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玉笛声》 第1章 夜晚街头的笛声 董霖听见笛声响起。 那笛声从夜空飘落，在城市的街头蔓延，悠远迷离。 他最初听到这笛声大约是两年之前。 那时他跟大学同学合伙做广告生意，晚上在江北请一家金融公司的人吃饭。董霖喝了不少酒，人正飘飘然，准备拉着同学刘康和坐在旁边的女员工徐晴一起给客户敬酒，突然就被徐晴把果汁泼到脸上。 徐晴除了是员工，还是刘康的女朋友，泼完果汁她没有走，也没有说话，双手环抱在胸前，就那样一脸杀气的坐着。 董霖只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并没有多的意思，也算不上揩油。徐晴虽然长得可以，但是董霖对她没半点想法，因为他的女人比徐晴美得多。 他看了看徐晴，又看了看刘康，这个大学同宿舍的同学，想让他说句话。 刘康却既没有做声，也没有起身，一脸平静的坐着，低着头继续吃东西，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头顶的吊灯很亮，房间里安静得让董霖后背发冷，只有火锅沸腾的声音。 董霖环视一周，只见金融公司的客人一个个表情怪异，他们闭着嘴，似乎在艰难的憋着笑。刘康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不会为董霖说话，他们都是刘康拉来的客户。 只有董霖带的朋友温华一脸惊讶，但他心思单纯，此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董霖突然觉得气氛怪异！这个广告经营部的大股东是他，营业执照也是他的名字，而且当初没有他的投资也根本开不起来。 可现在才刚开了不到一年，生意正红火的时候，他被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随时可能被踢出去。 董霖感觉自己这是被算计了，算计自己的人还可能是同一个宿舍的同学，这让董霖内心无比失望。 现在的业务大部分都是刘康拉过来的，董霖确实贡献很小。董霖其实早就察觉，刘康准备另起炉灶单干，只是碍于同学的面子，没有跟自己明说，于是就用这种下三乱的办法让自己主动退出。 刘康一直把他当废柴，除了董霖那与世无争的性子，拉不来业务，还因为董霖在大三下学期再混一年就可以拿毕业证的时候，居然逃学离家出走，然后过了一年到毕业的时候，又灰头土脸的跑回来。 董霖口口声声说，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与一个叫李云的姑娘相知相爱，那姑娘跟他失散了，他回来只是为了找那个姑娘。 刘康觉得，董霖整个人都是那么的不靠谱，既起不了作用，还容易拿捏，所以，他确实想要踢走董霖单干。 可这次董霖虽然很失望，也不想面对这种尔虞我诈的事，但他没有选择逃离，他不能再做废柴，他要抗争。 因为李云确实存在，而且就在这个城市，等着他去找出来，所以他还要在这城市立足。 于是董霖拿纸巾把脸擦干净，平静坐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想着，既然要用心思算计，同一个大学的，智商谁又比谁差？此刻，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董霖一脸笑容的对刘康和徐晴说，“没事，女孩子手不稳也正常，继续吃饭！” 刘康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徐晴却惊讶的望着董霖，好像第一天认识他。 喝完酒刘康他们约着去唱歌，董霖没有参加，跟他们告辞。 温华跟他一起出来，劝慰他，拉他搭乘轮渡，穿越长江，回去江南。 过江后，支走温华，酒劲上头，董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憋屈，扶着江边的栏杆失声痛哭起来。 既因为刚才的局面，更因为那总被别人当做是他幻想的李云，他已经寻找了整整一年。 哭着哭着，他迷迷糊糊听见笛声响起，那是黄家驹的《情人》，那么缠绵悠长。董霖曾经唱过这个歌儿给李云听，所以他感觉特别亲切，就像李云在他耳边低语！ 他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张望，对面是一片高楼小区，高楼下有座天桥，天桥上站着一个人，她长发飘飘，身材颀长。 董霖满心欢喜，他以为那就是李云，于是快步跑上天桥，朝她奔去，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 那个人被惊得叫喊出来，“你干什么？”居然是男人的声音。 董霖才发现不对，将他松开。 那人转过身来，竟然是一个长得很妖孽的男人，长发披肩，眉眼精致，一脸清冷，可是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浮动。 “认错人了，不好意思！”董霖赶紧道歉。 “怎么这么猴急，连男人都抱！”那人责怪他道，还伸手过来拉董霖的臂膀。 他说话的腔调那么奇怪，动作也如此轻佻，听得董霖脸都红了。董霖想着，这莫非是人妖，或者同志，于是赶紧闪躲开。 那人却愣住了，好像没想到董霖会闪躲他似的，开口说，“你躲什么躲，是不想跟我回家了吗？” 董霖惊得张大嘴巴，他感觉很奇怪，自己又不认识这个男人，凭什么跟他回家？更加怀疑这个男人不正经。 他虽然长得好看，可他是男人啊，自己可没有那么特别的爱好，董霖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要出来了。 男人满脸疑惑的看着董霖，可他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寻思着，刚才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怎么这个人就是不明白呢？ 而此刻董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那笛声上面，他又循着笛声寻找、张望。 “你听见笛声了？”那男人突然问他。 董霖认定那笛声是李云的，但对于一个陌生男人，而且是一个奇怪的人，董霖缩回了嘴边的话。 那男人见董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扭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看他，丢下一句“对着月亮猴急，还不如大声叫喊”，就转身离开了。 董霖越发感觉这个人不正经，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自己又不是发情的猫，怎么能对着月亮叫喊？ 等董霖后来认识这个叫李思的人之后，他渐渐发现，这个人说的话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却不失为解决问题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董霖后来一直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跟着那个奇怪的男人回家呢？或者是放下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对着天空大喊一声？也许他和李云就不会再蹉跎两年。 董霖更没有想到，那个夜晚发生的事，会影响到两年后的生活，那天晚上的人，又会在两年后出现，让自己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2章 榴莲变成烂洋葱味 一个多月之后，通过一番明里暗里的争执，董霖把广告经营部转让给刘康。当然，他极力为自己争取，卖了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价钱。 他用那些钱在笛声响起的地方开了一个专门炖汤的小餐馆，取名董霖的汤。有笛声的夜晚，他就爬到楼顶的天台，趴在栏杆上，倾听那笛声。 董霖在挂历上圈出笛声响起的日子，竟然发现那是阴历的同一天。他虽然不记得那一天代表什么，但欣喜万分，因为他确信那就是李云无疑！城里只有她那样的古代人才用阴历。 可他真的是很废，很消极，明明坚信那笛声是李云的，可却只是在那里默默守着，等待她出现。 那是中国成功登月的一年，直到一个春天的午后，吃饭的高峰已过，董霖习惯性地坐在店里看起《南方周末》和《经济观察报》。 给他们餐馆送外卖的小哥吴峰搬着一个纸箱进来，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大榴莲，非常高兴的说，那是他深城的女朋友寄过来的，大方地说要给店里的每人送一块。 “那个看不到的网恋女友又寄吃的过来了！”董霖的妹妹董婷调侃道。 “怎么叫看不到！我前天还跟她视频啦！”吴峰有点不高兴。 妹妹又准备说什么，董霖瞥了她一眼，她就闭上嘴去后厨拿盘子去。 吴峰和那女友网恋很久，他们聊得热乎，恋得甜蜜，两人经常互寄本地的特产，吴峰寄些周黑鸭、莲子米过去，那女孩就寄些榴莲、芒果过来，互动频繁，但一直没有见过面。 吴峰提过很多次去见她，但那女友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他也有时为此郁闷，跟董霖倾诉。 榴莲很新鲜很香甜，大家吃得很开心。但吴峰似乎心事重重，吃了两口就放下，他凑到董霖身边，压低嗓门说：“哥，你说她老不愿意和我见面是为什么啊？” 见董霖不说话，吴峰接着说，“我虽然不是相貌出众的人，但起码不丑，何况我天天送外卖，这身体多健壮！” 他挺起胸膛，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 隔壁桌两个女人被他的举动逗乐，笑得喷饭。 长相满意，聊得来的话性格也应该合得来，那就只有身份家庭的问题，人家能够航空快递送榴莲过来，家里肯定有钱，这可都不便宜。 董霖心里想着，可嘴里并没有说，都是贴着地皮讨生活的人，何必相互戳脊梁骨呢？ “她不会骗你，跟你好玩的？”隔壁桌两个女人中一个开口道，“我们姐妹也有跟人家男的聊一两年，就是不见面，当个感情寄托的。” 吴峰流露出鄙夷的神情，凑到我跟前低声说，“她们俩是附近会所的小姐，去送外卖的时候碰到过。” 那两个女人可能听到一点，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变得绯红，但吴峰毕竟压低声音没有声张，她们也不好发作，低下头去埋头吃饭。 吴峰后来才知道，他那个不肯见面的女朋友，其实比那两个女人强不了多少，是一个被人圈养的情妇。而圈养她的人，又是个被众人供养的人，于是他捅了人家老巢，同时也破了自己的童子身，然后大摇大摆的回来。 “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可吴峰此时还不知道，他内心仍然充满热望。 “直接去深城找她！”董霖很干脆一句话。 “这样会不会不好？会不会让她反感？再说她不愿意见面怎么办？”吴峰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董霖自己也是怂人，却很会怂恿别人，“男人大丈夫，不要畏首畏尾，感情的事要干脆点，大胆去追求，试过才知道成败，不试永远只有失败，光是猫在网上聊天，是聊不出人生伴侣来的！” “我怕感情基础不够牢……”吴峰嗫嚅着说。 吴峰准备继续往下说，被董霖打断，“你们已经网恋三年，这还不够久吗？榴莲要趁新鲜吃，放久就会变成烂洋葱味啦。” 隔壁桌两个女人又笑得把饭喷到对方脸上。 斜对面一个女人抬起头看了董霖一眼，那女人之前一直低着头，闷声不响的吃饭。 等她抬头，董霖才发现，她简直美得不可方物，五官精致，气质高贵，透着一股干练大度的雍容，真丝连衣裙，衬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 董霖心里想着，她这容貌，恐怕比自己的李云还要强上一分。 那女人见董霖看她，冲董霖浅浅一笑，低下头优雅地端起榴莲，挑着吃起来。 董霖忙不好意思地也冲她笑笑，转过头去。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将来会跟这个女人产生那么多交集。 “光说我，你自己不一样孤家寡人，朱莎跟在你屁股后面一两年，人家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哪里配不上你？”可能董霖刚才说吴峰的时候声音大了一些，让隔壁桌的女人听了笑话，他有些恼火。 朱莎是在以前在董霖店里兼职的女孩，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现在只周末偶尔来一下。 板子甩过来打在自己身上，董霖有些哑口无言，“我的事，你不懂！” 当他们正在吃着榴莲聊天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店门口，两个穿便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店里。 第3章 戴上银手镯 那两个警察走到董霖他们这边，开口问，“你们哪个是董霖？” “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董霖当时还没感觉特别，平静地回答。 “你涉嫌跟一宗经济犯罪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高大的男人不容置疑地说，将一张纸递到董霖面前--《传唤通知书》，随即又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晃。 董霖感觉很惊诧，看了看《传唤通知书》，盖着赤红的印章，又瞧了瞧警官证。 “警官，我一个开餐馆的，能搞出什么经济犯罪来？” 两个警察都没有回答，那个矮个子警察两眼滴溜溜的盯着董霖。 当董霖的视线离开高大警察手里东西的时候，看见店里的客人都一副奇怪的表情望着这边，那个漂亮优雅的女人一副好奇的神情盯着董霖的脸。 董霖一脸无辜和惶恐。 董婷和吴峰都凑近了过来，看着传唤通知书上的内容。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我们看看！”高大警察开口说。 董霖连忙叫妹妹去收银柜屉子里把他的身份证拿过来。吴峰开口跟警察说，“警官，你们搞错了，我认识董哥两年了，他一直老实本分开餐馆，怎么会搞什么经济犯罪呢？”两个警察都没有吭声。 妹妹董婷取过来董霖的身份证。高大警官看看，指着传唤通知书，拿出一支笔，对他说，“在这里签字。” 董霖接过笔，在他指的地方签上了名字。 高大警官把东西收好，一只手伸过来，搭在我肩膀上，“跟我们走！” 虽然平时看书看报，也接触过一些法律常识，但真的警察找到董霖头上的时候，他有些懵，好生生在店里坐着，哪知道飞来横祸。 妹妹却突然尖叫起来，“你们不能把我哥带走，他又没有犯什么错！” 吴峰也跟着嚷嚷起来，伸出手想从高大警察手里把董霖拉扯出来。 就在这时，那矮个子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手铐，啪嗒一声把董霖的双手铐上。 这发生的太突然，董霖他们完全没有防备，连那个高大警察也可能没有思想准备，转过头去，一脸疑问的望着矮个子警察。 董婷和吴峰呆立在那里，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你们这样拒不配合，我们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了！”矮个子警察厉声说。 董霖惊恐万分，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感觉有些头晕，转头看见店里的客人都惊恐地看着他。矮个子警察粗暴地把他往外面拽，“走！” 当董霖被拽着经过那个精致美丽的女人身边时，她一脸严肃地审视着这一切。 董霖顿时脑子清醒过来，转头向妹妹喊，“董婷，找朱莎！” 董霖觉得朱莎在律师事务所上班，她会救自己的，而且他十分确信自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矮个子警察脸上露出一抹异样的神情，但转瞬即逝，拽着董霖继续往外面走，狠狠地将他塞到了门口的警车里。他们旋即上车点火，迅速离开了餐馆。 “警官，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犯得着你们对我上这个东西？”缓过神来，董霖愤愤不平地说，一边向他们举起手上的银手镯。 “到所里你就知道了!”矮个子警察回了句话。 然后就是沉默，无论董霖再问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一言不发。董霖倒在车座上，大脑仍然不在工作状态，心里只想着朱莎，坚信朱莎会救自己的，他也只有依靠她了。 可是想着想着，朱莎曾经裸露在他面前的完美胴体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感到莫名其妙，如果朱莎知道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脑袋里想的是她不穿衣服的画面，她还会不会管自己呢？ 男人是女人的学校，女人也是男人的学校，有的女人让人念念不忘，有的让人心生怜惜，有的却纠缠不清。这两年，没有找到李云，董霖的学校就是朱莎，一个让他心生怜惜但又不能接受的女人。 他们认识有一年半了，那时有个卖调料的老板请董霖宵夜，当时就有她在场，初看并不是一个起眼的女孩，戴着眼镜，穿一件土黄色的大衣。那调料老板非常得意地说，那是他刚交的小女友。那家伙都四十多了，家里老婆孩子都有。 董霖平时本来就是一张毫无波澜的脸，碰到这种情况，出于礼貌，也不好作何表示。 那家伙见董霖毫无反应，一瓶啤酒下肚之后，居然越说越上劲，说什么大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他文盲也一样发财，有些得意忘形。 朱莎坐在旁边，脸色自然不是很好看。董霖也觉得不舒服，瞥了他一眼，干咳一声，“我也上过大学！” 那家伙知道失言，赶紧闭嘴，端起酒杯向董霖敬酒赔罪，现场的气氛才没那么尴尬，朱莎的脸色也放松下来。几人就那么客客气气的吃宵夜，每人又喝了一瓶啤酒，朱莎就说学校快关门，告辞先走了。 过了几天，那调料老板又带着朱莎来董霖店里吃饭，还专门到后厨跟他打招呼，好奇地上下参观一番。 再过了两三天，那调料老板突然又过来，在我厨房左转右转，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仿佛有什么话说。董霖忙完一阵，就问他有什么事。 他问朱莎有没有找过董霖。董霖感觉莫名其妙，回答没有。他说朱莎突然向他提出分手，他不同意，可那女孩很坚决，撂下几句话后，就再没有接他电话。 董霖愕然，不知道他这事为什么找自己。他仍旧在那里絮叨，话里意思好像怪董霖把他女朋友弄跑了。董霖陡地烦躁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汤勺往罐子里一扔。 董霖想着，你的妞弄丢了来找我，我的女人不见了我该去找谁。 他见董霖烦躁的样子，低头灰溜溜地走了。 过了几天，朱莎真的过来找董霖了。 那天下雨，生意不是很好，不到晚上八点，店里就没有客人了。正在董霖准备关门打烊的时候，朱莎低着头走进来，一屁股坐在靠中间的桌旁，抬头望着他，点了汤和米饭，满脸心事的样子。 董霖去后厨打了两碗汤，盛了一碗米饭，加了一碟凉菜，端过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她颤抖着拿起筷子，无精打采地夹一点凉菜送进嘴里，低头慢慢吃起来。 董霖回到收银台，坐下看报纸。看报纸的间隙，董霖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她，总感觉这女孩过来是有什么事。 过了几分钟，朱莎转头看看四周，然后起身向董霖走过来。她好像鼓起很大勇气似的，低着头，两手下垂，攥着拳头。 “董哥，我有话跟你说，跟我来！”她走到我跟前，凑近董霖，向他瞥了一眼，就转身走向后厨。那飘忽的一眼，虽然被眼镜挡住，但还是看出眼神满是慌乱。她的发梢被雨淋湿，头发也有些蓬乱，靠近董霖时，飘过来一阵幽香。 虽然想到她来是有事，但对于这突发的状况，董霖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之后，他忙放下手上的报纸，锁好收银台的抽屉，跟着往后厨去。 可是后厨没有人，四处张望，确认她不在厨房，董霖却看见楼上自己卧室的灯亮着。 为了方便，又在自己店里，董霖阁楼卧室的门很少上锁。难道她跑到自己房里去了？董霖连忙爬上楼梯，往阁楼房间走去。 董霖走到房门口，却望见她站在房里，光着身子，全身上下就只有脚上的袜子和高跟凉鞋。 第4章 借我四万元 明亮的灯光下，朱莎闪耀着夺人的光芒。不得不说，她的身体比她的面孔要好看的多，身材比例几乎完美，腰身没有一丝赘肉，两腿笔直修长，在高跟鞋上矗立着，挺拔而优雅。 这突然的一幕让董霖像被卷进了惊涛骇浪里，脑袋嗡的一声，硬是怔了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他一个开餐馆的废柴青年，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连想都没有想过。所以此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虽然睁眼看着，但是似乎什么都没有看清。 “董哥，你要了我！”朱莎突然说，声音在颤抖，眼神是慌乱而迷离。 朱莎说话把董霖惊醒。董霖慌忙转过身，稳定心神，“快把衣服穿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说真的！”朱莎说话带着急切，她感觉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不然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说！” “你是不是嫌我脏？”她声音带着哭腔。 “没有，不是那个意思！穿上衣服再说！”董霖坚持。 他不是唐僧，他也一两年没有碰女人了，可是这个突发状况让他难以接受。 朱莎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慌乱中，董霖扭过头，看见朱莎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乌黑的头发蓬乱地从裸露的肩头滑下，垂落到地板上。 董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走过去，拿起她脱在床上的上衣，披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等你情绪缓和过来，把衣服穿好，哥在楼下等你！” 说完董霖连忙下楼，在收银台边坐下来，从抽屉里找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拿打火机点上，狠狠吸了几口。他被浓烈的焦油和烟雾呛到，咳嗽了一阵，脑海中朱莎那在灯光下闪耀的身体才模糊了几分。 董霖平时是不抽烟的，这烟用来待客。 过了大概两三根烟的功夫，朱莎才缓缓走下来，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虚脱，走路摇摇晃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说出来，看哥能不能帮你！”董霖看着朱莎说，他脸上还有些羞涩。 朱莎抬起头，瞥了董霖一眼，一副怀疑的眼神，迟疑了片刻，却狠狠地抛出一句话，“你个没种的男人，送到嘴边都不吃！” 董霖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似乎他没有要她，让她感受到莫大的侮辱。 外面的雨下大了一些，来往的车压在马路上，声音特别刺耳。 “你借我四万块钱！”朱莎突然又开口说道，眼睛直直地看着董霖，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现在没有带眼镜，董霖才看清她的面容，虽然算不上多惊艳，但五官立体端正还算秀气。 “好！”董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个字。 他不是什么有钱人，也绝对不是烂好人冤大头，但他后来复盘，无论如何，当时他都会答应。人家都已经脱光放在他面前了，那还是多大的勇气，自己能拒绝得了吗？ 朱莎的眼睛一下睁得浑圆，直直地盯着他，似乎不敢相信。 “一个陌生女孩管你借钱，你就这么答应？四万也不是小数字！”朱莎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董霖，舌头也利索了许多。 “卡号给我，给你转过去。”董霖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就想着管他损失也好，被骗也罢，既然已经答应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早点了事。 朱莎将信将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董霖。 董霖拿出手机，用手机银行把钱给她转了过去，将卡递还给她。 她惊讶地接过银行卡，小心将银行卡收进贴身的口袋里。 总算安静了片刻，董霖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松了一口气。 “你不问我为什么找你借钱？不怕我骗你？”过了好一会，朱莎突然又开口问。 董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你今天来找我，肯定是遇到什么即使不死人，也非常要命的事。” 她欲言又止，眼神温和了许多。 “就这样，你就掏钱了？” “这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你怎么像个古代人似的？”说完她看着董霖一笑。 董霖感觉自己无言以对，古代人又如何。 “我饿了！”朱莎突然又说，语气似乎带点撒娇。确实，开始给朱莎盛的汤和饭都没怎么动，还摆在那里。 董霖说给她重新盛点热的，她却不要，非要请董霖出去吃烧烤喝啤酒。 不得不说，拿到钱之后，朱莎整个人就支棱起来，说话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 董霖只得把店门关上，跟她出去找烧烤摊。 外面冷风冷雨，也没什么人，他们各撑一把伞，走了两三个路口，才总算找到一家烧烤摊，到棚子里找个位子坐下来。朱莎七七八八点了很多，又要了一打啤酒。 在等菜的间隙，她又问董霖，“你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借钱？” “你想说总会说的。” “意思就是不说也无所谓了？”朱莎似乎有些愤愤不平，“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你对我这个陌生人不关心就算了，你起码关心一下自己的钱要往哪里花！起码的好奇心也没有吗？” 董霖不置可否。 “我拿去买军火也无所谓？”朱莎逼近董霖问。 “你会吗？”董霖看她一眼。 朱莎没再激动，然后在上菜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说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的农村，那里到现在都还有父母买卖子女的事情发生。 她因为从小学习好，而小学校长又是他们自家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才逼着家里拿钱供她上了中学，后来她考上重点大学，乡里村里给了一笔奖金，她才有学费上大学，生活费基本就靠自己打零工，家里一毛钱都不给。 现在她哥哥要结婚，需要十万的彩礼钱，她家里要把她嫁给老家一个老光棍换彩礼钱，给哥哥娶媳妇。 她当然不干，闹了好些时候，她答应出5万，家里就再不找她，她辛辛苦苦忍辱负重才攒了一万多，所以找董霖凑四万。 “一个很老套的故事是？”她盯着董霖。 “真实的事大多都是老套的。”董霖觉得，钱都已经给她，她也没必要编假话骗自己。钱已经给人家，人家过后愿意拿消费账单给你看，那已经是莫大的诚意了。 第5章 困窘时的幻想 说话的时候，菜已经陆陆续续上了大半，朱莎似乎真是饿得不行，一个劲的狼吞虎咽，就没有说话。 董霖见她吃那么多，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她身材是怎么保持的。 董霖简单吃了几个烤串，倒上啤酒喝了两杯，望着棚外雨中穿梭的车流。 朱莎也倒上啤酒，举起杯来敬他，朱莎仿佛很渴，一连喝了两三杯，撑得打了一个饱嗝。她笑笑，“怎么样，我能吃能喝！”看来解决了问题，她心情是相当的放松。 “佩服，这样吃喝，身材还保持那么好！”董霖不经意脱口而出。 朱莎脸居然一下红了，“平时也没这么多吃的，再说我每天晨跑，坚持得可好了！” “那你还是个积极向上的人啊！” “当然，天生贫贱没有办法，总要通过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强大，不再贫贱啊！”朱莎说话还真有一股认真劲。“我学的法律来着，我寻思只有掌握社会规则，用好社会规则，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保护自己，脱离贫贱的命运。” “嗯，有志气！”董霖举起酒杯敬她。 董霖很久没有跟一个女孩子这么放松的聊天喝酒，不经意多喝了几杯。朱莎也陪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一打啤酒居然喝得差不多了，他们都感觉有些醺醉。 朱莎突然起身跑到董霖这边，靠在他身上，贴着他耳朵说，“哥，我身体好看！你现在想要我了不，刚才在店里说的依然算数哦！” 朱莎这突然的举动吓了董霖一跳，这样说话让他更是有些慌张。阵阵幽香扑到他脸上，让他头脑发木。 朱莎见他没搭话，又非常郑重地说，“我这身体之前可从来没有给别的男人看过哦！包括我的前男友和那卖调料的老男人。” 确实，这女孩子一出现在董霖面前，好像就是污浊的，一个老色批的小女友！可她其实真的很干净，直到后来朱莎找到那个对的人，那人还来感谢董霖这个前辈，把朱莎保护得那么好！ 只是当时，董霖面对朱莎的话仍旧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那个男人要钱，而找你借钱吗？那个老男人，骗两个小钱花花而已，我可不想以后甩不掉，所以干脆就跟他一刀两断了。如果非要委身与一个男人的话，那也要找个像哥你一样的，起码自己心里能接受！” 朱莎喝了酒说的，其实有所保留，她刚开始来找董霖，确实基于这样的目的。而此刻，她对董霖是动了真感情，在她有限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不讲条件对她这么好！ “你怎么总是盯着我们这些小商小贩？要么就是那样的老色批，要么就是我这样的废柴。你看你一个名牌大学高材生，就不能把眼睛往上看吗？去找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董霖不知如何回应朱莎的表白，思索再三，终于开口说。这或许是对她最好最善意的回应，让她去找个更好的。 “你是不是嫌我下贱？什么男人都勾搭？”她可能没有听明白董霖的意思，一把将他推开，自己转身回到对面原来的位置。 董霖见自己的话她没有听明白，就没有再搭话，免得引起误会。 “我觉得，身体无非是灵魂达成目的的一个工具，男人把女人当发泄工具，女人又何尝不是一样把男人当工具。” “你老这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嫌弃我讨厌我是？好，你的钱还给你，老娘即使再怎么被人作贱，也不会这么被人嫌弃！”朱莎站起身，掏出银行卡，准备向董霖甩过来。 董霖赶紧伸手制止，“不是那个意思！你要了哥的钱，还想要哥的身子啊，这会不会太贪得无厌！” 朱莎终于扑哧一笑，情绪稍微缓和一些，又一屁股坐了过来，把胸脯一挺，“怎么，还委屈你了？” 见有几个食客望着这边，董霖压低声音说，“你把银行卡收好！钱给你了就拿去用！你的身体那么完美，哪个男人看了不喜欢，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就是不要是？古代人！”朱莎眼珠一转，“听他们说，你也没有女朋友啊！” “有的！只是他们不知道！” “哦。” 他们就不再说话，只是每人又喝了几杯啤酒。 时间已经很晚，吃宵夜的人渐渐都走了，董霖抢着去买了单。学校已经关门，董霖于是就近给她找了个酒店，给她开了一间房，就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第二天下午，朱莎又来了，她说钱已经转回去，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再不会找她麻烦了。她说要来打工还债，董霖只得答应。 每过那么两个月，朱莎就会神秘兮兮的飘到董霖身边，问他，“哥，你女朋友呢？”“哥，你不会是空想爱情主义？” 董霖试着想点别的，可是朱莎那光洁的肌肤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清晰。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面居然只有这些。 曾经在那笛声吹拂下，他早已淡忘朱莎那完美的胴体，可是如今，当他经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画面居然又从脑海深处浮上来，越来越清晰。可能就是这样，人在困窘的时候，更加容易幻想。 直到进了派出所，被关进一间昏暗的屋子，当铁门“哐当”一声被关上的时候，那画面才骤然从他脑海消失。 等慢慢适应房间里的昏暗，董霖一屁股靠墙倒在凳子上，憋闷，想叫喊什么，又不敢，只能呆呆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似乎把董霖丢在这里就遗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应该快黑了，一串脚步声传来，门突然开了，一个穿警服的女警察走了进来，“吃饭了！”随即将一个盒饭放在了门口的凳子上。 董霖连忙站起来，靠近过去，“警官，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把我叫过来关在这里也不问话？” 女警察放下盒饭本来快速转身准备离开，听他问话又扭头瞥了他一眼。 她瞥见董霖，嘴角露出一抹弧度，转身快速离开房间，锁上房门。 过了两三分钟，她拿着一张纸，开门走进来，递给董霖，“你看看这个，好好想想！” 董霖似乎看见她眼里有一丝怜悯，接过那张纸，仔细端详。在他接过纸张的时候，那女警察转身离开锁上房门，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董霖说声谢谢，她没有回应。董霖顾不上吃饭，开始端详起那张纸，那是一张广告宣传单，是他原来开广告经营部的时候制作的一张宣传单。 第6章 接收讯号的人 准确的说，那是董霖在茫茫人海中向李云发出的一个讯号，可是接收到讯号前来的人却不是她。 这次的警察是第三个接收讯号前来的人了，然后就把他关在了这里。 那时，董霖送李平和他的爸爸---一个叫李凯的人离开花朝村，去找他的妈妈。 等他把他们送到那女人身边，再返回花朝村的时候，李云就不见了，山洞里没有，月园也没有。她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可是董霖不甘心，于是，董霖又回到了这熙熙攘攘的城市，去过伯父李本华家曾经住过的大学，找过伯父的前妻梁莎，还在市府大院门口蹲守了好几天，终于见上伯父的朋友李伦。 一无所获！可直觉告诉他李云存在着，只是不想见他。 董霖失魂落魄地到处转悠，也回了家，父母并没有骂他，眼睛里反倒有一丝喜悦，离家出走失踪的儿子总算回来。 董霖也去过学校，果不其然，他因为逃学已经被勒令退学。然后他遇到大学住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刘康，刘康说想创业，开个广告公司，说有个初中同学在一家金融公司，可以接到那家金融公司的广告业务。 可是刘康家里条件不好，他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打工挣的，到毕业手里也就勉强攒了万把块，开广告公司起码要租个门面买个复印机，他想拉董霖入伙，反正董霖也不可能找到工作。 董霖是另外的想法，他一听见广告两个字，眼里闪起光芒，觉得广告很好，广告可以把他想要发出的讯号传递出去，也许就能让李云接收到。 而且，董霖已预计到，寻找李云估计需要一段时间，他需要在这社会上立足。 于是董霖找家里要了四万块钱，和刘康合伙开起广告经营部，学校侧门外城中村一间门面，简单两三台二手设备，找了个兼职的学妹做设计，广告经营部就开了起来。 刘康果然从他初中同学那里拉来了生意，那家金融公司的传单、海报等平面广告业务都交给了他们。金融公司嘛富得流油，给得起钱，当然他们请人家吃喝玩乐也花的不少。 刘康展现出了他大学几年在外面兼职混社会的丰富经验，也拉到了不少其他业务，广告经营部生意红火，不到一年的时间，去掉开销他们就净赚了二十多万，四六分账，董霖把从家里拿的钱还给了父母，手里还攒了十多万。 可在刘康跑业务的同时，董霖却只能跑腿打杂，在业务营销上只有点小打小闹的生意，尽显废柴本色。 刘康的脸色渐渐不好看了。 然后从徐晴泼到董霖脸上的一杯果汁开始，他们散伙了。董霖把广告经营部的股份以十五万转让给刘康，凑了二三十万，开了餐馆。 这张传单就是他当时给那家金融公司制作的传单之一。董霖印象很深刻，因为他们一次性要制作一百万张，很大的手笔，而且画面上需要很多的人物肖像，于是他顺带把自己的头像植入了进去，头像下还用很小的字把他的电话号码也打在上面。 等一百万张传单发出去，就有一百万个机会让李云看到他、联系他。可是，从始至终，李云都没有联系他。 效果还是有的，第一个看到这广告联系他的是温华，董霖在花朝村收的徒弟。当时温华在一家机械制造公司工作，正好是他热衷的事。 第二个找到董霖的是刘婵，李平的妈妈，把李平和李凯放在他那里过暑假。 可是董霖搞不懂，这张宣传单和经济犯罪有什么关系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张宣传单上的内容符合广告法。 经济犯罪？董霖开餐馆也照章纳税，他剩下的经济活动就是买了一套房子，才取得进那个小区的资格。 本来那小区的平均房价一万五六千一平米，董霖买的是尾盘，景观也差一些，打折价只要一万二，但当时他餐馆刚开业没多久，手里没多少钱，付不起首付。 开发商被他软磨硬泡得没有办法，以小区平均价跟他签合同，他以几乎零首付办理按揭贷款付了购房款。 可是这在当时是很普遍的操作，这一两年董霖按时还贷款，而且随着房价上涨，他房子的市场价格也涨到了一万六七千了，这也不算骗贷。 看着手上的银手镯，董霖突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两只胳膊相互拉扯，想挣开那枷锁，却只弄得胳膊生疼。 董霖又一脚将凳子上的盒饭狠狠踢了出去，一甩胳膊，狠狠砸在墙上，恨不得要发狂，恨不得砸门。 就在他忍不住要大吼放他出去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笛声，那笛声悠远温和，如清泉潺潺流过，让他的怒火顿时熄灭了。 他坐下来，静静听着那笛声，心里油然升腾起希望，他坚信自己没有犯错，会清清白白地走出去，也终将会找到李云！ 第二天早上，那女警官又送来了早餐，她看着撒在地上的盒饭，皱了皱眉头，准备带着早餐走，董霖连忙说，“给我，谢谢了！” 她转过头看看董霖，把早餐递过来。 董霖接过来，坐到凳子上，用带着银手镯的手慢慢打开，拿出青菜包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她微微一笑，转过身，走出去关上了门。 整整一天，饭食都按时送来，却没有人找他问话，他也再没从他们那里得到半点信息，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一般！ 晚上，笛声又再次响起，穿过重重墙壁和门窗，飘到董霖那里，让他平静，得以安眠。 第7章 诈骗300万 可是当董霖睡得正香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那天把他带过来的两个警察露面，把他带进一间审讯室，那个矮个子警察非常不客气地将他按在了老虎凳上。 他打量着四周的仪器，和如笼子一般的房间，似乎并没有慌张，反倒有一点尘埃落定的轻松。警察终于正面和他交流了，而他确信自己没有犯错，那他过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那张广告单你看过了？”矮个子警察始终没有一句温和的话。 “看过了，我以前开广告经营部的时候制作的一张宣传单。有什么问题吗？”董霖反问，由于没有睡好，脑袋十分沉重。 “这么说你承认以前开过广告经营部了？” “是啊，确有其事。工商登记也能查到。”董霖强打起精神说。看来跟广告单内容没什么关系，而只是跟开广告经营部这件事有关。 “现在有人向我们报案，说你在开广告经营部的时候诈骗了他们公司300万。”高个子警察插了句话。 “什么？诈骗？300万？”董霖感到莫名其妙，有些激动，瞌睡也完全被惊醒了，“警官，我要是有300万，还用得着开个小餐馆，起早贪黑，烟熏火燎的？” “那就是你不承认诈骗这件事了？”高个子警察继续说。矮个子警察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中途插进来很不满。 “当然，我没有干过，凭什么承认！”董霖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人家有确凿的证据，容不得你抵赖！”矮个子警察抢过话去。 “我没干过的事，他能有什么证据？”董霖不以为然。 “人家有跟你签订的合同，还有打款给你的凭证！这可是合同诈骗，刑事犯罪，300万属于金额特别巨大，判刑起码是十年以上！”矮个子警察声色俱厉地说。高个子警察再没有插话。 这话确实把董霖惊到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卷进这么严重的事里，之前没有经历过如此复杂的情况，他感觉自己确实有些乱了方寸，一时脑子有些混乱。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老实交代，我们还可以酌情为你申请轻判！”矮个子警察咄咄逼人。 “可我确实不知道该交代什么。” “现在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你不交代也行，那到时候从重判刑，按这个金额说不定要判个十七八年，可别怪我们没有给过你机会！”矮个子警察气势凌人。 “什么证据？能给我看一下吗？我确实一无所知。”听见他说的刑期，董霖有些惶恐，但是又觉得难以置信，啥事这么严重，把人带过来，动不动就说要判十几年，他也没杀人放火啊！ 矮个子警察看看仪器，并没有异常，似乎有些泄气了，但就那么一转眼，他又回到刚才的表情，从旁边的文件夹里面拿出几页纸，狠狠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董霖拿起来看看，一份是合同，上面确实盖着广告经营部的公章和他的个人名章，另一份是银行的打款凭证，显示往他广告经营部的账户打入了300万元。 在董霖准备细看的时候，矮个子警察站起来欠过身一把将那几张纸夺了过去。 “证据面前，白纸黑字，看你还有什么抵赖的？”矮个子警察仍旧站着，一副要把董霖逼到墙角的架势。 董霖有些慌了，那上面的公章和名章确实是他广告经营部签订合同用的，可是他实在不记得曾经签订过这么一份合同，更何况还有300万的进账。 “无话可说了？”矮个子轻蔑一笑。 董霖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老实交代了！认罪态度好还可以少判几年，你还年轻，早几年出来还可以重新来过！”矮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循循善诱，语气好了很多。 “警官，我确实不记得曾经签订过这么一份合同，还有300万的进账！”董霖百口莫辩。突然想起来，在把广告经营部转让给刘康后，他把公章和个人名章也交给了他，那是刘康主动要求的。 当时为了广告公司早点开业，公司登记一系列手续又比较麻烦，是以董霖个人名义办理的个体户营业执照。 后来分家的时候，因为还有很多客户的合同是跟董霖签订的，后续刘康开展业务和去银行办事都需要公章和董霖的名章，于是在和刘康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后，本着同学的信任，董霖把公章和名章都交给了他。 直到又过了大半年，在董霖的催促下，他们才一起去工商局将董霖广告经营部营业执照注销。 董霖寻思，这事会不会跟刘康有关，但他不确定，同学一场，虽然后来为分家闹得有些不愉快，他也不能把刘康往坑里带。 董霖想再仔细看看合同内容，还有签订和打款的具体时间。可矮个子生怕他多看一眼，把资料收了起来，还死死盯着董霖，恨不得要把他吃了。 “警官，我的广告经营部很早以前就转让了，你们现在找我的这个事我毫无印象，我要跟我的合伙人了解一下情况。”董霖咬紧牙拼死抵抗说。 “你是不承认了？”矮个子恨恨地说。 “警官，我没有做过的事，我怎么承认？而且前两年我就把股权转让出去，没有做广告公司了，我有转让协议的。我一个开小餐馆的，怎么去诈骗别人钱财呢？”董霖一脸无辜。 矮个子愣了一下，又冷冷地瞥了董霖一眼，丢下一句话，“好，你就负隅顽抗，一条道走到黑！”然后气冲冲的带着文件夹走了。 高个子警察把询问记录拿给董霖看，董霖看看，他基本照实记录的。他问董霖有没有异议，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 既然他照实记录，董霖自然只有配合，就在高个子指的地方签字按了手印。高个子满意地点点头，平淡地出去了，留董霖一个人在审讯室里。 虽然董霖坚信自己没有犯罪，可是目前为止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无法预料这个事情会怎么发展。 这么麻烦的事情找上头，董霖心里实在是没底，虽然刚才在警察面前表现的很坚定，但他此刻心里乱糟糟的。 第8章 车开得很带感 警察走后，董霖心里踏实多了，不光没有忧虑，反而由于太困，就那么坐在审讯室的老虎凳上睡着。他心也是真大，这是他的优点，废柴嘛，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不知道睡了多久，门突然打开，高个子警察出现在门口，平静的说，“你出来，保释你的人来了。” 董霖被吵醒，听懂后，他喜出望外，身体从老虎凳弹起来，差点被凳子绊倒。他以为是朱莎保释他来了，心想着幸好认识这丫头！他心里乐开了花，这回终于重获自由了！ 高个子警察走过来，为他将手铐打开。董霖如释重负地甩了甩臂膀，胳膊还有些麻。高个子警察带着他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跟他叮嘱一些事，说虽然暂时放出去了，但事情还没有了结，还要继续调查，叫他一定要配合调查，不要外出，随叫随到。 董霖只想着早点从这个鬼地方出去，自由的喜悦冲淡了一切，就都应承下来。 走到楼下大厅，董霖第一眼看见的是被带过来那天在店里吃饭的那个精致美丽的女人，不错，就是她，她外形那么出众，任何人都能一眼将她认出。 此刻，她身穿淡紫色连衣裙，本来颀长的身材显得愈发苗条高挑，亭亭地立在大厅中央，像一尊雕像，望着董霖这边。 董霖心想，莫非她也来办事，这真是巧！他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朱莎，不禁有些疑惑。 “到处看什么？保释你的就是这位女士！她是方华投资公司的罗董事长。”高个子警察对他说。 朱莎没有来吗？董霖不禁有些失望，同时感觉莫名其妙。保释他的居然是这个女人！ 董霖满腹疑问，不知道这个女人跟他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要保释他？但董霖还是向她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谢谢，毕竟董霖这可是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那女人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不错，经历这么大的事，人精神头挺好，一点都没有蔫！” 不得不承认，她虽然只浅浅一笑，但却是那么迷人，足以倾倒众生，董霖都不禁愣住了片刻。回过神来，董霖连忙答复，“可能确信自己没有犯错，问心无愧！” “临危不乱，确实值得点赞！”那女人赞许地点点头。美丽的女人总是不怎么显年龄，但从她的谈吐气度，董霖估计她比自己要大一些，后来才知道，她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 这时，过来一个男人，走到她跟前，说手续都办完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律师。 “那我们走！”那女人向董霖招招手，示意董霖跟她一起。 董霖转头跟高个子警察打个招呼，就追过去，跟在她们后面走出了派出所。阳光灿烂，空气清新，董霖深呼吸一口，通体舒畅。 “你坐我的车！”那女人指向路边停的一台红色保时捷911。 董霖坐上车，那女人发动车子，轰的一声向前冲出去，董霖猝不及防，后背挤靠在座椅上。 这车子只有两个座位，车上只有他们两人，董霖隐约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挺好闻的味道。 “我们这是去哪里？”董霖不禁问出来。 “先去我公司坐坐，让宋律师给你分析下案情。”那女人眼睛望着前面，只用余光瞥了一眼他这边。 “哦，好的，谢谢！”董霖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只好听她安排。 那女人没有应声，专注的开着车子。车子开的很快，基本就是压着限速在跑，一路不停的超车，这跑车确实给她开的很带感。 “你为什么救我？”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董霖终于找准机会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 那女人扭过头看着他，“因为我俩有缘分！你相信吗？第一次到你店里吃饭就碰上警察抓人这么刺激的事了！还有我们居然同名，我叫罗霖，跟你一样的霖字！” 罗霖狡黠地一笑，扭过头去，绿灯亮了，她一脚油门，车子又冲了出去。 “哦，这么巧啊，那还真是缘分！”董霖嘴上说着，心里却那么的不信，正巧碰到一个人被警察抓，就跑去保释，他心里想着，要相信的话他就是弟弟。 “那个女孩叫朱莎？好像对你挺上心的！”又一个红绿灯，停车的间隙，罗霖扭过头瞅瞅董霖，略带八卦意味的问。 “是的，我们认识两年了，挺熟!我以前帮过她。”罗霖那带八卦意味的眼神，让董霖不禁又想起了朱莎那明亮的躯体，脸不禁微微发烫。 罗霖瞥见，扑哧一笑，“哟，还害羞了！” “啊，不是，只是有点热。”董霖将车窗按下来一条缝，吐了口气，借以掩饰尴尬。 “听说那女孩前两天一直在派出所里，软磨硬泡，要保释你，所里的警察都被她缠的烦死了。她见赖皮没用，估计回律所搬救兵去了！”罗霖淡淡的说。 “哦，这真是难为她了！也给你们添麻烦了！”董霖不禁叹了口气。 “而且这件事远不是那么简单！”她又接着说。 “哦”董霖欲言又止。 “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还是跟谁有仇？” 跟谁有仇？董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他叫苏陵。就是他，杀死了李云的爸爸，也害死了李云的母亲。董霖来这城市，除了寻找李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他报仇。董霖曾经用收集的材料匿名举报他，最后水花都没溅起一点。 可现在，董霖还没有找他复仇，他却已经对董霖下手了！这些董霖都没有对罗霖说，他现在还不清楚她的底细。 车时走时停，罗霖见他没有回应，又断断续续的说，“合同诈骗这个罪名，经常被放高利贷的人利用，明明是借款，非要签订供货合同，如果借款到期难以偿还，他们就把借款人送进去。” “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听说他们把你带到派出所后，本来是准备直接逮捕的，可是逮捕令在检察院没有通过。后来他们又准备将你拘留，总之就是要把你弄进去关起来。昨天他们派出所将拘留申请递到区分局的时候，我找人过问了一下，分局的领导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签字，接了电话之后，就把拘留申请压下了。好险，晚一点你就要被送到看守所去了！” 这些惊心动魄的内情，听得董霖胆战心惊，浑身直冒冷汗。 “感谢！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现在我就真的在看守所吃起牢饭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走出来的一天！” “你自己表现也不错！他们之前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可以把你关起来，前两天一直没有审讯你是？昨天拘留没有批下来，他们才开始连夜突击审讯，想让你主动招供，主动认罪。还好你顶住没有认罪，不然我也没法保释你！” 董霖总算完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在所里感觉自己欠了罗霖一个天大的人情，现在才明白这个恩情有多大。“你的恩情我没齿难忘，将来一定报答！” 罗霖没有扭头，淡淡地一笑。 她的笑让董霖心里一沉。是啊，他一个废柴，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人，开个小餐馆，既没有钱，也没有权势，也没有可以期待的前途，他拿什么报答人家？想着他不禁感到惭愧！ 罗霖可能察觉到了董霖的心思，半开玩笑的说，“你知道就好！” 第9章 从地狱到天堂 到一栋高大上的写字楼后，车子拐进了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十分宽敞，车位整齐，灯光明亮，一点都不像地下室的样子。 车子停好后，罗琳没有急着下车，说先等一下宋律师。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宋律师的车也到了，他们就一起下车上楼。 电梯厅装修豪华气派，电梯也非常宽敞，这栋写字楼的规格很高。 电梯很快停在26楼，罗霖带领他们走出了电梯，左拐就是她的公司。 前台看见她，立刻迎了上来，向她问好，她径直带着董霖他们向里面走，一路上公司的员工都站起来向她问好，她都没有任何表示，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她带着董霖他们直接走进最里面她的办公室，招呼董霖他们坐下，秘书模样的女孩连忙过来倒上茶水，她摆摆手，女孩关上门退了出去。 整个公司并不大，办公面积大概只有两三百平方，除了外面的格子间，还有几间小办公室，人也只看见十多个。 她这间办公室倒是宽敞，足有七八十平方， 现代简约风的装修，但家具和摆设一看就很有质感，明显价值不菲。 罗霖可能看出了董霖的想法，“看姐的公司好像不大是？一家投资公司，要那么大做什么？其实这一层和楼下两层写字楼都是我的，前几年花了三四千万呢，现在每年收租金三百多万，刚好够发外面那十几号人的工资。要看人多的，我还有一家生物医药公司，在高新区那边，四五百号人，一年产值好几个亿。” 董霖连忙解释，说只是好奇，恭维了几句她公司实力大，装修考究有品位的话。 罗霖很高兴，突然说，“想不想到姐公司来上班？” 董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正在喝的茶也呛了出来，咳了两声后，连忙说，“到这么高大上的公司上班，当然求之不得！但我大学都没有毕业，废柴一个，到公司来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我也只会煲汤做饭，对了，你们有食堂没有，缺不缺师傅？” 董霖将开广告公司混社会积累的所有经验都动员起来，整出了这么几句话。 罗霖忍俊不禁，笑的花枝乱颤，完全没有刚才在外面端着的那副架子，人显得放开了不少，也让董霖感觉轻松了许多。 她又扯了不少闲篇，董霖只有挖尽脑髓应付，眼看着董霖那浅薄的社会经验积累就要见底的时候，罗霖看看他吃力的样子，踩住了刹车。 “好，不扯闲篇了，你现在应该也没有这个心思，还是说你的正事！宋律师，把你了解的情况给我们说一下。” 罗霖的段位明显超出董霖太多，适可而止的避免了尴尬，董霖松了一口气。 宋律师介绍起情况，说就在两三天之前，那家叫做磐石财富的公司到派出所报案，举报董霖合同诈骗了他们公司三百万元。 他又具体介绍了那家公司情况，特别是公司的法人和股东，问董霖有没有认识的。可是，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当时做广告经营部，同学的熟人也只是中层，他们这样的小生意，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家公司高层。 “这也正常，像这样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金融理财公司，表面上的股东和法人都不过是傀儡，真正的老板都是在幕后控制的，一旦出事被查，幕后老板肯定想方设法撇清关系。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查到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到底是谁。”宋律师说。 “有没有可能是苏陵？罗董事长刚才问我得罪过谁没有，我想了想，能有什么仇怨的，也就只有他了！”董霖想清楚了，罗霖既然能救他出来，那就应该不是敌人，所以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跟他们说了。 “苏陵？就是那个江城屈指可数的大老板吗？你怎么会得罪他的？”宋律师很惊讶的问。 罗霖却似乎并没有显得惊讶，只是平静地听着，听董霖说出了实情，似乎颇为满意。 “是的，就是他！说来话长，他跟我有些私人恩怨，甚至动手打过架。”董霖并不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跟他们说，太复杂也说不清楚，就只用表面上的事敷衍了一下。 可是在宋律师看来，这个年轻人有些吹牛皮不打草稿，居然说跟苏陵打过架，人家苏总是什么人，你一个屌丝能见到他吗？还打架！人家那么多保镖，你能靠近他吗？ “是他那就麻烦了！而且凭他的能量，把你送进去之后，可没这么容易出来！”宋律师情商很高的说。 苏陵是个总资产高达几十亿的大富豪。他在江边的公司大楼顶上，有一颗熠熠生辉的火球，即使在晚上也灿烂夺目，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能看见，叹服他的实力。 “或许他没把这当回事，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没想到会有人出面，破坏了他计划。”宋律师打圆场说。 “我总感觉这里面另有文章！刚才宋律师说了，他们举报你的那份合同是两年前签订的，履约期半年，按理说一年半以前合同就履约完毕或者未履约他们就可以报案了，可为什么到最近才报案？直觉告诉我是因为另外的事，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罗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份合同是不到两年前签订的，大概在董霖把股份转让给刘康两个月之后。 “或许是他之前不知道我在这座城市里，起码不知道我具体在哪，毕竟是这么大的一座城市！”董霖说。 “你说你后来把股份卖给了同学是，你可以去找他问问，他应该知道一些情况。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用。”罗霖说。 “是的，我是要去找他问个清楚，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确实，罗霖给董霖指明了方向，这份合同是刘康签订的，他一定知道情况。 “有没有可能你这个同学有问题，跟对方是一伙的？”罗霖不无忧虑的说。 “应该不会！好歹是大学住同一个宿舍的同学，而且我手上有股权转让合同，我可以自证清白，但这样他就会牵连其中，他应该不会干这种傻事。”董霖辩解说。 “你分析的也对！”罗霖赞许的说。“走，到楼下餐厅吃饭，忙了半天，姐都饿了。” 时间已经不早，估计都快到下班时间了。 “麻烦罗董事长为我的事跑了一天，辛苦您了！这顿饭我来请!” “以后别喊罗董事长了，怪别扭的！你要不嫌弃，以后就喊我罗姐！”罗霖微微一笑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您这么大公司董事长，我不过一个开餐馆的屌丝。”董霖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不能叫屌丝，你虽然出身草根，但还是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颓废丧气的草根才能叫屌丝！”罗霖半开玩笑的说。 董霖觉得，虽然不知道她救自己又对自己如此热心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但看她为人处世，应该也没有什么坏心，何况自己一个废柴，也没什么值得人家算计的，他就放下戒备，喊了罗霖一声罗姐。 罗霖非常高兴，带着他和宋律师，还有她公司的几个人，一起去了楼下餐厅。 那个餐厅一看档次就很高，董霖摸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竟然钱包手机钥匙一个没带，不自觉露出窘态。 罗霖看他一副囧样，忙说她的地盘她请客，叫董霖不用操心。 董霖只好答应，说改天再请她吃饭。她笑笑爽快地答应了！ 席上，罗霖叫人开了两瓶茅台，一直劝董霖喝，自己却滴酒未沾，只说还要开车。 两杯酒下肚，董霖感觉自己从前两天的地狱又仿佛到达了天堂。 第10章 我们将来也会长大的 吃完饭，罗霖开车把董霖送回汤馆，董霖对她连连道谢后下了车，目送她的车如闪电般消失在路口。 汤馆还开着门，朱莎和妹妹都在，她们看见董霖下车，欢呼雀跃的迎过来。 原来她们今天又到派出所去了，可是警察说董霖已经被保释接走，叫她们回来等。 她们回来之后，发现董霖手机都没带，人联系不上，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只有在汤馆着急干等。她们一边说，一边不停埋怨他。 “刚才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朱莎红着眼睛问。 “一个公司的老总，就是她保释我的。”董霖酒意正浓。 “女的？”她略带调侃的说。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董霖半开玩笑的说，“警察带走我那天，她刚好在我们这里吃饭看见，自己又跟我同名，所以就保释我出来了。” “就是那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啊！”董婷好奇的问 “哪有这么巧的事？”朱莎也问。 “是啊，就是这么巧啊！” “你被带走那天我要是在就好，说不定就可以阻止警察把你带走了，还是怪我自己没本事，没能救你出来！”朱莎黯然低下头去，带着哭腔说，一颗晶亮的眼泪从她的脸庞滴落。 董霖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董霖从没见她这么低落的样子，想当初她开口找自己借钱的时候，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虽然出身贫苦，却从不认输，即使曾经也想放弃，找个便宜肩膀依靠，可终究她还是挺过来了，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上重点大学，进入知名律所实习。 “别自责了，我知道你去过派出所，想要保释我，她们都跟我说过。也谢谢你！也许没有你在那里找他们，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我出来。”董霖安慰她说。 “可是终究没什么用！人家说我连保释的资格都没有！”她情绪更激动了，直接掩面大声哭了起来，显得那么无助。 董霖赶紧走近她，把手抚在她的肩膀上，不停的安慰她。她突然冲到董霖怀里，双手抱住他，将头埋进他胸口，浑身抽搐，哭个不停。 朱莎这突然的举动让董霖不知所措，只得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她哭泣，发泄心里的情绪。此刻，他只感觉朱莎胸前的两团挤在自己怀里，不错，挺舒服！ 等朱莎情绪缓和过来，哭声慢慢小了，董霖才开口说，“这个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背后有人操弄，凭我们的本事，现在根本无法跟他们对抗！你也别伤心，慢慢来，不是有句话叫做：我将来也会长大的！” 她破涕为笑，松开董霖，拿衣袖抹掉眼泪，“是的，我也会长大的！” 董霖有些意犹未尽，刚才的感觉很舒服，他已经三年没有抱过女人了。 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哥在里面待了两天，出来也没见低落害怕的，该吃吃该喝喝！要来的躲不开，但咱只要死不了，哪天一定要找补回来！” “哥你说的对！”朱莎不住点头。 “奋斗，年轻人！”董霖冲她笑笑，接着说，“明天有时间没有？陪我一起去见下那个开广告公司的同学！” “好的，没问题！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那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我去接你。我酒喝多了，困了，要睡觉了。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董霖摆摆手，踉踉跄跄的往阁楼走去。 虽然喝了很多酒，人感觉懒散困倦，但是凌晨四点董霖就起床了，洗漱完毕，然后出发去菜市场采购。毕竟他还是要在这城市立足下去的，这个汤馆还是要开下去。 汤炖好后，给煤球炉加上盖子，小火保温。刚好快上午十点，他跟妹妹和帮厨交代几句，就骑上摩托车，出发去接朱莎。 到朱莎的律师事务所楼下，董霖给她打个电话说到了。在等朱莎的间隙，他又跟刘康打了个电话。 刘康接到董霖的电话似乎显得有些意外，毕竟他们有一年多没有联系，董霖说有事要找他，他问什么事，董霖说见面再说，他又说广告公司搬了地方，告诉了董霖现在新的地址，并说他现在不在公司，在外面有点事，办完事就回去。 打完电话，朱莎也刚好下来，她今天似乎打扮了一番，化了个颇为精致的妆，穿一件连衣裙，跟平时朴素的样子完全不同，好看了几分。 朱莎蹦蹦跳跳的走到董霖面前，“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还专门打扮了！”董霖脱口而出。 “要跟你去见你大学同学嘛！”她略带羞涩的说。“你说好不好看嘛？” “嗯，好看，上车！”董霖简单敷衍道。 朱莎略带失望，在董霖肩膀上轻轻扇了一巴掌，然后扶着他的肩膀上了摩托车，把头盔戴好后，他们就启动出发了。朱莎拦腰把董霖抱着，抱的很紧，整个身体紧紧的贴着董霖，胸前两个浑圆弹压在他背上。 董霖心怦怦跳，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液，说，“你不要抱这么紧，怪不自在的！” “哪里不自在了？骑摩托车抱得紧才安全嘛！”朱莎俏皮地说。 董霖没有办法，只有任她那样抱着，强集中精神，专心骑车，才想起她昨天抱自己的事，还有现在这样，心想以后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不然这丫头陷得越深，以后就会越难受。 按照刘康说的地址，董霖他们找到了刘康的广告公司。 那是一个新小区的两层临街门面，一楼是制作的场地，二楼是设计和办公的地方，比之前要大了好几倍，看来公司这两年发展的不错。 董霖他们走上二楼的时候，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正在向这边张望，看见他们，连忙从她的办公桌前迎过来。她说刘康跟她打了电话，她将董霖他们带到刘康的办公室，泡好茶，让他们喝茶等一会，说刘康办完事马上就回。 刘康的办公室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的样子，老板桌、茶台、沙发一应俱全，是个做生意的样子。 趁没有人的时候，董霖把刘康和自己案子之间的关联跟朱莎说了一下，让她对事情有一个完整的了解。 第11章 不想提起的人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刘康终于回来了，他步履匆匆地走进来，一边不停的说，去见了个客户，刚谈完事。 董霖点点头，说没事，又夸他公司环境不错。他很高兴，带着董霖他们在公司转了一圈，详细介绍了公司这两年的发展，又说如果董霖没有和他分家，公司现在规模一定更大发展的更好。 董霖敷衍两句，说之前经营也主要是他在负责，自己也干不了什么事。 董霖刚想将话题转移到来找刘康的目的，他却将头转向朱莎，“这个美女是弟媳妇？真漂亮！” 董霖连忙摇头，“干妹妹！” “哟，搞时髦了，还玩起哥哥妹妹那一套了！”刘康打趣道。 朱莎娇嗔地一个巴掌拍到董霖肩头，顺势要向他靠过去。董霖连忙闪开，假装往店里左右张望。 “你是在找徐晴？”刘康说。 董霖愣了一下，他只是躲避朱莎，并没有想找那个女人。 刘康的话让董霖想起之前的事。那次被徐晴把果汁泼到脸上之后，跟徐晴低头不见抬头见，实在非常尴尬。 当时董霖跟刘康合租在城中村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刘康和徐晴两个时不时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幽会，之前关系融洽还可以开玩笑说两句，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尴尬的气氛就与日俱增。 正好当时董霖已经准备开汤馆，于是，过了几天，董霖就主动跟刘康提出分家。 董霖一直怀疑，徐晴那天的举动是故意的，当时公司的业务大部分是刘康拉的，通过前期的业务，他已经赚了一些钱，完全可以自己单干，但是出于同学关系，他不好提出来，徐晴这次的举动正好让董霖主动提了出来。 后来董霖又遇到这个女人，她当时过的很不好，从她口中，董霖得知了一些情况，才明白一些事情的真相，但那已经是后话。 董霖当时也没有意气用事，也没有软弱，努力争取了一把，把股份转让给刘康出了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价钱，毕竟他也要在这社会上立足，也需要钱。 刘康当时听了直接愣在原地，沉吟片刻，才勉强答应，用他办贷款的一部分钱付给董霖。其实他早就联系好贷款，本来就准备办贷款单干的。 从那以后，董霖跟女人一般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对自己安全的距离，除非在昨天那种特别放松的情况下，不然不会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董霖已经后悔，昨天怎么都不该把手抚在朱莎肩头，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触觉动物，董霖的举动也许让她以为是某种暗示，不然她也不会冲动地抱住董霖。 走出了第一步，往往就会越陷越深，堤坝出现缺口，洪水猛兽就会势不可挡。 “我们一年多前就分手了！”刘康淡然的说。“所以她老早就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你们当时不是如胶似漆的吗？”董霖打趣的说。 “前面有多如胶似漆，后面就有多相互嫌弃！”他苦笑着说。 朱莎很好奇的问是谁，董霖直说是刘康的前女友，他们之前的一个同事。 刘康笑笑，狡黠的说，“她跟你董哥之间还有些故事哦！” 于是朱莎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起来，不停的缠着董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没有办法，董霖只有将之前不愉快的事和盘托出，并借机说，“把我的膀子放开！出了那件事后，我对和女孩子任何的肢体接触都有阴影，怕了！” “就不放开！”朱莎将董霖的臂膀搂的更紧，又突然扭过头望着他说，“你不会真的对人家有想法？趁机吃人家豆腐，她漂亮吗？” “当然漂亮，不然我也不会看上她！”刘康这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 “可我真的没有想吃她豆腐的心思。朋友妻不可欺，再说我也不可能色胆包天到当众去揩油？”董霖赶忙解释，却发现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怎么说呢，当时城中村的出租屋墙壁都很薄，他们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做着不可描述之事，声音丝毫没有收敛，连喘息都听得很清楚，作为正常人的应激反应，自然是会有生理乃至于心理的浮想联翩。 董霖想着，那与情感无关，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荷尔蒙的正常反应，学会控制它，或者以一种低成本的方式排除它就行，没必要过于上心。 朱莎假装生气的甩开董霖的臂膀，董霖正好借机转移话题，问起了那份合同的事。 “这个说来话长”刘康迟疑片刻，看了看手表，“哟，光顾着说话，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你好久没跟我联系了，我请你们出去吃饭，边吃边聊。” 他又在董霖面前亮亮他的手表，眉飞色舞的说，“劳力士，前两个月刚买，怎么样？” “你现在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成功人士！”董霖不想聊这个话题，但又不得不敷衍，向刘康竖起了大拇指。 第12章 我去找他们问问 刘康把刚才接待董霖他们的女孩子叫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张燕莉！”又叫她安排个地方，中午一起吃饭。 董霖他们连忙跟张燕莉重新打招呼，打趣的叫她嫂子。 张燕莉满脸绯红，高兴地打过招呼后，拿出手机打电话订餐馆。 刘康说餐馆不远，走过一个路口就到了，拉着董霖就往餐馆走，朱莎和张燕莉在后面跟着。 到了餐馆，进了一个小包房坐定之后，董霖还是迫不及待地把他来的原因跟刘康说了。 刘康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他承认合同是他在跟董霖分家之后签订的，但是说合同已经履行完毕，与诈骗根本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三百万的广告合同，你怎么一下搞这么大笔买卖，赚不少钱？”董霖继续追问。 “赚鬼的钱，就是赚个手续费”刘康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又停了，似乎有难言之隐，转口又说，“总之，这就是个误会，我去找他们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刘总，这可一定要跟他们问清楚，说清楚，我哥跟你可是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的，对于权利责任都约定的很清晰，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也毫无争议？”朱莎抢过话题说。 刘康点点头。 朱莎接着说，“这个案子如果再查下去，对象可就不再是我哥，而是要变成你了。我哥出于同学情谊，现在还没有对警察说你的事，但再深入查下去，涉及犯罪坐牢，而且金额巨大，量刑标准动辄十年起步，这样的事谁都顶不住！” 她表情严肃，表现出了她的专业素养，不再是像刚才小女孩似的。董霖觉得，朱莎这样子挺帅！ 刘康掩饰不住的尴尬，满脸挤出来的笑容凝固在那里。 朱莎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你跟那个公司之间有什么隐情，有什么纠葛，我们不想知道，也不想掺和。但现在无缘无故把我们卷进来，这就让人感觉很冤，很生气！” 朱莎顿了一顿，接着说，“案子再深挖下去，我们这边已经没什么可以查的了，可是你们那边，恐怕很多东西就会被挖出来，具体是什么事，我们不好奇也不关心，但刘总你应该知道，也要掂量下风险。我话说到这里，希望能引起刘总重视！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你谅解！” 朱莎一副严肃的表情，跟平时看到的她判若两人。 董霖跟刘康毕竟是大学同学，住同一个宿舍，有一些话不好说的太直太破，所以他带上朱莎，一方面可以征求她的专业意见，另一方面有些话她来说比较好。中间有个缓冲的余地，不容易翻脸，董霖这也是跟刘康学的。 刘康掩饰不住的紧张，似乎额头冒出了汗，用手抹了抹。 张燕莉赶紧打圆场，“快要上菜了，我们边吃边聊，不要搞得这么紧张嘛！” 可朱莎不依不饶，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刘康，等他给个满意的答复。 刘康见躲不过，只好表态，“这个事交给我来摆平，保证给你们个满意的答复！” “那说好了，毕竟是犯罪坐牢，家破人亡的事，刘总可要说到做到！”朱莎斩钉截铁的说。 刘康连忙点头，“一定一定，一定做到！” 朱莎的眼神才温和下来，回到最初温柔可人小女孩的模样。 正好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房间里的气氛才放松下来。董霖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一种有着落的感觉，觉得有朱莎这丫头真好！ 刘康向服务员要了两瓶白酒，说中午喝点。 董霖连忙阻止，说下午还有事，而且昨天喝了不少，今天酒刚醒。 刘康可不管那么多，说一点小事，怎么能比得过同学感情，再说跟别人能喝，跟老同学就不喝，那是什么意思。董霖退一步说喝点啤酒，刘康还是不依不饶，说必须白的。 朱莎也搭话了，“就白的，我要跟刘哥喝两杯赔罪，刚才说话冒犯了，还请刘哥不要怪罪！” “看到吗，还是弟媳妇通情达理！你看你小子，哪里修的福分，找这么好个媳妇，长得好看不说，那个护夫劲，像要吃人似的！”刘康笑着说。 朱莎羞红了脸，挽起董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头。董霖躲不过，也不好说，只能傻笑。 吃饭的间隙，刘康问董霖，朱莎是做什么工作的，董霖说律师，刘康一副惊讶继而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站起来向朱莎敬酒，说完将大半杯酒一口干了。 董霖连忙阻拦，朱莎却并不推辞，不遑多让，一口喝了差不多三分之一杯，捂了下嘴巴，吞了下去。董霖连忙递水过去给她喝了一口，见她没事才放心。 就那样，他们四个人推杯换盏，硬是将两瓶白酒都喝光。刘康准备叫人再拿酒，被董霖拦住了。刘康见董霖很坚决，就没有再坚持。 喝了酒，不能开车，董霖就把摩托车放在刘康公司，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董霖刚准备拉开前车门坐到前面去，却被朱莎一把拉住，她顺手拉开后车门，将董霖带了上去。 刘康冲董霖暧昧地笑笑，为他们推上车门，向他们挥手道别。 董霖叫司机师傅先送朱莎去律所，朱莎连忙说她请了一天的假，而且喝酒了还回单位那不是找麻烦吗，叫送去她住的地方。 “用完人就想甩开啊！哼，当我真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哪有那么便宜？”朱莎愤愤的说。 董霖想起昨晚念的那两句李白的诗，想想确实有些不合适，又连忙辩解，“我当你是知己嘛，那是对知己说的。” “红颜知己吗？”朱莎俏皮地说。 董霖无言以对。 朱莎挽着董霖的胳膊，将头埋在董霖怀里，说，“哥，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好，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董霖发自肺腑的连连赞扬。 “你不知道，你这几天可把我吓坏了！搞得我两三天都没有睡着！一直担心焦急，恨不得去把你换出来！你看我，眼圈都黑了，你得赔我！”朱莎抬起头，娇嗔地指着眼睛让董霖看。 朱莎喝了酒，脸颊绯红，眼圈也是红红的，眼波流转，很是迷人。 “哪是黑的，明明是红的！”董霖趁机扭过头去，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你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我今天好看吗？是不是很可人！”朱莎用手将董霖的头掰过来，注视着他的眼睛。 司机师傅转过头看了看他们，一脸姨妈笑。 董霖赶紧说，“你看司机师傅都笑话了！” 司机师傅却很不配合，笑着摆摆手，“你们继续！” 朱莎似乎一点没有受影响，趁着酒意，手抚摸在董霖脸上，“哥，你皮肤真好！” “小妮子，不要吃我豆腐，我是有主的人了！”董霖不知道从哪里飙出来这么一句话。 “有主，有个鬼的主！跟你两年了，也没见人来认领！你不会是想找个有钱的妞，吃软饭！看你这白白净净的！”她一边说，一边手上也没停， “你不会真的看上保释你的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确实漂亮，有钱有势，可是她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哥，你知道吗，只有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咱们一起过日子多好！你看，我打扮一下还是挺好看的！”朱莎又端过董霖的脸，注视着他。 董霖也不禁深思，确实，如果他只是在这人间，在这城市过个小日子，朱莎是再适合不过了，那应该是会很幸福的事，甚至他都有些高攀了。 可是他已经有李云了，他只想找到李云，回村里，隐居山洞，不问世事。 朱莎见董霖不说话，却并没有气馁，手上的动作就一直没停，在他脖子胸口不停摩挲。董霖也不禁心跳加速，兴奋和紧张交织。 还好，车子很快就到了朱莎住的地方，董霖本想把她放下就赶紧走，但朱莎在出口这边，她将董霖推下车，付过钱，挽着董霖的胳膊就往自己租的房子走。 董霖紧张的不行，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可朱莎趁着酒劲把他抱的死死的，挣脱不开。 直到挽着董霖走到门口，她才放开董霖的臂膀，从包里找钥匙开门。 董霖趁着她放开的机会，连忙扭头就跑。只听见身后，朱莎在骂，“董霖，你个王八蛋！没种的男人！”继而传来她的哭声。 董霖心一硬，没去管朱莎，逃也似的下了楼，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就走。 董霖心里当时还是有些纠结的，多么好的女孩！可是他绝不能走出那一步，否则将来如何收场。 第13章 没一个有头绪 董霖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两三点，店里没有客人，就妹妹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虽然中午酒喝得不少，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准备炖晚上的汤，可是当他到后厨一看，发现上午炖的汤每种都还有大半罐。 妹妹听见响动，到后面看见是他，说，“这两天生意都不好，汤都没有卖完！你被带走第二天，店子关了一天门，前天才开门，汤是我和帮厨炖的，味道是要差一些。现在是因为有人在传你犯法被抓的事……” 原来是这条路的另外几家餐馆，知道董霖被警察带走后，就到处跟客户宣扬他违法犯罪，被警察抓了。 同行只要还在一起做生意，就是天然的仇敌，一个地方在外面吃饭的人就那么多，在董霖的汤吃饭的少一个，在他们那里吃饭的自然就会多一个。 董霖无奈的笑笑，跟妹妹摆摆手，就向阁楼走去，说要休息一下。 下午五点，晚餐开始之前，董霖准时从楼上下来，一如往常在店里忙东忙西，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生意确实差了很多，往常晚高峰时段座无虚席，而现在桌子空了一大半。 董霖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自己遭受无妄之灾，进去吃了两天盒饭，居然还有人落井下石给他贴上罪犯的标签，还要被客户当贼一样怀疑，想想心里就憋闷。 可是找人吵架拿不出证据，发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压住心里的情绪，待客如往常一样平静热情，事情少就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看报。 第二天，董霖给朱莎打电话，被她拒接了，到晚上又打了一个，还是不接。 这丫头心里极为不痛快，也不管董霖打电话是为什么，即使是他案子的事，也是准备甩手不管的架势。 董霖打电话问过刘康他那边的进展，他说还在打听，他那个初中同学出差去了，要等他回来，只有通过他与公司的高层见面，才能了解真实情况。 所有的事情没一个有头绪的，董霖心里不是滋味，但不管人心里怎么想，地球照样转动，生活总要过下去，生意还要继续做。 董霖丝毫没有懈怠，没有气馁，还是每天按既定的流程运转，店里的生意总算慢慢恢复到之前的七八成，虽然利润比之前差一些，但开下去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一天晚上七点半的样子，罗霖过来了，她把保时捷往路边一停，就下车往店里走来。 董霖当时正在看报纸，听见刹车的声音，抬头见是她的车，立马迎了上去，给她推开门。 罗霖情绪似乎很不好，找了个空桌，一屁股坐下。董霖问她吃点什么，她把手上的包往旁边椅子上一甩，就一句“随便”。 董霖马上到后厨，叫帮厨给炒两个小菜，自己先给她盛了两碗汤、一碗米饭，小心翼翼的端到她面前。 刚准备转身去后厨，罗霖把他叫住，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董霖只好照办，心里忐忑不安。 罗霖哭过，眼睛有些红肿，精致的妆容也花了，明显的泪痕还留在脸庞，人显得比之前憔悴了。 罗霖发现董霖在偷偷看她，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状况，很干脆一句“转过脸去”。 董霖乖乖转过脸，眼角瞥见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整理起了妆容。 过了一会，她说，“好了!” 董霖又转过脸去。罗霖虽仍然情绪不佳，但变回之前那个精致优雅的女人了。 罗霖拿起勺子，每碗汤快速地喝了几口，似乎不是因为肚子饿而喝汤，而只是为了喝而喝。 她把汤咽下去，抬起头刚准备说什么，见董霖正看着她，愣愣的盯着董霖看。董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却听见罗霖突然呜哇哭了起来。 董霖赶紧抬起头，只见她看着自己这边，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刚整理好的妆容又花了。 董霖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想，罗霖肯定有什么故事，可是董霖只能看着听着她旁若无人的哭。 哭了好一会，罗霖才停下来，拿纸巾擦了下鼻涕，又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说，“陪我出去喝一杯！” “不再吃点吗？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我问。 “不了，没胃口！”罗霖说，接着又问，“多少钱？” “见外了，你以后来都免单！” 罗霖也没有在这点小事上跟董霖客套的意思，叫董霖跟她一起走。 董霖赶紧脱掉身上的围裙，丢给妹妹，跟着罗霖出了门。 罗霖问他会不会开车，董霖点头回答会，罗霖把保时捷的钥匙抛给他，让他开车。 董霖虽然拿了驾照，但很少开，手艺生疏的很，何况开这么好的车，所以小心翼翼的，开得很慢。 罗霖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那边窗外发呆，在想着心事。 城市街道上各种各样的灯光投映过来，忽明忽暗，映照得她的脸庞好像五颜六色的剪影，时而清楚时而朦胧，精致而又迷离。 第14章 来吧灌死我吧 按照罗霖说的，董霖把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到门口，服务生就迎了上来，罗霖叫董霖把车给他，就下车往酒里走去，董霖跟在后面。 服务生很热情的迎她进去，对董霖却是一副异样的眼神。由于毫无准备，他上身就穿着一件廉价运动衫，或许在服务生眼里，他就是个跟班之类的。董霖也不去管不去想，无关人等的想法，他自然不用在意，既来之则安之。 酒里面灯光幽暗迷离，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并没有那种很吵的舞池。罗霖果真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她进来后，很多男人的目光便转向了她，有的还久久不离，顺带董霖也被瞟了几眼，但看得出来，一眼过后，董霖完全没有被他们当做假想敌。 罗霖今晚穿一件露肩小礼服，披着一个坎肩，可能是参加过什么重要的活动。她走在董霖前面，身材苗条修长，腰细臀圆，曲线玲珑，长发大波浪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姿。也难怪，她这长相身材，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 罗霖挑了个台僻静的角落，叫董霖挨她坐下。点了一瓶轩尼诗，一杯柠檬水。董霖当时松了口气，以为罗霖自己来买醉，没打算要自己喝酒，只是让他来当保镖的，同时又感觉有点失落。可是几分钟后董霖就为自己此刻的感想后悔了。 服务生很快就把轩尼诗和柠檬水拿过来，把轩尼诗当面打开，往空杯里倒了四分之一的样子。罗霖把酒推到董霖面前，自己端着柠檬水喝了一小口。 “你不喝一杯吗？”董霖惊讶的问。 “今晚我开车，你喝！”罗霖抬头看他一眼说。 “看你今晚不怎么高兴，我还以为你要喝点呢!” “看你喝一样，来，干一个！”罗霖端起柠檬水要跟董霖碰杯。 董霖有些疑惑，看着别人喝，还能借酒消愁的？看看杯中只倒了四分之一的样子，还算压力不大，董霖端起酒杯跟她碰碰，仰起脖子一下倒进口中，吞了下去。 “果真，看你喝酒很治愈！”罗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对董霖说，又叫服务生给他把酒续上。 服务生给董霖杯子里又倒上四分之一。董霖拿过酒瓶一看，40度，700毫升，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今晚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在董霖看酒的时候，有衣着考究的男人过来搭讪。罗霖神情变得清冷，非常干脆地说出一句，“让我自在待会！”那男人讪讪地走开了。 “今晚为什么不高兴？我能问下吗？”注定要被灌死，董霖撑着胆子问。 罗霖转过头，注视着他，眼中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再喝一个，这杯喝完告诉你！”罗霖又端起柠檬水跟他碰杯，董霖又干脆地一杯酒倒进嘴里。 董霖把酒吞下去，注视着罗霖，等她开口。罗霖却转过头去，准备赖账的样子。董霖也不好追问，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们也没有多熟。 两人顿时沉默下来。 在这沉默的间隙，来了有那么两三波男人，带着酒过来搭讪，都被罗霖气场十足地打发了。 “看来我是完全镇不住场子啊！”董霖感慨着说道，好打破沉默。 罗霖看看他，“你只是穿着随意了，缺少包装，包一下，装一下，气场就起来了！” 董霖第一次发现包装是两个词，既要包，也要装。过了大概一年多，她和董霖又来了这家酒，在同样的位置，他们喝酒聊天大半晚，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搭讪。 董霖叫服务生拿了点梅子和豌豆，光喝酒多少有点难受。 “喝洋酒，吃豌豆？”罗霖好奇的问。 “有什么不可以，不至于食物中毒？” “那倒是的。” “那就行了！” “心里还是难受，憋不住！”罗霖又注视着董霖，用眼睛询问。 “那就把我当做他，想劈头盖脸也好，怎么都行！”董霖干脆的说。 罗霖环视四周，又转过头来，“公众场合，哪能像个泼妇！那不是让你小子占便宜了，人家还以为我吃了你多大亏呢？” “哦！”董霖可没有想那么深。 罗霖狡黠一笑，端起酒递到董霖嘴边，董霖准备接到手上，罗霖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董霖只得顺从地张开嘴，任她把酒倒进自己嘴里，然后闷头吞进肚子里。 董霖刚抬头，却见罗霖刚又倒了一杯，挤眉冲自己笑笑。董霖无可奈何地又张开嘴凑过去。罗霖毫不客气地全都倒进董霖嘴里。 董霖还没来得及吞，就瞥见罗霖又在倒酒。心里想着，那个挨千刀的家伙，是怎么让这个女人如此伤心愤恨的？硬是要灌死他！ 罗霖等着董霖把酒吞下去，又端了过来。 董霖想着，既然刚才的话已经说出口，那就只有让她畅快地发泄一番了，他只好又张开嘴。 由于喝得太急，董霖有点呛住了，差点没有吐出来，硬是强忍着把酒压了下去，憋得流出眼泪来，又将手撑在额头，埋头消化一会，躲一躲。 连续三杯下肚，董霖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憋屈了。他想着，自己这是惹谁了，女朋友跑了找不到，还不明不白地惹上麻烦被关小黑屋，生意也被人家针对，此刻还要代另一个男人受罪，想想心里就如火烧。他突然想起朱莎，又想想自己这状况，觉得自己这是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 董霖酒劲有些压不住，感觉慢慢升腾上来，看酒灯光摇曳，更加光怪迷离了。 罗霖倒是畅快了许多，将杯中剩余的柠檬水一口倒进嘴里，叫服务生续上，望着董霖笑得灿烂。 休息了一会，董霖拈起几颗豌豆，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你不会以为我是被背后的男人甩了？”罗霖凑过来问。 “没有，怎么会？你这样精美绝伦、气质高贵、品位高雅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是当宝要用金屋藏起来!”董霖穷尽词库，生怕她有一丁点不满意，又来灌自己酒。 罗霖“扑哧”笑出来。董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姐又不缺什么！凭什么给男人当金丝雀！还金屋藏娇！”罗霖接着又说，对于金屋藏娇的说法似乎并没有在意，或者说嗤之以鼻。 后来通过她自己介绍，董霖才知道，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上天眷顾之人，生在富贵之家，父亲是最早的一批名校毕业生，很早就创业开了一家机械公司，由于同学遍布各大钢铁公司，不愁业务，机械公司迅速发展壮大起来，在业内赫赫有名。 她是家里长女，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幺弟，都在欧洲上学。她自己在国内上的大学，毕业于名校江城大学金融系，大学一毕业，父亲就给了她一个小目标，让她自己创业。 她用四千万买了写字楼，又眼光独到，用剩下六千万投资一个学长的研究成果，开了生物医药公司，生物公司现在估值起码二三十亿，她独占六成股份，妥妥的隐形大富豪。 她不轻易出手，出手就没有失败的，后来又投资了两三家公司，都收获颇丰。虽然启动资金是家里给的，但是后来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挣来的，生物医药公司也是她亲自担任董事长在管理，她现在的身家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爸。 “真是个奇女子啊！”董霖发自肺腑的赞叹道。 当董霖说出“奇女子”三个字，罗霖注视了他片刻，看来对这三个字很受用。 董霖暗自庆幸，以为马屁拍到了点子上，她心情好一点，自己今天就能少遭点罪了。 罗霖表情舒展了一些，顿了顿说，“哪里！一切都是选择，只不过我不轻易下注，加上运气好都选对了而已！” 罗霖伸手将瓶中的酒又倒了一些在杯中，眼角略过一丝笑意，向董霖递过来。 董霖刚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自以为t到了她，没想到还是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董霖放弃了任何可能的抵抗，想着反正也不用缺胳膊少腿，死机了明天自然会重新启动，迷蒙过后还是会清醒。他伸长脖子，闭着眼睛张开嘴送过去，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来点爽快的。 可是酒没有灌进来，只听见酒杯磕在台上的声音，董霖睁开眼睛。 罗霖一副不满的表情，说，“咋的，姐这样的大美女喂你喝酒，你还摆出一副不情不愿、壮烈牺牲的样子！你看多少人在羡慕你！自罚三杯！” 董霖环视一周，见好多人看着这边，几个男人脸上藏不住的艳羡，眼中嫉妒的火都快喷涌而出。董霖不知该作何表示了，伸手把酒瓶拿起来，准备直接拿着瓶子吹。 到了嘴边，却被罗霖一把夺过去。“哪有那么便宜，现在是你把姐惹不高兴了，就得按着姐说的喝法喝！”说完把酒递向董霖。 董霖无可奈何地笑笑，张开嘴，罗霖毫不客气的把酒灌了进去。 可是她并没有为此变得有丝毫高兴。 “其实你这个人也可以，样貌身材也好，为人也不错，从广告公司分家那么不利的局面，股份竟然还能卖个好价钱；开餐馆起早贪黑，也算自立自强；不花本钱搞了一套房子，财商也不错；那女孩跟在屁股后面转了两年，你也能把持住；女朋友找了三年没找到，守了三年活寡，居然还能坚持，我还真是服了你！”罗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怎么低下头去，有些黯然。 “你调查我！”当时酒精已经麻痹董霖的大脑，只想到这浅层次的问题，没有深层次的去挖。 罗霖楞了一下，随即说，“是我保释的你呢，你要是跑了我要负责的，当然要对你做个了解！” 董霖想着她这说的倒也是，点头默认。“我是不是很悲催？这里面好像也没哪一件能令人高兴的！” “你寻找女朋友，就没想过，在可能的地方吼一嗓子，说老子想你了，你滚出来，老子要你！”罗霖挑眉一笑。 董霖如果当时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两年前抱错的男人是一对，他肯定马上就会回去呼喊李云。 “还能那样？”董霖当时无法理解。 “当然能！感情要表达出来才叫感情，闷在心里那叫幽情！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爱的男人毫不掩饰地表达对自己的热爱，呵护自己，宠溺自己？哪怕是对自己索取呢？”罗霖说着说着，情绪好像又低落下去。“你们男人也没一个好东西！” 虽然酒精已经麻痹了大脑，但董霖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果不其然，罗霖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柠檬水跟董霖的杯子碰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喝酒。 董霖借着酒意伸长脖子凑过去，张开嘴，等着她灌酒。可董霖酒劲上头，凑过去的时候没刹住车，离罗霖太近，都快贴到脸上了，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听到她的鼻息了，而她长长的睫毛也清晰可数。 罗霖先是一愣，然后慌忙退后几分，冷静地瞅了董霖片刻，说，“美死你了！还上瘾了是？刚才叫你自罚三杯还没喝呢，现在是惩罚时间！”说完罗霖将酒瓶递给董霖。 董霖退回来，接过酒瓶，毫不示弱的仰起头，拿着瓶子吹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酒瓶落在台上，是他当晚记忆中最后的画面。 第15章 买菜比陪姐还重要 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口渴，董霖想张开嘴，可嘴巴张不开，想睁开眼，可是大脑发出的指令到了眼皮却好像失效了，仿佛眼睛和嘴巴在很远的地方，远到失去了控制。 就这样挣扎了很久，董霖终于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好像躺在沙发上，身上蒙头盖着被子。 在被子里又挣扎了很久，董霖总算从沙发上爬起来，环顾房间，找到矿泉水的地方。他踉踉跄跄走过去，拿起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大口喝起来。 一瓶矿泉水喝完，干渴的感觉缓解了很多，随着矿泉水流进肠胃，身体器官慢慢被激活，他也感觉人清醒了一点。 董霖再次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原来身处酒店的房间，正站在床头，房间亮着昏暗的夜灯，一切渐渐从模糊变清楚，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凑过去一看，发现是罗霖，此刻睡得正香甜。 董霖感觉身上传来一丝凉意，他转头一看，发现自己光着膀子，惊讶地“啊”出了声。继续低头向下看去，还好，皮带裤子都完好。 “放心好了，那玩意姐现在用不上！” 董霖惊讶地抬起头，是罗霖在说话，此刻她正躺在床上看着董霖。 董霖楞在那里，被酒精麻痹的脑子还在重启中。 罗霖慢慢坐起来，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小礼服，只是没有披坎肩，香肩裸露在外，优美的曲线清晰可见。 “你昨天喝多了，吐得一塌糊涂，我和酒的服务生就近把你扛到了这个酒店。怕你出事，姐在这守了你一晚上。”罗霖说。 “哦，我衣服呢？” “昨天你吐得一身，姐帮你洗了，挂在洗手间，应该还没干” “哦，谢谢！” “没事，这也是姐闹的！姐也不能把人灌晕了就撒手不管！” 董霖走去洗手间，虽然开着空调，可是衣服还没有干。他把衣服连衣架取下来，挂到空调出风口，然后悻悻的走回沙发，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 罗霖看着，扑哧一声笑出来，“别像个小媳妇似的，姐昨天又不是没看过，身材不错！” 董霖选择性屏蔽，找到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半。突然想起朱莎，董霖此刻光着上半身暴露在罗霖面前，似乎有些理解她当时站在我房间的心情了。 “时间还早，再睡一觉，姐不会把你咋样的！”她笑呵呵的说。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董霖回嘴说。 “切，昨晚像个死狗一样，死狗活过来还能变成狼不成？”她不屑的说。 董霖歪过头向她龇牙咧嘴。 罗霖愣了一下，又笑出声来。 董霖拉长被子，盖住脸，躺了下去。想着这事万一将来被云儿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呢？可是脑袋麻痹昏沉，睡意袭来，他还是又睡着了。 闹钟四点钟准时响起，董霖拖着昏沉疲惫的身体，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空调出风口，摸了一下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取下来穿到身上。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罗霖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去菜市场买菜。”董霖吃了一惊，“把你吵醒了？” “没有，从刚才你第一次醒来，我就再没有睡着。心里又不高兴了，睡不着！”罗霖坐起来。 “我再不能喝了，再喝要进医院了！”听见她说不高兴，董霖就吓得一哆嗦。 罗霖禁不住又笑起来，“没说要你喝酒，再不灌你酒了，陪姐说会话呗！” “我要去买菜了。”董霖低声说。 “买菜比陪姐还重要吗？”她似乎有些不快。 “再不买菜，汤馆今天就开不了门了，前几天那么一折腾，汤馆生意差了一大截，再不好好经营，就得关门了！”董霖连忙解释道。 “关门算了，到姐公司来上班！保证比你现在赚得多！生活也轻松，福利还优厚！”她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个不好，我自己也能自力更生，到你公司派不上什么用场，还拿高薪，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一股酸味，又臭又硬！” “哪里？”董霖嗅了嗅自己的衣服。 “大学没毕业，脑子已经读坏了！”罗霖呵呵笑着说。 董霖意会过来，呵呵一笑。“我早点起来，趁现在没人先走，免得被别人看见说咱们闲话，影响你名声。” “姐是什么人！还用在意别人叽叽歪歪？”罗霖不以为意。 是的，在社会层面，性本来就不是平等的，与性别关系不大，主要跟实力相关，实力低的那一方只能被剥削。 即使被别人看到，知道了双方身份后，多半会认为董霖是小白脸，不知廉耻，被罗霖睡了，对罗霖则认为理所应当、无可厚非，谁叫她有钱呢。 董霖没有说话，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梳头。他想着反正酒还没完全醒，头脑仍旧麻痹，何必想那么多话辩解？ 反正自己本就是个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草根，身在尘埃中，不怕人说脏，只要坚守本心，做自己该做的事，对得起自己就行。 董霖洗完出来，准备跟罗霖打个招呼就走。却见她已经起床穿戴整齐，出乎董霖意料的说，“你等我会儿，我洗漱下，跟你一起菜市场看看！” “菜市场环境不好，人也嘈杂，你这身份，没必要去！” “你不陪姐，那姐只好陪你了，正好菜市场也很多年没去过了。” 董霖无奈只有点点头，去沙发上坐着等。 都说女人出门难，去个菜市场，她居然洗漱化妆弄了大半个小时。 董霖也不好催，只能无聊的玩着手机等待。 第16章 人间烟火气 罗霖开着红色保时捷，在凌晨空荡的街头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大东门市场，停在路边一长排车子后面。 别人都是面包、皮卡或金杯，就她一辆红色跑车停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等她从车上下来，本就姿容绝世，又穿着紫色小礼服、狐狸皮草披肩，脚踏高跟鞋，走在一群穿着脏衣服的经营户和采购中，这画面显得十分神奇魔幻。 不断有人将目光投向她身上，变幻出各式各样的表情。 “姐，你这么光彩夺目地出现在菜市场，实乃这市场十年难遇的靓丽风景，估计这群人都感觉蓬荜生辉！”董霖担心她因为别人的目光不快，连忙说两句好话补救。 “哈哈，姐风华绝代、傲立于世，让他们一睹芳容也无妨！”罗霖坦然笑道。 “姐这格局，高啊！”董霖连忙竖起大拇指拍。 “小霖子，带路！”罗霖鼻尖向前一挑。 董霖心里一声叹息，我了个去，为防止她不高兴再行凶伤人，自己这姿态都快要低到尘埃里了。 但是没法，只有他自己欠人家的，人家也不欠他的。虽然灌酒了，但是酒醉人家也照顾了；虽然让他春光乍泄，但人家也露出香肩给他看了；他说要买菜，人家亲自开着保时捷陪他跑来菜市场。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不得不服从！董霖连忙跑到她身边，一边带路，一边给她介绍这个菜市场。 董霖一边绘声绘色的向她介绍，一边跟商户讨价还价，挑选自己需要的食材。 罗霖并没有表现出嫌弃或排斥，而是很有兴致的听着，“看来你挺享受这里的！” “人间烟火，皆从此出！你看那五颜六色、鲜美可人，能不喜欢吗？”董霖微笑着说。“怎么说呢？就像你们女人喜欢逛商场一样！” “原来还以为你只是个酸臭的书生，没想到还满接地气的嘛！”罗霖饶有兴味的说。 “本来就是草根，贴着地面讨生活，能不接地气吗？”董霖呵呵笑着说。“中午请你在我那吃个饭？上次说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还没有兑现呢！我那里虽然环境简陋了些，但我亲手做的菜还是不错的，也干净卫生！” 罗霖欣然答应。董霖说要买些山珍海味，都被她拒绝了，说是吃腻了，只想吃些新鲜的家常小菜。 董霖也没有勉强，花再多的钱，在她那里都可能显得寒酸，倒不如做几个拿手小菜聊表谢意。 罗霖准备帮忙提几样东西到车上去。董霖连忙阻止，说可以直接交给一个熟悉的商户，让他按时送过去，东西太多了，跑车弄脏了不说，还根本放不下。 天已经蒙蒙亮，吃完早餐，罗霖开车去了汤馆，她把车直接停在门口的马路边，跟董霖进了店。 董霖问：“你不先回家休息下吗？反正这么近，做好饭给你打电话。说不定到楼顶叫一声你就能听见。” “算了，现在也不困，回去也睡不着，一个人指不定又会心里烦！看看你们平时怎么做事，姐就当体验生活了！” 董霖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话，生怕又让她烦躁了，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 没过多久，采购的食材就送过来，董霖清点好东西，罗霖帮他一起拎到了后厨。董霖就开始忙活起来，各种择菜洗菜切菜，然后炖汤，罗霖就在旁边看着，不时搭把手。 “有没有想过开连锁店，我可以给你投资!”稍微空闲的时候，罗霖突然说。 “谢谢好意！我得留些时间精力做别的更重要的事，赚钱只是在这社会立足的一种需要而已！” “你倒是想得开！你就不想赚大钱，提升一下社会阶层什么的？”罗霖看着他说。 “做草根就挺好！我也没觉得自己从内到外有什么不如别人的，无非是衣服穿得差一点，身外之物而已！”董霖骄傲地仰起头。 “好像真是！皮囊也还行，虽然大学没毕业但是肚子里的酸汤酸水倒也不差!”罗霖呵呵笑着说。“这么斯文白净，开个小餐馆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你昨天不是说了吗，一切都是选择，这就是我的选择，付出和收获都挺满意的！” 董霖心里嘀咕，什么叫斯文白净！男人长得干净点不行吗，就不能开个餐馆自力更生，难道也得被金屋藏娇才行？ “确实又酸又硬！呵呵！”罗霖笑笑说。 董霖又忙起来，每个砂锅又翻了一遍。 可能是累了，过了一会，罗霖打了个哈欠。 “你要不还是回家休息会？”董霖谨小慎微的说。 “你这里有休息的地方没？”罗霖环顾四周。 “这里？就阁楼上我的房间，简陋的很！”董霖不禁有些脸上发烫。 “那我就去你房间躺一会！”罗霖准备上楼。 “条件确实简陋，再说房间里说不定也有我的酸臭味哦！”董霖不想她进自己的房间，但又不好明说。 罗霖凑过去，在他身上闻闻，“也没有酸臭味啊！” “那当然没有，有味的话多影响顾客的食欲!” “那就行！”罗霖不由分说，向楼上走去。 董霖见拦不住，只有跟着爬上去，给她开门。 罗霖走进卧室，四面观摩一番，鼻子大口嗅了嗅，“还行，有股菊花香，房间也整齐干净！”她冲董霖狡黠一笑，“你不会是伪娘？房间整得跟女孩似的!” “你昨晚又不是没见识过，哪个伪娘有那么结实的肌肉？”董霖能说这都是为李云准备的吗？他想着哪天找到了她，带她回来，好歹要有个干净整齐的房间。 罗霖又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见窗户用厚木板钉死了，“咦，怎么把窗户封住了？” “外面是大街，车来车往吵得很，封了安静！”董霖不想解释，随口撒了个谎，他也不能说李云受不了光照，只能在封闭的房间里。 “既然你不嫌弃，那就在这休息会！”董霖跟她打个招呼，就准备下楼。 “去车上帮我拿一下衣服！”罗霖一边说，一边把车钥匙丢给董霖，“姐也得洗个澡换身衣服了！” 董霖愕然，他的洗手间还从来没有女孩子在里面洗过澡，但是罗霖说话从来都是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对他好像有一种天然的压制。 董霖无法抗拒，只得照办，把衣服拿上来，就关门下楼忙去。 董霖总感觉罗霖跟李云有什么关联，虽然理不清头绪，但他有那种直觉。 第17章 我们两个没必要争吵 下楼后，董霖跟朱莎打了个电话，这是事先征得罗霖同意的，他想把朱莎介绍给罗霖，当律师的，认识他这样的草根没什么用，只有认识罗霖这样的上层人士才行。 罗霖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但没有点破，一口就答应下来。 可是朱莎还是没有接电话，这丫头对董霖怨恨得不行！ 这时妹妹董婷来了，她瞅见门口的红色跑车，颠儿颠儿的跑到董霖面前，压着声音说，“哥，那个女人又来了？” “嗯，在楼上休息呢！她等会中午在我们家吃饭。”董霖全然没当回事。 “你昨晚一直跟她在一起？” 董霖才认识到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昨晚喝酒喝断片了，她一直照顾我来着！” “知道，我昨晚打你电话了，是她接的，她都跟我说了。但是，你让她到你房间休息？”妹妹一脸姨母笑，又补充了一句，“睡你的床？” 董霖脸腾地发热起来，劈头盖脸道：“死丫头，早上也不知道买菜！害我喝得死人一样还要爬起来买菜！人家大清早开着跑车送我去菜市场，帮着忙前忙后，没睡好需要补觉，我不只有让她上去休息！” 妹妹马上一副认怂的表情，“我早上跟送菜的打电话了，人家说你跟个美女已经买菜了。” “以后勤快点，这家店以后迟早要交给你，别给我开垮了！”董霖教训她一顿，又甩给她一句话， “跟朱莎打个电话，叫她中午过来吃饭。”然后匆忙到后厨去了。 过了个把小时，朱莎就来了，董霖听见她在前面跟董婷聊了几句，脚步声就往他这边来了。 董霖扭过头，却见她在楼梯口望着楼上，就说，“你来了！怎么打电话老不接？” “手机坏了！”朱莎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扔给他一句话。 “那怎么董婷打电话就来了？” “时灵时不灵，不行啊！” 董霖哑口无言。 朱莎听董霖不说话，才转过头来，望着他，“昨晚一直跟那女人在一起？” 董婷大嘴巴，都跟朱莎说了，难怪她来得这么快。 “昨天人家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了几杯，哪知道把我自己喝断片了。”董霖赶忙解释道。 “那你让她睡你的床！”朱莎红着眼睛说。 “那不是晚上人家照顾我，早上又帮忙买菜，没休息好吗！”董霖立即辩解，又赶紧转过话题，“说正事！叫你过来，是准备把你介绍给她，你跟我们这群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前途，要跟她多联系，走近点，她认识的人多，总有可以帮到你的！”董霖尽量压低声音，免得楼上听见。 “我才不要她帮忙！”朱莎眼角有眼泪在打转，“你是想攀附人家做小白脸吃软饭？所以看不上我！” 董霖没想到她们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气不打一处来，把汤勺往锅里一扔，“我做小白脸？我要做小白脸不把自己拾掇得油头粉面、软糯可人的，有个好卖相？我还起早贪黑、勤扒苦做干啥？” 朱莎楞了一会，“哼”了一声，到前面去了。 到快一点钟左右才吃中午饭，董霖在靠里面的房间用屏风隔了一个小包间，叫妹妹上菜，就上楼去请罗霖吃饭。 罗霖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睡得真香，这个美容觉补得舒服！” “我还担心条件简陋，你睡不着呢？” “你这里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睡得很踏实！” “那就好！下去吃饭，菜已经上桌，你应该也饿了！” 罗霖换了一身运动装，显得英姿飒爽，衣服的贴身也显得身材饱满。她收拾好换下来的衣服，跟着董霖下楼吃饭。 坐定后，罗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菜，吃得津津有味。董霖问她要不喝点酒，她推辞说不能喝，让董霖自己喝点，董霖也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说酒刚醒。朱莎却非要拉着董霖喝，他奈不何，只有陪着她喝点啤酒。 两杯啤酒下肚，朱莎就望向罗霖，开口说，“罗总，刚才交警给你车贴罚单了！” 罗霖望了她一眼，“哦，不要紧，就当交停车费了！” “罗总为我哥真肯下本钱啊！”朱莎说 “你哥不值得吗？”罗霖反问道。 “我哥当然值得！”朱莎一顿，“你准备为我哥开多高价码呢？” “看需要，需要多高就开多高！”罗霖一边说话，一边丝毫没有影响她吃东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董霖夹在她们两个中间，尴尬的不行，一个劲冲朱莎使眼色，让她不要瞎说，她却完全不当回事。帮厨小阮和洗碗阿姨见形势不对，麻溜两口吃完就说出去招呼顾客了。 “你是真要把我哥带走吗？”朱莎脱口而出。 “是啊，我已经跟他说了两次叫他去我公司上班了!”罗霖瞟了一眼朱莎，莞尔一笑，一手搭在董霖肩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你看他细皮嫩肉，身材健美，在这小餐馆太浪费人才了！” 朱莎腾地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董霖慌的一批。 “丫头，沉住气，别一点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暴起。正主都不在这，我们两个没必要争吵！”罗霖收回手，淡淡的说。 朱莎愣住了，站了半天，然后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蔫了，坐下来安静吃饭，连啤酒也不喝了。 看得人莫名其妙，但是她们两个总算不争吵了，大家安静吃饭。正好，董霖也不用喝酒了，不然连续被两个女人灌酒，他也实在受不了。 董霖看安静得有些尴尬，就跟罗霖说，“这丫头有些缺心眼，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罗霖笑笑，“她缺心眼？你才缺心眼！这丫头聪明的很，就是脾气有点急躁，不过不要紧，女孩子性子躁不容易吃亏，风风火火挺好！”她从包里拈出一张名片，递给朱莎，“丫头，听说我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那还是校友了，姐长你几岁，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打姐的电话。” 朱莎态度完全变了，毕恭毕敬的站起来，双手接过名片。“学姐的大名之前在学校就常有耳闻，现在总算有幸见到，还希望学姐以后多提点！” 罗霖点点头，“我说的嘛，这个学妹还是值得好好培养一下的!” 形势的变化让董霖摸不着头脑，但觉得她们和和气气的挺好，他叫朱莎来的目的也达到了。 罗霖又转过头对他说，“你呀，也不是真缺心眼，只是你老早就投降了，躺平了，聪明劲也只有用在这小鸡蘑菇上。” 董霖一时也没明白啥意思，只得陪着傻笑。“这不挺好吗，人少点心眼，相处才舒服嘛，不然安全感从何而来？” 罗霖一愣，笑笑，“你啊，总有道理！” 这顿中午饭在剑拔弩张中开始，总算在轻松愉快中结束。朱莎要回律所，罗霖要回公司，于是罗霖开车带着朱莎一起走了，她们说路上也可以聊聊天。 第18章 欲言又止 她们走后，董霖也出门了，去刘康那里一趟，问下案件的事他打听得怎么样了，顺便把摩托车骑回来。 他打了个车，出发时提前给刘康打了个电话，刘康依然不在公司，说等会回。 还是张燕莉接待的董霖，一回生，两回熟，这次她泡好茶并没有走，而是坐下来陪董霖聊天。 她说那天喝酒都把她喝多了，下午直接回家睡觉了，班都没有上。她仿佛有什么事想说，但欲言又止。 董霖疑惑地看着她，问她是不是有话说。 张燕莉往公司门口望望，又走过去把办公室门掩上一些，才开口说，“董哥，你找个机会劝劝刘康，让他离那个磐石财富公司远一些！” 董霖疑惑的问，“他做那个公司的业务不是赚了不少钱吗？” 张燕莉不无忧虑的说，“可是不光有广告业务，他把赚到的钱都投进了那家公司，包括别的业务赚的钱一共两百万都投了进去，这还不讲算，甚至，甚至他还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三百万，统统都投给了那家公司，说是每年三分利息，去年只一百万放在那里，利息三十万倒是一分不少的付了，又被人家花言巧语的哄着投了进去，今年的利息却一直拖着。你说这公司万一垮了，我们就死路一条了！” 张燕莉说的让董霖十分震惊。既没有想到刘康短短两年就能赚这么多钱，三年之前创业的时候他连拿一万出来都难，现在居然有五六百万了。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把那么多钱投到了理财公司。 董霖惊讶的说，“这么多钱，还有借的钱都投进去，他这胆子也太大了！” 张燕莉忧心忡忡的说，“是啊，我们自己的钱还好说，有广告公司在，丢了将来也能赚回来。可是亲戚的钱，赔了人家要闹的啊！” 看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董霖又只好反过来说两句宽慰的话。“刘康既然敢把那么多钱投在那个公司，想来他对那个公司的底细很了解，实力很清楚，有很大的把握才会这么干的！” “哪晓得呢？这次你的事，他就完全不清楚，打听了几天也没有搞清头绪。再说，这个公司手段太狠啦，现在能把你搞进去，以后也有可能把他也给搞进去，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到时候钱也没有了，人也没有了！” 她紧张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又回过头看了看门口。“自从上次你们来后，我就担心的不行，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董霖看她眼圈真的有些发黑，宽慰她。“那个公司不至于搞他，刘康跟他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业务，还有同学在里面，上上下下的关系也都处理的满好！” “只能这样想了，不然哪天找人家讨要利息、本钱，人家说不定逮个小辫子就下黑手！”她抽一口气，擦擦眼泪，“董哥，你找个机会劝劝他，叫他离那个公司远点，但是不要让他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些，特别是不要提亲戚朋友的那三百万。我也是这几天心里压抑的很，实在憋不住才跟你讲这些！我出去做事去了，你先喝会儿茶!” 张燕莉擦干泪痕，挤出一丝笑容，走了出去。 董霖一个人坐在刘康办公室，百感交集。又坐了十几分钟，刘康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进来，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下，坐到董霖身旁。 等喘气平顺了，他说，“跟他们公司说好了，过两天就撤案！” “这么顺利！”董霖喜出望外。 刘康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办得不地道！当初本来只是帮他们的忙，事后居然来这么一手！” 刘康又说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当初那家公司找到他，说是有一些开支不好走账，借他的广告公司走个账，因为是大客户，平时关系也很好，他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然后拿董霖的营业执照和印鉴签订了合同，给他们走了账。可没想到事后居然还有这样的麻烦。 “我找到他们，跟他们说这个事当初本来是帮你们的忙，我同学根本不知道，当时已经从公司分家走了，你们怎么能告我的同学呢？那可是我大学住同一个宿舍的！” 刘康愤愤不平、继续绘声绘色的说。“他们连忙道歉，说是公司人员变动，有人查账发现这笔钱有些不对劲，又找出了当时签订的合同，然后就报案了。我去找了他们之后，那个初中同学才知道这件事，跟公司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委，才总算说清楚，他们公司说只要把那九万块钱退给他们就撤案。” 董霖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却一时想不出来，只好点头认可他的说法。 刘康又七七八八说了很多让董霖放心的话。突然刘康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转过身去。董霖想，可能他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看到的商业机密，也向另一边转过头去。 过了一会，刘康又说，“有个问题，我现在手上周转不开，一时还拿不出九万块钱。”他神色有些紧张。 董霖以为他紧张是因为刚才的短信，以为他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又想到刚才张燕莉跟自己讲的事，半开玩笑的说，“开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连九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了呢？” “公司大开销也大啊，这不是刚大笔消费买了劳力士吗？”刘康说话带着辩解的意味，又瞅着董霖说，“他们公司的人说好了，只要给九万就可以把事情摆平，撤案了你也没什么麻烦了！” 董霖说，“他们不会忽悠咱们？” “怎么会呢！我初中同学跟我一起去找的他们！三人抵六面说的，只要拿九万出来，就撤案！”刘康拍着胸脯说。 董霖跟着他说：“那你想想办法呗，凑点钱给他们，早点把事情了结！” 刘康盯着董霖说：“要不你拿点钱出来，这事他们先找的你，拿钱出来摆平了，省去麻烦的也是你！” “这事跟我……”董霖刚准备说这事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只是被刘康牵连的，却被他打断了。 刘康振振有词道，“事情都找到头上了，咱们也不能逃避是，你这个人啊，总喜欢逃避，上大学逃学，开公司分家，就不能积极点一起面对，早点把问题解决了？” 董霖被怼得哑口无言。 刘康又接着说，“就当是我跟你借的，跟你把事情摆平了，我们也都安心！你这两年开餐馆生意不错，应该也赚了不少钱？” “没你赚的多！你让我考虑下，这个事情……”董霖又想辩解说这个事情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自己不应该出钱的，又被刘康打断了。 “你这个人，就是这么不爽快，抠门！都说当我向你借的了，为你把事情摆平大伙都安心，这几个钱不是很快就赚回来了！” “好，我回去想办法凑凑！”刘康叽叽喳喳近乎争吵的讲话，让董霖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讲完这些，刘康就催董霖赶紧去凑钱，早点把事情解决，起身准备送他。 董霖只好起身，下楼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就在刘康的催促声中离开了他公司。 后来当董霖在别的地方听到他们这一席对话片段的时候，从此董霖就跟这个人割席断交，大学同宿舍同学的情分算是彻底了断。 第19章 陪姐看樱花 对于刘康刚才说的，董霖心里充满疑问，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没骑出多远，他在路边把摩托车停下，给罗霖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里，要把在同学那里了解的情况跟她说说。 罗霖说在公司等他，他就骑着摩托，一路疾驰去罗霖的公司。 到了罗霖公司，宋律师也赶到了，董霖把在刘康那里得到的信息跟他们讲了。 罗霖立刻说，“他们这是在给你下套！不要给他钱，立即给他打个电话，说那个三百万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可能为不相干的事拿钱出来！” 她有些急切，“打电话把音录着！” 董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 宋律师立即解释到，“他们举报你的所有证据都联系不到你本人身上，没有你本人的签字，资金也没有通过你本人的银行账户，但如果你给他们钱了，他们反手就给你扣一个收买他们公司工作人员意图脱罪的罪名，直接就把你本人锁定了。” 董霖明白过来，顿时感觉脊背发凉。稳定心神，跟他们合计了一下怎么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给刘康打电话过去，按下录音键。 董霖对刘康说，这个钱他不能出，这件事本身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是刘康接手广告经营部之后干的事，钱也被刘康赚了，刘康要还他们钱的话他自己想办法。 罗霖语重心长的叮嘱董霖说，“以后你跟这个同学打交道要小心了，最好少来往，这个人不可靠，没准已经被对方给收买了，或者说他本来就跟人家是一伙的！别把你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董霖总感觉罗霖像个大姐姐一样，每个男孩子做梦都想要的姐姐。 “一伙应该不会，毕竟他跟我大学一个宿舍住了三年！但是，他们利益确实纠缠很深。”董霖又把张燕莉跟我说的情况对他们说了。 “你这个同学简直是愚蠢，将来一定死的很惨！”罗霖听完很惊讶，“这种灰色金融公司，资金基本都是非法集资来的，顶多五分用来投资项目，另外至少三分用来挥霍，两分洗钱转移出去，将来就留一个烂摊子，让投资者哭诉无门！” 董霖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严重？他跟那家公司的人关系很好的！” “关系好有什么用，他有什么过硬的背景没有，那种足以把别人关进去的背景？如果没有，那就免谈，他这陷得太深，将来必定血本无归，没有其他的可能！” 罗霖十分肯定的说，“这些搞灰色金融的，要么就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放手一搏，大部分是两者兼而有之！没有背景撑腰，哪里玩得过他们？” 罗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去一旁打了一个电话。她讲电话的语气非常的谦恭，跟平时判若两人。 打完电话，她才又坐过来，如释重负，“姐为你的事可是操碎了心！咱们得防着对方又对你下黑手，他们既然利用你同学，以拿钱摆平事情的借口给你下套，那后面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刚才跟一个高中同学的爸爸打电话，他是市局的领导，让他提前打个招呼，别的咱们得讲证据，但是决不能再突然把你给抓了或拘留了！” 董霖心里一暖，“谢谢罗霖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罗霖扑哧一笑，“文绉绉的，一股酸臭味！” 董霖我脸一红，跟着傻笑。脸上笑着，可是心里却有些紧张。想着这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看来他们是不把他送进去不罢休了，后面还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 罗霖看出了董霖的心思，“别愁眉苦脸了，看这大好的天气，适合出去走走，散散心，陪姐去江城大学看樱花去！” 董霖本来准备推说下午有事，但刚说了感谢罗霖的话，转头就不认人说不过去，只得答应。 罗霖问，“你骑的摩托车过来？” “是的，我就一辆摩托车。” “正好我还没有坐过摩托车，这么好的天气，坐摩托车兜风一定很爽！走，骑摩托车带我去江城大学兜风去！”罗霖兴致很高。 “不怕到学校碰到熟人，见你跟一个穷小子骑摩托车丢面子吗？” “你摩托车很破？” “没有，才买两年，漂亮着呢！” “那不就行了！” 于是，董霖骑着摩托车带着罗霖去江城大学看樱花。一路阳光灿烂，春风和煦，她在后面搂着董霖的腰。 董霖感觉有些不自然，还好，罗霖没有朱莎贴的那么紧，让他没那么紧张。 到了之后，罗霖敏捷的跳下来，“呜呼，满有意思的！看来兜风还是得骑摩托车啊！” “你开跑车兜风不是挺带感的吗？” “跑车没有这种飘在空气中的感觉啊！” “还有这种感觉？” “当然！” 江城大学的樱花开得正灿烂，樱花大道上面樱花如雪，望去亭亭如盖，下面人头孱动，偶尔风吹过，飘落一阵樱花雨，引得人群一阵惊呼赞叹。 罗霖今天兴致很高，不时找个地方让董霖给她拍照，全然让人忘记了她昨天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还直后悔，今天应该穿裙子出来的，那样拍照就更好看了。 这跟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更像个普通女孩了。 董霖正在一个地方给她拍照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表情突然僵硬了，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身后。 董霖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去，只看到三个人在并排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左边两个长头发，右边一个短头发，三个女人？ 不像，中间那个个头明显要大出一圈，是个男人，右边那个短头发的，董霖总感觉身形有些似曾相识，却实在难以对上号。 她穿着宽松的衬衣，下摆扎进同样宽松的牛仔裤里，陌生的装扮，可是背影总有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董霖望着那个短头发女孩出神的时候，却听见罗霖的哭声，转过头来，看见她满脸泪水向自己走过来。 难道刚才的是那个男人？ “把你的肩膀给姐用下!”罗霖先是把头靠在董霖肩膀哭泣，紧接着直接张开双臂搂住董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失声痛哭起来。 再强大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啊！ 董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是该把手抚在她背上，给她点安慰吗？ 董霖却似乎做不出来，只得呆呆站在那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好奇的神色打量他们。 过了好久，罗霖才止住哭泣，从包里拿出纸巾，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恢复正常的神色，只有眼睛还是红的。 突然，罗霖又望着我胸口，“扑哧”笑了出来。 董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口的衣服都湿透了，上面还有她睫毛膏和唇膏的印痕。 罗霖看了看刚才三个人的方向，董霖也转过头，那三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董霖问：“要不要去找找？也许他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罗霖淡淡说，“算了，找到也是徒增尴尬和伤悲！” 第20章 和姐做闺蜜 “走，姐给你买衣服去！”罗霖爽快的说。 “没必要，回去换件衣服就行！” “我跟你弄脏的，当然得赔你啊！” “不用客气，再说这衣服很便宜的。” “你也不能老穿这种便宜货！姐准备过两天带你去见见世面，你得好好装扮一番，不能丢了姐的面子！走，姐带你去江北国际广场置一身行头！”罗霖不由分说，拉着董霖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董霖只得听她的安排，骑着摩托车带着她去买衣服。她搂着董霖的腰，戴着头盔靠在我背上，比刚才贴的紧了。 到了国际广场，董霖本来准备去二楼，那里的商品属中档，可是罗霖直接拉着他走进了一楼的奢侈品店。 董霖心里咯噔一下，他没准备让罗霖买，准备自己掏钱的，可这消费水平，即使掏得起钱，可也足够让人心疼肉疼的！但是他转念一想，就当被刘康骗了九万的。 董霖硬着头皮跟罗霖走进去，挺起腰杆，尽量不露出寒酸窘迫的样子，以免被人瞧不起。可是店员仍然时不时拿异样的眼神打量他，他装作没看见。 罗霖一件一件挑了很多，让他试穿。董霖偷偷看了价格标签，都很贵，一件休闲西服最低一两万，一件衬衣就上万，鞋子也都是上万的，最便宜的是袜子，上千，但只送不卖。 董霖硬着头皮一件件换上给罗霖看，她都很满意，不住的点头，“不错，多有名流绅士派头！”“确实是个衣架子！” 罗霖已经完全忘记刚才的伤心，果真女人最好的娱乐方式是购物，逛商场可以让她们忘记所有的不快乐，包括给别人买东西也一样。 店员看董霖的眼神慢慢变了，亲切温暖了许多，但是明显有一丝暧昧的笑意。 董霖心想，是的，咱们穷人进店要么就是一股穷酸味，要么就是小白脸吃软饭的，今天把娘们伺候好了，娘们高兴给咱一掷千金来了！ 他心里想着，即使老子是小白脸，那也是老子有那个本事，老子能勾上这么漂亮的女人！抛开金钱不论，像你这样的，给老子花钱老子也看不上。 董霖挑衅的眼神飘过女店员脸上，她立即低下头去。 罗霖选衣服选嗨了，全然没有发现这些，叫店员把她选的都打包，准备买单，被董霖拦住了。 这么多，他的银行卡未必能够承受。董霖推说太多了，一时也穿不过来，先买一套穿着，需要以后再来。 “姐可不是小气的人！你穿着都好看，不买多可惜！”罗霖说。 “只是弄脏了一件衣服而已，也用不着赔这么多？无功不受禄，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姐我乐意咋了？我花钱，我高兴！”罗霖有些不快。 董霖只得凑过去，小声跟她坦白，说本来她帮自己那么大忙，还没有报答，怎么还能要她花钱，他准备自己买单，但这么多东西，怕银行卡余额不够。 董霖态度十分坚决。 罗霖拿眼睛死死瞪着他，明显是怒了，但是没有发作，脸憋得苍白。 董霖赶紧闪到一边，从刚才她选的衣服鞋子里面挑出一套，穿给她看，问她怎么样，罗霖冷冰冰地点点头。 董霖去买了单，一套休闲西装，一件衬衣，一条腰带，一双皮鞋，六万多。他心痛不已，卡上的零头没有了。 这两年汤馆的生意不错，去掉平时开销，赚的钱一半都还了房贷，过年给父母妹妹包个大红包，剩下大概攒了四十来万，这都是为李云攒的。 亲戚找他开口借，他都拒绝了，可是，给了朱莎四万，现在又因为罗霖花掉了六万，四分之一没有了。 店员似乎很不高兴，想想也是，本来可以销售几十万的，提成估计不少，结果一下缩水到就几万了。 说不定还在骂他这个人不知好歹，人家要给他花钱还拒绝，搞得人家不痛快。 买完单，董霖走到罗霖身边，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满脸冰霜，瞧也不瞧董霖一眼。 董霖怯生生的说，“姐，衣服买完了，我们走！” 罗霖腾地站起来，一声不吭大步往外面走去，董霖撵过去，紧跟在她身后。 走到一个无人的狭窄通道，罗霖陡然转身，董霖跟的太近，差点没刹住撞到她身上。 罗霖突然提起胳膊，一个巴掌向董霖扇过来，他连忙侧脸躲过，巴掌没有扇到脸上，扇在他脖子上。 “狗男人！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不让老娘好过！把老娘身子气坏了，老娘绝饶不了你们！”罗霖又两拳擂在董霖胸口。 董霖愣了片刻，然后感觉脖子一片火辣辣的疼，心里也一股火气升腾起来。 “我不是狗男人！也不是小男人！”董霖一字一字的说。 董霖心想，自己凭什么受这样的气，谁让你不快活，你找谁去啊，你不能老这样把气撒到我身上！即使我欠你的，你也不能这样过分？ 董霖恨不得转身就走，但还是强忍住了心里的火气，她是个女人，自己也不能还手，而且现在还有求于她，从她保释自己出来那刻起，自己就跟她绑定在了一起。 罗霖慢慢伸出手来，在他脖子上轻轻抚摸，“一定很疼！对不起，姐不是有意的，姐实在是忍不住！不要怪姐好不！” 董霖倔强地仰起头，那样子像个孩子。 罗霖的纤纤玉指在董霖脖颈游走，然后耳垂、胸口，那手轻轻的、柔柔的，仿佛有魔力，让董霖的火气顿时消了，心里感觉麻麻的，痒痒的。 董霖仰着的头向罗霖转过去，与她正好四目相对，见她眼波流转，柔情似水，董霖感觉仿佛有什么快要燃烧。 这时有人打闹着走过来，罗霖慌忙收回手，低下头，只瞧见脸上一抹绯红。 过来的也是一对男女，他们嬉闹着旁若无人地走过去了。 罗霖又抬起头，妩媚笑着说，“小样，又臭又硬的，哪天姐一定把你的棱角都给磨圆了！” 董霖不知该如何对答，只有傻站在那里。 “走，臭弟弟！”罗霖笑着挽住董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董霖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却被罗霖越抱越紧。 “你说咱们这样像不像一对情侣？”罗霖悄悄在董霖耳边问，一股气息从她嘴里拂过董霖的脸颊，让他心神摇曳。 “你穿的运动服，我穿的西装呢？这不是当哥的接妹妹放学吗？”董霖半开玩笑。 “切！”罗霖瞟了眼四周，拉着他走进一家店里，换了一身休闲西装，从试衣间走出来，把他拉到试衣镜前，“这样呢？” “嗯，挺好，俩闺蜜！”董霖笑着说。 罗霖一愣，随即神秘的一笑，“那好，就这身了！”随即去买了单。 没想到董霖一个玩笑，罗霖又花了上十万，有钱人逛商店就是这么的枯燥无聊且乏味！ 罗霖拉着董霖四处转悠，不知道找什么，直到看到一家饰品店，她异常兴奋的拉着董霖走进店里。 看见假发，她非常激动，快步过去取下一顶黑长直的，跑过来踮起脚戴在董霖头上。 董霖恍然大悟，冰封在原地，原来自己挖的每一个坑，都得自己来填！ “嗯，不错，长得清清秀秀的，再戴上这个发套，咱俩这可就是真闺蜜了！”罗霖满意地笑着。 “姐，你看我美丽吗？”董霖故意尖着嗓子，冲她妩媚一笑。 董霖心想，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让她满意，早死早超生，一了百了。 “不错，再加点料一定更美味！”她居然说出董霖的专业术语来，冲他眨眨眼，然后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口红，就要往他嘴上抹。 董霖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装死的人也被吓醒了，立马伸出双手挡住，“姐，不能再这么玩了，再玩我会精神分裂的！” “哦”，罗霖顿一顿，“好，暂时放过你！那这个发套今天你不许拿下来！” 见董霖点头答应，罗霖才把口红收了起来，然后又给董霖把发套整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样就完全看不出是发套了！”然后麻溜付了钱。 天色暗下来，罗霖挽着董霖的臂膀，满脸神采奕奕的四处逛悠。 街上不时会有人打量他们，董霖通通屏蔽。 罗霖又拉着董霖去抓娃娃，玩的不亦乐乎。 在罗霖聚精会神的抓娃娃的时候，一个萝莉打扮的女孩向董霖走了过来，她眼中带光，非常激动地对董霖说，“姐姐，你好有英气哦！我们能合个影吗？” “不能！”董霖粗声大气的说，挤出一张猴脸龇她。心想，别怪哥不怜香惜玉，哥是直男！ 她一愣，“凶什么凶？臭男人！”然后满脸不悦的走开了。 罗霖在旁边听到，娃娃也不抓了，直接当场笑喷，她笑了半天，直到捂着肚子蹲下身去。 她歇了会，似乎非常谨慎地在肚子上摸了摸，松了口气，才站起身来，“看到没，你要是个女人，可比现在有市场多了！” “只要我炖的汤有市场就行，我自己是非卖品！”董霖仰起头。 “注意，你现在不是餐馆老板，你现在是我闺蜜诶，这样说话很让人出戏哦！”她一本正经地注视着董霖说。 董霖无奈地摇摇头。 直到后来见到那个男人，董霖才明白今天这一出咋回事，但后来又更迷糊了，好像有些分不清她们到底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 第21章 我媳妇和你是闺蜜吧 “走，姐饿了！带你吃大餐去！”罗霖挽着董霖的胳膊七弯八绕走了好久，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走进一家西餐厅。 餐厅环境还行，坐下后，服务员送过来菜单，董霖拿一份看了看，感觉甚为咋舌，基本没有两位数的菜，牛排动不动就四位数，一副吃不起的样子，不知如何下手。 罗霖看他为难的样子，笑笑，把两个人的菜都点了。 一个女服务员端过来两杯柠檬水，一边往桌上放，一边不住的偷瞄董霖。 董霖干咳两声，让喉结上下浮动的更为明显，那女服务员才收回视线，表情显得颇为失望。 服务员走后，罗霖不声不响的坐到了董霖这边，“看到了，你要是个女人，那杀伤力无法想象啊！” 董霖没应声，眼神示意她坐回去，坐在一边很挤。 罗霖又挽住董霖胳膊，“我们又不是来相亲的，干嘛坐对面那么生分，我们是闺蜜嘛，挨着多亲热！” “我媳妇和你是闺蜜？”董霖再也忍不住了，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媳妇！你已经有媳妇了？她是谁啊？她在哪里？”罗霖盯着董霖的眼睛，一点让人怀疑的地方都没有。 董霖有些失望，他心里怀疑，难道他猜的都是错的。可他还是不死心，但他也不问了，罗霖的段位很高，她不想说的，董霖压根没办法问出来。 罗霖要玩，董霖就只有陪着，只要不玩过火就行。 服务员送过来一瓶红酒，给罗霖看看，她点点头，叫打开，于是服务员在旁边的小桌上打开，都倒进了醒酒器里。 在等菜的时间里，罗霖一直没闲着，一只胳膊环在董霖脖子上，好似闺蜜，另一只手却一直在他脸颊、脖颈和胸口摩挲，但是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贴的很近，净吃董霖豆腐。 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对董霖上下其手，在他耳旁呵气如兰，要说他没反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董霖也只能悄悄吞几口唾沫。 除了坐怀不乱，还能咋样呢？董霖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什么真正能让她看上的，除了年轻身体好点，但她应该还不到那个年纪，也不像馋董霖身子的样子。 董霖端正坐着，屁股完全不敢动，生怕漏出下面的窘态，只有回去自己处理啦，虽然脏点，但能省很多麻烦，不寒碜，不丢人。 罗霖越来越放肆，手不断往下试探，向董霖胸前游去。 “姐，我们不是闺蜜么？哪有对闺蜜这样的？”董霖赶紧阻止。 “你没看过《青蛇》吗？闺蜜怎么了？闺蜜给你按摩不行吗？”罗霖露出一副调皮的神情。 “那我是金刚芭比哦，胸前很硬很硌手，不像你们你们那么柔软！”再往下董霖感觉实在受不了，何况餐厅灯光虽然暗，但总还是公共场所。 罗霖狠狠在董霖胸前捏了一把，把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抽了回去，在他肩膀上又扇了一巴掌，“真的很硬很硌手！好了，不开玩笑了！” 正好服务员把酒端了过来，罗霖让拿来一个高脚杯，服务员倒上一点红酒，她把酒推到董霖面前。 “我等会还要把车子骑回去，不能喝酒！”董霖连忙摆手说。 “你不喝谁喝啊？姐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这可是法国木桐古堡的名酒，一级酒庄正牌哦，虽然名气不如拉菲，但比拉菲一点不差，一瓶好几千呢，别浪费了！”罗霖很认真的说。 “那我的摩托车咋办，我们怎么回去呢？”董霖推辞说。 “你真当姐每天自己开跑车去上班啊？我已经给司机发消息了，等会就过来接我们。” 董霖没有办法，只有端起酒杯，一口倒进嘴里。 罗霖一看，笑了，“你怎么喝什么酒都这样一口闷？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口吞下去，连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再说姐今天也不灌你酒！” 说完罗霖又在酒杯里倒了点红酒，自己端起来给董霖做示范，看看，闻闻，品品，然后再喝，一口酒一口肉。 董霖只得学着。 总算上菜了，肚子饿的不行，可高档西餐厅，菜分量都很少，第一个菜董霖一口就塞进嘴里。 罗霖看见又一番教育，然后开始手把手教学，教董霖怎么吃西餐。 人家一番好心，董霖只得认真学习。 “这样吃饭可真麻烦，吃饭不就是要大快朵颐才爽吗？”董霖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混社会，还是要学会包装的！正式的场合还是要讲究一些！”罗霖一本正经的说。 “贫道乃化外之人，误入红尘，将来还是要回去的！”董霖侧身向她打了个恭。 “回去，回得去吗？呵呵！”罗霖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也得想办法啊！”董霖严肃起来。 “好！小道士，既然还在混社会，那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罗霖不依不饶，每上一个菜，就教董霖怎么优雅地把它吃下去，怎么点评，怎么边吃东西边聊天而不显得失礼。 董霖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人家愿意教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坏心，只有坦然接受。 于是，这一晚董霖学会了整套西餐礼仪，刀叉也使得有模有样，但是，肚子实在很饿，他用尽手上的力道，切的很快，慢慢递到嘴里，然后直接吞掉。 人家是一种慢的优雅，董霖就在能让人看到的地方显露优雅，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狼吞虎咽，优雅是给别人看的，填饱肚子才是真理。 喝红酒也一样，看闻品的事，面上表现一下，到嘴里打个转，该怎么吞还怎么吞。 电影里有句话，酒之所以好喝，是因为它难喝。 色香味不过是增加喝酒的噱头罢了，真正让人享受的，总不过是酒精麻醉带来的短暂解脱而已。 罗霖看董霖吃的有模有样的，冲他竖起大拇指，“孺子可教也！”又问他，“这个红酒怎么样？” 正是微醺的状态，大脑的兴奋感增强，董霖把记忆中别人品酒的话凑了几句，淡定流畅的说了出来，就好像自己很懂一样。 罗霖稍楞了一下，赞许说，“好样的，你已经掌握最高奥义了！干得漂亮！吃饱喝足是自己的，优雅淡定是表现给别人看的，品评的话，抄几句不掉价不露馅的话就行。值得在意的，人家自然会在意，不值得的，舌灿莲花也没用!” “偶尔一次还行，老这么装没意思且累！”董霖说。 “劳逸结合，学会调剂就好了！姐平时也不是今天这样，难得这么放松一次！”罗霖略带感慨的说。 吃完出来，她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一台奔驰迈巴赫s级。 司机看见，立即下车迎了过来，打开车门，迎她上去。 她让董霖坐在后排另一边，这车后排只有两个座，中间是隔断的。 司机带董霖转到另一面，打开车门请他坐进去。 “你喜欢什么车？”车子发动以后，罗霖问我。 “吉普大切洛基。”董霖脱口而出。 “哦，难怪！”她似乎若有所思。 “难怪什么？”董霖疑心又起来了。 “没什么。”罗霖闭上眼睛，好像困了要休息的样子。 董霖不好再问什么，扭头看着车窗外的城市。 汽车平稳安静地穿梭在长江大桥上，江边高楼的灯光秀已经熄灭了，汽笛在江上响起，还有零点轮渡。 董霖不禁想起第一次听见笛声那个夜晚，掰着指头数了数，过几天又可以听到那笛声了。 关在派出所的时候，笛声也曾响起，董霖听得出来，那跟他所盼望的是同一个人的笛声，然后，罗霖就出现了。 她们之间不可能没有关联，罗霖一定是笛声把她唤过来的，李云的笛声，他的云儿的笛声！ 虽然李云现在还不肯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董霖觉得，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自己也一定会把她找出来。 第22章 看来是不想让人好过了 第二天，董霖照常买菜炖汤开门营业，好像昨天没有遇到罗霖，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虽然住得很近，但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有董霖的案件。 董汤的生意依然在恢复，新鲜足量的食材，永远用心的烹饪，长期稳定的价格，总有一批回头客，也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新客。 中午，把最忙的一段时间应付过去之后，董霖就坐在店里，依然看报纸。店里还有一些客人，董霖就是想让他们看到，我既没有被关进去，也没有跑路，一直在这里。 门口走进来三四个男人，董霖认识，他们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每年董霖都必须在他们身上花个几千块，才能买个平安。 倒不是怕他们，董霖是做正事的，时间精力都只能用来做正事，而人家的正事就是扯皮打架，跟他们耗不起，也不划算。 为首的一个看见董霖，冲他叫唤，“董老板，在店里啊！” 董霖客气的迎上去，“许哥，你们来了，想吃点什么，我跟你们做！”一边把他们往靠里面的房间请。 老许摆了摆手，一屁股就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把你们今天新鲜的汤上上来，炒几个小菜，再跟兄弟们安排两瓶好酒！” “好的，你们先坐会，稍等！”董霖一边跟他们说，一边走去柜台，叫董婷给他们倒茶，每人派一包烟。自己走去后厨，跟小阮一起炒菜。 给他们把菜端上来，又拿了两瓶15年白云边，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酒了。他们就自顾自吃喝起来。 董霖坐回一边，看自己的报纸。 估摸着他们吃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听见其中一个大声叫喊，“大哥，菜里有蟑螂！” 董霖赶紧扔下报纸，大步走过去。 姓许的已经在大声呵斥，“姓董的，你好样啊，拿小强招呼老子，” 他又环视一周，冲店里的顾客说，“你们也看看自己的碗里盘里有没有蟑螂！小心高蛋白啊！” 店里的顾客立即慌了，有人真的在盘里碗里挑拣，有人哗然开始叽叽喳喳，一片嘈杂。 董霖感觉脑门一条黑线，这是要故意挑事了。他走过去，右手用力的按在老许肩膀上，“许哥，你稍安勿躁，让我看一下！” 董霖手按压下去势大力沉，老许眼神带一丝慌张，想站起来，可是屁股紧紧贴在凳子上，动弹不得。“你看，你看啊，这么大个蟑螂！” 董霖顺他指的看过去，盘子里确实有个死蟑螂，可是背上是干的，一点油星汤汁都没有粘，明显是有人后面放进去的。 “这是从哪里飘过来的一只蟑螂，身上这么干净！不像是在锅里洗过澡的，倒像是从人身上跳下来的！” 董霖一边大声说，一边用左手从盘子里捏起蟑螂，展示给店里的顾客看。 店里的顾客一看，又瞅见他们那流里流气的打扮，也大概清楚了是什么情况，有懂事的顾客起身快步去买单准备走人。 董霖丢下蟑螂，转过头对老许说，“许哥，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改天我上门向您赔罪，今天这事就这样翻篇，您看行吗？” 说完又双眼注视老许，大声喊，“董婷，给许哥他们每人再派一包烟，店里最好的，黄鹤楼软珍!” 姓许的眼睛轱辘直转，内心在做权衡。 董婷很快就把烟拿过来，派发给他们。 老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董老板，你看今天完全是个误会!”又把头转过来，望向我按着他的手。 打开门做生意，董霖也不想把事闹大，连忙抬起手，松开了他。 可就在这时，老许向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自己挪开凳子，准备起身。 对面的人抬手就掀桌子。 董霖眼疾手快，在对面掀桌子的同时，死死把老许和坐在他一起的人按在了凳子上，没让他们起身。 于是，桌子翻过来，砸在他们两人腿上，又向下滑落，重重砸在他们脚上，桌上的杯盘碗碟和剩饭剩菜都砸在他们身上，滑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们两人的惨叫声和碗盘摔碎的声音交织响起。 “掀老子的桌子！姓许的，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们这样搞，是不想让老子好过了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撕破脸了谁怕谁？”董霖大声怒斥道，依然死死按住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不住哀嚎，这状况估计完全出乎他们意料，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对面两个掀桌子的呆若木鸡，他们肯定没想到掀桌子会把自己老大给砸了。 反应过来，他们着急忙慌的跳到老许身边，搬开压在他们脚上的桌子，一边给他清理身上的残羹剩饭，一边问他伤到哪里要不要紧。 店里的顾客也被惊吓到了，有的拿起随身物品准备开走。 董霖赶紧说，“大家不要慌，放心用餐，我保证大家安全，出什么事我负责！如果实在要走，请把单先买了，今天统统半价！” 顾客都缩回了准备往外跑的身躯，看了看收银柜台，柜台在最里面，离这边很远，也相对安全，于是他们一窝蜂买单去了。 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生意，经过今天这么一闹，要冷清很长一段时间了。 董霖心里一股火气腾起，手指使劲在老许肩头掐下去，“姓许的，你跟老子说，到底是为么事整今天这一出？平时老子哪里对不住你了，来了就好酒好菜招待，逢年过节该讲的礼行也讲了！砸老子的场子，老子告诉你，这一片如果容不下老子，那也一样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地！老子到了别的地方，一样把店子开起来，你们到了别的地方，还会有现在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吗？拿脑壳好好想下！” 那两个掀桌子的作势就要向董霖扑来。 董霖怒喝一声，“站到，你们几个瘦撇撇，加在一起也不是老子的对手！”手上松开了按压着的两个人，他们腿脚被桌子砸了，恐怕想站也站不起来。 那两个人被吓唬住了，呆呆站在那里。 他们这些混混，平时吃喝嗑药，早把身体掏空了，扯皮吵架还行，真打起来太轻飘。 “姓许的，你跟老子说，今天到底是为么事？不跟老子说清楚莫想走！”董霖把老许的脸掰过来。 “董老板，你莫生气，我们也是听别个安排来的!”老许服软了，连忙解释。 “哪个？”董霖怒吼道。 “我们也不晓得！我们这下头的，哪里晓得高头大佬的事？” “你回去问清楚，改天老子再找你！”董霖厉声说。 “好！好！”老许连连答应，又对那两个站着的说，“你们还站到搞么事，还不赶紧来扶老子，哎哟！” 那两个人准备去扶老许。 董霖大喝一声，“把桌子先跟老子扶起来！” 他们看了老许一眼，乖乖去把桌子扶起来。 就在这时，开过来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 第23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姓董的，这么点事也不用叫警察？”老许见到警车，吓得魂飞魄散。 “晓得有警察，以后就放老实点，还不快滚！”董霖看见下来的是那天的高个子警察，知道不是为他们而来，诈他们道。 于是那两个扶桌子的立即过来扶着他们两个砸到腿的，连蹦带跳的逃走了。 高个子警察看着他们远去，转头朝董霖走过来，看见满地狼藉，问：“今天这又是闹的哪出？” “几个小混混找茬闹事！”董霖淡淡的说。 “这样就走了？”高个子警察一副好奇的表情，他是想问几个混混怎么吃亏了还认怂。 “您警察同志大驾光临，他们还敢不走？要不您把他们叫回来，抓回去？”董霖没有正面回答。 “算了，这一片不归我们管！”他讪笑着说。 董霖看着还在排队买单的人，说，“警察同志为人民服务，闻风而动来维持秩序，坏人已经跑了，不会再来了！大家可以放心吃饭，桌上的饭菜不要浪费，吃完了再买单一样是半价!” 一大半的人看警察来了，没事了，还真的又回到桌上，继续吃饭。 “我来可不是给你看场子的！”高个子小声嘀咕说。 “我为你们警察搞正面宣传，你好歹配合一点，跟他们说一声，有你们警察在，大家尽管放心！”董霖低声跟他说。 没想到高个子警察真像董霖所说的，对吃饭的人高声说，“请大家放心把安全交给我们公安！对于流氓恶霸，我们一定会严厉打击，不会让他们扰乱社会治安，希望大家有线索积极举报，共同打击，群防群治，提升社会综合治理水平！” 店里的人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董霖对这个高个子警察的好感油然而生，他不光配合了董霖，还超水平发挥，不光让店里的顾客获得了安全感，还不会再对蟑螂有丝毫的怀疑了，算是对董霖的经营状况有所缓解了。 “走，跟我回一趟所里，有些新情况要了解一下。”他转过脸严肃地对董霖说。 “我能打个电话吗？”想起上次突然被戴上银手镯，连电话都没有带，人完全与外界隔绝，董霖就心里打鼓。 “可以，你把手机带上也行。” 董霖走到收银柜台，跟妹妹交代一番，叫她不要慌乱，正常开门营业，就当董霖是因为刚才流氓闹事到派出所去报案做笔录的，免得又有人把犯罪分子的大帽子往他头上扣。 拿着手机走出去的时候，董霖又对吃饭的人说，“大家放心吃饭，不够可以再叫，今天中午都半价，我跟警察同志去做个笔录，打击恶霸，人人有责！”董霖觉得自己可是半个字的谎都没有撒。 人们都投来赞许的目光。董霖就跟着高个子警察，上了他的车。 上车后董霖给罗霖打了个电话，她说正在医药公司，今天很多事走不开，她安排宋律师马上赶过去。 董霖说了句谢谢，她就急着挂了电话，看来真是很忙。 “刚才谢谢你发声，帮忙稳定了顾客的情绪。”董霖对前面开车的高个子警察说。 “让人民群众感觉安全放心，那是我们警察的份内事！不必客气！”他一本正经的说，沉默片刻，他又继续问，“好像那几个流氓受伤了，你跟他们动手了？” “没有啊，他们掀桌子，把自己人腿脚给砸了。”董霖辩解说。 “怎么回事，讲来听听。” 董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他说了，补充到，“警官，我可是循规守法好市民，开店也照章纳税，我可没动手，是他们之间的内部矛盾，自己人误伤自己人，跟我可没关系啊！” “你不把人家按在那里，人家会被砸到？”高个子警察略带笑意的说。 “那我总不能眼看人家掀我桌子还无动于衷，这是一个公民维护自身权益的正常应激反应。”我振振有词道。“我今天损失可不小啊，招待那几个流氓就花了上千，给顾客优惠又得一两千，以后生意肯定还要受影响，能不能向国家申请点赔偿？人家买保险出事还能赔偿，我交了治安费的，出事是不是也应该赔偿？”董霖抱怨说。 “那我不知道，没有那个先例，你可以问下辖区派出所。再说你那不是自己主动请客让利的吗？怎么能要国家买单？” “哦，那倒也是！” “你练过？”他突然问。 “嗯，以前碰到一个见义勇为的流浪汉，管了他两个月的饭，他就教了我两个月的散打。”董霖感觉这个高个子警察好说话一些，就没有隐瞒。“不过，我学着可是防身用的，从来没出过手啊！” “咋没让他多教你一些呢？” “他说吃我的饭吃腻了，要去换个口味，人家流浪汉也是有追求的。这都是真的，那家伙可不是要饭的，更像个千里独行侠，也只有他那样的，才敢于见义勇为，行侠仗义。像我们这样居所稳定，家庭和睦的，谁敢撒出手去见义勇为呢？这年头不管不顾放手干事的只有坏人了。” “好像有点道理！”他笑着说。 董霖又简单问了几句他自己的情况，他倒很爽快，给董霖介绍了他自己。高个子警察居然真的姓高，叫高小祥，前两年刚从部队转业回来。难怪凡事都比较讲规矩，而没有矮个子警察那种社会气。 “他们又编造出什么证据了？劳烦您大驾光临，亲自来接！其实打个电话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我行的正坐得直，不会逃跑的！”董霖见气氛可以了，抓住机会问。 “这个你到所里就知道了。”他依然不肯透露。“我们所长亲自安排我来请你去，上次那个警官对你用手铐，有些不合规矩，还请你不要介意。” “这次不会关人？” “应该不至于。” “刚才店里闹事那伙人，我问他们，他们说是上头有人安排的。一边告黑状，编造证据诬陷我，一边安排流氓来打砸闹事，你说这算不算黑恶势力，你们是不是应该打击他们？而不应该来找我这种好公民！浪费警力！”董霖气愤的说。 “他们说了是谁没有？”高警官问。 “他们说是上面的大佬，他们根本接触不到，也不知道这个活转了多少道手才到他们这里。” “那就没有办法了，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他很严肃的说，“你们神仙打架，不要迁怒我们，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 “神仙打架？我一个开餐馆，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小市民，只有被蹂躏的份，来闹事的也就几个最底层的小混混而已。”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气愤也没有办法，董霖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跟罗董事长很熟吗？”他略带八卦口吻问。 “之前不认识，就是你们上回给我带手镯那次，她在店里吃饭，刚好碰到，人家是见义勇为！”董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解释。 “哦，就这样？她可不简单，不然今天你就被拘留了，听说是她提前给上面领导打招呼了。”他又补充说到，“但是现在的新证据对你很不利，已经足够对你批捕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看你人不错，跟你多讲两句。” 董霖心一下沉到谷底。 第24章 卡上三千万 到了南湖派出所，高小祥直接把董霖带进了审讯室。 董霖想着，这次还算麻利，没有把他先关小黑屋，也没有让他等很久，就开始问话了。 问话的还是高小祥和那个矮个子警察。 “今天叫你来，是有新的证据！当然，我们也不会只听一面之词，还是给你个机会，对这些证据做出你自己的解释。”矮个子警察说。 董霖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高小祥说的是真的了，但董霖还是冷静下来。 无论什么证据，董霖没有诈骗，这点自己心里是有数的，那么证据就一定是假的，或者与他无关，强加到他头上，“又有什么新故事，讲来听听！” “你态度端正点！这是审讯，不是说书！你不要有恃无恐！在铁证面前，即使上面有人给你打招呼也没用！”矮个子有点生气。 “好的，警官，请讲！”董霖一个被人告了黑状的，居然又被人说有恃无恐，想想真是搞笑。 “现在他们公司提供证据，举报你向他们公司高管行贿，意图买通高管让公司不再追究，使自己脱罪！”矮个子警察又说。 这个董霖早有准备，放下心来，但他没有说话，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矮个子警察见董霖的神情，继续说，“他们公司的高管直接向公司报告了有关情况，并将你送给他们的钱上交给了公司，现在已经作为证据移交给我们，而且你的同伙也交代了，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警官，刚才您也说了，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他们自编自导自演，跟我八竿子打不着！” “有证人证词，还有录音！显示你参与谋划了这件事！” “能听听吗？” 于是昨天董霖跟刘康后面的一席对话，出现他耳朵里。但他总感觉意思与他昨天的表达有出入。他不知道有些地方被修改了。 但董霖刚开始还是对刘康存有一丝侥幸，也许他被这个公司欺骗，真以为拿九万出来，就能把事情摆平，毕竟他们在同一个宿舍住了三年。 “你还有什么说的？”矮个子警察说。 “这只能证明刘康跟我讨论过这个事，并不能证明我做了这个事！而且我也有录音，后来我打电话拒绝了他！”由于早有准备，董霖不慌不忙的说。 矮个子警察一愣，“你有录音？” “是的，我可不会做违法的事，但是我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录音呢？” “在我手机里，刚才手机上交了，你们可以拿过来听听！” 于是矮个子让高小祥去拿来了董霖的手机，播放了录音。矮个子的表情变了，变得越来越复杂。 “对于行贿的九万元，你怎么解释？”他把钱拿过来，给董霖看看。 董霖仔细看了看，数了数，确确实实现金九万元，捆扎得整整齐齐。 “这个钱跟我没有关系！你们可以去查询我的银行账户，我的账户没有那笔开支。” “直接拿现金，不通过银行账户也不一定，你们开餐馆的，不是都喜欢在家里放现金吗？银行账户的事我们后面会说。” “我是年轻人，没那个习惯！” “可是那钞票上面提取出了你的指纹！而且不止一枚！”矮个子警察盯着董霖，眼睛一眨不眨。 这个出乎董霖的预料，他没有想到这一出，愣了片刻。脑子在飞快的转动，思索什么情况下，钞票上会沾上他的指纹，回想自己这几天在哪些地方用到了现金。 是的，大部分是买菜的时候，可是，按照正常情况，现金在流通，这些指纹很快就会被别人的指纹覆盖。 “那钱跟我没有关系！钞票要流通，经过我的手也正常！”董霖强让自己冷静。 “有那么巧，刚好就出现在这九万元上？”矮个子警察审视着董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如果麻利点从实交代，节省大家时间，或许我们还可以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我没有做过的事，这故事讲不出来！”董霖有些灰心丧气，带着情绪说。 “闹情绪可没用！” 董霖不说话了，他心里很烦。 “我们现在再来聊聊银行账户的事，银行记录证明，你广告经营部的账户在签订合同期间，向他们公司一名员工的个人账户转账90万元，这名员工是他们一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就是他跟你们签订合同，从公司账户向你们转的账。他现在已经招供，说那九十万是你给他的回扣！” 董霖惊呆了，一时无语。冷静下来后，他争辩说，“当时我已经把广告经营部转给刘康了，我有转让协议，已经提交给你们了。” “那并不能证明你不能在幕后控制，这种事情现在很常见！” “总共三百万的合同，给他九十万！发神经，为他做一场好事？”董霖带着气愤说。 “所以说是内外勾结，合伙诈骗啊！”他的眼神越来越严厉，“而且，他总共向你们的账户打入了三千万元！” “之前不说是三百万吗？怎么又突然变成三千万了？”董霖这回是真的惊呆了。 “那三百万只是打进了你名下的广告经营部，还有两千几百万打进了你合伙人的公司账户。” “打进他公司账户，关我什么事？”董霖想起刘康跟他说过，为他们公司走账处理开支的事，“而且刘康说过，那是帮他们公司走账处理不好明说的开支。” “可是那三千万落到了你的卡上，你怎么说？”矮个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董霖不明所以。 “你的银行卡上刚好有三千万。”他从档案袋拿出一张银行查询单，拍在董霖面前的桌子上。 董霖看了一眼，上面说明，他农行卡上有三千多万，银行的盖章红艳艳的。 董霖傻眼了，这张农行卡是他上大学时候的学费卡，他自己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三四年没有用了，上面居然有三千多万。 “你怎么解释？” 董霖哑口无言。 “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狡辩的！”矮个子警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有这么多钱，我还起早贪黑开什么餐馆？”董霖讪讪一笑，自我解嘲。 他心里想着，苏陵想栽赃自己也太下血本了，搭进去这几号人不说，居然还真的往自己卡上打了三千万，看来是从他开广告经营部开始，苏陵就在布局了，可为什么不早点下手呢，非要等到现在？ “抵死不认也没用，证据已经非常充分了！” “是的，我抵死不认，所有你们说的这些事，我全都没有做过，跟我一丁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清白的！请你们把这几句话写进记录里，没有这几句话，我是不会在记录上签字的！”董霖仰起头，盯着矮个子警察大声说。 “好，够硬！不知道面对审判你还能不能做到这么硬气？”矮个子一愣，咬着牙说。 “那些伪造的证据能经得起法律的公开审判吗？”董霖嘴上一点不软，但心里已经一片漆黑了。 “那好，我坏话说在前面，我们会按最高量刑建议上报！”矮个子警察毫不客气的说。 “我绝对不会认罪的，官司打到京城我也会讨回公道！”董霖咬紧牙说。 “好，那今天就这样！既然上面有人保你，那就先放你回去，你不得离开江城，随时听候通知！”矮个子警察生硬的说。 第25章 还是个隐形富翁 从审讯室里出来，宋律师已经在外面等待，他说已经来了很久，说罗霖的车正在外面等待。罗霖人虽然有事来不了，但还是让她的司机开车过来了。 奔驰迈巴赫正等在外面的马路边，豪华气派，难怪矮个子说董霖有恃无恐了。可董霖只觉得心里苦，豪车美女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卡上三千多万他也没花过一分，早知道有那么多钱，早知道有今天，把那钞票花掉好歹也不亏啊！ 上车出发后，宋律师问董霖审讯的情况，董霖就把警察说的原原本本跟他讲了一遍。 宋律师听完眉头紧皱，一副很棘手的样子。 董霖想着，自己是落入别人撒下的天罗地网，插翅难飞了。 车子开到高新区罗霖的生物医药公司，公司确实很大，三四栋厂房，两栋连体的办公大楼，还有一大片没有建设的空地。 司机带他们到罗霖办公室的时候，罗霖正在会议室开会，秘书周恋给他们倒上茶，让他们先坐会。 办公室宽敞明亮，环境优雅，董霖却有些坐不住，在办公室转来转去，心里翻江倒海。 等了很久，罗霖才开完会，步履匆匆的走进来。此时，董霖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 “怎么像霜打的茄子？”她看见董霖那副样子，微笑着说。 董霖赶紧把今天审讯的情况跟她说了，像迫不及待找人倾诉一样。 罗霖坐下，秘书给她端过来一盅炖品，她吃起来。 董霖看她吃东西，停了一下。 她抬头看看董霖，“你继续说，我听着呢！今天中午招呼客人，只顾着说话，都没吃什么东西，你饿不饿，给你也来一盅，燕窝哦！” 董霖摇摇头，说没胃口，然后继续讲审讯的情况。 董霖说完的时候，罗霖也差不多吃完。她一直脸色平静，没看出有什么波澜。 董霖感觉自己最后的依仗似乎也要丢掉了，毕竟自己实际上是个跟她不相关的人，即使曾怀疑过她馋自己身子，但毕竟没有发生过什么，现在和自己切割，她也不会舍不得。 “没想到你还是个隐形富翁啊！”罗霖微笑着打趣说。 “我哪里知道呢？我要是知道自己卡上有那么多钱，好歹也要挥霍一番，不然白瞎了人家一番好意！或者直接拿那些钱，请上几十上百个侦探，把这城市翻个底朝天，找到媳妇，带她逃回村里去！”董霖着急忙慌的说。 说完他又感觉自己说得好像有些不对，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董霖想着，自己是否应该说几句讨好罗霖的话，好歹把自己跟她的捆绑加固一些，免得她真的撒手不管。 “那钱你真的完全不知道？”罗霖好奇的问。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有钱不知道花，我如果知道自己那么有钱的话，还开什么餐馆，还为每月一两万的房贷发什么愁啊？” “你就真的完全没印象，没人跟你说过吗？或许那钱不是对方公司的呢？”罗霖注视着董霖说。 “不是他们的，那还有谁会往我卡上打那么多钱呢？”董霖越来越疑惑。 董霖绞尽脑汁，才发现他所认识的人中，确实是有一个人能够拿得出那笔钱，李云的爸爸李本华，可是他当初走得那么突然，死前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董霖若有所思的样子，罗霖微微一笑。 董霖越发怀疑她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也知道云儿的下落，包括伯父她都知道。 “这世界上的事情，如果只截取一个片段，那可以有无限的想象空间，无数种可能的解释，既可以怀疑是你诈骗来的，也有可能是别人赠与的，没准还是谁打错了账户呢，把这件事情前后展开，那才是真相！”罗霖认真说。 罗霖继续说，“我不相信他们公司能大方到把三千万现金在你卡上放两年，还不担心你发现把钱花掉！所以这三千万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不会是有效的证据！” 董霖将信将疑，但罗霖说的确实有道理，而且确实存在另外一种可能，那张卡当时在董霖背包里，被他带去了花朝村。那个包一直放在李本华房子里，李本华曾经离开过花朝村几天。 “包括你广告经营部打款给他们分公司负责人这件事，也只是事情的一个片段，钱从哪里来，到那个人账户后又转到了哪里？查清楚之后应该都可以排除嫌疑！”罗霖又接着说。 董霖感觉她比宋律师分析得更冷静、更清晰，确实是另一个段位的人啊！ “现在最不利的就是那九万元钱的事了，上面有你的指纹，这是所有证据中唯一能锁定你本人的！”罗霖严肃的说，“所以要想办法搞清楚，那九万元现金怎么来的，怎么会沾上你的指纹。” “是啊，这个确实让人很疑惑，我没有取钱给刘康，用现金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到菜市场买菜，可是菜市场的现金流通很快，怎么会精准的出现在这九万元上呢？”董霖说。 “那你就从这里查起，或许会有突破口呢。” “好！” “别愁眉苦脸的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很快就会揭开真相还你清白的！”罗霖安慰董霖说，“别到时候嗖一下就把姐给忘了，撇到一边！” 这是今天第一句让董霖感觉自己和罗霖有关系的话，他心里仿佛有了依靠，涌起一股暖意。 “怎么会呢？”董霖刚想说两句好话讨好她，但见宋律师和她的秘书在场，没有说出来。 心里想着，总不是被你当成闺蜜随意把玩啊！想到这些，他突然感觉脸有些发烧。 罗霖发觉了董霖的异常，脸上飞过一抹红霞，但转瞬消失不见。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罗霖转头说一声进来，那人拿着文件进来，向她汇报，于是她又开始了忙碌。 董霖本来准备说先走，罗霖让他先坐，等她下班一起走。宋律师就告辞先走了。 一直不停有人进来，罗霖也一直忙，听汇报、签字、安排工作，认真做事的女人真的挺有魅力。董霖想着，做这样一个女人的小男人，也是件挺有安全感挺幸福的事。 进来的人有些会瞟董霖一眼，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但他通通屏蔽，喝茶，埋头玩手机，心里想着自己案件的事。虽然经罗霖一分析，感觉清晰了许多，但他自己再想想，感觉还是理不清，越想越糊，惶恐和不安始终萦绕在心头。 第26章 专吃闺蜜豆腐 “走，下班了！去我家做顿饭吃！”董霖低着头玩手机的时候，罗霖突然走过来说，把他吓了一跳。 “好！”她说的明艳大方，董霖答得干脆利落。 董霖后来想想，这回答既是他当时无意识状态的自然回答，也是当时自己在那种状况下所能作出的唯一回答。 罗霖是他当时的指路明灯，唯一的光，董霖只有跟着她，才有希望走出黑暗。 司机把他们送到罗霖投资公司后，就被罗霖打发走了。 那栋写字楼旁边有个商场，商场下面有个高级超市，他们正好可以去买一些食材。 董霖开着罗霖的跑车，到了小区门口，按她的指示，开进了那一单元的地下车库。 下车走了几步，董霖看到了一辆车，吉普大切，他兴奋地指给罗霖看，“我最喜欢的车，你们这单元就有！” 罗霖四下望了望，然后说，“少见多怪，开保时捷、坐奔驰迈巴赫也没见你这么兴奋的！” 这就是那个吹笛人住的单元，虽然董霖还没有找到她，但通过笛声，确定了她就住这一单元。 董霖心怦怦直跳，会不会碰见她呢，罗霖不会故意带他来遇见她的。董霖放慢脚步，几乎是一步一挪，时不时回头望，却始终没有碰到她。 罗霖的房子很大，足有三四百平方，客餐厅一体，站在窗边可以俯瞰长江，往外望去，对面正是两江交汇，正值日暮时分，晚霞漫天，整个人心胸都开阔了许多。 罗霖说有些累，要去休息一会，让董霖做好饭喊她。 董霖应答后就开始做饭。 过了一两个小时，天黑下来，饭才做好，四菜一汤。 正准备叫罗霖，董霖却发现她早已经起床，穿着一件真丝睡衣从卧室走出来，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带一点湿气。 她婷婷袅袅的走到董霖面前，问，“好看吗？” 罗霖是真的天然美女，虽然卸了妆，但皮肤依然看着吹弹可破，眉眼光波流转，薄薄的嘴唇殷红，嘴角带一抹弧度，头发零乱的垂落到裸露的肩头，睡衣被两个浑圆撑起，胸口能看到那一抹幽深。 董霖咽了一口唾沫，“好看，吃饭!” “这么敷衍！”她有些不高兴。“怎么好看法？” “就像这长江两岸盛世的夜景，光芒万丈，璀璨迷人！” 确实，她是属于这盛世的美人，这时代所有的光华都给了她，即使夜晚，也掩盖不了她的美。 她才笑意盈盈地坐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石斑鱼肉喂到嘴里，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大口吃起来。 董霖去给她盛饭过来，又带了一个汤碗，给她盛上排骨玉米汤。 罗霖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才停歇下来。“今天可把我饿坏了累坏了，从上午到公司，就一直忙不完的事，开不完的会！难得停下来吃一口好饭！” “好，那你多吃点，就是别那么急，小心噎着！” “你喝点什么酒，白的，还是红的？” “不喝也行。” “你也忙了一天，而且今天估计受惊不小，喝点酒释放一下压力，人会舒服一些！走，姐带你去看看我的藏酒室。” 她就起身，带董霖看她的藏酒室。打开门走进去，架子上柜子里摆满了酒，她一一指给董霖看，这一片是红酒，拉菲、木桐、玛歌都有，那一片是白酒，茅台、五粮液，各种年份的，还有其它的洋酒。 她问董霖喝什么，叫他随便拿。 董霖没有客气，说拉菲，名气那么大但还没有喝过。 她说有三十年的茅台，比那个更贵，她从她老爹那里抢过来的。 董霖说还是喝红酒，一瓶茅台喝下去，又得变尸体了。 她就拿了瓶拉菲递给董霖。 董霖一边歪着头看手里的红酒，一边跟在她后面往外走。 突然，董霖感觉撞上了什么富有弹性的东西，转过头，发现是罗霖转身和自己撞在了一起，胸前那两团浑圆正撞在董霖身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身体贴的这么近的接触。 罗霖赶紧退后，红着脸说，“我刚准备跟你说要不再拿一瓶，免得你一瓶不够喝，酒喝夹生了，反倒借酒浇愁愁更愁了！” 没等董霖开口，罗霖绕过他，到后面又拿了一瓶拉菲。 董霖心里扑通直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接过红酒，拿着去了外面，打开来，先倒了半杯在高脚杯里，剩下的倒进了醒酒器。 “怎么样，跟你念叨的那个媳妇比如何？”罗霖脸已经不红了，从餐桌那边凑过来望着董霖问。 “比她优秀的多！”李云从小营养不良，后来虽然董霖用各种好吃的滋养她，但这方面已经补不起来了。 “那你还对她恋恋不忘？” “那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忘记她啊！” “把假发戴起来可好！”罗霖说完就起身，去门口的柜子上把昨天买的假发拿了过来，不由分说给董霖戴在了头上。 “你真不喝一点？”董霖端起杯子，冲她妩媚一笑。 “不喝，这段时间戒酒！” “还戒男色？专吃闺蜜豆腐！”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聪明人，罚一杯！” 董霖无奈地笑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你应该看到了，他就是留长发的。”罗霖有些黯然神伤。 董霖其实不想提这个，谁愿意当另一个男人的替身呢，不管面前这个女人自己是否心仪。 董霖又自己倒上半杯，“要不再灌我一通！” 罗霖起身坐到董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端起酒杯，一股脑倒进他嘴里。 江北的房子正在播放灯光秀，江面波光粼粼，江上船来船往，拉着悠长的汽笛。 董霖喝着酒，她讲着和那个男人的故事。 她们两家可以说是世交，两边的父亲关系很好，所以她们从小就经常能见面，那男人大她三四岁，从小就长得很好看，眉目清秀，性格也很温柔，所以从小在她心里就有了那个男孩。 后来上大学，也是因为他而留在国内，上的同一所大学，只是男孩当时读研究生，他们是在大学确定的恋爱关系，已经很多年了，而感情则更长。 本来她们都已经谈婚论嫁了，现在爱情的结晶也有了，没想到那男人却变心了。 连灌了三杯，她才放过董霖，开始吃饭喝汤。 “其实你是个挺温暖的男人，如果跟你一起共度人生，应该是件幸福的事！”罗霖突然转头注视着董霖说。 “你也是个温暖的女人。可是我们现在好像心里都很冷！谁来温暖我们啊？”董霖凄然说。 “是啊！要不我们去窗边的贵妃榻上靠着，看看江景，喝酒聊天！” 董霖带着红酒，跟她一起去了贵妃榻上。她说冷，要董霖抱着她，董霖只有伸出手，环在她背上，两人紧紧贴着，看着窗外的江景。 “我长得像他吗？” “不像，你英武一些，他更阴柔。” 阴柔？董霖想起一个人，第一次听见笛声，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让他自惭形秽的男人！莫非是他，是的，他是长头发，跟那天在江城大学碰到的背影一样。 董霖端起旁边茶几上的红酒，喝了一口。 罗霖又开始调皮，手不停在董霖脸庞、脖颈和胸口摩挲，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酥麻。可是，董霖又明显感觉，她是没有那个意思的。 那种事，只要女人没有那个意思，男人要么就很安全，要么就很不安全，董霖恰恰就是安全的那种。 她见董霖一副泰然处之的表情，直接钻到董霖怀里，火热的双唇吻到了董霖脖子上，湿哒哒的，董霖觉得这真的让人太难忍受。 董霖连忙说，“你又没那个意思，就别再撩拨我了，再撩拨我要自燃了！” “你咋就知道我没那个意思？”她惊讶地抬起头，注视着董霖。 “谁还不是个有故事的人！”董霖无奈地笑笑。 “切，好像自己感情经历多么丰富似的！” “女人的直觉行了？我是你闺蜜哦！” “很快就会把姐的唇给忘了？” “怎么会呢，这辈子靠这么近的女人就你们两个了！” “这还差不多！”她凑过来，用嘴咬一下我的耳朵，“其实我有了！” “哦！” “这么平淡？” “要不然我去找那个男的，叫他回来给孩子换尿布。” “我怕你们会打起来！” “放心好了！我肯定能打赢，那个男人，我打三个没问题!” “我就是不放心他，怕你伤到他啊！” “哦，那我就不打他，只是镇压他。妖孽，还不回家给孩子换尿布去！” “这样倒可以！” 罗霖突然到董霖耳边说，“既然你帮我镇压了妖孽，那姐也举手之劳给你放出来？你看你已经撑得老高了！” “还是算了，有些东西越喝越渴，不管它，反而干渴的感觉会少一些，比较舒服!” “这样啊！那可别怪姐撩拨你了啊！” 罗霖仍旧靠在董霖身上，用手在他上半身游走，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柔，直到听见传来鼻息声，她睡着了。 董霖轻轻抱起她，走进她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回到沙发上，董霖躺在窗边，却始终无法入眠，只有一边看着窗外的江景，一边喝酒。 夜渐渐深了，灯光秀早熄灭了，大桥上的车少了，江上的船也稀稀拉拉，只听见江风吹到窗户的声音。 把最后的红酒倒满酒杯，一口灌进嘴里，吞下去后，董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痛哭起来，眼泪直流，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哭得肆无忌惮。 然后董霖在自己的哭泣中终于睡着了。 凌晨四点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董霖发现身上盖着被子，看来自己的哭声被罗霖听见了。 董霖挣扎着爬起来，到她房门口看了一眼，她还在睡觉。董霖带上房门，把餐桌上收拾一下，碗碟洗干净，轻轻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去买菜，炖汤，回到自己的生活。 第27章 光鲜的装扮就是名片 脑袋麻痹沉重，董霖站在董汤门口，使劲摇了摇脑袋，证实自己确实醒着，看见的不是梦境。 他看见店门玻璃和窗户玻璃都没有了，变成了玻璃渣子，散的屋子里满地都是。 董霖慢悠悠地从窗户走进店里，查看一下，桌椅都是完好的，后厨没事，楼上房门也完好。 看来那人是砸了外面的玻璃，担心董霖在房里从楼上追下来，就没有跑进店里破坏，而是快速逃走了。 董霖查看一圈，慢慢走出来，在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到菜市场去买菜。 买完菜回来，董霖把妹妹叫了过来，叫她打电话报警，跟她说，自己昨晚不在店里，回来就见玻璃被砸了，叫她招呼出警的警察，就独自去后厨，洗菜切菜炖汤，该干嘛干嘛。 他已经麻木，懒得再激动，只要这里还有汤喝，店就还能开下去，绝对不会关门。 他心里想着: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想要我关门跑路，没门！ 警察来过，拍了几张照片，带他妹妹去做了笔录。 妹妹回来说，警察查看了监控，两个蒙面人干的，他们砸完玻璃就走了，看不到面孔，估计难以破案。 洗盘子的阿姨和帮厨小阮把店里的玻璃渣子都打扫干净。董婷已经找人来换玻璃，说是还得两天才能安上。 董霖叫她这两天照常开门营业，这样更加敞亮，别人问怎么回事，就说昨晚有ufo光临，把门窗玻璃撞坏了。 说完董霖就上楼去了，他酒还没有完全醒，困顿，需要补一个觉。 一觉睡了两三个小时，起床洗了个澡，他感觉人精神了很多，仿佛新生一般！ 董霖穿上那天和罗霖一起买的衣服和鞋子，戴上罗霖昨天送给他的手表，那手表看着朴素，品牌是一长串字母，他也不认识。罗霖说值不了多少钱，他于是就没有推辞，后来才知道那个牌子叫积家，那表也得十多万，不过对于后来的董霖来说它也算是朴素的。 董霖照了下镜子，别说，表情严肃一点还是挺像个上流成功人士。 下楼到店里，大概十二点半的样子，有几桌人在吃东西，虽然比平时人少一些，但好歹还是有人光顾的。 董霖自己盛了点汤和米饭，拈了几根酸黄瓜，找个空桌坐下，兀自吃起来。 妹妹跑过来，不住的打量董霖，“你要去相亲吗？” “不然难道去打架啊？”其实他真的是去找人打架的。 “你可真舍得下本钱啊，这牌子？你买这么贵的衣服也太奢侈了！”她惊讶的张开嘴，眼珠转了下，又一脸姨妈笑的说，“不会是罗总给你买的？” “这也被你猜到了！”董霖懒得解释。 有熟客也望着这边，不住的打量他，没准在想，这个老板，桌子被人掀了，玻璃被人砸了，还一点事没有，穿这么正式是要干啥？ 董霖不去管它，吃完东西，喝了杯茶，看下手表，到一点半钟，就拿起一个公文包，到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出发去江北了。 到了那个楼顶有一颗巨大明珠的大楼，董霖下了车，提着公文包向楼里走去。 那个明珠里有一个火球，可以没日没夜像太阳一样散发耀眼的光芒，那是李本华的发明，现在这颗太阳的拥有者成为了苏陵。 当时花朝村那场争斗后，苏陵把滚落到湖里的太阳都打捞起来，除了这一颗，其它都卖掉了，然后他公司的财务危机就解除了，还成为这个城市数得上的富翁。 而李本华，却从此长眠，成为了他们的记忆。 董霖紧跟着前面的人，通过了闸机，跟着下午成群上班的人，走进了电梯，来到了二十一楼，苏陵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 董霖走到前台，对前台小姐说，“麻烦找一下你们苏董事长。” 她看了董霖一眼，问，“先生，您有预约吗？” “我和他不用预约，你直接跟他说，老家的董先生来找他，他就知道了！”董霖不容置疑的说，双眼温和地注视着前台小姐。 她打量董霖一番，犹疑片刻，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不得不承认，这一身光鲜的装扮就是名片，就是通行证。 打完电话，她一边说先生这边请，一边带领董霖走到门口的保安那里，示意保安放行，然后指着最里面的办公室，让他自己过去。 这里安保很严格，门口两个保安，里面还有三四个，坐在那里仿佛没有什么事，但董霖进来，他们就似乎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到苏陵办公室门口还有两个，董霖走到门口，他们就推开门，把董霖让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苏陵上下打量了董霖一番，对他的到来似乎感到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董霖把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扔，公文包“啪”一声摔在茶几上，他顺势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给你送点老家的土特产过来！” 保安推开门，往里面张望，苏陵向他们摆摆手，他们又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他从办公桌前走过来。 “你自己打开就知道了！”董霖冷冷地说。 他坐进另一个沙发里，眼睛瞟着董霖和公文包，却没有过来打开。 董霖只有自己拉开公文包的拉链，露出两块木板，苏陵老家房子的木板，他父母还住在花朝村。 这是董霖之前回花朝村时捡的，整个花朝村只有他们家房子是这样刷着彩色油漆的木板。 “这是什么意思？”他眼露凶光。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什么事就光明正大的来，别使阴招，万一整不死人，被人反咬一口，谁知道会是怎样的收场？” “我听不懂你到底说什么！”苏陵仍旧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 董霖想着，好，装，继续装。 “磐石财富跟你有关系？”董霖直说。 他不置可否，“到底什么情况？” “您苏总家大业大，搭进来几号人和三千万告我黑状，那也算您手段高明，现在居然叫几个小混混深更半夜扔石子砸玻璃。您这么高大上的公司，这么大的老板，玩这一套，也太下三滥了！” 苏陵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董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董霖从包里拿出木板，“哐当”一声丢在了茶几上。 苏陵看着董霖，仍旧一言不发。看来是被人戳穿，无言以对。 保镖听见响动，又开门走了进来，见没发生什么事，站立在门口，等他指示。 “谁都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世界上，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以后离我和我周围的人远点！” 苏陵仍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董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保镖一边伸手拦住董霖，一边向他望过去。 “走开！”董霖厉声说。 苏陵扭过头，看到门口的状况，冷冷的说，“让他走。” 这是三年来，董霖和苏陵第一次见面，虽然毫无收获，但董霖要表达的意思，苏陵应该都明白。 他们是死仇，不死定然不会休，但这是法治社会，有社会规则，不能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生死得看手段、看运气、看大势。 第28章 让你在里面留个念想 “干啥去了？穿得人模狗样的！”董霖回到店里的时候，朱莎已经过来了，她迎面走过来，质问道。 “董婷没告诉你吗？”董霖瞟一眼妹妹，心想一定又是这丫头跟朱莎多嘴了。 听到点名，董婷在柜台后面低下头去。 “真的跟罗霖约会去了？” “承你吉言，被罗霖面试上，收到offer，成功吃上软饭了。” “切，我才不相信呢，你这么又臭又硬的人，吃软饭不怕把牙齿粘掉了？”朱莎一副酸溜溜的模样，让董霖于心不忍。 “打架去了，行了！”董霖淡淡的说。 “穿这么好的衣服去打架，你骗三岁小孩呢？”她满脸鄙夷，觉得董霖撒谎太没水平。 “这是战袍，不披战袍无法抵达战场。”董霖讪讪一笑。 朱莎一脸将信将疑的看着董霖，“你案子这两天有进展吗？” “进展可快了，涉案金额猛涨十倍，从三百万变成三千万，人证物证都有，还查出哥是个隐形富豪，卡上有三千多万。要不是罗霖帮忙找人，哥现在已经在里面蹲着，鬼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来！” “你卡上有三千万？”董婷咋咋呼呼的问。 对自己的案件，妹妹最关注的居然是卡上有三千万，董霖觉得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吗？ “是啊，早知道这样，还开什么店，要你们跟着吃苦？应该直接带你们吃香喝辣，奢侈一把的！”董霖白了她一眼。 “你咋不早跟我说？”朱莎红着眼睛死死盯着我。 “那不是怕你担心，受到惊吓么！” “有什么惊吓的？” “站在你面前的是个惊天大骗子啊！你看像不像？” “之前破衣烂衫看不出来，现在人模狗样的还真有点像！”她忍不住笑出来，但马上严肃地问董霖，“刘康到底怎么搞的？” “别提他了，被他卖得彻彻底底的，跟人家合起伙来给我下套，还成了人家的证人！” “啊，他怎么会这样？”朱莎感到很惊讶。 “哪知道呢，人到了社会上总是会变的！何况他也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小角色。所以，我今天直接去见他们幕后老板了，你看哥今天这副装扮，气势上不会输？” “幕后老板，你认识？”朱莎真的惊讶了。 “是啊，所以说，哥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没准哥真的就是惊天巨骗，只是隐藏得很好！”