脑门的汗都没有从司奕身下离开,放弃挣扎的唐焕平躺在床上,气急败坏的推了一把埋在自己脖子上的脑袋。 “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不动了?那轮到我了。”司奕清咳一声微微起身开始剥唐焕身上的衣服。 两人都只穿了内裤和浴袍,浴袍在刚刚唐焕挣扎的时候已经被脱的差不多了,所以很轻易就坦诚相见了。 发泄完的唐焕已经没那么气了,身子很快就被勾起了兴致,抬头去迎合司奕的亲吻。 “你不是说你第一次吗?怎么那么熟练!” 被卡在关键时刻,司奕也免不得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但经验丰富很快就找到唐焕身体的敏感点迫使他放松下来。 维持住自己的尊严,司奕才开口解释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唐焕脸上安抚他的不安。“你男朋友天赋异禀没有经验也能让你舒服,你说我熟练,你很懂?” 唐焕急促的交换着口中的空气,抓着身上人的肩膀颤抖着睁开眼睛,“我不懂,但有没有经验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就特么奇怪,好像自己的身体是他的一样,哪里会让他爽这人都知道,就比如刚刚自己故意和他较劲,他也能用别的办法让他放松。 真是太不公平了!总感觉自己遇到了个挂哥,但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是。 考虑到唐焕是第一次而且明天还要早起出门办事,所以司奕只拉着他来了一次就抱着他去洗澡了。 “进水了。”唐焕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司奕。 “不然洗淋浴?” “我腿软。” “我抱着你洗。”司奕看唐焕的表情确实有些惊恐,就起身将他从浴池里抱了出来。 唐焕跟小孩一样被司奕抱着洗了个澡,他惊叹司奕力气大的同时,心中又在盘算着下次要是再一起睡觉自己怎么拒绝。 玛德,好怕屁股合不上。 坐在床上乖乖让吹头的唐焕小心的开口说道:“我们之后一周一次,一次也只一次。” 司奕帮他吹头发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以为是自己刚刚表现不好没让他家洲洲满足,所以对这种事情没兴趣了。 然后就又听唐焕说道:“一次不是一次也行,但一周只能一次。”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司奕轻声问道。 唐焕抿唇,他不会是不满足,想到司奕有外国人的血统性欲强,若是没在自己这里满意再找别人怎么办。 “我怕屁股——”唐焕咬住下唇,说不出口,蓝色发丝下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司奕。 司奕明白了,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别担心,你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一会就能恢复。”见他表情依旧紧张害怕,犹豫了一下道:“你若是实在害怕不喜欢以后按照你的喜好来就是。” “那你会再找别人吗?”唐焕勾住他的手指低着头问。 “不会,有你就满足了。”司奕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放到被窝里,“别多想,你休息一会儿,我下去弄些吃的带上来。” “嗯。”唐焕将被子拉上来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让司奕快去快回。 等司奕离开后他又躲在被窝里偷乐了一会,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腰有点酸,虽然就一次。他去给我拿吃的了,乖巧等待jpg 一楼:没有公德心,大清早就撒狗粮,我吃不下饭了。我没有机会了。崩溃大哭jpg 二楼:果然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一觉不行就两觉。楼上陪一根? 三楼:这么快就和好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三个小时前还在说要将对方踢到十八层地狱,现在就卿卿我我了。看透一切的睿智表情jpg …… 唐焕才不管下面的人说什么,反正他是开心了。 第13章 偶像恋爱日记13 得到满足的唐焕乖的不得了,当然也有身体没力气的原因在。 司奕给他带了一份大米粥过来,是借用了酒店厨房现熬的,耗费的时间有些久,怕唐焕等的久了又胡思乱想司奕还给他打了个电话报备一下情况。 小家伙被哄好了特别好说话,还说他太小心翼翼自己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司奕说不是,挂了电话就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脑门,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要一脑袋把他给磕死。 给易燃易爆炸的跳跳糖王子喂了饭司奕又出去一趟买了药回来。 上药的时候王子殿下誓死扞卫自己的臀,表示自己已经好了,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 “还是要上药,听话。” 给他洗澡的时候发现有些肿,明天早上醒了可能会疼,万一之后怕了,从此拒绝这项运动就不好了。 司奕将唐焕翻过去压到床上扒了裤子上药,期间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扑腾个不停。 “嗷!……那里!不许碰!” ……趴在床上的人忽的不动了,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许多。 司奕起身用纸巾将手指擦干净,面色沉着冷静,给挺尸装死的唐焕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到怀里安慰道:“你还小,容易兴奋很正常。” 被抱起来的唐焕一直没撒开手里的枕头,露在外面的耳朵红的发烫。 太丢人了,他竟然没忍住……唐焕难堪想哭。 一晚上唐焕都没好意思将头抬起来,除了睡觉都在自闭中度过了。 第二天要去拿钱交货两人一早就起来了,默契的将昨天发生的闹剧遗忘,两人如同情侣那般交换了早安吻才提着箱子出门,只除了司奕牵住唐焕时唐焕脸上总会升起两坨可疑的红晕。 交易的地点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由于金条的数量太多不适合搬动,负责领取货物的人会直接在车上验货并将剩下的一半资金转给他们。 司奕带着唐焕走过一条巷子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两辆黑色suv,站在车外的人见他们过来了主动打开车门让司奕上去,唐焕则被带到了另一辆车去确定资金。 另一辆车子上的交易进行的很快,唐焕还没数清车上放了多少箱金条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银行到账的短信数字后面的零比他数学考过的鸭蛋都多!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他暴富了,钱来的太快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坐在驾驶座上的黑衣保安看到司奕从后面的车子下来了便将车钥匙转交给唐焕,开门下车。 司奕上来的时候手中没了他们提过来的箱子,却又多了个袋子。 “这里面又是什么?”唐焕将手机放到一边伸头去看。 “皇室安排的房产和特聘设计师的身份证件。”司奕将袋子上交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唐焕按住他的胳膊让他先别急,“你先把后面这些收起来,放外面怪不安全的,万一咱们一离开这里就被抢了怎么办。” 三十多箱金条呢,要是被抢了他不得心疼死,听说国外的治安很不好,就连刚刚帮他清点金条的那个黑衣男人他腰间还别着枪,可见危险。 “好,要不要留一箱给你——” “我不玩你都收好,等回国了安全了再给我看不迟。”唐焕捂着突突跳个不停的胸口亲眼看到后面两排座位上的银色箱子凭空消失,震惊的张了张嘴巴,“开眼了,世上竟然真的有空间。”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司奕发动车子往英国皇室给他们准备的住处驶去,既然来了就得带他媳妇好好玩两天再回去,不然回去后不久又要安排工作室的事情有的忙了。 “那你怎么有,算了我不想知道,只要你别那天突然长翅膀飞走就行。”唐焕摆手不问了,他老妈看的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仙女的身份一暴露就该离开了,他还是不知道了。 司奕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因为我厉害所以能有,而且我现在可不会飞。” “哦。”唐焕欣赏完袋子里的两个证件,然后重新打开手机数零蛋。 11个亿还多,扣了杂七杂八的手续费和税款竟然还有这么多,而且还只是全部金额一半,那个皇冠司奕到底卖了多少钱啊! “你告诉我,那个箱子里的皇冠到底卖了多少钱,怎么还有这么多。”唐焕将手机屏幕对准司奕问道。 司奕将车子停到一个独院别墅的车库里,拉过唐焕亲了一口说道:“主要是竞拍的人多,价格翻了一倍不止,最终的成交价是三亿五千万英镑,知道为什么女王会给我一个特聘设计师的闲职了吗?” 唐焕睁大眼睛,“那下一个皇冠你不就少赚很多钱吗?” “小财迷,少不了你花的,多一层和皇室有关的身份做起事情会方便很多,在某些层面钱并不是万能的。” 英国皇室给他们准备的这个住处安保性很强,附近邻居不是在政界有地位就是很有钱,相互之间隔的还很远私密性也很强。 唐焕跟圈地盘似的在大房子里转了一圈,里面的家具很全也很干净就是没吃的连口水都没有。 司奕用手机交易上原身的债主表示要清偿债务,对方给了他一个账户,司奕让唐焕给国内银行打了通电话将钱划了过去。 唐焕捧着手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存款又缩水了,心里哇凉哇凉的,这钱都还没捂热的又交出去了。 “那么难过做什么,这不是还给你留了一个多亿吗?你还是个亿万富翁。”司奕好笑的揉揉他耷拉着的脑袋,将蓝宝石的王冠给他戴到头上。“别难过跳跳糖王子,只要你让我开心就可以得到很多很多钱。” 带上王冠的唐焕很快进入角色,下巴一眼矜傲的睥睨着司奕,“你是王子还是我是王子?还让你高兴?我告诉你下次亲密接触是半个月后!今晚你睡沙发。” “真的这么狠心?” 在司奕可怜兮兮的注视下唐焕的视线逐渐飘移妥协道:“一起睡也行,但不许再碰我,我屁股还没好呢。” 唐焕不自在的动了动屁股,昨天适应了没觉得有什么,今天早上一醒就火辣辣的难受,上了药才感觉好些。 第14章 偶像恋爱日记14 两人最后只在英国待了两天,司奕将银行账户解封后就和唐焕回去了,因为有人来应聘经纪人的职位了。 想到自己马上又要参加节目唐焕则没心情玩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买了最早的机票回国。 坐上飞机后唐焕的情绪就开始低落,他都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呢,但很快就被司奕的话吸引了注意。 “你说这个赵钦是个金牌经纪人,但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来应聘我们这个还没起步的工作室。” 司奕强调道:“是曾经。” “哦,难怪我没怎么听说过他。”唐焕缩缩脑袋。 司奕将他在路上查到的信息和唐焕大致说了一下。 赵钦之前也是繁星娱乐的经纪人,手底下还带出过影帝,三年前因为和公司上层不合被开了,在圈内的名声也不大好再加上得罪了繁星娱乐一直找不到工作,来他们的小工作室里应聘应该因为唐焕是第一个从繁星的霸王条款下全身而退的人。 “那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和繁星闹掰了?我们要用他吗?” “怎么不用,赵钦和繁星闹掰可能是因为他的妹妹赵婕,你应该知道舞蹈演员赵婕和繁星旗下男演员郑玟分手的事情。” “当然知道,听说赵婕现在还在接受心理治疗呢,当时那件事情对她的事业影响很大,网上全是对她不好的消息,说她一登上春晚舞台就始乱终弃看不上还在二线挣扎的男朋友。” 唐焕说完捧着水杯小口的喝了一口,原来赵钦是赵婕的哥哥,卧槽难道这件事还有隐情不成?仔细想想当时的娱乐走向一流水的全都在攻击赵婕,不过是分个手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这事不会是繁星在背后炒作的,但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司奕提醒道:“郑玟现在是网上炙手可热的一线男艺人有望冲击视帝的头衔,是繁星近年重点栽培的艺人。” “赵婕不会是被诬陷的?”唐焕放下水杯抓住司奕的胳膊让他快说,竟然在重要的地方停下真是吊足了他的口味。“快说!” “我有点渴。” 唐焕立马把自己的水杯递到他唇边,伺候他喝水。不等司奕咽下去就催促着,伺候的一点都不走心。“快说,快说。” “她确实是被诬陷的,始乱终弃的人是郑玟,当时他绑上了个富婆,对方愿意出钱捧他但前提是他要和女朋友分手全心全意的跟着她才行。” “这个该死的软饭男,太过分了!那繁星娱乐的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就这样放任郑玟去污蔑一个姑娘踩着人家姑娘的名誉上位!”唐焕捏紧了拳头替从未见过的赵婕打抱不平,甚至极度恶心自己竟然签约过繁星这件事情。 “资本本就是如此,能赚钱没有不做的道理,而且有人愿意捧旗下的艺人繁星那边也能将多出来的资源分给其他艺人。”司奕淡淡的说道。 唐焕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应该和我一起同仇敌忾!而不是给我分析!” 司奕随之改口:“他们实在是太坏了,吃人血馒头没有良心。” 过了一会儿唐焕察觉到不对,“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些应该都是些隐秘消息你从哪知道的。” 司奕拿起唐焕的水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钱有时候也是万能的,没有钱买不到的消息。” 唐焕拿出手机…… “啊!!!你个败家老爷们竟然花那么多钱买个和我们不相关的消息!”唐焕跨坐到司奕腿上卡他脖子用力摇。 两百万啊!那是两百万不是两百块,这败家老爷们说花就花出去了,万一对方给的消息不值这个价呢?!或者给了他们假消息呢?! 被锁着脖子司奕还有心情拦着他的腰笑,“别激动,我们又不是没有能力赚回来,就是每天花钱买八卦回来说给你听,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这个万恶的前资本家,有空间会变出宝贝了不起啊?他们两个之前还是个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的穷鬼,现在两百万他说花就花出去了就为了买个八卦回来听,就算他们现在有钱也不能这样花钱浪费子弹啊。 唐焕实在气不过逮住那含笑的嘴角就是一口,我让你笑。 司奕任由唐焕压着自己闹了半天,拍拍他的屁股抱着没力气折腾的唐焕躺到床上睡会,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落地呢。 赵钦有能力自然是要用的,而且都已经花了钱出去不让他发挥发挥作用岂不吃亏? 至于他们招用赵钦会得罪俞云宁的问题司奕表示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甚至不想让唐焕进《星途远征》那个节目组,毕竟那是主角投资办的节目让唐焕自己过去他不放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吃亏了怎么办? 唐焕却表示他没问题,别看他长得白白嫩嫩瘦瘦高高的他还是很能打的,而且力气也大,就是比他高一点的沈澈八成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想去就去,要是被人针对就打电话告诉我。”司奕将挥着拳头跃跃欲试的唐焕按住。 “怎么?你要过去帮我揍他们吗?” “文明人怎么能上去就动手呢?”司奕摇摇头让赵钦先进来,“明天小老板要进组,工作室的各项工作可以先放放,我之前让你接触的导演那边怎么说?” “朱导那边知道——” 坐在沙发上冲浪的唐焕突然掺和了一嘴,“什么小老板,我是大老板。” “嗯,你是发工资的大老板我们都得听你的。”司奕让赵钦继续说。 唐焕冷哼一声,翘着二郎腿继续刷手机和小号的粉丝互动。 赵钦点头继续说道:“听说你愿意投资朱导很开心,已经开始制作拍摄剧本了,最晚明年春天就能开拍。” 司奕看了一眼另一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的跳跳糖,“告诉他留一个名额给我,其他的随意,资金不是问题。” 明白是给唐焕留的,赵钦说道:“可大老板不是明天就要进组了吗?以他的实力肯定能顺利出道,进了组合又单独参加其他活动会不会对他的名声不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管跟进好朱导那边的进度。” 虽然不怕俞云宁在节目中对唐焕做什么但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主角身上的气运还在世界线也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完全更改,后面可能会抽风。 第15章 偶像恋爱日记15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本王子要去赚肥料钱了,大家帮我照顾好我的玫瑰公主,两个月后见~ 一楼:什么什么?糖哥你要去干什么?糖哥这么帅的人竟然还要去打工赚钱养家,惊恐脸,难道我和糖哥撞号了?果然两个1是没有结果的。 跳跳糖王子的玫瑰:…… 一楼:卧槽!果然勤快的人会被翻牌子,玫瑰公主竟然翻了我牌子!截图保存,单身久了看到六个点也感觉风韵犹存,公主殿下好,脸红害羞jpg 一颗豌豆:臭男人走开,玫瑰公主由我这个豌豆公主守护,退退退!剑已出鞘jpg 一楼:大姐,糖哥虽然叫他公主,但他是男的…… 一颗豌豆:我们同为公主!公主的事情你别管! 一楼:…… 司奕:…… 关注唐焕的人究竟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唐焕小心的将司奕手中的手机拿过来,退出微博。“我发的也没有问题啊,而且我老妈和我一起叫你玫瑰公主你也没反对。”唐焕越说越小声,最后闭上了嘴巴。 前面开车的赵钦吓得不轻,若不是他开车经验丰富这会已经出事了。 大老板真是竟然叫司先生玫瑰公主,司先生确实很有魅力不错,但那样貌气场和公主不搭边,他们两个私下的称呼是不是叫反了。 “嗯,手机给我,快到地方了。” 司大佬情绪稳定,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自己老婆生气,脑子里盘算着下次一起睡怎么证明谁才是娇滴滴的公主。 一众参赛选手中突然又来了一辆保姆车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以为又是那个娱乐公司来的艺人,谁知最后只下来了一个挑染着蓝色头发的青年。 对方身姿高挑五官精致皮肤白净细腻望过来的眼眸清澈明亮令人心神宁静,淡红的嘴角含着笑意让人想去亲近,一身简单的长裤短袖却让他穿的随性洒脱,是只靠外貌就能成为全场定焦的存在。 他们知道这个人,国内顶尖舞蹈学院出来的专科生,前段时间刚和繁星解约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听说身后有连俞总都不愿与之恶交的大佬。 赵钦将后车门打开让唐焕下去。 “你们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进去。”唐焕对着司奕摆摆手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跑了。 “司先生?”赵钦看向后座的司奕。 “走。” 唐焕下车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沈澈和陈戊,对方只象征性的和他点了点头就没再理会他,不过沈澈身侧还站了个样貌俊秀的青年,感觉到唐焕的视线还对他笑了笑,脸颊两侧的小梨涡特别好看。 分宿舍的时候好巧不巧三个人分到了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是家小公司的练习生,叫刘智亓。长的很高古铜色的皮肤头发剪成了板寸一副硬汉模样笑起来却憨憨的,说他们可以叫自己的外号,刘志气。 和沈澈一起来的人叫陆星澄,不是繁星旗下的艺人而是另一家娱乐公司的。 四个人在镜头的关注下都各自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各种收拾自己的东西。 节目在第二天开始拍摄,录制期间不能随意外出,参赛人员都会在今天之内到齐。 “听说一共有九十九位练习生,出道位却只有七个竞争力度真大。”刘智亓有些怕怕的,他的唱跳能力一般,公司为了给他增加人气和热度塞进来混脸熟的。 “你不是说你外号叫刘志气?那么气馁做什么,打起精神来既然来了就要努力加油,我身边这位搭档才交易了不到三个月都不怕,你都有一年经验了怕什么。”陆星澄拍拍一旁坐在凳子上装深沉的沈澈,一点都不避讳暴露了沈澈短板的事情。 唐焕惊奇不已,这人不是俞云宁派来帮沈澈的吗?不打掩饰就算了还拆台,难道是什么新型捧人手段?他得先观察观察。 “这位兄弟才练习了三个月吗?没事,节目组安排有导师指导我们,我们一起加油。”刘智亓哥俩好的拍拍沈澈的肩膀。 沈澈只是冷漠的点点头并不搭话。 陆星澄却兴奋的和刘智亓商讨节目组安排的导师。 唐焕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们两个说,被问到问题偶尔回上几个。 节目有条不紊的拍摄着,唐焕渐渐发现陆星澄好像和沈澈并不怎么熟悉,镜头前的互动是有但根本达不到炒cp的程度。 唐焕做为坐在同一屋檐下的旁观者可以轻易的看出来沈澈在有意无意的引导着陆星澄和他互动,但不知是不是陆星澄是直男还是怎么的,根本就不配合他。 总的来说,俞云宁给沈澈找的这个新cp挺不称职的。 另外陆星澄和刘智亓与自己的关系挺好的,原因是拍摄期间会有工作人员偷偷的从外面带吃的用的给唐焕,他们两个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又嘴馋就只能和唐焕走的近些吃上两口。 这天沈澈独自从练习室回来宿舍里又是一股零食的芳香,他皱皱鼻子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再过两天是双人小组赛咱们两个谁带带我?”刘子琪没敢接话而是岔开话题,这两个人相处模式很奇怪,之前沈澈在镜头前和陆星澄互动陆星澄无视不理,现在沈澈不和他互动了陆星澄又说他冷淡…… 原谅他真的看不懂,还是不掺和了。 陆星澄摇头,“怕是不行,我听说赛制变了为了比赛公平由系统随机决定组队成员,选手不能自行挑选队友了” “啊?”刘子琪绝望捂脸,他好不容易才从d组升到b组有希望和他们两个大佬组队求带飞的,现在节目组竟然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此时节目已经拍摄到了一半淘汰了近一半的人员,沈澈没有唐焕帮助又多了个铁直cp帮不上他一丝的忙,陆星澄唱歌实力不错每次考核发挥稳定排名第七在a组,而沈澈则在b组名次排在第八名很有希望冲一冲。 没有唐焕协助再加上陆星澄不停地使绊子,主角的潜力被完全激发了出来,这次完全是靠自己走到了现在,但基础相差太大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和前面几个有好几年练习经验的人追平。 第16章 偶像恋爱日记16 唐焕发挥稳定样貌出众节目开播起就是焦点无疑,司奕眼睁睁看着唐焕的微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吸粉数百万,可以说相当恐怖了。 不过有一点让他很在意,节目播了有一个月他家跳跳糖确实避开了和沈澈炒cp当指导的命运,但屁股后面却多了一个跟屁虫。 此时司奕还不知道对方跟着唐焕是因为他送的零食甜点,不然心情可想而知。 现在的局面就是沈澈没和唐焕以及陆星澄任何一个人组成cp,而被俞云宁安排来要和沈澈组cp的两个人反而被观众凑成了一对。 cp名叫糖橙不甜。 司奕问网友既然糖橙不甜为什么还要嗑。 网友:唐焕大美人的虽然样貌高冷但人很好,陆星澄每次吃他的东西如同土匪过境唐焕十分嫌弃他,但下一次零食送过来的时候唐焕还是会分给他。 司奕:这有什么好嗑的。 网友:傲娇冷艳美人攻投喂可爱娇俏可爱调皮受多好嗑啊,明明自己也很喜欢但下一次还是会目光宠溺的分享给小橙子。 司奕:……那分明是无可奈何的眼神。 网友:你不懂,太没福气了。无奈摇头jpg 大佬拿着手机久坐无语,他不懂?他没福气?他能抱着傲娇冷艳的大美人亲还没福气? 无论外面的如何作想《星途远征》的拍摄依旧在继续。 司奕并没有因此而断了他家跳跳糖的口粮,而陆星澄每次依旧跟个牲口似的和唐焕抢,恍若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练舞室内唐焕一脸嫌弃的看着陆星澄一手一个糕点的往嘴里塞,“你的经纪人是不给你吃的吗?” 陆星澄哭丧着脸将口中的蛋糕咽下去才说话,“你不知道李姐她太严苛了,为了让我保持体重,一日三餐都是规划好的量,多吃一口都不行,而且你的家人送过来的点心好看就算了还好吃,我就食欲大振。” 观众们喜欢的小橙子笑容腼腆的揉着自己的肚子,没有李姐的监视她能敞开了肚皮吃真是太好了,而且现在每日的活动量大也不用怕胖。 一旁的刘智亓将他还没吃的递给陆星澄,“星澄,我的给你,你太可怜了,怪不得是我们四个里面最瘦小的。” “谢谢,刘志气你真是太够兄弟了。”陆星澄拍拍刘智亓的肩膀很不客气的将他给自己的点心抱在自己怀里。 沈澈无语的看了刘智亓一眼,这傻大个太好骗了。陆星澄在他们四个里面矮那是因为他们三个都高,所以才显得他矮。陆星澄穿上鞋也有一米八了,而且他这几日明显已经圆了一圈,再吃都不能上镜了,也不怕被观众嫌弃。 然而事实确实陆星澄胖一点反而更可爱了,他年纪小脸上有些肉看起来才更好看许多,毕竟刚成年嘛,小孩子就应该多吃一点好长身体。陆星澄的粉丝大多都是妈粉,特别惯着他。 所以哪怕唐焕嫌弃他,陆星澄也能像个没心眼的傻小孩一样乐呵呵的总跟着他,在他眼里给食的就是爹,你骂随便骂不断他口粮就行。 两个人不管是在镜头前还是镜头后都是打打闹闹个不停,参加节目的选手在录制个人采访的时候也会提到他们两个平时总在楼道里打架。有时是为了争夺一块巧克力,有时是因为陆星澄又将唐焕的小蛋糕吃完了。 虽然在单人采访中提到他们两个是为了蹭热度吸引眼球,但他们也是真的喜欢这两个人,想告诉观众他们两个在镜头前虽然是竞争关系,但私底下关系很好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拍摄期间他们没有手机并不知道外面的观众知道的比他们清楚,节目组放了不少唐焕和陆星澄私底下的相处模式。 唐焕比陆星澄高四肢修长有力,单手就能将他推开抵住不让他从自己手里抢东西。 因为是一个宿舍的,所以每次他们两个出镜都能看到刘智亓和沈澈的身影。 观众们看的哈哈大笑,说让刘志气上去帮陆星澄抢,没看到他们小橙子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吗?还说自己是陆星澄的好大哥呢。 喜欢唐焕的人不依了,表示他们唐焕大美人都那么瘦了就应该多吃点,陆星澄那只小猪再吃回去他的经纪人就要哭死了。 最新的一期节目一放出来,陆星澄的经纪人李夏就在微博上艾特《星途远征》的节目组控制陆星澄的饮食。 不能再让这祖宗吃了再吃回来要好久才能将体重减下去,要知道看这祖宗减脂可不是轻松活,太严苛了纪总生气,太松了纪总还生气,大老板难伺候小祖宗不爱受苦,她真是太难了。 更重要的是从节目开播纪总就整日阴沉个脸,每次看到陆星澄抱住唐焕的镜头那签字笔都快被捏成渣子了。 既然不想星澄和别的人亲近就别答应俞总炒cp的提议啊,让你作觉得自己对星澄并没有那么在意,现在好了热度上来了,人也快跟别人跑了,每次看到唐焕的时候那小眼神都像在冒星星。 看看看看,这节目组真会来事还给她的星澄宝贝来个特写加个特效。 又一支签字笔在纪冉手中报废,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阴沉着个脸让李夏出去,陆星澄后面的事情由他亲自盯着。 李夏出去时还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她手底下还有其他艺人要安排,纪总爱给自己找醋吃就让他自己盯着。 此时纪冉手中的平板屏幕上还飘着弹幕,网友让节目组多剪点唐焕和陆星澄的双人cut,星澄不甜他们会自己蘸糖吃啊! 纪冉冷嗤一声,“那么爱吃糖怎么没齁死你们,没听到唐焕自己都说他和陆星澄是好兄弟?就特么知道乱点鸳鸯谱。” 节目组很会来事,陆星澄的后家也是他们的大头投资方,所以能给他增加热度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至于俞云宁那边的沈澈,他的个人热度也不错,但没有唐焕和陆星澄吸粉。俞总也说了沈澈和陆星澄的cp能炒起来就炒,炒不起来就算了。 那就别怪他们为了流量顺从观众的意见了,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将唐焕和陆星澄的最新cut放出来。 第17章 偶像恋爱日记17 网友们在弹幕和评论区哐哐分享糖点,说唐焕多宠陆星澄会给他递水,亲手指导他动作上的不标准。更重要的是陆星澄小宝贝躺到唐焕大美人腿上都没被推开,是所有成员中独一份的宠爱! 吃到糖的网友在弹幕和评论区各种放烟花庆祝一点都不顾及屏幕外面两个男人的死活。 纪冉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解开几粒颗扣子让自己喘口气,点了根香烟半眯着眼死盯着屏幕里互相压腿拉伸的两个人。 另一边同样看着电脑屏幕的司奕半撑着脸笑的格外好看,眼底却凝结了一层冰霜,呼了内线让赵钦进来。 “去查查这个陆星澄是什么来历。” 赵钦一早就将陆星澄的背景给查好了,来的时候直接就将整理好的资料拿了过来,听到司奕的话直接递了上去。“是诚然娱乐的歌手和诚然的总裁纪冉有点关系。” “这些娱乐公司的总裁似乎都很喜欢让自己的人和别人炒cp啊。”司奕将资料合上烦躁的捏捏眉心,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心底还是很不爽。 赵钦提议:“司先生用不用和节目组那边打声招呼让他们注意点。” “不用了,有人会比我们更急。你之前不是说赛制有变?多注意点那边的动向。” 司奕转动着手中的红宝石,他家跳跳糖对外人的警惕性不高而且还活动在主角投资的节目里,很容易被利用啊。 赵钦低头,这段时间他已经处理了不知道多少废弃的红宝石了,高价买回来又低价将破损的卖出去,这司先生究竟是在做什么啊。 看他手上这颗打磨的很不错,应该不用再卖了。 司奕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将宝石放进去,起身说道:“今天让员工早点下班。” 双人赛后就是总决赛,能不能从节目中脱颖而出就看这次了,这种大规模的选秀节目若是连总决赛都进不了观众根本记不住脸,更别说留下深刻印象。 所以俞云宁最后帮沈澈暗箱操作了一次,让他和人气最高的唐焕组成了一个组。 分组结果一出沈澈就走到唐焕身侧说道:“合作愉快。” 唐焕礼貌的回了句,“一起加油。” 上一次和沈澈一起练舞还是两个多月前,一段时间不见对方的舞蹈功底确实扎实了不少,但想要进前七可能有点悬。 剧情在这里被再次掰到正轨但又出现了不同,因为舞台上失误的人变成了唐焕。 和原来的轨迹相同,两人表演的依旧是一首外文歌《the fallen》堕世,两人身上穿着黑白两种颜色的华服进行表演,黑白色的灯光照射在交替升降的舞台上,两个人都有展示歌声和舞蹈的机会。 白色和黑色的灯光交错,唐焕空灵清澈的声音响起舞台下瞬间静了下来,在众人静心去仔细聆听时沈澈低沉的声音穿插了进来,那道修长优雅的白色身影随着音乐在灯光下翩翩起舞又在黑色身影走进时停下。 角色交换是一段带着强烈情绪的说唱,是堕世者在质问他心爱的神明为何要抛弃他。沉重威严的独唱响起,质问戛然而止却不是妥协而是离别前的意志反抗。 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挣扎最后坠落于那熟悉的低语声中,哪怕是在坠落在跌到尘埃之下前那道白色的身影依旧是洁白的,他的声音清澈依旧。 这一次唐焕没有喜欢上沈澈,对他无感只当作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熟人,所以对方来请教的时候他也会像对待其他参赛选手那样用心指导,因此沈澈这次的舞台完成度很高,两个人奇异的很合拍。 表演的最后本该是站在升降台上唱歌的唐焕缓缓降落身影和穿着黑色华服伴舞的沈澈重合,白色的身影缓缓隐入黑色的身影后面完成堕世。 但升降台出现了故障,在五米高的位置出现了倾斜,钢筋铁架制成的升降台突然出现了故障是谁都没想到的,唐焕反应及时在台面倾斜的时候自己跳了下去,但还是造成了骨折和挫伤。 唐焕的实力毋庸置疑但最后舞台确实出现了失误,再加上他腿脚受伤只能退赛,节目组替他支付了住院费还留了一笔赔偿金。 听说唐焕受伤住院网友一片哀嚎,冬天的冰雪没能冻结他们的心,这条噩耗却让他们眼前一黑。 最希望出道的人却没不能出道是他们心中永远的意难平。 网友一:唐焕的表演很美很好看,希望身体能快点好起来,我们很期待你的下一次舞台啊。 网友二:呜呜呜,听到你弃赛的消息我都要难过死了,现在整个节目小橙子才是我继续看下去的动力,唐焕大美人你才刚退赛第一天我就开始想你了,没有你的舞台都不吸引人了。 网友三:我听说唐焕去医院那天是被一个超级帅的男人抱上救护车的,他和唐焕什么关系。 唐焕的微博评论区从这条消息之后开始歪楼,不停地讨论将唐焕送到医院的男人是谁。 有人说是经纪人,有人说是兄长,还有人猜测是唐焕身后的大佬,只是没有人出来回应他们,商讨了一会又开始心疼从升降台掉下来的唐焕。 被众人心心念念的唐焕此时正吊着胳膊和左腿躺在病床上吃玫瑰公主喂给他的水果,“你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我没事的消息了吗?我妈心脏不好她知道了会受惊的。” 司奕将最后一块芒果肉喂到他口中,擦擦手说道:“晚了,你出事那天就上了热搜,而且最后两场比赛是直播模式你不知道?你爸妈从开播就一直盯着电视。” 唐焕啊了一声,支着脖子喊道:“那我妈没事!” 司奕将他按回去躺好,“没事,你进组期间我去了趟你家帮岳母看了一下身子,帮她用药改善了一下,虽然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但总比之前要康健许多。”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你还会看病?”唐焕惊讶的声音都拐弯了,“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等司奕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道温柔婉转的声音,“都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那么厉害,看来也不用我担心你。” “妈?”唐焕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他亲爱的母亲大人。 第18章 偶像恋爱日记18 唐母一身米白色的羽绒服,头上还戴着同色系的贝雷帽,或许是没有生孩子的原因身材并没有走样容貌也显得很年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六十岁的人,乌发间的几缕白发不仅没让她看起来苍老疲惫,反而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知性。 这段时间唐母一直喝着司奕给她开的中药身体也多了几分力气,连夜坐了火车过来也没觉得累,她对着司奕笑了一下坐到他给自己让出的凳子上,严肃又心疼的看向病床上的儿子。 “你真是要吓死妈妈了,真后悔当初让你学舞蹈,就该让你爸拿着教棍好好看着你学习。” 唐母嘴上说着怪罪生气的话,手指却轻轻的抚上唐焕的脸,“身上疼不疼?你爸没挤上电梯还在爬楼梯,等他上来了你喝几口妈妈给你煲的排骨汤。” “妈,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了点,医生小题大做给我抱成了木乃伊,刚刚你不是还说我说话中气十足的嘛。”唐焕蹭蹭她的手傻兮兮的笑着。 唐母戳戳他的额头,眼底的泪水也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得,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小皮猴子,就是麻烦人家司奕还要提前伺候你吃喝拉撒。”唐母对着司奕道了声谢,劳累他照顾自家这个被宠坏的祖宗。 司奕道:“伯母不用和我客气,我很喜欢小焕的性格,很有活力,我去接一下伯父你们先聊。”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此时唐母越看司奕越喜欢,而且这女婿不仅长得好还贴心,那天突然登门看他们老两口带了不少东西,还跟着老唐一起做了晚饭,会做饭性格还沉稳,好评! 她家这头小蠢猪运气真是杠杠的。 司奕接到唐父过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母子俩正在说笑,唐父将保温盒里还热乎的排骨汤盛给唐焕。“我看节目你也没断过吃的,怎么还这么瘦,一摔还给自己摔骨折了,以后得好好锻炼锻炼身体知道吗?男孩子就得结实点。” 唐父还没数落完就挨了唐母一个暴栗,“你这当爸的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小焕也不想掉下来,还不是那节目组的安全检查没做到位?” 司奕给唐母倒了杯温水,然后帮唐焕将病床升上来些方便他吃东西。 唐焕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肉,说道:“这也是没办法排练的时候还好好的,谁也不知道演出的时候会出故障,而且节目组赔了我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们换套大房子住了嘿嘿。” 唐母眉心一蹙有些生气,“你还有心情玩笑,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挺好的不想换地方住,钱你自己留着不许乱花。” “哦。”唐焕乖巧的点头,在唐父唐母的注视下将碗里的排骨汤也喝完,然后打了个饱嗝。 唐父笑骂:“出息。” 唐焕呲呲牙,“我刚刚吃了一大盘水果沙拉,要不是不想浪费了你们的一番苦心我才不会吃的这么干净。”他用另一只能动的手轻轻揉揉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向司奕,“难受。” 唐父没眼看,唐母笑的一脸慈祥。 司奕让他先自己揉揉,他需要先将唐父唐母安置好,两位老人是搭火车连夜过来的肯定没有休息好,唐焕这里有他看着不会有事,还是先让唐焕父母去家里休息为好。 给赵钦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将唐父唐母送到他和唐焕的住处。 唐母想多陪陪儿子但她确实有点精神不济,唐焕看到她眼底的青色很是心疼,“妈你先和爸去我们那里休息一下,我这好的很没事,医生说我的年轻恢复的很快,两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唐父也跟着安抚:“你听儿子的,你身体虚弱要是累到了他也得担心。” 说不过这父子俩,唐母只能跟着过来接他们的赵钦先走了。 爸妈一走唐焕就让司奕过来给他揉肚子,然后用平板打开《星途远征》的节目看总决赛的直播。 唐焕退赛所有排名往前移一位,险些被淘汰的刘智亓得以留了下来,但他的实力在哪里放着不足以登上出道位只能遗憾离场。 沈澈这一次没有走歪路,再加上他有心向俞云宁证明他虽然学习一般但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在总决赛的合作舞台上发挥超常顺利晋级。 听到导师中肯的点评以及舞台下粉丝的尖叫声,沈澈发自内心的开心,喜悦一笑如冰山溶解春风迎面,身上的气质由内而外的发生了变化。 和唐焕一起看直播的司奕眸色微变,这个主角身上的气场变了,比之前见到时更正了。 唐焕欣赏有实力能力强的人,看到沈澈自我突破也挺开心的,之前这个人身上总是阴沉沉,现在只是冷没了阴沉感。 “看看,用实力拿到的才是自己的,收获成果时才能问心无愧。”唐焕看着屏幕中一步一步走到第五个出道位上的沈澈感慨道:“我也算是他半个老师,排练的时候我可指点了他不少东西,没想到我这么优秀。” 司奕不再关注这个世界的主角,他们进入这个世界是为了通过改变浔洲在这个世界的命运来达到净化灵体的目的,不是和世界意识为敌,只要主角不来作妖他也不会刻意针对他们。 “你是去参赛不是去当导师,小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司奕将开始播放回放的平板收起来,“比赛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应该好好养伤。” “我听赵哥说你投资了一个和音乐有关的综艺?什么时候开拍?” “两个月前联系的导演,明年三月中旬开拍。” “你是不是会算命?!医生说我差不多下面三月初就能完全康复,而你投资的综艺又刚好在中旬开拍,你还让朱导给我留一个名额,你用什么算的?铜币还是龟壳?快给我表演一下。” 司奕想抬手扶额,“算什么命,只是担心俞云宁会在节目里给你使绊子做的二手准备,谁知道对方没做什么你却倒霉的出了意外。” “你又乱花钱!”唐焕支楞起身子,“要是我没摔下来没退赛,你花那么多钱投资的综艺我不参加不就白搭了?” 司奕将躁动的跳跳糖按下去,以免他动了伤处。“不会,播出去总能回本。” “那不一样,这是你给我投的我不去怎么能行?”唐焕还有点生气。 “那你老实躺着别一直乱动,养好腿和胳膊争取明年春天准时进组。” 司奕顺毛的经验丰富,跳跳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了。 第19章 偶像恋爱日记19 傍晚唐父给他们两个送了晚餐过来,“你妈说外面做的没营养,非要亲自给你做了让我送过来。” “辛苦老爸了。”唐焕单手拿着汤匙舀着稀饭往嘴里送。 “是你妈辛苦。” 唐焕连忙接话,“帮我谢谢老妈。” 唐父见他们都吃好了坐了一会便回去了,走之前麻烦司奕多看着些唐焕,明天他和唐母会早点过来接替他。 司奕表示他一个人没问题让他放心回去。 次日司奕离开前担心唐父唐母年龄大照顾不好唐焕就让赵钦过来帮衬着,他回去补觉,下午再过来。 司奕前脚刚离开不久《星途远征》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带着几个和唐焕熟识的艺人过来探病了。 随行的还有一个摄影师,赵钦让他们不要拍到唐父唐母若是不小心拍进去了也请打码,不要让两位老人进入公众视线。 节目组的人表示他们明白,此次他们过来也是为了和唐焕交好的,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个拥有一千多万粉丝的明星,公众影响力不小而且来的时候俞总特意吩咐了要放尊重些,不许冲撞了唐焕的家人。 俞云宁手底下的十几个练习生都参加了《星途远征》这个节目,最后却只占了三个出道位,三个人的吸粉量加起来都没有唐焕多。 若说和唐焕解约后不后悔,俞云宁当然不会承认。 这次沈澈也来了,最后还独自留了下来向向唐焕道歉。 “很抱歉之前连累了你,当时的我不了解娱乐圈的事情和规则,并不知道对你造成了多严重的影响。这是沈家一个服装品牌的代言合同,是我从我小叔那里争取过来的。”十九岁正是桀骜不驯的年纪,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低头道歉,往日里冷漠孤僻的眼睛中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赔礼太贵重我就不收了,但你的道歉我收下,希望你以后行事可以更加稳重成熟和组合里的其他成员互相关照,你的声乐天赋很不错只是缺少舞台经验,加油。”唐焕对着沈澈笑了一下,如同兄长一样给了他指点。 是真心实意的认可,沈澈低下头有些无措,他从未得到过如此正面真诚的回应和鼓励。他的父亲并不喜欢他,母亲因为父亲的缘故对他甚是厌恶,他其实并不笨只是自我厌弃。 唐焕见沈澈的情绪有些不对转头看向他老妈,他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唐母摇摇头但还是走到沈澈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不知者无罪,而且我们小焕也没有被你们公司老板为难,听说是和平解约,所以你也不用这么自责。小焕既然说收了你的道歉,这合同你就拿回去。” 被唐母温暖的手掌轻轻拉着沈澈的目光有些潮意,他对着唐母说道:“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唉?”唐母看着青年慌乱的背影有些不解,转头看向她老公,她刚刚说了什么重话吗? 唐父摇头看向唐焕,唐焕摇头看向唐母。 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有点不明所以。 赵钦送了节目组的人回来就看到他们三个互相看来看去,笑道:“难怪大老板的性格这么可爱,原来是遗传。” 听他这么说唐母捂唇轻笑:“是啊,小焕和我长的特别像,尤其是眉眼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所以当初我一眼就看中这个调皮的捣蛋鬼。” 唐焕不好意思的挪开视线,他一般情况下也很听话的好,不然怎么会那么招人稀罕。 “挑中?”赵钦抓住了唐母话中的重点。 唐母大大方方的说道:“是啊,我身体不好小焕是我和老唐领养的,但我感觉他就跟我生的似的,脾气和样貌特别像我。” 唐父说道:“你可别说他像你了,他脾气可没你那么好,小时候打架没少让我被老师叫到学校。” 唐母拍拍唐焕的手背失笑的看着唐父,“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我们小焕的性格变得好多了,刚刚还在沉稳的教导晚辈呢。”唐母点点唐焕的鼻子,“妈妈为你自豪。” 唐焕臭屁的对着唐父挑挑眉,听到没他老妈夸他。 唐父:“行行行,你们母子俩是一派的我是个外人。” 赵钦看他们一家人和睦的相处氛围,为引出唐焕身世而道歉的话语重新咽了下去,这一家三口活的很通透豁达并不需要旁人怜惜。 下午司奕过来唐父唐母就被赵钦送回去休息了,听唐焕说沈澈来找他道歉还有些惊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和反派交好的主角。 “没接代言是对的,你的代言我会让人给你安排。” “好霸道啊司先生。” 唐焕噘着嘴求亲亲,司先生在他的催促下低头去满足他。 几分钟后唐焕红着脸舔舔唇瓣说大话:“可惜我现在不能,不然榨干你。” 司奕端了盆热水过来帮他擦身子,听到他这大言不惭的口嗨静静发问:“哦?一周一次你拿什么榨干。” “那是两个月前的唐焕说的,不是现在的唐焕说的。” 司奕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想不到跳跳糖王子的脸皮这么厚。” 唐焕眼尾一挑傲娇的说道:“脸皮不厚怎么拿下玫瑰公主。” 大佬甘拜下风帮他把衣服重新穿好关灯哄他睡觉。 “我腿吊着难受睡不着。” “那你想如何?” “你给我讲故事,不,唱歌听。”唐焕期待的看着另一张病床上的人,谁知刚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暗红的眼睛意识随之堕入黑暗。 这人果然还有事瞒着他!!! 此时两个主角的感情进展一般,本就不对等的关系又没有障碍加深羁绊俞云宁只会偶尔想起那天的夜色,但对沈澈依旧没有多少感想。 沈澈则是在舞台上找到了自己,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如此浓烈的情感回馈,进娱乐圈本来是为了追求自己喜欢了很久的大哥哥,但却意外的找到了自己人生道路的精神归宿。 总决赛结束后他找到了俞云宁认真的和他说明了自己的感情,并向他道歉自己那晚的趁人之危。 他想认真追求他,但还是被俞云宁拒绝了。 俞云宁认为他是年纪小错把小时候匆匆一见的惊艳错认成喜欢,他也没有再怪沈澈对自己做的事情,毕竟他也爽到了就当是一夜情缘。 沈澈并没有因此气馁,他会慢慢向俞云宁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第20章 偶像恋爱日记20 俞云宁虽然是娱乐公司的总裁又为了事业发展默认了不少错事,但他的私生活很干净,常年身居高位对另一半的要求自然不低,再加上性格高傲不会放下身段去追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告白倾慕的人又说他要结婚了,俞云宁刚探出的头又缩了回去。 知道沈澈那些从白月光那里要到的代言去给唐焕赔罪俞云宁有些意外,“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正常安排组合的巡演事宜,趁他们的热度还在增加曝光多吸些粉丝。” “俞总,陆星澄那边我现在还联系不上,您不要不要联系一下纪总。”陈戊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这一个个的背后都有总裁,看俞总这几日的样子沈澈也快上位了。 昨天他都已经和俞总说过陆星澄一直没来参加团内集训,让俞总帮忙问问纪总,但俞总这几天总是精神恍惚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还总是盯着电脑上沈澈的个人cut看……既然有点心动了还拒绝什么。 昨天陆星澄没有和节目组一起去看望唐焕,网友都在猜测陆星澄是不是和唐焕闹矛盾了,不然怎么不去看望他。 陆星澄的微博动态也不更新,粉丝的评论也不回跟人家蒸发了一样,要不是节目才结束两天可能会有粉丝报警。 俞云宁捏捏眉心表示自己知道了让陈戊先出去,这几日他有些不对劲,自从沈澈和他表明了心意就没在往他面前凑潜心训练,但自己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去注视他,看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朝气蓬勃的沈澈。 惊恐于自己心态的转变,俞云宁拿起钥匙站起来往外走去。 可能因为综艺出现事故的原因太费心力了,自己应该出去转转放松一下。 按电梯按钮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按了三楼的按钮,又不受控制的走到练舞室的窗口处,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俞云宁有些失落。 “俞总?你怎么在这。” 室内暖气开的足沈澈将外套脱了下来只穿了一看圆领卫衣,黑色的外套搭在结实的手臂上,手中还拿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应该是刚从外面过来身上还带着寒意,一靠近俞云宁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沈澈连忙往后退了半步,俞云宁瞳孔忽的一缩欲抬手去拉他,但理智让他忍住了。 “俞总是来看我们排练团歌的吗?”和沈澈一个组合的青年从他身后走了过来,手臂自然的搭在沈澈肩膀上对着俞云宁友好的打招呼。 沈澈变化很大,从内而外的不同,过去他十分抗拒和人近距离接触也不屑于和别人打交道,但从见了唐焕和他的家人之后他就改变了很多,队员和他的关系也渐渐融洽了许多。 有外人在俞云宁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插入大衣的口袋,“不是,只是过来看就走,既然是要排练你们就快进去,别让其他人等久了。” “好。”青年和沈澈给俞云宁让开道路,而后一起进了练舞室。 听到关门声俞云宁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后面的走道空无一人,口袋中的手指收紧。 不一样了,真的变了很多,若是放在之前他会无视那些人转身静静地跟在自己身后,等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才开口喊他宁哥,问他去做什么。 而不是见俞总。 俞云宁心事重重的去了底下车库,发动车子往准备找一下纪冉,问问陆星澄是怎么回事。 挡风玻璃前突然窜出来一道身影,俞云宁连忙踩下刹车怒气冲冲的走下车子,“你特么疯了吗?这么急躁的冲出来不要命了?” 确定没有撞到沈澈俞云宁心中的石头才算放下,冷静下来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刚刚因为沈澈的冒失而动怒了。 这不是他的性格,他应该是沉稳冷静的,哪怕当初那个人结婚他也只是失落了一下,工作正常吃饭正常从来不会像这几日这样茶饭不思。 俞云宁转身正视沈澈,纠结又紧张的张了张唇,干巴巴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面前的青年大口喘着出去,只穿了一件卫衣却满头大汗,应该是从楼上跑下来的。 “你去做什么?平时这个时间你都会在办公室查看旗下艺人前一天的营业数据汇总。”沈澈说完看到俞云宁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抿了抿唇神情落寞,“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是故意查问你行程的。” ……“打扰了,我这就回去。”沈澈没再继续追问转身往回走。 手掌突然被人牵住,暖意从掌心一直传到心口。 “既然追下来了,就上车。” 俞云宁将车上备用的衣服拿给他穿上,然后启动车子。“只是去纪冉那里问一下陆星澄这两日为什么不过来集训,他一个人耽误整个团队的进度总要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直没听到声音,等红绿灯的时候俞云宁转头往驾驶座的位置看过去发现沈澈正抱着衣服发呆。 “你在想什么?” “在想第一次见到俞总的场景。”沈澈转头看向俞云宁,眼中有怀念和爱慕。 沈老爷子偏爱沉稳的小儿子,离世前将沈家大半的产业都留给了沈澈小叔,对于沈澈这个从小在他膝下长大的孙子他自然也是关爱的,但沈澈因为父母的原因荒废了学业没有经商的才干,老爷子给他留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靠着股份分红也够他一世无忧了,要知道沈父手中才百分之十。 沈老爷子离世世上在没有人会真心对待沈澈,那天也是这么冷的天气沈父又出去猎艳,沈母看不顾自己这个儿子整日阴沉沉的不能帮她绑住沈父,两人大吵了一架沈澈穿着单薄的衣服就跑了出来。 沈澈身无分文险些被冻死,是俞云宁捡到了他带他买了衣服填饱肚子,也没有嘲笑他的遭遇而是告诉他弱小时的逃离并不丢人,但前提是离开原来的环境后自己能存活下来。 当时的沈澈并不喜欢俞云宁,甚至不明白他小叔为何要和一个私生子做朋友,这种影响别人父母婚姻关系的人为什么要存在。 后来他才知道俞云宁和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不一样,他是在成年后被俞家追着认回去的,俞云宁是一个天生的商人对金融有十分高的敏锐度,当时的俞家资金链断裂是俞云宁力挽狂澜才让俞家避免了破产的局面。 俞家起死回生俞云宁并没有留在俞家,只拿了应得的那一份钱白手起家做了一家娱乐公司,俞云宁走到今天完全是靠自己过硬的手段和头脑走过来的。 优秀的人总是容易喜欢,而且俞云宁不仅能力卓越样貌还出挑,沈澈越了解就越心动。过去的他不懂为什么俞云宁会看不上他,现在的他明白了。 只有足够优秀才能被人看到,鲜花和掌声永远留给值得的人。 第21章 偶像恋爱日记21 俞云宁将视线收回来继续开车,“沈澈,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任何人在那个时候帮助你都能被你喜欢?” “不是,当时的我并不了解你,甚至因为你的身份讨厌你。我对你的喜欢是在一点一点的了解中日积月累而来的,不是一时兴起。” “嗯。”俞云宁舔了舔唇瓣,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停到停车位上让沈澈下车。 沈澈下车发现他们来的并不是纪冉的公司而是一处的私宅,沈澈奇怪的看向俞云宁。 “将衣服穿上。”俞云宁走到门口按了门铃,门口的小音响中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是我,俞云宁。” “原来是云宁哥啊,你等下我让人给你开门。” 院门自动打开俞云宁带着沈澈走进去,屋里的保洁见有人过来给他们拿了替换的鞋子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纪婉穿着一条丝绒黑裙外面披着一件羊绒披肩从楼上走下来,“云宁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你哥带着陆星澄去哪了?电话打不通,他的助理也联系不上。” “不清楚,不过我猜过两日他就放小橙子出来了,丢不了。”纪婉用叉子扎了块水果放嘴里,美眸一挑看向俞云宁身后的沈澈调侃道:“呦,还带了人过来啊,是给我介绍的吗?” 她自然知道不是不过是故意这么说刺激俞云宁的罢了,他和她哥两个老男人成天闷骚的不行,既然喜欢让自己身边的人和旁人组cp,真是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 俞云宁动了动脚半挡在沈澈身前,“让你哥别太过,组合里的其他艺人还在等陆星澄集训。” 纪婉冷哼一声点开手机看她关注的小博主发的恋爱日常,“那你应该去找他,我又不叫纪冉。”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不小心摔断了腿,他让医生把我绑在床上躺着不能动,亲友们我又要消失一段时间了,勿念。 一颗豌豆:干什么把腿摔断了?高难度py吗?都是一家人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二楼:豌豆公主来的真快,前排又被抢了,不开心。糖哥和是要和玫瑰公主玩小黑屋捆绑py吗?流口水jpg 三楼:糖哥也把腿摔了?我喜欢的明星前几天也摔坏了腿。看来这个冬天和我喜欢的人相克,不谈对象了,欧耶又能单身一个冬天,一直单身一直爽。 二楼:冬天单身自己暖被窝吗?真可怜。 三楼:……我有电热毯和暖气,谢谢。 一颗豌豆:好巧我也有张电热毯,嘻嘻。 保洁阿姨给俞云宁和沈澈端了热茶过来,俞云宁表示他不用,给沈澈就好。 俞云宁道:“你将你哥的电话打通我自己和他讲。” 纪婉拨了纪冉的私人号,电话响了几秒就通了。 “有事?”纪冉声音暗哑听的纪婉耳朵发麻,她将手机拿开些说道:“云宁哥找你,你要不要听他讲电话?” “稍等。”纪冉将怀里睡着的人放开穿上衣服起身走门外,“电话给他。” 俞云宁接过手机,“纪总,你是打算让陆星澄刚组团出道就单飞吗?” “后天我会让经纪人送他过去。”纪冉说完就挂了电话,要不是听了他的话让陆星澄和沈澈组个荧幕前的假cp那小子也不会被别人勾搭走。 李夏:不知道是谁之前嫌他们小橙子粘人才将人推开的,这会儿又怪小橙子移情别恋? “多谢。” 俞云宁将手机还给纪婉带着沈澈离开了。 这天之后沈澈明显感觉到俞云宁对他的态度变了很多,排练的时候还会看到他的身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日比一日长。 陆星澄在俞云宁给纪冉打电话的次日去看了唐焕,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一丝皮肤都没露出来。 发了一条在唐焕腿上石膏签字的动态,表示他昨天没来是因为感冒了怕传染给病号。 动态发出来没几分钟唐焕就跑到下面评论。 唐焕:谁家好人探病还顺走病号一盒子点心的!知道你很关心我,但下次还是别来了,微笑。 网友哈哈大笑,让唐焕大美人别和小橙子一般见识,小橙子是被经纪人约束的太紧了,这才往他那里觅食的。 李夏看到唐焕的评论就去了顶楼的办公室,果然在他们总裁那里看到了一些吃剩下的饼干和小蛋糕。 脸上保持着温柔的微笑,深吸一口气看向他们纪总,“老板,你准备让星澄胖成球去舞台上给粉丝表演胖陀螺转圈吗?” 陆星澄从老板椅后面探出个脑袋,小声道:“李姐,我明天就去繁星集训了,每天的运动量很高下次上台前肯定能瘦下来,而且我只是多了一点点肉。” “纪冉还说我现在抱着手感刚好,之前硌手。”陆星澄小声的嘟囔一声,抬眸看向纪冉。 纪冉转了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的将文件批完,“他只重了五斤,距离他们组合的巡演还有半个月,能瘦下来。” “行,既然纪总都这样说那我就不多嘴了,星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我去纪总那里接你,送你去繁星娱乐。”李夏对着躲她的陆星澄瞪了下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陆星澄见她真走了才跑回去继续吃。 纪冉看他那仓鼠进食的动作轻笑摇头,当初就告诉他当艺人要控制饮食不能吃高热量食物他不听。 “今晚和我去纪家老宅吃饭。” “啊?”陆星澄手中的饼干掉了下来,“去你家?你之前不是说我们的关系不许让外人知道吗?” 他只是纪冉包养的情人根本不是正儿八经的恋人,哪有资格去纪家老宅吃饭,而且他这身份去见他爸妈不合适。 但是纪总裁却冷着个脸不理他,陆星澄只能将掉到盒子里的饼干拿起来继续吃。 第22章 偶像恋爱日记22 【唐焕,纪冉他抽风让我和他去纪家老宅吃饭,啊!!!好吓人,他爸妈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让我拿钱滚出去。其实也挺不错的,这样我就能得到好大一笔钱了。】 单手玩游戏的唐焕被突然冒出来的信息吓了一跳,英雄人物也死了。 复活只有十秒不到,他大概看了一下就回了过去。 【他爸妈为什么会让你滚出去?去朋友家去就去呗,又没什么,别紧张没事的。】 “快,我复活了,咱们两个真有默契一人操作方向键一人操作技能键都能把对面杀穿。”唐焕将手机往司奕那边递递让他继续帮自己按技能。 陆星澄抱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回道。 【我是他包养的,不是正常朋友。】 发出去他又有些紧张,唐焕会不会嫌弃他,想撤回来却发现过了时限,而唐焕还没有回他,看来是嫌弃他了? 唐焕看着胜方vp的结算画面开心的截了个屏,切到微信看陆星澄的消息。 “嗯?” “怎么了?”刚拿过综艺策划书看的司奕转头。 “没事没事,你忙,一会儿我们再玩。”唐焕将手机扣住对司奕摆摆手。 【你被纪冉包养了?是被迫的吗?】 陆星澄才刚成年不会是被迫的,唐焕急的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正在打字回消息的陆星澄被突然闪现出来的语音电话吓了一跳,连忙关了静音对着纪冉说他出去接个电话。 纪冉点头,刚翻开一页文件又突然想起陆星澄出去前紧张的神情,起身跟了上去,但在碰到扶手的时候又回去了。 看太紧了似乎不太好。 虽然是这么想,但再次拿起文件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唐焕。” 听到陆星澄带着颤音的声音唐焕气的直接坐了起来,吓得司奕连忙丢开文件按住他,“你干什么,小心造成二次伤害有你受的。” “哦哦,我不动了。”唐焕听话的躺回去听陆星澄讲话。 电话那边的陆星澄听到司奕的声音也吓了一跳,上午的时候他见过司奕,是个比纪冉还有震慑力的男人,样貌也很惑人和唐焕的冷艳不同,像是从西方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大贵族。 “唐焕你没事。” 唐焕在司奕的监视下老实躺好,对着电话说道:“我没事,你没事,在哭吗?是不是被纪冉欺负了,告诉哥,哥帮你讨回公道!” 司奕也不看赵钦送过来的文件了,抱着胳膊坐在病床旁边听他身残志坚的媳妇如何为别人讨回公道。 “啊?我没事,纪冉没欺负我,我以为你嫌弃我了才难受的。” “我没嫌弃你,不过你真的不是被迫的才做纪冉……情人的吗?”唐焕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毕竟陆星澄刚成年。 “不是,是他帮了我还了我爸的赌债我才没被抓走的,我是自愿跟着他的。”说是包养他其实前天他们才发生关系,自己被他养了有一年的时间了。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他既然愿意带你回家应该也是看重你。”毕竟涉及到别人的私事唐焕没多问只说,“要是你被丢弃了可以来我们工作室,我家司先生很厉害的。” “谢谢你焕哥。”陆星澄心里暖暖的,他没有被唐焕嫌弃真是太好了。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司奕将唐焕的手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怪声怪气的说道:“跳跳糖王子还怪会宠小孩。” “我只是把他当一个很有实力的弟弟保护,而且我还夸你厉害,我一般可不夸人。”唐焕勾住他的手讨好的笑笑,“玫瑰公主应该不会吃小朋友的醋。” 司奕不回话,给他一个哪有怎样的眼神。 “不会,不会。”唐焕歪头看他,最后被他用手捂住了嘴巴。 唐焕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就可以回家好好养着了,因为担心儿子唐父唐母就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过了年才回老家。 年后去医院复查了一下,再有一周就能将石膏给拆了,唐焕这才开心起来,躺了一个月的病床又坐了一个月的轮椅,他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憋屈死了,就差没长毛。 要不是司奕每隔几天都会带他出去转转他八成要憋疯。 前几日他全副武装去看了陆星澄和沈澈他们组合的演出,更是恨不得起身将屁股下的轮椅给踹飞出去。 这两脚不沾地的苦逼日子什么是个头啊! 终于熬到可以正常走路了,他又要去新的综艺剧组,好在这次的综艺不是将他关在大院里封闭拍摄,而是以旅行的模式,不然唐焕可能要辜负他家司先生的美意了。 唐焕见司奕又拖出来一个行李箱奇怪的问道:“你也要出差?” “跟组。”司奕将自己的行李箱和唐焕的放在一处往里面放了几件衣服。 “什么?你也是嘉宾吗?”唐焕惊讶的问,毕竟他可没见过他家司先生和自己一起唱歌跳舞。 “我是这档综艺的投资人,跟组公费旅游有问题?”司奕十分的理直气壮,并且将自己装不下的东西往唐焕的行李箱里塞。 “没问题,我就是想起前段时候卡里的钱流水一样的往外出心里难受。”唐焕说着还戏精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司奕将两人的行李箱合上推到一边,将他从地上拦腰抱起来。“等节目开播钱就会像流水一样的重新流进你卡里,好了,现在该支付你的每周一次了。” 被压在床上的唐焕问道:“这一次有几次?” 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知道要在床上躺几天恢复过来,距离进组还有五天,他应该还有时间出去和陆星澄吃个饭。 “这个时候你在想谁?”司大佬将他里里外外的剥干净准备干正事却发现他在跑神,对着他腹下的某处狠狠捏了一把。 唔! 唐焕掐住他的肩膀怒瞪着他,“我在想进组前自己能不能正常走出门吃饭!前几天就和陆星澄约好了,你收敛点。” “哦~”司奕支起上身俯身身下人的身躯,手指顺着那优美矫健的曲线下滑,探到后处。“原来跳跳糖王子是饿了,看来我今天要努力把人喂饱,不然光想着去外面偷吃。” 唐焕:!!! 他们两个是在正常沟通吗?!是…… 直到进组唐焕都没能和陆星澄吃上饭,但却在进组后吃上了,因为陆星澄当了《舞在乐途》最新一期的特邀嘉宾。 网友知道他们的糖橙不甜cp要合体了开心的网节目组的官微下留言让朱导快开拍好吗? 将播放日期尽快给朕提上日程来! 第23章 偶像恋爱日记23 《舞在乐途》是一档挖掘民间音乐艺术的节目,旅途中的音乐,节目组的嘉宾通过乡民给的音乐线索找到村子里的音乐\/舞蹈传承人,但见到音乐传承人的路上设有层层关卡。 其中有两关是几位嘉宾的噩梦,一是要回答关于当地音乐历史的问题,需要回答正确才能进入下一关;二是根据节目组放出来的舞蹈片段在规定时间内记住并复刻表演出来。 一个考验阅历和知识储备,另一个是考验记忆力和舞蹈功底,无论是拥有几十年经验的音乐人还是爱豆出身的偶像都别想在这里占到便宜,节目组致力于不给任何人以自身优势投机取巧的机会。 而节目组的最终奖励也十分丰厚,最先见到传承人的可以得到和对方一起创作歌曲\/编舞的机会,若是嘉宾需要节目组也会配合歌曲\/舞蹈的后期宣发,这档综艺是传统与现代音乐和舞蹈的碰撞更是传承。 节目组从租用场地到请各位音乐和舞蹈传承人都花费了大量的资金,若不是遇到了一个“人傻钱多又好说话”的司奕,根本没有人愿意投资这个冷门又吃钱的综艺节目。 节目的固定嘉宾一共定有五位,唐焕(新生代偶像)、赵婕(国家舞蹈演员)、程志(音乐人)、尹涵悦(女爱豆)、高峻(男歌手)。 嘉宾成员一出网上的争议很大,主要在唐焕和赵婕身上,一个是没有多少资历的偶像,一个是名声有污点的女舞蹈演员,这两个人有些匹配不上这么有实力的嘉宾队伍。 有三观正常的网友站出来说: 音乐和舞蹈不分贵贱,唐焕只是上台的机会少,总要给后辈一些表现的机会,一直抵抗后辈加入前辈的节目整容是想想华国的音乐和舞蹈后继无人吗? 赵婕那件事情本就是感情到头各自分手而已,而且人家当时也澄清了是郑玟先提的分手,她没有始乱终弃,你们这些郑玟党追着人家姑娘咬了整整三年,人都骂抑郁了,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露面能不能当个人? 网友1:楼上怎么知道她澄清的就是事实?当时网上可全是她富贵升天抛弃草根男友的黑料! 楼主当即回怼:但赵婕澄清的时候那个郑玟连个屁都没放,那不是默认是什么? 网上很快有人扒出来唐焕现在的经纪人正是赵婕的兄长赵钦,当初赵钦还是繁星的经纪人,当时那事一出他就被辞退,要是她妹妹没有被冤枉他辞职做什么? 网友2:人家的主动辞职的微博动态你是一点不看,都说了不愿意和伤害他妹妹的同事一起共事要回家照顾病重的妹妹,人家的兄妹情深到你嘴里却变成了羞愧潜逃?真是污蔑诽谤全凭你一张嘴。 网上吵的热火朝天网友各执一词,眼看唐焕要往黑红的方向发展,关注他微博粉丝本就不稳固,这个时候全部默不吱声甚至有的还偷偷点了取关。 那些嗷嗷着让节目组快播的cp粉也都隐退了,想等节目开播偷偷磕糖也有和唐焕唯粉一样偷偷取关撤退的。 唐焕看到微博主页流失的几百万粉丝并没有多惊讶也没有多难过。 经过上次舞台事故的事情他家玫瑰公主就让赵钦改变了他以后的发展方向,要将他往实力派方面培养,而不是单纯活跃在聚光灯下的花瓶偶像。 他将进组的官宣微博发出去后摸摸自己这张出众的脸。 真是太遗憾了,以后怕是不能经常在聚光灯下展示自己的美貌了,那些喜欢自己面皮的人要好久才能看到他了呢。 赵钦看他这一副自恋的小模样好笑的摇摇头,终于知道司先生为什么那么宠这家伙了,唐焕往那一坐一天都不会无聊。 对此司大佬表示并非如此,他家洲宝的性格可不止是单一的好玩,要知道第一世的小毒医可是个隐藏的小病娇,不然后面也不会宁愿用蛊让他疼着也要让自己继续活下去。也只要自己能宠着他了,换个人可能早就受不了自杀死了。 而第二世的小狐狸精的隐藏属性则是利己,他不在意世人的安乐,更在意自我生存。司奕知道一开始小狐狸对他的种种诱惑皆是出自让真仙甘愿沉沦于他的计谋。 小狐狸从一开始就明白只有那个能调用天地法则力量的真仙真心喜爱于他才会永远的保护自己,最后却是清醒的沉沦甘愿收敛周身杀气配合司奕不亲手制造杀孽。 而这一世的唐焕在阳光正直的性格下面的隐藏属性却是冷漠,他会共情陌生人遭受不公之人的苦难,但不会善心泛滥去普度众生,若非赵钦自己抓住机会来应聘他的经纪人,他不会给对方帮助赵婕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机会。 “这是赵婕姐姐,你好我是唐焕。”见赵钦将他妹妹带过来了,唐焕笑着对她招招手。 “你好。”赵婕对着唐焕含蓄的笑了一下,而后对着司奕点头交好。 赵钦让她先坐等朱导那边的工作人员过来,他们就开始启程。 唐焕摸了摸自己抓成大背头的黑色头发对着司奕说道:“我新做的发型怎么样?像不像大总攻?” 大佬微微抬眼将手中的书合上对着他勾勾手,唐焕往他那边伸伸头。 司奕托着他的下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而后放开,打开书继续看。“谁家大总攻这么任人拿捏?” 唐焕:??!!! “我这是看你年纪比我大尊重你!” “嗯,你年纪小我原谅你嘴硬。”司奕说完头也不抬的举手接住唐焕的拳头,另一只手还游刃有余的翻了一页书。“大总攻应该沉稳一点,你这样拿不下傲娇受。” “我能拿下傲娇的玫瑰公主,看招!” 司奕:…… 赵婕看着那边和司奕打打闹闹的唐焕转头看向她哥哥,此时唐焕和综艺里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综艺里都是别人极力想引起他的注意,但现在他似乎在引起那个黑衣男人的注意。 “唐焕是精力充沛了些。”赵钦给她递了杯温水,“节目组的车快到了,你能行吗?不行我们就不去了。” “我可以的。”赵婕捧着水杯垂下长长的眼睫。 明明是长相明艳的大美女,此时却面容憔悴如同失了光泽的明珠让人不免为之叹息。 第24章 偶像恋爱日记24 司奕在节目组的摄像师时从唐焕身侧起身带着几位随行的工作人员上了他们自己的车子,而他们的大老板跳跳糖就要自己拖着行李箱和赵婕一起在镜头下上了节目组安排的车子。 第一期的内容在一个历史悠久的音乐之乡,为了方便拍摄嘉宾都是提前一天到达这座城市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住下。 唐焕刚一上车手机就闪烁了一下,是陆星澄发的消息,说他也上车了,一会见! 因为同为嘉宾的还有三位不熟识的前辈,唐焕和陆星澄以及赵婕三个不怎么被外界看好的人只能在拍摄时抱团取暖,第一期就在外界不断地争议下开始拍摄。 唐焕对华国各个音乐古城的了解一般,问题回答的很吃力,但在复刻舞蹈动作方面除了舞蹈演员出身的赵婕在这方面能和他一较高低,其他人根本比不过他。 比拼环节自然不止这两种还有团队合作环节,比拼对各种音乐的熟悉程度,在听到歌名时快速唱出曲子的高潮部分。 一到这个环节赵婕就容易滑铁卢,因为她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 音乐能治愈人心,她有时会多听听音乐改善心境,所以她听过的歌曲还不少,好几次都比所有人先一步唱出来。 但因为音调不对没成功,还被站在她身侧的男歌手高峻给占了便宜。 陆星澄都想给她跪了,“姐,你下次别对着右边唱,对着我和焕哥这边小声唱,我们替你回答。” 赵婕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嘉宾里资历最老的音乐人程志笑道:“主持人在右边人家不对着右边唱怎么抢先回答问题。” “赵姐姐你别怕,你就放开了对右边唱我们不会笑你的。”站在两个男士中间的尹涵悦跟着起哄。 最后前辈组在赵婕女士的放水下先唐焕他们一步进入了下一个关卡,唐焕三个人要进入新加出来的复活赛。 第一期节目拍了整整一天,最后一关竟然是比拼体力,那个音乐传承人竟然站在四百米远的城楼夹道尽头。 几乎和唐焕一起从复刻舞蹈关卡出来的高峻惊讶的咦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跑,最后唐焕胜在年轻力胜,拿了第一期的冠军。 “你的腿是按了马达吗?跑那么快。”后跑过来的高峻双手撑着膝盖险些没站稳,要知道上一次跑四百米还是大学体测,真是可怜了他这个不怎么运动的老胳膊老腿儿。 唐焕笑嘻嘻的对着高峻说道:“我这还是刚康复,要是之前我能更快。” 主持人不知道从哪里闪现出来,“辛苦各位了,我们伟大的投资人给几位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各位回各自的休息室收拾一下跟着指示牌到餐厅集合。” 用餐的时候所有人发现唐焕吃的和他们的不一样,陆星澄举手发问:“为什么焕哥的和我的不一样?我也要牛排和烤面包!” 他看出来了!那烤面包的品相和之前唐焕吃的那些糕点一样,唐焕和他们竟然不是一个厨师! 主持人微笑着按下他举过头顶的手,“请求驳回,只有优胜者才能享用和其他人不同的丰盛食物,如果你也想吃,只能再当一次特邀嘉宾并取得第一。” “那我下一期还来。”陆星澄举起自己的手,对着镜头外的导演喊道:“朱导!可以吗?” 朱导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这都已经威胁上了我能不同意?” 但下一期陆星澄依旧没取得第一,第一是嘉宾中资历最深的音乐人,程志。 网友看到陆星澄耷拉下的小脑袋心疼的不要不要的,隔空呼唤导演快再让他参加一期,下次一定吃上节目组最丰盛的晚宴。 朱导倒是没意见,但陆星澄却腾不出行程了,他们组合要去下一个城市演出了。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网上的争议少了很多,但依旧有不死心的抓着唐焕和赵婕喷。 说唐焕胜负心重不知道礼让前辈,还嘲笑赵婕竟然是个音痴。 但也有网友点出了唐焕的舞蹈功底很扎实,耐力和爆发力也大的惊人,要知道他可是比高峻落后了整整一个关卡,在短时间内最平足见他的优秀。 而且人家腿上刚好都跑过了高峻,你们问不让高峻礼让一下伤患? 见网上为唐焕打抱不平的人多了,唐焕的粉丝才敢冒出来在节目组的官博下评论,让节目组多发一些唐焕的个人cut。 这一期唐焕和陆星澄的互动并不多,团队合作两个人更多的是照顾队里的唯一一个女性,所以cp粉没什么糖能吃,再加上之前唐焕在镜头前也正面回应过并不知道他和陆星澄有cp粉这件事情,他只是将陆星澄当作一个天赋不错的弟弟照顾。 当时陆星澄还在那条微博视频下面留言,让唐焕多给他这个弟弟投喂些甜点,但刚发出去没两分钟就被他的经纪人李夏抓了个正着,直接扣了他一个月的零食。 当时的话是这样说的:既然你从你焕哥那里吃了甜点,那你这个月的零食我就笑纳了。 陆星澄:夏姐,我还没要到呢!! 李夏:我没看见。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不久,唐焕和第一期的音乐传承人合作的歌曲也随之上架发行。 唐焕的嗓音很独特有青年独有的空灵,且十分具有穿透性,在前辈的指导下改进了一下唱法竟然多了几分故事感。 歌曲一经发行就广受好评,作词老师很专业和音乐传承人提供的曲子融合的很和谐,是一次很愉快的合作。 两期节目播出去唐焕的粉丝回流了一小部分,但这部分粉丝并不稳固,下一次若是再发生什么影响唐焕星途的事件他们可能又会取关甚至回踩。 赵钦建议唐焕多和评论区的粉丝互动固粉,唐焕却摇头拒绝了。“当偶像只是工作,而且我更希望用作品和实力留住粉丝。” “好。”赵钦点头不再提这件事情,而是告诉唐焕两天后要出一趟国签代言。 唐焕看了一下日期,“但是再有一星期下一期就要开拍了。” “司先生已经和那边商谈好了,那边早在几日前就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你过去只需要签字然后拍摄就行。”赵钦推了一下眼镜。 他这个经纪人的工作要比之前在繁星轻松很多,手底下现在只有唐焕和他妹妹两个艺人。他妹妹刚复出一切都要慢慢来,但背靠司先生所有事情会轻松很多。 而唐焕这边他只需要将司先生交给他的对接任务完成,做好公关即可。唐大老板的男人真是个好人,安排给他的工作少工资还高他要给他们两个打一辈子的工! 第25章 偶像恋爱日记25 网友对唐焕的误解可以随着节目的播出慢慢纠正,但赵婕的事情就不行了。 赵钦晚上回到家里就看到自己妹妹坐在客厅正拿着手机暗自伤神,而她的妻子看到他回来了给他使了使眼色让他快点去安慰。 “为什么他们要一直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当年我虽然得了国家舞蹈演员的称号,但名气甚至比不上一个三线的明星,娱乐圈有很多私下谈了恋爱又分手的,但也只是被说几句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淡忘了。” 赵婕苍白着脸抬起头,“哥,为什么我会被追着骂了三年,现在只是出来参加一个综艺,又是全网的黑料,就连热搜都上了三个。” “你别哭,我会帮你查查,这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你吃药了没有?听哥哥的话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赵钦的老婆在这个时候将水杯和赵婕的药拿过来,安抚赵婕先将药吃了,这些事情交给她兄长赵钦处理。 等妻子和赵婕都上楼了以后赵钦才拿出手机给司奕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这会唐焕正躺在司奕怀里指挥他打游戏,听到司奕的电话响了转身从他口袋里摸出来。“是赵哥的电话,应该是有正事你先接。”唐焕拿过手机自己玩。 “有事?” 赵钦直言道:“司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妹妹的事情?”司奕早就料到赵钦会来问,“明天到大老板办公室,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谢谢司先生。” “给员工些福利是应该的,大老板还需要能力出众的经纪人打点行程。” 直到电话被那边掐断赵钦才放松下来倒在沙发上,他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才能说动司奕帮忙,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唐焕见他挂了电话就抬头问道:“你让赵哥往我抽屉里拿什么?” “没什么,之前说给你听的八卦而已。”司奕用自己的手机登上游戏让唐焕拉他进队,然后拿了个辅助全程挂他头上。 跳跳糖大总攻拿着红毛跳蚤带着玫瑰公主横穿整个峡谷大杀四方,十分钟拿下对方高地,一局结束队友和对面同时加了唐焕好友骂他臭不要脸,带妹装逼。 司奕拒绝了那几个敲大总攻墙角的人,拍拍大总攻的脑袋说道:“你下次给队友留几个兵,他们没钱买装备差点被平推。” “我们两个不是把对面水晶推了嘛,没事,我玩的爽就行。”唐焕又开了一局这次轮到他拿辅助全程挂玫瑰公主头上。 “公主对面有人嘲讽你,上!放鲨鱼咬死他。”唐焕挂在他脑袋上指点江山,点谁杀谁。 十分钟后战局结束,两个人的好友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什么他们不骂你?”唐焕心里不平衡,明明司奕也去吃了发育路和中路的兵,还逛了对面的野区将对面当野怪刷。 “因为我让他们有游戏体验。”司奕将两个人的手机收起来,扛起大总攻去洗澡。 这家伙自从将头发染回黑色就丢弃了王子的头衔,改叫大总攻。司奕敢确信可能哪天他家跳跳糖的后缀又要变。 次日,赵钦去了大老板的办公室拿了一个文件袋,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眉心紧蹙。 原来这一切都是郑玟做的,始乱终弃的人一直都是他,还倒打一耙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他妹妹身上踩着她妹妹上位。 赵钦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等送了赵婕和唐焕进组后才开始行动。 赵钦将郑玟前后两次买通告污蔑赵婕的事情经过直接送去了警局,而后以赵婕兄长的身份将郑玟告上了法庭。 此事一出繁星娱乐那边直接乱了套,郑玟的经纪人给陪着沈澈巡演的俞云宁打了电话,“俞总,郑玟那件事情被人挑出来了。” 俞云宁却十分冷静,“是吗?但郑玟的合同明天就到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找他背后捧他的人才对,他不是正在成立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刚好这次就是考验他团队能力的时候,当初你们背着我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怎么没先过问我的意见再行事?现在找我我也无能为力另请高明去。” “怎么了?”沈澈到后台发现俞云宁阴沉着脸,走过来问了一句。“是公司那边出问题了吗?” 俞云宁给他递了瓶水,“小事,不用担心,你们的演出怎么样?” “发挥正常,没有失误。”沈澈对着他弯弯眼睛,随着心态的转变他周身的气质也渐渐柔软了不少,平时也会对着镜头笑了。 郑玟那边听到俞云宁的意思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当初他靠着自己是繁星娱乐的老人又是唯二熬出些名头的艺人,所以才敢拉踩了赵婕的同时还将俞云宁给摆了一道。 俞云宁做为娱乐圈的总裁确实也会做买黑稿炒热度的事情,但大多都是真真假假的放在一起起些引导作用。但却从来不会做羞辱女性的事情,或者踩着女生的名节上位。 当时他借着俞云宁出差带着另一个比他火的女艺人出国看秀,先斩后奏联合经纪人借用繁星的公关狠狠的踩了赵婕一脚。 他的忠心表的够诚,女富婆也愿意帮他去找俞云宁说话让他放过自己这一次,当时的繁星还不是现在的繁星,俞云宁没有过硬的底气和对方结仇就忍了。 这些年来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替繁星赚了好几个亿不止,俞云宁竟然一点都不念及旧情! 郑玟的经纪人烦躁的撸了把头发,掐着腰来回走动,“你就应该听我的这次不要再买黑稿黑赵婕,俞总不会帮我们的,你的合约快到期对方甚至都不和你提续约的事情,你就该收手老老实实的开你的工作室好好发展!” “你给你背后的人打个电话,你跟了对方这么多年她不会不管你!” 郑玟一把摔了手中的手机,“她不会帮我了。” “怎么了?”经纪人一脸的恐慌,“你不会被弃了。” “她找了新的,比我年轻!比我帅!”郑玟大吼一声,起身一脚将刚刚坐的凳子踹飞出去。“这些贱女人,见异思迁,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尤其是赵婕那个贱人,既然抑郁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出来,当初就不该听俞云宁的见好就收,就应该将她打压到泥底逼她去死!” 第26章 偶像恋爱日记26 经纪人见他这疯模样惊恐的后退两步,“真是疯了!当初你抛弃一个年轻漂亮的傍上个又老又丑只有钱的女人,现在对方又嫌弃你年纪大,你做这么多究竟是图什么?” 郑玟不愿意听他数落自己,转头对着他怒吼:“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不是你挑唆我要以自己的事业为重?不然我怎么会踹了赵婕上老女人的床!” 嘶吼完郑玟觉得自己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对方害得,一个纵身扑过去掐对方的脖子,“都是你害的我,不然我也不会走错路,你是不是早就想拿钱跑路?我告诉你不可能,我的名声毁了事业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经纪人被他掐的直翻白眼,两个人互相推搡间经纪人摸到来茶几上的烟灰缸对着他的头砸了过去。 郑玟眼前一花,身体也被人推倒在地,对方伤了他就跑,等郑玟恢复过来后屋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事情的真相一经发布,网上的全是要警察秉公处理给赵婕一个公道,当初骂赵婕的人全部删了评论隐匿起来不敢吱声,就在这是郑玟的经纪人竟然也去报了案,说郑玟狂性大发要掐死他。 “我真的被他差点掐死,不信你们看我的脖子,我需要人民警察的保护,请你们立刻将郑玟给捉拿归案!” 看着视频里的男人一脸的恐慌郑玟的粉丝陷入了沉默,若是之前赵婕兄长发的那些东西她们可以认为是为假的都是编造的,但现在郑玟的经纪人亲自报了警还被路人录下来放在了网上,那她们还如何去说他们的偶像是清白的。 一时间网上全是对郑玟的唾骂声,网友请求当地的警察一定要严查郑玟的履历,竟然疯到掐死经纪人会不会还沾过毒。 警察跟着郑玟的经纪人来到他们刚装修好的工作室,但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地上的几滴血迹。 赵钦揪住郑玟的经纪人问道:“他人呢?你是不是故意将我们引过来给他逃跑的时间?” “怎么可能,我是砸晕了他才逃出来的,而且他要掐死我,我怎么可能会帮他。” 警察过来将他们两个分开,“你们先别急,我们会调取附近的监控找到郑玟的踪迹。你是什么时候从这里离开的?” 知道了他们两个分开的时间段警察很快锁定了郑玟的去向,赵钦看到警察电脑上郑玟订的高铁票连忙给司奕打了个电话。 “司先生,你现在在剧组那边吗?” 司奕将手中快完工的红宝石放下,“没有,我现在在酒店,有事?” “郑玟去剧组了,算算时间他差不多已经到了,我怕我妹妹会——” 赵钦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此时《舞在乐途》的节目组正在进行水上芭蕾环节,嘉宾需要钻进不同颜色的大气球里,根据前方提示牌给出的颜色,那个气球的颜色重合那个气球里的人在一首歌的时间里在气球中完成三个岸上舞蹈演员的三个动作。 其他颜色的气球可以进行干扰,阻止对方完成任务。 最先完成任务的三个人提前进入下一个环节。 此时唐焕和另一女爱豆尹涵悦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正站在岸上围观水上的四个人比赛。 最后一个胜出者是赵婕,而程志、高峻以及另外一个男嘉宾进入复活赛。 尹涵悦笑着将赵婕从泄了气的气球里拉出来,“赵婕姐的平衡能力真好,被三个大男人一起围观都能顺利完成。” “侥幸,也是他们三个绅士风度看我一个女生让着我。” 此时节目已经拍到了第三期,赵婕已经和组里的其他四个嘉宾已经混熟了,再加上拍摄期间的愉快相处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此时买些鸭舌帽隐藏在工作人员后面的郑玟两眼通红的看着和别人谈笑风生的赵婕,见他们三个往其他人地方走了,他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唐焕让他们两个女生先坐到节目组安排的露天休息场所休息一下,自己去给她们拿点吃的垫垫肚子,然后他们一起去下一个关卡。 唐焕离开后尹涵悦就让跟拍她们的摄像师也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现在是休息时间不用一直扛着摄像机拍她们。 两个摄像师一走这里就剩下几个固定机位,知道后期会剪辑尹涵悦轻轻握住赵婕的手,道:“赵婕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进组前赵钦并没告诉赵婕他要做什么,进组后赵婕的助理更没有让她看手机,所以赵婕并不知道这两天网上都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 “去死!” “啊!救命!!!”尹涵悦尖锐的呼救声响起,剧组的其他人员连忙往这边赶。 拿着水和糕点过来的唐焕将手里的吃的塞给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助理,弯腰助跑,几步跨过挡在前面的绿化带,起落间手中的两个瓶子依次飞了出去。 两瓶满装的饮料一个正中郑玟握着水果刀的手腕,一个正中郑玟的后脑勺。 见歹人的的武器被打飞出去,赵婕顾不得捂自己被划伤的手臂,跑到躲在沙发后面的尹涵悦身边拉起她往唐焕那边跑去。 郑玟见赵婕跑了,又红着眼张牙舞爪的追了上去。 唐焕将两个姑娘护在身后,快步上前三两下就将虚有其表的郑玟给制服。唐焕反扣着对方的胳膊,膝盖用力抵住郑玟的后背将人狠狠压倒在地上。 “说,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为什么要无故伤害两个女生?”唐焕的手腕用力,郑玟受不住疼直接惨叫了出来。 赵婕一下便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上前一把将对方脸上的口罩还拽下来,打掉墨镜后她震惊的后退半步。 “是你!你为什么要杀我?”赵婕满眼的痛苦,两个人互为彼此的初恋,这个人无缘无故的提分手也就罢了,还在网上出现大量捏造两人分手原因的时候置之不理,任由网友抹黑污蔑她。 不过是不喜欢她利用她,这么久了再次见面却是要杀她! 赵婕哆嗦的唇瓣胸口剧烈起伏,她明白了,颤抖着手指指着郑玟。“是你!当年那些黑稿都是你放的!这次的水军也是你请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赵婕上前一掌甩在对方脸上。 后脚赶过来的朱导等人让赵婕的助理赶快去将人带去清理伤口,血都流那么多了不知道疼? 第27章 偶像恋爱日记27 “赵婕姐我先带你去包扎伤口,这个坏人先让唐焕他们看着,警察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尹涵悦拉着赵婕先离开了这里。 朱导让人去拿了捆绳子交给唐焕,高峻走过去帮唐焕一起将郑玟给捆住丢在地上。 “这个人渣,男人中的败类真是太会给我男人丢脸了。”高峻恨不得对着郑玟那张虚伪的脸狠狠踹上几脚,但周围都是摄像机他只能硬生生忍住。 在网络上炒着尊重女性的好男人形象,现实里却是一个踩着女友上位的小人!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将郑玟拉开唐焕才松开手往一边走,但一动腿小腿就专心的疼,应该是拉伤了。 高峻伸手去扶他却发现唐焕已经被一个身量极高的俊美男人给揽住了。 司奕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抱到怀里,“刚刚飞那么高这会怎么龇牙咧嘴的?嗯?跳跳糖大总攻。” “我怎么知道蹦跶两下就拉伤了,之前和高峻比快跑都没事。”唐焕皱着眉毛小声嘟囔。 司奕放到沙发上,撩开他裤腿对着几个穴位熟练的揉捏。“你也不看看你刚刚跨跳的地方有多远。” 唐焕不说话了,张着嘴小声嘶气。 高峻看他们两个这相处模式连忙往周围看去,反正朱导已经让摄像师将镜头都扣上,附近的固定摄像头也都暂时拿开了。 朱导让他和其他人先去各自的休息室休息,暂停拍摄,开拍时间另行通知。 “司先生唐焕没事。”朱导走到司奕面前问道。 “没事,有些肌肉拉伤这两天别再做剧烈运动就行。”司奕将唐焕的裤腿放下,起身对着朱导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给你投了那么多钱连多请几个安保的工资都拿不出来?” 朱导被司奕逐渐凌厉的眼神盯的有些喘不过气,陪笑道:“不是的,主要是租了场地后这里已经不再允许普通游客进入了,大门口也有这里的安保人员看着。” “所以只要说是明星艺人来探班的就能随意进出?这次若不是唐焕在,你们能制服一个拿着刀的成年男人?明天多请一队专业的安保人员过来。” 司奕说话不容置否朱导连忙点头应下,出钱的老板亲自发话他自然要应下。 十分钟后当地接到命令的警察也陆续到了,因为赵婕是整件事情的受害人所以她也要跟着一起去做笔录。 今天事发突然朱导就让大家提前收工拍摄暂停,明天再继续拍。 司奕问唐焕能不能走,他的车子停在外面以大总攻爱面子的性格可能不愿意让旁人看到他柔弱的模样。 “你背我出去。”唐焕伸胳膊让背,“反正已经被拍到了。” 他往远处一个天台望去,那边确实有几个闪烁的白点,大佬不由感叹娱乐圈里的站姐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用不用我让人将她们的相机买下来?” 唐焕趴到他背上摇摇头,“不用,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唐焕的小助理拿着他们的东西跟在两人身后,问道:“大老板,那要是有人因此脱粉怎么办?你有好多都是女友粉呢。” 感觉到身下人身上冒着凉意唐焕立刻表明态度,“我以后又不走爱豆路线,我是要走实力派的人,不需要粉丝替我冲击销量什么的,而且我你们司先生养着,我就是赚不了钱也不会少发你们工资。” 你可快别提醒了,不然今晚回去又要被大佬在床上教训,虽然他腿拉伤不能剧烈运动但大佬总是不缺办法治他。 虽然事发后朱导就让摄像老师停止了拍摄,但郑玟伤害赵婕的视频还是流到了网上。 视频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拍的,因为距离太远连脸都看不清,但结合节目组预告的下期拍摄地点一看就知道是《舞在乐途》的拍摄场地。 网友怒喷这种祸害怎么还没被拘留竟然还让他有机会跑出来伤害别人,《舞在乐途》的官微在这时发了一则通告,言明郑玟已经被警察带走,赵婕女士及时就医没有大碍,由于突发状况节目将停拍两日等事情结束后再继续拍摄,原定的播放时间将延后到下周六晚。 网友们问制服郑玟的人是谁?身手那么敏捷,一个综艺节目组竟然还暗藏武林豪杰。 有人发问,热心网友很快就找了出来,但大部分都是在很远的距离拍出来的,只能看出来对方的腿很长,然后是个人,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几个小时候后有人扒出来一条视频,比网上其他的要清晰很多,距离也更近一些脸虽然还是糊的但多少能看清楚五官。 是一个去节目组拍摄地旅游的游客,因为他站的位置比较高,所以拍的很清楚,就是郑玟行凶的过程拍摄的不全。 但唐焕丢饮料瓶救人的画面却很清楚,对方是一个不关注娱乐圈的大爷,拍摄后发出来的视频也就他的好友和附近的人能看到。 网友看完后惊叹这家伙的体能说他可以去放跨栏运动员为国争光了,还有那擒拿郑玟的动作,快的都有残影了,确定不是学的武? 然而看到后面网友沉默了。 他们能看出来唐焕松开郑玟踉跄了一下,可能是拉伤了肌肉,但有人把唐焕给抱起来了!没错是公主抱,而唐焕本人往他怀里靠的动作熟练的让粉丝恨不得自插双眼。 她们又痞又撩的大帅哥,为什么会“娇弱”的靠在别的小妖精怀里?! 而cp粉则是房塌了,虽然蒸主之前澄清过但不妨碍他们喜欢唐焕和陆星澄之间的氛围啊,可现在视频告诉他们,冷艳美人攻其实是别人的明艳受! 总之陆星澄抱住唐焕的时候对方绝对不可能笑那么甜,那么不值钱!糖橙这会不仅不甜了,连糖都是别人家的…… 【真的没人觉得将唐焕抱起来的人很帅吗?而且他的个子竟然比一八三的唐焕高了那么多!】 【我的眼睛就是尺,抱走唐焕的人最少一九三!女娲造他的时候是不是心情好,不然对方怎么会拥有这么完美的外貌!再加一句,我怎么感觉朱导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很小心?对方过来的时候他还对方让路陪笑。】 【根据我多年的看文经验,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难道就是传闻中唐焕身后的大佬?有人出来说一下他是谁吗?】 【朕的户部尚书何在?三分钟内朕要看到这位美人的全部资料!】 第28章 偶像恋爱日记28 唐焕看着热搜词条下的评论滚到司奕身旁拍着司大佬的大腿说道:“玫瑰公主有人要查你资料,还有人要选你为妃呢。” “嗯?”司奕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淡淡道:“这种时候他们不是更应该关注郑玟和赵婕事情的后续?关注我这个圈外人做什么?” “好奇而已,郑玟已经被捉拿归案他的判决结果很快就能出来。”唐焕翻身起来趴到司奕背上,“你背着我做什么呢?” 司奕将手中的工具放下,在唐焕看清楚之前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嗯?”唐焕眯起眼睛,“我都不能知道?” 司奕点头,“现在还不可以。” 在唐焕转身滚到一旁之前司奕伸手将他捞回来,“繁星娱乐这次要因为郑玟栽个大跟头了,欺负过你的人要大出血了开心不?” 唐焕抖抖小腿冷哼一声:“有你在我又没真吃到什么亏,不过他们这种公司确实是该好好整顿一下,过去不知道有多少和我一样的‘傻白甜’被他们欺负过。” “不说自己是大总攻了?” “还说?自从你的照片流到网上我的粉丝再不叫我大总攻了,我还是换回王子的称号好了。”唐焕咂咂嘴这么快就被看穿了有点伐开森。 郑玟的事件受到广大民众的关注,警方很快就得给出了结果,郑玟构成了污蔑诽谤罪和故意伤人罪处三年有期徒刑,郑玟的经纪人在污蔑赵女士名誉那件事情上是知情者并协助郑玟完成污蔑且对受害者造成了实际伤害处一年有期徒刑。 至于签约郑玟的娱乐公司则被官方严查,做为法人的俞云宁第一时间站出来表明他愿意配合并接受政府的所有处置。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繁星,娱乐圈买黑稿和拉踩的事情不计其数,此次严查更像是上面肃清娱乐圈的第一步,其他娱乐公司的总裁连夜开会让各个部门内查看看他们都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没清扫干净尾巴的尽快清扫干净! 此时的诚然娱乐却很安静,所有员工慢条斯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陆星澄坐在纪总裁的办公室里和唐焕聊天。 【焕哥你没事,我看热搜你的腿又拉伤了?】 【你男朋友的照片也流出来了,对你们的日常没影响。】 两分钟后唐焕回复,【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大流量明星粉丝也没多少,现在爆出去总比以后爆出去强。】 【你们的演出怎么样?我看你的粉丝比之前多了几十万,不错呦明日之星。拍拍狗头jpg】 陆星澄笑着和对方打字,发送键还没按手中的手机就被人拿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清雅的香水味,有人刚从女人堆里出来。 “在做什么?” 纪冉将陆星澄没发出去的话发出去,然后坐到他身侧的位置,“你和唐焕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陆星澄见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到远处伸手想去拿但又停下了动作,“之前在选秀节目里我和他一个宿舍他很照顾我,像哥哥一样。” “俞云宁的公司被上面查了,交了不少钱才保住,内部大缩水不少艺人都解约跑路了,你从现在这个组合里退出来单独发展,不是和唐焕关系好?我给那个节目组投点钱最后两期你继续当特邀嘉宾。” 纪冉揽着陆星澄亲了一口,靠近后那股香气更浓了,陆星澄忍着胃里的不适并没有推开他。 亲吻间纪冉的大掌就顺着他的松松垮垮的衣摆滑了进去,“最近李夏是不是管的太严了,瘦了这么多?” 陆星澄坐起来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拉正,“要拍杂志封面,李姐说瘦一些好上镜。” 见纪冉还要亲他伸手用力抵开,“一会有人进来就不好了,而且你身上很臭,离我远点。” 纪冉被推的后仰,转头看向拿着手机往休息室里走的陆星澄。 和唐焕相处久了脾气也见长了,刚刚去看了几个旗下的女艺人染上了点味。纪冉抬起被蹭到的胳膊闻了一下,拧眉。 确实没小橙子身上的橙香味儿好闻,李总裁脱了外套进休息室里去洗澡,顺便还剥了个橙子吃。 繁星高层在郑玟事件中监管不力依法给予行政处分,俞云宁在这件事情之后亲自出面向广大群众道歉,表示自己以后会引以为戒改正自身的问题。 一夕之间繁星旗下的艺人走了一大半,因为有上面盯着他们走的都是和平解约的合同,沈澈他们的组合解散粉丝们在微博上哭天抢地,好不容易内娱出了一个实力不错的爱豆组合现在又因为郑玟的事情解散了。 本就因为污蔑女性而遭人唾弃的郑玟更是被人按上了扫把星的头衔。眼看舆论发酵的越来越厉害,官方下场将和郑玟有关的所有影视作品都删除一空,本来要被提名的金星奖的电视剧也在网上查不到了,被送进局子的郑玟直接在网上查无此人,就连微博账号也被清空了。 俞云宁快速的浏览着网上的评论而后面无表情的将网络页面关闭,疲惫的捏捏眉心。 敲门声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俞云宁以为是秘书,就道:“有谁想走就直接放行不用再来问我的意见。” 繁星虽然在此劫中遭到了重创但还不至于倒台,这些年他也不只是培养艺人还做了固定的平台综艺,收视率一直都是同期最高,不过是取掉个长了多年的毒瘤而已,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是我。”沈澈将刚冲好的咖啡放到他桌上,瞥了眼熄掉的电脑屏幕说道:“我父亲让我回去一趟。” “最近没事,你可以在沈家多住几日,等我抽时间帮你重新规划一下发展方向。” 沈澈打断他的话,“他让我回去相亲。” 俞云宁抬头,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沈澈看到他放在写字桌上的手掌在收紧,刚想说他回去后会拒绝就听那只手的主人说道:“我和你一起过去。” 沈澈心中一喜,“但公司这边。” “走的只是艺人,你看员工有走的吗?放心乱不了。”俞云宁站起来牵住沈澈的手,“你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了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面对。” 第29章 偶像恋爱日记29 三个月后《舞在乐途》正式收官,官博粉丝从一开始的两百万增加到了现在的三千万比娱乐圈流量明星的粉丝都多,大多都是嘉宾的粉丝和一些民间的音乐爱好者。 而司奕的身份网友依旧没扒出来,只知道他和英国皇室有关系,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们并不知道。 综艺结束后唐焕就潜心发展音乐和编舞,在之前的综艺中他一共拿了四次第一,和四位前辈出了三首不同风格的音乐和一段他接触并不多的国风舞蹈。 反响不错,之前因为恋爱关系被爆出来流失的粉丝也很快补了回来。 新的专辑一出,粉丝都在问唐焕下一次上节目是什么时候?考不考虑拉上大佬一起出道? 然后他们就发现唐焕的微博头像变了,一个头戴蓝色珠宝王冠闭目浅眠的青年,青年胸口的玫瑰格外醒目是一朵被定格在盛开时期的玫瑰。 唐焕的工作室放出了唐焕新头像的原图,网友这才知道那朵玫瑰竟然是用一颗完整的红宝石雕刻成的! 文案:祝跳跳糖王子和他的心上玫瑰一周年快乐~礼花!礼花! 【跳跳糖王子?这称呼怎么那么熟悉,我关注的一对夫夫的微博名字里就有跳跳糖和玫瑰。】 唐焕工作室:那是我们大老板和司先生的日用小号,因为大老板日后发展活跃在镜头前的机会不多,所以特地告诉大家可以在小号下留言互动,大老板偶尔会在小号上发一些日常,唐焕为工作号,商务活动请看这里。 粉丝1:什么? 粉丝2:什么?!我关注的小众博主竟然是我偶像本人!!! 粉丝3:糖总!工作号三千多万粉都没和你一起玩过游戏,小号一千多个粉丝为什么可以!不公平,我们也要糖总带飞! 唐焕小号的粉丝跑过来评论: 都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关注甜甜糖的时候他还没出道呢,要真比起来玫瑰公主还没有我们的豌豆公主认识糖哥早,他们俩的基友标志都50多级了你敢信? 就是一颗豌豆看看俺们的豌豆公主,是唯一一个和糖总和玫瑰公主互关的人。 一颗豌豆:呦呦呦!老娘猜的果然不错口味清奇的跳跳糖大总攻就是唐焕,跟他们两个玩游戏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要不是我和队友和他们同队,他们俩能有八个敌人你信不?不信请看vcr。 口味清奇的跳跳糖:豌豆公主,你是要带着你的送人头锦集走边整个互联网吗?发了四个平台不够还要来我工作室的微博发?我方一共就死了20次你自己能占四分之三,高手高手。 一颗豌豆:这都是你杀队友祭天的证据!你等着我早晚杀到你面前报我的15血之仇! 网友好奇的点开一颗豌豆发的视频,发现每次红毛跳蚤都带着挂在头顶的辅助,在豌豆公主的英雄角色死亡才出来收割,豌豆公主每死一次对面最少死两个人甚至有两波还团灭了,可以说是相当的钓鱼执法了。 有网友看了立刻发表意见:原来那天遇到的人是唐焕,那贱兮兮的打法真是太贱了,根本摸不着他一点,难怪取名跳跳糖。 有人问豌豆公主她视频的配乐是哪个音乐人出的,这么好玩的音乐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一颗豌豆:你们的跳跳糖王子给我做的专属配乐,你们喜欢可以去他入驻的音乐平台找找,应该已经上架了。 虽然唐焕出柜加官员的速度很快,但因为他小号粉丝活跃度高再加上都是一群脑回路清奇的奇葩,最后竟然神奇的和工作号的粉丝打成了一片。 本来还有些闹腾的粉丝顺利被带偏,关注到唐焕玩游戏的风骚打法上。 有人顺着唐焕小号的粉丝摸到了司奕的微博,发现这人就发了两条微博还是一年前发的,是配合跳跳糖发的官宣视频;另一条是一个跳转的网页链接,怕是什么奇怪的病毒网址没点开。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仅仅发了两条微博的粉丝竟然还不少,每条微博都有两千多个点赞。 那人好奇的点开司奕的微博粉丝栏一看,好家伙竟然全是富婆和排的上的豪门微博,还不仅仅是国内的。 原来那条网页链接是一个网上铺面的网址,里面的每件首饰都漂亮的不可思议,但却只有一件价高者得,卖家上新的速度很慢甚至很随性,就像是看心情来卖似的。 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样的行为不止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过,直到一个知道一些消息的外裔网友看到后发了一条微博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也就是这时一直查不到司奕来历的人知道了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星※:原来女王所佩戴的新皇冠出自唐焕爱人之手,其手之精湛让我等叹服,期待下一顶皇冠现世。 因为这人发的微博是在跳跳糖与玫瑰的热搜词条下面,所以很快就被人围观了。 同样知道些小道消息的网友惊掉了下巴颏:什么?唐焕对象是英国皇室的特聘设计师? 两条简简单单的话语一出,唐焕的粉丝都震惊了,知道他家偶像背后的大佬身份可能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英国皇室的特聘工作人员呐,而且还是那顶惊艳世界的皇冠制作者,他家糖哥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能和这么帅又有钱有权的男人在一起。 唐焕拿着手机看向那边坐在落地窗前面看书的司奕身上,“你的隐藏身份被扒出来了。” “那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你再挑两件首饰出来卖?卖的钱给你制作新专辑用。”司奕转头对着他笑道,温暖的日光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柔光,引的人想靠近投入他的怀抱中去。 司奕揽住躺到他怀里的人亲了亲,就这样拥着他看书。 “赵哥说让我好好沉淀几年,多出些优质的歌曲和舞蹈就能开演唱会了。”唐焕靠着他从手机相册里选了两套首饰发到司奕做的网址上面,这里的首饰有一半是司奕“变”出来的,还有一半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当然唐焕是打下手的那个人。 而唐焕微博头像中所佩戴的玫瑰则是在唐焕生日时司奕送他的生日礼物,难怪神神秘秘的不给他看,原来是怕看到了一个多月的辛苦都白费了。 第30章 偶像恋爱日记30 “赵钦准备如何让你沉淀?”司奕将书本合上放到一侧抱着他躺到沙发上。 唐焕蹭了蹭他的脖颈,闻着让他心安的气息闭上眼睛,“他说我虽然舞蹈功底强,但声乐功底相比起来就有些逊色,他让我去国外的音乐学院进修一年,然后再重新包装出道。” “你打算当歌手吗?”司奕轻轻捋着他的软发。 唐焕摇头,“我没打算当歌唱家,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的是舞蹈和音乐。” “以你现在的实力做舞台爱豆是完全合格的,若是想完全可以让赵钦找人给你组一个团队重新出道。”司奕想了想提了个建议。 有了之前在繁星的经历唐焕对成团并没有多大了期待了,“不了,我更喜欢现在的单独发展。” 司奕道:“等你的生日过后,我们就去赵钦安排的学院进修一段时间。” 谈恋爱的事情被曝光做为一个称职的偶像还是要出面回应一下,所以就借着庆祝生日的机会用小号开了个直播。 直播一开始就有几百万粉丝挤了进来。 弹幕上齐刷刷的都是庆祝他生日快乐的祝福语。 不过也有问他为什么没用大号直播,而是用小号。 “大号是工作室的人拿着运营,小号是我自己的。”唐焕对着屏幕笑了一下,道:“直播一个小时,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可以回答的我都会正面回应。” 唐母将他的那一块蛋糕给他拿过来让他吃,而后就不管他去和司奕说话了,明明他才是和她一个户口儿子! 对此唐母表示,司奕很快也能和她一个户口本。 【糖哥是在家里吗?背景看起来不像是在办公楼。】 “嗯,提前回了老家,现在和爸妈在一起。” 【弱弱问一句,可以看看糖哥的爸爸妈妈吗?】 唐焕笑着摇头:“不行,我妈妈身体不好,不想她被娱乐圈里的事情打扰。” 【糖哥之后有什么打算?】 “经纪人安排我学习深造一下,网友之前评价我新歌的评论我都有看,我的唱歌确实还应该提升提升,为了能配的上我这身好舞艺我会出国学习一段时间音乐。” 【和玫瑰公主一起吗?】 唐焕笑着点头,偷偷瞥了眼司奕在的方向?“毕竟公主和王子不能分开。” 【嗷嗷!玫瑰公主是不是在那个方向?果然真情侣就是好嗑!】 “啊,偷看被发现了。”唐焕摸摸鼻子,“你们都不好奇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我们知道,上一年六月份嘛,你在小号发的动态我们都看过。】 【公主是被王子救下后暗许了芳心吗?呜呜呜,童话故事照进现实,好甜好甜。】 【没人问王子是怎么救的公主吗?公主为什么会遇难?】 【对啊,对啊,糖哥方便说吗?】 唐焕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大家换一个。” 【看来是问道了糖哥伤心的地方,公主那天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跳跳糖王子可一定要多宠宠公主,小心公主跑了。】 “我听你们的,以后独宠他一人,你们这些小妖精只能通通打入冷宫了。” 【!!!】……【!!!】 【不行不行,偶尔还是要临幸我们的,生活破破烂烂,我们需要多多围观你们的甜蜜日常才行。】 【放心,跳跳糖王子正常情况下还是挺活跃的,毕竟也是个深夜eo找我们求安慰的普通人。】 【啊啊啊啊~楼上是在说新婚夜被冷落的事情吗?】 弹幕瞬间飘过一大排哈哈哈哈。 唐焕僵着个脸,他现在把那条动态删掉来不来得及? 似乎有人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想法。 【大家别笑了,小心一会下播糖哥删微博。】 “小眼神真尖。”唐焕给自己塞了口蛋糕解解心中的苦涩。 跟粉丝唠了一个多小时嗑唐焕就下播了,就是可怜新进来的粉丝还没看两眼呢屏幕就黑了,还好有姐妹一直在录屏她们才不至于错过直播的内容。 下午的时候唐父唐母就去店里了,唐焕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相册给司奕看。 刚看了一本就有两个不速之客过来了,是陆星澄和一个容貌娇艳的女子。 对方看到唐焕身后的司奕就一甩胸前的大波浪两步走到司奕面前,气势逼人。“你就是抢走我御用野王的人?” 本来挂在唐焕头上看别人躺地板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司奕语气慵懒的问道:“如何?” “老娘要和你决斗!”纪婉眼中染上一纵小火苗。 陆星澄连忙上前将她拉回来,对着司奕和唐焕解释道:“这是纪冉的妹妹纪婉,就是关注唐焕小号的一颗豌豆。” “原来是豌豆公主在现实里就是这样的。”唐焕围着纪婉转了一圈,“我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姐姐呢。” “什么上了年纪,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老吗?”纪婉怒目而视,似乎只要唐焕敢点头她就要他好看。 “没有没有,你的声音婉转动听像百灵鸟一样悦耳。”唐焕拉着司奕进门,然后对着外面的两个人说道:“进来,屋里还有蛋糕,既然来了就一起吃。” 纪婉之前就和唐焕打游戏连过麦所以很快就熟络了,两人能玩那么久性格自然是合拍的。 陆星澄端着蛋糕盘坐在他们两个旁边听他们讲话,而后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用平板回复客户消息的司奕。 突然身侧的纪婉一个暴起半点没有在家里娴静的模样,天性完全没的遮掩,要不是现在是夏天她可能要捋袖子。 “我就说你之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和繁星解约,原来是这样,你要是早和我说你要进娱乐圈我就让我哥前你进诚然了。” 唐焕看向正在用纸巾擦拭手掌上奶油的陆星澄,“你哥包养星澄,诚然娱乐能比繁星好上多少?” 纪婉将抬起来的手放下,尴尬的捏捏手。但她身侧的陆星澄反而开口说道:“其实纪总身边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诚然挺好的。” “对啊,我哥对小橙子其实就是打着包养名义谈恋爱,他这人闷骚的很,心里喜欢的要命嘴巴却焊的严实,绝对不可能先人一步表明心意,除非逼他一下。不过现在他和小橙子早就过了明路现在是正常恋爱关系。”纪婉哥俩好的拍拍陆星澄的肩膀,陆星澄红着脸点点头。 第31章 偶像恋爱日记31 唐焕问道:“既然已经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今天他怎么没陪着星澄一起过来?” “纪冉他……” “我哥被派去接我姨妈她们了,所以就由我陪小橙子过来给你庆生,对了我们还给你带了礼物。”纪婉将她提过来的袋子拿给唐焕,“里面的东西可是我亲自学了做的,小橙子说你喜欢吃小饼干,可能没你吃的那些做的好你别嫌弃。” 陆星澄将自己的礼物也递给唐焕,“我的是找人专门定制的小王子和玫瑰的水晶球,希望你喜欢。” “谢谢,我都很喜欢。”唐焕双手接过。 “不客气,你之前知道我和纪冉的关系都没有嫌弃我,我很开心。”陆星澄由衷的喜欢唐焕,他之前交的朋友在知道他和纪冉的关系后都不愿在和他相交了。 送完礼物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那边回复消息的司奕起身进屋里拿了两个盒子走了出去,回来后发现他们三个竟然开始打游戏了。 陆星澄他们在这里待了有两个小时纪冉就过来了,那会纪婉正和司奕单挑,她之前和这两个人三排过知道司奕技术好,所以就故意让对方拿辅助英雄和自己单挑。 唐焕给司奕挑了个坐着摇摇车的奶妈,然后纪婉的英雄硬生生被拥着射手撞的摇摇车给a死了八次。 眼看又要嘎纪婉受不了点了投降,“我算是明白了,难怪你们两个能在一起,原来是臭味相投,欺负人的花样那是一套一套的。还有你跳跳糖,你就放任你男朋友这样对待你50多级的好基友?那些年互送的皮肤算是错付了。” 说完纪婉还摸了把不存在的鳄鱼眼泪,陆星澄除了张嘴还是张嘴,要知道纪婉在纪家和其他人面前那可是高冷御姐风,怎么到唐焕和司奕这成了戏精沙雕风了…… “该回去了。”纪冉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姨妈她们还在等着见星澄。” “行行行,带小橙子见亲戚要紧。”纪婉关了手机从沙发上起身对着唐焕挥挥手,“跳跳糖我们兄妹就先带着小橙子走了,得空了欢迎来纪家做客。” 司奕和唐焕一起将他们送走,两个人将有些乱的屋子收拾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唐焕找了帽子和口罩给司奕戴上,拉着他一起到店里帮父母一起收拾铺子。 唐焕去国外学院进修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本来他们是打算将唐父唐母一起带过去的,但两个老人年纪大了不适应国外的生活而且还语言不通就没有去,他们待在县城里的小院里挺好的。 再次坐上飞机唐焕感觉身体一轻,总感觉有什么从自己体内脱离了一样,他和司奕说起的时候,司奕打趣着说:“可能是飞机坐的少你没适应飞机起飞,以后没事我就带你坐坐。” “什么啊,你可别带着我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唐焕捶了他一拳,戴上眼罩睡觉,又是一个白日的时间才能下飞机,还是睡觉。 司奕却在他裹上毯子后转头看向他家洲洲,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整治主角早又是在天上,他们距离某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比较近,所以那团黑色的东西从他媳妇身上剥离的过程他看的十分真切。 不过这次的浓度明显没有上一个世界深,反而和第一个世界差不多,看来这次净化的程度并不多。 司奕敛眉沉思片刻,是和世界的等级有关吗?下一个世界再进一个普通位面测试看看。 唐焕不知道,他们登上飞机的时候沈家发生了一件事情,沈母和沈澈大吵了一架争执后沈母独自出门被车给擦了一下。 三个月前沈澈带着俞云宁一起回了沈家和沈父说明了他和俞云宁的情况,沈父对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不怎么在意,知道后没说什么只说他自己愿意就行。 而且俞云宁的能力不错,同辈之间除了他那个年纪轻轻就当上沈家家主的小弟没人能和他一较高下,毕竟能只靠自己的手腕拿下一个电视台的专栏节目可不是说说的,更何况繁星还有一个拿过视后的女明星。 郑玟那个酸菜脓包从来都不是繁星重点培养的对象,若不是之前一直有人压着俞云宁,繁星可能早就和郑玟解约了。 沈澈和俞云宁在一处也不错,他可以省下给他娶媳妇的钱了。 沈父松口的很快,但沈母却不成,她可是已经物色好了和他儿子相亲的女孩,谁知道她儿子回来却带了个男朋友!这怎么行! 尤其是在知道对方还是沈澈小叔的朋友,沈母本就忌讳沈父那个幼弟抢走了他儿子沈家家主的位置,现在他儿子竟然还要和对方的朋友在一起。 沈母严重怀疑这是沈澈小叔引诱他儿子堕落的手段,她见到俞云宁的第一面就甩了他一巴掌骂他勾引自己儿子,让他儿子走上歧途。 沈澈因此和沈母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带着俞云宁离开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他母亲,若不是前几日沈母说她病重胸口难受沈澈可能依旧不会回去。 俞云宁担心沈母真的会有什么不测沈澈以后后悔就让他回去一趟,哪知回去后看到的是一脸春风迎面的沈母和一个穿着典雅的姑娘。 沈母装病骗他回来相亲! 沈澈当着那姑娘的面再次和沈母说明他不会娶女子,他喜欢的爱的人是俞云宁,让她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那姑娘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拿起自己的包就离开了沈家,并表示以后再也不会登沈家的门。 准备了好几日的相亲宴被自己儿子给毁了,沈母大发雷霆跟沈澈闹了起来,沈父回来看她那疯样又是一顿嫌弃数落,沈母觉得这父子俩连起伙来欺负她,抬脚走了出去,这才出了一个小车祸。 车祸现场就离沈家大门十几米远,肇事者是同小区的邻居,对方有沈父的电话当场通知了沈父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沈母。 第32章 偶像恋爱日记32 事情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沈母进了医院就让护工将自己的惨状拍了下来,然后配了一篇长达三百多字的小作文发到了网上。 表明他儿子沈澈为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如何如何和她吵架,又说沈澈是如何如何被俞云宁勾引的,总之说的十分可怜凄凉,尤其是配上一个独自躺在病床上的老母亲照片,那效果可想而知。 网上轩然大波,觉得这繁星的瓜是真多,上到总裁下到艺人,没有一个是不花里胡哨的。 此时哪怕繁星的公关再厉害,也被沈母这一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郑玟事件都没被影响的股价就这样一路下跌。 沈澈给俞云宁打了个电话说他会让他母亲将微博给删了,俞云宁却道:“不用,现在删已经来不及了,你母亲买了热搜现在撤掉反而会让网友觉得我们欲盖弥彰更加确信,你为了爱情而抛弃母亲的事实,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将你母亲说服不要再在网上发表这种言论就行。” 俞云宁挂掉电话就让公关部门的所有人来他的办公室开会,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最终的挽回方案定了下来,俞云宁让他们放手去做,自己会尽力配合。 等员工都出去以后他才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或许真的是对他之前运用舆论打压别人的报应,这一次扑向他的舆论确实让他压力不小,直接影响到了繁星的股价。 其实有更简单的方式,只要他和沈澈分手主动在网上言明他们私下没有亲密关系,沈母自然会放过他,以沈澈的性格他最多是追到公司来问他为什么,但不会在网上反驳。 但俞云宁不愿意这样做,沈澈对他的心意是诚挚的,他愿意陪他争上一争。 繁星的公关速度很快,他们先是在网上零零散散的散布了一些沈澈和俞云宁很早之前就认识的事情真相,等网友去关注了以后又将他们从俞云宁那里拿到的聊天记录进行截取发布到网上。 那些聊天记录不多,只是一些日常问候再普通不过,但却贵在有来有往坚持了三年之久,本来没有任何旁的意思的话语放在一起时却让人看到了一个少年对心爱之人的小心试探。 紧接着他们又放出了一些沈澈和俞云宁相遇的故事,以及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文章。 等网友沉浸在沈澈为了追上心上人不惜勇闯娱乐圈的故事中时,又有沈家的保洁阿姨爆出沈母对沈澈这个儿子并不如何喜欢,甚至从来没有去参加过沈澈的家长会,都是她这个保洁阿姨去的。 这个阿姨的出现是俞云宁没料到的,查了一下才知道是沈父那边安排的,沈父和沈母是商业联姻两个人各看各不顺着,各给各带绿帽子,早就应该离婚了但沈母家的事业还要依靠沈家就一直压着不答应。 现在有机会逼沈母离开沈家沈父恨不得跳起来给俞云宁助威,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换个男人都得被沈母逼的家暴。 俞云宁在合适的时机出面,表示他和沈澈是正常恋爱不存在勾引和被勾引的关系,至于沈母所说的那些并不是实情,沈澈也配合着做出了回应,并表示他母亲伤的并不重,只是手臂有些擦伤休息几天就能好。 其实沈家保洁阿姨出面的时候网友已经不再相信沈母的言论了,网上对繁星的抨击渐渐散去,虽然还有些不好的声音但并不影响繁星的股价慢慢回升。 沈母被转回来喷自己的网友逼的不得不注销了微博,但她依旧不答应沈澈和俞云宁的事情,可是还不等她怎么和沈澈闹呢,就接到了娘家的电话让她消停点,沈父找到她娘家要后她离婚了。 原来沈母这样闹不止影响了繁星的股价沈家也受到了波及,沈父拿这件事找沈母娘家说事沈母的兄长也没话说只能受着。 最后沈父如愿离婚过上自己的一个人的快活逍遥日子,沈澈送走沈母的时候他还凑热闹跟了过去,最后挨了沈母两个巴掌气呼呼的回去了。 沈澈本以为他爸会将外面的人接回家或者娶回来谁知道他并没有,沈父表示沈家的名誉被他丢了不少了,老爷子去世前严厉告诫过他,若是他有机会可以离婚,但是不许将外面任何一个女人带回沈家,不然就让沈澈小叔将他逐出家门。 沈澈明白这是他爷爷对他最后的保护,眼底发潮,回到俞云宁那里以后抱着他难过了好久。 几日后他宣布退出娱乐圈重新回到学校完成学业,他的粉丝发言在如何想留住他也无济于事。 经过他母亲引起的这件事情,沈澈明白在舞台上感受到被重视被夸赞的自己有些过于沉迷美好而忽视了现实中的残酷,做为公众人物任何事情都会被放大成为攻击他爱人的把柄,而且他自身还没有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所以他选择离开这个他驾驭不了的环境先去提升自己。 唐焕是在进到学校一个月后才知道国内的事情的,陆星澄在电话里说他出了国一点都不关注国内的娱乐新闻,小心回来脱轨跟不上时代。 唐焕笑着说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有经纪人安排着行程脱不了轨。” 陆星澄哼笑道:“那你可真是天真了,经纪人又不能代替你面对媒体,要是面对采访你回答不上来他们的问题怎么办?” 唐焕十分的硬气,“那就拒绝回答。” “行,你靠山硬你头铁。对了最近赵婕姐接了央视的舞台合作,没了渣男阻挡事业,我们赵婕姐的星途一片光明璀璨啊。”陆星澄语气里多是对赵婕的恭喜和庆幸。 “这你应该和赵婕姐说去,和我说恭喜做什么?” “赵婕姐是你工作室的,她星途璀璨不是给你赚钱嘛,你看看你现在不用自己出来营业都能躺着数钱多好啊。” “我就是不开工作室也能躺着数钱。”想到司奕那里成箱成箱的金条,唐焕在心底改了一句,他是躺着数金条。 “行行行,你家老公最厉害,随便一个首饰就是别人公司一个月的净利润,膜拜膜拜。”陆星澄听到纪冉回来的开门声和唐焕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唐焕将电话放到桌子上翻身滚到司奕怀里,下次自己要是再半夜接陆星澄的骚扰电话就跟他姓,这个见色忘友的臭橙子! 第33章 偶像恋爱日记(完) 唐焕在国外学习期间也出过几首专辑,曲子是和当地的音乐人一起谱的,他们还一起编了舞蹈。虽然出国后微博大小号都不怎么活跃了,但好在不是人间蒸发让粉丝找不到人。 一年后唐焕就回国了,毕竟不是正经的学生能在学校蹭一年的公开课已经算不错的了。 回国后粉丝就嚷嚷着让唐焕开演唱会,但唐焕表示他的作品不多开不了大型演唱会,粉丝表示他可以在舞台上重复唱,她们不介意! 他们不介意唐焕却介意,要真那样开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所以他请了陆星澄和他一起合办了一场。 古早的cp粉喜极而泣,没想到有一日她们还能吃到甜的糖橙,终于不用再被嘲讽是吃假糖的cp粉了,她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嘲讽回去了。 她们粉的cp合办双人演唱会你们的cp会吗? 唐焕第一场就戴上他家玫瑰公主给的王冠和玫瑰胸针上了台,也是借此告诉大家跳跳糖和玫瑰的关系很好没有变质,所以不要再跑他家玫瑰公主的微博评论区敲墙角了! 谁家好粉丝整天没事专门研究如何敲他家蒸主的墙角啊!唐焕无语。 之后的演出服就是正常的,期间粉丝想看跳舞唐焕就选了一位幸运观众让对方点了个舞蹈,可以说是相当的宠粉了。 唐焕做为偶像在荧幕前是十分敬业合格的,没有乱七八糟的私生活也没有不良嗜好,就是恋爱公开的太早,平时除了发歌编舞发布很少露面,粉丝见他一次脸都是在代言广告和某个合作舞台上。 要不是唐焕在小号上还算活跃,他们可能就是这一届见过蒸主次数最少得粉丝了,还好之前唐焕参加的两档综艺镜头很多他们可以翻出来反复观看,不然他们都能把蒸主的脸给忘了,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张优越的脸,不上大荧幕真是可惜了。 作为会实现粉丝愿望实力宠粉的唐焕怎么会不实现她们的愿望,在二十六岁那年他破例让他家大佬给自己开了个后门,买了一个电影的男n号,上了一次大荧幕。 粉丝知道后别提多开心了,幻想他家蒸主是演了皇帝还是小侯爷什么的贵公子形象,要不然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谁知道他家蒸主别出心裁,参演的是一个民国谍战电影里的一个连脸都露不全的特工。 电影上映那天粉丝们兴冲冲的进了电影院找了半天唐焕没找到,好在电影的剧情不错票钱没白花。 回去后看了微博才知道那个只露了一双眼睛,身手不凡的黑衣特工竟然就是他们偶像…… 而且那个人最后还死了,杀了敌方特工换上衣服撤离的时候被队友误杀了…… 路人嘲笑唐焕粉丝连自家蒸主都认不出,粉丝说唐焕的眼神从来都是清澈温和的从未凌厉过,而且进组时唐焕还特地去增肌了,体型壮实了不少,扮演的特工看人时布满了杀气,还裹的那么严实她们怎么认得出来!这能怪她们吗?! 唐焕的最新动态评论区一片怨气,粉丝的幽怨都快凝成实质了,但唐焕却演的很爽。他老早就想表演一下这种莫的感情的冷酷杀手了,这次不仅完成了粉丝的愿望他自己扮演的很爽。 最后这部电影的票房卖的不错,导演和制片人都挺开心的。 唐焕的粉丝跑到他的官博下面要求他必须录个视频露露脸,他们都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容易吗? 唐焕表示工作室刚出了一组新图。 粉丝:那都不能动,她们要活的!新鲜的! 最后唐焕开了个直播给他们唱了几首歌才哄好。 这一世唐焕过得十分轻松愉悦,唐父唐母对他一直都很好给了他所有能给的关爱和照顾,两位老人都是寿终正寝没受罪。 几年后唐焕顺利成为了一个专业的音乐人和舞者,工作室一直没有再签新人,只有唐焕和赵婕两个艺人。 事业进入瓶颈期后唐焕开始了半隐退状态,后来直接去了重点音乐学院和舞蹈学院当老师,教过学生无数也算是桃李满天下。 英国皇室在司奕这里定制的第二顶皇冠是在小储君十岁那年送过去的,女王爱不释手想再定制一顶,却被司奕以他灵感下滑能力不比当初为由给拒绝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让他媳妇挑一个拿出来卖实在是太难了,唐焕哪个都喜欢,哪个都不舍得卖,所以还是留下来给他媳妇戴着玩。毕竟他们不缺钱,单只唐焕发行的歌曲在平台赚的钱就够他们花了。 四五十岁后唐焕就不想再去学校上课了,司奕带着他去世界各地旅游,玩了几年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唐父唐母留给他们小院子里生活。 前面两个世界司奕没有机会经历人类年老体迈的阶段,这一次有机会感受一番只感觉人类的身体果然脆弱,尤其是上了年岁后,一个小感冒都要折腾许久才能好。 一个白发苍苍的帅老头端着水杯和感冒药满脸怒气的走了过来,“我在屋里找了你一圈,你竟然躲在这里晒暖。” “已经好了,不用再吃了。”突然想到第一个世界被小毒医灌药的场景,司奕眼底划过一丝柔意,握住唐焕的手说道:“你放心,要走肯定也是让你走在我前面,不让你难过。” 唐焕轻轻推了他一下,“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油嘴滑舌的,快把这最后一服药吃了,嘴再甜也得吃,明天星澄会带着他的小重孙子过来看咱们,别过了病气给小孩。” “羡慕别人能抱重孙子?可惜你家玫瑰公主不能让你生。”司奕将药接过来一口吞了,然后拉着他和自己一起躺到椅子晒暖。 唐焕捏捏他的手,“早知道就不该惯着你,领养一个回来我现在也能抱上重孙子。” 司奕可不想听他说这话,抱紧他说道:“多个小娃娃咱们就不能这样抱着睡了。” “都多少岁数的人了还整日抱抱抱,老不羞。”唐焕咧咧嘴,笑意刚挂上嘴角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后仰头亲了亲司奕的唇角。 “你或许不知道,这些年我有时会做一些梦,梦里的你有时是现代装扮有时是古代装扮,模模糊糊的我记不清楚,但你总是会唤我一个名字,浔洲。”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亲切,似乎我曾用过许久。” 司奕明白他时间要到了,将他往怀里揽紧了几分,“喜欢你下一世便还唤作浔洲。” 唐焕却轻轻摇头,眼帘缓缓垂下。“你明明叫我洲洲更多一些,下次你要多唤我几次给我听。” 司奕应了声好,起身将怀里的爱人抱回房间。 当天下午陆星澄接到了司奕发过去的短信,说他和唐焕要出一趟远门,不会再回来,明日不必再到家里看了。 陆星澄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他们去哪?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出国旅游,也不顾念下身子。 谁知电话直接不在服务区,他感觉有点不对,连忙去书房让纪冉和他去一趟唐焕家。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两人刚进院就有穿着工服的房产中介过来收房。 司奕和唐焕就这样消失了,甚至查不到他们的任何出行记录。 陆星澄让纪冉不必再找了,中午的时候司奕官博已经发了他和唐焕已经离世的消息。 网友一直在议论他们葬在了哪里?两个人都没有亲人了,丧礼是谁负责举行的? 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连陆星澄也不知道司奕带着离世的唐焕究竟去了哪里。 第1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 “我的,给我。” 一个胖嘟嘟的小胖子撕扯着一个小姑娘手里的水彩笔套盒,小姑娘死按着不放,满脸悲伤难过的神情。“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不是你的,哇!!!” 一声响彻云霄的幼崽哭泣声在司奕耳边炸开,抬手将悬在自己头顶扇风的黑皮书给挥开,司奕晃着身子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推开前面挡路的小孩走了出去。 这是一所位于市中心的园区幼儿园,这次的原身十分年幼,只有四岁。 早夭。 司奕摸了一下自己滚烫的额头,拿出来一片降温贴给自己贴到额头上。 有些庆幸离开上一个世界时他患了低烧感冒,不然还真没有这么现成的降温贴在手上。 黑皮书见四下无人,扇着书页飞到坐在滑滑梯步梯上的司奕身侧。“大人,你怎么样?还要好久你家保姆才会过来接你,不如我们先去向老师求助。” 哎呦哎呦,大人小时候也太可爱了,果然人类幼崽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生物。哪怕是大人也会被萌化,黑皮书围着司奕转圈在从各个角度欣赏他家主人老攻的逆天神颜。 司奕将跟苍蝇似的黑皮书按下来,起身往幼儿园门口走去。 “大人,你去哪啊,你这么小跑出去会被人贩子拐走的。” “闭嘴。” 这具身体烧的有点严重,需要尽快去医院才行。所以司奕直接去了一直有人在的门卫处,求助里面看大门的老大爷。 老大爷一摸他的额头,连忙打急救电话让医院过来接人,然后又打了司奕班级老师的电话让他也尽快过来。 等躺到救护车上司奕才将意识沉淀下去开始查看这个世界的剧情,黑皮书仗着别人都看不到自己司奕又昏睡过去了,在他手背上和脸颊上贴贴蹭蹭。 哎呦~大人的皮肤好滑好嫩呀。 司奕这次的身份有些特殊,是男主林牧养父早夭的独子,原身是早产儿生来抵抗力就差容易生病。 一直在家里小心养到了四岁才送去学校上学,今天其实是原身第一次上学,但小孩子上学第一天都会不适应,原身被送来的时候没哭,只是被老师带到教室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 吵吵嚷嚷的环境让原身很没有安全感,精神一度紧绷,直接发起了高热。 带这个班级的老师去给司奕办理入学手续多耽误了一会,就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出事了,司奕过来的时候原身已经烧了半个多小时,脑袋都是胀疼胀疼的。 按照原来的轨迹,司奕会在三个小时之后才会被送到医院,就在救护车经过刚刚那个十字路口没多久那里就堵车了。 原身会因为送往医院救治不及时而病故,痛失幼子原身父母好久没能走出来,原身母亲生他时伤了身子,本就不易受孕此事一出身子愈发的不好了。 原身去世七年后,原身父亲的好友因车祸去世,林家没了大人,所以原身父亲就将朋友十岁大的儿子林牧接到了家中养着。 浔洲这次的身份是司家邻居家的孩子,也是独苗叫陆子洲,算是和林牧一起长大,两个人志趣相投关系甚好,至于年幼时见过几次面的原主早就被遗忘到了记忆深处。 可惜在高中的时候结识了另一个男主卓青之后一切都变了,对方学习优异直接抢了陆子洲的第一宝座。 陆子洲对于这个长相和他母亲十分相似的人很有好感,不仅将他介绍给了好朋友林牧还邀请他到自己家里玩。 第一次见面陆母就生了疑心,因为他家子洲和他们夫妻俩一点都不相似,祖上三代都没出过这样标致的眉眼,夫妻俩在陆子洲九岁的时候偷偷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养了好几年的儿子不是自己儿子,如遭雷劈,陆母揪心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哪里去了。 可惜时间已经过了十年医院的护工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言。 陆母见到卓青后倍感亲切,几次相处后陆母忍不住让人调查了卓青的家庭情况,这才知道卓青父亲之前是陆氏子公司的小领导,因为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被开除永不录用,之后就整日嗜酒成性喝醉了回去后还对着妻子孩子撒气,卓青的母亲受不了他离婚走了。 本就怀疑这是自己亲儿子的陆母顿时心疼的难以复加,于是就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卓青惊讶但还是跟着她一起去了一趟医院。 一路上陆子洲看着自己母亲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心底很不是滋味,他上初中以后母亲就和自己生疏了很多,原来是因为自己不是陆家的亲儿子。 鉴定结果出来了,卓青真的是陆家的孩子,陆母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失声痛哭,回去后就和自己老公商量将孩子要回来的事情。 陆父知道后就直接去和卓青养父商讨,但对方说陆家要把亲儿子领走可以,但是得把自己儿子还回来。两家抱错孩子又不是一方的责任,他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心里也憋屈。 陆父自然不愿意将养了十几年的陆子洲送回来,这个男人还是个脾气不好的酒鬼,双方僵持不下陆家那边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卓青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 陆子洲从来不知道电视剧中的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过是下楼接个热水路过卓青而已,对方突然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被家里保洁扶起来的卓青就跟得了被害妄想症似的,非说他是被陆子洲给推下去的。 陆子洲无语,自从自己假少爷的身份被曝光他就尽量减少了出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身边的次数,就是怕出现让双方误会的情况。 但陆母却不听他解释,一心只相信她亲儿子的话,觉得陆子洲是排斥卓青不想他被认回陆家。说他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生身父亲脾气就不好一激动就动手还没轻没重的,所以一定是陆子洲将她的卓青推下去的。 她要陆父立刻将他送走,将她亲儿子的抚养权给要回来。 第2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 陆子洲不明白看着他长大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甚至要求他立刻离开陆家。 按照他对陆母的了解,她就算是介怀自己不是亲生的,要让自己离开,也不会用那么狰狞的表情看自己。 然而陆子洲不知道后面还有更离谱的,他被送回生父身边后原来和他要好的人全部变了,觉得他强占了卓青的身份享受了本该属于卓青的疼爱,觉得陆子洲应该有愧于卓青。 陆子洲感觉他们简直是不可理喻,两人是同时知道的身份凭什么就是自己有愧于卓青。 陆子洲去找和自己一起玩了三四年的朋友林牧,本以为对方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毕竟林牧刚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孩子都知道他不是司家的亲儿子所以故意疏远他,只有自己愿意和他一起走,现在自己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他应该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谁知道对方竟然和其他人一样,一心追捧着卓青这个真少爷,还默认学校的同学排挤他。 陆子洲可能是对卓青有气,之后每次碰面两人都会出现各种摩擦。比如体育课陆子洲手中的篮球总会以各种刁钻的角度蹦到卓青头上;收作业是陆子洲又“故意”将卓青的作业忘了,害他被老师冤枉不教作业;有一次情节比较严重,两人打热水时遇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卓青被淋了一腿的热水。 这些事情只要一发生,每一次卓青都会被刚好路过的林牧给救走,昔日要好的两个兄弟在卓青被淋了热水后直接反目成仇。 所有人都认为陆子洲敌视卓青,更加为卓青打抱不平,要求学校将陆子洲开除,要知道被他们这所学校开除的学生之后就别想再被其他学校录用了,相当于学业从此废止。 但不知为何,学校最后只是要求陆子洲转学去了其他学校。 真假少爷分开后,双方各自的生活总算平静了一段时间,林牧救了被陆子洲多次“刁难”的卓青,两个人感情渐深,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是公开默认的一对。 几年后陆子洲大学毕业开始步入工作,本来十分看好他的上司突然开始给他穿小鞋,在项目里各种刁难他。借着一次酒席追问了才知道是卓青的追随者霍诀让他这么做的。 陆子洲找上了卓青让他管好自己的拥护者没事别像个疯狗似的乱咬人,当初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自己有意针对卓青比谁都清楚。 还不等他说完,对面的人眼中竟然聚了两大泡泪水,陆子洲一阵恶寒,想到自己当初的兄弟天天对着一个这样的人,要怎么吃饭不会消化不良吗? 然后陆子洲就被林牧和卓青的情感插足者霍诀给揍了,做为反派的陆子洲当然也不是好惹的,一架打完霍诀在他这里也没讨上好。 陆子洲走之前还踹了一脚被自己揍的鼻青脸肿的霍诀,摸了一把破口的唇角道:“眼睛要是被屎糊了就趁早去看医生,还有我建议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脑子看看有没有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影响了。” 陆子洲找卓青麻烦的事情被霍诀告诉了林牧,对方狠狠嘲讽了林牧一通,言明他如果保护不了卓青就把卓青让给他。 于是林牧找上了陆子洲,此时的林牧中毒已深救都救不了。之前陆子洲说什么对方都不相信更不要说现在了,于是就懒得听他那入魔后的神经言论,直接对方滚蛋,并表示他就是看不上卓青那恶心啦的样子,就是要针对他。 知道进别人的公司会被霍决那个脑子有病的狗男人设计,陆子洲干脆拿着手上的研究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并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站稳了脚跟,之后就手段狠厉的冲击霍决和林牧一起投资的云青医药科技。 陆子洲推出的产品确实不错短时间内云青医药科技的技术人员很难攻克下来,眼看自己的市场要被陆子洲给侵占了,林牧想请他的养父出手帮他。 他的养父司忱并不想出手,但到底是养了几年的孩子,最后只答应帮他压住陆子洲一个月的资金周转,并严令林牧不许做的太过。 司忱欣赏有才能的后辈,陆子洲从小就优秀现在在科研领域上有如此成就,对华国也是一种贡献。 林牧答应了,他保证不对陆子洲做什么,但不受司忱管束的霍决可没保证。 所以陆子洲的公司被霍诀设计瓦解了,被逼无奈之下陆子洲将自己研发的产品转卖给了别人,最后离开了华国。 为两个男主赶走反派的霍诀最后也只是被卓青发了一张好人卡,连人都没亲过一口…… 司奕是被一道女子的低泣声吵醒的,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都很会哭,怎么哪里都有人在哭。 “阿奕,你总算醒了,吓死妈妈了。” 司奕刚睁开眼睛小身子就被女人抱在了怀里,作为大佬怎么能被人用这样的姿势抱着,司奕木着小脸将对方推开。 “好,妈妈一时忘了你不喜欢被这样抱着。”姚纤染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放开,让他自己在床上坐好,然后让人去叫了医生过来。 司奕静静的坐在床上任由女人摸额头探体温,对方是原身的母亲,大佬受到身体本能的驱势并不想躲。 不一会医生就过来了,让护士给他测了一下体温又看了一下他的喉咙,问了几个问题后道:“小先生无事,还好送来的及时,等挂完点滴烧退了再抓点药回去巩固一下身子,好好养几日就无碍了。” 这个人是原身弱症的主治医生,对司奕现在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说出来的话姚纤染很信服。 “阿奕,一会你爸爸就过来了,怎么不开心,是不是对学校的环境不适应?”姚纤染摸摸自己宝贝儿子的小脸,“就不该听你爸爸的将你这么早送去学校,应该等你再大一些送到小学的。” 姚纤染刚一说完司奕的父亲司忱就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了,他刚到公司门口就接到了自己老婆的电话,吓得赶紧推了会议过来了。 第3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 “阿奕无事。”司忱将西装外套放到床尾走到自己老婆身侧问道。 姚纤染横了他一眼,“我都告诉你让你留个人在学校门口时刻等着你非不听,这次要不是我们阿奕聪明直接找了门口的保安大爷,这会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司忱连忙对着自己老婆赔不是,然后转头对着司奕说道:“是爸爸这次考虑不周全,怕你在学校被其他小朋友笑话才没留人在门口候着,下次不会了。” 姚纤染冷哼一声,“明明是你怕被别人笑话,说太宝贝儿子。” 司忱笑了笑,对着坐在床上不哭不闹的乖儿子亲了一口。 司大佬脸上的表情裂了一下,飞在一旁半空中的黑皮书啪唧一下从空中掉了下来。 他家主人的老攻竟然被别的丑男人给亲了! 司爸爸在外是不苟言笑的总裁大人,在老婆面前是老婆负责貌美如花他负责赚钱养家的顾家好男人,明明是事业有成家庭和睦,若是司奕不来就要早早的经历丧子之痛。 在医院打了一上午的点滴病情总算是稳住了,司奕抬头让姚纤染帮他把口罩给戴上。 刚准备从床上下来往外走他的小身子就被人给抱了起来,抬头对上司爸爸那张和自己成年后差不多的俊脸。 司忱看到自己儿子冷冷的盯着自己,道:“你刚退烧,身子又弱,老爸抱着你走。” 姚纤染拿着自己的包和司忱的外套跟在他们父子俩身后,嗔怪道:“都是你整日就知道工作工作,看看儿子都不和你亲了。” 司忱却道:“怎么可能,刚刚阿奕让我亲呢。” 被偷袭的司大佬木着小脸不想说话。 司家住的地方是锦市新开发的社区,能第一时间住进去的人寥寥无几,司家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陆家刚搬过来没多久,因为两家的孩子岁数差别不大,陆子洲比司奕小一岁,所以司奕开学前陈恬时常抱着陆子洲过来和姚纤染说话。 早上见姚纤染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慌慌张张的出去了,陈恬心想不会是隔壁那个有体弱之症的孩子出事了。 见司家夫妻俩抱着孩子下车了陈恬让保姆看好自己儿子起身走了出去。 “是阿奕在学校出什么问题了吗?早上看你走的匆忙。” 姚纤染将怀里的儿子交给她丈夫让他先带阿奕回屋别再惊了风,然后她走到陈恬身侧说道:“今天阿奕去学校上学,发热了,老师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救护车上,还好阿奕聪明没找到老师去找了幼儿园门口的门卫大爷,不然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姚纤染想到今天接到电话时的心情眼中就凝着泪水,陈恬连忙上前安慰,“没事没事,我刚看司先生抱阿奕进去的时候阿奕只是精神有点不好,想来是救治的及时,你也别再和我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去看看孩子,我下午带着我家子洲去看看他。” “好。”姚纤染点点头,也让陈恬快些回去,陆子洲现在还小,一会看不到妈妈可能会哭。 司奕一直被司爸爸抱到卧室才放下来。 “小祖宗你可真是让我好一顿担心,喜欢去学校吗?不喜欢我们就先不去了,等你再大些直接去上小学。” 司忱说了一通但他宝贝儿子却闭着眼睛不回应他,想到孩子还小又生了病还是先放放。 给儿子盖了被子让他先休息,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姚纤染想再进去看看司忱对他摆摆手,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然后夫妻俩一起走了出去。 等房门一关,脚步声渐远司奕才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黑皮书见他醒了扇着翅膀飞了过来,“大人,我可以回小主人那边吗?” 其实它挺想在外面多放放风的,但在小世界里若是不回主人体内他就只能待在大人身侧,但大人这会儿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好。 司奕将黑皮书拿到手中用力一捏,“这次怎么是幼童。” 黑皮书顿感汗流浃背,可惜它生不出汗水,只能不停的抖着书页,十分的紧张。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负责挑选世界,大人使用的身躯都是和主人有关联的,不然也没有正当的理由接近他不是。” 司奕眯起眼眸,眼中寒光闪烁一抹猩红闪起,被他按在手下的黑皮书深感不妙,哆哆嗦嗦的说道:“大人在第二个世界不是很喜欢年幼版的主人,这次主人的年纪更小,更可爱,而且大人还能和主人一起长大,感情和羁绊更深。人类的年幼期只有短短的十几年而已,对大人来说那不是一眨眼就过了。” 黑皮书绞尽身体里的全部墨汁才编了这么长的一大段话。 司奕自然知道进入这些世界使用身体不是这本书能决定的,但他总感觉这本书有东西瞒着他。 尤其在看到司忱的脸以后,那种感觉更重了。 浔洲明明是作为要被救的一方,但每个世界的样貌都会有所变动,但自己却不同,样貌特征以及身高各个方面几乎和本来的身体相差无几。 “你是怎么选中这些世界的,都有哪些世界可以选择,你是通过什么办法带着我们进入的这些世界,地狱的魔气虽然污浊,但绝不会这么难消除,浔洲灵体深处的浊气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我不知道。大……大大人,之前你已经将我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我有什么秘密你肯定都知道了,这些小世界的连接通道都是上一个世界结束后自己连接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些小世界都是怎么来的啊。” “你刚不是说小世界是你挑选的?”司奕轻轻敲打着书皮封面,换了一个懒散的姿势靠坐在床上。 黑皮书一僵,哼哼唧唧的回道:“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无用嫌弃我嘛。” 司奕拿起它甩了两下,黑皮书被甩的意识体发晕连连求饶。“大人,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啊!!!” 黑皮书被司奕顶在指尖不停的旋转,里头的灵体实在受不了了才交代道:“我说,我说。” 司奕手指一停,将它按到被子上。“说。” 黑皮书缓了一下,道:“我之前说大人活的久一点的条件是受使用身体原来性格限制其实是骗大人的,大人难道没感觉到你进入的第一个世界性格已经被原身影响了吗?” 司奕垂下眼帘沉思,第一个世界的原身和自己的性格很像,当时并没有多深的感觉。 黑皮书见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连忙开口表明忠诚:“大人,更多的我真的不知道,主人没有归位,很多东西我也不清楚,都是受本能驱使,我和你一样很多行为都不受自己控制啊。” “是吗?” 司奕微微松开对黑皮书的钳制,他感应到浔洲过来了。 黑皮书鬼鬼祟祟的从他手下飞出去,然后火烧书屁股似的穿过卧室门,往楼下小孩的体内逃去。 主人,你找的老攻实在是太可怕了! 呜呜呜,还好它确实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麻瓜伴生器,不然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 第4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4 楼下,姚纤染见陈恬抱着陆子洲这么快就来了起身迎上前去捏捏陆子洲肉乎乎的小脸。 这小家伙可和他家冷冷清清的儿子不一样,是谁都给亲都给抱,可乖了。 陈恬将儿子放到姚纤染怀里,“我这儿子可喜欢你了,在家里没事就嚷嚷着要来见你,见不到还闹呢。亲你比亲我这个亲妈妈还亲。” 姚纤染亲亲陆子洲带着奶香的小脸蛋,“哎呦,姨姨没白疼你。” “你们家阿奕怎么样了?”陈恬坐下后就担忧的问道:“没有大碍。” “阿忱说睡了,等他睡的沉一些我再上去给他测测体温。”说到司奕姚纤染的眉心不禁染上几分忧愁,“可能是小时生病看医生的次数太多,我家阿奕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哪怕是我和阿忱抱他的时候都不能抱太紧了。” 陈恬点头,“阿奕应该是身体的抵抗力太差的原因才容易染病,等他再大一些应该就没事了。你也别太忧心,以后慢慢会好的。不过今天不是他第一天去学校吗?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阿奕的主治医师说是他突然进入陌生的环境,精神太紧绷了。本来这种现象正常小朋友都会有,可是我家阿奕的底子太薄,直接就发起了高热。” 两人说着话,姚纤染腿边抱着玩具玩的陆子洲突然丢开了玩具,从沙发上滑下去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司奕接住比自己矮半头的小胖墩,眼底带着笑意看着他家还是团子模样的媳妇,幼崽模样的洲洲确实可爱,看这灵动有神的大眼睛。 姚纤染走到司忱身旁问道:“你怎么把阿奕给带下来了?” 司忱道:“我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他自己开了门出来,见他要下楼我才把他抱下来的。” 见自己媳妇去探儿子额头,司忱道:“烧已经退了。” 司忱弯腰,一手抱一个坐到沙发上。 司奕木着脸被抱起来在司爸爸坐稳后就从他腿上爬了下来,然后还将直勾勾看着司忱的陆子洲也拽了下来。 司忱调笑道:“你个小大人不喜欢给人抱,还不让你子洲弟弟被人抱,太强盗了。” 司奕才不理他,伸着自己的小胳膊圈着陆子洲,两个人年纪尚幼身上的肉都是软软的,互相碰在一处的感觉很美妙。 被从大人腿上拖下来的陆子洲笑着用小手拍打司奕的小脸,“锅锅,啊!” 小孩子动手没轻没重,司大佬现在的皮嫩,一巴掌下去直接出了个红印。 举着手机录像的司爸爸哈哈一笑,“让你不给我抱,被打了。” 司奕木着脸将糊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拉下来,刚握住侧脸就被啃了一口。 只听快门声一响,姚纤染满足的收起了手机。 陈恬让她一会给自己也发过去一份,等陆川回来了拿给他看看,姚纤染表示没问题,等一会她把司忱手机里的也给她发过去。 为了让姚纤染安心司忱今天专门将工作给推了和她留在家里看孩子,中午陈恬和陆子洲一起留在司家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陆子洲不吃自己小碗里的非要吃司奕碗里的,似乎他那里的比自己的要香似的。 陈恬怪不好意思的,想将自己儿子给抱到自己这边亲自喂,谁知还没起身司奕已经拿着手里的儿童勺去喂陆子洲了。 司忱惊讶的看向自己老婆,“咱们儿子还会给别人喂饭?” “我也是刚知道。”姚纤染摇摇头。 哪怕司大佬有心想把自己媳妇喂饱,但自己现在小胳膊小腿的,举一会就酸的受不了了,虽然陆子洲很配合,但还是只喂了两口就不行了。 知道自己儿子没力气了,司爸爸起身坐到陆子洲另一边,将他坐的儿童椅一转,转向自己,拿过亲儿子的碗喂饭。 司奕很早就会自己吃饭了,所以司忱夫妻俩根本没喂几次,所以司忱还挺想多体验几次当老父亲的角色的。 陈恬可是知道自家这个小祖宗的脾气,一般很少给别人面子,谁知陆子洲抬头看了司忱一眼就咧着嘴吃饭了,吃的还喷香,直接将之前还叫的“锅锅”给忘了。 丢了饭碗还被抢了工作的司奕小脸一木,看了他家傻媳妇一眼,拿过他的碗吃了起来。 自己老攻是谁都分不清,可真是好样的。 被逗着吃不到肉丸的陆子洲本来要哭闹的,但等他抬头看到了司忱的脸又对着他伸着小手笑了起来。 姚纤染一边给自己儿子夹着菜,一边看着司忱和陆子洲的互动笑。“你快别逗他了,没看的他锅锅看着你的小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再欺负我们阿奕的弟弟小心儿子以后不给你抱。” “好好好,这就喂他。”司忱一脸老父亲的微笑。 饭后姚纤染一直留意着时间,半个小时后她就让保姆将司奕的药拿过来喂他吃,“可不许觉得苦就不吃,吃了身体才能好,不然你生病了洲洲妈妈就不让你和洲洲玩了,因为生病是会传染给弟弟的。” 大佬怎么可能会害怕吃药,点点头,张嘴让姚纤染将勺子里的药喂给他,可惜他不知道小朋友的吃的药是粉末状的,再加上儿童的味蕾敏感,一口苦药入口,大佬的脸也难免皱成包子。 本来姚纤染已经在他嘴巴下面放了碗准备接了,谁知道这次竟然没吐出来,反而忍着苦直接给咽了下去。 姚纤染连忙舀了两勺碗里的糖水喂给他,嘴里还在欣慰的说着:“哎呦,我们阿奕长大了,都不害怕吃药了。” 被陈恬用玩具逗着玩的陆子洲听到声音撅着屁股爬起来往司奕和姚纤染这边走。 姚纤染见他过来就知道他想干嘛,也给他喂了两口。 陆子洲喝着大佬妈妈喂的甜甜水,又坐在大佬怀里拉着对方的手,俨然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喂完糖水姚纤染才发现这小家伙竟然还坐自己儿子怀里去了,将空碗交给身后的保姆,将倚靠在自己儿子怀里的小家伙抱起来对着他的屁股轻轻拍了两下。 “好啊,敢情我们母子俩一起伺候你这个香饽饽喝了一碗甜水。” 陆子洲对着漂亮姨姨咧嘴笑了笑,迷的姚纤染找不着北,对着他的小脸蛋亲了又亲。“哎呦,我们洲宝可真招人喜欢。” 司奕仰着脑袋看了两眼被自己老妈抱走的媳妇,叹了口气继续无聊的转动着手里的魔方。 第5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5 司奕吃了药,药效很快就上来了坐了没一会就一直打小哈欠。 坐在他身边的陆子洲也歪着小身子靠在他身上揉眼睛,见木着脸的锅锅看他还傻兮兮的给笑脸。 姚纤染让陈恬和自己一起抱着两个宝宝去楼上司奕的卧室睡觉,看着两个贴在一起睡觉的宝宝两个妈妈相视一笑,慢慢走了出去。 “我看阿奕吃饭的时候胃口似乎不太好。”陈恬有些忧心,将司奕送去幼儿园中午就要留在幼儿园吃饭,幼儿园的饭食不比家里的丰盛健康,司奕的体质又不好,万一再病了可怎么办。 “所以我打算请老师到家里教阿奕,等阿奕到上小学的年龄再去学校。幼儿园的小朋友太小容易哭闹,医生说阿奕是突然到了吵闹的环境给惊住了。”姚纤染跟保姆一起将两个孩子扔的乱七八糟的玩具捡到收纳筐里,让陈恬坐。 “我家阿奕挺喜欢你们洲洲的,不如你让他来我家跟着阿奕一起学习啊,等两个孩子大了,我让司忱给他们一起送到学校去。” 陈恬道:“我家洲洲可是个调皮鬼,你看他今天那个小霸王的模样就知道,你若是不嫌弃他我自然是愿意的。” 姚纤染和她坐到在一起,拉住她的手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不知道,你没搬过来之前,附近邻居家的孩子见到我家阿奕都害怕的不敢上前。好不容易你家洲洲不嫌弃他天天木着个小脸愿意亲近他和他玩,我喜欢都来不及。” 陈恬对此还真不了解,她和丈夫陆川刚搬到这里没几日,今天是第一次抱陆子洲到司家玩,之前都只是在外面抱着儿子散步的时候遇到说上几句话而已。 “是嘛,那看来我家洲洲和你们阿奕还挺有缘的。” 姚纤染微微一笑,给在楼上书房处理公务的司忱发了个信息,让他帮陆子洲也在司奕上的幼儿园里建一份档案放着,等三年后一起去上小学。 司忱回的很快,表示让她放心,他会让助理尽快去办好,给阿奕上课的老师也找好了,随时能来家里给两个孩子上课。 中间司奕压醒了一次,他的肉团子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到了他胸口上睡觉,将流着口水的洲洲移到一旁,司奕重新躺下捏了一把他的肉脸蛋,虚拢着他继续睡了过去。 这具身体确实很弱和第一个世界快离开时的虚弱程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也不会一个发热就险些把命给要了。 还好过来的时候是幼年期留了大把的时间让他调养身体,不然这次肯定又是早死的命。 傍晚陈恬带陆子洲走的时候这小霸王还不肯,抱着司奕的胳膊死活不放,嘴里还嚷嚷着锅锅锅锅的。 姚纤染说:“不如就让洲洲今晚和阿奕一起睡好了,你也能好好休息一晚。” 陈恬看着自己儿子那倔犟的小身板尴尬的说道:“那只能麻烦你一晚了,明天我再过来接他。” “好。”姚纤染让保姆跟着陈恬去一趟隔壁,将陆子洲晚上要穿的睡衣拿过来一套。 吃了晚饭领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姚纤染让保姆去放热水,叫司忱过来带着两个宝宝一起去洗澡。 自从司奕出生后,除非公司太忙需要加班,司忱每天都在晚饭前回来,跟自己老婆带回孩子然后领着自家不喜欢被人抱着的儿子去洗澡。 姚纤染一开始还怕他照顾不好,谁知道这家伙还挺有经验,之后也就放心的交给了他。 司忱让他媳妇把他们三个的睡衣放下就可以出去了,他自己一个人能行。 姚纤染担忧的嘱咐了几句才带上浴室门走出去,司忱让自己儿子自己脱衣服然后自己给软乎乎的陆子洲脱。 进了浴室陆子洲就有些想闹,但看到司奕也在才没哭,只是小身子一直紧贴着司奕不离开。 司爸爸要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他先是抗拒了一下,见司奕也脱了才乖乖没动,就是那小眼神一直盯着司奕不放,仿佛要是看不见他就要哭似的。 司忱看陆子洲这丢了魂的小傻样,笑道:“没想到遗传了我的基因的儿子这么讨人稀罕,长大了肯定是个万人迷。” 司奕不理会自卖自夸的司爸爸,默默的将自己脱干净坐到浴盆里等司爸爸的服侍,司爸爸将往自己儿子那边歪身子的陆子洲放到司奕怀里,然后放了几只小鸭子到水盆里吸引两个崽的注意力,之后动作飞快的给他们洗了头。 最怕洗头的陆子洲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小脑袋就被揉了一头的白沫子,反应过来就要哭闹,司奕拿了一个小黄鸭在他面前捏了一下。 陆子洲瘪着嘴抬头,正对上那张十分熟悉的脸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司爸爸给自己儿子比了个赞,然后快速用湿毛巾将陆子洲头上的沫子带下来。 给司奕洗就简单粗暴多了,两分钟搞定。 二十分钟后,司爸爸抱着两个干干净净的宝宝从浴室出来。 姚纤染跟司忱一起将他们送到司奕卧室,给他们讲了睡前故事哄睡,离开前将床边的木围栏重新立起来,在他们脸上各亲了一口才走。 次日陆川和陈恬一起过来接了陆子洲回去,早上小朋友刚睡醒还迷糊着,看到自己妈妈进来就放开了手里抱着的“大抱枕”,揉着眼睛要抱。 陈恬在不惊动司奕的前提下将自家的捣蛋鬼抱走,楼下陆川还在和司忱说话,见自己老婆抱着儿子下来了,就笑着说告辞不耽误他们夫妻俩用早餐的时间。 “这有什么,你们可以在这里一起吃了再走。”说着姚纤染就让家里的保姆去再加两副碗筷。 “别,我们其实已经吃过了。陆川这两日公司事忙,但又想儿子,所以才让我这么早过来接子洲回去的,回家和儿子玩十分钟他就得赶快走了。”陈恬说的时候还略不好意思,这父子俩真是一点都不能委屈了自己,想要做什么那是非得立刻做了不可。 姚纤染了然,“那好,我们就不打扰陆先生和子洲培养感情了。” 陆川也略有些尴尬,但他每天也就见几眼宝贝儿子,面子什么的到底没有得他儿子一个亲亲来的好。 也不管会不会被司忱笑话,直接带着自己老婆和儿子回去了。 第6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6 司忱送走陆家三口后上楼去把自己儿子叫起来洗脸换衣服,吃完饭最后确定一遍不用麻烦他媳妇给儿子穿袜子什么的才起身去公司。 送他出去的时候姚纤染还在笑骂,“你把给儿子洗脸穿衣服的工作都做了,我这个当妈妈的做什么。” “你就负责带着她在家里玩就行,我已经和陆川说了,下周一幼教老师过来给两个孩子上课,到时候你在家一个人照看两个孩子更累,我提前适应一下以后你就能多休息一会。”司忱出门前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才神清气爽的去上班赚奶粉钱。 司奕在姚纤染回头之前将头垂下盯着手里的玩具看,姚纤染转头见自己儿子没看到才松了口气,等脸上热气散了才去司奕身边陪他一起玩。 其实无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大佬都十分的省心,只要在他想喝水上厕所的时候满足他的要求,基本上他自己就会自己完。 司大佬拿着魔方和七巧板装了一上午的小孩,吃了午饭后才总算被放回卧室独享单人时间。 本来想着等姚纤染离开后自己好给现在的身体看一下,谁知身体扛不住药效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大佬就这样荒废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好在不是真正的小朋友心理素质强大不会再因为突发状况而被惊出病来。 中间陈恬又带着陆子洲过来和司奕培养感情,之后毕竟是要一起上课的好搭档,得事先喜欢了才好。 然而事实却是只要有司奕在的地方陆子洲的眼里一般看不到第二个人,二般情况下是司爸爸在的时候。 作为小孩子的陆子洲还不能完全分清楚自己真心喜欢的究竟是谁,大佬理解。 觉得能理解的司大佬在看到他那个傻乎乎的小媳妇又对着司爸爸的脸亲的时候,手上一用力直接将玩具人偶的胳膊给拽了下来。 姚纤染还在笑话司忱不要脸,又忽悠洲宝去亲他。 “难怪陆川那么喜欢他这个儿子,确实比寻常小朋友可爱的多。”司忱将陆子洲放到放到自己儿子身边让两个小家伙玩,然后和自己老婆说了一下上楼去书房开了个线上视频会议。 “晚上怎么还开会?”姚纤染将两个大玩偶放到两个孩子身后,防止他们往后仰的时候磕到脑袋。 “谈了一笔国外的生意,对方的意向很迫切想赶快将合作给定下来,一个小时就好,不会让你久等的。”司忱亲了亲自己老婆的额头起身往楼上走去。 陆子洲也学着司忱刚刚的动作去亲司奕,但个子高度不太够,只能亲到他的眼睛。 司大佬被他糊了一脸的口水,报复性的拉过他的衣服用来擦脸。 陆子洲以为他是在和自己玩,还笑呵呵的去抱他的脑袋。 被迫被锁在一个奶香味的怀抱里的司奕:…… 真是堕落了,怎么就跟还是孩子的媳妇闹上了。 姚纤染见他们兄弟两个玩的开心就没管,拿着手机和陈恬发消息。 【没事,两个孩子这会玩的很开心,明天老师就过来上课,你可以放心去工作子洲交给我和阿奕就行。】 正在收拾文件的陈恬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过一旁的手机。 【好,那就麻烦你了,以后你的护肤品我全包了,等公司的最新产品研发出来我先送你十套用用。】 姚纤染眼底带笑。 【ok。】 司爸爸助理找的幼教老师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给人的感觉十分有亲和力,看着就是一个有丰富教幼童经验的人。 姚纤染带他们去了一楼准备好的房间里上课,里面布置的就像一个幼儿园班级,就是只有两张小课桌并排放着。 送两个宝宝进去后姚纤染就出去了,走之前还事先交代了老师,陆子洲小宝宝可能会比较调皮,让老师多担待些。 幼教老师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姚纤染上楼换了身衣服就拿着车钥匙去画室了,家里有保姆和保镖在,有什么事情他们会打电话通知她回来。 下午姚纤染回来的时候幼教老师还没有走,“这个时间才下课吗?” “不是,我是专门等夫人回来的。”幼教老师将今天测评两个孩子的试卷拿出来给姚纤染看,“两位小先生的智商都异常聪慧,可以适当的增加课程难度。还有就是两位小先生的性格都很安静,很好教导。” 等幼教老师离开后,姚纤染去了两个孩子上课的房间看了一眼,两个小孩正拿着带着拼音的故事书自己念着读呢。 她家阿奕读一句,陆子洲跟着读一句,就是后面的那个声音有些打舌头,吐字还不是特别清晰。 姚纤染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偷偷录了一段录像,然后和之前幼教老师给她的测评试卷一起拍下来发到了微信群里。 【老师说我们家两个宝贝很聪慧,可以适当的增加一下课程的难度。】 司爸爸回复的最快,【是吗?那我让人重新规划一下两个宝贝以后要学的东西,书法绘画什么的要不要安排上?】 姚纤染:【那得先看看两个宝贝喜不喜欢。】 陆川:【可以可以,多些技艺傍身是好的,司忱兄看着安排就行。】 陈恬:【我家洲洲竟然都会说这么长的话了,咬字也比之前清晰很多,司忱手底下的人请的老师果然靠谱。】 姚纤染:【那也要是我们两个宝聪明才行。】 想起幼教老师走之前说的话,姚纤染将负责帮助老师照顾两个孩子的保姆叫过来问了一下。 保姆说陆子洲今日确实很安静,可能是看到生人的缘故,不过有司奕在一直都没有哭闹,就是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司奕而已。 姚纤染了然,原来洲宝还是个窝里横。 司奕一直都知道姚纤染在门外,他这个母亲十分喜欢悄悄的拿着手机拍录自己的日常,甚至还专门买了一个摄像头清晰内存又大的手机专门拍。 不敢想象,大佬要有多少出糗的瞬间被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之后的岁月里姚纤染发现他家儿子的性格越长越冷,除了对着陆子洲平时都没怎么见他笑过。 真是千金难买司先生一笑,除非一个叫陆子洲的亲自出马。 第7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7 两个孩子之后的课程安排两天就敲定了,除了文化课还加了钢琴课和美术课,司忱打算等司奕的身子养的再好一些请武术教练来教两个孩子一些强身健体的武术。 说到底,儿子身体羸弱到底是司忱心底的一根刺,他并不想让这唯一一个儿子出什么意外。 陆子洲的性格其实很耐的住,就是在熟悉的人面前调皮了一些,对于宠惯着他的人很容易就蹬鼻子上脸了,但这小子又惯会哄人把人惹急了会立刻赔上笑脸。 小的时候还会附带个亲亲,但和司奕一起学了两年学以后就很少再亲人了,就是自己爸妈也不亲。 给两个孩子送水果的姚纤染敲敲门走进来,“明天就该去上小学了,可以和更多小朋友一起上课玩游戏洲洲宝贝开心吗?” 和司奕趴在一起看连环画的陆子洲摇摇头,“之前司爸爸带我和阿奕一起去学校看过,他们太吵了,阿奕不喜欢爱哭爱闹的小孩。” “是吗?那阿奕喜欢哪个小朋友?”姚纤染给自己儿子喂了块草莓,司奕依旧是木着个小脸话并不多。 陆子洲却挺挺小胸脯,“喜欢我这个小朋友。” 姚纤染故意和他抬杠,“可是我没有听阿奕说过啊,不会是洲洲自己封的。” “不是。”陆子洲有些着急,拉了拉司奕的衣服。 司奕将手里的画册放下,扎了块西瓜喂给他,道:“只喜欢你。” “那妈妈呢?阿奕不喜欢妈妈?”姚纤染一脸的不开心眼中却带着笑意,她认为她儿子肯定会说,也喜欢妈妈。 司奕却说:“妈妈不是小朋友。” 陆子洲举手:“姚妈妈是大人有司爸爸喜欢,所以阿奕只喜欢我~” “你们两个小鬼精。”姚纤染揉揉陆子洲的小脑袋,将手里的水果碗塞到司奕怀里,然后起身出去,不打扰他们两个相亲相爱。 等姚妈妈出去后陆子洲坐到司奕旁边说道:“我今晚和你睡,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 “嗯。” 两人见面后一年365天有三百天陆子洲都是和他一起睡,大佬表示感情要从小开始培养这句话真是太对了。 陆子洲开心了,拿起地毯上的连环画看,顺带吃着司奕投喂过来的水果,小日子过的十分逍遥。 “宝贝儿,爸爸来接你回家了,明天我送你去学校。”提前翘班回来的陆川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和司奕一起拼乐高的陆子洲挥挥手,“走了,爸爸给你买了新的小书包,你最喜欢的蓝色。” 陆子洲将手里的蓝色积木块按上拼了一半的半成品上,然后对着门口的陆川摇摇头,“我不和你回去,今晚我要和阿奕一起睡,明天早上一起让司爸爸送。” 陆川心在滴血,他陆氏的美妆产业是有了陆子洲以后才起来的,不比司家集团涉及多个领域且树大根深,这几年陆川和陈恬两个人整日忙的脚不沾地,要不是有姚妈妈帮忙带着陆子洲,他们可能还要请专门的保姆来带儿子。 现在儿子在司家住的久了,整日跟着司奕一起叫司忱司爸爸比亲他这个亲爸还亲,感觉儿子要变成别人家的儿子了,陆川在心里泪流满面。 “可是爸爸今天好不容易提前回来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准备明天上学的东西,而且爸爸很想送洲洲去上学。”陆川蹲在两个小朋友旁边可怜兮兮的说道。 司奕手上的动作不停,只在陆子洲按错位置的时候会抬头拉着他的手放到正确的地方。 陆子洲道:“可是上学要用的东西姚妈妈今天上午就帮我和阿奕准备好了,爸爸工作那么累就早点回家休息,一定想送我上学的话明天可以坐司爸爸的车一起去。” 陆川才不听他的安排,今天必须回去和自己睡,儿子第一天上学他说什么也要亲自去送。 伸手将坐在司奕身边的奶团子直接抱起来带走,司奕将抬手接住掉到自己身侧的积木块,等陆川抱着陆子洲离开后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有些奇怪,以他对陆川和陈恬的了解,不可能会做出后期那种偏离的行为,而且按照陆川对陆子洲的喜爱程度哪怕不是后来知道不是亲的,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霍诀将他逼的不得不远走他国。 听到楼下的哭声司奕忽的起身走了出去。 “哎呀,怎么哭了。”姚纤染在画房里听到陆子洲的哭声连沾着染料的围裙都没解就走了出去。 被陆川抱到门口的陆子洲用力推着他老爸的俊脸,小脚也在不停的踹他。“我不回去,我要和阿奕一起睡,哇!!!” 姚纤染还当是怎么了,将围裙解下来交给保姆,走到陆川身边说道:“我们洲宝长假后第一天上学容易紧张是必须和阿奕睡的,不然让阿奕和你们一起去陆家睡一晚好了。” 见自己儿子从楼梯上下来了,姚纤染将他拉过来道:“今晚你和洲洲去他的卧室睡觉,明天让陆叔叔送你们去学校,等后天妈妈和爸爸再送你好吗?” “嗯。”司奕点点头,走到陆川身侧抬头说道:“走。” 陆川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已经停止嚎叫的儿子,心说自己儿子会不会太依赖司家这个孩子了。 不过也可能是还小的缘故,等再大一些看看再说。 姚纤染让保姆把两个孩子的书包送过去,然后伸了个懒腰回到画房继续画画。 真好,今晚她和司忱可以睡个早觉喽。 出了司家的院门陆子洲就让他老爸把他放下来,他要和司奕一起走,不让臭爸爸抱。 想和儿子培养感情却惨遭嫌弃,陆川颓丧着脸跟在两个小孩身后,陈恬本来就没觉得陆川能把陆子洲带回来,见他一次带了两个孩子回来就知道她儿子之前肯定哭过。 果然,陆子洲一看到陈恬就告状,说他爸爸强迫他。 陆川直说自己冤枉,他哪知道他儿子还有害怕开学第一课的毛病,要知道陆川和陈恬可没有这个缺陷。 陈恬将自己儿子抱到怀里安慰:“那让你爸爸今晚带你和阿奕出去吃好吃的补偿你好不好?让他得罪我们洲宝。” 听到还会带上司奕,陆子洲这才开心了,也不再对着陆川冷脸陆川抱他举高高的时候也不推拒了。 第8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8 次日闹钟一响司奕就醒了,将抱着自己胳膊睡的奶团子摇醒,两人一前一后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陆川进来叫他们起床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换好了新校服正在穿鞋子。 “阿奕我系不好鞋带。” 司奕听到他叫自己起身走到他身侧,陆子洲还在用他的小指头拉着两根白色的鞋绳乱缠,“我来。” 陆子洲连忙放开,司奕蹲下身子将他拉成死结的鞋带解开重新绑好。 陆子洲这两年长个子瘦了不少,只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司奕因为身子不大好,一直都是瘦瘦的一个。 大佬一直有调理身体,所以并没有耽误长个子,但因为幼年期的抵抗力不强,每到换季的时候还是会病上一场。 每到这个时候陆子洲就特别乖且更加粘他,姚妈妈经常和陈恬说笑,说她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生了个童养夫,还说让陈恬干脆把陆子洲给他们好了,她和陆川再生一个。 陆川看的司奕给自己儿子系鞋带的画面在脑子里想,这明明是姚纤染给他们家洲洲生了个童养夫才对,他才舍不得把洲洲送人呢。 楼下陈恬已经做了好了饭菜就等陆川带着两个孩子下楼吃饭了,去学校的时候陈恬将盛了热水的保温杯塞到两个孩子的书包里,告诉司奕水喝完了就让老师帮他们再接。 司奕点点头,“陈阿姨放心。” 今日要去送儿子上学陆川给自己捯饬的十分英俊帅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参加什么重要场合呢。 陈恬对着站在洗手间里头抓发型的陆川说道:“你快别弄了,一会俩还在上学该迟到了。” “马上。”陆川将手上的发胶冲掉擦擦手走出来。 路上陆川问后座上的两个孩子,“快到学校了紧张不紧张。” 陆子洲道:“不紧张。” 陆川笑道:“也不知道昨天是谁紧张的不和阿奕一起睡就不行,还对我又打又踹的。” “臭爸爸真讨厌,以后我只要司爸爸,你被逐出家门了。” “那你也得先回家才能把我逐出去,好了,到门口了,你们该下车了。” 司奕和陆子洲之前来过学校参加入学考试,所以知道这里一年级的教学楼在那里,陆川跟着他们两个进了校园参观了一下两个儿子之后上学的地方,又见了一下班级老师,让对方多注意一下司奕。 虽然这两年司奕没再被紧急送去过医院身子也硬实了不少,但之前去幼儿园第一的事迹还历历在目,不担心不成。 那老师很好说话,说司爸爸早就和校长说过,所以他们这个班的学生性格大多都是文静的,捣蛋的都在其他班上。 “老忱办事就是让人放心。”陆川对着已经坐到座位上的两个孩子摆摆手便离开了。 陆子洲将自己新领的课本从书包里掏出来写上名字,然后又将司奕的也拿过来写上。 司大佬的学生生涯就这样开始了,活了上万年和一堆萝卜头坐在教室里读书还是头一遭。 虽然司奕平时总木着个小脸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依旧很受欢迎,小姑娘们都很喜欢和他这种酷酷的男孩子说话,可惜大佬根本懒得理会她们,一下课就趴到桌子上闭目养神。 陆子洲的性格却刚好和他相反,司奕又多不喜欢说话陆子洲的性格就有多外向,就是去哪都要把没有什么世俗欲望的大佬给捎带上,不然就只活动在司奕十米范围之内。 一是担心他会突然身体不舒服,二是待在司奕身边他感觉很舒服。 又和几个小姑娘交换完零食,陆子洲拿着两袋草莓味的巧克力走了回来,坐下后随手给司奕塞了一个到嘴里。“老师说下一节的体育课在室内玩,外面太热了。” “嗯。”司奕嚼了两口就咽了,齁甜,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两口才冲下去。 陆子洲见他不喜欢就没再喂他。而是拿着剩下的自己吃,此时两人已经当了整整四年的同桌,老师知道他们关系好所以并没有将他们分开过。 司奕见陆子洲一连吃了好几块巧克力,伸手将他手里剩下的给夺了过来,陆子洲伸手没抢回来,“你不爱吃还不给我吃,这什么道理。” “你最近在换牙,吃太多不好。” 陆子洲用舌尖抵了一下有些活动的下尖牙道:“我这是以毒攻毒,让旧牙掉的快一些。” “歪理,不许吃了。”司奕将手里的巧克力送给了他们的前后桌,就是不许陆子洲再吃。 陆子洲气呼呼的拿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不理他,后头桌吃着巧克力的同学笑嘻嘻的看着陆子洲的后脑勺,“陆子洲谢谢你的巧克力,明天我带点吃的还你。” “不用,他不缺吃的。” 陆子洲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吃的给别人就算了,还不许别人明天还他。 司奕将扣在桌子上的书重新拿过来继续看,司家的科技工厂最近新研发出了一批技术芯片,司爸爸回来和他提过一嘴,作为司家未来的继承人还是要提前熟悉熟悉自己的产业。 不过最近几次陆川出差回来都不见他来司家接陆子洲回去,算算时间应该是陆川夫妻两个知道陆子洲不是他们亲儿子的事情了。 “你爸妈最近在忙什么,上次回来也不见他们接你回去。” 大佬刚问完就被右边还在生气的陆子洲给踩了一脚,“搞半天原来是你也烦我了,不喜欢我我自己回去就是,用不着拐着弯让我爸接我走。” 司奕张嘴想解释可是体育老师已经推门进来了,同时上课铃也响了,等体育老师出去后再想和陆子洲说这件事情,陆子洲却不理他,甚至从抽屉里拿了盒五子棋出来去和别人下。 小孩子的脾气起伏不定说生气就生气,一直到放学陆子洲都不理他,放学的铃声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背上书包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 司奕拿他没办法只能赶快跟上,接他们回去的司机感觉两位小先生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连呼吸不敢大声的,只能祈祷前头都是绿灯让他快些将这两位小祖宗送回去。 第9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9 回到司家后陆子洲就上了二楼卧室,司奕的卧室早就放满了两个人的动作,已经是他们两个共用的卧室了。 刚一上到二楼司奕就看到卧室门砰的一声被人给关上了,而且还落了锁。 有点哭笑不得,说是要走现在却把自己锁在他房间,这是把他赶出来让他走吗? 见自己儿子又下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姚妈妈对自己宝贝儿子摆摆手让他过来坐。 “怎么?你又惹我家洲宝生气了?让你整天木着个小脸还不会说话,现在把你媳妇惹急了不让你进门了。” 原来姚妈妈是听到了那声关门的响声,要知道上一次陆子洲这么生气将司奕锁门外还是一年前司奕十岁生日的时候。 当时司家请了不少好友过来给司奕庆生,陈恬好友的小女儿和陆子洲差不多大,长得十分漂亮水灵,见到她儿子就喜欢的不行和陆子洲一起跟在他屁股玩。 三个小朋友一起在司奕房间玩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姚纤染上楼的时候司奕和那个小姑娘已经被陆子洲给赶了出去。 问了一下才听那个小姑娘抽抽嗒嗒的说,她在司奕脸上亲了一口陆子洲就生气了,之前她亲其他小朋友脸的时候他们明明都很开心,还争着抢着要被亲呢。 就这两个人,一个黑脸一个生气,还把她给推了出来,小姑娘也很委屈。 姚纤染知道后差点在司奕面前笑出来,让自己儿子替陆子洲给人家小姑娘道歉,然后自己抱着红着眼睛的小姑娘去楼下玩了,至于屋里头那个还是让自己儿子想办法哄。 司奕当时在门口站了一下午才被放进去,他被轻薄也不能完全怪他,实在是那会正在帮陆子洲绑小揪揪没注意到,这才被偷袭了。 大佬感觉到这一世自己媳妇对自己的占有欲后,真的再没让其他人进他们两个的房间玩过。 也就是那件事情之后姚妈妈经常仗着两个小孩听不懂,经常说陆子洲是他媳妇,虽然也确实是,司大佬很不要脸的直接默认。 “跟妈妈说说,这次你又做了什么惹洲宝生气?”姚妈妈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要是那眼里没带上幸灾乐祸的情绪就更好了。 “只是问他为什么陆叔叔上次回来没来接他回去。”司奕帮姚纤染把她手里的橘子皮给剥了,好好的指甲非要贴成这样,看来最近又没有灵感画画了。 “嗯。”姚纤染面容微变,接过他儿子递给自己的橘子,“谢谢宝贝。” 司奕问:“是陆家发生什么事了?” 姚纤染将电视剧的声音调大了一些,摸摸自己儿子的小脑袋,道:“前几日你和洲宝去上学的时候你陈恬阿姨来找我,说洲洲不是她的亲骨肉,这几日她和你陆叔叔一直在去洲洲出生的那个医院查询那一天的出生档案。她托我们照顾洲洲一段时间。” “陈阿姨他们是怎么发现洲洲不是他们亲儿子的。” “好像是前段日子回老家时有个上了年纪的亲戚提了一嘴,说洲宝和陆家人都不像,模样太好了,看起来不像陆川能生出来的儿子。” 司奕在心中点头,陆川和陈恬的样貌虽然在普通人里算不错的,但和他媳妇比还是差了一大截,被别人怀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陆叔叔也是,平时那么喜欢儿子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就掉了链子,洲宝被那么多大人怀疑身份肯定很难过,他们夫妻俩是偷偷做的亲子鉴定,唉,我们洲宝那么聪明肯定是猜到一些。”姚纤染拍拍自己儿子的小肩膀,“你不知道这事难免就踩了雷,一会上去好好哄哄,记得不许告诉他真相,等洲宝再大一些再告诉他知道吗?我们洲宝以后可就只有我们真心疼了,你陈阿姨和陆叔叔正忙着寻找亲儿子呢。” “嗯。”司奕和姚纤染在楼下坐了一会就上楼了,再上去房门的锁已经开了。 听到开门声陆子洲握着笔的手指收紧,但是没回头。 司奕坐到他身侧的位置摊开自己的作业,一边写一边说道:“我没有嫌弃你,问那个问题是关心你,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问就是。” “上周我和爸妈去姥爷家,有个姨姥说我长得不像爸妈,爸妈都没反驳!我现在在生气才不想见到他们。”陆子洲将司奕转过来看向自己,凑近他问:“我和爸妈长得真的不像吗?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爸妈才经常忙着工作不管我?” 司奕捏捏手指,不着痕迹的将脸往后仰了一些。“陆叔叔的公司是你出生后才逐步成长起来的,公司内部的很多政策都不完善,需要和和陈阿姨时常过去盯着及时纠正,他们并不是不关心你。” 陆川和陈恬绝对是爱护陆子洲的,这么多年的父母亲情不是作假,但急于寻找亲生儿子的心情也是真的。 “我知道。”陆子洲重新坐回去看着桌子上只写了一道题的作业本,神情失落。 “你真的知道?”司奕看他脸色感觉不太像。 “我爸妈肯定是决定再生一个和他们像的!”陆子洲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看向司奕,“对。” 司奕失笑,他和姚妈妈的担忧竟然是多余的。陆子洲虽然聪明但很多思想观念还是正常的小朋友思维,并不会胡乱猜测陆川和陈恬真的去做了亲子鉴定。 “姚妈妈说若是他们有了新的孩子不喜欢你,我们就把你要到我们家。” 陆子洲兴奋道:“那我不是就能一直和你一起了?”忽然想到今天下午对方连几块巧克力都不让吃,陆子洲又冷下了脸。“算了,我才不要,你连口甜食都不许我多吃,跟你一起我可能会被饿死。” “我什么时候不许你吃了,还饿死你。”司奕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急切,突然想到这人生气的地方,摇头失笑道:“你在换牙期,这个时候糖吃多了会破坏新牙容易形成龋齿,你以后难道想拥有一口蛀牙吗?” 陆子洲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会。” 司奕点头,事关健康问题他怎么会和他开玩笑。 陆子洲妥协:“好,那新牙长好之前我就不吃巧克力了。” “糖也不能多吃。” “啊?” 然而司奕还没完,“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的粥里不许放糖。” 陆子洲面色一冷,指向卧室门。“你出去。” 司奕才不,被关到门外的事情大佬绝不要经历第三次。 第10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0 “宝贝们,下楼吃饭了。”姚纤染轻轻推开门见房内两个孩子正在读书就轻声说道:“阿姨做了你们最喜欢吃的红烧鱼,快下来,你们司爸爸也回来了哦。” “好的。”陆子洲将手里的英语课本放下从凳子上跳下来,先下了楼。 姚纤染见自己儿子刚刚看的那本书的厚度有些不对,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不是你爸爸又给你安排了多余的课业?这家伙惯会劳累你,要是你的身体撑不住怎么办,等会我下去说他。” “不是,是我自己想看。”司奕将姚纤染手中的外文书拿回来,“只是无聊的时候翻一下,并不伤神,妈妈别担心。” “这里面都是一些不常见的外文单词,我读起来都吃力,你看怎么会不伤神,别给你那臭老爸找借口,今晚我非让他睡楼道不可。” 看姚纤染那张娇艳美丽的脸蛋上满是愤怒,司奕只能在心里给司爸爸点蜡,他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等家里人都吃了晚饭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姚纤染才开始发难,她侧躺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纤细的腿搭在司忱大腿上让他给自己按摩。 “你和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让阿奕接触司家研发的科研技术的?阿奕怎么抱着那么厚的一本专业书看?儿子虽然聪慧,但身子不好,你怎么能让他这么小就这么劳神费力?嗯?”姚纤染用脚趾夹着司忱大腿内侧的软肉,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让我的宝贝儿子帮你看这个年纪不该看的文件和书籍,小心我让你以后都搬到楼道里睡!” 司忱小心的将自己的大腿肉从自己媳妇的脚趾头里拯救出来,“我怎么会让我们的宝贝儿子伤神呢,我是知道他完全能看懂且毫不费力才让他看的,以后整个司家都是他的,他要是接不住以后拿什么养你心爱的宝贝洲洲。” 姚纤染一想也是,洲宝被自己养的那么好以后阿奕不能挣钱怎么养洲宝。“那你今晚也要睡楼道。” “为什么啊。”司忱心碎,他老婆不爱他了,他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们这个家吗? “因为你没事先告诉我,让我担心一场。”姚纤染踩踩他的腿让他继续捏。 坐在另一侧双人沙发上看电视的陆子洲摇摇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司奕,“阿奕,为什么司爸爸和电视剧里的总裁一点都不像。” “嗯?”司奕转头看向客厅的液晶电视,上面正演着霸道总裁让女主给他捏肩捶腿的镜头,然后他又看看另一边的司爸爸,他还在询问姚妈妈自己捏的力道行不行。 “……电视剧都是假的,看看取乐就行。” “哦。”陆子洲托着小下巴继续看电视。 快九点的时候姚纤染就关了电视让两个小朋友上楼去睡觉,司奕和陆子洲依次洗了澡以后爬上床睡觉。 至于本该被关到门外睡的司忱,在姚纤染给他拿铺盖的时候死皮赖脸的挤了进去,让他睡门外那不可能,今年他和儿子只一个人被关在门外就行了。 灯刚关上没多久,陆子洲翻过身子戳戳司奕的手臂,“我如果真的被接到你们家,我还能再回自己的家吗?” 司奕将胳膊搭到他身上在他背后拍了拍,“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陆子洲一想也是,现在他也在司家而且随时可以回去,不过家里现在应该也没有人,空荡荡的。 寻找一个失踪了十年之久的婴儿可以说是海底捞针,先不说医院十年前的档案此时有没有保存下来,再加上很多孩子的名字都是后来取好补上的,问了当初在医院工作的护士,她们也都是摇头说记不清楚了。 姚纤染看着面前日渐消瘦的陈恬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好好的怎么就抱错了呢?” “当时陆川的公司刚成立没多久,没时间照顾我,都是我妈陪着我,医院刚出生的婴儿都在婴儿房里适应一段时间,可能是护士给我们弄混抱错了,我妈年纪大也记不清孩子的模样,当时也没发现。”陈恬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悲伤。 姚纤染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宽心,没有妈妈是不爱护孩子的,你真心待洲宝我相信对方也会善待你的孩子的。” “希望如此。”陈恬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问道:“今天不是周末?怎么没见两个孩子?” 到底养了十年陈恬自然是疼爱陆子洲的,哪怕知道不是亲生的,一时之间也割舍不掉。 “本来我和阿忱说好了带他们去水族馆玩的,但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嘛,我就说身子不舒服就让阿忱带他们去了,算算时间这会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见她眼中又含着泪姚纤染给她递了几张纸,“快别哭了,不然洲宝看到了会多想。你和陆川这段时间没回来,洲宝以为你们觉得自己和你们长得不像又打算再生一个。那个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千万别再伤了洲宝的心,我家阿奕说了,你们要是真不喜欢洲宝就让我们把洲宝接到司家,你们再去生。” 陈恬将她给自己擦眼泪的手拍下来,笑骂道:“让你们帮忙带几天我家子洲你们就惦记上了,子洲可是我辛苦养了十年的孩子,才不便宜你们。” “啊!你这没良心的,这些年可都是我们阿奕天天哄着见不到爸爸妈妈的洲宝睡觉,洲宝现在能长的这么健康可是我悉心养的,怎么就不能给我们。反正你们现在只想着不知道在哪里的亲儿子,不如现在就把洲宝给我们阿奕算了。”姚纤染十分的不要脸直接趁火打劫。 陈恬才不,“我只是突然被这个消息给冲击到了,等过段时间整理好心情就好,不会一直冷落子洲的。” “这才对嘛。”姚纤染这才露出笑脸,“现在叫你妈妈的还是我们洲宝,你放心我会让阿忱也帮你们找着,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诉你们。” “多谢。” 姚纤染道:“不用谢,真要谢的话就把洲宝送我们阿奕。” 陈恬推了她一把,离她远远的。“说好的安慰我,现在却三句不离拐走我儿子,我儿子现在才十岁,你可真开的了口。” 姚纤染捞了一个抱枕抱到怀里只笑笑不说话。 第11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1 下午五点多司忱带着两个小朋友回来了,进屋后陆子洲将自己和司奕头上的太阳帽拿下了让司爸爸帮他挂起来。 