董霖笑笑，简单提了下苏陵的名字。 朱莎知道这个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刚准备开口说话。 董霖先开口了，淡淡的说，“哥的事你以后也别操心了，我自己来处理。还有，哥我这么有钱的人，出点小钱为你摆平点小事，你也别老记挂着，举手之劳，洒洒水啦！” 董霖这话一定很伤人，很冷酷无情！ 朱莎楞在那里，盯着董霖，一声不吭。 董霖从她身旁走过去，走上阁楼，准备换衣服，炖下午的汤。 就当董霖脱掉外套，正坐在床上脱裤子的时候，朱莎上来了，她走进房间，反手把门给锁了。 董霖吓了一跳，赶紧提裤子，脑袋里被关门的声音震得嗡嗡直响。 “你也别提了，省得待会麻烦！” “你想干啥？”董霖慌的一批。 “你以为老娘记挂你那四万块钱吗？老娘是馋你身子！”她走过来，冷着脸用力一把将董霖按在床上。 “你冷静，别激动！”董霖连忙伸开双手挡住她，可是下面露出了空档，被她抓住机会，把外裤退到了大腿。 “看你细皮嫩肉、肌肉发达，现在正是好年华，让老妹好好尝尝，等坐完十几年牢出来，变成老男人，就没意思了！”她把脸凑了过去。 “你放心好了，不会坐牢的，来日方长，别急，冷静！”董霖连忙推开她。 “哥，你别骗我了，你得罪那么厉害的人，这回肯定是跑不了，老妹就想给你留个念想，不然你在里面十几年很难熬的！你叫我不操心，我怎么能不操心，你看老妹也不差？虽然脸没有罗姐精致，可好歹身材不差，你也说好看来着！等你过十几年出来，我也老了，你就再看不到这么好看的身体了，难得青春年少，你就从了！”朱莎边说边哭，脸上突然泛起一片绯红。 “哥，其实我还是第一次，一点都不脏，干干净净的给你留着呢！你不是说洒洒水吗？来啊，撒点水，留个种，没准就发芽了，将来你好歹还有个孩子！” 董霖楞在那里，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心里很是感动，可是又五味杂陈。 可董霖今生注定是无法给她想要的，想着他不禁一声叹息。 “放心！罗霖替我分析过，很多证据都不足为信，她会帮我的！”董霖又宽慰她。 “总是罗霖，罗霖！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也是，人家不光有钱有势，还长得国色天香，哪个男人能不着迷呢？”朱莎酸溜溜的说。 “她有男人。”朱莎说。 她说，“那你惨了，还只能做个小白脸，我们好歹还可以做对名正言顺的夫妻。” 朱莎白了董霖一眼，突然又翻身过来，把董霖扑倒在床，骑在了他身上。 “既然你自甘堕落做小白脸，那也不能便宜她了，来，让老妹蹂躏一番，留个残花败柳给她！” “不开玩笑，她要出现了！”董霖认真对朱莎说。 “谁？”朱莎一愣。 “我媳妇！罗霖说的那个正主！” 朱莎从董霖身上下来，将信将疑的盯着他。 “我相信罗霖就是她请来帮我的，不然你真以为人家就凭有缘两个字能出这么大力，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至于说贪图男色，我也没那个自负能有那么大魅力，何况她本身魅力非凡，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那天她说正主两个字，我就断定她知道我女朋友李云，认识她，甚至知道她在哪里！所以无论将来进不进去，起码在我进去之前，李云肯定会出来见我一面！”董霖非常肯定地说。 “可这都是你的猜测。” “是猜测，但不是无端的猜测。你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每月都会听到的笛声，关在派出所的那两天晚上，那笛声也响起了，那两天我才能不那么难受。”董霖补充说。 “那附近有别人也喜欢吹笛子呢？”她仍然怀疑。 “不是别人，那就是她！如果听多了，你也能分辨出来！”董霖十分笃定的说，“过两天那笛声又要响起了！” 朱莎坐在床上，低着头，整个人都好像黯淡了下去，失去了神采。 “对不起，我实在舍不得她！她是我不能失去的人！” 董霖穿上运动服，准备走出房间，听见朱莎在后面哭起来。他停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出了房间。 董霖心里想着，给她的任何幻想，都是对她的伤害，起码她是值得被认真对待的！ 那天，朱莎并没有生气离开。她没有哭也没怎么说话，在店里一直待到很晚，到打烊才离开。 第29章 妹妹的嫁妆 指望几句话吓住苏陵是不可能的，他那样的狠人，能够让董霖安然无恙走出他的办公室，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 董霖心里想，苏陵一定认为自己已经被他拿捏死了，很快就要进去关个十几年，没必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气力。 确实，董霖已经插翅难飞。 下午董霖从苏陵公司回到董汤后，就发现有警察在盯梢，还不时有怪异打扮的人往店里探头探脑的张望。 所以，董霖对朱莎说出了那句绝情的话，叫她不要管自己。他想着，朱莎本来就是个苦命的人，如果再沾上自己的事，本来值得期待的未来，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总算安然无事挨到了关门，董霖在另一个房间靠窗玻璃的桌面上摞了两张桌子，堵住被砸破的玻璃，拉上卷闸门，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想着，今天总算安然度过了，说明逮捕令还没有批下来，而明天是周六，检察院不上班，说明这两天他们是不会来带自己走了，起码可以等到周日晚上的笛声了。 朱莎也发现盯梢的警察了，所以她才一直等到打烊关门，才安心的走。 董霖心里想着，此生只能有负于她了！ 凌晨起来买菜的时候，董霖发现，店里还好，今天没有被打砸，也没有人盯梢，他们当然没有草根这么敬业。 按部就班做完上午的事，董霖就背一个双肩包准备出门。 盯梢的人又上班了，两拨人都在，一点都没有避讳。还好有两拨人，起码混混那一拨不会再做下三滥的事，毕竟还要顾忌另一波帽子哥的面子，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打砸。 董霖大大方方的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出门，从后视镜看见，他们跟了上来。 董霖先是骑上临江大道，一直往南骑去，这是回花朝村的方向，他们跟的很紧，生怕跟丢了。 董霖可不会真去花朝村，那样一旦出城，他们就有充分的理由直接抓他进去。 到一个城中村，董霖骑着摩托车穿了进去，插进一个狭窄的巷道，这里小车进不来，只有摩托车能穿行，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 摩托车在狭窄的巷道中绕了很多弯，走了一个七字形，从另一个出口穿出来。总算甩掉了跟踪的人。 董霖又骑着摩托车，往城里方向开去。到一个街角公园，董霖把摩托车停在花坛树后，摘掉头盔，把外套脱掉，拿出假发，戴了起来，用一根橡皮筋扎成了马尾，然后不慌不忙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银行。 董霖昨天已经预约，今天取三十万现金，这是他辛苦赚的血汗钱，绝对不能被没收。 上午的客户不多，过了两个人就到。董霖把卡递进去，说取三十万现金，昨天预约了。 柜台里面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大概跟董霖年纪差不多，刚上班没两年，她怔怔的看了董霖片刻。 董霖向她做了个手势，提醒她卡已经给她了，快点办业务。 她回过神，在电脑上操作起来，一边操作一边问董霖是不是艺术家，留长头发的要么是流氓，要么是艺术家，董霖这明显不像流氓，所以她才会这么想。 董霖信口胡诌，说是美院刚毕业，画画的。这附近没多远有个美术学院。 她两眼放光，说难怪气质这么好。 董霖也恭维，说你们在银行上班的都这么漂亮吗？ 那女柜员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将签字的单子递给董霖，娇嗔地白了董霖一眼。 董霖连忙接过，直接签上了名字。 那女柜员接过单子，收好，又拿过来一个本子，让董霖登记信息，说是大额取现都要登记信息备查，叮嘱他不要把手机号码写错了。 董霖按照她说的做了。 她从款箱里拿出三十万的现金，放在柜台上。 “可能需要稍等一会，我们现在有规定，现金离柜都要当面给客户点一遍。” “好的，没问题，不急。” 她拿着现金，一把把拆开，放进点钞机点给董霖看，每一把点完，又用纸条扎起来，盖上她的小章子，她做的很专注。 “你们每扎钱都要这样清点、捆扎、盖章吗？”董霖好奇的问，并没有催促的意思。 “是的，听说前两个月发生过客户取现后，回头投诉说取到假币的事，所以行里现在对这个很重视，要求必须当面清点，而且重新盖上我们经办人的印鉴。盖上了我们的印鉴，我们经手人都要负责的，都是可以追溯到个人头上的！”她停下来解释道。 “哦，那万一别人回去把里面的钞票换掉，还不是一样可以投诉！那怎么避免得了呢？” “我们的点钞机都是购置的新款智能点钞机，可以自动记录所点钞票的号码，后台有数据可查的，被换掉的一查就出来了！”她说。 “哦，现在真是先进！”董霖由衷赞叹道。 “你不是画家吗？怎么刚才登记薄上取现用途写的进货，你取这么多现金到底做什么用？”她突然问道。 “哦，这个，一般不都是随便填个进货的用途吗？其实给妹妹出嫁做嫁妆，这不是拿现金气派一些吗？” 董霖这钱真有十万给妹妹做嫁妆，另外二十万给父母养老。万一他真的进去，好歹能给他们留点钱，这也是董霖现在唯一能做的。 “你对你妹妹可真好！” “就一个亲妹妹，能不好么？” 她又开始埋头专心点钱，一把把点好，扎起来，盖印章，重复做着机械性的事，她们这工作也不容易。 董霖向她感叹了一句。 她停顿一下，扭过头，“是啊，枯燥乏味且消磨人！但每个刚上班的银行人都要先从这个做起，然后才能换别的岗位。” 她又笑笑，低声伏到递凭条的口子说，“不过下半年就好了！下半年我就做信贷客户经理，就可以出去了！” “那可喜可贺啊，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鸟笼了！”董霖说句好话。 她扭头张望一下，低声说，“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怎么能说我们这是鸟笼呢？会让别人不高兴的！” 董霖连忙点头，再不做声了。 钞票点完，来了个人复核一下总数，她五个五个给董霖递了出来。 最后五个的时候，她拿出笔，在扎条上写上一串号码，放在最上面，递出来给董霖，红着脸小声说，“我叫刘静，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金融知识不懂的，可以打我电话哦！” 董霖向她点点头，从背包里又拿出个小一些的红色背包，把钱都放了进去，把她写号码那一扎放在了最上面，又把红包装进了他的黑色背包。 然后向刘静笑笑，摆摆手，说声再见。 刘静站起身，向董霖职业性的微笑着点点头。 出了银行网点，董霖四处瞟了几眼，那些人没有找过来，他总算放心，往前面巷子的一个美甲店走去。 董婷已经在这里等董霖，这是她中专同学开的店，由于还早，她的同学还没有来。 董霖把她叫到里间，关上门，把红包拿出来给她，装进了她带过来的黑色塑料袋，把塑料袋里的衣服放进了董霖的黑色背包。 董霖跟她叮嘱，把钱拿回去给爸妈保管，万一自己进去，这就是她的嫁妆和爸妈的养老钱，不要存进银行，要用的时候分批使用，免得惹出麻烦来。 妹妹红着眼睛，“哥，你不会真有事！罗总难道也不能救你？” “现在还不确定，形势不容乐观，你没发现我们门口现在有人盯梢吗？我们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是我们开汤馆赚的血汗钱，可不能被他们给黑去了！” 董霖叮嘱她，“汤馆你要用心经营，反正今年的租金已经付了，起码要把今年的租金赚回来，再往后就看你的了，哥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帮你！” 妹妹读书不行，初中毕业就准备再不读，还是董霖做工作，让她又坚持读了个中专。 可她能进药厂的专业不选，非要选时髦的电子商务，出来进不了电商公司，结果只有给奶茶店打工。 董霖刚从花朝村回来那两个月，每晚她都会带奶茶回来给董霖喝，那是董霖那段时间唯一感到温暖的事。 后来开汤馆，董霖就把她召回来了，将来接手汤馆，起码有个稳定的营生，将来三餐温饱、四季新衣总是有保障的，普通人家，也只求这个了。 妹妹哭了。 董霖叫她抹干眼泪，坚强一些，爸妈以后就交给她了。 然后董霖拿掉假发放进背包，穿上外套走出了美甲店，回到那个街角公园，骑上摩托，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店里。 盯梢的人已经先回来了，看见董霖，他们的表情显得轻松了许多。 第30章 晚点给你打电话 回店里的时候，朱莎已经来了，她看见董霖，先是面带喜色，然后又沉下脸，冷冷的问，“你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被带走啊！” “出去兜风去了，蹦跶一天是一天！” “心情看来不错啊，没心没肺的，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兜风！” “我要心肺也没啥用，半路上都丢掉喂狗了，这样多好，免得到里面难熬！” 她脸一红，“狼心狗肺！哼！” “别生气了，问你个正事，检察院周末不上班？” “谁生你气了？人家检察院上不上班又关我什么事？”她停顿一下，“检察院周末不上班！” 朱莎望着董霖，眼中露出惊喜。她眼圈发黑，昨晚没有睡好。 “那就又可以多蹦跶几天了？我查过，要逮捕我还得检察院批准才行，希望他们再多放几天假，过几天事情没准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也不用担心了！”董霖欣喜的说。 “谁担心你了？你关我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她娇嗔着说。 “先回去休息下，你看你眼圈都发黑，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 “我是玩游戏玩晚了，游戏玩腻了，不想再回去玩了！” “那你去补个美容觉，总可以！这几天客人应该不会很多，忙不起来！” “那我去你房间睡！”董霖准备开口说话，朱莎连忙又说，“罗霖能睡我就不能睡吗？” 董霖哑口无言，她不由分说径直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妹妹就回来了。 董霖低声问她，钱给爸妈了吗？她说给了。 董霖又嘱咐她，晚上回去跟爸妈把钱藏好，万一自己进去，有警察来问，抵死都别承认。 中午的生意仍旧不好，比平时冷清了一半，做生意就是这样，生意好的时候满心喜悦，干劲十足，生意差的时候，人就容易颓丧、郁闷。 正在生闷气的时候，手机进来一个陌生电话。董霖接起来，是个女声，听清楚后，原来是上午给他取钱的银行女柜员。 刘静说上午给董霖取钱的时候，下账下错了，本来是取现金30万元，下账少打了一个零，只下了3万元。 直到中午清库的时候才发现钱少了，查账好半天才发现董霖的账下少了。 她叫董霖去银行一趟，把那差额的27万元重新下账，又问董霖在哪里，说可以开车来接他。 董霖说不用，自己马上过去，说好就挂断电话。 董霖心里愈加的烦躁，好不容易甩掉盯梢的，把自己的钱取回了家，如果现在被发现，自己就白忙活一上午了。 冷静下来后，他从收银柜里把这两天收的现金拿了出来，清点了一下，三千多元。 目前来说，盯梢的应该还不知道他去过银行，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是第二次去银行。 于是他把那些钱拿在手上，往手里打了两下，塞进兜里，骑上摩托去银行，就当去银行存钱的。 刚才清点收银钞票的时候，董霖突然想起，前几天他经手过一笔收银。 那个女人走过来，递给他两张百元现金，他顺手接过来。 因为平时很少收款，所以董霖习惯性的叫妹妹过来收银，那女人就先把钱收了回去，转身坐回去了。 董霖心想，会不会她又用另外的现金买单，是这两张百元现金沾染了自己的指纹呢？ 要想钞票上能确定沾染董霖的指纹，也只有通过这种方法了。 菜市场钞票流通太大，而且董霖到哪家买菜并不一定，但是他人在店里相对固定，容易获得我指纹，而且容易保存。应该就是这样！ 那个买单的女人董霖也认得，就是他第一次被带走那天，在店里吃饭的休闲会所的技师，当时吴峰还说她们了，所以董霖对她也有了一点印象。 到银行后，银行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焦急的等待。 见董霖走过去，刘静先是一愣，认出来后立即欣喜的迎了上来，连声说谢谢，说给他添麻烦了，把他让进柜台边的凳子坐下。 有人给董霖端了杯茶过来，刘静介绍说是她们支行行长。 董霖跟行长相互打个招呼，刘静就拿着他的银行卡进柜台办业务去了。 行长一直陪在董霖旁边，说因为员工的工作失误，给他添了麻烦，听行长说话的意思，对刘静有一些责怪。 董霖连忙说，“不麻烦！再说这个主要怪我，我上午催得急，自己又没有仔细看，才导致这事。刘静这姑娘服务态度好，人也热心负责，咱们当然不能让好人吃亏！” 行长听董霖把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又对刘静大加赞扬，就没有再责怪刘静的意思，跟他在旁边扯了几句闲篇。 刘静很快就把下账27万元的业务办好。 董霖跟她们打个招呼，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刘静又快步从柜台里面出来，说送他一下。 刘静把他送到门口，又让他把她电话号码存一下，等会晚点给他打电话，要请他吃饭。 董霖说不用客气。她态度很坚决。 董霖只好答应，正好有事情要问一下她，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又叮嘱她，如果有人问自己来干什么，就说来存钱。 刘静连忙点头，毕竟她们也不想这个事情让很多人知道。 等董霖出来，四周扫了几眼，果真那几个盯梢的人还在附近，见董霖出来，丝毫也没有避讳。 董霖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有些烦躁。刚才要不是刘静电话里那么急迫，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们先甩掉再过来。 现在去休闲会所，还是得想办法把他们甩掉，不然事情有些不好办。 一来他去那里找人的事被他们知道，肯定会想办法封住人家的嘴，不让人家说。 二来说不定就直接一顶粉红色的帽子扣到他头上，把他抓走，到时候这样的事连让罗霖找人求情都不好意思开口。 这事必须得谨慎小心！ 那些人吸取了上午的教训，那两个混混下午也骑着摩托车，相当麻烦。 董霖骑着摩托车，在街上到处转悠，寻找机会甩掉他们。 到一个窄巷子口的时候，看见正好有一辆货车在倒车，巷口马上要被挡住。 董霖连忙一拐弯，加油门，冲了过去，顺利冲进了巷子。 后面的货车就倒车堵住了巷子，似乎准备在那里停车卸货，听见货车熄火的声音。 董霖窃喜，加快速度往会所的方向开去。 将摩托车停在一个超市停车场拥挤的摩托车电动车堆里，董霖就快步又钻进另一个巷子，转了几圈，到了休闲会所，找到后门，钻了进去。 第31章 休闲会所的青鸟 进休闲会所后，有服务员迎了上来，见董霖从后门进来，会心一笑，把他带到二楼。 到二楼后，服务员边走边问他是洗脚还是按摩。 董霖说洗脚。服务员略带失望，又问他有没有熟悉的技师。 董霖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只有跟她形容一下样子，齐刘海，一米六左右的个头，嘴唇挺厚，二十几岁的样子。 “你说青鸟，她不洗脚，她只做按摩。”女服务员冷冷的说。 “好，只要是她就行！”终于找到人了，董霖有些喜形于色。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叫她！”女服务员也露出了笑容。 两人都满意，皆大欢喜。 服务员把董霖领到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让他等一会，就匆匆走了。 等了几分钟，传过来高跟鞋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推门进来，“你好，技师。” 董霖听清楚了，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走近时，他才看清模样，确实是那个女人，她就叫青鸟。 “董老板，是你！”她也认出了董霖。 董霖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还不习惯这样的环境，跟一个陌生女人相处，心里还藏着不知道怎么实现的目的。 “哟，还害羞了！”董霖的一时语塞被她当做了害羞。 开始董霖准备直接逼问，可是看现在的架势，他气势一时提不起来。 “第一回来，呵呵！先去洗个澡！” “我只是洗脚，就不用洗澡了！”董霖窘迫的说。 “那你喊我来做什么？”她嗔道。 “洗脚不行吗？给我洗个脚，我付按摩的钱！”董霖应付说。 “老娘不会洗脚！” “那按按，不洗澡直接按行？” “也行，那脱衣服！”她说。 “什么，还要脱衣服，不脱衣服不行吗？”董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狼窝，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不脱衣服怎么做服务啊！”青鸟已经靠近过来，手搭在董霖肩膀上，脸凑近他耳朵语气暧昧的说。 董霖受不了，直接摊牌，“我今天来是有事问你！” 青鸟一怔，缩回手去，警惕的看着董霖。 “那天你在我店里吃饭，准备买单递给我两张钞票，我接过之后你又收了回去，那两张钞票你是不是给别人了？” 董霖一股脑把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只差说她跟别人合伙害自己了。 “什，什么时候在你店里吃饭？我哪里记得？”青鸟支支吾吾，明显心虚。 “就在前三四天，你不要抵赖，现在事情很严重，有人用那两张带我指纹的钞票告我，想要我坐牢。你们这边有人说，是你把那两张钞票给别人的，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霖找回了主动，诈她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青鸟还在抵赖。 董霖抓住她的肩膀，瞪着她吼道，“现在已经赖不过去了，弄不好要死人翻船的！” 青鸟两眼惊恐地看着董霖。董霖十分严厉的盯着她。 青鸟哭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 原来那天有个客人给了她五千块钱，叫她到董霖店里吃饭，然后假借结账的名义，递钞票给他再收回去，获取有董霖指纹的钞票，回来后把钞票给那人。 青鸟也只是看那人给钱大方，实在经不住诱惑，也没想到董霖会知道，更没想到人家会用那钞票害董霖坐牢。 “我也没想到会害你，不然给再多的钱我也不敢干！” “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大概还记得！” “那你要为我作证，不然我就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了。”董霖步步紧逼。 “那我可不敢，人家能陷害你，我要是作证的话，那还不得把我也关进去！” 她哀求说，“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的，不怎么能见得光的，还没作证就会被关起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被你害死了！你总要给我想个办法，不然我拉也要拉你去作证！”董霖坚决的说。 “快到钟了，我先走了！”青鸟提起东西，慌慌张张就准备走。 “别走，再加个钟！”董霖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准备递给她。 想想后，董霖又赶紧把手收回来，在床头抽了一张纸巾，把钞票前后擦拭干净，再用纸巾包着递给她，收回纸巾，塞进口袋。 她接过钱，收起来，“你不做服务吗？” “我现在心里烦的要死，哪里来那个心思？”董霖没好气的说。 “你不要这么凶嘛！你一凶我就紧张，还怎么给你想办法？”她一副委屈的样子。 董霖想，自己心里还委屈呢！这些人用心真是险恶，居然挑她们这些不大可能上庭作证的人来给自己下套。 董霖只有稳住她，尽量做她的工作，把她逼急了翻脸不认人，谁也拿她没辙。 “好，你按！脱掉外套总可以了！”董霖脱掉外套。 “也行！”青鸟叫董霖趴在床上，一下骑了上来，给他按背。“怎么样，舒服！” 董霖只得附和她几句。 她却动作越来越过分，时不时掀起董霖衣服，在他身上摩挲。 董霖急了，“你别光顾着揩油，在想办法没有？” “哟，还揩油呢！老娘又给你做服务，又要操心给你想办法，你就不能客气些吗？”说着，青鸟一巴掌扇在了董霖屁股上。 董霖顿时感觉很屈辱，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有求于人，只有低声下气，忍辱负重了！ 青鸟见董霖没有发作，俯下身来，半截身子压在他身上，贴着他耳朵说，“倒是有个办法，就是需要你付出点……” “什么办法，赶紧说！”董霖被她压在下面，呼吸都不顺畅了，叫她下来。董霖翻身坐起来。 “收银台那里有摄像头，我跟管后台电脑的人很熟，可以叫他找一下那天的录像，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的照片。” “那赶紧啊，去把照片找出来给我。”董霖拿过外套，把里面剩下的两千块钱给她，“一千给他，一千给你，这样可以？” “这样就完了？老娘为你挖空心思，你就不能有所触动？”青鸟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以后到我那里吃饭给你免单！” “切，谁还天天吃你的饭啊？”青鸟一副害羞的表情，“小哥，你这细皮嫩肉的，手感就是好，比那些老男人强多了！” 董霖差一点吐出来，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火气，侧过脸点了点头。 青鸟见董霖点头，伸手就要来脱他的衣服。 董霖赶紧伸手拦住，“先去把那个人的照片给我找出来！我在这里又跑不了。” 青鸟才满意地出去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青鸟终于拿着手机过来，说找到那个人的视频，还把照片给董霖看。 董霖加了她的qq，她通过qq把视频和照片给董霖发了过来。 一边发，董霖一边问，是这个人，不会骗我？ 青鸟连说不会骗董霖，街坊邻居的，还这么亲近，怎么会骗呢？ 得到满意的答案了，董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穿上外套就跑出了房间，听见背后青鸟一句骂人的话。 董霖一刻都没有停留，下楼从后门溜出了会所。 第二天中午，那个会所被扫黄了，包括青鸟在内的一批人都被带走了。 董霖当时背上就直冒冷汗，他绝不相信那是真的扫黄，这时机也太准了。 他要是迟一点，那就再没有办法拿到有利的证据，只能蹲在里面百口莫辩了。 第32章 两个职场菜鸟 董霖回到董汤的时候，朱莎已经下来，在店里等着。见到他，又一顿质问，“又跑去哪里鬼混了，春风满面的？” 董霖把她拉到后厨，把手机上的照片给她看，说找到那个获取他指纹陷害他的人了。 董霖说的兴高采烈，朱莎却白他一眼，“你去那种地方了？” 董霖一肚子委屈，自己自力更生，不等不靠不要，自己寻找证据脱罪，就差失身了，居然还要遭白眼。 董霖不吭声了，选择自闭。 “好了，好了！晓得你老人家一身傲骨，洁身自爱，开个玩笑啦！”朱莎反过来又哄董霖。 “晚上有个银行的妹子请吃饭，一起去啊！”董霖跟朱莎说。 “你女人缘挺好的啊，到银行办个业务就把银行的妹子勾搭上了！”她又酸溜溜一顿。 董霖连忙把中午的事情跟她说了，又跟她嘱咐道，“我还有事情要麻烦她，你别搞得人家不高兴！还有，多结交认识一些人，当律师要有强大的社会关系网，才能生存发展，别成天只顾着这些小肚鸡肠的事！” “谁小肚鸡肠了？还不是为你个没良心的！”朱莎抡起拳头就往董霖胸口捶。 董霖只有硬扛着，没办法躲闪。 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刘静来了个电话，说她们下班了要开会，估计要到七点半，说开完会请我宵夜，可以吗？ 董霖爽快答应了。 到晚上，董霖带着朱莎去了跟刘静约定的地点。 刘静已经先到，董霖跟她们相互做了介绍，说朱莎是自己表妹，省得解释。 刘静说他们下班后开了个会，说这次因为董霖配合处理得顺利，还在行长面前说了她好话，所以就没怎么批评。 毛豆、皮蛋和盐水花生先上，刘静说还没有吃晚饭，实在饿了，一个秀气的女孩子就夹起皮蛋大口吃起来，在银行上班也着实不容易。 不一会，烤串和啤酒也上来了，于是他们一边撸串喝酒，一边闲聊。 刘静突然问，“董哥，你上午那么好看的长发怎么剪掉了！” 朱莎听见，好奇的盯着董霖。 董霖连忙说，“这不是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吗？长发太热，剪了凉快！” “其实你留长发的样子挺好看的，多有古典艺术气息！不过短发也行，多了一些烟火气！”刘静感叹说，这小姑娘对头发居然还有这样的研究。 “我也想看你留长发的样子！”朱莎凑到董霖耳边，低声说。 董霖笑笑，端起酒杯叫她们喝酒。 一瓶啤酒下肚，董霖就把想问的问题跟刘静说了，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她们银行一个叫张丽的是哪个网点。 刘静爽快的答应了，说这事简单，明天就给董霖答复。 董霖说声谢谢，端起啤酒敬了她一杯。 张丽是那天警察给董霖看的九万块钱扎钱纸条上盖章的名字，正好跟刘静是同一家银行，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网点的。 那天警察给董霖看那些钱的时候，因为那些钱摆放得很整齐，上面一排整整齐齐都盖着张丽的名章，所以董霖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 如果找到了网点，有熟人的话，应该可以调出那天的监控和凭证，就可以知道是谁取的现金，也就可以知道谁在编造假证据陷害我了。 三个人边吃边喝，有说有笑。 特别是朱莎和刘静两个女孩子，年纪差不多，工作经验也差不多，所以共同的话题也多。 刘静毕业于江城财经大学，正儿八经的金融高材生，本来单位招她们进来是作为管理人才培养的，她们自己心里也是奔着行长去的。 可是她从小地方出来的，家里也没什么关系背景，所以上班两三年却一直做柜员。 每天从早到晚关在营业室里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眼看激情都被磨灭了。 而朱莎呢，因为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和过硬的专业素养，好不容易进了律所。 可是现在快一年了也只是个助理，做些端茶递水打杂的活，因为没有背景没有资源，连实习律师都没有混上。 律所有个跟她差不多进来的男生，虽然只是个三流大学毕业生，但因为他爸是法院的庭长，刚进来就成为实习律师，被律所领导捧在手心里，马上就可以转正独立接活。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各自单位的事情，惺惺相惜，聊得热络，很快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俨然就是闺蜜的样子。 董霖这个没进入过职场的人，也插不上话，只有听着她们聊天，闷声不响撸串喝啤酒。 不知不觉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也酒足饭饱，刘静说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住的远，要早点回去休息。 刘静起身准备去买单，董霖说单已经买了。 她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她请客，结果董霖买单。 董霖说哪有让女孩子买单的道理。 刘静也是个爽快人，没有一直客套，说下次一定给机会她买单。说完叫了一辆的士先走了。 董霖准备给朱莎叫一辆的士，被她拒绝了。 “你今天上午是不是戴假发了，不然哪有长头发？我也要看你长头发的样子！”她挽着董霖的胳膊撒娇。 “长头发的样子不好看！上午那是为了躲避盯梢的人！”董霖左右望望，看见盯梢的人还在远处，压低声音说。 “我不管，只要她们看过的，我都要看！” 没有办法，董霖只得带着她回到店里，找出假发，戴到头上。 朱莎瞪大眼睛，看了又看，说，“怎么感觉怪怪的，没有平时的你看着自然！” “我就说嘛，戴着根本就不好看！” “不是不好看，就是感觉跟平时判若两人！一个是人间烟火气的哥，一个是出尘脱俗的哥！”她笑笑说。 “就说嘛，我一个在俗世中讨生活的草根，如果留着长头发，拿着汤勺来炖汤，那感觉多奇怪，而且也太不方便了！” 董霖一边说，一边忽然想起，原来在花朝村，因为那里与世隔绝，还保留着明代的生活习惯，既没有剪头发的习俗，也压根没有理发师，所以自己确实是留着长头发给李云做饭的。 时候不早了，董霖在门口给朱莎拦了一辆的士，就把她推上了车。 朱莎拉着董霖，非要董霖送她，被他逃脱了，朱莎只得愤然不甘的回去了。 董霖关上店门，独自上楼，爬上天台，凭栏眺望那笛声响起的地方。 明天笛声就又该响起了，他满含期待！ 董霖陡然想起罗霖曾经跟他说过的，在一个确认李云存在的地方，大声喊出对她的爱来，或许她就会出现。 董霖试了试，却始终不敢大声，只憋着嗓子眼一点小声音。 他想想就没有再试，已经很晚，没准她已经睡觉了呢，深更半夜大喊大叫会被别人当疯子的。 第33章 两个人相互辉映 早上，安装窗户玻璃的师傅就过来了，很快就把门窗的玻璃都安装好了，虽然担心玻璃再次被砸，但又不能不安，董霖心里满是纠结。 玻璃安好，已经十点钟，刘静发过来一条信息，把张丽所在网点和支行行长的电话都发了过来，董霖才感到些许的高兴。 再过了一会，罗霖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叫他下午穿隆重一些，说晚上有个晚会带他去见见世面。 董霖说晚上有事。她问什么事？董霖说要听笛曲。 罗霖不容拒绝的说，参加完晚会回来再听也不迟。 董霖一时语塞，本来准备跟她说要她帮忙联系一下银行，查一下诬告自己那笔现金的事，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下午五点钟，罗霖就开着她的红色保时捷过来了，一来她就下车到了副驾驶，让董霖来开车。 她说去国际广场，参加一个奢侈品牌江城首店的开业仪式和答谢晚宴，说是市商业局的领导也会参加，邀请的都是全市的高端人士。 罗霖又跟董霖嘱咐了一些参加活动的礼仪，反正总之就是少说话，不露底，装高深，和蔼可亲，情绪收敛。 董霖说都记下了。 他给罗霖说了自己这两天调查的情况，又把需要她帮助的事给她说了。 罗霖叫董霖等会把相关的资料发给她，她找人打听一下，让宋律师再深入调查。 董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的调查虽然有些眉目，但是想跟对方公司联系起来，还必须要深入调查，现在只能说是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那个奢侈品牌的首店开业仪式就在国际广场侧面的露天广场，仪式搞的很隆重，不光请了市商业局的领导讲话，还请了大明星前来助阵，尽显大牌的高奢定位。 不过台下受邀前来的宾客，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台上，而是东张西望，看今天哪些人参加，相互之间打着招呼，他们不过是借这个机会拓展社交圈子而已。 罗霖中途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就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不时向她投过来的目光。 董霖看到那些人望着这边，又见罗霖心不在焉，只得代她礼貌的向那些人微微一笑。 等开业仪式结束，主持人通知参加的宾客去旁边享用自助餐，可台下的宾客似乎都不急着吃东西，只顾相互打招呼攀谈，在商人的心里，永远只有商业机会最重要。 罗霖挽着董霖的手臂，避开人群，直接先过去吃东西。 这个正合董霖心意，早点吃完就可以早点回去，不耽误他听笛声。 “这红酒不错，法国金钟古堡正牌，你可以喝点。”说着罗霖就给董霖端了小半杯的红酒。 董霖只有接过来，端在手里。 “等会有人敬我们酒，你就代表我喝，咱们总得有个人喝酒才算不失礼！”她又接着说。 果真，认识罗霖的人不少，好几个人过来向她打招呼，敬酒。 罗霖就挽着董霖的手臂，向他们一一问好，让董霖代她跟他们喝酒。 人家向董霖投来艳羡的目光，有一些可能跟罗霖熟悉些的，说几句打趣的话，能应付的董霖就应付一下，不能应付的就以微笑面对，总之就是不唐突、不失礼、不丢人就行。 罗霖走到哪里都引人瞩目，不知不觉间，董霖就被动喝了好几杯，估计一瓶红酒已经下肚了，人也有一些微醺。 罗霖正好要出去打一个电话，于是过来打招呼敬酒的人也少了，董霖终于轻松一些，可以吃几口东西了。 正在董霖吃东西的时候，一个个子不大、三十来岁的男人走到他身边，微笑着向他伸出手，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轩宇投资柳荣成。” 董霖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好，我叫董霖。” 董霖当时只觉得这个人给人感觉很和气友善，并没有想到，自己将来会跟这个人自觉不自觉的产生那么多的交集。 “刚才看你跟方华公司罗总在一起，怎么现在没看见罗总人？”他松开手，满脸和气的问。 “她出去打电话去了。” “你跟她是？” 董霖微微一笑，没回答。对于一个陌生人，他觉得没有必要说明跟罗霖的关系。 “能被罗总这样才貌双全的奇女子看上，你真有福气！”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 “两个人相互辉映，都挺有福气！”总不开口也不行，董霖突然想起这句歌词，随口应付道。 “哟，柳总，你好！”罗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她脸色十分不好，但还是装出一副平淡的表情。 柳荣成看见罗霖，就伸手准备握手。罗霖没有伸手，只是向他笑笑。 柳荣成收回手，说，“罗总的生物医药公司什么时候需要资金，一定要给个机会我们投点资哦！” “现在暂时不需要资金，以后需要的话一定第一个跟你联系，还希望你到时候要多多支持哦！”罗霖应付着。 “好，那一言为定，咱们两家合作一定可以大展宏图！”柳荣成高兴的说。 罗霖没有再说话，用眼神示意董霖敬酒。 董霖就向柳荣成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两个人都一饮而尽。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柳荣成喝完，打个招呼点点头就走了。 “我们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走，透口气！”罗霖跟董霖说，此刻她已经完全没有再掩饰自己的心事，脸上乌云密布。 董霖最怕看见她心情不好，此刻董霖心里紧张得不行，只有跟在罗霖后面，找到她的跑车，坐进车里。 罗霖发动跑车，开上大路，就开始愤怒的猛踩油门，在路上的车流中穿梭，不断超车。 那情景非常吓人，董霖坐在车上，大气都不敢出，双手紧紧拉着车上的拉手。 她一路疾驰，开到龟山北路，就把车子突然停下，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 董霖坐在旁边，不知所措。 等她哭声稍微缓和一些，董霖把左手抚在她肩上，安慰她，向她递过去一张纸巾，“别伤心了，哭坏身体就不好了，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呢！擦一下。” 她抬起头，向董霖转过脸来，望着他。 董霖也关心的看着她，向她递过纸巾去。 她接过纸巾，慢慢擦掉脸上的泪水。“走，下去走走！” 第34章 异性闺蜜就是备胎 于是他们下了车，走上人行道。 这是龟山背面的一条小路，阴暗潮湿，路边的樟树上长满青苔，现在正是樟树换叶子的季节，微风吹过，发黄的樟树老叶飘落下来。 “刚才就是跟他打电话，他这回算是彻底抛弃我了，他居然昏了头，说要跟他妹妹表白，说想跟她长相厮守一辈子。” 罗霖边说边哭，“可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啊，那女孩对他也并没有那种意思。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婚前忧郁症，现在才发现他就是鬼迷心窍，还说即使对方不喜欢他，也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 罗霖突然一头扑到董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董霖只有搂着她的肩膀，手抚在她背上，安慰她。 此刻，董霖是真的有些为她心疼。可是什么话都不能说，没法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笛声响起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董霖的心里也越来越急切。 可是罗霖这个状况，他也不能抛下她不管，那个男人已经抛弃她了，如果董霖此刻再说离开，她一定会伤心气愤得不行，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哭了好半天，罗霖才停下来，毫不客气地用董霖的衣服把眼泪擦干。“走，我们散散步！” 董霖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想早点回去，但是又不好说出口，只得跟着。 “其实我刚才还接到了另一个电话，一个熟人的电话，他受别人委托给我带句话，有关你！”罗霖很严肃的说。 “什么事，有关我？”董霖心怦怦直跳。 他想着，不会是李云？可是看罗霖那么严肃的表情，董霖又不希望带话的人是李云，不然那就真的可能是李云放弃他了。 “关于你案子的，人家叫我别多管闲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叫我不要妨碍人家的事。” 罗霖说得很慢。董霖听得很清楚。 “那就按他们的办，你现在这个状况，过得也不快活，还一直为我操心，别再因为我招来什么麻烦，那我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董霖平静地说，“其实我早就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进去了，人家花那么大的代价，我又打不过，那就先进去待着，总有出来的一天，只要不死，该清算的总会清算！” “你就不问一下我怎么回答的吗？”罗霖盯着我，“你就一点不关心我的想法！” “不是不关心，而是我没有资格对你有任何要求！”董霖说的很坦诚。 “到底是没有资格，还是没有需求？”她严肃地问。 “没有资格。需要，还是需要的，对于我来说，你无论是从现实还是从内心来说，都是我撑下去的最大力量！”董霖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 “哦，那我还是蛮重要的嘛！”罗霖满意的一笑。 董霖心里不禁有些疑问，自己说的话能够得出这个结论吗？ “我跟他说，这个人我保定了，叫他们离我的人远一些！”罗霖微笑着说。 董霖心里一暖，他知道罗霖会管自己的，可是没想到她说的这么肯定。 “要不，我们两个凑一对？这样他们就没有任何话可说了！”罗霖询问的眼神注视着董霖，似乎有一丝慌张。 董霖怔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罗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董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过了好半天，董霖才说，“你不会是开玩笑？我们心里都有另外的人呢！” “这个我想过，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将来应该是可以很快将彼此心里的人挤出去的！” 罗霖眼神很肯定，对他们两人似乎充满信心。 “你是在意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个孩子我还是要留下的，这个我不隐瞒，我相信你也能够接纳他，将来我们也可以有我们两个共同的孩子！”罗霖注视着董霖，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董霖想着，她不会是拿自己当备胎？也是，异性的闺蜜说白了就是备胎，同时给孩子找一个便宜老爹。 董霖不禁感觉有些屈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乐意当接盘侠。 当然，罗霖漂亮又有钱，只要她勾勾手指，愿意接盘的男人肯定排成长队。 可对于董霖来说，一时还真难以接受，毕竟罗霖刚才还在为那个男人失声痛哭。 即使她对自己有一些好感，但这么短的时间，董霖不相信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她看上。 何况，董霖心里只有李云，即使罗霖再大的魅力，也无法取代李云在他心里的位置。 “可我实在舍不得她，迄今为止对于未来的幻想里也只有她！” 董霖没有直接说拒绝，但也说的很白很透，罗霖应该能听懂。 “她可能不会出现了，或者即使出现也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呢？”罗霖仍旧不死心。 “那好歹前面的故事也要先有个结果！”董霖停顿一下，“你又看中我哪里呢？” “你可靠！”罗霖直截了当的说。 “可靠？一个大学即将毕业却逃学的人，这么不靠谱，你说我可靠？”董霖禁不住脱口而出。 “是的，就是可靠，你比那个男人可靠多了！你看你现在本来急着回去有事，可是因为我现在很伤心，你就没有抛下我一个人走。你能坚守，虽然好像平时很冷淡，但关键时候你不会掉链子。” 罗霖看看董霖，见他没有说话，又继续说，“至于逃学，你这个人啊，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明什么都想要，可又害怕自己得不到争不赢，不能承受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就选择逃避！” 董霖感觉像被子弹射中一样，这句话似乎洞穿了他的灵魂。 时间停滞了很久，在罗霖等待的目光中，董霖开口了，“可是我没有信心跟你一起生活，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几天我们相处不是挺好的吗？你说的那些差距，要拉近其实很容易！我知道，你其实是个想要干一番事业的人，只不过条件不够。” “等我们在一起了，我可以把公司交给你，在家里相夫教子，我相信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 “其实我只想找到云儿，带她回村里。” “你那是逃避，你想过没有，即使你找到她了，她还愿意回去吗？她就不想呆在这繁华世界吗？” 董霖确实没有想过。 “而且，在一起是对我们两个人同时最有利的事。只要我们在一起了，那些陷害你的人自然就会放手，你就安全了，从此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董霖当时只听懂了这句话表面的意思，却没有听到里面的深意。那些人迫害他，别有目的。 等后来了解真相的时候，董霖又想起了这几句话。 “可我舍不得云儿！”董霖心里夹杂着各种的情绪，压抑、痛苦、遗憾、恐惧，感觉整个人要爆炸了。 “你怎么总是这句话？我告诉你，你只有今天这个机会，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以后就不管你了！我如此低声下气……你们这些人，真是太令人讨厌了！”罗霖真的生气了。 董霖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走，不说了，回去？看你的笛声还会不会响起？”罗霖独自向车子走过去。 董霖不知道跟着她好，还是就站在原地。 罗霖发动车子后，见他还站在原地，大声喊到，“上车啊，还站在那里像个小媳妇干嘛？” 第35章 向着世界呼喊 董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罗霖的车，上车的时候，董霖偷偷瞟她一眼。 罗霖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听见关门的声音就一脚油门，车子蹿了出去。 看着她那样子，董霖心里压抑的厉害。 已经晚上九点半，董霖想着，那笛声应该早就结束。而明天就是周一，检察院也要上班，离进去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听见那笛声，而李云，他也是再也不可能见到！ 酒劲上头，深深的绝望涌上董霖心头，他感觉心里被各种的情绪撑得快要爆炸，望着窗外滚滚的长江水，他忍不住想要大声吼叫。 一路上，罗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车开得很快，她熟练地操作着，就像开卡丁车一样。 董霖也顾不得担心和紧张，他此刻也想着就此消亡呢？ 到董汤门口，罗霖一脚刹停，还是没有转头，直直的望着前方，满脸冷若冰霜。 董霖解开安全带，取下手表，递过去，“这手表还给你！” “你如果不想要，就丢到垃圾桶里。”罗霖仍旧没有转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语气也平静冰冷。 董霖缩回手表，没有再说话，感觉一刻也待不住，匆忙下车关上车门。 就在关门的一刹那，罗霖的车子蹿出去，眨眼就消失在转角。 董霖打开店门走进去，迅速关上门，跑上天台。 世界已经安静下来，没有笛声，任凭怎么集中精神，也没有声音，世界仿佛已经停滞，什么都没有，空虚得那么令人绝望。 董霖再也忍不住，他大声叫喊起来，“李云，你出来，我再也受不了啦，我再也忍受不没有你的生活，你不要对我这么心狠，不要再折磨我，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云儿！你给我出来，我现在就要见到你，我想你，我要你！” 那一刻，他放下所有的束缚，放下所有的内心尊严和外界约束，向着这个世界，喊出了他内心的渴望。 可是，当他喊完之后，世界仍是死寂一片，仿佛一束光投进午夜的大海，看不到任何颜色变化。 董霖身体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响了好几声。他漫不经心的拿起来，一个陌生号码，随手接起来。 “开门啊！”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李云，真的是李云。 “好的，马上！” 泪水模糊了董霖的眼睛，他一屁股爬起来，向楼下奔去。 董霖打开灯，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真的是她，李云！ 虽然她的装扮是那么陌生，但是她的面孔对于董霖是那么的熟悉。 董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柔，热泪盈眶。 过了很久，李云拍着董霖的肩膀说，“你不打算让我进门吗？” 董霖将她松开一点，又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向着楼上大步流星奔去。 进房之后，董霖脱掉她的眼镜，脱掉她的衣服，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向着她疯狂的吻去，贪婪地享受，将长久积压的思念和委屈向她汹涌倾泻而去。 董霖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要她，不管此刻是真实还是梦境，一秒都不浪费。 直到所有的精力一点不剩，董霖抱着她入眠。 醒来的时候，看着李云依然在自己怀里，没有消失，董霖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境。 董霖紧紧抱着她，一点都不愿意松开。 此刻李云甜美地闭着眼睛，短发凌乱。 看着李云那像喜鹊尾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洁白无瑕的脸庞，小巧红润的嘴唇。 喜悦充盈着董霖的内心，他情不自禁又吻上去。 李云醒过来，睁开眼睛，眼角弯起一抹弧度，调皮地伸出舌头。 董霖吸住，贪婪地享受着那香软滑腻。 直到浑身酸痛，董霖才稍稍放开李云。 李云搂着董霖，将头靠在他肩膀。 “不是梦，你终于回来，真好！” “是啊，真好！”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见我啊？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谁躲你了，我当然想你啊！但哪里知道你想不想我，谁叫你不喊我的，你一喊我不就出来了！” “我每个月都在听你吹笛啊！” “吹笛那只能代表我在想你啊！我哪里知道你在听没有？” “哦，原来如此！”董霖停顿一下，“在听的，一直都在听，一回不听就憋不住要发狂！” “还能狂得起来哟！” “能的！” “你怎么越来越能呢？” “我守了三年的活寡，攒了三年，今天都给你！” 直到彻底消融，董霖喘着气问，“你是怎么从月园出来的，你不是不能出来吗？我好担心你不在了，要不是听出你的笛声，我真的就绝望了！” 李云有一种从她母亲那里遗传的怪病，皮肤一旦被紫外线照射就产生毒素，会让整个人都像冰雪一样溶解。所以，她从小就生活在山洞里，一直没有见过外面的太阳，更别提到外面的世界行走。 直到董霖到花朝村，她才发现自己晚上是可以出来活动的，才走出那山洞，但也仅限于晚上。 “爸爸给我制作了能够完全过滤紫外线的隐形衣。你没感觉吗？我的皮肤比之前要粗糙一点，那就是因为穿着透明的隐形衣，所以我现在能够在外面自由的活动，不用担心阳光灼伤。” “是感觉跟原来有点不同，你们怎么当时没有跟我说呢？我都完全不知道！害得我还一直担心，生怕你不在了！” 除略微感觉跟皮肤有点不同，董霖那隐形衣完全看不出来，跟李云的身体也完全贴合。 李本华不仅是个天才的科学家，还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为李云什么都考虑得很周到。 “本来准备跟你说的！但我需要有个心理建设过程啊！长期在黑暗的山洞里生活习惯，对于走到阳光下，来到外面的世界，心理既渴望，又非常恐惧，毕竟当初是亲眼看着娘亲走到阳光下融化的。当时我还没有鼓起勇气，所以就没有跟你说，怕你知道就按捺不住！看你当初送李平他们走的时候，那个急切劲！” “那不是因为李凯太混账吗，我就急着送他出来，在外面没待几天我就回去了，结果回去就找不到你，可把我担心死啦！” “哼，就要你担心！谁叫你扔下我一个人走掉的？” “我只是送他们出去而已，跟你说好了的！” “只是说了，没有说好！我可没同意！” “哦，我错了！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错误了！” “这还差不多！你也别生气别委屈，对不起了！” “只要你以后不抛下我一个人就行！”董霖说，“对了，你又是怎么离开花朝村的呢？” “你不知道吗？月园有一个后门，就通往外面！”李云又给我详细讲了月园的后门。 可是董霖完全不知道。 “爸爸怕你知道以后，会自己一个人跑走，所以还没有跟你说，让我等自己鼓起勇气出去外面的时候再对你说。” 女婿终究是外人，女儿才是自己人。董霖不禁喟叹一声。 “别感慨了，他那还不是为我考虑吗？哪个做父母的不为子女考虑周全的，何况是我这样天生有缺陷，这么脆弱的一个人！你就原谅他好了！” “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就是吃点醋啊！” “等你哪天做了爸……爸你就懂了！”李云说话无端就有点吞吞吐吐。 “好，没准今天就会发芽！”董霖一脸坏笑。 李云却表情严肃，没有笑意。 第36章 她的故事 董霖当时不清楚李云为什么会这样，但她这表情让董霖又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哪天董霖进去了，李云如果怀上孩子，以后带着孩子该怎么生活呢？董霖没有隐瞒李云，把自己现在的处境都告诉了她。 “会没事的，罗霖姐都跟我说了！” 李云果然都知道，虽然说得好像没事，但看的出来，她还是非常担心的。 “罗霖果真是你请过来帮忙的！看来我猜得没错！” 董霖不知道罗霖有没有跟李云说他们两人相处的事，心里有一些忐忑。 “我们回去，回到月园，在那里好好生活，这样外面这些纷纷扰扰的事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董霖想起自己的初衷就是出来找李云，然后带着她回去，又开口说。 “急什么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才刚团聚，还没有在这城市一起生活，这世间的繁华还有很多都没有共同经历过呢！”李云转过头，望着董霖，“再说，你的事情逃避也不是办法，总要想办法解决，我们是无辜的，绝不能做逃兵！” “那好！”董霖撇撇嘴说，“那给我讲讲你出来后的经历！” “那时我从月园出来，就用卫星电话打了梁莎阿姨和李思的电话，他们就开着车子过来接我，我就跟着他们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李思？”董霖疑问道，因为李本华曾经跟他讲过，梁莎的儿子叫李思华，纪念李本华的意思。 “是啊，李思，他原来是叫李思华，自己把后面那个华字去掉了，所以现在除了梁莎阿姨，我们都叫他李思。”李云说。 “什么？罗霖那个男人就是李思华，梁莎阿姨和李伦的儿子！你们前几天去江城大学看樱花了？”董霖想起那天看见的那个短头发就是云李云，现在看着还真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李云问。 “我那天看见你们背影！只是没想到你会剪短头发，穿得像个假小子，所以当时就真没跟你对上号！”董霖老实承认。 “我剪短头发穿得像假小子还不是因为你吗？我出来才发现，女孩子长得漂亮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吸引眼球会惹来很多麻烦。我上过一个服装设计培训班，在培训班很多男的来纠缠。还好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就教我，干脆把头发剪短，戴上大框眼镜，再穿得像个假小子一样，哪里讨人家喜欢我就改哪里，这样好，本来我就不爱搭理人，这样麻烦果然就少很多。” “难怪呢？你这副装扮，要不在正面仔细看，连我都未必能一眼认出你！” “是，这装扮多安全多省心！” “省心倒是省心，就是都不像我的云儿了！原来虽然幽居在山洞，但是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灼灼风华，现在出来大世界，怎么变得这么收敛了？” “原来是孤陋寡闻，所以狂妄自大，现在真正看到大世界，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眼界大了，胆子小了，过于打眼难免遭灾，自然就收敛了。”她表情凄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把我抱得更紧，两人肢体纠缠，紧紧贴着。 “没事，以后有我在，我来保护你！你就不用那么胆子小了，该咋样咋样，既然来了这世间，当然要纵横驰骋，洒脱肆意！”董霖也紧紧抱着她，看来她这两三年在外面也过得不是很开心。 “当真？到时候你招架不住，别又怪我招蜂引蝶哦！”她冲董霖调皮地眨眨眼。 “尽管来，整个世界的洪水都向我冲过来，那是我的骄傲！”董霖一点不示弱。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李云得意的说，“其实我也想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那么多好看的衣服，那么多好看的妆容，我也想试试！” “那就都买，都试，想干啥干啥，做回我云儿本来的样子！” 这次她开心的笑起来，笑得那么灿烂，一看就是那种没有顾虑的笑。 想着以后给云儿买东西，要花很多钱，而自己兜里已经没钱了，董霖又问，“我卡上的三千万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三千万啊！当初爸爸只跟我说你卡上有钱，但是没有说多少，我当时对钱也没有概念。他当时只说到外面可以尽情花，他没想到我们两人会走散！前两天罗霖跟我说的时候，我才想起这个事。” “哦，原来如此！” “我卡上也不少钱哦，我们完全没必要为钱操心！爸爸原来为我和梁莎阿姨各买了一个亿私人信托，从十八岁开始，每年往我的卡上发四百万，现在卡上有两千多万，不过这钱我基本没动，这两年做服装，我赚了好几百万呢！”李云不无得意的说。 “哦，那你赚钱比我多，我就买了一套按揭房，再攒了点小钱。”想起钱已经给父母了，董霖现在就那一套要还按揭的房子，和伯父给的三千万。自己再有骨气，到最后还是吃上了软饭，想着董霖不禁叹一口气。 “你怎么叹气了？”李云不禁好奇的问。 “我不是叹气，是感叹还是媳妇有本事，连赚钱都比我厉害！” “哪里是什么本事，人家买我们的服装，既没看上我们的品牌，也没看上我们的设计，就是看上了我们的布料，还不就是我在山洞织的布，人家就是喜欢那布料轻柔舒服，所以我每个月都会回去两天，织很多的布拖过来。不过也行，用布料做切入口，让客户慢慢接受我们的设计，认可我们的品牌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云儿不无得意的说。 “你每个月也回去？”董霖惊讶的问，“我每个月也回去一天，怎么没碰到你？” “你每个月回去，店里都挂暂停营业一天的牌子，谁还不知道你回花朝村了，我就跟你错开回去，我可不要那么容易就被你找到，那可太便宜你，搞得好像一直是我追着你似的！”李云不无娇嗔的说。 “哪里，这不一直都是我在找你吗？昨天都向整个世界呐喊了！”我心里有点生气，但又不敢说出来，怕惹她不高兴，又玩失踪。 “明明是我一直追着你，在花朝村是我先向你表白，冒着风险去找你，在外面是我用笛声引你过来，我才不要那么便宜你！”她狠狠一拳捶在我胸口。 好像真是，我一直被动，虽然说在寻找她，但是很多时候其实是等待她出现，直到这次，被种种的情绪憋到崩溃，才终于在夜空里大声呼喊她。我心里的火气顿时消散，没有说话，把她又搂紧，对着她的唇，深深吻过去。 很久很久，直到胳膊酸麻，我们才分开。 “罗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说她男人要抛弃她，还说那男的要跟自己亲妹妹表白，李思还有个亲妹妹吗？”我满肚子疑问，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罗霖说的李思的表白对象不会是云儿？ “是的，罗霖说的那个亲妹妹就是我！”云儿脸红通通的，“但是我没有答应他！我也没有招惹过他，一直把他当亲哥哥来着，虽然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知道李思是李伦儿子的人就那么几个，连罗霖都不知道，她还以为李思是我爸的儿子。李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大概是婚前焦虑什么的，然后梁莎阿姨也怂恿他，所以他就干出这糊涂事，丢死人了！” 我的妈呀，李思向云儿表白，罗霖说要跟我凑一对，他们这两人是怎么回事？罗霖明明知道我在找云儿，我们所有事她都一清二楚，还跟我开这种玩笑，幸好没上钩，不然现在真是没脸见人。可罗霖和我昨天的事，我也跟云儿讲不出口，毕竟罗霖真的亲吻过我，虽然是脖子，但那也解释不清楚。 “梁莎阿姨怂恿李思向你表白，这是为什么？” “阿姨一直为我爸和她的事感到遗憾，总念叨命运弄人，想把李思和我凑到一起，就像她和我爸破镜重圆一样！所以她就撺掇李思跟罗霖分手，跟我在一起。不管李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云儿一直红着脸。 “李思长得那么好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我眯着眼睛坏笑着问。 “怎么可能？我可是把他当亲哥哥来着。”云儿辩解道，“他好看吗？” “真是长得好看啊，让我自惭形秽！” “那就算好看，我不是有你吗？你不也长得挺好看吗！再说他那也太阴柔，又什么都听梁莎阿姨的，没你这么英气，也没你这么有主见！男人那样，会让女孩子没有安全感，何况我还是这么脆弱的一个女孩呢！ 李云说的这些让董霖很高兴，他满意地微笑着。 第37章 找罗霖解决问题 董霖突然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是李云肚子饿了，他看一眼手表，已经早上九点多。 董霖一直都想带着李云体验这城市的人间烟火气,所以说：“走，起床带你去吃早餐，这附近的早餐挺好吃的！” “人都被你弄散架了，还哪里起得来！”李云羞红着脸娇嗔道。 “哦，那我下去给你煮碗面吃？” 李云点头答应。 董霖从床上爬起来，也感到腰酸腿疼，简单穿点衣服，就往楼下走去。 从冰箱里找出来一些鲜牛肉、番茄和平菇，董霖就准备做一个牛肉臊子面。把臊子做好，煮一些清汤挂面捞出来，淋上臊子就可以。 董霖面条快做好的时候，董婷就来了，问他怎么没有买菜。 董霖说今天歇业一天，叫她把牌子挂出去，自己也回家休息去。 董婷看他端着两碗面准备上楼，忙问，“楼上还有人？” “你说呢？” “不会是罗总？”董婷八卦的坏笑。 “放屁，上面是你嫂子！”董霖正色说道。 “那我哪知道是谁，在楼上的不都可以叫嫂子吗？”她还是一脸坏笑。 “正主回来了，就是你哥我一直找的人！以后在她面前可别瞎说！不然小心我收拾你！出去把门关好，叫他们几个今天也休息。”董霖没有再搭理她，端着面条和咸菜上楼去。 李云勉强坐起来，董霖把面端到她手里，她就靠在床头吃起来，边吃边不住的说好吃。 “那个总点我们外卖的是你？”董霖想起来，问道。 “是啊，能经常吃到你做的东西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啊！”她得意的说。 “反正只吃东西，就不给人见面。”董霖委屈的说。 “这不是见面了吗？人也被你折腾的不行，吃完东西才好一些！” “真的好了？”董霖坏笑着说。 “你要干嘛？你不要这么索求无度！” 董霖可不管那么多。 “完了，今天上午算是起不来床了。要保重身体，以后不能再这么疯狂！下午我们一起去找罗霖，你的问题要抓紧解决，不然咱们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别真的两人刚团聚，你就进去啦。”李云弱弱的说。 “好！”董霖累得不行，也需要补个觉。 下午一点，董霖下去做了中午饭，李云才慢悠悠的起床。 吃完中午饭，他们就出门去找罗霖。出发之前，李云先给罗霖打个电话，罗霖说在家呢，今天哪都没去，就宅家。 门口云儿的车上已经被贴上罚单，吉普大切洛基，就是董霖在地下车库看到的那辆。 李云把钥匙放在董霖手里，“以后加油的事就归你，八个缸，真是个油老虎啊，以后你可得加油加油再加油哦!” “不要紧，卡上那么大余额，加个油算啥？”卡上有钱，心里不慌，董霖也支棱起来。 董霖斜眼看了一下，那些盯梢的人还在，他不禁又皱起眉头，赶紧拉开车门让李云上车，自己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罗霖果然在家，看来是一天都没有出门，还穿着睡衣。 罗霖见到他们两人一起过来，白了一眼，“你们这两个扭扭捏捏的还是鬼混到一起啦？” “怎么啦？我的霖姐！怎么像不高兴的？”李云搂着她的胳膊，一边往沙发走，一边问。 “再别这么叫，叫我霖姐，叫他霖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我是一对呢！”罗霖没好气的说。 他们俩哑口无言。 “那个混账东西昨天真的去找你了？”罗霖认真的对李云说。 “是啊，但是被我批评了一顿，我叫他别犯浑，跟罗霖姐上十年的感情，现在孩子都有了，怎么能做这种混账事呢？无论梁莎阿姨怎么说，可自己当男人的怎么能不负责任呢？”李云说，“我也跟他说了，我只是把他当亲哥，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不是你亲哥吗？还当做亲哥！”罗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不对。 “不瞒你，他是梁莎阿姨和前夫李伦的儿子，跟我爸没有关系。” “哦，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免得你多想，影响你们感情，说不定还防贼似的防我呢，呵呵！反正我是把他当亲哥来着。” “那你怎么不把他收了呢？你要把他收了，我就把你们家这位收了，我也不吃亏！”罗霖半开玩笑的说。 一听这话，董霖后背直发凉，这回被罗霖卖得彻底。 “那我们两个可就吃亏了！”李云白了董霖一眼，把他拉过来坐到她身边，一把掐在他大腿上。 董霖疼得只想叫，当着罗霖没叫出来。 “我们两个颜值可比你们两个都高呢！”罗霖说。 “我们两个年纪可比你们两个都年轻呢！”李云立马回怼。 “你这丫头，一张嘴就是厉害！”罗霖认怂了，“说，找姐啥事，你们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还不是霖哥的事，要劳烦好姐姐你，好事做到底，早点帮他把事情了结，不然老这样，日子可没法过啦！”李云搂着罗霖的胳膊，带撒娇的说。 “他不是挺能的吗？还自己搜集证据，证明自己无辜，哪还用得着你姐我啊！”罗霖一脸严肃的说。 董霖心里咯噔一响，看来昨晚真是把她得罪完了。 “他有啥能的啊，除了会做饭，然后长得还行，人也老实可靠，我看不出他有啥本事的，哪里像霖姐你神通广大，关键时候还是得你出马才行啊！” “你这小妮子，怎么听着句句都在夸他。”罗霖也不禁笑了，“好了，不逗你们，我看他也不错，又是我的男闺蜜，也舍不得他进去。” 听见这句话，李云在董霖另一边的大腿上又掐了一把，他疼得没忍住叫了出来。 罗霖听见，露出一脸得意的笑。“今天上午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小霖子提供的那个银行柜员的信息，我联系在那个银行工作的同学，他们配合宋律师过去调查取证，那天确实有磐石财富的人去取过钱，数目都刚好是九万，点钞机对钞票号码的记录也拷贝回来。” “还有那个用钞票获取他指纹的人，宋律师派人拿照片去询问，也证实是磐石财富的人。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这就是一起明白无误的预谋陷害！” “那就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了！我要告他们诬告陷害！” 董霖愤愤的说，一边扬起左手，露出了手腕的手表。他在向罗霖表明:你送我的手表，我还戴着。 “这个事，还要从长计议。据我所知，那个公司为把你送进去，花了不少钱上下打点，你如果反告他们诬告陷害，不光是那家公司，这些被收买的人那里就会有很大的反弹，他们又手捏着很大的权力，凭你现在的实力，一没法撼动他们，另外得罪他们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罗霖顿了一顿，“我现在的计划是，请一个中间人，拿着我们收集的证据去跟他们谈判，让他们趁案子还没有到检察院前主动撤案，我们也不再追究，这个事到此为止。我认为现在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好的！” “那我受到的迫害就这样吞下肚子去吗？” 董霖有些不理解，想着自己当时被关了两天小黑屋，以及后来的各种陷害，心里就愤愤不平。 “混社会，在自己实力不济的时候，就要学会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跟苏陵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还有啊，你现在开个小餐馆，找这么漂亮个媳妇，镇不住场子，以后的麻烦可少不了哦！”罗霖眨眨眼，微微一笑。 李云也转头看向他。 “好，那就按罗姐你说的办！” 董霖心想着，既然罗霖这样说，那也只好这样办，毕竟没有她帮助的话，自己连自保都困难，还谈什么反告人家诬告陷害呢。 第38章 梁莎的遗憾 “那你们要怎样感谢姐？”罗霖笑着说。 “帮你镇压妖孽，叫他回家给娃儿换尿布！”董霖也笑笑说。 李云听了，扑哧笑出来。“你们就是这么称呼李思的？” “就你们家这位喜欢这样叫他，我可不会这么叫！好歹是娃他爸。”罗霖连忙说。 “你们不觉得他长得很妖孽吗？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着装细节都那么精致。不过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罗姐也是那么精致讲究的！还有，你们不觉得那家伙很喜欢作妖吗？活脱脱就是个妖孽！”董霖解释说，顺带拍一下罗霖马屁。 “那还不够，娃他爸给换尿布，娃他干娘不给喂点奶补充下营养吗？”罗霖狡黠一笑。 “行，烧饭的事就交给他干爹了，这个他正好拿手！”李云拍拍董霖的肩膀。 “这还差不多！他那天在这里给我做的菜可好吃了！”罗霖高兴的笑了。 李云又狠狠捏了董霖大腿一把，他疼得忍不住叫出来。 看李云仍旧一副生气的样子，董霖连忙又附着她耳朵低声说，“我们除了吃饭喝酒，可什么都没发生！” “人家大着肚子，你还想发生啥？” 董霖哑口无言，发现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把自己给卖了。 “谁说什么都没发生的？”罗霖故意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他那天喝了酒，在我这里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我在房里睡着都被他哭醒了。” 李云听了前面一句都已经瞪起眼睛盯着董霖，听到后面又把他的头抱到怀里，心疼地抚摸起来。 “你们俩就别在这里秀恩爱了，快去把娃他爸给我逮过来！” 李云起身就准备走。 “等等，容我先坐一会，我腿疼。”董霖尝试站起来，却发现真的腿疼，站不起来。 “哟，看来还是不行啊，一晚上就腿疼站不起来了！”罗霖阴阳怪气的说。 “别说我不行！再怎么不行，也能镇压你们家那个妖孽！”董霖忍着疼痛唰一下站起来。 李云脸红到脖子根，扶着董霖，对罗霖说，“放心，一定把李思给你整服帖了！我们先去做梁莎阿姨的工作，省得她在里面瞎掺和。” “好，等你们好消息！”罗霖说。 李云和董霖出门后，又对他说，“梁莎阿姨还有个女儿，其实是她收养的，但是她对人都说那是她和我爸的亲女儿，那女孩也一直以为是自己是梁莎阿姨亲生的，挺善良单纯的一个小姑娘，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来着，你到时候别说漏嘴穿帮了，对她好点！” “好的，没问题！”董霖点头说。 到了二十一楼，李云敲敲门，开门的是董霖平时送外卖经常碰到的中年妇女。 李云叫她宋阿姨，她客气地把他们让进去。 董霖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这就是梁莎，李本华和李伦的前妻。 她表情冷淡，保养得很好，看着好像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瞟了一眼他们的方向，她弯下腰去，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董霖以前只听李本华讲她，现在终于看到真人，他心里多少还有点小激动，赶紧和李云一起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向她问个好。 “阿姨，您好！我是董霖，以前听伯父讲了很多他和您的故事，现在终于见到真人，真是有幸！” 梁莎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就忧郁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顿了片刻，她上下打量董霖一番，说，“看你这好像很普通啊，听说大学没毕业，也只会烧饭炖汤的，你这跟我们小云不怎么配啊！” 董霖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毕恭毕敬的问好，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质疑，但他想到了昨天李思的事，没有生气。 “人和人之间要看缘分，配与不配，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即使天纵之才，也未必能确保人生幸福美满，我虽然身无长物，但是心无旁骛，一定能让云儿一生幸福！” 梁莎愣了一愣，半天没有说话，她知道董霖说的天纵之才指的是李本华。 李云拉董霖在沙发上坐下，对着梁莎阿姨说，“妈妈，霖哥很好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的可贵！日久见人心，你看他找我三年始终不放弃，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莎缓缓抬起头，“可我始终觉得，你没有和李思走到一起，是个极大的遗憾！如果你们一起，再生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有华和我共同的血脉了！虽然华和我失去了共同的孩子，可我们还能血脉相连。现在是完全没希望了！” “那你就是不反对我们了？”李云激动的说。 “反对有用吗？再说他是华认可的人，我又怎么能反对呢？我只不过感到遗憾罢了！”她淡淡的说。 董霖心想，看来李本华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华真的不在了吗？”过了很久，她突然又红着眼睛问。 “是的，云儿应该之前也跟您说了。”这伤心的事，当着她们两个李本华最亲的人，董霖也不想多说。 “她只说是你把华埋葬的，他走得痛苦吗？”梁莎阿姨注视着董霖说。 “痛苦肯定是痛苦的，但短暂，两枪下去，正中要害，一句话没说就已经没气了。” 董霖尽量简短的说，他不想回忆那画面，当时只有他在场，而且李本华是为救他才被打的第二枪。 梁莎眼角淌出眼泪，“哪天我还是要去看看他的，他走了三年多了，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到底还是走了！你们过几天清明节带我去看看他，不管怎么样，还是要送送的！” “好的！”董霖一边点头一边说。 梁莎失魂落魄的在那里流泪，好像完全忘记了董霖他们的存在。 李云也流着泪，董霖过去抱着她，劝她不要伤心。 过了很久，梁莎仿佛从梦中苏醒一样，对他们说，“你们替我跟罗霖说一声对不起，我对她没意见，只是心里的一个心结而已。她是个好媳妇，大气明媚，让思华也阳光开朗了很多，我也不是个糊涂婆婆，让他们早点结婚，以后好好生活！” 董霖心里松了一口气，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大半，终于能向罗霖交差了。 “我累了，想要休息下，你们去忙！”梁莎向他们摆摆手，自己起身向房间走去。 第39章 扳个手腕吧 李云给李思打了个电话，可是无人接听，看来李思正在忙。 “走，回咱们自己家！”李云拉着董霖，直接走进楼梯，向楼上走去。 三套房子都跟罗霖是一样的户型，宽敞明亮，客餐厅一线临江，向南面还有一个阳台。 那阳台就是李云吹笛子的地方，董霖走过去看了看，往下望去，能看见董汤的天台。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吹笛？我怎么之前在花朝村从来没有听你吹过？”董霖趴在阳台，问李云道。 “以前娘亲在的时候，她教会我的，等她过世之后，我就没有再吹了，一吹就会想念她！”李云带着伤感说。 “那怎么又想起吹笛给我听呢？”董霖走过去，抱着她，此刻太阳西下，天边一片绚烂的火烧云。 “娘亲曾经说过，吹笛以思人，如果是那个对的人，就会听懂笛声，寻声而来！” “哦，难怪我当时听着就坚信是你了，感觉这笛声就像你签名了一样！” “可你就只知道傻傻的听着，叫唤一声都不敢！”她撒娇说。 “都怪我，老实了，就应该没脸没皮的到处叫唤的！” “切，人家听见，还以为是猫儿发春呢！” “本就是嘛！”董霖抱着她吻起来。 过了很久，李云的手机铃声响起，把他们打断。 李云接起来，是李思，他说刚才在忙，说等会就回来。他们就约了个时间晚上一起吃饭。 李云洗了个澡，换了一套漂亮合身的衣服，董霖感觉这才看着像自己记忆中的李云，虽然是一头短发，但是也显得非常清爽。 李云又带董霖去衣帽间，指着一边柜子的男装说，那是之前为他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身，叫他试一下。 董霖穿到身上，刚刚好，穿着李云做的衣服，他感觉就是舒服。 直到天黑，李思才回来，他还是那样的俊美，只是比原来忧郁一些。 董霖跟李思打了个招呼，然后提议说出去吃烧烤，找个轻松的环境聊聊。 他们都同意，董霖又打电话约了罗霖，罗霖也欣然同意。 正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他们的妹妹李苏鹤回来，小姑娘一听说出去吃烧烤，叫他们等等，把书包塞给宋阿姨，就甩着两个马尾辫追过来，跟着他们走进了电梯。 她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几的样子，额头留着齐刘海，脸圆圆的，穿着一身高中制服。 董霖简单跟她打了个招呼，她腼腆的点了点头。 走不了多远就有烧烤摊，他们就没有开车，一路边走边聊。 李云挽着董霖的臂膀，罗霖也在靠近董霖这边，李苏鹤也跟他们一起。只有李思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满腹心事的样子。 董霖和李云把梁莎的话跟罗霖说了。罗霖松了一口气，远远的白了李思一眼。 李思瞅见，连忙低下头去。 有那么一两分钟，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李苏鹤蹦蹦跳跳的跑到董霖前面，扑闪着圆圆的大眼睛对他说，“你是董霖哥哥，我是李苏鹤，你的小姨子！” 她虽然也很漂亮，但是果然长得不像梁莎，也不像李本华，眼神澄澈明亮，天真无邪的样子。 “小鹤，你好！”董霖回答道。 “第一次见小姨子，不送点礼物吗？”她古灵精怪的说。 “这次来得匆忙，来不及准备，下次给你带过来，可以？” “下次那可就要带双份哦！礼物送迟了总要收点滞纳金？” “好的，没问题，双份双份！”董霖被她逗笑了。 “你这丫头，初次见面就敲竹杠！”李云作势就要打她。 她一下闪躲开，向李云做了个鬼脸。 到烧烤摊，他们五个人点好吃的，坐定之后，李思突然先开口了，他对着董霖说，“我们扳手腕，谁赢了听谁的？” 董霖一愣，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听谁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们两人啊，谁赢了谁先选。”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董霖发现他这个人不知道是不会表达，还是很会作妖。 董霖不禁咋舌，心想，他意思如果自己扳手腕输了，不光媳妇要输给他，还得给他当接盘侠，为他养娃。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他输赢都不亏。 李云和罗霖更是怒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两个女人一人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 李思连忙求饶，一张英俊的脸此刻变得极为窘迫，长长的头发也被打得凌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明摆着扳手腕赢不了他吗？我这也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好认赌服输啊！” 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亏他想得出来。 董霖伸出手去，两个女人也不再说话。 李思伸出手，跟董霖握在一起。 董霖开始故意让着李思点，让他向自己这边扳过来，他抽空瞟了一眼李云和罗霖。 见她们紧张的表情，董霖微微一笑，使劲向李思那边扳过去。 游戏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你选！”李思居然又这样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董霖狡黠的向他们一笑，“能不能两个都选？” 李思呆住了，撇了撇嘴，哑口无言，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个选项。 啪啪两个巴掌向董霖打过来，董霖赶紧护住了头。 “你们要怪就怪他啊！明摆着的事，还选什么选啊？” “他给个杆，你就敢往上爬啊？” “这不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她们作势又要打，董霖赶紧伸手叫停，“你们慢着，让我说句话！” 她们终于停住了。 董霖转过脸对李思说，“妖孽！扳手腕也输了，还不赶紧向你媳妇认错，乖乖回家给娃儿换尿布！王母娘娘说了，叫你早点结婚，回家好好过日子！” 李思楞了半天，直到发现李苏鹤都听懂，笑出声，他才跟着憨笑起来，然后真的扑通一声给罗霖跪下，向她认起错来，请求她原谅。 罗霖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连忙弯腰扶他起来，羞红着脸，嗔怪他不看场合，大庭广众的多丢人，那责备里更多的明明是喜悦和甜蜜。 很快啤酒和烧烤都上来了，他们就边吃边聊，气氛慢慢变得融洽，几杯啤酒下肚，董霖又开起了李思玩笑。 “思哥，你本来就长得这么秀气，再留个长发，太阴柔了！” “这可不能怪我，还不是你们家小云，非说在村里的时候，你们都是留长头发的，还说你留长发可好看了，所以我才留长发的。”李思指着李云说。 李云正在吃烧烤，一下呛住。 董霖连忙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她才好一些。 “现在你们团聚了，留长发的任务就还给你啦！”李思又说。 “好，我们家两个正好一起留长发！你的长头发还是剪了，剪了更有男人味，罗姐肯定更喜欢！”董霖瞟一眼坐在对面的他们俩。 “好的，好闺蜜！我回去就给他把长头发剪了！”罗霖一点不示弱的说。 董霖只得闭嘴。 李苏鹤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酒足饭饱，李云拉着董霖准备去她的房子，被董霖拉着回了董汤的阁楼。 董霖说，“给他们点时间单独相处，咱们就别跟着了。” 第40章 媳妇的合伙人 凌晨四点，被闹钟吵醒，董霖关掉闹钟，挨着李云准备继续睡觉，没想到李云也醒了。 “我们起床去买菜，让我也体验下你的生活。”她突然开口说。 董霖本来都已经闭上眼睛，听见她说话，又睁开来，伸手去抱着她，“再睡会嘛！” “咋了，你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啊？”李云道。 “那还真是！”董霖一脸坏笑，用唇把她的嘴巴堵上。 可这一番下来，他们更精神了，就只好起床，一起去买菜，生火炖汤，开门营业。 门外盯梢的人到上午突然就不见了。 罗霖打来电话，说她让宋律师带着收集的证据，和她找的那个人一起去见了对方公司的人，已经谈好了，董霖他们不追究的话，对方就撤案。 既然罗霖已经说了，那董霖只好同意不追究，无非就是吃了两天盒饭。 再说人家帮他发现自己是个隐形大富豪，还无形中帮助他找到了李云，他想想那就算了。 到快中午的时候，董霖接到一个电话，是高小祥打过来的，通知他撤案了，以后就没事了。 董霖欣喜若狂，他感觉自从李云出现之后，一切都变得顺畅。他感觉自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人生无限美好。 李云也很开心，既因为董霖的案子解决而放心，也因为董汤的生意而开心。 这天的生意不错，中午客人不少，七八成的桌子都有客人，董霖在后厨忙，李云就帮忙端菜收银，忙得不亦乐乎。 做生意就是这样，赚多少钱是其次的，看见店里人来人往，那种充实和满足，带给人的精神劲才是最让人开心的。 董婷见她嫂子这么勤快，这么有亲和力，也非常高兴，很快就和李云热乎起来，两人在店里配合得十分默契。 可是董婷作为耳报神，似乎昨天已经把李云回到董霖身边的消息跟朱莎说了。 所以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朱莎过来了。 到中午忙活完吃饭的时候，董霖给她们相互做了介绍，说朱莎是自己的干妹妹。 李云很大度，朱莎则沉默了。 等饭吃完，朱莎跟李云说，“嫂子，你回来之后，我哥气色好多了，人也开朗了，感觉像年轻了好多！” “呵呵，是吗？他本来也没多大啊，好像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嘛！”李云开心笑着说。 董霖只觉得她微笑的样子真迷人。 “你看他又看着你犯花痴了！”朱莎看见董霖的样子，没好气的对李云说。 李云轻轻捶了他一拳，这时，手机响了，她拿着接起来，是她服装店合伙人打过来的，问怎么两天没去店里。 她们寒暄两句，李云说等会去，就挂断了电话。 李云说下午带董霖一起去她的服装店看看，于是吃完饭，他们就准备出发。 路上，李云给董霖介绍了她的这个同学兼合伙人。 她叫廖嘉楠，父母是开厨具公司的，十分有钱，在本城也有很广的人脉，所以他们培训班结业之后，就合伙开了这个高档服装定制店，李云负责材料和设计，廖嘉楠负责制作和销售。 她们的店在江北一个商业街，店面很大，足有一百多平方，装修也很上档次，但店里展示的衣服并不是很多，李云说因为是定制服装，所以没有那么多的样品。 他们到的时候，廖嘉楠正在店里安排店员做事，看见他们，就走了过来。 董霖一眼就认出了她，之前送外卖的时候，碰到过两三次的那个漂亮女孩。 廖嘉楠也剪着短发，今天穿一身休闲西装，打扮很中性。 董霖主动向她问好，“你好，好久不见！” 她似乎也知道董霖是谁，表情冷淡，若有若无的点了下头，就直接冲着李云走去。 董霖略感尴尬，但她既然是李云的合伙人，董霖也不能跟她生气，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廖嘉楠走过去挽着李云的胳膊，身躯跟李云贴的紧紧的，念叨着两三天没见人，店子不管了吗？ 又说某家太太要几身衣服，来店里两回没有看见李云人，她只好量了尺寸，等着李云回来设计，要早点做出来给人家。 李云和她聊完工作，就走到董霖这边，拉着他在店里参观，参观完楼下又带着他上楼。 二楼是设计制作的地方，还有他们的办公室和会客室。 李云给董霖量了体，说要给他重新做几身衣服。 廖嘉楠也跟了上来，一直没好气的瞅着董霖，催促李云抓紧赶工。 李云无奈，只有走进办公室，叫董霖先坐一会，自己坐到办公桌前，开始设计服装。 董霖觉得，李云专注工作的样子好迷人，就坐在她对面不远的地方，看着忍不住的笑，甚至笑出声来。 李云也时不时的看看他，冲他微笑。 廖嘉楠听见董霖的笑声，又走了进来，没好气的说，“你出去，别坐在这里影响李云工作了！” 李云尴尬的一笑，也冲他娇嗔道，“你先出去外面坐坐，坐在这里害人家老集中不了注意力！” 董霖只得悻悻地走了出来，到窗户边的沙发坐下，一边看窗外的街景，一边玩手机。 廖嘉楠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毫不客气的说，“狗皮膏药还是贴上来了！” “狗皮膏药正好对症能治病，那有什么办法呢！”董霖一点不生气，望着她，平静的说。 “听说你爸妈是在外面摆摊卖炒饭的。”她白了董霖一眼，十分轻蔑的说。 董霖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爸妈的事，这些他还没有跟李云说过，连李云都应该不知道。 楞了一秒，董霖压着脾气，平静的应对说，“炒饭很好啊，炒饭可以养活很多人！” 廖嘉楠见董霖情绪一点都没有激动，睁着一双丹凤眼木木地注视着他。 紧接着，董霖说的一句话，让她暴起了。 “听说你爸妈是卖厨具的，那就是卖刀了，刀也很好啊，刀可以刀很多人！” “他们卖的是厨房的厨具，不是杀人的刀！”廖嘉楠按捺不住，冲董霖吼道。 “那也很好啊，可以刀很多禽兽！”董霖仍旧平静的注视她说。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董霖，伸出手想打，却又缩了回去，气得直跺脚。 李云听见外面的叫声，从办公室跑了出来，问怎么回事，看见廖嘉楠的样子，批评董霖说，“霖哥，你个男人，就不能让着楠楠吗？你看把楠楠气的！” 董霖撇撇嘴，表示无辜，但没有跟李云顶嘴。 廖嘉楠气不过，一甩手下楼去了。 李云坐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董霖就把刚才的对话跟她说了。 李云听了扑哧笑出来，说廖嘉楠个泼辣货，今天居然被他给整到了。 董霖说，“她好像有毛病似的，我对她客客气气的，又没有惹她，她却一上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色，也没有一句好话。” 李云怔了怔，说，“她可能听说你要带我回村里，担心失去我这个合伙人，所以见到你不高兴？她这个人从小娇生惯养，脾气火爆，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你就体谅包容一下咯！” “好！以后我跟她尽量少说话，不发生争执。”董霖只得答应下来。 李云才满意地端起董霖的脸，吻了一下，转身回了办公室。 那天晚上，董霖他们请廖嘉楠一起吃饭，李云让董霖给廖嘉楠敬酒，廖嘉楠当时没说什么，陪董霖喝了两杯。 董霖以为她已经跟自己和好了，哪知道她只是面上跟董霖和好，心里对他还是有很大的意见，随时准备找他的不痛快，甚至想拆散他和李云。 直到后来，董霖才知道她要拆散李云和自己的原因，不禁愕然。 第41章 廖嘉楠的咖啡 那之后的几天，都是上午李云跟董霖在汤馆，下午董霖就送她去服装店，两个人既有各自的小事业，也有相处的时间，生活甜蜜而温馨。 有一天下午，李云在办公室忙，董霖仍旧跟往常一样，坐在二楼的沙发上玩手机。 廖嘉楠突然走过来，跟董霖说，“看你这么无聊，请你去星巴克喝咖啡！” 既然她主动示好，董霖就没有拒绝，跟李云说了声给她带一杯回来，他们就下楼去了附近的一家星巴克。 点了两杯咖啡、两块蛋糕，廖嘉楠就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来，董霖只好跟过去，坐在她对面。 她招手让董霖坐到她那边，董霖摆摆手，说就坐这边。 跟罗霖坐在一边的事董霖可都记忆犹新，没少被她吃豆腐，还是一个人坐着自在。 她见董霖不动，自己起身坐了过来。 董霖赶紧把自己的凳子挪了一下，和她保持安全距离，想着这女人不会想对自己下套，与自己发生点肢体接触，然后跑去跟李云告状。 毕竟曾经吃过这样的亏，董霖心里就防备着她。 她见董霖这样，开口说，“有些话跟你说，很私密的事，免得被别人听见。” “好，你说，我听力挺好的！”董霖仍旧跟她保持距离，可不会轻易上她的当。 可当她开口说了之后，董霖才发现，她的坏心思不在现场，而都在她讲的事情里。 “云儿有过一个孩子，你知不知道？” 董霖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她，但是没有开口，等着她继续讲。 “但是那孩子没有了！”她顿了一下。 董霖感觉好像受到了晴天霹雳，脸色十分难看。 廖嘉楠脸上不经意掠过一抹笑意，瞬间又消失不见。 “那时候我们刚参加服装设计培训班，云儿当时可漂亮了，乌黑的长发及腰，眉眼如画，皮肤洁白无瑕，经常穿一件雪白的连衣裙，身材苗条高挑，简直太吸引人了。” “班上很多男生成天围着她转，可是她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对谁都不搭理，只跟我们这些女孩儿来往。她当时不会开车，每天放学我就开车顺路带她回家，所以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有一天，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个男生跑过来跟她聊天。那男生一看就是那种不老实的，不光嘴上说个不停，手上也不断有动作。云儿不断躲闪，叫他走远点，那男生依然纠缠。我过去跟云儿解围，也被那男生一把推开了。” “那男生自认为是情场高手，伸手就想摸云儿的脸，云儿慌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尖利的钗子，划到了那男生伸过去的手上。男生手被划破流血了，恼羞成怒，狠狠一把将云儿推了出去，撞在了后面的课桌上，课桌带人都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跑过去把云儿扶起来，当时她就喊肚子疼，然后我就看见她腿上流出了鲜血，连洁白的裙子都被染红了。众人都惊慌了，我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急诊。” “医生说她当时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因为遭受撞击，孩子没有保住，流产了。云儿听说这些的时候，伤心得不行，哭得晕过去两次，住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人都有些精神恍惚，跟她说话也不搭理，包括李思他们来看她，她也是失魂落魄的，东西也不吃，全靠打针补充营养。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郁郁寡欢。” 听着听着，董霖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廖嘉楠看见，停顿了下来，盯着他看了半天，又说，“医生说，她因为受伤，很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董霖心里无尽的悲伤，廖嘉楠说的这些事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原来李云经历过这么悲痛的事，她一直一个人默默承受，心里又该有多么痛苦啊。 廖嘉楠又接着说，“后来，在我的建议下，她把头发剪短了，带起大大的黑框眼镜，衣服也只穿宽松的衬衣牛仔裤，才总算没有男人来骚扰。” 她说完吃起了蛋糕，低头看了董霖好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心里难受！”董霖挤出几个字，就再说不出话。 “看来你是真的为她伤心了！”她似乎满脸疑问的看着董霖，“你就没有疑问，她为什么一直瞒着你，不跟你说？会不会另有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 “比如说，那跟你无关！”她不怀好意的看着董霖。 董霖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也顿时明白了她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请自己喝咖啡，跟自己说这些。 她就是不怀好意，想让董霖伤心，甚至羞辱他。 “你不了解她！”董霖非常肯定的说。 “我不了解她？我认识她两三年了，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你竟然说我不了解她！我比你都更了解她！”她似乎很激动。 “请让我安静的待会儿！”董霖瞟了她一眼，说。 “我觉得你根本配不上她！”她冷冷的说。 “配不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你来说！今天还是很感谢你跟我说出这些情况，让我理解了她为什么这两三年都不肯见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讲这些，但还是要谢谢你，不然别人应该不会对我说这些的。”董霖望着廖嘉楠说。 确实，李云说只是对董霖生气，不想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这些让他总是感觉有疑问。 生气不可能生三年，她不是那么别扭的女孩，应该就是因为廖嘉楠说的这个事，让她两三年即使在董霖附近，都不出来见他。 廖嘉楠冷冷的盯着董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叫我媳妇云儿，这是我对她的专有称呼！”董霖毫不客气的对她说。 “凭什么？我就要叫，云儿！云儿！云儿！”她情绪很激动，说完站起身，拿着包就走了。 董霖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思绪万千，想着李云这三年心里一定很难受，还有他们那个孩子，可怜的孩子！ 呆坐了很久，董霖才站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打包了一杯咖啡、一个蛋糕。 回到店里的时候，李云仍旧专心致志的在办公室设计服装。 董霖把咖啡和蛋糕放到她面前，她笑笑，说很快就做完了，做完再喝。 董霖从楼下上来，一直都没有看见廖嘉楠。后面的两天，他都没有看见这个女人，听说是这两天家里有事不来店里。 李云做完事，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我们出去外面吃。” 董霖拎起咖啡和蛋糕，提到外面沙发边的茶几上。她问怎么不见廖嘉楠，董霖说她好像有事先走了。 李云问他们聊了些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董霖说就聊她们的服装生意。 李云喝着咖啡，董霖挑起蛋糕喂给她吃，她心情不错，一直笑得很开心。 董霖也跟着她笑。他隐藏起了心里的悲伤，也什么都没有跟李云提，她如果发现，一定会勾起伤心事，又会悲伤流泪的。 以前的事董霖无法补救，只能以后保护好她，让她不再受到伤害，每天都快乐。 第42章 把房子装修起来 第二天早上，董婷很早就来了店里，她趁李云去洗手间的时候，跑到董霖跟前悄悄说，“哥，爸妈说想见嫂子，想今天晚上请嫂子吃饭！” 董霖点点头，“等会我跟你嫂子说！” “他们那租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会不会太寒酸，老妈也担心来着，说要不在外面酒店见面？”董婷不无担心的说。 董霖想了想，“不要紧，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你看咱们这里环境也不好，她也没嫌弃啊！” “这不同，这里是因为有你啊！”董婷一脸姨母笑。 “不要紧，等她下来我就跟她说。” 等李云下来，董霖就跟她说，“我爸妈说想见你，让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饭！” “啊，这么急啊？”她脸一红。 “不算急，虽然我没跟他们说你的具体情况，但他们还是知道你的，我等了你几年，他们就盼了几年。” “哦，那好！”李云不好意思的答应道。 “他们问，是在家里吃饭，还是去酒店？他们住在租的房子，房子条件不是很好。” 董霖想起廖嘉楠那天说的话，李云应该还记得，也知道他爸妈的大概情况。 “就在家里吃饭，家里温馨一些！”李云微笑着说。 “好的，那我就让他们准备了。”于是董霖就跟董婷说了。 一天时间，李云都有些紧张，董霖问她怎么了，她只是笑笑，不肯说。 到下午，李云没有去服装店，而是拉着董霖去商场，说要给他爸妈买点礼物带过去。 本来董霖怕她不知道，准备自己去买的，结果没想到她一个小仙女，现在居然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下午去董霖爸妈那里的路上，董霖就问她，“我们家的仙女现在下凡了，也开始懂得人情礼数了？” “我也不懂啊！人家之前也没见识过，但是第一次去见你爸妈，总要重视起来啊，所以中午偷偷跟罗霖姐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跟她学的呢！”李云不好意思的说。 董霖心里满是感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手。 李云一个从小在山洞里长大的女孩，别说人情世故，长到二十岁，见过的人都屈指可数。 董霖才知道，今天她紧张一整天，应该都是为了见董霖爸妈，说到底都是因为重视自己啊。 “要不让你爸妈别再摆摊炒饭了，听说风吹雨淋挺辛苦的，干脆退休颐养天年，反正咱们现在有的是钱！”李云开口说。 董霖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就怕他们忙了一辈子，闲不下来啊！” “万一闲得慌，到店里来帮下忙也行，店里人多，也不那么累！” “巴掌大个小店，哪里容得下那么多人？” “那可以把店面扩大一点啊！这几年都流行网购，餐馆隔壁又有家服装店好像开不下去了，要不把这几个门面买下来也行，到时候把店给你爸妈和妹妹经营，也省得他们交租金压力大！” 后来正好房东老板准备出国，他们真的把那一排三四间门面连同上面的阁楼都买了下来，花了四五百万。 也正是这个决定，让他们后来又赚了一笔。 “这么大手笔啊！” “反正手里有钱，咱们也花不完，放在卡上也就是个数字，倒不如做点正事，也可以让他们日子过得好些！” “好，我再跟他们说！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觉得我讨了个好媳妇！” “谁说要做你媳妇了？”李云红着脸娇嗔道。 “都要见公婆了，还说不是我媳妇儿？” “这就叫见公婆啊？”李云惊讶的张着嘴，脸更红了。 “是啊，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李云甩开董霖的手，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到董霖爸妈租住的房子的时候，他们正在做饭，看见李云来了，他们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迎接，又是端茶又是切水果，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那热情劲，搞得李云都有些受宠若惊。 到吃饭的时候，董婷也回来了，董霖问她店里怎么搞的，她说打电话叫朱莎过来帮忙看店了。 董霖心里怪她考虑问题不周，这又要搞得朱莎心里难受了，但当着李云的面，又不好说出口。 晚上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还专门让李云喝了点红酒。两杯红酒下肚，她人也放松了很多，没那么拘谨了。 吃完饭，董霖的妈把他们叫到房里，拿出那天他取的三十万现金和一张银行卡，交给李云。 董霖妈对李云说，“这三十万现金是董霖自己赚的，他之前怕自己进去了，取过来放在这里，这张卡里有二十万，是他爸和我攒的，现在都给你，你们俩好好过日子！” 李云推辞不要，让他们两老自己留着花，说自己有钱，不缺钱花。 “女娃，我们晓得你条件好，但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如果不要，那就是不承认我们了！”老妈语重心长的说。 董霖向李云使了个眼色，点头让她接受。 李云才没有推辞，不好意思的接着，然后又递给了董霖。 回去的路上，李云开口说，“你买的那个房子还没有装修？那就用这些钱把那个房子装修起来，给你爸妈住，他们这里条件也确实太艰苦，咱们现在有钱了，也要让他们过得好点儿！” “这也是罗霖教你的？”董霖不禁好奇的问。 “哪里，这可是我的真实想法！谁能预料第一次到你们家，你爸妈就给这么多钱，哪里来时间跟罗霖商量啊？”李云嗔怪道。 董霖听了心里一暖，一边开车，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她说，“那房子本来是准备找到你，按你的想法去装修的。按我爸妈的意思，那是咱们的婚房！” “我们有大房子，那个房子就给他们！”李云脸上表情没有变化。 “那好！”董霖讪讪的答道。 见提到婚房她没有任何反应，董霖心里有些郁闷。问题一直都是，董霖想娶，她不想婚。 第43章 小鹤的礼物 晚上他们回了李云的房子，李云说以后就在这里住。 董霖答应下来，毕竟放着江景豪宅不住，非要住他那个小黑屋，那也太矫情。 他们刚回家没多久，李苏鹤就过来敲门。董霖开门发现是她，见她抱着书翘两个马尾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连忙把她让进来。 一进门，李苏鹤就向他伸出右手，“姐夫，我的礼物呢？” “都跟你准备好了，保准你满意！这几天一直住在我的汤馆，没有过来，就还没有送给你。” 董霖笑笑，连忙带她去客厅，到茶几上把给她买的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和ipod touch递给她。“怎么样？喜欢吗？” 她看到，两眼放光，高兴得不行。“喜欢，姐夫真是太好了！爱死你了！”赶忙接过礼物，放下书本，拆起苹果的包装来。 李云看见她这样子，笑骂道，“丫头，你收到礼物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好歹拿回家再拆包装啊，当场拆礼物是很没有礼貌的！” “今天就在你们这里做作业，做完作业再回去，那就很晚了，我怕那么晚拆礼物，晚上会兴奋得睡不着！”小鹤抬了一下头，以一股非常严肃的语气对李云说。 “你还赖着不走了啊！”李云惊讶的说。 “是的，李思不在家，就老妈和宋阿姨，家里气氛老是冷冷清清的，在你们这里做作业，气氛应该会好一些！一看你们俩人就是热乎乎的样子，多温暖！” 李苏鹤一边说，一边望了眼他们两人，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李云和董霖无奈地对视一笑。 “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当我不存在的！”她又继续说。 李云作势隔空向她甩了一巴掌，她做一个躲闪的姿势，拆开苹果手机的包装，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你看，叫你不要给她买这么好的手机！你自己用小米，给她买苹果，对她太好，她就赖着不走了！”李云向董霖娇嗔道。 董霖连忙赔笑。 小鹤听见，扭头冲着李云吐了下舌头。 李云无奈，只有在沙发上坐下来。 董霖就去厨房洗水果，给她们做果盘。 等果盘做好，董霖端过来的时候，发现小鹤已经没有玩手机，而是专心做起作业来。 “咋就不玩手机，做起作业来了，这么专心！” “时候不早了，要赶紧做作业了，明天就要交，做不完又得很晚才能睡觉！”她没有抬头。 “先吃点水果，都洗好切好，可以直接吃。”董霖把果盘放在李云和她之间。 李云拿牙签挑着吃起来。 果盘里有苹果、芒果、火龙果和香梨，董霖都削皮、去核切成了小块，这样吃起来方便，也不用吐渣。 李苏鹤看了一眼，“哇，姐夫真有心，果盘都搞得这么精致，果真是个暖男，姐你可真有福气啊！”说完也挑了几块塞进嘴里。 李云听了向董霖甜蜜的一笑，董霖坐到她身边，李云挑了几块塞进董霖嘴里，偷偷亲了他一口。 董霖冲李云使了个眼色，让她当心被小鹤看见。 李云在董霖耳边小声说要不去阳台上看江景。董霖点头答应。 两个人就走去阳台，拉上阳台的玻璃门，那里有很大的躺椅，他们正好可以依偎在一起看夜景。 夜色迷人，一轮明月正挂在长江大桥的天空上，江边的高楼仍然霓虹闪烁，轮渡仍然在两岸来回穿梭，江上汽笛声声。 董霖曾经多少次梦想带着李云一起欣赏这美景，今天真的实现了，他心里既甜蜜，也很感激，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李云紧贴着我，看他的表情，问他怎么了。 董霖说出了心里的感受。 她说自己也一样，有时候独自坐在这里，也很渴望一个电话把董霖叫过来。 董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光波流转，那么迷人。 江城的春天，白天很热，晚上气温又很低，他们衣服都穿的有些单薄。江面开阔，江风清冷，即使他们已经抱得很紧，但还是冷得有些发抖。 董霖去房里拿来一条毯子，盖在身上，总算暖和了很多。 可是，有毯子盖着，李云就不老实了，手上各种的动作，撩拨得人心里酥麻，可客厅里还有个做作业的丫头，他们就享受着这种克制的甜蜜。 就在他们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时候，一声干咳将他们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小鹤端着果盘站在旁边。 刚才拿毯子，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关上。 “你作业做完了？”董霖慌忙问。 “是啊，做完了！”她把果盘放在躺椅旁的茶几上，一屁股在旁边另一把椅子上躺下来。 她翘起二郎腿，吃着水果，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这么快!”董霖和李云追问，对视一笑。 “你们俩可真会享受啊，我在那里劳神费力的做作业，你们就在这里俩人甜甜蜜蜜的看风景!快乐的人从来都不知道时间，可怜我们这些苦命人啊，每一分钟都难熬！”她瘪着嘴望着我们，扮出一副可怜样。 “不是你叫我们该咋样咋样的吗？我们也没打扰到你!”李云回怼道。 董霖一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 “是啊，是没打扰，可是看到让人多羡慕啊！”她张嘴做出一副流哈喇子的怪样。 “小朋友，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别打野！”李云教训她道。 “姐夫，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宵夜！” 李苏鹤见说不过李云，冲董霖撒娇，睁着两个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我也肚子饿了，我要吃汤圆。”李云抢先开口了。 “我不，我要吃馄饨，我不吃甜的！”李苏鹤着急忙慌的说。 看来她是确实不喜欢吃汤圆，而李云也知道她的喜好，所以故意抢先开口整她。 “今天就煮汤圆！我先说的，谁先说听谁的！”李云满脸严肃的说。 董霖已经起身，听她们说的，左右为难。 李云注视着董霖，一副你不听话试试的表情。 “姐夫，这是你来后我第一次到你们家做客，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汤圆很难下咽，会噎死人的！” 李苏鹤站起来，跑到他身边，两眼都快流出眼泪，拉着他的手撒娇。 董霖实在为难，开口道，“那就两种都煮，你吃馄饨，我跟你姐吃汤圆。” “你就惯着她！”李云没好气的说。 李苏鹤总算放开了董霖的手，他就动身去厨房煮宵夜。 董霖架起锅准备烧水的时候，李云也到厨房来了，在背后拦腰抱住董霖，“就煮馄饨，免得你煮两种麻烦！” 董霖转过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还是老婆好！” 李苏鹤吃上了馄饨很开心，边吃边哼着歌。 吃完回去的时候，在关门的一刹那，她笑嘻嘻的说，“姐夫，我明天也过来做作业，还要吃馄饨！”然后啪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留下李云在那里抓狂。 第44章 高小祥的托付 第二天上午，李云服装店里有急事，就先开车去店里。董霖把汤炖好，就在店里看报纸休息。 这时高小祥过来了，他没有开警车，直接从一辆出租车下来，走进了店里。 董霖感到很诧异，案子的事情不是已经了结吗，他来还有什么事？ 他今天过来表情温和了许多，甚至看得出还带一丝忐忑。“董总，在店里呢？抽支烟！”他拿出烟盒，准备抽一支给董霖。 董霖连忙摆手，“我不抽烟，谢谢！” 他扯了两句那个教董霖散打的流浪汉的闲篇，但是听得出来，他聊得很心不在焉。 董霖直截了当，问，“高警官，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案子的事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被董霖这么一问，他显得有些局促，抽了一口烟后，整理了一下表情，“那个事情已经撤案，再不会有问题了！今天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有点我个人的私事，想请董总帮个忙！” 董霖迟了片刻，放下报纸，注视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有什么事能够帮他。 他环顾了一下店里，把董霖拉到里面的房间坐下。“之前案子的事，还请你不要介怀，那是所里领导的意思，我也只是公事公办，该给你保障的正当权益，我也力所能及的保障了，而且，我还把一些消息透露给了你。”他慢慢说。 “嗯，那也是，你们所里那些人中，也只有你还让我印象可以！”他说的这些也确是实情，董霖点头说道。 “所里现在一些人的搞法，我确实看不下去，那天那个矮个子突然给你戴手镯，这个事情就有些不合乎规矩，但他是我们副所长，我也不能反对。现在他们也有些容不下我，觉得我搞事太呆板，容易误他们的事。”高小祥继续说。 这个董霖搭不上话，毕竟是他们单位的事，就只是侧耳听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我可以离开这个所。我们市局刚刚组织了一次后备干部选拔考试，我笔试和业务技能考试都是第一，应该是有机会提拔的。” “但是我听说，这次考试主要是为以前没有解决职务问题的人准备的，没想到我会成为一匹黑马，所以领导们可能不会考虑我。我是正儿八经军校毕业，从部队转业到江城，也主要是因为媳妇是这里的，但是她亲戚朋友都是普通市民，在江城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熟人，所以这次恐怕是要落空了。”他说的有些凄凉。 这让董霖很有同感，一个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人，想要在这社会上立足，谈何容易！当初快大学毕业，董霖发现自己所学的专业，要么读研究生，要么就只有当老师，而读完研究生，还是只有当老师，一辈子都离不开学校。 而如果想要跨专业找到一份好工作，没有关系背景难如登天。如果当时有光明未来，董霖也不会选择快毕业的时候逃学离家出走了。 “我今天冒昧前来，就是想麻烦一下董总，看你能不能帮忙跟罗总说一下，让她帮忙跟领导打个招呼。”高小祥殷切的说。 这个让董霖有些为难，毕竟自己还欠着罗霖人情没有还，她去找人，人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她忙。 何况，董霖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气消了没有，现在开口去请她帮忙，一口拒绝他就两头难看了。 高小祥看董霖的反应，又急忙开口说，“如果我考得不行，我二话不说，可是我两项都考了第一，再如果被刷掉，我实在不甘心！我也不要求多的，只是想要被公平的对待而已！” 是的，谁不想被公平对待呢？可是，这个真的不容易！ “这个容我想想，实不相瞒，上次为我自己的案子，还欠着她人情呢！老这么麻烦她，我也有些不好开口。” “董总，只要你肯开口跟她说，不管成与不成，你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以后有事尽管开口，只要不违法乱纪，我都尽力帮忙！”他非常肯定的说，眼神坚定的望着董霖。 “好！那我去跟她说一下试试。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她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可能未必会答应。”想着罗霖还会生自己的气，董霖只有说她心情不好。 “我说过，只要你开口就行，你说了我好歹还有一丝希望，你不说我就一丝希望都没有了。”高小祥终于眉头舒展一些了。 “好，那我等会先跟她打个电话，看她在哪里，再去见面跟她说。” “好，这样好！那真是非常感谢！”他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闲扯了两句，就心满意足的告辞走了。 董霖喝了杯水，整理了下思绪，就拿出手机，拨打了罗霖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了罗霖慵懒的声音，“哟，闺蜜，终于舍得亲自跟姐联系了！” 是的，上次去她家，是李云跟她联系的，这几天董霖都没有跟她联系过。 董霖听出她的语气，应该是还没有起床，就问她怎么还没有起床。 她说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有个商务接待，一直忙到很晚，所以今天上午就睡个懒觉，多休息一会。 “怀孕两三个月，正是犯困的时候。对了，我还没吃早餐，正躺在床上饿着肚子呢，娃他干爹不给送点汤汤水水过来，给娃补充一下营养吗？” “好的，乐意效劳！”董霖赶紧接过话茬，讨好的说道，正愁没有机会去跟她见面说高小祥的事，借着送饭的机会刚好。 “再炒两个小菜，我起床正好早中午饭一起吃，我现在胃口可好了！”她又不客套的吩咐道。 “好的，没问题！”董霖立即答应。一看手表，十点半。 她挂断电话之后，董霖就着手去厨房炒菜。 他正好昨天跟李云逛商场，买了一套膳魔师的保温饭盒，本来准备以后李云忙的时候，给她送饭用的，今天就先用着了。 董霖做了一个小炒黄牛肉，一个干烧黑鱼筒，一个清炒荠菜，盛了两碗汤，跟妹妹说一句，就提着保温桶，往罗霖家去。 第45章 不是我们该管的 董霖到罗霖家时，她刚起床，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一副慵懒的表情。还好天生丽质，看着也别有一番风情。 罗霖开口就问董霖带了什么好吃的，说肚子饿了。 董霖说，“你好歹先洗个脸！” “你媳妇在家一醒来就忙不迭的洗脸化妆吗？难道姐看着很难看吗？”她撇嘴说。 “那倒不是，姐你天生丽质，现在就是个慵懒美人！”董霖赶紧赔着笑脸拍马屁。“我给你提到餐桌上去，餐盒有点重。” “嘴巴真甜！”罗霖高兴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就用几个一次性餐盒打包提过来，没想到还用上了保温餐盒。” “对姐你当然不能马虎了！这是昨天和云儿逛商场刚买的，本来准备以后给她送饭用的，今天赶上了，那就先给姐你用一下。”董霖说。 “哈哈哈，总算逮着机会把那丫头的东西抢在她前面给用了！哈哈哈！”她显得异常的兴奋，笑得花枝乱颤。 董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兴奋。讷讷的说，“以后也给你准备一套。” “不行，我就要用这一套。”她蛮不讲理的说。 “可这是云儿自己选的，她就喜欢这个颜色。” “你再买个一样的给她用不就行了！” “那不是很容易弄混，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哪个是你的！” “混着用不行吗？”她对着董霖邪魅一笑。 “那不好！” 在董霖一番坚持后，罗霖总算同意给她换个不同的颜色，“反正她的被我先用过了，哈哈！” 董霖感觉莫名其妙，打开餐盒，把菜、汤和饭都端出来，摆在餐桌上，又从厨房去给她拿过来筷子和勺子。 她津津有味的大吃起来，看得董霖都有些饿了。 “这个鱼是什么鱼？挺好吃的！”她边吃边指着黑鱼问。 “这是黑鱼，今天早上我去菜市场，看见门口有人摆摊卖这种小的，说是河里钓的，总共四条，就都买了。这种小的应该是野生的，肉嫩一些，而且没用药物喂养，吃着健康！稍微腌一下，在锅里干着煎，也没有腥味。” “哦，难怪！以后多买点！” “这个要碰机会，碰到才有得买，总共才四条呢，还有两条等会中午做给云儿吃。” “要不你开个菜市场，这样想买的菜都能买到了。”罗霖突然说。 “为了买菜我去开个菜市场，姐你的脑洞太大了！”董霖惊讶的说。 “咋了，正好为你的餐馆配套服务。” “那要停车还得建个停车场，要剪头发还得开个理发店，要存款还得开个银行？” “好，那先不聊这个话题！”罗霖改口说，“我和李思下个月18号举行婚礼，你跟云妹妹要来做我们的伴郎伴娘啊！” “好的，没问题！这么快！” “再晚肚子就大了，穿婚纱不好看了！” “姐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 “你媳妇知道你这么油嘴滑舌的吗？” 董霖闭嘴了。 她边吃边喝，很快就吃饱了。 董霖就开始收拾碗筷。 “说，来找姐有什么事？”她突然一本正经的问。 “没，没什么事。”被她突然一问，董霖有些紧张了。 “你确定，再不说我可就真当你是来送饭的哦！”她看着我说。 于是董霖就把高小祥托付他的事和盘托出。 她对着董霖瞅了又瞅，然后开口说，“我们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帮忙，再说这个是人家单位的内部事，我们这些外人怎么好干预呢？” “也谈不上干预人家单位的内部事，无非是提一下，让他们领导知道他这一个人，不然考得再好，人家也可以直接无视。” “这个恐怕不好开口，之前为你的事，那还可以说是自己未来妹夫，人家看在这层关系上，不能驳了面子，自然要帮忙。但是现在是人家的内部事，我如果提这个，人家会嫌我们手伸得太长，会非常反感的！”罗霖语气很严肃的说。 听她说的那么严重，董霖也不好继续说了，“那好，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不错，为人正派但是又不缺聪明，将来应该是大有前途的，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提拔上还真是可惜！” “这样的事太多了，咱也管不上来，也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做生意的，把自己顾好就不错了，人情面子这些事要用在刀刃上，别到了真自己有事的时候，却发现人情用光了，没人可找了，那就惨了！” 罗霖又语重心长的说，“没有血缘关系，想要维护人情关系，很难的，既要花钱，又要花时间花心思，还不能违法乱纪把自己搭进去，都非常不容易，等你以后经历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好，那就按姐你说的办，反正人家也没抱多大希望！”董霖就收拾碗筷，去厨房都洗干净收拾好了。 洗完碗筷出来，在客厅没看见罗霖，发现她在洗手间，正在洗漱。 董霖就在房门口站着，等着她。 她洗漱完，发现董霖站在房门口，吃了一惊，“你怎么不声不响的站在门口，咋了，对姐有想法了？”她又狐媚一笑。 “有点重要的事要问一下你。”董霖没有回应她的玩笑，而是很严肃的说。 她愣了片刻，拿毛巾把手擦干，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第46章 这个公道我必须讨回来 “云儿是不是曾经受过伤？”还没有在沙发上坐定，董霖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罗霖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珠转了一下。 “孩子也因此没有了？”董霖继续问。 “你都知道了！”罗霖表情才放松一些。 “跟她合伙做生意那个女孩跟我说的。” “是的，那件事情对她打击很大，她就是因此两三年都无法面对你！当时她在医院住了好久，孩子没有了，人也变得精神恍惚，回来休息了半个月才挺过来。她觉得没有保护好和你的孩子，对不住你，医生也说得很严重，说是她再不能生育了。” 罗霖叹了一口气，“所以虽然知道了你的下落，后来你又在附近开了餐馆，甚至经常送外卖送到家门口，听见你的声音，听见你问宋阿姨，她都没有勇气见你，一直都没有走出那件事的阴影！” 听着听着，董霖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原来这两三年云儿过得如此悲苦。 “其实那丫头很想见你来着，所以经常点你的外卖，在阳台上吹笛子，她不光是每个月的那一天吹，经常就会吹，只不过关在房间里，你听不到而已。” “我们也劝了她很多，帮助她走出阴影，让她鼓起勇气，可是都没有用，你们两人的事情，也只有你们两人面对面才能解决。她也不让我们跟你说，说要等她自己想好怎么面对你再说，我们这些人，包括你那个徒弟温华，都被她要求闭嘴了。” 罗霖接着说，“这个事情也只有从你这里主动才能有突破口，可是又不能很明确的告诉你，不然显得太突兀，搞得我们好像出卖她似的，所以姐之前不是跟你暗示过吗，叫你在她有可能在的地方大声喊出来，叫她出来。你看，果不其然，你一喊，她就出现了，也走出来了！” 罗霖说着说着，渐渐露出了笑意。 “多谢霖姐！要不是你出现，我还真没办法找出她来！” “你这一出现，把我们的问题都一起解决了！李思那个混账，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他妈的怂恿下，居然真的对那丫头动了心思。” “他们，都对你岳父有一种情结，他妈一直在悔恨当初不该跟李伦结婚，所以一直把李思当成你岳父的儿子，搞得我们都以为李思是本华叔叔的儿子。” “而李思呢，小时候叫李思华，他妈也一直不让李伦见他，在他妈的潜移默化下，所以他也一直把自己当本华叔叔的儿子。” 罗霖喝了一口水，“直到后来，本华叔叔从花朝村回来，李思才感觉不对劲，怎么自己的爸爸跟自己不亲近，再等李思上大学，脱离家庭，李伦才渐渐有机会接触李思，然后他们偷偷相认了，李思也把自己的名字后面那个华字去掉了。” “可是虽然名字上的华字去掉了，但是心里的情结却一直去不掉，那种想要跟本华叔叔亲近却又得不到的情结转移到那丫头身上，所以就发生了这段时间的混账事。李思这两天都跟我坦白了。” “原来如此。”董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其实，包括我自己都对本华叔叔有一种情结。他曾经帮助过我们家，很大的帮助，起死回生那种。我爸那时候被人骗了很大一笔钱，公司的流动资金都被骗光了，外面供应商催款，厂里工人等着发工资，税务那边等着缴税，眼看人家要告到法院去了，家里每天都昏天暗地的，出门总有催债的人，日子根本没发过。” “直到我爸联系上本华叔叔，他不带任何条件的借了我们很大一笔钱，我们才能度过难关，不然我们家老早就破产了。所以我们家对本华叔叔十分感恩，对跟他有关的人也有一种特别的情结，我感觉他都是神话一样的人物了，当时和李思可能也有这种因素，可惜他竟然不是本华叔叔的亲儿子！” “哦，原来如此！” “好了，姐知道的现在都对你说了，对你再没有秘密了！”罗霖笑笑说。 “伤害云儿那个男生后来怎样了？”这个问题董霖一直想问，但是廖嘉楠当时没有正面回答。 罗霖又怔了一怔，“那个男生后来什么事都没有，虽然我们报警了，但是警察简单询问了一下，就让那男生走了，说他是正当防卫，也根本就不知道李云怀孕，是无心的。” “正当防卫？他非礼在先，把人推撞到桌子上在后，这已经属于殴打了，明明白白的刑事犯罪，居然就变成正当防卫了，还有天理吗？”董霖气愤难当。 “可是警察非那样认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后来听说，那个派出所的所长是那个男生的亲叔叔，就是你被关的那个派出所。”罗霖叹着气低下了头。 她一直都是抬着头骄傲的样子，董霖还从没见她低过头，不禁有些动容，也不好说什么。 “当时我也没有熟悉的警察，所以也实在没有办法。我们都是做实业搞正当生意的，平时跟警察打不上交道。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无力，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才注意跟那个高中同学联系，正好他想给他女朋友安排个好些的工作，我就把他女朋友招进了公司，高薪厚职的养着，现在他跟女朋友也结婚了，所以你这次出事，这个关系就刚好派上用场。” “谢谢霖姐，我也知道你用心尽力了！”董霖诚恳的说。 “但是，那个男生的仇，我一定要报！我的老婆被人伤害了，我的孩子被人害了，这个公道我一定要为她们讨回来！不然我就愧为人夫，愧对我的孩子！” “你别冲动，人家有背景的，你知道一个基层派出所长有多大的权力吗？别没有解着恨，又把自己搭进去了！”罗霖劝解说。 “放心好了，我不会冲动的，也是吃过亏的人了！这事如果放在三四年前放在花朝村，我直接就拿着刀冲过去了。但我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只能在法律的框架内解决。他那是明显的违法犯罪，就应该用法律的手段来惩治他，包括那些违法乱纪当保护伞的，迟早一个都不会放过！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不然社会就乱套了！” “好，但是你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先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人再说！” “好的！”董霖又转口说，“姐，高小祥那个事，现在看来我们还是要管一下，这样正派有能力的人我们不帮助，那就是无形中变相的助长歪风邪气了！” “可他是那个派出所的，说实在话，我对那个派出所印象非常不好！”罗霖皱眉说。 “他是部队转业回来的，跟那个派出所的人也处不来，在所里也很受排挤。从我跟他接触以来，发现他的办事方式跟他们所里其他人完全不同，很公道。他这个人也讲义气，这样的人值得我们结交！”董霖非常肯定的说。 “可这到底是人家单位的内部事，我们插手会让人家反感的！”罗霖为难的说。 “姐！你只想办法帮他联系一下，让高小祥有机会接触领导，再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管，也不提什么要求。他们单位内部的事，他们自己去处理，成败他自己去努力！” 董霖有些激动，甚至握住了罗霖的手。 在帮助高小祥这件事情上，他是有私心的，他需要有正义感的警察。当然，所有平头老百姓都需要。 “好！既然你认定这个人值得结交，那姐就帮你联系一下！”罗霖红着脸说，终于松口了。 “好的，谢谢姐！”董霖发现自己握着她的手，脸腾地红了，赶紧缩回手来。 “那你要怎么感谢姐呢？”罗霖妩媚一笑，伸手向董霖的脸摸过来。 “以后姐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董霖赶紧表态。 “那姐想吃了你呢？”她更加狐媚的看着董霖。 “姐你不是用不上吗？”董霖窘迫的说，发现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个坑，“你不会把对本华叔叔的情结转到我身上来了？” “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她凑过来说。 “你就可怜可怜我那孤苦伶仃的媳妇！她现在父母都没有了，也没有别的亲人，就只有我了，你如果再把我拿走，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董霖近乎哀求的说。 “好！姐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罗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严肃的说。 “我知道她受伤的事姐一定要帮我保密，还有我准备报仇的事，也不要让她知道。” “好的，没问题，那咱们之间可是秘密越来越多哦！”罗霖打趣道。 “我相信霖姐是值得信赖的！” “切，你还不如说姐是容易依靠的！”她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姐，你的保时捷911中午用不用？我去给云儿送个饭！”董霖问。 “好，我现在怀孕了也不能开跑车了，你就拿去用！”罗霖去把钥匙拿来给董霖，“别忘了时不时给姐也送饭过来哦！” “谢谢！好的，没问题！” 董霖于是开着保时捷911，一脚油门就开到了汤馆门口，学着她们的样，一甩手直接停在了门口的马路边。 可是潇洒不到半个小时，董霖就被罗霖打电话臭骂了一顿。 她说收到违章停车的罚款扣分短信了，叫董霖开车不要太嗨，一开始就不学好，该遵守的交规还是要遵守，不然罚款扣分他来处理。 董霖连忙赔小心，做保证，她才罢休。 第47章 请廖嘉楠喝咖啡 董霖把给罗霖做的菜重新又给李云做了一份，用保温盒打包好，开着保时捷就去了江北李云的服装店。 中午时候，店里没什么人，李云已经在等着了，廖嘉楠今天也在，李云叫廖嘉楠一起吃。 董霖可不想给廖嘉楠吃，心想自己为李云做的饭，凭什么给她吃，于是瞪了她一眼。 廖嘉楠本来在犹豫，见董霖瞪她，趾高气扬的一屁股坐下，跟着李云一起吃起来，还夹起东西喂到李云嘴里。 董霖肺都气炸了，恨不得一张嘴喷出火烧死她，但是当着李云的面也不好发作。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李云又开始忙着设计服装。 她说马上要换季，现在很多人来定制夏季的衣服，订单很多，要抓紧设计赶工。 可廖嘉楠却闲着，她就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修指甲。 董霖气不打一处来，对她说，“你也赶紧去赶工做衣服啊！怎么能让我媳妇一个人忙呢？把人累坏了我可要你赔的！” 她瞪董霖一眼，“做衣服有专门的人，我是负责销售的，你看那么多的订单，一大半都是我拉来的。故意让云儿忙的，又怎样？” “你，你狠！”董霖也不想和她发生争执。 她却不准备放过董霖，把身子向他这边挪过来，凑近笑嘻嘻的小声说，“你做饭挺好吃的！” 难得听她说一句夸自己的话，董霖笑笑说，“那当然！专门为云儿练的手艺！” “破衣烂衫要饭的到你店里，你招待吗？”她一副好奇的表情问。 董霖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来了就是客，当然招待了！” “连要饭的都伺候，我真是服了你！” 她满脸鄙夷的瞟了董霖一眼，手在鼻子旁扇扇，身子往远处闪躲，一副要离他远点的架势。 董霖才发现掉到这女人挖的坑里了，没好气的说，“那是，你这个要饭的不就刚吃过我的饭吗？” 她没有说话，不屑的瞟了董霖一眼。 “我还认识一个流浪汉，管了他两个月饭，他还会功夫，要不要我请他来教教你怎么做人？”董霖吓唬她道。 “你想怎样，还想打女人啊？” “我自然不会，但是他那个人正义感爆棚，见着骨头痒的，他就忍不住手痒，你想试试吗？” 廖嘉楠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但是也没敢再接话。 “走，请你出去喝咖啡去，省得咱们在这里吵架，闹着云儿！”董霖对她提议说。 她似乎不愿意接招。 董霖凑近过去小声说，“你出卖闺蜜的事还想要我保守秘密吗？” 她慌张的看董霖一眼，又瞅了瞅李云的办公室，低下了头。 于是他们跟李云打个招呼，又一起去了星巴克。 “你拉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点好咖啡，坐定之后，廖嘉楠迫不及待的问。 “那个男生后来怎样了？”董霖直截了当的问。 “你想他怎样？他能怎样，后来没什么事，就是退学走了。”她没想到董霖又问这个问题。 “他伤了人，造成这样的后果，就不需要承担责任吗？” “谈责任多没意思！”她撇撇嘴不屑的说。 “这可是你闺蜜受伤害了！”董霖瞪着她。 “可我也没办法啊！听说人家叔叔是派出所所长，我家虽然刀多，但也不能刀他啊！”廖嘉楠无奈的说。 “知道那个男生现在哪里吗？”董霖又问。 “我哪里知道，他都退学了，谁还跟他联系啊？” “那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有照片吗？” “你不会真想刀他？”廖嘉楠张大嘴巴看着我。 “我有家有口的，干嘛做那种蠢事？” “嗯，你应该去刀他，为云儿报仇，我举双手赞成！他叫胡波，那时候是长的高高瘦瘦的，我再找一张我们班的合照给你，你一定要找到他，刀他！”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很兴奋的怂恿道。 “好的，我刀他之后，就跟警察说是你怂恿的，我们是一伙的！我们一起进去蹲着，好歹有个伴！” 廖嘉楠惊恐万分，连忙摆手说，“你自己要找他，要刀他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我什么时候说要刀他的，你们家卖刀卖太多，成天就想着刀人！” “我们家的刀是用来刀禽兽的！” “是啊，就是刀禽兽啊！”董霖笑笑说。 “不对，我们家的刀是用来切菜的！” “切菜给要饭的吃！” “你，你混蛋！你不怼人会死啊？”她气急败坏的说。 “刚才在店里，你不是很得意的吗？” “你叫我出来是要跟我打架的吗？” “我不打女人，何况还是我媳妇的闺蜜。”董霖顿一顿，严肃的说，“好了，也不跟你扯闲篇！你帮我把胡波找出来，我一定要跟老婆孩子把公道讨回来！” “那不还是要刀人？”她愣一下后说。 “你脑袋里面装的啥，为什么考虑问题就是两点一线的，讨公道就等于刀人吗？” 董霖有些不耐烦，“就没有王法吗？伤人就不需要负责吗？为非作歹不负责那这社会岂不是要乱套。” “你不要这么凶嘛！我又没有对不起你们！”她畏畏缩缩的说。 “尽快帮我把胡波找出来，你们同学当中肯定有跟他关系好的，应该还有联系，你多问问多打听，一定要帮我们尽快把他找出来。”董霖诚恳的说。 “好，找到他，你可千万别放过他，云儿还等着你给她报仇雪恨呢！爆发你的小宇宙，把你的愤怒和怨恨都爆发出来，整死他！”她手舞足蹈，表情和动作极具煽动性。 “你这不是要把他关进去，你这是想把我送进去啊！”董霖鄙夷的瞟她一眼，“把我关进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样云儿就属于我了啊！”她脱口而出。 董霖盯着她，一肚子狐疑，“你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啊，我是说那样云儿就可以和我继续一起开公司，不会被你拐走啦！”她嘴上这样说，但是脸都红得要滴血。 “不会如你所愿的，云儿是我老婆！我会一直守着她，将来迟早也会带她回去，生娃过日子！” 说完董霖拎起打包的蛋糕和咖啡，不等廖嘉楠开口，甩下她就走。 第48章 来者柳荣成 当董霖走进店里的时候，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站着，跟店员说话，那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 “请你们李大设计师出来给我量体，你们量不好！”那男人说。 “抱歉，我们李总从来不给男顾客量体！”店员给他解释道，“我们量体也是一样的，都是从事服装行业多年的，量体这种基础工作都能胜任！” 确实，李云从来不给外男量体，她虽然跟着李本华接受了一些现代教育，但是骨子里还是跟她母亲一样，传统而保守。而且在发生受伤的事情之后，她对于跟男人发生肢体接触有心理阴影。 “那不同，设计师亲自量体、设计、裁剪的，那肯定要更合体更精美一些！” 店员瞥见董霖进来，微笑着说只有他能享受那个待遇。 那男人也顺着店员视线的方向转向董霖，他略微愣了愣，似乎准备开口，又停顿着没开口。 董霖认出他来，他是柳荣成，前几天跟罗霖参加a品牌首店开业仪式的时候见过面。董霖热情主动跟他打个招呼，伸出手去，“柳总，你好！” 柳荣成缓缓伸出手跟董霖握住，好像没认出他，“你是？” 董霖自我解嘲的微微一笑，“前几天a品牌江城首店开业晚宴，我们见过面喝过酒的！” 柳荣成似乎恍然大悟，“哦，你是跟罗总一起的，叫什么来着，哦，对，跟罗总同名，董霖！” 柳荣成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目光深邃，从那里完全看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和情绪波动。 “对的，幸会！”董霖把跟他握着的手摇一摇，缓缓放开，收回来。 “你这是？”他见董霖提着蛋糕和咖啡，问。 “给媳妇送蛋糕和咖啡，对了，刚才她们说的李总的男朋友就是我！”董霖宣示主权道。 “那你跟罗总……”柳荣成又拖着声音，迟疑的问。 “罗霖是我媳妇的嫂子。” “哦，原来如此！”他似乎恍然大悟的说。 “那你忙着，我先上去了。”董霖跟他打完招呼，准备上楼。 董霖发现这个男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人家店员都说了那是他的专属待遇。他居然又拉着董霖，要董霖去跟李云说。 这不是明抢吗，董霖心里有些不快。 “柳总，不好意思，可怜我长这么大，就这么被人宝贝一回，你就不能……”董霖没有说破，等着他接话。 他却始终不接话，眼睛咕噜直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场面即将陷入尴尬的时候，廖嘉楠回来了，她看见柳荣成，主动打招呼。 柳荣成把自己的要求又说了一遍，被廖嘉楠也拒绝了。 柳荣成讪讪的说，“那总可以请我上去坐坐？跟李总沟通一下设计服装的具体要求。” “那当然可以，你是我们的贵宾，请！”廖嘉楠礼貌的伸出手，将柳荣成往楼上请。 柳荣成就忙不迭的往楼上走，超到董霖前面，直接往李云的办公室走去，抢在董霖前面向李云打招呼，他这莫名的热情让董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董霖心里想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在社会上混，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总是避免不了的。 柳荣成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跟李云握手。 李云躲闪开，礼貌矜持地跟他问了个好。 柳荣成才面带不甘的缩回手，但马上又变成一副笑脸，“能不能麻烦李大设计师亲自帮我量体，量体裁衣一个人做的话，那衣服一定更好看更合身！” “我们哪次给柳总做的衣服不合身不好看吗？”李云反问道。 “那倒没有，但是我想李总亲自做的，一定会更好！” “那就对不起了，我们店里都有分工的，我们的顾客不少，如果所有的事都要我亲自来做的话，那我变出三个分身都不够用的，还请柳总见谅！”李云仍旧客气的说。 柳荣成听李云这样说，便再不好说什么。 董霖叫刚才跟着一起上来的店员，赶紧跟柳荣成量体。柳荣成于是很不情愿的让那店员量起来，可眼睛一直停在李云那里。 李云今天没有戴眼镜，穿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绝美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都显露出来。 董霖心里想，这男人一看就对李云心怀不轨，居然在他面前也丝毫不掩饰，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真是让他心里非常的不快。 董霖看见他的目光，赶紧走到他们之间，挡住柳荣成的视线，提着蛋糕和咖啡，搂着李云的肩头，跟她一起走回办公室，关上了门。 李云说忙了半天，总算可以自在的吃蛋糕喝咖啡了，于是开心的吃起来。 可是还没吃几口，办公室的门就直接被推开了，柳荣成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董霖挡在李云前面，说，“柳总，要不麻烦您在外面沙发上先坐一下，让我媳妇先休息会，吃点东西！服装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们吃完出去再聊！” 柳荣成凑近过来，说等会还有急事，把衣服的事说完就走，示意董霖让一让。 董霖当然不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也没生气，仍旧一脸和气的面对柳荣成。 毕竟他是顾客，打开门做生意，也不能给他机会发难。 柳荣成见这样，只有隔着董霖跟李云说他对衣服的要求，边说边手舞足蹈的比划。 李云就记下了他的要求，给他重复了一遍。 柳荣成见董霖丝毫没有避让的打算，说完就打个招呼离开了，没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廖嘉楠才松一口气，过来说：“总算把他应付走了，这男的真缠人，过一段时间就过来一趟，说是做衣服，我看都是冲云儿来的！以前云儿装丑还好，现在这一身女人味的打扮，让他来得越来越勤了！” 董霖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云平淡的说，“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有顾客来定制衣服，我们也不能拒绝，应付着就行！” 廖嘉楠直接挑破了对董霖说，“董霖，你这好像镇不住场子啊！人家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说话做事丝毫没有考虑你在场哦！” “那没办法，这人脸皮太厚，拿刀都砍不破！你还说我狗皮膏药，这才真的是狗皮膏药啊！” 董霖笑笑，又把球踢给她，“你最好帮忙应付着点，不然搞得云儿不堪其扰，我们只有回家躲着，到时候店里就只有你一人了！” “怎么能这样？你不能把云儿霸占着！”廖嘉楠急了。 “这怎么是我霸占云儿了，这是你没有为她创造宽松的工作环境，我们为了清静，居家办公，也不耽误公司的事！” “好，以后我尽量把他应付着！”廖嘉楠不情不愿的说。 回家的路上，李云的话让董霖吃了一惊，她说，“柳荣成是苏陵的私生子。” 第49章 罗霖的饭局 李云接着说，“虽然平时看着两人各干各的，柳荣成总是表现出一副对苏陵很不屑的样子，听说是苏陵当年对不起柳荣成的妈，柳荣成想为他妈讨一个公道。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柳荣成的每一步成功，都有苏陵的影子，不然他也不会才三十来岁就积攒起亿万身家，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来这是个狡猾的狐狸，老是笑容满面，好像没脸没皮的，居然是这样的底细，那我们真的是要百倍提防这个人了。” 李云叹气说，“就是啊！所以别说报仇了，我们就是想确保自身的安全都不容易！唉，想在这社会上历练一番可真是难！” “以后一定要带上我才能出门，这样我还能保护你！”董霖看李云说。 “要不我在外面还是变回原来的丑样子，回家再变回来？”李云把头用胳膊撑在手套箱上，望着董霖说，俏皮地眨了下眼。 “那也不用，既然来这世间走一遭，还是要洒脱肆意做自己，才不负青春啊！即使扮丑装怂，人家也不会忽视我们，你看我躲在角落里开个小餐馆，还不是被人家给找出来，想尽办法关进去！” 董霖又说，“我们只要得意不忘形，自在不忘忧，该快乐的时候快乐，该小心的小心就行，过于担心也没用！” “对了，等会晚上有个饭局，罗霖叫我们一起参加下。”董霖又把高小祥委托他，以及后来找罗霖帮忙联系的事跟李云说了。 罗霖跟她那个同学联系，没想到她那个同学刚刚担任高小祥所在分局的政治部主任，正好管高小祥现在这个事。 那个同学听说这个情况，很爽快地答应了。 罗霖见这样，就提议晚上一起吃个饭，把家属带上，让董霖也去给人家敬个酒，前面人家帮忙总得当面谢谢。 “我们也得结交几个靠得住的朋友，朋友越多路越宽，有依仗以后才能确保安全。”董霖又接着说。 “你想得挺长远的啊！”李云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现在有家有口的，能不想长远吗？”董霖一边开车，一边说。 没多久，就到了罗霖预定的餐厅，餐厅在一栋写字楼的楼上。罗霖的司机在下面等待，从地下车库把他们引到一个专门的电梯，可以直达餐厅，既方便又隐秘。 走进包房，罗霖和李思、高小祥和他妻子都已经到了，都等着她那个同学。 高小祥看见董霖到了，连忙迎过来，满脸喜悦和激动，不住的感谢。 罗霖过来说，等会她跟董霖分坐她那个同学两边，董霖负责陪酒。 又嘱咐他们酒桌上只聊私事，扯闲篇，不要聊高小祥的事，以后自然有安排，双方留一个电话就行。 还说问到高小祥和我们的关系，只说是投缘的朋友。 董霖和李云连连答应。 过了许久，罗霖那个同学才到，众人寒暄几句，就落座了。 罗霖的同学叫张思齐，跟罗霖差不多的年龄，也是二十八九岁，戴着一副眼镜，长得很斯文，着装整齐低调。 那天他们喝了不少酒，觥筹交错，气氛很好。 他们没有说多的，就是向张思齐敬几杯酒，交换电话号码。 十几天后，高小祥被任命为另一个派出所的教导员。 高小祥从部队少校营长转业回来，论级别本就是正科，只是之前没有职务，这次算是跟他配上了实职。 而且他那个派出所所长马上就要退休，历练一段时间，他有很大机会接手。 而张思齐的爱人在罗霖的公司也升职加薪了。 吃完饭罗霖让司机先回去，他们两人就直接坐董霖他们的车子回家。 车上，李思酒喝得有些多，变得话多了，说还要喝酒，要到李云家继续喝。 吃饭的时候，董霖想起他那些作妖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就灌了他不少酒。 董霖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得接招，说，“那喝点红酒！” 李云说，“我们家里没有红酒。” 罗霖说，“前两个月过年不是送你几瓶拉菲吗？” 李云说，“你也知道是前两个月啊，都喝完了。” 李思抱着罗霖的胳膊，央求她再拿几瓶过来。 罗霖只得答应。 李云和董霖会心一笑。 他们在路边买了些周黑鸭和卤菜，就回家。 罗霖从家里拿过来三四瓶拉菲，没好气的递到董霖手里，叫他悠着点喝，别把李思灌死。 第50章 李思的眼泪 董霖刚开了两瓶红酒，倒进醒酒器里，就听见敲门声。 董霖过去打开门，见李苏鹤笑嘻嘻的站在门外，一开门，她就侧身钻了进来。 李苏鹤看见客厅这么多人，茶几上还摆满吃的，笑嘻嘻的说，“你们吃好吃的不叫我，这下被我逮到了！” 罗霖对她说，“你哥喝多酒，还要继续喝，你不管管吗？” 李苏鹤看了看李思，说，“他没喝多我还能管管。看这样，车已经开上高速公路，拦不住了！” 李思满脸酒意对着她一笑。 李苏鹤摇摇头，又对着董霖说，“你干脆灌死他，灌死就老实了，不然可闹腾啦！” 李云说，“醒两瓶红酒，你们两人喝不完，我帮你们喝点儿!” 说完调皮地冲董霖眨了眨眼。 李苏鹤连忙举起手，跟着说，“我也要喝！” 李云没想到她会说要喝酒，惊讶的看看她，然后说，“小丫头片子，你还未满十八岁，不能喝酒！” 李苏鹤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撒娇，嬉皮笑脸的说，“就喝一点点嘛，体验一下！” 李云很严肃的说，“一点都不行！” 李苏鹤撅起嘴巴，甩开李云的手臂，坐回自己的位子吃起东西来。 董霖给三个杯子各倒上半杯红酒，自己端起喝一口，连续夹起几颗豌豆丢进嘴里。 罗霖看见，说，“你这么喜欢吃豌豆吗？每次喝酒都吃这个！” 董霖笑笑说，“吃豌豆能让我判断自己是不是醉了，如果用筷子夹豌豆困难的话，那就该踩刹车，再不能喝了！” 罗霖会心一笑，“原来如此！” 李云好奇的问，“你们以前一起喝过酒吗？” 罗霖连忙接过话去，指着李思说：“前几天被这个家伙气得不行，想要借酒浇愁，但是自己又不能喝，于是把你们家小霖子带着去狠狠灌了一通酒解气。” 李云脸腾一下红起来，她想起李思之前向她表白的事，“那你怎么不直接带李思去灌酒？灌我们家霖哥酒做什么？” 罗霖没好气的一指头戳在李思头上，说：“你要这家伙当时能听话的啊！他当时正犯浑呢！” 李云没搭话，低着头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想起之前被罗霖灌酒的事，董霖气不打一处来，把两个酒杯满上，跟李思碰一下，“来，妖孽哥，你不是要干杯吗？” 李思看着董霖，满脸醉意的笑笑，端起酒杯跟他碰碰，一口倒进嘴里。 喝完，李思迷蒙的看着董霖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大声说，“你怎么没喝完，快喝，你的含华量比我高，你一定要喝完！” 董霖无奈只有端起一口喝掉。喝酒的时候，心里在纳闷，什么是含华量？ 董霖用手又捡起几颗豌豆，丢进嘴里，说，“含华量？什么叫含华量？什么时候又创造新词汇了？” 李思醉酒大声嚷嚷说，“谁跟李本华接触多，谁的含华量，就高！听小云说，你跟李本华接触的，比她还多，所以这里你的，含华量最高！”说着向我伸出大拇指。 李思又抢过醒酒器，把两人的酒杯倒满，一把搂住董霖。 李苏鹤趁机把自己的果汁喝了一半，用红酒补满，拿筷子搅拌一下。 董霖瞪了她一眼，她看着董霖讨好的一笑。 李云去上了一趟洗手间，看着茶几上的醒酒器里面酒少了很多，好奇的说，“你们喝得这么快！” 她又一眼看到了李苏鹤的杯子，“丫头，叫你不喝酒，你怎么就不听呢？” 小鹤露出一脸的无辜，“我喝的是果汁啊，刚才流鼻血了，滴到杯子里，才变成红色。” 然后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指着李思和董霖，说，“酒都被他们两个喝掉了！他们喝酒可猛了，一口一大杯。” 李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看董霖他们面前的酒杯。 董霖无辜的耸一耸肩，指向李思。 就在这时，李思居然一头倒在董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说，“你们两个含华量高的，就欺负我们含华量低的！我在心里把他当成亲生父亲快二十年，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一点含华量都没有，难怪小时候见到他，喊他爸爸，要他抱抱，他一直都不肯抱我！后来又舍弃我们走了。” “原来他不是我的亲爸，我们两个一点含华量都没有啊！我居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是一个挂名的儿子，可为什么要我从小就把他当亲生父亲呢？为什么啊？” 他坐起来，抹一把鼻涕眼泪，又继续哭着说，“你们知道我了解到自己居然是另一个人的亲生儿子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多纠结吗？” 他突然一把抱住董霖，头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董霖感觉自己衣服都被他的眼泪湿透了。 董霖无奈地转过头向罗霖求助，想让她劝劝。在往她那边转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李苏鹤的神情从喜悦变得发蒙，继而黯淡了下去。 她端起果汁，一口喝了下去，那里面一半是酒。 罗霖表示无可奈何，向着自己的肚子嘟了嘟嘴巴，把身子往李苏鹤那边挪过去，估计是怕李思酒后突然的动作伤到自己的孩子。 董霖又转过头望向李云。 她也同样无可奈何，端起酒杯，跟董霖的空杯碰碰，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董霖努力想把李思挣脱。 李思抬起头来，红着脸傻乎乎的向董霖笑笑，“一定是酒没有喝好！来，我们喝一个，喝完你要抱抱我，你含华量最高，就当那老头抱我一样！” 李思终于松开董霖，歪过身端起酒杯，跟他的酒杯碰碰，自己一口气喝下去。把酒杯放下后，李思不由分说又一把紧紧地抱住董霖。 董霖连胳膊都被他抱紧，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人也难以动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李云夹起一块牛肉，喂到董霖嘴里。董霖只有嚼起嘴里的牛肉来。 等董霖咽下牛肉，李云又把两个酒杯都端起来，碰碰，把董霖的杯子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一大口，然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你们这样可馋死人啦！我都忍不住想喝酒！”罗霖突然笑着说，说完端起果汁喝了一大口。 李苏鹤伸手想拿酒，被李云的眼神制止。 李苏鹤缩回手去，她的眼神比刚开始怯懦很多。 就这样，董霖被李思抱得像个粽子一样，被李云喂食喂酒，进入关机状态。 第51章 李苏鹤的身世 等大脑再次重启的时候，董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人搂着。 董霖以为是李云，伸出手搂过去，可是触感不像，胸部是硬的。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李思。 董霖差点没叫出来，赶紧挣脱他的臂膀，翻身下床。 他居然被一个男人搂着睡了一夜！ 董霖连忙跑出房间，跑到客厅里，看见李苏鹤躺在沙发上，一股酒气，看来昨天她也喝了不少。 李云和罗霖在房里睡得正香甜。 董霖在沙发单人位上坐下，把茶几上的果汁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然后靠在沙发上又迷迷糊糊睡着。 突然感觉鼻子被勾了一下，董霖吃了一惊，睁开眼睛，发现李苏鹤勾着腰站在他面前，勾着的手指刚刚缩回去。 由于刚睡着就被她弄醒，本来昨晚酒醉的头脑更加昏沉，董霖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问：“你怎么不继续睡，这么早就起来？” 李苏鹤开口说，“去阳台上坐坐！”说完就往阳台走去。 董霖愣了片刻，想着，她这是有话跟自己说吗？立刻跟了上去。 走到阳台，在董霖跨过门槛的同时，李苏鹤轻轻拉上玻璃门，然后一屁股倒在阳台的躺椅上，整个人似乎突然没了力气似的，她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只是显得有些疲惫虚弱。 坐了片刻，李苏鹤突然开口说，“其实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本来以为喝点酒可以像你们一样睡着，可是我把你们剩下的酒偷偷给喝光了，却还是睡不着。” 董霖疑惑的望着她，“小丫头，小小年纪还能有什么事让你睡不着的？” 她注视着董霖的眼睛，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问，“我不是李本华的女儿？” 她这突然的一问把董霖问傻了，这才想起昨晚李思说的，他们两个一点含华量都没有的话。 董霖不忍心告诉她，说，“谁说你不是了，那不是瞎扯吗？” 李苏鹤站起来，盯着董霖的眼睛，又问，“那我只问你，李本华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那倒确实没有，李本华只提过李思，说起过当初没有抱李思，因为他在花朝村被别人逼迫没有承认李云，没有抱李云，所以愧对李云，更不愿意抱别的孩子。 董霖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就是没有了！”她没有失落，反而是一副确信的表情。 董霖也赶紧站起来，对她说，“没提并不代表你就不是啊，大人们有些事是难以对别人开口说的，哪怕是很亲近的人。” 李苏鹤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流出来，“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见过那个男人两三次，可是并没有那种亲近的感觉，就跟李思说的一样，或许我们真不是他的孩子。那我也不是我妈的亲女儿了，她那个人那么讲究完美，单身这么多年，就一直等待着李本华，也绝对不可能再跟别的男人生个孩子，所以，我又是谁呢？” “你是李苏鹤呀，我的小姨子！就是你云姐姐的亲妹妹！” “我才不是你小姨子呢！难怪我看着跟云姐姐一点都不像，跟李思和妈妈也不像，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董霖赶紧安慰她说，“不像也不代表就不是亲人啊！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云儿的妹妹，是我的小姨子！” 她呜哇哭出了声，“你不要安慰我了，其实我很坚强的，老早之前我就怀疑过，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只不过我不确信，也不敢想而已！现在好了，还是证明了，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董霖不知所措，伸出手抚在她头上，“哭，哭出来就好了！” 李苏鹤一下蹲下身去，大声痛哭起来。 董霖看着，只有不住的叹气。心里想着，谁还不是个孤儿呢？李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那是真真切切的孤儿，而自己从小就是个留守儿童，父母虽然健在，但是一直不在身边，也不亲近，实际跟孤儿也是一样的心态。 所以，此刻董霖很理解她。 哭了半天，李苏鹤突然站起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眼泪，又仰起脸问董霖，“我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没有？” 董霖点点头。 李苏鹤眼神肯定的看着他，“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要下去洗脸刷牙准备上学了。我现在是个学生，要把学习搞好，将来考个好大学，这才是我现在应该想的事不是吗？” 董霖有些不放心，“你确定没事，能够去上学了？要不请一天假？” 李苏鹤扑哧一下竟然笑了，“能有什么事？我可没有那么脆弱，还请什么假啊？对了，刚才我跟你说的，你千万不能对她们说哦！不要让她们知道我知道自己不是我妈和李本华生的了！” “好的，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还有，跟云姐姐买礼物的时候，别忘了也给我买一个。你自己说过的，我还是你小姨子的！” 董霖笑笑，点头答应道，“没问题，你一直都是我小姨子！我最可爱的小姨子！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你姐夫我说。” 李苏鹤开心的点点头，拉开阳台的玻璃门，甩着两个马尾辫向大门口走，打开门回家去了。 董霖跟着她走进客厅，望着她关门的背影，不禁为她感到心疼，一个可怜又坚强的小姑娘！ “怎么了？小鹤回家了？”背后突然传来李云的声音。 董霖转过头看着她，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李云疑惑的看着董霖，小声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李云果真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董霖点点头。 李云望了一眼身后的房间，拉着他走到阳台，也叹了一口气，“我就预料这丫头迟早会知道，早点知道也好，早点知道就能早点想通。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不是亲人也老早就产生亲情，相互之间早就无法割舍！” 董霖点点头，赞许说，“那也是！” 李云又接着说，“你以后多开导一下她，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很多事靠自己未必能那么快想明白！” 董霖笑笑说，“你也可以一起开导她，你刚才说的一席话不是挺有道理的吗？” 李云戳董霖一指头，“你傻了！我去开导她，她还不认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她心里会咋样想？” “哦，还是老婆大人想的周到！”董霖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一口。 李云娇嗔的把董霖推开，“你不要亲我！昨天李思亲了你的，还搂着你睡了一晚上，好恶心，你还不快刷个牙洗个澡去！” 董霖愕然，石化在当场。 原来李思昨晚喝多以后一直抱着董霖，还发酒疯在他脸上亲起来，把他放在客房的床上也抱紧他不松开，于是董霖无奈被他抱着睡了一晚上。 第52章 开大G的女孩 吃完早餐，罗霖和李思就先走了。 喝了酒荷尔蒙分泌更加旺盛，他们在家里做了些两个人的事，休息了一上午。 中午他们先去汤馆吃个饭，现在把汤馆交给董婷打理，还能保持原来六成生意。 吃完饭，简单跟妹妹交代几句，董霖就带着李云去了服装公司。 现在事情仍然很多，李云一到店里就开始忙。 董霖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过了半个小时，廖嘉楠才急匆匆的过来，她冲董霖使了一个眼色，又到李云的办公室跟李云说了几句。 说有几个客户要去对接一下，把董霖带去给她当保镖，顺便锻炼他的业务能力。 李云见他们终于和好，不再吵架，欣然点头答应。 廖嘉楠就急匆匆的往楼下走，叫董霖赶紧跟上。 走到外面，店门口的马路边赫然停着一辆奔驰大g，她把车解锁，叫董霖上车。 上车后董霖惊讶道，“一个女孩子开大g，这么粗犷的车！” “云儿还开大吉普呢？我这车怎么样，g550，v8，特别猛！” “比我们那辆大切要豪华一些！”董霖又转口问，“这么急，找到胡波了？” 她十分得意的说，“找到了，可简单了！他现在开一个ktv叫钻石娱乐会所，工商登记法人赫然就是他，还枉费我找了私家侦探！” 说完她把胡波的照片递给董霖，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男子。 “你不是通过同学找的他？” “我又不傻！你要是真的把他刀了，人家关系好的同学不马上把我供出来，说我打听了他情况的，少不了一个从犯的罪名！” “我也不傻，还用不着刀他！你怎么还能联系上私家侦探？” 她突然情绪有点激动，“你管我！” 说完安静了片刻，她又接着说，“人家开ktv的，又有帽子叔叔背景，我去查人家，被人家知道了还不给整死啊！私家侦探是专业人士，自然知道保护好自己！咱们专业人干专业事，做生意的就只管赚钱，能花钱的地方，哪还用自己去冒风险？” 董霖点头说，“那倒也是！费用要不给你报销？” “小瞧人了！姐我不差那几个钱，再说为云儿报仇，肯定要算上我一份，我出钱，你出力，刚好！” 董霖也没跟她客气，从拎着的小包里拿出假发，套在了头上，对着化妆镜，收拾整齐。 廖嘉楠不时歪过头，瞅董霖几眼，车都开偏了。 董霖赶紧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打正方向盘。董霖又掏出墨镜戴上，在化妆镜看了看，确定没人能认出自己。 “咋样？哥现在这副装扮像不像个纨绔？” 董霖今天穿着之前花高价买的战袍，只是里面没有穿衬衣，而是穿一件白色套头衫。 她笑嘻嘻的说，“不像纨绔，倒像个伪娘!” 董霖亮出自己的健壮的臂膀，“什么？伪娘？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个的伪娘了？” “可惜是个男人，臭男人！”她没好气的说。 “多谢夸奖！呵呵！” 两人沉默好久。 董霖又开口问，“私家侦探还查到些什么？光知道一个地址，这大白天的，ktv也没多少生意，胡波也未必在。” “那当然，这个私家侦探的消息灵通着呢！娱乐行业，自然不可能消停，平时打架斗殴那都是小事，听说这个ktv这两年不断被举报涉黄涉毒。” 董霖连忙打断，“有证据没有？” “哪有那么简单！每次举报都被交给辖区派出所查办，辖区派出所所长就是他叔叔，那当然就是查无实据，不了了之咯。” 董霖不解的问，“那我们今天这么匆忙去做什么呢？” 她嘻嘻笑着说，“去喝酒唱歌啊！给你点两个美女陪着，让你享受一下左拥右抱的快乐！” 董霖冷冷的说，“你陪着就行，有你这样的大美人在身边，谁还看的上那些庸脂俗粉？” 董霖可不傻，真那样廖嘉楠肯定拍照，回去就跟李云告状，他就惨了。 虽然在为李云报仇这件事上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但并不代表他们之间的芥蒂已经消融，很多时候董霖还得防着她。 “切，想吃姐豆腐，没门！” “那跟你叫两个帅哥！” “不用，姐不喜欢男人！” 这句话说的董霖一愣，扭头看向她。 廖嘉楠脸腾的红起来，但仍旧一言不发，看来是吐露心事，无话可说了。 好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 董霖看着窗外，心里被异样的情绪占据，难道要把一个女人当情敌吗？这太不可思议了，想想都感觉荒唐！ 车子已经过了长江大桥，正在往江南开。 董霖想着找点话题，打破眼前的尴尬，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胡波，收集他犯罪的证据，送他进去，为李云报仇。 董霖故意刺激她说，“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对娱乐场所的这些事还挺熟的！” “姐有钱，什么不能体验一下啊，这算什么，这点世面都没见过，那不是乡巴佬了！” 董霖感觉她明显是在骂自己。 董霖没有搭理她的挑衅，“你不会也带我媳妇来这种地方？” “来过啊，来过一次，后来她就不愿意来了，说看着光怪陆离很奇怪。她跟你一样，书呆子！” “所以说，她和我才是绝配！” 她又闭口不说话，玩起自闭。 第53章 公主贵姓 到那个钻石娱乐会所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三四点，廖嘉楠要了一个豪包，趾高气扬的走过去。 见她这样，董霖当然气势也不能弱，跟她肩并肩，两个人大大方方的走进包房。 没多大会，走进来十几个女人，在对面一字排开，甚为壮观。 董霖瞟了几眼，居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徐晴，刘康的前女友，那个往他脸上泼果汁的女人，居然成为这里的公主。 这让董霖感到非常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徐晴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们竟然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 还好，董霖戴着墨镜，披着假发，徐晴认不出他来。 可是董霖看着徐晴惊讶的表情让廖嘉楠看到了。 她让董霖点的时候，董霖没有点，然后她就点了两三个留下，第一个就是徐晴。 被留下的三个高兴的过来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换衣服去了。 廖嘉楠凑过来，挨着董霖说，“咋了，碰到老同学，还是老情人了？” 董霖沉默不语。 她又说，“你出生草根的，在这种地方碰到熟人很正常！女孩子即使大学毕业，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找份工作每个月朝九晚五也就是两三千，哪有这里来钱快，陪人唱唱歌喝喝酒一两个小时就一千多到手。” 见董霖还是没反应，她直接开始点火，“你要不是碰到云儿，说不定也在这种地方上班呢！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模样，一定很吃香！” “这样啊！那你今天就当我是在这里上班的，来，让哥哥好好伺候你！”说完董霖就坏笑着向她伸出爪子。 廖嘉楠被吓得惊叫着手爪乱舞，触电般退开去三四米远。她仍不放心，警惕的往董霖这边瞟了一眼。 董霖冲她咧嘴嘿嘿一笑，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董霖轻蔑的一笑，“就你这智商，以后别在哥面前丢人现眼了！” 她听完远远的对着董霖吐舌头，幼稚得很。 徐晴她们换完衣服过来了，廖嘉楠连忙安排徐晴跟董霖坐。 她自己拉着另外两个女孩，要了一副扑克牌，三个人坐得远远的斗起地主来。 有钱人找公主就是这么枯燥无聊且乏味。 徐晴准备挨着董霖坐下，被董霖触电似的躲开了。 她感觉很委屈似的，摇晃着上半身撒了几句娇，胸前的两团立刻生动活泼起来。 董霖心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有这么壮观。 董霖还是没有搭理徐晴，透过墨镜警惕的瞅着她。以前吃过她的亏，董霖可不想吃第二次。 徐晴不甘心的倒了两杯红酒，端过来，递了一杯给董霖。由于已经退到沙发边沿抵到了扶手上，董霖没法再退，只得接过她的红酒。 她妩媚一笑，“帅哥，晴儿敬你一杯！”然后端起红酒一口喝了下去。 她居然叫自己晴儿，董霖在心里吐了一地，《还珠格格》里的晴儿可不是这样儿的。 徐晴喝完看见董霖还端着酒没有动，又凑近来娇嗲嗲的劝他喝酒。 她说话那声音，突然让董霖想起之前开广告公司，跟刘康在城中村合租时，他们在隔壁做不可描述之事时的叫声，条件反射似的居然有了反应。 董霖赶紧端起红酒，喝了一点，好掩饰自己的变化。 徐晴放下空酒杯，一屁股坐到董霖身边，将胸前的浑圆贴在他膀子上。 董霖没办法躲闪，只好开口了，“公主贵姓？” 徐晴听出了董霖说话的声音，怔住了。回过神，她一把摘下董霖的墨镜，认出了他。 盯着董霖看了好几秒，她开口说，“现在发达了，过来看我的笑话？” 董霖平静的指了指廖嘉楠，说，“没有，那个女人非要请我出来见世面，哪知道这么巧，就碰上熟人了！” 徐晴讪讪一笑，“你这一身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你手腕上的积家，得十几万！看起来董总混得不错啊，还留长发搞小情调！不对啊，以前不是听说你开小餐馆吗？” 董霖随便编了些瞎话，暗戳戳的说，“是啊，以前是开小餐馆，后来不是被那个有钱妞看上了吗？给我投资开连锁店，小妞缠着我不放，又买衣服又送手表，你说这让我怎么办，被逼无奈吃起了软饭，卖身给了她，真是没天理啊！” 徐晴有些不忿，“你日哄鬼呢！还有富婆请小白脸出来花天酒地的？” 董霖随口瞎编说，“她兴趣爱好比较独特，我留长发那就是按她的要求办的，没看到吗，她叫两个小姐姐打扑克打得多开心！” 确实，廖嘉楠和那两个女孩打扑克打得很开心。她们有说有笑，廖嘉楠时不时还给那两个女孩塞几张钞票，只是电视放着音乐，她那边说什么，董霖也听不清楚。 徐晴似乎相信了，一脸羡慕，“我怎么没有碰上这样的好事？” 董霖再也忍不住，直接戳她脊梁骨了，“谁叫你眼瞎啊！” 徐晴愣了一秒，黯然低下头去，“是的，我是眼瞎！”然后很久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有廖嘉楠她们的声音，她们玩得很嗨，斗地主谁输了谁喝酒，她牌技不错，大部分都是那两个女孩在喝。 她们玩得嗨了，还时不时搂搂抱抱，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董霖感到很不满，明明出来是干正事的，结果她却玩得忘乎所以，把正事都抛诸脑后了。 过了许久，徐晴突然又开口说，“你一定很恨我？其实当初那样是刘康安排的，我只是照办。他想把你挤出去，又不好直接说，他知道你脸皮薄，所以故意让我丢你面子，让你主动退出。” 董霖没有吭声，这跟他自己分析的差不多。 至于说恨，那倒没有，事后想想，在场的大部分是不相干的人，那之后完全可以不用来往，有没有面子也就无所谓了。 她盯着董霖看了片刻，又说，“你怎么不说话，我当初的举动看来是无形中成就了你，你要是继续跟刘康一起做广告，还不一定搞成什么样子呢？他那个人，心里太贪，胆子太大，路子太野，不知道将来会搞出什么事来！” 董霖说，“你好像自己很了解他似的！” 她扬起脸说，“当然了，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董霖假装不屑的说，“那你还被他甩！” “你不夹枪带棒会死啊！”徐晴有点生气，“正是因为被他甩，才看透他！我告诉你，我知道很多他的事，包括他用你的营业执照给别人洗钱三百万，还有，包括这个休闲钻石娱乐会所，都有他的股份。” 徐晴说的这些实在是震惊到了董霖，照她所说的，之前那个金融公司举报董霖诈骗的事，居然是刘康帮他们洗钱导致的。 董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好奇，主要是她知道的这些事。 徐晴看到董霖的表情，会心一笑。她起身倒了一杯红酒，端过来，靠在他身上，跟他碰杯。 董霖没有拒绝，端起杯子轻轻跟她碰一下，喝了一大口。 董霖主动说，“这么说来，刘康现在混得不错了，这么大的钻石娱乐会所都有他的份，这又能出什么事呢？” 徐晴戏谑的笑笑，“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钻石娱乐会所确实赚钱，但是那要看是谁经营。他那种草根出身的人，没有关系没有背景，还想赚这种钱，那跟找死差不多！” 就在董霖准备跟徐晴深入交谈的时候，廖嘉楠过来了。 她大声说，“这真是熟人啊，聊得这么热络！咋了，还难舍难分，不准备走了啊？” 董霖刚准备说还聊一会，廖嘉楠不耐烦的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头去跟那两个醉醺醺的女孩说，改天再来找她们玩。 徐晴看这样，问董霖还是不是原来的电话号码，然后把她的新号码给董霖拨了过来，约着改天再聊。 第54章 洗手间的巴掌 徐晴她们出去之后，廖嘉楠马上开口指责，“你看你，就只知道跟美女聊天，一点不干正事！” 跟徐晴刚交流到关键点，被她打断，董霖本来就窝着一肚子气，大声说，“你就干正事了，打牌喝酒玩得那么嗨，等会怎么回去？” 她轻蔑一笑，“我打牌喝酒，我那是干正事好！瞧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我那是在打听消息知道不？” 董霖满脸疑惑，“打听消息？” “当然，你不知道吗？牌桌、酒桌和场子，就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我专门挑的那两个女的一看就是那种受欢迎又消息灵通的，所以我跟她们打扑克，灌她们酒，给她们钱，拉近距离，让她们放松戒备，然后消息就到手了，哈哈！学着点，光有智商没有情商照样不行！” “哦，原来如此！你打听到什么了？” “胡波正带着一群人在最里面的一间包房嗑药。” 董霖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 廖嘉楠又继续说，“听说他经常这样，而且还有更劲爆的，他前两个月过年的时候，把会所账上的钱都带到澳门去赌博输了，一千多万呢，两天就玩完了。现在会所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工资了，去年下半年股东的分红也没有兑现，现在都在找他麻烦呢！” 这消息确实足够劲爆，董霖吃惊了半晌，但转念一想，这跟他们来找他报仇又有什么关联呢？ 董霖开口问廖嘉楠，“消息确实够劲爆，可我们怎么拿这些消息做文章呢？” 她嘿嘿一笑，“要不你偷偷潜进他房间，拍几张照片出来！” 董霖心想，她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一个陌生人进胡波房间，他不得警惕起来，说不定就冲上来一群人来一阵拳打脚踢，还没报着仇，自己倒先栽了。 这女人又在起坏心思，给董霖挖坑。 董霖没有戳穿她，“拍几张照片又有什么用？” 她又连忙鼓动说，“去网上曝光他，或者向帽子叔叔举报他！” 董霖白了她一眼，“曝光他有用吗？他又不是什么社会公众人物，已经做起这种生意，黄赌毒俱全，还会在乎名声？举报他又有鸟用？” 廖嘉楠不高兴了，双手交叉在胸前，往沙发一倒，摆出一副撂挑子的神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反正消息我已经帮你打听到了，你也不能什么力也不出！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董霖只有反过来劝她，“要不你去拍照，女孩子进去会容易些，不会被发现。我进去太打眼，很容易就被发现不是他们自己的人了！” 有一句话到嘴边董霖差点说出来，董霖本来准备说她进去会被当做公主。但一想到她那个骄傲劲，说出来没准要跟自己翻脸，他就收回了。 廖嘉楠瞪董霖一眼，“我跟胡波认识，他一眼就能认出我的好！再说你这乔装打扮了，事后他们也找不到你身上。” 董霖考虑片刻，既然已经来了，也打听了一些消息，不能什么都不做，那不是白来这么一趟吗？好歹推开他的房门，瞧上一眼，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后续的打算。 于是，董霖拿起茶几上吃卤味的手套，戴在了手上。 这时，廖嘉楠突然说，“我们家司机已经来了，我先下去结账，车上等你。” 说完她迅速站起身，丢下董霖就往外面大步走去，就像逃离灾难现场一样。 董霖无奈地笑笑，碰上这样的滑头，也实在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决定过去看看，他就戴好手套，戴上墨镜，走出门。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钻石娱乐会所没什么生意，走廊里空无一人。 董霖观察一下，这一片都没有摄像头，于是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关掉闪光灯和音效，向胡波的包房走过去。 走到最里面的包房门口，董霖把手机在下面摆好角度，沉稳有力地缓慢推开了包房的门。 包房里是一片乌烟瘴气的景象，几个男男女女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有的还仿佛沉浸在梦呓里，嘴里哼哼唧唧的。 董霖连忙在拍照键上连续按了好几下，突然有人说话，“叫你们不要打扰老子，你们还来，还不赶紧滚！” 董霖被吓了一跳，瞟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说话的人就是胡波。 他正眼神恍惚的望着董霖这边。看到董霖，他突然像来了精神，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向董霖奔过来，嘴里不住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大只马”。 董霖赶紧关上门，转身快步往外走，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胡波也开门追出来，神情恍惚，走路都飘忽不定，就像游魂野鬼一样。 看见走廊中间靠右手边有厕所，董霖赶紧躲进去，想着先躲开他再说。 躲进男厕所后，董霖听见他在后面仍旧紧追不舍。他先是进了女厕所，可能发现没人，又转头向男厕所跑过来。 董霖发现在厕所的垃圾桶里有一个无纺布购物袋，心生一计，立即把袋子捡起来，靠在厕所门边的墙上。 在他进门的一刹那，董霖在后面用无纺布袋套住他的头。 胡波条件反射的把身体转向董霖那边。 董霖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用膝盖狠狠顶在了他肚子上。 胡波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软弱无力的瘫倒下去。董霖把他像拖一堆乱泥一样拖进一个格子里，丢在马桶上。 胡波没有昏倒，一直不停的哀嚎，可是有气无力，像蚊子嗡嗡一样。 董霖想起李云所受到的伤害，想到他那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他心里就涌起一股悲愤。 仇恨的火焰熊熊燃起，董霖抡起巴掌，狠狠扇在胡波脸上，扇完左边扇右边，直到打得董霖自己手掌发麻，直到胡波再没有声音，董霖才停手。 董霖揭开套在胡波头上的无纺布袋，发现他双颊红肿，已经闭上了眼睛。 董霖有点慌了，拿手在他鼻子试了一下，不要紧，还有呼吸，董霖放下心来。 可是，心里的仇恨又涌上来，董霖抡起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这一下太用力，他整个人从马桶上倒下去，躺在了地上。 仍旧不解气，董霖又一脚狠狠踢在他肚子上。 确定他还活着之后，董霖带上隔间的门，把手套收起塞进裤子口袋，走出男厕所，到洗手池洗了把手，装作没事人一般往外走去。 心里无比的轻松愉快！ 第55章 要被偷家了 等走到钻石娱乐会所门口的停车场，董霖却发现廖嘉楠的车不见了，四处张望，也没有发现。 董霖正以为她丢下自己跑了，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问的很急切，“你出来没有？有没有被胡波他们追赶？” 董霖说，“出来了，没有人追赶，你的车呢？” 她又问，“你没有拍到照片吗？” “拍到了，拍到好几张呢！” 她才放心的说，“沿着这条路往南走一两百米，车子就停在路边，你快点！” 这个女人，你说她聪明，智商又不是很高，你说她笨，她把自己不知道保护的多好。老早就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躲得远远的，深怕董霖去拍照被人发现，追出来连累到她。 所有的聪明劲都用在这种耍小聪明的事上了！ 董霖没有那么急，悠闲自在的慢慢往她说的地方走过去，心里很惬意。 他想着，反正胡波那个鸟样，没有一二十分钟是难以醒过来的，醒过来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董霖慢慢走还能让廖嘉楠不安，想着她现在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董霖心里美滋滋的。 董霖上车的时候，廖嘉楠果真十分焦急，她慌张的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人跟过来，才放下心来。 她连忙说，“把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房间里灯光很昏暗，照片效果不是很好。” 刚才在走过来的时候，董霖翻看了一下，虽然拍了几张照片，但是照片上的人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有胡波，因为他头顶有一盏射灯，所以还能看清楚面孔。 廖嘉楠拿着手机认真看了半天，“反正拍了几张照片，能看清楚胡波就行！他们没有发现你吗？” 董霖故意制造紧张，“发现了啊，胡波还追出来了！” 廖嘉楠急了，“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不会记得你的样子，到时候再一问，说是我带过去的，又要找到我头上了！对了，那他怎么没有追出来？” 董霖没有对她说实情，她的车现在是司机在开，而且董霖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出卖自己。 董霖于是编了个故事，说，“其他人没有追出来，就他一个人发现我，像疯狗一样追出来，结果到洗手间那里的时候，他踩到地上的水渍，摔了个狗吃屎！你不知道，他摔得鼻青脸肿的，可有意思了，可惜你没有看见！” 廖嘉楠满脸好奇，像错过了几个亿的样子，“真的吗？那么精彩的好戏被我错过了，你怎么没有拍几张照片呢？” 董霖说，“跑路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拍照，我也就是拐弯的时候看了一眼，他那样子可惨了，趴在地上抬起头，鼻血直流，可真解恨！” 她犹豫的说，“我也想去看看！” 这个二货，刚才那么胆小，现在居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胆子突然变大。 这时，她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她打开来看看，立即惊讶的催司机说，“开快点！我们被偷家了！” 她那惊讶的样子让董霖非常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她急切的说，“柳荣成到我们服装店了，捧一大捧红玫瑰献给云儿，还要请云儿一起共进晚餐！云儿拒绝，但那家伙赖在店里不走，软磨硬泡，一群人正僵着呢！” 董霖急了，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李云的电话。 李云说，柳荣成确实刚才捧着玫瑰花来，还要请吃饭，被她拒绝。 结果柳荣成死缠烂打，赖着不走，李云只有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柳荣成还在外面沙发上坐着呢。 董霖让李云不用担心，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到了，这事等他们回来处理！ 正是晚高峰，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才到服装店附近的街区，可是商业区堵车很严重，车子眼看就开不动了。 董霖说了一句自己先下，就打开车门，向店里跑去。 跑到店门口，董霖深呼吸几口，好让喘气平息下来，又整理一下衣服，往店里走去，大踏步走上二楼。 一到二楼，他就见柳荣成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快，也没有因为等待而焦急，见到董霖，也只是微微一笑。 董霖微微向他点个头算是打招呼，径直走到李云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云儿，我回来了，开门！” 只听见李云快步跑过来，一把打开了门，毫无顾忌的扑到了他怀里。 董霖紧紧搂住她，内心无比的满足与安心。 就在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柳荣成又说话了，“李大美女，你终于出来，我预定了全城最好的餐厅，盛情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董霖和李云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两个人略微分开，望着他。 他此刻面带微笑，注视着李云，表情只有真诚，一丝一毫的尴尬都没有。 对于他的厚脸皮和表情管理，董霖真是感觉到佩服！ 既然他脸皮厚，那董霖也只有以厚脸皮来对付。 于是董霖搂着云儿的肩，开口道，“既然柳总可怜我们这些穷酸乡巴佬，要带我们去见世面，那我们也不能驳柳总的面子，盛情难却，我们就一起去！” 看见廖嘉楠正好上楼来，董霖又接着说，”柳总，不介意多请两个人，把我和楠楠也带上？我们忙了一下午都还没吃饭呢！” 说完董霖对着李云微微一笑。 李云没有料到董霖会答应柳荣成的邀请，但见他微笑，又感受到他右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李云也坦然看向柳荣成。 柳荣成估计没有料到董霖会来这一出，顿了片刻，表现得很绅士的说，“好，既然两位愿意一起，我当然乐意邀请！” 董霖又微笑着说，“确定是全城最好的餐厅？那我们要大开眼界、大饱口福了！” 他依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当然，请李大美女吃饭自然要隆重！” 董霖右手搂着李云的肩，伸出左手向柳荣成做了一个请他带路的姿势。 柳荣成不经意皱了皱眉，但没有开口，在前面往楼下走去。 他今天穿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腰间爱马仕的皮带很晃眼。 柳荣成转身时，董霖发现他今天穿的是鞋跟垫高的皮鞋，可在董霖面前依然显得个子小，俨然一个服务生在前面带路。 他如果知道此刻董霖心里想的，一定会恨得牙痒。 廖嘉楠凑到李云身边，不解的低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董霖说，“你肚子不饿吗？正好人家请吃饭，还去那么高档的地方，只管吃饱吃好就是！” 她才看着董霖嘿嘿笑起来。 到楼下店里的时候，董霖看到很大一捧红玫瑰放在店里顾客等待区的小桌上，大概是九十九朵。 玫瑰火红，娇艳欲滴，应该是刚空运过来的新鲜货。 董霖对店员说，“柳总一片好意，买了这么高品质的红玫瑰，不要浪费，大家分一下，每人拿几支回家插在花瓶里也不错！” 店员们都禁不住笑出来，望着他们。 李云也向她们笑着点点头，她们才动手去分拣花朵。 柳荣成的车是一台路虎揽胜，就停在店门口廖嘉楠的车前面。 柳荣成邀请李云坐他的车，被董霖拦住。 廖嘉楠却拉着李云一起坐到她车的后座，她自己坐在靠上车这边。 董霖无奈的摇摇头，只有坐到副驾驶。 柳荣成见这样，也上了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去餐厅。 第56章 要他大出血 到餐厅的时候，董霖又跟廖嘉楠的司机说，“师傅，一起去吃饭，今天柳总请客，难得到全城最好的餐厅，一起去品尝一下！” 司机望了一眼廖嘉楠，廖嘉楠点了点头，司机师傅于是开心的冲董霖笑笑，点点头。 餐厅在一条僻静小路的老洋房里，环境清幽，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里面已经有几桌客人在吃饭，一个个都衣着鲜亮、安静斯文。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位子，廖嘉楠就拉着李云坐到了一起。 董霖只好赶紧在李云对面坐下，柳荣成绕弯坐到了董霖旁边靠里面的位子。 董霖又跟柳荣成说，“麻烦柳总再安排个位子，我们的司机师傅还没有吃饭，你的司机估计也没有吃，他们虽然不能喝酒，但好歹一起过来了，不应该让他们饿肚子！” 柳荣成不屑的说，“我们这个桌子你看也坐不下，让他们自己出去随便吃点就行！” 董霖提高嗓门说，“柳总可真不把劳动人民当人啊！难怪就没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他们一起来的，凭什么就不能一起吃饭！柳总这么大的老板，咋这么小气，多两个人的饭钱都拿不出来了吗？” 柳荣成才无奈地叫来服务员，让给两位司机另外安排一个桌子。 服务员安排好位子，又拿过来菜单，柳荣成让李云先点。 李云接过菜单，看了两眼，直接递给董霖，冲他一眨眼。 董霖接过菜单，会心一笑，打开一看，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全城最好的餐厅，但看价格一定是全城最贵的。 法国鹅肝、鱼子酱、白松露应有尽有，而且价格奇高，牛排之类的也比罗霖上次请客的地方贵了一两倍。 董霖一边问她们，一边把菜都点了，当然，最贵的肯定一个都不能少。 董霖粗略一算，四人餐加起来应该超过六位数，才满意的放下菜单。 柳荣成表情略带惊讶，他原以为董霖这种乡巴佬，到了高档餐厅，连怎么宰人放血都不知道。 可没想到他不光知道，而且下手一点不含糊。 这几个菜还是小事，点好菜服务员问他们喝什么酒？菜单上最贵的是95年的拉菲，一万一千八。 董霖问，“你们不是全城最好的餐厅吗？这怎么最贵的酒也就95年的拉菲，怕我们柳总出不起钱吗？” 服务员被问住了。 董霖说，“叫你们经理来！你们店里肯定还有镇店名酒，尽管拿出来，别怕我们柳总出不起钱！” 服务员匆忙去叫来了经理，经理说店里有82年的拉菲，还有两瓶罗曼尼康帝，是他们的镇店之宝，三十万一瓶，问要吗？ 董霖看了眼柳荣成，他面带难色。 董霖大声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咋了，柳总舍不得啊！看来还是不够大气啊！” 他才极为勉强向餐厅经理轻轻点了点头。 发生的这一切，让廖嘉楠那个二货看得痴痴傻笑，她也没有喝过罗曼尼康帝。 餐厅经理亲自把罗曼尼康帝捧过来，再次征得柳荣成同意后，当着他们的面打开，醒起来。 吃了两道菜后，柳荣成就端起酒杯敬李云，他说，“李大美女，仰……” 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口，董霖就赶紧拦住他，叫来了服务员，“你们这里最大的白松露多大？” “有两个200来克的，今天上午刚到！” “都拿过来！”董霖又转头对柳荣成说，“柳总应该没意见？” 柳荣成不把董霖放在眼里，董霖就想办法让他大出血，直到他正眼看自己为止。 柳荣成看了一眼李云，向服务员点了点头，自己喝了一口酒，低下头去吃东西。 董霖笑笑，端起酒杯跟李云轻轻碰了一下，廖嘉楠也凑过来笑嘻嘻的跟他们碰一下，每人喝了一大口红酒。 刚吃了两三道菜，柳荣成又想跟李云开口。 董霖立刻拦住，又叫来了服务员，叫她上两瓶82年的拉菲，说两瓶罗曼尼康帝不够喝。 柳荣成闭嘴了。 后来只要柳荣成向李云开口，董霖就让他出血。 他向李云举杯，董霖也不客气，还不停的灌他酒。 直到端着的架子再也支撑不住，柳荣成向董霖求饶了，“董霖兄弟，我不说话了，就跟李大美女碰个杯总可以？” 董霖看了眼李云，李云没有拒绝，也确实，他们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 于是董霖也端起杯子，跟他们干了一杯。 结账的时候，一共九十八万，董霖又开口说，“两位司机师傅今天开车没喝酒，给他们每人带一瓶95年的拉菲，他们回去自己喝！正好给柳总凑个整数！” 柳荣成醉醺醺的点点头，买了单。 董霖拿起两瓶红酒，到门口给两个司机各递上一瓶。 他们非常高兴，这一瓶红酒都可以当他们一个月工资了。 在回家的路上，廖嘉楠表现的异常兴奋，她说，“董霖，你不错啊，一顿饭吃掉了人家一台奔驰s级，这一下让柳荣成大出血，他以后恐怕再不敢来骚扰云儿了！哈哈！” 李云也笑着说，“霖哥这是给柳荣成算好账了，他们这种商人，一贯都会算账，花多大本钱做多大的事达到什么样的目的，都是有预算的，这次一顿饭起码吃掉了他三个月的伙食费，呵呵！” 董霖笑笑说，“还是我亲媳妇懂我啊！我这就是跟他算账，谁叫他丫的目中无人了，当着我的面跟我抢媳妇！没有痛扁他一顿就算好的！” 廖嘉楠却又说，“你们这样吃人家喝人家拿人家的，会不会不好意思啊！” 董霖没好气的说，“廖嘉楠，你不也吃人家喝人家了？你要是不好意思，那你嫁给他正好！省得他来缠着云儿！” 廖嘉楠不乐意了，“凭什么要我嫁给他啊？” “那又凭什么都在一个桌上吃他的喝他的，却要我们不好意思呢？带上你不就是用来送给他还人情的！” 廖嘉楠被怼得冲董霖张牙舞爪，被李云拉住了，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我们当时还不知道，这个商人到底有多会算账。 第二天罗霖给董霖打电话，说全城都知道柳荣成为搏红颜一笑，一顿饭豪掷百万，还把全城仅有的两瓶顶级罗曼尼康帝喝掉了。 全城人一边笑话，一边都知道他的大名和实力了。 当时董霖就感到很惊讶，怀疑就是他自己散播出去的。 这个男人确实会算账，每一分钱都不白花，捞不到这边的，那就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第57章 从未如此伤心 “你们今天下午做什么去了？” 董霖他们从廖嘉楠的车上下来，李云说到江边走走，等过马路走到江边，她就迫不及待的问董霖。 “廖嘉楠不是说了吗？我们去对接客户啊！” 董霖不想对李云说谎，但又暂时不想对她说出实情。 李云转过身注视着董霖，“你们当我是傻子吗？这么牵强的理由，我就猜不到你们另有事情？” 董霖一时语塞，看来李云已经猜出一些端倪，可是他该怎么开口说呢？ 说自己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吗？说他正在为孩子复仇吗？董霖欲言又止。 李云看他这样子，做手势让他先不要开口，“还是让我先说！我先说可能会更好！等等，让我先想想！” 李云蹲下身去，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江水里，春天的江水一浪浪涌到沙滩和石头上，拍打起阵阵浪花，江上船儿穿梭，轮渡满载着人渐渐靠岸。 李云今天还是一件白色连衣裙，肩膀上披一件坎肩，江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寒意。 董霖脱掉西装，披在李云身上，在她耳边说，“无论怎样，你要相信，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守护你！” 李云转过身站起来，眼含着泪花，凝视董霖片刻，一下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李云哭得那么悲伤，董霖从未见她如此伤心，也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心痛。 她哭得哽咽，浑身颤抖，直到董霖身上的圆领衫都湿了大半，才渐渐停下来。 “你知道吗？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在我上服装设计培训班的时候，被一个骚扰的男同学推了一把，摔了一跤，孩子没有了！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她又哭得强烈起来。 董霖紧紧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我都知道了，廖嘉楠已经都跟我说了！” “你一定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怪我任性，一个人偷偷离开你，如果有你在身边，孩子就不会没有了!”她一边哭一边说。 董霖被她感染，也禁不住流下眼泪，“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有守护好你们！我只是心疼，为你受到的伤害而痛心！” 李云继续说，“其实我也就是出来后头一个月生你的气，后面就再没有生你气了。就是因为这个事，让我无法面对你，所以一直想见又不敢见你。每次你送外卖过来，我听见你的声音，心里都无比激动，可又不敢开口，既期待你出现，又怕面对你！” “我能理解，廖嘉楠对我说你的事之后，我就猜到你当时的心思了，我自己的媳妇，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董霖捧起她的头，用袖子把她脸上的泪轻轻擦干。 “我一直都怕你责怪我！而且医生说我可能再不能生育了！”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不要紧的，妇产科医生说的大部分都不准，再说我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李云还想说什么，董霖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紧紧搂住她，对着她的唇，深深吻过去。 此刻，什么都不用说，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深吻更能消融一切。 这个吻很深很浓很久，足以消融时间，让两个人贯穿时光心意相通。 当他们分开的时候，董霖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江上船少了，千家万户的灯火也逐渐熄灭。 而他们抱在一起，很温暖，很亲热！ 李云还是没有忘记最初的话题，突然又问，“所以你们今天下午做什么去了？” 董霖没有再隐瞒，“我们去找那个伤害你的人去了，就是那个叫胡波的。” 李云紧张的说，“你没有干傻事？就知道你这个人容易冲动，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一时冲动干出傻事来！” “怎么会呢？经过这两三年，我已经成熟稳重很多了，再说这是法治社会，也不允许我冲动干傻事啊！” “就是因为这是法治社会才担心啊，既怕你打架伤到自己，又怕你打伤人被追究责任！说说，后来怎么样了？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犯不着为那种人把自己搭进去！” 董霖就把今天下午的事都跟李云说了。“这打他一顿只是出一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和孩子讨回一个公道，让他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 李云担心的问，“你这不会被查出来追究责任？” 董霖淡定的说，“没事的，打架顶多拘留几天，我当时伪装得很好，也没有人看见，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被谁打的，不可能查出来。” “而且我敢断定，他醒过来绝对不敢去医院，因为他嗑药了，去医院一检查就会被发现。廖嘉楠也老早就闪人了，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你放心好了！” 李云表情才放松一些，“那就好！这个楠楠，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事到临头还自己先跑，明天我一定要好好批评她一顿！” 董霖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批评廖嘉楠是应该的。她的做法确实不仗义，只点火，不出工。 提起廖嘉楠，董霖说出了心里的疑惑，“这个廖嘉楠，我怎么总感觉怪怪的，怎么总对我有敌意似的？” 李云听到这个问题，一开始眼神也怪怪的，然后不好意思的说，“我怀疑她喜欢女孩子，可能对我有那种意思！” 这跟董霖的怀疑差不多，他假装惊讶，说，“啊，我不光有男性的情敌，居然还有女性的情敌！你这魅力也太强大了！” 李云一记粉拳捶在他胸口。“哪里了？我又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他们一厢情愿！” 董霖好奇的问，“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云羞涩的说，“我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之前在培训班，有时候一起玩的太晚，晚上就一起睡，有一次她喝了酒，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我。” “不是女孩子开玩笑的那种，是很奇怪的那种，哎呀，反正就是羞死人啦！从那以后我就再不敢跟她同床睡了。” 董霖对着李云瞅了又瞅。 李云腾地一下脸红了，“你看什么看嘛？我又没有那种癖好！” 董霖四下张望一番，夜已经深沉，江边没有人，路上的车也很少，十分安静。 董霖坏笑着说，“确定？那要好好验证一下！” 说着董霖搂起她来，轻声在她耳边说，“反正夜深无人，要不到墙角证明给我看下！” 李云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又一记粉拳捶在董霖胸口，“你好下流啊！” 嘴上这样说着，但李云没有推开董霖，而是伸出双手，环抱在他脖颈，两腿像考拉一样盘在他身上，嘴巴向他凑过去。 第58章 正中下怀 董霖坐在茶楼的卡座。 当徐晴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同意这个女人的邀约。 她婷婷袅袅的走过来，第一句话却是，“换个包房，这里太嘈杂，有些话不好说。” 董霖想着，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密闭空间，你还不知道又怎么给我挖坑呢？ 于是语带讽刺的说，“那么安静做什么？要不我们去酒店开个房间，深入交流一番！” 徐晴轻蔑一笑，“那正好，你这身子我看着也馋，给人家当姐妹太浪费了！是不是还记挂着老妹，隔壁的声音动听，今天可以不用隔墙听了哦。” 说完她凑近董霖，“嗯”娇喘一声。 那声音太销魂，搞得董霖心跳耳热。 董霖不再说话，人家不要脸，他夹枪带棒也没用，还正中人家下怀。 她又凑近，正声说，“我说的有些事太劲爆，担心吓着你，还是换个包房慢慢聊！” 董霖只得答应，叫来服务生，换了个楼上的包间。 来到楼上包间，坐定之后，徐晴开口问，“昨天在厕所殴打胡波的人是你？” 董霖吃了一惊，但控制住自己的紧张说，“胡波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徐晴盯着董霖的脸凝视了半天，说，“胡波是我们钻石娱乐会所的老板，昨天他在包房被一个长头发戴墨镜的人引到洗手间，结果被套住头，打得鼻青脸肿。他说那是个长头发的大只马，长头发，大块头，我猜那个长头发的人就是你？” 董霖装出一脸惊讶，“你这个女人，怎么总喜欢往我脸上泼脏水，但凡不好的事，就往我头上扣，我也没招你惹你啊！我也不认识什么胡波，跟他无冤无仇的，我去打他干什么？” 董霖揭掉头上的发套，“再说，哥是短发，看清楚了！” 徐晴看见一愣，然后笑笑说，“那就确定无疑是你了！不然你为什么套上假发去钻石娱乐会所，明显有目的！” 董霖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说话。心里想着，不管你怎么认为，反正哥抵死不认。 她叹一口气，“看来你还是对我不信任！” 董霖瞟她一眼，心里想着，你对哥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哥凭什么信任你！ “胡波昨晚嗑药了，在厕所被打晕，醒来后搞得挺闹腾，到处找人没有找到，最后只有不了了之。” “其实他没有想到是别人，而以为是磐石财富派人干的，所以今天一早去找磐石财富公司的人去了，但是被人家劈头盖脸狠狠数落了一番，还连带被人家催债，回来时灰头土脸，看样子连死的心都有了。” 董霖装出一副事不关己不关心的样子，但是心里咯噔一响，这个胡波居然跟磐石财富也有关系，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他仔细想想觉得也对，胡波是南湖派出所所长的侄子，董霖之前被磐石财富陷害的案子又是南湖派出所处理的，所以他们之间有关联很正常。 但董霖没有搭话，她既然找自己出来，肯定是还有话要说，董霖无须开口，只等她自己说就行。 她果然又继续开口说，“所以，你放心，打人这件事胡波已经记到磐石财富头上了，而且胡波也不敢找磐石财富的麻烦，所以这件事情也算就此翻篇了。” 她见董霖仍是不关心的样子，又转口说，“昨天跟你说过的，刘康在钻石娱乐会所也有股份，而且他现在是名义上的大股东，刘康现在和磐石财富还有胡波搅和得很深！” 她说到刘康，董霖露出一些兴趣，看着她，但仍旧没有说话。 以为抓到了董霖感兴趣的点，徐晴得意的一笑，“怎么？还是只对刘康和我的事感兴趣，看来对我们是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啊！” 董霖轻蔑一笑，“又是在隔壁表演爱情动作片，又是往脸上泼果汁的，那印象能不深刻吗？” 她叹一口气，“好，管他好印象，还是坏印象，只要印象深刻就行！既然你爱听八卦，那就先说我和刘康分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这个人很不要脸很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完全没有下限，什么都可以出卖！” 董霖瞟了她一眼，她说得很激动，不像编假话的样子。 董霖没有想到她对刘康的评价如此之差，虽然分手了，但好歹曾经关系那么亲密。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这样说他？他为了一单广告业务，居然要我去陪一个老男人睡觉！我当时是他女朋友啊，又不是路边捡的野女人！” 这倒确实出乎董霖的意料，这已经不是无耻下流了，这是完全没有尊严。 男人为了争名夺利，固然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干出这样主动往自己头上扣绿帽的事，也确实是太没有下限。 “是，连你都感到惊讶，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情！当时刘康听说有个公司有一单上百万的广告业务，于是带着我上门拜访了好几次。那公司的负责人，一个四五十岁的光头，老是色眯眯的看着我，对广告业务却总是吊着，始终不肯表态。” “刘康跟我说，那单广告生意可以赚三十多万，说那单生意对于公司很重要，而且说如果那单生意拿下，那个公司以后还有很多的大生意，还说拿到那单生意除了按股份分红给我外，可以多给三万给我，就差直接开口叫我去陪那个男人。” “当时你离开后，我们注册的新公司他给了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也是当时我往你脸上泼果汁，设法让你离开，他承诺我的。我当时还没有想到自己在他心里那么下贱，只想着自己是他正牌的女朋友，将来的贤内助，所以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有天刘康请那个老男人吃饭，一个小包间，就我们三个人，点的菜也都是海鲜，刘康那天灌了我很多酒，三个人喝了两瓶白酒。我没有想到，酒局就是拿美食美酒美人诱惑人，同时拿最阴暗的心思算计人！” “吃完饭刘康说给那个老男人在酒店开了房间，让那个老男人到酒店去休息一下。他拉着我一起送那个老男人到酒店房间，酒店房间开门之后，那个老男人先进门，还回头色眯眯的看了我一眼。就在这时，刘康用力一把将我也推进了房间，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第59章 不是复仇女神 \"我当时被惊呆了，没有想到会出现那样的局面，那个老男人却异常兴奋，直接向我扑过来，撕扯我的衣服。等反应过来，我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那人的脸上，趁他发愣的功夫，打开酒店房间门，哭着跑了出去。” “当我走出门的时候，发现刘康还站在走廊里，他看见我出来，没有一丁点的惊喜，却是满脸的惊讶继而恼怒。我看见他那副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走过去，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他可能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打他，被我打懵了。等回去后，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分手又分家了，我从他那里拿了十万，把公司的股份退给他，离开了公司。” 董霖听着，对她没有丝毫的同情，狼狈为奸的下一步，就是狼狈互撕。 因为利益结成同盟出卖别人的人，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信任的，不纯粹的关系也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徐晴愤愤的说，“你一定觉得我咎由自取是，感到大快人心是？” 董霖淡淡的回道，“咎由自取那是事实，大快人心不至于！你今天叫我来不会是找我吐槽的？” 徐晴表情才放松一些，“当然不是，事情慢慢说，你自然就会明白今天叫你来的意思了！你应该也不赶时间？” 董霖没有吭声，喝了口茶。 “十万块很不经花的，以前跟刘康在一起，他那个人，虽然做人没有底线，但是对我花钱还是很大方。我跟他分手后，发现以前大手大脚花钱习惯了，不到两个月十万就花掉了大半。” “出去找工作收入低的不愿意做，收入高的人家又看不上我，最后只有做了公主，来钱快又轻松。而为什么在这里，无非是因为刘康经常来，我就是要恶心他，你不是想把自己的女人推给别人睡吗，我就让你经常能看到我跟别的男人一起！” 她看了董霖一眼，继续说，“然后我就真的看见他经常来，最近这半年多来的更加勤了，因为他成为这家娱乐会所名义上的大股东。” 听徐晴说，这家会所以前是磐石财富和胡波合伙开的，磐石财富出钱，胡波出力，毕竟他叔叔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所以平时的经营都是胡波在负责。 磐石财富投资会所的钱是通过刘康的公司洗过来的，包括用董霖那个经营部的账户洗钱三百万，他自己的公司洗了两千七百万，一共三千万。 磐石财富公司当时只是用他洗钱，所以给了他三个点的手续费。 董霖也终于明白自己被陷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三千万实打实的资金走账。 这只是他们在洗钱而已，陷害董霖只是顺带的事。 前面一年多，这家会所就赚了两三千万，磐石财富占股七成，分红分了两千多万，把投资大头已经拿回去了。 大半年前，磐石财富有别的大项目，同时为规避风险，就把股份转让了两成给刘康，又把剩下的五成股份也让刘康代持，于是刘康就成为了这个会所名义上的大股东。 这就是张燕莉说的刘康拿五百万投资到磐石财富的实际情况。 由于磐石财富注意力转移，钻石娱乐会所的管理也放松。 胡波失去监管，之前就喜欢赌博的他，在过年之前去了一趟澳门，把会所账上的钱输了个精光，所以磐石财富和刘康的分红都没有到手。 最惨的就是刘康，他购买娱乐会所股权的钱，其中有三百万是办的贷款，现在分红没有到手，他还欠了一屁股债，连贷款利息都快还不上。 董霖冷冷的说，“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徐晴淡定的说，“你跟胡波一定有仇怨？不然昨天也不会把他打得那么厉害，今天也不会答应跟我见面！” 董霖不慌不忙的说，“那跟你说的这些有关系吗？今天叫我来，你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徐晴注视着董霖，脸色很肯定的说，“我可以帮你报仇！” 董霖瞟了她两眼，“你也不是复仇女神？到底有什么目的，提前说清楚！别兜圈子！” 徐晴笑笑，“我当然不是复仇女神，胡波跟我也没什么仇恨，刘康虽有仇，但也没必要花那么大气力去报复。我手里这个消息值钱得很，可不能便宜卖了！” 徐晴看董霖两眼，又继续说，“我们做公主的，在这种地方混，总得找个靠山，日子才好过。我现在的男人是胡波的副手，他每月给我两万，条件是我只陪酒不卖身，只跟他睡觉。” “通过他，我才能知道刘康他们那么多事，而且还掌握了一些胡波犯罪的证据，足够让他蹲大牢的！你现在有兴趣了？” 董霖喝了一口茶，注视着她，“说，你有什么条件？” 徐晴脸上狐媚一笑，“没别的，我就想跟你生个孩子！” 董霖惊得还没吞下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狠狠咳嗽了好几下，缓过气来说，“你确认自己没有嗑药？” 徐晴居然脸一点都不红，走过来，拍着董霖的背，胸前的浑圆刻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见董霖好些，开始说话，她附在董霖耳边，低声说，“你每月给我两万生活费，我除了帮你报仇，之后就什么都不做，安心在家跟你睡觉生孩子！” 说完，她在董霖耳边轻呵了一口气，舔着他的耳朵一声娇喘。 董霖赶紧起身躲过去，换了一张凳子，心砰砰直跳，说，“你确信我有那个经济实力，能负担得起你的生活费？” 徐晴又逼过来，“我听说了，之前他们利用刘康洗钱的事陷害你，结果发现你卡上居然真的有三千多万，没想到你还是个隐形大富豪！所以你不用再假装什么小白脸吃软饭的了，你骗不了人的！” 董霖吃了一惊，她竟然也知道自己被陷害的事，难怪刚才跟他说刘康为磐石财富公司洗钱的事。 她相当于把董霖被陷害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他听了。 董霖想着，她说不定也知道磐石财富公司的后台老板。 董霖问，“连这些你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我，这个磐石财富的后台老板到底是谁？” 徐晴走过来，双手捏在董霖肩膀上，给他按摩。 为了套她的话，董霖没有躲避。 “这个磐石财富非常复杂，我听说连胡波都不知道到底谁是老板，所以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了，但是听说在江城，黑白两道的人都给这个公司面子。” “我们能接触到的人，都是几个下面做事的，只听说是公司负责人直接下的命令搞你，至于具体是谁的意思，我们也不清楚！” 董霖反问她道，“知道我得罪人被人搞，你还要跟我？” “那不是你神仙打架，棋高一着，还反将他们一军吗？跟着神仙混，总饿不死小鬼！而且我相信你这个人有责任心，真的跟你生了孩子，你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她说完双手环抱在董霖脖颈，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 第60章 放手一搏 董霖连忙挣脱开她的手臂，站了起来，面对她说，“你不会是看着娱乐会所快干不下去，想跳船？” 徐晴愣了一愣，“这也被你发现了？良禽择木而栖，我一个出身贫寒的弱女子，为自己考虑长远一些，找个安稳的依靠，有问题吗？” “你手上有哪些信息？” 她盯着董霖问，“你答应我了？” “你先说，看你手里的证据到底有没有价值！” 徐晴看了董霖好几眼，思量一番，然后开口说，“好！我先说。你知道的，娱乐会所光靠卖酒卖笑虽然也能赚钱，但想要赚大钱只有通过别的方法，来钱快的生意都写在刑法里，有女人又有场子，所以卖肉卖药的生意钻石娱乐会所没少做！” 董霖说，“可胡波有亲戚罩着，一般的事拿他没有办法。我听说之前很多举报的，可最后都不了了之，你能拿得出确切的证据吗？” 徐晴神秘的一笑，又凑到董霖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说，“前段时间胡波到澳门赌博输了一个大窟窿，现在磐石财富公司对他逼得很紧，昨天你又把他打了一顿，让他感觉自己处境越来越危险，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放手一搏，干一票大的，一把将窟窿堵上！” 董霖被她说的吸引住了，感觉很紧张，一动不动的听着。 徐晴转过身放肆地坐到董霖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继续说，“胡波已经联系好了药源，这批货价值起码好几千万。这个事情要是被逮住，他那个叔叔根本就保不住他，胡波就必定要被抓甚至吃花生米，他叔叔也会被连累。” “这样和你有仇的人，还有迫害你的人就都会倒霉了！怎么样，我为你提供的这个消息有价值？” 董霖假装淡定的说，“消息倒是骇人听闻，可我们又能抓到他什么实际证据呢？他上面有人罩着，自然就有人放风，等警察来的时候，事情结束，现场了无痕迹，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徐晴凑在董霖耳边说，“你不是挺有关系的吗？再说这种金额的大案要案，在帽子叔叔队伍里，那当然也是重大立功，你把消息透露给上面与胡波他们不相干的人，他们自然就会动手，立功的机会谁不想要呢！” “可这些目前还只能算是道听途说，具体时间地点人物一概不知，你叫上面的人怎么会相信？” 徐晴愣了一愣，咬着牙说，“大不了我再帮你留意一下，探听一个具体的时间。” 然后她又狐媚的对董霖说，“你不得先交点定金吗？” 董霖问，“交什么定金？还是站起来说话，这样说话很不方便!” 徐晴不情愿的缓缓站起身，“你不是答应我了吗？要跟我生个孩子的！” 董霖有些窘迫了，“那也不能在这里，起码不能是今天，不然万一真的怀上孩子，哪知道是谁的，你别是带着馅儿来找我接盘的？那我可就成冤大头了！” 徐晴脸腾地红了，“那我们可以今天先发生点交集，就当是你的诚意。我们把安全措施做好，今天不播种也没事，等以后你觉得信得过了，再播种也不迟！” 董霖也不想再隐瞒了，“我有媳妇的，也只爱我媳妇一个！” 徐晴脸色变了，“我也没想做你的大老婆，做个外面的女人也行，只要有个依靠。” 她又一脸妩媚的笑容说，“男人都说只爱一个，可哪个不是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即使将来在外面再养几个女人我也不觉得奇怪！” “我可没有那么博爱！我这个人容易知足，老婆也漂亮，各方面都满意，吃得饱喝得足，也没有多余的心思！” “偷腥的猫刚开始都是这么打算的，可最后不都是巴望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董霖正声严肃的说，“你如果把你说的办到了，我答应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月薪不少于两万，如果不够的话，我给你补起来！但是生孩子就算了，我爱我媳妇，而且还怕她，你就当我是个妻管严得了！” 要董霖跟她生孩子那是绝不可能的，但是介绍一份高收入的工作，这个事好办。 董霖想着，大不了就再去找罗霖说说，安排一份工作把她先养着。等以后董霖带着李云回了村里，罗霖再怎么对待她，自己可管不上。她也不可能撵到村里来找自己麻烦。 徐晴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这是不认账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吗？就说我不认账！我说过的话一定兑现，但是我没有答应的事那可不能赖我！” 徐晴气鼓鼓的说，“你昨天打胡波的事，我可是对谁都没有说，我维护你，你就这样对待我！” 董霖一脸无辜的说，“谁说我打胡波了？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再说我也没把你怎么样？” “你确定自己没打他？那我就回去告诉他，他只要简单调查一下，非常容易就能锁定到你，你确定有那个自信能逃脱？”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董霖针锋相对的说，“你要是告诉他的话也行，我就也把你告诉我的事告诉他！” 徐晴怔住了，双眼直直的看着董霖，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没想到你也变成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董霖盯着她的眼睛，非常郑重的说：“咱俩也没必要互相揭短，互相伤害！还是谈合作的事，你又不是真的看上哥，无非就是想找个长期饭票！我承诺你事情办好之后，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年收入不低于三十万，如果不足的话，我年底给你补到三十万。” “你又何必非得依附一个男人呢？自己有能力赚钱了，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男人结婚，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通过刘康的事你就没有得到教训吗？完全依靠男人是靠不住的，独立自强的女人更讨人喜欢让人尊重！” 徐晴盯着董霖瞅了半天，憋不住笑出声来，“这就是别人说的，男人有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看徐晴笑出来，董霖也放松下来，总算没有谈崩。 董霖也笑笑说，“我可没有这两种爱好，再说你也不算风尘女子！你只是缺乏一个机会，这个机会现在我可以给你！” 徐晴又凑近过来，狐媚一笑，“我倒希望你有这些爱好，或许会更讨人喜欢一些！” 董霖微笑着说，“我说的条件，你觉得怎么样？” 徐晴狡黠一笑，“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到底哪张饭票的含金量高一些？” “那要抓紧时间，机会难得，时光一过不再有！” 她“扑哧”笑出来，“等我消息！” 第61章 小鹤的小男友 “这也太吓人了！”李云吃惊的说。 在回家的路上，董霖把徐晴跟他说的话都讲给李云听，包括徐晴说要跟他生个孩子被他拒绝的事。 李云对那个事情并没有很在意，对董霖还是很信任，毕竟三年的活寡他都守过来了。 董霖说，“世界上的坏人主要有两种，一种叫有恃无恐，一种叫破罐子破摔，胡波这就叫做有恃无恐，总认为头上有保护的，什么坏事都敢做，而且胆子越来越大！” 李云不无忧虑的说，“可是我们参与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他们毕竟都是亡命之徒，万一被胡波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用什么狠辣的办法来对付我们。” “这个你放心！知道这件事的都不会说，帽子叔叔那边我还有一个可靠的人，他可以传递消息给上层，不需要我们出面，这样就没人知道是我们举报的。而徐晴是局中人，出卖我们就等于出卖她自己。” “可靠的人！高小祥吗？”李云好奇的问。 “他还达不到那个层次。总之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一个传奇人物！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李云欣然点头。 由于跟徐晴谈事用了很长时间，回董汤做菜的话太晚，李云也想吃点别的，于是他们一起去了家附近的一个麦当劳。 等他们点好餐，找个位子坐下的时候，李云指着远处角落里，悄悄在董霖耳边说，“你看，小鹤和她男朋友在那边！” 董霖扭过头去，望见李苏鹤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坐在一起。 他们刚刚发生了争吵，两个人的情绪都不佳。 董霖问，“那我们要不要过去？” “算了，他们好像在吵架，我们过去小鹤那丫头会尴尬的！” 李云又给董霖介绍了李苏鹤的这个小男朋友，说这个男孩子叫袁畅，就住在他们这一栋的楼下。 从小学五年级李苏鹤搬到这边住，他们就经常一起上下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梁莎对他们两人的感情也非常认可，毕竟她当初和李本华也是青梅竹马，所以对他们很鼓励。 李云还说，那男孩是黄湖区区长的私生子。 取餐后，董霖他们就坐在这边吃起来，时不时瞟一眼李苏鹤那边。 他们争吵得更激烈了，那男孩子站起来说了一句什么，可是餐厅里很嘈杂，董霖听不清楚。 然后那孩子一脚踢开凳子，转身走了出去。 董霖他们赶紧走过去，只看见眼泪从李苏鹤的眼角淌出来。 她看见董霖他们，一下趴在餐桌上，伤心大哭起来。 李云走到她身旁，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哭了好一阵，李苏鹤才停下，从桌上抬起头来，接过董霖递给她的纸巾，擦掉眼泪。 “你们吃完没有，我坐你们的车回家。” 他们连忙点头，于是三个一起上车回家。 车上气氛很沉闷，李云几次想开口说话，但她张嘴后又合上了，于是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停好车，走进电梯，小鹤说要先去李云家坐坐，跟着李云回了家。 李苏鹤还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不时抬起头看看董霖，又看看李云。 李云给李苏鹤端过来一杯水，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仍旧埋着头不说话，只是抬头瞟了董霖一眼。 李云似乎明白了李苏鹤的意思，说自己先去洗个澡，就起身去了房间。 李苏鹤抬起头注视着董霖，脸色有些许羞涩，说，“姐夫，我们去阳台上聊几句！” 董霖点点头，跟着她走到阳台，在躺椅上坐下。 “姐夫，你跟我姐认识多久发生的关系？”李苏鹤突然开口问。 董霖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董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李苏鹤就跟他噼里啪啦说了很多她跟男朋友的话题，说是袁畅很猴急，问董霖男孩子都这样吗？ 董霖有些无言以对，只得简单应付几句。 她见话也白说，失望地走了。 董霖当时只以为这是她青春的一个小插曲，可没有想到后来竟然导致了李苏鹤的死。 李苏鹤走后，李云擦着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问，“她怎么气鼓鼓的，跟你聊什么了？” 董霖就笑着把李苏鹤跟他说的话，讲给李云听。 李云先是满脸八卦的笑，继而变得严肃起来，“你笑什么笑啊！搞得小鹤心里多不好想！这个事情对女孩子很严肃的，搞得不好要影响一辈子的！” “我只是觉得她跟我聊这个话题让我很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能也是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心里可能会舒服一点。其实这个事情，外人讲的自己不愿意信，可自己选又怕选错了结果难以承受。” 李云感叹说，“是啊，但愿她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诸事顺遂！” 董霖笑着说，“你当时怎么没有这么纠结啊？” 李云一记粉拳捶到董霖胸口，“那不是当时没得选吗？在你之前都没有见过外人，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还行的，只有捡到篮子里再说！” “咋了，后悔了？” “现在看来还行。” “那就好！” 董霖搂住李云的细腰，将嘴唇贴上去。 “你赶紧先去洗个澡！” “那昨天晚上怎么没叫我洗澡？” “昨天就应该把你推到江里洗洗的！” 第62章 侠客行 当李冉从酒楼电梯出来，踏着雄健有力的步伐走向董霖的时候，他那一米九大个子的气场确实让人折服。 在他面前，董霖这样英姿勃发的男士都显得娇小玲珑了。 他走过来，右手搭在董霖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说，“怎么选这么难找一个地方，搞得像特务接头！” 闻到他身上一股臭味，董霖皱了皱眉毛，“你又有几天没洗澡了？” 他哈哈大笑着说，“也没几天，也就是两三个星期而已！哈哈……” 董霖感觉有些晕，之前跟他学散打的时候，他还只是两三天不洗澡，没想到现在居然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董霖当时受不了他的气味，让房东把阁楼隔壁空着的房间借给他住了两个月。 董霖小声说，“等会离我媳妇远点，别把她熏到了！” “咋啦？怕你媳妇脸上粉涂太厚，凑近露出原形？” “怎么会？我媳妇清水出芙蓉，是纯天然美女！” “那我倒要看看，让你这小子苦等三年的是怎样的天仙美女！” 董霖推开门，把他让进包房。 他望见李云，马上就换了一个说法，远远就说，“确实是个天仙美女，不枉费这小子苦等三年！我看啊，这小子都有些配不上弟媳妇了，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李云有些不习惯李冉这粗声大气的样子，听他那么说，羞红了脸，“哪里？您见笑了！” “难怪这小子苦哈哈在那蹲着，一步都不肯挪！哈哈，总算让他守到了！你小子真行啊！”李冉向董霖伸出大拇指。 李冉说完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李云忙给他倒茶，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李冉端起来，一口倒进嘴里，不住的赞叹，“弟媳妇倒的茶就是香！” 李冉一边喝茶，一边聊他这一年的事。 这一年来，他又去了全国的几个城市，不声不响办了几件大案子，消灭了一大群社会害虫。 李冉曾经是一名优秀的警察，靠着屡破奇案，三十几岁就晋升为岛城刑侦大队队长，令无数犯罪分子闻风丧胆，在全国警界都赫赫有名。 可是一次他开车带着全家出外游玩，却遭遇车祸，妻儿和老母亲都不幸去世，只有他自己侥幸活下来。 他痛不欲生，猜测那是犯罪分子的报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儿老母，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 经过一段时间，他重新振作起来，辞职离开警队，一路追凶为家人报仇，终于将凶手和幕后主使绳之以法。 再后来，他干脆卖掉房子，在全国流浪，做一个千里独行侠，专门惩奸除恶，行侠仗义。 一年多以前，他来到江城，坐公交车的时候，遇到扒手扒窃，他出手制止了扒手，可是反倒被扒手诬陷。 董霖当时也在那趟公交车上，正好拍到那个扒手行窃的照片，还了他清白，于是他们两个就认识了。 董霖也从小怀揣着大侠梦，所以对于他这样见义勇为的人很佩服。他们相谈甚欢，于是董霖请他吃饭，他教董霖散打。 上完菜后，董霖就叫服务员关好门出去了。 李冉问，“你小子这一年半变化挺大，怎么跟这样的大案子牵扯上的？” 董霖说出了李云之前的遭遇，和自己为她报仇的事。 他嘀咕两句，“你这是要我为你报私仇啊！” 董霖刚准备反驳，李云抢先开口说道，“这其中虽然含有霖哥为我报仇的因素，但胡波的重大犯罪线索，已经超出我们报仇的范畴，惩治他更多的是利国利民，只能说我们的个人小利与国之大利相符！” 李云的话既避免了董霖的尴尬，又说得足够有理。 李冉讪讪一笑，“嗯，弟媳妇说得有道理！这个护夫劲，你小子可真有福！” 董霖红着脸说，“冉哥，我们也想出面举报，但上层没有熟人，告诉人家也未必相信。” “你小子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这么危险的犯罪团伙，你无非是怕人家事后报复，所以把我抬出来。好，我就为你出个头，反正我孤身一人，闲云野鹤，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董霖赶紧端起酒杯，和李云一起敬了他一杯，“我这不是拖家带口，只能谨慎小心吗？” “好！反正我的天职就是扫除罪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他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又说，“不错啊，喝上茅台了！” “这是找别人讨要的，现在条件好了，招待冉哥当然要用好酒！” 这酒是董霖到罗霖家打的秋风，顺便把徐晴的工作也给安排了。 罗霖本来不情愿，董霖软磨硬泡，她才勉强答应。 李冉笑笑说，“那你小子不能置身事外，也要出上一份力！” 李云有些担心，董霖对她笑笑，又对着李冉说，“只要是朝阳区群众能做的事，你都尽管吩咐！” 李冉大笑着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滑不溜丢的！” 李云一脸懵，她还没有听懂董霖说的话。 李冉笑着给她解释，“你们家这小子，意思就是他只做朝阳区群众，就是只提供消息线索，既不出面，还要为他保密！” 李云表情才放松下来，说，“我们也不是畏畏缩缩的人，侠义精神我们也有，只不过我们并非专业人士，过多参与不光自己危险，更怕坏事。冉哥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有什么需要的也尽管跟我们说！” 李冉笑笑，“好！弟媳妇爽快人！来，喝一个！”说完他端起大杯，自顾自一口喝掉。 董霖只有端起酒杯，也一口喝干。 李云因为要开车，没有喝酒，但也把一杯茶给喝干。 三个人又聊了很多，边聊边喝，一瓶酒很快就喝完。 董霖拿过另一瓶酒准备打开，被李冉一把抢过。 “算了，别喝多了，这瓶酒留给我睡前喝两口！”说完他笑着把那瓶茅台塞进了大衣口袋。 他又对董霖说，“这个案子还要深入调查，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你小子就等我电话！” 说完他拿起帽子戴到头上，起身准备走。 董霖他们起身相送，李冉摆手拦住，“不用送，这几天没有大事不要见面，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他就一个走了出去。 正在这时，董霖的手机响起，是朱莎打过来的。 董霖看了一眼李云，接起来，只听见里面说，“哥，救救我……” 第63章 朱莎的呼救 朱莎在电话里说，她跟律所同事一起吃饭被灌酒，律所领导骚扰她，要带她去酒店，她跑到洗手间躲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哭得很伤心。 董霖一听有些急，连忙问清楚酒楼的具体地址，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远。 接电话的同时，董霖用眼神征求了李云的意见。 李云拉着董霖就往外面走，“快点，别磨叽，不然朱莎就要被伤害了！” 他们连忙下楼，李云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向朱莎吃饭的地方急速开过去。 董霖忐忑的问，“我为别的女孩出头，你不会不高兴？” 李云瞟了他一眼，“我像哪里不开心的吗？如果碰到自己熟悉的人被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的话，就不是你了，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喜欢！” “可是……”董霖欲言又止。 “可是朱莎喜欢你是？我早就听罗霖说过了！你对她有意思没有？”李云转头瞥了董霖一眼。 董霖赶紧简单直接的说，“没有！” 李云转过头淡淡的说，“那就行了！这城市这么多人，但凡优秀一些的，吸引几个异性很正常，成天小肚鸡肠的话，那日子可怎么过？柳荣成给我送花，你也没有怪我啊！” “我那不是找了个极有魅力的媳妇，必然要承受的吗？” 李云说，“那我找了个有魅力的男人，就可以高枕无忧吗？还是我就活该去找个脑满肠肥的？” 他们相视会心一笑。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他们就到达朱莎吃饭的地方。 车子刚到停车场进口的时候，董霖就远远看见酒楼门口，朱莎被塞进一台车子后座。 那台车子快速向停车场的出口驶去。董霖赶紧指着那个方向，叫李云跟着那台车，自己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朱莎的电话。 朱莎的手机在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掉了，后面再拨打时已经关机。 董霖急切的跟李云说出了现在的状况，李云专注的开着车子，紧紧跟着朱莎坐的那台车。 到红绿灯路口时，前面那辆车刚刚过去，黄灯就变红了，李云没有踩刹车，一脚油门冲了过去。 李云的心里也很急，现在这个状况，也没法管闯红灯的事了。 董霖有些被李云的果决所折服。 可到前面一个转弯的路口，突然冲出来一个行人，李云没有办法，一脚刹车把车子给刹住了。 眼看前面那台车渐渐远去，他们心里无比焦急。 等行人走过，李云一脚油门迅猛加速追赶朱莎那台车子，可是前面又有路口，而那辆车已经看不见。 就在董霖感到绝望的时候，李云指着前面一栋大楼说，那是一家酒店，先过去看看。 董霖放眼望去，那大楼上确实挂着酒店的招牌。 李云一脚油门往那里冲过去。到酒店门口，李云一停车，就叫董霖赶紧先进去找找。 董霖迅速下车，往酒店冲进去，大堂没看见，前台也没看见。 董霖赶紧冲到电梯厅，那是个拐弯的角落，终于让他赶上，一个中年秃顶男人搂着一个低头的女孩正在进电梯。 董霖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拦住了将要关闭的电梯门，走进了电梯。 他低下头看看，那女孩正是朱莎。 董霖本准备动手打人，但不经意瞟见电梯上面有摄像头，连忙把伸出的手换个方向，扶住朱莎，叫她的名字。 朱莎抬头眯眼看着董霖嘿嘿笑了一声，就又低下头去，完全没有了反应。 今天吃饭她是真的喝得不少！ 董霖转头对那男人说，“这是我表妹，请放开她！我要带她回去！” 那男人醉醺醺的，满身酒气，丝毫不为所动，仗着酒劲说，“你说是她表哥，你有什么证据，这年头骗子多得很，我还是她男朋友呢，你走远点！” 说完，他伸手就来推董霖。 董霖厉声说，“看你是她领导，而且还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我给你留点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要再这样耍无赖，我就报警了！” 可没想到他一点不示弱，“你个骗子，她老家豫省马市，你这口音，还敢说是她亲戚，骗人不打草稿！你报警啊，我政法系统熟得狠，看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看来他是吃定朱莎老家远，在江城没有亲戚，所以才借着酒劲对她下手。 看他也是非常不清醒的样子，董霖也不再跟他讲道理，一手扶着朱莎，一手拿出手机，给李云发信息，叫她带一瓶酒到七楼来。 董霖跟着他们一起走出电梯，到安全通道旁边的时候，顺手拉了一把朱莎，将她往安全通道带，那男人也顺带着被拉进了安全通道。 趁安全通道里面黑，董霖一掌用力拍在那个秃顶男人的肥肚子上。 那男人惨叫一声，松开了拉着朱莎的手，瘫坐在地上。 董霖把朱莎扶到一边，她身体已经有些发软，站立都有些困难。 很快李云就到了，她按董霖电话里说的找到安全通道，把酒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我董霖。 董霖接过酒，嘿嘿一笑，把朱莎交给李云扶着。 他打开瓶盖，走到秃顶男人身边蹲下，借着楼梯间的微光，掰开他的嘴巴，将酒瓶嘴插进他嘴里，往他嘴里灌酒。 那男人拼命挣扎，可是被董霖按得死死的，一瓶二锅头喝下去大半。 董霖看差不多，就没有再灌，以免过多搞出问题来。 灌完酒，董霖跟李云一起扶住朱莎，站了一会儿。 等了几分钟，那个中年男人就酒劲发作，开始说胡话。 董霖走过去，跟他说，“主任，有个美女在楼下等你！”然后把安全通道的门给他打开。 他嘿嘿傻笑，“美女！嗯，美女，我来啦！”一屁股爬起来，跑进酒店走廊，往电梯跑去。 董霖他们到楼下的时候，见那个秃顶男人正抱着酒店大堂的一尊雕像亲吻。 他沉浸其中，一边吻，一边还在撕扯自己的衣服。 正是饭后办理入住的高峰期，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一大群人正围着那光头男人的醉酒闹剧看热闹，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他们没有停留，扶着朱莎从人群后离开了酒店。 后来有人跟董霖说，这世界上有三种春药：穷人的酒、富人的钱、贵人的权。今天他三样占全，他不发浪谁发浪？ 谁浪谁遭殃！ 第64章 你需要一个平台 回到车上，把朱莎安顿在车后座上后，董霖问，“这丫头醉成这样，怎么办？” 李云说，“把她带回我们家休息！她这样需要有人照顾！” 董霖心里还是认可的，但还是表现出一些犹豫，“这样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她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我们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李云转头白了董霖一眼，“你再别这样装了，越装表明你心里越有鬼！” 董霖讪讪一笑，“我要不装一下，你又说我对别的女生好，还无所顾忌！” “好了，知道你的心思了！”她又叹口气说，“这丫头身材真好！” “你身材不也挺好的吗？苗条颀长！” “自愧不如啊！刚才扶着她，你没感受到吗？” “没注意！只顾灌酒看笑话了！” 李云这是给董霖挖坑呢，他可不上当。 “我刚才可是感受到了，那一团挤在我身上，那弹性……啧啧！可惜你是感受不到了！” “我是理想主义者，喜欢用眼动脑，更喜欢颜值高的！不喜欢动手。”董霖赶忙解释。 “谁让你动手了？下流！”李云斥责道，接着又呵呵笑出来。 董霖终于还是不小心掉进了她的坑里。 回到家，他们把朱莎安顿在客房里，给她喂了醒酒汤。她看着好了一点，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要不我们去找罗霖，让她跟宋律师说，把朱莎换到宋律师的律所？不然她以后在这里还要被潜规则！” “好，你去！” “现在就去吗？我一个人去？”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朱莎这里总要有人看着。”李云望着董霖。 “已经很晚了，我一个男人到她家去？” “你以前不是还在她家过夜吗？”李云白了我一眼。 “那时候不是有求于她吗？” “现在就不是有求于她了？她都怀孕了，你还想那么多！快去，早去早回！” 于是董霖一个人出门，到罗霖家去。 新请的保姆见是董霖，立即开门放他进去，然后自己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罗霖正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董霖过来，冲他招手，“你来了，正好帮姐看下，姐的婚纱和敬酒服好看吗？” 说完她起身带董霖走进她房里的衣帽间，把她的婚礼服展示给董霖看，问他怎么样。 董霖连连点头说好看。 “就知道敷衍人，我还没穿，你咋就知道好看不好看？” “挂着都这么好看，穿到你身上立体的当然更好看！” “那姐穿给你看看！” 罗霖说完，又看董霖还站在那里，“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换衣服，你还不赶紧出去！” “那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董霖嘀咕着走出了房间。 可没过两分钟，她又在房里叫董霖进去帮她拉拉链。 董霖推门进去，见她正捂着胸口，身上披着婚纱。 董霖走到她身后，发现她后背是全裸的，她居然没有穿文胸，董霖心砰砰直跳，忙给她拉上拉链。 在拉链快合上的时候，她松开了捂在胸前的手。 于是在一刹那，她胸前的风景完全呈现在董霖眼里，那坚挺高耸的浑圆，比朱莎都不遑多让。 董霖赶紧拉上拉链，转过头，咽了一口口水。 罗霖转过身来，转了一圈展示给董霖看，“怎么样？好看！” 董霖抬起头，上下扫视一番，到她胸前的时候，不经意停留了片刻。 她仿佛觉察出什么，脸陡然一红。 董霖赶紧说，“好看好看，姐国色天香，再配上这一身婚纱，简直倾国倾城！” 罗霖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突然伸手在董霖胸前狠狠掐了一把，微笑着厉声说，“出去！” 董霖悻悻的走出她的房间，转身的时候瞥了她一眼，直觉告诉董霖她没有真生气。 董霖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罗霖又穿着红艳艳的敬酒服出来，提着马面裙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一阵香风飘过，令他目眩神迷。 在董霖一番赞美后，她满意地坐到董霖身旁，开口了，“说，来找姐又有什么事？” 董霖尴尬一笑，把朱莎的遭遇跟罗霖说了，也毫不客气的把想跟朱莎换个律所的事也说了。 “这个没问题！本来就是学妹，又是可造之材，我明天跟宋律师说一声就行，到他律所跟他做个实习律师应该没问题！” 董霖连声说谢谢。 罗霖又转口说，“你说说，你这隔三差五的往我这里塞人，还都是女人，把我这里当什么了，专门跟你收留女人的地方吗？” 董霖一时没有准备，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要不把你自己也塞进来！”罗霖正声说。 “塞到哪里？”董霖讷讷的问。 罗霖腾地脸红到脖子根，斥责道，“下流！” 董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愣了半晌，也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骂下流。 罗霖自己先意会过来，转口说，“来我公司上班啊！” 董霖突然意识到她为什么骂自己下流，也感觉脸上发烫。 罗霖瞟见，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说正事！朱莎今天这事，说白了就是领导看她无钱无势无依靠，想潜规则她。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事后她还不只有被动接受，又能怎样，没法反抗！” 她又接着说，“柳荣成为什么缠着李云不放？还不是因为你无权无势，镇不住场子，如果你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你看他敢不敢跟你抢女人？” 董霖默认的点点头，这些话说进了他心里。 “所以，你要有一个平台，才能形成你在这个社会上混的实力和气场，才能保护你所珍视的人！” 她看看董霖，又继续说，“先给你在姐医药公司安排个行政总监当当怎么样？相当于副总哦！李思也才是首席科学家兼研发总监。” “那还不是个打工的吗？” 她哈哈笑出来，“你还不想打工，直接就想当老板是？” 董霖有点不好意思，但硬撑着说，“怎么了？我现在开个餐馆，虽然小一点，但好歹是个老板，变成打工仔还得受别人管束，也没见多有社会地位！” “姐的公司好歹是个成熟的平台，无论是社会影响力还是政府认可度都很高，你当个高管，走出去也有面子。” “你想先成立个公司也行！之前苏陵找我们，要卖十几家菜市场给我们，我还在跟他们讨价还价，等以后买下来，你当大股东，这个公司就交给你操盘！” 董霖讶异的说，“我现在好歹开餐馆，你让我退步去卖菜？” “这么死要面子！我认真跟你说，这十几家菜市场如果经营好，对你报李本华叔叔的仇会有很大帮助！你不想早点报完仇带着云儿回村里吗？那就做好这件事！” 董霖斜眼瞟着她，总感觉她像在哄小孩，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先到姐公司去做一段时间行政总监，积累点经验，以后才能经营好一家公司。姐下月结婚，还要出去度蜜月，之后还要生孩子，你正好帮姐把公司看着！” 董霖无奈只有答应。 第65章 软饭男请买单 朱莎起床出来的时候，董霖已经做好早餐。 朱莎在屋子里晃来晃去，摇头晃脑的到处看，酒还没有完全醒。 董霖看见，叫她过来吃早餐。 朱莎才恍然大悟，“哥，这是你家？这么大的房子！” “是的，你嫂子的房子！” 她笑嘻嘻的说，“哥，你终究还是吃上软饭了！” 董霖哑口无言。 李云洗漱完从房间出来，听见也不禁哑然失笑。 董霖给她们各盛了一碗粥。 三个人坐下一边吃早餐，一边聊着昨晚的事。 原来，昨天他们律所聚餐，那个秃顶中年男人是他们律所主任。 那主任以给她晋升为实习律师为条件让她喝酒，软硬兼施，终于把她喝多了。 那男人乘着酒兴让她晚上陪自己，把她吓到。 她就以上厕所为由，躲进包房的洗手间给董霖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的事，朱莎都不记得了。 李云就给她说了后面的事，说到后来董霖给那男人灌酒，那男人醉酒在酒店大堂发酒疯的事，他们三人都忍俊不禁。 朱莎听得脸一时红一时白，她估计想想也感觉后怕。 李云打趣说，“你哥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说，“这也是没有办法，当时真想动手打他，但他是律师，法律玩得溜，我们不能干打人一时爽、打后泪两行的事，所以就想到这个办法。他是咎由自取，而且酒后失忆也不知道该怪谁。” 朱莎连连说谢谢他们。 李云叫她不用客气，大家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吃完朱莎准备去上班。 董霖跟她说，已经跟罗霖说过了，帮她转到宋律师那个律所做实习律师。 李云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朱莎，让她先洗个澡，补个觉，等罗霖的消息。 朱莎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董霖看见她穿着李云的衣服，感觉这衣服被她穿得立体很多，胸前都快要撑破了。 董霖跟李云打趣说，“你给她的衣服小了。” 李云在董霖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没好气的说，“这已经是我穿着嫌大的！”。 董霖疼得想叫唤，但忍住了。 十点多钟，罗霖打电话过来，说已经跟宋律师说好，朱莎转到他那边做实习律师，过一年就可以转正，随时可以去报到。 董霖连忙代朱莎谢谢他们。 罗霖说，谢谢是应该的，叫董霖哪天好好请宋律师吃个饭，上回人家为他案子的事东奔西跑，董霖还没有感谢人家。 董霖连连答应说是。 到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徐晴打电话过来说，大概两三天后胡波就会进行交易，问董霖准备好了没有。 董霖说一切就绪。 挂断徐晴的电话，董霖就拨打了李冉的电话。 他竟然在商场买衣服。 董霖惊讶的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究了？” 李冉嘿嘿笑着说，“去那么高档的场所，总不能穿得像叫花子一样？再说我兄弟发达了，吃上软饭了，我就不能跟着沾点光吗？哈哈……” “啥叫吃上软饭了？我认识我媳妇那会，也不知道她们家有钱！”董霖愤愤的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会我把试穿的衣服发你，给我瞅瞅，看咋样！觉得行的话，就转钱过来买个单！” “好！” “这才乖嘛！”他笑呵呵的说，“多转点，等会下午去会所，听说那里消费特别高，别搞得我刷卡余额不足，那就没意思了！” “行，多叫两个美女，左拥右抱，今天好好体验一下当昏君的快乐！”董霖讽刺他说。 他回怼道，“你说出这样的话，你媳妇知道吗？” “我一个人关在书房打电话呢！” “果真是个吃软饭的，妻管严，哈哈……” “随便你怎么说！别耽误正事，听说他们过两三天就要行动了，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那没事，时间充足的很，请相信专业的力量！” 他振振有词的说，又突然问，“你说娱乐会所有茅台没有？” “那不知道，一般都是红酒洋酒！” “喝不惯红酒洋酒，能带酒进去吗？” “不能！你别搞得太打眼打草惊蛇！” 他不耐烦的说，“不是叫你相信专业的力量吗？好了，不说啦，多打些钱过来，等着买单呢！” 李冉说完挂掉电话，等会给董霖微信发来他试衣服的照片和衣服的价格标签。 到底还是简朴习惯的人，一件夹克不到两千，裤子五六百。 董霖往他卡上打了两万块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收到他的回信，两个字：“讲究”。 董霖会心一笑，心想着自己现在手拿三千万，能不讲究吗？ 中午，董霖把李云送到服装店后，就带着朱莎一起去她之前的律所办理离职。 为避免被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董霖戴上假发和墨镜。 朱莎带着他刚走进律所，就被门口一个小女生叫住。 那女生拉着她神秘兮兮的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听说没有？主任昨天喝醉酒，在酒店大堂抱着个雕像发骚，上半身衣服都脱光了，结果被别人拍了照片和视频，传得网上到处都是，还被人肉。” “这回他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啦，连律协都打电话过来询问，现在他们几个合伙人正在里面开会呢？” 董霖他们假装不知，寒暄半天。等几个人开完会，朱莎进去递上辞职信。 那秃顶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朱莎，又瞅几眼站在门外的董霖，和几个人一合计，同意了朱莎的辞职。 没过两天，董霖就听说律协暂停了秃顶的执业资格，他的主任职务也被同事取代。 第66章 灯红酒绿熄灯时 那天中午，李冉打电话给董霖说，“今晚大场面，你不来见识一下？” 董霖假装说，“不了，我们朝阳区群众，去不起那么高档的场所，在家等着看新闻更好。” “胆子这么小，不来现场看下仇人伏法？” “不了，你有机会帮我们拍几张照片欣赏下！”说完董霖就挂断电话。 其实他已经订好晚上的包房。今天请宋律师吃晚饭，吃完晚饭正好去钻石娱乐会所唱歌，见证胡波伏法的场面。 吃晚饭的时候，董霖只喝了两杯酒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再喝。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董霖把罗霖支回了家，防止碰到混乱的场面伤到她，毕竟她怀着孕，行动不方便。 董霖本来想把李云也支回去，可她坚决不同意，执意要一起去。 她凑到董霖耳边，说一点都不害怕，只想替那个孩子看着仇人伏法。 董霖只得答应。 宋律师他们听说还有娱乐活动，不住夸董霖大气讲究。他们如果知道今天会碰到大事，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 于是他们和宋律师律所几个合伙人一起去了娱乐会所。 会所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特别，门口停满了车，生意很好，一片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 刚走进包房坐好，董霖手机就接到一条短信，是李冉发过来的，说是看到他了。 可是董霖没有看到他，从门口进来，董霖就在偷偷留意，却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董霖发短信问他在哪？ 他回信：“专业问题，不要打听！” 董霖给李云看看李冉的信息，两人会心一笑。 他们点了红酒和吃的，就一边喝酒一边唱歌，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本来当着李云和朱莎的面，不好叫公主，但宋律师的那几个合伙人酒后有些兴奋，自己叫服务生喊来几个公主。 徐晴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没有来上班。 徐晴知道今天要发生大事，早上故意给自己吃坏肚子，她那个男人就叫她不要上班。 李云和朱莎一左一右坐在董霖身边，猜拳喝酒，她们一个长相绝美，一个身材玲珑。 宋律师不时向董霖投去艳羡的目光，他眼里的董霖，此刻左拥右抱美滋滋，哪知道他心里此刻正波澜起伏。 每个做大事的人，心都不在眼前。 等到九点多，董霖还是没听到任何动静。董霖有些坐不住，给李云使了个眼色，低声叮嘱她不要出去，就走出包房。 董霖去上个厕所，又四处瞅，没看见任何异常，只见到几个喝多的人在走廊里抽烟聊天，絮絮叨叨。 走廊里烟雾弥漫，很熏人。 董霖感觉另一个方向有风吹过来，空气清新一些，就沿着那个方向一直往前走。 走到尽头，董霖发现那里有个门，走进去又是一条垂直的走廊，再走到尽头拐弯有个侧门，门开着，通到地面停车场的角落。此刻风有些大，从外面吹进来。 这个角落很隐蔽，外面的客人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董霖走出门看了看，发现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异常，根本没有一点要发生大事的迹象。 董霖开始怀疑今天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但邋遢鬼既然在这里，那就说明徐晴提供的线索是对的。 董霖从口袋里拿出招待宋律师他们的烟，抽出一支点上，蹲在地上吸了几口。 就在这时，只听见房子里一声枪响，继而又响了两声。 董霖赶紧站起来，走进门，准备往里面走，却听见有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传过来。 董霖往里面张望，发现是胡波在往这边奔跑，自己赶紧躲到转角的阴暗处。然后，后面远远又传来追赶的声音，看来胡波在现场逃脱了，是警察在追赶他。 听见胡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地面上都可以清晰看见他的影子，董霖伸出了脚。 胡波光顾着奔跑，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更没有防备突然伸出来的脚，猝不及防被董霖绊倒，由于跑得太快，腾空飞出去两三米远，重重跌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摔得很重，一时没有爬起来。 后面警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快到了。 董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仇人总算要被抓，老婆孩子的仇终于得报。 心里想着，你伸手推我媳妇一把，我也只用脚绊你一下，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胡波突然侧过身，从腰间掏出一支手枪，对准警察的方向。 一声枪响，胡波手里的枪往后飞了出去，只看见他拿枪那边的肩膀中弹了，血漫溢出来。 一个人跳过来将他按倒在地上，将他双手反扣，掏出手铐铐住了他。 就在董霖看着感觉一阵狂喜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发现他，举枪向他瞄准，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董霖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上眼睛，举起双手，大叫，“我是客人！” 没有听见枪响，董霖只感觉有人把他按在地上。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趴在地上，双手被制住。 董霖也不敢反抗，只得大声解释，说自己是唱歌的客人，出来抽支烟透个气。 可是制住他的人并没有放手，而是掏出银手镯，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 董霖慌得一批，心想这到底是为啥呀，自己刚才绊倒胡波应该算是立功，怎么好坏不分，把自己也给铐起来呢？可他也不敢明说。 前面制服胡波的人正在押着他往外面走。 制服董霖的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也押着往外面走。 这时外面动静突然大起来，不知道从哪里蜂拥过来十几台警车，还有几辆大车上下来好多特警，将钻石娱乐会所围了个水泄不通，大队人马冲进去。 胡波被带到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面前，那人点点头，胡波就被两名特警押进大车里。 然后董霖也被押到那人面前，董霖赶紧解释，说自己只是来唱歌的客人，出来抽支烟，不小心碰到。 当他准备说出李冉名字的时候，那人狠狠瞪他一眼，厉声说，“少废话，带回去再说！” 董霖识趣的闭上嘴，被一个警察拽着塞进一台小车里。 透过车窗，他远远看见钻石娱乐会所里面的人陆陆续续都被带出来，包括李云和朱莎她们，也被带出来，关进车里。 这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刘康，他被戴上手铐，反锁双手，押进胡波那台车里。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所有在钻石娱乐会所的人都被带走，总共两三百人，无一例外进行了尿检排查。没有问题的就释放，有问题的关到强戒所。 那天，警察现场缴获药物价值四千五百多万，毒枭两名，这还不包括被抓住的那二三十个下游贩药的。 原来胡波竟然将下游的毒贩也招到钻石娱乐会所，准备无缝对接快速脱手变现。 结果这些毒贩被警察一网打尽，给警察省去很多麻烦。 董霖被带到公安局，又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心里苦逼的很，同时也担心李云她们，不知道她们会怎样。 关了不知道多久，门终于被打开，李冉探头进来，看见董霖，胡子拉碴的向他嘿嘿一笑。 看见是李冉，董霖才放下心来，抱怨道，“都是你叫我过来，这下好，人被铐起来，还差点被一枪打死！” “哈哈，你这不是没事吗？听他们说，叫你来还是起到作用，没有你那一脚，胡波差点就跑了！来来来，马上给你打开手铐。”李冉笑得很开心。 制服董霖的那个警察马上掏出钥匙，打开他的手铐，嘴里不停道歉，“当时情况紧急，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只有先把你制服，带回来排查清楚再说。” 董霖甩甩膀子，又酸又疼又麻，想到李云，又连忙问，“我媳妇她们呢？” “她们没事，做完检查，等会就可以走。” “早知道这样，就待在家里等着看新闻好啦，来一趟现场差点把命都丢了！” “别抱怨，这不是让你手刃仇人了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个通道你们怎么就不派人把守呢？居然差点就让他跑了！” “我们来踩点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门锁着，没想到里面还有一条小路。那小子鬼精得很，担心出事，所以今天晚上才叫人把那个门打开，一遇突发情况就开溜。哪知道他运气不好，正好碰到你呢！哈哈……” “不说了，我要回去喝瓶酒压压惊！吓死我了！” 李冉叮嘱董霖说，“出了这个房间，千万记住不要提我的名字，要装作不认识我们警察的，你就是一个唱歌的客人，现在被排除嫌疑，正常释放。” 董霖疑惑的问，“为什么？” “他们是集团犯罪。我们要防止外面那些客人里面还有没排查出的犯罪分子，或者他们的亲朋，万一知道我们的信息，透露给外面没落网的，引发报复就麻烦了！” “好的，我知道了！” 董霖在外面等了一会，李云她们也出来了，一群人一阵寒暄后就各自分手回家。 到家时已经凌晨三四点，李云和董霖既兴奋又后怕，怎么都睡不着。 他们光着搂在一起，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才觉得安心踏实。 第67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 我给云儿讲了在走廊外面发生的事，“当时我一脚将胡波绊倒，看见他被警察打伤抓住，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也算是手刃仇人。” 叹了口气，我又说，“可惜啊，男人的快乐总是只有几秒！然后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吓得我脑子一片空白。还好对方没开枪！” 云儿惊叫道，“啊，怎么会这样？” “后来听他们说，抓捕犯罪分子是件十分危险的事，他们也不知道碰到的人是敌是友，都要先制服再说。还好他们的目标是活抓，见我没有反抗，才没有开枪。” “看来这种热闹还是不能凑啊！像我们唱个歌就被带到公安局，都吓得不轻，你发生这样的事也太吓人了！” “还好，我已经是第二次被枪口指着！所以没有慌乱做出错误的举动。” 第一次是被苏陵拿枪指着。那时候他抢夺伯父的发明成果，跟伯父发生了激烈的争斗。最后，伯父为救我而被苏陵杀死。 所以，伯父的仇我必须得报！不光因为他是云儿的父亲，更加因为他是为我而死，从道义上我有那个责任。 我认真的对云儿说，“世事多变，我们也该筹划为爸爸报仇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苏陵的公司那么大，听说现在又在郊区开发一个很大的楼盘，将来没准还会股票上市。他的实力越大，我们就越难以撼动他！” “不要紧！你没听说一句话吗？叫德不配位，必遭其殃！他没有那个管理水平，规模做得越大，就只会死得越快！见他起高楼，见他宴宾客，见他楼塌了。我们可以做一些事，加速他这个进程！” 云儿问，“怎么加速啊？” “罗霖跟我说，苏陵因为开发郊区楼盘需要资金，准备把手里十几家菜市场转让，前一个多月就通过人在跟她们家老爷子对接，想要转让给她们家。罗霖她们家因为价格和没有合适的人管理，所以一直拖着。” 我继续说，“苏陵现在也没几个赚钱的生意，原来的黑产，前两三年他拿爸爸的发明成果卖了大钱之后就逐渐退出。他旗下的酒店，也因为这两年的政策影响，生意一落千丈。他的房产业务在全国品牌开发商的冲击下，也只能往郊区转移。说是到郊区开发大盘，实际上就是在城区混不下去。” 我笑笑，“听说这十几家菜市场已经是苏陵手里难得能产生利润的资产了。这还是因为他原来跟业主签订的都是长期租赁合同，而且租金价格很便宜。” “听罗霖说，她找人调查了，这十几家菜市场现在每年起码能赚一千几百万，这还是经营没怎么用心的情况下。如果经营好了，一年赚个两三千万不难。” 云儿问，“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罗霖说让我们成立个公司，把这些菜市场买下来！” 云儿不无担忧的说，“那总不能我们去跟苏陵买？见那个人我想想就害怕！再说他如果看见是我们要买，还会卖吗？” “罗霖说，她们家先跟苏陵把菜市场买下来，然后再把股权转让给我们。” 云儿笑着说，“哦，这样啊！可以啊，我这里还有两千多万，你都拿去开公司！那你就变成菜老板了！哈哈，想想你西装革履、潇洒俊逸的走在菜市场里，就感觉很怪异很搞笑！” “我一开始心里也有些抵触，好不容易吃上软饭，脱离底层了，又让我做这么接地气的事！但认真想想，我本来就出生草根，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又何必跟自己为难，非得嫌弃自己的出身呢？倒不如坦然接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把菜市场经营好了，一样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们家霖哥才不是吃软饭的，你一直都是个了不起的人，在花朝村那么贫瘠的地方，也能搜集各种食材，为我做好吃的。回到城里，白手起家也能把广告公司和餐馆开得有声有色！” “其实，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追求这些俗世的成功，我一直就只是想守着你，好好过日子！” 伯父的经历让我对这人生的成功早已经看穿，才能纵使与天齐，也无半点能利己！做出惊天伟业，到最后也不过在人与人的争名夺利中失去它原本的价值和意义，自身也只能落得……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的！” “可你既然想在这世界历练一番，不负人生，那我自然不能负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守着你！” 云儿满是感动，搂着我的脖子，翻身压在我身上，“我就永远做一只挂在你身上的考拉！” “可是，在这世界上，想要守住你这么个姿容绝世、惊才绝艳的仙女，肯定会很难！所以，我必须做出一番事业，要能镇得住场子，要能守得住你！” “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也永远只爱你！” 在出去与人拼杀之前，先让我在温暖湿润的地方躲躲，享受成长的快乐！ 就在我们彻底消融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拿过来一看，是徐晴打过来的。这个女人，总是这么会挑时间。 我拿给云儿看看，她点头让我接起来。我就喘着粗气按下免提。 徐晴听见我的喘息声，“哦……你在做什么？” “你说呢？你可真会挑时候！” “大白天的，你就不能做点正事吗？” “刚做完啊！” 对面一时无语。 “昨天钻石娱乐会所被查了，你知道的！” “当然，我就在现场，被带走折腾到快天亮，才刚放回来！所以只能大白天办正事了！”我狠狠报复她之前跟刘康在隔壁屋对我肆无忌惮的诱惑。 “哦，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工作，一个大公司，你能接触到公司董事长的大公司，随时可以去上班。” “我不！我想过了，即使我事业做得再好，可找不到一个靠谱的男人，也是白搭！”她顿了顿，“我还是要你跟我生个孩子！” 云儿和我愕然，面面相觑。 我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她愤愤的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悲催！那个男人居然把我卡上攒的二十万多元都给转走了。现在他被抓，我又身无分文了。我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找不到一个靠谱的男人一切都白搭！” “你觉得我就靠谱了？” “目前也就只有你靠谱一些！” “你不懂我，我可非常不靠谱！你还是先好好上班！” 是的，我心里想着，我刚骗了我媳妇两三千万开公司，你那二十多万又算什么呢？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你看，你如果成功，我可也麻烦不少，现在就这么多女人硬往上凑。等你功成名就，到时候不知道勾引多少狂蜂烂蝶！” “怎么，你怕了？” “我才不怕呢！” 云儿略考虑一番，“你跟她回个电话，约晚上一起吃饭。” 我惊讶的问，“谁？” “刚才那个女人啊！” 第68章 镇宫之主 没想到那女人真的来了，而且比我们先到。 她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见我们走进餐厅，伸手向我打招呼，面带着一丝微笑，但藏不住眼神还带有一丝紧张。 云儿脸色平静，沉默不语，和我一起坐下，叫来服务员，点好菜。 徐晴先开口了，她对云儿说，“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漂亮，难怪董霖当时一直单着呢？” 云儿抬起头，浅浅的瞟了徐晴一眼，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多谢夸奖，你也不错。” 徐晴又说，“我听说董霖找胡波是为你报仇，那我这次提供线索整垮胡波，实际上是在帮你咯！” 云儿有些讶异的看看徐晴，又看看我。 我没有对徐晴说过为什么找胡波，我从来就没说跟胡波有什么仇怨，甚至都没有承认我找钻石娱乐会所目标是胡波。 徐晴带着一丝得意，微笑着说，“你们也不用惊讶，这么大一桩买卖，我当然要调查清楚它的价值，不然不好评估完成任务之后，所应得到的回报！” 我此刻有些不高兴，“所以你调查我们？” “其实很简单，我记得你以前提过李云这个名字，还有那天唱歌的那个女人，她叫廖嘉楠，我就查了一下，现在做服装公司是？然后又听说胡波以前上过服装培训学校，很简单就了解到当时的事。” 我严肃的问，“你没让胡波和他身边的人知道？” “当然没有！出卖你们等于出卖我自己！” “你好好去上班！公司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待遇肯定有保障，而且清明节后我也会去那家公司担任行政总监。” “那我不担心！但我觉得还是需要一个可靠的男人，比如你！” 云儿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天下可靠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非得盯着他，再说他也未必可靠！” “我也不是要跟你争！我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微贱之姿，不可能让他像爱你一样爱我。我只是想给他生个孩子，让自己有个依靠。听说你已经不能生育了！” 听见她这样说，我怒了，“你别太过分了！” 她居然敢拿云儿的伤心事来戳云儿脊梁骨，这个让我忍无可忍，“你最好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 她见我这样，有些慌乱，对着云儿道歉道，“对不起，我并没想要伤害你，我只是就事论事。” 云儿恢复平静的表情，铿锵有力的说，“能不能生孩子，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想要生孩子，想要找依靠，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你需要的是自己学会擦亮眼睛！你既然只是把这当一桩交易，那我告诉你，霖哥是非卖品，而且请你读读法律，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徐晴有些被云儿的气势吓到，红着脸弱弱的说，“可这也不光是一桩买卖，其实我对他还是有些想法的。” 云儿盯着她问，“什么想法？” 徐晴的脸涨得通红，“以前刘康跟他合租的时候，和我在出租屋做那事，让我故意叫大声一些，好引诱他犯错。这样就让我产生幻想，跟他那样了！” 我听了讶异无比，转脸望向云儿，表示这个锅我不背。 云儿会意的点点头，对徐晴说，“这是你们自己耍心眼给自己挖的坑，可不能要我们来填！” 徐晴一脸懵，她可能还没理解过来，怎么就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可难道不是吗？在心里算计别人的同时，无疑也会提高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想得越多占的空间就越多，占的空间越多地位自然就越高。 可这些跟被算计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儿从包里拿出一张现金支票，放在桌上，推到徐晴面前。“这是二十万，聊表我对你提供线索得以报仇的感谢之情！霖哥答应你的安排工作、收入兜底的事我都同意，你尽管放心，绝对兑现！至于其他的，我心眼很小，你从此可以不用想！” 徐晴犹豫片刻，还是将现金支票拿起来，收进包里。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 云儿要了一瓶白酒，给三个人各倒了一杯，说，“我们先吃饭！” 一杯白酒下肚，徐晴又弱弱的说，“我也不是要跟你争，我只做个小的就行，现在有钱的男人哪个在外面不是好几个，也不多我一个？” 云儿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过来，自己也向她靠拢过去。 徐晴不知道云儿什么意思，犹豫着靠拢过来。 “啪”的一声，云儿突然一个耳光重重扇在徐晴脸上，厉声说，“你不是想做小的吗？你知道在明代小妾都是怎样的下场吗？每天两耳光你承受得了吗？” 徐晴被打懵了，呆呆的看着云儿，眼神满是恐惧。 云儿出手很重，那样子，连我看着都感觉脸上疼，心里发颤。 云儿又接着说，“好好去工作，收入也不差，独立自主的女人才更有魅力，才能让男人正视！你知道你为什么找的男人总是不靠谱吗？因为你总是完全依赖他们，一个什么事都不操心的猪队友会很容易被当做累赘甩掉！人都更喜欢有个人相互依靠，堂堂正正做个人不好吗？” 云儿的话无疑指出了徐晴找男人不靠谱的症结。徐晴找的每个男人都是她完全依赖的对象，所以她自己很容易成为累赘，更容易成为弃子。 在社会现实面前，爱情很脆弱。 徐晴看来是被云儿这一席话征服了，她注视云儿的眼神慢慢变得温和。 云儿把瓶中剩下的酒匀在了三个杯子里，每个都足有大半杯，她举起杯子说，“来，一起干一个！” 我欣然端起杯子，跟云儿碰一碰，两个人都一饮而尽。 徐晴一看杯中的水位，皱起眉头，偷偷瞟了一眼云儿后，没敢说话，端起杯子喝起来。看来这杯酒对她确实很有压力，她咕咚了几口才喝下去，呛得眼泪直流，强忍着吞了下去。 吃完饭，徐晴就一个人默默走了。 云儿看着她的背影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过分吗？让她早点清醒地认识自己的人生，你这是莫大的功德！” “被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本来就是堂堂正正的啊！呵呵！” “走，我们逛街去！小霖子！” “来咯！” 第69章 两个电话 就在我们逛街的时候，我的手机进来一个陌生电话，我接起来，是张燕莉打过来的，刘康的女朋友。 “董哥，你知道吗？刘康被警察抓了！”她非常紧张的说。 “哦，怎么回事？”我假装不知道。 “昨晚他到钻石娱乐会所，然后就被警察带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说得非常急切。 看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刘康出卖我的事，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跟我打这个电话，而且她的表现那么真实，一点都没有掩盖自己的情绪。 “听说昨天钻石娱乐会所被查，带走很多人，但是大部分今天都放出来了。他还没有放出来吗？那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就是人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也没有任何消息，我太紧张，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他万一真的被抓了，我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没有办法，我只有安慰她。“刘康如果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可能昨天抓的人太多，警察需要时间排查！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明天就放出来呢！” 她又说了几句担心的话，我安慰几句，结束了通话。 云儿问，“是你那个同学的女朋友？” 我叹气道，“是的，徐晴是他的前女友，这个张燕莉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他霍霍的女人今天都跑来找我！” 云儿也叹气道，“唉，到头来还是女人自己为难自己啊！前女友提供证据，结果把他也送进去，害的现女友跟着遭殃！这两个女人都挺可怜的，人都不坏，可是遇人不淑，没一个讨到好的！” “别为她们的事影响咱们逛街的心情，刘康那是咎由自取，跟我们又没有关系！谁都不容易，该轻松的时候还是要轻松！” 云儿今天心情终究不错，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自然不会被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影响。 她兴致很高的拉着我逛了一家又一家的服装店，大部分当然只是看看，偶尔买一两件。毕竟，这里大部分的衣服她根本看不上。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逛街更多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时尚敏感度，自己的审美和设计是一方面，大众和流行的审美又是一方面。她是真的很喜欢时装这一行，干的也不错！ 我们逛完街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可是人却一点都不困，我反而想听笛声，就让云儿吹笛子给我听。 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不管结果如何，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就像电脑需要清理内存一样，人也得清理一下内心的垃圾。 云儿这充满古意的笛曲，就是我清理内心垃圾的最好方式。当笛声响起，我内心就会感觉像放空一样，觉得无比轻松！ 云儿吹了两支曲子休息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起来，是李冉打过来的。 “咋样，还没有休息！” “没呢！从公安局回来太晚，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睡不着。” “我明天早上就走了，跟你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惊讶的说，“这么急，好歹等我请你喝个酒饯行啊！总要等公安部门给你庆个功！” “庆什么功啊？扫除犯罪本来就是我的本职，从辞职那一刻开始，我就把名利都放下了。” “你这真的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 “呵呵，我不过就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罢了！对的，上回你给我打的钱，只花了六七千，多的给个卡号我给你打过去。” “你跟我客气啥呢！兄弟现在条件改善了，有福同享，给你大哥点钱花花，不是理所应当吗！” 李冉大笑着说，“你小子吃软饭还吃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我没脸没皮的说，“我媳妇的软饭我吃着可香了，像她这么好的女人，无论软饭硬饭，我都吃得无怨无悔！” “弟媳妇在旁边？尽说她的好话！” 云儿在一旁听到，咯咯直笑。 我说，“好像她不在旁边我就没说她好话似的！” “你原来不是又酸又硬的吗？咋现在变得这么软软糯糯的！男人的面子都不要了？” 我反问道，“你知道现在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男人打光棍吗？” “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的说，“就是因为他们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还端着架子，不肯放下面子！” “好像有点道理！” “我懂的道理可多了，要不请你宵夜继续给你讲！正好为你践行！不然这大老远的把你请过来，帮我们这么大忙，吃也没吃着，玩也没玩着，挺不好意思的！” 他顿了一顿，说，“宵夜还是算了，我们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见面。” “事情不是已经了了吗？胡波都已经进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这个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按照现在发现的一些线索，钻石娱乐会所的实际控制人到底是谁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胡波只是一个面上操盘的人。所以你们要谨慎小心一些，防止被幕后的老板报复，毕竟查了会所，人家的损失可不小。” “我知道，那个幕后老板应该是一家叫做磐石财富的公司。” “可是现在并没有线索指向那家公司，现在会所只有两个股东，除了胡波，就是你那个大学同学。他这次可栽了个大跟头，虽然初步查明贩药与他无关，但他是会所的大股东，容留贩药和卖淫那是跑不了的。” “他的股份不是磐石财富转让给他的吗？顺藤摸瓜继续往上查啊！” “没用，之前的股东也是一个自然人，这次也被抓了，他和你的同学对于背后的实际控制人都说不清楚，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不敢说？所以到他们这里就没法继续往下挖了。” “这样啊！”我心里也犯嘀咕，十有八九幕后是苏陵，可是没有证据，说了也白说。 李冉又继续说，“你跟向你提供线索的那个女人叮嘱一下，让她嘴巴严实一些，万一漏风，后果会很严重！” “好的，这个你放心！” “时候也不早了，给你打电话就是要交代这些！” “真不喝顿酒践行？” “算了，有酒的话给我一些也行，这几天每天睡前喝点茅台，睡觉都香一些！” “那我明早给你送一箱过去！” “算了，那玩意也不让带上火车！” “那你到了，发个地址，我给你快递过去。” “那行！就这样！” 第70章 月园之行 那天云儿穿一套很贴合的黑色西装，显得非常苗条高挑，特别是西裤衬得她的腿修长匀称，穿着高跟鞋的样子，十分迷人。 我看着激动难耐，把她推到了墙上。 “看你这样子，去了罗霖的公司，不会潜规则女员工？” “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所有的幻想都已经被你满足，看见别人，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别把衣服搞乱了，等会还要回花朝村呢！” “不要紧，反正坐在车上，衣服也不可能那么整齐。” 我们分两台车回的花朝村，我们的车上带着李平和李凯，后面李思开保时捷卡宴带着梁莎阿姨、罗霖和李苏鹤。 一大群姓李的，大部分并没有血缘关系，可都一起去祭奠伯父李本华。 这里的清明节总是容易降温下雨，一路的风雨，车子不能开得太快，我按照云儿指的路，开到她说的那个山洞，把车子停在那里。 清冷的风吹进来，凉嗖嗖的。 穿过山洞，到中间的某一个地方，云儿把手贴在石壁上，石壁上出现一道门，里面就是月园了。 月园时光停滞，永不改变。穹顶上那个巨大的月亮始终明亮，照耀着这几平方公里的土地，此刻跟外面一样，也是春天，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野兔、野山羊在草地上吃草，鸟儿在枝头鸣叫，一派生机盎然。 这是伯父为云儿创造的一个世界，一个独立于山体内部没有紫外线的世界。这不是幻想，这是科学的创造，就像伟大科学家说的，科学的尽头是上帝，伯父就是那个掌握上帝密码的人。 只是他不在了，长眠在这月园里。 李思、罗霖和李苏鹤都不禁赞叹这个世界的神奇，只有梁莎阿姨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她懂得伯父，知道他的天才和伟大。 我带着他们走到伯父的坟前，每个月回来，我都会在他坟前坐上一会，拔掉荒草 众人向伯父的坟前献上鲜花，哀思一番后，除了梁莎阿姨，其他人都回了屋子里。云儿开始收拾床铺，我开始做饭。 小鹤说帮我烧火，她坐在那里，却一直发呆，都忘记了往灶里添木柴。 我提醒她，她才往灶里丢了几块木头，叹气说，“我果真不是李本华的女儿！” “又为什么发这样的感慨？” “你看他费尽心血，为云姐姐做这么大一个独立世界，说明他应该是个慈爱的父亲。可是对我们连多看几眼都不愿意，这只能有一个原因，我和思哥都是外人！” “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啥！你妈和我们对你哪里不好吗？” “那不同，我听说人总要知道自己的来路，才能找到将来的归宿。思哥他还明白无误知道自己爸妈是谁，而我呢，谁知道我从哪里来，将来又要往哪里去？” “小孩子想这么深刻的道理，哪里能想得清楚！起码有一点跑不了，你肯定有父母，不会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切，你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们幸福的人当然不用想这些，我们这些苦命的人那就必须想，而且自然而然就会想！” “还有谁在想？” “我那个男朋友啊！他只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认他的爸爸，好歹还知道妈是生自己的妈。而我已经确定，连妈都不是自己的亲妈！” “好好学习，等将来长大再想这些事情，到时候你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行。再说亲情也不光是血缘关系，梁莎阿姨和思哥跟你生活了这么久，你们早已经是不可分离的一家人了！” 我又补充说， “其实，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幸运的！毕竟在你小时候，身边还一直有个人充当着母亲的角色，温暖你教育你。你哥我小时候还是留守儿童呢，虽然有父母，但是都缺位了，跟没有差不多！” “那也是！所以，跟你聊天还是挺好的！不错，你是一个合格的垃圾桶，呵呵！” “你这丫头片子！” 吃完饭，梁莎阿姨说想去看看伯父原来住的房子。我跟她说了情况，她还是执意要去。 我只得带着他们走出月园，走出山洞，来到伯父房子的旧址前。 在三年多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苏陵杀死了伯父，把伯父种植的太阳都拿走了。这片土地也被太阳烧得焦黑，至今寸草不生。 太阳是伯父发明的一种能够储存太阳能的植物果实，果实成熟就能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伯父曾经利用它积攒起亿万身家。这些钱除给我们留了点生活费，其余都捐出去了。 梁莎阿姨他们望着伯父房子旧址唏嘘不已。而我更满是感慨，毕竟这里只有我是那场大战的亲历者，当时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伯父本来可以不用跟苏陵大战的，但他们两个一个是天纵之才，一个是野心家。野心家总想把天才收归己用，可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苏陵还害死了云儿的娘亲，所以必然只能存在一个。然后伯父就没有了。 天纵之才总是输给权谋，可是权谋只是人在社会竞争中苟且求生的一种经验而已，并不值得夸耀，它不能产生价值，无法推动社会进步。司马以权谋得天下，可最后却成为历史的耻辱和罪孽。 花朝村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背山面湖，是明朝末年躲避战乱搬迁过来，一直都保持着明代生活习俗。 经过那场大战后，花朝村已经跟原来不一样。原来是顺着溪流的一个个小院落，那次村里的房子树林被烧掉了大半，剩下的大树后来又被砍伐做了房子，人们开始集中居住成为村落。 把梁莎阿姨他们送进山洞后，我就和李平背着买的种子物资，去了村里，送给李老道。李老道大名李枕山，是这里的教书先生。当时我流浪到这里时，在他的枕山书院教过书。 除了种子、药品，还有两瓶茅台酒，李老道除了教书，还酿酒，现在还行医。是他，延续着这里的文脉。 李老道见到我们很高兴，由于时间不早，家里有客，我简单寒暄几句就准备走。 李老道似乎有什么话说，但快张口的时候，他又闭上了嘴巴，跟我们一起出来，把种子分发给村里的人。 雨过天晴的花朝村，空气清新，莺飞草长，原来树林的地方，长出来许多桃树，现在正开满桃花。 走到山洞外面那片大草地的时候，李平脱掉手上的手套，拿着一个苹果，嘚瑟地啃起来。 “小苹果树，也给我一个！” “好的，稻草人哥哥！” 这是我们对彼此的专属称呼。 “还是回来自在啊！终于不用管那些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作业，也可以做自己了！”他舒展身体，伸个懒腰。 我坐在山洞外面的石头上，接过小苹果树递过来的苹果，也嘚瑟的啃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啊？”他突然望着我问。 “我不是每年都带你回来两次吗？” “我说的是长期住在这里！” “很快会有那么一天的，等哥姐把该做的事做了，带你回来，我们继续去树林里抓兔子，去湖里摸鱼！” “好的！” 我们两个都满意地笑起来，那么灿烂。 在摸鱼之前，还是让我先当好董总！只有把董总当好了，才能放心的摸鱼！ 那天晚上，梁莎阿姨他们都住在月园，梁莎阿姨住原本为伯父准备的房间，李思罗霖住我们的房间。我跟云儿住回她山洞里面的小房间，那里窄小温馨，宛如回到初夜。 第71章 初入职场 清明节后第一天，罗霖早早就叫上我一起去她的公司上班。我们坐在她奔驰迈巴赫的后座，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教我在公司要做哪些事，要注意哪些事。 我只有认真的听着，用心的记着，等她说完，我说，“好的，老板，没问题！” 罗霖微微一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服帖了？” “在姐你面前，我什么时候不温顺了？在这世界上，除了我媳妇，我就只服你了！” “花言巧语！”嘴上这样说，罗霖却笑得无比灿烂。 “怎么会？你现在除了是姐，还是我的老板，像我这么敬业忠诚的好员工，哪敢花言巧语哄骗老板？” “哈哈！听小云说你不是牙尖嘴利的，怼得廖嘉楠抓狂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廖嘉楠那是活该，她那个二货，没事非跟我斗嘴，就她那个段位，我还不分分钟把她给整成小丑！姐你这段位多高啊！我哪敢在你面前造次，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打不过就加入，所以就在你手下做个温顺的小绵羊多好！再说，姐你对我这么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哪有理由怼你啊，我肯定是抱紧姐的大腿，勇攀人生高峰！” 罗霖笑着笑着，脸突然红了，“下流！以后不要对女人说抱大腿的话！” 我会过意来，脸上也腾地发热，小心地瞥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真的怪罪的意思。 罗霖冲着我邪魅一笑，“这话让李思听见，又得拉着你喝酒，抱着你睡觉了！”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闭嘴不说话了。想想那天的事，就感觉难为情！越发感觉李思是个妖孽！ 李思昨天就去了公司，他手里有一个研究项目，他想抓紧时间把项目做完，然后再一门心思结婚度蜜月。 到公司后，公司总部所有的中高层都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罗霖带着我走进去，让我在靠她那边末尾的位置坐下来，开始开会。 我看了下，我这边总共七个位置，应该都是高管，对面十二个牌子，标注着部门的名字。 罗霖先是宣布了两项人事任免决定，一是公司副总裁郑金安升任总裁，她自己不再兼任总裁，一个就是我担任行政总监。 宣布完任命，她又简单提了几点工作要求，宣布她下周开始将休假三个星期，要求大家服从各位高管的工作安排，把公司的各项工作抓细抓好，让公司的各项业务再上新台阶之类的。 会议很简短，在一阵热烈的掌声和祝贺声中结束。 会议结束后，罗霖把我交给行政部的一个女孩，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了会议室。那群人都向她道喜，问什么时候接他们喝喜酒。她笑着一一应付。 那个女孩我见过，罗霖之前的助理，她叫周恋，跟我差不多的年纪。听她说，她现在是我的助理。 她把我带下楼，介绍这一层的情况，这一层除了我的办公室，还有行政部、人力资源部和审计部，这三个部门都由我分管。 她把我带到最里面的一间大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很大，足有四五十平方，虽然比罗霖的小一些，但已经足够宽敞，除了宽大的老板桌，还有沙发会客区，办公家具跟罗霖办公室的一样。 小姑娘挺聪明，她一边向我汇报公司的情况，一边倒了一杯茶，毕恭毕敬的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见她还站着，笑着指旁边的沙发，对她说，“都是熟人了，坐！” 她犹豫下，在旁边一张沙发上坐下，继续向我汇报公司的情况。公司高管现在七位，董事长罗霖，总裁郑金安，两个副总裁，一个分管生产，一个分管销售，三个总监，财务总监、研发总监和行政总监。 三个总监都是罗霖的自家人，除了李思和我，财务总监杨燕妮是罗霖的表姨，但是生产和销售还是交给职业经理人在管理。 我主要了解公司的人事，这是罗霖跟我说的，先把人了解清楚，才能有利于开展工作。而且，她对我说，将来我新公司创业可以带几个人过去，只要人家愿意，她都可以放人。 一方面，她要表现对我的支持。另一方面，她也有底气，她公司待遇很好，而且原创药属于高科技，谁愿意跟我去卖菜？ 正在我向周恋了解公司情况的时候，有人敲门，是徐晴，她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望着这边。 看见是她，我只得点头叫她进来。 周恋看这情况，微微一笑，很识趣的跟我告辞走出去。 徐晴把办公室门关上，走过来，站在我身旁。 我示意她在周恋刚才的位置坐下，问，“怎么还没去就职？” “那不是先要跟你见个面报个到吗？对于我来说，你才是老板！” “哦，怎么样？安排还满意？” 她撇一撇嘴，说，“你就这么讨厌我，把我丢到个穷乡僻壤去，支得远远的！” 罗霖给她安排的是省内一个地级市荆城办事处的副主任兼洪县市场主管，这事跟我商量过。 我跟她解释这么安排的原因，“钻石娱乐会所那个事，我听说幕后老板还没有揪出来，他们如果知道我们举报的事，肯定会报复我们，所以为了你的安全，先让你出去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回来。再说那里人口多、市场大，容易出成绩，收入也会高一些！”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个城市上千万人口，怎么就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你忘记你的两个前男友都进去了！怎么就你没事呢？这不是很容易让人怀疑！等个半年，顶多半年！你在那里好好工作，争取搞出一番成绩来，有成绩说话，回来也好给你安排个好职位！”先给她画饼再说，半年后我早就离开这里去新公司了。 “讲真？你不会把我丢在下面就不管了？”她语气似乎并没有怀疑，反倒像是撒娇。 “放心好了，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我心里想着，到时候我已经离开公司，条件不允许，不算数是有客观原因的。 “听说你分管人事，你直接把我留在江城呗，留在你身边做个小助理也行！我也不要求那么高的收入！” 说完她起身坐到我身边，她今天穿一身职业西装，上面真丝衬衣的领口开得很低，下面是一件包臀裙，包裹得臀部浑圆饱满，像蜜桃一样。 确实，我有那个权力。罗霖给我的权力主要有三项：一是中层副职以下，我可以直接提拔调整，不需要向她汇报；二是招待及办公费用开支报销，必须我签字同意；三是公用物资采购领用都必须我批准。 当时，我开玩笑说，给我这么大权力，不怕把你公司搞乱了。她说，你要能把公司搞乱那也算你的本事。 后来我才知道，手握权力是一回事，跟权力落到实处还有很远的距离。 她坐过来准备往我身上靠，我闪身躲过，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她往办公室四周打量了一番，说，“你这里怎么没有小房间，领导的办公室不都有午休的小房间吗？” “我们是正经公司，搞那玩意做什么？” “当领导的，不是最喜欢潜规则女员工吗？我听说，这世界上男人有三种春药，穷人的酒、富人的钱、贵人的权，你现在三样都有，多巴胺和内啡肽分泌一定非常旺盛，瞧你现在精神焕发的样子，不好好利用，会充血的！没有床，沙发也一样！” 她魅惑笑着，向我凑拢过来，将胸口抵到我面前。 我窘迫一笑，“前几天的一巴掌，这么快就忘了？” 她动作立刻停滞了，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你真扫兴！” 说完她回过身，回到原来的座位，神色也正经了很多。 看来云儿的杀气还是很大的，足以镇杀这些狂蜂乱蝶。 我感觉她这幅正经的样子，看着似乎更顺眼。 看她那副样子，我只得反过来安慰她几句，用过一段时间去洪县看她搪塞，把她给打发走了。 第72章 请你吃瓜 第二天上午，周恋在我办公室给我讲昨天的一个瓜。说着那粉红色的故事，小姑娘清秀的脸上红扑扑的，她强压着内心的羞涩和紧张，尽量绘声绘色的把吃瓜群众的传说还原在我面前。 她说这是罗霖让她讲给我听的。 说是昨天上午，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员工走进某公司老总的办公室，关上门，在里面私密交流了半个多小时。到老总办公室办事的人在门外听见，里面沙发剧烈挪动，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战况非常激烈。后来有人看见，那个女员工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满脸绯红，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 到下午的时候，又一个年轻苗条的女员工走进那位老总的办公室，同样又是关上门，秘密交流了二十多分钟。有人听见办公室里面传来桌子上掉东西的声音，不可描述的声音比上午还大。可怜那个年轻女员工身子单薄，出来的时候，腿都伸不直，还是那位老总搀扶着送出来的。 没想到那个年轻老总倒是一点事没有。下午到他办公室办事的人，都见他两眼带光，精神焕发。晚上公司为他准备的欢迎晚宴，他还喝酒喝了三大杯，一点事没有。年轻就是好。 我吃着自己的瓜，脸上一阵热一阵凉。瓜吃到自己头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昨天上午那个关门的女员工是徐晴，她关门我没有反对，因为谈话要涉及钻石娱乐会所，这个事情肯定要保密，流传出去就不是吃瓜的问题了。 下面那个是朱莎。朱莎现在被律所派到医药公司常驻，随时接受法律咨询，并审查公司业务合同的法律合规性。这些会涉及公司核心秘密，也是罗霖对她的信任。小姑娘干的很起劲，她说这些可以让她熟悉经济纠纷业务，而经济纠纷官司是律师最赚钱的业务。 她听说我昨天正式过来上班，就到我办公室坐坐，聊聊天，不知咋的，习惯性就把门给带上，于是把自己和我关在一条粉红色的船上。她昨天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办公桌，把上面的东西碰掉了，还碰到自己的腰，导致走路不稳，我扶她出去不是理所应当吗？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我记得当时在我门口等着办事的女人，就是一脸的姨妈笑。 要不是罗霖知道我的为人，此刻我的处境恐怕就会非常不妙。虽然说是她妹夫，但妹夫在公司做了对不起妹妹的事，按道理必然会引发家庭矛盾，然后就不再是妹夫，自然也就不再是公司高管。 可这到底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呢？还是看见有女员工走进我的办公室，还关上门，产生的粉红色联想呢？ 前面一种就很可怕，证明有人对我有敌意，排挤我；后面一种只要以后自己注意一点就行。 我问周恋，“这些话是从哪里听说的！” 小姑娘并没有隐瞒，也没有支支吾吾，而是很直白的说，“现在公司很多人都在传说，特别是女员工，基本都知道。到我耳朵里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第几手，经过多少次加工了！” 她说的事让我有些头疼，那就是无从追究了。但她说话的坦率和干练让我很欣赏，看来罗霖把她调教的很好，把她给我做助理，也是对我的一大扶持了。 确实，初来乍到的我，需要她这样一个机灵干练又消息灵通的人。 她又接着说，“好多女员工还说，要找机会到您办公室办事，一睹您的风采呢！” 我无奈的笑笑，摆摆手，让她先走，跟她吩咐我的办公室门以后都开着。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考虑着自己该做点什么事，应对目前的局面。不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你不放火烧别人，别人就要放火烧到你门口。 我不是那种喜欢放火烧别人的人，但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到我门前放火。 我仔细思考良久，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三条，然后合上笔记本，去罗霖的办公室。 罗霖见我过来，笑意盈盈的从办公桌走出来，到沙发区招手让我去那边坐下。 她笑着开口说，“怎么样？瓜够香甜！” 我一脸尴尬，“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她还是没忍住笑，“谁叫你往我这里塞人的，看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满脸赔笑，连连打恭讨饶。 她才停下笑，“好了，说，有什么事？还拿个笔记本，搞得这么正式！” 我满脸严肃的说，“老板，有几点想法向你汇报，你看能行不能行？” 于是，我摊开笔记本，把自己刚才想的几点跟罗霖说了。说完我用询问的目光注视她。 她一本正经的问，“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一套一套的？”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这都是从报纸和网上学的。而且，她们的瓜还漏了非常重要的一个，昨天那个年轻老总跟个女员工在办公室头碰头聊了一天！把公司的行政工作情况都基本摸清楚了。” 昨天除了徐晴和朱莎来的时候外，周恋一直在我办公室，我向她了解我分管工作的所有情况。当然，门都是开着的，时不时还有人进来找我签字。所以，这个没什么发挥空间。 “哟，还蛮敬业的嘛！一来就把公司情况都熟悉了！”她又笑着感叹说，“看来以后这么香甜的瓜是再吃不上了！” 我放下心来，看来她是同意我的想法了。看见门外站着几个人，等着进来向她汇报的样子，我又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我可不能以自己的意会代替她的答复，还是需要她给个明确的表态。最好是在有人见证的情况下表态，以免事后有人找她说三道四。 她看见我的目光，点头说，“你去执行，我都同意！这本来就是你职权范围以内的事，以后尽管大胆去做就是，也没必要跟我说！” “我这初来乍到，不跟你汇报就直接放火，怕这火烧不下去啊！” “搞了半天，你是来扯大旗作虎皮的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猴精了？” “这不是被逼无奈吗？不学聪明点，火就要烧到我门口了！” 她哈哈笑着点点头。 我们说话的时候，罗霖的办公室门一直都敞开着。我说的事也没必要保密，就是要办公室外面等候的人都听着，我在这公司说话是有分量的，马上要执行的事，也都是罗霖同意的，等通知发下去，请务必遵照落实。 第73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回到办公室，我叫来周恋，跟她谈了对她的提拔，她从今天开始既是我的助理，同时升任行政部副经理。 其实罗霖之前就准备提拔她，毕竟小姑娘工作做得不错，而且从上班开始就跟着罗霖，兢兢业业，把她给我做助理，着实让小姑娘有些委屈，理应有所安排。罗霖之前就说了，让我考察一番，量才为用。我意会过来，这就是给我个机会收买人心。 我当然趁着现在这个机会，立即提拔周恋，一来拉拢周恋，二来向罗霖表明我是懂事的，三来让公司的人认识到我的权威。同时，也让周恋放心，有什么事尽管大胆跟我说，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该升职加薪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吝啬为她争取。 周恋满脸感激，激动的说了几句以后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领导期望的话。 我又让她叫来行政部和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跟他们安排了三项工作。 一个就是周恋的提拔任职。一个是关于严明公司工作纪律的通知，对考勤、办公用品和办公纪律都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其中就包含一条，工作时间，所有办公室不得关门。还有一个是关于招待事项的，所有招待必须按照流程签接待通知单，事前经分管领导批准，向行政部报备后才能执行，而且三个工作日内了结，不然事后一律不予报销。 第一个发正式文件，第二个发一纸加盖公章的通知，第三个就直接往公司qq群里发个消息。 “这些事，我都已经跟罗董事长汇报了！也经过罗董事长同意。” 我看了一眼手表，又说，“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我希望中午十二点前，能看到相关的文件和通知都发到每个部门！” 行政部和人力资源部经理面面相觑，他们可能还不习惯事情办得这么急这么快。 人力资源部经理很快就舒展眉头，跟行政部的事情比起来，任职文件几句话就能拟好，他打个招呼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行政部经理还在踌躇，显得很为难的表情。 我严肃的说，“抓紧时间，赶快落实！还有，关于接待事项的通知，还麻烦你亲自往群里发，力度会大一些！” 他只得点点头出去了。 人力资源部很快就把文件拟好，我看一眼就签字，然后让他拿去给罗董事长签字。他有些不解，认为是我自己权限以内的事。我说你按我说的做就是。 没过多大会，行政部经理也带着周恋过来，把拟好的通知给我看，说工作纪律的通知是周恋拟的。 小姑娘确实能干，也明白我的心思，拟稿基本符合我的要求。我看看，会心一笑，简单改了几个字，就叫他们发出去。 就这样，那天中午，公司食堂都在讨论这三件事，员工看到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 当然，这也跟我的表情变化有关。在公司里，我不再是那副放松懒散的样子，脸上多了几分严肃，笑容也少了几分。 不是我自己装出来的，而是权力捏在手上，不管用不用，人由内而外，自然就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只要你懂得权力的分量，就会产生一种气场，这种气场比使用权力更能有效推进工作，懂得使用这种气场，就能事半功倍。 这就是职场。 刚吃完中午饭，云儿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看看我的工作情况。 我意会到她可能听罗霖说到我的瓜了，连忙问，“怎么，你也听到流言蜚语了？” “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你还不相信我吗？这无非是公司的婆婆们硬生生造的瓜，事情已经平息，没事了！” “当然不相信！听罗霖说，你们公司总部百来号员工，六成都是女的，还大部分三十岁以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们这样造你黄谣，就是把你当做有缝的蛋咯！”云儿说得很严肃，让我心里一紧，难道她真生气了？ 她又接着说，“罗霖说你现在大权在握，那些别有企图的女人说不定就会想尽办法往你身上扑。说不定也想跟你来个促膝长谈，然后升职加薪呢！我得去为你撑场子，让那些女人趁早打消念头，这样也会给你省去很多麻烦！” 我才算明白过来，云儿原来是这个意图，她不是不相信我，而是担心昨天的瓜会为我招来苍蝇，提前过来消毒灭蝇。 “呵呵！好，欢迎李总过来指导工作！”我笑着回答。 “别嬉皮笑脸的，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云儿假装严肃的说。 “好的，一定按照领导指示办！” 当云儿车子开进公司的时候，早就在楼下等待的我，立即迎了上去，为她打开车门。 她今天穿一身黑色连衣裙，跟她平时的穿着判若两人，显得冷艳不少。她从车上下来，挽着我的臂膀，满脸笑容的跟我往办公楼走去。 “今天怎么不穿你最喜欢的白色衣服了？” “我今天是来给你撑场子的！白色虽然清新甜美，但显得像小女孩，气场不够，容易被人小瞧！”云儿振振有词的说。 确实，气场足够的话，就能省很多话很多事。她今天的气场足够，虽然满脸笑容，但也有一种拒人千里，让人不敢造次的感觉。 可是，她的气场对我没用，走进电梯之后，见就我们两个，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亲吻上去。她略矜持后，见推不动我的臂膀，就主动伸出舌头，显得那么调皮。 不过电梯很快就到了七楼，那是罗霖的楼层，我们慌忙分开，整理好衣服，走出电梯。云儿说先到罗霖那里坐坐，来了总要露个面。 我们一起走进罗霖的办公室，她见云儿过来，笑着招呼我们到沙发上坐，自己给我们端过来两杯茶。 听罗霖说，这才是云儿第三次到她公司。她又说看着我们两个挽着手走进办公楼，可真是羡煞旁人啊，又嘀咕说李思那个榆木疙瘩就从来不会这种浪漫，就只知道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云儿笑笑说，只有李思安心待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出了成果，公司将来才能有更大的发展。又调侃说，如果李思出来到处晃悠，你能放心吗？ 一句话把罗霖说得哑然失笑。 我们聊了几句，见有人在外面等着，就告辞出来。 云儿依然挽着我的臂膀，跟我一起回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门口已经有人等待，都是拿着招待费过来给我签字的。我把云儿安排在靠窗的一个小沙发上坐下，让周恋招呼一下，就坐到办公桌前，换回工作状态的表情，开始签字。 窗口的小沙发是刚准备的，由于刚要求办公室不能随便关门，但跟云儿打电话这种私密的事，当然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幸好办公室很深，我就在办公室最靠里面的窗户边布置了一个小沙发，一个小茶几，便于煲电话粥。 办事的人陆续进来签字，很多都是之前积压的，看见发了通知，抓紧过来报销。她们瞟一眼云儿，又转过头，对着我一脸姨母笑。 她们笑归笑，我当然不能被她们牵着鼻子走，还是按自己的要求审查，但凡分管领导没有签字的，一律打回去。 之所以这么严格，那是因为公司总部就这么百来号人，每个月的招待费居然高达三十多万，除掉周末，平均每天一两万。 虽然公司效益好，不在乎这几个钱，但是规矩不能坏。不然经济景气的时候日子好过，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平时坏掉的规矩是很要命的。 云儿一边跟周恋聊天，一边时不时瞄几眼我，我们视线碰撞，相视一笑，搞得我都有些心猿意马。 工作忙完后，我走到云儿身边，一看手表，四点半。我往窗口望望，发现罗霖的车已经走了，就跟周恋说一声，带着云儿先走。 回到车上，我迫不及待就搂着云儿亲起来。工作场合真不适合谈恋爱，荷尔蒙真没办法控制。 自从云儿来了公司指导工作后，公司里再没有关于我的瓜，也没有女员工对我产生企图。人都会自己掂量，没有可能的事，谁会自找没趣呢？ 第74章 两个海归 上班的第二个星期，罗霖休假筹备婚礼了。我也没有上班，倒不是我偷懒，这都是她安排的，要我帮忙招呼她的妹妹和弟弟。姐姐要结婚了，所以妹妹和弟弟当然要请假从英国回来，参加姐姐的婚礼。 我在机场出口看到他们，向他们招手。他们看到我，向我走过来。 姐姐罗英头发染成金色，耳朵上带着大大的耳环，上身穿露脐吊带小背心，装扮十分潮流随性，虽然也很漂亮，但看着和罗霖完全不像姐妹。弟弟罗杰装扮要正常许多，带一副黑框眼镜，一身格子衬衣，很腼腆沉默的样子，一步步紧跟在姐姐身后。 听罗霖说，他们俩去英国已经六七年，那时，罗英刚好出国念大学，而罗杰刚上初中，还是个小孩子。现在罗英正在读研究生，而罗杰刚上大学。 我接过他们的行李箱，把他们带到停在外面的车上，放好行李。 罗英没有坐后座，反倒自己开门坐到了副驾驶，见我上车，她问，“我姐说你不是霸总吗？怎么没开奔驰宝马，开个大吉普？这在我们那儿算是流浪者之车。” “流浪者之车？这个说法有趣！”我笑笑说，“霸总不敢当，上星期才到你姐公司上班，还是职场菜鸟！” “听我姐说，你大学直接逃学，出去流浪了大半年才回来，你真是牛逼啊！” 牛逼？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不是讽刺，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一脸的敬佩，并没有讽刺的意思。 “这个也算牛逼吗？这不是你们常说的loser吗？”我还是惊讶的说。 “在我们那，loser也不算一个贬义词。” “哦，原来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骄傲，曾经作为一个流浪者了？” “确实，值得骄傲！” 虽然知道欧洲那边人都过得自由随性一些，但无论如何，我都感觉她在逗我玩。 她很能聊，一路上都在聊着各种的话题。我一边开车，一边应付着。听得出来，她人确实很洒脱随性，不时几句玩笑话，也挺能逗人乐。 到市区之后，罗英说肚子饿，说有个地方很久没有去，想去看看还在不在，让我带她过去。 我看一眼手表，正是中午时候，就按照她说的，带她去那个地方。 她看见那个餐厅还在，非常的高兴，从车上下来，蹦着跳着就蹿了进去。 当我停好车走进去的时候，她已经点好菜，正在向门口张望，看见我，兴奋的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准备坐下的时候，罗英突然站起来，要我带她一起找洗手间，我只得答应。 说是要找，可她怎么都像轻车熟路的，很快就带着我找到了餐厅院子角落的洗手间。我准备走，被她一把拉住，说有事要跟我说。 这个洗手间不分男女，她把我拉进去，一把将我推到墙上，伸头向我凑过来。 我被这突发的情况搞懵逼了，本能地转头躲开她的嘴唇，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回来就是想试试还能不能跟国内的生活融合，如果融合得好，我研究生毕业就回国生活。” 她使劲想把我的头掰过来。我倔强的偏着脑袋。 “可这跟你说的融合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就是融合吗？” 我感觉愕然，挣脱开她。她在车上是说过要尝试跟国内的生活融合，我没想到她的融合是这个意思，当时还非常赞同的随声附和。 “难道我没有魅力吗？”她失望的问，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 “哦，你挺有魅力的！但是……” “有魅力怎么就不试试？我姐说你是个挺洒脱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 “你姐没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的吗？” “那跟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吃一口而已，又不缠着你！” “在欧洲都是这么开放的吗？” “是啊，只要看对眼了，你情我愿，有何不可？”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我也无法反驳，“对不起，我思想比较传统，跟不上你们的步伐。” 她叹口气说，“可惜了，这里的厕所隔间很宽敞的。我上高中的时候到这里吃饭，经常就能听到里面做那事的声音，就想着哪天有机会也能体验一番。” “抱歉，扫你的兴了！” “没事，吃不到冰淇淋还有蛋糕嘛！这里的菜也很不错的！” 她似乎并没有不高兴，仍旧神采奕奕的带着我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也津津有味，食欲很好的样子，确实是个非常潇洒想得开的女人。 她弟弟吃起来却斯斯文文的，两个人的性格好像反过来了。 吃完饭我说带她们先去逛逛，她却好像并没有兴趣，姐弟俩不约而同的说，直接去罗霖家。她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回父母家，而是直接去罗霖那里。 我当时还以为是我们小区离罗霖办婚礼的威斯汀酒店比较近，后来才知道，她们似乎都对父母有意见，暂时还不想见自己的父母。 在后来的几天，罗英都没有要我带出去玩。她每天自己单独行动，似乎已经物色到融合的目标，而且聊得十分开心，每天回来的时候都喜笑颜开。 第75章 婚礼酒店的洗手间 罗霖和李思的婚礼很盛大，就在江边的威斯汀酒店举行，一百多桌，城中富商巨贾云集，一时高朋满座。 李伦当然来了，毕竟是亲生儿子的婚礼，他自然要参加。跟李伦一起来的还有苏陵和柳荣成，他们这父子俩今天毫不避讳的并肩同行，并没有传说中存在芥蒂的样子。他们自然是冲着李伦来的。 虽然是男女两边合办，但李思不想操心，所以最后大部分还是按照罗霖的想法操办，现场的焦点也都在罗霖身上。 罗霖今天光彩照人，那天的婚纱穿在身上，还有一身的珠宝晃人眼。她满脸笑容，浑身洋溢着幸福。李思却总在她身后，像个小男人一样。 婚礼仪式足足一个小时，云儿和我作为伴娘伴郎团的成员，也得到机会上台。 仪式结束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我凑到云儿身边，说，“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婚礼会是怎样的？” 云儿却似乎并没有重视这个问题，“这样上台的感觉不错，看来我们要筹办一场服装发布会，倒可以学着这样办！” 她此刻心里只有自己的服装事业，心思完全花在那上面。 看见自己的问题完全被她忽视，我顿时心情就很不好。可即使云儿和我举办婚礼，参加的宾朋也大部分是我老家的亲戚，既不可能有这么盛大的场面，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规格。 在这种场面下提自己的婚礼，未免有些自取其辱。 虽然云儿心里不会这样想，她从小在山里长大，未必会有这样的心思，但我自己却越想越烦。 宴席很丰盛，每桌光菜就是一万六千八的标准，各种名贵海鲜都有。但我没胃口，吃了几口，就把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偷偷塞进西装口袋，跟云儿说了一声，向洗手间走去。 此刻我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支烟，平复一下心情。这个洗手间远离宴会厅，十分安静，我抽出一支烟，点上，靠在墙上抽起来。 这时，洗手间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我仔细聆听，是男厕所那边传来的，有一对男女正在里面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我没去管他们，他们办他们的事，我抽我的烟，各自发泄不同的情绪。 可没过多大会儿功夫，刚才还在亲密无间的俩人争吵起来。好像是女人对男人的功夫不满意，男人感觉受到了羞辱，脾气非常暴躁的对着女人发火了。 此时我的烟还只抽到一半，听见声音，把烟丢在地上，向着那个隔间走过去。我听出那个女人的声音，那是罗英。 女人开门出来，果然是罗英。她看见我，愣了一愣，急忙向我这边跑过来。 那个男人暴怒了，提起裤子就跟着撵过来，嘴里不停的咆哮谩骂，他追上罗英，伸手就要打。 我赶紧过去拦住，厉声大喝，“干什么？你想打女人！” 男人不依不饶，仍然伸手要打，被我抓住手一把推回去，跌坐在地上，嘴里的脏话一刻没停。 我看着那男人的样子，感觉他挺可怜，就拉着罗英的膀子，“走，别在这里杵着了！” 罗英看样子也是心情沮丧，低着头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洒脱劲。 看她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我把她带到外面的沙发区坐下，“先把衣服整理一下。” “你看你这整的，办事办到一半撂挑子走人，这个也太不负责了，好坏也先完事再说嘛！这个男人将来肯定会有心理阴影，如果人家从此不举，那就完全是你的责任了！”我半开玩笑的说，好打破眼前的沉默尴尬。 “谁叫他自己不行的？老娘没感觉，难道还得陪着他演戏啊！”她撇撇嘴。 “不会啊，看着还蛮精干的一个男人啊！”我感觉愕然。 “不行就是不行！汲取上次跟你的教训，我已经和他培养了好几天感情，今天第一次尝试，没想到还是融合失败！”她的表情确实是沮丧，并没有表演的成分。 我不知道怎么搭话，只有看着她。 “看来我还是不用回来，下半辈子就在欧洲生活得了！反正那边的生活也已经习惯，也融入了那边的社会圈子，包括男人也都习惯了，回来恐怕会很难适应啊！” “你在那边交往过几个男朋友？”我有些冒昧的问。 “七八个，也不算多！前两个亚洲的，后面都是欧洲人，昂撒人居多。”她回答的很坦然，半点羞涩都没有。 难怪，药品剂量用大了，再用小药片当然就没效果。 “不光是因为那个，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还有其他方面的，比如对我们出国回来的，就会以另外一种眼光看待，凡事的要求也会更高一些。我可不想承担那样的压力，在那边自在随性惯了，确实没办法适应啊！”她不无感叹的说。 这时那个男人找了过来，不依不饶要罗英给个说法。 我把他拽到一边，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说今天来的都是社会名流，叫他如果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让满城人看他的笑话，那就此打住，不要再闹。 他人顿时老实下来，满脸怨毒的瞟罗英几眼，悻悻的走了。 我有些庆幸自己前几天的决定，如果当时自己答应，没准也会落得这个男人的下场，从此自尊受损，对自己充满怀疑，从此雄风不再。 这样一想，我心情顿时好多了，对着罗英说，“走，进去吃饭，你姐出来敬酒没看到人会说的！” 她才站起来，满脸不情愿的跟我一起走进宴会厅。 罗英跟李苏鹤同坐一桌，两人挨着，李苏鹤的旁边是她那个小男朋友。罗英仿佛又活过来，跟两个小朋友聊得很热络，三个人时不时的低头说着悄悄话。 我当时只当是小孩子还没有大人那么僵化的思想观念，接受能力强一些，又对国外的事情很好奇，所以跟罗英聊得来。 后来才知道，罗英那开放的思想，打破了潘多拉的魔盒，让那两个本来就骚动不宁的小朋友仿佛一下就解放了思想。可那盒子里不光有亚当夏娃的红苹果，还有撒旦的诅咒。 罗霖和李思婚礼结束后没两天，他们就去欧洲蜜月旅行了，顺便把罗英、罗杰送回去。 罗英从此没有再回国，听说后来跟一个昂撒男人结婚，就此在英国定居。 第76章 洪县之行 罗霖休假之后，公司的工作节奏明显变慢，从高管到员工都放松下来，人不折腾，公司的事情自然就少了很多。 徐晴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要我过去指导工作，我一直拖着，说等她做出点工作成绩再去。 一直到星期五，她又打电话，说洪县的两个重点医院都被她搞定，我们公司的药品进入那两个医院的采购名单，已经下了一百万订单。 我见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下周二过去。正好有一个审计小组在荆城办事处搞例行审计检查，顺便过去看看。 我跟云儿商量了下，最后的结论是还得敷衍着徐晴，毕竟我们现在是同坐一条船。利用他人就是如此麻烦，利用的同时就是一种绑定，一旦绑定就没有那么容易解绑。 周二早上，我把云儿送到服装店。云儿已经开始筹备时装发布会的事，要设计很多的时装，要联系场地和模特，还要邀请宾客。总之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这段时间云儿很忙，原来可以只来半天，现在从早上就开始忙起来。 唯一令人高兴的是，柳荣成这一个来月都没有露面，看来上次我们一餐确实把他吃得很难受。 坐了一会，喝了一杯咖啡，我就开着大吉普往洪县出发，把罗霖的保时捷留给了云儿。 洪县虽然属于荆城地界，但在荆城和江城的中间，并不是很远，开车走高速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车刚下高速，就见徐晴在收费站出口一辆车旁等着，看见我的车，正在向我招手。 我把车停在她身边，徐晴就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给我带路，她旁边停的那辆白色本田越野车就在后面跟着。 她指了指后面的白车，说，“这是你媳妇给的20万，我用来买了那辆车。” 我以为她是想向我要钱，皱了下眉头，问，“那不是身上的钱又花完了？等会给你点！” “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钱花到了哪里，我给你们交个账单。” “没必要，钱已经给你了，你按自己的想法花就是，没必要跟我们说。” 我又问，“确定不要钱？” 她愤愤不平的说，“不要，你就把我当做一个只知道伸手要钱的女人是？”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那不是我当做的问题，那是你自己表现的问题。 她一脸委屈的侧身望着我，哽咽的说，“我已经很努力的工作了！来这里上班之后，我的压力也很大，为了拉到这两家医院的业务，我们也付出很多，你就不能给予鼓励吗？” 我怕她哭出来，连忙说，“干得不错！这不是过来看你了吗？” 她借机开口说，“给我这里招两个人呗？那车上有两个女孩，她们有亲戚在医院当领导，相当有资源，这次的订单她们就有很大的功劳，把她们招进来对于以后的销售有很大帮助。荆城办事处的招聘申请已经报上去了，只等人力资源部批准。” 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再说多的，只得答应。“好，没问题，公司确实需要这样的资源性人才。” 她才满意的笑出来。 没多大会，就到了公司洪县代表处，就在一个新小区里面租的一套房子，只不过客厅多了两张办公桌，房间就是她们的宿舍。徐晴带我参观了一遍。 都是女人的房间，我也没多看，简单瞟几眼，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问，“怎么没有在荆城办公？这里生活条件比荆城要差，也没必要常住在一个小县城，要联系业务的时候开个车过来就行。” “荆城？算了……还是在这边自在一些！”她似乎欲言又止，在我身旁坐下。 那两个女孩子赶紧给我倒上茶，她们看着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都穿着职业装，衬衣包臀裙很贴身，说话做事透着一股拘谨，但似乎少了一点腼腆青涩。 徐晴给我介绍了她们两个，说她们都是刚大专毕业两年，又把她们营销的功劳夸赞了一番。说是有她们的帮助，自己在洪县的业务拓展可以很快打开局面，而且三个姐妹相互照顾，在这边的生活也会好一些。 我只得顺着徐晴说几句，对两个女孩的功劳给予肯定，让她们放心工作，公司很快就可以和她们签订劳动合同。 又当着她们的面给人力资源部打了电话，让他们尽快批准，准备劳动合同。这也算是对徐晴工作的支持，不然她又得抱怨。 两个女孩子连声感谢。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徐晴说中午到外面简单吃点，晚上请了医院的领导一起吃饭。她又开了一瓶白酒。我本来准备拒绝，说下午要去荆城，有一个审计小组在那边做审计，审计部经理请我过去指导。 她说，“你今天就在洪县待着！先别急，我已经提前跟荆城的刘主任打过电话，他说晚上过来请你去荆城，到时候审计部的胡经理也会跟他一起过来接你。” “而且……”她话说到一半，瞟了一眼那两个女孩，俯身在我耳旁说，“有些事等会再跟你说。” 我只得答应下来，中午就此一瓶，四个人一起分掉。 吃完饭，徐晴让那两个女孩子先回去，就把我带到一个洗脚城休息。 在等洗脚水的空隙，她凑到我身边说，“荆城办事处的刘秀贤是公司财务总监刘秀琴的亲弟弟，罗董事长的表叔。他那个人，路子有些野，你自己当心点！” 我听出她话里有话，问，“什么情况，话怎么只说一半？” 她迟疑片刻，又继续说，“其实我一开始就是在荆城办事处上班，也没想着劳神费力的到县里面设什么代表处，不过我上班没几天，就发现他们很多猫腻。我就干脆躲出来，以洪县离江城近为由，向刘秀贤提出在洪县设办事处。他是非常支持，要钱出钱，要人给人，人家心里巴不得把我支开。” 她说的彻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望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荆城办事处一年的销售额也就只三四百万，可总共六七号人，一年的各项开销就两三百万，除掉人员工资，每年其他的开支起码一两百万。你说这当中能够没有猫腻？” 第77章 两个特别的礼物 她叹一口气，又继续说，“听说去年公司准备提拔他担任省分公司的副经理，都被他以不想离开家乡为由拒绝。也是，省分公司的副经理虽然职位收入高，但是哪有他在荆城担任负责人权力大油水厚？还好刘秀琴就只有这一个弟弟，如果多几个，罗董事长这个公司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我惊讶的问，“你这都是道听途说的？” “这可是我在荆城办事处亲眼看见的！他仗着有个做财务总监的姐姐，平时开销大手大脚，连打牌都让员工直接打钱给他，毫不避讳！而且总公司那边对他的开支既不阻拦，也不审查，都是一路绿灯。” 听着听着，我皱起了眉头。 “现在知道了？审计部请你过来指导工作，是有原因的，你自己长点心！” “你知道当中的隐情？” 她看看我，说，“也只有我对你掏心掏肺！听说这回审计组里面有个刚从市场部调过来的小组长，一来就查出了问题。这个年轻人特别轴，油盐不进，非要向上反映。刘秀贤和审计部胡经理担心反映到你那里，又听说你要来洪县看我，所以干脆主动请你指导工作。他们准备直接在洪县接待你，把你招待好了，让你对反映的问题网开一面。”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审计部胡经理那么积极请我来荆城指导工作。这个老狐狸，这是把麻烦往我这里推。 徐晴又说，“你就当不知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反正他们跟罗董事长都是亲戚，自家人折腾自家人的钱！管他的！你这也是沾亲带故的，即使查出问题又能拿他怎么办？” 徐晴说的也是，这事认真起来确实棘手，吃亏不讨好。 她又语重心长的说，“我跟你说这些只是让你心里有数，好有个准备，别被那家伙心一横给你下套。他路子很野的！你记住这句，他是本地人，路子很野，你当心就是！” “好，我知道了！” 这时洗脚妹子端着洗脚水进来，我们就不再说话，把沙发放倒，靠在上面休息。 洗完脚回到代表处的时候，胡经理和刘秀贤都已经过来，在屋子里等着。他们见我们进来，赶忙上前来连声欢迎。 握手就坐后，刘秀贤就开始向我汇报荆城办事处的工作情况，然后扯了半天闲话，就是没有提请我去荆城办事处指导工作的话。 看来徐晴说的没错，刘秀贤就是心虚，怕我到荆城办事处之后，那个员工向我汇报检查出来的问题。 不到五点钟，刘秀贤就提议去吃饭，说他定了一个很有特色的庄园私房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徐晴也说刚跟两位院长打过电话，两位院长也马上赶过去。 我只得跟他们出发，毕竟医院院长才算是真的客人，我们只有提前到达，才不算失礼。 吃饭的地方在一个工厂角落的院子里，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布置得别有一番景致。上桌的菜是各种海鲜野味，做法很有地方特色，也很有风味。 刘秀贤带来了一箱茅台，一杯接一杯的敬我酒。 我因为徐晴的提醒，心里一直提防着，并没有放开肚子喝，两杯酒后，就开始假装不胜酒力，歪歪倒倒。 这时我不经意发现，两个院长和那两名女员工不像是亲戚，反倒像是情人，两三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对两个女员工动手动脚。 我有些微醺，也懒得去管那么多，既然已经答应徐晴招聘那两个女孩，点破的话，大家都尴尬。 这个院子里不光有餐厅，还有客房。吃完饭，刘秀贤就把我送到后院的一个房间。 我假装走路都不稳的样子，被他搀扶着送到门口。他对着我神秘一笑，在我耳边说，为我准备了两个小礼物，就打开门，把我送进去，关上门自己走了。 这是一个套房，从客厅走进卧室，我看见床上坐着两个小女孩。确实是小女孩，个子小小的，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扎着马尾辫，显得很青涩稚嫩。 我立刻会意过来，这就是刘秀贤口中说的为我准备的两个小礼物。我赶紧转身往门口走去，开门却发现房门已经被反锁，敲门叫人也无人应答。 叫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回应。这个房间在院子最里面，他们其他人可能都在外院，或者说不定已经被刘秀贤支走，这就是单独给我留的私密空间了。 两个丫头眉目倒是很清秀，她们冲我走过来，怯生生的站在我身边，说，“大哥，你别叫了。刘总让我们来侍候你，如果不能让你满意，他会打死我们的！” 我看看她们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拿一瓶矿泉水，咕咚灌了几口，缓解酒意，清醒头脑。 她们也跟着走过来，手足无措的在我身边坐下。 我看看她们，好奇的问，“你们才多大，不上学怎么跑这里来了？” 听她们说，她们一个十六岁三个月，一个十六岁五个月，是表姐妹，刚刚上中专。她们因为都是处女，所以被刘秀贤选中，用来送给我。 虽然徐晴提醒过，说刘秀贤做事路子很野，没有下限，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祸害人家正值青春期的小丫头干什么呢？如花似玉的年纪，碰上这种事情，还不得一辈子都被毁了。 这要么就是刘秀贤对我的贿赂，要么就是对我下的一个套，总之没什么好事。 此刻出不去，两个小丫头又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望着。我看着也感觉十分无奈，对她们说，“你们先去睡觉！” 稍大的丫头两眼圆溜溜的注视我，满脸通红，壮着胆子问，“你不跟我们一起睡吗？” “你们自己睡！我在外面沙发上睡。” “完不成任务，刘总会打我们的。” “行，我帮你们把任务完成，你们放心好了！” 两个丫头才如释重负，轻轻叹着气，眼神透出一股羞涩和紧张。 我走进卧室，她们跟着走进来。 第78章 谁愿意自甘下贱 我很早就醒了，去门口看下，门仍旧反锁着，没办法出去，又只得回来在沙发上坐着等开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处理目前的状况。 刘秀贤既然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招待我，此时我如果去荆城，听了关于他财务问题的汇报，那很容易就会导致正面冲突。在他的地盘跟他发生正面冲突，那绝对不是好事。 最后，我还是选择听取徐晴的建议，就当不知道的，先睁一眼闭一眼再说。 可是，你越回避问题，问题越找上门，还比刚开始更复杂。 到了快七点半，刘秀贤才过来敲门，在门外大声喊我吃早餐。 我故意让他等会，说自己穿好衣服再出去，然后去洗手间刷牙洗漱。两个女孩也被吵醒，她们在床上坐起来，身上只穿着内衣，紧张兮兮的望着我。我叫她们不要紧张，等会冲个凉再走。 吃完早餐，我就以公司有急事要处理为由，让胡经理代我去荆城慰问审计小组，跟他们告辞返回江城。 听我这样说，胡经理显出为难的表情，刘秀贤却似乎松了一口气。 徐晴说要带着两个新员工去公司签合同，也跟着上了我的车。她让两个新员工开着她的车在后面跟着，那两个女孩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的样子。 上车刚出发，徐晴就一脸邪魅的笑容，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昨晚过得可滋润！” 我一本正经的说，“怎么滋润得起来？昨晚可是大出血啊，还好年轻身体好，不然可真吃不消！” “哟，这么年轻就吃不消啊！那以后老板越当越大，艳福越来越多，你这如何消受？” “算了，我可不想要什么艳福。” “看来小姑娘还是不会侍候人啊！要不让我们来侍候你，我们侍候得可好了！” “算了，你还有吗？还能用得上这个？”说着，我向她伸出昨晚咬破的食指，给她看。 她看我向她伸出手指，愣了半晌，羞红着脸说，“没想到你不喜欢动下面的，喜欢用手！” 我没好气的说，“你想哪里去了？看仔细点，没看到我手指上面破了吗？” 她这回真的怔住了。 “当然没有，我是那样的人吗？哥我为了让两个小丫头过关，这牺牲够大？” 她倒有些没好气似的说，“你还真不是人！这样的情况居然还能把持住！” “哥我要是那种自甘堕落，见到女人就睡的男人，别说我媳妇了，就是你恐怕都会把我弃若敝履，不会正眼瞧我一眼！” 她愣了半天，又会心一笑，说，“我还准备沾两个丫头的光，今天能一亲你的芳泽呢？” 我轻蔑一笑，“想得美！” 想起那两个女员工的事，我接着又问，“那两个女员工怎么回事？” 罗霖对于一般医药公司常干的向医院行贿的事十分抵触，倒不是她清高，而是她本来就是富二代，没必要为了赚钱铤而走险。而且，公司做的是原创药，价格只有进口同类产品的两成，患者十分认可，通过零售渠道也能保证销量。 徐晴惊讶的望着我，一脸狐疑，“什么怎么回事？” “她们跟那两个院长不是真的亲戚，我看倒像是干爹？” 她说，“你看出来了？你已经答应招聘她们啦，可不许反悔！” “这是被你忽悠的，不算数！”我故意说，“叫你走正道，结果你走来走去还是歪门邪道，传扬出去对公司声誉影响多不好！” 徐晴争辩说，“你不能这样！我们拿下这两家医院不容易，再说她们也没干违法的事情，凭什么就不要她们？” 徐晴被逼无奈，只有跟我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到荆城上班之后，被刘秀贤排挤，可是洪县一个小县城，每年的零售额就百来万，市场也不好拓展。她尝试去医院营销，可是医院的领导要么就是闭门不见，要么就是色眯眯的对她各种暗示。 她四处打听跟这边医院熟悉的人，终于打听到这两个以前会所的姐妹，曾经接待过洪县这两个院长。徐晴就把她们招来洪县，专门对接两个院长，没想到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她近乎哀求的说，“钻石娱乐会所被查封，现在别的地方也噤若寒蝉，她们无处可去，碰到这个上岸的机会，也很珍视，起码以后只应付一个男人就行。她们很可怜的，我已经答应她们了，你就当可怜她们。”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哭着说，“谁又愿意自甘下贱呢？那些医院里掌握权力的人，明明我们公司的药品药效好、价格便宜，他们理所应当就应该用我们的药，可是他们把持着权力，宁愿让老百姓用昂贵的药，也非要用掌握的权力为自己讨些好处，不然就不干！” 她哽咽着说，“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本来我们凭价格就能拿到的订单，还非要把身子给那些老男人糟蹋才肯给我们，我们心里就不憋屈吗？我们付出自己的身子，让老百姓吃到便宜药，对得起天地良心！” 她说的话让我动容，毕竟我也是草根出身，知道没有关系背景，在社会上想做出一番成绩的艰难。 我只得反过来对她好生劝慰，答应了她的招聘请求，让她们自己小心点，别被捅出去，不然我也保不住她们。 回到公司之后，徐晴带着两个女员工去人力资源部签合同，我回到办公室，叫来周恋。 我叫她冲了两杯咖啡，让她跟我一起在窗口的茶几坐下后，就直接问她知不知道荆城办事处的财务问题。她迟疑片刻，看着我，说听说过。我又问她罗霖知道吗？她又点头说知道。 这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一个办事处一年开销两百多万，罗霖想不知道也难，可她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可审计部那个员工说不定还是会把问题反映上来，我要提前摸个底，以免被动。 “财务部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吗？”我好奇的问。 “有一个女员工，前两年就对荆城办事处的财务问题提出质疑，到刘总监那里被压下去了。那个女员工业务能力很强，可屡屡有升职加薪的机会，都被刘总监否决，还不让调到别的部门，一直死死压制着。所以，现在就没有人胆敢对荆城办事处提异议了。”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张华，在公司工作五六年，属于公司资历最老的一批员工。罗董事长也想给她升职，碍于刘总监的面子只好不了了之。” “找个方便的时间，把她叫过来跟我见个面，我有些事情想问她。” 周恋会心一笑，答应下来。 第79章 殴打公司员工 等快下班的时候，周恋带着张华来了我的办公室。我没有拐弯抹角浪费时间，直接问了她荆城办事处的财务问题。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说，“本来这些问题前两三年我就提出来，但被压下去了，然后自己就被整得很惨，升职加薪的事从此跟我无缘。既然您要问，我反正已经这么惨，都告诉您也无所谓。” “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出卖一个可靠的人，也不会亏待一个值得的人！” 听见这句话，她眼里闪烁出激动的光芒，然后将荆城办事处的财务问题，以及如何查证都跟我讲了。从她的介绍可以听得出来，她的专业能力确实很强，是个可用之人。 听完她的介绍，我又安排她收集荆城办事处财务问题的证据，并嘱咐她小心一些。 我们刚聊完荆城办事处财务问题的事，那边又来消息，胡经理打电话汇报，说是那个叫王博的年轻员工被打，伤得很重，住院了。 胡经理说的支支吾吾，说是王博和刘秀贤发生争执，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王博被打伤住院。现在王博吵着非要报警，事情越闹越大，所以赶紧向我汇报。 我带着周恋，连夜赶路向荆城出发，路上给云儿打了个电话。 到达荆城的时候已经晚上八九点，胡经理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他见到我的车，赶紧迎了上来，跟我汇报情况，说是王博经不住劝，已经报警，警察刚过来做了笔录，刘秀贤被带去了派出所。 虽然胡经理给我介绍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我总感觉逻辑有些接不上。难道真的是两人打架，打输住院，打赢坐牢那么简单吗？ 到医院病房后，我们见到王博躺在病床上，头被打破了，脑袋上缠着绷带，听说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 这怎么都不像是两个人发生争执打架，而明明是单方面的殴打。 我慰问安抚了王博一番，让他放心，好好休息，公司一定会查明情况，给他一个交代。 王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躺在床上，倔强的绷着脸，一声不吭。即使我好言安抚，他也没有丝毫的动容，满脸憋屈的样子，看来是心里憋着火，无处发泄。 我估计他有隐情，当着人多不好说，于是让胡经理和周恋一起出去打包几个菜回来，一群人闹腾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 胡经理有些不情愿，被我催促着出了门，临走之前还专门瞟了几眼王博。 见他们走后，我去把病房的门关上，坐到王博的病床前，说，“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现在可以畅所欲言！” 他表情先是略带惊讶，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他这样，我又说，“下午我刚跟财务部的张华说过，我不会出卖一个可靠的人，也不会亏待一个值得的人，对你一样适用！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相处久了，你们就会知道我的为人！” 王博终于绷不住，一个大男人，居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哭了好一阵，他才说，本来想把审计资料带回公司，可是却被刘秀贤万般阻拦，又是给他送钱，又是往酒店房间塞美女，都被他严词拒绝。 本来他盼望着我昨天到荆城，当面向我汇报，今天听说我有事回了江城，就坚决要回公司。于是刘秀贤气急败坏，叫来几个人对他一阵殴打抢走他的审计资料，想让他屈服。 可是没想到他是个硬骨头，软的不行，硬的照样没用，即使脑袋被开瓢，也没有松口。 说着说着，他有些言语含糊。 看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我让他但说无妨。凭感觉，光是为财务的问题，刘秀贤不会这么着急上火的对他动手，这样对于掩盖财务问题没有帮助，反而只会把事情闹大。 王博吞吞吐吐，终于道出实情。 可他说出这些事情后，让我心里也打鼓了，这就不是简单的财务问题了，如果光是财务问题，罗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是这样的问题，对公司影响太恶劣，恐怕就不能善了。难怪刘秀贤会着急忙慌的使出这样的昏招。 “你先好好休息，这个事情对别人先不要说，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 刚准备继续说的时候，胡经理推门进来，我立即停止了讲话，对王博使了一个眼色。 吃完饭，我又对王博安抚一番，就带着周恋回了江城。 第二天一早，一个人走进我的办公室，她是财务总监刘秀琴。周恋见刘秀琴进来，很知趣的起身准备走，刘秀琴叫她把办公室门带上。 我知道她为什么过来，起身准备把她请到沙发区，她却说就坐在我办公桌前聊聊。我只得给她倒上茶水，又坐回办公桌后面。 她先是一通抱怨，说怎么审计部跑到荆城去搞个审计，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打架，又是把人送进派出所。 我一直没有插话，就那么听她说。真实情况各人心知肚明，也没必要跟她较真。 抱怨一通之后，她终于说起正题，“董霖，我们跟罗霖都是亲戚，应该互相帮助，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不是！” 我点点头。 她喝口茶，又继续说，“警察昨晚把我弟放回家了，但是让我弟跟王博好好协商，一定要取得王博的谅解，不然警察也没有办法，走刑事的话秀贤就要坐牢了！” 警察把刘秀贤放回去这事我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想想也正常，他毕竟是荆城本地人，总有一定的势力，不然也不会胆大到聚众行凶。 我没有顺着她说，“是啊，都是公司同事，就是搞个常规审计检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闹成这样！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吗？赶紧让刘主任好好做做王博的工作，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早点息事宁人，免得对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传到罗霖那里就尴尬了。” 她听见这话，迟疑片刻，又说，“按辈分我要长一些，那我就直说了，希望你能出面做一下王博的工作。现在秀贤出面，王博那小子是油盐不进，我怕他们别又打起来，搞得更不好收拾。” 第80章 要我出面擦屁股 她终于说出了来的目的，自己兄弟打人，要我出面擦屁股，把我当冤大头啊。 我顿了顿，开口说，“我也很为难啊！现在手底下的人被打，我已经丢了面子。外面都在说，这是我分管审计，刘主任才会打人，如果换成别人分管审计，刘主任绝对不敢打审计的人。” 刘秀琴一脸尴尬的赔着笑脸。 我又继续说，“如果我不光不为自己手底下人出头讨个公道，还出面劝王博，甚至打压他，那以后谁还会听我的，我在公司的工作还怎么开展？所以我现在也很难做啊！” 刘秀琴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秀贤坐牢！秀贤坐牢了，不光对公司的影响不好，罗霖的脸上也不好看啊！他毕竟还是罗霖的表叔。” “那你们就去跟王博谈条件呗，年轻人总要向前看，你们给他个满意的条件，他应该还是能接受的。” “给他什么条件呢？什么条件只要他能接受都可以，就是秀贤绝对不能坐牢！” “这就要你们自己去跟他谈啊！都是亲戚，到时候需要我支持的你们尽管说。” 她满意地笑笑，“要不给他升职加薪，这正好是你管！” 这正是我想的，王博这个人有正义感，能坚持自己的原则，是个可用之才。 但我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假装出一脸的苦笑，好像被她套路一样，“这个不好，刘主任殴打公司员工，还要拿公司的利益来给刘主任擦屁股，这个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这看有什么？公司是罗霖的，我们又是罗霖的亲戚，罗霖也不会见死不救不是？” “那倒是，可是这个难免会让人说闲话，而且升职加薪的事如果不能一碗水端平，很容易闹出乱子来。前一段时间给周恋升职加薪，就有人议论，说我任人唯亲。” 我喝口水，说，“昨天有一个财务部的员工过来向我反映，说自己能力各方面都行，在公司也属于元老级别的员工，公司就是不给升职加薪，拉着我聊到晚上，不依不饶。如果现在又给王博升职加薪，那争议一定会更大，没准我的办公室都会被人给堵了！” 刘秀琴脸色陡地变了，她应该知道是谁。迟疑片刻，她一咬牙说，“你说的是张华？那就给她们都升职加薪，这样就没人说！” 虽然这个正合我意，但我还是被这个女人的自私自利震惊，为自己家利益，公司所有都可以付出，完全没把公司的长远发展当回事。 我又说了几句为难的话，在她的不断请求下，最后还是答应去跟王博好好谈谈，给王博和张华升职加薪。 但我还是跟她提出要求，我跟罗霖汇报的时候，她要一起帮着说，免得罗霖怀疑我一到公司就培植自己的势力。 她一口答应下来，估计她也担心我跟罗霖汇报的时候，会说刘秀贤的坏话，在一起正好可以监督我。 送走刘秀琴之后，我让周恋叫来了张华，跟她谈了她升职加薪的事，和刘秀琴之所以同意的弯弯绕绕。 张华感激涕零，这几年被刘秀琴压制的憋屈总算释放，她的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人就是这样，有希望才有干劲，有干劲才有作为。 我让她好好干，继续把荆城办事处的财务问题弄清楚，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 中午，在刘秀琴的一再催促下，我又去了荆城。 王博一开始怎么都不同意和解，他正在气头上，非要让刘秀贤坐牢才解气。包括给他升职加薪，他也不同意和解，果真是个倔驴。 我说，“我不是为刘秀贤说情，我的目的就是要查清楚他所有的问题。打人这个事，刘秀贤是本地人，没准找找门路，判个缓刑就能了事，一天牢都不用坐。”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干大事的人，要能忍一时之气，不能让一时的意气冲昏头脑。现在暂且放过他，把他打着公司名义卖假药的问题查清楚，妥善解决，既能解决公司的一大隐患，又能为社会除害，这才是大事。” 我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王博才终于转过弯来，答应与刘秀贤先和解。 于是，我把刘秀贤叫过来，当着王博的面对他狠狠一顿教训，又让他们当着警察的面签订了和解协议，让刘秀贤赔偿王博10万元。 刘秀贤却并没有表现出我预想的那种感激，反倒是对我的一顿训斥表现得十分不耐烦，就差直接开口顶撞我。 我当时看他那副不满的表情，就感觉自己替他说情非常不值。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他进去蹲着，留在外面简直就是祸害。 等刘秀贤付了赔偿金扬长而去之后，王博愤愤不平的说，“董总，你看他那是认错道歉的样子吗？” 我说，“别急，他现在有多嚣张，将来就有多凄凉。” 可刚说完这句话，我就被张华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气炸肺。张华说刘秀贤刚才给王博的10万元赔偿金，居然又是从公司账上打过来的。 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姐弟俩，利用公司的平台为自己捞好处，自己为非作歹出了事，还要公司来买单。 但我隐忍着，没有对王博说，不然这小子肯定会更生气，没准还连带着要对我一顿数落。 我喝了一口茶，平复心情之后，问王博，“你这估计得多久能好？” 王博以为我催他上班，说，“医生说起码得一个星期才能上班。” “那我给你两个星期的假，一个星期休息养伤，一个星期偷偷调查刘秀贤卖假药的事，需要什么支持，你尽管跟我说，一定要把证据做实，把案子办成铁案，一棒子把他给打死咯！别给他翻身的机会！” 王博眼里闪烁起兴奋的光芒，说，“我休息个两三天就着手开始调查！” 荆城毕竟是刘秀贤的地方，王博长期待在这里也不安全，说完我就叫来医生，给王博办理出院手续，带着他回到江城。 我让他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注意隐藏保护好自己，先消失一段时间，所有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第81章 你忘恩负义来搞我 把王博送到他住的地方，我就开车去接云儿，这几天工作忙，我们都没有时间一起好好吃个饭。昨晚回到家都已经转钟，她还在加班设计衣服，筹备服装发布会的事，她现在对这事是真的很上心。 可惜的是，对于她的事，我也帮不上忙，而且由于自己工作也很忙，所以已经很久没有给她做饭。 我就只有下班后带她去罗霖曾经请我吃饭的那家餐厅，吃一顿好的。 可就在我们吃着西餐，喝着红酒，无比轻松惬意的时候，一个电话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那个电话是刘秀贤打过来的，他直呼我的姓名，问我在哪里，要跟我见面。 我说正在外面，现在很忙，有事就直接在电话里面说。 他说他已经到了江城，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我单独谈，执意要跟我见面。他说得非常严重，我想想后，只得给他一个附近茶楼的地址。 把云儿送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之后，我就去茶楼跟刘秀贤碰面。 刚坐下，刘秀贤就诡异地笑着，将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看信封不厚，应该不是钱，就伸手接过，打开来，几张我的姑且称之为艳照的照片，那天在洪县送我两个小礼物的照片。果不其然，这家伙当时压根不是向我示好，而是给我下套。 我没好气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轻蔑一笑，说，“你说呢？自己做了好事，心里没数吗？你说万一你女朋友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做亲戚？” 我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说，“我跑前跑后为你擦屁股，你居然忘恩负义来搞我！” 他厚颜无耻的笑笑，“你那不是给我姐面子吗？今天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我姐无关。” 我愤恨的说，“你有什么目的？” 他搓搓双手，猥琐一笑，“也没别的，就是最近手头紧，找你借点钱花花，也不多！” 说完他伸出两根手指头。 我故意说，“两万？” “你这么大的老板，怎么开口这么小气呢？这几张照片质量应该还行，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呢？我本钱都不止两万呢！” “那你说到底多少？” “你这么大老板，女朋友也那么有钱，怎么着也要借个两百万！” 我咬牙切齿的说，“你这是敲诈勒索！” 他狡黠一笑，“大侄子，你别生气，还是好好想想，如果这几张照片给你女朋友看到，你的损失会有多大，还是值得好好掂量下的！” 那无非是前两天晚上在小院里和两个小女孩的照片，有床上的血渍，有我和她们站在一起，还有我躺在沙发上睡觉，她们偷偷跑过来跟我的合影。 画面看着都比较健康，即使传到网上，网民都不会感冒。因为我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居然开口向我要价两百万，看来是穷疯了。 是的，我那天并没有和两个女孩子发生什么，为了让她们过关，我咬破手指，在洁白的床单上擦了几滴血渍，让她们拿沾有血渍的床单给刘秀贤蒙混过关，自己在外面沙发上睡了一晚。 我当时检查过，那个房间并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刘秀贤并不知道真实情况，他也搜集不到更多的证据。 我淡淡的说，“看来你很缺钱咯？” 他见我的反应先是一怔，然后说，“看来你是不怎么在乎你女朋友！” 我心里想着，我在不在乎我女朋友，还需要向你表白吗？ 那天那个地方手机信号很差，跟云儿打电话没有拨通，我就在睡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将情况报告。后来收到她的回信：“勒紧裤腰带！” 我勒紧了，晚上睡觉连上衣外套都没有脱。 他见这样没有用，又咬着牙说，“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女孩子还没有满十六岁，你跟她们睡觉是强奸！” 我假装惊讶的说，“啊，她们跟我说都满十六周岁了！” 他满意的笑着，“你看过她们身份证了？” 我假装一脸惶恐，“那倒没有。” “然后你就把她们给睡了？你说如果报案的话，你会被判几年？” 我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二十来分钟。我轻蔑的瞟了他一眼，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就从口袋里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亮给他看看，直接说，“你还是好好想想，敲诈勒索会被判几年？” 他一愣，旋即又问，“你就真不怕我报警？” 我不耐烦的说，“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告倒我，你就尽管去报警，大不了咱们一起进去踩缝纫机，相互还能有个照应！” 说完我拿起桌上的照片，“这几张照片我拿回去给我媳妇看看，她还没有见过我跟其他女人的合照，说不定会感兴趣。” 说完我站起身，临走又对他说，“你如果缺钱的话，还是想别的办法，就你这个鸟样，还想从我身上弄到钱，想都不要想！从今天开始，在我眼里，你已经一文不值。” 说完我扬长而去，媳妇还等着我呢！我可不想再在这里浪费一秒，男人的快乐总共也没几秒，要学会珍惜。 到咖啡厅，我把照片递给云儿，说，“请你欣赏艳照门。” 她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接过照片，一张张看起来。看完一遍，又重新看了一遍，说，“你这好像不怎么专业啊，人家拍这些照片，起码也是花了本钱的，你就不能表现的专业一些投入一些吗？这么没看头的照片，实在难以吸引眼球啊！” 我冲她挑挑眉，“没看见还有雪上红梅吗？” 她突然一脸严肃，“你不会真的干坏事了？” “是啊，还被人家逮住了！而且照片上的女孩未满十六岁呢！” “你咋能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呢？” “你不也说过我不靠谱吗？还有更不靠谱的事呢，这几张照片要花两百万呢！” “就这，两百万？这是哪个名家拍的吗？你那天真没干坏事？” “你一说坏事这两个字，我就浑身燥热，要不咱们今天不回家了，就在附近酒店开个房？” “呵呵，那也行！你确定那天没干坏事？” “要不然还能站在这儿吗？” 第82章 就不能用用吗 “昨晚有人敲诈勒索我，张口就向我要两百万！”第二天上午，我没有去上班，而是先去罗霖家，她刚度完蜜月回来。 “还有这么猖狂的人，报警了没有？”罗霖惊讶的问。 “没有，那人好像是你的亲戚。我总要先问问你的意见，再采取措施。” “我还有这么牛哄哄的亲戚？”她略一思索，问，“你难道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里？” “是啊，不光有把柄，还给我下套呢！不然怎么敢开口向我要钱呢？”说着我把照片递给她。 “哟，当老总后胃口变好了，一口吃两个！”罗霖一边看照片，一边笑着说。李思也凑过来，接过罗霖手里的照片，饶有兴致的一张张看起来。 “哪敢？这还没吃呢，就被人找上门敲诈勒索。如果真吃了，那我就只剩下卷铺盖跑路啦！”说完我把荆城发生的事跟罗霖和李思简单说了一下。 “你准备怎么办？”罗霖问。 “这不是问你的意见吗？你们才是老板，我只是个打工的，再说那毕竟是你亲戚。”我冲她们笑笑。 “就只查出来财务问题吗？”罗霖严肃的问。 “看来你们之前果真知道刘秀贤的财务问题，真是有钱的老板，他这么霍霍你们的钱，你们一点不心疼？”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我妈的表弟呢！太后娘娘发话，亲戚们花点钱是应该的，要共同富裕嘛！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就等着我说出他其他的问题是？”我这才意会过来，罗霖刚才那句只有财务问题的问话，看来她早就知道刘秀贤不光有财务问题，还在利用公司的名义卖假药。 她没有说话，注视着我。 “所以，你把徐晴安排到荆城工作，是早有打算的，就是让她把我引过去，然后利用我来查刘秀贤的问题？” “姐就不能用用你吗？”罗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当然能，早点说嘛？你直说我也一样会去查！何必这么兜圈子呢！”虽然心里有点不快，但我只是嘟囔着说。 “直接说，你查肯定会查，但是肯定没有现在这么积极。让你自己去把握，你才能体会这个人到底怎么样，该不该查？”罗霖又接着说，“我也有苦衷，他那样，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能下令去查他，更不能没有证据就把他拿下，我也很为难啊！” “哦，好，我懂了！”罗霖这明摆着要我去做那杀人的刀，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是自己既想做，也不能不做。 “小心点，注意安全！要防着他那个人铤而走险做出过激的举动。”罗霖叮嘱说，“他自己创业开公司，一边拿我们公司的钱填补他自己的亏损，一边还借了几百万高利贷，现在估计被高利贷逼得没有办法了。” “难怪昨天找我敲诈勒索呢？”我才明白刘秀贤为什么拿着并不确凿的证据就跑过来敲诈我，原来他现在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干出那么不靠谱的事。 我又跟罗霖说了准备给张华和王博升职加薪的事。 “怎么，又看上他们两个了？没想到你这短短个把月，把新公司的班子都凑得差不多了！”罗霖笑着说。 “姐你公司人才多啊，随便选一个就能独当一面！” “那当然，他们这一批员工，当初进公司的时候都是我自己亲自面试的。” “那我下周就给他们下任职通知了？” “你尽管去干就是，权力也给你了，刀把子也在你手上，尽情去折腾，越闹腾越能证明你的本事!” 我讪讪一笑，心里想着，我越是闹腾，帮你解决的问题越多，你不费吹灰之力把问题人都解决了，在家里待着也可以高枕无忧。可是，被解决的这一个个人，到时候不都要记恨我。 “别小气，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姐现在不是肚子大了吗？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肯定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管理公司，你帮姐把这些隐患解决了，姐才好放心在家生娃！” 李思在旁边一声不吭。 我只得笑着点点头。“思哥，你们家的公司，你就不能多费点心吗？” 李思尴尬的把手向面前一摊，说，“我只会做实验，这些管人的事，我既管不来，也不想插手。” “刘秀贤打着公司名义卖假药的事，一定要掌握确凿的证据，妥善把整个事情平稳处理好，不要造成社会影响！” “那刘秀琴出面阻拦该怎么办？”这个我肯定要问清楚，毕竟刘秀琴是公司高管，实打实的实权派。 “你如果证据足够充分，那就把她一起拿下。”罗霖很肯定的语气说。 “她是公司财务总监，既是你的亲信，又是你表姨呢！”我有些怀疑罗霖到时候是否能够下得了决心。 “那又怎么样？事情做过分了，还不只有拿下，不然公司怎么生存发展？大不了事后继续给她发工资养着，不让她祸害公司就行。” 罗霖看看我，继续说，“要想大船不翻，这样的破坏分子，无论他是谁，该动刀子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不然做不了大事！等你能做到这些的时候，你就可以毕业自己当老板了！” “好，我就给你当一回刀子！” “还有，把他们赶出公司就行，一些事情都不好公开，不然对公司的影响就不是那几百万的事，你明白吗？” “明白，可刘秀贤卖假药这事，一旦做实很难不公开啊！”这个令我有些为难，卖假药肯定涉及很多药店，即使公司这边不透露风声出去，可药店那边可不会守口如瓶。 “那就说公司检查出这批药有质量问题，公司出钱都买回来，尽量减小影响！” “那不是又得几百万花出去！” “有什么办法呢？花小钱挽回大损失啊，不然影响了公司的声誉，以后谁还会信赖我们的药品，那就真的损失大了。就是下手要快，再不能拖了，不然窟窿只会越来越大。” 就在我们商量这些事的时候，王博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83章 钓鱼的人 接完王博的电话，我就跟罗霖她们告辞，去跟王博碰面。 我们约在一个小餐馆，王博说接到线人线索，今天刘秀贤会有一批假药到货，我们去堵截他。 吃完午饭准备出发的时候，王博说，“董总，你不乔装一下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而且你那大吉普也很打眼。” 他今天戴着一顶鸭舌帽，把头上的绷带都盖住了，吃完饭就戴上了口罩，完全看不出是他。于是，我也从车上取出了假发和墨镜带上，把车子就停在这里，坐上他的长安，一起去荆城。 在车上，我问他，怎么还有线人。他说是荆城办事处的一个叫黄有亮的员工给他提供的线索，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知道刘秀贤卖假药的事，更加无从查起。 他说刘秀贤这个人，只知道捞钱，能力完全不行，也不会笼络人，仗着有个姐姐护着，平时一贯横行霸道，自己捞钱不算，还克扣员工工资，在员工中评价很差。 员工哪个也都不笨，人家都看着呢，如果上面去的人表现得跟刘秀贤很好，那员工当然什么话都不说，可王博一去就实打实的开展审计，很快就揪着刘秀贤财务问题不放。 黄有亮看着来了一个干实事的人，也担心刘秀贤卖假药的事迟早会穿帮，怕将来连累到自己，就偷偷把刘秀贤卖假药的线索透露给了王博。 我有些担心，“他的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我感觉他那个人还是很正直的。” “那他出于什么目的呢？这样做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万一被刘秀贤知道，或者被公家查处，他也落不着好处。” “出于正直就不够吗？”王博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当然，我也相信会有人就是出于正直而干这种有风险的事，但这种人毕竟可遇不可求。而万一这个人是刘秀贤安排钓鱼的人，就是想把我们钓出来，那王博和我就危险了。 当我们见到黄有亮的时候，他居然真的在钓鱼。那是荆城郊区一个湖边，王博把车子停在湖边，给黄有亮打了个电话。 过了几分钟，一个脸很黑、浑身臭汗的中年男人就背着渔具气喘吁吁的向这边跑过来。 他跟王博打了个招呼，因为不认识我，所以，他警惕的问我是哪位。王博给他做了介绍，他客气的朝我打个招呼，但并没有显得多么热情。 上车后，黄有亮刚开始没有聊刘秀贤卖假药的事，反倒兴致勃勃的聊着他今天钓鱼的事，说是从早上到现在，钓了十几条鲫鱼，说得眉飞色舞。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简单直接的将话题转移到刘秀贤卖假药的事，可黄有亮并没有接我的话，反倒是一句话把我问的够呛。 他一副置疑的眼神望着我，“前两天刘秀贤招待你了，还给你送了两个姑娘？” 听到这句话，连王博都转过脸来望着我，等着我的解释。这个事王博应该还不知道。 我没有想到，你在质疑别人的时候，别人同样在质疑你。 他们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对于这些直男，我感觉用职位权势压他们是没用的，那只会造成隔阂，而只有坦诚相待，才会被他们当成朋友，推心置腹。 我没有办法，只有先跟他们把发生的事情都讲了，我行得正坐得直，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我伸出还没有长好的手指给他们看，“这是最好的证明，为了让两个小女孩过关，我可是做了不小的牺牲啊！” 他们才收回质疑的目光，面容变得和善。 “他昨晚竟然拿着偷拍的照片来敲诈勒索我，还好我之前没有上他的套，不然还真就被他得逞，太可恨了！虽然说弯弯绕绕也算沾亲带故，但他这样做就是主动跟我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所以你们大可相信我查办他的决心！” “那公司那边呢？查出了不会又包庇他，最后来个不了了之！” “只要你提供的线索真实，查到了确凿的证据，我就能把他给办了，这个你们放心！” 我突然感觉，有时候员工对上层领导的不信任，要远超上层对下层的不信任，想要跟他们打成一片，还需要经过一番努力。 听我这么说，黄有亮才总算放下心来，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刘秀贤这两年自己创业开公司，结果公司没有开起来，反倒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其中有三四百万是高利贷，这两年从公司零零散散贪的钱，也只够付高利贷的利息。最近公司审计严格，从公司捞钱少了，高利贷的利息都付不上，所以被催债催的很紧。他之前试水分两三次小批量卖过假药，这次敲诈我不成，所以准备铤而走险，进一大批假药，准备用赚的钱把高利贷一次性给还了。 这些假药从广省的小厂进货，虽然吃不死人，但是也完全没有药效，外包装都贴着公司的标签，而公司根本就没有生产这些药品。这些药利润很高，这次的一批药进价只要二三十万，他转手三百万卖给公司下游经销店，经销店零售起码要卖五六百万，都有利可图。 倒霉的是买药的患者，花了钱没有疗效，还要耽误病情，同时受损的还有公司的声誉。 就在我刚和黄有亮他们打成一片的时候，徐晴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弯弯绕绕半天，吞吞吐吐，总算神秘兮兮的说出了刘秀贤卖假药的事。 我假装不知道，表现得十分震惊而又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我刚听说他今天要进一批货。” “你要是拿到实际证据了，我就相信。”我跟她开玩笑说。 “切，我一个女人，发神经才会去干那么冒险的事！” “你要是拿到他的证据，我就把他给办了，他的位子给你坐！” 我故意说，省得她以后为了升职加薪的事来找我。到时候我就会说，曾经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现在找我也没用。 “你真能把他给办了？”这女人竟然真敢接话，十分严肃的问。 “当然！他昨天居然敢敲诈勒索我，不办他办谁？”我接着又把刘秀贤昨晚敲诈我的事跟徐晴讲了。 “搞得我媳妇昨天很生气，狠狠咬了我一口！”我昨天确实被云儿咬了，但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淘气。 她沉吟片刻，什么都没有说。 我说现在很忙，就挂断了电话。 黄有亮望着我，咋把咋把嘴，准备说什么，最后又缩回头闭上嘴，叹了一口气。 第84章 怎么回事 我猜到他想说什么，估计也想讨要个升职加薪，本来准备不搭理他，毕竟也不知道他底细，不能随便便宜他。 但转念一想，就是因为现在不清楚底细，所以越应该拉拢，万一他真是跟刘秀贤一伙的，先许点好处给他，出卖我们的时候，他心里也会掂量得失。 于是，我决定先给他画张饼，主动开口说，“黄有亮，如果你这次查到了刘秀贤卖假药的证据，并且协助妥善处理好后续的事，到时候论功行赏，也跟你升职加薪，给你个副主任当。” 黄有亮抬起头，两眼放光的看着我，“当真？” 我一本正经的说，“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他立即脸上笑开了花，激动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摆摆手，说不抽烟。 一路上，黄有亮都显得无比殷勤，一张黑脸不再绷着，五官在脸上都开始运动起来，人都显得机灵多了。他非常热情的介绍情况，给我们指路，跟开始判若两人，连王博看了都连连摇头。 果真是美色迷人眼，财帛动人心，升官发财的事，谁碰到都会心神摇曳。 掌握权势的人想跟别人拉近关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虽然黄有亮信誓旦旦的说，刘秀贤一定是今天把假药运过来，但是具体的时间、地点，他却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公司在城郊的一个仓库，上次刘秀贤运假药过来，就是放在这个仓库。他估计刘秀贤这次也会把假药存放在这里，可我感觉这事似乎有些不怎么靠谱。 从下午三四点开始，我们把车子停在仓库附近一个避嫌的角落，就在那里一直等着。可是干巴巴等了一下午，却连一台车都没有开进这个仓库。只有来来往往的小汽车经过，卷起漫天的尘土，把我们的车窗玻璃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一直到晚饭时间，我们三个人眼睛都看直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既没有车进去，也没有人影在里面晃悠。 黄有亮说让我们先去吃饭，他一个人在那里守着。我叫王博去买几个盒饭过来，简单对付一下，免得耽误正事。 正在我们吃盒饭的时候，一辆货车从远方的夕阳里缓缓开过来，从我们停车的地方经过，拐弯开进仓库的院子，卷起满大街的灰尘。 王博和黄有亮看见终于有车过来，以为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激动不已，准备下车跑过去。我叫住他们两人，让他们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货车在院子里停了两三分钟，熄火后却一直没有动，司机没有下来，也没有再发动货车。 我感觉有些纳闷，四处张望，也没发现有别的可疑的车子或人。我担心的是，当你在这里看风景的时候，没准在你没发现的地方，就有人在看着你。 又过了两三分钟，司机从车上走下来，四处张望一番，就走到后面，把货箱打开，一个人慢慢从车上往下搬纸箱子。 黄有亮非常激动，把盒饭一扔，对我说，“老板，没错，就是他，上回给刘秀贤运送药品的就是这个司机，这回总算是逮到他了，我们赶紧下车，逮他个人赃并获！” “别急，别激动！”我感觉不对劲，如果那货车上真的是价值五六百万的药品，怎么可能只一个司机在这里卸货，而且刘秀贤自己竟然还不过来。 我又观察了几分钟，感觉那个司机搬纸箱子很轻松的样子，搬了十几箱竟然像完全不花力气一样，这说明那些纸箱子都是空的。我对王博和黄有亮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王博问，“您的意思是，这是刘秀贤担心我们探听到了他今天要进假药的消息，安排这个货车司机给我们布的迷糊阵。” “对的，因为你们俩都知道他卖过假药，所以他很可能不会再用这个仓库存放假药，就故意安排这个司机过来，引诱我们现身，说不定里面还有陷阱，等我们一进去，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王博焦急的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转向黄有亮，“公司在荆城还有没有别的仓库，或者刘秀贤最近有没有租别的仓库？” “公司在荆城每年的销售额就只有三四百万，根本就不需要多少存放药品的地方，所以就只有这一个仓库。至于有没有租别的仓库，那倒没有听说过。” 我又问，“假如他还租了别的仓库，那谁有可能知道？” 他不假思索的说，“吴会计，她是刘秀贤的情妇，也是荆城办事处刘秀贤唯一信得过的人，刘秀贤的所有财务都经过她的手。刘秀贤如果租赁仓库的话，肯定会让公司出租金，那么就一定会告诉吴会计。”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那个女人既然是刘秀贤的情妇，就不大可能出卖刘秀贤，旁人更加难以从她那里问到刘秀贤的秘密。 我们现在走进了死胡同，再难以突破，即使知道刘秀贤现在正在储存假药，但我们却不知道他存放的具体地址，这么一个城市，也无从查起。我心里顿时感到有些茫然。 突然，我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想起中午徐晴跟我打过一个电话，她又是从哪里探听到刘秀贤今天要进货的消息的呢？ 黄有亮说过不是自己告诉徐晴的，那就说明徐晴还有别的渠道探听消息，没准她就能打听到刘秀贤存放假药的地方。 我不假思索，拿出手机拨通了徐晴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三声就被接起来，只听见徐晴在电话里慌乱的说，“你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完了，刘秀贤发现我了，这回被你害死了!”她似乎一边接电话，一边在奔跑。 我赶紧问，“你在哪个地方？” “荆江北路23号，快点过来，救我……”然后就只听见她胡乱叫喊，手机在一声爆裂后就没有了声音。 第85章 废弃的工厂 我急忙对他们说，“王博，开车！黄有亮，赶紧带路去荆江北路23号，快！” 我没想到徐晴那女人竟然真的敢自己跑过去查刘秀贤卖假药的事，而且如此粗心大意，手机铃声都没有关，所以我一打她的电话，她就被刘秀贤他们发现，估计此刻已经被抓住。 我问了黄有亮从这里出发过去要多长时间，他说得十几分钟，我让王博开快一些，救人要紧。王博这回总算没有轴，一路开得飞快，也不管是什么灯。 我又赶紧打了两个电话，通知预备的人也赶往荆江北路23号。吸取上次王博被打的教训，我当然不能没有防备，出发之前找罗霖要了几个帮手。 她就从投资的另外两家公司抽调了七八个保安给我。我让他们在附近五分钟路程的地方预备着，只等出现状况的时候及时出现增援。 王博没有令人失望，只花十分钟就赶到了荆江北路，可是我们都不知道23号具体在什么地方，城市的门牌号往往不会那么明显，难以寻找。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路，此时正是天刚黑，视觉感受最黑重的时候。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在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把车子停住，三个人赶紧下车。 那是一个敞开的工厂大院，里面的厂房都已经废弃，此刻黑灯瞎火的。 我们摸着黑往里面快步走去，最外面一栋厂房完全没有光亮，看着不像有人的样子。 “老板，这里有车轮印！”黄有亮突然指着地上说。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地上确实有车轮印，那车轮印在厂房侧边通道，向后面延伸过去。 王博打开手机灯光，仔细看了看，说，“没错，这是货车的车轮印，而且是新的。” 我们赶紧顺着车轮印往院子里面找，这个院子位置有些偏僻，都已经到了这条路的尾部，此刻里面鸦雀无声，感觉很瘆人。 我们顺着车轮印找到了那辆货车，停在最里面一间厂房门口。可是货车熄着灯，车上没有人，厂房里面也没有光亮。我们把货车上下都搜索了一遍，确实没人，后面的货箱也锁着。 只剩下厂房里面没有找。 既然货车开过来了，无论这是谁的货车，那么肯定有人，可此刻一片漆黑寂静，那么来的人一定在厂房里面，而且一定是在悄悄等待着什么。里面明显有人埋伏。 王博拿着亮灯的手机准备往里面走，被我一把拉住。我又把黄有亮拉过来，三个人凑在一起，我低声对他们说，小心里面有埋伏。 王博却根本不在乎的样子，自告奋勇说他先进去试探一下，让我和黄有亮看里面反应再行动。他虽然压着嗓子低声说，但是说得很果决，令人无法反对。 开着手机灯光的就只有王博一个，他也没有把灯光对着我们自己，所以即便有人在暗处观察，也不清楚我们来的到底有几个人。 于是王博打头阵，用手机灯光照着，大摇大摆往里面走去。他走进厂房里，用手机灯光四处照。 就在这时，厂房里面突然亮起灯来，工厂门被人缓缓关闭。我赶紧冲上前去，一脚用力踹在即将关闭的工厂大门上。 关门的人可能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踹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关门的人打了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我没有立即冲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里面的状况。里面除了王博还有五六个人，正从靠门这边的墙边往我这边快速聚拢过来，带头的就是刘秀贤，而在房子的角落里，徐晴被捆绑着坐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条，那边的墙角已经堆了很多的纸箱子。 因为天黑我没有戴墨镜，刘秀贤认出站在门口的人是我，他愣了一下，立即露出一脸的笑容，“哟，没想到今天还钓到一条大鱼，你这条鱼可比这一车货还更要值钱哦！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我站在门口，既没有走进去，也没有往后退，就在门口跟他对峙着。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等着支援的人赶到。 黄有亮却表现的很积极，见王博被两个人围着，他立即向围着王博的两个人冲了过去。可还没有跑到王博身边，就被那个关门的人起身给拦住了，两人扭打在一起。 刘秀贤已经有些等不及，叫身边的两个人来抓住我。他们立即就向我扑过来，前面一个刚跑到我身边攻击范围以内，就被我一脚踹飞，后面一个伸开双手作势就要抱住我的上半身，被我一拳重重打在肚子上，倒在地上不停哀嚎。 他们只是身强体壮而已，一看就是没有学过功夫，更加不知道我练过散打，所以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黄有亮也跟那个关门的人扭打在一起，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刘秀贤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震惊到，怔怔的看着我。等回过神来，他快步跑到徐晴那里，一把将她拖起来，从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此时，站在屋子里的王博也被刘秀贤带的两个人制服了。 刘秀贤嘿嘿笑着说，“姓董的，你赶紧束手就擒，不然我就弄死她！这不是你的情人吗？你看这小脸多水嫩，别说弄死，就是不小心在脸上划两下也怪叫人心疼的！” 对于刘秀贤这样的举动，我觉得甚为不耻。之前罗霖还说不要报公，想要私了，可刘秀贤现在绑架的事都敢做，就这样私了的话未免太便宜他了。 我停下脚步，开口说，“刘秀贤，我劝你好自为之！你卖假药的事，公司还可以给你从轻发落，顶多就丢个工作。可如果你动手伤了人，那就不是罗霖能够兜住的事，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 “你少吓唬我了，工作对我算个屁啊！几个工资钱还不够我打麻将的。老子现在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如果今天不弄到钱还掉的话，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以后即使不死无全尸，也没好日子过，还不如坐牢呢！” 说完他拿掉塞在徐晴嘴里的布条，跟徐晴说，“快点叫你男人拿钱来救你，不然我就弄死你！” 徐晴满脸惊恐，憋了半天，最后喊出一句，“董霖，救我！” 见我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又扭头对刘秀贤说，“你利用我威胁他没有用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对我的死活他也毫不在乎！