司忱揉揉他的小脑袋,“你还挺会指使人,转头看看那边是谁和你姚妈妈坐一起呢。” “妈妈!”陆子洲换上室内拖鞋蹬蹬蹬的跑了过去,陈恬伸手接住他跟个小炮弹似的小身子,“哎呦,这几日有没有调皮烦扰你司奕哥哥?” “陈阿姨好,洲洲很听话。”司奕走过来问了声好,然后跟司忱一起坐到姚纤染那边。 陆子洲扬扬小下巴,“我没有调皮,阿奕上体育课差点中暑还是我及时将他拉到树荫下面的,老师还夸我了呢。” “阿奕中暑了?”姚纤染看向自己儿子,司奕没什么表情的小脸有些皲裂,“没有。” 那边陆子洲却道:“明明就有,我都替他和老师说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在太阳下面跑圈他非要陪我,要不是我看他脸色不对,唔……” 司奕走到他身后捂住他叭叭个不停的小嘴,然后对着神色紧张的姚纤染诚说道:“我没事,不舒服之前就被洲洲带到凉荫处了。”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若不是我们洲宝发现的及时你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想到那些未知的可能姚纤染的脸不免白了下来。 司奕走到司忱说话前诚恳道歉:“以后不会了,妈妈别难过。” 姚纤染将他抱到怀里,“嗯,妈妈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知道你小时候的身子有多脆弱,一个不注意就要去医院。你可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知道吗?”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陆子洲求助的看向司爸爸,疯狂的眨眼睛,快救他出来。 司忱看他那小模样伸手将自己老婆和儿子给分开,“你们要抱让子洲出来了再抱,看给我们洲宝闷的小脸都红了。” 陈恬也说道:“你们母子俩亲近别带上我家子洲啊,快让我们母子也多亲近亲近。” 陈恬伸臂抱住从姚纤染臂弯下钻出来的陆子洲好好亲了几口,“两个月不见可想死妈妈了。” “那妈妈和爸爸这两个月去哪了?也不回来看我。” 陈恬的脸色一僵,姚纤染和自己老公对视一眼没说话,只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司家一脉单传,怀司奕的时候司老先生更是让司忱将她送到司家老宅,从孕期到坐月子一直都有医生护士随时跟着照顾,可惜阿奕出生后就体弱多病,这些年小心养着才康健些。 陆家却和司家不同,陆家人丁兴旺,陆川是陆氏的旁支,从他祖父那一代他们那一支就落没了,一直到陆川这里才再次站起,也难怪陆川那么重视工作,平时更是恨不得住在公司。 也是因为陆川重新立起来,他们那一支才重新被陆家本家给认回去,也就是那时陆川才在本家的帮助下带着妻子和儿子搬到锦市。 陈恬还没想到如何接话,陆子洲就道:“妈妈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忙着公司的单子,妈妈放心我在司家挺好的,姚妈妈和司爸爸很照顾我。” 陈恬眼底带着愧疚和欣慰,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的将陆子洲抱到怀里。 以后无论能不能找到她的亲生儿子,陆子洲永远都是她的孩子。 没提到自己大佬不高兴,“那我呢?我对你不好吗?” 陆子洲从自己妈妈怀里抬出头,看向司奕冷哼一声,“你连口吃的都不许我吃,要饿死我,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司奕抿了下嘴巴,他家洲洲记仇竟然记这么久,那件事情都过去多少天了。 姚纤染笑着问道:“什么?阿奕竟然要饿死我们洲宝,这是怎么回事?洲宝快和姚妈妈说说姚妈妈让司爸爸帮你打他屁股。” 见有人给自己撑腰,陆子洲的腰板就硬了起来,将那天司奕的恶行讲给几个大人听。“阿奕真是太坏了!不仅不让我吃好不容易换来的巧克力,还分给了别人,那是我的!我的!” “就是,这臭小子实在是太坏了,看司爸爸帮你打他。” 说完司忱就捏了下手掌,然后迅速将自己儿子提到腿上对着司奕的屁股轻轻拍了一下。 一声轻响后,司奕麻了,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更木了。 陆子洲惊了他没想到司忱真的会打,也不敢再告司奕黑状,在司爸爸第二个巴掌落下来之前将司奕从他腿上给拉下来护到身后。 “司爸爸别打阿奕。”陆子洲眼神闪躲神色窘迫,垂下小脑袋说道:“阿奕不让我吃是为了我好,他担心我甜的吃多了会有龋齿。” 姚妈妈将快哭出来的陆子洲拉到怀里抱抱,“好洲宝,你司爸爸只是吓唬吓唬你,不信你问阿奕司爸爸打的他疼不疼。” 陆子洲两眼泪汪汪的看向司奕,司奕摇头。 不疼,就是有些破防。 因为真少爷没出现日子渐渐的又恢复了正常,这日司家的家庭医生到家里给司奕检查身体的时候姚纤染也在楼下,只是脸色不太好,平日在外人面前从不依靠着坐,今天却突然背靠在沙发上不停的揉额角。 家里的保姆给她端来奶茶的时候还挥挥手让她拿回去,她闻着有些恶心。 陆子洲虽然在看着医生给司奕检查身体,但也注意到了姚纤染的不对劲,他走过去问道:“姚妈妈你不舒服吗?” 姚纤染揉着额头对他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这时候司忱从楼上急冲冲的下来,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安排了另一辆车一会送两个孩子上学,他今天有事不能亲自去送了。 “出什么事了?”姚纤染问。 司忱走到她身侧时停了下来,“是技术科那边研究的新型芯片有了进展,我过去看看。” 看自己老婆脸色不太对,司忱担忧的问:“怎么了?” 陆子洲数落他,“司爸爸真笨,连姚妈妈不舒服都看不出来。” 司忱笑着揉揉他脑袋,“是,司爸爸没有洲洲聪明。一会你让家庭医生给你姚妈妈看看,司爸爸要忙工作必须得先走了。” 姚纤染点头让他快去,不用担心,她应该只是夜里没睡好。 司忱亲了亲她的脸,还是交代了家庭医生一会给他老婆看看,有什么问题要立刻通知他。 正在看血压数据的家庭医生点点头,让家主尽管放心。 看的出司忱是真的很急,交代完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第12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2 姚纤染见检查结束了起身走过去问:“如何?” “太太放心小先生的身体养的很好,想必再过两年就是正常人的健康水平了。” “那真是太好了,阿奕你和洲洲快去上学,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那姚妈妈呢?”陆子洲背上自己的小书包担心的问道。 “姚妈妈有保姆和医生照顾,没事的,你快和阿奕去上学,不然要迟到了。”姚纤染笑着将两个小朋友送到车上。 司奕坐稳以后放下车窗说道:“一定别忘了让医生给你看看。” “好的儿子。”姚纤染对着他的小脸亲了一口,陆子洲见了凑过来也要亲,姚纤染又给了他一个,然后告诉司机路上注意安全,迟到没关系,安全第一。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陆子洲问道:“阿奕,你说姚妈妈怎么了?是不是头疼,我看她下楼后一直在揉额角。” 司奕凑到陆子洲耳边低声说道:“我们要有小妹妹了。” 陆子洲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也学着司奕刚刚的样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司奕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开不告诉他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陆子洲好奇的抓耳挠腮想大声问他又怕会影响司机大叔开车,他又凑过去小声问:“那为什么不是弟弟?” “因为不是。” 陆子洲切了一声觉得他在胡扯。 十分钟后车停了,司奕打开车门率先走了过去,陆子洲匆忙的关上车门和司机大叔告了别赶快追上去。 “你快告诉我呗。”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司奕那么说。 “告诉你什么?”陆子洲的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班上的纪律委员李戈。 “我都不知道班长还有不知道的事情。”这人又看了眼和陆子洲并排走的司奕,又道:“原来是问司奕啊,那不奇怪了,毕竟是能全科满分的大佬。” 有外人在陆子洲就不追着司奕发问了,和跟他们并排走的李戈说话。“你平时不都是第一个到班上的?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起晚了呗,昨天晚上我家小区楼下的大妈们一直在跳广场舞,说是有什么比赛,快12点才散。”李戈指指自己被轰炸了三四个小时的耳朵,“你都不知道,我晚上一闭上眼睛耳朵里全是他们放的土味dj,太可怕了。” “难怪,我看你这黑眼圈都快堪比熊猫了。”陆子洲在自己眼圈比划了一个椭圆,“可惜你不是咱们班的班宠,这眼圈和你的身份不匹配。” “你是班宠,我来给你添个黑眼圈。”说着李戈就对着自己的拳头哈了一口气,追着陆子洲就跑,两个人围着司奕打打闹闹,司奕慢悠悠的走在中间面无波动,只在心里想,这闹腾的学生时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好想回去摊着。 闹起来就有点顾不上时间,预备铃都响了三个人还没有走到教室,陆子洲还在教学楼楼道拐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老师,李戈这才没继续追赶他,两个互相用眼神怒瞪对方,视线交汇处眼刀乱飞。 司奕先他们一步走进教室坐下,将两个人的作业交到讲台上坐下。 大课间的时候不意外的李戈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原因是他没交作业。 李戈表情一讪,那会光顾着和陆子洲飞眼刀把交作业的事情给忘了,还好不是没写。 等李戈将作业送过来,数学老师又拿出前几天的考试卷,问:“你最近的成绩怎么下滑了那么多?” 李戈脑子转的飞快,一把扒住数学老师的胳膊道:“老师你不知道,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睡好觉了,我家下去楼下的大妈每天晚上都在跳广场舞,根本就睡不好。陆子洲都笑我像熊猫。” 数学老师看他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嫌弃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行了,行了,我就是问一下你怎么成绩下滑了,不是要批评你,还有一个月就该期末考了,你尽量把作息调整好就是。” 末了数学老师还填了一句,“确实挺像熊猫的。” 李戈直接给他表演了个原地自闭,挎着个小脸回去了。 陆子洲还不知道他刚刚在办公室经历了什么,见他回来对他勾勾手,“快过来,阿奕给我讲题呢,快一起来听。” “不了,你自己听,我得趁现在睡一会,不然下节课我可能要站着听了。”李戈困乏的打了个哈欠,作为纪律委员上课带头睡觉他可能又得被老师痛批。 陆子洲看他那困样就没再叫他,只让司奕讲给他一个人听,语文阅读理解是他的失分大题,要是能把这份拿下他的成绩还能再好一些。 下午他们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司爸爸竟然在家,见两个孩子都回来了就一脸傻笑的对着他们招招手,“快过来,司爸爸和你们说一个好消息。” 陆子洲表示从来没在司忱脸上看到过这么痴傻的表情,“什么好消息?” 陆子洲将书包放下坐到司忱身边,然后看向散发着一种让他无法抗拒气息的姚妈妈。 姚纤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对着陆子洲伸开手臂,“来洲宝,姚妈妈抱抱。” “姚妈妈是怀小宝宝了吗?”陆子洲睁着大眼睛走过去,小心的不压到她的肚子。 “诶?洲洲是怎么知道的?”姚纤染看向司忱,“你刚刚说了?” “没有。”司忱给她剥了瓣橘子喂给她,“对啊,洲洲是怎么知道的?” 陆子洲指了指坐在另一边看电视的司奕,“阿奕告诉我的,他说我们要有小妹妹了。” “哦?”司忱看向他话不多又没什么表情的儿子,真是跟他家老爷子一个熊样,天天板着个脸跟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阿奕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在学校偷偷用手机打电话问家庭医生了?” “不是,阿奕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告诉我的。”陆子洲轻轻的摸摸姚纤染的肚子,问:“姚妈妈这里是有小妹妹了吗?” “我肚子里的宝宝还小看不出男女,要再等两三个月才能确定性别呢。”姚纤染摸摸陆子洲的头,笑道:“洲宝想要妹妹还是弟弟?” “阿奕说是妹妹,我喜欢妹妹。”陆子洲眯着眼睛靠在姚纤染肩膀上,这个时候的姚妈妈好让他喜欢啊。 第13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3 司忱坐到他儿子旁边,将胳膊搭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告诉老爸,你是怎么知道你妈妈怀的是妹妹的?是不是想要妹妹?” 司奕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胳膊抖下去,道:“感觉。” “感觉?我感觉这次还是儿子,我司家很少有妹妹的,要是有妹妹你爷爷怕是要从老宅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司忱双手交叠在脑后依靠在沙发上。 陆子洲听到他的话后抖了个激灵,连忙抱住姚纤染,“那姚妈妈还是不要生妹妹了,生弟弟。” “怎么?洲宝不喜欢你司爷爷吗?”姚纤染笑着看向陆子洲。 陆子洲摇摇头,他见过司奕爷爷几次,唯一的印象就是很凶,要不是司奕一直拉着他,他都不敢往司爷爷身边去。“司爷爷在,周围的空气都少了。” 司忱哈哈笑了出来,“洲宝那么怕你司爷爷怎么一点都不怕阿奕?咱们阿奕和你司爷爷更像,一个眼神过去能吓哭小孩儿,忘了之前去游乐园有小朋友和你抢东西,被阿奕一个眼神吓哭的事情了?” “那是他做错了事情才害怕的,阿奕一点都不凶。”陆子洲辩解道。 司奕点点头,“嗯。” “你还嗯?”司忱捏捏司奕的小脸,“我都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 司奕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他这个便宜老爸人前一本正经是个冰山总裁,回家后就些卸了伪装,时不时的还精神跳脱的拉着陆子洲一起打电玩,更过分的是他还耍赖!每次都把他媳妇欺负到大哭,然后跑楼上去叫他下来报仇,一点都没有长辈样。也得亏姚妈妈性格好能容忍他,不然就他这狗性格谁受得了。 爷俩互相看不顺眼,司忱嫌弃他儿子长的不像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宠老婆,要知道他老妈在世的时候没少嫌弃老头子不会体贴人,就司奕这熊样也就陆子洲不怕还喜欢的不得了,还整天欺负人家,这个不让做那个不让吃,陆子洲就是跟着这臭小子学坏了不跟人亲近,平时讨要个亲亲都讨不到。 父子俩视线交错噼里啪啦的一顿火花带闪电,另一边的姚纤染和陆子洲嘻嘻哈哈的拍手玩。 过了一会,保姆阿姨走过来说道:“司先生可以开饭了。” “走喽,吃饭。”司忱一把将冷脸儿子抱起来往餐厅走去,司奕木着脸看向他,“放我下来。” “小朋友,你老爸我抱一下怎么了?”司忱不仅抱还颠了他一下。 大佬麻了,小手捏的死紧。 姚纤染牵着陆子洲跟在他们身后,快步跟上司忱敲了他一下,“儿子不喜欢你非要抱他做什么,小心儿子长大了揍你。” “他敢揍他老子?反了天了,以后断他零花钱。”司忱也没一直抱着司奕,走了几步就将他放下了。 大佬将自己的衣服拉正,长腿一抬和司忱保持距离。 一个月后期末考结束开始进入暑假,姚纤染的肚子也有了起伏,去医院检查胎儿性别的时候陆子洲和司奕也跟过去了,结果出来后果然是个小妹妹。 如此一来司爸爸人前的高冷总裁样总算是维持不下去了,每天上班都是一副春风满面嘴角含笑的模样,开会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掏出小公主的b超照片看。 老宅的司爷爷知道后就想让姚纤染继续搬到老宅养胎,他要第一个抱上亲孙女! 可惜刚查出有孕的时候姚纤染就说她这次不想回老宅养胎,老宅虽然够安全但太憋闷了都是请回来照顾她的护工,不如在自己家住着习惯,而且还有陈恬过来和她说话解闷。 老爷子打了好几个电话后才放弃,只说等临到产期他要提前过去。 小公主出生要到明年三月初,还早,司爷爷已经开始让人去准备小公主出生后要用的东西,又请了周易先生给小公主起名。 “琬宜?”姚纤染接过司忱手中的红纸。 “嗯,老爷子选了好久才定下的。”司忱摸摸他老婆隆起来的肚子小心贴上去听听里面的胎心。 “嗯,挺好听的,琬宜。”姚纤染念了几声越念越喜欢,过了一会她就坐的有些腰酸背疼,将趴在她肚子上的重脑袋推开,“起来给我揉揉腰,涨的有点难受。” 司忱将她手中的红纸放到桌子上将她腰后的靠垫抽出来,十分有技巧的给她揉着腰部。 “一眨眼两个孩子五年级上学期就要结束了,再过一年就该上中学了。我生阿奕那会医生说我伤了身子之后不易有孕,这些年阿奕没再生病出意外,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要是早几年这孩子来我可能不会生她。”姚纤染将手轻轻的搭在自己肚子上,情色担忧,“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出生后身体素质如何。” “你放宽心,医生说了我们妹妹很健康,比阿奕强多了。”司忱安抚的亲了亲自己媳妇的额头。 “嗯。”姚纤染轻轻的靠在他肩膀上,怀孕后她难免容易多愁善感, 温馨幸福的氛围被一通电话打破,司忱接了电话后表情不太好,姚纤染担忧的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司忱让没敢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怕他担心,只说是公司那边的合同有些问题需要让他过去处理一下。 “好,那你快去,再过一会陈恬就接了两个孩子放学回来了,有他们陪着我你不用担心。”姚纤染让保姆去楼上给司忱拿一件厚实的外套,今天外面下雪了出门很冷。 “你开车小心点。”姚纤染拖着后腰坐起身子提醒他,司忱让她快躺下,不用担心。 陆子洲和司奕刚出校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他的陈恬,眼睛一亮快步跑了过去。 “慢点,路滑,小心摔着。”陈恬担心的走近几步迎上去。 见陆子洲没好好系围巾责怪的让他快系上,“教室里面温度比外面高,出门要注意保暖。” “哦。”陆子洲转身接过司奕拿着的围巾系上,陈恬一手牵一个帅气俊俏的小朋友往停车的地方走。 陈恬和陆子洲说了个好消息,“你爸爸公司今年的业绩不错,再做完最后一批订单就能提前回家和咱们一起准备过年了。” “真的吗?”陆子洲听到这个消息很兴奋,眼神里都有了光彩,“那今年爸爸能和我们一起去买年货了,之前爸爸都不在。” “嗯,今年罚他自己给我们做满汉全席吃。”陈恬打趣道。 陆子洲皱了皱眉头,“还是算了,爸爸那一手厨艺实在拿不出手,姚妈妈还怀着小妹妹呢,不能吃爸爸做的毒食。” 陈恬问:“洲洲说的对,那要怎么罚你爸爸呢?” 陆子洲认真的想了想,“让他给我们烤鱼,爸爸也就烤鱼的手艺还算不错。” “哈哈,好,让他给我们一人烤一条。” 第14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4 三个人一路欢声笑语的回了司家,见司忱竟然不在只姚纤染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陈恬问了一下司忱去哪了?自从姚纤染身子渐重以后公司没有要事他一般都在家里陪着。 司奕听姚妈妈说司忱是一脸急冲冲的走的怀疑男主林牧要出现了,他只知道林牧会在这一年出现,但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不过这次司家不仅有孩子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女儿,不确定这次司忱还会不会将林牧带回来养。 晚上九点司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哭到眼睛红肿的男孩。 他回来的时候司奕正陪着姚纤染在楼下看霸总电视剧,陆子洲今晚和陈恬回他们家睡去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司奕的枕头,让姚纤染笑话了他好久,但陆子洲不管,不带个东西回去抱着他睡不着。 姚纤染听了又是笑个不停,直说让他把司奕打包带走算了,陆子洲闹了个大红脸推着和姚纤染一起笑话他的老妈走了。 “这不是老林的儿子吗?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姚纤染将林牧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怎么哭了?” 被姚纤染温热的指尖触碰林牧的眼睛更红了,本来已经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再一次溢满了泪水,看的姚纤染怪心疼的,给他抽了几张纸擦眼泪。 司忱将沾了雪的外套脱下来,坐到自己儿子身边抱住他沉着稳重的儿子吸取力量,“老林一家在回锦市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就剩下林牧一个孩子了,我今天下午就是出去处理林家后事的。”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姚纤染心惊不已,心疼林牧的遭遇又生气司忱竟然现在才告诉她。 司忱抱着自己儿子坐到她身旁,靠在她肩膀上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难过嘛,毕竟老林去外省发展后我们再没见过,刚联系上又出了这种事情。” 姚纤染将他的脑袋推开,“别压我肩膀,酸的厉害。” 司忱连忙将头移开只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司奕面无表情的被司忱当抱枕似的抱来抱去,在靠近姚妈妈时才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男主之一林牧。 长得还不错,剑眉星目长大后是个帅小伙。 姚纤染见儿子一直盯着林牧看说道:“阿奕和林牧应该不认识,当初你林叔叔带着林牧去外省的时候你还在襁褓里呢。” “哦。”司奕淡淡的收回视线,推开往他肩膀上靠的司爸爸,给他抱就不错了,还得寸进尺,他的肩膀只有他媳妇能靠! 司忱被推开也没闹,而是换了个姿势抱着他儿子,尽量加大身体的接触面积,然后他就迎来了司奕冷冰冰的视线,司爸爸可怜兮兮的说道:“爸爸心里难过。” 司奕深吸一口气,看着这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只觉得辣眼睛,最后还是默认了。 将司奕完全抱到怀里的司忱舒服的舒了一口气,姚纤染也有点嫌弃他,只低声安慰着难过流泪的林牧。 林牧可没有陆子洲的待遇能和司奕睡一间房,而且陆子洲对司奕的重视程度两家人都知道,所以姚妈妈也没想让林牧和司奕睡一起的打算,直接让保姆在楼下收拾出一间客房给林牧睡,并且让保姆阿姨晚上多照看着些。 夜里姚纤染枕着司忱的手臂低声问他打算怎么安置林牧,司忱考虑了一下说将他就在家里养着,毕竟是好朋友仅剩的骨肉。 姚纤染倒是没什么意见,但还是说要再问问司奕和洲宝的想法,毕竟是突然多出来一个年岁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家里,两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了。 司忱表示都听她的,而且他也是这么想的。 次日陆子洲过来找司奕玩的时候就看到了家里突然多出来的身影,对方还和司奕坐的那么近,顿时如临大敌抬脚跑到司奕身侧然后一把将他抱住。 司奕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开自己,然后让他坐到自己身侧。 “这是林牧,昨天晚上和你司爸爸一起过来的。”姚纤染扶着要走到几个孩子身侧坐下,然后看着陆子洲温声道:“林牧的家里出了一起事故,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我和你司爸爸想将他留在家里住,洲宝和阿奕愿意在迎接妹妹到来之前先欢迎一个新朋友吗?” 陆子洲抓紧手下的沙发,“他也和阿奕住一起吗?” “当然。”姚纤染刚一说完就看到陆子洲的眼睛红了,还推了一把自己儿子,一脸始乱终弃的表情瞪着司奕。 大佬冤枉,他都和姚妈妈说明自己都听洲洲的意思。 姚妈妈捂着嘴巴笑道:“林牧睡的是楼下客房,洲宝放心你的位置没有人抢。” 陆子洲表情一讪,将推开的司奕重新拉回来,好说话的说道:“嗯,姚妈妈决定就好。” 姚纤染微笑着点点头,给司忱发了个消息过去,得了全家人的首肯司忱才开始着手准备林牧的领养程序和下个学期的转学事宜。 临近过年的时候司爷爷也搬了过来,司家一直都给老爷子留有居住的房间,只需要在他过来前打扫一下,再添几件衣服进去就行。 司爷爷曾参过军,一身正气凛然再加上天生冷脸不怒而威,陆子洲每次见他都有些怯场,总要司奕在旁边才行,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和他一起害怕司老爷子。 大人们正坐在餐厅准备晚饭,司爷爷陪着姚纤染一起看电视,等陆子洲带着司奕和林牧从外面玩回来后就被司爷爷给叫到了身边。 司奕一如往常的走在前面,屁股后面坠着个小尾巴,这次小尾巴后面又多了条尾巴。 陆子洲错着身子站在司奕身后和司老爷子问好,林牧也学着他的样子问好,只有大佬淡淡的叫了声爷爷就没有下文了。 司爷爷依次应了一声,然后给每个人提前发了一个红包。 陆子洲小心的接过然后塞到司奕口袋里,司爷爷见了也只是笑了笑,对于两个孩子异于常人的亲近关系并没有多言。 他看向林牧,“这就是司忱之前说的那个孩子。” 姚纤染点头,“是的。” 司爷爷拉住林牧上下看了一下,直将林牧看的有些轻颤。 见父亲眉心染了几分不满,姚纤染几口解释道:“这孩子刚失去长辈庇护,性格内敛了些,等我和阿忱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 司爷爷点头,放开他让他去和司奕他们一起玩不必再在这里站着。 等林牧走远以后才道:“既然你们决定要留在家里养着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别因此短缺了我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就是。” 姚纤染道:“爸爸放心,阿奕和洲宝可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 “哦?那妹妹一岁后就交给我带。”司爷爷见缝插针,张口就要小孙女。 “爸爸真会吓唬我,我倒是不会说什么,但阿忱到时候可能要和你闹。”姚纤染捂着自己的胸口娇气的看向司老爷子。 司爷爷难得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和姚纤染静静的看电视,偶尔还会和姚纤染一起谈论一下剧情。 第15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5 有司爷爷在陆子洲只要在司家就绝对不离开司奕两米的距离,恨不得拿个绳把他们两个拴在一处才好,就怕落了单被司爷爷单独拉过去说话。 陆子洲这种行为司奕一点都不意外,但林牧也如此就让他有点不解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主角阵营如此依赖反派阵营的情形。 年后被陆子洲拉出来堆雪人玩,今天天气不错姚妈妈就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三个孩子玩。 陈恬和陆川年刚一过完就又出去工作了,听说是正在研发新产品打算再建一条产业链将工厂扩建一下,又是繁忙的一年。至于寻找亲儿子的事情渐渐的夫妻俩也不怎么抱希望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哪怕是找到了那孩子也不一定会接受他们。 陆子洲现在依旧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姚纤染有和陈恬商量过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陆子洲,但陈恬怕陆子洲知道后会和他们不亲近又或者想寻自己的亲生父母就没敢说,看陈恬一脸怕儿子和自己生分的模样,姚纤染也不好开口,只让司奕先不要和陆子洲说。 司奕听后没表示什么,但也依着陈恬没说出来,不过他觉得他媳妇哪怕知道了身世也不会和他们夫妻俩生分了。 前几日司忱带着林牧去祭拜了父母,回来时小孩又肿着双眼睛,姚纤染在孕期不免也跟着感性的流了两次眼泪,被司爷爷说了才没再哭。 过了三点温度就开始降温,老爷子让保姆去把姚纤染和几个孩子叫到屋里别冻感冒了,尤其是姚纤染和司奕两个人最容易生病。 大佬虽不想承认自己现在脆皮,但鼻子虽开始堵了,打了两个喷嚏不得不妥协跟着姚纤染先回了客厅。 陆子洲和林牧两个人在保镖的帮助下将各自的雪人脑袋按上去才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进屋。 因为这两个人堆雪人出了大力,这会儿外面的衣服都湿了,姚纤染让他们两个快去换身衣服过来喝点保姆阿姨煮的糖梨水暖身子。 陆子洲走到司奕身侧拉拉他的衣袖,“阿奕跟我去。” 司奕将手里的碗放下和他一起上楼,司爷爷见他这顺从样板着脸说道:“他让你去你就去?” 陆子洲缩缩脖子躲到司奕身后,一边的林牧早在司爷爷说话前就开溜了。 司奕推着身后的人儿往楼上走,一边说道:“我的衣袖也有些湿,上去换一下。”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都没沾手怎么就湿了,别以为我在屋里没看到。” “哦。”司奕给他留了个后脑勺跟着陆子洲上楼去了。 被自己孙子忽视司爷爷心里很不平衡,转头对着姚纤染说道:“看看我养的好孙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整天惯着别人,也不知道坐下来和他爷爷说会儿话。” 知道老爷子想干嘛的姚纤染说道:“爸爸说的对,一会儿阿奕下来了我让他陪你下两盘棋,不过你可不能和我们阿奕耍赖啊。” 已经在摆弄着棋盘的司爷爷喝了一口热茶,“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和自己孙子耍赖。” 姚纤染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司爷爷你又悔棋!”陆子洲大着胆子按住老爷子的手。 司爷爷拍开他的手态度强硬的说:“乱说,我本来就是要走这里的,刚刚眼花下错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怎么总是眼花,我去给你拿老花镜过来。”陆子洲将手里剥好的瓜子仁放到司奕手里,然后跑到老爷子的房间给他拿老花镜过来。 老爷子不情愿的戴上老花镜,后面没借口再悔棋每走一步都要斟酌再三,直到自己的将快被司奕的黑车给吃了以后直接摆手说不玩了。 “司爷爷输不起,输了就不玩了。” “嘿,你这小皮猴竟然还敢编排我。” 陆子洲见司爷爷要怒连忙躲到司奕身后,“我们都看到了,前面你赢了就要继续下一把,输了就不玩了。” “谁看到了?”老爷子看向室内的其他人。 保姆给姚纤染端了温水来喝就走,表示自己刚刚不在没看到;林牧盯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表示自己一直在看电视没看到;姚纤染怀孕后精神就不大好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注意他们那边的情况。 老爷子揣手哼笑道:“你看,没人看到。” 陆子洲气的小脸涨红,“明明就有。”抬手拿过自己刚刚给他泡的碧螺春,“不给你喝了,你自己去泡。” “瞧瞧,还恼羞成怒了。”老爷子指着他和司奕告状。 司奕面容平静的将棋盘收好,接过陆子洲递给他的碧螺春一口喝完,然后对着老顽童说道:“别欺负他。” 司爷爷:……谁能欺负的了他,整个屋子里就他地位最高,整个司家上下都惯着,他这个老头子哪能跟他比。 妹妹是在三月二日那天出生的,刚好在周六陆子洲他们都在家,能第一时间看的小妹妹。 司爷爷接到要生的消息就连忙带着三个孩子赶到了医院一直守在产房外面,比司忱这准爸爸还焦急,看到司忱来晚了还数落了他一顿,工作重要还是老婆女儿重要,真是拎不清轻重。 司忱也是无奈,本来他在医院好好陪着老婆在医院待产,是老爷子非要他回公司把堆积的业务处理了,孩子又不是说出来就出来,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胎动了,这也能开罪他。 姚纤染是上午九点进的产房,下午六点时分就出来了,妹妹很心疼妈妈没让姚纤染受多少累。 有老爷子在妹妹肯定是他先抱的,司忱担心老婆直接跟着病床去了六楼病房,司爷爷抱着孩子慢慢等下一个电梯,至于手续什么的有他们请的护工去办。 第16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6 “司爷爷快给我看看妹妹。”一进病房陆子洲就跟在老爷子屁股后面追着要看小妹妹,也不怕他了。 “别急,等我把妹妹放到她的小床上,你们都能看。”有了小孙女老爷子脸上也挂上了笑脸和喜气,他司家可很少有女娃娃出生呦。 “妹妹长得和阿奕好像。”陆子洲小心的用手指碰碰司琬宜的小手,被她牵住的时候心都要化了。 司奕看着小床里的妹妹,蹙眉道:“皱巴巴的哪里像我。” “嘴巴。”陆子洲直接明确的指了出来。 听到孙子嫌弃自己的宝贝孙女老爷子不依了,直言道:“你刚出生时还不如妹妹好看呢,等着把妹妹长大以后绝对是个大美人,我司家不出丑人。” “阿奕小时候才不丑。”陆子洲回道:“阿奕小时候最好看!” 老爷子问:“你知道?” “姚妈妈给我看过阿奕小时候的照片,刚出生的也有,姚妈妈还说是司爷爷你亲自拍的,你当时还说阿奕是司家最标志的小宝宝。”陆子洲答的有理有据为司奕证明,一点都没有之前害怕司爷爷的模样。 老爷子直接变卦,“哦,但现在不一样,妹妹出生了,妹妹是司家最标志的宝宝。” “哼,司爷爷总是善变,见一个爱一个,我才不相信你的话。”陆子洲不和他争辩拉着司奕去看姚妈妈,妹妹已经看过了而且还在睡觉不等和他互动看几眼就没什么兴致了。 司奕被陆子洲拉走小床边就剩下司爷爷和林牧看着,司忱给则一直守着姚纤染等她醒了之后才松懈下来。 姚纤染看他这一脸紧张样,好笑道:这那么紧张做什么,之前生阿奕的时候可比这次疼多了,我就是累睡着了而已。” “姚妈妈辛苦了,妹妹在那边的小床上睡觉。”陆子洲趴在床边看着姚纤染,眼中也是害怕和紧张,之前他们在产房外他隐约听到了姚妈妈的通呼声,但司爸爸好像没有听到,只有他和阿奕听到了,不然以司爸爸的性格可能要破门而入。 饶是如此司忱还是怕的要命,长达六个小时不清楚他老婆的情况只能在门口坐立不安,都快急死他了。 “我没事,就是现在有点饿,你让人给我点米粥送过来。”姚纤染对司忱的性格了如指掌自然知道他现在又想让自己抱抱他安慰了,但这会老爷子在,被他看的司忱那样子不得举着拐棍敲打他,嫌弃他没有男子气概,竟然和自己老婆求安慰。 司忱点头用手机给助理打了通电话,然后又将自己儿子抱怀里寻求心灵支柱。 别看他的样貌遗传了司爷爷的,但内在性格完全是遗传了司奕的奶奶,很容易焦虑不安。小的时候甚至要抱着个玩偶才能睡着,老爷子没少因为这个训斥敲打他,甚至为了让他多点男儿血性还将他丢到了军营里训练了一两年。 现在司忱能对外维持着一副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样,司爷爷的铁血教育功不可没,可惜他不知道司忱谈恋爱结婚后下班回家又原形毕露了。 姚纤染没少安慰她在事业上遇到小挫折就内心破防焦虑的司总裁,可以说是相当的包容司忱的各种小缺陷。 司大佬面无波澜的被司忱抱着内心深处却百思不得其解,司忱这古怪的性情究竟是如何形成的,而且司氏集团的产业经济发展在他手中不仅没下落,反而发展的十分的平稳甚至有望更上一层楼。 陆子洲见司奕被司爸爸抱到腿上了伸手也要抱,司忱直接抬手将他们两个都抱到怀里,虽然效果不及他老婆但也能让他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 陈恬和陆川是下班之后赶过来的,还给司琬宜带了小衣服和见面礼,姚纤染底子不大好,这些年和司奕一起调理着身子体质也改善了不少。所以陈恬到的时候她已经能下地自己去上厕所了。 “你身子骨竟这么好,刚生孩子没多久就能下地走了。”陈恬上前扶住她两人一起坐到病房的沙发上。 “嗯,阿奕吃的药膳我也在吃,我们娘俩的身子滋补了四五年确实健康了许多,你若是想要回去我写抄一份给你。”姚纤染接过司忱抱过来的妹妹,生下女儿这么久她也才看到妹妹的模样。 “好啊。”陈恬轻轻摸了摸司琬宜的小脸内心揉成一片,陆川也过来看了两眼眼中尽是羡慕,要是可以他也想有个小公主啊,可惜他和陈恬两个人一个要负责管理公司,一个要负责管理加工厂根本没时间再生孩子。 陆子洲若不是有司家帮忙照顾着,也只能是一个保姆代为照看的留守儿童,也难怪夫妻俩害怕陆子洲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想寻找亲生父母。 “给你抱抱。”姚纤染动作轻松的将妹妹放到陈恬怀里,然后问司忱三个孩子去哪了?怎么她去趟厕所的时间就不见了。 司忱道:“老爷子带他们去吃饭了,一会我们的那份会有人送过来。”说着他还问了一下陆川和陈恬吃什么,若是不忌口就按照自己吃的再送过来两份。 陆川逗了下睁着小眼睛四处乱瞅吐泡泡的司琬宜,“不用了,我们两个和公司的员工一起吃过了,你们吃我们帮你们照看会儿小公主。” 司忱点点头,给助理发了条消息。 琬宜妹妹出生后陆子洲还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但司奕除了姚妈妈让他帮忙看着小宝宝平时很少主动去抱小公主。 “阿奕不喜欢小宝宝吗?” 司奕将司琬宜丢远的玩具熊捡回来,一转身就看到那小姑娘扶着陆子洲站起来抱着他媳妇的脑袋亲。 司奕的眉梢狠狠抽动了两下,上前将占自己媳妇的小丫头抱起来塞到一旁喝茶看戏的老爷子怀里。“看好你的宝贝孙女。” “我们妹妹这么小都会给自己择老公了,你当哥哥的要大度点。”司爷爷抱着自己的乖囡囡调侃他心眼比麦芒还小的孙子。 “其他地方可以,这里绝不可能。”司奕在眼神发怔的陆子洲眼前打了个响指让他回神,“被亲傻了?” 陆子洲俊脸一红,摸了把沾着口水的脸颊说道:“妹妹对我还是这么热情。” “呵。”司奕一把将司琬宜最喜欢的玩具熊丢到最远的沙发上。 司爷爷见了抱着自己乖孙女说,以后长大了别忘了就是你这个小肚鸡肠的大哥成天丢你的娃娃。 司琬宜啊啊两声对着司奕张手要抱,小肚鸡肠的大佬冷脸拒绝,小姑娘一撇嘴就哭,大佬在亲爷爷的眼神威逼下屈尊单手将妹妹抱到怀里,看着模样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司琬宜在心中评价。 不及三岁时的陆子洲长的好看,而且还笨笨的连个哥哥都叫不清楚。 第17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7 司奕抱小孩就是单纯的抱着,不哄也不逗弄,但小丫头就数在他身侧的时候最安静,自己坐他腿上玩一会自己的手指头,小身子往后一靠就睡着了。 姚妈妈从出门回来的时候妹妹已经躺在他冷脸大哥怀里睡了一小觉,见她回来就伸手要抱。 姚纤染将宝贝儿女儿抱到怀里,摸了下她屁股上有些分量的尿不湿,一边给她换上新的一边问道:“林牧怎么不在?” 陪着司爷爷下象棋的陆子洲说道:“好像是去朋友家了,具体去做什么了我也不太清楚。” “你们天天一起上下学你不知道?”司爷爷问,然后将自己自己的兵向左移了一步,“将军!” 陆子洲抬头看了他一眼,将自己将往旁边移了一下,谁知下一步老爷子直接用自己的红车将陆子洲的黑相吃了,隔着一个空格对着同一排的黑色将军虎视眈眈。 陆子洲见自己要输,一撂手。“我不玩了。” 老爷子喝了口快凉掉的茶,轻蔑的看着陆子洲,“你输不起,输了就不玩。” “就会欺负我这个新手,有本事你赢了阿奕。”陆子洲不要面子承认自己就是输不起,见输就不玩了。“我这是和你学的,你要是让让我我就继续和你玩。” “去去去,背你课本去,再有半年就该中考了玩什么玩,去你们的小书房写作业去。”老爷子直接赶人,让一直跟着自己的管家来和自己下。 陆子洲给管家爷爷让出位置,去找司奕。 此时司奕正在厨房给琬宜妹妹冲奶粉,动作流畅自然一看就知道经常做。 “怎么你也想喝?”司奕将多出来的倒在司琬宜不常用的奶瓶里,然后塞到陆子洲口中。 陆子洲叼着奶瓶跟在他屁股后面,“听说高中要分文理班,我们选文选理?” “看你喜欢。”科科满分的大佬表示他学文学理都可以。 陆子洲点头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姚妈妈接过妹妹的奶瓶见司奕后面的陆子洲嘴里也叼了一个,笑道:“我们阿奕可真是一个辛苦的哥哥,以后要劳累投喂两个宝宝了。” 陆子洲猛的回神,将手里的奶瓶拿出来背在身后,见司爷爷在专心研究下一步怎么走才松了口气,要是被他看到又不知道要取笑自己多久。 将烫手的空奶瓶偷偷交给保姆阿姨让她销毁了,然后陆子洲拉着司奕去画重点了。 而出去的林牧是傍晚时回来的,姚纤染问了一下,他说自己出去见了一个之前学校的老同学。 姚纤染点点头,只让他快去吃饭,阿姨还给他留了晚饭。 林牧到司家已经有四年了,性格比刚来的时候开朗大气多了,无论是在选本的轨迹还是现在司忱给他的位置都只是故去好友的孩子,会在学业和未来的事业发展上提供帮助,但不会让他插手司家的产业。 林牧作为男主该有的品行也是有的,从不违抗司忱对他的安排。 “嗯?你回来了?”下楼拿点心吃的陆子洲见林牧回来了就问了一声,然后跟保姆阿姨要了之前自己想吃的零食,端了一大盘子就上楼了。 在陆子洲快走出去的时候林牧追上来问了一嘴,“你高中读文读理?” “还不知道呢,等考上了再选也不迟。”陆子洲往侧边走了一步,以免他把自己和司奕的吃的碰掉。 “那你打算一直住那个房间?” “啊?”陆子洲被他问的一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陆子洲。”司奕单手插兜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下方的两个人,眼眸中带着冷意,“你下楼拿吃的把自己拿丢了?” “你竟然叫我大名?!”陆子洲瞪圆了眼睛,快步走到司奕面前用手肘抵了他一下,然后越过他往楼上走去。 司奕捂着被顶的腹部不可思议的看着只留了个背影给自己的陆子洲,他都还没生气他倒先怒了。 等他再往下看的时候林牧已经重新回了餐厅,还真是一次都不和大佬正面对上,这个主角竟然喜欢他媳妇。 司奕半眯起眼睛往楼上走。 开门时不意外的,大佬又被锁门外了。 “洲洲给我开门。” “……不叫陆子洲了?” 被阴阳怪气的怼了一句,司奕放轻语气说道:“口误。” 房门被从里面打开,陆子洲见到他就哼了一声往里面走,“你刚刚吓我一跳,那么凶巴巴的看着我,我都没来得及回答林牧的问题。” “你打算怎么回答他。”司奕背对着拿了块小熊头饼干扔到嘴里咬的咔咔响。 “他问我是不是要一直住这个房间,我不住这我住哪?我认床还认人不睡这睡哪?”陆子洲说完又有些不自在,走到司奕身后拉拉他的胳膊问:“你不会也想我去其他房间睡,咱们俩穿一条裤子这么多年你难道想现在始乱终弃?” “我什么都没说更没做你上来就给我按这么大的罪名?我怎么始乱终弃了,你给我讲讲清楚。” 司奕转身靠着书柜抱着手臂看向陆子洲,这些年一直没有疏于锻炼,此时手臂上已经有了一层流畅漂亮的肌肉,平时穿着厚重的校服看不到,很多人都只以为司奕如表面上看着那样瘦弱,却不知他一只手能把班上体能满分的陆子洲给撂倒。 陆子洲那好意思直接将平时姚妈妈他们调侃自己和司奕的话直接说给司奕听,呐呐道:“那是我说错话,可刚刚你那么凶做什么?我只是耽搁了几分钟而已。” “我心里不爽。” “你不爽什么,你不喜欢林牧吗?可你之前都没表现出来,你要是不喜欢他那我以后不和他说话了。”陆子洲观察着司奕的神情,他要是不想自己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开始没有,以后就难说了。”司奕又丢了块饼干到嘴里咔嚓咔嚓的咬着。 “哦,那之后再说。”陆子洲表示自己跟着他的喜好走,他不喜欢林牧那自己也不喜欢。 “真乖。”司奕捧着他呆呆的脑门亲了一口,随后往床上一倒葛优躺着看书。 陆子洲摸了一下自己被亲的地方,猛一回神转身跳趴到他身上,“你亲我!我也要亲回来。”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一身汗,各自脑门被亲了十几口才热的受不了去洗澡了。 站在门口给他们两个送果汁上来的林牧听到里面细微的动静脸有些僵,将盘子放到了门口就离开了。 屋里陆子洲还在和司奕抢司奕那件布料凉滑的睡衣穿。 大佬今天心情不爽,不想惯他臭毛病,“姚妈妈不是也给你买了?穿你自己的。” “我想换个色,咱们俩换一下。” 眼看两人再拽扯陆子洲跨上的浴巾就要掉了,而且两人的体位有点危险,司奕只能妥协松手。 第18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8 中考结果一出,司家出了一个全市第一一个全市第二,林牧的成绩也不错,他一开始的成绩只在中等水平,这次的成绩在他们学校是前五十,可以说是超常发挥了。 姚妈妈拿着司奕学校发的奖金和奖状笑着看向对面的几个孩子,“你们两个这排名,是谁沾了谁的聪明才智?” “沾了阿奕的,好多题型都是阿奕帮我画的,林牧也有一份。”陆子洲表示司奕可没有厚此薄彼,对他们两个都是一视同仁的。 “嗯,林牧这次的成绩也很好。”夸完自己的两个宝当然也要夸一下林牧,姚纤染拍拍林牧的肩膀以示认同和鼓励。 “谢谢姚阿姨,我这次能考出这样的成绩确实离不开司奕的帮助。”林牧不得不承认他从未见过如此聪慧过人的人,怎么会有人能考出差9分就满分的成绩,听陆子洲说,其中有5分是丢在了体测上,这是什么品种的学神。 大佬不喜欢跳绳那项运动,原因是一直绊脚,若不是修养素质在可能要摔了绳子就走。 司奕和陆子洲他们要去上高中,司琬宜也该去上幼儿园了,妹妹上的幼儿园就是司奕第一次抵达这个世界的那所。 本来姚妈妈是打算让司忱安排司琬宜去锦市一中旁边的幼儿园,两所学校只隔着一道围墙,妹妹想哥哥了可以从中间的小门过去。 但司爷爷不同意,他住在这里不回老宅就是想体验接送亲孙女的乐趣,而且锦市一中都快到郊区了,离他们的住宅那么远,妹妹去那边上幼儿园岂不是每天都要早早的起床上学? 在司爷爷的坚持下,司琬宜去上了园区幼儿园。 司奕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司爸爸就在锦市一中对面买了学区房让他们住,周末休息再回司家,姚妈妈表示没问题她会安排保姆过去给他们做一日三餐。 陆子洲却说不用,他们可以在学校吃饭还节省时间,等下了晚自习回学区房睡。 姚纤染听了觉得可以,两个孩子大了不喜欢大人一直跟着照顾也正常。 林牧则选择了住校,他当时的说法是他的成绩没有司奕和陆子洲好,所以想把进出学校的时间节省下来学习。 至于真正的原因,当然是不想跟过去看心仪的人一直跟在自己永远的比不上的人身侧。 进入新的学校另一个主角也要登场了,没有意外的和他们在一个班。 卓青一进教室他那和陈恬有五分相似的眉眼就引起了陆子洲的注意,“阿奕,你有没有感觉他和我妈妈很像。” “嗯。”司奕点头,看向卓青的眼眸带着几分深意,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对。 “班上的男生出来几个和我去楼下搬课本。”说话的是他们的班主任,一个秃顶大叔。 陆子洲将手中的东西一放拉上司奕下楼了,方才进班的卓青也将自己的背包放下,抬脚跟了上去。 【系统,你说的那个人注意到我了。】 待在卓青体内的系统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宿主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你的‘万人迷所有人都喜欢我’光环已经装备上了,保证你万事顺心。】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而且陆子洲看我的眼神不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害我的坏人。】 系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别忘了他是你生命中的反派,是他抢走了你的身份。要是你们的身份被没有互换,现在住在陆家豪宅里的人就是你,和林牧一起长大的本该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那个曾帮过你的林牧?去拿回自己的身份,站在和他一样的高度他才会看到你,才有可能喜欢你。】 系统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引诱着摇摆不定的卓青不得不去做它发布的任务。 【可是我要怎么让我的亲生父母相信我是他们的儿子。】 卓青有些不自信,因为走神抱着课本上楼时差一点踩空,被路过的林牧顺手扶了一把。 “谢——” 哪知林牧根本就没注意他,只当他是一个普通同学,随手帮了一把而已。林牧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前面搬着书也不忘跟司奕抵肩膀打闹的陆子洲。 和那时一样,林牧只是顺手救了一把被校霸欺负的自己,可能连自己的模样都记不得。卓青落寞的搬着手里的书往班上走。 自称是万人迷系统的东西在他脑袋里说道:【看到没,若是没有需要被人仰视的身份地位,林牧根本就看不到你,他的目光一直都在陆家独子陆子洲身上。至于让陆家人相信你身份这件事情,到时你什么都不用说,陆家人见了你会主动过来问你。】 这个宿主怎么这么容易就eo,一点干劲都没有脑袋还不聪明,辛苦教了他那么久,中招时后面的得分大题还得它来做才能考到全市前十。这年头当系统真特么的不容易,要不是为了从主角身上收集去更高层面的世界,它早就换宿主了。 【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卓青自知自己并不优秀,若是没有系统的帮助他虽然也能上锦市一中,但却无法和林牧一个班。 【这就对了,只要你能被认回陆家就不必再回去面对卓锋的冷眼了,还能近距离和林牧相处,还能过上富贵日子,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系统再接再厉,直把所有能得到的好处说到最大,向卓青保证听它的没错! 【嗯!】卓青在心中点头觉得它说的有道理,而且他也只是让所有的一切回归正轨,他没有错。 第一天上课,前两节都是班主任再班上给学生交代入学后要遵守的校规和班规,以及校内的楼房分布,哪里是教学楼、室内体育馆、科技大楼等一一交代清楚。 看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班主任,陆子洲感慨能当上班主任的都是口才了得之辈,看看着话赶话都不带停顿的。 上面激情讲解的老刘突然停下,喝了口枸杞水歇了两秒又道:“你们的各科成绩和特长在你们入学前一周我就了解清楚了,能被我带的都是这一届的佼佼者,所以也不必你们自己竞选班委了,由我直接指派,至于各科课代表由各科老师确认。” 说完,他指向最后一排的两个人。 陆子洲指指自己,“我吗?” “对,班长。”然后老刘又指向陆子洲身侧坐姿懒散明显快睡着的司奕,“以及学习委员。” 被按了活计的司奕缓缓睁开眼睛,静静的和讲台上的秃顶大叔对视。 “没错就是你,学习委员,锦市的第一也是全国中校的第一,别和我说连个学委都当不好,就这么定了!”老刘一锤定音,然后指向后面他看好的几个学生。 陆子洲在台下对着司奕偷笑,“老刘看起来可比初中的老师态度强硬多了,你就从了。” 司奕移动了一下视线眸光似笑非笑,懒洋洋的说道:“我可以从了陆班长。” 陆子洲不敢再调笑他了,小脸一热,抿上嘴巴认真记下老刘后面确定的几个班委,那些人以后可都是他管理班级的重要搭档。 第19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19 听到老刘念李戈的名字陆子洲才恍惚,这小子竟然又和自己一个班。 他看向左前方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果然看到了对着他招手抱拳的李戈,李戈给他对了个口型,“班长大人好。” 陆子洲笑了下,低头将他的名字写到纪律委员后面。 “好了,班委基本已经确定了,后面两堂课是语文,你们提前温习一下课本,第一堂课得给老师们留个好印象。”老刘说完一挥手让他们提前十分钟下课。 班主任一走,李戈就走到陆子洲和司奕桌旁,“两位学神以后请继续关照小弟。” “哈,你不是说你爸要让你去外省的精英学校上吗?怎么来了一中?”陆子洲从桌斗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丢给他。 “谢谢班长赏赐。”李戈见陆子洲前桌去找熟人说话了,拖了他的凳子坐到陆子洲对面,“再精英的学校在我心里也不及这位大佬牛逼,爸爸在哪,儿子就要跟到哪!你当妈的竟然这么希望儿子离开家独自远去,真是太没良心了。” 李戈说着还拉上司奕放在桌子上的手蹭蹭,爸爸手上似乎还带着知识的芳香,跟着爸爸有奖学金拿,亲老爹的爱之教棍再也不能接触他尊贵的屁股蛋儿。 陆子洲见他拉着司奕的手蹭脸,直接上手把他推开。 司奕冷着脸掏出酒精湿巾使劲擦了擦仍觉不够,又放到陆子洲手心用力揉搓了几下才感觉自己干净了。 陆子洲搓着司奕的手骂:“你那脸上都出油了,竟然还用我家阿奕的手蹭脸,恶不恶心!” “呜呜呜,当妈的竟然家暴儿子。”李戈捂着脸假嚎。 陆子洲看不惯他这熊样,对着桌那边的腿踹了一脚。“滚你的蛋,叫谁妈呢?老子是你爹。操,果然是狗儿子,走哪跟哪。再喊错下次阿奕讲题不让你听。” “好的,班长。”见陆子洲要生气,李戈瞬间乖巧了, “认真的,你怎么又来一中了。”陆子洲拿过司奕合上的语文书,对着他标注的东西照抄了一遍,课文没细看已经大致了解了这篇课文讲了什么。 “我就和我爸说,我成绩能突飞猛进哪是有一个超级学霸给我讲题,要是不能和两位一个班,我能马上给他看出个倒数出来。”李戈看向一旁不知道在看哪国散文集的大佬,能直接那些外文书生啃的人竟然就在我身边! 他现在最多拿着司爹地给的英语作文模版编一篇英语小作文出来,长篇阅读理解都是半猜半答的,毕竟有些单词他是真不认识。 “为了能追上我们的脚步真是苦了乖儿子了,我看看你老爸打你哪了。”陆子洲只是拍了拍李戈的肩膀,并没真的要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只是没去要交一万多学费的精英学校,李戈他老爸不至于打他,最多就是骂几句,说他浪费自己一番苦心。 “班长,我是生活委员卓青,这是班主任给的住宿信息填写表,你们三个填写一下。”卓青将一张表格和一支笔放到陆子洲的桌子上,李戈先拿过去填了一下。 陆子洲问:“我和司奕不住校,也要填吗?” “啊?走读的话在宿舍那一栏写走读就好。不过住校是每日让家里人接送吗?会不会太麻烦。”卓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解释道:“我们这里离市中心挺远的,来回要一个多小时,班长和学委每日来回奔波会不会太劳累。” “你怎么知道我和阿奕住市中心?”陆子洲拿过李戈递给他的纸笔,将他和司奕的信息填上去。 李戈表示他清楚缘由,“你不知道,你和司奕的威名早就传遍了整个高校界,除了模样没传开,你们两个的名字身高体重各科成绩,以及家庭背是人都能说上一两样。” “有那么夸张吗?”陆子洲狐疑的看向李戈。 李戈道:“可能也不是人人都知道,但有人知道却不奇怪。” 陆子洲将写好的表格交给卓青,“写好了。” 卓青点头接过来,然后转身去了其他人旁边。 李戈在陆子洲眼前挥挥手,“你看他做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他和我妈长得有点像。”陆子洲对着李戈问道。 李戈回头看去,“你这么说确实是有点像,但世上长的相似的人那么多,万一他家祖上和你妈家有亲呢。” 陆子洲低眉沉思,突然想起之前姨姥说他长的不像陆家人的事情。 李戈见他的语文课本标注完了,将他的课本给抽了出来,“给我借鉴一下,抄完还你。” 李戈拿了他的书就跑,陆子洲回神的时候桌子上就只剩下司奕的课本了。等他将司奕的语文课本放回司奕桌上的时候,司奕才将落到卓青身上的视线收回来。 陆子洲往那边看了一眼,见卓青在和林牧说话,不知道是在说什么,看林牧表情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那边两个人没说什么,只是卓青看了林牧写的宿舍号,说他也在那个宿舍两个室友而已,卓青和他商量之后要不要一起吃饭学习,林牧感觉他性格还不错就点头答应了。 中午在学校餐厅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事故,司奕不喜欢往人堆里挤,所以陆子洲就一个人打两份饭,让司奕在他们找好的位置上等。 本来他后面站的是李戈,李戈知道他要拿两个盘子会自觉帮他控制一下距离不让后面的人挤上来,防止陆子洲打完饭出去的时候被撞到。 但快排到他们的时候李戈忽然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和站在后面的卓青换位置,导致陆子洲打完饭转身时被后面挤上来的卓青给撞了一下胳膊,满满两盘子的盖浇米饭一下就被撞撒了,两个人都没能幸免被浇了一身。 第20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0 “同学,你就是再饿也得等我出去了才能进去,我都说后面的稍微让一下你还往前挤,现在咱们两个都被撒了一身肉汁,开心了?” 陆子洲接过里面打饭阿姨给他递的纸将校服上的油渍沾了一下避免扩散的范围更大,就是手腕上被菜汤烫的有些严重,一会要去一趟医务室冰敷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是后面的人一直往前挤,周围太吵了,你说话他们可能没听到。”卓青外面还穿了一个外套,只脱下来就行。 见他一副害怕到快哭的模样陆子洲只能将质问他不能对着后面的人说一下的话给咽了回去。不过就他这样能配合宿管老师管好班上那些撒泼的野猴子? 后面本来还有些愧疚挤到最前头的同学见卓青被冷着脸的陆子洲挤兑,站出来为他说话,“明明是你自己没端稳,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你一个人打两份饭啊,你对着他一个人厉害个什么劲。” 陆子洲是谁,司家和陆家宠着长大的小霸王,司老爷子都不敢跟他来硬的这个冒头的蠢货算哪根葱。 “你那发面馒头似的脑袋里的东西难不成是个摆设?不管用就赶紧捐了,别控制着你那条不辨是非的拙舌出来丢人现眼。做错事的人是你们,你们反而猖狂起来了。那按照你的说法,以后在餐厅打饭的人被撞了不仅不能生气还要给撞人的人赔礼道歉?看来你是要当在世佛陀擅长割肉养奸。”陆子洲满眼的蔑视,周围的人被他这舌头都不带打结的语速吓得不敢再吱声发表意见。 “麻烦阿姨过后让人把这里清理一下。”和打饭的阿姨说完以后陆子洲就抬脚跨过脚边的污秽走了,路过那个“见义勇为”的人时还翻了下白眼,“傻缺。” 那人被喷的哑口无言,现在被骂更是不敢张嘴反驳,就怕陆子洲再说出什么更加厉害的词来讥讽他。 本该站在陆子洲身后的李戈现在正和林牧站在一处,两个人看到陆子洲一身污渍的走了出来,手腕上还一片红肿,看起来烫的很严重。 “子洲,你没事。”李戈拉住他问道。 陆子洲用自己另一只烫的不严重的右手拍拍李戈的脑壳,“蠢儿子,你这次可把你爹我给坑惨了。” 司奕见他不仅没打到饭还给自己弄了一身脏回来,起身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饭撒了一地。别生气,都是后面的人太多推挤引起的,我们回去订外卖吃,现在午休的时间长我回去用洗衣机洗一下烘干就好了,不过咱们回来后得找班主任再买一套校服,不然下次弄脏了还没有替换的,太麻烦了。” 陆子洲避开他要牵自己的手,他手上还有饭菜的残留粘兮兮的,别脏了司奕的手。 司奕不让他躲握上他的手往餐厅外面走去,直接带着他去了医务室。 “还好烫伤不是特别严重,面积也不大,小伙子平时应该经常锻炼把,看这胳膊上的肌肉真漂亮。”医务室的医生给陆子洲上了药还顺带夸了一嘴,之后又给他拿了些烫伤药让他回去自己按照说明书涂抹。 想到男孩儿粗心大意医生有叮嘱了一句,“切记别挑破上头的水泡,让它自然好知道吗?” “好的,谢谢医生。”陆子洲接过药跟着拿着自己脏衣服的司奕往校外走,他身上穿的是司奕的校服外套,他自己的在班上桌斗里没穿,不然也不会被烫出燎泡来。 陆子洲跟着司奕走出校门才问道:“阿奕,你订外卖了吗?” “已经在小区楼下的外卖柜里放着了。”司奕重新握住他的手道:“之后我们直接来这里吃,让四季饭店的人定时送餐过来。” “好,一会儿咱们和姚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陆子洲看了一眼自己被烫伤的左手,“高中生打饭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全靠抢。” “时间安排的紧,所以以后我们还是过来吃不在学校和他们抢。”司奕刷了门卡,从外卖柜里拿出他们两个人的饭,之后带着陆子洲上楼。 房子在三楼室内早在开学之前就已经装修好了,装修风格是是按照陆子洲的喜好选的。 陆子洲将烫伤药放到桌子上,把脏衣服丢到洗衣机里清洗烘干,然后出来和司奕吃饭。 “我今天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和你说说你帮我分析一下。”陆子洲戳戳旁边低头吃饭的司奕。 “说来听听。” “我感觉卓青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具体怎么个怪法我也说不上来……哎,可能是我的错觉,不过他长得真的和我妈有点像,等放假回去我问问我妈认不认识卓青,可能真的是祖上有亲呢。” 司奕听后将手机拿出来给他,“你可以现在打给她问问。” 孩子大了不由娘,差不多可以收拾一下来离开陆家了,司奕在心里盘算着到时以什么方式将被陆氏夫妻放弃的陆子洲带回司家,辛苦养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成为真正的自己人了。 “还是不了,她现在肯定在忙,等周末都休息了再问也不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陆子洲将他的手机推回去,吃了两口饭突然问道:“你可把手机藏好啊,学校不让我们拿手机进学校,别被发现了。咱们两个一个班长一个学委带头违反校规再被老师发现可就完蛋了。” 计划没能得逞,司奕有一点失望,道:“放心,发现不了。你知道我把手机放哪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 在学校的时候就没见司奕拿出来过,手机也没响过,一般人也不会猜到三好学生会往学校带手机。 两人吃完饭陆子洲的校服也差不多洗好了,陆子洲将司奕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然后穿上自己的短袖。 见他穿上后还拉起来闻了闻,司奕问:“没洗干净?” “干净了,你没看到连个油渍都没有?我就是闻到我衣服上的味道和你的不一样,仔细确定一下。”说着陆子洲还往他身上嗅了一通,确实不太一样,除了同一款洗衣液的味道以外还有种很好闻的香味。 “你是小狗吗?还靠味道分辨人。”司奕将他推开一些将鞋柜上的门卡和陆子洲的烫伤药拿上。“走了。” “哦。”陆子洲摸摸鼻子跟上。 第21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1 之前去校医室耽误了些时间,两人进学校的时候已经有人陆续往教学楼那边走了,见他们两个从学校外面过来眼里带着羡慕。 进班时两人才发现班上近一半的人竟然都在,桌子上都摊着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教材和试卷正在做。 “这么卷吗?”陆子洲看到一个人刷刷刷的写字验算都不带停的,不自觉的动了动自己并不僵硬的右手腕。 等看到对方桌前的书堆上已经放了好几张写满的验算纸心中不由敬佩,实在是太努力了,这才开学的第一天啊。 李戈见他们两个过来了对着他们两个挥挥手,司奕没去而是拿着陆子洲的药和外套先回了座位。 陆子洲刚一走过去李戈就捧起他缠着纱布的左手腕:“这么严重,都缠上纱布了。” “你以为?刚出锅的菜不烫就怪了,找我什么事。” 李戈放开他的手腕从桌子下面搬出一整高一上学期的教材,“我去学校书屋给你买的,就当赔罪,你可千万别让司奕因为这件事怪罪我,以后再打饭我肯定站在你身后给你保驾护航,再也不乱跑了。” “你赔罪送教材?怪新鲜。”陆子洲看着比课本还高的教材差点没笑喷出来。 “这不是在学校出不去嘛,我要是买零食给你司奕可能更讨厌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你吃别人给的东西。”想到初中时司奕因为陆子洲吃了班上女生送的零食,那几日脸冷的周围空气都降了好几个度,直到陆子洲买了同样的还回去才恢复正常。 天爷,要是他送陆子洲吃的会不会被拳头教育,李戈在心里狠狠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司奕一拳下去的力道他可是知道的。 之前他们去电玩城里玩,三个人一起玩打拳击,相同的时间里,司奕能将打拳机打满还再帮陆子洲的也打满,而且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敢想那拳头要是锤到自己身上自己这小身板得被揍成什么样。 看他那一脸紧张样陆子洲就将那一大摞教材收下了,“你帮我搬到座位上,我怕手上的燎泡被压破。不过之后也不用你再帮我维持后面的距离了,以后我和司奕回去吃,不在学校吃了。” “哦哦,好的。”李戈连忙起身帮他把书搬过去。 司奕见他和陆子洲一起过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未多说,在知道李戈买了一堆教材送给陆子洲赔罪的时候也不免挑了下眉。 李戈放下后就想跑,却被司奕给留住了。“站住,中午打饭的时候怎么突然想和卓青换位置?” 此时班上的同学都在做题看书十分安静,司奕说话又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纷纷停下手中的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偷偷的留意最后一排的动向。 中午餐厅的事情早就传开了,那个替卓青说话的男生没少被取笑。他们只知道是卓青撞了陆子洲,但不知道原来事发前李戈和卓青换了位置。 被叫住李戈只能老实退回去,“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转头和后面的男生说话时突然看到卓青排在后面,就突然觉得他可能会饿就跟他换了位置。” 陆子洲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同学爱,还担心他会饿,这么会心疼人。” 班上有喜欢凑热闹的同学转头说道:“班长之前说那个英雄救美的男生是再世佛陀,我看咱们纪律委员也不遑多让啊。” 此言一出,班上的其他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李戈让他们别瞎起哄,“我当时八成是饿昏头了,你们别在这笑话我,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互相礼让一下而已,谁知道咱们学校的高年级学生那么没素质,打个饭也不老实。” 有个女生更直白,直接预约李戈下一次的同学爱。“那纪律委员下次也礼让一下我呗,我短胳膊断腿的比卓青跑的慢多了,下次你再跑前头跟我换换,放心我就打一份饭被撞了也能端稳,不用你买教材赔罪。” “哈哈哈哈。” 又是一场哄笑,陆子洲和李戈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早就在偷听了! “行了行了,都收收,开心一下完了你们还拿出来当正事说了。”李戈就是脸皮再厚这会儿也闹了个大红脸,见他有些气恼其他人也不再打趣他了,转回去继续学习。 卓青和林牧过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有十分钟了,李戈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会儿正和前桌同学说话。 司奕正趴在桌上闭目养神,而陆子洲则在翻看李戈送他的教材。 “班长,你没事。” 察觉到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正在窥探自己,司奕忽的睁开双眼看向那股力量的源头。 卓青被他那凌厉的目光看的一怵,不由后退半步。 陆子洲抬头看到他满脸的惊恐,又转头看向司奕,拍拍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让他把眼神收收。 “我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快上课了,你先回座位上去。” 卓青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在脑海中系统尖锐的爆鸣声中快步离开了这里。 此时预备铃刚响班上有点乱,卓青就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段来问陆子洲烫伤情况的,他不想被别人注意到自己在开学第一天就害班长受了伤。 等卓青离开后陆子洲拿起自己的课本挡到司奕脸上,隔开他死盯着卓青背影的视线。 “你怎么突然这么凶,看看把人吓得,腿都软了。这件事不能再闹了,不然闹大了被老师知道咱们两个也逃不了被数落,说我们影响班级和谐。” 司奕拧眉将挡在自己脸前的书拉下来,又往卓青那边看了一眼,那种感觉已经没了。 他身上的东西是什么?这个世界没有超自然物质,不是灵体鬼怪,那是什么东西。 有智慧还有情绪,刚刚自己试图利用它探过来的能量将它从卓青体内捉出来,那东西直接切断了能量跑了,看卓青离开时的样子,他体内的东西在害怕? 第22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2 “啧,这犟脾气。”陆子洲将他的脸掰过来,盯着他认真说道:“你别乱来啊,我可不想看到你被记过。”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随便就动手的人?”司奕将脸上的手拉下来,捏了一把才放开。“我只是感觉他身上有点不对,没想做什么。” “你也有这种感觉?”陆子洲有点激动的拉住他问:“你看出什么不对没有。” “现在还不清楚,等我弄明白再同你说。”司奕让他先别急,卓青身上的东西有点不太好处理,得想办法把他逼出来才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陆子洲问:“好的,那我需要做什么?” 司奕点点他桌子上的课本,“好好学习,其他的不要乱管。” 陆子洲瘪瘪嘴,“无趣。” 那边回到座位上的卓青此时已经没那么慌张了,对方是陆子洲的好朋友会因为中午的事情讨厌他也正常。不过这个系统突然之间是在抽什么疯,一直在他脑子里滴滴响个不停,吵的他脑袋都要炸了。 【系统,你在搞什么?!吵死了,我快要上课了。】 系统此时正不停的闪烁着乱码,说话都是一卡一卡的。【我……我什么,都,都没做,只是……试探一下。】 它都快被吓死了,刚刚它险些被抓出去,这个人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司家不是因为没有儿子才把没有大人照顾的林牧接回去养的吗? 系统调出这个世界的信息反复查看了几遍。 收养男主林牧的司家家主早年丧子,妻子郁结于心身体每况愈下,没有机会怀上下一个孩子,司家夫妇收养林牧如亲子培养。 没错啊!信息确实是这样,没有问题,那那个和司家家主儿子同名的司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活着! 系统进入世界后没有再次调取世界信息的权力,只有靠近对方才能再次更新对方的数据信息。 刚刚它在卓青去询问陆子洲伤口状况的时候想检测一下司奕,看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外来者,但刚接触到对方就被他感觉到了,甚至险些被抓出去。 那个人的精神力竟然如此强大,为什么主机选宿主的时候没有选中他!要是他是自己的宿主哪还需要去攻略男主获得能量,就他自身所拥有的精神力分它一点就够它去更高位面的世界了,可惜每个世界它只能绑定一次。 【你试探什么?陆子洲的同桌?好好的,你试探他做什么。】卓青见历史老师进来了,将课本拿出来坐好。 万人迷系统将自己的数据调整好,道:【他的身份有些不对,我查探一下,你不用管,你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个宿主一点本事都没有,甚至还不如自己,让他知道对方本该是个死人现在却活的好好的,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 【那你没事别乱来,别把自己给整炸了,你现在是在我的脑子里,要是炸了我不是也要完蛋。】卓青其实挺害怕自己脑袋里装着一个系统的,但对方确实帮了自己很多事情,不然他也不会有机会和林牧在同一个班同一间教室。 发现自己的宿主又偷偷去看男主,系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也幸好这个人本身就喜欢男主,想起前头签的几个宿主不是和男主有仇就是不喜欢男人,害它不仅不能吸收能量,还被挟持分了对方很多能量出去,真是要了老命了。 林牧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新室友喜欢他,而且还有个系统跟在打算攻略自己。 这会儿他虽然在听课,但脑子几却在想陆子洲的手腕烫伤的严重不严重, 又想到司奕对他的爱护程度应该会照顾好他。 正在拿着书本讲课的历史老师经过林牧的桌子时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桌面,让他起来回答问题。 林牧事先温习过答的还算不错,历史老师放过了他,提醒他上课认真听讲别走神。 下课后门外有人进来走到陆子洲课桌旁边说他们班主任找他。 陆子洲将手中的笔放下往办公室走去,李戈见他出去了坐到他的位置上和司奕说话。 “司奕,我仔细想了想,中午的时候自己确实有点犯浑,按理说我都没和卓青说过话呢,怎么会想着跟他换位置呢?你说我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司奕将视线从书页上移开,看他那呆呆的眼睛就觉得他不太聪明。“或许是你们两个脑电波同频,一个需要同学爱,一个同学爱泛滥。” “哥,你是我亲哥,可别再提这件事情了,我都被嘲笑怕了。跟撞鬼似的,我突然就拥有了乐于助人的爱心,哥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我,我下次可不想饿着肚子再多排十几分钟的长队了。”李戈想到轮到自己吃饭时菜都没剩多少了,肉更是少的可怜,他根本就吃不饱。 “去背金刚经。”司奕拿起书继续看,跟他说这没营养的话题不如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背景。 “爸爸,我不想当和尚。”李戈都想给他跪了,金刚经读他都读不顺,别说背了,直接杀了他。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司奕指指背后的黑板报。 李戈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可行,任他什么妖魔鬼怪也抵不过他的一颗红心。 见他一脸振奋的走了,司奕轻笑道:“倒也不算太笨,能察觉到自己行为不正常。” 至于林牧……算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让他和卓青相亲相爱去,免得整日记挂他媳妇。 快上课的时候陆子洲才回来,他站到讲台上说:“后面的课不上了,老刘说负责我们军训的教官到了,明天开始军训,现在你们跟我去领军训的衣服和小马扎,然后在国旗下面集合,等负责我们班级的教官领我们去指定的训练场地。大家跟上不要落队了。” 班上的人一片哀嚎,本来以为老刘不说军训的事情是他们这届不用军训了,半天是教官还没到,真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司奕将手上没看完的书合上放到桌斗里,第一个起身跟着陆子洲出去了。 见他出来陆子洲说道:“老师准了你不用参加军训,姚妈妈早就和学校这边说了你的身体情况。” 司奕摇摇头,“早就养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军训我自己一个人留在班上做什么。” “你可以去学区房那边,军训期间不上课,你可以多休息十天。” 陆子洲让他别乱来,身子骨到底不好虽然这些年养的壮实了些但还是忌讳高强度训练,如果军训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姚妈妈又要好一顿的担惊受怕。 要知道司爸爸之前是想让司奕学武的,但姚妈妈在知道练武的苛刻条件后就果断拒绝了,只让司奕平时跑跑步锻炼一下。陆子洲身体健康可以继续跟着教练学习,现在身手还挺不错,就是力气没有司奕的大。 第23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3 说不必去军训司奕每天还是和陆子洲一起早起去学校,陆子洲去方队那边军训,司奕到班上看书,等结束再一起回去吃饭。 李戈说陆子洲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还要司奕天天陪着。 陆子洲上去就是一脚,拳头捏的咔咔响。“我看你是又皮痒,今天爸爸送你一份沉重的父爱。” 被陆子洲按在墙角里捶了一顿李戈才老实下来,两个人打闹的时候除了一直留意着陆子洲的司奕,两个主角也一直偷偷关注着陆子洲。 卓青脑子里的系统则是在观察司奕,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他不是原装货的证据,但是对方融入周围环境的程度比它这个总爱多情伤感的宿主还深。 要不是它不是那种能带着宿主穿越的高级系统,不然它得被卓青给逼疯,这么久了除了一起去吃饭回寝室卓青跟林牧的日常沟通竟然不超过十句话。 日常就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回宿舍?” 玛德,不是吃就是睡,能不能找点别的话题聊聊,自己给的光环再特么牛逼,没有外在因素支持怎么发挥作用?总不能每次都靠自己去帮他影响别人的脑电波,次数多了会被别人发现异常的。 尤其是跟陆子洲玩的好的李戈,本来它是想帮卓青把他拉到他们阵营的,晚上查寝的时候卓青和他说了几句话,自己潜入那小子脑海里影响一波,但刚一照面就被塞了一系统格子的富强民主…… 哪个不讲武德的家伙教的,差点没把它的数据库给干崩!傻叉宿主自求多福,它要休养一段时间。 卓青:【那我遇到不会的题怎么办?】 系统:【你不能问林牧?借机会跟他说话啊,你不主动你们怎么有故事!上!】 万人迷系统吼完就撤了,无论卓青怎么叫它都不理,被烦的受不了了会漏几声电流出来吓唬吓唬卓青别打扰它休眠。 系统也是需要休息日的! 卓青怕它真的是累急了会漏电也不敢再打扰它了,只能自己绞尽脑汁的找话题和林牧说话。 ……“晚上一起回宿舍?” 偷听的系统:……累了,自己还是先躺着。 仅仅只是军训了两天陆子洲就肉眼可见的黑了一个度。 晚上洗澡的时候陆子洲看着镜子里分层的脸和身子笑道:“我要是再黑点再穿一身黑,晚上你到学校门口接我的时候会不会看不到我,哈哈哈哈哈。” 躺在浴缸里的司奕懒散的抬了下眼眸,“不会。” “你又知道,你往一边挪挪,今天站了好几个小时的军姿,我脚底板又酸又疼。” “我帮你捏捏?” 司奕刚一说要,一只脚丫子就伸到了他手边。 “哈哈哈哈……你别挠我脚心……啊~舒服。”陆子洲对着司奕躺到浴池里享受。“姚妈妈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查岗。” 司奕将手里乱蹬的脚压住,“司琬宜打了,叭叭了一堆婴语,不知道说的什么。” “唔,等军训结束了会有两天假期,我们回去看看小妹,不知道她认不认得出晒黑了好几个度的子洲哥哥。”陆子洲换了只脚塞他手里。 洗完澡出来,头一挨枕头陆子洲就困的睁不开眼,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李戈说林牧最近和卓青总是一起走,晚上查寝林牧总跟着,卓青那小身板确实震不住班上那些五大三粗的男生。” 司奕将他有些打湿的纱布解开给他重新换了一次烫伤药,伤口已经好很多了,水泡里的水已经被重新吸收回去,再有两日差不多就好了。 “他们住一个宿舍,一起行动很正常。” 陆子洲刷的睁开眼睛,“我们住一起,一起行动也很正常。李狗凭什么只嘲笑我。” 司奕手动合上他空洞无神的眼睛,关灯上床。“大抵是飘了。” 陆子洲在被窝里来回翻身怎么躺都不舒服,最后还是司奕将他捞过来锁住才不动了。 快睡着的时候陆子洲突然说道:“再训练五天各班有个方队表演,老刘让你没事去他那拿他的手机把咱们班的训练过程拍下来,他说要发家长群里给家长们看看学校的军训进度。” “嗯,快睡。” 被吓醒的大佬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衰弱,拍拍怀里人的后背让他快睡。 次日司奕和陆子洲分开后就去了老刘的办公室,从他那里拿了他的备用手机出了教学楼。 考虑到同学看到他悠闲的模样心里会不平衡,司奕钻挑了一个有凉阴的死角站着,不过他没有拍摄视频,而是经过老刘的同意,直接在家长群里来了个视频会议,让家长用手机旁观。 [呦,这哪里来的黑蛋儿。] [之前听家里孩子说学校不军训,我心说不可能,这不还是军训上了。] [军训几天了,看着还有模有样的,是班主任开的视频?] ……嗖嗖几十条消息发了出去,几十分钟不带停的,还好群里就四十多个人,有的还在上班,不然非得把老刘的手机卡崩不可。 [一直在太阳下面晒会不会中暑?]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不久,镜头前的方队里就有人晃了下身子。 司奕抬头看了一眼,是卓青。已经被扶到了凉阴处了。 群里的家长见了不免心疼,都在问那孩子有没有事。 司奕没时间回复那些家长的问题,将腿边放着的矿泉水提了过去。 “你这水来的真及时。”教官见他手里那提水外面还带着水珠知道是冰的,连忙拧开一瓶给卓青物理降温。 中暑程度不重,只是被晒的眼晕了。体表的温度降下来卓青就清醒了过来。教官没让人直接给他喝冰水,只让他少喝一点儿常温的水,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就立刻去医务室找校医看看。 有人身体受不住今天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学校本就担心学生会中暑所以每天只早上和傍晚那会训练两三个小时,每天训练的时间太少担心练不出什么成果这才延长到了十天。 陆子洲见身边有同宿舍的男生照看着就没再跟着,而是和司奕一起去那边拿手机。 “你在外面待了多久,有没有头晕脚轻?”陆子洲担忧的摸摸他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放心。 “我没事,只坐了一个小时。”司奕将还在视频中的手机拿过来,说了一句:“中暑的学生没事,上午的军训已经结束了。”说完他就无情的断了视频会议。 第24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4 陆子洲看了眼处于视频结束画面的手机屏幕问道:“怎么是视频?” “录像太麻烦,以刘班主任的性格他可能要挑半天才能挑出满意的。”司奕将学校军训的时间段编辑好发到班级群里,然后熄灭屏幕跟陆子洲一起回教学楼。 “你说的对,想到老刘挑班级口号的纠结样我就想笑。” 后头李戈提着半提矿泉水追了上来,“你们等等我!……你竟然敢往学校拿手机!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拿着,学习好就有特权不成?” “你看清楚这个手机后面写着‘班主任专用’几个大字的手机壳!”陆子洲抓住司奕的手腕抬起来。 “哦,原来是老刘的,也就他会用这么潮流的手机壳。”李戈换了个手提水,然后凑近陆子洲神神秘秘的说道:“我跟你讲个秘密。” “什么秘密。” 李戈拉拉他的胳膊让他走慢点,陆子洲配合着他跟前面的司奕拉开着距离竖着耳朵靠过去听,李戈拉着他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却没发现陆子洲的眼神越来越冷。 抬头一看,惊呼出来。“你这什么表情,你总不能一直让司奕伺候你,而且人家就是暗恋想要个企鹅号,我看了二班那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虽然不及司奕长得好啊,但在学校里面算漂亮的了。学生偷偷谈个恋爱挺正常的。” 陆子洲深吸了一口气,拉住李戈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唇角,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发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你还有拉红线的本事啊?还偷偷谈恋爱很正常,让我发现你偷偷把阿奕的联系方式给了出去,我不介意替你老爸给你紧紧皮。” “啊啊啊!疼疼疼!”李戈歪着肩膀躲他的手,皱着个脸不停的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敢背着你把司奕的联系方式给出去的。” “呵。”陆子洲放开他拍拍手追上司奕。 李戈揉着肩膀后怕的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不敢再追上去,嘴里嘟囔着:“怎么感觉吃醋了,错觉,太可怕了,以后他们俩的事儿自己再也不掺和了。” 司奕感觉陆子洲的情绪不太对问他怎么了,陆子洲只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就是眼里的温度有些凉凉的,看着吓唬人。 司奕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没惹他,应该不是对着自己。 老刘让军训结束后再把手机拿给他,所以司奕和陆子洲直接回了教室,班上的男生正挤在空调前面撩着衣服吹空调,乱糟糟的一片;女生则是洗了脸坐在座位上对着镜子涂防晒霜。 见陆子洲和司奕进来了还开玩笑的问他们要不要涂,陆子洲摇摇头,李戈凑上来说:“他们不用,我用。班长就晒黑了一点就没再黑了,你们看看我都快晒成煤球了。” 那几个女生笑嘻嘻的给他挤了些让他回去自己涂。 今天的室外温度直逼四十摄氏度下午的军训就取消了,只晚上到固定地点集合就成。 班上的同学开心的叫了两声,班主任又说道:“不军训下午就在班上上数学课,别想着去外面撒泼,行了这会儿食堂也该开饭了,你们吃了饭早点回宿舍睡会,下午准时到班上上课。” 有人举手发言,“真的不能上自习吗?我听其他班的人说他们下午看电影呢。” “对啊,对啊,咱们不看电影上自习也成啊。下次数学课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现在学出去晒两天太阳就全忘了。” “行了行了,都别抱怨了,你们上自习课别吵吵就成。”老刘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等老师一走就有人凑到司奕和陆子洲的桌子前头出主意。 “班长,班长,老刘的备用手机是不是在司奕这?下午投到自媒体上放电影看呗。” “靠门靠窗的同学负责警戒,我们把声音开小点偷偷地看。” “行不行啊班长。” “就是,你就答应。” “别人班都放我们放的声音小点不会被发现的,是同学们。” …… 周围应和的人突然直接没了声响,陆子洲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快别说了。 那个男生脊背一凉,转身就看到老刘正站在自己屁股后面,旁边的同学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散了个干净。 竟然这么没有同学爱! 趴在陆子洲课本上的学生慢慢站起来在班主任的眼神示意下回了自己的座位,老刘走到司奕桌前,司奕将手机递给他。 老刘只接过翻了一下群里家长发的消息之后又还给了他,让他继续拿着。 随着班主任走到讲台上的脚步声响起,班上同学的心脏也开始打鼓。 完了,下午的数学课怕是逃不了了。 站在讲台上的秃顶大叔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的同学,半晌后问道:“很想看电影?” 下面的同学整齐划一的点头。 老刘点了点桌子突然没忍住笑了出来,“那让你们学委给你们放,班长和纪律委员维持好班级纪律,要是我下午过来抽查的时候你们乱嗡嗡的立刻改上数学课。” “耶!” “老刘万岁!” 砰砰—— 老刘将黑板擦放下,“安静点,高年级的还在上课呢。都收拾一下去吃饭,别晚了抢不到饭。” 这次是真的走了,位置靠门的学生对着班上的人比划了个放心、安全的手势。 “班长,班长!” 陆子洲点点头:“知道了,等午休后再选片,你们快去买饭,再耽搁下去高年级的也要放学了。” 这会儿确实已经过了十一点半,再有十几分钟放学铃,就该响了。 司奕等陆子洲把桌子收拾好以后才起身往外走,他们两个的饭早就送到了。 回班上拿东西的林牧碰上了正在下楼的两个人,“你们还没走?” 陆子洲道:“现在回去,你怎么又回来了,卓青怎么样?严重吗?要是不舒服下午就让他在宿舍睡觉,下午不上课,老刘让我们看电影。” “他已经没事了,睡一觉就好,我来班上拿我们两个的饭卡。” “哦,行。”陆子洲点点头跟他错过身子。 下楼后司奕又抬头往班上的方向看了一眼,林牧看向他家洲洲的眼神变了,那个东西对人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有趣。 第25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5 说要看电影当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下午两人回学校的时候,一人手里提了两大袋零食。 “班长,你这样花班费不怕老刘知道了找你谈话吗?” 陆子洲让李戈去拿司奕提过来的两袋分给男生,自己的则交给班上的一个女生让她去给女生分。 “不怕,这是我和司奕请大家吃的,到时候各自把垃圾都丢到垃圾桶里,别给今天值日的同学增加工作量。”陆子洲见司奕已经把自媒体打开了,问:“你们想看什么电影?” 有人问:“是今天下午到晚上军训都能看吗?” 陆子洲点点头。 然后男生女生争着报了好几个名字,最后选了两个喜欢人数最多的放出来给他们看。 司奕对电影不怎么感兴趣看了一会儿就掏出司爸爸给他的经济书看了,陆子洲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会儿就是前桌同学之前看过一直在剧透,知道了结局他也没什么兴趣了。 从桌斗里掏出画纸和彩铅勾勾画画,二十分钟后他将纸放到司奕桌上,“看!” 画中的人物是司奕的q般小像,模样和第一个世界司奕刻给岑槿书的木偶很像,是他的魔灵形象。 “怎么会想把我画成这样?” 陆子洲在家中无事的时候会跟着姚妈妈一起去画室画画,而司奕则被司爸爸叫到楼上提前教他处理公司的事务审查各类文件。 每次回房的时候陆子洲就会把他画的画带上分享给司奕看,从一开始的儿童画法到现在的人物塑造,进步飞快。 “我觉得这样很帅啊,很适合你。”陆子洲的眼底写满了喜爱和欣赏,除了这个再没有旁的。 司奕早就猜测到在这些世界里浔州不会恢复记忆,可能要等到灵体净化完毕才行,所以司奕并没有多失落,“我很喜欢,谢谢。” “班长!电影放完了,快给我们换下一个。” 陆子洲将手里的笔放下起身去给他们换下一部电影,第二部是男生挑的鬼片,为了营造氛围他们老早就把窗帘给拉上了。 电影前奏一响陆子洲的脚步就加快了不少,坐回座位以后他就偷偷拉住司奕的手说道:“你快别看书了,跟我一起看电影。” “嗯。” 鬼片的恐怖情节其实并不多,多是背景音乐烘托出来的吓人场景,镜头色调调暗再突然出现几个闪现的人影。 在主角团遇到鬼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不自觉的往同桌的方向靠拢,看的太投入连外面什么时候又下课了都不知道。 “子洲。” 惊!!! 司奕拍拍抱着脑袋往自己怀里塞的胆小鬼,“是林牧。” “哦。”陆子洲拍拍胸口起身问:“有什么事?” “我和卓青请一下假,他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中暑还没好吗?”陆子洲往卓青那边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人。 林牧道:“他肠胃不好,喝了些冷饮在闹肚子。” “行,晚上集合的时候我和教官说一下,你记得带他去医务室看看。”陆子洲想了一下,问道:“林牧,你有没有感觉卓青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 “异于常人的地方?比正常男生体能弱一些吗?”林牧看向司奕。 陆子洲道:“阿奕是天生体质不好,你看他做什么。” 林牧收回自己的视线,道:“我没感觉到卓青有哪里不对,不过他和我提过,司奕似乎对他有偏见。” 坐在司奕前面的女生转过来说道:“你在说笑吗?所有人都知道司奕不参加军训,平时除了跟我们班长在一处都没见过卓青几次,哪里来的偏见。”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都没和卓青正面说过一句话。”司奕转动着手中的水笔,似笑非笑的看向从后门进来的卓青。真要说的话,他对卓青身上的某个见不到人的东西挺感兴趣的。 陆子洲点头,林牧之前可不是这样的,阿奕是什么样的人他应该是清楚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被万人迷光环影响了神智的林牧拧紧了眉心,他心中隐隐也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对,但是又想不通其中的关窍。“没有就好,我先走了。” 本就有些虚脱的卓青被脑子里突然炸起来的系统给吵的脑子疼。 【系统,你做什么?!吵死了!】 【我才要问你做了什么!】它不过是休眠了几日怎么突然就被一股可怕的恶意给锁定了! 卓青往林牧站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只是和林牧说陆子洲的同桌似乎因为开学那天发生的事情对我有意见,你不是休眠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这几日没有系统在一旁嘲讽打击他,他和林牧的相处融洽了很多,那个光环似乎真的有用,现在自己都被允许坐他的床铺了。林牧的洁癖很严重,每天回宿舍都要洗澡换衣服,他连军训服都买了两套换着穿。 系统又仔细感觉了一番,刚刚那股恶意又不见了。【行,你既然自己找到了攻略技巧就在几把劲,要是有条件就多让几个人对你有好感,增加一下林牧的危机感。你们宿舍的那个冯邤对你的好感度就不错,可以用他刺激一下。】 【这样有用吗?】卓青有些不确定,他现在都不知道林牧对他有没有感觉。 【当然,有危机感才能有动力。】见林牧走过来了系统就匿了。 “走,我已经请好假了。” 卓青决定试一下系统说的,“等等,冯邤中午的时候说晚上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去集合的,我们现在不去了我得去和他说一下。” “好。” 等卓青回来后,林牧问道:“你什么时候答应冯邤一起吃饭的,我怎么不知道。” 卓青捏紧着口袋里的钥匙串,心脏收紧,低着脑袋看脚下的水泥路。“你,你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多个人一起吃饭而已。” 此时林牧对卓青的情感并不深刻,若不是这会儿距离卓青很近万人迷光环的力度够强,卓青这两日累积的好感差点被他这一问给干没了。 卓青感觉他的脸色不太好,又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答应他了。” 林牧的脸色这才柔了下来,“嗯。” 第26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6 司奕前桌的女生叫许佳葭,是性格十分活泼开朗的女生很讨人喜欢,社交范围广泛不时还会有其他班的同学过来找她,电影快结束的时候许佳葭突然转过来小声问道:“学委,你用什么社交软件。” “微信,怎么?” 陆子洲被她吓了一个哆嗦,但体内的探测雷达却疯狂运作,视线从放着电影的幕布上移开,手臂一伸挡到司奕前面。“你问我们家司奕的社交软件做什么。” “嘿嘿,也不是我想要,就是我另一班的朋友,她……” “不给!”陆子洲将自己桌子上的书堆到司奕桌子上,直接挡住许佳葭的视线。 许佳葭歪着头说道:“班长你不能自己没人追也不让司奕陪你单着啊。” “学校不许早恋!”陆子洲说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对着司奕说的,被瞪的人不仅没生气反而满眼的宠溺。 她的视线在司奕和陆子洲之间来回看了看,发现陆班长的视线竟然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学委的目光。 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兴奋!突然之间电影里播放的恐怖音乐也没那么可怕了。许佳葭跟旁边看电影被吓到的同桌同时抽了一口冷气,想拉个人分享但想到同桌是个直的,还是算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许佳葭一脸的戏谑,被晒的成小麦色的手指对着陆子洲点了点,“班长你竟然吃窝边草,监守自盗可真是让你玩明白了。” 陆子洲:“……这么聪明你不要命了。” 司奕将堆成山的书放回原位,一边说道:“说的不错,但少说了一个人。” “不会。”许佳葭险些被惊掉了下巴,想再问问清楚司奕却起身去讲台关自媒体了。 陆子洲抱着胳膊:“许佳葭~” “报告长官,我会帮你回绝的。”许佳葭行了个军礼收拾了桌上的零食袋子,起身出去了。 走了几步她又跑回来趴到陆子洲桌上低声问:“班长~你告诉俺你和学委进展到哪一步了,亲亲了没有?” 陆子洲用书将她抵到一边,“学校禁止早恋。”又扬扬书指指门口,“快去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 “切。”许佳葭高傲的冷哼一声甩着手里的垃圾袋出去了。 之后几天军训司奕一般都是拿着“班主任专用”跟在他们班的方队后面开视频会议。 姚妈妈在家里画画时会将手机放到一边不时的看上几眼,有时刚好看到镜头里的陆子洲会截下来发家庭群里。 司爷爷点评小霸王现在换身衣服直接就是个山大王了。 陈恬和陆川回了几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司爷爷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不如就后天,明天陆子洲军训结束放学回家,他们刚好能一起吃个饭。 陈恬说最近比较忙,可能要下个月才能腾出时间。 姚纤染从画室出来的时候老爷子还在拿着手机叹气,“这父母当的,给他们两个做儿子也是苦了子洲。” 姚纤染道:“子洲早晚是我们家孩子。” 老爷子将眼镜摘下来,看着她道:“那你们母子俩得多加把劲。” “你应该同你的好孙子说。” 老爷子看了眼时间起身拉拉衣服,“去把被司忱抱出去玩的宝贝孙女接回来,让她给她老哥打电话。” 晚上刚洗完澡出来司奕就看到陆子洲正拿着手机和司琬宜说话,小丫头上了几天学吐字清楚了不少。 “哥哥……看!” 陆子洲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司琬宜那张正对着屏幕的小脸,“你让我看什么?” 姚纤染帮女儿把手机镜头切了一下,将司琬宜在幼儿园手工课上做的橡皮泥雕塑展示出来。 “小兔子。”司琬宜指指桌子上的橡皮泥雕塑。 司奕坐到床上歪头看了一眼,“丑。” 兔子的身体都是一块绿一块黄的,耳朵还少了一只,看起来就是个四不像,根本看不出兔子的影子。 可以说司琬宜完全没有遗传到姚纤染的艺术细胞,但司爸爸的商业头脑却遗传了个十成十。每次放学回来小书包里都放的满满的,都是她用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从别人手里换来的玩具,很多东西都物超所值了。 “哥哥坏,不给你看。”司琬宜气恼的小嗓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接着就是司爸爸的声音,“你哥哥不喜欢就送给爸爸。” “不,这是给哥哥的,不是哥哥,是洲洲哥哥。” “给我的吗?洲洲哥哥很喜欢,谢谢琬宜妹妹。”陆子洲十分捧场并不像司奕一样伤小姑娘的心。 “嗯嗯。”司琬宜让姚妈妈帮她把镜头再切回来,然后拿着手机躲到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和陆子洲说话。 陆子洲也配合着让司奕先出去,他要和妹妹单独说话。 大佬再次被赶出房门,还不能生气,生气就坐实了老爷子说他小肚鸡肠的评价。 家里的大人也不知道小姑娘都和陆子洲说了什么,总之手机再拿过来视频已经挂断了。 姚纤染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就没再打过去而是带着女儿上楼哄她睡觉去了。 “你进来。” 陆子洲的脸色很红,司奕不知道司琬宜都和他说了什么,想问一下陆子洲却翻过身子说要睡觉。 “快关灯。”陆子洲在被子下面踢踢司奕的脚,等屋里的光亮没了,他突然翻身压到司奕身上去亲吻司奕的嘴巴。 肉都送到嘴边了岂有不吃的道理,司奕抬手压住他的后脑勺回吻了过去,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陆子洲压在他身上动了动腿。 “你妹妹让我快点把你娶走,说你烦人。” “你确定说的不是让我把你娶回家?”司奕搭在他腰上的手往下移了移,警告的拍了两下。 “哼,肯定是你平时打电话教坏了小姑娘,让她知道了我们两个的关系。”陆子洲捏着手下的劲腰拧了一把,翻身躺到一边去平复身上的热度。 “你可别冤枉我,我们两人从小住一起家里人又一直那样说的,小朋友只是小又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司奕从后面抱住他亲亲他的后颈,“毕业后直接去国外领证,童养夫。” 陆子洲用手肘向后面顶了一下,“你才是童养夫,我还没答应和你谈恋爱呢。” “我知道,学校禁止谈恋爱……但我们不住校。” 陆子洲闭眼装睡。 “小没良心的,亲完竟然不负责。” 第27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7 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最多碰一下手和胳膊再多的身体接触就没有了。 除了知道一些内情的许佳葭和一起住了四年的林牧,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班长和学委互相钓着。 周五这天下午陆子洲刚一进班李戈就堵了上来,“班长,一会儿放学让我搭你们家车回市区呗。” “多坐你一个倒是没问题,就是会有点挤,林牧也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李戈贱兮兮的说道:“挤的话你坐学委腿上呗。” “我看你是皮痒,信不信我让你坐车顶。”陆子洲说着就要上去教训他,李戈当然不会站在原地上他打转头就溜,但也只是围着司奕转圈,求他快把班长给拉住。 然后过来找陆子洲的卓青就被碰倒了,陆子洲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和李戈两个人根本就没跑,只是围着桌子打闹,最多是快走几步这人是怎么被撞倒的? 虽然奇怪但还是要把人先扶起来。“你没事。” 就在方才,坐在座位上的司奕明显感觉到了一股能量波动。 啪—— 林牧推陆子洲的手被司奕用一本砖头厚的书给拍了回去,站在一边的李戈却龇牙咧嘴的,仿佛被打的是自己。 班上瞬间静谧一片,不知怎的,他们似乎闻到了狗血的味道。 跌坐在地上的卓青自己站了起来,拉拉站在自己身侧的林牧,“你别急我刚只是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离卓青比较近的同学连忙将自己的桌子往一边移了移,“你可别乱说,我刚刚一直写字写的好好的,就连你一屁股坐地上我的桌子都没抖一下。” 卓青咬牙,但是刚刚明明就有东西绊了他一下!【系统?】 【是我。】万人迷系统抖了抖自己的数据库,【不用谢,若是不让男主对陆子洲的印象差一点,你怎么追他?】 卓青只觉头疼,这狗系统是一点都不看陆子洲身侧那个男人的眼神有多可怕! 此时林牧的心动值已经有一大半从陆子洲身上转移到了卓青身上,除了一开始过来时准备将“撞到”卓青的陆子洲推开外他再没将视线落到陆子洲身上半分,察觉到司奕的视线,他侧身当到卓青前面。 司奕拉着他家傻媳妇的胳膊将他拖到身后,手中的书重重抵到过道同学的桌上,那位幸运同学此时大气都不敢喘,学委身上的气势比教导主任都吓人有没有。 “卓青同学,你是不是应该向大家解释一下自己是怎么跌倒的,林同学似乎对我家班长有误会,上来就要动手推人是什么道理。”司奕视线一飘落到站到林牧身后的卓青身上。 这会儿不必卓青提醒系统也觉得大事不妙,【宿主你撑住千万不能暴露我的存在,不然后面谁帮你回陆家。】 战五渣的卓青就这么被系统给无情的抛弃了,陆续从寝室往班上放东西的同学不断的进班,看到教室后面针锋相对的场面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之前就在班上的同学。 “发生什么了?” 被问的人摇摇头。 “你在班上你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林牧那样给人一种谁说卓青的不是谁就是他的敌人,而学委……吓死人了好,突然觉得老刘生气的时候真是可爱多了。 被众人凝视的卓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过来找班长问周末能不能申请留校,刚过来就被绊倒了。” 见他说完还往陆子洲的方向看,司奕眼中淬了几分冷意,“那看来卓同学该好好锻炼身体了,空气都能把你绊倒。” 班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卓青感觉有点无地自容,想回座位去林牧却拉住他,“司奕,既然不是陆子洲把卓青撞倒的,解释清楚就好,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你能不问是非上来就推人,阿奕只是说几句话就不行?司——是人都能看出来,你身后的卓青从一开始就底气不足!”陆子洲本来是想说司家好心收留你,你就是这样还恩情的? 转念想到这样说会把林牧推到不义之地,毕竟一起住看许多年对方又是司爸爸好友的儿子,不能将场面弄的太难看。 林牧回头看向卓青,卓青委屈的摇摇头,“我不是,我只是突然被学委的目光给吓到了。” “你放屁,我家学委最平易近人好说话,他什么时候用眼神吓人了。”陆子洲指指李戈,“你说,是不是。” 李戈仗义的点头,“没错!”反正他不敢跟司奕对视就是了,别人他不知道。 司奕平时的目光都是懒洋洋的,偶尔班长和他说有趣的事情时会带着几分笑意,前面几张桌的同学可是知道的,他们确实没见过司奕眼神凌厉的模样,只除了今天。 能把“平易近人”的学委给惹怒卓青可真是个人才。 此时已经不能再议论这件事了,场面明显倒向陆子洲那边,若是和司奕闹翻今天回去自己也吃不了好,林牧率先低头:“抱歉,我不该不问清楚就推陆子洲。” “但是学委还用书拍了你的手,他也应该给你道歉。”卓青见林牧的左手背有些红肿小声说道。 陆子洲冷嗤道:“你自己才摔了屁股不知道疼反而心疼有劲推人的人,他的手回去自然会有医生给他看。” “你说有就有?” 陆子洲冷笑:“你再多说一句,就没了。” 真是烦死了,每次遇到卓青就感觉胳膊腿儿都不协调,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 司奕贴贴陆子洲的手背,陆子洲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换了脸面对着卓青说道:“周六日学校没有老师,餐厅也会关门你不能申请留校,还是让家里人接你回去。” 不再理会和正常人不在一个世界的卓青和林牧,陆子洲让同学们把东西放好然后搬上各自的板凳去广场国旗下面集合,体委已经站在他们班的位置等着了。 怕这些人下去后乱站陆子洲大声提醒道:“还按照军训的队形站,今天下午是教官们给咱们表演才艺节目,大家多鼓鼓掌,别冷场了。” “班长放心,必须的!”班上的男生大声应和着,只除了和卓青一个寝室的几个人不怎么应声。 问就是他们完要把全班人给孤立。 第28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8 因为中午的事情,放学时林牧没有和陆子洲他们一起坐司家的车回去,所以李戈舒服的坐到了副驾驶上。 “子洲,林牧现在还住司奕家吗?” 陆子洲点点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司奕突然道:“很快就不住了。” 开车接送了他们三个四五年的司机连表情都不带动的,说句不好听的他早就猜到了林牧在司家住不久。 之前他接三个孩子放学司奕和陆子洲两个孟不离焦的坐后面,林牧坐副驾驶。因为离的近所以林牧自以为隐晦的目光其实他都看了个分明,聪慧近妖的司小先生怎么会不知道。 “你告状了?” 司奕将手机熄灭不给陆子洲看,他抓住陆子洲要抢手机的小手捏了一把,道:“老爷子都说了我小肚鸡肠你是一点都没往心里记,司家不留脑子容易被污染的蠢蛋,会影响妹妹发育。” “跟妹妹有什么关系,你净胡说,你和司爸爸说了什么?” 司奕靠在车座上瞥了眼从后视镜偷偷打量后面的李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实话实说而已,林牧大了,时候放出去自立门户了。林家的产业一直是司家请的职业经理人打理着,林牧手上并不缺钱,饿不死他。” 陆子洲不知道此时司爸爸已经将司家一部分产业的决策权交到司奕手上了,司奕会在中午午休的时间回复公司那边的消息。 本该是好好上学的年龄大佬身上却要多担上一个养家糊口的重担,四个世界就属这个世界的初始年龄小,用脑量反而是最大的,突然有些怀念在褚国当“皇后”的日子了。 “司奕这话说的好老成,感觉像是在听爷爷辈的人说话。”副驾驶的李戈转过头来刷存在感。 “你还真是喜欢乱认长辈,我不要你这么蠢的孙子。”司奕略带嫌弃。 李戈可怜巴巴的看向陆子洲求他替自己说句公道话,陆子洲憋着笑转过脑袋。 “你们两个真是冷漠而没有感情的家伙,干脆锁死,可别谈小姑娘,不然非得把人逼疯。” 李戈突然发现陆子洲脸上竟然透了几分红意,顿时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天雷地勾火的翻涌不停的冲刷着他薄弱的神经。 不会!不会! 停下车子等红灯的司机大叔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不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我好难过。”李戈捂着自己受到惊吓的胸口。 司奕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并不理睬他,陆子洲啧了一声,“你自己笨怪我们做什么,而且我们两个现在确实没正式在一起,也不算瞒着你。” 司奕在一旁幽幽的说了句,“学校不许早恋。” 陆子洲笑着点头。 李戈信他们两个才有鬼,之前他就感觉这俩人从小一直粘在一起看着不太对劲,可惜他喜欢女孩子没想到这一层,是他肤浅。 就陆子洲这尿性,他既喜欢司奕肯定忍不住对司奕下手,他要是能忍住自己就把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呜呜呜,我们班的高岭之花竟然被班长这个牲口给生嚼了,替那些爱慕学委的女生哭泣。” 陆子洲笑骂着给了他一下,“去你的,你才牲口。”他把司奕拉过来抱住当着李戈的面啃了一口,趾高气昂的说道:“我养的,我生嚼活吞都是我的,有意见保留。” 李戈看到他这不要脸的动作只觉眼睛要瞎,“太过分了,刚刚还说不早恋,你现在就虐我这个单身狗!绝交!” 见司机大叔已经把车停到他家小区门口了,李戈对着后面两个不要脸的家伙挥手告别,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子洲让司机大叔不必管他开车走就行,果然他们走了没几分钟,司奕的手机就响了,陆子洲拿过去一看,笑了。 李戈:[祝百年好合,喜糖!] [都说了还没在一起,没有喜糖。] 李戈:[渣男竟然在我身边,你亲了人家竟然不负责。] 偷看的司奕暗暗点头。 陆子洲推了他一把,“你点什么头,不许偷看。” [从小就亲,谢谢。] 李戈:[太狗了,我忍不了,手动再见。] [……] 自这天后林牧果然没再回司家住,司爷爷知道一些内情并不插手多管,而且司忱也同意了,林牧的东西还是他找人给搬出去的。 只妹妹没见之前和两个哥哥一起回来的哥哥问了一下,姚妈妈说他回自己家住了。 原本想着带卓青回司家住两天的林牧突然接到司忱的电话惊了一下,“司叔叔怎么突然要我搬出去。” 司忱不喜欢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本来是打算将你养到成年再让你搬出去住的,但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你和阿奕他们生了嫌隙,避免关系进一步恶化你独自搬出去住。” “你的住处已经由你父亲公司那边的人帮你准备好了,具体位置你自己打电话问一下。林氏请职业经理人掌管公司的钱我会继续帮你垫着,直到你学业有成为止,之后你好自为之。” 林牧拿着手机的手都僵住了,他本以为这次会被训斥几句,但没想到上来就是个大的,他被赶出司家了。 林家的公司司忱竟然一直都没碰,本来他以为公司早就被司家合并了,谁知对方竟然一直请人帮他管理着。 所以这些年另外打到他卡里的钱都是林家公司的盈利,不是司家给的分红。 难怪,他就说司家产业那么多,每年的分红不可能只有几百万。 “林牧,你怎么了?”卓青见林牧脸色铁青有些害怕。 他怎么了?他内疚羞愧,本以为司家吞了林家的产业所以他一直以来才敢自恃清高,觉得自己没有白用司家的,可现在,他不知要如何再面对司叔叔和姚阿姨了。 就连再见到司奕他可能都做不到如之前那么有底气。 手中黑屏的手机又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对方说他是林氏的财务,新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开门密码是……,林牧现在直接过去就行。 第29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29 林牧静静的看了手机许久才回神,他现在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不必在居于别人的屋檐之下,可是心中反而空荡了许多,林牧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林牧?” 这事和卓青没什么关系,林牧也不会同他置气,整理了一下心情,道:“没事,走。”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卓青有些紧张捏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他刚刚好像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让林牧离开的话。 林牧道:“收养我的长辈让我搬出去住。” “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吗?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卓青心中很愧疚,第一次对系统给他的万人迷光环产生了怀疑,这种东西似乎会让人无视自己的本心做出只利于自己的行为。 【宿主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将光环收回,但你别忘了那个人就是因为光环的作用才只是冷眼看你,若是没有这东西,对方可能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 想起家里的那个人卓青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将脑子里想法给丢掉了。【不不,这个光环挺好的。】 系统抖了抖自己用数据凝出来的二郎腿,【那是,也不想想我叫什么名字,只要你想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喜欢你。】 【可是我只喜欢林牧。】卓青看了看和自己一起走的人心中满是欢喜。 待在卓青脑子里的系统无语凝噎,二郎腿啪的一声化作电流散了。 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次的宿主喜欢的人刚好是男主,不然它这次又要白给,等宿主自然死亡以后被排挤到等级更低的世界去签更傻缺的宿主。 本来要跟着林牧去新家的卓青被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男人给带走了,对方出现时一身的酒气满脸胡渣,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过外貌,看起来邋遢至极,也是因此林牧才没看出对方和陆子洲有几分相似的面部轮廓。 “臭小子,放学不好好在门口等我来接乱跑什么,要不是老子运气好问的人刚好是你们班同学给我指了方向老子不知道得找你多久。” 卓锋动作粗鲁的将卓青押到车上,离开时阴厉的目光阴沉沉的看了林牧一眼。“你跟我儿子关系很好?不是我说,你最好离我家这个灾星远点,自从老子被他坑了以后是工作也丢了老婆也跑了,跟这小子关系差不多的总是会没事到别人家指手画脚,你要是不想变得不正常最好别跟他走的太近,也提醒你们班上的同学离他远点。” “爸,你在乱说什么,要不是你整日喝了酒就在家里对着我大呼小叫,邻居家的大哥也不会替我出头。”卓青试图用力挣脱卓锋的束缚,但还是被对方死死的按在手下用力塞进了后座。 “你可算了,别特娘的在外面污蔑老子名声,要不是你特娘的长成了个傻缺将不该给的东西给了别人老子能变成今天这样?苏暖那女的那么精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难怪她出国的时候不带你,还将你丢给老子。给我上去,再不老实我就和你们老师说你不正常让你休学留在家里,免得出去祸害旁人。” 卓锋一把将车门重重关上锁上车门,根本不理会后面怒视着自己的林牧,用钥匙打开驾驶室的门上车一踩油门离开了原地。 得,又是一个被他后头这个坑爹儿子蛊惑的傻缺,他是不是得在家门外多按几个防盗门,免得这个新来的配合隔壁那个大傻来撬门救“美”? 卓锋浮躁的撸了把前不久刚剪短的头发,叼了根烟狠狠抽了几口。 被塞到副驾驶上带走的卓青被卓锋从后视镜里看过来的眼神吓的抱紧怀里的书包,又是这个眼神,明明他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为什么要用这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晚上的时候司奕接到了一个邮件,将爬到自己怀里要抱抱的小丫头提到身边跟老爷子下象棋的媳妇怀里,拿了手机去了一楼的小书房。 陆子洲看他走的时候表情严肃就没让司琬宜追上去,而是塞了一个象棋到小丫头手里让她跟自己一起吃司爷爷的子。 有老爷子得宝贝孙女助阵,陆子洲顺利的赢了一把,对着妹妹的脸蛋亲来两口,甩了甩晒成炭烧兔爪的手道:“继续。” “确定这些资料都是准确的?”司奕滑着鼠标将邮件里的加密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桌面。 看来很多恶意并不是没来由的突然出现的。 “小先生,这些都是陆氏集团对家的高管亲口告诉我的,卓锋在被陆氏辞退前他就去了卓家好几次,但卓锋都没有跳槽离开。后来卓锋失了工作那人也多次给卓锋递橄榄枝但都被拒绝了。” 司奕问:“卓锋现在做的什么工作?”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道:“对方在网上开了个自媒体账户,靠卖营销方案过活。” “嗯。”司奕掐断了电话关了电脑,拿起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东西上了楼上书房。 司忱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侧头看向室内沙发上静静坐着的儿子,捏捏眉心。 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了,而且按照他儿子给的这些东西,对方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调查同学和对方的家人?还有这份亲子鉴定是怎么来的。”司忱晃晃手里鉴定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血缘鉴定报告。 “洲洲的发囊很容易就能拿到,至于卓伯父的只需要出点钱请卓伯父经常光临的理发店帮个小忙就能得到。”司奕轻轻敲打着腿面道:“我现在还是个学生不方便出面解决这件事情,东西我已经帮你都准备好了,麻烦家主老爸亲自带着洲洲的父母去见一见洲洲的生父。” “你倒是会麻烦人,你这分析结果上面也有,你陈阿姨心心念念的亲儿子身上似乎有能够影响旁人神智的力量,你就不怕你老爸我也被影响?”司忱掂出那份有四五张纸的装订在一起的文件,摸着下巴眼里划过几分兴味。 司奕看的分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嘴角微微勾起:“只有心智不坚的人才会容易被影响神智,卓伯父都能不被影响你作为我的父亲竟然比不过?亏洲洲叫了你这么久的司爸爸,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被自己儿子看不起那怎么能行,司忱当即说道:“说什么呢,我自然是不怕的,但你陈阿姨和陆叔叔就未必了,毕竟对方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做了错事害卓锋受到牵连不仅丢了工作还失去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想要回儿子就要还人家公道。要是他们俩被影响神智在大事上失了分寸,我要怎么提醒他们两个保持清醒,用拳头吗?那多说不过去。” 司奕道:“等我们开学后你再拿着这些去找陆阿姨他们,我会在卓青去见你们之前将他身上的东西解决了。” 司忱想了想道:“怎么解决?请人跳大神吗?在学校恐怕不太合适,而且怎么看卓青身上的种种迹象都有些超自然,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解决?还是让我带那小孩到科研所检查一下比较妥当。” “钓鱼执法。等着,若是不成你再带他去科研所研究也不迟。” 司忱校正他的说法:“什么研究是检查,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你陈阿姨的亲儿子,怎么能用研究来形容?” 司奕敷衍的点点头,起身往外走,“那就这么说定了。” 司忱还是有点不放心,提醒道:“你别乱来啊。” 司奕:“肯定比你沉稳。” 第30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0 司奕刚一开门就顿得停住了,屋里的司忱也忽的从凳子上起身,经过司奕时拍拍他尚且单薄的肩膀,然后抱过陆子洲怀里瞪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司琬宜。 “走,爸爸带你去楼下找妈妈玩,别在这里打扰你两个哥哥说话。” 等司忱抱着司琬宜离开后司奕拉着受到巨大冲击的陆子洲进了书房,然后将门关上。 “都听到了?” “嗯。”陆子洲面上平静如初,只拿起那些被司忱翻看过的资料时手颤抖个不停。 司奕将他手里的纸张拿过来丢到桌上,将处于惊慌状态的陆子洲紧紧抱到怀里,“不怕,我和你保证无论是卓青回来前还是回来后司家人对你的态度都不会变。” “那我的父母……”陆子洲将脸埋到司奕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像是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陆子洲不笨,他能感觉到这些年父母对他的疏远和每每他妈妈看过来的目光深处总是在思念着什么,父母会以报复性工作的方式来躲避见到他,所以哪怕是有手机他也很少主动打电话去问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所以一直以来的不常见面,只是因为他们是怕看到自己更加思念那个丢了十几年的亲生儿子。卓青又有能让人变得格外重视他的能力,陆子洲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将来可能要经历的事情了。 感觉到胸前的湿意司奕亲亲自己媳妇儿的额头将人抱到沙发上哄,“无论陈阿姨他们两个如何,姚妈妈和司爸爸总不会变心,卓伯父的品行不错知道你这么优秀帅气肯定会喜欢你的,你的亲生母亲现在在国外你是她的骨肉,若是见了你肯定喜欢还来不及不可能会嫌弃的。” 陆子洲静静的听他把自己夸成一朵喇叭花,在他肩膀上蹭蹭眼泪,强装镇定的抬头然后一把掐住他的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嗯?是不是小时候哄着我跟你一起喊姚妈妈的时候你就已经在算计我了?” “被你发现了,我家洲宝可真聪明。”司奕笑着亲亲他带着潮意的眼睛,臭不要脸的承认自己的居心不良。“他们若是都不喜欢你那就更好了,这样一来除了司家你哪都没地去。” “你想的倒挺美,我这么讨人喜欢连最爱板着脸的司爷爷都时常对着我笑,更别说我的亲生父母了,他们肯定更喜欢我,哪能让你那么容易就得逞。”陆子洲从他腿上站起来,将书桌上的文件拿过来仔细翻看。 “看来是我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你养的太金贵别人都来觊觎。”司奕有些难办的摸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是被这个难题给难住了。 陆子洲将那些资料全部看完以后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到底是司家用心教育过的孩子,内心要比寻常孩子强大许多。这会儿已经能好好坐下来和司奕谈正事了。 “卓青如此的不同寻常,竟能将一个人影响到为了保护他的安危甚至放下自己的工作,就为了整日盯着我的亲生父亲……只要他一喝酒就要去卓家疯狂敲门。你要如何解决卓青身上的异状?等等,林牧他这段时间和卓青走的很近他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你说呢?”司奕握住陆子洲的手臂提醒了一下。 想到今天下午林牧要推搡自己的举动,陆子洲蹙紧眉心,“不太对,卓青那个邻居大哥和卓青接触了整整三年才变得这么不正常的,林牧和卓青接触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天而已,影响竟然这么大?” 司奕道:“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体质特殊,相互吸引?” 陆子洲满眼的认真和困惑,“怎么个吸引法?” “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壮一个瘦?刚好互补,绝配,锁死。” 陆子洲嘴角抽动了一下,觉得他在说笑话逗自己开心。“你这话说的半点根据也没,净胡说。” 司奕托着自己的下巴,“可能他们俩就是天生一对,毕竟他们可是趣味相投,都喜欢心有所属之人,配一起多好。” “这又是什么缘故,这些资料里并没有标注啊。”陆子洲八卦的翻翻手里头的资料,里面确实没有提到林牧和卓青喜欢谁。 司奕当然不会将那两个没什么卵用的资料打印出来浪费墨水,而且他可能亲口告诉他家媳妇林牧喜欢他吗?“你手上的资料里没有,是去调查卓青的人口述给我的。” 陆子洲将手里的资料放下,道:“行,反正他们两个喜欢谁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卓青身上的异状?危险吗?” “我危险什么?危险的明明是某个高智慧生物。” “生物?”陆子洲不明白了,他并没有在卓青身上看到什么东西,司奕说的生物是什么。 “等我把它捉出来你就知道了。”司奕保留某个未知生物的神秘感,将那些资料重新放回司忱的书桌然后拉着陆子洲去三楼两人的房间睡觉。 呆在卓青脑子里的万人迷系统突然打了个哆嗦不小心漏了几缕电出来,半夜被电醒的卓青十分的生气。 【系统你能不能别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脑子里放电,现在是深夜我需要休息,你能不能像教我解题时那样,在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从我身上出来?】 【脱离宿主是需要消耗能量的,你迟迟攻略不下男主没有新的能量回流,我又总是在消耗能量,容易控制不住电流也是在所难免。】 【这怪我吗?还不是你给我的光环它太鸡肋,我感觉我爸对我的恶意很大,今天下午他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而且他还说要让我休学不让我出门!】 【你那么怕他做什么,他又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他现在并不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儿子。】系统对宿主的了解来自主机得到的世界信息,并不完全知道和卓青有关的所有事情。 被问到卓锋讨厌自己的原因卓青翻了个身子蒙住头。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别问了,我要睡了。】 系统在小世界中服务于宿主依靠宿主完成任务才能得到新的能量,卓青不想说它也不能再问,自动进入休眠状态不再说话。 第31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1 要将卓青身上的东西引出来其实挺简单的,司奕的灵体是魔,能感知到一切事物的欲念,虽然和那个东西交手的次数不多,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它对自己灵体上能量的渴望,他只需要稍微散出去一些力量出去对方定然会上勾。 陆子洲知道他回学校后要亲自接触卓青格外抗拒,“不行,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去做就行。你身体不好要是那东西伤到你怎么办。” 司奕道:“放心,我接触他之前会告诉你,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 见陆子洲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司奕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眼中含着笑意和情愫,“我都不知道洲洲这么紧张我,是在害怕我和林牧一样抵抗不了卓青身上的特殊能力也被吸引走?” “我……我是怕你出事姚妈妈会伤心难过。”陆子洲转过身子看着窗外流动的车辆。 今天是周末,李戈那小子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非要让他们两个跟他去公园玩。 司机大叔将他们两个放下就去附近的停车场等着,李戈一看到他们出来就对着他们用力挥手。“这!快来!” “干嘛呢?”陆子洲走过去见他鬼鬼祟祟的往右前方看,越过人群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是林牧和卓青。“不是,你闲的没事跟踪他们两个干嘛,还叫上我和阿奕过来跟你一起。” “林牧不是司奕家收养的孩子嘛,他跟卓青走那么近我不得帮你们盯紧些?”李戈见他们两个往里面走了让他们两个快跟上。 陆子洲内心是抗拒的,尤其在知道卓青的不同寻常之后,李戈明显意志不坚接触多了肯定会被影响的。 司奕却拉着他跟上,“刚好,可能不用等到回学校就能把那东西弄出来。” “可是这里人这么多还有四处都有监控。”陆子洲觉得在大庭广众下对卓青动手有些太冒险了。 “别担心。”司奕让他只管注意好林牧,别让他有机会动手就成。 前面的两个人并不知道后面有三个人跟着,陆子洲实在看不过李戈那做贼似的模样,打发他去买几瓶冷饮过来。 李戈看林牧他们两个在喂鸽子一时半会儿换不了地方就放心去买水了,“要是你们换地方记得提醒我啊。” “嗯,快去。”陆子洲点头。 司奕拉着陆子洲绕了一圈坐到距离林牧和卓青有一段距离的树荫后面,在听到两人的谈话后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拿出手机编辑了信息发过去。 陆子洲:[卓青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司奕:[他想让林牧帮他回陆家。] 司奕将陆子洲拉过来附在他耳边说道:“应该是那个东西告诉他的。” 此时卓青还在说着自己的身世,“我也是偶然发现自己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儿子的,那天下午你也看到了我爸对我的态度,我不敢告诉他,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帮我找到亲生父母。” “你有什么线索吗?若是能帮到你我自然会帮你。” 卓青感激的看着他,“有的,我之前在去医院拿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夫人,我和她长的很像,我问了医院的护士,护士说她叫陈恬。” 听到名字林牧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见过陆子洲的父母几次,卓青的面容确实和陈阿姨有几分相似,但这怎么可能呢?若是陆子洲不是陈阿姨的亲儿子他们怎么会让陆子洲和司奕那么亲近。 “林牧,你是认识我说的这个人吗?”卓青问道。 “嗯,对方是班长的家人。”林牧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大,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拿出来说。 卓青有些失落但表示自己没有人能够相信都听他的,林牧想了一下说:“你回到学校后和陆子洲打好关系,你提出想去陆家做客陆子洲不会拒绝的。” 陆子洲:[我那么好说话?] 司奕不知道要如何回,他家洲洲对亲近的人确实很好说话。 陆子洲瞪他,司奕连忙摇头。 [你是个十分严谨的人。] 卓青其实也有些顾虑,他害怕每天都和陆子洲走在一起的学委,对方看向自己的视线总会让他不寒而栗,像是想把他切开研究一下似的。 “没有别的办法吗?” 林牧摇头,“你也知道我现在搬出了司家,接触不到陈阿姨,而且之前我帮你对抗司奕,陆子洲对我肯定也有了隔阂。” “可是我也惹到了班长,他还会和我交好吗?”卓青将手中的苞米全部撒到地上,让鸽子自己去吃。 心中怪罪系统用力过猛,害自己现在不仅找不到有正当的途径回陆家,甚至可能没办法拿回自己真正的身份。 林牧和卓青陷入沉默,林牧说他去买点水让卓青在这里等着,但刚走出去没几步就遇到了刚才去买水回来的李戈。 “你怎么在这?”林牧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司奕他们,心中松了口气。 李戈觉得林牧和自己说话的语气冲人,直接怒怼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周末我来公园玩不行?这里又不是你开的,你管我去哪。” “你自己喝三瓶水?”林牧看到他手中的袋子道:“你跟司奕他们一起来的。” 这时李戈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司奕发的消息,本来还有些心虚,现在腰板突然就硬了。 “是又怎么样?司奕和子洲正在桥那边的鱼塘等我去钓鱼,怎么你有事要找他们?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来。” 李戈不给他说不的机会直接拉着他往鱼塘那边去。 “等等,我这边还有一个人。”林牧挣开李戈的手去把卓青叫上跟他一起过去。 坐在小板凳上拿着鱼竿钓鱼的陆子洲见李戈带着林牧两个人来了,问道:“你买个水还附带两个人?” 李戈顿时反应过来,知道陆子洲是在帮他圆话,道:“路上碰到的,给,你要的水。” “既然来了就一起。”司奕让老板又拿了三个鱼竿和小水桶过来。 李戈因为开学那天的事情不太喜欢卓青,他可是因为礼让了卓青被同寝室的人取笑了好久,所以他坐到了陆子洲的另一边。 而林牧因为司奕的关系被司爸爸赶出了司家,心中对司奕有了芥蒂,所以此时是卓青挨着司奕,他坐在最右边。 五个岁数差不多大的青年排排坐却安静的很,像是在专心钓鱼,害怕说话会把水中的鱼给惊跑了一样。 第32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2 陆子洲因为心中不平静半天没有钓上来一条鱼,反观卓青那边却是一条接着一条的上钩,跟开了挂似的。 一边的李戈见了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小红桶,嘟囔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保护期?不过我怎么没有,我也是第一次钓啊,班长,是不是咱们两个的鱼食有问题。” “都是从一个袋子里装给我们的,你有点耐心总能钓到的。”陆子洲将鱼竿放到地上用脚踩住然后拧开瓶子喝了一口,又问司奕喝不喝。 司奕点头,然后伸手将他手里已经喝过的拿过来喝,将瓶子递还给陆子洲的时候低声说了句:“你一会儿将李戈按住别让他往卓青那边去。” “嗯?”陆子洲疑惑的看向他,司奕有些发白的脸挂上了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个东西吃多了,卓青身上的某种特质会被放大。” 话音刚一落司奕右边的卓青就惊呼了一声,李戈望过去,竟是有一群鱼在争着上钩,林牧见他险些被拽下去连忙过去帮他。 李戈大吃一惊,“真是活久见,第一次见活鱼非要争着上钩的。” 突然脑子一混沌,看向卓青的眼神里装满了担忧,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得去帮他,不然卓青会被拽到水里去的。 陆子洲在司奕的提示下一把按住,“坐下。” “不行,他要掉下去了。”一瓶水重重的落到李戈头顶,李戈还没站起来就被砸晕了过去。 司奕选的地方离其他游客还有一段距离,鱼塘的老板为了给客人提供私密性每个遮阳篷的间距都很大,所以远处的人并未注重到陆子洲将李戈给砸晕了过去,只是在笑着观察卓青和林牧在用力拉水面下的鱼上岸。 此时烈阳高照,近距离才能看清楚水中的情形,远处的几个遮阳篷下的大叔都在说现在的小孩力气真小,连个鱼都拉不上来。 【系统,你在搞什么鬼!不是说好帮我钓上几条就行了?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多鱼咬钩!】 【啊?你说什么~~】卓青体内的系统此时正处于离开它身体的边缘,真是太好吃了,从来没尝过这么纯粹又美味的能量。 【系统!你在我脑子里喝酒了?】听系统那荡漾的声音卓青气了个够呛,抓着鱼竿的手掌被磨的通红。 林牧明显感觉水下的重量不对,转头对着司奕和陆子洲说道:“快来帮忙。” “好啊。”浑身散发着让系统欲罢不能气息的司奕将自己手中的鱼竿交到陆子洲手中,然后起身走过去握住他们两个没有握住的地方用力一拉。 砰—— 鱼线从中间断了,跌坐到凳子上的卓青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出去,本来聚在他们这边的鱼一甩尾巴缓缓散去,岸上没了吸引他们的东西。 周围的人见他们没把大鱼拉上来,一哄而散走过去的脚步又调转了回去,并没有进入万人迷光环的笼罩范围之内,躲过一劫。 卓青连忙转头看向林牧,还能在林牧的眼中看到担忧,但喜欢却少了很多。 【系统?】……【系统?】 卓青有些慌神,【系统,别开玩笑,你究竟在搞什么,突然将光环的威力调那么大又突然收回,你是能量多在玩儿吗?】 但是脑海中始终静悄悄的没有回应,他甚至感觉不到系统的存在。 被陆子洲扶住的司奕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脸色不太好。 被司奕捏在手心的东西疯狂的活动着数据,试图联系上距离司奕半步之隔的宿主,但注定是徒劳,它现在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阿奕,你没事。”陆子洲摸摸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吓得连忙拉起他就要走。“我们去医院看看。” “没事,就是精神消耗的有些大,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司奕让他把李戈叫醒,东西已经抓出来了,这里也不用再待了。 李戈被叫醒脑子还是懵的,额头还肿了个大包,刚想对着打他的陆子洲发问就跟司奕的眼神对上了,心中的气火没来由的消了,只捂着头嘶嘶了两声跟着他们走了。 没有系统给卓青身上的万人迷光环提供能量,光环的效果会在两日后消失,林牧又是卓青的重点攻略对象,用陆子洲和卓锋的评价就是中毒已深不好祛除,只能靠他自己醒悟。 本来说要请李戈吃饭赔罪的,但司奕的精神不大好李戈就摆摆手说不用了,但还是问了一嘴为什么要用瓶子砸晕他。 陆子洲道:“我刚刚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就失手砸了过去。” “我眼神不对劲?我那会儿准备干什么来着……卧槽!我竟然又对卓青生出怜爱之心!兄弟,砸的好,太可怕了,我上次帮他就坑了你,这次再帮不知道要坑你什么呢。” “我算看出来了,我一离卓青近就不正常,以后我离他远点,我得回去了,我妈不知道我出来玩,我得赶在她下班回来之前去把地给拖了。” 李戈谢绝了陆子洲让他上车送他一程的提议,自己去坐公交车回去就行。见接他们两个人的司机过来了,让陆子洲快带司奕回去,不然就去医院看看。 避免姚妈妈见到他脸色不对担心,司奕回家后就进房间休息了,直接睡到了晚上十点多才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旁边守着他的陆子洲。 司奕坐起来喝了口水,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让他坐过来将人搂到怀里。 “让你担心了。” “你躺床上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中间妹妹来过几次,我只能说今天出去玩累了睡的早,让她去找司爷爷玩了。”陆子洲又摸摸他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了才放心,司奕安抚的亲亲他家贴心的洲洲,问:“我睡之前给你的东西呢?” 陆子洲将被一直捏在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司奕解开对系统下的噤声屏障,一道浅浅的呼噜声从司奕手中数据形成的绿色小球里传了出来。 心真大,这都能睡着。 第33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3 系统脱离宿主久了就会进入休眠状态,除非是周围有高能量体的存在才能保持活性。 司奕昏睡过去后灵体外放的能量就收回去了,从卓青体内弄出来的东西在陆子洲手中待着竟舒服的睡着了。 “这是什么?”陆子洲虽拿了它好半天,但一直担心司奕的身体根本没细看司奕睡前给了他什么东西。 “数据能量凝聚成的生物,卓青身上的异状就是它搞出来的。”司奕用力捏了一下手中的数据球。 “谁?!谁打扰本系统休眠!” 万人迷系统调转了一下视角抬头正对上两张俊脸,其中一个不是今天白天将它从宿主体内勾引出来的男人是谁? 挣了两下没挣脱,就连一键传送都不能用。系统根本不知道抓住自己的人是什么身份还在振振有词的说着:“快放开我,你这是非法囚禁!我是有正规编号的系统,小心系统管理局派管理员来对你们两个非法囚禁系统的人进行处置。” “系统管理员?那是什么?听都没听说过。”陆子洲最烦有人对着司奕大呼小叫,对着那团绿色的数据球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意。 “你想干嘛,我可是正经系统,不会对恶势力低头的,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大反派!” ……咕噜噜噜……咕……噜噜噜…… 陆子洲拿着水杯摇晃了几下,里面的数据球胀大了一圈,此时已经和杯底一般大了。 “阿奕,它竟然不漏电,不是说是系统吗?”陆子洲对着从浴室洗澡出来的司奕说道。 “你先去洗澡,我来拷问这东西。” 陆子洲将水杯交给他拿了睡衣进去。 司奕将水杯随手放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对着装死的系统说道:“别装死,我不介意直接捏碎你。” 杯子里面的东西突然长出两条绿色的细胳膊从水杯里爬了出来,还好此时陆子洲不在这里不然要一巴掌将突然变异的系统给拍扁。 万人迷系统将体内的水分挤出去,然后啪嗒一声掉到桌面上,转动着数据眼看向男人,“你抓我究竟想干什么?你不是司奕,司家的儿子明明四岁时就该死了,不该有能迷惑系统的力量。” 想到自己白天偷偷吸收对方故意散出来的能量吃醉的事情,万人迷系统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个时候的自己给拍死。 “哦?我不是司奕那该谁是?”司奕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系统将自己伸出来的爪子又缩了回去,尽可能不在他面前暴露更多的面积,它所有的能力都被对方给封锁了,不被允许它连话都不能说,这是哪个高位面世界的大佬来这里度假的吗? 不过为什么会和反派搞在一起,系统本就内存容量不大的数据库有些运作不过来。 “你可以检测一下我是不是原装的。”刚好司奕自己也很好奇。 司奕眸子深处划过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系统发现自己的检测功能被打开了,颤颤巍巍的对着面前的人进行了扫描。 陆子洲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那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对着他家阿奕放绿光。 啪—— 司奕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把陆子洲拍到桌子上的手拉过来,果然手中红了一大片。“怎么突然用这么大的力?” “它要对你出手。”陆子洲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放任司奕一个人对着这个奇怪的东西。 “呜呜呜……哇……你们两个太过分了!一个威胁利诱一个出手打骂,你们究竟要干嘛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桌子上的绿球恢复成原来的形状以后就开始撒泼打滚的大哭,要不是司家房子的隔音效果做的不错,二楼的人都得被它给吵醒。 阿奕最讨厌别人哭喊,所以陆子洲又赏了万人迷一下。“闭嘴。” 这次陆子洲学聪明了,用的是刚刚泡系统的杯子砸的。 “呜呜呜。”被压成饼的万人迷系统小声啜泣着不敢再大声哭嚎。 两个人搬了凳子过来坐到万人迷系统前面。 司奕问:“我是原装的吗?” 系统调出扫描结果看了一眼,“是。” 陆子洲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皱眉看向司奕,司奕装可怜告状,“它说我四岁时就该病死。” 陆子洲最烦别人说司奕是早死的命,作势又要拿起水杯去砸。 系统疯狂解释:“不是我,不是,是主机给我的资料,不是我说的,可能是资料错误也说不定,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真是怕了,这个反派明明是人为什么也有能触碰到它的,还能随便拿捏它,虽然它没痛觉但被拍扁的滋味到底不好受。 “你为什么要帮卓青影响别人的神志?” 系统哪还敢再对着这两个大佬放肆,老实交代道:“他是我这次需要绑定的宿主,主机是在五年前将我投放到他身上的,只要我帮他拿回身份攻略下林牧就能积攒到更多的能量去更高级的世界。” “哦?林牧身上有什么能量能让你吸收。” 系统小心的挪了下屁股,想避开司奕看过来的视线。“林牧是大气运者,身上连着这个世界的核心能量,不然他也没可能被司家收养。你们放心我只借用一点点,不多,对他不会有影响的。” 说完他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司奕身侧的陆子洲,道:“林牧本来是喜欢他的,现在我帮了卓青让林牧喜欢卓青不是就没人和你抢了吗?我也算是帮了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阿奕?” 司奕默默移开视线,陆子洲掰过他的脑袋,“难怪之前我和林牧说话你突然就凶我,他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奕清了下嗓子道:“谁让你自己反应迟钝没和他保持距离,我见了生气。” 偷偷往窗户那边移动的系统突然被扣到了玻璃杯下面,两只绿色的小手搬了又搬根本搬不动。 司奕觉得今天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多压了几本厚书把那个绿球给压住。 11点了,明天还要上学,上床睡觉。 第34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4 “这东西怎么办?我感觉也问不出什么了,它能影响人的神智交到司爸爸手里有点不安全。” 陆子洲将玻璃杯翻过来把摊在桌子上睡着的东西丢到杯子里,司奕将两个人的作业装好,走过来说道:“总之不能让他回去,也没什么用处,直接弄死?” “不!!!我有用!我能让讨厌你们的人都喜欢你们,让你们的周围都充满爱。”系统举手表态,“求两位大佬手下留情,我真的有用。” “我们要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喜欢做什么?”想到若是没有司奕将这东西给抓出来,自己身边的人都会被它影响然后莫名其妙的喜欢卓青,陆子洲就觉得可怕,感觉这东西透着一股能让人误入歧途的邪气,将装着绿球的杯子交给司奕,“还是你看着处理。” 落到司奕手里,想往上爬的系统不敢动了,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无辜。“我真的没做坏事,我的任务就是帮助宿主完成他的愿望,而且让你的情敌喜欢上别人你也不亏啊。” 司奕神情懒惰,一点都不为之所动。 “放任你回去助纣为虐?那可不行。”让他家媳妇成为衬托卓青真善美的反派? 对方是真的要弄死它,系统疯狂的想办法自救,最后在司奕捏住它之前选择自爆。 “这么有骨气?” 杯中的绿球在两人眼前分解成数字消散在空中。 司奕将杯子丢进垃圾桶中,“断尾求生,强制脱离了。” 核心数据都在它所说的主机那边,强制脱离只会导致它缺少一些数据并不会死。 卓家起来吃早饭的卓青突然尖叫了一声捂着头倒在地上,厨房盛菜的卓锋被吓了一跳,连忙将火关了出去看他怎么了。 将坑爹儿子扶起来叫了两声没回应,卓锋只能解了围裙将卓青抱起来起来送去医院。 刚出门就跟隔壁的“大傻”碰上,看了眼怀里昏过去的卓青,卓锋冷了脸面道:“我今天没空和你掰扯,我儿子不是我打晕的我现在要送他去医院。” “卓青怎么了?”霍诀走过来问道。 看他眼神正常没有疯劲儿卓锋才缓了脸色跟他好声说话:“不知道,我在厨房给他盛饭,只听到他突然惨叫一声,出来就已经昏迷了。” “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霍诀回家里拿了车钥匙,在他老妈的臭骂声中跑出来去开车。 卓锋看他那紧张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好一高材生毕业后不好好上班,非辞了工作在家看着自己不让自己有机会家暴卓青。 还有,他什么时候对卓青动过手,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他也只是气的摔了东西对着卓青臭骂了几句而已。 这几年也就喝醉了会对着卓青吼几句,释放一下心里的憋屈,哪就至于天天被霍诀这小子窝家里盯梢,真是醉了。 昨夜里通宵帮客户做方案现在卓锋的精神确实不适合开车,就没推辞坐了霍诀的车。 周一上课班上的同学少了一个人,班主任打电话问了一下才知道卓青生病住院了,让班长再安排个人晚上配合宿管老师查寝。 陆子洲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李戈, 这小子会办事,在男生圈里混的挺不错的。 “不过卓青怎么住院了?昨天咱们见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李戈见林牧从外面回来了,将他叫过来问道:“昨天你不是一直跟生活委员一起?你知道他生什么病不?” “不知道。”林牧回答的十分冷漠,一点都没有先前对卓青的紧张模样,李戈奇怪的看向陆子洲,陆子洲耸耸肩,他也不清楚。 回座位后将林牧的反应和司奕说了一下,司奕往林牧那边看了一眼,刚好和林牧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嗯?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 “阿奕,上课了。”陆子洲让司奕赶快把英语课本拿出来看看单词,今天老师好像要挑写。 周二中午的时候司奕接到了司忱的电话,说让他下午请假带着陆子洲回家一趟。 周一回学校时司奕就将卓青身上的怪异之处已经解决的事情告诉了司爸爸,司忱也不耽误时间当天就联系了陆川和陈恬。 知道有了亲儿子的线索夫妻俩直接放下工作连夜赶了回来,次日一早就赶去了卓家。 提着鸡汤去医院照顾自己儿子的卓锋被这三个不速之客带来的消息给吓了个够呛,“你们开玩笑,卓青是你们儿子那我儿子呢?” 司忱将卓锋和陆子洲的亲子鉴定交给他,“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直接拿了你鉴定样本虽然不对,但你们两家确实抱错了孩子。” 卓锋连抽了两根烟才冷静了下来,“你们今天来是想做什么?让我将孩子交还回去?” 陈恬自然是想要回亲儿子的,但她也不想将陆子洲还给对方。陆川看的出来卓锋自见了他们表情就不怎么好,猜想他定然是介怀当年辞退他的事情,“若是你愿意让我们先见见卓青,我们愿意将你调到原来的岗位。” 夫妻俩只口不提会把陆子洲还回去的事情。 司忱不赞同的看了眼陆川,哪有上来就这么说话的,用这么隐晦的话表明两个孩子你都要不怕对方直接撵人? 陆川错开他的目光转去看自己的妻子,陈恬握住他的手寻求心灵支柱。 司忱只能坐在公正的位置表明态度:“这种事情发生在现实生活实属有些荒唐,而且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我们做家长的总不能无视他们的心愿随意决定他们的去留,我看不如将孩子们都叫到一处仔细讲清楚,再做决定?” 卓锋不可能不认得陈恬和陆川,只是觉得上天真是会玩弄人,他将手里的亲子鉴定丢到桌上,道:“这位先生说的有理,但我不能同意。” “先别动怒,我需要先坦言一件事情,我的教养环节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卓青被我教的似乎不太聪明。五年前我说宣传方案被自家傻儿子误给了陆氏的对家并不是说谎,被自己养大的儿子坑了失去工作我认,我也不需要你们让我复职来弥补。”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亲儿子不能跟卓青同时待在一个地方。你们要是将卓青认回去就必须把我亲儿子送过来,你们若是舍不得我亲儿子我也不会短了卓青,会尽心养着他,你们若是同意就想好要哪一个,若是不同意我今天就当你们三位没来,总之两个儿子都归陆家那是不可能的。” 第35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5 陈恬被他的强硬的态度给刺激到了,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你既因为当年那件事情不喜欢卓青我们带走养不好吗?子洲被我们养的知礼懂事,不会容不下卓青的,我们就是想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们过得更好一些,你若是想见两个孩子我们也不会拒绝。” 卓锋将手里的保温饭盒重新放回桌上,冷声道:“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我又不是养不起孩子。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好,我养了卓青十几年他什么样我比你们清楚,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子洲听话懂事是个好孩子,那定然是不会违抗家长的想法,若是遇到不公肯定会委屈自己。我看你们这两个人的样就知道亲儿子的分量肯定要比陆子洲大,卓青他又惯会让人为他发疯不正常,我虽没见过那孩子但也不想他无故受难。” 陈恬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中愧疚渐升,他说的不错,无论是知道陆子洲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之前还是之后他们夫妻俩对陆子洲的关心和照顾甚至比不上司忱和姚纤染。 若是认回了卓青可能真的会如对方所说的那样让子洲受到忽视和伤害,她看向自己的丈夫果然在陆川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司忱眉宇间染上几分薄怒,他是没想到陈恬夫妻俩从一开始就偏向亲生儿子,本来还只以为这夫妻俩是工作强人更重视工作一些,原来是关注度一直都在亲生儿子那边,难怪他老婆每每谈起陈恬夫妻俩时都是嫌弃他们不关心子洲。 去医院见卓锋是姚妈妈过来接两个孩子的,本来被司奕安抚下来的陆子洲又开始不安起来。 姚纤染将陆子洲抱到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子洲不怕,无论你是谁的孩子姚妈妈和你司爸爸永远都疼爱你。” “我爸妈一直都很在意那个失踪了许久的孩子对不对,阿奕说他们已经找了卓青快十年了。”陆子洲靠在姚纤染肩膀上低声问道,眼睛里闪着泪光,心中有些害怕,两边的父母似乎都很看重卓青,他的生父在见了司爸爸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一定要认自己回去的想法。 姚纤染瞪了一眼一旁的亲儿子,真是什么都说,知道的明白他是想让洲洲意识到只有他是最疼爱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要让人伤心难过。“别听阿奕乱说,他就是想让你以后离不开他。” 司奕将趴在自己老妈怀里的媳妇给拉过来,“是的,所以你就别抱着我媳妇占便宜了。” 正难过的陆子洲脸颊一红,拿了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不让他碰。“你乱说什么。” 姚妈妈笑着陆子洲重新拉回自己身侧:“活该。” 司奕叹了口气撑着侧脸暗自伤神,年纪小就是这点不好,老婆不给他抱,觉得他没有大人能给他安全感。 知道要见到自己亲儿子了,卓锋有点紧张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穿着有些不修边幅。 黑t恤、大裤衩、拖鞋……要不是早起的时候刮了胡子把帅气的五官给露了出来,他都不好意思和这三位精英人士待在一个房间。 卓锋捏着衣摆望着门口的方向翘首以盼,陈恬和陆川满脸难过的握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卓青。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迷呢?你当父亲的是怎么照顾卓青的。”陈恬脸上挂着泪水,揪着卓锋的衣领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卓青是我们儿子,所以故意对他不好搓磨他,不然怎么会昏迷了一整天都不见醒。” “陈女士你冷静点,刚刚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卓青是大脑神经受到了创击,这会儿有些神经衰弱,睡一觉醒了就能好。我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从来不打孩子只除了喝醉的时候会骂上几句,但这能对他造成精神攻击吗?说出来怕你不信,他给我造成的精神攻击更多,不然我也不用被气到借酒浇愁。” 卓锋将自己的衣领子从陈恬手中拯救出来,他算是明白卓青那总是觉得自己会打他的性格是遗传谁了,简直就是神经病啊。 “陈总还是冷静些的好,卓锋若是早就知道卓青的身份应该早就送他回陆家了。”司忱见她老婆发短信说已经在上楼了,叫上卓锋跟自己一起去接陆子洲。 卓锋还是有点紧张,“不如我还是在屋里等,在外面认亲我和孩子都挺放不开的。” “也好。”司忱又对着陆川说:“陆总最好照顾好陈总的情绪,一会儿洲洲过来不要说出让他伤心的话。” 卓锋看着司忱出去的背影有些不解,怎么感觉司忱要比陆氏夫妻还关心自己的亲儿子。 卓青会因为失去系统而昏迷司奕倒是没料到,不过也不算冤了他,系统给他带来的好处他也享受了许久。 “子洲这位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卓锋。”司忱牵着陆子洲走到卓锋面前,一边的陈恬和陆川还在紧张陷入昏迷的卓青并没有转头看陆子洲一眼。 司奕本来还以为陆氏夫妻会放弃他家洲洲是因为受到了系统的影响,现在看来并不完全是。 姚纤染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放心,洲洲在我们家住多久都可以,你喜欢他不是吗?” 司奕道:“感谢妈妈如此开明。” “我家宝贝开心就好,妈妈也很喜欢洲洲,若不是他你现在可能还是个小闷葫芦不爱说话呢。” 司奕小时候确实挺不喜欢说话的,吐字不清容易闹出笑话。 “孩子,我……”卓锋突然就嘴笨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细心教养出来的宝贝,他这些年的性格没有沉淀面相凶了不少,就怕会吓到他。 陆子洲和卓锋只有三分相似,他更像母亲一些,五官俊逸清冷,眼睛偏长,不全睁开时自带威慑力是个冷美人。但笑起时却特别惊艳,像是冬雪逢春极富有生命力。 “爸爸。” “欸。”卓锋的眼睛突然就热了,亲父子之间本就无需过多的言语交流,只需一个眼神就知对方是自己值得相互信任的亲人。 司忱将这边的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俩转身回到自己的妻儿身侧,“妹妹怎么没有来?” “琬宜下午还要上课,爸爸和管家会送她去学校。”姚纤染让司忱和自己说了一下陈恬和陆川的想法,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第36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6 姚纤染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陆子洲身侧的儿子,“阿奕知道可能更不想子洲回陆家了,两家一起养孩子不是更好?怎么一方非要两个都要,一个却非要要其中一个?” “问题出在卓青身上,我们儿子在告诉我卓青的身份之前曾将他调查了一下,卓青身上有着问题,会让人举止异常,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等那孩子醒了以后,我想卓锋就会松口了。” 司忱现在也有些拿不定,若是陈恬他们两个非要钻牛角尖,事情恐怕也不太好解决。 卓锋那边和陆子洲谈的十分融洽,在知道这些年多是司家照顾他时,卓锋对司家十分感激,哪怕陆子洲不说单看陈恬和陆川两个人的表现他也能猜到他们两人作为父母对孩子的关心并不多。 至于陆子洲和司奕之间的关系卓锋猜到了一些,虽然心中不怎么支持但也不会说出反对的话。他只说:“既然你不常住陆家我也不强求你回我那里去住,你住在你喜欢的地方就行,你母亲在两年前和我离婚如今在国外,等我联系上他才能让你们见面。” 至于别的什么卓锋觉得也不必自己多说多交代,他看的出来司忱和他夫人很照顾自己儿子,这个坐在陆子洲身侧的矜贵青年自是不必多说,姿势一直都是呈保护的姿态。 “谢谢。”陆子洲脸上带着笑意,是对来自亲生父亲呵护与支持的感谢。 这声谢谢听的卓锋心尖尖一颤,不得不说,他亲生儿子确实被司家养的很好。至于同一户口本上的陈恬和陆川还是算了,自己和他们两个只能勉强算是合格。 “卓青醒了!” 一直守着卓青的陈恬第一时间发现她亲儿子苏醒,催促着自己丈夫快去叫医生过来。 “醒了就没事了,回去好好休养几日不要太耗费精神就能痊愈。”医生跟几个家长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就出去了,他还有其他病人要看。 病床上的卓青被一群人盯着有些紧张,目光怯生生的转向一直握着自己手的陈恬。“你是?” “我是你的妈妈呀……” 男主和亲生母亲认亲司奕一点都不感兴趣,怕自己媳妇看了难过,就和姚妈妈要了她的手机,翻出云盘里她拍的视频放给陆子洲看。 一边的卓锋也被吸引了过来,“洲洲小时候真可爱。” 陆子洲虽是在看着司奕手中的视频实则有些不在状态,听到卓锋夸自己还是接了话,“阿奕妹妹才可爱呢,特别乖。” “洲洲也很乖,就是总是认错人。”司奕见快到自己出糗的地方了就直接拖了进度条,只让他们两个看小时候的陆子洲。 “我怎么认错人了。” 司奕看了眼跟在姚妈妈身后的司爸爸,冷哼一声,“你不止认错了一次。” 陆子洲:……他从小只喜欢跟着司奕,从没认错过人! 卓锋意识到司奕和司忱那张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心中了然,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这边一连看了两个视频那边抱在一起哭泣相认的母子俩才分开,姚纤染让他们两个可快别哭了,“医生离开前还提醒不要让孩子太耗费精神,你现在拉着一直哭不是让他精神紧绷嘛。” “嗯嗯,你说的对。”陈恬接过纸巾不再哭了。 姚纤染对着两个孩子招招手让他们带着卓锋一起过来,等陆子洲一过来她就拉住他的手说道:“我和阿忱虽不是子洲的亲生父母也不是养父母,但这孩子到底也算是在我们司家长大的,我不管你们如何安排卓青的去处,子洲我们司家会继续管着。” 卓锋道:“好,司夫人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陈恬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将两个孩子都交给我们吗?” “陈女士,我之前已经说过,我的亲生儿子不能和卓青同住一个地方。你要是非要将他认回去就必须把子洲的抚养权交还给我,不过现在我愿意退一步,子洲的去留我让他自己做决定。” 卓锋对陆氏夫妻的印象和态度从始至终都不太好,他从不知道人可以如此的不要脸面,他是介怀卓青害他失业,但还给的关心和照顾并不少,若是卓青不愿跟着他也不会强求,至于陆子洲他更是不会去强迫,他只能尽可能的帮他考虑一些。 现下有比他能力更大的人护着孩子,只要陆子洲愿意,他愿意把抚养权让给司家。 陆川还算理智,听明白了卓锋的意思,他转去询问陆子洲:“你同我和你母亲回陆家还是司家,又或者是去卓家?” 陈恬在听到卓锋松口的话就开始给卓青收拾东西,她要带卓青回家里养病。 卓青更是只在清醒时看了一眼卓锋,之后就没再看他,好不容易不必再对上卓锋的冷眼,他自然是想快些回陆家恢复自己的身份。至于系统消失的事情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陆子洲在陆川的追问下低头拉上了司奕的手,姚纤染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见状让司奕先带着陆子洲去楼下车上等他们,接下来的事情由大人说。 二十分钟后姚纤染他们从楼上下来了,陈恬和陆川带着卓青上了陆家的车子,卓锋则被姚纤染和司忱带到了这边。 卓锋上车后见陆子洲一直看着自己道:“作为你爸爸我自然是要去你以后住的地方看看。” “嗯。”陆家的车子从前面开走陆子洲眼里是遮不住的落寞。 司爷爷在知道陆家孩子找到后就料到了今天的事情,见陆子洲红着眼睛被司奕牵进来,走过去看看两个孩子,又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先带陆子洲去楼上换身衣服洗洗脸。 陆子洲坐在床上让司奕给自己吹头发,凉风从发间吹到脸上,头脑清醒了不少,被养育自己十五年父母抛弃的悲伤逐渐被压下。 “我以为我爸妈离开前最少会来同我交代一下,是那个系统留在卓青身上的能量没有清除干净吗?” 司奕道:“不是,已经干净了。” 陆子洲闭了闭眼睛,抬头望向他,“我早该意识到,有姚妈妈对你我的照顾做对比,他们两个从很早就对我有了嫌隙,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看清楚。” “卓伯父看起来挺明理的。”司奕摸摸他还带着红意的眼尾,“我就说隔壁两个糊涂蛋生不出这么乖巧可爱的媳妇,原来是得了别人家的宝贝还不知道珍惜。” 陆子洲眼角的红意悄悄蔓延到脸颊上,他把司奕放在自己脸上轻抚的手拉下来,“我们下去,别让大人们久等。” 第37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7 姚纤染将卓锋带过来也是想同他一起说清楚抚养陆子洲的事情,若是卓锋介意他们可以让孩子轮流住,户口也可以放在卓锋名下。 陆川和陈恬到底注重亲生血脉不愿意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所以还是选择要回卓青的抚养权。 “你们多虑了,说实话我其实没比你们隔壁的夫妻称职多少,不然卓青那孩子也不会在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就直接跟着他们走,连头也不回。我这人脾气有点急,子洲被你们养的矜贵不似寻常小孩儿,我还怕我提供不了他这么好的教养环境呢。” “你们既是真心喜欢子洲也不用孩子来回奔波,只让他安心在这里住下就好,只是今年过年我想带他回老家一趟让他爷爷奶奶见见,还有就是他母亲在国外过几日可能会飞回来见见他,苏暖那大小姐性子比我还随性洒脱,见了子洲肯定乐开了花,白得了个这么好的亲儿子。” 意识到自己一乐呵说岔了嘴,卓锋不好意思的捂了把自己的嘴。 司爷爷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突然诶了一声,“苏暖?你口中的苏暖父亲是不是苏有时?” 卓锋留心他的表情问道:“老先生认识我前老丈人?” “国家科技研究中心的苏主任我怎么会不认识。”司爷爷靠在老爷椅上看向从楼上下来的孙子,笑道:“看来我家乖孙得多努力了,不然可怎么配得上子洲。” 姚纤染和司忱也是吃了一惊,司氏和那老先生是有技术合作的,所以他们知道苏老先生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和善开朗,不会为难自家孩子的,老爷子这样说是在自谦。 “那老头可是极疼爱自己女儿的,怎么会没有对卓青爱屋及乌呢?”司爷爷又给卓锋添了杯茶,“你别介意,我只是随口问问,若是不想回答也没事。” 卓锋双手接过司老爷子的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主要是我前老丈人觉得我不思进取,而且卓青那孩子自五年前开始就怪怪的,我前面也说了我这人脾气不好,平时喝大了会对着卓青吼几句。” 姚纤染让陆子洲过来坐到自己身边,让司奕自己去坐一边去,别整日拉着洲洲不放。 卓锋微窘的对着陆子洲笑笑,继续道:“我家隔壁有一姓霍的孩子,那小子喜欢见义勇为不知怎么总是觉得我们夫妻俩会家暴卓青,苏暖受不了邻居的骚扰,也受不了失去工作的我整日喝酒就跟我离婚走了。” 司爷爷笑着说道:“苏暖那姑娘我知道,性格是有些任性的,不过能嫁给你当初应该是及喜欢的,你的工作能力不错,若是脾气稍改改你们两个倒是合适。” 这天卓锋留下和他们吃了一顿饭,然后给陆子洲留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至于户口转移的事情司忱让手底下的秘书带着卓锋去陆家处理。 身份的事情解决陆子洲第二日便跟着司奕回学校了,身边有足够多的关爱,陆家夫妻对他的不在意并不会过多影响他。 大课间陆子洲出去接热水,李戈跟个大尾巴似的挂在他屁股后面,等陆子洲坐到位置上以后还抱着他的胳膊蹭了又蹭。 “班长,你昨天请假回家做什么了?一天不见你我就想的慌。” 从外面回来的许佳葭面带嫌弃的看着李戈,“咦~李戈你可真是够了,恶不恶心,我小弟弟都没有你会撒娇。” “哼,你是羡慕班长和学委就宠我、就宠我。” 许佳葭无语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好想让人把这妖孽拖出去斩了! “我回家认亲去了。”陆子洲将桌上的课本合上,静静的说道:“我和卓青被抱错了,昨天回去将身份给换回来。” “什么?”李戈挖挖耳朵,“你说什么?抱错了?怎么会!这太狗血了。” “你大惊小怪什么?”许佳葭对着他丢了一团验算纸,“听班长说完。” “具体怎么抱错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身份已经换回来了,卓青现在正在陆家休养,下周一回来上课。” 陆子洲见司奕从办公室回来拿了一沓试卷,问:“这就要考试?” “不是考试,是历史老师给我们打印的知识点,要背的。”司奕坐下,见李戈和自己的前桌表情沉重,问:“这是怎么了?” “我把自己和卓青抱错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司奕见他面色如常没有难过不是在故作坚强,“你什么身份都不影响你住在司家。” “班长和你住一起?”许佳葭捂着自己的嘴巴,震惊的看着他们班神一般存在的学委。“是我想错,原来你们两个之间学委你才是掌舵人。” 李戈道:“班长从小就住司奕家,不过你说的掌舵人是什么?” “跟你说你又不懂,给你瓶奶,去一边喝去,别来掺和大人的事。”许佳葭给他丢了瓶娃哈哈,让他别在班长身边杵着,看看到学委一直盯着他抱着班长的爪子吗? 李戈有点搞不懂许佳葭的脑回路,昨天司奕和陆子洲请假回家她一直在问自己司奕和陆子洲的爸妈性格怎么样,也不知道她在紧张个什么劲。 以他对司奕的了解,既然在他面前说了要和陆子洲在一起,那就说明司家人不反对,两个人请假肯定是家里有事。 看看,果真是家里有事,不过怎么会是孩子抱错的事情呢?“那班长以后叫卓子洲,卓青叫陆青吗?” 陆子洲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不清楚,看家里人怎么安排,快上课了,快回你的座位。” 司奕点点桌面脑子里开始转动些弯弯绕绕,“洲洲要不要跟我姓?” “好啊,好啊!”许佳葭转过身子惊呼着。 陆子洲用眼神逼退她,“别起哄。” “跟你姓?司子洲吗?怪拗口的,不要。” “是司浔洲。” 听到名字陆子洲怔愣了一下,唇瓣微张,“浔洲?”他看向司奕,“为什么是浔洲?” “不喜欢吗?” …… 上课铃快响了,司奕起身去把历史老师给大家准备的知识点发下去,陆子洲卷了卷书页的边角目光放空。 不是不喜欢,是听到名字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似乎被叫那个名字许久许久,但可能吗? 第38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8 名字的问题最后还是没能完全如了司奕的愿,陆子洲,不对,应该是卓浔洲。 没能一个姓,但还是字还是改成了司奕要换的。 他看向后面和姚妈妈有说有笑的卓爸爸,然后拉住身侧拿着户口本笑的一脸餍足的司奕,“上周你跟我一起回我父亲老家,你和我亲爷爷说了什么?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恨不得我住那不让我离开,但走的时候却是笑着送的。” “没说什么。”司奕来回翻动着自己那一页户籍满意的看着下面那一页卓浔洲三个正楷字,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到底还是上了他家的户口本,就差等长大了。 “你给我说清楚,我父亲愿意让我把户口落户到司家就罢了,亲爷爷竟然也愿意,我感觉自己同时遭到了原生家庭和亲生家庭的嫌弃。”浔洲说话的声音小,后面出来的两个人没听到,只说给司奕一个人听的。 见自己媳妇要被自己欺负哭了,司奕连忙把户口本塞兜里将人拉过来哄。“真的没说什么,可能你爷爷挺喜欢我的,看我长得精神,我提了一嘴他就同意了。” “真的?”浔洲还是不怎么相信。 “当然,我说你从小在司家长大,突然离开去别的地方住会不习惯,你爷爷听了之后就没反对,只说让我照顾好你。”司奕单手插兜拉着他往车子那边走。 他自然不会告诉他媳妇,他还向卓爷爷承诺以后他挣得钱全归洲洲保管,外加保证不会让洲洲受委屈,才换来提前将户口捞家里的机会。 浔洲越想越不对劲,这家伙不会替他在他亲爷爷面前出柜了!他爷爷这都没用拐棍打他? 司奕挑挑眉,怎么可能被打,他可是送了好东西给老爷子。 不过不能让家里的老头知道,不然他可能要打自己,看来又得晚上熬夜再赶出来一套提前送自己亲爷爷手上了。 别躲过了拐棍没躲过亲爷爷的军棍。 变相把亲孙子卖了的卓爷爷还在家里抱着一套和田玉做的茶杯爱不释手,户口不在家就不在,他亲儿子的也不在家,只要姓氏还姓卓就成。 “卓叔叔!” 卓锋听到霍诀的声音就脑仁疼,他让司夫人先和两个孩子回车上,然后走到霍诀身侧问:“你找我什么事?” “卓叔叔,这几日怎么不见卓青?他去哪了?之前说好的周末我替他补课的。”霍诀也知道之前自己的行为举止过于癫狂,卓锋不给他好脸色也是正常。 “你找错地方了,卓青现在叫陆青,已经回他的亲生父母家里去了。你也不必再担心我会他做什么,我现在见他一面都难。你也差不多该收拾一下自己找个班上了,别整日窝家里盯着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卓锋见霍诀一脸的怔忪,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叹了口气最后拍拍霍诀的肩膀上了司家的车子。 车子走远后,司浔洲往回看了一眼,司奕捏捏他的手心,低声道:“不必担心,效果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减弱。” “不是,我是有种感觉,我似乎不该这么早就见到那个人。” “哦?”司奕奇怪的看向他。 浔洲也道不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不再多想转头听姚妈妈和自己父亲商谈寒假见自己母亲的事情。 苏暖并没有定居在国外,而是不停的飞往国外替苏有时购买研发所需要用到的稀有金属,同时收拢技术人员,避免出国留学的顶尖学子流失在国外。 这段时间她比较忙,回国只能等到过年那段时间,虽然时间还早但还是要提前多了解一下苏暖的习性好妥善接待。 见洲洲母亲之前还是要按部就班的上课,浔洲和陆青被抱错的事情不可避免的传开了,浔洲的身份有假但司奕的可没有,班上的人会偷偷在背后议论,却不敢说到明面上来,司家在锦市可是龙头企业,谁敢的最未来司家家主。 这次男主刚露面就被司奕抹去了他身上的系统,林牧尚且没有攻略下来,万人迷光环就失效了。 “班长,我听说卓青,不对,陆青要被调到普通班级真的假的?他来学校的时候可是年级前十啊。”许佳葭敲敲浔洲的桌子。 “这几次周考他的名次落后太多不可避免的要被调到普通班去。” 许佳葭点点头转回去和过道另一侧的女生说话,说着说着又开始聊周末放假一起去哪个地方玩。 许佳葭的同桌走过来道:“班长,老刘找你,学委也在。” 坐在右边靠窗位置的林牧见浔洲从自己身边经过,想张口叫他最后又放弃了。 “林牧,晚上能一起吃饭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林牧看向面前这个曾经心动过人,不知怎的自卓青改名成陆青后,自己对他的感觉就淡了许多,而且十分嫌弃之前自己不经大脑的行为,他现在肯定遭浔洲嫌弃了。 “有事?” 被冷不丁的一问陆青笑的极其牵强,“就是想谢谢你之前照顾我,帮我出主意,我想请你吃饭做感谢。” “不必了,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林牧随手拿了本书翻看,不想再和他搭话。 陆青感觉有点的难堪,红着眼睛走了。 自陆青离开他们班以后司奕两个人在学校就很少再见到他,不过在见到苏暖之前陈恬和陆川偶尔会带着陆青到司家说话。 亲儿子回来后夫妻俩很少再不分昼夜的工作,每到周六日都会腾出时间回家,一是为了和亲儿子培养感情,二是想陆青和司奕能交个好。 可惜这主意注定要落空,司奕没出手把陆青打压下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和他交好,他晚上可不想被关门外睡走廊。 在司家受到陆青回去就告诉陈恬司奕自第一次见他就不怎么喜欢他,陈恬就没再带着他去过司家,只偶尔会和陆川一起来见见浔洲。 这日,过来看浔洲的夫妻俩在离开时看着对自己明显冷漠许多的儿子眼睛泛起潮红,陈恬握住他的手说道:“妈妈之前不是故意冷落你,实在是没找回陆青之前,每每见到你我都会心神不宁,想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过的怎么样,你借住在司家有司奕照顾你我很放心。” 浔洲心里冷的发凉,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告诉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还让他莫名的受了他们这么久的冷落。 陆川在一旁颓丧着脸低声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39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39 在室内等了许久没见自己媳妇回来,司奕走出来就听到陈恬说的话,走过去将浔洲拉到自己身侧。“既然如此,陈阿姨何必我家洲洲面前说这些话。” 清醒过来的浔洲站到司奕面前,独自面对这两位曾经的父母:“作为你曾经的儿子我不能责备你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同我说这些话,你抱错孩子不是我的过错,我虽代替陆青得了你和陆叔叔的关爱,但他也得了我亲生父亲的悉心呵护。浔洲在这里谢过而为二位的养育之恩,司家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帮陆家任何事情,陆氏资金周转的问题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二位慢走。” 陈恬脸色一僵有些发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陆川拉住她,“不必再说了。”他看向面前不知何时已经长的清贵大气的浔洲道:“你以后好好的。” 待他们二人走远后司奕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公司遇到困难了。” “我并非一点都不关注两家的经济状况,而且我知道他们两个是工作狂人不假,在我猜测他们冷落我是为了再生一个更像他们的孩子之前,他们也是整日将公司当家住,所以我并没有很难过。” 司奕心底浮起一丝慌乱,“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幼小的心灵不受到伤害。”浔洲牵上他的手往司家修剪的花园里走,“你不必为了我帮他们做什么。” “毕竟是养育过你的人,我会让和司氏合作亲密的银行给他们行个方便,不过之后再帮是不可能了。” “我突然好想亲你啊。” 司奕被压到司爸爸给妹妹搭的公主秋千上,怀里还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甜蜜气息的宝贝,气氛变得黏腻起来,热度从口舌传遍全身。 只是此时他们在外面不然铁定要将怀里引诱他的人压身下好好收拾一番。 占了便宜的浔洲心安理得的靠在他肩膀休息,呼吸微喘,舔了下自己湿润的唇瓣尝到了些腥味。 对着抱着自己的腰间拧了一下,“我嘴巴都破了。” “谁让你整日就知道占我便宜却不给我名分,咬你都是轻的,就该将你就地正法。” 这点疼司奕根本不当回事儿,悠哉的抱着怀里的大宝宝荡着妹妹的秋千看远处烧了半边天的晚霞。 “哥哥!妈妈让你带着洲洲哥哥回家吃饭。”快五岁的司琬宜说话已经十分清晰了,小嗓音清亮动听,司爷爷最喜欢听小姑娘晚上给自己讲故事哄他睡觉了。 司奕说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小孩,听什么故事书。 每次这样说都要被司爷爷打骂出去为终,然后第二日司奕肯定要接到来自他媳妇的告状,说老爷子又拉着他下象棋欺负他。 当学生的日子枯燥乏味,熬了三个月总算是进入了寒假期间。这晚睡前姚妈妈给两个孩子送了将杯补钙的牛奶,让他们喝了早点睡觉,明天去机场接洲洲的妈妈。 “放心,我肯定让阿奕早早睡觉。” 屋里拿着平板回复消息的司奕哼笑一声,不得了喽,整日拉着他在床上闹到半夜的人今天竟然放他早早睡觉,明天的太阳怕不是要从西边升起来。 等姚妈妈走了之后浔洲将房门关上,手里的将杯牛奶都进了他的肚子,“你个子都窜到一米九了,牛奶我喝,你别长了,再长房顶要被你捅穿。” “刚好安个天窗晚上陪你看星星。”司奕将平板放到一边,抬手接住蹦到床上的大号奶娃,凑到他脸边问问:“嗯,已经腌入味了,洲洲变奶洲了。” “去去去,别给我乱起外号。”浔洲拉起被子滚进去,两个一起躺在床上,睡衣不可避免的要被拉扯乱,有时睡着睡着就变坦诚相见了。 这次依旧,两个年轻人不可避免的就容易擦枪走火,一到紧要关头司奕再次被推开,抱着床上热的浑身泛着潮红的人去浴室冲澡。 等手里的事物缴了械,司奕才怜爱的亲亲靠在自己胸口的人的额角,“早晚你要经不起诱惑让我吃了。” “分房睡。”被抱在怀里的人呼吸凌乱腿脚痉挛,但嘴巴依旧硬的很。 “我记得在学区房时分过,是谁晚上睡不着又摸到我房间的?”司奕将人转过来抬起他的脸去亲那倔犟的唇舌。 “唔……” 呼吸再次被夺走口舌被人肆意翻搅着,本就沉浮的意识瞬间由不得自己去控制,热水从头顶掠过又消失,身体被按在沁着凉意的瓷砖上,浔洲身上瞬时便起了战栗。 司奕将人托起来抱住,随意打了一遍泡沫冲干净就裹上浴袍出去了。 差点以为又要被捏着命门收拾一番的卓浔洲顶着湿发趴倒在床上,“老变态,你现在哪里有先天不良的样子,壮的跟头牛似的。” “你若是愿意我现在就能让你知道我有多壮。”司奕将人拉起来吹头发。 纾解后又吹着暖风,浔洲的意识渐渐混沌起来,慵懒的靠在他身上嘟囔着:“不行,姚妈妈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保证不会。”司奕轻轻揉揉他的脑袋。 “……那也不行。” 耳畔的嗡嗡声消失了,快睡着的人被轻轻的塞到被子里,过了一会儿身侧的被子陷了一个深度,身体被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味道逐渐沉入梦乡。 “我有点紧张。”马上就要到飞机落地的时间了浔洲突然生了怯意。 司奕握住他的手,“不怕,之前不是有视频过?她很喜欢你。” “那是隔着屏幕。”这次是要见真人怎么能一样。 卓锋拍拍亲儿子的肩膀,“别紧张,我们都在呢。” 苏暖是一个性感知性的浪漫型大美女,见到浔洲就给了一个热情的抱抱和十几个亲亲。 “妈……妈妈。”浔洲有些艰难的躲开来自亲生母亲的热吻,看着对方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狐狸眼,卓浔洲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好似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真的真的很想她。 “宝贝儿怎么哭了。”苏暖那双妩媚的大眼睛染上几分慌乱,小心的帮自己的宝贝儿子擦眼泪。“是妈妈太热情吓到你了吗?” “不是的,就是激动,是喜极而泣。”浔洲笑着将脸上的泪水擦拭掉,方才害怕见到母亲的紧张感,在看到苏暖后瞬间消散殆尽。 “宝贝儿放心,妈妈回国后就不走了,以后和你一起住让你每天都能见到妈妈,见多了就不激动了。”苏暖笑着帮浔洲擦干眼泪,拉着他往机场外面走。 至于司奕,第一次见面就被自己未来丈母娘给丢下了,连同五年前被离婚的卓锋一起。 他们两个究竟是谁连累了谁。 第40章 假少爷他被早死竹马圈养了(完) 苏暖和姚纤染一见如故,两人拉着浔洲一左一右说了好久的话,司忱和卓锋一左一右坐在司奕身侧,三个男人各自帮心尖上的人点了饭菜让服务员上菜。 被两个妈妈夹在中间承受双倍的爱,恍若置身桃源梦境,直到听见苏暖说要将他接到苏家住时才猛然醒过神来。 姚纤染看他紧张的小模样,拍拍他的手说道:“你妈妈这么久才见到你肯定想的紧,你若是怕晚上睡不好就给阿奕打电话,让他给你讲故事给你听。” 浔洲的脸有些烫,不敢直视对面坐着的司奕,“不,不能让阿奕跟我一起去吗?” 姚纤染看向苏暖,两个妈妈相视一笑,她们两个早就在电话里交谈过两个孩子的事情,不过没料到他们洲宝竟然会如此离不开阿奕。 也没真想让自家宝贝儿和喜欢的人一直分居两地,苏暖道:“第一天你要去见你外公,带上阿奕不太合适,等第二天妈妈和你一起接阿奕过来住好不好?等你们开学了妈妈再送你们去学校,之后你们想在哪个家里住看你们喜欢。” 姚纤染道:“这么麻烦做什么,我让家里的司机送阿奕过去就好。” 司奕的腰板直了不少,他就说先前被冷落肯定不是自己的缘故。 坐在司奕右边的卓锋顿时如霜打的茄子直接蔫巴了。 当年他们离婚一部分原因出在卓锋身上,所以苏暖哪怕没有再嫁也不能再复婚,之后两人最多通过浔洲再见上几面罢了。 这个世界司奕真的是一个恪守道德的三好青年,没成年绝对不开荤,成年前的日子过的可谓是清苦,好几次被撩拨了一身邪火,险些没忍住就进去了,但想到头上还有个面上笑嘻嘻实则严苛威严的丈母娘盯着,只能忍着抱起媳妇去冲凉降温。 两人大学时一起报了科技学院的物理专业,原因是浔洲在接触了他外公后对科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司奕对学什么不在意,对他来说学什么都没差。 司爸爸知道他没选金融也不意外,只随他喜欢就行,他儿子那变态的学习能力他还是了解一二的。 因为上的是本硕博连读,两人毕业都26了,之后又直接进了研究中心和苏外公一起工作。 司爸爸本来想着等司奕毕业后就将总裁的职位传给他,谁知这小子竟然跟着浔洲一起躲到研究中心不出来了,只接管了司氏的研究所。 不过还好他家妹妹心疼老父亲,大学时报了金融专业,毕业后接管了司氏,让司爸爸能下岗休息。 在这个世界司奕还听说了件稀奇事情,两个男主没有系统的助力最后并没有走到一起。 听李戈说陆青和冯邤走到了一起,就是高一上学期时和林牧一个宿舍的室友。 司奕对那个名字早就没了印象,听听就算了,没什么兴趣。 之后又闲的无聊查了一下林牧,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每年过年都会过来给司忱拜年的林牧竟然和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在一起了。 浔洲见司奕拿着平板一脸诧异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走过去看了一眼才知道这人在看林牧的八卦。 “你真是闲得,新的研发技术攻克下来了?你竟然有空看别人八卦。”浔洲一把将他手里的平板关了,叉腰看着他。 “你不觉得很奇妙吗?林牧竟然和霍诀在一起了,当初他们两个可是同时为陆青疯狂过,见面不会尴尬?”司奕摸着下巴十分的费解,难道是因为这两个人都被系统的万人迷毒茶过,同病相怜?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两个一起合伙开了一家医药科技公司,是做药品研发的,他们两个朝夕相处的在一起有什么可奇怪的。你那么关心他们做什么?我们手上的研究很重要。” 司奕见人要恼,起身拿起工作服跟他一起离开了休息室。 两人进入研究中心的第九年市面上推行了一种叫做智脑的通信设备。 外观和运动手镯很像却更加轻便耐磨,开启后是一道可随意拖动的虚拟屏,比科幻电影里的还高端智能,一经销售普及量十分可观。 智脑的研发灵感来自他们两个在高中时期捕捉到的万人迷系统,浔洲不知道司奕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还保留了那个系统一条未消散的程序。 可惜现代科技的发展不够强大,没有仪器能让他们两个将那串数据解读出来。其他人不仅看不到更触摸不到,只靠他们两人也不过解读了不到十分之一。 但这十分之一已经足够推动一次科技改革了,智脑系统的推出,无论在日常还是军事领域都为国家节省了不少资源。 军事飞机制造的更加轻便,可以更加注重机械本身的安全问题以保证驾驶者的安全。 司奕性子懒散却十分注重健康问题,每天只工作六个小时,到点就拉着浔洲下班休息,加班是万万不可能的。否则智脑系统的问世要再早上三四年。 这一世身体健康的浔洲走到了司奕前面,感觉怀里的爱人体温渐消,司奕突然明白了第一世时自己先一步离去的残忍。 虽然知道在这里死去并不是再不能相见,但司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险些让魔灵暴走,还好那本黑皮书带着浔洲净化到百分之四十的灵体出现了。 黑皮书小心的将自己主人脆弱的灵体放到司奕怀里,颤着页面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冷静,主人在这,在这呢,没死,只是躯壳停止了呼吸罢了,没死,你冷静啊,别暴走,不然这次就功亏一篑了。” 浔洲灵体上的浊气并未祛除干净,脱离了肉身司奕能够轻易的看到他灵体深处的污浊之气,那些黑雾无时不刻不在透露着黑暗残暴的气息,比地狱深处的还要暴虐。 洲洲看起来不像是极恶之人,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司奕心底微沉面上却滴水不漏,黑皮书只当他还没有从浔洲肉体死亡的事情中走出来。 浔洲灵体的样貌和这一世不大相同,和上一世的小狐狸相似度很高,少了阴鸷诡谲的妖气,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飘渺感,因眉宇间的流露的痛苦,一身纯白色的长袖衣衫衬的他仿佛一碰就要碎掉一般,让人心生怜惜。 灵体的发丝很长银白如月光披散在脑后,一直垂搭的地面,司奕仔细抚摸着怀中灵体的眉眼,竟是和初次相见时也有些许差别,仔细想来自己的魔灵之体和肉身也有些许差别,司奕便没有过多计较这些。 抚平自己媳妇眉宇间的轻褶,司奕轻轻绺着那银白色的长发语气平缓的问道:“你说洲洲灵体上的浊气已经净化了百分之四十?那上一个世界净化了多少。” “百分之十,其实正常情况下都应该是百分之十的,但是第一个世界大人走的比较早留下主人一个人,幸福度减半,所以只有百分之五。”黑皮书谨慎的观察着司奕的面部微表情,同时悄悄的和他拉开距离,怕他再抓住自己转陀螺。 “哦?”司奕用指腹用力摩擦着怀中人的唇瓣直至殷红才停下,眼底暗色浮动,“洲洲难过就扣净化值,可这一次确实他先一步离开,我们才刚过六十岁,我现在也很难过,那要怎么办?” 怀中的灵体依旧紧闭着双眼,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黑皮书吓得直接掉到了地上,“大人,你可不能一气之下就罢工啊,你想看主人在剩下的世界里顺着世界剧情的安排为了别人而遭受磨难,更甚至爱而不得痛苦而死吗?” 司奕将爬到自己脚边的黑皮书踢到一边,冷声道:“闭嘴,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被踹飞到墙上的黑皮书难过想哭,您都说我是主人的伴生器了,怎么还对着我又打又踹的,一点都不爱屋及乌。 等它再爬起来的时候司奕已经脱离了肉身,浑身散发着魔气的魔灵正抱着浔洲的灵体站立于床边。 眼看室内的物件要被魔气蚕食,黑皮书连忙卷了两个灵体脱离这个小世界。 司奕和卓浔洲骤然离世,司琬宜哀痛万分,在处理完两位兄长的后事之后。遵从司奕的遗嘱将智脑的整套系统程序和已经破译出来程序代码无偿上交给了国家,此后司氏在华国的企业地位达到了不可撼动的高度。 第41章 司家-深夜牌局 司奕本以为自己一惹怒浔洲就被赶出房门是他媳妇这一世的小性子,谁知并不是。 在妹妹琬宜也结婚后,司家便搬了住处,换了更大的房子,能同时住下三代人的大房子里。 某一年的除夕夜,司奕为了偷懒不包饺子躲到外面遛狗,晚上睡觉时不意外的被关在了门外睡走廊。 他敲了几次门无果后就低落的抱着枕头下了楼,在楼下看春晚跨年的老爷子见自己的大孙子抱着枕头下来了,笑道:“让你白天躲懒,被关到门外了。” 司奕垂眸不语,只半躺在一旁的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电视里的春晚节目。 过了一会楼梯上又传来了脚步,司忱也丧眉耷脸的走了下来。 司爷爷问:“怎么?你也惹纤染生气了?你们父子俩真是……” 司忱比司奕惨,连个枕头都没有就这么被赶下来了。 司奕见他老爸看过来,托了托脑袋下的枕头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司忱嫌弃的撇撇嘴,默默的捞了个抱枕到怀里抱着。 有枕头了不起哦,沙发上一堆落枕哪个不能先当枕头用用。 爷仨一人一个沙发静静的观看春晚跨年,难得和睦。 就在司奕抱着手臂快睡着的时候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司琬宜一脸怒气的抱着怀里的枕头和毛毯走了下来。 装备齐全,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 司奕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将她怀里的毛毯抢过来自己盖上。还说:“你穿那么厚用不上,给哥哥盖盖,一会儿睡着怪冷的。” “哼,你们男人都是些坏蛋!”司琬宜气呼呼的用枕头捶了一下司奕伸到她旁边的小腿。 毛毯有些短,不过比先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要好多了,司奕踢踢他妹妹的屁股问:“跟哥哥说说,怎么被赶下来了?” “他看到我在微信里和客户多聊了几句就生气了。” 司忱问:“什么客户?” 司琬宜瞪了他老爸一眼,“就是只是你让我相看的那个人!……你们谁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我们两家有合作怎么可能不联系。” 司奕将毛毯往上拉了拉,道:“这就是你的不对,既然有不可说的往事怎么能还留着微信,有合作交给手地下的人去联系就行,司家产业那么多,你那个客户都亲自接触洽谈岂不是要累死。” 司琬宜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他哥那懒洋洋的神态,“好啊,原来是你说的,你妹妹我被你妹夫赶出房门你就开心是不是。” 司奕躲开她打过来的爪子,咧嘴一笑,“你这是气急败坏,你既然行的正做什么害怕我妹夫查岗,他当时只是向我问了一下你的感情史,我可没说你坏话,我说你在和他在一起之前只相过一次亲,相处了几天不合适就不了了之了,我怎么知道你和那个小子私底下还有联系。” 见兄妹两个要打起来,老爷子劝解道:“大过年的,你们两个消停点,都被赶下来了还不老实。”