求求你放了我，对于你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刘秀贤怔了怔，继而突然又恼怒了，“真的毫不在乎吗？那我就扎你一刀让他看看，到底心疼不心疼？” 说完刘秀贤就举起手里的小刀，向徐晴的肩膀刺过去。 第86章 这个年轻人可值钱了 “住手！你开个价，要多少钱？”不管徐晴跟我是什么关系，见死不救的事我也做不出来，何况她被刘秀贤逮住，这其中也有我的责任，只有先开口把刘秀贤稳住再说。 刘秀贤住手了，我只见他们两人眼里同时闪烁出光芒。 “三百万！”刘秀贤思量片刻后说。 “好！”我先答应下来，恐怕他刘秀贤有命拿，没命花。 他们两人都喜出望外，欣喜的望着我。我都感觉他们两人是一家的，喜怒哀乐竟然都出奇的一致。 刘秀贤并没有放开徐晴，而是仍旧拿她要挟我，他大喝一声说，“你们快滚，不要在这里耽误老子的事！董霖，你明天上午十点前准备三百万来这里赎人，要是迟了，或者是报警的话，你就等着给她收尸。” 我十分无奈，如果此刻我们真的就此离开，那刘秀贤卖假药的证据也会就此湮灭，还要被他勒索三百万。我想想，心里就很气愤，我不想就此离开，但刘秀贤手里有人质，而且他此时处于癫狂状态，已经变成亡命之徒。 那只有暂时先按他说的办，寻找机会把徐晴先救下来再说，刘秀贤也不可能一直把徐晴挟持着，他总有疏忽漏出空档的时候。 我于是假意对王博和黄有亮说，“王博、黄有亮，我们走！” 等说出这句话，我发现刘秀贤的表情明显放松许多，那些跟王博和黄有亮缠斗的人也渐渐把他们放开。 正在这时，听见身后跑过来几个人，我喜出望外，以为是援军到了。可他们看清这里的形势之后，有两三个人居然向我扑过来。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他们三个扑倒在地。 刘秀贤见到这个情况，马上就放开了徐晴，一把将她推到旁边的地上，向我这边走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对我身边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汪老大，你们终于过来了！” 那个人四十几岁的样子，个子并不大，瘦瘦小小，但是看得出一脸的精明强干，他也向刘秀贤走过去。 刘秀贤凑到他跟前，指着我，对他说，“汪老大，你来得正好，这个被你们制服的年轻人可值老鼻子钱了，少说一两千万，等他家里拿钱来赎他，除了把你的钱还给你之外，多的再分你一半！” 那个被称作汪老大的人并没有表现得多么高兴，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愤愤的骂道，“刘秀贤，你个王八蛋！早知道就直接报警抓你，让你个狗东西吃枪子！” 刘秀贤被我激怒了，作势就要过来踢我，被汪老大一把拉住了。“既然这么值钱，别把他踢死了！” 汪老大拉过刘秀贤，在刘秀贤耳边低语着什么，时不时的往我这边望几眼，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支援我的人赶到。刚才按住我的人此刻也骚动起来，按我的手也松动了。 我趁机挣脱开他们，翻身爬起来，一拳一个打在他们肚子上，将左右两人都打倒在地。 汪老大他们总共只来了五六个人，现在被我放倒了两个，其他的人见外面冲进来七八个人，连忙向汪老大和刘秀贤那边后退，围挡在汪老大身前。 刘秀贤一下慌了，又拿出小刀，转身向徐晴跑过去，准备继续挟持徐晴。就在他快跑到徐晴身边的时候，王博冲了过去，重重一拳打在刘秀贤面门上。 刘秀贤一心扑向徐晴，并没有防备从侧面冲过来的王博，自身巨大的前冲力，加上王博的拳劲，那力量一定很惊人。 刘秀贤面门承受着王博的拳劲，下半身还在向前冲，致使整个人被打得仰面摔倒，身躯首先落地，继而头部也磕在了地上，整个人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动，鼻子和嘴里流出血来。 王博赶紧冲到徐晴跟前，将她被绑住的手松开，把人扶了起来。徐晴没有高兴，反倒是呜哇一声大哭起来，被王博拉着，走到了我们这边。 可能是刚才太过于害怕，此刻被救，徐晴的情绪统统释放出来，哭的梨花带雨。她跟着王博走到我身边，突然就向我怀里扑过来。 我赶紧一闪身，躲到旁边。徐晴扑了一个空，人站立不稳，被王博一把拉住，才没有摔倒。 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王博那家伙的眼中对于徐晴似乎有一丝爱怜。徐晴被他扶住，稳过心神，也感激的看了一眼王博，对王博说了一声谢谢。 汪老大加刘秀贤他们一共是十二个人，现在有三个躺在地上，还有两个捂着肚子躲在一边。而我们现在总共也是十二个人，但是都整整齐齐的站在这里，而且后面来的保安都是实打实能打的。他们在武力上已经明显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步步紧逼，已经快把他们逼到墙角，见到这个状况，他身边的两人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向我们举起来。 汪老大惊恐的望着我们，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见他们拿出刀子，准备负隅顽抗，我诈他们道，“汪老大是，现在我们已经报警，警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的人还想当着警察的面行凶吗？” 汪老大赶紧叫手下的人收回刀子，满脸赔笑的向我告饶，“不知道这个兄弟怎么称呼？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要不今天就这样算了！” 我责难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非要掺和我们公司的事？” 他小心谨慎的掂量着词句说，“我只是被刘秀贤蒙蔽，他说今天就可以把欠我的钱还给我，所以我是带人过来收钱的，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状况。我们哪想跟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作对，自找倒霉呢？您看我不是他阻止他打您了吗？” 我厉声呵斥，“他刘秀贤欠你们钱，跟我们公司没有半点关系，这点希望你搞清楚！另外，你最好离刘秀贤远一点，他今天贩卖假药、绑架、挟持伤人，桩桩件件都是要坐牢的重罪，你们如果作为从犯，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汪老大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此刻他心里估计是连哭都哭不出来，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而我说的那些都是实话，他们被逮到的话，肯定是会判刑的。 第87章 他就只差向我讨饶了 他就只差向我讨饶了，“这个兄弟，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你放我们走，我汪文洪斌欠你一个人情，你以后在荆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来给你摆平！” 见他这样讨饶，我也就顺坡下驴，微微点头，算是默许他们的离开。 他的人情面子这些拍胸脯的话，我自然是不相信，我也不想跟这些放高利贷的人有什么联系。但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来个鱼死网破，真的动刀子拼起来，虽然我们能打赢，但把带过来的这些人伤着也不好。 汪洪斌看见我的反应，连连向我抱拳打恭说谢谢，招呼手下的人扶起躺在地上的人，一个人冲在前头灰溜溜往外走去。 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刘秀贤爬了起来，叫汪洪斌把他们也带走。汪洪斌愤恨的瞟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招呼自己的人赶紧走。 王博却一个箭步走过去，伸手挡在汪洪斌前面，不让他们走。 我看见了，连忙喝止，“王博，回来！” 王博的倔脾气又犯了，执拗的站在那里，不愿退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撇着嘴不情不愿的退回来。 汪洪斌冲我感激的一笑，带着自己的人一路小跑的开溜了。现场属于刘秀贤的人加他自己，就只有三个了，他们在我们面前，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王博憋着通红的脸，气鼓鼓的走过来，愤愤不平的质问道，“你为什么放他们走？” 我见汪洪斌他们已经走远，对王博说，“你难道想把他们逼急了，跟我们拼命吗？他们可是放高利贷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你就非得让我们这些兄弟伤几个吗？今天的目的是把刘秀贤卖假药的事抓个人赃并获，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何必想节外生枝。” 王博仍有些不服气，“你不是已经报警了吗？警察来多抓几个犯罪分子不是更好吗？” 我瞥了他一眼，“你傻啊！我们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报警的话，人家警察扣我们一个聚众滋事的帽子，你想让大伙都进去吗？” 王博仍旧呆呆的望着我。 我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我说报警那是吓唬刚才的一群人，免得跟他们发生激烈冲突，搞得两败俱伤！懂了？” 徐晴看着王博那个呆呆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徐晴想找个可靠的男人，我觉得王博就挺合适。 世上的人往往就是这样，讲原则的不够机灵，机灵的又灵活多变，聪明的往往不可靠，可靠的人往往又呆头呆脑。 我叫那几个保安把刘秀贤他们三个人聚拢到一起，问了他们话，他们其中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刘秀贤的堂弟。 叫保安好生看管他们之后，我又带着王博他们一起查看了现场的情况，厂房里堆的纸箱子打开确实都是假药，都印着公司的标签，外面的车上打开还有大半车厢。 这景象确实触目惊心，如果这些药品流到市面上，不知道多少老百姓会被祸害，而公司的声誉也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损害。 我吩咐王博和黄有亮去审问刘秀贤他们，让他们务必把整件事情问个一清二楚。自己就靠在这一堆箱子旁坐下，一边思索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一边闭目养神，忙了一天，我也确实累了。 徐晴不声不响的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摆弄着她那已经被摔坏的手机。她刚才在外面的货车旁找到这部手机，试了试，居然还能开机。 她打开来，点出几张她拍的刘秀贤从车上卸货的照片给我看。 我简单看了几张，叫她把手机收好，就又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刘秀贤可就真的一刀刺到我身上了！”她慢慢开口说。 “不用谢！毕竟你跑来偷拍他，也有我开玩笑刺激到你的原因。”说到这个事，我话匣子就被打开了，“你这个人也真是，就那么喜欢升官发财吗？连自己安全都不顾！你有线索直接告诉我们不就行了，何必自己来以身犯险呢？你告诉了我线索，我到时候还不要跟你论功行赏！” 她满脸委屈的说，“我也想自己为你办成点事，为你分忧解难啊！” “好的！明白了！等把刘秀贤的善后事情处理好了，就给你升职加薪，让你做荆城办事处的主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让我不要只是依靠男人吗？所以我也想为你做点事情，证明我自己不是一个只会依靠男人讨生活的女人，我也有自己的价值！” 她说的非常严肃认真，双眼一直锁定着我的脸，一眨不眨。 我顾左右而言它，“你这次的表现确实令我刮目相看，本次行动给你记头功！说说，你怎么探听到刘秀贤卖假药的消息和这个隐秘的地方？” 徐晴叹一口气，还是接过了我的话题，“通过荆城的办事处的吴会计啊！” 我十分惊讶，望了一眼远处工厂另一个角落的刘秀贤，说，“我听说这个吴会计是刘秀贤的情妇，是他最信任的人，吴会计怎么会出卖刘秀贤呢？” “连这些你都听说了？他们虽然是情人关系，但是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又没有共同的孩子，而且这段时间刘秀贤被高利贷追债追得很紧，对公司的人都很差，连对她也不好。刘秀贤这个形势，让她感觉很不踏实，再站在他那条船上，指不定那天就要翻船。” 徐晴顿了顿，又继续说，“我在跟吴会计的接触当中，就发现了她的这些小心思，女人嘛，相互之间好沟通一些，就把她拉拢过来了！条件就是在刘秀贤倒台后，不追究她以前的财务问题，保她平安！这些你应该可以答应？” “这个当然没问题！相比于贩卖假药这种大事，财务问题自然不值一提！她既然有功劳，你以后当了负责人，一定要厚待她，起码要给人家涨涨工资。” 徐晴笑嘻嘻的说，“你这个人啊，总是这么待人宽厚！就是让人感觉踏实可靠！” 第88章 可靠的人在那里 我指了指远处的王博，笑着说，“可靠的人在那里！那家伙刚才往这边偷偷瞟了好几眼，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没看见刚才为你挡住刘秀贤的时候，多么拼命，下手那个重哦，看得我都感觉肉疼！” “你王八蛋！干嘛扯些有的没的！”徐晴有些不满意，顿了顿又说，“也确实要感谢他，不然被刘秀贤挟持，可真把人吓死了！不过，我更加要感谢的是你，要不是你答应他的要求，我刚才真就被他一刀杀了。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是？”说完向我凑近过来，对我妩媚一笑。 我连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不能见死不救而已，再说，开空头支票又不上税，扔给他一张空头支票，救下一个人多好！” “你混蛋，说几句好听的话能死人啊！现在就不能再开一张空头支票给我么？” 我窘迫一笑，“这种空头支票可真不敢开！” 她没有生气，冷淡下来，说，“你媳妇真咬你了？咬了哪里，给我看看！” 云儿确实咬我了，但还真不能给她看，我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看着吗？” “看着哪里？” 我满脸严肃的指一指自己的嘴巴。 “你无聊！”她甩手一巴掌打在我肩膀上，正打到云儿昨晚在我肩上的齿痕。 我暗暗叫了一声疼，但没敢发出声。这种咬不叫虐待，这是一种爱的表现，用云儿的话说这叫盖章生效，用紫霞仙子的话说，这叫做留个印记。 徐晴又一本正经的说，“反正你媳妇不能生孩子，我就不相信你将来不找个女人给你生孩子，老娘就一直蹲着，总会等到那一天的！” 我只有把王博拉出来当挡箭牌，“你这是何苦呢？你看王博人也不错，为人正直，年轻帅气，身体健壮，我问过，他也没有女朋友。我马上就给他升职加薪，你们两人凑一对，年薪几十万，在江城也能过上很富裕的生活。” 她眼里突然飘过来一丝凄凉，“这种正直的男人，最容不得另一半身上的污点了，你认为他知道我做过公主，还会接受我吗？当人走出了一步错棋，你认为还能走回原来正常的路吗？” 看着她那副样子，让人确实有些不忍心，但我还是嘴贱了，“那你怎么就认为我能接受你呢？” “我又不奢求做你明媒正娶的大老婆，只是做个小的。你媳妇也没说不让你找小的，她只是说当小妾就每天一巴掌，那我就每天挨一巴掌呗，你说不定会因此更怜惜我，当不了皇后，当个宠妃更好！既然已经没法做男人的白月光，那就做好朱砂痣呗！” 我没想到，两年多不见，这个女人当了一段时间的公主后，脊梁居然完全被压弯，这就是社会现实的力量啊！真是恐怖如斯！ 可我还是嘴贱了，“你就放过我，你前面两任男友都进去了，又来霍霍我吗？” 她怔住了，然后眼角流出了泪水，没有说话，一个人兀自流泪。 我也感觉自己说得有些过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又好言劝慰。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我道，“你们这些不讲良心的！那两个人为什么进去你们没点数吗？那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报仇！你们倒好，过河拆桥，不光承诺不兑现，还来说这种风凉话欺负人！亏老娘一片真心对待你！” 她说的句句在理，我无言以对，只得连连道歉。 哭了好几分钟，她才停下来，看来这回真的是把她气得不行。 我转移话题说，“刚才刘秀贤绑架劫持你，现在我们去把他打一顿，帮你出出气！” 徐晴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她现在心里正有气，估计也想找个人发泄。我刚一开口，她就抢先跑过去，大步走到刘秀贤面前，一巴掌狠狠甩在刘秀贤脸上。 刘秀贤发怒了，想还手，被在一旁看着他的人制住了。 徐晴又左右两个耳光重重打在他脸上，只听见工厂里回荡着啪啪的回声，刘秀贤的脸上也一片通红。徐晴又没好气的转过脸斜瞥了我一眼。 我看得心惊胆战，她这发泄的哪是对刘秀贤的气，明明就是打给我看的。我在心里把自己狠狠扇了一嘴巴子，以后在徐晴面前再不能那么嘴贱了，不然这女人发毛了很吓人。 王博愣头愣脑的在一旁看着，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叫好，可脸上居然露出一脸钦佩的表情。 徐晴打完刘秀贤，转头瞥见站在一旁的王博，对他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王博脸陡地红起来，身躯激动得有些颤抖，看来这个直男是真的喜欢上徐晴了。 徐晴走到我身边，问，“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这正是我头疼的地方，按照开始罗霖的打算，只当成公司内部事务处理就算了。可是没想到今天闹出徐晴这么一档子事，刘秀贤居然胆大到绑架，还挟持人。我如果说只当公司内部事务处理，徐晴他们肯定不会答应。 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王博也走过来，开口说，“董总，刚才我们对刘秀贤审问了一番，他对做过的事都招了，已经签字画押！” “他招了哪些情况？” 王博一脸严肃的说，“所有的事他都招了，包括如何贩卖假药，从哪里进货，销售给了哪些经销商。还有绑架挟持徐主任的事，他也供认不讳！” 说完王博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他话里的意思我十分明白，徐晴也把目光从王博转向我身上。 现在压力都给到我。作为我个人意愿，肯定是直接把刘秀贤交给警方，那是他罪有应得。但是之前我已经答应罗霖，要从公司的大局出发，给他留点余地。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们，转移了话题，“你们的意见我会转达给罗董事长。”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然后对他们说，“王博，你和徐晴先去给大家买点宵夜，大家晚饭都没好好吃，现在肚子肯定都饿了！我们吃完再说。” 第89章 交给我全权负责 王博微微一愣，继而高兴的点头答应，给他制造跟徐晴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自然满意。 徐晴白了我一眼，对我的安排有些不满，但也没有明说，但并没有说不去，而是把黄有亮也叫上了，说是这么多人的宵夜，他们两人拿不完。然后他们三人就出发去买宵夜了。 作为公司高管，我首先要考虑的肯定是公司的利益，所以徐晴她们的意见可以听一听，但怎么做，她们的话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做决定的只能是罗霖，我也只能提建议，她才是老板。罗霖对这个事一直很关注，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给我发信息，询问进度。 等徐晴她们走后，我拿着手机爬进外面货车驾驶舱，关上门给罗霖打电话。 罗霖果真还没有睡，正等着我的电话，一打通就接了。我先给她详细汇报了现在的情况，又把中途刘秀贤绑架挟持徐晴的事给她做了强调，问她的意见。 她要我先说自己的意见，我也没有保留，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说了。刘秀贤已经干出绑架挟持人质这样恶性的事，如果不进行惩处，将来还不知道会干出怎样的事来。 贩卖假药的事，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公司造成损失，我们这属于事前自查发现问题，对社会没有造成危害，移交警察处理，只要警察帮我们保守秘密，也不会对公司造成影响。至于前面售出的假药，抓紧追回来就是，现在主动报案，还可以撇清公司的责任，万一以后被人家抖出来，公司就百口莫辩了，毕竟刘秀贤是公司员工。所以，我建议移交给警察处理。 罗霖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说还要考虑考虑，起码还要跟她妈说说，毕竟刘秀贤是她妈的表弟。从罗霖的语气听出，她也赞同我的意见。 罗霖刚挂断电话，刘秀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刘秀贤被我们抓住，盛气凌人的要我们放人，说我们这是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我懒得跟她争辩，也不想透露过多的细节给她，就骗她说我们已经报案，刘秀贤已经被警察带走。 她非不信，说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非要跟我掰扯掰扯。她电话里骂骂咧咧，说个不停，我不耐烦的挂掉了她的电话，她又打过来，我只有把她拉黑。 这个女人太泼辣，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维护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她越是闹腾，我就越担心这个事情盖不住，恐怕已经到了公司想内部处理都已经没有办法的地步。如果这样，那刘秀贤就只有交给警察处理了，这是他们自找的。 挂掉刘秀琴的电话，我立即又拨打了罗霖的电话，可是正在通话中。过了几分钟，罗霖回电话过来，说刚才正在跟她妈打电话，刘秀琴已经给她妈打过电话，她妈现在也很为难。 说是她妈的姑姑生了两女一儿，刘秀贤是她姑爷家好不容易盼的幺儿，所以从小宠溺，包括父母和两个姐姐对刘秀贤事事忍让，百般宠溺，才导致刘秀贤变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 我把刚才刘秀琴给我打电话的事说了，又说了刘秀琴正在赶来的路上，她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具体地址，包括我骗刘秀琴说已经报警的事也说了。 我对罗霖说，现在事情正在朝着失控的路上走，刘秀琴来这里必定要闹事，一旦闹大闹到公安局，到时候刘秀贤卖假药的事公司想兜也兜不住，反倒要被动暴露，甚至到时候连公司都要受牵连。 罗霖仍旧犹豫不决，她现在也很难做抉择，对于她，这不但是公事，更加是家事，所以她肯定为难。 我直接说了，这个事你全权交给我，总之我会维护公司和你的权益，到时候你家里有什么责难，统统推到我身上就是。 罗霖犹豫再三，同意了我的提议。 得到罗霖的认可，我立即拨通了王博的电话，他们已经买到宵夜，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我让他把电话给黄有亮，我要问黄有亮有没有熟悉的警察，因为他是本地人。 黄有亮说有，说他有个战友是城区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我叫他赶紧跟战友联系，以公司的名义报警，就说我们公司自查发现有人盗用公司名义销售假药，让他带人过来抓人。我嘱咐他一定要跟战友说把公司撇清，不能让公司的名誉受损。 黄有亮一口答应下来。 联系完这些事情，我从货车上下来，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就像打了一场硬仗一样。 我走进厂房里，走到刘秀贤那边。他和两个同伙坐在工厂一角的地上，被几个保安围在中间。此刻他低着头，拿烟屁股在地上画圈圈。 我走过去，蹲在他对面，说，“已经报警了，等会警察就会过来带你们走！” 刘秀贤惊讶地抬起头，凝视我片刻，咬着牙突然一头向我撞过来，被我一闪躲过。 一旁的保安立即将他拉住，他嘴里不断地咒骂着，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旁边两个同伙却吓得瘫坐在地上。 我冷静的说，“你不用骂我，这没有意义，我也不会把你的话当回事。你要怪就怪自己家里，把你惯坏了，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对社会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学坏的同时，一点都没有学聪明。” 最后我说了一句，就准备再不说话，“社会不会一直惯着你，总有些坏事是无法被容忍的！” 他终于闭嘴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终于崩溃了。 没过几分钟，王博他们买宵夜回来。黄有亮兴冲冲的跑到我跟前，颠儿颠儿的说，他的战友带着人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过个十几分钟就到。 我又问嘱咐的话跟他战友说了没有。他说都说好了。我满意地说，给你记一功，等这个事处理完了就给你升职加薪。 黄有亮咧着嘴笑的很灿烂，黝黑的脸衬托得那一口牙齿分外的白皙耀眼。没有背景的人就是如此纯朴，更容易满足和快乐。 徐晴把宵夜递给我，说谢谢我为她主持公道。 我说，“我只是从公司的利益出发，一个做高管的，在公司利益面前，是没有私人恩怨的。” 我说的是实话，可她却认为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是为了让她不再纠缠我。王博十分认同我的说话，说从公利出发，一切都会合情合理合法。 正在我们吃着宵夜聊着天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听着好像是刘秀贤的家里人来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快，还是赶在警察到来之前找到了这里。 第90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以为是刘秀贤家里带着人过来抢人，当时想着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人多，连放高利贷的都吓走了，何况警察马上就来。 可等他们走进来一看，竟然都是老弱妇孺，两个妇女扶着两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一脸焦急的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老人嘴里不住的哭喊着，大意就是不能把他们的儿子交给警察，不能让他们的儿子坐牢。看样子这两个老人就是刘秀贤的父母，罗霖妈的姑母姑父。 看见这样的情况，我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十分头大。来几个青壮年无非是打架，可来的是老弱妇孺，还是老人打头阵，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还得防着人家出什么事。 几个人直接奔着刘秀贤而去，在那边看守的保安也十分茫然，一个个望着我们。可我还没有做出反应，王博就冲在前面，挡在了老人面前。 王博站在那里，义正辞严的大声喝问，“你们是谁？闯进来做什么？” 我感觉自己开始欣赏王博这个人了，虽然平时很轴，犯起轴来连我都敢质问，可人家是真的轴，不是装出来的轴，无论什么情况，人家都敢挺身而出，站在前面亮出剑来。 两个老人被他的气势吓到，顿了片刻，仍旧在那里哀嚎，走到王博面前，想推开他。 我给徐晴使了个眼色，低声对她说，叫她去帮王博的忙，把两个老人搀扶着，别让两个老人摔倒。 徐晴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站着一动不敢动。这时候，黄有亮却走过去，跟王博站在了一起，搀扶住了两个老人。 所以真的别嫌弃直男，虽然直男平时做事说话直来直去不讨喜，可到关键时候人家敢于挺身而出，为你挡在前面。 王博跟两个老人大声讲说着刘秀贤做的坏事，揭开头上的帽子，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给两个老人看，指着墙角的纸箱，又望了望徐晴，说这些都是刘秀贤干的好事。 我赶紧拉着徐晴走上前去，徐晴露出腕上被捆绑留下的伤痕，递到两个老人跟前，非常气愤的对两个老人说，这都是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干的。 老人一时间也有些无语。可这时，刘秀贤居然厚颜无耻的在后面大声嚎哭起来。于是两个老人又被他触动，开始哭喊着要求放人。那两个女人直接冲着刘秀贤跑过去，跟保安推搡在一起，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警察终于赶到，他们一共就来了五个人，后来说是所里晚上值班的几乎全员出动。为首的就是黄有亮的战友，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跟黄有亮一样皮肤黝黑。 两个老人听见警察来了，顿时老实了很多，停止了哭闹和推搡。 黄有亮赶紧松开老人，向他的战友迎过去。我也赶紧跟上去，迎接几位警察。黄有亮给我们做了介绍，他的战友叫刘伟，他们在同一个连队服役三年，又是老乡，多少年的老感情了。 我把现场的情况简单给刘伟做了介绍，又把我们如何接到员工举报，追查刘秀贤假借公司名义贩卖假药的事情经过都跟他们详细说明。 他们开着执法记录仪，将这些统统记录下来，又对现场的证据都一一进行了拍照登记。调查取证完毕之后，警察准备带刘秀贤他们几个人走。 刘秀贤这时才真的开始紧张起来，他慌了，开始嚎啕大哭，这次是真的哭了，不再是装出来的样子。 在他的带动下，两个老人和两个妇女又开始推搡闹事，刘秀贤的媳妇甚至直接开始咬人，在阻挡她的保安胳膊上咬了一口。两个老人也开始不客气，刘秀贤的妈直接拿着拐杖，狠命就照王博他们身上开始打。 王博一手扶着刘秀贤的妈，一手抓住了她的拐杖，他被老人这无理取闹的行为激怒了，大声呵斥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子女没有教育好反倒怪社会！” 王博这句话更加令我对他另眼相看，这个家伙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说的话都句句在理，把我们想说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那老太婆依然不依不饶，作势就要往地上倒，被王博扶住，没有让她的企图得逞。 刘伟十分为难的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怎么办，他似乎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可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证据已经收集，人也已经得罪，绝对没有就此罢休的道理，不然往后公司根本就没有办法经营，国法公理还到哪里去伸张。 王博他们都已经冲到了前面，我这个当领导的绝对没有给他们扯后腿的道理。 我铁着脸对刘伟说，“刘所长，你们尽管按照正常程序执法，走到了这一步，绝对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我们绝对不能助长歪风邪气！现场出了什么事，由我负责！” 我又转脸对王博和那一群保安说，“把老人和妇女都扶好了，不要让他们受伤！虽然刘秀贤犯了错，但是他家里人是无辜的！我们要为警察创造宽松的执法环境！” 刘秀贤家那个中年男人冲我走过来，好声好气的说，“你是董霖？你说大家本来都沾亲带故的，没必要搞成这样？” 他见我不解的看着他，又补充说，“我是刘秀贤的大姐夫。” 见他还算和气，还像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也客客气气的说，“关键现在不是家务事，刘秀贤他假借公司的名义贩卖假药，而且绑架公司取证的工作人员，这触犯的都是国家的法律。您大概也听说过，他这几年搞公司的钱搞得不少，公司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没有追究他，可现在他干的事犯法了，这公司也保不住他！” 他最后问了一句，“罗董事长知道今天的事吗？” 我回答，“今天的事有什么问题，你们觉得做得不公道，尽管来找我。罗霖大着肚子在家里休养，就没必要找她了，现在已经交给警察，她也做不了主。再说，她为你们家兄弟已经做出很多牺牲了，做人总要有个限度是？” 刘秀贤的姐夫一听这个话，脸上都红了，估计他自己也感觉难为情，于是再没有说话。 刘秀贤的家人都被王博他们照顾好了，于是我催刘伟赶紧把人带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刘秀贤见家里人也指望不上，挣脱看守他的人想要逃跑，被两个警察截住了去路，他极力反抗，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反手戴上了手铐。他才终于老实下来。 警察押着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看着我阴恻恻的一笑，说，“你等着，磐石财富的人会找你的，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第91章 吵架很没意思 我连忙问，“你跟磐石财富有什么关系？” 他诡异的一笑，说，“你坏了他们好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就再没有开口说话，在警察的押解下缓缓走出去。 我追上去又问了一句，他却置若罔闻，我只有作罢。 难道刘秀贤贩卖假药是磐石财富的安排，这磐石财富的手也伸得太长了？那就是他借的高利贷与磐石财富有关了，只有这种可能，而汪老大有可能只是一个收账的。 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现在已经把刘秀贤顺利交给警察，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跟磐石财富的事，我们迟早都要清算，破坏磐石财富的计划就是好事，就是为我自己报仇。 看见刘秀贤被警察抓走，刘秀贤的父母和老婆一个个都难以接受，站立不稳，被王博他们搀扶着，才没有跌到地上。 我叫人给他们搬了几个箱子过来给他们坐，他们一个个都傻了，呆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刘秀琴到来，对着她家里人一通埋怨批判，她家里人才又缓过神，又开始闹事。 把家里人的精神提起来之后，刘秀琴就集中精力，把矛头对准了我，带着家人跑到我面前，对着我一阵输出。 我也没有惯着他，既然刘秀贤已经被警察带走，那我们就已经彻底撕破脸，也没必要再含糊了。 刘秀琴毫不客气的说，“董霖，你个卑鄙小人，说好了亲戚要相互照应，结果你对我们家秀贤耍阴招，对他下死手，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我的妈呀，她竟然说我心黑，她们是干不要脸的事习以为常了，认为那才是对的，而我们做点正经事反倒被认为不对了，这就是典型的恶人视角。 我反驳道，“我心黑？你兄弟打着公司旗号卖假药害人，你居然说我心黑！看来你们是颠倒黑白搞习惯了！之前殴打王博，我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出来当和事佬，为你们把事情摆平了。再后来你们贪污公司公款，既然罗霖不说什么，我也睁一眼闭一眼。现在你兄弟居然胆子大到假冒公司名义卖假药，还绑架挟持公司员工，这桩桩件件都是触犯刑法的大罪，你叫谁敢包庇他？” 对于刘秀贤给我下套敲诈勒索我的事，我没有说，免得她们说我公报私仇。 刘秀琴仍旧愤愤不平，她问，“你报警经过了罗霖允许吗？” 我又毒舌了，“你还有脸提罗霖，罗霖对你们姐弟俩已经够包容了！每年贪污公司那么多钱，还对你们姑息纵容，今天这个贩卖假药的事，如果不是公司查出来，而是被警方查出来，现在被带走的就是作为公司法人的罗霖了！你们还有脸提罗霖！真是恬不知耻！” 刘秀琴被我怼得气急败坏，作势就要伸手撕我的嘴，被王博拦住，一掌推出去老远，被家人扶住。 我又乘胜追击，说，“你们趁早回去，没必要在这里浪费精神了，你们要耗我就陪着，反正我年轻，有的是精神，就怕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别把自己耗死了，为个败家子陪葬没必要！刘秀贤已经被警察带走，罪证确凿，也没法抵赖，你们好自为之！” 刘秀琴骂道，“我们死了要你偿命！” “偿命是不可能的！我又没有动手，要我赔钱我就认了，你们姐弟不是最贪钱吗？我拿几百万放在这里陪你们耗，一条命一百万，你想要就自己拿！正好拿回去给你那个败家子弟弟还高利贷。” 刘秀琴离我最近，听得最真切，她呼着粗气直按胸口，看来是气的不轻。 我见差不多了，就闭上嘴，到后面假药箱子上一屁股坐下，跟他们这些不要脸的人斗嘴还真累！吵输了怄气，吵赢了也没有半点成就感。 徐晴走过来，递给我一罐红牛，“吵架吵累了，喝罐红牛提提神！” “我只是觉得跟这些人吵架没意思。” “以前也没见你吵架这么厉害啊！怎么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 “还不是被你们逼出来的，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废柴青年，被你们成天套路，耍阴谋诡计陷害，那不只有把自己练得刀枪不入、铁齿铜牙才能让自己好过点！” “你还为当时泼你果汁的事耿耿于怀呢！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刚知道啊！我这个人心眼一直很小的，何况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的天真就没有了，多令人怀念的纯真年代啊！” “多大的人了，还怀念纯真年代呢！” “怎么不怀念，人无再少年啊！” 把红牛一口气喝完，我拿出手机，看到云儿给我发的一条短信，问我事情忙完了没有，怎么还没有回家。我才感觉舒服一些，心里就想着早点解决这些事情，回家和云儿滚床单。 给云儿简单回了条短信，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下，让她先睡。望着远处还在闹腾的刘秀琴，我又莫名烦躁起来，一切按照法律规则来不好吗，总认为有姑息纵容，总认为会网开一面，所以才会有这些无谓的消耗和折磨。 总算，刘秀琴她们又继续闹腾了半个小时，发现实在也没什么可折腾的，一家人才悻悻的丢下一句“跟你没完”走了。 等刘秀琴他们走后，我给徐晴她们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让徐晴主持荆城办事处的工作，及时跟药品监管局做个汇报，这两天抓紧把刘秀贤之前贩卖的假药收回来销毁，一定要做得隐秘。让王博这几天就专心在荆城跟徐晴她们一起处理这些事。 安排完这些，我就直接坐保安的车子回了江城。 回到家又到了凌晨，云儿已经睡着，看着她睡得那么沉静甜美，我心里就一股甜蜜，都不想把她吵醒。她是我唯一的梦想，能治愈我所有的烦恼。 我轻轻挨着她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92章 商人只看重利益 清晨醒来是每天最美妙的时刻，当我睁开眼，看见云儿正看着我，满脸甜蜜的微笑，我就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感觉世界如此美好。 吃完床上的早餐，云儿说肚子饿了，提议出去吃早餐，我们就叫上罗霖她们，一起去了粮道街。 在走过去的路上，我把昨天的详细情况跟罗霖做了介绍。罗霖并没有惊讶，一切似乎在她预料之中。倒是云儿，听了我说的，感到有些后怕，我安慰她说没事，事前都做了周密的部署，有惊无险，就是衣服弄脏了点而已。 罗霖说，“昨晚我把手机调到了静音，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刘秀琴和我妈打过来的。我妈经过我解释，也算是理解了，毕竟是触犯刑法的事，谁敢包庇。刘秀琴的电话我没有回，咱们等着周一，还得有一场恶战呢！” “这不还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事，他们这地雷不拆除，迟早要爆，现在好歹还能控制，迟了就要炸到我们身上了。” “听刘秀贤说的，这事似乎跟磐石财富又有关系，你听说过什么消息没有？” 罗霖惊讶的望着我，“刘秀贤怎么说的？” “他说我坏了磐石财富的好事，磐石财富不会放过我的，然后就什么都没有说。” “原来如此，磐石财富前两个月找过我，说想投资我们公司，但公司现在也不缺资金，所以就被我拒绝了。难怪我说刘秀贤之前没有贩卖假药，就这个把月开始贩卖假药了。” “所以他们就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了？” “没那么简单，他们是想给公司制造麻烦，让公司陷入困境，他们好低价收购公司股份，公司上市后，他们就可以赚一大笔。所有的商业，说到底都是低买高卖，并没有什么窍门。对于他们这些不讲道德的机构，没有低买的机会，他们就不择手段，让你陷入被动，被逼接受他们的条件。商战就是这么残酷，人家绝不会手下留情，以后你经历了就会明白！”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因为之前我的事，让人家怀恨在心，故意报复呢？” “商人，首要的都是利益，绝不会在个人恩怨上浪费太多的精力，所有的手段都是有成本的，人家算盘都打得精的很！” “唉，咋成天就是这些尔虞我诈，他们就不觉得累吗？” “你呀，还是太单纯了，人家说不定乐在其中呢？不是有句话叫，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吗？” 我看着云儿笑笑说，“唉，社会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罗霖没好气的说，“别成天唉声叹气，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明明斗赢了，却还装出一副失意的样子！” “我不是装的，我只是觉得确实没意思，还没有回村里摸鱼捉虾好玩！” 云儿拉住我的手，“再等两年，过两年我们就回去！” 我把她拉到怀里，冲她甜蜜的一笑。 罗霖却没好气的对云儿说，“你啊，就成天惯着他！明明是大好青年，不想着建功立业，却成天想着回乡里摸鱼捉虾，明明能长成参天大树，却一心只想做废柴！” “做废柴不好么，废柴有废柴的用处，起码可以烧火做饭，多有烟火气？”我不服气的说。 罗霖白了我一眼，就没有再说话，大口大口吃起馄饨和面窝来，她现在肚子明显鼓起来，人也开始发福，看着别有一番风韵。 看着罗霖的肚子，我又想起了云儿和我的那个孩子，虽然胡波被逮捕了，而且将会被判处极刑，但我并没有感觉多好。毕竟仇虽然报了，但是失去的还是失去了，并不会得到补偿。 刚吃完早餐，罗霖把我拉到一边，问，“你收集刘秀琴他们姐弟俩财务问题的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罗霖淡淡一笑，说，“你让张华她们抓紧，搞好了交给江城大学产业公司，向他们举报。”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我们方华生物医药公司就只有三个股东，除了李思和我，就是江城大学产业公司。让江城大学产业公司提出刘秀琴的财务问题，我们才好开董事会撤掉刘秀琴的财务总监职务。” “哦。”罗霖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每一步都考虑得如此周翔。利用我查清楚刘秀琴姐弟俩的问题，又利用江城大学产业公司出面指出刘秀琴的财务问题。 她自己不用出面，而且总是显得很被动，好像是被迫牺牲掉刘秀琴姐弟俩一样。而实际上，是她自己想除掉心腹大患，结果她大着肚子躺在家里就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果真手段高超。 想清楚这些，我不禁感到有些脊背发凉，不经意抬头瞟了她一眼。 “咋了，感觉姐恐怖可怕是？不这样的话怎么能管理好一家几百人的企业？等你以后自己当了老板，你就明白姐的苦衷了，姐也不想这么劳心劳力，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不劳心谁劳心，能指望谁呢？” 我默不作声。 “你是怪姐利用你吗？姐可是之前就跟你说过，又没有算计你，一些事情也是你自己往身上揽的，怎么，后悔了？” “也没有，就是感觉成天这么算计挺没意思的！” “你以为生活就是卿卿我我，富人就是纸醉金迷，有钱有势就能岁月静好？谁都不容易，天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不多留几个心眼子，再大的事业也会被人败光！到时候过得比穷人都不如。” 我还是心里矛盾，不想做声。 罗霖也不跟我废话了，就催我去荆城，把昨天善后的事情都处理好。我说已经都安排好了，她却仍旧不放心，非要我亲自去一趟。 我说，“我就不能安心在家过个周末吗？现在放五一假呢！劳动人民都能放假，而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常上下班回家了。” 她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处理好这些善后的事，绝对不能出纰漏。你先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再给你放个长假。” “现在说得好听，忙完这个事，还有那个事，现在有这个理由，以后还有那样的理由。” “你去不去？”罗霖怒了。 “当老板的就是狠啊！” “知道就好！” 云儿安慰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本来不准备带云儿去，担心刘秀琴家里吵起来迁怒到她。她执意要去，而且放假了我不在家，她也无聊。我只得答应，带着她去荆城。 第93章 回购假药 我一路驱车前往荆城，因为带着云儿，所以我心情不错，一路听着音乐，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荆城办事处。 因为发生了大事，徐晴、王博和荆城办事处的员工今天都没有休假。见我们到来，徐晴跟王博赶紧过来汇报，他们说，刘秀贤之前贩卖的一批假药，吴会计那里有底单。 底单记录很全面，销售到了哪个经销商、哪个药店都很清楚，有些他们已经打过电话联系，人家一听说刘秀贤的被警方抓起来，也被吓得心惊胆战，听徐晴他们说要回收，那些人都十分配合。根据初步调查，因为时间没隔多久，还有百分之九十的药在经销商和药店手里，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药被患者买走。 徐晴一脸为难的说，“只是……” 我看看她，干脆的说，“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今天是罗董事长专门派过来处理这个事情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只是现在刘秀琴不管事，财务划不出钱来，办事处这边账上基本是一毛没有，刘秀贤还欠着外面不少招待和烟酒钱没有结账，回收药品的钱是个难题。” 我才想起上午只顾着跟罗霖怄气，还忘了这桩正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听完徐晴的汇报，我拿出手机，拨打了罗霖的电话。 由于当着员工，我一本正经的说，“罗董事长，我按照你的安排已经到了荆城办事处。现在办事处徐晴、王博他们已经基本查清楚刘秀贤之前一批假药的流向，很多经销商也都联系过，人家也都很配合，很快就能把假药送过来。但是，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荆城办事处这边账上没钱，人家经销商把假药送过来，总要付钱给别人！” 罗霖听我这样说，语气也很严肃，“怎么了？还在生你姐的气啊！说话一板一眼的！” “没有，这不是当着荆城办事处员工吗？当然要体现你当老板的权威啊！” “这样啊！你手里不是有两三千万吗？你先垫着，等回头我让财务还给你！” 她这突然的一句把我整懵了，我在她公司上个班，当牛做马不讲算，就四月份发了五万块钱工资，这节假日不休息还要我自己垫钱给她办事，而且是一两百万的巨款。 我忍住到了嘴边的粗口，憋着气和气的说，“我的老板啊，我就一个打工的，你说我这节假日不休息，跑来给你处理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说慰问一下，还要我垫付巨款，这个说不过去？这让员工们知道你当老板的这样，那还不得寒了心啊！” 罗霖忙笑着说，“好！好！跟你开个玩笑！要多少？我私人先跟你打过去！” 我一本正经的说，“200万元整。” 她惊讶的说，“能要那么多钱吗？在经销商那里的，就按刘秀贤批发给他们的价格回收，别让别人忽悠了！” “打仗嘛，当然子弹充足一些好啊！万一不够，不能真要我们打工的垫钱？而且，刘秀贤留着一个大窟窿，外面还有好多账都没有结，人家要账的已经跑到门口来堵门了，这传扬出去对公司影响不好！再说，这几天荆城办事处的员工都不能休息，不得给他们发点补助吗？” “好好，行，就依你的！发个卡号过来，我等会给你打过去！省着点花，多的要给我还回来，姐的钱也不是大水打过来的！” 挂断电话之后，我把徐晴的卡号发给了罗霖。不到半个小时，徐晴的卡上就到账两百万。不得不说，罗霖这个人确实潇洒大气。 后面回购假药的事情十分顺利。就像徐晴他们说的，人家一听说刘秀贤因为这个事被公司报警抓进去了，就非常紧张，很多人就直接开着车子把假药原封不动的送过来了。 不过因为分布到各个县市区的药店，有些远处的无法送过来，我们就分了几个班，开着车子一个个地方转。库存的药直接回收，销售出去的让药店清查记录，刷卡的找联系方式，付现金的查找监控，务必找到本人。因为本来就绑定在一根绳上，所以药店都很配合，并没有因为麻烦就不干。 到晚上八点，我们回到办事处一合计，跑了大半天，一共回收批发价值大约九十五万元的假药，还有五万元的假药在患者手里。听见这个数字，我松了一口气，总算大头朝上，剩下的虽然麻烦，但是毕竟数字少，压力小了很多。 我跟罗霖汇报了大概情况，她也十分高兴。见荆城办事处的员工忙活了一天，又累又饿，我叫徐晴订了个海鲜酒楼，好好犒劳一番这些员工。 那天晚上大家都很开心，也喝了不少酒，并没有因为刘秀贤被抓而不安，也没有因为五一不能休假而不满。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简单碰头之后，我们又分成几队继续回收假药。这剩下的假药都在顾客手里，之前经销商和药店在这件事上都有过错，所以相对配合，但是顾客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所以工作相对难做一些，当然，只要钱给到位，别的都好说。 我带着云儿去了一个城区的药店，这个药店还有上万元的假药在顾客手里。早上我们到他店里，店里昨天晚上清查了一下，说其中有五十盒合计八千元的药是昨天早上卖出去的，当时他们还没有接到消息，正好有一个顾客过来，把店里剩下的这种药都买走了。 我感觉这个事情十分诡异，怎么会有人一次性买那么多药，而且十分精准都买的刘秀贤贩卖的假药。我怀疑有人搞鬼。想到之前刘秀贤提到过磐石财富，结合之前跟罗霖的分析，难道又是那个公司搞鬼，我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们到店里坐了几分钟，店老板总算把昨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拿给我们看。 我一看，傻了，那个买假药的人居然是刘秀琴，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第94章 惊魂时刻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董霖估计刘秀琴买那么多假药回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那肯定是把矛头对准公司来的。想到这个，董霖立即给罗霖打了电话。 罗霖接到他的电话之后，也感觉十分棘手，沉吟片刻，说让她考虑考虑再说。 因为前两天刚跟刘秀琴吵过架，现在也不好去面对她，董霖如果去找她，她也不会买账。董霖想想，拨打了徐晴的电话，跟她把情况说了，让她带着黄有亮去找刘秀琴，他们或许会好说话一些。 跟药店老板一起把另外两千元的假药回收之后，董霖就带着李云回到了荆城办事处。出去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大家清点了一下，除掉被患者吃掉的药，其它基本已经回收完毕。 现在还没有回收的，主要就是刘秀琴手里那五十盒假药。董霖拨打了徐晴的电话，徐晴说刘秀琴一直关着门，不让他们进去，他们还在他家门外等着。 董霖想着，这个女人，胆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为了兄弟，她是要跟公司死磕到底了。 董霖又跟罗霖打了电话，说了进展情况。罗霖淡淡的说了几句让他代她慰问荆城办事处员工的话，又淡淡的说，刘秀琴手里的假药交给她来处理。 等了半个小时，徐晴就打电话来说，刘秀琴开门了，还把假药一盒不少的交给了他们。 听闻这个消息，董霖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猜这一定是罗霖跟刘秀琴做了什么交易，不然刘秀琴那个女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假药交还回来。但他给罗霖打电话，罗霖却一问三不知，让他十分头疼。 是的，罗霖跟刘秀琴达成了交易，这个交易马上就让董霖他们陷入危险，只是罗霖没有预料到。 假药回收完毕之后，董霖带人找了一个地方，把回收的药品统统焚烧。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他就按照罗霖说的，给荆城办事处的每名员工包括王博每人发了一万元慰问金，给他们每人补了两天假，中午带他们继续吃大餐，好好犒劳他们这几天的辛苦。 昨天晚上因为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所以大家喝酒都还有所保留，今天中午大伙喝酒就十分尽兴，有两个酒量差的员工当场就喝得趴窝了。 董霖由于怀疑罗霖和刘秀琴有交易，心里一直惦记着事，加上又是领导，其他人不好灌他酒，所以他喝得相对少一些，状态还好。 喝完酒出来的时候，李云和徐晴都喝得有点多，她们一左一右的把胳膊搭在董霖肩膀上，让董霖给搀扶着。 董霖想把徐晴推给王博，可她却借着酒劲，紧紧搂着董霖的脖子，让他实在无法推开，只得任她搂着。 就在他们走到海鲜酒楼门口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冲过来，竟然是刘秀贤，他拿着一把小刀，对着董霖就狠狠刺了过去。 在董霖准备带着两个女人躲闪的时候，却发现被夹在中间不好行动，李云比他行动方便，动作快一些，一转身面对他挡在他身前。他惊恐万分，可是整个人已经不好挪动，因为另一边的徐晴也奋不顾身的转过身，挡在了李云的前面。两个女人都面对着他，眼神那么坚定。 那一刀最后插在了叠在李云背后的徐晴身上，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看到刘秀贤的王博冲了出来，一脚踹在刘秀贤身上，把他踹翻了出去。 董霖酒意顿时醒了，赶紧把两个女人松开，和李云一起查看徐晴的伤势。还好，那一刀插在徐晴右边背上，并不致命，血从她背上流出来，湿透碎花连衣裙，滴到地上。 董霖赶紧把徐晴抱起来，往路边跑去，拦了一辆车，和李云一起把徐晴送往医院。 在他们上车的时候，刘秀贤逃脱了王博他们的追赶，坐上一辆车逃走了。 徐晴躺在董霖腿上，她没有因为疼痛哭喊，居然还露出了笑容，把头依偎在董霖怀里，十分满足的样子。 徐晴已经伤成这个样子，董霖也不好推开她，只得由着她。董霖瞅了几眼李云，她虽然有些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但是并没有说话。 到医院，董霖抱起徐晴，一路奔跑着进了急诊，把她送进手术室，董霖才松了一口气。 董霖和李云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坐着，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李云先开口了，她说，“你看人家为你多奋不顾身，都可以为你挡死了，咱们也不能不近人情，要不你干脆答应她，把她收了，反正我也不能生孩子，正好有个人为你生孩子。” 董霖知道，李云在情感方面对自己的要求很高，那么对他肯定也是一样的要求，她内心肯定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只是现在的局面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觉得欠了人情不好还。 董霖看着李云说，“你别多想，她这可能是报答我前两天没有见死不救的恩情！再说我对她又没有半点意思。”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两个人都欠了她，她不光替你挡了，也替我挡了。我宁愿那一刀扎在我身上，我都会比现在心里快活！” 董霖注视着李云的眼睛，说，“别想那么多！感情的事，就是这么自私，绝对不能用来还人情，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什么都可以勉强，唯独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李云扑倒董霖怀里，哭了，“我好害怕你被她打动，我心眼很小的，我就不想跟别人分享你！” 董霖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说，“我绝对不会答应的，没有人跟你分享，我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过了十几分钟，王博他们也找了过来。 王博第一个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问徐晴的情况。董霖说问题不大，没伤到要害地方。 王博才终于放下心，又说刘秀贤坐上一辆车逃走了。黄有亮已经报警，等会警察就会过来。 徐晴的手术并没有做多久，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了些血，已经包扎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 警察过来做了笔录，对刘秀贤以故意伤害罪进行了立案追逃。 董霖又让黄有亮问了他的战友，为什么刘秀贤会被放出来。 从他战友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因为目前正是五一放假，公安局和检察院都放假了，领导没有上班，拘留和逮捕都没有人来批准，而刘秀贤已经羁押快48小时，加上刘秀琴找了公安局的领导打招呼，所以刘秀贤就被保释出来。 可他们没有想到，刘秀贤刚一放出来，就疯狂到跑过来寻仇。 第95章 活色生香 一整个五一假期，董霖和李云就待在荆城医院招呼徐晴，哪里都没去。直到假期最后一天，他们问过医生，说徐晴伤口开始愈合，已经可以回家静养。 徐晴家在外地，本地也没有亲戚，在江城也没有房子。李云说把徐晴接回他们自己家照顾，毕竟人家是为他们挡的刀，他们不能放着不管，起码要照顾等伤好再说。 董霖一开始怎么都不同意，他觉得这个很别扭，本来就是一个别有目的的女人，还让她住到自己家里，那该有多尴尬。万一她赖着不走，难道以后真要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吗？ 可李云非要坚持，董霖也只得同意，想着反正就养几天伤而已，好了就让她赶紧回荆城上班，到时候事情就翻篇了，生活该咋样还咋样。 他们回家那天，罗霖大着肚子过来探望慰问他们。李思没有来，李思已经上班，一头扎进了实验室，他做实验专注的时候，经常就会在实验室住，不回家。 董霖一句话都不想跟罗霖说，因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定是这个女人跟刘秀琴妥协达成交易，公安局才会把刘秀贤放出来。然后刘秀贤就像疯狗一样的跑过来找他们报复，才会让徐晴受伤，让李云和他遭受惊吓，造成他目前尴尬的境遇。 他现在心里很烦，刘秀贤潜逃了，警察通缉也没有任何回音，谁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那个疯狗又会跳出来。董霖也不想听这个女人解释，只想她早点回家，不要在自己面前晃悠。 可罗霖似乎看出了董霖的心思，不光赖在他们家不走，还穿着清凉的真丝吊带睡衣故意在董霖面前晃来晃去，一看就没穿文胸，胸前的两团比之前更丰满了。走动起来，波涛汹涌，跳脱得像蜜桃满地翻滚一样，让董霖也禁不住浮想联翩。 吃晚饭的时候，三个女人同坐一桌，由于天气热，都穿着真丝吊带，这景象何止秀色可餐，简直是活色生香，弄得董霖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因为李云挨着他坐，对面是罗霖和徐晴，两个汹涌澎拜的女人。 那天罗霖吃过晚饭，坐了许久才回家。等罗霖回家，徐晴去客房休息了，董霖还没洗澡，就拉着李云钻进卧室，把门关好，把李云按在了床上。整个下午家里的活色生香让他火气上头，急不可耐，他比平时粗鲁了很多。 去洗澡的时候，他过剩的荷尔蒙又冲动了，抱着李云在浴室里就开动起来。李云没有拒绝，迎合着，享受着。 她感觉自己男人今天的反应虽然有些跟平时不同，但也正说明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一个被激活的猛兽。她只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以后在外面也受到诱惑刺激，把持不住，两个人该如何面对那样的情况。 董霖和李云都不知道，当他们俩在卧室里激烈的做着不可描述之事的时候，卧室门外，徐晴贴在房门上津津有味的倾听着。之前她就对董霖干过类似的事，但当时她和刘康是有意的，带着做戏的成分，而现在里面两位是真性情的爆发，所以那自然更为生动诱人。徐晴不住的吞咽着口水，浮想联翩。 第二天应该是五一节后上班第一天，可是罗霖和董霖上午都没有上班。但他们都没有闲着，董霖让张华一大早就拿着反映刘秀琴财务问题的材料去了江城大学产业公司，举报刘秀琴姐弟俩的财务问题。 对于这件事情，张华表现得十分积极，她被刘秀琴压制两三年，早就想要出这口恶气，正好现在上面有人支持，她就颠儿颠儿的拿着材料，递到了江城大学产业公司负责人何总的办公桌上。 方华生物医药是产业公司投资的最大一家企业，是个招牌，所以学校很重视。于是不到一个小时后，电话就打到了罗霖手机上。 罗霖看见手机号码，会心的一笑，接起来。当产业公司何总把刘秀琴的财务问题讲给她听的时候，她假装茫然不知。何总很气愤，要求公司必须严查，把刘秀琴以职务侵占罪移送司法。 她好声好气做了半天的工作，讲得口干舌燥。何总看在是她亲戚的面子上，才同意只是开除刘秀琴，要求今天就马上召开董事会解除刘秀琴财务总监的职务，并对她啰嗦了半天，要求她加强内部管理，尤其是不能放纵自己的亲戚。 罗霖嘴上应付着，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事情完全沿着她自己掌握的方向在发展，并没有偏航。 李云早上吃过早餐就一个人去服装店上班了，连董霖说要送都没让。 董霖偷偷问她，“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在家跟那女人待着？” 李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能行吗？” 董霖只有讪讪的一笑。确实，他们昨晚做了好几次，他早已经弹尽粮绝，现在别说徐晴那种货色，现在即使是罗霖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想法。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生产力，所以也无法生产任何关系。 董霖上午在家也没闲着，既安排了张华去举报的事，又把徐晴他们升职加薪的事给安排了。 他当着徐晴的面给人力资源部经理打电话，“王博任审计部副经理、张华任财务部副经理、徐晴任荆城办事处主任、黄有亮任荆城办事处副主任。今天上午就把文件印发下去，我明天过去再补签字。” 人力资源部有些迟疑。 董霖说，“你要是有疑问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下罗董事长，这都是经过她同意的！” 人力资源部经理说，“董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荆城办事处原来的刘秀贤呢？他怎么办？” 董霖才想起公司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刘秀贤这几天做的事，于是说，“刘秀贤涉嫌违法犯罪，已经被公安部门立案侦查，解除荆城办事处主任职务，开除。” “可他是刘总监的亲弟弟！” “那个你不用管，很快你自然就会知道！” 说完董霖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徐晴在旁边看着，一脸的爱慕，现在的董霖在她眼里，那就是个标准的霸道总裁。 董霖没有搭理她，但是又想到这个女人毕竟为自己挡过刀子，也不能对她太过冷漠，于是，又打电话叫妹妹送两个汤到家里来，等会中午给徐晴补补。 对于董霖他们两人的照顾，徐晴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自己受了点伤，但是也获得了他们的认可，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第96章 筋疲力尽 当董婷把汤送过来的时候，董霖正在接罗霖的电话，罗霖在电话里叫他准备一下，等会跟她一起去上班。董霖很不情愿，因为他知道一去公司就是要解决刘秀琴的事，而张华刚才发信息跟他说过，刘秀琴今天一大早就在公司上班，那女人多半不会善罢甘休。 董婷看见徐晴，显得很疑惑，又听他哥说汤就是给那个女人准备的，于是瞬间就明白了，红着脸对董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意思是你脚踏两条船。董霖没搭理她。 这时门铃响了，董霖去打开门，见是罗霖过来，立即就想躲闪，被罗霖一把抓住，软硬兼施的要拖着他一起去公司。董霖无可奈何，又想着李云当时怀孕如果能有人保护，她就不会受伤，孩子也不会没有，于是他答应下来，让罗霖放开，去房里换衣服就跟她走。 等董霖从房里换完衣服出来，却见三个女人正坐在一起喝汤，其乐融融，他顿时感觉有些无奈。 他跟着罗霖出门的时候，回头跟徐晴说了句好好休息。董婷又伸出三根手指，摇了摇头，又变成四根，对着他一脸姨母笑。他作势就要一脚踹过去，董婷做了个闪避的动作，对他吐了吐舌头。 公司就只三个董事，罗霖、李思和产业公司何总。当罗霖她们到达公司的时候，何总已经在等着，要求马上开董事会。 罗霖跟何总寒暄几句，就拨打了李思的电话，可李思忙着做实验，没工夫参加，罗霖劝了两句。李思就说干脆把自己董事的职务让给董霖，并让他代替自己行使股东权力。 由于罗霖打电话的时候开的外音，于是在罗霖办公室的三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董霖顿时就感觉这一定是罗霖她们夫妻俩商量好的，把麻烦事往自己身上推，于是一口推辞。 罗霖附到他耳边低声说，“怎么，这样就怕了？” 董霖最后还是耐不住罗霖的劝说，同意了担任公司董事。 于是这天的董事会和股东大会通过两项决议，一是董霖担任公司董事，二是撤销刘秀琴的财务总监职务，并解除劳动合同。 当人力资源部和行政部经理一起去向刘秀琴宣布董事会决定的时候，刘秀琴炸毛了，她拍着桌子站起来，推开两人，就要去找罗霖理论。 刘秀琴冲进罗霖办公室，向罗霖冲过去的时候，董霖挡在了她面前，叫她注意点，不要伤到罗霖，她肚子里怀着孩子。 何总也在一旁帮着说话，说是她自己犯了错，不光自己弟弟贪污，自己每年还通过其它途径贪污两三百万，是罗董事长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帮着说情，才只是撤职，没有移送司法追究她的职务侵占，不然就得坐牢。 刘秀琴早上看见张华很晚才从外面回来，然后何总就来了，又马上看到张华升职加薪的文件，加上刚才听说董霖担任董事。她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于是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董霖操弄的。于是，她把矛头对准了董霖，一巴掌甩在董霖脸上。 董霖只顾护着罗霖，没有预料到刘秀琴会突然向自己出手，完全没有防备，被刘秀琴打个正着。他怒了，举起巴掌准备向刘秀琴抡过去，但他还是心软，对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现在已经很惨，他没有忍心打下去，只是一把将她推开。 刘秀琴被推得打个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又猛地爬起来，向董霖冲过去，发神经的在他身上乱抓，撕扯他的衣服。直到董霖的衬衣都被撕破，她才被赶来的人力资源部和行政部经理拉住，拖了出去。 董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罗霖看看，见罗霖也是一副受惊的样子，说，“没事了，你放心！我把她带到我自己办公室去处理。” 罗霖点点头，董霖就朝着办公室外走去。被两个经理拉住的刘秀琴看见董霖就抓狂，向他扑过去。 董霖就一边躲闪刘秀琴，一边吸引着她往自己的办公室去。回到董霖办公室，刘秀琴已经说不出任何道理，只有不停地咒骂。 听着刘秀琴不停的咒骂，董霖心里也很烦躁，也很窝火，本来自己也跟她无冤无仇，想要清算她的也不是自己，可是董霖又不能说，毕竟罗霖怀着孩子。 董霖现在连跟刘秀琴讲道理争论的心气都没有了，那股气力已经在前几天为刘秀贤的事争吵的时候用光，而且当时董霖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现在他们姐弟已经受到处罚，虽然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是已经受到处罚。刚才来的车上，罗霖说刘秀贤潜逃出国了，跨过国境去了缅北，那是个十分混乱的地方，去了也不会好过。 董霖感到筋疲力尽，所有的能量都已经耗尽，自己像个木桩一样，正在承受她人发泄负能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在看着闻讯而来、挡在自己前面的周恋、王博、朱莎和张华时，他心情才稍微好一点，总算还有几个人维护自己。 刘秀琴咒骂半天，总算能量耗尽，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董霖才算松一口气，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过了一会儿，罗霖叫人过来，说已经在下面车上等他，让他下去一起回家。他趁着刘秀琴不注意，跟追出来的周恋简单交代几句，就逃也似的下楼。 当坐到罗霖车上，他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十分低落。 董霖不喜欢争斗，所以之前选择做个废柴，宁愿逃学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参与社会的尔虞我诈。以前还有部分原因是自己出身草根，家里无依无靠，没有跟人竞争的资本。而现在，在拥有竞争优势后，更多是因为争斗的后果让他难以接受，一地鸡毛，他感觉很为狗血，即使争赢也没什么令人高兴的，毕竟他是个善良的人。 罗霖一边感谢他刚才维护自己，见他那副低落的样子，又好言劝慰，要他学会适应。说人在社会上混，就必须学会与人竞争，不能玻璃心，只有争斗赢了，才能生存发展，做自己想做的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董霖没有搭话，他现在仍旧很低落，需要整理自己的情绪和心境，连罗霖将手伸过来，抚摸他，为他整理破烂的衬衣，他都完全把头偏向窗外，完全没有搭理，完全没有反应。 第97章 霸气的举动 到家的时候，罗霖提议去她家喝几杯，董霖没有拒绝，他现在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加上情绪低落，确实需要喝几杯好好发泄一番，于是就被罗霖拖着去了她家。 走进家门，罗霖把董霖按在沙发上，就去藏酒室拿来两瓶拉菲，让董霖自己打开倒着喝，就自顾去换衣服。 董霖把酒打开，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就喝掉，心里的郁闷气顿时就缓解不少。他倒满第二杯准备继续一口气喝掉的时候，发现罗霖换好衣服出来了，她穿的居然是之前跟自己一起去酒穿的那件小礼服，只是现在纤细的腰肢已经被鼓胀起来的肚子撑起来，没那么苗条，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董霖看见罗霖这个样，心里感到莫名的委屈。两个月前，自己就被这个女人狠狠发泄，灌了一通酒。现在竟然还在因为她，被别人将负能量狠狠发泄在身上，看来自己是难逃这个女人的魔掌了，可是自己又图什么呢？ 罗霖坐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肩头，说，“要不我还像以前一样喂你喝？” 董霖一时气就上来了，他突然伸手一把抄起罗霖，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说，“那你就坐在我大腿上喂我喝！” 罗霖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其实她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董霖臂膀很有力搂的很稳。她被董霖这霸气的举动镇住了，心扑通直跳，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老实的小男人居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可他居然还大着胆子直直的注视着自己，眼神充满挑衅，丝毫没有胆怯。 罗霖稍稍稳定心神，她松开搂着董霖的手臂，准备站起身。董霖以为她是觉得被自己冒犯而不快，所以也赶紧松开搂着她的手，准备任由她离开。 可是罗霖没有离开，她直接转过身，一条腿跨过董霖的大腿，整个人面对面骑在了董霖身上，双手环抱在他脖颈。董霖被罗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怕她摔着，连忙扶住罗霖的腰。 就在董霖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罗霖转身端过茶几上的红酒杯，端到自己面前，唑了一口到自己嘴里，向董霖的嘴巴凑过去，嘴对嘴喂到董霖嘴里。 董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气愤的行为，居然会激起这女人更疯狂的举动，只得被动把罗霖嘴里吐出来的酒喝进嘴里。可随着流淌的酒液过来的还有罗霖的香舌，也跟着探进了董霖的口腔。董霖感受到那滑腻，瞪大了眼睛，想要拒绝，可是为时已晚，罗霖单手用力搂着他的头，他也不能用力挣扎，因为那样很容易伤到罗霖，她现在大着肚子。 罗霖此刻显得肆无忌惮，她今天就是想要吃掉这个小男人。她之前只谈过李思一个男朋友，也只有李思一个男人，孩子也是李思的。可是李思毕竟也有缺点，他太过于阴柔，而且沉迷于科学实验，就是一个直男。 当她得知李思不是李本华的儿子后，她就多少有些失望，而眼前这个小男人，是李本华亲自把关的，这就罩上了一层光环。这个男人虽然出身草根，一心只想做废柴，可是他能为了自己冲锋陷阵，遮风挡雨。这很宝贵，他也有这样的能力，自己需要这样一个男人为自己管理公司，那些尔虞我诈的事，以后就交给他，自己在家安心做个小女人就可以。可是想要他永远为自己所用，那就只有让两个人发生连接，反正自己也不吃亏，这个男人也有着不同于李思的魅力。 想好这些，罗霖停顿片刻，把酒放回茶几上，揭掉了自己小礼服的吊带。随着吊带从罗霖玲珑剔透的肩头滑落，她的上半身就完全裸露在董霖面前，两个丰满的蜜桃随着罗霖的呼吸仿佛在随风起舞，而隆起的腹部也显得别有风韵。 罗霖妩媚的说，“小样，看姐今天不吃了你！” 罗霖转身放回酒杯的片刻，董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赶紧说，“姐，别这样，小心被家里保姆看见。” 罗霖微微一笑，说，“今天我已经给保姆放假，你尽管放心好了，你不是很烦躁，很低潮吗？等姐把你吃了，你就不会感到低潮，就只有快乐了！” “小心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董霖还是找着理由。 “不要紧，胎儿已经四个多月，现在已经稳定了。而且，大肚婆能够带来好运哦！”罗霖极富挑逗意味的对着董霖翘起嘴角。 是的，不光四五个月的胎儿很稳定，而且怀孕四五月的女人荷尔蒙分泌很旺盛，也很冲动。 说完罗霖就撕掉了董霖那本就破碎不堪的衬衣，让董霖的上半身裸露在眼前，把胸脯对准董霖的头，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同时解开发髻，用自己垂落到腰际的浓密长发，将两人团团包围在内。 当罗霖把身体贴上来的时候，董霖感受到了跟平时完全不同的感受，那要饱满柔软富有弹性的多。之前他只是见着，以为只是看着不同，所以觉得李云的也不错，感受也很滑腻惬意，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孤陋寡闻。 罗霖将那一对递到董霖嘴边，董霖强忍着没有接招，可是下面已经不听话，它已经站起来，让罗霖都心跳加速，羞红了脸。 罗霖等待着这个小男人的进一步动作，可是好几秒过去，这个男人似乎呆住了，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于是罗霖主动出击，将红润的嘴唇又贴到了董霖嘴边，伸出舌头向董霖的嘴里游走。 董霖没有再接受罗霖，他歪过头去，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刚才他想到了李云，李云那美丽的脸庞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他想到那是他回到这城市的唯一目的，也是他一生想要守护的人，他绝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他没有直说，免得激起这个女人的嫉妒心，反而会变本加厉。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昨晚那么卖力，他此刻肯定会精虫上脑，变得不能自控，人毕竟也是动物，动物都有本能。 罗霖还是不甘心，她紧紧抱着这个小男人，让两人的身体紧紧贴近，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身躯。直到发现他是真的冷了下去，她在他嘴上亲吻一口，才缓缓放开他，把酒杯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下去。 她有信心，起码这个男人从此不会忘了自己。至于和他进一步的关系，反正他就在这里，短期之内也跑不了，操之过急反而会让他落荒而逃。 确实，董霖还是很享受今天的一切，也让他有些痴迷，可是对李云的爱最终获胜。但他今天也终于不再烦躁，不再低潮。 董霖喝完酒，就说要回去做饭，罗霖说做好饭叫自己一声，她晚上过去吃饭，董霖机械性的点点头，就把破烂的衬衣稍稍整理，回了家。 回到家，徐晴见他一身破烂的衬衣，十分惊奇。董霖把中午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两句，洗澡换身衣服，就钻进厨房开始做饭。 到快晚餐时间，罗霖就主动先过来，四个人还像昨晚一样吃饭，气氛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到晚上，董霖又疯狂起来，白天罗霖的刺激还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作用。 李云虽然感觉自己的男人这两天有些异样，但是只要他在家里还那么冲动，那说明起码没有跟别的女人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所以她就一遍遍的索求，直到把他榨干，反正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第98章 廖嘉楠的背叛 罗霖的方法只是让董霖保持了几天的精神，然后他又开始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这次的感觉不是烦躁，而是孤立，或者不如说是孤独。 自从发生刘秀琴的事情之后，董霖在公司中的权威就一下凸显出来。员工中流传的说法是，罗霖在公司罗霖说了算，罗霖不在公司，董霖说了算，董霖就是罗霖在公司的代理人。 这种感觉让董霖一时难以适应，现在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和签字的人越来越少，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孤立了。其实这是当权者必须习惯的，权力越大越孤独，这是一种必然，不然皇帝为何自称寡人呢？ 他的心终究不够硬，如果心够硬，他会喜欢这种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感觉。而心硬不是自己想来的，他必须要经过一些事情的催化，经历一些磨炼摧残。 徐晴伤好的差不多之后，就说让董霖送她去荆城上班。董霖欣然答应，一来是因为人家为自己而受伤，二来是因为现在公司已经很少有人敢对他提要求了，他觉得难能可贵。 可荆城回来，他就有些兴致不高，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李云的服装店。李云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一头扎在办公室里，就只有吃饭的时候跟他简单交流几句。开一场时装发布会，总要有一批新鲜的设计展示，不能简单两个回合就展示完，就需要不停的设计，不停的修改，既要统一理念，又要显出不同的风格，是件很伤脑筋的事。 现在廖嘉楠也忙起来，说是出去邀请服装发布会宾客去了。董霖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百无聊赖，他甚至开始有些怀念廖嘉楠，起码她在这里的时候，还有个人能斗斗嘴，解解闷，而且自己总能斗赢。 如果董霖知道廖嘉楠现在做的事，他恐怕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廖嘉楠此时正在柳荣成的办公室里，柳荣成的办公室就在江边苏陵的大楼里，他们在谈一桩合作。 柳荣成说，“只要你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就帮你邀请黄总和刘总。” 柳荣成口中的黄总和刘总，是城中数得上的富商，不光有钱，着装品位也是有口皆碑。如果能邀请到他们两位出席，这次时装发布会肯定就能吸引很多城中的时尚人士，就能取得圆满成功。 以前廖嘉楠还敢自己去尝试邀请这两位，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底气。因为她父母离婚了，她跟她妈站在一边，很多事情就不好去找她爸。外人知道以后，她再出去找人，人家已经不怎么给面子。 这也是上次调查胡波的时候，她认识私家侦探的原因。 她爸在外面有女人，曾经有过很多，这个她和她妈都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公司是他爸在经营呢？也正因为这样，她讨厌男人，对男人很抵触，而且学会独立，跟李云合作开了服装公司。 这次她爸居然被一个女人打动，非要跟她妈离婚，因为那女人居然不小心怀上他爸的孩子，而且去香港一检查，居然是个儿子。她爸老来得子喜出望外，就什么都依了那女人，决意要跟她妈离婚，跟那个女人结婚。 廖嘉楠作为女人，自然站在她妈那边，所以请私人侦探调查她爸，离婚可以，财产分割再不能吃亏。可调查一番，发现公司虽然账面资产好几个亿，但是负债累累，净资产还剩没多少，连家里住的别墅都抵押给了银行。 私家侦探也查到一些她爸转移资产的线索，可是难以找到确凿的证据。在这个国度，连上市公司的业务合同很多都是假的，何况这种一人独大的私人公司，几笔采购合同就能将公司账上的资金全部转移。监管部门都查不出上市公司造假的证据，何况一个私家侦探。 她们母女拿着那些线索跟她爸大吵一顿，跟她爸彻底撕破脸。最后她爸没有把事做绝，看在这么多年家人的情分上，除了廖嘉楠名下的两套房产，还给了她妈两千万抚养费。 现在廖嘉楠想把时装发布会开好，不光是因为李云想要这样，更加因为她通过私人关系已经很难拉到客户，只有开好时装发布会，打出品牌知名度，才能把服装公司做大，她将来才有生存立足之地。 而柳荣成想通过正面接触李云打动她，明显不可能，就开始走闺蜜路线，两个人目前的需要找到了完美的契合点。 “你这样会不会太直接，动静搞这么大，闹得满城风雨，打动不了她，反倒搞得脸上不好看！”廖嘉楠不无担忧的说。 “这个你不用管，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那是我自己的事！”柳荣成平淡的说。 廖嘉楠不知道柳荣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始终看不懂这个男人，可她还是想把现在这个事情搞清楚。以后的可以以后再说，可是现在都搞不懂的话，哪里还有以后呢？ 她现在可以与柳荣成合作来对付董霖，但是等柳荣成把董霖搞定之后，自己和柳荣成的临时阵线就将瓦解，如果不趁现在搞清楚柳荣成这个人，以后自己就会有麻烦了。 可是柳荣成始终不跟她说清楚，或者说她自己层次不够，听不懂柳荣成话里的话。 “反正你只要把这件事情搞定，到时候黄总和刘总肯定会出现在你们的服装发布会现场！”柳荣成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廖嘉楠发现自己实在问不出什么情况，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不然会显得自己更加笨拙。 她直接点头答应，“好，柳总，那天云儿肯定会看到的！别忘了你的承诺！” “放心好了，那也是在帮助她不是！”柳荣成再度肯定的说。 廖嘉楠心里踏实了，她之前还觉得这样做有叛变出卖李云的嫌疑，但听了柳荣成的这句话，她开始觉得心安理得。自己出卖她，借以换得柳荣成对时装发布会的支持，还不是为了李云时装发布会的成功么！ 第99章 倾城的烟火 廖嘉楠回店里的时候，董霖还在，廖嘉楠提议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过几天江城举办嘉年华旅游节，江边要放烟火。到时候我们包一个游船餐厅，请大家一边欣赏烟火，一边把酒临风！” 李云非常高兴的附和，然后望向一旁的董霖，她也想着可以跟董霖一起欣赏这盛世的烟火，那一定会很浪漫。 董霖心里想的跟李云一样，想当初他一个人坐着轮渡过江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就是李云在他身边。 于是他十分赞许的对廖嘉楠伸出大拇指，说，“廖嘉楠，你今天可算是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好的大好事！” 董霖准备着廖嘉楠跟自己抬杠，说没自己的份，可是廖嘉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一笑。这让董霖觉得现在的廖嘉楠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在回去的路上，李云跟他说，廖嘉楠的爸妈离婚了，导致她现在性格有些改变。董霖当时也相信廖嘉楠是因为这个原因，哪知道她不抬杠只是因为她心里有鬼呢？ 到那天，董霖很早就下班过来，到六点钟他们就把店提前关了，一群人到码头登上游船。 这艘游船很豪华，廖嘉楠包下了整整一层，店里十几个人，加上各人带的家属，一共四五十人，可还是显得十分宽敞。船上准备了丰盛的自助晚餐，还有各色的美酒。其实，廖嘉楠没有说，这船整个都是柳荣成包下的。 董霖和李云挑选一些吃的东西，开了一瓶智利酒王桑雅，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欣赏江上的夜景，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喝得兴起，两人真就对酒当歌，就像他们当初在月园一样。 廖嘉楠在一旁看着，眼中的妒火都快燃烧起来，此刻她心里火烧火燎，已经完全没有愧疚。她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走到李云和董霖跟前，说马上就要开始放烟火，船头为他们两人预留了最佳的观赏位子。 李云和董霖此刻正是酒后最兴奋的时刻，所以他们手牵手兴致很高的跟着廖嘉楠去了船头。 到船头赏景确实更棒，景色一览无余，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清风拂过，两岸建筑上的灯光也跟着闪烁变幻。董霖搂着李云扶在船头的栏杆上，欣赏两岸房子上的灯光秀。 李云今天穿着一件红色小礼服，与平时的清冷完全不同，显得火热迷人，仿佛一支绽放的玫瑰，展现出别样的风情。今天她是无愧这盛世的美人，是让整个城市都倾倒的女人，让董霖看得十分痴迷，就像重新认识她一样。 董霖俯下身去，深情地吻在李云的红唇上，完全没有顾忌周围还有人。 廖嘉楠看不下去，她怨毒地离开了，同时心里恨恨的说，等会有你们好看的。 直到烟花升起，绽放在天空，董霖和李云才分开，惊喜地望着天空五颜六色、千奇百怪的烟火。他们时而看着烟火，时而相互对视，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满脸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此刻，在下面一层，柳荣成看了一眼手表，嘴角露出一抹弧度，还有几分钟，他谋划的事情，就将呈现在那个人和整座城市数百万人的眼中，这场嘉年华旅游节是有电视和网络直播的。 当第一轮烟火结束，董霖和李云还沉浸在刚才烟火的璀璨迷人之中，意犹未尽的时候，江边高楼上的灯光整齐划一的播放起八个字：“李云 柳荣成仰慕你”。 董霖和李云由于刚才看烟火，此刻正对着江边的高楼，看见这八个字，他们顿时都愣住了。这八个字播放了五遍才结束，所有看烟火、看直播的人都看见了，整个城市也应该都知道了。 董霖紧张地低下头看着李云。李云淡淡一笑，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意思是，你不要紧？ “我不要紧，只要你不把这当回事，我自然就当没看见的！”董霖说。 可是怎么可能当做没看见呢？周围的人都还望着他们俩呢！今天他当着整个城市被人家无视，丢尽面子，心里感到十分愤怒，同时也感到万千目光那无形的沉重压力。这应该叫社死，虽然字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李云伸手抚摸在董霖的脸颊上，将他刚刚蓄起的长发向耳后拢了拢，吻了过去。这是最好的表示，没什么可说的，一个无聊人的无聊把戏而已，不用理睬。 李云是打心里不喜欢柳荣成这种别有目的表达方式，这不是对人，而是对方式。虽然排场够大，但那都是给观众看的，并没有考虑她这个真正目标客户的感受。 而很久之后，董霖这个老实男人，居然做出了一件非常气派的事，让她十分感动。那气派和浪漫，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能够接收到，能够感受，是她独享的盛大浪漫。 感受到李云不变的热烈，董霖释然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既然爱了这个倾城的女人，那就像他自己说的，让这长江的水都向自己冲击过来！我何惧之有！ 此刻，柳荣成正在为自己的杰作而洋洋得意，船舱里的人也都在向他贺喜。 在往常，这些高楼的字幕上只会播放诸如：江城欢迎您、节日快乐和祖国万岁之类的文字。谁都不会想到在今天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上面会出现这八个字。出其不意，才能有惊人的效果。 这八个字是经过柳荣成反复推敲的，他小时候考试写作文都没有这么用功过，喜欢和爱都显得幼稚和俗气，只有仰慕才能显示自己是个高大上的人。他沾沾自喜。 而为了让这八个字出现在江边所有高楼的字幕上，他并没有花多少钱，只是给了负责字幕的人八万元现金，一个字一万，并承诺如果那人为此受处理，就给他在自己公司安排一份双倍工资的工作。 不管那女孩接不接受，自己都是赚的，这是一次成功的商业营销。很快全城都会知道自己是这次嘉年华旅游节的承办方，商业合作的机会将挤破门槛。 到明天，还会有人放出消息，这个叫李云的女孩子是那个传奇人物李本华唯一的女儿，而自己跟她挂上钩，无疑身价将会水涨船高。不管真假，只要消息够热，就足够他享受一波红利。 这就跟炒股一样，只看消息的热度，没人去管真假。 第100章 被自己的女人保护 游船还在缓慢航行，烟火又绽放了两轮，可董霖的兴致已经不可能有刚开始那么高了。虽然在李云的鼓励下，他没有低落下去，但也很难再有那无忧无虑赏烟花的心境了。 他猜到这个事情一定与廖嘉楠有关，不然这个女人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安排这次游船赏烟火，又在恰当的时间把他们拉来船头，此刻，那女人已经心虚的躲起来了。 廖嘉楠就是这样，圆滑也算圆滑，可是从来都不够聪明，不够隐蔽，让人很快就能发现。 李云心里也猜到被她的这个闺蜜出卖，所以后面几天，她一句话都没有跟廖嘉楠说，直到时装发布会要开始，她才开口跟她商量工作安排。 人最大的危险，莫过于身边人的出卖，尤其是这种信任的人。何况李云本身是个脆弱的人，她的灵魂并不脆弱，而是相当强大，可是与之对应的是身体很脆弱，所以李云难以忍受身边人的背叛，无论是什么原因。 在很久之后，她也把这个闺蜜出卖了，那时李云直接对廖嘉楠说出自己的安排，廖嘉楠当场就失声痛哭起来，但哭完还是照办了。 当烟花完全结束，灯火阑珊，游船也准备靠岸。董霖拉着李云一起下船，当他们走到下面一层的时候，发现柳荣成正在等待着。 柳荣成捧着一大捧红玫瑰，看见李云，快步迎向前。董霖气不打一处来，准备冲上去胖揍柳荣成一顿，被李云一把拉住。 柳荣成走到他们跟前，向李云献上鲜花，后面一大群人在跟着起哄，好不热闹。 李云没有搭理柳荣成，直接拉过董霖，捧起董霖的脸，对着唇吻了上去，那么热烈，那么真挚，那么忘我。 李云本来没有想把事做绝，可是柳荣成先是当着全城播放字幕，现在又直接来堵人，这让李云忍无可忍，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事先征求过自己的意见吗？考虑过董霖的想法吗？好，那就别怪被人当众打脸！ 起哄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柳荣成也愣在原地，他有这个女人拒绝自己的很多种预案，但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反击自己。这反击确实很有效果，让柳荣成也尝到了当众被人无视的滋味，当着众人丢尽脸面。 董霖刚开始也被李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等意会过来，他内心无比喜悦，自己的女人这不光是在表明态度，更加是一种反击，马上就为自己报仇了。他今天享受了一次被自己女人保护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为她等待三年，真的很值得！ 亲吻很久之后，李云放开董霖，拉着董霖就往外面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转头向柳荣成说，“今天真感谢柳总的商业策划，看来我的时装发布会是不用愁观众了！也祝柳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哈！” 柳荣成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丢在众人面前，被彻底击溃，刚才因为商业策划成功而产生的喜悦，和让董霖在整个城市面前被自己无视丢尽面子的骄傲，此刻被冲击得荡然无存。 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女人，也太小瞧这个女人。他感觉今天才算真正认识这个女人，既让他欢喜，也让他绝望，真是天意弄人。 董霖与之相反，感觉大快人心。他现在不光不低落了，而且感觉特别兴奋。他趁人群散去，把李云拉到一个僻静无人打扰的角落，就对着李云亲吻起来，他吻得那么肆无忌惮，把刚才的愤怒、委屈、压抑、欢喜、感动等等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李云积极配合着他，只有让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今天故事对他的心理影响才会降到最低。 可正当他们吻得热烈，忘乎所以准备升级行动的时候，董霖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董霖拿起来一看，是罗霖打过来的，本来准备拒接，被李云拦住，让他接起来。 原来罗霖在家里阳台上欣赏烟花的时候，也看到沿江高楼上的字幕，怕他难受，打电话是来慰问他。 他们聊了几句，罗霖发现他情绪不错，好像丝毫都没有受影响，而且在电话里好像很急切似的，于是寒暄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等董霖接完电话准备继续的时候，李云的一句话不光让他兴致全无，反而惊出一身冷汗。 李云说，让他把握好自己，别心猿意马的，如果哪天被她发现董霖在外面乱搞，她直接扭头就走，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她能感觉到董霖并没有做什么背叛自己的事，但要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外面诱惑太多，男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她知道罗霖的心思，那个女人一直为当时李思向自己表白的事耿耿于怀，毕竟她当时是真的伤心，难免就没有报复自己的心理，所以她勾引董霖也很正常，何况自己的男人本来就不差。 别的女人她倒真的不担心，她相信自己男人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魅力！可只有罗霖，让她感觉到真切的威胁，因为她是那么完美，连自己都羡慕！ 董霖嘴上嬉皮笑脸的应付着，心里却是深深的恐惧。他心里想着，难道自己跟罗霖的事被李云知道了，不然为什么在接罗霖电话的时候说这种话呢？可自己也没怎么样啊，起码是没真干什么啊。 于是他们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直接回家了。 那天晚上，董霖第一次发挥失常了。这让他很担心，不会让李云怀疑自己心虚才会影响发挥的？ 可李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反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安慰董霖，直到他抛弃心病，重振雄风。 一个男人知道怕，有所敬畏，那起码是有救，说不定还是一个真正的好男人。 第101章 坠落的小鹤 那一天让董霖难忘的，除了柳荣成的八个字和李云霸气的吻，还有一个，那就是李苏鹤的死。 当时他们还在梦乡里，李云的电话响起，她伸手摸到手机，拿到面前看看，见是李思打过来的，就接了起来。 李思的一句话就把她的瞌睡惊得消失无踪，李思说，“李苏鹤死了。” 李云惊叫着一屁股坐起来，问李思怎么回事。李云的惊叫把董霖也给吵醒了，问李云怎么回事。李云把手机调成外音。 于是他们就听李思说，晚上他妈接到派出所电话，让过去认领尸体，他们到后，才发现那是李苏鹤，听说是从威斯汀酒店楼顶掉下来。 他们两人都感到十分震惊，马上起床，下楼打车去了派出所。梁莎和李思都在那里，此刻都红着眼睛，显然是刚刚哭过。 确信无疑，李苏鹤确实没了。当消息被证实的时候，董霖和李云都悲痛万分，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梁莎一边哭一边跟他们说，下午李苏鹤打电话说，晚上跟袁畅一起吃饭，然后去看烟火。可是没想到，到了半夜，人没有回来，反倒是警察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人没了。 董霖十分疑惑，那么可爱单纯的一个女孩，怎么突然就没有了，他发现这就是高小祥被提拔担任教导员的派出所，就拨打了高小祥的电话，想向他了解情况。 高小祥说今天晚上正好值班，此时正在酒店现场调查，他一开始不知道是谁，等李思来之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孩是李思的妹妹，董霖的小姨子，他们正在全力侦查。 董霖和李云说要去现场看看，高小祥答应了，说在酒店等他们。他们把梁莎和李思劝回家，就一起去威斯汀酒店。 威斯汀酒店就在江边，这个酒店正对江北江滩，是观赏昨天烟花的最佳位置。等董霖他们到酒店的时候，高小祥正在酒店门口迎接他们。 高小祥先是带他们去了李苏鹤落地的地方，那里还画着一圈白线，四溅的血渍还没有清理干净，那景象十分骇人，清冷的江风吹过，让董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面朝下头先落地，尸体已经面目全非，通过身上的证件，才联系到家人，通过辨认衣服和身上的胎记才确定是她。” 听到高小祥这样说，董霖和李云才打消了见李苏鹤最后一面的想法。他们不是害怕，只是接受不了，一个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孩走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 高小祥又带着他们上楼，一边走一边介绍现在的侦查进展，说是请了市局的刑侦专家在帮忙侦查，刑侦专家正在酒店房间调查现场。 “作为朋友，有一点我不想隐瞒你们，你们先做个思想准备，我怕你们接受不了！”高小祥很严肃的跟他们俩说。 这句话让董霖和李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有什么比李苏鹤坠楼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吗？ 高小祥向董霖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董霖艰难地点了点头。 “死者生前曾受到过侵犯，而且是几个人。”高小祥说得已经很冷静了，但是从他的语气还是能听出一些愤怒。 这个确实让他们难以接受，李云听到当时就大哭起来。董霖把他搂在怀里，任李云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服，此时他自己也是心里堵得难受。 高小祥见他们这样，就停住没有往下说。 等李云哭好一些了，他们才走进电梯，继续上楼，去李苏鹤曾经待过的房间。房间里面刑侦专家正在侦查，为了保护好现场的证据，高小祥让董霖他们先不要进去，在外面听他说也是一样。 听高小祥说，他们查看了监控，先是下午六点多钟，李苏鹤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生一起走进房间。后来到晚上九点多钟，那个男生从房间出来，离开了。过了三十多分钟，三个中年男人用房卡打开房门走进去，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三个中年男人一起从房间出来，离开了。又过了三十多分钟，李苏鹤从房间走出来，二十几分钟之后，李苏鹤就从楼顶天台坠落。 “除了楼顶天台，其它地方的监控视频都有，楼顶天台监控说是前两天下冰雹弄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 “那个男生是袁畅？”董霖问。 “是的。这个李思他们也说过，晚上李苏鹤给她妈打过电话，说晚上要跟袁畅一起看烟花，视频截图也给他们确认过，是袁畅本人。”高小祥说。 “袁畅过来了没有？” “还没有，打电话先说不在家，后来电话就一直关机，派人到家里去也没有人！”高小祥说。 “那要想办法把他找过来问清楚啊！只有他可能了解情况！还有那几个中年男人找到了吗？”董霖追问。 “暂时还没有找到，从监控看，他们从酒店出去后上了一台车，那台车我们查过，是套牌车，现在也不知道去向。那三个中年男人进酒店时都戴着口罩，面孔也看不到，房卡也不是他们的，只能通过他们在房间留下的生物学证据来查他们的信息，这还需要时间。” “怎么什么都查不到！”董霖这回是真的急了。 “你别急！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事情也就是前两三个小时才发生，很多线索我们还需要时间调查。”高小祥耐心的说，“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袁畅从酒店出去之后，又回来，从电梯监控视频看出，他在李苏鹤上天台后，也去过天台，在李苏鹤坠楼后，才从天台下来，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那他就有很大的嫌疑了，你们一定要把他人找出来。快点查出凶手，为小鹤讨回一个公道！”董霖愤恨的说。 “你放心好了！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高小祥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闭嘴了。 董霖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高小祥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又继续开口说，“昨晚可能是小姑娘的初夜？从现有的证据看来如此，没想到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第102章 找不到还是不敢找 这让董霖想起之前碰到李苏鹤跟袁畅吵架那天，李苏鹤跟他讨论的话题，那证明凶手十有八九就是袁畅了，可那几个中年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呢？董霖实在是想不通。 董霖把想到的事都跟高小祥说了，可是高小祥觉得这些跟案情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董霖还想去天台看看。高小祥说天台暂时封锁了，以免上面的脚印等证据遭到破坏，让他们暂时先不要上去，又劝他们先回去，有什么进展的话，第一时间会跟他打电话。 董霖和李云发现他们再留在酒店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依高小祥说的，离开酒店。酒店离他们小区并不远，都在一条路上，凌晨的街头也不好打车，他们就一路走着回家。 路上，想到李苏鹤原来活蹦乱跳的可爱模样，董霖的心里就满是悲伤。他实在难以接受，那么单纯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在花样的年纪突然就没有了，而且还是这么屈辱的死法。 回到小区，他们先去了袁畅家敲门，可是任凭他们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他们只得离开，又去了梁莎那里。 他们都没有睡，一群人围着沙发坐着，梁莎还在不停流泪，这个平时清冷的女人，今天完全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感情，罗霖在一旁安慰自己的婆婆。 李思问董霖，到现场了解的情况，董霖把知道的情况都跟他们直说了。 “一定要把袁畅找出来！把他找出来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还小鹤一个公道！”董霖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警察都找不到的人，他们又怎么能找到呢？后来的每天，董霖都会打电话问高小祥，案件的进展，袁畅人有没有找到，那三个中年男人查清楚了信息没有？ 高小祥的回答是那三个中年男人的信息已经查清，但是人也不知道去向，除此之外，毫无进展。 这让董霖心烦意乱，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死人，李本华死在他面前，在花朝村跟苏陵抗争也死过人。 可是，这次死的是李苏鹤，一个纯洁无害的女孩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是那么的无辜，可却死得那么的悲惨，她比谁都更需要有人为她讨个公道！董霖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 在高小祥那里连续两天没有进展之后，董霖拨打了李冉的电话，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次还是给他寄两箱茅台过去，问他地址。 寒暄了几句，董霖就迫不及待进入正题，说起李苏鹤的案子，他想让李冉再来一趟江城。 李冉显得很为难，“兄弟，我现在不能去江城，这是为你们好！我得到可靠消息，有人把我的信息透露给了那个钻石娱乐会所的幕后老板。我居无定所，他们拿我没有什么办法，但如果我到江城，再跟你们联系，他们就会锁定你，你们到时候就危险了。” 钻石娱乐会所被查后，胡波落网，他叔叔也被查处，又牵连出一堆人，目前初步的调查已经结束，等着移交检察院发起公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人泄露你的信息呢？”董霖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也为自己和李云的安危感到担忧。 “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哪里都有叛徒。不过你放心，上次你绊倒胡波的事，我让他们没有记录，所以档案上，你就是一个去唱歌的顾客，不然也很容易让人怀疑你跟警方合作。”李冉听出了董霖语气中的忧虑。 “哦。”董霖想着，不愧是老狐狸，自己的这点小心思都能被他察觉。 既然人不能来，董霖就把案件的整个情况跟李冉十分详细的说了，希望他从专业的角度给一些指导，好寻找一个突破口。 “那个男生真的找不到吗？”李冉大声的问。 “我问派出所的朋友，他一直这样说。”董霖不明白李冉为什么好像有些惊讶。 “那几个男人可能躲到哪个山沟沟里去，确实不好找。可是这个男孩应该很好找，没有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能够躲超过三天的，除非他后面有人保护。”李冉十分肯定的说，“他有什么背景没有？” 董霖说出了袁畅的身世。 “这不就是问题的关键！”李冉说。 董霖仿佛恍然大悟，简单寒暄两句，就结束了通话，立即拨打高小祥的电话，约他出来见个面。 高小祥上了董霖的车之后，董霖就迫不及待的问找袁畅的事。 高小祥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董霖不耐烦了，直接问，“到底是找不到还是不敢找？” 高小祥被他的话问愣了，惊讶的看着他。 “我知道他是谁的私生子。”董霖说。 “那你还问我？”高小祥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区长的私生子，就能无法无天了？”董霖有些愤怒了。 “我也不是不敢查，也不是不想查，而是查不下去了，我们查到他人就在江城。可是有人吹了风，上面不配合，有些手段没得用，我们一个基层派出所又能怎样？”高小祥也愤愤的说，董霖对他的质疑，让他很恼火。 “好，你说的我懂了！” 高小祥走后，董霖直接去了公司实验室找李思，这是他上班这么久第一次走进李思的实验室。 董霖没有说别的，直接就把李苏鹤案子卡在哪里给李思挑明了。 “现在这件事只有靠你了，只有你爸是当官的，而且比袁畅的老子官大，能够压得住他。” 李思很犹豫，虽然李伦是他亲爹，但是并不亲近。 “小鹤虽然是个孤儿，不是你亲妹妹，但你们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喊了你十几年哥，没有血缘也有亲情。她这样枉死，你就不能力所能及的为她做点事吗？案子一天不能结，她就要继续一具破碎的身体躺在冰窖里！” “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担心，去了也白去，那个人不会帮忙的！” “那总要争取过才知道啊！我们总不能试都不试就直接放弃？” “好，我去试试！” 董霖满含期待的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李思的回信。 “那个人叫我不要管这个事。他不愿意帮忙。”李思在电话里说，“说实话，他不光我这一个儿子，再说儿子也不能带给他什么，而那个姓袁的是他培养的接班人，马上就要担任黄湖区的一把手，将来还会接姓李的班，能保他平安落地。懂了？” 是的，袁腊生所在的黄湖区，就是苏陵现在重点投资的区，苏陵为袁腊生攒政绩，袁腊生帮苏陵低价拿地搞钱。 “我懂了！” 董霖心里想着，既然法律都不起作用，那就不是社会，而是丛林，按丛林法则，做禽兽谁还不会呢？ 第103章 你好罗老师 城市就是围在城墙里的丛林，比丛林更密集的丛林。死去的人冤仇一时难报，但活着的人要为自己筑起堡垒，还要在这丛林里全力搏斗，继续生活下去，活得安全，活得有尊严。 此时，董霖认为罗霖说的没错，人在社会上混，确实需要有个平台，确实需要打起精神来，多几个心眼子，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单纯善良犹如荷花上露珠的李苏鹤，太阳一出来，就在城市的丛林里蒸发了。 李思回话第二天，董霖就带着李云去注册了公司，公司名字叫月园投资，注册资本五千万元，董霖两千六百万元，李云两千四百万元。 从工商局出来，董霖就把卡里多余的四百万统统转给李云，对她说，“如果公司开不好，我就彻底没钱，只能回家吃软饭了！” “想得美，哪有那么多软饭可吃！”李云逗弄他说。 董霖一听，说，“坏了，公司开不好，连退路都没有！” 李云见他一脸严肃，又转口说，“回来给我当司机、保姆倒是可以！” “好勒！”董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无比坚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已经当了很多年的废柴，如今身上这么多使命，已经不允许自己继续废下去了。 她有女人要保护，有李本华的仇要报，有李苏鹤的冤要雪，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被别人无视，不被别人欺负，要让别有用心的人见到他就怕，躲得远远的。 董霖把工商登记剩下的事交给张华，把李云送回店里，就去了医药公司。他得把成立公司这个好消息告诉罗霖，顺便跟她多学习公司管理经验。 罗霖的办公室没人，董霖今天心情不错，就很随性的坐到罗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开玩笑的叫到，“你好，罗老师！” 罗霖脸一红，嗔道，“别成天没大没小的，你才是老师！” 董霖马上认识到，罗霖会错意，把这个老师当成了河北老师，于是用土话说，“老师，我今天是来跟你学习经营经验的！” 罗霖脸更红了，“你们家两口子还没摸索出经验来吗？滚回去找李老师学习去！” 董霖发现越描越黑，正声说，“我说的是企业管理经验。” 罗霖瞟了他一眼，说，“早说清楚嘛，又是老师，又是经，又是营，又是经验的，还以为你上班上成禽兽呢！” 董霖呆呆的望着罗霖，哑口无言，心想着是不是被这个女人借机报那天不吃的仇了。他见这几天罗霖见他没什么异常，还以为罗霖已经忘记那天的事，哪知道那只是伪装。 罗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怎么样，公司注册完成了？” “还没呢，刚刚把材料交过去，后面得几天呢！” “确定要接盘苏陵的菜市场了？” “姐你既然说了，那我就接下来呗！别的生意既没有做过，也没有见过，好歹开过两年餐馆，买菜买的多，所以对菜市场还比较熟悉，那就先从这个做起来！” “不怕太复杂，做不来搞砸了？”罗霖认真的注视着他。 “总要试试，没有什么事是天生会做的，也不可能有事能保证一做就成，事在人为呗！实在什么不明白的，那不是还可以来请教罗老师吗？” “好，废柴不废了啊！”罗霖感叹说。 “姐你不是说过吗？我只是缺乏机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现在我发现自己命也不差，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当然得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罗霖想起自己确实跟董霖说过这个话，当时李思正犯浑，自己只是为了刺激面前这个男人，让他做自己的备胎。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废柴青年，如今的成长超乎她想象的快。 “你既然想好了，那就好好干！那边菜市场要经营，这边的行政总监你要继续兼着，你得帮姐把公司看好！” “你想累死我啊！”董霖惊讶的说。 “姐过两三个月就要休产假了，你总不能让姐生娃都不能安心？” “好！”董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有答应，本来他就有几分仗义，何况还是如此亲密的人呢？ “这两三个月你就抓紧把菜市场那边的事理顺，等那边理顺了，你的老板就好当了！即使两边兼着也不会很辛苦！” “菜市场收购的谈判怎么样了？”董霖关切的问。 罗霖就给董霖介绍了目前的谈判进展。 罗霖家收购苏陵菜市场的工作一直在进行。之前苏陵找到他们家的时候，罗霖家老爷子罗建明一直敷衍着，敬鬼神而远之，就是不愿意开展实质性的谈判。 因为他曾经被苏陵坑过，坑得很惨，就是罗霖说的曾经差点破产，后来还是李本华借了他一个亿，他公司才起死回生。所以他们家感恩李本华，痛恨苏陵。 可是现在，李伦又出面了，让罗建明收购苏陵的菜市场。李伦既是常务副市长，如今又是亲家，所以罗建明不能不给面子。但是，你李伦也不能让亲家吃亏，收购的价格那就必须得好好谈。 罗霖派方华投资公司的人去做过尽职调查。那是她手下的投资团队，都是专业高手，平时没事白发工资养着，到了有投资项目的时候，项目的市场价值、现金流、管理细节，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经过调查，苏陵现在手上有十八个菜市场，每年利润大概一千六百万，其中有三个已经濒临倒闭，另外十五个，有六个地段、人气和经营情况优良，七个略有利润，还有两个略微亏损，但是地段和人气都还可以。 这十八个菜市场苏陵想以两个亿卖给罗霖家。投资团队的建议是，只要那经营正常的十五个菜市场，价值不超过一点五个亿，这还是在不考虑隐形债务的情况下。 但是据他们调查，这些菜市场都有隐形的债务，比如有的存在一些隐形股东，有的对外做了担保。如果收购菜市场经营公司的股权，那无疑是买了一个大包袱，捞回本钱没指望不说，还得摊上个无底洞。 所以，要么干脆不买，要么就只能将菜市场经营公司跟业主签订的租赁合同平移过来，附送菜市场的经营设施，这样才能保证无风险收购。 这就必须要苏陵把业主方的工作做通，这当然就给苏陵一个很大的难题，所以苏陵还在考虑。 但是，苏陵可考虑的空间已经不大，他在黄湖区的开发项目等着资金，而现在能够拿出一两亿现金而又愿意做这个事的，也只有罗家。 第104章 要面试女婿吗 罗霖给董霖介绍完菜市场的收购进展，看看手表，已经三四点，就说要带董霖，去见她的父亲罗建明。 董霖十分不解，“怎么，这是老丈人要面试女婿吗？” “别贫嘴了，真给你吃，你又不行！”罗霖给他一个白眼。 董霖立即闭嘴了。他想说不是不行，只是自己是个有底线的人，可那说出来代表什么呢？表明自己是想要你的，只是还是不行吗？ 确实，像罗霖这样国色天香的完美女人，哪个男人都抵抗得住？可抵抗不住也得抵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自己取到那一瓢已经是琼浆玉液，已经被别人惦记上了，你还想咋样？ 其实罗建明老早就想跟董霖正式的见一面，也跟罗霖说过两三次。罗霖见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于是提前给罗建明发了一条信息，老头子立即就答应了。 一路上，罗霖就给董霖介绍自己家老头子，和他跟李本华、李伦和苏陵的恩怨纠葛。 李伦和李本华以前下乡当过中学老师，罗建明就是他们当老师那个乡镇的，就住中学隔壁，所以很熟。 李伦后来回城考上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区发改局，然后一路从科员做到科长、副局长、局长。 罗建明大学毕业以后，先是在一家钢铁公司上班，后来创办了机械公司，也刚好在李伦所在的区。由于是熟人，所以李伦对他公司给予了一些政策支持，给他帮助很大。 后来李伦成为常务副区长，需要政绩冲击区长，找到罗建明。罗建明当然鼎力支持，举债上了一个五亿的扩建项目，将机械公司产能扩大了两三倍。那是两千年左右，五个亿的项目在当时也算大项目了，这个项目一上马，罗建明公司的流动资金就不多了。 可是一天，李伦却带着苏陵找上门，说苏陵在他那个区要上马一个商住综合体房地产开发项目，这个项目上马将带来三十亿的投资。但是遇到一点问题，竞拍土地需要一亿五千万的保证金，苏陵东拉西扯只凑了五千万，现在还差一个亿。 过来找罗建明，就是想跟罗建明借一个亿竞拍土地。李伦打包票，说土地竞拍成功之后，马上给办理土地证，就可以抵押给银行办理贷款，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把钱还给罗建明。 既然领导都打包票了，罗建明虽然很为难，但最后还是答应了，把一个亿划到了苏陵的房地产公司。 后来苏陵土地竞拍成功，土地证成功办理，银行贷款也成功办下来。可是，贷款资金却被苏陵一部分交了土地款，一部分拿去还了债，连项目建设资金都没有，还是找建筑商垫付的。 一个月之后，苏陵一分钱都没有还给罗建明，罗建明先是找苏陵催要，苏陵以没钱一句话了事。 罗建明又多次去找李伦，可是李伦却让罗建明以大局为重，苏陵的项目成功了，对区里的经济有很大的拉动，还给罗建明画饼，说等他当了区长，就能给罗建明更大的支持。 李伦跟罗建明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可跟苏陵却是深层次的利益绑定，苏陵这个房地产开发项目，将来的利润有两成是李伦的，所以，他当然偏袒苏陵。 通过这件事情，罗建明算是完全看清这些当官的。李伦以前给自己政策支持，无非因为政策是国家的，也不需要自己花成本，还能赚个人情。现在关乎他个人的前途和利益，那就对不起，只有你罗建明做牺牲了。 可是罗建明不知道李伦跟苏陵私底下的勾兑，只知道自己的公司可能撑不到李伦当区长那天。 罗建明当初为了借钱给苏陵，就让自己的项目停工一个月，现在一个月过去，借出去的钱却要不回来。工地等着付工程款，工厂工人等着发工资，税务等着缴税，办公室被堵门，家里也经常有人讨债，罗建明当时差点崩溃，只差跳楼。 罗建明被逼无奈，一屁股坐到李伦的办公室里，别的地方没法待了，那就只有待在李区长的办公室了，就这里安全。 李伦没有办法，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罗建明，那是李本华卫星电话的电话号码。李本华当时隐居在花朝村，手里就只一部卫星电话跟外界保持联系。 李伦说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让罗建明自己跟李本华打电话，反正他们之前认识。 罗建明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忐忑不安的拨打了李本华的电话。李本华听清楚情况，很爽快地借给了罗建明一个亿，让罗建明的公司起死回生。 发生了那件事后，罗建明对于大规模扩张十分谨慎，一直稳健经营。这十多年工厂始终没有扩建，只是更新设备，赚到的利润，就直接现金分红，给三个子女每人存了两亿，自己留了一亿养老。 这两三年，罗建明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工厂交给原来的创业元老和他们的子女在管理，他只每个星期过去一天看看。他已经为自己和子女攒够了钱，只要工厂实打实经营，每年增加个两三千万积累，能保证长期经营下去就行。 其他赚的钱，就按照罗建明和他媳妇的想法，让员工实现共同富裕，都用来给员工发工资，所以员工工资都很高，工作积极性也很高。现在温华就在那个厂，每月工资一两万，他媳妇在食堂做个饭，每月七八千。 罗建明后来找李本华还钱，李本华却说自己拿钱也没用，就当在他公司入股，支持他发展实业的。罗建明就在公司为李本华留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他知道李本华不会要，但是罗建明得为他留着。 随着公司十多年的发展，那笔钱的分红现金就有两个多亿，加上资产增值，总共已经累积到四五个亿。这次收购菜市场，就是准备使用其中的一部分，这也是把菜市场交给董霖经营的原因。 可是，罗霖让她爸先不要告诉董霖和李云有这么一笔钱。一是他们没有做大生意的经验，防止被他们败掉；二是给董霖一些压力，让他先凭自己手里那五千万，看能做成多大的事；三是他将来如果败掉了，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罗建明考虑了罗霖的想法，觉得罗霖的主意也不错，考虑得很周到，就同意了罗霖的提议。假如收购菜市场要一点五个亿，董霖只有五千万，那就从那两个多亿的现金里面先拿一个亿出来，就当是借给他的，既是对他实打实的支持，又能让他有一定的压力。 第105章 罗家做客 罗建明住在一栋郊外的别墅，那个别墅区在一座岛上，要到达那里，还得通过一条湖中长堤，奔驰迈巴赫穿行在湖中长堤，窗外都是开阔的湖景。 罗家在最里面，是一栋湖景房，面朝风光旖旎的汤湖，当初连买带装花了三千多万。董霖站在挑高的客厅里，望着外面的景色，想着，有钱还真是好啊，这真叫大隐隐于市。 罗霖坐在沙发上，看着董霖伫立在宽敞的客厅中央，面朝巨大落地窗外开阔的湖面，不禁会心一笑。 她就是想激发这个男人的欲望和野心，只有这样，才有冲劲，才能成功。如果还是原来那么一副与世无争、随遇而安的性子，给他再多的钱，在这都市的丛林里，迟早会被恶狼啃食干净。 过了一会，罗建明就从楼上的书房下来，罗霖借口出去走走，让他们两人单独聊会。 他们之前匆匆见过两面，只是没有深入交谈过。罗建明虽然是个企业家，但他是干实业的，而且也是最早的一批名校毕业生，所以说话做事都比较务实，并没有很多虚头巴脑的空话套话。 他把跟李本华、李伦和苏陵他们的恩恩怨怨都讲了一遍。董霖之前大概听罗霖讲过，只是现在从罗建明的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和体会又更加不同。 “我之所以企业停止扩张，不光是因为苏陵那件事，更是因为我感觉，再做大就有危险，有被别人盯上的风险！现在这样挺好，家里人都安排好了，跟着自己的那一帮人现在收入也高，有房有车，大家日子都好过，人要学会知足！”罗建明感慨的说。 “我之前也是想着低调，现在都想通了，反正自己赚的钱都是合法的，该享受就享受。所以就买了这栋大房子，养养花、看看书，时常约几个老哥们过来聚聚，挺好！” 聊天的时候，为了找共同话题，董霖就聊到了罗英和罗杰。 可董霖无心的话，却搞得老头子一番感慨，他说，“其实我也不想把孩子送出国，好不容易生个儿子，谁不愿意留在身边呢？可是那孩子从小被我们保护得好，心思单纯，罗英呢又爱玩，他们留在国内，未必合适，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干脆就把他们送出国读书了。” 老头子又接着说，“只有罗霖，人聪明干练些，从小跟着我经受了一些锻炼，人懂事早一些，才适合在国内发展。但是，对于她，我也还是有些担心，企业做大了，方方面面的利益要处理，就会越来越复杂，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李伦成为亲家，一开始我们当李思华是李本华的亲儿子，才会支持罗霖和李思华谈恋爱。后来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孩子都有了，也没法反对！但是李伦，跟苏陵绑定太紧了，这个对我们是个威胁，对李伦自己将来肯定也是个隐患！” “国内最复杂的就是这个，很多人，坐在台上说的都是伟光正，可是到台面下谈的都是个人利益，打的小算盘。我们这些一心只干实事，不想泥足深陷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落到人家的算盘上……” “咳，跟你谈这些做什么？你们年轻人就应该有冲劲！确定去经营菜市场没有压力？”罗建明关心的问。 “压力当然有，但我还是想试试！”董霖回答。 “好，那也行！凡事别勉强，能做好就做，保护好自己和你媳妇才最重要，几个小钱，丢了就丢了！” 这话董霖听着挺暖心，但他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对于后面几个小钱的话，他是没有听懂的。心里想着，我总共就五千多万，丢了难道真回家吃软饭吗？ 老头子很坦诚，能对董霖说的基本都说了。 “其实，支持你创业，既有还李本华恩情的原因，也有我们自己的私心。李伦跟苏陵绑定太深，对他言听计从，他如果三天两头来敲竹杠，我们再大的家底，也不够他霍霍的。原来没有姻亲这层关系，还有前面一个亿的欠账没有还，所以我们能避就避。但是现在避不了，所以我们联手弄垮苏陵，既能为李本华报仇，也能为我们除掉一个大隐患。” 董霖对老头子的坦诚甚为感动，这也解开了他的疑虑，罗家这么大费周折的帮助自己，他们一定有所图。还一个过世人的恩情，那还不够，这个原因才让董霖信服。而且也让他感觉有了依靠，毕竟这是盟友，有什么困难来找他们，那是应该的，而不是来求人。 董霖高兴的笑了出来。 老头子也看出了董霖的坦率，既高兴，也有些隐隐担心，过于坦诚的人，在社会上是很吃亏的。 聊到这里，罗霖笑吟吟的过来喊他们吃饭。 桌上很丰盛，既有海鲜，也有本地乡土菜，老头子爱吃土菜，但是招待客人，总还是周到一些好。 跟罗霖一起过来的，还有她妈。董霖看到她，就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前些时，自己刚刚把她的表弟表妹都给收拾了，刘秀贤跑到缅甸，刘秀琴在罗家的机械厂挂了个名，每月领三万元，算是养老。 既然来都来了，董霖也没有回避，过去给老太太道了个歉，毕竟给她惹麻烦了。 老太太却深感意外，因为罗霖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解释清楚了，她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知道不解决那两个人，对罗霖的公司将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后来的结果，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罗家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董霖的道歉让老太太都有些不好意思，反倒劝董霖安心，还谢谢董霖帮罗霖出头，为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罗建明拿出一瓶珍藏了好多年的茅台，专门招呼董霖，就他们两个人对酌。 桌上除了罗家三口，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也在座，罗建明介绍，那是自己的司机林建华。 罗家的保姆和工人有几个，就他能够上桌，那就说明他不简单了。 第106章 不当大哥好多年 董霖还惊奇地发现，罗霖居然叫林建华为“林叔”，罗霖在外面那么大的派头，居然也对他尊敬有加，那说明这个人还真的不简单。 董霖不禁好奇多看了林建华几眼，发现他下巴到脖子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林建华发现董霖在看自己，抬头望着董霖，微微一笑，笑的十分难看。 董霖立即站起来向林建华举起酒杯，说，“林叔，敬你一杯！” 在场的人都有些微愣，都没想到董霖会站起来向林建华敬酒。可是林建华今天没有敬酒，他也缓缓站起来，举起杯子，说今天没喝酒，杯子里就是一杯白开水。 罗霖赶紧拿了一个空杯，倒满酒，递给林建华。 林建华没有接，而是看向罗建明。 罗建明向林建华微微一笑，“好，老林，反正今天没事，你就陪董霖一起喝点！” 林建华才缓缓接过罗霖手里的酒杯，举向董霖，两人碰碰。董霖见杯子不大，就是一杯25毫升的小杯，于是一口干掉，林建华也同样。 几杯酒下肚，几个人也热络起来，林建华看董霖的眼神，也由原来的冷冰，变得和气了许多。但林建华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说喝酒就喝酒，还是十分豪爽的人。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简单喝了一杯茶，罗霖就带着董霖回家。刚上车开出小区，罗霖就说，“你真不要脸，第一次见人家，冲上去就喊林叔！” 晚上三个人喝了两瓶，董霖有一些酒意，但还不至于喝多，于是马上回怼道，“这怎么能叫不要脸呢？那不是听见你喊他林叔吗？我自然就跟着你喊了！” “切，你是我什么人啊？还我喊什么，你就喊什么！那我喊爸，你也跟着喊爸啊！” “我是你闺蜜啊！你忘记了？只要你让我喊，我现在立马调头回去喊爸！” “不要脸，走啊，调头回去啊！” “走啊，谁怕谁啊！” “呵呵，别幼稚了，姐可没喝酒，不陪你发酒疯！” “我可没喝多。讲真的，这个林建华是什么来头啊？我见他脖子上那么长一道伤疤。”董霖好奇的问。 “他年轻时候可牛了，是在道上混的，还是称霸一方的老大呢！”罗霖很严肃的说。 董霖一开始以为罗霖跟自己开玩笑，但见她那副表情又不像，“那怎么跑来给咱爸开车了呢？” “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就叫咱爸了？” “不是你刚才让我叫的吗？” “你正经点，你要再这样，我就回家跟你们家李云说，看他不把你给剪了？” 罗霖盯着董霖，眼睛向前面的司机瞥了一下，向董霖示意，不要乱讲话，前面还有司机呢？ 董霖会过意来，恢复了正经的表情，“继续给我讲讲林叔的故事呗！” “你怎么对他产生兴趣了？” “哪个男孩子没有过江湖梦？我们小时候可是看着《古惑仔》长大的！” “好！林叔年轻时是我爸工厂那个街道的老大，当年可威风了，只要出门，身边都是前呼后拥一大群，我们小时候见到他们都是绕着走的。可是，后来他上面的老大出事跑路了，然后作为那个老大的忠实跟班，他就被针对，整得很惨，他的小弟都跑了，生意都被抢，钱也没有了，只有他媳妇，对他不离不弃。” “有一次他被别人抓住，他媳妇跑过去救他，被一帮坏蛋给侮辱，从此他心灰意冷，决定退出江湖。可是对方的人正得势，不依不饶，经常去他们家门口谩骂闹事。林叔心一横，提起厨房的菜刀就冲了出去。” “那群混混被吓得四散奔逃，可是并没有跑远，躲在附近谩骂。林叔急眼了，提起刀，对着那群人说，自己已经退出江湖，以后谁敢招惹他的家人，他就找上门去，杀人家全家，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拿刀在自己的下巴到脖子划了一条长口子。因为他本来就有身手，所以，从此以后，再没有人敢招惹他，他在江湖上也多了一个外号，林长疤。” “他退出江湖后，家里的钱也很快花光。他媳妇为了贴补家用，偷偷去卖血，得了很严重的肝病。他们到医院去治病，因为没有钱被医院赶出门，刚好我爸带着我妈去看医生，见到他们，就出钱帮他媳妇把病给治好了！于是，他感激我爸对他媳妇的救命之恩，就跟我爸做起了司机。” “我爸说，他那个人，虽然混社会，但还是有底线的。我爸之前扩建工厂的沙子都是他供应的，价格跟人家一样，但是他从不以次充好、缺斤少两，证明他这个人还是有良心，所以才愿意帮助他，也愿意信任他，不然谁敢留个老大在身边做司机啊！” “他跟着我爸，现在日子也过得舒心，平时就是陪我爸养养花、钓钓鱼，他媳妇和女儿也被我爸安排在机械厂上班，他们一家三口每月工资六七万，生活也挺富裕的。” “看来，跟着你们家的人都沾光了啊！” “那是，人家不说了吗？稻草放在草堆里，一文钱不值，可是绑在螃蟹上，却能卖出螃蟹的价钱来！”罗霖得意的说。 “我也想绑在你们家螃蟹上！”董霖喝了酒，现在罗霖面前有些没脸没皮了。 “切，你已经绑在李本华那个金螃蟹上了，还看得上我们家这个银螃蟹？” “可是伯父没有了，金螃蟹也被他都捐出去了！现在没有螃蟹了，就只有云儿和我两根小草了！”董霖不无感慨的说。 李本华曾经通过他的发明积攒起亿万身家，可是基本都被他捐出去，只给李云他们留了点生活费。 “年轻人，好好努力，别年纪轻轻就想着抱大腿！自己努力把自己变成金螃蟹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要钱钱不够，要人又没有人！” “我爸说了，你创业，要钱要人你尽管说！”这句话是罗建明让罗霖给董霖带的话。 “这可是你说的，把林建华给我搭班子！”董霖立即来了精神，坐直起来，双眼直视罗霖。 “搞了半天，你在这里等着我啊！小样，你可是越来越有心眼了，连姐都敢算计！”罗霖娇嗔道。 “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罗老师！” 第107章 踌躇满志 “说说，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林叔了？”罗霖没有再继续跟董霖开玩笑，一本正经的问。 “做菜市场，接触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都是些贴着地皮讨生活的人，我这一介书生，两袖清风，未必能够应付得过来。林叔给我搭班子的话，正好优势互补，他社会经验丰富，一些复杂的事，可以交给他应付。” “可他未必愿意干啊！他现在生活轻松舒心，未必愿意跟着你劳神费力！” “他有可能会愿意的，你要不帮忙问下他！” “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会愿意？”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光，他还是愿意干一番事业的，并没有完全磨灭热情！” “你确信？” “我在大学里面学过心理学，而且我看人还是有一定准头的！” “好，那我去帮你试试，问问他的意见！”罗霖点头答应说。 “他现在年薪多少？” “三十万。” “我给他六十万。” “手笔不小嘛！但你别到时候公司财务承受不起，现在画个大饼，到时候兑现不出来，可就失信于人了！” “年薪到时候只要公司财务能承受，肯定兑现，只要他肯来，先直接送给他四十万的公司股份。”董霖肯定的说。 “确定非要他不可。” “这方面也确实没人可用，目前也只看到他可以，而且你可别小看司机，他们跟着老板见过的世面多，社会经验丰富，有他们的优势。王均瑶的司机直接接替老板，干得也挺好。” 董霖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林建华看在罗家的分子上，也会配合工作，不会存在不配合不服从工作的问题。 “好！”罗霖答应下来。其实罗建明的意思，也是把林建华放出去，让他去帮董霖，这样一个人才，也只四十几岁，正当壮年，现在基本闲着，也是浪费。 由于急着用钱，苏陵很快同意做原业主的工作，将跟业主签订的租赁合同平移给罗霖的公司。 后面几天，月园投资的注册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很快就拿到了营业执照。 与月园投资同时，罗霖也成立了一家方华商贸公司，用来接收苏陵菜市场的经营权，注册资本也计划是五千万元，准备在接收完菜市场后，直接将公司股权全部转让给董霖。 这些事情他们都很好沟通，现在董霖经常在家做饭，只要董霖做饭，罗霖必定到，反正她现在大着肚子，也不参加应酬。于是，一些事情，他们在餐桌上就商量好了。 对于罗霖成立的商贸公司注册资本也是五千万，董霖有些犯嘀咕，“姐，你这是准备把我们手里几个钱都骗走吗？五千万对五千万，一毛钱都不给我们留吗？” 李云也在一旁附和董霖的话。 “你们这个钱不就是用来创业的，还留着干啥？”罗霖以一对二，一点不示弱。 董霖笑笑，说，“我怎么感觉像大人骗小孩子压岁钱的！” “切，想法这么幼稚！再说你们那五千万不够，姐还得借给你们一个亿，才够收购菜市场的。” “要不我们只占七成股权，姐你自己保留三成，这样也算是我们合作共同经营嘛！” “那行，那就把新公司的股本增加到七千万，我留两千万，你们占五千万，姐就只用借给你们八千万就行。” 董霖哑口无言了，自己算盘打得精，可罗霖脑子转的更快。反正人家就是不想让你留一毛钱。 现在除了这五千万，董霖和李云就只剩下一点生活费了，因为董汤门面的房东要出国，他们刚刚用五百万低价买下了董汤加上隔壁一共五间门面。正好，再把董汤的规模扩大一些。 与此同时，董霖跟周恋、王博和张华都进行了一番交心谈心，终于做通他们几人的工作，到将来的菜市场公司来担任部门经理。罗霖也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万一菜市场开不下去，将来还可以回方华医药。 徐晴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董霖开公司的消息，直接开车一脚油门从荆城跑回来，跟董霖扯皮，要董霖带上自己。 其实徐晴现在荆城干得很好，原来每个月只有二三十万的销售额，现在这个月已经增长到百来万。于此同时，荆城办事处员工的工资也都翻倍增加，徐晴这个月工资拿了三四万，已经超出了董霖对她的承诺。 “你不是在那里干得挺好的吗？何必到我们这种还没做起来的小公司来冒风险呢？”董霖对坐在对面的徐晴说。 “就是因为你公司刚开，需要人，我要过来帮你啊！”徐晴急切的说。 “谢谢，心意我领了！可是菜市场只需要管理就行，也不需要营销人才。” “那我给你做助理，做秘书！”徐清略带羞涩的说。 “我一个开菜市场的小老板，哪里养得起秘书啊？行政工作直接交给周恋就行，助理她也可以兼任。” “什么事我都能做！你也见到了，我还是挺有能力的！”徐晴说得很坚决。 董霖不好推辞，但他也不能直接答应，毕竟这个女人很特殊，他得回家跟李云商量后决定。 可徐晴根本不给他留余地，猜到了他的想法，直接拿出手机当场拨打了李云的电话。李云当然不好拒绝，直接就给答应了。 董霖没有办法，只得收下徐晴。可他心里直打鼓，远离诱惑，才能安全，可现在诱惑直接跑到身边来，天天那么抵抗诱惑，人怎么受得了？这不是折磨人吗？ 罗霖征求过林建华的意见后，安排董霖和林建华见面单独聊了聊。 董霖对他说，“林叔，我知道您还是渴望干一番事业的！识英雄重英雄，现在我可以为您提供这个机会，将来的公司里，您跟我搭班子，做二把手。我们两人正好优势互补，我相信只要我们配合默契，新公司一定兴旺发达！” 林建华果然心还不老，还是想干一番事业的。他当然也思考过，自己到这个年纪，难得一个机会，别的行业不一定需要自己，做菜市场正好发挥自己的优势，这也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而且，他听说将来的商贸公司罗家也占三成股份，那他就不算是换老板，于是他答应了。 董霖跟李云商量后，送给周恋、徐晴他们每人二十万，林建华四十万商贸公司的股权。 罗霖也很大气，你董霖给他们彩礼钱，他们毕竟是从我这里嫁出去的，我跟你同样给他们配嫁妆，也把自己的股权送给周恋他们每人二十万、林建华四十万。 他们几人都非常高兴，他们不光是新公司的创业元老，还是原始股东。 董霖让朱莎也参与了新公司菜市场经营权的收购工作，既有个自己人参与进去，同时也能让朱莎熟悉这些业务，将来好担任新公司的法律顾问。 眼看着新的事业稳步推进，将要展开新蓝图，董霖踌躇满志。 第108章 半年没有收入 就在菜市场收购工作稳步推进的时候，妹妹董婷告诉了董霖一个不好的消息，她说，“哥，我听说那几家菜市场，他们商户全年的摊位租金都已经收了！” 董霖一时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 “我们到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跟几个熟悉的经营户聊天，他们说四月份的时候，市场发通知，说是提前交全年租金的话，就可以免一个月的租金，所以他们四月份就都把门面和摊位的租金都交给了市场。” 董霖有些懵了，这个消息无异于当头棒喝。虽然平移菜市场的租赁经营权，回避了苏陵的债务纠纷，但是还不知道苏陵给自己挖着多少坑。所谓无商不奸，还真是这样。 董霖接手后，如果不承认商户已经交租，那么必然跟商户就会产生很大的矛盾，影响菜市场的稳定经营。可如果承认商户已经交租，那就意味着，公司将来半年基本上一分钱收入都没有。 可是，人员工资要发，平时还有水电公杂开门费用，还有各方面的税费、应酬接待，通通都需要钱。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的道理，董霖还是懂的。 董霖把发现的这个新情况告诉了罗霖，罗霖也很惊讶，她的投资团队还没有向她反馈这方面的消息，毕竟他们可没有这么接地气。 罗霖叫董霖别着急，让董霖安排人去暗访一下苏陵另外的菜市场。 董霖想了想，十分不放心，仔细思量，还有很多的漏洞，比如物业业主的租金付了没有，付到了什么时候，还有员工的工资发了没有，发到什么时候，这些通通都需要调查，不然都容易成为地雷。 董霖于是换回自己原来开餐馆的衣服，邀上林建华，去把苏陵旗下的菜市场都转了一遍，把各个菜市场的经营情况通通了解清楚，也对想到的问题进行个初步的了解。 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所有菜市场今年的租金都已经被苏陵收走。通过熟人打听，员工的工资也只发到了三月份，而至于物业的租金，那就要看投资团队的调查情况。 十几家菜市场，分散在城市的各个地方，董霖带着林建华他们转了一天半才转完。 转完菜市场，董霖就跟林建华一起，打电话跟罗霖约好，去罗霖的投资公司碰头。 罗霖到了之后，董霖就把调查的情况跟他们都说了。 众人议论一番之后，一合计，既然苏陵已经把租金收到了年底，那就按到年底物业还需要支付多少租金、员工还需要发多少工资算一个账，把这个数字从应该支付给他的收购款项里面扣除。 这就是投资团队的事了，这些相关的资料他们早已收集，不管准确度有多高，但总要先算一个大概的数字。 投资团队忙活半天，终于算出一个大概数字。准备收购的十五家菜市场一年收入六千三百多万元，需要支付物业方租金两千一百多万，一年职工工资一千四百万元，各项税费和费用开支大概伍佰万元。 目前还有一千零五十万的工资和八百六十万的租金没有支付，那就是要从他的收购款里面扣减一千九百一十万元。 当这个数字交给罗霖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是的，她有些为难，因为李伦催她催的很急，而这些问题，她们之前根本没有预料。 但既然问题提出来了，那肯定要有一个解决方案，不能不了了之。而董霖现在还是在幕后，他也不能出面，那就只有自己出面去跟对方谈判解决了。 但董霖放下心来，因为他走访一遍之后，发现那十几家菜市场确实不错，都在中心城区人气很旺的地方。而且据他询问经营户和熟人，一个菜市场一年的收入还不只四百万，可能有一部分收入被管理人员装进了自己腰包。 那么，经营菜市场的盈利就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一年还不止一千五六百万，这样他就放心了。 罗霖思考一番，让投资公司的副总跟对方的谈判负责人联系，提出了他们发现的问题。 对方也很讶异，他们可能没有想到这边会了解得这么深入，而且已经把账都算好。那边的谈判负责人也不能决定，说要跟老板汇报才能回话。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李伦的电话就打到了罗霖的手机上。李伦一上来就一副教训晚辈的口气，说这么点事，还是赚钱的好事，介绍给你们，怎么还搞得如此拖拉。 罗霖没有跟他正面硬刚，说了几句软话，然后说自己是李家的媳妇，自己的钱也是李家的，自己打好算盘也是为李家。 她没有说李伦胳膊肘往外拐，但李伦估计也听清楚了，于是不好再说重话，让罗霖说出现在的问题。 罗霖就把问题一五一十跟李伦说了，当然，她没有说这是董霖发现的，只说是投资团队发现的，通算的结果。 李伦沉吟片刻，说，“那就各让一步，从收购款里面扣一千万作为员工工资和物业租金。剩下的事就快点办，早点交割！” 这就是当领导的艺术，从来不偏袒哪一边，最喜欢各让一步，不管正确与否，只管心平气和，各方平衡，万事大吉！ 既然李伦这样说了，罗霖也只得答应。她还以为董霖不会同意，跟董霖说了之后，她却瞥见董霖笑了。 董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能够争取回一千万已经不错了，何况李大市长都发话了，凡事都是妥协。 但是他微笑是因为别的原因，他想的是长远问题，觉得这些菜市场资产不错，少要九百多万，菜市场经营好了，很快就能赚回来。 可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你算盘打得再精，可毕竟还要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苦苦支撑半年，才能获得收入，实现利润。 能撑到那一天吗？别人会让你安安稳稳坐等收钱吗？想得美！ 第109章 战略投资 他们商量好菜市场收购的事，就约着一起去江北万豪酒店，李云的时装发布会今天晚上将在那里举办。 董霖带着罗霖和几个老总一起，去给李云捧场，他还让罗霖邀请了几个重量级的老总，届时也会按时参加。 当他们到达酒店的时候，会场里正在彩排走秀。可是，此时的李云并没有指挥台上的走秀，而是看着一张单子在发呆。 董霖走过去，拍了一下李云的肩膀，把李云吓了一跳，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董霖问，“看什么这么认真呢？” 李云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他，那是今天时装发布会的流程表，董霖一路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直到看到最后一项流程，他也愣住了。 最后一项流程居然是，轩宇投资战略投资入股嘉云服饰签约仪式。轩宇投资是柳荣成的公司，嘉云服饰是李云的服装公司，可连李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战略投资，知道的话肯定也不会同意，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李云问了服装公司的员工，那员工说是廖嘉楠临时让加上去的，还以为她们两个老板商量好的。李云找了一圈廖嘉楠，也没有找到人，打她电话也不接。 李云干脆也不找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时装发布会，这个投资入股的事可以开完会再说，不能因为这个事影响时装发布会。 对这个事情意见最大的就是董霖了，他当然相信李云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这明显就是廖嘉楠背着李云，和柳荣成达成的协议。 董霖想想心里就烦躁，觉得柳荣成这个狗皮膏药也太难缠了，经历上次在游船上打脸的事，他居然还在往上贴，而且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可是董霖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烦躁来，毕竟李云现在很忙，这场时装发布会凝聚了她一两个月的心血，决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添乱添堵。于是他强忍着，此刻他如果碰到柳荣成，估计能一拳把他打成《三体》里面的脱水人。 他忍着气帮李云招呼过来的嘉宾，把嘉宾迎进餐厅，先吃自助餐，吃完饭，才开始正式的时装发布会。 罗霖见他拉长着脸，问他怎么回事，董霖把柳荣成要投资李云时装公司的事给她说了。 罗霖听了微微一笑，“怎么样？碰到难缠的对手了？” 董霖无奈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罗霖继续说，“这个人也真是算盘打得精！什么事都能利用来商业炒作。上次嘉年华旅游节的字幕，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还有很多人在议论，很多人已经知道李云是李本华的女儿。甚至有些人还猜测说柳荣成是得到了李本华的资产才发家的，毕竟李本华当初可是带着数不清的财富消失的。” 董霖还是无奈的摇头，他想着，还是有必要给罗霖解释一下，李本华的财富问题，说不定人家对自己这么大的兴趣，没准也有那些财富的因素。 于是，董霖说，“那些财富伯父都捐出去了，他以前都跟我说过，很多地方修桥修路修学校的钱，都是他捐的。他就只给云儿留了点生活费，买了一套房子，然后往我卡上打了三千万零花钱，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罗霖见董霖这样说，明白了他的想法，“你也别多想，我可不是贪图李本华的钱，我和李云认识两三年了，李本华给你们留了些什么，我还不清楚吗？再说，姐也不差钱。”她就只差说李本华还有四五个亿在她们那里呢！ 董霖突然恍然大悟的说，“你意思是说柳荣成像狗皮膏药贴过来，不是看上了我媳妇人，而是图谋伯父的资产。” “有那方面的可能，但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让那么多人知道李云是李本华的女儿了，何况他既然是苏陵的私生子，那就肯定知道李本华的事。” “我想他更多是借助李本华的光环，来为自己赢得商业合作的机会。你可能不知道，柳荣成现在最大的业务是股票投资，他之前管理的资产加起来也不过就只三四个亿，借助现在的名气和光环，他这个月刚刚成功发行了一个私募基金，募集了十个亿。”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云过来了，问他们聊什么？董霖就把刚才罗霖分析的跟李云说了，李云皱了皱眉，说，“先把发布会办好，办好了再来收拾他们。” 这天的万豪酒店高朋满座，江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不少，成为时尚圈一时的热门事件。 李云设计的几十套男女款时装，之前董霖也看过，这次被模特穿着在t台上展示出来，比在电脑上效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听着下面观众不住赞美的点评，董霖心里也是油然升起一种骄傲，就差跑到人家面前说，那是我媳妇设计的。 到后面，李云竟然自己当模特，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走上了t台。李云本来就身材苗条修长，走在t台的聚光灯下，宛若神女缓缓走来。 董霖都看得痴迷了，望着李云，眼睛一眨不眨。连罗霖看着都觉得，今天的李云美得有些犯规了！ 服装展示完毕，李云简单致答谢词后，没有走去后台换衣服，而是直接当着几百名嘉宾的面，走到董霖身边。她一把将董霖从座位上拉起来，环着董霖的脖子，给了董霖深深一个吻。 由于李云是直接从台上走过来，所以台下的观众眼光一直被她吸引着，牵引着到了董霖这里。然后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亲吻，很多人开始议论、询问，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如此幸运！ 与此同时，主持人宣布时装发布会最后一项流程，轩宇投资战略投资入股嘉云服装签约仪式，台上桌子摆好后，柳荣成和廖嘉楠缓缓走上台。 可此刻他们这边显得有些冷清，没几个人看他们，人群的目光还被李云和董霖的吻吸引着。有人羡慕她们俩，有人非议，可他们就是那么肆无忌惮，久久不分。 于是，那天时装发布会，除了李云设计的服装外，最热的话题就是李云和董霖的热吻。 至于柳荣成和廖嘉楠的签约，从始至终没几个人关注，他们完全被无视了，简单签了几个字，两人就灰头土脸的下台了。 第110章 不喜欢谈道理 轩宇投资战略入股嘉云服装是柳荣成提出来的，他就是想尽量把自己跟李云绑定起来，好让外界看到他们有业务合作，而且他还要出现在舞台正中央，他要占领每个聚光灯。 所以，他提出收购廖嘉楠持有的嘉云服装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而且在服装发布会前场签约，把声势尽量造大。 可是被李云以简单的一个吻夺走了观众的注意力，他们原本万众瞩目的签约仪式，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无人理睬，甚至可以说成为一个笑柄。 本来嘉云服装是廖嘉楠持股百分之六十，李云持股百分之四十，收购完成的话，就变成廖嘉楠和李云各持股百分之四十，轩宇投资持股百分之二十。 廖嘉楠是被柳荣成说服的，柳荣成说可以借助金融力量把她们的服装公司做大做强，而且收购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柳荣成出价很高，一千五百万。 廖嘉楠动心了。 她想着，经过上次游船的事之后，她已经跟柳荣成绑定在一起。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觉得自己急需要找一棵大树依靠，而此时的柳荣成就被她当成了大树。只是，柳荣成对她是棵大树，她却未必对人家有多大的价值。 她以为她是跟柳荣成合作，一起站在董霖的对立面。可是，她没有意识到，这也是站在了李云的对立面。 服装发布会结束之后，廖嘉楠跑过来找到李云，跟她解释柳荣成入股的事。 李云不想搭理她，只想跟着董霖回家，这几天她为了筹备时装发布会，连续加班，现在很累，想要休息。 廖嘉楠拉住她，不停地跟她解释，说这也是为公司发展考虑，而且只是单纯出售自己持有的股权。 但是这些话根本讲不通，还越描越黑。你现在可以一声不吭的卖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哪天也可以一声不吭直接把百分之六十的股权都卖掉，那这个公司就换老板了，这么大的事，能不跟合伙人说一声吗？ 李云仍旧没有吭声。 廖嘉楠说得眼泪都急出来了，让李云略微有些动容，回了一句话，“这件事，我不同意！” 廖嘉楠依然说个不停，李云有些烦躁了，说，“楠楠，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是我也是一个懒得跟人家谈道理的人，咱们合则聚，不合则散！” 这个话李云是咬着牙狠心说的，自己花了两年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服装品牌，刚刚还成功举办时装发布会，耗费自己那么多的心血，哪能随便就这样结束？ 但她必须狠心，不狠心的话，廖嘉楠这个妮子还不一定被别人忽悠着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廖嘉楠被李云说的这句话惊呆了，她没有想到李云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她原本认为李云顶多跟上回一样，生几天气，然后恢复如常，这确实超出她的预判。 当廖嘉楠在跟李云解释的时候，柳荣成已经偷偷走了。他可不想跟廖嘉楠一起过来，承受李云和董霖的怒火。 廖嘉楠就是这么的笨，连选的队友，都是那么不靠谱。他跟柳荣成合作，完全就是被柳荣成玩弄在股掌之间。可她却不自知。 李云继续说，“我这些时太累了，下周我要休假一周。” 说完李云拉着董霖就走了，丢下廖嘉楠在那里呆呆的站着。 廖嘉楠心里当然清楚，现在的李云对于公司意味着什么，以前自己营销功劳大，还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可现在自己出去营销已经没多少面子了，很多客户找到店里，大部分是慕李云的名而来。 今天李云的表现同样令另一个人刮目相看，那就是罗霖。李云走下来亲吻董霖的时候，罗霖就坐在董霖旁边，看着这个丫头那霸道的举动，确实让罗霖折服，而且她这简单的举动，让柳荣成处心积虑的谋划，瞬间沦为泡影，一举多得。 从此，在罗霖的心中，就认为李云这丫头不简单，不好惹。 李云确实很累，既要忙时装发布会，还得应付柳荣成和廖嘉楠整出的幺蛾子，劳神费力。在回家的车上，李云就睡着了，到家也没醒，还是董霖把她抱回家的。 菜市场的收购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这些事交给罗霖的投资团队和朱莎他们就行，所以董霖也休假了。 陪李云在家好好睡了两天懒觉后，董霖带着李云出去旅游了，他们重聚后还一直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他们开着车子一路向北，去了呼伦贝尔大草原，初夏的草原，一派生机盎然。他们骑着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迎着风，呼吸着芬芳的空气，感觉人像放空了一样，心境澄澈透明。 可是，等他们休完假回来，各种各样的事情又会找上门，等待他们去面对去应付。 董霖他们刚到家，廖嘉楠就跑过来，她向李云道歉，说已经取消跟柳荣成的股权交易。 廖嘉楠这么积极，是因为上次的时装发布会后，很多慕名而来的客户，点名要李云设计的衣服，她们的品牌已经打出知名度，店里生意好得不行。 李云见她既然这样，就没有再提分家的话。她对廖嘉楠本来也没多大意见，只要柳荣成不拿她做文章就行。柳荣成这样成天别有用心的拿自己做文章，让李云很反感。 其实柳荣成和廖嘉楠的股权交易并没有取消，廖嘉楠钱都已经到手了，而柳荣成也不会轻易放弃一个难得的投资机会，毕竟他发现，即使刨除别的因素不谈，李云还是值得投资的。 只是他们没有去工商办理变更登记，柳荣成让廖嘉楠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代持着，也没有掺和服装公司的经营。 第111章 末位淘汰 休完假后，董霖就召集林建华他们来方华商贸公司上班。董霖休假的这段时间，周恋租了一处办公用房，就在将要收购的最大一家菜市场附近，作为公司的临时办公场所。 临时租的房子很简陋，基本就是毛坯房刷白，配了几张办公桌椅和电脑。但董霖很满意，周恋安排人把环境卫生搞得挺好，窗明几净，还配了一些绿植，因此并没有显得寒酸。 而他自己的办公室，周恋更是用心布置了一番，足够宽敞气派，比起在方华医药的办公室并不差，而且从窗口望下去，不远就是公司将来最大的菜市场。 可董霖此时心里却轻松不起来，因为十五家菜市场租赁平移已经办得差不多，方华商贸马上就要接管这十几家菜市场的经营，可是，人手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公司总部这边的办公人员好解决，之前就已经让周恋着手在招聘。现在分成行政、财务、招商和运营部，周恋、张华、徐晴和王博各负责一个部门，再给他们每人各配一两名员工就足够。 关键是各个菜市场的工作人员不好解决。苏陵原来有一班人马，但是用，又信不过，不用，一时之间又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来填坑？这十几家菜市场马上就会陷入无人管理状态，严重的甚至会导致关门。 虽然半年没有收入，但起码要正常开门，不然别说公司长远经营，影响了市民生活，有关部门还要问责。 那就只有选择性的保留一批人，保持菜市场的正常运营。可是留谁不留谁，这个问题就很令人头疼，怎样让留下来的人能符合公司的要求，而走的那一批人又没有话说，这就要考验领导的智慧。 苏陵原来菜市场的工作人员总共有一百四五十号人，这还不包括保安、保洁等劳务外包人员，要不然他一年怎么能发出一千四五百万的工资呢？ 这一百四五十号人大致分为三类：一类就是挂名吃空饷的，有的是有人打招呼塞进来的，有的是借钱给苏陵，给两个名字来收附加利息的；第二类是苏陵的嫡系部队，包括各个菜市场的负责人；第三类就是菜市场的一般工作人员，他们更多是做事的。 前面两类肯定不能要，那在当时谈判的时候都已经说好，他们跟苏陵的利益纠葛他们自己去处理。这样筛一遍之后还有八九十号人，平均每个菜市场五六人 ，再加上保安和保洁，就是十多人的队伍了，一来是人多，二来这里面还不知道有没有苏陵的人。 董霖在会议室里把自己的忧虑跟林建华他们都说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十分热闹，最后还是周恋的提议让董霖感觉眼前一亮。 周恋建议说，“要不我们来一个竞争上岗，搞一次管理服务质量民主测评，让菜市场的经营户来给工作人员投票，末位就淘汰。这样既可以公平公正的裁掉多余的人，又可以把平时作威作福的人挑出来赶出去。” 这个想法很合董霖的心意，但是他没有急于表态，几个人却已经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他的心思。 徐晴挨着董霖坐着，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说，“那如果有人拉票呢？或者投票的时候只通知跟自己关系好的商户参加，那还不是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周恋低声说，“这倒也是！”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听说过，徐晴为董霖挡过刀，还在他家里住过几天养病。而且此刻徐晴就挨着董霖坐着，靠那么近，只有另一边林副总距离的八分之一，这关系，那还用说吗？所以众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董霖环视一周，问还有什么建议没有，所有人都低头不语。董霖又看向林副总，林建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董霖知道，现在只有自己开口说话了，带一个跟自己关系特殊的女人一起创业，真不是一个好主意。徐晴现在相当于顶替了李云的位子，在这个公司，大家都把她当成了老板娘。 董霖说，“周恋的这个建议很好，大体上就用这个方案，至于拉票什么的，我们再来丰富具体细节，把方案完善，把漏洞堵住就行。第一个，方案现在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要保密，到实施的前一天晚上再发通知，一天时间都搞完。第二个，如果搞测评的时候，市场经营户的参与率达不到七成，那菜市场的管理团队一个不留。参与率低说明什么？那说明他们在那个地方号召力不够，不得人心，肯定是干了丧良心的事，那样的人绝对一个都不能留！” “第三个，也是我要说的重点，现在公司刚成立，总公司这边的事应该比较少，目前最重要的事，是稳住这十几个菜市场的经营。按照之前的谈判，各个菜市场苏陵安排的负责人我们一个不留，但是每个地方肯定还是需要负责人，眼前也没有可用可靠的人。” 董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现在就只有辛苦你们各位，包括林副总，每人兼任三个菜市场的负责人，半天在公司上班，半天轮流在包保的菜市场负责，平时的工作交给那里的管理团队，你们只需要负责市场的平稳运行，有事及时汇报，及时处理。等菜市场的经营稳定了，物色到合适的接手人，你们就可以放手。” 等董霖说完，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菜市场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像徐晴甚至从来都没有去菜市场买过菜，更别说去管理一个菜市场了。 林建华第一个表态，因为按照董霖和他说的分工，林建华本来就负责菜市场的运营和公司的对外联络工作，这事事前也跟他商量过。董霖今天亲自当作公司的头等大事来安排，那自然是省了他不少事，他当然第一个支持。 王博第二个表态服从。剩下三个女人虽然嘴上说好，但是一看就是满脑门的黑线。也是，她们最大的张华年纪也不到三十岁，另外两个人都只二十四五岁，即使去过菜市场，也没跟人家还过价，让她们去管理菜市场那些粗人，确实令她们有些为难。 董霖看出了她们的为难，又继续说，“刚刚招的七八个新员工，周经理，你叫他们本周早些过来上班。他们当中有五个是男的，给你们三个女同胞每人至少配一个，你们去菜市场带个保镖，这样总放心了？” 三个女人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董霖又继续说，“给运营部多分两个人，到时候林总出去可以用得上。” 董霖又继续把剩下的事都给安排了，让本周把准备工作都做好，把菜市场的管理团队都竞争上岗选出来，下周正式进场，接管十五家菜市场。 开完会，董霖说散会，又对徐晴说到他办公室一下。 第112章 恋爱脑 徐晴跟在董霖后面走进他的办公室，顺手就把门给关上。 董霖听见关门声，叫她把办公室门打开，以后在办公室不要随便关门。 徐晴撒娇着说，“就不！” 董霖准备自己去把门打开，被徐晴拦在前面，用身体把他挡住。董霖只有无奈地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里，别说，这个老板椅比医药公司那个坐着舒服，毕竟在这里他是真正的老板。 徐晴却根本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反而是跟着董霖转到了办公桌后，在董霖的身后，给董霖按起肩膀来。徐晴毕竟学过，所以按得很好，正常人都会感觉舒服。 可董霖抗拒着身体的舒服，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叫徐晴进来，是准备跟她约法三章的，可不是来享受服务的。而且他一个草根，刚刚开始创业，就要腐化堕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吗？他想想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几百个不。 于是，董霖一本正经的对徐晴说，“徐经理，请你到椅子上坐好，我有工作要说。” 徐晴没有搭理他，还是给他卖力的按着，还调皮的俯下身，在他耳边娇喘一声，说，“你终于当上老板了，人家让你享受一下当老板的快乐嘛！” “我已经不是第一回当老板咯，你忘记啦？我这都是第二次当你的老板了！”董霖见徐晴还没有正视他说的话，以非常严肃的口吻对徐晴说。 徐晴手里的动作顿时就停下来。是的，眼前这个男人是第二次做她的老板。只是以前开广告经营部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拿他当老板，而是把他当成跟自己一样的打工仔，她只把刘康当成是老板，后来她把自己当成是老板娘，所以有时候还叫董霖去干打杂跑腿的事。 徐晴闷闷不乐的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心里想着，自己为你做了那么多，即使是为以前的事情赎罪，现在也够了？她整理好情绪，抬起头看向董霖。 董霖见她这样，语气反倒和气了很多，“以后在工作场合，要多注意一些，干工作是件严肃的事情，成天嬉皮笑脸的话，你叫我怎么管理这个公司将来百来号人？” “我也没怎样啊？”徐晴感觉自己很冤，她想着今天在会议室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啊？不过就是开会，作为一个部门经理说了几句话而已。 然后就是进办公室把门给关了，这有什么大问题吗？人家当老板的还不知道在办公室干什么好事呢？再说公司这不都是你的嫡系部队吗？即使你真做了什么，他们也不会乱说。 董霖想想，她也确实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有时候就是如此微妙，不需要你做出格的事情，人家就能体会出格的意味来，人是一种会想象的动物。 董霖只有更加好声好气的说，让她以后开会不要挨着自己坐，最好坐到对面去，进办公室也不要关门，在工作场所还是要表现出工作的严肃性和专业性来。 可人就是这样一种下贱的动物，你越是对她好声好气，她就越是得寸进尺，你越是对她冷言冷语，她反倒又变成逆来顺受的小绵羊了。 徐晴见董霖说话温和起来，嘟囔道，“非不！” 这两个字把董霖惹毛了，他大声说，“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你和刘康之间出问题的症结吗？公司就是一个利益场，不能谈任何感情，在公司就要站好自己的立场，老板是老板的立场，你自己是你自己的立场。即使听命于老板，也要先考虑好自己的利益问题，如果一味服从老板，失去自己的立场，到最后只会落得被人利用，廉价的出卖！” 徐晴被董霖突然的恼怒吓到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缓和过来，就只听清后面一句话，也听懂了这句话。确实，这就是她最后被刘康出卖，推到那个男人房间的原因。 徐晴哇的就哭了出来，“是的，我下贱，我没脑子！” 董霖发现，这个女人，你让她独当一面，她能干得挺好。可一旦她跟自己的狩猎对象共事，她就变成完全的恋爱脑，自己反倒成为一个无脑的猎物，任人摆弄。 见徐晴哭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董霖不禁又心软了，走到她身边，好言劝慰她，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擦眼泪。 徐晴趴在桌子上，耸着肩膀，抗拒董霖递过来的纸巾。 董霖十分无奈的伸手抚摸在徐晴头上。 这一摸效果十分明显，徐晴顿时就停住了哭泣，从桌子上爬起来，接过董霖递的纸巾，把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还破涕为笑，问董霖自己的妆哭花了没有。 董霖只有好生应付着。 当徐晴从董霖办公室走出去的时候，公司的几个人都看到了，她哭花的脸和脸上的笑容。众人心里都有些捉摸不透，徐晴这是得手了还是没有得手？ 董霖坐在办公室里，当徐晴走出去的一瞬间，他就躺倒在了老板椅里，脸变成了苦瓜脸。 他心里想着，以后朝夕相处，天天这么应付，还真他娘的累！比干正经事都累！ 还好，这时候打进来一个电话，启发了他的思路。 第113章 让你当老板 打电话过来的是张燕莉，刘康的女朋友。是的，刘康进去两三个月，她仍旧是刘康的女朋友，并没有抛弃这个身份。 张燕莉每过一两个星期就会跟董霖打电话，又是打听消息，又是哭诉。 董霖没有办法，只有听着。渐渐地，他对这个女人也产生了一丝敬意，她居然一个人把刘康的广告公司给支撑起来，而且每月照常给员工发工资，照常付银行贷款利息。 她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刘康少坐两三年牢，因为如果贷款不付利息，银行可能就会发现刘康其实是骗贷，那就很严重，她咨询过朱莎，被追究刑事责任的话，起码是两三年。 而想要正常偿还银行利息，那就必须要把广告公司经营下去，所以这个女人勇敢地挑起了重担。 本来对于刘康，董霖是很不屑的，作为同学，竟然伙同他人来陷害自己，这个无论如何都难以令人原谅。可是这个女人，却让董霖感到尊重，顺带对刘康也有了一丝敬意，毕竟他能找到这个女人，让她对自己如此死心塌地。 这次张燕莉向董霖哭诉的时候，董霖给了她一笔生意，他收购的这十几家菜市场，招牌肯定都要换，交给张燕莉算了，就看在这个女人的份上。 张燕莉喜出望外，立即要了方华商贸的办公地址，开车过来了。 张燕莉过来之后，听了董霖介绍的情况，得知他真的收购了十五家菜市场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不光是做这笔制作招牌的生意，而是要跟这家公司绑定起来。 这笔二三十万的生意确实能够赚个十来万，但是解决不了她的燃眉之急，因为刘康去年办的那三百万贷款，这个月有一个分期还款，要还本金一百万。 这个贷款平时的利息每月就两万多，那还好说，凑凑还能应付。这一百万从哪里来呢，她卖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刘康的劳力士手表，也只凑了十几万元。 现在就只有这个广告公司了，她知道，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经营，光靠这个广告公司的盈利，没有四五年根本还不清贷款，可是贷款期限没有那么长。于是，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公司的一部分股权卖给董霖，换取一部分资金，先度过目前的难关。 正在喝茶的董霖，听到张燕莉的这个提议，嘴里的水硬是没憋住，通通喷了出来。兜兜转转，这个广告公司，居然又要回到自己手里。 当时他创办的广告经营部叫花朝广告经营部，就是以他和李云居住的那个山村命名。花朝就是百花的生日，相传花朝村的祖先就是明朝末年花朝节搬到那里躲避战乱的。 刘康后来成立公司的时候，因为这个名头已经打出去了，所以还是沿用的这个名字，名字就叫花朝广告公司。 张燕莉向董霖述说了自己面临的困境，说准备把公司的资产作价一百五十万，卖百分之六十的股权给董霖，折算刚好就是九十万元，正好够偿还贷款分期本金。 张燕莉知道董霖以前就是这个公司的大股东，对广告业务很熟，她自己也承认，公司的设备都是旧的，值不了那么多钱。 “还请董总看在和刘康同学一场的情分上，帮我们一把！不然这个贷款还不上，刘康的罪名肯定又会多加一个，就更加难以出来了！”张燕莉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哀求说。 董霖还是心软了，他当然不是顾念刘康什么同学的情分，他被这个让他产生敬意的女人的苦苦哀求给打动了。同时，他心里也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个广告公司就交给徐晴去经营，正好把她支开。 但他不知道徐晴会不会愿意去经营这个广告公司，因为比起他们现在做的生意，这个广告公司太小了，所以他要先做一番徐晴的工作。 董霖让周恋先带张燕莉到旁边行政部坐一下，说要找人商量一下，又让周恋叫徐晴来。 张燕莉一听董霖说要找人商量，还是很高兴，那代表有戏，然后听到徐晴的名字，她愣了愣。在周恋办公室的时候，她在门口望见那个叫徐晴的女人，她知道这个名字，只是不知道刘康和她分手的内幕，更加不知道刘康和董霖分家的原因。 刘康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完美的，除了投资钻石娱乐会所这事，而这也是为了早日在江城买上大房子，跟她结婚。 徐晴一进门，又直接就把门给关了。 董霖这次没有说她，也没有表示反对，说，“有个事找你商量下，刘康不是进去了吗？现在她女朋友找过来，说遇到困难，需要一笔钱还贷款，准备把广告公司转让百分之六十的股权给我们，要不我买下来送给你，让你当老板去经营？” 徐晴半天没有说话，瞪大眼睛显得很惊讶的看着董霖。 董霖看她这副表情，感觉很莫名其妙。他以为是徐晴猜到自己想把她支走，有些心虚，于是端起茶杯喝茶，正好可以遮住自己的脸。 可徐晴说的话又让他把茶水喷了出来。 徐晴愣了半天，才开始说话，“董霖，没想到你用心这么邪恶！你这报复刘康的手段也太狠了？你就是想让人家知道，你看，被你夺走的公司，我又抢回来了，你曾经的女朋友，还成了我的小老婆！这个仇报得痛快？” 董霖一边听徐晴说话，一边被呛得不住的咳嗽。 徐晴虽然嘴里那样说，但并没有显得多么愤怒，反倒是说着说着就笑出来。她见董霖呛住，立马跑到他身边，给她拍打着背部。 董霖感觉自己很冤，买广告公司只是为刘康收拾乱摊子，而我又没有对你姓徐的做过什么，也没有承诺过什么，你咋就这样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徐晴一边给董霖抚摸背部，一边在他耳边说，“只要你心里舒服，你想咋样就咋样，只要你觉得爽，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董霖听着咳嗽得更厉害了，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咳嗽好久，董霖才好，又继续说，“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就是单纯看那个女人可怜，而且公司加上罗霖那里正好有资源，足够养活一家广告公司，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让你去经营，怎么就被你说得那么狭隘了！” 徐晴怕董霖再咳嗽，只简单的连连回答三声好，心里想着，你莫不是连人家刘康的现任女朋友都不放过。 董霖又说，“好好经营，经营好了，一年说不定也有两三百万的利润，也是一份不小的产业。” “好的，那正好我们家每个人一份产业，你经营菜市场，李云做服装，我做广告，嘻嘻！” 董霖心里直叫苦，还好当时徐晴说要回江城跟自己一起上班的时候，让周恋找了个房子，两个女孩合租。不然她说不定真就把自己当成一家人，要搬进家里去呢！ 但董霖没有再说什么，只叮嘱徐晴不要跟张燕莉提以前跟刘康分手分家的事，更加不要提她在钻石娱乐会所当公主的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徐晴都一一答应下来。 谈定了转让股份的事，董霖留张燕莉一起吃晚饭，又叫上了李云和朱莎，正好公司第一天上班，和创业元老聚一聚，庆祝庆祝。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和谐，尤其是徐晴和张燕莉这两个刘康的前后任女友。她们似乎并没有什么芥蒂，反倒是各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显得很开心，还为以后的合作愉快一起干了好几杯。 董霖只感觉，女人心，海底针，看不透啊！ 第114章 一千万够不够 朱莎来吃饭的时候，跟董霖说了一个事。她说现在六月底，银行正在拉存款，每个员工分的任务都很大，刘静这几天正在发愁，问董霖能不能帮帮她。 董霖记起来这是以前给自己取款下错账的银行女员工，后来还帮自己查到栽赃现金的来源。后来这个女孩很少跟董霖联系，但是因为和朱莎都是职场新人，有不少的共同话题，所以她们俩经常联系，有什么烦恼和快乐都能共享。 听朱莎这样说，董霖欣然同意。正好公司账上现在还有不少的资金，方华商贸刚成立，罗霖就往公司的账户打进了一亿五千万。目前按照进度已经支付一亿一千万给苏陵，账上放着四千万，还有一家菜市场的租赁合同平移之后，再支付另外的一千万，等公司全面接管苏陵的菜市场半个月后，再支付剩下的两千万。 上午董霖正在办公室，刘静的电话打了进来，由于有事相求，刘静说话怯生生的。 这也不是因为她怯懦，只是她还有些不适应。之前认识的一个画画的帅哥，怎么一转眼变成大公司的行政总监，然后又摇身一变成了十几家菜市场的老板，要不是朱莎说的有鼻子有眼，她还真不敢相信。 刘静吞吞吐吐说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出要存款的事。她心里想的是，之前还可以一起吃饭喝酒，现在人家成了大老板，自己还要找上门求他，所以此刻她心里有些自卑。 董霖听出了她的为难，于是直接开口问，她是不是需要存款完成任务。 刘静连连说是。 董霖问，“一千万够不够？”他想着这一千万是以后用来发工资的，还可以在刘静那里放两三个月，其它的钱很快就要支付出去，也存不住。 刘静的存款任务只差一两百万，一听这么大的数字，都有些惊讶了，连忙说，“够了够了，太多了！” 董霖说，“这笔钱暂时不用，可以在你那里放一两个月，你如果任务还差的话，我还可以从别处给你调一些过来。” 刘静见董霖这么热情，不住的说谢谢。 打完电话，董霖让张华去刘静的银行网点开一个账户，把一千万预留发工资的资金存放在那个银行。那个银行网点离公司不远，以后主要的资金就往那边走，办理业务也方便。 上午账户就开好，到下午，张华就将一千万的存款打了过去。很快，刘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兴奋的不停说谢谢，并说她们行长要过来拜访。 董霖感到很意外，问清楚，原来是她们张行长发现董霖这么一个新的大客户，而且跟刘静很熟，所以要过来拜访。董霖当然欢迎。 张行长带着刘静过来的时候，可没有空着手，不光带了一大箱纸杯抽纸，还给董霖带了两提上好的茶叶。 董霖客套一番之后收下，请他们坐下喝茶，给他们介绍公司目前的情况。 刘静看着董霖，露出一副犯花痴的表情。因为董霖自从跟李云重逢之后，就一直没有剪头发，经过这两三个月，真的变成长头发的男子。 董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他长头发的样子，而短发的时候，明明是同一个人，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 董霖发现刘静的目光，把脸转向她，对她微微一笑。刘静发现董霖看向自己，脸上腾地红起来，低下头去。 这一幕被张行长看在眼里，他并没有感觉古怪，反倒心里挺高兴。想着，如果刘静真要和这个董总搭上了，自己这个行长以后也不用愁任务，日子就好过了。 他们聊了半天，最后张行长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存款任务上，说自己支行月底存款任务差一两千万，问董霖还能不能帮忙凑一些。 张行长一边说，一边给刘静递了个眼神，让她帮着说说。 刘静意会之后，也跟着董霖说，希望董霖帮忙。 董霖想了想，自己手里的五千万还没有动，由于收购菜市场还没有完成，方华商贸的股权没有变更，所以这五千万还没有给罗霖，但是等交割完成，很快就要支付给罗霖。 于是董霖说，“可是可以，就是估计放不长，顶多半个月。” 张行长十分激动，“可以了，可以了，现在到月底只有七八天，翻月您要用可以随时用。”又不停地说谢谢，说以后如果需要贷款，可以随时跟他们说。 董霖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认为账上堆那么多钱，应该是不会缺钱的，可是没想到很快资金就紧张起来。而今天结的善缘，很快就派上用场。 他当时只想起刘静曾经跟他提过转岗客户经理的事，就关心问了一句刘静现在的岗位。 刘静说还是柜员。张行长马上抢过话题，说明天就打报告，这几天就给刘静转岗客户经理。 第二天，董霖就让张华去刘静的银行网点把月园投资的基本户开了，将五千万的投资款都打了进去。 当天下午，刘静的客户经理转岗就批了，往后她就不用再关在柜台里面。刘静没想到自己想了那么多办法，提过那么多次申请都没有成功的事，就因为董霖简单问了一句就成功了。 她十分激动，心里对董霖也是不胜感激，感觉遇到董霖就是自己最大的幸运。于是，后来她几乎每周都要去董霖的公司走走，而她的职位也是随着董霖公司的发展水涨船高，很快就副行长、行长一路提拔上去。 第115章 竞聘上岗 最后一家菜市场的租赁协议平移完毕之后，公司就开始着手菜市场管理团队的竞聘上岗工作。由于这个事涉及人家饭碗，操作起来肯定要尽量周全，以免激化矛盾。 董霖他们计划还是按照五个人的分片，一天时间把各人分片的三个菜市场的竞争上岗搞完。每人带两名员工，一个计票，一个唱票，又各从当地社区联系了一名工作人员监票，确保工作程序公开公平公正。 当林建华他们五个人带着人去各个菜市场搞竞争上岗的时候，董霖也没有闲着，他换上原来的旧衣服，骑上摩托车，在这十几个菜市场暗访。 因为现在他实际上是方华商贸公司的隐形人，苏陵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公司实际是他在经营，他正好可以在暗处防止苏陵的人过来破坏。 董霖已经提前跟他们五人打好招呼，看到就当自己是一个买菜的吃瓜群众，不用理睬。 本来以为菜市场的经营户不好召集，可是他们却来的出乎意料的整齐，聚在那里议论纷纷，原来大部分是因为菜市场换了老板，所以过来打听情况的。 他们主要关心的是，自己已经提前把租金交到了年底，新老板会不会不认，还有会不会调整他们的摊位。 这个之前都有预案，给他们答复了通通半年不变，年底再与新公司签订租赁协议。商户吃了定心丸，就不再担心。 竞争上岗大部分都进展得很顺利，那些工作人员早就听到消息，已经有心理准备，菜市场被原来的老板卖掉，有好去处的人自己走了，没有出路的才留在这里竞争上岗。 所以最后下来，并没有刷掉几个人，基本就是测评投票得票非常低的几个人被刷掉。 董霖担心的苏陵那边派人闹事，也并没有出现，毕竟还有两千万没有支付，他们也不愿意得罪这边公司，搞得节外生枝。 让董霖大感意外的是，两个规模最大的菜市场，反倒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一个是徐晴负责，也是公司第二大的菜市场，每年利润两三百万，这个菜市场靠近花朝广告，所以让徐晴负责，便于以后两头兼顾。 董霖本来让她只负责经营花朝广告，她却非要把菜市场的工作兼任着。董霖没有办法，只得同意，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高的工作积极性。 董霖在别的地方暗访的时候，徐晴给他打电话，说那个菜市场的管理团队打起来了。董霖接到电话之后，立即赶了过去。 去了之后才知道，那个菜市场的管理人员得票都很低，菜市场大，油水厚，所以那边的管理人员习惯了作威作福，吃拿卡要。 现在换了老板，又听说要搞竞争上岗，所以经营户也不再惯着他们，没几个人愿意把他们留下的，纷纷都给他们投不满意的票，就想把他们都赶走。 管理团队的几个人急眼了，相互埋怨。得票最低的那个人最先开始揭别人的短，说其他人收了商户多少钱，贪了公司多少钱。 其他人也开始揭露他也收得不少，贪得不少，吵着吵着，变成相互攻击谩骂，最后他们五六个人就在商户的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扭打起来。 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清水衙门越是相安无事，越是油水多的地方，安排的人往往有关系有背景，做人腰杆子硬，胆大胡来，既容易贪污受贿，还相互不对付。 董霖去的时候，那些打架的人已经被保安拉开。徐晴问他怎么办？ “满意票的得票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通通不留，让他们都走！”董霖非常干脆的说。 徐晴有些急眼了，“那这几个人都没了，这边管理怎么办？” “从别的地方抽人过来呗。你还指望这几个人，留着到时候都是麻烦，再说，连这边商户都不答应把他们留下啊！到时候给他们各个菜市场的管理人员都挪一下窝，免得长期待在一个地方出问题。” 那些经营户在一旁听见，都纷纷叫好。 几个管理人员自顾自打了一架，也有些火气上头，一个为首的说，“你们凭什么要我们走？这边菜市场的营业执照还是我们的！” 徐晴直接开口说，“这个菜市场已经卖给我们，房子是我们租的，这些设施我们买下来了，你们的营业执照已经作废，招牌也马上会换过来，识相的趁早走！” “你个女人能什么能？那还有三个月工资没有发给我们呢？” “工资你们找苏陵要去，你们跟他公司签的劳动合同，工资归他发！” “可我们是在这个地方上班的，我们就不管，不发工资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 那几个刚才还扭打成一团的人，此时突然团结起来，一个个趾高气扬，嘴上骂骂咧咧。 董霖见这样，走到一边，跟罗霖的投资团队打了一个电话，叫苏陵公司过来一个人。 通过一番协商，按照之前李伦拍板的事，方华商贸将在两天内，把十五家菜市场管理人员三个月没发的工资一次性都发放到位，并要求每个拿到工资的人都写下保证书，既不找原公司闹事，也不找新公司麻烦。 公司做出承诺后，那些人见再没有闹事的理由，在市场经营户的一片嘘声中，灰溜溜的走了。 董霖让徐晴安抚好经营户，就自己骑着车走了。 他此刻心里有些犯愁，三个月的工资，财务初步核算，需要一百四五十万，那这账上留的一千万能不能撑到年底，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候，林建华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负责的那边居然也出事了，而且事情出得非常奇葩，竟然有人爬到楼顶威胁跳楼。 第116章 楼顶的女人 爬到楼顶的女人叫胡春莲，今年刚过四十岁，是菜市场卖蔬菜的经营户。今天竞聘上岗结果出来之后，她感觉失去依靠，活不下去了，所以爬到楼顶，叫喊着要跳楼。 这个女人本来是外地乡里人，丈夫是江城本地人，乡里人嫁到城里，她原本是幸福的。丈夫比她大四五岁，人也长得丑，但是对她不错。 那时候丈夫在国企工厂上班，国企福利好，经常从厂里带东西回来，夏天有汽水，冬天有猪肉，生活过得挺好。他们也有了一个儿子，一家子其乐融融。 她的不幸从九八年丈夫国企下岗开始。她丈夫那时候才三十出头，下岗在家成天郁郁寡欢，东游西荡混日子，最后染上毒瘾，把家里房子都给卖了，最后还负债累累。 既没有工作，又没有文化，她只能到菜市场摆个小摊混口饭吃，养活自己和那时候才三四岁的儿子。好不容易赚几个钱，她就藏在家里最隐秘的角落，准备留给儿子读书。 丈夫毒瘾发作，回来找她要钱，她不给，丈夫就打，好不容易攒的几个钱也被丈夫搜刮干净。直到前两三年，丈夫生病去世，她的生活才轻松一点。 儿子长大了，也很出息，不负她的期望，考上重点大学。儿子是她生活唯一的希望，她就想为儿子多攒一点钱，将来大学毕业上班了，好歹帮儿子付个首付，买个房子，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到处租房住。 这个女人能从乡里嫁到城里，自然有几分姿色，现在四十出头，也算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前两年菜市场管理方来了一个叫林涛的男人，那人看着她的眼神直勾勾的，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她本来心里十分抗拒，可林涛有几分势力，说可以给她安排一个菜市场进口的摊位，那样的位置生意自然会好一些，赚钱也会多一些。 在林涛的软硬兼施下，她从了，只要求林涛不要让自己的儿子知道。林涛果真给她安排了一个菜市场进口的摊位，她的生活也算有了一些起色，把以前欠的账还了，还给儿子攒了点钱。 可林涛因为平时在菜市场飞扬跋扈，这次竞聘被投票竞掉了。 当林建华宣布竞聘结果的时候，林涛一看林建华的样子，和说话做事的气魄，又不敢跟林建华发生争执。 林涛心里还是不服气，于是他跑到胡春莲面前，摆出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唉声叹气的对胡春莲说自己的工作竞聘掉了，以后再也不能照顾她。她这口面上的摊位恐怕是保不住，以后又要过苦日子了，怂恿她去闹事。 胡春莲听到林涛说的，想起自己人生的悲剧，就是从丈夫下岗失业开始。现在好不容易过了两三年好日子，依靠的男人现在又倒台下岗。她感到天又要塌了，一时绝望想不开，就哭着闹着爬到楼顶，说要跳楼。 当董霖骑着摩托车赶到的时候，林建华在下面望着那女人大喊做工作，叫她下来，有什么事都好谈。 可胡春莲还坐在四楼楼顶上哭闹，只说了一个条件，就是不能让林涛下岗。林建华迟迟不肯表态，于是还这样僵持着。 林建华看见董霖过来，给董霖简单介绍了情况。 董霖说，“要不先答应她，等她下来再说。” 林建华说，“骗她吗？那个叫林涛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估计就是他怂恿的，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董霖说，“她跟林涛是什么关系？无非也是利益，林涛能许给她的，我们也一样能答应她！” 林建华微微一笑，说，“那你是老板，你亲口向她承诺更有力度！” 旁边社区的工作人员把他们拉到一旁说，“他们两个好像是情人，这个女人的老公之前吸毒死了，就帮上了这个林涛的大腿。要不你们哪位跟我一起到楼顶上去劝一下她，估计有些话她不愿意被下面看热闹的听到。” 董霖这才明白林建华那诡异的一笑是什么意思，难怪要自己去承诺呢？承诺啥？承诺把自己的大腿给她抱吗？想到这里，董霖白了林建华一眼。 可下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局势也越来越紧张，董霖头皮一硬，豁出去了，拉着社区工作人员说，“走，上去！” 当董霖他们爬到三楼的时候，楼梯间里一个人把他们给拦住了，那个人就是林涛。可董霖不认识他，林涛也不认识董霖。 董霖急切的说，“快让开，等着上去救人！” 林涛嚷嚷道，“谁要你们救？她就是被你们害成这样的！你们还有脸上来，是怕她不跳是？” 社区的人也急了，说，“赶紧让开！” 林涛伸手就准备推董霖他们，一时没有防备，被董霖拽住胳膊，拖到了一旁。 前面的路顿时就让出来。董霖立马拉着社区网格员爬到楼顶，向胡春莲走过去。 胡春莲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转头望向他们，冲他们大喊，叫他们站远点。 董霖他们立即站住，没有再往前走。 社区网格员对胡春莲说，“胡春莲，你这样闹不怕丑吗？有什么要求，直接下来说不好吗？” 胡春莲冲他大吼道，“老娘天都塌了，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怕什么丑？还不如死了算了！” 社区网格员急忙说，“你儿子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你死了他怎么办？他如果知道你今天这样，是为一个男人出头，他会怎么想？” 胡春莲愣住了，她刚才一时头脑发热，确实还没有想这个问题，现在被网格员提醒后，她又冲他大叫，“你们不许让我儿子知道，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网格员连忙说，“你要想不让他知道，那就赶紧过来，事情闹的时间越长，知道的人就越多，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啦！” 胡春莲有些被社区网格员的话打动了，往里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那老娘以后没有靠山，生意不好做，钱赚不到，还要被别人欺负，活着也没有意思！” 董霖立即说，“我们来做你的靠山，林涛能帮你办到的事，我们一样能办到！” 网格员立即补充说，“他是菜市场的新老板，他说话绝对比林涛管用！” 胡春莲满脸疑问的望着这个年轻人，难以相信。也是，今天董霖穿的是以前的旧衣服，满头长发，怎么看都不像个老板。 董霖又说，“包括这个菜市场在内的十几个菜市场都是我买的，不信你可以问社区这位领导！” 网格员连忙说是真的。 胡春莲往里面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董霖说，“我不要你打包票，我要下面那个男的打包票！” 董霖想到可能是林建华，说，“你是说林建华是？” “是的，他们是叫他林总！” “没问题，我叫他给你打包票！我是老总，他是副总。” 胡春莲边往里面走边问，“确定没问题，不骗我？” “我公司就在那边办公楼九楼，有事你可以过去找我们！” “你要是骗我，我就去你们公司撒泼打滚！” 董霖见她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没问题，绝对不骗人！” 第117章 谁信啊 当胡春莲走进方华商贸公司的时候，董霖和林建华都感到很无奈。 把胡春莲劝下来后，林建华也当众向她表态，保证以后保留她菜市场进口处的摊位，优惠政策都向她倾斜。这女人当时也满意地笑了，可她还是非要来公司。 胡春莲对董霖兴趣不大，可是对林建华似乎很感兴趣，因为这个男人简单一句话就能让原来霸道嚣张的林涛丢了饭碗，那他自己必定更加霸道了。 她现在需要一个霸道的男人，霸道的男人才能保护她，所以她现在只想抱紧林建华的大腿。而至于董霖，别说穿衣打扮不像老板，即使真是老板，那也不够霸道。 把人劝下来后，董霖感觉轻松了很多，可林建华就感觉不妙了，他心里咯噔一响，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 胡春莲不听劝，非要跟着他们往公司走。她穿着碎花短袖衬衣，胸脯饱满，眉目含春，走在路上，浑身都很跳脱生动，引得路过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董霖和林建华并排着走，凑近林建华说，“林总，要不你把她收了？这个女人丰乳肥臀，杏眼含春，也不委屈你！” 林建华尴尬的一笑，说，“别开这种玩笑！我可不想让你婶娘伤心！” “可这女人明显就是看上你这个霸道总裁了！怎么劝都不走，非要跟着你回公司。” 林建华无奈地摇摇头，又猛地看向董霖，“谁说她就是跟我回公司了，那说不定是跟着你呢？你是老板！” “那她选谁，就谁来应付！”董霖赌死胡春莲看上林建华，非常笃定的打赌说。 于是胡春莲就站在了方华商贸公司的前台。 周恋她们已经搞完那几家菜市场的竞聘上岗，都回来了，看见这女人进来，站在前台东张西望，也感觉莫名其妙。 女人看见公司人还不少，有些羞涩紧张，凑过去靠近林建华站着。董霖识趣的给她让位子。 林建华见女人的反应，知道躲不过，终于体现出该有的担当，主动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胡春莲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活脱脱一个新嫁娘的样子。 胡春莲跟着林建华走进他的办公室后，反手就把门给关上，然后传来一声反锁的声音。 董霖、周恋他们探头想往里面张望，也吃了闭门羹，只有凑近门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办公室里面，林建华叫胡春莲把门打开，不要在办公场所大白天的把门关着，孤男寡女在里面会让人家说闲话的。 胡春莲不开门。 林建华可是想过来抢着把门打开，被胡春莲挡在面前，两人可能发生了肢体接触，胡春莲禁不住叫了两声。然后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这时徐晴也忙完事回公司，见他们好几个人凑在林建华办公室门口，好奇的问他们做什么。 董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徐晴不要说话。 徐晴也靠近过去，学着他们的姿势倾听办公室里面的动静，身体紧紧的靠在董霖身上，搞得董霖很不自在。 周恋她们一边倾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看着外面正在发生的贴贴，充分享受着吃瓜的乐趣，感觉这个午后人精神头很振奋。 安静片刻之后，林建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来，看来是坐回办公椅了，“你怎么就非得跟着我呢？我们老板刚才都跟你表态了，他来做你的靠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人家看见我和他，谁信啊？” “信什么？” “信我们有关系啊？”胡春莲羞涩的说。 确实，董霖和胡春莲站在一起，那看着怎么都不像有男女关系，反倒像两个辈分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建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也不想做什么，我就只想找个依靠，好好做生意，攒钱给儿子买房子。” “那我们不是给你表态了吗？保证你现在的摊位，有优惠政策都向你倾斜！” “口说无凭，再说你们现在说得好，如果外面那些经营户拿钱来砸你们，你们还不是把好的摊位都给他们，到时候我恐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安静了两三秒，林建华似乎很慌张的说，“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然后就是一段长时间的安静。董霖他们在门外集中精神，侧耳倾听，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可什么都没有听到，反倒是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过了几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面向门口传过来，紧接着有人打开办公室门锁反锁的声音。 董霖他们赶紧让开，闪到一旁。 门打开了，胡春莲满面春风的从里面走出来，她脸颊绯红，上身碎花衬衣最上面的两三粒扣子都解开了，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内衣，和内衣都保不住的饱满胸脯。 胡春莲看见董霖他们在门口，向他们笑笑，扬起手里的东西，那是林建华的皮带，然后志得意满的扬长而去。 董霖见林建华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走进去，向他伸出大拇指，笑着说，“林总威武！果然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只不过这时间持续得不够长啊。” 林建华红着脸，白了董霖一眼，又看见门口围观的徐晴他们，气不打一处来，冲他们吼道，“滚犊子！” 周恋她们立即就闪开了，只有徐晴还赖在门口没走，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董霖嬉皮笑脸的对他说，“林叔别生气，我们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保守什么秘密啊？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林建华没好气的说。 “你看那女人走出去的时候满面含春，腰肢瘫软，你说没做什么，谁相信啊？” “她就是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啊！我不从，她就说要我的腰带，我一开始不肯给，她伸手就要自己过来解。无奈我就只有自己把腰带解下来给她。她才满意的走了。”林建华无奈的摇摇头。 “那她衣服都解开了？” “那是她自己解的，这个女人也真是，非得往自己和我身上泼脏水！这有意思吗？”林建华说完，又一脸严肃的说，“今天的事，你可不许跟罗霖说啊！” “为什么？” “转头那妮子肯定告诉我媳妇，那我媳妇肯定会伤心的！” 见董霖点头，林建华又说，“你赶紧叫人给我买条皮带啊！难道要我提着裤子往外跑？这可是为公司做出的牺牲，公司得报销啊！” 董霖笑着说，“没问题！”看见身旁站着的徐晴，叫徐晴去给林建华去买皮带。 徐晴非常高兴的去买回了两条皮带，一条给了林建华，拿着另外一条跑进董霖办公室，把门反锁上。 董霖刚才吃饱了瓜，此刻正坐在老板椅里，悠哉游哉的喝茶，见她又把门给关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徐晴把皮带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俯身贴近董霖，就把手伸向了董霖腰间。 董霖慌忙伸手阻拦，可徐晴毫不避让，董霖也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完全被徐晴压制，只得任由徐晴解下了自己的皮带。 第118章 加油吧骚年 当徐晴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听声音，好像是罗霖过来了。 董霖连忙让徐晴把皮带给自己系好。徐晴慌慌张张的拿出新皮带，让董霖提着裤子站起来，给他系好皮带。 徐晴跑过去打开门，请罗霖进来。 罗霖看见徐晴红扑扑的脸蛋，走进来又见到董霖衣服上的口红印，加上他们大白天反锁着门，于是浮想联翩。 “怎么？公司才刚开几天，就开启昏君模式了？” 徐晴一听这个话，脸上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一样，连忙说还有事，先出去了，顺手又把办公室门给带上。 董霖囧得不行，脸也憋的通红，只有讲出刚才下午发生的事，用林建华来给自己挡一挡。 罗霖认真听着，脸一会红，一会白。听完董霖讲的，她吃瓜吃的还意犹未尽，说，“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你们这一老一少，好像都不怎么正经，带着女人来上班，这成天还能有心思做事？” “哪里带着女人上班了？我的女人在江北服装公司呢！”董霖争辩说。 “还说！你最危险了，林叔四十几岁，对婶娘忠心不二，既没贼胆，也没贼心。你是有贼心，没贼胆，把这么个女人放在身边，练着练着胆子就大起来了！” “她可不是我要留在身边的，是她自己给云儿打的电话，云儿答应她的！” “那你就敢留啊？” “这不是准备重新给她安排个事做吗？前天我那个同学的女朋友找过来，说准备把广告公司的股份卖百分之六十给我们。我准备买下来，让徐晴去经营。”董霖如实跟罗霖说。 “还专门收一家公司养小的，你还真会玩啊！”罗霖没好气的说。 “怎么这样说呢？我帮助妇女独立自主创业，这么伟光正的事，被你说得这么不堪！等她创业成功赚大钱了，说不定都不拿正眼瞧我一眼了！”董霖被罗霖怼得发毛了，反驳道。 罗霖语气缓和些说，“好好好，你做的都是正事，接手菜市场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既然说到了广告公司的事，董霖顺带又提了一句，“把医药公司和你投资的几家公司广告业务都交给她们广告公司，肥水不流外人田！” “哟，刚才还说帮助妇女独立自主创业，现在又不是外人了？”罗霖找准机会反击。 董霖囧得不行，“不帮忙算了！” “别小孩子脾气了，姐也没说不行！那就按你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罗霖冲他挑了挑眉毛。 董霖想着，是啊，咋就变得都不是外人了呢？ 想起林建华的嘱咐，董霖又跟罗霖说，不要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告诉林建华媳妇，这是林建华专门要求的。 罗霖答应后，董霖就开始说接管菜市场的事。 经过周恋下午合计，今天的竞聘上岗总共只刷掉了十来个人，有六个人自己找到事主动放弃，剩下的七十多人准备留用。 准备小点的菜市场配四个人，大一点的配五到六个人。已经让周恋通知他们，明天过来签劳动合同。 董霖又说了让林建华他们各兼任三家菜市场负责人的事，这样既有利于接管后的稳定经营，也可以让他们迅速熟悉菜市场经营，避免后期外行管理内行。 罗霖听完赞许的笑出来，“呵呵，不错，还真是个干正事的人，不是昏君！” “我啥时候是昏君了？像我这么奋发有为，洁身自好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成昏君？”董霖不屑的说。 “等你事业有成，功成名就的时候，再来说这个话，创业期都精明能干，创业成功都贪图享乐！”罗霖笑着说。 “那也没见姐你贪图享乐啊？”董霖打趣说，说着又想起来前一段时间在罗霖家那香艳的画面，难道自己当时被她当做了贪图享乐的私人用品。 想着想着，董霖不禁就脸红了。 罗霖没有发现董霖的变化，振振有词的说，“姐的段位岂是你能比的？” 董霖回想罗霖那天的画面，心里想着，还不是个肉体凡胎的女人。 罗霖见董霖没有回话，说，“商贸公司的股权和法人也应该去变更了。以后这个公司你自己负责，出什么事可别找上姐，姐得安心生孩子了。” “好的，姐你尽管放心就是！”董霖又把银行过来拉存款，入股资金要在银行多存几天的事说了。 “行，没问题！你跟银行把关系搞好，经营企业谁没个缺钱的时候呢？” 罗霖这么一说，又让董霖想起资金可能不够支撑到年底的问题，他把自己的忧虑跟罗霖说了。 “一步步来，别急！把钱堆在这里花，那是旅游消费，不是创业。创业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加油，骚年！呵呵！”罗霖笑着说。 董霖也笑着点点头。 “走，吃饭去，姐今天带了两箱茅台酒过来，为你们壮行！” 那天晚上吃饭，他们喝了很多酒，算是跟以前做个告别，准备扬帆远航。 尤其是周恋，跟着罗霖三年，几乎形影不离，这回算是真的要离开了，她敬了罗霖好几杯，哭得梨花带雨。 第119章 不准备继续做生意 在和竞争上岗的人签订完劳动合同，十五家方华生鲜市场的招牌都换过来后，方华商贸真正接管了十五家菜市场的管理。 董霖并没有安排开业仪式，就那么低调地进场，只是对各个菜市场的卫生进行了大扫除，让菜市场更干净整洁，也算是新公司新气象。 虽然没有搞开业仪式，但董霖还是带着公司的核心管理团队，把十五家菜市场挨个巡视了一遍，算是宣示主权，让各个菜市场的管理团队和经营户认识新老板。 那天各个菜市场的环境卫生比他之前暗访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员工面对他的敬畏的眼神，也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感觉他觉得还不错。 之前他在方华医药上班，经常开的是罗霖的保时捷。虽然罗霖没有管他要，但是现在开菜市场，再开保时捷去上班，未免太过招摇。 在跟罗霖商量后，他决定买一台商务用车。罗霖让他买一台奔驰s级，董霖盘算了下公司的账面资金，还是简朴低调一些好，买了一台沃尔沃s80。正是这个决定，后来救了他一命。 在罗霖的催促下，董霖让张华去把公司的股东和法定代表人都变更过来。从此以后，这个公司他才是真正的老板，也是真正的负责人，罗霖对他说，“搞出什么违规违法的事，那就得你自己承担责任！” 董霖不以为意，能有什么事，搞得那么严重？他还没有意识到，开公司可不光是赚钱，还有很多责任和风险。 才过了没两天舒心日子，麻烦事果真就来了。七月第一天，林建华就向他汇报，菜市场的保安突然就没有来。董霖又让周恋打电话问了公司其他的菜市场，保安通通都没有来。 董霖让周恋查了之前公司的安保合同。之前是跟一家叫通程安保的公司签订的，前两个月就已经到期，但是因为安保人员工资是按月在付，所以保安还一直在上班。 这个月，通程安保也没有过来对接签订新合同，新公司因为不知道，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划款付保安工资。 董霖感觉事有蹊跷，安保公司打开门做生意，好歹也应该知会一声，问问需不需要继续合作，怎么突然就直接把保安都给撤走，这是不准备继续做生意吗？ 十五家菜市场之前总共配了五六十名保安，每月支付保安工资加安保公司管理费用十二万，这生意按说也不小。 董霖让林建华打安保公司电话对接一下，看到底怎么回事，顺便也问一下别的安保公司，大概是什么价钱，回头再商量对策。 本来董霖也动了自己请保安的心思，但周恋一听说，就劝他不要自己聘请保安。原因很简单，一来，自己聘请就要交社保，整体费用比现在还要高，二来，公司的员工数量将会大幅增加，带来的管理成本增加又不是一笔小数字，还影响管理效率。 林建华给通程安保打电话后，说对方在电话里语焉不详，估计得自己过去一趟，于是，带着王博过去对接了。 等林建华走后，周恋又接到楼下菜市场的电话，说有人过来闹事。董霖坐不住了，准备带人下去，可是一清点，由于大部分人都派到各个菜市场负责去了，公司现在总共也没几个人。 董霖只得带着周恋和两个男员工过去，留了两人看门。 他们连走带跑赶到菜市场的时候，只听见门口正在大声吵闹，有两家经营户的摊位已经被人给砸了。 董霖一看，闹事的为首就是老许，原先自己开餐馆的时候，掀自己桌子的地痞流氓。 见是老熟人，董霖大声喊，“老许，好久不见！” 老许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说，“董老板，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过来买菜？” 上次在董霖汤馆掀桌子把自己的腿砸到，老许在家里躺了大半个月。伤好重操旧业后，老许到董霖家的汤馆就直接绕着走，再没敢进去吃拿卡要，所以也不知道董霖现在的情况。 董霖大声说，“现在不买菜了，现在改行卖菜了！这个菜市场就是我开的！” 听董霖这么一说，老许心里慌得一批。这真是冤家路窄，自己今天刚刚接到一个任务，怎么又跟这小子撞到一起了。 以前人家开个小餐馆，自己跟他过招都没有搞赢，现在人家居然开这么大的菜市场，成了大老板，那还哪里是对手。搞得不好，今天再出点什么幺蛾子，自己又得在家里躺上半个月。 想到这里，老许准备什么话都不说，直接闪人。 正在思考的时候，董霖向他递过来一支烟，老许怯生生的望着董霖，接过来，感到心里一阵憋屈。 以前没有撕破脸的时候，到他店里都是好酒好菜招呼着，烟也是一包一包的派。撕破脸后，人家当上大老板，现在就只一支烟孤零零的递过来。 想着想着，老许感觉自己混得很惨，很凄凉，似乎眼角有点湿润。 董霖把手按在老许肩膀上，问，“老许，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感觉董霖的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想着自己现在也没办法闪人，老许腿一阵发软，差点就站不稳跌一跤。 老许连忙赔着笑说，“我们过来买菜，结果门口的这家商户短斤少两，所以小弟们就跟她们吵起来，误会误会！不知道这个菜市场是董老板你开的！” 董霖刚才只顾着看老许，现在顺着老许说的看过去，被砸的摊位居然是胡春莲的。 此时胡春莲正站在摊位后面哭，见到董霖过来，才抹了一把眼泪，怔怔的看着董霖。 董霖心想着，这还不能轻易放过老许。不然连被商户视为跟菜市场老总有关系的人，公司都不能保护的话，那以后在经营户中就会丧失信任感，商户也会完全没有安全感，以后还谈什么经营。 胡春莲把林建华的腰带天天挂在摊位上面，生怕菜市场有人不知道她跟林建华有一腿，因此菜市场的管理人员和经营户都对她敬畏三分。 可是没想到，老许个二愣子，今天一走进菜市场，看见她的摊位在进口的地方，又看她一个弱女子，直接就拿她开刀。这回又踢到了铁板上。 董霖故意提高嗓门说，“短斤少两？怎么可能？我们春莲嫂子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顾客一直有口皆碑，你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说她坏话！” 说着，董霖在老许肩头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老许感觉有些吃疼，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忙求饶，“董老板，我错了，我道歉，行？” 那自然不行，胡春莲的损失必须得有人赔偿，而且只能是老许赔偿，不然人家商户怎么服气。 “道歉就完了，你把人家摊子砸了，还害得人家好半天不能做生意，你不得赔偿人家损失？”董霖仍旧大声喊道，尽量让菜市场的商户都能听见。 赔偿？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老许心里顿时来了气。他们在外面混的，从来都是吃百家饭，吃拿卡要别人的，哪有拿钱给别人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那以后在这一片还怎么混。 老许的眼光不再怯懦，而是变成狠辣的样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第120章 让最弱势的人生存 见到老许的目光变得凌厉，董霖也在心里打鼓，看来这是碰到老许的底线了。今天虽然老许过来闹事肯定不对，即使把他送到派出所交给高小祥也不为过。 但自己打开门做生意，菜市场在这里搬不走，混混却是流动的。我在明，别人在暗，抓贼容易防贼难，偷偷过来搞点破坏，自己的损失可不小。 想想后，董霖觉得还是不能跟他闹得太僵。 老许此刻心里也正在琢磨，要不要动家伙，自己口袋里可是带着刀子的，居然被这小子给压制着，还要自己掏钱赔偿。自己是做什么的，就是靠收保护费生存。 老许心里一时感觉有些堵，想当初自己打过多少人，砸过多少摊子，一个个都要自己赔的话，自己日子还怎么过？他心里恨得牙痒痒。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要不给他点厉害尝尝？ 可老许担心，如果真的动了刀子，不一定能赢得过，一旦被抓住，肯定要被送到派出所，那就惨了。 胡春莲见老许的眼光变得狠辣，她一个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的女人，自然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心里想着，今天董老板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了，面子也有了，里子也到了。该是自己出面让步的时候了。 胡春莲于是赶紧打圆场，“董总，我这几个青菜，也值不了多少钱，摊位搞乱了，重新摆一下就行。既然他们已经道歉，那就算了！” 老许听见这个话，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松开了口袋里攥紧的刀子。 董霖却还是大声说，“哪里能算了，如果就这样算了，以后他不得飞上天啊！必须得赔偿！” 老许一听就火了，心想着，你小子怎么这么轴呢，就非得见点红，斗个你死我活吗？ 董霖又继续说，“既然你们是来买菜的，那菜钱付了吗？没付的话连同被你们掀到地上的菜也一起买了，把钱一起付了！” 买菜付钱理所应当，自己也不算太丢面子。老许产生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连忙赔着笑脸答应，“好好，没问题，这些菜我们都买了！” 董霖把脸转向胡春莲，问，“春莲嫂子，这些菜多少钱？你的菜这么新鲜，可别卖便宜了！” 胡春莲听懂了董霖的意思，但她毕竟是个老实人，也不敢多说，就着董霖的话说，“我这么好的菜，怎么也要两三百？” 老许连忙笑着说，“你摊子上这一捆韭菜又肥又嫩，我们也一起买了，给你五百。张三，赶紧给钱！” 本来胡春莲喊价太低，董霖有些不满意，见老许这么识相，就没有再说什么，松开了按在老许肩头的手。 老许终于松了口气，他也只是接了个任务，叫到这个菜市场来闹点动静。想着正好来捞点好处，怎么着也得搞个万儿八千的！ 没想到又碰到董霖，他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董霖凑到他耳边说的话，更加让老许惊出一身冷汗。 董霖说这个地方派出所的领导是自己朋友，老许哪天有空，可以一起出来坐坐，喝杯酒。 老许是相信的，不然上次在餐馆，不就是掀了个桌子吗？也没过几分钟，警察居然就开着车子上门了。要说这没有交情，谁相信呢！ 付过钱，把掀到地上的菜装起来之后，老许带着人逃也似的走了，一刻也没敢多待。 董霖带人帮胡春莲把菜摊子收拾整齐，才回公司。 这让胡春莲感觉很暖心。这个人刚刚维护了自己，又带着人帮自己收拾，她也曾说摊子上脏，自己来收拾，可他丝毫没有嫌弃，还是自己动手在做。 不管他是真心也好，做戏假装也罢，毕竟他那么大的老板，不嫌脏不嫌累，今天帮自己把摊子收拾好了！ 收拾好摊子，等董霖他们走后，胡春莲就把林建华的腰带收起来了，准备拿回家里好好珍藏。 公司老板都当众维护自己了，还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这还不能证明有关系有背景吗？ 既然有关系有背景，那就应该低调，没必要把这条皮带再挂在外面了，风吹日晒弄坏了就不好了！ 前两天，林建华去胡春莲菜市场的时候，远远望见自己的皮带就绕着走，免得看见尴尬。 这之后，他就没有再绕路了，时不时还会停留片刻，跟胡春莲寒暄几句，就像很熟一样，再后来就真的很熟了，即使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也跟有关系一样。 后来菜市场调整摊位，优质的摊位需要另外加钱，公司给她保留了摊位，也没有收她的钱。 董霖知道，只有让最弱势的人都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这个地方才能长远存在发展。 而让最弱势的人感觉滋润，只需要自己从指缝中漏点雨水下去就行！这个不需要多大的代价，只需要自己花点心思留意就行！ 第121章 确实太过分 回到公司之后，董霖总感觉今天的事情不对劲，刚好在保安集体离岗之后，闹事的人就来了，这明显就是有预谋的，就是冲着公司来的，不想让自己好过。 他打了几个菜市场负责人的电话，还好，大部分的菜市场并没有出现闹事的，就只附近两三个菜市场出了点状况，只小打小闹，点到即止，并没有要闹大的意思。 董霖思索了一下，发现一个共同点，都是一个区的，林建华回来说的证实了他的想法。 林建华回来说，通程安保公司的要求是每名保安每月加五百元，而且要押一个月的费用，当月费用每月三号前打过去。 林建华说，再怎么跟他们协商，对方公司一点都不让步。而且经过打听，别的安保公司基本都是每名保安每月一千八，一千五给保安付工资，还有三百是保安公司的服务费，今年也没有涨价。 而通程安保之前的标准就已经是每名保安每月两千元，听说他们给保安的工资每月只有一千三四百元，剩下的都被他们赚了。 现在通程公司突然每月要加五百元，这一年的费用得增加三四十万，董霖感觉，他们这也太黑了！ 可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呢？全市的安保公司多的是，他凭什么就要这么高的价钱，明目张胆的来宰人呢？ 董霖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林建华说，“听说通程公司的老板是区分局一个领导的亲戚。” 董霖才恍然大悟，可这么明目张胆来宰人，那也绝对不能惯着，不然以后年年加，真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想想后，董霖拨通了高小祥的电话，问高小祥有没有时间，到他办公室坐坐。 高小祥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说在办公室泡好茶等董霖。 董霖就带着林建华一起去了高小祥的派出所。 坐定之后，董霖就说出了目前遇到的麻烦，并跟高小祥开玩笑说，“我这买了十几家菜市场，你也不过去指导一下工作！” 高小祥连忙回应，“你菜市场开业也不搞个开业仪式，通知我们一声。” “哦，还是我们太低调了。” “没事，我以后巡逻的时候过去看看，再叫所里的人巡逻的时候多关注下。” “好，那就先谢谢了！”董霖又问高小祥有没有熟悉的安保公司，并把今天通程安保公司的事跟他说了。 高小祥知道这家安保公司，这是分局一个副局长家亲戚开的，于是他说，“就直接用这个公司呗，换别的公司容易得罪人！” 董霖听出来了，高小祥也知道这家公司的底细。 “不是我们非要换，而是逼不得已。一个是他们主动退场，今天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保安都撤走了。第二，他们居然要求每个月每名保安加伍佰元费用，他现在已经不低，每个月两千元，在全市也属于偏上的水平。” 董霖又继续说，“而且，他们之前派过来的保安年龄都很大，基本没有低于五十岁的，真出点什么事，我还得担心这些保安自身的安全问题。” “这样啊！可是在这个区，虽然他主动退场，别的安保公司肯定都不愿意得罪他，也不敢接他的活。” “那别的区呢？我们的菜市场分布全市，也就只有三四家在这个区。江城这么大，安保公司肯定多的是。” “你们就不能再协商一下吗？” “协商了啊！他们一声不吭就闪人，我们林总今天还主动上门拜访了。” 林建华也马上接话说，“我今天上午就去通程安保公司拜访了，可他们非常强硬，非得每月加五百，一分钱不让，那一年就要增加三四十万的开支。” “这样啊，他们这也确实太过分了！”高小祥略带思索，然后说，“要不问下张主任，他那里说不定有市一级的安保公司。” 高小祥说的张主任就是张思齐，罗霖的高中同学，曾经因为高小祥的事找过他，董霖还跟他一起吃过饭。只是因为平时生活没什么交集，所以后来很少联系。 董霖想想也是，自己开菜市场，公司总部又在张思齐的地界，自然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他让高小祥带自己去，免得突然找过去太突兀。 高小祥爽快地跟张思齐打了个电话，就带着董霖他们去了张思齐办公室。 高小祥本来心里有些打鼓的，这让那位分局副局长知道，肯定会怀疑自己坏了他亲戚的事。 但是他想到之前要不是董霖的帮忙，自己也坐不到现在教导员这个位子，所以就没有多想。 去分局的路上，董霖让林建华开公司的车，自己坐到了高小祥的车里。 董霖想问一下李苏鹤案子的事。 高小祥知道董霖坐到自己车里肯定就是为了这个事，但也没有回避。 “现在还是很不好搞，听说那个小孩现在准备出国，正在办理出国的手续。”高小祥如实的说。 “出国？这是畏罪潜逃吗？” “他现在只是有嫌疑，连疑犯都还算不上。” “那也要先带回来审问一番啊！像我当初什么事都没有犯，都差点被直接逮捕了。他犯这么大的事，还有重大嫌疑，居然逍遥法外！”董霖心里非常的气愤。 “那有什么办法呢？你我都是小人物，再说我不是一直在跟踪留意着吗？”高小祥也是一脸的无奈。 董霖也知道高小祥的难处，“我也没怪你，只是恨这些人罔顾纪法，有恃无恐！” 董霖心里越想越憋屈，以前开个小餐馆，自己被陷害关进去也认了，毕竟当时可以说一无所有。 可现在自己收购十几家菜市场，好歹算是一个不小的老板，手底下也有百来号人，可还是三天两头有麻烦事找上头。 总有比你有权有势的人，仗着背后的势力不要脸的找上门，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没一天安生的！ 何况像李苏鹤这样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孩，一旦被那些邪恶的人盯上，又哪里来能力逃出生天？ 董霖又想到了胡春莲那样的人，还有朱莎、刘静，不都是在底层挣扎求生。 现在包括对徐晴，他都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人家宁肯放弃尊严，厚着脸皮来生扑自己，也非要抱自己的大腿了？董霖想着，不禁对徐晴产生几分怜惜之情。 第122章 花蝴蝶 董霖今天见张思齐很顺利，一刻也没有等待。 张思齐很热情的亲自给他们倒茶。 董霖给张思齐介绍刚收购了十几家菜市场，其中还有罗霖的股份，并问张思齐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他过去指导工作。 张思齐也回答得很爽快，说哪天一定抽时间过去看看，到时候给董霖打电话。 董霖又说了安保公司的事。 张思齐略微思索，说帮董霖打听一下，有消息就通知他。 见张思齐办公室外还有人排队等着办事，他们就没有多做停留，简单寒暄几句，就起身告辞回来。 到下午的时候，高小祥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安保公司的李总等会给董霖打电话，会主动去方华商贸公司跟董霖对接。 董霖没有多问，但听高小祥语焉不详的话，应该是张思齐介绍的，只是可能他们不愿意很清晰的表露那层关系。 很快李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然后过了半个小时，李总就到了方华商贸公司。 事情很简单，李总的开价是两千一百元一个月，每月一付，三号前划款。 既然是关系人介绍的，而且人家也没有漫天要价，董霖一口就答应了。 全市级别的安保公司，每个月比原来多点也很正常。 自己想要送点什么给张思齐，人家也未必愿意收。既然是他介绍的安保公司，那就把价钱再抬高一点。安保公司心领神会，自然就少不了他那份。 这都是回来的路上林建华教董霖的。 所以董霖没看错人，林建华确实是个老狐狸，他闯社会还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在一旁给自己出谋划策，保驾护航。 董霖于是又问了保安的年龄。 李总说如果想年轻一些的话，每个月加一百，就可以保证都是五十岁以下的。 董霖说那就加两百，要确保年轻一点。 事情很简单就谈妥，董霖准备留李总吃个饭。 李总推辞，说还得回去把保安的事情安排了，明天签订合同，后天保安就可以全部到位。 这总算解决了董霖的一大难题。 保安很快就到位了，菜市场经营管理很快步入正轨。 通程安保公司老板刚开始心里有些不服，准备上门找事。打听清楚是哪家公司接手方华菜市场的安保，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有自己暗自叫苦。 他也只有暗自叫苦，找谁都找不上，确实有人跟他说过，接手菜市场经营的是个年轻人，出身草根，没什么背景。 但人家没说叫自己撤回保安，然后漫天要价去跟他涨价啊！ 这回倒好，想象中的多赚三四十万没赚到，本来每年安稳的四五十万也没有了。 跟安保公司签合同的当天，董霖就让张华划了三个月的安保费用过去，一下就四十多万。 当天把员工的工资也给发了，又是五六十万，再加上花朝广告做招牌的费用二三十万。 一天时间花掉了一百三四十万，加上前面发工资和买车用掉的，账上预留的一千万只剩下不到七百万。 看着逐渐减少的账户余额，董霖心头涌起一股焦虑。 他开始感觉这老板也不好当。开公司只有资产，没有收入确实很难办。 可他这资产如果不持续经营下去，卖给别人也未必能卖的出去。如果经营不好，那就真像罗霖说的，只有退给苏陵。 这让董霖想想就只摆头，绝不可能！那是资敌！ 正在考虑资金问题的时候，张思齐电话打过来了，说下午有时间，准备过来看看。 董霖心里很高兴，嘴上不停说着欢迎。 接完电话，董霖就告诉了林建华，并问他怎么接待，需不需要准备点礼物。 林建华说不用，安保资金一打过去，人家就过来，那不是说明礼数已经到位，人家很认可吗？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吃好喝好就行。 张思齐过来很简单，就是带了两个分局的部门负责人，叫上高小祥和他们所长，到方华菜市场总店，也就是最大这家菜市场简单转了转。 在市场里，张思齐也就简单指导一下综治工作，让他们加几块综治的宣传牌。 事情就此完毕，剩下就是去安排的地方吃饭。 吃饭也并没有很多人，董霖这边除了公司六个核心成员，就是叫上了罗霖，张思齐就是把安保公司李总给叫上了。 桌上，徐晴表现得很积极，像个花蝴蝶一样飞过来飞过去。她一会敬这个酒，一会敬那个酒，兴奋异常。 几个客人也被她逗得十分高兴，不住的夸奖她，眼睛在她身上扫过来扫过去。 董霖看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想的，那么积极兴奋做什么，就那么喜欢做交际花吗？ 喝完酒回去的路上，林建华把董霖拉到一边，让董霖跟徐晴谈一谈。让徐晴以后在这些当官的面前表现谨慎一些，不要表现得这么积极兴奋。 我们是实打实搞实业的公司，虽然有些地方求人，但也不是决定性的，花点小钱把礼数尽到就行，又不是靠卖皮肉拉关系赚钱的公司。 万一被人家看上，有那种不要脸的来找董霖，直接开口或者暗示，想要这个女人，那怎么办？ 不给，把人家得罪了，以后麻烦多得很。 给，如果董霖对她有感情，那就要从感情上难受；如果对她没有感情，那她也总是自己公司的员工，跟着自己干了这么长时间，把她推到火坑里，从道德上也会感觉难受。 董霖刚开始听林建华说，还以为林建华是嘲笑自己和徐晴有一腿，或者嫌徐晴以前做过公主，现在表现太轻佻。 出于对林建华的尊重，董霖没有打断他的话。听到后面，董霖才听懂，觉得林建华讲的确实有道理，人家都是为自己考虑，也考虑得很有远见，这个问题确实需要重视。 第123章 丢掉的面子挣回来 第二天早上，董霖醒过来的时候，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林建华对自己说的话。 虽然昨天晚上酒喝得不少，但这件事他还是记得，而且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上班后第一时间，董霖把徐晴叫到自己办公室。 徐晴见董霖叫自己，很高兴，像小鹿一样跳进董霖办公室，顺手就把门关上，还给反锁了。 董霖觉得徐晴的这个习惯很不好，自己又不是要和她做什么，关门就关门，你还反锁干什么？ 但董霖没有就这个问题说话，以免转移话题。 徐晴兴奋的坐到董霖对面的椅子里，像个少女一样把头支在办公桌上，双眼一眨不眨，深情的注视着董霖。 这让董霖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可这举动让董霖越发觉得必须跟这女人说，不然无论如何，吃亏受伤的都是她。 “昨天酒喝得不少，今天好些了吗？” “哟，你还知道关心人啊？”徐晴一边说，一边看着董霖的嘴唇出神。 酒精还在对她的身体发生作用，促进着荷尔蒙的分泌，她此刻就想扑上去尝尝那唇的味道。 “看你昨天吃饭的时候那么兴奋，像个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担心你喝多了影响工作。”董霖假装淡淡的说。 徐晴听见花蝴蝶这三个字有点愣了，花蝴蝶这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话，她没有想过董霖会用这三个字说自己。 她顿时眼圈有些红了，抢话说，“你个没良心的，我那还不是为了帮你把客人招呼好吗？你还反倒说我是花蝴蝶！” 董霖注视着徐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是个做实业的公司，也不是那种靠搞关系捞资源赚钱的公司，这些人客客气气招呼好就行，没必要那么巴结！” 董霖顿了顿，又继续说，“如果太过热情，人家还以为我们有更多诉求，那也会对我们提出更多的要求。比如说看你表现那么积极，人又长得不错，没准看上你，到时候提出要你这个人，我该怎么办……” 董霖准备按林建华昨天说的继续说下去。他自己还能理性的听着林建华说下去，可徐晴却没有那个理性。 她理解成另外的意思，那就是这个男人在紧张自己，为自己吃醋了。 徐晴异常惊喜，猛地从椅子里跳起来，绕过老板桌，向着董霖扑过去，此刻她就想要抱着这个男人好好的亲吻。 董霖赶紧伸手将她拦住，说，“我话还没有说完。” 徐晴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刚才的激情冲动也冷却了大半。 董霖继续说，“女孩子在外面，还是要学会把自己看重一些，不要总是看轻自己，这样很容易吃亏不讨好！也不要动不动就冲在前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董霖又说，“你以后主要的精力要放在广告公司上面，反正有罗霖这几家公司的资源，每年的利润也不少，出去拓展业务别把姿态放得太低，你也是当老板的人了，要有老板的派头。以后赚到钱先给自己买个房子，免得在外面租房子住，该为自己考虑的还是要为自己考虑……” 广告公司的股份李云已经花钱买下来了，都登记在徐晴名下。李云和董霖的意思是，这是送给徐晴，还她为自己挡刀子的人情。 而徐晴则认为，这是他们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所以放在自己名下，让自己经营。 董霖解释过，也说的很明白，可徐晴只相信她自己愿意相信的。 董霖也没有办法，心里想着，先让她独立，也许她将来赚到钱，翅膀硬了，就会自己飞走！ 在办理花朝广告股权变更的时候，董霖才知道，刘康在被抓之前一个多月就把广告公司的股权都转到了张燕莉的名下。 难怪张燕莉对刘康那么死心塌地，很多事情都是相互的，有一个好的开始，就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董霖心里想着，虽然徐晴和自己的开始不好，但愿将来能各自安好！不管是怎样的缘分，到底相识一场，何况这个女人现在确实为自己做得不少。 徐晴此刻是真的动了情，心里只想搂着这个男人，哪怕他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肉体上的需要呢？可他偏不，他宁愿仿佛真诚地对待自己，包括付出一些关心，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经过董霖的一番劝慰，徐晴总算把董霖的话听进去了，准备先去经营广告公司。 谁叫自己原来让这个男人在广告公司混不下去呢？那就先去把他丢掉的面子挣回来再说。 看着徐晴出去的背影，董霖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刚喝了两口茶，朱莎笑嘻嘻的敲门进来，还没坐下，就对董霖上上下下一番打量。 董霖问她，“你看什么呢？” 朱莎笑嘻嘻的说，“看你有没有被揩油啊！” 董霖白了她一眼，“你说呢？” “门都反锁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揩到油，这个徐姐也太老实了！” “是的，人家没你有能耐？” 朱莎想起自己之前在董汤阁楼，想给董霖留点念想的事，不禁脸上就红起来。 董霖赶紧转移话题，“法律顾问协议拟好了？” 这是上次叫朱莎来吃饭的时候跟她说的，自己成立公司聘请的第一个法律顾问必须是她。 “拟好了，但我现在还是实习律师，所以顾问还是我的老师宋主任。” “算你的业绩？” “那自然！”朱莎笑着点点头。 “那就行！”董霖接过朱莎递过来的协议，看也没看，就在签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看看吗？”朱莎问，“不怕我把你卖了？” “如果把我卖了能让你高兴，那你尽管卖好了！”董霖笑着说。 简单寒暄了几句，朱莎就走了。 走之前，董霖叫朱莎跟张华说一声，叫把法律顾问费划过去。 朱莎说不用那么急。 董霖说，“总是要给的，迟给不如早给，也能让你在律所环境更宽松一些。” 张华听见朱莎说划款的事的时候，一开始心里还犯嘀咕。因为公司马上又要支付一大笔租金，老板现在还大手大脚的，那以后这资金就会越来越紧张。 但她想起之前在方华医药的绯闻，好像就是今天早上这两位主，那说明当时的绯闻也并非空穴来风。 于是张华二话没说，就把法律顾问费划了过去。 第124章 分明是渡劫 划完款，等朱莎走后，张华就走进了董霖办公室。 董霖此时正处在解决大事后的放松状态中，工资发了，保安的事也已经解决，好歹可以歇一口气，好好喝杯茶。 张华坐下后，递给董霖一张单子，说，“老板，这有笔账马上要支付！” 董霖一看，是通知支付物业租金的，两百九十万元，本周就要支付。 “这么多，不是十五家菜市场每年租金加起来才两千多万吗？这怎么一个月就要两三百万？”董霖感到很惊讶。 “租金都是一年一付，这是总店的，这个月刚好到一年，要支付今年七月到明年七月的租金。” 董霖才明白过来，之前跟苏陵算账，和实际经营中的时间不是那么吻合，如果下半年到期的租金多，那付租金的压力比预想的更大。 这个月到期的总店物业，面积很大，总共四层，近五千平方，一楼菜市场，二楼洗脚城，三楼唱歌，四楼空置。 董霖刚想问咋这么突然，转念一想，这不是刚接手吗？可刚接手就一件事接一件事，也没个消停的。 董霖看了看通知，也不能缓，“既然到期了，那就支付！” 顿一顿，又继续说，“你再好好清理一下，今年剩下几个月还有多少开支，包括物业租金、员工工资、保安和保洁费用、税费，分月列个明细表给我，我好心里有个数。” 说完董霖又到林建华办公室，让林建华带着周恋先去业主单位拜访一下，不要一声不吭的就把钱划过去，那样太冷漠。 既然以后要长期合作，起码要有个融洽的关系，该走动还是走动一下。 虽然财务压力大，让董霖虽然有些无奈，但他并没有慌张。一步步来，反正罗霖家里说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何况买商贸公司股份的钱还放在账上呢，实在不行，再去找罗霖借点。反正已经借了八千万了，那就好事做到底呗。如果不给多借点，那生意做不下去，前面的八千万也没法还了。 张华见董霖没有慌张，心里也踏实很多。当财务就怕没钱，没钱的财务两头受夹，日子最难过。 到中午吃饭前，张华就把到年底的账单清理好，放到了董霖面前。 包括这次马上要支付的租金，总共一千三百万的租金、三四百万的工资社保、六七十万的保安和保洁费用，再加上有可能产生的其他费用，共计一千八百多万。 而现在账上只有六百六十万，还差整整一千两百万。 看着每个月少则两百多万，多则三四百万的开支账单，董霖感觉，这哪里是当老板，这分明就是在渡劫！ 他心里骂着娘，嘴上却说，“还好，就只差被苏陵抹掉的那一千来万，到年底开始收明年一季度的商户租金，日子就好过了。” 他盘算了一下，账上的现金只够管七八两个月，十二月有收入也不怕，那就只有九、十、十一三个月日子难过了。 就像罗霖说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凡事也急不来。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董霖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有感觉压力就吃不下饭。 林建华看着董霖今天的表现，感觉挺好，他觉得董霖是个当老板的料。 就像罗建明跟他说的，当老板不需要非得多大的能力，但是有两点素质绝对不能少。一个就是判断力，要能判断哪些人能用，哪些话能信。第二个就是要能听得进别人的劝告。 刘邦比项羽各方面都不如，但他就是这两点比项羽强，所以他能当老板，领导手底下一大群能力和出身比他强的人，取得楚汉争霸的胜利。 至于说权谋、野心和狠辣，那就是催化剂，能够让老板的事业加速壮大或者加速消亡。 对于徐晴的事，董霖能够听取自己的建议，马上就跟她谈。而对于遇到的事，并没有急躁或者慌张，能够采纳合理的建议，冷静处理，还是很有大将风度。 林建华觉得跟着董霖，总算没有跟错。 董霖吃过中午饭，在办公室喝了杯茶休息片刻，就跟林建华和周恋打个招呼，说自己下午有事不来，有什么事打电话。 他一个人去菜市场买了几个菜，自己开着车子回家了。 今天他要给李云好好做个饭。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很忙，董霖忙着菜市场的事，李云忙着服装公司的事，他们都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好好享受两人时光。 这忙碌的生活不是董霖所期望的，只是现在他暂时不得不过这种忙碌的生活。要想成仙，必须渡劫。 要想和李云将来能够闲云野鹤的做一对神仙眷侣，那就必须现在把该渡的劫都渡完。 当董霖炖好鸡汤，炒好菜的时候，李云也正好回来。 工作上很多事让李云心烦。 廖嘉楠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原来从容淡定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变得患得患失，充满负能量。而且现在对于赚钱也是非常急切，恨不得把每一个铜板都装进口袋。 这些都让李云原本轻松有趣的工作，变得充满应付，这些让李云一时难以适应。 但她走进家门，看着董霖为她做好的饭菜，心里暖暖的，就把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每天在工作上消耗，确实需要好好补补，这鸡汤既可以暖胃，也可以养心。 他们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喝着小酒，心里的负能量就消减了大半。 吃过饭，他们乘着酒劲，玩着大人的游戏。 当李云一口咬在董霖肩头，让他痛并快乐着，他们的负能量就统统释放，消失无踪。 放空之后，董霖让李云给自己吹笛子。 当李云蓬松着头发，衣衫不整的吹起笛子的时候，董霖感觉自己就像馈电的电池，此刻正在迅速的补电。 那笛声就像涓涓电流，流进董霖的五脏六腑，让他感觉充实，能量满满，又可以跑上几百公里，应对生活的种种挑战。 第125章 玩游戏的兄弟姐妹 袁畅一个人坐在包房里玩网络游戏，他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发出去。 他仿佛在思索什么，那么专注，连董霖走进包房，坐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他也没有发现。 是高小祥给董霖提供的信息，说袁畅从家里溜出来，在这个网咖上网。 董霖叫高小祥一起过来，高小祥摇摇头，无奈地笑笑。 高小祥又嘱咐董霖，问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行，千万不要多事，“我们现在动不了他！” 突然感觉旁边有人，袁畅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见是董霖，才又放下心来。 “没想到第一个找过来的是你？” “那你以为会是谁？” “李思。” “哦。” “想知道什么？” “你就不担心我想做什么？” “你又能做什么呢？别开玩笑啦！” “你就一点不担心，不害怕，这么心安理得？” “别这样说。” “凭什么就不能说？”董霖很气愤，眼睛死死的瞪着袁畅。心里想着，你害了人，还这么心安理得的样子，即使打你一顿都应该。 “好，你们家就你和她硬气一些！” “我和谁？” 袁畅指了指董霖身边，“她啊！” 董霖扭过头去，那边没有人，他感到莫名其妙。 “你放心，我会为她报仇的！”袁畅突然神经质的一笑。 袁畅脸上的笑让董霖感觉毛骨悚然，同时也意识到，袁畅嘴里那个“她”指的是李苏鹤，可是自己身边确实没人。 董霖觉得，这个男孩子发神经。 “你为她报仇？向谁报仇？”董霖感觉十分疑惑。 “问这么清楚干嘛？关你什么事？”袁畅突然厉声质问。 袁畅的突然发难，让董霖感到很恼火，自己是过来要个说法的，居然被这个小男孩反过来给怼了。 董霖再也憋不住心里的火气，一把扯住袁畅衬衣的领口，把他拎起来。 袁畅很瘦，整个人轻飘飘的。被董霖拎起的瞬间，那一片刻仿佛失重的感觉，让他很享受。 于是，在董霖扯着他领口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满脸陶醉的表情。 董霖本来想狠狠揍他一顿，但见他这么一副表情，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个狗崽子是不是疯了？ 见到这样，董霖没好气的一把将袁畅丢回椅子里，他感觉袁畅轻飘飘的，扔他就像扔一件皮衣。 董霖似乎明白了高小祥说的，动不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跟这个小孩继续说下去，也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自己只比他大七八岁，怎么像隔着好几代的代沟。 想到这里，董霖起身准备走。 “你站住！”袁畅凄厉的叫道。 这叫声把董霖吓了一跳，停下了起身的动作，坐回凳子上。 “我说你肯定不信，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袁畅盯着董霖说。 董霖并没有不信，尤其在当时听说那三个中年男人的存在，李苏鹤又是自己去到楼顶天台，他就猜到了。 “当然，她跳下去是因为我，我错了，完全错了！”袁畅竟然有一滴眼泪在眼角。 “我也跑过去劝她，说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好好生活，我会珍惜她的，不会再伤害她的。可是她竟然那么刚烈，那么决绝，义无反顾地就跳了下去，完全不理睬我。” 袁畅眼睛变得通红，死死盯着董霖的方向。 “你知道吗？我还下楼看过她，她死得那么惨，脸都塌陷了下去，让我都认不出来。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我！” “我只是想让她看看，别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经历过这几个男人，你应该看清楚了，这世界上的男人就这样，没什么稀奇的，也没什么好的。” “别学那个留学的姐姐，我们是东方人，我们两个人相爱相守，不离不弃，白首相依。我允许你见识这三个男人，看到了，还是我最好，以后守着我就行。” 袁畅好像在梦呓，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听得董霖一头雾水，感觉毛骨悚然。 “我不学我那个当官的亲爹，我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你也别学我那个妈，本来就是别人养的小女人，还在外面搞三搞四的，成天不着家，有意思吗？” 董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始终无法完全理解。要说孤儿心态，自己还能理解，毕竟小时候作为留守儿童，连买一支铅笔都不知道找谁的感受，他比谁都清楚。 袁畅的感受，董霖永远不可能明白。他好歹是一对合法夫妻的孩子，还是家里长子，虽然小时候有过孤苦，但好歹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从来不用为自己的身份纠结。 “你看那江上的烟花多美啊！在这样的夜晚，你终于同意和我在一起，我还开心啊！可是你居然没有落红，人家都说女孩子第一次会落红，可你竟然没有！” “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你尝试那三个男人，看见你这样子，我血冲天灵盖，打了你一巴掌，然后自己走了。我对不起，是我自己没有经验，我错了！” “你知道吗？后来我有多后悔，那三个男人走后，我回房间看了，床上有血，床上竟然落红了！我又是开心，又是懊悔，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可是又让自己失去了做你唯一男人的机会！”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你知道那三个男人是什么人吗？他们是我妈的情人，都跟我妈有一腿。我逼他们，说他们不听我的，我就告诉我那个戴绿帽的当官老爸。他们听我说的话后，一脸惊诧的看着我，像看一个傻逼！”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傻逼！我把他们三个跟我妈有一腿的事告诉我那个当官的亲爸，可人家无动于衷！戴了绿帽子，大大的三顶绿帽子，他居然无动于衷！真是变态！他不光无动于衷，居然还想办法把三个男人给藏起来，生怕他们被警察逮到！” “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把那三个男人都送进去的，也会让保护他们的那个当官的付出代价！” 这时，电脑游戏对话框弹出来一串的对话，叮咚声响个不停。 董霖凑过去看，却完全看不懂，好像是一群玩游戏的小孩，在联络一起攻击一个大boss和他的跟班。 袁畅趴到电脑前，连忙回复他们的消息。 他趴着打了半天的字，才终于停下，松了一口气似的。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董霖还在旁边，转过头，见董霖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袁畅微微一笑。 他们在密谋一件事，也是一个游戏，就像电脑里正在进行的游戏一样，所以他们可以用游戏语言联络，商讨方案，推演结果。 袁畅对董霖说，“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都是那个被三个男人戴了绿帽还无动于衷的老头的孩子。我们去做过鉴定，确认无误，都是那当官的孩子，我们是亲兄弟姐妹，但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我们要报仇！” 第126章 公道向谁讨 说完这句话，袁畅就不再说话，继续打着游戏，聊着天。 董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小孩子的世界，和他们的思维方式。 但今天关于李苏鹤的事，董霖都是听懂了的，他只是为李苏鹤感到悲哀，却感到越来越无力。 公道向谁讨？怎么讨？能讨得到吗？ 难道真的指望这个狗崽子报仇，向谁报仇？怎么报？报得了吗？ 袁畅以及他那个老子的事，让董霖觉得污秽不堪，他一直就想清新的生活着，就像小时候在村里，后来在花朝村一样。 他也一直只想单纯的爱着，就像李云和自己那样，所以他抗拒旁的诱惑，哪怕送到嘴边，吹弹可破！ 一直有人叫他古代人，他很认可这个称呼，并没有因为人家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带着鄙视而不快。 董霖觉得，古代人又怎么了？李云也是一个古代人，所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好啊！ 可是，清新的人报不了污秽的仇恨，污秽的仇恨只能通过污秽的手段才能了结。 也只有袁畅这样的神经病，才可以报仇，既是向别人报仇，也是向自己报仇。 如果董霖不秉持着古代人的风格，经常让李云吹笛子洗荡他的灵魂，封印他躁动的荷尔蒙，此刻作为一个掌管亿万资产的老板，他一定正在放飞自我。 在醉生梦死后，搂上两个女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不胜惬意。 此刻那个不胜惬意的男人跟董霖年龄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他今生就再也惬意不起来。 当他正和两个女人浪天浪地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隔壁房里四五个未成年人看得津津有味。 他们都姓袁，其中最大的一个是袁畅，不到十七岁，最小的一个才十二三岁。当然，他们还有更小的兄弟姐妹，但是那太小了，跟他们玩不到一起。 本来他们也不想做得这么过分，隔壁这个正在风流快活的年轻男人叫袁华，是他们嫡亲的大哥。他一贯欺男霸女惯了，在外面欺负人也就算了，上个月他居然欺负霸道到家里来，对一个兄弟的妈下手了。 他还出言不逊，说他们这些女人和小孩，只是他们袁家圈养的一群玩物。 他们没有那个耐心看，但隔壁那个是他们的大哥，总得让他把七步诗念完，把人生最后一把爽完。 谁叫是亲兄弟呢，人家不把他们当人，他们年纪小的，总得给当大哥的留点最后的回味！ 当办完事，舒心的躺在大床上的时候，房间的门铃突然响起来，袁华感到很烦躁，居然有人敢在这个时间打扰他的雅兴。 他示意身边的一个女人去看看。 那女人不情不愿的穿上睡袍，扭动着腰肢，懒洋洋的往房门走去。 到门口，那女人从猫眼望了望外面，见就只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外。她没有多想，打开了门。 那男孩拿着什么东西向她喷了一下，她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软塌塌的向地上倒下去，被那个男孩子扶住，无声无息的放到了地上。 过了片刻，门关上了，可是却没有人的声音，一片寂静。这是一个套房，房间里看不到外面。 袁华有些纳闷，让另一个女人也过去看看。 那女人温顺的穿起睡衣，往外面走去，也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外面客厅的地毯上。 正在袁华纳闷的时候，几个小孩子冲了进来，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他一阵乱喷，他就迷迷糊糊的晕过去。 等袁华被冷水泼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起来，嘴也被胶布给贴住，挣扎不动，叫也叫不出声。 袁畅走上前去，对他说，“大哥，我们的好大哥！感谢我们的好爸爸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但带到世界上，总要让我们过点正常人的生活，可你看，我们有娘生没爹教，娃都长歪了！” 袁华想说话，问他们想干嘛？他极力挣扎，却完全没用。 “你也别激动，今天只想跟你玩个游戏，不害你的命，就像你们也没害过我们的命一样。我就只想让你也长残一点，不要那么霸道，那么灿烂，还是温柔一点好！” 说着，袁畅拿起剪刀，向着袁华的裆部剪过去。 袁华拼命挣扎，却没有用，一阵剧痛过后，他昏死过去。 另外几个孩子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感到又恐怖又刺激，害怕得想闭上眼睛，可却又想偷偷看上几眼。 袁畅拿着手机，打开摄像，将那个小东西丢进了厕所的马桶里，按下冲水按钮，看着那东西像一坨屎一样，被马桶里的水冲了下去，消失无踪。 袁畅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再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了，就像便秘的人终于拉出来一样。 是的，都是这个东西惹的祸，害死了自己的李苏鹤。 袁畅心里想，这也算是做好事，也算是赎罪？虽然李苏鹤不在了，也不可能活过来，可自己做点好事，说不定能挽救别的李苏鹤呢！那样李苏鹤对自己的怨恨也会少一些！ 人是不会怪罪自己的，无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都会认为是别人的行为造成自己的错误，怪罪到别人头上。 此刻的袁畅就是，他认为就是袁腊生只生不养不教，使自己长得扭曲，导致了自己的悲剧。 所以，他联系上几个愤怒的兄弟，一起来玩这个有趣的游戏。 第127章 下梁不正上梁歪 上梁不正下梁不一定歪，但下梁不正上梁必定是歪的，此刻在楼上另一个套房里，袁腊生跟他的儿子袁华一样，正在卖力的做着他爱做的事。 只是他老了，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能应付一个就算不错，而且还得那女人配合，做出夸张的反应。 劳动片刻之后，因为酒劲，袁腊生就昏沉沉睡过去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得死死的，就像一个粽子。 如果他没有睡着，袁畅敲门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搭理。因为无论警察查房，还是有人找上门，他都有绝对的自信，没有什么是他一个电话不能摆平的。 可他到底是老了，战斗一阵之后就筋疲力尽，昏睡过去。于是袁畅敲门的时候，那女人慌慌张张就开了门，然后倒在了门口。 于是，此刻，袁腊生就被绑在床上。 他见站在床尾的人是袁畅，破口就开始大骂，“你个狗娘养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你把我绑起来的，你发什么神经病？还不赶紧把老子解开！” 袁畅没有把他的嘴巴堵上，因为他还想跟他这个亲生父亲最后交流几句。 袁畅轻蔑一笑，“我不光是狗娘养的，我还是狗日的呢！你说是不是？” 袁腊生算是发现了，他这个私生子是彻底疯了。 一个多月前，这个私生子居然找三个男人把自己的女朋友给玷污了，导致那女孩难以承受跳楼。当时还是自己想办法找人跟他把事情按下去，还把他藏起来了。 可这个孩子居然跟自己说，他妈跟那三个男人都有一腿，企图让自己感到耻辱，惹自己愤怒。 自己岂是那么容易愤怒的人，女人嘛？世界上多的是，也没必要霸占着，谁在谁的人生中不都是个过客？只要自己位置不倒，总不是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补充上来。 可没想到今天这个畜生居然胆子大到这个程度，竟然敢把自己给绑了！早知道今日，当时就应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袁腊生再次大声呵斥，“你发什么神经，赶紧把老子放开，不然等会老子不打死你！” 袁畅淡定的说，“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现在威胁我还有用吗？你不就是一个纸老虎吗？坐在台上威风，下台了脱光了，还不是任人宰割！” “你到底想干什么？”袁腊生竭尽最后的力气咆哮起来。 “没什么？就是把十几年前应该做而没做的事情，现在赶紧做了，不是有句成语叫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吗？” 袁畅神经质的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剪刀。 袁腊生惊骇万分，张大嘴巴，刚准备叫骂。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门缝里，几个小脑袋探进来，怯生生的望着自己。 袁腊生认出其中两个小脑袋，是自己的私生子。还有两个他也记不得，不知道他们是不是。 因为实在是太多了，不是每个孩子他都认识，至于说陪他们，教育他们，那更加是没有的事。平时很多工作，周末还有很多应酬，哪来时间管这些小畜生，钱给到位就行。 地主家那么多地，都要他自己去浇水施肥，那还不得累死，只要长出的粮食是自己的就行。 袁畅没有管后面的兄弟，拿着剪刀，向那里伸过去。 袁腊生这时候是真的慌了，“你个大逆不道的畜生，怎么能对你老子干出这种事情？” 袁畅没有搭理他。 袁腊生见袁畅没有停的意思，他是真的吓到了，突然之间就失禁了，一股腥臭味传遍整个房间。 门口的几个小孩子看见这个场景，顿时就呆住了，他们没想到他们亲爱的爸爸居然会这样。直到腥臭味传到他们那里，他们才赶紧把头缩回去，关上门。 袁畅见到这样，只得住手，捂起自己的口鼻，直到渐渐适应房间里的味道。 就在袁腊生沉浸在一阵轻松后的舒爽中，还没有恢复理智的时候，一阵剧痛传来，他惊叫一声，疼得晕了过去。 袁畅终于把他最恨的东西除掉了，他心里喜不自禁，激动得手脚都有些颤抖。 如果十几年前没有这个东西，他也就不会出生在袁腊生女人的肚子里，也许就会投胎在别人家。 他想着，无论怎样，都会比现在好。 那样，李苏鹤也不会惨死，仍旧鲜活漂亮地生活着，除了作业，也没什么烦心事。或许也不会认识自己，不会为了自己喜悦，也不会为了自己忧伤，但她会依然活泼生动。 于是，他愤恨的一剪刀又一剪刀，把那东西剪得稀碎。 同样地，扔进马桶，冲到下水道去喂泥鳅。 做完这些，他把拍到的袁腊生和袁华的照片和视频都传到了网上，让整个世界都看看，这父子俩的丑陋和无耻。 当袁腊生醒过来的时候，袁畅还没有走，他把传到网上的照片和视频一个个给袁腊生看。 袁腊生看着那些，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他感觉天要塌了，自己最珍贵的、最宝贝的位置要保不住了，这是好不容易坐上来的，而且以后还可以往上爬的，现在要保不住了，能够带来的金钱和女人也都不会有了。 他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怎么会生下这么个儿子呢？ 他不住的咒骂袁畅，甚至连三纲五常的话都拿出来了。 可孔夫子三纲五常的原本意义，本来就是，父不慈，子不必孝。只是被他们这些上位者篡改成一种对弱势群体的精神控制，便于上位者的无尽勒索。 时隔一个多月，威斯汀酒店的楼顶又有人飘落，这次是袁畅，李苏鹤的男朋友。 第128章 接龙游戏 袁畅带着几个兄弟走出房间的时候，袁腊生仍旧在后面不停地叫骂，叫他们把自己放开。 这是他精神头最足的时候，他要赶紧打电话找人，把网上的那些照片和视频统统清理掉，把影响降到最低。 这样，他的位子或许还可以保住。 除了位子，他此时的脑袋里什么都不想，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只要有位子，就有权力，权力能带来一切。所以，只要能保住位子，其它的自然而然就能长回来。 可袁畅他们义无反顾地走了，袁畅跟几个兄弟道别，叫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自己就去了天台。 袁腊生的叫喊终于有人回应，是门口那个昏倒的女人。 她头脑昏沉的爬起来，歪歪倒倒的走进房间，被自己看到的一切吓呆了。床上满是血，那个男人的那里，血肉模糊。 可那个男人既没有疼痛的表情，也没有痛苦和绝望，反倒是看见她，非常的欣喜和兴奋。 袁腊生叫她赶紧解开自己身上的捆绑。 那女人赶紧照办。 那女人刚解开他手上的束缚，袁腊生就一把拿起床上的手机，首先拨通了自己办公室主任的电话，叫他赶紧想办法把网上的视频和照片统统删除掉。 担心不保险，袁腊生又打了自己区公安分局局长的电话，吩咐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这两人都是他的嫡系部队，对他绝对忠诚，因为自己手里捏着能掌握人家前途命运的东西。 想想还不放心，他又拨通了李伦的电话。李伦是袁腊生的老领导，对自己一路栽培，自己对他也是忠心不二。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第一时间跟他汇报，万一事情没有完全控制住，还需要他帮忙盖着。 接到电话的时候，李伦感觉十分震惊，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更是为这个接班人痛心疾首。 坐在那些位子上，如果不干经世济民的事，那就无非是一个接龙游戏。我帮你进步，你保我平安着陆。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链条不能断，断了就会死一片。 李伦接到电话感到十分窝火，他感到，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接班人，这回恐怕是保不住了。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推到区一把手的位子上，稳稳当当搞两年，就可以提拔到跟自己相当的位子。到自己退休的时候，就有一个自己人，可以保自己平安着陆。 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还是他自己家里后院起火。可除了后院起火，外人不能接近他，谁能知道他的隐秘情况，能够动他一丝一毫呢？ 李伦有些后悔，当初李思来找自己的时候，就不应该听袁腊生的，包庇他那个惹祸精的儿子。如果当时把那小子处理了，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档子事。 李伦也曾经劝告过袁腊生，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出问题，很多时候都是因为那方面的事。 贪几个钱好说，钱毕竟是死的，买个房子把钱关起来也不会跑，埋到地里也不会钻出来，老老实实待在那里，不会出来惹是生非。 可人就不同，长着嘴，能说三道四，还总要这里跑那里跑，今天这样折腾明天那样折腾，没准就搞出问题来，把自己折腾进去不说，还会把关联的人送进去。 可袁腊生就是不听，他也不是不听，他听成了关注下半身，不光是女人多，还生一大堆孩子。这里养一个，那里养一个，还养出问题少年来。 好了，自己播的种变成火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把自己烧到了？ 等打完这三个电话，袁腊生才松了一口气，他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剧痛，才想到自己的下面。 他痛苦哀嚎起来，包括心里，也是痛心不已，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去医院。 当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一个什么东西飘落下来，摔在他前面两米多远的地方，血溅得他一脸。 他定睛一看，那背影很熟悉，刚才自己还在叫骂他，此刻他就跌落在自己面前。 袁腊生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再度失禁。 还算电话打得及时，而且那些视频和照片在网上也不好传播，基本被拦截了。 可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还有人认出了他，毕竟他还是经常上电视的人。 上电视就能被人监督，于是他这次被监督了。 关于袁腊生的会议上，争论非常激烈，有人说，他这作风问题太严重，社会影响太坏，应该撤职移交司法。 还是李伦为他说了话，说除了这几张截图，也没有别的，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现在网上什么照片都能合成，没准这也是合成的，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还有别的问题。再说现在他也是受害者，已经变成残疾人了，也不能无端对他赶尽杀绝。 经过一番争论，袁腊生的位子还是被撤了，撤职一两个月后，被安排在市工商局做了一个副局长。 当天晚上，董霖就接到了高小祥的电话，说袁畅在威斯汀酒店跳楼的事，董霖不禁感到惊愕，这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当时他们还不知道袁畅为什么跳楼。后来通过查看监控，找相关人员调查，再联系到网上流传的照片和视频，他们才猜到事情的大概情况。 董霖才明白袁畅当初对自己说的报仇的事。 关于袁腊生处理的事，董霖是后面才听李思说。 李思说完后，董霖拿出一个手机，是董霖原来送给李苏鹤的苹果手机。之前跟袁畅见面的时候，袁畅还给了他。 可董霖不知道密码，没法解锁。 李云接过手机，试了两次，居然试出了密码，是李苏鹤的生日。 他们打开手机，看到的东西更加让他们触目惊心。 董霖问李思，“怎么办？你爸不是说没有证据证明袁腊生还有别的问题吗？这不就是！” 李思也很头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伦专门叫他去，跟他说了袁腊生的处理情况，还特地说了一句不能无端对他赶尽杀绝，还要他回来对这群人都通报一声。 李思当时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啊，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李思说，“先拿着！等以后用得着再说！” 董霖反问道，“我们这知情不报算不算包庇？” “哪有那么严重？” “再说，这可是不少钱啊！收归国库后，国家有钱啦，给我们民营企业减减税也不错啊！” 罗霖笑着说，“到你头上看能不能减一百块钱？” “一百块钱不少啦！你们是有钱的日子过习惯了，我可是刚从贫穷困苦中爬出来，一百块钱够我们四个人吃一顿豪华早餐的！上班族吃热干面都够吃一个月啦！”董霖非常认真的说。 罗霖不耐烦的说，“李思说的话没听懂吗？等以后说不定有用，到时候再说！” 董霖看看李云，李云耸耸肩。 董霖只有无奈地点点头。 第129章 清除堵点 最近的董霖有些恼火，因为李云在玩游戏的时候总是咬他。以前也咬，但只是偶尔调皮一下，当做夫妻之间的情趣也没啥。 可这段时间经常咬，虽然节制着，并没有咬青咬紫咬出血，但董霖发现李云带着情绪，似乎心情不佳。 董霖寻思自己也没干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那就只能是她自己工作上的事了。 于是董霖直接问了，李云才说出廖嘉楠的问题。 说廖嘉楠这段时间好像魔怔了，跟原来换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在店里发脾气骂人，虽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店里的员工都被她骂了一遍。 搞得现在公司的工作氛围很压抑，只要她在，员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这种压抑通过员工传递到了李云这里，让她也很不舒服。自己又不好说她，但是影响人的心情啊！ 董霖才搞清楚状况，自己被咬原来是替廖嘉楠背锅，那这个锅就不能再背下去了。 更关键的是，她惹自己媳妇不高兴，给自己媳妇添堵，那就必须清除掉她这个堵点，好让李云气顺，安安心心、高高兴兴做她喜欢的事业。 接连两天，董霖送李云去服装店的时候，都没有碰到廖嘉楠，去了之后等半天也等不到她。 好像廖嘉楠专门在躲避董霖一样。 李云都开玩笑说，董霖是一个稻草人，只要他站在店里，廖嘉楠这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就不敢回店里了。 到第三天，董霖带着李云很早就到了店里，这次终于逮着廖嘉楠。 廖嘉楠看见董霖，提着包就准备走，被董霖叫住了。 廖嘉楠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的说，“叫我做什么，我还赶着出去有事呢！” 董霖走过去，说，“有个赚钱的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廖嘉楠刚开始有些狐疑，但见董霖很肯定的样子，又知道他现在不光自己开着公司，同时还是方华医药的行政总监，既然他说赚钱的事，那应该是确有其事。 于是，廖嘉楠走近董霖，喜笑颜开的问，“什么赚钱的事？” 董霖才发现，这女人现在是真的变了，只要谈钱，她就兴致特别高。之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包括到钻石娱乐会所唱歌，也是她主动买的单。 这样也好，起码有事能够牵住她的牛鼻子。 董霖说，“要不我们去星巴克坐下来谈？” 廖嘉楠兴奋的点点头。 董霖让李云先到店里去忙，就自己带着廖嘉楠去了星巴克。 到星巴克刚一坐下，廖嘉楠就兴奋的问，“到底是什么赚钱的事？别卖关子了！” “你上次卖给柳荣成股份，不是没有卖成功吗？要不我们帮你找个买家买下来？” 廖嘉楠显得有些失望，因为那些股份她已经卖给柳荣成，只是还没有过户，柳荣成让她代持着，钱都已经装进了廖嘉楠的腰包。 “人家柳总出价很高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出价一千五百万元，而且柳总还有资源，可以帮助我们把公司做大做强！”廖嘉楠振振有词的说。 “我可以让罗霖买下来，跟柳荣成出同样的价钱，甚至多一百万也没问题。而且罗家的实力比柳荣成大多了，他们家的资源，也不会比柳荣成差！”董霖认真的说。 这个他确实可以办到，罗霖也肯定乐意。 廖嘉楠刚开始眼神有一丝兴奋，继而变得平静下来。因为那些股份已经卖给柳荣成，合同都签定了。 柳荣成这个人，廖嘉楠感觉自己有些得罪不起，所以她也不敢反悔，再卖给罗霖。 廖嘉楠又不能说给董霖听，不然他和李云肯定会跟自己没完。 于是，她嘴硬说，“唉，这个事啊！我现在又不想卖了！上次时装发布会后，我们的嘉云服装已经打响了品牌知名度，现在生意好得很，我们公司现在发展前景远大，我才不想把这个下金蛋的鸡给卖掉！” 听见廖嘉楠的这一番说辞，董霖认真的盯着她看了看，发现她不像在说谎的。 董霖清了清嗓子，十分直接的说，“既然公司发展前景远大，那你现在公司不是骂这个，就是批评那个，搞得公司的员工精神紧绷，都没心思做事。你这像准备把公司长远发展下去的样子吗？” 廖嘉楠才发现，董霖原来是要跟自己说这个，顶嘴道，“哪有？我那只不过是正常安排工作！” “你也不用狡辩，我看店里的员工精神状态不正常，查看了监控，才发现原来是你的问题。我们也知道你家里出了点状况，但你不能把家里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你现在就这一份事业了，你想要家庭和事业两边都落不着吗？” 董霖当然不能说，之所以知道你的事，是因为自己在家里被李云咬了，那毕竟是夫妻的隐私。 见廖嘉楠想说话，董霖又继续说，“这个服装公司如果开垮了，我们还可以支持云儿重新建立一个服装品牌，可你还有人支持吗？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现在只有这一份事业了，如果还不能好好珍视的话，你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我是看你以前人还不错，挺阳光的一个女孩，又为云儿出过头，念在还有点交情，才跟你说这些，不然我可以完全不管的！” 廖嘉楠沉默的低下头，然后她哭了，一头趴到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店里的人都望着董霖，以为是董霖把人弄哭了。 董霖十分无辜地坐着，他也不知道廖嘉楠怎么突然就哭起来，自己今天说话也算和气，言语里也没有带刺啊。 自从父母离婚以后，廖嘉楠仿佛一夜长大，之前到哪里说话做事，腰杆子都挺硬，可现在她感觉自己无依无靠，真正是个可怜虫。 就像董霖说的，她除了和李云的这个公司，已经一无所有。如果这个公司垮掉了，就没人再支持她了。 廖嘉楠哭了好半天，才爬起来，用手抹干脸上的眼泪，说，“我知道了，以后在公司我会注意的。你说完了，说完我们走！” “刚才我说的，转让百分之二十股份给罗霖的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我以后抱着李云这个金饭碗，把公司开好就行了，旁的事就不想了！” “你确定？”董霖将信将疑的说。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你已经帮我分析得这么清楚，我还不懂的话那不真是白痴！” 廖嘉楠现在才算是认可了董霖的为人。 她觉得，跟柳荣成比起来，董霖要真诚的多，柳荣成就只会套路人，而董霖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但好歹是真正在帮自己分析问题，也算是帮自己指明了方向。 第130章 巡视产业 虽然廖嘉楠嘴上说的很好，但董霖依然有些不信。 回店里之后，等李云事情办的差不多，董霖就拉着李云，说是去巡视一番自家的产业。 当然，实际上就是给两天的真空期，让廖嘉楠一个人在店里好好想想，如果最后孤家寡人，看她以后怎么搞？ 他们先去董汤吃中午饭。 把几间门面买下来，又把隔壁空置的服装店用起来，简单装修之后，董汤扩大到了五间两百多平方的营业面积。又请了两个厨师，现在不光卖汤，也卖炒菜，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酒楼。 这个店已经给了董霖的妹妹董婷，他的父母也在店里帮忙，现在生意不错，他们都干的很开心。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 饭桌上，他们聊着，那边的房子也基本装修好，等通风放一个夏天，就可以搬进去住。 董霖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环境，做个小生意，看着店里生意挺好，生机勃勃的，哪怕不能大富大贵，也其实很幸福。 可自己毕竟还背负着使命，而且也无法再回到从前。 当你达到一个很高的层次，要么就继续向上，而一旦向下，不是回到从前，而是跌得粉身碎骨。 他们吃完中午饭，在董汤楼上的阁楼稍事休息，就去了花朝广告公司。 自从徐晴去花朝广告之后，董霖还一直没有去看过。 徐晴每个星期都会到方华商贸来两次，也跟董霖说过几次，让董霖过去看看她。 才个把月时间，徐晴把广告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她仍旧是原来在荆城的老套路，招聘了两三个原来娱乐会所的公主做客户经理跑业务。 这些姐妹之前也认识一些老板，怎么伺候好这些老板套路也非常熟练。既然伺候好了，给点广告业务自然不在话下。 董霖知道徐晴的搞法后，会心一笑，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这个公司的大股东是徐晴，她自己搞成什么样子，都是她自己说了算，董霖也不便干预。 现在广告公司每月的营业额都有上百万，纯利润能有二三十万。 徐晴看见董霖和李云过来，就像看见家人一样，非常高兴。她津津有味的给他们介绍公司的发展变化，拉着李云在公司四处参观，活脱脱一个女企业家。 张燕莉和董霖跟在徐晴后面，她现在比原先轻松了不少，也开朗了很多，她再不用担心刘康的贷款还不起。 张燕莉现在虽然只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她所分得的利润，比原来刘康经营的时候，整个公司的利润都多。 “我托律师到看守所把现在的情况都告诉刘康了。”张燕莉说。 因为刘康还没有经过法院审判，还关押在看守所，现在不能探视，只能委托律师进去带话。 “哦，他不会对现在这个状况有意见？”董霖问。 毕竟现在的大股东是徐晴，刘康原来撕破脸的女朋友，而买下股份的人，又是曾经被自己赶走的同学。 “我让律师带话进去的时候，跟律师把当时卖股份的事都说清楚了，律师也跟他讲清楚了，他也理解，所以他没有意见。” 张燕莉继续说，“他还十分感激，多亏你不计前嫌，关键时候出手把公司接下来。不然靠我根本维持不下去，他的贷款那就更没法还。现在这个状况，比他原来预计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这也是他自己有这个福气，能有你这么个女朋友对他不离不弃，积极争取！”董霖笑笑说。 “他让我代他跟你说声对不起！前几个月的事，他也是落入别人圈套，身不由己，只能昧着良心服从别人的安排。”张燕莉十分诚恳的说。 “我也猜到了！后来听说他居然是钻石娱乐会所的大股东，我才明白，他估计是落入别人圈套，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董霖说。 “是啊，律师说，他这次最大的罪名，就是作为钻石娱乐会所的大股东，为钻石娱乐会所容留卖淫和贩毒承担责任。” 因为胡波很强势霸道，所以刘康对于钻石娱乐会所平时的经营根本插不上手。 会所被查抄那天，刘康本来是去领头一年分红的钱。胡波答应他，当天可以把钱给他，所以他才去。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胡波那天居然直接在会所贩毒，居然还被警察给盯上。 刘康去不光钱没有到手，反倒成了他对钻石娱乐会所非法经营有参与的证据，被警察逮捕。 董霖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聊着很容易暴露自己，而且这个事情解释不清楚，那么就很容易跟张燕莉和刘康反目成仇。 当时徐晴聘请那三个公主的时候，董霖就跟她嘱咐了，让她们千万不要暴露自己曾经当过公主的事，特别是在张燕莉他们面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广告公司现在经营这么好，以后肯定还会更好。以后等刘康出来了，你们也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就没必要去做那些火中取栗的事啦！”董霖跟张燕莉说。 “这都是托你们的福！”张燕莉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呵呵，共同努力！” “刘康让律师带了一句话，让我嘱咐你，小心一个叫柳荣成的人！”张燕莉说。 “柳荣成？确定是柳荣成？”董霖惊讶的问。 他从来没有想过刘康会认识柳荣成，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又为什么让自己小心柳荣成呢？董霖满肚子疑问。 “具体他也没说，他只叮嘱律师要把这句话带给我。”张燕莉也不知道内情。 “柳荣成这个人好像挺有名的！好像之前旅游节的时候，还跟李云姑娘的名字一起出现在江边大楼的字幕上是？”张燕莉又继续说，她也只知道关于柳荣成这些八卦的事。 “是的，就是那个人！”董霖点头说，“看来只有等以后能探视，我再当面向刘康问清楚。”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董霖就一直心绪不宁。他怀疑柳荣成跟磐石财富有关系，可后来找人查过，查不出任何关联。磐石财富成立的时候，柳荣成还在大学读研究生。 可刘康为什么说这句话呢？这个问题困扰了董霖很久，后来还是柳荣成自己跟董霖坦白的。 第131章 钱堆着花叫什么创业 时间一晃就到了八月，发完工资，支付完两笔租金之后，还没到十号，公司账上的资金就已经不到一百万，这让董霖开始感到焦虑。 董霖去找了罗霖，当初他收购方华商贸股份的五千万还放在罗霖公司的账上，存在刘静那个银行网点里。 由于有求于她，董霖在罗霖面前说话气场就弱了很多。可董霖越是气场弱，罗霖就越是趾高气扬。 罗霖说，“你不能光从我这里借钱，虽然我这里钱很多，可钱堆着花叫什么创业，有花不完的钱谁还创业，创业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万一哪天我也缺钱了呢？所以你得想办法出去融资，从别的地方融到资让公司生存发展下去，那才叫本事！” 董霖很无语，憋了半天还是说，“事前你不是说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吗？怎么现在事情搞到一半，就完全变了！” 董霖心里想的是，苏陵想把菜市场卖给你们家，你们骗我上船接手之后，就准备撂挑子不管吗？这是准备专门坑我么？ 罗霖坚持说，“你得自己先想想办法，去跑一下银行也行，那不是有银行的熟人吗？创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被欺负了就回家找大人，能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就要自己想办法解决，这样才能提升经营能力，保持公司的长远发展。” 罗霖心里想的是，钱都堆在这里，都是你们家的，但是你要有那个能力守住这份资产，保值增值才行。你要知道，赚小钱不容易，赚大钱守住大钱更不容易。 罗霖想让他体会到出去融资求人的艰难。 董霖心里有些发毛，说，“万一公司经营不下去，可别怪到时候没办法还你那八千万了，还有你那两千万的股本金。” 罗霖听他这样说，也有些生气了，“你就这么没有志气吗？难道这样就准备破罐子破摔了？那倒不如趁早投降，把十几家菜市场还给苏陵算了！” 董霖有些委屈了，“可你这一上来就给我个地狱难度的差事，开个公司半年都没有收入，我不只有找你要饭！” 董霖心里确实很憋屈，感觉自己这就是在向罗霖讨饭。 罗霖很淡然的说，“初创的公司可不都是这样，想当初我创办生物医药公司的时候，药品很久都没有批下来，前面一两年公司都没有收入。当时还不一样往银行跑融资，往政府跑审批，成天求爷爷告奶奶，才能有公司现在的发展。” 罗霖说得很感慨，董霖也无话可说。 罗霖又接着说，“公司从现在到年底还差一千两百万是？只要你能融资八百万，我按股份占比，给你解决剩下的四百万。” 董霖心里想着，我要是能融资八百万，自然就能融到一千两百万，到时候就不用找你了。 但他没有说，很勉强的点点头，带着气走了。 罗霖望着董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她也不想这样，反正钱在账上放着，本来就是李本华他们家的，何苦去得罪他呢？等过两个多月自己生孩子，还得指望他给自己把公司看着呢！ 可她还是狠下心来，因为她知道，人都是逼出来的，不逼不成材。太宽松的环境，容易把人养废了。 董霖垂头丧气的回到公司，感到很无助，这事也没办法跟别人商量。融资这样的事，也只有当老板的自己想办法，人家拿工资的可不会跟你操这种心。 正在他愁眉苦脸的时候，刘静过来了。 他们寒暄几句，刘静看出了他的脸色，问他有什么难题，看自己能不能帮忙的。 董霖见刘静这样说，就把自己公司面临的难题跟刘静说了。 “主要就是原来的老板把今年下半年经营户的租金都给收了，导致我们公司今年下半年没有收入，等12月份可以收明年的租金，公司资金就宽裕了，贷款就可以还了。” 刘静说，“贷款是没有问题，就是一千两百万的话，公司有抵押物没有？” “我有五间门面市场价应该值七百万，还有一套商品房大概值两百万。” 董霖想着，虽然门面买的是五百万，但那是因为房东急用钱低价甩卖，市场价确实要值七百万。 “房产加起来九百万是，那要贷一千两百万还很困难，我要回去跟行长汇报一下。贷款我们肯定尽全力支持，但这么大的金额，还需要上面层层审批，我们尽量争取！” 刘静这样说已经很给力了。她个人很感激董霖之前帮过她，从人情上她也想回馈董霖。 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想要在银行发展得好，也需要有董霖这样的大老板支持才行，否则没准就会一辈子关在那三尺柜台里面，不见天日。 但毕竟这么大金额的贷款，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客户经理能够做主的，包括她们行长也不能打包票。 他们只是一个银行网点，行长也只是一个支行行长，上面还有一级支行，还有市分行，这样额度的贷款，起码要市分行才能审批。 董霖说，“那就麻烦你了！需要我们提供什么的话，你尽管说！” 董霖也听说过，找银行贷款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民营企业，而且还是在抵押物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 “好的，我回去汇报后给你回话！”刘静说完后就匆忙走了。 送走刘静之后，董霖才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想着，如果银行能够一次性贷到一千两百万的话最好，那就不用再去求罗霖了，他此刻对罗霖一肚子的意见。 到下午，刘静的电话打过来了，说跟她们张行长已经汇报，张行长说可以向上面申报，就是有些具体的事需要再商量一下。 虽然刘静嘴上没有直说，但董霖还是听懂了刘静的意思，就是要自己过去一趟。 上次人家过来拉存款，又是主动上门，又是送礼的。现在找人家办事，主动过去也应该，那时候可没有坐在家里就有银行贷款送上门的道理。 董霖于是说自己等会就过去拜访张行长，见面商量。 接完电话，董霖跟林建华商量一番，让周恋准备两瓶茅台、两条好烟，就带着林建华和张华去了刘静的银行网点。 第132章 我们尽全力争取 到网点之后，张行长已经在等待。 张华很自觉的提着礼品，不声不响的放在了张行长办公室避嫌的角落里。 林建华专门嘱咐，用不起眼的无纺布购物袋包在外面，所以别人只知道提了东西来，但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过后有事的话，说里面是书刊报纸，别人也无话可说。 张行长默默看着。 董霖微笑着低声说，“就是烟酒，一点小心意！” 董霖对于这些办事的套路当然不知道，这些都是林建华教他的，说一点小礼品算不了大问题。 既然不算大问题，不用把自己搭进去，又在求人办事的关键时候，董霖当然就只有从善如流。 张行长也微笑起来，算是默认接受了。他当然见识的多，有的上来就直接拿钱砸的，他都敬而远之，那是危险分子。那种钱拿了，恐怕也无福消受。 他三十几岁搞到支行行长的位置，现在也干了两三年，算不上快，但是也算稳健。谁不爱财，但是要能拿得住才行，吃黄瓜拉瓠瓜的事可不能干。 坐下后，董霖又给他介绍了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和面临的困难，提出了贷款融资一千两百万的要求。 张行长十分爽快的说，“董总之前帮我们那么大的忙，现在需要贷款，我们当然鼎力支持。刘静之前也跟我汇报过相关的情况，就是说现在抵押物只有两个，价值九百多万，抵押一般都有一定的折扣，单纯抵押的话只能办到五六百万，如果想要一千两百万的话，不知道董总还有别的可供抵押的资产吗？” 董霖想着，别的资产，除了那两处房产，就只有现在住的李云名下那套房子。如果董霖跟李云说，李云肯定会同意。 那房子确实要值八九百万，但是也不能把所有资产都拿出来抵押，万一公司真的失败了，难道要李云跟着自己露宿街头吗？肯定不能那样干！ 董霖于是说，“我再没有别的资产可供抵押了，还有没有别的贷款方式，毕竟我们十几家菜市场是花一点四亿真金白银买过来的！” 张行长有些为难，“但菜市场你们都是租赁的，只有经营权，没有固定资产。即使我们想别的方法，按你的抵押物总体价值给你贷，那也只能贷到八九百万，还是不够。” 刘静这时候插话说，“张行长，我们看能不能用董总公司的收费账户质押来办理贷款，到时候所有经营户的租金都能确保进入我们这边账户的话，也可以保证有充足的还款来源。” 刘静的提议让董霖感到很暖心，觉得自己没有白对这个姑娘照顾，关键时候，人家确实在为自己操心。 董霖立即跟着刘静的话说，“那没有问题，我们估算了一下，每个季度起码有两千万的收入，到时候都可以进入这边银行的账户，还款肯定没有问题。” 刘静的提议也打开了张行长的思路，按照刘静的提议，那么以后每到季末，商贸公司的账户就能有两千万的进账，自己的存款任务就不用愁了。 本来罗霖的那五千万都还存在自己的银行，这样能够带来存款的客户，张行长自然是不能得罪。 他也调查过方华商贸的股东背景，方华投资虽然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实力雄厚，旗下还有方华医药这样的明星企业，自然是要想办法服务好。 于是张行长说，“我们尽全力争取！” 听见张行长这样说，董霖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一些。 他们又商量了具体的操作细节。由银行给菜市场的每家经营户都办一张银行卡，跟每个商户都签订代收摊位租金的协议。到时候只要商户把租金存进银行卡里，就能像收学费一样自动转到商贸公司的账户。 这也解决了董霖的另一个难题，就是管理人员贪污的问题。 之前苏陵的公司经营菜市场的时候，商户租金大部分通过到财务交现金的方式收取，这样就有很多的管理人员私吞收取的商户租金。 而按照现在的方式，以后只需要管理人员发个通知，实在不行催一下就行，钱款不通过管理人员，那就能避免这个问题。 各打各的算盘，张行长经过一番思考，也越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决定全力促成这桩业务。 因为他发现商贸公司十五家菜市场居然有两三千经营户，两三千商户都在张行长的网点开卡，这可是一个不小的业务。 以后这些商户的存款都可以存到张行长的银行，贷款也可以通过他们，就有做不完的业务。 说不定这还能成为银行和企业合作的一种新模式，得到全行推广，也能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辉煌的一笔，没准自己的职位还能更进一步。 那天晚上，董霖请张行长和他们银行的员工一起吃了个饭，他们都喝了不少酒。 张行长两杯酒下肚，难得不再谨慎，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个事情包在他身上。 董霖也十分高兴，举起满满一杯酒就敬张行长，两人兴致很高，都一饮而尽。 董霖满心以为事情这样就算办成了，可他没料到，后面还要一波三折，世界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自己能接触到的人，办事自然容易，可自己平时接触不到的人，那工作就难做了。 晚上喝了很多酒，而且事情办的顺利，董霖很安心。第二天早上，他睡了一个懒觉，抱着李云一直睡到十点多，准备今天君王不早朝。 可是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周恋跟他打电话，说收到一份法院的传票，下周要开庭。 董霖的瞌睡顿时被惊醒，问是怎么回事。 周恋说是一个菜市场物业的业主起诉，要求判定与方华商贸签订的租赁合同无效，并要求方华生鲜市场立即退回房产。 第133章 倒霉成冤大头 董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早饭都没吃就让李云开车送自己去公司。 路上，他打了朱莎的电话，让朱莎也马上赶来公司。既然涉及法律纠纷，那自然少不了朱莎。 到公司后，周恋把法院过来的详细情况，和林建华他们打听的大概情况都说了一遍。 涉及法律纠纷的这个菜市场的房东是区物资公司，是一家国企。区物资公司在例行审计检查中，发现菜市场这个房产被转租给了方华商贸，可是公司领导说并没有经过他们同意，是管理公章的员工私自加盖的公章。 那个员工招供，说是苏陵的公司送了他一个五千块的红包，他才在租赁合同上盖章。 公司领导十分震怒，说这是通过不正当手段签订的合同，就一纸诉状递到法院，要求判定与方华商贸签订的租赁合同无效。 这个菜市场是公司的第二大菜市场，原先一年利润两三百万，从苏陵公司手中购买的时候，价值是一千五百万。 如果租赁合同被判定无效，那就意味着这个菜市场只有关闭，一千五百万就打了水漂。 五千块的红包就能办成这么大的事吗？这让董霖有些不敢相信，他隐隐觉得，这又是有人在给自己使绊子。 董霖问，“那个员工，物资公司怎么处理的？” 林建华说，“听说物资公司准备给他一个行政处分，那个员工大闹了一场，准备辞职。” “犯这么大的事，就一个行政处分了事？不应该追究法律责任吗？”董霖感到很惊讶。 “五千块钱的事，都没有太上纲上线，一般都是内部处理下，还到不了追究法律责任的份上。”林建华说。 “那苏陵公司那个送红包的就更加没事了？” “那是自然！” “也就是，搞了半天，只有我们公司倒霉成冤大头了！行贿受贿搞肮脏事的人都没事，就我们干干净净，还要平白无故遭受损失！”董霖愤懑难忍，一拳擂在桌子上。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怒气过后，他又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如果十五家菜市场都存在这个问题，都是苏陵公司的人通过行贿，让业主方改签租赁合同给方华商贸，那就意味着其他的业主，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取消与方华商贸的租赁合同。 那就意味着，十五家菜市场都得关门，方华商贸的一点五个亿就完全打了水漂。 苏陵菜市场的价值，就取决于这些租赁合同。他与业主方签订租赁合同都很早，当时的租金价格都很便宜，比现在的市场价要低很多，这其中的价差就是利润，也就是这些菜市场的真正价值。 如果方华商贸与他们签订的租赁合同被判定无效，那就意味着，业主方可以收回房产。 他们再想跟谁签订租赁合同都可以，包括与原来苏陵的南升商贸公司。这样苏陵几乎可以不用花钱就能把菜市场又收回去，白白赚了一点四个亿！ 想到这些，董霖心里非常气愤。他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拨打了罗霖的电话。 跟罗霖把情况说清楚之后，他要求罗霖让他的投资团队马上过来一趟，协助调查原来签订的租赁合同。 罗霖答应之后，董霖又没好气的问，“你的投资团队里面不会有内鬼？” 罗霖被问愣了，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个团队的核心成员都跟了她四五年，她待他们不薄，年薪都是二十万起步，工作时间自由，假期多，福利优厚。 想想后，她说，“不可能！” “但愿如此，不然咱们这回真的要一点五个亿打个水漂了！” 周恋赶紧拿出了租赁合同，十五家菜市场物业的房东，有十一家是当地的村办企业，都是法定代表人签字同时盖公章。 这其中有四家这两个月付过租金，包括现在的总店。付过租金起码就代表业主没有异议，这让董霖稍感心安。 朱莎终于赶到，她说律所离这边远，中午时间正好堵车，耽误了一些时间。 董霖让周恋把面临的麻烦给朱莎又说了一遍。 朱莎思索一番之后说，“这个事，有过错的是苏陵的南升商贸公司，区物资公司也有内部管理的问题。如果我们这边的人没有过错的话，我们就是善意第三方，这个官司我们可以打赢！” 董霖听了心里一喜，听朱莎说的，那起码不会出现那种兵败如山倒的极端情况。 只是董霖现在还对罗霖的投资团队没底，有没有可能出现内外勾结的情况呢，一旦那样，那官司还能打赢吗？ 董霖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朱莎说，“那就不是民事纠纷，那就是买通内鬼，内外勾结，涉嫌诈骗了！如果那样，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报案。” 这时，刘静敲响了会议室的门，招手让董霖出去一趟，有些话要说的意思。 刘静今天在这里收集贷款资料，一直待在财务部的办公室里。对于现在的麻烦事，董霖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 刘静把董霖带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说，“董总，你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 董霖没有想到刘静会知道，“还好，有点小麻烦，正在想办法解决！” “那要快点解决哦！一旦有什么法律纠纷，到时候肯定会影响贷款审批！”刘静非常郑重的说。 刘静虽然一直坐在财务部收集贷款资料，但是她从公司人的脸上，也看出公司发生事情，所以她赶紧给董霖提个醒。 事先提醒，那说明她还是偏向董霖的，不然她直接告诉领导的话，这个贷款的事情就算彻底没戏。 董霖也感觉到刘静只是个善意的提醒，于是请她先不要让行里知道，自己会想办法迅速解决，不会对公司的经营发展造成很大的影响。 正在说的时候，罗霖带着她的投资团队来了。 第134章 一孕傻三年 看见罗霖过来，董霖没好气的迎上去，说，“怎么还劳您亲自过来呢？” 对于董霖的阴阳怪气，罗霖只用一句话就简单破解了，“小霖子，快扶我一把，累死了，我挺着个大肚子过来容易吗？” 听见这样说，董霖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只有走过去搀扶罗霖，谁叫她是孕妇呢？ 刘静看着这一幕，愣住了。回过神，她才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在自己银行网点把五千万存了一两个月不动的老板，方华投资的罗董事长。 看着董霖和罗霖的亲密关系，刘静愈发巩固了要帮董霖把这笔贷款办成功的决心。搭上这条大船，自己的职场生涯要好走的多。 董霖一边扶着罗霖，一边说，“银行已经答应给我贷款一千两百万了，刚才那个姑娘是银行的，正在收集贷款资料。你看你们给我埋这么大一个雷，如果银行知道了，那这贷款恐怕就批不下来了！” 董霖的意思是，我已经联系好贷款了，但是被你们埋的雷炸没了，再公司差钱的话，那就该你负责了。 罗霖没有搭理他，在弄清楚情况之前，她不会做任何表态。 当董霖扶着罗霖走进会议室，李云看见，连忙过来搀扶着罗霖在自己旁边坐下来。 罗霖说，“我投资团队的核心成员五个人都在这里，一个人都不少，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她的意思是一个都没跑，说明他们没问题。 董霖首先问了那十一个村办企业租赁合同的事，一个雷还不要紧，一群雷那就要炸死人了。 投资团队负责人说，那十一个村办企业的租赁合同都是跟企业负责人当面签订的，而且都是双人去办理，当时都拍摄了照片，过后可以把照片都交给周恋。 剩下那四个物业，业主基本都是各个区的老国企。国企老总都是行政官员，有的当官的好说话，是负责人面签的，也拍摄了照片。 就只有物资公司，老总级别高一点，很别扭，就是不愿意签字，只愿意盖公章，当时急着改签合同，所以就没有继续纠结。 但是他们当时也查看了国企内部的法律文件，有同意改签租赁合同的会议纪要，去办理的两个人都看见过。 董霖问，“会议纪要复印回来了没有？” “那没有，我们提出过要求复印，对方以内部文件需要保密为由，不让我们复印拍照。” 董霖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现在我们没有证据，只能任由他们说。” 朱莎又重申了她刚才的意见，说方华商贸是善意第三方，既没有伙同南升商贸行贿，也没有侵害物资公司利益，打官司肯定可以赢。 董霖环视一圈，以询问的眼光看看罗霖，意思是问她这些人都可以信任。 罗霖向他点点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这都是自己人。” 董霖就继续说，“关键是现在公司正在申请贷款，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公司被告了，而且是这种有可能影响公司未来经营发展的事，那这笔贷款很可能就办不成！” 董霖瞟了罗霖一眼。 罗霖安坐不动，还是没有搭话。 这让董霖十分失望。心里想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给句话，让人吃个定心丸，你要是说先借我一千两百万，那我就一点不担心，慢慢跟人家打官司。 董霖只有继续说，“要想不影响办理贷款，现在就必须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 朱莎说，“要想快，那就只有走刑事，以他们两家合伙诈骗方华商贸一千五百万元为由向公安报案。” 董霖明白了朱莎什么意思，那就是这个事情实际是南升商贸和物资公司合伙来骗方华商贸，既骗了钱，还能给公司埋一个雷。 即使不是骗，那也是故意给方华商贸添乱，就是不让自己好过。 可现在关键问题是没有证据，如果租赁合同有效，诈骗就不成立，那么南升商贸就没有诈骗，而且也无法证明物资公司领导层参与了这个事情。 只有在被法院判定租赁合同无效的情况下，南升商贸才是诈骗。可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很多事情都黄了。 董霖还是耐着性子问，“具体怎么操作？” 朱莎没有听明白，“直接向派出所报案啊？” 董霖问，“派出所会立案吗？行贿等等事，我们都只是听说，并没有确凿证据。现在租赁合同还有效，那么南升商贸目前来说还不存在诈骗事实。” 朱莎沉吟片刻，无奈地点点头。 罗霖说，“刑事报案后，即使诈骗成立，租赁合同也会被认定无效，而支付给南升商贸的一千五百万也追不回来。因为那个公司的钱已经被苏陵转走，现在基本就是一个空壳，苏陵巴不得找个借口让南升商贸破产，把员工遣散。那我们就真的是钱也没有，租赁权也没有了！” 罗霖又继续说，“到时候，顶多就是把南升商贸和物资公司经办的员工抓起来。那就只能算是撒气，没有任何意义！” 这让董霖心里咯噔一响，暗暗叫骂，这些无良商人和黑心领导，就只会拉些普通员工来顶雷。得到的好处是自己的，背锅的却是些普通员工。 罗霖说的话突然启发了董霖，将来谁会为这个事情背锅，那么谁就有动力澄清这个事情。问题的关键就在物资公司那个员工，必须让他配合解决目前的问题。 他既然是公司的员工，只要不是笨蛋，盖章的时候，肯定会掌握一些领导签字之类的东西。 现在就要把事情的利害让那个员工明白，如果他能配合拿到物资公司的会议纪要，那就不存在租赁合同无效的问题，事情也圆满解决了。 董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罗霖，罗霖微笑着点点头。 董霖笑着说，“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这么大肚子也没见变傻啊？” 罗霖白了她一眼，“你才傻呢!” 董霖看向罗霖的投资团队，问，“你们谁认识物资公司那个经办员工的？” 有两个人都说认识。 “谁最熟，平时是谁在跟他联系，最好一眼就能认出他人来？” 其中一个举手回答。 “你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人？” 那个人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第135章 先给我安排个位子干着 这时周恋过来说，“食堂饭做好了，要不先吃饭？” 董霖听后不禁哑然失笑。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所以也放下心来，加上没有吃早饭，肚子确实饿了，就招呼大家先去吃饭。 自从上次接待张思齐之后，发现没有个食堂很不方便。董霖让周恋把空置的两间办公室改造成食堂，既能接待来客，平时吃工作餐也方便，公司总部这边十多个人，刚刚好坐一桌。 吃完饭，董霖把罗霖和林建华他们少数几个人拉到自己办公室，简单合计了一下。 说好后，罗霖就带着李云和自己投资团队的四个人先回去了，只留下一个叫刘威的人，他跟物资公司那个叫张磊的员工最熟。 董霖又跟朱莎和刘威一起合计了一下，让朱莎试着给张磊打一个电话。 没想到这次张磊很快就接起来。 朱莎说要跟张磊谈谈条件，张磊很爽快就答应。他们简单聊了几句，约定一个地方见面，就结束了通话。 董霖在一旁听着，感觉事情突然顺利得莫名其妙。他原以为朱莎和张磊会斗智斗勇一番，他们合计的时候，还好生推演了，可没想到人家居然好像等着朱莎电话似的。 董霖他们当然不知道，张磊确实在等着电话，等着南升商贸对接人员的电话。 张磊手里拿着公司的会议纪要，他在与方华商贸的租赁合同上盖章，也是经过公司领导同意，所以他并没有过错。 他之所以愿意被爆出收红包的丑闻，配合物资公司起诉方华商贸，要求判定与方华商贸的租赁合同无效。 一切都是因为南升商贸承诺了他一个条件，就是等南升商贸拿回菜市场之后，聘请张磊担任负责人，年薪不低于二十万。 可是等收受红包的丑闻传出来之后，他在物资公司一直遭受白眼。这让他心里难受，感觉待不下去，他就拨打了南升商贸公司负责人的电话，要求先去南升商贸给他安排个工作，而且年薪不低于十万。 南升商贸公司现在就只三家濒临倒闭的菜市场，钱都被苏陵拿去房地产项目，日子也不好过，对于他的要求敷衍着，尽量往后拖。 可没想到董霖他们办事这么利索，很快就找到了张磊。 在路上，董霖就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估计是南升商贸答应了张磊什么条件，所以张磊才会配合他们。 想到这，董霖就让朱莎跟张磊谈的时候，先不要露出底细，尽量套张磊的话。把张磊跟南升商贸的勾当都搞清楚，对于自己采取下一步的措施有利。 董霖他们到约定的茶楼的时候，张磊还没有到，他们就在车上等着。 直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出现在街角，刘威看见，连忙指认说，那就是张磊。 今天上午因为合同被传说无效，刘威憋着一肚子的气，就准备下车，去找张磊算账，被董霖叫住。 董霖让朱莎一个人先去跟张磊对接，他们两人在车上等着，看后续情况再露面。 朱莎就一个人下车，走进茶楼，看到张磊的位置之后，直接走过去，坐在了张磊对面。 张磊见这个女孩认识自己，以为她就是南升商贸派过来跟自己对接的人，丝毫都没有怀疑。 张磊直接就说，“你们先给我安排个位子干着，等以后物资公司菜市场收回来了，再把我调过来。收红包的事情爆出来之后，公司的人看见我就是白眼，这日子没法过了！” 从车上下来之前，朱莎的手机就跟董霖保持着通话，于是张磊说的话，董霖也可以听见。 朱莎前期参与了方华投资跟南升商贸的菜市场收购，对南升商贸的情况很熟，就顺着说，“现在商贸公司就只三家不怎么好的菜市场，人本来就富余，不是很好安排啊！” “也不需要多高的工资，先给个年薪十万就行！” 张磊说的很有底气，好像年薪十万很低似的，其实他在物资公司每个月工资也就是三千多元，加上年终奖一年也拿不到五万。 这也是他被南升商贸高薪打动，愿意冒着风险配合他们，做局来坑方华商贸的原因。 朱莎没有说话，露出一脸的难色。 张磊有些急了，“如果你们不给我安排工作，我就不配合你们的事情。现在的条件都不能满足，还能指望你们以后真给我安排到物资菜市场，给年薪二十万吗？” 朱莎先稳住他，“你别急，慢慢来，我再跟公司张总汇报争取一下。” 停顿片刻之后，朱莎又问，“物资公司领导那边对于把菜市场给我们都没有意见，都愿意配合？” 张磊愤愤不平的说，“他们当官的收了你们的钱，得了你们的好处，当然什么事都配合！现在就只有我倒霉，为了一个五千块的红包就惹得一身骚！” 朱莎叹着气说，“人家当官嘛，那当然，我们这些当小兵的，可不只有做事的命！再说他们当官之间的事，我们当小兵的也顶多就是听到点风言风语！又没有真凭实据！” 张磊振振有词的说，“谁说没有真凭实据？那天你们张总直接提着一个包到我们李总的办公室，那一包二十万总有？李总还拉开拉链看了看。当时门没有关好，我可拍着照片呢？如果将来坑我，我就拿出来，谁都别想好过！” 这一切让电话那头的董霖听着，觉得惊心动魄，也愤怒难当，这苏陵想坑自己，也太花本钱了。 人家也不光为了坑自己，人家这是想把一千五百万卖给自己的东西，再零元购拿回去。 商战可不就是这样吗？真正有多少利益是创造的，大部分可不就是转移，商人无非就是把别人的利益通过相对合法的手段，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算盘打的也太好了，无良商人。董霖心里骂着，关掉了手机录音，挂掉电话，下车往茶楼走去。 他让刘威在茶楼门口等着，万一张磊出来想跑，就把他堵住。 第136章 最大的梦想 董霖直接走过去，示意朱莎往里面挪一挪，挨着朱莎坐下。 张磊看见董霖走过来，他不认识董霖，感到一头雾水，有些紧张的问朱莎，“他是哪位？” 朱莎说，“他是方华商贸的董总。” 张磊惊讶的问，“你不是南升商贸的人吗？” 朱莎笑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南升商贸的人啦？” 张磊一拍脑门，起身站起来，准备走。 董霖连忙厉声说，“站住，坐下，走了恐怕你会后悔！” 朱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张磊面前晃晃。 张磊懂得了朱莎的意思，知道自己现在走的话恐怕会有麻烦，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董霖冷冷的说，“你们胆子大做的好事！先是同意跟我们签订租赁合同，等我们付钱之后，又说租赁合同无效，你说这个算不算诈骗？告到公安的话要判几年？” 这个事张磊刚才没有说，但是董霖也猜出来了，用这个事先把张磊给吓住。 张磊果真被吓得不轻，“你们都知道了？” 董霖说，“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光这个事情知道，刚才你说的事我也都听见了，还录下来了，你想不想听听？” 张磊吓得直哆嗦，想起身，可是腿有些不听使唤。 “我们推演了，这个事情如果报警的话，你们的领导都会推得一干二净。到时候，恐怕就只有你和南升商贸办事的人会被以诈骗罪逮捕。” “这个事是南升商贸张总和我们李总商量的，我只是照办，你有什么事找他们去！” 董霖继续说，“他们我当然会找，但到时候你恐怕就会被他们卖得一干二净！我也不想跟你为难！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配合我们，把现在这个事情早点解决，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 张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紧张的问，“怎么配合？” “你手里有你们物资公司同意跟我们签订租赁合同的会议纪要？给我们就行！” “就这样？” “对，这样就能证明物资公司跟我们签订的租赁合同是合法有效的，你们也就不存在诈骗的问题啦！” 董霖说得很直，也很透。张磊很快就明白，董霖只想保住跟物资公司签订的租赁合同，毕竟这个东西对方华商贸很值钱。 张磊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还是提着胆子说，“给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所谓富贵险中求，张磊在物资公司混到四十多岁，也没混到一官半职，所以才会答应南升商贸的要求，跟他们一起做局，来坑方华商贸公司。 董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敢跟自己谈条件，但看那男人的表情，张磊似乎很坚持。 “不追究你诈骗的责任还不够吗？”董霖先试探一番。 张磊没有搭话，两个眼睛直直的盯着董霖。 见这样，董霖只好退一步说，“你想要什么条件？” “南升商贸答应我的是，让我做物资菜市场的负责人，年薪二十万。我要你同样安排我做物资菜市场的负责人，年薪少一点也可以，但不能低于十万。”张磊看着董霖说。 张磊也知道，方华商贸现在手里的都是优质资产，到这个公司混碗饭吃应该很稳当。 这样的人，董霖不想收留。人贪婪不说，还胆子大，留到自己公司，指不定以后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可不答应他的条件似乎也很难，这家伙一看就是心眼横了，准备在刀口舔一抹血。 前面说话太直，让董霖此刻开始试着拖慢节奏，问，“你在物资公司是什么职位？” “普通职工，在办公室管个公章，有什么问题吗？” 这让董霖脑袋瓜里灵光一闪，他不确定这个事能不能办成，但还是假装肯定的说，“我可以找关系，让你们公司领导给你提拔一个办公室副主任，这样总比跳槽到我们民营企业强？” 董霖只是脑袋里灵光一闪，他想的是，既然张磊手里有李总受贿的照片，那就可以用来威胁李总，到时候给张磊提个干也不是难事。 可对于张磊来说，他在单位混了大半辈子，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确实感觉心里窝囊，憋着一口气。提干是他最大的梦想，是他在单位混了大半辈子的心结，如果能提个办公室副主任，他就可以从此扬眉吐气。 张磊很激动的说，“你确定，不会忽悠我？” “我们年轻人，做买卖都是诚信为本，不像你们那么喜欢忽悠人。”董霖见鱼儿上钩，十分肯定的说。 张磊将信将疑的问，“你们有什么关系？” 董霖注视着张磊，一本正经的狗屁胡说道，“我们公司罗霖董事长你知道？是常务副市长李伦的儿媳妇，这还不够吗？” 这个张磊当然知道。他也听说过，当时南升商贸将菜市场卖给方华商贸，就是李伦从中协调，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磊打心里同意了，在这个社会混，还有什么比关系更重要更实在的吗？自己混不上一官半职，还不是因为父母早亡，自己没有可以依靠的关系吗？ 董霖见张磊已经认可，问，“这样可以把会议纪要给我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张磊的狡猾。 张磊眼睛咕噜转了两圈，又说，“还不行，你得先把你答应的事情办成再说，不然万一你们事后反悔，我找谁去！” 董霖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耐心说，“我还担心帮你提干了，你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呢？” 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在心里打着各自的算盘。 这时候朱莎开口了，她说，“张磊，你手里不是有你们李总受贿的照片吗？你把它给我们，作为抵押！等给你提干了，我们拿照片来跟你换会议纪要。” 董霖一听，这是个好主意，现在张磊手里其实有两样有价值的东西：一个是会议纪要，这个很简单直接解决自己的问题；另一个就是李总收钱的照片，既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张磊提干的问题。 董霖心里不禁为朱莎的提议叫好，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心里清楚，面前这个是老油条，但凡让他有一点疑问，都会坏事。 第137章 三瓶酒四条烟 经过一番内心斗争后，张磊把手机递给董霖说，“照片都在手机里。” 董霖找他要了密码打开，看看，里面确实有领导模样的人在办公室里收钱的照片，还算清晰。看完，董霖满意地点点头。 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董霖起身准备走。 张磊开口说，“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董霖点点头，叫他放心。 张磊又伸手拦住他，说，“我的手机给你了，你总得给钱我重新买个手机？” 由于内心很激动，董霖确实忘了这一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大概有两三千。 突然，他想起之前因为钞票上印有指纹被人陷害的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在钞票上面擦拭干净，用纸巾包着递给张磊，问，“这些够了？” 张磊接过去，连连点头说，“够了！够了！” 张磊心里想着，有钱人搞事真是讲究，付钱给别人还要把钱擦拭干净。 他当然不知道，董霖付钱给会所的小姐，也是这样擦拭干净后包着递过去的。 到门口，张磊看见刘威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笑，他才明白，自己今天已经无路可逃，心里想着，看来以后只有配合了。 回到公司，董霖拿着手机直接去了林建华办公室，把手机递给林建华，说，“林总，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林建华接过手机，十分不解的看着董霖，不知道什么意思。 董霖解释说，“这里面有物资公司李总收南升商贸钱的照片。” 林建华瞬间就明白了董霖的意思，笑笑说，“你自己干好事，当恶人的事就让我去干！” 董霖笑笑说，“那不是林叔你经验丰富，杀气十足吗？你去干肯定事半功倍！我们这种小年轻，说话人家不当回事，真要撕破脸硬来又影响以后的合作关系！” 林建华笑着点点头，又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董霖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都给林建华讲述了一遍，说，“我们把这东西搞到手也不容易，白天林叔你养精蓄锐，晚上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董霖又简单说了要达到的两个目的，一是要物资公司撤回诉讼，二是给张磊争取个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当当。 林建华不解的问，“这样的人，你还真帮他弄个官做啊？” “反正不用我们发工资，也不会再坑我们，人家物资公司里面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也不多。看在他今天还算配合的份上，而且那么大年纪也没混上一官半职也挺可怜，能顺手帮一把就顺手帮他一把得了！” 林建华无奈地笑笑，又问，“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去？” 这个问题董霖还没有想过，他略一思索说，“那就给他带三瓶酒四条烟去！” 林建华听出了董霖这话里面的讽刺。在汉语里，三和四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话，朝三暮四、不三不四、低三下四。 带三条烟四瓶酒那不是骂人吗？既骂人家不三不四，还要人家低三下四。 “你不是自己去，怎么都无所谓，我拿着这样的数字去，人家还不得当场翻脸啊？再说以后还要合作，咱们也没必要跟他闹那么僵？”林建华劝解道。 董霖见林建华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他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也不想让林建华为难，笑着点头说，“好！” 林建华又问，“人家公司出手那么阔绰，我们这样上门会不会太寒酸了？” “他这违法乱纪的证据都捏在咱们手里了，能不空着手去都算好的了！”董霖没好气的说，他可不想干送钱行贿的事。 送点烟酒，那是没有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风气，自己也没办法脱离社会干事业。但是不能送钱行贿是董霖的底线，无论自己将来能不能回村里，这个底线一定得坚守。 见林建华还是面有难色，董霖思索片刻又说，“你跟他说，细水长流，以后总要经常打交道的，逢年过节，这样的礼数都不会少！” 林建华被董霖的话逗乐了，说，“呵呵，你说的轻松，到时候谁送过去？” “当然是我们人情练达的林总送了！”董霖说完冲林建华笑笑，转身就闪人了。 林建华追出来，问联系电话和地址，董霖让他问朱莎。 朱莎拨打张磊的电话问物资公司李总的住址和电话。 张磊刚刚买新手机，把电话号码装进去，就接到朱莎的电话，吓得浑身发抖，乖乖告诉了朱莎李总的住址和电话。 林建华不慌不忙的拨打了李总的电话。李总本来想拒绝，可是林建华多么老道的人，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拒绝自己。 打完电话，林建华就带着一箱茅台和两条好烟，出发去李总家找他。 当林建华面带微笑提着东西走进李总家里，李总也不好拒绝，连忙把他让进去。 简单寒暄几句后，李总才发现林建华不是单纯为了官司来求自己高抬贵手，他就有些警惕。 当林建华把照片给李总看的时候，李总脸如死灰，后背冷汗直冒，再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官威。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李总发现面前这个人非常老辣，加上又捏着自己的把柄，他最后只有服软，答应了林建华的两个要求。 虽然南升商贸给自己送过钱，但现在自己被人家捏着把柄，那就只能怪南升商贸自己办事不谨慎。 即便今后南升商贸的人找过来，自己也有话说，都被人家捏着把柄呢，何必再相互拆台呢？ 林建华也给了李总台阶下，说是今后的业务还要李总多照顾，当然，方华商贸董总说了，细水长流，以后逢年过节该讲的礼数，方华商贸都不会忘记。 因此，这天晚上的事，从剑拔弩张开始，到最后和风细雨结束。 第二天，张磊就被提拔为物资公司办公室副主任，而他收红包的丑闻也被证实为是一个误会。 张磊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而不可思议，越发对方华商贸公司背后的社会背景深信不疑。 从那以后，只要方华商贸公司的人到物资公司办事，张磊都客客气气的接待，不敢有丝毫怠慢。 同时，物资公司也向法院申请撤销了对方华商贸的起诉。 南升商贸的张总找到物资公司，当面质问李总怎么撤销起诉，李总拿出张磊的手机，把照片调给张总看。 张总看到照片后，满头大汗，坐在那里半天不吭声。回过神来，他赶紧向李总道歉，连李总退还的钱都没拿，就匆匆忙忙逃也似的走了。 第138章 八月流火来钓鱼 从法院确认物资公司撤回起诉后，董霖立刻就把消息告诉了刘静。 刘静收到消息终于放心，这两天她虽然听到方华商贸被起诉的消息，但还是在整理贷款资料，一点都没有耽搁。 通过调查，刘静发现经营这十几家菜市场确实是很赚钱的生意，因此她对于这笔贷款的前景也是越来越确信，丝毫都没有怀疑这笔贷款有风险。 在为菜市场的商户批量开好卡以后，张行长就带着刘静把贷款资料送到了上面的一级支行，并请一级支行沈行长过来现场考察。 沈行长带着一级支行的部门经理实地考察了其中两家菜市场，对于方华商贸的经营管理也是给予了充分肯定。 考察走访过程中，一路都是刘静跟着介绍情况，刘静熟练的业务和不错的谈吐也给沈行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连连称赞，并且让张行长对这个好苗子要好好培养。 刘静也算是借助这个机会，进入了领导的视野，为她以后的升迁打下了好基础。 走访调查完，董霖请银行的各位领导到自己食堂吃个便饭，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喝得很尽兴。约定俗成的，董霖又让人给每人准备了一份礼品。 那天吃完晚饭，张行长又在董霖耳边说，沈行长喜欢唱歌。到酒喝得差不多，董霖就按照张行长说的，邀请沈行长和晚上吃饭的人一起去唱歌。 那天晚上的活动，董霖没有叫徐晴和周恋，她们两个毕竟未婚，参加这样的活动也不方便。董霖只是带上了林建华、王博和张华，张华只负责买单。 经历过徐晴之前花蝴蝶的事，董霖现在对于这个十分讲究，他可不想被别人说成是出卖员工拉皮条的老板。 既然是唱歌，自然少不了公主，林建华给每个客人都点了公主，他和王博两人在这方面都是比较保守的人，所以就只简单的跟张华一起跳了两支舞。 由于来之前跟李云打电话说晚点回去，李云嘱咐他洁身自好，所以董霖也没敢点公主。 这就给刘静提供了机会，小姑娘今天被领导夸奖，十分开心，酒喝得也不少。她趁着酒兴，坐到董霖身边，抱着董霖的胳膊，拿着红酒劝董霖喝酒。 喝完酒，刘静又拉着董霖跳舞，双手环在董霖的脖颈，就好像董霖是她男人似的，身躯紧紧贴在他身上，饱满的胸脯弹压在董霖身上，让酒后的董霖也有些难耐。 刘静在董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话，由于房间里音乐声太大，董霖没有听清楚。说完话，刘静将嘴唇向董霖的唇凑近过来，就在快要贴到的时候，董霖转头躲闪开了。 虽然他已经清楚了这个姑娘的意思，对于她帮助自己办贷款也很感谢，但是，跳跳舞逢场作戏可以，就当是为了事业做牺牲，更进一步他是不想的，也不敢。 刘静对于董霖的闪避刚开始有一些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了，越是难得，才越有意思，勾勾手指就扑过来的男人，那叫贱人。 刘静知道董霖有女朋友，那天在公司见到过李云，她知道自己比不上李云，也不想比过李云。 她既有事业上依仗这个男人的心思，同时这个满头长发、充满浪漫气息的男人，也确实让她着迷。她心里想着，哪怕是做他一时的情人，也不枉费今生的遇见。 所以她今天借着酒劲，非常的主动，虽然最后大胆的一吻被他躲过，但是他起码没有拒绝自己的拥抱，这就足够了。一步步慢慢来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天唱歌玩到很晚才散场，送走沈行长他们，刘静酒已经彻底喝多。张行长看着刘静抱着董霖胳膊不放的样子，会心一笑，坐上张华打的车，丢下一句刘静就交给董霖啦，钻进车里就自顾走了。 董霖感觉很无奈，让张华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在王博怀疑的目光中，跟张华一起把刘静送进酒店房间，想办法抽出自己的胳膊，才得以脱身回家。 董霖以为贷款这样应该算是办成功了，只等着放款，公司的财务危机就彻底过去。可他还是想简单了。 想简单的后果就是，他周末不能在家休息，反倒是大清早开始，就蹲在一个水塘边，顶着八月份的大太阳，拿一根钓鱼竿钓鱼。 虽然以前在花朝村，董霖也喜欢钓鱼，但是对于今天的钓鱼，他却觉得索然无味，因为这属于一个接待任务，既然是任务，那就少了乐趣，多了压力。 他今天来是陪市分行的朱行长钓鱼，原因是贷款报到市分行之后，朱行长提了一嘴抵押物不够的话。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沈行长的耳朵里，通过张行长告诉了董霖。 董霖问张行长对策，张行长说只要再通过朱行长那一关，贷款就可以批下来。 于是在邀请朱行长来考察一番，把吃喝送礼的动作又重复一遍之后，沈行长告诉董霖，说朱行长喜欢钓鱼。 董霖就借着敬酒的机会，邀请朱行长周末一起钓鱼。 朱行长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董霖就让林建华安排了这个钓鱼的地方，周末邀请朱行长钓鱼，沈行长和张行长一起作陪。 朱行长果然是真的喜欢钓鱼。中午时候，董霖说先去吃饭休息会再来钓，被朱行长拒绝了，说让董霖他们去吃，给自己带个盒饭就行。 董霖他们自然不敢那么干，于是一群人陪着朱行长在水塘边蹲着吃盒饭。 吃完盒饭，虽然头顶撑着遮阳伞，但顶着中午白晃晃的大太阳，迎着如流火一般的热风，董霖还是感觉燥热难耐。要不是年轻身体好，他感觉都快要虚脱了。 此刻他恨不得放弃底线，砸两捆现金给朱行长，换他饶过自己，早点回去。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经过沈行长劝说，朱行长才意犹未尽的收竿。 回去的时候，朱行长难得说了董霖几句好话，说董霖身体好、有耐心，是个干大事的人。 董霖连忙客套几句，说陪领导钓鱼是自己的荣幸，以后只要朱行长有时间，自己可以随时作陪。 朱行长听了哈哈大笑，陪同的人也都一起笑起来。 到星期一下午，董霖就接到通知，说贷款已经批准。 董霖不禁感叹，总算没有白白被太阳炙烤一天，这一天让他整个人都黑了一圈，鼻梁都晒红蜕皮了。 罗霖想要他体会的事，他总算是有了切身的体验，终身难忘。因为知道贷款融资的不易，他经营更加谨慎，账上总要放个千把万的现金才安心，不然事到临头再去求人可太难受。 第139章 饭局 办理完相关的抵质押手续，贷款就发放到了方华商贸的账户。 看着到账的一千两百万，董霖才放下心来，感觉总算可以歇一口气，只等年底收租金，日子就好过了。 他也知道一直给自己添乱的是苏陵，这回物资公司的事，苏陵控制的南升商贸就明火执仗的跟自己对着干，意图收买物资公司的人，零元购抢走自己的菜市场。 董霖感觉很恼火，可是目前对于苏陵也没有办法，去举报告状吗？那也追究不到苏陵那里，因为很多公司苏陵既不是股东也不是法人，他只是在幕后控制。 或者向李伦去告状？但罗霖把大部分的股权转让给了董霖，李伦肯定不会管。 董霖和李伦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从花朝村回来，董霖专门去找过李伦，问李云的下落。后来一次是在罗霖和李思的婚礼，董霖向他打招呼，李伦仿佛没看见似的，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董霖心里想着，这就是伯父李本华认为信得过的朋友吗？现在不光对于李本华的死无动于衷，更加是和苏陵死死绑定在了一起。 那么，自己想要找苏陵报仇，还得首先越过李伦这座高山。董霖想想，就感觉希望渺茫！还好，李伦过个两三年就会退休。 那就只有先把公司经营好，耐心等待了。 想要打倒敌人，首先要等敌人自己出现问题，趁机出手，才能一击毙命。 董霖当然不知道，李苏鹤和袁畅的死，已经无意中推进了这个事情。 把九月份几笔租金支付之后，董霖就想休息喘口气，带着李云去京城旅游了一趟。 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李云和董霖一起逛故宫、天坛、北海，爬长城，吃烤鸭，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在北京旅游的时候，袁腊生在冷处理两个月之后，在李伦的提议下，被安排到市工商局担任副局长，后面还打着括号，正局长级。 也就是袁腊生的级别没有降，只是职务的含金量下降。 袁腊生也知道，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事，没有被撤职查办，都算好的，能够再任职已经很不错，他也没有嫌弃，心里美滋滋的去就任了。 毕竟有职务就有权力，有权力就有资源，有资源就能换来无数的金钱和女人。 虽然袁腊生现在身体已经变得残缺，可荷尔蒙还在分泌，只是找不到排泄的出口，所以心里的贪婪并没有被剪掉分毫。 经历那么大的事，他发现自己实际上没有被怎么样，丝毫都没有收敛和收手的意思。 工商局的人很多都听说过他的传闻，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公公，对他很排斥，背后对他的议论不少。 但是排斥有什么用呢，人家坐在那个位置上，该听的还是得听。 袁腊生被任命为工商局副局长，这是苏陵背后向李伦建议的。 袁腊生的突然出事，对于苏陵的冲击很大。他上半年刚刚在黄湖区花五个亿买了一块两百亩的地，投资五六十亿开发建设一个面积达百万平方的楼盘。 当初为给袁腊生凑政绩，楼盘还配套有商业综合体，光商铺面积就有四十多万平方。 袁腊生给他的条件也很优厚，楼盘地段不错，就在未来的便民服务中心，未来这个城区的正中心。而且政府配套的路网也在抓紧施工。 为了赶进度，现在商业综合体的地下部分都已经完成，地上也修到了四五层，马上就要封顶了，已经投下去十几亿。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袁腊生居然出事了。没有袁腊生的庇护，这个楼盘的后续开发就存在很大问题。 楼盘周边的道路是政府承诺配套建设的，可袁腊生一出事，这个道路也因为工程款拨付不及时而停工。一个没有大路的商业综合体，孤零零的伫立在荒野里，那不是个笑话吗？ 苏陵对于袁腊生的出事感到很疑惑，他那个私生子怎么突然就会发疯，干出这样邪性的事来？他派人去仔细调查了一番，终于从网咖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了董霖的身影。 于是，他认为袁畅的行为都是董霖的挑唆，都是董霖的指使。可是袁畅已经跳楼死了，死无对证。不能对董霖采取法律措施，只能通过私人手段来进行报复。 物资公司的事只是一个试探，没想到被董霖轻松化解，这让苏陵知道董霖这小子不容易对付。 越是不容易对付，越是要尽早消灭，不然等他成长起来，就会是自己的最大隐患。 于是，他决定把袁腊生再扶起来，帮他担任工商局副局长，让他自己去为自己报仇。 工商局正好管菜市场等等商贸行业。 确定袁腊生被任命为工商局副局长的那天晚上，苏陵组了一个饭局，桌上就只五个人，李伦、苏陵、柳荣成、袁腊生和袁华。 饭局就是桌面上拿最美味的珍馐美酒麻痹人，桌面下用最狠的心思算计人。 如果是大型饭局，被算计的人往往就在桌上，可这种小型饭局，一般都是为了算计不在场的人。 庆贺袁腊生起复的第一杯酒下肚之后，苏陵就把网咖的视频录像递到了袁腊生面前，说他派人调查之后，发现是这个年轻人操弄的整件事情。 袁腊生看着视频，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心里压抑的憋屈和仇恨此刻完全爆发出来。 之前因为袁畅死了，他也不知道该找谁，对于自己出事，职务被撤掉，身体变残疾，有苦说不出。 袁腊生一怒之下，把被他藏起来的那三个强奸犯交给了警察，算是发泄一点心里的闷气。 看着监控视频，听着苏陵的讲述，袁腊生这次终于找到仇恨的爆发点，问，“这个年轻人是谁？” 苏陵说出了董霖的名字，介绍了他跟李苏鹤、李思的关系，还有他现在正在经营菜市场的事。 袁腊生惊异的看了一眼李伦，没想到这个董霖居然还能跟李伦扯上关系。 李伦脸色十分平静，“你们干你们的事，这是私人恩怨，我跟你们两边都关系好，也没法袒护谁，就当我不知道的！” 袁腊生才算放下心来，咬牙切齿的说，“我要弄死这个小王八蛋！” 后面，他们就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怎么弄死董霖，确保一击必中，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第140章 发生火灾 董霖在京城爬完长城回酒店，由于非常累，很早就睡了。 可他刚刚睡着，林建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物资公司那个菜市场发生了火灾。 董霖的瞌睡被惊醒，忙问严不严重，火灭了没有。 林建华说王博已经过去，汇报说已经有两三家商户着火，还好，面积不算大，又说已经打了消防电话。 董霖让林建华代表自己先去看看，说明天赶早上第一班飞机回江城。 董霖考虑一番，还有些不放心，又拨打了王博的电话，王博说消防还没有到，火势已经蔓延了三四家商户，正在现场组织人灭火。 董霖问，“消防电话打了多久了？” 王博说，“最开始是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商户看见门口商铺着火，给市场管理人员打电话，市场管理人员马上就打了我的电话，我当时就拨打了消防电话，现在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从一间商铺蔓延到四间了，消防还没有来。” 董霖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连忙挂掉王博的电话，拨打了张思齐的电话，请他务必帮忙，让消防队迅速赶到现场。不然火势继续蔓延恶化，整个菜市场就没了。 张思齐连忙打了区消防中队中队长的电话，那个队长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思齐没有管那么多，发了很大一通脾气，那个队长才转变口风，跟张思齐保证，说消防队十五分钟就赶到着火地点。 张思齐给董霖回电话之后，董霖立即就拨打了王博的电话，让他们想办法阻断火势，支撑到消防队赶到。 终于，在张思齐出面后，消防队按时到达了现场，很快就把火给扑灭。 整个大火前后烧了一个多小时，把门口一边的五家商户都给烧了，商铺里面的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还好王博他们在现场灭火有力，才没有导致更大的损失。 董霖躺在床上，不断跟林建华和王博发信息，询问最新的进展，并让林建华报警，让警察过去看看，有没有纵火的嫌疑。 李云也被他吵醒，关切的问个不停。 林建华后来答复他，说报警让警察过去看了，警察说是电路出问题引起的火灾，排除了人为纵火的嫌疑。 一直折腾到很晚，等事情完全平息之后，董霖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晚上，董霖睡觉都很不踏实，总是半梦半醒，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把火烧得蹊跷。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董霖就把李云从被窝里叫起来，带着她向机场狂奔，搭上第一班的飞机，赶回了江城。 到江城之后，董霖就直接开着车子往物资菜市场赶过去。 由于董霖之前打过电话，林建华他们已经在物资菜市场等待。包括徐晴也过来了，因为这个菜市场的负责人还是她，营业执照上是她的名字。 等董霖到了之后，林建华他们就带着董霖和李云去看了着火的五间商铺。 那五间商铺就在菜市场的大门口，首先着火的那一间就是靠门口的一间，然后火势顺着往里面蔓延。 幸好有住在附近的商户看见着火报警，才在第五间就被扑灭，不然火势再往里面蔓延的话，这一圈的商户都会烧个干净，整个菜市场也就没有了。 董霖认真查看了现场，这五间门面被烧得一片焦黑，里面的货物、电器和家具都被烧没了，清点了一下，损失大概十多万。 那几家被烧的商户跟董霖一阵唉声叹气，董霖只有好生安抚，让他们放心，公司不会不管他们。 还好，别的商户和中间的摊位没有受影响，还在正常营业。 董霖又问林建华警察来查看现场的情况，林建华简单说了一下，说警察看得很随意，似乎不太认真的样子。 董霖想起这一片不是高小祥的辖区，他问林建华，“来的是哪个派出所？” “好像是南湖派出所，一个矮个子带人姗姗来迟，好像很不情愿似的！简单看了几眼，说是电路着火就走了。” 董霖想起之前自己被陷害，就是南湖派出所这个矮个子给自己戴的手铐，如果来的是他，那他的结论就非常不可信。 胡波的钻石娱乐会所被警方一锅端之后，他的叔叔南湖派出所所长被查办了，但是其他人并没有受牵连，那个矮个子现在南湖派出所牵头负责。 这样的话，即使这次着火是人为纵火，也不用指望南湖派出所会主持正义。 董霖又想起昨晚张思齐给自己回话，说给消防队队长打电话，那队长一开始有些敷衍，直到自己发脾气才答应迅速赶到现场。 当时董霖还以为是张思齐故意那么说，好让自己更记得他的好，以后好讨人情。现在想想，那应该是真实情况，有人让消防队故意拖延甚至找理由不赶到现场。 想到这里，董霖拨打了高小祥的电话，请高小祥来一趟现场。 高小祥有些为难，说那不是自己辖区，自己跑去管别人辖区的事，会被上面责怪。 董霖说，“你自己一个人来看一下，就当是私人的事情，我只想了解一个真相！” 高小祥听董霖这样说，才连忙答应，换上一身便装，开着私车过来。 高小祥过来之后，到最先着火的那家商户仔细查看了一番，又对着菜市场上空看了看，发现菜市场里面没有监控。 高小祥对董霖说，“现在只能说，不能排除人为纵火的嫌疑！但是你们这市场里面也没有监控，所以也无法查证。” 董霖和高小祥想到什么似的，一起往菜市场门口走去，正对着菜市场门口，有天网的监控。 高小祥拨打了区分局同事的电话，让查看一下这个摄像头的监控视频。 过了几分钟，那个同事回过电话来，说那个摄像头坏了，高小祥不问的话，他们还没有发现。 听到这个回话，董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一件巧事接一件巧事，那就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安排。 第141章 停业整顿 就在董霖和高小祥望着墙上的摄像头满脑子猜测的时候，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走过来，问他们市场办公室在哪里。 董霖一看他们身上穿的制服，心里就直打鼓，估计他们来就没什么好事，开口问他们有什么事。 那两个警察中的一个说，找市场负责人有事。 又是两个警察找上门有事，这让董霖后背直发凉，想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高小祥他们带到派出所关了两天的。 这个菜市场营业执照上的负责人还是徐晴，徐晴也就在旁边。但董霖怀疑这两个警察来者不善，也不能让女人挡在前面？ 董霖看了一眼身边的高小祥，开口说，“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那两个人上下打量了董霖一番。 董霖现在穿着李云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衣服，材料名贵，设计制作考究，一身贵气。 其中一个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到董霖面前，停业整顿通知书。 上面内容大概意思就是因为这个菜市场有消防安全隐患，需要停业整顿，等整顿验收完毕才能开业。 不是传唤通知书，董霖松了一口气，但马上意识到，那意思是要菜市场关门，这情况也非常不妙。 他把停业整顿通知书递给高小祥，高小祥问那两个警察是哪个单位的？ 两个警察说是区消防大队。 高小祥马上拨打了消防队长的电话，得到的消息是，因为菜市场发生了火灾，领导很恼火，要求他们加强检查，该停业的停业，该整顿的整顿。 高小祥问张主任知道吗？对方回答，本来是准备把方华商贸本区的四个菜市场都停业整顿的，碍于张思齐的面子，才只对这个发生火灾的菜市场停业整顿。 高小祥又说了几句求情的话，见没有什么用，只有结束了通话。 听完高小祥讲的，董霖心里凉嗖嗖的，虽然他心里早就有预感，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要求对菜市场停业整顿的是刘局长，通程安保公司老板的哥哥。 董霖没想到，人家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问题，对自己下手了。 虽然今年也不指望在菜市场有收入，但菜市场一旦长时间停业，商户就会想别的出路，就会流失，到时候再想从头开起来，那就难了。 人家没从你这里赚到钱，就会想办法让你损失更多。 董霖心里很怄气，但也只得让徐晴把停业整顿通知书签收了。 经过一番求情，那两个警察才同意让商户把今天的生意做完，到晚上再停业。 毕竟商户今天进货的蔬菜和鸡鸭鱼肉不卖完的话，放几天就坏了，让商户遭受损失，他们会闹事。 菜市场要停业整顿的消息马上在商户中传开了，整个菜市场人心惶惶。 商户都开始降价销售，附近的居民听到消息，也马上赶过来捡便宜。 一时间，整个菜市场乱的像一锅粥，到处乱七八糟，商户甩卖，居民哄抢，就像末日囤物资。 消防队的两个警察走后，高小祥也告辞回了所里。 这时，董霖又接到周恋的电话，说市工商局的人找到公司。 董霖连忙问什么事。周恋说她问了，但人家不回答，非要等见到董霖才说。 董霖把徐晴留下，让她今天在这边菜市场招呼，防止再出什么安全事故。 安排完事情，董霖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往公司赶。 一路上，董霖越琢磨，越感觉事情不对，这事情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一环扣一环，把自己越勒越紧，都快透不过气来。 董霖回到公司，工商局的人已经等待很久，他们来了四五个人，乌泱泱的坐在会议室里，一脸的不耐烦。 董霖藏起心里的烦躁，挤出一丝笑容，让周恋给客人每人派一包好烟。 对于周恋放在他们面前的烟，工商局来的人并没有拒绝，但还是毫不客气的把一张单子递到了董霖面前。 董霖现在对单页的纸张已经产生心理阴影，见到递过来的单子，不自觉就把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收了回来。 工商局为首的一个人见董霖不准备接，狠狠瞪了董霖一眼。 见董霖仍然不动，他开口说，“这是停业整顿通知书，鉴于你们公司管理混乱，经营的菜市场存在安全隐患，已经发生火灾，根据市工商局安排，对你公司旗下十五家菜市场责令停业整顿。” 董霖很恼火，憋了半天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说，“领导，我们只是一家菜市场发生火灾，另外十四家都好生生的。而且火灾到底是因为管理问题，还是人为纵火，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怎么能让我们另外十四家都停业整顿呢？” 为首的人说，“你想抗拒执法？” 董霖正在火气上头，丝毫没有让步，大声说，“不是我想抗拒执法，而是你们搞事没有道理，哪有为了一点事就直接打翻一船人的？” 为首的市工商局执法大队副队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眼狠狠的盯着董霖。 今天他也不想来，但市局领导安排了，把活派到了他们执法大队，队长安排他过来，他也没有办法。 不管这个事情合不合道理，他都必须执行，让对方服从，因为自己代表法律，代表公家。 董霖也丝毫不怯懦，跟他对视着，会议室里一时剑拔弩张。 林建华怕他们再发生争吵，连忙把董霖拉到一边，低声劝他，让他不要跟工商局执法大队的人继续争执。 董霖到一旁深呼吸几口，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想想刚才自己的举动，不禁有些后怕。人家是执法者，得罪了他们，以后在这一行恐怕就没法混了。 他转身走回会议室，拿过停业整顿通知书，看也没看，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副大队长微微一笑，说，“给你们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还不停业的话，我们就派人过来强制执法。” 听见这个话，董霖一时气血直冲天灵盖。他闭着嘴，强忍着，把嘴唇都憋的发紫。 最后他还是憋不住了，“两个小时就关门，那些商户没有卖出去的东西怎么办？你们考虑过人家老百姓的死活吗？” 副队长被他的质问问住了，怔了片刻，似乎有些许无奈的说，“这是局里安排，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 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第142章 正面硬刚 工商局执法大队的人走后，周恋过来问董霖怎么办？ 董霖无力地坐在椅子里，叹气说，“还能怎么办，通知各个菜市场的工作人员，工商局来执法不要阻拦，通知商户抓紧时间卖货。” 他想着，多半是自己被别人盯上，所以千方百计来整人，不整垮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菜市场停业，就要连累那些商户不能做生意，平白无故造成损失。 李云过来安慰他，他说自己还好，让李云先回家休息，李云昨晚没有睡好，今天早上又被那么早拉起来。 李云从背后把双手环在董霖脖颈，脸贴着董霖的脸，说自己不困，就在这里陪着他。 这一天，遍布全市的十五家方华生鲜市场都像迎来了末日囤物资大赛，商户大甩卖，居民疯狂抢购。 商户怕货砸在自己手里，住户怕今后买菜生活不方便，提着大包大袋子往家里搬物资。 毕竟这十五家菜市场两三千家商户，可是供应着近二十万户的生活物资，就被这么说停业就停业。 搞得有好事的网民拍摄了照片和视频传到网上，引起不小的轰动。 引发的舆情被汇报到市政府，也被常务副市长李伦给蛮横的压下来，他就一句话，“什么事都不能阻止正常执法！” 如果这是个正常的执法，那自然是不能阻止，可网上的评论都是不正常。 网上的舆论也被方华商贸的人看到，汇报给董霖。 董霖看了看，叫通知员工只关注、不参与、不煽动，他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他只是猜测这事跟苏陵有关，但是苏陵是如何给自己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董霖现在还不清楚。 他消息没那么灵通，而且袁腊生这样有问题的人起复，自然也是低调处理，短期不会对外发布。 林建华打听了一番，得到的消息是市工商局做的决定，具体是哪位领导还没有确切消息。 只是听区分局的熟人说，各分局已经收到通知，中午一点到辖区的方华生鲜市场统一执法，确保全部方华生鲜市场按要求停业。 连罗霖也听到消息，给董霖打过来电话，问具体怎么回事。 董霖把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跟罗霖都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罗霖问董霖，“你打算怎么办？” 董霖说，“先看看再说，等对方把所有的招数都施展出来，再来想办法一一破解，现在我脑子还是糊的。” “要不要我和李思去找一下他爸？” “估计没什么用！” 罗霖没有听董霖的建议，还是拨打了李伦的电话，可是没用。 李伦说，出了安全事故，没有抓人都算好的，只有先停业，还让罗霖抓紧整改，争取早日开业。 罗霖给董霖回话，董霖只淡淡的笑笑，没有说什么。 中午简单在食堂吃了点东西，董霖搂着李云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由于太困，两人就那么依偎着睡着了。 没睡多大会，董霖就被林建华的电话吵醒了。 林建华说，“市工商局执法大队的人要关闭总店的时候，遭到了商户的阻拦，跟商户打起来了！” 这种情况董霖已经预料到了，他毕竟开了两年餐馆，跟这样卖菜的商户打交道很多，也知道这些商户不容易，关闭菜市场等于砸人家饭碗，人家不打人才怪！ 董霖并没有惊讶，淡淡的问，“我们的工作人员没有参与？” “那倒没有！工作人员我们老早就通知了，他们巴不得袖手旁观。” 对于董霖的表现，林建华有些不解，他心里想着，董霖这是投降了吗，放弃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了？ “密切关注着，尽量劝解，不要让局势失控！”董霖又说。 董霖后来又陆续接到几个菜市场的消息，也都是商户和工商局执法人员发生争执。 在有的菜市场，听说菜市场要停业整顿后，一些商户就在外面马路边摆起了摊子，开始占道经营。 这样的做法又引来了城管，对商户进行驱赶，可是效果不大。因为商户很多，最小的菜市场也有一两百个商户。 于是，现场一片混乱，商户跟工商局和城管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过了二十几分钟，林建华又打电话给董霖，让董霖到总店去一趟，说是市工商局的袁局长亲自到现场督阵，要求董霖立刻马上到他面前，解决商户闹事的问题。 董霖还不知道这个袁局长就是袁腊生，只得答应下来。他让李云在自己办公室休息，就去菜市场处理点问题。 当董霖到达总店出现在袁腊生面前的时候，他们很快就认出彼此。 董霖才知道，原来是这个人在对付自己。 可是董霖不知道袁腊生为什么对自己出手，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就是跟袁畅在网咖见了一面，并没有做什么，竟然也会给自己惹麻烦。 在他心里，自己为李苏鹤的事还没有找他袁腊生算账就算好的，他还反倒先来招惹自己。 袁腊生说，“你是方华商贸的负责人？我们正在对你们公司执法，你赶紧让商户老实点，不要闹事！” 董霖假装客气的说，“领导，您看我们公司的人都撤了，也没有妨碍执法，我们已经够配合的了！” 董霖想说的是，我已经伸长脖子让你砍了，你还想怎样？ “少啰嗦，这些商户就不是你们公司的吗？” “领导，商户是商户，他们要争取他们自己的合法权益，我们也没有办法！” 袁腊生听董霖这样说，立即发火了，“你不要不识抬举，你如果再这样不配合，不制止商户闹事的话，我就以妨碍执法把你抓起来了！” 董霖听出来了，他这不是冲菜市场来的，也不是冲商户来的，而是冲自己来的，这是要逼自己和他正面硬刚了！ 第143章 正接受问话呢 董霖怒了，丝毫都没有怯懦，“袁局长，别动不动就说抓人，凡事都要讲个道理，法律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工商局也不是你家开的！” 董霖心里想着，别吓唬人，好像谁没有进去待过似的。好事轮流干，明天到你家。 袁腊生见董霖丝毫没有服软的样子，示意身边的工作人员对董霖采取强制措施。 可是没有一个人动，你袁局长是您来的，不懂情况，人家可都是老工商。 现在抓人没有道理，并没有证据证明人家妨碍执法，即使妨碍执法，工商也没有直接抓人的权力。你不能把原来在区里的一套拿到局里来。 袁腊生见身边的人都没有动，开始冲身边的人叫骂。 上午那个执法大队副队长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解释情况。 这些执法人员也很无奈，袁腊生不光是副局长，还分管组织人事，部门正职可以不搭理他，正职他动不了，但调整副职的权力他还是有的。 袁腊生沉吟片刻，说，“那就叫警察来抓他！” 那些工作人员心里想着，这个官老爷看来是作威作福习惯了，派出所不是你家开的。再说人家董霖站在那里又没有干什么，你有什么理由抓人？ 袁腊生说的让警察来抓自己的话，被董霖听见了，他立即火气上头，大骂道，“袁腊生，我怎么你妈了吗？你这样针对我，又是关我的菜市场，又是要抓人，当官就了不起啊？像你这样的狗官，趁早滚蛋！” 谁不会几句粗口呢？只是平时说的人忍着不说，避免被说素质低；对方也尽量避免被爆粗口，避免伤面子。 袁腊生被董霖的话激怒了，大喝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叫警察。 越是这样，董霖的火气就越大，你袁腊生如果屁股干净，你狠确实该你狠，可你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还在这里作威作福，把人往死里逼，那就别怪我下死手了。 董霖对执法队大声说，“各位工商局执法的大哥做个见证，今天我董霖没有任何妨碍执法的行为。你们要我十五家菜市场停业整顿，我虽然有冤情，但还是积极配合，马上就通知了公司的工作人员配合。” 董霖更大声的说，“各位也看出来了，今天不是因为公事，纯粹是袁腊生公报私仇，是他跟我之间的私人恩怨，跟工商局各位无关。我虽然一介草民，但也知道，遭遇野蛮执法是可以提起行政诉讼的！” 执法队的人听得很清楚，心里也明白，虽然方华商贸有一家菜市场着火，但是今天要求十五家菜市场停业整顿，确实搞过火了。 董霖继续对着袁腊生说，“袁腊生，你个狗娘养的！你自己屁股那么脏，不夹起尾巴好好做人，还敢到处胡作非为得罪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董霖的话，袁腊生是听懂了的，但是他自信董霖不可能有证据。知道自己是贪官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没有证据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袁腊生亲自打电话给市公安局他熟悉的领导，说是方华商贸负责人挑动商户抗拒执法，必须严厉打击，请公安局支持。 打完电话，他轻蔑地朝着董霖笑笑，“你小子就等着！” 见袁腊生这样，董霖也不再生气了，他现在心里想的是，你袁腊生既然非要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哪天进去了，就别怪我姓董的。 董霖冷冷的说，“袁腊生，哪天进去了，可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我已经给你足够的忍耐了！” 董霖的这句话让袁腊生怔了片刻，他看董霖不像是威胁，而是说得很认真，这让他心里有些打鼓。 可是哪个当官的信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总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一切小人都会被消灭。 私底下，袁腊生请风水大师给自己看过，按大师的安排求过神拜过佛，然后这次又被启用。 他对风水大师跟他说的深信不疑，他自己现在很旺，旺就代表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所以，董霖的话在袁腊生的脑袋里转了一圈之后，很快就被抛诸脑后。 警察还是来的，来的是高小祥。 今天工商局闹的这一曲，闹得全城鸡飞狗跳，搞得公安局也很无奈，已经有几个地方发生打架事件出警了。 但既然袁腊生打了电话，又不能不给面子，于是这个活层层转包，到了辖区粮道街派出所。所长见是熟人，就让高小祥自己带人过来。 了解情况之后，高小祥问，“你怎么得罪这个爹爹了？” “他是袁腊生，袁畅的爹！我哪里知道他怎么会对我这么大的仇？” 高小祥顿时清楚了，过去简单跟袁腊生说了几句。既然领导安排了，算是有个回音。 跟袁腊生说完后，高小祥走到董霖这边，说，“要不你跟我回所里喝杯茶？” 董霖十分不解，“你这是要抓我？” 高小祥笑笑说，“我们俩的关系，你还用担心这个？只不过，你现在杵在这里，只会跟他越闹越僵，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倒不如到我办公室喝杯茶，躲个清净。” 于是，董霖跟着高小祥走了。 高小祥临走之前，跟袁腊生挥了挥手，算是告诉他，自己不辱使命，按他的要求完成了任务。 看着董霖走进警车，袁腊生更加趾高气扬，他以为自己已经达到目的，成功把董霖送进去了。 可菜市场的商户并没有消停，这个菜市场有三百多商户，人多就容易起矛盾，跟工商局执法的人发生了争执。 那个副队长偷偷告诉工作人员，不要太认真，闹出群体事件，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董霖跟高小祥走后，袁腊生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亲自在现场督阵，非要把这个方华生鲜市场总店给关掉，把董霖斩草除根，让他翻不了身。 袁腊生的举动让商户群情激愤，他们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逮着机会，把袁腊生给打了一顿。 袁腊生脸上被扇了耳光，裆里还被踢了。他赶紧叫人把他送去医院，虽然那玩意已经没用了，但还是要保住，风水大师说，那叫势，千万不能丢。 董霖此刻正和李云在高小祥的办公室里喝茶，当他收到王博关于袁腊生被打的消息时，乐呵呵的讲给李云和高小祥听。 高小祥说，“你看到我这里多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扯不到你头上。我可以为你作证，那个时间，你正在派出所接受问话呢！” 第144章 骗子老板 当董霖正在高小祥办公室喝茶的时候，他手机微信收到一条消息，是周恋发过来的，让他看一条网上信息。 董霖点开一看，是关于他自己的，说他起家的第一桶金是诈骗来的，曾经因为涉嫌诈骗三千万被调查，找了很厉害的关系才把事情摆平。 董霖轻蔑一笑，把手机递给高小祥，“看，都是你们原来干的好事，又被人家宣扬出来了！” 高小祥接过董霖的手机，看了看，问，“要不要我们警方帮你澄清？” “没必要！别搞得越描越黑！人家本来就说我找通关系才被放出来，还把三千万据为己有。你们出面澄清，网上的热血青年岂不是更加怀疑我背景深？” 李云问怎么回事？ 董霖就把情况简单说了几句。 李云说，“那总不能毫无作为？” 董霖看着她，淡定的说，“先不急，等他们把所有的招数都施展出来，所有的跳梁小丑都跑出来再说。” 李云点点头。 “我们出手太早，如果他们还留有后手，我们到时候就不好应付了。” 李云又问，“那也是！你现在有哪些准备？” “之前我还不知道是袁腊生主导工商局对我们停业整顿的事，没想到他却自己跳出来。别人主导这个事我还怕，他主导我就不担心了，只要把他送进去，起码十四家菜市场就可以先恢复正常，那我们公司的大盘子就垮不了。” “哦，对的！小鹤手机里有他收受贿赂的证据。” “是啊，当时就应该直接举报他，心软听了李伦的，留下祸害了。要是当时在他风头上举报他，他老早就进去了，也没有现在坑我们的事！” 董霖想想心里就很不舒服，但只要证据还在手上，什么时候下手都不迟。 高小祥说，“时候不早了，问话结束。来我这里做客，请你们吃饭去！” 董霖欣然点头答应。 李云打趣说，“发生这么大的事，还没影响你吃饭的心情哦，真是我们家没心没肺的老公！” 这是李云第一次喊董霖老公，他高兴坏了，当着高小祥的面就抱着李云亲起来。 高小祥见这样，立即闪人，到办公室外面打电话定了一个餐厅。 亲了很久以后，董霖对李云说，“除了你抛弃我不理我，其他任何事都对我没有杀伤力！” 他说的是肺腑之言，就像李云现在喊他老公一样。 他们吃饭把罗霖和李思也叫上了。 罗霖见董霖表情平淡，就没有再说什么，她从林建华那里已经把事情大概搞清楚了。 上菜之前，罗霖问董霖，“准备什么时候对袁腊生下手？” “明天！今天让他们先狂欢一天。” 他们又一起商量了如何举报的事。 吃饭的时候，罗霖不停的翻看着手机，把网上关于董霖七嘴八舌的流言蜚语专挑劲爆的念给他们听，当做下酒菜。 有人把董霖长头发的照片传到了网上，有人就在下面评论，“这个人只会骗钱，管理几家菜市场还能发火，真是废柴！”“他不会是自己故意把菜市场点燃的？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红颜一笑。”“这么清秀，还留长发，不会是哪个领导的娈童？” 念着念着，接下来一句话让罗霖住嘴了，因为那句话是，“听说他跟方华投资的罗霖有一腿，他的菜市场都是罗霖送给他的，连罗霖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罗霖也感觉很无奈，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董霖丝毫没有被网上的舆论影响，他一直都是一种化外之人的心态，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他连热闹都懒得看，所以网暴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听罗霖讲网上的精华，不知不觉四个人就喝了两瓶。 由于是高小祥请客，酒就是普通白云边，董霖喝着觉得挺好，比茅台顺口。 第二天早上起来，董霖就把李苏鹤手机里面的资料都导了出来。 他把照片和资料都打印出来，整理一番，就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子去了市纪委，去举报袁腊生。 那些照片都是在袁腊生家里拍的。袁畅在他家里安了摄像头，一些人到袁腊生家里送礼送钱都被拍到了。 袁畅还对拍到的人做过调查，列了一张表，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给袁腊生送了多少钱和东西。 里面就有苏陵，在六月份袁腊生升任黄湖区一把手的时候，叫司机送了两个行李箱到袁腊生家里，现金六百万。 还有是袁腊生情妇和私生子的信息，以及放在他们名下房产的信息。 剩下就是少儿不宜的照片和视频了，还很不少，搞得董霖都有些心里不舒服。 明明是自己买给李苏鹤的礼物，怎么能用来装这些肮脏的东西？ 董霖把举报资料交给了市纪委的一个接待人员。 那人接到他的举报资料，简单看了一下，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将资料又收进了档案袋里。 照片上的人他认识，前一段时间刚爆出过丑闻的原黄湖区一把手袁腊生。 他让董霖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后，就让董霖先回去，等消息。 董霖感觉自己这不像是举报别人，反倒像是参加面试，而且多半没有当场面试上，让回家等消息。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董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他一时也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举报别人。 直到回家把车子在地下车库停好，他才琢磨出来，今天的举报恐怕是白费了。 自己举报的人级别不低，证据确凿。工作人员收到举报资料，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就去跟领导汇报，然后领导也立即来见自己，了解更具体的情况吗？ 可是就直接让自己回家，资料准备交给谁，还能到纪委领导那里吗？ 董霖心里直打鼓，他又产生不好的预感。 第145章 绝地逃亡 董霖的猜测没错。 李伦在江城工作二三十年，从区发改委办事员做起，一直到局长、区长，副市长，跟他一起共事，被他提携的人遍布各个单位。 两个月前，他就跟自己在市纪委的人打过招呼，有举报袁腊生的情况，就把举报资料先给自己。 他这样也不是针对董霖他们，他也不知道谁会举报袁腊生，谁有他的犯罪证据。 但袁腊生当时遇到倒霉事，墙倒众人推，这是一贯的道理，所以他要防备着，有人趁他倒霉对他赶尽杀绝。 这不光是保住袁腊生，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保护，两人毕竟牵扯太深，袁腊生被查，很难不牵连到自己。 所以董霖举报的资料，没有被接待人员交给纪委书记，而是在中午休息时间，被交到了李伦手上。 李伦看到资料，十分震惊，甚至感到有些后背发凉，照片是在袁腊生家里拍的，资料也很详尽具体。 这些如果交到纪委书记那里，袁腊生绝对没有翻盘的可能。 那个接待人员告诉李伦，送资料举报的人叫董霖。 李伦听到这个名字，开始后悔纵容苏陵和袁腊生对董霖出手了，这个举动有些冒失，现在看来，是捅了马蜂窝了。 李伦把袁腊生叫到办公室，把董霖的举报材料递给他。 袁腊生看到举报资料，顿时就腿一软，头感到发晕，差点跌倒。 他顿时就明白了董霖昨天说话的意思，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回到家，董霖越想越感觉不安，感觉好像袁腊生不会出事，反倒自己似乎会有危险。 实名举报，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如果不能一击击倒对方，被对方还击过来，那就会非常危险。 想到这里，董霖叫起睡午觉的李云，说赶紧收拾一下，回花朝村。 李云十分不解，问董霖原因。 董霖把自己的猜测跟李云简单说了，并说，“我们现在要十分小心谨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躲回去观察两天再说。” 他们换上最朴素的衣服，拿上一些资料、笔记本电脑和卫星电话，把自己的车开到公司，把手机丢在了车里。 在那里，他们换上了等待的广告公司的面包车，徐晴问他干什么这么慌张。 董霖叫她别问，过两天自然就知道，然后开着车匆忙走了。 董霖没有急着出城，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好，先观察了家里的监控视频。 此时，袁腊生调集了一切他可以调动的力量，正在满城找董霖。一旦找到，就让董霖闭嘴。 家里有人去，餐馆有人去，公司也有人去，还通过黄湖公安分局定位了董霖的手机，查到公司楼下停车场，可是都没有找到董霖人。 看着找到门口的人，董霖用卫星电话拨打了罗霖的电话，简单几句把情况说了，说自己要出去躲几天。 直到顺利出城，董霖才放下心来，心情似乎还感到很轻松。 路过一个烟花公司的时候，董霖把车停在路边，买了满满一车的烟花。 李云看着，一脸的不可思议，说，“明明在逃命，怎么还有这份闲心？” “怕你回村里感到无聊，放烟火给你看！” 李云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她想着，既然董霖还有这份心思，那就证明已经远离危险，他现在心里也没什么负担了。 董霖就这样和李云唱着歌，拖着满满一车的烟花回花朝村。 他没有走后门，而是准备从湖里开快艇进村。这样能够让苏陵的爸妈知道，董霖他们回花朝村了，躲在村里呢，还一直没出来！ 董霖开着快艇，载着满船的烟花，大摇大摆的停在了花朝村的湖边。 听到声音过来的人围着董霖的快艇，看着满船的烟花，感到很好奇。他们有几个是枕山书院的学生，董霖以前给他们上过课。 董霖让他们帮忙把烟花搬到山洞外面的草地那里，并请他们晚上看烟花，就搬着烟花，和李云一起回了山洞。 李老道听闻董霖回来，提着两壶好酒，带了一些菜过来看他。 天黑之后，董霖在山洞外面支了一个小桌板，把酒菜端到外面。 他给学生示范点了一个烟花之后，就把打火机交给他们，让他们放完一个再点下一个。 他就回到桌旁，和李云、李老道一起，一边看着璀璨的烟火，一边喝酒吃饭。 他对李云说，“你看，回花朝村多好，在这里，一样可以看到绚烂多彩的烟火！” 李云知道董霖说的话什么意思，他就是厌倦了外面尔虞我诈的世界，想待在花朝村不走了。 李云说，“没有外面的世界，你哪里来这样好看的烟火？” 见心思被看穿，董霖无奈地点头笑笑，“那也是！” 是啊，外面不光有尔虞我诈，还有繁华璀璨，虽然自己并不沉迷，可是架不住自己媳妇喜欢啊？而自己又只想跟李云待在一起！ 等酒足饭饱，杯盘狼藉，烟火也早已经放完，山间的清风吹过。空中的烟雾都消失不见，只露出皎洁的明月和清晰可数的繁星。 董霖带着李云，徜徉在这花朝村迷人的月夜里。多年前，他们刚相恋，李云刚走出山洞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在这样的月色里，如风般飞翔。 此时，在江城，袁腊生在李伦办公室里，如坐针毡。 他派出去的人告诉他，到处都没有找到董霖人，他丢下房子、车子跑了。 李伦也感到很头疼，他心里想着，找到董霖又如何，现在让他消失闭嘴还有用吗？该是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他开始跟袁腊生交心谈心，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我李伦对你不薄，已经竭尽全力培养你帮你。但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后院还起火，把自己烧到了？ 万一哪天被查，你自己做好思想准备，不要牵连他人。该了断的时候，要及时了断，好歹还能为跟你姓的那一大群人留口饭吃。 袁腊生一句话都没有说，从收到的消息都是找不到董霖人的时候开始，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苏陵已经收到董霖回村的消息，但他没有告诉李伦他们，避免自己在村里做的事让他们知道。 他也收到李伦的消息，说自己的司机给袁腊生送钱被拍到。 他让那个司机马上就出国了，不要再回来。 第146章 你死我活 董霖在花朝村这两三天过得很惬意，早上起床后到湖边去钓鱼，就坐在苏陵家房子附近。 他故意给苏陵的爸妈看着，好告诉他们，俺董霖就在这里，你们来抓我啊！ 天气热起来，他就带着钓到的鱼，回山洞做早饭，吃完饭就陪着李云织布。 当然，公司的事他也没有丢下，早晚都会跟罗霖和林建华通电话，随时掌握事情发展动向。 罗霖说，李伦找她问过董霖的去向，她说不知道。 李伦还想要她居中调停，两边和解，就此打住，袁腊生让董霖的菜市场都开业，董霖再不举报袁腊生。 罗霖把李伦的话带给董霖，问董霖的意见。 董霖一口拒绝，“都已经撕破脸，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还怎么和解？他早干嘛去了，当时袁腊生要搞我们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拦住，公司好歹还有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 董霖继续说，“这分明就是拉偏架，如果现在要倒霉的是我们，你看他管不管？现在眼看着袁腊生迟早死路一条，才来找我们和解，我一旦和解，他们还不要想办法弄死我，我可没有那么傻！” 罗霖说，“那菜市场怎么办？也不能总这么僵持着？” 董霖说，“市场停业就停业，反正今年我们也没有收入，可怜的是那些经营户，不过人家当父母官的都不可怜他们，我一个正倒霉被人整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同情他们呢？再说等袁腊生倒台，市场自然就恢复营业了，要不了多久的！” 回了花朝村以后，董霖心里跟明镜似的，跟袁腊生和解，那是要拿自己生命冒风险的。不和解菜市场顶多也就迟几天恢复营业，就是经营户少几天收入，饿不死人。 林建华那里也没什么好消息，菜市场的管理人员都放假了，公司总部也就他们几个老总和经理在上班，也没什么事，喝喝茶，接接电话。 就是董霖停在楼下停车场的大切诺基玻璃被砸了，手机也被拿走了。 董霖听了只骂娘，一群土匪，拿到手机又有什么用，里面什么都没有。 林建华又说，刘静来找过董霖，小姑娘很担心公司将来的经营，对于贷款风险也很忧心。 刘静还说，他们张行长要求方华商贸账户上的钱再只能进不能出。公司的网银被停掉了，支票也不让记账，账上的四五百万留着防止将来公司倒闭用来还贷款，加上抵押物，基本造不成损失。 对于这个事，董霖也能理解，毕竟现在公司停业，将来生死未卜，银行谨慎一些也正常。 反正这个月的大额开支都已经提前处理，而只要将来菜市场恢复营业，银行也没有理由继续冻结账户。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能够安全回去，不声不响把举报材料递到更高的衙门，一举整垮袁腊生，那就万事大吉了。 董霖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一场风暴正在江城酝酿，将要迎接他回去。 这场风暴是胡春莲带头掀起来的。 菜市场停业三天之后，胡春莲开始急了。她刚过两三个月的好日子，好不容易大老板对自己很照顾，结果菜市场突然就被停业整顿了。 刚开始她还心存幻想，以为过个两三天就会恢复营业，可过了两三天，她问了林建华他们，说是没有确切消息。 这让她很绝望，待在家里算着一天天的房租水电生活开支，她心里就感到焦虑，觉得过不下去了。 于是，她也没跟林建华他们说一声，就邀约了二三十个商户，直接去省府门口上访了。 她们也听说要菜市场停业的是市工商局，可市府在江北，过去太远。区府近，可是区政府管不了市工商局。只有省府在江南，既够近，衙门还够大，能够治得了市工商局。 这种事，给董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干，因为他有家有口有资产。 可胡春莲他们就不同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连跳楼她都不怕，为了生存，到省府去上访又怕什么呢？ 她吆喝的这些人，基本都是家里条件最差的，要么就是进城讨生活的农民，要么就是以前国企下岗的职工。 他们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好不容易卖个小菜混碗饭吃，可菜市场莫名其妙被停业整顿，让他们没有了生活来源。 他们心里想着，这哪里是整顿方华商贸公司，这分明就是整顿他们。 于是，他们聚在一起，到省府门口，大清早就把省府门口的一台奥迪车给拦了。 奥迪车后座的人把车窗玻璃降下来，问他们怎么回事。 胡春莲就冲在最前面把自己的困难述说给那个人听。一边说，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 后面有经常看新闻的认出了车上的人，那是李省长，省府一把手。 李省长听懂了胡春莲说的，他心里也在骂，哪有这样执法，不管老百姓死活的，这不是激化社会矛盾吗？ 当然他嘴上没说，而是从车上下来，好生劝慰胡春莲一番。等胡春莲不哭，他又拿出手机，亲自拨打了江城市长阮汉华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叫阮汉华迅速把事情处理好，不要影响群众生计，对于胡乱执法、激化社会矛盾的人，要从严问责。 打完电话，李省长说马上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又吩咐秘书，陪胡春莲他们把事情处理好，进展随时汇报。 胡春莲他们见省长都发话了，事情应该可以得到处理，于是让开一条路，让省长上车走了。 很快，市府就找到了方华商贸公司，可是打董霖的电话关机，只有辗转找到了罗霖那里，让方华商贸公司负责人下午两点到市府一趟，解决经营户上访问题。 罗霖给董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提着鱼在回山洞的路上。 听见罗霖说的，他心里激动万分，感觉这回是真的有大鱼上钩，要打个翻身仗了。 第147章 市长接见 阮汉华接到李省长的电话，丝毫不敢马虎，马上让秘书拨打方华商贸公司电话了解情况，派市府办的人把上访的人劝回了家。 由于上午要接待几波外国投资商，阮汉华跟胡春莲他们约着下午两点在市政府协商解决方华生鲜市场的问题。 通过秘书调查了解情况，阮汉华知道了方华商贸问题的是有一家菜市场着火，而焦点则是袁腊生，这个前段时间出名的人过度执法导致。 袁腊生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之前在黄湖区的时候，对自己安排的事，都可以置之不理，基本只听常务副市长李伦的。 也难怪，阮汉华在来江城担任市长之前，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很多人认为他到江城担任市长是失势被打压，所以对他的敬畏自然少几分。 可他丝毫没有被那些想法干扰，在江城干的有声有色，让江城的城建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本来这次处理上访，他准备安排给李伦的，但打听清楚情况之后，他决定自己亲自处理。毕竟是省长亲自安排的，而且问题的根源还在李伦那里，让他处理，问题只会越来越复杂。 董霖接到罗霖的电话之后，立即回山洞，拉着李云就准备回江城。 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从月园后门走。 他的决定是对的，苏陵虽然没有派人到花朝村来，但还是告诉了袁腊生董霖的大概去向。 此刻，广告公司的车旁，已经有人盯守，只待董霖出现，就让他有来无回。 董霖和李云从月园后面的山洞出来，走了两公里山路，到达附近的小镇。 他们买了几件朴素的衣服换上，乔装一番，又买了一辆旧摩托车之后，董霖就带着李云，一路往江城疾驰。 他们终于赶在下午两点之前到了市府，林建华和王博已经在这里等待，把他们两人接进了市政府。 下午的协调会，阮汉华只要求市府办主任、工商局局长和公安局一个副局长参加，外加方华商贸有关负责人和胡春莲他们五个经营户代表。 市工商局首先进行了简短的汇报，在汇报里，既检讨了部分执法人员工作粗暴简单激化矛盾，同时有些责怪方华商贸挑动群众闹事的意思。 工商局余局长虽然知道这次的事情都是因为袁腊生的私人恩怨，但袁腊生毕竟是工商局副局长，他的作为也是工商局的作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不然工商局脸上也无光。 董霖接过工商局余局长的话，解释说，“尊敬的各位领导，请听我们解释，方华商贸公司并没有挑动商户闹事上访，虽然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但我们公司的工作人员都积极配合停业整顿。” “而商户，他们是为自己的生计考虑，这次上访的经营户，刚刚我也问了一下，都是家里最困难的一批。市场被停业整顿，确实对他们的生计造成很大的影响。” 董霖停顿片刻之后，说，“我们在经营菜市场的时候，有一个底线，不能光讲收益，也要让最弱势的群体也能在我们的菜市场经营下去。希望执法部门在执法的时候，也要多考虑弱势群体的生存问题，这样社会才能和谐。” 胡春莲马上附和，说方华商贸两三个月前刚刚接手菜市场，菜市场的租金已经被之前的公司提前收到了年底，方华商贸今年都没有找商户收钱，这次上访都是他们困难商户自发组织的。 他们商户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市场早点恢复营业。 阮汉华听懂了，即使方华生鲜市场停业整顿两三个月，对方华商贸也影响不大。可是经营户的利益却要实打实受损，停业一天就会有一天损失。 工商局这是无形之中站到了群众的对立面，长期停业下去，上访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余局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不是犯大忌吗？现在上头正在大力反腐，整治乱作为，袁腊生居然还不动脑子这样蛮干。 余局长心里把袁腊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低头再不说话。 公安局就一个意见，说发生火灾的那个菜市场需要整改消灭安全隐患。 董霖辩解说，那个菜市场的火灾不能排除人为纵火，那就不是管理的问题，而是有人违法犯罪，蓄意为之。 工商局余局长从公安局的话中找到灵感，为工商局挽回一点面子，说另外十四家菜市场先恢复营业可以，但是消防安全隐患必须整改。 林建华附在董霖耳边低语，说他这几天打听了一下，一个菜市场整改，光消防一块，起码就需要三四十万，再加上监控设施，把内部环境设施升级更新一番，平均每个市场得一百多万。 这让董霖心里犯难了，这么一来，公司又得一两千万开支。本来现在维持运转还得靠银行贷款，这么下来，公司又要雪上加霜了。 本来现在的状况，银行都已经采取风险防范措施了，再去找银行贷款，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董霖想反驳，可是余局长和公安局方面十分坚持，丝毫不肯让步。 董霖心里把他们剁了无数刀，你当官的开个口简单，可我们办企业的需要拿真金白银出来开销。 他把公司整改的资金难度汇报了，向阮汉华诉苦一番。 阮汉华事务繁忙，叫停了两个局长和董霖的争执，开始做最后的总结。 阮汉华说，“我们要高度关注群众尤其是弱势群体的生活困难，执法绝对不能简单粗暴，伤害群众的利益。同时，也要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绝对不能动辄对企业喊打喊杀，企业垮了，就业怎么办？那两三千户商户的生计怎么办？要以最明了最省成本的方式解决问题，社会才能高效运转。” 他又说，一是那十四家没有失火的市场必须马上恢复营业，工商局今天就把通知发给方华商贸公司。 二是失火的那个菜市场，迅速先把消防整改到位，下周也要恢复营业。 三是对于菜市场的安全隐患，两个部门要做一个摸排，有必要的再让企业整改，没必要的不要给企业增加负担，整改方面的税费政府给予补贴。 听见阮市长拍板恢复市场营业，胡春莲他们不住的叫好。 就在阮汉华说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董霖站起来，大声说，“阮市长，我要举报！” 第148章 筛子 董霖之所以对消防整改的事没有再继续争，就是为了这一刻。 刚才我听你们的，现在我说的话你们总应该听听！ 现在是他举报袁腊生，让上面领导看到检举材料的最佳时机，过了这个时间，再想见到领导就难了。 阮汉华是市长，他不管纪检，但这个年轻人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举报，那自己当然不能不管。毕竟自己还是市委副书记，也有管党治党的责任。 阮汉华又坐回座位，态度很认真的问，“你要举报谁？” 董霖郑重的说，“我要举报市工商局副局长袁腊生收受贿赂，作风混乱。” 阮汉华端详董霖片刻问，“你可有证据？” 阮汉华通过秘书的汇报，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跟李伦有一些关系。 之前阮汉华就在纳闷，袁腊生怎么对自己人下手。现在奇了怪了，这个年轻人竟然也举报袁腊生。这是狗咬狗吗？ “当然！”董霖说。 董霖说完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叠打印好的材料，那天去市纪委之前，他打印了两套，一套给了接待人员，一套自己留着，准备再送到省纪委。 董霖站起来，把材料递给阮汉华。 阮汉华接过资料，认真翻看起来，看着看着，他眉头就皱起来。 对于这个袁腊生，之前从区长提拔为区委书记的时候，阮汉华就反对过，可是没有用，毕竟他只一票。 李伦力荐，加上一批江城本地的常委附和。市委书记不过是京城来镀金的，也不愿跟本地帮闹翻，于是常委会上糊里糊涂就通过了对袁腊生的重用。 可是被提拔之后也就个把月，袁腊生就发生了被爆视频的事，曝光他的据说还是他的私生子。 那次的常委会，提议对袁腊生撤职查办的也是阮汉华，可是最后又被李伦大事化小。 两个月之后，袁腊生居然又被任命为工商局副局长，正局长级。 这让阮汉华十分恼火，你们这一群人还要脸不要脸，什么样的人都敢用。 好了，到工商局没几天，又闹出激化社会矛盾，导致群众集体上访的事件。 这样的败类，阮汉华一刻也不想把他留在自己的队伍里。 于是，阮汉华拿出手机，亲自拨打了市纪委秦斌书记的电话，让秦书记亲自到市府来一趟。 阮汉华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一些兴趣，虽然他不知道董霖跟李伦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从举报材料来看，这矛盾起码是无法调和的。 而且从这个年轻人讲话来看，他很有想法，一上来几句话就把工商局余局长比了下去。 人家一个商人都还知道照顾弱势群体，你一个当官的，人民公仆，居然还纵容下属胡乱作为，损害弱势群体利益。 阮汉华又问，“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董霖又把李苏鹤的手机打开，点出资料和视频，递给阮汉华，说，“都在这里面了！” 董霖正想找机会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现在正好当着一大群人的面，交给阮市长。 让别人都知道，东西他已经交出去，以后就不要来找他麻烦了！ 纪委秦书记很快就到了市府会议室，他看了一遍举报资料，又翻看了手机里的内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秦斌问董霖，“你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都是这个手机里的，这个手机是袁腊生的私生子袁畅给我的，是我之前送给我小姨子的礼物。” “你没问他的资料从哪里来的吗？” “没机会问，袁畅已经死了，我在他死后才打开这个手机，看到里面的东西。” “对了，我之前还把您面前的举报资料送了一份到市纪委，接待的人没有向您汇报吗？” “当然没有！我如果知道，不老早就把他给办了！接待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那我不清楚，但我记得大概的时间。” 董霖又详细跟阮市长和秦书记说了那天送举报资料的情况，以及后来自己躲过危险的事。 “好的，我们回去会查清情况！”秦书记颇为恼火的说。 “我和家人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书记刚想说什么，工商局余局长开口了，他说，“你不用再担心了，我刚收到消息，袁腊生刚刚从工商局七楼他自己的办公室跳楼了。” “你确定？”阮汉华厉声问。 余局长有些没有把握，直接拿起手机拨打了工商局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经过确认，袁腊生真的跳楼，已经摔死了。 “混蛋，我们市府和纪委已经被渗透得筛子一样了！”阮汉华捶着桌子骂道。 原来，市纪委秦书记一到市府，袁腊生就收到了消息。 等秦书记走进董霖他们那间会议室，袁腊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 于是，他推开办公室的窗户，爬上去，毫不犹豫向下栽下去。 这让阮汉华和秦斌都非常恼火，这样下去，政令出不了市府，被调查的人马上却能听到风声。 董霖更加感到愕然，前几天还那么嚣张跋扈的袁腊生，今天居然就自己跳了，令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他在想，这就是官场吗？ 这就是官场，就是这么热火朝天，而又残酷冷峻。 秦斌还是把检举资料和手机都带回了市纪委，看能不能再挖一挖，起码也要灭滑而还！ 阮汉华也忙自己的事去了，临走前，他吩咐秘书跟董霖交换一下联系方式，让董霖有事可以随时联系。 这一切，市工商局余局长和公安局那位副局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对董霖说话也多了几分和气。 董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觉得，他妈的，有胆子违法乱纪，怎么就没有胆子接受惩处呢？ 菜市场是要恢复营业了，但自己还得花一两千万整改，又是一个折中，各让一步，当官的怎么就总喜欢这样呢？ 折中就是和稀泥！ 第149章 尽快到位 袁腊生的跳楼自尽，终于让李伦松了一口气，每个不法的官员都是这样，白天威风八面，晚上战战兢兢。 不查到头上，都是精神抖擞，查到头上，立刻变得烟熄火熄。 李伦跟苏陵碰了个面，合计了有可能在袁腊生那里留下的线索，商量着尽快切割，把尾巴扫干净。 李伦叫苏陵尽量不要再惹那个叫董霖的年轻人，谁知道他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呢？ 苏陵现在自顾不暇，也根本没有精力管董霖。之前袁腊生从黄湖区书记位子上被拿掉，就让苏陵头大，二十多亿的投资丢在那里，骑虎难下。 不继续投资，前面的投资就算完全丢了，继续投资，周边的配套完全停滞了。 在李伦的过问下，商业综合体门前的大马路总算又复工了，可是又传来便民服务中心因为八项规定被叫停的消息。 那样的话，这块地就不是未来的城区中心，商业综合体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苏陵准备把商业综合体工程先停掉，把后面的住房先盖起来，趁着楼市火爆，用住房的利润来填补商业综合体的窟窿。 这就又涉及调集资金、协调施工、筹备销售等等各方面的事，够他狠狠忙一阵子。 十四家方华生鲜市场第二天就开业了。可是董霖没有半点开心的。 虽然袁腊生的事情解决了，可是带给自己的麻烦和损失是实打实的，自己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要损失一两千万。 袁腊生死，是因为他该死，他犯那么多事，从法理上，他老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可是活着的人还有很多的麻烦要解决，还得天天奔波忙碌。 阮汉华专程去了省府一趟，向李省长汇报了胡春莲他们上访事情的处理结果。 这当然只是一个由头，他要把袁腊生跳楼的内幕给李省长讲清楚，争取李省长的支持，对江城的官场进行一番整顿。 再不整顿，这个城市就废了，经济建设和民生福祉都会被扯后腿。 他这两年时间的江城市长，精力都扑在抓城建和工业上，也只有这两块的人他能安排得动，其他的人，都对他阳奉阴违。 但是长期这样下去，城建和工业的发展也会受影响。因为工作都是联动的，短板太多，往桶里倒再多的水也没用。 李省长从深城过来，他颇为欣赏阮汉华，所以碰到胡春莲他们上访的事，直接就拨打了阮汉华的电话。 