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突然感慨道:“想当年我惹怒你们奶奶的时候也没少被赶出来,当时可没有空调暖气,给我冻的呦。” 司忱在一旁幽幽的说道:“明明是我被冻,你每次被赶出来就往我房间挤,还把我的被子都卷走。” 老爷子冷哼一声,“计较这个做什么,我小的时候晚上也没少被你爷爷抢被子。” 司忱:“可是我都没让阿奕冻着。” 老爷子:“他从小跟洲洲睡一起,你过去也得有你躺的地儿。” 司忱拉了脸不再说话,咔咔的嗑着瓜子。 司奕突然睁开半阂上的眼睛,看向那边的老爷子问:“所以我们被老婆赶出房门是司家的体质遗传?” 司琬宜抱着手臂看向她爷爷,老爷子哈哈一笑,“被发现了。” …… 夜深后楼下的声音渐渐消失,楼上的人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有些睡不着,担心被赶出去的人会不会受凉。 姚纤染裹着披肩下楼的时候刚刚遇到从楼上下来的两个女婿,三个人都略有些尴尬,姚纤染到底是长辈经历的多,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带着身后的两个人下楼领人。 等三人下来后,客厅静悄悄的根本不见他们担忧的父子三人。 三人顺着声音走到一楼的麻将室,没走到门口就能听到司琬宜带着兴奋的清脆嗓音。 “自摸!……给钱!给钱!你们三个快点,别想赖账!” 司奕裹着毛毯打了个哈欠,老实的点开手腕上的智脑将自己的账户余额划了五十块钱过去。“都是家主了,竟然还跟我们要这五十块钱。” 司琬宜开心的听着钱款到账的声音,模样傲娇的说道:“赢你们的钱,少我也开心。” 司奕一脸瞌睡的搓麻将,心想他亲爱的洲洲怎么还不来领他上楼,输钱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你们父子三个拉着爷爷打麻将,挺开心哈~” 姚纤染凉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司琬宜噌的一下将手里的麻将放开站起来往门口看去,“妈妈怎么下来了。” 站在姚纤染身后的浔洲咳嗽一声,指指自己身后,司琬宜一惊连忙追了出去,“是哥哥要玩的!你听我解释啊!” 司奕打着哈欠走到浔洲身侧往他身上靠,“不是我,是妹妹提的,你知道我一到时间就困。” “嗯。”浔洲跟姚妈妈说了一声就拉着他回楼上房间,“输了多少?” 司奕吸吸鼻子,“妹妹一直自摸,输了二百五。” 浔洲抿嘴偷笑,“明天帮你赢回来。” “洲洲真好。” 第1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 再睁眼,入眼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能感觉到阳光洒到身上的温度,周围却十分的阴冷,室内的昏暗角落中似有东西在窥视。 有护士进来看到他醒了连忙去叫医生,司奕抚着额头从病床上坐起来,原身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信息已经在脑海里了。 这次浔洲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黑皮书是直接跟着浔洲进入这个世界的。 鬼王啊……啧,他觉得自己比他媳妇更适合当鬼王,不过那本破书依旧坚持说自己使用的身体它不能决定,但这都第五个世界了,原身的名字依旧和他的一样,这么巧? 医生进来打断了司奕的思绪,主治医生站在病床边闪烁的机器旁边看了一会,告诉他身体恢复的很好,好好休养一周就能出院了。 原身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他本该在车祸后变成在床上昏迷两个月最终去世,现在司奕进入这具身体,灵体附带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着这具残破的身躯。 原身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在他六岁时便了离婚,之后又迅速组建了新的家庭,多出来的原身自然是被两边嫌弃,被年迈的姥姥拉扯到高中后姥姥也离世了。 好在那时原身已经成年,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父母那边也定时会给他几百块的生活费饿不死,原身学习不错,高中毕业考上了所不错的大学,教师专业,四年后顺利拿到了毕业证。 不过他在去外地任教的路上出了车祸,被送到了附近县城的医院救治。 这个世界有鬼魂的存在,洲洲这次就处于这种形态,是只被封印了五百年的厉鬼。 司奕想,自己总算是扳回一局,终于不是他老牛啃嫩草了,他这次才二十四岁。 有鬼自然就有捉鬼的,不过是个和尚,叫明玄子天生佛骨,周身佛光普照,其他更详细的信息就没有了。 而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个普通人,叫殷珏,现在还是在读大学生。 殷珏自大三那年开始身边就怪事连连,周边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碎掉或者出现故障,而且不管他走哪里都感觉阴森森的,哪怕是夏阳酷暑的天气也会冷的打颤。 日子在一个年轻法师登门同他要祖传铃铛那天出现了转折,殷珏对那用缠满道符的骨铃没什么感觉,而且他也觉得骨头做的铃铛多少有些不祥,所以对方要他就给了。 就在他带大师去取的时候,窗外突然阴风肆虐,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吹打着窗户。 殷珏只听身侧的大师说了句不好,然后一把推开自己快步冲进了房间里去。 房门无风自开,室内温度骤降白色黏稠的雾气从那间放置传家宝的房间里荡开,叮铃声响起,殷珏只感到喉咙被人用力掐住,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他就被那个年轻大师带到了卧佛寺内,大师说他不可轻易离开佛寺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但殷珏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不离开,他又不打算剃度出家。明玄子只能给他请了一串佛珠,让他带到身上,并和寺中住持告假出寺除祟。 后面就是戚云控制世间鬼物去杀男主然后明玄子救男主的过程,不过司奕总感觉戚云在和对方相爱相杀,比如每次都能将那和尚解决掉的时候他却选择放对方一马,派过去的鬼物也被明玄子给度化超生了…… 男主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窝囊又没用的活到了最后。 黑皮书给的信息里并没有明确指明戚云和殷家的恩怨纠葛,只知道戚云被明玄子利用一厉鬼的生前梦困于阵法之中,最后灵魂受到正午的烈日灼烧,落得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掀开被子抬脚下地,藏在床下的某个东西还未触碰到他就凭空化作了灰烬。 这个世界的整体氛围很阴暗,灵体上的力量竟然能外放一部分,司奕拿过桌子上碎成蜘蛛网的手机先给自己点了份外卖,然后起身进洗手间换衣服。 等外卖送过来时,他刚好将现有的资产了解清楚,没车没房,但因为车祸的缘故得了一笔赔偿金。 填饱肚子司奕简单收拾了一下原身仅剩的行李,然后去楼下前台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 任教的事情就算了,他得快些赶到男主所在的城市,在明玄子之前将男主的祖传铃铛给拿到手。 那铃铛可是用他媳妇的骨头炼制而成的,明玄子拿到后多次试图用骨铃超度戚云,戚云满身戾气怎么可能甘心被度化,烦不胜烦最后动手毁了那铃铛。 司奕只知道男主所在的城市却不知道具体的住处,洲洲这次是鬼物不确定还能不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司奕不抱希望的试了试,竟然可以。 顺着感应所指的方向一路过去,是一处落座于城市边缘的老小区,门口的保安只负责早晚开门并不查身份司奕很轻松就进去了。 “刚刚有个模样俊俏的和尚问我殷珏家在哪栋,我给他指了一下,他就送了我一个开了光的平安符给我,大师人真好。” 司奕扫了一眼那个大娘手中的平安符,佛气很浓,看来明玄子的修为不低啊。 在踏进殷珏所在的单元楼时,外面狂风怒号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小区里的树木被吹弯了腰,住户们躬着腰身往房子里跑。 司奕走到四单元的404房时,里面的鬼王和明玄子已经在交手了。 房门被鬼气和佛光一同封死,普通人根本打不开。 一声敲门声响起,里面的打斗声戛然而止,铃铛的轻响却未停止,有节奏的在半空中摇晃着。 没人给自己开门,大佬只能自食其力自己动手打开房门。 一身红衣鬼气冲天的戚云见到来人,长眉轻挑,“凡人?秃驴看来你的道行也不如何,一个普通人竟然能进入你布置的结界里。” 同样施着法术争夺锁魂铃的明玄子侧眸看了一眼司奕,合手道了句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与我佛有缘,能进入我所设的结界实乃正常,戚施主戾气太重回头是岸为重。” 第2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2 “假惺惺,堂堂佛门中人见面就抢本王的骨铃是何道理。” 戚云手掌一翻对着明玄子打出一击,却被对方身上浓厚的佛气轻易化解,戚云脸色微变,“天生佛骨?” “戚施主,得罪了。”明玄子将他颈上的菩提挂珠取下来对着戚云掷了过去。 那挂珠是明玄子佩戴时间最久的,佛气浓郁若是击中,必定将戚云打成重伤。 人身硬闯鬼气凝结的领域行走迟缓,好在司奕还是在挂珠打在戚云身上之前走到了他身侧。 戚云震惊的看向这个帮自己挡住攻击的小子,正常人看到这情景哪怕不被吓晕也得落荒而逃才对,这小子怎么回事,他不往明玄子身边走寻求庇护就罢了,竟然还往自己身侧走。 因为这世的身份是鬼王,浔洲的面容透着浓浓的冷艳气质,唇瓣似血殷红,面色苍白如絮雪,眼尾上挑目带轻蔑时刻透着邪气,一头长发却黑如泼墨直垂到脚踝,此时正无风自动看起来好不瘆人。 红衣黑发一看就只是个戾气滔天的厉鬼。 只是此刻浑身散发着戾气的鬼王因为太过震惊方才的场景,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起来竟没有方才那般可怕,但很快眼底又染上不羁的凉意。 他讥讽的看向明玄子,“秃驴,这可怎么了得,和你佛有缘的人竟然帮本王挡了你的攻击。” “戚施主莫要逞口舌之快。”明玄子一击不成伸手将司奕丢开的挂珠召回来,盘腿坐地为挂珠重新积攒力量。 司奕现在说到底还是人身,周遭森凉的鬼气穿透过肉身直击灵魂,脸上更是已经渡了一层白霜。 他还没想好如何让这个世界满身戾气的媳妇获得幸福感,所以都先停战。 大佬将还要继续释放冷气的媳妇塞到事先准备的木偶中,在戚云的法术失效之前走到锁魂铃下方,抬手接住。 盘腿坐在地上诵经的明玄子蹙眉站起身子,撤下护身法术走到司奕面前。“这位施主是如何收服那鬼王的,可否将对方与这锁魂铃交给在下?此二者乃至凶之物施主只是寻常之人,拿着他们恐有不适。” “交于你超度?” 被司奕捏在手中的木偶传出戚云的震怒声,仔细看还有他的虚影浮现,但却始终无法从中脱身。“竖子尔感,你若是敢将本王交给那秃驴,待我从他手中逃脱,天涯海角本王定取你狗命!” “呵。”司奕将他与铃铛一同放到外衣口袋里,然后拿出手帕将脸上融化的冰晶擦掉。“大师就不必同我讨要他了,我千里迢迢就是来找他的,你还是先看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还有没有气为妙。赶了两天路,我有些累就先不放他出来同你玩了。” 戚云不现身发威窗外的异象也停了下来,太阳重新出现室内的温度也逐渐上来,阴气散去温度逐渐上升,殷珏的住所因为明玄子和戚云的斗法被毁的面目全非,仅剩的完好之处就剩下司奕刚刚推开的大门。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司奕将帕子丢到垃圾桶里,不理会身后那个扶起男主的和尚双手插兜离开了这里。 两天没睡觉,他要先回酒店睡一觉再思考人生。 他的行李被他寄存在了车站的行李存放处,打了车过去拿回来又在车站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期间口袋里的某只鬼王一直在叫骂着让司奕把他放出去,司奕全当没听到,只拿着口袋里的骨铃出来把玩。 被他放在床上的木偶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叫骂,此时已经开始融合了。 这木偶是第二个世界司奕曾用使用过的木偶,被褚浔洲贴身带了六年早已沾染了妖气,所以哪怕是用国师大人的真身做的,交给戚云做临时的身体使用也没问题,甚至还能帮他净化一下魂体上的戾气。 等酒店的服务员敲门送餐司奕才挪动身子去开门,刚一打开就看到了跟在服务员身后的光头和尚。 看都没看一眼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晚餐就进房间。 “融合好了就起来活动活动,毕竟不是原装的身躯使用起来多少会有不便,比如手脚不协调。” 戚云坐起身子沁着凉意的眸子随着司奕的走动而移动,虽是鬼王却只有一身朱红的血衣连鞋子都没有。所以此时鬼王大人正光着脚踩在地上,神态冷傲的说着:“本王是何许人也,怎会行走不便。” 司奕只当没看到他只走了一步就歪斜的身子,语气略带敷衍,“鬼王威武。”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救本王是想做什么,说,想求什么?金银财宝还是加官进爵?”鬼王十分臭屁的声调从司奕身后传来,阴气黏黏腻腻的顺着司奕的脚踝往他身上爬。 走路出糗,戚云干脆凝了鬼气托着自己,幸得此处没有外人,窗帘还被司奕拉上挡住了没有完全落下的阳光,否则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在空中飘定要吓疯不可。 司奕将筷子放下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巴,伸手将飘在自己身后的戚云拉到自己怀里,手指轻佻的顺着他脸部的曲线滑动,目光定定的看着他那双透着阴寒的狐狸眼。 “你。” 戚云脸上笑意愈浓眼底却没有丝毫情意,从他体内散出的鬼气更是争先恐后的往司奕的身上纠缠,似要全部渗入他这具身体,紧紧缠上里面无时不刻不散发着香味的灵魂才好。 “我?”戚云将手臂搭在这个大言不惭的人类肩膀上,“你想要本王?吾乃鬼主,你同我在一起死后灵魂可是要受烈狱极刑的,永世不得轮回。” “若是他们不后悔尽管抓我下去。”司奕按着他的后颈亲了一口。 被这无知小儿轻薄戚云脸上的调笑蓦地一收,身体化作雾气消失在司奕怀里,姿态散逸的靠在床上。 “看在你还年轻不懂事又送了本王一个临时寄身的身体,本王不和你一般计较,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究竟想要什么。” 司奕面无表情的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听到他这话开口回道:“不考虑,就要你。” 戚云全当没听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只是魂体内那颗用鬼气凝结的心魄,竟不受控制的跳动一下。 怎么回事?! 他天生孤煞命格怎么会红鸾星动,还是在死后五百年,对方还是个男人! 不过自己喜欢女人吗? 戚云浮躁的翻了个身,他生前只知修炼根本不懂男欢女爱,哪知道自己喜欢公的还是母的。 麻烦,不如杀了。 睁开眼睛发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饭,此刻正拿着用自己骨头做的铃铛爱不释手的抚摸,戚云略感羞赧重新背过去不愿再看。 真是不知羞耻。 第3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3 司奕研究完骨铃就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出来时床上的某只鬼王还保持着他进去之前的姿势没有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融合身体。 “谁许你抱着本王睡觉的。”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戚云倏地睁开眼睛怒瞪着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 “我救了你,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司奕闭着眼睛将浑身冒着冷气的失忆老婆往怀里抱抱,现在是夏天抱着都不用开空调了,就是冬天的时候要受些罪,不放冷气倒是不怕,但看戚云对自己这态度短时间内自己怕是有的受了。 “本王又没有让你救,拿来你的脏手。”戚云去抓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却突然碰到了他戴在手腕上的铃铛。 叮铃一声,戚云竟失了反抗之心,心中一震,惊骇的看向对方。 “你!……你是如何让它认主的?殷明那老贼都做不到。”戚云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翻身紧压在他身上桎梏着男人的四肢,眼底携着阴狠,“解开,不然我不介意噬主。” 司奕被掐着脖子依旧面不改色,哪怕呼吸略有些难耐,也没有使用手腕上的骨铃来控制戚云的行动。 锁魂铃原本的大小并不适合戴在手腕上,但认主后锁魂铃会依据主人的心念变化外观,此时司奕手腕上的铃铛只有指甲盖大小,串在一条红色的编绳上带在他腕上。 因为脖子被掐着,放在戚云腰上的手掌不免增加了力道,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处,白色的浴衣和红色的血衣交叠在一起平添了几分沁凉靡艳的氛围。 欲绞杀司奕的戚云突然放轻力道,将手下的脖子放开,“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司奕支起身子,看着虚化身体浮在自己上方的戚云,眼底带着轻笑,“自己下不去手反怪到我身上?” “放屁!本王杀了多少不长眼的货色,杀你一个不多,刚好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炼成鬼仕服侍本王。只有本王要你的份,没人可以觊觎本王。”戚云的眼底闪过凶意,一掌拍到司奕胸口将人震倒在床上。 床上的人直板板的躺着一动不动,戚云眼底带着疑惑控制着鬼气托自己靠过去。 “本王又没用力,你装什么死。” 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对上的一瞬间那双瞳孔是血红色的,戚云的意识恍惚了一下,身体天翻地转被人拖到了身下压着。 不知对方怎么做到的,竟然让他无法再虚化身体只能被他压在身下。凡人才有的湿热呼吸打在侧颈间,戚云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用力推搡身上的色胚,“放开本王。” 司奕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将脸埋在他肩窝处,“为了能在那和尚之前找到你,我连赶了两天的路,别闹,让我睡会。” 戚云拉开嘴上的手沉声道:“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把契约给本王解了!” 司奕没回应他,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戚云一把将他掀到旁边,紧了紧散开的衣领从床上下来。他身后的司奕翻了个身拥着他之前躺过的被子睡了过去。 鬼王嫌弃的扫了一眼,揣着袖子躺在沙发上控制着屋子里的电器玩,在发现床对面的大黑盒子里面有人还会动时多了几分兴趣。 身体移动到床尾好奇的盯着液晶电视出神,对面这东西没有任何活气是如何有人住在里面的?还有之前这男人坐的铁盒子速度极快,这栋房子外面的路上到处都是。 戚云站起来光着脚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窗帘往外看去,便被外面霓虹闪烁高楼耸立道路交错横行的景色给震撼住了。 他被封印了五百年,被封印前当了将近七十年的厉鬼生前死后见过的最高大的建筑多是塔楼,鲜少有能住人的,可现在的人间凡人似乎随时能到百米高空的地方居住。 次日,司奕醒的时候戚云正背对着他坐着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屋里的电视还在无声的播放着,应该是这家伙不会用电子设备见里面的人光张嘴却不出声,看个新奇就不敢兴趣了。 司奕勾起一缕扑撒到自己手边的黑发绕了绕,鬼王的头发又长又黑手感柔软冰凉,摸起来十分有质感,司奕有些爱不释手。 戚云感觉到头皮上的拉扯力转头看向身后,将腿边的行李袋子丢到一边,拿着司奕那本残留着血迹的教师资格证问:“你是什么?上面有你的丑象,画的还挺逼真的。” 司奕挑眉想不到堂堂鬼王竟然是个文盲。 好歹是活了将近六百年的鬼王,他那点眼神还是能看到的,眼神一历,一抹鬼气缚上司奕的脖子,“你竟敢敢嘲笑本王?” “不敢。”司奕抬手将脖子上越勒越紧的鬼气扯散,“那是我的教师资格证书,身体融合好了?用起来可还习惯?” 戚云本能的回答:“这木头上带有仙气用起来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却不会伤害本王,你一介凡人哪里得的此等宝物?” “你在那木偶上动了手脚?”想到自己一开始是无法挣脱出去才想着去炼化的,戚云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你都说我是凡人,我能做什么。”司奕将手中的长发放开起身下床去洗漱,至于被戚云丢到地上的衣服,谁给他弄脏的谁给他洗。 闻言戚云轻蔑一笑,鬼气翻涌,地上的衣物直接被侵蚀了个干净,地板也干净的不留一丝尘埃。 司奕摸了把脸上的水,捏了捏眉心,“你打算让我穿着浴袍出门?” “关本王何事,本王又没有衣衫不整不能见人。” 戚云淡化了身子飘荡在空中,黑色发尾在空中沉沉浮浮看起来好不诡异。 “已经给了你可以用的身体怎么还飘着。”司奕只能从空间里拿出上一世的衣服出来穿,还好自己的身高外形没有变化,不然今天真的要衣衫不整的出门了。 “本王是鬼,做鬼就要有做鬼的样子,哪只鬼是两条腿走路的。”戚云见他凭空拿出衣物,眼神微凝,飘过去问:“你从哪里拿的衣服。” “你猜。”司奕将浴衣解开,“要看吗?” 戚云嫌弃的背过身去,“本王一点都不好奇,爱说不说。” 第4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4 司奕换衣服,戚云就用鬼气拖着自己在房间里来回飘荡,不时还会探出一半身体去隔壁瞄两眼。 “鬼王还有偷窥的习惯?”司奕拍拍戚云还留在这里的一只白脚丫。 戚云将探到隔壁房间的身子缩回来,见身后的人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似乎是有几分当老师的资本,就是不干人事竟敢觊觎自己。 “为什么隔壁盒子里的人会说话,我们这个房间的却只会张嘴?”戚云的身体出现在电视机前面,戳了两下屏幕。“这里头的人长得真扁平。” “扁平?”司奕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戚云伸手不知是讲哪个地方的鬼魂给抓了过来,那只鬼的身子十分扁平,戚云控制着鬼气提着那只扁鬼的脑袋同电视机的人对比了一下,摸着下巴道:“还是没有正经被压扁的鬼扁,这盒子是有厚度的,想来里头的人也不会太扁。” 自以为搞明白的戚云将那只抖成风中落叶的鬼给放了,转身移到司奕身侧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看着不像正经老师不怎么值得信服,屋里盒子中住的人也笨的连话都不会讲,啧啧啧。” “我又不教正经人学问,不需要人信服。”司奕将自己的身份证件和钱包捡起来放身上,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那部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快中午了。 戚云飘到他身后,拉着嗓子问:“不教正经人学问,那你教的什么?” “教鬼。” “教鬼?看来本王被关的太久了,现在鬼界已经和平到请人去当老师了。我看你不惧怕鬼气,周围连一只捣蛋的小鬼都没有,想来教了不少鬼学生,说出来我听听。” 好让他策反了当手下,戚云觉得这人能力不凡,教的鬼学生应该也挺厉害的,刚好让他用来去消磨那秃驴留在殷珏身上护体的佛珠所附带的佛气。 在那之前自己先好好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解决掉殷明最后一个后人他好享受一下这个看起来十分有趣的世界。 “没有,现在正在和第一个学生接触。” “嗯?”戚云往周围感应了一下,除了守在楼下的秃驴,他并没有感觉到这栋建筑里还有特别的鬼或者人存在。 “大胆!就你还想当本王老师?将那该死的认主契约给本王解了,不然本王让你知道梗死鬼的厉害。” 知道鬼气奈何不了他,戚云就挂在他身后去勒他脖子。但骨铃已经认了主,戚云根本伤不了他,此时更像是抱着司奕的脖子,死皮赖脸的挂在他身上……撒娇。 司奕拖着背后的红色挂件去拉窗帘开窗户通气。 阳光照进来的一瞬间戚云害怕的抬袖去遮脸,却奇异的发现暴露在阳光下的手背并没有被灼伤。 他惊奇的看着自己暴露在日光下的手掌,不自觉的将身体实化,仔细去感受阳光打到身上的温度。 司奕半靠在窗边一脸宠溺的看着阳光下眼神都柔软下来的鬼王,“如何?当我的学生连鬼都可以随意走在日光下,要不要考虑跟我?” 戚云染上喜意的眉眼骤然淡去,身上的阴鸷感又重新浮了出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拐着弯的要得到本王,想都别想。” 司奕抬手接住对着自己击过来的拳风,手指顺着戚云宽大的衣袖一路滑入,直到扶上他单薄的后背才停下。 被轻薄又被触碰到伤处,戚云顿时恼怒起来,司奕在他发难之前扣着他的脑袋,亲了下去。 纯厚美味的能量沿着相接的口齿流入戚云体内,尝到甜头恶鬼贪婪的缠了上去,手臂更是紧紧箍着司奕的腰身,防止猎物逃脱。 司奕被他紧紧压在落地窗上不知今夕何夕的痴缠,长睫煽动半睁开眼睛,瞳孔染上瑰色,手指沿着贯穿了戚云后心的伤处移动,直到那处残留在灵魂上整整五百年的伤口完全愈合才停手。 口中的能量不再传递过来,戚云在那处停留了好几秒才意犹未尽的离开。眼神迷离的靠在司奕肩膀上,时不时的舔两口唇瓣回味,他摸了两把手下结实的胸肌,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 “本王答应你给本王当老师每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能量吗?” 司奕托起他那张妖艳十足的脸,想看看这脸皮究竟有多厚。“鬼王还真是贪得无厌,竟然每天都要来一顿。” “想也知道你不可能每天都满足本王,一周一次不能再少了。”戚云一脸餍足的对他笑了一下,“做本王老师只能教本王一个学生,本王可不喜欢和别人分享。” “那是自然。”司奕在他血红色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将伸到他衣服里的手掌抽出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戚云看着他的背影贪婪的舔舔唇瓣,早晚想办法把他体内的力量全部吞食干净,届时还怕冲不破那个该死的主契? 司奕一点都不介意戚云觊觎自己,会觊觎才能让他继续死心塌地的跟着,只要跟着还怕拿不下这家伙? “戚同学不跟上是要一直住在这里?” 戚云足尖一动身体就出现在司奕身侧,“去哪?” 司奕拧动门把手,“买衣服。” 能穿的衣服都被这家伙给毁了,上一世的衣物虽然也能穿,但到底已经不是在上一个世界了,用起来多少有些不舒服。 恶魔亦会睹物思人,会去思念心爱自己的老婆,虽然老婆就在身侧……司奕略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曾试图杀自己的戚云。 “你这是什么眼神?要本王的是你,现在嫌弃本王是什么意思?敢后悔本王杀了你!” 鬼王大人表示不接受退货。 “你打算用这形态出去?”司奕扯了扯他身上的血色长衣。 还有这头长发,单看背影就能随机吓晕一个人。 戚云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衣着装扮,鬼气外放将身体整个包裹起来,等鬼气散开后身上的穿着已经变成了现代着装,简单的长衣长裤,只是依旧光着脚。 司奕低头看了一眼,给他拿出一双运动鞋让他穿上。 无所不能的鬼王大人缩缩脚趾,“本王不会穿这种鞋子。” “去坐沙发上。” 第5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5 戚云撑着下巴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给自己穿鞋的男人,手指卷着变短的头发,或许是因为褪去了血衣戚云周身的戾气淡去不少,但眼中的邪气却并未消减。 “你既能隔空取物为何还要去买?” 司奕抓着他乱动的脚把袜子给他套上,“是曾经穿过的旧衣服,不合适再继续拿出来穿。” “那本王脚上的?”戚云用那只穿好鞋子的脚蹬到他腿上,司奕将第二只鞋的鞋绳系好,抬头道:“自然也是旧物。” “你竟敢给本王穿别人用过的东西,脱下来!” 司奕将他快抬到自己脸边的脚按下去,“你脚上是干净的,还未穿过,不信你看鞋底是不是白的。” 戚云当真歪头去看了眼鞋底,确定是白净的怒火才淡去不少。“这是你给谁买的?对方不穿你拿给本王穿。” 感觉周围的空气又开始下降,司奕拍拍裤子起身,“说了你也不会信,给你买的。” “说谎!” “你看。” 司奕对着他伸手,戚云冷哼一声拍开他的爪子自己站起来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还不过来给本王开门。” “出去后别本王本王的说话,容易被人误会脑子有病。”司奕揉揉他的脑袋将门打开。 戚云半眯起眼睛睨视着他,司奕妥协的给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戚同学。” “本……允许你唤我戚云,同什么学,我能当你祖宗。” 戚云揣着胳膊往门外走,吸取了司奕不少力量,魂体上的伤也好了,所以现在木偶上的仙力不会再让他感到不适,可以很好的驱动这具身体,不会再出现肢体不协调的情况。 司奕将房卡放到口袋里,跟在他身后,“阿云。” 戚云停下脚步转头道:“你想死吗?” “不想呢,阿云。” 戚云瞥了眼他手腕上的系着白色骨铃的红绳磨磨后槽牙,“名字!” “司奕。” “你最好别让我有机会摆脱那该死的契约。”戚云冷着脸手指凭空一抓似将什么东西给捏到了手心。 “放心,不会的。”司奕弯弯眼睛抬起戚云刚刚盯着的手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戚云坐过一次,是司奕带他来这家酒店时坐的,这次是自己坐戚云有些新奇,但司奕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乱摸乱看,只能作罢。 等出了电梯司奕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电梯里有监控。” “监控?那是什么东西。”戚云觉得这家伙又在忽悠他没文化。 “之后慢慢和你讲。”有这么一个刺头学生大佬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见司奕带着戚云下楼了,明玄子起身拦住他们的去路。 一个和尚出现在酒店已经够吸引眼球了,对方在大厅久坐了一上午一动不动,直到这两个模样出众的帅哥下楼又突然起身拦路,怎么能不引人注目。 “施主,贫僧有话要讲。” 司奕可不想让这和尚在这里和戚云说话,道:“大师应该还没吃饭,边吃边说?” “你请他吃饭做什么?”戚云才不愿意和这臭和尚一起吃饭,走路也不行! 司奕只得先安抚炸毛的鬼王,“你一届鬼王怎么还怕他一个凡人和尚,不过是客套一下又不是真的要一起吃饭,他总不会跟着我一起吃肉。” “我怕他?走,我看看他那张只会念经的嘴能吐出些什么东西来。” 原来是只受不住激将法的鬼王大人。 等服务员将饭菜上到包厢关上房门司奕就开始动筷,桌上果真全是荤菜,明玄子只喝着清水,戚云虽寄身在司奕给的木偶中,但依旧是魂体不能吃凡间的食物,所以房间内只有司奕一个人在动筷。 戚云揣着胳膊轻蔑的看着对面的秃头和尚,“你有屁就放,不是有话对本王说?坐那念叨佛经是什么意思,听的本王都快出茧子了,你想找打?” 明玄子捻着佛珠看了司奕一眼,戚云呦了一声,“原来是找他的,之前不是还追着本王要超度?” 见司奕只吃饭并不打算理会自己,明玄子只能先回答戚云的问题。 “戚施主,贫僧的职责是度化人间作恶的厉鬼,戚施主已修炼至鬼王境界,现又摆脱封印何不选一风水宝地修成正果?何必要再出手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他是殷明的后代就不无辜,杀人偿命乃天理因果,要怪就怪他托生成殷明的后人,左不过是活在阳间是使用的皮囊,下一世选个好点的给他就成。”戚云一脸的蔑视将人命说的一文不值。 “阿弥陀佛,戚施主此言不妥,生死自有定数,怎能任你随意替人取舍。” “别在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要么就闭嘴别管,要么就动手。” 在戚云即将暴起之前司奕放下了筷子,“大师找我何事。” 戚云散去手中的鬼气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气不过踹了一脚司奕的小腿又霸道的把自己的腿翘到他腿上。 司奕抬抬手腕用那只带着骨铃的手捏了捏戚云的腿,“乖些。” 不意外的又挨了鬼王大人一个刀眼。 “施主有神通让戚施主认主,可否帮贫僧一同度化戚施主,戚施主……” “找死!” 坐于司奕身侧的戚云黑发暴长身上的白色长袖隐隐浮现着原来的血色广袖长袍,阴冷的鬼气瞬间将整个房间笼罩,门外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不见。 明玄子略有些惊讶,只一夜不见,这鬼王的力量竟然又增加了不少,竟然能将他们拖离人世进入单独的领域。 由不得继续震惊,戚云的攻击已经袭来,明玄子只能低声吟诵佛经张开佛气护身化解对着他扑过来了的鬼气。 戚云将中间碍事的桌子挥开,血衣加身立于明玄子身前藐视的看着他,“你身负佛骨本王是奈何不了你,但你也别想试图除掉本王,哪怕是下面的判官亲临也轻易断不得我的是非对错,若比功德你和你去世的师父加起来都比不上本王,我劝你还是麻利的滚回寺中修行,别出来送死的好。” 戚云眼中阴狠更甚,四周翻腾的鬼气以排山之势冲刷着那道金色的屏障,不消片刻便已有将其冲破的趋势。 被佛气保护的明玄子脸色有些苍白喉间有血气上涌,他的法器留给了殷珏护身,此时交手他根本斗不过戚云,只能选择防守。 第6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6 明玄子看向依旧坐于凳子上不动的司奕,“施主可看清了?此乃鬼王戾气横生,你将他留于身侧早晚会被他蚕食抹杀,你助他壮大若将来有日他冲破了那骨铃上的主契,人间必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冤魂厉鬼会借助他的力量为祸人间,届时便无人有能力将他降服,施主难道想做害人间生灵涂炭的千古罪人吗?” 明玄子拨弄佛珠的速度逐渐加快,他防守已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戚云眼中的霜色俞发森冷,手指凝着力量欲出手将这污蔑自己的秃驴就地处决。“休得污蔑本王,本王岂是那等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低等鬼物可比拟的!” 被削弱的护体佛光被戚云一击即溃,明玄子捂着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倒在地上,唇边染上血色。 脖子被鬼气勒住明玄子的脸色憋出了几分涨红,他看向身前满身戾气的戚云问道:“鬼王可还记得自己是何时死,又是如何死的?” “本王被那殷明老贼暗害而死,欲将他的后人赶尽杀绝有何不可?”戚云手指用力,明玄子的脸渐渐憋出了青紫色,眼球开始向上翻转。 司奕在这时起身走过来抬手按住戚云的手,腕上铃铛一响缠在明玄子脖颈上的鬼气瞬间便散了,同时明玄子体内的佛骨也渐渐淡去了光芒没再凝结力量。 “你要帮他对付本王?” “我没有。” 司奕将长发浮动鬼气森森的红衣鬼王揽到怀里亲了一口,一点都不管这种情形轻薄他合不合时宜,总之得救的明玄子被他这个胆大妄为的举动给吓了个够呛。 坐起身子就道了句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戚云被安抚服帖情绪也不再那么暴动,重新揣上手臂,大发慈悲的问道:“既然不是,你救他做什么?” 司奕转身看向闭上眼睛诵经的明玄子,问道:“你刚刚为什么问阿云记不记得死因。” 又被这人唤作阿云,戚云用力捏了下拳头最后还是忍了下去,语气不佳的说道:“你问他这个做什么?我还能记不得自己是被谁害死的?” 明玄子调息好抬手将唇边的血迹擦掉,他问:“戚施主只说你死于殷明的暗害,但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却并未说明,戚施主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死的吗?” 戚云浑身一怔,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衣耳畔突然响起自己的惨叫声,绝望、凄凉的情绪将他整个笼罩,四周的鬼气瞬间失去控制,开始无差别攻击领域内的任何事物。 “我不记得……”戚云先是去捂自己的耳朵想逃避那个尖叫声,后又看了司奕一眼喃喃道:“我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 他放下手,眼中的神采渐渐退去,整个人变得茫然又脆弱,但周身的鬼气却在不停的外泄将他牢牢护着不让外人接近。 “不记得,怎么死的……好疼……疼……疼!……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好疼……” 明玄子被肆虐的鬼气击打的连吐了好几口血,眼看这方领域要坍塌,若是让戚云此时带着他们回到人世,那家饭店里的人轻则生病重则身亡。 此时戚云已经整个蜷缩在鬼气中不愿被 “这位施主,戚云既已认你为主,你先用那骨铃制度他,不能让他继续失控下去了。” 被鬼气弹开的司奕瞪了明玄子一眼,若不是他口无遮拦不停追问,他媳妇怎么会失控。 他并未选择用锁魂铃困住戚云,而是出手维持了这个摇摇欲坠的鬼域。 明玄子心中一颤,手中的持珠啪的断裂开来,佛珠散了一地本来还附有灵光的佛珠瞬间黯淡下去。 怎么会! 他惊惧的看向明明是凡人身躯的司奕,这个男人身上怎会有如此重的魔气! 如今的世间最多有鬼物残留,哪怕是地府也没有魔存在,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明明初见时他确实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禅意,哪怕对方收服戚云所有的木偶上也有菩提灵树的气息。若非如此他怎会说对方与佛有缘! 可现在!对方身上明显要易散出来的魔气又让人无从辩解,就连自己体内的佛骨都在剧烈震动随时准备释放力量发动攻击。 有魔气在前周围躁动的鬼气瞬间乖顺了下来,就连包裹着戚云的鬼气,也在司奕走近的时候自动放开了自己的主人。 司奕见戚云的魂体时虚时现,竟有了溃散的倾向,心弦怦然断裂,连忙将蜷缩成一团的戚云抱到怀里。 “洲洲,无事了,这里很安全。” 手心黏腻不堪,司奕本以为是冷汗,但触感不对,这是血液!戚云身上的血衣在不停的渗出血液。 这衣服不对! “疼。” 鬼魂无泪,所以戚云睁开的眼睛只有痛苦和绝望并无水光,但也因此更让人无法想象他身死时究竟经历了什么。 司奕感觉感觉怀中人消减的速度并未停下,手掌甚至已经触摸到了他的骨骼,不能让他再继续回想下去了。 “戚云,没事了,这里是五百年以后的时空,你现在很安全,是可以调动万鬼的鬼主,没有人能伤害你。” 戚云怔忪的盯着司奕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血色尽失的唇瓣轻启,似是低喃呓语,“我是安全的,是鬼主……没有人能伤到我。” “是的。”司奕将黏在他脸颊上的发丝拂开,贴在他身后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输力量过去,他轻轻抚着戚云的侧脸,眼中血色流转。 “乖孩子,你现在可以休息了,我会保护你的。” “你会保护我。”戚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合上,魂体渐渐恢复过来。 司奕抱着他从地上站起来,随着戚云身上的血衣褪去鬼域开始坍塌,四周的墙壁再次变得明亮,房间再次恢复原状,餐桌还好好的放置在原地,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包厢外面依旧是一片热闹,完全不知这间屋子里方才经历了什么。包厢里的监控早在戚云动怒时便出现了故障,饭店的工作人员顾及还有客人在用餐并未请人进来修。 明玄子跌坐在地,抬头看着面前已经变回凡人的司奕。“尊下如何称呼。” “司奕。”司奕抬腿勾了个凳子过来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明玄子。 “大师如今还觉得我与你佛有缘?” 第7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7 明玄子将地上的十二颗佛珠细细捡起,然后站起来对着司奕行了一礼。 “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佛魔善恶本是共生同源,唯人心无常,尊下能控制本心,对魔气收放自如且本心不乱,确实与我佛有缘。” 这和尚对着司奕诌了一大堆,司奕只觉得他嘴巴硬如顽石,硬是要将他这个寄身在人类体内里的纯种魔灵划分到佛门,实在令人无语。 明玄子见他面色不喜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他怀中陷入昏迷的戚云。 “尊下庇护的鬼王戾气深重,换作寻常厉鬼只会追杀害他之人便算了解,到戚施主却要让殷家断子绝孙,害他之人永世不得超生,实在狠辣。贫僧乃俗世修行之人不忍见同胞横死,遂出手阻挠。” 司奕并未就这么被他洗脑,目光凌厉的看向他问道:“你一直逼问阿云是否记得自己身死时的场景是何用意?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兴趣?还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你去救?” 明玄子合在一起的手掌轻颤一下,道:“施主对人心欲念感应非凡,贫僧确实有一心事要了。” 司奕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说。” “这事和戚施主也有一些关系。”明玄子看向靠在司奕怀中一脸宁静的戚云叹了口气,从僧衣中拿出一块剑柄,上面还残留着被阴气腐蚀的痕迹。 戚云为鬼王靠阴气怨气修炼,将两种气炼化成自己的力量积攒到体内,打斗时再作为自身鬼气外放出来。 阴气和怨气若是没有鬼物驱使根本不能损坏人间事物,最多会让人感到阴冷和不适。 但明玄子手中的剑柄一看便知是驱鬼法器,能将法器磨损到这般地步,可见那里的冤魂厉鬼该有多少。 司奕心中多少有了几分猜想,心中对戚云的怜惜更甚将他往怀中又揽进了几分。 “尊下可知鬼畏井?”明玄子将剑柄递给司奕,“这剑柄便是戚施主遗落在鬼畏井附近的。” 司奕问:“你说的鬼畏井是什么地方?” 剑柄上隐约还能看到戚云两个字,确实是鬼王生前用过的法器,想到先前戚云说明玄子和他师傅加起来都不及他功德深厚,难道鬼王生前难道也是以除去鬼煞为己任? 司奕单手摩挲着剑柄上的刻字若有所思。 明玄子摇摇头,说道: “贫僧并不知晓也未曾见过鬼畏井,此物是我师父离世前传于我的,师父说戚云是鬼畏井出来的鬼王,戾气深重若有一日剑柄泛出红光,则证明鬼王即将现世,世间必将遭到灭顶之灾。师父命我超度鬼王,若是不成,便除之。” “我心有一结,想找到鬼畏井将其毁掉,那里能出一个鬼王不知何时会再出现第二个。” “但师父早便交代过,戚施主生前定当经历凄惨,否则不会死后也依旧血衣加身。而且他对身死时的经历定当是没有印象的,鬼王在阳气充足的人界待的久了,没有足够的阴气滋补终有一日会忘却所有记忆。” “失去自我的鬼王会从一开始的只杀殷家一户,慢慢的,会变成见人就要杀之而后快的凶煞厉鬼。” 司奕道:“有我在不会有那一日,大师可以不必将目光放在鬼王身上了,专心找鬼畏井去。” “尊下难道不想知道鬼王生前经历了什么?只要找到鬼畏井利用溯源术定能知晓戚施主生前都经历了什么,届时便能想办法化解戚施主的周身戾气助他成为鬼仙?鬼王说到底是厉鬼中的厉鬼,一旦看管不严便会造成严重后果,到那时尊下再找补救的办法怕是也要迟了。”明玄子沉着稳重的看着司奕等他明示。 “你想说什么?” “我想同尊下合作,不知尊下意下如何?” 明玄子说的不错,哪怕不是为了防止自己守不住戚云,他也得让他修炼到鬼仙境界,否则以后每每想起身亡时的场景便有消散的危险可如何得了。 “可以,但你要将殷珏交给戚云处理。” 明玄子低头念佛,“尊下不可,我向尊下提出助戚施主修成鬼仙那是因为我曾为戚施主卜过一卦,他是最有望修成鬼仙的厉鬼,因为他到现在为止手上不曾沾染过半分血腥。” “什么?”司奕搭在戚云腰身上的手掌微微用力,“他是鬼王却未伤过人,那是如何修炼到如今这般境界的。” 要成为鬼王就不可能不造杀孽,不是生前便会是死后,单靠个人怨气转化的鬼怪都是一些意识低微的冤鬼,根本达不到鬼王境。 他媳妇这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今这般境界,那本破书实在没用,每次给的信息总是缺胳膊少腿。 “贫僧对此也深感困惑,尊下既有能力约束戚施主,又有心护他,何不再助他一次。殷珏虽为殷明的后人,但并未做过坏事更不知先辈犯下过何等的罪孽,还请尊下念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福报上留他一命。” 明玄子真的是将这辈子的口舌和脑筋都用到了司奕身上,他念经超度都没这么累过。 最后司奕还是答应了明玄子的请求,但要求他在戚云面前不许提他们二人合作的事情,有事线上联系即可。 明玄子十分上道的和司奕加了微信,表示他绝对不会暴露两人的合作关系,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司奕能管好戚云,别让他的手沾上血腥。 在司奕这里得了允诺明玄子就恭敬的离去了,医院那边还有一个殷珏等着他去救治,有现代器械治疗了肉体,但还需要将殷珏体内的鬼气给逼出来才行。 戚云醒的时候司奕已经带着他回了酒店,他从床上坐起来,见司奕正拿着两部新手机在摆弄好奇的走过去看。 “醒了?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戚云顺着他的力道乖顺的坐到他身侧,见他如此的好说话司奕还有些受宠若惊,将戚云那部手机交给他,“这是你的,我先教你了解一下怎么使用现代的交流设备,最少要会接打电话。” “好。” 司奕看他这乖巧的模样,十分受用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第8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8 半个小时后鬼王大人便原形毕露了,昏睡前刷起来的亲密度缓缓降了下来,又开始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本王本来都能将那碍事的秃驴给解决掉,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失去意识,你竟然为了护住那秃驴偷袭我!想死吗?!” 司奕被他掐着脖子压在沙发上依旧单手扶着他的腰,被扔到地上还处于通话状态的两部手机正不停的来回播放着戚云的怒骂声。 原来记忆停留到那个时候了,还以为自己迷惑了他一下直接给弄傻了呢。 半天原来是乖巧版鬼王限时出现。 “我没有,是你体力不支突然晕过去了。” “本王体力不支?” 司奕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指指窗外的烈阳,“可能是突然接触阳光的时间太久造成的,之后我们慢慢适应日光,别一次暴露在日光下太久就好。” 没有这方面经验和文化的戚云觉得司奕说的有几分道理,便信了他的话,不过…… 他抱住司奕的脖子就往自己这边拉,同时还将自己的唇瓣往上面递。“本王都如此柔弱了,老师竟然不知道给本王进补?快给我!” 为了圆自己的话大佬只能妥协低头,一天之内流失了大量能量的大佬感觉身体被掏空,事后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鬼王大人,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再动了。 心满意足的鬼王大人眼底带着艳色,靠在司奕胸膛上占便宜,一头漆黑如锦缎的长发也重新长了出来,铺在两人身上如同一张会散发凉气的“空调被。” 戚云戳戳司奕的胸口,“年轻人火气就是大,我给你降降温。” “年轻”的大佬深吸一口气,承了鬼王大人的恩惠。 好得很!真是个贴心的小凉被! 白天教了鬼王大人使用现代设备,勾起了鬼王对电子产品的好奇,拿着手机刷了好久的短视频,看的不亦乐乎。 傍晚的时候司奕接到了原身母亲的电话,问他工作怎么样,听话音对方还不知道司奕出过车祸,也是原身的通讯录里干干净净的一个联系人都没有。 若不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司奕都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没有,现在在给别人当私教。”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片刻,仿佛是因为司奕对她的态度太过冷漠而难过,只说让他自己好好的就在那边儿子的呼唤中挂了电话。 “原来老师的身世这么悲惨。” 司奕将头靠在飘到自己身侧的鬼王肩膀上,“是啊,鬼王大人还不可怜可怜我,以后别动不动的掐脖子了。” 戚云一把推开他,身体出现在沙发上,姿势妖艳的卧着,“看你表现。” 司奕将手机丢到床上走过去把身姿轻盈的鬼王抱到怀中,手指穿梭在他浓密顺滑的黑发间,“夜间变成厉鬼状态更舒服吗?” 戚云的眼尾上挑冷瞥了他一眼,“那是自然,鬼扮人又累又拘束,本王愿意在白天装人跟你一起出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不快感恩戴德?” “阿云既然如此疼爱我,明日就陪我再出去一趟,今天因为你突然昏迷过去衣服没买成。” 戚云枕在他腿上控制着鬼气刷视频,见他竟然得寸进尺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辫辫子,一把拉过来十分嫌弃的说道:“知道了,真是长不大,买个衣服还要本王陪着。” 深夜,司奕睡熟后,躺在另一边床上的戚云睁开眼睛,踏着虚空走到大厦外面,红衣在风中轻摆,抬手在虚空中打了一个鬼印。 高空之上的月亮突然被黑云遮隆,繁星回避,阵阵黑雾从城市的阴暗处涌出,在空中盘旋片刻后纷纷涌向远方。 戚云看着那个方向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揣着手回了房间。 正在寺中禅房诵经为殷珏祛除体内阴气的明玄子叹了口气,此时卧佛寺上空冤魂厉鬼环伺,在发现冲不破寺中浓重的香火屏障时便散到四周暗暗窥视,等待猎物的出现。 “尊下还真是会误导贫僧,鬼王确实没来,却来了不少难缠的小鬼。” 明玄子将手中的犍稚放下起身出门。 次日司奕带着鬼王大人逛商场,在了解了手机摄像头是何物后,戚云已经知道了监控设备的厉害,所以再次见到没有见过的东西,也不会一副没见识的模样上去抚摸研究,而是拽上司奕让他给自己解释。 本来是买衣服的,但还未走到那一层司奕手中就多了不少的袋子,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事先将身上的存款投了股市翻倍赚了不少,否则按照这个消费速度两天他就得带着鬼王去喝西北风了。 司奕对自己的身材尺寸以及穿着风格十分了解,所以衣服很快就选好了。但到戚云时就不行了,从这家伙鬼体那头柔顺富有光泽的长发就能看出来他究竟有多臭美臭屁。 选衣服的时候不是手感不够柔软就是颜色不够鲜亮,总之哪件都不顺他的心思一连逛了好几家才选了三套勉强入眼的,但司奕依旧让服务员将之前戚云试过的那些都包了起来。然后报了一个地址,托商场的工作人员将他们买的东西一起送过去。 回去时司奕拉着戚云去买了火盆和打火机。 “还挺贴心,不过酒店不是不能烧东西吗?”戚云推推脸上的墨镜。 “我们不回酒店。”司奕带着他进了一间新公寓,中介已经帮他把手续都办好了,等司奕交了尾金对方就把钥匙递了过来。 戚云走到窗户旁边指了指对面的建筑,问:“那边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气息都很新鲜。” “学校,殷珏就读的大学。”司奕将铁盆拿到阳台外面将戚云挑中的衣服都烧给他。 换上新衣服的戚云脸色反而有些不好看,“你明明背着我偷偷和那秃驴加了联系方式,不是已经决定帮他阻止我杀殷珏吗?现在又为什么要带着我住到殷珏的学校附近。” “你在恃宠而骄挑战我对你的底线?” 戚云手指弯曲了一下却又突然停止了动作,甩手进了房间。 司奕将最后一件烧完,将火盆中的炭灰倾倒在垃圾袋中收拾了阳台,清洗干净手之后才去同生闷气的戚云解释。 第9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9 “殷珏现在不能死,我要通过他找一个地方。” 戚云用鬼气控制着司奕给他买的玩具玩,只是屋内不停闪烁的电灯和地上不停乱跑的玩具车,无一不昭示着鬼王心情不佳。 “找什么地方?” 至少不是完全不理睬,还会应话。 司奕抬脚,躲过不停撞自己脚的玩具车坐到戚云身侧。“雀楼。” “雀楼?那是什么地方?”见他坐过来戚云往一边挪挪,不让他挨自己。 说来奇怪,好像自和那个秃驴一起吃了顿饭之后,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容忍程度高了不少。 戚云拿着司奕给他做的扇子用力扇了几下,眉梢染上几分薄怒。 司奕没再靠近,“我也不清楚那地方在哪,所以要等殷珏带我们过去,你想对他做什么。” 黑皮书给的信息中,那只厉鬼的生前梦中曾有一口令戚云多次关注的井,现在距离戚云身死时间早已过了百年,若真有鬼王再从鬼畏井中出现也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那口井可能早已不存在了,明玄子找那口井必定还有别的原因。 “我你都可以找到,一个地方你却找不到?还要靠那个废物。”戚云冷哼一声,啪的合上扇子,“罢了,看在你体内的力量那么好吃的份上,我尽量留他条狗命给你用,等没用了我再杀不迟。” “多谢鬼王大人体恤。”司奕对他抱抱拳。 戚云用扇子在手心拍了几下,突然凑近他用扇子托着司奕的下巴,“我都这般大方体恤,你是不是该给我点报酬。” “……应该。” 又被媳妇主动按着轻薄司奕一点都不开心,所以只五分钟就将黏在他身上的鬼王大人给推开了。 见戚云还要贴过来司奕略有些麻木的说道:“你如果不想吃完这一顿就没下顿,就尽管来。” “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行了。”戚云就这么趴在司奕身上舔舔唇瓣闭上眼睛去消化能量去了。 又当储备粮又当肉垫又被说不行,大佬脸都黑了。 他不行? 以后他会让这家伙知道自己究竟行不行! 戚云突然感觉自己的腰有点不舒服,拍拍身下的肉垫:“给我捏捏腰。” 连累司奕彻底失去家庭地位的殷珏此时刚刚苏醒,刚一坐起来便看到一个巨大的禅字。 这什么地方?寺庙?他怎么会在寺里。 卧槽! 殷珏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他记得自己撅过去之前脖子被一只巨手捏了一把,骨头好像都移位。 还好还好,脖子还在,完好无损。 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大师?!” “殷施主醒了便好,身上可还有不适?”明玄子斋饭推到殷珏面前,“先用饭,其他的事情我会慢慢同你讲解。” “谢谢大师。”殷珏给明玄子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而后端起碗就开始扒饭。 ……殷珏手脚发麻的将碗筷放下。 “所以我家里那个铃铛里面关了一只鬼王?”殷珏后怕的摸摸自己的脖子,他现在还活着真是运气好,当时要是没相信这位年轻大师让他进来,自己的身体怕不是要丑了。 “是,对方现在已经冲破了封印,你现在的境遇很危险,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不行!我还有半个学期的课要上,学分修不够会影响我下一年实习的。大师,你不是说那鬼王已经离开了吗?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应该不会再来害我。” 明玄子有些语凝,不知要如何告诉他戚云对他的杀意浓重。“殷施主的家人没有告诉过你,骨铃的来历吗?以及鬼王与你们殷家的恩怨?” 殷珏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殷家后代永远活不过三十岁,不是病重就是意外身亡,无一例外。” “大师!我们家是被鬼王给诅咒了吗?” 明玄子摇头,“看着不像,戚施主是惨死后形成的厉鬼,凶气冲天出手便是击杀,不是那种通过咒怨复仇的冤鬼。” 殷家这种情况更像是……天谴。 哪怕知道鬼王可能不会放过自己,殷珏还是表示自己要离开,他已经无故旷课一天了!大师知道挂科重修是件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吗? 明玄子无法去寻主持告了假,又在大殿给殷珏请了串佛气浓厚的佛珠交给他。 “殷施主切勿让佛珠离身,另外,因为你体内曾停留过鬼王的鬼气,可能会看到一些滞留在人间的鬼物。” 明玄子给殷珏指了指徘徊在寺外的阴魂,殷珏脸色瞬间就白了。 知道世上有鬼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师,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看不到他们。” 一身便服带着帽子的明玄子手上捻着佛珠,缓缓的往寺外走去,听到殷珏的询问神态悠然道:“殷施主是害怕自己会区分不来凡人和阴魂吗?” “……不是。”殷珏的腿有些软,这怎么可能会区分不来,正常人身上怨气再重也不可能冒黑气。 “殷施主放心,只要不是鬼王亲自过来,你手中的佛珠完全可以护你周全。” 有身负佛骨的明玄子在,寻常鬼物避之不及根本不敢靠近,所以殷珏得以安全的离开了卧佛寺外围的包围圈。 等坐上了公交,殷珏才小声询问道:“那若是鬼王亲临呢?” 明玄子和善的笑了一下,道:“那便只能祈祷有奇迹降临,或者我可以即时赶到。” 正和司奕学习认识现代文字的戚云突然丢开手中的汉字拼音手册,站起身子往窗边走去,司奕将册子从地上捡起来跟上去。 “怎么了?” 戚云脸色低沉的看着马路对面的大学门口,目光紧紧锁定着流着殷明血脉的殷珏。 刚准备和明玄子分开的殷珏突然看到周围的水泥地面冒出了许多黑色的阴影,头顶的天空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连太阳光都不见了。 被一群冒着寒气的阴魂包围,殷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自己之前总是感觉冷,烈日炎炎的被冻感冒,就是因为被一群鬼魂给包围吗? 明玄子拽了一下殷珏的衣袖,将他手腕上的佛珠给露出来。 佛光只显了一下,四周的低等冤魂厉鬼便散了个干净。 戚云冷哼一声并未再继续发威,而是冷静的走回去让司奕继续教他认字。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司奕不会立刻要了殷珏的性命自然会办到,不过小惩大诫一下不过分。 明玄子见安全了,转身对着殷珏说道:“殷施主安心回学校,对方应该不会再继续对你发难,但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好。”殷珏向明玄子道了声谢,背着书包小跑进了校门。 第10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0 明玄子在殷珏走远后才过了马路,往对面的小区而去。 半小时后司奕家的房铃被按响。 给明玄子开门的是面色不佳的鬼王大人。 “秃驴你又来做什么?烦不烦?” “戚施主,贫僧是来找您的契主的。” 司奕走过来将挡在门口拦路的鬼王大人拉回来,“进来。” 见沙发被鬼王大人释放出来的鬼气整个包裹着,司奕只能带着明玄子到一旁的餐桌那里说话。 戚云见司奕就这样为了一个秃驴不理自己了,控制着新车的玩具汽车在房间里乱撞。 玩具汽车撞脚并不疼,司奕也就随戚云去了。 “大师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尊下食言了。” “这话从何说起,方才我家鬼王大人可并未取殷珏性命,他心中戾气不散总是要让他小小释放一下,不然憋的紧了再爆发……”司奕似笑非笑的看向明玄子佛骨的位置。“佛骨失控的滋味想必不好受。” 明玄子的拨动佛珠的手顿了一下,转头往戚云那边看了一眼,原来还歪躺着看电视剧的戚云突然将视线射到了他身上,如遭猛兽凝视威胁,明玄子悻悻的收回视线,“尊下言之有理。” 司奕道:“大师今日过来,不是为这件事情。” 明玄子点头,“是,我想知道尊下对寻找那个地方可有什么线索?” “有,雀楼。”司奕给对方倒了一杯水轻推过去,“怎么?大师知道这个地方?” 面容恍惚的明玄子将佛珠放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知道,但那里早已不再是雀楼,而是……一所大学。” 一股强大的阴气自对面学校爆开,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室内的事物开始褪去色彩,戚云也已恢复厉鬼状态,一身血衣站在司奕身侧,鬼气扩散将司奕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司奕感觉自己身下一空顺势站起身子,周围的场景迅速蜕变,脚下光滑的瓷砖变成了复古的民国石板路。 头顶的天空暗淡发黄如老照片里的颜色,此时三人正站在一个环境幽静的小院子中,戚云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心中奇怪。 “好强大的能量场,没有上千年的阴气造不出这般强大的鬼域。” 戚云抬手接住一只从枝头飞落的雀鸟,“很真实,像是真正的活物一般,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 司奕心中也略微有些吃惊,这个世界的进展如同点了快进一般,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免去了戚云和明玄子斗法的缘故? 直接跳到了那只民国厉鬼的生前梦。 明玄子抬脚走到门口将院门打开,门外的声音瞬间涌了进来。车轮驶过石板松动的声音,卖报的吆喝声,修鞋匠凿打鞋底的声音…… “还真是意外的鲜活。”戚云已经隐去了身上的红衣,学着街上走过的人着了一件牙白色的斜襟长褂,手中拿着折扇轻轻的转着,见司奕看着自己出神,手指在他肩头轻抚而过。 “用不用我帮你也变一身?你这装扮似乎不太合适这片鬼域的时代背景呢。” “不用,这里的‘人’察觉不出不对。”司奕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将脚上的拖鞋给换了,然后握上戚云的手拉着他跟上明玄子。 “秃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前面的明玄子已经停了下来,戚云用扇子敲敲司奕的手背。“老师还要牵多久?” 司奕在他的眼神要求下将手放开。 一个穿着青色短褂的少年从楼内跑了出来,神色焦急,“云角儿怎么来了,嗓子好了吗?刚好今天楼里来了几个大老板都点名等着你开唱呢。” “哦?等我?” “是啊,您快些随我进去换衣裳。” 戚云抬眼看了一下大门口挂的匾额,上面正写着“雀楼”二字,展开扇子给司奕轻轻扇了两下风,笑道:“瞧,老师,我们这便到了地方呢。” 少年见司奕同戚云站在一处,转头对着他笑道:“原来这就是云角儿请的教洋文的先生,刚好今天有好几个国外来的老板,先生也一起进来。” 连司奕也被安排了身份要请进去,戚云眼底的冷意渐深,用折扇往明玄子那边指指,“这位来都来了,不请人家进去听听戏?” 短褂少年见到明玄子的脸怔了一下,很快调整了过来到前面引路,“你们随我进来。” 一踏进雀楼,丝竹管乐之声汇成的婉转曲调清晰的传入三人耳中。 高台上还未有人登场只有半揍的乐师坐着,不过他们的表情同台下的客人一样,多是呆板没什么生气。 一个晃神的功夫,先前请他们三人进来的少年突然之间就没了踪影,戚云自不可能去找,扇着扇子往人群中走。 坐在大厅被迫听戏的殷珏见到熟悉的人险些喜极而泣,对着带着明玄子拼命挥手。 “大师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人怎么都穿着长衫短褂……这两个人又是谁?”殷珏谨慎的观察着司奕和一身邪气的戚云。 “不认得我?”戚云坐到凳子上邪魅的看着殷珏。 一股阴冷感从脚底升起,缓缓萦绕在他脆弱的脖颈上,殷珏后退两步躲到明玄子身后。 “大,大师,你怎么把鬼王带过来了,你不是说他要杀我吗?这里难不成是他弄的?” 殷珏抬头环视一圈这栋楼里的装潢,现代都是水泥钢筋哪有全是用木头建的房子,而且这里的“人”身上虽然没有黑气,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怪怪的,缺少生气。 “我们?难道不是因为你乱捡东西,才被拖到这个世界的吗?” 戚云用扇子戳戳殷珏放在桌子上的戏票。 明玄子让殷珏先和他们一起坐下说,这里的戏要开唱了,站着太引人注目。 知道司奕是正常人殷珏却不敢同他坐的太近,原因是他在想同司奕套近乎的时候被对面品茶的鬼王给凶了。 “想死?”戚云手上散出熟悉的白色雾气。 殷珏连连摇头,拖着屁股下的凳子往明玄子身边坐坐。 明玄子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戚施主莫要这般吓他,我们三人是被殷施主带进来的,之后若要安全出去还要靠他才行。” “啧,麻烦。”戚云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残渣丢到地上,抬手拦住从他们桌边走过的小二。“上些吃的过来。” “云角儿也来了?云角儿慢等,小的这就将吃的送来。” 第11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1 “殷施主还是尽量不要吃这里的食物为好。”明玄子在殷珏动手拿桌上的糕点之前出言提醒道。 “啊?可是那个人不是也吃了吗?”殷珏看向被戚云亲手喂食的司奕。 “这里的的食物多是阴气凝结出来的。”明玄子拿过一块糕点放在掌心,稍加释放佛气,那块精致的糕点便化作阴气散了。“殷施主只是一介普通凡人,没有自行化解阴气的能力,还是不要吃为妙。” 殷珏害怕的点点头,然后偷偷问:“你不是说那位大哥也是凡人吗?” “对方不是寻常人。”明玄子略一斟酌并未告诉殷珏司奕体内的是魔灵,不是寻常灵魂。 “和大师一样吗?也是隐士高人?”殷珏见先前用眼神恐吓自己的鬼王竟然一脸笑意的偷喂对方,顿时肃然起敬,果然不是常人,自己再如何胆大也是做不到吃鬼王喂的东西的。 见司奕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戚云将空有外表却没什么味道的糕点丢开,接过司奕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冷哼一声转扇子玩。“谁和那秃驴一样,我家老师可不念经,更不信佛。” 司奕拿起桌子上的戏票看了看,民国二十七年正月初五满洲雀楼。 “民国二十七年,那时日本已经占据我们这里整整七年了。”殷珏拿过司奕放回桌子上的戏票,“我当时就是因为看到这上头的时间地点才好奇捡起来看的,谁知刚走进宿舍楼身边的景物就变了。” “戚先生说是我将你们带到这里的,可这戏票明明只有一张啊。” “我留在你身上的鬼气虽然被祛除了,但到底留有痕迹。”戚云用扇子遥指殷珏的脖子,在殷珏凡眼看不到的地方那里还留着黑色的指印。 殷珏连忙抬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害怕戚云再用那些凉飕飕的白色雾气勒他一次。 戚云冷笑一声,又指指殷珏手腕上带的佛珠,“这佛珠上有明玄子留下的佛气,我们两个能不被你连累进来吗?” “那这位大哥呢?”殷珏看向戚云身侧的司奕,见他竟然在同这个世界的小孩儿说话,还从对方手里换来了一份报纸?!牛逼。 “对方是戚施主的契主,被牵连进来实属正常。” 明玄子刚一说完,就挨了戚云一道暗击,被他轻描淡写的挡了去。 司奕将一颗糖换来的报纸放到桌子上摊开,同时对着殷明说道:“戏票贴身放好,切记别丢了,否则我们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里。” “啊?这么严重?可是这种戏票不都是一次性的吗?我们还能再用它出去?”殷珏惊慌不已的看向身侧的明玄子。 “是,殷施主手中这张是阳间之物,不是这片鬼域中的。上面沾有所有者的气息,是我们手上唯一能连接到阳间的媒介,我们需要你拿着这张戏票,在正月初五那天带我们从这座雀楼中离开。” 明玄子指指周围那些“人”桌子上已经剪过的戏票,后又指指殷珏手中那张完好无损的戏票。 相比与那些人桌子上的戏票,这张戏票却有些发黄,虽然原来的主人很小心的保存着,但纸张不可避免的会泛黄。 殷珏道:“这里现在的时间不是正月初五吗?” 戚云有些不耐烦,殷明的后人怕不是头蠢驴。“你在正月初五穿夏装?” 司奕将报纸放到桌子上,给他们指指上头的时间。 九月二十九日,距离正月初五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你从哪里拿的报纸?”戚云狐疑的看向自己身侧的男人。 “刚刚你同殷珏说话时用糖和一个小朋友换的。”司奕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颗水果糖放到戚云伸过来的扇子上,戚云一扬扇子将糖丢到桌上,刚好滚到殷珏手边。 殷珏刚想偷偷捡起来,却被鬼王阴厉的目光锁定,那柄红扇子也伸到了他面前,殷珏只能小心的放上去。“我帮您拿起来。” 戚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将糖攥在手心,他吃不了凡间食物但也不想司奕的东西落到殷珏口中。 明玄子同司奕要过报纸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是了,是那个雀楼不错。 紧接着,殷珏便发现大师那双温和沉静的目光渐渐碎开,指腹缓缓在报纸的某一处抚过,整个人散发着悲伤难过的气息。 司奕任由鬼王大人捏揉着自己的手指玩,一手放于桌上转着茶杯,缓缓道:“民国二十六年九月二十八日夜,雀楼青衣阙如风于满洲国军政府府邸刺杀不成,引颈自杀。明玄子大师看着报纸神情低落,是于这位故去的雀楼班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可惜这里的时间节点的开端刚好在那一日之后,不然你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明玄子将报纸放下,闭上那双带着沉痛哀悼的眼睛,拨弄着佛珠以求心静。“他是贫僧前世结交的一位弟弟,生前是一位地下党员,那场刺杀是他生前执行的最后一项任务。” “戚施主在这里可有察觉到什么熟悉的感觉?”他看向戚云的目光透着殷切。 一脸神游天外的戚云轻轻扇动着瞥了他一眼,冷傲一笑,道:“本王被封印了五百年,刚出来对外面的人世都没有熟悉感,更不要说这方由阴气营造的鬼域了。不过,秃驴你转世竟然不喝孟婆汤,看来这下头的差事办的是越来越不严谨了,竟然还有带着前世记忆投胎的。” 戚云轻轻敲打着红木桌面,神情倨傲,拽动着司奕的手指,“老师你猜,我若是将这秃驴不喝孟婆汤投胎的事情告下去,他会受什么惩罚?” 司奕却道:“我不知。” 殷珏虽然好奇世上真有孟婆汤却不敢多问,这张桌子上哪里有他说话的地儿,而且他还要靠着明玄子的庇护就更不敢吱声了,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 可惜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戚云的视线还是转移到了低着脖子的殷珏身上。 语气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要不要顺便带着这位也下去走走,刚好提前熟悉熟悉环境,一回生二回熟嘛。” 低着脑袋降低存在感的殷珏疯狂摇头,“不不不,不必了,我对下面不感兴趣。” 第12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2 明玄子道:“戚施主莫要再吓唬殷施主了,我有前世部分记忆不假,但不是没喝孟婆汤,而是佛骨的原因。” “阿弥陀佛,贫僧命格特殊,生生世世皆为佛门弟子,但却从未有今生这般情况会想起前世之事,贫僧也深感疑惑,还请戚施主莫要为难贫僧。” “哦?”戚云抬手割伤了明玄子的手背取了他三滴血过来。 “戚施主!”明玄子连忙将自己的伤口捂住不让血气外泄,周围都是阴物若是见了血气发狂就不好了。 戚云道:“慌什么,有本王在他们岂敢有所动作。” 殷珏拍拍明玄子的手臂,“大师,你的血液竟然变成金色的了!” 司奕也略有些吃惊,这三滴血液在戚云凝白的指尖跳跃后,竟然被洗尽了铅华。 “你!这是命血!你是如何做到的?”明玄子将治疗伤口的手放开,心中震惊不已。 那几滴被白色的鬼气托举着的血液此时泛着金色的佛气,戚云因为寄宿在银杏木做的木偶中,并未被佛气灼伤,这才能顺利将明玄子的命血提取出来。 “本王自修炼便觉醒了这项能力,有什么可惊奇的。”可惜他现在已身为厉鬼,只能勉强洗出明玄子已经记起的那一世的记忆,不过也足够了。 “原来如此,助你一举凝成佛骨的人,自然不能说忘便忘。”戚云了解了个大概便一挥手将那三滴命血送回了明玄子体内。“可惜了,对方的灵魂永远都走不上奈何了。” 戚云拉过司奕的手把玩,手真大。“老师,这秃驴前世的性格可比现在好玩多了,竟然还会养鬼呢,不过还是比不过老师,老师可是敢饲养本王的人。” 司奕只笑笑不说话。 鬼王也挺大胆的,明知他体内藏有魔灵竟然还敢天天抱着他吸,也不怕自己把他吃了。 “看什么?!只有本王觊觎你的份,凡人!”戚云啪啪拍打了两下司奕结实的手臂。 “遵命,鬼王大人。” 被觊觎的大佬瞳孔略微有些转红,但很快又隐匿了下去。 被唤醒的命血归体,殷珏发现明玄子的表情变了好多,比对面的鬼王还要吓人。有心想询问他怎么了,却被一声锣响给打断了动作。 铛~ 高台锣声震响,装扮精致的优怜缓缓登台,周围的“人”瞬间静了下来,这么一来,这张桌子坐的三个正常人的呼吸就尤其清晰,清楚的回荡在整个厅室内,好不诡异。 殷珏感觉四周凉的瘆人,也顾不得明玄子这会儿状态不对,靠近他问道:“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啊,好吓人。” “先听戏。”明玄子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但眼中那层和善却没了,整个人冷冷的,一点都不平易近人。 殷珏不敢再问,害怕的并拢双腿尽量减少接触空气的面积来保持体温。 好佩服那个大哥,被鬼王靠着还有心思听戏。 一场戏大概四十多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这里没有任何异状仿佛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听戏品茶的地方,但怎么可能呢。 司奕按住准备有所动作的戚云,“来了。” 楼外一声枪响,一群穿着黄绿色军衣的日本人闯了进来。 军刺直指台上众人和台下的看客,“别唱了!停!都停下!” 台上的穿着粉白色戏服的怜人走上前问:“不知易先生带着这些军官大人过来是有什么要事,昨天我们班主被你们带去军政府唱曲,怎么现在都不见回来?” 台下被称作易先生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却做着卖国的汉奸勾当,他抢过一个日本士兵的步枪,将锋利的刺尖对着问话之人用力一划,洁白的水袖被割断,露出优怜洁白的皓腕。 围着戏台的一众日本人看着台上被割破戏服的优怜,猥琐的勾唇奸笑。 手臂被割破,安遥惊恐的捂着伤处后退,“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这样羞辱人?” “昨夜南次郎总督遇害险些丢了性命,而行刺者就是你们雀楼的班主阙如风,已经畏罪自杀了,总督怀疑你们这里还有共党同伙,雀楼今日起不许再开门迎客,内部人员全部押入奉天集中营。” 下头的日本士兵听后便要上去绑人,根本不给他们证明清白的机会。 根正苗红的殷珏哪里受得了这种场面,站起来就要冲过去,明玄子一把按下他,“冷静,你过去什么都阻止不了,这是早便发生过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殷珏起身的动静不小,甚至带翻了身后的凳子,但无论是周围的人还是那些举着武器的日本人都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 戚云将扇子收起来重新揣上手略有些兴趣的看向台上的粉衣戏子和台下的日军走狗。 “老师你说,这两个人哪一个才是这方鬼域的主人。” 司奕不假思索的回道:“台下之人。” 戚云却道:“我说是台上那个,进出这个世界的门在雀楼,这里又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所以定当是对这雀楼有执念的人才是整个世界的创造者。” 司奕也不反驳,戚云来了兴致。“老师,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我猜对了,以后你每天都要喂我一次;若是你猜对了,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如何?” “你算盘珠子打的这么响,也不怕手疼?”司奕捏住戚云插入自己指缝中的手指,用力晃了晃。 “老师就说赌不赌。”戚云依靠在司奕肩膀上,瞥向他的目光艳丽无边,勾的人恨不得答应他全部要求才好,白色的雾气顺着两人掌握的手滑入司奕袖中,蜿蜒而入探入深处。 司奕勾唇眼底泛起红色的暗影,探入他衣服深处的鬼气被逼退了出来,直到戚云老实的将不老实的小尾巴完全收好才说道:“可以,希望到时候阿云愿赌服输。” 脸色有些黑的戚云这才拨云转晴,“那是自然。” 得逞的鬼王怀念的舔舔红唇,他可是鬼王怎么可能会看走眼,老师就等着以后每天都喂他吃“饭”。 第13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3 雀楼的人最后并没有被全部押走,而是被几个喜爱听戏的德国人给护了下来。 对方的意思是,将那几个跟了阙如风许久的老人带走审问即可,安遥这些人都是新来不久的,还是日本人知道他们爱听华国戏曲特意从其他地方请来的。 德国人觉得日军这么大动静抓人,是在告诉他们日军的实力和能力有待商榷,众目睽睽之下都能被一个小小的戏子行刺,实在是废物,现在还在他们听戏的时候大动干戈的抓人,一点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易先生将德国人的话翻译给日军听,为首的日本人脸色瞬间变了,垂头叽里咕噜了一通鸟语,抓着安遥的日本人连忙将他放开。 最后日本人只带了几个跟了阙如风很久的人离开了,姓易的男人带着剩下的人将雀楼的客人都请出去。 虽然不会将安遥他们也捉走,但还是会留下一队人在这里看着,雀楼想再开场怕是难了。 待大厅里的人都走散以后,安遥才卸了力气跌坐在凳子上,两眼失神的看向大门的方向,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笑着问他今日的登台演出表现的如何,可到底是不能了。 之前领他们进来的那个青衣少年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云角儿,怎么还坐在这,您嗓子出毛病还是多亏了安遥替你顶上,你才没被班主撵出去,您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得去安慰一下安遥啊。” “你叫个什么名字。”戚云对这个说出现便出现,说消失便消失的少年多了几分兴趣,这里那么多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少年关注着他们,会过来同他们说话。 殷珏举手发言:“他叫见初,就是他领着我坐到这个桌子等人的。” “见初?这名字不错,还挺有意境的。”戚云用扇子敲敲桌面,起身说道:“走,咱们过去同方才给我们唱了一出好戏的安遥说说话。” 这一次那个叫见初的少年没再偷溜不见,而是跟着他们走到了安遥身侧。 围着安遥的那些人见他们五人过来纷纷让开了位置,见初走到安遥身侧低声说道:“遥哥,云角儿过来了,你不是之前一直都担心他嗓子的情况吗?你现在可以自己问问他了。” 安遥顺着见初指的方向望过去,目光略微空了一下,很快又浮上了神采,他起身激动的走到戚云身旁,拉住戚云的手。 “云儿,你可算回来了。如风他,他被日军给害死了,还有好几个打板拉二胡的老先生也被抓走了。日本人非说他们是共党,可是我们不都是被他们掳来给他们唱戏的吗?” 安遥眼中闪着泪花,被易先生划伤的手臂还渗着血珠,也不知道先包扎一下,可怜见的。 戚云拿出一块巾帕给哭的梨花带雨的安遥擦擦脸,“经历这些不是我们能料到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只会唱戏,不会别的,我也不知道今后要怎么办。”安遥怯生生的看向戚云,“云儿以后打算怎么办?” 戚云将粘了油彩的帕子放到桌上,举止亲昵的挽上司奕的手臂,“我打算和老师离开这里,安遥不如和我一起走,” “走?不行……不能走!见初?……见初呢?”安遥忽的站起来将戚云一把推开,抓着雀楼里的人疯狂的找着。“你看到见初了吗?见初不见了,他走了……我不能走,我要在这里等他。” 殷珏不知道这个安遥突然发什么疯,那个见初的少年不是一直都站在他身侧吗? 可是他刚一往那青衣短褂小孩站的位置看过去,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 “司大哥,这里有鬼!那小孩儿又不见了!” 戚云将殷珏抱上司奕的胳膊扒下来,“这里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鬼,大惊小怪什么!自己站好,不然我杀了你。” 那边的安遥在人群中没找到叫见初的少年,整个鬼的状态有些不对,嘴里还唱念着什么,几人听不真切,只当他是没找到人在叨念。 这场景,殷珏只能重新站回明玄子身旁,攥紧手腕上的佛珠以求心理安慰。这里是什么年代,在发生什么他不敢感兴趣了,要是活人的话他还能一颗红心为祖国冲上一冲,但鬼的话他是真打不过。 现在脖子上的勒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能把鬼王都困住,这片鬼域的主人得多强大。 不等殷珏再细想,四周的景物快速发生了变化,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般,不同的人物快速进进出出,也不知雀楼班主那件事情是如何解决的,总之雀楼又开始开门迎客,这日大厅里又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因为不是现实世界,时间倍数推进司奕三个正常人并没有感觉到疲乏和饥饿。 “这……这是怎么回事。”殷珏指了指雀楼外铺了一层白霜的地面,“下雪了?刚刚不是还在夏天吗?” 寒风从正门呼啸而入,殷珏被冻的打了个哆嗦,“不是,这冷的也太逼真,太猝不及防了。” 风雪来的突然,明玄子也险些没扛住,被冻的打了两个喷嚏。“畏惧阳光所以酷暑只空有夏季氛围却并不炎热,想不到冬日霜寒竟如此真实。” 明玄子默念了一则经文,然后握了一下殷珏的手腕这才将霜冻抵挡了下去。 “大师还有司大哥呢。” 明玄子摇摇头说:“他不用。” 殷珏回头才发现那两个人身上已经着了冬装,往那一坐十分和谐的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司奕这世是老师,举止多儒雅,戚云给他幻化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藏青色沉稳内敛,再融合他原来慵懒却不失优雅的气质,反给人一种清逸恬淡之感,仿佛真的是民国时期教导学问的先生,可定人心弦令人难以忘怀。 可惜有位貌艳丽举轻浮的鬼王霸着,颇有几分强抢民女的迫胁感,殷珏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冲上去救司老师于水火之中。 只见那位穿着梅红色冬袄的鬼王大人,硬是要与淡雅的司老师挤在同一张凳子上,苍白的指尖不停的扣弄着司奕衣服上的盘扣,解开后又缓缓给扣上。 “老师,我现在就有些饿,总之是我要赢,不如你现在就兑换了如何?” 司奕冷冷一笑,“不如何,外面现在一天都没过完。” “可是这里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没诱惑住,戚云一身怨气的将司奕推下凳子。 司奕顺势站起来坐到离戚云对面的位置,表示坚决不奉献自己红唇的。而后,这张桌子旁边的另外两张凳子,全部被鬼王大人暴虐的鬼气给分解了。 站在殷珏身侧的明玄子道了句,“阿弥陀佛,非礼勿视,殷施主。” 殷珏:不是,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契主吗?啊? 第14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4 不知道这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坐在这里等“人”过来找他们。 这片鬼域的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拖殷珏进来,而且对方还给戚云和司奕两个人安排了身份,就证明他的目标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我更倾向于,他的目标是阿云,我只是附带的。”司奕指指手腕上系着的骨铃。 殷珏这才发现司奕手腕上挂的是铃铛,那不是他家缩小版的传家宝吗?! “那是本王的骨头,殷明可恶,殷明的后人更可恶,竟然将本王的骨铃放在堆放杂物的房间落灰!”戚云身后的鬼气又开始暴动,殷珏手腕上的佛珠亮了又亮。 “我不知道,若是早知道您住在里面,我肯定每天早晚都供着,怎么敢让它落灰,定是要每天都将它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供奉最好的香火和供品。”殷珏连忙低头认错,态度诚恳,就差直接给他跪了,只求鬼王大人留他狗命。 被仇人的后人这般低三下四的求饶,戚云心中堆压的戾气竟有些无处安放。“留着殷明血脉的你也配接触碰本王的骨铃?离本王远一点!” 殷珏讪讪道:“是是是,小人手粗脚笨怎么能擅自拿动大人的东西。”然后他小心的挪动凳子往一旁移了移。 因为之前戚云诱惑不成,这会儿司奕还坐在戚云对面,殷珏这么一移离司奕更近了,四方桌并不大,殷珏坐下后腿略有些碰到司奕。 戚云复又眯起了眼睛,心中不满,“不许再移了,给我坐回来!” 殷珏只能苦哈哈的再移回来,瑟缩的坐回原处,但又实在受不了浑身冒着寒气的鬼王,只能用眼神求救的看着对面的大师。 明玄子也爱莫能助,戚云对他的讨厌程度不比殷珏少多少,若不是他有佛骨护身可能早就化成一撮灰烬了。 总之这会儿不会要了殷珏的性命,忍一忍就过了。 而司奕为了避免再被鬼王引诱着献上红唇,只能同他保持距离,短时间内多次过度出力量出来,他这具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好在有“人”过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穿着一身水青色夹袄的安遥一脸活泼的跑了过来,本以为他是过来找戚云的,谁知他直直的对着司奕走了过去。 “老师,你不是说今日腾出时间教我外语的吗?云儿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今天该你登台演出了,快去后台换衣服呀。”安遥亲切的走到戚云身侧想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整个过程依旧视殷珏和明玄子如无物,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你确定要本王同你一起登台?”戚云并未被他拉起身子,依旧稳稳的坐在凳子上。 拉着戚云手臂的安遥好似没有察觉到危险,依旧拉着他的手臂,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对啊,我还让见初给你准备了新戏服,你穿上一定好看极了。云儿快去,不然误了登台的时间就不好了。” 戚云已经不耐烦的要动手了,明玄子有些心急,他们要找的鬼畏井还没踪迹呢,这种时候和可能是鬼域之主的安遥动手恐怕不妥。 “既如此阿云就先去准备登台,我同安遥去楼上的雅房讲讲外语。”司奕对着戚云抬抬手腕,本来是要安抚戚云有这个东西在戚云能随时到他身侧。 谁知戚云反而动了怒,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子走过去按住要起身的司奕。对着站在凳子边上依旧一脸笑意盈盈的安遥说道:“本王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今日登台,谁爱上谁上,你既然这么喜欢给别人安排身份,怎么偏偏把带本王进来的人给漏了,还有那个带着帽子的秃头和尚。” 鬼王大人的鬼气十分不讲道理,半点面子都不给安遥,直接对着他攻击了过去。但那些粘稠到都能够触碰到凡人身体的白雾,竟然穿过了安遥的身子,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挥动一下。 “云儿的性子还是这么霸道,好,既然如此,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云儿既然不想登台演出,那还是由我来。”安遥对着戚云笑了笑,后又对着司奕点点头转身走了。 司奕拍拍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好的,怎么动怒了?” “他让你去你便去?也不怕他将你掳去吸干阳气,然后把你生吞活剥了!”戚云拍开他握着自己手背的手指,将他往一边推推重新和他挤到一张凳子上。 殷珏懂事的搬着等着凳子去坐到明玄子身侧,尽量不影响鬼王大人本就不怎么愉悦的心情。 “是我不对,让阿云担心了。” 戚云眼中的凌厉并未因此消去,他手中捏了一团白色的鬼气对着那边静坐着不动的明玄子丢了过去。 明玄子抬手抵挡,佛气与鬼气交汇处自有能量震开。 戚云又随便对着周围坐着的观众丢了一团鬼气过去,那“人”当即惨叫着在几人面前碎裂开来。 “既然不是我的力量失效,那就是那个安遥不对劲,哪怕是周围这些普通的鬼物受到攻击也会有所反应,但刚刚,我的攻击却只是穿过了他。” 戚云站起身子环视了一下整个雀楼的布置,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 想到先前明玄子问他有没有在这里感觉到不对,戚云转头看向司奕。“你还没告诉本王,你同那秃驴找雀楼是要做什么?” 司奕张口道:“为了找到鬼——” “云角儿,楼上有空闲的雅间,我带你们去楼上听曲。” 消失不见的见初又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十分巧合的打断了司奕的话。 戚云对这个少年也保持了几分怀疑,不过他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应到多少力量,甚至都比不上周围那些低等鬼物浓郁,可能是死的时候年纪小,魂魄凝聚的不完整?所以能量低?这才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台上的安遥登台开唱了,咿咿呀呀的腔调听起来比之前尖锐了些许,不知是何缘故,听起来让人的身体有些凉凉的。 戚云怎么可能会怕这个力量低微的小鬼,他倒要看看那个安遥做这些是要搞什么鬼。 第15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5 随着见初的引领,四个人踩上年代久远的楼梯往二楼走去。 殷珏是本地人听说过民国时期雀楼的传闻,相传着雀楼建于清朝时期,具体是那个年代的他记不得了,听说皇帝还曾到这里听过戏呢,不然听戏品茶的地方里外布置怎会无一不精。 听闻这阁楼先前不叫雀楼,叫阙楼。甚至有人称,这阙楼的历任班主的嗓音个个都是人间仙乐曲,天籁醉尘嚣的绝唱。 后来清朝走向衰败,阙楼不复当初的韶,或许是为了低调阙楼在民国建立之初改成了雀楼,只混作供普通人听曲喝茶的清幽之地。 日军占据东北三省后,这里自然也落到了日本人手里,用做讨好那些西方列强的场所。 听鬼王的意思这里是根据厉鬼的生前梦形成的鬼域,自己能有幸借此一观雀楼的真容,也算是不枉有这么一遭。 “殷施主切莫这样说了。”明玄子给他指了指前面的鬼王。 此时鬼王大人正轻轻转着折扇,不怀好意的看着殷珏。 带路的青衣少年停了脚步,将雅间给推开。木门吱呀的响了一声,十分刺耳。但他们自上来后,楼下的喧哗声便消失了,只剩下锣鼓和戏词清晰的传到他们耳畔。 那少年推开门便打算离开,突然一把折扇对着他攻了过去。 同之前攻击安遥时一样,戚云的攻击根本伤不到对方,折扇在空中盘旋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戚云手中。 “看来这次真的是本王看走眼了,老师从现在起可以想想要答应本王何事了。”戚云出手困住这个小鬼,一脸落寞的坐到雅间内的凳子上。 司奕险些没被气笑,“你要不要仔细听听自己刚刚说的什么?我想想要答应你什么事?嗯?” 鬼王大人傲慢的不得了,抬着他那精巧的下巴仰视着身前明显处于愠怒状态的老师,一副不良学生的拽样。 “有问题吗?老师怎么能相信鬼话,鬼话都是要反着听的。我若赢了,我每天自己同老师要饭吃,吃到吃不到凭我本事;老师若赢了,老师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也不贪心,就答应我上一件事情好了。” 戚云修长的指尖轻微并拢,阴凉黏稠的白雾从他脚边散开,瞬间笼罩住整个房间,那边想要挣脱出去的青衣少年被紧紧的束缚在原地。 而鬼王大人面上依旧在乖巧的看着司奕,但是他满身的邪气怎么看都像是在挑衅。 殷珏原本还在心里嘀咕着,你这明显是把能贪的心全贪完了,还不贪心。但看到他这么一手,脑子和心瞬间静如止水。 “鬼王大人都这么好说话了,司大哥你就答应他,不过是每天喂他吃个饭,上炷香的事。咱们也都看到鬼了,大哥也该相信鬼神之说,不会介意这种事。” 殷珏本是想卖个乖,好消减鬼王想杀他的念头,但效果却不理想。 那边互相对视的两个人却同时瞪向了他,殷珏被吓得满头冷汗,弱弱的蜷缩到明玄子身后。 “殷施主,戚施主是鬼王,要吃的定然和你所想的不一样。”明玄子让他好生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乱说话,那两个没有一个是好得罪的。 司奕将对着殷珏狞笑的戚云转过来,弯腰逼近他,“我之前说的什么?阿云要愿赌服输。” 戚云对上他那双转为猩红的眼睛,略有些痴迷。“阿奕怎么可以生阿云的气,阿云身为鬼王自然会鬼话连篇,阿奕不生气好不好。” 司奕眼底的血色刚浮现出来,就被不按常理出牌的鬼王给吓了回去。 烧脑,这家伙感应到自己的灵体反而更兴奋了…… 大佬脸色一冷,将攀上自己胳膊的鬼王给拉开,“我就是要生气。” “那没办法了,老师且先气着,等我处理了暗处的东西再来哄你。”戚云用鬼雾在司奕周身设下了一道屏障,而后身影一晃,消失在凳子上。 殷珏感觉空气中的寒气又加重了,哪怕是大师的法术也有些抵挡不住寒意。 明玄子捏着佛珠跟了出去,“这里的时间又被推快了。” 被白雾缭绕的司奕缓步走出来,腕上的铃铛轻轻震动着,每响一下四周的阴寒似乎就会被逼退几分。 “发现我们这里的那位不配合剧本演出,导演肯定要出来惩治不听话的演员。” 已经变回厉鬼状态的血衣鬼王抓着见初从二楼落下,血色的衣摆轻扬,浓白色的雾气瞬间将整个一楼大厅清扫干净。 由阴气凝结的低等鬼物和桌椅板凳全部一扫而空,只剩下高台上被鬼域之主悉心保护的安遥,依旧捻指轻唱着。 水殿风来秋气紧,月照宫门第几层。 十二栏杆俱凭尽,独步虚廊夜沉沉。 红颜空有亡国恨,何年再会眼中人? 拍板声于此而终,整个雀楼燃起了熊熊大火,耳边尽是惨叫声和求救声,明玄子在火舌舔上他和殷珏之前展开结界将两人护住。 司奕有鬼王留下的白雾保护一点事情都没有,三人顺着耳边的喊救声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不过刚踩上台阶,脚下的台阶和木板便以飞快的速度化作木灰从空中落下。司奕一拉衣摆直接跳了下去,而后快步往戚云那边跑去。 他家媳妇的状态不对! 被戚云抓着的少年早已没了踪迹,原来还繁华无比的雀楼,在司奕赶到戚云身侧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戚云被困于灰蒙蒙的阴气之中,身上的血衣红似凝血,有红色的液体滴落在戚云脚边的土地上。 “尊下,莫要触碰戚施主,他被拖到生前梦中了!”明玄子惊慌的声音在飘着雪花的月色下响起。 明玄子放开拐了脚腕的殷珏,对着司奕大声喊道:“这方鬼域,是那只厉鬼用鬼畏井下的阴土造的!你一旦触碰到鬼王,便会被拖入他的生前梦中,入鬼王梦者必死无疑。” 司奕对明玄子的话充耳不闻,抬手欲将那些碍眼的阴气撕开。他的洲洲在害怕,他整个灵魂都在惊惧喊疼。 见司奕还要靠近鬼王,明玄子一把褪下缠于手腕上的挂珠对着司奕的手臂甩了过去,将司奕拉退好几步。 第16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6 “尊下,贫僧不是在同你玩笑,你可知戚云这位鬼王是如何修成的?” 被司奕这般狠戾的盯着,明玄子的声音也不免有些发颤。 “就像炼蛊,他生前死后斩杀喰食了井下所有无法度化的冤魂厉鬼,无一侥幸逃脱,你以为他身上的血衣是什么?” “是骨血所化,是他还活着的时候自己炼化的。。” 明玄子看向戚云握在手心的扇子,“因为他的法器在斩杀阴魂时,被井下暴虐的阴气侵蚀了。” 背对着明玄子的司奕缓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锁着司奕手臂的佛珠再次断裂,这次不只是失去了原有的佛光,就连子珠都出现了裂纹,掉到地上直接碎成了几瓣。 什么都不懂的殷珏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单着一只脚往他们这边蹦了过来,嘴里还在问:“大师,那要如何救鬼王大人。” 明玄子拽着殷珏蹲坐到地上,用眼神警示他不要说话,更不要从自己身侧离开。之后他盘腿坐在地上,划开手心沾了血,在两人附近的地面上快速写下经文。 “尊下请听我细细讲来。” “从简。”已经有不详的黑气从司奕身上溢出。 既然注定无法从内部破解戚云的生前梦,那就将始作俑者抓出来杀掉,定然可解。 明玄子书写经文的手指都在颤抖,料到了对方体内的存在不简单,但不知竟然是个纯魔,但世上怎么会六根如此清净的纯魔存在。 没有戾气更不暴戾恣肆,最多神情举止倨傲散漫些,脾气比鬼王还友好。 明玄子再抬头,四周的阴气早已被替代成了魔气,颤着声音说道:“是前世。” “我前世也曾有过净化鬼畏井的想法,当时的华国刚经历过战火纷飞,梗死者无数,最易出现冤魂厉鬼。我一路超度魂灵来到此处,雀楼早已不复存在,更没有鬼畏井的踪迹。” “我从一个灵魂口中得知,那口井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一道长给填了。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世上早已没了鬼畏井,对方告诉我,他的先祖曾是那位道长门下最小的师弟。” “曾见过世间天资最高的修炼天才,可对方却被自己的大师兄所害,在封印厉鬼入井时被刺中后心,推入井中。” “只三个月时间,曾经风华绝代的师兄再出现,却早已变成了戾气加身的鬼王。” “他的师父不忍心爱的弟子在成为鬼王后,最终还要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结局,所以设法得了鬼王最后一节人骨,炼制了锁魂铃将他封印其中。” “暗害鬼王的大师兄,在那时并没有死,他和鬼王的师父一起消失了,对方的先祖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明玄子说完最后一个经文也刚刚写好,遂拿过殷珏手腕上的佛珠,盘坐在地上开始诵经。 殷珏发现那些本该被木灰掩埋的经文竟然并没有消失,阴风吹过,盖住经文的字体重新显露出来,还闪着金色的佛光,将魔气抵挡在外面。 只是魔气太过强悍,形成的结界只够他们两人蹲坐在地上。看这层淡淡的金黄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殷珏不敢嫌弃,他自己什么都不会,唯一能保命的佛珠还被明玄子给拿回去了,这会只能蜷缩在明玄子身后苟命。 明玄子却不担忧,因为他知道这些魔气不会存在太久,很快就会被重新收拢回去。 以人身强行使用魔灵之力,后果不堪设想,司奕头上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色彩,头顶的雪花完美的隐入他的发间。此时若非司奕有意控制着魔气的肆虐程度,他容貌也会加速衰老下去。 这方鬼域并不大,抓一只躲在暗处的阴灵对此时的司奕来说再简单不过。 魔气将这里尽数笼罩的下一秒,两只一凝实一虚散的阴灵便被撸了过来。 明玄子掀眸看了一眼,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那今日吾便许他们一同去死。”司奕话音一落,魔气便对那两只算计戚云的阴灵进行绞杀。 戚云被吸取的力量顺着魔气的引导,从那两只阴灵的体内重新回到了戚云身上。 本就处于消散边缘的安遥艰难的抬起手,抚上易见初的侧脸,“本以为你我已无缘再见,却不知还会有今日这一遭。” “是我不好,不该强留你的灵魂在人世,害你灵魂几欲溃散,连奈何都踏不上。”此时的易见初早已不是梦境初现时的样貌,他的脸似是被利器所划,面目全非看不到原来俊秀的五官。 安遥只是对他笑着摇摇头,他不怪他强留自己存于世间。只恨他欺骗自己的感情,害如风任务失败,自刎而死。 不过自己后来也利用他的感情,烧死了不少日军高层,也算是替如风报了仇。 在易见初也消散后,戚云周身缭绕的灰色阴气便散了,但他依旧没醒。 见魔气重新回到了司奕体内,明玄子和殷珏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 明玄子低声告诫殷珏,“一会不要抬头和尊下对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虽是警告了殷珏,但司奕一开口说话,殷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抬起头去看,而后就对上了一双血瞳。 “为何阿云还未苏醒。” 咚—— 那一瞬,殷珏的心脏重磅袭击了一下自己的胸腔。 明玄子怒其不争,一刀手砍晕了殷珏。 “阿弥陀佛,得罪。” 司奕一把掐住明玄子的脖子,“怎么,你也想吾送你超脱三界?” 明玄子低着头颅回道:“尊下莫急,戚施主或许是看到了他师父留给他的记忆残念。” “什么意思。”司奕放开他,将血瞳隐去。 明玄子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没有了才敢抬头说话,“之前我同尊下说过,这里有戚施主成为鬼仙的契机,是他的师父留给他的。” 司奕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将喉间的血腥给咽下去。 一个月,还能再撑一个月,恰好就是原身身死的时间,还真是巧了。 司奕看了一眼周身气息逐渐安宁下来的戚云,捏了捏手心。这么短的时间,这次不知道能拿到多少净化值。 就在戚云即将升为鬼仙之时,他周身气息的变化突然停了下来,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倒退,那些力量又重新反哺给了虚空之处的某位。 司奕伸手接住软倒下来的戚云,嘴角挂起一抹苦笑。 原是如此。 第17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7 戚云睁开眼睛,手掌微松,有流光从他掌心流走。 原来,他的师父早便算到了今日,知道他会再次被困于此处。鬼畏井是他沦为鬼王的绝地,也是他升为鬼仙,摆脱厉鬼身份的生地。 但代价却是他师父的灵魂就此泯灭,戚云不愿。 “老师这是何苦呢。”戚云轻轻碰了一下司奕头上的白发,眼中的阴邪感早已褪去,眼底一片明亮。虽然还是一身血衣加身,却没有了鬼王该有的戾气。 “不过是重新经历一遍死前的场景,我既能杀他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老师是不知道我有多厉害。那两只阴魂渡走的力量,根本影响不了我。”戚云眼底带着悲伤,因为是鬼魂的缘故,他流不出眼泪,只声音透着万分的痛苦。 “我与老师不过相处了三日,还总是威胁你,你何必为我做到这般地步,如今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可如何是好啊。” “我既答应了护你,便看不得你受半点委屈。”司奕将他往怀中揽了揽,挑起他身后极速褪成白色的长发。“阿云竟还有精力心疼我,自己如今还有几日可活?” 戚云笑了笑,“老师忘了吗?我早便已经死了,如今这般也算是功德圆满,没有负了本心,成为曾经最厌恶的存在。” 鬼仙劫,成则超脱阴世,不再惧怕阳光,无须再受轮回转世之苦。败则修为倒退,直至灵魂消亡,与灰飞烟灭相比,倒不知道哪一个更残酷些。 司奕先前便有猜到戚云和明玄子动手有故意放水的嫌疑,原来是因为对方和曾经的鬼王一样,以捉捕厉鬼为己任。 以鬼王的修为和能力,怎会打不过一个修炼了仅仅十几年的和尚,哪怕他身有佛骨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而且从始至终,黑皮书给的信息里,明玄子的佛骨从未真正发挥过真正的作用,只是保护明玄子不会被戚云轻易杀死。。 所以戚云最后真正的死因,根本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他不愿连累曾经教导他术法和做人的师父。 全盛时期的鬼王惧怕阳光不假,但却到不了灰飞烟灭的情况,除非他极度虚弱,已经没有力气再逃离了。 生前梦中,易见初将时间拉快了,所以他们回到现实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头上还是夜空。 殷珏将手中的戏票一把丢在地上,他以后再也不胡乱捡东西了。 那张戏票方一落地便自燃起来,风一吹,就不见了踪影。 司奕抱着沉睡过去的戚云往校门外走去,明玄子将手上的佛珠又留给了殷珏,并告诫他,“经历这一遭,施主身上的阴气就会偏重,容易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若有需要,殷施主可以随时到卧佛寺找我。” 说完,明玄子便捧着帽子里的阴土离开了。 殷珏难过想哭,短短三天,他经历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想让大师别走那么快,能不能等天快亮了再走,现在宿舍还没有开门啊,呜呜呜。 哪怕一阵夏天的暖风吹过,殷珏也觉得屁股后面一凉,咬着拳头就往国旗杆那边跑,祖国妈妈保佑我啊! 到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活,司奕更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存在,抱着戚云回到公寓之后就拉了窗帘,及时行乐。 戚云醒的时候还对自己的处境不是很了解,他的血衣不知为何被脱了下来,正整齐的放在枕边,直到酥麻感从某处遍布全身时才察觉到不对。 他微坐起身子,止住司奕的动作。“老师这是做什么。” “你。”司奕直接沉了身子,扣着戚云的手腕,将他压在身下。 良久后,一股纯净浓郁的力量流入戚云体内,同他正在流失的力量相比,虽然依旧是杯水车薪,但却能让他多留几日。 最少也要待到自己从这个世界离开才行,司奕磨磨牙,对着脸庞那瘦弱的脖颈咬了一口。 这一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家伙却十分能折腾,而且还次次都将他气的不轻。 “阿奕怎么还咬人,还好我不是人,咬不出血,更不知道疼。”吸收了足够的能量,戚云十分的餍足,冰凉的四肢攀在司奕身上磨蹭,“到最后老师还不是要每天喂我一次。” 司奕抱着他仰躺在床上不想说话。 其实他们两个现在就死也不是不行,下一个世界的老婆可能更乖。 戚云枕在他胸膛上眼中满是伤感,“老师其实不必这般,你忘了我现在寄身的木偶并不寻常,短时间内我并不会消失,陪你几日还是可以的。你度给我的力量很快就会流失掉,不如节省下来自己多活几日。” 司奕不回话,只抱紧他疲惫的睡了过去。 还能存活多少时日这件事情两人没有再提起,后面的时间,司奕只认真的当鬼王认识这个世界的老师。 戚云魂体虚弱,哪怕有木偶护着也无法再承受白天的阳光,两人只在夜间外出走走。 司奕现在的身体内里形同枯槁,不能带着戚云去看更多的现代风光,可戚云觉得能有机会见识这些已经很满足啦,而且他们还在网上看,也是一样的。 想到之前在易见初的生前梦中看到的场景,闲来无事,戚云便让司奕给他讲讲那段历史。 沉重、屈辱,那段布满荆棘的岁月,充斥着无数人民的呐喊与无助。 戚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当时那些回流到我体内的力量,竟然还带上了那两只阴灵的记忆。如今了解了,那些画面更加清晰了几分。现在再看窗外的景致,不得不感慨,这片土地上的人当真是坚韧顽强。” 司奕将史书和平板放到一旁,有些担忧:“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这件事,难怪你总是心神不宁。” “不了解时不觉得有什么,了解后才知道安遥口中的阙如风,原是慷慨赴死,为了保护家国保护百姓而死。” “有战争自然就少不得会有屈辱,唯有自身强大才能不被别人伤害。”戚云低头看向自己已经有些虚化的手掌,自嘲道:“但空有力量却不知防备人心也是无用。” “老师,我们还能再留几日?” 司奕握上他那只手,渡了一些力量过去,直到手掌完全凝实了才放开。“十天。” 戚云摸摸他眼角的细纹,“才半个月不到,你都老这么多了。” 司奕亲亲他的手心,道:“你自己也是一头霜白,如此这般,我们也算是相守一生。” 戚云瞄了一眼散在衣袍上的白发,无力的笑了笑,他勾勾司奕的手指,“那我们这一生还真是短啊。” 司奕抬眸对上他洞悉一切的眼睛,戚云对他弯弯唇角。 “我是鬼王,怎会看不透你肉体里面的灵魂,虽然这具身躯同你真正的样貌一般无二,但气质却不同。我能预料到,我们还会再见的。” 司奕将他拥到怀中,温柔的亲亲他的唇角。“阿云真聪明。” 第18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8 次日,司奕撑了一把遮光性很强的伞出了公寓。 戚云缩小了身子,变成木偶的大小坐在他肩膀上轻轻晃着腿。“好久没有白天出来过了。” 司奕道:“后面几日还有多云的天气,可以带你出来逛逛。” “不用,你现在老胳膊老腿的不能累着。” 大佬无奈,用手指戳了他一下,“知道我老胳膊老腿,昨晚还一直缠着我不放,想提前离开?” 戚云将他的手指拍开,揉揉自己的小肚子,“我只是贪吃美味的能量,说的好像本王是色中恶鬼似的,哼。” “那阿云的意思是,我对你色令昏智?” “总之不是本王。”戚云揣上自己的小手,神情倨傲。 司奕轻轻摇头,带着他往公交车站走。 “等等,等等,还有人!”殷珏喘着粗气追上来,在车门合上之前上了车。 戚云将伞收好,抬头便看到光着脑袋的殷珏正对着他肩膀上的戚云傻笑。“你这是什么造型。” 殷珏摸摸自己的脑门,“我拜了大师当弟子啊。” 他看了眼司奕肩膀上的戚云,小声问道:“大人最近如何?有好些吗?” 司奕瞥了眼窗外,反问道:“怎么突然会有剃度的想法,戚云放出去的令已经收回了。” “不是因为大人,是那件事情过后,我的体质受到了影响,时常会碰到那些。”殷珏往车里的某些座位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收回视线。 戚云道:“既然决定了,就跟着那秃驴好好修行,或许还能比你的先辈们活的更久一些。” “借大人吉言,大人这是准备和司大哥去哪?”殷珏看戚云这小巧的模样心中稀奇,竟然还能变这么小。 司奕道:“这趟车的终点站。” “你不也是为了那件事情去的?”戚云看向殷珏的背包,里面装了不少冥纸。 殷珏摸摸身后着背包,道:“大师让我准备的。” 戚云现在的身体进不了卧佛寺,所以司奕带着他在寺外等着,由殷珏进去叫明玄子出来。 明玄子没料到他们会过来帮自己,但心中尤为感激,带上保存完好的阴土同殷珏一同走了出去。 等看到撑着伞的司奕后,明玄子脚步略有些沉重。“尊下,您与戚施主——” 司奕将有些乏力的戚云护在掌心,黑色的魔气将他完好无损的护着。“阿云想帮他一把,不妨事。” 明玄子问:“可是受了那两只阴灵的记忆影响?以你们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要再冒险的好。” “不全是。”司奕撑着伞先一步往佛寺的后山走去,翻过一座山,那里刚好有一处极阴之地。 殷珏看看身后的佛寺,又看看前头阴气环绕的山头,咽了咽口水,大师没同他说过,佛寺后面还有这种地方啊! 明玄子道:“我佛有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戚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身高,同司奕一起走在伞下。看殷珏那惊惧的的小模样笑道:“鬼差业务繁忙,此山中的阴魂多是来求寺中和尚超度的,不害人,你以为收你的秃驴是吃素的?” 明玄子道:“阿弥陀佛,戚施主,贫僧确实是吃素的。” “此素非彼素,你这秃驴怎么那么钻牛角尖,真是的。”戚云翻了个白眼揣着手冷哼一声,“没趣。” 找到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明玄子让殷珏将带过来的冥纸都烧了,自己则盘腿坐在地上,为之后要做的事情做准备。 买路钱付了以后,殷珏便发现那些收了冥币的阴魂开始往一个方向走去,他们走过的地方形成了一条路,而明玄子腿前放的盒子,里面的阴土正在减少。 戚云借助四周浓郁的阴气,助那些被明玄子超度的阴灵打开进入阴间的大门。 司奕对着殷珏说道:“这条路没有一定的修为踏不上,你应该带了供香。” 殷珏点点头,“带了,大师让我带来了,我还带了一个小香炉。” “点上,快燃完的时候换上新的,别让香气断了,如果你不想明玄子回不来的话,当我没说。” “我,这不是说,我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殷珏拉住司奕的衣袖,“司大哥,你和我都是人,一个厉鬼控制的鬼域都那么危险,更何况是真正的阴间,不如你和我一起在这里等着。” 戚云将自己的老师拉到身侧,面带凶气的说道:“这里又不是你一个人,他们不是都在?山中又没有野兽,你不会有危险的。” 被一群友好的鬼大哥鬼大姐“亲切”的注视着,殷珏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明玄子让殷珏务必守好被点燃的供香,之后便转身踏上用阴土铺设的阴路,跟着前面的阴魂走进通往阴间的大门。 司奕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拿出一个信封走回来递到殷珏手上。“明日帮我将这个信封送到这个地方,告诉这家的女主人,恩情已尽。多谢。” “哦,好。”殷珏有些不明白,低头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这不是旁边的县城吗?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怎么还要我帮你——” 一阵凉风吹过,旁边的阴魂缓声说道:“他们走了。” “这就走了?”殷珏抬头,前面果然已经没了他们的踪影,只能先将信封小心的放到背包里,专注的盯着香炉中的红色火点。 人界一天,地下一年。 一年十二个月,一天二十四个小时。 下面的一个月就相当于人界的两个小时,一个月按三十天算,两个小时是一百二十分钟。 “大师说他们此去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回来,那就是说他们在下面最多待——” “十五天。” 殷珏将手指头放下,“鬼大哥,你怎么能抢我的答案。” 那只过来蹭香火味的阴魂施施然的往一边挪了挪,“看你头顶光光的,还以为是聪明绝顶呢,没想到是贫瘠的寸草不生。” 殷珏亮了亮自己的佛珠,没好气的说道:“看到没,佛珠!我可是大师的弟子,说谁笨呢!” “呦,好厉害呦~” “哈哈哈哈。” 一阵阴森森的鬼笑声传来,殷珏的怒火“噗”灭了。他才刚开始修行,忍得了一时冲动,将来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等着,他一定会证明自己的! 第19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19 这条阴路一直将他们送到酆都城附近才结束,明玄子将距离和地点算的刚刚好,用障眼法将这里隐去。 明玄子递给司奕一小袋阴土,司奕摇摇头,“不必,我现在根本不会惊动鬼差。” “好。”明玄子点头,打开一个袋子捻了一些阴土撒到自己肩上,隐去身上的人味。 没想到走到这里竟然用了整整五个阴日,他们要加快速度了。 “你知道去哪里找阙如风的阴魂吗?”戚云站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四处张望,这才是他熟悉的街道风景嘛。 就是什么年代的阴魂都有,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两位请随我来。”明玄子带着他们走到城内的一所医馆。 司奕挑眉,“鬼医?” “是的。”戚云展开扇子,一副颇有学问的模样同司奕讲解道:“普通阴魂是那么快不能直接送去投胎转世的,鬼亦有寿命,鬼差会根据他们的阴寿,合理安排他们转生的时间。在这期间难保不会出现大鬼欺负小鬼的情况,不是头掉了就是胳膊腿断了,就需要鬼医帮他们重新接上。” 明玄子已经排到了医馆的柜台前面,向里面递了一个木牌。 里面传来喑哑的说话声,“八楼,壬字号房,下一位。” 明玄子对着司奕和戚云道:“走。” 戚云拉上司奕跟上他,没有医馆中的鬼药童带路,他们可能连楼梯都找不到。 不必戚云他们二人询问,明玄子自己便开口解释了这里的情况。“因为佛骨的缘故,我从小便知道自己欠了一位阴灵莫大的恩情。我托那些被我超度的阴魂,让他们帮我寻找阙如风,稍加照顾一二。” 戚云道:“找到之时,怕是早便已经碎了。” “是。”明玄子很是惭愧。 1945年抗战结束时,前世明玄子早已年过六十,修为却尚不得大圆满。 十五年间,地府鬼差业务量巨增,一直到那时南京三十多万阴魂还未完全送入轮回,这使得人间多有厉鬼出没。 明玄子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进行超度,在那些厉鬼口中知道了鬼畏井的存在。后一路来到东北,在经过雀楼的废墟时被拖入了易见初的生前梦中。 “秃驴,前世就入过那片鬼域?怎么命血的记忆中没有?”戚云问完后,仔细想了一下,阙如风的灵体助这秃驴凝成佛骨的地方,好像确实不是生前梦中的雀楼废墟。 司奕道:“你是濒死逃出的?” “是。”明玄子点头,“前世多是在战火纷飞中度过,为报国在修行方面多有懈怠,这才无法将易见初超度,反而被他重伤。” 戚云上楼的脚步顿了顿,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也怪你打不过他,还记得那场火中被烧死的人吗?无论是好是坏,大多都进了对方的肚子,我们看到的都是他用阴气营造的假象,都是一些低等阴物没有自我思想。” “不过,想要留住一个不想存活下来的阴魂,单靠阴气是不够的,需要鬼魂中纯正的鬼气才行。” “生前不懂修炼,死后更不可能懂。想要有强大的力量,唯一能做的便是吞噬同类。” 司奕握上戚云略有些颤抖的手掌,“你的情况不同,阿云不要因此忧愁。” 戚云苍凉一笑,有何不同,不过是自己会道术,不需要以口进食而已。靠术法喰食鬼畏井下数万只厉鬼,手法残忍,心性大变,他早就不是当初师父最引以为傲的弟子了。 “可若是你不杀他们,死的就是你,若是如此,我便见不到你了。” 戚云抬头看他,见他眼中尽是后怕和爱意,心中的怅意消退。“老师说的对,为了在百年之后能见到你,说什么我也不能死在那下面。” 可大佬还是受了惊,心中难过,看起来神情恹恹的,拉着戚云不走了。 戚云见他年纪轻轻便为自己白了头发,如今还命不久矣。心中痛惜万分,拉着他又亲又哄才将人给安抚好。 明玄子同鬼药童一起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不敢往下乱看,直到下面的两个人重新跟上才继续往上走。 壬字号房到了,鬼药童将房门给他们打开便离开了。 “沧悯?!” 戚云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碎成数百块的灵魂,怎么回事?沧悯为何会在这里。 明玄子也有些困惑,走到门口再看了一眼门外的房间号,确实是壬字号房不错。 司奕走近几分仔细看了一眼,道:“是双魂。” “双魂?”戚云走近几步细看,在沧悯的灵魂之下果然还有一个魂体。“这是怎么回事?” 明玄子暗叹,“原来如此,仔细想想,阙班主生前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会阴阳道术,又怎么会有能力助我凝成佛骨呢?” 司奕转头看向明玄子:“之前给你讲鬼畏井之事的灵魂就是阙如风?之前你怎么不讲。” “以尊下当时的状态,贫僧害怕说出来便会像那两只阴灵一样,被尊下抹除。毕竟戚施主曾说过,对方为了助我凝成佛骨,再踏不上通往往生之路的奈何桥了。” “还请戚施主替我在这里布上一道结界,以防佛骨离体时会惊动这里的鬼差。”明玄子盘腿坐到地上,开始剥离体内的佛骨。 戚云抬手张开一道结界,随后小心的用手将那些破碎的灵魂碎片拼凑在一起,记忆中的小孩慢慢被床上的青年所替代。 “难怪在现世没有发现沧悯的转世,原来是变成了这般模样,灵魂碎成这样,连鬼医都拼凑不好了。” 戚云收回手,神情忧伤的对着司奕说着:“沧悯是师父收的最小的一个弟子,我死的时候他应该才十岁。现在看他这模样,死的时候应该才二十,竟然都有能力助和尚凝成佛骨了,师父若是知道应该会倍感欣慰。” 第20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20 司奕在佛骨从明玄子体内脱离之前将戚云护在怀中,避免他被佛气所伤。 明玄子谢过戚云帮他将恩人的灵魂拼凑完整,免了他再耗费多余的精力。 金色的佛骨在手中消散,将床榻上两个破碎的灵魂修补完整,明玄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了下来。 司奕将护在他们周围的魔气撤去,“大师当真是舍己为人。” 明玄子双手合十道:“贫僧的佛骨并非是通过自己修行圆满所得,如今散去且能救回两个岌岌可危的灵魂,也是功德一份。” 戚云施法小心的将那两个重叠的灵魂分开,又引了些阴气度进去才停手。 壬字号房门被敲响,司奕打开门见是先前的鬼药童。 察觉到屋内残留的魔气,鬼药童那张青灰色的小脸有些僵硬,惊恐无比。 哆哆嗦嗦的将托盘举过头顶,“鬼医命我将这两颗药给大人送来。” 司奕单手接过,“有劳。” “不敢。”鬼药童跪地磕了个响头,跪伏着离开了。 大佬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看起来很可怕? 鬼医的药效果很好,药丸分解后化入两个灵魂之中,床上的人便醒了。 戚云将小师弟扶起来询问他怎么样。 “师兄怎么在这?”沧悯听到声音,睁着无神的眼睛往他那边看去。 戚云在他眼前晃晃手,“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何会看不到。” “是生前所伤,等进入轮回灵魂得到重洗便好了,师兄不必担心。”沧悯握上戚云的手,傻笑着说道:“能再见到师兄,说明师兄已经成为鬼仙了,师父他果然没有骗我,这样一来我便能安心了。” “师兄是和一位大师一起来的,那是不是说阴土已经收回了。” “如风怎么样了?那孩子是我同族一位大哥的后人,我是阴魂死后不能在阳间久待,多亏了他们世代帮我守住阴土。” 戚云道:“所以你助明玄子融成佛骨,就是为了让他转世后将阴土取回?” “是啊,师父封印鬼畏井是特地留了一捧阴土,说那是你晋升鬼仙的契机,命我让后人好好留着。” 明玄子歉疚道:“贫僧惭愧——” 戚云开口打断明玄子的话,“师弟就是为了这个没有转世?真是太死心眼了,这秃驴的道行不行,转世后有佛骨也没厉害到哪去,还是得靠我和阿奕才能将阴土拿回来。” “师兄修为高深,解决一个小小的阴灵自然不在话下。”沧悯往司奕那边转了转头,“这边的人便是师兄口中的阿奕,是师兄喜欢之人?” 司奕笑道:“师弟安好。” “以后师兄还要麻烦兄台多加照顾,我已经在阴间逗留了五百年,想必再过几日便要被鬼差送我去轮回了。”沧悯往身侧的位置摸了摸,果然碰到了阙如风的手。 “师兄现在已经是鬼仙,能不能帮师弟一个忙,安排如风和我一起转世?” 戚云看了一眼坐在沧悯身侧的阴魂,模样隽秀动人,眼眸灵动而富有生机,或许是从小便练身段的缘故,身子要比平常男子纤瘦不少,看起来薄薄的一片爆发力却那么强。 “既是你的请求,我自当会答应的。”戚云对坐起身子的阙如风笑了笑,让他们先休息,自己和阿奕去帮他们安排投胎的事情。 “那便多谢师兄了。”沧悯孩子气的笑了笑,握紧阙如风的手。“这一次之后,我们两个便不用再阴阳相隔了。” “沧悯。”阙如风眉心微蹙担忧的看向往门外去的戚云,那头白发,那分明是力量消散的特征,沧悯的师兄看起来很虚弱,根本不像是成为鬼仙的样子。 司奕转身对着阙如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讲。 “怎么了如风?” 看着沧悯嘴角那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阙如风道:“无事,只是想说你的师兄长得真好看,他身侧的先生也长得很好。” “我师兄的样貌最是俊俏,是我们师兄弟中长得最漂亮的。当然,如风长得也很好看。” “你又看不到怎么知道我样貌如何。”阙如风扶着他从床上站起来,推开窗户往外看去,酆都城内的鬼魂都是普通的灵魂,受地府的保护,此时外面一片祥和,看起来和人间没什么两样。 沧悯笑着说道:“我知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曾找你的戏迷询问过,他们说你五官精致如画,眼波如秋水盈盈,身段优美。尤其是穿上戏服后,特别漂亮。” 阙如风道:“那下次见面,我再穿给你看。” “好。” 同戚云和司奕一起出去的明玄子先一步回来,告诉他们两日后就能安排他们转世。 “师兄怎么没有来?” 明玄子想到方才戚云突然虚化了一半的身体,口中微涩不知该怎么说。 阙如风说道:“我们在的楼层太高了,戚师兄身侧的先生是普通人,而且这里是阴间,应该是他的身体不适。” 明玄子感激的看向阙如风,“阙施主说的不错,确实如此。二位随我下来,戚施主说,你们两日后便要进入轮回,想在这里好好陪陪沧悯施主。” “好,那便听师兄的安排。”有戚云在,沧悯仿佛又回到了被师兄宠着的时候,无忧无虑,只需要好好修炼即可。 只有两个阴日的时间,沧悯十分珍惜和戚云相处的时间,此次分离他们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还好鬼不用休息,只是劳累了大师和师兄的先生也休息不好。 转眼便到了送沧悯和阙如风上奈何桥的时间了,司奕揽着戚云站在沧悯身前,“身份已经安排好了,阿云知道沧澜喜欢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所以特意选了两家关系好的送你们去投胎,下一世可以一起长大。” “多谢师兄。”沧悯对着戚云的方向扬了个笑脸,“师兄若是想我,可以偷偷去看看我,我胆子很大,不会被你吓到。” 戚云抿抿唇,笑道:“人鬼殊途,若是你下一世结束后还记得师兄,再寻我不迟。” “好,那便说定了。” “今日投胎的阴魂快上桥,再不走就要等下一次了。” 听到鬼差的催促声,戚云道:“快去,别误了投胎的时间,让你的母亲受苦。” “师兄保重。”沧悯最后抱了戚云一下,在阙如风的搀扶下踏上了奈何桥。 临上桥前阙如风回头看了一眼戚云,见他的身影正在渐渐消散,哽咽了一下。 戚云对他摇摇头,笑着对他张了张口。 “拜托了。” 第21章 总有秃驴想抢本王老师(完) 送走今日的阴魂,鬼差便关闭上桥的入口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戚云和司奕两个人。 “对不起,连累你同我一起死在通往往生之路的了。”戚云摸摸自己的眼尾,“做鬼真不好,想哭都不能哭出来,我现在很难过啊。” “我不喜欢见你流泪。”司奕亲亲你的眼尾,“这一世就罢,下一世一定要陪我活得久一些。” “老师可真是霸道,这便预定了我的下辈子。” “我带着你的铃铛,若是你不让我满意,这块骨头我便不还给你。”司奕将骨铃收入空间直接带走。 戚云靠在他肩膀上,虚弱无力的笑道:“那我可真是太惨了,下辈子要当瘸子了,老师可不要因此嫌弃我。” “放心,不会的。” 站在远处的明玄子眼神悲怆,刚上前两步,脚步便沉重的无法再挪动半分。“贫僧,在此送别两位施主。” 同一时间,奈何桥下一块坚硬的顽石“噗通”一声沉入了河底,转瞬便永远消失在在三界之中了。 走在桥上的沧悯似有所感,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往回望去。 “师兄他,当真很好吗?” 阙如风道:“是啊,我们分开时,他不是还在同我们说话。还与你说好了,若是你转世后还记得他,便再相聚吗?” 沧悯的表情空白了几分,扯了扯唇角道:“灵魂转世,每一次都要喝孟婆汤,忘尽前尘往事。在进入轮回镜前还会淋过忘川之水洗魂,以完全崭新的灵魂转世轮回。” “若是师兄不来见我,我们此后便无再见之日了。” 奈何桥的基石坚硬无比,屹立于忘川之上数千万年而不倒,从未有石头掉落。 沧悯随着阙如风慢慢往前走,回想起他师父离去前同他说过的话。 大师兄殷明罪孽深重,暗害同门师弟。被师父亲手镇压在阴间,化作一块顽石托举桥身。 戚云一日不过桥,他便要日日承受忘川之水的剥蚀之痛。 可如今顽石落水消融。 此后他与戚师兄真的永无再见之日了。 人间的殷珏刚点上第二炷香不久,明玄子便回来了,阴土最后的作用发挥完毕从此消失在世间。 殷珏搀扶着一身寒气的明玄子坐到他刚才坐的石墩上,让那些围过来的阴魂往后散散,没看大师脸色都是白的吗? “大师,怎么就你一人回来?鬼王大人和司大哥呢?”殷珏往明玄子出现的方向望望,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之前那条单独开辟出来的阴路也不见了。 “他们已经离开了。”明玄子将香炉中的供香掐灭,让殷珏将东西收起来。他们也该回去了,再过一会儿寺门就该关了。 见殷珏不动,明玄子问道:“你想留在这里同山中阴魂作伴?” 殷珏看向那些对他咧嘴笑的大哥大姐,疯狂摇头,“不不不,我就不在自己打扰他们休息了,我跟大师回去修行。” 殷珏小跑着跟在明玄子身后,屁股后面还是凉凉的,那些大哥大姐真是太友好了,还送送他们。 “鬼王大人和司大哥去哪来?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看到他们出来呀——”想到今日见到戚云时他的模样,殷珏心中一颤,“大师,不会,他们走时不是还好好地,怎么会突然便走了呢?是去投胎了吗?” 明玄子道:“戚施主的灵魂太轻了,奈何桥需要自己一步一步走,而他走不了,过不了桥就进不了轮回,我们见不到他的转世了。” 想到司奕离开前交给自己的信封,“所以,司大哥离开时就已经想好要和鬼王一起死吗?” “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尽头。”明玄子让他日别忘了司奕交代他的事情,修行的事急不得,先从学校毕业。 信封中是原身车祸后的医疗报告和公寓的房产证书,以及一张银行卡。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问,司奕葬在哪里了。 殷珏摇摇头:“不知,他离开前只让我告诉你恩情已尽。” 见女人那张疲惫的脸挂满了泪水,殷珏只能开口安慰让她别难过。 他也不知道敢饲养鬼王的司大哥竟然还经历过车祸,险些变成植物人。所以自己见到他时那么厉害是回光返照吗? 房间里传出一个老人的喊叫声,让女人回去给她切水果。 女人擦擦眼泪,将写有自己名字的房产证和司奕的医疗报告叠好塞到信封中,藏到衣服口袋里。“谢谢你将这个给我送过来,只是我这个家里的情况,不太方便请你进来坐坐。” “没事儿的,我现在还要回学校上课,就不进去坐了。”从对方沾着油渍的衣着和手指的磨损程度,以及刚刚那声如呼唤下人的声音,殷珏多少猜到了她现在的处境,开口提醒道:“阿姨,司大哥既然将这些留给了你,你不如想办法去过更好的日子,生活总是要朝前看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房门被关上前,殷珏看到她眼中虽然满是泪水和悲切,但却多了一分希望。 这次,终于有能力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可代价却是失去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若是知道几日前的那通电话是最后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挂的那么快。 哪怕现在悔恨万分,一切都晚了。 第22章 初见遥安 民国十六年,雀楼的老班主辞世,班主之位传到了阙如风手中,连带着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铜盒子也转交到了阙如风手中。 此时国民政府正在进行清党运动,为了阙如风的安全,党组织让阙如风从上海戏院离开,回了东北雀楼。一方面是为了躲避危险,另一方面是注意东北那些日军和外国人的动向。 这一留,阙如风一直被困到了日本侵华战争之后,没有组织的命令他一直小心的活在敌人的营地内部,伺机行动。 民国二十一年,年仅十岁的安遥被日本人送来了雀楼,听说是一个德国戏迷从日军手下救下来的。觉得这小孩说话的声音亮,适合唱戏,想送给阙班主做人情,希望阙班主多登几次台。 不知是不是被抓来之前安遥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状态一直都有些不对。养了几日才知道,这孩子天生比常人呆笨,反应还迟钝,好在说话方面没什么有影响。 阙如风教了他几日发现他当真是一个唱戏的好苗子,似乎天生就是为唱戏而生的,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可惜就是生错了年代。 阴历十二月冬,阙如风来教安遥练曲,却发现那孩子蹲在院子后门不知道在做什么。 走近几步发现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在和安遥分饼干吃,那东西经常来雀楼请他唱戏的德国人也送过他,比糕饼脆还跳,一股子奶味,小朋友确实喜欢。 阙如风走近几步发现那个孩子穿的衣服是和服,眉心皱了皱,不再靠近,而是退到廊柱后面。 两个小朋友没说什么,对方可能也知道安遥天生呆笨的情况,只说之后会再带吃的来找他玩,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安遥在对方走后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眨眨眼睛起身将厚重的远门关上。 刚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班主,安遥瞪大眼睛看着阙如风,反应了几秒才说道:“如风怎么在这?” “说好了今日教你新曲子,你和朋友玩怎么把时间也忘了?” 安遥往身后的门看看,又看看阙如风,才道:“忘记了。”他抬手将捏在手中的饼干递给阙如风,“是见初,他给我的,我留给如风吃。” “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吃就好。”阙如风拉着他往回走。 今日之后,易见初再来找安遥玩便没再躲在后门,而是被安遥带到了雀楼里。但他并未同阙如风说过话,只见过几面。 两个人的关系熟识之后,安遥便会根据阙如风教他的那些话和易见初说话,易见初对他没什么防备,问了就会同他说,有时还会自己和安遥讲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 “见初说,他妈妈是十二年前嫁给他爸爸的,一年前突然得了重病,见初说他是和他爸爸一起带着他妈妈……来他妈妈的家乡见家人的。”学嘴对于安遥来说有些艰难,语言组织了好久才完全讲清楚。 阙如风问道:“易见初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他说是帮日本人说话的。” “那就是翻译了。”阙如风摸摸安遥的头,问:“他有问你为什么和他问这些吗?” 安遥摇摇头,“没有。我听如风的话,没有和他讲,是如风让我问的。” “好孩子。” 三年的时间,阙如风通过安遥得到了不少消息,易见初的父亲在日本人手底下做翻译知道不少东西,可是这些情报他却没有办法传递出去。 阙如风急的好些日子没睡好,还好安遥如今也能登台演出了,替他承担了不少压力。 阙如风是在民国十五年时被沧悯托梦的,为了让他教他加固封印阴土的铜盒,并告诉他铜盒一定要保管好,不能从雀楼中遗失。 在得知沧悯曾是一名道士,阙如风请求他教自己可以帮他传递消息的道术,那很重要! 沧悯拒绝了他,首先是因为阙如风没有修道的天分,其次是他身在阴间不能插手阳间之事。 “但你却让我封印阴土,我既然可以加固铜盒上的封印,为什么就没有学道术的天分?你现在每日都入我的梦境,难道就不是插手阳间?” “你这个死了五百年的臭道士,眼瞎就算了,心也盲!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侵略吗?我不管什么阴间阳间,你若是不教我管用的道术,你教我的破符我就不学了!” 沧悯被人揪着衣领子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生前死后都没有!他能施法入阙如风的梦,这是早便和上面说好了的,那能一样吗? 后面沧澜又来找了阙如风几次,不是被无视就是被骂。 因为看不见所以他不知道阙如风其实早就将封印符给学会了,铜盒的封印也加固了,只是沧悯看不到,还以为他心如磐石,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最后还是沧澜先败下了阵,他入梦的机会快没有了,若是阙如风帮他封印,等不到戚师兄过来,一切都完了。 “时间不够,我没办法教你特别高深的道术,所以我教你一种符,只是这种符是一次性的且只能单方面传送。”沧悯避开阙如风来拉他的手,“你先听我说完,这种符没有修为的人用起来代价可是十分惨重,是以寿命为墨画的,你确定要学?” “我学!”阙如风语气坚定,丝毫不悔。 “行。”沧悯护着自己的衣领子,去摸凳子坐下。 阙如风一改之前跋扈的姿态,搀扶着他坐下凳子。 沧悯害怕的避开他的手,就是这手仗着自己看不到躲不及按着他揍了好几次,要不是自己念着他是小辈早动手教训他了。 教会了阙如风第二道符,沧悯才知道什么是臭不要脸,他竟然还要自己去帮他调查党组织的据点。 “你若是不帮我查,我就不……” “等着!” 沧悯去了四分钟,回来的时候发丝儿都是乱的,道袍外衫还有些凌乱。 阙如风问:“这么快?才四分钟,你们下面的消息都这么快的吗?” 沧悯气的想翻白眼,他在下面托小鬼带着他找了整整一个阴日,才问到的! 将地址说给阙如风,沧悯抱着手臂问:“现在能帮我封印阴土了吗?” 阙如风知道后笑道:“早就帮你封印好了,古代人就是憨厚老实。” “你!”沧悯气的胸口发疼,还没说话就被阙如风弹出了梦境。 两个人斗了大半个月,阙如风早就掌握了终止梦境的方法。 四年间收集到的资料被一次性送了出去,无论有没有失效,失效了多少,但还是起了关键性作用。 日军连失了好几个县城市区,很快便查到了易见初父亲头上。对方自然是活不了了,但不知为何,却没有杀易见初和他的母亲。 后来阙如风才知道,易见初的母亲病若西施,长得十分动人。她会经历些什么可想而知,但好在她的儿子得以活下来了。 易见初此时早已是个半大的少年,如何会不恨,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听从母亲的话,接了自己父亲的汉奸工作,为日本人效力。 接触的日军高层多了,他也渐渐知道了自己父亲真正的死因。 再次见到阙如风,通过他的眼神阙如风知道了,让唱着《西施》的安遥先回他自己的房间休息,自己有话和易见初讲。 安遥如初见时一样,眼睛里亮亮的,特别听阙如风的话。阙如风说什么就做什么,离开前让易见初也乖乖听阙如风的话,还说如风很好的。 “安遥很喜欢你。” “我知道。” “他什么都不懂,也不懂什么是国仇家恨……他生错了年代,若是在太平盛世,他必定会是一代名角。”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这天过后,阙如风不许安遥再叫易见初为见初,安遥听话的应了。在人前从不叫易见初见初,只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叫。 可易见初却不许,要他私下也叫自己易先生,以免他哪日在外人面前叫错。 因为易见初父亲的缘故,日本人并不完全信任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在与阙如风交好的德国人举荐下,才被安排到重要人员的身侧。 阙如风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的文盲,安遥更是个傻乎乎的人形百灵鸟。 机密窃取的艰难,好在是有了进展。 民国二十六年底,南京大屠杀的报纸飞满了整个满洲国街道。阙如风气的浑身发抖,却还要听从日本人的传唤,安排安遥去给始作俑者唱曲。 过来带人的易见初知道今日阙如风会有所行动,让已经换好戏服的安遥留在雀楼。“今日让雀楼的班主去给次郎总督唱,他曾经可是上海的名角儿,总督那样的身份安角儿就是个徒弟,听了岂不是污耳朵。” 同易见初一起过来的军官听后,了然的点点头。 刺杀没有成功,阙如风死了。能坐到总督怎么可能没有亲卫在身侧保护,阙如风还未接近他就被拿下了。 安遥呆笨不错,但确实知道生死的。不知是不是阙如风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不过半个月便形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我帮你,帮你替他报仇。” 安遥不知道易见初是怎么做到的,半年后雀楼又开张了,但很快便在民国十七年初焚于大火之中,整个雀楼上下以及当天是雀楼听戏的日军和外国人无一生还。 易见初被军刀刺的遍体鳞伤,面目全非。安遥抱着阙如风留给他的铜盒替他挡了一刀,根本挨不住伤,很快便没了气息。 死之前还在吟唱着。 红颜空有亡国恨,何年再会眼中人? 如风教他的第一首戏就是西施,见初最喜欢听他唱西施,说他穿这身白色的戏袍最是好看。可如今白袍染血,他们永久不能如西施一样,隐姓埋名存活下来。 他们还会有再见日吗? 第1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 “这次扣了多少?” 正在整理下一个世界信息的黑皮书被问的一怔,“大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次没有扣啊。” 司奕托着自己的下巴,这一次自己都还没发挥,就结束了。竟然没有扣净化值,为什么? 幸福值不是应该完全和自己带给洲洲的喜怒哀乐挂钩吗? 没扣净化值大人怎么还生气了,黑皮书战战兢兢的加快动作,整理好世界信息就送他们进去,绝不耽搁一秒。 体验到上个世界不用被司奕抓着审问的快乐,黑皮书直接就跟着浔洲的灵体走了。 反正大人对业务已经很熟了,根本用不着自己在旁边协助,溜! 溜了但没完全溜走,被司奕给捉了回去。 “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安排。”黑皮书蜷在司奕手中乖巧状。 穿着防护服的司奕点点座椅扶手,一头毛发银亮的狼出现在他腿边,他将手里头的破书塞到银狼的嘴边。 “它怎么会在这?嗯?不说我就让它把你撕了。” 被嫌弃还要遵从本体的意思,银狼助纣为虐呲了呲獠牙。 “大人,你仔细看这个世界的信息啊。这里的人分向导和哨兵,向导拥有精神力,所以有精神体。它它它,它本身不就是大人用精神力和自身力量凝结出来的吗?原身是没有精神力的,大人过来,自然就有了,它才出现的。真的不是我搞得鬼,我怎么敢让它出来和大人争宠呢。” 黑皮书卷着自己的书页,小心的远离银狼的大尖牙。 呜呜呜,就知道欺负它,明明都已经知道这些小世界不是它决定的还恐吓它,呜呜呜。 “闭嘴,废物。”司奕将黑皮书丢到一边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向导和哨兵?完全没听说过的人类种族。 黑皮书躲到司奕的机械凳后面,小声提醒道:“大人,你现在还处在逃亡中呢,还是先从危险中脱身再说其他。” 快速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司奕脸色瞬间一黑,在飞行器的操作台上快速点击,这艘私人飞船快速行驶,后方的海盗星舰穷追不舍。 司家原是联邦星系中的名门贵族,鼎盛时期更是富甲全星际。 这样一个家族却在在星际685年开始落败,二十年的时间司家被驱离出了居住着联邦政府和贵族的蓝塔星,举家迁离到平民居住的白黔星。 星际时期,人类已经移民到了宇宙中生活,经历了漫长的星际探索时期,人类终于找到了可以让他们生存的新星系。 离开蓝星后,人类在进食了在宇宙中培养种植的蔬果作物后,身体发生了变化。不仅寿命普遍延长到了两百岁,还觉醒了精神力,分为哨兵和向导。 而觉醒精神力的人类,寿命还会再延长一百年,有足足三百年的寿命。 哨兵体质的人类,具有强大的精神力和强健的体魄,穿上特制的防护服便能随意的在没有重力的宇宙中穿行。 有哨兵的存在,人类才能在能源武器研发不足的情况下,抵御外星生物和外星植物的侵犯。 过度使用精神力又长时间接触外星生物,哨兵容易感染到外星生物身上附带的暴虐因子的暗元素,出现精神力暴动的情况。情况严重时,可能还伴有暴走和精神失常均为废人的风险。 这种时候,便需要与之匹配的向导来进行疏导和净化。 向导和哨兵的精神力不同,哨兵体魄健壮且精神力多是五行元素,可以用来攻击和防御;向导的身体和普通人类一样脆弱,唯一的不同就是进化出了精神体和精神触手。 精神体可以在哨兵情绪不稳的情况下起到安抚作用,已经完成配对的哨兵,以将自己所属的向导的精神体带到身侧,随时随地都能得到必要的精神抚慰。 与向导的精神体互动,也是一种情感交流的方式。 精神触手则是方便向导直接接触哨兵的精神识海进行安抚和净化,这种只有匹配度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才能进行。 而没有进行配对的哨兵想要在配对之前保持清醒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接受联邦定期安排的公益净化,由向导协会安排的向导对他们的精神识海进行安抚净化。 但这种净化方式会因为匹配度不达标的原因,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第二种则是吸收蓝耀石里的能量,蓝耀石是在联邦星系中,拥有蓝矿的资源星上开采出来的矿石,这也是为什么联邦政府会入驻在这片星系的原因。 蓝矿开采方便且蓝矿的资源星数量极多,外星生物对蓝矿避之不及,所以完全有足够多的蓝矿石供给给哨兵使用。 但普通的蓝矿石中的能量驳杂,无法吸收,根本起不到净化和安抚精神力的作用。需要通过系统的杂质剔除,再由向导净化后才能交给哨兵使用。 向导和哨兵的精神力分s级a级b级和c级,所以向导对蓝矿石净化程度自然也有差别,颜色越深则证明净化程度越高。而纯净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精品蓝耀石,只有司家的向导才可以净化出来。 因为数量稀少,所以只提供给联邦军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但司家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再出过向导了,最后一个向导去世后,司家自然而然被踢出了蓝塔星的贵族圈。 没有人知道的是,司家离开蓝塔星时还暗地带走了最后一批精品蓝耀石。而这批蓝耀石的数量比联邦当时保存的数量还要多,足足装满了三个空间钮扣,数量高达三十多万颗。 要知道联邦现有的精品蓝耀石也不过才八万颗,这批蓝耀石无论是交给政府还是军方都能保一时繁荣。 司奕是司家最后一个血脉,他的父母寿命结束前,拿出了三分之一的蓝耀石偷偷送于联邦的现任军方元帅,宿厌。 只为了给司奕定下一门可靠的亲事,保住司奕今后的人身安全。 宿厌就是浔洲这一世的名字,虽是天生的s级哨兵,右腿却不能站立行走。星际时代医疗科技发展迅速,只需要一个可以连接精神末梢和传感器的辅助支架便能解决。 哨兵多前往前线进行战斗,所以宿厌每次行军都要带上医官才行。 宿厌今年六十九岁是担任左翼军团最高指挥官的第三年,他是在一年前得到司家那十万精品蓝耀石的,也是在那一年才彻底坐稳左翼指挥官的位置。 宿厌突然拿出大量的精品蓝耀石,这让试图吞并左翼军团的右翼指挥官不得不安分下来,因为没人比他更懂蓝耀石对于军方的重要性。 哨兵需要向导进行精神安抚,但自人类进化后向导的数量就极其稀少,每一千人才可能出现一个。 联邦有三千多万人类,哨兵占一百多万,可向导却只有可怜的几千人,根本不够分。 所以蓝耀石对联邦很重要,更不要说是精品蓝耀石,那东西在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回一个即将暴走的a级哨兵的灵丹妙药,比匹配度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向导都管用。 第2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 宿厌突然拿出大量的精品蓝耀石突然出现在宿厌手中,左翼军和联邦政府那些人怎么可能不怀疑。 但当时联邦正在遭受外星生物的攻击,普通人类躲避不及,遇到外星生物的全部进了他们的肚子。 更有小型居住星球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被完全侵占,星球上的公民无一生还。公民危在旦夕,政府和右翼军放下对左翼军的谋算,齐力击退外星生物要紧。 人类的寿命延长,幼年期也变长了很多,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拥有精神力的哨兵和向导,都是三十岁才成年。普通人的老年期有五十年,而哨兵和向导的老年期却和幼年期一样只有三十年。 司奕这具身体如今才三十一岁,是老来得子,司家人不仅无法再觉醒精神力,还不易受孕,怀上他的时候再有五年他的父母就要进入老年期了。所以原身的父母临终前才会不惜代价,给刚成年的儿子定下一个年长他将近四十岁的未婚夫来保护他。 在宿厌签下那封协议后,司奕和他就已经是合法夫夫了。 可惜他的未婚夫会死于来寻找他的途中,因为此时清理外星生物的行动刚结束,联邦政府和右翼军都还没查到宿厌手中的精品蓝耀石从何而来,却被星际海岛先一步查到了。 因为按照原来的轨迹,司奕会在躲避星际海岛的追捕中,逃至蓝塔星附近时被万家的星舰误撞,死于飞船爆炸。 存放了二十多万颗精品蓝耀石的空间纽扣被男主万昱深的卫兵捡到,送到了男主手上。 宿厌刚打完胜仗回来就痛失另一半,连带着另一半价值连城的陪嫁也被万昱深送到了右翼上将修临·艾德里安手中。 那些拥有蓝星西方霸权主义精神的右翼军团,仗着自己有权有兵更有钱,直接把控了联盟大半的资源星,限制蓝耀石的出售。 两个主角真爱无敌,专注培养婚前感情,根本看不到普通士兵,以及居住在白黔星上的c级哨兵正在面临的遭遇。 眼看如此下去,会有越来越多没有向导的单身哨兵会死于精神力暴动。到时候民怨四起,联盟政府必定会遭到抨击。 此时唯一能与右翼抗衡的只有宿厌的左翼军,只是因为之前针对左翼军的事情,宿厌对政府的感观并不好。 左翼军有专属的蓝矿资源星,哪怕右翼军将整个市面上的蓝耀石全部垄断,左翼军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而且因为左翼军有宿厌着手训练,哨兵体质人均b级以上。 政府想拉拢宿厌为他们除去右翼军,哪怕事后右翼剩余的兵力全都归宿厌所有也不成问题。 宿厌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录下政府理事员的话,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对右翼势力下的星球发动攻击,一天时间夺了右翼军一半的势力。 宿厌行事狠戾,我行我素完全不讲道理,一直都有联邦土匪的称号。 男主是右翼军的势力,自然是要和宿厌对上的。宿厌对这个害死自己另一半,又拿走本该属于他和另一半共同财产的万昱深十分厌恶。 每次对上万昱深的哨兵时攻击都十分凶猛,修临是男主攻能力不弱也是s级哨兵,但真正动手却完全不是对战能力丰富的宿厌的对手。 s级哨兵比向导还珍贵,是前线清理外星生物的重要力量,宿厌不能杀他。只能将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打残,别来自己面前晃悠即可。 如果说修临是一把空有武力而没有智慧的武器,那他的向导万昱深就是他后天匹配的脑子。 几次交手下来,万昱深也意识到了右翼军指挥官的狭隘和自私,可已经有数万名得不到蓝耀石的年轻哨兵死于精神力暴动。 他知道宿厌针对右翼军的原由,但依旧不能让对方胜,因为他知道右翼军若是败了,自己和修临都得死。 据他所知,当初追捕宿厌另一半的星际海盗,在第二天就被宿厌给一锅端了。不止上面的人全死了,就连星舰也被他暴力轰成了粉末,连宇宙垃圾都当不成。 所以他不惜让修临在清理外星生物时,故意将s级变异种引到宿厌身侧,令其重伤。 没有向导又没有精品蓝耀石安抚精神识海,普通的蓝耀石根本净化不了s级变异种身上的暗元素。 哪怕宿厌的自制力再强大,也扛不住精神力暴动的痛苦。这个时候对左翼发起进攻虽然胜之不武,但他们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当初宿厌也是让人这么攻击右翼军的。 两个军营的最后一战,若非宿厌的右腿辅助支架突然失灵,死的就不是他,而是右翼军的最高指挥拜仑和修临·艾德里安。可惜最后修临逃的快,宿厌只拉了拜仑垫背。 宿厌的元素能力是冻结一切的寒冰,他身死时巨大的能量从他身上剥离爆炸,整个联盟星系都进入了罕见的冬天。 左右军翼的两大指挥官都死了,本该是联盟政府一家独大,但最后军权却落到了修临·艾德里安的手中,而这其中最大的功臣便是修临的向导万昱深。 他利用手中剩余的十万颗精品蓝耀石联合了整个蓝塔星的贵族,在两大军团相互拉扯时彻底架空了联盟政府,自然能替修临守住军权。 之后又在修临恢复后,快速推翻了联盟政府,以贵族为权利中心建立皇权,蓝塔星改名为帝星。而万家则封为帝星的皇室,万昱深自然就是星际皇朝1年的第一个皇帝。 司奕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背景,他的分身兽自然也了解了,这会儿正蹲坐在司奕身侧开心的摇尾巴。 配对成功后,向导的精神体可以一直跟在哨兵身侧进行安抚,嗷呜~~ 心情烦躁大佬一脚踩住银狼的尾巴,用力碾了碾,背后黑色的精神触手张牙舞爪的甩动着,“回去,我对外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 银狼不开心呜呜两声,抗不住本体的威慑和控制重新融进了司奕的精神识海中。 驾驶的飞船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操作屏不停的闪烁着红光,飞船的能源仓被攻击了。 司奕看了一下控制面板,飞船即将进行下一次空间跳跃,这次跳跃便是跳转到蓝塔星附近,该撞上万家的星舰了。 因为不清楚究竟是撞到了什么位置,无法精准避开司奕只能修改跳跃地点,调整到左翼星附近。 军队驻扎的星球普通公民的飞船不得靠近,但自己早在一年前就是左翼军最高指挥官的合法丈夫,所以可以靠近,没毛病。 “滴——滴——能量仓损毁,飞船能量不足,请及时补充能量。” 空间跳跃在一声声警报声中进行。 第3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 虽然躲过了撞上星舰的命运,但宿厌手底下的兵似乎不太喜欢他。 哨兵的五感敏锐,飞船能源不足勉强降落却无法自动打开的舱门,可能是制造的声响太大了,让他们不快? 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粒子枪,司奕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是你们宿厌元帅的家属,来找你们元帅的。” 举着武器的士兵手脚僵硬了一下,他们没听说过元帅有……家人啊,对方又说的这么肯定,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都知道他们元帅的性情凌厉冷漠,谁敢不怕死的说自己是元帅的家属。 “怎么?你们不相信?”司奕气定神闲,直接拨开面前的武器往他们身后的军区大楼走去。 前线的外星生物早在半个月前刘清理完毕了,算算时间,宿厌也差不多该到了。 司奕坐在宿厌的休息室里等人,房门半掩着,守在门口的银狼精神体不友善的盯着围着自己的哨兵。 “对方竟然是向导,对方的精神体好漂亮,你们有谁听说过元帅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向导家属吗?” “没有,不过为什么之前见他,我们没闻到他身上的向导素?” “不仅没闻到向导素,这位的力气也大的不像一个向导。”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人一脚将飞船的舱门给踹开的,他敢断定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向导。 “能被元帅看上的向导,力气大些应该也正常。” “他看起来刚成年,难怪元帅一直不接受联邦给他匹配的向导,原来是在等自己喜欢的向导长大。” 几个人的小声嘀咕突然中断,结实有力的脚步从洁白的金属走廊尽头传来,空气中弥漫着冰雪的气息,墙壁上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这是宿厌每次出兵回来都会有的现象,星际时期的将领可不是坐镇后方的存在,他们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存在。 哨兵分等级,外星生物自然也分。s级的外星生物不仅拥有异能攻击力强大,还拥有极强的愈合能力。 普通的s外星生物需要三位s级哨兵联手才能杀死,但他们左翼军的元帅,只需一人便能解决一只s级的变异体,何等的强大。 但也因此,每次宿厌接触的暗元素是最多的,每次清理结束,精神力都要失控。因为没有向导只能使用精品蓝耀石才能缓解。 b级以上的哨兵都需要精品蓝耀石才能将暴动的精神力完全安抚,战场上生死一线,凡是随他冲到最前面的哨兵,都可以无偿到左翼军那里领一颗精品蓝耀石,所以宿厌手上的那批蓝耀石早在半年前就分派完了。 之后的半年全靠消耗普通蓝耀石支撑着,宿厌的精神力太过特殊强大,跟随他的医官猜测他的精神力可能早就达到了ss级甚至是sss级。 看墙壁上的冰霜厚度,宿厌的精神识海越来越不稳了,需要尽快接受向导的安抚才行。 “元帅,对方现在在您的休息室内。” 宿厌瞥了一眼走到自己身侧半步远的士兵,“你们带他来的?” 后面几人微微让开位置,露出窝在元帅门口的银狼。“是它。” 同那只精神体对上目光后,宿厌空寂的目光掀起了一丝波澜。“你们先下去。” “是。” 待这队人离开后,蹲卧在门口的银狼便起身回了半掩的房间内。 对方从普通人分化成向导了? 想到对方的年纪,宿厌站在原地捏捏眉心,将失控的异能收好,以免吓到对方。 透过精神体的视线,司奕知道宿厌来了,便控制着那头想起身去迎接的银狼回屋。 跟洲洲第一次接触当然是要他自己来。 缩小了体型只是幼崽大小的银狼白了他一眼,没精打采的趴在沙发上。 紧接着,半掩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银黑色的日常防护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时代的防护服早就经历了多次改革,宿厌身上的防护服看起来和地球的日常衣服没什么两样。 一进门,宿厌先看到的便是对方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他们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但自己却觉得对方很熟悉。 宿厌将房门关上,坐到自己时常坐的位置。 司奕驾驶的那辆飞行器他已经看过了,外壳损伤严重,是在能源不足的情况下连跳两个星球坐标节点造成的。 “攻击你的是军方还是星际海岛?我出军前明明告诉过你,让你在白黔星等着。” 司奕将昨天原身收到的信件翻出来给宿厌看,“三个月前,前线战事稍缓,联邦政府和与你作对的右翼军都曾派人到白黔星寻找过我们,半年前我的父母去世,我早已搬离了居所,因此躲过一劫。” “这封邮件是你的手下,医官周恒发给我的,说前线战事吃紧,需要我尽快将蓝耀石送到左翼星军事基地。” 司奕摸摸精神体的脑袋,淡淡道:“但我刚离开白黔星一个光年的距离,就被星际海盗一路追逐到蓝塔星附近。若不是本人艺高人胆大今日你就该丧夫了。” 宿厌打开自己的光脑给周恒发了条消息让对方过来,之后看向司奕说道:“对方攻击你的事情,我会解决,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过几日得闲了,我带你去向导协会更新一下你的基本信息。” “一年前你父母联系我的时候,并没有说你是向导。”宿厌看向那边窝在司奕手边的精神体,手指微微捏紧了几分。 想摸。 星际联邦很少有向导的精神体这般漂亮,联邦建立近六百年,但人类离开蓝星却已有上千年。 探索宇宙寻找新居所的过程何其艰难,能在大冻结时期将近之前带着幸存者逃离已是不易,更不要说带上蓝星上的动物。 星际流浪时期,人类丢失了很多文献和图文记载。 现在虽然早已研究出各种形态可爱的机械动物,但与真正的蓝星动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而唯一还能接触和看到这种可爱生物的机会,便是通过向导的精神力所凝结出来的形体。 精神体的外形往往映射着向导内心对蓝星动物的想象,但如今的星际对那些记载少的可怜,再加之有些向导的精神力不达b级,所以精神体大多畸形怪状的,甚至残缺。 宿元帅根本看不上,甚至一度觉得那些要靠向导的精神体才能稳住情绪的哨兵实属窝囊,并且一直以来对那些不堪入目的精神体嗤之以鼻,但这只……想摸。 第4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4 被宿厌不时的瞟上两眼,司奕手下的狼耳朵支棱了起来,司奕用力按住手下的兽头。 “今日刚分化,不是说有两次分化向导的机会?一次是成年那天,还有一次便是性命垂危的危急时刻。” 宿厌点头,将落在对方精神体上的视线移开。 一直盯着向导精神体看的行为是不礼貌的,而且,对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精神体和自己亲近。 方才自己过来时,对方的精神体便直接进屋了。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同向导相处,宿厌的身子不由有些紧绷,连带着神情也冷了下来。处于暴虐状态的精神力又开始不稳,周遭的空气中渐渐有冰晶凝结。 浔洲这一世的性情冷漠阴沉,不喜无缘无故的亲近,司奕想了想,将放着空间钮扣的盒子放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里面有蓝耀石。” 司奕的迟疑和思虑宿厌看的分明,再加上对方拿出蓝耀石让他使用的行为,明显是不想用精神体和精神力来安抚自己。 敏感多疑的宿厌睫毛往下压低了几分,这个和他关系合法的向导不喜欢自己。 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接到通知便赶过来的周恒刚走到门前,便被从门缝中溢散出来的寒气给冻伤了手,他护住手背对着门口的监控大声喊道:“元帅!你还好。” 休息室的门有防御机制,没有房间主人的允许外人是进不去的。 室内突然变成冰天雪地,司奕惊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起身走到宿厌身侧握上他放在扶手上的手,黑色的精神触手随之缠覆而上。 原身不是向导,所以司奕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净化,只能靠原身留下的一些基础理论和感觉来走。 宿厌对他的靠近并不排斥,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 待进入宿厌的精神识海后,司奕蹙紧了眉心。 宿厌的精神力元素是冰,他的识海本应该是一片冰原才对,但此时冰原融化,远处尽是烈火。 所以,暗元素进入哨兵的精神识海中,就会变成与之相克的元素? 因为不清楚如何进行净化,司奕干脆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将那些不该存在的火给吞了。 毒火被消,宿厌的精神识海重新归于平静,下方的冰原正在渐渐恢复原样。司奕将精神触手收回,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宿厌探究的目光。 他放开宿厌的手,道:“门外的人在叫你。” 宿厌通过智脑将房门打开,在周恒进来之前两人已经重新恢复了原样。 “元帅,你没事。” “无事。”宿厌让他先座,而后将司奕发给他的邮件投到桌上的投影仪上。“这封邮件是你发的?” 周恒看了一眼摇摇头,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宿厌左手边的司奕,元帅的伴侣分化成向导了? 看精神体的完整程度,对方的精神力应该不低,元帅现在的状态很安定,应该是对方帮忙净化的。 “周恒。”宿厌略有些烦躁的点了点扶手。 “回元帅,不是我发的,昨天我一直在帮你准备新的辅助支架,没用光脑。” 光脑是私人用品,除了本人有使用权便只有合法的另一半才能使用了。就像司奕明明是第一次到这里,却能打开宿厌的私人休息室进来一样。 周恒只是一个体质c级的哨兵,因为医术精湛才被宿厌破格录用的,平时只需要待在军舰里,负责帮宿厌替换小腿上坏掉的支架即可。 此时宿厌动怒,他根本就抵不住宿厌的施放过来的精神力,只一瞬,就冒了一身的冷汗。 若真的是自己的向导做的,那自己也逃不了责任,可能还会被流放到最远的寂幽星驻守,而向导则会被送去向导监管所,接受处罚。 “请元帅给我两天时间,我定会将事情的缘由问清楚,给元帅和这位先生一个交代。” 宿厌冰冷的目光扫过去,“一晚,否则就是佐狱的人亲自审,出去。” 周恒颤抖着回道:“是。” 房门再次被打开,门外站了两个a级哨兵。对着宿厌恭敬的行了个军礼,押着周恒离开。 室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宿厌的光脑自打开就一直闪烁个不停,应该是要紧事要处理,可因为要陪向导,宿厌连看都不看。 司奕道:“我进去休息一下。” 宿厌的唇角绷直了一下,半晌才道:“好。” 等卧室的房门被关上,宿厌才接通音讯。 “何事?” 视频对面的人是联邦十理事之一卫澹,“宿厌,我打了十三个音讯。” 宿厌不耐烦道:“所以?” 被对方嚣张的态度堵了一下,卫澹僵硬的扯了个笑脸,说道:“万家出行的星舰撞上了星际海盗,不知因何起了冲突。万家的小儿子被抓走了,你派兵去将人救回来。” “据我所知,右翼军的艾德里安少将同万家大公子的关系不错,派右翼军去不是更好?也能促进他们两方的关系。我们左翼军今日才回营,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星际海岛,杀鸡焉用牛刀。” 宿厌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的卫澹唇边的白胡子都翘了两下。 就是因为这个卫澹才让宿厌派兵去救的,万家这两个儿子都是罕见的a级向导,听说那个小儿子在几日前似有进一步觉醒到s级精神力的趋势。 见他气的说不出话,宿厌懒洋洋的拨弄了一下自己额角的碎发,眼底尽是轻笑。 “小老头,我听说理事会正在投票,要将你换掉,一把年纪的你差不多也该退休休息了。” 卫澹扶扶自己的圆眼镜,“我才一百三十六岁,只比你大六十七岁,说谁老头呢。我若是退休了,理事会这边还有人会帮你?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正在和右翼军联合,要吞并了你手下的左翼军?你拉拢一个有机会成为s级的向导有什么坏处?” “哪怕你再不喜欢接触向导的精神体,排斥向导的精神力,哪也要为将来做打算。司家落末后,联邦再无纯净度为百分之百的蓝耀石出现。你那个普通人伴侣,他就是能给你再多的精品蓝耀石又如何,最后你能使用几个?还不是要分给你手底下的那些兵一起用?” 宿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任由小老头在那边念经,甚至还有功夫处理一下刚发到他这里的军务。 第5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5 “宿厌!我和你说这么多,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工作突然被人厉声打断,宿厌凶恶的看向声源处。 卫澹看到他的眼神根本不怕,甚至还有些心疼。“当初我就不该将尚且年幼的你送到左翼军,不然你现在也不会精神力暴涨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你心中的戾气。” “少听那些庸医的推测,我的精神力天生如此。”宿厌将最后一项处理好的公务发送回去,缓下脸色看向卫澹。“早在你找过来之前,平竹已经带兵去了。我的向导被他们一路‘护送’到左翼星,不让平竹代我送上一份回礼怎么合适。” “你让平竹去了?那个家伙出手没轻没重的,那些海盗这次要伤亡惨重了,你怎么就让他去。” 宿厌却道:“不让他去,难道还要我亲自去?那时你可能连个星舰都捞不到,人救出来以后,平竹会将人连同星舰一起打包送到你那里。” “我让你救人,是为了让你身侧多一个s级的向导。我一个进入衰老期的普通人要向导做什么,联邦这边的s级向导也不过才十个,你拉拢一个对你没有坏处。” 有东西在卫澹的语重心长的劝说声中爬上了宿厌的膝头,懒散的窝在宿厌腿上,银白色的尾巴卷着宿厌的手腕,拖抱着他的手压在爪子下面,轻轻舔着。 通讯器里面传来水杯掉落到地上的声音,卫澹颤着手指着宿厌怀里那只银色的东西。“这!这么完整的精神体,你从哪里弄来的?!” 小老头忽的瞪大眼睛,道:“司家那位分化成向导了?” 宿厌膝上的银狼抖抖耳朵,打了一个哈欠,藐视的看了一眼之前还在嫌弃本体的老头,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宿厌的掌心,闭目浅眠。 看宿厌这紧张却不敢推开的模样应该是了,“对方是向导你也不早说,我被蒙在鼓里,还一直小心的替你筹谋打算。” “早就告诉过你不必费心这个,是你自己不听。现在你也差不多该准备一下,拉着发起投票的那三个理事一起退位了,不是已经培养了新人接班?” 两人隔着屏幕两人相视一笑,又谈论了一下后面的安排才切断视频。 等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哨兵五感敏锐,更何况宿厌这个精神力已经摸到sss级边缘的哨兵。 无论是腿上精神体浅浅的呼吸声,还是绕过他手腕的绒尾,甚至于连精神体内部流转的能量都感应的十分清晰。 手心的触感太过美妙柔软,宿厌原本放松的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但精神却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愉悦。 精神体很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宿厌冷着脸小心的抬起另一只手去触摸银狼的兽耳,刚触碰到一点点毛毛的尖端,通讯器又响了。 宿厌连忙收手,见银狼没醒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说。” 听到元帅带着冷意的声音,平竹语言简练的将他那边的情况解释清楚。“万家的二公子已经救出来了,我们现在正在返程,只是对方说想去左翼星,拜见元帅。” “哦?”宿厌挑了一下眼尾,眼中多了几分兴味。“没求着你送他回家,却想来见我?” 平竹略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治疗伤口的人,低头说道:“是,对方说倾慕元帅已久,想当面感谢。” 缠在宿厌手腕上的尾巴突然撤开,假寐的精神体支起身子坐起来,爪子还踩在宿厌掌心,血色的瞳孔盯着悬浮在空中的屏幕。 平竹被突然出现的精神体给惊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今日元帅派他出兵的缘故,连忙道:“我会将他送去卫澹理事那里。” “不,带过来,我看看他是如何在自己兄长和艾德里安少将交好的情况下,倾慕于我的。” 宿厌说完就切断了电话,干净利落到平竹都佩服他的果决,当着自己向导精神体的面,说要见另一个爱慕他的向导,元帅不愧是元帅。 所以宿厌被挠了一爪,挨的一点都不亏。 哨兵的肌体防御很强,只有同级的哨兵或者外星生物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而银狼并没有用力,所以宿厌连衣服都没破,只是腿上的毛绒绒却不让他抱了。 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跳下来往卧室的方向走了。 它要去和本体告状。 突然被凶,宿厌眨了一下眼睛,心中有些稀奇又觉得好笑。从没有人或者精神体敢在s级哨兵面前发脾气,更不要说挠他了。 宿厌摸摸自己被挠的手臂,“看不出来,脾气真不小。” 暴动的精神识海被平抚了,还被向导的精神体安抚了两个小时,此时宿厌的精神状态从未有过的轻松,心情不错,往屋外走的脚步都是轻松的。 司奕醒的时候宿厌已经回来了,床边放着新的防护服,司奕一边洗澡一边接收精神体传给他的记忆,眼底没什么不满的情绪。 自己媳妇那么优秀有人喜欢再正常不过,大佬不觉得有人能将他老婆从自己身侧抢走。 用腿将当在门口告状的精神体拨到一边,“我不在身侧,宿厌的精神状态如何?” 原本还嗷呜告状的银狼突然不叫了,它将自己接触宿厌前后,宿厌的表情变化细节详细的回想了一下。 司奕挑眉,“你多出了安抚精神力的能力?” “呜呜。”银狼点点头,甩甩尾巴。 这样的话,本体应该就没有借口不许它出来了。在本体不在的情况下,它也有能力保护洲洲的。 司奕换上干净的衣服,认真思考了一下,“在外尽量不要暴露你的异常。” 银狼只甩尾巴不理他,还沉浸在宿厌对它的喜爱中。 要不是它出来带路,本体能找到洲洲的休息室?能让那些士兵小心谨慎的对待?所以自己比他有用! “听到没有。”司奕踩在它的尾巴上,俯视着它的瞳孔渐渐转红。 存在遭到威胁,银狼连连点着脑袋。 开门出去前司奕还是留了一句。 “洲洲受到危险时除外。” “呜。”那必须的。 第6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6 见宿厌正在同手下视频开会,司奕便自己去一旁的饭桌吃饭。 这个时期的人类并不似蓝星电影中演的那样,以味道难喝的营养液为食。 哪怕是流浪时期也绝不会可怜到吃不到食物,不然人类怎么会因为吃了在宇宙中栽培的水果蔬菜,而变异进化。 再加上华人强大的种地基因,甚至还培育出了新品种的蔬菜,味道爽口还富含丰富的维生素。好吃是好吃,就是饱腹感太强了,司奕还没吃两口就撑了。 宿厌结束了会议坐到他对面,“平竹救回来一个向导,说要当面谢我,你要不要一起。” “好。” 待司奕同他一起站起来时,宿厌才发现司奕的身量极高,竟比他高出大半个头。 司奕对他笑笑,“怎么了?” “无事,走。”宿厌收回自己的视线带着他往议会厅走。 不好接近啊,行事乖张狠辣的宿厌要比上一个世界的戚云更不好相处。话少又多疑,但两者又有相同之处,防备他却不耽误利用他。 进卧室休息之前,他放在桌子上的两枚空间纽扣已经被宿厌收走了。 “元帅。”守在会议厅门口的士兵对着宿厌行了一礼,随后帮他们将门打开。 会议厅的门关上之前,那个士兵似乎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叫声。 “怎么会是你们?!” 司奕随着宿厌坐下,举止优雅高贵,以绝对压倒方的姿态,将那个说倾慕左翼军元帅的万家二公子给对比了下去。 宿厌拧眉,对方尖锐的高呼声传到他耳中十分刺耳,令人心情浮躁。在他动怒前一只厚实的肉垫按在他腿上,将他的情绪安抚了下去。 脚边的寒霜退去平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转头用眼神警告对方不许大声喊叫。 宿厌挥挥手让平竹站到一边去,任由司奕的精神体卧到自己腿上。虽然情绪稳定了,但目光却带着寒意。 “万二公子在向导协会接受教育时,不知道不能在哨兵面前大声喧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平竹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应该害怕动怒的元帅才对,可这个万二公子却满头大汗的躲避元帅向导的目光。 司奕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那边的黑发少年,“你认识我?” 就连声音也一样的!万壬弥心中更加惊恐起来,头都快晃成拨浪鼓了。 “不认识,我们见都没见过。” 宿厌道:“没见过你那么怕他?” 平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宿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不是怕他,我是被元帅和司先生的气势给吓到了。”万壬弥说的磕磕巴巴,自己听了都不信,内心泪流满面,他只是想抱个粗大腿而已。 男主心机深沉他实在是斗不过,别说撬墙角了,他还险些把自己小命给丢了。他现在可是人类,死了就真的嘎了。 “是吗?”宿厌摸摸银狼光滑的脊背,“但我记得,我们二人刚进来时,你喊的:怎么会是你们。司奕又是第一次来左翼星,连平竹都不知道他的姓名,你是怎么知道他姓司的?” s级哨兵的精神威压对着万壬弥袭去,万壬弥惊恐的跪在地求饶:“不是的,是兄长告诉我,元帅的向导姓司的。而且他被星际海盗追是兄长设计的,我有证据。” 万壬弥将自己从万昱深智脑上偷偷拷贝的所有信息双手奉上,“这里面有兄长和星际海盗联系的记录,我没有说谎。” 危机时刻肯定是自保要紧,万昱深都为了除掉他将他丢给星际海盗了,要不是被宿厌的手下救下,他也想不到投靠反派啊。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长了他此生最害怕的脸。 平竹将万壬弥递上来的智脑接过来交给宿厌。 宿厌扫了还跪在地上的万壬弥一眼,道:“你说是你兄长设计的这一切?” 听到宿厌的问话,万壬弥的狗胆大了起来,神情还带着幸灾乐祸。 “是,他从修临少将那里知道元帅身上有十万颗精品蓝耀石,又通过星际网络查到元帅手下的医官周恒和司先生联系过,猜测司先生身上必定还数量庞大的精品蓝耀石。”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设计收买了周恒向导的家人,利用周恒的向导设局引司先生独自离开白黔星。” “他和星际海盗说好,事成之后会分一半蓝耀石给他们,但没想到司先生会在飞船能量不足的情况下跳过蓝塔星,直接来左翼星。” “计划没有成功,他们双方起了争执,a级向导珍贵,我就被我那个恶毒的大哥送给了星际海盗。万壬弥多谢元帅的救命之恩,元帅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他和修临少将还有夺取左翼军的想法。” 宿厌撑着下巴快速将万昱深和星际海盗首领的聊天记录浏览了一遍,之后他将智脑递给司奕。 “你说万昱深和艾德里安要谋取左翼军,但这个智脑中并没有你所说的东西。” 万壬弥道:“元帅,我真的没有说谎,只是这些话是我偷听到。” “嗯。”宿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银狼身上的绒毛,他在思考要如何处理面前跪着的这个人。 司奕将智脑放下,问:“不知道万二公子是如何在不惊动你大哥的情况下,将这些对话完整拷贝下来的。” “就,就是偷……偷偷拷贝下来的。司先生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能做到……”万壬弥被司奕盯着,大气都不敢喘。他怎么就那么惨,连着两个世界都能碰到他。 后面那一声万壬弥嘟囔的声音虽然小,但室内的人都听到了。 平竹低着头不敢乱看,宿厌则探究的看向司奕,司奕镇定自若的承受着宿厌的目光,一脸单纯无辜的看着他。 “我今日才来左翼星,更没有去过蓝塔星。又是第一次见他,如何得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元帅可不要误会我。” “自然不会。”宿厌捏捏银狼的肉爪,转头看向万壬弥。 万壬弥吓得冷汗直流,难道自己猜错了? 但是不可能啊,那个人给他的感觉,明明就是那个将他从卓青体内抓出来的罪魁祸首! 还是说他们两个这次穿越没有记忆? 要是这样,他就完了。他记得剧情里,宿厌的向导死了,他可是将星际海盗挫骨扬灰了。 自己是万昱深的亲弟弟,会不会被牵连。反派的性格看起来不太和善,自己会不会被咔擦掉,要被男主给害死了。 第7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7 “万二公子不用害怕,从地上起来,你是向导受星际法保护,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宿厌让平竹将吓软了腿的万壬弥从地上扶起来,“你的谢礼我收下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让平竹送你回蓝塔星去。” 看他这副模样,哪里有倾慕他的样子,一脸看到鬼的模样。不过他拿出来的这些聊天记录确实能帮上他不少的忙,这点小事自己就不同他计较了。 “好,好,多谢元帅。”听到可以走,万壬弥喜上眉梢,眼中的雀跃怎么都掩饰不住,恨不得现在就插翅膀离开,等他回了万家就立刻收拾行李逃到其他星球上去。 白黔星不错,那颗星球上住的都是平民,人多,躲起来也方便。 万壬弥在心里飞快的计算着自己的逃跑路线,可宿厌却突然笑着加了一句,“去万家报个平安,然后再到左翼星服役三年,为军中的哨兵提供的精神安抚工作。” 万壬弥如遭雷劈,想开口说不,却被司奕一个眼神给吓噤了声。 宿厌对着平竹吩咐道:“今日的天色不早了,平竹,让人给万公子安排一间休息室,明天一早你亲自带他去万家。” “是。” 平竹提着手脚僵硬的万壬弥从会议厅离开。 会让宿厌情绪不稳的外人离开后,司奕就将精神体给收了回去。 正摸的起劲,手下却突然一空,宿厌眼中闪过几分不愉快。“你刚分化,需要去向导协会接受系统的学习,明天我带你更新了个人资料后,安排人教你如何控制你的精神触手。” 司奕抬手,指尖冒出一条黑色的藤蔓状物体,缠到宿厌的手腕上,绕过一圈,而后又弯弯绕绕的缠住他修长的手指。 “这个吗?我知道如何控制,不需要去那里学。” 宿厌被指尖黏腻柔滑的触感激的头皮发麻,却又不敢挣扎反抗,怕会伤到向导。只能绷着脸解释道:“精神触手不是你这样用的。” “嗯?”司奕不再调戏阴厉却纯情的元帅大人,将绕在宿厌指尖的精神触手撤下只绕着他的手腕。“可是我到陌生的没有安全感,你是我的哨兵不是应该在我需要的时候,陪着我保护我吗?” 宿厌舔了舔自己干涩的下唇,最后说道:“我让人请老师过来教你。” “多谢元帅体谅。”司奕将精神触手收回去,将精神体重新放出来塞到宿厌怀中。“我虽然不知道精神触手如何使用,但了解哨兵都喜欢和自己的向导精神体无时无刻不挨着,想必元帅也是如此。” 宿厌并不习惯如此亲密无间的抱着向导的精神体,此时抱着银狼幼崽的手臂肌肉异常僵硬,他将司奕的精神体放下,往司奕身侧推了推。 “我在你身上没有闻到向导素的气味,明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在那之前长时间放精神体出来对你的不好。” 太小了,好怕自己一个紧张将他的精神体给夹碎。 被推开的银狼幼崽十分抗拒回到本体身边,用爪子勾着宿厌的衣袖不放,宿厌一放开它就又跳到他身侧。知道他不喜欢大面积接触,就贴着他的大腿不离开。 “它很喜欢你,自然我也很喜欢你。” 宿厌放于精神体背上的手指顿了一下,漆黑的碎发半遮着眼睛,司奕看不到里面的情绪。只听他声音如常的说:“你对我并不了解,相对的,我对你也不了解。” 司奕却不以为然,从两人见面到现在,对方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丝毫不紧张。 “不了解没关系,我们的关系合法,可以慢慢培养。” 宿厌嘴角微微扬起,侧头看向司奕。“你胆大的不像一个刚成年的向导。” “我若是和普通的向导一样,怕是没有机会和元帅坐在这里。” 宿厌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做我的向导自然不能普通。” 通讯器再次闪烁起了光芒,宿厌看了一眼,是先前带走周恒的那两个哨兵。 “元帅,周恒的向导已经招认。是听从他的家人安排,说只要发出一则讯息就能得到精品蓝耀石。对方的弟弟是b级哨兵,曾被a级变异体所伤,体内的暗元素无法清除,现在在左翼星医院里接受义工向导的治疗。” “将他们两个先带回来分散关押,周恒医官的职务罢黜。” “是。” 通讯器中断,司奕看向宿厌的右腿,问道:“罢免了医官,元帅的腿谁来治疗?” “军区能用的医官多的是,这个你不需要担心。”宿厌调出周恒家属的相关信息,然后拨通另一个下属的账号。 两分钟后屏幕中出现一个绿发女子,对方容貌娇俏,看过来的视线透着狡黠和戏谑。女子身处茂密的植被园中,身下坐着一个巨大的s级变异体。 “小厌厌找姐姐什么事?” “你亲自带人去一趟白黔星,帮我抓一户人,地址和资料已经发给你了。”宿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女子对他挑挑秀眉。 “谁又惹小厌厌生气了?姐姐的小月芽刚好饿了。” 一条水桶粗的墨绿色藤蔓在屏幕中飞晃而过,它在和宿厌打招呼。 宿厌道:“我要活的,派你去是担心有右翼军会过去救人,别让变异体伤到普通人。” “那就是说可以吃右翼军喽。”乘月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 宿厌道:“若是交手,误伤是常有的事。” “元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不待宿厌挂断那边的人已经兴奋的切断了联系,通讯结束之前两人还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巨响。 司奕端着士兵送进来的茶水浅饮一口,“对方和元帅的关系很亲近嘛,小厌厌?” 正在查看公务的宿厌被喊的头皮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转头看了司奕一眼,又低头看向腿边不停用尾巴拍打他的银色精神体。 捏了捏掌心,道:“乘月,a级哨兵,九十六岁,曾是右翼军的哨兵。” “真巧,刚好和元帅的年龄相反。” 宿厌哑言,怎么有种越解释越黑的感觉。可以生气吗?但对方是自己的向导,冷静。 第8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8 腿边的精神体舔舔他的手指,示意他继续说。同时,司奕在翻找原身留下的常识,并没有规定必须是哨兵和向导在一起,哨兵和向导之间还有普通的合作关系。 突然连水都有些喝不下去了,宿厌对那个女人不一般,包容度很高。最起码他对平竹的态度,绝对没有那么和善。 “她是被我从月芽口中救出来的,因为救治不及时,她失去了两条小腿,现在使用的是仿真腿。” “嗯。” 见这人总算是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宿厌才松了口气,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左翼星的附属资源星今年开采的蓝矿数量不少,要安排一批向导前去净化。 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容易遗忘时间,等宿厌将智脑关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些重量,转头看过去。司奕过分精致的眉眼便映入他的眼帘。 因为刚成年又分化成向导的缘故,司奕的皮肤白皙又细腻,不像他因为经历过风霜肤质十分粗糙。 对方什么时候坐过来的?还靠在自己肩上。 宿厌低头去寻找那只漂亮的银色精神体,却早已不知所踪,贴着他大腿的是司奕的手臂。 顺着手臂望过去,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宿厌的眼力非凡,能清晰的看清楚对方手掌上每一条纹路,纵横交错的映入眼帘,宿厌有些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条。 空气中似乎有种淡淡的香味,宿厌从未闻过却十分喜欢,不知为何,他感觉很是熟悉,闻起来让他的情绪特别的稳定愉悦。 忽的反应过来,这是向导素的味道,原来司奕不是没有激发向导素,而是气味太淡了,需要靠近些才能闻到。 宿厌的手臂刚伸到司奕的腰后,靠着他睡的人便醒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擦过了他的脖颈,搭在司奕腰上的手指突然收紧。 将脸埋在宿厌肩窝的司奕皱了皱眉头,这一下是彻底醒了。 “元帅是要将我的腰勒断吗?” 宿厌猛的放松力气,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刚刚突然用力,司奕已经被他整个抱到了怀里。两个人胸膛贴着胸膛,十分的亲密无间。鼻翼间的味道更浓了,宿厌一把推开他,身子如猎豹般敏捷,瞬间出现在五米开外的地方。 他将刚刚揽过司奕腰身的手臂背到身后,被遮在黑发下的耳尖红的发烫。“你若是困了,可以先回休息室,不必在这里等我。” 司奕揉了揉自己的后腰,从宽座上站起来。“可是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宿厌快速转过身去,清了一下嗓子:“战争刚结束,我手中的事务积攒的比较多,你应该独立一些。” 正在开门出去的宿厌想,向导都是这么大胆粘人的吗? “好。”司奕跟在宿厌身后,若不是他个高腿长,可能会被甩下。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走廊里已经没有值班的士兵站着,只有监控室的人还在轮班。 他们先是看到元帅“生气”的走在向导前面,之后不知听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将身后的人抱起来走了。 偷看的人使劲揉揉眼睛,他家元帅是那种怜香惜玉的存在吗?哪怕是当初救乘月上将时都是单手拎着胳膊给甩出去的,听说乘月上将的胳膊都被甩脱臼了。 可现在他却抱了一个大男人。 装可怜说脚疼的大佬表情也有些皲裂。 他只是随口一说,想让媳妇儿等等他而已……不过这样也不错。 好在他和洲洲的体格是精壮型,他虽然个子高却并不彪悍,不然他们两个要表演一个大鸟依人了。 宿厌见他表情有些僵硬,以为他是疼的厉害,细心的问道:“用不用叫医官过来看看,刚刚是崴到了吗?” 司奕能怎么办,只能点头圆谎。“有一点,不严重,回去揉一揉就可以了。” 说完他还将脑袋往宿厌肩膀上靠靠,角色进入的特别快,仿佛真的柔弱不能自理一般,再配上他故意放柔的五官,看起来好不可怜。 与向导接触不多的宿厌也不免被他这副模样所迷惑,“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 “好。” 待在司奕精神识海的银狼卧在魔灵身侧,两者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笑意。 被送到休息室睡觉的万壬弥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打开门出来透气,刚好看到抱着司奕从他门前经过的宿厌。 “我靠。”万壬弥小声爆了句粗口,后又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还嘟囔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砰”的一声将房门合上。 虽然他不喜欢那两个人,但是他接受不了自己站反啊!!! “看来还要让平竹带他去做一个精神检查,免得影响哨兵的精神状态。” 宿厌觉得万壬弥的脑子有问题。 司奕按着他的肩膀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他家洲洲真是可爱。 宿厌转头问:“你为什么亲我?” 司奕将头重新靠在他肩上,抬起眼睛看他。“不可以吗?” 宿厌滚动了一下喉结,移开视线。“没有不可以。” 被宿厌放在床上,司奕拉住他的手腕,歪头问道:“明日元帅会和我一起去蓝塔星的向导协会,对吗?” 准备去拿药箱的宿厌干脆坐到床上,对室内的生活机器人下达指令,让它去将药箱拿过来。 “自然,正常情况应该是你的父母带你去,但现在他们不在,我作为你的合法伴侣自然要陪同。” 宿厌从药箱中找出治疗喷剂,让司奕将他的伤处露出来。 那里的皮肤一片白净平展,没有拐伤的迹象。司奕对着看向自己的宿厌笑了笑。“元帅生气了吗?” “没有。”自己的伴侣刚成年,他应该多包容一些,而且他动用小心思也只是想和他亲近。 治疗喷剂还是对着那片皮肤喷洒了一下,清冽的药香弥散在空气中,那抹淡淡的香味被掩盖下去了。宿厌心底升起些不满,有些后悔方才按下去的动作。 眉心被人触碰,宿厌警惕的抬起眼睛,正对上一双歉疚的眸子。 “明明有在生气,还说没有。” 宿厌向后仰仰身子,躲开司奕的指尖,将治疗喷雾放回去,机器人合上医疗箱出去了,同时还体贴的带上了卧室门。 “没有。”怕司奕误会,宿厌张口解释了一句。“是因为你的向导素被药剂的气味掩盖了,不是生你的气。” 第9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9 “之前你不是说没有在我身上闻到向导素的味道?”司奕倾身靠近宿厌几分,“那厌厌喜欢那个味道吗?” 宿厌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放在身侧的手掌紧紧的攥着。随着司奕的靠近那种香味重新将他笼罩,令他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了阵阵涟漪。 就在司奕快完全贴近的时候,被宿厌按着肩膀推倒在了床上。 “你早点休息。” 司奕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滑到腕间,扣住。“你陪我?” 杀伐果断的宿厌被整不会了,只觉得自己被握住的地方格外的烫,对着面前的人他一点脾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对外的张狂动怒了。 “我……好。”对着那双眼睛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刚一躺在床上,身子就被人紧紧抱住。宿厌十分不习惯,身体甚至处于高度警惕状态,这是他长期处于战场形成的条件反射。 “厌厌不喜欢我?”司奕摸摸手下僵硬的肌肉。 “没有。”宿厌按住他乱动的手,抬眼盯着他看,表示他十分入自己的眼。 “你需要习惯我的靠近,否则我会很难过。”司奕将他的手握住,脸颊贴在他肩膀处。“放松。” 这要如何放松……宿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晨醒来的时候惊觉身侧躺着一个活物,肢体反应快过大脑的指令,手掌弯曲成爪对着身侧之人的致命处袭去。 大早上的突然遭到亲亲老婆的爱的锁喉,大佬也被吓了一跳。难道是上一个世界当厉鬼残留下来的习惯? “你还好?!” 反应过来的宿厌连忙收回手,小心的查看司奕的脖子。虽然及时收了力气,但向导脆弱的脖子上还是被他留下了醒目的指印。 司奕捂着脖子侧过头咳嗽了几声,眼中泛起生理眼泪从眼尾滑落,看的宿厌揪心又自责。 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不仅因为司奕从海盗手中顺利逃脱而对他心生怀疑,现在还伤到他。若是他真的是别人派来的,昨天晚上自己熟睡时便能动手。 司奕顺着他搀扶的力道坐起身子,这次是真受伤,要好好喷治疗喷雾了。 “抱歉。”宿厌看着他脖子上渐渐淡下的指印,提议道:“之后我睡书房,我的警惕性太强,会伤到你。” 但他的手掌却被牵了起来,放到了之前掐过的地方。方一接触,他便感受到对方体内流动的血液,以及脉搏跳动的声音。 司奕握着他的手,轻靠在宿厌肩上,缓声说道:“不适应就多摸摸,你是我的合法伴侣,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应该一起克服,你怎么能因此远离我。” “可是。” “没有可是,我相信你可以的。” 被全心依赖的宿厌妥协道:“好,我会尽量改正。” “嗯。” 靠在宿厌肩上的司奕半睁着眼睛,眼底写满了不开心和忧愁。看来还必须要放那头蠢狼在宿厌身侧,让他尽快适应自己的气息。 所以,为什么会有向导这种人种存在! “嗷~~~”快放我出去! 在精神识海中嗷嗷叫的银狼被魔灵一巴掌乎飞了老远才老实。 虽然今日平竹也要带着万壬弥去蓝塔星,但他们并没有上宿厌的那艘飞船,而是坐了另一艘。 万壬弥在被平竹带上飞船之前还在不停的往司奕那边偷瞄,好纠结,这个两个人究竟是不是哪两个人。 如果是,他是不是就有机会求那位将他重新变回系统了,当人真是太难了,他不想当人。 平竹暗声问道:“你在乱看什么?” “没什么。” 银狼将自己的体型又缩小了一些,趴在宿厌的肩头,尽职的和宿厌培养亲密度。期间还不时的对着本体抖抖耳朵,形同挑衅。 司奕眼底淬着寒光,心中冷笑连连。 这个世界结束后,他非要那本破书好看!竟然给这头蠢货出现的机会,现在都敢挑衅他了。 “元帅向导的精神体真好看。” 司奕:呵,分明是自己有审美,否则它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样呢。 “元帅愿意让它待在自己肩上肯定是喜欢极了。” 司奕微笑着捏紧自己的手指,可不是嘛,甚至小心到不敢用力去抱,对他这个本体却是接连送上锁喉。 宿厌不知道司奕为什么突然间心情不好,以为是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便用眼神制止跟随的人继续窃窃私语。 宿厌带着司奕坐上飞船以后,一个看起来文绉绉,穿着刻板的人走了过来。 “元帅,已经提醒向导协会那边,将事情都安排好了,不能自由收放向导素的低级向导不会出现在元帅附近。” “嗯,出发。” 宿厌一声令下坐在驾驶位上的哨兵启动飞船,带有左翼军标志的玄色飞船飞离地面,以光速脱离左翼星的地心引力,往蓝塔星驶去。 飞船后面还跟着一架小型飞船,里面坐的正是平竹和万壬弥。 坐在机械椅上的万壬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反正都是去蓝塔星,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 平竹设定好飞船的飞行路线和降落地点,之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好歹曾经是带过好几届宿主的万人迷系统,万壬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眼底的不屑。 气愤道:“怎么?我身份低微不配和他们两个坐同一艘飞船?” “元帅是体谅你的胆子太小,同他在一艘飞船上会被吓到窒息而亡。”平竹收回视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万壬弥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分明就是因为他哥哥是男主,所以反派才不喜欢他靠近的! “喂,我饿了。哪有天不亮就出发的,我要吃饭!”万壬弥对着他喊了两声,但驾驶座上的男人就是不搭理他。 “就是俘虏也不会被苛待到不能吃饭,更何况我还不是俘虏!再怎么说万家在蓝塔星也是二等贵族,我还是有机会升到s级的a级向导,你竟然不让我吃饭!” 平竹被吵的耳朵疼,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说道:“昨天就告诉了你出发时间,也是你自己起晚错过了早餐。” 万壬弥抱着手臂,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向导,在联邦,向导是稀有种族,无论是哨兵还是普通人种都应该对向导持有善意和包容。” “你也说了是应该,不是必须。饿,你就自己想办法,总之我身上没有吃的。” “你!你你你!你这个糟糕的哨兵,本系……本公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无礼的人!” “那现在你见到了。” ……万壬弥,败。 第10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0 蓝塔星之所以用蓝塔命名,是因为立着联邦成立后建成的一个建筑,蓝塔。 蓝塔高369米,通体呈水蓝色。是人类途经369个星系才寻找到新居所的象征。蓝塔不仅存放着人类从地球带来的宝贵文献,还是联邦政府高层议会的重要场所。 而向导协会便在蓝塔的第213层,原因是人类在抵达l213星系时,分化出了第一个向导,以此作为纪念。 “宿厌元帅好久不见。” 司奕看向来人,是一个穿着白色日常款军装的男人,对方五官深邃立体,眼中夹着算计和诡谲,看起来十分浑浊。看他鬓角的白发,已然进入了年老期。 宿厌携着司奕从飞船上下来,走近一些才开口问道:“原来是拜仑元帅,专程在此处等我,有何要事?” 拜仑的脸色一寒,分明是巧遇,到他口中却变成了自己屈尊等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的手下在白黔星弄伤了我的手下,她养的变异体还吃了右翼军的b级哨兵,宿厌元帅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拜仑是掌控风元素的a级哨兵,此时动怒周边冷风乍起,宿厌身上的玄色军衣外套被吹的向后翻卷,周遭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紧迫起来。 左翼军和右翼军的士兵进入备战状态,谨慎的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保护己方的最高指挥官。 宿厌却一脸的漫不经心,只稍一抬眼,一根锋利无比的冰晶便出现在拜仑的眼前,被宿厌精准的异能控制着,与他那双掺着恶意的眼球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拜仑元帅作为一个进入退休期的a级哨兵,还是不要和我比拼精神力的好。我这个人对再次碾压手下败将没什么兴趣,你身后的那位艾德里安少将就不错,s级哨兵,又和我一样掌控冰元素。我作为前辈,很乐意指导一二。” “宿厌!这里是蓝塔星,联邦政府的管辖区域,你竟然敢当众对右翼军元帅行凶!” 听到远处的怒吼声,宿厌略一扬手散了对准拜仑眼睛的冰晶,嗤笑道:“刚刚还在想,拜仑元帅今日为何如此好心专程等我下飞船。原来是打了小报告,还叫了撑腰的人。但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人多不好,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喜欢被人为难的存在。” 极致的寒霜从宿厌脚下蔓延而出,转瞬便将拜仑以及他身后的走狗全部冻成了冰雕,只剩下头还露在外面。 “宿厌!你这是做什么?!”之前冲着宿厌大喊的人已经走近了,是理事会的最高决策人,尚德拉理事长。 宿厌连个余光都没赏给他,主动握上司奕的手,牵着他往蓝塔走去。 “理事长不仅年纪大,眼神还不好。我这不是顺从你所说的话,当众对拜仑行凶?这次就当作我对右翼军少将的第一次指导,不必言谢。” 曾经的左翼军和右翼军都是联邦最忠心不二的护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各自的权力被打压和剥夺下,表面上早已分割成了三个相互制衡的个体。 而内里……两个军事阵营对理事会都有渗透和把控,明面上左翼军已经渐渐失去对理事会的影响了,除去那四个中立的理事,只要将最后一个卫澹给投下去,政府就会是右翼军的一言堂。 但可能吗?只要外星生物不消失,联邦永远都是谁强谁说了算,而左翼军有联邦的最强战力,只要宿厌不死,右翼军永远都别想拿到最高话语权。 “修临!你还不快把我们身上的冰化解掉!” 被拜仑呼唤的修临·艾德里安此时被冻的脸色发白唇瓣青紫,对方在他身上释放的冰元素援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别人身上的绝对没有他身上的阴寒。 他现在不仅被冻的浑身上下没有知觉,精神力似乎也被一起冻结了一样,调动不了分毫。 “回元帅的话,属下无能,化不开对方释放的寒冰。” “废物!”拜仑低骂了一声,而后将期望放到理事长身上,“请理事长帮我们召集一些控制火元素的哨兵来帮我们解困。” 在冰霜覆盖范围以外的尚德拉点点头,让保护他的哨兵去找,后又礼貌的问候了几句,就带着剩余的两个哨兵进了蓝塔。 若是留在那里等着,他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丢脸,小百号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化解宿厌对他们释放的攻击。 此时宿厌已经带着司奕坐上了蓝塔内部的观光电梯,不仅没看到内部的装设,转头还能欣赏外面的风景。 之前向宿厌报告行程安排的哨兵看了一眼发到他智脑上的讯息。“元帅,尚德拉理事派人去给右翼军的人找控制火元素的哨兵了。” “对方一开始不就是右翼军提携的人?不奇怪。”宿厌看向自己肩膀上的精神体,在银狼对着他歪头卖萌,小声哼哼时,没忍住挠了挠银狼的下巴。又在司奕看过来之前将手又放了下去,一副他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电梯里,背对着宿厌和司奕二人的两个哨兵并不知道他们元帅刚刚做了什么,至于和宿厌汇报情报的人则全程盯着自己的智脑屏幕,手指飞快的点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司奕动了动被宿厌握着的手指,自宿厌主动牵上他之后,就再没有放开过。“这位哨兵似乎很忙,从看了消息之后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屏幕。” “他叫粼双,b级哨兵。精于运算,是前任左翼元帅留给我的助手,负责帮我处理一些琐碎的工作。” 有上一次的经验,宿厌这一次的解释十分过关。 “元帅身边的人都有各自的用处,而我却没有任何作用。” 司奕的神情透着淡淡的忧伤,宿厌心口一紧。 “你和他们如何一样,你才刚成年,又是向导,还需要成长历练。” 听到宿厌的话,站在电梯门口的两个哨兵偷偷相视一眼,各自绷紧嘴巴。 他们的记忆若是没有出错,他们元帅的向导在刚抵达左翼星时神情和姿态,和他们元帅刚刚面对右翼军元帅的模样相差无几,一样的肆意张扬。 可以将飞船舱门一脚踹飞的向导,在他们元帅身侧竟然变得如此矫揉。 元帅威武。 第11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1 司奕:“我年幼又没什么本领,所以我可不可以跟着下一个治疗你腿疾的医官身边学习。” 宿厌也没自恋到认为司奕想跟着医官学习是为了自己,问道:“你之后想当医生?” 坐在宿厌肩膀上的银狼舔舔宿厌的侧脸,司奕也一脸关心的盯着宿厌。“不想。” 宿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只针对于自己的善意,错开两人相交的目光,看向楼层跳转的电子屏。“你若是想,跟着后天到的新医官学便是。” 叮—— 第213层到了。 知道今日宿厌要带着向导过来,向导协会的会长一早便在门口等着。 是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见到宿厌过来就微笑着迎了上来。“元帅一路过来辛苦了,这位就是今天要进行身体检查的向导。” 宿厌点点头,“这位是我的法定伴侣,劳烦陈会长根据他的异能等级给我们分配一个合适的导师。” “这是应该的。”陈会长看了一眼宿厌肩膀上的身体,瞳孔微震。她看过司奕的个人资料,所以忍不住惊讶的开口询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元帅的伴侣是如何分化的。资料中显示,他一年前就已经成年了。” 宿厌牵着司奕跟着陈会长进入协会的精神力检验区,听到她的话微微一笑,道:“陈会长是在惊讶司奕精神体的完整程度?” “是,不怕元帅笑话,我接待过的向导,他们的精神体远没有他的漂亮。联邦的那份精神体图册至今没有被点亮过。”陈会长看向司奕的目光格外的友善和尊敬。 宿厌道:“我想这次应该可以点亮一页了。” 陈会长喜悦的点点头,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工作人员也是一脸的兴奋。 因为要检查精神等级,所以精神体需要先回到司奕体内。 宿厌牢记司奕之前说过,在陌生环境下会紧张,将银狼交给他时还安慰道:“不必紧张,检测向导精神力的仪器经过了多次改良,检测过程中不会对向导造成不适的。” 司奕道:“嗯,你在这里,我不紧张。” 站在两人身侧的陈会长一脸的姨母笑,就连负责开启仪器的工作人员也在不停的往他们这边偷瞄。 宿厌飞快的撤回被司奕握住的手指,刚刚主动牵了一路没害羞,这会却有些不自在。 撩拨完一本正经的媳妇,大佬心情不错的跟着工作人员进入一个半透明的玻璃房间。 “请先将你的智脑放在这里。”一个女性向导指引着司奕将智脑放在操作台的凹槽上,然后带着他坐到蓝色圆圈中的躺椅上。 待司奕躺稳后,工作人员重新走回操作台旁边按下了启动按钮。 蓝色的能量屏障从地面的蓝色圆圈中升起,随后有引导向导释放精神力的能量分子从屏障中分离,飘散在躺椅周围。 工作人员一直注意着屏幕上的精神数据,待数据上升到平均水平之后,开始向里面投放只有向导才能净化的暗元素。 从c级开始,依次投放。在发现里面的人轻易便净化了a级暗元素后,小心的开始投放s级,结果依旧。 只是进行精神等级检测,所以每次投放的暗元素并不多。向导不必像哨兵那样上战场,所以只需要进行大致的等级划分即可。 等在外面的宿厌手中也拿着一个虚拟面板,上面显示的正是司奕的精神等级的检测过程,结果是s级并不让他意外。 “元帅,现在里面要进行精神体检测了。”和宿厌坐在一起的陈会长神情激动。 “嗯。”想到那头漂亮的精神体,宿厌眼中染上笑意,不知道会是什么物种呢? 检测结果出来的很快,不出意外的,联邦的精神体图册第一次被点亮,食肉目、犬科动物,狼。 “出来了!外观真的和蓝星的这种生物很像,可惜我们保留的文献资料太少,不然可以据此了解更多。”陈会长看着屏幕中被点亮的电子图腾,激动的手指发颤。 有第一个完整的精神体出现,是不是就证明之后会有更多。在司奕之前,精神体的分类从未如此准确过,都会带上一个“类”字。 就比如她,精神等级a级,精神体是一只鸡形目稚科的鸟类,和蓝星的孔雀很像,但也只是像而已。因为她的精神体不完整,孔雀只有一只翅膀,且羽毛颜色驳杂,不足以点亮图册,只能名为(类)孔雀。 宿厌调出他的个人资料,伴侣那一栏,司奕的种族划分已经从普通人种变成了向导。 后面的身体检测很快,两分钟便结束了。 见司奕从躺椅上起身,宿厌将虚拟面板关掉起身去门口等他。“有不舒服的感觉吗?检测过程投放了暗元素,测试你的精神力净化能力。” “没有,和你说的一样,全程没有不适感。” 那就好,宿厌微松了口气,经过昨天相处,他觉得自己的向导实在是脆弱的紧,他难免会紧张些。 陈会长走过来问道:“司先生觉得刚才帮你进行精神力检测的工作人员如何?” 司奕中肯的评价:“服务态度很好。” 陈会长招招手让里面的人过来,“既然先生觉得相处起来很愉快,那便让她随你们去左翼星教导先生如何?” 司奕看向宿厌,“元帅决定。” 陈会长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宿厌。 宿厌让对方将名字和联系方式报给粼双,随后对着陈会长说道:“需要简单了解一下她的背景信息,陈会长不介意。” 陈会长笑道:“那是自然。” 粼双调查的很快,五分钟后,他对着宿厌点点头。 “那就麻烦这位向导了。” 待对方收拾好行李,宿厌便带着人离开了。 只是刚出向导协会的大门,便被右翼军的少将修临给拦住了去路。 “宿厌元帅,理事会有请。” 宿厌看了一眼留守在外面的几个手下,只见他们正被修临带过来的人全全围住,虽没有被举枪威胁,但是却被精神力高出他们许多的哨兵给压制住了。 第12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2 “右翼军请人的方式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介意我先将伴侣送下楼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宿厌却是直接动手,用精神力将那几个s级哨兵给甩飞到墙上。 方才被压制住的左翼军抬脚走到宿厌身后,站在司奕身后的女向导紧张的捏紧自己的袖口。 这是要打起来吗? 修临当然不敢在这个和宿厌动手,宿厌身后就是向导协会,若是因此得罪了陈会长就不好了。 “宿厌元帅还是不要耽误时间的好,十位理事和拜仑元帅都在楼上等着,您让下属护送向导上飞船也是一样的。”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半路劫人。”宿厌刚一说完,他身后的司奕就配合的往他身边站了站,一副害怕的样子。 修临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的说道:“宿厌元帅想多了,右翼军不会伤害向导。” 宿厌没理他,让两个手下先带着向导协会的女向导先下去,司奕则和他一起上去一趟,刚好向那些人介绍给自己的伴侣认识一下。 见那个女向导穿的是向导协会的工作服,修临没敢让人拦,让那两个左翼军的人带着对方先下去了。 “我家向导不喜欢和外人同搭一部电梯,修临少将应该不介意等下一趟。” 准备跟宿厌一起进电梯的修临·艾德里安硬生生停下自己的脚步,脸上挂起公式化笑容,“自然,元帅请。” 堵在电梯门口的右翼军给宿厌让开位置,粼双带着两个手下跟上,剩余的四个左翼军等下一趟电梯。 电梯门一合上宿厌便问道:“乘月现在在哪?” 粼双道:“乘月上将的飞船已经抵达蓝塔星附近,周恒和他的向导也在上面。” “嗯,让她先不用急着降落,等平竹将万家那位大公子请过来之后再降落。” “是。” 安排好下属,宿厌才转头看向司奕。“你别害怕,有我在,你不会有危险的。” “我不担心。”司奕确实不担心,他甚至还挺期待后面要发生的事情。“需要精神体安抚吗?” 宿厌搓搓指腹,矜持的点点头。 司奕眼中含着笑意,很想摸摸他的头,可惜现在还不行。 联邦政府的决策理事会在蓝塔的最高层,宿厌最讨厌来的地方,因为每一次过来,他都要忍住内心的冲动,才没有将那几个昏愦无能的理事从楼上丢下去。 电梯门刚一打开,一股浓郁的味道便飘了过来,司奕还没有辨别出这是什么味道,身侧人的情绪便出现了剧烈的起伏。怒声道:“将他抓住!” 经过电梯附近的c级向导被左翼军的两个哨兵扣住押到远处,粼双连忙开始电梯得附近的空气净化程序,将空气中的向导素排除干净。 “麻烦先生释放出一些向导素,元帅不喜欢闻到其他向导的向导素味道。” 说完粼双快速退到远处,让回来的两个哨兵去前面侦查,看看还有没有故意安排过来的c级向导。 司奕还不知道如何释放粼双所说的向导素,b级以下的向导是因为精神力太低不稳定,所以无法控制向导素的释放。而司奕也是精神等级太高,再加上对那东西不了解,所以惯性的将向导素牢牢的锁在了体内。 若不是宿厌和他的匹配度极高,宿厌也闻不到。 宿厌靠在司奕肩头,忍着精神上的抽痛,小声说道:“没事,你让我靠一会儿。其实我只需要将被挑动的精神力释放出去就行,可惜这里不能使用元素能力。” 从这里出去又要等电梯,否则就要破开墙体,若是那样宿厌就要被告上法庭了。任何人不得以碰到理由破坏联邦的标志性建筑。 被宿厌丢到地上的银狼急得围着他的双腿打转,司奕将他抱到怀里,通过精神触手进入宿厌的识海中进行安抚。 可是精神力被向导素影响和被暗元素侵染是不同的,宿厌的精神识海疯狂的刮着暴风雪,没有令他平静的气味来安抚,就必须让他将这些释放出去才行。 司奕转头看向粼双,但对方站的太远了,叫不过来。 想到之前粼双和那个女向导要的联系方式,司奕单手抱着憋的身体发烫的宿厌,拿出智脑拨了过去。 “先生不知道如何释放向导素吗?向导素包藏在向导体内,只需要用精神力引导着释放出去就行。” 司奕挂断电话,根据对方所说的试了一下,可空气中并没有多出任何味道。 什么情况! 怀里人的情况愈发的糟糕了。 “那个向导释放的向导素不对,一会儿让人去把他带过来,别让他跑了。”宿厌说话时的气息粗重了许多,连眼睛都憋红了,他抬头看向司奕。“我明明闻到了,可是你释放的精神力为什么没有。” 大佬也被难住了,他对这个世界的人种一点都不了解,看来他需要对自己现在的身体进行一个全面细致的检查才行。 宿厌低头,对着气味最浓郁的地方用力咬了下去。 后颈被用力咬住,司奕还将人往上托了托好让他方便下口,若是咬自己能让他舒服一些,那就咬。 突然,脑子中响起一声奇怪的轻响,像是某个东西破开的声音。 浓郁醇厚的香味从司奕身上扩散开来,宿厌识海中肆虐的暴风雪总算是停了下来,冰雪中夹带着玫瑰的冷香,令人闻之欲醉。 虽然奇怪为什么被咬了一口就能释放向导素了,但只要让宿厌平静下来就行。 粼双见宿厌和司奕分开了,再次启动电梯附近的空气净化程序,这才带着回来的两个哨兵往回走。 “元帅,前面一切正常。” 前面当然是正常的,若是一个不能让宿厌失了分寸,设置再多的又有什么用。 宿厌帮司奕将治疗贴贴到患处,然后对着粼双吩咐道:“去将刚才那个人带过来。” “可是,方才——” 宿厌扫了粼双一眼,粼双闭上嘴巴。与此同时,身后的两部电梯同时打开,修临和剩下的四个左翼军上来了。 修临看到宿厌就关心的问道、“宿厌元帅怎么还在这里?是身体不适吗?” 宿厌将司奕的衣领拉上来,遮住他的后颈。转身对着修临说道:“不劳修临少将关心。粼双,去把刚才那位向导请过来,和我们一同去参加理事会。” 第13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3 看到那个被打晕拖过来的c级向导,修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抬眼留意着宿厌的面部神情。 联邦的人都知道,左翼军的最高指挥官宿厌十分讨厌向导素的气味。 普通的哨兵接触匹配度低的向导是完全没问题的,闻到匹配度向导素时最多是不喜,却不会感到不适。不然向导协会就不会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带着没有配偶的向导到军区进行公益净化。 但宿厌却是个另类,向导素的气味不仅不会让他感到舒适,还会让他的精神力暴动不安,甚至比暗元素侵染还让他难受。 宿厌也因此十分不喜欢向导的精神体靠近,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依靠蓝耀石来保持精神稳定。 他这次出现,虽然带着一个向导在身侧,但拜仑和尚德拉都认为这是宿厌有意为之,为了让他们误以为他已经好了的假象。不过这么完整的精神体确实从未见过,拜仑已经让人去查对方的身份了,差不多也该有结果了。 修临的目光宿厌当然察觉到了,宿厌弯腰将扒拉他裤脚的银狼重新抱到怀中,捏捏它可爱的小爪子。而后将银狼交还给司奕让他收回精神识海中,他对着司奕说道:“跟我来。” 见他们要走,修临看向被左翼军押着的c级向导,对方紊乱向导素连他闻到都觉得有些不适,可宿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前面的宿厌目光平静,脚步平稳,没有半点强撑的迹象,难道他身侧的向导和他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吗?只有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向导才能将向导素留到哨兵体内形成一个膜,保护哨兵不被暗元素侵染的同时,还能隔断其他向导对哨兵的影响。 修临暗觉不妙,若是如此就糟了。一个精神力不稳的宿厌已经够让人忌惮了,若是他的精神稳定下来,理事会的几个墙头草可能要倒戈,这对右翼军十分不利。 他对着身后的人问道:“那个向导的身份查到了吗?” “查到了。”修临身后的助手将智脑打开,调出司奕的资料给修临看。 “竟然是他!糟了!”修临一边给坐在会议厅里的拜仑发消息,一边飞快的追赶已经走远的宿厌等人。 情况有变,竟然是司家的向导,若是如此,哪怕他们手中有再多宿厌放任手下伤害右翼军的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宿厌他们已经进了会议厅。等他追上来时,又被理事会的人给挡在了外面,此时这间会议厅外人不得进入。 “今天来的可真齐。” 听到宿厌的声音,室内的几个人同时转头对他行注目礼。 “元帅还真是姗姗来迟啊。”空旷的议会厅中回荡着理事长的质问声,待宿厌的手下拖着一个昏迷的向导走进来后,理事长的脸瞬间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理事会!你竟然将一个精神力失控的c级向导带进来,你想做什么?!”尚德拉捂住口鼻,防止自己吸入更多的气味,他只是一个体质为c级的哨兵,根本承受不了这个向导的向导素。他刚刚只闻到了一点,这会儿已经头痛欲裂了。 在座的理事中还有一个c级向导,她也被空气中的向导素影响的精神力不稳,向导素四溢。 三种不同的向导素混合在空气中,闻起来令人作呕。 没时间让拜仑询问修临为何那个向导会落在宿厌手中,此时他看到宿厌一派轻松的模样,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不待他去查看不断闪动的智脑,宿厌便对他发难了。 宿厌道:“拜仑元帅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让人将向导抑制剂拿出了,给这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c级向导注射了?” 正在接受向导安抚的尚德拉转头对着拜仑吼道:“拜仑!你还不快些!”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拜仑瞬间寒了脸,可理事长都下了命令,他只能让身后的人去处理。 众目睽睽之下,拜仑的下属从空间纽扣中取出了两支向导抑制剂。一支递给了女理事的助理,一个交给了左翼军的人。 宿厌低声询问坐在自己身侧的司奕,“你有没有受到影响?” 他刚刚可是被自己咬了一口,刚激发向导素,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感到不舒服。 司奕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这些气味有些刺鼻。” 粼双会意,让人去将空气净化装置启动。 司奕问道:“元帅怎么知道右翼军手中有向导抑制剂?” 宿厌道:“我并不知道,只是拜仑元帅做事惯来周全,我随口一说罢了,谁知道他的手下竟然真的带了向导抑制剂。” 一直留意着宿厌等人的卫澹配合着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对方是拜仑元帅安排的人呢。” 拜仑一张脸拉的老长,“三位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宿厌对粼双使了个眼色,粼双带着人将那个c级向导送到拜仑身边。 “我们元帅的意思是,这位向导是由右翼军救治的,那就交给拜仑元帅处置了。”粼双隐晦的看了一眼正在用手帕擦冷汗的理事长,而后回到原处。 正在注射抑制剂的女理事冷声说道:“想必元帅会秉公处理。” “那是自然,艾薇儿理事。”拜仑的语气生硬到了极点,掌下的扶手被他用力捏出了裂痕。 修临究竟是是怎么办事! 早就看拜仑不顺眼的艾薇儿蓦地冷哼一声,明显不相信对方的话,这个向导摆明了就是拜仑安排坑害宿厌的,真当他们在座的都是傻子? “宿厌元帅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何放任麾下的变异体攻击右翼军?”说话的是尚德拉,此时他已经喝下了恢复药剂,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看了一眼卫澹,突然觉得普通人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普通人闻不到向导素的味道,不会被处于暴虐状态的向导素刺激的头痛不已。 卫澹心中虽然知道宿厌有安排,但还是有些紧张,放在桌子下的右手紧握成拳。 “不知道理事长所说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要知道战场上攻击的容错性低,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到自己人。”宿厌一脸无奈的说着,仿佛是在说右翼军的人小题大做,战场上谁没有被友军误伤过。 趁没人注重自己,拜仑快速浏览了一遍修临发给他的消息,瞳孔剧震,惊骇的看向坐在宿厌身侧的人。 接收到拜仑的注视,司奕转头对着他“友好”的笑笑。 宿厌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别理那个老家伙。” 司奕应声收回目光,不再看那边被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包裹的老家伙。 第14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4 怎么可能?! 司家上一代没有分化出一个哨兵和向导,怎么可能会在只剩下一个独苗的情况下,分化出向导。 “自然是昨日你的下属,乘月上将在白黔星伤害右翼军的事情。行为恶劣,竟然连尸首都没留!”尚德拉一副我已经抓到了你的把柄,你完了的表情,倨傲的看向宿厌。 拜仑心中升起些不好的预感,但又实在想不明白这种预告从何而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按照他们原来设想的那样进行。 宿厌恍然大悟:“原来理事长是为了这件事来质问我,理事长误会了。当时乘月是在捉拿共犯,是右翼军的人无缘无故的闯过来劫人。” “唉~”宿厌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模样,“大家都知道,变异体是拥有独立意识的s+级外星生物,乘月将军手下的那只是怎么来的,想必拜仑元帅比我更清楚。它本来就不喜右翼军的人,现在右翼军又要阻止它完成任务,它一株洗心革面的植物忍不住动怒也实属正常。” “正常?它一藤条过去人都两半了!”拜仑拍着桌子怒声骂着。 宿厌目光一凛,“那这就要问拜仑元帅,好好的为什么要放任手底下的兵去阻挠小月芽完成任务,它只是想带着犯人上飞船,可右翼军的人却用粒子枪攻击它。它虽是变异体,但也不喜欢平白遭到别人攻击。而且你们自己也说了,被吃的只有攻击过它的右翼军,白黔星的平民可是一个都没有受到伤害。” 艾莉儿道:“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你说你派人过去是捉共犯。那不知道对方所犯何事,让你大动干戈的派乘月上将带着变异体去抓人。” 宿厌起身从位置上走出来,“既然今日是针对我的审判大会,我想大家应该不介意多审几个人。” 站在门口的门卫抬手拦住宿厌的去路,艾莉儿道:“给宿厌元帅开门。” 随后她看向尚德拉:“理事长没意见。” 尚德拉笑道:“自然。” 艾莉儿是从向导协会推选出来的代表理事,在座的人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她恶交。 门外的平竹和乘月正和修临僵持着,见会议厅的门被打开,双方同时看向室内。 “想不到修临少将竟然有劫人的喜好。”宿厌看看被左翼军扣在最里面的人,万壬弥小心的对着宿厌招招手。宿厌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还专挑左翼军扣押的犯人劫。” 修临脸色微僵,带着手底下的人退开。 宿厌满意的挥挥手,让平竹和乘月将那几个人都带进去,在修临也要进的时候抬手说道:“这个门一踏进去,再出来,天地可就会变成另一番样貌了。” 修临·艾德里安看了宿厌一眼,仍旧抬腿走了进去。 “你怎么能将万家的两个孩子压过来?!宿厌,你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尚德拉命令平竹将万昱深松绑,平竹纹丝不动,只扣着万昱深坐到几位理事对面,而万壬弥则被他带到左翼军所坐的位置上。 “宿厌!!!” “理事长这么生气做什么,我让人请他来了自然是有原因的。”宿厌往下压压手,用精神力将尚德拉按回凳子上,随后他坐回原位对着粼双说道:“可以开始了。” 粼双起身,对着在座的众人行了个军礼,随后拿出智脑进行全息投影。 从司奕的飞船破损程度和逃避路线开始讲解,而后便是展示万昱深和星际海盗的聊天记录,不过不是万壬弥手中的那份,是他破译星际海盗的星舰系统后,从那个系统中找出来的信息。 随着投影的播放和粼双掷地有声的讲解,拜仑和尚德拉的脸色越来越差,修临则是担忧的看向被扣上犯人枷锁的万昱深。 察觉到修临的视线,万昱深也只是平静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垂下了目光,静静的等着审判的降临。 艾莉儿看向坐在万昱深旁边的两个人问道:“既然是万家大公子设计伤害宿厌元帅的向导,那元帅又为什么要派乘月去白黔星抓人?” “请各位理事看这段视频。”乘月将智脑中的视频播放出来,是周恒的向导和家人认罪的录音。 从万昱深联系他们,到周恒向导的家人为了救儿子而帮助万昱深行事说的十分详尽。 拜仑突然开口说道:“他们不是都在,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开口讲,反而要放视频?” 站在几个犯人身后的乘月说道:“还请拜仑元帅谅解,周恒的向导和家人只是普通公民,没有参加过大场合,在这里陈述难免会有吐字不清和遗漏的情况,而且我们使用的是向导协会的空房间,在视频中你们也看到了陈会长的身影,我们若是对这两位向导屈打成招,陈会长不会置之不理的。” 乘月说话时,她肩膀上的迷你版小月芽对着拜仑长长自己的利牙,细小的藤蔓张牙舞爪的挥动着。 “乘月上将安排的很周全,我也相信陈会长对向导们的爱护之心。”艾莉儿夸赞道。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小伙伴,小月芽停下了威胁的尖叫声,改成细弱的咕咿声。乘月轻轻碰了碰小月芽的藤蔓,对着艾莉儿微微一笑。 拜仑努动了一下嘴巴,不再开口。 “万昱深等人的罪证陈述完毕,请各位理事判决。”粼双收回智脑转身回到宿厌身后。 并不知道司奕身份的尚德拉指着宿厌身侧的司奕质问道:“所以宿厌将军为了给你身侧之人平冤,要我们让我们判决一个珍贵的a级向导吗?你哪怕是想替伴侣讨回公道,也要注意分寸!” “理事长!”早已接到陈会长通知的艾莉儿厉声说道:“万昱深虽是珍贵的a级向导不错,但不是免除他处罚的理由!更何况,若是他成功了,联邦将会失去一个更加珍贵的s级向导!宿厌元帅的向导是司家的后人,是被迁出蓝塔星近一百年的司家后人!孰轻孰重,还要我替理事长分辨清楚吗?” 艾莉儿拿出一块蓝光流转的蓝耀石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尚德拉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奕,又看向拜仑。拜仑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尚德拉气愤到身体都在轻颤,胸口起伏不定。 这该死的家伙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什么都不调查清楚就让他对付宿厌?! 第15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5 尚德拉一脸颓靡的坐下后,艾莉儿则转身对着宿厌说道:“宿厌元帅若是信的过我,可以将万昱深以及这两个共犯向导交给我看管。向导受星际法保护,哪怕有证据证明他曾和星际海盗合作过也不能处以死刑,只能将他们送到向导监管所进行关押教育。” 宿厌转动着手中的水杯并不说话,直到艾莉儿脸上的公式化笑容快挂不住的时候,他才开口。 “我自然是信的过理事,只是这位珍贵的a级向导实在是作恶多端,刚刚你们也听到了,对方诡计不得逞性命受到威胁时,为了自保便将亲弟弟拱手送给星际海盗。” “这样的向导,在座的各位有胆量让他帮你们进行净化吗?” 在座之人个个安静如鸡,曾经和万家交好的理事没有一个人替万昱深作保。 万壬弥气愤的捏紧拳头,就是,就是!反派上!干翻男主! 艾莉儿问道:“那元帅欲如何处决?” “废了他的精神力,之后,你们随意。” 有理事不同意的说道:“这怎么行?!联邦的s级向导少,难道a级向导就多了?” “你们以为我是在同你们商量?”宿厌面带微笑的看向在座的几位理事。 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有杀气对着宿厌身侧的位置袭去。 司奕稳稳的坐在凳子上,神情镇定的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冰霜,就在冰刺即将刺中他时,一只手挡在了他身前。 原本气势汹汹的冰霜,在被宿厌掌心对准后节节碎裂,“咔”的一声碎成冰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变故,修临竟然当众劫人! 乘月到底只是一个a级向导,而且还是控制木元素的,不仅被修临打伤,万昱深也被他给救走了,此时正在被修临挟着,冲开放在门口的哨兵往外跑去。 拜仑轻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暗道:“简直是在找死。” 宿厌撑着桌子站起身子,在修临即将碰到大门时,霎那间,室内被完全冻结。除了司奕坐的周围没有寒冰,其他人附近的凳子和桌子无一幸免,全部被冻结成了冰雕。 “拜仑元帅,你手下的s级哨兵,冒然对我行刺还劫走罪犯,该如何处置?” 拜仑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冰疙瘩丢开,接过身后之人给自己递过来的披风,道:“宿厌元帅说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手下有胆敢在理事会上行凶的哨兵,一切按照元帅的想法来就成。” 宿厌略一勾唇,眼底带着冷意。“平竹,将他们两个拿下!” “是。” “宿厌,既然人已经拿下了,就把这里的寒冰给撤了。”卫澹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会儿已经裹上保温绒毯了,可还是冻的打哆嗦。 宿厌压了压心底的怒气,主要是担心司奕也被冻着,便将释放出去的冰元素给收了回来,第一时间检查的是司奕有没有冻伤。 “我没事,你不是已经用精神力帮我把寒气给隔开了吗?”司奕让宿厌放心,他一点寒气都没受着,冻伤的是坐在他身后位置的万壬弥。 “元帅,我可以申请要一张毯子吗?”万壬弥抽着鼻涕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他要被冻傻了。 虽然他被害人兼证人,但身上存放物品的空间纽扣还是被平竹那个混球给收走了。 宿厌嫌弃的点点头,还让人给他一盒抽纸,别把喷嚏打到司奕身上。 万壬弥委屈巴巴的裹在毛毯里齁鼻涕,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友军,至于这么嫌弃他吗? 司奕:至于。还有,能不能别一直往他身后躲,他长得又不像盾牌。 “今日的事,我在这里可能会影响几位理事的判决,我便先离开了。”拜仑说完便起身走了,经过被扣上精神力抑制器的修临时,连余光都没给一个。 尚德拉恨不得指着拍拍屁股就走的拜仑破口大骂,就把这么一堆烂摊子丢给他一个人处理? 卫澹道:“理事长似乎心有不忿?” “你看错了。”尚德拉冷哼一声坐好,对着宿厌问道:“元帅打算如何处置s级哨兵,修临·艾德里安。” “剥去军衔,流放至762寂幽星,终身驻守联邦防线。” “怎么说他曾经也是一个有军功的少将,派去星系边缘守一颗资源贫瘠,环境恶劣的寂幽星会不会太惨了一些。”一位在座理事开口说道,尚德拉首肯的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宿厌却道:“就是因此,我才没要了他的命,敢攻击向导,还是本元帅的向导。即可取下他这颗脑袋都不过分。德克理事若是心疼艾德里安的遭遇,我不介意给你也植入监管芯片,送你过去陪他。” 被宿厌如此威胁,那人不敢再替修临说话,因为他知道把主要给惹急了,他真敢那么做。 尤其是宿厌身侧还坐着一个s级向导,还是司家人,现在谁敢惹他啊。他可不想在下一次理事会票选时,被联邦爱戴宿厌的公民投票换掉。 最后,这场针对宿厌的审判变成了两个男主的判决会。 修临被剥去军职,植入监管芯片,送去762寂幽星驻守。万昱深则被注射精神力衰竭药剂,从a级向导沦落为c级向导,终身关入向导监管所。 “终身监禁?这处罚会不会太重了些?再怎么说万昱深也是拥有二等公民身份的贵族。” 尚德拉再次开口并不是为了万昱深,而是为了保住站在自己这边的万家。万昱深是万家的少家主,他一旦被定罪,那拥有二等公民身份的万家就会被排出贵族圈。 再培养一个有用又听话的走狗不知道要用多少心力和时间。而且选举下一任理事长的日子将近,若是万家倒台,到时候谁帮他出钱打点。他年纪大了,若是坐不到理事长的位置,连理事都当不了。 想到这里,尚德拉心中升起熊熊怒火,真不该听拜仑的冲动行事。 应该先将卫澹那个老家伙给刷下去,然后再对宿厌那块硬骨头徐徐图之的。现在他们里应外合,害的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拜仑倒是撇得干净,拍拍屁股就走了。只留一个修临还算有些血性,敢动手救万昱深离开。 见在场的人没有人帮衬自己,尚德拉看向躲在司奕身后的万壬弥。“万二公子,你难道都不为自己的兄长说一句话吗?” 第16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6 “我认为元帅的处置很公正,而且又没有要了他们两人的命,我为什么要帮他说话。”万壬弥说完就往司奕身后躲,此时他觉得躲在这位大人身后十分的有安全感。 被当作挡箭牌的司奕开口说道:“理事长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说我与这位万二公子也是受害人,那位a级向导平白无故的算计我的性命,若不是我有幸成了宿厌元帅的法定伴侣,今日或许都没有机会平冤。” “对方毕竟是二等公民,是贵族。而我只是一个落魄的三等平民,怎么会有机会和你们这些拥有一等公爵身份的理事坐在同一个房间,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谁害死的。” 宿厌心中升起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并决定,以后对方要什么就给什么,不再让他受委屈。 怪自己当初思虑不周,没有派人到白黔星保护他的安全,这才让他轻易被人算计。 而其他理事则是心升懊恼,他们方才面露不忍开口求情,多是看重万昱深的身家地位,却忘了现在苦主比万昱深更得罪不起。 坐在司奕身后用纸巾擦鼻涕的万壬弥张了张嘴,直到嘴巴里有了咸味才回过神来。 不是?!这个难道真的不是那个人?那个人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讲话,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他非得把对方的头转过来仔细看看他的眼睛,看看里面有没有让人胆寒的恶意。 苦了自己现在不是系统,不然一个扫描就能知道对方究竟是人是鬼。 哪怕多次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万壬弥依旧觉得司奕就是他在上一个世界遇到的那个人!那种刻入灵魂的恐惧感,绝对不是错觉。 卫澹在适当的时机开口:“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星际海盗的行事作风,向导落到他们手中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他们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以威逼利诱的手段让向导帮他们净化精神识海后,便是将人杀了,挖出精神力核送到暗网拍卖。” 最可能会替万昱深开口求情的艾莉儿道:“便按照宿厌元帅的决定办,给万昱深注射精神力衰竭药剂,终身关入向导监管所。” 被注射药剂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万昱深突然看着万壬弥说道:“你会为你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我为什么会后悔,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悔改就罢了,现在还来威胁我?”万壬弥才不怕他,他现在可是大反派阵营的,为什么要救主角。“艾莉儿理事,你快让人把他押走,送他去进行思想教育,真是死不悔改。” 修临道:“你以为扳倒了昱深你就能成为万家的少家主了?不过是个私生子,上不了台面。” “为何不能?我看他堪当万家家主。”宿厌对平竹颔首,示意他亲自将修临押到流放之地。 待几个犯人都被送走后,室内的理事微笑着对着宿厌说道:“元帅的伴侣是司家的向导怎么不早说?若是早知道,我们也能在元帅前往前线的时候替你照顾一二,也不会被有心之人算计,险些丢了性命。” 宿厌一脸漠然并不领情,卫澹早就习惯了他的行事作风,所以并未开口自讨苦吃。 几个人对着宿厌献媚不成,就转头去和司奕搭话。 里项理事道:“不知道司先生的父母现在如何?身体可康健?我记得司家离开蓝塔星时,你父母才刚结婚不久,我和他们还算相熟。” 司奕道:“家父家母早在去年便离世了,怕是不能来蓝塔星和理事叙旧。” 本来是想趁机套近乎,没想到一下踩了个雷。里项尴尬道:“节哀。” 尚德拉和德克不屑的撇撇嘴,活该,让他刚刚一直在一旁看他们两个的热闹。 可以查看向导协会档案记录的艾莉儿问道:“不知道司先生是如何分化的?我记得一年前你报的是普通人。” 司奕转头看向她,道:“是性命垂危之际分化的,艾莉儿理事还有什么疑惑吗?” “没有,多谢回答。”艾莉儿将这条记录到分化方式那一栏。 尚德拉问:“不知道你是如何在星际海盗的追捕下逃脱的,要知道对方开的是星舰,而你开的是飞船,竟然追不上你?” 不待司奕说话,宿厌便嘲讽了过去。“理事长若是年纪大,记不清粼双之前的讲解,就应该尽快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免得颁发错政策害了联邦的平民。” “你!我只是随机抽问一下,元帅何必咄咄逼人。” “那还不是理事长你仗势欺人在先?抽问?我的向导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任你抽问。”并不想听尚德拉狡辩,宿厌不耐烦的发问:“几位还有什么事情要同本元帅讲吗?若是没有,恕我就不奉陪了。” 宿厌这状态谁还敢再开口讲话,勉强能在宿厌身前得脸的卫澹起身送宿厌他们离开。 待宿厌一走,只是c级向导的艾莉儿明显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坐在理事长位置上的尚德拉低咒了一声:“我仗势欺人?明明是他宿厌仗势欺人,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连星际法都敢无视,竟然当众废了万昱深的精神力。” “理事长,他刚出去,以他的耳力能听到你说的话。” 里项小声提醒他快别说了,知道宿厌狂悖还不见好就收,以宿厌对司奕的重视程度,没要了万昱深的命,都已经算是尊重星际法了。 “拜仑离开的那会怎么不见你开口拦他,平时不你和他走的不是很近?这种时候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事情有变就丢下一堆烂摊子走了。”尚德拉一甩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此时此刻,他觉得今日这一切根本就不是针对宿厌的,而是针对他的。 拜仑肯定是觉得他上了年纪,想换别人来顶替他的位置,甚至不惜舍弃一个少将! 万家和他关系紧密,万昱深和修临·艾德里安是他和拜仑一同授意的,可现在这两个人都成了弃子。万家肯定因为自己没有保住万昱深而怨恨自己,今日这场理事会,宿厌毫发无伤,他这个理事长反而损失惨重。 第17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7 “没有将他们杀了给你出气,你会不会生气?”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宿厌特别紧张,这种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可越是不问心中越是没底,甚至没有心情做其他事情。 听到这话,司奕走进电梯的脚步顿了一下,待站稳后开口说道:“怎么会这么想,若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些都是谁设计的。” “咳,那就好。”偷偷留意他神情的宿厌这才拿出智脑回复乘月的消息。 平竹负责押送修临,乘月则负责押送万昱深三人,只是上飞船的时候遇到了前来阻挠的万家人。 宿厌看向静静的站在墙角的万壬弥,问道:“平竹是如何将万昱深带过来的?” 万壬弥道:“他和我去万家报平安时万昱深并不在,我们是在他工作的地方抓的人。” “难怪。”宿厌将智脑关上,双手插到外衣口袋里转身看向观光电梯外面。 司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围着左翼军飞船的人是?” “万家人。”宿厌让粼双先护送司奕回自己的个人飞船上。 司奕问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刚刚在理事会上经历了那么多,肯定受了惊吓,我是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宿厌是看他眉宇间有疲惫感才这么安排的,但和司奕的目光对上,只得妥协。“那就一起,一会儿不要离开我身侧。” “好。”没问题,他肯定对他一步不离。 “元帅,我挺累的,我可不可以先和粼双中将去你的飞船上?”万壬弥小声发问,他不想去见万家人,那一堆人此时看到他,可能会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见他眼中透着奸猾,司奕问道:“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把万家存放蓝耀石的一个私库给搬空了而已,我还给他们留了好几个。”万壬弥笑的十分献媚,将一个空间纽扣双手奉上。“宿厌元帅,我是真心投诚,元帅能不能将我留在左翼军。这里面的蓝耀石净化度虽然没有达到百分之九十,但百分之八十绝对是有的。” 司奕眯起眼睛盯着送到他们面前的空间纽扣,自己的身份就是用蓝耀石买来的,这个万壬弥在效仿他。 宿厌并没有收,“左翼军不缺蓝耀石,既然是你辛苦拿走的生活费,自己收好就是。” 万壬弥默默的退回去。 而事实上,左翼军怎么可能不缺蓝耀石。向导珍贵,能净化蓝耀石的向导,精神力最少要达到b级才行。 入编左翼军的a级向导只有三百位,b级向导一千七百六十位,但左翼军的兵力却有十万余人,怎么可能会够用,不然左翼军为什么还要向贵族购买蓝耀石。 能被列为二等公民身份成为贵族的家庭,必须要每一代都有三个人转化成a级向导才能维持,否则就会被开除贵族身份,所以被按上贵族头衔的家庭才会私生子不断。 万家这一代光a级向导就有六位,最近认回来的万壬弥还有望升至s级,也难怪万昱深要趁机将他送给海盗,装作是被海盗劫走的假象。 粼双将视线移到司奕身上,联邦成立到如今,只有司家是个特殊,只要有向导出现就是贵族身份。 看到司奕偷偷去牵宿厌手指的动作,粼双小心的收回目光当作没看到,有这位在,多的是人送蓝耀石过来。 a级和s级向导再珍贵,可能将蓝矿石净化成精品蓝耀石的只有司家,联邦的几个s级向导也只能净化到百分之八十五而已。 粼双提醒道:“元帅,到一层了。” 等在楼下的左翼军和宿厌他们汇合,一起向乘月所站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万家人在高声呼喊让宿厌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 “不知道万家主想听什么说法?” 左翼军的人听到宿厌的声音连忙将路给让开,看到眼前的场景司奕奇挑了一下眉。 身患残疾的动物不是没有见过,但像这种稀奇古怪的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些有的动物甚至只有一只眼睛,有的没有嘴巴,看起来甚是奇怪。 乘月冷着脸走过来说道:“元帅,万家人为了阻止我们将万昱深被带走,放精神体出来拦路。” 星际法规定,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都不得伤害向导的精神体。重则处以死刑。 “不是你的错,先让小月芽回来。”宿厌自然是看到了,不会因此责怪乘月。 乘月点头,让小月芽将放出去的藤蔓收回来。 见拦住他们去路的变异体藤蔓不见了,万家主怒气冲冲的走到宿厌面前。 “宿厌元帅,你是守护联邦星系的功臣,我等心中敬佩不已。我万家和你有何冤仇,你竟然让你的手下不分原由的去捉拿我的儿子,现在还要将他送到向导监管所,这是为何?!” 左翼军的人抬臂挡住要冲到宿厌身前的万家主,免得他冲撞了元帅,被打。 宿厌对着躲在司奕后面的万壬弥招招手,“你出来和你的好父亲解释一下。” “好啊你,原来你逃到这了,我怎么说你回家报了个平安就不见了,原来是投靠了左翼军的人。你明知道你哥哥和修临少将有婚约,你竟然还这么做。你说!是不是你陷害的昱深。” 万壬弥刚一走出来就被万昱深的母亲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他转过身子看去,冷笑道:“主母,大哥做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今天早上你看到我万家时眼睛都快吓出来了。你还骗平竹上将说兄长去了万家的蓝矿星察看情况,最后我们却在兄长的个人工坊找到了他。” “家主,不是宿厌元帅故意针对我们万家,而是兄长他私自和星际海盗结盟,企图杀人越货。事急从权,怕走露风声污了我们万家的名声,我请求平竹上将不要大规模抓人的。” 到底是带过几届宿主的系统,语言艺术运用的十分得当,三言两语的解释了原委,还把自己和平竹的行为给美化了。 “你说什么?”万家主哆嗦着身子,怔愣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他的智脑响了一声,重要联系人的消息被自动打开,简讯自动浮现在他眼前。 是艾莉儿理事亲自发给他的,关于万昱深的判决通知书。 第18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8 万家主只感觉眼前一黑,天都要塌了。 万昱深的母亲紧紧的将还处在昏迷状态的儿子护在身后。“不是的,是他们污蔑昱深。” 万家主快步走到她面前,气愤的揪住她的衣领,使劲的瞪着她,手上的青筋暴起。若不是现在是在外面,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宿厌抬手在面前轻轻挥了挥,道:“万家主,你是不是应该先让你的族人将精神体先收回去。” 这些向导的精神体真是看一次影响一次心情,丑的千奇百怪,向导素还难闻的禁。 宿厌转头看了司奕一眼,司奕轻声道:“怎么了?” “没事。”宿厌移开视线,垂在身侧的手指捏搓了一下,他想看司奕的精神体。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分重量,侧脸也被轻轻舔了一下。 不待他转头去看,肩膀上的小东西就一下跳到了地上,对着围在万家人前面的精神体威胁的怒吼着。 小臂长的银色小狼虽然叫的气势汹汹,可外人看起来却是萌态十足。 新奇这小东西长得真招眼,尤其是在对上对面那群残缺的精神体时,显得的它尤其漂亮惹人喜爱。 下一秒,被威慑的精神体不等本体的召唤,便惊恐的叫着躲回了本体体内。 将那群丑东西吓走,小银狼喷了口气转头三两步爬到宿厌肩头,而后对着本体叫了两声。 司奕扯扯嘴皮,干的还算可以。 精神体自己回来,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万家的几个向导惊恐的往后退,不敢再挡在万昱深前面。 没有精神体拦路,左翼军的哨兵轻易便走到了万家人前面。 “让开。”说话的人是万家主。 他松开自己夫人的衣领,先一步给左翼军让出路来。 “你说什么?”万家主母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的丈夫,“你说什么?” 万家主抬眸,语气冷漠的说道:“我说,让开。不要影响左翼军押送犯人。” “他是你的儿子!是你辛苦培养的下一任家主,你就这样放弃他,不救他?” 万家主亲自走过去,将放在万昱深身前的女人给拉开,让乘月的手下将万昱深带走。 宿厌对着乘月说道:“去。” “是,元帅。”乘月对着宿厌行了一礼,带着万昱深等人往向导监管所的方向走去。 万昱深的母亲还要去追,却被万家主拉回来打了一巴掌。“够了,万家已经被你们母子连累的够惨了,你想整个万家给他陪葬吗?” 女人捂着脸一脸委屈的说道:“昱深是和星际海盗合作不假,但被设计的只不过是个平民,三等公民而已。再说了,对方不是没死吗?万壬弥也被救回来了,昱深是a级向导,小小的惩戒一下就行了,为什么要关到监管所。” 宿厌道:“看来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来人,抓住他。” 两个士兵走到女人身侧,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做什么?!我是b级向导,你们不能伤害我,不能!” 因为她一直乱踢乱打,两个哨兵抬手将她劈晕了过去。 “宿厌元帅,既然事情已经审判完了,就不必再抓走我夫人了。而且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万昱深要害的人是你的向导,她是事发后才知道的。” 万家主挡在那两个要提走女人的哨兵面前,狼狈不堪的看向万壬弥。“壬弥,你是知道的,她事先并不知道你大哥要做的事情,不然你和你大哥一起上星舰时,不会那么极力的阻拦。” “他说的是真的吗?对方是向导,你可不要害元帅冤枉无辜之人。”司奕问道。 万壬弥本来打算说不是,让那个给他吃苦头的女人一些教训。但被司奕问,他只能说实话,“他说的是真的。” 宿厌道:“放了她。” 左翼军的人依言行事,将万家的主母松开,重新走回原位。 “多谢先生。”万家主将被打晕的妻子扶起来,让小儿子将她抱到一边旁去。 “今日打扰左翼军行使公务,还请元帅恕罪。不知道壬弥怎么会和元帅一起出现?” 早在他让自己的妻子给左翼军让开位置时,万家主就已经将事情在心中重新盘算了一遍。 快速下定决心,舍弃万昱深,同时和右翼军撇清关系。扶持这个不知何时傍上宿厌的私生子,来保住万家。 宿厌反问道:“万家主现在不来和我讨说法了?” “元帅说笑了,我的儿子做出了此等蠢事,险些害了司先生,我怎么再敢和元帅要说法。”万家主脸上对着苦笑:“还请元帅原谅我们之前的冲动行事。” 宿厌嗤笑一声,并不打算和他继续在这里说下去。“希望经过这次的教训,万家主能好好的擦亮眼睛。” “元帅放心。”万家主连连点头。 宿厌让万壬弥送他受惊的老父亲先回去,之后再到左翼军报到。 “元帅,我觉得家主不需要我送——”被宿厌扫了一眼,万壬弥改口道:“万壬弥收到。” 左翼军霸气的玄色飞船腾空而起,万壬弥又一次没能和蹭上反派的飞船,还要送万家人回去,心底呕的不行。 啊啊啊!!!抱个大腿怎么就那么难! 他在这个世界辛苦熬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啊!有人知道他这个系统是怎么过的吗? “你什么时候傍上宿厌元帅的。”万家主拒绝其他人的搀扶,只让万壬弥过来扶他。 万壬弥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可是大反派罩的人,除了宿厌和司奕,他现在可是谁都不怕。“还能是什么时候,就是被左翼军救出来的时候。” “做的不错,若不是如此,我们万家就完了。去左翼星之后好好服从元帅的安排,小心行事。”万家主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感,这次的冲击对他不小。 没想到万家会被这个刚认回来一年的儿子给救下。 万壬弥忽的精神一震,他悟了。 扶着万家主的手更稳重了一些。 第19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19 一回去,宿厌便整日忙的不见踪影,每次回来见面也只说问一下习惯不习惯,等他将堆积的工作做完再陪他。 大佬第一次知道有个工作狂男友是个什么感觉,好在下午的时候宿厌会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那个时候可以直接去找他。 等新送来的文件批阅完后,宿厌才发现室内多了一个人。 司奕百般无聊的揉着精神体的大脑袋,银狼乖巧的横卧在他腿边,两双眼睛,目光一致的盯着宿厌看。 “你什么时候来的?”宿厌起身走过来。 “两个小时前。” 此时司奕已经完全掌握了作为向导应该具备的能力,在宿厌坐过来后就探出精神触手,伸到他身侧释放向导素出来,缓解他的疲惫。 宿厌躺在大号的精神体身边,枕着司奕的大腿问道:“向导协会的工作人员今天回去了?” “嗯,教我的都已经学会了。”黑色的触手突然抽过来,将往宿厌唇边舔的狼脑袋给抽到一边去。 察觉到司奕要生气,宿厌从沙发上起身,不再抱着他的精神体,改坐到他身边。 “都学会了?都学会了你应该知道正常向导的精神体和精神触手,都是十分脆弱和敏感的存在过。”宿厌指指办公室的半透明玻璃,另一只手偷偷给银狼被抽的地方揉揉。 哪怕不是这个世界,本体和分身兽的感官也是互通的,司奕一眼睨过去,银狼就不敢再装可怜,伸着到宿厌大腿长度的前肢从沙发上下来,走的远远的,背影好不可怜。 “它是你的精神体,你怎么那么不喜欢它?”宿厌将还要抽过去的精神触手捞过来,缠到自己手上,看向被司奕用来倒茶水的另外几根精神触手,心中还是会止不住的讶异。 司奕的精神体不仅完整,而且还具有极强的攻击力,那天从蓝塔星回去后,自己亲自测试出来的。 爪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四肢的爆发力和利齿的咬合力都很强,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猛兽,不像是脆弱易碎的精神体。 “我喜欢你,为什么要喜欢它?” 司奕回答的耿直,宿厌听的耳朵发烫。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被手的精神触手缠住的事情,宿厌一把将它扯下来团团丢回身侧人身上。 自己就是被他之前那副娇气又可怜的模样给骗了,才会被他给压住,这家伙除了体质和普通人无异以外,力气大的惊人!自己都按不过他。 作为罪魁祸首,司奕自然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将冲好的红茶递过去给他,等他喝了才开口说道:“新医官已经到半个月了。” “我不是打击你,而是我的腿不是普通的腿疾,联邦请了无数的医生看过,除了辅助支架能帮助我正常行走,别无他法。”宿厌将茶杯放下,撩开裤腿给他看。 所谓的支架,就是在宿厌右腿的环节和脚腕处各钉入一根精神传感器,然后再用精细且坚硬的金属丝连接,以支撑宿厌正常站立。 “抱歉。”司奕小心的触摸着他伤痕累累的小腿,若是知道下一个世界会是这里,他绝不会意气用事,将戚云的骨铃给强制留下。 “你道歉做什么,我的腿是天生如此,和你没有关系。”宿厌将裤腿放下,握住上司奕的手。“你别难过,你既想学就去,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向导的生活枯燥无味,每日除了净化蓝矿石就没有其他事情能做了。” 司奕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拉着他回休息室。 等进了房间后,他将骨铃从空间中拿出来,铃铛一靠近宿厌便发出一声脆响,宿厌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好在他精神力强大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宿厌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这次却没有刚才的声音了,仿佛刚刚那声轻响是幻觉。 “你的腿骨。” “你在说笑,我的小腿内部有骨头,而且这铃铛那么小——” 司奕使用了一些力量,将骨铃复原成原来的模样,一根莹白如玉的小腿骨头出现在宿厌眼前。 “这,怎么可能?”宿厌轻轻抚上司奕手中的人骨,与阴凉感一起传来的还有一股熟悉。 “我若说,这是你上一世的腿骨,你相信吗?” 司奕问完以后坐在他面前的人久久没有说话,银狼有些紧张的拱拱宿厌的小腿。 “宿厌?”司奕抬手去牵宿厌的手,却突然被他反手握住,又一把压倒在了床上。 “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呢,老师。”压着司奕的宿厌脸上少了几分刻板,多了一丝邪气,唇瓣更是殷红了好几个度。 “戚云?”司奕的眼睛微微睁大。 感觉到另一只手上的压力,被戚云交扣住的手中还拿着那根冰凉的阴骨。 身上的人突然又换了一种表情,看向他的目光娇憨又艳丽,是被千娇万宠出来的另一位。“阿奕果然没有骗我,无论我在何处都会为我而来。” “洲洲?”司奕紧紧的盯着身上之人的神情,背后冒着细汗。再等等,还不对。 “哈哈,阿奕竟然也有被吓到的时候。” 这欠揍的语气,“唐小焕!” 被司奕这么厉声一唤,身上的人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从司奕身上起来。 “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的。”浔洲拍拍自己被撑的发胀的脑袋,醒醒神。还好这次他的精神力够强,能一次性容纳那么多的记忆,不然可能要脑死亡了。 “洲洲。”感觉到面前的人周身的气质缓缓沉淀成了自己最熟悉的模样,司奕一把将人拽到怀中,仔细的看着他的脸。 “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生气了?”浔洲抬眼望着他笑了一下,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黑皮书给拿出来。 此时的黑皮书已经失去了灵性,仿若一个死物,仔细看便会发现,黑皮书在浔洲手中和司奕手中是完全不同的。 “这可不是我的伴生器,是你送我的礼物。”浔洲将黑皮书又收了回去,不让司奕拿去看。“我现在醒着,你不能拿。” “为什么?不到时候?” “我就知道,我的阿奕那么精明,肯定已经猜到了,不然不会将骨铃强留下来,引我出来。”浔洲拍拍自己的小腿,“看来是气的不轻,都让我瘸了。” 司奕的眼瞳再压抑不住,彻底转红。 第20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0 “但是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司奕紧握着他的手。“为什么?” 可浔洲只是一脸难过的看着他,司奕送到阴骨中的力量快消耗完了。 浔洲只最后说了一句,“惩罚你,欺骗我。” 骗他?自己何时骗过他?司奕心中委屈,不知道怎么惹了媳妇生气了,难不成自己的记忆有残缺?可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他又有印象,没有遗忘过。 司奕将晕过去的媳妇放到床上,静静的等他醒过来。 逼浔洲出现,使得宿厌多了一些戚云的记忆,就连在司奕面前略有些刻板拘礼的性格也没了。 在外人面前依旧是杀伐果断,举止肆意的元帅。但只要是在没有人的地方,整个人赖在司奕身上,邪魅的诱惑自己的向导。 导致司奕又拖了好几日没去找医官,一直到万壬弥过来才从性情大变的宿厌手下脱离。 “元帅,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万壬弥害怕的往穿着白大褂的司奕身后躲躲,一个月没见,宿厌元帅怎么整个人都凉飕飕的,是那种穿透肉体的凉。 “你白天一直来找阿奕做什么?”宿厌心情烦躁,撸小银狼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 “那我晚上找司先生也不合适啊。”万壬弥讪讪的对着宿厌笑笑。 “你想死?” 万壬弥疯狂摇头,他还没变回系统呢,怎么能死。 “元帅,卫澹理事那边来找。”平竹敲敲门。 “知道了。”宿厌起身走到正在和医官一起制作义肢的司奕身旁要了个吻,才一脸满足的抱着小银狼出去了。 这段时间,左翼军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宿厌变化,只以为是有了伴侣,宿厌这才有了改变。 万壬弥见宿厌总算是走了,才松了口气。 “司先生,你不觉得元帅盯你盯的很紧吗?” “不觉得。”司奕将手中的工具放下,转身去洗手。 一旁的医官笑道:“哨兵对向导有占有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元帅和司先生的匹配度那么高,又刚在一起,很正常。” 万壬弥点点头,转身去一边坐着,不打扰他和司奕探讨医术。 三个小时后,医官一脸赞许的笑道:“司先生的学习能力很强,我已经没有能教你的东西了。” 虽然知道拥有s级精神力的人都是天之骄子,学习能力非凡,但只用三天时间就将他教的东西都记住,也太逆天了,难怪元帅会如此紧张他。 智脑突然响了一声,司奕点开一看,快速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对着正在处理收尾工作的医官说道:“这几日麻烦您了,明日您可以直接去左翼星的医院任职。” 知道是有急事,医官点头道:“好的。” 万壬弥见司奕今天结束的那么早,连忙跟上。 “司先生,你等等我,等等我。我很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心情不好的司奕低声警告道:“闭嘴。” 万壬弥一路小跑着跟着司奕从大楼出去,上了一艘左翼军给准备的飞船。 司奕没有让人跟着,只带了万壬弥一起。确定了去蓝塔星的路线,司奕才说道:“有什么事,说。” “我们这是去哪?”万壬弥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以为司奕是嫌他多余,要将他送回万家。“是元帅说让我在左翼星做义工的,你不能现在送我回去。” 司奕移动凳子,避开要扑过来抱他腿的万壬弥,冷声道:“亏你之前还是个系统,怎么会有见人就要抱大腿的举动。” “你果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大人!我求求你,你就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当人,我只想当系统。当人真是太难了,不睡觉会困,不吃饭会饿,还要学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万壬弥委屈的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说他如何在陌生的世界艰难求生,说他如何被男主挤兑。总之怎么可怜怎么讲,只求司奕能怜悯他,把他变回去。 司奕打断他的嚎啕大哭,“你变成这样,和我没有关系。” “不可能,不是的,我就是因为吃了大人的力量,才变成这样的。”万壬弥振振有词的说道:“当时我知道大人要杀我,为了能活命,我才选择断尾求生逃命的。可最后,我并没有被收回到主系统中,而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婴儿的身份降生了。” “我之前受不了宿主的欺负,这样做过很多次,不然也不会自杀的那么熟练。” 司奕拧了一下眉心,对他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你说,是因为吞了我的力量才会如此?” “是的。”万壬弥不敢再去抱司奕的腿,怕他嫌弃一脚将自己踢飞,只敢扒着司奕坐的机械椅扶手。“大人,万人迷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大人你就放我一条生路,重新做统。” 司奕抬手,示意他停停。 “但是,我在你身上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我帮不了你。” “不可能!我明明还能使用自己作为系统时的能力,还有能源核的。” 见司奕起身,万壬弥快速将系统面板调出来,追上去给他看。“大人你看,我还能使用是系统时的能力,我还可以变回去的,你再检查我一下。” “这件事情先放放,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再说。你这种情况我从未遇到过,而且我对你所说的系统之类的东西也不了解,现在确实帮不了你。” 待飞船平稳落地后,司奕便快速从飞船上下去。万壬弥失落的收起面板,快速跟上,然后被扑了一脸的冰霜寒气。 第21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1 今日是联邦投票选举理事长的日子,一个月前的那场理事会,拜仑为了不受到牵连,果断舍弃了修临·艾德里安,导致尚德拉没能救下万昱深。 万家靠着万壬弥傍上了宿厌,这才保住颜面,没有让家族产业崩盘。 本属于尚德拉的势力就这样成了左翼军的,尚德拉彻底和拜仑闹崩。这次选举没有贵族在一旁协助拉拢民心,尚德拉不意外的落了选。 为了投票公平,左翼军和右翼军的在役人员不得参加理事会的投票选举,宿厌和拜仑也不能。甚至还要避嫌,在那一日不得前往蓝塔星。 拜仑本以为里项的对手会是卫澹那个老家伙,毕竟整个理事会只有卫澹和宿厌的关系好,宿厌一定会动用所有关系支持卫澹。 可是一直到投票前期宿厌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拜仑并没有掉以轻心,一边应付尚德拉那边,一边警告里项稳住,否则他可以随时换德克去担任理事长。 直到投票结果出来时,拜仑震悚起身,最后入选的理事长不是里项也不是卫澹,而是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她是谁?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女性?”拜仑命人立刻去查对方的来路。 “是一位备选理事,来自金角座附近的小型居住星。是联邦唯一会冶炼稀有金属,单家的小女儿,之前跟在卫澹身边工作过一段时间。” 联邦还有一种地位特殊的贵族,那就是掌握华夏冶炼工艺的公民,这种家族,哪怕是没有分化出向导和哨兵,地位也是无法被撼动的。联邦的飞船、星舰和各种作战型飞船都需要他们提供材料。 哪怕如此,拜仑依旧不能接受。 “理事长那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落到一个女性手中,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普通人!”拜仑怎么能允许,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联邦的决策权落到有华夏血脉的人手中! 好啊,原来宿厌和卫澹他们一直都在迷惑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把那个叫单莘的女人,推到备选理事的位置的。 理事长选举刚结束,新的理事也都确定了下来,德克的位置被一个叫袁初的a级向导给抵了下来。 德克和卫澹都到了退休的年纪,两人若是拿不下理事长的位置,都要退位让贤。里项·卡斯帕是a级哨兵才154岁,可以继续留任。 “可惜里项没能剔除出去。”跟在卫澹身后往议会厅外走的袁初深感遗憾。 单莘却不觉得失落,“还记得另外两个和前任理事交好的理事?尚德拉和右翼军的拜仑闹翻,他们自然也一样,现在的理事会,局面难得和谐。” 卫澹点头,“单莘说的不错,我离开后,袁初你要好好辅佐单莘,记住新型战机的研发进度要尽快提上。” 袁初问道:“不是才刚刚逼退那些外星生物吗?” “驻扎在星际防线的哨兵传来消息,防线附近正在形成新的虫洞。”卫澹也很是焦心。 这百年来,外星生物攻击联邦星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要知道最开始都是每五十年才会来一次,而近几年,却缩减到了每五年就会发动攻击。 虫洞的形成和开启都需要一年的时间,宿厌这次只能休息两年,就又要整军出发了。 “那些外星生物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繁衍能力怎么那么强。”单莘说着,突然察觉到危险,抬头望去,便看到蓝塔外正停浮着拥有右翼军标志的飞船。 “请新任理事自请下台,否则我不介意,连人带塔一起毁了。”拜仑的声音从数千架飞船后的星舰中传来。 刚刚从蓝塔中出来的公民代表惊恐的往自己的飞船方向跑去,却有攻击从上空落下,直接摧毁了停放在地面的飞船。 离得近的人,直接就被断裂飞出的飞船残片给划伤了,还有好几个还被砸晕了过去,生死不知。 眼看不能离开,负责保护蓝塔的哨兵让他们快重新回到蓝塔内部,蓝塔有保护装置,现在正在开启。 蓝色的能量防护网在所有人都躲进来后,将整个蓝塔都包裹在了里面。 卫澹让大家先不要慌,早在投票结果出来时,他就已经派人去通知宿厌了,想必左翼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右翼军竟然敢攻击蓝塔,疯了!”后面出来的尚德拉只感觉拜仑真是疯了。 过来进行参加投票的公民代表人心中恐惧不已,虽然早已料到军政不合,但没想到竟然会到动手的地步。 听到外面轰炸防护网的声音,颤着手给家人发送信息交代后事。目睹右翼军的凶行,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活路。 这里是联邦最核心的权力聚集地,拜仑也只是将蓝塔防护网攻破,放手下进去将内部的人都控制住,夺权。 可惜宿厌来的太快,他刚攻破蓝塔的防护网他就到了。宿厌出手果决,带着平竹等人一出现,就冲着右翼军的战机而去。 非战争时期,不得调动战机,不能调动大量兵力,不然视为叛军。宿厌和拜仑一样,只带了三百名哨兵。不同的是,左翼军驾驶的只是拥有防护性能的飞船,没有战机。 战机在普通人眼中是攻击力很强的武器,可是在星系前线的战场上,战机只能对付数量众多,防御力和攻击力一般的c级外星生物,甚至杀不死b级外星生物。 所以s级哨兵很轻易便躲过了战机的攻击光束,在驾驶员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分解了机体。 拜仑深知宿厌的弱点,所以直接下令专攻宿厌的右腿。只要破坏了宿厌腿上的辅助支架,限制他的行动能力还怕对付不了他? 可惜他的计划注定要落空,宿厌的腿早就已经好了。 知道阴骨存在的第二天,宿厌就让新到的医官将他腿上的辅助支架给拆除了。融合阴骨需要时间,所以宿厌在轮椅上坐了半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他去哪都要司奕陪着,没人的时候他又借着自己腿瘸,让司奕抱着才满意。 是自己害媳妇不能正常走路,司奕当然要听之任之。哪怕知道宿厌的腿在第七天就好了,也没敢拆穿。一直等到万壬弥过来,两个人天天被骚扰,宿厌才有所收敛。 所以万壬弥认为宿厌粘人,司奕完全不觉得。只是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怎么就是粘人了。 粘人,粘人,当然是粘在身上才算粘人。 第22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2 “大人,啊不,司先生,这里好危险,不如我们还是回飞船里面。”万壬弥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尽是飞船和战机的残骸,连忙改口。“我们还是去有防护网的蓝塔里面,我们的身体防御很低,误入哨兵的攻击范围,那是战死啊。” 万壬弥的话音刚落,一块巨大的冰墙从天而降,落到两人面前,数百支金属凝成的巨箭被尽数挡住。 宿厌从上空落下,脸上持续提供氧气的面具自动退去,露出他神色紧张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我担心你。”司奕轻触了一下宿厌身上奇怪的衣服,看起来很松软,入手却是金属质地。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别人才对,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宿厌抱着他,一手揪住万壬弥的手臂,用精神力托举着自己,带着他们落到蓝塔的最顶层。 这里被右翼军的星舰攻击出来一个缺口,蓝塔的最上层已经损坏了。 几位理事已经被转移到下一层,这里都是左翼军的人,正在修复破损的能量罩。 “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等我把那作死的老家伙拿下再来和你算账。”宿厌将他们两个放下就离开了这里。 负责保护蓝塔安全的乘月走过来说道:“司先生不必担心,右翼军的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司奕的脸上的神色并未因此放松,一直注意着上空的战况。 果然,对方还有后手。司奕明显看到右翼军的人往宿厌他们身上丢撒某种东西。 粼双是第二个发现不对的,“不好,他们竟然往元帅他们那边丢禁药,那东西会让哨兵和向导的精神力变得紊乱。阴损!” 半空中距离右翼军最近的宿厌自然也发现了不对,但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将撒向其他人的药剂冻结住。自己就因为精神识海的暴动,失去了对精神力的控制。 接收到宿厌指示的平竹立刻下达命令,“撤离,快!” 下一瞬,蓝塔星的上空便出现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冰幕。空中来不及撤离的右翼军被直接冻死在原地,身体从高空坠落,摔的粉碎。 拜仑从被迫降落的星舰中出来,刚下地,就被平竹等人团团围住。 “司先生呢?!”还没搞清状况的万壬弥刚一转头,原来还站在他身侧的司奕便不见了踪影。 乘月抬头,发现蓝塔外面的防护网竟然被附上了一层冰霜,心下惊骇不已。“所有向导以及a级以下的哨兵,现在,立刻马上进入下一层!快!” 可以冻结任何能量体的冰元素,从还未修复完毕的防护网中渗入进来,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粼双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万壬弥,在冰霜触碰到他之前将他拖离原地。跟着从能量网漏洞处进来的b级哨兵,往通往二层的楼道跑去。 等所有人都进去后,乘月放小月芽出来,将整个蓝塔笼罩起来。这里是安全了,蓝塔星其他地方该怎么办。 乘月站在小月芽一片叶子上,让它送自己下去和捉住拜仑的平竹汇合。 两个控制火元素的s级哨兵给乘月行了一礼,而后带着双腿被冻残的拜仑进入小月芽保护的蓝塔之中。 待平竹走近后,乘月担忧的说道:“蓝塔里的人有小月芽保护不会有事,但是蓝塔星上的其他人要怎么办?还有,司奕先生不见了,万壬弥没有在第二层找到他。” 平竹抬头向上看去,“他在上面。” 虽然没看清身影,但可以确定是司奕。之前去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在元帅的办公室闻到过一种淡淡的味道,应该是司奕的向导素味道,从上面撤离时他闻到了一样的气味。 “怎么可能,向导的体质普通,根本承受不住哨兵的元素之力。元帅释放的冰元素尤其特殊,此时又处于紊乱状态,离他近的s级哨兵都会被活活冻死,更何况是他。”乘月怎么都不相信,但平竹的表情却告诉她,司奕确实在上面。“那他是怎么上去的?” “不知道。”元帅的向导处处透着神秘。 乘月指指上空飘落的霜花,一脸的苍白无力。“不好!情况不妙,不是将不稳定的力量释放出来就可以那么简单。” 平竹的表情也变得十分难看,完了,元帅的精神力完全暴动了,那些霜花是能量离体后的具象化。 “等等,小月芽说上空有力量在收集那些霜花。还有生机!”乘月连忙拨通粼双的账户,问他宿厌的精神力波动如何。 “不太妙,但还没有到完全崩溃的临界点,我们要相信元帅。” 站在粼双身侧的万壬弥明显看到他的手在颤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过,有那位大人在,应该没事的。 高空之上,驮着司奕的银狼总算是把他带到了宿厌所在的位置。一到地方,银狼就嫌弃的将本体从自己背上甩下来。 真是没用,竟然还要靠它才能来到这里。 它什么想法司奕怎么可能不知道,抬腿就是一脚。 有上一个世界的教训,司奕只能控制力量的使用,他可不想再带着洲洲只活一个月。 挨了一脚银狼就老实了,不敢再偷偷吐槽。 “去把冰层破开,快点。”司奕用精神触手抽了一下它的屁股,让它赶快行动,别磨蹭。 “嗷呜!”知道了,别打了。 冒着莹莹寒光的冰层被黑雾缭绕的狼爪轻易破开,司奕在宿厌倒在银狼的脊背上之前一脚将分身兽踹到一边,抬手把老婆抱到自己怀里。 银狼被踹了一脚,一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憋屈的嗷呜了好几声。 “闭嘴,小心我弄哑你。” 对上本体那双蕴含恶意的血色瞳孔,银狼只能合上自己的嘴巴,垂着尾巴老实的走回来,自己回到他体内。 威胁它,一会儿自己想办法回去。 司奕没空理睬它,低头贴上宿厌的额头,直接将他精神识海中暴乱的精神力全部吞噬过来。而后将先前脱离出去的力量重新反哺回去,待一切结束后他自己的头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空中的冰层失去了力量维持,咔咔嚓嚓的碎裂成亿万份,化作细小的冰晶从空中飘落。 宿厌在两人从空中掉落之前猛然睁开双眼,抱紧怀中下滑的司奕。 司奕将疼的发胀的脑袋搭在他肩膀上,“你的精神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撑到我了。我可能要晕几日来消化,别担心。” “阿奕?!” 司奕说完就失去了意识,宿厌被吓得六神无主,一落地就抱着他去找随行的医官。 第23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3 “如何?司先生怎么样,他没事。” 万壬弥看起来比宿厌更急,看到司奕一直昏迷不醒,两眼泪汪汪,嗒嗒的掉鳄鱼眼泪。 医官给司奕注射了半支精神安抚剂,而后说道:“他看起来是精神力消耗过度,但检查结果却是精神力超荷。我也有些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先给他注射少量的精神安抚剂。” 万壬弥抓住他问:“怎么是少量的,司先生脸色那么白,不能多注射一些吗?” 宿厌将司奕的手放到保温毯下面,起身说道:“安静,阿奕需要休息。” 粼双将急到跳脚的万壬弥拖出去,“没有向导使用的精神安抚剂你不知道吗?衣官给他注射的是哨兵使用的药剂。” “向导的精神力和哨兵不同,虽然也分等级,却没有攻击能力,只是用来释放向导素。根本不会出现精神力使用过多的情况,而司奕先生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还有精神力超荷的情况。只能给他注射精神安抚剂。” “如果给他注射一整支,他的身体会因为承受不了药效出现其他危险,他的精神力很强,恢复只是时间问题。”说话的人是从休息室出来的随行医官,他将门轻轻合上,和粼双略一点首,就去给其他受伤的人继续救治了。 知道司奕没事万壬弥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危险解除,理事会的人聚在另一个房间里商讨该如何处置拜仑,尚德拉对拜仑恨之入骨,率先提议枪毙。 里项·卡斯帕道:“联邦没有处死哨兵的先例。” “呵,拜仑那一激光炮没有打到你身上真是太可惜了,你可真是他忠心的走狗。”尚德拉恨不得碎他一脸,这种傻b怎么能继续留在理事会,所以他一脸正气的指着里项说道:“我认为里项这种人不应该继续留在理事会,这对联邦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危害,他竟然为残害无辜平民的恶人开脱。” 和尚德拉交好的理事开口道:“理事长,我认为前任理事长言之有理。” “你们不要太过分,什么叫我这种人不应该留在理事会,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这是公报私仇!”里项被气到脖颈涨红,青筋鼓起。 几个人争执不休,完全忘了身在何处,一个个骂的面红耳赤,就差大打出手了。 单莘厉声说道:“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在这里吵架?!蓝塔是联邦的标志性建筑谁都不得毁坏,拜仑公然违背星际法,不仅在非战争时期出动战机,毁坏蓝塔,又意图逼我退位,死有余辜。” “理事长的意思是要判拜仑元帅死刑吗?”和里项站在同一战线的理事问道。 单莘冷漠的看他一眼,昂首挺胸,语气坚定,不容置喙:“今日有三十余为公民代表受伤,五名代表死亡。依你所言,毁坏蓝塔的罪责固然能用军功抵消,可那些无辜枉死的性命却不行,士兵的武器是用来对准敌人、外星生物的,不是用来对准联邦的公民来夺取政权的!今日放过拜仑,明日就会有心怀不轨的哨兵仗着这点伤害普通公民,所以拜仑不能留。” 单莘无视里项等人的怒视,下令看守拜仑的左翼军即刻行刑。并言明,若是谁再出口纠缠就罢免谁的职务。 星际网上,右翼军最高指挥官拜仑袭击蓝塔被处决的消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遍整个联邦星系,公民对理事长处决拜仑的决定拍手称快。 同时,蓝塔星上空转瞬被冰幕笼罩的视频在星际网上疯传,联邦公民十分担心宿厌元帅身体状况。哪怕不是哨兵,他们也知道那些飘落的霜花是宿厌精神力崩溃的象征。若是宿厌有什么不测,谁来保护联邦的安全。 联邦政府正面回应了这一问题,说宿厌元帅无碍,只是他的伴侣为救了他陷入昏迷,情况不太好。 这条公告一出,反应最大的是向导协会,陈会长亲自出面,请求政府一定要全力医治司奕,他是整个联邦唯一一个可以治疗向导精神体的存在。 就在几日前,曾负责辅导司奕的向导突然身感不适昏迷了过去,就在刚刚她醒了过来。我们发现她的精神体不仅变得完整了,还凝实了许多,不再是一击就碎,甚至具备一定的攻击和防御能力! 所以,司奕绝对不能有事,他的精神力不仅能净化和安抚哨兵的精神力,与他的精神力接触过的向导的精神力也能得到净化! 从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过,向导的精神体不完整是受到暗元素的影响,可惜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办法进行净化,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 宿厌在知道拜仑被处死以后就带着司奕返航了,并不知道陈会长在网上发表的一系列言论。 “元帅!事情不妙,你快看星际公网。”粼双叩响星舰上的休息室,神色慌张。 房门自动打开,粼双推开门快步走进去。 宿厌将手中给司奕擦脸的毛巾丢到水盆中,低声问道:“什么事。” “元帅还是自己看。” 宿厌蹙眉,接过粼双递过来的智脑,浏览了一下星网上的内容。全是和司奕有关的,就连右翼军最高指挥官被处决的消息都被抵到了角落,无人问津。 “元帅,政府那边很可能会让你将司奕先生交出去,为联邦的向导进行医治。” “你觉得他们谁敢。”宿厌将智脑丢还给沉默不语的粼双,“出去。” “是。” 房门再次从里面上锁,宿厌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抬手捏了一把司奕的脸泄愤。“这才露几次面,就让那么多人念念不忘,就应该把你锁起来,不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看着他如此虚弱的躺在床上,宿厌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上一世死前的画面,明明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却被自己连,累死在了往生之路的。 “我性格那么差,你究竟喜欢我什么?这一世竟然真的追来了。”宿厌脱下鞋子贴着司奕躺下,手指从他的侧脸轻轻抚过听到脆弱的脖颈上。“我不是有心伤你的,以后不会了。” 第24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4 玄色的星舰穿梭过无垠的星海,驶向那颗布防严谨的星球。 宿厌任由智脑不停的响着,抱着司奕进入病房的脚步半点不停歇。“再去请负责治疗向导的医生过来看看,另外,让那名给阿奕诊治过的医官,尽快将向导可以使用的精神安抚剂制作出来。” “元帅,理事长和卫澹先生打到我们这里了。”粼双和乘月一起举着自己闪烁的智脑给宿厌看。 “告诉他们,我现在没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那些向导又不是第一天精神体不全,治与不治,等司奕醒了以后由他决定。” 宿厌将司奕放到病床上,抬头见他们两个还杵在这,厉声道:“我让你们去把医生叫过来没听到?” 粼双道:“已经让人去请了。” “你们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去。”宿厌嫌他们杵在这里碍事开口赶人。 从病房出去后,乘月肩膀上的小月芽怪叫了两声,正在和乘月嘀咕宿厌喜怒无常,心情不好冲着他们发脾气。 乘月轻轻摸摸它的支起来死的藤条,让它别乱说话,元帅是担心司奕先生有什么不测,禁药的威力他们是知道的。凡是接触过禁药的向导和哨兵最后全部死于精神力溃散。 司奕的检查结果依旧,不知道该如何用药。 医生解释:“联邦对向导十分爱惜,从不会让他们面临精神力透支的情况。这种情况之前从未发生过,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医治元帅的向导。” “行了,你们都出去。”宿厌自己动手将贴到司奕胸口的仪器取下,让他们都离开。 司奕昏迷期间宿厌半步没有从病房踏出来,就连卫澹和单莘过来都没见到他人。 至于向导可以使用的精神安抚剂,虽然做出来了,却没有什么效果,宿厌让他们不必再忙了。 这日,万壬弥又来扒门,看司奕醒了没有。刚张开嘴巴要询问,就被小月芽的藤蔓捂住了嘴巴,上半身被整个捆在藤蔓中拖离原地。 “不要命了?元帅这几日心情很差,没看到我们都不敢去窍门?”乘月拍拍小月芽的藤条,让它放开万壬弥。 万壬弥从地上爬起来,果然看到平竹和粼双也在这,四个人一起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靠墙站。 此时,宿厌的心情确实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司奕说他要昏迷几天,可现在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若不是医官说司奕的精神力已经稳定了,他可能真的要发疯。 宿厌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心烦气躁的削着果皮,身侧的小桌子上已经放满了整整两个盘子。 通红的苹果在宿厌白皙的指尖慢慢旋转,果衣被锋利的冰刀一圈一圈剥去,最后一整条掉到垃圾桶中。 宿厌将苹果放到空盘子里去拿另一颗,却被人给握住了。 “你削这么多苹果,是准备让我当饭吃吗?” “阿奕?!”冰元素凝成冰刀掉落到地上,宿厌起身捧住司奕的脸仔细看了又看。 “我只是睡了一觉,你就不认识我了?”司奕将脸上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见宿厌的眼中有水光,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把人抱怀里亲亲。“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被他抱着亲,宿厌到底没好意思哭出来。平复情绪后,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医官说,你的脑袋差一点就撑爆了,简直胡来,怎么能把我的精神力转移到你那里去。” “我既然敢做就是有把握不会出事,是我们厌厌的力量味道太好吃了,我舍不得那么快吸收完,耽误的时间久了一点。”司奕放开他,从床上起身下来。“躺了大半个月,身体都快麻木了。” “胡说,哨兵又不能像向导那样散发出向导素,能有什么味道。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乱来,也不怕自己有什么意外。”宿厌压着胸腔里的怒意,架着他慢慢在房间里走。 “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守寡。”司奕侧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角,“我身上很清爽,看来你每天都有帮我擦洗身子,谢谢媳妇儿。” “叫谁媳妇,你是我媳妇。”宿厌拧了下把他的腰,让他乱喊。 “疼。”司奕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装可怜。 宿厌连忙松开手,“对不起,都是受鬼王的记忆影响,我忘记自己的体质高出你好几个等级。不过,你的性格和之前不太一样。” 和之前比,有些太戏精了。 走了两圈,司奕的四肢已经恢复了不少,伸手将人抱起来举高高。“你的性格不是也变了?” “是这样不错。”宿厌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快放我下来,我去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还有没有不适。” “不用,我现在好的很,没有不适。”司奕抱着他转了一圈连忙放下,头晕。 宿厌赶紧将他抱回病床上,让他躺着别动,他去叫医生。 等在病房附近的四个人听到开门声,拥挤着冲了过来。 平竹\/乘月:“元帅,是司奕先生醒了吗?” 粼双:“元帅你总算出来了,司奕先生是不是没事了。” “元帅!!!是大人他醒了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吗?”万壬弥哭嚎着,贴着墙边挤过去往病房里跑。 宿厌让粼双他们去把医生请过来,然后转身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进去的。” “不要,我都有好久没看到大人了,我想死他了,呜呜呜。”万壬弥埋头猛冲,一脚踩到了宿厌刚刚削苹果皮的冰刀上,对着司奕坐着的病床,上去就是一个滑跪,趴跪在地。 正在吃苹果的司奕差点被吓噎,低头道:“见我,不必行如此大礼。” “大人~哇!万壬弥担心您的身体,你都昏迷整整十七天了,你知道没有你的十七天,我是怎么过的吗?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滚,恶不恶心。”司奕拍开他要碰自己腿的爪子。 跟进来的宿厌一把将万壬弥从病床边拎开。“平竹没带你去检查一下脑子?安排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三天两头的来这里扒门。” “都完成了,不然我也不敢乱跑。”万壬弥惧怕宿厌的权威,老实的站在宿厌放开他的位置。 宿厌将司奕手中的苹果夺过来,塞了一杯温水给他。“没有让你一次性吃完,喝点水,一会儿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若是没事,我带你回家好好补补。” “好。”司奕点头,模样十分乖顺,看得宿厌“食欲”大振。 “元帅,我能一起去吗?”万壬弥小声问道。 “不能。”宿厌\/司奕:“出去。” “哦。”万壬弥颓丧的低头离开,“那我明日再来看大人。” 司奕道:“后天。” 万壬弥回头看了一眼,不敢讨价还价。“好。” 第25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5 “病人已经没有大碍,元帅说他刚刚有晕乏的症状,应该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这几日先生昏迷,无法进食,一直靠营养针维持机体能量,之后好好吃饭休养几日就无事了。” 宿厌拿过司奕的各项检查报告看了,这才放心,让平竹送医生离开。 这里本就是医院,哪敢麻烦上将亲自送他回去,那人只说自己离开就行。 司奕又拿了一个宿厌亲手削的苹果吃完,才擦擦手起身进病房的洗手间换衣服。 宿厌让平竹他们都回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乘月和平竹都退了出去,只粼双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元帅,理事长和卫澹先生那边已经问了好几次,什么时候能见您和司奕先生。” “三天后再让他们过来。”宿厌说完见粼双还不走,道:“怎么?他们有求于人,还要我带着阿奕走一趟?” 粼双表情有些为难:“可是理事长他们都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既然已经来了很多次,还差这一次?从现在开始到我出现为止,别来烦我,否则派你去蓝矿星挖石头。”宿厌指指门的方向。 “是,元帅。”粼双扭头就跑,头也不回。 他才不要去风沙弥漫的蓝矿星挖石头! 司奕出来只看到宿厌一个人,问:“他们人呢?” “赶走了。” 听宿厌的声音还带着些凉意,司奕走过来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有人要见你。”宿厌的眼底带着些许怨气。 司奕道:“见我?” “嗯,和你的精神力有关,具体的等回去后再说。” 宿厌的私人住房在左翼星附近的一颗小型居住星球上,编号为x213。那里气候温和环境幽静,因为人少空气净化度也高,最适合让司奕休养。 “你若是喜欢这里的环境,之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宿厌将门打开领司奕进去。 室内的空气循环系统在两人进门前就自动启动了,此时里面空气清新,还有几个白色圆脑袋机器人在清扫房间。 趁着宿厌去厨房取食物,司奕将房子参观了一圈,发现里面只有一些普通家具,根本没看到任何生活痕迹,卧室里甚至没有看到宿厌的换洗衣服,这里是临时盖出来的? 司奕回到客厅打开这个星球的实时动态投影,发现这颗星球上的人家并不多。 宿厌将生活机器人做好的药膳端出来,放到桌子上,抬手将实时投影关闭。“那里住的都是左翼军高级军官的家人,平竹他们的家人就住在这里。” “原来如此,难怪我没有在左翼星上看到之前乘月和你通话时的植物园。”司奕接过宿厌递来的粥碗,尝了一口,虽然有些食材没见过,但味道还不错。 宿厌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解释道:“左翼星是军事重地,不适合饲养变异体,你若是感兴趣,明天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再说,你不是说有人要见我?见我做什么?” 宿厌将勺子放下,将粼双整理好的视频和星网上的评论放给他看。“向导协会的陈会长说接触过你的精神力的女向导,回去后短暂昏迷了几日,醒来后精神体就完整了,甚至具备一定的攻击能力和防守能力。” 司奕已经看到了联邦公民的议论,“所以,他们认为我的精神力可以治愈向导的精神体?” “嗯,这个我不帮你做决定,管与不管我都支持你。”出于私心,宿厌自然是不想司奕过多接触别人的。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些向导的精神体又不是第一天不完整,就算是变完整了也改变不了它们驳杂的毛色。 “先不急,我们先看看他们给什么好处再说。”司奕将智脑关掉继续吃饭。 饭后,宿厌怕司奕觉得无聊,驾驶着房内配有的悬浮车和司奕一起熟悉这颗星球的环境。 司奕看宿厌竟然也要打开地图识路,笑道:“原来这里真的很新建的。” 宿厌有些窘迫,给车子设置了自动驾驶模式,靠在座椅上说道:“遇到你之前,我都住在左翼星的休息室。” “元帅勤政节俭,难怪能将左翼军发展成联邦第一军团。” 宿厌的表情却很是沉重:“宇宙中处处都是危险,小到一块砂石,大到一个体型堪比小型居住星球的s级变异体。联邦需要绝对的实力庇护,在我被送往前线之前,每杀死一只s级变异体就会有至少三名a级哨兵死亡,一名s级哨兵的精神力遭到重度感染。” “我大概还有一年的休假,便又要前往星系边缘了,到时候你就留下。我会让乘月留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 “我想和你去前线,出征时会有向导随行不是吗?”司奕认真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可我不想你有危险。”宿厌心中是害怕的,怕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保护好他,要知道防御力极强的星舰在前线都不是绝对安全的。 “可我更担心你有危险。” 世界线被改动,后面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在司奕知道的世界线中,万昱深和修临建立皇权后,联邦星系有整整十年没有遭到外星生物的攻击。 可现在,星系边缘却再次出现了虫洞。司奕思忖片刻突然灵光一现,抓住宿厌的手问道:“控制那种元素的哨兵对外星生物造成的伤害最大。” “自然是冰元素,联邦统计哨兵总共有一百八十九万三千五百六十四位,能够控制冰元素的却有近五十万位哨兵,其中单左翼军就收编了四万三千两百六十位。不是因为控制冰元素的哨兵多才如此,而是冰冻可以抑制外星生物的愈合能力,更方便斩杀。” “所以它们惧怕冰?”司奕敲了敲扶手,原来如此。原世界线中的宿厌身死时释放了大量的冰元素,不仅使整个联邦星系进入了冬季,甚至冰冻了外星生物进入这里的虫洞。 宿厌点头,“是的,不然我们在录用士兵时,也不会优先录用可以控制冰元素的哨兵。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厌厌为联邦牺牲了太多,心疼。”司奕握紧他的手指。 宿厌表情微赧,不好意思的蜷蜷手指。“是职责所在,谈不上牺牲。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大公无私,比如我根本不想把你分享出去。” “我可以认为厌厌是在和我告白吗?”司奕做出害羞忸怩的表情。 宿厌:……“你说是就是。” 第26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6 悬浮车缓缓停下,前面是一片风景优美的湖泊,下车便能闻到青草的芳香。入目皆是翠绿,不见其他其他色彩。 司奕摸了一下垂到手边的巨大叶子,道:“来时的路上没有看到鲜花。” “花?”宿厌摇摇头,“联邦星系中不允许种植鲜花,你在理事会看到的那些都是仿真花。不知出于各种原因,鲜花无法在星际中正常培育。” 宿厌由着司奕牵着他行走在湖边,缓声道:“还记得小月芽吗?它就是现在仅存的一株鲜花的变异体,具体是什么花,私自培植它的人也不清楚。因为在发现植株变异时,整个苗圃已经没有其他花种的踪迹了。” “当时最先赶到的是右翼军,能被归为变异体就证明拥有一定的智商,它又是s+级。前去的右翼军折了一半,逃离时乘月被同行的队友退了出去,我赶到的及时将她救了出来,可惜变异体花苞中的毒液凶猛,她的腿骨都被腐蚀了。” “小月芽是你帮乘月收服的?”司奕从空间纽扣中拿出一张躺椅放下,拉着宿厌要他和自己一起坐下。 “挤。”宿厌让他再拿出来一个。 “你坐我腿上。”司奕还拍拍自己的大腿。 “呵,你怎么不坐我腿上。” 司奕看了他一眼,把他往椅子上一摁,然后直接坐了上去,十分不拘小节。 “原来阿奕是不介意体位的人。” 司奕拉着他的手环到自己腰上,过后还轻轻拍了两下。“我不介意现在的体位,我体质差你好几个等级,你忍心让我受苦吗?” 宿厌将脸靠在他肩膀上,闷声说道:“不忍心。” “你还没告诉我小月芽是如何被收服的。”司奕拍拍他的手无声催促着。 “不是我,是乘月之前的养的变异藤蔓,她本就是控制木元素的哨兵,可以选一种植物进行契约。这种意植是由哨兵的精神力激活的,是哨兵最忠心的伙伴。” 时隔多年,再想起当时的情景,宿厌还是会倍感震惊。乘月能留住性命不完全是因为他救的及时,而是那株异植牺牲自己,卡住了变异体绽开的花苞,乘月才没有被吞下去。 “当时我也以为那只异植已经死了,谁知就在我准备一举冻结变异体的根部,将它从根部粉碎时乘月阻止了我。” 司奕道:“乘月的那株异植在你攻击变异体时,将那株变异体的意识给吞没了。” 宿厌惊讶,他竟说得如此准确,“是的,教导乘月的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乘月大难不死又收服了变异体应该被右翼军重用才对,怎么会来左翼军?” 司奕怕把自己老婆的腿坐麻,又拿出一个凳子坐到一边,还把宿厌的腿搬到自己腿上给他捏捏。“别动,你给我讲讲。” “因为除了我和平竹没有人知道乘月收服了变异体,小月芽被我伤了根部,十分虚弱,被精心养了半年才恢复。拜仑不知道这点,看到失去行走能力的乘月,直接将她逐出了右翼军。那我自然就不客气的捡漏了。” 宿厌撑着下巴看着司奕,“有件事情你或许不知道,你父母给你物色另一半时,先找的并不是我,是修临·艾德里安。当时他和万家的少家主交好,自然看不上早已落魄的司家。还好艾德里安有眼无珠,不然你就是别人的了。” 被他说的心中后怕不已,司奕倾身过去讨要亲亲,求安抚。 宿厌勾着他的后颈亲了过去,一直拖着他压到自己身上才放开手上的力道。被司奕紧紧抱住,宿厌心中的幽怨感这才散去不少。 唇舌交缠之时,司奕突然停下了动作,微微起身抚着宿厌的侧脸笑道:“我都不知道厌厌之前还偷偷吃味过这个,难怪刚见面时那么防备我。我可太伤心了,今天晚上要什么都听我的,我才能开心起来。” 躺在躺椅上的宿厌睁着微醺的双眼,神情恍惚的看着他,半晌才红了耳尖,侧过头去不看这个色胚。“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短时间内不许乱来。” 司奕卸了力气整个压在他身上,轻轻的啃咬他的脖子泄火。“我要哭了,哄不好的那种。” 宿厌被他用牙齿啃磨痒的不行,不停的缩脖子躲避。“你再咬,我就要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司奕咬着口中的皮肉冷哼了一声,直接放出自己的精神触手将他们两个绑在一起。“生气也没用,你又跑不了。” 宿厌被他这幼稚的举动闹的哭笑不得,只能就这么躺着由他胡乱咬。 “你昏迷时我让医生检查了你的身体,他们也不明白,你的向导素为什么会在我咬了你的后颈以后突然出现。” 司奕对着自己好不容易啃出来的红痕亲了一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个人只认你当媳妇儿,向导素自然也要靠你才能解封。” “哈哈哈哈。”宿厌没忍住笑了出来,拍拍他的后背。“这么说的话,我这个人也只认你当媳妇儿?在遇到你这个向导之前,我闻到其他向导的向导素气味就头痛欲裂,我们两个是在彼此身上下了魔咒吗?” “或许是呢,毕竟你没咬我后颈之前,只有你能闻到我身上的向导素味道。” 司奕轻轻闭上眼睛,将精神触手的末端探到宿厌的额角处,往他的精神识海里又输送了一些向导素进去,加深标记。 浑身散发着玫瑰香的元帅大人感觉自己要被腌入味了,晃晃头躲开对准他脑门的精神触手。 “你快停下,之前你在我的精神识海里留的向导素超过了寻常数值,导致我一释放精神力,凝结出来的冰霜都带着香味。下属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眼神变了?羡慕的目光?”司奕依言停下了动作。 “……不是,我私下问了平竹,他们觉得我在炫耀。”宿厌感觉身上的人气压有些低,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害怕别人说什么,是他们一边嫌弃一边来蹭你留在我精神力上的向导素。甚至还有不检点的,敲了我留在原地的冰回去放着。” “噗,哈哈。原来厌厌是在气这个,不喜欢别人沾上我的气味?可是左翼军的向导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无偿给军中的哨兵进行净化,以后这种情况可避免不了,元帅要因为我开一个先例吗?”司奕戳戳身下人的劲瘦的腰肢,给他出了个难题。 宿厌抿紧了唇瓣,思考了一下,道:“那你多净化些精品蓝耀石,我分发下去,你就不用亲自给别人净化了。” “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不久后还会有向导麻烦我。他们可不能像哨兵那样,可以使用蓝耀石。” 宿厌瞪了他一眼,偏过头去不想和他说话。无论司奕怎么戳他,怎么骚扰他都不理会。 第27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7 两个人在编号x213小型居住星球度过了两天平静安宁的日子,只是司奕却有些烦闷,明明肉就在嘴边,可就是不给吃。 一到晚上,宿厌就被他用精神触手绑在床上从头到脚啃个遍。怕用力挣脱会伤到司奕,所以宿厌连轻轻挣扎一下都不敢,只能一脸隐忍的任由他胡作非为。 考虑到此时浔洲只有作为宿厌和戚云时的记忆,司奕就没有将万壬弥的来历告诉他。多出一个世界的记忆对宿厌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宿厌如今身负重担,还是尽量不要给他增加过多负担为好。 之前答应万壬弥两天后见他,所以两个人偷了两天闲就回左翼星了。 “所以万壬弥为什么对你如此,迫切。”宿厌还是想不明白万壬弥为何紧张司奕,甚至到了离不开的地步。 司奕见手中的蓝矿石已经被净化成了蓝耀石,丢到一旁的箱子中,又拿过一颗蓝矿石进行净化。“或许是我想借着讨好我,来讨好你?” 宿厌却笑道:“以他现在万家少家主的地位,不必讨好我,只要好好完成我交与他的任务,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一年后便要再次出军前往联邦防线,你应该知道,我当初顺了你的意留下万家也是因此。万家能被尚德拉拉拢扶持,可不只是因为他们家族向导数量多,而是因为万家手下的产业遍及各个行业,其手下的农产资源是整个联邦最丰富的。” “当初右翼军的物资供给源源不断,全是靠万家才得以维持。不然尚德拉怎么会轻易和拜仑闹崩,我留万家,一是为了之后的军需,二是因为万家倒台,那些产业就会被其他贵族分而化之,还不如留在一个被我捏住把柄的人手中。” “卫澹虽与我交好,可他现在下位了,新任理事长对我是个什么看法还有待观察,手中多捏一些实际有用东西,对我们没有坏处。”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你既然不想说,我就不问。他既然如此依顺你,整顿万家的事情我就交给你这个贤内助了。” 司奕将手中闪着蓝色荧光的蓝耀石放下,起身走到宿厌身侧,虚揽着他说道:“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他的具体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再研究一下。你现在只有上一世和这一世的记忆,其他的你都不记得,不然你就会知道它原来是个什么东西了。” “其他的?这么说,我们不只相遇了两次?”宿厌的眼睛亮了几分,握着司奕搭在他肩头的手掌问道:“这是第几世?” “我知道的是第七世,或许再往前还有一世,只是我不记得了,这还要等你来告诉我。”司奕低头看着他,眼中含着点点笑意。 宿厌隐隐有些感觉,只随着潜意识中的想法说道:“还不到时间,我们再等等。” “好,都听你的。”司奕捏捏他的肩膀,抬头看向窗外越来越近的左翼星,心中凝了几分疑虑,又多了一分确定。 所以,那些渗入洲洲灵体深处的浊气果然和自己有关。 “到了,我们该下去了。”宿厌拍拍司奕的手让他回神。 两人一下飞船万壬弥便跟着粼双迎了上来,宿厌接过粼双递过来的文件去处理公务,司奕则带着万壬弥去了之前他常去的房间,那里放的都是联邦最先进的医疗器械和检测设备,都是宿厌让人安排的。 “把上衣脱了,趴上去。”司奕将实验床上罩着白布揭下来,让万壬弥躺下。 “啊?这不好大人。”万壬弥捂着自己的衣领,秀气的脸蛋上染着陀红,总是吞着恭维应衬话语的嘴巴咬的紧紧的,神情紧张羞涩。 司奕启动设备的手指一顿,脸上略带嫌恶,差点举起手术刀扎醒他。“就你也配?只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你不是说你现在是人却还能使用你所说的系统面板?” “哦。”万壬弥略微有些遗憾,他差点就下定决心献身了呢。 “把你脑子里不该出现的东西给忘了,不然我不介意送你离开这个世界。”司奕将仪器启动,对万壬弥的身体进行检查。 “大人,我是通过意识和脑电波来控制系统面板出现的,你不是应该检查我的脑袋吗?为什么要检查我的脊柱?”感觉到扫描自己身体的仪器一直在脊梁骨附近徘徊,万壬弥不解的开口发问。 司奕将他摁回去道:“脑子一会儿再查,你现在释放一下你的向导素。” 万壬弥重新爬好,纠结了一下道:“大人,我有残缺,我没有向导素。” “没有向导素?”司奕微惊,将仪器停下,将衣服丢给他穿上。 万壬弥接过坐起来道:“是啊,不然我一个有可能升至s级的a级向导被认回万家后,为什么会那么不受待见。” 司奕指指另一边检查脑部的椅子让他去坐下,然后问道:“你没有向导素如何净化哨兵的精神识海。” “给蓝耀石啊,很多向导都是如此。向导稀少又珍贵,哨兵们不敢强制要求向导释放向导素为他们净化,我给他们净化度高一点的蓝耀石就没问题了。” 检查结束,万壬弥伸头去看司奕手中的数据面板,看了几眼看不明白。他之前也只是一个辅助系统,只能给宿主提供方便和让人见了就心动的万人迷光环,不懂医。 见司奕的表情沉重,他轻声问道:“大人,我脑子还好,没病。” “把你的系统面板调出来,我再看看。”司奕将万壬弥坐着的仪器再次启动。 “哦。”万壬弥指着虚空中的某个位置问道:“大人,你能看到吗?” 司奕扫了一眼那个半透明的绿色面板,然后将手中的蓝色面板拖动了一下,一分为二,将万壬弥使用系统功能前后的脑电波曲线图对照了一下。问道:“其他人能看到吗?” “自然是看不到的,当时我拷贝万昱深的智脑数据,可是当着他的面拷贝的。普通人要是能看到,我那有机会将那些东西上交给大人的伴侣。” “嗯。”司奕将仪器暂停,让万壬弥先等着。 第28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8 万壬弥看着司奕坐在运算台前半天都没有起身,偷偷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仪器上的数据不停的飞动,连他一个系统都看花眼了,司奕竟然还在不停往里输入代码。 “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司奕最后输了一串代码进入,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快速填满的进度条,进度条消失后,出现的就是一堆各种人体数据对比和分析图列。 “没什么,只是对我们两个的身体数据进行对比,你不是说你没有向导素?”司奕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解乏。 万壬弥亦步亦趋的跟上,“是没有,但是我对自己有没有向导素一点都不在意,我只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变回系统,大人不能帮帮我吗?” 司奕伸出一根手指将他抵住靠过来,“不能,你是如何从系统变成人的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把你重新变回系统。我看你的系统能力没有消失,对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 “有影响的,而且非常大!我变成人之后就不能再绑定宿主,只有宿主才能使用光环攻略男主,这样我才能提取进入下一个世界的能量。我是系统,变成人我这个系统算是废了。”万壬弥抓狂到挠头,梳理整齐的头发被他硬生生抓成了鸡窝。 司奕挑眉,笑道:“那你就自己去攻略男主,不是一样能获取能量。当初你扶持卓青攻略林牧时,不是挺有主意和办法的?” 万壬弥憋屈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就猖狂了那几日,后面就被他给抓住了。“我不行的大人,我其实已经试过去攻略男主,可是失败了。” 司奕耸耸肩,绕过他继续去研究那些数据。“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自己贪吃又消化的那么快。” “大人,你帮帮我。我不想当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能量枯竭而亡的。”万壬弥揪住司奕的衣袖,痛哭流涕。 司奕上下扫视他几眼,“之前吃了我那么多力量,能源核都圆润成猪了,完全够你穿梭百八十个小世界肆意潇洒。这不比你从那些位面主角那里得到的能量多,活得久?” 万壬弥眼角还挂着眼泪,欲掉不掉,吸着鼻子抽噎了一下。他确实感觉自己的系统能源前所未有的充盈,力量都压缩成实质了。可是想到那些能量用完还是要死,他还是怕的要命。 想到司奕的厉害,万壬弥小心翼翼的跟在司奕身后,扭扭捏捏的说道:“我以后能跟着大人吗?我保准不捣乱,忠心服侍大人和元帅。” “不需要。”司奕抽出自己的手臂,让他去一边凉快去,别来烦他,不然捏死他。 “我不,大人,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要为我负——” 万壬弥哭天抢地的声音戛然而止,鼻涕泡也被突然出现在他和司奕中间的银狼给吓了回去。 面前的精神体不仅体格健硕,还一点没有在宿厌身边时的温顺模样。那双如红宝石般漂亮的血瞳此时充满了恶意和凶恶,对着万壬弥露着它锋利可怕的獠牙。 万壬弥被吓退了好几步,躲在距离司奕三米远的仪器后面偷看。 那只漂亮又不好惹的精神体轻蔑的冷睨了他一眼,侧卧在司奕前面死守着不让他靠近。 午间,宿厌回休息室没有看到司奕的身影,转身找了过来。 万壬弥端着盒饭坐在之前检查脑子的凳子上吃饭,看他过来了连忙擦擦嘴巴起身去迎。“元帅,司先生他为了研究连饭都不吃,他的精神体还不让我靠近给他送饭。” 宿厌看了眼另一盒还有些余温的盒饭,端起来走了过去。 万壬弥见那只银狼身上的戾气收敛了,悄咪咪跟了过去,可刚一靠近就被它的爪子给摁住了脚。 千斤之重,他竟然挪不了半分,而且它的利爪还在一点一点露出来,轻而易举就穿透了他的鞋面。 “我退回去,退回去。”万壬弥哭丧着脸求饶,银狼这才放开他。 宿厌将手上的盒饭放到司奕面前,“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你为什么不吃?不知道身体还没有养好?” “吃,我现在就吃。”司奕放下手中打印出来的资料,双手接过。 宿厌拿起他刚刚放下的东西看了几眼,“你看在役向导和普通人的身体数据报告做什么?” 司奕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对着站在远处的万壬弥招招手,“你的精神体是绣眼鸟?” 本体放万壬弥过来,银狼便缩小了体型跳到宿厌怀里贴贴。 万壬弥点点头,“是的,只是我从分化成向导以后它就没出来过,替我诊治的医生说是因为我的精神力不稳定的原因。” “因为精神力一直处于要升至s级的缘故?至于为什么一直升不上去,那是因为缺了这个。”司奕抬手,一串绿色的数据出现在他掌心,那串数据被一团黑色的气体包裹着,紧紧的蜷缩在气团中央瑟瑟发抖。 “这这这!这不是我丢失的那部分数据吗?我修补了好久都没能补回来!”万壬弥笑的谄媚示好,抬手希望司奕能还给自己。 “还给你可以,但是有条件的。一年的时间,你必须成为万家的家主。一年后元帅会前往前线,需要万家持续提供物资。”司奕将手中的数据收回去,并不打算轻易还给他。 “战时,联邦政府会给前线提供军需物资啊,那时候无论是理事会的一等要员,还是二等贵族都必须无偿捐赠物资等必需品。那时候还会缺物资吗?”万壬弥不理解。 司奕在宿厌的眼神逼迫下继续拿起盒饭吃饭,宿厌说道:“缺,你这个月休假回去时,了解一下你们万家农场的粮食产量。联邦虽然占领了整个星系,但人口却不多,你认为是为什么?” 万壬弥道:“是因为联邦一直受外星生物的侵占和攻击,公民的安全受到威胁,所以生育率低。” 宿厌否定了他的说法,“不,星系外围布有防线,除非是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前线自顾不暇,会有几只冲进来,威胁到防线附近的小型居住星球。但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在有大量伤亡出现之前,它们就被消灭了。所以你说的这个不是根本原因。” 万壬弥懵了,“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食物的产量不足,联邦在有意控制人口。”司奕指指手中空掉的食盒。 第29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29 万壬弥幡然醒悟,“是了,我在被认回去之前,一直住在白黔星。那里无论是米面还是蔬菜,价格都高的离谱。若不是我的生母是c级向导,能净化一些低级蓝耀石换取粮食,不然都没有能力把我养大。” “可是政府和贵族不是人上人就是有钱人,他们还能买不到物资?” 宿厌冷哼一声,脸色也随之变得阴沉起来,身上似在散发着冷气。“他们当然买的到,但买多买少就是他们说的算了。左翼星的附属星虽然也有设置农场,但只够维持日常所需,不能持续供给到前线,否则我为什么要留你们万家到今日。” 万壬弥连连点头,“当时我就想,元帅留我父亲他们一命肯定是有其他用处。元帅放心,老头子已经说了,等我熟悉了万家的产业,就将家主之位传给我。所以司先生能不能?” 司奕手掌一翻,那串数据就回到了万壬弥手中。见他现在就要融合,司奕道:“回去再融合,你一会儿晕厥过去,还要麻烦元帅找人扛你回去。” “好,好的。”万壬弥点头,主动将这里打扫干净就退出去了。 待万壬弥离开后,宿厌才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将怀中的精神体放到地上,喃喃道:“数据?” 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宿厌瞪大眼睛看向司奕。“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人?!” “想起了多少?看来阴骨对你的影响当真不小,百年后我们从这里离开时,要不要再让我从你身上再带走一样东西?”司奕摸摸下巴,煞有其事的思考要带什么。 宿厌抬手遮住他那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不行,你想让我之后一直残缺下去吗?” 宿厌有预告这不是最后一世,他可不想之后也天生残疾。 “自然不想,我会心疼的。”司奕当然不想再让他媳妇儿受苦,拉下他的手掌亲了亲。“他说会变成人,是吞了我的力量导致的。一直找我,是想求我帮他变回系统。可惜我帮不了他,被吞走的力量都已经被转化吸收了。” 虽然此时宿厌有了前面两个世界的记忆,但是主导他行为举止的还是这个世界的性格。若是换作陆子洲,定然是会让司奕来主导这件事情,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宿厌。 “那东西邪气的很,你就这么将那串数据还给他,岂不是又让他有了作的机会?”作为陆子洲时,他可是看到过林牧被万壬弥所谓的万人迷光环,影响到脑子进水。 “不行!你不能再接触他了,以后万家的事情由乘月来做。” 司奕看他表情严肃,嘴角都绷成了一条直线,握着他的手指也在不断收紧。哪怕如此,也在竭力控制着力道不弄伤他。 司奕心中一柔,将他拉近一些抱住他的腰说道:“不必担心,他根本影响不到我。而且,我虽然说那些力量我拿不回来,却不代表我不能控制。那串数据自然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还给他的,为避免他融合后就跑路,我在里面植入了一种‘病毒’。” “病毒?”宿厌低头看向他,一眼便看出他眼中的恶趣味。 司奕对他勾勾唇角,“这个假设还是你提出来的,你认为这种东西背后一定主脑,我们还给那个所谓的主脑命名为主系统。当初万壬弥自戕的那么干脆肯定留有后手,为了避免他的数据修补完整后就溜,我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个病毒套餐,让他成为一个,永远也摆脱不了我控制的,人形系统。” 知道这么说还不能打消宿厌心中的顾虑,司奕放出精神触手对着他的眉心点了一下。 而后心念一动,一个和万壬弥的系统面板一模一样的绿色面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宿厌抬手点了一下屏幕,上面自动显示出万壬弥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及他所具备的各种功能。 看的面板上已经能显示信息了,司奕淡然一笑。“他还真是迫不及待,一回去就迫不及待的修补数据。” 司奕抱着宿厌,将这个系统面板的各种功能演示给他看,一边说道:“你可以认为,我们两个现在就是他的主系统。放心,他察觉不到异常,也不能从我们这里吸取任何能量。” “等需要他做的事情完成,你若是不想再看到他,直接将他的相关数据删除即可。现在可放心了?” 宿厌问道:“删除后他会死吗?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个活人。” “不会,只是恢复自由身而已。”司奕将这个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看到的面板关掉,“你就不好奇这个系统我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猜,在我融合阴骨的那段时间,你就在研究那串数据了。之前的世界运算技术不够发达,不足以将那串数据破译出来。这个世界的智脑技术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最高点,可能还达不到万人迷系统那么高的等级,但完全能协助你破译出一大半。至于剩下的。” 宿厌看了一眼蓝色虚拟屏上的各种数据,司奕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里面全是喜爱和欣赏,认真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亲自提取了万壬弥身上的全部数据,这才是最关键的对不对?你当着他的面,将他从里到外查了个清楚,还顺带给他做了个专属病毒。” “我说的对吗?” 司奕拍拍手,“我们洲洲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对我如此了解。” 宿厌笑了一下,“我可当不了蛔虫,我现在还有一点没猜到,你拿这些向导的身体检查报告做什么。” 司奕用从后面抱着他的姿势,伸手将那沓纸页拿到一边,然后在运算机器上操作了几下。宿厌看到屏幕上面出现的东西挑了下眉,“这是?……向导素的形成位置和适当方式?” “嗯,你之前说我没有向导素时失落的下模样,我可是记得的。当时还查了一下联邦有没有和我一样没有向导素的向导,发现有,且都是s级。” 司奕将上面的人体剖析图放大,重点标出脊柱的位置。 “万壬弥说,他没有向导素。但你看他的脊柱透析图,这里明明有向导素形成。” “这是我的脊柱透析图,看出什么差别了吗?” 宿厌摇摇头,“没有。” 他没有做为岑槿书时的记忆,对医术了解的不多。 第30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0 “差别在于,锁开了。”司奕摸摸自己的后颈,“我这里的骨头,有一块被你咬开了,下口可真狠。” “抱歉,当时我太难受了,迫切想要得到安抚,所以才咬的重了一些。”宿厌轻轻抚触着他刚刚摸的地方,发现那里确实有一处不易察觉的裂口。 漂亮的眉眼瞬间染上了忧愁和歉疚,他落寞的垂下眼帘,将最上端的衣扣解开,露出自己的脖子。“不然给你咬回来?” 元帅大人哪怕是坐在司奕腿上,也是一副随时可以指点江山的肆意模样。此时却弯了脊背,垂下头颅,将自己的后颈暴露在司奕面前。 等了一会儿没感觉到疼,宿厌侧头看向司奕,发现他只盯着自己的脖子看。疑惑道:“你怎么不咬?” 司奕轻笑着摸摸他的白皙的脖颈,“我不是早就讨回来了?平时这里可没少被我光顾。” 突然被调戏,宿厌顿时羞赧起来,将衣领重新拉好,扣子扣紧不让他再碰。“哨兵的身体愈合能力极强,更何况我还是s级,你很难留下那种痕迹。” 司奕可不这么认为,“我已经能让它停留五秒了。” 宿厌:“……” “幼稚!” “说正事,你说的锁是什么东西?” 司奕将屏幕上自己的那张人体剖析图放大,给宿厌看自己后颈处那块骨头的异常。 “s级向导之所以不能释放出向导素,就是因为这块骨头。看到了吗?万壬弥的这处颈骨是完好的,而我的不是。我还看了左翼军其他向导的,他们这里和我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宿厌听的有些迷糊,“这又是怎么说?” 司奕捏捏他没有多少肉的脸蛋,笑道:“他们那里是天然形成的裂口,而我的则是被你硬生生咬开的,当然不一样。” “哦。”宿厌略有些尴尬,道:“主要是你表现的这么严肃认真,我以为是有什么学术研究性的说法呢。” 司奕突然问道:“联邦那边的几个s级向导有配偶吗?” 宿厌道:“没有,精神力等级越高,越不容易匹配到另一半。更何况向导稀少,s级更是金钵钵般的存在。联邦自然舍不得轻易将他们配人,平时甚至不让他们为哨兵进行精神净化。” “精神等级高的向导确实不易匹配到哨兵,但还有一点,是因为那些哨兵闻不到他们被封锁住的向导素。我猜联邦应该有让高层军官和他们匹配过。”司奕盯着宿厌看。 宿厌略微偏斜开视线,小声道:“是这样不错。” “呵。”大佬的心情晴转多云,之前某人还说自己的父母在找他之前还找过别人,可现在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宿厌连忙将他转到一边的脸给转回来,辩解道:“之前我是和他们匹配过,但根本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们的精神体我都不喜欢,只喜欢你的。” 此言一出,大佬头顶的乌云更阴沉了。“所以你喜欢的是精神体,不是我?” 卧在他们两个腿边的银狼瞬间支起了耳朵,不用司奕动手,自己先一步回了他的精神识海。 宿厌感觉自己脚边遍布地雷,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不是,我是,是——” “是?” “不是!我肯定是最喜欢你的!” “哦,不是只喜欢。”司奕将脸埋到他肩上,不让宿厌看到他的神情。 精神识海中,被魔灵束缚住的银狼已经放弃挣扎了,只求宿厌能口下留情,不然它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宿厌察觉到不对,捧起他的脸问道:“你在干嘛?!” 司奕眼底的血色渐深,咬牙切齿的说道:“灭了它。” “你敢!那是你的精神体,你把它杀了,你自己也会受伤的!” 宿厌看他眼中的血色非但没消失,反而愈来愈深,急的不行。“你要是敢,以后你就自己过去。” 被一把推开,司奕瞬间冷静下来了。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将人拉回来才发现自己把人给惹哭了。 “它没死,你看。”司奕将精神体重新放出来给宿厌看。 只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折磨,银狼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的,甚至虚弱的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宿厌怕司奕再动怒,也没敢低头去看它,只红着眼睛看着司奕。 “我是喜爱它不假,但那是因为它是你的一部分。从始至终,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也只会喜欢你。它只是你的精神体,你何必要和它做比较。” “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我不动它了,你别哭。”司奕惊慌失措的去接从宿厌脸上掉下来的泪珠,他最怕洲洲落泪,每次看到他如此,心口就像是遭到了光明神器的攻击。那痛楚直达灵魂深处,灵体都在颤栗。 泪珠被司奕用手轻轻拭去,宿厌将脸往他掌心贴了贴,抬眼认真的看着他。“我是担心你,以后不要这么胡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不会了。”司奕看他不再落泪了,才敢伸手去抱他。 宿厌靠在他肩膀上半垂着眼睫,知道还敢这样做,就是在故意欺负他。 “把它治好。” 司奕低头,看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厌厌的。听话的将那头碍眼的蠢狼给治好,“你看,它已经好了。” 宿厌低头,见司奕的精神体确实可以自己站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样,我以后都不敢接触它了。要是哪天你突然又一个不高兴,要把它给弄死怎么办。到时候你精神力受损,理事会那边肯定会再送新的向导过来,毕竟我现在已经可以接触向导了。”宿厌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司奕的神色。 司奕怎么可能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不敢生气。“我答应你不伤它就一定会做到,只是,平时你抱它揉搓它都可以,就是不许亲它。” “呜。” 银狼拱拱宿厌的大腿,狼命关天,别迟疑,快答应他。 “好。” 宿厌有些无奈,他怎么可能会亲它,平时不都是司奕的精神体舔自己的脸?自己抱着它的时候,最多捏捏爪子和摸摸毛而已。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这件事情才算翻篇。 保住一条小命的银狼,从此再不敢仗着宿厌的宠爱,挑衅本体的权威了。 第31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1 给宿厌看的那些东西不能留,免得被有心人看到,司奕重新坐回去将设备上的使用痕迹清理干净。 “明天新任理事长和卫澹要过来见你。”宿厌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等他,方才那股脆弱感已经淡去,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司奕将那些打印出来的报告书全部丢到回收箱中销毁,确定没有遗漏才从椅子上起身。“嗯,之前你和我说过。” 宿厌抬脚跟着他往外走,“你有想好要不要答应他们吗?” 司奕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说道:“答应,为什么不答应。这种有利于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 宿厌听了却不怎么开心,司奕歪头盯着他笑。“你应该知道我们根本无法拒绝,若是此次商讨不成,事后他们一定会使用政治手段对你施压。妥协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现在答应,多谋取些利益。”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向导的精神力是如何被净化的。”宿厌眉宇间凝了一层郁气,难道要让司奕一直对他们释放精神力? 联邦的三类人群中向导的数量确实不多,但也有三千六百八十五位,若是全部净化下来,司奕岂不是要累死? “既然你要答应,那便依你。但有一点,明日不管他们和你说什么,你只准答应净化s级和a级向导。” 司奕道:“a级向导共有二百六十七位,加上政府重点保护的那十名s级向导,总数连三百个都不到啊。” 宿厌道:“一年后,你要和我去前线。他们若是人手充足,不嫌麻烦,可以自己送人过来。” 听到宿厌说要带他一起去前线,司奕自然满口答应,不再故意给他添堵。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宿厌,那就是净化向导的精神力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让他们和自己在同一个房间待上两天即可。 上次那个女向导虽然在左翼星待了半个月,但总的相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四个小时。他们只上午见面,下午他还要去宿厌的办公室陪老婆。 下午没事,万壬弥又处在昏迷中,不会过来纠缠,司奕决定跟着宿厌一起行动。 本以为宿厌要去办公室处理公务,可他却带着司奕去了左翼星关押外星生物的厂区。 “哪里有那么多公务需要我亲自处理,前段时间忙只是因为我刚从前线回来。”宿厌打开车门让司奕和他一起下来。“这里是左翼军研发战机的地方,我来看看新型战机的研发成果如何。” “嗯。”司奕抬手,让宿厌帮他带上装有特殊防护服的空间手镯。 玄色的粒子流光从司奕的手腕处出现,转瞬覆盖住他全身,他身上多了一层防御力极高的防护服,和宿厌之前穿的一样。 确定司奕身上的衣服合身,宿厌又在司奕的左手心按了一下,见防护面罩改成了头包氏才对着送手镯的人吩咐道:“之后的防护服就按照这个尺寸做,面具上的防御力改成和衣服一样的等级。” “元帅,向导不必深入外星生物群体内部,防护面罩做成普通款的就可以。” 宿厌冷扫了他一眼,“就按照我说的做。” “是。”那人点头退了下去。 司奕抬手在头上摸了摸,确定自己现在的模样并不搞笑才在自己的左手心摁了一下,覆盖他整个头部的头盔重新化作粒子从他面上退去。宿厌方才的吩咐他自然也听到了,“现在这个的防御力也不低。” 宿厌严肃道:“是不低,但还不够安全。你不知道那些生物的攻击性有多强,以我对你的了解,到了前线你一定不会安静的待在星舰上等我回去。” 司奕浅浅一笑,“那便都听厌厌的。” 这个厂区足足占了左翼星近三分之一的面积,原因是里面关了一头防御力极高的外星生物的幼崽,是宿厌从前线回来时带回来的。 哪怕只是一只幼崽,体格也十分巨大,进入屏蔽外界视线的防护罩后,司奕便看到了那座被冻的只剩下鼻子以上位置的外星生物。 “炽火ub367。等级划分,a级。第367种未知生物,炽火是它的元素划分。”宿厌揽上司奕的腰,调动精神力,几个纵跃落到了那只巨型生物对面的空中平台上。 到了这个高度空中的氧气稀薄温度又低,宿厌怕司奕会难受,便让他将提供氧气的防护面罩带上。防护服自带恒温系统,不会让他感到寒冷。 那只巨物虽被冻着,却没有失去生命力,感应到对面的平台上多出了活物。忽的睁开眼睛,在发现是宿厌时,它的那双巨目充满了熊熊怒火。 司奕定睛望去,发现冰层下竟然还有火焰不时的冒出,尤其是在那只东西看到宿厌之后,那些火焰出现的频率更多了。 下方维持冰霜的哨兵头顶冒出了一些冷汗,准备呼叫值班队长再派几个控制冰元素的哨兵过来,却发现面前的冰霜突然变得坚实了许多,白色的冰层隐隐透着冰元素的蓝色。 原来是元帅过来了,元帅出手,他们可以稍稍停下休息一会儿了。 围观了全程的司奕说道:“看来它很不喜欢你啊元帅。” “除了你,没有生物敢喜欢我。”宿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释放冰元素的手掌缓缓收起。 这里的负责人还没过来,宿厌让他稍等一下。 司奕对面前那只巨大的外星生物挺感兴趣的,若不是他现在的体质不允许,他此时已经站到炽火ub367的头顶研究了。 司奕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东西长得有些像蓝星的熊。” “嗯?”宿厌将视线从联络器上移开,往那只外星生物身上看去。“是有些相似,只是熊的背后可没有一排锋利的骨刺。” 宿厌指指炽火ub367左侧的空地,那里放着被砍下来的巨大骨刺。从数量和长度可以看出,那些骨刺应该是从头顶的位置开始生长,一直延伸到尾部。 司奕道:“畸形物种。” “确实。”宿厌将之前拍摄的照片翻出来给司奕看,“这是它完整的样貌,我们曾猜测过这些外星生物会不会和蓝星有关,可惜缺少资料无法进行分析对比。” 司奕问道:“联邦没有想过再回到蓝星?” “想过,但是人类在定居到这个星系之前还经过了漫长的星际探索过程,早已失去了蓝星的坐标,回不去了。” 宿厌将智脑收起来,这里的负责人过来了。 第32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2 一共过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普通人,和司奕一样,需要穿着防护服才能安全站在这里。 a级哨兵将负责人放开,退到后面。 “元帅来的有些早了,我才刚睡醒。” 宿厌瞥了他一眼,道:“一股子炖锅味,你以为s级哨兵的嗅觉和你这个普通人一样迟钝?” 那人转身看向身后的护卫,“有味道?” a级哨兵点点头。 “早知道让你多等五分钟洗个澡再过来了。” 宿厌盯着对方微微凸起的肚子,冷声说道:“看来我又该限制送到刘负责人这里的膳食了。” 刘负责人连忙吸吸肚子,“别啊,我吃不饱会没有研发灵感的。这些从虫洞过来的生物越来越强,联邦的攻击武器需要进一步加强才能在前线发挥作用。” 宿厌将司奕拉到自己身侧护着,“行了,省些口舌,给我看看你们研究出来的新型战机的攻击力如何。” 那个a级哨兵给下方的人下达了指令,让今日负责维持冰层的队伍退到安全线后面。 宿厌将炽火ub367上半身的冰层融化掉,同时又升起数十根巨大的冰柱,将它固定在原地。 刘负责人往后退了退,一直退到那个a级哨兵身侧,才通知远处的新型战机可以行动了。 战机的外观没有变化,不一样的是发射出来的粒子攻击,攻击模式从一开始的点射变成了线射。 “这样太消耗能源了。” 宿厌刚说完,上方的攻击就停止了。 粒子炮在炽火ub367身上留下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些隐藏在鬃毛下的火焰忽的冒了起来,直接融化了它脖颈上方的寒冰。 宿厌在它周围快速竖起冰墙,将攻击挡住,在下一波火焰袭来之前把炽火ub367重新冰封起来。 冰霜完全冻结住炽火ub367的嘴巴之前,一声穿透力极强的怒吼声响了起来,虽然只叫了一半便停下了,但也足够让待在安全区内的研究人员感到不适。 刘负责人和司奕都有人及时护着,并没有大碍,只是略有些耳鸣。 “嘶,难怪你会不想我跟去前线。”司奕摁了一下左手心,抬手揉揉自己的耳朵,等嗡鸣声消失了才放下。 刘负责人顾不得耳朵的不适,连忙询问驾驶员怎么回事,为什么攻击突然停止了。 对面的人回复道:“能源仓的热量过高,再攻击下去会引起爆炸。” 刘负责人对着宿厌讪讪一笑。 “先下去。” 宿厌抱着司奕从平台上离开,往那架战机停放的位置而去。 “快跟上!”刘负责人着急忙慌的拍拍a级哨兵的肩膀,让他快带自己过去。 战机的攻击力度确实不错,但能源仓却无法承受。宿厌看了一眼能量的消耗程度,发现比预想的要低上很多。 司奕在操作台前看了一会儿,又走到宿厌身侧看了看能源仓的情况。 一直跟在宿厌身侧的刘负责人说道:“元帅,我已经放了足够多的冷凝剂,可能是数量计算的不对,等我再重新算一遍。” “距离出兵还有一年的时间,时间很充裕,你不必心急。”宿厌准备将能源仓的外门合上,司奕却抬手阻止了他。 “不是冷凝剂的问题,是粒子的发射方式不对。” “我设定的发射方式不对?”刘负责人摸摸自己的发量稀少的头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应该啊,我演算了很多次,这是最节省能源,攻击性能最强的。若是换成其他的,战机最多出动一天就要回星舰补充能量。这样的话,负责送能源的飞船每两个月就要往前线飞一次。” 司奕拿出智脑,写了一道发射程序给他看。“这种你试过吗?” “没有,你写的这种计算方式我从来没见过。”刘负责人越看眼睛越亮,最后一把握住司奕的手腕,激动的说道:“先生有空吗?有时间跟我去研究中心探讨一下吗?” 司奕看向宿厌,宿厌点点头。“今天下午没有别的安排,我陪你一起过去。” “好。”司奕这才答应刘负责人的邀请。 一路上,刘负责人拉着司奕问了一路。宿厌静静的听着,随着司奕的讲解,于这串公式有关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那个世界的科技不够发达,没有技术能将这串公式的作用发挥出来,所以他们就没有让这串公式问世。 宿厌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他有些不敢面对司奕了,当时他会骤然离世,是因为之前没日没夜的计算。 不能让司奕知道这点! 等进了研究中心后,宿厌装出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坐在休息区等着。 当初和陆子洲一起在研究所待的大半辈子到底不是白待的,司奕和研究中心的人一起探讨时,还给他们提出了一些性能方面的改进意见。 最后确定那串公式完全可以使用,可惜他们也不能立刻进行实验,因为还要对战机的性能进行改造。 刘责任人还想和司奕再探讨一下,可是司奕已经关了智脑起身去找宿厌了。 “司先生别走啊,我们还没有定下最终方案呢!” “现在已经是深夜,我已经加了整整六个小时的班。而且我不是你们研究中心的员工,后面的收尾工作你们自己做。” 刘负责人尴尬的放下挽留的手,他哪敢和宿厌元帅抢人。而且他也知道明天司奕还要和宿厌一起见理事长,就更不敢再留了。 “辛苦了先生,慢走。” 宿厌从软座上起身,走到司奕身侧帮他轻轻揉手腕。“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夜宵,回去就能吃。” “有点。”其实不是有点,是特别饿。 计算是一个十分消耗精力和能量的工作,尤其是被好几个数学爱好者同时包围,从被刘负责人拉住司奕的脑子就没有停止计算过,虽然晚饭的时候喝了一些米粥,但根本没有多少能量,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吃饭的时候司奕果然询问了宿厌,“看到那串公式后,你有没有多出一些更详细的记忆?” 宿厌摇摇头,“没有,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有一些大致的印象,记得并不全。” “嗯。”司奕并没有怀疑。宿厌融合了阴骨也只是记起他曾经当过鬼王,对当时的经历知道的也不多。 第33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3 次日清晨,理事会的飞船一早便抵达左翼星。 所有人都知道单莘和卫澹这次的到访是为了什么,但宿厌却让平竹接待他们。一直到下午,他才带着司奕姗姗来迟。 “理事长似乎很喜欢小月芽。” 单莘回头望去,总算是看到了今日最想见的两个人。“宿厌元帅总算是愿意露面了,小月芽是联邦唯一一株花卉植物,虽然所开的花朵没有香味,但依旧很招人喜欢。” 乘月见宿厌来了,便迫不及待带着被迫营业的小月芽下班。 “我和爱人虽然已经成婚一年,却是近日才有机会相处,自然想多陪伴彼此一些。” 宿厌答复的有些伧俗,却让单莘和卫澹十分窘迫,因为他们是过来打扰宿厌得之不易的幸福时光的。 司奕牵住宿厌的手,对着单莘两人说道:“让二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因为昨日我和元帅在研究中心坐的有些久。二位随我们进来。” 卫澹见宿厌被司奕牵住后,脸上的冷意淡去不少,心中微惊。对司奕在宿厌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清晰的认知,面上的笑意也更真诚了一些。 “之前你昏迷,我和理事长过来看望过你几次,可惜没能进入病房,实在是因为宿厌元帅太过重视先生,所以只留下补品离开。今日贸然过来打扰,实在是因为此时关系到联邦向导的安全问题。” 卫澹刚说完,宿厌又开了尊口:“小老头,你这口才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听的我心里热热的。” 卫澹被油盐不进的宿厌堵的张口无言,只能放下和司奕套近乎的小心思,给单莘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他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明显是不愿意分享自己的向导,且十分介意司奕和别人有精神力接触。 单莘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为了联邦的未来,哪怕再难,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宿厌让粼双将茶水放下就可以出去了,跟着进来的平竹看了一下宿厌的脸色,找借口说他有事找粼双商量,也跟着溜了。 会客厅的门被关上,室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进来前,司奕已经帮他们解了一次围,现在自然不会再开口。 闲的无聊,司奕调出那块绿色的系统面板研究,想着要不要在这个系统里面增加一个视频聊天的功能。这样一来,他和宿厌不就能可以随时随地通话,知道彼此在做什么了? 不仅避免了拨打智脑时被占线的麻烦,还能在宿厌作战时实时观看。司奕越想越觉得可行,手指往桌子下面一放,开始行动。 加个聊天功能很容易,两分钟就搞定了。可司奕觉得只这样还有些不够,他还想往这个系统里融合一个大一点的空间。 虽然拷贝的过来的万人迷系统程序自带系统背包,但是太小了,最多放两支营养剂。宿厌以后还要去前线,肯定会深入敌营。空间纽扣这东西和智脑一样,是外物,容易丢失,还是放到系统空间里更安全一些。 司奕摸摸下巴,看来他需要把万壬弥叫过来再仔细研究一下才行。看了一眼万壬弥的数据修补进度,还要两天才能醒,真慢。 四人静坐了十几分钟,单莘看宿厌沉着气不打算表态,只能主动开口:“想必元帅早就看过星网上的消息,陈会长说,司奕先生的精神力具备净化向导精神力的能力。” “所以,我想麻烦元帅的伴侣帮联邦的向导进行精神力净化,不知元帅是否同意。” 宿厌道:“我不比理事长爱民如子,理事长准备用什么来打动我,直接拿出来。” 单莘已经不记得这是她今日第几次语塞了,喝口水压压火气,从空间纽扣中拿出一枚白色的军令牌,缓缓推到宿厌面前。 这东西的作用相当于虎符,谁拿了它就能调动右翼军所有的兵力。 宿厌只淡淡的看了一眼,“理事长将拜仑的东西给我做什么?想学卫澹那老头,让我接手烂摊子?” 宿厌冷扫了一眼那边端着茶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卫澹,肯定是这老头出的馊主意。 单莘道:“有了这个,整个联邦的兵力任由元帅派遣,元帅难道不想要?” 宿厌还真不想要,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左翼军的军令牌宿厌都不稀罕,早就丢给了平竹保管。 “不想,你把联邦的兵力全交到我手上,是要我在下一年带着他们冲到前线保护你们的安全。对我来说没有好处,全是负担。” 宿厌用杯子将那块令牌给推了回去,连手都不沾。 单莘脸上的官方笑容险些没维持住,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我都知道,妥协只是时间问题。元帅有什么条件直说便是,若是我能做到,定当全力配合。” 宿厌开门见山:“一年时间,司奕只负责净化s级向导和a级向导,一个月一次。条件是,战前,联邦采集的稀有金属必须优先供给给左翼军。” 单莘对宿厌提出的条件没有异议,却不满足他给出的承诺。“元帅,联邦共有三千六百多名向导。c级向导的净化暗元素的能力低微可以不安排净化,但b级向导是联邦安抚哨兵的主要力量,怎么说也要净化一部分年轻的b级向导才行。” 卫澹的神情变得有些沉重,他看了一眼宿厌身侧的司奕,对方自进来以后就不在乎这件事情的发展,想必他们两个早就已经商定好了。他感觉宿厌不会同意。 果然,室内的温度在单莘说完之后降低了许多,水杯中蒸腾的热气也消失了。 宿厌看向单莘和卫澹的目光锐利而阴沉,声音充斥着寒意。 “左翼军不是善堂,我的爱人也不是你们理事会的内部医官,没有义务遵从你们的安排。理事长的兄弟姐妹中应该有向导,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持续释放精神力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联邦为什么要着重保护向导,那是因为向导的体质与普通人一样,却拥有和哨兵同样等级的精神力。长时间释放不仅会损坏脑神经,还会缩短寿命。” “我不是圣人,不愿意为了不相干的陌生人伤害自己的伴侣。理事长也不必用民意这种东西来要挟我,我宿厌走到今日可不是靠着那些虚假的奉承。说句不好听的,没有我,不出半年联邦政府也会不复存在。” “最后,我再问理事长一个问题。自第一个向导分化出来到现在,联邦有向导是寿终正寝的吗?” 单莘答不上来,她甚至无法直面宿厌提出的问题。 第34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4 哨兵和向导觉醒了精神力,寿命本该有三百年之久。 可自联邦建立以来,哨兵和向导的寿命全部加起来,平均只有一百七十多岁,连两百岁都没有。 除了退役的b级哨和不能稳定控制元素能力的c级哨兵,很少有哨兵是寿终正寝的,他们大多年纪轻轻就死在了前线。 而向导…… “向导多因精神力枯竭而亡,活得最久的也不只活了一百五十一岁。”司奕转头看向宿厌,眼中含着惧意好不可怜。“元帅,我想和你寿终正寝。” 宿厌轻轻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臂腕上的手背,“我怕不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无法给你承诺。因为,一年后你要和我一起去前线,若是我死了,你要给我殉葬。” 司奕不仅没有被宿厌的话吓到,甚至还在他说让自己殉葬时堆起了笑容。 另一边的单莘和卫澹两人却被吓得不轻,彻底清楚了宿厌的态度,不敢再强加其他要求。 联邦不怕手握兵权想要谋反的将士,却怕宿厌这种将生死置身事外的狠人。他不怕威胁利诱,甚至将别人费尽心思想到的权势地位弃若敝履,唯一的弱点又是整个联邦的重点保护对象。 “那就按照元帅的意思安排,送向导来左翼星的事情由向导协会那边安排。”单莘还是妥协了,说到底她能坐到这个位置离不开宿厌的帮助,竞选理事长时万家出了不少力。 单莘他们没有久留,事情解决后就告辞了。 那块白色的军令牌还是留给了宿厌,右翼军内部早就该好好整顿一番。可惜军政不能相互干涉,单莘作为理事长不能直接下场干涉右翼军内部的管制,又找不到比宿厌更值得托付的人,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将联邦的另一半军力也交到宿厌手中。 “元帅打算如何安排这块令牌,现在你手下又多了十几万名哨兵,整个联邦没有人比你的权力更大。”司奕将宿厌面前冷掉的茶水倒掉换上新的。 这个时候权力大并不是什么好事,所有危险的事情都要他去解决。 宿厌烦躁的转动着手中的令牌,当初他接任左翼军是临危受命。前左翼元帅丧命于外星生物的攻击之下,战场上不能没有指挥官,所以他才在卫澹那个老忽悠下接手了左翼军。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可不一样,右翼军那边的高级军官又不是死绝了。凭什么又塞给他,他看起来很闲? “这东西不能放在我手中,麻烦。”宿厌传了平竹和乘月过来,让他们两个选。 刚被平竹放下的玄色令牌又被他快速拿了起来,“元帅,我都帮你打点了咱们军队这么久了,左翼军还是由我继续帮你打点。乘月来左翼军之前,曾是右翼军的中将,肯定比我了解的多,整顿右翼军的事情就交给她比交给我合适。” 乘月撇撇嘴,一脸嫌弃的看着平竹。肩膀上的小月芽和她心意相通,甩着藤蔓对着平竹抽了过去,但平竹反应灵敏,全部躲了过去。 小月芽怒火中烧,挥舞的藤蔓瞬间变大了一倍。 “!” 躲闪间,平竹闪到了司奕身后,小月芽的藤蔓在距离司奕眉心一毫米的位置堪堪停住。 宿厌收手,小月芽连忙将差点被精神力捏断的藤条收回去。之后又对着平竹愤慨的张合了一下张满獠牙的花芯,控诉他坑害自己。 “元帅,小月芽不是故意的。”乘月心中紧张不已,刚刚抓着藤蔓的手心满是冷汗,害怕宿厌会开罪小月芽。 “无事,我没有受伤。”司奕转头,对着平竹笑着说道:“平竹上将还是不要养成往我身后躲闪的习惯为好,我的体质连c级都不到,精神力也不具备防御和攻击的能力。” 平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道歉:“对不起司先生,是我考虑不周。” “平竹。” “元帅。”平竹从司奕身后的位置走出来,站到宿厌身前,刚站稳就挨了宿厌一拳。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地位仅次于我的高级军官,不是普通哨兵。”宿厌转转手腕,重新坐了回去。 “是。”平竹捂着自己被捶断的肩骨站回方才站的位置。 “小月芽。”宿厌的视线落到往乘月背后躲的植物身上,司奕看到正在从乘月肩头撤离的绿色叶子抖的十分厉害,在宿厌的冷哼声中重新爬了上来。 “咿吖~” 听到这声娇嫩的撒娇声,司奕轻挑了一下眉梢。 “下次再犯,我就削光你的叶子。” “吖吖!”不敢了! 感应到周围锋利的水汽,小月芽慌乱的挥动自己的藤条,表示自己再也不敢在室内乱抽人了。 宿厌将司奕的凳子拖到自己身侧,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司奕在这个世界里十分的脆皮。 因为昨天上午的事情,司奕一直不肯将精神体放出来,所以他要看紧一些。 宿厌对着平竹说道:“你既然想帮我管理左翼军那就继续管着,但是,你依旧需要和乘月一起去右翼星整顿那些散漫无节的右翼军。左翼星这边粼双会先帮你盯着,乱不了。” 至于那块白色的军令牌,宿厌交到了乘月手中。“理事长本就属意你去接管右翼军,可惜你现在是我的手下。她不敢明说,现在也算满足了她的想法。” “元帅,乘月不敢有异心。”乘月背后的冷汗刚落下又瞬间冒了出来,心跳如鼓,害怕宿厌心中生出嫌隙。 “嗯,回去收拾。前三个月我会抽时间过去帮你坐镇,具体的训练安排由平竹协助你安排。时间紧迫,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们又该去前线了。”宿厌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他不在意他们有异心,要有本事夺权才行。 右翼军外强中干,想要在短时间内整顿成和左翼军一样纪律分明的军队根本不可能,真是麻烦。 第35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5 万壬弥醒的时候,司奕和宿厌已经在前往右翼星的星舰上了。 接管右翼星是大事,自然需要宿厌亲自走一趟。乘月和平竹比他们早一天过去,右翼军的那些老将都不服乘月,闹的很厉害。 比右翼军更乱的是星网上的言论,联邦的公民都说新任理事长疯了。竟然将军权都交到宿厌一个人手中,就不怕他举兵推翻理事会自立为王吗? 比网上的平民更恐慌的是蓝塔星上的二等贵族,此时他们对提前倒戈左翼军的万家嫉妒到眼红。 万昱深那件事情出来时,他们没少在私底下嘲笑万家那个老头卖子求荣,现在却恨不得当初那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好。 宿厌不像拜仑左右逢源,他从不和贵族结交。和卫澹有交集,是因为对方是送他进左翼军的伯乐。 卫澹虽是理事,却是理事会权力最小的。前任理事长尚德拉和右翼军的元帅交好,他们这些擅长见风使舵的贵族自然更恭维右翼军。战时他们提供军用物资,都是优先供给右翼军。因此,左翼军那边经常会出现物资短缺的情况。 宿厌一旦有什么想法,为了面上好看,理事会的人肯定不会有事。但他们就不同了,肯定第一个被左翼军的哨兵给拿下泄愤。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们集体的登上了万家的门,希望能通过万家和左翼军交个好。 不管他们怎么给好处,万家主都不接,还说他和宿厌的交情一般,帮不上他们的忙。 但这些人怎么可能会信,尤其是听到楼上万家主母的咒骂声时更不相信了。 要是交情一般,会将自己的发妻拘在家中,不许她去看望自己的亲儿子? 因为有万壬弥在左翼军待着,他们也不敢逼迫万家人,说了几句有合作意向的话就离开了。 他们走后,万家主就将他们登门拜访的事情告诉了万壬弥,让他找元帅问问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万壬弥现在倒是想找宿厌,身侧的司奕。可是他被那两个人丢下了…… 他有预感,司奕肯定是知道他今天醒,所以才和宿厌一起去右翼星的。不然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非要在他醒的时候让星舰起飞。 宿厌看是粼双打来的就接通了,“说。” 粼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万壬弥,见他抱着个手臂当真不打算开口,便说道:“元帅,蓝塔星的那些贵族今早拜访了万家主。” 宿厌道:“不必管他们,万壬弥醒了,让他回蓝塔星将万家握在手中,别躲在左翼星偷懒。” 粼双:“是。” 万壬弥道:“元帅!我不能等你们回来,见了司先生以后再走吗?” 他发现自己的数据修补完整后依旧接收不到主系统的信号,他想让司奕再帮他看看,是不是真的没办法变回系统了。 坐在宿厌身侧的司奕说道:“不能,若是耽误了重要的事情,你不会想面对那个后果的。” “知道了。”万壬弥颓丧着脸离开了。 粼双和宿厌汇报了左翼军这边的训练进度才挂断通话。 司奕和宿厌在右翼星待了大半个月才回来,和那些根深蒂固的老将周旋不是一般的麻烦。不仅劳心伤神,还挑战人的忍耐力。若不是有司奕跟着,宿厌好几次差点出手弄死他们。 送宿厌离开的乘月嘀咕道:“难怪元帅一直留着拜仑的性命,有他在,我们只需要和他一个人周旋。现在和那几个老家伙对上,我才知道拿捏拜仑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行了,既然那几个老家伙想让他们孙子接手他们的位置,那就给他们。真以为左翼军的军官和右翼军一样好当?”宿厌告诉乘月,就按照左翼军的训练标准来训练这些人,不达标的全部踢出去。 他们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要尽快安排周全。 “元帅,那几个人肯定不会服从我和平竹的指挥。” 宿厌拍拍小月芽垂下来的藤蔓,道:“那就由他们去,等上了战场,他们就是小月芽的花肥。” “吖——” 变成完整体威慑右翼军的小月芽兴奋的挥挥藤蔓。 再次回到左翼星,司奕就要开始准备给向导们进行精神净化的事情。 宿厌让粼双帮司奕安排,他要去研究中心一趟,刘负责人催了他好几日。 之后的每个月都会有三十位向导被送过来,他们会在左翼星待满十天再被送回去。这么多劳力,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 司奕让粼双往接待他们房间里放些蓝矿石,不能只让他们和自己待在一个房间里接受精神疗愈。 “司奕先生,这不好。他们会说左翼军强迫他们净化蓝矿石的。”粼双有些为难,司奕接触的向导不多,不知道联邦那些高阶向导一个比一个娇气。 “理事会让我帮他们进行精神力净化就不是强迫?”司奕将手中的蓝耀石丢到粼双手中,“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安排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是。”粼双小心的将手中的精品蓝耀石放到地上的箱子里,这可是之后行军的重要补给,不能乱丢。 司奕轻笑一声,转头去看系统面板中的宿厌,手中还握着一块蓝矿石在慢慢净化。 宿厌正在看新型战机的设计图纸,看他脸上的表情,应该很满意这次的设计。 “射击方式修改的如何了?”宿厌将图纸放下,往室内巨大的虚拟屏幕望去。 刘负责人说道:“还需要再核算几遍,很多地方还要再磨合磨合。” “嗯,新机测试那天我再过来。” “元帅,我听说右翼军也由你控制?你现在是联邦唯一一个元帅?” 宿厌看了一眼体格日渐圆润的刘负责人,“是,所以新型战机的制造数量要增加一倍,你身上这些肥膘马上又要离你而去了。” “哈哈哈。” 宿厌看了眼系统面板的方向,里面的司奕对他挑挑眉,催促他忙完了就赶快回来。 刘负责人不知道有人笑话他,正摸着自己的肉肚子伤神。很快又要忙起来了,用不了几天,他又要过上废寝忘食的日子了。 宿厌离开前还嘱咐了一句:“让保护你安全的哨兵给你多备些营养剂,饿瘦了没关系,别再饿晕了,免得耽误行军进度。” “多谢元帅关心,我会注重的。”刘负责人有气无力的目送宿厌离开。 第36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6 三天后,宿厌和司奕一起接待了第一批精神力有残缺的向导,向导协会的陈会长也在其中。 陈会长看到过来迎接他们的两个人,笑着走过去说道:“让元帅见笑了,作为向导协会的会长,我竟然带头走后门,占了第一批的名额。” 宿厌看了眼后面跟下来的向导,都是高层的家属或者亲戚,全都是走后门的挤在前面的。 “陈会长可真幽默,一路过来辛苦了。你们都是向导,我跟过去不合适。有陈会长在,我就不担心这些人敢欺负我的爱人了。”宿厌亲了一下司奕脸颊,告诉他有事一定要及时通知自己。 站在陈会长身后的几个向导震惊的瞪大眼睛,这是宿厌吗? 当初他们被带过来和他匹配的时候,别说是对着他们笑了,不对他们甩冰渣子都谢天谢地了。 测试匹配率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到向导协会通过仪器进行精准分析;另一种是看哨兵对向导精神体的接受程度。 通过观察哨兵对精神体的喜爱程度,可以更直观的了解二者的合拍程度。若是连精神体都不能接受,更不要提日后相处了。 宿厌不喜欢向导这件事情联邦没有人不知道,让他亲自去全是向导的向导协会进行精准匹配根本不可能。所以,联邦只能把向导们送过到左翼星,让他挨个挑。 给宿厌匹配另一半,自然不能挑精神力低的,最少也要是a级。但这些人从成为向导那日起,就过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日子。不仅性格温吞,还过度谨慎。 大多数人见到一身杀手腾腾的宿厌,别说放精神体出来了,直接被吓成了泪人,最后被平竹挨个提出去送走。 有胆子大的放出了精神体,还一脸娇嗔的往宿厌身边走。但还没走近就被乎了一脸的冰渣子,精神体也被冰冷刺骨的冷风吹的稀碎。 后来才知道,当时宿厌突然动用元素能力,是被自己的向导素熏的头疼恶心,差点暴走。 可现在,对方不仅没有对他们释放瘆人的杀气,还当众亲另一个向导。 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羞辱!羞辱! 司奕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回抱了一下宿厌让他放心。还说:“我会小心,不让他们欺负我的。” 宿厌自然是放心的,带着粼双等人离开了这里。 “几位跟我来。” 司奕带着他们进了一栋单独的建筑,推开门,让他们进。 进行精神疗愈的房间,有事先按照向导喜欢的风格重新进行装修。但这里是左翼军的驻地,所以无论是布局还是装饰都十分的精美大气,每一个座位旁边都放着两个巨大的箱子。 有人走过去打开看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箱子里装满了灰扑扑的蓝矿石。他们指着箱子问道:“左翼军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们接受治疗的诊费,若是有人不想支付这笔诊费,现在就离开。”司奕依旧站在门口,不同的是,他腿侧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银狼。体格有他们大腿高,体毛银亮光滑,不知比他们的精神体漂亮多少倍。 难怪宿厌会喜欢,他们看了也十分的心动。 本来想抬腿走人的向导瞬间没了离开的想法,他们也想让自己的精神体变的更加完整漂亮。 看他们一个个都安分了,都愿意留下,司奕就关了房门。 想要完成净化,就必须有精神力接触。净化蓝耀石时也需要释放精神力,所以司奕才会这样安排。 宿厌虽然走了,但是一直通过系统面板观察司奕那边的情况。在看到不是用接触精神触手进行净化才彻底放下心。 之前他一直没敢问,怕司奕笑他小气,所以只能忍着,一直忍到现在偷偷的看。 “元帅?”粼双看到宿厌竟然在盯着虚空的某个点走神,低声唤了一声。“元帅,那些向导的住处安排到x222小型居住星球可以吗?那里是左翼军向导的居住星球。” “可以,他们都是向导,安排到其他地方也不合适。”宿厌点头应允,“你去忙其他事情,让那颗星球的管理员安排后续工作就行。” “是。”粼双小心的将门带上,走之前他又看的他们元帅盯着那个方向看个不停。“那里究竟有什么啊?” 这次需要净化的人数多,一直到宿厌下午下班,司奕才从那个房间出来。 刚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宿厌,宿厌伸手去扶他,心疼的问:“是不舒服吗?明天休息一天。” 司奕靠着他揽着自己的手臂,一脸虚弱的点点头。“有点头疼,明天想和元帅待着一起。” 虽然知道他是装的,宿厌的小心肝还是颤了又颤,满口答应。“明天一天都陪着你。” 陈会长等人净化了一整天的蓝耀石,这会儿有些精神不济,听到宿厌说明天休息一日没有丝毫异议。 但总有人例外,“我们只能在这里待十天,如果之后都是这样净化一天休息一天,我们的精神体能被治愈完整吗?” 宿厌看向进去取蓝耀石的哨兵,对方将清点的蓝耀石数量交给他看。 宿厌知道这个人,里项·卡斯帕家的。不好好配合司奕净化蓝耀石就算了,还敢挑事,以为这里是他家? “就算是你叔叔也不敢对我的决定有所质疑。来这里之前,理事长的人没有告诉你们,到这里要老实听从左翼军的安排?” “粼双,这位来自卡斯帕家族的向导身体欠佳,不适应左翼星的气候,现在送他回去。” “是,元帅。”粼双走到那个人面前说道:“请随我这边走。” 他怎么也没想到宿厌这么强硬,想要服软。宿厌却直接无视他,扶着司奕走了。堆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无论粼双怎么请,他都站在原地不挪动半分。 陈会长看他这倔犟的模样颇有些无奈,告诉他好自为之,如果把宿厌惹怒,里项·卡斯帕都保不了他。 粼双面色不善的说道:“若是再不走,我只能让人押你上飞船了。” “走就走,跟谁稀罕似的。”这位卡斯帕向导摸了一把发红的眼睛,甩手离去。 回蓝塔星的路上,还在不停的咒骂宿厌恃势凌人。 第37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7 好不容易将侄子塞到第一批的队伍里,当天就被送回来了,里项·卡斯帕被气的不轻,接到消息就打给了宿厌。 他倒要问问清楚,去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只针对他卡斯帕家族的人。 宿厌当然不会理会他,直接将他的账户拉黑。 里项找不到宿厌人,又找上了陈会长。当时她也在,为什么没有替他侄子说情。 陈会长一早就知道他会来找自己,智脑一响就接通了。 “理事应该好好约束一下家中晚辈的性格,宿厌元帅对伴侣的重视程度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向导协会的会长,有什么权利去说情。” 里项处处碰壁,转头对着过来告状的妹妹大发雷霆。 “如今宿厌掌管整个联邦的军力,连我都在想办法和对方攀关系。你儿子倒好,没留个好印象就算了,还把人给惹怒了!”里项叉着腰,胸口剧烈起伏。新上任的理事长本就有意换掉他,这种时候觉得不能任何差错。 听到耳边的啜泣声,里项只感觉头痛欲裂。“行了!自己抓不住机会被人丢回来,还有脸在我这哭。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儿子,别再给我没事找事。出去!” 让人把自己妹妹好好送回去,里项起身回了书房,拨通了一个账户。 三分钟后,智脑的屏幕亮了起来。视频中的人处于一片土壤干裂的星球上,身后是一座废铁搭建的破房屋。 “艾德里安少将,好久不见。” 这枚联络智脑是里项托了层层关系才送到修临手中的,寂幽星说是一颗星球,其实更像是星系边缘的大块圆形浮石。因为面积小,每颗寂幽星只留两个哨兵驻守。 被流放到这里的都是犯了大错的士兵,没有再次召回的可能,他们是外星生物侵略联邦星系的第一道防线。因此,他只被允许留下食物和防护服。 此时的修临·艾德里安穿着最不普通的哨兵防护服,头发被狂风吹的凌乱不堪,唇瓣干裂还长出了胡须,看起来满脸风霜,身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听到里项的声音,淡漠的望了过来。 “理事找我何事。” “少将可知道拜仑死了,联邦现在只有一个元帅,右翼军也归宿厌掌管。”里项给自己冲了一杯热饮,眼神幽深的看着视频里的人。 “所以?”修临从地上起身,往那栋废铁搭建的房子里走,他还需要检查房内的警报设施有没有出现问题。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里项拿着手中的杯子,半眯着眼睛看着修临有条不紊的检查动作。 “你一早就料到了拜仑会冲动行事,所以故意在理事会上行刺宿厌的向导。对吗?” 修临确定线路没有问题,将机板缓缓合上。沾了机油的手掌撑在板面上,他低着头,沉默良久,忽的笑出了声。 “理事真是高看我了,当时我只是一名被拜仑元帅舍弃的普通哨兵。” 里项将杯子放下,淡淡道:“万昱深死了,受不了精神力衰竭的痛苦,自杀。” 视频中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里项瞥了一眼他放在机板上的手。一点青筋都没有,他蓦地一笑。“少将不是对万昱深用情至深,愿舍命相救吗?” 修临抬手拿过擦手的毛巾,将指腹上的机油细细擦拭干净。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没什么,我只是想帮你重新回到军队。你是将才,留在偏远的寂幽星防线实在是太浪费了。” “宿厌不会答应的。” 里项道:“这是你的事情。” 修临抬头,看着身侧的智脑屏幕。“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送智脑给你是为了和你合作?”里项见修临一脸“难道不是吗”的表情,笑道:“自然不是,现在的联邦早就不是两个月前的联邦了。连新任理事长都不愿与宿厌恶交,甚至奉上了尚德拉渴望许久的军事力量。我又为什么要步拜仑他们的后尘呢。” 里项坐直身体,严肃的看向修临。“我这是在给我们两个人寻找出路,你不想被拜仑连累丢了性命,而我不想被尚德拉连累丢了理事的位置。我给你送可以联络宿厌的智脑,自然是有条件的。” “条件是,让宿厌他们对你既往不咎?”修临摇摇头,他指指自己的侧颈,那里注射过监管芯片。“你的盘算可能要落空,我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让他信任。” 里项却道:“怎么没有?拜仑秘密研究的那个东西,不是你负责监督的吗?” “可是项目失败了。”修临拧眉,让他给宿厌一个失败的研究成果? “是在你们手上失败了,落到别人手中却未必。”言尽于此,里项挂断了通话。 修临接住缓缓落下的智脑,坐在凳子上良久没有动作,直到另一个哨兵过来接班,他才起身从这里出去。 翌日中午,宿厌接到了一份加密文件,之后就一直神情凝重。 司奕将手中制作仿真花的东西放下,起身走过去,发现他还在盯着智脑看。“什么东西那么让你重视。” “机甲。”宿厌将智脑中的的设计图纸投放出来。 司奕抬手将面前的投影放大。 “设计这个的人还挺有想法,可惜不实用。b级以上的哨兵,自身的防御力足以让他们在宇宙中穿行。驾驶机甲反而会限制他们的行动。” 宿厌道:“这类机甲是右翼军设计给c级哨兵和精神力高的向导使用的,驱动程序靠的是精神力。” 他将文件中的其他信息展示给司奕看。 司奕道:“失败是必然的,c级哨兵的精神力不够稳定,不能提供持续稳定的能量。而向导,哪怕精神等级够,他们的肉体强度却不达标。我大致估算一下,他们最多可以驱动十分钟,还没到战场就得被累趴。而且,联邦不会允许向导上战场的。” 宿厌也是这样想的,他指了指机架的能源储备仓。“能源储备量也不行,平定一波外星生物,最少也需要三日。可这种机甲的续航只有36个小时,而且做工繁琐,成本还高,不适合大批量生产。” 司奕点头,浅浅应了一声。围着面前的立体图纸转了一圈,点了分解按钮,对着分解后的模型进行更详细的研究。 宿厌端着茶杯站在一边看他研究,并告诉粼双今天下午不要让人进来打扰他们。 第38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8 半夜两点,一份设计图纸传到了刘负责人的个人智脑中。当时他正捏着笔埋头苦算,突然就被宿厌拨过来的通话给打断了。 “元帅大人又有什么指示。”刘负责人捏着笔刷刷刷的写着,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智脑中传来宿厌冷漠无情的声音,一点都不顾及研究中心这些人越来越秃的头顶。“我给你发了一份图稿,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看到成品。” “新型战机还没造出来呢,你又要新的?你干脆直接赐死我们算了。” 宿厌捂着司奕的耳朵,将智脑的声音调小,见他没有被吵醒才继续说道:“都说了图纸已经发给你了,只需要按照要求给我造出来就行。战机的事情先放放,这件事情比较重要,若是可行,联邦的有效站立最少提高一倍不止。你知道这一次星系防线外围的虫洞出现了多少个吗?大大小小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四百八十九个!” “一个虫洞一次性能出来十六万只b级外星生物,更不要说数量繁多的c级。单靠联邦现有的兵力,我们根本抵御不了这次的袭击,如果你不想再经历一次星际迁徙,就老实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刘负责人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是。” 同一时间一架飞船离开了左翼星,飞向星系边缘的762寂幽星。修临·艾德里安,联邦第一个被流放后又被再次召回的哨兵。 清晨,宿厌亲自将司奕送到治疗那些向导的房间,之后才去见那位从寂幽星来的犯人。 “元帅,是卫澹先生的通话邀请。” 宿厌看了一眼几步遥的接待室,调转脚步进了走廊中间的观赏台。 “有事?” “宿厌!你为什么要将修临·艾德里安接回来。”卫澹被气的连早饭都没吃,这会儿看到宿厌平静的侧脸更是气愤到了极点。“我都不知道你的容忍度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高了,对方曾攻击过你的向导!” 宿厌平静的说道:“我知道,阿奕也知道。”此时他看起来是在看着前方,实则是在看系统面板中的司奕。 卫澹气急败坏的声音司奕自然也听到了,他在系统的聊天视频下面发了一句话。 [听到没有,别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你让我受委屈了,今天晚上可要好好补偿我。] 宿厌眼底染了几分笑意,还没回复,卫澹的声音又炸了起来。 “知道你们还把他接回来!你难道不知道他联系你的智脑是里项给他的吗?” 宿厌转过身子,目光凌厉的看向智脑的显示屏。“卫澹,你们将我推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该知道,如今的我不能再和理事会的任何人有过深的牵扯。而且,你我的合作,早在单莘坐上理事长的位置那天就终止了,我对你们理事会内部的纷争不感兴趣。” “至于为什么要赦免修临,那是因为对方给出的东西能助我增加军力。这种时候,个人恩怨永远要为整个联邦的生存让步。你们当真以为我宿厌战无不胜?说句不好听的,下一年的战争,我也没有多少把握。虫洞数量增加整整了十倍,勘测人员回报,虫洞周围的能量波动频率是上一次的三倍。战争开始的时间甚至可能会再次提前。” “无论他们两个联系是想再次密谋理事长的位置也好,夺权力也罢。这份功,现在是必须要记的。” 最后,宿厌深深的看了一眼卫澹。“如果那项武器研究成功,联邦将进入全民皆兵的时代。理事会若是不想让人类进行第二次大迁徙,最好从现在开始提升公民的备战意识。”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卫澹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宿厌对着不远处的粼双招招手,将智脑还给他。又道:“将我让你准备的资料发一份给他。” 至于卫澹看到那些之后是个什么心情宿厌没时间去猜,能让这些政客意识到联邦现在的危害性更好。 另一边,司奕借着去倒水喝的时间联系了万壬弥。 “大人!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我了?大人联系我是有什么吩咐吗?”万壬弥捧着智脑,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视频里的人。 此时他的精神体已经可以放出来了,他将自己的精神体举到智脑前面给司奕看。“大人你看,这是我的精神体,叫做绣眼鸟。可能是因为我吸收过大人的力量,它一出现就是完整体,它的羽毛好柔软,好漂亮啊。” 司奕只淡淡扫了一眼,道:“还行,接手万家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大人,我才回来三天。昨天才去向导协会更新了个人资料,接管万家的事情,我还没开始行动呢。”万壬弥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这几日他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精神体来着。 这个小东西竟然还能和自己互动!突然觉得,当人也不错。当系统的话,他都没有机会接触实物,只能待在宿主的身体里。 司奕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来一趟左翼星,有事情让你做。” “知道了。”没得到司奕的夸奖,万壬弥不开心的挂断了通话。 修临被召回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右翼军,乘月和平竹是宿厌最忠实的下属,从不过问宿厌的决定。 平竹和乘月一起站在小月芽的完整体上,乘月抱着手臂俯视着下方紧急训练的哨兵,平竹则拿着金元素凝聚出来的大剪刀帮将小月芽修剪泛黄的叶子。 每剪下一片废叶,小月芽都要舒服的咿呀一声,下方的哨兵时刻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神经,十分害怕这株变异体突然失去控制攻击他们。 看到智脑上宿厌发过来的消息,平竹收回剪刀跳到乘月身侧。“元帅要让修临官复原职。” “嗯。”乘月又翻出两个哨兵的资料,在他们的个人信息栏里填上“不合格”三个大字。 “你就不害怕元帅将右翼军的控制权交给他?”平竹歪头去看她的表情。 乘月神情自若,半点没有紧张感。“元帅救过我的性命,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乘月将智脑收起来,一把扯住平竹的衣领,将他揪到自己面前。一双乌瞳静静的盯着平竹,手指滑过他英俊的侧脸,压着声音说道:“小竹子,就你还想挑拨我对元帅的忠心,让元帅只宠你一个下属?做梦。” 警告完,乘月一把推开他,踩着小月芽的叶子从上面跳了下去。 乘月离开后,平竹才红着脸摸摸刚才被乘月抚过的地方。还没回味完,就被小月芽一藤条给抽了下去。 “喂!亏我刚刚还给你修了那么久的枝叶,你就这样对我?!” “咿咿!” 已经落到地上的乘月偷偷笑了一下,将需要剔除出去的名单交给训练的教官。 第39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39 机甲研发的并不顺利,送走第一批向导后,司奕就被刘负责人拖去了研究中心。三天前,宿厌带着修临·艾德里安去了右翼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今日又是一早被叫到了研究中心,司奕的情绪有些不稳,他捏了捏眉心稳住心神,抬头专心去看刘负责人要同他讲解的东西。 “你给的图纸没有问题,各种参数也很准确,但是建造出来的成品却无法启动。” 刘负责人将昨天的演习录像放给司奕看,接着说道:“右翼军采用精神力来驱动机甲不是没有道理,这类武器的体型庞大,我们现有的驱动程序不足以带动整个机架行动,三次只有一次激活成功,还只能运行十分钟。” 联邦有体质超凡的哨兵保护,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研究和精神力互通的程序,司奕给他们的这套程序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 司奕让他先把录像关了,将机甲的驱动系统调出来给他看一下。 “不对,这部分设置怎么改了?”司奕指着攻击程序问道:“为什么要改成射击模式?” 刘负责人清咳一声,道:“b级以下的哨兵从未深入过战场,他们大多是战机的驾驶员,没有受过正统的近战训练。剑、刀这种冷武器他们作用的并不多。” 司奕拧了一下眉心,面色不佳。“改回来再试,机甲上的炮筒也缩减回四个。留远程攻击模式是方便撤退时使用的,不是作为主要攻击,否则为什么要选用防御力最高的材料,远程攻击有战机就够了,机甲是配合元帅斩杀变异体的。” “什么?”刘负责人震惊到语无伦次,“不,不是。机甲的驾驶者要随同元帅深入,深入高级外星生物群里?!” “这怎么行?!若是机甲受损,驾驶者根本没有能力从哪里逃脱。”研究中心的人纷纷表示抗议,“这简直太疯狂了,这分明是让驾驶员去送死!” “你们也知道深入外星生物的群体里是疯狂的举动,是在送死。那只穿着一件防护服,冲锋在最前面的s级哨兵和a级哨兵要怎么办?他们不仅要斩杀高级变异体,还要随时观察战况,及时下达有效的军令。机甲的驾驶员还有一键逃生按钮,但是永远冲在最前面保护你们的高级军官们可没有。”看他们都不愿意去改,司奕将一个程序员提起来,自己动手。 有人道:“他们的肉体防御强悍,自愈能力极强。是c级哨兵不能比的,每次出军战死的c级哨兵是高级哨兵的三倍。” 司奕将最后一串代码输进去,起身看向那个人,眼底蕴含着无穷的风暴。“别忘了,c级哨兵的总数是高级哨兵的十倍,而左翼军没有c级哨兵,你口中战亡的高级哨兵大半都曾是这里的士兵。” 被他盯着的人猛的一颤,灵魂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锁定了一般,连呼吸都要凝结了。他看着司奕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惊艳,心底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是,是我说错了话。” 刘负责人并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只以为对方是意识到了思想上的狭隘。他对着问道:“那元帅为何还要研发机甲。” 司奕往门口的位置看去,宿厌带着几个右翼军的人走了进来。 他眉宇间凝着寒霜,周身萦绕着不容轻视的威严,一身玄色的防护服加身,让他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被他凝视过的研究人员一个个静若雏鸡,随着那一声声踏进来的脚步,所有人的脸上染上了惊恐的神情。 寂静的大厅里响起宿厌清冽的嗓音,空气中的温度似乎更凉了,离司奕最近的刘负责人感觉自己脖子后似有冰渣在凝结。 “机架是给右翼军的c级哨兵,以及联邦所有自愿参军的哨兵和向导使用的。刘负责人还有什么异议,可以一次性提完。” “没,没有。”刘负责人早已被宿厌的气势吓退,哪里还敢有异议。 走到司奕身旁后,宿厌脸上的冷意才渐渐褪去。司奕将自己细腻柔软的手放到宿厌手中,而后对他笑了一下。 魔灵十分懂得如何有效的运用自己的外在条件,宿厌虽然只做了三年元帅,但在那之前,他还当了三十多年高级军官。作为上位者,自然不想自己的另一半比自己强势,所以司奕有意放大自己的无辜和弱小。 当然也有原身的性格所致,原身有情感依赖症,离不开情感依托者久了,就会处于惊慌状态。所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司奕说离不开宿厌并不是骗他。 感觉到司奕手心凝有冷汗,宿厌十分的内疚,将人轻轻往身侧拉近些。“让你久等了,我应该带你一起过去的。” “无事,只是这两日没睡好而已。”司奕往他身上靠了靠,待感觉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后,脑袋里处于惊慌状态的神经才安定下来。 平时精神饱满的人突然变得精神萎靡起来,看的宿厌心都揪起来了。 以为是自己不在,阿奕遭到轻视所致。宿厌看向那边战战兢兢的刘负责人,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你若是没有管好下属的能力,我随时可以换别人来顶替你的位置。” 意识到宿厌究竟是因何生气,刘负责人转头瞪了一眼刚才和司奕争辩的几个人。“元帅放心,以后我会约束好他们的,绝对不会再冒犯司先生。” 经历了大半个月的操劳,刘负责人已经清瘦了下来,原来还有些勒肚子的衣服此时变得十分宽松,再配上他那张苍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弱小。 若是平时,宿厌自然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发如此大的怒火,可他的爱人看起来实在憔悴,所以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司奕靠在宿厌肩头休憩了一会儿,在这期间,其他人已经被刘负责人轰回工位去做事了,被宿厌从右翼星带过来的几个人更是低着头,不敢乱看。 听到机甲改造完成的声音响起后,司奕才站直身子。“我们去看看成果。” 宿厌摇摇头,眼底带着忧心。“这个不急,你不舒服,我们明天再看也一样。” “我现在已经好了,走。”司奕拉着宿厌往外走去,右翼军的几个人紧随其后。 第40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40 之前的测试会驱动失败,完全是粒子炮复杂的攻击程序增加了系统的运作负荷。撤掉累赘的大型炮架,整个机身变得更加轻盈,制作材料也能节省许多。 下一次战争,前线防线必然会被攻破,单靠哨兵组成的兵力远远不够。所以,必须改变作战方式。 看着面前这个巨大的防御性机甲,宿厌对着右翼军的几个c级哨兵问道:“你们谁先上去试试?” 这几个人有些犹豫,脸上还带着抗拒和惊恐,他们是右翼军培养的第一批机甲驾驶人员。 右翼军研究的那批机甲,全程靠精神力驱动,攻击亦然。每一次操动机甲都让他们头痛欲裂,十分痛苦,当时还有人直接死在了驾驶舱内。 面前这个机甲比右翼军当初造的那个还大,不敢想象驱动它要耗费多少精神力。 看他们没人敢第一个尝试,司奕道:“不如让我来?” 宿厌并不想答应,但当他和司奕的目光对上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注重安全。” “好。”司奕走向他,主动抱住他的脖颈。 宿厌弯腰将他抱起来,脚下用力,带着他来到机甲的舱门面前。 司奕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其实舱门设有自动感应浮梯,我只是想抱你一下,沾点勇气。” 正抱着他往里走的宿厌突然停下了脚步,差点直接松手把他给丢下去。司奕抱着他的脖子闷声笑个不停,宿厌抿紧唇瓣,表情略有些羞赧,还是坚持将他送到了操作台才将他放下。 司奕抬头,眼中仍旧带着笑意。 宿厌磨磨牙,嘴硬道:“我只是想让他们都亲眼看看,我对你有多重视。” “受宠若惊,我真是太感动了。”司奕起身捧着他的脸来了一个激情四射的舌吻,直到宿厌呼吸有些不稳时才将他放开。 宿厌睁开泛着潮意的眼睛,将爬到自己衣袖中的精神触手薅出来,丢到司奕怀里,步伐慌乱的离开了。 司奕摸了摸湿润的唇瓣,心情颇高的坐到驾驶座上,开启程序进行精神连接。 外面的人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机甲,刘负责人拿着智脑实时关注着驾驶员的精神消耗程度。 在精神力消耗到两个百分点的时候,面前的机甲动了。 宿厌连忙问道:“启动一次,能源消耗如何?” “百分之零点三,和启动战机所消耗的一样。”刘负责人双眼铮亮的看向面前的机甲,激动的拉着宿厌问道:“元帅,这套程序究竟是谁写的?!能源的利用率高达百分之九十,若是运用到联邦所有的出行装备上,不知能节省多少不可再生的资源。” “这个之后再说。”宿厌扶下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让他先记录数据,这才是最重要的。 驾驶舱内的司奕也在时刻注重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变化,确定所有数值均显示安全,开始试验机甲的各项性能。 行走,跳跃,长时间浮空等等都没有问题。 刘负责人惊喜的看着精神力消耗的数据值,一个小时了,精神力才消耗了一个百分点。 “元帅!” 他想给宿厌看看,宿厌却抬手示意他先别说。 从只有他们两人能看到的系统面板上,他看到司奕要开始测试机甲的攻击性能了。 为了配合宿厌设定的新型作战方式,所以这一代机甲只能是近战防御型。武器有剑、刀、枪等,皆是一种蓝色能量形成的冷兵器,和粒子炮白色的攻击明显不是同一种能源。 负责制造这部机甲的组长在看到武器凝成后,激动的抱着身旁的搭档。 竟然真的成功了!蓝矿石竟然也可以作为能源使用!太好了! 等司先生再研究出不需要精神力也能被驱动的普通型机甲,他们这些普通人也能拿起武器,和元帅一起保卫联邦星系了! 司奕将武器固定到长剑,睁开眼睛,对着绿色的系统面板说道:“厌厌,把炽火ub367身上的冰层融解一部分。” 宿厌颔首,几个跳跃便落到炽火ub367对面的平台上。 待下方的哨兵都撤离干净后,司奕才驱动着机甲走到炽火ub367身侧,脸上还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 担心司奕的安全,宿厌只解了后足周围的冰。 司奕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凝聚的虚拟长剑,又将视角重新融入机甲。不开心的说道:“再融解一些,最少也要把整条后腿露出来,我试试能不能直接将他的腿砍断。” “不行,它会暴走的,那样你会有危险。”宿厌不同意,手中力量汇聚,甚至想将刚刚化掉的冰重新给冻上。 司奕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你老公。” 宿厌转头瞪向视频里的人,“在星际法上,我是你的老公,请你认清自己的地位。” 下方注视着巨型机甲的人看到机甲的头部轻轻点了两下,十分的摸不着头脑。 众人围到刘负责人身边问:“是机甲出故障了吗?” 刘负责人看了一眼智脑屏幕,摇摇头。“不是,驾驶员和机甲的各项数值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先别急,再看看。” 驾驶人员是元帅的向导,若是出现问题,元帅不可能没有动作。 追了老婆那么多次,面对老婆时,大佬早已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为了达到大展身手的目的,十分放的下身段。 嗓音一夹,“我知道厌厌会保护好我的,厌厌就让我试一试~” 宿厌严肃的表情出现皲裂,不可置信的看向屏幕中彻底放飞自我的司奕。这家伙这一世的性格是怎样?! 遭不住,实在遭不住。宿厌揉揉自己发麻的耳朵,嗔怒道:“你给老子正常点!” 司奕低沉的笑声从系统面板中传过来,语气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好了元帅大人,你要相信你手下的技术人员,这座机甲的防御性能堪比星舰,我不会有事的。” “知道了。”宿厌手中的冰元素再次凝聚,炽火ub367的右后腿被完全暴露出来。 感觉到身体的某处暴露在空气中,炽火ub367的情绪变得高涨起来,熊熊火焰从它的右后腿向上燃烧,却始终无法融化冰层分毫。 这让它十分愤怒,被冰封的身躯不停的抖动,试图冲破桎梏。对面的宿厌游刃有余,单手就能压抑住它,并提醒司奕快些。 司奕点点头,操纵着机甲抬臂,十分干脆利落的斩了下去。 第41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41 只听到一道暴躁无比的怒吼声从冰层下响起,没有及时躲进防护室的普通人和向导痛苦的捂着耳朵倒在地上。 从右翼军来几个c级哨兵也有些耳鸣,顾不得自己难受,和守在附近的左翼军人一起,将地上的几个人拖回防护室内进行治疗。 司奕在机甲中自然没有受到影响,宿厌动用精神力将炽火ub367击晕过去,随后将它重新冰封起来。 退至安全线外的哨兵再次站回原来位置,继续维持冰层的寒度。 宿厌站在空中平台上,往那条断腿的方向望去,眼底写着惊讶。“蓝矿石中的能量对外星生物的攻击力度竟然这么高。” 玄色的巨型机甲将手中的武器散去,捡起地上的断腿丢到炽火ub367被砍下来的骨刺旁边。 司奕的声音从系统面板中传来,“或许,我应该重新帮你制作一套防护服了。” 宿厌道:“这个先放放,机甲的事情更为重要。普通型号的机甲有头绪吗?” 司奕操纵着机甲抬手,接住飞落到他这边的宿厌。“本来没有,现在有一些了。” “那就好。”宿厌站在机甲手中,由司奕带他回方才的测试场地。 测试成果非常完美,刘负责人和制作机甲的组长捂着受伤的耳朵在防护室里欢呼。 宿厌和司奕一起乘着悬浮梯从机甲上下来,接下来就是这几位右翼军的一去适应机甲了。 宿厌让刘负责人先等等再说,他拨通了乘月的账号。 “乘月,你继续负责训练有右翼军的高级哨兵。让平竹和修临·艾德里安去修炼右翼军的c级哨兵,着重锻炼精神力的稳定性和近战攻击能力。” 乘月兴奋的问道:“是元帅所说的机甲研制成功了吗?” “是,告诉平竹让他配合修临·艾德里安好好训练士兵,不许意气用事。” 被宿厌特意点名警告,站在乘月身侧的平竹闷闷不乐的开口说道:“知道了元帅,我会和艾德里安和平相处的。” 元帅一走,那家伙就来和乘月套近乎。要不是自己得到消息赶来,还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坐多久。 曾经是乘月亲自教导过的哨兵了不起哦,外面那两千多名a级哨兵全都是乘月负责训练的。如果每个都像他这样,挨个过来答谢,他们还要不要训练了。 乘月将满身怨气的平竹推到一边,道:“元帅放心,姐姐我会看好他们两个。” 宿厌点头,挂断了通讯。 司奕见他交代完了,将刘负责人的智脑还给他。刘负责人拿着智脑走到宿厌身侧,眉飞色舞的对着他讲解这次测试如何成功。 “既然可行,造出一百台送到右翼星附近的ty3号训练星供c级哨兵使用。”宿厌看向负责制作机甲的组长,“一个月后,理事会那边会派人送来足够多的制造材料,右翼星那边也会再送一批研究人员过来协助你们,届时粼双会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研发总数。要麻烦你们为联邦制作第一批战时机甲了。” “元帅放心,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见那几个c级哨兵脸上皆是对新机甲的跃跃欲试,宿厌让他们轮番去试机,之后再带着机甲回ty3号训练星进行培训。 见识到蓝矿石内的能量对炽火ub367的伤害能力,宿厌让刘负责人将新型战机的攻击能源改成和机甲一样的。 司奕却驳回了宿厌的提议。 宿厌问道:“为什么不行?” “你应该没注重过机甲的能源仓,它和战机是不同的。”司奕打开自己的智脑,将两台武器的能源仓设计展示给宿厌看。“战机本就是用来对付数量众多的c级外星生物,战机现在配有的粒子炮完全能应付。” 宿厌点头,只让刘负责人尽快将新型战机的制造出来。 之后他就带着司奕从研究中心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万壬弥总算是完成了司奕交代他的任务,完全接手了万家的产业,成为万家家主。 在第二批向导即将被送到左翼星之前,司奕让万壬弥从蓝塔星赶过来。 万壬弥本来还开心司奕总算是放下了对他的芥蒂,愿意接纳他了,开心的忘乎所以。接到司奕的传唤就开着飞船过来了。 在知道司奕要他负责那些向导的净化工作时,一百个不愿意。他来这里是想刷大佬的好感度的,不是和那些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向导相处的! “大人,我还要管理万家的产业,还要给元帅准备战时物资,很忙的。