李省长让阮汉华再忍耐一段时间，他指了指东边，说过不了几个月就到点了，到时候很多问题就可以解决。 东边一公里，就是省委大院。 菜市场恢复营业后，工商局和公安局对方华商贸十五家菜市场进行了联合检查，指出了存在的安全隐患。 由于阮汉华开会的时候强调了，所以检查很快，没有过度打扰菜市场的营业。 检查过后，董霖找张思齐联系了专门的消防工程公司和安防设备公司，消防整改预算需要四百七十多万，监控设备需要三百五十多万，这两项就要八百多万。 这十五家菜市场也多少年没有装修，里面环境昏暗，下水道堵塞，一到夏天，气味就很难闻。 总是要施工的，董霖决定把菜市场一起翻新一遍，按照现代新型集市的标准，统一打造全新的方华生鲜市场。 董霖又叫林建华联系了设计和施工的公司，一打预算，又得八九百万。 几项相加，总共需要一千七百多万，这让董霖又开始发愁了。 虽然市场恢复营业，银行解冻了公司账户，但账上也只有五百多万，而且这钱要留着应付工资、费用等日常开支。 一千七百万，起码要先准备一半，剩下一半等事后再付款也行，到时候就可以收租金，也刚好有钱付款。 可是，再从哪里弄这八百多万呢，银行贷款肯定是不可能，刚刚经历过停业整顿的事，哪个银行敢给自己贷款呢？ 那就只有去找罗霖了。可经过上回的事，董霖心里有些打鼓，担心罗霖又会拒绝借钱给自己。 可还没等董霖去找她，罗霖就把一千万打进了方华商贸的账户。 罗霖知道，董霖现在也没处可以借钱了，这种时候，该自己伸手帮一把，所以抢在董霖开口之前，就把钱打了过去。 看到钱到账的短信，董霖心里暖意融融，立即就给罗霖打了一个电话，感谢罗霖。 罗霖说，“什么时候跟姐这么客气了？” “那不是久旱逢甘霖，心里激动吗？” “也别激动，钱要用在刀刃上！开公司可不是私人消费，使用的每一笔钱都要带来该有的收益。” “好的，好的！” 今天对于罗霖的要求，董霖无不点头答应，就像一个温驯的小绵羊。包括以后每周去方华医药上两天班，他也答应下来。 刚刚结束和罗霖的通话，阮汉华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说明天上午九点，阮市长要到董霖的菜市场调研，让董霖做好准备工作。 董霖马上让周恋通知各个菜市场把卫生好好做一下，明天务必保持良好的卫生状况。 过了一个小时，工商局和公安局的电话又接连打过来。他们在电话里不停的嘱咐这，嘱咐那，搞得董霖心里有些烦。 董霖心里想着，干正事没见他们这么热心，接待领导一下精神头就起来了。 第二天上午，阮汉华准时到来，还有那天参会的几个单位的负责人陪同。 阮汉华走访慰问了胡春莲等几个上访的困难户，对于方华生鲜市场井井有条的经营秩序，也给予了充分肯定。 看着菜市场里陈旧的设施和昏暗的环境，阮汉华对董霖说，“董总，你这菜市场的硬件还是需要好好升级一番啊！” 虽然罗霖借了一千万给自己，可那钱总是要还的，而改造菜市场的钱开支出去就没有了。 董霖正愁没有机会诉苦，借着机会说，“阮市长，上次开会之后，我们也计划对菜市场的消防、安防和硬件环境进行升级，按照现代化市场的标准进行改造，争取打造成全市的标杆生鲜市场。” 董霖又让周恋把带的设计图纸递给自己，拿给阮汉华看。 阮汉华看了设计图纸，非常满意，“对，就是要像这样，让老百姓有一个干净明亮舒服的购物环境！” 董霖又让周恋把预算表递给自己，拿给阮汉华看。 在阮汉华看预算表的时候，他就不停给阮汉华倒苦水。说自己今年买下这十五家菜市场，一分钱没挣，前期为了维持菜市场的运转，已经负债两千二百万。再加上菜市场改造的一千七百多万，今年一分钱没收，就要亏进去四千万。 阮汉华听后，看向一旁的工商局余局长，问，“余局长，有什么办法能帮企业减轻负担的吗？” 余局长连忙答复，“现在国家正好有一批市场改造补贴资金，每个生鲜市场改造可以补贴二十万，我们跟他们争取一下！” 阮汉华说，“不是争取，这事要确保成功！他们改造菜市场的由来，还不是因为你们工商局吗？”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袁腊生胡乱作为，方华生鲜市场也不会被要求整改，就不会花这个冤枉钱了。 阮汉华后面这句大实话，听得董霖心里一暖，这总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余局长连连点头答应，“好的，确保！一定尽快到位！” 第150章 弄个清楚 虽然菜市场停业整顿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政府那边也会给三百万补贴，和一百万的税费减免，但董霖心里还是感到不甘心。 他还是想弄清楚物资生鲜市场起火的原因，这是一切的，绝对不能不了了之。 他一定要把纵火的人绳之以法，把幕后的人找出来，送进去，心里才痛快。 在物资菜市场恢复营业之前，董霖带着朱莎又到物资生鲜市场走访了一遍，甚至包括街道对面的商户也一一走访。 董霖想碰碰运气，说不定有人看到那天起火之前的情况，那也许能够找到疑犯，查清起火前因后果。 他知道背后肯定是苏陵和袁腊生在捣鬼，但要有证据，光怀疑没用。 拜访了很多家商户，都没有任何线索，直到在斜对门一家快递超市，董霖见到了熟人，曾经给自己送外卖的吴峰。 吴峰现在是这家快递超市的老板，他开这个快递超市差不多半年了。 吴峰见到董霖和朱莎很高兴，这是他这半年难得见到的两个老熟人。 董霖和他寒暄了几句，由于心里有事，他就很快把自己过来的目的跟吴峰说了。 吴峰连忙说，自己店里有个摄像头，可以从最里面的柜台，看到整个店里，包括店外面。 这是为了防止客户拿错东西或者有人盗窃的，所以是高清摄像头，画面非常的清晰。 吴峰到电脑上点开这个摄像头的画面，画质确实非常清晰，还能够清楚的看到菜市场门口，连进出人员的脸也基本能看清。 看到终于有线索，董霖十分兴奋，告诉了吴峰大概的时间。 吴峰把视频翻到那一天，从晚上七点钟开始往后看。 董霖他们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画面，深怕错过每一个进出菜市场的人。 一直到晚上八点二十左右，他们终于看到一个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钻进菜市场，可是只看到他的背影。 这个人之前也多次出现在画面里，但探头探脑张望一番，并没有进去。 直到看见好久都没有人员进出，他才钻进去。 那是菜市场每天人最少的时候，商户结束了一天的生意，要么回家吃饭休息，要么就去批发市场进货，菜市场里基本没人。 说明这个人对于菜市场里人员的规律非常清楚。 正在他们紧张的看着电脑画面的时候，有人拍打董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正在关键时刻被打断，董霖烦躁的转过头，见是徐晴，不耐烦的吼了她一句。 徐晴十分伤心，眼泪汪汪的看着董霖。 可董霖说完就已经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电脑画面。 见董霖盯着电脑，对自己不理不睬，徐晴心里十分委屈，骂着你个没良心的，这样对老娘。 看老娘哪天逮着机会，不好好收拾你，让你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徐晴见董霖还是不搭理自己，只有自己整理好心情。 她也好奇董霖他们看什么如此认真，顺着他们的视线，也看向电脑画面。 那个鬼鬼祟祟钻进菜市场的人，过了五分钟就从菜市场里面出来，这次终于看清楚他的正面。 对于这个人，董霖感到很陌生。 可徐晴却惊叫起来，“黄大发！” 听见徐晴叫喊，董霖终于转过头来，正面看着徐晴。 徐晴见董霖终于正眼瞧自己，连忙说，“画面中的人叫黄大发，是菜市场以前的员工。之前竞争上岗的时候，这个菜市场的老员工都被竞掉了，他就是其中之一。” 董霖不认识他很正常，当时他只顾着跟另一个人吵架，就没有留意到这个人。 就像老话说的，叫得凶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黄大发就是那种不叫但咬人的狗。 但徐晴在那天竞争上岗之前认真做过功课，所以对这些人都很熟悉。 董霖心里想着，那就是了，黄大发被菜市场经营户投票丢掉饭碗，心里对经营户和方华商贸公司肯定都有怨恨。 到菜市场放火，既可以烧垮菜市场让公司遭受损失，也可以让商户无处经营，变相端掉他们的饭碗。 这真是赤裸裸的报复！ 董霖他们又继续看监控视频，黄大发从菜市场溜出来之后，过了五六分钟，就看见市场里有黑烟冒出。 十分钟后，就能看到明火越烧越旺。 更可恨的是，半个小时之后，黄大发又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他混在几个吃瓜群众当中，笑呵呵的看着菜市场里面熊熊燃烧的大火，满脸兴奋。 那就确定是他无疑，既有作案动机，又在案发时出现在案发地点。 找到纵火的人，董霖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让吴峰把这一段视频导出来，好向警方报案。 在等待吴峰导视频的功夫，董霖想起刚才对徐晴态度有些恶劣。 他伸出手，抚在徐晴肩头，说，“今天你可是立了一个大功，晚上请你吃饭！” 被董霖主动触碰，徐晴心里乐开了花，就像一个平时考试三四十分，经常被老师批评的学生，突然得了满分，被老师表扬一样。 董霖问徐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晴说是菜市场的管理人员看见董霖在对面商户转悠，就打电话告诉她，她就赶了过来。 董霖夸奖徐晴一番，又叫吴峰和朱莎晚上一起吃饭。 拿到视频，董霖兴奋地拨打了高小祥的电话。高小祥说正在外面忙，董霖就叫他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聊报案的事。 董霖叫徐晴订了餐厅，又拨打了李云的电话，叫她晚上一起吃饭。 他要让吴峰见见自己等了三年的女人，她真实存在，不是自己的幻想。 第151章 都是没钱时候认识的 晚上吃饭之前，董霖和赶过来的高小祥先商量了报案的事。 因为发生火灾的物资生鲜市场，在南湖派出所的辖区，那个派出所肯定不会秉公处理，董霖也不想再跟那个矮个子警察有任何的交集。 高小祥说，“除非他在我们辖区犯案，到时候我们先把他抓起来，再通过分局把管辖权转到我们这边，我们并案处理。” “那就必须要他同时犯了别的案子？” “是的！” “那不是很困难，也不能诱导他去犯罪啊？”董霖感到有些难办。 “不要紧，像他们这样的人，敢做纵火这样的大事，那小偷小摸的小事估计犯得不少！你们有他的具体信息没有？” 董霖问了一旁坐着的徐晴。 徐晴说，“有的，公司还有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高小祥说，“那就好办，回头把他的身份信息给我。我们查一下，找点小事，先把他抓起来。” “好的！你明天把刘大发的身份证复印件给高警官。”董霖转头跟徐晴吩咐道。 董霖安排好工作的时候，吴峰也正好过来。 他的快递超市挺忙，一直有客人，刚刚把店交给别人看管。 吴峰看到高小祥，先是一愣。他们之前见过，就是半年前董霖被陷害带走的那次，他们还发生过争执。 董霖想起之前的事，解释道，“这是高警官，你们之前见过，他和我现在是朋友！” 吴峰才露出笑容，跟高小祥握握手，说，“你们这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是啊！患难见真情，你们都是我落魄的时候认识的朋友！”董霖不无感慨的说。 吴峰也感慨道，“可没想到，你一转眼就变成身价上亿的大老板了！” 董霖说，“这也算因祸得福！就是因为被高警官他们带到所里，让我媳妇良心发现，被逼出来认我，我才能又找到媳妇，又闯出一番事业。” 李云在一旁听到董霖这样说，一巴掌扇在董霖肩头，娇嗔道，“什么叫良心发现？你会不会说话啊！” 见吴峰看着李云一副惊讶的表情，董霖连忙给吴峰介绍李云。 吴峰说，“难怪董哥当时一直不谈恋爱，说有媳妇，非得苦苦等着呢？原来是这样一个天仙美女啊！可真不枉费我哥苦等两三年的！” 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朱莎一个人黯然神伤。当初那个董霖不愿意谈恋爱的对象，可不就是自己吗？ 今天旧事重提，大伙都开心，可却是在揭她的伤疤！ 朱莎低下头去，徐晴站在她旁边，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感觉同病相怜，伸手搂住朱莎的肩头，安慰她。 正聊着，服务员进来上菜，董霖安排大家就坐，把吴峰按在了主位上。 吴峰受宠若惊，连忙推辞。 董霖说，“我们老朋友半年不见，今天又是你帮忙找到了纵火犯，既是缘分，又是感谢，你当之无愧。” 吴峰才一屁股坐下。 一两杯酒下肚，吴峰也看出来了，桌上的三个女人，李云是董霖正牌的媳妇，另外两个对他有意思。 朱莎和徐晴今天喝酒很快，两人相互敬过来敬过去，多少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 吴峰借着酒意对董霖说，“哥，你好福气啊，一桌三个女人，都是你的！” 董霖赶紧制止他，“你别瞎说，我可从始至终只有你嫂子一个女人！” 由于说得有些急切，声音没有压住，满桌子都听见了。 吴峰又凑过来说，“你带着朱莎她们一起吃饭，嫂子就没意见吗？嫂子知道你跟她们的关系吗？” “别瞎说，我跟她们什么关系，你嫂子都知道！再说，以前她没在身边，我也老实本分，现在她在身边看着，我还能飞上天不成？” “可以前你不是有钱人，现在你是大富豪啊！” “别瞎说，这桌上的所有人，都是我以前没钱的时候认识的！” 吴峰想了想，还真是。 “反正大家都在成长，不是吗？你自己当了老板，高小祥成了教导员，朱莎成了法律顾问，徐晴也成了老板。” 徐晴插话说，“我不是老板，我是给你们打工的。” 董霖苦笑着说，“你给我打工，那我给谁打工呢？开个公司，一分钱收入没有，负债都已经一个多亿啦！还得月月一分不少的给你们发工资，我感觉自己才是给你们打工的！” 徐晴说，“那下月就别发我工资了，我现在的时间主要在广告公司，很少到商贸公司上班。” 董霖连忙说，“你还是拿着，早点给自己买个房子。反正我是债多不愁！” 董霖又见朱莎一副落寞的样子，连忙说，“丫头，别急，哪天等你办一个案子出了名，到时候钱会像潮水一样向你涌过来！” 朱莎打起精神，端起杯子敬董霖。 董霖没有往那个方向想，但是在座的人都发现，跟着董霖都得到了成长，但确实，董霖自己的负债是越来越多。 董霖内心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公司真的创业失败，自己欠的这一个亿怎么办？除了一千两百万是银行的，其他都是罗霖的。 他当时还不知道，那些钱不是罗霖的，是李本华的，实际就是李云的。 别人吃着他的饭，他吃着软饭。 既然聊到了女人，董霖就好奇的问吴峰，“你当时去深城，跟那个网恋女友怎么样了？见到人了？” 吴峰说，“人是见到了，但是见到还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 说完吴峰端起杯子，跟董霖碰碰，把杯子里的大半杯白酒，一口气喝干。 吴峰把手抚在额头，撑在桌子上，低头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每个成年人的心情，也只有自己埋头整理。 这半年，吴峰确实很想找人倾诉，但他开口第一句话是，“董哥，见到你和嫂子这样，才让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爱情！” 说完这句话，他开始说起三月去深城的事。 这些事憋在他心里半年了，一直找不到人说。借着酒劲，他跟董霖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第152章 梦想的幻灭 那时，董霖被带到派出所之后，吴峰还和朱莎她们一起去派出所看过。 他们在那里一直蹲到晚上七八点，没有丝毫作用。 在派出所蹲守的时候，吴峰想了很多。 他担心，万一自己哪天也像董霖这样出点什么事，那就再也见不到联系不上那个深城的女孩，人生岂不是很大的遗憾。 他又想起董霖怂恿他的话，在网上聊天是聊不出人生伴侣来的。 于是，他买了去深城的火车票，第二天一早就义无反顾出发去了深城。 他满怀期待，通过发快递的地址，只找到那个女孩居住的小区，在小区门口从中午等到天黑。 渴了忍着，饿了就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一个面包，不敢错过每一个进出的人，生怕漏掉了碰到那个女孩的机会。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钟，他才看见那个女孩从一辆保时捷卡宴上走下来。 吴峰看着她向小区门口走过来，满脸的疲惫。 那女孩走到小区门口，才发现吴峰，她没想过他会真的过来，露出满脸的惊讶，提着包的手都有些手足无措。 吴峰看着她，激动不已，他做出了平生最冲动的一件事。 他直接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她叫刘莹，今年才二十二岁，比吴峰小一岁。 刘莹一开始感觉很突然，心里也非常忐忑，但慢慢的，她喜欢上了这种被紧紧拥抱的感觉。毕竟，她心里是喜欢这个大男孩的。 刘莹也伸出手，搂在吴峰身上，感受着这种她渴望已久的温存。 她感觉不再疲惫，浑身充满热情，充满能量。 刘莹把吴峰带回了家，那是一个两室两厅的小房子，只有八九十平方，可却花了五百多万。 靠刘莹自己打工赚钱的话，她一辈子都买不起那个房子。 是那个开保时捷卡宴的老男人给她买的，刘莹跟着那个老男人已经三年多，换来的就是这套房子，一台宝马三系和每月五万的零花钱。 那天晚上，吴峰献出了他的第一次。 虽然想象过很多次，但真正到了实践的时候，吴峰还是感到无从下手。 他笨拙得连如何接吻都不知道，对于怎么脱掉女人的衣服，解开女人的文胸，更是一筹莫展，摸索半天，急得满头大汗。 刘莹却表现出跟自己年龄不一样的丰富经验。她主动退掉自己的衣服，引导着吴峰，沉醉在这个大男孩火热有力的身体下。 她为这个男孩的生涩感到有趣，这确实是她曾经梦想的单纯的男生，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可是人想要的很多，有些不是自己主动想的，或者意想不到的，可是放到自己面前，那诱惑还是让人无法抵挡。 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吴峰感觉浑身舒爽，志得意满。 休息片刻，呼吸平顺之后，他又要了一次又一次。 那晚，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对上天充满感激，对人生充满热望。 之后两天，吴峰和刘莹一直待在屋子里，饿了就点外卖。他们从房间到客厅到洗手间，反复不停做着爱做的事。 直到第三天晚上，他们正在沙发上亲热的时候，被刘莹的手机铃声打断。 刘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慌张地把吴峰推开。 她拿起手机，到房间接起来。 刘莹接完电话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她满脸的慌张，让吴峰感觉莫名其妙。 她刚开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在屋子里紧张的转了两圈，然后一咬牙，拉着吴峰，把他塞进客房。 关门之前，刘莹哀求他老老实实待在客房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 吴峰不知道刘莹为什么会这样，但她既然那么紧张，那就只有按她说的办。 刘莹慌忙把屋子里收拾一番，因为刚才的电话是那个老男人打过来的。他说他想她了，要过来看她。 过了两三分钟，有人敲门，刘莹慌忙去把门打开。 一个五十多岁，脑袋上只剩边缘一圈灰白头发的老男人走进来。 他看到刘莹，露出一脸色眯眯的笑容，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她今天精神奕奕的模样，低头吻上去。 刘莹有着一张长得像周冬雨的清纯面孔，足以勾起男孩子的永恒之梦。她的个子也非常娇小，让人很有保护欲。 那老男人一边吻着她，一边像剥糖果一样剥掉她身上的衣服。 刘莹心里很紧张，他不想让吴峰在房间里看到，极力把那个老男人往主卧引导。 她成功把那个老男人引进了主卧，却没有机会关门，那老男人就猴急的把她按在床上。 吴峰躲在隔壁房间，他心里十分紧张，对于这突发状况，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他这有限的人生和见识，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发生的状况。 隔壁传来碰撞的声音，和那个老男人大口喘气的声音，夹杂着刘莹的叫声。 吴峰难以忍受，他拉开房门，冲到了主卧门口。可是看到床上的画面，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 他看着那画面，脑子完全宕机了。 床上的人此刻正在专心办事，没有听到人来的声音。 那老男人覆盖在刘莹上面，像蒸汽机一样大口喘着粗气。他肥硕的身躯，把刘莹几乎完全挡住，只露出她那两根细小伶仃的青葱美腿。 眼前的画面让吴峰难以接受，自己当做女神一样珍视的女孩，清纯得让人梦想永恒的女孩，就这样像一条母狗一样，被一个老头子肆无忌惮的蹂躏着。 那老头秃着脑袋，满身肥肉，肚子耷拉下来，像一头肥猪。 那男人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连做刘莹爸爸，都还嫌年纪大。 更让吴峰难以接受的是，刘莹似乎并不是被迫的，还在极力迎合那个老男人，发出讨好而浪荡的声音。 吴峰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刘莹才二十二岁，就好像经验非常丰富一样，原来是有这么一个老师傅！ 看到的所有这些，让吴峰感到愤怒和屈辱。他对人生单纯而美好的幻想，此刻完全破灭。 第153章 心路历程 也没过多久，那老头就结束了战斗，提起裤子简单说了几句什么话，扔下两沓钞票，就走了。 刘莹推开门，走进吴峰的房间，看见吴峰呆坐在床沿，耷拉着脑袋。 “不是跟你说了，叫你不要过来么！” 吴峰抬起头，注视着刘莹。 这个女人此刻还是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的现在吴峰面前，面容姣好，身段苗条。 可是吴峰感觉浑身很无力，他此刻很低落，看着一点激动和渴望都没有。 “我就是这样，被人包养的一个女人，我从十八九岁来深城，在一个餐厅做服务员，没多久就被这个男人看中，成为了他的女人。” 刘莹继续说，“你如果嫌弃我脏的话，随时可以走，我们从此就当没有认识过。” 刘莹这样说，让吴峰心里堵得慌。他们有三年的感情基础，虽然没见面，但是聊得热络。吴峰一度把对人生的憧憬都寄托在她身上。 三年？对的！刘莹刚才也说，跟那个老男人也是三年多前开始的。难道真像那些小姐说的，把自己当做一个感情寄托？ 吴峰问，“我想问，你把我当做什么？” 把他当做什么？刘莹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她没什么文化，从山里出来打工，就被那个老男人看中。 人家想要她，也能给她想要的，所以就跟了他。被包养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在网上找人聊天，偶然又认识了吴峰，让她很喜欢。 她有时候想，要是吴峰能像老头子那样有钱有势，又能比老头子更早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了，那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可是人生哪有那样的美事，男人年轻的时候都穷都怂，哪怕他是富二代，跟自己老子抢女人也会悲剧。所谓年轻的霸道总裁，只存在幻想里。 刘莹说，“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 不得不说，这姑娘还保留着山里人的单纯直率，这也是吴峰会泥足深陷的原因。 刘莹走过去，抱起吴峰的头，把他压进自己怀里，是的，她此刻想要这个男人，哪怕他觉得自己下贱肮脏。 吴峰没有再低落，既然刘莹喜欢自己，那就好。他想着，像自己这样社会底层的人，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那又何必互相伤害呢？ 他抱起刘莹，把她按在床上，用刚才那个老男人的姿势，更有力更狂暴的蹂躏她。 起码自己这一点要比那个老男人强。 虽然吴峰雄风再起，但那个老男人和刘莹在床上的画面印在他脑海，始终无法磨灭，直至成为他的阴影。 后面的几天，吴峰通过旁敲侧击，基本摸清楚了那个老男人的情况。他是深城一个区的交通运输局局长。他有很多的房子，很多的钱，还养着很多的女人。 吴峰心里涌起了愤恨，用我们老百姓赋予的权力，贪我们的钱，抢我们的女人。 权力给他了，钱也给他了，女人也要拱手相让吗？ 不可能！ 人若没有憧憬，那就不会有坚持，也不会有底线。 破除了底线，人就能得到很多，也能毁灭很多。 听刘莹说，那个叫钟赐的老男人最喜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搞女人。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休息间，休息间里面有一张大床，那是钟赐最享受的地方，他经常就在那里潜规则女下属，有时也会把其他的女人叫过去。 在办公桌上施展权力，在沙发区收钱，在休息室里搞女人。办公室就是他的天堂，也是很多像他一样的人的天堂。 没过两三天，钟赐又给刘莹打电话了，这次是叫她去自己办公室，他说自己又想在办公室办她了。 吴峰主动跟刘莹说，自己送她过去。 刘莹有些纳闷，吴峰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想得开了？但她毕竟是个单纯的姑娘，就没有想那么多。 吴峰把刘莹送到以后，一个人坐在宝马三系上，他的心在流血，可是他的脸上在笑。 等刘莹上去之后，吴峰也下车远远跟了上去，看着刘莹走进七楼最里面一间办公室。 这是中午休息时间，楼道里完全没人。虽然单位里有不少人，但他们都知道局长的爱好，就躲在自己办公室里，做聪明人。 吴峰悄无声息的溜进局长办公室，他听见里面休息间里钟赐和刘莹说话的声音，两人已经开始脱衣服。 吴峰心里很难受，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在钟赐办公室书架一个隐蔽的角落，安上了一个可以监控整个办公室的摄像头。 安完这个摄像头，吴峰又蹑手蹑脚的走到休息室门口，门没有关，里面传来激战的声音。 他在靠门的书架上找了个位置，又安装了一个可以监控休息室的摄像头，只要门不关，就能大概看清里面的情况。 做完这些，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钟赐的办公室，回到车上，调试摄像头。 等摄像头调试好，他刚好看到刘莹走出钟赐的办公室，那个老男人跟在她身后，在她臀部拍了一把，送她出去。 吴峰恨得咬牙切齿。 等刘莹从楼上下来，吴峰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跟刘莹说，自己急了，想去隔壁的酒店开个房间，把刘莹就地正法。 刘莹不知道吴峰到底想搞什么飞机，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 吴峰专门开了一间七楼靠近交通局的房间，他给刘莹的解释是，自己想离钟局长近一些，好身临其境的感受钟局长的快乐。 其实他不过是为了方便接收摄像头的信号。 走进房间，吴峰让刘莹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老人味洗干净。 刘莹只好答应，去洗手间洗澡去了。 趁这个功夫，吴峰把笔记本电脑调试好，放进了酒店的衣柜里。 那天办完事，他们就在那间酒店过夜。第二天，吴峰骗刘莹说自己已经退房，两人就离开了。 过后的几天，吴峰经常扯理由出门，跑到这个房间来，查看摄像头偷拍到的视频。 第154章 捅他老巢 吴峰在钟赐办公室安装的摄像头，果真拍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有别人给钟赐送钱的，有他在办公室搞女人的。 总结起来，钟赐的工作还十分有规律，上午办公，对着下属张牙舞爪，中午办人，抱着女人挥汗如雨，下午收钱，把包装得鼓鼓囊囊。 吴峰看着那些视频，心里越来越堵。他自己送个外卖，每天跑断腿，从上午十点多，忙到晚上八九点，一个月也只能赚个三四千。 钟赐每次公文包装的钱，就足够自己忙活十年。 自己用心谈着恋爱，可自己恋爱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那还只是他的几十分之一。 钟赐休息室的床上每天换着不同的女人，有上午跟他汇报工作的，有下午刚给他送钱的，还有他专门叫过来的。 每个都漂亮，风情万种。刘莹在里面只算普通。 吴峰以前总听说美女是一种稀缺资源，现在看来，也并不稀缺啊！ 只是对自己这样的穷逼稀缺，对于有钱有势的男人，甚至有些过剩。钟赐每次办事前，都会先吃上一片蓝色的小药丸。 拿到这些视频，吴峰心里想，该怎么使用呢？能让钟赐把他那么多的钱和女人分点给自己吗？ 多给点钱，把刘莹给自己就行。 吴峰买了很多婚礼装饰品，回到刘莹的房子，把刘莹的房间装扮得像新房一样。 刘莹问他装饰成这样干什么？ 吴峰一脸坏笑，“干你！” 刘莹对吴峰现在说的话和做的事感到很不舒服，以前跟他在网上聊天，对自己可是只有温柔和关心，可现在粗暴和轻薄了很多，尊重也少了很多。 装饰完，吴峰对房间的效果很满意，当即就做起了新郎，他真的产生一种新婚之夜的幻觉。 可正当他沉浸在这种幻觉里面的时候，刘莹的电话又响了，是钟赐打过来的。 刘莹这次没有避讳吴峰，当着他的面就接起来。钟赐在电话里问她在不在家，说自己在附近刚吃完饭，准备过来。 刘莹让吴峰还是跟上回一样，到隔壁房里躲一会。 吴峰不情愿，他把房间装饰成这样，可不是简单为了增加情调。他想通过这样把钟赐吸引过来，跟他摊牌。 你把钱和女人给我，我把视频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吴峰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按刘莹说的，先到隔壁房躲起来，等钟赐来了再说，别把他吓跑了。 钟赐很快就过来了，他看到刘莹房间的布置，感到非常的新鲜刺激，兽性被充分调动起来。 当时正播放《甄嬛传》，钟赐以为刘莹跟甄嬛一样，想跟他洞房，行椒房之乐，所以才把房间布置成那样。 正当钟赐脱光自己衣服的时候，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惊讶地转过头，看见吴峰正盯着他。 钟赐今晚吃饭喝了不少酒，刚刚被激起的欲火，此刻正在熊熊燃烧。 他被突然打断，非常生气，看见眼前的年轻人跟自己一样衣衫不整，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被戴了绿帽。 无论是在单位还是在自己女人的窝里，都横行霸道习惯的钟赐，哪里能受得了这种气，他甩手一个耳光就打在吴峰脸上。 吴峰被突如其来的这一耳光打懵了，连自己向这个老男人敲诈钱财的计划也丢到了脑后。 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回过神来，他怒不可遏地扑到那个老男人身上，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他几巴掌，在他的肥肚子上踢了两脚。 钟赐毕竟老了，打架自然不是吴峰的对手，被打得在床上哀嚎。 让吴峰没想到的是，刘莹居然扑过来，一把将自己推开，挡在了吴峰和钟赐之间。 刘莹不光这样，还大叫，“你发疯了吗？老老实实待在隔壁房里不好吗？” 吴峰满心的委屈，自己凭什么要待在隔壁做缩头乌龟，听着自己的女人被这个老男人蹂躏。 钟赐缓和过来，说要打电话找人把吴峰抓起来，从楼上丢下去。 刘莹又紧张的向钟赐求饶，让他不要伤害吴峰。 她见吴峰还杵在那里，冲他吼道，“你走啊，还不赶紧滚！” 吴峰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居然一心袒护那个老男人，还对自己说出“滚”这个字。 吴峰的眼睛里黯淡下去，转过身，倔强的走了，摔门而去。 他直接去了酒店房间，看着那些视频，他此时心里满是仇恨，决定不再找那老男人要钱，而是直接把他爆到网上，让他身败名裂。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刘莹的电话打了过来，吴峰不想接，可是刘莹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打。 吴峰很无奈，直接接起来，不耐烦的说，“不是你要我滚的吗？还打我电话干什么？” 刘莹在电话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哭泣。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她是个笨小孩，一直都按照别人的安排生活。 听着刘莹的哭声，吴峰心慢慢软下来。 “你不要哭了，好歹说句话！” 刘莹慢慢停下哭泣，说，“你走后，钟局长狠狠打了我一顿。” 刘莹说，钟赐打得很凶，把她脸都打肿了，还拿皮带抽她。 吴峰再也记不得自己刚才的屈辱，心里只有对刘莹的心疼。 讲完电话，吴峰连忙赶回了刘莹的房子。 他看到刘莹左脸红肿，几个清晰的手指印，身上还有被皮带抽过的长条印记。 吴峰心痛不已，抱着刘莹失声痛哭。 刘莹跟他说，刚才让他滚，是怕他再跟钟赐发生激烈的冲突。 钟赐势力很大，被他逮到会被弄死。 吴峰拿过刘莹的衣服，给她穿上，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说自己出去走走，抽几支烟。 吴峰又回到了酒店，此刻他心里全是仇恨，决心非得整死那个看东西不可。 他花了一通宵的时间剪辑视频，到早上七点多的时候，他把剪辑好的视频传到了网上，又发了一份到市纪委办公室邮箱。 早高峰上班的路上，深城的公交车和地铁里，都在议论钟赐收受贿赂、玩弄女人的照片和视频。 到下午，钟赐被纪委从他最爱的办公室里带走调查。 据说，纪委工作人员在他书架和休息室的床下发现了两千多万的现金。 他一度也想死，但下不了决心，没那个勇气。 第155章 做小也无妨 当刘莹看到网上流传的钟赐的视频和照片，听说下午钟赐被纪委带走的时候，她就怀疑这是吴峰干的。 当时在宾馆洗澡，她瞧见过吴峰调试监控，但她当时没有往那方面想，错以为是吴峰在偷看岛国爱情动作片，所以看见自己从浴室出来，就连忙放进了衣柜。 她早上起来，没有看到吴峰人，就拨打吴峰的电话，却总是提示她关机。 现在她把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才发现那个偷拍视频并且传到网上的人极有可能是吴峰。 吴峰剪辑视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所以上午关掉手机，在酒店睡了半天。 回到刘莹家里，刚开门进去，就看见刘莹双手环抱在胸前，死死盯着他。 看见吴峰进来，刘莹直接就问，“那个偷拍钟赐，把视频传到网上的人是你？” 吴峰知道瞒不住，也没有打算对刘莹隐瞒，看着她，点点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刘莹五味杂陈，她心里对于钟赐的感情很复杂。 这样一个秃顶的老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喘粗气，她也很反感。可是这个老男人对自己出手大方，给自己买了房子、车子、名贵包包，还给自己钱花，让自己脱离了忙死累活，一个月工资也买不起一个包包的生活。 可以说，钟赐除了年老丑陋外，满足了自己对于人生的一切憧憬。 可是，现在，那个老男人被抓走了，以后再不会有人给自己钱花，说不定自己现在的房子、车子也会被没收。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搭上了面前这个年轻男人。 刘莹盯着吴峰说，“钟赐刚刚被纪委从办公室带走了！” “他罪有应得！”吴峰冷冷的说。 刘莹看着吴峰那冷淡的态度，厉声说，“可是我的生活被你给毁了！” 吴峰急了，“那难道就让我看着那个老男人欺负你？” “怎么不行，他给我房子、车子，给我钱花，不就是图我的身子吗？” “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什么未来？” 吴峰有些绝望了，也是，有什么未来呢？自己每天辛苦奔忙，一个月也就三四千，交了房租，扣除生活费，一个月顶多剩两千，连给刘莹买件衣服都不够。 吴峰怯怯的问，“我们就不能过点普通人的生活吗？” 听见吴峰这样问，刘莹睁大眼睛看着吴峰，却见吴峰低下头去，看来他也没有底气。 刘莹说，“我们分手！”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砸在吴峰头上，他反射性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刘莹。自己曝光钟赐可都是为了你，从此你可以不用再被那个老男人蹂躏。 可是刘莹不在乎被蹂躏，她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我们就不能不分手吗？” “你如果身价有五百万，能买得起这个房子，再来说这个话！” 吴峰想想，那根本不可能，自己拧了两年螺丝，跑了三年外卖，省吃俭用，手上也只攒了八万块钱。 他愤恨地盯着刘莹，“你这是羞辱我吗？” 刘莹轻蔑的说，“等你有钱了，你也可以羞辱我，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 吴峰咬牙切齿的说，“这是你说的！等我有钱了，你就做不成我名正言顺的老婆，只能做二奶！” 刘莹没有想到吴峰会说出“二奶”两个字，她的心此刻碎得一地。 她也咬着牙，恨恨的说，“只要你给我钱花，为奴为婢都可以！” “那你要给我点时间！” “行，我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你如果不能给我钟赐给我的生活，我就去莞城！” 女人如果说之前狠毒的话，是逼迫男人上进，那其实只是事后为了挽回面子。她们对男人说的每一句狠话，都是她们的真情实感，无比真切。 两年这个时间，刘莹是经过计算的，她手里还有五十万积蓄，节省一点，刚好够她花两年。 这两年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这个男人将来真的发达了，还愿意要自己的话，总比去莞城强。 而如果房子被没收，又想要好的生活，自己除了躺着，什么都不会，也只有去莞城一条路。 吴峰当然知道莞城，当时正红火，女人的海洋，男人的天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还打造出i体系，风靡全国。 吴峰咬着牙说，“好，两年就两年！” 吴峰觉得，这就是一桩买卖，一桩肮脏的买卖，这难道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爱情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爱情从来就是物质的，从原始人开始，性爱和繁衍都是掌握资源的人的专利。看对眼的你情我愿，从来都只在才子佳人小说里存在。 只是费洛蒙分泌让自己产生了幻觉，看不清真相。 那天吴峰一刻都没有在深城多停留，搭乘晚上的火车就回了江城。 回来后没多久，他就跟老家一个姑娘结婚了。那姑娘不好看，吴峰也不喜欢她，但她家里有钱。 在他老婆娘家支持下，吴峰开了这个快递超市。当时正是电商突飞猛进的年代，快递行业也迅猛发展，这个快递超市每月能赚两万多，他正在着手准备开第二家。 虽然离五百万还很远很远，离养活那个女人需要的钱还差很多很多，但已经在靠近了。 吴峰一边喝着茅台酒，一边向董霖倾诉着他去深城的遭遇。只是他说得没有这么详细，就简单说了大概，毕竟桌上那么多人。 吴峰借着酒劲说，“等我赚够五百万，就去深城把她捆回来，要她为奴为婢，对她肆意蹂躏！” 不知道为什么，徐晴听着这句话就感觉很高兴，她觉得自己不就是董霖的刘莹吗？她就想着给董霖为奴为婢，被他肆意蹂躏。 她想着，男人都一样，也许董霖心里跟吴峰是一样想的呢？只是现在李云在身边，他不敢表露而已。 董霖酒也喝得有些兴奋，拍着胸脯说，“等哥菜市场过两个月开始收钱，就给你投资，让你把生意做大做强，早日当上大老板，再也不用受那种屈辱！” 第156章 还不招供 董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眼前就是李云，紧紧贴着自己睡着。 可董霖感觉不对劲，因为背后还有人，而且是女人，两团挤在自己身上，柔软又富有弹性。 董霖转过头一看，发现是徐晴，而徐晴的那边还有一个人，是朱莎。还好，都穿着衣服。 董霖被惊得一骨碌爬起来，看了看身上，上衣没有了，破破烂烂的扔在地板上。还好，裤子皮带仍旧完好的系着。 董霖松了一口气，抬头却看见李云被吵醒，一脸懵懂的望着自己。 董霖才渐渐想起，昨晚四个人都喝得不少，尤其是徐晴和朱莎，还没出餐厅就已经开始发酒疯，抱着自己不放。 于是董霖和李云去酒店开了房间，准备安置徐晴和朱莎。可没想到徐晴死死抱着董霖，怎么都不放开。 董霖酒劲上来，就也在酒店房间睡着了。 董霖见李云两眼盯着自己的胸部，就顺着李云的视线看过去，被吓得一跳，胸前红肿，有些疼。 抬头看见李云还望着自己，董霖脸腾的红起来。 董霖走过去低声对李云说，“我们赶紧走！” 李云有些生气，一巴掌扇在董霖肩头，“你看你干的好事！” 董霖感到很委屈，自己也没干什么啊，指着下面，说,“裤腰带紧着呢！” 李云一看，脸都红了，在酒精和女人香的刺激下，董霖下面已经不知觉的撑起来。 徐晴和朱莎被扇巴掌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董霖。两人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顺着目光，也不小心看到董霖那里。 董霖见她们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说，“我先去洗漱了！” 等董霖从洗手间出来，见她们三人也起床了，李云一脸生气，徐晴笑嘻嘻，朱莎一脸羞涩。 李云一脸怒气的向门边走去。 董霖看见李云生气了，赶紧冲过去一把拉住她，哄她，让她不要生气。 李云没好气的说，“我下去车上给你拿衣服，你拉着我干嘛？还想这样光着身子出去给多少女人占便宜？” 朱莎低下了头。徐晴却没有半点羞怯，仍旧眼睛拉丝在董霖身上，她怀疑董霖胸前的红肿是自己的杰作，因为自己昨晚的梦里，好像有这个画面。 李云看着徐晴拉丝的眼神，气的直跺脚，甩开董霖，拉开酒店房门，就冲了出去。 董霖心想，这回李云是真的生气了，除了胸前的伤，肩头起码又要被咬几口，她才会消气。 见徐晴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董霖没好气的说，“看够了没有？还不赶紧去洗漱！” 徐晴红着脸说，“没看够！” 董霖十分无奈，从柜子里拿出浴衣，披在身上，看着徐晴说，“快去洗漱，昨天说的正事别忘了！” 想想，他又找到手机，拨打了周恋的电话，让她找到刘大发的身份证复印件，发给高小祥。 高小祥昨晚也喝得不少，但敬业精神让他很早就起来上班，收到周恋发给他的身份证复印件，他在电脑上查找一番，找出几起可能跟刘大发有关的案件。 每年发生小打小闹、小偷小摸的治安案件太多，而警察人手又严重不足，所以这种夹不上筷子的小事，平时根本顾不过来。 高小祥挑出最近在辖区餐馆发生的一起打架案件，调出视频，发现打人的正是刘大发。 只不过餐馆老板报警时，刘大发已经跑了，而案情并不严重，片警做了记录后，就抛到了脑后。 高小祥派人查到刘大发住的地方，就带着人直接去他家里，把他带回了派出所。 刘大发本来就是市井流氓无赖，当时被苏陵收进保安队，后来保安队解散后，又安排在菜市场上班。 他之前在社会上混吃混喝养成习惯，到菜市场上班，手里又有一定的职权，所以平时对经营户吃拿卡要，在菜市场作威作福。甚至看到有些姿色的女人，还毛手毛脚吃人家豆腐。 只要手握权势，人的本性都会显露无疑，无论是当官，还是在底层圈子，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只是危害的范围会随着权势的增大而扩大。 被高小祥带走的时候，刘大发心里十分紧张，但他还没有想到是因为纵火的事，而以为是自己别的小事被抓住。 纵火的事之前有安排，辖区的南湖派出所把周边的监控给屏蔽了，按说查不出来。 可是当刘大发被狠狠按在老虎凳上后，他心里已经知道，把自己带到派出所绝不是因为什么小打小闹的事。 但高小祥还是把打人的事简单询问一番，好让他放松警惕。 刘大发见问自己的是打人的事，放下心来，一口承认，但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天多喝了两杯酒。 在刘大发以为仅此而已的时候，高小祥突然问他，物资菜市场发火那天晚上八点二十，他人在哪里。 刘大发骤然紧张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高小祥，但他紧闭嘴巴，做着最后的抵抗。 高小祥说，“叫你过来，我们自然是掌握了证据，你还不招供，想顽抗到什么时候？” 刘大发仍旧闭嘴不说话。 高小祥放出了吴峰摄像头拍到的视频。 播放完毕后，刘大发见已经无法抵赖，只得开口承认，确实是自己放的火。 高小祥又问，“为什么放火？” 刘大发说自己被菜市场扫地出门，怀恨在心，所以纵火。 高小祥趁热打铁，步步紧逼，“有没有人教唆你？” 刘大发想摇头，被高小祥的话拦住了，“你可要想好，如果供出教唆的人，那是立功表现，量刑可以从轻！” 纵火没有伤人，只造成财产损失，起步三年，视财产损失量刑。 而财产损失，还不看方华商贸说，这个家，高小祥自然可以替董霖给当了。 于是，在一番较劲后，刘大发如实招供，是南升商贸张总给了他十万块钱，并说已经跟警方的自己人商量好，事后绝对不会有事，他才去干的。 第157章 墙头的韭菜 刘大发招供了很多的细节，高小祥根据刘大发的证词，提取了相关的证据，锁定南升商贸公司张总。 粮道街派出所向分局申请将刘大发打人和纵火并案处理，很快得到区分局同意。 之前方华商贸采购消防和监控设施，董霖都是找张思齐联系的相关公司，八百多万的生意，其中利润不少，对方公司自然少不了张思齐的一份。 很快，南升商贸公司公司张总被抓到了派出所，刚开始，他死不承认，说是刘大发胡乱攀咬。 经过高小祥和他一番斗智斗勇，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这个叫张勇的男人才不得不承认，但他都揽到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还有别人指使。 高小祥打电话给董霖，跟他通报了相关的情况，问董霖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董霖说，“就挖到这里！深入的估计也挖不下去，能打掉苏陵的一条胳膊就算不错。” 董霖心里也清楚，指望这点小事就扳倒苏陵根本不可能，事情还要慢慢来。 把张勇挖出来，主要就是为了给苏陵提个醒，以后少惹我，别成天整这些劳神费力不讨好的事，浪费彼此精力。 苏陵现在也没有精力管董霖，他在黄湖区的开发项目已经够他忙的。这次损失了袁腊生和张勇，却没有让董霖遭受多大的损失，还让董霖搭上了阮汉华这条线，让苏陵感觉十分懊恼。 张勇被抓之后，物资公司李总很担心，他专门找机会到方华商贸拜访一番，让董霖感到受宠若惊。 找了个机会，李总私底下跟董霖提南升商贸张勇的事。 董霖才知道李总来的意图，他是担心警方把南升商贸之前向他行贿，要把跟方华商贸租赁合同作废的事挖出来。 董霖让他放心，方华商贸公司肯定不会干那样的事，也会帮忙留意这个事，让事情不往那方面发展。 李总才放下心来，吃饭的时候，敬了董霖好几次酒。 董霖不想与苏陵缠斗，他现在很忙，他现在每周一在方华商贸公司，二四在方华医药，两边公司事情都很多。 董霖现在的主要精力就在搞钱上面，开企业没有收入搞不到钱，是很难受的事，靠借债维持运转的日子肯定不长久。 想到公司负债已经超过一亿，董霖就感到焦虑。按照南升商贸之前的经营情况，要还完一个亿需要六年，即使现在强化管理，提高盈利到每年三千万，那也需要三年。 吴峰的遭遇也让他明白，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当废柴还可以，但你既然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老婆，如果再没钱没势，那生活确实无法想象。 菜市场改造施工已经开始，市工商局答应的三百万补贴却没有那么容易，董霖带着林建华去市工商局找过余局长多次，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礼，可还是没有那么快。 毕竟这事还得一层层的办，上面领导答应了，还要下面的人给你利索的办才行。 余局长给董霖提示之后，董霖就安排林建华带着张华，把从市局相关处室、区工商分局到街道工商所的人挨个请了一遍，送了一遍。 到一些喜欢拿架子的人那里，还非得要董霖参加饭局，他没有办法，只得陪着吃陪着喝陪着唱歌，每天醉得像狗一样。 总算，过了两三个星期之后，这笔补贴资金终于到账。市工商局的人说，这是董霖配合工作，才会这么快，一般的公司，起码得两三个月。 董霖想着，那是，又是吃喝，又是送礼，前后费用就花了二三十万，大部分花在办事的人身上，这当然是配合工作了。 不过，钱到账之后，董霖还是感到很喜悦，毕竟这三百万是公司开业三四个月以来，第一笔不用还回去的进账。 有了这笔进账，董霖感觉信心足了很多，起码公司已经开始产生收入，那代表开始进入良性循环。 可还是有一个亿的负债，虽然罗霖没说向自己要利息，但那一个亿的负债摆在那里，依然令人感到恐惧。 一天，董霖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建华建议说，“现在菜市场不是正在改造吗？要不我们向商户收点进场费？” 董霖被林建华的提议吸引到，问，“进场费？怎么收？” 林建华见董霖感兴趣，解释说，“现在超市都在向供应商收进场费，一些菜市场现在也在通过这种方式，对一些好的门面和摊位，在每年固定租金之外，在改造进场等时候，收取一笔额外费用。就像学校收择校费一样，交的钱多，就可以优先选择更好的门面和摊位。” 董霖感到很惊喜，“这个主意好！怎么没有早点提出来呢？早几天提出来，我也可以少点焦虑啊！” 林建华讪讪一笑，说，“那不是怕你狠不下心收商户的钱吗？” “现在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哪还有狠不下心的？再说我们是开公司，又不是做慈善，能收的钱不收，那不是傻子吗？ 林建华又详细解说了一番，董霖也明白过来。这个钱实际上以前南升商贸经营的时候就在收，但是没有到公司，而是装进了菜市场管理人员的腰包。 无论在哪一行，地段都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占据了好地段，生意自然就好，利润就能有保障，所以为了取得好地段，商户会付出更高的代价。 以前一些占据了好位置的经营户，每年都会给菜市场管理人员塞红包，好保住自己有利的位子，一些管理人员每年收的红包甚至比工资要高好几倍。 董霖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建华知道董霖心里已经猜到，也没打算隐瞒，说，“看见菜市场开始改造，已经有商户找我们送钱，想保住或者换个好位置！不过我没收！” “嗯，那要抓紧了，别到时候公司钱没收到，还得处理员工惹的麻烦。” 这样合情合理的赚钱方式，董霖自然同意，他又召集各个部门负责人一起开会，讨论具体的执行方案。 最后讨论的意见是，把每个菜市场的门面和摊位都按地段分几个档次，前面两个档次收取较高的进场费，价高者得，先到先得。 后面的档次象征性或者不收取进场费。后面的经营户本身经济就比较困难，对这样的弱势群体肯定要保护。 董霖又强调说，“为了维护稳定需要，对胡春莲等前期上访的商户，要尽量给他们留好一些的位置，适当照顾一下，减免一个季度租金，这也是政府那边的要求。” 其实，董霖心里想的是，要不是他们上访，菜市场也没有那么快恢复营业，他们是功臣，肯定要论功行赏。 当然，他不能那样明说，不然传到政府那边，那就要给自己扣一个挑动商户闹事的罪名。 前面档次原来的商户本身就比较有钱，收他们进场费根本不过分。 而且他们占据着好地方，平时大把赚钱，但是看见公司有难，却不肯出头。 在市场停业整顿时，还跟别的市场联系，随时准备跳槽。要不是市场快速恢复营业，他们说不定已经另谋高就了。 这样对市场没有忠诚，跟公司的利益绑定没有那么深的商户，是墙头的韭菜，既然他们长得肥，该割当然还是要割。 关键时候不出力，平时你就得多出钱。 第158章 商户闹事 开会的时候，也有人提出了二八定律，说还是要重视那百分之二十的重点商户，因为他们能创造百分之八十的利润。 这个董霖没有否认，确实，普通商户交的租金只能勉强覆盖成本。 但是董霖还是认为那百分之八十的普通商户需要照顾，毕竟没有他们，整个菜市场都没有了，还拿什么来吸引客户，市场的长期经营更加是无从谈起。而且，他们本来就只能讨个生活，割他们韭菜也割不出肉来。 那百分之二十商户的价值，就是提供更多收入，创造利润，要服务好，但是绝对不能惯着。他们才是真正应该割的韭菜，而且割了也不会影响他们继续生长。 苏陵当时经营的时候，为什么效益不好，就是因为那百分之二十的商户拉拢市场管理人员，上下内外勾结，最后伤害的是老板的利益。 现在国内经济的困境就是这样形成的。 可是，要割那些大商户的韭菜，就会引起他们的反弹。 董霖开完会后，就安排公司总部的人，跟各个菜市场的管理人员一起，对菜市场的商铺和摊位进行分档。 过后，又安排人相互进行核查，确保分档科学合理，防止有人故意把好位置的故意标成低档次，损害公司利益。 等各个菜市场改造的准备工作做好，都已经到了十月中旬，加上施工时间，改造完毕就会到十二月份，正好要跟商户重新签订租赁合同。 确定好档次之后，方华商贸发出通知，让各个商户准备重新选择商铺和摊位，并对各个档次摊位的进场费和租金明码标价进行了公布，通知商户先到先得，先交进场费可以优先选择位置。 在公布之前，董霖就让林建华跟胡春莲她们打好招呼，不会影响他们的位置，还会给他们减免一个季度的租金。所以，胡春莲他们这批最困难的商户自然没有意见。 其他普通的商户见租金没有涨，也没有什么意见，很爽快地交了进场费，签订了租赁协议。 可一些大商户就有意见了。 第一个出来找到公司总部的是一个姓涂的卖冻品老板，他在方华商贸十五家菜市场开了八个冻品门面，之前每个门面一年的租金是七万，而今年涨到了十二万，而且每个还要收他十万的进场费。 他认为涨价太狠，让他无法接受，所以直接找到董霖办公室。 对于这些大商户的情况，董霖老早就做过功课。 他知道这个涂老板虽然之前每个门面一年租金只七万，但是每年要给菜市场管理人员塞两三万块红包，通过这种方式把门面租金压下来了，而且每年过年还会给管理人员送三万保住他门面的位置。 这实际就是商户和管理人员内外勾结，商户租金降低了，管理人员荷包鼓了，但是公司利益受到损害。 涂老板非常激动的说了半天，还说要退租，如果自己退租，方华商贸就会有很多门面空置。 董霖一直耐心听着，让他发泄完自己的情绪。 等他说完，董霖把倒好的茶递到他面前，说，“涂总，我们做过调查，你这样的门面，在其他同等的菜市场，租金就是十二万一年，从今年开始，你把租金交给公司之后，就不用再操心打点管理人员的问题。你交了进场费之后，也起码三年不用为位子的问题发愁。实际你并没有比往年多花很多钱，但是你可以少操很多心！” “可是你们这个租金和进场费一下收太高了，我实在难以接受！” 董霖说，“这个租金和进场费，你可以去打听一番，我们不会比别的市场贵。而且我们菜市场正在进行改造，改造完成后市场的购物环境会更好，我们还会安排人专门到附近的居民区进行宣传，到时候可以吸引更多的客户，付出的钱你们很快就可以赚回来。” “那我哪里知道你们的管理人员会不会事后给我找茬呢？” “如果有管理人员刁难你，找你茬，你可以直接向我们投诉，我们王经理专门管这个事，他这个人铁面无私，绝对不会姑息！”董霖指着坐在一旁的王博说。 董霖又继续说，“如果有人胆敢私自收商户钱，你直接向我举报，我们一经查实，直接开除，还要移送司法。” 涂老板见董霖说得这么坚决，说回去想想。 董霖和林建华都让他抓紧，时间拖久了，说不定现在的好位置就被其他商户抢走了。 后来的几天，来自商户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有联合起来到公司闹事的，还有托各种关系打招呼的，各种麻烦都被董霖和林建华一一化解。 涂老板回家考虑后，第二天就把进场费先交纳到公司账户，选了他原来最好的位子，并跟公司签订了租赁合同。 随着商户不断交纳进场费，公司账上的数字也涨得让董霖他们异常兴奋，一群人喜气洋洋，干劲十足，再也不用为资金的问题发愁。 第159章 财源广进 十一月是忙碌的月份，罗霖终于卸货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董霖带着李云到医院去看干儿子的时候，却被罗霖赶人了，叫他有时间就到方华医药去，替自己把公司看着。 董霖感觉很无奈，难道自己就是个工作机器，天生打工人吗？ 虽然嘴里抱怨几句，但他往后白天就没有出现在罗霖面前，等罗霖回家之后，才晚上下班后到家里去看干儿子。 董霖看着孩子那欣喜疼爱的眼神，让李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禁喟叹，可是自己的肚子确实一直都没有动静，也让她有些焦急。 只是李云心里的这些想法，没有对董霖说，董霖不知道。 快到年底，方华医药的事情很多，方华商贸的事情也很多，董霖的时间精力都被事业占据。 菜市场在热火朝天的改造中，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进场费进账，到月底一合计，总共收入进场费四千三百多万。 最多的总店进账五六百万，最少的一家之前亏损的菜市场，也进账了一百六十多万，连发生火灾的物资生鲜市场，也进账四百多万。 为了把菜市场的改造标准提高，整个改造费用提高了两三百万，亮化的灯都用上了led节能灯。为了改善客户购物的体验和商户的经营条件，市场里装上了空调扇和取暖器。 增加改造费用后，董霖让张华重新测算了年底财务情况，居然奇迹般的从原来要亏损两三千万，变成可以盈利一千多万。 这让董霖十分高兴，干劲十足。 张华问需不需要采取一些避税的措施，如果把一些进场费改成别的名义，或者直接从商户支付给改造工程的承包商，这样租金收入的税可以减少，利润也可以减少，起码可以少交三百多万的税。 董霖冷静考虑一番，最后还是决定该怎么纳税就怎么纳税，他可不想为了多赚几个钱，将来被查出来秋后算账。 财帛动人心，但要能花的坦荡才行。而且不做假账，公司经营才能规范，才能实现长远发展，很多公司被搞乱，都是因为老板自己乱搞，包括做假账导致的财务混乱，根源从来不在员工那里。 董霖一直坚持规范管理，也是为他将来从公司抽身做考虑。也正是因为他的规范管理，他后来得以从菜市场行业彻底抽身，开拓另一片更广阔的天地，从而实现他最初的目标。 董霖也兑现承诺，给吴峰投资了三百万。 吴峰说太多，其实他主要是担心自己的资产太小，总共不到五十万，董霖投资这么多，那董霖就变成了绝对的大股东，自己又变成打工的了。 董霖说，按照吴峰五百万，董霖三百万来分配股权。 吴峰感到不解。 董霖一句话让吴峰既很高兴，又十分的感动。董霖说，“兄弟，在我心里，你一个人起码就值五百万！” 这让吴峰从此挺起了脊梁骨，包括在老婆娘家人面前。之前因为开快递超市的钱主要是老婆娘家人给的，所以他老婆娘家人对此颇有微词，在他面前总是显得高人一等。 看到吴峰能够拉来这么大笔的投资，自己还能当大股东，他老婆娘家人看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钦佩和敬畏。 吴峰用这笔钱一次上马了二三十个快递超市，钱不够，董霖又介绍刘静给他办理了两百万的贷款，快递超市的装修工程，也让花朝广告垫款给他做。 花朝广告流动资金不够，董霖就把方华医药交给花朝广告的一个装饰宣传项目的项目款直接提前拨付了一百五十万。 由于菜市场的装饰工程都交给了花朝广告，而且现在花朝广告的业务十分饱和，三四个月都做不完，一直排到了明年年后，根本就不需要再出去营销。 徐晴正好有理由，每天都到方华商贸上班，没事就腻在董霖办公室里。她就想看看这个意气风发，浑身散发荷尔蒙的男人，什么时候心血来潮，说不定就会宠幸自己。 徐晴总那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自己面前晃悠，加上那段时间顺风顺水，血气旺盛，经过徐晴那么一挑逗，董霖确实感到很难受。 没有办法，董霖只好给她多安排工作，让她尽量不要闲着来招惹自己。 正好有几家原来经营情况不好的菜市场，董霖让徐晴去加强招商。 这四五家菜市场经营不好，并不是因为地段不好，而主要是两方面原因造成：一方面是管理人员损公肥私，另一方面是菜市场的招商做的不好，摊位的出租率只有百分之七十不到。 管理人员的问题，经过前期的整顿，加上后来的规范管理，问题已经解决。董霖让徐晴拿出招商方案，组建招商团队开展招商，起码要让每个菜市场的出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同时菜市场改造马上要完成，必须准备开业的宣传方案。徐晴主动请缨，为每个菜市场设计制作了宣传单，请了很多的兼职大学生，每天到附近的各个小区发传单开展宣传。 由于宣传做的好，更能吸引购物的客人，所以招商工作也顺利了很多，几家好的菜市场，出租率都是百分之百，人气爆满。几家差一些的菜市场，出租率也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几。 到十二月份，方华商贸十五家菜市场陆续举行了改造重新开业仪式。阮汉华甚至亲自出席了总店的开业仪式，毕竟从公事角度出发，这也是一件便民惠民的实事，何况还是他亲自推动的。 由于有领导重视，电视和报纸新闻也把方华生鲜市场的改造作为一件惠民便民措施进行宣传，这让方华生鲜市场在江城名声大噪。 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来菜市场买菜的市民更多了，过来求租门面和摊位的经营户也络绎不绝，还有很多持有物业的公司慕名而来，准备引进方华商贸去开发新的菜市场。 这让方华商贸一时车水马龙，繁荣兴旺。 但董霖并没有贸然接受，他让林建华他们先去做详细的考察，先巩固好现有市场的经营再说。 到十二月份开始收第二年一季度租金的时候，由于改造让菜市场生意更红火，商户交租都非常积极，都按时把租金打入卡内，就那么短短一个星期，方华商贸又进账两三千万，真正是财源广进。 第160章 官运亨通 随着源源不断的进场费和租金进入方华商贸账户，虽然支付了改造工程费用，但方华商贸的账上存款数额还是达到了六千多万。 已经到了年底，很多银行都在愁存款任务，可是刘静的支行愁的跟别人不一样，他们是愁存款太多，今年基数搞得太大，明年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行长想让方华商贸和方华投资把账上的资金先转一部分出去，等开年再转回来，那样明年又可以不用愁存款任务。 前期因为停业整顿，张行长曾经限制过方华商贸的账户，所以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去面对董霖，何况谈这么重要的事。 于是，张行长给刘静安排了两提当时正红火的金骏眉，让她带着去见董霖，说存款的事，顺便也把刘静自己的事跟董霖说一下。 刘静自己的事，就是她们支行现在的副行长马上退休，张行长想把刘静提拔成副行长。 刘静攀上了董霖这棵大树，今年组织的存款都上亿了，发放的贷款也没有问题。这样的员工当然要提拔起来，绑定在自己支行，那样以后的任务就完全不愁，当行长日子就好过了。 张行长去沈行长那里争取过，沈行长对刘静十分认可，工作能力不错，业务资源也很强，也说可以提拔她担任支行副行长。 但沈行长也跟张行长说，让刘静什么时候把董霖和他们都接着，一起出去坐坐，要刘静多感谢感谢人家董总的支持。 沈行长说这个的时候，眼神极富玩味。 张行长意会过来，这不是说要刘静简单的请客吃饭，而是要刘静跟董霖绑定得深一些，这是提拔她的根源。 同时，还让董霖去跟沈行长开口说提拔刘静，这样董霖就欠着沈行长一个人情。以后沈行长有什么事找董霖，也好开口。 毕竟现在董霖炙手可热，财源广进的同时，还跟现在的阮市长、未来的阮书记搭上线，前途不可限量。 董霖这棵大树，现在谁不想傍上呢？ 张行长把自己领会的意思都跟刘静毫无保留的明说了，他现在内心里是真想把刘静早点提拔起来。 一来是个倚仗，二来自己顶多再过一年，不管是提拔还是调动，都必然会轮岗离开这个网点。 如果刘静能接手，自己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即使刘静在这个网点担任副职，张行长以前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刘静念在自己提拔她一场的情分上，也能帮忙他掩盖和解决。 因为心里藏着事，刘静走进董霖办公室的时候，不是很自然。 董霖这段时间心情大好，跟刘静开了几句玩笑，刘静才没那么紧张。 当刘静说到存款的时候，董霖一开始没有听明白，以为是刘静还需要存款任务。后来经过刘静解释，才知道是嫌今年存款太多。 董霖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账上现在六千多万，钱太多也用不上。正准备拿个三千多万出来，还两千万给罗霖，剩下一千多万把银行贷款还掉。 当董霖提出要把贷款提前还掉的时候，刘静连忙摆手，请董霖先不要还贷款，顺带把自己提拔的事跟董霖说了。 “董哥，行里现在有提拔我的意思。提拔的话，就需要有业绩，既要有存款业绩，也要有贷款投放业绩，所以你看能不能迟两个月再还贷款？” 一千二百万的贷款，利息一个月得七八万，两个月就得十几万，如果是别有用心的男人，那此刻肯定会提条件，趁机潜规则，起码也要讨点好处。 可董霖毕竟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口的就答应了，“可以，没问题，要提拔啦，我肯定支持，恭喜恭喜啊！” “那存款的事？”刘静问。 “没问题，按你说的办，转多少钱出去？” 最后刘静说转个五千万。 既然银行的贷款不能还，那就把罗霖的钱先还三千万，再把方华投资账上的钱转两千万出去。 董霖立即把张华叫过来，让张华迅速办理。又当着刘静的面跟罗霖打了电话，说这两天还给她三千万，再让她把方华投资账上的钱转两千万到别的账户，等翻年再把五千万转回来。 罗霖爽快地答应了，毕竟这钱本来就是李本华的，罗霖可不会拿这笔钱做别的用途。董霖要用就给他用，不用就给他存着，买个理财产品，赚点利息。 完成了一件大事，刘静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要跟董霖说的另一件大事，刘静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老这么麻烦董霖，可自己现在又没什么可以帮助他的，也没什么能给他的。 关键问题是，你想给，人家也不肯要啊！上次在公司，刘静看到过李云，在李云面前，她感觉自惭形秽。所以虽然自己很喜欢这个男人，可以无条件的把一切都给他，可是但凡少喝一点酒，她就不敢那样想，更不敢那样做。 原来很早的时候，她还可以想一想，毕竟当时两人的身份还没有那么大的悬殊。她当时就问过朱莎，董霖的感情状况。 朱莎告诉她，董霖早就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朋友，而且他对女朋友很专一，别的女孩子即使往上扑，董霖都不会接受。甚至还有女人情愿给他做小，他都不肯接受。 董霖见刘静似乎有话要讲，也猜到估计在她提拔的事上还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开口问她，“你提拔上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支持！” 董霖说话没有保留，他觉得自己原来困难的时候，刘静鼎力相助，而且也是自己落魄时候认识的人，现在自己既然混出头了，能帮忙的肯定要帮。 刘静就说让董霖帮忙在沈行长面前美言几句。 虽然刘静说得很委婉，但董霖听出来了，说，“没问题，我明天去沈行长办公室一趟，看带些什么东西去好？” “那倒不用！我改天接你们一起吃个饭，你陪他喝个酒，帮我美言几句就行！” 董霖爽快的答应，“好，行！你约一下时间，我来请客！” “为我的事，已经麻烦你了，哪里还好意思让你请客！”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就别跟哥见外了，哥巴不得身边的人都越来越好，一定尽力帮你官运亨通！” 第161章 灯红酒绿 刘静约好时间，董霖就让周恋订了一个餐厅，带着林建华和张华去请沈行长和张行长吃饭。 刘静之前做柜员，每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千，现在转岗客户经理后，即使业绩出众，收入也没有过万。 所以刘静坚持自己买单的时候，董霖想法子让她放弃了。 先算个账！几瓶茅台一桌好菜，怎么不得一两万，晚上再唱个歌，又得一两万，小姑娘你是准备吃多久的土啊！ 但董霖没有这样说，他直说，“丫头，他们让我出面的意思你还没有搞清楚吗？你买单那就穿帮了！只有我来买单，他们才会相信咱俩关系铁，你才能借到势！顺利提拔当上副行长。” 听董霖这样说，刘静才没有为买单的事争执。 她上了两三年的班，手里也就攒了四五万，本来准备今天都花掉的，可听董霖这样一说，也确实有道理。 可如果让董霖出钱，那自己欠他的就越来越多了。之前帮自己拉存款，后来又延迟还贷款，再加上现在请客的费用，人家跟自己非亲非故的，已经为自己花了二十多万了。 自己拿什么还给他呢？把自己给他，可他也不要啊，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帮自己，到底图什么？ 行里的人都在传说，刘静跟董霖睡了，董霖才会这么积极的帮她，又是拉存款，又是帮忙找关系提拔。 刘静心里想着，如果真被他给睡了，那到还是件好事。他年轻帅气又有钱有事业，反正自己又不吃亏，而且以后还可以坦坦荡荡的依靠他，自己也不用那么操心，更不用不好意思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桌上的人兴致都很高。董霖现在正红火，他自己情绪高昂。能跟他这个大红人吃饭，参加的人心里当然也高兴。 两杯酒过后，董霖就跟挨着坐的沈行长说，拜托沈行长对刘静多提携。 沈行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他说，既然董总开口了，董总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刘静提拔的事包在自己身上。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后半句各人心里还不清楚吗？既然我把你的事当自己的事了，哪天我有事，那你就得当成你自己的事。 沈行长摸到董霖的性格了，董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对跟自己不熟的人，他可以不管，但是对于他欠过人情的人，他会加倍回报。 事情就这样敲定，一个星期之后，刘静就被提拔为支行副行长。 在跟她一起上班的同事里面，除了几个家里有背景，被调到市分行机关的人，她这已经算很快了。 那天吃完饭，他们又按照沈行长的习惯，请沈行长他们一起去唱歌。 当沈行长他们搂着公主的时候，刘静就跟董霖依偎在一起，亲热的搂着董霖去跳舞。 董霖想推开她，刘静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说了，不能穿帮，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关系很好吗？” 见自己说的话又被刘静拿回来用在自己身上，董霖也没有办法，只得陪着他做戏。 董霖此刻算是十分透彻的明白什么叫逢场作戏。虽然这个女孩不错，长得也漂亮，穿一身职业装，也别有一番魅力，还对自己似乎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可自己也只能陪她做做戏。 董霖想着，也许刘静的目的就是通过自己让她的职场之路好走一些，既然认识一场，那也算是缘分，不管怎么样，自己能帮就帮她一把。 包房里灯红酒绿，在刘静一遍又一遍的劝酒下，董霖感觉渐渐就有些喝多了。 他现在才发现，刘静的酒量竟然如此之好，跟自己红酒一杯又一杯的喝，可居然还没有喝多。 行里的领导看着他们这样，心里也很高兴。对于他们这些圆滑世故的老男人来说，员工在外面怎么样，只要不干对单位有风险的事，都可以不管。 他们觉得，如果刘静凭本事傍上有钱有势的人，对行里也是一种资源。 这就是社会，就是职场，只讲利益，不管脸面。领导可不管你是偷还是抢，只想你完成他分配给你的既定目标，他可不管你付出的代价。 渐渐地，董霖被喝得不省人事，他有些想上厕所，就从沙发上爬起来，向包房里的卫生间走去。 刘静跑过来，一脸醉意的扶着董霖，一起往厕所走过去。 董霖感觉十分不解，对她说，自己还没有喝多，还能够自己上厕所。可是刘静挽着董霖的胳膊不放，到门口推着董霖一起进去，锁上了门。 虽然酒把人都喝麻了，但董霖还是感到很尴尬，这么多人呢！你一个女孩子跟男人一起跑到卫生间来干什么？ 就在董霖想把心里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刘静一把将他推到墙上，趁着酒意，搂着他的脖子，亲在了他嘴上，让他到嘴边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酒精上头，董霖感觉浑身燥热，女孩子的嘴唇也很香甜，但他还是用力推开刘静，叫她不要这样。 可刘静死死搂着董霖的腰，虽然嘴唇再无法碰到董霖，但是人一直没有被董霖推开。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董霖清醒了一些，对刘静说，“我们结拜做兄妹！像朱莎那样。” 刘静没有想到董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满脸醉意的说，“都什么年代了，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和女人，还能结拜做兄妹？说出去谁信呢！” “可我已经有女朋友啦！” “男女朋友可以有很多个！我也没想要独占你！不求天长地久，只想曾经拥有。”说着刘静又把嘴凑了过来。 董霖有些不能理解，把脸偏向一边躲过。他心里想着，还能这样的吗？难道自己大学没毕业，跟他们大学毕业的，在认识和理解上有这么大的差距？ 也不知道被刘静抱了多久，董霖感觉憋不住了，向她求饶，说自己真的想上厕所，让刘静先出去。 刘静非不，说自己就在这里。董霖说自己很吓人。刘静说不怕，又不是没见过。 董霖十分无奈，只好尽量躲着。 他们在里面的不知道，可是外面的人却在数着时间，已经十几二十分钟过去了。这个时间，足够做很多事。 第162章 建章立制 刘静和董霖在卫生间的事，李云没有知道，倒是让徐晴知道了。过了两三天，徐晴一大早就跑到董霖办公室，往董霖身上扑。 董霖感到莫名其妙，问她是不是疯了，大清早的发什么骚？ 徐晴非常不忿的说，“别的女人能扑你，我就为什么不能？” 董霖想起可能是自己和刘静的事被她知道了。 唱完歌的第二天，董霖早上起来，记起了头天晚上卫生间的事，还专门把林建华和张华叫到自己办公室里，叮嘱他们不要对别人瞎说，解释说自己和刘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没想到居然越描越黑，这着实让董霖懊恼不已。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董霖无奈的说。 “谁相信啊？”徐晴说。 “那你每回一过来，就把我办公室门反锁，在里面待的时间也不短，咱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别人还不是不会相信！” 这让董霖想到李云，也许这些事情她也听说了呢？只是她宽容，或者一个人自己在内心煎熬。如果真是那样，那李云心里一定很难受。 董霖感觉心里有些堵，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却要让自己的女人心里难受。 董霖还是怀念在村里的日子，或者以前开餐馆的日子，普通得谁都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反倒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当一个男人事业有成，就会不自觉的添上一层光环，吸引来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到这种时候，你也不知道，人家对你好，对你感兴趣，到底是出于对于你个人的认可，还是对你名利光环的迷醉。 徐晴还想不依不饶，董霖拿起桌上的几份文件，递给她，说，“大学毕业生，来做点正事！” 徐晴一看，是公司的规章制度，她顿时感到索然无味，白了董霖一眼，说，“我来不是给你改作文的，我来是催你交作业的！” “制定好了规章制度，以后我就可以按时回家交作业啦！” 徐晴欣喜的问，“回哪个家？” “当然是回我家，你有家吗？” 徐晴不忿的说，“那我马上去买房子。” “去买！早就跟你说过，广告公司赚到钱，就先给自己买个房子。” 由于有方华医药和方华商贸两个大客户，花朝广告半年时间就做了七八百万的业务，利润有差不多一两百万，徐晴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可以分红一百多万，足够她付首付买个房子了。 董霖好不容易把徐晴应付走，就赶紧把林建华他们叫进办公室，开始讨论完善公司的规章制度。 公司已经走上正轨，那就不能再完全看老板一个人在那里说话，就必须要建立完善的规章制度，保证公司长期稳定的运行。 这样当老板的也可以淡化存在感，能有更多的私人时间。 方华商贸现有的十五家菜市场改造完毕后，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寻求合作，董霖让林建华和王博考察一番，初步选定六个，董霖自己又去考察一番，觉得不错，就签订了合作协议。 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董霖又让周恋招聘了十几个新员工，准备为以后的发展储备人才。 对于现有的员工，董霖也没有忘记论功行赏，既发了奖，又涨了工资，还提拔了一批人作为菜市场的负责人。 在菜市场收取进场费的时候，公司给予菜市场的管理人员每人三个月的工资，公司总部人员每人两个月工资奖励作为廉政津贴。 由于菜市场收进场费的建议是林建华提出的，董霖又单独给他奖励了一台大众途观。 十二月份收取来年一季度租金之后，董霖又给每个人涨了工资，普通员工工资都从四千涨到了五千。 公司一片喜气洋洋，欣欣向荣，员工精神头都很足。 董霖居安思危，好形势还要能保持住才行。公司规模在扩大，人员在增多，因此建章立制的需求更加迫切。 经过几个人一番讨论，最后把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确定下来。董霖又提议成立专门的审计部，由王博兼任经理，再招聘两个人，专门负责审计监督，保障规章制度的有效执行。 这两三个月，是方华商贸猥琐发育的好机会，公司因此走上正轨，迎来了发展机遇。 之所以有这个猥琐发育的机会，是因为苏陵正焦头烂额，没时间给他找茬。 苏陵九月份动用各方面关系，从银行贷款一个亿后，就开始开发商业综合体后面的住房。 可是刚开始施工挖了几个大坑，政府对于商品房预售的要求提高了，要求必须封顶才能预售，而袁腊生不在黄湖区，让他想通过破例取得预售资格证也没有可能。 这一批住宅开发量是二十万平方，开发起来完全销售可以卖十五亿，去掉开发成本，能赚五个亿，那就可以让公司度过难关。 可偏偏碰到收紧预售，那就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建设了，可是建筑商完全垫资也不可能，毕竟那还得好几个亿，大型建筑公司不愿意干，小承建商没有那个资金实力。 加上又到了开发商最害怕的年关，商业综合体的承建商和材料供应商一窝蜂的过来讨债，让苏陵的日子更加难过。 苏陵找到了柳荣成那里，柳荣成的投资公司六七月份募集了十个亿，其中五个亿投入了证券市场，两个亿投入了债券，还有三个亿本来是准备投资给方华医药的，却被罗霖给拒绝了。 苏陵占轩宇投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以他向柳荣成提出，把那三个亿借给自己使用半年，等商品房销售资金回笼后就归还。 由于那段时间证券市场不景气，五个亿的证券基金亏损了两三千万，柳荣成也在想办法弥补亏损，让年底给投资者的报表好看一些。 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柳荣成把三个亿借给了苏陵，条件就是，半年利息三千万，直接在本金里面扣，这就是所谓的砍头息。 苏陵被逼无奈，只有答应了柳荣成的条件，这样两个人的问题都暂时得到解决，苏陵暂时度过了年关，柳荣成的账面也变成了盈利。 可这也为他们之后的困境埋下了隐患。 第163章 红极一时 董霖也随时关注着苏陵南升集团的状况，看到南升集团房地产开发陷入困境，董霖真的感觉有些幸灾乐祸，打从心眼里感到高兴，那代表着彼此的力量悬殊在逐渐缩小，离报仇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这半年时间，嘉云服饰也发展得不错，十月份李云举办了秋冬时装发布会，也是非常的成功，嘉云服饰在江城高定时装界风头一时无两。 而这一年，嘉云服饰也实现了近一千万的利润，特别是下半年发展进入快车道，就赚了六七百万，比上半年翻了一番还多。 为了拓展业务，李云又在江南的核心商圈开了一家很大的分店，亲自在江南分店坐镇。既是为了拓展业务，也是为了就近看住董霖。 对于自己的那些风流韵事，董霖基本都告诉了李云，李云一开始也是选择相信董霖，也相信自己的魅力。 可是随着董霖汇报的频率越来越高，李云的信念也有些经不起损耗。因为即便是一块钢板，拿枪不停的打，那也迟早会被打穿。一挺机枪再怎么厉害，终究也打不过一百杆步枪大部队的轮番进攻。 这也是董霖急于给公司建立完善规章制度的原因，现在他只要待在公司，就会有人找上门，所以他准备完善规章制度之后，减少待在公司的时间，拿出更多的时间陪伴李云。 可是自己计划再好，也赶不上形势变化。人就是这样，越红就会有更多的人捧你，更多更好的资源找上你，让你想低调都不行。 年初江城的两会上，董霖被评为江城年度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听说是阮市长亲自点名的，这让他在江城名声大噪，风头一时无两。 江城日报还在重要版面对董霖和方华商贸进行了专题报道，包括江城电视台也对董霖进行了专访，让董霖在江城红极一时。 宣传部门的初衷，是鼓励更多的企业关注弱势群体利益，同时号召全市的商贸企业对各类市场进行改造升级，改善市民消费购物的环境。 可听到一些人耳朵里，那就是要积极向方华商贸学习，最好就直接跟方华商贸开展合作。 于是一些江城的老国企找上门，主动要把自己在中心城区的物业租赁给方华商贸，或者正在开的市场转让给方华商贸。 这些老国企已经没什么主营产业，基本就是苟延残喘，但是架不住人家兴旺发达的时候，占的地方好，都在中心城区有房子有门面，所以每年靠着房租，还能养活剩下的人。 一下子找过来五六家国企，物业有十几个地方。这些公司主动找上门合作，又好歹是公家人，董霖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只能走访考察一番。 董霖亲自带着林建华和王博考察一番，大部分的物业地段都很好，在城区人流量很大的地方，租金也很适中，比同等地段私人老板的物业租金要便宜两成。 董霖心里很高兴，这些物业比之前签订的那几个还要更好一些，租金也要更便宜，于是爽快答应了和几家国企的合作。 这些国企也并非故意给董霖便宜，给董霖的价钱已经比他们之前租出去的价钱高。之前租金价格低，都是内部人员从中得好处，富了和尚穷了庙。 现在这些富和尚听说阮汉华马上要接任书记，而且会对江城官场进行一番整顿，他们惯会见风使舵，所以赶紧擦干净原来的屁股，然后搭上董霖，表明姿态。 他们把到期的门面赶紧收回来，适当涨点价租给方华商贸，到时候对合作成效进行大肆宣传，表明自己在认真干事，是廉洁勤政的好干部。 对于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董霖可没有心思考虑，他还是一副干实事的心态，只想把自己手里的事业干好，壮大自己。 但这两个月找上门的合作项目太多，董霖怕贪多嚼不烂，经过慎重考量，方华商贸最后只选定七个地方，签订了合作协议。 这样一来，过两三个月，这些市场改造完成，方华商贸将拥有二十八个菜市场，五千多经营户，2014年的营业收入将达到一点七亿，成为全市最大的专业菜市场公司。 经过张华测算，按照现有的规模和已经签订协议的市场，2014年全年将实现利润五六千万。这个盈利水平，将超过一大半的上市公司。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说不是呢！虽然自己是个开菜市场的，但并不因为卖菜自卑，反倒让董霖升起一股豪迈之情，英雄莫问来路，今日我领风骚。 在春节之前，方华商贸举办了一个菜市场特色商品评奖，选定了一批特色商品，从商户采购了一大批，作为年终福利发给员工。公司又给每名员工发放了两个月工资的年终奖。 方华商贸预定了一个豪华酒店，包下了一个三十多张桌子的大厅，举办了盛大的年会。 年会那天晚上，公司员工、经营户和相关合作单位代表两三百人参会，也算是高朋满座，喜气盈门。 胡春莲他们一批上访的商户也被邀请参加，平时他们在菜市场做着又脏又累的活，今天他们衣着光鲜，在豪华酒店明亮的灯光下，享受佳肴美酒，感慨不已。 会上，董霖上台讲话，豪气满怀，他对参会各方的支持和帮助给予感谢，并提出方华商贸要通过两年努力，打造为全市最大的市民生活服务平台，争取每年挣他一个小目标。 站在台上时，董霖心里充满感慨。十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个开餐馆的小老板，为小混混到餐馆闹事而烦心，为被人陷害进局子而感到恐惧绝望，而现在，他已经是全市的知名企业家，光辉夺目，众人景仰。 可他现在虽然成功，但是根基并不牢，一个民营企业家，并没有绑定什么强大的势力，就很容易被打压。没过两天，就有麻烦找上门，又让他仿佛回到十个月之前。 第164章 声名狼藉 那天已经腊月二十八，公司总部的人准备在食堂吃个中午饭就放假，一群人在董霖办公室嗑着瓜子聊着天，就只等吃中午饭。 没想到这个时候，南湖派出所那个矮个子所长过来了，他带着三四个人走进董霖办公室，对董霖说，“你涉嫌跟一宗强奸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看见这个叫潘加迪的警察，董霖就感觉很反感。 他今天居然说自己涉嫌强奸，董霖感觉很好笑，上次说自己诈骗，最后不了了之。这次又说自己强奸，除了杀人放火之外的恶毒罪名，一个个轮着往自己脑袋上安。 “强奸？我他妈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女人，要是告状的人是我媳妇，那我就没话说，惹她不高兴，死在她手里我也认了。如果是别的女人，那你们最好先带她去做一下精神鉴定，再来找我，做春梦可以，别把春梦当真，做完春梦还反悔，跑到派出所告黑状！那就不是一般的疯了！”董霖不忿的说。 潘加迪说，“先跟我们回去再说！” “好歹你先说是谁告我再说，无凭无据，随便盖个帽子就抓人的事，还准备做第二次吗？”董霖毫不示弱的盯着潘加迪说。 董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草根青年，当然不能任人拿捏。他现在好歹是江城杰出青年企业家，声名远播。 “我们当然不会无凭无据，起码有证人，两个！” 潘加迪心里也有些打鼓，他也感觉董霖的气场跟原先完全不同，他现在不光名满江城，在公安系统有深厚的背景，还深得阮市长欣赏。现在对董霖下手，确实有些难办。 可潘加迪也没有办法，上面有人安排，要他必须这样，而且跟他说会给他撑腰，保准没事，他才不得不大过年的跑来抓人。 听潘加迪这么说，董霖心里有些纳闷，强奸？有证人？还有两个？董霖在脑袋里把自己所有跟裤带有关的事都过了一遍，唯一让人怀疑的就是和刘静唱歌那次，在洗手间待的时间有些长。 可那也跟强奸扯不上关系啊？难道和女人同处一个空间放个水就算强奸吗？再说刘静也不可能告自己啊！ 潘加迪见董霖在思索，那就代表他有疑问了，于是接着说，“走，问个话就能回来！” 说完潘加迪向董霖伸过手来，准备按在董霖肩膀上。 周围的林建华和王博都围了过来，气势汹汹的盯着潘加迪他们。 林建华厉声问，“大过年的跑来抓人，你们是什么意思，故意触人霉头吗？” 潘加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颤巍巍的说，“你们想抗拒执法，跟我们打一架，让全市人民都知道吗？” 他们两人的话提醒了董霖，这是有人故意要触自己霉头，事情闹得越大，对自己的影响就越恶劣。 董霖伸手示意林建华和王博淡定，转头问向潘加迪，“确定问完话就能回来？” “现在我还有那个本事能关你两天吗？”潘加迪反问道。 也确实，凭董霖现在的地位和人脉，即使有人对自己下手，董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被动了。 董霖微微一笑，对潘加迪说，“带路！我跟你们走。” 说完，董霖又示意门口公司的员工让开，又对林建华他们说，“今天那一大桌子好菜都吃掉，别浪费了！” 到了潘加迪的警车上，董霖见人少了，问潘加迪道，“这次又是谁在背后让你们来的？” “我们是吃公家饭的，当然是公家让我们来的”话说到一半，潘加迪又改口说，“是为报案的两名受害者主持公道而来！” 第一句话可以有很多解释，可以解释为来执行公务，也可以理解为公家队伍里有人要搞你。所以话说到一半，潘加迪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就说出了第二句，转移董霖的注意力。 董霖的注意力就被潘加迪给吸引到了两个受害者上面。 董霖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跟两个女孩子有瓜葛了，那就只有洪县那次了。那次确实跟两个女孩子同处一室，而且据说两个女孩子当时还没有满十六岁，如果当时自己真的禁不住诱惑跟她们发生关系，那现在被告强奸也很正常。 可自己并没有跟她们怎么样，还咬破手指滴在床单上，伪造现场帮她们蒙混过关，她们怎么会反过来恩将仇报，将自己给告了呢？ 再说，她们心知肚明，自己没有把她们怎么样，又怎么能告得到呢？当初刘秀贤拿着照片敲诈勒索自己，也没有得逞。可这次她们连向自己开口要钱这一步都省略，直接报案了。 到派出所，董霖被要求坐到老虎凳上，还穿上囚犯的衣服，这让董霖倍感屈辱。 果真就是因为洪县那两个小女孩的事，她们真的跑到江城来，向南湖派出所报案，说董霖强奸她们。 问话很简单，在警察问了几个问题后，董霖对强奸的事实全部否认。 在询问记录上签完字之后，潘加迪就对董霖说，“好了，你可以走了！但要随时准备协助调查！” 这让董霖感到莫名其妙，就这么简单，连个倾向性的结论都没有。 “既然我没罪，你们总要给个结论？”董霖问。 “你是不想回家了吗？”潘加迪问。 董霖见再说也没什么意思，就不再问了。 董霖走到楼梯口，看见李云、朱莎和林建华她们在派出所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直到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们才放松表情。 走到派出所门外，董霖才算明白过来，人家这不是真的要告你强奸，而是要搞臭你！ 因为门外来了一大堆的媒体，基本都是网上自媒体，拿着照相机，对着董霖一顿狂轰滥炸。 他们一边拍照，一边问董霖是不是禽兽，为什么连那么小的幼女都不放过？问董霖赚的钱是不是都是黑心钱？ 好不容易从一大堆媒体的围攻中突围上车回到家里，他们很快就看到网上关于董霖强奸幼女的帖子像潮水般涌来，言之凿凿，义愤填膺的网民恨不得对董霖抽筋剥皮。 甚至连董霖在派出所穿着囚衣坐在老虎凳上接受问话的照片，也被流传到网上，引起网民的群嘲。 于是，这个农历新年之前，董霖从这个城市最闪耀的青年企业家，一下变成这个城市最声名狼藉的人。 第165章 无从追究 那时候智能手机开始普及，网络自媒体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人人都可以在网上发声，无论真假，无论对错。 只要能吸引眼球，在网上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越吸引眼球越好。 洪县的事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为什么当时没有被爆出来，因为当时的董霖还是一个无名之辈，即使爆出来，也没有人会关注。 而现在他名声大噪，此时爆料他的负面新闻，当然关注度就会高很多，参与人的积极性也会高很多。 最重要的是身份的转变，如果董霖现在只是一个打工仔，强奸幼女的事爆出来之后，只要稍加澄清，网上就会给他平反。因为他作为一个弱势群体，本身就值得同情，又怎么可能有势力有金钱去残害幼女呢？ 而他现在是个知名企业家，再跟残害幼女这个事情放在一起，那就十分吸引社会关注了。 一是为富不仁，有钱不去干正事，不去搞事业，却跑来砸钱残害幼女。 二是白天晚上反差惊人，白天接受着政府表彰和媒体的宣传报道，表现得社会形象良好，晚上却来干龌龊下流的事。 三是有钱人霸占社会资源，要知道，这个国度还存在几千万的光棍，可你却好，有钱有势却挤占别人资源。胃口还那么好，一次性吃两只，还在人家小姑娘未成年的时候就提前霸占。 尤其是第三点，最让网民愤怒。因为这个最能调动人的情绪，尤其是那几千万独守空房的光棍汉。 互联网是个充满负能量的地方，尤其是充斥着过得不好的人的怨毒，这种怨毒，足以磨灭任何理性，让他们只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一面，说出的话也不是认真思考的话，而只是他们憋了很久的话。 现在，董霖被爆残害幼女的事，正好成为全网怨毒的一个发泄口。 董霖刚开始还没有很当一回事，他从来就是这么个性子，除了身边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想法他从来不当一回事，何况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网民呢？ 可渐渐地，他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刚开始他就猜到背后有人操弄，他等待着背后的人现身。可背后的人没有现身，关于自己的爆料似乎每天按步骤在更新，让事件热度始终不降。 第二天早上，他跟两个女孩子的照片就被爆了出来，当然，是经过处理的。比如合影，本来是他睡觉时，两个女孩子偷拍的，可发到网上，变成他睁开眼睛，一脸邪魅的笑容。 他也无法澄清，一来说话音量不够大，二来怎么澄清呢？毕竟自己真的跟两个未成年少女共处一室待了一晚上，人家说你强奸，你说没强奸，谁会相信你董霖说的呢？ 设身处地的想，网民自己在那个场景，肯定忍不住会发生什么，难道你董霖硬是比别人道德底线高一些？何况人家小女孩是弱势的一方，人家还是两个，也不可能两个人都来陷害你？ 董霖也无法追究两个女孩子，明知道她们是被逼的，此刻你遭着罪，人家说不定也不好过，关键是追究她们于事无补，不会让幕后的人遭受任何损失，反倒会让自己遭到网民更有力的毒打。 你董霖说自己是个痴情种，从始至终只有自己媳妇一个女人。可你如何证明，也没办法证明，处男和淫棍的血液没任何区别。 本来准备回老家过年，衣锦还乡的，现在也不用回去了，再回去迎来的就不是羡慕嫉妒恨，而是正面群嘲。连提前回家收拾房子的董霖爸妈，也因为受不了冷嘲热讽而返回了江城。 董霖只有自己关在家里苦恼，朱莎和徐晴她们打过来慰问的电话，他也懒得接，早上起来给李云做早餐，然后两个人依偎在沙发里看电视追剧，中午做两菜一汤，两个人平淡的吃饭过小日子。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肯定相信董霖，毕竟这个事情，大半年前那个夜晚就跟自己说了。 可自己相信没用，现在她们面对的是整个社会的负能量。 董霖没有看网上消息，但李云看了，她看着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感觉十分可怕，让她对社会有了更清晰具体的认识。 隔着一条网络，无论是非黑白，网络上什么污言秽语，人家都说得出来。 徐晴和朱莎都跟家里闹得很僵，所以过年都没有回老家。 董霖没有接她们的电话，她们就自己找到家里来了。这主要是徐晴提议的，她一个人过来不好意思，就拉着朱莎，说过来看看董霖。 董霖听她们这样说，只有把她们让进家里，晚上多做了两三个菜，多喝了一杯酒。 吃完喝完，徐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了老半天电视，她就拉着朱莎自觉的去了客房。 转眼就大年三十了，网上风暴越来越大，毕竟都放假了，闲着无聊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把董霖的信息都爆了出来。 一个逃学离家出走的废柴青年，突然一夜暴富，还当上大公司的老总，又创业成为知名企业家。 可虽然身份地位提高了，但个人素质并没有同步提高，于是就威逼利诱两个无辜少女，肆意妄为，体现的是对社会的报复。 于是网上群嘲的焦点变成，一个暴发户无底线的报复性的性冲动。 这是徐晴早上告诉他的。董霖知道，这是人家不想让自己过好这个年。可越是这样，那自己就越是要把年过好。 家是什么，家就是关上门，外面的什么都可以不用理睬，过好门内的生活就行。 董霖准备好好做一顿年饭，早上就叫父母、妹妹和罗霖她们，中午一起到家里吃年饭。 他也打过梁莎电话请吃年饭，可李苏鹤没了之后，梁莎就带着宋阿姨回了江城大学的老房子。 她难以接受李苏鹤的死，在这边家里会睹物思人，所以回了老房子就深居简出，再没有出过校园。 在妹妹和朱莎的帮助下，董霖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他们见董霖神色如常，就放下心来，该吃吃，该喝喝，无论多大的事，总会过去。 就像过了除夕，就是新年！这是中国人的传统，也是对未来的寄托，天大的事总有翻篇的一天。 第166章 该死的裸贷 大年初一的早上，天刚蒙蒙亮，董霖就拉着李云起床，在桌上丢了一张小纸条，叫徐晴和朱莎把门看好，就跑了。 他们开着大切，到广告公司换上皮卡，去上次的烟花销售点装满一车烟花，又跑回了花朝村。 虽然与世隔绝，但农历新年是国人的传统，花朝村的人此刻也在过年。 这次除了大烟花，董霖还给村里的孩子们买了小烟花和鞭炮，让他们更能感受过年的快乐。 董霖觉得，社会的暴戾之气就像火药，有两种方式消解，一种是把它们制作成枪炮，斗个你死我活，人死了残了，暴戾之气自然就消解了。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做成烟花，把它们放到天空之上，让他们绽放，出现短暂的绚烂，然后情绪释放，皆大欢喜。 李云也算明白过来，董霖每次回村里放烟花，其实就是释放他自己内心的暴戾之气。 他远没有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而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找个别的方式释放。 这次，董霖没有让村里的孩子燃放，而是自己一个个点燃，和李云一起欣赏。好像自己的所有怒火都爆发出来一样。 李云说，“原来你的愤怒那么绚烂！” 董霖看着李云微微一笑，只有这个女人是懂自己的。 在村里待了三天，他们就回了江城，初四利市，菜市场要开门营业。 董霖没事人一样，带着李云、林建华他们，到旗下的菜市场都慰问一番，给上班的人都发放了开门利是红包。 网上的音量已经小了很多，那些网民看见几亿人唱了几天独角戏，渐渐感觉无聊。 更关键的是，幕后推动的人也要过年，忙自己的事去了。 董霖上午把十五家菜市场都转了一遍，回到办公室，高小祥已经在等待他。 见面问候一番新年好，董霖对高小祥说，“这大过年的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高小祥呵呵笑着说，“反正我们过年过节也不能休息，越是群众放假休息的时候，我们警察就越忙。处理完扯皮打架的事，再听听你的八卦，就当休息放松。” 高小祥又给董霖介绍了自己带过来的一个人，那是高小祥帮董霖找的私家侦探，叫刘有华，一个小个子男人，虽然个子小，但是显得很干练。 毕竟有些事警察也不方便做，尤其是这次的事还涉及他们内部，高小祥或者张思齐出面都不好，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觉。而私家侦探在暗处，一个平时不相干的人，谁也不会留意。 之前找这个人的时候，董霖问过高小祥这个人可不可靠。高小祥说没问题，这个人能力不错，够敬业，花花肠子少，而且手里捏着他的把柄，不听话就整人。 这是罗霖的建议，吃年饭那天，罗霖说，这个事情想要翻身，就要搞清楚谁在幕后推动，首先网上有人推波助澜，要把这个机构先找出来，知己知彼，才能采取针对措施。 第二是搞清楚队伍里到底是谁在推动这个事情。这个事不能急，即使知道了，也要假装不知道的，能够干这个事的都不是一般人，直接正面硬刚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第三个才是搞清楚那两个小丫头为什么会向警方报案。知道就行，没必要深究，也不能去找她们，不然这两个小丫头会像两只蚂蚁一样被人捏死。到时候把脏水泼到董霖身上，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刘有华在说正事之前干咳了两声。董霖会过意来，把一个装土特产的盒子推到刘有华脚边。 刘有华揭开盒子看看，满意地点点头，里面是之前就约定好的二十个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 刘有华又看了看李云和林建华。 董霖跟他说，叫他尽管放心，都是自己最相信的人。 刘有华才开口说话，“那两个女孩，我跟她们聊过天。当然，是在网上聊的天，我查到她们的微信，加了她们，装做知心大哥，跟她们聊了两三天，才从她们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你确定那就是她们两个？”董霖打断问。 “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前面用过一些高科技手段，后面聊天的时候，我用两个不同的身份分别跟她们两人聊天，反复验证，确定是她们表姐妹没错。” 提到表姐妹，董霖才打消疑虑，因为他记得，那两个女孩确实跟自己说过，她们是表姐妹俩。 刘有华见董霖点头，继续说，“从聊天中得知，她们之前从一家叫做磐石财富的金融公司借钱买过苹果手机，因为没有钱还，利滚利，导致一直都还不完，所以半年前被迫去洪县陪过客人吃饭。她们是这样说，但跟你们的信息验证，那就是应该是半年之前，她在洪县跟你的交集了。” 董霖才想起来，当初刘秀贤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磐石财富不会放过自己的话。自己还一直提防着这个事，只不过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苏陵身上，而没有深究磐石财富本身。 “虽然她们没有明说，但是从她们聊天的蛛丝马迹得知，她们从磐石财富借的可能是裸贷，就是没有抵押物，又没有可靠的还款来源，就视频拍裸照抵押，然后金融公司借钱给她们。” 刘有华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一旦上套，这些女孩子一辈子就毁了，注定不可能翻身，因为她们从此就会被威胁做出卖自己的事，而且说不定会被多次转卖，从事这种非法生意的人太多太黑，不把她们榨干，是不可能放过她们的。她们现在这么年轻，还有很多年的苦日子要熬。” 这让董霖有些难以相信，那李云就更加难以置信了。他们还处在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圈子里，而黑暗的地方，他们看不到，即使偶尔掠过，他们也不知道内情。 林建华平静的说，“不然你们以为那么多公主，那么多小姐从哪里来的？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去那里，我都不愿意点公主了！想想那些该死的人，干的丧良心的事，身边坐那么一个姑娘，就会感觉心里不舒服。同样在外面混，我们当初抢工程可要光明磊落得多！” 林建华他们当初在外面混的时候，都还拜关二爷，可现在外面混的人，都只拜金。 第167章 追着不放 刘有华继续说，“她们应该就是被磐石财富拿裸照威胁，所以去报的案。所以她们现在也躲在屋子里，惴惴不安，听说过年都没敢回家，怕家里人知道网上流传的被富豪强奸的未成年少女，其实就是她们两个。” 网上流传的照片，涉及两个女孩的，面部都被打了码。到董霖的画面，就深怕别人认不出，经过后期处理，那照片比当初刘秀贤给董霖的要清晰了许多，人也从醉酒的迷蒙状态变成色眯眯的色批形象。 这真像罗霖说的，找她们两个，对事情不会有半点益处。在社会机器面前，她们两个就是随时可能被碾碎的蚂蚁，稍不小心，马上就会成为冤魂，到时候，这笔账还得被社会大众记在董霖头上。 “磐石财富的幕后老板，查清楚了吗？是不是苏陵？”这才是董霖最关心的问题，所以他急切的问。 “有苏陵一部分股份，但是，另一个老板，那才真的要命！”刘有华说。 那是一个大人物的公子，正儿八经原配的儿子。在那个大人物面前，张思齐的爸爸都只有点头说是的份，包括李伦在他面前，都还得客客气气。 “还能这样搞，老子当官，儿子放高利贷，逼良为娼！”董霖气愤的说。 “其实很早之前就在流传，说磐石财富的幕后老板是某个大人物，可是谁都不敢明言，这个事情很敏感，搞不好就会惹祸上身。”高小祥说，他这是提醒董霖，不要冲动，保护好自己。 “我好像也没有得罪那么一号人？”董霖不解的问。 “得罪！真要得罪了，此刻你还能坐在这里？”高小祥说。 董霖想想也是，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草根，没有权势人物必须保护自己，也没有权势人物必定为自己报仇，那么如果权势人物非得干死自己，那自己就是在劫难逃。 董霖想，如果是苏陵出手的话，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起码也会像上次菜市场的事一样，搞垮自己还能为他赚点利益，这次似乎无利可图。 那么这次就是公子哥亲自出手了，可苏陵又是怎么让这么一个大人物对自己下手的呢，他自顾不暇，怎么还非要追着自己不放呢？ “可我搞不懂的是，他出手又不搞死我，带到所里去，问几句话就放出来，花钱叫一堆自媒体抹黑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敲打？主要就是要把你搞臭。”高小祥说。 花这么大的气力，就只是敲打一下？董霖觉得没那么简单，可越想他就越觉得危险，感觉这似乎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那个炒作的机构呢？”董霖又问。 “听说那个机构是在你们年会第二天收到的任务，就是一家江城本地的机构，这个很好打听，私人机构嘛，给打工的塞个红包就行。”刘有华说。 董霖又要了那个机构的名字，以及他们曾经干过的事。 由于食堂师傅还在老家过年，中午的饭是朱莎和徐晴一起做的，当然主要是朱莎，徐晴跟着朱莎在董霖的家里学习了两三天，但也只能勉强打个下手。 吃完饭，高小祥就带着刘有华走了。走之前，董霖把采购的土特产给他们两人各送了一份，高小祥拿着神情怪不自然的。 董霖看了出来，说，“你想什么呢？跟刘有华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不一样，这不是年前你忙，请吃年饭你又说不能参加，送到单位人又多，你现在过来，正好带回家呗！” 高小祥就没有拒绝。回家他媳妇收拾的时候，发现果真不一样，除了一些土特产，还有两盒上好的竹叶青茶叶，和给他儿子的两千元压岁红包。 高小祥微微一笑，没有拒绝，朋友之间的正常往来也无伤大雅。 等高小祥和刘有华走后，董霖把林建华他们叫到自己办公室里商量了一番。他觉得人家这不是敲打他，而是不清楚他和阮市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所以投石问路，试探一番，如果应对不当，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后招。 林建华微笑着点点头，这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可是到底该怎么应对呢？太软的话，别人会觉得你后方空虚，没有什么靠山，大部队马上就杀过来了；太硬的话，很容易就会撕破脸，一样是大部队杀过来，而现在自己肯定是没有那个实力跟人家硬拼。 达到常委那个级别，即使人家老子不出手，儿子扯大旗作虎皮，也能把董霖给碾得稀烂。 董霖感到很苦恼，他最不想的就是跟公家人扯上关系，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现在不光是遇到兵了，还是狭路相逢，无法回避。 生意做到一定的规模，想不跟公家人扯上关系也不可能。行政权归根结底就是一种社会利益分配的权力，利益又大量被商人归拢在身旁，当你聚拢的财富达到了一定规模，公家人怎么可能会忽视你呢？ 董霖他们一起商量后，确定了两个应对策略。第一个就是把今天上午李云跟着一起到各个菜市场慰问的新闻发出去，老板娘的信任和支持，是对老板桃色新闻的最好澄清。 之前方华医药有一个合作的公关公司，那是当时罗霖为刘秀贤卖假药的事情预备的，后来没有用上，但董霖因此跟他们有过接触。这次，董霖就让林建华跟那个公司联系，让他们帮忙操作一番。 第二个是向网上发一封律师函，对兴风作浪的机构和个人进行警告提醒。无论他们怎么认为，但是绝对不能怂。 董霖让各人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等他想好后，就第一时间发出去。 散会后，董霖把朱莎单独留了下来，对她说，“丫头，现在哥虽然声名狼藉，但是胜在名气很大，只要会上网，都认识我禽兽商人董霖。你如果想出名的话，现在是个好机会！” 董霖顿了一顿，继续说，“好处是可以让你迅速成为一个知名律师，坏处是名声可能不会很好，而且哥这次有很大可能会被整垮，那么就会连累到你，让你也被那边针对，成为网暴的对象。” 朱莎说，“我不怕，我肯定跟哥你站在一起！” 董霖问，“你确定敢冒这个风险？想好后果啦？” 朱莎坚决的说，“有什么可想的，我难道还能看着哥你被别人整，而冷眼旁观吗？” “好，自己好好想想，只要抓住这个机会，赢得一波流量，你从此就是知名律师朱莎女士了！”董霖笑着说。 律师就跟艺人和作家一样，不红是死，甚至只有靠擦边直播赚生活费，红了有时生不如死。 李云在一旁听着，也会心一笑。 第168章 斗而不破 “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但是要斗而不破！” 这是董霖跟阮汉华的秘书刘闻波见面的时候，刘闻波对董霖说的。 散会之后，董霖犹豫很久，还是拨打了刘闻波的电话。 刘闻波似乎正等待着董霖的电话，他们约在市政府附近一家星巴克见面。 董霖本来是不好意思打扰阮汉华的，可是现在发现自己的问题牵涉高层，那就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试探一下，看领导有没有可能哪怕象征性的给自己撑个腰。 大过年的，去见领导空着手多不好意思，这个就让董霖为难了半天。送钱的话，一来自己心里过不去，二来别人未必会收，说不定还弄巧成拙，从此搞疏远了，毕竟本来就不是利益攸关的关系。 跟林建华商量一番之后，董霖决定还是给他们每人准备两盒上好的竹叶青茶叶，既不寒酸，也不唐突。 阮汉华年前就听说董霖的事了，他也在等着董霖跟自己联系，给个解释。 可等了两三天，却迟迟没有等到董霖的音信，所以今天刘闻波很爽快就答应了见面。 这两三天，阮汉华也让刘闻波侧面打听了一下。听说是政法委关书记的公子关一江，在关书记办公室，拿办公电话给公安局那边打的电话，让整一整董霖。 这个关一江，外人不知道，但是市委大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贯横行霸道，跟别人合伙做过不少生意，甚至还放高利贷，开娱乐场所。 对于关书记和关一江在外面的事，阮汉华早有耳闻。但政治就是这样，不到牵涉自身利益，非得撕破脸的时候，也没人愿意揭别人的短，不然很容易斗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 董霖见到刘闻波，简单的说了自己的状况，“真是不好意思，大过年打扰领导休息。” 刘闻波说，“没事！阮市长本来就没有休息。当主职领导的，越是群众休息，越是要坚守岗位，防止发生影响和谐的因素！” 刘闻波又继续问，“说说，你那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霖对于刘秀贤给自己下套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又说，“没想到过了大半年，这事又被人捡起来做文章！” 刘闻波听完，一脸姨母笑，吃瓜是人的本性，行政干部也不例外。他又问，“你真没上套？” “我是裤腰带都没敢松！”董霖听到刘闻波话有歧义，苦笑道。 “咋的，知道是坑？” “也不确定，主要是怕老婆！不管是不是坑，裤腰带都得勒紧。” 说完，董霖找出那天给李云发的信息，给刘闻波看。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还是个妻管严！既然没干那事，那就没事！安心做你的企业！”刘闻波说。 “可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这事明显只是一个由头。” 董霖一边说，一边看着刘闻波，可刘闻波一直不动声色。 董霖只得抓紧把自己的猜想给刘闻波说了，“我怀疑这只是投石问路，如果我们不采取有力的应对措施，没准后面人家的大招很快就要过来了！” “有这么复杂吗？”刘闻波假装淡淡的说。 “当然，人家花这么高代价，又是请专业机构搬弄是非，又是给有关部门打招呼，肯定不光是搞臭我这么简单！而且我们发现，还跟某领导有关。” 刘闻波才没有再装，“看来你消息还是满灵通的啊！” “我都已经臭名远扬了，当然得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啊！不然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说的是关一江？” 董霖一愣，说，“领导也知道了？” “领导挺关心你的！刚一发生这个事，就让我打听了一番，就听说关一江这家伙在他爸的办公室里给公安分局打电话，说要整你。领导还在纳闷，你怎么好几天也没打个电话汇报情况。” “哦，感谢领导关心！我这总要先把事情调查个大概，才好跟领导汇报啊！” “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刘闻波直截了当的问。 董霖说出了自己准备的应对措施，又继续说，“当然，这些不重要，关键问题是关一江的后手。这动不动能跑到他老子办公室去打电话，谁扛得住啊，怕是到时候企业很难支撑下去，要辜负领导的期望了！” “看来你心里满清醒的嘛！” “可清醒也没用啊！糊里糊涂的，输了就输了，可眼睁睁看着绝对的实力碾压过来，也太绝望太可怕啦！” 董霖见刘闻波始终没有表态，有些激动的说。 “你也不要消极。领导说了，叫你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但是要斗而不破！”刘闻波说。 斗而不破，是官场的说法，就是平时有分歧有争斗很正常，但是要保持大体的团结，不要撕破脸，相互扯后腿。 这句话董霖都听进心里去了，他也听懂了，沉吟片刻，说，“关键问题是人家要斗破呢？” “那就要控制好节奏，把握好时机，拖到能撕破脸的时候再说！” “我就担心拖不到那一天呗！”董霖叹气说。 “到了事关生死的时候，领导会为你说话的，毕竟你们企业事关民生福祉，又是他关注的企业，往死里整那也是不给他面子。” 董霖脸上才流露出一抹笑容，他就在等着这句话，此时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好的，谢谢领导！这样我就有底气了。” 聊完这些，刘闻波看看手表，说要回单位了。 董霖连忙凑近他，低声说给他和领导各准备了两盒茶叶，问怎么给他。 刘闻波看看他说，“搞这些东西干嘛？” “这不是大过年的，还来麻烦领导和你，空着手多没礼貌，聊表一点心意！” “就只茶叶？” “不知道领导喜欢什么，又不好唐突，这次只准备了茶叶，下次 ” 董霖不知道刘闻波的话什么意思，准备继续说的时候，刘闻波拦住他，说，“别误会，这茶叶我就代他收下了，别的东西他肯定不会要。” 刘闻波告诉董霖市府侧边一个小商店，说完就走了。 第169章 深情告白 回公司之后，董霖看了新闻稿和律师函，对朱莎说，“不要点幕后的人，也不要提两个小女孩，把炮火对准推广机构。也不点名，通过他们曾经干过的事，让他们知道，说的就是他们。” “也让他们知道，他们干过的好事，我们都知道，如果不收敛，那就别怪我们对他们推广机构不客气了！” 林建华见他面带喜色，问，“得到什么指示了？” “该说说，该做做，就是别撕破脸，拖时间。”董霖简短的说。 “那阮市长还是支持我们的啦？”李云问。 “当然，我们企业关乎民生福祉嘛！再说他来调研过两次的企业，还有人敢下黑手，那不是不给他面子吗？” “瞧你那得意的样子！”李云点着董霖的脑门说。 “哪里？未来道阻且长，还有很多的麻烦事等着啊！只是苦恼也没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来以后还是得低调，再也不能谈一个小目标的事啦。也再不接受媒体采访，以后就闷声不响赚钱！” 董霖不无感慨，他想着，人红是非多，虽然吸引来很多合作机会，但是也惹来很多麻烦。为什么有句话叫猥琐发育，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等朱莎把律师函修改好，董霖看看，觉得很满意，叫他们把新闻稿和律师函发出去。 很快，在公司请的公关公司推动下，董霖带着李云走访慰问菜市场的新闻，和对恶意引导舆论机构的律师函，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网上各种的舆论都有，虽然还大部分是质疑，但在公关公司的引导下，偏正向的舆论渐渐多起来。 之前董霖并没有关注网上的舆论，展开反击之后，反倒开始关注起来。包括睡觉的时候，都时不时要拿出手机看看。 他越看，沾染网上的怨毒之气就越多，越是不能心平气和。他才发现，自己啥事没做，居然也可以变成网上那么不堪的人。 他只有强制自己关掉手机，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李云见他还没有睡着，问他，“要不给你吹笛子听？” “好的！”董霖一骨碌爬起来。 李云拿来笛子，就在房间给董霖吹起来。 那笛声像潺潺流水，从董霖的心田流过，把他刚刚沾染的怨毒之气通通冲刷干净，让他的内心又恢复平静。 “还是老婆最好！只要有老婆在，人生就无限美好！”董霖搂着李云，脸紧紧贴在她脸上。 等他们做过一番激烈的运动后，董霖从内心到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董霖和李云的短信截图在网上流传开来，就是在洪县和两个小女孩关在一起那晚，董霖向李云发的短信，和李云那句“勒紧裤腰带”。 网上发帖的标题也很吸引眼球，叫做“裤腰带都没解，套还用得上吗？” 这是董霖受到刘闻波的启发，自己专门起的一个标题。 整篇帖子完整讲述了那天董霖和两个小女孩被关在房间的事，还附带上了刘秀贤给董霖照片的原图，与事实都能印证。包括刘秀贤事后敲诈勒索董霖的事，也被顺带说了出来。 网上舆论渐渐被控制住，很多网民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忽悠被利用。所谓的强奸幼女，那就是给董霖下的一个套，可是董霖勒紧裤腰带，没有上套，还帮两个小女孩蒙混过关。 包括事后有人敲诈勒索，也被董霖给强硬的怼回去。这次的报案，明显是别有用心的人挑事，即使告到公安局，也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因为根本没有发生。 两个被挟持的小孩，被逼无奈到公安局点董霖的名而已。连背后操弄的人，也被公关公司引导到苏陵那里，而没有点关一江。 虽然是关一江亲自出手无疑，但是董霖不相信这件事背后没有苏陵，不然董霖跟关一江无冤无仇，人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呢？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每个人都很忙，不会为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浪费精力。 到下午的时候，一篇小作文在网上爆火，名字叫做《我眼中的董霖》，是朱莎写的署名文章。 文章讲述了朱莎跟董霖从认识到现在的故事，讲了董霖如何帮助自己，如何保护自己，也讲了董霖如何从一个废柴青年变成餐馆老板，又变成为拥有一二十家菜市场的青年企业家的故事。 在朱莎的文章中，董霖帅气逼人、英姿勃发，能力出众、勤勉努力，事业有成、奉公守法。 还说董霖十分受女孩子欢迎，身边有很多对他情根深重的女人，可他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只爱自己的媳妇，也从始至终只有他媳妇一个女人。 这些都是朱莎的肺腑之言，所以整篇文章饱含感情，不像是一篇为董霖辩白的文章，反倒像是对董霖的深情告白。 董霖吸取了头一天晚上的教训，没有看网上的新闻，第二天也没有上班，而是在家里陪李云。 先看到这篇文章的是李云，她看完文章，把手机递给董霖，酸溜溜的说，“你看，有人把写给你的情书发到了网上！” 朱莎写这篇文章没有给董霖看，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 但朱莎有尚方宝剑，董霖跟她说过，叫她蹭董霖的流量，成为知名律师，这就是她想到的，蹭董霖流量的方式。 她也确实成功的吸引了网上的关注，让起码几千万的网民都记住了朱莎这个名字，至于以后她怎么使用自己的名气，那就看她以后自己的作为了。 董霖看后赞许道，“嗯，写得不错，文采斐然，感情充沛，契合实情！” “看把你美的！被当着全网表白，你就嘚瑟！” “她那不也夸赞你了吗？” 李云心里虽然有些醋意，毕竟自己的男人被当着全网表白，自己心里肯定不爽。但好歹文章里也对她夸赞了一番，说她姿容绝世、出尘脱俗、宽容大气、机敏过人，这马屁拍得她也很受用！ 朱莎的文章激发起网民被琐碎生活压抑的才情，在网上掀起了一轮模仿的热潮，很多网民发表了仿写的文章。 一时之间，这样的文章风靡网络，被称为“朱莎体”、“莎莎体”，连带着朱莎也成为了一些人梦寐以求的另一半。 于是，这个从暴发户的报复性行为开始的网暴，很快演变为网络深情文学热潮，在这个春节假期的尾声，为全国的网民贡献了一场娱乐盛宴！ 第170章 见风使舵 看到网上舆论渐渐转变，董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这不过是一道开胃菜，人家的大招还在后面，大菜还没有上桌。 初七正式上班之后，随着人们陆陆续续返回工作岗位，时间精力被工作占据，闲着上网的人逐渐变少，关于董霖的舆情风波热度也很快降下来，事件慢慢平息。 董霖召集公司总部开了一个会，让每个人都汇报了包片菜市场的情况。还好，菜市场的营业没有受到影响，公司员工的情绪也没有受到影响。 反倒是基层员工开年就收到老板亲自送过来的利是红包，他们十分高兴，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事。 周恋还开玩笑说，“而且，大家过年吃了老板的瓜，感觉很香甜，觉得老板离自己很亲近！” 听着周恋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董霖有些哭笑不得，说了句散会，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正在这时候，有人走进方华商贸公司，见董霖走出会议室，在后面叫董霖。 董霖扭头看过去，认出他来，是市建材公司的一个副总，姓吴。 年前公司刚刚跟他们签订了合作协议，接手他们公司旗下两个物业，准备升级改造菜市场。 董霖心里一沉，估计他来准没什么好事，但还是尽量表现得热情礼貌，把他引进自己办公室。 周恋连忙过来跟吴总和他带来的两个人倒茶。 林建华也认出他们人来，进来跟他们打招呼。 一番客套之后，吴总说明了来意，说，“我们过来，主要是跟你们协商，解除年前签订的协议。” 董霖并没有感到意外，象征性问了句解约的原因。 不出意外的，人家说是因为方华商贸公司的声誉问题，算是没有指着鼻子说，还不是因为你乱搞。 董霖知道，这无非就是个借口，他想问后面有没有关一江的因素，这才是他关心的。 “你看，过年请你们吃个瓜，娱乐一番，你们怎么还怪罪上了？我们发布声明后，连网民都把这个瓜吃腻了，已经不聊这个话题了，你们怎么还继续吃呢？”董霖就着刚才周恋的话说。 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吴总连忙说，“也不是怪罪！主要是我们跟你们签订协议之后，进行了宣传，也遭遇了网上舆论的攻击。” 经过董霖和林建华一番旁敲侧击，吴总终于承认，有人向他们打招呼，让他们不要跟方华商贸合作。 至于是谁打的招呼，吴总再怎么都不肯说，但董霖也能猜出来，除了关一江还能有谁呢？ 国企嘛，无非是些领导至上，利润次要的企业，毕竟赚到钱是公家的，人情关系却是自己的，所以他们惯会见风使舵，绝不会把企业的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董霖虽然明白他们的处境，也不想为难他们，而且协议刚刚签订，菜市场改造的前期准备工作还没有开展，所以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但方华商贸不是菜园子门，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到手的好生意被人家搅黄，董霖也十分不甘心。 董霖说，“如果解约是因为我的流言蜚语，网上已经平息，公安那边也不可能有证据，因为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这个你放心，官司打不起来！” 董霖顿了顿，又继续说，“如果是因为有人打招呼，这事我不让你们为难。但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风今天可以往那边吹，明天也可以往这边吹，凡事都没有准信！你们当初找过来谋求合作的出发点，我们都清楚，现在提出解约的原因，我们也心里有数！” 董霖喝了一口水，“给你们两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就这样解约，将来好不好解释？你们考虑好了，如果还坚持要解约的话，我们决不强求！” 说完董霖看着吴总，征求他的意见。 吴总脸色很不自然，他心里也十分矛盾，毕竟当初算是响应阮市长，才专门找过来合作。 可是阮市长毕竟没有直说，而现在关书记的儿子是直接明火执仗的找到建材公司，要求不要跟方华商贸合作。所以，今天公司才慌忙要他找过来解约。 可是董霖说的话也很清楚很有分量，如果真的解约，会不会无形中得罪了阮市长？他可是传说马上要接任书记了！ 有些事看着虚，但却很实，而有些事，眼见又未必为实。面前这个年轻人，谁又摸得准跟阮市长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官场最重要的就是看风向，一旦风向看错，没准就会翻船，一辈子的希望断绝，一辈子的努力白费。 吴总见董霖看着自己，马上回应说，“我一定把你的话带给公司一把手，我们好好研究，再给你答复！” 说完吴总站起身准备走，董霖也站起身，把他送到门口。 回到办公室，董霖感觉有些累，一屁股坐回沙发里。 刚才他是死撑着，心里其实没有任何底气，但又不能那么简单放弃，所以挖空心思跟他们斗嘴。 恼火的是，现在关一江居然亲自出马，到各个公司打招呼，他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而还有几个公司会被他说动，董霖心里更是烦躁。 而且自己还不能走，只能待在办公室里，等着别人来斗嘴，交给别人也不放心，自己在这里，虚张声势，赢下一个是一个。 果真，一天时间，又有两三家公司找上门。董霖又用同样的话把他们打发了。 至于有没有用，那就要以观后效。 第171章 忒不要脸 第二天上午，董霖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没有等到几家公司的回话，反倒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关一江。 董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主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关一江跟董霖差不多的年龄，他带着两个人，趾高气扬的走进方华商贸公司，一到门口，就嚷嚷着让董霖出来。 周恋听见，出去问了他是谁后，到董霖办公室向董霖回话。 董霖听到那嚣张跋扈的声音，就已经猜到几分，皱了皱眉，跟周恋说，“你去把他们请进来，就说我正在给他们泡茶。” 董霖心里想着，虽然你生在个好老子家里，但我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呼来喝去的，但你既然来了，我亲自给你泡茶，这样也够礼貌周到了？ 关一江听到周恋的邀请，十分恼火，心里想着，老子都亲自到你们公司了，你还不像条狗一样出来迎接？你姓董的无非是个卖菜的，还摆什么谱？ 恼火归恼火，但一直杵在门口，丢的是自己的人。他犹豫片刻，杀气腾腾的按周恋指的方向，往董霖的办公室杀过去，把周恋都甩在了后面。 董霖此刻正面向办公室门口泡茶，他也利用周恋去接关一江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思索一个初步的对策。这人来者不善，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但也不能毫无准备。 看见关一江进来，董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情绪饱满的跟关一江问了句新年好，请他到沙发上坐下喝茶。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董霖还是懂的，所以虽然心里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年轻人撕成八瓣，但还是表现得无比热情周到。 关一江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董霖站着向他递过去一杯茶，他没有伸手接，就只瞟了董霖一眼。 董霖把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退回面向办公室门的单人位沙发坐下来。 “您是？”董霖假装不知道关一江是谁。 因为前面网上的较量也好，几家国企毁约也好，都没有提关一江的名字。那就假装不知道他是谁的，显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咱们心平气和的面对面从头开始交流。 关一江旁边站的一个跟班插话道，“瞎了你的狗眼！连市政法委关书记的公子都不知道，你在江城怎么混的？” 董霖听着，强忍住怒火，瞟都没有瞟那个人一眼。心里想着，谁是狗，心里不清楚吗？一个到我办公室连坐都不敢坐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董霖做出一个请喝茶的手势，指向关一江面前的茶杯，说，“原来是关公子，失敬，失敬！请喝茶！” 董霖说完，端起茶杯，自己先喝了一口。 关一江瞟了董霖一眼，心里十分的不快，自己到哪里，人家都是像哈巴狗一样围着自己摇尾巴。 你一个卖菜的私人老板，还在我面前端什么架子？可是董霖也算礼貌周到，他又找不到机会发飙。 两个人都在掂量着对话怎么继续，于是出现了一分多钟的沉默。董霖想着以静制动，等关一江先开口。 这时候，林建华仰头大声笑着走进了董霖的办公室，让他脖子上的伤疤更加明显。 关一江被林建华的笑声吸引，转头望向进门的方向，一眼就看到刘林建华脖子上的伤疤。这个伤疤他知道，他小时候在外面混的时候，亲眼看见林建华自己划的。 可林建华高明就高明在，这条划痕居然完美地避过了颈部大动脉，不然他当时就得失血而亡。因此江湖传言，刀疤林刀人的手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没事可别招惹他。 关一江皱了皱眉头，原本他以为，不就是一个私人公司吗？凭自己家的势力，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现在才发现，这个私人公司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拿捏。 林建华在进门的单人位，面对董霖坐下，两人刚好把关一江夹在中间。 在关一江面前，林建华还是有些心理优势的，毕竟这娃娃当时在学校偷偷溜出来混的时候，自己已经是那一片的大哥了。 当时关一江的爸爸是那个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关一江从小生活条件好，被人捧着，学习根本不用心。他看了那时候流行的《古惑仔》后，在学校就待不下去，经常逃学带着同学出去鬼混。 在外面混的时候，他就看见过林建华曾经威风八面的样子，那是他小时候的偶像，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关一江今天不是来膜拜偶像的，他来是有目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后，关一江开口了。背后有他老子撑腰，他说话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刘秀贤的事，是你处理的？”关一江问。 董霖没有想到关一江会绕这么远，问刘秀贤的问题。 “是的，刘秀贤跟您有什么关系吗？” “他欠着我们磐石财富好几百万。”关一江盯着董霖说。 董霖心里想着，刘秀贤欠你们钱，你就找他去啊，他现在缅北，也跑不了，你跑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关一江见董霖没有搭话，又继续说，“本来他做完假药生意，是可以把我们的钱还上的，可是被你搅黄了！” “我是方华医药的行政总监，还分管审计，他贩卖假药，我有责任查处他！”董霖平静的说，但他不认为关一江会为了几百万，费这么大的周折。 “关键是后面的事情，也都被你搅黄了。如果刘秀贤卖假药的事当时被捅出去，方华医药就会遭遇危机，当时我们都已经准备好投资方华医药了，用三个亿购买他们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关一江满脸杀气。 去年董霖刚认识罗霖的时候，罗霖就说过，她的生物医药公司估值是三十个亿，即使她愿意转让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那也得九个亿。想用三个亿就收购方华医药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那也忒不要脸了。 就这样耍点小手段，平白无故就能赚六个亿，这不是抢钱吗？ 董霖没有说多的，“查处刘秀贤是我作为公司高管的职责！” 董霖本来还有下半句，到嘴边没有说，他本来想说，这件事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你们现在提这个事干什么？可这是问句，又得听关一江逼逼叨叨半天。 第172章 两个领导加持 磐石财富和轩宇投资都有关一江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苏陵和柳荣成两家公司分别占百分之三十，但平时的管理都交给柳荣成。 当然，这是实打实的股份占比，在工商登记的磐石财富股东都是些打工仔，关一江在轩宇投资的股份也让柳荣成代持着。毕竟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在明面上操盘。 之前投资方华医药没有成功背后的原因，由于担心关一江责怪自己无能，柳荣成以别的理由搪塞过去，瞒着关一江。 到了年底公司要交账，而今年证券投资亏了一两个亿，磐石财富放贷也有一些坏账，公司的报表十分难看。 柳荣成就把问题都推到了董霖身上，说都是董霖处理刘秀贤坏了他们的事，把董霖推到前面背锅，正好可以借机清除董霖这个情敌。 柳荣成还把董霖在年会上大放厥词，说要成为全市最大的市民生活服务平台、每年赚一个小目标的事给关一江说了。 关一江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董霖本来就坏了他们的事，还如此嚣张，又看见有利可图，于是亲自向董霖出手了。 当然，这些董霖都不知道，于是他说，“我做的都是我该做的事，刘秀贤之所以被查处，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董霖的言外之意是，你们利用他搞乱方华医药这个事不应该。 就在关一江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董霖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脱口而出道，“也就是说，刘秀贤想用两个女孩给我下套，都是你们安排的啦！我当时可没有招惹你们，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关一江也没有想到董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董霖继续说，“本来我还准备念在亲戚一场的面子上，对刘秀贤的事不管不问。可就是因为他用两个女孩给我下套，还敲诈勒索我，才惹毛我，让我对他下手！所以，这件事，你们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别怪我！” 既然提到了刘秀贤的话题，董霖就趁机发难，前面给我下套的事，我都还没有追究，你们现在又来找我麻烦，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董霖这样一说，也让关一江头大，原来预想的占据主动，现在也变得被动起来。 刘秀贤用两个女孩给董霖下套，是柳荣成安排的，他本来想借此搞臭董霖，拆散董霖和李云。 轩宇投资当初想投资方华医药，被罗霖以不缺资金为由拒绝了，而且方华医药公司的估值很高，三个亿连百分之十的股份都占不到。 柳荣成得知刘秀贤欠着一屁股高利贷，就借了四五百万给刘秀贤，让他把别处的高利贷都给还掉了。 他把刘秀贤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准备利用刘秀贤来搞乱方华医药公司。 让刘秀贤用两个小女孩给董霖下套，只是柳荣成得知董霖要去洪县的消息，顺手随意安排的。 可让柳荣成没想到的是，董霖这个贩夫走卒出身的年轻人，在美色面前居然能抵制诱惑，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当刘秀贤把拍到的照片给柳荣成的时候，柳荣成看到那十分健康的画面，当即就大怒，骂刘秀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柳荣成当然没有想到，刘秀贤拿着那些照片在他这里没有讨到好，转头就拿着去敲诈勒索董霖。董霖没有做错什么，当然无视刘秀贤的威胁。 于是，本来想套住董霖，没想到却让董霖对刘秀贤产生仇恨，又抓住机会抢占先机，对刘秀贤出手。 柳荣成把刘秀贤捏在手里的主要目的，是逼着刘秀贤用公司名义贩卖假药，准备毁坏方华医药名誉，让方华医药出现危机，既会使方华医药资金紧张，又会让方华医药的估值大跌，他们正好趁低价入股。 刘秀贤刚开始不敢贩卖假药，因为搞公司的钱，罗霖还不会跟他较真，可贩卖假药，那是犯法的，罗霖也保不住他。 在柳荣成的逼迫下，刘秀贤第一批只尝试着搞了一两百万，可是却引起公司人的警觉。后面那五六百万的假药，没想到就直接被董霖人赃并获。 因此轩宇投资搞乱搞臭方华医药，以便低价入股，趁机大赚一笔的计划，就这样被董霖无意中搅黄了。 关一江也不再给董霖讲故事，他露出了吸血的獠牙，对董霖说，“前面的是非恩怨，我们也不说了，我听说你们公司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声誉很差，还有很多合作单位想要跟你们解约。” “我可以出面帮你把这些事情摆平，让你们公司更上一层楼，很快就能成为全市最大的市民生活服务平台，每年赚一个小目标！” 董霖看看关一江，又看看林建华，他现在已经大概猜到关一江整自己的真正目的，但他没有说话，等待关一江自己开口。 关一江继续说，“条件就是，让我来投资入股！你们公司现在注册资本不是七千万吗，我拿三千万现金出来买你三千万的股本！” 董霖被关一江的话震惊到了，睁大眼睛看了关一江好半天，怀疑这个人莫不是说梦话，也忒不要脸了！ 董霖心里盘算，方华商贸当时买菜市场都花了一点四亿，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好不容易让市场发展步入正轨，经过改造，成为全市最好的市民生活服务平台。而且今年的利润就可以达到六七千万，你却还拿三千万现金买我三千万股本，太异想天开了。 董霖没有开口，这个话题没法聊，按他的心里底线，公司现在起码价值五个亿，低一分都免谈。 关一江见董霖没有搭话，说，“给你一个屌丝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已经算看得起你了！以后公司还可以继续让你管理！” 关一江瞟一眼董霖，见他脸色煞白，又补充说，“你想想，以后有两个市领导在背后为你撑腰，公司的发展你还用操心吗？” 董霖知道，关一江说的两个市领导指他老子和李伦。 董霖肯定不会答应，答应就不光是资敌，而是投奔敌营。 第173章 不要干扰 董霖百分之一百不可能让关一江入股自己的公司，因为那就意味着他跟苏陵和柳荣成成为了合伙人，与仇人同流合污，怎么可能呢？ 董霖宁愿让公司垮掉、关门，都不可能再卖给苏陵，可是关一江不知道董霖和苏陵有仇恨。董霖也不好说。 柳荣成他们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居心之险恶，可见一斑，他们知道董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关一江的要求，那么就必然跟关一江结仇，成为死敌。 但董霖没有直说，他说，“我还以为你会用准备投资给方华医药的那三个亿，来买我们方华商贸三千万的股份呢？哪知道就只三千万元！看来我们公司在关公子眼里，完全不值钱啊！可在我心里，我们公司起码价值七个亿，每股十块钱，你如果愿意拿三亿买三千万股，我现在立马就卖！” 关一江瞪大眼睛看着董霖，他心里想，自己已经够疯了，可没想到这个人比自己还疯，就这么几家菜市场，价值七个亿，比自己还把钱不当钱啊!可他没想到的是，一年之后，董霖真的把公司的股份卖了七个亿。 关一江不屑的说，“你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就这么几家菜市场，要我花三个亿来买你三千万股，我图什么啊？” “关公子别急！那不是你说要买我公司股份吗？既然是买卖，那就好商好量，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现在我愿意卖，哪知道您又不愿意买了呢！” “谁说我不愿意买了？但要按照我的价钱来，三千万元买三千万股！”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有权有势的人就是这样，从来不跟你讲道理，他就只管提要求，你答应就好，不答应就翻脸。 董霖无奈的笑笑，“那你总要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这好不容易把苏陵几个破破烂烂的菜市场改造成优质资产，就这么连白菜价都没有卖出，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关一江有些不耐烦的说，“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两个市领导在背后支持你，这理由还不够说服你吗？” 关一江之前因为想搞乱方华医药的事，被罗霖和李思告到李伦那里，李伦见柳荣成的阴谋已经被破坏，所以送了罗霖一个顺水人情，跟关一江的父亲关有庆打了一个招呼，让关一江不要再骚扰自己的儿子儿媳。 关有庆不想破坏他跟李伦之间的团结，就象征性的把关一江批评了一顿。所以关一江认为罗霖背后站着李伦，现在不敢打罗霖在方华商贸股份的主意，专挑软柿子捏，盯着董霖。 董霖心里真是想骂娘，一个李伦都在背后尽坏自己事，再加上一个关有庆，自己还哪有心思干事业。这哪里是在背后支持，完全是在背后给自己捣蛋，对公司发展影响最大的就是这些不干正事的官僚了！ 可是董霖又不能说那两个领导对自己没用，都是毒药，都是拖后腿的。 正在董霖为难怎么开口的时候，林建华咳嗽一声，开口说，“关公子，我们公司不说价值七个亿，起码五个亿是要值的。你要是愿意拿两个亿现金出来，连我的股份都一起卖给你！要不你先回去考虑下？” 林建华的意思很简单，你想白菜价收购公司股份，那不可能，而且这公司里面还有我们的股份，可不只董霖一个人。 关一江刚才注意力都在董霖身上，被林建华突然的咳嗽吓了一跳。秀才怕当兵的，可当兵的怕不要命的，在林建华这种敢于拼命的人面前，关一江还是有些胆寒，毕竟他好不容易生在一个政法委书记家里，这命可金贵着呢！ “现在你们还把这公司当个宝，说价值七个亿、五个亿，说不定过几天，你们还要来求我接手，到时候我连一毛钱都不愿意给呢！”张一江虽然心里有些胆怯，但还是强撑着说，他估计林建华也不可能为这事跟自己拼命。 张一江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董霖经历过这么多事，已经习惯。而且阮市长的秘书好歹给过他一句话，所以他现在就尽力拖延，不让关一江发飙。 董霖连忙笑嘻嘻的站起来，给关一江倒茶，“关公子，不要生气，来，再喝一杯茶，消消火！” 关一江见再谈下去也不可能有结果，董霖既然笑脸站起来给自己倒茶，那就借坡下驴得了，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 关一江也站起来，说，“给你们两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三千万元买三千万股，一分钱都不能多！” 说完关一江就带着人，往门外走去。 董霖跟在后面喊，“关公子，您也好好考虑下，要不出一个亿也行！” 他当然知道，关一江就是奔着打劫来的，能出三千万就算不错了，更多的钱他是一分钱都不可能出的。 而对于董霖，无论关一江出多少钱，也不可能卖给他。这是一桩注定不可能谈成的买卖！ 等关一江走后，董霖立即就拿出手机，拨打了刘闻波的电话，把关一江的企图跟刘闻波说了，又说，自己宁愿把公司关掉，也不会卖给关一江。 刘闻波让董霖不要心急，自己会向阮市长汇报，他那边会有回应。 在两天后研究开门红工作的常委会上，阮汉华提出了一个优化营商环境的话题，他说，“我们的执政成绩，主要就靠民生福祉来体现，民生福祉主要靠经济发展来衡量，而经济想要发展，就必须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让企业家能够安心经营企业，才能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缴纳更多的税收。” 阮汉华顿了顿，又继续说，“现在正是冲刺开门红的关键时候，我们要做好有呼必应、无事不扰的店小二，不要去给企业添乱！尤其是不要打着党政部门的旗号，去干扰企业正常经营，给党和政府抹黑！十八大后还不收敛、不收手，看来是精神学习还不够深刻，需要加强学习啊！” 关有庆心里咯噔一响，因为阮汉华说这一席话的时候，眼光不经意往自己这边飘过。过年时候网上的传闻，他也看到了，也听说跟自己儿子有关，可到企业去捣乱的事，还没有人跟他说过。 于是，回家之后，关有庆把关一江叫到身边，跟他进行了一番交心谈心。 第174章 丰厚回报 关有庆开完会就问了秘书，儿子关一江最近做了些什么事，然后关一江整董霖和到方华商贸要求低价收购股份的事就被报告给关有庆。 关有庆才知道，阮汉华开会说的话，指的就是关一江，只不过人家给自己保留了脸面，没有明说。 但是人家已经说得很严重，不收敛、不收手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下面半句还有哪个当官的听不懂吗？ 关有庆不禁后背冒冷汗，毕竟自己的老领导马上要退二线，而阮汉华十有八九要接任江城书记。 如果关一江还不收敛、不收手，影响全市经济发展和民生，到时候没准就要第一个拿自己开刀。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关有庆立即给关一江打了电话，叫关一江马上回家。 接到老子的电话，关一江听到语气不对，丝毫不敢马虎，一屁股从女人床上爬起来，赶回家里。 关有庆先跟关一江核对了情况，然后劈头盖脸训斥了关一江一顿，“你去招惹他干什么？就没听说过他跟阮市长的关系吗？非得去惹祸害死老子不成！” 关有庆又跟儿子讲解了省里以及江城未来的形势，让关一江老实一点，未来几个月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要出去闯祸。 关一江一肚子委屈，不就是一个草根出身卖菜的吗？至于那么严重？虽然说阮汉华到他那里调研过，但是说他们之间有关系，那也大概是捕风捉影。 他的这种想法又被关有庆狠狠训斥了一顿，说了今天常委会上的事，那不就是指着你的鼻子在警告吗？ 关一江这种混初级关系的，当然不明白，有一种关系叫事业合作。我现在想要干一番事业，而你又恰巧是一个能干事的人，正好入了我的法眼，那么不需要多么牢固的利益关系，我一样会扶持你，因为扶持你，树好了典型，对我的事业也有莫大的好处。 阮汉华和董霖的关系，恰恰就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当然，董霖还谈不上事业合作伙伴，顶多就是一个跟班而已。 关有庆又问了关一江怎么会去招惹董霖，关一江就把董霖破坏柳荣成搞乱方华医药的事说了，说是因为他，让自己损失了好几个亿。 关有庆勃然大怒，“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影响我和李伦的团结！哪里赚不到钱，非得去惹李伦的儿子儿媳干什么？” 关有庆和李伦都是老领导那一条线的，当初老领导在江城当书记的时候，他们都是老领导的得力干将。 现在老领导马上要退居二线，他们这一派如果还不团结，自己内斗，那将来肯定会全军覆灭。 “还有，你以后最好离柳荣成远一点，他自己投资失败，对你没办法交待，找个替罪羊，你就信了！人家拿你当枪使，你没发现吗？你倒好，拿起刀子就在前面屁颠屁颠的冲那么嗨！” 关有庆这个话已经把问题分析得很透彻，他又跟关一江说，以后做生意，只把原来的关系维系着，原来的盘子稳定着就行，就这个盘子，每年赚的钱都已经不少，贪多嚼不烂。 关有庆又叮嘱关一江，一朝天子一朝臣，江山代有人才出，不要再去得罪新人，要学会夹起尾巴做人，再翘尾巴可能就会被打，得小心了。 关有庆说得苦口婆心，关一江听得一知半解，但既然老头子说了，关一江只能暂时照办，答应再不去找董霖麻烦。 董霖终于迎来喘息的机会，他也从此学聪明了，不再高调张扬，学会低调，猥琐发育。 那些准备解约的国企，在常委会之后，也听到了风声，就没有再提解约的事，关一江也没有再去找他们。 他们就对事情明白了一个大概，认为董霖当时说的对，越是对董霖的背景深信不疑。 董霖给刘闻波打电话，说想去当面谢谢阮市长。 刘闻波说，董霖的谢意他转告领导就行，领导现在很忙，成天会见外商，到重点企业调研，督办一季度开门红。 董霖问有什么自己能做的吗？ 刘闻波就说，“那就把企业发展好，把现在签订合作的菜市场改造好，虽然经济规模不大，但也算为全市开门红工作做出了积极贡献。” 听了刘闻波的话，董霖就亲自督阵，力争三月份把所有新签约的菜市场改造完毕，三月底前开业，为全市开门红工作贡献绵薄之力。 董霖也没有再大规模扩张，对于后续找过来要合作的公司，董霖都敷衍着，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说现在的人手不足，要等已经签订合同的菜市场改造完毕再说。 为了搞好招商工作，董霖又把徐晴叫了回来，又给她招聘了几个人，专门负责十三家新市场的招商工作。 到了三月底十三家菜市场陆续开业前，董霖又打了刘闻波的电话，向他汇报情况，请阮市长过来指导工作。 刘闻波向阮汉华汇报，阮汉华非常高兴，但他确实没有时间，就安排分管商贸的副市长过去。 这个月，整个方华商贸公司合计收入了进场费四千多万元，比改造费用还多了一两千万，又收入租金五千五百多万元，合计接近一个亿。 加上前期账上资金，账户余额已经高达一点一亿元。 董霖让张华在三月底前把去年到今年的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都赶紧缴纳了，合计纳税三千多万。 虽然跟大型工业企业相比，算不上什么，但在商贸行业，也算是排得上号。 虽然张华他们心痛不已，但董霖说，做企业依法纳税是基本义务。再说方华商贸能有今天，离不开政府的支持和市民的信赖，回馈社会，也是理所应当。 缴税后，董霖也给刘闻波打电话汇报了，后来刘闻波跟阮市长汇报，阮市长十分高兴，对董霖赞许有加。 正是因为董霖公司财务账务规范，不偷税漏税，后来有上市公司来收购的时候，公司的股权才得以卖了一个高价。 第175章 尴尬时刻 四月份，阮汉华正式升任省委常委、江城市委书记。 在一次会议上，他点了一下方华商贸公司，说方华商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社会贡献不小，二十几家菜市场，为五千多困难群众创造了就业机会，而且光是一季度就缴纳税收三千多万，全市的商贸企业都应该向他们学习。 于是，到方华商贸寻求合作的单位络绎不绝，公司一时门庭若市。 本来搞完开门红，董霖准备四月份好好休息一下，带着李云出去旅游，可接连不断总有访客，而且分量都不轻，董霖只得作罢，待在公司接待访客。 经过一番谈判和考察，整个四月份，方华商贸又签订了十来家菜市场的合作协议，要剩下的两个月改造完毕的话，又有得忙。 由于公司规模的扩大，光是总部这边，工作人员就增加到三四十人，原有的办公面积不够，公司就把总店四楼原来空置的房子装修了一千多平方，作为新的办公场所。 装修完搬进去后，公司整个办公环境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大会议室、小会议室、会客室、食堂、茶水，俨然有大公司的气派。 随着方华商贸的不断发展，吴峰的快递超市业务也是迅速发展，每开一家方华生鲜市场，董霖就给他留一个门面，开一家快递超市。 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不是在开快递超市，就是在选址开快递超市的路上，一门心思跑马圈地，抢占市场份额。 到四月份，他就已经开了快六十家快递超市，准备在上半年把快递超市开到一百家，占领全市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 他前期的三十家已经实现利润一两百万，但光靠盈利资金肯定不够他大规模发展。 董霖说借钱给他，他说不能再借，不然实在不好意思。董霖就为他担保，在刘静的银行又办理了八百万的贷款。 按照吴峰现在的收入水平，他已经完全有资格把刘莹接过来，现在公司每个月可以实现五十万的利润，而且还在快速增长。 董霖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他没有接招，强忍着。他要保持现在这股干事创业的冲劲，争取早日把公司做大，等年底市场份额稳定，公司进入一个稳定发展的平台期，到时候再谈别的事。 由于方华商贸的不断发展，在搞完开门红之后，刘静也得到了提拔。搭上方华商贸这辆快车，他们支行业绩太过耀眼，之前的张行长被提拔担任一级支行的副行长。 在张行长的推荐下，刘静顺利接班，在网点牵头主持工作，这主要是因为她担任副行长时间太短，经验还不够，领导答应她，到年底就破格给她转正。 她现在的工作也简单，每周起码两天待在方华商贸公司，董霖的办公室有人，她就坐在张华、周恋那里，董霖的办公室没人，她就溜进董霖的办公室。 跟她同时溜进董霖办公室的还有徐晴，徐晴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方华商贸公司，很少去广告公司，方华商贸开拓新市场，需要她负责招商。 更重要的原因，是徐晴听张燕莉说，刘康快要释放出来了。 由于查明刘康并非主犯，对于钻石娱乐会所的经营并没有参与很多，所以他可能只被判缓刑。宣判之后，他如果不提起上诉，就可立即释放。 由于案情十分复杂，前后多次补充调查，一直到年后，法院才准备审判。 这让徐晴感到很不好，跟撕破脸的前男友一起工作，会非常尴尬。同时，她也担心，自己和董霖举报钻石娱乐会所的事，会被刘康发现。 在徐晴的坚持下，董霖把总店四楼剩下的七八百平房子给了花朝广告做办公场地，简单装修以后，把花朝广告的总部搬了过来，便于徐晴以后两边兼顾，也免得以后她在那边办公跟刘康朝夕相处会很尴尬。 时间过得很快，才到五月份，花朝广告的新办公场所装修好搬进去才过了半个月，刘康就被法院判处三年有期徒刑，缓期四年执行，很快就放了出来。 刘康出来后，发现花朝广告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花朝广告，已经拥有两个办公场所和一个制作车间，人员也是原来的三四倍，营业额和利润更加是原来的好几倍。 更让他高兴的是，关在里面一年多时间，他欠银行的三百万贷款居然已经还清。去年通过卖股份还了一百万，今年年初分红分了八九十万，四月份又分红分了一百多万，张燕莉用这个钱已经把他所欠的贷款通通结清。 他进去的时候负债累累，朝不保夕，为此还被磐石财富胁迫，陷害董霖。可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无债一身轻，公司也变得比原来赚钱的多。 这让他感觉十分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当初把董霖从公司赶走，真的是做错了？他有些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更加为后来陷害董霖的事感到无地自容，对于和董霖见面感到尴尬。 如果他当初没有做这些事，凭他和董霖曾经的关系，董霖一定会花更大的力气帮助他支持他，他应该比吴峰和徐晴现在都还要更成功，也不会进去接受这一年多的教育。 董霖此时也有些尴尬，张燕莉提过要请董霖和刘康一起吃饭，感谢董霖一直以来的帮助，被董霖以提前有安排，改天再约为由婉拒了。 董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同学，曾经他们在学校住同一个宿舍，经常相互帮忙带饭，上课代替喊到，考试时候抄答案，相处十分融洽。 可走上社会，即使开始广告公司合作也算愉快，可最后却因为利益纠葛而分道扬镳。发展到后来，刘康居然伙同别人陷害自己合同诈骗，那一旦成功可是要坐十几年牢的啊！ 然后董霖也在为李云报仇的过程中，举报胡波贩毒，端掉钻石娱乐会所，无意连带把刘康也送进去关了一年多。 董霖越想觉得心里越纠结。 第176章 疑点重重 张燕莉不知道董霖和刘康之间的仇怨，只知道他们是同学，然后董霖在刘康进去之后给了自己很多帮助。而且董霖和徐晴现在是广告公司的大股东，公司所有的业务几乎都是他们拉过来的，自己跟着受益匪浅。 她拉着刘康主动过来见董霖，毕竟董霖现在是资产上亿的大公司的老总，于情于理，刘康也应该主动去拜访，感谢董霖的帮助。 刘康虽然不情愿，但碍于张燕莉的执着，不得已只有跟着她来到了董霖的公司。 虽然办公的地点在一个菜市场上面，但是门前干净整洁，走进一楼的电梯厅，里面明亮舒适，从观光电梯直达四楼，就是方华商贸新的办公地点。 刚出电梯，就是宽敞气派的前台接待厅，左边是方华商贸公司，右边就是花朝广告。 前台小姐姐看到张燕莉过来，上前热情的打招呼。张燕莉问董霖在不在？前台微笑着点点头。 张燕莉就带着刘康往最里面董霖的办公室走去。 整个办公区装修讲究，简洁大气，一看就是现代化公司的气派，工作人员也是精气神十足，见到他们，礼貌地相互打着招呼。 看着眼前的一切，让刘康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曾经那个同学的公司吗？一年多前，他还就是开一个小餐馆，过来找自己也是骑着摩托车，穿着便宜的运动服，而现在，眼前这个大公司竟然是他的。 此时，徐晴正在董霖的办公室汇报一个菜市场的招商情况，徐晴习惯性的弯腰站在董霖身侧，一手搭在董霖肩膀上，一手指着董霖手里文件夹上的内容，逐一跟董霖介绍情况。 张燕莉带着刘康过来，由于有些小激动，他们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 刘康第一眼就看到徐晴站在董霖旁边，弯着腰身体紧紧贴着董霖的画面。 董霖对徐晴这样亲密的动作从感到无奈到习以为常，都已经不觉得奇怪，见刘康走进来，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和徐晴，才感到有些不自然。 他连忙站起身，准备走过去迎接刘康。起身时，董霖的肩膀不小心撞到了徐晴的胸部，两人不禁都有些脸红。 而这一切都被刘康看在眼里，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董霖把刘康迎接到沙发区坐下，本来准备让徐晴给刘康倒茶，却发现徐晴已经偷偷溜走。 董霖无奈，只有自己给刘康倒茶，可是等倒完茶，寒暄客套几句之后，却发现好像没什么话题可聊。 是啊，聊什么呢？董霖的公司他都已经看到，董霖不可能去问他在里面习不习惯，感觉如何，出来高兴吗？ 于是董霖简单介绍了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还有广告公司的情况。其实，这些张燕莉已经给刘康说过。 还好，没过几分钟，就有约好时间的访客过来拜访董霖。 张燕莉也发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就连忙拉着刘康，说他们先到广告公司去看看，刘康还没到这边新总部来过。 董霖让他们先去广告公司坐坐，约着晚上一起吃饭。既然来了，地主之谊还是要尽到的，毕竟曾经是同学，现在还是广告公司的股东。 张燕莉就带着刘康去了花朝广告新的总部，这边虽然没有商贸公司那边豪华气派，但是装修也很不错。由于广告公司人少一些，办公面积很富余，靠南面一两百平方修成了一个室内花园，当做两个公司员工的休闲放松场所。 张燕莉带着刘康一边参观，一边跟刘康憧憬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可刘康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当他得知广告公司这边的总部是刚刚装修搬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觉，这是董霖和徐晴准备跟自己分家。 董霖还从来没有分家的想法，他现在很忙，商贸公司的事都忙不过来，钱也赚不过来，根本没有心思管广告公司。再说，他一直让张燕莉跟着自己赚钱，也从来没有多余的想法。 可刘康不同，他时刻记得自己曾经赶走过董霖，还害过董霖，所以，他一直担心着董霖会报复自己。 晚上吃饭的时候，董霖叫上了李云和朱莎，还有公司的林建华他们一起作陪。毕竟是同学，刘康现在又是广告公司的股东，两个公司一起办公，以后还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徐晴本来不想参加，周恋知道刘康是她前男友，就劝徐晴，“你有什么好尴尬的，你现在混得这么好，在他面前站得正坐得直，怕什么？” 徐晴想想，也确实，现在他姓刘的还得自己赏饭吃呢？自己有什么好尴尬的？ 当晚上吃饭，刘康看到李云的时候，他想起来曾经见过她，就是在钻石娱乐会所被查封的那天晚上，这个女人虽然当时是短发，但她长得那么漂亮，再看见很容易就能认出。 他当时还以为是会所哪个自己不认识的公主，现在看见李云和董霖在一起，然后董霖给他介绍，说是自己寻找多年的那个李云，才知道他是董霖正牌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他看见朱莎，还没感觉很奇怪，以为她只是跟同事碰巧在那里唱歌。可看见她们两个今天同时出现在董霖身边，他开始怀疑董霖那天也在钻石娱乐会所，可为什么被带上车的人里面没有看到他。 更让刘康感到疑问的是徐晴，张燕莉只跟刘康说过是董霖收购了广告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还帮公司做大做强，赚了很多钱，帮自己还清了贷款。 可张燕莉怕刘康尴尬，一直都没有说董霖买下股份之后，把股份给了徐晴，广告公司更是直接交给徐晴在管理。 刘康知道她那时候在会所做公主，还是胡波的副手张也的女朋友。现在这个女人也跟董霖在一起，还打得火热，明显就关系非同一般。 刘康心里在琢磨，徐晴和董霖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呢？徐晴曾经帮自己那样害过董霖，他们不是本来应该是仇敌吗？ 在董霖他们一杯又一杯跟刘康喝酒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在想着这些问题，再怎么多的茅台酒都浇不掉他满脑子的疑问。 第177章 一群人的纠结 那天的晚饭吃得气氛挺尴尬，刘康由于满腹疑虑，对董霖他们敬酒总是表现迟钝，仿佛魂不守舍。 董霖他们见刘康这样，还以为他是在里面关久了，人变得有些痴呆。可他毕竟是今天的主客，董霖也是以公司的最高礼仪在接待他。如果撇下他，他们几个人光顾着自顾自的喝酒聊天，又难免会让刘康和张燕莉感到尴尬。 感到最拘谨的是徐晴，她本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可是今天吃饭前，董霖跟她聊过，让她以后有刘康的面前的时候，要注意点言行，免得大家尴尬。 之前在酒桌上，徐晴都是像花蝴蝶一样飞过来飞过去，后来董霖听林建华的建议，让她不要在外人面前像个花蝴蝶一样。徐晴觉得董霖是在乎自己的，于是答应下来。 那跟董霖几个自己人在酒桌上，那就可以做你董霖一个人的花蝴蝶了？可董霖又说在刘康面前要注意点，可刘康长期要跟自己共事的话，那以后自己到哪里都不自在，还有什么意思！ 她想着，老娘肉体上和灵魂上都没有得到满足，就干巴巴的做事赚钱，那跟机器有什么区别？ 于是，那天的酒局，无论董霖和林建华怎么闹气氛，酒桌上始终没有热络起来。最后，每个人喝了两杯半酒，就草草散场了。 第二天一早，徐晴看见董霖到公司，就第一时间跟着他钻进办公室，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了。 董霖听见锁门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响。他知道，徐晴这一定是有什么私事要跟自己说，因为谈公事的时候，她虽然也关门，但并不反锁。 董霖坐在老板椅里，看着徐晴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她今天穿一件十分贴合身体的紫色连衣裙，蛇腰挂蜜桃，婷婷袅袅的走过来，一阵香风沁人心脾。 这几天李云正来亲戚，而且昨晚的酒精也正在促进着荷尔蒙的分泌，董霖也是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看着徐晴快要能挤出水的娇媚模样，董霖也不禁感到心神摇曳。 就在董霖失神的时候，徐晴一扭腰，骑坐在了董霖的身上，双臂环抱就搂住了董霖的脖颈。 董霖不自觉就发生了反应，这微妙的反应很快就被坐在他身上的徐晴发觉。她故意扭动腰肢，用蜜桃挤压揉搓着那里，双眼迷离的注视着董霖，她就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 董霖也不禁感到脸上发烫，浑身燥热。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此刻恨不得一把将徐晴剥光，就地正法。 他确实忍不住伸手一把搂住徐晴，把她残暴的挤压在自己胸前。 可这激烈的动作让他的荷尔蒙稍稍释放，然后理智还是战胜了身体本能。因为他知道，那样干的话，李云一定会翻脸，说不定又会一声不吭离他而去。 他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 感受到董霖的狂暴，和他身体的炽热，徐晴心里无比得意，也无比陶醉。 可是还不到半分钟，董霖并没有继续后面的动作，反而是松开双臂，把她往外推，对她说，“你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说事！” 不知道是董霖刚才抱得太紧，还是徐晴自己反应过敏，此刻她内心灼热，气喘吁吁，毛细孔都沁出丝丝香汗。 突然被董霖打断推开，徐晴有些不知所措。稍稍冷静片刻，她娇嗔的推了董霖一把，意犹未尽的说，“大好青春年华，这么强壮的身体，这样克制自己干什么？” “我又不是禽兽。”董霖淡淡的说。 徐晴斜睨他一眼，“真的？刚才谁那么粗暴来着？” “在办公室呢，说正事，外面有人等！你要是还没有想好，那就先让后面的进来！” 昨天看着刘康那满腹心事的样子，董霖还觉得刘康那样没有徐晴好相处，刘康思虑太多，心眼子也多，让人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有了心结更加无法解开。 而徐晴总是没心没肺的，心里也没那么多思虑，总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即使有什么冤仇，她也能像没事人一样贴上来，心结一下子就打开了。 可如果他们两人性格换一换就好，这样，此刻徐晴也不会这么黏着自己了。 徐晴一屁股坐到董霖的老板桌上，说，“我想把广告公司分家，把他们原来的还给他们，我们只保留这边后来发展的。” 董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惊讶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句话明显有辱自己的智商。 徐晴略微一愣，但她并没有让董霖尴尬多久，“你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但是如果刘康以后来这边上班，我们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那该有多尴尬，一群人都得纠结，那日子该多没意思！” “可是，那他难免就会觉得我们排挤他，报复他。他刚从里面出来，这样做，我们会不会有些不近人情？” “有什么不近人情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帮他把欠银行的三百万都还了，还把原来的公司资产还给他，这做的还不够吗？本来就不是多么友善的关系，以德报怨做到这样，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晴说得确实在理，董霖也好，徐晴也罢，他们都不欠刘康什么，只有刘康欠他们的。 “可他这刚出来，正是无家可归的时候” 徐晴斩钉截铁的说，“你还可怜他？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这个同学，他虽然出身贫穷，可是自尊心强着呢！他不会愿意接受你的施舍，长期寄人篱下的！” “可是这个话我说不出口。”董霖十分为难的说。 “我也没让你说，我自己来说！广告公司本来就是我在管理，面上也就我和张燕莉两个股东。我只是提前跟你汇报一下，免得你到时候心里对我有意见！” 徐晴盯着董霖的眼睛，等待着他给个答复。 董霖见徐晴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没有办法，只有点头答应说，“可以，但是你好歹给他个把月的过渡时间，适应一下外面的生活，不要搞得太突兀！” 董霖心里想的是，等上半年把菜市场的业务做完，广告公司又可以分一笔红，到时候刘康分家好歹手里有一笔钱，不至于捉襟见肘。 当初自己从广告公司分家的时候，他也好歹也分了自己一笔钱。 这就是徐晴看中董霖的一点，这个男人是个真正重情义的男人，虽然平时表现得好像很冷淡，关键时候却总会为别人着想。 如果是别的男人，没有把女人搞到手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大把给钱给公司，放手让自己去干的。 可自己跟着董霖也就一年时间，现在有房有车有事业，一分钱负债都没有，除了没有把这个男人搞到手，其他都已经可以说是人生巅峰了。 所以，两人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在徐晴心里，自己已经是董霖的人了，只是没有圆房而已。 第178章 刘康探监 董霖终究还是过于心软，所以就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一个发生过两次不愉快经历的人，与自己就会形成不愉快的趋势，一定要避免再发生交集，不然很容易又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这是趋势必然。 如果当初他断掉跟刘康的一切联系，对于张燕莉跟自己的联系不理不睬，既不给广告业务张燕莉做，也不收购刘康广告公司的股份，也许他就会少很多的麻烦。 董霖虽然曾经也因为刘康对自己的两次背叛而感到心痛，但是知道他被抓的时候，这些感觉就已经消失无踪。 这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自然的心理补偿，人家已经很倒霉的，还恨他干什么呢？反倒是因为他的被捕与自己有关，还感到有一些愧疚。 可宽容的人是一种想法，心胸狭隘的人又是另一种想法。 刘康心里一直在想，董霖为什么会收购自己公司的股份，还带着张燕莉赚了很多钱，把自己的贷款都还清了？除了张燕莉去求他，让他心软，这其中还会不会有自己没有想到的原因。 当知道董霖收购的那百分之六十广告公司股份送给了徐晴时，刘康就感觉很震惊，他们怎么会混到一起！ 当看到徐晴跟董霖那么亲密时，从他的角度，似乎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徐晴和董霖虽然有仇怨，但那都是自己挑起来的，而他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仇人，那就是自己。 所以他们收购广告公司不是出于什么善意的目的，而是拿回本来属于他们的公司，用来报复自己。 而他们带着张燕莉赚钱帮自己还掉贷款，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以德报怨吗？在自己的词典里没有的词汇，他自然也不会想到别人会有。 联想到徐晴曾经在钻石娱乐会所当过公主，然后钻石娱乐会所被警方端掉。而那天，董霖的两个女人李云和朱莎刚好都在那里，为什么会这么巧合？ 会不会钻石娱乐会所的覆灭与董霖有关？而他得知胡波贩毒的消息，也很好解释，因为徐晴曾经是张也的女人，张也是胡波的副手，徐晴很可能从张也那里得知了胡波贩毒的消息，然后告诉了董霖。 他们两人为了向自己报仇，就举报了钻石娱乐会所贩毒的事，然后会所被端掉，自己就被抓起来了。 所以，董霖才会对徐晴那么好！给她公司，给她买房子车子，而且她们明显就有一腿，在办公室就公开的那么亲密。 董霖事后想想，觉得自己干得太过份了，于是良心发现，带着张燕莉赚钱，帮自己还清贷款，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刘康这样一番思索，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得通。确实，从他的角度来说，所有的链条已经形成闭环，那么事情必然就是这样的。 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徐晴是否知道胡波贩毒的线索，如果知道，那么这个猜测就被毫无疑问的证实了。 刘康不愧是董霖的大学同学，智商确实很不错，很容易就把事情想通了。 可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糊涂一点或许更好，越是想通越是对自己不利。很多时候，善恶两种目的会导致一样的结果，可反过来推理，你得知的原因，无论善恶，都是你自己内心想要的。 在刘康宣判的同时，张也被判处了无期徒刑，这个刘康是知道的。可是让刘康感到疑惑的是，胡波却没有宣判。 他不知道的是，胡波在被逮捕没有多久，就突发心脏病身亡。这个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让有关部门感到十分头大，也感到十分蹊跷，因为胡波可能很快就会招供违法事实，以及幕后其他的人。 可是就在节骨眼上，胡波却在看守所突发心脏病暴毙。与他同时突发心脏病的，还有那个毒贩张雷，也是深夜突发心脏病。胡波只二十六七岁，而张雷也只三十六七岁，都是青壮年。 经过一番排查，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法医也一筹莫展，感觉跟正常的心脏病好像没有什么两样。这个事情最后不了了之，相关的消息也被封锁起来，连李冉都不知道。 因为主犯都已经死亡，对于张也、刘康他们这些从犯和涉案人员的处理，就有些麻烦。于是才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补充调查，审判延迟再延迟，最后才将张也判处无期徒刑，刘康判处缓刑。 如果董霖知道他给刘康适应外面的时间，这段帮他多赚钱的时间，刘康用来做了什么，他一定会非常后悔。 也许董霖早点和刘康分家，让他忙于生计，他就没那么多时间想别的事情，做别的事情，给董霖惹麻烦。 刘康多方打听，才知道张也被关押的监狱，他想去探监，亲自去问张也，徐晴有没有可能知道胡波贩毒的消息。可是经过一番努力，他得知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探监，他不可能跟张也见面。 刘康又通过人辗转联系上张也的父母，他提着一大堆的礼品上门看望两个老人，说自己是张也的朋友，受张也的委托来看望两个老人，又给了两个老人一笔钱。 因为儿子贩毒被判处无期徒刑，两个老人在农村老家抬不起头，看见终于有人来看望慰问他们，给他们带来礼品，给他们钱，感激不尽。 他们又听刘康说是张也拜托他来看望的，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恨才消散，剩下的都是疼惜。 于是，在刘康的劝说下，张也的父亲才答应去探望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并且帮刘康问一问，徐晴有没有可能提前知道胡波贩毒的消息。 第179章 商量分家 当刘康从张也的父亲口中得到肯定答复的时候，他又有些后悔，心里责怪自己，把这个问题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呢？ 向董霖和徐晴报复吗？他们现在有钱有势，自己拿什么报仇呢？而且等想通，他也觉得自己当初咎由自取，跟钻石娱乐会所和胡波搅和什么呢？自己是有错在先，人家才有这个机会。 反观董霖和徐晴现在却好像没什么问题，一直照章纳税，守法经营。即使她们有男女方面的问题，可董霖不过是个私人老板，而且他跟李云并没有登记结婚，他有多少个女人，只取决于他的身体条件。 反倒是自己，如果跟董霖撕破脸，会遭受很多的损失，公司是没办法合伙开下去了，每年会少赚很多钱。 刘康虽然把问题想清楚了，却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他晚上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感觉以后跟董霖和徐晴没办法共事下去，说不定人家就是故意把自己留在身边当做笑柄，甚至哪天还会想办法害自己也说不定。 刘康在那里翻来覆去，把张燕莉也闹醒了。张燕莉问刘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刘康实在憋不住心里的话，就把自己跟董霖和徐晴的恩怨，以及自己放出来后调查的情况都跟张燕莉给说了。 为了不破坏自己在张燕莉心里的形象，对于自己和徐晴分手的这一段，他就以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他尽力美化自己，说徐晴当时就跟董霖有些眉来眼去，徐晴和自己躺在床上，晚上睡觉却喊董霖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个，刘康才会设计，以给徐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为条件，让徐晴在宴请宾客的时候，把果汁当众泼到董霖脸上，让他们彻底撕破脸。 董霖受不了，才会主动跟自己分家离开广告公司。可徐晴事后却依旧对董霖念念不忘，刘康才忍痛割爱，和徐晴分手。 这一切解释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当时，徐晴晚上确实叫过董霖的名字，可那也是被刘康成天逼迫，精神压力导致做梦的时候梦到董霖。 刘康当时要求徐晴干那事的时候，要叫得让董霖知道；在公司的时候，要找董霖的茬；在外面的时候，要丢董霖的面子，逼董霖主动离开。 于是，很自然的，董霖替代了刘康在徐晴心里的位置。当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刘康十分后悔，毕竟徐晴是他的初恋，他很珍视这个女人。 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责怪自己，而是想办法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于是刘康因爱生恨，干出了将徐晴出卖给那个广告公司老男人的事情，跟徐晴彻底撕破脸。 当张燕莉听完刘康讲的事情，她感觉不可思议。她才知道刘康和董霖他们的关系这么复杂，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见面他们之间并不亲热，而晚上吃饭酒桌上那么尴尬。 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燕莉一句话就指出了刘康怀疑董霖陷害他坐牢这个事，从道理上讲不通。 “我想，他们跟你的恩怨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仇恨。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报复你，就去举报一个娱乐会所贩毒？”张燕莉思索一番后说。 这句话确实让刘康一时无语，可是一个做过亏心事的人，总有那种被报复的担心。短暂的清醒之后，董霖和徐晴联合起来报复自己这句话，成为刘康心里的执念。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跟董霖和徐晴分道扬镳，他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跟他们两个继续相处下去。 于是，他对张燕莉说，“我们还是跟他们分家，把我们原来公司那部分要回来，以后我们赚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跟他们互不打搅！” 听见这句话，张燕莉吃惊的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刘康看了好半天，微微一笑说，“好！你要是觉得跟他们没办法相处下去，那我们跟他们分家！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贷款负担，只要我们以后好好做业务，养活我们两个也不成问题！” 张燕莉其实对于一直这样依靠董霖，也感觉很难为情，尤其是在知道刘康和他关系并不好以后。既然刘康执意要跟董霖分家，那就分家好了。 刘康此刻心里满心欢喜，他原本担心张燕莉会反对，因为跟着董霖赚钱太容易了，他担心张燕莉会舍不得。 可没想到张燕莉对自己言听计从，一口就答应了自己的提议。此刻，刘康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对于上天把这个女人送给自己，感到十分的感激。 第二天一早，刘康就拉着张燕莉跑到董霖公司，等了很久，董霖才到公司。 刚走进董霖办公室，刘康就直接把他们来的目的跟董霖说了。 董霖感到很突然，也很疑惑，于是他拨打了徐晴的电话，让徐晴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徐晴到董霖办公室之后，董霖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她，是不是跟刘康他们说分家的事了。 徐晴一口否认，信誓旦旦的说，“我肯定听你的，你说给刘康那么长时间，我肯定一天都不会少！再说他这些天也没到这边公司来，我也没机会跟他说啊！” 董霖听徐晴这样说，才打消了疑虑。 董霖问刘康和张燕莉原因，“大家合作一起赚钱，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分家呢？” 张燕莉抢先说，“感谢你以前带着我赚钱，刘康的贷款才能还清！真是感激不尽！但我们老是依赖你，也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刘康出来了，我们也应该独立自主，靠自己养活自己了！所以还是分家，我们自己干自己的，更好一些！” 听张燕莉这样说，董霖心里才接受。 他们又谈了具体的分家方案，张燕莉本来只要公司原来旧的办公场地和设备，人员去哪边凭自愿。 董霖让方华商贸把花朝广告的装饰工程款提前结清，通算一下大概的利润，又分了九十多万的现金给刘康他们。 张燕莉推辞不要。 董霖说，“这些是你们作为老股东，于法于理都应得的！”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当初我和刘康分家的时候，他也给刘我一笔现金，现在我肯定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 张燕莉和刘康听董霖这样说，才一口答应下来。他们也确实需要这笔现金。 第180章 危险的气息 董霖很快就知道了，刘康要分家的原因，不光是张燕莉说的那么简单。 不到两天，花朝广告和刘康的分家就完成了，刘康成立了一家叫康利广告的新公司，他和张燕莉的名字各一个字。 康利广告接收了刘康原来的办公场所和设备，有四五个老员工也跟着他们走了，花朝广告又分给了他九十多万现金。 刘康把花朝广告这个名字留给了董霖，毕竟这个名字当初是董霖取的，刘康觉得留不住，兜兜转转总会回到董霖手里。 本来董霖说把花朝广告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都给徐晴，可徐晴非要放在董霖名下，还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转了百分之二十到董霖名下，她就想要一家和董霖共同的公司。 她找周恋要了董霖的身份证复印件，就直接去办理了工商登记。就这样，花朝广告就像刚开始成立的时候一样，还是董霖占股百分之六十，只是剩下百分之四十的持股人从刘康换成了徐晴。 当这一切办完之后，还没有消停一天，很快就有人找到了花朝广告公司，点名要找徐晴。那人是张也的父亲。 徐晴毕竟跟刘张也一年多，张也的父亲到江城来的时候，他们见过面，所以认识。 看见这个老头，徐晴有一些惭愧和心虚，毕竟张也当初进去，确实是因为她的出卖。 她客客气气的倒好茶，递给老头，可老头没有接，却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徐晴被老头突然的一巴掌打懵了，老头蛮横的还想动手，被公司员工拦住。徐晴连忙闪到一边，捂着脸，问老头为什么打她。 老头丝毫没有隐瞒，问她为什么出卖自己的儿子，让他坐牢。 老头子把今天来找徐晴的由来都跟她讲了。他跟徐晴说刘康找他，让他去监狱探望张也，问张也徐晴知不知道胡波贩毒的事，张也说徐晴应该知道，因为自己在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徐晴应该能听到。 本来老头前两天就准备过来找徐晴，可刘康拦着，因为当时广告公司分家还没有完成，刘康担心老头闹事会影响到自己的事。 现在广告公司分家完成，刘康见拦不住，就没有再阻拦，于是老头子直接就找了过来。 张老头说的事让徐晴内心十分震惊，她没有想到，刘康这么快就把钻石娱乐会所被查的事，跟自己挂上勾。刘康居然还联系上张老头，还去探视过张也。 徐晴也终于搞清楚刘康为什么着急分家，因为他已经坚信自己和董霖是害他坐牢的人。 让徐晴恨得咬牙切齿的事，刘康居然在分家之前，还给自己埋下了这么大一个雷。 不过徐晴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充分发挥女人的优势，流出满脸的泪水，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先是极力否认自己知道张也跟着胡波贩毒的事，不然她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他，不会让他去干傻事。 她还说当时张也干很多违法的事都避着她，甚至还把她好不容易攒的二十万偷偷拿走，搞得她在张也进去之后身无分文，最后只有到这个熟人的公司上班。 徐晴说得严丝合缝，声泪俱下，让老头子也不禁相信她说的话才是实情，还反过来安慰她。 经过徐晴一番劝慰，又给老头子买了很多礼物，给了他两万块钱，老头子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徐晴不放心，还专门叫了一辆车把他送回老家。 把张老头送走后，徐晴连走带跑的跑到董霖办公室，一推开门就大叫不好。 张华正在董霖办公室汇报公司财务情况，见徐晴这样进来，微微一笑，连忙知趣的打个招呼先走了。 徐晴连忙又把办公室门反锁，快步走到董霖身边说，“刘康已经知道是我们给警察通风报信，把钻石娱乐会所查封的！” 董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问，“这件事情当初做得那么隐秘，他怎么会知道？” 徐晴就把今天张老头过来找自己的事，以及张老头说的所有事都跟董霖从头说了一遍。 徐晴接着说，“我还在想，为什么刘康那么着急跟我们分家？原来他以为是我们害得他坐牢，所以对我们心怀怨恨，宁愿不跟我们一起赚钱，也不想再跟我们共事！\" 听完徐晴说的，联想到刘康这几天见到自己时怪异的表情和行动，董霖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么说，现在起码有刘康、张燕莉、张也、张老头四个人已经把我们和钻石娱乐会所覆灭的事情联系起来了？”董霖自言自语道。 徐晴紧张的答复说，“是的！” 董霖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事情和人，平时你很难把他们想到一起，可一旦有线索把他们联系到一起，所有的怀疑都会指向他们。 现在，董霖他们和钻石娱乐会所覆灭的事就是如此，一旦有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们想要辩解也说不清楚了。 董霖已经知道磐石财富的背后是关一江、苏陵和柳荣成，这三个人本来就跟自己有仇。 如果他们知道是自己向警方提供的线索，那不更加想要弄死自己。 尤其是关一江，他爸是管政法的领导，在这个城市里，想要让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董霖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向自己靠近，越来越浓重。 他打电话让林建华来一趟自己办公室，他要跟这个老江湖商量一下。 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打算瞒着林建华，这件事情往后恐怕想瞒也瞒不住。 打完林建华电话，董霖又给李云打了一个电话，问她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叮嘱她最近要注意留心，具体事情回家再说。 徐晴走到门边准备给林建华开门，可她还是有些担心，董霖说，“不要紧，林叔是可以信任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晴刚打开门锁，林建华正好推门进来。 他刚好听见后面几个字，问，“又有什么机密事要跟我商量吗？” 林建华进来之后，徐晴立即就把门又反锁了。 第181章 做好准备 董霖跟林建华说了他们之前举报钻石娱乐会所的事，和现在被人怀疑的问题，问林建华，该采取什么防备措施。 林建华先是睁大眼睛听着董霖讲的，突然又微微一笑，说，“难怪徐经理对董总情有独钟？原来一起干过这么刺激的事！” 董霖尴尬的说，“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这个事，他们也没证据能怪罪到你们头上！知道内幕消息的也不可能只有你们两个！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再说你们和警察之间不是还隔着一个人吗？”林建华分析说。 “可不怕自己真干了事，就怕别人怀疑你犯了事！我们和关一江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仇怨，如果他们听说，钻石娱乐会所被查封可能跟我们有关，他们还不知道会对我们干出什么事来呢？”董霖说。 “好，那我去联系一下，给你们每人安排一个专业保镖，这段时间再给你们上一些安保措施。”林建华这才严肃的说。 “那会不会太突兀，反倒让人起疑呢？”董霖问。 “那给你们安排女保镖，平时看着像秘书助理似的，打起架来干脆利落那种。” “还有这种？打架行不行啊？”董霖问。 “不然你可以先试试，合格就留下，不合格让她走。你别到时候被人家外形迷惑，怜香惜玉舍不得下手，被人家放倒了！”林建华笑着说。 “好！那你抓紧联系，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有不好的感觉，也不知道刘康把这个事告诉磐石财富公司了没有？”董霖说。 “那要不我去找他问问？”徐晴说。 “你嫌人家不够相信，还专门跑过去跟他招供是！”董霖白了徐晴一眼。 “哦，那怎么办？”徐晴问。 “先按林叔说的，加强安保，自己小心些再说！”董霖说。 “还有，以后跟刘康和张燕莉他们不要再联系了，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这就是人家说的孽缘啊！碰到一起就没什么好事！”董霖注视着徐晴说。 徐晴看着董霖，她感觉董霖这是话里有话，是不是也在嫌弃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跟董霖在一起，刘康就不会怀疑他们。 可是，当着林建华的面，徐晴又不好说。她一脸幽怨的注视着董霖，感觉很委屈，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做得很好了，可是为什么总不能让董霖满意呢？ 董霖没有注意到徐晴那幽怨的目光，他此刻想着如何防备关一江的报复。还有，万一对方真的对自己出手，自己该如何回击，有没有胜算。 林建华当着他们的面，给一家专业安保公司打了电话，让尽快派人过来对接。 打完电话，他发现徐晴的眼神不对，打个招呼就自己先溜了。 徐晴跟过去把门又反锁上，跑到董霖身后，一把就搂住董霖。 董霖感到莫名其妙，说，“你这个女人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心情？” 可刚说完，董霖就感觉有湿哒哒的东西滴到自己脸上，好像是眼泪。 董霖想从老板椅里站起来，转身看看徐晴，却被她搂的很紧，站不起来。 他只有弱弱的问，“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徐晴带着哭腔问。 “没有啊！你为什么突然这样想？”董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把这个女人弄哭了。 “那你还说什么孽缘，碰到一起就没有好事的话？” “我那不是说刘康吗？我心里在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会答应张燕莉收购广告公司股份了，那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都怪我当时心软，哪里知道刘康这么快就能放出来，这一下还搞出麻烦来了！”董霖解释说。 “你真的不是嫌弃我？”徐晴没有再哭。 “当然不是！你这么能干，广告公司也管得好，商贸公司的招商也干得不错，我有什么理由嫌弃你？” 董霖发现自己确实需要有徐晴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帮自己，虽然她纠缠自己，但正因为这样，才对自己忠心耿耿，尽心尽力。 而且这女人能力也不错，只要给她足够的支持，她可以干得很出色。徐晴正好弥补了李云在董霖事业上的缺位。 李云性子散淡，对利益之类的东西看得很淡，也缺乏社会经验。但徐晴不同，她虽然确实没有李云那么冰清玉洁、出尘脱俗，但确实是个混社会的好手。 董霖感觉有些离不开徐晴了，所以好声好气的安慰她，却没有为她抱着自己的事而恼火。 时间久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了拉拢人的权宜之计、逢场作戏，还是真的喜欢这种感觉。 徐晴总算在董霖的劝慰下破涕为笑，接过董霖递过来的纸巾，把眼泪擦干，转到董霖面前，微笑着看着董霖。 董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自己确实嫌弃过她，有过两个男人，还做过被很多男人搂在怀里的公主，可以说污浊不堪。 可是仔细想想，她本身似乎并没有错，她只是遇人不淑。如果她刚开始就遇到良人，也会在家里相夫教子，成为很棒的妻子和母亲。 看着徐晴那带一些风尘气的娇媚模样，董霖感觉有些异样。他从面前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跟李云不同的风情，她火辣辣软绵绵的，让他有种冲动，想伸出手去掐一把。 如果徐晴抓住现在这个机会，施展出她的魅惑手段，也许今天就可以得偿所愿，让董霖投降，当场跟她圆房。 可她心里想着别的事，微笑着犹豫片刻后，她说，“我听说男人可以通过捐精，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这样生的孩子从法律上跟那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任何牵扯，要不你捐精给我，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董霖被徐晴这突然说出的话震惊到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徐晴见董霖不说话，又连忙解释说，“这样李云应该也不会怪你，毕竟我们并没有实质上发生什么，而且将来对于这个孩子，你们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也不会分你们的财产。” 董霖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心里痒痒的感觉早被吹得无影无踪。 他心里想，这是法律的问题吗？自己是考虑财产问题的人吗？你徐晴没跟我发生什么，我也让你赚了很多钱，有房有车有事业，为啥就非得走这样的邪路呢？ 这个方法是徐晴在网上学的，她已经不是为了通过孩子绑住这个男人了，她就是单纯的想为这个男人生个孩子。 可她说出这个荒唐的主意之后，被董霖非常坚决的拒绝了，还让她不知不觉的失去了一个绝好的圆房机会。 