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净化那些向导的精神体呀!” 司奕只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边装可怜的万壬弥,冷声问道:“很忙?忙着吃秘书给你准备的各种零食小吃吗?” “大人怎么知道。”万壬弥怯怯的看着司奕,放在腿上的手紧张的捏成拳头。 “我的法定伴侣是联邦唯一的元帅,想知道某些人平时都在做什么很难吗?”司奕挑挑眉,眼底浮现出恶意。玄色的日常款防护服穿在他身上,反而显得高贵无比。 被此时的司奕注视着,万人迷不敢再造次。此时的司奕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散漫却不容忽视,举止矜贵又不失压迫感。 万壬弥明显感觉到,系统能源核中能量运转的速度,危险! “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遵从您的吩咐的!” 他明白了!不是他联系不上主系统,而是自他吸食司奕力量的那日起,他只能做司奕手底下的奴隶,他的生死存亡皆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司奕满意的点点头,“只一年的时间,事后你就不必在左翼军服役了。” 待司奕离开后,就有左翼军的向导进来带万壬弥过去,第二批向导已经送过来了。 有万壬弥分担净化向导的工作,司奕便得了自由,整日跟在宿厌身后一起行动。 第42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42 万壬弥代替司奕进行净化工作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第二批向导被送回蓝塔星后,单莘就找来了。 宿厌将放到司奕那边的视线收回来,接通视频。“理事长找我什么事。” “宿厌元帅难道不和我解释一下,你手下为什么有两位拥有特殊精神力的向导吗?” 宿厌哼笑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这种事情,不应该由艾莉儿理事同理事长交代吗?” 单莘面色略有些僵硬,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宿厌开口说道:“若是想说增加净化人数的事情,理事长就不必再浪费口舌了。” “不行,我家向导正在和研究院一起研究新型武器,没有时间。至于万家主,他还要替我筹备军用物资。往年理事会就在不停的和跟军队哭穷,到时候八成还是靠不住你们。这件事情还是等战争平定之后再做打算,理事长闲来无事,还是多想想如何增加公民的备战意识为妙。” 言尽于此,宿厌也不在意单莘的表情有多难看,直接切断了通话。 司奕研发的机甲模拟操纵程序已经快成功了,普通型机甲的图纸也已经送去了制造工厂,再过几日就能进行测试了。 司奕将最后一个代码敲进去,程序开始进行自动合成。他抬手将走过来的元帅大人捞到怀里抱住,将脑袋往他脖子上埋埋,声音里带着一种名为委屈的情绪。 “我眼睛疼。” 宿厌将他的头抬起来,凑到他脸前看了一下,确实看到他的眼球上有一些红血丝,担忧道:“都告诉你不要熬夜,你还整天夜里抱着智脑敲代码。之后几天早点睡觉!我让医官给你拿些舒缓眼部疲惫的眼贴过来。” 司奕将他又抱紧了一些,不让他起身。在他干燥的掌心轻轻蹭了蹭,如同一只求疼爱的大型宠物。“你不能因为那两个世界的记忆就忘了我现在才刚成年,夜里容易精力旺盛,你又不和我做快乐的事情,我只能用工作来消磨精力。” 放在宿厌后腰上的爪子暧昧的捏了捏他的腰肢,司奕仰起头去磨蹭宿厌的唇瓣。 他媳妇这一世实在是太禁欲了,每次吃肉都要他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勾起他的兴致。 司奕将放软了身子的宿厌抱到卧室的床上,今天难得清闲,不用在左翼星和右翼星间来回奔波。两个人都不想出门,就连午饭都是在休息室里解决的。 左翼军最高指挥官的防护服被司奕一件件丢到地上,只有在床上,司奕才会对着宿厌露出平日里从不会显露出来的攻击性。 整个联邦的最高战力此时卸下了全身的防御,在司奕身下彻底打开自己的身心。 晶莹剔透的汗水从司奕脸上滑下,滴落在宿厌的眼角。 “你若是累了今日就早点休息,不是眼睛难受?”宿厌抬手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司奕把他抱起来,交换了两人的位置上 “是有些累,手腕有些酸,所以换厌厌来动。” 宿厌身上只出了一些薄汗,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渡了一层蜜色,结实劲瘦的身躯微微颤动,他撑着手下光滑紧致的腹肌,沉静的坐着。 司奕抬头,对上他那双清冷自持的眼睛,嘴角恶劣的笑意还未仰起,心脏便猛地漏了一拍。这样的人,他更想亲自将他拉入欲望的旋涡,看他因为自己而失去理智。 宿厌刚要有所动作,贴在他腰上的手又是一个用力,身体再次被压住。 突如其来的急风骤雨,哪怕有着s级体质的宿厌元帅,也续了两眼泪水。 事后,他缓了口气带着一身正在慢慢消退的红斑起身,抱着脱力的大佬去浴室洗澡。 向导就是这点不好,哪怕拥有可以媲美哨兵的精神力,却有着一击就碎的菜鸡体质。 好在司奕已经被抱习惯了,反正只有这一世,难道他媳妇还能次次都有一具彪悍的躯体?不可能。 “机甲的模拟操纵程序已经做好了,明天就可以投放到星网上让人使用。”司奕靠在宿厌肩上,一脸虚弱的让宿厌帮他清洗身子。 心中有些憋闷,明明之前这种事情都是他来做的。可是现在,他不仅腰疼,连手腕都累的抬不起来。 宿厌抬头看了他一眼,全当没看到他眼中的憋屈,继续帮他打着泡沫。低声说道:“明天我安排人去做,你好好休息。” 睡前,宿厌还拿了治疗喷雾过来,给司奕的手腕等几个位置做了简单的治疗。 看着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爱人,宿厌眼中带着从未表露出来的爱意和心疼。 阴骨对他的影响不止司奕以为的那样简单,戚云成为鬼王替阴世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难题。阴骨的力量强大,与佛骨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加上戚云自带的天赋力量,随着一世又一世的记忆觉醒,就连已经沉入意识识海深处的完整意识体也被强制唤醒了出来。 虽然依旧是宿厌的性格作为主导,但此时和司奕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一直想要唤醒的老婆。 可惜还不到时间,还差百分之四十的污浊没有净化干净。如果司奕知道自己醒了,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套出真相。 而自己又惯是个扛不住他诱惑的,得亏这一世的性格过于强势张狂,才让司奕甘愿伪装了一层柔弱的假象,这才让他躲过一劫。 浔洲将治疗喷雾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掀开被子钻到司奕怀里。刚躺好,身侧的人就自动收紧了手臂,将他揽紧在胸口,还把脸往他的颈窝埋了埋。 还真是时刻不忘自己现在的人设,睡着了也不能崩。 “希望所有事情结束后,你也能保持现在的这份冷静。”浔洲轻轻抚了抚司奕的后颈,指腹在被他重重咬过的位置徘徊良久,那处伤口到现在还有一些痕迹在,是司奕故意留下的。 想到平日里司奕经常用这处伤对他装可怜,浔洲的眼底就浮上了些许笑意。 要是你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我翻身的日子那不就指日可待了? 这种话浔洲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完全不敢说出来。 他将司奕的手臂往自己的后腰上移了移,让他手臂上的温度缓解自己腰上的酸涩感。 虽然哨兵的自愈能力强,但刚才的那场情事,这人明显动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两个人都把腰给伤了。 第43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43 宿厌接手右翼军的事情刚过去不久,联邦政府的官网上就流出了不少星系防线的巡查视频。 视频中,密密麻麻的虫洞几乎将整个联邦星系团团包围,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同时新上任的理事长又亲自出面警示,联邦即将进入全民备战状态,请公民们配合政府和军方的后续安排,提前做好迎战准备。 单莘说的简洁,联邦的后续部署工作又没有立刻跟上,这让公民们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本来还在猜想宿厌拿到全部兵权会像拜仑那样,发动抢夺政权的战争。可此事一出,他们脑子里的阴谋论瞬间散了个干净。 纷纷跑到左翼军的官方网站下面发帖,请求宿厌能像整改当初的左翼军那样,将日渐萎靡的右翼军也变成一支强大的军队。 可无论他们怎么在左翼军的官网下发表呼唤宿厌,宿厌始终没有露面说话。 三天后,宿厌的助手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他向广大公民介绍了一种防御能力极强的机甲。哪怕是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也能进行操作,机甲的启动和控制系统依靠的是人的脑电波。 这种机甲的行为感触功能会比正规的战时机甲慢上零点五秒,不能做到完全同步,但防御力和武器的攻击力和正规的战时机甲是一样的。 考虑到会有公民质疑,左翼军的官网还配上了两种机甲在攻击炽火ub367时的对比视频。 当然,这种机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购买和使用的。只有通过机甲模拟操纵系统的考核,且进行了严格的身份核查后,才能打开购买链接。 紧接着,理事会的理事长也跟着出面表示,她会和联邦公民一起并肩面对。哪怕他们作为普通人,力量不够强大,但也要在危难时刻和哨兵们一起,保卫联邦的生存星系。 这则消息一出,星网上抱怨政府让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备战的声音少了很多。 生活在危险弥漫的宇宙星系中,谁都不想永远站在被保护的位置,弱者比任何人都想拥有自保的力量。 司奕研发的机甲模拟操作系统一经上架,就有一千五百多万人进行实名注册。 战时武器的研究告一段落,司奕开始着手给宿厌打造可以抵御暗元素的防护服,以及另一件研究多时的实验。 三个月过去了,联邦的备战部署正在一步一步完善,乘月训练的那批右翼军已经初成规模。 宿厌又派出去一队左翼军过去,让他们一起到白黔星以及各个小型居住星球,去训练通过机甲模拟操纵测试的公民。 至于向导方面,宿厌从一开始就打算做强制要求。但当正规的战时机甲也开始对外销售后,有人透露宿厌的向导作为珍贵的s级向导。不仅参与了机甲的制作,还会随军出战。 自此,联邦三千六百多名向导,除了年迈和年幼的全部报名,皆愿意随军出征。 不到半年的时间,宿厌这个总指挥手下的正规军已经高达三十万,外编军五十余万。 由于机甲的需求量太大,宿厌和司奕商议了一下,决定将设计图纸公布出来。让联邦的各大工厂一同参与制作。 时间紧迫,战时武器以及物资都必须尽快备齐。蓝塔星的贵族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程度,不必理事会提示,已经跟着万家的新任家主一起为军队准备物资了。 距离虫洞开启还有三个月,靠近星系边缘的小型居住星球也已经搬空,左翼军和右翼军一同组成的先锋队伍替代了原住民。 司奕和万壬弥一起将最后一批向导的精神力净化完毕,在万壬弥准备离开的时候又一次叫住了他。“还需要采取最后一次血液样本。” 司奕让人进来将室内的蓝耀石搬走,然后带着万壬弥去了那间私人实验室。 进去后万壬弥自觉坐到采血仪器上进行抽血,等针头从他手臂中拔出后,他起身走到司奕身侧,问:“大人,我可以跟您和元帅一起去前线吗?” 司奕将手中的试管放下,转头看向他。“不用,你留在后方和那些贵族一起,负责好前线的物质供给就行。至于你的服役要求,之前便已经和你说明,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司奕当着他的面,将那个和万人迷系统面板一样的绿色面板调了出来,然后在万壬弥震惊的注视下,将于他相关的所有数据全部删除。 与控制了自己将近九个月的“主系统”脱离,万壬弥明显感觉到之前桎梏着他的力量从他身上脱离了。 万壬弥指着刚才系统面板出现的方向,震惊的难以言喻。“大人,你怎么也有系统?!” 司奕并未将系统面板收回,现在它还在那里,只是万壬弥看不到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若是不成为控制你的‘主系统’,你会那么听话?恐怕早就想着怎么逃跑了。” 司奕在虚空中点了几下,开始对他和宿厌使用的私人系统进行全面升级,最重要的是要给系统加入了一个系统空间。私人系统升级完成后,面板的颜色就变成了左翼军元帅最喜欢的玄黑色。 “所以,这才是我联系不上‘前主系统’的原因?”万壬弥惊骇的看着司奕。 原来,从一开始和他对上,就是力量、胆识以及智慧的多层碾压。万壬弥吞咽了两下口水,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大。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没再想过回到主系统身边的事情了。自打跟着两个反派大佬,他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他不再是那个总是提取不到能量的笨蛋系统,也是一个有用处的存在了。 可现在司奕却说他自由了,这怎么能行!这大半年的努力,他难道一点好感度都没有刷上去吗? “大人,你不能不要我!没有你,我以后要怎么活。为了净化那二百多个向导,我已经消耗了百分之五的能量。我拥有了实体,凝结出了灵魂,以后都不可能再绑定宿主。光环不能再使用,又没有主系统扶照,我就只能知道一些简单的个人信息。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大人你不能舍弃我啊!” 万壬弥趁着司奕制作药剂的功夫,一把抱住他的大长腿。 司奕手中的精神力净化药剂正处于制作的关键时刻,不能停止,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拿着试管夹的手背冒起根根青筋,司奕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开!” “不要,除非大人答应以后都带着我。” 万壬弥闭着眼睛,抱紧怀里结实的大腿,哪怕后颈的衣服被某只大型猛兽咬住也绝不撒手。 第44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44 不等司奕动用力量将这个找死的傻缺震开,万壬弥就已经被找过来的宿厌一把提了起来。 “找死?”宿厌手中凝着寒霜,眼中的寒气更甚。四周已有冰刺出现,正齐齐对着万壬弥的各处命门。 “嗝!”万壬弥被吓得打了个哭嗝,耷拉着个脸说道:“元帅大人,你杀了我,司先生不要我,我也不想活了。” 司奕冷嗤一声,将手中合成的三支药剂密封好,转身说道:“再乱说,我就让你的数据库彻底瓦解。” 万壬弥不敢再作妖了,吸吸鼻子收了眼泪。 宿厌将他丢到一边,让门外的粼双进来把他带出去。 万壬弥不想走的,但是他也知道,能有一个这样的结果已经算不错的了。 宿厌看向实验台上那三支蓝色浓郁的净化药剂,眼中透着喜悦。“药剂成功了?小月芽花汁真的有用?” “嗯,三支药剂分别是用我的血液、万壬弥的血液,以及小月芽的花汁制作的。”司奕将三支药剂的含量分析数据调出来给宿厌看,“均能达到净化向导精神体的目的,其中小月芽这支的效果可能会比另外两支更强一些。” 和宿厌说完这三支药剂的作用,司奕就拉着他进了实验室隔壁的休息室里。 “我头疼,你帮我揉揉。” “好。”宿厌自然依他,这些时日确实辛苦他了。 “现在还有人偷偷议论我整日跟着你吗?”司奕枕在宿厌腿上从下往上看了一眼他媳妇漂亮的唇瓣,额角被轻轻按着,这几日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了些许舒解。 宿厌手指顿了一下,低头见司奕舒服的闭着眼睛,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没有。”其实还有一些,但他们已经不敢再大肆宣扬了。 “若非你跟着我去右翼星训兵,你也不会发现小月芽的花苞中有和你血液中一样的力量。” 司奕浅浅应了一声,轻声回道:“你之前说,联邦星系没有花贲。小月芽是唯一一株,却没有花香。联邦向导的向导素气味和蓝星上的花香相似,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司奕的声音越说越小,宿厌又给他按了一会,直到他呼吸完全平稳才停下。宿厌轻轻拨了拨他额上的碎发,在他额心轻轻落下一吻。 “辛苦了,阿奕。” 一支浓缩药剂可以做出一千支净化药剂,宿厌派平竹亲自这三支浓缩药剂送去了向导协会。由他们负责分派下去,尽量让所有自愿随军出征的向导都能拥有完整的精神体,多一些自保的力量。 距离虫洞开启的最后十天,整个联邦整军待发。联邦所有没有自保能力的公民,均已移送到了拥有强大防御机制的蓝塔中。 蓝塔不仅是人类存放蓝星文明的重要地点,还是联邦使用最高端的智能技术制造的宇宙星舰。 如若此次他们不能守住人类最后一处栖身之地,蓝塔中的孩子们就是人类最后的火种。 左、右两翼军团也已经全体换上了左翼星研究中心研发出来的新型防护服,因为融入了蓝耀石的力量,防护服呈蓝黑色。 当哨兵使用精神力将自己包裹住,快速穿行在宇宙中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漂亮夺目的蓝色水滴。 他们水聚成海,是保护星系防线的蓝色汪洋,更是整个联邦最强生命力的象征。 出发前,宿厌再一次询问即将随他一起前往最前线的伙伴。 如若害怕,现在就可以出列,留在第二层防线,和普通公民组成的外编军保护最里层的蓝塔星。 “我们誓死追随元帅!绝不退缩!” 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从远处传来,宿厌分别给乘月、平竹以及修临艾德里安发出行军指令。 他们三个将分别带领一支八万人的队伍守住西、南、北三处防线,直到虫洞完全关闭为止。 宿厌翻身进入司奕驾驶的机甲舱内,他们两个将带着三万名s级哨兵和五千名驾驶机甲的c级哨兵,前往虫洞最密集的正东方。 那里整个是联邦防线最危险的地方。 司奕看了一眼监视屏幕中的玄色星舰,转头对着宿厌说道:“这一次,元帅必须要大方一点,我需要同时和你们所有人建立精神连接,时刻准备帮你们净化暗元素。” “我知道,但你也不要逞能,星舰中还有六百名向导在,他们也能帮哨兵净化。”宿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使小性子。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过度消耗你的精神力。”宿厌紧紧握住司奕的手,眼中带着紧张。 其实他想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度使用魔灵的力量。 他不想再看到司奕过度使用力量后的样子。 宿厌有些焦急,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你答应我。” 司奕垂着眼睛回避他的视线,他同样不希望宿厌有危险。 宿厌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要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寿终正寝。” 司奕静静的凝视他片刻,“好。” 距离虫洞越近,星海中的能量波动就大。宿厌通知所有人,时刻准备迎战,虫洞快要开启了。 到达目的地,宿厌需要亲自到虫洞附近勘测一番,才能进行部署,将队伍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在宿厌准备离开驾驶舱前,司奕叫住了他。 “宿厌,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这一世要陪我寿终正寝。” 宿厌回头对着他笑了一下,“放心。” 蓝黑色的持氧面具将那张清冷坚毅的脸。 舱门打开又关闭,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机甲的外部监视屏幕上。 他的身影甚至没有机甲的一节手指大,内里却充满了力量。接着,一个又一个身影随他而去,长长的一列,像是一条蓝色的银河划过那团黑色的虫洞,留下一道醒目的蓝色。 左翼军内部联络线中传来宿厌冷静沉着的声音,所有人按照他的指示站到自己的坐标点位上。 宿厌没有将司奕分到自己这一队,而是将他分到了力量稍微薄弱的队伍中,以保证实力均衡。 第45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45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寒霜,耳边传来的皆是寒冰碎裂的声音,令人焦虑不安。每当人们快要被这种情绪淹没的时候,宿厌清冷的嗓音就会出现在他们耳畔,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 已经记不得时间过去了多久,又落到司奕返回星舰补充体力。从开战到现在,宿厌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联络耳机中还能听到他正在沉稳的下达指令,司奕休息前,打开两人的私人系统看了一眼宿厌那边的战况。 肉眼无法丈量出全貌的赤甲ub137被宿厌一枪刺穿了神经中枢,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宿厌只随意将它冻在原地,交给后方及时跟上的机甲进行清理,他收回手中的冰枪,继续逼近隐藏在后方指挥的s+级变异体。 这一次,有机甲跟上补足伤害,不必消耗过多的精神力对体积庞大的外星生物进行分解,他们可以保留更多的实力去对付后方生出灵智的变异体。 宿厌带着十位s级哨兵,以极快的速度攻向靠近虫洞的变异体。 它们的躯体大到几乎将虫洞通道完全遮掩。 “元帅,它们似乎变强了。” 耳边传来下属震惊的声音,宿厌打开系统面板对面前的变异体进行了扫描。“只是身躯壮大了一圈,防御力高了不少,元素能力没有精益。大家按照原定计划行动,注重自身安全。” “是。” 外星生物和哨兵一样拥有五行元素能力,联邦根据他们的元素攻击划分为:赤甲、绕藤、逐波、炽火、封石,没有人类哨兵才能使用的凌霜。 宿厌等人通过反复公里变异体的薄弱点,直至破开他们的肉身防御,从伤处冻结它们全身血液,让它们丧失活性,而后建立精神连接,将它们从内向外的瓦解。 这种时候,人类身躯渺小的好处就完全体现出来了。灵活易行,让体型庞大的外星生物无法精准捕捉,只能大范围的发动群势攻击。明明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消耗式攻击中失去了反抗能力。 第一场战争用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结束,宿厌清点人数时,惊喜的发现左翼军主力的损耗降低了许多。 又和乘月他们确认了一番,发现他们那边也是如此。 最高指挥的休息舱内,司奕帮宿厌褪去身上的防护服治疗伤口。 看着宿厌身上满是炽火变异体留下的灼伤,心中一痛。有很多伤处甚至腐蚀到了骨头,原来紧实漂亮的后背此时看起来惨不忍睹。 司奕动作小心的将腐肉上残留的暗元素净化掉,又在那里涂上一层厚厚的伤药。 期间,宿厌半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在对着负责清理战场的战机和机甲下达指令。 司奕坐在他身侧盯着他身上快速愈合的伤口闷不作声,直到宿厌将联络耳机摘下,他才小心的避开宿厌身上的伤口,将人带到怀里用力抱住。 “突然不想当贴心的贤内助了,这种上战场的事情应该由我来做才对。” 宿厌半睁着眼睛承受着落到自己脸上的亲吻,笑道:“我没事,这些都是小伤,有些哨兵的身体甚至都被逐波释放出来的水波拦腰截断了。若不是及时送回星舰修补身体,现在已经死了。” “元帅是在可惜自己伤的不够重?我现在都要心痛欲绝了。”司奕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眼中似有星光碎开。 若非宿厌的肉身强悍,不知道要在变异体的群势攻击中阵亡几次。每每看到,他的心脏如同被人撕裂一般,无力感油然而生。几次想不顾宿厌之前的劝阻出手去帮他。 看他这般模样,宿厌如何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已经愈合的伤处。“你看,已经完全好了。不要小看s级哨兵的自愈能力,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所以你要答应我,不许乱用自己的精神力。” “嗯。”司奕心情不佳,低头靠在他肩上,小声说道:“新型防护服研究的很成功,哪怕是长时间接触s级变异体的哨兵,也没有出现精神力暴动的现象。融入蓝耀石力量的防护服帮他们屏蔽了将近百分之七十的暗元素,根本不需要我替他们操心。我现在除了因为长时间作战身体有些疲乏外,根本没有消耗多少精神力。” “那就好。”宿厌缓缓摸着他的后颈,装作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甚至还开口提了一句,“精神体是向导的精神力化身,除非性命受到威胁,轻易不要放出来对付外星生物。精神体重伤不是小事,战场上分心不是小事,不止你时刻注意着我的情况,我也时刻留意着你。” 司奕对着他赤裸的肩头用力咬了一口,声音有些憋屈。“知道了。” 听到他妥协,宿厌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宿厌亲自督练的正规军坚不可摧,两年时间下来,第二道防线面临过了三十多次c级外星生物的攻击。 第二道防线的压力都如此大了,前线不知道正在经历着什么。 在种种压力下,联邦贵族由万壬弥带头和监察,送了一批又一批的物资出去,前线的物资从未间断过。防护服也经过了多次改良,从屏蔽百分之七十的暗元素到现在的百分之八十。 这个时候,向导们已经不需要在分神帮哨兵净化精神识海,可以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驾驶机甲斩杀外星生物身上。 每一次战争结束后,清理战场的哨兵会将外星生物的尸体进行扫描,为武器研发收集数据。司奕从那些数据中发现,无论是变异体还是没有智商的外星生物,它们的数据有趋同性,很多甚至都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司奕怀疑这些东西肯定出自同一个样本或者母体。可惜这么久以来,每一个虫洞周遭的能量波动相差无几,他们无法确定对方究竟在哪一个虫洞之后,司奕告诫宿厌不能贸然进入,那会很危险。 第二七十三次清点人数,宿厌手下的哨兵已经锐减到不足两万名,可虫洞才关闭了不到一半的数量,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去全部阵亡在这里了。 没有纠结结局的时间,虫洞被再次开启。 就在战争进入白热化的某个瞬间,宿厌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手下发力,冰元素在手中剧烈流转,刚被他冻结的s级变异体瞬间被分解成了冰屑,飘荡在四处。 宿厌将视线锁定在这只s级变异体通行的虫洞上,用力攥紧拳头。就在方才那个瞬间,他感觉到了一阵从未察觉到过的能量波动。 虽然只有不到一秒,却十分剧烈,这些外星生物所谓的“母体”必定就在这个虫洞之后。 他往某个玄色机甲的方向看了一眼,身影毅然决然的消失在了原地。 距离宿厌最近的哨兵看到了他的举动,瞳孔骤缩想要开口阻拦他,却在听到耳边的指令后快速补上他的位置。 第46章 成婚后,元帅真香了(完) 宿厌进入虫洞的一瞬间,司奕耳边传来了一阵嗡鸣。 系统的连接断开了! “等他回来,他会回来的。”司奕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慌保持冷静。 可就在他对宿厌的感应也没有的时候彻底慌了神。 一只体型庞大的精神体出现在司奕的驾驶的机甲旁边,只见它毛发银亮,足踏虚空,周身有黑色的云雾缭绕。站在它身侧b级外星生物竟也显得娇小起来。 狼啸声穿透虚空,回荡在所有人耳畔,周围肆虐的能量场都凝滞了下来。众向导精神识海中的精神体蜷缩在识海深处瑟瑟发抖,就连那些正在攻击人类的外星生物也集体瑟缩了一下。 司奕忍着精神上的涨疼,寒声道:“杀光它们,带浔洲回来。” 嗷呜—— 黑色的雾气瞬间将整个战场笼罩,只能看到一抹银色的身影在其中快速穿梭,利爪踏足之处,变异体无一幸免,尽数被撕成碎片。 黑雾散去,战场上的外星生物竟然消失了三分之一,玄色机甲前方更是干净的一只变异体也没有,只有几十个哨兵静静的站在虚空之中。 司奕闷咳了一声咽下喉间的腥甜,一双血眸红似滴血,这次之后分身兽怕是再不能出来了。 左翼军的联络耳机中响起司奕,低沉的声音。“愣着做什么,元帅回来之前必须将这里守住。” 接手指挥工作的上将应了一声,根据现场的战况重新分配了战力。 银狼进入的虫洞再没有变异体和外星生物爬出,左翼军的压力小了许多。 司奕驾驶着机甲去往新的坐标坚守,若非他现在的身体不能穿越虫洞,他绝不可能留在这里等着。 两天后战争渐渐平息,原本来势汹汹的外星生物没有再继续出现。司奕拒绝返回星舰,坚决留在宿厌进入的虫洞前面等着。 又过了四十八个小时,他们面前的虫洞开始慢慢关闭。得到消息的公民振奋不已,却在听到宿厌只身进入虫洞久久没有回来时沉默了下来。 万壬弥不顾万家人的劝阻,执意驾驶飞船前往前线。 大人!你等等我啊,你们不能抛弃我就这样离开! 星系其他三个方位的虫洞已经尽数关闭,乘月和平竹他们休整了军队就赶来了这里。 修临·艾德里安也跟了过来,待他靠近那部玄色的机甲后,便听到了万壬弥试图联系上司奕的公开频道。 “司先生,大人,你还好吗?回个话啊。不然你打开舱门让我进去也可以,你别不说话,怪吓人的。” “元帅进入的这个虫洞不是还没有关闭吗?宿厌元帅那么厉害肯定能平安回来的。” “司先生你振作一点,不要乱想。别闷声不吭,哪怕是开口骂我一声也好。你别吓唬我呀。” 万壬弥驾驶着飞船急的围着那部玄色机甲不停的打圈,若不是向导无法做到像哨兵那样用精神力保护外身,他现在已经飞出去趴在机甲的眼睛部位上嚎了。 平竹想去机甲那边看看司奕的情况,乘月拉住他道:“别过去,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元帅。” 平竹指着操作台上面的显示屏说道:“可最后这个虫洞已经开始合拢了!” 万壬弥发现面前的机甲突然动了一下,惊喜不已。 “大人!” 公开频道中响起司奕的声音,“从我面前让开。” 机甲并没有被驱动,只是打开了舱门。 一抹银色的弧光在虫洞完全关闭之前冲了出来,没入到舱门中。 乘月他们想要跟进去,却被关到了外面。 一分钟后,联络耳机中传来宿厌的声音。 “带上这架机甲返航。” 乘月眼睛发热,声音哽咽着回道:“是!元帅。” 平竹牵上她的手,带着她返回战机。 索引绳连上机甲的手臂,慢慢往左翼星驶去。 “阿奕。”宿厌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的扶上司奕的头发。 两人身侧,银色的精神体静静的伏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消散在空中。 那些银色并没有消失而是染到了司奕头上,司奕的血眸已经无法再隐去。强行壮大精神体的力量,完全超出了这具身体的精神负荷。 司奕将右腿不适的媳妇抱到怀里,轻轻亲了一下。“不哭,只是失去精神力重新变回普通人而已。它也没有死,你知道的不是吗?这里的精神体只是分身兽的临时化身。” “嗯。”宿厌低声应了一声,因为还在难过,完全不知道被套了话。 司奕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终究不忍心逼问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替他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低头看向他的右腿,问道:“腿怎么回事?” “瘸了。”宿厌更在意的是他的寿命有没有受到影响,不会又要早死。 “不会,使用力量的是精神体,不是我。”司奕将他黏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拉下来握到手心。“答应你的,我自然会做到。” 宿厌抱着他,难得放低姿态蜷曲在司奕怀里。 “累了就睡一觉,我守着你。”司奕拍拍他的后背。 宿厌抬头问道:“你不问我在里面都发生了什么吗?” “只要你回来就好,其他的不重要。”司奕将他拥紧。 只要他媳妇回来就好,至于瞒着他的事情,瞒就瞒。总有一天,自己会知道的。 宿厌垂下眼睫低声将他见到的事情讲给司奕听。 他原以为虫洞后面会是蓝星,可当他过去之后才发现并不是。 人类离开蓝星后曾经历过漫长的宇宙探索时期,期间自然经历过星舰能量不足的情况。 那种情况下,人类只能留种,而后舍弃运载着大量牲畜的舰艇独自离开。 人类的身体得到了进化,牲畜也一样。可能是基因链存在短缺,它们的第一次进化结束后就是一场激烈的同类相食。就像小月芽的出现一样。 “母体刚感应到我时,并未对我发起攻击。她是有善意的。”宿厌垂着眼睛,掩下里面的伤感。 司奕道:“但是不多对不对。” “嗯,她对人类曾抛弃它们的事情耿耿于怀。无法,我只能选择出手。单靠我本身的力量不足以杀死她,是阴骨中残留的死气吞噬了她的生机。” 宿厌看向自己的右腿,抱紧司奕的腰身。“我到底还是瘸了,阿奕不能嫌弃我。” “自然不会。”司奕怜爱的摸摸他的侧脸,低头亲吻过去。 联邦的生存之战取得了全面胜利,到处都是欢呼雀跃的声音。 他们的元帅刚回来就面向全体公民发布了退位通知,左翼军和右翼军会交由他手下的两名上将掌管,继续保护星系安全。 而他则会带着自己失去精神力的伴侣,前往x213小型居住星球定居,远离权势的纷争。 这一举动,让所有猜测他回来后会抢夺政权的政客羞愧不已。 公民们猜测宿厌一定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要求理事会一定要好好治疗他们元帅。 可宿厌却拒绝见客,只将余生的时间都留给自己的伴侣。 联邦自这时起再没有人能担任元帅之名,左翼军和右翼军只有上将,没有元帅。 在他们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元帅。 后面的一百多年,万壬弥千方百计的想迁入x213小型居住星球,但是都被平竹驳回了。 宿厌不喜欢司奕被外人纠缠,他要将他藏起来不许外人觊觎。 这日,司奕抱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元帅大人晒着人造阳光浴,两个人躺在仿真玫瑰院里享受着宁静的午后。 司奕无力的睁开眼睛,温声道:“要走了。” “好。”宿厌往他怀里贴了贴,“下一次,由我去找你,等我。” 平竹和乘月一起过来看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万壬弥终究没能抱上大腿,开启了独自一人的时空穿梭之旅。 第1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 斯特榭洱的大陆,一个人类与龙族共存的神秘大陆。 这里没有光明与黑暗的对立,哪怕是有着最强破坏力的魔王也有无数拥护者。 但唯有巨龙,哪怕它们是绝对力量的化身,人类仍然惧怕它们。 巨龙作为天空的主宰,是整个大陆实力最强大的存在。无论是庞大的身躯,还是它们口中喷出的龙焰,都让人们为之恐惧。 通常情况下,龙是不会出现在人类活动范围内的。只有成年时,它们才会撕开空间裂缝,出现在斯特榭洱王国的上空,来这里挑选心仪的伴侣。 人类不明白龙这种体型庞大的生物为何要挑选人做伴侣,曾经进入过龙屿的魔王告诉他们。龙族雌性稀少,为了繁衍生息,它们在龙岛上找不到命定的伴侣,就只能通过灵魂深处的指引来人类世界寻找。 今天,又到了龙族来人类世界挑选伴侣的日子,而这次的空间裂口出现在了王宫的正上空。 王都的街道上一片慌乱,王宫的卫兵告诫女性们近日一定要减少外出。 司奕换上侍者送来的服饰,穿戴妥当后走到镜子前看了一下。 光影从琉璃窗透射进来,一簇一簇的打在他身上,险些没把他的眼睛闪瞎。 看着镜子中金发金眸的自己,大佬嫌弃的啧了一声。想到浔洲这一次的身份,司奕忍着将衣服撕碎的冲动,将各种鎏金的装饰品划到身上。 黑皮书飞到他肩头虚贴着,低声欢呼:“大人今天好闪耀。” 它好喜欢。 司奕冷瞥了它一眼,笑容微凉。 黑皮书立马将自己惊艳到乱说的书页给合上,魔灵大人不喜欢被说闪耀。 “大人,再过半个小时,龙就要来了,你穿这么鲜亮要怎么从皇宫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洲洲说了,他会来找我。”司奕走到外殿,那里放满了他让侍者准备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这一次来的恶龙,会被困在斯特榭洱大陆一段时间。为了防止被波及,他自然得准备齐全些,而且龙屿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类生存用的东西,多备一些有备无患。 看着殿内的东西一点一点消失,黑皮书小声提醒道:“大人,你的身份是普通人,不会空间储备魔法,若是有人进来会发现不对的。” “一会儿龙就来了,你觉得这间卧室还能存在?”受原身的性格影响,司奕说话的声音温柔平缓,除了矜贵和优雅身上的黑暗属性都隐匿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圣殿中的光明圣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黑皮书好想蹭着他打滚,要是每个世界的大人都这样好说话就好了,嘤嘤嘤。 他们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七天了,司奕作为斯特榭洱年龄最小的菲撒·奕·司王子,哪怕是人类也有被整个皇宫上下宠爱着。 就在昨天,曦公爵原身的姑母,斯特榭洱实力最强的魔导师,亲自过来在他这里施展了防御魔法,怕他会在恶龙降临的时候受到危险。 司奕将东西都收好,又回到寝殿将三天前刚送来的大床收走。 龙的巢穴不是石头就是金子和宝石,他可不想躺金子上睡觉。 “大人要不要再带些被子。”黑皮书打开存放棉被的柜子,贴心的问道。 司奕想了一下龙族的破坏力,还是搬空了整个储物柜,衣服多待一些有备无患。 这个世界的龙成年后虽能变成人类,却不会变换衣物。 司奕鎏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红芒,有些兴奋。 帮司奕去拿他昨日没看完魔法书的黑皮书突然打了个哆嗦,刚刚那一瞬间大人好像又变回之前的模样了,吓死它了。 它还想和温柔俊美的大人多相处一会儿呢,还好是错觉。 “大人,魔法书。” “嗯。”司奕伸手托住黑皮书,将它身上的魔法书放到一旁的圆桌上,而后在黑皮书上奖励的摸了摸。“做的不错。” 嘤嘤嘤,大人好温柔,要醉了,要醉了。 司奕将迷失自我的黑皮书放到一边,拿起那本厚重的魔法书继续翻阅。 这个世界的魔法原理和他所知道的略有些不同,他需要了解一下。 这个是一个拥有男女主的世界,女主叫叫贝宓尔,是斯特榭洱唯一一位公主,菲撒的姐姐。男主叫雷蓝,是一只体格庞大的黑龙。 菲妠·贝宓尔·司和司奕一母同胞,与司奕这个弟弟不同的是,对方生来就拥有强大的魔力。 所以在被黑龙选中,拖入通往龙屿的空间裂缝时,她自然是要反抗的。 国王为了保护公主,几乎将整片大陆的猎龙者和魔导士都召集了过来。 贝宓尔又有实力强悍的姑母护着,黑龙被打成重伤,空间通道被迫关闭。黑龙被困在斯特榭洱大陆整整三个多月,它藏身在巨树参天的死亡森林,企图养伤。 人类趁着它重伤未愈,对它进行了多次猎杀,贝宓尔的队伍也在其中。 在争斗间,黑龙再一次开启了空间裂口,卷着贝宓尔进了龙屿。 没有人知道他们消失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在死亡森林的亡灵冲破结界之时,衣着褴褛却眼神坚定得贝宓尔骑着威风凛凛的黑龙,再一次出现在了斯特榭洱王宫的上空。 黑龙口中的火焰逼退了亡灵,让斯特榭洱王国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司奕突然将魔法书合上,把黑皮书捏在手中问道:“我家洲洲这一次的身份是什么,你给的世界信息怎么没有他的相关信息。” “嗯?大人,主人这一次的身份是龙呀。身长百米的巨龙。银闪闪的,特别漂亮。”黑皮书的声音里带着向往,可惜它只能在银龙出现时看上一眼,不能大饱眼福。 司奕眼睫压低,目光带着凶意。“然后呢?更详细的就没有了?” 黑皮书搓搓书页,小心的说道:“有,但是大人要保证知道以后不要生主人的气。” “给我。”司奕的声音不容拒绝。 在此等淫威下,黑皮书只能背叛主人的吩咐。 两分钟后,“哗”的一声,黑皮书被司奕从半开的琉璃窗中丢了出去。 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的黑皮书为自己的主人默哀,不是它不帮忙,而是它根本抗不住大人的逼迫。 好怀念之前温柔般的大人啊,呜呜呜。 第2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 银龙叫做浔白,是恶龙首领的幼子。喜爱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只要被它看上了,就必须要是它的。 所以在它成年之前,它的石窟中就堆满了看不到顶端的金银珠宝。 但拥有了这些它并不满足,它也想拥有和兄长们一样的“珍宝”。 未成年的龙不能在空中长时间飞行,也没有坚实的鳞片助它们穿过空间裂缝。 所以浔白十分羡慕那些拥有“珍宝”的龙。 在龙屿,雌性是稀有的存在,龙族将成年龙从人类大陆带回来的雌性称为稀世珍宝。 浔白也想拥有,可它还没有能力自己去寻找,那怎么办呢? 没关系,它有好多疼爱它的兄长。它们会把浔白看上的“珍宝”抢过来送到它的巢穴。 所以浔白成年之前,它的巢穴中绝不止一个“珍宝”。 雷蓝带着贝宓尔回龙屿时受了重伤,浔白对雷蓝带回来的“珍宝”一见钟情。 昏迷的贝宓尔被浔白带回了自己的洞窟,之后就是两条龙争夺“珍宝”的斗争。贝宓尔和雷蓝的情感就是在这期间形成的。 黑龙为了自己和整个银龙家族对抗,贝宓尔心中感动的难以复加,两个强者相互吸引救赎是必然的。 “真是,好极了。” 刚爬上窗台的黑皮书差一点再次摔下去。 它是进还是不进呢? 就在它纠结不已的时候,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空气震鸣声。 空间裂缝被完全打开了。 龙啸声破空传来,黑色的鳞甲在阳光下折射着绚丽的光彩,黑龙的身影一出现,王宫上方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 魔导士辛苦建造的魔法阵被黑龙一爪踏碎,黑龙仰天长啸,刺耳的声波震碎了王宫所有的玻璃。 它要找的“珍宝”出现在一扇窗前。 宽大的翼翅轻轻一扇,旋风平地而起,刚攀到黑龙腿上的猎龙者被摔落到地面。 “保护菲妠公主!” 王宫的右侧一片嘈杂,龙火和魔法的碰撞在空中炸出阵阵巨响,空气都是动荡的。四处都是惊恐的呼喊和魔导士吟唱魔咒的声音。 左侧的宫殿一片静谧,司奕站在只剩下框架的窗前,抬头看向头顶的空间裂缝,黑皮书贴着墙壁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一声轻轻的呢喃声响起,“你家主人呢?” 黑皮书也不知道,感觉到一身金灿灿的大人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了,黑皮书在心中祈求浔洲快快现身,救命啊! 远在龙屿的浔白突然从金山中惊醒,它感觉到了! 附属于它的“珍宝”出现了! 地上的金发少女对着飞走的小龙问道:“浔白,你去哪里?” 空气中只有一声兴奋的龙吟声,不待少女听清楚,小龙就一头扎进了黑龙打开的空间裂缝。 少女惊呼一声,快步跑向一个巨大的洞穴。“利安,快醒醒!浔白那家伙去斯特榭洱大陆了!” 还未成年的银色小龙带着满身血痕趴在王宫的塔楼上,透明的银色双翼紧紧粘附在灰色的墙壁上,两只和甲衣颜色完全不同的黑爪紧紧扣着坚硬的墙体,在上面留下几个深深的孔洞。 阳光似乎十分偏爱这头小龙,照在它身上的光线都是五彩缤纷的,像是给它披了一身彩色的外衣,只是那些干涸在银甲上的血迹破坏了这些美感。 小龙出现的悄无声息,王宫里的人都在专注对付那只巨大的黑龙,没有人知道还有一只未成年的银色小龙出现在了斯特榭洱王宫之中。 它拼命的将自己的脑袋往已经破掉的窗户里钻,喉咙里还发着焦急的咕咿声。一双璀璨的金瞳睁的浑圆,紧紧的盯着属于自己的金光灿灿的“珍宝”。 小龙还未成年,传承并未觉醒,只会龙族的沟通语言,不会说人类的话语。 司奕自见到它后就一直在往后退,一直退到这个狭小的空间深处,拒绝小龙的触碰,小龙内心委屈极了。 [唯卡诺哈克。] 司奕脑海中响起一道焦急又委屈的声音,他冷呵一声,道:“我不是你的珍宝。” 小龙听了眼睛蓦地收紧成竖瞳,“诺哈!” “不是你的!”大佬很生气,甚至不想和他离开这里了。 小龙喉咙里发出几声气愤的哼哼声,鼻翼喷洒着热气,转身飞向天空。 司奕更是直接转身推开寝殿的门,往外殿走去,表示暂时不想看到它。 可刚走出去没几步,一声墙壁破碎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紧接着,一条粗壮的银色龙尾就向他裹了过来。 龙尾上的鳞片有不少都出现了撕裂,应该是穿越空间裂缝时造成的伤口。 司奕心中的郁气散去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原谅它。 有风声在耳边响起,身体一轻,室内的物体渐渐远去,他就被带离了寝殿。 小龙还没有成年,鳞甲薄弱,穿过一次空间裂缝已是冒险。它现在没有能力带着它的唯卡再次进入黑龙的空间裂缝,所以只能往碧海反方向的死亡森林飞去。 斯特榭洱大陆和龙屿隔着一望无际的碧海,王国的人发现它带走了王子肯定会抓捕它,它不能往海洋的方向飞,它需要先把伤养好。 司奕被牢牢的锁在龙尾里,一脸悠闲的看着越来越远的斯特榭洱王宫。 王宫中,正在围观对付黑龙的女公爵突然停下了动作,她一把推开放在她身前的骑士。 一边低声吟唱一边翻出窗户,强大的魔阵自她掌心形成。待最外围的圆首尾相接时,强大的攻击魔法自她掌心爆开,黑龙直接被轰出了王宫范围。 贝宓尔见面前的巨龙被姑母打败了,转头看向女人。女人的样貌十分年轻,看起来和贝宓尔年龄差不多。她穿着一身黑金色的公爵服饰,一头锦缎般的黑发被盘在脑后,露出精致秀美的五官。 或许是因为方才翻窗的动作太过急切,有几缕头发落了下来,轻搭在她的侧脸上。 “索罗特!菲撒王子呢?!” 一个穿着黄金铠甲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身上满是龙血,手臂上还有龙焰留下的灼伤。“回公爵,王子在左偏殿中安然无恙,昨夜您还亲自布下了防御魔法。” 贝宓尔察觉出不对,转头往弟弟菲撒居住的偏殿看去,只见那里早已燃烧了熊熊大火,不知烧了多久。 恶龙厌恶极了那个又高又窄的洞穴,都是它,让自己触碰不到自己的唯卡。 离开之前,它喷了一口灼热的龙息进去。 第3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3 今日斯特榭洱大陆一共来了两条龙! 好消息,菲妠公主没有被恶龙带走,恶龙被曦公爵打成重伤逃走了。 坏消息,菲撒王子被另一条恶龙带走了!!! “听说曦公爵今日发了好大一通怒火,索罗特骑士长都受了刑罚。” “那还不是因为他将兵力都调开对付黑龙,导致菲撒王子被另一条不知名的恶龙给劫走的时候都没人知道。” “天呐,那国王和曦公爵现在一定急坏了。” “是啊,曦公爵正在调集兵力往碧海那边追捕恶龙,她命菲妠公主亲自去死亡森林将黑龙抓回来。” 王宫的卫兵看到女公爵带着一队人马从王宫出来了,纷纷单膝跪下行礼。 死亡森林深处,银色的小龙俯冲巨大的气流让下方的湖泊掀起阵阵涟漪。林中的野兽察觉到了龙的气息,飞一般的向远处逃离。 司奕被小龙轻轻的放在岸边,抬头盯着面前俯身下来的巨兽。 “咕——”一道类似喜悦的声音从银龙喉中传来。 可能是为了把自己看清,小龙的头部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司奕对上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灿瞳。 [唯卡诺哈克。] 司奕冷呵一声,错开视线,抬脚往距离湖水远的地方走。 死亡森林的湖泊可不是安全的地方,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见司奕不理自己,浔白烦躁的哼哼两声,利爪狠狠抓了一下地面,身后的巨树也被它用尾巴抽断了几棵。 司奕对身后的响动充耳不闻,只往树林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地面震动了几下,一条银色的尾巴横在他前面,头顶有阴影汇聚。 一串晦涩难懂的龙语再次传到司奕脑海中。 它在问司奕为什么不理它,说他是属于浔白的珍宝,浔白喜欢他。 司奕抬眼对上将自己盘踞在中央的银龙,还未开口。 浔白忽的抬起头,尾巴一卷将司奕缠住,展翅飞离原地。 待身体腾空之际,司奕才看清楚后面的场景。 死亡森林的占地面积很大,大到浔白带着他飞了这么久还未进入深处。边缘处被人类追击的黑龙也只是一个小黑点,浔白应该是听到黑龙的龙吟。 再往深处,植被和树木变的十分高大,连浔白这头小龙都能掩盖住。 小龙的龙翼也受了伤,经过几次撞击伤口裂开的更大,司奕让它降到地面带着他走。 听到自己的唯卡和自己说话,小龙开心的咕咿一声。 它将司奕放到自己短小的前爪里,收起背上的龙翼慢慢往深处走去。 在辨别方向这里龙族有自己的方法,所以司奕不担心浔白会迷失方向。 司奕坐在它的前爪中抬头欣赏小龙的盛世美貌,龙这种生物司奕见过,不过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媳妇儿会变成龙。 “找一处能遮掩你气息的地方藏身。” “咕——” 浔白带着自己抢来的“珍宝”占领了一个黑熊的山洞,同为猛兽,黑熊自然不甘让出境地,哪怕是龙也不行。 所以不可避免的要进行一次搏斗,小龙担心自己的唯卡会受伤将他藏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才冲过去动手。 熊的咬合力惊人,可惜它对上的是一头拥有一身鳞甲的巨龙。而且巨龙无论是咬合力还是力气都比它要大上很多,司奕站在一处好好的枝杈上围观一场凶猛的野兽搏斗。 最后自然是小龙赢了,只是防御力最低的腹部被熊爪挠出了三道伤口,鳞片也抓掉了不少。 为了进入死亡森林,浔白带着司奕在空中飞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又进行了一场搏斗,小龙有些力竭,本就有些撕裂的龙翼现在还出现了骨折。 它先是进到山洞中在里面巡查了一遍,确定安全后才把属于自己的金色“珍宝”带回来,藏在龙翼下面,圈住。 司奕看着身侧缓缓合上的金色眼眸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小龙的龙翼下面爬出来,走出它盘踞的地盘,出了山洞。 哪怕只是一头小龙,对于作为人类的司奕来说还是过于庞大了。司奕将收割回来的草药一一用石头碾碎,动静很大,但始终没有惊醒熟睡中的浔白。 意识到自己媳妇的伤势十分严重,司奕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浔白醒的时候,他才刚将它有些折断的龙翼固定好。 一睁开眼睛,睡前还坐在自己眼前的唯卡不见了! 浔白支起身体不安的哼叫了几声,全然不知道自己心急要找到的人,因为他起身的动作摔到了地上。 听到背后的闷响声,小龙连忙转过身子,砰砰砰的走到司奕前面,用自己的吻部轻轻蹭了蹭他,满眼委屈的注视着再次将它推开的人。 司奕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此时身上那些累赘的金色饰品已经被取下来了,只穿着一套做工精美的常服,包裹着他颀长劲瘦的身躯。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他的目光渐渐与小龙平视。一个平淡清冷,一个清澈明亮。 小龙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翼翅被贴心的敷上了草药,开心的叫了一声,对着司奕舔了过去。 正在查看浔白其他伤处的司奕没设防,被它从头到脚舔了个边。这也就算了,小龙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尝到了什么味,越舔越起劲,大佬硬生生被它舔了个屁股蹲儿。 跌坐在地上的大佬见这家伙还要再来,抬手抓住它舌面上平收起来的软刺。“好了,别舔了,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知道他要给自己疗伤,小龙开心的卧倒在司奕身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拥有一头金子般璀璨头发的唯卡。 小龙十分配合治疗,司奕给它敷药的速度快了许多。但等一切做完后,山洞外已经是傍晚了。 看着面前被五颜六色的床单完全缠住的银色小龙,司奕没控制住低笑一声。 听到那声好听的笑声,小龙的眼睛“噌”的亮了一下,伸着脑袋过来蹭他。 司奕可还没忘记它来找自己之前,还抢了好几个“珍宝”回龙巢的事情,直接侧身躲了过去。 小龙只蹭到了一片衣角。 第4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4 [唯卡诺哈克。]脑海中响起小龙委屈的低唤声。 “叫我司奕。” [唯卡。] 不跟幼稚的小龙辩解,司奕脱下身上脏兮兮的外袍脱掉到一边,抬脚往外走去。 他需要去清洗一下,此时他身上到处都是干涸的龙涎,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不介意人形的媳妇亲吻自己,但后头这么大体型的媳妇…… 自己现在还没有他媳妇的牙大。 小龙不知道司奕要去做什么,但它决不允许好不容易得到的唯卡离开自己的视线。 可是唯卡似乎不喜欢自己,总是推开它。明明它是整个龙屿最漂亮的龙,无论是龙,还是“珍宝们”都喜欢自己。 浔白幽怨的跟在司奕身后,等它看到司奕褪下衣物的动作,整头龙都呆在了原地。 金色的巨瞳睁的浑圆,紧紧的盯着那具漂亮健美的身体。 身后灼热的视线司奕不可能察觉不到,可这并不影响他清洗身体。 这里是一处溪流,水很浅,勘勘没过小腿的深度。也是因此,浔白才放弃了跟他一起洗的想法,只坐在不远处围观菲撒王子沐浴。 无视身后咕咕哝哝的龙语,司奕不着痕迹的加快清洗的动作。 这头小色龙还没成年,连情欲都没沾过,哪里学的艳词。 被脱下的衣物司奕没有再穿,而是拿出来一套干净的衣物穿上。小龙看他洗完了,长长的尾巴直接卷了过来,带着他回了山洞。 司奕让它将那头黑熊的尸体拖过来,浔白明白,它的唯卡饿了。 龙屿其他龙的“珍宝”珍宝每天都要进食,不像它们这些巨龙,只要吃饱一顿,就能维持好几日。 司奕看着小龙熟练喷出一小团龙焰点燃火堆,咔嚓一声掰断了手中的树枝。 动作可真熟练。 小龙看司奕坐在原地不动,伸头过去拱了拱他,催促他快点,不是饿了吗? 到底没忍心让浔白的辛苦白费,司奕拿出来一把匕首切了些熊肉下来烤。 将熊肉架在火堆上慢慢烤着,司奕在附近捡了几块特殊的石头,有规律的摆到黑熊的尸体旁边。 他拍了拍浔白的龙尾,“过来喷口龙息。” 小龙将头转过来,对着司奕指的地方喷了一口灼热的龙息过去,惊奇的发现那堆肉被冻住了。它起身走过去围着这块持续散发着寒气的冰块转了一圈,凑近些才发现地上有一个银色的魔法阵。 虽然还没有觉醒龙族传承,但龙不能使用魔法它还是知道的,可是地上这个魔法阵明显是它的力量形成的。 [阿诺廾哈多拉,唯卡。] “嗯,是我做的。”司奕坐在与死亡森林的风格完全不符的餐桌前吃着黑熊肉,盘子边上还放着一杯红酒。 小龙惊喜的挪到他身侧咕咕哝哝的夸奖他,司奕在一声又一声的夸奖中,面不改色的将盘子上的肉吃完,拿起酒杯,起身收拾了面前的桌椅,转身往山洞走去。 [唯卡。] 当它跟进去时,发现自己的唯卡正往人类打造的床上躺。小龙围着床嗅了一圈,鼻翼不停煽动,它在上面闻到了司奕的气息,十分浓郁。 司奕将它快压到自己身上的脑袋推到一边,“睡了,不许舔我。” 小龙咕哝一声,将他圈在身体中央守着他睡了过去。 洞口的火堆还没有燃尽,昏黄的火光和月华一起照到山洞内,只能照出一只盘踞起来的小龙。在它的龙翼下,小龙的脑袋紧紧挨着一张还没有他头大的床榻。 床上的人每每有所动作,小龙都会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趁自己睡着离开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龙族的愈合能力很强,只一夜的时间浔白身上的伤口就长出了新肉,上面还有一层透明的鳞片。 当司奕给浔白敷草药时,浔白还会娇气的哼哼几声。每当这个时候司奕就会放轻手上的动作,小龙的目光就会一错不错的注视着他,仿佛要将他吃拆入腹。 再次检查了浔白的龙翼,确定断骨也在慢慢恢复,司奕这才出去洗手。 小龙依旧跟在他身后,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喊着唯卡。 司奕将手上的绿色草液冲洗掉,起身看向身后的小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一夜的时间小龙的体格似乎壮大了不少。 “你的龙巢中有几个珍宝。”司奕问的平静,可浔白却觉得龙翼有些凉凉的,不自然的扇动了一下翅膀。 司奕的金色发丝被吹动了一下,缓缓的落在他的眉梢附近,在他这张温雅的脸上添了一丝野性和危险。 小龙咕咕噜的叫了一声,回答他只有司奕一个珍宝。 “撒谎。”司奕才不信,这小色龙的眼神里明明有心虚。 浔白晃晃脑袋,咕咕噜噜的和司奕解释。 司奕抱着手臂冷眼听着,“你说她们只在你的龙巢里待了一个白日,你就送他们回去了?” 小龙点点头,庞大的身躯不安的立在那里。 “口说无凭,等我了解清楚了才能答应你。” “咕——”好。 浔白小心的凑到他身侧用吻部轻轻蹭了蹭他,看他没拒绝,又想伸舌头去舔。 司奕按住它的唇部,“不许舔,不然我就不和你回去。” 被恐吓,浔白也不敢动怒,只耷拉着脑袋跟着他往回走。 养一头龙并不轻松,尤其是一头时刻想要占自己便宜的龙。司奕再一次被迫抱着拱到自己怀中的龙脑袋,手指慢慢顺着它鳞片的生长方向抚摸。 之前他趁小龙睡着的时候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小龙就爱上了这个互动,只要司奕一得闲,它就将自己的大脑袋塞到他怀里。 小龙长得很漂亮,面部不像其他龙那样狰狞可怕,反而有种野性的帅气。 它金瞳附近的鳞甲是斜向上生长的,将小龙的眼睛修饰的漂亮又富有神采。司奕很喜欢在它眼周抚摸,那里摸起来冰冰凉凉十分舒适。 司奕很有手法,每次都能听到小龙舒服的咕噜声。看着怀里再次昏昏欲睡的小龙,司奕推推它,让它到一旁去睡。 再被它的大脑袋压一会儿,他的腿可能要废。 第5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5 浅寐状态下的浔白察觉到司奕起身,睁开竖瞳看了过去,见他只是起身活动四肢,便安心的闭上眼睛。 司奕回头,看它依旧是之前的模样,并未多想。等腿上的酸楚退去,司奕才曲膝靠坐在小龙身侧,拿出一片银色的鳞片用刻刀慢慢雕刻起来。 小龙掉下来的鳞片都被他一一捡拾了起来,龙身上任何部位都是宝物,哪怕是一片龙鳞也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司奕手中这片有有他的掌心那般大,通体银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特别漂亮。 刀尖慢慢在鳞片上划动,待最后一笔收尾,一个防御魔法的图阵浮现出来。 不知何时贴到司奕身侧的龙脑袋支棱了起来,看着那个渐渐淡去的银色图阵,金瞳收缩了一下。 小龙咕咕咿咿的叫几声,它在夸奖司奕很厉害。 司奕摸摸浔白的脑袋,问:“想学吗?” 小龙摇摇头,龙族是无法使用魔力的,使用魔力需要信仰创造那个魔咒和图阵的魔王,力量的释放需要经过吟唱。 先不说龙族的性格高傲,怎么可能会真心信仰某个力量。再加上规则也不会允许它们融入任何一个力量的体系,那会引起动乱的。 “我这个和其他人使用的不同,不需要吟唱,只要会画就行。”司奕将鳞片贴身放好,并告诉浔白之后掉落的鳞片都要交给他。 小龙乖顺的点头,身体娇弱的唯卡能用它的鳞片保护他自己,它自然是要答应的。 可是画魔法图阵,小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只爪子,不是太小就是太大,这要怎么画。 司奕表示,只要想学,总会有办法。 午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蹲坐在山洞外面,不远处黑熊的尸体仍然被冻在冰块中。 小龙咬着一根树枝,跟着司奕的动作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画着。 “噫哝。” 司奕走过去看了看,“画的不错,记在脑海中,尝试在脑海里画出来。” 小龙对着司奕歪歪头,表示疑惑。 “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慢慢回想这个图案,直到它完全浮现在你脑海中。”司奕的声音温柔悦耳,浔白忍不住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试了一次,没有成功。 司奕摸摸小龙低下头求安慰的大脑袋,“没关系,第一次不成功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慢慢来,你不是还想学打开空间裂缝的魔法阵?如果这个学不会,你要怎么带着我安全穿过空间裂缝。” “咕嘟——”小龙在司奕身上轻轻蹭了蹭,闭上眼睛继续尝试。 司奕教的这种魔法图需要反复记忆,直至完全刻入脑海中才行。但施展时却很容易,只需要心念一动,释放者的力量足够就能持续使用。 看浔白已经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 司奕将那本只看了十分之一的魔法书拿出来,坐在小龙的尾巴上继续翻阅。这个世界的魔法施放方式和他所知道的有些差异,作为人,他确实没有魔法天赋,但作为魔灵就不同了。 一直到夕阳渲染天空浔白才睁开眼睛,看到司奕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尾巴上没有离开,忍不住对他舔舐了过去。 可舌头却被挡在了银色的屏障之外,是它的龙鳞! [唯卡。] 小龙的呜咽声传到脑海中,司奕应了一声将书本合上从它尾巴上起身,全当没有看到它眼中的悲伤。 “记住了吗?” 它学着司奕应答它呼唤的声音,低叫道:“嗯嘤。” “给我展示一遍。” 小龙点点头,下一瞬它额头的部位浮现了一个魔法图阵的形状,图阵消失后,小龙被淡淡的银色荧光笼罩。 看到眼前出现了银色的屏障,小龙兴奋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司奕。还不等它和司奕要夸奖,它身上的荧光就散去了。 “咕咦?” 司奕笑道:“你中断了力量输入,还要再练。” “嗯嘤。” 虽然只维持了两秒,可它成功了不是,所以浔白和司奕要了奖赏。 听到脑海里的还带着软糯嗓音的龙语,大佬的耳尖有些红,眼尾抽动了两下。 “不行。” [唯卡诺哈克,尕哆米诺卡伊恩姆……] 司奕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听懂龙语,这家伙竟然想舔自己……不穿衣物的那种。 “我还没有答应当你的‘珍宝’,所以不能像你的同伴他们那样和你友好交流。而且我是人,你对我来说太大了,不行。” 小龙对着司奕咕咿了半天,大佬仍旧冷脸拒绝,表示绝不允许它用龙的形态碰自己。 被舔一身龙涎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小龙的龙涎并不臭,反而有种淡淡的草木香。但是龙涎的黏性太高,粘在身上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膜,十分不透气。 [及嗳珀依?]小龙抓住了重点。 司奕冷漠的点头。 “咕——”小龙的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叫声。 轻轻挥动了一下背后的龙翼,低头用吻部轻轻蹭了蹭司奕的身体,用龙尾卷住他将他放到山洞里。出来后对着洞中的人看了看,金色的竖瞳轻轻缩动了一下,走到一边撞断了几棵树,拖过来,将山洞完全堵住。 它对着山洞里的司奕叫了两声,让他等自己回来,也不管里头的人是个什么表情,开心的扇着翅膀飞离了这里。 被放到山洞深处的司奕拿出一盏油灯点燃,起身揉了揉差点被勒断的腰,缓缓走到山洞入口。 堵的这么严实,他媳妇是弄了几棵树防止他偷偷离开。 自从被掳掠出来,司奕从没打算离开,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横穿死亡森林无异于自寻死路。况且,司奕将放在腰上的手放下。 他很想知道,小龙打算如何达到目的。 小龙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次日清晨了,听到山洞入口的拖拽声,司奕并未睁开眼睛,而是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确定它惦记了许久的人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山洞中,小龙将口中叼着的东西放到一旁,头颅凑到司奕的身体上方来回嗅了嗅。鼻翼扇动间,有不少热气喷在了司奕的后颈处,那里被烫出了些许红意。 “别闹,我等了你大半宿,很困。”司奕将被子往上拽拽只露出一个头顶。 小龙轻声咕哝了一声,用尾巴将拖到一旁的断树重新拖回来,山洞重新陷入黑暗。 隐约间,司奕听到了某种果类被咀嚼咬碎的声音,空气中有十分浓郁的力量散开。可惜他太困了,没有时间细想就睡了过去。 第6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6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漆黑的山洞里,那双紧盯着床榻的金瞳突然放大扩散,压抑的龙吟声还未响起就被重新咽了下去。 小龙用力抠挠着地面,身后的龙翼伸展出一些弧度又猛的收缩,几乎占据了半个山洞的身躯再一次壮大。 固定这折翼的木棍掉落在地上,银色的龙翼上有巨大的能量流淌而过,龙翼上的伤处被完全修复。 溃散金瞳的渐渐焦聚起来,随后缓缓合上。 沉入深度睡眠的司奕突然惊醒,转头往浔白卧身的地方看去,那里一片黑暗,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浔白?” 没有声音回应,虽有脚步声响起。司奕皱眉,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脚尖刚挨到地面还没摸到油灯,怀中就撞上来一个滚烫湿润的人。 “浔白?”司奕单手揽着怀中人的腰,长发覆盖的身体带着不正常的温度,而且又黏又湿,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回应司奕的是能勒死人的拥抱,和脸上密密麻麻的舔吻。 司奕刚拉开他一些,坐在他腿上的人就用喉咙发出生气的哼哼声。 “乖龙,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司奕手腕发力,将浔白勒着自己的胳膊拉下来。怀里人湿热的唇瓣从侧脸移到了唇角,不停舔舐的舌尖沿着半开的唇缝滑了进去。 舌尖碰到了里面的软物,腿上的人颤栗了一下,下一秒挣开被人拉住的手,捧着司奕的后脑缠了上去。 浔白不过刚化作人形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吻,所以唇上的动作粗鲁又生涩,呼吸也变的有些急促灼热,根本不给司奕反抗的机会。 小龙的初吻十分野蛮,司奕的舌尖和唇瓣都他被锋利的尖牙划破了好几处。 尝到血味,浔白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吸吮着破口处。 司奕感觉他没有急切了,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后背让他安静下来。后颈依旧被人按着,没办法转头,只能凭感觉去点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圈范围,司奕这才看清楚浔白的样貌。 龙族的人形没有幼年形态,化形后就是成年体。五官依旧是那个模样,但眉峰锐利,眼尾下面多了几片银色的鳞片,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野性和妖异感。司奕的视线落到浔白的耳朵上,那里搭着几缕银发,只露出一点尖尖的耳尖,小龙的头发银亮长至腰间。 察觉到司奕的视线,浔白睁开眼睛缓缓放开口中被自己吸到红肿的下唇。 金瞳中的神色和还是龙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配上有些锐利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 “我的。”浔白和司奕对视了一眼,一脸餍足的靠在他肩上,本来捧着司奕脑袋的手缠到了他的腰上。 “嗯。”司奕拨开浔白背上的发丝,往血腥味最重的地方看去。 背上只有一处伤口,却十分严重,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过,四肢也有被刮伤的痕迹。伤口处有绿色的死气萦绕,外翻的血肉像是会呼吸一般慢慢起伏抖动。龙族肉身强大,死气正在被慢慢排解出来,伤口正愈合只是时间问题。 司奕没有轻易触碰伤处,“怎么突然化形了?” 怀中人并未回答他,低头才发现已经睡着了,之前轻薄过司奕的唇瓣紧抿着,眉心也皱出了两道褶子,眉宇间透着疲态。 还真是头色龙,伤的这么重,也要强忍着化形。 山洞里还有之前存放的清水和草药,司奕将浔白放到床上,帮他把身体擦拭干净又敷上药草。 因为没有准备纱布,给小龙裹伤口的时候,床单也用完了,司奕只能撕了两条布料柔软的睡裤给他包扎。 床上有司奕的味道,哪怕司奕的动作再大他也没有醒过来,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睡的香甜。 安置好自己媳妇儿司奕才觉得有些饿,转头往山洞入口的位置看了一眼,有阳光穿透进来,看亮度外面应该已经是中午了。 填饱自己肚子,司奕拿着油灯往小龙卧眠的地方走去,找了一圈只找到了半片叶子。 叶脉的纹路很少见,不是树冠状的,反而是扩散型,纹路看起来像是盛开的花瓣。 原身作为斯特榭洱最受宠的王子,虽然是普通人,除了不用上姑母的魔法课程,接受的其他皇室教育和其他兄弟姐妹们是一样的。 地质课的导师有讲,死亡森林中有一种叶脉奇特的树,一生只结一次果实,果实成熟后树身就会快速干裂枯败。果实里具有强大的魔力,曾有人服用后开启了魔法天赋。 只是采摘这种果实必须在完全成熟之前,因为果实一旦落地就会快速消融于土壤之中。这种果实的生长环境也很危险,在一片异化的荆棘林中,那里是亡灵的栖息之地。 司奕轻抚着浔白熟睡中的脸,“明明再有一年就能成年了,真是一点都不沉稳。” 咔嚓—— 冰裂的声音,外面冻结黑熊的魔法阵被人给破坏了。 床上熟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扣着司奕的手腕将人抱在怀里,瞳孔收缩成竖瞳,警惕的看着被树木遮挡的山洞。 司奕单手撑着床才没完全压到浔白身上,浔白手上用力将他完全拖到自己怀里抱住,眼睛依旧紧盯这洞口的方向。 外面的东西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浔白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转头寻着司奕的唇角舔了两口。 司奕回吻了两下,感觉有湿热的东西要往唇缝里钻,拍拍浔白的肩膀让他安静一下。 “先穿衣服。” 浔白抱着他浅浅应了一声,没再继续亲他。 司奕看他乖顺,摸了摸他的后颈。拿出一套衣服给他套上。司奕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大,袖口和裤脚需要卷起来一些。 穿衣服的时候浔白一直都很安静,不像还是小龙时那么多话,只是看向司奕的目光格外露骨火热。 司奕正在帮他套袜子,突然听到浔白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和阿奕筑巢,等回了龙屿就筑!” 浔白的龙身吸收了大量的魔力,直接进入了成年阶段,哪怕接收了传承,心性也和之前一样没有多少改变。 语言直白,情绪表达丰富。在知道用人身可以和自己的唯卡做更亲密的事情,他自然会迫不及待。 第7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7 “好不好呀,阿奕。”浔白歪头去看司奕的眼睛,金瞳中满是喜欢和期待。 还知道询问自己的意愿,不像之前那样上来就啃。司奕垂着眼睛帮他把鞋子套上,牵着他往洞口的方向走。 浔白的身体离开床榻后,不该出现在死亡森林的生活物品消失在原地。 浔白早就知道司奕会类似空间魔法的能力所以并不奇怪,只是司奕不答应他的提议让他很难过。 “阿奕不想和我筑巢吗?我很喜欢阿奕的。”浔白倔犟的扯住司奕不让他走。 背对着他的人安安静静的,没有回应他。 龙族体型庞大,不喜欢群居生活,所以语言体系并不完善,只够表达一些简短的意思。没有化成人形之前,浔白不会用龙语说司奕的名字,所以经常叫他唯卡来吸引注意,表达自己的爱意。 现在化作人形可以用人类的语言和他沟通,司奕反而不愿意和他说话了。 浔白失落的低下头,他心中很难过,比发现巢穴里少了一颗金币还要难过。 因为小龙还年幼的缘故,兄长们没有教他如果唯卡不愿意筑巢该怎么办,传承记忆里也有相关的知识。 一时之间,情感空白的小龙心中慌乱无比,心脏也很难受,他捂着胸口撇了一下嘴巴,眼中开始凝聚水色。 听到背后小声的抽泣声,司奕转身捧住浔白的脸,在他湿润的眼睛旁边轻吻了一下。 “你还小。”而且他还没找到办法强化自己的身体,万一满足不了自己的媳妇儿可怎么办。 “可是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变化成人就可以。” 被亲了,浔白心中一喜。但面上依旧睁着水润润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司奕,直觉告诉他,这样做司奕会答应他的要求的。 小龙心思单纯易懂,眼底的狡黠司奕如何看不出来。他还没和他清算那些“珍宝”的事情,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太早。 “等到了龙屿再说。” 浔白完全没察觉出这句话的潜在含意,只当司奕是同意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司奕被他这兴奋的语气给逗乐了,对他笑了一下,让他把洞口的树挪开。 洞外的人听到动静,转头看去,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同类和人族。 “雷蓝!谁准许你吃我的猎物的?!” 浔白厉声质问着,还抛了几团火球过去。 雷蓝拿着手中的熊腿跳离原地,火球落到地上,砸出几个深度可观的土坑,土壤被烧的焦黑还冒着缕缕白烟。 “浔白?”雷蓝身上穿着斯特榭洱王国的的骑士服,因为他的身型过于高大健硕,衣服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肌肉勒的的分明。 龙族进食的速度很快,不过眨眼的功夫,熊腿就被雷蓝给吃完了。 浔白的眼底泛着凶光,动手前还不忘让司奕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等他。 打斗时,两头龙并未变回龙身。浔白是不想撑坏司奕亲手给他穿的衣服,雷蓝则是担心抓捕他的人会发现他的踪迹。 龙族生性高傲好斗,见面就掐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有时是为了口粮,有时是为了抢夺从海底捞上来的沉船宝藏。 浔白龙巢里的金币山可不是白堆的,除了没有亲自动手抢过其他龙的“珍宝”,龙屿所有龙的财宝都被他搜刮过,雷蓝的亦然。 雷蓝双臂交错挡住自己的腹部,那里之前被斯特榭洱的魔导师攻击过,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格挡的动作并未改变他被踹飞的结局,浔白放下自己的长腿,心中还有不忿,还想继续揍。 “我再猎一些猎物赔给你,别再打了。”雷蓝捂着再次裂开的腹部开口求饶,真是倒霉,怎么会遇到浔白。 浔白的拳风在他鼻梁一毫米的位置停住,他收回手站到雷蓝身前说道:“可以不用赔我猎物,你把通往龙屿的空间裂缝给我打开。” “你既然化成了人形,证明已经成年了。你完全可以自己打开。”雷蓝捂着自己的腹部,面色苍白的看着身前的人。 浔白皱了皱眉,道:“我成年前没有离开过龙屿,不知道龙屿的具体方位,也不知道龙屿距离斯特榭洱大陆有多远,无法准确打开通往龙屿的空间裂缝。” “而且我有急事!不能等!” 浔白揪住雷蓝的肩膀上的衣服,拎着他回到司奕身侧。而后他把雷蓝丢到地上,小心的牵住司奕的手,让雷蓝现在就把空间裂缝打开。 雷蓝被摔的胸口一甜,撑着地面吐了一口鲜血。他艰难的坐起来说道:“以我现在的力量无法打开空间裂缝,你知道龙屿的大致方位,只要往那个方向飞上半个月就能到。” “不行!阿奕他是普通人,承受不了长时间的空中飞行。”浔白踹了他一脚,“别装弱,龙族肉身强悍,就算是魔导师也不能轻易洞穿我们的肉身防御。你怎么可能伤到连空间裂缝都打不开,明明随手一撕就可以。” 浔白踹的并不重,可能是不想吓到他身侧的人。 雷蓝咳嗽了两声,等伤口不再流血,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强壮的人类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 龙族的占有欲极强,雷蓝只看了司奕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被雷蓝注视过的司奕却转动着眼球,将雷蓝仔细扫视了一遍。作为男主,在他和浔洲经济的这些小世界中,雷蓝的外在条件算是优越的,实力强大样貌也出众, “你不许看他。”浔白将司奕的眼睛捂住,不许他一直盯着雷蓝看。 然后他恶狠狠的盯着雷蓝说道:“快点把空间裂缝打开。” “我做不到。”雷蓝摇摇头,不管浔白信不信,他拖着重伤的身体找了一处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休息。 司奕将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掌拉下来,温声解释道:“我只是看看想掳走我姐姐的龙长什么样而已。” “阿奕不看他,明明我的龙形比他好看,阿奕只看我就够了。” 浔白紧张的抓着司奕的手,甚至想立刻变回龙形给司奕看,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龙形有多么威猛漂亮,比那头黑漆漆的龙好看多了。 第8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8 浔白想要立刻带着司奕回龙屿的想法到底是没达成,又不想司奕被海风吹刮,所以只能等雷蓝的力量恢复一些。 那头黑熊的能量很高,完全消化之后,雷蓝感觉自己身上的其他伤痊愈了许多。只是腹部的伤口依旧很严重,始终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因为擅自吃了浔白的猎物,雷蓝主动揽了准备晚饭的工作,他去抓了几条淡水鱼回来。 浔白第一次用人身吃东西,吃东西的动作有些粗鲁,嘴巴两侧的脸吃的油亮,脸上还粘着佐料残渣。 雷蓝抓捕的鱼个头很大,一条有成人手臂那么长。浔白吃的时候也没有忘了喂司奕,喂给他的都是鱼肉最鲜嫩的地方。 “我之前当龙的时候还嫌弃洁娜她们总要吃火烤过的食物,现在尝到阿奕烤的鱼,我才知道之前自己错过了多少美味。” 司奕转动着手中的木棍神色不明,干木在火焰中被烧的啪啪作响,不时的会嘭出几朵火星。 不知怎的,浔白感觉自己背后有点凉凉的。他舔了舔嘴唇,自以为隐蔽的观察着司奕脸上的表情。 只听他小心的说:“阿奕,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下不要再烤了。” 其他还没吃饱,龙的食量不会因为体型变小而变小。而且他的龙身刚进入成年期,只吃这么两条肯定是吃不饱的,他原本是打算等一会儿司奕睡下以后他再去觅食的。 司奕盯着面前的火花轻声问道:“洁娜是谁?是你之前带到空巢里的人类?” 浔白攥着手中的木棍,嗡声似答非答的应了一声,小到他自己都没听见。 司奕将手中的木棍拿离火堆插到脚边的土壤里,然后一把抓住身侧人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两人的鼻尖只差一点就碰上了,浔白的心脏快速跳动了两下,紧张的吞咽着口中分泌出来的唾液。 阿奕的目光让他心底毛毛的,他有点不敢和阿奕对视了。然而这种感觉到这里并没有结束,面前的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帕子帮他擦脸。动作很轻,但浔白却觉得自己脸上的肉有点疼,脸颊上的肉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司奕将手中的帕子丢到火堆里,而后将这头不乖的小龙抱到腿上,抬起他的下巴问:“乖龙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嗯?” “哥哥只让她到我的龙巢里和我玩了一天,她还帮我清洗了一下背上的鳞片,夸我成年后肯定是龙屿最漂亮的龙。” 浔白说的时候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他的薄唇看着。 但下一秒心底就开始想入非非,连紧张都忘了。一心只想着阿奕的唇瓣长得真好看,颜色也好看的像花瓣红红的,尝起来也很好吃。 察觉到浔白看自己的目光,司奕心中颇有些无奈,果然不能拿人的思维来和龙交流。 他歪头在浔白肩膀上靠了一会儿,待最后一条鱼快凉掉的时候拿过来交给浔白。“这几日你都没怎么进食,现在又突然变成成年体怎么可能会不饿。” “谢谢阿奕。”浔白这才收回放在烤鱼身上的目光,对着司奕笑了笑。 大佬心塞,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出他媳妇究竟是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这条落到他手中的烤鱼多一点。 距离他们二人有些距离的雷蓝落寞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中对浔白很是羡慕。很少有人类不惧怕厌恶龙族,他们都认为龙是邪恶的,每每遇到总是避之不及。 想到那个站在魔法星阵上与他凌空对立的女子,雷蓝怔忪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他的唯卡什么时候可以接受他。 司奕又给浔白烤了三条鱼才停下休息,撑着下巴看浔白吃东西,怕他会噎着,司奕还贴心的给他拿了杯果汁喝。 雷蓝有些坐不下去,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嫉妒到眼睛发红。他决定起身去林中散散心。 浔白根本不在意他去干什么,他吃完东西学着司奕的动作漱了漱口,然后腾腾腾的跑过去将人抱住仰着头要亲亲。 “我看龙屿里的其他龙,他们吃完晚饭都会抱在一起亲亲的。”浔白说完,踮着脚去贴司奕的唇瓣。 司奕俯身抱住他主动回应过去,浔白一开始是急切的,但发现司奕亲的很舒服,于是就学着他的动作去勾他的舌尖,反复扫过司奕口中的每一寸才心满意足。 小龙推开的时候司奕感觉自己的唇瓣有些发麻,舌根也是酸疼的。 “和阿奕亲亲好舒服。”浔白抱着司奕的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心中对司奕喜爱不已,想要立刻就带他回龙屿筑巢。 司奕揉揉他的后颈,而后拧眉往雷蓝离开的方向看去,那边的树林有响动。 “乖龙,闻闻空气中有没有其他人类的气味。” 浔白将埋在司奕肩上的脑袋抬起来,往司奕望的方向轻嗅了两下,突然变了脸色。 他一把将司奕横抱起来,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几个跳跃上到枝叶茂密的树枝上,两人的身影在月色下被完美隐蔽。浔白将司奕放下来,让他站在自己身侧不要说话。 下一秒,远处有龙吟声响起,一头巨大的黑龙出现在林中。他长尾一扫,大片树木应声倒地,剧烈的震动一直传递到司奕和浔白这边。 浔白担心司奕会掉下去,伸手揽紧他的腰,两人神色严肃,注意着远处的情况。 黑龙的出现完全打破了死亡森林的寂静,五光十色的攻击魔法从下方往黑龙身上射去,可惜也只是划破了一些鳞片,甚至无法攻破黑龙的肉身防御。 就在浔白以为雷蓝可以应付的时候,一抹身影从两人身后的位置飞跃了出来,只差几棵树的距离,对方就能和他们两个打个照面了。 贝宓尔使用了浮空魔法,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达到滞空效果。她刚越过一片林子便觉得后方有异,回头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被浔白按在树干上完全隐入枝叶下方的司奕轻声呢喃了一声,“姐姐。” 第9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9 小龙脑中的警铃瞬间拉响,一把捂住司奕的嘴巴,整个人压在司奕身上,将他完全挟制住。 由于浔白捂的过于严实,司奕被憋的有些难受,他抬起胳膊挣扎了一下。浔白以为他要离开自己,和他的姐姐一起走。 喉咙里发着焦急不安的哼哧声,尤其是和司奕夹着水光的眼睛对上后,他的眼睛也不受控制的湿了。 感觉到口鼻上的手松了,司奕一把将浔白的手拉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等他和浔白解释,耳边就传来了衣物撕裂的声音,脚下的树枝蓦地发出沉闷的断折声。 下一秒,他就被一只银白色的爪子抓到了手中。 抬头看,眼前是比月光还漂亮的银色,银色的巨龙低头和手中的人类对上视线,绚丽的金瞳中沉浮着贪婪和欲孽。 远处正在着手准备攻击黑龙的贝宓尔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震惊的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银色巨龙。 银龙的体型虽然没有黑龙大,但也有一百四十多米长。银龙的骨架比例看起来十分漂亮,比巨龙图册上的龙都漂亮。它的龙翼十分宽大,哪怕只是收拢着也有整体一半的大小。若是完全展开扇动,不知道会卷起多大的狂风。 贝宓尔的目光不知怎的移到了银龙的前爪,她在那里看到一抹金色,待那人撑着身子从巨龙的手中坐起来时,她看到了弟弟菲撒的脸! 她的弟弟眼眶微红,眼尾还挂着水色,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和虐待。 想到菲撒只是普通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贝宓尔心疼的难以复加,更是调转了身影往银龙和司奕所在的方向掠去。 “菲撒!” 正在撕破空间的浔白听到这声呼唤,开始变得焦躁起来,好不容易撕开到一半的裂缝再一次合上。 知道对方是来抢夺自己的唯卡,银龙张嘴怒吼,灼热的龙焰从它口中吐出,横穿长空,沿路的植被瞬间被点燃。 贝宓尔抬手打出防御魔法,却被打压的节节败退,脚下的浮空魔法也因为魔力不足而消散在空中。 咔嚓一声脆响,她身前的防御屏障碎了。本以为会被滚烫的龙焰击中,却有一个巨大的隐形挡在她面前,她被一个不算柔软的东西接住了。 是那头黑龙! 接住她的爪子虚拢着,呈保护状态,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贝宓尔的心情略有些复杂,她扶着黑龙的爪子站稳身子。 银龙的龙焰灼热滚烫,是温度极高的白色龙焰。 贝宓尔在空气中闻到了肉类焦化的气味。 雷蓝忍着剧痛,转头对着银龙狂嚎了一声。 银龙没再口吐龙焰,两头龙隔火海对立。黑龙棕金色的竖瞳里尽是怒火,银龙的金瞳里凶光闪烁。 司奕还未安抚好浔白,便感觉托着自己的爪子突然收紧,身体陷入黑暗之中。 他拍打了一下身下的肉爪,厉声道:“浔白,我没有要和她走,你冷静一点。” 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到现在为止和他们没有直接冲突,而且贝宓尔还是原身的同胞姐姐,司奕自然不能让她死。 可回应他的是两头龙的怒吼和对骂,龙族和同类掐架多是肉搏,很少用龙焰进行攻击。 司奕坐在不停翻动倾斜的龙爪里,突然有了晕眩恶心的感觉。脸色也变得有些发白,他用力拍打着银色的手爪想让浔白快停下,或者把他丢出去也行。 他要吐出来了。 另一边,同样呆在龙爪里的贝宓尔也不感受,甚至反应比司奕更强烈,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地上的魔法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们是随菲妠公主过来抓捕黑龙的。可现在死亡森林里有两头龙,其中一头还是劫走菲撒王子的银龙。 可现在,两头巨龙却互相打了起来,而且极其凶残,龙鳞满天飞舞却没人敢不要命的去捡。 地上燃烧的火焰也在两头龙打斗的时候被扑灭了,四周的树木倒了一大片。围观的人不得不驱动急行魔法快速离开此处。 两头龙身上都有伤,浔白比黑龙幸运,一直有司奕帮他治疗,再加上银龙的力量本身就是龙族最强的存在。 不过片刻功夫,黑龙就被银龙重重的踩到了地上。 银龙仰天嘶吼心中的郁气散了大半,它将脚下的黑龙放开,在对方要起身的时候,一尾巴将对方抽晕过去。 黑龙晕倒后紧握的龙爪松开了一些,贝宓尔这才得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只是她现在没有力气从龙爪中爬出来。 经过方才的打斗,她不仅感到头晕,胸口也一阵阵的泛着恶心。只能就这样随着黑龙一起被银龙拖走。 往远处奔跑的人听到后方没有动静了,一回头发现,龙不见了! 他们又着急忙慌的跑回去,可原地除了一些被烧焦的树木残枝,没有任何活物的踪影。 “公主和王子也不见了!” 所有人惊慌不已,有人站出来提议分开行动,两个人先回斯特榭洱王国回禀饲养森林里发生的事情,然后选出三个会使用浮空魔法的人去寻找前往碧海的曦公爵,让她赶快回来。 剩下七的人留下来寻找公主和王子的踪迹。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其他人没有异议。 浔白并不知道那些和贝宓尔一起出现的魔法师去搬救兵了,他担心在树林中会有魔法师搜寻他们,所以他带着司奕他们来到了死亡森林最危险的荆棘丛林。 他拖着一头体型比自己还大的巨龙飞不过去,只能先将黑龙抽醒让他赶快变回人形。 雷蓝艰难的将眼睛掀开一道裂缝,喉咙中发出一声虚弱的叫声,巨大身影开始缩小。 被黑龙握在爪子里的人被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抱在怀里,贝宓尔已经昏睡了过去。 浔白怕她醒了会吵闹,将她弄晕了。尾巴敲的有点重了,贝宓尔的后颈都肿了一大块。 司奕给地上的人丢了一张毛毯,让他裹着,浑身光溜溜的抱着菲妠公主像什么样子。 可惜对方已经晕过去了。 浔白呜了一声,用毛毯把他们卷到一起,然后卷着分量十足的毛毯卷往荆棘丛林的深处飞去。 第10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0 一进入荆棘林的深处浔白就将那两个人给丢开,托着自己的唯卡走到远处才重新变回人形。 浔白光着脚踩在黑色的尖刺上,膝部肌肉用力,带着脸色发白的司奕落到地面。 “阿奕,你没事。”浔白担忧的去摸他的脸。 “我没事。”司奕拿出一件外衣给浔白披上,抬头往四周看去,入眼全是交错生长的黑色荆棘。他将目光重新落到紧着自己的浔白身上,“你之前就是在这里受伤的?” 浔白抬头,一双璀璨夺目的金瞳专注的看着他。“阿奕不怕,我们现在在荆棘林的外围,距离最中心的位置很远,等外面那些人都走了,我再带你离开。” 说着,他环抱司奕的手臂突然收紧,勒的司奕生疼。脸颊贴着司奕的肩头,低声说道:“阿奕不可以跟他们走,你答应过和我回龙屿的。” “嗯。”司奕感觉胸口的沉闷感消散以后,才将浔白微微推开些。“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浔白将带有司奕气味的衣服抱在怀里,听话的转过身子。 小龙背后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肩膀和腿部也有不少淤青,是和黑龙打架的时候留下的。 司奕之前割的草药还有一些,他让浔白用手碾碎了然后自己再给他敷上。 “我们去看看贝宓尔和雷蓝。” 正在提裤子的浔白不依了,松手就要去拉他,司奕眼疾手快将要掉下去的裤子给他提上去,遮住重点部位。 “不行,不行。那个魔法师看到你肯定,会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之前她就想攻击我。” 司奕却不容拒绝的拉下他的手,表情有些严厉。“我答应你不和她走,听话。” 浔白看他这样不知为何就不敢违抗了,顺着他的动作把衣服穿好,然后带着司奕去找那两个讨厌的家伙。 雷蓝伤的有些重昏过去之后就没再醒过,浔白打晕菲妠公主的力气很大。所以浔白和司奕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还维持着被丢到地上的动作。 浔白和司奕一起将他们两个分开,司奕表情复杂的看着这个和思莉安有五分相似的女子,他探查了一下对方的灵魂,确定不是思莉安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她。 贝宓尔的后颈肿的有些严重,司奕用银针给她扎了两下消肿,他安置好贝宓尔才抬头去看浔白在做什么,随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家小色龙正提着毛毯盯着躺在地上的雷蓝看,重要的是对方什么都没穿! 司奕黑着脸走过去,夺过浔白手中的毛毯扔到男主身上,然后将浔白仍旧盯着雷蓝看的脑袋转过来。他的手指抚过浔白眼尾下方的鳞片,轻轻捏了一下小龙尖尖的耳尖。 “他的身材好看吗?……之前是谁说为我的身体迷醉,要吻遍我全身的肌肤。现在就移情别恋了?” 司奕的声音低沉优雅此时却带着些凉意,仔细听还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韵律暗含其中,落到浔白的耳朵里,令他的身体都随之颤动。 明明这些话他听龙屿上的龙对他们的“珍宝”说过无数次,他也学着和司奕说过。 可现在听到司奕这样说,他却心跳如雷,被司奕轻捏着的耳朵更是烫的发红,那温度一直蔓延到他的脸颊和脖颈,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如果是龙形,鳞片可能都要烫成红色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好看……浔白只喜欢阿奕的。” 小龙心性单纯,认定了一个人就是唯一,回答的时候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答,反而误打误撞的答对了送命题。 司奕的心口一软,脸色也缓了下来。“那你一直盯着他看什么?” 浔白蹲下身子,将盖在雷蓝身上的毛毯拉开,将他的腹部露出来。那里有一处伤口,看血肉的腐烂程度就能知道对方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他这里的伤口很奇怪,上面残留的魔力正在阻止他的伤口愈合。”浔白用手指按了一下雷蓝的腹部,盘桓在伤口里的力量十分凶狠,浔白的指尖都被刺的发疼。 浔白看了眼自己被刺红的指腹,道:“难怪他会这么不堪一击。” 司奕蹲到浔白身侧,伸手往雷蓝受伤的部位摸去。浔白拉住他,道:“不行,你会受伤的。” “放心。”司奕将浔白握住的手收回来,用左手去感知。 他并没有完全接触到雷蓝的伤口,只是将手掌虚放在上面。 确实有魔的力量,每一个世界的构架都有所不同,魔族的力量也有略微的差别。司奕大致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力量应该是在魔王级别,和思莉安同级。 司奕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抓,几缕魔气从雷蓝的伤处飘散出来,而后消失在他掌心。 浔白眨了眨眼睛,他只看到司奕的手在雷蓝身上放了一下,很快就收走了,然后雷蓝的伤口就开始慢慢愈合了! 他拉过司奕的手仔细摸了摸,掌心细腻而柔软,上面没有任何力量残留,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身体。 浔白抬头,盯着司奕问道:“阿奕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 “没什么,只是这个不能教你。”司奕摸摸他的头,拉着他从地上起来。 “嗯嗯。”浔白点点头,他明白的,龙族和人类使用魔法的方式不同,所以他不会缠着让司奕教他的。 司奕拉着他坐到贝宓尔附近,而后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绘制了一个新的图阵。 “将这个记住,如果受伤了,就找一个有月光的地方使用,可以帮你治疗伤口。” 浔白想到了自己后背上的伤口,那处伤口面积虽然不大,但很深,曾被贯穿过。为了能快些变幻成人形,他吞了荆棘丛林深处的生命果实加快了生长,多余的力量修复了他受伤的龙翼,却没能完全治愈他的的腹部。 阿奕肯定是心疼他,所以才专门为他研究这个拥有至于力量的魔法图的,他好喜欢好喜欢唯卡呀。 浔白看着垂眸在自己掌心绘画的金发王子,眼底有影影绰绰的爱意和渴望浮现。 “我可以亲吻阿奕吗?” 他听到自己低声问道。 第11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1 司奕手上的动作一停,抬手轻轻弹了一下浔白的额头。 “不可以,先把身上的伤治好。” 被拒绝了,浔白鼓着脸低头去看自己的掌心,催促司奕快点画。 司奕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脸颊,直把浔白戳的没脾气,只能满眼控诉的看着欺负自己的唯卡。 司奕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轻吻了一下,看向小龙的眼神更是温柔似水。 “今日你和雷蓝又用龙身打了一架,和贝宓尔进入死亡森林追捕雷蓝的魔法师都看到了。很快,我的姑母就会知道我在这里的消息,她的力量强大,你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 “你需要在她赶来之前学会魔法图,将你和雷蓝身上的伤治愈,然后才能带着我回龙屿。” 想到要和小龙私奔,司奕心中隐隐有些兴奋。身处这些奇怪的小世界,他家洲洲虽然没有记忆,却给他带来了很多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和感受。 大佬陡然出现叛逆期,并十分沉溺其中。 浔白听到他这样说哪还有不想学的想法,催促着司奕快些教他。 果然阿奕和他一样,都很想快些回龙屿筑巢。 因为惦记着筑巢的事情,浔白干劲十足,他让司奕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然后自己盘腿苦练,不知疲倦的往脑海里刻印魔法图。 哪怕他再努力,等他完全学会使用的时候,已经到第二日上午了。 贝宓尔也醒了,浔白这才发现对方拥有一头和司奕一样璀璨耀眼的金发,而且她的更长更漂亮! 小龙被贝宓尔的金发吸引的移不开眼,甚至再次升起了垂涎别人的唯卡的心思。 就在他蠢蠢欲动的时候后背突然升起一阵凉意,昏沉的脑子突然清醒过来。站在贝宓尔身侧的司奕正幽幽的看着他,那些想法瞬间从他的脑海里蒸发干净,消失的无影无踪。 浔白对着他灿烂一笑,面相上自带的高冷感被瞬间冲散,整个人跟个小炮弹似的撞到司奕怀里。 司奕抱着他后退两步才完全稳住身体,他避开浔白的伤口位置,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学会了?” “嗯。”浔白在他肩头蹭了蹭,浑身散发着喜欢和依恋的气息,此时他的眼中除了司奕再容不下别人。 “乖龙,这是我的姐姐,菲妠公主。”司奕捏捏浔白的后颈让他叫人。 浔白还记得,昨夜就是这个人要和他抢阿奕。他抱紧司奕的腰身用力摇头,脸颊也埋在司奕身上,贪婪的呼吸着司奕身上的气味。 “不要,她要把阿奕从我身边带走。” “放心,她带不走。”司奕看他不愿意接触贝宓尔也不强迫,就这么抱着他任由他往身上拱。 贝宓尔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和他怀中拥有一头银发的青年。不用猜,对方应该就是昨夜对自己喷火怒嚎的银龙。 她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疼高肿的后颈,一言难尽的说道:“菲撒,他是龙。” 司奕虚揽着浔白的腰,姿态随性却不失优雅,他的手指上还轻捻着一缕银发,慢慢的绕着。 “如你所言,是的。他是一头十分漂亮的银色巨龙,他拥有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银色鳞片,是月华在人间的化身。” 趴在司奕怀里的浔白仰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他的唯卡夸他漂亮欸! 贝宓尔蹙眉:“菲撒,你应该知道龙为什么抓我们,他们想把我们带到龙屿,限制我们的自由,只供他们纾解欲望。他会伤害你的。” 抱着司奕的小龙对着这个污蔑他的女人狠狠呲了呲牙牙。“才不会,我才不会伤害阿奕,更不会限制阿奕的自由,我会保护阿奕的!” “那你为什么要不经过菲撒允许就带着他离开斯特榭洱王国,让他和父母兄弟分离。甚至在离开的时候,你还烧了菲撒的寝殿。” 贝宓尔言辞犀利,浔白心中止不住的愧疚,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容俊美的司奕,缓缓放下环在他腰上的手,小心又试探的问道:“阿奕不想离开斯特榭洱王国吗?” 司奕牵住他发凉的手指,当着菲妠公主的面,严肃又认真的说道:“我说想和你一起去龙屿也是真的,不是骗你。” 浔白眼中的光彩暗了一瞬又亮起,“真的吗?” 在司奕再次点头的时候,浔白鼻翼收缩了一下,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他好开心,他的唯卡坚定不移的选择了自己。 “如果阿奕想,我也会带着阿奕回斯特榭洱大陆居住的。”浔白激动的红了脸颊。 “乖。” 贝宓尔看到司奕一脸宠溺的揉着那头恶龙的脑袋,脸颊都气温了,胸口被气的发堵。 “菲撒!你疯了?!” “不许你凶阿奕!”浔白将司奕护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对方,他的手上燃着火焰,只要她敢自己抢夺阿奕,他会立刻动手打她。 司奕一脸温和的拉住浔白另一只手,“冷静,她不会和我动手的,你去看看雷蓝醒了没有,我有话要和贝宓尔讲。” 浔白看了他一眼,最后收了拳头上的龙焰,听话的去看雷蓝恢复的如何。 贝宓尔见那头桀骜不驯的银龙竟然真的离开了这里,心中震惊不已。 “菲撒?你……他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司奕道:“姐姐认为,那些被恶龙掳走的人类为什么一个都没有回来,龙屿明明有通往斯特榭洱大陆的传送阵,可从来没有人使用它。要知道,被抓走的可不全是普通人,还有魔法师。” 贝宓尔的眼中都着怒气和愤怒,“她们被恶龙圈禁了,没有自由,所以我们设下的传送阵才迟迟无人使用。” 司奕摇头,他转头看向蹲在不远处用小木棍戳男主的浔白,眼中带着笑意。 “不,是她们自己不想回来,她们喜欢那里。” “这不可能!龙族心性残忍霸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每一次出现都会掀起动乱,掳走无辜的平民。被恶龙带走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想回来,这里有她们的家人。” 贝宓尔觉得自己的弟弟真是疯了,他一定是被这头恶龙伪装的天真烂漫给迷惑了。 “姐姐知道,唯卡诺哈克在龙语中是什么意思吗?浔白很喜欢这样称呼我。”司奕问道。 贝宓尔一怔,这个称呼那头黑龙出现时,也曾在脑海中这样呼唤过她,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上天赐予我的珍宝。” 司奕不再和她多言,抬脚往那边蹲在地上无所事事的小龙身边走去。浔白看到他过来了,起身往他身边跑来。 “唯卡!” 他听到了,阿奕承认他是自己的珍宝了! 第12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2 “浔白好喜欢阿奕。” 司奕托住怀中人的屁股,将他抱在怀里颠了颠。“我也很喜欢浔白。” 小龙开心的发着咕噜声,脸颊在司奕脖子上蹭了又蹭。 看他们黏腻的互动,贝宓尔的心情愈发复杂,她不明白平时安静文雅的弟弟为什么会喜欢一头龙,还这般的宠爱。 等等!那个叫浔白的青年身上穿的是她弟弟的服饰! 贝宓尔走到司奕身侧,“菲撒,他为什么穿着你的衣服?” “我知道小龙要带我走,所以来的时候带了换洗的衣服。”司奕眉眼温柔的看着浔白,小龙被他注视的心跳加速,竟然羞涩的将脸埋了起来,不和他对视。 “你是故意和他走的?”贝宓尔的嗓音控制不住的提高,额角一抽一抽的疼。 “不然为什么一直到小龙将我带走,姑母设置的防御魔法都没有被惊动。” 贝宓尔顿感心累,难怪在姑母发怒之前,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司奕轻轻抚摸着浔白的银发,嘴角挂着笑意,“我对小龙一见钟情。” 浔白眼睛整的浑圆,似有金光在其中潺潺流动。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和甜蜜的味道,他的唯卡说对他一见钟情! 陷入爱情的小龙完全忘了,刚见面的两人相处的并不愉快。 贝宓尔:“姑母若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司奕看了她一眼,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等她消气了我再回来。” “雷蓝醒了。”浔白的听觉敏锐,那边稍有动静他就知道了。 贝宓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自己的弟弟若是打定主意想做什么事情,谁都不能让他改变决定。 至于那头黑龙,贝宓尔跟着司奕他们往雷蓝身边走去。 “贝宓尔。”雷蓝撑着胳膊坐起来,第一眼注视的就是自己的唯卡,可惜对方并不接纳她。 “你应该唤我菲妠公主。” 哪怕司奕告诉她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贝宓尔依旧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要知道恶龙的出现都会带走一个平民,周遭的房屋也会被损坏。 而面前这头龙,不仅打伤了王宫数百名骑士,还毁了她的宫殿! 雷蓝看到了她眼中的厌恶,失落的垂下眼眸,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心中愈发的羡慕浔白。 “你的背部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浔白用手指戳了一下雷蓝背后的焦肉,精致的鼻头动了动,喃喃道:“好像有些熟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雷蓝拿着身上的毯子从地上站起来,裹住自己的下半部分身体。 察觉到自己腹部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雷蓝疑惑的看向浔白。 浔白以为雷蓝是在责怪他用龙焰伤他,摸摸鼻子退到司奕身边。 贝宓尔眼中的厌恶也收敛了一些,雷蓝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 司奕任由小龙往自己身后躲,他对着雷蓝说道:“你伤口上的力量已经拔除,等夜晚月亮出来的时候,浔白再帮你治疗背后的烧伤。” 后背的伤雷蓝其实并不在意,哪怕不治疗养几日自己就能恢复。 他意外的是,他腹部的伤口竟然在慢慢的愈合,要知道他被伤口处残留的力量折磨了好几日,稍微用力就会再次崩裂。浔白和他一样是龙族不会使用人类的魔法,贝宓尔厌恶自己,更不可能帮他,所以只能是浔白喜欢的这个人做的。 “多谢。” 咕噜~ 浔白看其他人都看向自己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我饿了。” 成年后他的食量好像又变大了,昨天吃的那些已经完全消化掉了。 “我们去找食物。”司奕摸摸他的脑袋,然后他看向贝宓尔问道:“姐姐要一起吗?” “好。”贝宓尔无视雷蓝的目光,低声吟唱了一段咒语,在自己身上施了一道浮空魔法。“菲撒,过来。我来带你出去,这里遍布荆棘,有些还带有毒性,你不会防御魔法,很危险。” “我可以带着阿奕,不会让阿奕有事的。”浔白说完就抱着司奕的腰身,带着他跳离了原处。 贝宓尔磨了磨后槽牙,捏着拳头追了上去。 浔白带着司奕跑的飞快,贝宓尔用了急行魔法才没跟丢。 在贝宓尔有些力竭的时候前面的人总算是停下了,这里有两棵野果树,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水很清,能轻易看到水下的鱼群。 贝宓尔从枝头落下时,司奕正在帮浔白扎头发,修长的手指做梳子穿梭在银色的发丝之间,小龙很享受被摸脑袋的感觉,此时正眯着双眼享受服务。 司奕拿出一根金黄色的丝带帮他把头发扎好,小龙趴在河边看了看,很喜欢自己的发型,其实他更喜欢的是那根金黄色的丝带。 他又跑到司奕身边和他讨要了一根系在手腕上,这样他就能经常看到了。 贝宓尔看到自己弟弟凭空拿出物品的动作有些困惑,她走过去问道:“菲撒,你会使用魔法了?” 她以为那两根丝带是司奕用魔法变化出来的。 “不会,我依旧是普通人,那是用小龙的鳞片做的。” 司奕拿出一片银色的鳞片,鳞片上有一个刻上去的魔法图。贝宓尔从未见过,她看到司奕在魔法图中央的六芒星点了一下,坚硬的银麟变成了一条柔软的丝带。 “这,这是什么魔法图,我从未见过。”贝宓尔抬手摸了一下,触感冰凉柔滑,比王室御用的丝绸还要光滑细腻,竟然真的变成丝缎了! 司奕将丝带绕到自己手腕上,说道:“是我自己绘制的,魔法书中有一个不常用的编织魔法,我将魔咒融合到了图阵中。” “什么?!”贝宓尔被惊吓到了,“若是这样的话,如果将所有魔法咒语都融合到图阵里,岂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魔法了?” 司奕摇头,“不行,图阵依旧需要力量催动,或者图阵的附着物有足够大的能量,才可以生效。而且,也不是所有魔咒都能转化成图阵。” “那你刚刚。”贝宓尔看向他的手腕,又看了眼那边晃着手腕看金色丝带抖动的浔白…… 突然感觉有点撑是怎么回事。 “龙身上的东西,哪怕小至一根毛发,也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力量。这些知识斯特榭洱大陆的幼童都知道,姑母教你们魔法的时候应该讲过。” 贝宓尔这次是真的有些被噎到了,“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太震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第13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3 司奕点点头,牵着小龙去捕鱼。 浔白想跳到水中去抓,但司奕不许。司奕转头看向贝宓尔,温声道:“麻烦姐姐了。” “你们靠后些,别把衣服淋湿了。”贝宓尔口中念念有词,周围长着长长叶子的野草被无形的力量拔起,编织成了一个鱼网潜入水下。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一大兜肥美的鱼被打捞了上来。 “哇,姐姐好厉害。”浔白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被模样帅气的青年大声夸赞贝宓尔也不免有些羞涩,她不自在的说道:“这些够吗,不够我再网一兜。” “够的!”浔白指了指不远处的果树,“姐姐再弄着果子下来,那种果子很好吃的。” 贝宓尔点头又帮他们收了网兜野果,在浔白一声声夸赞中,两棵野果树不意外的被薅秃了。 有贝宓尔在,自然不用司奕和浔白一起扛东西回去,两道浮空魔法一施就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浔白抱着司奕小声说道:“阿奕,菲妠公主对我的态度好像真的好转了不少。” “嗯,贝宓尔喜欢听真挚的赞美之词,从小便是如此。” “那我一会儿再多夸夸她,她是不是就能喜欢我了。” “最好不要,夸多了会让她发现不对的。” “好。”浔白略感遗憾。 雷蓝见只有他们两个回来,有些着急,刚要开口就看到贝宓尔携着两个绿色的网兜落了下来。 贝宓尔将食物放下,走到司奕身侧说道:“菲撒,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其他魔法师留下的记号。” 司奕问:“你想去和他们汇合?” “总要告诉他们你我是平安的,免得父王担心,而且姑母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司奕之前考虑到的事情,贝宓尔自然也想到了。 “嗯,先吃东西,忙了一上午不饿吗?” 本来想立刻就走的贝宓尔听到这话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随后跟着司奕一起坐到了浔白升起的火堆旁边。 被浔白悄悄按住身体的雷蓝这才放松下来,没有起身去拦。 浔白的食量大,司奕心疼他一直饿着肚子,就先给他烤,所以没能顾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菲妠公主。 贝宓尔作为公主性格自然高傲,怎么可能承认她不会,她学着司奕的动作一步一步的来。最后,司奕烤的鱼外焦里嫩,她烤的鱼里外皆是黑炭。 咬一口,满嘴的焦糊味,甚至还有些发苦。 “好难吃。”难吃到菲妠公主的脸皱成一团,她将口中的怪东西吐出来,看到浔白面前的五条色香味俱全的烤鱼后,只觉得自己面前插着的几条黑色的不明物体实在难以下咽。 浔白警惕移了移身体,想将司奕给他烤的鱼挡住,发丝险些落到火焰上。 司奕将他的头发从火上捞了回来,并让他离火堆远一点。“这些还没好,你面前的不是还没吃完?别急,都是你的。” “嗯嗯。”浔白点点头,这才放心的坐好专心吃手上的鱼。 贝宓尔见自己的弟弟满眼只有浔白,完全看不到自己,不由心酸。 看来只能吃野果裹腹了。 这时,一条涂了果汁的鱼伸到了她面前,肉香味扑面而来。贝宓尔顺着木棍的方向看去,是一张硬朗帅气的俊脸。对方的神色有些紧张,眼底还带着一些讨好。 贝宓尔想拒绝,可是突然有两道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她听到浔白故作“小声”的和自己的弟弟说,“我觉得姐姐肯定会拒绝他的,雷蓝好惨。” “嗯,确实有些可怜,浔白要乖些,不然你会比他更惨。” “哼,阿奕才不会欺负我呢。” 浔白碰了碰他的肩膀,将留给他的鱼肉递到他面前。 司奕拿他没辙,张口接住浔白味到自己嘴边的鱼肉,连同他的手指也包裹在了口中,直到上面的佐料都被舔舐干净了才放开。 浔白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他用牙齿咬了一下,心有余悸的将手指收回来。心想自己不要喂他了,但又有些想念他的舌尖划过他手指的感觉,于是又伸着手去喂他。 小色龙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司奕一眼就能看出来,看他红着耳朵一脸期待的模样。张嘴用力咬了他一下,连个牙印都没留下来。 两个人的互动贝宓尔和雷蓝都看到了,递到贝宓尔面前的鱼都快举凉了,贝宓尔依旧没有接。 雷蓝叹息一声,将手收了回去。 本来想伸手去接的贝宓尔蜷了蜷手指,最后拿了几颗野果来吃。 司奕看浔白进食的动作慢了下来,知道他的饥饿感已经过去了,于是分了一条鱼给贝宓尔,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离开。 贝宓尔填饱肚子就要离开,她知道司奕不会和她走,只能告诉他照顾好自己,并让他安抚好浔白以后一定要回王宫和父王报个平安。至于让父王接纳他和龙在一起这件事情,她就爱莫能助了。 “好的,姐姐既然要帮我转达,那姑母那边,也请姐姐帮我说一下了。” “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姑母那边我只能尽量去说服。总之,你让你的小龙随时准备被姑母教训。”贝宓尔看了眼司奕身侧的银发青年,浔白对她友好的笑了一下,模样又乖又漂亮。 贝宓尔突然觉得菲撒会喜欢他是注定的事情,在王宫中,从来不会有这样热忱而真挚的情感。 菲撒虽然受父王和兄弟姐妹们疼爱,但那是因为他没有魔法天赋,没有机会和他们争夺王权。 他们给予菲撒的疼爱一直都是有前提条件的,就连身为国王的父王也不能免俗,会和他们一样,因为姑母重视菲撒而偏袒重视他,其中或许有几分真情,但谁又能清楚的分辨出来呢。 “我走了。”贝宓尔最后拥抱了一下菲撒,驱动着浮空魔法离开了这里。 浔白对着一脸失魂落魄的雷蓝说道:“你真是太没用了,我和阿奕都帮你制造机会了,你竟然都把握不住!” “她不喜欢我,而且我也不想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雷蓝裹着毛毯耷拉着脑袋坐回石块上暗自伤神。 浔白懒得管他,转身去找司奕讨要亲亲,他今天有好好听他的话,没有在姐姐面前做过分亲密的事情,他要补偿自己! 此时,一队人马来到了死亡森林的边缘却没有进去,他们座下的马匹不停的嘶鸣,抗拒进入林子。 为首的女公爵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雾气弥散的森林,秀眉微蹙。 林中的情况有些不对,雾气变重了! 第14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4 贝宓尔离开荆棘林后就顺着魔法标记一路寻了过去,却没有找到一个人。 在最后一个标记附近搜索一圈无果,眼看天就要黑了,她只能选择去昨夜发现雷蓝的地方碰碰运气。 她在一处山洞附近找到了好几处不同人留下的魔法标记,猜想他们应该是从这里分散的。 贝宓尔走到一个魔法残留最多的标记旁边使用了追踪魔法,黑金的光束飞快的没入林中,贝宓尔感知着那抹光束的移动方向快速跟了上去。 光束带着她在林中七拐八拐,穿过草垛越过泥潭,重复着那位魔法师行走过的路线。 那些人去了和荆棘林完全相反的方向,贝宓尔往四周看了看,怎么感觉林中的雾气变浓了。 前面的光束在一片长着黑红色树叶的林子上空盘旋了一圈,忽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贝宓尔并没有贸然靠近,前面不像是有人活动的样子,太安静了。 月亮出现后,森林中开始出现风声,那些从地下涌现的白雾更重了。 贝宓尔在空气中闻到了亡灵的的气息,担心那些人是被亡灵困住了,贝宓尔来不及多想,从空中落了下去。 荆棘丛林中,雷蓝站在浔白施展的银色图阵中吸收月光和星辰的力量疗伤。银白色的微光从图阵中溢出,缓缓汇于伤处,感觉有些凉凉的。 浔白感觉身上的伤口一愈合就从图阵里跳了出去,“阿奕,为什么不能用日光里的力量疗伤。月光和星辰的力量有点凉。” 浔白拉过司奕的手,放到自己后腰处,让他给自己暖暖。看他不理会自己还,一直盯着外面的方向,问道:“阿奕你在看什么?” “有雾气涌进来了。”那些白色的雾气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对,司奕拉着浔白往后退,避开那些白雾的靠近。 雷蓝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他走过来说道:“是亡灵,死亡森林中的亡灵苏醒了。” “亡灵?”浔白在传承记忆中翻找了一下,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亡灵是人死后怨念形成的灵体,平时沉睡在死亡森林的地下,每三百年会从地下爬出来,对斯特榭洱大陆的人类进行攻击。 “不能接触这些雾气,会被亡灵困住的!”浔白抱着司奕从地上离开,找到荆棘的最高处,这时他们才发现,眼前的森林几乎被雾气全部笼罩起来了。 “不好,贝宓尔有危险!”雷蓝解开腰上的毛毯,化作龙形往贝宓尔的方向飞去。 浔白看了司奕一眼,司奕摸摸他的脑袋,问道:“下午教你的几个魔法图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只是用的还不太熟练。” 司奕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道:“带我去救姐姐。” 浔白点点头,变回龙身带着他追上前面的黑龙。 雷蓝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长着黑红色树叶的林子附近,白色的雾气穿梭在叶片间,整个场景看起来十分的不祥。 前面的黑龙对着下方的白雾喷了一口龙焰,雾气只是不停的翻涌并没有散开,甚至将龙焰尽数挡在了外面。 见状,雷蓝完全顾不得进入浓雾会有什么危险,直接变回人形跳了下去,灰色的毛毯也重新裹到了腰间。 后面的浔白对着他叫了一声,但对方依旧头也不回地离开。 浔白扇动着翅膀在上空盘旋,询问司奕该怎么办。 司奕也不清楚,黑皮书给的资料明明有说,是男主的龙焰逼退了死亡森林的亡灵,拯救了斯特榭洱王国。 可刚才,男主的龙焰被挡回来了。而且亡灵出现的时间也提前了半年,剧情又有了变化。 [唯卡。]浔白在脑海中轻轻呼唤了他一声。 司奕面色凝重,思忖了片刻,道:“需要使用驱灵术才能将这里的雾气驱散。” 他也没料到剧情会再次提前,驱灵术是光明属性,他一个魔灵无法使用,更没有能力将它转化成魔法图阵交给小龙使用。 事情有些棘手了。 浔白在知道司奕也没办法的时候,只能尝试着用龙焰将那些雾气烧开,但无论它从哪一个角度喷火都没用。 “呜——”浔白难过的叫了一声。 “乖龙,停下休息一会儿,让我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司奕安抚的摸摸它的爪心,让他停下休息一会。 浔白带着他飞到山顶上,那里没有雾气,可以让他休息一下。 司奕从坐在它的前爪里,用龙鳞刻了一个魔法图,给斯特榭洱王国传递了消息,让魔法协会尽快派魔法师过来抵御亡灵。 而后他看着下方涌动的白雾,想了想,还是试着能不能将驱灵咒语融入图阵中。 果不其然,内围的圆还未画完,他的手指就被灼伤了。 一直注视着他的小龙发出戒备的低吼声,司奕揉揉耳朵道:“我没事,别担心。” 浔白在他脑海中低语了几声,听到司奕应了一声就变成人形。 身上银光闪过,他这一次不是赤裸着,身上多了一件银白色的衣服,和司奕身上穿的有些相似。他摸了摸依旧被扎着的头发,黄色丝带还在,是因为本就是他鳞片所化的缘故。 浔白开心的摸了下身上鳞片化成的衣服,而后抱着司奕往方才雷蓝下去的地方跳去。 从死亡森林外围赶来的女公爵刚刚抵达,只看到了两道没入白雾的身影。 “菲撒!” 手中的银色龙鳞被捏碎,没时间愤怒,她一把将后面姗姗来迟的光明圣子拽过来。“还不快点使用驱灵术,将这些该死的迷雾给驱散!” “公爵大人,我知道了。别拽,别拽。”查尔斯将自己的圣袍拉好,然后默念咒语,手中的光明力量慢慢汇聚,就在即将到达临界点可以丢出去的时候,那团金白色的光“噗”的一声散了。 “你能不能行!就你这样,是怎么当上光明圣子的?!”辰曦的语气中带着嫌弃。 “亲爱的公爵大人,您是魔王,而我只是光明力量选中的人类圣子,能一样吗?我跟你一起穿过层层雾障来死亡森林深处救人,难道还不够证明我的能力还不错吗?” 查尔斯看她一脸的焦急,擦擦额头上的虚汗,道:“你让我再蓄力试一下,来的时候为了不跟丢,我的消耗了不少力量。” “你快些。” 没时间再耽搁下去,菲撒他们在下面待的越久越危险。辰曦直接飞到林子上方,随时准备救人。 第15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5 “阿奕,我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叫你。” “错觉,先找姐姐他们。” 浔白点点头,揽着司奕落到地面。牵着他的手,将他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银白色的荧光将他们两个笼罩着。 脚下的土地变的十分泥泞,空气中充满了物体腐蚀过程的腥臭味,四周的雾气浓雾到看不见身边的人。 浔白将自己的手指插到司奕手指中间,将他牢牢牵住,怕突然有什么东西趁他不注意将司奕给掳走。 司奕紧了紧手指,“能辨出姐姐他们的方向吗?” 浔白在空气中嗅了嗅,摇头:“不行,全部被腐臭味掩盖了。” 就在两人不知道往那个方向找人的时候,左前方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龙吟声,空气中有热度从那里传来。 不必司奕提醒,浔白带着司奕就往那里赶。 上空的辰曦自然也听到了那声龙吟,转头对着正在积蓄光明力量的查尔斯喊道:“一会儿往声音传出的方向攻击。” 查尔斯手中的力量一散,抬头问道:“哪个方向?” 辰曦见了气的差点翻白眼,飞跃到龙吟声传出的上空,道:“对准我脚下的位置,若是敢打偏,我掀了你们的光明圣殿,将它盖成我的魔殿。” “好啊,刚好光明圣子我已经当烦了,给你当黑暗圣子也不错。公爵应该还没有设立黑暗圣子,考虑一下我怎么样?”查尔斯一边蓄力一遍询问,然后又失败了。 在辰曦发怒之前,他凝眉说道:“不对,我周围还有东西,空气中的光明力量在减少,我不可能接连失败三次。” 说着他试图前往其他地方,却惊恐的发现,他不能动了!“公爵大人!我不能动了!” “什么?!” 辰曦在脚下的位置做了一个魔法标记,旋身飞到查尔斯身侧。不需要吟唱,黑色的魔法阵瞬间在她身后形成,魔力凝成的箭矢往四周飞射而去。 虚空中有力量将魔箭化解,但随之制约查尔斯的力量消失了。 辰曦将查尔斯丢到自己设下的魔法标记附近,而后在对着箭矢消失最多的地方攻击了过去。 白色的能量波在那里荡开,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出现在上空,它的翅膀每扇动一下,空气中的光明力量就会被挥退许多。 “是幽冥蝶!但怎么会这么大?!”查尔斯惊呼不已。 “你继续凝聚力量,尽快将脚下的雾气驱散,这东西我来对付。” “遵命,公爵大人。” 辰曦手掌合对,一个把黑色的长弓出现在她手中。 附带特殊力量的箭矢分别射到幽冥蝶的防御罩上,第六支魔箭落定后,透明的防御罩应声破碎。随之而来的就是魔王的全力攻击,蝶翼被削断,剧烈的疼痛让幽冥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 下方的浓雾被震出道道波纹,查尔斯没有辰曦那么强大的力量,被震的险些从空中掉下去。 辰曦蹙眉,手中再次凝聚力量,对准它张开的嘴巴轰了过去。 幽冥蝶瞬间失去生机,身躯也被魔力腐蚀,化作白色的尘点散落在空气里。 查尔斯在半空中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见辰曦过来,捂着自己被震出血的耳朵说道:“公爵大人怎么不早点给它致命一击,它的叫声实在是太刺耳了。” “它只叫了两秒。”辰曦冷眼凝视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曲,有魔力在她指尖盘桓。 查尔斯摸摸鼻子,不敢再多嘴。专心凝聚驱灵术往脚下的位置攻击。 层层浓雾之下,浔白正拿着一把龙焰凝聚的火刃砍杀亡灵,左手凝聚一个银色的魔法图阵还不时的射出几道雷电,一下便电倒一大片。 小龙兴奋的嚎叫了一声,动作配合的更凶猛了,一个人便阻挡了亡灵的进攻。在他身后的不远处,雷蓝和司奕正在想办法将陷入泥泽中的贝宓尔救出来。 和贝宓尔一起的还有好几个魔法师,雷蓝记得他们,就是他们一直在配合贝宓尔围攻自己。 司奕回头看自家小龙玩的挺开心的便放了心,专注帮雷蓝救贝宓尔他们出来。 那些人是被亡灵拖下去的,需要想办法将下面的亡灵杀掉,然后才能把他们从泥潭中拉出来。 “你来攻击下面的亡灵,我负责拉人。” 司奕拿出一片银色的龙鳞,变化出一根绳索拿在手中。绳子看起来并不长,但扔出去后,就自动缠到了贝宓尔身上,将她露在外面的上半身全部包裹,绑的牢牢得。 雷蓝点头,手中凝出一把龙焰形成的长枪,棕金色的瞳孔收缩成竖瞳,手臂上的肌肉发力,火枪被用力掷了出去。 “嗖”的一声没入泥潭,下方拉拽着贝宓尔小腿的亡灵瞬间被刺穿。在下一个亡灵补上缺位之前,司奕已经将贝宓尔从泥潭中拽了出来。 力气之大,让雷蓝惊诧万分,司奕伸手接了一把贝宓尔,将她小心的放到地上。 绑在贝宓尔身上的绳子自动解开,司奕转头看了一眼雷蓝。“继续,别浪费时间。” 雷蓝抬手在贝宓尔身边布了一圈龙焰,防止亡灵靠近,而后继续配合司奕救人。 在最后一个魔法师被救出来的时候,几人头顶的位置亮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浔白用力对着前方的亡灵轰出一团龙焰,将它们逼退到远处。然后快步跑到司奕身侧将他抱到怀里,警惕的看着从上空下来的两个人。 雷蓝看到来人,一把将手中的魔法师丢开,快步走到贝宓尔身侧,将贝宓尔从地上抱起来,退到浔白和司奕身后。 浔白只顾着防备辰曦,没时间理会往自己身后躲的雷蓝,所以由着他去了。 辰曦一落地就往司奕身侧走,完全无视那几个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魔法师,只挥手灭了那些碍眼的亡灵。 她身后的查尔斯却是一脸痛心的查看那些人的情况,见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夺取了一些生命力才算放心。 “菲撒,你有没有受伤?”辰曦担忧的看着司奕,见他身上粘着泥点满身狼狈,心疼极了。 “我没事,姑母放心。”司奕对着辰曦笑了一下,然后拍拍小龙的肩膀让他先放开自己。 浔白不开心的哼唧两声,他可以答应松开他,但必须要拉着手才行。 第16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6 既然被正面撞见了,那就要大大方方承认。 司奕牵着浔白走到辰曦面前,温声说道:“这是浔白,是一头银色的小龙,我很喜欢他。我想和他一起去龙屿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说不震惊那都是假的,从未在外人面前失态的女公爵面上的表情有些皲裂,“菲撒,他是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这句话司奕不知道听贝宓尔说了多少次,再次听到辰曦这样说并不觉得意外,看来是要打长久战了。 他捏捏浔白的手心,让他稍安勿躁。而后对着辰曦说道:“姑母,我的事情之后再说,还是先把姐姐他们救出去再说。” 辰曦后面的光明圣子也走过来说道:“是啊公爵大人,这些人的情况有些糟糕,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能将他们救醒,而且那些亡灵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的。” 女公爵也没打算要在这里继续讨论司奕的私事,她对着查尔斯说道:“去看看菲妠的情况。” 查尔斯点点头,往雷蓝身侧走去,他并不关注雷蓝奇怪的装扮,只专心查看贝宓尔的情况。 雷蓝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十分温和的力量,对方是和辰曦一起出现的,又能使用驱灵术。猜想他应该是光明圣殿的圣子,眼中的戒备减少了许多。“麻烦了。” 查尔斯轻轻拉起贝宓尔的手腕,往她体内传输了一些光明力量让她冰凉的身体回温,顺便探试贝宓尔的身体情况。 “菲妠公主伤的比较轻,我可以先将她救醒。” 而后,他对着贝宓尔施展了一道治疗术。柔和的圣光将贝宓尔包裹起来,很快贝宓尔紧闭的双眼便轻轻扇动了一下。 查尔斯感觉差不多了,就停止了治疗术,他还需要保存力量从这里离开,公爵大人可不会那么好心管他一个光明圣子的死活。 贝宓尔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金棕色的竖瞳,明明是怪异的存在,此时她心中却不觉得有多反感,竟有一点点安心。 对方找过来的时候,她刚被亡灵拖入泥泽,那声愤怒的龙吼声她自然也听到了。对方在她脑海中呼唤了很多次,让她不要睡过去。 他很担心自己…… 再次对上雷蓝的目光,贝宓尔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雷蓝看出了她的不适,自觉她是在讨厌自己的触碰,主动将她放到地上。“你现在感觉如何?查尔斯刚刚帮你治疗过。” “还好。”贝宓尔的腿被亡灵长时间拉拽过,突然落地没能自己站稳,身子踉跄了一下。 雷蓝抬手虚拦着她,“需要我——” 他想问需不需要让他抱着,可是被挥开了。 “不用!”被突然接触,贝宓尔的反应有些过度,用力挣开了他的手。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彻底站不稳了,身子后退了两步就往地上跌。 司奕走过来扶住她,“小心。” 贝宓尔扶着他的手臂站好,抬头往雷蓝那边看去,对方微低着头,神情有些受伤。贝宓尔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说道:“抱歉,我,我有些不适应其他人的触碰。” 贝宓尔不知道雷蓝后来的神情如何,她被辰曦叫过去了。 辰曦已经将那几个昏迷过去的魔法师安置到了一块木板上,见辰曦的脚步虚浮,脸色苍白,转头对着另一边的查尔斯说道:“怎么不将菲妠治好?” 贝宓尔对着辰曦说道:“姑母,我没事,只是刚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坐在木板上喘着粗气的查尔斯说道:“公爵大人,一会儿我们还要在空中持续飞行一个小时才能离开死亡森林,我需要保留力量自保。” “你们光明术士的续航能力真是太差了。”辰曦吐槽了一句没再强迫他,对着贝宓尔说道:“若是觉得乏力,就坐在木板上,不要逞强。” “是。”贝宓尔点头,但还是和她一起施展浮空魔法,带着那些昏迷的人往查尔斯再次打开的缺口飞去。 三人刚穿过亡灵制造的迷雾,下方就有龙吟声响起,两头巨龙凭空出现。 银龙的前爪中依旧坐着一个金发金瞳的少年,他被银龙如至宝呵护着,一点寒风都没有被吹到。 看到贝宓尔和辰曦看过来的视线,司奕只是对她们弯了下唇角,并未邀请她们一起来银龙的爪子里坐。 银龙对着空中的三个人张口,查尔斯戒备不已,以为对方要对他们进行攻击,连防御术都施展出来了,一个金色的光盾挡在他面前。 就在查尔斯瑟瑟发抖,准备拼尽全力承接银龙的龙焰时,一个银色的魔法图阵在空中显现出来,有银色的光线往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绑住了贝宓尔和辰曦一起托起来的木板。 银龙叼着口中的银色绳索,对着辰曦轻声叫了一声。身后巨大的龙翼轻轻挥动,身体腾空而起,带着司奕和昏迷的人先一步往死亡森林的外围飞去。 “它!它这是在帮我们?”查尔斯将身前的光盾撤去,看着银龙巨大的背影震惊不已。 龙竟然不搞破坏,反而帮助人类,这太夜梦幻了,他一定是被亡灵的迷障影响了神志。 “我们走。” 辰曦揽住贝宓尔的腰,带着她跟上带着司奕先一步离开浔白,不给黑龙接触贝宓尔的机会。 她养大的两个孩子,一个被龙族叼走就算了,辛苦培养出来的王室继承人不能再被拐走。 贝宓尔如果不做王储,那么黑暗圣女的职位将会是她的,所以她绝不能和雷蓝一起去龙屿生活。 至于菲撒,那孩子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魔法天赋,只要他开心……想和龙在一起,就在一起。 贝宓尔并不知道她姑母心中的想法,她被辰曦带着,飞行速度极快,后方断后的雷蓝很快就被甩开了。 雷蓝对着从雾中涌现出来的亡灵喷了一口灼热的龙焰,失去那些诡异白雾的保护,这些亡灵根本扛不住龙焰的灼烧。 那些干枯的指骨只是接触了一点火星,不过转瞬功夫,整个身躯都被龙焰包裹,烧成了灰烬。 即便如此,下方依旧有亡灵前赴后继的往外冒,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扑灭龙焰,给后面的亡灵开路,但无一不被烧了个干净。 亡灵没有撼动黑龙的力量,只能试图往黑龙身上攀爬试图找到它的薄弱点。 在黑龙腾空之前,有亡灵攀到黑龙身上,但很快就被黑龙身上冒出来的火焰给吞噬了。 雷蓝感觉浔白他们飞远了,不再恋战,挥动着翅膀追了过去。 第17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7 “龙!是恶龙!恶龙出来了!” 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死亡森林边缘对抗亡灵的人们瞬间乱了起来,更有斯特榭洱王国的平民勇士慌了阵脚,大叫着从自己的攻守位置跑开。 “骑士长!索罗特骑士长!曦公爵被恶龙打败了!恶龙带着亡灵,从死亡森林出来了!” “闭嘴!”正在斩杀亡灵的索罗特转头怒骂一声,但那人明显被空中飞来的巨龙给吓疯了,依旧大声嚷嚷个不停。 周边的人被他的呼叫声扰乱了心神,有多个防守点位被亡灵突破,尖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开始逃跑。 索罗特一脚将那个人踹开,对方的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 浔白看到下方的人类一看到自己就尖叫的逃跑,在司奕的脑海中小声询问,是不是自己长得太丑,把他们吓到了。 “浔白乖,浔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龙,他们是被你威武帅气的身子给震慑到了。”司奕面不红心不跳的夸赞自家乖龙,并将锅丢给下方那些自乱阵脚的胆小鬼。 浔白听到司奕夸自己,开心的嗷叫两声,然后顺着司奕指引的方向,落到了索罗特的前面。 巨龙突然降落,地面都是颤动的,土石飞溅。索罗特眯着眼睛,抓紧手中的魔法剑,忐忑的抬头仰视这头银色的巨龙。 对方的身姿虽没有之前攻击王宫的黑龙高大,但体内蕴含的力量绝对比对方更强。他能清晰的看到银麟上流动的力量波动,哪怕是在阴暗的天空下,对方仍旧熠熠生辉,像是一个耀眼的发光体。 索罗特对银龙惧怕又敬畏,小心翼翼的后退半步,试图在对方的攻击将近之前逃跑。 四周奔逃的人类,在浔白落地后全部停下了动作,他们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勇士和骑士们和索罗特一样,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魔法师则不停的蓄力,随时准备攻击。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亡灵不停撞击结界的声音,如同杂乱的鼓点,落在人心头,令他们惊骇不已。 结界是曦公爵布下的,短时间内亡灵撞不破。所有人紧绷着神经,等待巨龙的动作。 浔白一直在寻找放下这些昏迷人士的空地,但这些人站的实在是太过分散,没有空地让他放置木板。 司奕拍拍小龙的肉爪让他先放自己下来,他去和索罗特交涉。 浔白点点头,用尾巴将司奕卷下去。 索罗特看到了巨龙尾巴中卷着的人,大声喊道:“住手!全部停止攻击!” 但还是晚了一步,已经有魔法师将攻击魔法丢了出去。 浔白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司奕护在怀里,用龙翼将他们两个包裹起来。 攻击并没有落到浔白的龙翼上面,辰曦带着贝宓尔赶到了。 黑色的魔法护盾替小龙挡下了攻击,贝宓尔先一步从空中落下,命令站在银龙四周的人都让开,然后对着浔白温声说道:“没事了,你可以将他们放下来了。” 浔白小心的张开龙翼,低头看到司奕的姐姐在对着他笑,呜咽了一声,低头将绳索绑着的木板放到了地上。 木板一落地,银色的绳索就自动解开化作流光回到了浔白身上。 贝宓尔立刻安排光明术士来给这些陷入昏迷的魔法师进行治疗,辰曦的出现让那些乱了阵脚的人瞬间稳定了心弦。 不必特意交代,他们已经重新回到了各自的防守点。 没有人再攻击他们,浔白化作人形带着司奕落到贝宓尔身侧,正在使用治疗术的几个光明术士看到浔白那双金色竖瞳,手脚发软。 光明术士学的咒术大多是防御和治疗,攻击术只有圣子和大术士才有能力学,所以他们看到化作人形的巨龙心中是惧怕的。 “姐姐,雷蓝呢?”浔白往贝宓尔四周望了一圈,没有看到雷蓝的身影,心中奇怪他怎么没有和贝宓尔一起过来。 这个时候如果在贝宓尔身边好好表现一下,肯定能被喜欢的啊。 “他在后面为我们抵挡亡灵的追击,应该一会儿就赶来了。”贝宓尔心中也有些担心,那头龙之前被姑母重伤,后来又被她追击了好几日,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力量,能不能安全回来。 刚想着,查尔斯就搀扶着一个人形从结界后面飞了进来。 贝宓尔看到被查尔斯搀扶的人身上裹着雷蓝用过的毛毯,心中一紧,快步跑了过去。 司奕拉住想要跟过去的浔白。 “阿奕?”浔白回头,“雷蓝受伤了。” “我知道,有姐姐过去看就好,我们去帮姑母对付亡灵。”司奕拉着浔白往结界那边走。 待他们两个离开后,那几个光明术士才放松下来,手中断断续续的治疗术也平稳了下来。 恶龙实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对方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又冷又凉,他是在研究他们身上那个部位的肉好吃吗? 菲撒王子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牵着一头银龙的! 而且,菲妠公主对银龙的态度也很友好,好像很熟识的样子。 有位女性小声说道:“之前曦公爵还帮那头银龙挡下了魔法师的攻击。” “天呐。”他们压着声音惊呼不已,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曦公爵也被恶龙策反了吗?以后再有恶龙攻击斯特榭洱大陆怎么办! 他们的担忧注定没有机会和别人说,因为亡灵的攻击更加凶猛了,跑到结界后面的勇士和魔法师不得不退到结界后面寻求庇护。 维持结界的辰曦都被震退了两步,脚下的魔法阵险些维持不住。 “索罗特,光明圣殿的几位大术士都到了吗?!” 索罗特快步跑过来说道:“回公爵大人,他们,他们还没到。” 辰曦拧眉,单手维持着脚下的魔法阵,一把将那边试图偷偷逃跑的查尔斯给隔空抓了过来。 被掐住脖颈,查尔斯讪讪一笑,“公爵大人,我虽然是圣子,但没有权利命令那几个大术士。他们无视您的传唤,和我无关呀,息怒,息怒。” 查尔斯谨小慎微,只求魔王大人不要迁怒无辜。 “姑母,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听到司奕的声音,查尔斯如闻仙籁,因为掐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 查尔斯决定,以后菲撒王子不在,他绝对不要单独来见曦公爵。 第18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8 “回殿下,公爵大人进入死亡森林之前命我传唤光明圣殿的几位大术士,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抵达。” “公爵大人,要不要我再派人去请一次?” 索罗特说话的时候,神情小心翼翼的,唯恐再一次触怒公爵大人。 查尔斯看向摇摇欲坠的结界,摇摇头说道:“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辰曦道:“索罗特,你去将光明术士都召集过来,让他们配合圣子一起施展驱灵术。” “我和他一起去。”查尔斯担心索罗特一个人去,不能将那些性情高傲的光明术士都叫过来,所以他亲自跟了过去。 待他们两人走后,辰曦转头看了一眼司奕身侧的浔白,“小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浔白看看司奕,随后点点头。 他们身后是阿奕的家园,他不能坐视不管。 “等查尔斯他们将外围的那些迷雾驱散,我会将结界撤去,你需要做的是竭尽全力对着森林喷火,尽可能将整个外围全部点燃。”辰曦说完又对着司奕说道:“到时候这里会变的很危险,你就待在菲妠身侧,不要乱跑。” “我会保护阿奕的。”浔白拉住司奕的手,表示他要带着司奕一起。 他担心这些人会趁他不注意将司奕藏起来。 司奕道:“姑母放心,我跟着浔白不会有事的。” 辰曦看他们两个心系彼此的模样,又想到菲妠正在照顾那头黑龙。微叹了口气,妥协道:“好,你们注意安全。” “嗯。”浔白点点头,乖乖的和司奕站在一边等查尔斯他们过来。 雷蓝没什么大碍,只是力量和亡灵接触的时间太久生机损耗的太多而已,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 光明术士在看到他金棕色的竖瞳,和眼尾下方的黑色龙鳞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对雷蓝十分的惧怕。哪怕有贝宓尔在一旁站着,他也使不出治疗术啊。 雷蓝看到那团白色的光芒再次溃散,开口说道:“不必麻烦他了,我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 这里明明处于被亡灵重点攻打的地方却十分安静,因为雷蓝是恶龙,所以哪怕有贝宓尔在,周围的人也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 那位光明术士听到后如蒙大赦,转头看向贝宓尔,祈求公主能放他离开这里,他更想去救治那些受伤的勇士,而不是在这里面对随时可能变成恶龙的男人。 贝宓尔虽是公主也不好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点点头让对方离开了。 “谢谢你将我从泥泽中救出来。” 突然听到道谢声,雷蓝惊喜的抬头,就见矜傲优雅的菲妠公主一脸的拘谨,两人刚对视,她就闪躲的下垂了目光。 “你先休息,我去那边看看姑母和菲撒那边的情况” 雷蓝从凳子上起身,抬脚追了上去,“菲妠公主,我和你一起去。” “你,身体恢复好了吗?”贝宓尔想说他不必逞强,自己已经知道他不会贸然伤害人类了。 毕竟他如果想吃人或者做危害人类的事情,她和那些魔法师昏迷的时候,雷蓝有很多次下手的机会,没必要等菲撒和浔白追下来。 “已经恢复差不多了,龙族的身体是很强壮的。”雷蓝想到浔白时常用笑容来讨司奕的喜欢,于是也学着他的模样对着贝宓尔笑了一下。 他的样貌没有浔白精致,眉毛粗旷,五官深邃大气,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漆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他的肩头和前胸,有种不羁的帅气。现在赫然一笑,看起来虽有些憨憨的,却极富有生命力。 贝宓尔怔怔的看了他两秒,忽的移开视线,却看到了雷蓝裸露在外面的上半身,他身上健硕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贝宓尔看的脸颊一红。 对方为什么没有像浔白那样将龙鳞变成衣服! 他竟然还裹着那条脏兮兮的毛毯! 贝宓尔被突然升起的热意惊扰了心绪,顾不得让雷蓝留下多休息一会儿,直接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你想跟来就跟来,不用和我说。” 雷蓝跟在她身后困惑的挠挠头,难道是他笑的不对吗? 两头龙一见面,就用龙语沟通了一番。 死亡森林的入口范围很广,单靠浔白一头龙要用十分钟才能将外围的全部点燃,既然雷蓝已经恢复了,他自然要拉着他一起来讨司奕姑母的欢心。 雷蓝了解后,表示他也可以帮忙。 光明圣子他们启动大范围的驱灵术还要蓄力,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才行。 雷蓝向司奕借了浔白一小会儿,他想问浔白几个问题。 浔白不想和司奕分开,这里都是要和他争夺“珍宝”的人类,他担心自己的“珍宝”会被其他人类抢走。 雷蓝只能求助的看向司奕,毕竟是追求对方的姐姐,他也不好当着司奕的面说他想问的事情。 “我就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司奕摸摸浔白的脑袋笑的十分温柔。 另一边的贝宓尔也走过来,说道:“刚好,我也有话想和菲撒说。” 见此,浔白只能放开司奕的手,跟着雷蓝往一旁走去。但也只是走出不到十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甚至没有他们化作龙形时一只爪子的长度大…… 雷蓝确定这里贝宓尔他们听不到,才没再强拉着浔白走的更远一些。 不等他询问浔白是如何让司奕接受他的,浔白就事先开口说道:“若是一会儿有人要强留阿奕和姐姐,你就立刻撕开空间裂缝,我们卷了各自的唯卡就跑!” “什么?”雷蓝显然没能立刻消化掉他所说的话。 浔白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雷蓝,恨不得对他喷上两口龙息让他清醒一点。 “你不会是被亡灵的死亡气息给影响傻了!你看看周围的人类,他们都讨厌我们,好多人都在偷偷议论,让曦公爵将我们两个驱逐,将公主和王子从恶龙手中救出来。” “你不是和菲撒王子的家人接触的很融洽吗?”应该不必像他这样担惊受怕的才对,雷蓝心中如是想着。 “他们接受我是一回事,但愿意让阿奕和我去龙屿就是另一回事了!”浔白才不傻,女公爵的真实身份可是魔王,魔王随时都能改变自己的决定,所以他要做两手准备才行。“总之,你就按照我说的办就好。” 他们两个人中,浔白接触斯特榭洱大陆人民的时间更长,雷蓝觉得他考虑的更周全一些,点头应下了他的安排。 第19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19 浔白说完,发现雷蓝依旧裹着司奕丢给他的毛毯,略有些嫌弃,然后将可以变换衣物的魔法图教给了他。 “你衣衫不整的站在公主面前,难怪菲妠公主不愿意接受你。阿奕说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人类爱人,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下裸露自己的皮肤,只有私下才可以。” “是,是吗?”雷蓝窘迫不已,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尽快将浔白教给他的魔法图记住,用龙鳞变化了一套得体的衣服穿在身上。 “我们做龙的,体型不知道比人类高大多少倍,有坚硬的龙鳞护体,不习惯人类那些柔软脆弱的服饰很正常。不过,他们制作的宝物却很漂亮。” 浔白脑子里开始翻涌坏主意,他开口询问雷蓝要问他什么问题,并要求要拿雷蓝空巢中的宝物交换才行! 一个问题,一百颗金币! 雷蓝听到他的要求,丢毛毯的手抖了一下,没控制住释放了一道龙焰,毛毯瞬间变成一堆黑灰掉落在地上。 四周的人低呼了一声,纷纷退到更远的地方,围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 他们在说龙族果然性情暴虐,公主和王子和他们在一起肯定会受到危险的。龙焰不过刚刚燃起就将厚重的毛毯烧成了灰烬,若是人碰到了,还有命活吗? 两头人形恶龙耳力非凡,那些人的议论声全部落入了他们耳中。 这一次不止是雷蓝,浔白也耷拉了脑袋。 他们龙族开心了就喜欢翱翔和喷火,生气了也会喷火,无聊的时候也会喷火…… 龙焰的热度堪比岩浆,他们对人类来说确实太危险了。 心情不好,浔白也不想回答雷蓝的问题了。 雷蓝也有些受挫,虽然他比浔白早一年成年,但很多习性相差并不大。 司奕虽然一直在和贝宓尔说话,但一直留意着浔白,在发现小龙从兴致勃勃突然变成了垂头丧气,心中着急。 只能和贝宓尔保证,如果在龙屿有危险,他一定会进入龙屿的传送魔法立刻回斯特榭洱大陆。 “我去看看浔白他们怎么了。” 说着,司奕就要往浔白那边走。但辰曦叫住了他,“菲撒,直接将他们叫过来,查尔斯他们的驱灵术要启动了。” 司奕只能大声唤了一声浔白的名字。 浔白回头,刚好看到司奕身后逐渐亮起的金白色的光芒,以及从中间开始消散的魔法结界。 他的唯卡站在光明和黑暗交织的光幕之下凝视着自己,看起来比光明术士的释放出来的光明力量还要美丽耀眼,似乎马上就要长出羽翅,飞离这方土地。 浔白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了两下,随后越来越快。 司奕只看到浔白看向自己的目光亮的惊人,下一秒他就被跑过来的小龙抱了个满怀。唇瓣被顶开,舌尖被用力勾缠了一下,上颚也被对方轻划而过。 亲热的时间不到两秒就结束了,斯特榭洱大陆的人类甚至没有发现他们的菲撒王子被恶龙当众轻薄了。 贴在唇上的热度撤离,随之而来的是耳畔的破风声,和小龙异常兴奋的吟叫声。 银龙的龙焰随着光明术士的驱灵术一同落到了最前排的亡灵大军身上,蜂涌而出的亡灵如同水蒸气一般,冷风一吹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司奕坐在小龙的前爪中,唇瓣半张着,上面还有小龙舔舐后留下的晶莹,神情恍惚,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 “浔白。” “咕——呜——” 知道浔白在喷吐龙焰,司奕没有再问,而是老实的坐在他手心陪着他。 眼看结界的消失范围逐渐增大,需要同时往两侧燃烧龙焰才行。 雷蓝站在原地和贝宓尔遥遥对视,最后也没敢像浔白那样冲过去拥抱自己的唯卡。 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原地消失,上空再次被阴影笼罩,黑色的巨龙出现在他们头顶,沉稳有力的龙吟声再次响起,对方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圈才展翅飞向和银龙相反的方向。 只有贝宓尔知道,黑龙在空中盘旋时,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辰曦控制着魔法结界消失的速度,给两头龙点燃死亡森林外围的时间。 没有光明圣殿的大术士在,光明术士的大范围驱灵圣光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若是没有浔白和雷蓝的帮助,今日不是亡灵一举攻破斯特榭洱大陆,就是魔王耗尽魔力撑到亡灵回归死亡森林的地下。 突然猜想到了什么,辰曦转头将贝宓尔叫到身侧。“菲妠,你亲自回一趟王宫,将王宫的防御魔法结界打开,若是发现有人对国王动手,直接杀了。哪怕是光明圣殿的大术士。” “姑母?”贝宓尔拧眉,不明白她姑母为什么要对她下达这样的命令。 “按照我说的去做,若是不敌,你就带着国王一起转移到这里。亡灵提前出现,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辰曦不给贝宓尔犹豫的时间,直接抬手把她打进了传送通道中。 索罗特见多识广,很快就领悟了辰曦话中的意思,走近几步低声询问道。“公爵大人,用不用将光明圣子扣下?” “绑牢固些,别让他跑了。”辰曦说完仍觉得不保险,复又加了一句:“你亲自看管着。” “是。” 查尔斯刚和光明术士坐到平地上休息,还没缓口气就被索罗特那个莽夫给提了起来。 上百位光明术士愤怒不已,却只敢对着索罗特怒骂几句,不敢有所动作。 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架了一把骑士剑,只要他们敢挪动分毫,那把剑就敢割破他们的喉咙。 此时已经有好几位不服气的光明术士的脖子被划出血口了。 “骑士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绑人是个什么意思?!” 捆绑查尔斯的绳索上附带了魔力,他越挣扎绑的越紧,手腕被勒出了好几道红痕。 索罗特可不管这位光明圣子有多细皮嫩肉,来之前国王曾对他下过命令,那就是完成曦公爵安排给他的每一项任务! 无论查尔斯如何浪费口舌,他都不回答半句,只将他绑紧亲自看押。 第20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0 龙焰燃烧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死亡森林的外围就被完全点燃,为斯特榭洱大陆形成了一道绝对安全的防线。 浔白扇动着羽翼,看着前方只不再往深处燃烧的火焰奇怪的呜了一声。 小龙玩火玩上瘾了,感觉没烧够。如果可以把整片森林都点燃就好了。 司奕不免轻笑,“还记得我们救贝宓尔时发现的那片沼泽地吗?” 浔白应了一声。 “那片沼泽地横穿了整片森林,也是外围和内围的分界线,沼泽地附近没有可燃物,火烧到那里自然就停了。” 司奕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了破晓时分。“再等等,等太阳升起,那些亡灵就该重新回归地底了。” 浔白带着他在天际徘徊了一圈,确定没有亡灵冲出火海,对着远处的雷蓝叫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菲妠公主不见了。”雷蓝一落地就先找自己的唯卡,却发现对方并不在这里。 司奕感觉浔白牵着自己的力道变重了,转头对着浔白说道:“别担心,应该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这里应该出什么事情了。” 这里的魔法师和光明术士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平民勇士还没走,这太奇怪了。 司奕让浔白感应一下空气中的魔法力量,三个人顺着力量的来源找了过去,在一个准备离开的勇士队伍中找到了一个魔法师。 那人一看到司奕过来就快步跑过来,压着声音说道:“王子殿下,曦公爵命我转告你,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就可以立刻和两位龙族勇士回龙屿了。” 雷蓝拧眉,想拉住他询问菲妠公主去哪了,但那人说话的时候神情十分的紧张,目光不停的环视着四周,似乎是在戒备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司奕虽然在询问,但视线却落在这人身后的位置。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身穿白金圣袍的光明术士。 那人看司奕还不走,不免焦急,“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还是先和他们两个回龙屿。” 龙屿说不定都比现在的斯特榭洱大陆安全。 “晚了。” 司奕刚说完,四周就竖立起了光明结界,有金光从地下冒出,封锁住了两头恶龙的四肢。 周围的人早在魔法师的身份暴露后就跑了个干净,此时这里已经只剩下被落在光柱结界中的司奕等人,和一位容貌出众却拥有一头银灰色的年轻男子。 “菲撒王子日安,今日才将您从恶龙手中救出,是我来晚,让您受惊了。”说话之人明明是光明圣殿德高望重的大术士,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的危险。 他在对着司奕说话,视线却一直落在浔白身上,目光兴奋而诡异。 被束缚系统的浔白和雷蓝同时对走过来的人发出愤怒的嘶吼,司奕的脑海中传来浔白的低骂声,他在来者身上闻到了龙的气息。 人身上有龙的气息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方是龙的伴侣,另一种就是对方吃过龙肉! 而这个人身上的龙息十分的驳杂,他绝对吃过不止一头龙! 浔白用力挣脱着身上的金色枷锁,但那金色的链子竟然纹丝不断,就连他试图变成龙形都不行,另一边的雷蓝和他有些一样的经历。 “菲撒王子,你现在安全了,可以不必再和一头龙站在一起了。”确定浔白他们无法挣脱束缚,大术士才将视线重新落到司奕身上。 站在司奕身前的魔法师说道:“尊敬的莱珈阁下,公爵有令,准许这两头巨龙在斯特榭洱大陆活动。而且他们在您没有来之前,帮我们逼退了死亡森林的亡灵。” “哦?今日死亡森林有亡灵出没吗?我怎么没有看到。”莱珈对着挡在司奕前面的魔法师凉凉一笑,“你们敬爱的魔王大人正在王宫保护公主和国王的安全,恐怕没有时间理会这两头小龙得死活。我现在看到魔法师就会想到十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麻烦你从我眼前消失。” 说着,莱珈抬手对着那位魔法师轻轻一指,只见他有金光在他指尖凝现,那位魔法师就被完全限制了行动,有金色的荧光在他周身出现。 明明应该是柔和的光明力量,此时却带着灼烧的痛楚,魔法师的衣袍和头发都被点燃了,他惊恐的发出哀嚎声。 司奕刚要动手救人,光明圣子查尔斯就赶来了。 他破解了莱珈的咒术,并将那位受伤的魔法师传送到了辰曦那边,只要对方回到魔力充裕的地方,身上的伤很快就能好。 “圣子怎么来了?你难道忘了,是谁将你从王国骑士的手中救出来了吗?”莱珈微微侧身,轻易就躲开查尔斯的攻击。 “我被抓还不都是你害的?!”查尔斯退到司奕和浔白旁边,抬手将莱珈设下的结界击碎。“你们快去王宫,光明圣殿突然对王宫发起了攻击,贝宓尔和曦公爵可能会有危险。” “圣子长大就是这点不好,有自己的思想不好把控了。果然就不该听那几个人的,将一个光明力量选中的圣子留在圣殿。光明力量,这个世界的光明力量有照拂过它忠实的信徒吗?”莱珈在看到查尔斯将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小龙给放了,眼神一厉对他出手不再手下留情。 查尔斯竭力抵挡着他的进攻,回过头却发现那三个人竟然还站在原地。大声吼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 “跑?他们可跑不了。你的光明咒术是我教导的,你会什么不会什么我能不知道吗?”莱珈没功夫再溜着他玩,直接一个重击将他击退。“好好的待在圣殿里当你的圣子不好吗?” “可你要对斯特榭洱王国出手,那会影响整个大陆的和平。”查尔斯嘴角挂着鲜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莱珈的目光有失望有难以言说的孺慕。 莱珈被他用这种目光注视着,不适的皱了皱眉心。“我是为了将斯特榭洱大陆重新变回光明掌控的世界,你懂什么。” “现在光明和黑暗平等互惠,难道不好吗?”查尔斯有些站不稳,脚步虚晃了一下。 莱珈忍住想给他治疗的动作,甩袖道:“不好!我不能容许一个魔王掌管斯特榭洱王国的大权。” 第21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1 “莱珈。” 查尔斯忍着胸口的疼意,缓步往莱珈那边,他放在背后的手正在施展捆绑术,试图趁莱珈不注意将他绑住。 “光明圣子,这里就交给我们,王宫那边就麻烦你和雷蓝去支援了。”浔白走过去,将打算去送死的查尔斯拖回来推向雷蓝。 雷蓝一把拉住查尔斯的胳膊,带着他从原地离开,龙族的人形状态不具有飞行能力,但弹跳能力惊人,奔跑的速度也很快。 不过转眼的功夫,雷蓝已经带着查尔斯跑到了百米开外的地方。 在大概三百米远的地方,一头黑色的巨龙凭空出现,黑龙撕开了一道通往斯特榭洱王国的空间裂缝,卷着受伤的光明圣子飞了进去。 司奕站在重新建立起来的光明结界中,勾唇轻笑:“果然,你施展的这种咒术有范围限制,只要出了那个范围,就失效了。” “菲撒王子当真聪慧,还好当初你母亲选择献祭了你的魔法天赋,不然的话,你将会是我的一大劲敌啊。”莱珈将身上不便行动的罩衫给脱了下来,只穿着一套白金刺绣的衣服站在两人面前。 “真是遗憾,跑了一头小龙,但能抓到一头罕见的银龙也不枉我辛苦等到今日,要消耗魔王的力量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莱珈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附有光明力量的咒语。浔白感觉到了危险,当即挡在司奕身前,手背上有司奕之前教给他的防御图阵浮现,银色的结界将他们两个完全笼罩起来。 莱珈看到浔白手臂上奇怪的魔法图阵惊讶的挑了挑眉,想到司奕那逆天的魔法天赋,心中不免嫉妒。 “菲撒王子还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哪怕不能使用魔力,也能绘制出魔法图阵。” “过奖。”司奕不屑一笑,“阁下身为光明圣殿的大术士竟然做残害生灵的事情,也十分的让我另眼相看。” 莱珈冷冷一笑,抬手对他们两个发动攻击。 浔白建立起来的结界轻易被劈开,带有足以分解龙族肉身的力量朝着他们二人袭卷而来。浔白大惊失色,他没料到对方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高出光明圣子好几倍! 他试图把司奕从自己身侧推开,却被他一把揽到了怀中,脑袋也被扣司奕的手掌扣到肩上,抬都抬不起来。 小龙推着司奕的腰腹,闷声说道:“阿奕,危险。” 司奕放在浔白腰上的手轻轻捏了一把,柔声说道:“乖龙,不怕。” 在浔白看不到的地方,司奕那双和他同色一样的眼瞳早已转变成了血色,整个人气场都变了,目光轻蔑的看着莱珈。 “想吃我家小龙?想法不错。” 袭向浔白的攻击尽数被司奕周身的黑暗力量吞噬殆尽,光明结界在绝对的黑暗力量出现之时应声破碎。 司奕将浔白单手抱起来,依旧扣着他的脑袋不让他抬头看。他眼中的血色越浓,四周的力量就越狠戾。植被枯萎,土壤干裂,初升的太阳也被密不透光的乌云完全遮蔽。 远处,死亡森林外围的龙火无故熄灭,本来要归于地下的亡灵再一次爬了出来。这一次,它们没有冲向斯特榭洱王国,而是爬向了司奕对面的光明术士。 “你!”莱珈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乱了心神,“魔?这个世界明明已经有了一个魔王,怎么会有第二个?!” 对方脚下甚至没有魔法图阵出现,不需要召唤就能使用的力量,对方是比辰曦更高阶的魔! 怎么可能!一个人类怎么可能生出纯种的魔?! 斯特榭洱大陆的光明圣子都不能完全掌控光明的力量,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能够掌控黑暗力量的魔? “这不公平!”莱珈疯了一般不停的释放攻击术。 爬向他的亡灵被金白色的光球轰成碎末,但很快又被四周的黑暗力量修复再次爬向他,干瘪的骨指一个又一个的攀上莱珈的身体,不停的撕扯他的衣袍和血肉。 司奕在复刻他要对浔白做的事情。 “公平?”司奕抱着怀中不听不看不动的恶龙缓步走到莱珈身侧,“什么是公平,你在和魔要公平?可笑。” 此时莱珈已经被撕的血肉模糊,他只剩下脑袋还是完好的,但整张脸已经因为疼痛而变的异常扭曲,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 司奕看出了一些不对,示意埋在他身上的亡灵让开。 失去支撑,莱珈瞬间跌倒在地,明明已经被吃了大半个身体却依旧没死。 血肉再生的速度远远大过了被亡灵分食的速度。 司奕看到对方的身体正在以难以估量的速度修复,比龙族的恢复速度还要快。 “你是个什么东西,人不人,龙不龙。”司奕拍拍浔白的后颈,“乖乖的不许偷看。” “好。”浔白听话的将脸拱到他颈边,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脖子上的软肉。 已经修复了上半身的莱珈看到司奕向他伸手,惊恐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好奇,研究一下。” 四周的亡灵十分会来事,直接上手摁住莱珈的四肢方便司奕研究。 黑色的魔气轻易割开了莱珈的胸脯,魔气和亡灵身上的死气不同,莱珈虽然通过食用龙肉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强化了自己的力量,但修炼的却是纯正的光明力量。 司奕的力量是绝对的黑暗之力,哪怕只是轻轻的触碰到他,也能让他痛不欲生,更何况现在是将他从中间刨开。 莱珈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剖开了,他大张着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些龙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痛苦,皮肉被无情的划开,内脏被一个个摘除,明明该立刻死去,却因为自身强大的自愈能力迟迟不能解脱。 第22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2 “原来是换了一颗龙的心脏。”司奕看着莱珈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脏啧啧称奇。 趴在他肩上的小龙心中震怒,几次想抬起头,但又怕司奕会生气,只能抱着他的脖子难过的吸鼻子。 大佬心疼坏了,摸摸自己媳妇的后背。“不难过,我现在就帮你替那些惨死的龙族报仇。” “你们这些魔果真是令人厌恶,辰曦是,你更是!”被切开胸膛莱珈依旧没死,他靠着那颗不属于人类的龙族心脏苟延残喘着。 他愤怒又嫌恶的盯着司奕,突然明白了什么,语气变的十分激动。“原来那个女人当初用自己儿子的魔法天赋召唤了两只魔!你一直潜伏在菲撒王子的身体里,对不对!你想对斯特榭洱大陆做什么?!” “唔?这种说法你还真能想的出来。”司奕摇头,手指收力,直接捏爆了那颗早该停止跳动的心脏。“不过,斯特榭洱大陆的未来如何,注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给亡灵吞噬龙族心脏的机会,那些碎肉直接被盘桓在空气中的魔气全部腐蚀干净。 按着莱珈的亡灵感觉手下的身体没了生机,抬头看向尊敬的魔灵大人,它们已经有将近三百年没有尝过新鲜的血肉了。 司奕暗红色的血瞳在莱珈的尸体上看了两眼,意味不明的说道:“拖回去吃,记得吃的干净些,我可不想看到你们有新的成员加入。” 亡灵们纷纷点头,数百根干瘪的指骨用力刺入地上的尸体。白色的浓雾再次出现,干裂的土地变成了泥泞的沼泽,浓郁的雾气将亡灵和莱珈的尸体完全笼罩,浓雾再次散去的时候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司奕侧眸往斯特榭洱王国的方向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有黑色雷电从魔法阵中劈裂而下,王都街道上的光明术士全部被劈晕过去。 在雷网弥补的空域内,贝宓尔骑在黑龙的背上,拿着特制的魔法弓箭对着半空中的大术士射去。 “那边好激烈啊。” 司奕转头看向浔白,浔白看着他还未隐去的血瞳眨巴两下眼睛。“我刚刚没有偷看哦。” “嗯。”司奕连忙垂下眼睫将血瞳遮住,释放出去的力量缓缓回到了他的体内,两人头顶的天空逐渐放晴。 遮掩视线的力量消失后,浔白才发现他们所站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片荒芜。 他记得死亡森林和斯特榭洱王国中间还有一片宽阔的草坪,可现在看起来竟然消失了。 莱珈和司奕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到了,浔白从司奕的怀中下来,站到地面,刚踩到脚下的土地,他就感觉到这片土地的生机竟然几近全无! “阿奕,你有没有事?”小龙被吓坏了,紧张的询问司奕的身体情况。 他的唯卡只是一个普通人却突然使用那么强大的魔力,会不会也被抽干生机? 就在浔白在司奕身上乱摸的时候,司奕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眉心微皱。 他的力量不能完全收回去。 “阿奕?”浔白的竖瞳一阵紧缩,他捧着司奕的脸想问他怎么了,若是身体不适应该及时告诉他的。 莱珈可以服用龙肉强化身体,那就证明司奕也可以。 这个想法刚浮现浔白就准备动手,司奕抓住他要自残的爪子。然后捂着自己的左眼,用一只眼睛看向他。 “我没事,只是眼睛出了一些问题。” 小龙喜欢金灿灿、代表光明的东西,但自己的左眼瞳色变不回去了,来自地狱的血瞳会不会让小龙厌恶。 “眼睛?眼睛怎么了,看不到了吗?”浔白伸手去拉司奕的手,想让他放开给自己查看。 “不是。” 司奕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拿开。一灿金一腥红的眼睛静静凝视着浔白,放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缩着。 若是被讨厌了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影响小龙的神志让他忘记刚才的事情。那瞳色的问题要怎么解释,说是被亡灵伤的? 司奕在脑海中不停的预测各种被讨厌后的应付结果,却没有料到小龙会喜欢自己的瞳色。 “阿奕不难过,只是一只眼睛变成了红宝石一样的颜色,阿奕依旧是浔白心目中的唯卡,浔白很喜欢。” 浔白转动着眼睛,看他脸上的神色放松下来才算安心。他抱住司奕的腰身,抬头正对他垂下来的视线。“阿奕是担心回去后会被姐姐和姑母讨厌吗?没关系的,浔白喜欢阿奕,浔白可以把阿奕带到龙屿,那里没有龙会讨厌你的。” 想到司奕会和自己一样被斯特榭洱大陆的人厌恶,浔白的竖瞳狠狠的收缩放大了几次,眉眼间是掩饰不下的兴奋。 这样一来,阿奕就是他一头龙的了! 他要在他们的龙巢里堆满金闪闪的金币和红彤彤的红宝石! 小龙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司奕略感尴尬。是自己多虑,忘了龙族不仅喜欢金子,还喜欢各种颜色鲜亮的宝石。 司奕心中安稳了,但还没忘这家伙之前还抢了其他龙的“珍宝”回龙巢。 他板正脸色说道:“我还没有确定你究竟是不是清白龙,所以还不能做你的唯卡。” “是清白龙,是清白的。”浔白表示整个龙屿没有比他更白的龙了。 “那也要等我亲自了解了才能判定。”司奕抬手在左侧施展了一道传送魔法,竟然真的让他开出了一道传送门。 司奕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因为魔灵的影响,这具身体的魔法天赋再次觉醒了。 浔白急了,他的唯卡变成了和贝宓尔一样的魔法师,甚至比贝宓尔还要强大,以后自己都不能控制他了! “阿奕,你不能因为变厉害了就不再喜欢浔白,你这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司奕哭笑不得的看向浔白,“你是想说我薄情寡义吗?” “嗯?”浔白会的人类成语不多,甚至不能完全弄明白这些词的意思,听司奕反问自己的话,觉得自己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不错。 他点点头,用力抓住司奕的胳膊,“总之你不可以这样,不然我就把你绑到龙巢里,关到……关到金笼子里!” “哦~~~”司奕略显害怕,顺势将小龙抱住,带着他走进前往王宫的传送通道里。“在那之前,你需得先和我去一趟王宫才行。” 第23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3 司奕设置的传送地点在他熟悉的寝殿里,这里之前被浔白的龙焰烧毁过,但已经被恢复成原样了。 浔白不是很喜欢这里,就是这个地方过于狭小,才让他不能在第一时间接触到自己的唯卡。 “阿奕喜欢住在这种狭小拥挤的地方吗?” 正在用纱布包裹左眼的司奕疑惑的看向浔白,“也不是喜欢,我只是对这里的环境更熟悉。” 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 “那阿奕喜欢我的龙巢,那里特别宽广,我可以变成龙身让你躺在我的龙翼上睡觉。”浔白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司奕。 “之后再说,我们先将王宫的叛军解决了。”司奕脸上的绷带已经固定好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不能让人知道他眼睛的异常。 “好!”浔白抱着他从窗台的位置一跃而下,身影在半空中变回龙形,托着司奕飞向高空。 银色的巨龙在空中和黑龙碰面,两头龙用龙语互相询问了一下情况。 贝宓尔看到司奕周身的魔法图阵惊喜的睁大眼睛,“菲撒,你的魔法天赋回来了?!” “嗯。”司奕点点头,“还有几个大术士没有解决。” 上空得黑色雷电并未消失,这说明还有大术士没有捉拿归案。 “还有两个,姑母已经正在抓另一个,这个就躲在我们脚下的住宅区。” 司奕道:“我们分开搜。” 贝宓尔点头,率先让雷蓝带着她往左边飞去。浔白扇动着翅膀停在半空,用龙语对着司奕传达雷蓝告诉他的事情。 贝宓尔要抓的大术士就在他们去的那个方向。 “我知道,姐姐是担心我的安全。”司奕摸摸浔白背部的鳞片,盘腿坐下。“既然如此,你带着我在空中飞一圈,看看街道上有没有漏网之鱼。” 浔白应了一声,扇动背后的龙翼控制飞行方向,避开上空落下的雷电,带着司奕在王都上空盘旋。 “咕——” 司奕闻声往西南放看去,确实看到了几个穿着光明圣衣的人在偷偷逃跑。“下去看看。” 还是熟人呢。 “光明圣子?” 查尔斯等人听到声音呆滞在原地不敢再动。 浔白和司奕一起从侧面的房顶落下,查尔斯见是他们两个才松了一口气。 “菲撒王子,原来是你啊。” “你不是和雷蓝一起回来的?”浔白往查尔斯身后的位置看去,看到了好几道金白色的衣角,恍然大悟道:“难道你改变主意,要和那些大术士一起推翻现在的政权?” “不是,不是的!”查尔斯摆手解释,“他们都是光明圣殿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是被王宫的骑士扣下的,我实在不想他们无辜被杀,这才带着他们逃走的。” 司奕道:“你若是不带着他们逃,他们或许不用死,不想连累他们没命,就老实和我们回去。” 查尔斯看了眼背后备受惊吓的孩子,天空黑色的雷电不停闪烁,他带着这些孩子离开王宫后,有几次都险些被黑雷劈到。 或许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些孩子所说的那样,骑士长带人将他们押到王宫,未必就是要杀他们。 查尔斯小声安慰身后的几个孩子,让他们乖乖和自己一起跟菲撒王子回去。 几个八岁大的孩子小心的看向查尔斯前面的两个人,在看到司奕的时候,眼中有惊艳和欣喜。他们曾见过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是那样温柔矜贵,一定不会伤害他们的。 “不许看!”浔白挡在司奕前面,对着几个觊觎他“珍宝”的小屁孩呲了呲牙。 查尔斯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对着浔白说道:“他们没有和您争夺菲撒王子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喜欢王子。” “不许喜欢!”恶龙的“珍宝”怎么能被别人喜欢,浔白不要和他们一起走! 司奕将突然暴躁的小龙摁住,单手锁到怀里抱着他往王宫的方向走。同时有屏蔽黑雷的魔法在他的脚下浮现,黑色的结界将他们几个人完全覆盖。 “跟上。”司奕对着查尔斯说道。 “我不要他们跟着!”浔白坚决反对司奕带上那几个小屁孩,趴在司奕的肩膀上,对着查尔斯牵着的几个人又是一通呲牙威胁。 “为什么,他们对你没有威胁。”司奕目不斜视,专心沿着街道往前走。 “他们喜欢你!” “嗯,有很多人喜欢我。不生气。”司奕好脾气的拍拍小龙的脊背,顺鳞片。 “那不一样,他们想像我一样一直跟着你。”浔白表示这些幼崽的想法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司奕困惑的看向浔白,“是你的错觉。” “不是!”浔白坚持己见。 司奕沉默了片刻,道:“等到了王宫,会有专门的士卫看守他们,他们不会一直跟着我们的。” “哼。”小龙还是不开心,但忍耐住了,他抱着司奕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提要求、要补偿。 除了更过分的没答应,其他的司奕都应下来了,这才让怀里的大号龙宝宝安静下来。 前面两个小情侣不觉得他们的谈话有什么,但后面的光明圣子却听了个大红脸,心想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养的。 私自逃走的光明术士被菲撒王子带了回来,王宫的士卫连连表示他们这次一定会将这些人看守好。 司奕想到这些都是些半大的孩子,让士卫长安排几个宫廷侍女过来照顾他们。 查尔斯见司奕将他们送过来就要离开,快步追上去叫住他,酝酿了半天才低声问道:“你们安全回来了,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司奕用那只灿金色的眼睛看着他,查尔斯突然觉得羞愧难当。若不是莱珈,斯特榭洱王都的百姓不会遭此劫难,自己竟然还想司奕他们能留那人一命,实在不应该。 “他死了,被亡灵拖走了,现在应该已经被分食了。”浔白抱着手臂说道。 “你们将他丢给了亡灵?”查尔斯浑身都是颤抖的,低声呢喃着:“连尸体都没有了吗?” “他活该,你知道多少龙死在他手中吗?他还吃我的同类!”若非司奕最后替他狠狠惩治了那个家伙,浔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抱歉,打扰了。”查尔斯说完就失魂落魄的回去了,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第24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4 “他这是怎么了?他在为那个坏家伙的死去而难过?”浔白愤怒不已,甚至想揍他一顿。 司奕看了一眼查尔斯的背影,道:“走,莱珈的几个同伙应该已经全部被抓到了。” 上空的魔法阵关闭了,躲在房舍中的平民小心的推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大家快来,国王要亲自在广场上公开处决那些谋反的光明术士!” 贝宓尔将最后一个大术士押到人满为患的广场,就让雷蓝带着她去王宫寻找司奕和浔白。 国王见自己的女儿和龙族这般亲近心中惊疑不已,他走到辰曦身侧问道:“菲妠和菲撒两个孩子都经历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这般信任龙族。” 今日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和那两个孩子有关的流言蜚语,说他们两人以身饲养恶龙等等。 “现在重要的是平定光明术士引起的动乱。”辰曦抬头看向对着他们飞驰而来的四人。 站在她身侧的国王看到司奕回来了,快步上前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父王放心,我很好。”司奕和贝宓尔一起行了一个君臣礼,而后他们带着各自的小龙往其他兄弟那边走去。 “菲撒,你可以使用魔力了?”辰曦刚刚看的分明,司奕和浔白身上的浮空魔法不是贝宓尔施加的。 司奕转身道:“是的,因为受了莱珈的伏击,魔法天赋突然又觉醒了。” “眼睛怎么了?”辰曦伸手,欲将他脸上的纱布揭开。 司奕后退半步,“天赋觉醒时出了一些意外,不是什么大事。” 浔白将人护到自己身后不让辰曦继续接近,辰曦只能将心中的忧虑暂且放下,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莱珈的同伙一共有十一位,这些人刚被押上来两头恶龙的喉咙里就发出了愤怒的咕噜声,这些人身上也有龙的气息! 不必浔白和雷蓝说话,下面的人已经在高声呼喊着,让国王和公爵大人立刻对这些肇事者进行审判。 “不能轻饶了他们!” 人群中有曾和索罗特一起驱逐亡灵的勇士站出来高呼道:“他们作为大术士,危急时刻不出面帮忙,竟然趁乱攻打王宫!简直罪该万死,请曦公爵即刻取下他们的首级,祭奠那些死于亡灵口下的勇士。” 被捆绑住四肢的大术士抬头说道:“你们口中日日称赞的女公爵根本就不是温曼尔王后的妹妹,她是王后死前用魔法禁术召唤回来的魔王!” “你们敬爱的菲撒王子为何会突然变成普通人,那是因为他的魔法天赋被温曼尔王后献祭给了魔王!我等和莱珈阁下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光明重掌斯特榭洱大陆,为了再次凝聚光明的力量将龙屿上的恶龙一举消灭,还斯特榭洱大陆一片光明与和谐。” 那人说完,四周一片寂静,他自以为攻破了这些人的心房,看向司奕所在的位置,厉声质问:“菲撒殿下,你为何突然觉醒了魔法天赋,你的魔法天赋明明在十九年前就被献祭了,不可能再次觉醒。” “你想说我不是菲撒?”司奕反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这是显而易见的,菲撒王子早在出生后不久,就变成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国王不是也知道?”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国王身上,面容威仪的国王一脸的肃穆,他开口说道:“曦公爵确实不是温曼尔的妹妹,但曦公爵不会做伤害斯特榭洱大陆的事情,更不会想要灭掉一个种族!” “国王!辰曦她是魔王!那些恶龙要抢走你的孩子!”身姿狼狈的光明术士不解的看向高座上的国王,“你若是不畏惧龙族,为何每一次龙族即将到来之际,你都要召集魔法师和王宫骑士前去阻拦!” 站在他身侧的王宫骑士长垂眸说道:“那是为了保护平民的安全,让龙族知道,斯特榭洱王国不会放弃每一个子民。” “什么意思?”大术士总觉得索罗特的话中还有其他含义,但他又无法确定是什么含义。 辰曦走到大术士身前,在他眉心的位置轻轻一点,一个小小的黑色图阵印入对方体内。 那人的神情从疑惑变成不可思议,最后满脸羞愧和痛苦,他抬头望向睥睨着自己的女公爵。 女公爵经历了一天一夜的争乱,衣着干净如初,发丝整洁光滑丝毫不乱,目光沉冷如千年寒冰将他狠狠的定在了原地。在她白皙的掌心,有魔力在慢慢凝聚。辰曦冷声道:“还有什么想问?满足你。” “王后死前将心脏放入了你的体内?” “是。” “十八年前,是你将龙族送到了龙屿?” “是。” “也是你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让光明与黑暗共存?” “是。” 大术士垂下了他高昂的头颅。 辰曦的手掌覆盖在他的头顶,魔力倾泻而下,转瞬之间掌下之人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骷髅,哗啦一下碎在了刑台上。头骨跌落在女公爵的脚边,永远只佩仰视魔王。 浔白见了紧张的握住司奕的手,他的唯卡体内也有这种夺取生机的力量。 司奕回握住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让小龙放下了心中沉甸甸的石头。 王座上的国王沉声问道:“有人记得二十年前的斯特榭洱王国是何样貌吗?” 刑台下方没有人说话,司奕看向带着几个年幼的光明术士缓缓走来的查尔斯。 辰曦冷冷的扫了光明圣子一眼,并未命人将他拿下。 光明圣子的声音缓缓响起。 “二十年前,光明圣殿是斯特榭洱大陆的最高权力组织。当时的我只有七岁,菲撒王子还在温曼尔王后的腹中。” “当时的斯特榭洱大陆满目疮痍,龙族几近灭亡,魔法师象征着邪恶,只要露面必定会遭到光明圣殿的诛杀。而现在的王宫骑士,在很早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查尔斯看向索罗特,缓缓说道:“他们被称为猎龙者,是圣殿猎杀巨龙的屠刀。” 索罗特垂下目光默认的查尔斯所说的话。 查尔斯走到国王面前对他行了一礼,国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查尔斯将那几个孩子推向司奕的方向,让他们去司奕那边待着。随后他独自一人走到刑台之上,以赎罪者的姿势跪在斯特榭洱王国的子民面前。 浔白见那几个孩子怯生生的站在司奕身侧,不开心的冷哼一声,却没再让他们站一边去。 第25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5 “是光明圣殿的大术士对不起这片土地的子民,他们极度排斥黑暗和血腥,认为魔法师和龙不该存在于这片土地。” “龙族和人族本来互不干涉,它们原来生活在死亡森林境内,很少踏足人类的生活范围。是大术士渴望力量,以食用龙肉来强大自身,龙族自此开始攻击人类。” 随着查尔斯的声音响起,那些更改过的记忆渐渐回归到斯特榭洱人民的脑海里。 温曼尔王后从始至终都不曾被自己的子民爱戴过,因为她也是一位魔法师,国王虽是光明术士却深爱着王后,若非如此不会有菲妠公主和菲撒王子的降生。 王后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和自己一样被子民厌恶,被光明圣殿追杀。她生下王子后就使用禁术,献祭了王子的魔法天赋和她自己的生命,召唤了可以实现人任何愿望魔王。 “魔王本没有名字,她得到王后的心脏后才拥有的。所以,国王才对外宣称曦公爵是王后的妹妹。” 查尔斯说完这些,抬头望向下方的子民。那些人的脸上有震惊,有懊恼,还有悲怆。不知是为了自己多舛的命运,还是为了故去的温曼尔王后而难过。 国王在此时起身说道:“你们可以对公爵大人的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但不能怀疑她会伤害斯特榭洱大陆上的子民。” “因为温曼尔王后对她许下的愿望是,希望斯特榭洱大陆是一个光明和黑暗共存的世界。” 有人小声说道:“可龙族依旧会伤害我们,他们带走了很多同族。” 辰曦反问道:“他们带走了多少人,都是哪些人,你们有人能说出来吗?” 下方的人不说话了,他们不知道。 国王道:“索罗特,告诉他们。” “龙族离开斯特榭洱大陆后,一共带走了三个人类。十二年前被带走了一位魔法师,二十三岁,名为洁娜。八年前被带走了一个普通人,二十一岁,名为尤拉。四年前被带走的是一位十九岁的少女兰娅,身份是魔法师。他们都是孤儿,父母兄弟皆死于光明术士的追杀下。”索罗特说完对着国王行了一礼,退到一旁。 国王走到辰曦身侧,和她一起看着下方的子民。“你们大可不必担忧龙族会大肆侵略斯特榭洱王国,因为它们所剩的数量不足四十,且大多都处于幼年期,飞行能力低弱。” 后面国王他们都说了什么司奕已经没再听了,他身侧的小龙在听到洁娜的名字后就小声的和他说:“洁娜的伴侣是一头黄龙,平时好吃懒做,只在带回唯卡的前几天好好照顾,后来连吃的都要洁娜姐姐自己找。” “尤拉的伴侣是一头红龙,笨笨呆呆的,虽然会下海捕猎,但每次带回来的食物还不够它自己填饱肚子。” “兰娅的伴侣是一头绿龙,它的鳞片看起来黑黑的,和雷蓝的有些像,但不像雷蓝那么黑乎乎的。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它是它们三个中最稳重的,平时兰娅还会给尤拉分食物。”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和她们三个很熟?”司奕低声问道。 站在司奕身侧的小朋友不知何时跑到了贝宓尔身侧,他们感觉此时的菲撒王子看起来好吓人。 其他几个公主和王子并没有和司奕四人站在一起,哪怕知道龙族在唯卡身侧是温顺的,但还是心有芥蒂,不敢离他们太近。 “是啊,我经常和她们一起玩。她们会帮我清洗背上的鳞片,还会找坚硬的岩石让我磨脚趾甲,这样更方便我在海中捕鱼——”浔白陡然一惊,侧头对着司奕讪讪一笑,呐呐道:“也,也没有经常,她们平时都和自己的龙在一起。我通常都是自己在龙巢里睡觉,不常见她们的。” 浔白越说声音越小,他感觉阿奕看向他的目光幽深冷凝,危险! “阿奕,她们其实只在我的龙巢里待了一小会儿。” 司奕听到雷蓝对着贝宓尔小声说道:“每隔几天就去待一小会儿。” 浔白转头瞪了他一眼,雷蓝闭上嘴,摸摸一个小男孩儿的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你看别人做什么?你心里有鬼?”司奕将他的脸掰回来。 浔白摇摇头,“浔白是清白龙,龙族成年之前是不能变成人形,更不会有性欲。浔白是为了和阿奕在一起才成年的,只会喜欢阿奕一个人。” “乖。”司奕放开他的脸颊没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向刑台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浔白偷偷牵住他的手,没有被甩开又握紧了一些。 贝宓尔让后面服侍的侍女过来将几个孩子带到后面,刑台那边要开始行刑了。 黑色的魔法阵在那几个大术士的头顶浮现,他们被当众剥离了生息。 辰曦没有杀光明圣子,也没有推翻光明圣殿。国王宽恕不知者无罪,放他们离开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王都上空再一次出现了空间裂缝! 有好几道龙吟声从上空传来,此时广场上挤满了人,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躲避。 他们祈祷曦公爵可以再次庇护他们,但没有防御魔法落下,眼看龙吟声越来越近,已经有龙从裂缝中飞出来了。 辰曦镇定的走向司奕和贝宓尔所在的方向,国王在索罗特的保护下走到了安全的地方,王宫骑士有秩序的将广场上的人群分散送离。 “小龙,它们是来找你的。”辰曦站在浔白面前,示意他想办法让那些龙回去。 浔白眨眨眼睛,想了一下,问道:“那我现在带阿奕离开?” 辰曦蹙眉,不远处的国王听到了,快步走过来说道:“你不能带菲撒离开,菲撒的身体很虚弱,他无法穿越空间裂缝,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国王眼中的紧张不是作假,司奕心中多了几分猜疑。 这个世界的信息少的可怜,只有一个大致的走向,菲撒王子和主角的事件发展没有直接关系,直接被融入了背景墙中。 哪怕是作为中期反派的浔白都没有明确的结局,只知道最后两个主角可以随意来往斯特榭洱大陆和龙屿。 辰曦担忧的看向司奕,再次提出想查看他左眼的想法。 为了弄明白原身身上的事情,司奕将缠在脸上的纱布解开,露出了那只血红色的眼睛。 第26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6 “怎么会!” 菲撒灵魂的气息变了! 辰曦怔在了原地,因为过于震惊掩饰瞳色的魔法也被动解除了。 “姑母,菲撒的眼睛……” 贝宓尔等人并不奇怪辰曦血红色的瞳色,但司奕同样变成血色的眼睛却让他们慌了神。 “难道真的如那个大术士说的那样,面前这个人不是菲撒?”国王的其他儿女说道。 浔白坚定不移的站在司奕身侧,他才不管阿奕是不是之前的菲撒王子。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第一眼看到唯卡,谁都不能伤害龙的“珍宝”。 贝宓尔呵斥道:“闭嘴,菲撒是我们的弟弟,他是真是假难道你分辨不出来吗?” 国王回头瞪了一眼开口胡言的人,而后看向辰曦,等她说话。 “菲撒仍旧是菲撒,只是灵魂转变成了魔灵。”辰曦看向司奕,安慰道:“菲撒,别害怕,应该是莱珈攻击你时,激发了你体内的力量,那股力量的爆发使你重新感应并接纳了魔力。” 力量? 司奕感应了一番,确实察觉到了一团黑暗力量埋在身体深处,魔灵大人很不客气的笑纳了。 辰曦还在继续说着:“那是温曼尔留给你的,很早之前我就心有困惑,我被召唤过来后四周充满了黑暗力量,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消散,在场的魔法师和普通人全部被剥夺了生息。只有你,没有一点事情。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温曼尔留给你的力量保护了你,现在看来,是天赋被献祭后的等量赐福。” “黑暗力量拿走了你的魔法天赋,却赐予了你一具不受魔力侵蚀的身体。这种体质在受到光明力量的攻击时会将宿主的灵魂改造成魔灵。我现在很庆幸半月前没有阻止菲撒阅读魔法书籍,否则只掌控黑暗力量却不会使用是很危险的。” 司奕大概猜到了属于原身的结局,他会死在光明术士的攻击下。原故事线中,浔白没有感应到属于自己的唯卡,反而一心抢夺男主的天赐“珍宝”。 曦公爵带着斯特榭洱王国的魔法师和骑士抵挡亡灵时,原身和国王留在王宫驻守。光明圣殿攻打王宫专门挑在魔王虚弱的时候,死亡森林和斯特榭洱王国相距千里。哪怕消息传的再快,等贝宓尔和辰曦赶回来的时候,原身这个刚感应到魔力的小魔灵肯定早就被大术士给杀害了。 辰曦开心司奕也有了自保的力量,她转头对着贝宓尔说道:“菲撒的眼睛应该是一时间接纳的魔力太多导致的,不必担心。” 不同于贝宓尔的如释重负,国王的表情并不放松,甚至十分凝重。 “咕——” 上空的龙正在呼唤它们的同伴,交替的盘旋在众人头顶。 巨大的阴影不仅笼罩在下方人的头顶更凝聚在他们的心头,国王愧疚的看向浔白身后的小儿子,开口说道:“菲撒,和你的小龙走,不要再回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眼睛。” “父王?为什么不让菲撒再回来。”贝宓尔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的父亲,菲撒的魔法天赋回来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国王有自己的考量,他转身请求辰曦封印在场所有人的记忆,让他们忘记司奕左眼的异常。 辰曦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来做。”司奕已经将左眼重新遮掩了起来,他将浔白拉到身侧护住。 随着神秘复杂的图阵在他掌心形成,黑色的魔法星图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在宫廷侍女在内的所有人脚下,连辰曦和贝宓尔的脚下也有。 司奕手掌用力一握,贝宓尔听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碎开了。 “我会带着这个秘密远居龙屿,不会再踏足斯特榭洱王国。” 浔白甚至不给这些人和司奕告别的机会,抱着他跃向了高空,贝宓尔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身影而去。 那一天,明媚耀眼的阳光之下。银色巨龙的身影完全遮蔽了她弟弟的身影,菲撒王子自此被巨龙带离了斯特榭洱王国。 银色的巨龙带着自己的唯卡和迎接他们的兄长汇合,六头巨大的银龙在斯特榭洱王国上空飞掠而过。阳光在照射在它们的鳞片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透射在地面上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件美丽的彩衣。 浔白开心的带着司奕在空中飞翔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被一头等的不耐烦的银龙喷了一口龙息,这才老实的带着司奕和它们一起进入空间裂缝。 走之前浔白没忘和下面的雷蓝打了声招呼,告诉他自己先走了,要是国王他们不答应他和菲妠公主在一起,记得按照他之前交代的那样,直接把人拖到龙屿。 阿奕在龙屿,想必菲妠公主不会不想来的。 雷蓝:……真是同龙不同命,要是国王也能主动开口让他带唯卡一起走就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国王究竟是因为什么让浔白将菲撒王子带走的?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就连国王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和其他人一样只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而这件被遗忘的事情还是他亲自要求的。 “所以国王为什么不想阿奕再回斯特榭洱大陆呢?” 浔白一回来就带着司奕飞进了他的龙巢,将他放到宝藏的最上面,然后变成人形压在他身上。 司奕的脑袋还有些晕,龙族撕开的空间裂缝其实就是大型传送通道,里面的空间力量杂乱无章还十分暴虐。 成年龙族的肉身防御力量和反应速度极强,浔白发现之前会划伤他的罡风不仅不能伤害他了,打到它身上还跟挠痒痒似的,也不躲了,专挑有罡风出现的方向飞。 这就苦了被他握在前爪里的司奕,再次体验了晕机的痛苦。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小龙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只是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只要他一动就抓紧几分。 有点疼,司奕干脆不再动了。 至于国王不想他回斯特榭洱大陆的原因,大概是担心更多人效仿温曼尔王后的做法,召唤其他魔来这个世界。 光明圣殿大术士攻打王宫不成,还爆出了一系列丑事,光明力量必定会遭到质疑,黑暗力量受人敬仰。 在光明重新得到信任之前,如果再有人因为菲撒王子的经历,召唤其他魔族或者制造出新生魔灵,斯特榭洱大陆必将会迎来更大的动乱。 为了守护斯特榭洱大陆的和平,国王不得不将自己的小儿子送走。 第27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7 浔白醒了以后没再问司奕国王让他离开的事情,那不重要,他比较心急的是筑巢! 司奕是一声声细碎的叮叮当当给吵醒的,刚一睁开眼睛就差点没被眼前闪光的金币给闪瞎眼睛,释放了一些魔雾笼罩在眼周才感觉好些。 他脸上的纱布已经被浔白解开了,不知被丢到了哪里,以司奕对小龙的了解可能是用龙火烧了。 感觉自己的唯卡醒了,浔白转过自己庞大的身子,将盘卧在司奕身侧,不停的喷洒着灼热的鼻息,落在司奕身上的视线也格外的火热。 司奕坐在金子堆砌的巨大巢穴中身子有些僵硬,他发现四周多了很多红宝石,明明睡着之前龙巢里还没有这么多红宝石。 他身下铺着松软的叶子和干草,知道王子殿下爱干净,小龙还专门找了干净的兽皮铺在上面。 小龙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它用尾巴将他给唯卡找来的食物放到司奕面前,然后用吻部轻轻蹭蹭他的身体,示意他快吃。 司奕看着面前被清洗干净的紫色果实,艰难的滚动了几下喉结。 这种果子他知道,可以快速补充能量,有很强的饱腹感,还有一点点助兴的作用…… 浔白见司奕不吃,有点心急,他变回人形走到司奕身侧。 司奕抬头,正对着的就是他媳妇儿光洁紧致的大腿…… 他还不知道他家洲洲还有展露身体的“好”习惯。 “阿奕,我都洗干净了。”浔白蹲下身子拿了一个往司奕的嘴边递。 司奕说,他还没有洗簌,更重要的是他想洗澡,来龙屿之前他都没机会好好清洗身体。 先是将贝宓尔从亡灵的泥泽里救出来弄了一身污泥,以后又和浔白一起在死亡森林外围放火,身上的泥都烧干巴了。 浔白道:“阿奕睡着的时候,我帮阿奕擦洗过。” 司奕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下半身因为盖在兽皮下面,所以一时之间他没有发现是光着的…… “你睡了好久,若不是知道你只是累了,我都要去斯特榭洱大陆将姑母叫来了。”浔白将果子往司奕唇边又递了递,目光期待的看着他。“阿奕不饿吗?这个果子很好吃的,只有龙屿才有。” 可不是只有龙屿才有,这种果实只生长在龙族生活的地方。 司奕刚要抬手去接,洞外就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浔白,雷蓝带着他的唯卡回来了,对方说她是菲撒王子的姐姐,想见他。你的唯卡醒了吗?” 被司奕按在兽皮里的浔白唔唔了两声,洞外的人还在问:“浔白?你睡觉了吗?” 浔白从兽皮下面爬出来,正好对上司奕幽深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小声解释道:“是洁娜,她在洞穴外面,没有进来。” “嗯。”司奕放开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又用纱布将眼睛裹上才从金子个宝石堆砌出来的龙巢里翻出去。 浔白只得用鳞片重新幻化了衣服出来,垂头丧气的跟着司奕一起出来。 “浔白?”洁娜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浔白出来了,等里面的人走出来她才发现不是,是一个金发金眸的矜贵青年。 “菲撒王子。”洁娜给司奕行了一个魔法礼。 “贝宓尔来了?” “是的,公主在雷蓝的龙巢,需要我带您过去吗?”洁娜浅笑的看着司奕,是一位温和的女士,很有亲和力,难怪浔白提起她的时候神采奕奕的。 “阿奕,你等等我。”浔白追了出来,他对着洁娜笑了笑,道:“洁娜姐姐你回去,我带着阿奕过去就好。” 洁娜笑着点点头,将之前给司奕准备的礼物递给浔白就离开了。 龙屿其实就是海上的岛屿群,每头龙都有独自的岛屿互不打扰。岛屿之间有魔法师用魔法搭建起来的魔法桥梁,方便龙屿的普通人行走。 桥梁是用一种漂亮的鹅卵石铺设的,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一条会发光的星路。夜晚的龙屿看起来十分的梦幻,像是童话世界里才拥有的场景,难怪能养出一头天真又邪恶的小龙。 浔白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变出龙形带着司奕飞了过去。 贝宓尔一直等在雷蓝的龙巢外面,看到空中扇动的银色龙翼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雷蓝拉住她,免得她被浔白落地时掀起的巨风给吹翻。“别急,等浔白变回人形再过去。” 贝宓尔点点头,抬手挡了一下迎面吹来的风沙,等司奕和浔白站稳脚步后,就快步跑了过去。 “菲撒,你怎么样?浔白带你走的急,斯特榭洱王国又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所以我才耽搁了一日才过来。” 贝宓尔见司奕脸上依旧缠着纱布,心中一紧。问道:“眼睛还没有好吗?等两日姑母也会过来,子民们因为莱珈等人所做的事情,对光明圣殿恨之入骨。有好几座圣殿都被砸了,光明圣子和一些年幼的光明术士都受了伤。之前查尔斯帮助过姑母,姑母去帮他稳定局面了,这才没和我一起过来。” 司奕道:“我没事,只是这只眼睛有些畏光畏风,所以才继续遮住。” “那就好。”贝宓尔这才放心,她让司奕和她进来,里面有她给司奕带过来的生活用品。“这些都是我按照你平时常用的东西准备的,你看看还缺什么,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司奕摇摇头,“准备的很齐全,多谢姐姐。” 他的余光扫到了洞穴深处,发现那里还放了贝宓尔常用的东西,他看向面容有几分熟悉的贝宓尔。 贝宓尔眼神闪烁,言语生硬的说道:“我觉得雷蓝他这头龙也挺好的,而且外人不能随意进入龙屿,我来这里总要有正当身份。” 洞穴外面偷听的两头龙彼此对视一眼,浔白给了雷蓝一个赞许的眼神,雷蓝憨涩的挠挠头。 这都是多亏了浔白的提点和帮助。 司奕了然,却仍旧问道:“那姑母来的时候要用什么身份。” 贝宓尔羞赧的瞪了他一眼,道:“姑母是魔王,多亏了她龙族才能重新归于宁静,不会有龙族攻击她的。” “时间很晚了,你快和浔白回去休息。” 贝宓尔将有半人高的包裹系好,塞给司奕把他往山洞外面推,并让浔白赶快带着他的唯卡离开。 浔白求之不得,抱着司奕就往回飞。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第28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8 “阿奕,你饿吗?” 洞穴中并未点火依旧亮堂堂的,石壁上镶嵌着许多深海夜明珠,光线柔和舒适。海风从入口处徐徐吹来,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意,但却抵不过从小龙身上传来的热意。 司奕被贪婪的恶龙抵在金币筑成的巢穴中间,轻轻的推开放到他眼前的两颗紫色果实。 “我不饿。” 其实是饿的,只是睡了一整日,身体都是酥懒的,这个时候做那事,大佬担心压不住小龙。 “不,你饿!”浔白才不管司奕饿还是不饿,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司奕不吃也得吃! ……在主动和被动之间,司奕最后选择了主动。 前往浔白巢穴的石桥被临时关闭了,众人心照不宣,并不过去打扰,只在心里感慨小龙长大了。 龙族性欲旺盛,一旦开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司奕庆幸这次的身份虽是人类,身体却能承受魔灵的力量,不然他可能会被小龙压制住。 真是好险。 趴在司奕胸膛上的浔白红着脸颊微睁开眼睛,一双金瞳涟漪泛泛,眼尾下面的龙鳞透着淡淡的粉色,给这张野性十足的脸添了几分艳丽。 他蹭到司奕脸边去寻他的唇瓣,在里面细细舔舐了一番,撑起身子对着那双瑰色的眼睛微微一笑。 “阿奕。” “嗯。”司奕抱着他坐起身子,在他挂满细汗的背上轻轻抚摸着。“该出去了,今天姑母要来,这次不能不见。” 十天前,辰曦来过一次,见洞口设有结界她就没进来,只说等过一段时间再来。 浔白还想缠着他再来一次,司奕坚决不同意。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再来一次他们就不用出去了。 洞穴里有一处温泉,司奕抱着挂在他身上小龙进去洗澡。按住浔白乱动的手,手探到他身后的位置,直到水面上没有白色的斑点浮出来,才抱着小龙出来。 浔白眼尾泛红,唇瓣不停的在司奕脖颈处厮磨,在那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 “其实留在里面也没什么的。”浔白用鼻尖蹭着司奕的下巴,害他现在好难受。 “会不舒服。”司奕调动了一些魔力将两人身上的水汽蒸干,又清理了洞内的狼藉,而后给浔白套上衣服。这些是贝宓尔让人按照浔白的尺寸制作的,三日前送到了洞外。 “姐姐怎么知道我的尺码?”浔白摸摸身上的衣服,像是他用鳞片幻化的一样,十分合身。 “我告诉她的。”司奕将无法那只无法收回去的血瞳重新遮掩起来,拉着浔白往洞外走去。 “阿奕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帮我量的?” 司奕侧头看向他,小龙困惑的歪头。 “用手。” 浔白脸颊一热,他想到那个时候……司奕抚摸他的感觉了。 此时辰曦在浔白的几个兄长那里,那几头龙最年轻的也比浔白虚长了五十多岁,他们的唯卡早在来到龙屿之前就离世了。 浔白是龙族迁入龙屿的第三年孵化出来的小龙,银龙数量稀少,比雌龙的数量还少。浔白一出现自然深得珍爱和重视,五头银龙一直到浔白完全掌握自我保护能力后才重新进入沉睡。 若非洁娜的伴侣告诉他们,浔白在还未成年的时期飞进了空间裂缝,又久久没有回来,他们不会从沉睡中苏醒。 司奕和浔白过来的时候,辰曦正和几头巨龙站在活火山的上方。 “难道是有新的小龙要孵化出来了吗?”浔白惊呼着就要拉着司奕上前去看。 司奕在两人身上布了一道隔热的结界,带着浔白落到辰曦身侧。“姑母。” 来到家长面前,浔白也没心情关注新孵化出来的小龙是什么颜色了,谨慎的观察着女公爵的神色,担心她讨厌自己。 前几日辰曦来的时候浔白是知道的,只是司奕好不容易答应他筑巢,他自然舍不得放开他。 浔白小心的跟着司奕也叫了一声姑母。 辰曦对着他们两个点点头,“嗯。” 距离下方的小龙破壳还有一段时间,辰曦询问了一下司奕的身体状况,国王也很担心他,只是他不方便过来。 司奕淡淡道:“姑母放心,我很好。” 辰曦沉默了一会儿,主动和他说了一下斯特榭洱大陆的现状。 “菲妠退出了王储的竞选,她会作为黑暗圣女和雷蓝一起维护斯特榭洱大陆和龙屿的和平,之后龙族再寻找伴侣,斯特榭洱王国也会配合,避免造成损伤。” 司奕问道:“姑母需要我和浔白做些什么?” “确实还需要你和小龙的帮忙。”辰曦看向浔白,“要麻烦小龙教会成年的龙族幻化衣物,以人形出现在斯特榭洱大陆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惊吓。” “好。”司奕替小龙应了下来。 必须要给这头随时随地想吸他精气的小龙找些事情做,大佬再厉害也经不住一头龙不停的榨,他还不想那什么而亡。 浔白不想,明明雷蓝也会,完全可以让雷蓝教那些龙。 他只想和唯卡待在一起,不想教那些笨龙幻化衣服! 推辞的话被下方的咔嚓声卡在了喉咙里。 远处又有龙飞来,他们是来迎接新生命的。 辰曦看着下方艰难的顶弄蛋壳的幼龙温声道:“浔白破壳的时候我也在,是个生命力很旺盛的小家伙,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吃光了自己的壳,不需要外力的支持就自己哼哧哼哧的飞了出来。” “原来我破壳的时候姑母也在,那时候阿奕在哪呢?要是那个时候姑母能把阿奕也带过来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早一些和阿奕在一起来。” 不知羞的小龙亲昵的牵着司奕的手,幻想着自己刚破壳就遇到了自己的唯卡,可以更早的享受唯卡抚摸自己鳞片的感觉。 司奕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想什么美事呢?” “嘻嘻。” 浔白将他的这只手也包在手心,若不是辰曦在,他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在司奕怀里,让他摸自己的后背,给自己顺鳞片。 辰曦只当没听到浔白的梦话,浔白破壳的时候菲撒只有三岁,别说照顾小龙了,照顾他自己都是问题。 第29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29 新破壳的小龙是一头绿龙,浔白的几个兄长不怎么感兴趣,对着浔白长吟了一声就飞走了。 那头不怎么会飞幼龙被几头雌龙小心的带走了,等幼龙的鳞片完全长好以后才会被送到雄龙那里学习飞行和捕食能力。 辰曦没有在龙屿久留,龙族不喜欢陌生的气息在它们的地盘长久停留,那对它们来说是挑衅。 “圣女的加冕仪式结束后菲妠会回来居住一段时间,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她给你带过来。”辰曦担心她疼爱的菲撒会不适应龙族的野外生存环境,恨不得让贝宓尔将司奕在王宫的寝殿给他搬过来。 司奕道:“姑母放心,之前姐姐给我带来的东西很齐全。” 见他这么说,辰曦便不再多言,告诉他自己闲暇的时候会常来看他,就转身离开了。 辰曦一走,浔白就想拉着司奕回他们的巢穴,继续做快乐的事。 大佬站在洞穴入口不进去,并表示他不想再吃果子,他已经吃了整整十多天的果子,他需要换换口味。 听到司奕说想吃肉,浔白自己也有些馋,脱下衣服变回龙形一头扎进了海水。 司奕帮自己媳妇儿把衣服捡起来收好,蹲坐在沙滩上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想到之后的日子,大佬心中有些慌,希望这具身体能撑住。 半个小时后,银色的巨龙从海中一跃而出,层层浪花拍打到沙滩上,司奕从沙滩上起身往后面走去。 银龙落到司奕刚才坐的位置上,将口中叼着的鱼放到沙滩上。在水下的时候它已经吃饱了,这是它给司奕带的。 银龙对着司奕叫了一声,随后他又飞出去找了一些干树枝回来。 等司奕烤鱼的时候,浔白心中的炙热渐渐平息。哗哗的海浪声响在耳侧,随之而来的是不知名的恐慌,如浪潮一般将他整个吞没。 龙屿太大太安静了,这里没有斯特榭洱王国精致华丽的宫殿和锦衣玉食。在这里,唯卡甚至需要自己动手才能填饱肚子,小龙心中有些愧疚。 “怎么了?”不过一会儿没看他,怎么颓丧起来了。 司奕见小龙的情绪低落,将海鱼翻了个面,然后将伤感的龙宝宝抱到怀里。 以为浔白是在难过自己拒绝他筑巢,司奕亲亲他的额头说道:“我现在是人身,不能长时间放纵欲望,不然会影响寿命。龙族的生命是人类的好几倍,哪怕我现在是魔法师,也只能比普通人多活几十年而已。” 浔白轻轻握住他的手,“阿奕不怕,我可以将生命共享给你,这样我们就能一起活到生命结束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的。我只是担心你不喜欢这里,龙岛上的人类很少,没有斯特榭洱大陆繁华热闹,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厌烦这里。” “不会厌烦。”司奕揉揉浔白眼尾处的鳞片,低声说道:“因为这里有我最喜欢的小龙。” 浔白的瞳孔逐渐放大,心中欣喜若狂,他靠在司奕肩膀上低声哼哼着说:“但是,但是没有美味可口的食物,你会不会不习惯。” 司奕挑眉,“浔白是想吃人类的食物吗?没关系,我可以做给你吃。” “嗯?”浔白仰头望向浑身上下无一不娇贵的王子殿下,“阿奕是王子,还会做吃的?” 司奕瞥了一眼架在火堆上的海鱼,“当然,之前不知道是哪头小龙护食险些把自己的头发烧了。” 浔白小脸一热,将脸埋到他怀里,又偷偷抬头去偷看他,然后就迎上了唯卡宁静而柔和的目光。 司奕的另一只眼睛被遮着,小龙不满足只被一只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抬手将他脸上的眼罩给解了下来,这才心满意足。 他捧着司奕的脸,在他两只眼睛上各自亲吻了一下,亲昵的蹭着司奕的脸颊。“我好喜欢阿奕呀。” “我知道。”司奕摸摸他的脑袋,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人哄好了。 因为内疚不能给司奕提供优质的生活质量,浔白没再不分昼夜的缠着司奕做快乐的事情,只在晚上的时候要两次。白天的时候,他就带着司奕在海上四处翱翔,看风景。 有意无意的避免司奕在龙屿上遇到洁娜几个人。 贝宓尔和雷蓝回来后,浔白必须要从龙巢离开不能再粘着司奕了,他需要去教其他已经成年的龙将鳞片变化成衣物。 “去,我在龙岛等你回来,哪里都不去。”司奕浅笑着送浔白离开,等小龙飞走后才伸了个懒腰回洞穴里补觉。 时间平静过了三天,让浔白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日傍晚他从其他龙岛回来的时候,听到洞穴里有好几道声音,除了贝宓尔的声音,还有洁娜她们的! 小龙心中警铃作响,连人形都顾不得变,扇着翅膀就飞了进去。 贝宓尔等人听到身后的风声,回头便看到一头横冲直撞的小龙。 司奕抬手立起结界,避免浔白扇动的狂风吹到几位女士。 贝宓尔道:“既然浔白回来了,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送走贝宓尔她们后,司奕就看到小龙紧紧的抱着尾巴蹲在墙角,甚至还用银白色的龙翼将它整个包裹着,只露出一只紧缩着的金色竖瞳紧张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司奕用魔气托着自己浮到小龙的眼睛对面,担忧的看着它。 “咕——” “我没有因为洁娜她们来这里生你的气。” [瓦依?] “真的。”司奕点头,“快变回来。” 浔白变回人身就挤到司奕怀里,他还担心司奕看到洁娜姐姐她们会生气呢。 司奕抱着浔白落到地面,倒了一杯热奶茶放到他手中。突然说道:“她们只是担心我一个人在洞穴里无聊,过来和我说会话。” 听到洁娜来和司奕说话,浔白的眼神又开始飘忽躲闪,一副因为婚前过于孟浪被现任妻子抓包的表情。 他现在好想重新变回去,把自己裹起来。 他不想面对现实,哽咽。 第30章 恶龙最爱金娇娇!(完) 司奕的右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柔和听不出喜怒。“洁娜说,她们刚到龙屿不久,就被一头好奇的小龙请到了巢穴中做客。” 浔白恨不得把脑袋低到杯子里,身子往一边挪了挪,瓮声道:“我只是好奇龙的唯卡都是什么样子的。” 司奕将他摁住,将之前给他倒的奶茶丢开,将怯生生的小龙拉到自己怀里。手指轻轻的抚过浔白的侧脸,最后又回到他眼尾下方,在那处轻轻按压着。 浔白的睫毛不停的眨动着,心中打鼓的看着他。 “因为好奇,所以我们浔白经常找她们,露出自己白白的肚皮,让她们帮你洗鳞片。” 浔白吸吸肚子,讨好的对着司奕笑了笑。“她们是用刷子帮我挠的,没有直接接触我,不然染上气味,她们的龙会生气的。” “我们浔白考虑的真周到,还知道避免留下气味。”司奕将手放到浔白的腹部,感觉到小龙紧张的做着收腹运动,问:“乖龙是肚皮痒了吗?要不要把洁娜她们叫过来帮你洗洗鳞片?” “不,不,我现在更喜欢用人身和阿奕一起洗。” “真遗憾,我还想看看她们是怎么帮你洗的,好学习一下,之后由我来帮你洗。” 小龙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有些相信司奕是真的没有生气。然后他又听司奕轻声问道:“那乖龙要我陪你玩游戏吗?听尤拉说,乖龙最喜欢和她们一起玩堆沙子的游戏了。” 小龙天真的说道:“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 “乖龙是不喜欢我陪你玩吗?”司奕的语气有些低落,灿金色的瞳孔都黯淡了。 浔白摇摇头,“没有,我喜欢和阿奕一起玩。” “那就走。”司奕直接起身拉着他往外走。 浔白站在白色的沙滩上被海风吹了一个激灵,在司奕温和的注视下变回龙形,在平坦的沙滩上挖了一个坑躺了进去,等司奕往它身上埋沙子。 司奕看着躺在沙坑中仰头看着自己的小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蹲下身子,摸了摸浔白搭在沙滩上的大脑袋。 小龙亲昵的贴了贴他的掌心,十分依恋他。 “浔白,下一次不可以这样,我会难过的。就像你不喜欢别人接触你的唯卡,我也不喜欢别人接触我的小龙。” 浔白看着司奕逐渐转为暗红色的右眼,不知所措的应了一声。 司奕本来是想把它埋到沙子下面小惩一下的,但对上它那双单纯的金瞳便无计可施了。 他家洲洲没有记忆,只是一头单纯的小龙,所有行为只遵从本心。还好浔白只是好奇那些来自斯特榭洱大陆的人类,不是对那些没有下限的雌龙感兴趣。 不用特意了解,司奕也知道龙屿的雌龙可以同时拥有多头雄龙。只要稍有表示,她们都来者不拒。 龙族在成年前不会有性欲不假,但生长在龙屿附近的紫色果实可不是摆设。 “咕——” 银龙将司奕叼到自己柔软的腹部,用龙翼轻轻遮盖住他,帮他挡住海风。 [唯卡诺哈克。] “你也要我的珍宝。” 听到司奕的回应声,银龙放在沙滩上的尾巴不停的拍打着,藏在沙子里的小沙蟹只能爬出来重新找一片安静的沙滩睡觉。 浔白想,它的唯卡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唯卡。 司奕陪着银龙在沙滩上睡了一夜,很不幸的感冒了。 还好贝宓尔昨天来的时候给他送了不少常用的药剂过来,不然小龙可能要去打扰她和雷蓝筑巢了。 —— 在龙屿生活的日子平静又刺激。 有贝宓尔和辰曦帮助龙族寻找唯卡,避免了很多冲突,斯特榭洱大陆的人类也渐渐不再那么惧怕龙族,最起码不会再闻之色变。 成年后的龙族有了自己的唯卡性情也没有那么暴躁了,不再没事就找其他龙打架。 龙族喜欢闪耀的财宝,幼龙也不例外。浔白作为整个龙屿最富有的小龙,是幼龙成年前的重点挑战对象。只要打赢他就能得到浔白山洞中一半的宝物,反之他们要将自己辛苦赢来的财宝全部交给他。 躺在洞穴中浅眠的司奕听到洞外有悲伤的龙吟声传来,起身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外面有一头红色的小龙正在依依不舍的上交它的金币。 红龙看到从浔白的龙穴中走出来的金发王子,墨色的竖瞳放大,它将小山高的金币推到银龙前面,对着银龙低声叫了几声。 还未说完就被银龙一尾巴抽到了碧海中,红龙晕头转向的从海中浮了出来,在浔白愤怒的咆哮声中扇着翅膀飞走了。 浔白对着红龙的背影喷了好几口龙焰才气呼呼的回来,看着沙滩上的小金山,更是嫌弃的一尾巴抽到了海中。 看到就来气! 就它竟然想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唯卡! 以后见它一次打它一次,看它还敢不敢有这种大胆的想法。 唯卡又被其他小龙觊觎了,浔白不开心,变回人形就拖着司奕往山洞里走。 司奕任由他牵着往里走,但嘴上还是想挣扎一下。“昨天才刚结束。” “可是我留在阿奕身上的气味淡了。”浔白想让司奕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气味,这样就那些小龙就不敢再想着接近他的唯卡了。 大佬无奈,里外都染上小龙的气味是不可能的,让小龙里外都染上他的气味倒是可以。 龙族的寿命很长,浔白虽然将寿命共享给了司奕,但也只能让司奕在这个世界待四百年。哪怕后来用龙血供养,也不能再维持人族身体的活性了。 快要离开时,司奕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样貌,金发金瞳不见半点疲态。 贝宓尔早在六十年前就离开了人世,陷入沉睡中的黑龙感应到了什么,从巢穴中飞出落到了浔白的龙岛上。 初升的的太阳很耀眼,照在司奕身上的时候,恍惚间雷蓝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心爱的唯卡,在看到司奕那只异色的眼睛时蓦然回神。 “你也要离开了吗?” 司奕轻揽着靠在自己怀中沉睡的浔白,声音放的很轻,像是怕惊醒怀中人一样。“不,是我们要离开了。” 雷蓝蹙眉,走近几步发现了浔白的异样。“他……” “我的小龙离不开我,想永远沉睡在我的怀里,所以由我来和你进行最后的告别。请你替我转告姑母,谢谢她这些年的照顾。” 司奕说完不再看他,黑色的魔气从他身上溢散而出,将他们的身影完全笼罩。 旭日从海平线完全升起之时,萦绕在白色沙滩上的黑暗力量一消而散,司奕带着他的小龙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31章 醋醋白 斯特榭洱大陆的人们都知道他们的菲撒王子被恶龙带走了,为了可以再次见到菲撒王子,那些爱慕菲撒王子的少女不惜主动找到黑暗圣女,表示她们愿意和龙屿的单身龙相看。 于是司奕来到龙屿后不久,龙屿没有感应到唯卡的单身龙都陆续有了自己唯卡。 一开始,浔白还开心那些拥有金色头发的漂亮人类往自己的龙岛做客,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 那些人总是偷看他的“珍宝”,每次和司奕说话的时候都面红耳赤的,一脸的娇羞。甚至傍晚她们的龙来接她们离开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就为了多看他的唯卡一眼! 每次这个时候,司奕都会微笑着她们说可以明天再来,龙屿人少,唯卡们互相来往说话是常有的事情。 小龙听到司奕竟然又邀请她们来龙岛做客,不开心的鼓了鼓腮帮。 “怎么了?”司奕用食指戳戳浔白的脸颊,被他瞪了一眼也不生气。只笑道:“我记得她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很开心呀,人家才来了几次,你就开始厌烦了,小渣龙。” 有很多漂亮的“金闪闪”来这里玩小龙当然开心了,但是那些“金闪闪”天天围着属于小龙的“金闪闪”转,小龙就不开心了, “她们喜欢阿奕!” “我知道,之前就告诉过你,有很多人喜欢我。”司奕笑着摸摸浔白的脑袋,绕过他往洞穴里走。 浔白气呼呼的追上他,拽着他的衣摆说道:“可是阿奕是我的!” “嗯,当然是你的。” 浔白觉得司奕在敷衍他,心中窝火。“那阿奕不要和她们说话。” “不行,她们是浔白的客人。” “不要!不要!浔白不要客人,我现在就去把通往这里的桥拆了!” 司奕将往外跑的小龙抓回来,脸上早就没了笑容,眸中染了些清冷的月光。 浔白对上这样的目光,心中有些发怵,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浔白不喜欢我和她们说话?” “还不喜欢阿奕对她们笑!”小龙直起腰,义正言辞的发表自己的不满。 “那浔白为什么要放她们来龙岛呢?” 司奕半眯起眼睛,这头不长记性的小龙,不让他吃点教训,永远不知道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因为,因为……”浔白低下头,“因为她们有漂亮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金闪闪的。” 司奕的嘴角掀起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弧度,“所以我帮浔白留住这些金闪闪不好吗?” 浔白抬头说道:“不要,浔白不要金闪闪,浔白知道错了,阿奕不要再让她们来了好不好。” 司奕垂着眼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浔白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小心的去牵他的手,见他没有拒绝又整个挤到他怀里,主动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和头上。 “阿奕,我们以后不邀请那些金闪闪来龙岛做客了,好吗?”浔白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良久后,司奕道:“看你表现。” 放在头上和腰上的温度离开许久,浔白依旧怔愣的站在原地,看他的表现? 浔白思考了半天,决定先去把通往这里的桥给拆了。 于是此日来这里的“金闪闪”发现路没了,只能回去让她们的龙送她们过来。 浔白看着送到龙岛上的漂亮闪闪心里急的不行,拦着司奕不让他出去。 司奕指指他背后。 浔白回头,那些耀眼的“金闪闪”对着他们两个用力挥手,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此时看在浔白眼中格外的刺眼。 “浔白!菲撒王子!我们给你们带了好吃的果干和草莓蛋糕,快来呀~” “稍等。”司奕按下浔白的手臂,牵着不情愿的小龙往她们那边走。 浔白盘腿坐在野餐布上,恶狠狠的咬着叉子上的草莓,特别想冲过去将那些围着司奕的漂亮闪闪全部推开。 但是龙不可以伤害唯卡,哪怕是其他龙的也不可以。 小龙颓丧着脑袋,用叉子戳弄沙滩上的小沙蟹。 司奕没有打算让浔白一直难过,将人得罪狠了还要他哄。所以用过午餐后,他就重新搭起了桥送那些姑娘们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那些姑娘们还想再约下一次,“菲撒王子,明天我们还可以来找你聊天吗?” 司奕温声道:“或许你们应该多陪陪你们的小龙,这些日子为了招待你们,我的小龙已经开始和我闹脾气了。只要小龙在这里,我就不会从龙岛离开,你们随时可以过来坐坐,但希望不要影响彼此的正常生活。” 几个小姑娘歉疚的看着司奕,“抱歉,王子殿下,我们不是有意的。” 司奕微笑道:“你们该回去了,记得好好和自己的小龙相处。” 浔白不知道司奕那些“金闪闪”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之后她们再没有频繁的来龙岛打扰他们了。 司奕为了安慰补偿小龙,主动提出帮小龙清洗龙身。 浔白开心极了,龙形的体积太大藏在鳞片中的污渍很难清洗干净。只能通过不停的在海中快速潜游进行冲洗,十分的消耗体力。 它们不是那种水陆两栖的龙,不能在水下久待,小龙年幼的时候为了清洗干净自己的鳞片,没少呛水。 所以成年前的浔白十分羡慕那些拥有珍贵的人族唯卡的龙,羡慕它们有唯卡帮忙清洗鳞片。 司奕看着趴在水中开心到甩尾巴的银龙,心中汗颜。原来当初小龙让兄长们帮它抢夺其他龙的“珍宝”,就是为了帮它洗鳞片。 突然感觉自己醋了那么就有些好笑怎么办,人和龙的代沟真的不要太大。 大佬卷起衣袖和裤腿,拿出新制的刷子,爬到自己老婆身上帮他刷鳞片。 “咕——呜——” 浔白:开心,甩尾巴。 刚爬上去就被溅了一身海水的司奕:“……” 银龙的尾巴不敢再动了,僵硬的摊在水中。 大佬抹了把脸上的海水,问:“先洗哪里?” 浔白将自己的腹部露出来,先洗肚肚! 第1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 嘀嗒—— 黑皮书费力的将体内的水分挤出来,往银蓝色的鱼尾上滴。 “大人,你还好吗?” 司奕躺在还有一些水分的土壤上,舔了舔干裂的唇瓣,银蓝色的长卷发沾满了泥土,粘在他的前胸和后背,整条鱼刚从濒死的状态下脱离。 “再去找些水过来。” 水分不够,连人腿都变不出来。空间里放的都是些日用品和洲洲爱吃的零食,早知道这个世界会这么缺水,上个世界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兜点海水过来。 黑皮书不敢耽搁,赶快去帮他弄水过来。 司奕费力的撑起身子,将自己挪到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大叶子下面。期间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银蓝色的血水沿着紧实的腰线落到地上。 庆幸尾巴没有受伤,不然他还要费心去找干净的水源养尾巴。 黑皮书不知道去哪弄水了,半天没回来,真是没用。 原身是一条深海人鱼,发大洪水的时候刚好在浅水区,就被卷到了陆地,不幸遇难。 司奕过来的时候,身体都快晒成鱼干了。 由于身体太脆弱,他连半分魔力都不敢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黑皮书的带领下挪到有水的低洼处。还没缓口气太阳又出来了,就那么一点水两分钟被蒸干了。 司奕怕自己晒晕过去,调出黑皮书给的世界信息开始翻看。 这个世界没有纯种人类,黑皮书给的资料中显示,这里人类都拥有人形和兽形两种形态。和上一个世界的龙族有些相像,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魔法,兽族也不能喷火吐水,变成人形时就是体能强健一点的人类。 这个世界有两个男主,其中一个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叫黎铭礼。 黎铭礼有一个神奇的体质,那就是特别受小动物喜欢。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穿越到兽世后,会引起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再加上他凭空出现,衣着奇怪,刚来到这里就被出来寻找食物的两个部落争夺了一番。 好在他就一菜鸡体格,根本不在这些兽人的择偶标准里。被炎岬部抢回去后,也只是被当成一个吉祥物放着。 只是这里的生活水平还停留在原始社会,住的是石洞草屋,吃的是生肉野果。 黎铭礼穿越之前怎么说也是一个勤勤恳恳努力工作的单身小白领,有自己的小窝和资产,不过是睡个觉的功夫,不仅全部身家被老天收了回去,人也被丢到了史前部落,这让人怎么受的了。 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想回去。 在炎岬部待了一段时间后,他渐渐摸清了这里的情况。盘算再三,选择去找炎岬部实力最强的兽人,也就是大佬这一世的媳妇儿,于菟。 他一开始并不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只试图和于菟打好关系。在于菟终于主动分享他食物的时候,黎铭礼和于菟说了自己的来历,希望于菟可以帮他离开这里,将他送回当初他们发现自己的的地方。 但于菟怎么可能会答应,若是被族人发现他帮黎铭礼逃走,他不仅会受罚还可能被逐出部落。 所以黎铭礼离开后,他就告诉族人让他们加强对黎铭礼的监视,但那些兽人觉得就黎铭礼那点本事离开部落就是送死,根本不认为黎铭礼有胆子逃跑。 这样一来,求助无果的黎铭礼自然而然就逃跑成功了。 黎铭礼不见了,最先被问罪不是看守的人反而是于菟。因为负责看守黎铭礼的人是首领的侄子。 部落首领便命令于菟去将黎铭礼找回来,不然就不允许他再回部落。 黎铭礼离开炎岬部不久就在森林里迷路了,吃不饱睡不好时刻担心会再次遇到兽人。 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在他迷路的第四天,这个世界发了一场大洪水,整个森林都被淹没了。 被洪水淹没的黎铭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一条墨绿色的巨蛇救了他。 绿蛇就是另一个男主升卿,和原身一样是被洪水卷到这里的,只是他比原身幸运。升卿的部落就在森林外面的淡水流域,再加上他是水陆两栖动物,在植被茂密的森林里活动也没有问题。 洪水过后寻找黎铭礼的于菟开始和升卿争抢黎铭礼的,升卿和于菟不同,他虽然是冷血动物但人不冷血,他表示愿意帮助黎铭礼寻找回家的路。 一个抢一个护,谁是反派一目了然。 两个主角在相处中日渐生情,于菟作为反派男配在不停的追踪中,被黎铭礼口中的现代世界所吸引,选择帮助黎铭礼寻找回去的路,但前提是要带他一起过去,将回家刻在骨子里的黎铭礼自然是选择同意。 但是已经深深爱上黎铭礼的升卿不愿意了,他怎么能允许心爱的人和自己分开,然后他就暗搓搓的使绊子,拖延赶路的进度。 于菟看在眼里却不阻止,等黎铭礼自己发现,两个主角因此有了嫌隙。 升卿觉得黎铭礼不爱自己,明明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却不愿意和他回部落,仍旧要寻找回家的路。 黎铭礼觉得升卿大男子主义一点都不体谅他的心情,明明他们可以一起回现代生活,为什么要留在原始社会,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两个主角吵架,于菟趁火打劫,在升卿睡着的时候带着黎铭礼跑了。 黎铭礼被于菟带着跑了一夜,发现前面的路越来越熟悉,这才幡然醒悟,对方一直在骗自己,于菟从来没放弃过带他回炎岬部的想法! 眼看马上就要到炎岬部了,他挣扎着想要摆脱于菟小的控制,可惜他一个普通人根本逃不开兽人的钳制。 黎铭礼以为自己又要被关在狭小的草屋里被兽人当猴看,谁知他们上了山以后发现炎岬部已经迁离了。洪水冲坏了大半的部落,这里已经不再适合兽人居住。 于菟只能顺着族人残留下来的气味一路寻找过去,期间黎铭礼试图感化他,但是露出真面目的于菟又开始油盐不进,根本不理睬他,提着被绑成粽子的弱鸡吉祥物去和族人汇合。 于是黎铭礼再一次被关在了狭小的草屋里,于菟将黎铭礼送回去后清白得以证明,还得到了首领的嘉奖。 于菟拿着奖励回了自己的新住处,重新过上了平静有序的生活。 但是逃跑的黎铭礼过的就不如何了,因为他试图逃跑炎岬部的颜面受到了侮辱,这次他连个草屋都没有只有几片大叶子,好在这里的兽人还会给他准备食物。 于菟再次见到黎铭礼的时候,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整个人还病歪歪的。于菟无视黎铭礼求助的目光,扛着食物转头就走。 第2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 就在黎铭礼走投无路之际,升卿带着他的族人打了过来。 炎岬部被蛇群围攻,很多年幼的兽人都中了蛇毒命在旦夕。不得已,炎岬部的首领只能将黎铭礼交出去。但升卿仍觉不够,他还要炎岬部交出抢走他伴侣的兽人。 于是正在保护族人的于菟就被身后的族人给推了出去,于菟有能力独自扛过洪水并找到黎铭礼,自然就有实力在蛇群的围攻下逃出去。 炎岬部的兽人不知道于菟后来怎么样,因为那天过后他们再没有见过于菟。 黎铭礼则被升卿带回了他的部落,升卿或许是真的爱他,并没有责怪黎铭礼和于菟偷偷离开的事情,之前如何对他现在依旧如何对他。 黎铭礼被感动了,决定和升卿一起好好的生活。但他到底是一个普通人类,根本适应不了原始森林的生态环境。这里的自然灾害频频发生,虽然有升卿护着他,但黎铭礼的身子骨相对于这里的人类太过脆弱。地震时一个没护好,摔了一跤,腿骨折了。 这时候哪里有医生给黎铭礼治病,他不想成为瘸子,哭着求升卿带他寻找回现代的路。升卿心疼他,只能带着断了一条腿的黎铭礼离开部落,去寻找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但是时间过去半年,黎铭礼当初留下的气味早就没有了。因为地震,炎岬部再次迁移了住处。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试着去寻找当初逃走的于菟。可惜四处搜寻无果,黎铭礼想起当初他出现的时候还有一个部落的兽人在场。 升卿了解过后,知道是青羽部的兽人,带着他找了过去。青羽部的兽身是飞禽,只要没有遇到狂风骤雨的天气,一般不会迁徙到其他地方居住。 青羽部是找到了,但是他们从不接见外族。黎铭礼的体质在这时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在部落外围玩耍小兽人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不仅带他回了自己的住处,还请求巫医帮黎铭礼医治了断腿。 有了巫医的帮助,黎铭礼找到了当初和炎岬部争夺他的兽人,对方带着他们找到了当初见到黎铭礼的地方。但那里因为地震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黎铭礼永远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了。 司奕看完这些资料,心中烦躁不已。他媳妇儿这次的经历和结局简直不要太惨。 于菟虽然从蛇群的围捕中逃了出去,但却中了蛇毒,死在了离开的路上,炎岬部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见到他。 大佬越想越烦,头顶的太阳也越来越烈,鱼尾因为过度缺少水分疼的难受。 那本破书怎么还没把水带回来! 簌簌。 前面的灌木丛抖动了一下,司奕担心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这里的兽人。这个世界的兽人对不是同类的兽人并不友好,若是遇到天敌之类的可是会相互攻击吞食的,就像动物一样。 司奕撑着精神从拿出一把武器防身,在簌簌声持续靠近时突然松了一口气,手中的长剑也被他收了回去。 难怪那本破书没回来,原来是碰到了浔洲。 一头长着黑白条纹的老虎从灌丛中走了出来,矫健有力的四肢悄无声息的踏在地上,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躺在绿荫下的奇怪生物。 他从未见过一半是人形一半是兽形的兽人。 于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这里走,明明他要找的人不在这个方向。 “带我去找水源。” 说话了,于菟抖了抖自己的耳朵,缓缓走到那个长着鱼尾的奇怪兽人身侧。 司奕半趴在地上,被这头白色的老虎不停的用脑袋拱来拱去,鱼尾还被舔了了几口。心中无奈,他记得黑皮书给的资料里,他家媳妇儿这次的性格不该是这样才对。 一番确认后,于菟发现这个兽人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对他来说也没有威胁,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吸引他。 “别闹,再耗下去,我要干死了。”司奕推开趴在自己身上舔的大脑袋,再舔尾巴都要烂了。 “吼!”白虎不开心的对着他吼了一声,张口要咬,但牙齿刚碰到司奕的皮肤就停下了。 司奕的手在白虎的下颚处用力撸了两下,然后就被整个压到了地上。 白虎瞬间化身大白喵,喉咙里发出享受的咕噜声,整个趴在地上,还将浑身是伤的小破鱼拢在身下。 司奕抡的胳膊都酸了这家伙还不放开他,鱼尾巴被捂在大白喵的肚皮下面又热又难受,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身上的大毛毯总算是消失了。 于菟摘了一片大叶子将自己的下半身裹住,抱着地上快歇菜的半鱼人往有水的地方走。 “你是从哪里来的兽人?是被洪水卷到这里的吗?” 司奕恍惚的听到有人问自己问题,但根本无力去回答。 于菟没有听到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对方已经晕过去了,不禁加快脚步。 水源离这里有些远,司奕被放在水中的时候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于菟担心他会有事,抱着他直接潜到了水底,待水流将司奕身上的污泥完全冲刷掉后,于菟这才发现这条小鱼竟然这么漂亮。 比他见过的兽人都好看,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 想到这里,于菟将视线重新落到了司奕的鱼尾上,银蓝色的鱼尾在水中轻轻的晃荡着,对于菟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根本移不开眼睛。 于菟在水下待不了多久,但又不想放司奕一个人在水下,怕他被水流冲走,于是带着他重新冒出了水面。 第3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3 司奕醒的时候身上又湿又热,呼吸还有些困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鱼尾已经泡在了水里,但他一条人鱼为什么会在水中感到一阵窒息感。 见小鱼醒了,于菟兴奋的嗷了一声,偷偷将挠在爪子里的长发放开。 司奕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白虎整个按在了河岸边,体型健硕的白虎浑身湿漉漉的压在他这条可怜的小鱼身上,难怪他会有窒息感。 于菟用自己的大喵脸在小鱼脸上蹭了蹭,觉得不够又在小鱼赤裸的胸膛上舔了两口。 司奕被它压的难受,抬手将它从自己身上推开。 连着两个世界被媳妇儿“压”着舔,大佬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复杂,能不能给他一个符合身份的身体。 “啊呜。” 大白喵还要压过来,但被司奕一只手给挡住了。 司奕无视大喵的视线,将自己被大型猫科动物抓成鸡窝的长发捋顺拢到一侧。然后把黏在伤口上的纱布解下来,用水将背部冲洗干净,换上新的药重新裹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想试着将鱼尾变回人腿,却发现这头大喵不知何时将它的尾巴缠到了自己的鱼尾上。 于菟见小鱼总算是看自己了,发出了两声惊喜的声音变回人形,将足足有快三米长的小鱼从水里横抱起来。 突然离开水,司奕烦躁不安的甩了一下尾巴,压着心底的不快将尾巴变回了人腿。 漂亮的鱼尾巴不见了,于菟蹙了下眉心,原来小鱼可以完全变成人的形态。“尾巴。” 司奕从他怀里下来,拿出两件浴袍,一件丢给于菟,一件穿到自己身上。一脸高冷的说道:“尾巴不适合在陆地上行走。” “这是什么?”于菟赤裸着身体站在司奕身侧,提着司奕丢到他怀里的浴袍来回看。 “衣服。”知道他不会穿,司奕走到他身侧帮他把衣服穿上。 于菟这才发现他此时需要仰头才可以看到小鱼漂亮的脸。 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小鱼还是那么好看,眼睛和鱼尾的颜色一样,也是银蓝色的,像是他幼时父亲带他看的大河。 “你是从哪个部落来的兽人?我是炎岬部的于菟。”于菟想这么漂亮的兽人肯定是部落里的重点保护对象,不知道要多少猎物才可以换走。 在于菟看来,他在小鱼濒死的时候捡到小鱼,小鱼又长得这么合他心思,就该和自己在一起。 司奕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帮他把腰带系好,低声道:“我叫司奕,来自深海人鱼部落,你知道怎么回海洋吗?” “海?”于菟知道了,原来小鱼来自那条看不到边际的大河! “嗯。” 司奕走到河边蹲下身子,准备往空间里收些水备着,但手指刚一接触水流便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放在水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水面就有漩涡凭空出现。 这具身体竟然拥有了水之力量,司奕翻找了一下原身的记忆,这才知道原因。原身是人鱼祭司的后人,但不是每一个后人都能觉醒水之力量,有的时候整整一代的人鱼都没有一个觉醒。 原身这一代人鱼便无缘觉醒,但是现在因为司奕的到来,魔灵身上的力量改变了这具身体,这种情况在星际世界也出现过。 觉醒水之力量对司奕来说自然是有好处的,这能让他不必都要泡一次水来维持鱼尾的水份,不必使用灵体的力量就可以随时召集空气中的水分维持身体的湿度,再也不用面临险些被晒成鱼干的危险。 于菟回过神走到司奕身侧,蹲下来问他,一副不值钱的模样。讨好的说道:“海里很危险,你和我待在陆地上怎么样?” “海洋对我来说并不危险,相反陆地对我来说才是危险重重。刚见面时我虚弱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不能离开水源太久,会死的。” 司奕说的有理有据,表示他要回大海的决心。 于菟垂下眼睫,身上的气压有些低,若是换做旁的兽人在这里,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了,可是他面前的小鱼却没什么反应。 “这里离大海很远很远,要穿过森林再越过无数河流和一片荒芜的戈壁才可以抵达,你一个人是回不去的,你的气味那么好闻,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沿途的兽人发现分食掉的。”于菟扣住司奕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将他从河边拉走,态度强硬。“你是我救的,以后我照顾你,不会让你渴死的。” 头顶的太阳又高又热,晒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于菟看不清漂亮小鱼眼中的神色。 良久他听到小鱼说:“不行,你也说了。我独自离开会被陆地上的兽人分食,我怎么知道你带我回你的部落,是不是要和你的族人一起把我吃了,而且我记得你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是想咬我的。” 大佬也是有脾气的,直接拍开手腕上的手,转身往河流的方向走去,一副要跳进去沿着水流离开的架势。 于菟连忙追上去挡住他的去路。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吃你,我只是想吓唬你,不让你推开我。”他现在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就不张嘴了,肯定他的形象太过威猛把小鱼吓到了。 司奕才不信,是真咬假咬他还是分的清的,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肩膀肯定要被于菟咬穿。但他也没再坚持往水里走,而是蹲在岸边凝了些水珠储存在腿上的鳞片下。 担心会有突发状况,司奕还是用魔气凝了一个瓶子储存了一些水备着。 于菟抿紧唇瓣,刚才小鱼帮他穿衣服遮掩身体,他还以为是接受自己了呢。 他不知道司奕背对着他蹲在岸边做什么,以为他是在想回大海的事情。 犹豫再三还是凑上前去,轻轻扯了一下司奕的衣袖。“这里离你说的海洋真的很远,你不能离开水源太久,不如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在于菟眼中司奕这条小鱼实在是太弱小了,独自离开必定会遇到危险,他不想小鱼被其他兽人吃了。 “和你一起?”司奕将水中的瓶子直接收到空间里,将双腿放在水中重新变回鱼尾。 他发现和水多接触一下有助于他的伤口愈合。 鱼尾一出现于菟的视线就收不回去了,眼中只有那条银蓝色的鱼尾巴,好想变回兽形把小鱼保在怀里。 司奕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眼睛微微眯起,浸在水中的尾巴突然跃出水面。 被清水簇拥点缀的尾巴看起来更显优雅神秘,于菟趁着小鱼昏迷的时候用爪子摸过,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手感,柔韧而富有弹性。 哗啦—— 沉浸在美好事物中的大白喵被淋成了落汤鸡,单薄的浴袍紧紧贴在他劲瘦的身躯上。白色的短发湿答答的贴着他的脸上,整只喵都傻在了原地。 第4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4 “嗯?”司奕抬起手帮他将脸上的水珠拭去,“你在看什么?” 于菟的视线又瞟到了那条银蓝色的鱼尾巴上,喃喃道:“尾巴,喜欢。” “嘶。” 听到司奕的痛呼声,于菟连忙将口中的手指吐出来,他把小鱼咬伤了。 他真的没有想吃小鱼。 司奕看向还在滚着血珠的拇指,一双异色的眼瞳淡淡的凝视着于菟。 都咬破了还说没有想吃他。 于菟摇摇头,小心的将司奕的手捧起来,将上面的血珠舔舐干净。 司奕感觉这家伙在趁机吸他的血,将手指从他的口中拔出来,先把指腹上的血洞修复好。 于菟自然看到了他伤口的愈合速度,问道:“阿奕是人鱼祭司吗?” 询问的声音很是紧张。 “不是。”确实不是,深海那边的人鱼并不知道他觉醒了力量。 蹲在他身侧的大白喵松了口气。 “你很在意这个?如果我是人鱼祭司,你就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了?” “没有,我的父亲告诉过我,人鱼祭司可以控制水流,甚至可以发动大洪水,陆地上的兽人很惧怕人鱼祭司。如果你是人鱼祭司,我就不能带你回部落了,我的族人会排斥你的。” 说着于菟还紧张的握住司奕放在两人中间的手指,“在其他兽人面前你千万不要表现出你的能力,他们会以为你是人鱼祭司攻击你的。” “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司奕晃了晃水下的鱼尾巴,将围在他尾鳍周围打转的鱼群吓走。 “可是你还没答应和我在一起。”于菟放开他的手,转过头垂着脑袋。一副我很难过,你快答应我的模样。 可是他头发都干了他身侧的小鱼还不安慰他,于菟偷偷去看司奕,却发现对方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还将手浸在水中和那些还没他指甲盖大的小鱼嬉戏。 大白喵心里不开心,这双手明明应该穿梭在自己茸毛里才对,他还记得对方给自己挠下巴的舒适感。 被他紧盯着的司奕仍旧不看他,只半垂着眼睛任由那些小鱼在自己的指尖轻轻游过。 明媚的阳光照在司奕身上,水下的鳞片闪烁着柔和的微光,如梦如幻,直接让于菟看痴了眼睛。 微风轻拂着小鱼银蓝色的长发,于菟闻到了只有小鱼身上才有的香味。小鱼的长发带着些微卷的弧度,于菟伸手去摸快垂到地面的发尾,发尾扫过他的掌心,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于菟。”他听到小鱼唤他,小鱼的声音轻轻扬扬的带着陆地兽人没有的韵调,于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好想听小鱼多唤他几声。 “于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洪水退去,你不是应该和族人一起寻找新的住处吗?” 小鱼又叫自己的名字了,小鱼的声音真好听呀,比鸣啼的雀鸟声还好听。 “于菟?……唔?” 司奕垂下眼睛看舔吻他唇瓣的媳妇儿,还真是意外的主动。 被按在地上亲吻的时候司奕才发现于菟的不对劲,那双漆黑的眼睛深邃无光,但缠吻他唇瓣的动作却不见分毫停顿,双腿还不停的在他的鱼尾上磨蹭。两人身上的浴袍也被蹭开了,肌肤相贴时趴在他身上的人轻颤了一下,感觉到腹部顶着的硬度,司奕满头黑线。 他可没打算靠人鱼的诱惑天赋将自己媳妇吃到嘴里。 肩膀被于菟紧扣着,司奕担心自己推拒的动作会让于菟应激。抬手轻轻抚摸身上之人的后颈,从后颈一路往下顺毛。舌尖也主动撬开他的唇瓣,带着不会亲吻的大白喵接吻。 按在肩上的手掌渐渐解了力气,大白喵的喉咙里发着舒服的哼哼声。司奕感觉身上的人完全放松了,腰部用力,抱着于菟翻到了河水中。 河水刚漫过鼻腔,于菟就清醒了过来。司奕抱着他浮出水面,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帮他缓解呛水。 “我……”于菟整个人攀在司奕身上不停的咳嗽着,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而是他和司奕做了只有伴侣才会做的事情。就在他清醒的前一瞬,他口中还有小鱼的舌头! 司奕抱着挂在自己身上不下来的于菟划到岸边,单手撑着地面坐到了岸上。 “还不放开?”司奕将滑落到于菟手臂处的浴袍拉上去,遮住他赤裸的身体,以及他夹在两人中间的反应。 “不要,你亲我了,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于菟将司奕的脖子抱紧一些,双眼明亮有神。 和小龙的天真可爱不一样,这家伙是死皮赖脸,占了便宜还卖乖。 “是你自己亲上来的,我是为了让你放松。”司奕浅勾唇瓣,才不让他轻易得逞。 “但是你亲我了。”于菟脸皮厚,一切以追到小鱼为重。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人鱼族在遇到喜欢的人会无时不刻散发自己的魅力,达到交配的目的。” 被顶了腹部的司奕:“……” 拿他没办法,司奕闭上眼睛专心吸收水流中的力量。 于菟赖在他怀里不下来,却没有再作出轻佻的动作,只抱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上来回轻嗅着,不时的舔上几口留下自己的气味。 司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背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头皮却有些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看向坐在自己鱼尾上的于菟,于菟将缠着银蓝色发丝的爪子背到身后,一脸心虚的对着司奕笑笑。 不用看,司奕也知道自己的头发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我就是看你头发好看,摸了一下。” 司奕反问:“一下?” “好,是很多下。”于菟在司奕的注视下小心的从他鱼尾上起来,乖巧的蹲在他身侧。如果他此时的人形有尾巴和耳朵的话,那肯定是垂搭的状态。 他知道错了,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司奕好不容易将缠成一团的头发解开,又发现自己上半身湿漉漉,全是那头馋猫的口水…… 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他还算清醒,没有张嘴咬下去。 第5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5 于菟将司奕脱下来的衣服抱在怀里,望着河水中背对着自己的小鱼说道:“我以后都不吃鱼了,真的。” 但背对着他的人并不理他,身体反而往下沉了一些,于菟心急火燎的扑了过去。 司奕被身后溅起的大水花溅了一身水,手中刚形成的绡纱险些破裂。 “你不许走!我不就是舔了你几下嘛,又没有咬你,我以后不吃鱼了还不行吗?” 背上再次挂了个热乎乎的身体,司奕转头,对上于菟紧张的双眼。“我没有要走。” 他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给于菟看,于菟看着他手中闪烁着微光的蓝色物体惊呼道:“你的尾鳍掉了?疼不疼?是被我蹭断的吗?” 之前他被诱惑心智的时候用腿蹭了小鱼的尾巴来着,不会是那个是将小鱼的尾鳍弄断了,难怪小鱼会往水里沉,他肯定是疼坏了。 “这不是我的尾鳍。”司奕牵着于菟的手去摸刚织出来的绡纱,绡纱很薄,半透明状乍一看和司奕的尾鳍确实很相像。 其实他也不确定这个世界的人鱼能不能织出绡纱,他在原身的记忆中没有看到海中的人鱼织绡纱,只能落泪成珠。 但织绡的想法一出现,这具身体中的水之力量便自发运转,穿过他指缝的水流自动汇聚到他的掌心,形成柔滑如羽的银蓝色绡纱。 “不是尾鳍?”于菟小心的将手放在司奕所说的绡纱上面,“可是摸起来和你的尾鳍好像。” 司奕淡淡的看向他,于菟无辜的眨眨眼睛。 “把衣服脱下来。” “哦。”于菟听话的把自己扒光,光溜溜的和司奕贴在一起。 司奕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让他在自己身上乱摸乱蹭。而后释放了些魔力出去,将两人穿过的衣服毁去。 于菟似有所感,往魔气消散的地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他刚刚脱下衣服的衣服也不见了。 “被水冲走了。”司奕忽悠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去帮你找叶子。”于菟表示他知道那种叶子最柔软,部落里的雌兽人都喜欢用那个包裹身体,小鱼肯定也喜欢。 他将司奕放到岸上,变成白虎就要往林子中跑。刚迈开爪子,司奕手中的绡纱便携着水卷到了他身上,除了脑袋和尾巴,全身都被包裹了起来。 大白喵紧张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肉爪子往身上挠,却只挠到了自己的茸毛。绡纱像是水一样渗入到了他的毛发中,贴在他的皮肤上。 于菟不舒服的甩了甩身子,浓密的茸毛都炸开了也没能将那东西甩下来。 大白喵不开心的用尾巴抽打着地面,低着脑袋去舔前肢的茸毛。 绡纱一接触司奕的身体便变成了一件银蓝色的广袖长衫,包裹住他裸露的肌肤。司奕在水中变出双腿,从水中走了出来。长衫离水即干,随着他的走动,衣摆上似有波光浮动,像流水一样十分的漂亮。 坐在岸边的大白喵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迈开爪子向他走了过去,脑袋一下一下的蹭着司奕的腰身。 司奕用手指轻轻搔刮了一下于菟的下颚,“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不许吃鱼。” 于菟舒服的眯着眼睛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抬起下巴,想让他再给自己挠两下,但司奕直接收手离开了。 银蓝色的长发盖住他劲瘦的背影,不停滚落的水珠化作细流汇聚到司奕修长的指尖上,长发转瞬就干了。 原来小鱼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你去哪?”于菟见他上岸就走,连忙变回人形追了上去。 但刚走出一步脚丫子就踩住了衣摆,胸前一阵拉扯力,后颈也被勒了一下,整个人往地上扑了过去。 司奕转身接住差点被衣摆绊住的笨蛋媳妇儿,动了动手指将他身上的衣服改短一些。“去你的部落看看,你不是说要我和你回去?” “你不回大海了吗?”于菟顾不得询问身上穿的东西是什么,他只在乎小鱼走不走。 “暂时不。”司奕牵着他拨开面前重叠的阔叶植物往林中走去。 兽人和人类一样是群居性种族,对部落的依附性和归属感很强,不然于菟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将男主抓回去,为的就是可以回到炎岬部。 司奕受到原身的影响自然也想回深海去,所以他要想办法让这头大喵自愿和自己走。 “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回部落。”走在前面的小鱼放开他的手,回过头抱着手臂看他。于菟窘迫的挠挠脸,然后将自己被赶出部落的事情讲给司奕听。 “我是被冤枉的,部落的兽人都知道,只是犯错的是首领的侄子,所以只能将我推了出来。等我将那个人抓回去,我就可以带你回去了。” 果然,他刚说完小鱼看向他的目光就变了,他肯定是觉得自己没用,不愿意跟着自己了。 于菟握握爪子,“我很厉害的,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的逃跑方向,很快就可以将他抓到。” 司奕见大白喵的脑袋都耷拉下去了,抬手在他柔软的白色短发上揉了一把。“我相信你。” “真的吗?”于菟双眼含光的看着他,小鱼真是人美心善! “嗯。”司奕笑着应了一声。 “那我现在带你一起去抓他,那个人应该就在这附近,等我将他抓住带你一起回部落。”于菟兴奋的拉着司奕往他标记的地方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的人突然不走了。“怎么了?” 司奕将沾了泥土的脚抬了起来,忘记穿鞋子了。 于是大白喵又被银蓝色的小鱼拖回了河边,蹲在河边看小鱼重新织了一片绡纱将尾鳍包裹住。 于菟见司奕拿着银蓝色的绡纱往自己这边走,警惕的后退两步,用力摇着脑袋拒绝。 “我不要,我还要用肉垫感应地面的情况,而且爪子被包裹住会影响我捕猎的。” “不会影响,这是用水做的。” 于菟被凝聚在他身后的水墙挡住去路,司奕将他按坐到地上,“变成兽形。” “我不要!”他还想把身上的绡纱脱下来呢,现在小鱼竟然还要裹他的爪子? 绝对不行! 司奕将他按在地上,手指在他的下颚和侧腰轻轻摸过。 绡纱幻化的衣物摸起来很薄,于菟感觉司奕的手掌像是直接摸到他身上一样。就在他恍惚之际,他心爱的小鱼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变回兽形,我帮你挠下巴。” 于菟经受不住诱惑还是变成了大白喵仰躺在地上,绡纱贴到他肉垫上的皮肤时,于菟不满的低吼了两声。 司奕被压在白虎身下,任劳任怨的用手给他梳毛。 大白喵发着享受的呼噜声,伸着舌头去舔司奕的脸和露在外面的脖颈,舔两下又蹭蹭他。然后抱着他仰躺在地上,昂起脑袋示意他给自己挠下巴和脖子。 司奕坐在白虎身上甩了甩酸软的手臂,还没舒缓过来又在于菟的催促下将手放到了他的下巴处。 第6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6 脚上多了一层束缚相当的不舒服,于菟抖了抖缠着绡纱的脚丫子,适应了两下,然后抱着司奕攀上一棵杉树往自己之前搜捕的方向跃去。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一个连基本生存能力都没有的人在部落。”于菟突然停在一棵树上,在空气中嗅了一嗅,拧紧了眉心。 “他们带黎铭礼回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呢?”司奕懒洋洋的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问道。 “我当时不在,从来不和别人一起狩猎。”他没有闻错,空气中多了其他兽人的气味。 于菟抱着司奕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嗯。”司奕点点头,并未跟去。 前面是一具没有吃完的野猪尸体,雨林中温度很高,哪怕站的远远的也能闻到腐臭味。 于菟没有走太近,只在周围的草丛中翻找了一圈,最后拿了一片沾了血的布条和墨绿色鳞片走了过来。 “鳞片?” 于菟解释道:“我没有要找其他水族兽人,那个人很奇怪,他没有兽形。” “是吗?”司奕的眼睛依旧盯着于菟拿着鳞片的手,一副很在意的样子。 于菟连忙把鳞片和碎布扔了,将沾了污渍的手在一旁的树叶上蹭干净,牵着司奕的手往气味残留的方向走去。 “我只是确认一下我要抓的人是不是遇到了其他兽人,你不知道我的族人中有好多都喜欢他,每日都要去他住的地方站站,还有兽人会给他送吃的。” 司奕戏谑的看着他问道:“那你呢?” 大白喵不知想起了什么,嫌弃的皱皱鼻子。“我才不喜欢他呢,又瘦又弱,味道也不好闻。” 黎铭礼也委屈,他被抓到炎岬部后整日被兽人看管着根本没机会洗澡,身上的味道怎么可能会好闻。 “你怎么知道他的味道不好闻?”司奕状似无意的发问。 “他失踪前那段时间经常往我的住处找我,还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一开始还怀疑他是想吃我打的猎物,后来被烦的受不了了就分了他一块鹿肉,谁知道他竟然是想让我帮他离开部落!” 于菟挥打了一下齐腰高的野草,俨然被气的不轻。“早知道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就该离他远远的,等我把他抓回部落证明了清白,我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嗯,以后我们离他远远的。” 我们?于菟听了心中欢喜不已,拉着司奕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我知道一片湖泊,那里的水和海的味道很像,等回去后我带你去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 “对了,你喜欢看日出吗?深蓝色的天空被阳光照亮的一瞬间特别好看,就像,就像你的尾巴一样!”于菟想到司奕漂亮的尾巴,盯着他的侧脸说道:“不过我现在更喜欢你的尾巴。” 司奕挑了挑眉,“那也不能给你吃。” “我不会吃你的!”于菟心中难过,小鱼还是不相信自己不会伤害他。 又走了一段距离,于菟的耳朵动了动,放轻脚步拉着司奕小心的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司奕随着他越走身子压的越低,两人的衣摆拖在地上却没有沾上半点尘埃。 于菟奇怪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真神奇。司奕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两个男主,给他指了指陡坡下,然后拉着他缓缓从灌丛退了出去。 陡坡下的升卿警惕的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除了等吹动野草发出的响动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黎铭礼走到升卿身侧小声问道。 不会是又有野兽,自从洪水退去后,林中一点都不安全,要不是有这个男人保护他,他可能已经被野猪给吃了。 “没事,应该是我听错了。”升卿走到一棵树下坐下,疲惫的闭上眼睛。 黎铭礼不敢打扰他,蹲坐在离升卿最近的树下坐着。对方说愿意帮他寻找回家的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黎铭礼不敢打扰他休息,因为这个人比炎岬部的于菟还可怕,他竟然会变成蛇!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全是兽人的世界,难道是因为他受小动物喜欢的体质? 黎铭弱小的抱紧自己,却不小心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心中堆积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黎铭礼把头深深的埋在手臂里小声抽泣起来。 升卿听到低泣声起身走到了黎铭礼身侧,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的肚子又饿了?”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人之前因为肚子饿哭泣过,所以听到低泣时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又饿了。 “我去帮你找吃的。” 升卿走的太快,黎铭礼擦干眼泪抬头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 被独自丢下的男主傻了,失魂般的站了起来,喃喃道:“不是,我不饿。” 他口袋里还装有没吃的野果呢。 哗哗—— 头顶的叶子突然发出一声响动,黎铭礼抬头,一个绿色的草网对着他盖了下来。 从树上跳下来的于菟对着司奕所在的方向兴奋的喊道:“阿奕,快拉!” 黎铭礼根本来不及反应罩着他的大网瞬间收紧,他的身体也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被拉向草丛的同时,一个没有赤裸着上身的长发男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司奕从隐形下走出来,将草藤递给于菟。 “总算是把他抓到了。” 于菟蹲下身子将困着黎铭礼的网口扎紧,免得他爬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还穿着衣服! 明明之前见到于菟的时候,对方还是用叶子裹身体的。 于菟刚要说话司奕就开口说道:“走,一会儿那个兽人该回来了。” “嗯。”于菟点头,轻轻松松的将黎铭礼从地上提了起来,牵上司奕的手和他一起走。 黎铭礼撕扯了两下草网,发现他竟然扯不破。不能被带走! “救命啊!升卿!救——” 司奕一手刀将大声呼救的男主劈晕,“吵死了。” 于菟后怕摸摸自己的后颈,还好阿奕没有这样打过自己。 第7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7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升卿倏地转身往回跑,身体在奔跑的过程中化作一条水桶粗的巨蛇,墨绿色的身躯对着沿途的绿植一路碾压过去。 “啧,来的真快。”于菟将手中提着的黎铭礼丢挂到树上,拉着司奕躲到暗处。 在沙沙声靠近之前,于菟将削出好木刺塞到司奕手中让他防身。 “别说话。”他将身体“柔弱”的小鱼一把推到草垛中。 司奕抬头望去,只看到于菟一脸“等我回来”的表情。 于菟深深看了一眼跌坐在草堆里的鱼美人,咽了下口水,又弄了一些野草盖在司奕藏身的地方,把司奕的气息完全掩盖。 视线被遮住司奕只能听到四周猛兽游走的簌簌声,破风声从他头顶响起,紧跟着的就是一阵“嘶嘶”声。 没有听到虎啸声,但司奕能感觉到于菟的气息是平稳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徘徊在他藏身的草丛前方。 在白虎的对面,一条墨绿色的大蛇正盘踞着身体对着白虎嘶叫,它的蛇口两侧有血液滴落。就在刚刚,它的嘴巴被白虎撕裂了。 墨蛇的竖瞳盯向白虎的前爪,只见那两只毛茸茸的爪子轻缓的放在地面,白虎左右踱步,试图再次对它发出攻击。 于菟自然知道那条蛇为什么要盯自己的爪子,因为刚刚自己撕裂它嘴巴的时候,肉垫碰到了它的尖牙,可是却没有被刺伤。 应该是小鱼的绡纱保护了他。 司奕知道于菟能应付的来,所以干脆直接盘坐在草堆下面,开始数男主痛苦的嘶叫声。 于菟喜欢独来独往,这片山林的地势他十分熟悉,再加上他狩猎经验丰富,兽身和人形姿态切换自如,身影要比常居在水下和沼泽地带的升卿敏捷多了。 几个回合下来,于菟受了些轻伤,但升卿的鳞片掉了一大片。 司奕感觉外面的战况差不多结束了,扒开罩在头上的野草走了出来。 咬着墨蛇七寸的白虎一甩头将半死不活的男主丢到一边,低吼着走到司奕身侧蹭蹭。 “于菟真厉害。”司奕在白虎的大花脸上用力揉搓了两下。 凶猛无比的白虎再次化身大白喵,大脑袋不停的往司奕怀里拱。 得偿所愿的被撸了脑袋,之后又故意坐到地上,当着司奕的面去舔身上的伤口。 司奕蹲下身子在被染红的茸毛上摸了摸,在看到下面清晰的牙洞后眼底染上了心疼。 大白喵舔了舔他的脸,变成人形时只有下半身还穿着绡纱变成的裤子,上半身是赤裸的,肩膀和手臂都有被蛇咬过的痕迹。 “我把你给我的绡纱弄破了。” 司奕的掌心凝着清水帮他清理伤口,“破了就破了,之后我再帮你织新的。” 于菟的脸僵了一下,“不用的,这样就挺好。” 司奕低头看了一眼赤裸着上半身的媳妇儿,于菟虽然生活在炎热的雨林但皮肤并不黝黑。这个世界的人以兽态为主,有厚厚的皮毛保护,于菟的皮肤十分白皙。 白皙紧致的肌肉在司奕的触碰下缓缓绷紧,不想穿衣服的大白喵仰头看着司奕,满眼期待。 司奕掀眸,银蓝色的眼瞳和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对视在一起,他将放在于菟伤口上的手移开。 没有说可不可以,只说他不喜欢于菟的身体被别人看到。 坐在地上的人忽然变成大白喵,蜷着尾巴尖,姿势别扭的舔爪子洗脸。 司奕摸摸于菟的大脑袋没再说这件事情,空气中的水分能量不够织出绡纱,只有在水中才可以。 于菟的手臂受了伤,将黎铭礼从树上解下来的工作自然就成了司奕的。 然后,被大佬敲晕的黎铭礼直直的从半空掉了下来。 万幸这里不仅动物高大,植物也高大,有松软的草丛缓冲,黎铭礼保住了一条小命,就是屁股被摔的不轻。 司奕可没于菟那么好心将黎铭礼一路提回炎岬部,在男主还没从懵圈中醒过来之前,司奕用草藤将黎铭礼的上半身绑了个严实,两条腿留着走路。 嚼着草药糊伤口的于菟走过来,见黎铭礼一直盯着他的小鱼看,抬腿就是一脚。“看什么看!” 不在状态的男主被他一脚踹醒,惊恐的看着于菟,唇瓣哆嗦个不停。“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还有这个穿着衣服的蓝发男人,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是从现代过来的。 黎铭礼满眼希翼的看着司奕,张口来了句,“hi~” 司奕挑眉神情淡漠从地上站起来,手腕用力,倒在地上的男主被他拽了起来。 于菟怀疑的围着黎铭礼转了一圈,“海?你身上的味道那么难闻,怎么可能和我家小鱼一样是从海里来的。” “鱼?”黎铭礼脸上的血色尽失,内心惊恐尖叫。 什么鱼?这个世界的鱼也能变成人? 但是为什么地上的兽人不穿衣服,从海里来的鱼人却穿衣服?等等!鱼……人? “你是人鱼?” 黎铭礼抬头,司奕俊美非凡的脸庞再一次映入他的眼帘,哪怕之前已经看过对方的容貌,但再次见了还是会有惊艳感。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美人鱼呢,黎铭礼的视线落到司奕腿上,不知道对方的鱼尾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看的太过入神,黎铭礼发现了司奕衣服上面的异常。对方的衣摆明明都碰到地上了却一点都不脏,而且衣服上面的水纹像是真的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总感觉那些水纹在流动。 “鲛绡?”黎铭礼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 “见识还挺广。” 司奕刚一开口,黎铭礼的眼睛就变得有些混沌。只是两个呼吸的功夫,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出了灵魂一样,双眼无神的看着司奕的眼睛。 “定力真弱。”随口说的话都能影响他的神智。 司奕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团水凝聚在黎铭礼头顶,淋了他一头一脸。 “咳。”黎铭礼弓着身子咳嗽了两声,惊恐的往后退,想离司奕远一点。 太可怕了,刚刚那一瞬间他完全失去了意识,人鱼竟然比陆地上的兽人还可怕。 此时再看司奕的脸,他不再觉得惊艳,只觉得可怕。 第8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8 于菟不知道黎铭礼为什么突然对司奕避之不及,不想再给他机会盯着自己的小鱼看,于菟拿过司奕手中的草藤。 “我来。” 黎铭礼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他们拖着走。 “站住。” “升卿?”黎铭礼听到声音惊喜的回头看去,但转头的一瞬间眼底就只剩下恐惧了,因为升卿此时的样子和之前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升卿尾巴伤的太重,他变不出双腿此时他腰下是一条粗壮的蛇尾,蛇尾上的鳞片外翻,能清晰分辨出白虎留下的抓痕。 司奕按住于菟的肩膀,直接使用这具身体觉醒的力量,将升卿困在了原地。 清澈的水流凭空出现,将力大无穷的蛇兽人束缚在树干上。明明是挥手可断的清水,此时却比藤蔓还要结实,无论升卿如何使劲都挣脱不开。 这种力量…… 升卿惊骇出声:“你是人鱼祭司?!” “猜错了,我只是一条被洪水波及的小人鱼。”司奕手腕一震,升卿直接被水流突然加大的压强震晕了过去。 升卿昏死过去之前还在想,普通人鱼族根本没有控制水流的力量,骗谁呢?! 升卿跌落在地的一瞬间,天空有闷雷响起,于菟从震惊中回神,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要下雨了,我带你去躲雨。” 司奕被于菟拉着在林中快步奔跑,两人身后的黎铭礼逐渐跟不上他们的脚步,后面完全是被于菟拖着走。 雷声在三人头顶轰响个不停,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山林十分危险,于菟加快脚步,带着司奕进了他之前找到的山洞里。 两人刚进去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还没进来的黎铭礼直接被淋成了落汤鸡。 “下雨?”司奕走到山洞入口抬手接了一掌心雨水,竟然只是下雨。 于菟将黎铭礼丢到山洞深处,走到司奕身侧说道:“洪水过后很少下雨,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 司奕道:“不会太久的。” 于菟问道:“阿奕怎么知道?” “猜的。”他总不能说这场雨只是为了配合雷声下的,打雷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天道在保护自己的气运之子。 于菟的表情却有些凝重,“你真的不是人鱼祭司吗?” 司奕主动牵上他的手,“不是,我的力量是在遇到你之后觉醒的,不然我怎么会险些因为极度缺水而亡。” “真的是因为我吗?” 司奕点头,“是的。” “既然是因为我,你是不是更应该和我在一起了,万一你离开我力量消失了怎么办。”于菟扣紧司奕的手,将他拉近几分,两个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司奕眉眼含笑的望着于菟,被这样盯着于菟半点不脸红,甚至还弯起唇角对着司奕笑。 山洞里面的黎铭礼听的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拒兽人和自己于千里之外的于菟吗? 当初自己和他套了那么久的近乎,别说是赏笑脸了,连个眼神都不带给的,整个就是一个莫挨老子的酷哥。 “不会消失。”司奕低头在于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但是会和你在一起。” 于菟眼睛微亮,司奕挠了挠他的下巴。“变成兽形。” 沉浸在欢喜中的于菟点点脑袋,变成大白喵后还不要脸的拱了拱司奕的腰腹位置。 被调戏的大佬好脾气的对着于菟笑了笑,单手在大白喵的下巴处撸了两把。下一秒,淋在雨水中的掌心闪过一道银蓝色的光影。 绡纱在大白喵蹭着司奕发出呼噜声的时候卷到他的身上,这一次没有包裹白喵的前肢只裹住了他的前胸和后背。 于菟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感觉自己又被套在一个空间狭小的树洞里,爬还爬不出来。 绡纱缠到它身上后就不见了,大白喵烦躁的甩了甩身子,生气的吼了两声,愤然跃起将司奕扑到了地上。 黎铭礼吓的尖叫了一声,引得地上的蓝色小鱼和大白喵一起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吼——” 于菟对着山洞中胆小发抖的男人嘶吼了一声。 洞外的雷声和冲着自己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起响起,恐吓效果直达巅峰,黎铭礼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司奕抬手在大白喵的脖子上揉了一把,“这么凶干什么,都把人吓晕了。” 大白喵放低声音嗷呜了一声,低头舔了舔司奕的脸。可能是在生司奕趁他不注意给他穿衣服的起,舔的有点重,粗糙的舌头离开时,司奕的侧脸都红了,火辣辣的疼。 “嘶,你竟然不收拢倒刺!” 司奕抓住白喵还没收回去的舌尖扯了一下,于菟疼的呜呜出声,司奕连忙放手。 趴在他身上的白虎变成了一个白发青年,青年的眼中含着水色双手捂着嘴巴谴责的看着他。 雨水中的能量没有流水稳定,绡纱的长度有限。司奕知道于菟不喜欢裹的太严实,这次就没有给他做袖子,露出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整只喵看起来清爽又帅气。 被扯了舌头的大喵委屈极了,从司奕身上起来蹲在山洞角落背对着他脑袋一埋,死活不愿意看他,在司奕轻轻拉他的时候重新变回了老虎,把自己的脑袋埋的更紧了些。 “我错了,我不该扯你的舌头,给我看看伤着了没有。”司奕在大白喵的后背轻轻抚摸,低声细语的道歉。 可是大白喵并不领情,甚至用尾巴把司奕的手拍了下来。 大佬看了眼自己被抽红的手背,轻声问道:“你讨厌我了?” 大白喵背对着他不动也不吱声,尾巴更是裹在了它自己的身体周围。 “你既然不喜欢我,那我走了。” 背对着司奕的背影不动。 于菟用前爪捂着自己的嘴巴,他才不要那么轻易原谅小鱼。 自己都说不喜欢穿衣服,裹在身上很不舒服。可小鱼还要往他身上缠绡纱,现在还扯自己的舌头。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于菟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两只耳朵警惕的支棱起来。 他真的要走?! 就不能再哄他一下吗?! 第9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9 “呜呜。” 司奕的衣摆被扯住了。 “不是讨厌我?” 大白喵将口中的衣摆放开,司奕被拍红的那只手被人牵住。 “没有。”于菟走到司奕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小心说道:“你别走,我没有讨厌你。” 司奕却不理他,抽出手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于菟见他没走心里安定了不少,也不敢和他赌气了,乖乖的坐在司奕身侧等雨停。 腿边贴过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大佬高贵冷艳的瞥了对方一眼,大白喵熟视无睹继续寻找舒服的姿势用自己的身体将司奕围住。 司奕见它要把大爪子放到自己腿上,开口说道:“不要压我的腿。” 大白喵委屈的将爪子收回去,支起身体往司奕身后拱,企图挤到司奕和石壁中间的位置,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司奕怕它擦伤脑袋,只得挪挪位置让它趴在自己背后。等于菟不再动了,才倚靠在它的腹部闭目浅眠。 外面的雨势正在逐渐减小,果然如司奕所说的那样不会下太久。 大白喵抖着耳朵聆听外面的雨声,目光却紧盯着司奕宁静的睡颜。然后发现,睡着的小鱼看起来更让它喜欢了。 感觉睡美鱼完全睡着后,大白喵才张开嘴巴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偷偷用爪子将司奕的衣摆扒拉到自己爪子下压住,然后枕着自己的爪子睡了过去。 黎铭礼醒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完全停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之前被白虎按倒在地上的人鱼还在,此时正靠在白虎柔软的腹部睡觉,而且他们似乎已经睡着了。 是逃跑的好时机! 只是绑在他身上的草藤实在是绑的太紧了,黎铭礼只能小心的挪动身体紧贴在石壁上,寻找石壁上的凹起部位用力磨擦草藤。 期间,他一直用眼睛警惕的观察着白虎趴卧的地方,只要他们两个有一点动作就立刻停下。 黎铭礼庆幸这个世界还没有麻绳这种东西,兽人使用的草藤都是用一种长叶子的野草拧出来的,只要割开一个口子就能轻易挣开。 摆脱束缚后他就慢慢往山洞入口挪,走的每一步的十分小心谨慎,就怕弄出声响将那头老虎给惊醒。 好在这次老天爷总算是站到了他这边,让他安全的走出了山洞! 黎铭礼嘴角的弧度还没扬起,就一脑袋撞上了突然出现的水幕上。他战战兢兢的回头,果然看到靠在白虎身上睡觉的蓝发人鱼不知何时醒睁开了眼睛,一双银蓝色的眼睛正幽幽的望着他。 “我,我没想跑,就是出来透透气,哈……哈哈。” 逃跑被抓包,黎铭礼垂着脑袋自己走了回去,老实巴交的坐到解开的草藤上,弱小的抱着自己的腿。 司奕将放在男主身上的目光收回来,摸了摸贴着自己大腿的大脑袋。 大白喵睡的很香,似乎是察觉到了司奕的气息,依恋的往他的掌心蹭了蹭,又伸出舌头在唇边舔了一下拢着司奕的衣摆继续睡。 “睡的真香啊。”司奕拨了拨大喵的胡须,难怪会和两个主角僵持那么久。 睡着的大白喵用肉爪子将自己的鼻子盖住,无意识的嗡嗡两声将司奕蜷的更紧了些。 司奕在黎铭礼所在的位置布了一道水牢,而后靠在于菟的脖颈处继续睡了过去。 山洞再次恢复平静,只剩下洞外的滴水声还在嘀嘀嗒嗒的响着。 黎铭礼隔着水牢偷偷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一天内昏迷了两次,还一次比一次久,现在他根本睡不着,而且心中还怕的厉害。 他是从炎岬部逃出来的,不敢想被于菟抓回去后自己会怎么样。 咕噜—— 黎铭礼捂紧自己的肚子,委屈的将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已经有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真的好饿。 天快亮的时候黎铭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于菟是在阳光照到他身上的时候醒的。 睁开眼睛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脑袋凑到司奕脸侧轻嗅两下,然后舔爪子给自己洗脸。洗完脸后它也不动,盯着司奕看了一会儿,罪恶的肉爪子再一次对着司奕那头银蓝色的长发伸了过去。 司奕是被头皮的拉扯力给弄醒的,目光锐利的看向那只还勾着自己头发的肉爪。 “啊呜。”于菟弱弱的叫了一声,在司奕的注视下小心的将勾着发丝的指甲缩了回来。 司奕见他毛茸茸的前肢还凝着血痂,什么都没说,拢着身后的长发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发丝捋顺后,司奕捏着一绺头发想,要不要干脆剪了。 于菟变回人形找到昨天带回来的草药,给自己身上的伤口重新换了一次草药,然后他走到司奕身侧低声问道:“阿奕,你饿吗?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司奕将心中的想法放下,开口道:“我要吃猫肉。” “猫肉?”于菟挠挠脑袋,林中没有猫,野猪野鹿更容易找一些。 司奕眯起眼睛捧住他的脸咬了一口,于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哆嗦。着司奕的衣袖,顶着脸上的牙印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司奕轻轻摸着他的脸,语气凉凉的说道:“以后你再挠我的头发,我就咬你一口。” 于菟傻愣愣的点点头,又问:“那你现在饿吗?” “饿。” “我去给你找吃的。”于菟让司奕在山洞里等他,然后变成白虎跑了出去,完全忘了自己昨天还抓了一个人回来,也知道看确认对方有没有趁他不注意跑了。 司奕在于菟离开后揣着手臂走到水牢前面,被困在里面的黎铭礼已经醒了,见司奕走过来警惕的坐起身体。脑子里飞快的划过各种人鱼用歌声迷惑人类的传说,他想,人鱼应该不吃人!海里生物的口味应该和陆地生物不一样。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黎铭礼惊恐的往后退,但面前的男人依旧在不停的靠近,困住他的水牢也化作普通的流水落到了地上。 随着人鱼的靠近,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有些湿凉。黎铭礼整个人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脸色煞白煞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但对方只是走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水牢也再一次出现在他身前。 黎铭礼有些搞不清状况,难道对方也被自己的体质影响了?但是眼神看起来不像啊。 司奕站在背阴处静静的看向远处,他刚刚只是确认一下男主身上有没有异常。 对方那种会让兽人喜欢的体质和万人迷系统有些相像,他担心黎铭礼身上有系统。确认了一番后发现不是,对方只是一个拥有特殊体质的普通人。 第10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0 等了一会儿于菟没回来,却等来了另一个男主。 一夜不见,男主已经摆脱了半人半蛇的状态,拖着重伤的身体找了过来。 就算是司奕也不得不感叹,升卿对山洞里的那个弱鸡是真爱。但是,这关他什么事。 “放了他!”升卿目光阴沉的看着挡在他前面的人鱼。 “不放。”他和于菟凭本事抓过来的人,为什么要放。 升卿气急,可是他连这条人鱼形成的水柱都攻不破,甚至还被打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到树身上,他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腿上的伤口再一次撕裂,血液顺着他的小腿肌肉缓缓流下。 司奕看着面前怒气冲冲却拿他没有办法的男主,突然觉得阻挠两个男主在一处还挺好玩儿的,难怪他媳妇儿每次都喜欢当反派。 不过,只当当没有感情纠葛的反派就好,其他的就算了。 升卿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但腿上的伤实在太重,还没站稳又被司奕甩过来的水柱给打倒在地,完全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司奕见他倒下后就没再起来,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竟然晕过去了。 “啧,真弱。” 大佬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晴空万里没打雷的征兆,看来这个世界的天道力量并不强,是因为世界的形成时间太短的缘故? 手中的力量凝聚了一瞬又散开,司奕决定将男主留给于菟处理。 不久后,出去狩猎的大白喵拖着一只被咬断脖子的小鹿回来了,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绿色的网兜,里面装着它找来的野果都是洗干净的。 一走近,于菟就发现了倒在山洞附近的蛇兽人。担心司奕有危险,丢开口中的猎物就往山洞的方向跑。 “阿奕!你有没有受伤?!” 白发青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到司奕身侧焦急的询问他的情况,手掌还不停的往司奕身上摸,确定他有没有受伤。 只是那手越摸越靠下,越摸位置越不对。 司奕抓住快摸到危险地带的爪子,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没事。” “咳,那就好,我去把吃的给你拿过来,你先吃果子。” 于菟将装着果子的草网放到司奕怀里,然后一本正经的收回自己的手,恍若无事的往洞外拿他给司奕打的猎物。 其实他看到司奕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没事,但还是想亲自确定一下才安心。只是安心后他就有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手,一不小心就占了一点点便宜。 阿奕应该不会生他的气,于菟心惊胆战的拖着小鹿往回走,心想小鱼要是生气了他该怎么办。 于菟唉声叹气的自言自语:“追求小鱼好难呀。”但是他不想放弃。 司奕没有生气,因为这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礼义廉耻这种东西,比魔族还要放荡不羁。情到浓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来一发,根本不顾及场合,所以于菟的行为算是含蓄了。 小鱼吃东西也好看,于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总之就是让他移不开眼睛。 于菟坐在司奕对面学着他的样子用锋利的爪子割下鹿肉,小口小口的吃。但没吃几口就感觉手腕有些麻木,果断放弃,选择撕下一只鹿腿大口啃咬。 司奕将他的动作看了个全程,心中好笑不已,见于菟差不多吃好了,开口说道:“外面那只兽人你处理一下。” “阿奕要吃他吗?”于菟以为他想吃蛇肉,毕竟之前司奕还说要吃他来着。 原来他在小鱼眼里是猫咪那种可爱的生物,嘻嘻。 司奕皱眉,“不吃。” 他对吃男主的肉没兴趣。 “那一会儿我把他弄死,尸体丢远一点。” 这里离部落还有段距离,不然他可以把对方带回部落让族人吃,虽然蛇肉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但狩猎能力弱的兽人没权利挑剔食物。 “不要!不要伤害他!”黎铭礼惊呼出声,他祈求的看着于菟。“求求你别伤害他,我可以让他离开,我会乖乖和你们回炎岬部的。” 怎么办,是他连累了升卿。本来于菟的实力就强,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以用水攻击的人鱼,升卿根本没有胜算。更让他惊恐的是,这些兽人竟然会吃其他兽人! 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要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可是他找不到回去的路。 黎铭礼绝望痛哭,前往异世界根本就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简单,他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别说是在兽世搞基建了,他连钻木取火都不会!就连维持生命的食物也要靠这些兽人分给他,不然他根本活不下去。 于菟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你本来就是要和我们回去的。” 不理会黎铭礼的哭喊,于菟拿了一个野果边啃边往外走。 “不要,不要杀他!求求你们,呜呜呜。” 司奕被吵的头疼,丢了一颗不大不小的果子过去堵住他的嘴巴。“闭嘴,再吵现在就弄死你。” 黎铭礼被司奕的眼神给吓住了,不敢大声哭喊,小心的将口中的野果拔出来低声抽噎着。 刚刚出去的于菟又回来了,还一脸的严肃。司奕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于菟道:“对方不见了,周围似乎还有其他兽人的气味。” “不见了?” 司奕起身往外面走去,远远看去,升卿晕倒的地方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小摊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腥味,和雨后的气息不同,这种气味太浓太臭了。 应该是男主的族人过来将人救走了。 两个人在周围查探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兽人的踪迹,但从地上的滑痕可以确定,过来的蛇兽人绝对不少,这里不能再留了。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于菟不觉得自己可以同时对付那么多兽人,而且他还要保护司奕,他的小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水。 “嗯。” 司奕跟着他回到山洞,将死气沉沉的黎铭礼放出来。 于菟这才发现黎铭礼竟然把草藤给磨断了,他学着司奕之前的动作直接将黎铭礼砍晕,把断开的草藤重新接好,将黎铭礼绑牢拖着走。 第11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1 “还好有阿奕在,不然就让这家伙逃走了。”于菟摸摸鼻子,目光嫌弃的看向另一只手里拖着的黎铭礼。 司奕问:“你的族人为什么要抓一个生存能力低弱的人留在部落?” 于菟也说不清楚,想了一会儿说道:“恩里说,他们很喜欢待在黎铭礼身侧的感觉,部落里的兽人平时也喜欢往这个人周围坐一会儿,说是可以让心情变好。” 司奕看了一眼满脸嫌弃的于菟,“我看你的样子,心情似乎并没有变好。”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赶出来。”于菟说着又往司奕身边靠了靠,换了一只手去拖身后的黎铭礼。突然被换到了右边,黎铭礼被小路上的石头擦伤了侧脸,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快醒了。 “不过,也幸好是我从部落出来了,不然还捡不到你呢。”于菟脸颊微红,用左手去牵司奕的手。小鱼的手牵起来凉凉的,滑滑的,好想让他把手放在自己身上摸摸自己。 司奕道:“哪怕你不出来,我们也能很快遇到。” “嗯,我是被阿奕吸引过去的,肯定会找到阿奕。”于菟想到见到司奕之前感受到的牵引之力,觉得哪怕没有黎铭礼引起的这件事情,他也会遇到小鱼。 司奕弯了弯唇角,“不,是我会去找你。” 于菟惊喜的望向司奕,司奕握紧他的手对他笑了笑。在于菟回过头后,司奕用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无论你在哪里,我总会找到你的。” 天气太热,司奕的鱼尾需要补充水分,于菟担心他会不舒服专门找了有水源的路走。 黎铭礼是正午时醒的,头顶的太阳十分毒辣,他被无情的丢到了太阳下面,脸上的皮肤被晒的生疼,而那两个抓他的兽人却在水中嬉戏游泳。 “阿奕,阿奕,给我摸摸你的尾巴。”于菟光着上身追在司奕身后,但是他总是追不上,只能一次次看着小鱼的尾巴从自己指尖滑走。 黎铭礼寻着声音望了过去。 哗——哗—— 他看到了那个人鱼全貌,纸张上的描写永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惊艳。 鱼尾每一次出现都像是来自深海的丝绸画卷,水流在他周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眼前的景象无论定格在哪一个瞬间,都是可以惊艳世人的存在。 “抓到你了!……嗷呜!” 于菟化作白虎将漂亮的小鱼压在岸边,水下的尾巴在司奕的鱼尾上蹭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卷上了尾鳍和尾巴的连接处,像是一个白色的链索一样将司奕束缚在了原地。粉色的肉垫也霸道的按在司奕赤裸的肩上,不让他有机会挣开自己。 被它按在身下的蓝色小鱼目光平静的看着身上的肉食动物,甚至还抬手轻轻扯了一下白虎嘴边的胡须。 白虎皱了皱嘴巴,作势要低头拱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外人的视线,大白喵猛的抬起脑袋,凶狠的看向黎铭礼的方向,然后嘴巴边上的胡须被爪子下面的小鱼拽掉了一根。 司奕欲盖弥彰的将白胡须收到空间里,只要于菟找不到,自己就没拔他的胡须。 黎铭礼艰难的背过身体,不再偷看河边的景象。不给看就不给看,恐吓他做什么,怪吓人的。 司奕感觉鱼尾已经吸收够了水分,推了推身上小山一样的大白喵。“可以了,你去给那个人吃点东西,小心他饿死在路上。” 于菟放开司奕的尾巴,变回人形趴在他身上,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紧紧盘在他腰上不动。 司奕揉了把他毛茸茸的短发,将水下的鱼尾变成双腿,而后在两人身上轻轻抚了一下。绡纱再一次出现,化作衣物裹住两人的身体。 躺在地上的黎铭礼感觉身上一松,绑着他草藤被解开了。 “起来。” 是人鱼清冽空灵的嗓音,黎铭礼不自觉的遵从了对方的指令,从地上站了起来。 司奕抬手,从湖中抓了一条鱼丢给男主,而后抱着拱在他脖子上啃的于菟走到树荫下避暑。 至于男主能不能吃生肉,这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阿奕竟然给他吃鱼。”于菟勾着司奕的头发绕在手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扯着。 “不然给他吃什么?”司奕屈膝坐在地上,抬手捏了一把于菟的脸颊。 明明兽形圆头圆脑的,怎么人形反而没有多少肉。 于菟抬眼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怨怼:“阿奕都不给我吃。” 司奕没有半丝罪恶感,“是你说你以后不吃鱼的,水下还有很多,你现在可以下去吃。” 可于菟还是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司奕挑了一下眉,眼睛半阂起来,身体微微后倾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搭在于菟腰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现在还不可以。” 于菟难过的将头抵在他肩膀上,心里难过,然后又听司奕说道:“需要找到和海水很像的水才可以。” 大佬现在还是一条小处鱼,第一次做完那种事情需要回到矿物质含量丰富的水中恢复,普通的淡水不能恢复他身体的力量。 升卿提前和他的族人汇合了,司奕要保证自己的力量是全盛状态才行。 “真的吗?”于菟抬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司奕。 “当然。”司奕也不想自己媳妇儿忍着,可惜情况不允许,而且还有个男主在他们身侧,也不适合做亲密的事情。 于菟心满意足的变回白虎趴在司奕身侧梳理自己的毛发。 司奕见他要舔毛,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大间隙的梳子帮他梳毛。白虎的身体要比小狐狸的身体大很多,茸毛也没有小狐狸的柔软,但是很光滑并不扎手也不掉毛,像是上等的绸缎,摸起来和他的鳞片有一拼。 于菟用舌头梳理了一会儿,感觉小鱼帮他梳的更舒服,干脆躺下身子享受小鱼的服务,毕竟之前自己还帮小鱼洗澡了呢。 司奕看他那悠哉的模样忽的拉起他的前肢,往大白喵的腋下梳过去。 于菟被突如其来的痒意闹的一惊,啊呜一声往一边滚去,但是被司奕拉着尾巴没能躲远。 好在司奕只闹了他一下又继续帮他梳毛毛了,木齿划过脊背的感觉太过舒爽,大白喵忘了刚才教训,打了个哈欠甩着尾巴趴在自己的爪子上忍不住阖上了眼皮。 司奕梳了一半听到了咕噜声不免失笑,但还是继续帮他把剩下的地方梳理通顺。 第12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2 远处的黎铭礼已经学老实了,哪怕那两个兽人不看自己,也不敢再有逃跑的心思。 黎铭礼在水边的植物中找到一种草叶锋利的植物,用它的叶子剥去草鱼的鱼鳞,又将鱼腹剖开将里面的内脏清理干净。黎铭礼的动作生硬又不熟练,但好在是让他把鱼清理干净了。 蹲在河边吃生鱼肉的时候黎铭礼在想升卿怎么样了,被打晕之前,他听到于菟说升卿不见了。希望他能平安无事,黎铭礼垂下眼睫,喉咙发涩的咽下口中的鱼肉。 泪水划过伤口的感觉很不舒服,带着些许刺痛感,黎铭礼不免又想起了那个会温柔待他的兽人。他和升卿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对方却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来到异世界有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在炎岬部时,那些兽人虽然会不时的给他野果和生肉,但他总是感觉不自在和恐惧,因为他们看他的目光很可怕,有些像人看牲畜一样。 至于他为什么敢找于菟求助,那是因为在炎岬部只有他一个兽人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以为于菟是不一样的,再加上于菟的实力很强,他才想试一试能不能求得他的帮助。 可后来他才知道,于菟的不一样只是没有被他神奇的体质所影响,他并没有比这个世界的兽人多出一丝人性。 只有升卿是不一样的,愿意教他如何在兽世生存,还愿意帮他寻找回去的路。 “怎么?之前那个兽人没给你吃的?吃条鱼也能感动哭?” 黎铭礼将脸上的泪水抹掉,不敢抬头看这个长相妖异俊美的人鱼。“才不是,升卿他很好,不仅救了我,还愿意帮我回去。” 说着说着黎铭礼又哭了起来。 司奕嫌弃的往一边站了站,原因是男主这次哭的有些难看,眼泪鼻涕留了一脸,丑的不行。 再加上黎铭礼自洪水过后就没洗过澡,又被于菟拖着走了一路,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泥里爬出来的一样,身上的睡衣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黎铭礼哭的太投入,远处刚睡着的于菟都被吵醒了。 被吵醒的大白喵相当暴躁,司奕只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脏兮兮的男主就被一只脚丫踹下了水。 那只脚丫上缠着他亲手织的绡纱,在银蓝色的绡纱衬托下,露在外面的五根脚趾头格外的可爱白嫩,脚尖还带着粉意,颜色和大白喵的粉色肉垫十分相似。 司奕想,下次停下休息的时候,他要让于菟变成兽形捏捏他的爪子。 “我就说不要放了他,没事就哭哭哭,烦死了。”于菟气呼呼的走到水里将不会游泳的黎铭礼拖起来丢到岸上,恶狠狠的说道:“赶快吃,吃完赶路!” 黎铭礼趴在地上将口中的水吐出来,也不敢再伤感了,爬起来将剩下的鱼肉拿起来吃完。 有了这次的事情,不知道下一次休息时对方还会不会给他松绑让他填饱肚子。 男主既然醒了司奕也没有让于菟再提着他走,只绑了他的手让对方老实跟上。 黎铭礼脚上的简陋草鞋早就烂的不成样子了,林中的地面又湿又滑,泥土下还藏着尖利的石头,没走出多远他的脚底就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但他一直忍着没敢说话,司奕和于菟的嗅觉都很灵敏,所以两个人再次停下了脚步,给黎铭礼找叶子包裹脚部的时间。 “我去前面看看。”司奕不等于菟同意就拨开了身前的灌丛走了过去。 于菟皱眉,让黎铭礼动作快些,还在心里嫌弃这家伙竟然比部落里的兔兽人还弱。 黎铭礼只得加快手中的动作,将缠在脚上草叶绑好。心底羡慕于菟可以用人鱼织的鲛绡,不仅防暑防寒还不会脏。 —— “这里!”是他来到异世界的地方! 黎铭礼不顾绑在手上的草藤,快步跑到这棵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劈开的大树前面。 于菟担心站在树下的司奕,干脆放开了草藤。以黎铭礼的速度,根本没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这里的能量波动很奇怪。”司奕见于菟过来了,牵住他的手放到被劈开的树身上面。“感觉到了吗?” 于菟摇摇头,“没有。” 这个地方他知道,当时恩里一回部落,就将他们带回一个神秘兽人的事情告诉了他,还说了不止一遍,于菟不想知道是在哪里发现的黎铭礼都不行。 见于菟反应平淡司奕也不奇怪,这个世界的兽人只是一种可以变换形态的人类,不会使用其他力量。 只有深海人鱼族的祭司有机会可以觉醒控制自然的力量,通常上百年也不能出现一个,可以说是活在传说中的存在。 在树上乱摸找不到回去方法的黎铭礼心急如焚,在听到司奕的话后焦急的抓住他的衣袖问道:“你能看出这里的异常?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其他世界,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原来的世界。” 于菟将他抓着司奕的手掌挥开,还小心的将黎铭礼抓过的衣袖拍了拍。“你又在说这种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回去?现在你到这里了,你回一个我看看。” 于菟见他不动,冷哼一声又道:“这就是一棵被雷火劈开的树而已,林中还有好多,要不要我带你一个一个的去试试?” “不一样的,只有这棵可以,我是在这里出现的,其他树肯定不能让我回我的世界。可是我找不到门!”黎铭礼在这棵沾着他血迹的树上又拍又踹,急的快哭了。 他和于菟一样,根本没觉得这棵树和其他的树有什么不同。他发泄了一通,祈求的看向被于菟挡在身后的司奕。“你有办法对不对,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只要你愿意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奕将放在树上的手掌收回来,摇摇头。“很遗憾,洪水过后,这棵树上的天火力量消减了太多,无法再次开启你所说的‘门’。” 黎铭礼颤抖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如雪。“什么叫无法再次开启?” 他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古怪又危险的世界吗? 不要!不要!他不要! 这太可怕了,他不行的,他会死的,他会死在这里的! 第13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3 于菟见黎铭礼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退到司奕身侧低声问道:“难不成他真的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或许。”司奕想到于菟可能是会被黎铭礼口中的现代世界吸引的,便问道:“你对那个世界感兴趣?” 于菟摇摇头,“他的捕猎能力很弱,原来的生存环境应该很安逸,我不喜欢。” 司奕点头,既然他媳妇儿不感兴趣那就走,刚好他想去看看炎岬部那些兽人是怎么个事。 “你是不是有办法?!”黎铭礼忽的冲到司奕面前,渴求的看着他。 司奕皱眉,推开冲到他面前的男主,拉住险些被他撞倒的于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天火降临时和地气形成的能量对冲引起的。或许你可以等下一次天火降临时离开。” “下一次?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同一棵树可能被劈两次吗?”黎铭礼怀疑的看向司奕,“你那么厉害,还可以用水进行攻击,也不能将‘门’打开吗?你是不是不愿意帮我?” 这个人鱼和于菟是一派的,对方还在于菟睡着时帮对方看住自己。于菟要抓自己回炎岬部,对方怎么可能会帮自己离开。 “你这是什么眼神,阿奕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坏。你也说了阿奕是控制水的,让你过来的是天火,又不是洪水!”于菟感觉这家伙在说司奕坏话,不可饶恕。 “抱歉。”黎铭礼颓唐的坐在树下,一脸的心如死灰,既然回不去,被于菟带回炎岬部或许是他最好的结局,最起码那里的兽人不会伤害他。 之前便在警惕四周的于菟耸动了一下鼻子,一把抓住司奕的手腕,低声说道:“那些蛇兽人追过来了。” 司奕先看了一眼于菟手臂上的伤,被蛇咬伤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新肉。兽人常年生活在山林野外,自愈能力要比人类强上许多。看来另一个男主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坐在树下的黎铭礼听到四周有“簌簌”的声音传来,紧张的站起来想往司奕他们那边靠。但是距离他几步远的于菟突然指着他身后的方向惊呼出声,黎铭礼瞬间不敢动了。 “阿奕!他身后是什么东西?!” “嗯?” 司奕往黎铭礼身后看去,就见那棵“v”字状的树中间正在形成白色的光圈。 同一时刻,周围的力量波动逐渐变大,脚下的野草无风自动,纷纷往黎铭礼所站的方向倒去,树身中间的光圈逐渐扩大。 黎铭礼寻找的门再次开启了。 藏身在草丛中的蛇群被迫暴露出来,支起身体对着被它们围在中间的三个人吞吐着蛇信子。 起起伏伏的嘶嘶声配上黎铭礼身后的异景,于菟的身体不免紧绷起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异象,担心这种奇怪的光会伤到他的小鱼,一把将司奕抱到怀里,但是司奕的身量比他高,看起来更像是他在对司奕投怀送抱。 “别怕。” 司奕单手揽住于菟的腰身将他往怀里抱了抱,同时拿出他之前储水的瓶子,唇瓣微张,奇怪又动听的旋律萦绕在于菟耳边。 他仰起头,凝望着被他从烈日炎炎中救下的小鱼,心脏通通的撞击着他的胸腔。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于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兽人不懂爱情,只有性欲。小鱼是第一个引起他性欲的兽人,他自然不想放过。可现在,他好想小鱼可以低头看看自己,想那双沉静深邃的蓝色眼睛只注视自己。 司奕不知道被他抱着的喵兽人在想什么,目光狠戾的扫过那些对着他们围过来的花斑蛇。 清澈的水流在人鱼独特的音律下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意图攻击他们的蛇不分远近,尽数被拦腰斩断,溅起来的血珠被水流竖起的结界全部放在了外面。 被斩成两节的蛇兽人痛呼倒地,变成半人半蛇的模样将自己的断尾抱在怀里,不停的往后撤。 “是人鱼祭司!快跑!对方是人鱼祭司!首领呢?快带着首领离开这里!” 蛇兽人大喊的同时,更多的蛇群不停的往司奕和于菟的方向扑涌而来。这些蛇并不全是兽人,更多的是被蛇兽人控制的普通蛇类。 噗呲。 一道水箭刺穿了从后方偷袭的兽人。 司奕将于菟的脑袋按在怀里,嗓中的特殊音律猛的一收,银蓝色的瞳色转为暗红色。 靠人鱼的力量杀起来太慢了,而且还费嗓子。 升卿的手下感觉四周的水波变的愈发凶猛起来,他们的躲闪速度根本避不开对方的攻击。 于菟被司奕抱在怀里,鼻息间全是小鱼的味道,耳边只有水流潺潺流过的声音,并不知道他身后的血水飞溅,蛇肉横飞,细碎的掉落在草叶子上。 和升卿一起过来的兽人只剩下三个了,他们身上血肉外翻,蛇尾上的鳞片被水刃划的一片一片的。 命令仅剩的三十条毒蛇去挡住人鱼祭司靠近的脚步,他们撤到升卿身侧想要拉着他离开。 “首领,我们根本不是人鱼祭司的对手,快走!” 升卿却死死拉住要进入白色光圈里的黎铭礼,“我要带他一起离开!” “不,我不要!我要回家,你放开我,既然你的族人来找你了,你就和他们走。” 黎铭礼用力去掰升卿的大手,在回家面前,那微不可察的悸动对黎铭礼来说一文不值。 尤其是在看到司奕用人鱼的力量大开杀戒的后,更坚定了他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他不属于这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在兽世搞基建的雄心壮志,他在这里甚至连水源都不会找。 “不,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我想你留下,我会保护你的,能不能不要走。” 升卿痛苦的看着黎铭礼,抓着黎铭礼的手掌再次收紧。 他明明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爱意,在看到自己时,黎铭礼的眼中还迸发出了和他一样的喜悦。可是为什么在自己说要带他离开时,他要抗拒甚至还要抛下他。 第14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4 黎铭礼眼中含着泪水,有对升卿的不舍,也有对这个世界的恐惧。但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弃这次回家的机会。 “升卿,对不起。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但是我不能留在这里。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太危险了,我没有你们那么强健的体魄,我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都有可能要了我的性命。” 在升卿不解的目光下他哽咽着声音说道:“你看,你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黎铭礼将缠在脚上的叶子踩下来,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脚露出来给对方看。 “我的皮肉很薄,不像你们,哪怕踩在锋利的木刺石尖上都不会受伤。可是我不同,就算是被轻轻擦一下,我也会受伤流血。” “你放我离开,我继续留在这里会死的。” “那我呢?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升卿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样将黎铭礼留下来。在和黎铭礼分开之前,他们并没有互相表露要在一起的想法。 在黎铭礼歉疚和惊惧的眼神下,升卿缓缓放开了他的手腕。 “竟然还没走?是想留下和这些蛇作伴吗?”沁着杀意的声音从白色的水雾中传来,不知何时升卿等人已经被白色的水雾完全包裹住了。 司奕在放开于菟之前先将四周的血水蛇块冲洗了一遍,眼瞳也再次变成了银蓝色,只要于菟看不到,他还是那条干净“柔弱”的小人鱼。 司奕对着于菟笑笑,挥手散开遮挡住他们视线的水雾,水雾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道清澈的水流环绕在两人身侧,平静而危险。 升卿回过头,发现他和族人带过来的蛇群全部不见了,眼瞳紧张的收缩成窄窄的一道。“你把它们全杀了?!” “首领,我们快走,对方是人鱼祭司。再不走,我们会全部死在他手中的。”升卿的族人小声的说道,祈求升卿可以清醒一点,不要再执着这个要背弃他的兽人了。 于菟看向司奕,惊讶的问道:“你把那些蛇全杀了?” 他的小鱼好厉害! “别听他们乱说,我只是用水把它们冲走了而已。”司奕表示他才没有那么凶残呢。 于菟却反过来安慰他,“阿奕不难过,应该是你刚觉醒祭司力量的原因,等你完全掌握那股力量还能召唤大洪水呢,可以把整个陆地都淹没。” 司奕的眼尾抽搐了一下,所以他家媳妇儿是在安慰他不要难过力量不够强大?也对,这个世界是实力为尊的原始社会,所有人都喜欢杀戮和吞噬。 “什么冲走?!那些可怜的小蛇和我的族人明明就是被他削成了肉沫!”升卿的族人怒不可遏,眼睛气的通红。 装弱的小鱼不装了,摸着于菟的白色短发说道:“于菟别害怕,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我当然不怕,我就知道我的小鱼是最厉害的!”于菟甚至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之前他们还害怕被这些蛇兽人围攻呢,现在怎么样,换做对方害怕他们了。 于菟拍拍司奕的肩膀,兴奋道:“阿奕上!我们把他们几个抓住,尤其是那个叫升卿的!只要把他们几个带到部落,哪怕不把那个弱弱的黎铭礼带回去,首领也不会向我问罪。” 对方竟然是蛇兽人的首领,早说嘛,早说他就不抓这个走几步路就流血的弱鸡了。抓住一个部落首领,那不就等于拿下一个部落嘛。 于菟兴奋的直接变成兽形,虎视眈眈的盯着现在光圈前面的升卿等人。 司奕无奈的看着自家进入亢奋状态的媳妇儿,果真是敬业的反派的大人。那边的主角在难分难舍的告别,他在这边盘算和炎岬部的兽人拿下升卿的部落了。 既然是于菟要求的,司奕自然是要配合。 环绕在蓝发人鱼身侧的水流随着白虎一起,往蛇兽人所在的方向袭去。 升卿身侧的兽人欲拉着他离开,却听“哗”的一声,有水幕凭空出现,挡住了他们的逃跑路线。 见此,三个蛇兽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蛇尾挡在升卿前面,争取给升卿寻找逃走的机会。 升卿也不再想着将黎铭礼留下了,主动将他往出现在树身中间的光圈推去。“你走,你说的对,你不属于这里,也不应该属于我。” “可是。” 黎铭礼有些迈不开脚步,他觉得自己的两条腿沉重异常。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因为遇到自己,升卿就不会受伤,也不会带着他的族人追到这里,他们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世界是什么地方,但是可以听出来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像这里,只有强者才配活下来。你走,接下来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升卿说完,不再看黎铭礼,直接化作巨大的墨蛇将扑向族人的白虎撞开。 司奕抬眸,控制着水流托住于菟翻倒的身体,手掌收力将白虎拖了过来。 于菟在司奕抬手接他的时候变回了人形,哪怕身上挂了彩也依旧一脸振奋的对着司奕笑。 “真刺激,阿奕好厉害!” 司奕心疼的帮他把身上的伤口冲洗干净,也不管会不会在黎铭礼面前暴露自己的特殊,直接拿出药粉撒到于菟赤裸的背上。 “真能闹腾,你一只老虎怎么打的过三条巨蟒,受伤了也不知道回来。” 司奕一边嫌弃一边给于菟上药,用绡纱把他的伤口包扎好,就将还想冲出去的人锁在怀里,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揍了两下。 “老实点,不然就不帮你抓他们。” 于菟不敢动了,抬头在他绷直的唇角亲了亲,试图取悦他,让他不要生自己的气。“我知道阿奕很厉害,不会让我有事的。” 大佬冷哼一声,心情并没有变好。不能对着自己的媳妇儿发脾气,所以只能拿弄伤他家大白喵的家伙出气了。 挡在族人前面的升卿根本不是司奕的对手,还没养好的尾巴再次被重伤。为了帮族人挡住攻击,锋利的水刃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整条蛇被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水幕上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首领!” “升卿!” 司奕在两道惊呼声中,再次挥出了四道水刃一一钉入那几个蛇兽人的蛇尾上。 清澈的水流从水刃分离而出,将四个半人半蛇的兽人束缚在原地。 第15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5 原来晴空万里的高空突然响起了雷鸣闪电,黑云从远处并拢而来笼罩在众人头顶,雷电在云层中闪烁不定却迟迟没敢劈下来。 每次有白色的闪电冒头,司奕就加重刺在升卿蛇尾里的水刃,几次下来升卿的尾巴都要被切成两瓣了。 上空的乌云凝聚到一定的程度开始降雨,雨滴哗哗的落了下来,不仅没沾湿司奕的衣角,还壮大了他的力量。 司奕站在雨幕中,牵住于菟的手,温和清凉的力量顺着两人相触的掌心流入于菟体内,快速修复着他身上的伤口。 带有天道力量的雨水就是好用,司奕舔舔唇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过这些世界后灵体的力量似乎变的更强大了,现在竟然可以吞噬天道意识的力量。可惜对方躲的太快了,不然可以再抢劫一些过来的。 恐吓不成反被剥夺力量,高空之外的某个东西被气的不轻,怕力量再被夺走,连雷声都小了许多。 因为它的退避,黎铭礼回家的通道也开始变的不稳,有白色的光点在不停的往外飘散,“门”似是要关闭了。 于菟并不知道上空的异常,他跟着司奕一起走到黎铭礼身侧,见他试图将刺穿升卿蛇尾的水刃拔出来,好心提醒道:“喂,你再不走,‘门’可就要关了。” 黎铭礼回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些挣扎,但握着水刃的手并没有松开,哪怕掌心被划破也要用力往外拔。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恳求的看着于菟身后的司奕,“可不可以放了他,他不是坏人,他只是……” “不放。”司奕冷漠拒绝。 于菟走过来,将黎铭礼提起来丢到快要合拢的光圈旁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可以走了。” 然后他走到被水绳锁在地上的升卿身侧,蹲下身子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首领?林中虽有水源但不适合你们这种体型的蛇族生存,毕竟这里生活着青羽部,他们可是你们的天敌呢。” “你竟然将深海的人鱼祭司带上岸,你以为你将我带回你的部落会被你的族人认可赞赏吗?”升卿挣扎着仰起身子,声音嘶哑的说道:“他们不会!他们会因为你将人鱼祭司带上岸而恐惧你,你不会知道你给陆地带来什么灾难的。” “危言耸听,我怎么不知道我会将灾难带过来。”司奕的手掌下压,刺在升卿尾巴上的水刃不断下压,墨绿色的鳞片被整齐的切割开来,露出下面红色的血肉。 于菟轻笑着踩到升卿被划开的伤口上面,用力碾动着。“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阿奕觉醒了力量,今日我们必定会死在你们带来的毒蛇口中。你自己也说了,在这里只有强者才配活下去。事实是,我的小鱼是强者,而你是弱者。至于我的族人会不会接受我的小鱼,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于菟说完,直接握住水刃用力一划,将升卿的蛇尾割成了两半。 升卿痛苦的嘶吼出声,蛇尾不停的挣扎,疯狂的拍打地面,但身体被水刃钉穿在地上始终摆脱不开束缚。 不远处的三个蛇兽人眼中满是不忍和绝望,他们厌恶的看向黎铭礼。 若不是为了救这个人,他们怎么会被抓住! “不,不!住手!住手!”黎铭礼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望向极速缩小的光圈,眼底划过一丝疯狂。 司奕突然感觉身后的波动有些不对,抓住还要继续行凶的于菟向后退去。 在两人离开原地的时候,一道闭眼的白光覆盖到了瘫在地上的升卿身上,白光一闪而过,气息奄奄的升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什么情况?”于菟握紧司奕抱着自己的手臂,升卿凭空消失了?! 司奕转头看向站在断树上方的黎铭礼,眼底划过一丝惊奇。这家伙莫不是疯了,竟然将离开的机会拱手让人? “你把首领弄到哪里去了?!你这个怪物!”被锁在一起的三个蛇兽人惊骇的看向那个狼狈又瘦弱的男人,对他们来说,此时的黎铭礼比司奕这个可以控制水流的人鱼还要可怕。 就那么一下,他竟然让他们的首领连尸骨都没能留下! 黎铭礼还维持着向前推的动作,其实他比谁都要震惊。 他只是不想升卿死在那两个兽人手中,一时冲动之下试了一下而已。 现在要怎么办,升卿安全了,那他呢?他要怎么回去?于菟和那个人鱼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怎么办呢?你放弃了唯一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司奕缓步走到呆愣住的黎铭礼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到对方趴站的树干上面。“这棵树上的生机和力量全部消耗殆尽了呢。” 因为被天火燃烧过,整棵树看起来焦黑无比,原来坚硬的外壳现在只是轻轻一碰就有炭灰掉落下去。 司奕淡淡的瞥向一脸灰败的黎铭礼身上,粘了炭灰的手指轻轻碾了一下。空中的雨滴飘向他的掌心形成一个不大的水球,司奕沾了污渍的指腹被冲洗干净。 于菟走过来好奇的戳了一下,水球并未被戳破,只是往里凹陷了一个坑,水球中的黑色灰烬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奇特的弧度。 大白喵的眼睛亮了一下,收到一半的手指又要往上戳,但是被司奕抓住了。 “别闹。”司奕将于菟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反手将掌心的水球击向了黎铭礼扶着的树身上。 原来还顽强矗立的大树咔咔嚓嚓的碎成了粉末,黎铭礼扑通一声跌坐在低声,被落了一身黑色的炭灰。 他傻傻的抬手,炭灰刚落到他的掌心又被雨水冲走。 “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永远留下。不过,没了升卿,还有谁会冒险去炎岬部救你呢?”司奕啧啧两声,抬手用水绳将跌坐在地上的黎铭礼绑住,然后又给他家大白喵捏了一个水球玩。 于菟拿着清澈透明的水球捏了两下,然后嫌弃的丢开,不开心的说道:“我要刚才那个。” 司奕抿了下唇瓣,又给他凝了一个带有炭灰的水球放在手中。 于菟这才换上笑脸,将水球小心的放在腰上得网兜里。 这里面原本装的果子,他将果子全部拿出来塞到司奕手上,他要用网兜装他的新玩具。 第16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6 司奕好笑的看着手中的红果子,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家大白喵最喜欢吃这个野果了,喜欢到没事就要拿出来吃一个的程度,现在竟然不要了? 于菟从一旁的草垛中找了几株野草,用手掌将它们搓碎,扒开那三个蛇兽人的嘴巴将草汁滴到他们口中。然后退到司奕身侧解释道:“这还是我偶然发现的,这种草的汁液会让兽人变回兽形,并且虚弱一段时间。” 司奕见那三个兽人果然变成了三条黄斑蛇,有气无力的盘在地上。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时候不小心误食过。”于菟说完准备将蹲坐在地上的黎铭礼也提过来,却被从天而降的天雷挡住了去路,黎铭礼的身影也被白色的亮光完全遮挡住了。 于菟吓得跳脚,司奕将他提到怀里护住,免得他被蔓延到地面上的雷电伤到。 变成兽形的三个蛇兽人没有司奕的庇护,直接被电晕了过去,空气中还有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肉香,不知道是不是被电熟了。 于菟抱着司奕的脖子后怕的说道:“原来雷火真的可以在同一个地方劈两次。” 司奕却捏着他的后颈说道:“重要的难道不是你要抓的人消失了吗?” 这个世界的天道当真是维护它的气运之子,这后门开的没完没了了。 上空的东西不仅送走了它原来选定的男主,还往司奕所在的方向丢了一团东西过去。做完这一切后,带着它的雷鸣闪电就遛,不给司奕半点反应的机会。 于菟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用力揪住司奕肩膀上的衣服,震惊的说道:“……他被雷劈成灰了?!” “不是劈成灰,是被送回去了。”司奕也是第一次遇到天道带着主角逃跑的情况,没了主角世界要如何运转?会不会崩塌? 司奕敛眉沉思,却没注意到他怀里人身上的变化。 “阿奕,我怎么感觉身上暖暖的?”于菟拍拍司奕的肩膀,却发现他的手上多了一层奇怪的光晕。 “这是什么东西?!”于菟用力甩了甩手试图将身上的东西甩掉,他的兽形本就不易在山林中隐藏,若是再被镀上这层奇怪的光,以后它还怎么狩猎? 打不到猎物他拿什么养小鱼?! 可是那层白光不仅没被他甩下来,反而正在往他的身体里融。于菟被吓坏了,直接在司奕怀里变成了兽形。 司奕感觉怀里一沉,四五米长的白虎将他压倒在地,不等他反应就从他身上滚了下去,不停的在泥土上翻滚,还用爪子在身上撕挠。 “于菟?”司奕从地上站起来往大白喵身边走去,一眼就看出了于菟身上的不对。 这个世界的天道竟然把属于两个主角的气运丢在了于菟身上! 司奕眼底划过一道暗芒,抬头往上空看去,却发现上空不知何时已经放晴,那个东西早就隐匿了起来。 “嗷呜呜!……啊呜!!……吼!” 于菟在地上折腾了一阵子,依旧没能将那奇怪的东西甩下去,还把自己滚的脏兮兮的。 司奕快步走到白虎身侧,将他按住,手掌贴在它背上轻轻抚摸着。“没事的,别怕,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啊呜。”大白喵委屈的往他怀里拱了拱,发现自己的身体太大拱不进去,只能变回人形往司奕怀里挤。 于菟身上的绡纱早就被他用利爪挠破,化作普通的水融入了地面。此时他白皙的脸蛋和茸白的短发都沾满了泥点子,整个人脏兮兮的,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还清凌凌的。 “阿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我弄不出来。”于菟抬起自己的手臂给司奕看,可手臂上除了他自己挠出来的抓痕,根本没有他之前看到的白光。 “不见了!”于菟的脸一下苍白起来,抓紧司奕的衣襟。 之前让升卿消失的东西就是白色的光,自己会不会也要消失,被送到黎铭礼所说的异世界。 他要和阿奕分开了?!不行!他不要和小鱼分开! 要把那东西弄出来,不能让它进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不要去其他世界! 于菟眼底浮上狠戾的神色,手指勾成爪形,小臂到指尖的位置变成兽形才有的爪子,对着自己的另一条手臂用力挠了过去。 噗呲—— 血珠溅到司奕的眼睛上,纤长的睫羽轻轻扇动了一下,蓦地回过神。 “于菟!” 司奕用力将他刺入自己手臂上的利爪拔出来,血珠争先恐后的从伤处流了出来,脚下的野草都被压弯了腰。 “你这是做什么?!” 于菟舔了舔唇角,尝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他挣了下手臂,没挣脱。抬头轻声说道:“阿奕,我不会丢下你去其他世界的,等我把它弄出来就好。” 司奕将他那只变成兽爪的手臂掰到他身后,冷着脸将他自己弄伤的手臂缠住防止血液继续流失。“你不会去其他世界,不要怕,所以不要伤害自己。” “可是之前,升卿他们两个都是被这种光带走的。”于菟望升卿和黎铭礼消失的地方看去,眼中还残留着恐惧。 “你不会,我保证。”司奕将人抱紧,用手小心的将他的脸擦拭干净。 于菟抓着他的手臂抱住,希翼的问道:“真的?若是我被送走怎么办?那样我就再也看不到阿奕了,我还没有带阿奕回部落,还没有和阿奕交配呢。” 这样一说,于菟感觉自己真是亏大了。 都怪那几条突然闯过来的蛇兽人,要不是他们突然跑过来,还弄出那些嘶嘶的响动,就不会有奇怪的光圈出现。 升卿和黎铭礼不见就不见了,现在那奇怪的东西竟然进到了自己的体内。 如果自己也因为那种光不见了,小鱼肯定会回大海,然后遇到其他兽人,要是再和其他兽人在一起怎么办? 小鱼是自己救的,要是小鱼可以变成和果子一样的大小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把小鱼放在网兜里,一直带在身上,去哪里都不用分开。 第17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7 司奕汇聚了水流将于菟身上的泥土小心的冲洗干净,这才发现这家伙把自己身上挠的不成样子。 尤其是前胸和手臂,被他用爪子勾的一道一道的,伤口处的血肉外翻红肿。又因为他在泥土里滚了几圈,泥沙都藏在了肉缝里。需要将他的伤口掰开,才能把里面的尘土清洗出来。 帮于菟清洗伤口的同时,司奕的脸色也愈发的沉重难看,抓着于菟手臂的手不断收紧。 于菟从来没见过司奕这么严肃的样子,哪怕是自己惹他生气时,表情也没有这么吓人,胳膊被捏的生疼也不敢喊痛挣扎。 “阿奕,我就是怕会被拖到其他世界。”他作为炎岬部最凶猛的兽人什么时候怕过,可是自从遇到这条银蓝色的小鱼,他的胆子竟然越来越小了,在他面前甚至不敢大声的说话。 司奕冷着脸问他:“那你现在走了吗?” “没有。”于菟摇摇头。 司奕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免心疼,低声道:“进入你体内的光和送走黎铭礼的不一样,不要怕。” “不能弄出来吗?”身体里多了奇怪的东西,于菟心里很不安定。 司奕将手掌贴到于菟胸口感应了一番,摇头说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司奕安抚的亲亲他的侧脸,又帮他将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绡纱已经用完了,只能用普通的纱布。 “阿奕是有一个看不到的网兜吗?”于菟看到司奕有凭空拿出东西,奇怪的问道。 “嗯,你这样说也不错。”司奕拿出一个果子放到于菟掌心,摸着他的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那三个蛇兽人还有没有生息。” “我和阿奕一起去。”于菟抓住司奕的手,跟着他一起从地上站起来,哪怕身上被抓的血肉模糊,也半点影响他正常的行走奔跑。 身侧的人不动,于菟转头迎上司奕担忧的目光,呲牙笑道:“我没事的,这点伤不算什么。我的捕猎能力可是在原野上训练出来的,阿奕没来过陆地可能不知道,陆地上的兽人自愈能力很强的。哪怕是肢体断开,只要在血液凝固之前找到按上去,过段时间自己就能长好。” 司奕垂下眼睛,他确实不知道。 原身生活在海之渊,那里只有人鱼,同族之间不会相互攻击。至于捕猎,那就更简单了,人鱼的歌声具有穿透和迷惑的力量,他们通过歌声杀生,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在海洋里,只要是人鱼族出现过的海域,必定会有大量的生物消失。 这样一看,升卿说人鱼会带来灾祸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司奕是绝不会再张嘴唱歌的,嗓子难受。 于菟怕司奕不信,还给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这里曾被一头狮兽人撕断过,现在长的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为什么会被狮兽人攻击?你没有和族人待在一起?”司奕将手放在于菟的左肩,如果于菟不说,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受伤过,因为一点疤痕都没有。 “当时和我一起出去狩猎的兽人都死了,被狮兽人吃了。我就是在对方进食的时候将他杀死的,可惜当时距离父亲被吃已经过去好久了,不然我还能将父亲从对方腹中挖出来。” 于菟难过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他都快记不得父亲的样子了,只知道对方是和自己一样凶猛的兽人,只是没有自己厉害。 他将司奕放在肩头的手拉下来,牵着他往那几条装死的蛇兽人所在的方向走。“所以阿奕不必担心,我没事的。那三个兽人也不会死,应该是晕过去了。” “我应该来的再早一些来的。”司奕握紧掌心的手,经过了这么多世界,藏在暗处的真相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和浔洲是一起进入小世界不假,但他们进入的时间点绝对不一样。 不然那个东西不可能把属于主角的气运放到浔洲使用的身躯里面,对方将自己视作外来人员,却把他媳妇儿当成了土着。 更重要的是,他媳妇儿对这些世界的归属感太重了,仿佛是土生土长的一样。其实他应该发现的更早一些,不,当时他发现了,只是没意识到,只以为是洲洲没有记忆导致的。 如果当时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哪怕洲洲没有完整的记忆,也不该被“岑槿书”的记忆影响那么深。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那么顾虑赵老板一家老小的性命,后来又为什么要远离京城…… 司奕一开始是想不明白的,当时想的只是浔洲想去哪里,自己就陪着他去哪。 身侧的于菟放开了他的手,司奕垂眸看了看掌心,眼底神色不明。 于菟走到那几条被水网覆盖的蛇兽人旁边,折了株野草在它们被电焦的皮肉上甩了甩。 “喂,没死就‘嘶嘶’两声,之前不是很会‘嘶嘶’吗?整片森林的毒蛇都被你们召来了。可以了那条最会‘嘶嘶’叫的蛇兽人,冲的太靠前,竟然想偷袭我和小鱼。怎么样,和那些蛇一起被绞成肉沫了。” 于菟见那几条缠在一起的尾巴抖动起来了,拽了拽司奕的衣摆让他看,一双圆润乌黑的眼瞳盛着“看,我说的不错”的狡黠。 和小龙的天真狡猾不同,于菟是蛮横不羁。虽然两者做错事都会急着道歉,但前者最先做的是隐瞒,瞒不住才低头听训。而后者却是坦然面对,接着就是死缠着自己不放,直到消气为止,“熊”的不行。 可是明明是同一个人,性格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呢?虽然他喜欢浔洲的每一面,但不解就是不解。 “阿奕?”于菟见司奕低头凝视着自己不说话,疑惑的唤了他一声。 “嗯。”司奕应声望向他。 雨后的清风沙沙拂过司奕的耳侧,带着一阵难以言明的清凉,令他浑身一震,脑中纠缠在一起的脉络瞬间清晰了起来。 因为从始至终,承受赵老板扶照的“岑槿书”就是浔洲,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对李祁君等人使用没有毒的药粉,是不想曾经帮助过他的赵老板一家被连累。 因为被陈平书的生父养育长大的“岑槿书”就是浔洲,所以才会那么重视陈平书的死活,不想和李祁君正面对上,甚至愿意和周予迟前往环境萧索的边疆。 毒术精湛却不会用毒杀人的毒医。 妖力强大却只想好好活着的妖帝。 心性乐观向上却郁郁而终的偶像。 失去父母又险些被人嫌恶的少年。 捉鬼平乱却被困住五百年的鬼王。 保护联邦星系却死于政谋的元帅。 抢夺金闪闪只为清洗鳞片的银龙。 以及眼前这个,不被族人信任却只想回家的大白喵。从他进入这些世界的那刻起,他们从内到外,从始至终都是他的洲洲。 时间错位原则,黑皮书将他们投放到了不同的时间节点,为什么?! 司奕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眼底的血光沉浮不定,却在于菟的一声轻唤下,陡然消寂不见。 第18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8 “阿奕?”于菟将司奕紧攥的手掌掰开,看到里面被掐出了血痕心疼坏了。“你怎么了?都流血了,是不是觉得这几条蛇碍眼?我把他们杀了给你泄愤!” 于菟作势就要对那几天装死的蛇兽人行凶,司奕将他拽回来抱住,手掌颤抖的抚着于菟的后颈。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你是它的主人,为什么要让它这样对你?遇见我之后的苦难可以改变,那之前的呢? 那些需要净化的污浊又是什么?你说我欺骗了你,那次苏醒为什么不质问我?眼中没有责怪和愤怒,只有爱意和疼惜。 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我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为什么?”于菟将司奕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拉开,放到自己嘴边将上面的血迹舔干净。 唔,小鱼浑身上下都是香的,血液也比其他兽类好吃。 于菟见司奕只看着自己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严肃的盯着自己,又试探着露出小尖牙往破口处磨了磨,轻轻吸吮了一下。 大白喵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于菟。” 偷偷吮血的大白喵连忙将嘴巴放开,在司奕掌心轻轻舔了一下,乖巧的“嗯”一声。 司奕静静的看着面前没有记忆的浔洲,明明有很多话想讲,最后却只是低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回炎岬部,你的实力很强,我想任何一个部落都愿意接受你。” “大洪水爆发之前会有异象,炎岬部的兽人发现黎铭礼时,是在储存渡过洪水的食物对吗?他们知道,以黎铭礼的实力根本无法在森林中独自生存,却执意让你离开部落。他们不是畏惧首领而冤枉你,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将你赶出去。” “不是的,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于菟咬牙,背过身子不看司奕。嘴硬道:“你答应过我会和我回炎岬部的,不能反悔!” 司奕叹了口气,不再逼问他。“不反悔。” 于菟闷声不语,拖起地上的水网,拉住司奕的手往炎岬部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被族人放弃,他们只是想让自己把逃走的黎铭礼抓回去,没有故意赶自己离开! 于菟自我安慰后又恢复成了从前,一边走一边和司奕讲他在山林中独自狩猎的事情。 和司奕讲哪条小河的水一年四季都不会干涸,哪个山顶的日出最好看,哪片林子里的果子最好吃,哪个时期的猎物最好捕捉。 司奕趴在河岸边,撑着下巴听于菟和自己分享他觉得美好的事物,大白喵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静静聆听自己说话的同伴,连果子都不吃了,拿着司奕给他凝的水球一边玩一边讲。 水球里装了一条偷偷往司奕尾鳍上贴的小草鱼,大白喵不喜欢其他生物触碰自己的小鱼,所以让司奕将那条小草鱼放到了他的玩具里,让它只能看着他和小鱼贴贴。 被两人丢在草垛里绑住四肢遮住眼睛的蛇兽人冷哼一声,声音沉哑的说道:“说了那么多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族人都不和你一起行动吗?落单的兽人可是很容易被其他部落的兽人围捕分食的。” 于菟眼中闪烁着暗芒,抬手将手中的东西对着嘲讽自己的兽人掷了过去,装着小草鱼的水球在落到那个兽人脸上的时候直接碎开。不仅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缓解了对方长期不接触水源的干渴,还外赠了一点食物。 躺在他身侧的另外两个蛇兽人感觉到了水汽和肉香,想往他那边蹭去,却被牢牢的绑着四肢半寸都挪动不了。 早知道嘲讽两句会有水喝,他们也说了。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被走过来的于菟挨个踹了一脚。 于菟指着地上被草叶子遮住眼睛的兽人厉声说道:“搞清楚现在的情形,你们现在是被抓的弱者,闭嘴才能继续活下去!” “我们害怕的是那条泡在水里的人鱼,不是你这只四脚兽,有本事你放开我们再打一架。” 于菟抬脚踹向讥讽自己的兽人,正中对方的腹部。“你当我傻?放开你们让你们逃跑吗?” 蛇兽人果真狡猾,竟然又想三个打他一个,还好现在他有小鱼帮忙。“哼。” 被踹中腹部的兽人蜷着双腿痛吟出声,心想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明明之前没有这么大才对。 这几日于菟为了让他们没有力气逃跑并不让他们吃饱,给的水也只够维持身体的水份。但好在没有再对他们动手,让他们有时间将尾巴上的伤养好。 就是绑着他们的水绳实在是太牢固了,明明能摸到,但就是弄不断挣不脱,人鱼族当真可怕。 于菟抬起手将这三个偷听他讲话的兽人挨个劈晕,然后变成大白喵跑向泡在河水里补充水分的蓝色小鱼。 他要和阿奕一起洗澡! 司奕摸摸游到自己身侧的白色大脑袋,任由于菟攀在自己肩膀上舔弄自己的侧脸。 待手中的绡纱形成后,趴在他肩上的大白喵主动游到他面前,伸出湿漉漉的爪子放到银蓝色的绡纱上,任由绡纱缠裹到自己身上,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抗拒穿衣服。 “乖。”司奕抱住白虎的大脑袋亲了亲,荣获一只“嗷嗷”叫的撒娇大白喵。 给大白喵搓洗了身体,又仔细梳理了毛发,两人才继续拖着三条被敲晕的蛇兽人继续前进。 炎岬部之前的部落在一处四面环水的山腰上,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宝地。只是前面过河的藤桥被洪水冲断了,他们若是想过去就要自己游过去。 于菟在司奕下水之前拉住了他,轻声说道:“不用去了,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空气中没有他们的味道。” 于菟低着头,司奕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能感觉到于菟在难过,他的族人又一次抛弃了他。 司奕陪着他站在原地良久,听到于菟说:“阿奕,我和你回大海。” 于菟十分茫然,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还有小鱼,他还可以和小鱼去大海。 可是他不能长时间的待在水中,他不能和小鱼一直在一起。 第19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19 被绑住手脚的蛇兽人转过脑袋对着于菟说道:“既然你要和祭司大人回大海,那是不是可以把我们放了?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踏入森林半步。” 他们想将首领消失的事情传回部落,部落不能长时间没有首领,不然会出乱子的。 于菟抿紧唇瓣,心中很是纠结。 “我们不回大海。”司奕认真而温柔的看向于菟,“我陪你去找他们。” 于菟蹲下身子盯着司奕映在水中的倒影发怔,良久后说道:“好!我们去找他们,我是清白的,不是我把那个人放走的,我没有做错事情,凭什么要把我赶出来!” 说罢,于菟拖着那三个被绑的牢牢实实的蛇兽人寻着气味而去,司奕轻笑着跟上他的脚步。 被拖着走的三个人只觉无望再回到泠水部,早知道首领最后还是会消失,他们四个人就不出来寻找,直接留在部落选举新首领了。现在好了,不仅失去了一个同伴,自己还落到了人鱼祭司手里。 快抵达炎岬部的新据点之前,于菟大发慈悲的让那三个兽人吃了些肉食。 “就这么点肉?根本吃不饱啊。” 他们三个成年兽人分吃一只兔子哪够吃! “不吃就放下,等到了炎岬部,连兔毛都没有。”于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将网兜里口感酸涩的青果丢给他们。 司奕抬手帮他把插在头发里的叶子摘下来,见他拿着红果子就要往嘴里塞,开口阻止道:“没洗怎么就吃了。” 于菟将果子从嘴边拿开,解释道:“天气太热,附近的水流都干了。” “给我。”司奕伸手将于菟腰上的网兜要过来,凝了一汪清水将里面的果子清洗了一下。 “阿奕,你别一直使用力量,天气太热了,你会不舒服。”于菟见他洗完一遍还要再洗第二遍,连忙将网兜抢过来,不让他再使用力量。 另一边严重缺水的三个人道:“祭司大人,可不可以也给我们一些水,尾巴上的鳞片快要干裂掉了。” 于菟拉着司奕不让他给他们三个凝水,这几日天气太热,为了让司奕保存体力,他都没再让司奕用水绳绑这三个兽人了,而是换成了草藤。 “说了几次不许称呼小鱼祭司,三天前不是让你们泡水了吗?你们是可以在水下和陆地生存的兽人,又不是人鱼,哪里那么需要水,之前六七天不喝水鳞片不是也没干裂?” “你刚刚也说了这几天很热,地上的泥土都干成了沙子,我们虽然可以在陆地上行走,但是是喜水动物。” 蛇兽人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草藤,这个叫于菟的兽人真是什么都能找到,韧性这么强的藤蔓都能被他找到。 炎岬部的兽人真是不识好歹,这么厉害的兽人也要赶走,图什么呢。若是对方是蛇兽人,他们肯定会拉拢一番。 于菟抬头看了看天空,最近几日的太阳确实太毒辣了,空气也很干燥,看来要加快赶路的进度了。 他能嗅到远处的水气,他的族人喜欢居住在有水环伺的地方,那里可以让小鱼补充尾巴上的水分。 于菟将手中的果子两口吃完,蹲下身子帮司奕把野猪肉切成片放到叶子上,然后才拿起自己的那份啃食。 至于那边要水的蛇兽人,干几天死不了,等找到了炎岬部附近的水流再泡不迟。 前几日的两场雨似乎将天空中的水分全部下完了一样,蔚蓝的天空除了一轮赤白色的太阳一点白云都看不到。 烈日炙烤着大地,脚下的土壤都是烫脚的。司奕是人鱼,走在上面就像是在承受酷刑一般,哪怕有绡纱保护,脚底也被烫的通红。 于菟发现后直接背着他走,还找了一片宽大的树叶顶在两人头上。 “阿奕你再忍忍,这里离水源已经很近了,天黑前就能到。” 司奕整个人都恹恹的,靠在于菟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后面几个蛇兽人没比司奕好多少,几乎是被于菟拖拽着走的,每走几步就有鳞片从他们腿上脱落下来。 他们开始在心底怀念千里之外的家乡,那里虽然没有这么多绿荫,但是水源很充足。不像这里,天气一热连水都找不到。 突然庆幸被于菟绑了过来,不然他们可能会晒死在返回家的途中。 “水!是水!”走在后面的三个兽人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抬头看到了前方山涧中的水流,疯了一般的跑了过去, 于菟险些被缠在手腕上的藤蔓带了个踉跄,好在他已经快走到小河边上了。 “放我下来。”司奕拍拍于菟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 “嗯。” 于菟小心的将他放到岸边,在司奕变出鱼尾后紧张的在上面巡视了一圈,见没有鳞片掉下来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司奕将缠在于菟手腕上的藤蔓解开,果然发现上面已经被勒出了血痕,问道:“怎么不干脆放了他们?其实带不带他们过来已经没有多大的干系了。” 于菟将藤蔓随手放到脚边,把手腕泡到水里缓解疼意。目光空洞的看向那几个泡在水中的蛇兽人身上,低声说道:“如果放了他们,他们肯定会把升卿消失的消息带回部落,到时候他们会被族人排斥。” “你怎么知道?”司奕将于菟的手从水中拉出来,在上面撒上消炎的药粉。“他们会经历什么和你没有关系,你不是要用他们和炎岬部的兽人侵略升卿的部落?” 于菟摇摇头,“没有抓到他们首领,炎岬部的兽人不会相信的。” 司奕拧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带上他们?” 因为—— 于菟看向那三个兽人的目光变得虚恍起来,像是透过他们在看什么东西。 “于菟?!”河对面的山坡上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于菟?是你吗?” 听到陌生的声音,泡在水中的蛇兽人不自觉的往于菟蹲坐的地方靠去。 真是奇了,他们为什么要找于菟寻求庇护? 三个蛇兽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嫌弃的瞥开目光,靠他们还不如靠这个绑了自己四脚兽,最起码他会带着他们找水源,不会让人质渴死。 第20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0 昏暗的林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一个穿着草叶裙的中年男人从一棵半人高的灌丛后面站了起来,小跑着来到了河边。 于菟看清楚来人的五官站起身子对着他挥挥手,“恩里!” “总算是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路呢。”黑发男人淌着水走了过来,快到河中央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那三个蛇兽人,而是因为那条不时浮出水面的银蓝色鱼尾。 林中日夜交替的很快,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月光透过树叶撒到河水上,给那尾银蓝色的鳞片披上一层神秘的光辉,是来自海洋深渊的寂冷色。 坐在于菟身侧的兽人是来自深海的人鱼! 欣喜见到于菟的豹兽人再也迈不动脚步,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穿着神圣服饰的蓝发人鱼,结结巴巴的问道:“于……于菟,你旁边的是,是人鱼?” “是啊,阿奕是我救的小鱼,他是被洪水卷到陆地上的。”于菟又指了指另一边挤在一起的蛇兽人,“他们也是我救的。” 恩里看向绑在蛇兽人身上的藤蔓,他记得于菟经常用这种藤蔓绑力气大的猎物来着。 于菟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弯腰将三个蛇兽人身上的藤蔓解开。 司奕开口帮于菟掩饰,“他们是来投靠炎岬部的兽人,于菟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三个都快被晒死了。为了将他们安全带到炎岬部,于菟只能用藤蔓将他们绑住的拖过来。” 被迫快晒死的蛇兽人在司奕威胁的目光下点点头,“是的,我们是来投靠炎岬部的兽人,是于菟救了我们。” 感觉水下缠在他们腿上的水流消失后,三个人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对,没错,就是这样。”于菟点着脑袋说道。 恩里因为过于紧张,没有发现于菟和那三个蛇兽人的回应十分生硬急切。点了点头,警惕的望向司奕的方向,问道:“人鱼族生活在海底深处,怎么会被卷到岸上?” 难道是带来洪水的人鱼祭司?人鱼祭司当真存在? 豹兽人惊恐的后退半步,身上的毛发都快炸开了。 蹲在水中的几个蛇兽人很想点头,但是他们不敢,只能违心的跟着于菟摇头。 “不是的,阿奕不是人鱼祭司,我发现他的时候,他都快被太阳晒死了,整条鱼都快干了。” 司奕还配合做出一副我很无害的模样,身体还往于菟那边微微倾了倾,银蓝色的长发半遮着他的脸庞,水中的尾巴也不再似之前那般自在的拍打水面,只静静的搁置在水下。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那三条花斑蛇目瞪口呆,要不是他们亲眼见过这条人鱼操纵着水流大杀四方,此时也要相信对方真的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了。 于菟跳到水中将司奕挡在身后,对着恩里说道:“你别用这种目光看小鱼,会吓到他的。” “对。”三条呆滞的花斑蛇配合着点头。 不过被吓到不是那条“柔弱”的人鱼,是他们!他们三个! 恩里见于菟这般维护人鱼心中不解,“于菟你……” “小鱼是我带回来的伴侣,恩里我们快回部落,兰奇娜婶婶是不是很担心我。”于菟转身将司奕从水中横抱起来,大步往小河对岸走去。 恩里见他呵护司奕的模样也不好多说,只道:“是的,自从来了这里,她每天都要我来山下等一会儿,看看你有没有找来。” “你们既然是来投靠炎岬部的就跟上来,部落正在重建,你们可以挑一处喜欢的山洞居住。”恩里回头对着那几个蛇兽人招招手,让他们快跟上。 没有他们带路外族人很容易在山中迷路的。 三个蛇兽人抬头往豹兽人前面的身影看去,发现于菟竟然抱着司奕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真的将他们当成了前来投靠的兽人。 “怎么办?我们要跑吗?”年龄最小的蛇兽人小声问道。 两个年长一些的蛇兽人想了一下决定跟上。 他们是寻着升卿留下的记号和血迹找来的,为了能第一时间找到升卿,根本没来得及记下来时的路。 他们之中生存经验最丰富的兽人又死了,再加上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林中的水源愈发的稀少,他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可能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既然于菟和人鱼祭司帮他制造了一个无害的身份,说明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所以跟上是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他们现在离开,可能真的会如人鱼祭司说的那样,被晒死在半路。 司奕被太阳暴晒了好几天,现在终于泡到水源缓解了缺水的难耐感,精神有些不佳。将鱼尾变回双腿后,靠在于菟的肩膀上听着他沉稳的脉搏,昏昏沉沉间就睡了过去。 于菟抱着司奕依旧脚步平稳的跟在恩里身后,哪怕是走在陡坡上也没有颠簸到怀中人。 只是跟在他身后的蛇兽人因为没走过这么倾斜陡峭的山路,还没走到一半就带着碎石一路滚了下去,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动。 夜晚的林中非常安静,明明是不大的声响却被放大了好几倍。 于菟见司奕的眉心轻轻皱了一下,回头警告他们动静小点,走不好就用爬的! 走在前面带路的恩里已经上到了坡顶,见下面的几个蛇兽人走的艰难,将于菟挂在腰间的藤蔓解了下来,对着下面的三个兽人扔了下去。 “拉着这个上来。” 于菟冷哼一声,“让他们自己上来,这点路都走不好,以后怎么在山林中生存?” 恩里拍拍于菟的白脑袋,压低声音说道:“不是所有兽人都像你这么厉害,再往上走一段你就能看到我们的部落,你先带着你的小鱼回部落,我留在后面接应他们。” 于菟将司奕抱紧一些,“小鱼有名字,你可以叫他司奕,不许你叫他小鱼。” 恩里点点头,慈爱的看着于菟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带着司奕回部落,让你兰奇娜婶婶给你们准备些吃的,一路过来饿的不轻。” 于菟的网兜都空了,那里可从来没有缺过果子。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于菟并不放心下面三个会召来毒蛇的蛇兽人,担心恩里大叔会被他们伤害。 第21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1 在恩里的帮助下,三个蛇兽人总算是半爬半走的追了上来。 “谢谢。” 恩里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没事,快跟上。” 然后拿着藤蔓几步追上了于菟,再次被留在原地的蛇兽人选择跟着爬了一段,不意外的又滑了下来。 他们的兽形是蛇,变成人后皮肤又滑又湿,不像四脚兽,无论是手掌还是脚掌都有锋利的爪子可以攀附。 可惜他们没有在附近感应到蛇类,不然可以将它们召唤过来形成蛇潮托着他们上去。 再往上,沿路的树木少了很多,视野变得空旷起来,可以很好的看到下面的情况。于菟就没再等他们几个,抱着司奕快步登上恩里所说的地方。 刚登上半山腰就看到了炎岬部的新居,于菟听到耳畔有水声传来,空气中的水分也多了一些。他耸耸鼻子抱着司奕往那边走去。 是山涧的一道分流,四周有兽人用手挖掘的痕迹,水流的流向正是炎岬部所在的方向。 于菟动了动耳朵,还能听到恩里指挥那三个蛇兽人往上爬的声音,便抱着司奕走到水流中央,将他小心的放到稍微深一点的水中。 在山脚下的时候那三个蛇兽人在水中扑腾的动静太大,都没让小鱼好好在水里泡泡,他抱着小鱼走了一路,发现他身上的皮肤十分干燥,之前光滑柔亮的长发也黯淡了下来。 于菟让司奕靠在他肩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捧着水往他身上淋。司奕上身的绡纱刚一接触到水就自动褪了下去,双腿也在绡纱消失的时候变成了鱼尾,尾鳍轻搭在水下的鹅卵石上,在水流的冲刷下轻轻晃动着。 怀中人突然赤裸了上身,于菟的手脚变得无处安放起来,脸颊红润的盯着司奕身体,慢慢将水淋在司奕肩头。 咕咚—— 于菟的喉结快速滚动着,看司奕轻轻闭着眼睛没有防备的躺在他怀里,色胆包天将手放到了司奕腹部下方的鳞片上,在那里摸了摸。 鳞片很光滑,平平整整的什么都没摸到,明明他背着小鱼的时候感觉到了。 于菟不敢扒开鳞片看,在那里又摸了一圈就准备继续捧水帮司奕清洗身子。 不知怎么的他就侧头看了一眼,然后对上了那双比夜空还漂亮的眼睛,只是里面的星光让于菟感觉自己的爪子凉凉的。 于菟做贼心虚的将放在鳞片上的手挪到屁股后面。“我就是想帮你洗洗尾巴。” 司奕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身上的绡纱也褪去了。问道:“不是要回炎岬部?这是什么地方?” “炎岬部附近的水流。”于菟见司奕没生气,继续捧着水往他身上淋。“那三个蛇兽人还没爬上来,我就先带着你来这里泡泡水。” “嗯。”司奕拉过于菟的手腕看了看,见伤口已经结痂了才放心。 于菟将手抽回来,按着司奕的肩膀将他按倒在水里。“趁他们还没有上来,你在水里多待一会儿,我才发现你身上的皮肤都干裂了。” 司奕平躺在水中,脑袋枕着于菟的大腿,抬眼凝望着玩他头发的大白喵。突然问道:“摸到了吗?” “什么?”于菟放在发丝上的爪子不自在的蜷了蜷,低头看向司奕,这才发现司奕这一次的人鱼状态耳朵变成了鳍状,之前明明都是人耳。 司奕将自己的头发从于菟手中抽出来,扶着于菟的肩膀凑过去,在他唇瓣上轻吻了一下,鼻尖轻蹭着他的侧脸,低声道:“明日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咸水湖。” “好。”于菟紧盯着司奕那双银蓝色的眼睛,感觉那里面的蓝色变深了许多,像是没有星星时的夜空,让他感觉有些压抑。 司奕没再泡在水中,怕自己控制不住拖于菟下来,远处的四个兽人耳力都不弱,他没有让外人围观的嗜好。 于菟见他将尾巴变回去了,心里还有些不舍,他刚刚只顾着摸了,还没细看几眼呢。就连那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也只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下,就被银蓝色的绡纱给盖住了。 大白喵感觉自己的手很痒,想将这碍事的绡纱给撕破。 司奕将头发上的水分抽离出一部分,对着依旧坐在水中的于菟伸手。“走了。” “嗯。”于菟起身,跟着他一起去找恩里和那三个蛇兽人,那三个脚滑的蛇兽人应该快爬上来了。 “这里竟然这么高?!”远处传来了蛇兽人震惊的惊呼声。 蛇兽人刚一爬上来便感觉周身一阵清凉拂过,迎面吹来的山风带走了他们心底的燥意。 从这里往他们来时的方向眺望,入目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密林,就连他们来时路过的那片干涸的河床也变得十分渺小,只在林中添了短短的一道土黄色就消失在了一片浓郁的绿色中。 三个人甚至无法分辨出他们的家乡在哪一个方向,那片一望无际的原野不见了。如今,找不到族人的兽人变成他们了。 恩里看他们三个盯着远处干涸的河床看,便道:“那条河道很早之前就干了,洪水过后这里的天气会越来越热,林中的水源也会减少,你们能被于菟带回来真是幸运。” 三个蛇兽人答不上来,在看到从树影后走出来的蓝色后,连忙笑着对恩里点头。“是的,我们很感谢于菟。” “感谢我什么?”于菟奇怪的望向恩里。 三只蛇兽人齐声说道:“没什么!” 司奕淡淡的收回视线。 恩里见那三个蛇兽人一脸紧张,只以为是害羞,对着于菟说道:“我们快进部落,不然天都要亮了。” 于菟点头,牵着司奕往炎岬部的方向走。心中却在想着从这里到咸水湖要多久,明天什么时候带着司奕过去,要不要多捕一些鱼一起带过去。 他发现了,司奕虽然也吃陆地上的动物,但是更喜欢吃水中的。 不知道人鱼的情动期会持续多久,于菟想到之后几日要和司奕一起做的事情,就激动的脸红心跳。 他会温柔的! 毕竟他的本体比小鱼大那么多。 第22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2 炎岬部的兽人大多居住在石头和白茅根堆砌的草屋里,只有兽形庞大的兽人才会居住在山洞里。 于菟刚回来,还没有自己的山洞,便拉着司奕先去恩里的山洞挤一晚上。 至于那三个蛇兽人,只能让他们变回兽形在草丛里睡了。 司奕趁着和于菟一起找干草的时候走到那三个蛇兽人身侧问道:“名字。” “怖睛。”较年幼的蛇兽人小声道。 “不精?”司奕蹙眉,掌心汇聚的魔力险些散去。最后凝了【步泾】二字拍进了他体内。 接着就是另外蛇兽人的名字,琼盏和向鬲。 “只要你们不动伤害于菟的心思就不会有事。”司奕收回手掌转身往于菟所在的方向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蛇兽人惊恐不已,不停的在他们赤裸的胸口上抚摸,企图找到进入他们体内的黑色东西。 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找到,那东西和人鱼之前使用水流不一样,像是雾气一样,碰到他们的胸口就散去了。 三个蛇兽人架不住困意惊恐的蜷曲在一起,战战兢兢的睡了过去。 “阿奕,你别下来,我这就好了。”于菟将堆放在草藤上的干草一拢,拿着草藤的手掌用力一拉。干草从中间凹陷了一个很深的痕迹,被他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于菟扛着已经晾晒干燥的干草小跑到司奕身侧,笑着说道:“走,恩里应该已经把我们两个躺的地方收拾出来了。” “嗯。” 司奕跟着他一起往回走,路过其他草屋的时候,被脚步声惊醒的兽人会探出脑袋往外望。见他们两个穿着奇怪的衣服就直勾勾的盯着看,但是在看到于菟的脸后,就会“嗖”的一下将脑袋缩回去。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司奕不免会回头望上一眼。 于菟不想让司奕看到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拉着他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不用管他们,他们都是些胆小鬼。” 司奕道:“好,我不看他们。” 之后无论那些兽人再如何偷瞄他们,司奕都没再回头看。 只是耳边会传来那些兽人压低声音的讨论声。 “于菟竟然又回来了。” 司奕心中疑惑,转头看向垂着眼睛走路的于菟。 什么是于菟“又”回来了?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吗? 两人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一个人是怎么躲过大洪水的,我们这么多人一起都死了十多个兽人。” “不知道。” 有兽人猥琐的说道:“他身侧那个兽人长得真好看,比部落里最漂亮的雌兽人还好看,不知道可不可以拿猎物和他换,嘿嘿。” 砰—— “于菟!你干嘛?!”被石头砸到的兽人回头吼道。 附近的草屋里都有细微的动静传出来,这里的兽人都被那声怒吼声吵醒了。 于菟将背上的干草丢到地上,弯腰又拿起两块石头对着那个兽人丢了过去,口中还掷地有声的说道:“你用轻视的语气谈论买卖我的伴侣,让我很不喜欢。” 对方狼狈的躲过于菟丢向自己的石头,冷声道:“什么伴侣,你们身上都没有彼此的气味,怎么就是伴侣了。于菟你别太过分!首领让你找的人你找回来了吗?” “找回黎铭礼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一头食草的兽人。”于菟将地上的干草重新扛起来对着那个兽人说道:“我和我伴侣身上为什么没有彼此的气味和你更没有关系,如果再让我听到你私下议论我的伴侣,我就撕烂你的嘴巴,让你连草都吃不了。” 他们知道于菟真的会这么做,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那个被砸了后背的兽人更不敢。于菟冷哼一声,拉着司奕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口出狂言的兽人附近的土地湿了一小片,那滩水流本来是会在司奕和于菟离开后缠到对方脖子上的。 “谢谢于菟保护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于菟的脑袋微微扬起,“阿奕你别怕,整个部落的兽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再敢那样议论你,我就撕了他们。” “嗯。”司奕对着于菟笑了笑,“我们快回去,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恩里见他们回来了才放下心,“你们再不回来,我都准备去找你们了。” “找我们做什么,是兰奇娜婶婶醒了吗?”于菟将干草铺到地上,感觉不够松软。可惜那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干草了,只能等明天再晒一些才行,今晚让小鱼躺在自己背上睡好了。 司奕往山洞深处看了一眼,那里卧着一只皮毛油亮的黑豹,应该就是于菟口中的兰奇娜。只是对方的前肢摆放的不太自然,应该是受伤了。 “她醒了一次又睡下了,我们寻找新住处的时候受到了石铁部的攻击,你婶婶受了点伤。”恩里拦住要过去看兰奇娜的于菟,“明天再看也不迟,她的手臂伤的有些重,好不容易才睡着。” “好。”于菟只能停下往里走的脚步。 司奕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找些伤药给你婶婶。” 于菟看向司奕,“可是……” “晚一日也没什么。”司奕摸摸于菟的脑袋。 恩里劳累了大半夜也困的不行,打了个哈切对着于菟说道:“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睡。” 于菟在恩里离开后不开心的走到司奕身旁将他抱住,小鱼好不容易才松口要和自己交配的。他们可以上午看兰奇娜婶婶,下午去咸水湖啊,为什么一定要再等一天。 司奕拍拍于菟的后背,而后托起他的脸,在他的眼下摸了摸,那里已经有明显的青色。大白喵为了照顾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睡觉,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不然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我们可以下午去那里。”于菟张口咬住他的掌心含含糊糊的小声嘟囔着。 司奕轻笑一声,低头在他的额心碰了碰,他家洲洲怎么这么可爱。怎么每一世确定心意后,心心念念的都是和自己做那种事。 第23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3 于菟的期望注定要落空,他甚至没能和司奕一起去采可以帮兰奇娜治伤的草药。 天刚蒙蒙亮,恩里的洞穴外就围了一群兽人,只是没人敢第一个上前将于菟喊出来。 窝在草丛中睡觉的蛇兽人不知被谁踩了蛇尾巴,刚要张口咬,发现头上多了很多阴影,只能“嘶嘶”的离开原地。 “于菟没有找到逃跑的人就私自回来,实在是太不把首领的话放在眼里了。” “听说昨天晚上一回来就和部落里的兽人起了冲突。” 人群静了片刻,都在想于菟还是那么凶悍。 有人看着步泾三人离开的方向小声问道:“刚刚离开的三个兽人没见过,也是和于菟一起回来的吗?” 昨夜见过司奕的兽人道:“不是一个长着蓝色头多兽人吗?那三个是长着绿色花斑的蛇兽人。” “林中不该有蛇兽人出没才对,毕竟有青羽部的兽人在,我们这里的蛇都是一些普通动物,他们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洞外的窃窃私语惊醒山洞中沉睡的白虎,空中没有嗅到首领的气味,于菟慢悠悠的舔着爪子洗脸,而后伸爪轻轻推了推司奕的腰身。 司奕睁开眼睛,握住于菟的肉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压他的爪心,低声说道:“看来那件事只能再往后推推了。” 大白喵不开心的呜了一声,用脑袋拱了司奕一下。 “这不能怪我,外面那些人明显是来找你麻烦的。”司奕抬手去抵于菟拱向危险地带的脑袋,一手指捏住他的圆耳朵往后拽。“别闹,趁炎岬部的首领还没到,我先去看看你兰奇娜婶婶的手臂。” 于菟只能老实的将脑袋从司奕身上挪开,在司奕起身后才变回人形。 山洞深处的两只黑豹在两人靠近后也醒了,于菟故意拉着司奕走慢一些,在恩里用兽皮裹好身体后才拉着司奕走过去。 兽形状态下伤口要比人形状态恢复的更快一些,所以雌兽人并没有变成人形,只是在于菟坐到她身侧后抬起脑袋蹭了蹭于菟的侧脸。 于菟和兰奇娜问好后就站起了身子,对着恩里说道:“外面聚了很多兽人,我们先来看看兰奇娜婶婶的伤。” “伤口愈合的很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动就疼的厉害。”恩里蹲到自己的伴侣身侧,将黑豹的爪子小心抬起来,刚离开地面一掌的高度,兰奇娜就痛苦的叫出了声。 于菟表情一紧,担忧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司奕问道:“介意让我看一下吗?” 恩里看了于菟一眼,见他对司奕满心的信任,点点头让开了位置。 兽人对伴侣的占有欲很重,所以司奕只在黑豹手臂上的伤口附近摸了摸,没有看其他地方的伤口。“肩关节脱落了,肘臂的骨头也有些错位,应该是被咬住的时候用力挣脱造成的。” 司奕前面说的恩里没听懂,但后面说的他听懂了。 “是的,兰奇娜被咬住后用力挣脱过,但是没能成功。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可能就被那只熊兽人吃了。”恩里想到当时的画面心口就是一阵收紧,脸色也白了几分。 司奕点点头,而后对着目光温和的黑豹说道:“你需要忍一下疼,我现在要帮你把脱臼的骨头接上。” 黑豹低声应了一声,示意司奕可以动手。 恩里担心兰奇娜会因为疼痛误伤于菟的伴侣,主动走到黑豹的另一侧抱住她的脑袋。 于菟也蹲在司奕身侧警惕的盯着他的动作,防止他会被兰奇娜的爪子勾到。 司奕被他们两个全神戒备的样子给逗笑了,“你们不必这么紧张,很快的。” 只听咔咔几声,于菟甚至没看清楚司奕是怎么做的,司奕就将手收了回去。 “好了。”司奕用没有沾到血的手摸摸于菟的脑袋,而后对着兰奇娜说道:“你可以动动手臂看看。” 黑豹轻轻眨了下眼睛,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将恩离抱着她的胳膊给推开。 “真的好了?司奕是巫医吗?”恩里惊喜的看向于菟。 “不是,阿奕只是一条来自深海的普通小鱼。”于菟从一块打磨光滑的石头上拿起一片叶子,帮司奕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恩里笑了笑,帮兰奇娜拿过她的草皮裙,司奕连忙拉着于菟背过身去。 恩里见了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许多,夸赞道:“司奕可以让兰奇娜的手臂恢复正常,比森林里的巫医还要厉害。” “嗯嗯,是的。”于菟点着脑袋歪头去和恩里说话,但是被司奕托着脸颊掰了回来。 后面的声音还没停下,不许看! 于菟抬头看了司奕一眼,刚想问他怎么了,洞口就传来了部落首领的震怒声:“于菟,你的任务没有完成怎么可以回来!” 司奕在于菟眼中看出了紧张和委屈,拿出一个苹果塞到他手里。“走,我陪你出去看看。” 于菟从没见过这么红这么圆的果子,还是司奕给他的,瞬间将心中的忧虑抛到了脑后,追着司奕问道:“阿奕,这是什么果子?我怎么没有在森林里见过?” 司奕道:“你先尝尝看,如果喜欢我再帮你种。” “嗯。”于菟应了一下却没有吃,而是将苹果放到了他腰上的网兜里,打算等解决完外面的事情在吃。 后面的兰奇娜也穿好了草皮裙,和恩里一起追了上来。“我们和你们一起,伏礞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那个人逃走和于菟没有一点关系。” 司奕听到兰奇娜的说话声转头奇怪的问道:“当时你们怎么没有阻止他们将于菟赶出去?” “那天我和恩里和其他兽人一起出去捕猎了,回来时于菟已经离开了。”兰奇娜摸了摸于菟的脑袋,抱歉的说道:“若是那天我们回来的早一些就好了,你就不会被赶出去,自己一个人肯定受了不少苦。” 于菟摇摇头,“这不是你和恩里的错,是看守黎铭礼的兽人不够警惕,我明明提醒他们了。” “我知道,若是当时我们没有将那个瘦弱的雄性带回部落就好了。” 兰奇娜心中愧疚,当时将黎铭礼带回部落时她和恩里也在场,都怪他们没有出言阻止首领和青羽部的兽人争夺对方。 第24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4 山洞外的兽人见里面有人出来,激动的拍着同伴的肩膀,指着司奕所在的方向惊呼道:“看!是于菟带回来的兽人,是不是比部落的雌兽人还漂亮!” 司奕:“……” 关注点难道不是应该在于菟身上吗?都看着他做什么? 人鱼族的样貌就没有丑的,五官各个出挑精致,还带有无法抗拒的魅惑感。所以司奕这一次使用的身体,比他原来的身体还接近魔灵状态下的样貌,也不怪于菟一见到他的脸后就一见钟情。 除了那些兽人探究的目光,还有一道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射到了司奕身上。 对方是个长着橘黄色短发的青年,身上的兽皮比恩里和兰奇娜的还要干净整洁,和他站在一起的兽人穿着和他差不多,发色也和他一样,应该就是炎岬部首领的家人。 司奕漫不经心的瞥了过去,那个兽人不知怎的瞳孔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惊恐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于菟被那个人的反应吸引住了目光,以为他是因为看到自己才会如此,心中稀奇居潼竟然还知道什么是羞愧。 “首领。”于菟对着兽人中看起来最有最有威严的男人说道。 司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这就炎岬部的首领,听于菟说,对方叫做伏礞。 来的路上,于菟怕司奕被晒晕过去,就和他讲了炎岬部都有哪些兽人。重点介绍的就是首领一家,他们的兽形和于菟一样,是老虎。不同的是,他们的皮毛是橙黄色的,带有老虎标志性的黑色条纹。 于菟是在少年时期被他的父亲带到这里的,他的父亲是一位优秀的猎手,来到这片森林后石铁部和炎岬部的首领都对他递过橄榄枝。 所以,司奕对这个将于菟赶出部落的虎兽人还挺好奇的,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可以让于菟的父亲甘愿放弃加入实力更强石铁部,选择加入炎岬部。 要知道,这里的部落可不只有炎岬部有虎兽人,青羽部和石铁部也有。同样的,炎岬部也有鸟兽人和熊兽人,只是数量没有其他两个部落多而已。 仿佛轻视惯了于菟,对方没有理会于菟的问候,而是看向了于菟身侧的司奕。“人鱼族?” 伏礞作为首领还是有些本事的,在闻到司奕身上的海盐气息后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司奕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首领还见过我的同类?” 伏礞摇头,“没见过,只见过人鱼族的尾鳞,你身上的气息和那块鳞片上的相似。” “原来如此。”司奕点点头。 “人鱼族可以上岸不假,但是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源。你是人鱼祭司?”伏礞警惕的后退半步,目光凌厉的看着司奕。 兽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不敢再用眼神打量司奕,甚至推着身后的兽人想往更远的地方退。 他们不要站到可以发动大洪水的人鱼祭司面前! 恩里身侧的兰奇娜也有些害怕,好在她和于菟之间还隔着一个恩里,不然于菟见了心里不知道要有多难受。 于菟见伏礞身侧的手已经变成了兽形状态下的利爪,快步走到司奕身前将他挡住。同时小臂开始长出白色的茸毛,指甲也变的越来越锋利。“阿奕不是人鱼祭司,如果你敢对他动手,我就杀了你。” “于菟,我是你的舅舅!”伏礞不可置信的看向对他露出凶态的于菟。 “可是你要将我赶出部落。”于菟看向的目光再不复过往的恭顺。 “当初是我力排众议才将你留在部落,我怎么会……”伏礞皱着眉心痛心疾首的说道。 “所以我代替居潼出去寻找黎铭礼了,你知道洪水降至,黎铭礼离开后不久必定会失去性命,可是你还是要将我赶出去,难道不是想让我死在外面?或者被洪水卷走再也不能回来?”于菟心中难受极了,“我和居潼都是你的亲人,就因为我的毛色和你们不一样,所以你们就惧怕我?讨厌我?” 伏礞有些不敢和于菟对视,于菟的目光太过清澈明亮,里面的神情和他早故的妹妹一模一样。 其他兽人也纷纷错开视线,不敢看向于菟,他们搓动了一下唇瓣,有人小声说道:“不是的……” 于菟立刻看向说话的方向,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可是这次没有人再回答他的问题,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三条花斑蛇游过草丛的窸窣声。 司奕转头,看到恩里和兰奇娜的目光闪烁。他们在察觉到司奕的目光后,和炎岬部的兽人一样,将头转向了别处。 之前偷偷凝视司奕的兽人,居潼说道:“你既然知道大家都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于菟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回来?我的母亲曾经是炎岬部的兽人,我的父亲还是你们的首领辛苦拉拢过来的兽人。现在我的亲人都不在了,你们就要将我赶走?” 居潼狡辩道:“但是你没有将黎铭礼带回来,你的任务没有完成。” 于菟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显然被气的不轻。 司奕不顾被划伤的危险,轻轻握住于菟变成兽爪的手,冷气说道:“步泾,你们三个过来告诉他们,他们要于菟找的黎铭礼是不是被天雷带走了。” 藏在草丛里盘着尾巴看戏的蛇兽人突然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裹上草裙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和他一样表情惊恐的男人。 步泾在司奕“询问”的目光下点点头,“是,那个人被天雷带走了,不是于菟没有抓到他。” “被天雷带走?该不是于菟没有抓到人你们随口乱说的,被天雷打中的人还能活吗?”居潼冷笑道。 伏礞等人也不相信,树木被天雷劈中后还会燃起天火,那个叫黎铭礼的雄性比部落的雌兽人还弱,如果被天雷劈中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被叫出来的三个蛇兽人见司奕嘴角勾着凉凉的笑意怕的不行,他们记得上一次看到他这样笑,还是在那些毒蛇和带着他们寻找首领的蛇兽人被绞杀的时候,这些兽人绝对要惨。 第25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5 “既然你不相信,我可以让它再给你演示一遍。”司奕冷冷的看向那个叫做居潼的兽人。 “你什么意思?”居潼背脊有些发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字面意思。” 司奕将手贴到于菟的背后,魔气透过银蓝色的绡纱轻而易举的进入于菟的体内。于菟对司奕根本不设防,所以那缕魔气肆无忌惮的游荡在他体内。 于菟体内有属于主角的气运,是这个世界最纯净无瑕的力量。藏匿起来的某个东西绝不会允许有人将这份力量侵染,肯定会再次冒头。 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占他媳妇儿的便宜,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它知道什么人不能碰。 司奕眼底闪过一抹暗红,于菟似有所感抬头往上空望去。只见碧蓝色的苍穹云层涌动,明媚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明明是清晨时分天色却暗了下来,狂风呼啸而来吹的众人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那三个蛇兽人已经开始发怵了,年纪最小的步泾更是吓的蛇尾都冒了出来,他拽着向鬲的手臂说道:“又是这种景象,是不是马上又要有雷劈下来了!” “应该是,上一次就是这样。”向鬲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他在周围看了一圈,然后和琼盏一起拖着行走不便的步泾往恩里的山洞里躲去。 这一次就连恩里也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揽着兰奇娜和那三个蛇兽人一起撤到山洞里。 兽人耳力都很好,哪怕站的远也能清晰的听到步泾三人的话。他们也想跟进去躲,可是司奕和于菟站在前面,他们不敢过去。 尤其是看到于菟身后的蓝发人鱼周身萦绕着白色水珠时,更是吓跪到了地上,脑袋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窥视威颜。 “你还说他不是人鱼祭司,这种力量除了人鱼祭司还有谁可以使用?!”伏礞还算镇定站在原地对着于菟吼道。 “我的小鱼只是比其他鱼厉害了一些,他不是人鱼祭司。”于菟对司奕的话坚定不移,阿奕说过他不是,那就不是! 居潼被风沙吹的睁不开眼睛,在发现空中有雷电闪过后心中更是惊恐。“那你要如何解释天空中的异象,他不是人鱼祭司是什么?!” 于菟的脸色冷了下来,“是你们不相信黎铭礼回他自己的世界了,阿奕帮我证明有什么不对吗?不明白你们在怕什么,如果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害怕我和阿奕会伤害你们。” 居潼表情一僵,他就是感觉那个人鱼会对他出手才怕的。 “谁说只有人鱼祭司才能沟通天地之力?”司奕在于菟体内找到了那份属于主角的气运,他在于菟背上轻轻点了几下,而后撤退半步。“于菟想让雷劈哪里?” 于菟困惑不解,问他吗? 司奕示意他往身上看,于菟低下脑袋,发现他身上再次被镀上了一层白色的荧光,虽然没有上一次的亮,但是它再一次出现了! 大白喵有些紧张,但心中更多的却是难过,小鱼难道也讨厌他了吗?这是要帮炎岬部的兽人送自己离开? 是因为自己一直缠着他交配吗?他不喜欢可以和自己说,不能把他送去别的世界。 司奕见自己媳妇儿一副难过到快要哭了的模样,心口一紧,说话时甚至用上了人鱼族影响生物情绪的力量。 “不要乱想,你不会去其他世界。这股力量现在归你所有,你现在可以随意控制它,很好玩的。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司奕牵起他的手,引导着他对着上空轻轻一划。下一秒被于菟指过的地方划过了一道白色的闪电,紧接着就是一道闷雷声从空中传来。 “这是?”于菟眼睛睁的浑圆,惊诧的看着自己泛着荧光的手心。 他竟然可以控制闪电,那是不是证明他变得和小鱼一样厉害,以后他又可以保护小鱼了! 司奕道:“不要怕,这次之后那东西不能在随意对着下面放闪电,只要它露头你就可以控制它的行为。” 于菟听后确实在上空感应到了某个东西,那种感觉很微妙,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个东西的情绪,对方似乎是在生气。 “不用管它,那东西竟然敢将那个东西放到你身上,总要让它付出些代价。”司奕两手一揣,半点不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 于菟对司奕的话深信不疑,小鱼说没事那就是没事,而后跃跃欲试的对着居潼走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居潼见浑身散发着诡异微光的于菟正在向他走来,吓得手脚发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哪怕如此,他口中还是不停的说着诋毁于菟的话语。“我就说你是怪物,你和我们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你走开,走开!别靠近我。” 跪在居潼身后的兽人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希望于菟为难了一直刁难他的居潼后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于菟早就不是年幼的白虎了,根本不会被居潼的尖叫声吓退,反而觉得他这副模样十分的有趣。 于菟屈膝蹲在居潼身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轻声细语的说道:“你不是不相信黎铭礼已经回到他的世界了吗?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轰隆隆的雷声在众人头顶响起,和往日雨天时的惊雷不同,带着前所未有的威慑力,就连他们脚下的大地都在一同震动一般。 炎岬部惊叫一片,所有兽人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祈求天神的原谅。 霎那间,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劈到了居潼不远处的大树上。需要五个兽人才能环抱住的大树被闪电从中间分开,变成了一个“v”形,树身染着白色的天火,天火中央有白色的光圈正在慢慢形成。 居潼大张着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球似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整只兽都被定在了原地。 恩里和兰奇娜往山洞外走了几步,这种形状的树他们见过,黎铭礼就是从这种树上出现的,当时那里好像是有这种白色的荧光出现。 难道于菟他们说的是真的? 恩里看向蓝发人鱼所在的方向,对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对着他们友好的弯了弯唇角,示意他们继续看。 至于那三个蛇兽人,他们早在司奕拉着于菟玩闪电的时候就傻了,一个个抱着自己的蛇尾巴尖惊恐的吞吐着蛇信子,哪怕恩里和他们说闪电劈不到山洞里都没用。 第26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6 伏礞在于菟拖着居潼往天火的方向走时惊醒过来,顾不得于菟身上的异状,快步跑过去拉住居潼拖在地上的腿。 “首领,你这是做什么?” 于菟平静的看着伏礞,一双黑眸沉寂如渊,他身穿深海人鱼亲手纺织的绡纱,周身有荧光萦绕,像是这里唯一的光源。雷鸣闪电皆听他召令,四周风声啸啸却没有吹乱他半分衣角和发丝。 和人鱼祭司一般的存在,以保护者的姿态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曾经游走在炎岬部边缘的于菟,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他们不可仰视的存在。 “你要对居潼做什么?”为了保住居潼,伏礞战胜了对眼前这番景象的恐惧。 “你认为我要对他做什么?”反问后,于菟嘲讽的看着他曾经尊重的首领和亲人,“杀了他?还是将他丢到你们不知道的异世界中?” 伏礞有些承受不住于菟这样的眼神,拉着居潼的手松开了一些,他的声音带着一份坚定:“我认识的于菟不会伤害他的族人。” “我认识的首领和族人,他们也不会伤害自己的族人,可是你们却要将我赶出去!”于菟眼神一厉,一道闪电劈到了伏礞脚边,对方抓住居潼的手被迫松开了。 于菟一边拖着被吓到失声的居潼往被天火燃烧后的大树走去,一边沉声说道:“哪怕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你们惧怕我的力量,当年为了躲避旱灾,整个森林的兽人被迫迁徙。炎岬部的兽人不比石铁兽的强壮,更不像青羽部的兽人,可以在空中飞翔。在经过草原时,我们遭到了狮兽人首的伏击,走在最后面的炎岬部伤亡最重。很多年幼的兽人都被狮兽人抓走吞入腹中,居潼险些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于菟将手中宛若死人的虎兽人丢到正在形成的光圈旁边,又一脚踩到他的背上防止他逃跑。于菟目光凌厉看向伏礞,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兽人。 “你们这些人,或是你们自己,或是你们的兄弟姐妹,或是你们的子女。可以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都是因为我的父亲!为了救那些落到狮兽人口中的兽人,他答应的伏礞的请求,丢下我回去救人。可是你们!你们救回自己的子女后却将他一个人丢下,我赶到的时候他被分食的只剩下半具身体了!” 于菟的眼球染上可怖的猩红,踩在居潼背上的脚愈发用力。“都是为了救他,不然父亲就不会死!” 居潼仰起脑袋语气激烈的吼道:“是他自己愿意救我的,也是你自己答应你的父亲要将我完好的带回部落,中途被咬断手臂不能完全怪我!也是你答应他,要代替他好好保护部落里的兽人!是你们自己愿意的!” “那些胆小无能的兽人因为你死而复生,因为你强行按上的断臂自行长好,恐惧你,害怕你,这和我没有关系!” 于菟弯腰掐住他的脖子,“你敢说,那些说我是怪物的谣言不是你散布出去的?只有你知道我的手臂曾经断过,当时我没有死,只是伤到气息几乎断绝。可是你却说我是死而复生!我的手臂早在我带着你追上族人之前就长好了,你如果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怎么会因为这个害怕我!” 居潼听后冷嗤一声,笑声终止在于菟逐渐加重的掌心。他抬眼看着于菟,语气艰难却阴毒的说道:“我如果不说,那些兽人怎么会知道手臂断了,只要放回原处就能重新长好。我告诉你,他们都感谢我!他们怕的从始至终都是你!是你!” “是,你……这个,和我们没有一丝,相似的……怪物……哈——” 于菟在居潼快被他掐死之前放开了手,抬手对着向他跑过来的伏礞挥去。白色的雷电将伏礞劈倒在地,雷光散去,伏礞只是被电到浑身发麻,并没有死。 远处偷偷抬头看的兽人一个个低下了脑袋,太可怕了,于菟竟然可以随意控制天雷,它难道不是怪物,是上天派下来的神使吗? 人鱼族可以有控制大洪水的人鱼祭司,为什么他们陆地上的兽人不能有自己的兽神?那些兽人有恃无恐的想着。 居潼一边咳嗽,一边扶着地面从地上坐起来。见于菟一副惊恐自己竟然伤害族人的表情,冷笑着说道:“看,你永远都不可能违背你父亲死前的话,你就是一个不被族人接受的怪物,除了游走在炎岬部边缘你还能去哪?” “当然是到我的身边来。” 司奕缓步走到于菟身侧,凝了一团水球放在于菟手中,里面有一些银蓝色的细闪,和司奕鱼尾上的鳞片很相似。 和于菟的狂躁不同,司奕给人的感觉是和大海一样的宁静平和,可这份平和下面却潜伏着波涛,似乎随时会将人给吞没。 清澈的水流从他恐惧的蓝发人鱼身侧飘流而出,明明只是细细的一缕,在他眼中却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向他翻涌而来。手脚、口鼻全部被包裹在了水中,窒息感从四面八方传来,居潼在水流中用力挣扎翻滚却始终逃脱不出。 直到他快要窒息时,包裹在他脸上的水流才完全退去。这时他除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已经说不出半句话了。 