第182章 没有逃过魔爪 徐晴从董霖的眼神变化，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她有些懊恼，刚才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对董霖说什么捐精的话题，直接上去榨不就行了吗？ 可是已经追悔莫及，男女之间，有时候就是那么一刹那的冲动，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可过后，等到恢复理智，再想专门去制造那种机会，却已经不可能了。 董霖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刚才打刘有华电话，刘有华没有接，现在给他回过来。 董霖接完电话，起身对徐晴说要出去一趟。 徐晴问他到哪里去，说自己也要跟着他去。 董霖没有答应，叫她老实待在公司，等着林建华联系的女保镖过来，就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自从上次发生关一江上门威胁的事情，董霖就感觉很大的心理压力。虽然后来阮汉华在常委会上发话之后，事情不了了之，但董霖仍感到心里不安，因为事情并没有解决，只是暂时搁置。 他绝不能做待宰的羔羊，他要做万全的准备。哪天别人再动手的时候，他要有还手之力，尽量保住身边的人，即使自己被整垮，也要拉对方给自己垫背。 董霖一直让刘有华在暗中调查，收集关一江和他老子违法犯罪的事实和证据。将来相安无事最好，非要撕破脸，那就直接一战定生死，谁准备不充分，谁就遭殃。 董霖依照和刘有华约定的，到了郊外一个偏僻的河边，除了他们站的地方有几棵柳树，四周都是稻田，无遮无拦。 董霖把车停在大路边刘有华的车后，走到河边的柳树林，看到刘有华，问，“怎么挑这么偏僻个地方，真叫人好找！” “你不说你让我调查的人有多危险，在城里但凡有一点不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谨慎些也好！调查到了些什么？”董霖连忙问。 “告你强奸的那两个小女孩还记得吗？”刘有华一点不急，问董霖。 “当然记得！到现在都还没撤案，我还顶着强奸疑犯的大帽子呢！”董霖说。 “你没有把她们怎么样，但她们还是没有逃过别人的魔爪。我后来继续跟她们聊天，得知她们从洪县回来还没过两天，就被丢到了关一江的床上，就被那畜牲给强暴了。”刘有华说。 “也就是贼喊捉贼了！”董霖愤怒的说。 “他不光把两个小女孩给强暴了，还拍下视频，说是要留作纪念。我答应帮两个姑娘弄回关一江给她们拍的视频，做通她们的工作，让她们帮忙，在关一江的手机里植入了一个病毒程序。” 刘有华接着说，“我让人黑了关一江的手机，没想到里面不光有这两个姑娘的视频，还有别的女孩的视频。一大堆，十几个，有被他下药的，有直接强暴的，还有被他弄发疯的，除了视频，还有照片，他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禽兽！” 听着刘有华说的，董霖都感到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还有这么阴暗恐怖的一面。 “他手机里不光有女孩子们的视频和照片，还有他违法犯罪的一些线索。我根据这些线索，查到了很多他和他老子违法犯罪的证据。” “去年被端掉的钻石娱乐会所跟他有没有关系？”董霖连忙问。 “有，连同钻石娱乐会所，他在全市一共有八个会所，还有五个休闲养生会所，就是窑子，这些地方，每年要为他控制的公司赚两三个亿。去年钻石娱乐会所被省里调动异地公安端掉，给他们造成的损失不小，不限于钻石娱乐会所。” 刘有华说，“去年被抓住的毒贩，让他们的整个贩毒链条几乎完全瘫痪，特别是他们的上游主要货源张雷被抓，让他们一时之间完全没有货源。所以去年他控制的公司史无前例的出现了亏损。” 听到刘有华这样说，董霖微微一笑，他感到自己无意中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但转念一想，如果关一江知道去年钻石娱乐会所被端掉是自己举报的，那该对自己有多大的仇恨啊！ 董霖不禁感觉压力更加巨大。 “你知道他们洗脚城和娱乐城的小姐是怎么来的吗？”黄有华问。 董霖当然不知道，他注视着刘有华，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有很多是通过磐石财富公司弄来的。他通过磐石财富给一些缺钱的女孩子放贷款，利滚利让那些女孩子还不起，就逼迫女孩子拍裸照，一步步的，威胁女孩子走出最后的一步，直到再也无法回头，彻底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董霖以前创业做广告生意的时候，他只当磐石财富是做理财业务的，顶多就像小贷公司一样放贷款。可没想到磐石财富还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套路挖坑残害人家小姑娘。 董霖想起自己曾经给磐石财富做过不少的业务，甚至还把自己的头像印在了磐石财富的宣传单上面，那也算是助纣为虐了，此刻他感到深深的负罪感。 去年他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还感到自己清清白白很冤枉，现在发现自己曾经竟然为虎作伥，那么被关进小黑屋也是自己罪有应得，并不无辜。 刘有华把收集到的证据都给了董霖。作为回报，董霖从车上提了两盒土特产到刘有华车上，价值五十万。 “董总，有可能的话，早点搞垮关家，早点端掉他的场子和理财公司。”刘有华上车之前，十分郑重的对董霖说。 “事关他们家的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话，你尽管吩咐，我可以不收钱！” 他想救出那两个小女孩，毕竟聊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一些感情的，而且那两个小女孩现在被关一江圈养着，还没有丢出去接客。 刘有华想在那种最恶劣的情况出现之前，把她们救出来。 董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有华，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见刘有华注视着自己，董霖只有勉强点了点头。 第183章 没有后顾之忧 刘有华走后，董霖一个人在车里坐着，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他简单看了刘有华给他的视频，翻看了那些资料，他才发现，在这些阴暗恐怖的事情面前，自己之前的遭遇简直不值一提。 张一江一边做金融，一边开娱乐会所，表面上看着光鲜，实际上都是干的吸血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把人直接丢进机器榨血。 用毒品毁掉男人的精神，用高利贷压迫女人出卖身体，这是比杀人还恶劣的犯罪。 而他的老子，干得一点都不比他差，收钱办事一点都不含糊，甚至可以说明目张胆。 董霖看完那些资料，通通收拾好，放进手套箱里，打开车窗，让田间的清风吹进车里，深呼吸几口，人才感觉舒服一些。 刘有华的提议，董霖考虑过，可是出手是否能够一击成功呢？ 万一不成功，人家还手，一指头就能灭了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 收集的证据跟苏陵和柳荣成没有多大的关系，虽然柳荣成的轩宇投资和磐石财富有一些资金往来，但是，也看不出和犯罪有什么关系，想要作为罪证更加是十分困难。 董霖有一些懊恼，他想着，苏陵和柳荣成也太狡猾了，看来想一次就除掉他们，目前还不是很现实。 他做梦都想赶紧除掉苏陵和柳荣成，这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往后只需要把公司经营好就行，李云想去哪里，自己就带着她去哪里。 当董霖正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徐晴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安保公司的人已经到了，问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董霖回到公司，安保公司的人还在等待，李云也过来了。 安保公司一共来了五个人，两个中年男人加三个年轻女孩子，他们说那三个女孩子就是女保镖。 那三个女孩子看着跟董霖公司的女员工并没有区别，白衬衣、包臀裙、高跟鞋，还化着颇为时尚的妆，头发统一都是齐肩的短发。 董霖有说有笑的凑近过去，猛然向她们其中一个挥出拳头。 那女孩十分警惕，步伐十分轻盈的侧身退出两三步，高跟鞋落地又快又稳，颇为轻松的躲过了董霖的拳头。 看见女孩的表现，董霖十分满意，他对于保镖的要求就是足够警惕，再能够撑上一阵子。在城市里面，能够这样就足够了，毕竟到处都是人，歹徒不可能像电影里面有那么充裕的作案时间。 安保公司又给他们布置了一些安防措施，留下三个女孩子就走了。 董霖让李云先挑一个。在董霖回来之前，徐晴就已经偷偷跟李云说了现在面临的情况。 看着三个女孩子，李云也不知道怎么选，低声问董霖，“真的需要吗？有那么严重？”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董霖轻飘飘的说，“主要就是派个人看着你，免得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被别人拐走了！” 李云娇嗔的一记粉拳擂在董霖肩头。 见李云不知道怎么选，董霖就把刚才试探过的那个女孩直接安排给了李云。徐晴抢着把长得稍微有些难看的一个女孩子给选了，留下长的最漂亮的一个给董霖。 董霖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无奈地摇摇头。 这三个女孩子，是全天候保镖，每天跟他们一起上班、下班，出门应酬，甚至晚上还要住在他们家里。 还没有下班，董霖就接到了罗霖的电话，叫他早点把饭做好，晚上要去他家吃饭。 “我这么大公司的董事长，现在还哪有时间给你们这一大帮人做饭！”董霖有些无奈的说。 他估计罗霖也不是非要到他家里吃饭，而是听林建华说了钻石娱乐会所的事，所以想过来听故事。 “你要没时间，我就让我们家阿姨把菜都提前准备好，你回来只下锅就行！” 董霖又说了一堆推辞的话，可罗霖缠着不放，董霖实在没有办法，只有答应。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董霖哪有心情做饭，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慌张和心烦来，免得被李云发现感到担心。 听着董霖的电话，徐晴也凑了过来，一副期待的表情望着董霖。 董霖明白她的意思，看看李云，徐晴又转头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李云，李云只有点头答应。 董霖心里在叹气，都一年过去了，钻石娱乐会所的事还在影响他的生活。要不是因为这个事，徐晴也不可能跟他们绑定这么深，李云也绝对不可能让她跟董霖走得这么近。 晚上吃饭的时候，罗霖把三个保镖给支了出去，在餐桌上不停的问董霖钻石娱乐会所的事。 董霖只有一边喝酒，一边给她讲去年举报的事，听得罗霖一惊一乍，像身临其境看大片似的。 “你怎么当时不带我去呢？多惊险刺激啊！”罗霖说。 “那天晚上吃饭你不是还参加了吗？但你怀着个大肚子，谁敢让你去冒险啊！” 罗霖一副错过了几个亿的表情。 “再说，你没看见吗？为这个事，到现在都还麻烦不断呢！” 说完董霖端起半杯白酒，跟李思碰碰，两人一起干掉了。罗霖端起红酒和李云、徐晴一起喝了一口。 “下个星期罗英在英国举办婚礼，带你们出去散散心？”罗霖一副问询的语气问。 董霖心里咯噔一响，这是个好机会，把李云支出去，以免她待在江城危险，这样自己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很明显，因为李云那么聪明，露出一点马脚都会被她怀疑。 董霖淡淡的说，“罗英结婚，我们本来应该是去参加的，也正好到欧洲去走走看看，渐渐世面，但是现在还有十来个菜市场正在改造，公司这么多事，我也走不开。” 董霖转过头对着李云说，“云儿，你正好现在没什么事，要不你去参加一下，顺便让霖姐带你到欧洲到处看看。” 李云刚准备开口，董霖又望着徐晴，一副不容反驳的语气说，“你也跟着云儿一起出去看看，现在办签证应该还来得及！” 李云本来不想去，她已经猜到董霖的心思，他这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想把她支开。 她本来想留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陪着董霖。可她注视着董霖看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第184章 面红耳赤 没过几天，李云和徐晴的出国签证就办好了，跟着罗霖和她的爸妈一起去了英国。 董霖和李思把他们送到机场，李云依依不舍，似乎有些不想去。 董霖微笑着对她说，让她在欧洲开心的玩几天，多拍点照片发给自己看看。董霖装出一副半点离愁别绪都没有的样子，挥手把她们送进了安检。 送走李云她们的第二天，关一江就跑到公司来找董霖，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指着董霖的鼻子，就叫董霖以后注意点，别再惹自己。 原来关有庆刚刚提拔成为了江城市政协主席，虽然职权差一些，但以后也是跟阮汉华平起平坐的人了。 关一江这个时候找过来，让董霖感到很忐忑，但是关一江完全没有提钻石娱乐会所的事，而且听说关有庆不再管政法，让董霖又感到安心了不少。 其实关一江已经收到张也从监狱里传出来的信息了，他们在监狱里面也都有眼线，想要传递消息也是非常简单。 张老头探监之后，张也在监狱里越想越感觉心里不舒服。之前他以为徐晴怕受牵连，已经跑路了，哪知道这个女人把她自己撇的一干二净，马上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更让张也感到奇怪的是，他听说警察似乎从来都没有找过徐晴什么事，好像她跟张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这让张也不禁起疑，难道这女人真能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净，还是她跟警方合作了。 张也让人给磐石财富的人带话，说是他的女人知道他和胡波贩毒的事，而那个女人在钻石娱乐会所出事之后，就跟了董霖，让查一查有没有问题。 于是，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关一江、柳荣成和苏陵的耳朵里。他们之前还从来就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还总以为是警方有卧底得到线报，才会一举端掉钻石娱乐会所。 他们派人简单一调查，就发现胡波曾经跟李云在同一个服装培训学校学习过，而且还对李云动手，让李云受伤，为此李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 他们恍然大悟，胡波跟李云有这样仇怨的话，董霖搞垮钻石娱乐会所，把胡波送进去，为李云报仇雪恨也就理所当然。 他们这才知道，董霖这小子确实不简单，居然老早之前就给他们惹了那么大的麻烦，造成那么大的损失。 柳荣成不停的撺掇关一江对董霖下手，说是这小子再留不得，不然以后会有大麻烦。 可关一江并不傻，他老子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所以再不会傻傻的听柳荣成的怂恿。而且他听人说过，柳荣成去年旅游节对一个女孩表白，而那个女孩是董霖的女朋友，所以，他怀疑柳荣成一直撺掇自己跟董霖斗，只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情敌而已。 关一江虽然已经把董霖跟钻石娱乐会所覆灭的事联系起来，但他不好直接就对董霖发难，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也不想把那个事情往自己身上扯。 但毕竟董霖让他遭受了那么大的经济损失，关一江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对董霖一肚子的怨恨，实在忍不住，非要跑过来对着董霖发泄一番不可。 同时也对董霖敲打一番，让他以后小心点，不要再跟自己作对。 董霖耐心的听着，不停的给他倒茶，不光不顶嘴，还不停的恭喜关书记升任政协主席，好像他们关系很好似的。 关一江看董霖这副样子，感到很没意思。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小子很阴险，看着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一副样子，却总在背地里给自己使坏。 关一江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说，“你小子不要给我这么假惺惺的，明明一肚子坏水，却总是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董霖没有想到关一江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想，这是关一江知道自己举报钻石娱乐会所的事了吗？ 但在这样的恶狼面前，董霖不得不小心谨慎，说，“关公子这样的大人物，我巴结都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有半点坏心思！” “别以为你一脸笑我就会把你当好人！我知道，你这样的泥腿子，处心积虑往上爬，什么样的阴谋诡计使不出来？”关一江一脸轻蔑的表情。 董霖一时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眼前这个人十恶不赦，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居然反倒骂自己使阴谋诡计。 他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关公子不嫌弃的话，中午在这边吃顿便饭，喝点小酒!” 他知道关一江不会在公司吃饭，人家既看不上，说不定还会担心自己一包药弄死他呢。 董霖这样说，无非是提醒关一江，时间不早了，别在这里逼逼叨叨的，你要不想在这里吃饭的话，那就快点滚。 “你是什么东西？还有脸开口请我吃饭！”关一江一点不给面子的说。 “你这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给脸不要脸啊！”林建华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林建华突然在背后大声说话，把关一江吓得一哆嗦。 镇定下来后，关一江又对董霖说，“别忘记了，你强奸两个小女孩的事，警方还没有结案，一旦搜集到实证，你小子就等着坐牢！” 董霖突然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他感到眼前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明明是自己干的，现在居然还在往自己身上硬栽。 “关公子，你似乎对强奸两个姑娘的事很上心啊？该不会是你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所以经验丰富！” 关一江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睁大眼睛十分郑重的盯着董霖看了很久，却从董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一脸杀气的走了。 “你是不是查到他什么证据了？”看见关一江走出视野，林建华问。 董霖点点头。 “你这好像有点打草惊蛇啊！”林建华摇摇头。 “总是要撕破脸的，早点解决早点了事！”董霖语气平淡的说。 第185章 祸不及家人 虽然关有贵不再管政法，让董霖感到安心一点，但他知道，被关一江这样的纨绔子弟盯上，将来会非常麻烦。没准哪天人家就会对自己出手，防不胜防，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董霖心里想想就感到很恐惧。 可虽然董霖手里拿着他们父子犯罪的证据，但是举报他们不能一击必中的话，让他们反击过来，一样分分钟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这个事情必须十分谨慎，把各个环节都想好，出手就没有回头路，要么告垮他，要么就会被他们搞死。 这让董霖十分头疼，他也不知道关一江和苏陵的具体关系。他只知道苏陵和磐石财富有关系，不然磐石财富之前不会陷害自己。那么，关一江和苏陵一定是有关系的。 可他们到底联系有多么紧密，董霖也无法猜测。从黄有华提供的线索来看，苏陵的南升集团和磐石财富有一些资金往来，但磐石财富到底是谁在掌控，却还是无迹可寻。 董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半天时间谁都没有见。公司的任何事都提不起他的兴趣，钱再多对现在的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公司只是一个平台，他人在才有意义，人被灭掉，公司就会变成别人的。 他在办公室好好研究了黄有华提供的资料，又在网上查找了一些资料，逐渐把举报的渠道和方法想清楚，推演了好几遍，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正当他一个人在办公室考虑问题的时候，李云给他打电话过来。 董霖还想问问李云英国还玩吗？ 李云却一点聊天的心思都没有，她问董霖这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状况，叫他要小心一点。 董霖说自己这边没什么事，他突然意识到李云这样问自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问李云那边安全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云支支吾吾，她有些不想说，怕董霖听到会冲动起来，过去找别人，会把矛盾激化了。但是，不说的话，她更担心董霖没有防备，万一被别人下了黑手，那就坏了。 于是李云告诉董霖，说嘉云服装江南店的负责人刚才给自己打电话，告诉李云店里刚才来了三四个彪形大汉，找李云。店员说自己不在，可是那几个彪形大汉还是冲到了楼上办公室，没有找到李云人，就扬长而去。 跟李云讲完电话后，董霖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光天白日，闹市区，居然还有人直接找上门，这是要绑架吗？没有王法了吗？ 他突然心跳得厉害，感到心里很慌，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过了几分钟，他的电话又突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家里打过来的，他赶紧接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 在电话里，他母亲说，刚才来了三四个大汉，在店里一通乱砸，还准备把董婷抓走。 厨师小阮冲上去，跟准备抓董婷的人搏斗，在扭打中，有人掏出了刀子，董婷的胳膊被划了一刀，小阮的身上被捅了一刀。还好警察过来的快，那几个人见情况不妙，就赶紧跑了。 董霖听完电话，赶紧跑出办公室，带上保镖，到楼下开车往董婷他们的医院赶去。 他心里十分恼火，无非是赚钱的事，祸不及家人。这些人刚到李云店里找李云，没多大会功夫居然找到自己家里人那里去了。 他心里十分懊悔，开始他想着就只有李云、徐晴和自己跟举报钻石娱乐会所的事有关，自己的家里人跟那些事毫无关系。 由于怕他们知道担心，董霖也没有对他们采取安全措施，只是让高小祥他们每天巡逻的时候多往那边转两圈。 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也会找到自己家里人头上，这让董霖十分愤怒。 董霖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他爸妈正在医院手术室外等待。董霖看到，一时急了，跑过去问爸妈，董婷伤的很严重吗？ 他爸妈才解释说，手术室里面是小阮，董婷不要紧，就一点皮外伤，医生说只简单包扎一下就行。 董霖松了一口气，又问小阮怎么样。 “他伤得有些重！这孩子是个实诚孩子，看见那些人要抓董婷，他就冲过去，挡在董婷前面，被其中一个掏出刀子刺到了。那些人又冲董婷挥刀，也被小阮用臂膀挡住，董婷才只是臂膀被刀尖划到。”董霖的母亲说。 “还好警察在附近巡逻，一接到报警电话就赶过来，那群坏人才赶紧跑了，不然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这时，董婷已经包扎完过来了，她十分焦急地询问小阮的情况。 小阮叫阮晓明，董霖开店半年后，就把他招进店里做帮厨，在店里也干了两三年。 听母亲说完阮晓明的情况，董婷还是满脸焦急。刚才让父母都守在小阮手术室门口，是董婷的主意，她心里惦记着小阮，怕自己去包扎了，担心这里没人照料。 董婷又哭着对董霖说，“哥，你一定要抓住那些人，给晓明报仇！” 董霖点点头，低头的时候，看见高小祥带着人过来了。 高小祥问清楚情况，把董霖拉倒一边，对他说，“今天这事带有挑衅意味，可能是准备来绑架你妹妹，没想到遭到这么大的反抗，所以就发生了动刀子伤人的事。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那几个人抓到了没有？”董霖先没有回答高小祥的问话，而是直接问凶手。 “那几个人上车就跑了，我们的人追过去，也没有追上。追踪他们的车，也发现车子是套牌的，现在还在通过别的线索追查。” “刚才有三四个人到李云的服装店去过，可能就是他们，还好我让李云出去了。你可以去查监控，应该可以看到他们的面孔。”董霖说。 “刚才还到李云的服装店去过？他们这群人也太猖狂了！”高小祥惊讶的说道，“你到底得罪谁了？” “关一江，上午刚刚还到我办公室来吵过架。” 第186章 抵死不认 “怎么又是他？”高小祥眼珠转了转，“你们的事不是已经平息了吗？你又怎么得罪这个爹爹啦？” “平息，怎么可能平息呢？矛盾在那里，没解决的话，迟早总会有事。没想到冤家路窄，我之前干的一件事也跟他有关。” 董霖就把自己之前为李云报仇，举报钻石娱乐会所的事情跟高小祥说了。 高小祥睁大眼睛，非常吃惊的看着董霖，接着对他伸出大拇指，“今天我算是真的服了你啦，不声不响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你这是讽刺我？搞得现在我让李云和徐晴都躲出去了，可没想到家里人还要受牵连，担惊受怕！”董霖十分懊恼的说。 “我这是真的佩服你！你干了我们好多人想干不敢干的事！” “你就是说我傻呗！别人都知道当聪明人，就只有我这么冲动去干蠢事！不过，当时我也不知道钻石娱乐会所的背景这么深，不然，我肯定还会做得更隐秘些。” “你已经干得很隐秘了，这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呢？”高小祥不解的问。 董霖又说了刘康出狱的事，以及他怀疑到自己头上的经过。 “你们这俩同学也真是孽缘啊！从去年斗到今年，相互掐着不放啊！”高小祥打趣的说。 “我可没有掐着他不放，我也不知道举报钻石娱乐会所会导致他坐牢，还带着他女朋友做生意，赚钱把他欠银行的贷款给还了。我对他没有任何亏欠，一直都是他在坑我！”董霖愤愤不平的说。 这时，阮晓明手术室的门开了。董婷第一个冲上去，问医生阮晓明怎么样。 医生说那一刀捅在心脏上面的位置，还好没有伤到内脏，所以不是很要紧，就是失血较多。刚才手术给他缝合了伤口，又输了血，已经没有大碍。 董婷听医生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很快，阮晓明就被推了出来，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人是清醒的，精神状态也还行。 董婷扑上去，握着阮晓明的手，关切的问个不停。阮晓明微微一笑，说没事。 董霖看着阮晓明这样，也放下心来。 高小祥过去简单问了阮晓明几个问题，又让他安心休息，安慰他警方一定会尽全力缉拿凶手，为他伸张正义。 问完话，高小祥问董霖道，“这个小阮是你妹夫？” 董霖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想起董婷那副紧张的样子，刚才冲到阮晓明病床边，还握着阮晓明的手。董霖不禁会意过来，摇头一笑。 “看来你们家要准备喜酒啦！”高小祥开玩笑说。 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阮晓明的为人，董霖还是清楚的，是个老实勤奋的男孩。虽然他家里条件差一些，但董霖也不是那种看别人家庭的人，何况自己家也是草根出身，没理由嫌弃别人，而且自己就这一个妹妹，也不可能让她过穷苦日子。 之前董霖就觉得他们两个好像很要好，当时董霖只当是他们一起做事时间长，所以亲密。现在阮晓明既然肯为董婷挡刀子，那也证明他对董婷是认真的，现在还有几个男人肯为女孩子挡刀子的。 董霖只有就着高小祥的玩笑说，“都知道是我妹夫了，你还不赶紧去把凶手找出来。” 高小祥笑笑，说，“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说完冲董霖摆摆手，就准备走。 “安排你们的人在餐馆门口盯着，别再让歹徒跑到我家门口来伤人了！”董霖连忙又说。 “没问题，我明天就安排人从早上开门一直盯到晚上关门。”高小祥郑重的说。 “谢谢！” “不用客气，发生了伤人的恶性案件，我们本来就有保护的义务。”高小祥说完打个招呼就走了。 董霖见董婷他们跟着去了阮晓明的病房，就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拨打了柳荣成的电话。 董霖没有关一江的电话，只有柳荣成的电话。他虽然不知道柳荣成跟关一江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知道他们一定很熟，准备让柳荣成带话给关一江。 “今天有几个人跑到李云的店里，准备对她不利，你知道吗？”董霖劈头就问。 柳荣成被问得一愣，既为董霖跟他说的事情感到惊讶，也为董霖找上自己说这个事感到惊讶。虽然他跟董霖使过很多绊子，但是一直都没有显露身份，他一直以为董霖不知道自己在给他使坏。 董霖说得这个事情他确实不知道，这不是他干的，关一江也没有跟他商量这个事，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关一江找人去对李云不利的。 “怎么回事？”愣了片刻之后，柳荣成很快反应过来。 董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柳荣成都说了，又说，“你给关一江带句话。做人做事都要有底线，生意上有什么事，就各自用生意上的手段来解决，明的也好，阴的也好，输赢都认。但是祸不及家人，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有父母妻儿，都是肉体凡胎。” 由于担心柳荣成录音，董霖没敢说得太露骨，一句威胁的话，意思也只说出来一半。 “这话你自己跟他说啊！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柳荣成推脱说。 柳荣成想，刚才问怎么回事，董霖只会当成他是对李云的关心。可董霖居然让自己带话给关一江，这是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我相信你能把话带到。”董霖说，他这是在诈柳荣成，有枣没枣打一杆。 柳荣成不知道董霖这是确认自己跟关一江的关系了，还是诈自己的，但他抵死不认。不然董霖报复的矛头就会指向自己，那就很不划算了。 柳荣成也好，苏陵也罢，都是完完整整的生意人，只干有利的事，其他的事能躲就躲，绝不出头。 柳荣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董霖给关一江带话的事。 但董霖通过这一通电话，已经确认柳荣成和关一江之间的关系，也确信自己的话关一江一定会听到。 第187章 不是我的专业 那天从医院回来，董霖没有回李云的房子，而是一个人回了董汤的阁楼住，这可愁坏了保镖小姑娘。 董霖让保镖跟着董婷回家，以后几天自己不用她保护，让她保护好自己家人。 董霖又让林建华给他家里人添两个保镖，并叮嘱家里人，这几天要留意点，不要到处乱跑。 他就是想在自己这里露出一个空档来，让关一江的火力都对准自己，不要再威胁他家里人。 董汤的阁楼干净舒适，李云晚上打过来视频通话，董霖并没有说董婷他们遇袭的事，只说去服装店看了一下，没什么事，让李云放心。 可董霖越是这样说，李云就越是不放心，视频通话完毕，就去跟罗霖和徐晴商量。 她说感觉很不好，担心董霖一个人在江城会有危险，而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罗霖听完给林建华打了电话。 林建华说今天关一江来了，董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大半天，不知道干什么，下午带着保镖急匆匆的走了。 罗霖把林建华说的告诉了李云，又安慰她说，没事的，那小子像个孙猴子似的，只有他闹腾别人的份，别人想把他怎么样，难得很。 李云听完，说，“我明天先回去！” 罗霖看她那坚定的眼神，不再说什么，也说跟李云一起回去。 徐晴自然听李云的，虽然她心里害怕，但她知道，那些人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而且麻烦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赖在董霖身边，别人也不会把钻石娱乐会所的事联系到他们身上。 所以把董霖一个人丢在虎狼之地的江城，她也于心不忍。 接完李云的视频电话，董霖也没有闲着，他拨打了李冉的电话，告诉李冉，已经有人把钻石娱乐会所的事跟自己联系起来了。 李冉很吃惊，问到底怎么回事。 董霖就把从刘康开始的这些事都和李冉说了，说虽然别人没有明确说，但又是到自己办公室威胁，又是派人到李云服装店和董汤行凶，那就明白无误是因为这个事了。 李冉沉吟片刻，问，“你准备怎么办？” “你在哪里？我们见个面再说！” 李冉告诉董霖，自己在徽省安市。 “那好，临近的省份，开车也要不了多久，我明天上午去找你。” 在李冉叮嘱几句开车慢点，注意安全的话之后，董霖挂掉电话，安心休息一晚。 第二天凌晨三四点，董霖就早早起床，拿上一个公文包，开车去公司，换上徐晴的本田越野车，出发向徽省庆市一路疾驰。 早上八点多，董霖就找到了李冉。李冉在一个天桥底下，铺一张草席，席地而卧。 董霖见他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我的哥啊，你也不至于连酒店都住不起？” “天天住酒店多浪费啊！我又不是出来旅游的！” “那也不至于露宿街头！做那么大买卖的人，居然在天桥下打地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对头！就是要让人难以置信才安全啊！不然我得罪那么多人，不老早被人家弄死了！” “你这天桥下，没遮没拦的，万一有人找你寻仇，怎么办？” “他们那样的大人物，哪知道他们的对手会是一个睡马路的流浪汉呢？” “我给你带了两箱茅台，这给你放哪里啊？” 李冉听说，笑逐颜开，胡子拉碴的嘴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拿一瓶过来，我先炫两口！” “去我车上喝！” “那我的行李怎么办？” “走，拿到我车上去！给你开个房间，好歹洗个澡，你这味道快熏死人了！” 董霖带着李冉，一路寻找酒店。 李冉喝了两口茅台，顿时感觉精神抖擞，跟董霖开玩笑说，“你这车里怎么香喷喷的，还有娘儿们的玩具？” 董霖说担心自己的车被认出来跟踪，说这是徐晴的车。 “怎么？你把那个小娘们收了？”李冉笑着说。 “哪里敢？那样我媳妇还不得把我给剪了！” “意思是心里想，就是不敢啦？”李冉白了董霖一眼。 “不谈，既不敢也不想，但又甩不掉！”董霖急忙辩解。 李冉干脆利落一句，“言不由衷！” 董霖哑口无言。 在车上，他们始终一句正事都没有谈，这是李冉嘱咐董霖的。 李冉专门挑了一家小旅社，把脸擦干净，衣服整理干净，才一个人先走进去开房。 董霖把车子停在偏远的地方，十五分钟之后才走进旅社。 “说，找我又要干什么买卖？”李冉郑重的说。 “找哥你，当然是干大买卖了！” 董霖微微一笑，说完拿出公文包里的资料，递给李冉。 李冉拿到资料，就不停的看起来，越看眉头就拧得越紧。 李冉看完直接问，“要我怎么办？” 董霖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可我原来是干警察的，不是干反贪的，你这让我干的，不是我的专业啊！”李冉有些为难的说。 “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放高利贷，还逼良为娼，贩毒祸害民众，你说这样的人，不管于公于私，我们是不是都应该剪除？关键这样的人还有公家人当靠山，不先反贪，把伞打掉，你怎么履行警察的职责？”董霖反问道。 李冉咧嘴憨憨的一笑，“好，就按你说的办！你们南方人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 “不是我的嘴巴厉害，是我说的话有理！”董霖义正词严的说。 “这真是，每回你自己家里的事，被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李冉白了董霖一眼。 “就像我媳妇说的，我们的私利和群众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既是为我们家里的事，也是为了群众的利益。再说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小老百姓，跟所有的小老百姓一样，虽然现在赚了点钱，但我也没有奢靡铺张，更没有为富不仁，从来不改草根本色。”董霖一本正经的说。 “好了，抓紧分头行动！没准对方也在谋划对你采取措施呢！” 第188章 把目标对准 就像李冉说的，关一江和柳荣成早就开始谋划对付董霖。头一天，董霖给柳荣成打完电话之后，柳荣成马上就给关一江打了电话，约他见面。 其实关一江就在苏陵江边的大楼里，这栋大楼靠上面的楼层是一个五星级酒店，顶层是总统套房。关一江就长期住在这个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美酒美食美色，享受着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比帝王更自由自在。 他所消费的一切，能用钱买到的，不能用钱买到的，统统都由磐石财富提供。 当柳荣成走进关一江的总统套房的时候，关一江正搂着洪县那两个女孩，唱歌唱的不亦乐乎。 等关一江一首歌唱完，柳荣成臭着脸，大声说，“先停一会！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关一江看到柳荣成那张脸，不由得心里感到有些意外，这个男人以前在自己面前可是乖巧得像条狗一样的，今天居然脸变臭了，看来真是有什么正经事要对自己说。 两个女孩看到关一江的脸色，十分乖巧的起身，走进靠远处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你今天去董霖公司找董霖了？”柳荣成问。 “是啊，去提醒敲打那小子一下！怎么啦？”关一江问。 “你还派人去李云的服装店啦，你想干什么？”柳荣成铁青着脸问。 关一江才正视柳荣成，他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真的生气了。 “知道你喜欢那小娘们儿，正准备绑过来送给你呢！”关一江讪讪一笑说。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以后最好离她远点！”柳荣成厉声说。 关一江从来没见柳荣成如此严肃，只有应付道，“好，好，以后我不招惹那娘们儿。你这人也真是，女人也不少，好事也没少干，怎么就硬是着了那娘们儿的道，还搞这么认真？” “你不懂！”柳荣成说，脸色缓和了一些。 “切，他妈的，谁不知道你尿尿是啥样，现在又开始装高深了！”关一江轻蔑的说。 “跟你说正事！你以后采取行动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下？”柳荣成郑重的说。 “不就是叫几个人过去吓唬一下那小子吗？这点小事还要提前跟你说？”关一江不忿的说。 他心里想着，以前你柳荣成自己筹划的，也没见治住那小子，反倒让那小子给坑得很惨，在我面前装什么能人装。 “我的意思是，你做一件事，总要把目标对准，达到一定的目的！你这样搞，不光不会让那小子服软，说不定还会激怒他，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报复咱们？你不知道那小子的阴险，那是个干起事来狠辣干脆的家伙！远比你我认识到的要棘手！”柳荣成注视着关一江，好引起他的重视。 “不就是一个乡里小子吗？你还真把他当回事啊？” “你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吗？他虽然有些事未必是针对我们，但是哪样不是让我们损失惨重？你如果还不能正视他的话，迟早栽在他手里！” 关一江仔细思考一番，确实，董霖每次干的事，包括举报钻石娱乐会所和方华医药阻止刘秀贤贩卖假药，虽然人家没有针对他们，但是只要跟他们沾边的，都让他们损失惨重。 “那怎么办？”关一江问。 他本来想说，要不弄死他，但是他想起他老子嘱咐他的，不要随便杀人，更加不要跟别人说要把谁弄死，不然成功与否，都会留下把柄在别人手里。 有些事只能干不能说，干了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更加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给人，任何人都不行。 “你说怎么办呢？”柳荣成又把皮球踢给了关一江。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但都不愿意向对方说出来，更加不愿意去干那个挑头的人。 毕竟这事一旦被查出，那是要杀头的，而天下根本没有无迹可寻的命案，而且这个男人是知名企业家，已经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了。 “你要干就去干！等他死了，他的钱是你的，女人也是你的，谁受益谁出力！”关一江一锤定音的说。 对于关一江最后把球踢给自己，柳荣成也感觉无可奈何，谁叫人家老子是当官的呢？这些脏活累活可不只有自己干吗？ 柳荣成心里想着，有最后这句话就行，哪天万一自己被查到，你关一江怎么也算是教唆犯，跟我挂在一根绳上，你总不能不管我！ 董霖虽然不知道关一江和柳荣成商量的事，但是，他心里像明镜一样，知道他们迟早会向自己下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在他们对自己下手之前，把局都布好，那样即使自己遭遇什么不测，也能确保关一江和他老子关有庆下去陪自己。 而且，自己动手越快，比如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下手，那自己就更安全。只有将他们彻底消灭，自己和家人才能够真正安全。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董霖自己能控制的。因为现在要告的人级别太高，要告他就必须要到更高的衙门去，而那样的衙门，又不是他这样一个民营老板想去就能去的，而那些关键性的人物，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而一旦出现像上次告袁腊生，举报资料被内鬼截留的事，那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毕竟关有庆与袁腊生不可同日而语，地位要高得多，权力要大得多，权力的暴力含量也要高得多。 所以他把到京城告状的事交给了李冉，李冉在京城认识一些人，他还能见到一定高度的人。 而董霖，他就从江城着手，准备向阮汉华检举关有庆，希望引起阮书记的重视，从他这里向上反映。 可是，董霖打给刘闻波打了几个电话，刘闻波都说阮书记很忙，没有时间跟董霖见面，有事的话，自己可以转达。 可这样的事情，董霖肯定不可能让刘闻波转告阮汉华，所以他请刘闻波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自己安排个时间，跟阮书记见上一面。 经过软磨硬泡，刘闻波终于跟董霖回话，说阮书记今天晚上八点二十可以跟董霖见一面。 第189章 善于斗争 七点钟不到，董霖就到了市委大院，在阮书记办公室外的接待室等着。刘闻波过来陪他坐了一会，就自顾忙去了。 董霖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心里时而焦急，时而满含期待，心里把准备对阮汉华说的话反复默念了好多遍。今天的见面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甚至直接关乎他和家人的生死，他不得不重视。 一直到八点半，天完全黑下来，刘闻波才过来叫董霖，去阮汉华的办公室，阮汉华现在终于有时间了。 当董霖走进阮书记办公室的时候，阮汉华坐在沙发上，向他招手，指着自己身边的沙发位，叫他过去坐。 董霖欣喜而忐忑的走过去，跟阮书记问好，提着公文包，坐到沙发上，却一时又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小董啊，今天来，又有什么大事，非得跟我见面谈。”阮汉华微笑着说。 “阮书记，今天确实是有件大事，我怕刘处长也不好开口跟您汇报，所以斗胆要求跟您当面汇报。” 刘闻波听董霖这样说，向阮汉华点个头，立马转身离开，关上了办公室门。 董霖说完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检举关有庆和关一江的资料，站起来，走到阮汉华身边，恭敬的递给阮汉华。 阮汉华接过资料，看了一眼，马上就被资料吸引注意力，轻松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翻看了几分钟，阮汉华抬起头，顿了顿，说，“小董啊，你不认真经营企业，怎么不务正业，成天干起反贪的事情来了？” 董霖听出来，阮汉华这句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连忙说，“我也想安心办企业，可是他们这些人不让我安心啊！您也知道，过年的时候，关一江就给我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想要低价收购我的公司，还是您帮忙说话，他才罢手，到现在派出所里诬告我强奸的案子都还没有撤案。现在他们又找上门来，又是威胁，又是派人意图绑架谋害我的家人。如果我今天见不到您，也许以后您就见不到我了！” “这么严重？”阮汉华吃了一惊。 董霖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阮汉华都汇报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又找上你？” 董霖把去年举报钻石娱乐会所的事情跟阮汉华汇报了。 阮汉华知道钻石娱乐会所的案子，那是去年省厅刚到任的新厅长主办的案子，也是他新官上任放的第一把火，可惜后来事情不了了之，没有继续深挖。对于其中的秘辛，阮汉华一清二楚。 现在他才知道，那个案件竟然是面前这个年轻人举报的，他对面前这个年轻人产生浓厚的兴趣。 “我说你不务正业，你还不服气。嘿，原来从去年开始你就在干这样的大事，这才是你的老本行啊！”阮汉华打趣道。 “刚才的资料您也看了，关一江连同磐石财富一共控制了八个娱乐会所，四个洗脚城，每年光是为他贡献的利润就有两三亿。” 董霖顿一顿说，“他要是做正当生意赚钱，我们也不说什么，可他放高利贷逼良为娼，还在娱乐会所贩毒，残害群众。您想想，他这么多场子，一年光顾的顾客起码要以十万计数，这当中被他残害的人至少上万，这可是社会的一大隐患啊，如果不清除这个毒瘤，迟早会影响社会稳定。” 董霖说得振振有词。 阮汉华听着，心里想，这分明是你小子得罪人无法收场，想硬拉上我来为你出头。你居然说得这么大义凛然，把我架上去，好像我不为你出头，就是不顾社会稳定发展大局似的。 董霖说得唾沫横飞，阮汉华却始终没有表态。并不是他无动于衷，也不是他不想整顿江城的官场，他上任三个月以来，处理了不少人，那个市纪委接待董霖的干部，就被查处移交司法。 而到了关有庆这个级别，就让阮汉华有些为难，毕竟关有庆现在是跟他平级的干部，甚至省里也不能动他。 公平正义四个字很简单，可也很复杂，说起来简单，可想要实现却很困难。这其中牵涉很多，不是大张旗鼓反贪反腐就能立竿见影的，还牵涉平衡，牵涉权术，牵涉斗争。 所有的斗争，在撕破脸之前都是妥协。那个老领导退二线去京城之前，动用力量，把关有庆扶到了江城政协主席的位子上，那是副省级，跟原先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已经不是省里可以管的了。而李伦，也被调整到省国土资源厅担任厅长，级别没提，但是掌握实权。 这是老领导退休之前的布局，这样他就可以安心退二线，在江城的盘子起码短期可以稳定。 经过一番权衡，在常委会上，之前的李省长，现在的李书记默认了，并没有明确反对，然后阮市长变成了阮书记，这就是相互妥协。 斗争肯定是必要的，可是要善于斗争，要勇于斗争，而不能乐于挑起斗争，那样就没有时间精力搞发展了。 所以，阮汉华对于董霖拿过来的这些资料感到很头疼，自己搞书记、关有庆干政协主席也才两三个月，现在就对关有庆出手的话，那不是主动挑事吗？ 这肯定不是阮汉华乐意的，也是游戏规则不允许的。在近处没有对自己造成威胁，在远处没有对社会造成有影响力的破坏，那就不能随便出手，否则就是破坏团结，破坏规矩。 阮汉华只跟董霖说资料自己收下了，董霖再怎么语言试探，阮汉华都始终没有说多的，只叫他回去好好经营自己的企业，不要干这些不务正业的事。 董霖心里连连叫苦，他对于阮汉华的态度有心理准备，可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淡然平静。 董霖以为是一块大石头扔进了池塘里，必然会激起不小的浪花，可是没想到人家是大湖大海，你手里的大石头面对大湖大海，显得就跟小石子一样，没激起任何波澜。 董霖走之前，又向阮书记汇报了自己的处境，说没准是最后一回见面了。 阮汉华简单安慰他两句，就让刘闻波送客了。 第190章 谁愿以命相搏 刘闻波把董霖从阮汉华办公室送出来的时候，董霖向他解释了不提前跟他说明跟阮书记汇报内容的原因，刘闻波当时还有点不理解，以为是对自己不信任。 当他后来得知董霖向阮书记汇报的内容，以及董霖后来的遭遇，才感到庆幸。这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越少知道越安全。 董霖开着车子回家，一路思绪万千。他以为阮汉华是因为自己找关有庆报私仇，所以不愿意帮自己，可如果不是没有活路，谁又愿意以命相搏呢？ 谁不想为公平正义、家国大义出把力呢？可是要有那个实力才行，不然事没干成，又得多几个冤魂。 可现在董霖已经到了拼死一搏的时候了，他只有穷尽自己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运用所有自己能够运用的资源，放手一搏。赢了就逃出生天，输了就死无葬身之地。 回到自己车上，董霖先给李冉打了电话，李冉说已经到达京城，也已经联系到了人，但人家要明天早上才能见他。 跟李冉结束通话后，董霖思考片刻，拨打了刘有华的电话，通知他可以动手了。 刘有华曾经跟董霖说，需要他出力的时候，尽管吩咐。董霖觉得，现在就是刘有华该出力的时候了。 这是董霖反复推演之后定下的三路齐发的策略，这方法他认为很不好，是下下策。 可是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确保让他想要传达的信息让他的目标对象接收到，再剩下的，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三路齐发，就是李冉去京城举报，自己在江城面见阮汉华，黄有华在网上曝光。 很多人在网上举报曝光，但是网上的信息有人监测，一些信息在别人看到之前，就已经消失无踪，所以普通人很难伸张正义。 董霖早就预料到那种情况，所以他又联系了专门的机构，负责推波助澜，起到喇叭的作用，让他的目标群体被动接收信息。 董霖简单试探，之前那个公关机构就婉言拒绝了，他们知道这次的人他们得罪不起，这个钱不是他们能够赚的。 董霖让那个机构推荐能干这事的人。 那个机构推荐了两个，一个在港城，收费便宜一些，一个在京城，收费高很多，可以说非常贵，七位数接近八位数。 董霖二话没说就选择了贵的。 港城，很多都是境外势力，董霖可不想跟那些人扯上关系。到时候，还没有把关一江父子两个送进去，没准自己就会被扣个通敌卖国的帽子，永无翻身之日。 京城的人，虽然收费贵，但人家有他贵的道理，有赚这个钱的底气。而且，他在京城的话，那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矛头和火力都会精确对准关一江父子的违法乱纪行为。 这也是为什么董霖认为这种方法很不好的原因。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因为这种方法，搞得不好很容易就会把对个人违法乱纪行为的举报，偏离到对于群体的攻击，那就要无故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就要坏事了。 每个群体都有害群之马，都在想办法净化队伍，所以举报是符合群体总体利益的。但是有时候害群之马造成的影响太大太坏，容易让群体遭受攻击，那就会让群体感到得不偿失。 董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也知道无缘无故站到一个群体的对立面，是个多么恐怖的事情。这个国度，人太多，得罪即使百分之一的人，每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跟京城那个机构的联络人对接的时候，董霖专门叮嘱了这一点，要求一定要把舵掌好，千万不要偏离方向，不要扩大打击范围，集中火力，精准爆破目标。 对方见他是明白事理的人，只说了句合作愉快，就算签下了协议。 在出发回家之前，董霖给那个机构的联络人打了电话，然后用商务手机银行向他们指定的账户支付了五百万的定金。 回到董汤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店门已经关闭。 董霖把车停在门口，打开卷闸门，走进漆黑的店里，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他感到无比眷恋。 当初平静平凡而充满期待的日子，现在回味，也是一种幸福。 他没有开灯，关上门，穿过漆黑的店面和后厨，走上阁楼，爬上天台。他又无比眷恋的望向李云吹笛子的阳台，可惜此刻她不在身边，不然让她吹奏一曲多好！ 吹了一会晚风，董霖回到房间，给李云打过去视频电话，可是李云没有接。 董霖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李云回来的时候，自己还在不在。可不管怎么样，她回来应该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正在董霖这样想的时候，李云电话打了过来，董霖听到铃声，发现没有视频，顿时感觉很遗憾，难道自己见李云最后一面的机会，真的就没有了吗？ 董霖打起精神，接通了李云的电话，千言万语，可是又不能说，他只有和李云简单聊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董霖躺在床上，在脑子里反复思索和排查着所有自己安排的事，还有哪里有疏漏的没有，还有哪些需要照顾的人没有照顾到的吗？ 李云、罗霖和徐晴在英国，他们应该很安全。父母和妹妹在家里，身边有两三个保镖保护，也已经叮嘱他们这两三天不要出门，老实待在家里。 公司的事跟林建华嘱咐过，董霖说这段时间会很忙，让他多费点心，新菜市场改造的事要抓紧，六月份都要开业，之后的新市场就暂时不要拓展了。 给李冉的茅台酒放在徐晴车子后备箱，怕他以后不够喝，又多放了几箱，停车的位置也告诉他了，把车钥匙也专门给了他一把。 想着想着，董霖就沉沉的睡着，就像当时开汤馆的时候一样，安稳而沉静。 在梦里，董霖站在阁楼的天台上，扶着栏杆，仰望着那个阳台。那里有个女孩正在吹笛子，那笛声穿过夜空，来到董霖身边，让他感觉幸福和安宁。 董霖拼命睁大眼睛，让眼光洞穿黑夜，让目光向那个女孩的方向奔去，终于看清楚，那女孩真的是李云，他一直寻找的李云！ 第191章 失去意识 第二天一早上，关有庆受贿和关一江强暴残害女性的消息，就已经在网络世界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有照片，有账单，还有银行流水记录。 网上流传的这些信息细节充分，证据确凿，还有董霖的实名举报信。没错，就是他的实名举报，他一点退路都没有给自己留。 要么站着生，要么躺着死，绝没有跪着生的道理。 当然，人家也没有打算给他留跪着生的机会。 这些消息是从早上开始发布，到上班时间开始发酵，到上午形成高潮。 这是董霖事先跟京城那个机构商量好的，主要是让目标人群上班就能看到。 他发到网上是用来举报的，可不是用来给吃瓜群众看的，吃瓜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很容易就把方向搞偏了，那不是董霖的目的。 柳荣成早上起来，就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他拿着手机，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董霖会收集这么确凿的第一手资料，这么果决就出手了，而且是实名举报，志在必得。 这让柳荣成感到恐惧了，他心里想，董霖手里还有没有别的证据，直接关于自己的证据，会不会继续爆料，把自己牵连进去，越想他就越慌。 他突然又想起来，前天晚上他和袁华商量的事。 袁华昨晚回答他，昨天董霖不知道在哪里跑了一天，晚上回了董汤，今天早上袁华就可以把事情办利索。 当时柳荣成还嫌袁华办事不利索，并叫袁华不要跟自己打电话，去把事情办好就行。 想到这里，柳荣成赶紧给袁华打电话，他想让袁华停止行动。在这个满城风雨的时候，如果董霖再出一点什么事，那就坐实他的举报了，对他采取行动的人也会无处遁形。 可是袁华的电话已经关机，柳荣成联系不上袁华人了。 柳荣成彻底慌了，他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办，稍稍冷静，他赶紧打电话给秘书，让订最近一班去港城的飞机，牙都没刷，就拿上证件，自己开车往机场飞奔而去。 关有庆是被他秘书的电话吵醒的，秘书向他汇报了网上的消息。 关有庆听到消息，当时就感到无比愤怒，居然还有人敢举报他，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他当即就拨打了政法部门老部下的电话，要求立即逮捕董霖，并采取措施控制网上的消息。 布置完这些，他又拨打了老领导的电话，老领导让他先跟阮汉华打电话汇报，毕竟事情出在江城，很多工作还要阮汉华支持。 阮汉华接到关有庆电话的时候，已经听刘闻波说了网上的消息，毕竟作为主职领导，他起床要比关有庆早得多。 既然关有庆给他打了电话，还说是老领导让他打的，不管真给面子也好，假应付也罢，阮汉华只有说先了解一下情况，看能不能调停，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阮汉华让刘闻波拨打董霖的电话，让董霖马上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当刘闻波拨打董霖电话的时候，李云正在跟董霖打电话，数落他怎么做事这么冲动，这么不顾及后果。 董霖解释了好半天，说人家已经对李云和家里人下手了，再不还手，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李云一点都听不进去他的解释，说自己已经回了江城，马上赶过来见他。 李云昨天就已经坐飞机先到港城，再从港城转机回来，跟罗霖她们一起住在罗建明的别墅里。 接完李云的电话，董霖看见手机上有刘闻波的未接来电，就赶紧回过去。 董霖跟刘闻波打完电话，就马上下楼，开着车，往江北的市委大院去。 车子刚发动，他又接到刘闻波的电话，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董霖用车载蓝牙跟刘闻波通着话，刚开到前面路口拐弯的时候，一辆直行的依维柯商务车就疾速向他直冲过来，他只感觉侧面一阵剧烈的碰撞，车子失去控制不停翻滚，他也失去了意识。 刘闻波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见一声剧烈碰撞的声音，他连忙问董霖怎么回事，可是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人回答。 那天，高小祥正按照答应董霖的，往董霖家的餐馆去巡逻，车子刚开到路口，就看见一辆车被撞翻在路边，还有几个人在旁边围观。 高小祥连忙叫同事把车子开过去，他看着那个车子感觉很熟悉，赶紧下车冲过去，看见车里确实是董霖，他满头鲜血，已经昏倒。 高小祥把手伸到董霖鼻孔，还有呼吸，他大声叫喊董霖，董霖完全没有反应。他连忙叫人拨打120，同时给董霖解开安全带，把他从车里拖出来。 刘闻波电话一直没挂，听见有人喊董霖，立即问是谁，怎么回事。 高小祥自报家门，又问他是谁。 他回答是市委阮书记的秘书。 高小祥连忙说董霖车子被撞翻了，人昏迷着，还有呼吸。 电话那头传来阮汉华的声音，叫高小祥赶紧把董霖送医院救治，并且要保护好董霖的安全。 把手机还给刘闻波后，阮汉华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在董霖举报关有庆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生车祸，而一个普通的交通意外能把车子撞翻吗？ 阮汉华感觉，这个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他意识到，自己再必须有所行动了，于是他叫刘闻波赶紧打司机电话，去省委跟李书记汇报。 在李书记办公室，阮汉华刚刚把董霖举报关有庆的事情汇报了一个大概，李书记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李书记接起来，那头正是来问董霖举报关有庆的事，准备让省里先核实一下。李书记把了解到的情况，和董霖突然发生车祸的事情说了。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阮汉华轻轻嘘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来得快，再迟就被动了。 看着阮汉华询问的目光，李书记说，“上面马上派人过来，我们要配合好工作。还有，你要把那个发生车祸的小伙子保护好，再出什么事，那可就是我们的责任了！” 第192章 他的预料没错 李云在半路接到高小祥的电话，当时徐晴正开着车，带着她和罗霖往董汤赶，她让徐晴赶紧开车直接去医院。 罗霖和徐晴急切的问李云怎么回事，她流着眼泪说，“霖哥发生车祸，被送到医院了。” 李云虽然很伤心，很焦急，但她并没有慌乱。 她意识到这个车祸很蹊跷，城里的车速度都不快，居然能把一台车撞翻，那就明显是有预谋的，就想置董霖于死地。 她想起刚刚跟董霖的通话，开始她还有些不理解，现在才知道董霖一定是感觉到危险，才会主动向关一江出手，而且显然他是早有准备。 他的预料没错，如果他不及时出手，现在他躺在医院里，恐怕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那些人会想办法控制他，除掉他。 想到这里，李云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董霖重伤昏迷，她必须千方百计保护董霖的安全。 她让罗霖赶紧联系之前的公关公司，自己则拨打了高小祥的电话，让高小祥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董霖的安全，一步都不要离开董霖，并让他赶紧传几张董霖受伤的照片给自己。 等李云跟高小祥说完，罗霖也问到了京城机构联络人的电话。 李云叫罗霖拨打林建华的电话，叫他马上多带一些人赶到医院，保护好董霖。 李云自己赶紧拨打了对方的电话，直接说，“我是董霖的妻子李云，刚才董霖突发车祸，被送往医院抢救。我稍后发几张照片给你，你马上发到网上去，让人们都知道，举报人董霖突发离奇车祸，生死未卜。” 对方连忙答应。 于是，没过几分钟，董霖突发离奇车祸，被送往医院抢救的照片和消息就在网上迅速传播开去，在网上再度掀起不小的风浪。 举报人在举报的节骨眼上，遭遇离奇车祸，这还不够让人浮想联翩的吗？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明摆着是被举报人要杀人灭口！说明被举报人的犯罪证据确凿无误了。 李云她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只有高小祥和他的三个同事在那里守着。 李云急切的问董霖怎么样啦？ 高小祥说董霖正在急诊室抢救。 就在这时候，突然来了几个身着制服的人，他们冲高小祥走过来，亮出证件，问董霖是不是在这里。 得到高小祥的肯定答复后，为首一个长脸的人说，“按照上面指示，我们要接管这里的安全防护，你们忙你们的本职工作去！” 高小祥感到很懵，但对方确认无误是警队的人，难道是阮书记派过来的人？可阮书记叫自己保护好董霖的安全，也没人打电话给自己，让把董霖交给别人啊！高小祥有些迟疑。 李云见那几个人态度蛮横，似乎不怀好意，捏紧拳头，大步走出来说，“我们家属在这里，高警官他们不能走，你们如果想保护董霖的话，我们不反对，但请往外面站！” 为首长脸的那人瞥了一眼李云，和她身边站的几个女人，态度似乎颇为不屑，示意带的人把她们赶走。 见对方这样架势，罗霖叫两个女保镖到前面拦着，保护好李云的安全。 高小祥听了李云说的，也打消疑虑，站在前面，寸步不让。 两边就这样对峙着，气氛一时十分紧张，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打斗。 这时，高小祥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见是区分局局长的电话，立即接起来。 李局长在电话里说，市局局长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市委阮书记亲自指示，叫高小祥一定要守在那里，寸步不离，保护好董霖的安全，市局的同志马上赶过来。 高小祥汇报了现场的情况，李局长叫他坚持守住，绝对不能让步，马上调就近的人手过来支援。 阮汉华还在李书记的办公室里汇报情况，就接到了刘闻波的短信汇报，说董霖遭遇离奇车祸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阮汉华心里直嘀咕，这小子真能折腾，都昏迷躺在床上了，居然还在折腾事，这是要跟老关父子不死不休了。 他仔细一琢磨，发现董霖这小子搞事还真是严丝合缝、狠辣凌厉，上面有人去京城告状，江城当面来向自己举报，外面还有网上的爆料检举。 可以说已经撒下天罗地网，关有庆父子已经插翅难逃了。 阮汉华把网上的新消息跟李书记汇报了，问李书记的意见。 李书记说，“那就顺其自然！” 阮汉华想，顺其自然，那意思就很明确了，楼都塌成这样了，谁还有本事能扶得起来吗？那就顺其自然，顺水推舟！ 阮汉华又明确的问了需不需要采取措施。 李书记没有犹豫，说，“那可不能让他们给走了，走了上面追究起来，就是你我的责任了！” 现在出事还不要紧，他们俩刚刚上任，出事都是前任的事，现在查处还是功劳。 再说这是你姓关的把人逼急了，没有给人留活路，搞得人家要跟你鱼死网破，这能怪谁呢？ 虽然李书记和阮汉华都想对江城官场进行一番整顿，但是碍于老领导的面子，也不好强行出手。 这次正好关有庆父子跟董霖斗得你死我活，他们正好顺水推舟，来一番大整顿。这是你关家父子自己求死，也不是我们谁非要向你出手。 得到明确的指示，阮汉华就没有犹豫，给市公安局新来的局长打了电话。 李局长挂断电话后，高小祥大声把李局长的话又给对面的几个人复述了一遍。 那个长脸的有些急了，想抓紧时间，最后博一把，趁市局的人还没有来之前，先把董霖控制起来带走。 就在他带着人跨步准备向前冲的时候，他们突然听见身后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市局的人提前赶过来了，停下转身望去，见一下来了二十多个穿白衬衣的人。 李云他们望见来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那群人最前面的是林建华，他带着公司的人赶过来了。 长脸的人见这样，知道大势已去，也没必要进行无谓的争斗了。他向自己带的人打个手势，向外面走去。 林建华见他们准备走，示意公司的人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 看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李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紧绷的神经再也绷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第193章 未知的恐惧 当得知董霖发生车祸时，关有庆情绪从愤怒变成低落。他开始满肚子疑惑，自己也没安排人对他下手啊，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董霖发生车祸，那多半是要记到自己头上了。 对于他儿子关一江在外面做的事，他虽然知道一些，听说有几个娱乐会所和洗脚城，赚了一些钱。但是，儿子在外面具体还干了些什么事，他却知之甚少。 平时他也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无非是手掌缝里漏出去一点权力的红利而已。 可此刻最让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他开始对儿子在外面干的事感到担心，感到未知的恐惧。 他打关一江的电话，可是关一江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派秘书出去寻找关一江，也半天没有回话。 当从派过去抓董霖的人口中得知，董霖已经被保护起来，而且阮汉华发话，要把董霖保护好，他们不可能把他抓到手里的时候，关有庆开始感到惶恐。 如果能把董霖抓在手里，那么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随便编个罪名，抓住他的软肋让他闭嘴，那么事情也就过去了。 至于网上的举报材料，就说是造假的，冒名的，是诬告，事后发个辟谣公告也就过去了。 没有人操作的舆论，顶多让网民吃几天瓜，过后就会被遗忘，没几个人会再提起。 可现在董霖已经被保护起来，那么事情就只会往更加不利于关有庆的方向发展，直至塌房。 关有庆坐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他回顾自己一生，好不容易一路爬升，从小办事员，到政法委书记，权倾江城，到如今副省级的政协主席，地位崇高。 这高楼搭建起来何其艰难，而如今，这高楼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塌了。 关有庆实在搞不明白，昨天还在呼风唤雨，前呼后拥，怎么一夜之间，大好的局面就变成这副模样？他实在搞不懂！ 他自认为已经做得够好了，可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刚一上来，就非得跟自己以命相搏，摆出一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然就绝不罢休的架势呢？ 他这也太快了，但凡慢一点，自己就能让他体会什么叫做权力的游戏。 可现在想这些，有些为时太晚。成王败寇，难道已经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了吗？ 他想着想着，感觉自己头脑都开始发糊了，不禁感叹，自己确实是老了。 然后，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关有庆接起来。 是老领导打过来的，说上面的调查组马上到江城，叫关有庆好自为之，不要连累他人。 这就是已经放弃关有庆，跟他切割的意思了。不然还能怎样呢？楼塌成这个样子，谁又能扶得起来呢？ 不光关有庆在找关一江，柳荣成早上也打过关一江电话，想让他留意网上消息，及时采取针对性措施。可是，关一江的电话死都打不通，他套房的座机也在客厅里，无人接听。 因为他的手机昨晚就没有电了，他也没有那个觉悟保持24小时的电话畅通，所以网络消息他也看不到，他相当于把自己隔离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昨晚关一江和两个小女孩嗨到很晚，吃喝玩乐打扑克，一直到转钟两点多才睡，而且酒喝得不少，药也嗑得很嗨。 今天满世界都在流传以他为男主角的故事，无数人都在寻找他的时候，他却在总统套房里蒙头大睡，完全不知。 柳荣成跑路了，苏陵在外地出差还没有回江城，没有人敢到总统套房去打扰他。 最后还是苏陵派人敲响了关一江的房门。 柳荣成上飞机之前，给苏陵打了电话，说万一关一江被抓，他们参与磐石财富放高利贷和会所贩毒的事就会被关一江供出来，还有胡波和张雷在监狱里离奇死亡的事，那他们两个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荣成说自己马上就要上飞机去港城，让苏陵自己多保重。 苏陵十分恼火，柳荣成这是准备甩个烂摊子给自己就跑。可苏陵一时半会儿还跑不了，他所有的资金都压在房子里面了，而房子没卖出去也带不走，跑出去饿死吗？ 他不停的打着电话，让手下的人随时关注事态的发展，随时向他汇报。当听说市公安局准备出动抓人的时候，苏陵慌了，他心一横，派自己的心腹去敲响了关一江的房间。 关一江被吵醒，十分的恼火，冲着闯进自己房间的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准备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可才开口说了两句，关一江就被那人说的话给惊得一身冷汗。 那人说关一江和他老爹违法乱纪的事都已经被董霖举报到上面，还被曝光到网上，现在他们家已经塌天了，警察马上就要来抓他了。 关一江完全不相信，昨天还好生生的，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他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在做梦，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才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没电，拿了身边女孩的手机，慌忙拨打了他老子的电话。 关有庆此刻心如死灰，听见儿子终于给自己打电话，才略微清醒一些，骂了两句之后，让他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关一江这才真的慌了，而这时到房间来找他的那人电话响了，说市公安局的人已经到了酒店大堂，叫他们赶紧。 那人把警察过来的消息跟关一江说了，关一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披着睡袍，穿着拖鞋就开始往外面跑。 苏陵安排的那个人叫他不要坐电梯，以免碰到上来的警察，让他到安全通道爬楼梯下去。 关一江听取了他的建议，慌忙跑进安全通道。里面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高层的楼梯，到上面的楼层，楼梯都又陡又长。 关一江没有带手机，楼梯间也没有照明的设施，他摸黑一步步试探着往下走，很长时间也没有下几层楼。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一脚踏空，摔倒在地，顺着陡峭的楼梯，向下面越滚越快，直到最后，他一头重重撞在下面一层的墙上。 那人过来试探，发现关一江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就到下面的楼层，坐上电梯下楼，消失在酒店门口。 第194章 末路狂奔 当市公安局办案人员到达关一江的总统套房的时候，没有看到关一江，发现房间里只有两个小女孩。 办案人员问她们关一江的去向，她们说刚刚跑了。 办案人员就兵分三路，一路在房间里收集证据，一路从电梯下去寻找，还有一路从楼梯往下寻找。 最后走楼梯的那一队人找到了关一江，发现他躺在楼道里，头部满是鲜血，已经停止了呼吸。 从现场的迹象来看，他是从楼梯上栽下去，因为楼梯太陡，滚下去的速度太快，一头撞到墙上而丢命的。 从两个小女孩的证词和现场的勘察来看，当时还有一个人跟关一江一起下去，后来调取的走道监控视频也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关一江是撞墙而死，身上也没有他人指纹印记，但并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等警察通过视频锁定那个人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离境出国，没有办法联系和追踪。警察就怀疑那个人跟关一江的死有关系，没准就是凶手。 在房间搜查的警察收集到不少证据，他们在现场搜到数量不少的毒品，一些磐石财富和各个会所的账册，后来又从关一江的手机里查到了很多的视频。 那天还有好几队警察，突击查处了磐石财富，还有关一江经营的所有娱乐会所和洗脚城。 由于警察行动太过迅速突然，磐石财富和各个娱乐会所的账册都没有来得及销毁，都被警察搜走，现场还搜到了一些毒品和涉黄的证据。 仅凭这些证据，就能证明关一江和磐石财富起码涉嫌贩毒、非法集资、强奸和组织卖淫。光是现有的证据，就足够杀头了。 上面的调查组下午就到了江城，关有庆很快就被采取了措施，他没有逃跑，没有自杀，也没有对抗。 此时，他已经听说关一江的死讯，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此刻他心如死灰，也不想再做任何的抵抗和挣扎，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还只五十几岁，没有犯过必死的重罪，那么顶多十几年，七十岁前也许就能出来，这已经是他现在唯一的盼头了。 关家被查处的消息在江城不胫而走，所谓墙倒众人推，董霖让刘有华搜集的证据毕竟只有一部分，他第一枪打成功后，后面跟进的大部队很快就从江城的各个地方冒了出来。 一时间，省市纪委、各大网络媒体充斥着对于关家的举报和控诉。 大部分检举都是针对关一江的，有人控诉他强买强卖，侵占别人财产；有人控诉他欺男霸女，强抢他人妻女；有人检举他控制的公司放高利贷，逼良为娼；有人控诉他控制的娱乐场所贩毒，危害群众；有勇敢的女孩，直接站出来，控告他强奸。 当然，那些人都还不知道，关一江已经死了。但无论如何，他所控制的害人产业这次都被一举捣毁，社会就少了一颗大毒瘤。 针对董霖离奇车祸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警察调取了那个路口和附近的监控视频，锁定了犯罪嫌疑人，那就是袁华。 袁华是袁腊生的儿子，唯一有名分的儿子。 当初袁畅发神经的向袁腊生寻仇，把他们都剪掉了，让他们都成为了废人。 后来在柳荣成和苏陵的引导下，袁腊生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到董霖身上，关停董霖所有的菜市场。 董霖被逼无奈，对袁腊生出手，在阮汉华组织的协调会上，当众举报了袁腊生。 袁腊生提前收到消息，就跳楼了。 袁腊生死后，他名下的不法财产都被没收，袁华作为袁腊生唯一合法的儿子，他的财产和袁腊生没有分开，也被没收。 袁华突然从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的公子哥，一下子变成穷光蛋，使他难以接受。 柳荣成收留了他，并让他把仇恨也对准了董霖，利用他来对付董霖。 于是他老早就踩好点，今天早上趁董霖从店里出来，开着车子到路口拐弯的时候，袁华开着依维柯商务车，把油门踩到底，对着董霖的车子撞了过去。 看着董霖的车子被撞得翻滚了好几圈，袁华心里无比惬意。他完全没有踩刹车，虽然他的商务车碰撞后受损也很严重，但还能开，于是他一溜烟就跑了。 他把商务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废旧物资回收站，那里有一台柳荣成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小轿车。 袁华丢弃打眼的商务车，换上小轿车，准备开着去机场，逃跑出国。 由于报仇的计划得逞，他哼着歌儿，把车子开得飞快，想早点赶到机场，趁警察查到他头上之前，早点离境。 可车子开到一条湖边小路的拐弯处时，他发现刹车失灵，完全没有办法减速，以七八十公里的时速拐弯的时候，车子失控了，翻转几圈之后滚进了旁边的湖里。 警察顺着商务车的轨迹找到了废品回收站，找到了商务车，又在废品回收站调查到袁华开着一台小车走了。 当警察把袁华的小车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他还被紧紧绑在座位上，人如落水狗，早已经死透。 警察调取了那附近的监控视频，发现他是车子失控翻进湖里。后来警察又检查了车辆，发现那台小车的刹车被人动过手脚。 警察也调取了袁华的通话记录，有几个可疑号码，经过调查，发现都是冒名的，号码的登记人都是村里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 袁华的背后明显还有人，但是，所有的证据链条似乎都断了，再想进一步调查，已经基本没有办法。 当高小祥听到同事把这些事说给他听的时候，他牙齿咬得嘎嘣响。 高小祥不知道袁华的后面到底是关一江，还是另有其人。 他感觉袁华背后的人应该还活着，不然为什么袁华车子会失控呢？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关一江死前还有一个可疑的人跟他一起，那人潜逃出国了，所以关一江可能也是被灭口的。 把他们灭口的人又到底是谁呢？ 可是现在关一江死了，袁华也死了，通通都死无对证。 第195章 我们结婚吧 虽然外面的反贪反黑风暴进行得如火如荼，但董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毫不相关。 医生说他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脑震荡，可他在医院躺了一天又一天，到第二天还没有醒来。 病房外面，保镖、公司员工和警察都分成三班，二十四小时值守，确保董霖的安全。 董霖家人见李云和徐晴寸步不离的守着，还有这么多的安保人员，就放心了，专门做起后勤工作，负责这么多人的伙食。 李云一直在他床边照顾，看着他沉沉睡着的样子，既为他还没有醒来而焦急，也为他此刻的恬静而感到安稳，起码此刻没有打打杀杀。 李云拿毛巾，用温水打湿，为董霖轻轻擦拭脸颊。 看着董霖年轻的脸，李云不禁感叹，这么年轻，就要背负承受这么多，心里想着这么多，也确实是难为他啦。 李云情不自禁，俯下身去，轻轻吻在董霖唇上。 董霖仿佛感受到了李云的吻，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李云，露出了笑容。 李云看见董霖醒来，惊喜万分，抬起头确认董霖确实醒来，她又扑上去，紧紧搂住董霖。 董霖在她耳边轻声说，“云儿，我们结婚！” 李云抬起头，注视着董霖，她没有想到董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她确认了好几秒，微笑着点点头，说，“好的，我们结婚！” 曾经在花朝村，董霖向李云求过婚，可是被当时的李云拒绝了，她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行，没必要用婚姻来捆绑。 他们就那样，以一种事实婚姻的方式，共同生活在月园。 所以，董霖后来一直都不敢再向李云求婚。可是，这世界上的事纷纷扰扰，董霖怕来不及，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跟李云说这句话。 即使被她再度拒绝，那也要对她说。 而现在李云答应了，她早已经不是当初在山洞里面那个没有见过世面，只是满脑子从书本中学的古怪思想的女孩了。 她经历了这世间的风风雨雨，明白了很多，两个人之间，可以不要捆绑。但是，他既然表达了，而自己也能接受，那就答应呗！ 形式虽然不重要，可是其中的内容不能辜负！ 徐晴在一旁看着，听见董霖对李云说的，看着他们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她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她以为自己不会感到酸楚，能够坦然接受他们两个相亲相爱的模样，可她显然太高估自己了。 看见董霖醒来，她本来都已经站起来，准备扑过去，可是，此刻，她突然感觉自己无地自容，自己到底算什么呢？其实自己一直都是第三者。 虽然她已经够没心没肺了，但她还是为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样子感到动容，或许这就是爱情本来的样子。而自己对董霖的又是什么感情呢？ 徐晴想着，或许从刘康把自己推进那个老男人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 是的，就是从那开始，她开始变得自甘堕落。跑去做了公主，为了找个依靠，去做了张也的情妇，然后又黏上董霖，非要做他的小女人。 可从董霖和李云相拥的这个画面，她似乎又开始相信爱情了。爱情是有的，只是自己没有遇到而已！自己也不配拥有了！ 李云把董霖抱了很久，直到床边的仪器开始报警，医生走进房间，他们才分开。 医生看了看仪器，又检查询问了董霖的身体状况，说董霖已经没有大碍，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走后，李云问董霖，“你就一点不担心关一江的事吗？一醒来就只知道结婚！” “关心啊，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是你，我就知道，我肯定胜利了！不然要么我睁不开眼睛，要么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 “你这脑袋瓜啊，尽装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歪道理！”李云伸手一指轻轻点在董霖额头。 听说董霖醒来，高小祥也进来了，他告诉董霖这两天发生的事，关有庆正在接受调查，关一江从酒店安全通道摔下去死了，开车撞董霖的是袁华，他也车辆失控，翻进湖里淹死了。 “那苏陵和柳荣成呢？”董霖问。 “苏陵回到了江城，正在接受调查组的问话。柳荣成去港城了，调查组联系他，他找借口，说有一桩非常要紧的业务要洽谈，要在港城逗留几天，下周再回来。” “这人真是是个狡猾的狐狸！”董霖不禁感叹。 “那些娱乐会所和洗脚城也都被查了，由于市局行动够快，证据都保存完好，可以说是人赃并获。” “磐石财富呢？”董霖又问。 “磐石财富也被查了，工作人员都被带到市局调查，正在没日没夜的审讯。对了，当初到南湖派出所举报你的磐石财富那个负责人，也被抓了。” “哦，这倒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好事！”董霖不禁莞尔一笑。 “市局人手不够，从其他地市抽了不少人过来帮忙，等你好些，我也要去参与审讯了。” “你去！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也够了，谢谢啦！” 等高小祥走后，刘闻波也来了，是阮汉华派他来的，代表阮汉华慰问董霖。看见董霖状态不错，刘闻波说，“恭喜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多谢刘处长吉言！”董霖苦笑着说。 “我说你小子咋这么生猛，一出手就三路齐发，硬生生把一头大老虎给干趴下了！”刘闻波半开玩笑的说。 对于董霖当初没有提前跟他说举报关有庆的事，刘闻波现在算是理解了，确实，自己不知道更好。 这样的事，掺和进去也不是好事，而且董霖当时在阮书记面前那样说，也算是把自己撇清了。 而且，这家伙对阮书记也只说了一半，只说了举报内容，没有说还有两手准备，还好阮书记敏锐性高，不然也被他搞被动了。 董霖知道，刘闻波这句话，可不简单是赞许，里面还有质问呢，就是说你小子好啊，三手准备，就是不肯透露实情。 董霖连忙解释，“你看，那来撞我想杀死我的人，肯定不是当时才安排的，一定是早有预谋！” “我如果动手迟一点，或者是准备差一点，但凡有一点犹豫，那今天肯定就没机会跟你说话了！生死攸关，以命相博的事，没有别的办法，还望你们理解！” 刘闻波这才舒展开眉头，他也能理解，毕竟对于董霖，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而对于阮书记也好，刘闻波也罢，顶多就是受两句批评责怪。 而如果当初董霖把自己的计划跟阮汉华透露了，那阮汉华毫无疑问肯定会阻拦，计划也没办法落实。 现在这样也不错，阮汉华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整顿江城的官场，还横扫了一大片的黑恶势力，为社会清除了一大毒瘤。 第196章 每年消费一个亿 交给高小祥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问苏陵的话，因为局里听说他对苏陵的情况了解一些，让他问话便于有的放矢，从苏陵的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陵被传唤到公安局，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磐石财富有人招供，说苏陵是磐石财富的创始人，而且磐石财富和南升集团有一些资金往来；另一个是关一江死在他的南升酒店，而且时间很蹊跷。 高小祥接到这个任务，感觉很突然。 他确实通过董霖对苏陵有一些了解，而且他也知道，董霖对于有关苏陵的事很感兴趣，于是他就没有拒绝这个任务。 在做了一番基础工作后，他开始了对苏陵的问话。 苏陵看见高小祥进来，反而好像很高兴的说，“警官，你们终于有人来了，可以放我回去了？” 苏陵并不认识高小祥，也并不知道他跟董霖有关联。 高小祥微微一笑，心里想着，去年董霖被你们陷害的时候，可是关了两天都没人搭理的，你这才几个小时就坐不住了啊？ “现在开始问话，你配合的话，也许很快就可以回去了。”高小祥淡淡的说，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苏陵眼珠稍稍躲闪，露出一副和气的面孔，说，“你尽管问，知无不言。” 高小祥心里想着，这真是一只老狐狸，他决定先从磐石财富的事情开始问。 “听说磐石财富是你一手创办的？”高小祥并没有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 “这是谁说的，这不是狗屁胡说吗？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苏陵仿佛很气愤的说。 高小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两眼注视着他。 苏陵眼神躲闪，但审讯室里的沉默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他抬起头瞟了高小祥一眼，知道躲不过，露出一副笑脸，说，“警官，磐石财富创办的时候虽然跟我有关，但是三四年前我就把股份都转让出去，跟我老早就没有关系了。” “转让给谁啦？”高小祥又问。 苏陵直视一眼高小祥，说，“转让给关一江和柳荣成了！” 高小祥在嘴里骂到，真是老狐狸，关一江死了，柳荣成跑了，你专挑两个不可能跟你对质的人说。 既然你说转让给关一江和柳荣成，那谁主张谁举证，你总要拿出证据来？ 高小祥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想法，继续追问道，“可有凭证？” “这个？本来磐石财富的股权都是代持的，就是换了几个代持股东，三四年前在工商局有过股权变更，你们可以去查。”苏陵又把皮球踢给了高小祥。 工商登记自然老早就查过，那还需要专门去查吗？高小祥心里想着。 “既然那些都是名义股东的变更，那也无法证明你的股权就已经转让出去了。”高小祥又说。 苏陵此时才觉得，面前这个警察还真不好应付。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对待过一个警察，毕竟以前他跟关一江联系紧密的时候，没有警察敢在他面前造次。 “我可以回去找找，应该可以找到当时和关一江他们股权转让的资料。”苏陵只有换个方式，避免直接跟高小祥正面碰撞。 “那是后话，有就有，没有就说没有。但是我们可是有实际证据，磐石财富跟你的南升集团每年都有不少的资金往来。”高小祥又问。 “警官，不会，我们现在已经跟磐石财富完全没有关系了！”苏陵斩钉截铁的说，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跟磐石财富扯上关系。 因为一旦扯上关系，起码就要踩十几年的缝纫机。 “这些你怎么解释？”高小祥拿出一叠银行转账记录，推到苏陵面前。 苏陵拿起来，认真的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你说这些啊？这是关一江在我南升酒店住宿、消费的结账款！还有一个亿是磐石财富借给我房地产公司的，我都在按月付利息。” “消费结账款？他一年能在你酒店消费三四千万？”高小祥被苏陵说的惊得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是啊，他长期包着我的顶层总统套房，也不能白吃白住？一年的住宿费就要四五百万，他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喝的都是高档名酒，还有其他的消费，一年三四千万不很正常吗？” 高小祥被苏陵说的惊呆了，他有些难以置信。 “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酒店的账单，他每年的消费记录我们可都保留着！” 苏陵说的是真的，关一江每年在南升酒店的消费确实有三四千万。他还没有说，每年磐石财富为关一江支付的消费费用超过一个亿。 他们的股权比例虽然是四三三，但那是在支付完关一江的所有消费账单之后，再按照这个比例进行分红。 也就是一年的利润如果是三个亿的话，关一江消费加分红要占到一点八个亿，实际上占到了利润的百分之六十。 苏陵言之凿凿，让高小祥不能不信。 高小祥原来听董霖说一顿饭吃掉柳荣成一百万，感到不可思议，现在听说关一江的消费账单，他完全相信了董霖的话。 高小祥心想，有钱人的生活可真是无法想象！可关一江这些钱，都是从这城市里男男女女那里榨来，在他快活的同时，有多少人在流血流泪啊！ 苏陵看见高小祥被他说得有些心态不稳，不经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苏陵这一丝笑容被高小祥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迅速收回思绪，整理好心情，又开始继续问话。 “据我们所知，磐石财富和那些娱乐休闲会所，一年的利润起码有两三个亿，你知道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吗？” 警察查封磐石财富和那些会所的时候，所有有关的账户都查了一个遍，却只有不到一个亿的资金。 磐石财富登记的吸收理财客户资金余额高达十五六亿，即使算上其他有线索的资产，也有超过八个亿的资金缺口。 特别是这些会所每年赚取的利润，最后也不知道都流到了哪里。按照坊间传闻，这些会所每年起码有两三个亿利润，即使被关一江花掉一亿，那也还有两个亿，即使去年亏损，那前面两年加起来也有三四个亿的利润，可是都不翼而飞。 公账上没有，关一江的所有个人账户加起来，也只有两三百万余额。即使算上关一江名下的房产，再加上关一江住的总统套房里堆的现金和奢侈品，总共也不到三千万。 高小祥也没指望苏陵会老实交代，但他有枣没枣先打一杆，也许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呢！ “警官，这些跟我没有关系，不应该问我！”苏陵以一副表示抗议的语气说。 第197章 我们不熟 苏陵当然不会说，磐石财富和那些会所的利润，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被他投入了房地产项目，而关一江和柳荣成的，都被柳荣成洗钱洗出去了。 柳荣成第一时间往港城跑，就是因为那里有他和关一江的两点八个亿，足够他下半辈子花销。 此刻，他正在港城着名的望北楼里住着，随时关注着江城的动向。没事了，他就回来，有事他就辗转去别的国家。 见磐石财富和会所的事，已经再没办法从苏陵的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高小祥调转方向，开始问关一江的死。 “关一江死在你的酒店，这个你怎么解释？”高小祥问。 “啊！关一江死了？他怎么死的？”苏陵仿佛很惊讶的问。 高小祥瞥了苏陵一眼，心想，这真是一个老狐狸，嘴巴严丝合缝，一点破绽都没有。 “警官，酒店是个公共场所，任何人都可以进出，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死了人也不能都赖在我头上啊！再说我刚出差回来，对于江城发生的事哪里会清楚？”苏陵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可关一江死前，有个可疑的人跟他一起，有人证实，你跟那个人不光认识，而且来往很密切。” 有人证实苏陵和那人认识，这是真事，可来往密切，是高小祥诈苏陵的。 “警官，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苏陵警惕得很，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他安排对关一江下手的那个人叫刘光远，虽然跟他有一些关联，但是平时联系并不密切。 而且，那天通知刘光远下手的时候，苏陵也不是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 问话已经很难再进行下去了，但凡苏陵现在说跟刘光远不熟，也没见过几次面，那苏陵就再无法解释。 可苏陵假装完全不知道关一江已经死了，也好像到底谁对关一江下手一无所知，这就没法再继续问下去了，问了也白问，他会以各种理由搪塞。 高小祥看着这个五十几岁的老男人，他个子矮小瘦削，但是心眼子却比一般人要多很多，而且浑身盔甲，刀枪不入。 高小祥想着，这个家伙太狡猾，准备不充分的话，想从他这里问出东西很困难。 只能再深挖其他的资料，结合其他人员的口供，再来审问苏陵了。 就在苏陵以为高小祥问话要结束的时候，高小祥突然又问，“袁华你认识？” 苏陵被高小祥突然的问题问得怔住了，说，“认识，但是我们不熟！” “不熟？你之前的司机送了六百万的现金给他爸袁腊生，你说跟他不熟？”高小祥质问道。 “警官，那钱是小霍送给袁腊生的，跟我没关系！小霍自己跟人合伙做生意，想在黄湖区搞一块地，所以送钱给袁腊生。” 苏陵的司机叫霍磊，他名下确实有一家公司，但那是苏陵让他代持股份的皮包公司。 高小祥没有想到，苏陵编故事的能力如此之强，张口就来。人家有那个本钱做生意，还会当你的司机？ “那你在黄湖区搞那么大的房地产开发项目，能跟袁腊生不熟？”高小祥追问道。 “跟袁腊生当然熟，但那也仅仅是业务关系，搞房地产免不了要跟政府打交道，我们都是正常来往！”苏陵振振有词的说。 “跟袁华就没有来往？” “吃饭的时候碰到过两回，但是平时没什么联系！” 柳荣成挑唆袁华，让袁华对董霖下手的事，他并没有跟苏陵商量。 本着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心思，这事就只有柳荣成和袁华知道。 苏陵到现在也只知道董霖遭遇车祸，但到底是关一江出手，还是柳荣成出手，他也不清楚。 对于具体的执行人是袁华，他更加是无从得知。 高小祥就没有再问，说，“你先休息一下，今天的问话到此为止。” “警官，不能放我回去吗？”苏陵问。 “你还没有解释清楚跟磐石财富的关系，那就暂时还不能放你回去。”高小祥说。 “我不是说了，我在磐石财富的股权老早就转让给关一江和柳荣成了吗？”苏陵问。 “证据，凡事都要有证据。”高小祥淡淡的说，然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从各个地方查抄回来的关于磐石财富和会所的资料太多，堆了满满一屋子。 几个办案人员正在整理和清查这些资料，可是想从这些资料里面找到有用的证据，十分困难。 高小祥从审讯室出来后，也加入了这个队伍，希望从里面找出磐石财富和会所的资金流向，补齐他们这些人的犯罪证据。 经过一天时间的清理，终于让他们发现端倪，磐石财富和那些会所居然都跟两家贸易公司有资金往来。 那两家贸易公司，又跟一家港城的贸易公司有业务往来，资金通通汇去了港城。 三点五个亿，整整三点五个亿，通通都通过外贸洗钱洗出去了。这就是他们调查后得出的结论。 同时，他们也知道了，柳荣成跑去港城的原因。他的钱都已经洗到了那里，他自然就没有必要再待在内地。 可是，这些真的跟苏陵扯不上关系。 磐石财富跟苏陵表面上的关联，就只有每年三四千万，打进南升酒店的账户，苏陵已经说了，那是磐石财富为关一江的消费买单。 还有一个亿的资金，去年年初从磐石财富打到南升房地产。 苏陵说那是借款，每月他要支付两百万的利息，从银行流水也证明了这一点。 关一江和柳荣成的红利都洗钱洗去了港城，苏陵的那部分利润，大概一点二个亿，都直接从磐石财富和各个会所支付给了南升房地产的供应商，都是分期分笔支付的，所以很难清查。 而且，磐石财富和各个会所前两年的账簿都已经销毁。 去年因为没有赚到钱，关一江还在查账，所以还没有销毁，才被警方查到。 可正因为没有赚钱，所以现有的账簿没有帮南升房地产支付货款的记录。 前两年支付的钱，只有通过银行记录才能够清查，而且很分散，如果不留心，很难将那些开支跟苏陵的南升集团联系起来。 那还需要时间，需要很多的精力，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高小祥这两天没有回家，也基本没有休息，十分专注的查看资料，寻找突破的线索。累了，就在资料室的行军床上躺一会。 经过一天时间的准备，他又对苏陵进行了一番问话。 可是仍然收获不大，这老家伙虽然说话又直又冲，但贼精贼精的，基本没再透露有用的信息。 苏陵被传唤的两天，外面一些人已经在帮他运作，有人打招呼，说他是全市知名民营企业家，还是市政协委员，没有明确证据，不能抓人。 南升房地产的人也在购房者中散播消息，说公司老板被带走，楼盘要停工。 由于黄湖区的住房项目是去年下半年开工的，到现在还没有封顶，而一旦停工，这个楼盘就烂尾了。 前期交首付款和定金的客户有上千人，一旦烂尾，他们的钱就打水漂了。 这些购房客户炸锅了，集中到黄湖区上访，把区委区政府门口给围了。 发生关家的事，整个江城已经满城风雨，再发生这样的群体性事件，让市委市政府也感到很大的压力。 面对这样的局面，市里也只有让公安局先放人，并安排苏陵去给购房者做工作，抓紧施工，早日交房。 被鼓动的购房群众才满意的回家了。 第198章 躺着就把老虎打了 在把苏陵放出去之前，高小祥就把审问苏陵的事跟董霖说了。 董霖惊讶的说，“才不到两天就把他放出去了？” 高小祥无奈的说，“要不然呢？问他话，也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他又有各种的身份在，能把他怎么样呢？” 董霖说，“我就是不甘心啊！费这么大的劲，对他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我躺在医院里，人家却在活蹦乱跳的到处蹦跶！” 其实董霖已经可以出院，他待在医院里，就是为了给公家施加压力，举报人还躺在病床上呢，可不能让腐败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高小祥说，“你就知足，躺着就把老虎给打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打老虎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无非是因为他们威胁到我家人的安全，我才不得不出手。我就想把苏陵他们父子俩给收拾了！” 高小祥安慰董霖说，“别急，慢慢来，苏陵这个老家伙狡猾的很！” 董霖问，“磐石财富和会所的利润，确定都被洗出去了？” “应该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把三点五个亿转到广省的两家外贸公司，然后转去了港城！” 董霖说，“难怪柳荣成跑到港城去了？看来转出去的钱都在他手里，他跑出去是不愁钱花啊！” 董霖突然发觉一个问题，说，“他这开溜的时机也太巧了！关有庆和关一江还没有确定倒台，他就先跑了，他就那么确信关有庆会倒台吗？” 高小祥满脸疑问的看着董霖，“你有什么想法？” 董霖抬起头来，看看身旁的高小祥和李云说，“我怀疑就是他指使袁华来杀我！” 两人一脸疑问的等着董霖说出他怀疑的理由。 “只有指使袁华杀我的人，才能知道袁华下手的时间，再结合我检举关有庆父子的三招，他大概就能预料到关有庆父子的结局。而他又担心袁华和关一江被逮捕，会把他供出来，所以他就提前跑了。” 董霖的推论不无道理，李云和高小祥也连连点头。 “而苏陵估计资金都砸到了房地产项目里面，钱都变成了固定资产，砖头瓦片带不走，跑出去只有饿死。而且他自信可以过关，所以就没有跑。” 董霖心里想，柳荣成跑路，对自己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苏陵再没有多少帮手了，关一江和袁腊生父子死的死，关的关，苏陵的保护伞越来越少，对付苏陵会容易很多。 坏处是，如果真如自己所想，柳荣成是指使袁华谋害自己的人，他现在跑到外面，就相当于躲在了暗处，加上他手里有钱，随时都可以派人来暗杀自己。内地的司法拿他没有办法，他可以肆无忌惮。 董霖把自己的想法跟高小祥和李云都说了。 他们两人想想，也确实这样，可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 董霖见他们脸上又浮现出愁容，改口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他既然到了外面，就跟我没什么利益冲突，也没有你死我活的仇恨，他也没必要砸钱来对付我。” 说完这些，董霖又说要出院回家。 他看着李云和高小祥疲惫的脸，说，“辛苦你们啦！祥哥，你几天都没回家看嫂子和孩子了？赶紧回家去好好休息！也看看老婆孩子！” 这两天，董霖把徐晴支开，让她回公司，抓紧招商筹备新市场开业。 晚上就只留李云一个人，睡觉两人就挤在一张病床上，体验这种不同的感受刺激。 看见李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高小祥跟他们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董霖醒来这两天，罗霖、徐晴和刘静每天都会来看董霖，李思、周恋他们也都来过，包括一些合作企业，也都过来看过他。 让董霖纳闷的是，就是没有看到朱莎，他心里想着，难道白疼这丫头了？ 这个问题，董霖也不好问李云。虽然李云大度，但你毫无顾忌的问她有关别的女人的事，那就是对她不够尊重了。 朱莎实习满一年之后，宋律师三月份就给她转正了，加上过年时候她在网上向董霖表白挣来的名气，她现在已经是知名律师，找她打官司的人多得排起队来。 她现在确实是忙，各种业务忙不过来，白天接待客户，跑法院，晚上加班写诉状，忙得不可开交。 可她这两天不来看董霖，主要是因为她的父母找过来了，她不想把麻烦引到董霖这里来。 过年在网上对董霖的告白，让朱莎收获了巨大的名气，但是也给她引来了很大的麻烦。 这些麻烦，既有各式各样的烂桃花，时不时来打扰她，也有各式各样古怪的人，找她咨询千奇百怪的法律问题。 最大的麻烦，则是她的父母跑到江城来找她。 那年她把找董霖借的钱汇给老家的父母后，就没有再主动跟他们联系，这两三年过年也没有回去，都是在江城跟董霖一起过年。 现在她哥的孩子都已经两岁，明年就该上幼儿园了，她嫂子闹着，要到县城买个房子，让孩子去城里上学。 如果县城买不起，那起码也要在镇上买个房子，让孩子上学方便一些。 可朱莎的父母不过在老家种田，哥哥也就在镇上一个小厂打工，一家人收入微薄，能维持开销都不容易，哪里有钱买房子。 过年她嫂子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一家人正愁眉不展的时候，看到了朱莎在网上对董霖的表白。 他们才知道，朱莎在江城不光当了律师，还傍上董霖这么一个有钱的大老板。 在她嫂子的催促下，朱莎的父母就给朱莎打起电话来，要她出钱给她哥买房子。 朱莎当时还没有转正，虽然收入比之前的律所强了很多，但是除掉房租和生活开销，也没什么积蓄。 而且她恨毒了自己那重男轻女的父母，当初为她哥哥凑彩礼钱，非要把她嫁给老家一个老光棍，逼得朱莎差点卖身换彩礼钱。 要不是当初碰到董霖这个不要她的男人，她可就真的脏了，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所以，她打心眼里就不想给她父母和哥哥钱。 她父母在老家打了一个多月的电话，也打听到了朱莎工作的地方和董霖公司的地址。 在她嫂子一再催促下，朱莎的父母就来了江城，找到了朱莎。 第199章 让我跳楼 对于父母到江城来的事，朱莎没有对董霖他们说，她自己一个人应付着两个老人，免得给董霖添麻烦。 刚开始她没有搭理自己的父母，可两个老的成天缠着她，上班就跟去律所，在律所逢人就说朱莎不孝顺。 还好两个老的一口方言大家听不懂，加上朱莎的人品大家都知道，不然还真不知道要被埋汰成什么样。 朱莎就只好躲出去，在外面咖啡馆办公，与客户见面。 她父母在律所待着，也没人搭理他们，下班后就追到她住的地方。 她也不好把父母关在外面，没有办法，只得把父母安顿在租住的房子里，每天给他们点外卖，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父母张口就找她要十万二十万，她确实拿不出，父母叫她找董霖要，她自然开不了那个口。 只要她一回家，她父母就在耳边念叨钱的事，搞得她没法加班，为此他们每天发生争吵。 朱莎感觉，跟父母吵架比打官司还烦人还心累。 被父母烦的受不了，她就去徐晴家里住，跟徐晴说自己租的房子那边太吵，没办法加班写诉状。 她父母见她躲着不见面，天天给她打电话，说不给钱就到她律所上吊自杀。 朱莎没有办法，只得应付着，说自己刚刚转正开始独立接案子，还没有赚着钱，等过两个月赚到钱再说。 那样消停了两三天，她嫂子又跟着在后面打电话催。 她父母想着，你丫头片子没钱，也不肯开口找董霖，那我们就自己去找那个有钱的姑爷，于是找到了董霖公司。 可当时董霖正躺在医院里，公司找不到董霖人。前台以为是董霖老家亲戚，跟他们说了董霖的情况。 老两口可不管董霖是生是死，就跑去医院找董霖。 当时董霖还在昏迷着，朱莎到医院探望董霖的时候，刚从医院出来，就看见自己的父母在医院外面守着。 朱莎顿时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碰到这样不要脸的父母，自己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为了防止父母尾随自己找到董霖的病房，她就再没有去医院探望过董霖。只是每天通过徐晴，才知道董霖的消息。 董霖出院回家休息了两天，就开始上班了，上班的第一天，朱莎的父母就找过来。 听着她们那一口的方言，董霖就大概猜到了她们是谁。可他们说着豫省方言，董霖实在听不懂，于是他拨打了朱莎的电话。 朱莎一听说她父母过去找董霖，就急得哭起来，在电话里说，“哥，就是因为这两个不要脸的老的，他们成天缠着我，还跟到你住院的医院。我怕他们找到你的病房，影响你休息，所以这几天都不敢到医院去看你。” 简单说了几句，朱莎就挂断电话，打车往董霖的公司出发。 董霖只有招呼两个老人坐，让徐晴给她们倒茶。 两个老人说的话，徐晴大部分都没有听懂，但她听懂了“姑爷”两个字，满脸疑问的看着董霖。 她知道李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以为董霖瞒着她们，在哪里惹上了桃花。 看到徐晴满脸疑问的看着自己，董霖说，“他们是朱莎的父母。” 徐晴恍然大悟，也明白了朱莎这几天为什么住在自己那里，原来是躲她的父母。 徐晴也是乡里女孩，城里把女孩当个宝，乡里把女孩当根草，她对于朱莎的遭遇感到同病相怜。 她也有重男轻女的父母，从她大学毕业在花朝广告打工开始，父母就每月给她打电话要钱。包括她后来当公主，也把那些脏钱往家里寄。 钱还是小事，就是因为有这样不把自己当人的父母，让徐晴感觉自己可能天生命就要贱一些。 如果她是城里女孩，可能就不会去当什么公主，然后黏在别人屁股后面，上赶着当小三。 徐晴有时候想，她如果出生在城里，父母从小把自己当个宝，那她在男人面前一定是抬头挺胸一副骄傲的模样。 你如果喜欢姐，那就乖乖听姐的话，跟在屁股后面当舔狗。哪个女人不想当女王呢？ 可她跟朱莎一样，相近的出身，相似的命运，相似的处境。 朱莎的父母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董霖也没有听清楚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的问徐晴，“你听懂他们说什么了吗？” 徐晴一脸懵逼的摇摇头。 两个老的越说越急，最后憋出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你把我们闺女糟蹋了，你得赔我们钱！” 对于这句话，董霖和徐晴都听懂了。 同时听到的还有推门进来的朱莎，推门的同时，她脸就羞得通红。 有这样丢人的父母，还是跑到董霖面前丢人现眼，让她感到老底都被揭穿了，觉得无地自容。 她冲到两个老的身边，用方言批评两个老的，叫他们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说董霖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她拉扯着两个老的，想把他们拉回家去。 两个老的赖在沙发上，硬是不肯挪窝。那意思好像是不给钱，就赖着不走。 朱莎顿时感觉很绝望了。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即使不能得到对方的喜欢，那也总想在人家心里留个好印象，有一些美好的幻想。 可是今天，她感觉自己的幻想彻底破灭，她自己在董霖心里的形象碎成了一地，碎成了渣渣。 她内心难以承受，指着窗口大喝道，“你们再不走，我就在你们面前跳楼！” 两个老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她爸面露难色，她妈却冷酷无情的说，“你跳啊，你跳了也是在他的地方跳的，他也得赔我们钱！” 朱莎彻底崩溃了，往窗口大步冲过去。 董霖虽然没有听懂他们说的什么，但是通过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大概搞明白了意思，大步流星的赶在朱莎前面，伸手拉住了她。 朱莎发疯似的拼命挣扎，叫喊说她不想活了，让董霖松手，让自己跳楼。 董霖双手把她抓得紧紧的，对她大吼道，“丫头，别发神经！大好青春年华，未来前程似锦，为这个事就去跳楼，多不值得！” 朱莎一头倒在董霖肩头，泣不成声。 徐晴也赶忙走过来，抚着朱莎的背，安慰她。 朱莎的父亲看见这样，松了一口气，而她的母亲冷冷地看着，一副非常不屑的样子。 女人的偏执，更甚于男人。 第200章 一刀两断 等朱莎哭得好些之后，董霖拉着朱莎走出了办公室，徐晴也连忙跟着她们出去，丢下朱莎的父母两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董霖带着朱莎和徐晴走进林建华的办公室。由于现在办公面积大，两间办公室隔得有些远，正好这边比较自在。 林建华见他们进来，又见朱莎哭红的双眼，忙问他们遇到什么情况了。 董霖把朱莎父母来的事都说了，问林建华有什么办法。 董霖知道朱莎的父母过来是想要钱，但他更加知道，给钱容易，但是现在给钱了，以后还会经常来，那样朱莎的麻烦永远都不会少。 林建华微皱眉头，他也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这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确实难办。 想想后，林建华说，“那要看你们想达到怎样的目的？我能使用怎样的手段？” 董霖明白了林建华的意思，想想说，“给他们钱也行，关键问题是让他们以后不要来骚扰朱莎了，最好就从此一刀两断，要他们保证以后断掉跟朱莎的来往！” 董霖又补充说，“最怕的是，他们看到找朱莎能要到钱，讨到便宜，以后有事没事都来找她，朱莎以后都要被吸血，那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董霖一边对林建华说，一边时不时的看看朱莎，免得伤害小丫头现在脆弱的心灵。 朱莎听到董霖说的，想到以后父母总会来找自己要钱，她想想就感觉很绝望。 那年她哥结婚，她找董霖借的四万元，到现在都没有还呢。虽然董霖现在有的是钱，但自己欠钱的不能忘记啊。 她虽然说现在事业有了起色，但也禁不住家里无休无止的压榨啊。 林建华听后，微微一笑，问，“那我能采取些什么手段呢？能不能断他们的胳膊腿？” 董霖一听，知道林建华在开玩笑，说，“人家朱莎现在愁着呢？你还尽开玩笑！” 董霖看看朱莎，说，“应该是只要不断胳膊断腿，其它都可以？” 朱莎见董霖看着自己，点点头。 林建华微微一笑，说，“他们老家那里不是现在都还有卖儿卖女的事情吗？干脆让他们把闺女卖给你董总，给他们一笔钱，养育之恩从此一刀两断。” 董霖被惊得目瞪口呆，睁大眼睛看着林建华，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再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朱莎却臊得满脸通红，她虽然知道老家确实有那样的陋习，但她好歹接受过现代教育。 何况她还是法律从业者，难道现在真要成为“买卖”的对象？虽然她并不反感被父母卖给董霖。 董霖问，“林叔，你不是开玩笑的？” 林建华却说，“谁跟你们开玩笑？好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犯法的。就是要多给我几天时间，把这两个缠人的老家伙先遛一遛，磨一磨他们身上的戾气。” 董霖问，“那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你们最好消失一段时间，包括朱莎，既不要上班，也不要让他们找到，打电话也千万别接，离开江城出去玩几天散散心也好！” “好！”董霖想着，正好这几天有事准备去广省一趟，那就带着朱莎一起去好了。 林建华说，“你们先坐一会，我过去会一会两个老家伙！” 朱莎连忙问，“林叔，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免得他们说话你听不懂！” 林建华看了一眼朱莎，笑笑说，”不用！我用不着听他们的话，他们想要达到目的，拿到钱，自然会按照我们的说话方式来！” 说完林建华就一个人出去了。 朱莎还有些不放心，准备跟过去，被董霖一把拉住了。 董霖跟她说，“林叔的意思，你还没有听明白吗？你过去的话，只会助长你父母的气焰，放心交给林叔好了！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这种老江湖才能解决！” 朱莎坐下来，可内心仍然忐忑不安，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徐晴坐在朱莎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林建华刚走进董霖的办公室，可看到的画面，真是连他都感到惊讶。 朱莎的爸妈居然在董霖的办公室翻箱倒柜，到处找值钱的东西。这画面如果让朱莎看到，她肯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建华看到，不声不响的拿出手机，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 到这时，朱莎的爸妈才发现有人进来，吓得浑身一哆嗦。 林建华把手机收起来，坐到背靠大门的沙发上，冲两个老的摆摆手，说，“你们继续！警察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那，他那个柜子里有值钱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董霖的办公室除了一些普通的摆设，和几盆花，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相对于一些当官的，和迷信风水的老板，董霖的办公室可以说简洁得有些无趣，一个纯粹的办公场所。 两个老家伙听说警察要来，吓得魂不附体，他们走到林建华面前，厚颜无耻的说，“姓董的糟蹋了我们闺女，我们找他要钱是应该的！他不给钱，我们拿他几件东西，怎么就不行啦？” 朱莎的父亲又说，“你是谁，我们姑爷都没有管，你凭什么报警？” 林建华拿出烟，抽出一支，歪着脖子点上，淡淡的说，“你们如果还不走，警察可真的马上就过来了，到时候，他们可不管你们是谁的爸妈？” 林建华点烟的功夫，朱莎的父母看到了他脖子上长长的刀疤，知道他是个狠人，顿时真的感到害怕起来，准备走人。 林建华咳嗽一声，厉声说，“把东西放回去！少一件，我们就让警察去追讨！” 两个老家伙被林建华突然加大的音量吓到了，腿都感觉有些发软，慢慢摸索到桌旁，把之前装进袋子里的摆件，放到了董霖桌子上。 两个老家伙放好东西，又过来问朱莎和董霖去哪里了。 林建华白了他们一眼，只说出一个字，“滚！” 朱莎的妈张口准备说什么，看到林建华充满杀意的一瞥，顿时就住嘴，拉着老伴灰溜溜的走了。 第201章 捞柳总回来 朱莎的父母跑了之后，林建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说，“好了，两个老家伙走了。” 对于朱莎父母准备拿董霖办公室东西的事，林建华不想朱莎听到尴尬，提都没有提。 董霖惊讶的问，“你就那么把他们赶走啦？可那也没用啊，他们没有拿到钱，还得赖着不走，缠着朱莎，迟早还要找过来！” “别急，先遛他们几天，像钓鱼遛鱼一样，等他们筋疲力尽，毫无希望的时候，再跟他们谈事。到时候，他们知道钱拿得不容易，以后才不敢轻易找上门！” 董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林建华说，“这事交给我就行，你们出去玩几天，该吃吃，该喝喝，别把这事往心里搁！” 在林建华去董霖办公室对付朱莎父母的时候，董霖他们就已经商量好，明天就出发去广省逛几天。 这事董霖之前就跟李云商量过。 董霖出院回家后，就跟李云商量结婚的事，可李云对于婚礼这样的仪式不感兴趣，而且她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不想举办婚礼。 董霖拗不过李云，他也知道，李云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想法跟普通世俗的女人不同，就没有再纠结，两个人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这还是在董霖一再坚持之下，李云才答应的。 董霖说，领了证，以后再有狂蜂乱蝶，两人就可以把证拿出来晃晃。已婚人士，请勿打扰！ 董霖问李云想去哪里度蜜月，李云说出来的地方，既让董霖感到惊讶，又让他觉得理所当然。 李云说广省莞城，这是当年李本华种太阳创造财富神话的地方。 李云说想去看看父亲当年奋斗过的地方，那里也是李本华当年离开花朝村，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李本华从那里回花朝村的时候，给李云带过很多的礼物，让幼小的她记忆深刻，那是父亲对她爱的表现。 这个要求，董霖当然会满足，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李本华当年给董霖讲自己故事的时候，董霖就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当董霖说把朱莎带过去的时候，徐晴说也要去。 董霖让她在公司把招商做好，筹备好新市场的开业。 徐晴撇着嘴说，“你不能把我当做一个打工的机器，除了赚钱，你身体、心理都没有满足我，就不能带我出去玩玩吗？” 董霖没想到徐晴当着朱莎会说出这句话来，刚准备说，你赚了哥的钱，还想要哥的身子啊？ 董霖又突然想起曾经跟朱莎说过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让她们两人都感到尴尬，于是闭嘴了。 董霖改口说，“那你得经过云儿同意才行！我跟她可是已经领证了！” 可是说出来之后，董霖就感到有些后悔，这怎么感觉婚姻确实不是什么神圣的事，而就是一个挡箭牌。 徐晴和朱莎先是愣了片刻，接着朱莎第一个恭喜董霖新婚快乐，徐晴跟着也从嘴里挤出新婚快乐四个字，却显得那么不情愿。 徐晴拿出手机，拨打了李云的电话，开口就是祝她新婚快乐，然后说出了想跟着他们一起去莞城的想法。 李云一口就答应了，反正他们还要带保镖，也不可能只两个人过去，那么多带几个人也无妨。 打完电话，徐晴对着董霖微微一笑。她心里想着，我听你的，可你得听你媳妇的，你媳妇对我又这么好说话，总之，你董霖得听我的。 当然，这些她只敢心里想想，可不敢真说出来。 可她心里一时得意，口无遮拦的说，“要不你把我也买了？我爸妈跟莎莎的父母一样，也是重男轻女，成天只知道找我要钱。我把他们召唤过来，让他们也把我卖给你！” 一句话把朱莎说得满脸通红。 可徐晴没心没肺的继续说，“莎莎以后也别在外面租房子啦，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咱们住在一起，买一送一多方便！” 董霖听得哑口无言，过了好半天缓过气来，才说，“你有房有车有公司，我买不起！” “房、车、公司不都是你给的吗？就当嫁妆还给你！” 董霖连忙说，“好了，就此打住！” 这时林建华刚好回来，徐晴看到，才没有再说话。 董霖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董霖去莞城，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要把柳荣成捞回来。 柳荣成呆在港城，让董霖感觉不安心。 自从发现可能是柳荣成安排袁华来谋杀自己后，董霖就越发觉得，必须把他捞回来，放在眼皮底下，让内地的法律管束着，才安心。 董霖在医院醒来之后，让刘有华安排人一直盯着柳荣成的公司。 柳荣成人虽然在港城，但是随时关注着江城事态的发展，如果能跟苏陵一样过关，他当然还是愿意回来。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根基比苏陵要浅得多，所以他也比苏陵小心谨慎得多。 轩宇投资，他在遥控管理。 他也不得不管理，因为有几个投资人是狠角色，容不得他造成投资损失，不然他跑到哪里都不安全。 柳荣成跑到港城去的第三天，那些人就找上他了，打电话叫他要么回来，要么就把本金加利息一分不少的还给他们。 可现在轩宇投资当初募集的十个亿，有七个亿投入了股市，亏掉了两三个亿，只剩三四个亿。 公司账面资产现在也只有六七个亿，其中还有三个亿借给了苏陵，现在苏陵也没有现金还回来。 这五六个人的投资就有四个多亿，把股票通通卖掉，也不够还给他们。 何况，仓促卖掉的话，也卖不出好价钱，还会扩大窟窿。 柳荣成有回来的外部推动力，现在就差一点内部驱动力了。 有句话叫做，逼人犯罪，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干，但是诱人犯罪，很多人明知道是坑，也会往里面跳。 柳荣成对李云死缠乱打，当然不是简单的喜欢两个字能够解释的。 更重要的是，他怀疑李本华给她留下了巨额的资产。 李本华十几年前在莞城种太阳，销售到全世界，赚的可是美金。 坊间传闻，当时他和合作伙伴王凯的财富是天文数字，堪称世界首富。 在柳荣成看来，现在李云和董霖回到城市，明显就是继承财产而来。 这一点，从董霖经商以来的发展速度，也可以窥见一二。 这哪是什么经商，做实业能有那么赚钱吗？开菜市场，还能像开印钞机似的？还一次性缴纳那么多税！那是交保护费！ 柳荣成一直搞金融，他也相信金融是赚钱最快的行业，但他却还有亏钱的时候，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董霖那是靠本事赚钱。 柳荣成是财经大学会计专业毕业，他认为，董霖就是借着开菜市场的名义，实际是在洗钱。 洗钱这事，柳荣成比董霖在行。 所以，柳荣成坚信，李云身上藏着巨大财富的秘密。 只要能赢得李云的芳心，那就必定可以获得她的财富，富甲天下。 董霖猜到了柳荣成的这个心思，他就想利用柳荣成的这一点，把他从港城钓鱼钓回来。 董霖出发去莞城，带上了李凯，他是李本华当时合作伙伴王凯的替代品。 等董霖带着李凯到达莞城，激起风波让柳荣成知道的时候，必然会让柳荣成那颗贪婪的心躁动不已，冒着风险回国。 到时候，董霖再来想办法收拾他，敢对自己和身边人下手的人，董霖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202章 男人要专一 第二天，董霖就带着李云她们，浩浩荡荡的向莞城出发了。 他们一共开了三辆车，董霖带着李云开大切洛基，徐晴让三个女保镖去开自己的本田越野车，自己拉着朱莎坐上了董霖车子的后座。 刘婵开着自己的保时捷，带着李凯和李平，她家的两个男人。 李平是她亲生的儿子没错，至于李凯，在床上就是她的男人，身体健壮有力，让她很享受，下了床就跟李平一样，像她儿子，心智还没有发育成熟，还要她照顾。 他们一路向南，中途只在衡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歇了一晚，那是徐晴的老家。 从江城出发的时候，徐晴坐在董霖的车上就激动不已，一定要请董霖他们到家里去玩。 徐晴说头一天晚上就给他爸打过电话，让他爸买好了菜，今天请他们大吃一顿，喝一喝他们的米酒。 由于徐晴做通了李云的工作，董霖只有答应，到衡山就下了高速，带着一群人去了徐晴老家。 徐晴之前给了他父母一笔钱，让他们把山里的房子拆了重新盖。老两口却用那些钱，给她哥在镇上买了房子，自己还是住在山里。 徐晴无奈，又寄钱给他爸，专门嘱咐把老房子修缮一番，前后围了院子，才看着整洁舒服很多，让董霖他们来的时候，不丢面子。 董霖也不知道徐晴怎么跟她爸妈介绍的自己，反正就觉得老两口对他特别的热情，一见面就拉着他进屋，在堂屋里最尊贵的位子坐下，端上热茶，还一口一个姑爷的叫着。 这可让李云有些不高兴了，不住的给董霖白眼。 董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徐晴早就挖好的坑里面，感觉浑身不自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徐晴一边乐呵呵的看着董霖，一边却聪明的很，自己亲自招呼李云，给她开门让座，端茶倒水，如影随形。 徐晴殷勤备至的招待，让李云也无话可说。 晚上，老人家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招待董霖他们，有山里的野味，水库的活鱼，还有各种城里吃不到的野菜。 喝了几杯酒后，徐晴的父亲就感慨不停，说徐晴遇到董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感谢董霖对徐晴的照顾，拉着董霖不停的喝酒。 董霖担心自己喝多了影响第二天赶路，趁人不注意，就把酒往坐在一旁的李凯碗里倒。 李凯倒是来者不拒，董霖倒多少给他，他就喝多少，一点都不浪费。 喝着喝着，董霖没有喝多，李凯倒是喝多了，他看着一桌子的女人，在那里色眯眯的痴笑。 董霖看见他这个鬼样子，想起当初在月园，这小子就是因为这样对李云发浪，才让董霖不得不把他送走，送给刘婵，也就是李平的妈妈。 李云对于董霖的突然离开感到很生气，所以离开月园，躲了董霖三年。 董霖把嘴附在李凯耳边，叫他注意点形象，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要像个下流胚子一样，对着女同胞流哈喇子，让人恶心。 可李凯毕竟心智还不成熟，身体二十多岁，但是心智还只相当于十多岁的孩子，平时都难以控制言行举止，何况还喝了这么多酒。 看李凯仍旧无动于衷，对着桌上的女人露出下流的笑容，董霖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李凯大腿上掐了一把。 被董霖突然用力一掐，李凯疼得大声叫唤，接着就呜哇大哭起来。 李凯突然这样，让一桌子不了解他的人感到很懵逼。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男人的样子，怎么行为举止连旁边的孩子都不如。 董霖也感到很无奈，他终于知道，李凯心智的成长速度远远没有达到期望。难怪每年放暑假，刘婵都要把他们父子俩丢给董霖，看来平时也是受够了这父子俩。 董霖无奈，只有和李平一起哄了他几句，等哄好之后，又灌了他几杯酒，把他彻底灌醉，这个奇怪的男人才终于安静的醉倒了。 山村里很安静，除了虫鸣鸟叫，就再没有别的声音。 几个女人也放松下来，相互敬酒，喝得很嗨。 到睡觉的时候，就有些不方便了。这个房子总共只有三四间房，四个男人，八个女人，怎么安排都不合适。 徐晴的妈准备安排李云、徐晴和董霖睡一间房，董霖吓得睁大眼睛，连连摆手。以前发生过的事，他可不愿意再发生第二次，他现在是已婚人士，更加要注意。 见董霖这样，徐晴的父亲哈哈笑着说，“姑爷，那我们几个男人挤一张大床，剩下的房间就随她们怎么分配！” 董霖向李云投去目光，李云向他微微点头，他也只得点头答应。 董霖当时还不知道，徐晴的爸拉着他一起睡，是要给他上课。 在床上躺下后，李凯和李平呼噜呼噜就睡着了。 徐晴的父亲却趁着醉意，拉着董霖不停的教育他，叫他男人要专一，说自己看出来了，这跟着一起来的女人，除了那个年纪大的，都是你董霖的女人。 他说，“姑爷，你不能这样！男人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虽然有钱，但也不能毫无节制，我们家晴儿对你一片痴心，你可不要辜负她！” 董霖心里烦的不得了，可也没有办法。他也不能对老头子说，自己对你姑娘没兴趣，也没有花心，只爱自己媳妇一个，是你姑娘非得缠着我。 董霖知道，如果那样说了，徐晴知道肯定要跟自己翻脸，甚至拼命。 老家伙絮絮叨叨个没完，把一个意思换着法儿的给董霖灌输洗脑，说谁谁花心大萝卜，搞得家破人亡；谁谁纵欲过度，年纪轻轻三十不到就死了。 老家伙睡着开始打鼾之后，还时不时的飙出几句男人要专一的话，把原本睡着的董霖吓醒，搞得董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203章 一直很专一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徐晴提议吃完饭去爬衡山，董霖连连摆手，说不去，要吃完早餐直接出发去广省。 李云看出董霖没有睡好，很疲惫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当着一屋子人，还有徐晴的父母，董霖也不好直说，只说昨晚四个人睡觉太挤，没有睡好。 徐晴看样子有些失望，她如果知道她父亲给董霖上了一晚的课，让董霖要专一，她估计跟她父亲打架的想法都有了。 她父亲可能昨晚喝多了，今天早上起来，就把昨晚的事通通都忘记了，还在很热情的挽留董霖他们爬山。 董霖说有个朋友在广省顺城等着，已经定好了位子，晚上要请他们吃饭。 确实有个林建华的朋友，已经提前打电话，晚上要请他们吃饭，带他们尝尝粤菜美食。 吃过早饭，董霖就跟徐晴的父母告辞，把车钥匙丢给朱莎，说自己太困了，要在车上休息，就拉着李云坐到了后座上。 徐晴本来想在后座跟董霖和李云一起坐，被董霖赶到了前面，说后面没位子，自己要躺下来休息。 徐晴老大不情愿的坐到副驾驶，由于带着情绪，她死劲关上车门，把车里震动得山响。 董霖没有管徐晴，跟她的父母招手道别后，就躺下来，枕在李云的大腿上休息。 徐晴看出来，董霖心里不快活，她感到莫名其妙，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一路上，徐晴不停的嘟嘟啷啷。董霖却没有搭理她。 她憋不住了，直接开口问，“哪里招你惹你了？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还给我脸色看？” 董霖正闭目养神，被徐晴的话刺激到，心里的话也憋不住了，针锋相对的讥讽道，“晚上没睡好，还能有什么好脸色，她们看见的我不都是一个样，就你看着感觉不高兴啦！” 徐晴被董霖讥讽，满肚子的委屈，但还是压着脾气说，“那边房里的大通铺不是很宽敞吗？怎么让你没有睡好呢？” 董霖说，“你问你爸啊，唠唠叨叨个没完，连睡着了说梦话，都还叫我男孩子要专一！我哪里不专一了，我对我们家云儿一直很专一！” 徐晴此刻心碎了一地，既为他父亲跟董霖说的话恼火，也为董霖说的，对李云专一的话吃醋。 她此刻情绪激动，紧握双拳，恨不得要爆炸。 实在忍不住，她打开车窗，对着车外大声叫喊了一通，直到心里的愤懑之气发泄大半，才关闭车窗，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董霖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所以才让朱莎开车，没让徐晴开车。 她就是担心徐晴会情绪激动，在这盘山公路上，方向盘偏一点，油门再踩用力点，他们一车人就都得坐一趟云辇，堕下山崖，粉身碎骨。 徐晴本来跟父母关系不好，还是这一年来，跟着董霖赚了不少钱之后，才跟家里关系缓和起来。 赚钱后，她又是给钱哥哥买房子，又是花钱给父母修缮屋子，在金钱的威能下，她父母才把她当宝供起来。 她父母也猜到，她可能是傍上了大款。这次徐晴带董霖他们一起过来，老两口很高兴，能过来，那说明还是很喜欢她们闺女，很给徐晴面子啦。 他们通过一行人，特别是徐晴的言行举止，也知道董霖正牌的女人是李云，所以才会有晚上安排董霖、李云和徐晴三个人同房睡的闹剧。 而徐晴的父亲，看着董霖身边一大群的美女，以为董霖是个花心大萝卜。他担心自己的闺女得宠不了几天就会失宠，所以喝多酒控制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对董霖一番教育。 一路上，徐晴哼哼唧唧的，想方设法吸引董霖的注意力，想让他说几句好话，哄哄自己。 董霖假装睡着，躺着一动不动，不想搭理徐晴。 李云看两人这样僵着也别扭，就借口说自己腿麻了，让董霖坐起来，在董霖耳边低语，让董霖说两句好话，哄哄徐晴。 李云凑到董霖耳边说话的时候，她浑身的香味让董霖心神摇曳。 董霖看着她光波流转的眸子，和娇嫩欲滴的嘴唇，忍不住，抱着李云旁若无人的亲起来。 朱莎通过后视镜看见，脸上害羞得通红。 徐晴看见朱莎的脸颊泛红，朝后面看去，瞧见董霖他们还没有分开，大声哼了一声。 李云发觉被前面她们看到，连忙轻轻推开董霖，给他使眼色，示意她们前面看见了。 董霖才放开李云，整理好衣服，冷静片刻，才对着徐晴说，“你爸妈做得菜不错，挺好吃的，等我们回来再去爬衡山，还是到你们家吃饭！” 徐晴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嘴硬道，“你以为他们做的饭，你想吃就有得吃啊！你乐意吃，他们还不乐意做了呢！” 由于刚跟李云亲吻，董霖心情不错，就没有跟徐晴较真，讪讪一笑，没有回话。 中午他们找了个地方，简单吃了点，休息一会，又开上车往顺城开去。 顺城是南方美食之都，那里有很多的美食等待着他们。 快到目的地，他们的心情也都好起来，特别是徐晴，只要董霖给她点阳光，她就能灿烂。 徐晴从小就没有被重视过，心里或多或少有那种自轻自贱的倾向，或者说更能够包容。她碰到董霖这样对自己不计较得失的好，虽然知道董霖并不喜欢自己，但她还是愿意靠近董霖，因为那样会让她感觉很温暖。 这也是董霖舍不得她的一个原因，虽然平时有点小脾气，可是没心没肺不记仇，说两句好话，简单逗弄两句，就又跟没事人一样，跟董霖有说有笑起来。 徐晴这样的性格，让李云也很喜欢，虽然她打心眼里不想别人跟她分享董霖。可是面对这样的徐晴，她也讨厌不起来，也狠不下心来把她赶走。 三个人就是这么纠结的一种关系。 朱莎在一旁看着，也是体会到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只是她自己比较斯文，做不到徐晴那么没心没肺，又没脸没皮，所以，她总感觉跟董霖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或许真的只能做他的妹妹。 第204章 尽管吃喝 到下午四五点，他们才赶到顺城，林建华的朋友汪总，已经十分客气的在高速出口迎接。 汪总全名汪华清，老家就在江城，是广省江城商会会长，在顺城容桂做小家电生意，已经有相当的规模，在这边有自己的土地厂房，产品还被评为顺城名牌。 汪华清跟罗建明很熟，所以顺带也认识林建华，知道林建华的过往，对他也很尊重。 当林建华跟汪华清打电话，说自己的新老板要来广省玩几天，让麻烦接待一下，又简单介绍了董霖，以及他和罗建明家的关系。 汪华清听说董霖这样的背景，又听闻他这一年来奇迹般的崛起速度，也是对董霖佩服不已，连连说能认识董霖是他的荣幸。 董霖下车和汪华清客套寒暄一番，就上车，在汪华清车子的带领下，向当晚吃饭的地方，顺城容桂的猪肉婆开去。 猪肉婆是广省名店，以顺德风味菜肴和广省地方风情闻名，在全国都颇有名气。 董霖他们的车子跟着在顺城一路穿行，从一条小路穿过去，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开阔的地方，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那就是猪肉婆容桂总店。 汪总带着董霖他们走进店里，一路给他们介绍广省的风土人情和特色菜肴，进门就是各种特色美食和食材，很有生活气息。 再往里面，就是一处别致的小院，亭台楼阁、高山流水，下面是一圈的池塘，养着大大小小的锦鲤，在池子里游来游去，别有一番景致。 董霖跟在汪华清后面，一路参观，赞叹不已。 徐晴她们更加满是惊喜，嘴里不住发出赞叹的惊叫，活像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朋友。 董霖看着她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摇摇头，但也没有说他们什么，既然带她们出来玩，那就只管吃好喝好玩好，由她们去算了。 以后见多了，反倒就没有这种惊喜的感觉。 汪华清带着他们走进小院正中间的一间包房，这是整个餐馆最好最大的一间包房，里面摆设古朴典雅，推开窗户，还能看到四周的亭台楼阁和高山流水，趴在窗台，还可以看到池塘里的锦鲤。 落座之后，菜很快就一个个端上来，汪华清给董霖一个个介绍，有各色的海鲜，清蒸老鼠斑、象拔蚌、膏蟹，也有广省地方风味，烧鹅、烧腊，还有特色美食，椒盐大王蛇。 虽然南方没有劝酒的习俗，但汪华清还是按照家乡的风俗，提前就给他们都倒上了酒，他特意准备的三十年茅台。 虽然董霖和李云吃过一餐百万的大餐，但那是西餐，再怎么假装高级，粗犷的烹饪方式，终究难掩粗鄙。 怎么能比得过中式美食的精雕细琢，和中餐用餐环境的风雅讲究呢？中国老祖宗可是从千年前就开始食不厌精了！ 汪华清非常热情，一遍又一遍的给董霖敬酒。 能在外地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的人，为人自然也十分客气周到。汪华清不光敬董霖夫妻酒，也跟桌上每个人都敬了一小杯，连几个不喝酒的秘书，也都跟他喝了一杯。 由于心情放松，徐晴又恢复了她花蝴蝶的本色，端起杯中剩下的大半杯白酒，就冲汪华清走过来，要跟汪华清干杯。 汪华清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居然这么豪放，又看看她坐的位子，挨着董霖夫妻，于是笑着提议董霖夫妻参加，一起干一个。 董霖见这是徐晴主动挑起来的，没有办法，只有端起大酒杯站起来。 李云本来准备只喝一小杯，董霖看见，知道她酒量没有那么好，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董霖就拿起李云的大酒杯，倒了些到自己的杯子里，又倒了些在徐晴的杯子里，剩下一点递到李云手里。 汪华清高兴地大笑，说董霖一家都很豪爽。 四个人一起碰碰杯子，都干掉了。 董霖听出汪华清话里有话，但这种人多的场合，也不便解释，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喝完之后，徐晴更加得意，当时就搂着董霖呵呵大笑起来。 董霖有些不知所措，被徐晴搂着，反倒像个小姑娘似的。 喝完酒，气氛也到了高潮。 汪华清说，到了今晚压轴的好菜，千针鱼汤，说这是猪肉婆的宝藏名菜，一条鱼取一根针，每人一小碗汤里面都是好几根针。 由于食材难以收集，而且烹饪方法异常复杂，他说如果不是提前跟老板本人打招呼，还根本吃不到。 最后还是老板娘亲自带着厨师送进来。老板娘跟汪华清很熟，所以今天给面子，专门进来跟董霖他们敬酒。 汪华清介绍说，老板娘身家上十亿，是餐饮界的女中豪杰。 又是一番热络的觥筹交错，酒席在喜庆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汪华清又到董霖他们住的酒店，把他们带出去喝早茶。 满满一大桌子，不断新增的茶点，让董霖他们一群人吃得不亦乐乎，算是对广省人民的幸福生活有了直观的体验。 喝完早茶，汪华清又提议中午请他们去吃一样稀奇的东西，说要吃那种东西还要提前预定，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城中村，一个私人家里。 等说出那种东西名字的时候，董霖感到有些惊讶，他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朱莎就先开口了，说，“吃穿山甲是犯法的！” 李平也随声附和说，“穿山甲是人类的好朋友！” 李平刚刚看过葫芦娃，对穿山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孩子就真的把穿山甲当做了人类的好朋友。 董霖连忙解释，说朱莎是自己表妹，是律师。 经过董霖这么一介绍，汪华清立即想起过年时候董霖的桃色新闻，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莎莎体是！久仰久仰！” 这也正好缓解了刚才朱莎和李平他们拒绝汪华清好意的尴尬。 董霖和李云在车上直感叹，来了广省就是吃，吃完这个吃那个，早茶刚喝完就吃中午饭，中午饭吃完又喝茶，晚上还有糖水。 一天三茶两饭，生活乐无边！ 第205章 沧海桑田 在顺城待了一整天，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 第二天早上，喝完早茶，董霖他们就跟汪华清告别，出发去莞城，这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地。 只有董霖和李云两个知道，他们此行来的目的，除了凭吊李本华，还有把柳荣成钓回去。 可是对于如何闹出动静，让柳荣成知道，而且还跟李本华的巨额财富联系起来，董霖和李云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 董霖亲自驾驶着吉普大切洛基，一路导航到莞城太阳山。自从当初李本华在那里种植太阳之后，那座山就被改名叫做太阳山，名字沿用至今。 太阳山现在只有一条大路上去，还是当年李本华在山上种太阳的时候修的。这么多年过去，这条路没有人养护，已经破烂不堪。 李云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面山上的景色，心中满是感慨。 那座王凯当年修建的世界第一高楼，还有底下几层没有倒塌，在远处的山顶伫立着，依然是这城市海拔最高的楼。 整座山，当年被滚出来的火球烧的像砖头一样，到现在依然是荒芜一片，裸露出大片赤红的颜色，只是在一些平坦的地方，才生长着杂草和灌木。 董霖把车子开到那栋高楼脚下，下车牵着李云，沿着高楼底的平台，找到一个进口，走进那栋废弃的高楼。 里面看来还是有一些探险的人来过，在墙上留下了到此一游的字迹和一些垃圾。 她们找到楼梯，一层层往上爬，直到爬到楼顶，伫立在那里，眺望整个城市的风景。 董霖听李本华说，当年太阳产业红火的时候，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投资过来建设酒店和房地产，山下一片都是建设工地，塔吊遮天蔽日。 那次大火，把山下的城市烧得一片火海，一些正在建设中的大楼都倒塌了，山下变成一片废墟。 后来政府把滚到山下的太阳都收集起来，销售出去，用销售的钱把山下的城区重新建设起来。 十几年过去，山下现在是一片崭新的现代化城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马路宽敞整齐，一片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 只留下这座山，和山上这栋大楼的废墟，作为当年那个疯狂时代的印记。 而那个时代，被称作是亚洲金融风暴，已经没几个人记得那个太阳的产业神话了。 所谓沧海桑田，不外如是。董霖和李云在楼顶俯瞰整座城市，心中感慨万千！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场事故，没有那次火灾，现在这栋楼应该还是世界第一高楼，而李本华他们又该是怎样的人生命运呢？ 李云想着，自己正走在李本华曾经走过的地方，心中涌起对李本华的思念，情不自禁，对着山下大喊了一声“爸爸”。 那声音从山顶扩散开去，没有任何的回音。 这时，徐晴她们才爬上来，气喘吁吁，一个劲的喊累，问他们跑到这个荒凉破败的地方干什么。 刘婵抢着开口了，“你知道这栋楼是谁修建的吗？” 徐晴摇摇头，对于这栋破楼，她没有丝毫的兴趣。 刘婵指着李凯，说，“就是他修建的！” 徐晴感到不可思议，露出一副不要忽悠人的表情，呆呆看着刘婵。 刘婵解释道，“准确来说，应该是曾经的他，也就是李平的亲生父亲，我的男人修建的。” 朱莎跟着说，“哦，那个人应该叫王凯才对啊！” 得知李云的身世后，朱莎曾经查过资料，对于当年王凯和李本华合作种植太阳，创造财富神话的故事有所了解。 刘婵对朱莎点点头，“对的，他本来姓王，包括李平也都应该姓王。” 当年刘婵还是个没毕业的女大学生，偶遇当时如日中天的王凯，被王凯搞到手。 当时的王凯，已经拥有两三百亿美金的财富，堪称世界首富，又怎么会在乎随随便便的一个女大学生，没多久就抛弃了她。 刘婵后来联系上王凯，说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 王凯在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李本华，李本华就给了刘婵一笔钱，把孩子带回花朝村隐居起来，给那个孩子取名李平。 对于王凯当年财富的去向，刘婵问过李本华。 李本华没有隐瞒，说王凯都交给了自己，连同自己的那一份，后来陆陆续续都捐出去了。 只留下一亿美金，在港城成立了一个信托基金，刘婵、李凯、李平、李云和梁莎，每个人各享有五分之一的份额。 这就是他们每人后来每年收到四百万收益的由来。 可是，很多人都不信，以为李本华把那笔钱独吞了，存在国外的银行里，现在留给了李云。 包括刘婵，对于李本华把钱都捐出去了的说法，也是根本不相信。 虽然他们三个人一年有一千二百万的收入，生活已经很富足，可是，谁又会嫌钱多呢？ 以前刘婵没有资格过问王凯的遗产，因为她并不算王凯的什么人。 可现在不同了，李凯和李平都跟她一起生活，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有资格继承那笔财产。 所以她每年放暑假都把李凯和李平扔给董霖，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线索，可是董霖做小广告生意、开小餐馆，确确实实穷了三年。 直到董霖找到李云的这一年多来，他像坐上了火箭，事业蒸蒸日上，财富也是迅猛增长。 刘婵也不相信，董霖的钱是凭本事挣的，而应该多半都是李本华留给李云的。现在通过这种方式，转移到李云和董霖他们名下。 怀有这种想法的不光有柳荣成和刘婵，还有王凯的弟弟王建。 此时王建也爬到了这栋大楼的顶上，听到刘婵的话，他在后面问，“你说谁姓王？” 几个人都转过头去，看向王建。 王建看见李凯那张脸，吃了一惊，因为李凯跟王凯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王凯现在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了，而面前这个人年轻了很多。 刘婵吃惊的问他，“你是谁？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王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指着李凯问，“他是谁？” 王建一看就是个有钱有势的人，整个人说话都有一股不同于普通人的气场。 刘婵被那股气场死死的压制住了，说，“他是李凯。” 第206章 王凯的兄弟 王建向李凯和李平走过来，对着他们一阵端详，他发现，不光那个青年男人跟自己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这个小孩子也很像自己的哥哥王凯。 他有些激动的问刘婵，“你是说，他们两个本来应该都姓王吗？” 刘婵虽然满脸疑问，但她还是冲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点了点头，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跟王凯长得有几分相似。 刘婵似乎想到什么，大声问，“你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抬起头，自豪的说，“我是王建，这栋楼主人的亲兄弟！” 顿时，刘婵、董霖和李云都明白了，这个男人是王凯的哥哥，李平的亲叔叔。 王建又对着李凯和李平，问刘婵，“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婵把头偏向董霖和李云，说到，“你问他们两个，他们比我更清楚！” 王建又望着董霖和李云，等待他们的回答。 今天王建收到消息，说在顺城看到有个人长得很像王凯，他跟几个从江城过来的名人一起，正准备到莞城来。 王建于是派人到处寻找，可没想到，他们居然跑到自己家门口来了。 董霖拉着李云冲着王建走过来，指着李平和刘婵说，“这个孩子是王凯和这位女士的孩子，也就是你的亲侄子。” 董霖犹豫片刻，继续说，“而那个青年，你就当做是王凯的替代，他们具有同样的基因。” 对于李凯的来历，董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王建也明白过来，因为，当年的李本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得到肯定的答复，找到自己的亲人，王建激动万分，一把将李平和李凯搂在怀里，老泪纵横。 当初王凯确实跟他提过，有个女大学生跟他联系，说怀上了他的孩子。 可是具体是哪个大学、怎么联系，王凯却没有对王建说，而是在临死前告诉了李本华。 当年这栋高楼举行封顶仪式的时候，王建也在现场。 当塔吊挂着那颗巨大的太阳升空，即将到达楼顶的时候，塔吊突然断裂，火球从六七百米的高空坠落，砸到存放太阳的仓库上，把里面的太阳都砸了出来，滚下山点燃了整个城市，闯出弥天大祸。 那天，王建慌乱中匆忙往外面跑，当他想寻找自己哥哥的时候，发现已经找不到。 后来清理，那天的大火中，很多人都失踪了。专家说，那天温度太高，很多人可能尸骨无存。 王建对于今天还能见到亲人，表现得异常激动，他要把李凯和李平带回家，又盛情邀请董霖他们到自己家里做客。 李云凭着自己敏锐的直觉，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目的没有那么单纯，说不定也是对王凯和李本华曾经的财富抱有幻想。 她拉一拉董霖的衣角，想让董霖拒绝。 董霖转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对王建说，“好的，谢谢！” 下山跟着王建到他家里做客的路上，董霖对李云说，“不用担心，我们又不是真的有那笔钱，到时候说清楚就行。如果现在拒绝他的邀请，他会更加怀疑，到时候反倒有更多的麻烦！” 李云想想，确实像董霖说的，就放下心来，对董霖点点头。 王建的家就在山脚下，一个很大的庄园，庄园占地足有十几亩，进门就是一个湖，湖那边是一栋仿佛皇宫的大房子，里面装修豪华气派。 他介绍说，他哥当年跟着李本华一起赚了大钱，也分给他不少钱。 发生灾难后，城市重建，王建就在山脚修建了这个庄园，在这里守望哥哥回来，没想到真被自己给守到了。 王建准备了非常丰盛的晚餐招待董霖他们，在席上，王建兴致非常高，让大家吃好喝好。 他对董霖和李云尤其热情，一遍又一遍的敬他们酒，直到董霖连连摆手，说再不能喝，再喝就要喝多才罢休。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董霖和李云见王建对自己那么热情，心里多了几分提防，所以才没敢多喝。 吃完饭，王建安排人带李平他们去房间休息，单独把董霖和李云留下来，请他们到茶室喝茶。 董霖见老狐狸这么快就露出尾巴来，知道躲不过，牵着李云的手，跟着王建往茶室去。 刘婵怀疑他们要谈王凯资产的事，也非要跟着董霖他们一起去喝茶。王建见拗不过，只有答应。 两个保镖也跟在董霖他们后面。 王建请董霖和李云进茶室的时候，回头看见两个女保镖，问，“她们？” 董霖回头向两个女保镖说，“你们先去旁边坐一下。”又对王建说，“秘书。” 茶室里就只有他们四个人，王建亲自给他们泡茶，给每个人倒了一小杯，把杯子递到他们面前。 一杯茶下肚之后，王建开门见山就问，“你们两位是李本华先生的女儿和女婿？” 董霖并没有感到意外，点头说，“是的！” 王建说，“两位可能会感到意外，怎么第一次见面我就认识你们？也不用隐瞒你们，其实很早之前看到你们的新闻，我就专门派人去江城调查过二位，没想到这么有缘份，二位现在来了莞城。毕竟事关家兄，还请二位理解！” 董霖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李云也端起茶杯，唑了一小口。 王建又继续说，“今天请二位来，就是想问一下家兄当年的事，他到底去哪里了？” 董霖虽然有一点酒意，但是并不上头，他抬起头，瞟了王建一眼。 王建并没有躲闪，也直直的看着董霖。 董霖说，“我也只是听岳父说过，当年发生灾难那天，他看到王凯被火球砸到，就把他背了出来，可你哥受伤很重，半路上就不行了。” 王建又把眼光转向李云。 李云耸耸肩，一副完全不知道的表情。她也确实不知道，当年李本华没有对她讲这些事，还是后来董霖跟她说，她才知道的。 王建又单刀直入的问，“那李先生有没有对二位讲过家兄财产的事？” 见王建这么直接，董霖也没有躲闪，就把李本华对自己说的话都说了。 当年王凯把财产交给他，让他给了一笔钱刘婵，并抚养自己的儿子。后来，李本华把绝大部分的财产都捐献出去，只留下少量一点生活费给李云他们几个人。 王建和刘婵异口同声的问，“都捐出去了？” 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认为是董霖在骗他们。 这时候，李云开口了，“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到港城宏丰银行和信托管理公司去查，他们那里每笔账都有记录。” 见他们仍旧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李云又继续说，“就是那个每年给我们发生活费的信托公司，刘阿姨应该也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第207章 深城的律师 李云让他们到港城去查账，既是为了撇清自己和王凯遗产的关系，也正好把这个事情闹出动静，让柳荣成知道，把他引回内地。 虽然李云和董霖解释得很清楚，可是王建和刘婵根本不信。 那可是涉及两三百亿美金的大事，可不是三瓜两枣，你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董霖又把自己知道的详细情况，给他们做了深入解释。 “那笔钱确实总数有那么多，但是有上千亿人民币在国内，当时莞城发生大火之后，被国家没收，用于城市重建。这个你应该知道！” 董霖望着王建，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事王建当然知道，当时公家还找过他，问他哥王凯的下落，还有剩下财产的去向。 最后没有任何线索，账册烧掉了，人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公家只有把公司、王凯和李本华国内银行账户上的钱都没收了。 王建自己大部分的钱存在港城，而且跟王凯做了切割，才得以保住。 王建冲董霖点点头。 “剩下存在港城和国外银行的，确实都捐出去了，真正花在我们自己身上的少之又少，你们可以去银行查账，都有记录。” 董霖除了李本华打到自己卡上的三千万，确实没有见过别的钱，为这三千万，他还差点被别人陷害坐牢。 虽然董霖说得很坦荡，但奈何王建和刘婵依旧不信。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解释，越想撇清关系，人家就会越怀疑，以为你做贼心虚。 刘婵质问道，“那你这一年来做生意，怎么发展得那么快，赚那么多钱？” 董霖感到十分无奈，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阿姨，我哪里赚很多钱啦？再说你们又不是没有看新闻，三天两头不是被人放把火，把市场停业整顿，就是给我造黄谣告强奸，我赚几个钱容易吗？” 董霖顿了顿，继续说，“真要是岳父给我们留了那么多钱，谁还做这种苦差事！” 董霖心里感到憋屈，明明是自己凭本事真刀真枪打下的江山，别人硬说你是捡来的，还想要瓜分。 而且自己没那么贪婪，没那么大野心，做事业也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早点给李本华报仇，好带着李云回花朝村。 可是，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李云看见董霖一副委屈的样子，伸出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安慰他。 刘婵仍旧不依不饶，“别人说你那几十家菜市场，现在起码价值好几个亿。” 董霖抬起头，看着刘婵。这个女人原先也从没有问过董霖关于王凯资产的话题，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积极。 “虽然说价值几个亿，但我赚的利润只有几千万，再说我也没准备卖掉！而且除了最开始的五千万本钱，其它都是我们自己辛辛苦苦赚的，你们尽可以去调查！” 刘婵还想说什么，被王建抬手示意打住，就闭上了嘴。 董霖开公司的事，王建派人到江城调查过，确实如董霖所说，是他自己挣的，这个没有疑问。 王建觉得，刘婵这女人还是没有见过世面，所以提出的问题都没有说到点子上，而且把话题扯远了。 他也认识到，李本华即使给她一大笔钱，她也守不住。没准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马上就能把钱骗走。 所以李本华把钱交给信托基金，每年给他们发生活费，让他们过上富裕安稳的生活，这个做法考虑很周到。 刘婵以为媒体上对董霖宣传报道过一番，他的菜市场发展很快，生意很好，董霖就会很有钱。 就好像老百姓到一个超市，看着生意红火，人来人往，以为老板一年要赚几个亿，结果老板自己一算账，居然还亏损一样。 王建十分严肃的问，“我们确定可以去银行和信托公司查账？他们会配合？” “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让刘阿姨跟他们联系！再说几个有继承权的人都在这里，你们也可以咨询律师。”李云抢在董霖前面说。 李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建真的请了律师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建从深城请的律师就来了。 他叫胡启华，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一表人才，朴实干练。 他来的时候，看到在庄园里晨跑的朱莎路过他面前。 胡启华一眼就认出了朱莎，快步走上前，激动地跟她打招呼。 “你是朱莎！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见到你，我该不会是做梦？” 看到胡启华这副兴奋的模样，朱莎停下脚步，有些不知所措。 “我叫胡启华，是深城律信律所副主任，高级合伙人，今年三十岁，大龄单身男青年，有房有车。对了，我也是江城大学法律系毕业，我们是校友哦！” 听到胡启华这番仿佛征婚启事的自我介绍，朱莎哭笑不得，伸出手去，“学长，你好！” 胡启华没有想到朱莎会这么大方，他也连忙伸出手，把朱莎的手紧紧握住。 他握着朱莎白皙滑腻的小手，感受着朱莎跑步后的温度，内心几乎激动到窒息，脸都不禁红了起来。 朱莎干咳了一声，摇了摇被胡启华握紧的手。 胡启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朱莎的手，脸愈发红的发烫。 朱莎向他摆摆手，继续跑步去了。 胡启华望着朱莎远去的背影，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感觉自己是不是恋爱了。 等朱莎跑远，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他才转身向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内心满是欢喜。 王建已经起床，在屋子里等待着胡启华。他把胡启华带到茶室，关上门，问了他几个问题。 可是得到的答案让王建很失望，即使王凯的资产还在，因为有直系亲属在，他也得不到。而且那些资产如果存在法律疑问的话，也不能简单按照法律继承。 总之，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即使王凯的资产还在，也跟王建基本没有关系。 但王建让胡启华保守秘密，问他的问题跟谁都不要说。 第208章 终究还是给卖了 胡律师刻意拖延时间，好在王建的庄园多逗留，跟朱莎多见几面。 刚看到朱莎时，他感觉上天如此眷顾自己，居然把这个万千法律从业者的女神送到自己面前，看来自己的春天真的要来了。 当他认出坐在桌上的董霖和李云，意识到朱莎是跟董霖一起过来的时候，胡启华心里非常失落，简直糟糕透顶。 他心里想着，朱莎难道真的跟董霖有一腿，是别人的情妇？ 他密切的关注着朱莎和董霖的一举一动，直到发现董霖的注意力都在李云身上，对于朱莎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才稍感宽慰。 这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等吃完早餐，王建又把董霖他们叫到茶室，商量到港城查账的事。 胡启华、朱莎他们被关在了外面，坐在客厅里喝茶。胡启华一屁股坐到朱莎旁边，跟她攀谈起来。 由于相同的职业和学历，他们聊得很投机，从法律方面的专业问题，一直聊到个人的兴趣爱好，还相互添加了微信好友，留了电话联系方式。 茶室里的人也很快就把事情谈妥了，最后几人商量确定，今天提前跟银行和信托公司联系，下午就去港城，明天就查账。 谈妥之后，双方都很满意。王建和刘婵想的是，总算可以知道王凯资产的真相了，哪怕没有了，起码也知道怎么花掉的。 而董霖和李云想的是，这么多人去港城正好。人越多，越容易引起别人注意，那样柳荣成想不知道他们去港城查账都难。 其实李本华很早之前给李云留了一个笔记本，里面把一些关键的事情都给李云嘱咐了。 关于王凯和李本华境外资产的事，李本华老早就想到了，知道李云来城里后，迟早会有人找到她，问她关于资产的事。 钱是确实已经花完。 李本华知道，如果不花完，将来对于李云迟早是个祸患。他最后一次离开花朝村的时候，就把剩下的钱都捐出去了。 等把最后一笔钱花掉，他让信托公司和银行把这些年的开支账单整理好，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只等想看的人来看。 知道父亲已经为她做好准备，李云心里很坦然。 看着李云那么坦然，董霖自然也很坦然。 如果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会觊觎李本华的财富，那其中肯定不包含董霖，毕竟他是那么淡然洒脱的一个人。 鱼翅和粉丝，对于他来说，区别并不大。 商量完之后，已经快到中午，王凯让董霖他们先喝茶，等会吃完中午饭，休息会，下午再出发去港城也不迟。 这时候，林建华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对董霖说，已经跟朱莎的父母谈好了。 那天被林建华赶走之后，朱莎的父母到外面打朱莎的电话，却发现朱莎的电话打不通。 那是自然，董霖担心朱莎心软，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拿着她的手机，把她父母拉进了黑名单。 两个老家伙回朱莎的房子，却发现钥匙给了朱莎，刚才被赶出来太匆忙，忘了找朱莎要钥匙。 没有办法，他们只有找了一个便宜的小旅社住下来。可没想到晚上却遭了小偷，身上的钱和东西都被偷了，只有枕边的老人机没人要。 第二天他们给朱莎打电话，却还是打不通。 他们只好退房出来，拿着退房多的几十块钱，在外面无处可去，吃了两餐包子后，实在毫无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又找到方华商贸。 前台说董霖休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建华也不在，更加不知道朱莎去哪里了。 两个老家伙顿时就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前台看他们那么可怜，就把他们带到一间空闲的小办公室，里面有员工午休的行军床，说他们可以先在那里待两天。 前台每餐给他们送过去食堂的饭菜，他们才总算吃上了饱饭。 其实，这都是林建华安排的，他们毕竟是朱莎的父母，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让他们露宿街头饿肚子。 但是，该整还是得整，不能让他们太快活，不然的话，人都是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的。 只有降低他们的期望，才能减少他们将来对朱莎的压榨。 让老两口在小办公室待了两天后，林建华才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公司。 两个老家伙商量一番，发现别的人短期肯定是找不到了，可每天待在一个小黑屋里面，这日子也实在难过。 最后他们决定，既然能找到林建华，那就直接跟林建华谈。 虽然林建华难缠一些，但既然是董霖公司的老总，他们从指头缝里漏一点，也够自己过年的。 朱莎的父母怯生生的走到林建华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 他们见林建华抬头瞟了自己一眼，却没说话，就大着胆子走进去，站到林建华办公桌前，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朱莎的妈流着眼泪，说好不容易把朱莎养大，大学毕业能赚钱了，结果就被董霖给抢走。 朱莎现在连父母都不认了，也不尽赡养老人的义务，也不给两个老人钱花，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白眼狼又找了个黑心的姑爷。 林建华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脸上古井不波，任凭两个老的在那里表演。 朱莎的父母又念叨，说家里孙子大了，不能让他在村里上学，起码要在镇上买个房子，让孙子和他妈去镇上生活念书。 说儿媳妇天天催，逼着他们找朱莎和姑爷要钱，他们两个老的也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也知道回去待在家里舒服。 见林建华还是一声不吭，朱莎的妈实在没有办法，有些生气的说，“你帮忙跟朱莎和姑爷带个话，只要他们把我们从小抚养闺女的钱还给我们，我们就当把闺女卖给他了，以后一刀两断，再不来找他们！” 林建华心里暗喜，总算快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只是略带惊讶的瞥了两个老的一眼，说，“我们这里不做买卖人口的生意！” 朱莎的妈斩钉截铁的说，“不管你们怎么说，只要把抚养闺女的钱给我们，我们就当没有生这个闺女的，以后朱莎就是你们的，你们爱把她咋样就咋样！” 林建华顿时为朱莎感到有些悲凉，碰到这样的父母，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咯！ 朱莎的妈又继续说，“朱莎现在二十五岁，按照一年一万，你们给我二十五万，我就从此再不找你们！我们可以立字据，白纸黑字，绝不赖账！” 林建华发现，一直都是朱莎的妈在说，她的爸在旁边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可怜样。 这让他感觉，这个女人重男轻女，为难自己女儿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悲！ 林建华没有一口就答应她，而是让他们先去吃饭，让自己考虑考虑。 等他们走后，林建华关上办公室门，就拨打了董霖的电话。 他略去了所有悲凉的内容，玩笑的说，已经跟朱莎的父母商量好，给他们二十五万，作为抚养她二十五年的补偿，从此再不找朱莎的麻烦。 董霖把朱莎喊进茶室，把情况简单给她说了。 虽然董霖说的时候很高兴，可朱莎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终究，她还是被她父母给卖了！ 第209章 柳荣成的烦恼 朱莎确实很伤心，因为自己一直是个不被爱的人，在家里父母永远把她当做多余的。 后来遇到董霖，虽然给她带来很多幸运，很多憧憬，可董霖依然不爱她，只是把她当妹妹。 不被爱的人生，都是灰白色的，即使曾经因为憧憬而绽放几抹色彩，但很快幻想就破灭了。 所以朱莎哭得很伤心。 李云和徐晴一左一右站在朱莎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她。 让朱莎哭了好半天，充分释放情绪之后，董霖对她说，“丫头，往好处想，起码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少了很多羁绊和麻烦。” 朱莎哭得更厉害了，她要的不是董霖给自己讲道理安慰自己。 她要的是董霖给自己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那么自己就不会再哭泣，人生也会充满色彩。 可是，董霖即便买下自己，也不会要，只会放她自由，可她要的不是自由啊！ 等朱莎好些之后，他们又商量了让她父母立字据的内容。 正在他们商量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说，“要加上一条，那二十五万是提前支付给她父母的赡养费。” 众人望向茶室门口，见是胡启华。 原来胡启华刚才就已经跟着朱莎走了过来，一直在门外倾听，渐渐他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所以插话说。 他又解释，即使立下字据，说是偿还抚养费，断绝往来，但这个字据在法律上没有任何效力。 赡养父母是子女的法定义务，到时候他们到法院去告朱莎，要求她支付抚养费，朱莎也只有给钱。 而父母抚养子女，也是法定的义务，是没有权力要子女偿还抚养费的。 而只有说提前支付未来二十五年的赡养费二十五万元，那就可以避免法律问题。 不然，一个律师被告，官司还打输，那可就成笑话了。 当局者迷，何况朱莎刚才还心不在焉，她才想起来这一出，连连赞同。 董霖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感到很好奇。 胡启华看出了董霖的心思，走过来向董霖伸出手，“前辈，你好！我叫胡启华。”接着他又把自己介绍了一番。 对于胡启华叫自己前辈，董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对胡启华突然出现在朱莎身边，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下午出发去港城的路上，董霖在车上问了朱莎几句有关胡启华的问题，徐晴在旁边搭腔说，“这个胡启华好像喜欢莎莎哦！今天一直黏着莎莎。” 徐晴又对着朱莎八卦的说，“这个男人不错哦！事业有成，一表人才，可以尝试发展发展哦！” 徐晴有她的心思，她就想把朱莎推给胡启华，那样又会少一个人跟自己争董霖。 凭借经验，徐晴打心眼里认为男人都是花心的，雄性荷尔蒙都是贪得无厌的，巴不得有一大群美女成天围着自己，就像帝王一样。 董霖之所以还没有表现出花心，只是因为他现在精力都花在创业上，还没有创业成功君临天下而已。 当徐晴说出可以和胡启华发展的时候，朱莎娇羞的说，“得了！他也就那样。” 董霖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就像自己身边的风景，突然要被别人抢走一样。 可他没有流露出来，因为李云在身边。 董霖他们出发向港城而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柳荣成的耳朵里。 前两天他就通过广省江城商会的朋友，听说董霖他们到了广省，所以让一些朋友帮忙留意着，很快就知道了董霖他们要来港城的消息。 柳荣成站在港城文华东方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海景，心中思绪万千。 他本来也想通过港城辗转去美丽国，可是发现拿绿卡并不是那么简单，想要取得美丽国国籍就更难。 所谓移民，就是盘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接收一个没有价值的公民，除非你本来就出生在那里。 而如果你没有出生在那里，那就得表现出你的价值来。要么你是高端人才，要么你就得贡献一笔高昂的过路费，并且以后还得继续贡献社会价值，直到把身上的才智和金钱榨干。 柳荣成作为一个会计专业毕业的金融从业人员，他早就看清楚了这一点。 他意识到，去美丽国想要过得好，起码要把自己养得更肥才行，不然被别人砍几刀，自己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他从骨子里还是想要回内地，毕竟他还有野心，当时的内地才是冒险家的天堂。 而美丽国，除了从小被洗脑的那一小撮人，对于其他人，多半是犯事避祸、逃难的地方罢了！ 有几个人真的愿意做流浪狗呢？多半都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可是，回去呢？目前会面临更大的麻烦，关一江的事还在调查中，还没有过去。 虽然柳荣成发挥会计的特长，把自己和苏陵已经摘的够干净，但深入调查，总会有蛛丝马迹会把他牵扯出来。 更关键的是，江城还有一个董霖。 他现在算是发现，董霖没有那么简单，下手不声不响，却又雷厉风行，而且一上来就是跟人拼命的架势，这确实让他害怕了！ 天既然生了柳荣成，又怎么非要生个董霖啊！柳荣成发出一声感叹。 正在他望着窗外的海景感慨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三个人，那三个人看到他并没有激动，只是跟着他走到沙发区坐下。 那人拿出烟盒，抽出一根自顾自的点上，就递给旁边的人，让他们自己拿。 猛抽一口后，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开口说，“柳老弟，你可是快活啊，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出来，逍遥又自在！” 中年男人又猛抽一口，“可怜我们在江城，生意没法做了不说，三天两头还被叫去问话，好不容易现在才能出门。现在生意不好做了，钱也赚不到了，我们可就指望你了，你如果再把我们剩下的钱搞没了，那我们可就真没活路啦！” 最后这句话，胡子男人的语气很重。 柳荣成明白，这就是恐吓，如果他们没有活路，又怎么会给自己留活路呢？ “虾哥，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如果那天没跑来港城，我今天指不定还能不能见到你们呢？” 柳荣成一脸难色的开始倒苦水。 可是虾哥他们没那个耐心听他倒苦水，一句应付的话都没有，只顾抽烟。 就在虾哥他们快失去耐心的时候，柳荣成改口说，“我也想回去，你们也看见了，即使在这边，公司的事还不照样是我在管吗？” 虾哥的表情缓和一些。 “虾哥，等关一江的事平息一些之后，我马上就回去！” 听到这句话，虾哥不耐烦的瞪了柳荣成一眼。 谁没点难处，谁不是刚在内地经历了炮火洗礼？ 我们硬挺过来了，你柳荣成却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非得别人给你铺好路。哪有这样的道理。 柳荣成没有办法，只有说，“那你们帮我除掉一个人！” 第210章 港城查账 董霖他们到港城后，跟柳荣成一样，也是入住的文华东方大酒店。他们进大堂的时候，与出门的虾哥擦肩而过。 只是，董霖他们不认识虾哥，而虾哥认识他们，这就是名气大的弊病，走到哪里都在明处，无法遁形。 港城文华东方大酒店，俗称望北楼，那时是内地跑出来的吸血虫的聚集地，因为同类扎堆，所以有关内地的消息也是最为灵通。 董霖他们猜测柳荣成一定住在这里，所以故意住进来，让他知道，他们此行来港城的目的，就是撩拨他那颗骚动的心。 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这可能不光是撩拨，更有可能是玩火。 港城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自由贸易港，自由代表什么？代表什么东西都能横行无忌，不光货物，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包括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既然来了，当然首先还是要玩开心，事情是次要的，玩是主要的。 办理完入住，董霖就带着李云、徐晴她们出门去吃东西，逛街。他们去了很多港片里面出现过的地方，玩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喝过早茶，董霖让徐晴和朱莎带着李平父子出去玩，他们剩下四个人就按照跟宏丰银行约定好的时间，过去查账。 他们到宏丰银行总部，亮明身份之后，有专人接待了他们，带他们去了保险柜。他们四个人相互见证，拿出了当年王凯和李本华账户的交易记录。 回到贵宾室，王建和刘婵拿过交易记录，就专注的查看起来。 董霖和李云完全没有兴趣，坐在一边，喝着咖啡，看着两人在那里翻看记录的忙碌身影。 几百笔的交易记录，一笔笔记录得非常清晰，都有银行的印信，而且保险柜的记录显示，已经几年没有打开过，真实性显然没有丝毫疑问。 王建翻看完后，问接待的工作人员，“这些交易记录确定真实可靠吗？” 工作人员十分肯定的点头说，“这都有记录可查的，你们如果不信，也可以去交易对手方查证。” 听完这些，王建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财富，居然真的没有了。 交易记录显示，账户上曾经有两百几十亿美金，可是一笔笔都被捐赠出去。最后的钱兑换成三千万人民币后转给了董霖，账户的余额就没有了。 冷静片刻后，王建还是不死心，他怀疑这些记录的真实性，怀疑是李本华联同银行做局欺骗他们这些后面来查账的人。 王建又问，“这些资料，我可以拿走吗？” 工作人员看了看李云。 李云点点头，说，“可以，你认为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去一一查证！” 刘婵看了这些记录，已经彻底死心了。她本来就是个弱女子，对王凯的那些财富，她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 有人争的话，她就凑过去跟着沾点光，没人争的话，她觉得现在的日子也过得去。 查完账，王建就拿着所有的账目，一个人回了莞城。 董霖他们就出去跟徐晴他们会合，继续在港城观光购物。 昨天胡启华也跟着他们来了港城，他寸步不离的跟着朱莎，对朱莎表现得极为殷勤。 朱莎也猜到了胡启华的心思，人家不说什么，她就只当普通朋友相处。 昨晚在酒店房间，徐晴就一个劲的劝朱莎。她说这个男人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为人也不错，劝朱莎要把握机会，这样的好男人，错过就很难遇到了。 朱莎知道徐晴的心思，就是想把自己从董霖身边支走。 可徐晴说的有些是对的，这个男人确实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无疑是另一半的最佳人选。 被父母闹腾的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生活终究是个现实的问题，她的人生也需要有个条件好一些的人，和自己共同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 可惜这个人不可能是董霖了，现在董霖和李云已经结婚，自己也该断了念想啦。 可是朱莎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如果自己接受胡启华，那么跟董霖从此就不会再有任何希望，她一直以来的幻想就将破灭。 她想到了这些，但没有深入去想，毕竟人家胡启华还没有明确的对她说什么。她想着，才刚认识，操心这些还为时尚早。 可是，胡启华却十分心急，晚上回到酒店后，就把朱莎一个人约了出去。 他们两人走在港城海滨的星光大道，看着维多利亚湾的美丽风景，聊了很多，聊得很愉快。 走得累了，他们靠在海滨的栏杆上，吹着暖意融融的海风，无比惬意。 趁着融洽的气氛，胡启华向朱莎表白了。 他说从昨天早上看到她为止，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通过这两天的交流，对她有了解，更加喜欢上了她。 对胡启华这突然的表白，朱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胡启华凑过来，注视着朱莎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让她无法躲闪。 思考片刻后，朱莎说，我们才刚认识两天，你这样太快了 朱莎还没有说完，胡启华害怕被她当场拒绝，赶紧插话说，“你如果嫌快的话，我们先做普通朋友，多了解一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番。我可是认真的，把你当做未来的人生伴侣来对待的！” 胡启华说得很认真，那模样很动情，让朱莎也有一些感动。 朱莎在大学里曾经谈过一次恋爱，那是她的初恋。男朋友跟她提出深入交流的时候，被当时保守的她拒绝，于是那男孩子失望地跟她分手了。 男朋友突然跟她分手，让她很痛苦。当时的她心里想，难道男人真的都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动物吗？ 既然保守只会让自己痛苦，那还不如想开些。 那段时间，她开始学着放飞自我，于是学着有的女生，开始结交外面有钱的男朋友，吃吃喝喝玩玩，还能有礼物有零花钱，何乐而不为。 一次偶然的机会，朱莎认识了那个给学校食堂送调料的老色胚，把那个老色胚当做她的第一个戏耍对象。 他是那么粗鄙丑陋，智商也不怎么样，朱莎可没有想着把自己奉献给他，而只是想戏耍他，顺便赚点钱花花。 没过多久，她就通过那个老色胚遇到了董霖，这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孩。 可董霖真是她命中的克星啊！即使那么主动的向董霖献身，居然还被他毫不客气的拒绝了。然后一个名校大学生，为了还债，甘心成为他小餐馆的服务员。 可也就是董霖，让她知道了，男人也不都是通过下半身思考的，这世界上还是有爱情存在，也有人为爱坚守，始终不渝。 第211章 给你点甜头 第二天，吃过早餐，胡启华有事，就跟朱莎告辞，先回深城去了。 董霖他们决定继续在港城游玩，上午去了迪士尼。 朱莎一上午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玩项目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徐晴偷偷跟董霖和李云说，朱莎昨晚被胡启华约出去，很晚才回来，应该是胡启华向她表白了。 董霖听后，有一股异样的情绪，但在李云面前，他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可李云一眼就发觉了他的古怪，说，“怎么啦？自己的领地被别人染指，感到不高兴啦？” 听到这句话，董霖感到十分惶恐，赶紧摇头，说，“怎么会呢？我的领地只有你！” 这句话让李云很开心，忍不住笑着给了董霖一记粉拳。 徐晴在一旁听着，心里酸溜溜的，一副凶狠的眼神盯着董霖。 她心里想着，我就不是你的领地吗？那好，哪天我让别人染指一下，给你戴顶绿帽子。 董霖发现徐晴那怨毒的眼光，连忙躲闪，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朱莎从远处看到他们三人怪异的气氛，走过来，问他们聊什么？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说，聊游戏项目，看哪些好玩。 在后面的游玩时间，朱莎都紧紧跟着董霖，生怕他突然离开一样。 李云敏锐的察觉到了朱莎的这种心思，她也知道，在自己躲着董霖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朱莎在陪伴着董霖。 对于董霖来说，朱莎也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人！ 朱莎以后可能就要离开了，那自己不妨大度一点，给他们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告个别，给人生留个纪念。 李云也感觉，董霖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要么在争名夺利，要么在以命相搏，剩下的时间，还要抵制身边的种种诱惑。 虽然看着光鲜，但是李云知道，董霖明显没有在花朝村时那种自在的快乐。也该给他点自己的空间，让他去放松一下，缓解压抑的神经。 正好李云下午有事，她打听到港城有一家医院的妇科非常有名，约了时间下午去看看，也许就能治好自己的病呢？ 中午吃完东西，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李云对董霖说，“今天下午让你自由活动，带着朱莎去逛逛，给你点甜头尝尝！” 董霖满肚子疑问的看着李云，上下打量，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自己和朱莎有点什么。 他连忙回答说，“我现在吃饱喝足，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被你榨干净了，哪里来多余的心思，又怎么会缺少甜头呢？” “别言不由衷啦！朱莎那丫头以后没准就被别人拐跑了，去做个最后告别！我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尽情去释放自己！释放完回家，你就是已婚人士，可要勒紧裤腰带咯！” 李云虽然极力假装大度，可内心还是酸酸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说，“下午看妇科我让徐晴跟我去，给你和朱莎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把握机会，时光一过不再有哦！” 董霖极力拒绝，被李云蛮横的堵住了嘴。 李云亲吻他一口，就拉着徐晴走了。 李云走后，董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望着远处，李凯和李平玩得正开心。 他忽然就很羡慕李凯这个傻子，晚上享受着男人的快乐，白天还能像个孩子一样，单纯自在，无忧无虑的玩耍。 朱莎买了几个米奇的雪糕，分发完李平他们的，走过来递给董霖一支巧克力的，又问李云她们人呢。 董霖接过雪糕，说她们有事去了。 “哦，她们的雪糕怎么办？” 董霖脱口而出，“我们一人吃两支呗，别浪费啦！” 朱莎想着，是啊，别浪费了，以后就没有这样和董霖单独相处的机会了。等以后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说不定连见面的机会也会很少啦！ 朱莎又递了一支草莓味的给董霖，说，“好，你尝尝不同的味道！” 他们两人肩并肩坐在迪士尼的长椅上，双手左右开工，吃着米奇的雪糕。 看着董霖吃得嘴巴上都是，那样子看着就很甜，朱莎想要尝尝，但忍住了，拿出纸巾，伸手给他擦拭。 朱莎这突然的举动，让董霖呆住了，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每一次触碰。 “哥，我们去兰桂坊逛逛！”给董霖擦干净后，朱莎说。 董霖见朱莎满眼饱含着期待，不忍心拒绝，只有点点头。 朱莎今天没有戴眼镜，长发披肩，眸子晶亮，绽放出的光芒，让董霖也感到心神摇曳。 跟刘婵打个招呼，董霖就带着朱莎离开迪士尼，打车去了兰桂坊。 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朱莎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董霖怀里，紧紧搂住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干了。 这次董霖并没有推开她。再推开，朱莎就要真的离开了，以后就再难见到，见到了也会是一副礼貌客气的样子，宛如外人。 董霖伸出手，一手搂着朱莎的腰，感觉她的腰真的很细，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的头发浓密而柔顺。 下午的兰桂坊并没有多少人，朱莎牵着董霖的手，一起走进一间酒，找了个幽静昏暗的角落，点上两杯酒，靠在一起坐下。 朱莎依偎在董霖怀里，诉说着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的事，过往的点点滴滴在心头一一浮现。 虽然并没有多么刻骨铭心，可也是人生的美好记忆。 朱莎问，“哥，如果当初，我不是那样粗暴的直接在你面前脱光，而是慢慢的在你面前释放自己的魅力，你会不会接受我，哪怕只是做一时的女朋友呢？” 董霖想想，说，“会！谁不是肉体凡胎呢？” 这个答案让朱莎很满意，很开心。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倒转回去，也不可能重来。 而当时她在家庭的压力之下，本来就动机不纯。可能当时主要的想法就是，把自己卖给这个还能接受的男人，卖一个好价钱？ 一切从刚开始就已经注定，再多的挣扎都是无谓的消耗。 朱莎把酒一口倒进嘴里，紧紧依靠在董霖肩头，等待着酒精慢慢发酵。 在这个昏暗的角落，趁着酒意，朱莎摸索着解开董霖衬衣领口的扣子，把手探进去，抚摸着董霖结实的胸膛，在董霖耳旁迷离地娇喘着。 欲念在两个人的身体里激荡，在酒精的催化下，越来越浓重。 朱莎再也忍不住，她抱过董霖的头，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那嘴里确实很甜，还留有巧克力和草莓的味道。 很久以前，她就想这样做了，现在终于让她如愿以偿。 董霖并没有拒绝她，和她尽情拥吻在一起。 人都是贪婪而自私的。 这是个自由的地方，也是个可以放肆的地方。今天，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放下所有的思虑，尽情的释放着自己。 第212章 枪击惊魂 到下午五六点，酒里面的人就渐渐多起来。 董霖提议说，“我们走，云儿她们也该回酒店了！” 朱莎依依不舍，她知道，出了这个酒，董霖就是董霖，她就是她，从此再不可能像今天这么亲密。 可董霖拿纸巾擦干净嘴唇上朱莎的口红印，已经站了起来。 朱莎看着董霖这个样子，想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到底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啊！ 到酒门口，朱莎实在不舍，她紧紧抱住董霖，流着泪，在董霖耳边说，“哥，我的第一次还给你留着呢！你不是把我买了吗！今天你把她拿走！” 董霖没有吭声。朱莎却越哭越厉害。 董霖只有说，“傻丫头，我们两个不发生那种事，一样不会忘记彼此！留给那个男人，他也许会因此更疼爱你！” 说完，董霖就捏着朱莎的肩膀，用力挣脱她的怀抱，将她推开。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从董霖的头刚才所在的位置穿过，打在了酒橱窗的玻璃上，玻璃破碎，坠落下来。 在门口等候的女保镖发觉这个情况，赶紧扑过来，将董霖推倒在地。 就在董霖被扑倒的同时，第二颗子弹朝他射过来，又打空，打到了店里面的台上。 街上的人群慌乱起来，叫喊着，四散逃窜。在兰桂坊巡逻的警察闻讯赶来，向开枪的歹徒大声叫喊，叫他缴械投降。 开枪的人见形势不妙，闪身跑进旁边的巷子里，骑上摩托车逃走了。 刚刚到兰桂坊，找到这家酒来的李云和徐晴，也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如果董霖当时还跟朱莎拥抱着，没有推开她，或许他此刻已经被爆头。 李云被吓得不轻，缓过神来，她赶紧向董霖冲过去，扶着刚爬起来的董霖，上下打量，发现他没事，才放下心来。 徐晴也拉着吓得发呆的朱莎，走到董霖身边。 董霖现在才意识到，刚才有人冲自己开枪了，如果不是当时他突然推开朱莎，没准现在已经死了。 警察走过来，发现董霖没事，问了几个问题，又去勘察现场，找到了弹头。 他们通过子弹的轨迹，回溯刚才的现场，确定那枪手就是冲董霖来的。 警察把董霖他们带到警察局，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询问，问他有没有仇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 由于没有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董霖就没有说出柳荣成的名字。 