于菟捏着手中的水球抬头望向司奕,低声道:“你不是要我自己解决吗?” “我看如果我再不过来,某只大白喵都要把自己给欺负哭了。”司奕轻轻刮了一下于菟的眼尾,带走了一丝湿意。 “我没有,我只是害怕……”于菟抿紧唇瓣,“害怕没有成为父亲口中保护族人的强者,害怕他会对我失望。” 第27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7 “不会。”司奕道。 “不会的!”是兰奇娜的声音。 “你永远是你父亲心目中的强者,你做到了所有兽人都不做不到的事情,是你将连伏礞都放弃的居潼救回来的,从那一刻起,你就是炎岬部最强大的兽人。” 雌兽人不再惧怕洞穴外面的异象,拖着还没有养好的手臂走了过来,但惊于于菟身上的荧光不敢靠的太近。 于菟在司奕的引导下,将身上的白色光芒收敛下去,只是他仍旧站在司奕身侧,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主动走近兰奇娜,他在拒绝对方的靠近。 他看到了,在众人怀疑司奕是人鱼祭司的时候,兰奇娜和其他族人一样也在害怕他的小鱼。 司奕见于菟不愿意主动和兰奇娜说话,只能对雌兽人说道:“他需要时间接受你们惧怕他这件事情。” “我们没有害怕于菟,只是……”兰奇娜看了看司奕,她只是害怕这个人真的是人鱼祭司。 司奕看清了她眼底的神色,挑了挑眉。“原来是惧怕我啊。” 兰奇娜表情尴尬,对方之前还帮过她,可自己却因为族人的猜测而惧怕他。 司奕并不看重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可于菟在乎,“兰奇娜婶婶不必担心,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告诉你们黎铭礼逃跑和我没有关系,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会自己离开。” 司奕问:“考虑好了吗?” “是的。”于菟牵上他的手,目光坚定而专注。“我考虑好了,答应父亲的事我不敢忘记,是炎岬部的兽人将我驱逐,从此以后我只有阿奕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兰奇娜向于菟伸了伸手,却在蓝发人鱼的话声中放了下来,因为对方说:“好,今后无论于菟想要去哪里,我都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信任你,保护你。” 远处的炎岬部兽人不可置信的望向于菟,“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离开部落?” 风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头顶的雷鸣声重新隐匿了起来,只剩下那棵被天雷劈过的大树还在维持那团白色的光晕。 司奕将倒在于菟脚边的居潼踹到伏礞那边,刚从地上爬起来炎岬部又被滚过来的侄子撞倒了下去。两个人都受了不小的折磨,这么一摔一撞,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完成作为炎岬部勇士的最后一个任务,然后离开这里。”于菟走到白色的光晕旁边,将手伸进去用力一抓。 另一个世界,正在帮升卿换衣服的黎铭礼只感觉自己后颈处的衣服一紧,整个人被不知名的力量提了起来。 他看到升卿惊恐的睁大眼睛,对方口中还没有养好的墨绿色蛇尾对着他卷了过来。 黎铭礼被两股力量拉扯着差一点就要窒息,升卿见他呼吸困难立刻松下了一些力气。 黎铭礼就这样被拽了过来,腰上还缠着一条墨绿色的蛇尾。 对于黎铭的突然出现,炎岬部的兽人如见神迹,对着于菟所在的地方纷纷叩拜了起来。 布泾三人认出黎铭礼身上的蛇尾正是升卿的,大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另一边的升卿想要顺着尾巴消失的方向回去,却和突然被丢回来的黎铭礼撞到了一起,两个人震惊的对视在一起,同时往那个方向看去。 突然出现的白色光晕已经消失了。 黎铭礼缓缓转过头,对着升卿说道:“我刚刚又一次被拉到了兽世,是被于菟拉过去的。” “我听到了怖睛他们的声音,他们还活着吗?”升卿问道。 “嗯,我被于菟丢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他们和炎岬部的兽人在一起,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炎岬部的兽人都在对着于菟和蓝发人鱼站的方向磕头。” 一人一兽人在卧房里找了一圈再没找到连接兽世的通道,黎铭礼猜测通道应该已经关闭了,他将视线放到了升卿完好无损的双腿上。 那里绑了半个多月的绷带,升卿以伤口太过狰狞可怕为由,拒绝他帮他上药。所以那两条腿是什么时候恢复的?他在自己家里享受了多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升卿:……他现在重新躺回床上来不来得及? 黎铭礼:笑话,当然来不及。 —— 众人以为早就死在洪水中的黎铭礼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没有人再怀疑于菟和司奕的话,可是他们也永远失去了于菟的庇护。 司奕没有出手要了这些兽人的性命,只是带走了新居的水源,森林距离还要很远,他需要带上足够多的水才行。 于菟并没有阻止司奕带走这座山上的水源,这里的泉眼连接着一条十分宽阔的地下河。十五天后,泉眼就会重新蓄满,山涧的水流也会重新出现。 “你们也可以走了。”于菟在司奕收集泉水的时候对着布泾三人说道。 “你不杀我们?”琼盏问道。 “本是担心你们会死在返回家乡的路上,或者回去后被族人排斥。现在看来会被族人抛弃的一直只有我而已。”于菟转身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听你们说,你们的家乡有树林也有宽阔的草坪,我猜应该是在那个方向,水流一般出现在野草茂盛的地方,祝你们早日回到家乡。” 司奕将瓷瓶封上对着于菟伸手,“走。” “好。”于菟单手抱着司奕给他做的解暑水球,握上他的手跟他一起往山下的方向走。 被留在原地的三只蛇兽人格外茫然,进入他们体内的黑雾也缓缓脱离了他们的身体。 他们自由了,可是他们能平安回到自己家乡吗? 原来离开炎岬部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哪怕迎面吹来的风是燥热的,于菟也感觉格外的舒爽,比他独自奔跑在冬日过去后的山林中还要畅快。 司奕见于菟弯起的嘴角一直都没有放下来,轻声的问道:“于菟很开心吗?” “是啊。”于菟将水球塞到装着苹果的网兜儿里,转身抱着司奕。“虽然我失去了族人,可是我拥有了只属于我的小鱼,我现在很厉害,可以带着阿奕去任何地方。所以我们可不可以不要长时间待在海底,我虽然会凫水,可是不能在水下久待。” “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让你长时间待在水下。”司奕揽住全身心信任自己的大白喵,“不过在回大海之前,我想先看看于菟一直生活的森林,于菟愿意带着我参观一下这片森林吗?” “当然!”于菟无有不应,直接变成了兽形,将司奕拱到自己背上,带着他在林中快速奔跑了起来。 前来和于菟道别的恩里和兰奇娜只看到了一抹远去的白色身影,兰奇娜看着奔向远方的于菟低声说道:“于菟应该是自由的。” 直到再也听不到虎啸声,恩里才扶着兰奇娜往回走。“我们回去。” 第28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8 白虎带着他的小鱼一路来到了一处高耸的山峰上,在这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耳边除了风声便只有他们自己的心跳声。 司奕从白虎背上下来,屈膝坐在地上,揉着白虎的脑袋,让它靠着自己卧下。 “于菟过去很寂寞吗?” 大白喵将脑袋移到司奕腿上,轻轻舔舐他的手指。 “是的,以后有我在,你不会再孤单了。”司奕挠挠它的下巴,低头在它额头上亲了亲。 白虎化作一个模样俊俏的白发青年,他的眼睛黑耀明亮,眉眉宇间是无尽的朝气蓬勃。现在,这份鲜活只为司奕一个人而生动。 于菟在司奕的抚摸下轻轻闭上了眼睛,“幼时,父亲时常带着我来这里,他说这里是母亲最喜欢的地方,风中有母亲的气息,当时我什么都没有闻到。后来,我经常自己来这里坐坐,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再次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仿佛他们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一样。” “我想让他们看看阿奕。”于菟睁开眼睛,看向司奕那双恍若装着星空的眸子。 司奕问道:“那他们怎么说我?” 于菟将脸埋在司奕怀里,低声说道:“他们说于菟找到了这个世界最好的小鱼,他们很喜欢你。” 闻言,司奕低笑了一声,听的于菟耳朵都麻了,露在外面的耳朵燥热的通红。 司奕将手指插到于菟柔软的短发中,用力揉了一把。“他们真的这么说吗?我记得陆地上的兽人不是很惧怕可以召来大洪水的人鱼吗?” 趴在司奕怀里的于菟猛的坐起身子,被揉乱的白发在微风中炸开,他气呼呼的将眼睛瞥向远处。“才没有,他们是喜欢你的。” 司奕将气炸毛的大白喵拖到自己怀里,用手指将他的发丝捋顺。“我相信他们喜欢我,他们和那些兽人是不一样的。” “哼。”于菟将脑袋上的手掌甩开,表示自己现在很生气。 司奕歪头看他,于菟就把身子转到其他方向。司奕抿唇笑了一下,将于菟紧紧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是想对我表达心中的爱意,我也很喜欢于菟,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他的洲洲从来不是没有人要的大白喵,只是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点不同,才让他孤单了那么久。 于菟红着脸坐在司奕怀里,心脏噔噔噔的跳了不停,耳朵被震到发出嗡鸣声。脑海中除了那句“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再也装不下别的。 就在司奕以为他还没有消气,绞尽脑汁想办法安慰媳妇的时候,怀里的大白喵低声嘟囔了一句。 司奕愣了一下转而失笑不已,低头在于菟的后颈上轻轻亲了一下,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需要先填饱肚子才行。” 那种事情可是一个体力活,两人的体质都不弱,兽人的性欲又强,虽然比不上随时随地发情的龙族,但是一两日是绝对不会结束来了。 于菟没有打算当天就要和司奕做那件事情,天气的炎热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咸水湖附近没有可以遮荫的地方,所以他要先在湖边搭一个草屋才行。 大佬哪里亲手搭过房子,但是又不想于菟一个人劳累,就跟着他一起去收割用来搭草屋的白茅根。 “我来就好,你在水中等我。”于菟见司奕也要动手,连忙将他往湖水那边推。 自己怎么可以让小鱼做这种事情,想到司奕那身比珍珠还要白皙细腻的皮肤,于菟的脸上不禁染上了两坨可疑的红晕。 司奕根本没多想,以为他是热的。 “在海之渊的时候,我也曾割过海草,两个人一起可以快一些。”司奕将手指利爪,人鱼族也有攻击形态,通常会在围猎鲸鱼时使用。 于菟看司奕可以就没有再坚持,害羞的想着,原来小鱼也想快些和自己交配,他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能伤到小鱼。 等待白茅根晒干时于菟问了司奕一个问题,司奕这才察觉到不对。一直以来,不止他觉得于菟可爱,他乖巧可爱的媳妇儿也觉得自己很“可爱”? “阿奕是觉得准备的这些不够?”于菟见司奕不回答自己,挠了挠脑袋。“那我再去找一些。” 浮在水中的蓝发人鱼伸手拉住蹲在岸边的大白喵,“够的,而且我有其他东西可以代替这种东西。” 难怪来的时候于菟不找果子,反而找了这么多芦荟,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还以为是于菟知道人鱼的某个地方不太一样呢。 司奕放在水下的鱼尾轻轻晃动了一下。 既然是自己媳妇儿辛苦找的,那自然是要全部用在他身上才行。 于菟低头亲了亲司奕湿润的唇瓣,“还要再等一日,好难受。” 司奕拿出一颗果子放到于菟手中,“延长一日补偿你。” “真的吗?”小鱼真是太好了!竟然以自己的意愿为先。 “当然。” 司奕弯弯眼睛,笑的十分好看,大白喵兴奋的想将尾巴露出来甩两下。 但是不可以,人形状态下的尾巴是十分脆弱的。 于菟拘了一捧水淋到司奕赤裸的肩膀上,他十分喜欢小鱼身上挂着水珠的样子。 嘻嘻。 哗—— 司奕将脸上的水珠擦拭掉,单手抱住要从自己怀中挣脱出去的于菟。 水下,于菟的双腿被一条银蓝色的鱼尾缠着。 背对着司奕的后背紧绷到极致,一张俊脸苍白无力,只能虚虚的靠在身后的胸膛上。 “乖,马上就好。” 司奕安抚的轻吻着他挂满汗水的额角,却没有贴心的停下动作。 片刻后,两人急促的轻喘着。 于菟漆黑的眼眸一阵失焦,完全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是体谅小鱼是第一次,想让他在熟悉的环境里可以安心。 可是小鱼的亲吻和抚摸实在是太舒服了,他不自觉的就顺着他的动作放松了下来。 “不……唔。” 于菟的话被吞没在两人相接的口齿间,来自深海的人鱼拉着他唯一珍爱的伴侣缓缓沉入湖水中。 碧绿色的湖面波痕不止,久久没有停歇。 第29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29 “我要到岸上去……” 于菟有气无力的推了推抱着自己的小鱼,头顶那对湿漉漉的白色圆耳朵颤巍巍的抖动着。他进入了从未有过的虚弱状态,平日里朝气蓬勃的俊脸染满了潮红和懒倦。 这是自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将司奕往外推。 “为什么?第一次后,你现在已经可以在水下呼吸了。”司奕捏着手中不停颤栗的尾巴尖轻轻碾了一下,原本还要抗拒的人便软乎乎的靠到了他肩膀上。 于菟被捏了软肋,口中发出一声难耐的哼哼声,回过神后气恼的蹬了蹬脚边的鱼尾巴。透明的蓝色尾鳍在水下轻轻摇曳,摇荡起来的尾鳍有意无意的蹦过于菟的小腿,引起一阵痉挛。 见于菟眼底都要被撩拨出火星了,司奕低笑一声,将最后一瓣没有用完的芦荟捏碎丢弃到水中,抱着一身斑驳的于菟离开湖水,走进空了好几日的草屋里面。 躺到松软的干草上,于菟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抬眼发现司奕的肩头布满了自己的牙印,小声问道:“疼吗?” “不疼。”司奕将盖在两人身上的绡纱往上面拉了拉,身侧的人顺势挪到了自己怀里,司奕将手放到他的后腰上帮他缓解腰上的酸楚。“还难受吗?” “难受。”下半身都要没有知觉了。 于菟脑袋上的白耳朵软绵绵的“趴”在发丝上,尾巴也紧张的藏在自己的双腿间,害怕再落到司奕手中。 现在别说让他主动去摸司奕腹下的位置看,他连司奕的腰都不好搭。 前几日司奕总让他听话,说只要主动搭上去就不会难受了,可是每次换来的都是更加猛烈的疾风骤雨。 大白喵难过,小鱼竟然在水里欺负他,他的大腿肌肉到现在都还在抽筋。 在司奕轻柔的抚摸下,于菟的呼吸渐渐平缓,睡着后又主动抱上了司奕的腰身。 司奕在他睡下后抬手在草屋在布下了一道结界,水流看似浅薄却坚不可摧,任何外物都不能将其攻破。 炎岬部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了整座森林,此时所有兽人都认为于菟是上天选定的兽人,其中布泾三人功不可没。 身处兽世,不止落单的兽人会被围攻,就算是他们三只蛇兽人一起行动也一样会遇到危险。 为了活下去,他们将自己是于菟救过的兽人传扬了出去。炎岬部那只异色的虎兽人谁不知晓,那几日异象频频发生,只要是活着的兽人都看的到。 再加上炎岬部的新居无故失去水源,每次遇到那些兽人都能听到他们说,他们的部落出了一只上天眷顾的兽神,可以召唤天雷,打开通往异世界的通道。可是兽神最后离开了他们,因为他们曾伤害了他,对方和一条来自深海的人鱼一起离开森林。 既然是兽神救过的兽人,自然没有兽人敢伤害他们,甚至还会帮他们三人分辨出返回家乡的方向。 于菟并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兽神的头衔,一觉睡醒后再次活力满满。 司奕担心他第二日身体会不舒服,给他按了大半宿的腰,所以于菟醒的时候他还在睡。 于菟一开始还乖乖躺在他怀里吃着放在干草旁边的果子,但肚子填饱后就开始不老实了,手痒的很,悄咪咪的把司奕身后的长发扒拉过来玩。 海藻般的发丝覆盖在白皙紧实的胸脯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于菟将爪子贴上去轻轻挠了两下,手下的触感让大白喵眼睛一亮。 修长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变成了软乎乎的肉垫,按一下抬头看一眼司奕,见人没有醒又大着胆子继续动作。 被人又按又挠,司奕就算是再困也睡不下去了,伸手将于菟放在自己胸前和腹部的毛爪子一把捏住,睁开眼睛看向在他身上作怪的某只。 “阿奕,你醒了。”于菟将手重新变回来,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腕。 司奕将他的手放开,然后用力揉捏了一把于菟脑袋上的白耳朵。“你在我身上又挠又按,我能不醒吗?” 人形状态下的兽耳比兽形还要敏感,于菟受不住从耳朵上传来的酥麻感,身子往司奕那边贴紧几分,感觉到碰到自己身上的热度。 于菟呆麻住了,抬起脑袋张口说道:“阿奕,我不知道会这样……” “可是我会不舒服。”司奕翻身压在他身上,轻声询问:“于菟不喜欢和我一起吗?” “没……没有,我喜欢的。”于菟抱住司奕的脖颈,被撩拨的面红耳赤,身体相触的感觉让他完全忘了之前的教训。 司奕在他的侧颈的脉搏上蹭了蹭,感觉到于菟的脉搏跳的飞快,安抚的亲上了他的唇瓣。 “别怕,这次我们不在水下。” 于菟睁开眼睛应了一声,主动抬头贴向他,学着司奕亲吻他的动作,探寻他口中的舌尖。 他更关心当前的事情。 再次挨疼后,于菟追悔莫及,他不该被小鱼温柔的声音所迷惑的!好胀。 感觉自己快要碎掉了,呜呜。 —— 离开咸水湖时,于菟拆了他亲手搭建的草屋,他才不要林中的兽人使用他和小鱼居住过的房子。 “阿奕,你有没有感觉空气中的气味很奇怪?”于菟抱着解暑降温的水球走在司奕身侧,鼻子不停的往四周轻嗅着。“这种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想不起来。” “这些味道是从地下传来的。”司奕转头对着于菟说道:“不久后,这片大陆会频繁发生的地动,直到陆地被完全分散。” “地动?”于菟的脸色白了下来,他知道司奕口中的地动是什么,他的母亲就是死在地动中的。 于菟转头看向恩里和兰奇娜居住的山峰,父亲死后,是他们两位一直关照自己长大。如果这里频繁的发生地动,他们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阿奕。”于菟转头看向司奕。 “想救他们?” 司奕自然看懂了他媳妇儿眼中的神色,只是板块分裂是这个世界必然要经历的发展历程,就算是那个刚刚形成的天道也不能左右,他作为外来者更无法干预。 第30章 这只大喵他不吃鱼(完) 于菟明白了,只道:“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们再去见他们一面。” 司奕看不得于菟难过的模样,思忖了片刻说道:“虽然我们无法阻止地动,但是可以躲避。” 于菟目光希翼的看向他,司奕让他先不要急,距离地动发生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有很多时间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里,于菟没能专心带着司奕观赏这片森林,他在司奕的指引下在林中特殊的地理位置留下了白色的光晕。 这些光晕会在危险来临时亮起,指引落难的兽人往安全的地方躲避。 这日,于菟带着司奕再次来到了那处可以远眺林中风景的山峰。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林中所有被标记过的地方。 “我们尽力了,可不可以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于菟的心情依旧沉重,但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司奕揉揉于菟的脑袋,“明日我们再去一次炎岬部,这一次,你要好好和他们道别。” “嗯。”于菟点点头。 司奕的视线再次放到远方,他有预感,这次之后,于菟会成为所有兽人都为之尊敬的存在。 可是这是不是有些太顺利了,作为反派的洲洲为什么可以成为小世界的正派代表,甚至有望被推到信仰的最高处。 自己是当过真仙不假,但那是原身留下来的,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洲洲和自己的情况也不一样。 这一次无论是他还是洲洲都是令人恐惧和厌恶的存在,是和洲洲的真实身份有关吗?司奕看向身侧之人。 不同的性格、相似的样貌,每一世都是如此,可自己的样貌却一次比一次的接近本体。 于菟回头对着凝望他的司奕笑了笑,张口道:“我已经将这些地方全部记住了,我们走。” “好。” 司奕缓缓跟着于菟往山下走去,脑中却还在想着于菟方才和他说过的话。 记住?……是完全记住了! 司奕抬手扶上自己的侧脸,行走的脚步突然停下。 或许,不全是被人鱼体质影响。 是浔洲完全记住了他灵体的样貌。 “于菟。” “嗯?”大白喵回头,见司奕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山坡,快步跑回去牵着他往山下走。“是我走的太快了吗?我牵着阿奕走。” 此时刚过正午林中光影重重,温热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要烫穿他的皮肉,司奕紧紧握着于菟的手,突然开口说道:“哪怕没有记忆,也将我的话完全记在了心里吗?” 于菟困惑不解的看向司奕,“记忆?” 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司奕所说的话,但于菟还是说道:“我当然会把阿奕说过的话好好记住的。” 司奕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垂下眼睛跟着于菟慢慢走下去。 感觉安抚好小鱼的大白喵心情愉悦,从网兜里拿出一个红果子啃了一口,一边吃一边往山下走。感觉小鱼还盯着自己,于菟以为他也饿了,就将手中的果子往司奕那边递了递。 “阿奕要吃吗?” 司奕沉默半晌,张口咬了一口。 于菟盯着消失了快一半的果子,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将手里的果子吃完,然后又拿出来两个。 一个放到司奕手中,一个自己吃。 兽人挑选的生存环境大同小异,往炎岬部那边走的路上两人碰到了不少兽人。 当初对于菟避之不及的兽人再次看到于菟时,眼中充满惊喜和憧憬,有些兽人甚至在于菟和司奕靠近后还会跪下叩拜。 大白喵被吓得不轻,险些当众跳到司奕怀里缓解受到的惊吓。 “他们这是怎么了?”于菟感觉林中的兽人都怪怪的,拉着司奕快步离开了原地。 司奕道:“他们在向你寻求庇护。” “向我?”于菟觉得这不可能,自己从来都是被厌恶的,怎么会有被人寻求庇护的一天。“那他们求错人了,我不能庇护他们。” 司奕却道:“不,你会庇护他们的。你在林中留下的那些标记,不久之后就是庇护他们的圣地。” “这样啊。” 其实于菟还是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关联,他这么做只是想让恩里和兰奇娜可以在地动中活下来,没有想那么多。 不过,既然小鱼这样说,那就是。 “阿奕说的有道理。”于菟做出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 司奕看他明显是没有听懂,但是没有拆穿他,只是笑了笑。 大白喵感觉自己被夸奖了,心情好转了许多,就算一会儿要见到讨厌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好在他们在炎岬部的山脚下遇到了外出狩猎的恩里和兰奇娜,和他们同行的兽人有愧于于菟又害怕于菟身侧的司奕,便先一步返回了部落。 兰奇娜在知道于菟这一次回来的目的,感动的落下了眼泪。“我们会将你所说的这些地方牢牢记在心中,只是你一定要离开吗?” 于菟道:“阿奕离开家乡太久了,我要陪他回去看看。” 恩里拍拍于菟的肩膀,“路上注意安全,要保护好对方。” “嗯。”于菟坚定的点头,“你也是,要保护好兰奇娜婶婶。” 司奕道:“记不住全部的位置也没有关系,危险来临之际,林中安全的地方会亮起白色的微光,那里的地壳结构稳定,可以助你们渡过难关。” “多谢。”恩里知道,真正帮助到他们的,其实是这个学识渊博的祭司后人。 “我应该做的,多谢你们过去对于菟的照顾。”司奕也很感谢他们曾经对于菟的保护,纵然有力不从心,却是难得。 几人说话之际附近围了不少偷偷跟过来的兽人,他们有些是来偷看人鱼祭司的,有的是来看“兽神”的,只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他们两个有那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过,他们将于菟交代兰奇娜和恩里的话牢记在了心里。遇到危险,就往林中亮起白色光晕的地方跑。 于菟不愿再见到伏礞他们,所以在伏礞带着炎岬部的兽人过来时,就拉着司奕离开了。 纵然恩里和兰奇娜再如何舍不得于菟,也只能看着他和那抹蓝色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他们眼前。 大白喵带着它的小鱼正式踏上了返回大海的旅途,沿路他们拯救了许多落难的兽人。柔白却不刺眼的微光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后世的兽人将这些警示危险的圣光称为“最后的眷顾”。 只是他们的兽神却在留下这些圣光后,和他的小鱼永远生活在了海之渊,再也没有返回过陆地。 他们得到兽神庇护的那一刻,也永远失去了兽神的庇护。 很久很久之后,他们听闻兽神是和他心爱的小鱼一起离世的,身体葬在海之渊的最深处,那里是人鱼族也无法踏足的地方。 第31章 深海之渊 “阿奕!我们到了!是大海!” 于菟拉着司奕快步跑到沙滩的边缘,将脚趾浸到滚着白色浪花的海水中,轻轻踩着沙滩。“凉凉的,感觉比陆地上的水要凉爽好多。” “是吗?”司奕往海水中走了几步,“是挺凉的。” 蓝发鲛人上半身的绡纱渐渐褪去,露出精壮有力的上身,他向于菟缓缓伸出手掌,眼底是和深海一样的幽蓝。他说:“要和我去深海看看吗?” “好啊!” 于菟张开手臂对他扑了过去,身后有白色的尾巴一甩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欢快的弧度。 司奕嫣然浅笑控制着鱼尾带着他向海洋深处游去。 刚进入海中时于菟还在被水下的波光粼粼所吸引,司奕刻意放缓了速度让他欣赏海洋下面的美景。等于菟欣赏够了开始催促时,才带着他继续下潜。 越往下,水中的生物越少,就连光源也消失不见,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司奕的鱼尾还闪烁着一抹淡淡的微光。 于菟紧张的抱住司奕的脖子,将脑袋轻轻搭在司奕肩膀上。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寂寞了,原来小鱼比他还要寂寞,水下太安静了,就连传到耳边的声音都带着一种沉闷感,听的他心中充满恐慌。 感觉到于菟的情绪不对,司奕停下了下游的动作,拿出一颗光芒温润的夜明珠放到于菟手中。 “这层水域的光源很少,再往下一些就有光了,不要怕。” “下面还有光?”于菟好奇的把玩着手中的珠子,他在陆地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在他印象中会发光的,除了天上的太阳,就是天雷出现后留下的天火。“它为什么可以在水下发光?” “不止它,水下还有更多东西可以发光。”司奕看他重新打起了精神,便揽着他继续下潜。 “阿奕,那是什么?”于菟伸手指着团同样闪着蓝色微光的东西,“看起来好像阿奕给我做的小水球。” “是栉水母,它们分泌出来的物体粘性很强,尽量不要近距离接触它们。” 司奕将于菟探过去的爪子捞回来,带着他离开这片水域,那种东西通常成群出现,若是被围住会很麻烦。 于菟是一头长满茸毛的白虎,如果不小心沾上它们的分泌物会很难清洗。 “阿奕,我还没将它看清楚些呢。”于菟不开心的说道。 “前面有更漂亮的,看。” 于菟应声望去,看到远处有一大片穿梭在海草中的发光小鱼,当它们的身体滑过珊瑚礁时,珊瑚礁上就会开出一团团五颜六色的“花朵。” 司奕知道于菟喜欢便用水流包裹住两人的身体,带着它靠了过去。在于菟不解的注视下,司奕解释道:“这样它们就不会被陌生的气息惊走了。” “嗯。”于菟点点头,好奇的伸手去抓从他们身侧游过的鱼群,但总是会慢上一瞬,那些亮着微光的鱼儿总是会从指尖溜走。 咕噜噜—— 司奕看大白喵被气的直吐泡泡,抬指引了一道水流出去,将于菟要抓的彩色小鱼圈了回来。 “放这里面。”于菟将手中装着蓝色细纱的水球往司奕那边递了递。 司奕问:“不是想吃吗?” “我不吃鱼。”于菟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司奕瞅了一眼于菟脑袋上不停抖动的圆耳朵,道:“于菟只要不吃我这条小鱼就好。” 贴在司奕鱼尾上的白尾巴蜷了蜷尾巴尖,它的主人小声问道:“我真的不吃鱼。” “好。”司奕并没有强迫他改变原则,陪他在鱼群中玩了一会儿才继续前往原主的住处。 人鱼的居住地并不像童话故事中讲的那样,他们不住漂亮的大贝壳,住在海下的岩洞中。 海之渊就在深海的大海沟附近,人鱼的居住地在有微生物生长的地方,再往下就是看不到任何光的真正深渊,同时也是人鱼族的埋骨之地。 进入人鱼族的境地后,四周的光亮就多了起来。人鱼族不仅样貌美丽,还喜欢所有美的事物,他们喜欢装点自己的家园和住处。 这里随处可以看到拳头大的发光珠宝和漂亮的彩色珊瑚,进入海之渊前司奕就告诉过于菟不要触碰那些五颜六色的珊瑚,有些是有毒的。 所以大白喵在看到它们时哪怕再喜欢也不会轻易触碰。 “阿奕,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鱼?”于菟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司奕道:“海之渊很大,几乎覆盖了半个海底,人鱼不喜群居,每条人鱼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地。” 于菟道:“还以为可以见见阿奕的族人呢。” “有机会会见到的。”司奕带着于菟进入原身留下来的住处,两人刚一进入岩洞就被闪的睁不开眼睛。 比小龙的金子山洞,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光十色的亮,闪的人眼前一片光晕。 司奕抬手将洞中半人高的夜明珠收的只剩下两颗,这才放开于菟的眼睛。 “阿奕住的地方真漂亮。”于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水中用贝壳穿成的帘子,伸手拨了两下,就没了兴趣。 这里是在水下,就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带着阻力,这帘子漂亮是漂亮,就是不能动。 “稍等。”司奕拉住于菟的手腕,而后调动体内的祭司之力将岩洞中的水引了出去,洞口被他设了一层结界,用来阻止外面的水进来。 于菟在两人落到地面之前抱住还没变出双腿的司奕,“阿奕好厉害,这样我们就能在水下行走了。” “你喜欢就好。”司奕重新穿上绡纱,又将鱼尾巴收起来,卷起衣袖开始整理他们以后的居所。 于菟见司奕打算将那些海草丢出去,开口提议道:“阿奕可以给他们装一个水球,就像我手中的这个一样。” 司奕看了一眼于菟手中装着发光鱼的水球,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 第32章 人鱼献歌 于菟终究是陆地生物,哪怕可以在水下呼吸也不能长时间离开光照。所以,每隔一些日子司奕就会带于菟到岛屿上居住。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于菟已经可以控制体内的力量,哪怕不露出兽耳和兽尾也可以在水下自由行动。 于菟说不吃鱼就当真一口不吃,司奕心疼他整日对着从他们身侧游过的鱼群咽口水,便处理其他海鲜给他吃。 大白喵尝到美食后就爱上了这些味道,每一顿都要吃到司奕亲手做的食物。 今天又到了他们去岸上居住的日子,于菟怀念司奕用火烹饪出来的美食,一早就起来收拾行李。 将照明用的夜明珠和玩具水球放到网兜里,于菟就爬到司奕身侧去叫他起床。在他伸手去推司奕时,悠扬婉转的旋律从远处传了过来。 于菟被歌声吸引,好奇的走了出去。 司奕在于菟走出岩洞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翻身追了出去。 “这是什么声音?”于菟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距离他们太远了,他看不到远处发生了什么。 司奕道:“是人鱼在唱求偶歌,追求伴侣用的。” “求偶歌?”于菟呢喃了一声,转头看向司奕。“阿奕都没有给我唱过。” 大佬心虚的别过眼睛,“可是这次是于菟追求我的。” “所以阿奕就不给我唱了吗?”于菟心里难过,瘪了一下嘴巴往岩洞中游去。 司奕心觉不妙,转身追了过去。“于菟。” 大白喵不理他,进了岩洞就躲在被子下面,连最喜欢的玩具都丢弃到了地上。水球一旦被丢弃就会破裂,发光鱼摊在地面上不停的拍打着身体。 司奕将那条鱼丢到盛着海草的海水中,小心的坐到床边去掀被子,但是里面的人死死摁住被角不见他。 “于菟,我们今天不去岸上了吗?” “……不去了。” 于菟伤心的躲在被子下面抱着自己的小尾巴,他才不要出去,出去听其他人鱼给自己的伴侣唱求偶歌吗? 大白喵越想越生气,他的小鱼不仅没给他唱过求偶歌,别的歌曲也没有唱过。现在甚至还不哄他! 于菟气不过,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瞪向坐在他面前的蓝发美鱼。 司奕见他出来了,对他弯了弯唇角,抬手在周围布了一道结界,两个人的耳朵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于菟眯着眼睛问:“你这是做什么?你不给我唱,还不让我听其他人鱼的歌声?” “嗯,不让你听。” “你!太过分了!” 于菟抬手要去推他,却被司奕按着肩膀压到了床上。 司奕半阖上眼睛吻上于菟的唇瓣轻轻厮磨着,就在于菟抬脚要踹他的时候,独属于司奕的音色传到了于菟耳中。 原本还在闹脾气的大白喵瞬间乖顺了下来,毛尾巴也卷到了司奕腰身上。 司奕侧躺到于菟身旁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怀里的人眼神明亮的盯着他,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脚丫子轻轻磨蹭着司奕的脚背,直到歌声结束整个人依旧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终于听到阿奕给我唱歌了。”于菟开心的压在司奕身上在他脖子上拱了拱。 司奕将结界撤去,问道:“终于?” “我感觉自己很久以前就想听阿奕唱歌给我听了,肯定是因为阿奕一直不给我唱求偶歌的。”于菟嗔怪的戳了戳司奕的脸颊。 大佬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他这次的身份虽然是人鱼,但是他本身并不会唱歌。他懂乐理也会多种乐器,可唱歌却不行。若不是人鱼的嗓音得天独厚,大佬不敢想象自己会唱成什么鬼样子。 “我唱的不好听。”大佬略显窘迫。 于菟亲亲他的侧脸,“才没有,阿奕的声音最好听了,阿奕的歌声也好听。” “是吗?”大佬有些脸红。 “当然!”于菟趴在司奕身上,屁股上面的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的,笑容灿烂的说道:“以后我还要听阿奕唱歌。” 司奕没好气的拍拍他的小脑袋,“人不大,想法还挺多。” “阿奕真的不愿意唱给我听吗?”大白喵小脸一拉,头上的白耳朵也垂了下来。 司奕:…… 好的不学光学坏的,竟然还学会装可怜了。 “好。” 他的洲洲为他受了那么苦,只是想听他唱歌而已,他能行! 于菟:嘻嘻。 第33章 大白喵做噩梦了 清晨的海风是咸咸的、凉凉的。 于菟一觉醒来感觉平时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不见了,身上只有阳光洒的温度。 “阿奕?”于菟闭着眼睛在身旁来回摸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阿奕!”大白喵吓到炸毛,“噌”的一下坐起了身子。 他的小鱼呢?! 于菟掀开被子就要往外面找去,他的小鱼会不会去给他做早餐了,他一边走一边耸着鼻头在空气中嗅。 味道在后面? 于菟以为司奕在和他玩游戏,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甩着尾巴去找他。 当他掀开垂到地上的被子时,却没有看到司奕的身影,大白喵慌神了,抬头在空气中闻了一圈,可气味的指向确实是这个方向不错。 “我在这里。”只有中指长的蓝发小鱼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呲了一道水流到于菟脸上。 司奕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些气恼。“往下看。” “阿奕?阿奕你怎么变的这么小?这也太可爱了!”于菟将地上只有丁点大的小鱼捧起来,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司奕盘腿坐到于菟掌心,沉声问道:“是不是你的心中生出了将我变小的想法?” “没有!”大白喵心虚的摇摇脑袋,“阿奕我没有!” “是吗?”司奕又问。 “没!阿奕教我融合力量的时候就告诫过我,不要一直在心底深处反复的想某一个想法,容易成真。我一直都有记在心里的!”于菟眼神真挚的看着司奕,可是背后的尾巴却一甩一甩的。 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如果阿奕可以变小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将他带到身边,去哪里都带着他,永远都不分开。 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而坐在他掌心的小鱼竟然没有强制要求自己将他回去,还愿意以这样的形态跟在他身边。 大白喵开心极了,他让小鱼坐在一个水球里,然后用细细的海草编了一个小圆网,将司奕挂在了脖子里。 他带着小鱼在海中遨游,给他抓浅滩上的小虾米吃。还带着小鱼一起坐到他们在岛上种的果树上看晚霞,他将那种叫苹果的果子切成特别小的块块喂到小鱼嘴里,但小鱼太小了,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要吃好久好久。 小鱼变小后,性格也变的软软的。只要他想听歌声,小鱼随时都会给他唱求偶歌听。 唯一不好的就是,小鱼变小后就不能抱着他了,自己晚上睡觉还要小心不要压到小鱼,毕竟小鱼那么的脆弱。 就这样,于菟带着变小后的司奕在海岛上度过了三天的时间。 他开始变的寂寞,哪怕小鱼依旧陪在他的身侧,哪怕小鱼每天都会唱歌给他听,哪怕小鱼除了待在他身侧哪里都不去,他还是很寂寞。 他变的不满足。 他想看到高大俊美的小鱼,不是只有他手指长的小鱼。他想躺在小鱼怀里睡觉,不是一个人躺在被子独自睡去。 大白喵将脖子的小网摘了下来,他问水球里的蓝色小人鱼:“阿奕,你可以变回来吗?我想你了。” 水球中的小人鱼甩甩尾巴,悠闲的浮在水中对着于菟笑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吗?于菟不是一直都想我变成这样,被你一直带到身上吗?” “不,我现在不想了。阿奕,我错了。不应该这样对你,你变回来好不好?”大白喵后悔不已,他想阿奕变回来。 小鱼张嘴吐了几个泡泡,道:“你将网兜解开,把我放到海里,我就可以变回来了。” “好。”于菟快步跑到沙滩上,直到海水没过腰际才停下脚步。将困住司奕的小网解开,把装着小鱼的水球放到海中。 水球一浸到海中就从他掌心消失不见了,连带着他的小鱼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菟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方才的动作轻声呼唤司奕的名字。他缓缓抬头,无论是海面上还是海水中,都没有司奕的身影。 “阿奕?阿奕!你别闹了,快出来!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在脑袋里想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了,你快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海浪拍打而来的哗哗声。 于菟颤着手,缓缓伸到海水中用力拨动了两下,却只卷起一层白色的沙子,没有捞到他的蓝色小鱼。 于菟压着心中的恐惧,在海岛上找了一圈,没有。 又潜入深海,在海之渊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他甚至去问了其他人鱼,他们也没有看到。 他把阿奕弄丢了! 于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阿奕最怕他哭了,可是这次他哭了好久好久,他的小鱼都没有出来哄他。 “于菟?于菟醒醒,乖宝儿,你怎么了?”司奕听到哭声直接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宝贝儿媳妇儿竟然在哭,整个人还蜷成一小团,怎么拉都拉不开。 大佬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将人抱到怀里把自己的神识探了进去,进到于菟的梦中将人带了出来。 “呜呜呜。”于菟醒了之后抱着司奕苦哭的更伤心了,哪怕司奕亲亲都没用。 大佬只能小心的给于菟擦眼泪,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已经没事了,只是梦,都是假的。” “可是你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就是不出来。”只要一想的司奕消融在海水里,于菟就怕的不行,眼泪又开始扑扑簌簌的掉。 司奕只能问他梦到了什么,于菟紧紧抱着他哽咽的将自己梦到的东西告诉他,随后又抱着司奕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乱想了,我不要阿奕变成小鱼,不要阿奕不见。” 得知缘由的大佬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世界的天道怕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有能力将他变成小鱼苗那么大的小鱼。 不过他家媳妇儿的想法还挺刺激的,竟然想把他随身挂身上。 “于菟不怕,我不会消失的,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司奕将怀里的人往上抱了抱,托着他的屁股说道:“我挂在于菟身上怕是不能实现了,于菟挂在我的身上倒是没问题。” 大白喵害羞的埋了埋脑袋,将脸贴在司奕的肩膀上轻轻蹭着,闻着司奕身上的味道才算安心下来。 平缓了心情后,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做噩梦的原因。 昨天晚上睡的时候,阿奕给他唱了一首新学的曲子,当时听的时候就感觉不太舒服。 于菟在心中决定,以后还是不要阿奕再给自己唱新曲子了,太可怕了。 第1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 是阳光……隔着水照过来的阳光。 隔着,水面?不对! 司奕猛然回神,反手抓住顶着他后背的黑皮书往上游去。 “有人!那边还有人!快!快过去!” 因为这些人的靠近,差点再次被司奕拷问的黑皮书躲过了一劫。 有外人在,司奕不好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在那些人靠近后自己翻到了救生艇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溺过水的人。 “兄弟,这附近还有其他落难者吗?” 司奕摇摇头,“不知道。” “现在是晚上,我们那些探灯都不方便找人,更不要说他了,先把这些人送上岸。”开船的人让他们都坐好,救生衣不够了。 司奕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上,视线在黑皮书上一扫而过。 资料。 黑皮书卷巴了一下书页,将这个世界的信息传给司奕。 总感觉大人看它的眼神凉凉的,像是要把它撕碎一样。 这里距离岸边还有很远,司奕抓着船上的扶手静静的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华国正处于一场社会大革命,国家为了解决城市人口过剩问题,鼓励接受过中等教育的青年人积极下乡,接受农村的再教育。 司奕点了点手下的栏杆,心中略感不妙。 在鬼王的世界他和戚云一起了解过华国的发展史,这个世界所处的时代背景和那个世界的历史有几分相似。 这时被下放到农村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返回城市了。司奕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 果然,他媳妇儿这次是被派到村里当劳力的知青。 浔洲这一世的名字叫周宴瑧,是纺织厂副厂长家的孩子。只是母亲因病早故,父亲周绪川在她离世后的第二年又娶了一个老婆,还一起生了个孩子。对方只比周宴瑧小两岁,叫周铵宇。 这一次,反派和男主出生在同一个家庭。那个和周宴瑧同父异母的孩子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而另一个男主在周宴瑧被派遣的村子里,叫做范华。 两个主角必定是要相遇,使他们相遇的“红娘”就是反派周宴瑧。 周宴瑧被后妈设计,即将被派到了乡下自然不甘心。所以他在下乡名单确认之前,偷偷将周铵宇的名字也报了上去。 周宴瑧一直都不喜欢这个总是在父亲面前“乖巧、懂事又听话”的弟弟,就是因为周铵宇和吴晓颜经常一唱一和,才让他在父亲眼中的形象越来越差。 所以,当他和周铵宇一起来到远离城市的乡下后,没少发生冲突。周宴瑧脾气火爆,一点就着,性格还犟的不行,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多说一句话。 若是教训的是头脑简单的人还好,打一顿,铁定能让对方老实。但他面对的是心机深沉又惯会装可怜的周铵宇,所以每次都是周宴瑧被记过,被扣分。 吴晓颜本就记恨周宴瑧害他儿子下乡,现在又收到她儿子写信,说他被周宴瑧打了。吴晓颜对着周绪川又哭又闹,于是周绪川缩减了寄给周宴瑧的生活费。 周家的条件不错,吴晓颜不敢明面上苛待周宴瑧,所以周宴瑧也是作为一个小少爷被养大的。 家里寄来的生活费被缩减,知青点的小队长任在远为了给周铵宇出头,又经常难为他。 分到周宴瑧手上的活又累又重,不仅工分少的可怜,还十分容易出错。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没多久周宴瑧就发起了低烧。 那日中午,众人下场割谷子的时候,周宴瑧感觉整个人晕晕的。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镰刀割到了小腿上,鲜血流了一地。 此时的农村医疗服务质量不高,要处理伤口只能去镇上医院。但是周宴瑧身上的钱又不够他去看病,他给周绪川寄的信又迟迟没有回复,再加上他性格要强不肯向周铵宇低头,一拖再拖伤口就恶化了。 知青点的人嫌弃他整日咳嗽,严重打扰人睡觉,再加上他不上工,在知青点白吃白喝很多人都有意见。所以,大家伙偷偷向任在远报告,问能不能让他搬出去单独住。 此时的任在远正在和男主范华竞争周铵宇,为了讨好周铵宇,他就点点头同意了。 周宴瑧被赶了出来,知青离开知青点唯一的去处就是到村上其他人的家里借住,但是周宴瑧凶名在外,就算他长得再好也没人愿意收留他。 而且他因为过劳伤了根本,此时的样貌并不怎么好看,原本对他有点意思的姑娘们见他整日颓丧着脸,又咳嗽个不停,躲还来不及呢,更别说接近他了。 最后,重病的周宴瑧只能住到村口的牛棚里,伤了身体又没有好好养着,左腿必定是要瘸的。 自那之后周宴瑧的性格愈发的阴沉,看人的眼神也凉飕飕的,尤其是看向周铵宇的眼神,像是会索人魂魄的恶鬼。 男主范华见了不放心,私底下找到周宴瑧打算警告一二。周宴瑧好心提醒他周铵宇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善良,范华没当回事警告完周宴瑧后就走了。 但和周铵宇一起过来看周宴瑧的任在远却记在了心里,尤其是在看到周铵宇难过到流眼泪的时候,他决定要帮周铵宇出头。 当天晚上,周宴瑧就被人打了一顿。整个村子和他有仇的只有周铵宇,若说不是他引导的,周宴瑧根本不相信,村里的人怕他怕的要命,谁没事要晚上摸黑来打他。 所以第二天一早,周宴瑧掐准了周铵宇起早的时间,将他拖到无人的地方狠狠揍了一顿。他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是打一个周铵宇是完全够的。等范华找到他们的时候,周铵宇已经被揍的面目全非了。 周宴瑧当众打人,被拘留到了派出所。吴晓颜知道后和又开始和周绪川闹,周绪川到底还是把周宴瑧当儿子得,还是去拘留周宴瑧的地方看了他一次。 但等他看到周宴瑧时,看到的是一个无比阴郁的潦草男人,完全看不到周宴瑧的影子。对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周绪川刚一靠近就被周宴瑧扑到地上狂揍,若是没有警察拉开,周绪川可能会被周宴瑧当场揍死。 周宴瑧最后的结局是被他的父亲亲手送到精神疗养院中,一辈子都没能出来。 而男主周铵宇则和范华在高考恢复后一起考上了大学,学的财经专业,接手了周绪川的工厂,生活幸福美满。 第2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 司奕无声冷笑,抬眸看向远处越来越近的港湾。 数十条搜救艇在海水上划过好几道长长的白沫,在岸上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靠岸。 上岸后就可以见到他的洲洲了,如果男主够聪明的话,最好主动离他的洲宝儿远一点,不然他会让他知道什么是自食其果。 黑皮书心惊胆战的跟了一路,还好登岸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黑皮书感应到自己亲亲主人的气息,扑棱着书页飞了过去。 还有百分之二十就可以净化完毕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呀!快跑!不能落到大人手里! 司奕看着它逃命似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他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 黑皮书大吼:你难道不是吗?! “船靠岸了!大家让一让!” 搜救员让等在岸边的人往一边退退,让落难的人上去,他们还要重新回去寻找其他落海的旅客。 司奕混血的五官在一众华人中十分醒目,再加上他个高腿长外貌俊美,等在港口的周家人一眼便认出了他。 周绪川让现任妻子照顾好自己儿子,他则挤开人群快步冲到司奕面前,“司先生,请您跟我走这边。” 司奕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整了整衣衫抬脚往自己媳妇儿身边走去。 正在和后母用较劲的周宴瑧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个人,转头一看,吓的后退了半步。 这人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吓死个人。不过仔细看,这人的模样长的还挺好看的,比他学校教课的外语老师还好看,是因为混血的原因吗? 周宴瑧目光肆意的在司奕身上一寸寸划过,却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因为他的眼神十分明净,里面只有欣赏没有恶意。 司奕过来时,这具身体已经在海水中泡了一段时间了,此时的脸色不仅苍白,还带着些不自然的肿胀,乍一看确实会有些吓人。 “你,你谁啊?!” “我是你的私人管家,名为司奕。”司奕对着吓到的周宴瑧友好的笑了笑,又道:“此时的华国可能不允许有管家的存在,我比你大几岁,可以叫我哥哥。” “什么?私人管家?”周宴瑧玩世不恭的挖了挖耳朵,华国都解放二十多年了,怎么还有管家这份职业。 “什么?!” 比周宴瑧更震惊的是周绪川,对方不是她前丈母娘派来送遗产的吗?怎么是来给他儿子当私人管家的?滨海市的都乱成这样了,自己吃饭都难,送个管家过来不是给他们添乱吗?! 还不如送些钱过来,这样他还能用钱打点一下,或许就用不着宴瑧下乡了。 站在周宴瑧身侧的女人恼火的看向周绪川,“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对方是来送——” 司奕的眉间染上几分不满:“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回去细谈?” 周绪川见有不少的人往他们这边看,点点头拽着周宴瑧往停车的地方走,周宴瑧烦他烦的不行,直接拍开他的手冷喝道:“不用你拉,我自己会走。” 要不是他偏心,怎么会是自己去乡下,本该是这个女人的儿子才对。不过没关系,该去的跑不了,周宴瑧的眸色加深了一个度,他等着听吴晓颜哭嚎的那一天。 周绪川回头对着司奕笑笑,然后将周宴瑧拽到身侧,厉声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比小宇大,那孩子自出生就一直体弱多病,他怎么受的了去乡下的苦。你放心,爸爸会定时给你寄钱过去,要是在乡下缺吃的用的,你就写信告诉我。” “一顿饭吃三个包子的体弱可真少见。我就不信你一个副厂长没能力让我避过下乡,你这是卖儿求荣,想选当厂长是不是!”周宴瑧看着他冷冷一笑:“还好我外祖母是送了个人过来,不是送钱,不然还不是要落到你的好老婆手心里。” “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周绪川被当众落了颜面,抬手就要扇他。 周宴瑧惊恐的闭上眼睛,耳边不意外的传来了周铵宇替他求饶的声音。 “爸爸,别打哥哥,哥哥不是有意要气你的,哥哥之前不是这样的。” 周绪川怒吼:“你别替他说话!他那次不是这样!那一次都是在故意气我!” 不同的是这次巴掌没有落下,他还被人拉到了身后。周宴瑧微微睁开眼睛,是那个落海的青年,他竟然会保护自己? “周先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粗可不是仁父之举。”司奕将周绪川的手腕甩开,目光冷漠的看向这个世界的男主,火上浇油? 周铵宇的母亲见了连忙挡到自己儿子面前,警惕的看着司奕。“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长得真丑,不及澍漾一半好看。”司奕说完还加了一句。“抱歉,我这些年在国外待的久了,华国话都忘的差不多了,如果我说错了,你们莫怪。” 周铵宇的脸色难看的不行,他有母亲护着又得父亲疼爱,哪怕长得没有周宴瑧好看,但从来没人敢当众落他的颜面。 “哈哈哈哈,没,你说的太对了,比他们两个说的都标准。”周宴瑧直接笑出了声,他还是第一次看这母子俩吃瘪,他外祖母送他的私人管家真是太合他心思了! “你!”吴晓颜气的要对周宴瑧动手,却对上了这个混血外国人的目光,手脚一下软了下来。小声骂了一声该死的外国佬。 “吴女士,你可不要乱说话,我是拥有正规国籍的华人,只是在海外求学罢了。”司奕说完又对着周绪川说道:“周先生放心,聘请我的费用凯丽女士在生前已经全部付清,你不需要额外支付多余的费用。” “那你住到我家就不花费费用了吗?”吴晓颜嘲讽道。 司奕看着她道:“其实我更想将宴瑧接出来照顾,毕竟这样一来,宴瑧就不必占用周家的下乡名额了。” 周宴瑧惊讶的眨巴了下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周绪川和吴晓颜表情一僵,不敢再当着他的面为难周宴瑧,扯着嘴巴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声:“司先生可真会开玩笑。” 司奕不置可否:“并没有。” 周绪川冷着脸让他们几个上车,“回去再谈。” 司奕仗着腿长拉着周宴瑧越过了吴晓颜母子俩,帮周宴瑧开了车门让他先上车,然后自己坐到了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霸占了整个后座。 “周先生,你可以开车了。” 这话势,驾驶座上的周绪川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司机。 “周先生?”司奕又喊了一声,在周绪川从后视镜里看过来时,还弯唇笑了笑。 周绪川脸都气绿了,想把司奕赶下去但是不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前岳母有个响亮的外国名字,凯丽女士,国内外着名的呼吸科医生。 这个男人说话又直又气人,谁知道将他赶走后,他会往外说些什么话,万一破坏了他辛苦维持的人设就完了。等送走周宴瑧之后他马上就能竞选并当上厂长了,这种时候,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这个人的命怎么就大,活着的人里怎么就刚好有他。 周绪川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车外的妻子和儿子说:“我先带他们两个回去,你们两个自己坐包车回家。” 被喷了一身汽车尾气的吴晓颜气到眼球凸起,若不是有周铵宇安抚着,她可能要在人流密集的港湾破口大骂。 第3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 “你是国外名校毕业的医学生?为什么不留在国外当医生,反而回国给我儿子当管家?”周绪川将皱巴巴的履历还给对面的青年,目光带着探究和猜疑。 司奕见周宴瑧伸着脑袋想看,就将浸了水的文件递给他,而后才回答周绪川的问题:“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周绪川表情一硬,这答的比没答还让人恼火。 “可是再有几日我就要去乡下了。”周宴瑧将东西还给司奕,竟然真的是她外祖母给他请的私人管家,还签了五年的合同,到79年才终止。 司奕看着面前发色枯黄的少年,低声说道:“我会陪你一起去。” 周绪川对周宴瑧不够重视,直到周铵宇去学校上学时才想起他和第一任妻子的孩子还没有启蒙,所以已经19岁的周宴瑧才上到高二。 少年人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没有父母用心的照顾,周宴瑧并不知道要如何善待自己的身体,连自己不舒服时应该请假都不知道。 “和我一起去?可是报名已经截止了啊。”周宴瑧微微坐直些身子,心里有些压力,想说不用。 但坐在他面前的青年却说:“别担心,我有办法。” 司奕就这样在周家住了下来,吴晓颜一开始并不愿意,但听到周绪川说他会和周宴瑧一起下乡时才安静了下来,就是生气对方要在周家白吃白住。 司奕带来的衣物都沉到了海底,周宴瑧推了去见同学的安排,带着他去买了几身衣服。 一下午的接触,周宴瑧真是越来越喜欢他外祖母给他安排的这个什么私人管家了。 “你说话明明一点都不生硬。”周宴瑧给司奕递了一支雪糕,“给,等去了乡下我们就吃不到了。” “你如果喜欢,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吃到。” 周宴瑧听后笑出了声,“我听同学说了,乡下可没有这些东西,连马路都没有,他们出远门坐的还是牛车,更不要说雪糕了。” 司奕只笑笑并不解释,周宴瑧对他有些好感也没再嘲笑他,“你打算怎么和我去乡下?” “村医。” “村医?”周宴瑧想到司奕还是名校毕业的医学生,“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你的父母会同意吗?” “只三年时间,就当是给以后的工作积累经验。”司奕拍拍周宴瑧的肩膀,“去大医院面试是需要一定履历的,而且我没有父母,我是凯丽女士资助的孤儿。所以不必有心理压力,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周宴瑧搓搓自己的耳朵,把司奕推开一些。“我知道了,你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司奕低头看了一眼他们中间有半个肩膀远的距离,他们离得似乎也没有那么近。 周宴瑧将放在司奕手臂上的手掌飞快收回去,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回,回去,今天你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晚上早点休息。” 司奕眼底划过一丝流光,浅笑着应了一声:“嗯。” 不会被看出来了,周宴瑧心下一阵慌乱,咬着雪糕棍走快了一些。 此时周家的小院子里站了两个穿着深蓝色中山服的市政府工作人员,“请问,周宴瑧和周铵宇在家吗?” “小宇,外面有人找你,快出去看看。”吴晓颜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 “肯定是你和你前妻的好儿子干的,不然下乡的名单里怎么会有小宇的名字?!” 周宴瑧一踏进院子里就听到了吴晓颜愤怒的声音,心底别提多爽了。但想到身后还有个人,立马就笑不出来了,他转身对着司奕解释道:“是她先让我替她儿子去的,我本来都已经打算和同学出去工作了。” 屋里的吴晓颜听到周宴瑧的声音就冲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扫把,拿起来就对着周宴瑧挥了过来。“周宴瑧!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还敢回来!” 周宴瑧不反抗周绪川的巴掌,却不代表他会受吴晓颜的殴打,在扫把棍打过来之前他就抬手夺了过来,一把掰断。 “我为什么不敢,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周宴瑧的目光落到从客厅走出来的周绪川身上,“怎么,爸也觉得我不能回?” 周绪川看着他叹了口气,“先进来。” 周宴瑧将断成两半的扫把丢回吴晓颜怀里,也不敢回头看司奕的脸色,抬脚走了进去。 司奕进去时,周宴瑧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剥橘子吃。见司奕拿着东西去楼上了,眼中闪过懊恼,怎么通知的这么早,应该在来时的路上告诉他的。 “为什么这么做?”周绪川一巴掌拍下周宴瑧手中的橘子,一旁的吴晓颜抱着胳膊恶狠狠的盯着周宴瑧,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周铵宇则现在厨房门口红着眼睛看着害他下乡插队的周宴瑧,声音哽咽的说道:“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应该是觉得自己去会孤单,想让我陪他一起去。” 周宴瑧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橘子皮丢到茶几上,梗着脖子站起来说道:“我还就是故意的,要不是他妈从中作梗,我已经跟朋友去京都了,用的着去乡下种田?” “你妈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家,是为了我可以顺利当上厂长,你下乡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周绪川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周宴瑧冷笑着打断他说的话,“谁妈?我妈早死了,她才不是我妈!还有,我去做贡献然后记功在你头上?”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上厂长就能挣更多的钱,到时候——”周绪川伸向周宴瑧的手被周宴瑧一掌挥开。 “到时候把厂交给周铵宇,然后再把我这个下乡的土包子分出去?”周宴瑧见周绪川一脸的震惊,讥讽道:“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吴晓颜说的话。” “你知道又怎么样?”吴晓颜起身拉着周宴瑧往外走,“你现在和我去市政府,就说你是不小心把小宇的名字报上去,小宇身体不好,他不能去乡下受罪。”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周宴瑧抽回自己的胳膊,见吴晓颜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道:“怎么?落不下面子觉得丢人?不想去?” 周宴瑧拍拍胳膊,将果盘里剩下的水果都抱到怀里,然后晃悠悠的往楼上走,经过周铵宇时还趾高气昂的说了句。“既然以后家里的财产都是你的,作为最终受益者,你不亲自为这个家做些贡献怎么能行?” “不用谢哥哥,要谢就谢为你打点这一切好爸妈。”周宴瑧见周铵宇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哈哈笑着上了楼梯。 第4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4 笃笃—— “怎么了?”司奕刚打开门就被塞了一怀的水果。 周宴瑧将他拿上来的果子分了一大半放到司奕手上,“给你,我和楼下的人吵了一架,今天晚上可能吃不上晚饭了。” 司奕见周宴瑧将东西给他就要走,跟上去拉住他问道:“你饿了吗?” “啊?”周宴瑧脸颊有点热,点点头,“有些。” “你等等,我把这些放在屋里下楼给你做。” 周宴瑧剥了根香蕉咬了一口,跟着司奕走到他住的客房里。“你都会做什么吃的?” “你想吃什么?”司奕的眼睛在周宴瑧的脸上盯了一会儿,手指慢慢伸向周宴瑧的侧脸。 周宴瑧不自在的往后仰头:“你干嘛?” “你嘴角沾了东西。”司奕在他嘴角轻轻擦过,“是香蕉上的韧皮沫。” “哦。”周宴瑧咬着剩下的半根香蕉动作机械的往楼下走。 “哥哥,快过来吃饭。”周铵宇见周宴瑧又下来了,笑着对他招招手。 “没他的饭!他外祖母不是请人照顾他了?让他们自己做。”吴晓颜把周铵宇举起来的手按下去让他坐好,“吃你的,你对他好他领你情?” 周绪川静静的端着碗喝粥并不做表示,显然是默认吴晓颜的说法。 周宴瑧本来就没打算搭理他们,但听到吴晓颜的话,撩起胳膊就准备过去把饭桌给掀了。一副你们让我不爽,那就都别吃了的架势。 “司奕哥要不要过来吃?”周铵宇对着后面下来的司奕招招手。 周宴瑧走过去的脚步当即停下。 从楼上走下来的司奕只对着周宴瑧说道:“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周铵宇见周宴瑧当真就这样和对方进了厨房,皱了下眉头。 真遗憾,本来还想让对方看到周宴瑧冲动偏激的一面呢。 吴晓颜和周绪川是背对着楼梯坐的,并没有看到周宴瑧刚刚的动作,叫周铵宇一直盯着后面看,吴晓颜敲敲他的碗沿。“想什么呢,快吃饭,一会儿饭菜凉了。你胃大,自己去了乡下可怎么办。” 周绪川知道她意有所指,放下筷子说道:“小宇走的时候让他多带些钱。” 吴晓颜:“我儿子是因为谁才下乡的?!多带些钱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样?你不想小宇下乡就自己带他去市政府说。”周绪川对吴晓颜的忍耐度也是有限度的,容不得她三番两次的骑到自己头上。 周铵宇见周绪川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用眼神制止他妈妈继续闹下去,“妈你别和爸吵了,我能去乡下做贡献帮到爸爸是好事。爸爸放心,这等到了乡下我会和哥哥互相帮助的。” “还是我们小宇懂事。”周绪川欣慰的拍拍周铵宇的肩膀,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慈爱。 倚在厨房门口的周宴瑧嗤笑道:“可别,谁要和你互相帮助,等下了乡你最好离我远点,咱们各干各的活,你少往我身边凑。” 吴晓颜愤然起身指着周宴瑧得鼻子说道:“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别以为你外祖母请人过来照顾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有本事你别用周家的钱!” “刚好,我也不想把自己下乡的功记到你们头上。有本事你现在就让他把我分出去,不然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准备下乡用的生活费。记住要和周铵宇一样,否则我可不保证自己离开前会说出些什么,耽误你老公升官可就不好了。” 周宴瑧半点不怕跟她对着干,甚至恨不得她现在闹起来,好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周绪川是如何一碗水端不平的。 “行了,都别说了。”周绪川抹了把脸对着周宴瑧说道:“你弟弟有的,我也会给你备一份。” 吴晓颜怎么可能愿意,但无论她愿不愿意周绪川已经一锤定音不容她再闹。 一直没有露头说话的司奕对着站在门口的周宴瑧说道:“进来吃饭。” “好。”周宴瑧走到司奕身侧小声道:“我的脾气也不是一直这么不好,主要是他们太欺负人。” “我知道,你外祖母找我的时候和我说过你的情况。”司奕将盛了菜的盘子放到厨房的小矮桌上,示意周宴瑧坐下吃饭。 “我外祖母每天要看那么多的病人,怎么会知道我在周家过的怎么样。”他们祖孙俩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平时都只是书信来往,自己也从未说过在周家的情况怕她担心。 “我也不清楚。”司奕也不知道,原身也是突然受到托付的。“或许她偷偷过来看过你。” “嗯。”周宴瑧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心中有些酸楚。 原来在学校时看到的熟悉身影不是错觉,可是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走近看过自己,是在怪罪自己的出生害母亲爆发了遗传病吗? “你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会不关心你。”司奕摸摸周宴瑧的脑袋,“她不是让我来照顾你了吗?” 周宴瑧低着头吃菜,闷不作声。 只有五年,五年后这个人还是会离开,这个世上根本没人会像周绪川和吴晓颜照顾周铵宇那样照顾自己。 周宴瑧动了动耳朵,不用看他也知道,客厅的一家三口已经坐下继续吃饭了,周绪川在劝告周铵宇多吃一点。 司奕不好再多说什么,他才刚和这一世的洲洲见面,表现的太亲密可能会引起反感和猜疑,周宴瑧是一个情绪很敏感的小朋友。 “我明天要去一趟市医院开个证明,然后再置办一些下乡的东西,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周宴瑧摇摇头,“没有。” 司奕并不放心吴晓颜给他准备的东西,他可是知道对方根本没给周宴瑧准备过冬用的衣物。 而且周宴瑧下乡没多久就被单方面和家里断联了,周宴瑧给周绪川写的家书只有前三个月有回复,后来就再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 不清楚是周绪川故意为之,还是吴晓颜自作主张。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原谅,简直可恶的令人发指。 司奕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准备了。” 周宴瑧点头应了一声,又抬头问:“你有钱吗?”说着他又低下头,“我没有钱。” 他身上的钱今天都给司奕买衣服了。 司奕笑道:“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凯丽女士请我时给了不少钱。” 其实原身得到的佣金并不多,这个年代的工资并不高,再加上凯丽女士手上的钱一部分用来资助原身,一部分寄给了自己唯一的外孙,本身并没有多少剩余。 但大佬最不缺的就是钱,经过前两个世界,他的空间那叫一个金碧辉煌。 他手上除了本就有的宝物,现在还多久小龙的全部家当,以及大白喵在海底探寻的大蚌珠,那家伙玩烦了就推给他让他放着,然后继续去找新的玩。 要不是他的空间足够大,还真装不下他媳妇积累的玩具。 第5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5 但是周宴瑧不知道,他有些内疚。“可是那是你的钱,你自己买些要用的东西就好,不用担心我。” 对方已经因为自己放弃留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了,不能再让他给自己花钱。“我爸会让吴晓颜给我备好行李的。” “你别乱想,是我……”司奕想说什么,但吴晓颜却端着盘子和碗过来了,只能先停止这段对话,等一会儿上楼后再去和周宴瑧讲。 不知道周绪川在外面和吴晓颜说了什么,对方再进来时没有再对着周宴瑧冷嘲热讽,洗了碗筷就离开了。 司奕要和周宴瑧说的话没能有机会说出来,周宴瑧刚吃完饭就被周绪川叫过去说话了。 以司奕的耳力是可以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容的,但他没有去听,只收拾了碗筷到楼上等着。 本来是想等周宴瑧上楼后和他说的,但是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司奕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奇怪的是他正躺在床上,昨天他明明是坐在凳子上睡着的。 司奕摸摸脖子从床上起来,经过他昨夜坐的位置时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周宴瑧的气息,味道很浓。司奕摸了摸凳子,上面还有些余温,人应该刚离开不久。 这么浓郁的气息……该不会是在他屋里坐了一晚上。 司奕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楼后没在周家找到周宴瑧,却见到了男主周铵宇。 “司奕哥是找我哥吗?他一早就和我爸去厂里拿钱和票证了,刚离开不久。唉,我哥就是想法太偏激,我们都是周家的孩子,爸妈怎么会薄待他呢。” 明明是个17岁的男孩说话办事却如此油滑,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他这点道行在司奕面前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 “是他想法偏激,还是你和你的好母亲刻意刁难,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还有,谁是你哥?我不是周家请的人,你不必和我套近乎。”司奕越过脸色铁青的周铵宇,上楼拿了斜挎背包就出门。 只有一天的时间,得抓紧时间把东西都买齐。冬日里要用衣物倒不必急购买,他不是知青随时可以到县城买,现在重要的是把周宴瑧喜欢吃的东西买齐,买不到的就多备些制作原料。 司奕先拿着原身的医师证和毕业证去市医院,开了一个可以在国内就业的证明,然后才前往滨海市最大的贸易广场。 等他备够了东西,提着两大袋日用品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见周宴瑧靠站在周家大门口,司奕快步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在外面?” “没什么,就……不想在屋里待,出来透透气。”周宴瑧见他手里提了两个黑色的大袋子,接过来一个帮他提着。“你出去一天就买了两袋东西?” “上午的时候去了市医院,让院长帮我开了一个医生认可证明会,我的医师证是国外的,需要国内认可才行。下午才去买了一些我们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你别多想,我没花多少钱。我受了你外祖母的资助,照顾你是应该的。你若是觉得心里有负担,就当我是在通过你报恩。” 司奕也知道这么说也没什么用,但是能减少周宴瑧的心理负担就行,他总不能说给自己媳妇儿花钱是应该的。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他可能会被甩巴掌。 “哦。”周宴瑧听到他说“我们”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今天他也买了不少他和司奕会用到的东西。 合同期限有五年,他有的是时间想办法让合同延长。 “进去看一下?”司奕晃晃手里的袋子。 “好。”周宴瑧难得真心实意的笑了一下,末了又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上火车之前,你随时可以走,我会当作你从来没有签过那个合同。” 司奕怔了一下,直接抬手揽着周宴瑧的肩膀将他托到自己怀里。“说什么呢?我如果那样做就太对不起你外祖母了,我不会走的。” 掌下的肩膀实在是太瘦了,可以清晰的摸到他骨骼的形状。明明是生活在还算富裕的家庭里,怎么会瘦成这样。 怦怦—— 周宴瑧抬头望着对方过于精致完美的面孔,呼吸都凝滞住了。 他,他他他,他抱自己!还抱这么紧。 司奕拍了拍掌下纤瘦的肩膀,垂下眼眸对着周宴瑧笑了一下。心想,这一次他或许又能享受被媳妇追的快乐了。期待。 “所以不要再乱说话了知道吗?我会难过的。” “我,我知道了。”周宴瑧将肩膀上的手掌扒下来,摸摸鼻子往院子里走去。 院中帮周铵宇邮寄东西的吴晓颜见周宴瑧进来了,翻翻眼皮说道:“可别说我没管你,人家来家里拿要寄的东西,是你自己出去的。” 司奕道:“明天上午我会和宴瑧一起去寄行李,你既不想管就不必多说这么一句话。” “你这个外……”吴晓颜被噎的想要破口大骂,但周铵宇提醒她寄件员还在,所以她只能把满口的脏话给憋回去,继续维持表面虚假的笑容,让人好好送出去。 待她再回头那两个人已经上楼了。 “你手上的袋子里有面包,先拿出来吃。”司奕推开门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大皮箱,回头看了周宴瑧一眼。 “我给你买的,我猜你应该用不惯包裹,就又给你买了一个。”周宴瑧从袋子里拿出司奕买的面包拆开往嘴巴里塞,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花了不少钱。”司奕走到他身侧歪着头去看他。 周宴瑧支支吾吾的说:“没,没花多少。”也就是把他偷偷存的钱花了一半而已。 “谢谢宴瑧,其实我可以把行李放到你箱子里的。” 司奕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留意着周宴瑧那边的情况,见他手中的面包被捏成了扁饼,偷偷弯了弯嘴角。 周宴瑧在司奕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偷偷把视线放到司奕床边的皮箱上。他现在把那东西丢出去来不来得及,早知道就不买了。 第6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6 离开滨海市那天,周绪川和吴晓颜拉着周铵宇交代了很多,一直到火车要开了,才放开周铵宇的手让他上车。 周宴瑧坐在绿皮火车的窗户边上,直到车外的人离开了,才落寞的收回视线。 “同志,这里有人吗?” 周宴瑧抬头,是一个样貌端正的温润青年,穿着和他一样的知青服。同样的衣服,穿在人家身上就很正气。不像自己,被自己父亲说,穿什么都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有人。”周宴瑧不太习惯被这种视线注视,将配套的帽子扣到头上,遮住对方望过来的视线。 那人只是礼貌问了一句,知道有人,就拿着行李离开了,坐到了周宴瑧后面的位置。 “周铵宇,这里!” 原来是周铵宇的朋友,周宴瑧心中升起的那么点不好意思完全收了起来,撑着下巴静静的凝视着窗外。 火车开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司奕将盛了热水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剥了块巧克力塞到周宴瑧口中。 “没什么。”周宴瑧拿起司奕放到桌子上的巧克力包装,看了一下,“这什么牌子的?我怎么没见过?” “昨天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就随手买了两盒。”司奕指指周宴瑧腿边的皮箱,“我还在你的箱子放了一盒里。” “谢谢。”周宴瑧碾着手中的锡纸包装,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 “什么?” “没什么?”周宴瑧咬着嘴唇转过头,懊恼的闭了闭眼睛。人家都说是随手买的,自己自作多情个什么劲,真是丢死人了。 司奕将口袋里剩下的巧克力拿出来,全部都放到周宴瑧的手中。“我身上就剩下这些了,吃慢点,可以吃到下车的。” 周宴瑧回头,目光猜疑的望着司奕。 司奕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吗?” “没,我喜欢的。”周宴瑧回答完,就将东西放到口袋里,身子一缩,靠在椅子上睡觉。 火车是深夜抵达目的地,下火车后,还要步行赶很长一段路,他要趁现在睡一会儿。 司奕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有再撩拨他,看他鼻尖上冒了汗珠,就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折叠扇轻轻扇着。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两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看起来和周宴瑧差不了多大。刚刚去打热水了,现在才回来,见穿着便服的司奕在给周宴瑧扇风,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两个人小声交谈了几句,但是离开家乡去往陌生的地方,心情终究是沉重的。再加上谈论的话题还都是家乡的事物,越说越难受,干脆学周宴瑧闭上眼睛睡觉。 这个时代的绿皮火车时速远不及后世,更没有空调这种东西,夏天坐在里面就像是进了蒸笼,又闷又热。 司奕担心周宴瑧会热着,抬手将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他们坐的车厢还算安静,都是一水的知青。司奕将目光放到带队的小队长身上,对方的父亲是在市政府工作的,所以这次的队伍由他带领。 司奕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还是国内最稀缺的医师专业,政府知道他要跟着这次的队伍下乡尽绵薄之力,很是重视,要求任在远一定要照顾好他。 和别人说话的任在远察觉到司奕的视线,对他友好的点点头,然后继续交待下车时需要注意的问题。 看起来还算稳重,怎么一遇到真爱就没有主观判断意识了? 身侧传来一阵声响,司奕回头,见周宴瑧在难受的移动身子的。他们坐的座位是木头的,不仅硬,湿了以后还很滑。 虽然司奕一直有在扇风,但周宴瑧还是出了一脑门的汗。 司奕思忖着,要不要把上个世界织的绡纱拿出来给周宴瑧用,大白喵不喜欢穿衣服,一回到没有外人的地方就放飞自我,为了防止于菟出门时没有衣服穿,司奕再空间备了很多。 随便他撕,他要是能撕完就算自己输。 就是周宴瑧醒了以后自己要怎么解释,说是在遇到海难时捡的? “司奕哥。” 周铵宇不请自来,打断了司奕的思考。 见司奕看过来,周铵宇将吴晓颜给他煮的鸡蛋拿出两个递过去。“哥哥出门没有带食物的习惯,你和他一起,应该到现在都还没吃午饭,这个给你。” “不用,上车前,我带宴瑧去吃了午饭,现在并不饿。”司奕没有接,让他拿回去。 周铵宇看他反应淡淡的,抿了一下嘴唇,在想话题和司奕搭话,刚刚小队长对司奕示好的交流他看到了。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继续来贴冷屁股。 “周铵宇,我不是说了,让你离我远点儿?” 听到声音,司奕便收回了放在周铵宇身上的视线,回头看向周宴瑧。“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被吵醒了吗?我下次说话小声些。” “被热醒了。”周宴瑧拿过司奕手中的折扇用力扇了两下,看到周铵宇就烦,怎么总喜欢往和他亲近的人身边凑。 他并没有睡着,车厢里热的难受怎么可能睡的着。装睡是为了躲避司奕,因为他总是有种被撩了的错觉,但对方的表情却不是。 装睡对周宴瑧来说很容易,但司奕还给他扇风,扇风就算了,他还一直盯着他,他怎么可能睡的着,紧张到浑身都是汗。 司奕帮他把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拨了拨,动作有点亲近,周宴瑧心中又是一阵羞臊,用转头的动作躲过司奕的手,却见周铵宇还站在那,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你怎么还不走,杵在这干嘛?没人吃你的鸡蛋。” “他也是好意,你也不必这么凶。”说话的是之前问坐的少年,坐在司奕对面的两个也醒了,但是没有多话。 周宴瑧知道他和周铵宇是朋友,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友好。“是他先没事过来说我坏话的,还不允许我讨厌他了?” “哥,我没有,我只是想着你和司奕哥可能没吃饭,所以来给他送点吃的。”周铵宇越说越小声,头也低的越狠,看起来很是可怜。 四周的人有些不忍,但周宴瑧却烦得不行,又是这样! “你又这样!你有本事说我坏话,却没本事听别人说难听的话?” 周铵宇的朋友拧眉挡到周铵宇身前,“铵宇是来给你身边这位先生送吃的,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 “我说了不需要,他为什么不走?”司奕站起来目光沉寂的看着躲在朋友身后的男主。 远处的任在远准备过来主持公道,见司奕起身说话就没有起身。 他虽是带队的小队长,但年纪却比司奕小,既然年长的开口了,他就不过去了。 第7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7 “他就是——”叶醉尘也不知道要如何说,他也想不通周铵宇为什么要站在这不走。 “醉尘,别说了,我们回去。”周铵宇晃晃叶醉尘的胳膊,让他不要再为自己说话了。“司奕哥,打扰你和哥哥休息了,我们先走了。” 烦人的走了,司奕就重新坐回凳子上。周宴瑧已经重新缩到角落里睡觉去了,仿佛刚才要动手打人的冲动少年不是他,只是别人的错觉一样。 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个人见司奕望过来了,讪笑着收回看戏的目光,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司奕喝了口放温的热水,拿出一小片绡纱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将周宴瑧冒汗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 感觉到司奕身上的凉意,装睡的某个人很不客气的往司奕身边靠了几分。 听到司奕的轻笑声,周宴瑧低声说道:“是你让我靠着你的。” “嗯,兄长照顾弟弟是应该的。”司奕拿起周宴瑧放到桌子上的折扇,继续给他扇凉。 或许是身上带了绡纱的缘故,这一次扇出来的风竟然带了一些凉意,周宴瑧靠着司奕的肩膀不一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现在的火车上还没有吃的,想吃东西也只能在站点的超市买。傍晚火车停站时,司奕和周宴瑧都没有下车。 司奕昨天买了不少吃的面包,都放在周宴瑧给他买的皮箱里,司奕的衣物最后还是放到了周宴瑧的皮箱里。 他们对坐的两个人下车去买吃的了,司奕将箱子放到对面的凳子上,把吃的拿出来,问周宴瑧还要不要吃巧克力了。 周宴瑧摸摸自己的口袋,“不用,你之前给我的还没吃完。” 司奕道:“我只是说说,有我在,你不用省着吃东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周宴瑧保持着撕面包的动作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司奕将水果酱放到桌子上,把箱子重新放到凳子下面,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帮周宴瑧把面包块切成片。 “你在国外吃的也是这些吗?”周宴瑧盯着他涂抹果酱的动作,“国内的这些东西应该比国外贵不少,以后你会不会吃不惯乡下的食物。” “不会,在国外的时候,我一般自己做饭吃,除非是赶早课,会随便吃些三明治之类的果腹。”司奕将面包片放到周宴瑧手上,又问他还喝不喝水了。 周宴瑧摇摇头,“不了,水喝多了会想上厕所。” 火车上的人太多了,等厕所要等好久。 司奕点点头,却还是说道:“如果渴了要告诉我,天气太热,需要摄及足够的水分才行。” 周宴瑧应诺一声,低着头吃面包,在司奕递给他第二份的时候,小声说道:“谢谢哥哥。” “宴瑧刚刚说什么?”大佬拿着水果刀的手有些抖。 “谢谢。”周宴瑧的耳朵有些发红,他有点不好意思,人生第一次叫别人哥,还是叫的叠词。 “不对,后面明明还有。”司奕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整个人往周宴瑧那边靠了靠,期待的说道:“宴瑧再叫我一声。” 周宴瑧个子不低,就是太瘦了,司奕肩宽腿长,能轻易将他罩在身下。 身体被司奕的手臂卡在座位上,周宴瑧紧张到心跳加速,而且他听到其他人往这边走过来了! “哥哥。” 周宴瑧又喊了一声,将虚拢着自己的司奕推开,手脚慌乱的拿起还有水的杯子就往嘴里灌,喝完才发现自己喝的是司奕的水! “腾”。 周宴瑧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慌乱的把杯子扣上,起身从司奕的腿上跨了出去。 “我去趟厕所。” “嗯。”司奕拿起剩下的半块面包继续切,就是有些心不在焉。可是被切下来的面包片,每一片都是同样的厚度,分毫不差。 周宴瑧去厕所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司奕给他新接的热水都放凉了,列车也停到了下一站。车上的人受不了闷热,又下车去放风了。 周宴瑧过来时司奕正在和任在远说话,周铵宇的那个朋友也在。司奕起身让周宴瑧先坐进去,然后才继续说道:“没关系,我本就是和宴瑧一起的,就让他住招待所,我先和你们一起住知青点。” 任在远十分感谢司奕的善解人意,“我就知道司先生是大好人,其实知青点就在招待所旁边,离你看诊的地方很近,就是要麻烦你和我们一起睡大通铺了。” “没事。”司奕一开始就没打算住招待所,毕竟是别人的地盘,用水用灶都不方便。还要在那里待三年,那肯定是不行的,大佬怎么可能愿意寄人篱下。 他记得周宴瑧他们要去的村子里是有荒废的空房的,买一个出钱打理一下就行。顺便把周宴瑧也拉出来一起住,这个世界的男主似乎是想要让周宴瑧被所有人厌弃,如果让周宴瑧和他住到一起,总会有看不住的时候,早晚会走上原来的命运。 “如果你在知青点住不惯,我可以和你换。”叶醉尘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呼吸系统不是很好,对气味很敏感,待在气味混杂的地方容易呼吸急促。 就比如刚才,他下车买个食物都要带上口罩才行。 司奕态度温和,“不用。” 因为这件事情,任在远对司奕的感观愈发的好了,和司奕交代了下车的时间就带着叶醉尘离开了。 司奕见周宴瑧一直看着自己,问:“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还给你留了两份面包,快吃。” “你为什么答应他们?招待所本就该给你住,你是去当医生,给别人看病的,又不是去充当劳力的。”周宴瑧感觉他这个管家哥哥有点傻。 “不用,我们就在知青点住不久,卖他们一个好对之后的相处有宜。别忘了,你还是知青队伍里的劳力。” 司奕见他还是不太开心,凑到他身侧小声和他说了一个八卦。 周宴瑧听后恍然大悟,“难怪!” 他捂了一下惊呼出声的嘴,拉住司奕让他靠近一些,小声说:“我当时就奇怪,周绪川为什么突然对周铵宇好的不得了,原来是因为他和市长的儿子做了朋友!” 司奕摸摸他的脑袋,“你现在明白,任在远为什么要对他特殊照顾了。” “哼,那又怎么样。他有特殊关照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父亲,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有特殊关照是因为自己厉害。所以你比他厉害!” 周宴瑧眼神闪亮的看着司奕,眼中尽是对他的崇拜和喜欢。 第8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8 “那看来我需要更厉害一些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不开心,所以我需要厉害一些才行。”司奕将桌子上的面包放到周宴瑧手中,“快吃,天气热,果酱放久了会变质。” “好。”周宴瑧双手接过,吃之前又说了句:“你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不用那么在意我的想法。” 如果自己早一些离开周家就好了,或许外祖母也不用在生前为他费心打点一切了,也不会连累司奕和自己下乡。 司奕那么优秀,不应该埋没在乡下,应该和外祖母一样,有更加光明坦途的事业才对。 想到这里剩下的那一份面包,周宴瑧有些吃不下了。心情十分烦躁,自己怎么总是这么没用。 突然,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司奕将心灵敏感又脆弱的少年抱到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宴瑧,你很好,不要看轻自己。” 周宴瑧深吸了一口气,连难过都忘了,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司奕抱住自己的手臂。 “我,我也没,没多想……什么。”周宴瑧将司奕推开,手指僵硬的拿起剩下的那份面包吃掉。 这会儿确实是什么都想不了了,整个人都快傻掉了。 司奕看他动作僵硬,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看来这次自己不能太主动,容易把人给吓住,得引导他媳妇,让他主动才行。 今日份感情培养只能遗憾的到此结束,司奕叫住火车站提着水壶倒热水的小朋友,从她手里买了一份报纸看。 两分钟后,火车又要开了,再有两站就到他们要去的县城了。 可能是刚启程时司奕当众落了周铵宇的颜面,一直到他们下车,周铵宇都没再过来打扰他们。周宴瑧更像是完全忘了这个人似的, 下车时,这节车厢的人并没有全部下完,司奕和周宴瑧对面的两个少年就没下,他们要在下一站才下车。 和他们一起下车的另外一队出了火车站就跟他们分开了,他们要去的村子有点远,带队的人和任在远简单的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任在远看了一下远处的几个人,道:“你竟然还事先联系了牛车?” 在路上的时候,这人还问了他不少的问题,谁知对方竟然比自己还有经验,真是糗大了。 “我们队的人多,还有三个女生,我这不是考虑的周全一点。你们也别在这站了,快过去。”那人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和叶醉尘点了下头,在队友的催促下跑了。 周宴瑧提着行李和司奕走了过来,见任在远一副失神气恼的模样,困惑的对着司奕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在内疚没给我们也准备牛车?觉得落了面子?” 他们这队人算上司奕一共有八个人,除了已经见过几次面的任在远和叶醉尘,还有三个人,还都是男生,用不着坐牛车。 司奕低头在周宴瑧耳边说道:“他是在生气自己被套话,还将市长的儿子引荐给了对方,没看到那人走的时候还和叶醉尘打了招呼?” “原来是这样。”周宴瑧点点头,“那他还挺小气的,别人交个朋友他都要生气。” 司奕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怪他媳妇儿每次都在周铵宇手里讨不到好,性子直还不会弯弯绕绕。 “我们也走。”任在远控制了一下脾气,提起自己的行李带着手底下的几个人离开。 “走。”司奕将自己身上的挎包挂到周宴瑧身上,然后提起他们两个的箱子跟上。 周宴瑧赶快追上,“我可以自己拿。” “不用,你帮我看好包里的东西。”司奕凑到周宴瑧耳边说道:“我们的钱和票证可都在里面,不能丢了。” “好。”周宴瑧抿嘴笑了一下,抓着手中的挎包带着跟在司奕身后。 原来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可以不是沉寂冷漠的,还可以是坚实可靠的。 周铵宇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在叶醉尘身边,眼中划过一丝嫉妒。 “周宴瑧怎么会认识从国外回来的人?”叶醉尘对周家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听周铵宇说他这个哥哥学习一般,性格还十分暴躁,一点小事都会动手打他。 今天接触下来发现他似乎也不是那么暴躁,最少……在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医学生身边很安静,甚至称得上乖顺。 “他是哥哥的外祖母请来照顾哥哥的,爸爸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了好久。”周铵宇垂下视线,一副担心家里的模样。 叶醉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有人可以管住周宴瑧是好事,你父亲也可以少抄点心。有司先生在,你哥哥的脾气似乎变好了许多,你少和他接触,他应该不会主动找你麻烦。” 周铵宇扯了扯嘴角,对着叶醉尘尬笑了一下。 人太正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人往往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不会轻易被别人影响。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很容易就得到了他的信任。但当他接触周宴瑧后,就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决定对周宴瑧的态度。 周铵宇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我知道了。” 不能跟他交恶,周绪川很重视他和叶醉尘的关系,算周宴瑧运气好。 “你怎么又和这人一起走?” 走的好好的周铵宇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回头看到一张带着匪气的俊脸,脸上维持的无辜差点裂开。 这人怎么也在?! “你推别人做什么?”叶醉尘走到周铵宇身侧问:“你没事。” “没事。”周铵宇摇摇头。 “呦,这次不装了?”祁钰邪性的剔了周铵宇一眼,将自己的行李拿到一个手里,拉着叶醉尘跟上前面的队伍。 叶醉尘抽了两下手没抽出来,只能转头和周铵宇说:“我先和他走了,你自己跟上。” 后面的动静有点大,带路的任在远停下了脚步,司奕几个人也只能跟着停下。 周宴瑧往后张望了一下,奇怪道:“他怎么在这?原来那个被排到其他车厢的人是他。” 下车时,为了不让周铵宇缠上司奕,他就拉着司奕走到了前面,没注意后面都有什么人,只知道他们这对人都是男生。 “你和他认识?” 司奕看向那个长相阳刚,浑身散发着蛮性魄力的青年,单看他这身气质,确实和暴躁状态的周宴瑧是一路人。 第9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9 “不是很熟,他是贺珩元的邻居。”周宴瑧见祁钰过来了,将说话声压了压。“贺珩元就是那个让我和他一起去外地工作的人,我之前和你过,你还记得。” “嗯。”司奕点点头。 “他就上了一年高中,学习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退学了。他这会儿应该在贺珩元那边工作才对,怎么会在这?”周宴瑧看到他竟然还拉扯着叶醉尘,眼睛睁圆了几分,这什么情况? “怎么不走?”祁钰说话没什么起伏,但给人的压迫感却很足。 和司奕不同,司奕给人的感觉是来自上位者的全方面碾压。而这个拉着叶醉尘的青年,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好像惹到他会被揍很惨似的。 任在远在想叶醉尘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熟悉,他让最后面的周铵宇快跟上,然后打开手电在前面带路。 离开县城就没有路灯了,脚下的路也从水泥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 司奕让周宴瑧将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让他小心脚下。 “你准备的真齐全,我都没想到要备上这个。”周宴瑧往司奕身边走了走,让他也能看到路。 司奕涩然一笑,还真不是他考虑的周全,而且那些卖东西的摊主太热情了,见他买的多,什么都往他手里塞。 大佬很少自己到商贸市场买东西,听那些人热情的介绍和讲解,感觉什么都有用,于是就全买了…… 离开的时候,司奕自己都记不清买了些什么,空间里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完,手电筒还是在周宴瑧看祁钰他们时偷偷放进去的。 一行八个人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地方,有的人鞋底都快被磨破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在小声抱怨了。 任在远自己也累的不行,冷着脸让他们再坚持坚持。“前面已经能看到亮光了,马上就到了。” 队伍里一个叫林简繁抱怨道:“二十分钟前我们就看到了亮光,当时你也是真的说的。” 任在远能怎么办,岭烟村在山林附近,路肯定不好走,有陡坡是在所难免的。听他这么说也有点生气,也懒得再安慰他们,闷头往前走。 周宴瑧和叶醉尘的负重最少,两个人只是觉得有点累还能忍。周铵宇其实也想抱怨,但是作为最会说话办事的好人,他怎么会错失刷小队长好感度的机会。 “大家稍微忍忍,以后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总要适应的。” 林简繁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换了一只手提行李,缓解胳膊上的酸痛。 任在远转头往周铵宇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没看清他的脸,但声音算是几下了。 司奕问周宴瑧累不累,如果累了,他陪他停下休息一会儿。 周宴瑧摇摇头,“我不累,你是不是累了?把行李给我,我来提一会儿,前面快到村子了。” 司奕将右手的箱子一起放到左手里,在周宴瑧伸手过来的时候,佯装装作阻拦的动作,却一把握住他的手。“不用,我听前面似乎有狗叫声,我有点怕狗,你牵着我走。” “哦,哦,好。”周宴瑧脚底板有些发飘,牵,牵着手走吗?怪让他不好意思的。 走在他们两个后面的祁钰见了,对着身侧的人说道:“我也怕狗,你牵着我。” “应该是狗怕你才对,而且,你不是一直牵着?”叶醉尘冷着脸,无语的抬抬两人牵出汗的手。 “哦。”祁钰尴尬的皱皱鼻子,走到叶醉尘另一边,换了一只手去牵他。“那你牵紧点。” 叶醉尘:…… 想把手甩到他脑门上,大热的天,牵着手已经够热了,还牵紧点。 耳力灵敏的司奕抖了抖眉毛,这后头的傻大个什么情况,学他做什么? 万一被周宴瑧品出来不对,又得害羞的不敢看他了,他还想多享受一会儿周宴瑧偷看他的视线呢。 被警告的看了一眼,祁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不是找不到和叶醉尘说话的话题嘛,唉。 “你怎么会在这?” 祁钰听叶醉尘终于主动问自己了,兴奋的说道:“半个月前我就回来了,回来就报了名。” “是叙白告诉你的?” 叶醉尘见祁钰不回答,沉着脸说道:“你会和我一队,也是他帮你的。” “弟弟也是为了让你开心,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不是。”祁钰讨好的笑笑。 叶醉尘低头应了一声,没再接话。 祁钰没敢再烦他,反正他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再把他赶回去。 周宴瑧在听到司奕说怕狗后,就一直警惕着前面的狗吠声,根本没精力管后面两个人在说什么。 走在任在远身侧的人指着远处摇晃的灯光说道:“是不是有人来接我们了?” 林简繁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严裕你眼神真好。” 是岭烟村的村长,对方见快半夜了他们还没到,就去范家借了拉货的马车过来接他们。 周宴瑧挡在司奕面前,不让土狗有机会靠近他。 村长似乎是看到了,招呼大黄回来。 周宴瑧见大黄狗跑开了,推着司奕让他快上牛车。 司奕将箱子放到腿下固定着,接过周宴瑧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周铵宇被累的不轻,根本没力气把行李放到马车上,其他人也没义务帮他,就连之前感谢他帮忙说话的任在远也没余力照顾他。 “我帮你放上去。” 周铵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谢谢,可能有点沉。” 里面装了不少东西,吴晓颜怕他来了乡下会不适应乡下的饭菜,给他塞了很多罐头。 范华接过去,轻飘飘的就放到了车斗里,还把没力气上车的周铵宇给托了上去。 周铵宇坐稳后秀气的脸蛋带着薄红,不自在的挪了挪被推了一把的屁股。 “小范,人都坐好了,快回村了。”村长对着马车后头的范华喊了一声。 “嗯。”范华让坐在后面的林简繁把箱子往里再放放,然后就拿着马鞭走到了前面。 林简繁推推严裕伸的老长的腿,让他给自己再腾点地方。 第10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0 当范华马灯下面众人才看清楚他的样貌,周铵宇的脸更红了。 范华长得十分硬朗帅气,可能是天气太热,就穿了一件无袖背心,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可能是因为经常下地干活的缘故,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周宴瑧只在他上车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掰了一块巧克力塞到司奕嘴里。 刚刚好像碰到司奕的舌尖了……周宴瑧碾了碾带着些许湿意的指腹,低着头没敢再转头去看司奕。 村长见后面的人好奇的看着范华,自豪的说道:“我们村的小范可出息了,不仅读过书,还去当了义务兵呢,现在还有政府补贴可以拿。” 后座的都是些性格内敛的年轻人,听到村长对范华的吹捧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村长感觉有点尴尬,摸摸鼻子转了回去,心说这些大城市来的小年轻真不好相处。 周铵宇道:“范大哥真厉害,我们最崇拜的就是为祖国做过特大贡献的人了。” 这话算是夸到了前头两个人的心坎上,范华回头看了周铵宇一眼,继续驾着马车往村里的招待所走。村长乐呵呵的跟周铵宇说了很多,转眼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任在远松了口气,他刚刚明显感觉到岭烟村的人情绪不太对。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和乡下人相处,担心说错话就不好了,还好周铵宇接上了话。 可惜周铵宇也没有和乡下人交谈的经验,接了几句就有些搭不上去了,尤其是对方再说今年的粮食长得有多好多好的时候,更是不知道要怎么接。 他哪里见过没有加工过的粮食长什么样。 村长感觉周铵宇回答的越来越少了,一腔热情也淡了下去。 司奕在这时问道:“村长有接到县里的来信吗?我是滨海市医院委派过来的医生,接下来的三年,会由我来帮村里人看诊。” “原来你就是新来的大夫啊,真是一表人才,今天一早我就接到来信了。已经和诊所的人说过了,你随时都可以过去,就是我们村的条件不太好,诊所也不怎么像样,就一个做过护士的刘大娘看着,平时就帮我们拿点治疗小病的药,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村长有些激动的抓住司奕的手,他们村这么落魄竟然也有医生愿意过来,以后他们看病再也不用跑到县城里排队挂号了。 司奕友好的跟村长握了手,因为隐藏了本性,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亲和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信任。再加上他样貌出众,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底蕴,村长对他的好感度飙升。 尤其是在听到司奕说“之后多有麻烦”后,心底生出了一种被文化人信任依靠的自豪感,脸上更是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他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我们村的人都很好,很乐于助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和我王有福说。” 突然想到自己的手不是很干净,指纹里还带着常年洗不掉的泥垢,他不好意思的对着司奕笑了笑。 一时兴奋忘记了,县长告诫过他,城市里来的人都爱干净,让他注意礼节来着。 司奕却再次和他握了一下手,在他受宠若惊的目光下说道:“我确实有一件事要麻烦村长,不过今天有些晚了,不知道村长明天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你明天中午的时候过来,我让我女儿去城里买点肉,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如果说村长刚刚对司奕和善是因为司奕医生的身份,那现在就是完完全全针对他这个人。他可是没少听其他村的人说,他们村里的下乡知青有多不好相处,不是嫌弃他们身上有汗味,就是嫌弃地上的羊粪球,总之难伺候的很。 本来以为这个从很远地方来的医生会不好伺候,谁知道这么亲民。 司奕道:“那样太麻烦你们了,明天我们还要打扫新住处,等下午的时候我再过去。” “行,下午你直接到村委会找我就行。”王村乡点点头,搓着手转过了身。 他得平复平复,第一次和这么……这么好看又有文化的人握手说话,他感觉有点不太真实,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神仙的人。 范华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周宴瑧说话的男人,原来他就是要来他们村坐诊的医生。 马车的速度比牛车快多了,步行三十多分钟的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范华将他们送到地方就离开了,两个男主只在周铵宇上马车时有交集,之后就再没有过交流。 岭烟村的招待所虽然破旧了点,但是比旁边新搭的知青点要好很多。 村长将招待所的大门打开,指了指走廊下的七个包裹说道:“你们的行李今天下午就送到了,还是小范和我去拿的。” 任在远:“麻烦村长了。” 村长摆摆手,“你们快拿着东西回去收拾一下睡觉,赶了一天的路都累坏了。” 村长见他们都是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心里不由心疼几分。 周宴瑧走过去把他和司奕的包裹拎出来,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外面的知青点走。 村长见司奕也要走,问道:“司先生不住招待所吗?” “不了,我和一个小朋友是一起的。”司奕提起他和周宴瑧的箱子往外面走去。 任在远则带着叶醉尘过来和村长说明事情的原委,祁钰帮叶醉尘将东西放到房间里才扛着大包裹离开。 本来他是想帮叶醉尘把床铺好的,但是被叶醉尘赶了出来。 周宴瑧挑了一个靠窗靠墙的位置把他和司奕的行李放下,其实他对住哪不是很在意。就是这个睡觉的地方,他没见过,有点好奇是怎么做的。 跟他一起进来的两个人坐在土炕上不愿意动,林简繁在嘟嘟囔囔的说:“用泥和砖头堆砌出来的床睡起来不得把人硌死。” 原来是用土砌的,周宴瑧抱着被子在土炕上来回摸了摸。 司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他将手里的箱子挨着墙边放下,然后拿过周宴瑧怀里的被子把床铺好。 还好他接受了那几个大娘的热情推销,买了两床十分厚实的棉被,不然他们一觉醒来非得浑身酸痛不可。 第11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1 司奕见周宴瑧站在那不上来,说道:“睡觉。” “好。”周宴瑧把瘪下去一半的防水袋重新扎住,让司奕塞到墙角,然后脱掉鞋子上去。 其他人也在任在远过来后,陆陆续续的铺好被子躺下睡觉。 奔波了一天,几个大小伙一挨枕头就睡着了,不多时就打起了呼噜。 司奕感觉身侧的人一直来回翻身,猜测应该是被呼噜声吵的,伸了一只手过去帮他捂住耳朵。 周宴瑧不动了,屏住呼吸往司奕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道:“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是他们的呼噜声太大了。”司奕摸摸他的后颈,“睡,明天一早你们不是还要起来去村委会报到?” “嗯。”周宴瑧小声应了一下,闭上眼睛,听着从司奕掌心传来的心跳声缓缓睡了过去。 把媳妇儿哄睡了,大佬自己却睡不着。 真的太吵了,不敢想如果一直和这些人住下去会怎么样。晚上睡不好,白天又一堆的污糟事,也难怪周宴瑧会暴躁易怒。 司奕在周宴瑧睡沉后,往他那边凑了凑,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耳朵上,委屈巴巴的睡了过去。 必须把搬出去这件事尽快提上日程。 次日,周宴瑧一睁眼天色已经大亮,昨晚躺在身侧的人不在这里。空虚的床位上放着一只越界的脚…… 周宴瑧将祁钰的脚踢回去,对着靠门处的林简繁问道:“其他人呢?” 醒了却不想动的林简繁指了指外面,“在后面打水,乡下没有自来水管道,需要从井里提,真是太麻烦了。” 那货说完就又栽倒在了床上, 周宴瑧点点头,揉揉脑袋穿上鞋,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周铵宇。 “哥。”周铵宇吸吸鼻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周宴瑧却对他避之不及,这表情!之前只要他露出这种表情,自己准得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周宴瑧拿着自己的洗脸盆,十分干脆利落的绕过了他。 水井就在他们住的土培房后面,周宴瑧刚绕过去就听到了严裕骂骂咧咧的声音。 “提不动就站远点,非得来旁边添倒忙,真是烦死了。” 任在远看他也是一身的水,不好再说他什么,“行了,你也快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儿一起去招待所那边吃早饭。” 严裕用半湿不干的毛巾随便摸了把脸,一脸阴沉的端着自己的盆走了,在路过周宴瑧还满是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知道周铵宇跟他是一家,连带看他也不顺眼了。 “真是什么人都往这儿送,一个瘦不拉几的,还随身带着个保姆医生;一个细皮嫩肉的,连个水桶都提不动,能干个屁的农活。都来这里了,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砰—— 刚走过周宴瑧几步的严裕被铁盆砸了一下后背,呲牙咧嘴的转过身子。 周宴瑧冷着脸说:“嘟囔谁呢?” “怎么?就你还想替你弟出头?”严裕拿着脸盆就往周宴瑧那边丢,嘴里还愤懑的嚷着:“说你咋滴,怎么?下乡还带着个陪护,还不能说了?” 周宴瑧侧身躲过对自己飞过来的铁盆,捏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司奕一听到声音就跑了过来,任在远听到严裕叫骂声连牙刷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跟着司奕跑了过去? 严裕说周宴瑧瘦不拉几没力气,自己却被他两拳撂倒,肚子上也挨了一脚,直接被踢的直不起腰来。 周宴瑧寒着脸走到严裕身侧,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拉起来,对着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扇了两下,压着声音说道:“有胆量,把你刚刚嘀咕我和哥哥的话再说一遍?嗯?” 严裕感觉自己的头皮被扯的生疼,眼眶里全是疼出来的生理眼泪,隔着一层水雾,他只觉得周宴瑧看他的黑如泼墨。 这个时候他哪还敢说话,再说一句话可能会被他揍死。 “你们在干嘛?!”任在远见司奕先过来竟然不过去,只能自己跑过去把他们两个分开。 祁钰打着哈欠走过来,嬉笑着说道:“这不很明显,打架呗。” 被任在远扶着的严裕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人明明看到了,却看着自己被打。 祁钰抬手照他脑袋上拍了两下,“是你自己惹错人,这可怪不得别人。再敢看我一眼,我不介意再打你一顿。我这人最烦嘴碎的软蛋,或许你和另一个姓周的可以做朋友。” “你怎么还火上浇油?”任在远竖起的眉毛在看到祁钰胳膊上的肌肉后放了下去,声音也不禁软了。“你快去洗脸,别耽误吃饭。” “啧。”祁钰拍了一下任在远的肩膀往后面走去,经过周宴瑧的时候说:“身手又快了不少啊,改天咱们俩打一架?” “滚。”周宴瑧弯腰把自己沾了泥的脸盆捡起来。 祁钰也没生气,他们俩虽然不熟,但是都讨厌周铵宇不是。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所以他好心提醒了一下。“昨天躺咱俩中间睡的漂亮帅哥一直看着你呢,你不会把人给吓住了,下次打人记得拖远点。” “离我远点,还有,管好你自己的眼睛,不该看的人别看。不然我就告诉叶醉尘,你帮贺珩元跑夜车。”周宴瑧避开祁钰要搭自己肩膀的手,低着头往司奕那边走去。 “啧,还是这么孤僻。”祁钰晃晃脑袋,没再往周宴瑧那边凑。 他们两个之前还是同班同学,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另类了,谁知道还有比他更孤的,完全不和任何人有接触,打起人来狠的不行。 也不对,他好像有和人接触过,可那人现在不是和贺珩元在一块儿吗? “什么情况啊。”祁钰有点想不通。 “什么,什么情况啊。”林简繁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过来,往脚步缓慢的周宴瑧那边看了一眼。“他又是什么情况?怎么走那么慢?” 跟蜗牛似的,走走停停。 “小孩儿管那么多干什么?去洗你的脸。”祁钰有心想留在这看热闹,但是算了。 那个叫司奕的医生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对,不是周铵宇那种让人厌恶的虚伪,而是一种很危险的惊悚感。 要不要告诉周宴瑧呢? 祁钰摸摸下巴,决定不告诉他。 昨天晚上那个告诫的眼神还记忆犹新呢,现在想起来竟然让他有点毛骨悚然,祁钰觉得周宴瑧自己能应付。 第12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2 司奕在原地等了周宴瑧两分钟,周宴瑧才挪着他的乌龟步伐走到司奕身边。 “伤到脚了?” 周宴瑧被问傻了,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司奕的问题。“没,没有。” “去洗脸。”司奕拉着周宴瑧往他刚刚洗脸的地方走。 祁钰见他们过来了,就将水桶递给了他们,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走之前还说:“你们快点啊,去晚了可抢不到饭。” “嗯。”周宴瑧应了一声,继续盯着司奕看。 祁钰看他那傻样,无奈的摇摇头。 在心里嘀咕这小子完了,这不被拿捏的死死的? 然后就被处于懊悔状态的周宴瑧抽空瞪了一眼。 祁钰:不是……要不要这么敏感。 周宴瑧在司奕回头前老实的收回视线,将他们两个的脸盆平放到地上。 “先把你的冲一下。” “哦。”周宴瑧跟着他走到倒废水的地方。 等林简繁也走了,周宴瑧才低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打他吗?” 司奕提着水桶往回走,他说:“我相信你。” 周宴瑧捏了下耳垂,心口像是灌了一大罐蜂蜜似的。哪怕洗脸时用的井水再清凉,都没能让他清醒一点。 司奕不是知青,不用到村委会报到开会,和周宴瑧一起吃完早饭,就回去收拾他们两个的东西了。 还有半个包裹需要整理,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法从知青点搬出去,总要把住的地方打扫干净。 司奕整理完东西差不多中午了,周宴瑧也在这时和任在远他们一起从外面回来。 严裕被周宴瑧揍了一顿,看起来老实了不少,走路时都是避着周宴瑧走的。 任在远跟着周宴瑧走到司奕身侧说道:“我们来的时候村长说让你过去一趟,想亲自带你去村里的诊所看看。” “嗯。”司奕将放着身份证明的皮包拿过来,准备去村委会那边。 周宴瑧猛灌了两口水,见他这就要走,连忙把人拉住。“我陪你一块去,村里的土狗有点多。” 司奕的脚步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好险,差点把自己加的人设给忘了。 “……好。” 坐在自己床位上休息的严裕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 任在远让周宴瑧早去早回,一会儿招待所那边就放饭了。 一旁的周铵宇道:“我猜村长应该会留司奕哥吃饭,来的时候我看到村长让他女儿去城里买肉了。” “你观察的可真仔细。”周宴瑧转头对着任在远说道:“要是饭点我们没有回来,就不用等我们了,你们先去吃。” 周铵宇在周宴瑧拉着司奕离开时说:“可是村长只让司奕哥一个人去了啊。” 坐在床上吃芝麻饼的林简繁道:“那司先生也没让你喊他哥啊,你自己喊的倒是起劲儿。” 周铵宇小声回怼:“可是周宴瑧是我亲哥哥,他叫司先生哥哥,我为什么不能叫。” 林简繁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子不看他。 任在远在屋里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人,问:“祁钰呢?” 林简繁道:“去找叶醉尘了。”说完他又转头对着任在远问:“你怎么没去找叶醉尘?怕祁钰把你打出来?” 任在远见周铵宇被呛的脸色有点难看,拍拍林简繁的脑袋让他别说了。“消停会儿,再说下去,你们俩不得干一架?” 林简繁呵了一声,往里头缩了缩。“我年纪小,你别往我头上扣帽子。还没开始上工呢,我可没工分让你扣,才不给你机会记我的过。” 被记过是小事,最多被扣点工分。被村里人嫌弃才是真的要命,之后的生存都是问题。 林简繁往严裕那边看了一眼,有时候眼神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司奕有周宴瑧护航,一路上一条狗都没碰到,就是偶遇了不少姑娘。 “他们是城里来的知青,长得真好看,比县里挂的明星海报都好看。” “你见过几个明星,这就让你比上了?” “嘻嘻,反正比咱们村里的人都好看。” 司奕抬眸望走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五官无疑是俊俏的,只是背影太消瘦孤寂了。 哪怕是比周宴瑧矮半个头的周铵宇都能把知青服撑起来,可周宴瑧穿起来却十分宽松,好在背脊依旧挺直,像是压不倒的青松。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周宴瑧之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是看他对周围的一切不甚关注的模样,就知道他很抗拒接触外部环境。 “宴瑧。” “嗯?”周宴瑧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司奕。“怎么了?” 司奕道:“走慢一点,跟我走在一起。” 周宴瑧往周围看了一下,四处都是村里人,他们一起走,会不会不太好。 “过来。” “哦。”周宴瑧抗拒不了,只能走回去,和司奕一起将自己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 等他们两个走远一点,村里的女性又聚到一起笑嘻嘻的说话,议论那个和周同志一起走的人是谁,村长开会的时候没见过呀。 村长见司奕这么快就来了,连忙起身去迎。“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本来还想着把手里的工作做完,亲自去一趟知青点呢。” 村长让他们两个快坐。 周宴瑧跟着司奕一起坐下,也不怎么说话,只在村长给他递水的时候道了一声谢谢。 “哎呦,我就说小瑧是个面冷心热的好孩子,任同志说他和严同志起了冲突我是半点不信。就算是动手了,那肯定也是对方有错在先。和司大夫一起的人保准是不会有错的。” 司奕笑着点点头,村长见了又给周宴瑧拿了两块桃酥让他吃。 “瞅瞅孩子瘦的,我看你那弟弟的脸挺富态的,你是不是身子不好?可得让司大夫给你好好看看,我听县长说,司大夫可是国外有名的学校毕业的。” 周宴瑧不好拒绝村长的好意,拿起桃酥吃了一口。不知怎地,就被桃酥的粉末呛了一下,卡的喉咙生疼。 司奕将他手里的桃酥拿下来,把水杯抵到他唇边让他快喝。“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糕点也能噎着。” 周宴瑧被呛了两眼水花,一边喝水,一边盯着司奕看。 “好些了吗?”司奕给他顺着后背。 周宴瑧点头,“没事了。” 村长笑道:“我家小苗吃这个也容易被呛着,多喝几口水就缓过来了。” “嗯。”周宴瑧捧着司奕放到他手里的水杯慢慢喝着,在司奕和村长说话时,又控制不住眼睛偷偷去看他。 刚刚那个场景,似乎在哪里经历过,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第13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3 岭烟村的诊所就在村委会旁边,距离知青点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村长和司奕说了县里往这里供给药品的时间,说着还出去喊了刘大娘一声,让她把诊所的账簿啥的拿上来。 司奕道:“不必麻烦了,我们下去看就好。” “那也行。”村长点点头,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带着他们一起下去。 司奕问周宴瑧喉咙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他都喝了两杯水了,听司奕的小口小口咽的,已经没那么疼了。 “下次吃东西嚼碎了再咽。”司奕还是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嗯。”周宴瑧摸摸后颈,他又不是小孩儿,喉管没那么脆弱。 司奕捏捏他寡瘦的小脸,“听到了吗?” “嗯。”周宴瑧乖乖点头,“我记下了。” 走在前头的村长笑道:“你们兄弟俩的感情真好。” 司奕道:“我就这一个弟弟,走喜欢的紧,要多照顾着些才行,也好让故去的长辈放心。” “你说的是。”村长也没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不一个姓,活了老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那个同样姓周的周铵宇,看起来一股子的精明劲,跟这个实诚待人的寡言小孩儿差的远了。 诊所里没有医生,所以账本很薄,司奕没翻几页就看完了。 村长解释道:“这个诊所是在一年前开的,刘芬儿之前是县里的护士,到年纪就退休回家了。她不想在家里闲着,就和我说了一下,想在村里开个诊所,平时可以帮乡里乡亲处理个伤口、挂个退烧药什么的,帮了村里不小的忙。” “哪呀,我就处理个小伤,那药都是县里医院配好的,我就是按照他们的病情给他们拿药。有的药诊所没有,他们还是得去县医院看。”刘大娘说完还不忘夸一下身边又高又俊的年轻医生,“司大夫年轻有为,以后有他在,咱们就不用跑大老远去县里看病了,还能省下不少路费。” 村长应和道:“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两个人话匣大开,哪怕司奕和周宴瑧不接话,他们也能说个半天,还是一句都不带重复的那种,甚至越聊越起劲儿。 司奕脸上维持的假象差点没崩住,想到身侧还站了个没追到手的失忆媳妇儿,只能忍耐住脾气,开口打断他们的话。 “我看下一次送药的时间快到了,不知道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和他们联系?我想再多定一些药让他们送过来。” 这是正事,村长和刘大娘停下相互吹捧司奕和自己村子的话,认真回答司奕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药品种类没有后世多,司奕有原身全部的记忆,但还是要询问一下县里供给药物的具体情况如何。 刘芬从柜台下面翻出了一个皱巴巴的名片交给司奕,“平时都是他过来给我们送药。” 她已经很久没去过县医院了,县医院那边都有哪些库存她也不清楚。 看的出来王有福对这个小诊所很重视,里面竟然还配了座机,和县医院联系上后,那边要求第一次领药司奕必须亲自过去,司奕只能和他们约定好时间。 村长知道后表示没问题,到时候他让范华驾着他家拉货的马车和他一起过去。 司奕表示十分感谢村长的帮助,村长道:“以后我们有个什么三灾六痛的还得靠司大夫的诊治,司大夫不必和我们客气。” “对啊,对啊,我们村的人都很欢迎司大夫的。”刘大娘哈哈笑道。 司奕微笑着点点头,他拉起周宴瑧的手腕看了一下时间,道:“快十二点了,宴瑧下午还要去上工,我先带他去吃些东西。” 顺便出去安静一会,大佬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嗡鸣。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小苗去买肉了,这会儿应该已经把菜做好了,你们直接去我家吃!”村长一锤定音,亲切的拖着司奕往外走。 然后,他拉了一下没拉动。 司奕稳稳的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挂着善意的笑容,就是不知怎的让人背后凉飕飕的,村长悻悻的放开司奕的手腕。 “哥?”周宴瑧奇怪的望向司奕。 司奕深吸了一口气,道:“嗯,走。那就叨扰村长了。” 司奕把手中的账簿放到柜台上,然后往外面走去,在周宴瑧走到自己身侧时,拉着他的手放到村长刚刚握过的地方。 周宴瑧眨巴了一下眼睛,乖乖的握住。 他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司奕似乎很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昨天和村长握过手,就把手塞到了他掌心蹭了半天。周宴瑧也不敢问,只能红着耳朵让他在自己手心“洗手”。还有之前下火车的时候也是,一直到车厢里的人离开的差不多了,不簇拥了才起身。 原来是要放账簿,村长脸上再次挂上热情的笑容,他就知道刚刚是错觉,司大夫明明很平易近人! 刘大娘笑哈哈的把他们送出去,然后也收拾了东西,关门回家吃饭。 村长的女儿全名叫王小苗,可能是生活条件比村里其他人好些,所以拥有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斜扎了一个辫子,从脖子一侧垂在身前。 司奕往她脑袋上看了一眼,心想自己也要给身后的小孩儿养一头这样漂亮的头发。 只是不经意的多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人却看在了眼里。 “你们回来的真巧,我奶刚刚把饭菜做好。”王小苗见王有福回来了,跑过来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 王有福点点她的脑门,“你怎么没跟你奶奶一起做?” “我这不是出来接你嘛。”王小苗回头对着司奕两个人腼腆的笑笑。 王有福无奈的摇摇头,“肯定是你笨手笨脚的被你奶奶给撵出来了,我还不知道你?” 王小苗小脸一嗔,“你再说我?下次我和大范哥去县里送货不给你带烟!” 周宴瑧羡慕的看着前面的父女俩,在听到王小苗说大范哥时开口问道:“大范?是说昨天晚上接我们的那个人吗?” 村长道:“不是,昨天大范进山没回来,和我去接你们的是小范,叫范华。我女儿说的大范是范大诚,范华的大哥。” 周宴瑧:“原来是这样。” 王有福对着王小苗说:“说几次别叫人家大范,听着忒别扭。” “那不是跟你学的?你叫范华小范,那范大诚不就是大范?”王小苗放开王有福的胳膊,跑到前头帮他们把客厅的大门打开。“两位客人快请进。” 第14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4 村长一家待客十分热情,准备了满满一大桌菜。听说司奕说想在村里买房子单独住,王有福一拍大腿说道:“这事简单。” 他招招手让王小苗去给自己拿根烟,王小苗说:“就一根,不然我就告我妈。” “行行。”王有福让她快去给自己拿,然后对着司奕他们笑了笑。“我女儿读过几年书,认识那烟盒上的字。看到上头写了吸烟有害健康,就不许我再抽了。” “理解。”司奕给周宴瑧倒了一杯温水,“别吃那么多凉菜。” “好。”周宴瑧伸向清拌黄瓜的筷子转向了一旁的炖白菜。 村长和司奕说的地契什么的周宴瑧听的不是太懂,只专心的坐在司奕身边吃饭。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王小苗轻轻戳了戳周宴瑧的手臂,“你多大了?上中学了吗?” “嗯,刚读高二。” “你真聪明,竟然都上高中了!你是自愿下乡的吗?” “不是,是被家里送来的。” “也是,谁会想下田种地呀,我也不想。好在我爸妈疼我,我爸还选上了村长,我不用拼命赚工分。” 王小苗看他只吃青菜,把远处炖的喷香的鸡肉他端到面前。“别光吃菜啊,吃点肉。我听我爸说你哥哥要来家里吃饭,专门找大范进山抓了只野鸡,我跟你说,我奶炖的鸡汤可香了,城里都不一定有这味。你太瘦了,看起来还没我壮呢。” 王奶奶笑骂道:“你除了吃还会干啥?搬个炭筐都诶呦半天,可不得长膘。整天就知道偷懒,让人家大诚替你干活,你就会欺负实诚人。” 王小苗吐吐舌头,自己夹了个鸡腿吃,并招呼周宴瑧别客气,尽管吃。 “谢谢。”周宴瑧拿起勺子只舀了半碗鸡汤喝。 “你吃肉呀,别只喝汤。” 王小苗问过她爸,来他们村的知青最大的才20,还比她小一岁。所以她特别照顾清冷精致的周宴瑧,今早吃饭的时候,她老爸没少夸司奕,说他长的俊还聪明,更重要的是对他们村里人友善! 周宴瑧在王小苗的热心招待下,只能夹了根鸡腿放到碗里。 司奕虽然在和村长说房子的事情,但是一直有注意周宴瑧那边的情况,见周宴瑧吃了两口肉就停了下来,脸色也有些难看,便将他碗里剩下的半个鸡腿夹到自己碗里。 周宴瑧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又给司奕添麻烦了。 “喝点热水。”司奕将水杯塞到他手心,见村长他们都看了过来,就开口解释道:“他肠胃不太好,吃肉会难受,需要好好养一下。” 村长连忙让自家女儿去熬点甜汤过来。 司奕道:“不用麻烦,他刚刚吃了不少米饭,我身上带了助消化的药,一会儿让他吃两片就行。” 村长有些疑惑,“他和周铵宇不是亲兄弟吗?那小孩儿一看就知道平时吃的很好,小瑧看着瘦但精气神很足,怎么会肠胃不好呢?” 周宴瑧自觉惹怒了司奕,接过药不敢吱声,司奕只道:“人心总会有偏颇,既然我来了,以后会照顾好他。” 王奶奶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别问了,免得说多了让小孩儿难过。 房子的事情已经确定了,村长家后面那排就有现成的空房没人住。一会儿去村委会那边把手续办好,付完钱,房子就是司奕的。 现在还不到秋收的时候,知青不用下地干活,但是要到岭烟村的窑厂学习如何烧炭,这是他们挣取工分和工钱的主要来源。 如果他们想争取更多的钱财和工分,那就需要进山打猎,用肉换。但是那太危险了,哪怕是当地人也没几个愿意进山冒险的。 周宴瑧担心留司奕一个人,万一他回去的路上碰到狗了怎么办。“你在村委会等我,我尽早过去找你。” “好,下午无事,我和刘大娘把诊所收拾一下,不乱走。”司奕想伸手捂脸,真是给自己加的好人设。 周宴瑧这才放心,先一步从村长家离开,去和任在远他们汇合。 从屋里出来的王小苗叫住他,“小瑧弟弟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刚好我也要去窑厂那边,顺便去你们知青点参观一下。” “你哪是想参观知青点,我看你是想多偷会儿懒。小心你妈抽你!”王有福虽在说她,但手上却是在给她递钱。“拐小卖铺的时候别只卖自己的零嘴,也给那几个弟弟买个,别丢人。” “我本来也没打算买,不过你既然给我了,那我就笑纳了。”王小苗在王有福发怒前扯着周宴瑧跑出了院子,院里的大黄也兴奋的从自己的狗窝里跟了上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女孩儿撒欢的笑声。 王有福感到十分汗颜,“丫头被我们给宠坏了,让你见笑了。” “不会,宴瑧需要有一个这样性格活泼的朋友。”司奕拿起皮包和村长一起往外走。 “我看司大夫年纪也不大,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 “刚好24。” “就比我家那傻妞大了三岁,都是不容易的孩子。”村长心里很是疼惜,对司奕不免更关照了一些,办完手续后,还帮他联系了村里最好的木匠。 下午,司奕和刘大娘一起把小诊所收拾了一下,那些糟烂的柜子和凳子都搬了出去。 本来是打算丢的,村长说可以让人拉到窑厂那边用来当烧炭的柴火,所以就没扔,全部堆到了村委会的院子里。 诊所虽然不大,但也自带了一个小休息室,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刘大娘会住在这里,但司奕过来了,她自然是会把房间让出去的。 在她搬东西的时候,司奕拿着在外面捡的红砖块,在外面的房间简单划分了一下区域。 见刘大娘出来了,司奕就让外面等着的人进来。“跟我一起把那张床搬出来,这个隔间我要改成诊室。” 刘大娘问:“不用来休息吗?” 司奕摇头,“不。” 工作的地方放张床还怎么工作,而且小隔间的空间并不大,塞个柜子再塞张桌就差不多满了,还需要留出给病人看病坐的凳子。 第15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5 本来不大的小诊所被司奕三下五除二的一清理,除了那张放东西的桌子还在,什么都没了。 然而这还没完,刘大娘听那个年轻小伙说:“等新桌子和柜子到了,这张桌子也要换。” 司奕说完,对着刘大娘说道:“诊所正式开门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你先回去休息。” 其实他是想说不必再来的,但是不太合适。他只在这里待三年,三年后高考就会重新恢复,他会带着周宴瑧离开这里。 刘大娘见这里连坐的地方都没了,只得先拿着东西回去,走之前把钥匙交给了他,还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让人到我家喊我。” “好。”司奕将她送出去,然后拿着卷尺和本子测量屋子里的数据。 傍晚,周宴瑧来的时候司奕还站在屋里写写画画。 “什么情况,里头遭贼了?” 司奕指了指后头院子,“都在院子了,丢的太多了,一次拉不完,剩下的明天会有人过来拉走。” “原来那些柜子真是诊所的,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周宴瑧一走到司奕身侧,就感觉一丝清凉感,他将视线落到司奕手腕上那条银蓝色的丝带上。“这是什么纱?” “绡纱。”司奕将本子放下,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条系在周宴瑧手腕上。准确来说不是系,他只是缠了一圈。 当周宴瑧去摸的时候一点接口都没摸到,触感凉凉的,还很薄,像是直接摸到了自己的皮肤一样。戴上后身上的热度一下就下来了,“是你在国外买的新型纱织品吗?国内可没有这样精细的纺织技术。” 周绪川是纺织厂的副厂长,周宴瑧自然也懂一些纺织,司奕系在他手上的纱他从未见过。凑近看甚至分辨不出丝线的纹路,离远一些,似乎能在上面看到水光。 周宴瑧往门口走了走,将手腕放到太阳光下,这方不大的纱织品上竟然闪烁出了珠宝一样漂亮的光辉。又因为是银蓝色的,看起来像是来自深海的湛蓝。 “不是,是偶然得到的,只有这两条。”司奕摸了下手腕,再多的也拿不出来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位面,绡纱的全部能力也无法完全展现,最多用来驱一下暑气。 “那你还不自己好好留着。”周宴瑧想摘下来,但摸了一圈不知道怎么解,这东西跟个镯子似的,严丝合缝的卡在了他的手腕上。 “东西是用来用的,起不到作用,它就是个废物。而且,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司奕摸摸周宴瑧的脑袋,将东西都收好,然后把写着两人名字的地契放到他怀里。“收好,我们两人的第一个家。” 周宴瑧抱着大红本晕乎乎的跟在司奕身后出门,司奕将门落锁和他一起去招待所吃晚饭。 周宴瑧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问:“你就这样买了?” “嗯,村长还帮我找了保证人,两个小时就交易完成了。”司奕指了指房产交易契约上的交易时间和落款。 周宴瑧看了一眼金额,问:“这么多?那你现在岂不是没钱了?” “养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司奕让他尽管放心,“我明天没事,跟你一起去窑厂看看,后天我要去一趟县城,把药品订了,然后再买些家具放到咱们的新家。” 司奕是半点不想等,必须尽快从知青点搬出来,不然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半夜起来拧断那几个人的脖子。 周宴瑧问:“那诊所那边呢?那里不用买吗?” 司奕道:“明天我把测量的数据给村里的老木匠送去,由他做。刚好趁这段时间把家里收拾好。” “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去窑会不会被扣工分?” “不会,我们半个月后才开始正式上工,现在只是让我们熟悉一下流程和环境,看老师傅的制炭过程,请一天假不影响。” 都这样说了,司奕当然不会有异议。 既然要搬出去单独住,肯定是要提前和小队长知会一声的,晚上趁着任在远有空,司奕就同他说了一下。 “搬出去住?那周宴瑧呢?”任在远有些吃惊,才一天而已,他就把房子买好了? 正在收拾衣服的周铵宇转头往任在远那边看去,周宴瑧依靠着房柱而站,听到任在远问到自己,便说:“我跟他一起去,他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周铵宇放下手中的东西,担忧的说道:“可是哥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怎么照顾司奕哥?” “有你什么事?”周宴瑧冷扫了他一眼。 司奕根本不给周铵宇眼神,只对着任在远说道:“也不是立刻就搬,还需要把房子简单收拾一下。离这里不远,村长家后面那个院子就是。” 周铵宇和任在远知道那个地方,下午他们从窑厂离开时帮王小苗推了推车到村长家,那个房子不算破败,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距离知青点很近,两分钟就能到,怎么刚好就让他们买到了? “我听村里人说,那地方好像是村长亲戚家的老房。那家人的儿子发达了,在县里找了份好工作,一家老小都搬到城里去了,之前就想卖了,但是村里人都没钱,就一直没卖出去。村长和那家人有关系,你们花多少钱买的?”严裕说的时候有些幸灾乐祸,心中确信他们肯定会被坑。 司奕道:“不论钱多钱少,总归我都能付的起。做为新来的,我现在吃的亏不见得就是真的亏。” 周宴瑧道:“看你这么在意的模样,怎么?是羡慕我们和村长的关系好?” 严裕脸色一沉,拿着洗脸的东西出去了。 “今天他在窑厂被老师傅说了,心情可能不太好。”周铵宇看氛围有点凝固,开口打了个圆场,只是作用不大。 周宴瑧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想动手打人。 任在远多少有些无奈,严裕没事挤兑人家不成,现在还让别人体谅他心情不好? “你去看看林简繁和叶醉尘他们三个去哪了?天都快黑了,还不知道回来,别是玩疯了。”任在远开口把周铵宇支出去,再让他待下去,他还怎么跟司奕打好关系。 村长能让不信任的外乡人住自己家附近?这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洋大夫可不是一般人,最起码比叶醉尘更值得他交好。 第16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6 周铵宇不是傻子,看的出来任在远在嫌弃他。这里离家远,周宴瑧又打心眼里厌恶他,要是有什么事,他也只能找任在远帮忙,所以他点了点头出去了。 “队里一般什么时候开会,我记一下时间。”周宴瑧在周铵宇出去后问道。 任在远:“我还没确定,咱们现在还没开始上工,等上工后我再根据具体的情况安排。” “行,后天我请一天假,跟我哥去城里买点东西,跟你报备一下。”周宴瑧说完,转身去把地上的脸盆拿了起来,跟司奕说他去洗个脸就出去了。 此时的司奕和任在远没想那么多,静静的坐在房间里聊着一些不相干的话,其实是在互相试探。 还没说几句,任在远就不想开口了,被套的有点自闭。说了这么多,自己还是只知道本来就知道。反倒是,自己被对面的人摸了个底朝天。 “听你这么说,你的父亲还真有门路,竟然知道再过不久高考就会恢复。”司奕看向对面明显快笑不出来的任在远,声音柔和又富有安抚力。“你不必惊慌,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听的出来你父亲很爱你,为了将你放到市长儿子的队伍里,应该花了不小力气。” 提到自己的父亲,任在远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不少,看起来倒像一个刚刚离开家,会慌乱不适应的青年。扣着说道,看起来像是把司奕当成了知心大哥哥。 “嗯,他想着,如果我和市长儿子交好,对以后的发展会有好处。” 司奕点了点桌面,敛眸沉思,他家媳妇儿为什么会被分到这一队呢? 来的那晚听叶醉尘和祁钰的交谈,叶醉尘不知道祁钰和他一队,祁钰会在这个队伍是他的弟弟做的。如果对方知道队伍的全部名额,应该不会让周宴瑧在这里,毕竟周宴瑧和周铵宇的关系不好。 巧合吗?还是说,是这个世界给主角铺的路?一起下乡的交情,再加上亲眼目睹被兄长刁难的全程,男配自然会对主角多加关照一些。 他记得,后面的故事线是,周绪川将纺织厂交到周铵宇手中后,短短三年的时间,周铵宇就把纺织厂做大做强,发展了不少不少下游产业。 在司奕看来,周铵宇没有这么强的实干能力,另一个男主就更不可能了,除非他们有系统。所以,叶醉尘是剧情送给主角的新型外挂? 那么…… “啊!” “什么声音?!”任在远从伤感中回神,抬头去看司奕,但对面已经没人。 司奕刚跑到知青点后面,就看到举着翻地用的铁叉往周宴瑧那边刺。 后面追来的任在远根本没看清司奕的动作,就看到他丢出去一道银光,严裕就把手中的农具丢了下来,抓着被刺伤的右手嗷嗷直叫。 司奕将周宴瑧拉到自己身后,阴沉着脸走到严裕身侧。“原来是你啊。” 那个会害宴瑧割伤腿的罪魁祸首,本来他还在想是不是男主或者任在远,但几天的接触后觉得不是。 任在远是没必要,周铵宇是没胆量。那么有嫌疑的就是,年纪最小又嘴毒的林简繁,和这个嫉富如仇的严裕了。但林简繁从见到周宴瑧后,从来没和他起过冲突。 所以就只剩下严裕了,只是借机激了一一下而已,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因为我家宴瑧太厉害,我还想着躺平呢。这才第三天,你就害我破功,真是让人不爽。” 司奕从口袋拿出一副一次性医用手套,还好那小诊所有这东西,不然今天又要把手洗到发红了,原身的洁癖竟然比他的还重。 “你,你要干嘛?”严裕看到他戴手套的动作,只觉得背脊一阵凉意,惊恐的往后面退。 司奕笑道:“有些人总是不长记性,我来帮他长长记性。” 任在远感觉有些不对,那人要做的似乎不只是拉架这么简单! “你想干嘛?”周宴瑧伸手挡住想过去打扰司奕的任在远。 “这话应该问司奕,他想干嘛,我怎么感觉他要行凶似的!”任在远的情绪有些激动,但周宴瑧按着他的力道极大,他根本挣不脱。 周宴瑧道:“哥哥不会,他只是有点生气,消消气就好了。” 任在远也希望他不会,还有,你亲爱的哥哥准备怎么消气? 几步远的地方,司奕在严裕手臂上点了一下,然后握住扎在他手背上的手术刀,就那么干脆利落的拔了出来。 “啊!!!疼!”严裕疼到眼睛充血,眼神狞恶的盯着司奕。 在严裕对着他冲过来时,司奕抬手摁住他的脑袋,一把将他摁倒在了地上。 手背被磕到,严裕又是一阵痛吼。 “吵死了。” 手术刀钉入严裕眼前一毫米的土地上,痛呼声戛然而止。 远处的任在远也被吓出一头冷汗,差一点! 差一点,就出人命了。 按在任在远肩上的手指有些轻颤,任在远以为周宴瑧也被吓到了。 司奕蹲下身子,将插到地上的手术刀拔出来,在严裕眼前晃了晃。 严裕眼中对周宴瑧的恶意和讥讽早就消失了个干净,此时只剩下惊悚和害怕。 “你打算用那个凶器伤我家宴瑧?想伤他哪里?腿?腹部?还是说随意那个位置?只要能消除你心里的怨气?或者说,某个人向你吐露的怨怼?” 银亮的手术刀不停的在严裕眼前旋转着,那白色的刀花似乎随时都会被染红一般。 这个不自量力的男人被吓的牙齿打架,生理反应都失控了。 司奕瞥了一眼严裕被浸湿的裤子,啧了一声嫌弃的站起身子,对着周宴瑧说道:“可以放开他了,我看了一下,这人手上伤的有点重,需要送到县医院看才行。” 周宴瑧应言放开手下的任在远,然后就看到跑过去的任在远被地上浅坑绊了一下,刚好撞了一下司奕,司奕拿着手术刀的手被他拍了一下,手术刀就那样飞了出去,直直的扎入了严裕的小腿。 “哎呀,这次真的要把他送到县医院看才行,实在是伤的太严重了。”司奕推开一脸呆滞的任在远,拉着周宴瑧去村里叫人,送伤患去县医院治疗。 第17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7 任在远见司奕就这么走了,大声喊道:“那他怎么办?你不是医生吗?” “诊所要重新装修,我手上又没有医疗物品,你先别移动他,我让村长找人送他去县医院。”司奕又指了指扎在严裕小腿上的手术刀,“那个,最好不要随便拔。” 想动手拔的严裕瞬间停下来动作,颤颤巍巍的去拉站在他身侧的任在远。 任在远被他抓了一脚腕的血,吓的不死,但是他二次受伤又和自己有关,只能说道:“你放心,我会帮你出看病钱的。” 虽然有些伤人,任在远还是蹲下身子把严裕的手掌给掰了开来。 只是想让他帮忙坐起来的严裕:…… 离开知青点后,司奕才问道:“怎么回事?不是洗脸?” “是他先找我麻烦,我本来没打算搭理他,他却越骂越难听。我没控制住打了他一拳,他打不过我,就随手拿了我们下午领的农具,之后你都知道了。” 周宴瑧悄悄往司奕那边看了一眼,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你怎么丢的那么准。” 司奕道:“之前玩过飞镖,准头自然就准了一些。” “哦。”之后就再没问其他的了。 见快到村长家里,司奕开口说道:“没有其他的要问吗?” “没有,男孩子会打架很正常,你又是医生,手肯定比平常人稳,又懂人体穴位,严裕在你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周宴瑧看向司奕的右手。 会有人能从医生的手中把刀打飞吗?而且司奕的反应速度明明比自己还快。 司奕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刀会飞出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任在远会被绊倒,我也有拿不稳东西的时候。” 周宴瑧看司奕眉眼无辜,只能点头表示知道。“是我冤枉了你。” “嗯,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司奕拍拍周宴瑧的脑袋,抬手敲响村长家的大门。 院子里的大黄听到敲门声竖起耳朵从狗窝里跑了出来,司奕推门的动作一顿,转脚退回周宴瑧身后。 周宴瑧蹲下身子将从门缝里挤出来的大黄按住,抬手对着院里喊了一声,“村长在家吗?” 下午的时候大黄已经和周宴瑧混熟了,这会儿正在周宴瑧的抚摸下吐着舌头摇尾巴。 司奕静静的站在周宴瑧身后看不出到底怕不怕狗,周宴瑧只当他是为了维持形象。毕竟他可是一个经历过海难,还能气定神闲的和周绪川交谈的男人。 出来的是王小苗,见是周宴瑧和司奕,连忙跑过来问道:“怎么了?我爸去窑厂那边接我妈还没回来,你们有什么事吗?” 司奕缓缓道来,“是这样,知青点那边有人不小心受了点伤,出血有点多,需要送到县医院处理才行,我们想让村长帮忙找个人送他过去。” “什么?”王小苗被吓了一跳,“竟然严重到要去医院?你们跟我去大范家,他家有马车,我让他送你们过去。” “奶,我有事出去一趟,等回来再吃饭。”王小苗对着屋里喊了一声,然后弯腰将大黄推到院子里,把门合上。 屋里的王奶奶出来时外头已经没人,只剩下用爪子扒门的大黄。“什么事那么急,连饭都不吃了。” 三人在范家遇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范家的两个兄弟都在家,就是身上沾了点泥。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出来找祁钰他们?”周燕帧看着浑身是泥的周铵宇狠狠皱了皱眉。 范华道:“天色暗,他没看清楚路,不小心摔到村里排放污水的排水沟里了。要不是我和大哥刚好路过,他这会儿还没爬出来呢,你们怎么让他一个人出来找人?” “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掉坑里。”周宴瑧对一切和周铵宇交好的人都保有警惕性,感觉和范华说不上话,就转身往司奕那边走去。 司奕已经和范大诚讲明了来意,但是却借不到马车,因为他们刚把马车送去窑厂装炭,这会应该都装的差不多了。 “你们要是早半个钟头过来就好了,那会儿我们还没出门呢。”范大诚也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便说:“你们要是不嫌弃牛车慢,我用牛车送你们过去也行。” 王小苗照着他瘦却结实的胳膊拍了一下,“你早说啊,光耽误事儿!用牛车总好过他们把人抬过去。” 范大诚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被晒的黝黑的脸满是憨厚。“我这不是被吓住了,一时没想起来。” 王小苗让司奕和周宴瑧先去知青点等,她和范大诚去把牛车套好,然后去找他们。 “牛不是在范家吗?”周宴瑧问道。 “牛是村里的,一般养在村口的牛棚里,我去给你们找头壮实的。”范大诚从院子里拉了一个板车出来,让王小苗快跟上。 周宴瑧也想去帮忙,但王小苗拒绝了。 “你们不用过来,我们两个去就行,你们先去把伤患挪出来。” 那两道纤瘦的身体离开的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司奕带着周宴瑧从范家离开,至于两个男主,人家要培养感情,他们两个反派就不打扰了。 此时,周铵宇要找的人已经回知青点了,叶醉尘也在。 他们三个也没去哪玩,就是在村外边的麦田附近转转,薅了点狗尾巴草玩。 叶醉尘和林简繁从小长在城里从来没来过全是黄土的农村,第一次过来自然是看哪都是新鲜的。 祁钰就带着他们在外面玩了一会儿,本来是没想带林简繁这个小屁孩儿的,但他们都是同志不好拒绝,再加上叶醉尘开口,祁钰就把他给带上了。 也还好把他给带上了,有他活跃气氛,祁钰才有话题跟还在生气的叶醉尘说话。 自己为了跟过来放弃高薪工作是很不理智,但这不是担心他一个人在乡下会累着嘛。 第18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8 “司奕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周宴瑧费解的看向跑过来任在远,他喊的什么?司奕哥? “任队长,你……”周宴瑧被冲过来的任在远一把推开,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任在远等的心急如焚,看到司奕回来就跟看到主心骨似的,虽然他们才离开十几分钟,但是这十几分钟就跟一个世纪似的。 “司奕哥,你们是没找到人吗?”任在远看司奕身后没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司奕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任在远,走到周宴瑧身侧。“人一会儿就到,我们先把伤患挪到前面,方便装车。” “好,好,太好了。”任在远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开来。 司奕回头说道:“下次别这么横冲直撞的,很不礼貌。” “好,好的。”任在远对着走在司奕身侧的周宴瑧说了一声抱歉,刚刚是他莽撞了。 周宴瑧还处于有些懵圈的状态,转头对着任在远说了句:“没事。” 转变多少有点大,傍晚他们一起说话的时候,这人明明还很傲。叫司奕都是称呼司先生或者司大夫,但绝不会喊哥啊。 不过,怎么都跟着周铵宇喊哥,他都没喊几声。 司奕往周宴瑧那边倾了下身子,小声说:“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周宴瑧听了,直接脱口而出。“阿奕?” 司奕挑眉笑道:“可以。” 周宴瑧的脸颊突然涨红,轻轻蠕动了下嘴,心底略微有些懊恼,怎么就喊出来了,还好哥哥没生气。 到了后面,任在远没让司奕和周宴瑧动手,倒不是害怕他们两个出手伤害严裕,而是看到周宴瑧脸色发红,以为是他们跑累了。 祁钰把手电筒放到叶醉尘手里,让他和林简繁一起给任在远照路,别又不小心摔了。 跟祁钰一起抬人任在远表情一囧,“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你们不在,不知道司奕哥他的表情有多吓……哎呀,总之我跟你们说不清楚。” “司先生吓人?你在开玩笑,周宴瑧打人的时候才吓人好。” 林简繁说完才想到周宴瑧还在后面,对着周宴瑧尴尬的笑了笑。“之前我不小心看到了,就,有些害怕。” 周宴瑧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反应。 林简繁感觉很不好意思,害怕自己又说话不经过脑子,抬手拍了两下嘴给自己长长记性。 祁钰却很相信任在远的话,没看严裕看到司奕他们过来后,连叫喊都停了? 说是害怕周宴瑧他是半点不信,这人要是还怕周宴瑧,就不会每次看到周宴瑧就横瞪眼了,跟有病似的。 叶醉尘对着司奕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要报警吗?” 严裕听到叶醉尘的话,急切的说道:“你问他们做什么,报警!为什么不报?!我的手!腿!都被扎伤了,脸也被揍了,他们这种人就应该关监狱!” 任在远听后,急的想撒手把这货丢地上。冷着嗓音说道:“你别忘了,是你先挑的事儿,你要是不开口骂人,周宴瑧会动手?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你要用钢叉行凶,那个农具的头部多锋利你又不是看不见。别跟我说你就是吓吓他,都读过书又不是傻子,谁恐吓人会拿着凶器往别人身上怼。” “我……我那会儿情绪没受控制,再说了,那不是没碰到他吗?而且我的手还被那个男人用手术刀给扎伤了!以后还怎么干活?”严裕满眼恨意的盯着司奕。 司奕看向他,眸光散漫而冷凝,眼底似是夹着他看不懂的恶意。“那就依他所言,报警,我们会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和警察交代清楚。” 严裕感觉有点不太妙,但是受伤的是他,他不觉得遭殃的会是自己。 任在远也被严裕给惹恼了,沉着脸点点头。仔细想想,他和司奕哥都不是有意弄伤他的,警察肯定会还他们公道,至于看病的钱,警察蜀黍让他出他再出。 范大诚他们来的很快,司奕几人刚走到前头院他们就把牛车牵来。 范大诚摸着老黄牛的牛角,“这牛可是我们村犁地的主力,老壮实了。” 老黄牛沉声哞叫,似是在回应他。 王小苗让范大诚别在那介绍牛了,现在重要的是把病号送医院去。她问司奕都有谁跟他们过去,去的人多了牛车走不快。 林简繁主动提出要留下来看门,叶醉尘倒是想跟过去照应一下,但祁钰拉着他退到一边,表示他们两个和林简繁一起留下。 王小苗看了一下拉车,因为严裕伤了腿,只能躺着,后面坐不下四个人,便说:“那我也不去了,你们帮大范哥把路照好就行。” 司奕道:“不用,我们三个不坐牛车,走过去就行,你来照路,我们对来往的路不熟悉。” 任在远连连点头,他现在对司奕的话无有不信,无有不从,比周宴瑧还依赖他。 待司奕他们离开后,祁钰才拉着叶醉尘,问他干什么要跟过来。“这事和我们又没有关系。” “我只是担心而已,你不想我去,我这不是没再说要跟过去。”叶醉尘性格很好,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是慢条斯理的,很平静。 祁钰最喜欢的就是他温柔又正直的性子,就是有时候容易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有周宴瑧的那个哥哥在,不该有事的人不会有事的,放心。”祁钰让他和自己进屋里坐,外面蚊子多。 周铵宇是被范华给送过来的,见屋里人少了一半,便问:“其他人呢?” “跟范华他哥送严裕去医院了,听小苗说,她带周宴瑧去范家借马车的时候你也在范家,你不知道严裕受伤?” 林简繁上下扫视了一下周铵宇,见他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他早上离开时穿的,眼底带上了兴味。 “今天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和严裕探讨烧炭的事情?别人替你问问题被老师傅教训,你竟然都不关心一下?” 周铵宇被林简繁看的浑身不自在,往后躲了躲他的眼神。“我因为出去找你们,不小心掉到了村里的排水沟里,是华哥和他大哥把我救上来。我哥他们说话时,我正在冲洗身上的泥渍,没注意那边的情况。” “哦~叫范华是华哥,叫范大诚就是华哥他哥。这么快就找到下一个依附目标了,兄弟,你的速度可真快。” 林简繁“哥俩好”的拍拍周铵宇的肩膀,就是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让过来问周铵宇有没有事的叶醉尘直接语塞。 问不出口了怎么办,突然感觉面前的朋友,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朋友了。 第19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19 周铵宇被讥讽的恼羞成怒,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林简繁。 “你怎么能污蔑我?我只是觉得和华哥谈的来,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不正当手段了。” 叶醉尘看林简繁要摔倒就伸手扶了一把,厉声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我们才刚到这里就闹出这么多事。怎么?要不然你们也出去打一架?让村里人都看看,从外面来的新青年是个什么样。” “你不相信我?”周铵宇不可思议的望着叶醉尘,“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不是林简繁说的那种人。而且严裕受伤又不是我害得,当时是任在远让我出去找你们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之后我们还要一起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叶醉尘感到有些头疼无力,又对着林简繁说道:“你怎么总针对周铵宇,在窑厂学工的时候,他做错事你说,现在人家因为找我们摔了一跤你还说。” “本来就是他行事不端正。”林简繁嘟囔完觉得还不够解气,说道:“而且我这可都是和他学的,他之前不是也这样说周宴瑧?就是在火车上的时候,给司大夫送吃的的时候,他亲哥在哪睡觉,他示好的时候还不忘踩他哥一脚。” “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人,跟我大姑妈一样,夸自己儿子的时候还不忘踩我一脚!再说了,他摔倒又不是我们害的,那么大个沟,他说掉就掉进去了?” 火车上那件事情都过去多久了,当时被司奕落了面子,现在又被林简繁撕破伪装,周铵宇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我,我当时不是……” “不是有意的呗,我懂,我都懂。你就是想多夸夸你自己,显得你比别人多厉害,好在司大夫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你心底的弯弯绕绕。” 强还是林简繁强,周铵宇直接被呛到面色发黑,还找不到话去回过去,因为这小子对他软硬不吃。 坐在床边吃瓜看戏的祁钰见林简繁“收枪”了,拉着处在怀疑人生状态的叶醉尘离开。“走,我送你回去,再晚招待所要关门了。” “哦。” 叶醉尘在经过周铵宇时还转头看了他一眼,但周铵宇正处在被林简繁拆穿的阴郁中,眉宇之间尽是森冷。 不一样了…… 祁钰将屋里的灯打开,回头见叶醉尘一脸的怔然,问:“看明白了?” 叶醉尘点点头,抬脚走到屋里缓缓坐下,表情看起来还算是平静,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其实之前我有发觉出不对,但是又实在想不明白他那样对待亲兄长的理由,就没深想。” “你不明白也正常,不是所有人都像咱们小弟那么在意哥哥的。”祁钰走到他身边怜爱的摸摸他的脑袋,“咱爸让你来这里多经历一些事情也是好的,就是因为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才让你养成了这种过于板正的性格。还好是遇到了我,你要是遇到别人,肯定要被耍流氓。” 叶醉尘目光清冷的抬起头,轻声道:“那你现在在干嘛?耍我脑袋?” “我这是看你可爱,心底里喜欢。”祁钰将他从凳子上扛起来放倒在床上,撑在他身上问:“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耍朋友吗?叶哥哥。” “滚,我看你就是那个臭流氓。”叶醉尘将他蹭到自己嘴上的脸推开,但耳朵又被人给叼住了,瞬间浑身一麻。 祁钰眼底闪过一丝坏笑,掰过他的脸去亲他。 最后祁钰还是被叶醉尘给踢了出去,勒令他回去看着那两个人,防止他们打起来。 抵达县医院的司奕并不知道男主的金手指幡然醒悟了,只能说严裕这个变数制造出来的蝴蝶效应有点大,这一次的进展比之前快多了。 在任在远他们送严裕去找医生的时候,司奕拉着周宴瑧留在了前台,他要用医院的电话帮严裕报警。 周宴瑧在司奕挂掉电话后问:“直接报警没问题吗?”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司奕问他累不累,然后拉着他在大厅找了个地方坐下。 任在远他们把严裕送到手术室门口就出来了,前台的护士听到了司奕刚才说的话,也没来催他们缴费。 十分钟后,医院外面传来警笛声,范大诚和王小苗见警察往他们这边过来了,紧张的不行。 “是你们报的警?”警察看他们四男一女的组合,里面还有两个穿着知青服,没错了,就是他们。 带头的警察蜀黍看向穿着白色衬衫,手腕绕着一块蓝色丝带的司奕。刚刚打电话的人应该就是他了,遇到这种事还能不慌不忙的陈述事情的始末,必定是这些人里最镇定的那个。 司奕起身说道:“是我报的警,需要我们怎么配合调查。” 警察蜀黍说:“需要当事人分别做一下笔录,然后才能判断。” 司奕道:“好,还有一个当事人正在处理伤口,我们三个先来。” 周宴瑧道:“我先,先和严裕有冲突的人是我。” 警察蜀黍后面的两个小蜀黍让周宴瑧和他过去,到无人的地方进行询问。 留在这里的大蜀黍看向明显被吓到的范大诚和王小苗,问:“他们是?” 司奕道:“他们是帮我们送病人过来的热心村民。” 王小苗和范大诚乖巧点头,“我们用牛车拉他们过来的,牛车就在外面。” 说着还要站起来给警察蜀黍证明。 大蜀黍连忙抬手止住,“不用,不用,我只是问一下,你们不用紧张。” 司奕让他们两个坐下,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警察不会找他们的。 等三个人的笔录分别做完后,严裕也被推到了普通病房里,两个小蜀黍又有进去给他做了笔录,大蜀黍在外面翻看了一下笔录,抬眼看向司奕。 司奕镇定自若的对他笑了笑,问:“是我们三人的笔录对不上吗?” 大蜀黍将文件夹合上,说:“没有,你们三人讲的内容没有差异。只是,最后那一刀真的是意外?” 任在远着急忙慌的说:“是意外,是意外!那会儿天色有点暗,是我没看清楚路,光急着去看严裕有没有事,不小心摔了一下,司奕哥手里的手术刀被我不小心给撞了出去。” 第20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0 只是警察的目光依旧看着司奕,周宴瑧的眉毛不禁拧紧,情绪有些不稳。 司奕将他垂在身侧的手牵住,礼貌开口:“如果有疑惑,你可以直接问。我家小朋友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我看。” “抱歉。”大蜀黍拿出笔,翻开司奕那份笔录问道:“你第一次掷出手术刀是为了保护你的弟弟,在那位叫任在远的同志扑过去前,你在做什么?他又为何要急着往你那边跑?中间发生了什么?” 虽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话,但警察蜀黍的压迫感半分不少。任在远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往司奕那边看去,却见他依旧表情镇定。周宴瑧的手被司奕牵着,表情还算正常,但是眼睛里却有些焦急。 大蜀黍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向被他问话的人。 司奕的表情依旧淡定如初,他说:“我在帮严裕止血,把手术刀拔出来。” “拔出来?”大蜀黍拧眉,“你不是说手边没有医疗工具,就那样拔出来?” “本就扎的不深,我是医生,略懂一些穴位。男子汉,一点疼,忍一下就过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受不了,直接疼尿了。” 听了有一会儿的小蜀黍说:“他说你在他眼前转刀花。” 司奕点头,“是转了,因为他要袭击医生。我生气,转一下刀发泄发泄,又没把他怎么样。不信你可以问任同志,当时是不是我帮了严裕以后,严裕却要动手打我?” 任在远怔怔的点点头。 大蜀黍记录的笔停了一下,拿过小蜀黍手里的笔录看了一下,眉头紧簇。 结合这四份笔录,对方没有故意伤人的嫌疑,甚至还见义勇为了。 但是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大蜀黍沉思的时间有些久,周宴瑧等的有些焦虑,手指紧紧抓着司奕的手,害怕司奕会被拘留。 王小苗也有些紧张,小声对着警察蜀黍问道:“你们不会是要抓司奕哥。” 大蜀黍道:“稍等,我需要再确定一件事情才能判断。” 他让小蜀黍去把给严裕医治的医生叫过来,询问严裕手背上的伤有没有被止过血。 医生说:“肯定是有止过血的,那把刀虽然只扎进了一个头部,但是正常情况下出血量绝对不止那点,他手背只有一小片凝固的血痂,甚至没有低落的痕迹。送他们过来的人是不是还有懂穴位的?处理的很好,很及时。” 大蜀黍指了指司奕,“他说他懂。” 医生笑着夸了司奕一句,然后问警察还有没有其他要问的,那边还有病人在等他。 待医生走后,走廊又安静了起来,等结果的几个人心急上火,司奕也没得办法,总要让人家警察蜀黍把笔录记录完整才行。 五分钟后,大蜀黍说司奕他们三个不用被处罚。司奕虽然救了周宴瑧,但是后来又和任在远一起误伤了严裕,所以他们两个需要分摊支付严裕看病的药钱。 大蜀黍口头教育了一下司奕,让他下次救人不要什么都拿出来丢。丢石头,丢木头什么的不行?怎么能丢刀呢?万一一个丢不好,丢出人命了多不值当。 被警察蜀黍教育的大佬诚心认错,表示下一次不会再丢手术刀了。 大蜀黍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让身后的两个小蜀黍去里面把严裕带出来,拉到警局进行十天拘留。 “你们要抓严裕吗?”任在远眼微微睁大,脸上写着震惊,心底大声狂笑。那货还想让他们进监狱,现在他自己被抓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大蜀黍点头,“他持利器伤人未遂,需要进行十日拘留并处以一定的罚款,你们如果要保释他的话,现在交一下保释金我们就不抓他了。” “我们不会保释他。”说话的是周宴瑧,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自觉站在了走廊两侧给警察蜀黍让出了道路。 大蜀黍表示理解,毕竟受害人还在这里,受害人都不原谅对方,其他人就更没有立场代为原谅了。 严裕被架出来的时候还一脸的懵逼,当手腕上被大蜀黍扣上银手环后直接就傻了,他大声吼道:“我才是受害人,为什么要抓——” 两个小蜀黍冷脸捂住他的嘴,“医院里禁止喧哗。” 然后任由严裕挣扎,依旧牢牢架着他往医院外走去。 王小苗走到司奕身侧崇拜的说道:“司奕哥你真厉害,竟然还会丢飞刀,大范哥虽然会用弓,但是准头没你准,那么暗都能丢准。” 范大诚赞同的点点头,觉得王小苗说的不错。“司大夫真厉害。” 司奕谦虚的谢过他们的夸奖,“我们去把费用缴了回去,辛苦你们跟我们跑了这么久。” “没事儿,我们俩很开心可以帮到你们,我们岭烟村的人都很乐于助人的。”王小苗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任在远道:“费用我来出就好,今天还是多亏了有司奕哥在才没出事。” 司奕问:“你身上的钱够吗?” 任在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脸色微僵。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出来的时候没想起来要拿钱。 周宴瑧道:“我去付。” 王小苗看着周宴瑧的背影,对着司奕小声问道:“司奕哥,小瑧弟弟是不是心情不好?” 司奕道:“你们先去外面套车,我过去看看。” 周宴瑧付完费用转身只看到司奕一个人,拿着缴费清单走过来问:“他们呢?” “我让他们先出去套车了。”司奕微微歪头,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家小孩儿。“心情不好?” “没,我没有心情不好。”周宴瑧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我们快出去,别让他们等太久。” 回去的路上众人很安静,完全不像在医院时那样热闹。 似乎是因为自己开口说话后,周宴瑧坐在牛车后面捏了捏掌心,转头看向后面。因为没有光,眼前都是黑乎乎,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知道那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他似乎总是融不进任何团体。 第21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1 “小瑧弟弟。” “嗯?”周宴瑧回过头。 王小苗看他目光寂冷,心底有些担心。“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那个坏人被警察带走教育一下是好事,别想那么多。” 周宴瑧很少被这样关注过,只能开口说道:“我知道,我没有因为他被带走而多想,今天谢谢你和范同志帮忙。” 王小苗摆摆手,“不用客气,你和司大夫已经谢了我们很多次了。” 任在远道:“这才对吗,严裕被抓走那是他活该,就应该让他进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任同志说的对。”王小苗对着任在远点点头,又说:“但是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太危险了,冲动起来竟然还拿利器伤人。” 她和任在远一个是村长的女儿,一个是知青点的负责人,两个人对视一眼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决定回去后好好和王有福说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范大诚没读过书,就是一个实诚憨厚的农民,他也听不懂后头人说的内容,只专心好好赶着牛车。总之王小苗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严裕不是好人,那他肯定不是好人。 司奕一直都有在注意周宴瑧的情绪变化,见他和王小苗说话后表情有所松动,心底才舒了一口气。 自己问周宴瑧是不是心情不好,可他不愿意和自己说。这种时候需要对症下药才行,虽然已经当了几次人,大佬有时候还是不太懂要怎样安抚小朋友的思绪,大佬也不是万能的。 从初次看到周宴瑧时司奕便知道,这一世的洲洲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极度排斥外人的接近,在人多的时候甚至会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若不是自己这次的身份是外祖母派过来的私人管家,当时又帮宴瑧挤兑了周绪川夫妻,刷了一波好感度,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接受呢。 “阿奕。”周宴瑧见王小苗和任在远在说话,才敢偷偷拉上司奕的手。“你可不可以一直都在。” 司奕心中惊喜不已,这是要主动出击了吗?“我当然可以一直都在,只是要用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呢?” “你说过让我喊你哥哥。”周宴瑧拉着他的力气加重。 “你知道的,我会来这里找你,是因为你外祖母的安排,合约结束前我会用心照顾你。我想问的是,合约结束后我要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呢?” 司奕的声音很轻,听的周宴瑧心脏打颤,他问:“我们可以再签一个合约,你继续做我的管家哥哥吗?” “不可以,我不可能以兄长的名义永远留在你身边。你看别人的兄长,总有一天是要找媳妇儿的,不可能永远只对自己的弟弟好。” 周宴瑧眼底有水光在凝聚,只感觉头顶的天要塌了,他甚至不是司奕的亲弟弟,只是因为司奕管家的身份不方便对外言明,才让自己那样叫的。哪怕是被周绪川打骂时他都不曾哭过,可这次却没能忍住。 牛车在这时停在了牛棚,周宴瑧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放开司奕的手,从牛车上跳了下去,快步往知青点的方向走。 司奕和任在远说他和周宴瑧有事先走了,让他和王小苗一起帮范大诚把板车送回去。 “好,司奕哥,你们先去忙……”任在远话还没说完,坐在他斜对面的司奕已经翻身跑了出去,速度快到看不清残影。 所以,上一次这人也是这样消失在自己身前的?这速度堪比瞬移了有没有。 司奕心里急的想喷火,这条路怎么比去的时候短那么多!话还没说完就到头了。 “宴瑧!” 周宴瑧努力吸了下鼻子,克制自己的情绪,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才停下脚步转身问:“干吗?” 司奕没想到自己一叫他就停了下来,没控制住速度一下撞到了他身上。 周宴瑧被他抱了个满怀,鼻子也被撞了一下,眼睛一酸,泪珠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来之前,我就让你考虑清楚再跟来,你说你不走,硬要跟过来。刚刚我问你可不可以不离开,你归说一直都在,却又不愿意再签合同,为什么?!” 周宴瑧将他用力推开,抬头擦了一把脸。“是看我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开口叫你哥好玩儿吗?不愿意你就走,总好过我对你的依赖加深后再离开。” “我没有觉得好玩。”司奕有些手足无措,想抬手帮周宴瑧擦眼泪,却被他侧身躲开。好在人没有走,还给自己留了解释的机会。 “我问你用身份什么留下来,是不想当你哥哥不错。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的爱人,不想当兄长。当你的兄长,不能永远参与你之后的人生,只有你的爱人才可以。刚刚我的话说完牛车就停了,我的本意不止那些。” 司奕在在周宴瑧受到冲击时牵住他得手,看他没拒绝,又正大光明的把人托到自己怀里。 周宴瑧怔怔的抬头,眼角还挂着湿润。“你喜欢我?” 司奕的眼睛不受黑夜限制,此时他看到了从前从未见过的风景,当那双熟悉的眼睛含着爱意,隔着一层水光看过来时,竟然会这么让人心动意动。 “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司奕说完自己也怔了一下,原来第一眼时自己就喜欢了。 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当时的自己根本不懂喜欢和爱情是何物,只知道自己很在意那个浑身闪亮的人类青年,不想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周宴瑧望着司奕小声吸了一下鼻子,在司奕伸手帮他擦拭掉泪珠时转头躲了一下,见司奕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周宴瑧说:“你,你给我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不能把人逼的太紧了,司奕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然后轻轻放开他,声音委屈的问:“那你需要几天想明白?” “我,不知道。”周宴瑧不自在的摸了下耳朵,道:“我们先回去。” “好。”司奕静静的走在他身侧。 周宴瑧掐着手心,紧张的问:“你为什么喜欢我?第一面就喜欢?” “我只要见到你就会喜欢,没有为什么,喜欢你从来不需要理由,是你就够了。”司奕将手插到他掌心,不让他虐待自己的手心。 “哦。”周宴瑧抿着嘴唇,心中又开心又惊慌。 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自己,阿奕是第一个。好想立刻就答应他呀,但是不行,自己要认真想明白,是不是也喜欢阿奕才可以。 第22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2 岭烟村的第二晚,因为少了一个人,夜晚的咕噜声少了很多,不再那么此起彼伏。 但还是吵得人有些睡不着,司奕快睡着时,屋里又响起了一声不大的呼声。 声音不大,刚好能把他吵醒。 大佬烦躁的从炕上坐起来,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新的手术刀烦躁的转动着。 等了半天没听到第二声呼噜声,司奕将手术刀收起来,重新躺到周宴瑧身侧。 盯着周宴瑧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司奕臭不要脸的往周宴瑧那边挪了挪,抬手,搭腰上,闭眼,睡觉。 以至于周宴瑧第二天醒的时候小脸涨的通红,坐起来就看到祁钰的脚又伸到了他们这边,难怪司奕会贴着自己睡。 司奕在他坐起来时就醒了,伸手将人重新压下来抱住。“时间还早,还能再睡半个小时。” “不了,我现在就起。”周宴瑧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从炕上跳起来,拿起脸盆就往外跑。 因为跑的急,开门的动静有些大,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被吵醒了。 司奕揉了下脸,有些忧愁坐起来,起身跟了出去。 任在远收拾好以后就走到周宴瑧身边,将本该由他出的医药费递给周宴瑧。 周宴瑧没接,“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钱你自己留着,出门在外身上带的钱本就不多,我和阿奕是两个人一起,手上并不缺钱。” 而且,这人连洗脸用的肥皂也是切成块用的。 任在远看向周宴瑧的眸光微动,果然和司奕哥一起的人不会错!好人! 司奕进来时任在远已经回去了,周宴瑧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再司奕过来后坐在屋里等他,然后一起去招待所吃早饭。 两人起的早就没急着去窑厂那边,而是先去了村长说的那个老木匠家里,司奕从皮包里拿出几张图纸递给老木匠,说了一下具体要求,又询问了完工的时间,支付完定金才离开。 司奕虽然没怎么在村民面前露面,但岭烟村的人一看到他就笑嘻嘻的打招呼,看谁都十分的热情。 两个人比其他人晚到了几分钟,到了学工的地方后发现任在远竟然还没到,一直到王小苗和她母亲过来时才出现。 任在远到了以后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性,他和村长一致决定,等严裕回来后,让他搬到村口的牛棚去住,不再和他们住在一起。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的腿不是还受伤了吗?”周铵宇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两个人,准确来说是看向拿着斧头的周宴瑧。 周宴瑧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甚是无情,听任在远说完后,就让司奕把木头放到下,他试着劈一下。 在场的人没人理会善心大发的周铵宇,林简繁更是不加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拿出口袋里的小本本去记录老师傅的讲解内容。 周铵宇自讨没趣,觉得在这里有些待不下去,拿着自己的记录本去了其他炭炉。 窑厂一共有五个炭炉,因为现在是用炭的淡季,所以只开了两个炉火。但是温度依旧高的不行,周宴瑧昨天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又热又闷,但今天却没有那种感觉,虽然还是会出汗,但是感觉好多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凉意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周宴瑧,师傅让你添柴。”林简繁对着站在后面的周宴瑧招招手,让他来前面。 祁钰看他身上没出多少汗,便拉着叶醉尘往后面站了站,添柴后就没什么重点要讲解了,他们也站到后面凉快会儿。 有风从后面吹过来,空气中带着一股清爽的凉意,确实比站在前头凉快不少。 司奕被前头两个人挡住了视线,抬脚往其他地方走了走,凉风瞬间就没了,吹过来的风重新变成了滚烫的。 祁钰奇怪的往后面看了一眼,什么情况,刚刚还挺凉快的。 干活的时候总是枯燥又劳累的,他们上午烧的那批炭是最后两炉,下午的时候老师傅带着他们去了山里选木头。 几个大小伙有没有学会司奕不知道,却知道他们肯定学会了怎么设陷阱抓野兔了。 傍晚回去的时候周宴瑧一手一只大肥兔子跟在司奕身后往山下走,跟王小苗分开的时候周宴瑧还分给了她一只,那只兔子的毛色还算均匀,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你辛苦抓的,怎么给我了?”王小苗让周宴瑧快收回去。 周宴瑧道:“我这里还有一只,这个就送你了,谢谢你昨天帮忙。” “你这也太见外了,你是我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气。”王小苗怕周宴瑧难过,还是抬手接了过来。“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周宴瑧直男发问:“不吃吗?我听说野兔肉很香的,麻辣兔肉。” 司奕笑道:“嘴馋了?” 周宴瑧看着手里头剩下的那只灰色胖兔子,用力点了点头。“有点。” 王小苗眉头一竖,抱着怀里白黄黑相间的兔子反问道:“你不是送我养的吗?” “小苗姐姐要养吗?野兔不好家养,而且你们家还养了大黄。”周宴瑧看向从远处跑过来的大黄狗,抬脚挡到司奕身前。 王小苗将扒到自己腿上,对着兔子叫的大黄推开,照着它的狗头拍了两下。“安静点,这不是给你吃的!” 范大诚以为王小苗真的喜欢养兔子,就把自己手里那只灰的也递给她。“小苗,我的这只也给你养。” “不用,我只养小瑧弟弟送的这只。”王小苗对着周宴瑧说道:“谢谢你送的礼物,我会好好养它的,在我没有养烦之前都不会吃的。” 周宴瑧愣了一下,复又笑道:“好!” 被朋友重视尊重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真的很开心呐。 走在后面的周铵宇看着前面一脸微笑的周宴瑧咬了咬唇瓣,离开家后,他的哥哥似乎越来越耀眼夺目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勾破的衣袖,以及沾了泥点的裤腿,烦躁的碾了下脚下的野草。自己果然没有办法喜欢这里,就像无法喜欢他的哥哥一样。 第23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3 “周铵宇,你又掉队,上山时你走的慢就算了,下山也走那么慢。一下午的时间,一半都用来等你了。”林简繁对着后面慢悠悠走过来的周铵宇嫌弃的不行。 “我又没有让你们等我。”周铵宇干脆不藏了,当即怼了回去。 “你有没有点团队意识,还又没有让我们等,那进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进啊。”林简繁气的想上去揍他,但是被任在远给按在了原地。 任在远冷着脸说:“行了,你们两个也想像严裕那样去警察局待几天吗?周铵宇你稍微走快些,大家都等你一个了。” 周铵宇从半坡上下来,道:“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走山路。” 前面带路的老师傅说道:“你们总要习惯,以后你们这队人也要轮流上山坎烧炭用的木头。” 司奕问道:“窑厂没有专门伐木的工人?” 老师傅摇摇头道:“没有,村里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去外面打工了,总不好让留在村里的这些人只负责伐木,小苗的母亲就跟大伙商量着,把他们平分开来,大伙轮流负责木材的问题。” 叶醉尘道:“这么说,我们这组人也要被彼此分开?” 老师傅说:“你们如果不想,也可以向村长反映。” 任在远不太想带队负责,队里头的太多了,一说话就掐架。还有个不好控制的严裕,还是分散开的好。 所以他对着其他人说:“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就应该入乡随俗才行,而且短时间内,咱们几个也掌握不了挑选木材的方法。” 叶醉尘也明白这点,便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老师傅只笑了笑,快步走到范大诚身侧,同他说明天下午那批木炭要麻烦他送城里去。 晚饭的时候,周宴瑧将他抓的兔子送到了招待所的后厨,麻烦他做了一盘麻辣兔肉给大家吃。 想吃的人是他,吃的最少的也是他。 司奕起身去给他打了一碗大米粥,“喝了。” “哦。”周宴瑧放下筷子双手接过,大厨放的辣椒分量很足,周宴瑧被辣的唇瓣红肿,舌蕾也有些发疼。 “司奕哥对周宴瑧同志真好。”林简繁羡慕的看着低头喝粥的周宴瑧,虽然不是亲哥哥,却很照顾他,他要是也有个哥哥就好了。 叶醉尘问:“周宴瑧是不是肠胃不好,吃不了辛辣的饭菜。” 周宴瑧抬头,意外的看了对方一眼。“可能是我没有按时按点吃饭的原因,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还是要多注意些才行,身体健康才要紧的,不然等老了以后是要受罪的。”叶醉尘将几片他们没怎么动过,口味也清淡的菜移到周宴瑧那边。“你吃这些。” 周宴瑧这会儿是彻底蒙圈了,他记得来的时候,这个人还是和周铵宇一起的,不是应该像周铵宇那样讨厌自己才对吗? 司奕也有些意外,他都还没着手将男主的“金手指”拉拢过来呢,怎么对方先自己倒戈了? 大佬看向给“金手指”布菜的祁钰,祁钰接受到司奕的凝视,警惕的抬头,而后对着周宴瑧笑道:“我们尘尘的性格就是这样,跟个老学究似的,年纪轻轻的天天把养生挂嘴边,你们别见怪啊。” 叶醉尘本来被周宴瑧看的有些不自在,当听到祁钰说他是老学究时横眉看向他,沉着嗓音说:“你说谁老?我明明比你还小一岁!” “哈哈,没,没说你老,我那是形容,形容……形容你沉稳持重!没错,我是在夸你。”祁钰把叶醉尘的盘子往他面前小心推推,讨好的说道:“喏,都是你爱吃的,别生气。” 叶醉尘赏脸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吃完还小声说:“我都没嫌弃你比我‘老’。” 祁钰自罚两杯,“是我形容的对,你一点都不老,特别年轻俊俏。” 这只是晚上一起吃饭的插曲,几个人都吃的很愉快,除了周铵宇。 又是这种情形,在很早之前,他们刚上小学的时候。 周铵宇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一开始并不十分注重自己的成绩,第一次学业测试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周宴瑧的却十分优异,两张卷子,只附加题丢了两分。 过年时,大人们的茶余闲谈总是喜欢说到自己的儿女。那是周铵宇第一次被不如自己讨喜的哥哥比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个不爱说话,表情有些低沉的男孩儿身上。 一整天的冷落忽视,让周铵宇厌恶极了,私下里吴晓颜还拉着他厉声痛骂了一通。 他的兄长为什么要突然变得优秀,不可以永远保持原样吗? 周铵宇在司奕抬眼看向他时将眼神收了回去,兄长真幸运,有外祖母送来的人悉心呵护着。 饭后,司奕带着吃撑了的周宴瑧出来消食,闲来无聊,两人到新家里去看了看。 周宴瑧进屋后第一反应是寻找电灯开关,司奕说可能还没有通电,但下一秒视野就亮了起来。 “看来村长事先帮我们通了电,明天从城里回来是要买些礼物好好谢谢人家。”司奕将手电筒关上,随意看了一眼客厅,而后抬脚往卧室走去。 这间房子一共有两间主卧、一间次卧和一间厨房。院子里还有打好的水井,司奕推开井盖确定了一下,里面还有水,不是旱井。 周宴瑧拿着记事本走过来看了一眼,问:“我们要不要再安个水泵?我看村长家的水井上有那个东西,用水的时候可以方便些。” 司奕点点头,然后将井盖重新推回去,周宴瑧把水泵加到上一栏下面。 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阿奕进屋看了一圈,几乎要把所有家具换个遍。 他敢说,若不是急着从知青点搬出来,司奕能把房子里外完全装修一遍才会入住。 “要种葡萄吗?” 周宴瑧抬头,发现司奕又走到了院子里光秃秃的葡萄架下面。“种!” 村子里没有卖蔬菜水果的早市,城里才有,但是离得远又卖的贵,还不如自己种,而且葡萄很好养活。 周宴瑧提笔将葡萄种子加上。 第24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4 司奕摸着下巴,突然说:“那得在这下面给你加个秋千。” 周宴瑧将记事本放到口袋里,笑着走过来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 司奕拍拍他的小脑瓜,“才刚成年不久,不算大。” 周宴瑧在司奕查看葡萄架的时偷偷摸了一把被拍过的地方,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汪汪汪—— 大黄嚎叫着从院外冲了进来,周宴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大黄正甩着尾巴围着司奕转圈,被他记挂的人不动如山,脸上看不到半分没有害怕狗的神情。 司奕转头和周宴瑧对视一眼,干巴巴的说道:“你听我解释。” “你根本不怕狗?”周宴瑧用腿将挡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大黄赶走。 “不怕。”司奕老实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怕狗?” “找借口和你亲近。” 两个人同时不好意思的错开视线,直到外面传来王小苗呼唤大黄的声音才回神。 周宴瑧清了下嗓子,“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的。” “我去把屋里的灯关了。”司奕的声音依旧沉稳,只是背影透着些许慌乱。 周宴瑧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转头对上了从院外走进来的王小苗。 “原来是你们啊,我怎么说这里的灯怎么亮了。” 周宴瑧眼底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收起,眉宇间的阴郁感被这丝笑意冲淡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引人侧目。 王小苗道:“小瑧弟弟笑起来真好看,人就应该开朗阳光才好。” “小苗姐姐怎么过来了?”周宴瑧走近一些问道。 “还不是出来找大黄回家,它又跟村里的其他狗出去玩了。”王小苗气汹汹的踢了大黄一脚,见司奕关完灯出来了,便说她先回去了,并让他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在岭烟村的第三日,司奕还是习惯不了那间歇不断的呼噜声,一直等到周宴瑧完全睡着后才挤过去睡觉。 次日一早周宴瑧就跟司奕进城了,两人先去了县医院确定了药物清单,然后才去了城里的家具市场。 老板看他们买的东西多,装了整整两大车,老板十分友好的打了个八折优惠。 乡下还没修水泥路,车子只能开到村子口,家具需要他们动手搬进去,还好来的时候司奕让家具城的人放了平板车在车上,但是像衣柜和床这种大件的东西还是要用手搬。 司奕本来还在想要不要买辆汽车,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而且这个时代的驾照很不好考,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所以还是让他媳妇儿去考,毕竟年轻的脑袋好使,反应速度快,他可以先去买辆自行车骑着用。 此时正是午歇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在睡午觉,不然肯定会被围观。 七八个壮汉一起搬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搬完,搭车过来安装水泵的人也把水泵安装好了,司奕给他们几人结了工钱才转身回家。 车子来的时候装的满满的,走的时候也装的满满,家具城的人看司奕不要的旧家具还算新,便出钱低价回收了。 这个时候家具都是用实木做的,没有那么胶水粘合,放在屋子里静置几天散散味道就能住。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便拿着买好的礼品送去了村长家,在村长家坐了一会儿又去了一趟范家。 前天晚上是范大诚帮他们送伤患去的医院,自然要好好谢谢人家。 周宴瑧刚敲门问有没有人在家,院门就开了,开门的还是他的好弟弟周铵宇。 周铵宇是来谢谢范家兄弟把他从排水沟里救出来的,为了答谢,还专门到村子里的小超市买了些东西过来。 出来送他的范家人看向周宴瑧手中的猪肉和水果,又看了看提着饼干和白糖过来送礼的周铵宇。 今天来他们家送东西的人还真多啊,哈哈。 周宴瑧只看了一眼周铵宇,就提着东西走到了范大诚身前,将水果和肉递给他。“多谢你那晚帮我们把严裕送到县医院,这是我和哥哥的一点心意。” 范大诚抱着怀里两个十分有分量的塑料袋,磕磕巴巴的说:“不,不客气。” 周宴瑧感觉他憨憨的,没再多言,同范家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便拉着沉默寡言的司奕离开了。 后面发生的什么两个人不太清楚,总之那天周铵宇回来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 主角不来找事,司奕也懒得将目光往他身上放。 之后的日子,周宴瑧照常和任在远他们去窑厂上工,司奕不太想过去,就留在知青点看门。 上午的时候补补觉,下午去新家收拾收拾,添点杂七杂八的东西进去,不时还到老木匠那边看一下制作进度。 五天后,县医院那边把他定的药品都送了过来,司奕去看了一下,将东西放到堆放到屋子里锁好。 回去的路上,司奕想他个宴瑧也差不多该从知青点搬走了,再过几日严裕就该回来,到时候知青点不知道会多热闹。 窑厂那边,周宴瑧几人的工作也基本上确定了,两个男主不意外的被分到了一组。 周宴瑧被王小苗拉到了她那组,男主范华的大哥也在。 王小苗的妈妈对她女儿喜欢的人都很客气,见周宴瑧高高瘦瘦的,招呼她闺女照顾好小弟弟,同时让范大诚也多多帮衬着些。 新的一批订单已经过来了,这次轮到王小苗这组去山里砍木材。 周宴瑧也拿着工具跟了过去,他对挑选木材不怎么在行,就跟在王小苗母亲身边多看多学。 村里人都没读过什么书,但贵在为人坦荡实诚,周宴瑧话少但做事利落,一天相处下来,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下山时,范大诚本不想让他扛木头的,因为周宴瑧的身子看起来太单薄了,明明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孩子,看起来比他这个时常吃不饱的庄稼汉还瘦。 谁知周宴瑧的力气竟然并不小,一个人就能将半米粗的树从地上抗起来。 王小苗拍拍范大诚的后背,让他快去帮忙。 第25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5 一行人推着满满三车木材回到窑厂时,司奕正站在大门前,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 出众的人哪怕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格外的引人注目,在周宴瑧看向他之前,司奕一直都在拿着本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在那抹等待许久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一瞬间,笔尖停止了滑动。 周宴瑧先一步走到司奕身侧,“怎么在这里站着?” “来接你回去,只是没想到你进山了。不想一个人先回去,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司奕见他满头大汗,问他怎么没带绡纱。周宴瑧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我怕弄脏。” 王小苗几人走近后和司奕打了声招呼,“司奕哥是来接小瑧弟弟回去的吗?” “嗯。”周宴瑧羞涩的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被人接回家。 小苗的妈妈笑道:“那你就先和他回去,我们把推车放进去就下工了,剩下的明天大伙一起收拾。” 司奕跟对方道了声谢,而后拉着满身木屑的周宴瑧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司奕将周宴瑧口袋里的绡纱拿出来,重新系在他手腕上。“戴着,它不会脏。” “哦。”周宴瑧想把自己的小脏手从司奕手中抽出来,但是没抽动,怕拉扯的动作太大引起其他人侧目就被一路牵了回去。 见司奕没带他回知青点,周宴瑧奇怪的看向他。司奕道:“下午的时候我就将东西搬过来了,已经和任在远说过了。” “嗯。” 进屋后司奕将周宴瑧推到一间卧房门口,“进去洗洗。” “洗洗?”周宴瑧想说他还没打水呢,而且冲洗身子怎么能在屋里?但是他人已经被司奕推进去了。 进去后他才发现里面已经被改造成了浴室,甚至还多了一个大浴缸,他不过几日没过来,这座房子的变化简直不要太大。 院子里铺了一层鹅卵石;葡萄架也被换成了更结实的,可以承载秋千的重量;距离葡萄架几步远的地方还空一小片土地,就在旁边卧室的窗下,不知道是准备种些什么。 周宴瑧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光着膀子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想起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其中一间主卧被改成了浴室,客房又被司奕弄成了书房,他今天晚上睡哪? 背后的浴室门再次被推开,周宴瑧回头看向突然进来的司奕。“你怎么进来了?” 司奕抬了下手中的衣服,“给你送干净的衣服。” 周宴瑧抬手去接,但面前的人又收回了手,还说:“我也想洗。” “那我先出去。” 周宴瑧大步往门口走去,司奕却先他一步堵在门口。 大佬就这样被光着上身的媳妇“困”在了浴室门上,周宴瑧的脸贴在司奕胸膛上,感觉到隔着一层夏衣传来的温度,脸上的热度节节攀升。 他握住了门把手却没能将门给拉开,因为司奕整个压在了门上,自己又因为惯性倒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他把司奕压倒在了门上一样。 被“压”在门上的人低下头,声音平缓的说道:“浴室的空间很大。” 周宴瑧:“……” 两分钟后。 周宴瑧背对着司奕站在花洒下面,不敢回头看躺在大浴缸里的男人。 司奕单手放在脑后,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旁边的人。 周宴瑧被他盯的不敢动,直愣愣傻站在原地。 “宴瑧要不要进来一起泡?” “不用了。”周宴瑧不确定司奕听到没有,刚才说话他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知青点有洗澡的地方,是用木板拼起来的板房,里头的空间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但是隐私感很好。 周宴瑧以为司奕会在这里弄一个一样的,却不知他会把卧室改成浴室。 司奕也没一直盯着自己媳妇儿看,盯久了再把人给盯炸毛就不好了。 周宴瑧从来不知道澡会那么难洗,穿上衣服出来的那一刻,他才敢大口呼吸。 司奕出来后没在室内看到周宴瑧,听到外面厨房有声音便走过去看了一下。 青年的头发还有些湿,被全部拢到了脑后防止干扰视线。相由心生,浔洲这一次的样貌又有几分不同,受生长环境影响,锋利中透着淡淡的阴郁。 或许是因为远离了男主,那种阴郁感淡去了许多,但是依旧没有司奕熟悉的明艳。 司奕的注视简直不要太明显,周宴瑧想感觉不到都难。 “我看外面的天色太晚了,已经过了招待所放饭的时间,就想煮些米粥。” “嗯。”司奕走进来接过他手中的汤勺,“书房里放了高中的课本和测试题,你先去学习,我来做。” “你什么时候买的?国内已经没有高考了,我现在又在乡下,学那些也没什么用处。”周宴瑧从蔬果筐里拿出两把出去淘洗。 司奕在他回来后说:“我从任在远那边听说,不久后高考就会恢复。书是托别人买的,院子里的自行车也是。” 其实只有自行车是托送药品的人代买的,课本是在滨海市时买的。县城里虽然有卖书的地方,但是成套的课本和试卷却没有。 “任在远告诉你的?”周宴瑧想到任在远和叶醉尘的身份就没那么奇怪了,不过这么隐秘的消息任在远竟然愿意告诉司奕,当真是把司奕当成亲哥看待了。 “嗯,他想套我的话没套成,自己反而说漏嘴了。”司奕弹了一下周宴瑧光洁的小脑门,“所以你要在空闲的时间里好好读书,到时候我送你去高考。” 周宴瑧摸着自己的额头轻声道:“谢谢,你比我真正的亲人对我还用心。” 司奕问:“所以,这么久了,你考虑好了吗?” “我……”周宴瑧感觉他们两个离得太近了,小心的往后仰了仰头。 司奕失落的直起身子,转身将铁锅里的米粥搅拌了两圈。 忍忍,要给自己媳妇接受的时间。他家宴瑧还小,之前又被那对恶心肠的父母苛待,对感情的事情重视一点是正确的。 前面两次都是媳妇儿追他,这次多等一等也没什么,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26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6 周宴瑧往外走的脚步最终还是没能抬起来,他站在厨房看司奕做饭炒菜。一直到司奕将东西都放在餐桌上叫他吃饭时,才抬起脚步往他身边走去。 “我喜欢你。” 周宴瑧拉住要往凳子上坐的人,刚说完就跟被吓着了一样,飞快的松开扯在手里的衣摆,转脚就想往外跑。 只是他慢半拍的速度根本快不过面前的人,刚松开手就被扯到了怀里。 第七天了,本来还以为要再等几日才能等这个小蚌壳开口。 “宴瑧再说一遍,好不好?”司奕抱着怀里的情弟弟,轻轻摸着他的后颈安抚,但是怀里人的身体却愈发的僵硬,只能停下动作,将周宴瑧的抱在怀里。 周宴瑧将脸砸在司奕胸口用力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视死如归的说道:“我喜欢你,我考虑好了!我特别喜欢你,只要有你在,就会忍不住去看你,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 “你,你要好好想清楚,要是接受了我就不能中途离开。我年纪比你小,还没钱,脾气又暴躁,打人还凶。你要是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讨厌我,就不要答应我。” 口中说着要司奕好好想清楚,手臂却紧紧环着司奕的腰身,不愿意让他推开自己。 被这般对待,司奕仍旧在笑。准确来说,从周宴瑧第一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后,他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 除了第一个世界,司奕再没这样长久的等待过,中间那些世界虽然多是他在追求浔洲,但是他能感觉到从他表明爱意那刻起,浔洲反馈过来的爱意都是明确直观的,所以他不怕等待。 只是这次不同,魔灵等的格外煎熬,甚至不确定最后能不能收到想要的礼物。或许是人当久了,他竟然开始害怕失去,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司奕托起周宴瑧的脸在他额头轻轻轻吻了一下,“不会讨厌你,只有你才会让我喜欢。” 是的,只有面前这个独特的灵魂可以让他喜欢,所有意义上的喜欢。除了这个人,任何人都不行,和他一同降生的思莉安也做不到。 “你是唯一一个。”司奕眼眸中的瑰色起伏不定,在某一个瞬间他看到了怀中人的笑容变了,是浔洲的笑容。 司奕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分辨出来的,就是那抹一闪而过的笑容,让他体内躁动的魔灵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宴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松开了抱着司奕的手,让他快坐下来吃饭,不然菜就要凉了。 确定关系的第一晚周宴瑧怎么可能独自去书房用功学习,他和司奕一起收拾了碗筷,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消食。 买家具的时候司奕问周宴瑧要不要电视,周宴瑧说不用,他对看电视没什么兴趣。 这会儿却有些后悔,因为太安静了。在知青点的时候有林简繁在,他觉得无聊会主动找话题和大伙聊天。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不说话时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周宴瑧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想转头去看身侧的人,一转头便对上了司奕那双深邃的眼眸。 司奕在想事情,目光并没有焦距在周宴瑧身上,只是习惯性的注视过去,将重要的人放在目光所及之处。 周宴瑧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般孟浪,司奕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就会无法控制的靠过去,亲吻他。 和喜欢的人亲吻是什么感觉周宴瑧有些形容不出来,总之让人十分愉悦放松。 他不记得是怎么被带到卧室的,第二天醒来时懊恼不已。 肯定是昨天太过劳累的缘故,他竟然在司奕的亲吻下睡着了。 司奕见周宴瑧起来,抬抬手让他过来,周宴瑧听话的走到他身侧。 “抬头。” 周宴瑧乖顺的仰起下巴,然后闻到了一股清凉的味道,垂眸看了一眼,是清凉油。 司奕在他脖子的某处轻轻涂了一层,然后把剩下的放在他口袋里。“吃早饭。” “不痒。”周宴瑧疑惑的拿出口袋里的东西,他不怎么用这东西,他这个人不仅不招人喜欢,也不招蚊子喜欢,阿奕给他这个做什么? 司奕让他随身带着,那就随身带着好了。 两人吃完早饭,周宴瑧骑车将司奕送到小诊所,然后再去窑厂那边,刚好他也想看看司奕工作的地方装修的怎么样了。 “司大夫来了,呦,你们买自行车了啊,小瑧来送司大夫?”刘大娘一早就过来了,听到说话声就走了出来。 “嗯,我过来看看,一会儿还要去窑厂那边。”周宴瑧拿着司奕的皮包跟他一起往诊所里走。 刘大娘笑着给他们让出路来,嘴里还不停的夸赞焕然一新的小诊所。“司大夫可厉害了,把这里改的跟个小医院似的,还有抓药和输液的地方。” 周宴瑧顺着刘大娘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也崇拜的看向司奕。 诊所的空间不大,司奕却让每一个角落都发挥了作用,一进门的位置还专门打了一排长板凳给病人歇脚用,就连刘大娘抓药的地方也做了可以收纳到桌子下面的凳子。 “是老木匠和他的徒弟们厉害,将我要的东西全部做了出来。”司奕让周宴瑧跟自己到诊室里看看。 刘大娘没再跟过去打扰,而是拿着抹布把外面的架子擦拭了一遍,然后将药物分门别类的摆放上去。 “你还让人将这里的窗户打大了些?”周宴瑧好奇的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诊所后面是村委会的大院,他一推开就看到了正在往楼上走的王有福。 司奕将桌子上的小电扇打开,对准周宴瑧站的位置吹。 “原来的窗户太小了,关上门后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会影响医生的心情。” “你明明是担心会影响病人的心情。”周宴瑧将窗纱推上,走到司奕身侧,大着胆子抱住他。“阿奕真好。” 司奕可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他是真的担心太过压抑的环境会影响他的心情,本来看不到自己媳妇儿就烦。 第27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7 “昨天晚上你睡着了。”司奕轻拂着周宴瑧侧颈上的红痕,应该多留下几个才对。 周宴瑧缩缩脖子,表情窘迫。“我今天晚上肯定不那么快睡着。” “补偿我。”司奕低头,目的不言而喻。 “现在?……我。”周宴瑧往侧边的窗户看了一眼,见没有人,便鼓足勇气主动亲了过去。 “司大夫,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招待所那边吃早饭?” 砰—— 快走到门口的刘大娘被突然关上的门吓了一跳,下一秒房门又被拉开了。和司奕一起过来的青年用手背用力蹭了一下脸,对上她的目光不知怎的有些慌乱。 “我,我先走了。” “这么快?不一起去吃了早饭再走吗?……司大夫呢?”刘大娘见周宴瑧走的匆忙,转头往房门半开的屋里望了一眼,没看到司奕人影,心底有些奇怪。 被塞在墙角、卡到门后的司奕轻轻抚了一下湿润的唇角,开口说道:“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 “好,那我先去招待所吃顿饭,早上来得急,还没吃饭。”刘大娘这才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嗯。”司奕从门后走出来,心情颇好的目送刘大娘离开。 中午窑厂一下工,周宴瑧就骑着车来接司奕去吃饭,见里面诊室里有病人来找司奕看病,就抱着手臂站在外面等着。 “这么快就有人来看病了?”周宴瑧等病人走了才问道。 “应该是村长帮忙照顾了生意,刚刚那个人是其他村子的人。”司奕将手上的医用手套摘下来,拿了诊所的钥匙和周宴瑧一起离开。 载着司奕去招待所的路上,周宴瑧和司奕说了一件事情。 周铵宇要搬到范家去住了。 “嗯。”司奕从后面环住周宴瑧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背上,闭上眼睛缓声问:“你怎么知道?知青点的人不是都被分到不同组轮流上工吗?” “是小苗姐告诉我的,周铵宇前几日一直都在找范家人说这件事情。”周宴瑧蹙着眉心,有些想不明白周铵宇为什么要搬去范家,明明自己已经搬出来了。 “这件事情有让你烦心的地方?” “嗯,范家两兄弟要分家,小苗姐担心大诚哥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分家?”司奕睁开眼睛挑了下眉。 世界线又变了,范家两兄弟的关系从小就要好,怎么会突然分家?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今天上午烧炭大诚哥没过来。” 到招待所后两人没再说这件事情,司奕问周宴瑧上午的工作累不累,还适不适应。 “不累,上午我和小苗姐轮流看炉,空闲时我还做了几页测试题。”周宴瑧还打开书给他看自己在书上做的标注。 司奕接过来看了一下,问:“怎么用的铅笔?不是给你买了钢笔?” “我担心把纸张划破,用铅笔还方便涂改。”周宴瑧不好意思说自己用不好钢笔,之前周绪川从来不给他买那东西用。 司奕没再问,只说下次去县城时看看有没有自动铅笔。 两人吃完饭刚回到家,就听到前面村长家有激烈叫骂声,紧接着是王小苗的惊呼和打斗声。 停放好车子的两个人快步走到前面那条巷子,见到里面挤满了人,两拨人不停的推搡,最中间的是范家兄弟俩。 王小苗焦急的想过去拉架却被人推了一跤,周宴瑧快步走过去将她扶起来,问她怎么回事。 司奕走到村长家里,找了根还算结实的木头,在手心敲了两下,调整下手力度。然后走到打群架的那群人面前,抬手,梆梆梆…… 原来拉都拉不开的两伙人,一个个抱着自己发麻的胳膊警惕的退到一边。村长听到消息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衣冠楚楚的司大夫,拿着他家烧火用的木头,抬手,对着扭打在一起的范家兄弟俩敲了过去。 范华抬起拳头在对上司奕那双冷漠的眼眸时僵在了半空,他刚刚被打的左臂还在发麻,提不起半点力气。 “你应该庆幸没有打过来,不然我可不确定它现在还能不能长在你身上。”司奕转动了一下手腕,将手中的木头丢回村长家的院子里。 王小苗跑到范大诚身边问他有没有事,周宴瑧走过来帮王小苗把范大诚从地上搀扶起来。 村长让围在他家门口的人赶紧都散了,不然挨个记过,过年时一家扣一斤猪肉! 双方的侠义之士纷纷离开,周宴瑧这才看到躲在远处的周铵宇。 这件事情事情难道是周铵宇引起的?不能够。 “走了。”司奕揽着自己媳妇儿的肩膀往家走,宴瑧朋友的危机解除,剩下的事情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王有福送了他们几步,然后冷着脸让范家人跟他进去。 去叫村长过来的范父范母哀痛的看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最后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范家的闹剧和周铵宇确实有一些关系,这一次两个主角的感情线和周宴瑧的关系不大,所以在司奕这边进展顺利的时候,两个主角的关系也发展的很顺利。 因为严裕引发的闹剧,任在远这个桃花还没冒头就被一堆污糟事给占据了心神,还没来得及掺合到两个主角的爱情里,知青点的人就被分到不同的组里依次上工了。 现在这个时代对两个男子在一起的接受程度并不高,所以无论是司奕和周宴瑧,还是祁钰和叶醉尘,在外面时都尽可能的不做越界的事情。 只是两个主角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防范意识,亲热的时候被范父范母给发现了。 本来不该进展这么快的,但是少了重要配角和反派干扰,两个主角的感情水到渠成,没能发乎情,止乎礼。 范父范母没有什么文化,又是深受传统礼节约束的普通人,怎么接受的儿子和男人在一起。老两口的心理建设还没建好,范华又头铁的提出想把周铵宇接到家里来住。 两个年过五十的两个老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这不是要明着告诉村里人,他们辛苦养大的好儿子要和男人在一起吗? 范大诚心疼自己爸妈,就提出了分家。中间不知道是哪个地方没谈拢,双方大吵了一架,最后吵不出结果就来找村长主持公道。 可能是等村长回来的过程又起了冲突,范父范母感觉情况不对,就跑去村委会把村长叫了过来。 第28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8 事情最后是如何处理的外人都不清楚,只知道范华搬了出来,住到范家的老院里,跟他一起过去的还有知青点的周铵宇。 在村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事情不知道全部经过,两个男主的事情也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提到范家时不再是满口的羡慕和夸赞,都在心疼老范家不容易,好不容易养了株好苗自己歪了。 周宴瑧每天都出去上工,村里的传言他自然听到了不少,他和周铵宇是亲兄弟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所以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和司奕的关系。 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是岭烟村的人,又和村长一家人走的近,所以关于他们两个的话题并不多。 周宴瑧担心这些会影响到司奕,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人抱的死紧,这可就苦了司奕。 这几日周宴瑧要上工,司奕一直都没敢做到最后,两个人最多蹭蹭。火气本就堆压着,小蚌壳还不知道危险把软肉往他身上贴。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黑暗里,司奕单手抱着怀里熟睡的周宴瑧,思忖要怎么解决外面的风言风语。 其实解决流言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另一个更有话题的流言盖过去。 但是村里说来说去就那么点事儿,不是饲养场的猪又多生了多少头猪,就是哪家人媳妇又跟自家婆婆因为粮食的问题吵架。好不容易有了从未听说过的话题,那不得被拿出来反复说。 司奕想到明天就要回来的某个人,觉得不用自己做什么,事情就会出现转向。 还有一件好事,那就是再过两日他家小蚌壳就该轮休了,他可以备上汤水准备吃肉了呢。 司奕托着周宴瑧的小屁股往上托了托,把脸埋到他脖颈处睡觉。 次日下午,周宴瑧刚离开任在远就来了小诊所。 “司奕哥,你这会儿有空吗?我来找你商量个事儿。”任在远将自己提过来的腊肠放到桌子上,“这是我妈给我寄的,拿过来两根给你和小瑧弟弟尝尝。” 司奕将医用手套带上,问道:“什么事?” “严裕不是今天回来嘛,我之前跟村长说好让他往牛棚那边住,地方我们都帮他收拾好了,但是他死活不去。”任在远捏捏手,表情谄媚的说道:“司奕哥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我。” 那晚的事情任在远虽没有看完全程,但司奕做了什么他还是看见了的。经过他反复推敲,甚至让祁钰他们帮忙重现了现场都没找出其中的不对。 但是他和祁钰一致认为,严裕被关,司奕肯定做了什么。只是他设计的太缜密,他们这些普通人发现不了。 “没有。”司奕冷漠的收回视线,这种小事别来烦他。 “我知道只要把严裕绑到牛棚丢哪就能解决,但是我也要为小瑧弟弟他们考虑,严裕和周铵宇的事情本就让村里人对我们的印象大打折扣,要是再用强硬的手段把严裕绑出去,不知道会落多少口舌。” 任在远也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能折腾,从来的时候起,他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比老妈子还累。 司奕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术刀转了两圈,看的任在远寒毛直竖。 他他他,是不是太打扰司奕哥了,不然还是先走。 司奕在他纠结着要不要开口离开时,开口问道:“他知道周铵宇和范华住一起的事情吗?” “他应该不知道,他今天下午才回来,还瘸了腿。” “瘸腿?” “前几日村长和我说过,拘留所那边给村长打了电话,说他在拘留所闹了好几日,弄坏了不少东西。村长让我看看严裕留在知青点的钱多不多,我们刚帮他赔完拘留所的损失。他又把腿上的伤口被撞大了,他剩下的钱不够看病,伤口溃烂,现在走路有些跛。” 司奕了然,这会来了几分兴致。“你回去告诉他周铵宇搬出去跟范华住了,不要多说其他的,他自己会走。” 任在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司奕这样说,那就是肯定能行,然后就乐呵呵的走了,还说让他们有空和大家一起吃个饭。 司奕摆摆手让他快走,等屋里安静了以后,他靠坐在椅子上,转头往窗外看去。 村委会门口种了两棵大树,其中一棵就在小诊所门口。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从外面传来,屋里周宴瑧留下的气息淡去了不少,司奕有些想他家小蚌壳了。 事情果然如司奕说的那样,任在远将周铵宇搬出去的事情和严裕一说,严裕就阴沉着脸提着东西走了。 一向精明的林简繁也看不懂了,他走到叶醉尘身侧问道:“他当真就这样走了?为什么啊。” 叶醉尘眉心紧蹙,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小孩子别天天那么好奇,我让你背的课文背会了?”叶醉尘板着脸问,只是他眉眼柔和,看起来并不吓人。 “在这里又不用上学,我不想背课文。”林简繁拿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去一边辫小兔子,这是他刚和村里的小孩儿学会的小玩意儿,真好玩。 叶醉尘在司奕他们搬出去的第二天就搬回来跟他们一起住了,在招待所住并不是的,每天都要交几毛钱房租。他一个人在外面,能节省些钱就省一些。 这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祁钰和任在远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这个多人集体宿舍从中间隔开,改成两个单独的隔间。 年纪最小的林简繁自然要交给任在远这个小队长照顾,祁钰表示他要跟叶醉尘住一起,不想被电灯泡打扰。 任在远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伙八个人。除了年纪最小,啥也不懂的林简繁,就他一个正常男人吗? 不管他怎么想,宿舍还是得改建的,年纪最小的同志也得他照顾。 唉……他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共戴天的坏事,这辈子才要给这些人当保姆赎罪。 在里面独自固定木板的祁钰等了半天没见人进来,走出去让外面的三个人进来帮忙,别站在外面偷懒。 第29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29 知道严裕回来了,周宴瑧本来还担心他会到诊所闹,专门请了一天假守着,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来。 刘大娘跟村委会守门的大爷嗑完唠,回来热情的和他们分享八卦。 严裕被村长安排去饲养场那边晒猪粪了。 “晒粪?”周宴瑧手里头的半个大西瓜差点掉地上。 “你们是城里来的不知道,那可是好东西,比化肥还好用嘞。”刘大娘给周宴瑧科普完,就笑嘻嘻的拿着水杯出去了。 周宴瑧将勺子里的西瓜肉喂给身侧的司奕,“看来今天下午我可以回去上工了,把工作补完应该不会被扣工分。” “好。” 司奕见周宴瑧把西瓜吃完了,将人抱到自己腿上要亲亲。在外人靠近诊室之前才放开,有了上一次被塞墙角的教训,司奕再不敢挑战他媳妇儿的羞耻心了。 不过,小蚌壳的力气确实有些大。 傍晚,司奕拿了几卷东西装到口袋里,站在小诊所门口等他媳妇儿来接。 拿钥匙锁门的刘大娘感觉司奕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便问他是有什么好事吗? “明天宴瑧轮休。” 见拐弯处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司奕跟身后的刘大娘说:“明天休息一天,不用过来。” “行,刚好明天下午我小孙子要去城里的希望小学报到,这样一来就不用我媳妇专门跟厂里请假了。”刘大娘见周宴瑧过来了,便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走,回家睡觉。”司奕坐到后座上,让周宴瑧快带着自己回去。 “下午来看病的人多吗?”周宴瑧以为他是累了,连忙踩着踏板载着他往家走。 “不多,只是想睡觉。” 周宴瑧忽然感觉揽在腰上的手臂像烙铁一样滚烫,只能听身后人的话,骑快一些,让风把身上的热度吹散。 紧张……紧张到尝不出饭菜的味道,……紧张到洗澡时险些被肥皂滑倒……紧张…… 司奕实在看不下去,起身将紧张到站不稳的小蚌壳拉到浴缸里跟自己一起泡,把他里里外外搓洗干净后带到床上。 —— “困吗?” 周宴瑧眼睛发晕的望着他:“……” 司奕放开他的长腿,俯身撬开小蚌壳的唇部缠吻了一通。 “不要咬自己的嘴唇,我想听。” 周宴瑧眨了眨眼睛,转头轻声喘吁着,良久后才将交叠司奕后颈上的手臂抬起来。“解开。” 缠在手臂上的绷带被一圈圈解开,周宴瑧轻轻活动着有些生涩的关节。“你知道我怕疼。” “嗯,你忘了我是医生?来的时候我就拿了可以限制你行动的东西。”司奕将他抱起来去浴室洗澡。 周宴瑧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狼藉,和地上被挣断的绷带。他怕疼,身体会因为条件反射自动发起攻击。一开始的时候差点打到司奕,确实要绑住。 “你的肚子,疼吗?”周宴瑧转身去看被自己踢到的地方,因为隔着水汽看的不太清楚,但是能看到一块青黑。 “不疼。”不过是挨一脚而已,他压了自己媳妇儿一晚上呢。 司奕让他先在里面等着,自己先去把卧室收拾一下,里面乱糟糟的没法睡觉。 周宴瑧想跟他一起去,但是身体条件不太允许,大腿根酸疼的不行,根本站不起来。 不低头看还好,一眼下去,是自己都心疼的程度,比挨揍还惨,那一脚属实是踹轻了。 周宴瑧将手臂搭在脸上昏昏沉沉的想,还好明天不用去窑厂,不然他可能连柴都劈不了。 第二日,周宴瑧醒的时候身侧的人还在,屋里的窗帘拉着没法确定具体的时间,但是从自己的饥饿程度判断,时间应该不早了。 “司大夫,司大夫在家吗?!” “司奕哥!出事了,你在家吗?” 外面的声音很具有穿透性,现在的房子不隔音,声音传到他们耳边也很响亮。 躺在周宴瑧身侧的人将他抱紧,半压在身下,脑袋也挤出周宴瑧的肩窝处。 “外面有人找你。”周宴瑧偷偷摸了一把司奕的头发,自己的肚子也唱了一声空城计。“……我也有点饿。” “身上还难受吗?”司奕捏了捏他的腰肢。 “还有点酸,不疼。”周宴瑧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啃了一口,抬手推推身上的人让他快起来。“外面好像还有村长和任在远他们的声音。” 司奕应了一声却不太想动,他才刚睡下没多久,这会儿困的难受。 卧室的窗户是半开着的,周宴瑧能闻到院子里飘来的洗衣粉味道,知道是司奕在他睡着的时候把床单和衣服都洗了。 两分钟后,司奕从他身上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厨房里有温着的饭菜,你吃完再过去,我去看看他们找我做什么。” “嗯。”周宴瑧被他亲的有些害羞,直到司奕从屋里出去才起身穿衣服。 “司奕哥,你原来在家呀。”任在远见司奕出来了,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司奕抬眸往门外看去,见他们衣服上都沾了血迹,挑眉问道:“你们打群架去了?” 村长将哪顾得上解释详情,拉着他就往外跑。“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您快跟我们去诊所那边,再晚就出人命了。” 从屋里出来的周宴瑧见了,哪顾得上吃饭,抬脚就要跟上去,但是想到司奕的吩咐,又折回去,从厨房拿了个馒头才跟过去。 受伤的是两个男主,周铵宇被范华护着只伤了脸和手臂,范华就有些惨了,后背被撞面目全非,还撞到了一块石头上,这会儿正处在昏迷中。 司奕见伤的有些严重,问道:“怎么没送去医院?” “板车都拉出去送货了,司大夫麻烦你了,我爸妈年纪大了,我弟不能出事啊。”范华到底是范大诚的弟弟,这会儿站在旁边担心的要命。 司奕看了一眼,让村长把诊所里的人散了,然后带上医用手套去拿消毒柜里的医疗用具。 周铵宇身上的伤口不重,刘大娘帮他简单就行。 周宴瑧过来时,周铵宇正捧着一次性水杯喝水压惊,见他过来了,丢开水杯就往他身上扑。 “哥!” 第30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0 周宴瑧被他扑的一怔,刚要推开他,却发现这小子竟然抱着他哭了起来。 等在病床旁边的范大诚走过来说道:“他和小华从山上滚了下来,要不是我今天也进了山,刚好听到了他的求救声,我弟可能就真没命了。” 周铵宇瑟缩了一下,往周宴瑧怀里又躲了躲,这个时候全然忘了自己曾经有多讨厌周宴瑧都对周宴瑧做了什么。 周宴瑧让周铵宇先放开自己,拧眉说道:“你对着我哭有什么用,好好的,你们进山干什么?又怎么会滚下来?你应该给大诚哥和范华父母一个交代,而不是对着我哭。” 周铵宇抹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要开口,就看到了诊所外面的人,害怕的往周宴瑧身边躲。 司奕将剩下的工作交给刘大娘做,拉开病床边上的帘子走了出来,将周宴瑧拉到自己身侧,皱眉看向躲进他媳妇儿怀里两次的男主。 “这种时候叫哥没用,你应该叫警察。”还有,不许抱他媳妇儿!这个时候想起周宴瑧是他哥了? “我已经报警了,我去找他们的时候,碰上了慌慌张张的严裕,这件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范大诚说完又问:“我弟身上的伤有没有大碍。” 司奕道:“身上的擦伤不重,只是肩膀处的撞伤有些严重,可能会导致骨折,最好送他到正规医院再检查一下。” 村长已经带人将严裕给控制住了,他们不懂怎么查案,只能先把人给看住,等警察过来处理问题。 范大诚见他爸妈也听到消息过来了,连忙出去将老两口接进来,好在范华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不然两个老人得被吓出病不可。 周铵宇心里害怕,想往唯一熟悉的人身侧站,但司奕直接拉着周宴瑧进了诊所的小诊室里面,他只能坐在凳子上等警察过来。 两人刚进门,周宴瑧肚子就叫了一声。 “来的时候我就吃了个馒头。” 司奕打开屋里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些饼干和水果出来,“先吃这些,等外面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回去吃饭。” “好,你这里竟然还放了零食。”周宴瑧挑了一包香葱味的饼干拆开吃,抬头往屋里的钟表看了一眼,才知道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我们一会儿可能要直接吃晚饭了。” “嗯。”司奕将凳子拖到他旁边坐下,靠在他肩膀上闭眼小憩片刻。 窗外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却睡着了。周宴瑧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侧眸偷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男人。 这样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十分耀眼的存在,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他时起,自己就再也不能移开半分视线了。 精致如画的五官,漂亮异常却不显媚气。只是他身上的气质过于优雅矜贵,让人不敢上前打扰。若非他和他们一样要吃饭睡觉,很难让人相信是凡间之人,可这样的人竟然会为自己而来的。 从司奕在村里露面那天开始,就有人偷偷打听司奕有没有对象。 王小苗似乎早就看出了司奕对他的特殊照顾,像姐姐一样告诉他,让他平时多留心一下,还说有人想给司奕介绍对象。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周宴瑧捏着拳头想了一会儿。 当时的他还没有向司奕表明自己的想法,却冲动先向外人证明了态度。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太羞耻了,周宴瑧抬手捂了下脸。 也不知道小苗姐是怎么帮他处理的,自那天起再没有这类的声音传过来。 后来因为周铵宇的关系,他和司奕的关系被更多人知道了。有嫌弃说嘴的声音,但也有帮他们说话的声音,他知道肯定是小苗姐他们帮的忙。 似乎,从司奕出现以后,他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的友好而光明。周宴瑧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糟糕,如果不是司奕引导着自己和外人,自己对外的形象不会有所改变。 根本舍不得放开啊,不敢想如果被抛弃了该怎么办。 周宴瑧偷偷将手指插到司奕指缝里,扣紧。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任何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阿奕。” “嗯。”司奕反扣住他的手,“警察来了。” 警车到了,人又都在诊所里,他们再在里面待着不好,司奕就拉着周宴瑧出去了。 村长让村里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别在这里杵着,但是这会儿谁会愿意走。 没办法,警察只能把严裕和周铵宇带到村委会里问话。 范华也醒了,只是意识有些不清楚,司奕过去看了一下,“应该是不小心撞到脑子造成的,没有明显的外伤,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范父范母这才松了口气,抹着眼泪感谢司奕的救治,他们还以为自己儿子傻了呢。 司奕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说:“你们最好把他带到正规医院再看一下,他肩膀上的伤有些严重,我这里的医疗设备没办法帮他仔细检查。” “好,好,我们明天就带他去县医院检查。”范父连连点头。 半个小时后,范大诚冷着脸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严裕手里仅剩的钱财和票证,他全部递给了脑袋还没清醒过来的范华。 “这是严裕给你的赔偿金,剩下的会由他家里人给你寄过来。” “大诚,这究竟是咋回事啊。”范母拉着自己大儿子干燥的手问道。 范大诚先是往周宴瑧那边看了一眼,周宴瑧道:“不必在意我,周铵宇是周铵宇,我是我。” “我只在门口听到了一点,好像是因为周铵宇一个人去和严裕见面,两人发生了一些争执。小华是偷偷跟过去的,看他们两个有拉扯,就冲了过去。他们当时站的地方地方是个斜坡,两个人就被严裕推了下去。” “那个叫周铵宇不是跟小华在一起吗?怎么偷偷去见别人?还动手?”范母气的想骂人,但是周铵宇的兄长还在,那孩子人还不错,只能生生忍了下去。 范大诚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周宴瑧皱着眉头,也有些想不明白。司奕捏捏他的手指,“等周铵宇出来问问他就知道了。” 第31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1 其实依照事情的走向,哪怕他们不问,也能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严裕刚出拘留所不久又故意伤害别人,这次被带走最少也要关上三年。 他被警察扣上银手环就开始嚎叫,被带出来时还在不停的辱骂周铵宇。 “我把你当亲弟弟,给你出气!你不仅冷眼旁观,还和你嘴里最看不上的庄稼汉在一起,现在连个医药费都不愿意借给我!” “周铵宇你狼心狗肺!” “我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害的!你竟然还不签谅解书!周铵宇,我不会放过你的!” 严裕歇斯底里的叫骂声方圆几里都听到了,村民们议论纷纷,对着被压出来的严裕指指点点。 此时的严裕根本不在意那些讥笑他的视线,口中依旧不停的咒骂周铵宇。 祁钰带着叶醉尘和林简繁一起搭着窑厂的车队去了县城,刚回来就看到村口站了一群人,严裕的叫骂声也听的十分清楚。 林简繁看着远处的情形心底微怵,没看错的话周铵宇身上有血。 叶醉尘让他先和小苗姐去她家,别乱跑。 “放心,等会儿我让小苗把他送你们知青点去。”王小苗的妈妈说道。 “多谢芳婶。”祁钰跟着叶醉尘往任在远那边走去。 周铵宇到底是周宴瑧的弟弟,村长出来后让他进去看看他。“你弟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司奕陪着周宴瑧一起往那间临时审讯室走去,屋里精神状态不太好的人自己跑了出来。 “你放屁!你就是个无赖,阴沟里的臭老鼠!我什么时候跟你称兄道弟了,不过是一起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和周宴瑧起冲突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场,你这是污蔑!你不敢找周宴瑧麻烦,就来威胁我!” 周铵宇像是一头发疯的牛犊一般,张牙舞爪的扑了出去。严裕正在上警车,因为他这一撞,一头磕到了车门上。 周围的警察蜀黍连忙将情绪激动的周铵宇拉住,让村长等人把他拉开。“你最好冷静点,不然只能请你去拘留所坐坐了。” 已经被扣到警车上的严裕转头对着周铵宇破口大骂,“你个狗娘养的兔崽子,当时你是如何在背后抹黑你哥的你心里清楚!要不是你不停的刺激我,我会因为心中的嫉恨,一时冲动做错事?!” 严裕盯着从村委会里走出来的周宴瑧,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阴声说道:“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弟弟整天在我面前说,你这个当哥的仗着有个有钱有势的外婆,如何欺压父亲,针对他们母子。说你天天拿着外婆的遗产游手好闲,不思上进,不是抽烟喝酒就是打架斗殴。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对你一直抱有敌意!都是他!你不是打架很厉害吗?赶快抡起拳头揍他啊!” “你胡说!我没有这么说过!”周铵宇厉声喝止,当看到叶醉尘从人群后走过来,脸色更是刷的一下全白了。 周宴瑧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像严裕期待的那样暴怒起来,当众给周铵宇拳头吃。只是牵着司奕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似乎对于这场闹剧一点都不关注。 严裕见周宴瑧就这样绕过了脸色苍白的周铵宇,不可置信的吼道:“他说你不敬长辈!行迹不端!你就这样放过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知道这个人的脾气有多暴躁,骂几句、讥讽几句就会暴起,现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便拖累这两个人哪一个都可以啊,凭什么被抓只有他。是周铵宇勾起了他的嫉恨心!是周宴瑧害他腿受伤!是周铵宇不借他钱看病!凭什么他们两个都没事!只有自己要去蹲监狱! 司奕对着执法人员说道:“请你们尽快将犯人带走,送他去进行思想改造,这种人留出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严裕看见司奕那张脸就吓禁了声,那晚亮起的刀光似乎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他不仅觉得腿疼,眼睛和喉咙也涩的不行。 司奕走之前还特意提供了一支麻醉剂,如果这个人再大声吵嚷,可以用这个让他安静下来。 几位警察蜀黍听到了村长对司奕的称呼,知道他是这个村子的大夫,十分感谢他的帮助。 周铵宇在叶醉尘和祁钰出现后也安静了下来,村长让任在远把他们知青点的人带到一边,然后亲自将几位警察蜀黍送出村子。 村子里的人见犯人被带走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拍拍屁股回家,一边走还一边说周宴瑧真倒霉,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弟弟。范大诚也倒霉,亲弟弟眼神不太好,竟然想把这种诋毁自己亲兄弟的人带回家里。 村长回家前还到小诊所里看了一下范华,见他说话反应迟钝的模样痛惜的摇摇头,安慰范父范母别太难过。 又对着刘大娘说道:“今天晚上辛苦你在这里多照看一下,小瑧那孩子……”村长看了一眼坐在长板凳上的周铵宇,剩下的话变成了摇头和叹息。 刘大娘抹着眼泪点点头,“我知道,就让司大夫在家里好好陪陪那孩子,我今天晚上留这儿帮老范家照顾小范的,放心。” 任在远走到村长身侧说道:“村长放心,叶同志和祁同志今晚也会留在这里帮忙照顾的,如果有事他们会及时通知我们,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把林简繁接回去。” 村长看了一眼任在远身上的血迹,道:“行,今天救小范,你出了不少力气,多谢你了。” 村长走后,叶醉尘才叫上周铵宇出去,祁钰见周铵宇不动,捏着他的肩膀他提了出去。 范大诚往他们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给目光呆滞的弟弟喂水。 被祁钰提出来,周铵宇就知道自己过往的行径已经暴露了,干脆挣开祁钰的掌控,走到村委会大门另一边的大树下站着。 “你想问什么?问。”周铵宇仿佛是演累了,脸上的纯真伪善褪去,只剩下一种说不上来的萎靡和自厌感,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阴暗、心机。 叶醉尘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利用我针对周宴瑧。” 周铵宇转头,目光聚焦在叶醉尘那张温润正直的脸上,半晌才说道:“在你身上,我没有机会。” 叶醉尘微垂下眼睛,道:“你先回去。” 周铵宇看了一眼站在叶醉尘身侧的祁钰,叶醉尘拉住祁钰的手。“他不会动你。” 周铵宇抿了一下嘴唇,抬脚往小诊所走去,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回头说道:“对不起。” “你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叶醉尘目光清明疏离的看向他。 周铵宇道:“或许,但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恩怨,早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化解了。” 第31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1 其实依照事情的走向,哪怕他们不问,也能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严裕刚出拘留所不久又故意伤害别人,这次被带走最少也要关上三年。 他被警察扣上银手环就开始嚎叫,被带出来时还在不停的辱骂周铵宇。 “我把你当亲弟弟,给你出气!你不仅冷眼旁观,还和你嘴里最看不上的庄稼汉在一起,现在连个医药费都不愿意借给我!” “周铵宇你狼心狗肺!” “我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害的!你竟然还不签谅解书!周铵宇,我不会放过你的!” 严裕歇斯底里的叫骂声方圆几里都听到了,村民们议论纷纷,对着被压出来的严裕指指点点。 此时的严裕根本不在意那些讥笑他的视线,口中依旧不停的咒骂周铵宇。 祁钰带着叶醉尘和林简繁一起搭着窑厂的车队去了县城,刚回来就看到村口站了一群人,严裕的叫骂声也听的十分清楚。 林简繁看着远处的情形心底微怵,没看错的话周铵宇身上有血。 叶醉尘让他先和小苗姐去她家,别乱跑。 “放心,等会儿我让小苗把他送你们知青点去。”王小苗的妈妈说道。 “多谢芳婶。”祁钰跟着叶醉尘往任在远那边走去。 周铵宇到底是周宴瑧的弟弟,村长出来后让他进去看看他。“你弟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司奕陪着周宴瑧一起往那间临时审讯室走去,屋里精神状态不太好的人自己跑了出来。 “你放屁!你就是个无赖,阴沟里的臭老鼠!我什么时候跟你称兄道弟了,不过是一起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和周宴瑧起冲突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场,你这是污蔑!你不敢找周宴瑧麻烦,就来威胁我!” 周铵宇像是一头发疯的牛犊一般,张牙舞爪的扑了出去。严裕正在上警车,因为他这一撞,一头磕到了车门上。 周围的警察蜀黍连忙将情绪激动的周铵宇拉住,让村长等人把他拉开。“你最好冷静点,不然只能请你去拘留所坐坐了。” 已经被扣到警车上的严裕转头对着周铵宇破口大骂,“你个狗娘养的兔崽子,当时你是如何在背后抹黑你哥的你心里清楚!要不是你不停的刺激我,我会因为心中的嫉恨,一时冲动做错事?!” 严裕盯着从村委会里走出来的周宴瑧,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阴声说道:“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弟弟整天在我面前说,你这个当哥的仗着有个有钱有势的外婆,如何欺压父亲,针对他们母子。说你天天拿着外婆的遗产游手好闲,不思上进,不是抽烟喝酒就是打架斗殴。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对你一直抱有敌意!都是他!你不是打架很厉害吗?赶快抡起拳头揍他啊!” “你胡说!我没有这么说过!”周铵宇厉声喝止,当看到叶醉尘从人群后走过来,脸色更是刷的一下全白了。 周宴瑧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像严裕期待的那样暴怒起来,当众给周铵宇拳头吃。只是牵着司奕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似乎对于这场闹剧一点都不关注。 严裕见周宴瑧就这样绕过了脸色苍白的周铵宇,不可置信的吼道:“他说你不敬长辈!行迹不端!你就这样放过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知道这个人的脾气有多暴躁,骂几句、讥讽几句就会暴起,现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便拖累这两个人哪一个都可以啊,凭什么被抓只有他。是周铵宇勾起了他的嫉恨心!是周宴瑧害他腿受伤!是周铵宇不借他钱看病!凭什么他们两个都没事!只有自己要去蹲监狱! 司奕对着执法人员说道:“请你们尽快将犯人带走,送他去进行思想改造,这种人留出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严裕看见司奕那张脸就吓禁了声,那晚亮起的刀光似乎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他不仅觉得腿疼,眼睛和喉咙也涩的不行。 司奕走之前还特意提供了一支麻醉剂,如果这个人再大声吵嚷,可以用这个让他安静下来。 几位警察蜀黍听到了村长对司奕的称呼,知道他是这个村子的大夫,十分感谢他的帮助。 周铵宇在叶醉尘和祁钰出现后也安静了下来,村长让任在远把他们知青点的人带到一边,然后亲自将几位警察蜀黍送出村子。 村子里的人见犯人被带走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拍拍屁股回家,一边走还一边说周宴瑧真倒霉,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弟弟。范大诚也倒霉,亲弟弟眼神不太好,竟然想把这种诋毁自己亲兄弟的人带回家里。 村长回家前还到小诊所里看了一下范华,见他说话反应迟钝的模样痛惜的摇摇头,安慰范父范母别太难过。 又对着刘大娘说道:“今天晚上辛苦你在这里多照看一下,小瑧那孩子……”村长看了一眼坐在长板凳上的周铵宇,剩下的话变成了摇头和叹息。 刘大娘抹着眼泪点点头,“我知道,就让司大夫在家里好好陪陪那孩子,我今天晚上留这儿帮老范家照顾小范的,放心。” 任在远走到村长身侧说道:“村长放心,叶同志和祁同志今晚也会留在这里帮忙照顾的,如果有事他们会及时通知我们,我跟你一起去你家,把林简繁接回去。” 村长看了一眼任在远身上的血迹,道:“行,今天救小范,你出了不少力气,多谢你了。” 村长走后,叶醉尘才叫上周铵宇出去,祁钰见周铵宇不动,捏着他的肩膀他提了出去。 范大诚往他们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给目光呆滞的弟弟喂水。 被祁钰提出来,周铵宇就知道自己过往的行径已经暴露了,干脆挣开祁钰的掌控,走到村委会大门另一边的大树下站着。 “你想问什么?问。”周铵宇仿佛是演累了,脸上的纯真伪善褪去,只剩下一种说不上来的萎靡和自厌感,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阴暗、心机。 叶醉尘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利用我针对周宴瑧。” 周铵宇转头,目光聚焦在叶醉尘那张温润正直的脸上,半晌才说道:“在你身上,我没有机会。” 叶醉尘微垂下眼睛,道:“你先回去。” 周铵宇看了一眼站在叶醉尘身侧的祁钰,叶醉尘拉住祁钰的手。“他不会动你。” 周铵宇抿了一下嘴唇,抬脚往小诊所走去,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回头说道:“对不起。” “你最应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叶醉尘目光清明疏离的看向他。 周铵宇道:“或许,但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恩怨,早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化解了。” 第32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2 范父范母很不愿意看到品行不良的周铵宇,但小儿子却愿意让他照顾。见范华睡着了,夫妻俩准备起身回家,眼不见为净。 周铵宇在他们起身时抬头小声说道:“我没有欺骗过华哥。” 正在吃东西的祁钰和叶醉尘往他们那边看了过去,范大诚将接满热水的水杯放到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十分不屑的说:“你没骗?谁信!” 周铵宇捏紧手心,紧张又急切的说:“他一直都知道我性格有缺陷,不是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对不起,我不知道华哥会跟上来,我当时只是想把严裕随意应付回去,没想到他会动手。”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和严裕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没有!真的没有。不论你们信不信,我只和严裕说过我哥的坏话,但也只有两次。我们到这里第二天晚上严裕就被关到拘留所了,之前我和他都没见过。两天的时间,我能让他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叶醉尘放下手中的菜窝窝,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见过他和严裕说话,他们两个没有肢体接触。只是因为距离远,我没能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 周铵宇惊喜的看向他,但叶醉尘并没有回望他,只低头吃着祁钰夹到他碗里的蔬菜。 饭菜是刘大娘从家里带过来的,严裕的事情结束后,天色都暗了,招待所也关门了,刘大娘就回家拿了些吃的给这两个孩子,这会儿正整理从柜台下面拉出来的折叠床。 这事说到底是范华和周铵宇之间的事情,范大诚只是兄长不好再插嘴,范父范母的脸色青白交加。 他们心底深处是接受不了周铵宇,但范华却为了这样的周铵宇受伤,可见周铵宇在自己儿子心底的地位。 范母在范华的脸上流连了一瞬,闭了闭眼睛道:“希望你不要对不起我儿子对你的心意。” 说完范母和范父像是老了许多,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去,范大诚担心老两口的身子,和叶醉尘两人说:“我去把我父母送回家,我弟这里还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叶醉尘点点头,让他放心。 刘大娘也道:“你别担心,还有你婶子我在这看顾着呢,司大夫家离得也近,如果真的有事,他和小瑧不会不管的。” 刘大娘看了一眼脊背僵硬的周铵宇,幽幽的叹了口气。都是亲兄弟,怎么这么对自己的哥哥呢,唉。 周铵宇不是没听到身后的叹息声,只是他清醒的太晚,走到如今这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和周宴瑧之间,只能如周宴瑧所说的那样,离得的远一点。 至于家里那边……周宴瑧握紧范华干燥的手心。过去的他从来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和指挥,以后不会了,人总要成长。母亲也该认清现实,周宴瑧对她从来不具有威胁。 他现在知道,那个叫司奕的男人一定会带着周宴瑧离开周家。 钟表里的秒针一圈圈转动,时间逐渐来到深夜,诊所里也安静了下来,村子里的狗叫声也沉寂了下去。 司奕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耳边只有笔尖轻轻划过纸页的声音,两人回来后周宴瑧便不发一言,吃完晚饭后就开始做题,到现在都没有停下。 “阿奕。”周宴瑧走到司奕身边,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来。“十一点半了,去睡觉。” “嗯。”司奕拉着周宴瑧去把手指清洗干净,然后一起回卧室。 房间里的灯一熄灭,周宴瑧就挤到司奕怀里。“你会不会讨厌我,我今天真的很想打周铵宇。” 司奕抚着周宴瑧的脊背,感觉怀里的人在轻轻颤抖,温声说道:“但是你没有,就算你打了,我也不会讨厌你,那是他罪有应得。” 周宴瑧抱紧司奕,胸腔中的心脏一下一下的飞快跳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平复自己此时激动的心情,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了。 “我会好好学习,高考恢复后,我想报医学院,以后和你一起当医生好吗?” 司奕并不十分想一直当医生,但是他媳妇儿既然想,那他自然答应。“好。” “等回了滨海市,你跟我一起去看我妈妈。” “好。”司奕亲亲周宴瑧的发顶,“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但是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不然我会想和你睡觉。” 周宴瑧感觉自己的腰椎一酸,小声嘟囔道:“昨天晚上明明都没怎么睡。” 周宴瑧觉得自己可真是天赋异禀,他竟然受住了!第二天还能走能跑。 “因为是你,所以不想放开。”司奕翻身压在周宴瑧身上,在他脸上轻轻吻过。 “……我可以帮你。”周宴瑧将手往下伸。 司奕含着他唇瓣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瑰色几次想要涌现出来。司奕告诉自己不能激动,要控制住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净化度快完成的缘故,躯体对魔灵的桎梏越来越松了,这一次更是几近于无。昨夜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若不是自己将欲念压制下去,他们两个可能要出事。 人类的身体就是这点不好,做什么都要节制。 —— 周宴瑧动了动身子,感觉大腿内侧有些疼,含在眼眶中的水色顺着眼尾一路下滑,没入枕头上的湿痕。 轻轻抽气了一声,说:“我感觉,明天不能骑车载你了。” 司奕把可怜兮兮的小蚌壳抱在怀里亲亲。“我可以载你。” “你会吗?都没见你骑过自行车。” “肯定不会摔到你。”司奕拍打着他后背哄他睡觉。 周宴瑧想说诊所离家里不远,他们也可以步行过去。但实在架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胸口睡了过去。 第32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2 范父范母很不愿意看到品行不良的周铵宇,但小儿子却愿意让他照顾。见范华睡着了,夫妻俩准备起身回家,眼不见为净。 周铵宇在他们起身时抬头小声说道:“我没有欺骗过华哥。” 正在吃东西的祁钰和叶醉尘往他们那边看了过去,范大诚将接满热水的水杯放到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十分不屑的说:“你没骗?谁信!” 周铵宇捏紧手心,紧张又急切的说:“他一直都知道我性格有缺陷,不是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对不起,我不知道华哥会跟上来,我当时只是想把严裕随意应付回去,没想到他会动手。”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和严裕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没有!真的没有。不论你们信不信,我只和严裕说过我哥的坏话,但也只有两次。我们到这里第二天晚上严裕就被关到拘留所了,之前我和他都没见过。两天的时间,我能让他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叶醉尘放下手中的菜窝窝,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见过他和严裕说话,他们两个没有肢体接触。只是因为距离远,我没能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 周铵宇惊喜的看向他,但叶醉尘并没有回望他,只低头吃着祁钰夹到他碗里的蔬菜。 饭菜是刘大娘从家里带过来的,严裕的事情结束后,天色都暗了,招待所也关门了,刘大娘就回家拿了些吃的给这两个孩子,这会儿正整理从柜台下面拉出来的折叠床。 这事说到底是范华和周铵宇之间的事情,范大诚只是兄长不好再插嘴,范父范母的脸色青白交加。 他们心底深处是接受不了周铵宇,但范华却为了这样的周铵宇受伤,可见周铵宇在自己儿子心底的地位。 范母在范华的脸上流连了一瞬,闭了闭眼睛道:“希望你不要对不起我儿子对你的心意。” 说完范母和范父像是老了许多,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去,范大诚担心老两口的身子,和叶醉尘两人说:“我去把我父母送回家,我弟这里还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叶醉尘点点头,让他放心。 刘大娘也道:“你别担心,还有你婶子我在这看顾着呢,司大夫家离得也近,如果真的有事,他和小瑧不会不管的。” 刘大娘看了一眼脊背僵硬的周铵宇,幽幽的叹了口气。都是亲兄弟,怎么这么对自己的哥哥呢,唉。 周铵宇不是没听到身后的叹息声,只是他清醒的太晚,走到如今这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和周宴瑧之间,只能如周宴瑧所说的那样,离得的远一点。 至于家里那边……周宴瑧握紧范华干燥的手心。过去的他从来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和指挥,以后不会了,人总要成长。母亲也该认清现实,周宴瑧对她从来不具有威胁。 他现在知道,那个叫司奕的男人一定会带着周宴瑧离开周家。 钟表里的秒针一圈圈转动,时间逐渐来到深夜,诊所里也安静了下来,村子里的狗叫声也沉寂了下去。 司奕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耳边只有笔尖轻轻划过纸页的声音,两人回来后周宴瑧便不发一言,吃完晚饭后就开始做题,到现在都没有停下。 “阿奕。”周宴瑧走到司奕身边,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来。“十一点半了,去睡觉。” “嗯。”司奕拉着周宴瑧去把手指清洗干净,然后一起回卧室。 房间里的灯一熄灭,周宴瑧就挤到司奕怀里。“你会不会讨厌我,我今天真的很想打周铵宇。” 司奕抚着周宴瑧的脊背,感觉怀里的人在轻轻颤抖,温声说道:“但是你没有,就算你打了,我也不会讨厌你,那是他罪有应得。” 周宴瑧抱紧司奕,胸腔中的心脏一下一下的飞快跳动,他不知道该如何平复自己此时激动的心情,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了。 “我会好好学习,高考恢复后,我想报医学院,以后和你一起当医生好吗?” 司奕并不十分想一直当医生,但是他媳妇儿既然想,那他自然答应。“好。” “等回了滨海市,你跟我一起去看我妈妈。” “好。”司奕亲亲周宴瑧的发顶,“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但是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不然我会想和你睡觉。” 周宴瑧感觉自己的腰椎一酸,小声嘟囔道:“昨天晚上明明都没怎么睡。” 周宴瑧觉得自己可真是天赋异禀,他竟然受住了!第二天还能走能跑。 “因为是你,所以不想放开。”司奕翻身压在周宴瑧身上,在他脸上轻轻吻过。 “……我可以帮你。”周宴瑧将手往下伸。 司奕含着他唇瓣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瑰色几次想要涌现出来。司奕告诉自己不能激动,要控制住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净化度快完成的缘故,躯体对魔灵的桎梏越来越松了,这一次更是几近于无。昨夜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若不是自己将欲念压制下去,他们两个可能要出事。 人类的身体就是这点不好,做什么都要节制。 —— 周宴瑧动了动身子,感觉大腿内侧有些疼,含在眼眶中的水色顺着眼尾一路下滑,没入枕头上的湿痕。 轻轻抽气了一声,说:“我感觉,明天不能骑车载你了。” 司奕把可怜兮兮的小蚌壳抱在怀里亲亲。“我可以载你。” “你会吗?都没见你骑过自行车。” “肯定不会摔到你。”司奕拍打着他后背哄他睡觉。 周宴瑧想说诊所离家里不远,他们也可以步行过去。但实在架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胸口睡了过去。 第33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3 逞强的代价就是周宴瑧第二天早上根本起不来,司奕不愿意单独去见主角,所以忍心把床上睡意正香的周宴瑧抱起来刷牙洗脸,打包带着出门。 周宴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不停的打哈欠,他除了有些困意外,身上没有任何不适。若不是衣服下面还有些不可言说的痕迹,他都要以为昨天晚上的经历是自己的幻想。 抬手拨弄刘海时,周宴瑧看到了手腕上的蓝色绡纱。这东西在他手腕上戴了这么久,如果再发现不了异常他就是傻子了。 再加上他身上那种疲惫感恢复的太快了,就算司奕是医生也不能消除他身体内部的疲乏。 “哥哥是神仙吗?” 吱——— 司奕停下车子,单腿支地,回头看向翘着几根呆毛的周宴瑧,抬手帮他压了压。“怎么这么想?是想起什么了吗?” 周宴瑧走到司奕身侧,将绕着绡纱的手腕抬起来。“我的身体恢复太快了,昨天我还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但是仔细想想,感觉不太对。” “不是,我不是那样的存在。”司奕凝望着周宴瑧,眼眸中的黑雾层层叠叠,像是要冲破某种屏障将面前的人拖入深渊一样。 “太好了,这样阿奕就不会离开了,不是神仙就好。”周宴瑧紧紧抱住司奕的脖子,胸口的暴戾才渐渐褪去。 如果是神仙这样的存在,岂不是总有一天会抛弃自己回到天上。 司奕将脸往少年单薄的肩膀上埋了埋,道:“如果宴瑧是那样的存在怎么办?以后会抛下我吗?亦或者杀了我?” 从一开始,司奕就不打算对每一世的浔洲隐瞒自己的异常,试图让他开口询问,或者记起来些什么。 但是没有,他家媳妇儿似乎是对自身下了禁制一般,不愿意在中途苏醒。哪怕是中间自己设计让他醒过来,他也不愿意过多透露,为什么呢? 想到浔洲的灵体形象和状态,司奕心底渐渐升起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怎么会!”周宴瑧捧起他脸,一寸寸抚过他的眉眼。“我喜欢阿奕,才不会抛下你,所以阿奕也不可以抛下我。阿奕这么好看,不是神仙,那是精怪吗?” 司奕道:“不是,在这个世界要相信科学,世上没有神仙,更没有妖怪。你恢复的快,是因为我晚上有帮你按摩。” “那这个呢?”周宴瑧看向自己手腕上得银蓝色绡纱。 司奕瞥了一眼,“只是一种用特殊材料织成的纱罢了。” 司奕一直都在观察周宴瑧的神态,没有找出其他的神采,心下有些失落。面前的人果然又和之前一样,很快就把这些“正常”的插曲抛在了脑后,重新坐上后座。 “我们走,不是要帮大范哥把范华送到医院?” 司奕揉揉他的脑袋,带着他往诊所的方向走去。 普通按摩肯定是不管用的,魔灵只要开荤根本不懂节制,司奕会千方百计不让自己断粮的,就算吃不到肉也要喝点肉汤的。 “司大夫,你总算来了。”坐在诊所门口的范大诚往司奕这边走了几步。 司奕把车子停好,问:“病人昨天晚上的状态如何?现在醒了吗?” 范大诚道:“小华昨天吃完药就睡了,现在已经醒了,就是说话和反应还是有些慢。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恢复了记忆,刚刚还问了严裕的事情。” 司奕点点头,走到病床旁边看了一眼病号,询问一番后说:“恢复的还算不错,说话慢的情况可能是脑袋被撞引起的。” 范大诚听后,转头对着周铵宇说道:“我爸一会儿会把住院用的钱拿过来,我送你们去县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之后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 “范华是我亲弟,帮他是我应该做的,不必你领情,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追着你们让你还恩情。” 说完这个黑瘦的男人就出去套马车了。 周宴瑧没有看周铵宇,而是走到祁钰和叶醉尘身边,将坐在椅子上睡着的两个人叫醒。“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祁钰捂着叶醉尘的耳朵,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颈,将枕在自己腿上睡觉的叶醉尘抱起来。“担心这边出事儿没人照应,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就走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人还是爱心人士? 正在帮范华换药的司奕看了一眼站在床尾的周铵宇,在最后一处伤口撒上药后,就将包扎的工作交给了刘大娘,自己则去摘手套洗手。 今天之后,男主的“金手指”就彻底跟他断交了呢,不知道失去伪装、失去助力的男主会走多远呢? 这跟司奕没有半分干系,他给值了夜班的刘大娘放了一天假,还给了一笔奖金,然后就跟范大诚一起把两个主角送到医院。 把病人送到下一个医生手中,司奕就带着周宴瑧先一步离开了。 上一次来县城没来得及好好转转,今天刚好借机会带着他家小蚌壳玩会儿。 周宴瑧坐在自行车后座一边吃云朵一样的,一边用余光看他们经过的道路。 两人没有刻意去寻找好玩的地方,只是走走停停,觉得那个门铺吸引他们,就停下来进去看看。 这种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却让周宴瑧十分愉悦,一天嘴角都没有放下。 回去时是周宴瑧骑车,司奕抱着一个周宴瑧买的白兔玩偶坐在后面。 大佬脸上的笑容全部转移到了骑车人的脸上,如果是买一个超大号也就罢,还能遮挡住他的脸,但是他手里这个半大不小,还没手臂长,能干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垫到宴瑧腰下吗? 司奕捏捏手中松松软软像是一个大馒头的兔子玩偶,看向红眼睛的瞳孔微亮。 然后,周宴瑧带着他停到村长家门口,把他有“大用处”的玩偶交到了王小苗手里。 司奕:“……” “谢谢小瑧弟弟。”王小苗站在门口,对着载司奕离开的周宴瑧挥手告别。 晚上吃饭时周宴瑧还开心的说道:“我就知道小苗姐姐会喜欢的。” 司奕用筷子扎了一个大白馒头,呵呵。 当晚,周宴瑧被迫体验了一场腰部腾空的拉伸运动。 被解开手臂时,周宴瑧感动想哭,他突然不想这么天赋异禀了。 第33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3 逞强的代价就是周宴瑧第二天早上根本起不来,司奕不愿意单独去见主角,所以忍心把床上睡意正香的周宴瑧抱起来刷牙洗脸,打包带着出门。 周宴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不停的打哈欠,他除了有些困意外,身上没有任何不适。若不是衣服下面还有些不可言说的痕迹,他都要以为昨天晚上的经历是自己的幻想。 抬手拨弄刘海时,周宴瑧看到了手腕上的蓝色绡纱。这东西在他手腕上戴了这么久,如果再发现不了异常他就是傻子了。 再加上他身上那种疲惫感恢复的太快了,就算司奕是医生也不能消除他身体内部的疲乏。 “哥哥是神仙吗?” 吱——— 司奕停下车子,单腿支地,回头看向翘着几根呆毛的周宴瑧,抬手帮他压了压。“怎么这么想?是想起什么了吗?” 周宴瑧走到司奕身侧,将绕着绡纱的手腕抬起来。“我的身体恢复太快了,昨天我还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但是仔细想想,感觉不太对。” “不是,我不是那样的存在。”司奕凝望着周宴瑧,眼眸中的黑雾层层叠叠,像是要冲破某种屏障将面前的人拖入深渊一样。 “太好了,这样阿奕就不会离开了,不是神仙就好。”周宴瑧紧紧抱住司奕的脖子,胸口的暴戾才渐渐褪去。 如果是神仙这样的存在,岂不是总有一天会抛弃自己回到天上。 司奕将脸往少年单薄的肩膀上埋了埋,道:“如果宴瑧是那样的存在怎么办?以后会抛下我吗?亦或者杀了我?” 从一开始,司奕就不打算对每一世的浔洲隐瞒自己的异常,试图让他开口询问,或者记起来些什么。 但是没有,他家媳妇儿似乎是对自身下了禁制一般,不愿意在中途苏醒。哪怕是中间自己设计让他醒过来,他也不愿意过多透露,为什么呢? 想到浔洲的灵体形象和状态,司奕心底渐渐升起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怎么会!”周宴瑧捧起他脸,一寸寸抚过他的眉眼。“我喜欢阿奕,才不会抛下你,所以阿奕也不可以抛下我。阿奕这么好看,不是神仙,那是精怪吗?” 司奕道:“不是,在这个世界要相信科学,世上没有神仙,更没有妖怪。你恢复的快,是因为我晚上有帮你按摩。” “那这个呢?”周宴瑧看向自己手腕上得银蓝色绡纱。 司奕瞥了一眼,“只是一种用特殊材料织成的纱罢了。” 司奕一直都在观察周宴瑧的神态,没有找出其他的神采,心下有些失落。面前的人果然又和之前一样,很快就把这些“正常”的插曲抛在了脑后,重新坐上后座。 “我们走,不是要帮大范哥把范华送到医院?” 司奕揉揉他的脑袋,带着他往诊所的方向走去。 普通按摩肯定是不管用的,魔灵只要开荤根本不懂节制,司奕会千方百计不让自己断粮的,就算吃不到肉也要喝点肉汤的。 “司大夫,你总算来了。”坐在诊所门口的范大诚往司奕这边走了几步。 司奕把车子停好,问:“病人昨天晚上的状态如何?现在醒了吗?” 范大诚道:“小华昨天吃完药就睡了,现在已经醒了,就是说话和反应还是有些慢。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恢复了记忆,刚刚还问了严裕的事情。” 司奕点点头,走到病床旁边看了一眼病号,询问一番后说:“恢复的还算不错,说话慢的情况可能是脑袋被撞引起的。” 范大诚听后,转头对着周铵宇说道:“我爸一会儿会把住院用的钱拿过来,我送你们去县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之后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 “范华是我亲弟,帮他是我应该做的,不必你领情,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追着你们让你还恩情。” 说完这个黑瘦的男人就出去套马车了。 周宴瑧没有看周铵宇,而是走到祁钰和叶醉尘身边,将坐在椅子上睡着的两个人叫醒。“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祁钰捂着叶醉尘的耳朵,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颈,将枕在自己腿上睡觉的叶醉尘抱起来。“担心这边出事儿没人照应,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就走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人还是爱心人士? 正在帮范华换药的司奕看了一眼站在床尾的周铵宇,在最后一处伤口撒上药后,就将包扎的工作交给了刘大娘,自己则去摘手套洗手。 今天之后,男主的“金手指”就彻底跟他断交了呢,不知道失去伪装、失去助力的男主会走多远呢? 这跟司奕没有半分干系,他给值了夜班的刘大娘放了一天假,还给了一笔奖金,然后就跟范大诚一起把两个主角送到医院。 把病人送到下一个医生手中,司奕就带着周宴瑧先一步离开了。 上一次来县城没来得及好好转转,今天刚好借机会带着他家小蚌壳玩会儿。 周宴瑧坐在自行车后座一边吃云朵一样的,一边用余光看他们经过的道路。 两人没有刻意去寻找好玩的地方,只是走走停停,觉得那个门铺吸引他们,就停下来进去看看。 这种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却让周宴瑧十分愉悦,一天嘴角都没有放下。 回去时是周宴瑧骑车,司奕抱着一个周宴瑧买的白兔玩偶坐在后面。 大佬脸上的笑容全部转移到了骑车人的脸上,如果是买一个超大号也就罢,还能遮挡住他的脸,但是他手里这个半大不小,还没手臂长,能干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垫到宴瑧腰下吗? 司奕捏捏手中松松软软像是一个大馒头的兔子玩偶,看向红眼睛的瞳孔微亮。 然后,周宴瑧带着他停到村长家门口,把他有“大用处”的玩偶交到了王小苗手里。 司奕:“……” “谢谢小瑧弟弟。”王小苗站在门口,对着载司奕离开的周宴瑧挥手告别。 晚上吃饭时周宴瑧还开心的说道:“我就知道小苗姐姐会喜欢的。” 司奕用筷子扎了一个大白馒头,呵呵。 当晚,周宴瑧被迫体验了一场腰部腾空的拉伸运动。 被解开手臂时,周宴瑧感动想哭,他突然不想这么天赋异禀了。 第34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4 经过严裕一事,周铵宇完全老实了下来,范华伤好之前他甚至不怎么出门,岭烟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 周宴瑧轮休时,每天都会陪司奕到诊所坐诊。司奕给别人看病,他坐在窗户边的小桌子上看书刷题。除了上工的日子,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来到这里以后周宴瑧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周绪川,周绪川也没联系过他,更没有给他寄过任何东西。 让周宴瑧奇怪的是,吴晓颜竟然也没有给周铵宇寄,听小苗姐说周铵宇在窑厂工作时一改往日的风格,不再喊累喊重,正在努力适应窑厂安排给他的工作。 周宴瑧和司奕说的时候,司奕不怎么在意的说:“可能是长大了?” “或许。”周宴瑧笑嘻嘻的凑到司奕面前,让他闭上眼睛,并且不许偷看,等我说了“可以了”你才可以睁开。 靠在床头的司奕点点头,把手里的书本扣在脸上。“我不偷看。” 坐在他身旁的人从床上下来,快步跑了出去,走之前还把灯都关了,完全避免他睁开眼睛偷看的可能。 司奕坐在黑暗里静静的听着门外跑来跑去的脚步,心里有些期待他家媳妇儿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几分钟后,周宴瑧推开门见司奕还保持着原样,心里微松。然后走过去把他脸上的书拿来,在他睁眼前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带着强迫和紧张的情绪。“一会儿看到了不可以笑我。” 司奕先弯唇笑了一下,在小蚌壳生气前放下嘴角。“好。” 周宴瑧这才松开他的眼睛,拉着他和自己出去。 外面的灯也被熄灭了,只有客厅点着几根微弱的烛光。 司奕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之前他也在现代世界庆祝过生日,因为洲洲每一次的性格都不同,所以给自己庆祝的方式也不一样。 这次也是。 情绪易怒的暴躁小朋友竟然为了他,耐着性子学做生日蛋糕吗?难怪前几日来接他的时候,总是会晚一会儿。 说是窑厂那边加班,但是他身上却是清清爽爽的,没沾上木屑,也没有炭灰。 “生日快乐!”周宴瑧说完,有些别别扭扭的抓抓脸,等了半天身侧的人也不说话。 转头见司奕一直盯着那个只裹了一层白奶油,放了几朵看不出是花的奶油花的生日蛋糕不说话,以为他是嫌弃丑。 “它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这是我请了好几天假,跟着蛋糕店老板一步一步学的。你不许嫌弃!” 周宴瑧急躁卷着衣角,心里很是紧张,想要司奕快些给他回应,又怕听到他说不喜欢的话。“你有那么多钱,平时我自己用的东西也是你买的,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 司奕将对着自己不停露软肉要夸奖的小蚌壳抱在怀里,低头在他急红了的眼睛上亲亲。 “我很喜欢宴瑧送的礼物,谢谢,我会全部吃光的。” 周宴瑧红着脸望着面前笑颜如画的男人,吭吭哧哧的说:“你,你喜欢就好。我,我跟你一起吃。” “不是送我的吗?” “啊?”周宴瑧茫然的眨眨眼睛,“可是你一个人吃的完吗?而且吃多了肚子会疼的,现在又是晚上,蛋糕放到明天就变质了。” 要不是为了卡十二点的时间,他才不要和阿奕说周铵宇的事情拖延时间呢。 “骗你的,你做的当然是和我一起吃。”司奕拉着他去切蛋糕。 周宴瑧做的蛋糕不大,两个人吃刚刚好。见司奕脸上没有嫌弃的神色,周宴瑧才开心的吃自己这份。 某只被“娇惯”了的魔灵得了蛋糕却不满足,仗着自己生日,还和小蚌壳要了别的礼物。 小蚌壳被拿捏的死死的,十分好说话的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自然是没能爬起来,一睁眼就对上的白兔子玩偶的那双红眼睛。这是他后来又去县城里买的,一连几天的高难度和筷子插挠头,周宴瑧总算是顿悟过来了。 他动了动留下红色勒痕的手腕和脚腕,想说阿奕的按摩手法退步了。 他现在腰好酸,腿好疼。 司奕进来时就看到周宴瑧正拿着兔子玩偶揍,走过去将人抱到怀里揉巴了两下,喂他吃了一些东西。 他平时也是很温柔的,不会那么过火,只是小蚌壳那么可爱,他实在是不想忍,而且他今天生日,多要一个生日礼物也没什么。 两个月后,岭烟村开始组织秋收,下乡的几个知青重新被分到一组。这种时候,没有哪家会好心再带这些没有经验的文学青年收谷子了,他们一年能挣多少工分,可全看这个时候能收多少麦子了。 时隔多日,周铵宇再次看到周宴瑧,感觉他这个兄长变了好多。身体被养的结实了,脸上也不再那么冰冷虽然还是话少,但是对人的疏离感淡去了许多。 “爸他顺利当上了厂长。” 周宴瑧接过周铵宇递给他的镰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全程像是外人一样对着他说道:“恭喜啊。” 周铵宇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你说一下,是爸让我告诉你的,他还问了你最近怎么样。” “哦。”周宴瑧淡漠的点点头,站在原地等任在远和村长的通知。 周铵宇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听到身侧静默不语的少年说道:“帮我告诉他,我不会要他辛苦为儿子打拼的任何东西。有机会我会回去把户口迁出来的,周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周铵宇抿紧唇瓣,在周宴瑧要离开时拉住他。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 周宴瑧却挣开他的手,“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是吗?你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问题并不完全在他们两人身上,周宴瑧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背影潇洒又自由,走向那道帮他改写命运的身影。 第34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4 经过严裕一事,周铵宇完全老实了下来,范华伤好之前他甚至不怎么出门,岭烟村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 周宴瑧轮休时,每天都会陪司奕到诊所坐诊。司奕给别人看病,他坐在窗户边的小桌子上看书刷题。除了上工的日子,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来到这里以后周宴瑧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周绪川,周绪川也没联系过他,更没有给他寄过任何东西。 让周宴瑧奇怪的是,吴晓颜竟然也没有给周铵宇寄,听小苗姐说周铵宇在窑厂工作时一改往日的风格,不再喊累喊重,正在努力适应窑厂安排给他的工作。 周宴瑧和司奕说的时候,司奕不怎么在意的说:“可能是长大了?” “或许。”周宴瑧笑嘻嘻的凑到司奕面前,让他闭上眼睛,并且不许偷看,等我说了“可以了”你才可以睁开。 靠在床头的司奕点点头,把手里的书本扣在脸上。“我不偷看。” 坐在他身旁的人从床上下来,快步跑了出去,走之前还把灯都关了,完全避免他睁开眼睛偷看的可能。 司奕坐在黑暗里静静的听着门外跑来跑去的脚步,心里有些期待他家媳妇儿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几分钟后,周宴瑧推开门见司奕还保持着原样,心里微松。然后走过去把他脸上的书拿来,在他睁眼前捂住他的眼睛,声音带着强迫和紧张的情绪。“一会儿看到了不可以笑我。” 司奕先弯唇笑了一下,在小蚌壳生气前放下嘴角。“好。” 周宴瑧这才松开他的眼睛,拉着他和自己出去。 外面的灯也被熄灭了,只有客厅点着几根微弱的烛光。 司奕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之前他也在现代世界庆祝过生日,因为洲洲每一次的性格都不同,所以给自己庆祝的方式也不一样。 这次也是。 情绪易怒的暴躁小朋友竟然为了他,耐着性子学做生日蛋糕吗?难怪前几日来接他的时候,总是会晚一会儿。 说是窑厂那边加班,但是他身上却是清清爽爽的,没沾上木屑,也没有炭灰。 “生日快乐!”周宴瑧说完,有些别别扭扭的抓抓脸,等了半天身侧的人也不说话。 转头见司奕一直盯着那个只裹了一层白奶油,放了几朵看不出是花的奶油花的生日蛋糕不说话,以为他是嫌弃丑。 “它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这是我请了好几天假,跟着蛋糕店老板一步一步学的。你不许嫌弃!” 周宴瑧急躁卷着衣角,心里很是紧张,想要司奕快些给他回应,又怕听到他说不喜欢的话。“你有那么多钱,平时我自己用的东西也是你买的,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 司奕将对着自己不停露软肉要夸奖的小蚌壳抱在怀里,低头在他急红了的眼睛上亲亲。 “我很喜欢宴瑧送的礼物,谢谢,我会全部吃光的。” 周宴瑧红着脸望着面前笑颜如画的男人,吭吭哧哧的说:“你,你喜欢就好。我,我跟你一起吃。” “不是送我的吗?” “啊?”周宴瑧茫然的眨眨眼睛,“可是你一个人吃的完吗?而且吃多了肚子会疼的,现在又是晚上,蛋糕放到明天就变质了。” 要不是为了卡十二点的时间,他才不要和阿奕说周铵宇的事情拖延时间呢。 “骗你的,你做的当然是和我一起吃。”司奕拉着他去切蛋糕。 周宴瑧做的蛋糕不大,两个人吃刚刚好。见司奕脸上没有嫌弃的神色,周宴瑧才开心的吃自己这份。 某只被“娇惯”了的魔灵得了蛋糕却不满足,仗着自己生日,还和小蚌壳要了别的礼物。 小蚌壳被拿捏的死死的,十分好说话的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自然是没能爬起来,一睁眼就对上的白兔子玩偶的那双红眼睛。这是他后来又去县城里买的,一连几天的高难度和筷子插挠头,周宴瑧总算是顿悟过来了。 他动了动留下红色勒痕的手腕和脚腕,想说阿奕的按摩手法退步了。 他现在腰好酸,腿好疼。 司奕进来时就看到周宴瑧正拿着兔子玩偶揍,走过去将人抱到怀里揉巴了两下,喂他吃了一些东西。 他平时也是很温柔的,不会那么过火,只是小蚌壳那么可爱,他实在是不想忍,而且他今天生日,多要一个生日礼物也没什么。 两个月后,岭烟村开始组织秋收,下乡的几个知青重新被分到一组。这种时候,没有哪家会好心再带这些没有经验的文学青年收谷子了,他们一年能挣多少工分,可全看这个时候能收多少麦子了。 时隔多日,周铵宇再次看到周宴瑧,感觉他这个兄长变了好多。身体被养的结实了,脸上也不再那么冰冷虽然还是话少,但是对人的疏离感淡去了许多。 “爸他顺利当上了厂长。” 周宴瑧接过周铵宇递给他的镰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全程像是外人一样对着他说道:“恭喜啊。” 周铵宇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你说一下,是爸让我告诉你的,他还问了你最近怎么样。” “哦。”周宴瑧淡漠的点点头,站在原地等任在远和村长的通知。 周铵宇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听到身侧静默不语的少年说道:“帮我告诉他,我不会要他辛苦为儿子打拼的任何东西。有机会我会回去把户口迁出来的,周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周铵宇抿紧唇瓣,在周宴瑧要离开时拉住他。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 周宴瑧却挣开他的手,“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是吗?你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问题并不完全在他们两人身上,周宴瑧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背影潇洒又自由,走向那道帮他改写命运的身影。 第35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5 “外面又晒又热,你怎么过来了?”周宴瑧把自己头上的草帽扣到司奕头上,想让他快回去。 “这个时间段是午休,没人去诊所看病,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再走。” 司奕其实是不放心,虽然严裕已经被解决了,但是他不确定周铵宇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不过现在算是完全放心了,他家媳妇儿的人身安全总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周宴瑧眨巴两下眼睛,仰头望着他。司奕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捏捏他的脸。“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哥哥对我真好。” “那你准备怎么回报我?”司奕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周宴瑧抬手摸摸鼻子,应该不是他想的那种回报。他现在已经适应了,不会在那个时候动手。 司奕将草帽重新扣在他头上,“就是你想的那样。” “等把这些收完。”周宴瑧留了一句就往远处跑,任在远他们在叫他过去。“你也早些回去。” 司奕遗憾的长叹一声,那要等好久呢。 不能在这里久留,诊所那边还有人预约了下午过来看病,司奕帮周宴瑧收了一部分就离开了。 在岭烟村的生活充实而愉快,虽然干活的时候很热很累,但是让他摆脱了过去的枷锁。周宴瑧转头望了一眼司奕远去的背影,心中安然宁谧,以后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三年后,报纸上果然出现了即将恢复高考的新闻。 司奕将手中的报纸折起来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书房,周宴瑧正在整理没用的书籍准备一会拉出去卖掉。 “你那些书怎么办?”周宴瑧指指书架上的医学专业的书籍。 “先放着,有时间再回来拿。”司奕走过去帮他把地上捆好的书拿出去,放到从村长家借来的三轮车上。 “小苗姐姐说让我们走之前去她家跟她一起吃顿饭,祁钰他们走的太早了,不然还能和他们一起吃个饭呢。” “等到了滨海市一样可以吃,我已经和周绪川联系好了,回去后就把你的户口迁到出来,然后你再报名。” 周宴瑧提第二捆书的动作一顿,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找他说的?他不是不同意吗?” 周绪川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许血脉外流,哪怕他并不珍视自己的大儿子,也绝不答应他把户口迁出去。 “他缺钱,我拿钱把你买下来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来当管家。” 周宴瑧抬腿就是一个横踢,但是被抓住脚腕拉了过去,鼻子撞到司奕的胸膛上,直接撞出了两汪眼泪。 “这么着急对着主人投怀送抱吗?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大发慈悲的收下。”司奕轻轻抚了一下他的眼尾,手滑到腿根将他单手抱起来。 “我可舍不得让你叫我主人,你可是我费劲心思高价买回来的珍珠小蚌壳,要好好养着才可以。” 周宴瑧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睛,气急败坏的在他嘴角咬了一口。“说谁蚌壳呢。”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司奕竟然把他比作蚌壳!他之前是有些不喜欢接触外面的世界,但哪里像那种随时随地喜欢自闭的生物了,他如果是蚌壳第一个把他夹嘴里。 司奕贴过去亲吻几下,直把周宴瑧亲的面红耳赤。“怎么不是呢,真庆幸你拥有足够坚毅的精神和勇气撑到我来找你。我特别喜欢向我展示软肉的你,谢谢你赐予我这份独一无二的殊荣。” 周宴瑧本透着薄红的脸颊“腾”的红成了熟烂了的番茄,他从司奕怀里跳下来,提起地上的两捆书就往外跑。 司奕被他撞了个踉跄却轻笑出声,怎么还是这么不经撩呢。 傍晚,两人去了范家找王小苗吃饭,范大诚在他们到岭烟村的第二年当上了窑厂的小管理。今年春天,王小苗在全村人的祝福下嫁给了范大诚,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不方便出门走动。 “是我们请你们吃饭,你们怎么还提礼物过来。”王小苗让他们快进屋坐。 “登门拜访怎么能不带礼物的。”周宴瑧将补充营养的礼品放下,跟司奕一起坐下。 “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我让大诚用马车送你们,这几天一直下雪,路上滑。”王小苗见周宴瑧摘下手套下的手指冻的通红,连忙倒了杯热水让他拿着暖手。 周宴瑧双手接过,捧着水杯说道:“不用,我们明天上午十点的火车。已经跟刘大娘的儿子说好了,他明天进城送货,我们坐牛车走,窑厂这个时节的工作量大,不用麻烦大诚哥再跑一趟。” 司奕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王小苗。“小侄子出生时我们可能没时间赶过来,提前将见面礼给他。” 按日子算,王小苗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刚好是周宴瑧大学开学的日子,所以他们没时间过来了。 “你这给的也太早了。”王小苗现在哪好意思接。 周宴瑧让她快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好。”王小苗抬手接了过来。 因为司奕他们要离开,范大诚拉着他们两个喝了好些酒,回去的时候周宴瑧是被司奕背回去的。 给醉鬼洗澡的工作难度有些高,平时内敛的小蚌壳喝醉了抱着人一直啃,司奕单手扣着他的胳膊,拿着花洒把他上下冲洗干净,然后裹住,扛回卧室睡觉。 “我的头有点晕,我生病了。” 被子人掀开,周宴瑧坐在司奕肚子上让他给自己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司奕躺在床上,轻轻打了个冷颤,抬手把人拽到怀里抱住,重新盖上被子。“你只是喝醉了,没生病。” 回来的太晚了,壁炉的火早就灭了,好不容易暖热的被窝被他这么一掀,又凉了。 被司奕抱在怀里的周宴瑧往上拱了拱,把脸跟他贴在一起蹭了蹭,感觉他的脸有些凉抬手敷上去给他暖。 “你好凉,我给你暖暖。” 本来打算睡觉的司奕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盯着贴着自己的醉鬼。 “你睡不睡?” 司奕放在被子下的手伸到周宴瑧的睡衣下面。 “我给你暖暖。” ……被剥干净压在身下的周宴瑧茫然的看向身上的人。“唔?” “这样暖的快。”司奕托着他的后颈俯身去亲他。 在冷空气中打哆嗦的周宴瑧低头撞了一下司奕的肩膀,“骗人。” 司奕摸了一下他汗津津的后背,笑道:“你出汗了。” 第35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5 “外面又晒又热,你怎么过来了?”周宴瑧把自己头上的草帽扣到司奕头上,想让他快回去。 “这个时间段是午休,没人去诊所看病,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再走。” 司奕其实是不放心,虽然严裕已经被解决了,但是他不确定周铵宇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不过现在算是完全放心了,他家媳妇儿的人身安全总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周宴瑧眨巴两下眼睛,仰头望着他。司奕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捏捏他的脸。“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哥哥对我真好。” “那你准备怎么回报我?”司奕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周宴瑧抬手摸摸鼻子,应该不是他想的那种回报。他现在已经适应了,不会在那个时候动手。 司奕将草帽重新扣在他头上,“就是你想的那样。” “等把这些收完。”周宴瑧留了一句就往远处跑,任在远他们在叫他过去。“你也早些回去。” 司奕遗憾的长叹一声,那要等好久呢。 不能在这里久留,诊所那边还有人预约了下午过来看病,司奕帮周宴瑧收了一部分就离开了。 在岭烟村的生活充实而愉快,虽然干活的时候很热很累,但是让他摆脱了过去的枷锁。周宴瑧转头望了一眼司奕远去的背影,心中安然宁谧,以后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三年后,报纸上果然出现了即将恢复高考的新闻。 司奕将手中的报纸折起来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书房,周宴瑧正在整理没用的书籍准备一会拉出去卖掉。 “你那些书怎么办?”周宴瑧指指书架上的医学专业的书籍。 “先放着,有时间再回来拿。”司奕走过去帮他把地上捆好的书拿出去,放到从村长家借来的三轮车上。 “小苗姐姐说让我们走之前去她家跟她一起吃顿饭,祁钰他们走的太早了,不然还能和他们一起吃个饭呢。” “等到了滨海市一样可以吃,我已经和周绪川联系好了,回去后就把你的户口迁到出来,然后你再报名。” 周宴瑧提第二捆书的动作一顿,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找他说的?他不是不同意吗?” 周绪川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许血脉外流,哪怕他并不珍视自己的大儿子,也绝不答应他把户口迁出去。 “他缺钱,我拿钱把你买下来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来当管家。” 周宴瑧抬腿就是一个横踢,但是被抓住脚腕拉了过去,鼻子撞到司奕的胸膛上,直接撞出了两汪眼泪。 “这么着急对着主人投怀送抱吗?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大发慈悲的收下。”司奕轻轻抚了一下他的眼尾,手滑到腿根将他单手抱起来。 “我可舍不得让你叫我主人,你可是我费劲心思高价买回来的珍珠小蚌壳,要好好养着才可以。” 周宴瑧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睛,气急败坏的在他嘴角咬了一口。“说谁蚌壳呢。”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司奕竟然把他比作蚌壳!他之前是有些不喜欢接触外面的世界,但哪里像那种随时随地喜欢自闭的生物了,他如果是蚌壳第一个把他夹嘴里。 司奕贴过去亲吻几下,直把周宴瑧亲的面红耳赤。“怎么不是呢,真庆幸你拥有足够坚毅的精神和勇气撑到我来找你。我特别喜欢向我展示软肉的你,谢谢你赐予我这份独一无二的殊荣。” 周宴瑧本透着薄红的脸颊“腾”的红成了熟烂了的番茄,他从司奕怀里跳下来,提起地上的两捆书就往外跑。 司奕被他撞了个踉跄却轻笑出声,怎么还是这么不经撩呢。 傍晚,两人去了范家找王小苗吃饭,范大诚在他们到岭烟村的第二年当上了窑厂的小管理。今年春天,王小苗在全村人的祝福下嫁给了范大诚,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不方便出门走动。 “是我们请你们吃饭,你们怎么还提礼物过来。”王小苗让他们快进屋坐。 “登门拜访怎么能不带礼物的。”周宴瑧将补充营养的礼品放下,跟司奕一起坐下。 “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我让大诚用马车送你们,这几天一直下雪,路上滑。”王小苗见周宴瑧摘下手套下的手指冻的通红,连忙倒了杯热水让他拿着暖手。 周宴瑧双手接过,捧着水杯说道:“不用,我们明天上午十点的火车。已经跟刘大娘的儿子说好了,他明天进城送货,我们坐牛车走,窑厂这个时节的工作量大,不用麻烦大诚哥再跑一趟。” 司奕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王小苗。“小侄子出生时我们可能没时间赶过来,提前将见面礼给他。” 按日子算,王小苗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刚好是周宴瑧大学开学的日子,所以他们没时间过来了。 “你这给的也太早了。”王小苗现在哪好意思接。 周宴瑧让她快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好。”王小苗抬手接了过来。 因为司奕他们要离开,范大诚拉着他们两个喝了好些酒,回去的时候周宴瑧是被司奕背回去的。 给醉鬼洗澡的工作难度有些高,平时内敛的小蚌壳喝醉了抱着人一直啃,司奕单手扣着他的胳膊,拿着花洒把他上下冲洗干净,然后裹住,扛回卧室睡觉。 “我的头有点晕,我生病了。” 被子人掀开,周宴瑧坐在司奕肚子上让他给自己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司奕躺在床上,轻轻打了个冷颤,抬手把人拽到怀里抱住,重新盖上被子。“你只是喝醉了,没生病。” 回来的太晚了,壁炉的火早就灭了,好不容易暖热的被窝被他这么一掀,又凉了。 被司奕抱在怀里的周宴瑧往上拱了拱,把脸跟他贴在一起蹭了蹭,感觉他的脸有些凉抬手敷上去给他暖。 “你好凉,我给你暖暖。” 本来打算睡觉的司奕睁开眼睛,在黑暗里盯着贴着自己的醉鬼。 “你睡不睡?” 司奕放在被子下的手伸到周宴瑧的睡衣下面。 “我给你暖暖。” ……被剥干净压在身下的周宴瑧茫然的看向身上的人。“唔?” “这样暖的快。”司奕托着他的后颈俯身去亲他。 在冷空气中打哆嗦的周宴瑧低头撞了一下司奕的肩膀,“骗人。” 司奕摸了一下他汗津津的后背,笑道:“你出汗了。” 第36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6 再次见到周绪川是什么心情,周宴瑧有些形容不出来。 本以为周绪川当上厂长后,他会带着他心爱的妻子和儿子过上好日子,但是并没有。 从拒绝周铵宇示好那天之后,周宴瑧很少在关注周家的事情。 周绪川也没有给他写过书信,或许是想甩掉他这个累赘,或许是被吴晓颜要求的,周宴瑧不得而知。 这也不如何重要,毕竟他的父亲有他自己的家庭要照顾和维持。 周绪川到了以后先看的竟然是司奕,他穿的光鲜亮丽,却满眼的疲惫。走到司奕身侧后就急切的盯着他问:“你说会给我一百万是真的吗?” 一百万,不仅能解决他的资金问题,都够他重新再开一家厂了。 “自然。”司奕点头。 “那我们快走,我开车过来了。”周绪川有些等不及,甚至没看周宴瑧一眼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一直到他们将所有事情都办好后,周绪川才看向周宴瑧,他的眼尾长了好几道皱纹,头发也花白了许多,看向周宴瑧的目光有些浑浊,又透着一丝心虚和愧歉。 “你不要怪我这一次真的卖儿求荣,我从小宇那里打探过你的消息,他说司先生很照顾你,你跟他我很放心。以后无论周家如何,你如何,我都不会再有颜面去打扰你。” 周绪川不敢再看周宴瑧,拿着手中的户口本和发票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他主动联系你的。”周宴瑧抬手捶了一下司奕的肚子。 司奕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拳,低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道:“我家宴瑧真聪明。” 周宴瑧紧抿着嘴唇,眼睛发热,心疼的在自己打过的地方轻轻揉揉。“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早就对他不抱希望了,并不会难过。” 司奕托起他的脸,看着他强忍着不哭的模样,问:“那现在是谁红了眼睛。” “还不是你害得,你这样我很难不感动啊,害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大街上抹眼泪。” 周宴瑧擦了把眼睛,拉着他快步离开这里。“走了,回去了。” 司奕捂着肚子看着他倔犟的后脑勺无声笑了一下。“好,回家。” 最后一次见周铵宇是在高考的考场上,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成绩出来后,周宴瑧如愿报了和司奕一样的专业,有司奕这个全能的百科全书偷偷开着小课堂,周宴瑧的学科成绩十分优异。 曾经灰扑扑满是伤痕的小蚌壳在他的专属管家悉心照料下,原来漂亮的外壳重新回来了。小蚌壳也不再需要用自己坚硬的外壳来保护内里的脆弱,原来脆弱的软肉早已变成了漂亮夺目的珍珠。 周宴瑧一直都知道司奕不需要他去追赶脚步,但是他还是想更努力一些,争取让司奕为自己停留的时间短一些。 —— “我终于知道当初我说要和你一起当医生,你为什么会沉默一会儿才答应了。”周宴瑧转动着自己酸疼的胳膊,见司奕在捏脖子,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肩膀。 司奕将手里的病案放下,闭上眼睛享受自己媳妇儿的服务。 “我下午有场手术。” “需要我跟你一起吗?”周宴瑧往他桌子上看了一眼。 “不用,你不是说祁钰有事要找你?我自己可以。” 周宴瑧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像只软体动物一样压在他身上。“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嘛。” 他不去的话,就是其他人帮司奕穿无菌服了。司奕是在他开始工作后才开始主刀的,可以说他现在会的一切都是司奕手把手教的。 小蚌壳撒娇,大佬根本抗拒不了。矜持的点点头,“嗯,你打电话让对方晚些过来,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好。”周宴瑧支棱起来继续给他捏肩膀。 准备手术器械的护士见周宴瑧和司奕一起进来了,半点不奇怪,将递工具的位置给周宴瑧让出来。 整个医院和司医生配合度最高的就是周医生,两个人如果不同时主刀,必定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递工具。 两人从手术室一出来,看到了等在门外祁钰和叶醉尘,他们两个身后还站着一个青年,对方看到周宴瑧时眼睛亮亮的。 司奕跟病人的家属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和周宴瑧一起向那三个人。 “你们先去换衣服,我们在你们的诊室等。”祁钰看他们两个穿成那样就要过来,连忙抬手阻止。 周宴瑧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决定先和司奕去换衣服。 “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周宴瑧拍开祁钰拉扯白大褂的手指,给他们三个一人接了一杯热水。 “我的天呐,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当了医生。”祁钰跟在周宴瑧屁股后面走了一圈,还是不太相信面前这个气质儒雅的青年和那个阴郁自闭的少年是同一个人。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还有,我怎么就不能当医生了?”周宴瑧捏了捏拳头,要是这家伙再敢挤兑他,他就让他尝尝自己拳头的威力。 “别别,我就是感慨一下,没有别的意思。”祁钰抬手投降,气质是改变了不少,但这脾气还是和当初一样暴躁啊。 司奕开口问道:“找我们什么事?” 祁钰看向叶醉尘,叶醉尘将自己弟弟带到周宴瑧和司奕面前。“我弟弟是周宴瑧的学弟,想来认识一下他,顺便和司奕要个签名。” 司奕挑眉,指了指站在自己凳子旁边的周宴瑧,看着那个情绪有些激动的青年问:“认识他一下,然后跟我要签名?” 叶叙白点头,拿出那本司奕的个人采访杂志递到他面前。“我看了你的这则采访,你说的特别……” 周宴瑧见那小伙子一时可能说不完,走到叶醉尘身侧问:“不是说认识我?” “是啊,他到学校后就听说了你的名字,见过你的毕业照。知道我们认识,就一直想来见见传说中的校草。”叶醉尘点点头。 “那现在?”周宴瑧指了指站在司奕身侧的叶叙白。 “我家小弟是个颜控,那本杂志也有你的采访,但是这不是看到你家那位了。”祁钰抱着手臂说道。 周宴瑧:“……” 所以他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弟弟追偶像的小心思? 挺,挺好的。 第36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6 再次见到周绪川是什么心情,周宴瑧有些形容不出来。 本以为周绪川当上厂长后,他会带着他心爱的妻子和儿子过上好日子,但是并没有。 从拒绝周铵宇示好那天之后,周宴瑧很少在关注周家的事情。 周绪川也没有给他写过书信,或许是想甩掉他这个累赘,或许是被吴晓颜要求的,周宴瑧不得而知。 这也不如何重要,毕竟他的父亲有他自己的家庭要照顾和维持。 周绪川到了以后先看的竟然是司奕,他穿的光鲜亮丽,却满眼的疲惫。走到司奕身侧后就急切的盯着他问:“你说会给我一百万是真的吗?” 一百万,不仅能解决他的资金问题,都够他重新再开一家厂了。 “自然。”司奕点头。 “那我们快走,我开车过来了。”周绪川有些等不及,甚至没看周宴瑧一眼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一直到他们将所有事情都办好后,周绪川才看向周宴瑧,他的眼尾长了好几道皱纹,头发也花白了许多,看向周宴瑧的目光有些浑浊,又透着一丝心虚和愧歉。 “你不要怪我这一次真的卖儿求荣,我从小宇那里打探过你的消息,他说司先生很照顾你,你跟他我很放心。以后无论周家如何,你如何,我都不会再有颜面去打扰你。” 周绪川不敢再看周宴瑧,拿着手中的户口本和发票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他主动联系你的。”周宴瑧抬手捶了一下司奕的肚子。 司奕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拳,低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道:“我家宴瑧真聪明。” 周宴瑧紧抿着嘴唇,眼睛发热,心疼的在自己打过的地方轻轻揉揉。“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早就对他不抱希望了,并不会难过。” 司奕托起他的脸,看着他强忍着不哭的模样,问:“那现在是谁红了眼睛。” “还不是你害得,你这样我很难不感动啊,害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大街上抹眼泪。” 周宴瑧擦了把眼睛,拉着他快步离开这里。“走了,回去了。” 司奕捂着肚子看着他倔犟的后脑勺无声笑了一下。“好,回家。” 最后一次见周铵宇是在高考的考场上,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成绩出来后,周宴瑧如愿报了和司奕一样的专业,有司奕这个全能的百科全书偷偷开着小课堂,周宴瑧的学科成绩十分优异。 曾经灰扑扑满是伤痕的小蚌壳在他的专属管家悉心照料下,原来漂亮的外壳重新回来了。小蚌壳也不再需要用自己坚硬的外壳来保护内里的脆弱,原来脆弱的软肉早已变成了漂亮夺目的珍珠。 周宴瑧一直都知道司奕不需要他去追赶脚步,但是他还是想更努力一些,争取让司奕为自己停留的时间短一些。 —— “我终于知道当初我说要和你一起当医生,你为什么会沉默一会儿才答应了。”周宴瑧转动着自己酸疼的胳膊,见司奕在捏脖子,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肩膀。 司奕将手里的病案放下,闭上眼睛享受自己媳妇儿的服务。 “我下午有场手术。” “需要我跟你一起吗?”周宴瑧往他桌子上看了一眼。 “不用,你不是说祁钰有事要找你?我自己可以。” 周宴瑧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像只软体动物一样压在他身上。“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嘛。” 他不去的话,就是其他人帮司奕穿无菌服了。司奕是在他开始工作后才开始主刀的,可以说他现在会的一切都是司奕手把手教的。 小蚌壳撒娇,大佬根本抗拒不了。矜持的点点头,“嗯,你打电话让对方晚些过来,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好。”周宴瑧支棱起来继续给他捏肩膀。 准备手术器械的护士见周宴瑧和司奕一起进来了,半点不奇怪,将递工具的位置给周宴瑧让出来。 整个医院和司医生配合度最高的就是周医生,两个人如果不同时主刀,必定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递工具。 两人从手术室一出来,看到了等在门外祁钰和叶醉尘,他们两个身后还站着一个青年,对方看到周宴瑧时眼睛亮亮的。 司奕跟病人的家属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和周宴瑧一起向那三个人。 “你们先去换衣服,我们在你们的诊室等。”祁钰看他们两个穿成那样就要过来,连忙抬手阻止。 周宴瑧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决定先和司奕去换衣服。 “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周宴瑧拍开祁钰拉扯白大褂的手指,给他们三个一人接了一杯热水。 “我的天呐,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当了医生。”祁钰跟在周宴瑧屁股后面走了一圈,还是不太相信面前这个气质儒雅的青年和那个阴郁自闭的少年是同一个人。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还有,我怎么就不能当医生了?”周宴瑧捏了捏拳头,要是这家伙再敢挤兑他,他就让他尝尝自己拳头的威力。 “别别,我就是感慨一下,没有别的意思。”祁钰抬手投降,气质是改变了不少,但这脾气还是和当初一样暴躁啊。 司奕开口问道:“找我们什么事?” 祁钰看向叶醉尘,叶醉尘将自己弟弟带到周宴瑧和司奕面前。“我弟弟是周宴瑧的学弟,想来认识一下他,顺便和司奕要个签名。” 司奕挑眉,指了指站在自己凳子旁边的周宴瑧,看着那个情绪有些激动的青年问:“认识他一下,然后跟我要签名?” 叶叙白点头,拿出那本司奕的个人采访杂志递到他面前。“我看了你的这则采访,你说的特别……” 周宴瑧见那小伙子一时可能说不完,走到叶醉尘身侧问:“不是说认识我?” “是啊,他到学校后就听说了你的名字,见过你的毕业照。知道我们认识,就一直想来见见传说中的校草。”叶醉尘点点头。 “那现在?”周宴瑧指了指站在司奕身侧的叶叙白。 “我家小弟是个颜控,那本杂志也有你的采访,但是这不是看到你家那位了。”祁钰抱着手臂说道。 周宴瑧:“……” 所以他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弟弟追偶像的小心思? 挺,挺好的。 第37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7 医院不是谈话的地方,周宴瑧将他和司奕手上的事情和护士提前交代了一下,准备提前半个小时下班。 “既然来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周宴瑧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把他和司奕的电脑关上。 “成,不过有人请客,不用你们俩掏钱。”祁钰对着周宴瑧笑笑,然后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周宴瑧感觉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但是那家伙已经拿着手机出去了。 叶醉尘拖着自己弟弟跟着祁钰往外走,叶叙白对着周宴瑧和司奕招招手。“你们快点跟上。” 司奕将门锁好,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在周宴瑧身侧。“之前怎么没听说叶醉尘还有个弟弟?” 周宴瑧道:“我也不知道,祁钰没跟我说过。” 去饭店的路上祁钰也没告诉周宴瑧请客的人是谁,越靠近包间,周宴瑧心底的预感越强烈。尤其是服务员帮他们开门的时候,他甚至想开口阻止她不要开。 “宴瑧!” 包间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一道身影直直的撞到了周宴瑧怀里,站在周宴瑧身边的司奕也被撞的后退两步。 看到自己媳妇儿被人抱着的场景,司奕的眉梢狠狠跳动了两下。还不等他动手,周宴瑧已经把人给推开了。 “徐卿恒!你这破毛病怎么还没改!”周宴瑧嫌弃的想要抬脚踹人,但是又怕一脚把人给踢废了,只能对着后面出来的人吼道:“贺珩元你能不能管管这个臭小子,这么久了还是一副没断奶的德性,老子又不是他老妈子。” “他太久没见你,激动一些很正常,你多担待。” 周宴瑧冷笑,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不许他私下跟徐卿恒见面的。 后面走出来的人相当沉稳,不只说话沉稳,穿着也是。一身黑漆漆的西装将他那张冷俊的脸衬的又白又慎人,周宴瑧一直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追上徐卿恒这个弱鸡的,不会把人吓晕过去吗? “我给你写信你都不回。” 徐卿恒,唯一一个能够忽视司奕死亡凝视的勇士,他再一次勇敢无畏的抱住了周宴瑧的胳膊。 周宴瑧冷汗淋漓觉得自己要完了。 至于徐卿恒说的信,八成是寄到了周家,他怎么可能收的到。而且看他这个样子,自己就算是收到了也不敢回呐,他敢肯定,只要他回信,不出三天这家伙就会找过来。 “你好,贺珩元。” “司奕。”司奕抬手跟对方握了一下。 周宴瑧将贴到自己身上的家伙撕下来,丢到贺珩元怀里,拉着司奕就往包间里跑。 路过祁钰时还瞪了他一眼,祁钰全当没看到,打电话时他可是用眼神提醒他了,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徐卿恒还想跟周宴瑧坐一起,却被贺珩元按住了肩膀,拖到了对面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见他们都进去了,微笑着带上门离开。徐卿恒坐下后目光依旧在周宴瑧身上,但周宴瑧这会儿哪有时间理会他,他身边的高压锅快爆炸了。 “徐卿恒是我之前的同学,高二的时候就转走了,后来就没联系过。” “嗯。”司奕的嘴角尚有笑容。 周宴瑧看他神情放松便继续说道:“我偶然帮过他一次,就被赖上了,贺珩元委托我照顾徐卿恒一段时间。拿钱办事,公私分明,真的。” “嗯。”嘴角拉平,司奕握住小蚌壳的手轻轻摩挲着。“怎么照顾的?照顾了多久?” “就四个月,一起上下学,防止他被小混混抢劫。”周宴瑧后背冒汗,紧张的想把手抽回来。不妙啊,他是不是解释过头了。 司奕轻轻点头,拿起筷子帮他夹菜。“先吃饭。” 叶叙白拉了拉他哥的衣袖,压着声音问道:“哥,卿恒哥怎么和上次见面不一样?” “你看到偶像时也和平时不一样。”叶醉尘也不清楚,他也只见过徐卿恒几次,每次见面他都坐在贺珩元身侧小小的一个,也不怎么说话,看到人过来也只是浅浅笑一下打招呼。 “这怎么一样,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学识渊博的人探讨理论知识,会激动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且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叶叙白又往徐卿恒那边看了一眼,还是觉得这位哥哥看起来像是一个急需要妈妈呵护的留守儿童。 这比喻……叶叙白连忙甩甩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给甩出去。 太可怕了,他怎么能这样形容学长,罪过,罪过。 叶醉尘奇怪的看向自家小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 “宴瑧。”徐卿恒小声喊了周宴瑧一声,“我们能不能单独说一会儿话。” 司奕:“不行!” 贺珩元:“不行!” 房间一瞬间静谧下来,只有祁钰还在继续吃东西,叶家兄弟俩同时看向周宴瑧。 周宴瑧表示自己很想原地消失。 祁钰见他们都不吃了,痞笑着说道:“贺总别那么小气啊,之前要不是周宴瑧把徐卿恒救下,他不知道会被小混混打成什么样。单独说一会儿话而已,就让他们说呗。高一的时候他俩还住同一个宿舍,要是有什么还会等到现在?” 周宴瑧:……这个好人你其实可以不当! 徐卿恒用力踹了一脚身侧的男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和宴瑧那么久没见,单独说一会儿话怎么了?!” 贺珩元嘴角绷直,绝不松口。 “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多带个人也没什么。”周宴瑧极力挽救,将剥好的螃蟹先放到司奕面前让他先吃。 司奕沉默片刻,还是拿起来了筷子。 听到周宴瑧这样说,徐卿恒只能放弃两人单独见面的想法。 一顿饭吃的周宴瑧提心吊胆,跟徐卿恒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周宴瑧才带着司奕回家。 “多谢贺总请客,我们先走了。”祁钰舒坦的揉揉肚子,起身带着叶家兄弟离开。 贺珩元目送公司的祁大股东远去,而后拖着盯着周宴瑧车屁股的爱人去取车。 看来给某人的年终奖还是太多了,竟然敢看老板的笑话。 第37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37 医院不是谈话的地方,周宴瑧将他和司奕手上的事情和护士提前交代了一下,准备提前半个小时下班。 “既然来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周宴瑧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把他和司奕的电脑关上。 “成,不过有人请客,不用你们俩掏钱。”祁钰对着周宴瑧笑笑,然后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周宴瑧感觉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但是那家伙已经拿着手机出去了。 叶醉尘拖着自己弟弟跟着祁钰往外走,叶叙白对着周宴瑧和司奕招招手。“你们快点跟上。” 司奕将门锁好,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在周宴瑧身侧。“之前怎么没听说叶醉尘还有个弟弟?” 周宴瑧道:“我也不知道,祁钰没跟我说过。” 去饭店的路上祁钰也没告诉周宴瑧请客的人是谁,越靠近包间,周宴瑧心底的预感越强烈。尤其是服务员帮他们开门的时候,他甚至想开口阻止她不要开。 “宴瑧!” 包间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一道身影直直的撞到了周宴瑧怀里,站在周宴瑧身边的司奕也被撞的后退两步。 看到自己媳妇儿被人抱着的场景,司奕的眉梢狠狠跳动了两下。还不等他动手,周宴瑧已经把人给推开了。 “徐卿恒!你这破毛病怎么还没改!”周宴瑧嫌弃的想要抬脚踹人,但是又怕一脚把人给踢废了,只能对着后面出来的人吼道:“贺珩元你能不能管管这个臭小子,这么久了还是一副没断奶的德性,老子又不是他老妈子。” “他太久没见你,激动一些很正常,你多担待。” 周宴瑧冷笑,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不许他私下跟徐卿恒见面的。 后面走出来的人相当沉稳,不只说话沉稳,穿着也是。一身黑漆漆的西装将他那张冷俊的脸衬的又白又慎人,周宴瑧一直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追上徐卿恒这个弱鸡的,不会把人吓晕过去吗? “我给你写信你都不回。” 徐卿恒,唯一一个能够忽视司奕死亡凝视的勇士,他再一次勇敢无畏的抱住了周宴瑧的胳膊。 周宴瑧冷汗淋漓觉得自己要完了。 至于徐卿恒说的信,八成是寄到了周家,他怎么可能收的到。而且看他这个样子,自己就算是收到了也不敢回呐,他敢肯定,只要他回信,不出三天这家伙就会找过来。 “你好,贺珩元。” “司奕。”司奕抬手跟对方握了一下。 周宴瑧将贴到自己身上的家伙撕下来,丢到贺珩元怀里,拉着司奕就往包间里跑。 路过祁钰时还瞪了他一眼,祁钰全当没看到,打电话时他可是用眼神提醒他了,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徐卿恒还想跟周宴瑧坐一起,却被贺珩元按住了肩膀,拖到了对面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见他们都进去了,微笑着带上门离开。徐卿恒坐下后目光依旧在周宴瑧身上,但周宴瑧这会儿哪有时间理会他,他身边的高压锅快爆炸了。 “徐卿恒是我之前的同学,高二的时候就转走了,后来就没联系过。” “嗯。”司奕的嘴角尚有笑容。 周宴瑧看他神情放松便继续说道:“我偶然帮过他一次,就被赖上了,贺珩元委托我照顾徐卿恒一段时间。拿钱办事,公私分明,真的。” “嗯。”嘴角拉平,司奕握住小蚌壳的手轻轻摩挲着。“怎么照顾的?照顾了多久?” “就四个月,一起上下学,防止他被小混混抢劫。”周宴瑧后背冒汗,紧张的想把手抽回来。不妙啊,他是不是解释过头了。 司奕轻轻点头,拿起筷子帮他夹菜。“先吃饭。” 叶叙白拉了拉他哥的衣袖,压着声音问道:“哥,卿恒哥怎么和上次见面不一样?” “你看到偶像时也和平时不一样。”叶醉尘也不清楚,他也只见过徐卿恒几次,每次见面他都坐在贺珩元身侧小小的一个,也不怎么说话,看到人过来也只是浅浅笑一下打招呼。 “这怎么一样,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学识渊博的人探讨理论知识,会激动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且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叶叙白又往徐卿恒那边看了一眼,还是觉得这位哥哥看起来像是一个急需要妈妈呵护的留守儿童。 这比喻……叶叙白连忙甩甩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给甩出去。 太可怕了,他怎么能这样形容学长,罪过,罪过。 叶醉尘奇怪的看向自家小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 “宴瑧。”徐卿恒小声喊了周宴瑧一声,“我们能不能单独说一会儿话。” 司奕:“不行!” 贺珩元:“不行!” 房间一瞬间静谧下来,只有祁钰还在继续吃东西,叶家兄弟俩同时看向周宴瑧。 周宴瑧表示自己很想原地消失。 祁钰见他们都不吃了,痞笑着说道:“贺总别那么小气啊,之前要不是周宴瑧把徐卿恒救下,他不知道会被小混混打成什么样。单独说一会儿话而已,就让他们说呗。高一的时候他俩还住同一个宿舍,要是有什么还会等到现在?” 周宴瑧:……这个好人你其实可以不当! 徐卿恒用力踹了一脚身侧的男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和宴瑧那么久没见,单独说一会儿话怎么了?!” 贺珩元嘴角绷直,绝不松口。 “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多带个人也没什么。”周宴瑧极力挽救,将剥好的螃蟹先放到司奕面前让他先吃。 司奕沉默片刻,还是拿起来了筷子。 听到周宴瑧这样说,徐卿恒只能放弃两人单独见面的想法。 一顿饭吃的周宴瑧提心吊胆,跟徐卿恒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周宴瑧才带着司奕回家。 “多谢贺总请客,我们先走了。”祁钰舒坦的揉揉肚子,起身带着叶家兄弟离开。 贺珩元目送公司的祁大股东远去,而后拖着盯着周宴瑧车屁股的爱人去取车。 看来给某人的年终奖还是太多了,竟然敢看老板的笑话。 第38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完) 第二天早上,四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全部晚到了两个小时。 司奕和周宴瑧只能请半天假,所以本来说好的各种安排遗憾取消,四个人找了一间茶舍在厢房里说了一会儿话。 看的出来徐卿恒很信赖周宴瑧,一进房间,他就拉着周宴瑧坐到垂花窗下小声说话,并且不许跟过来的两个男人靠近偷听。 司奕知道他媳妇儿有分寸,便在屋里的雅座上等着。 “周宴瑧变了很多,是因为你吗?” 司奕侧眸看向坐到他右手边的贺总,贺珩元看向坐在垂花窗边的两道身影,低声说道:“之前的周宴瑧,绝不会允许别人靠近他,卿恒被他踹过很多次,昨天却没有,那小子竟然知道注意形象了。” “你很了解宴瑧?” “不了解,过去听卿恒抱怨的次数多。” 司奕不解:“既然知道宴瑧受不了会揍徐卿恒,为什么还继续让他照顾。” “揍的又不重,重要的是周宴瑧不会喜欢他。” 司奕:“……” 贺珩元没和司奕说几句话就出去了,从他们到这里贺珩元的手机就一直在震动,应该是公司那边有要事。 另一边的两个人还在低声说着什么,一直都是徐卿恒在说,周宴瑧偶尔说两句,期间不知道被什么给刺激到了,还动手扇了一下徐卿恒的脑袋。 “我不是教过你怎么打架?打哪个地方最疼?怎么不打回过去?笨死你算了,贺珩元请的保镖都是些废物!”周宴瑧怒其不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司奕看了一眼,确实有些像他自己说的老妈子。 “欸,算了,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不是打架的料。上不完高中就上不完,有你妈留给你的股份,你也饿不死。” 周宴瑧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拍拍徐卿恒的肩膀站起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出去请你们吃个午饭我要和阿奕去医院了,有机会再聊。” 昨天晚上他媳妇儿已经和他解释过徐卿恒的身份了,对方只是把周宴瑧当大哥。他是贺珩元祖父养女的儿子,他们以这样的身份在一起确实尴尬,难怪走哪带哪。 司奕摸摸下巴,感觉城里人可真会玩。 这一次共同用餐要比昨天的氛围好多了,回到诊室后周宴瑧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消毒水的味道可真好闻呐。 司奕看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将这半天堆压的工作平均分到两人桌上。声音中带着笑意:“放松够了就赶快工作,周医生。” 周宴瑧“啊”了一声,将脑袋磕到他肩膀上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休长假呀。” 人果然不能懈怠,刚休息一天就想下一次休息的时间了。 司奕单手揽着他的腰,想了一下,说道:“过年?” 周宴瑧心如死灰,拿起查房的文件夹坠司奕身后去挨个探问病人的情况。 两个人没有爱的亲人,每一次过年都会回岭烟村,农村的年味总是比城市里要浓郁很多。重要的是那从未感觉到过的亲情,周宴瑧在王小苗一家人那里感受到了。 他们这次回来小苗姐的大儿子已经七岁大了,看到他们就拉着三岁的妹妹过来问好。 周宴瑧蹲下身子给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大红包,王有福见他们过来了,笑着迎他们进来。 “还以为你们今年不回来了,我去给你们下两碗饺子,你们芬婶儿调的馅可好吃了。”王有福让俩孩子坐屋等他,不要跟去厨房。 周宴瑧也不敢跟他太客气,怕老头会生气,就拉着司奕坐在火炉旁边烤火。 因为他们两个每年只回来一次,两个小家伙对他们有些眼生,不太记得这两个和他们爸爸妈妈关系好的漂亮叔叔。 饺子煮熟要等一段时间,司奕怕周宴瑧难受,就从口袋里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到他嘴里,然后就被两个小家伙一直盯着。 周宴瑧在司奕口袋里摸了一圈,拿出两个分给他们。 分享了吃的,两个小家伙和他们的关系近了许多,尤其是小姑娘,竟然跑到司奕身侧扶着他的大腿仰头看他。 大佬对除了媳妇儿以外的人类幼崽不感兴趣,但周宴瑧坐在他身侧,就没伸手将小丫头拨开。 周宴瑧发现后就将小丫头拉到他哥哥那边玩,将司奕口袋里剩下的零食都分给两个两个小朋友,然后起身去厨房端饺子。 两人吃完饭,王小苗和范大诚也过来接孩子了。 四个人一起说了会儿话,范大诚告诉周宴瑧周铵宇和范华创业失败,前几个月去周绪川的纺织厂工作了。 周宴瑧并不奇怪,周绪川做那么多本来就是为了给他的好儿子准备的,以后他的一切都是周铵宇的。 只是范大诚说,周绪川和吴晓颜离婚了,这件事情确实挺让周宴瑧意外的。 晚上睡觉时周宴瑧还在想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周绪川把吴晓颜视作此生最爱,什么都为她着想打算,怎么会在这个年纪离婚呢? “因为那一百万被吴晓颜的大哥败光了,周绪川要吴晓颜和娘家断了关系她不愿意。这个年纪,金钱和爱情,周绪川选择了金钱,他不能让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被拖垮。而周铵宇选择了周绪川,他和范华需要继承纺织厂维持生计。” 司奕的声音从背后徐徐传来,周宴瑧翻过身子抱住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喜欢正对着我睡。”司奕亲亲他的额头。 周宴瑧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他毕竟是生父,突然听到他的消息我肯定会多想一会儿。” “我知道,我的小蚌壳内里一直都很柔软。”司奕轻轻抚着他的后颈,安抚周宴瑧心中的升起的委屈和难过。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可以分开,哪怕是离开人世。” 司奕听到这句话怔了下,复又柔了眉眼,将怀里人抱紧。“好,我答应你。” 周宴瑧在他的承诺下缓缓进入梦乡。 或许真的是好人有好报,这一世两人的寿命都很长,活到了八十多岁。 应允小蚌壳的要求,周宴瑧是在司奕怀里离世的。 司奕在他走后找了安排身后事的公司,将两人所有的资产全部捐赠给了重病医疗患者,然后在周宴瑧下葬之前和他进了同一个棺椁。 【是平凡而安宁的一生,能遇到爱人司先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在周宴瑧的人生寄语中这样写着。 第38章 虽然暴躁却专宠(完) 第二天早上,四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全部晚到了两个小时。 司奕和周宴瑧只能请半天假,所以本来说好的各种安排遗憾取消,四个人找了一间茶舍在厢房里说了一会儿话。 看的出来徐卿恒很信赖周宴瑧,一进房间,他就拉着周宴瑧坐到垂花窗下小声说话,并且不许跟过来的两个男人靠近偷听。 司奕知道他媳妇儿有分寸,便在屋里的雅座上等着。 “周宴瑧变了很多,是因为你吗?” 司奕侧眸看向坐到他右手边的贺总,贺珩元看向坐在垂花窗边的两道身影,低声说道:“之前的周宴瑧,绝不会允许别人靠近他,卿恒被他踹过很多次,昨天却没有,那小子竟然知道注意形象了。” “你很了解宴瑧?” “不了解,过去听卿恒抱怨的次数多。” 司奕不解:“既然知道宴瑧受不了会揍徐卿恒,为什么还继续让他照顾。” “揍的又不重,重要的是周宴瑧不会喜欢他。” 司奕:“……” 贺珩元没和司奕说几句话就出去了,从他们到这里贺珩元的手机就一直在震动,应该是公司那边有要事。 另一边的两个人还在低声说着什么,一直都是徐卿恒在说,周宴瑧偶尔说两句,期间不知道被什么给刺激到了,还动手扇了一下徐卿恒的脑袋。 “我不是教过你怎么打架?打哪个地方最疼?怎么不打回过去?笨死你算了,贺珩元请的保镖都是些废物!”周宴瑧怒其不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司奕看了一眼,确实有些像他自己说的老妈子。 “欸,算了,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不是打架的料。上不完高中就上不完,有你妈留给你的股份,你也饿不死。” 周宴瑧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拍拍徐卿恒的肩膀站起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出去请你们吃个午饭我要和阿奕去医院了,有机会再聊。” 昨天晚上他媳妇儿已经和他解释过徐卿恒的身份了,对方只是把周宴瑧当大哥。他是贺珩元祖父养女的儿子,他们以这样的身份在一起确实尴尬,难怪走哪带哪。 司奕摸摸下巴,感觉城里人可真会玩。 这一次共同用餐要比昨天的氛围好多了,回到诊室后周宴瑧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消毒水的味道可真好闻呐。 司奕看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好笑的摇摇头,将这半天堆压的工作平均分到两人桌上。声音中带着笑意:“放松够了就赶快工作,周医生。” 周宴瑧“啊”了一声,将脑袋磕到他肩膀上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休长假呀。” 人果然不能懈怠,刚休息一天就想下一次休息的时间了。 司奕单手揽着他的腰,想了一下,说道:“过年?” 周宴瑧心如死灰,拿起查房的文件夹坠司奕身后去挨个探问病人的情况。 两个人没有爱的亲人,每一次过年都会回岭烟村,农村的年味总是比城市里要浓郁很多。重要的是那从未感觉到过的亲情,周宴瑧在王小苗一家人那里感受到了。 他们这次回来小苗姐的大儿子已经七岁大了,看到他们就拉着三岁的妹妹过来问好。 周宴瑧蹲下身子给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大红包,王有福见他们过来了,笑着迎他们进来。 “还以为你们今年不回来了,我去给你们下两碗饺子,你们芬婶儿调的馅可好吃了。”王有福让俩孩子坐屋等他,不要跟去厨房。 周宴瑧也不敢跟他太客气,怕老头会生气,就拉着司奕坐在火炉旁边烤火。 因为他们两个每年只回来一次,两个小家伙对他们有些眼生,不太记得这两个和他们爸爸妈妈关系好的漂亮叔叔。 饺子煮熟要等一段时间,司奕怕周宴瑧难受,就从口袋里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到他嘴里,然后就被两个小家伙一直盯着。 周宴瑧在司奕口袋里摸了一圈,拿出两个分给他们。 分享了吃的,两个小家伙和他们的关系近了许多,尤其是小姑娘,竟然跑到司奕身侧扶着他的大腿仰头看他。 大佬对除了媳妇儿以外的人类幼崽不感兴趣,但周宴瑧坐在他身侧,就没伸手将小丫头拨开。 周宴瑧发现后就将小丫头拉到他哥哥那边玩,将司奕口袋里剩下的零食都分给两个两个小朋友,然后起身去厨房端饺子。 两人吃完饭,王小苗和范大诚也过来接孩子了。 四个人一起说了会儿话,范大诚告诉周宴瑧周铵宇和范华创业失败,前几个月去周绪川的纺织厂工作了。 周宴瑧并不奇怪,周绪川做那么多本来就是为了给他的好儿子准备的,以后他的一切都是周铵宇的。 只是范大诚说,周绪川和吴晓颜离婚了,这件事情确实挺让周宴瑧意外的。 晚上睡觉时周宴瑧还在想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周绪川把吴晓颜视作此生最爱,什么都为她着想打算,怎么会在这个年纪离婚呢? “因为那一百万被吴晓颜的大哥败光了,周绪川要吴晓颜和娘家断了关系她不愿意。这个年纪,金钱和爱情,周绪川选择了金钱,他不能让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被拖垮。而周铵宇选择了周绪川,他和范华需要继承纺织厂维持生计。” 司奕的声音从背后徐徐传来,周宴瑧翻过身子抱住他。“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喜欢正对着我睡。”司奕亲亲他的额头。 周宴瑧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他毕竟是生父,突然听到他的消息我肯定会多想一会儿。” “我知道,我的小蚌壳内里一直都很柔软。”司奕轻轻抚着他的后颈,安抚周宴瑧心中的升起的委屈和难过。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可以分开,哪怕是离开人世。” 司奕听到这句话怔了下,复又柔了眉眼,将怀里人抱紧。“好,我答应你。” 周宴瑧在他的承诺下缓缓进入梦乡。 或许真的是好人有好报,这一世两人的寿命都很长,活到了八十多岁。 应允小蚌壳的要求,周宴瑧是在司奕怀里离世的。 司奕在他走后找了安排身后事的公司,将两人所有的资产全部捐赠给了重病医疗患者,然后在周宴瑧下葬之前和他进了同一个棺椁。 【是平凡而安宁的一生,能遇到爱人司先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在周宴瑧的人生寄语中这样写着。 第1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1 阑霄宗北寒峰。 黑色的魔气围绕在青年的周身,不时的擦过那白皙的侧颈和包裹在衣衫下的劲腰,如同爱人的轻抚。 低沉懒惰笑声自识海中传来,令人心弦颤动,青年黛墨色的长眉轻轻皱起,体内运行的灵力变的紊乱。 “洲洲的心,又乱了。” 粘浓的魔气在常曦身后化作一个黑衣男子,长臂自身后揽过,白色的弟子服上多了一片墨色广袖。 无法祛除出体的魔气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轻易引出,消失于掌心。 常曦抬手抓住那只手,声音冰冷的说道:“你怎么能出来?!” 实体?这怎么可能! 司奕挑起他的下颚,低头与震惊不已的青年对视在一起。 许是太过震惊,那双无机制的眼睛竟变得鲜活了起来。 “多亏了洲洲这些年一直猎杀魔族,为我提供不少养料,我帮你化解了欲魔的攻击,洲洲要怎么奖励我?” 长发魔灵轻轻蹭着青年的额角,鲜红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惑人的弧度,那双瑰色的眼瞳划过一丝幽光,缓缓低下头去。 与他对视的常曦眼神变得混沌起来,僵直的身体在魔灵的轻抚下放软,淡粉色的唇瓣被轻易撬开,肆意蹂躏。 酥麻感和刺痛感从舌尖传开,常曦的眼睛猛然清醒,掌心汇聚着剑气欲要推开背后之人。 却被对方轻易扣住手掌,按压在软榻上,十指相交之际,凌厉的剑气一消而散,静心寡欲的大师兄被人单手托着后颈亲的面色潮红毫无反手之力。 “常曦,你怎么样?掌门让我来助你祛除魔气。” 门外的敲门声解救了常曦此时的困境,被自己的心魔压倒,传出去他阑霄宗大弟子的颜面何存! 听到青年心声的心魔大人轻声一笑,“大弟子?和外面那些人待久了,洲洲当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存在了?” 司奕抬指帮他拭去唇瓣上的水色,起身俯视着榻上的青年。 “常曦?”门外的长老再一次叩响了房门。 常曦坐起来对着心魔冷声说道:“回去。” 面前的男人对着他微微一笑,重新回到心境。 常曦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冠整理好,挥手打开房门。 门外的女长老看他面色如常,没有半分被魔气侵扰的模样,欣慰道:“常曦的力量又强大了。” “劳烦谢长老亲自过来,常曦已经无碍。”常曦对着门外的女长老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 待对方离开后,常曦合上房门,抬脚往藏经阁走去。 “洲洲这是要去哪?”心境中的魔灵侧躺在魔气上,闭着眼睛感受常曦的一举一动。 “找可以把你剥离出去的办法。”常曦不愿再被偷窥,干脆切断了和心境的联系,御剑飞向藏经阁落座的山峰。 被切断了感官,司奕悠哉的翻了个身。“洲洲还是这么可爱,明明知道我现在随时都可以出去,难道是更喜欢我坐在身边正大光明的看吗?” 外面的人正在翻找所有对付心魔的卷轴和典籍,并不知道心境里的某只魔在叨念自己什么。 这一次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司奕是和浔洲同时进入的,并且黑皮书没有出现。所以一直到现在,司奕知道的一切都是从浔洲那里知道的,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发展信息。 大佬表示只要是和自家媳妇儿在一起,这些都是小问题。 唯一不好的就是修仙界的魔气还是太少了,他在心境里待了整整两百年才攒够凝成实体的力量。 浔洲这一次的身份是阑霄宗的天才大弟子常曦,却不是凡人,是常曦剑剑灵所化。 神剑无情,入世的任务便是帮助阑霄宗斩除俗世中的魔族。司奕的身份是常曦剑心的心魔,负责勾起常曦的六欲,毕竟拥有人身怎么能没有六欲呢。 至于情绪,接触了欲念,自然就会产生情绪。只是常曦整日除了修炼就是下山斩妖除魔,很少进入心境,大佬只能通过神识骚扰他,过的十分孤单寂寞。 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司奕翻身离开心境。 “天道似乎是选好儿子了呢,洲洲。” 常曦将竹卷放下,起身出现在司奕身侧,低头往阁楼下方望去,是新入门的弟子来领入门功法了。 “不许这样叫我的字!” 司奕回头跟上自家冷面媳妇儿的脚步往外走,“为什么,浔洲不是曦曦自己取的字吗?还是说洲洲更喜欢我叫你曦曦。” 常曦素手一翻,银色的长戟便出现在他手心,锋利的尖端被魔气形成的屏障抵住,周遭的事物被突然出现的气浪掀翻震碎,顶楼的阵法被震碎,铺天盖地的威压倾泻而出,楼下的弟子不得不匍匐在地低声喘息。 魔气溢散,阑霄宗的警钟响起,宗门内部的长老纷纷赶到常曦所处的藏经阁外。 “洲洲,我们似乎把其他人给惊动了呢。”司奕侧身躲开常曦的横扫,指了指身后。 远处的天际划来一道凶猛的剑气,直冲司奕的后背,被锁定的人却分毫不动。 电光火石之际,银色的长戟挡在了司奕身后,常曦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拖着他离开一片狼藉的顶楼。 二人一离开藏经阁范围,耳边就传来一阵音律,整座山峰都被结界笼罩,布阵的是之前要来帮常曦疗伤的玄音阁长老。 “是谢长老!”下面的内门弟子纷纷对来者行礼。 常曦只能带着司奕落到地面,“长老。” “常曦,你身侧的是?”谢焉栩拧眉在司奕身上看了两眼,明明有魔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意外的“干净”。 司奕在落地前就将魔气收敛干净了,此时正静静的站在常曦身侧饶有兴趣的环看周围的风景。 之前力量不够强,不能随意出来,只能通过常曦的视角看到外界,司奕对修仙界还是很好奇的。 新来的弟子低声议论着,“那位师兄身侧站的是魔族,阑霄宗怎么会有魔族。” “哪位长老说那个人是常曦,他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吗?” “刚刚那道威压是大师兄制造的吗?带我们进山的师兄是元婴期,刚刚他也跪下了,难道大师兄已经是化神期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常曦所在的方向,知道的人悄声说着:“前段时间祸乱人间的欲魔知道,就是大师兄下山平的乱。” 面对谢长老的询问,常曦闭口不言,他在想怎么样才能把身侧的心魔塞回去,他究竟为什么可以拥有实体! 但是身侧这家伙就是不接收他的视线,反而对着那些新来的弟子看个不停。 “洲洲,静心。”司奕温声道:“谢长老在等你回复呢,我是你什么人?” 常曦:“……” 第1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1 阑霄宗北寒峰。 黑色的魔气围绕在青年的周身,不时的擦过那白皙的侧颈和包裹在衣衫下的劲腰,如同爱人的轻抚。 低沉懒惰笑声自识海中传来,令人心弦颤动,青年黛墨色的长眉轻轻皱起,体内运行的灵力变的紊乱。 “洲洲的心,又乱了。” 粘浓的魔气在常曦身后化作一个黑衣男子,长臂自身后揽过,白色的弟子服上多了一片墨色广袖。 无法祛除出体的魔气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轻易引出,消失于掌心。 常曦抬手抓住那只手,声音冰冷的说道:“你怎么能出来?!” 实体?这怎么可能! 司奕挑起他的下颚,低头与震惊不已的青年对视在一起。 许是太过震惊,那双无机制的眼睛竟变得鲜活了起来。 “多亏了洲洲这些年一直猎杀魔族,为我提供不少养料,我帮你化解了欲魔的攻击,洲洲要怎么奖励我?” 长发魔灵轻轻蹭着青年的额角,鲜红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惑人的弧度,那双瑰色的眼瞳划过一丝幽光,缓缓低下头去。 与他对视的常曦眼神变得混沌起来,僵直的身体在魔灵的轻抚下放软,淡粉色的唇瓣被轻易撬开,肆意蹂躏。 酥麻感和刺痛感从舌尖传开,常曦的眼睛猛然清醒,掌心汇聚着剑气欲要推开背后之人。 却被对方轻易扣住手掌,按压在软榻上,十指相交之际,凌厉的剑气一消而散,静心寡欲的大师兄被人单手托着后颈亲的面色潮红毫无反手之力。 “常曦,你怎么样?掌门让我来助你祛除魔气。” 门外的敲门声解救了常曦此时的困境,被自己的心魔压倒,传出去他阑霄宗大弟子的颜面何存! 听到青年心声的心魔大人轻声一笑,“大弟子?和外面那些人待久了,洲洲当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存在了?” 司奕抬指帮他拭去唇瓣上的水色,起身俯视着榻上的青年。 “常曦?”门外的长老再一次叩响了房门。 常曦坐起来对着心魔冷声说道:“回去。” 面前的男人对着他微微一笑,重新回到心境。 常曦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冠整理好,挥手打开房门。 门外的女长老看他面色如常,没有半分被魔气侵扰的模样,欣慰道:“常曦的力量又强大了。” “劳烦谢长老亲自过来,常曦已经无碍。”常曦对着门外的女长老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 待对方离开后,常曦合上房门,抬脚往藏经阁走去。 “洲洲这是要去哪?”心境中的魔灵侧躺在魔气上,闭着眼睛感受常曦的一举一动。 “找可以把你剥离出去的办法。”常曦不愿再被偷窥,干脆切断了和心境的联系,御剑飞向藏经阁落座的山峰。 被切断了感官,司奕悠哉的翻了个身。“洲洲还是这么可爱,明明知道我现在随时都可以出去,难道是更喜欢我坐在身边正大光明的看吗?” 外面的人正在翻找所有对付心魔的卷轴和典籍,并不知道心境里的某只魔在叨念自己什么。 这一次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司奕是和浔洲同时进入的,并且黑皮书没有出现。所以一直到现在,司奕知道的一切都是从浔洲那里知道的,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发展信息。 大佬表示只要是和自家媳妇儿在一起,这些都是小问题。 唯一不好的就是修仙界的魔气还是太少了,他在心境里待了整整两百年才攒够凝成实体的力量。 浔洲这一次的身份是阑霄宗的天才大弟子常曦,却不是凡人,是常曦剑剑灵所化。 神剑无情,入世的任务便是帮助阑霄宗斩除俗世中的魔族。司奕的身份是常曦剑心的心魔,负责勾起常曦的六欲,毕竟拥有人身怎么能没有六欲呢。 至于情绪,接触了欲念,自然就会产生情绪。只是常曦整日除了修炼就是下山斩妖除魔,很少进入心境,大佬只能通过神识骚扰他,过的十分孤单寂寞。 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司奕翻身离开心境。 “天道似乎是选好儿子了呢,洲洲。” 常曦将竹卷放下,起身出现在司奕身侧,低头往阁楼下方望去,是新入门的弟子来领入门功法了。 “不许这样叫我的字!” 司奕回头跟上自家冷面媳妇儿的脚步往外走,“为什么,浔洲不是曦曦自己取的字吗?还是说洲洲更喜欢我叫你曦曦。” 常曦素手一翻,银色的长戟便出现在他手心,锋利的尖端被魔气形成的屏障抵住,周遭的事物被突然出现的气浪掀翻震碎,顶楼的阵法被震碎,铺天盖地的威压倾泻而出,楼下的弟子不得不匍匐在地低声喘息。 魔气溢散,阑霄宗的警钟响起,宗门内部的长老纷纷赶到常曦所处的藏经阁外。 “洲洲,我们似乎把其他人给惊动了呢。”司奕侧身躲开常曦的横扫,指了指身后。 远处的天际划来一道凶猛的剑气,直冲司奕的后背,被锁定的人却分毫不动。 电光火石之际,银色的长戟挡在了司奕身后,常曦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拖着他离开一片狼藉的顶楼。 二人一离开藏经阁范围,耳边就传来一阵音律,整座山峰都被结界笼罩,布阵的是之前要来帮常曦疗伤的玄音阁长老。 “是谢长老!”下面的内门弟子纷纷对来者行礼。 常曦只能带着司奕落到地面,“长老。” “常曦,你身侧的是?”谢焉栩拧眉在司奕身上看了两眼,明明有魔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意外的“干净”。 司奕在落地前就将魔气收敛干净了,此时正静静的站在常曦身侧饶有兴趣的环看周围的风景。 之前力量不够强,不能随意出来,只能通过常曦的视角看到外界,司奕对修仙界还是很好奇的。 新来的弟子低声议论着,“那位师兄身侧站的是魔族,阑霄宗怎么会有魔族。” “哪位长老说那个人是常曦,他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吗?” “刚刚那道威压是大师兄制造的吗?带我们进山的师兄是元婴期,刚刚他也跪下了,难道大师兄已经是化神期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常曦所在的方向,知道的人悄声说着:“前段时间祸乱人间的欲魔知道,就是大师兄下山平的乱。” 面对谢长老的询问,常曦闭口不言,他在想怎么样才能把身侧的心魔塞回去,他究竟为什么可以拥有实体! 但是身侧这家伙就是不接收他的视线,反而对着那些新来的弟子看个不停。 “洲洲,静心。”司奕温声道:“谢长老在等你回复呢,我是你什么人?” 常曦:“……” 第2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2 “常曦,掌门传你过去。” 执法堂的孟长老过来了! 周围看戏的内门弟子一哄而散,不敢再继续逗留。 那些新进门的弟子也被带队的师兄带进了藏经阁内。 常曦抿紧唇瓣,用灵力裹住身侧的心魔跟在孟长老身后前往主峰大殿。 “谢长老,掌门不让我等进去。”孟长老抬臂挡住谢焉栩的脚步,两人面前的殿门在常曦和司奕进去后自动关闭。 “终于见面了,常曦剑的另一面。” 一个白头发老头凑近司奕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又惊奇的看了看大弟子的脸,摸着胡子说道:“怎么长得不一样?一把剑的正邪两面,怎么会是两种样貌?” 司奕往后退了一步,轻笑着反问:“不可以?” “自然不会,神剑有灵,自然能自主生成想要的样貌。”桑辰脚步微动,灰蓝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百米开外的主座上。 殿内没有外人,常曦也懒得再做戏,直接散了困住司奕的灵力。 “掌门,有没有办法让我和他分开?”这家伙一直待在他的心境里,严重影响他修炼。 桑辰摸着胡须唔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在考虑,实际上是在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开玩笑,他们是同是常曦剑的化身,要是分开了还能有常曦剑吗? “不可以。”司奕揣着手臂摇头说道。 常曦轻哼一声,他自然知道不可能,但就是不想这家伙太舒坦。 同样是常曦剑,凭什么自己在外面杀杀杀,他只需要待在心境里吸收他杀死的魔族力量就可以了! “原来洲洲是在生这个气吗?那以后就由我来动手好了。”司奕早就想出来伸展伸展手脚了。 “不行!”桑辰连忙开口喝止,“常曦,绝对不可以让另一个常曦沾染血腥!” “你可以称我为司奕。”什么另一个常曦,听起来真是别扭。 “看来关系不好啊,连名字都不愿意用同一个。”桑辰知道常曦剑的正面给自己取了字,浔洲。可惜说的迟了,弟子名牌他都帮他刻好了。 “不要乱说,我和洲洲的关系天下第一好。”司奕嘴角的笑容有些危险。 桑辰看向另一边用剑气削斩魔气的常曦。 怎么看都没看出来关系好在哪里。 “不必担心,我们用的同一个剑身。”常曦握紧试图爬到他衣袖里的魔气,皱眉看向尊位上的掌门。 “常曦,你明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是魔气凝成的。”桑辰面容严肃的说道。 “不要将吾和那些低等的魔族相提并论。”司奕捏了一团魔气懒洋洋的坐下,并且问常曦要不要一起坐。 常曦绷着脸拒绝,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魔气可以随着他的心意动作。 闻言,桑辰感知到一丝不对,扳指推演了一番什么都没算出来。 常曦对着远处的掌门说道:“我会负责看好他,不会出乱子。” 桑辰犹豫了片刻选择相信他。 常曦剑的出现本就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或许常曦剑的正邪两面和他所知道的神魔并不相同。 “他需要一个身份留在外面。”既然已经出来了,常曦绝对不要让他再回心境,他需要静心修炼! 司奕开口给出意见:“那就道侣。” 常曦表情一僵,语气严厉的说道:“道侣不是随便说的当就能当的,而且我对外修炼的是修仙界的无情道!” “我们又不是人,不能一概而论。”司奕看向尊座上的白发掌门,“桑掌门怎么看?觉得我用什么身份比较合适?” 桑辰捋捋胡子将皮球重新踢回去,“这是你们常曦剑自己的事情,记得不要在宗门内使用魔气,这里毕竟是修仙界,魔族不太受欢迎。” 随后,一挥手就将常曦和司奕送出了殿外。 和他们一起过来的两个长老已经离开了,殿外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内门弟子在扫长阶。 听到关门声抬头望了过来,却只看到一道蓝白色的剑光飞向远处。 心境里没有心魔,常曦感觉自己积攒灵力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不用和心魔斗智斗勇,今天比往日早半个时辰从入定中苏醒。 “尝尝?”司奕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灵果递到常曦面前,果皮已经被剥干净了,露出内里粉红色的果肉,看起来十分的有食欲。 常曦赏脸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便抬手接过。 “洲洲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司奕坐到常曦身侧轻声问道。 常曦已经懒得纠正他叫自己的方式了,捏了个除尘诀把手指清洗干净,而后仰躺在软榻上说道:“你不是都知道,还问。” “洲洲明明知道,过来的时候我的力量很弱。若不是你带着我四处吸收魔气,我可能要永远待在心境里了,我看到的不都是洲洲让我看到的吗?”司奕跟他躺在一起,抱着他说道。 常曦早就习惯他这样过分亲昵的接近,两人的灵体可以说是一起长大。 常曦剑出现在这方世界是为了协助修仙界封印魔尊,因为力量消耗过度,凝成实体的时候是幼童模样。 剑身只有一个,且被他用了,心境中控制六欲的心魔能只是小小的一团黑。 正邪两面缺一不可,为了完成任务生存下去,常曦只能帮他凝聚力量。 一开始还是正常相处,他们一个是幼童,一个一团黑雾。常曦进入心境后除了引导魔气喂食,友好的握手互动再没有更多的亲密接触。 直到剑身成长到成人阶段,黑团团第一次在心境中凝成实体,两人一见面,常曦就被对方抱住来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口头交流。 吓得他再不敢进去和邪面正面交流,平时只通过神识沟通,只除了协助对方吸收魔气时才会进去。 常曦神游了片刻说道:“我们需要协助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斩杀魔尊。” “不是对付气运之子吗?”司奕勾着常曦的长发问。 “对付他作什么?我们的任务是避免这方世界崩塌,不然何须我们亲自过来。如果我们打压了气运之子,这方世界的气运就会转移到我们身上,我们要待到肉身消亡才能离开。” 常曦不打算待那么久,所以拒绝司奕的提议。 第2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2 “常曦,掌门传你过去。” 执法堂的孟长老过来了! 周围看戏的内门弟子一哄而散,不敢再继续逗留。 那些新进门的弟子也被带队的师兄带进了藏经阁内。 常曦抿紧唇瓣,用灵力裹住身侧的心魔跟在孟长老身后前往主峰大殿。 “谢长老,掌门不让我等进去。”孟长老抬臂挡住谢焉栩的脚步,两人面前的殿门在常曦和司奕进去后自动关闭。 “终于见面了,常曦剑的另一面。” 一个白头发老头凑近司奕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又惊奇的看了看大弟子的脸,摸着胡子说道:“怎么长得不一样?一把剑的正邪两面,怎么会是两种样貌?” 司奕往后退了一步,轻笑着反问:“不可以?” “自然不会,神剑有灵,自然能自主生成想要的样貌。”桑辰脚步微动,灰蓝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百米开外的主座上。 殿内没有外人,常曦也懒得再做戏,直接散了困住司奕的灵力。 “掌门,有没有办法让我和他分开?”这家伙一直待在他的心境里,严重影响他修炼。 桑辰摸着胡须唔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在考虑,实际上是在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开玩笑,他们是同是常曦剑的化身,要是分开了还能有常曦剑吗? “不可以。”司奕揣着手臂摇头说道。 常曦轻哼一声,他自然知道不可能,但就是不想这家伙太舒坦。 同样是常曦剑,凭什么自己在外面杀杀杀,他只需要待在心境里吸收他杀死的魔族力量就可以了! “原来洲洲是在生这个气吗?那以后就由我来动手好了。”司奕早就想出来伸展伸展手脚了。 “不行!”桑辰连忙开口喝止,“常曦,绝对不可以让另一个常曦沾染血腥!” “你可以称我为司奕。”什么另一个常曦,听起来真是别扭。 “看来关系不好啊,连名字都不愿意用同一个。”桑辰知道常曦剑的正面给自己取了字,浔洲。可惜说的迟了,弟子名牌他都帮他刻好了。 “不要乱说,我和洲洲的关系天下第一好。”司奕嘴角的笑容有些危险。 桑辰看向另一边用剑气削斩魔气的常曦。 怎么看都没看出来关系好在哪里。 “不必担心,我们用的同一个剑身。”常曦握紧试图爬到他衣袖里的魔气,皱眉看向尊位上的掌门。 “常曦,你明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是魔气凝成的。”桑辰面容严肃的说道。 “不要将吾和那些低等的魔族相提并论。”司奕捏了一团魔气懒洋洋的坐下,并且问常曦要不要一起坐。 常曦绷着脸拒绝,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魔气可以随着他的心意动作。 闻言,桑辰感知到一丝不对,扳指推演了一番什么都没算出来。 常曦对着远处的掌门说道:“我会负责看好他,不会出乱子。” 桑辰犹豫了片刻选择相信他。 常曦剑的出现本就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或许常曦剑的正邪两面和他所知道的神魔并不相同。 “他需要一个身份留在外面。”既然已经出来了,常曦绝对不要让他再回心境,他需要静心修炼! 司奕开口给出意见:“那就道侣。” 常曦表情一僵,语气严厉的说道:“道侣不是随便说的当就能当的,而且我对外修炼的是修仙界的无情道!” “我们又不是人,不能一概而论。”司奕看向尊座上的白发掌门,“桑掌门怎么看?觉得我用什么身份比较合适?” 桑辰捋捋胡子将皮球重新踢回去,“这是你们常曦剑自己的事情,记得不要在宗门内使用魔气,这里毕竟是修仙界,魔族不太受欢迎。” 随后,一挥手就将常曦和司奕送出了殿外。 和他们一起过来的两个长老已经离开了,殿外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内门弟子在扫长阶。 听到关门声抬头望了过来,却只看到一道蓝白色的剑光飞向远处。 心境里没有心魔,常曦感觉自己积攒灵力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不用和心魔斗智斗勇,今天比往日早半个时辰从入定中苏醒。 “尝尝?”司奕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灵果递到常曦面前,果皮已经被剥干净了,露出内里粉红色的果肉,看起来十分的有食欲。 常曦赏脸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便抬手接过。 “洲洲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司奕坐到常曦身侧轻声问道。 常曦已经懒得纠正他叫自己的方式了,捏了个除尘诀把手指清洗干净,而后仰躺在软榻上说道:“你不是都知道,还问。” “洲洲明明知道,过来的时候我的力量很弱。若不是你带着我四处吸收魔气,我可能要永远待在心境里了,我看到的不都是洲洲让我看到的吗?”司奕跟他躺在一起,抱着他说道。 常曦早就习惯他这样过分亲昵的接近,两人的灵体可以说是一起长大。 常曦剑出现在这方世界是为了协助修仙界封印魔尊,因为力量消耗过度,凝成实体的时候是幼童模样。 剑身只有一个,且被他用了,心境中控制六欲的心魔能只是小小的一团黑。 正邪两面缺一不可,为了完成任务生存下去,常曦只能帮他凝聚力量。 一开始还是正常相处,他们一个是幼童,一个一团黑雾。常曦进入心境后除了引导魔气喂食,友好的握手互动再没有更多的亲密接触。 直到剑身成长到成人阶段,黑团团第一次在心境中凝成实体,两人一见面,常曦就被对方抱住来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口头交流。 吓得他再不敢进去和邪面正面交流,平时只通过神识沟通,只除了协助对方吸收魔气时才会进去。 常曦神游了片刻说道:“我们需要协助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斩杀魔尊。” “不是对付气运之子吗?”司奕勾着常曦的长发问。 “对付他作什么?我们的任务是避免这方世界崩塌,不然何须我们亲自过来。如果我们打压了气运之子,这方世界的气运就会转移到我们身上,我们要待到肉身消亡才能离开。” 常曦不打算待那么久,所以拒绝司奕的提议。 第3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3 竟然不是当反派,司奕略有些遗憾。 “这一次洲洲依旧没有记忆,还是不记得我。”司奕翻身压在常曦身上,轻轻抚着他的侧脸。 常曦顿觉芒刺在背,握住贴在自己脸侧上的手,看着那双瑰红色的漂亮眼瞳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关于你的记忆,但是我记得要保护好你。” “可是洲洲今天明明有打我。” 司奕将脸埋在常曦的颈窝处,常曦被喷洒在脖子上的气息烫的心绪大乱,抬手推他却推了个空。 这家伙可以随意控制身体的虚实!太不公平了! 常曦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是切磋,而且我的力量根本伤不到你!” 说来奇怪,竟然有自己伤不了的存在?! 司奕顺着常曦的动作坐起身子,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发现了什么?”司奕看着常曦,心底有期待,有紧张。 常曦将放在司奕胸口的手收回来,那双缺少情绪的眼睛染上几分不解。 司奕低头往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有起伏,还活着。 “没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是吗?”司奕深深看了常曦一眼,突然对着自己的胸口袭去。 “你干什么?!”常曦当即制止他的行为,抬头怒瞪着他。 “应该是我问你,这里有什么。”司奕的声音平缓而冷静,反衬的常曦愈发的不淡定,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写满了慌乱和焦急。 这一次的样貌和灵体完全一样呢,司奕瞥向从常曦肩头滑落的银色长发。 “不许动它!马上就成功了,不许动它!” 常曦的情绪十分不稳,就连体内的剑气也变得暴躁起来,不停的肆虐着室内的阵法,嗡鸣声不断从室内传出。 离二人最近的窗户最先被剑气冲开,白色的雪花从窗外缓缓飘入,空气变冷了许多。 司奕微眯起双眼,将状态不好的媳妇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我不动就是,别生气。” “快好了,马上就成功了。”常曦靠在他肩上,紧紧揪着他的前襟。“你再等等,再等等。” 杂乱压抑的画面不停在眼前闪现,常曦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去,抬头瞪了司奕一眼。“你如果敢乱来,我就……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像是吼出来的一样,但是声音却小的可怜,明明是在威胁司奕,可难过害怕的却是张口威胁的人。 司奕静止不动的看着常曦。 泛红的眼眶,低哑沉痛地声线,以及被魔气镇压下来的肆虐剑气,无一不昭示着常曦对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 嗒—— “我错了。”司奕捧住那张不停落泪的脸,“不哭。” “你就不能再等等吗?怎么总是这样,从来不好好等我把事情安排完。” “都听你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司奕帮他把眼泪擦拭干净,不停的亲吻他的眼角。 和对外小神剑高冷顽强的性格不同,面对他的时候还是这么柔软呐。司奕将下巴放在常曦头顶,轻轻蹭了蹭。 常曦被他亲的脸颊绯红,逃避的闭了闭眼睛,松开司奕的衣襟捏着手指说道:“那个东西不会伤害你,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如果不喜欢,我会把它拿回来。” 说完常曦便从司奕怀里起身,用法力将室内恢复成原样推门走了出去。 被独自留下的司奕心下一凉,不对!他媳妇不是没记忆吗?还是说因为自己刚才的试探,想起了他不知道的坏记忆? 他不会翻船了?! 司奕连忙起身跟上。 阑霄宗人人都知道大师兄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居住在宗门最高的峰峦上,修为高深莫测,无人不敬仰恭敬,可刚刚却被他辛苦饲养大的魔灵给气哭了。 从某个方面讲,司奕的存在确实就像是心魔一样,无时不刻的影响着他的行为和情绪。 明明,这些都是不应该有的。 常曦站在山崖边缘,抬手接住一片从他身边飘过的雪花。 “阿奕。” 走到他身后的魔灵轻声应了一声。 “你现在喜欢我吗?” “喜欢。” 听到身后不假思索便回答的声音,常曦笑了一下,转身拉住他的手。“我也很喜欢阿奕,走,我们该去大殿那边接受入门弟子的拜见了。” 司奕被他带着飞过长空,黑色的长发轻轻扬起,下一秒迎面吹来的疾风便被灵力给隔绝开了。 “我要以什么身份露面呢?”司奕问的很是小心,担心自家小神剑还在难过。自己现在没有记忆,总感觉会越摸索越惹人难过,所以还是先按照小神剑的安排走。 “道侣,我让你亲了那么多次,总要对你负责。”常曦担心司奕误会又加了一句,“我很喜欢阿奕,第一次见到时就喜欢。” “我知道。”司奕笑道。 “你知道啊。”常曦握紧牵在掌心的手,控制着脚下的虚剑往宗门大殿飞去。 再不快些就要迟到了啊。 上午来时紧闭的殿门此时已经全部打开了,各长老陆续赶来,常曦在掌门过来之前带着司奕落到大殿正前方的广场上。 “大师兄!” “师弟。”常曦对着跑到自己面前的青年点点头,问:“掌门到了吗?” “还没有,我本来还打算给师兄传讯催你快些过来呢。”陶然瑞往常曦身侧看了看,“师兄,这位道友是?” “你师嫂。” 常曦腰板挺直说的面不改色,但面前的青年却被吓白了脸。 “什么?!”陶然瑞颤着手指指着黑袍加身,血瞳冷眸的男人。“师兄,他,他是魔,魔族。” “不是,他只是长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不是你口中的魔族。”常曦冷言冷语。 陶然瑞咂咂嘴,上午藏经阁有魔族出现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而且普通修士怎么会有一双血瞳! 走火入魔眼睛都没这么红好吗师兄! “师兄怎么睁眼说瞎话。”陶然瑞小声道。 司奕轻轻勾住常曦的手指,“他骂你。” 陶然瑞咬牙怒瞪,“我没有!” “修士接触到魔气会有刺痛感,而阿奕的力量没有。”常曦从司奕体内引了一道力量出来,轻打到陶然瑞的手背上。 “确实不疼。”陶然瑞摸摸自己的手背,上面还残留着常曦打过来的力量,确实不会伤害到他,而且和他所接触过的魔气全然不同,太“干净”了。 第3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3 竟然不是当反派,司奕略有些遗憾。 “这一次洲洲依旧没有记忆,还是不记得我。”司奕翻身压在常曦身上,轻轻抚着他的侧脸。 常曦顿觉芒刺在背,握住贴在自己脸侧上的手,看着那双瑰红色的漂亮眼瞳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关于你的记忆,但是我记得要保护好你。” “可是洲洲今天明明有打我。” 司奕将脸埋在常曦的颈窝处,常曦被喷洒在脖子上的气息烫的心绪大乱,抬手推他却推了个空。 这家伙可以随意控制身体的虚实!太不公平了! 常曦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是切磋,而且我的力量根本伤不到你!” 说来奇怪,竟然有自己伤不了的存在?! 司奕顺着常曦的动作坐起身子,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发现了什么?”司奕看着常曦,心底有期待,有紧张。 常曦将放在司奕胸口的手收回来,那双缺少情绪的眼睛染上几分不解。 司奕低头往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有起伏,还活着。 “没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是吗?”司奕深深看了常曦一眼,突然对着自己的胸口袭去。 “你干什么?!”常曦当即制止他的行为,抬头怒瞪着他。 “应该是我问你,这里有什么。”司奕的声音平缓而冷静,反衬的常曦愈发的不淡定,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写满了慌乱和焦急。 这一次的样貌和灵体完全一样呢,司奕瞥向从常曦肩头滑落的银色长发。 “不许动它!马上就成功了,不许动它!” 常曦的情绪十分不稳,就连体内的剑气也变得暴躁起来,不停的肆虐着室内的阵法,嗡鸣声不断从室内传出。 离二人最近的窗户最先被剑气冲开,白色的雪花从窗外缓缓飘入,空气变冷了许多。 司奕微眯起双眼,将状态不好的媳妇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我不动就是,别生气。” “快好了,马上就成功了。”常曦靠在他肩上,紧紧揪着他的前襟。“你再等等,再等等。” 杂乱压抑的画面不停在眼前闪现,常曦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去,抬头瞪了司奕一眼。“你如果敢乱来,我就……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像是吼出来的一样,但是声音却小的可怜,明明是在威胁司奕,可难过害怕的却是张口威胁的人。 司奕静止不动的看着常曦。 泛红的眼眶,低哑沉痛地声线,以及被魔气镇压下来的肆虐剑气,无一不昭示着常曦对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 嗒—— “我错了。”司奕捧住那张不停落泪的脸,“不哭。” “你就不能再等等吗?怎么总是这样,从来不好好等我把事情安排完。” “都听你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司奕帮他把眼泪擦拭干净,不停的亲吻他的眼角。 和对外小神剑高冷顽强的性格不同,面对他的时候还是这么柔软呐。司奕将下巴放在常曦头顶,轻轻蹭了蹭。 常曦被他亲的脸颊绯红,逃避的闭了闭眼睛,松开司奕的衣襟捏着手指说道:“那个东西不会伤害你,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如果不喜欢,我会把它拿回来。” 说完常曦便从司奕怀里起身,用法力将室内恢复成原样推门走了出去。 被独自留下的司奕心下一凉,不对!他媳妇不是没记忆吗?还是说因为自己刚才的试探,想起了他不知道的坏记忆? 他不会翻船了?! 司奕连忙起身跟上。 阑霄宗人人都知道大师兄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居住在宗门最高的峰峦上,修为高深莫测,无人不敬仰恭敬,可刚刚却被他辛苦饲养大的魔灵给气哭了。 从某个方面讲,司奕的存在确实就像是心魔一样,无时不刻的影响着他的行为和情绪。 明明,这些都是不应该有的。 常曦站在山崖边缘,抬手接住一片从他身边飘过的雪花。 “阿奕。” 走到他身后的魔灵轻声应了一声。 “你现在喜欢我吗?” “喜欢。” 听到身后不假思索便回答的声音,常曦笑了一下,转身拉住他的手。“我也很喜欢阿奕,走,我们该去大殿那边接受入门弟子的拜见了。” 司奕被他带着飞过长空,黑色的长发轻轻扬起,下一秒迎面吹来的疾风便被灵力给隔绝开了。 “我要以什么身份露面呢?”司奕问的很是小心,担心自家小神剑还在难过。自己现在没有记忆,总感觉会越摸索越惹人难过,所以还是先按照小神剑的安排走。 “道侣,我让你亲了那么多次,总要对你负责。”常曦担心司奕误会又加了一句,“我很喜欢阿奕,第一次见到时就喜欢。” “我知道。”司奕笑道。 “你知道啊。”常曦握紧牵在掌心的手,控制着脚下的虚剑往宗门大殿飞去。 再不快些就要迟到了啊。 上午来时紧闭的殿门此时已经全部打开了,各长老陆续赶来,常曦在掌门过来之前带着司奕落到大殿正前方的广场上。 “大师兄!” “师弟。”常曦对着跑到自己面前的青年点点头,问:“掌门到了吗?” “还没有,我本来还打算给师兄传讯催你快些过来呢。”陶然瑞往常曦身侧看了看,“师兄,这位道友是?” “你师嫂。” 常曦腰板挺直说的面不改色,但面前的青年却被吓白了脸。 “什么?!”陶然瑞颤着手指指着黑袍加身,血瞳冷眸的男人。“师兄,他,他是魔,魔族。” “不是,他只是长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不是你口中的魔族。”常曦冷言冷语。 陶然瑞咂咂嘴,上午藏经阁有魔族出现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而且普通修士怎么会有一双血瞳! 走火入魔眼睛都没这么红好吗师兄! “师兄怎么睁眼说瞎话。”陶然瑞小声道。 司奕轻轻勾住常曦的手指,“他骂你。” 陶然瑞咬牙怒瞪,“我没有!” “修士接触到魔气会有刺痛感,而阿奕的力量没有。”常曦从司奕体内引了一道力量出来,轻打到陶然瑞的手背上。 “确实不疼。”陶然瑞摸摸自己的手背,上面还残留着常曦打过来的力量,确实不会伤害到他,而且和他所接触过的魔气全然不同,太“干净”了。 第4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4 广场上的其他弟子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常曦携着司奕进了主殿,纷纷围了过来。 “陶师兄,快让我看看。” “真的不疼吗?” “不疼。”陶然瑞将手伸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同门,“那天你们有谁在藏经阁?有人感觉到魔气吗?” 围着他的人互相看了一下,有人挤到前面说:“当时我在!” “不过没有感觉到魔气,只感觉到了大师兄排山倒海的威压。” “顶楼被大师兄震坏后,掌门警告的攻击就紧随而来了。不一样的就是这次警钟响了,大师兄出来时还多带了一个人,谢长老也来了,然后大师兄又被孟长老给叫走了。” 陶然瑞点点头,摸着下巴说道:“这么说那个人真的不是魔族?” 没有人回应他,执法堂的孟长老都没有抓私藏魔族的大师兄问罪,谁敢在背后说掌门的爱徒。 “等等!刚刚那道攻击是大师兄打过来的!”陶然瑞扒开身后的人快步跑向常曦。 不会,只有道侣才会灵力互通,但是大师兄不是修的无情道吗?! “然瑞,怎么冒冒失失的。” 陶然瑞见是自家师父,放缓脚步问好,然后随着自家师父一起进殿。 殿内,常曦已经带着司奕站到尊座下首的亲传弟子的位置上了。 已经提前坐下的长老并不关注常曦身侧多站了一个人,就连上午出手阻拦常曦的谢长老也只是静静的坐着。 司奕对这些并不意外,阑霄宗上下对掌门有绝对的服从性,只要掌门不开口,就不会有人轻举妄动。 更重要的是,他是和常曦一起过来的。年轻的长老或许不知道常曦真正的身份,那些已经在长老位置上坐了好几百年的长老不会不知道。 或许已经有人猜测到他的身份了。 司奕侧眸,对上孟长老那双正气凛然的虎目。 完全不畏凝视,司奕甚至松懈了身子,将自身的重量压了一部分到常曦身上。 阑霄宗的大师兄只是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便转回去注视殿外进来的一干人等,身姿依旧站的笔直。 桑辰一进殿就被自家大徒弟吸引了目光,没办法,一个清冷俊俏的修士身侧贴着一个黑漆漆的心魔谁能不去看,虽然那个心魔浑身上下的魔气干净的堪比灵气。 殿内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齐齐注视着掌门人。 老头不自然的摸了摸胡子,一撩衣摆坐了下去,全当什么都没看见。 四位长老同时收回视线。 桑辰清咳一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可以行拜师礼了,也好让我看看这一次的入门弟子资质如何。” 这里的事情其实和常曦没有什么关系,他过来只是让那些新师弟知道大师兄长什么样,避免见面了不认识。 “这里面没有啊。”司奕绕着垂到自己手边的银发。 常曦眨眨眼睛,往四长老的位置看了一眼,道:“再等等。” 就在拜师仪式即将结束的时候,灵药阁的四长老带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来到了殿内。 “这么小?”司奕啧啧两声,引得桑辰不停的往他那边瞄。 形象,他阑霄宗正道楷模的形象啊! 常曦被桑辰幽怨的目光盯的难受,隔着衣袖抓住司奕的手用力捏了一把,提示他收敛些。 还好他们站的地方距离其他长老比较远,长老们也不会放大听觉偷听,不然他们两个身后的老头要气的拔胡子了。 “掌门,佑辛有一事相求。” “沈长老,你今日也要收徒?”陶然瑞的师父乔延走过去问道。 “不是,我是来向掌门推荐弟子的。”沈佑辛将身侧的少年推到众人面前。 乔长老仔细查探了一下面前这孩子的根骨,随后脸色微变,转身看向尊位上的掌门。 “是天生剑骨!” 常曦剑真正的持剑人出现了! 司奕轻哼一声,常曦看向身后的掌门。 桑辰则是看向他,下方的人不知道他们师徒俩在这短短的几息中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只能静下来慢慢等着。 那个被沈佑辛推出去的少年又缩回了他的身侧,那双布满疮痂的手再一次抓紧沈佑辛深蓝色的长老袍。 “对方似乎并不想当掌门的弟子啊。” 这懒散倦怠的声音不是阑霄宗会有的,沈佑辛抬眸看向大殿上那道极为突兀的黑色身影。 “这位是?” “啊,这位是——”乔长老抬向司奕的手臂微僵,这位什么身份来着?掌门没交代啊! 常曦侧挡在司奕身前,迎上沈佑辛的目光。“是我的道侣。” “对,这位是常曦的道侣…………什么?!” 乔长老的惊叫声回荡在整个大殿,身为他的亲传弟子,陶然瑞偷偷捂住自己的脸,不愿意接收师弟们投过来的视线。 别看他,他也不知道在大殿上失仪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们师父。 “乔延。” 掌门人低沉的声音将乔长老心中的震惊压了下去,陶然瑞给自家师父让出位置,让他很快入座。 此时不是关注大师兄有道侣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应该将重点放在沈长老带来的那个少年身上。 但是好让人好奇啊,大师兄怎么会有意中人啊!一个天天不是修炼就是执行任务的人形杀器,什么时候找的道侣。 殿内的人好奇的抓心挠肺,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桑辰起身,出现在沈佑辛身侧,低头注视着只到他肩头处的少年,问:“你可愿拜我为师?” 沈佑辛将少年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拉下来,温声说道:“我是丹修,不能教导你剑术,如果你想拥有斩妖除魔的力量,只能拜掌门为师。” “也可以拜孟冼为师。”桑辰蓦地开口加了一句。 沈佑辛拧眉看向掌门,桑辰摸着胡子咳嗽两声:“我一把年纪,整日为了宗门上下劳心劳力。” 沈佑辛:“也可以让常曦——” “不行!”司奕再次开口,直接打断沈佑辛的话。 桑辰也道:“常曦很没有时间,他要带着弟子们下山除魔。” 沈佑辛问道:“那掌门的意思是?” “就让他拜孟冼为师,映寒那孩子平时负责教导门内弟子剑术,他作为这孩子的嫡师兄,平时也能多多指导。”桑辰很负责的给“天生剑骨”指了一个称职的好师父和好师兄。 掌门都这样说了,沈佑辛自然不会有意见,亲自将少年带到孟长老身侧让他拜师。 孟冼拿出一块亲传弟子才能用的玉牌,询问了少年的名字,在上面刻上了“江敖泽”三字,递交给他。 江敖泽按照师兄的指导磕头敬茶。 第4章 大师兄不可能红鸾星动4 广场上的其他弟子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常曦携着司奕进了主殿,纷纷围了过来。 “陶师兄,快让我看看。” “真的不疼吗?” “不疼。”陶然瑞将手伸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同门,“那天你们有谁在藏经阁?有人感觉到魔气吗?” 围着他的人互相看了一下,有人挤到前面说:“当时我在!” “不过没有感觉到魔气,只感觉到了大师兄排山倒海的威压。” “顶楼被大师兄震坏后,掌门警告的攻击就紧随而来了。不一样的就是这次警钟响了,大师兄出来时还多带了一个人,谢长老也来了,然后大师兄又被孟长老给叫走了。” 陶然瑞点点头,摸着下巴说道:“这么说那个人真的不是魔族?” 没有人回应他,执法堂的孟长老都没有抓私藏魔族的大师兄问罪,谁敢在背后说掌门的爱徒。 “等等!刚刚那道攻击是大师兄打过来的!”陶然瑞扒开身后的人快步跑向常曦。 不会,只有道侣才会灵力互通,但是大师兄不是修的无情道吗?! “然瑞,怎么冒冒失失的。” 陶然瑞见是自家师父,放缓脚步问好,然后随着自家师父一起进殿。 殿内,常曦已经带着司奕站到尊座下首的亲传弟子的位置上了。 已经提前坐下的长老并不关注常曦身侧多站了一个人,就连上午出手阻拦常曦的谢长老也只是静静的坐着。 司奕对这些并不意外,阑霄宗上下对掌门有绝对的服从性,只要掌门不开口,就不会有人轻举妄动。 更重要的是,他是和常曦一起过来的。年轻的长老或许不知道常曦真正的身份,那些已经在长老位置上坐了好几百年的长老不会不知道。 或许已经有人猜测到他的身份了。 司奕侧眸,对上孟长老那双正气凛然的虎目。 完全不畏凝视,司奕甚至松懈了身子,将自身的重量压了一部分到常曦身上。 阑霄宗的大师兄只是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便转回去注视殿外进来的一干人等,身姿依旧站的笔直。 桑辰一进殿就被自家大徒弟吸引了目光,没办法,一个清冷俊俏的修士身侧贴着一个黑漆漆的心魔谁能不去看,虽然那个心魔浑身上下的魔气干净的堪比灵气。 殿内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齐齐注视着掌门人。 老头不自然的摸了摸胡子,一撩衣摆坐了下去,全当什么都没看见。 四位长老同时收回视线。 桑辰清咳一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可以行拜师礼了,也好让我看看这一次的入门弟子资质如何。” 这里的事情其实和常曦没有什么关系,他过来只是让那些新师弟知道大师兄长什么样,避免见面了不认识。 “这里面没有啊。”司奕绕着垂到自己手边的银发。 常曦眨眨眼睛,往四长老的位置看了一眼,道:“再等等。” 就在拜师仪式即将结束的时候,灵药阁的四长老带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来到了殿内。 “这么小?”司奕啧啧两声,引得桑辰不停的往他那边瞄。 形象,他阑霄宗正道楷模的形象啊! 常曦被桑辰幽怨的目光盯的难受,隔着衣袖抓住司奕的手用力捏了一把,提示他收敛些。 还好他们站的地方距离其他长老比较远,长老们也不会放大听觉偷听,不然他们两个身后的老头要气的拔胡子了。 “掌门,佑辛有一事相求。” “沈长老,你今日也要收徒?”陶然瑞的师父乔延走过去问道。 “不是,我是来向掌门推荐弟子的。”沈佑辛将身侧的少年推到众人面前。 乔长老仔细查探了一下面前这孩子的根骨,随后脸色微变,转身看向尊位上的掌门。 “是天生剑骨!” 常曦剑真正的持剑人出现了! 司奕轻哼一声,常曦看向身后的掌门。 桑辰则是看向他,下方的人不知道他们师徒俩在这短短的几息中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只能静下来慢慢等着。 那个被沈佑辛推出去的少年又缩回了他的身侧,那双布满疮痂的手再一次抓紧沈佑辛深蓝色的长老袍。 “对方似乎并不想当掌门的弟子啊。” 这懒散倦怠的声音不是阑霄宗会有的,沈佑辛抬眸看向大殿上那道极为突兀的黑色身影。 “这位是?” “啊,这位是——”乔长老抬向司奕的手臂微僵,这位什么身份来着?掌门没交代啊! 常曦侧挡在司奕身前,迎上沈佑辛的目光。“是我的道侣。” “对,这位是常曦的道侣…………什么?!” 乔长老的惊叫声回荡在整个大殿,身为他的亲传弟子,陶然瑞偷偷捂住自己的脸,不愿意接收师弟们投过来的视线。 别看他,他也不知道在大殿上失仪的那个人是不是他们师父。 “乔延。” 掌门人低沉的声音将乔长老心中的震惊压了下去,陶然瑞给自家师父让出位置,让他很快入座。 此时不是关注大师兄有道侣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应该将重点放在沈长老带来的那个少年身上。 但是好让人好奇啊,大师兄怎么会有意中人啊!一个天天不是修炼就是执行任务的人形杀器,什么时候找的道侣。 殿内的人好奇的抓心挠肺,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桑辰起身,出现在沈佑辛身侧,低头注视着只到他肩头处的少年,问:“你可愿拜我为师?” 沈佑辛将少年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拉下来,温声说道:“我是丹修,不能教导你剑术,如果你想拥有斩妖除魔的力量,只能拜掌门为师。” “也可以拜孟冼为师。”桑辰蓦地开口加了一句。 沈佑辛拧眉看向掌门,桑辰摸着胡子咳嗽两声:“我一把年纪,整日为了宗门上下劳心劳力。” 沈佑辛:“也可以让常曦——” “不行!”司奕再次开口,直接打断沈佑辛的话。 桑辰也道:“常曦很没有时间,他要带着弟子们下山除魔。” 沈佑辛问道:“那掌门的意思是?” “就让他拜孟冼为师,映寒那孩子平时负责教导门内弟子剑术,他作为这孩子的嫡师兄,平时也能多多指导。”桑辰很负责的给“天生剑骨”指了一个称职的好师父和好师兄。 掌门都这样说了,沈佑辛自然不会有意见,亲自将少年带到孟长老身侧让他拜师。 孟冼拿出一块亲传弟子才能用的玉牌,询问了少年的名字,在上面刻上了“江敖泽”三字,递交给他。 江敖泽按照师兄的指导磕头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