在做好笔录后，董霖他们就离开警察局，直接回了酒店。 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李云把头依偎在董霖怀里，她此刻心里仍然充满恐惧，下午就只差那么一点，董霖就要永远离她而去了。 李云心想，这肯定是柳荣成干的。因为柳荣成下午给她打过电话，说知道她来港城，想请她吃饭，被她一口拒绝了。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好分散集中在董霖身上的火力。 柳荣成无非觊觎自己，和李本华的资产，一旦董霖跟自己和那些财富无关，柳荣成就会失去对他的兴趣了。 起码，总要想个办法，让董霖能够安全回到内地，那里起码不用担心有人向他打黑枪。 董霖也惊魂未定，如果当时自己哪怕贪恋多那么一秒的温柔，他此刻就已经凉透。 在动物界，交配从来就是件危险的事，尤其对于雄性动物来说，可能被竞争对手杀死，也可能被交配对象吃掉。对于人一样。 李云想起下午的枪击，又想起董霖和朱莎紧紧拥抱的画面，心里不禁醋意大发。当街就这样拥抱，在没人的地方，还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呢？ 虽然是自己有意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她想想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给你机会，也没真让你怎样啊！ 下车之前，李云让其中一个保镖先下去四处探查一番，确认安全之后，才和董霖一起下车。 走进酒店大堂，李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她拿出来一看，信息是柳荣成发的，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对男女正在昏暗的地方亲吻，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大致能看出，那一对男女正是董霖和朱莎。 这张照片让李云看到了两点信息，一个是董霖和朱莎接吻了，另一个是，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那就非常危险了。 李云没有再憋着自己的火气，她觉得，此刻，在这酒店大堂里，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应该把火气爆发出来。 她对董霖大吼道，“看你干的好事！”说完一把将手机甩到董霖身上。 董霖一看，傻眼了，自己和朱莎在那么昏暗不起眼的角落亲吻，居然被人拍到，而且还发给了自己老婆。 董霖刚想解释，就看见李云一巴掌向着自己的脸扇过来，他没有躲避。 李云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董霖脸上，打得非常响，整个酒店大堂的人几乎都听见了，望向他们这边。 还没等董霖反应过来，李云就气鼓鼓的一个人走了。李云的保镖赶紧追上去，紧紧跟在她身边。 董霖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动，直到保镖对他说，“董先生，我们赶紧回房间！这里不安全！” 董霖才跟着保镖，向电梯走去。 回到房间，李云正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他。 董霖刚想向李云解释几句，李云伸手示意他打住，对他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董霖像个犯错的孩子，呆呆的站在李云面前，点头答应了一句，“哦。” 本来是一间套房，有两个房间，李云把董霖赶出了房间，让他睡沙发。两个女保镖说要跟董霖换，也被李云给阻止了。 董霖想，李云这回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既因为今天自己被打黑枪，更因为李云生他气。 另一边，李云在酒店大堂和董霖发生争吵，并且狠狠扇了董霖一巴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柳荣成的耳朵里。 柳荣成喜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拨打李云的电话，回答他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但他心里还是喜滋滋的，于是，他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说任务取消。 他觉得再没有必要对董霖下手了，既然李云和董霖发生了矛盾，而且事关出轨，那么，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如果董霖不是李云的男人，那他对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对他下手了。 第213章 真的怂了 天刚蒙蒙亮，李云就把董霖叫起来，赶紧清理东西，安排一个保镖先下去探查。 那个保镖确认安全，叫好车子之后，李云才跟董霖一起下楼，坐上车，离开酒店，直奔口岸。 过了口岸，他们找到自己的车，一路疾驰，从深城直接上高速，向江城飞奔。 到上午八点多，徐晴给李云打电话，喊他们吃早餐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已经先走了。 李云说回去有急事，让他们自己在港城多玩几天。 徐晴和朱莎一商量，又问了刘婵的意见，也决定一起出发回江城。 该吃的也吃了，该玩的也玩了，也没啥可留恋的。 她们想想，觉得李云他们的做法也对。董霖都被人打黑枪了，留在港城多危险，当然要趁早离开。 如果不是昨晚从警局出来太晚，说不定昨晚就出发走了。 可这，自己跑了，也不打个招呼。说一声，一起走也行啊！ 徐晴想想，看到朱莎，怀疑李云是因为生朱莎的气，才拉着董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的。 徐晴对朱莎邪魅一笑，“你们昨天干啥好事了？搞得李云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声，拉着董霖就跑了！” 被徐晴这么突然一问，朱莎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没，没干什么啊！” “还说没干什么？昨天在酒门口抱那么紧！我们都看见啦！” 朱莎哑口无言。想到昨天自己在酒门口的一时冲动，让董霖暴露在枪口之下，差点丧命，她就感到深深的惶恐和自责，觉得无地自容。 朱莎一声不吭，但徐晴可没打算放过她。 昨晚刚回酒店，朱莎连澡都没有洗，钻进被子就睡了。徐晴以为她是受到惊吓，所以就没有打扰她，憋着一肚子的八卦疑问直到今天。 徐晴继续问，“你们一定是趁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干了好事了！不然李云怎么会那么愤怒，当众就扇董霖耳光呢！” 朱莎依旧抵赖，“没，什么都没有干！” “说，快说，你得手了没有？” 徐晴不依不饶，抱着朱莎就挠她痒痒。 “得什么手啊？公开场合，能干什么呢？顶多亲个嘴呗！” 朱莎被徐晴挠得没有办法，只有老实交代。 “真的？就只亲了个嘴？”徐晴有些不相信，依旧挠朱莎痒痒。 “真的，骗你是小狗！” “切，就这样啊！这李云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为这事就当众扇董霖耳光！” 徐晴想起自己也曾经被李云扇过耳光，感到脸上突然就火辣辣的疼。 她想，李云的脾气也太暴躁了。又想起董霖说过被李云咬的事，觉得董霖挺可怜的。 刚被打了黑枪，又被老婆扇耳光，想到这里，徐晴不禁直摇头！ 董霖他们四个人换着开车，只中途在服务区做个短暂的停留，吃点东西，加个油。 一路上，董霖都没敢主动跟李云开口说话。 董霖感到很自责，李云只是给自己机会去跟朱莎告个别，也没叫自己去跟别的女人亲热啊？ 这算出轨！何况自己当时还那么陶醉，完全都没有抵抗。 车上气氛异常凝重，所有人都巴不得一转眼就回到江城。 他们一路疾驰，当晚就回到了江城。李云打发两个保镖先回家，明天早上再来。 走进家里，关上门的那一刻，李云再也绷不住，一把抱住董霖，失声痛哭起来。 直到这一刻，董霖也才放下心来，只要李云不是真的不要自己，那就可以。 哭了好久，李云开口说，“我真的好害怕你突然就没了！你如果再出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董霖静静的听着，把李云搂的更紧了，轻抚着李云的头。 “你不会怪我？昨晚我扇你耳光，疼不疼？” 李云仰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董霖，伸手抚摸着昨晚打的那边脸颊。 “不疼，我自己做了错事，该打。”董霖轻描淡写的说。 “看来你是真的在怪我了！我打你可不是因为你跟朱莎的事，那事我可以关起门来跟你吵。我看到那张照片，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在跟踪监视你，那一枪没有成功，他们肯定还会接着来。” 李云看看董霖。董霖顿时明白了李云的话。 “所以，我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你，让某些人看到，我们之间有了矛盾，有了裂痕，让他们觉得你对我并没有那么重要，这样他们就不会把火力都对准你了。” 董霖算是彻底明白了，李云是故意打给别人看，故意跟自己闹矛盾，而且闹出很大的动静，唯恐别人不知道。 李云又说出了柳荣成昨天下午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的事。 李云说，“基本可以肯定，下午的枪手就是他安排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柳荣成这个人虽然没有你聪明，但他心比你狠。你的所有手段都局限在规则以内，可他的手段没有底线，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董霖十分愤恨的说，“我要弄死他！” “别说气话啦！你怎么弄死他？去跟他拼命吗？跟这种亡命之徒拼命不值得！以后我们还是要尽量低调一些，不到能直接把他打倒的时候，就装怂，不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 李云说得确实有理，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董霖就遭遇两次暗杀。任凭你再大的本事，人家只要够心狠，不断的派杀手过来，你怎么防备，你怎么能受得了？ 想想以后如果真的不停有暗杀，他就真的怂了，有家有口，谁愿意送死呢？ 李云又说，“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们两人要尽量低调一些，不要显得那么亲密，要装作有矛盾的样子。让柳荣成对我抱有一丝幻想，这样他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我身上，只要关于我爸资产的事不让他完全死心，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董霖撇撇嘴，老大不情愿的说，“我自己的老婆，我想怎么爱就怎么爱，还需要管别人的看法吗？” 李云十分郑重的看着董霖，说，“只要我们心意相通，就可以尽快解决这些纷纷扰扰的事。到时候，我就跟你回月园，好好过日子！我们来日方长！再说，等回了家，总不是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好！”董霖邪魅一笑，“老婆，我现在就想折腾了！” “你昨天跟朱莎还没有折腾够吗？” “那哪里叫折腾，那顶多叫礼节性问候而已！昨天到今天，我可是憋坏了，你可得让我释放出来！” “你不累吗？” “怎么可能累？” 第214章 拴根绳子 徐晴带着朱莎她们，赶路可没有那么急，在半路，她又带着她们回自己老家待了一晚。 吃完晚饭，趁着酒意，徐晴把他爸狠狠教训了一顿。 她批评她爸，酒量不行，还学人家给女婿上课，还深怕人家印象不够深，晚上睡觉还不停念叨，给人家洗脑。 董霖如果真专一了，你闺女跟谁？ 她把前几天从董霖那里受的气，通通发泄到他爸头上，丝毫没有保留。 她爸居然一句嘴都没敢顶，老老实实的听着，脸上也丝毫没有不满的表情，嘴里还不住的回答着好。 批完人，她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塞到她妈手里。 她父母看到钱，都笑得合不拢嘴，直夸闺女好，没白养。 这就是徐晴当公主的经验，即使客户再怎么讨厌，但只要给钱够多，他嘴臭也好，人长得丑也罢，要牵手就牵手呗，要抱就抱呗！ 给钱的就是大爷，甚至说难听的话也好，骂人也好，反正也不少一块肉。 等父母走后，徐晴跟朱莎说，“看到没，等你以后有钱了，就不用再害怕你那重男轻女的父母啦！什么都没有钱的分量重！” 刚才徐晴批她爸的时候，朱莎她们可是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们才发现，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朱莎不无羡慕的说，“哪有你在家这么高的地位？”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在家他们从来没有个好脸色，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通通给我弟弟，有事没事就凶我打我。这不是现在有钱了吗？没有我，我弟的房子从哪里来，他们这屋子能有这么舒服？他们在山里手头能有这么宽裕？” 徐晴最后得意的说，“还不是我用钱打下的码头！” 朱莎充满羡慕的对徐晴笑笑。 徐晴又充满感慨的说，“这都得感谢董霖那小子！自从遇到他，我才过上这扬眉吐气的日子！” 朱莎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睡觉的时候，徐晴看着躺在旁边的朱莎，发现这女孩确实不错，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尤其是那身材，比自己还好。 徐晴忍不住，抱着朱莎，从上到下，浑身摸了个遍。 朱莎刚开始很抗拒，后来感觉徐晴的手感跟董霖很像，就没有再拒绝。 等玩闹了一番，停歇下来，徐晴突然问，“你知道我最离不开他的是什么吗？” 朱莎摇摇头。 “就是，怎么说呢？别的男人都把钱和权力捏得死死的，非要你像条狗一样在他面前摇尾乞怜，把他哄高兴了，他才给你钱，而且就只那么恰到好处的一点，既让你满意，又不至于脱离他的掌控！把你脖子上的绳子拴得死死的！” “可是董霖！他给职位给你，给公司给你，放手让你去干，赚到的钱都给你！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能干的，简直无所不能！简直是商界巾帼英雄！可仔细一想，如果没有董霖在背后不计代价的支持，哪有那么容易得来的职位，哪有那么多的广告业务？离了他，其实我啥也不是！” “唉！就这样，不知不觉，心就被他拴上啦！当发现的时候，已经舍不得解开了！可想给自己增加点安全感，想给他脖子上拴根绳子，他却怎么都不上套！” 朱莎在一旁，听得也是一脸苦笑。“怎么？你那么多机会，也没有得手啊？” 徐晴白了她一眼，“咋了？找到更苦逼的人，感到幸灾乐祸了？” “没有！这不是同病相怜嘛！” “昨天味道如何？”徐晴把身子凑近朱莎，头挨头的问她。 “呵呵，挺香甜！巧克力和草莓味的。你没尝过吗？” “尝过啊，香辣牛肉味！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人，就真那么能把持吗？” “他昨天说啦，他也是肉体凡胎，如果我当初不是方式不对的话，没准就让我得手啦！” “真这样说的？”徐晴吃惊的问。 “千真万确！” “好，等李云以后怀了孩子，我看他到时候长期守活寡，能把持到什么时候！”徐晴得意的说。 两个女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就进入了梦乡。 董霖上班之后，林建华第一时间就把朱莎父母签的协议给董霖。 林建华半开玩笑的对他说，“来，签！签上名字，那丫头就是你的人了！” “你这是想害我犯法啊！我要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不就成买卖人口了！” “那丫头对你情根深种，怕是求之不得哦！” “算了！我已经得到最好的啦！哪里还能贪得无厌呢？放她自由，每个人都是她自己的！” 林建华笑笑，回了自己办公室。他本来还想说，那二十五万可就白花了。可董霖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董霖打了朱莎的电话，让她来把父母手写的协议拿回去。 朱莎很快就来了，她走进董霖办公室，反手就把门给锁了。 她走到董霖身边，一屁股坐到董霖桌上，看看协议，古灵精怪的说，“哥，你出了钱，咋不签字呢？” 对于朱莎刚才的举动，董霖感到很意外，因为朱莎以前来自己办公室还是很端正的，现在居然把徐晴的那一套都给学会了。 “你这丫头，明明是法律从业者，居然哄人干违法的事！” “放心，你签了字，我也不会出卖你的！” “切，我可不上你的当，我如果签字，那不是被你在脖子上套上绳子啦！” “哥，你就不能不那么聪明，糊涂一点不行吗？” 董霖看着眼前的朱莎，她媚眼含春，唇红欲滴，那一对形状好看、手感弹滑的胸脯，随着她不均匀的呼吸波动着。 董霖低下头来，吞了一口口水，没有做声。 已经离开港城，这里也不是兰桂坊，就让一切都留在那里。 “你看你这个样子，不辛苦吗？多想为你做点事情啊！可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董霖还是低着头，沉默不语。辜负人是很为难的事，何况让两个人都不舒服。 可真要接受，又是一群人一辈子的恩怨情仇，不知道哪里是尽头，更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头！ “哥，跟你商量个事！” 董霖抬起头问，“什么事？” 朱莎古灵精怪的问，“我能不能自己想象，我有一天突然救了你，然后要你跪在我胯间，任我玩弄？” 董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意会到什么，脸突然就发烫起来。 “行不行嘛？”朱莎也脸红得要滴血。 “这个问我干什么？” “要使用你的肖像，当然要提前征得你的同意啊！” “脑袋在你脖子上，你想什么事情，我也控制不了啊！”董霖十分难为情的说。 “那我就当你同意啦！”朱莎古灵精怪的说。 董霖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董霖的正面回答，朱莎欣喜若狂，她感觉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扑到董霖怀里，抱着董霖的头，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徐晴果然没有骗她，董霖今天的嘴巴就是香辣牛肉味的。 第215章 王者归来 又观望两三天，从江城返回的消息比较正面后，柳荣成就回来了。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被警察叫去问话。 警察首先问的，就是他和磐石财富的关系，因为苏陵曾经说过，把磐石财富的股权都转让给了关一江和柳荣成。 “苏总曾经确实想把磐石财富的股权转让部分给我，但我只想专心做私募股权投资基金，没有接受。” 高小祥盯着柳荣成的眼睛问，“你跟苏陵是什么关系？” 被问到这个问题，柳荣成还是感到有些意外，但他连头都没有抬，很快就回答。 “做生意的朋友，我跟他有些业务往来。” “什么业务往来？” “他的房地产开发项目需要资金，找我借了三个亿。” “仅此而已？” “当然！你们可以查账。” 柳荣成惜字如金，高小祥也没有办法。 他们自然查过轩宇投资的账，干净得有些不正常。包括磐石财富和那些会所，有资金往来的公司上百家，想弄清楚，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那只有让经侦的同志慢慢查了。 “你跟关一江是什么关系？” 柳荣成抬起头，瞥了高小祥一眼，他没有想到高小祥会问这个问题，而且这么直接。 “朋友！我们做生意的，当然需要结识几个有权有势的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见柳荣成对答如流，高小祥也知道，他既然敢回来，那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高小祥又问了磐石财富和几个外贸公司的事，问柳荣成那是怎么回事。 柳荣成唏嘘的说，“警官，磐石财富的事，我哪里知道？” 高小祥这才发现，柳荣成是个比苏陵还狡猾的狐狸，从苏陵那里还能问出点信息，可是从柳荣成这里，毫无所获。 虽然有人给上面打招呼，但高小祥还是把柳荣成留到下午，请他吃了一顿盒饭。 人家董霖吃得，你就吃不得吗？ 吃完盒饭，就把他给放了。 柳荣成走出公安局，非常夸张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声音特别大的哈欠，然后趾高气扬的走进门口等待的路虎揽胜，扬长而去。 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在柳荣成胸中腾腾升起。 任你纪检公安，手段差了，又能拿我柳荣成怎么办？ 路虎揽胜载着他去了一个私人庄园，在那里，虾哥和苏陵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庆祝他胜利归来。 看着柳荣成进来，等待的人都眉开眼笑的迎上来，恭喜他平安归来。 柳荣成得瑟不已，“说过，我要准备好了回来的话，问话绝对不会超过一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夸柳荣成有本事，能掌控全局。 寒暄一番，虾哥请柳荣成到餐厅就坐，一把就把他按在了主位上。 柳荣成丝毫没有客套推辞，一屁股就坐下。今天他是这群人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救星，他最风光，他不坐主位谁坐。 把酒倒上之后，一桌子男男女女就开始轮番敬他，对他极尽恭维。 柳荣成感觉自己好像王者归来，此刻就在最高峰。 他早就忘掉了，自己是逃难出去，刚刚从公安局放出来。 当然，有一点他还没有忘记，那就是自己回来最重要的目的之一，李云。 当柳荣成第一次见到李云的时候，虽然她剪短了头发，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 但是，柳荣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跟苏陵书房画像上那个女人太像了，她们一定有关联。 柳荣成是苏陵的私生子没错，他本来的名字不叫柳荣成，是后来改的名字叫柳荣成。 他人生有一个偶像，叫梁师成，是历史上一个姓苏的名人的私生子，他就想成为那样的人。 人既然只有今生，身后的骂名又算什么，反正老子听不见。 柳荣成对别人介绍自己身世的时候，说他妈是偶然结识苏陵，然后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于是跟他有了自己。 这个说法苏陵从来没有反驳，因为这说法有拍他马屁的成分。 可其实，他妈不过只是一个站街女，被酒后的苏陵睡了，就有了他。 那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孩子，哪知道是谁的呢？所以刚开始，苏陵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儿子。 那个女人在柳荣成十来岁的时候就死了，让柳荣成来找苏陵。 苏陵看长大的柳荣成长得有点像自己，让一个手下带着他，把他养大。 当柳荣成知道历史上有个叫梁师成的人，和自己有相似的出身，可最后成为显赫一时的人物时，他决定把他奉为自己的偶像，改名柳荣成，以当代梁师成自居。 柳荣成小的时候，一直没有得到承认，直到后来他长大，越来越像苏陵。 苏陵才渐渐认可他，给钱他上学，后来支持他创业。直到渐渐，他成长到足以和苏陵并肩而立。 等柳荣成后来和苏陵接触多了，才知道，苏陵不光不爱自己的母亲，也不爱他的老婆。 他爱的女人，有一张画像挂在他自己书房里，那画面上的女子，跟李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柳荣成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就很漂亮，为什么苏陵不爱她呢？ 如果苏陵爱的是自己的母亲，而不是那个画像上的女人，也许自己小时候就不会那么凄惨。 苏陵对任何人都没有说，李云的母亲是被他害死的，而李云的父亲李本华，更是被他苏陵开枪打死。 曾经，柳荣成只当李云是李本华的女儿，而他那个只管生不管养的老子苏陵，当年生意遭遇危机，如果不是从李本华那里捞了一笔，他老早就破产了。 他甚至因为李云的妈，对李云怀有深深的敌意，要不是她妈让苏陵神魂颠倒，也许苏陵会对自己的妈和自己好一些。 后来，苏陵通过李本华赚到了很多的钱，让柳荣成也知道了李云的价值，他们家是一座富矿。 看着苏陵对李云母亲的画像那痴迷的样子，苏陵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把李云弄到手，向苏陵证明，我比你强。 通过多次接触，李云让柳荣成下不来台，柳荣成渐渐发现，这个女孩不光长得漂亮，有李本华这样的身世背景，她还那么聪明，那么独特，令人痴迷。 可她为什么只对董霖情有独钟？董霖不过就是个大学都没有混毕业，只能开个小店，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小人物而已。 而柳荣成当时，已经创业成功，身价几千万。 柳荣成从小就养成了一个信念，那就是，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要想办法得到，哪怕得到之后丢弃。 可李云真的跟他所认识的女人不同，她就是独特的，世界上仅有这么一个，并不为他的套路所动。 可这次，柳荣成发现董霖居然出轨了，还被李云看到了。 那说明他们之间也并不是那么铁板一块，如胶似漆，只要花些力气和心思，一样是可以把他们拆散的。 柳荣成现在就想拆散李云和董霖，然后把李云搞到手，还有她那么多的财富。 所以，柳荣成决定不弄死董霖，而是让他看着李云被自己抢到手，让董霖痛苦，生不如死，那比杀死他更有趣。 第216章 淡化存在 朱莎迟迟都不愿意走，可是只要董霖能自持，他们就不可能有深入的交流。 从来没有女人强暴男人的道理，一旦发生了，无论男人承不承认，他当时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冲动。 这就是硬道理。 谁不想放纵自我，每天过得快活呢？可那样生活，人生又该到何处停留。 董霖对于自己现在有李云这么一个停泊的港湾，感到很满意！ 其他种种，都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最后朱莎还是失望的走了。 朱莎走后，董霖开始投入工作。 他在考虑，淡化自己在公司的存在，让自己淡出苏陵和柳荣成父子的视野。 他要偷偷积蓄力量，将来能够对苏陵和柳荣成父子一击必杀。 他苦苦思索，决定进一步完善公司的管理体系，自己只任董事长，把财务和人事抓在手里就行。 该是让林建华担任总裁，具体负责公司的日常经营管理的时候了。 想好后，他迫不及待，开着车子去方华医药，准备跟罗霖商量一番。毕竟罗霖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而且公司还欠着她几千万。 罗霖已经正常上班，看着好久没有到方华医药来的董霖，罗霖内心满是欣喜。 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男人了，可她不愿意像徐晴那样做舔狗，而只要董霖愿意舔她，她会毫不犹豫无条件的接受。 董霖不知道罗霖脑袋里面的想法，他只顾着自己的主意，寒暄几句之后，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罗霖说了。 方华商贸因为之前公司很小，所以没有设董事长，就只董霖担任执行董事兼总裁。 可现在公司发展壮大了，股东也有好几位，那就可以设董事会，董霖只担任董事长，不用管具体的经营。 罗霖觉得，这个男人怎么就只知道事业，就不能花点心思在儿女情长上面吗？ 可董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罗霖知道，董霖花了很多心思在儿女情长上的。 以后公司改革了，他就会花更多的时间在家里，陪李云，为她做饭煲汤，听她吹奏笛曲。 罗霖提议说，“要不你以后既当方华商贸的董事长，又当方华医药的轮值董事长，我们两人每人半年轮换？” 董霖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在甩担子，她却还要往自己身上甩包袱！ “感谢你看得起，我本来就是想清闲一些，让别人渐渐忘记我的存在。结果你让我当方华医药的董事长，那不是更加引人注目吗？” “咋了，你那么低调干什么？” 董霖把自己在港城遭遇黑枪的事说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已经遭遇两次刺杀了，再不躲起来猥琐发育，我怕自己活不了几个月了。” 罗霖只知道董霖遭遇车祸的事，还不知道他在港城遭遇枪击的事。 “你没事？”罗霖走出自己的座位，走到董霖跟前，伸出手，都快摸到董霖的脸了。 见办公室门没有关，罗霖才缩回自己的手，问了他一些具体情况。 “没事，没受伤。别的事不要紧，我就想低调一些，猥琐发育，等哪天有实力击垮苏陵和柳荣成，再出手弄死他们！”董霖一本正经的说。 罗霖同意了董霖的提议，本来就是他的公司，也没必要跟自己商量。现在他来征求自己意见，只是表示尊重而已。 “还有，我准备六月份收租之后，就把这一年来的利润算一算，分一次红，可以先分七千万。” “哟，这么多！”罗霖由衷的感叹。 “还行！就是欠你那六千万就要迟一些还了。”董霖说。 “没事，反正那钱平时存在那里也没什么用！” 罗霖心里想着，那钱总不是你们家的，分红也给你存起来。 “让林叔担任总裁，你放心吗？”罗霖不解的问。 “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就真准备当甩手掌柜？” “为了活得长久，那不是只有待在家里，才安全吗？” “好，既然你想好了，我肯定赞同！就是，你以后在家做饭，也给我说一声，我好过去蹭饭。”罗霖笑笑说。 “那没问题！”董霖爽快的答应了。 罗霖又继续提议说，“要不以后找个机会把公司卖掉，趁现在的发展势头，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把公司卖掉。那我在以后干什么！难道真的在家躺着？” “躺着做男人不好吗？”罗霖用手指挑着董霖的下巴，充满挑逗的说。 董霖没吭声，就是吞了一口唾沫。 回到公司之后，董霖就跟林建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要给他升职加薪，当总裁，加薪水。 林建华轻描淡写的说，“总不是你一人之下，正副总裁也就是叫法不同而已。” “那还要涨薪水呢！” “涨多少？” 涨两万。 董霖又跟周恋、张华、王博、徐晴都分别谈话了。给他们都升任总监，每月工资涨一万。 大家伙都挺开心，只是他们不知道，董霖渐渐就会开始淡出公司，每个星期来两三次，其他时间都待在家里。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家里，每天给李云做饭煲汤，饭后还有果盘。 六月有茭白肉丝，晚上水果吃西瓜；七月油焖大虾，晚上水果吃葡萄；八月菱角米肉丝，晚上水果吃芒果；九月板栗炖鸡汤，晚上水果吃黄桃；十月排骨玉米汤，晚上水果吃秋冬桃。 连他们的两个保镖女孩，都被他给喂胖了。 柳荣成听说董霖这个样子，高兴的不得了。 一个男人认怂了，就相当于被阉割了，这可比杀掉他更有意思！ 趁着董霖躲藏在家里这段时间，柳荣成展开了对李云的疯狂追求。 可李云还是没有搭理他，一门心思设计服装，她想试着参加海城时装周。 如果能够登上海城时装周，这个时装界的最高舞台，那自己出来这世间的心愿也算了却，从此再没有遗憾。 她也经常在家里设计服装，一直忙到很晚，董霖在旁边也帮不上忙，只有安静的看着，守护着。 第217章 低调进场 到六月底，方华商贸旗下的菜市场已经达到了四十多家。 整个二季度，方华商贸又收入进场费四千多万元，租金七八千万元，扣除二季度的各项开支，账上的现金余额达到了一点四亿元。 这么多的现金，连刘静都嫌存款太多，让董霖想办法转一些出去。 董霖就按照和罗霖他们商量的，分了七千万的红利，相当于把他们开始的投资款都收回了。 虽然每人交了八万元个人所得税，但周恋他们拿到红利都非常开心。 周恋和王博都各自去按揭买了一套房子，张华已经买了房，就提前把之前买房子办的按揭给还了。 徐晴因为广告公司之前分红，手上本来就有上百万，房子也买的江景房，所以她把车子换了，花四五十万买了一台宝马五系。 本来徐晴可以买更好的车子，可她想想董霖坐的车子，就决定低调一点，只买宝马五系。 董霖上次出车祸之后，觉得原来开的那台沃尔沃安全性挺好，所以后来换车还是换的一台沃尔沃，只不过改成了越野车，xc90，六个座位。因为又配了一个男保镖兼司机，越野车空间大一些宽敞一些。 当然，车子和司机都是公司的，他自己的红利都打进了月园投资的账户，一分钱都没花，所得税都暂时不用缴。 他拿这个钱，有别的用处，那就是准备进入股市。 但是，实业的根基他不能丢，所以他不用方华商贸的资金进入股市，而是另起炉灶炒股，将实业和股市的风险隔离开。 莞城之行，他听到很多关于股市的议论，说是年底就将开通沪深港通，内地可以投资港城股市，而外资可以在港城投资内地股市。 民间议论说，这必将活跃股市交易，吸引大量的资金进入股市，引发一轮大牛市。 更重要的是，柳荣成是玩证券投资的，想要战胜他，打垮他，只能跟他在同一个战场。 自己这个行业，柳荣成肯定是没有兴趣的，做实业勤扒苦做赚几个小钱，柳荣成看不上。 那就只有以身犯险，进入他的主场，去跟他一较高下，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虽然平时看报纸，也学习过一些关于股市的知识，但是毕竟没有实战经验。 所以，他专门请教了罗霖投资团队的刘威，就是当初跟他一起处理物资公司解约危机的那个人。 刘威在罗霖公司上班，但罗霖公司投资有关的工作并不多，这么多年，加上方华医药和方华商贸，也仅投资了五六家公司而已。 可罗霖照样每月给他们发工资，把他们养着，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刘威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自己炒股了，每天到公司，泡上一杯茶，就打开电脑，看财经新闻，看股市行情。 罗霖并没有干预他们，只要自己安排工作的时候，他们能够全力以赴就行。 董霖请刘威喝了几次酒，刘威才跟他泄露多年炒股经验，那就是但凡牛市，证券公司肯定是受益最大的，证券类股票的行情也是最好的。 刘威偷偷告诉董霖，自己的一百多万积蓄，通通买进了一家本地券商的股票。那个股票年初涨了一段后，这几个月一直都在横盘，估计很快就会展开主升浪。 他建议董霖可以关注一下，赚钱是肯定的。 董霖看了那个股票的基本情况，自己研究一番之后，他采纳了刘威的建议，将分红资金和李云手里的钱，一共六千万，通通买入了那个股票。 为了防止被柳荣成他们发觉，董霖没有用自己的名字开户，也没有用自己名下的公司，而是让家人去不同的证券公司开了六个证券账户，每个账户打入了一千万，尽量分散，不引人注意。 当时那只股票才四块多，他分散买入，十来天就把六千万都买光，合计买进了一千三百多万股，平均每股成本才四块六。 到七月底，那个股票就开始涨了，连续涨了几天，涨到六块左右，短短几天就赚了一千几百万，让董霖看着也欣喜不已。 他心里想着，难怪柳荣成他们瞧不起干实业的，炒股不怎么操心，而且时间很短，赚钱这么快，谁还愿意干实业？ 可是涨了几天之后，那只股票又开始横盘震荡，完全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有时盘中突然拉升，两三分钟就涨三四个点，好像要火箭发射一样；有时盘中快速下跌，两三分钟就跌一两个点，好像马上要打回原形一样。 虽然董霖感觉自己已经是很冷静的人了，可是这盘中的波动起伏，还是让他感觉很折磨。 只是，还好，这只股票一直在他的成本线上运行。而且他不急着用钱，也不着急兑现盈利。 买了股票以后，他就没有再用那几个账号登录，更没有操作。 要看行情，他就用手机里的同花顺查看。当然，他只是看着，从来不操作。 他牢牢记得，刘威说过，在股市里，会买的不算师父，会卖的才算师父。 他看行情，主要只是为了学习，而不是关注盈亏。所以，他从不计算平时的盈亏。 他只是每个月会请刘威吃两次饭，交流股市心得，也留心下车的时间。 除了炒股，他也在柳荣成和苏陵的身边各安插了一个人，好随时掌握他们生意的动态，为将来做准备。 这两个人是通过刘有华牵线搭桥收买的。 关一江死后，那两个小女孩也接受了调查，确认是受害者后，她们被释放。 可是，关一江曾经逼迫她们嗑药，被释放之后，刘有华把她们送到强戒所待了个把月，把毒瘾戒掉了。 然后，她们就跟了刘有华。 刘有华见董霖的时候，专门带着她们，让她们向董霖表示感谢。 她们见到董霖，发现是熟人，热情地走过来，一左一右拉着董霖的胳膊，格格笑着说谢谢。 这搞得董霖都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礼貌完，她们又回到刘有华身边，一左一右贴着他，十分亲密。 看见这样，董霖说了句，“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刘有华摇摇头，说，“no,no,no！她们跟着我，都是自愿的！而且，她们现在很快乐！你不信问她们！” 董霖还没有开口问。 两个小女孩就抢着说，“跟着刘哥，是我们最幸运的事，刘哥可疼我们啦！开心快乐有钱花！” 刘有华非常严肃的说，“你们要再感谢董总一次，你们花的钱，都是董总给的！” 是的，这半年时间，刘有华已经从董霖手里提走了好几盒土特产。 第218章 灰暗的世界 刘有华只算是游走在灰色世界边缘的人，董霖通过他，联系着这世界的灰色力量。 每次跟刘有华联系，董霖就会感受到这世界新鲜的黑暗。 董霖没有办法，他要面对的人，在黑暗的丛林里，通过光明的手段，只能打击，却没有办法消灭。 他必须得采取一些不光明的手段，才能消灭苏陵他们。 这次董霖和刘有华还是约在郊外那条河边，这次刘有华带了两根钓鱼竿，请董霖钓鱼。 董霖正好现在时间多，就没有拒绝。 他们钓着鱼，聊着业务。两个小女孩在柳树林里野炊烧烤。 把肉烤好，她们就拿过来，一个小女孩拿着烤肉喂给刘有华吃，刘有华津津有味的吃着。 另一个小女孩送到董霖嘴边，董霖伸手去接，那小女孩不给，非得喂给他吃。 刘有华开口劝董霖，叫他大方一些，尽管享用。 董霖无奈，只有张开嘴，吃掉了女孩喂过来的烤肉。 刘有华嘿嘿笑着说，“董总，怎么样？有意思！” 两个小女孩也在一旁跟着咯咯直笑，声音像铜铃一样好听。 董霖没有说话，敷衍着点点头。 他感觉还行，有一定的诱惑力。此刻他算是明白了，男人之所以会进入灰色和黑色的地带，也实在是有些诱惑让人难以抵挡。 通过刘有华，董霖得以收买了苏陵和柳荣成身边的人。 苏陵身边的人，是他的一个保镖，那人在江城有房子。 刘有华让他把房子在一个中介挂出来，让董霖安排人去买，交了五十万元定金，然后买房的尾款凑不齐违约了，定金不能退，变相送了他五十万元。 柳荣成身边的人，是他的一个操盘手。 刘有华给了他一个账户里有一百万元的证券账户，让他自己操作。他把账户里的钱亏掉了一大半，然后自己的账户里就多了四五十万元。 通过他们，董霖算是对苏陵和柳荣成的近况有了十分清楚的了解。 苏陵已经搞定黄湖区的新领导黄书记，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最后总算成功了。 在这方面，苏陵可比董霖要讲究得多。他是真的舍得放下身段，丢掉尊严，真心实意的去舔人家。 他千方百计打听到黄书记的老家，到他的老家去待了个把月。 他穿着农村人朴实无华的衣服，经常到那个村里去转悠，把黄书记老家的亲戚都摸清楚了。 然后他找准机会，取得了黄书记爸妈的信任，成为了他们的干儿子，不着痕迹的在他们身上花心思花钱。 等黄书记发现的时候，他爸妈已经认同了苏陵，也得了苏陵的不少好处，对他比对自己亲儿子还亲。 黄书记本来想让他父母把得到的好处都退给苏陵。可是他父母不答应，说干儿子给的，不要太伤感情，哪里能不要。 黄书记没有办法，也担心跟苏陵闹翻的话，会让苏陵干出什么丧良心的事，危害自己的父母。 毕竟苏陵的底细，他还是很清楚的。 以前不欠他的，什么都好说，现在有软肋捏在人家手里，那就不管真假，都得小心应付着。 于是，苏陵让黄书记不得不接受自己，然后，他在黄湖区的开发项目就顺利起来。 只是，黄书记也提了一个条件，让他把烂尾的商业综合体抓紧修起来。毕竟那样烂尾的话，很影响地方的发展环境。 为了表达诚意，苏陵答应了黄书记的要求。 他把上半年住房销售的资金，通通都用到了商业综合体上面，力争到年底商业综合体主体结构完工，外部装饰工程完成。 而他的二期住房项目，又上马了二十万平方，没有钱，就让承建商垫资。 承建商资金用完后，李伦又帮他给银行打招呼，用承建商垫资挖的地基抵押，贷款了一点五个亿，得以继续施工。 等地下结构施工完毕，楼都没有长出地面，黄湖区就召开协调会，给他签发了预售许可证。 有了这些证件，银行又和他开展按揭合作，买房的客户交个首付，立马在银行办理按揭，就把购房款都给了他。 他就这样，通过预售回款，慢慢来修住宅楼的主体结构。 虽然资金链一直非常紧张，整体负债也越滚越大，但毕竟楼都在施工，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苏陵自己知道，一旦住房销售放缓，资金回笼速度减慢，他的整个资金链条就会断裂。 他现在所有可供抵押的资产都已经抵押，而且都是以高估的价值抵押，甚至在某商业银行，还通过信用担保的方式办理了两个亿的贷款。 更要命的是，他还欠着五个亿的“高利贷”，之所以说是高利贷，因为利息高达年息三分。 这些钱还不能不还，因为这些钱背后，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是真正的食利者。 虽然这些人不是主要领导，但他们渗透到各个重要的部门，一样不能得罪。 得罪了他们，即使领导同意，很多事也没办法办成，至少是不能按时办成。 不能按时办成，则意味着，开发项目的很多环节都会脱节，一旦脱节，那就意味着资金链断裂。 凭他现在的负债水平，如果再次资金链断裂，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根本无法可救。 而柳荣成，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回来的时候风光，那天喝完接风酒，虾哥就给他安排了两个外语老师，说是给他洗掉晦气。 他以为虾哥这是在舔他，十分得意的接受了，嗨的不行。 可第二天一早，虾哥就带着人胁迫他，让他交出了护照和港澳通行证。 柳荣成只得老老实实的做证券投资，替虾哥他们挣钱。 他出去一趟，也听到都在讨论沪深港通，对证券市场未来有非常高的期待。 他也期望着未来的大行情，让自己大赚一笔，插上腾飞的翅膀。 第219章 思路打开 董霖进入股市的事，除了李云，他对谁都没有说。 他让刘威为自己保密，不要对别人说，当然，他也没有告诉刘威自己到底投入了多大的资金。 但是，这事罗霖还是知道了，董霖感觉也正常，他知道刘威不会隐瞒罗霖。 那天，罗霖知道董霖没有去公司，把他叫到了自己家里，嘱咐他一个人过去。 董霖知道罗霖有事跟自己说，就一个人上楼去了罗霖家。 罗霖穿着清凉的真丝吊带睡衣给董霖开门，聊了几句闲天后，罗霖问，“你开始炒股了？” 董霖警惕的转头望了望房子里，看还有别的人没有。 罗霖微微一笑，说，“家里就我们两个，阿姨买菜去了，李思在实验室做实验，你是每周去公司三天，天天回家，他是每周回家三天，其他时间都待在实验室。” 董霖才松了一口气，说，“那叫证券投资，不叫炒股。” “搞这么隐蔽，生怕别人知道，看来是别有目的啦！”罗霖注视着董霖，一句话就揭开了他心里的想法。 “还在学习阶段，现在还谈不上目的。” “准备跟柳荣成他们正面竞争？”罗霖继续追问。 董霖见绕不过，只有正面回答，“确实，总是要争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那不如积极主动，潜伏进他的战场，找准机会，一战定生死。” “需不需要钱，我这里还有不少闲余资金，你需要的话，尽管开口！” “现在有分红的钱先练练手再说，刚开始就玩大的，玩泼了就废啦！” “那没准也会少赚很多钱呢？”罗霖会心一笑。 “少赚总比亏光要强。”董霖十分肯定的说。 到后来，董霖确实有些后悔，如果当时接受了罗霖的提议，起码可以多赚几个亿。 虽然自己并不贪钱，但到了跟柳荣成正面作战的时候，每一分钱都是射向敌人的一颗子弹。 而手里多几个亿，就可以让自己毫无疑问的立于不败之地。 “好，你这样稳健一些也行。”罗霖说。 “今天叫你过来，还有个事跟你商量。你这样通过证券二级市场，想要壮大自己实力，恐怕会很难。如果通过证券一级市场，把现在方华商贸的资产拿去上市，你的资产就可以迅速壮大起来。”罗霖继续说。 证券一二级市场，董霖看报纸的时候大概听说过，但具体怎么搞法，却并没有深入了解。 “怎么操作？愿闻其详！”董霖问。 “就是把方华商贸的资产注入一家上市公司，或者直接借壳上市，把方华商贸的资产变成证券市场上的股票。凭方华商贸现在一年上亿的利润水平，股票市值起码要达到一二十亿，现在股市中资产注入概念火热，说不定还不止这个数！” “哇，这么值钱！”董霖也不禁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这就是资产证券化的魔力！就是把你公司未来一二十年赚钱的能力，现在提前兑现。”罗霖得意的说。 “可这个不容易，现在好多优质企业排队等上市都要等两三年，何况我们这样的传统企业。” “当然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机会。现在证券市场上很多垃圾股票，空壳公司，只有一个股票代码，公司却没什么实际经营资产，更加是没有经营利润，凭借做假账苟延残喘。” 罗霖喝口水，继续说，“这样的上市公司，他们就只有一个证券代码值钱，股票价格也是惨不忍睹。他们巴不得注入一家优质公司的资产，让他们的股票价格一飞冲天，他们原来的实际控制人好把股票高价套现。” “哦，原来如此！”董霖顿时感觉思路被打开了。 “那又到哪里去找这样的空壳股票呢？” 董霖意识到，这才是关键点，那年头，赚钱的资产不少，但股市的壳资源相对比较稀缺。 “现在有一个玩股票的找到方华医药，他手里有一些壳资源，想跟方华医药开展合作，把方华医药注入他们的公司。但方华医药现在一年利润两个多亿，估值起码要三四十亿，要注入他们公司的话，那实际控制人就会变成我，变更实际控制人那就是借壳上市，审批这方面就会严格很多。” “我担心他那边不好操作，准备跟他谈，先用一个壳公司把方华商贸的资产注入进去，做个尝试。毕竟方华商贸的资产规模小一些，估值低一些，而且有我们两个独立股东，不会涉及实际控制人变更，审批要简单很多。等方华商贸成功了，再来做方华医药。反正都是优质资产。” “好！那什么时候开始？”董霖问。 “别急，我现在还只是初步征求你的意见，再跟对方深入谈判。”罗霖微笑着说。 董霖微微一笑，“最好注入对方公司的时候，给我一部分现金，股票价格波动太大，如果给我们的价格太高，没准跌破发行价就惨了！” “刚才问你要不要现金，你说不要！” “那个不同，这是我卖资产的钱，当然得有一部分落袋为安啦！你那是借给我的，我迟早得还。” “好。还有个消息告诉你，市里有一家老牌的国企上市公司，苏陵和柳荣成正在跟他们接触，可能想把南升集团借壳上市。” “真的？”董霖惊讶的问。 “他们正跟国资委在初步接触！至于能不能成，那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审批程序走完，起码得一年。” 罗霖说，由于苏陵的房地产公司资金紧张，债务越来越大，欠着柳荣成的三个亿也没办法还，而虾哥又在柳荣成后面看得很紧。 柳荣成和苏陵就打起了股市的主意，通过把南升集团打包整体借壳上市，上市后募集一部分资金偿还债务，再用一部分股票抵偿欠款。 这样南升集团的债务危机就能得到圆满解决，而虾哥他们的钱不光本金可以回来，而且还能有盈利。 虾哥他们和柳荣成约定的是，盈利对半分。柳荣成就能赚不少钱。 不光是苏陵和柳荣成在推动这个事，连市里一些部门的人也希望这样，就是把五个亿放在苏陵那里收取高利息那些人。 这些人把钱放在苏陵那里吃利息已经很多年了。 从以前苏陵发家开始，这些人就把钱放在苏陵手里，旱涝保收的每年赚三分利息。 他们虽然当官不能经商，但经济发展的红利，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他们仗着手里的权势，不怕苏陵跑他们的钱，也不怕苏陵不给利息。 因为他们不光放了钱在苏陵那里，而且还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能为苏陵的生意提供便利。 这实际是一种权力的变现，只是比受贿要隐蔽一些。 当初南升商贸的很多暗股，就是这种情况。 苏陵把十五家菜市场卖了一点四个亿，但是这一点四个亿中，还别人的暗股，就用掉了六七千万元，真正拿去搞房地产的，就只有六七千万。 这些暗股，就是苏陵身上的吸血虫。 还这些暗股的本金和利息，每年就得花掉苏陵的所有利润，甚至还得贴老本。 他也不敢不还，除非他把所有产业资产通通变现，拿钱跑路。 这是他最想干的，也是他脱身的唯一方法。 第220章 眼前一亮 听完罗霖的详细解释，董霖甚至开始有些同情苏陵了，感觉他这样每年被吸血，也是件挺悲惨的事。 “活该！都是他自找的！”董霖幸灾乐祸的说。 “你以为都像你，创业开公司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啊？” 罗霖继续说，“假如你当初收购十五家菜市场，自己只有五千万，有人借一个亿给你，每年收你三千万，而你还不能不借。然后等你拓展新市场，对方业主领导要你百分之三十的干股，你又不能不给，那你现在能有这么高的利润吗？日子能有这么好过吗？” 董霖听出来了，罗霖这是在要自己记得她的好。 确实，如罗霖所说，如果董霖从草根白手起家，那就只能按照罗霖说的剧本走。 即使做再大的生意，看着光鲜，其实还是在被别人吸血，替别人打工。 这就是社会生存法则，你所看到的每个富豪，你只能看到他们风光的一面，你看不到他们关起门来苦逼的模样。 “谢谢霖姐！要不是有霖姐的一路扶持，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董霖满含感激的说，他是发自肺腑的，如果没有罗霖的支持，他的创业环境肯定会恶劣得多。 “你知道就好，其实钱算不了什么，关键是清除周边这些麻烦才最重要，你就要多学学这方面的本事。” 本来罗霖还准备继续跟董霖说点什么，好让他像从前刚认识自己时那样，碰到事就来找她，哄着她。 可这时侧门开门的声音传过来，应该是保姆买菜回来了。 虽然房子很大，保姆一般不会到客厅来，但罗霖还是没有开口说那些敏感的话，只是让董霖做好各方面准备。 董霖寒暄几句，就离开了罗霖家，叫上司机和保镖，去了公司。 到公司后，董霖就让张华来自己办公室，让张华把上半年的财务报表给自己，并预测一番全年的财务收支。 两人在董霖办公室合计了半天，最后大概的结论是，加上进场费，全年可以实现营业收入三点五个亿，实现净利润一点二个亿，明年在不大规模扩张的情况下，基本也能保持这个盈利水平。 等合计完账目，也到了中午吃饭时间，董霖就叫张华一起去吃饭。 由于现在方华商贸和花朝广告在一起办公，两个公司总部的员工加起来有七八十人，食堂就改成了自助餐。 董霖走到食堂门口，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孩，那女孩长相十分出众，气质独特，让人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那女孩看见董霖和张华，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而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仰头一副高傲的姿态，跟董霖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董霖觉得十分好奇，因为之前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而且她见到自己竟然叼都不叼，完全无视，自己就那么不像老板吗？ 董霖问张华她是谁。 “她是刚招聘进来的新员工，在行政部做文员，叫顾妍。听说是总店业主陈书记表哥的女儿。” “哦，就是她啊！” 董霖才想起来，之前林建华跟自己说过，总店这边村里陈书记说，他表哥在荆城做建材生意，有一个女儿，今年大学毕业，想找个公司干两年，锻炼一下。 方华商贸有两个菜市场租赁的他们村物业，而且租金也很便宜，既然陈书记说了，那就招进来呗，董霖就答应了。 之后董霖就没有管这个事，因为两家公司现在加起来两三百号人，他也不可能每个都关注到。 吃完饭，董霖带着保镖和司机，去楼下菜市场买晚上回家做饭的菜和水果。 他先去胡春莲的摊位买青菜。 知道董霖经常来买菜，胡春莲总是给他留着最新鲜的青菜，简单寒暄两句，付了钱就走。 董霖又买了海鲜和一些肉，三个人一起提着，往停车场自己的车走去。 远远的，董霖就看见顾妍身穿白色真丝连衣裙，英姿飒爽的从一辆红色保时捷卡雷拉驾驶位上下来，往观光电梯走去。 这台红色保时捷，跟罗霖的一模一样。 这让董霖不禁失神，想起了自己刚认识罗霖那会，开着她的保时捷去酒的事情，不禁莞尔一笑。 顾妍可能发现董霖在看她，转过头瞥了董霖一眼。 她看见董霖脸上的笑容，以为董霖是在冲她微笑，感到莫名其妙，白了董霖一眼，扬长而去。 看见顾妍的白眼，董霖哭笑不得，自己也没招她惹她啊！ 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女孩较真，就没有管她，提着东西，往自己的车走去，就停在顾妍的保时捷旁边。 女保镖由于跟董霖时间比较久，开玩笑说，“老板，这个丫头好像有些飘，要不要教训一番！” “算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没必要跟她较真。再说，没看见人家开保时捷上班的，人家有飘的资本，把她惹毛了，人家大小姐还不跟咱们混了呢！” 就在司机发动车子，准备走的时候，顾妍居然从楼上又跑下来，像个小鹿一样窜到董霖车前，拦住他的车。 副驾驶上的女保镖降下车窗，问她干什么，哪根神经不对，跑来拦老板的车。 顾妍毫不客气的说，她刚才在电梯里，看到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提的装鱼的袋子，擦到了自己的车。 董霖听出来，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应该是自己，就降下车窗，说，“我看过，车子没擦花，不要紧！” 顾妍十分不耐烦的说，“你说不要紧就不要紧啦？车子弄脏了弄臭了怎么办？” 董霖对这个长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算是印象彻底变坏，但他耐着性子说，“不好意思！你看怎么办？” 第221章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把我车弄脏了，就不能擦干净吗？”顾妍愤愤不平的说。 “哦，就这么简单！那没问题！”董霖随口说。 坐在副驾驶的女保镖刘玫准备推门下车，去给顾妍把车擦干净。 可顾妍就站在她的车门外，让她没办法开门。 刘玫对顾妍说，“麻烦你让一下，我好下车去给你擦洗车子！” 可没想到顾妍说，“他弄脏的，凭什么要你擦啊？让他自己来！” 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所有人都被顾妍的话惊到了。 董霖就是这样，对女孩子心软，硬不起来，所以身边总有女孩子环绕，对他不肯放手。 见顾妍丝毫不肯让步，董霖叹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好，我自己来。” 说完董霖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打开车门，走下车。 就在董霖随手关车门的时候，顾妍突然一声尖叫。 董霖回过头，看见顾妍的白色连衣裙被车门下边的尖角挂到，董霖关车门的时候，把裙子拉出了一条长口子。 董霖连忙道歉，“对不起，你看多少钱，我赔你！” “这是钱的问题吗？流氓！”顾妍红着脸蹲下去，没好气的骂道。 董霖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件事接一件事，真是没完了，碰到这个女孩真是麻烦。 “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跟你道歉了吗？我认赔！” 董霖见顾妍还蹲在那里，手放在被挂到的腿上，以为她的腿受伤了，连忙又问，“你的腿没事？” 顾妍抬起头来，满眼晶莹的泪花，一脸怨毒的看着董霖。 这幅画面很美，董霖都有些看呆了。 好半天回过神来，董霖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没法下车的刘玫开口解围，她对顾妍说，“董总也不是故意的，你看衣服是在哪里买的，上车我们带你去买件新的！” 董霖也赶紧说，“走，丫头，给你买件新的赔给你！” 董霖的司机已经下车，站在顾妍身后，也帮腔说。 顾妍一副担惊受怕的眼神看着董霖，哇的就哭起来，说，“你们三个人把我围着，想干什么？” 董霖一看，确实，自己三个人把顾妍夹在了当中，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董霖连忙示意司机回车上去，不要让人家误会，还以为要威胁她呢。 等司机上车后，董霖说，“现在可以了？” “不行，我不上你们的车，你们三个，我一个，上了你们的车，那岂不是由你们拿捏，谁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刘玫说，“这是公司董总，你不认识吗？” “我刚上班两天，哪里认识人？你别以为我小白好糊弄，哪个当老板的会到菜市场去买菜，还自己提着。” 董霖感到哭笑不得，说，“那你说怎么办？” “你坐我的车，我开车带你过去买衣服。”顾妍理直气壮的说。 “好！就依你！”董霖一口答应下来。 刘玫劝说道，“董总，这个，不安全！” “一个小丫头，没事！”董霖摆摆手说。 “你把车子给我擦洗干净！”顾妍毫不客气的说。 “好，我这就来。” 董霖无可奈何的走到保时捷车尾，那里确实有一点鱼血粘在了上面。 董霖用矿泉水冲干净，又用纸巾擦拭干，说，“大小姐，来检查一下，这样可以了？” 顾妍擦干脸上的眼泪，走过来看看，说，“可以啦！” 董霖如释重负，总算先解决了一件麻烦，说，“走，去跟你买衣服去！” 顾妍才转头，把车子解锁，开门十分潇洒的坐了进去。 董霖坐到副驾，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让中午疲惫的他感到精神为之一振。 董霖觉得，顾妍有些像刚认识时候的李云，只是清冷的气质要淡一些，而妩媚的气息要浓很多。 包括这车上的香味，都带有一股魅惑的气息，只是并不庸俗，所以让董霖很好接受。 车子开到半路，等红绿灯的间隙，顾妍转头看看董霖，问，“你真的是我们公司董总？” “你说呢？中午在食堂不是碰见过吗？”董霖没好气的问。 他心想，你莫不是故意惹我要吸引我注意的？好了，现在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那我也不认识啊！”顾妍一口说。 好，虽然自己是网络名人，但也不代表就人人认识自己，这个女孩刚来上班，连张华都不认识也正常。 董霖点点头，没有再做声，只想赶快把事情了结，回去煲汤做饭。 天气太热，他担心菜在车上放久了不新鲜。 “你这这么不爱搭理人吗？” 就在董霖担心他买的菜的时候，顾妍突然问。 董霖回过神，转头看向顾妍，随口就说，“刚才在想，这么热的天，我买的菜放在车上，久了不会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妍感到自己被无视了，气急败坏的一掌拍在方向盘上，车子喇叭嘟的一声很吵，把董霖都吓了一跳。 又过了一个路口，顾妍心情平静下来，揶揄说，“你确定是董霖？不会是他家的厨师？” “我当然就是我，也是我们家的厨师！”董霖一本正经的说。 “你开玩笑？这么大的老板，还自己下厨？”顾妍惊讶的说。 “当老板就要放弃生活乐趣吗？”董霖轻描淡写的说。 然后车上就是一阵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 顾妍在想，这男人实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么大的事业，居然还自己买菜回家做饭。 顾妍犹豫了很久，又过了两个路口，忍不住开口说，“可不可以请我尝尝你的手艺？” 董霖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这么厚脸皮，第一天认识，就要自己做饭给她吃，还是在已经知道自己是她公司老板的情况下。 “不可以！”董霖毫不犹豫的说。 顾妍被拒绝得这么干脆，有些气急败坏。 她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无论什么时候，她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堆的男孩子，像哈巴狗一样舔着她，从不用她开口，就会把她需要的一切送到面前。 “为什么？”顾妍问。 董霖感到很好笑，这个女孩脑袋里面装的啥啊！这还要问为什么！ “我们有那么熟吗？” “这不是今天都让你见了两三次了？” 董霖发现这个女孩说话真是很特别，让自己见了两三次了？好像还是对谁的一种恩赐！碰见了，我能不见吗？ 董霖选择了沉默。 “你这是冷暴力！” 顾妍一脚刹车，直接把车子停在马路中间，气急败坏的冲董霖吼道。 后面董霖差点追尾，幸好司机专注的看着他们前面，跟着一脚刹车停下来。 刘玫赶紧从副驾驶下来，跑到董霖的车窗边，见他没事才放心。 董霖向她摆摆手，示意没事。 “走，抓紧去买衣服，我还赶着回家煲汤做饭呢！” 顾妍狠狠瞪了董霖一眼，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向前面猛蹿出去，连闯两个红灯，停在一家服装店门口。 董霖平复紧张的心情，抬头一看，居然是李云的服装店。 第222章 他成为股东 董霖跟顾妍刚走进嘉云服饰江南店，一群店员就迎上来向他打招呼。 顾妍还以为店员是在迎接自己，看到这么隆重的欢迎场面，感到十分开心。 直到董霖对一个店员问，“云儿在不在店里？” 那个店员连忙回答说，“在楼上。” 顾妍一脸疑惑的看着董霖。 董霖微微一笑，说，“我媳妇的店。” 顾妍才明白过来，店员不是在迎接自己，而是在迎接董霖。 董霖对顾妍说，“你自己慢慢看，挑好了可以直接拿走，叫她们记在我账上就可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董霖就向楼上走去。 李云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是廖嘉楠，李云难得居然有些激动的说，“楠楠，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还是把股份转让给柳荣成，让他成为我们服装公司的股东？” “我也没办法啊！去年服装发布会之前，我就已经跟他签订股权转让协议，连钱都收了。我也不能违约啊！现在过了一年多，再不能不给他把股权变更过来啦！”廖嘉楠在电话那头说。 轩宇投资去年就跟廖嘉楠签订了投资协议，收购了嘉云服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李云和董霖的反对下，一直没有办理股权变更。 柳荣成从港城回来之后，就催着廖嘉楠，一起去把嘉云服饰的股权变更过来。 这一方面可以让轩宇投资的资产有账可查，另一方面可以让客户确信柳荣成跟李云确实有关联，这样使他未来的想象空间更大，有助于稳定投资者信心。 李云一直到今天，听见店员议论，才发现嘉云服饰的股权变更了，柳荣成居然成为了她们的合伙人。 于是李云十分气愤的跟廖嘉楠打了电话，狠狠的把廖嘉楠骂了一通。 董霖上楼的时候，就听见李云在打电话骂廖嘉楠。听见李云那么气愤，董霖心里都有些打鼓，在门外偷偷的听着。 等听见李云打完电话，董霖才走进去，问道，“跟谁打电话呢？那么气愤，可吓坏宝宝啦！” 李云见是董霖过来，就把发现廖嘉楠把服饰公司股权转让给柳荣成，刚刚去变更股权的事跟董霖说了。 董霖听说也气愤得不行，咬牙切齿的说，“廖嘉楠这个贼婆娘，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看我不去狠狠收拾她一顿！” 就在董霖跃跃欲试，准备去找廖嘉楠理论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干咳。董霖转过身去，发现是顾妍也上楼来了。 “我这件白色连衣裙是订做的，没有现货，下面也没有我喜欢的！”顾妍一边对董霖说。她一边说，一边露出了被董霖车门刮破的裙子下，那白皙修长的美腿。 李云一脸疑问的看着董霖。 董霖猜出了李云的疑问，连忙把今天中午在公司停车场发生的事跟李云说了，叹气道，“倒霉，一不小心，车门把她的连衣裙给挂破了！” 顾妍抢过话说，“你那是不小心吗？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见色起意！” 顾妍刚才被董霖那么生硬的拒绝，怀恨在心，有心要找他的不痛快，所以故意在李云面前添油加醋的说。 还没等董霖解释，李云就教训顾妍道，“丫头，跟你老板就是这么说话，没大没小的！” 顾妍丝毫不示弱，说，“老板也不能耍流氓啊！划破人家衣服，难道就不管了吗？” 李云才发现，这个女孩居然也是个狠角色，说话一点不胆怯，还得理不饶人。 董霖连忙附在李云耳边，跟她介绍了顾妍的背景。 李云可不管她什么背景，说，“丫头，划破衣服赔你就是。但你这性子趁早改改，不然将来迟早要吃亏！” 顾妍白了李云一眼，但是没有再说话。 李云见她没有再顶撞自己，就说，“看你是要我给你做一件新的，还是在店里挑一件？” 顾妍看了看，面前的衣架上正好挂着一件旗袍，也是白色的，很好看，就指着说，“我要这件，可以吗？” 李云愣住了，这件是做给自己的，刚试穿了下，准备今天下班穿回去给董霖看的。 见顾妍非常固执的看着那件旗袍，李云只有点头。 顾妍非常开心的凑过去，取下那件旗袍，问试衣间在哪里？ 李云指着靠里面角落里的一面镜子，顾妍就十分开心的拿着旗袍试衣服去了。 董霖看出了李云的不舍，问过李云，才知道那是李云给她自己做的，准备回去跟董霖游戏的时候穿的。 董霖说去要回来，李云摇摇头，说，“算了，既然你把她衣服划破了，那就赔给她，早点了结一件事。” 顾妍穿好旗袍出来，故意扭动着腰臀，婷婷袅袅的走到董霖面前给他看。 顾妍跟李云差不多的身高，所以穿着长短刚刚好。只是顾妍的身材料足很多，胸部和臀部都撑得挺翘起来，加上旗袍下摆较短，开叉很高，走过来如杨柳舞春风，加上那一张充满魅惑的脸，看得董霖眼睛都有些发直。 看着董霖的表情，李云虽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生气，但是干咳了一声。 董霖赶紧转过头，看向李云，尴尬一笑，又转过头去，对顾妍说，“衣服也赔给你了，还不赶紧回去上班，不然叫周恋记你迟到。” 顾妍刚才是故意扭摆着腰肢给董霖看的，就是为了报李云教训自己的仇，看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没有再顶嘴，拿着衣服，下楼走了。 第223章 烛光晚餐 顾妍走后，李云一副酸酸的眼神说，“这小姑娘不错啊，有颜有料，穿着旗袍看着多诱人啊！那狐媚勾人的模样，你看你，眼睛都看直了！” 李云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因为她知道，董霖身边的女人没有比得过她，能让董霖上心的。 以前她只发现董霖对罗霖有一点那个苗头，可是罗霖毕竟年纪大一些，女人到那个年纪，就没几年好光景了。 可这个女孩，本来长相气质就跟李云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那似乎与生俱来的狐媚劲，如果这女孩盯上董霖，李云估计董霖会难以抵挡。 她自己的男人，她是知道的。要说男人不好色，那是不可能的事，但肯定要能抵挡有坚持，不然在这社会上，诱惑太多，人一旦沉沦，可就没法再回头了。 徐晴和朱莎固然对董霖痴心一片，她们也各自有自己的魅力。 可是李云有信心，因为她们不是董霖喜欢的类型，而且她们从认识董霖开始，就有了很不好的开局。 而顾妍这个女孩，却让李云感受到威胁了。 董霖听出了李云话里的酸味，说，“这个丫头，碰上就没好事，我对她可真是没啥好印象！要不是看在陈书记的面子上，真恨不得现在就叫她卷铺盖回家！” 看见李云的表情缓和了，董霖连忙转移话题说，“走，我们去江北找廖嘉楠算账去。” 李云担心董霖过去会跟廖嘉楠吵起来，又会激化跟柳荣成的矛盾，再让他起杀心。 李云连忙拉住准备出发的董霖，说，“我一个人去跟廖嘉楠说！你先回家做饭，要准备烛光晚餐哦！今天可是我们的相识纪念日！” 董霖突然想起来，确实，今天是自己以前每月趴在董汤天台上听笛曲的日子。 看看四下无人，董霖搂过李云，就吻起来。 过了好久，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李云看了一眼手表，说，“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家准备晚餐！” “你一个人去，不要紧！”董霖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楠楠那个样，我又不是制不住！” “那还让她引狼入室了？” “这不是现在长期在江南店，她一个人在江北，缺乏监督，欠收拾了呗！” 商量好，他们就一起下楼，李云带着秘书，出发去了江北。 董霖坐上自己的车，回家准备烛光晚餐。 等晚餐准备得差不多，董霖拨打了李云的电话，想问她回来了没有？ 李云却没有接电话，过了几分钟，回了一条信息，说正在谈事情。 董霖今天给保镖单独做了几个菜，让他们去房子另一头的小客厅吃饭。 餐桌上就只摆了两个人的餐具，还有鲜花和蜡烛，准备和李云享受两人甜蜜时光。 等所有都布置好，董霖又拨打了李云的电话，李云还是没有接。 这让董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因为李云以前从来没有不接自己的电话。 董霖又拨过去，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董霖感到很不好，担心李云出事，又拨打了李云保镖的电话。 保镖说李云正和几个人在江北店楼上谈事。 过了好半天，李云总算给董霖回过电话来，说今天在江北跟一个重要的人谈一件大事，就不回家吃饭了。 董霖心里很不高兴，还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重要，还有什么事比和自己共度良宵更大的？ 他刚想问几句，李云却匆忙挂掉了电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 董霖没好气的走过去，打开门，见是罗霖带着两瓶红酒过来。 罗霖走进来，看见餐厅的鲜花和蜡烛，联想到董霖开门时那一脸不快的表情，讪讪的说，“怎么？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不耐烦啦！” “没有，鬼的二人世界，云儿说要跟重要的人谈大事，不回来吃饭啦！” “哦，难怪把脸拉得跟苦瓜一样长，我还以为是对姐过来蹭饭有想法呢！” “哪里？现在巴不得有个人陪我喝两杯呢，你不来我还准备去请你呢！不然就我一个人吃饭啦！” 听董霖这样说，罗霖脸上绽放起灿烂的笑容，“来，把红酒开起来，把蜡烛点起来！” 董霖把两瓶红酒都打开，倒进醒酒器里，又把蜡烛点燃。 董霖虽然心里仍然为李云不能回来有些不高兴，但已经比开始好了很多。 夕阳挂在江对面的彩虹桥上，烧得天空一片红彤彤，余晖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满整个餐桌。 罗霖脱掉披肩，露出里面紫色的吊带纱裙，胸前的那一对浑圆就呼之欲出。 她今天本来就是来跟李云争艳的，所以化着精致的妆容，像一朵紫色洋桔梗一样美艳动人。 董霖看着，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为掩饰，他连忙端起杯子，跟坐在对面的罗霖敬酒，碰碰后，一口就喝掉了杯中酒。 这让董霖想起，一年多前，在罗霖家里做饭的那晚。今天似乎又是一样的心境，心里想着云儿，为不知道她在外面忙什么而烦恼，可是又有些无能为力。 罗霖也是一样，虽然跟李思结婚了，可是李思比之前更沉迷于科学实验，很少回家，回来两人也只偶尔交流。 他们两人吃着喝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公司和私人的事。 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酒精进入血管，气氛也慢慢暧昧起来，罗霖主动坐到了董霖身边，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董霖有些心不在焉，提议说到阳台上去坐坐，吹吹江风。 晚上的江风把白天的暑热都吹散了，董霖躺在躺椅上，给李云发了一条信息，问她回来了没有，收到一条回信，还在陪客人吃饭。 董霖问哪里的客人，可是却没有回音。 罗霖端起红酒，跟董霖的杯子碰了碰，说，“别心不在焉的，那么大个人，还能被人拐走不成，能回消息就说明没事。” 董霖端起红酒，一口喝干，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罗霖看见，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躺椅上爬起来，跟董霖挤在了一起。 董霖说，”姐，我们这样不好，都是已经结婚的人啦！” “有什么不好，都是成年人！不该相互取暖吗？” “这样不是对不起思哥” “他可未必在乎，他在乎小白鼠都比我多！” 酒后的罗霖满脸绯红，在昏暗的阳台上，她眼眸中散发着晶亮的光芒，胸部挤在董霖身前，让他感觉一股莫名的柔和踏实。 借着酒劲，董霖向那里伸出了手，顿时感觉柔滑饱满。只有这个感觉，是在李云那里没有感受到的，让董霖感觉很满足。 第224章 居然跟他一起吃饭 就在这时，董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赶紧松开放在罗霖胸前的手，拿起手机，看到有一条信息，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李云坐在桌前吃饭，而她身旁坐的，居然是柳荣成。 董霖顿时一屁股坐起来，感到气愤难当，李云今天不回家，居然是在跟柳荣成吃饭。柳荣成是谁？是敌人，也许两次派人暗杀自己的都是他，而且他对李云心怀叵测。 罗霖也看到了照片，见董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拿过他的手机看看，说，“这有什么？一个圆桌子，肯定不光他们两人，而且座位之间的距离也很远，你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董霖说，“这可是柳荣成，对我下手的人可能就是他！” “你也说只是可能啦。” “而且这个男人对她觊觎已久。” “那你刚才还怎么了呢？怎么，就只许你们男人伸出咸猪手，女人连跟别人吃个饭，社交应酬都不许吗？”罗霖没好气的说。 罗霖此刻可没有站在董霖一边，毕竟她是女人，有她们自己的立场。她觉得，人既要正视自己的卑鄙和贪婪，也要学会包容。 罗霖的话让董霖感到有些无地自容。确实，刚才罗霖虽然诱惑自己，可她也没叫你伸手啊。 董霖现在感到自己的卑鄙，他叹了一口气，“唉，看来我也真不是什么好人，即使被戴绿帽子也活该！” “别尽说丧气话！看桌子，他们之间起码隔了一米远，只是拍照的角度故意让他们看着很近，这个廖嘉楠，心眼坏得很啊！” 那张照片是廖嘉楠发过来的，好像中间还有什么人，可是她故意没有拍出来。 “别生气了，来，躺下休息会，继续给姐按按！” “没心情！唉！我的鲜花被别人采走了。” “谁叫你伸手采别人鲜花的？” “好，我错了，我卑鄙，我无耻，我活该！” 董霖说完，抱着分酒器，把里面剩下的红酒都喝了下去。 “也别那么大的怨气，等会李云回来，好点说话，别吵架！最好让她自己说！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见董霖仍旧站在那里，一阵长吁短叹，罗霖坐起来，对董霖说，“来，给姐按按肩膀。做一下体力劳动，可以让人减少胡思乱想。” 董霖才不情不愿的被罗霖拉着衣服，走到躺椅后面，心不在焉的给罗霖按背。 罗霖走后过了个把小时，李云才回家，看样子也喝得不少，人也好像很高兴很兴奋的样子。 董霖迎上去，看着李云那副高兴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可他想起罗霖的叮嘱，忍住了想要质问的冲动。 可是李云只是吻了他一下，就去洗澡了，关于今晚的去向，却一句都没有说。 李云今天确实跟柳荣成一起在吃饭，还有一个海城服装学院的教授。 李云去江北店跟廖嘉楠理论的时候，柳荣成居然刚好也在那里。当着柳荣成的面，李云也不好和廖嘉楠吵架。 廖嘉楠却主动开口跟李云说，柳荣成认识一个海城服装学院的教授，那个教授今天正在江城，可以请他帮忙给李云争取一个参加海城时装周展示的名额。 李云将信将疑，她确实跟廖嘉楠说过，想要参加海城时装周，登上这个国内时装界的最高舞台。 可是她觉得这是廖嘉楠和柳荣成有意在套路自己，忽悠自己，好消灭自己对柳荣成入股的怒火。 可柳荣成当场就拨打了那个方教授的电话，约着在方教授下榻的酒店咖啡厅见面。 李云知道那个教授，在时装界名气很大，如果得到他的帮助，确实有可能争取到一个参加海城时装周展示的机会。 李云让秘书开着车子，半信半疑的跟柳荣成的车后面，去了方教授下榻的酒店。 在咖啡厅见到人之后，李云发现那居然真的是方教授，看来廖嘉楠和柳荣成没有骗自己。 李云向方教授请教了很多关于时装方面的话题，受益匪浅，由于专注探讨专业问题，李云连董霖的电话都没有接。 到晚上吃饭的时间，柳荣成请方教授一起吃晚饭，邀请李云一起参加。由于跟方教授交流的机会难得，所以李云一口就答应了，跟董霖说不回家吃饭。 当然，今天的一切都是柳荣成设计的套路，股权变更的消息是他让人告诉李云的，他知道李云听到一定会来找廖嘉楠理论，于是就等在嘉云服饰。趁机告诉她方教授在江城的事，并让她对参加海城时装周抱有极大的希望。 人越渴望，那么愿意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等将来李云真的开口，让自己帮她获得参加海城时装周展示名额的时候，柳荣成也有很大的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 参加海城时装周展示的名额，对于李云的诱惑确实很大，大到即使她意识到这是柳荣成的一个套路，她也无法拒绝。 因为靠她自己和董霖，根本没办法接触海城时尚界人士，更加不可能弄到海城时装周的参加展示名额。 董霖毕竟是做实业的，没有做金融那么广的社交圈和人脉，即使生意成功赚到了钱，也有很多办不到的事。 等李云洗完澡钻到床上，董霖迫不及待的问李云今天跟谁一起吃饭，那么高兴。 李云兴奋的说，海城时装学院的方教授来江城，今天跟他交流时尚设计的心得，获益匪浅，晚上一起吃了个饭。 由于担心董霖知道是柳荣成出面请的方教授，会让董霖心里不好想，所以李云对于和柳荣成有关的事情通通省掉了。 李云当然不知道，廖嘉楠早已经在柳荣成的指使下，偷拍了饭桌上的照片，发给了董霖。 对于李云隐瞒有关柳荣成的事，董霖感到心里很不舒服，可他也不好问，李云也不想说。 就这样，董霖心里无形产生了疙瘩，对于李云伸过来挑逗他的手，董霖也没心思回应。李云只得悻悻的收回手，自己先睡觉了。 董霖躺在床上，听着李云的呼吸，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第225章 纯种渣男 第二天早上，当李云精神奕奕起床的时候，董霖却困顿疲乏难以起身，连李云吃早餐的邀请也拒绝了。 李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在他额头摸了摸，也没有发烧，娇嗔的在他肩膀上扇了一巴掌，自己起床洗漱，就到店里去设计参加时装周的服装作品。 董霖眯了一会之后，发现还是无法入睡，心里烦躁得不行，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却让他彻底清醒，睡意全无。 他只有起床，洗漱完毕，坐在宽敞客厅的沙发上，却发现百无聊赖，不知道干啥。他只有叫上两个保镖，去公司上班。 董霖到公司之后，坐在老板椅里，却发现还是没啥事。 公司平时的经营管理，他都已经放权给林建华了，关于菜市场的拓展和日常管理，这些事情各部门都直接向林建华汇报。林建华只每月向董霖交报表就行。 可董霖也不能成天看报表，公司发展进入稳定状态，人员也没必要经常调整，股票也没必要成天盯着，所以董霖确实也没多少事要干。 就在董霖闲得无聊的时候，她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徐晴笑嘻嘻的探进头来，看到董霖无聊的靠在老板椅上，就推开门钻进来。 董霖无奈的笑笑，现在来公司，恐怕就只剩跟这些女人打情骂俏了，看来自己真要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纯种渣男啦。 徐晴走到董霖身边，看着董霖满脸疲惫的样子，心疼的问他怎么啦。 董霖摇摇头，说，“来，给我按下头！” 徐晴欣然点头，走到董霖身后，在他头上轻轻按起来。 徐晴的手法很好，按得董霖很舒服，他闭上眼睛，静静享受。 董霖想，李云还愿意跟自己回花朝村吗？花朝村没有时装周，没有烟火，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罗霖和徐晴。 如果不回去，他们又该怎样在城里生活，怎么跟这些人相处呢？ 总这么暧昧不清，让自己真的变成一个渣男，最后被李云嫌弃，那自己和李云的爱情和人生又会变成怎样呢？ 董霖有些不敢细想，越想越恐惧，城市里人太多，优秀的人也多，好东西更是琳琅满目，诱惑太多啦！ 以前他窝在角落里，开个小餐馆不觉得，只有朱莎这样偶然的闯入者会让他心里偶尔激起波澜。 可是现在，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诱惑，让他越来越难以抵抗。 罗霖老是那么明目张胆的诱惑自己，虽然她并不主动，但很明显的，只要自己扑过去，她绝对不会拒绝。 还有徐晴，更是锲而不舍的在董霖身上找空挡，随时准备把他就地正法。 董霖感觉自己就快抵抗不住，越来越多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 董霖虽然思绪万千，但被徐晴按摩，加上她雌性荷尔蒙的抚慰，让董霖感觉很舒服，陶醉的闭着眼睛。 董霖闭着眼睛，表情渐渐变得舒缓，脸上渐渐变得恬静。 徐晴看着董霖在自己手里变成这样，欣喜不已。 董霖的这副样子很迷人，让徐晴有些动情，她俯身在董霖脸上亲起来。 这时候，董霖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顾妍从缝里探出头，望向董霖的方向，正好看见徐晴亲吻董霖的画面，不禁尖叫起来。 徐晴连忙直起身子，才发现自己刚才进来只是把门关上，没有反锁，后悔不已，今天董霖难得没有抗拒她。 听到尖叫声，董霖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是顾妍，不禁皱了皱眉。 刘玫听见尖叫声，也赶了过来，看见门口是顾妍，而办公室里徐晴在给董霖按头，一切正常。 刘玫会心一笑，关上门，拉着顾妍的胳膊，把她拖走了。 刘玫看着跟普通女人差不多，但是胳膊却十分有力。 她拉着顾妍，像拉个小朋友一样，搞得顾妍也不敢挣扎。 等刘玫拉着顾妍走后，董霖对徐晴说，“我饿了。” 徐晴听到，脸红得要滴血，激动不已，她以为，董霖终于主动对自己说要了。 徐晴跑到董霖面前，扑倒他怀里。 董霖感到很惊讶，自己只是没有吃早餐，肚子饿了而已。 但董霖并没有立即推开她，徐晴的身体软绵绵的，柔若无骨，抱着很舒服。 等徐晴准备采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董霖才连忙阻止，说自己没吃早餐，肚子饿了。 徐晴抬起头，看到董霖认真的表情，白了他一眼，问，“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董霖的答案无疑又是牛肉粉。 徐晴也感到纳闷，这个男人早餐总吃牛肉粉，他不腻吗？ 可害得自己每次得手，尝到的都是香辣牛肉味。连朱莎都尝过巧克力和草莓味了，可自己每次都是香辣牛肉，都快腻了。 “好！我去给你买！”徐晴诡异的一笑。 过了半个小时，徐晴就提着打包的牛肉粉，还有两盒八喜冰淇淋回来。 董霖躺在沙发上补了个觉，被徐晴进办公室吵醒，接过徐晴递过来的牛肉粉，大口大口吃起来。 刚吃完牛肉粉，徐晴又挑着八喜冰淇淋，喂到董霖嘴边。 董霖很惊讶，“刚吃完热辣的，又吃冰凉的，会拉肚子的！” 徐晴诡异的一笑，说，“就在嘴里含一点，有点味道就行！” 徐晴买了香草和朗姆两种口味的冰淇淋，她都喂给董霖吃了一点。 投喂完后，徐晴放下冰淇淋，骑到董霖大腿上，抱着董霖的嘴就亲起来，尝试三种不同味道的滋味。 董霖没有料到徐晴会突然来这么一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在徐晴陶醉在三种味道的美妙感觉中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顾妍钻进来，看到这个画面，顿时愣住了。 徐晴停下了动作，她刚才手里提着东西，行动不便，所以门没有反锁。 她也没料到顾妍会来第二次。 刚才刘玫上洗手间去了，所以顾妍趁机又溜进了董霖办公室。 董霖赶紧把徐晴放到沙发上，坐端正。 顾妍白了董霖一眼，奶凶奶凶的说，“渣男！大白天在办公室潜规则女员工！” 董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事被打扰，徐晴很气愤，说，“哪里来的小屁孩？跑这里来多管闲事，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出去！” 顾妍也感到气愤了，“这个渣男潜规则你，我帮你说话，你还来骂我！” 董霖感到哭笑不得，不过这场面让他感觉挺有意思，头也不疼了。 徐晴上下打量顾妍一番，发现这丫头长得不错，一张清冷又绝美的脸，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魅惑来。 徐晴的目光停留在了顾妍身上的旗袍，她看出来，那应该算是一件情趣服。 李云做那件衣服，本来就是准备在家里跟董霖游戏时穿的，可没准备穿到外面来。顾妍非要，李云没办法才给她。 徐晴没好气的说，“丫头，穿着一件情趣服到处跑，可真有你的啊！怎么，准备跑过来诱惑老板？” 被这么一说，顾妍才意识到不对劲，难怪这两天办公室的人看着自己眼神都怪怪的。 她到董霖办公室，只是想炫耀下，这是昨天从你老婆那里抢的衣服，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件衣服。 被徐晴这么一说，顾妍冷艳的脸顿时羞得通红，一言不发，转身跑出了董霖的办公室。 第226章 当好道具人 徐晴接了一个工作电话，被董霖催着干活去了。 等徐晴走后，董霖又开始胡思乱想，想起昨晚李云跟柳荣成一起吃饭的事，他就坐立不安，在办公室一会坐下去，一会站起来。 最后，他决定还是到李云店里，去问她，到底为什么昨晚跟柳荣成一起吃饭，为什么回来不跟自己说。 想到这里，他从办公室出来，叫上司机和秘书，去李云的店。 刚走出电梯，董霖就听见男人大声吼叫，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正在对着顾妍吼叫。 由于自己本来就有事，加上对顾妍也没什么好印象，董霖立马转回头，假装没有看见，朝自己的车走去。 可还没走出几步，董霖就感觉有人追上来，他刚转身，就看见顾妍冲过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董霖一脸懵，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接着他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自己的安保有问题，如果这个女人要对自己不利，那今天自己不是已经栽了。 董霖皱起眉头，瞪了旁边的保镖一眼。 保镖准备伸手拉开顾妍，顾妍在那里大声尖叫。董霖无奈，才冲着保镖摆摆手。 那个之前冲着顾妍吼叫的男孩子追过来，见顾妍挽着董霖的胳膊，指着董霖，问顾妍道，“他是谁，你挽着他的胳膊干什么？” 顾妍毫不客气的说，“他是我老板，一个潜规则女员工的渣男。” 董霖转头望向顾妍，她这种介绍人的方式，让董霖感到不可思议。 那男孩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被他潜规则了？” 顾妍一点不客气的说，“是啊，我宁愿跟他这个潜规则女员工的老板，也不跟你。” 董霖无可奈何，只有杵在那里，当好道具人。 那个孩子真的怒了，一个巴掌向顾妍甩过来。 就在那一巴掌要打到顾妍脸上的时候，董霖一把抓住那男孩的胳膊。 那男孩子只感觉手腕像被铁钎抓住，动弹不得。 董霖轻轻一把将那男孩子推出去，说，“滚远点。”那男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董霖说完甩开顾妍的胳膊，自顾向自己的车走去。 当董霖坐上车，顾妍却从另一边也坐上了第二排。 董霖狠狠瞪了顾妍一眼，十分不耐烦的说，“你上我车干嘛？还不赶紧上班去，再不上班记你旷工啦。” “记就记呗，你发那几个工资还不够我油钱的。” 董霖又问了一句，语气更重了，“你上我车干嘛？” “躲那个男孩啊！”见董霖还望着她，顾妍又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董霖阴恻恻的说，“那我带你去火葬场，你去不去？” 顾妍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然后又恢复平静，说，“好啊，正好我还从来没有去看过呢！” 董霖无可奈何，只有叫司机开车。 顾妍坐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董霖话，董霖都没有搭理她。 顾妍又对董霖说，“我刚才介绍你，说你是渣男，你就没有意见吗？” “习惯了，没看过网上的消息吗？我不光是渣男，还是禽兽呢！要是天天有意见，老早就气死了！” 关于董霖强奸幼女的指控，直到前两个月才撤销。 “你刚才英雄救美，感受如何，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董霖一脸懵逼，他当时只是觉得，不能在公司门口，看着员工被别人打。 “听行政部的同事说，你还真不是渣男，是那个徐晴一直缠着你，吃你豆腐！行政部的同事都说你长得帅、又有钱、又有本事，还对老板娘一心一意，简直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好男人！” 董霖白了顾妍一眼，“你说世界上真会存在长得帅、又有钱、又专一的男人吗？如果有，那多半是表演出来的！” 顾妍又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董霖十分不客气的说，“我觉得你还是像昨天在食堂碰见那样，冷若冰霜不理人的样子最好！” “哦，你也觉得我那样最好看是！很多人都那样说，但人不能总像石头一样？” 董霖心里本来就乱糟糟的，顾妍这么吵闹，让他很烦躁，“把你放在下个路口，你想去哪里，就自己叫车去哪里！” 董霖让司机靠边停车，叫顾妍赶紧下车，顾妍赖着不动，董霖烦了，吼道，“下车！” 顾妍看着董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才一脸委屈的下车，对着车门狠狠踹了一脚。 到李云服装店的时候，李云正在办公室里设计时装。 董霖跟李云打招呼，李云听见，抬头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就又低下头去，专注的在电脑上忙东忙西。 董霖咳嗽两声，李云只抬头向他微微一笑，就继续忙自己的。 董霖无奈，在二楼大厅里转过来转过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 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被在楼梯间里偷窥的顾妍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下车后，顾妍叫了一辆的士，跟着董霖的车就来了嘉云服饰。 看着董霖那坐立不安，犹如热锅上蚂蚁的样子，顾妍就觉得很好笑。她没有想到刚才还霸道得不得了的大魔神，现在居然像个小孩一样，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大厅里转来转去。 第227章 打情骂俏走远点 顾妍在那里看着董霖的样子咯咯直笑，声音没收住，被董霖听见。 董霖看见她躲在楼梯间，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起来，向她走过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董霖压低声音问顾妍。 “哪里跟着你啦，我过来买衣服不行吗？” 听着董霖压低的嗓门，顾妍忍不住又笑起来。 “那你在这里张望什么，还笑？”董霖没好气的问。 “买衣服顺带看傻子啊！”顾妍不客气的说。 “你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有你这样上班的吗？有你这样对待老板的吗？” 看着顾妍嬉皮笑脸的样子，董霖感觉很无奈，很不解。昨天看着她，还感觉像刚认识时候的李云，美艳动人，却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现在才发现，两人是完全不同的性格，李云是真的清冷的性格，跟人总有距离感。而顾妍，却是一副活泼开朗，有点像廖嘉楠的性格。 “我十八岁怎么啦！对老板应该怎么样？我大学还没有毕业呢，只是到你们公司实习，怎么，要我对你们公司整顿一番吗？” 顾妍振振有词的说，一张平时冷艳的脸，此刻变得生动起来，也显得十分娇俏可人。 董霖转过头，警惕地望了望李云的办公室。 他现在拿顾妍有些没有办法，在这里，也不想把她惹毛，毕竟她上午看到徐晴吻自己了。 万一她发毛对着李云说出来，李云肯定要生气，又得自己好几天才能哄好。本来自己想问李云的问题，就更加没办法问出口。 顾妍似乎看出了董霖的顾虑，没好气的说，“哟，原来老板大人还是有怕的人呢？” 她又压低声音，凑到董霖耳边说，“是不是怕我把你潜规则女员工的事……” 董霖慌忙伸出手，把顾妍的嘴巴捂住，把她往楼下拉。 正在董霖准备把顾妍往楼下拉的时候，顾妍瞪大眼睛，用手指着楼上。 董霖顺着顾妍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然是李云站在楼梯口，他吓得一哆嗦，赶紧松开捂着顾妍嘴巴的手。 “你们要打情骂俏就走远点，不要在这里影响我工作。”李云瞪着董霖，冷冷的说。 董霖赶紧冲上楼，想向李云解释。 李云向他摆摆手，说，“别打扰我的设计思路，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说完，李云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听着哐当的关门声，董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回想刚才李云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董霖就觉得浑身发冷。 董霖在李云在办公室外呆若木鸡的站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准备下楼。 看到楼道中间的顾妍，董霖气不打一处来，向顾妍伸出拳头，做了一个捶人的姿势。 顾妍躲闪开，冲他顽皮地吐舌头。 董霖情绪低落，没有搭理顾妍，绕过她，往楼下走去。 董霖坐上车，刘玫问，“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董霖才想起还没有吃中午饭，而李云已经吃过外卖，所以董霖也没有心情吃饭。 “你们饿了就去买点东西吃，给我带杯咖啡。” 董霖话音未落，顾妍就拉开车门，坐了上来，一边说，“给我带份披萨！” 董霖不耐烦的说，“要吃自己买去！” “公司不是包伙食吗？我中午跟你出来公干，你不得管我的饭呀！” 刘玫见董霖没有说话，就一个人去买吃的去了。 董霖瞪了顾妍一眼，“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上班！” 顾妍说，“那家伙肯定还守在公司，我才不会去自投罗网呢！还是跟着老板安全！” “跟着我可不安全，没看见我现在连吃饭都不敢去人多的地方，随时带着保镖。” “你得罪人啦？” 董霖以一种神秘的语气吓唬顾妍道，“是啊！前两个月我的车都被撞飞了，侥幸捡回一条命。你还来坐我的车，就不担心遭遇交通意外？” “你骗人！” “你不是在江城上的大学？这么轰动的事都不知道！” “我就是在江城上的大学，就不知道你的事怎么了，谁关心你们这些破事啊？” “现在知道啦，还不躲远点！” “不躲啦，还没经历过那么刺激的事，正好丰富人生阅历！” 听到顾妍的回答，董霖感到不可思议，盯着她看了半天，见顾妍也十分认真的看着自己，满脸满眼的坦然。 董霖最后闭上嘴，也不说话，把座椅靠背往后调，靠着闭上眼睛休息。 顾妍却没有准备放过他，说，“你就不问一下，那个男孩子为什么缠着我吗？” 董霖纹丝不动的躺着。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员工吗？这么冷漠的老板！” 董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心想着，你的私生活关我什么事？现在两家公司两三百号人，我关心得过来吗？按时发工资就是对你们最大的关心了！ 我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哪有心情管你的事！ 顾妍见董霖还是爱搭不理，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等了一会，刘玫就提着披萨和咖啡回来了，递了一个披萨给董霖，董霖摆摆手。 顾妍却一把抢过去，拆开，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闻到披萨的香味，董霖也感觉肚子饿了，他伸手想拿一块披萨吃。 顾妍看到，一巴掌打在他手上，“你不是不吃吗？” 董霖恼羞成怒，“我买的，凭什么我就不能吃。” 刘玫把他们前面的披萨递给董霖，董霖摆摆手，趁顾妍放松警惕的功夫，从她面前的盒子里抢了一块，得瑟的吃起来。 刘玫看他们两人像小孩子争吃的一样抢着吃披萨，不禁摇摇头，觉得老板现在怎么突然变幼稚了。 在刚才跟顾妍争吵的时候，董霖突然想起了廖嘉楠。 他心想，对啊，没必要问李云，直接去问廖嘉楠就得了。那个贼婆娘，偷拍这么张照片，背着李云发给自己，倒要去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等吃完东西，董霖跟司机说，“去嘉云服饰江北店。” 看见顾妍还在车上，董霖说自己有事，问她去哪里，顺路的话可以把她递过去。 顾妍想想，说，没地方可去，跟董霖一起去江北。 第228章 人家大方得很 董霖到的时候，廖嘉楠正在店里，似乎正在等待着他。 廖嘉楠面对楼梯，正坐在二楼大厅的沙发上，看见董霖上来，神秘的一笑。 董霖感觉不对劲，转身就想走，却被廖嘉楠叫住了。 董霖跟廖嘉楠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这次见面，董霖感觉廖嘉楠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既然来了，董霖就硬着头皮走上去，质问道，“你偷拍这张照片，背着云儿发给我，到底是怎么意思？” 廖嘉楠微微一笑，说，“急什么？坐下来说。” 董霖在旁边的单人位坐下来，盯着廖嘉楠，等待她的回答。 廖嘉楠看见顾妍，问，“这是哪里来的小女孩，你看来是强奸未遂，对小女孩产生兴趣了？哟，长得真不错，脸看起来跟云儿还有几分相似，看着年纪不大，身材倒还挺有料的！” 顾妍在靠近董霖单人位的地方坐下来，听廖嘉楠这样说，又向董霖那边挪了挪。 廖嘉楠一屁股坐到顾妍身边，顾妍又往旁边挪，差点掉到沙发下。 “到公司来实习的大学生。”董霖盯着廖嘉楠，狠狠说，“我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 廖嘉楠阴阳怪气的说，“哟，别这么凶嘛！这么长时间没见，见面就凶人，小心把这个小妹妹吓到了。” 董霖对现在的廖嘉楠实在无法理解，董霖心里想，她跟自己原先认识的廖嘉楠还是一个人吗？ 廖嘉楠伸出臂膀，搂住了顾妍，在她身上摩挲起来。 廖嘉楠这奇怪的举动，把顾妍吓了一跳，惊得站起来，躲到了一边。 董霖这才确认，这还是那个廖嘉楠，只是她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开始学着阴阳怪气，拿腔作势了。 董霖一把拉住准备去追顾妍的廖嘉楠，厉声道，“说正事，别发神经，把人家小女孩吓到了！” 廖嘉楠靠在沙发背上，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瞟着董霖，就是不说话。 董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耐心，“去年你不是答应好了，不卖股份给柳荣成的吗？” “人家大方得很，你知道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人家给了我多少钱吗？”廖嘉楠十分理直气壮的说。 董霖当然不知道，摇摇头。 “一千五百万，凭什么不卖？去年还就只这么一家店，而且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名气。” “我还以为多少钱呢？去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可以让罗霖多给你一百万。”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廖嘉楠说的报价，董霖还是有点吃惊，暗骂柳荣成这个狗东西，拿着别人的钱，壮自己的面子倒是大方。 “你说迟了，当时我们协议都已经签订，他钱都给我啦。”廖嘉楠轻蔑一笑说。 “就为这一千五百万，你就把自己的闺蜜给卖啦？”董霖气愤的说。 廖嘉楠确实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的背叛，李云就不会到江南去开分店。 说是开分店，实际就是分家，只是李云对金钱的事看得比较淡然，才没有提分家，但实际就是各干各的。 廖嘉楠没有回答，董霖的这个问题，她也没办法回答。 “昨天的照片到底怎么回事？”董霖觉得又找回了场子，乘胜追击的问。 “你问云儿啊！你问我干什么？”廖嘉楠没好气的说。 “这照片是你发给我的，我不问你问谁？”董霖死死盯着廖嘉楠。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照片上面这个事啊！怎么啦，看见云儿跟柳总一起吃饭，紧张了？” 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董霖说，“我紧张个毛线！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云儿也不可能跟柳荣成有什么！” 廖嘉楠的眼光在董霖脸上扫视了两三遍，这句话她有些没有听明白。 她不知道李本华是被苏陵杀死，也不知道李云的母亲也是被苏陵害死，所以她不明白李云和柳荣成之间有解不开的死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廖嘉楠不解的问。 董霖瞧见自己找回了主动权，赶紧问，“你先说，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想知道董霖那句话的内情，廖嘉楠只有如实说出了昨天发生的事。 廖嘉楠知道李云想要参加海城时装周，就把这个事跟柳荣成说了。柳荣成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到海城时装学院的方教授，邀请方教授到江城来，并让廖嘉楠想办法把李云叫到江北，给她一个惊喜，并请方教授和李云一起吃饭。 说完，廖嘉楠还没有忘记奚落董霖，说，“你看人家柳总对云儿一片痴心，为云儿考虑的多么周到，还为云儿做了这么多。你呢，又为云儿做过什么？就只知道争风吃醋！” 廖嘉楠的这几句话，句句戳到董霖的心窝子上。 董霖听得脸都红了。听说李云想要参加海城时装周后，他虽然也找人打听过，但后来没有希望，就把这个事情放到了脑后，只对李云说，以后慢慢来。 可现在柳荣成这个仇人，居然帮李云把事情办成了，这让董霖更加无地自容。难道自己这个正牌的老公，还不如一个仇人吗？ 廖嘉楠看着董霖的反应，又往伤口上撒盐道，“你又帮不到云儿，不如干脆放手，把云儿让给柳总算了！云儿跟着柳总，她的事业肯定会发展得更好！” 廖嘉楠的话可谓句句诛心，说得董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董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凭本能倔强的说出了一句，“绝不可能！” 看见董霖的表情，廖嘉楠心里非常得意，充满胜利的快感，觉得自己终于赢了董霖一回。连董霖说的这四个字，也让她觉得苍白无力。 柳荣成之前给她施加压力，教训她如何跟董霖斗智斗勇的时候，她还十分压抑和恐惧。而现在，她不光有胜利的成就感，还有压力释放的快感。 顾妍看见董霖似乎败下阵来，插话说，“董总，我们走！公司快下班了，我还要回去开自己的车子。” 顾妍打破目前这尴尬的局面，让董霖觉得如获大赦。 他整理好心情，对廖嘉楠说，“贼婆娘，少跟我耍心眼，将来你迟早会发现，你现在大错特错，上错了贼船。趁现在还早，我劝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句话同样戳到了廖嘉楠的心窝子上，让廖嘉楠怔住了。 她又何尝不知，柳荣成不是什么好人，前一段时间跑路去了港城，回来又被调查。而且自己跟着他混，只有沦为木偶人，难以摆脱受摆布的命运。 董霖见扳回来一局，而且已经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那就没必要恋战，招手示意顾妍走人。 等廖嘉楠回过神来的时候，董霖已经带着顾妍下楼。 廖嘉楠追上去，问董霖那句“不可能有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董霖说自己有急事要先走，那句话让廖嘉楠自己去揣摩，摆摆手就上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妍问董霖，“你跟这个廖嘉楠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啊！” 董霖见这个小女孩今天好歹帮自己解围了，就说，“情敌。” 顾妍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瞪大眼睛盯着董霖。 董霖给她一个就是那个意思的眼神。 顾妍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抽出纸巾盒里的纸巾，在廖嘉楠刚才抚摸的地方用力的擦拭，把皮肤都擦红了。 看见顾妍这个样子，董霖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第229章 无缘无故 顾妍没有回公司开车，而是让董霖把她顺路送到威斯汀酒店。 “你就天天住酒店？”听顾妍说要去酒店，董霖不禁惊讶的问。 “不敢回家啊！回家那家伙肯定又要找过来！”顾妍叹口气，接着又古灵精怪的说，“要不你收留我？” 见这个长相冷艳的小女孩，居然说话这么没皮没脸，董霖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做了个有请的动作，让顾妍下车。 顾妍却来劲，赖在车上不走了。 董霖不想跟她干耗，拿出手机拨打了李云的电话，问李云吃饭没有。 李云说已经吃了外卖，说晚上还要加班，要迟点回家。 李云挂断电话之后，董霖坐在车上，感觉无处可去，不禁叹了口气。 回家，李云不回来，家里空落落的很无聊。去李云店里，她专注设计服装，又要说自己打扰她。 顾妍找准机会，笑嘻嘻的说，“我还没吃饭呢，要不你请我吃饭！” 董霖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在酒店叫吃的，还可以直接送到你房间。” “我只是个大学生呢，你真把我当大款啊，再说我生活费也快花完了。”顾妍揪着嘴巴说。 “你每个月多少钱生活费？”反正无聊，董霖随口问问。 顾妍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这你还去我媳妇店里买衣服！”董霖看着顾妍腿边中午买的衣服，惊讶的问。 “十万。买了你们家两件衣服，就花了三四万，你不给点回扣，请吃个饭吗？” “哦。”董霖也没想到顾妍生活费这么高。 他想起朱莎原来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一分钱生活费都不给，完全靠她自己打零工赚钱，后来到董汤兼职做服务员，每个月也就一两千。这还是自己刻意硬塞给她的，不然还没有这么多。 这人投胎不同，还真是不能比。 董霖今天确实也没有正经吃什么东西，就叫司机把车子开去附近的一个酒楼，准备叫上几个男性朋友，喝两杯。 董霖打了高小祥的电话，叫他晚上一起吃饭。高小祥说晚上要值班，吃饭可以，喝酒不行。 董霖又叫了吴峰和刘有华。 刘有华一口就拒绝了，开玩笑的说，“这种人多的场合，我就不出现啦。你要是想我了，明天我请你去钓鱼、烧烤、露营。正好我这两个小朋友也觉得好久不见你，甚为想念！” 董霖哭笑不得，答应下来。 顾妍耳朵很尖，刘有华电话里讲的，她居然也听见了，说，“我也要去！” 董霖心想，我跟你很熟吗？干什么都要跟着。 顾妍在那里对着董霖撒娇，董霖无奈，只好答应。 其实他是存了别样的心思，你刘有华不是带两个萝莉，成天在我面前炫耀吗？ 明天我也带一个来，看这一个比不比得过那两个？ 顾妍看到董霖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心里有点打鼓，脸上的嘻哈通通不见，只剩下一脸的清冷，警惕的看着董霖。 董霖看着，觉得这女孩总算正常了，还是正常好看。 “咋了，后悔，不敢去啦？”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就不信你能吃了我！” 对于顾妍的出现，董霖是有疑问的，一个长得有几分像李云的女孩，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无缘无故就粘着自己。 作为一个草根出身的人，虽然现在发达了，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那么的吸引人，那么这个女孩出现一定有她的目的。 董霖就想让刘有华帮忙查一下。 最先到的是吴峰，他第一句话就打趣道，“霖哥，今天咋就有时间请我们吃饭呢，你不是天天在家做饭吗？” 董霖听明白过来，“哟，看来是冷落你们这帮兄弟，都开始抱怨啦！好，今天陪你好好喝几杯。” 吴峰连连摆手，“悠着点悠着点……” 见吴峰这样，董霖哈哈大笑起来。 顾妍拉一拉董霖的衣袖，“老板，你真的天天在家做饭吗？” “你昨天不是看见我买菜了吗？” “你很喜欢做饭吗？” “我主要是怕在外面别人害我。” “哦，那你今天还在外面吃饭？” “那不是跟兄弟们好久不见，总要出来聚聚啊！” 男人就是这样，跟家里女人闹了不愉快，就会想到兄弟，就会想出去喝几杯。 由于高小祥不能喝酒，两个保镖也不喝酒，只有董霖和吴峰两人喝酒，董霖只拿了一瓶，可顾妍却说想喝点。 当顾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董霖惊讶的看着她，“你个小丫头片子，喝什么酒？” 顾妍闹着非要喝，抢过酒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还非要挨着董霖坐。 吴峰凑到董霖耳边说，“哥，你这是又到哪里惹上个小妖精，怎么长得跟嫂子有几分相似？” 董霖白了他一眼，“这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正上大学，还没毕业呢！” 吴峰对着他邪魅一笑，“老牛吃嫩草，而且就爱嫂子那个样的！” 这句话被顾妍听到，狠狠地瞪了吴峰一眼，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让董霖看着不觉好笑。 喝酒的时候，顾妍动不动就站起来敬吴峰酒，她气势汹汹的，还要求必须得干，让吴峰都连连叫饶。 吴峰在桌上说，他现在已经开了一百三四十家快递超市，到年底就能顺利实现开两百家快递超市的目标。 因为他在江城圈地最快，市场份额最高，已经有大企业过来接洽，想高价收购他的公司。 他想等年底开满两百家快递超市，对方公司开价够高的话，就把公司卖掉。 他问董霖的意见，董霖自然都同意，又开玩笑的问他什么时候把刘莹接过来。 吴峰醉醺醺的说，“你说我还用不用把她接过来啊？现在有个长得跟她很像的姑娘缠着我，我觉得刘莹好像也不是那么必要。而且我老婆也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闹矛盾，分家产，又是个麻烦哦！” “那不是你的梦想吗？” “穷的时候，就喜欢做梦，而且做梦不害怕付出代价，因为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可等有钱了，再做梦，就会发现，实现梦想的代价太高了！” 董霖顿时有些无语，没有说话，端起酒杯跟吴峰碰碰，一口干掉了。 他也不是怪吴峰不能坚持梦想，吴峰已经结婚，这个梦想本身就不应该。 他庆幸自己爱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李云，而且她也爱自己，也在自己身边。 这该是多大的幸运啊，这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眷顾了。 第230章 人情无非是生意 他们三人喝酒喝得很嗨，本来准备只喝一瓶，由于顾妍的加入，他们三个人喝了两瓶，看得高小祥直摇头。 直到高小祥说要回去值班，董霖正好借机会，结束了酒局。 他想李云了，想去接李云回家，向她倾诉衷肠。 虽然我董霖不能为你弄到参加海城时装周的名额，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愿意为你舍弃一切。 顾妍今天喝了快半斤白酒，居然没有醉，上车后说还想去宵夜，继续喝。 董霖没搭理她，把她送到酒店，叫刘玫把她送进去，安顿好，就让司机去李云的服装店。 趁着酒劲，董霖推开了李云办公室的门。 李云正在埋头设计时装，被他突然开门吓了一跳。 董霖跑过去，搂着李云就说，“老婆，我爱你！” 听着董霖的深情告白，李云一阵感动，陶醉在他的拥抱里。 董霖借着酒意说，“老婆，廖嘉楠跟我说了，你们昨天吃饭是柳荣成请的客，她什么都跟我说了。我们不要柳荣成帮忙，我们自己想办法弄海城时装周的展示名额好？” 李云这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到今天，董霖都是那么的奇怪，在床上翻来覆去，还老是阴阳怪气的，原来他是早就知道柳荣成的事。 李云让董霖先把自己松开，把他拉着，走到外面的沙发坐下。 “廖嘉楠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李云先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董霖就把昨天晚上廖嘉楠给自己发照片的事跟李云说了，还拿出手机，把照片给李云看。 李云拿着手机看了看，发现角度很刁钻，刚好漏过了方教授。 董霖又把今天去找廖嘉楠，以及廖嘉楠跟自己说的话都对李云说了。 李云心里很恼火，这个廖嘉楠，看来是完全被柳荣成收买了，现在居然完全按照柳荣成的套路来设计自己，这还是那个自己最信得过的闺蜜吗？ “怎么？吵架吵输了，跑去喝闷酒，要我帮你找回场子？”李云也没忘记打趣董霖。 “我有那么没出息吗？你是我媳妇，又不是我家大人，我又不是找你告状！再说今天我也没输，最后被我扳回来啦！”董霖振振有词的说。 董霖又说了晚上喝酒是跟吴峰他们喝酒，“这不是为了联系兄弟感情吗？天天在家做饭，不搭理他们，他们都开始抱怨了。” 李云又注意到了顾妍，这个长得有些像自己的小丫头。当然，她年轻很多，甚至身材也比自己有料一些。 于是她没好气的问，“你怎么成天带着那个小丫头？” 董霖一时有些无语，缓过来时，连忙说顾妍被一个男孩纠缠，刚好被自己碰到，就跟着自己躲出来。她回家和去公司都怕那个男孩找过去，没地方可去，只有跟着自己在外面躲躲。 李云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董霖，免得董霖觉得自己不够大度，毕竟要在这社会上待，肯定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见话题扯远了，董霖又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老婆，我们躲柳荣成远一些！那家伙别有用心，而且你也说了，他心又狠又黑，跟他混在一起，我怕你吃亏！” 李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我们不要他帮忙弄什么海城时装周的展示名额，他既然要服装公司的股份，那就分家，我们不跟他们纠缠在一起。” 李云终于开始说话，“分家我们是迟早要分家的，甚至公司给他们都行，反正我们也不差那几个钱是，大不了回家只给你一个人做衣服。” 听到李云的正面回应，董霖高兴坏了，抱着李云就要亲。 李云躲开，说，“你听我把话说完。” 董霖只有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注视着李云，等她继续说。 “我就想趁现在这个机会，把自己最后的心愿完成，以后就再不流连这个城市，即使不找他们报仇也行，离开这个恐怖危险的地方，跟你回花朝村回月园。” 董霖只留意到李云说要跟自己回村里，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但是我想抓住柳荣成现在提供的这个机会，免得以后我们还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完成这件事。” 这次董霖终于听明白了，李云还是要继续跟柳荣成掺和，只为了快点取得海城时装周的展示名额。 “可是，那你就要欠他一个人情啦，而且这个人情也不好还。” “人情？我一个从小在山洞长大的人，小时候人都没有见过几个，哪里还管什么人情？” 董霖按照自己社会人的思维，总认为李云也跟自己一样，被这个人情社会给局限。他现在才想起来，李云从来就不是一个社会人，她只是来体验生活的。 “在我看来，人情无非就是一桩生意而已，今天你帮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明天我帮你，还你一个人情。都没有说破，但其实也就是一个利益交换，跟生意没什么两样，说白了，也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董霖问，“这样他会答应吗？” “柳荣成自己非要嘉云服装公司的股份，那好，作为股东，他就不能坐等分红，也必须为公司出一份力。既然他有那个资源，让公司登上海城时装周的舞台，那就成全他好了！” “他到时候岂不是会更加纠缠，付出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岂会善罢甘休？” “反正他做的事都是有利公司的事，也不光是我个人的事，实在不行就把我的股份送给他呗。公司都是他的了，登上海城时装周的红利自然也是他的。我就只想体验一回登上海城时装周的舞台，然后跟你回花朝村去。” “好！这毕竟是与狼共舞，你要小心一些！” 虽然喝了很多酒，但董霖还是听明白了李云说的，也被她说服了。他只是担心，毕竟柳荣成心思很坏，套路很深，他怕李云应付不过来。 但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己就只有陪她走下去。 第231章 好看不好用 第二天早上，董霖没有去公司，由于头天晚上玩得太晚，早上他就在家里补觉。 到上午十点钟，他的手机进来一个陌生电话。他接起来，竟然是顾妍打过来的。 顾妍问他怎么没去公司，是不是一个人偷偷跑去烧烤露营去了。 董霖没好气的骂道，“发神经，大夏天的，谁中午跑去露营，热死人你偿命啊？” “那你怎么还不上班？” “你管我啊！” “你这样偷懒不行，会成昏君的！这么大个公司，居然没人管管你。就是看见没人管你，我才来管你啊！” “多管闲事，把你自己管好，不然不给你实习鉴定！” 顾妍还在电话里叽叽哇哇说个不停。董霖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继续蒙头大睡。 这段时间，他也确实感到无聊，公司平稳发展，老婆独立自主，没什么事能提起他精神的。 两个保镖被他这么养着，人都养懒了，每天只有在房间看电视。 由于总要跟着他，两人也碰不到别的异性，居然无聊到谈起恋爱来。 到下午两三点，董霖去喊他们出门的时候，发现他们居然在房间里做运动做得正嗨，门都没有反锁。 被董霖发现，两人羞得满脸通红，董霖却平静地摆摆手，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不急，办完事再走也不迟。” 说完董霖关上门回到了客厅。 过了几分钟，两个保镖穿好衣服过来，满脸的难为情。 董霖笑笑说，“都是年轻人，都能理解，我们走！” 说完他们先出发去威斯汀酒店接顾妍。 那丫头今天上午居然又没上班，在酒店一直待到退房，退完房就不停给董霖打电话，催他出发去钓鱼。 董霖想，钓什么鱼，不就是钓你这条鱼吗？倒要看看你是条什么鱼！ 见面后，董霖问她怎么又没上班，她理直气壮的说，“昨天没带内衣，内衣洗了还没干，你难道要我真空去上班吗？” 董霖哑口无言，瞅瞅她胸口，也没见真空，想到她在房间待着就是全裸了，不禁满脑子幻想。 被董霖那么一瞅，顾妍脸顿时就红了，奶凶奶凶的冲董霖哼了一声。 还好，那片河边的柳树林比较阴凉。 董霖他们到的时候，刘有华和两个小女孩已经搭好帐篷和天幕。 刘有华看到顾妍，做出一副眼前一亮的表情，大声说，“还是董总有福气啊，居然找到这么漂亮的萝莉！” 董霖叫他不要乱说，心里却美滋滋的。 顾妍听到就不高兴了，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瞪着刘有华，刘有华赶紧躲着去架起钓鱼竿钓鱼。 两个保镖在柳树林负责烧烤，那两个小女孩就走到刘有华身边，一左一右给他按肩捶背。 顾妍没有吃中午饭，自顾在那吃烧烤吃得津津有味，大小姐养尊处优惯了，也不知道给董霖拿一点。 两个保镖烤出的第一批东西，都被她一个人毫不客气的吃掉了。 刘有华见董霖一个人蹲在河边钓鱼，说，“董总，你家的这个小萝莉好看不好用啊！” 董霖一天没出门，就只快中午吃了一碗面，此时也是饿得不行。看见顾妍只顾自己吃喝，董霖没好气的说，“人家到我公司来，又不是来服务我的。” 刘有华听出董霖话里有话，但他要确认下，就接话说，“那她来是干啥的？” 董霖给刘有华一个确认的眼神，说，“那就要麻烦你去问问她了！” 刘有华才确认，今天董霖带这个女孩来，是要自己调查她。 刘有华会心地点点头。 对自己身旁靠近董霖的一个小女孩说，“你不是老说想念董总吗？去给董总捶一下背去，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孤零零挺可怜的！” 那个小女孩就乖巧的走到董霖身边，娇滴滴的给他捶背。 对于刘有华和董霖的对话，顾妍都听到了，她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 吃了个半饱后，顾妍在保镖的催促下，端着一盘烤肉，提了两罐冰镇啤酒，走到董霖身边，说，“嗟，来吃！” 听见这句轻蔑至极的话，董霖转过头来，把眼睛睁得老大，狠狠瞪着顾妍。 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触犯董霖的逆鳞了，顾妍连忙把啤酒放下，挤出一副笑脸，拿起一串烤肉，喂到董霖嘴边，压着嗓子，娇滴滴说，“老板请吃烤肉！” 见顾妍学乖巧了，董霖才恢复表情，接过烤肉，一把撸进嘴里。 顾妍又揭开一罐冰镇啤酒，递给董霖，董霖接过来，咕咚喝了一大口，整个人都感觉舒爽无比。 发现那个小女孩还在给自己捶背，董霖说，“娜娜，你也去吃点，也给老刘端一点过去，刚才看着这丫头一个人吃，估计也馋坏了！” 那个叫娜娜的女孩就叫上她的表妹莉莉，一起过去拿烧烤，和刘有华一起吃起来。 顾妍又给自己打开一罐啤酒，跟董霖碰一碰，小声说，“你这个朋友真是下流，老牛吃嫩草，还一次找两个！” “你管人家！他们你情我愿，又没有逼迫，你管得着吗？” 顾妍突然想起，董霖被告强暴的事，网上流传那两个女孩的照片，虽然眼睛打着码，但是真人出现在面前，一看就能对上。 她一脸鄙弃的看着董霖，说，“她们怎么看起来像是被你强暴的那两个！你们不会搞共享娈童！真是太恶心太变态啦！” “是啊！就是她们俩！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她们的快乐！” 董霖露出一脸邪魅的笑容，伸出一只手，假装向顾妍伸过去。 顾妍吓得连忙躲闪，被河边的草绊到，整个人歪倒，吓得惊叫起来。 董霖丢下钓鱼竿，一把搂住顾妍的腰，把她整个人接住，才没有让她掉进河里。 连续的惊吓，让顾妍花容失色，被董霖拦腰搂住，又让她羞得不行，满脸通红。 董霖搂着顾妍的腰，感觉这小丫头腰真细，人也小小的，轻轻的，可从胸口窥见的景色，又那么绮丽壮观，又闻到顾妍身上的香味，董霖禁不住赞叹，“好香！” 听到这句话，顾妍又想到两个小女孩的事，顿时吓得在董霖怀里胡乱挣扎。 顾妍突然在怀里拼命挣扎，让董霖站不稳，一脚踏空，抱着顾妍，两个人一起掉进了河里。 第232章 你价值一个亿 顾妍全身真空的站在那里，胸脯鼓胀，薄旗袍根本包裹不住，依稀可见两粒饱满的葡萄。 董霖抱着顾妍掉到河里之后，刘有华和两个保镖连忙跑过来，把他们拉了上来。 刘有华今天开的是房车，上面有淋浴间，就让董霖他们先去淋浴间冲个凉，把衣服先晾着。 女士优先，董霖让顾妍先冲凉， 顾妍只带着昨晚换下来的情趣旗袍，没有带内衣，而那两个小女孩的内衣又太小，她根本穿不了。 冲完凉之后，顾妍全身真空的穿着旗袍，只有待在房车里。 趁董霖进去淋浴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董霖刚才和刘有华的对话她听明白了，那就是董霖怀疑自己来接近他别有目的，所以让刘有华调查自己。 她来接近董霖，确实带着目的，而如果董霖对自己怀有防备之心，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实现目标。 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直接向董霖摊牌，争取他的支持，换一种方案来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反正总是会让自己吃亏。 当董霖冲完凉，光着膀子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抬头，迎面就见顾妍一身真空的站在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董霖看着，不自觉的，刘有华的裤衩穿在董霖身上就显得越来越小，马上要包不住。 顾妍也发现了董霖的变化，脸腾地就红得要滴血，恨不得转头就跑。 可她既然毅然决然的站在了这里，就没办法回头。 她强忍住内心的羞涩和不安，低着头对董霖说，“我们谈谈！” 说完就向房车尾部走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全身都仿佛瘫软了。 董霖不知道顾妍要干什么，刚才他上来淋浴的时候，顾妍还拉着床前的帘子，躲在帘子后面。 可等自己洗完澡，她突然就站在了淋浴间外面。 董霖说，“谈什么？” “谈正事！你不是让那个人调查我吗？没必要浪费那个钱，我直接告诉你算了！” 董霖愣了片刻，他没有想到刘有华和自己的对话，这么个小女孩也能听明白。 既然她要告诉自己，那就姑且先听听。 董霖向她亮一下自己洗好的衣服，说，“稍等，我先把衣服拿出去晾起来。” 顾妍想起自己刚才洗好的内衣，拿过来递给董霖，说，“把我的也带出来晾晒一下。” 董霖一瞧，是顾妍的小裤衩和文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接过来，盯着直愣神。 顾妍也意识到不对，一把塞到董霖手里，满脸通红的转过身，说，“你快去晾起来，等你回来说正事。” 董霖脑袋完全麻木，温顺地转过身，拿着两人的内衣，到外面的绳子上晾起来。 等回到房车上，顾妍大声说，“把车门锁上！” 董霖又温顺地反锁了车门，向前走两步，问，”你想说什么？” “你坐过来说！”顾妍脸上此刻再没有羞涩，而是显得很严肃，一脸煞白，显得十分冷艳。 董霖在靠床的一个沙发上坐下来，说，“你说！” “我可以什么都给你，什么都依你！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董霖感到很惊讶，不知道这个女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才十八岁，“什么意思？” 顾妍一脸严肃，抬起头，勇敢地注视着董霖，说，“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我还没有过经验。” 董霖吞了一口口水，稳定心神，也严肃的问，“这个后面再说，你靠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顾妍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知道昨天纠缠我的男孩是谁吗？” 董霖没有吭声，注视着她，等她自己说。 “那是苏陵的儿子，苏灿。” 董霖睁大眼睛，惊得目瞪口呆，说，“这么算来，你就是苏陵的未来儿媳妇啦！” “呸，他想得倒美！什么东西，也能配得上我？” 顾妍就把自己接近董霖的目的都说了。 她爸顾炎明在荆城做建材生意不假。去年顾炎明通过一个熟人介绍，得到了为苏陵黄湖区房地产开发项目供应建材的单子。 这个单子只是为苏陵的住宅楼供应建材，苏陵的公司资产规模大，而且当时住房销售火爆，住房项目资金回笼很快。 经过一番掂量，顾炎明非常高兴的答应了。 顾炎明供货也非常积极，到去年过年前就供应了一点五个亿的货。 可是，供货容易，收款难，到现在为止，这一点五个亿的货款，苏陵还是一分钱都没给。 顾炎明一点五个亿的货，成本一个亿，有四千万是他在银行办理的贷款，把他自己的别墅和一排门面都给抵押了。 顾炎明从去年过年开始，就一直找苏陵催款，可是苏陵一直敷衍着，就是不给钱。 后来一次催款的时候，顾妍跟着她爸一起去的，结果碰到苏陵的儿子苏灿也在。 苏灿一眼就看上了顾妍，非要追求她。 苏陵见顾妍长得有几分像李云，也支持自己的小儿子把她追到手，说如果顾妍答应跟苏灿订婚的话，就付钱给她们家。 可顾妍当然不同意，她和顾炎明都猜到了苏陵的心思，这是既不想给钱，还想骗个儿媳妇回家。 等到真成了他们家儿媳，那一点五个亿的货款肯定就会被当做嫁妆，以后再也不可能要回来。 而且，苏灿个子瘦小，一头营养不良的黄毛，让顾妍根本看不上。 顾妍看一眼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衩的董霖，心想，如果苏灿有董霖这么健美的肌肉，高大的身材，那自己答应他也无妨。 顾妍心怦怦跳，吞了一口口水，说，“现在贷款马上就要到期，如果还不上，银行就要拍卖我们家的房子，我们家就要倾家荡产了！” 董霖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妍凑近董霖，拉着董霖的手说，“我听说，在江城也只有你敢跟苏陵对着干了，只要你帮我们要回一个亿，我就是你的，一辈子给你为奴为婢！” “你是说，你自己能价值一个亿！”想起顾妍之前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董霖不屑的说。 第233章 叫大人来 顾妍强撑着，站起来，挨着坐到董霖身边，一副魅惑的眼神注视着董霖，说，“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吗？” 董霖冷冷的说，“嗯，卖相不错，要说十几二十万，我立马就掏钱买下来，但你说一个亿，我也没那么多现金，买不起！” 被董霖这样羞辱，顾妍顿时没有绷住，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流得一脸，但她没有低头，也没有哭出声音，而是满眼怨毒的盯着董霖，恨不得捅他一刀。 她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她认识的每个男孩子都是舔狗，对她千依百顺到让她想吐。 可是，这个男人居然不把她当一回事，对她这样委曲求全主动奉献，不光表现冷淡，还出言不逊，让她像被剥光了丢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 顾妍盯着董霖说，“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欺负我、羞辱我一个小女孩，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你现在的样子，可比你嬉皮笑脸时候好看多了，让我都想多掏几个钱，把你拿下啦！” 顾妍一副怨毒的样子看着董霖，反倒让他觉得更迷人更魅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爽歪歪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顾妍恶狠狠的盯着董霖，奶凶奶凶的质问道。 “你说呢？找上门就要人帮你讨债，我也不是干讨债的，何况数字还那么大。你知道吗？苏陵欠的钱加起来有几十亿，怎么可能就只还你们家的钱呢？” “就是因为难度大所以找你！我才愿意付出这么多，只要你帮忙讨回五千万，帮我们家度过危机，我就是你的，多余的，我们可以对半分。” 董霖觉得，这女孩咋就突然这么不明事理呢？找我办一件根本不可能办成的事。 目标根本完不成，你给再大的诱惑，我看着干瞪眼，看得着吃不着，没准还会着急上火，内分泌失调。我是何苦为难自己呢？我又不是真傻子烂好人。 顾妍似乎看出了董霖的顾虑，咬咬牙说，“只要你答应帮忙，我现在就可以先把第一次给你，就当下定金！” 董霖看着顾妍，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这莫不是陷阱，诱惑自己上钩，然后被她捏住把柄，不听她的，她就告自己强暴。 到时候任由她拿捏不说，李云肯定要跟自己翻脸。 顾妍准备行动的时候，董霖连忙摆手，说，“我不缺女人，我也不是淫棍，你没必要这样！” 董霖虽然声名狼藉，但他确确实实只有李云一个女人，虽然有一些女人跟他暧昧，但那都有原因，让他狠不下心来跟她们翻脸。 罗霖对董霖有相救之恩，如果不是她，没准董霖现在还关在里面。罗霖还是董霖踏上商界的引路人，可以说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闺蜜。 朱莎是唯一董霖贫贱之时看上他的女人，所以董霖非常珍视她，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她，对她的付出不够。 徐晴跟他纠缠太深，帮助他解决了胡波，报了伤妻害子之仇，还替他和李云挡过刀子。只要徐晴不做太出格的事情，董霖也没法对她狠心。 而刘静，好歹也在董霖困难的时候帮过他，她需要董霖的时候，只要力所能及，董霖也义不容辞。 她们这些女人，无一不是董霖贫贱时候认识的，他发达之后可从来没有拈花惹草。 当然，董霖也是肉体凡胎，徐晴她们那么主动，他看着也眼馋心痒。对于送上门的便宜，谁又不想咬上一口呢？只是因为李云，他不敢踏出那条底线。 顾妍邪魅一笑，说，“你那德行，谁不知道呢！在办公室白日宣淫，我进门两次就逮到两次，没进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董霖说，“你大可以去问问，看我董霖是不是那样的人，她们跟我又是怎样的交情，别以为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接近我！” 董霖说得十分严肃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顾妍怔住了，在她一直以来的印象中，董霖年轻有为，相貌俊美，还有一头骚气的长发，肯定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可没想到董霖居然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也许他只是对自己存有怀疑，对啦，他说和那些女人有交情，可自己家里事情紧急，现在也没时间跟他慢慢培养感情。 那就只有自己主动一点，多付出一些，有了身体交流，自然就有了交情。 想到这里，顾妍起身抬腿，面对面跨坐到董霖大腿上，双手环抱董霖的脖颈，亲吻上去。 董霖没有想到顾妍会主动来这么一曲，一时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个女人是魅惑的，年轻的，娇嫩的，新鲜的，还是这么热辣的，她扑到自己怀里，像一团火一样紧紧包围自己。 顾妍的香味传来，让董霖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她此刻是真空的，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情趣旗袍，跟董霖紧紧贴在一起，而她下面和董霖的大腿什么都没有隔，直接就碰上了。 董霖从被顾妍占领的嘴里挤出几个字，“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可顾妍根本没有管他说的话，她此刻只有毅然决然向前冲，既然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果半途而废，人丢了，目的也达不到。 见顾妍还没有停住动作，在片刻失去理智后，董霖强忍住冲动和渴望，伸出双手捧着顾妍的头，强行把她和自己分开。 然后注视着她，说，“小丫头，别发疯，叫你们家大人来，有事好好商量！” 被董霖一双有力的大手推开，顾妍懵了，呆呆的看着董霖，有些不知所措。等听明白后，她欣喜的说，“你答应了？” 董霖说，“让我考虑考虑，可以商量。” 此刻他不能不松口，这个女孩已经这么疯狂了，这车里就只有自己和她，孤男寡女两个人，而且衣不蔽体，干柴烈火。 不管自己和她有没有发生什么，到时候出去都根本说不清，如果她再告自己强暴或者非礼，自己该如何解释，说就是在车上研究剧本吗？谁能相信！ 得到董霖肯定的答复，顾妍眉飞色舞，她居然又抱着董霖亲起来。 董霖挣扎开，说，“不是说好了吗？还这样干什么？” “付定金给你啊！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敢说敢当，决不食言！” 董霖伸出双手，一手搂住顾妍的细腰，一手抄起她的大腿。 顾妍感受到董霖有力的臂膀，欣喜不已，以为董霖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主动。 董霖把她端起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让她坐好，抚摸着她的头说，“小丫头，别冲动！明天叫你们家大人来，这样的大事，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能够承担的，我跟你爸当面商量！” 顾妍只感觉被董霖抚摸的头一阵酥麻，仿佛触电一般。 第234章 又不是见家长 “好，你在房车上休息一下，我先下去钓鱼，衣服干了再给你拿上来。”董霖说完，冲她邪魅一笑，转过身，麻利地开门下车，关上了车门。 刘有华见董霖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来，满脸姨母笑的冲着他上下打量，然后向他伸出大拇指，“董总威武，一个多小时，腰没弯，腿没软，真乃我辈楷模也！” 董霖白了他一眼，说，“我说我们在上面商量正事，你肯定不信！” 刘有华作出一副你日哄鬼的表情，说，“没事，我们都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董霖无奈地笑笑，再没做声，提起钓鱼竿，抛到河当中。 娜娜和莉莉看见董霖裸露的上半身那么健美，眼睛都有些发直。 刘有华发现，冲她们使个眼色，低声说，“再不赶紧趁机会去揩点油，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啦！” 两个小女孩有些犹豫，刘有华大度的向她们摆摆手。 他心里清楚得很，董霖跟这两个小女孩以前没有发生什么，以后更不可能发生什么，那她们就永远是自己的，让自家人去别人那里揩点油，这个划算！ 娜娜和莉莉给董霖按背的时候，董霖并没有抗拒，既然人家刘有华不介意，那自己大方接受就是，没必要忸怩。 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董霖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他完全心不在焉，浮漂的信号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脑袋里都是顾妍刚才骑跨在自己身上的画面，鼻孔里都是顾妍的香味，挥之不去。 刘有华见他这样，打趣他道，“这丫头挺厉害哦，能让董总你心猿意马成这样！” 见已经到了日落时分，董霖干脆放下钓鱼竿，对刘有华说，“你们继续玩，我们先回城去啦！” 董霖叫上正在小树林里促膝长谈的两个保镖，让他们准备开车回去，就到刘有华的房车外收衣服。 他在车外面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准备伸手去拿顾妍的衣服时，他有些迟疑，看见那蕾丝的文胸和小内裤，不禁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这次，他是真的感到自己有些被撩到了。 董霖用顾妍的裙子把内衣包裹起来，上车递给她，说一句我们等你出发回城，没有任何停留，就麻溜转身，下车关上车门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妍说，“我已经给我爸打过电话，他等会就赶过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他见面？” “明天早上在我办公室！” “今天不行吗？他从荆城过来很快的！” 董霖冷冷的说，“那么急干什么？我们是谈生意，又不是见家长！” 顾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听明白了董霖话里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回去跟父亲带个话，研究拿出什么条件，明天让董霖满意。 顾妍才发现自己真的小瞧这个男人了，之前还以为他会像别的男人一样贪财好色，可没发现，他居然这么不简单。 不过董霖说的话也让顾妍心安了许多，生意既然能谈，那就说明他还是有一定的底气和把握，能帮自己家里讨回钱，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谈下去。 董霖自然要掂量，如果帮助顾妍家里讨回一点五个亿的货款，自己能够得到什么。 难道真就为了招引一个小妖精，成天在身边诱惑自己？只能看，不能吃。董霖可没有那种自虐的倾向。 帮助顾妍家里讨债，固然可以削弱苏陵的实力，但苏陵负债那么大，也不在乎这么一点。相对于自己要付出的力气，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天下没有的午餐，就看顾妍的父亲能拿出什么条件，足够打动董霖，才能再谈合作。 当然，董霖对顾妍松口，也并非就为了摆脱一时的纠缠，他心里自然也有盘算。 现在苏陵的南升集团正准备借壳上市，那就跟他闹一闹，给他制造一些麻烦，逼着他拿钱还债，还能延缓他上市的步伐，起码可以阻碍他做大。 说不定还能让他资金链断裂，撑不下去就破产了呢？那董霖也能很快报仇雪恨啦！ 回城后，董霖问顾妍去哪里，顾妍说回公司，拿回自己的保时捷。 董霖惊讶的问，“你就不怕苏灿还蹲在那里，继续纠缠你吗？” 顾妍对着董霖邪魅一笑，没有吱声。 董霖产生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按捺不住想知道答案，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顾妍的脸腾地红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我跟他说，你已经把我睡啦！我从此就是你的人了，叫他滚远点。” 董霖气得对着顾妍一顿张牙舞爪，可对着一个小姑娘，他又无可奈何。 顾妍躲得离董霖远远的，说，“难道你怕苏陵吗？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再说，让你占便宜的事，别人听到不知道会多得瑟，你咋这个反应呢？” 董霖转过脸去，一个人望着窗外生闷气，碰到这个小妖女，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顾妍凑近过来，拉拉董霖的衣袖说，“我这不也是为了表达对你的忠心吗？从此以后，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就不会有男孩子再来黏我，我该损失多少舔狗啊！” 董霖转过脸，给了她一句，“我不稀罕！” 顾妍满脸委屈的盯着董霖，眼里都快挤出泪水来，“你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呢？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就不能好好疼惜我吗？” 前面司机和秘书听见这句话，实在憋不住，都露出一脸的姨妈笑。 董霖在后面看到司机侧脸上的笑容，连忙厉声道，“你们可别听她乱说，我跟她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回去一个字都不许跟云儿说，不然我可不放过你们！” 前面的司机和秘书连连答应，保证对谁都不说。 顾妍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相公，你是大人，怎么能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呢！” 董霖实在很抓狂，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证明呢？男人是没办法自证清白的，可也不能通过顾妍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怎么都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冰清玉洁。 董霖有一种黄泥巴掉进裤裆的感觉，说，“你要敢再说，明天就不要见面了！” 顾妍古灵精怪的说，“好！我以后对谁都不说我俩的事，只要你让我每天见到你就行！” 董霖哑口无言。 第235章 送你一份嫁妆 回城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他们回到公司，除了保安，员工都已经下班。 朱莎已经在等着，她是董霖路上打电话叫过来的。 关于帮助顾妍家催债的事，董霖准备和她商量一下。 董霖把相关的事情跟朱莎简单介绍一番后，说，“丫头，这个事好好干，哥把这个事情交给你，就是准备送你一份嫁妆！” 胡启华现在经常往江城跑，每个月起码两三趟，追朱莎追得很紧，朱莎也有些被打动。 对于朱莎能够找一个好归宿，董霖也乐见其成。 可是胡启华在深城有房有车有事业，如果朱莎和他确定关系，将来再结婚。 无论胡启华多么爱朱莎，可朱莎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资产的女人，嫁过去必定会低人一等。 婚姻是一个经济社会行为，而在社会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永远不变的道理。 所以董霖想让朱莎通过这起经济官司，赚一大笔钱，作为将来的嫁妆，好让她未来的生活不至于低人一头。 朱莎听了董霖说的，感动得扑到董霖怀里，哭个不停。 董霖继续说，“丫头，以后的人生就靠你自己了，别老实别怂别吃亏，到哪里都抬头挺胸的做人！有了这笔嫁妆，无论你将来嫁给谁，都不用依附他，都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朱莎哭得更厉害了。 董霖把她安抚好后，说，“我们还是抓紧谈正事，你看这个事情，作为你们律师怎么处理？” “哥你是准备直接起诉吗？” “是的，我想过，这个钱想要讨回来，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我们趁南升集团准备借壳上市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起诉他们，查封他的资产。为了不影响上市，他们就只有赶快拿钱出来摆平。” “那我们可以打风险代理官司，按收回货款的比例提成。一个亿以内提成百分之十，超过一亿的部分提成百分之二十。” 董霖十分高兴，“那行，正好给你准备两千万嫁妆！” 就在这时，董霖的办公室门打开了，顾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到公司之后，顾妍见董霖的车没有走，又见董霖下车上了楼，就跟在后面上来，偷听董霖办公室里的说话。 当她听见里面有女人声音的时候，还以为会抓到董霖乱搞的现场，听着听着才发现是在商量怎么给自己家讨债。 听到董霖说要起诉的话题，顾妍推门进来说，“你可别想得太美，我爸可没那个胆子起诉苏陵。苏陵红白两道通吃，让我们家起诉他，那不是等于让我们送死吗？” “那不然怎么讨债，叫人到他公司去拉横幅泼油漆？那有用吗？”见顾妍偷听自己说话，董霖没好气的说。 “反正不能起诉他，要起诉你自己起诉，我们可不想送死！” “那我就活该送死吗？你这算盘也打得太好了，打一炮换一条命，你这女人真是穿肠毒药啊！算了，你这事我也管不了啦！”董霖气愤的说。 他心里想着，幸好下午在车上抵制住了诱惑，不然万一被她胁迫，她被睡一觉换回一亿多，自己却还要担生命风险，那不是成了冤大头！狗屁的为奴为婢，也成了空头支票。 顾妍跑过来，抱着董霖的胳膊放赖，“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我没答应你去送死！再说我凭什么为你送死？” “也没人叫你送死啊！你不是杀气大，不怕苏陵吗？他又哪里敢对你下手呢？我把你当成大英雄，才来找你帮忙，给你为奴为婢！” “英雄？英雄都牺牲了！还哪有命让你来侍候？” 顾妍把董霖的膀子抱得紧紧的，让董霖挣脱不开。 朱莎看着突然跑进来的顾妍，刚开始一脸懵，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 董霖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顾妍紧紧抱着董霖的膀子，贴着他的身体不停撒娇。 董霖思索了一番，确实，自己本来和苏陵就是死敌，无论自己是否起诉他，两个人总会有一番生死较量。 董霖真的不怕苏陵，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光明正大起诉他，他反倒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毕竟那样嫌疑太大，在没有强大保护的情况下，将来很容易被查。为了一点几个亿，背上人命官司，也没有必要。 董霖思考一番后，问朱莎，“有没有方法，能以我的名义起诉，而不涉及他们家的？” 朱莎说，“有，那就是她们家把债权转让给你，成为你的债权，你就可以直接起诉啦！” 董霖问顾妍，“这个可以？” 顾妍不满的说，“那你讨到债不就成了你的，我们家白忙活一场，最后落个人财两空！” “既然这样说，那就算了，也没办法合作啦！”董霖白了顾妍一眼。 顾妍连忙撒娇说，“我回去跟我爸商量，尽量让两边都满意！” “你们自己想好，要我帮你们，你们能拿出什么让我满意的条件！别想着开空头支票！” “谁开空头支票啦！我给你，你自己不要！你要是想要的话，我现在给你也行！” 董霖严肃的说，“说正事呢！别说些有的没的，明天叫你爸一个人来，你就不用出现了，你这个女人有毒，我害怕！” “我哪里有毒啦，你看我香香甜甜的，多软糯可人！”顾妍抱着董霖的胳膊撒娇卖萌。 朱莎看着顾妍那样子，感到不可思议，自己认识董霖两三年，也没有这样。 这丫头认识他才两三天，就这么没羞没臊的贴上去撒娇。 她不禁感叹，现在的女大学生比自己当时更放得开了啊！ 刚才办公室里董霖和朱莎的对话，顾妍都听到了。 她心里想，这么个年轻女孩，打官司靠谱吗？ 你董霖要是没有那个把握，找她也帮不上忙；你要是有那个把握的话，就不需要给律师那么多钱。 你这不是明摆着拿我们家的钱，贴补你的老情人吗？ 顾妍想到这里，凶狠地瞪了朱莎一眼。 有董霖在面前，朱莎不惧怕任何人，她回瞟了顾妍一眼，微笑着说，“这丫头奶凶奶凶的，挺可爱！” 顾妍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36章 难怪如此紧张 第二天早上，董霖刚起床刷完牙，顾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她爸已经到了方华商贸公司，催董霖快上班。 董霖当然不急，他不是傻帽，也不赶着找死。 你们找人替你们死，当然想越快越好，你们急你们自己的，那活该你们急，谁叫你们蠢，把钱给苏陵骗呢？ 顾妍一遍又一遍电话，像催命一样，董霖把手机丢在一边，也懒得接了。 李云看见，问他怎么一直有人打电话？ 董霖简单把顾妍找自己为她家里讨债的事说了下，当然昨天在房车上的事都没有说。 李云白了董霖一眼，“你别瞧着那丫头眼馋，就糊里糊涂什么事都帮人家干！我总怀疑那丫头黏上你还有别的目的！” 董霖半开玩笑的说，“别的目的？什么目的？我也没那么讨人喜欢，不可能是冲着我人来的？”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别被人家几句甜言蜜语就给迷晕了头，几句彩虹屁就飘上了天！” 李云又很郑重的对董霖说，“你想怎么办我都不反对，但你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董霖感觉李云叮嘱的对，连连答应。 到公司的时候，顾妍已经在前台等待，看见他，赶紧迎上来，问他怎么这么慢。 董霖没吭声，一个白眼从她身上飘过。 顾妍今天专门打扮了一番，穿的一身jk制服，梳两个马尾辫，显得娇俏可人。 被董霖一个白眼，顾妍的脸顿时就冷了下去，冷艳幽怨的味道就浓重了几分，跟她的装扮形成极强的反差，那魅惑的味道就愈发勾人。 董霖也不禁有些心神摇曳。 顾炎明个子不高，今年才四十七八岁，正当壮年，明显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只是最近因为讨债的事压力大，人显得有些憔悴。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见董霖不说话了，顾炎明直接就说明自己的来意，请董霖帮忙自己向南升集团讨债。 董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做这么大的生意，也不可能把所有资金都压到苏陵一个项目里面去，怎么会连三四千万的银行贷款都还不起呢？” 顾炎明说，如果含苏陵的这一点五个亿货款，他还有价值六七千万的房产，除掉负债，大概有两亿五千万净资产。 可是一时运气不好，另一个项目压进去六千万，工地发生事故，项目老板被抓进去，钱也收不回来。 还有四千万本来是作为应急资金，可前两三个月一个亲戚出了要命的事，借给他了，现在也拿不回来。 董霖又继续问，“你怎么一下子在苏陵的项目压那么多钱呢？” 能供应房产项目建材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容易上当，也不可能老实巴交。 董霖要把所有问题都问清楚，才能判断到底帮不帮顾炎明。 顾妍听了后，开始叽叽哇哇，说了几句不耐烦的话。 董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顾炎明连忙说，“董总，你别见怪！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把她宠坏了，没大没小的！” 顾炎明又让顾妍先出去，不要打扰大人谈事情。 顾妍噘着嘴巴，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顾炎明又把跟苏陵供应建材前后的事情说了。 刚开始供货的时候，顾炎明比较谨慎，做五千万业务就要求起码结一半，前面做了个把亿，按时结账五千万。 去年过年前，南升集团说要加快开发进度，好抢抓春节前后住房销售旺季，让顾炎明加大供货量，说等住房销售后就支付货款。 顾炎明看前期结算货款也算及时，理由也说得过去，账也算得过来，就在过年前又供应了一个亿的建材。 然后，到现在大半年过去，一分钱建材款没结不说，还要求继续供货。 顾炎明哪里还会上当，当然不可能再继续供货。前期的建材款，经过多次讨要，苏陵硬是一分钱不给。 想起诉，可熟人劝他，叫他千万不要闹翻，说苏陵心狠手辣，起诉他会很危险。 董霖点点头，又继续问。 “能贷这么大的金额，银行方面的关系应该不会差！贷款就不能延期吗？” 顾炎明满脸为难，因为事情很敏感，他犹豫了半天，觉得还是要实话实说，取得董霖的信任。 他点上一支烟，说，“就说运气太差！那四千万是分成两笔两千万贷的，其中一笔就用的我供货另一个项目公司老板的名字，实际是我使用。” 顾炎明叹一口气，继续说，“现在人人都知道那个老板进去了，所以贷款不光不能延期不能续贷，而且银行催得很紧，说如果不按时还款的话，就要以骗贷向公安报案把我抓起来。” 董霖恍然大悟，难怪顾家会如此紧张，顾妍要跑来向自己献身，原来是不想让她爸坐牢。 “顾总，毕竟向苏陵讨债极不容易，还非常危险，所以我必须问详细，还望你理解！” 顾炎明连连点头说理解。 董霖这么详细的询问他，反倒让他心里变踏实了。 问得详细，说明董霖是认真对待这个事情，而且也能看出，他有讨回这笔钱的能力和底气。 董霖冷静的说，“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顾妍为什么会找上我，让我来为你们家讨债？” 顾炎明露出一脸的尴尬，明显他是知道原因的，可有些说不出口。 这时候，董霖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顾妍气鼓鼓的走进来。 她翘着屁股走到董霖跟前，说“姓董的，你别太过分了！” 董霖冷淡的瞟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顾妍有些气急败坏，这是她现在最不想对董霖说的事。 顾炎明看董霖的架势，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不回答清楚，董霖是不会答应帮忙的。 顾炎明对女儿说，“妍妍，如实对董总说，既然我们求他帮忙，自然要对他以诚相待。我想董总也不会为你这点幼稚的行为见怪的！” 董霖没有做声，静待顾妍交代。 顾妍憋得满脸通红，愤愤的说道，“我说是柳荣成让我来找你，诱惑你犯错，好拆散你和李云，你信不信？” 第237章 不给瞎折腾 “柳荣成说，如果我拍到和你亲热的照片和视频给他，他就让南升集团付两千万建材款给我爸。如果我和你发生了关系，并且拿到了证据，就让南升集团付四千万给我爸。” 顾妍低着头，满脸通红，这种事，对于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确实羞于启齿。 当顾妍说出实情，说是柳荣成指使她来诱惑董霖的时候，董霖没有再怀疑。 一个女孩子当着自己父亲，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胡扯。 而且顾妍既然认识苏灿，自然也能认识柳荣成。而柳荣成那个人什么坏事想不到、干不出来呢？ 柳荣成本来就一心想拆散李云和董霖，见顾妍长得有几分像李云，而且天生媚态，娇艳欲滴，骗她过来诱惑董霖，也顺理成章。 顾妍说完之后，顾炎明马上接话到，“董总，妍妍小孩子不懂事，你一定要原谅她。我顾炎明再怎么困难，也绝不做出卖女儿的事！” 昨天顾妍在房车上的时候，刚开始确实准备诱惑董霖，拍下照片和视频交给柳荣成。 可董霖第一次并没有靠近他，而是拿着她的内衣出去晾晒。 在这个时间里，顾妍改变了想法，即使把照片和视频给柳荣成，他们也未必给钱，毕竟他们有失信的例子在前。 可如果让董霖帮忙呢？给他足够的甜头，他或许会帮助自己！ 毕竟，逼人犯罪，没几个人会真干。但诱惑人犯罪，很多人就真的犯事了。 等董霖商量好事情，从房车上下去之后，顾妍就给她爸打电话，说做通董霖的工作来帮他们家讨债。 顾炎明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在电话里问了一通，又着急忙慌的开车到江城。 在酒店，跟顾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清楚了，顾炎明才答应跟董霖见面。 顾妍见说出柳荣成计划的时候，她爸很生气，就没有说自己在车上真空坐董霖大腿的事。 顾炎明当时在酒店就对顾妍说，“女孩子千万不要干出卖自己换钱的事，因为一旦躺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自己从内心就会嫌弃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抬头做人啦！” 顾炎明对顾妍从小管教就很严格，所以她身边虽然舔狗很多，但却从来没有真正谈过一次恋爱。 顾妍点头说，“董霖和我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被我软磨硬泡受不了，答应见你一面。” 于是今天顾炎明来见董霖，才只跟他平等谈生意，不然就会变成为女儿讨公道了。 董霖看了一眼顾妍，很想问她昨天在房车上有没有偷拍。 但当着顾炎明的面，他也不敢问，不然他以为自己糟蹋了他女儿，肯定会跟自己急。 不过事情既然到了谈生意的环节，而一旦谈成，他们顾家不管怎么样，再也不可能跟苏陵和柳荣成合作。 即使顾妍手里有偷拍，料想她也不会节外生枝，把东西给柳荣成。 董霖说，“好，我姑且相信。我们再来谈正事！” 顾炎明终于松了一口气，既为讨债的事有着落，也因为董霖的态度，证明他跟自己女儿没有发生什么事。 顾炎明心里也有疑问，但他总不能拉着女儿去医院检查！ 而女儿这么大个人，长得又漂亮动人，他也不可能成天把她拴在裤腰带上，他心里也焦虑。 谁愿意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呢？无论那猪长得卖相多好。 但董霖的态度让他暂时放下心来。 顾妍答应董霖的条件，顾炎明都同意。 就是，这一点五个亿的建筑材料款，如果董霖帮忙讨回来，就给董霖五千万，自己家能够收回一个亿的成本就行。 董霖冷冷的说，“这个还不够！” 听到这句话，顾炎明心里咯噔一响，他知道董霖没有那么简单，但还是希望事情简单一点。 而顾妍又是另一种心思，她在想，董霖不会真的看上自己，想要自己，虽然已经答应他，但顾妍还是有些紧张，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 “你知道的，这一点五个亿，对于你们已经是坏账，如果你们去讨，基本不可能讨回来。所以，我帮你们讨回的每一分钱，都是你们赚了！” 顾炎明点点头。 “虽然说讨回来分我五千万，但我也不差这几个钱。可是向南升集团讨债，难度很大，也会有很多麻烦，甚至要冒生命危险。你们连出面起诉南升集团都不敢，我更犯不着为了五千万去卖命！” 顾炎明听懂了董霖的话，他既然同意谈，那肯定是有那个意向，只是他还要更大的好处。 顾炎明说，“只要董总帮我们顾家讨回这笔建材款，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不要我们父女的命，其他事我们保证照办！” 董霖心里微微一喜，这个家伙果真十分精明，自己的意思他一点就通。 董霖以后跟苏陵和柳荣成争斗，肯定需要更多的帮手。顾炎明资产实力雄厚，而且人也精明干练，自然是个不错的伙伴。 但董霖并没有流露出心里的喜悦，而是冷着脸说，“那你拿什么保证？” 顾妍一听，急了，董霖没说要自己，居然还要自己的爸向他投效的意思。 她心里想，好你个王八蛋，我给你为奴为婢不够，还要我爸给你当牛做马？ 顾妍一屁股站起来，厉声说，“董霖，你别太过分了！” 董霖淡淡的说，“毕竟我们现在不熟，也没有信任的基础。帮你们讨债，说白了，也是一个合作，我肯定需要你们对承诺的事有一个保证！” 这就是昨天董霖让顾妍带话的真正意思。 顾妍心里又把董霖臭骂了一顿，还怎么不熟，两个人都那样地亲密接触了，你还想怎样？ 正给的时候不要，不给的时候，非要瞎折腾，你这是脑子有病啊！ 昨天，顾妍说的时候，顾炎明已经听明白了，人家就是想要捏一个自己的把柄，好让在需要自己配合的时候，自己能听话。 这是最能体现自己诚意的地方。 顾炎明整个人都怂了，昨天听明白不等于相信，今天董霖都亲口说了，由不得自己心存侥幸了。 顾炎明转头对顾妍说，“妍妍，你先出去一下，我跟董总有些话要单独讲！” 顾妍整张脸已经冷成了冰块，眼睛也变得幽深，盯着董霖，似乎眼底有一万把刀子，随时准备把董霖戳得满身窟窿。 顾妍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也纹丝不动，倔强地坐在那里。她就想看，你董霖想把我爸怎么样？ 顾炎明叹了一口气，说，“好，你迟早也会知道！” 第238章 替苏陵还钱 顾炎明坦白说，“前两三个月花掉的那四千万，不是给亲戚，而是给一个领导。他听到风声要出事，着急跑路，而这四千万是他放在我这里的钱，所以让我去澳门赌场，把这个钱洗出去了。” 顾炎明说，做生意的，特别是房地产建筑相关行业，官商勾结很普遍。 如果天生有亲缘关系，那就自己一家人赚钱，如果没有，那就只有拿钱砸出关系来。 顾炎明走的就是第二条路。 顾炎明起家时，只不过是荆城建材市场的一个小经营户，顶多过个小康生活，本来没什么机会飞黄腾达。 但是十多年前，他同村的一个老乡在荆城下面县里当上了常务副县长，他通过亲戚攀上了那个老乡。后来那老乡一路升迁，成为荆城副市长。 正是因为有这个老乡照顾，顾炎明才能在荆城和下面县里接到那么多工程项目的建材供应业务，而且还能顺利收回货款。 顾炎明平时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钱，那人见他为人地道，也放了一些钱在他手里。 去年荆城就盛传那个副市长要出事，所以顾炎明一时在荆城不敢接业务，才接了南升集团的业务。 本来关于那个副市长的消息暂时平息了，可前两三个月，那个副市长找到他，说这回的坎过不去了，让他把四千万赶紧转出去，他要走。 顾炎明当然不敢马虎，一旦那个副市长进去，他行贿的事肯定会被揪出来。 正是因为这样，虽然当时资金紧张，但顾炎明还是咬咬牙，去澳门把四千万洗出去了，对外就说自己赌博输了。 那个副市长后来逃去美国，和他在那边留学的儿子团聚了。 说完这些，顾炎明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这一年来，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做生意，上面没有人罩着，总感觉像裸奔一样。尤其是这两三个月，心里是万般煎熬，有时候感觉比真进去坐牢还难受！” 顾炎明把录音笔递给董霖，说，“这样总可以了？” 董霖刚准备伸手接，顾妍一把抢过去，说，“爸，你不能把这个给他，不然他到时候拿着这个敲诈勒索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那个我相信他不会！如果不能收回钱还贷款，我也是坐牢，被他举报也是坐牢。我想他也不会没事找事，无缘无故非要跟我撕破脸举报我。而如果他敲诈勒索，那他的罪名可比我要严重，我一条老命可不怕陪他年轻人一起进去踩缝纫机。” 说完顾炎明露出一脸微笑。 董霖也笑笑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要你们去办你们办不到，或者后果比现在更严重的事。我只是从来不干没有把握，或者无法掌控的事！” 听董霖这样说，顾炎明心里算是放心了，也更加踏实，这说明自己还银行贷款的事，起码是没有问题了。 顾炎明对顾妍说，“把录音笔给董总！既然有求于他，自然要拿出我们的诚意来。” 顾妍不情不愿的摇摇头。 顾炎明伸手向顾妍把录音笔要过来，递给董霖，说，“还希望董总以后多带带妍妍，多教教她。如果以后我们配合得好，还希望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交情上，多给她一些保护！” 董霖刚接过录音笔，就听到后面要保护顾妍的话，顿时觉得手里的录音笔很烫手。 他感到愕然，顾炎明这是要把女儿托付给自己的意思吗？ 这哪是抓了顾炎明一个把柄，这分明就是捡了一个烫手山芋。 这老家伙真是一个老狐狸，看着被动，却打得一手好算盘，一点亏都没吃，还赚大发了。 顾炎明看董霖的表情，见他没有反对，就当他默认了，又对顾妍说，“妍妍，以后你要跟董总多学习！要是能学到他一半的沉稳老练，你以后的人生也能顺风顺水啦，爸爸也放心啦！” 董霖心里叫苦不迭。 顾妍不服气的白了董霖一眼，但见顾炎明注视着自己，只有顺从的点点头。 董霖打了朱莎的电话，让她到自己办公室来。 不一会，朱莎就打开门走进来，说早就来了，看见顾妍进来，就在周恋办公室等待着。 董霖让朱莎审核了顾炎明带过来的合同资料，商量了具体合作细节。 朱莎说，“哥，现在有个问题，如果顾总把南升房地产的债权转让给你，他就必须事前通知南升房地产。” 顾炎明听说要通知南升房地产，连连摆手。 董霖说，“如果你们不想出面起诉南升房地产，那就只有把债权转让给我，让我来起诉。你现在既然急需用钱，找他们讨债又要不回，那把转让债权，换一笔现金也很正常，也算不上得罪他们。” 顾炎明十分胆怯的说，“可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面对他们！” 董霖问朱莎，“通知债务人必须要顾总亲自去吗？还有，这算不算打草惊蛇？” 朱莎说，“可以公证送达，不用顾总亲自去，这也是我刚才准备跟你们说的。然后我们把公证送达的时间，和起诉的时间间隔压缩短一些，应该也不会打草惊蛇。” 顾炎明松了一口气，说，“好，不要我自己去就行！” 董霖对朱莎说，“好，那你就按这个办！” 顾炎明又面带为难的对董霖说，“董总，我这一点五亿的债权转让给你，你是不是要先付一笔钱给我，起码要先付个定金？” 这句话让董霖有些不高兴，本来是帮他们的忙，搞得还要自己先付钱给他们，变成自己欠他们顾家钱了。 这不是相当于，本来是向苏陵讨债，变成替苏陵还钱，董霖想着有些后悔。 顾炎明见董霖脸色不好，担心他反悔，连忙转弯说，“关键是我的贷款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我不知道你两个月能不能把这笔钱要回来。” 董霖思索片刻，说，“两个月没有问题，如果两个月没有收回来，到时候我可以考虑先借你们两千万，帮你度过难关。” 说完董霖就感觉有些后悔，本来只是帮忙的事，现在钱还没有挣到，就开出了两千万的口头支票。 听到董霖说的，顾炎明欣喜不已，说，“那一言为定，谢谢董总！” 顾妍见她爸欣喜的表情，终于对着董霖露出了笑容。 董霖觉得，顾妍还是生气的样子更好看。 第239章 身边有内鬼 当天他们就商量好了债权转让合同细节，顾炎明先签字盖章了，但董霖并没有急着签字。 签字之前主动权在他手里，签字后他就被动了，讨债顺利的话大赚一笔，还能顺手收服顾炎明。 但如果讨债不顺利，董霖就变成代替苏陵欠顾炎明一个亿了。 到时候，顾炎明不敢跟苏陵对着干，没准就把董霖给起诉了，那董霖真就成了冤大头。 虽然商量合同的时候，董霖和朱莎做好万全计划，已经尽量将讨债不利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农夫与蛇的故事，董霖听说过，他肯定要防着。 董霖还等着刘有华的调查结果，他还要排除顾炎明和苏陵、柳荣成合伙欺骗自己的可能，哪怕万分之一，都会让他麻烦缠身。 这两天，顾妍成天缠着董霖，变换不同的装扮，诱惑董霖，对他撒娇卖萌，催他早点签字，快点采取行动催债。 她有时候穿一身女白领的衬衣包臀裙，在董霖面前把衬衣领口的扣子都解开，露出胸前幽深的沟壑；有时候又穿一身薄纱汉服，风姿妖娆，香气撩人。 她成天没事在董霖办公室晃悠，给他端茶递水，捶背按头，耐着性子，把董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好让董霖早点签字。 董霖不为所动，看见顾妍巴结讨好自己，他就感觉心里打鼓。 反倒是看到顾妍失望恼火，翻脸走出自己办公室，董霖就感到心里无比的舒爽。 顾妍生气怨毒，那奶凶奶凶的模样，确实比她平时的样子好看，让董霖着迷。 董霖甚至有时候故意想法子惹顾妍生气，然后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暗暗自爽。 顾妍虽然因为董霖折腾自己而不高兴，但她并没有真生气。 顾炎明跟她说过，董霖是个好人，值得信赖。如果换做别人，即使接手这桩讨债的生意，起码要分大头，不会让顾家有保本的机会。 对于顾炎明的话，顾妍自然是深信不疑，顾炎明一直宠溺她，她也从小就依赖她的爸爸。所以，她现在听顾炎明的，开始依赖董霖。 只是董霖这个混蛋，却没有像顾炎明那样宠着她，反倒总是惹她生气，有意虐她，并以此为乐。 直到过了两天，顾妍气鼓鼓的跑到董霖办公室说，“叫你快点采取行动你不干，现在好了，南升集团已经知道我们债权转让的事，他们找我爸，联系不上他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顾炎明签完债权转让合同和法律文书，给顾妍安排了两个保镖，就带着老婆和另外两个保镖，躲进神农架深山老林避暑去了。 为了防止被苏陵他们定位找到，他把原来的手机丢在了家里，换了一个号码，只跟顾妍保持联系。 对于被南升集团知道的事，董霖也感到很疑惑。 前天商量好之后，董霖还专门嘱咐了顾家父女和朱莎，在法院立案之前，千万不能对其他任何人透露。 董霖也只回家跟李云说了，毕竟这么大的事，还是要征求她的意见。 李云犹豫再三，点头同意了，只是没好气的叫他别被小丫头迷晕了头。 董霖说这都是为大事着想，自己可不会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李云当然不可能泄露消息。 朱莎牵涉其中，为了她的安全，董霖还专门给她配了保镖，她也不可能泄露，给自己带来危险。 顾家父女更加不可能，因为将这个事情泄露，对他们最不利，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董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走漏风声，就问顾妍，“你有没有对别人谈过这个事，或者是被别人看到你手里的资料？” 顾妍想了想，说，“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很小心的，除了在你办公室，其他地方根本就不聊这个话题。” 可董霖的办公室每天进出不少人，偶尔听到只言片语也有可能。 如果再加上顾妍缠着董霖，还跟苏灿说被董霖睡了的事，南升集团得出顾炎明让董霖帮忙讨债的结论也不无可能。 董霖感觉自己身边有内鬼，将相关的消息告诉了南升集团。 可每天进出这么多人，对于谁最有可能，他毫无头绪，只感到后背发凉。 他想，以后要更加谨慎小心了。 董霖问，“你跟苏灿说被我睡了，柳荣成就没有找你吗？” 被董霖突然这么一问，顾妍满脸通红，说，“他给我打过电话，我说那是骗苏灿的，好让苏灿不再纠缠我，免得影响我诱惑你上钩。柳荣成就相信了。” “确定？他真就相信了？” “应该相信！我的理由还是很充分的，他还叫我加快进度，早点把你拿下呢！” “你那天到底偷拍了和我在一起的照片和视频没有？” 虽然这两天趁没人的时候，董霖已经问过顾妍，但他还要再确认一下。 “没有！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你那天坐在靠近我这边，中间隔着挡板，叫我怎么拍？后来我坐到你身上的时候，手机丢在一边，更加不可能偷拍啦！” “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董霖听出了顾妍话里有话，并排坐的时候不好拍，可站在对面的时候，没准就拍了呢？ 董霖趁顾妍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打开来。 顾妍反应过来，冲上来跟董霖争抢。 董霖点开相册，里面果然有几张自己站在顾妍对面，只穿裤衩的照片。 顾妍拼命跟董霖抢手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此刻正紧紧贴着董霖的身体。 董霖感觉到顾妍隔着汉服薄纱的温热身体，丰满而富有弹性的挤压在自己身上。 顾妍也感觉到了，她感到董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发现自己的心也突突直跳，看着董霖的眼睛也变得迷离。 如果此刻董霖对她有任何动作任何表示，她都会毫不犹豫扑上去，吃掉这个男人。 可董霖转过头，后退两步，把手机递给顾妍。 既然只有几张并不怎么敏感的照片，董霖也没必要纠结，说，“你自己删掉！” 顾妍赌气当着董霖的面删掉了照片。其实这几张照片，她早就上传云端。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偷偷拿出来，看着董霖健美的躯体，辗转难眠。 第240章 我就是我 正在这时候，刘有华的电话打了过来。 董霖直接就问，“有没有问题？” 刘有华也很直接干脆，就是没有两个字，说一个小时后，还是老地方见。 董霖对顾妍说，“一起去！” 顾妍不知道董霖接的什么电话，问他干什么。 董霖想惹恼顾妍，故意说，“我们继续到河里游泳去！” 可顾妍并没有生气，满脸绯红，不可思议的注视着董霖。 董霖也不再隐瞒她，说，“走，去看看对你们家调查的情况，看你们自己有什么异议没有？” 顾妍才知道这是董霖让刘有华调查自己家的结果出来了，狠狠瞪了董霖一眼，骂道，“神经病！有钱没地方花啊？” 董霖欣赏了几秒顾妍愤怒的小表情，心满意足之后拿出屉子里锁的债权转让合同，爽快地签上了字。 签完字又打电话给朱莎，叫她到自己办公室来拿合同，并且吩咐她，立即采取行动。 董霖让朱莎这几天推掉了所有的业务，在方华商贸给她准备了一间单人办公室，准备好起诉的所有资料，随时待命，准备着手开始起诉南升房地产讨债。 顾妍看着董霖的一系列举动，从愤怒变为开心，甚至可以说心花怒放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觉得他全身上下似乎笼罩上一圈光环，那么璀璨迷人。 等朱莎进来，把事情安排好以后，董霖又把顾妍的两个保镖给了朱莎，让她抓紧行动，注意安全，有情况第一时间跟自己联系。 顾妍见保镖都被安排给了朱莎，有些不乐意，嘟着嘴说，“我爸给我配的保镖，你凭什么给她？” 董霖瞟了她几眼，缓缓说，“她为你们家奔波冒险，你们不得确保她的安全吗？再说，你跟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妍嘴上没说，心里乐开了花，要是能老跟着就好。 董霖他们到的时候，刘有华也刚到没多久，正在搭帐篷和天幕。 接过董霖递过去的土特产盒子，刘有华把资料递过去，说，“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看！” 董霖接过刘有华手里的档案袋，刚准备打开，顾妍就伸手过来抢。 董霖眼疾手快，没有让她抢到，说，“你抢什么，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来来，一起看！” 顾妍一把跳到董霖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说，“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个人真是无聊，有钱没地方花吗？这钱都够我两个月生活费了！” 董霖顺势一屁股坐到地面的毯子上，说，“别疯，债权转让合同都跟你们签了，也让朱莎采取行动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成天待在我身边，我不得对你们家做个深入了解，好知根知底吗？万一色诱不行，哪天再给我投点毒，我不就傻不愣登的死翘翘了！” 顾妍听董霖说得也不无道理，就没有乱动。她心里想着，哪天给你下点药，看你还成天像多稳得住的。 顾妍双手还是环抱着董霖的脖子，趴在董霖背上。 见顾妍没有再乱动，董霖也没去管她，打开档案袋，取出里面的资料，一个个看起来。 里面有顾炎明所有的房产信息，这么多年做过的工程，所有的人际关系，包括那个跑路的副市长。 资料表明，顾炎明确实是从十五年前开始飞黄腾达，就是那个副市长担任洪县常务副县长那年。顾炎明接了他们县医院一栋大楼的建筑材料，赚了一千多万。 里面还有顾妍上初中参加歌舞表演的照片，董霖拿着照片，转过身对着顾妍一番比对。 顾妍感到莫名其妙，问，“干嘛，一直这么奇怪的盯着人家小时候的照片看？” 董霖一本正经的说，“我看你有没有整容？” 顾妍不屑一顾的说，“切，你才整容呢！本小姐天生丽质，哪里需要使用高科技？” “看了半天，你们家的亲戚里面也没有姓李的，又没有整容，那你怎么会长得像我们家云儿呢？” 顾妍有些不高兴了，松开环抱董霖的双手，站起来，一巴掌扇在董霖背上，说，“谁像了？我就是我，漂漂亮亮的我！” 董霖笑笑，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顾妍又蹲下来，趴在董霖背上，双手环抱董霖，胸脯往董霖背上压过去，嘴贴在他耳边，低声说，“起码我这个比她大！” 董霖讪讪一笑，点点头，说，“是的，你还会跳舞，来，给我们跳个舞助助兴！” 顾妍很大方的站起来，走到董霖身前，对着他跳起舞来。她今天本来就穿的一件薄纱汉服，身材修长，仪态出众，配合优美的舞姿，加上妩媚勾人的眼神，让董霖都看得有些眼神发直。 正在这时，董霖的电话响起来，他一看，见是朱莎打过来的，连忙走到一边，才接起来。 朱莎说，债权转让通知书已经送到了南升房地产公司，他们公司果然不肯签收。朱莎她们没有跟对方多话，丢在公司前台，拍了几张照片，就带着公证人员走了。 董霖让朱莎抓紧下一步行动，又叮嘱朱莎注意安全，就挂掉了电话。 顾妍跟过去，贴在董霖身上，听着董霖电话里说的事情。 董霖一边挂电话，一边将手指放到嘴边，对着顾妍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又把嘴拢到顾妍耳边，低声说，“在这里和车上都不要谈论讨债的事。等会如果有人给你打电话，问债权转让合同的事，你就说在外面旅游，一概不知，就说信号不好，听不见，挂电话。” 顾妍听着连连点头，兴奋的问，“我们今天就不去干点什么事吗？” 董霖淡淡的说，“我们今天钓鱼啊！上回被你闹得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今天不得补回来吗？” 虽然不知道董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紧要的关头跑到这里钓鱼，但不管怎么样，董霖是实打实的在帮自己家里做好事，顾妍打从心里感到高兴。 而且这个男人跟自己说话那么亲密，动不动就凑到耳边说悄悄话，让她感觉很甜蜜，有种在谈恋爱的感觉。 第241章 我在伊犁 果不其然，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先是董霖的电话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董霖没有接，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 从这一刻开始，但凡陌生电话，他通通不接。 过了几分钟，顾妍的电话也响起来，她拿给董霖看，是苏灿打过来的。 董霖点头让她接起来。 苏灿问她在哪里，有没有跟董霖在一起。 顾妍说，“我在外面旅游呢！在新疆伊犁，我跟董霖那个渣男在一起干嘛？” “你不是被他给睡了吗？不粘着他？” “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被他给睡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货！” “你知不知道你爸把债权转让给董霖的事……” 还没有等苏灿把话说完，顾妍就把电话挂掉了。 苏灿又打过来，顾妍给董霖看。 董霖摇摇头，叫她先不要管。 过了两三分钟，电话又打过来，董霖让她接起来，说不知道，手机信号不好。 “喂，喂，喂，老娘心情不好，正在外面看风景呢，你一遍遍电话轰炸是什么意思啊？那个事我哪知道，你问他们去啊！这边信号不好，我挂了，别打搅老娘看风景！” 顾妍挂掉电话之后，董霖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顾妍十分嘚瑟的说，“怎么样，我应对得还不错？” “很好，孺子可教也！” 剩下的电话，他们都没有接，董霖坐在河边钓鱼，顾妍在柳树林里烤肉。 顾妍拿了几串烤好的肉，一串串喂到董霖嘴边，又打开冰镇啤酒，喂给他喝。 董霖说，“哟，丫头，怎么突然产生服务意识了！” 顾妍一脸娇媚，“别得意，这是奖励你的！” 董霖也没有客气，既然送到嘴边，那就尽管吃喝。 顾妍问，“你坐在这里钓鱼，就不担心事情办不利索？” 正在顾妍说话的时候，浮漂出现信号，董霖迅速提起，一条大板鲫浮出水面。 董霖把鱼取下来，丢进鱼护。 “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顾妍又把问题说了一遍。 董霖说，“这个就好比钓鱼，你前面已经选好了地方，打好了窝，配好了鱼饵，把鱼钩抛进河里，剩下可不只有静等信号。” “那你就不怕没有鱼咬钩？” “担心也没用，如果过个分钟就忍不住，非要把鱼钩提起来看看，那多半是钓不到鱼的，还会扰乱自己心境，打乱自己之前的安排。不如干脆让自己离开现场，只要返回的消息是按自己提前推演的发展，那就不用管他，静等结果。” 顾妍听得半知半解，但还是跟着点头。 刘有华在一边听着，见顾妍的样子，哈哈大笑说，“怎么样？董总厉害！前两个月，他躺在床上就把一个市领导给办了，人家落网的时候还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呵呵！” 关于关有庆和关一江的事，顾妍是听说过的，她来接近董霖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只是她假装不了解董霖而已。 包括柳荣成也给她分析过，说董霖这个人，不贪财，不浮躁，足智多谋，沉着冷静，是个极难对付的对手。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心不够狠，特别是对女人，所以他必然贪恋女色。 只是李云魅力太过强大，而他们两人又在热恋期间，如胶似漆，所以他暂时还能抵抗其他女人的诱惑。 可等他们之间出现裂痕，而又有魅力足够强大的女人潜移默化的接近，或许就能趁虚而入。 柳荣成认为顾妍就有那样的潜力，想到这里，顾妍不禁暗自得意。 董霖发觉顾妍脸上的微笑，问，“你突然笑什么？” 顾妍说，“我想起来我爸说的，叫我多跟你学习！” 刘有华说，“是的，女孩子多跟董总学学，以后不会吃亏！” 顾妍连忙叫到，“董老师！” 董霖露出一脸奇怪的笑容，说，“老师都是女的！” 刘有华会心一笑，“对，老师都是女的！” 顾妍没听明白，不知道什么意思，问，“明明那么多男老师，怎么可能都是女的？” “不知道，反正我们的老师都是女的！” 刘有华也哈哈大笑着附和，说对。 顾妍娇嗔的一跺脚，转身帮忙烤肉去了。 顾妍又拿过来几串烤肉和一罐啤酒，喂给董霖吃喝完，问，“为什么你们的老师都是女的？” 董霖招招手，叫顾妍低头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的老师叫罗霖，是个女的！” 顾妍还是没听明白，但神秘一笑，凑到董霖耳边，低声说，“我的老师叫董霖，是个男的！” 董霖听完先是一愣，继而转过头注视顾妍。顾妍眸中泛起层层秋波，直冲刷到董霖心坎边。 这回董霖真的是感觉被撩到了。 顾妍心里满是得意，又满心欢喜，她为这样和董霖咬耳朵感到有趣，感到着迷。 她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凡事由着自己的性子，见到喜欢的，就使出浑身解数，尽情释放魅力，毫不考虑后果。 董霖漏过了好几个信号，过了好久才钓到第二条鱼。 到下午三点，朱莎打电话过来，说法院已经立案，她正带着法官到黄湖区房产局进行诉前保全，查封南升房地产的房产。 南升房地产在江北办公，现在的项目在黄湖区。而当初，他们因为税收优惠政策，把注册地放在了高新区。 如果在江北，那是苏陵的地盘，南升集团和辖区的法院关系不错，起诉他们可就比较难办。 可是高新区法院这边，都是按照有利于经济发展组建的新队伍，人情关系相对单纯，办事效率高。 起诉的话，选择法院很重要，毕竟法律也是要人来执行的。这也是朱莎之前和董霖推演时候的建议。 包括查封资产，也都是有讲究的，他们准备查封的，是南升房地产黄湖区住房项目的在建工程。 一旦查封，就不能销售备案，想要注入上市公司，那就更加不可能。 这就是打蛇打七寸，南升集团为了推进后面的销售和借壳上市，就必须拿出钱来还债。 董霖拿出手机，打开同花顺，看了江城电业的股票，今天又涨停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涨停板。 江城电业这个股票从前两个月最低两块五，到现在已经到了快六块，翻倍都不止。 而同期，董霖自己购买的江城证券，股价才刚超过五块，每天一两个点上下波动，个把月赚了不到十个点。 江城电业股价翻倍，都是柳荣成的杰作。他从港城回来之后，就把原来的股票仓位逐步转移到了江城电业。 整只股票六亿股的盘子，柳荣成分散多个账户，大概已经买入快一亿股了，占比超过了百分之十五。 为了快速把股价拉起来，让虾哥他们满意，他在建好六千万股的基本仓后，就对外透露了南升集团借壳江城电业上市的消息。 那年头，只要风闻资产重组、借壳上市，股票就立马暴涨。 柳荣成在这只股票投入了四个亿，现在赚了两个亿。 可明天开始，江城电业的股票应该就要暴跌了。 第242章 投怀送抱的买卖 董霖之所以拖延两三天才采取行动，也是等待这个时刻，有句话叫做，欲要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江城电业的股价现在太过疯狂，等明天南升集团资产被查封的消息传出，借壳上市短期肯定不可能，那江城电业股价必然高台跳水。 顾妍对于钓鱼没有兴趣，现在董霖采取措施开始追债以后，她也没什么忧虑，吃饱喝足以后，就跟两个小女孩一起，在房车上睡午觉。 两个小女孩对于顾妍还有几分羡慕，毕竟她们当初可是被董霖完全无视了，把她们丢在房间里，自己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毕竟年龄差不了多少，两个小女孩不无艳羡的问顾妍，董霖功夫怎么样？ 顾妍一时没有听懂，说没见他打过架。 两个小女孩以为她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天在房车上那么长时间，还能啥都没干？就开始直白的问她。 顾妍羞得满脸通红，那两个以为她是害羞，还跟她交流了一番打架经验。 这害得顾妍中午睡觉都不踏实，脑子里尽是董霖那天洗完澡，从房车淋浴间出来的画面。 董霖钓着鱼，等待进一步的消息，顾妍不在身边闹腾，鱼情要好了很多，一下午他钓到五六条大板鲫。 到四点半，他把鱼护提起来，把里面的鲫鱼杀好，用竹签串起来，交给顾妍烧烤，就开始倒计时，等待朱莎的好消息。 一直到过了五点，才接到朱莎的电话，说已经将南升房地产的资产查封办完，让董霖可以放心。 董霖跟朱莎约定一个见面的地方，吃掉手里的烤鱼，跟顾妍说，“走，回城里去！” 顾妍兴奋地准备开口问，董霖只平淡的向她点了一下头。 上车之后，由于没有睡午觉，董霖就靠在车上睡着了。 他的手机虽然调成了静音，但是不停有电话进来亮屏。顾妍看他睡着，也没敢吵醒他。 一直到进城被汽车喇叭声吵醒，董霖一看手机，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有陌生号码，也有柳荣成的电话。 看来苏陵和柳荣成已经发疯，正在不断的打电话试图联系他。 董霖会心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董霖到跟朱莎约定的地方，徐晴也在那里，她们已经点好菜，等着他吃饭。 董霖让顾妍吃完饭去徐晴家里住，往后的两天就不要上班，不要被苏陵的人找到，以免危险。 正当董霖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李云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晚上一起吃饭。 董霖知道里面有古怪，因为他从河边出发回来之前，已经给李云打过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可李云说没有。 她现在跟自己打电话，那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董霖略一思考，就知道肯定是柳荣成找上门了。 李云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还需要柳荣成帮忙，现在柳荣成找上门，让李云接董霖一起吃个饭，这个面子，李云肯定还是要给的。 老婆大人发了话，董霖不能不听，他跟她们几个人又嘱咐一番，打个招呼，就走了。 剩下她们几个人在那里尴尬叹气，说到底，她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李云在董霖心里的位置。 董霖到达李云说的地方，等他走进包房，看见柳荣成、廖嘉楠和李云已经坐好，正在聊着什么。 眼前的画面，让董霖感觉很不舒服，自己老婆跟别人一起吃饭，聊得好像还很开心，而自己像个外人一样走进去。 柳荣成看见董霖进来，连忙站起来，十分热情的向董霖招手，好像他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一样。 董霖并不担心柳荣成暗算自己，如果他想暗算自己的话，那他一定不会出面，而是躲在暗处。 所以他坦然走过去，在柳荣成和李云之间的一个空位子坐下来。 李云凑过来，挽起他的臂膀，一副愧疚的眼神望着他。董霖拍拍李云的肩膀，表示没事。 柳荣成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满红酒，他说四个人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一起吃饭，这是他特意准备的罗曼尼康帝，今天管够，不醉不归。 只是，今天吃饭的地方是中餐馆，那么今天这就是一个酒局，酒局都有组局的理由。 两杯红酒下肚之后，柳荣成就聊起闲天，说起坊间关于南升集团的传闻，他大发感叹，说，“没想到在这江城，居然还有人这么不给南升集团面子，直接就把南升房地产起诉了，还查封他们资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董霖说，“真的，正是董某！” 柳荣成一脸惊讶，“啊！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董霖兄弟！看来真是空穴不来风啊！” 董霖没有吭声，夹起一颗豌豆，丢进嘴里。他心里暗笑，你柳荣成还装什么装啊？你今天请我入局，不就是为了说这个事吗？何必装腔作势浪费时间呢？ 柳荣成端起红酒杯，跟董霖碰碰，说，“我好奇问一句，董霖兄弟这是为什么起诉南升集团，查封他们资产啊？” 董霖忍不住白了柳荣成一眼，说，“董某最近接到一桩赚钱的买卖，正好需要起诉南升集团，于是没有办法，就只有快刀斩乱麻起诉了。” “买卖，那买卖一定不小？不然董总这么大的老板，肯定不会随便出手！” “是啊，搞成功了，要赚四五千万呢！我辛辛苦苦开一年菜市场，也才赚这么多，逮到这种投怀送抱的买卖，那还不赶紧抓住机会，大赚一笔！” 柳荣成听出来，自己哄骗顾妍去勾引董霖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只是当着李云的面，董霖没有说破。 第243章 好酒别浪费 柳荣成喝掉杯中的红酒，说，“那就是没得商量啦？苏总还说，让我来跟你商量下，你能赚多少钱，他就给你多少钱，省得打官司伤了和气！” 董霖也喝掉杯中的红酒，他心想，我们相互之间还能商量吗？ “总共也就一点六个亿，苏总资产这么大的老板，还拿不出来吗？” 朱莎看了顾炎明和南升房地产的合同后，又算出了一千七百万的滞纳金，于是他们的起诉金额就是一点七六亿，而且每天都在涨。 “你说得钱好像大水打过来的，地主家也没那么多余粮啊！” 董霖觉得，柳荣成真的脸皮厚，好像和自己关系挺好似的，还出面来跟自己和苏陵调解。 董霖注视着柳荣成，并没有开口。 今天吃中餐，桌上都是珍贵海鲜，鱼翅燕窝，李云和廖嘉楠只顾自己吃东西，一句话都没有插嘴。 柳荣成微微一笑，说，“董霖兄弟，你看我们之间虽然有点小误会，但并没有深仇大恨。现在我还是李云的合伙人，将来还要合作做大事。要不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下苏总的六千万，把这桩事情了结算咯！” 董霖到现在才知道柳荣成的脸皮厚度，又抢自己老婆，又派人暗杀，还说没有深仇大恨。 不过也是，暗杀毕竟没有证据，而现在追李云也都打着合作经营服装生意的名义。 董霖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李云，他心里有些犯难。 因为柳荣成话里有威胁的意思，难不成自己不接受，他就不跟李云合作做大事啦？也就是李云梦想的参加海城时装周要泡汤。 李云说，“柳总，事先说好的，我帮你联系饭局，谈不谈的成是你自己的事。你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们不合作也无妨。我和董霖现在不差钱，只要我们愿意，总能有办法结识有关的人，无非是多花一些时间。大不了今年的海城时装周来不及，我们参加明年的。” 柳荣成立即变得满脸尴尬，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跟董霖随口说说。” 董霖说，“柳总，这个事应该跟你也没有关系？坊间传闻……” 董霖故意停顿片刻，吓一吓柳荣成。 果真柳荣成听见传闻两个字，眼神有一丝慌张，毕竟他通过大量账户炒作江城电业股票的事，属于操纵证券交易，是犯法的。 董霖继续说，“坊间传闻，你对苏陵很有意见，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替苏陵出面。既然讨债的事是我跟苏陵之间的事，跟你柳总没有关系，你又何必为这事出头，还要破坏跟我媳妇在服装生意上的合作呢？” 董霖赌死柳荣成不敢提他囤积江城电业股票的事，故意将柳荣成撇出来，使他变成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柳荣成尴尬地笑笑，又给自己和董霖的杯子里倒满红酒，为了缓解尴尬，说，“好，来喝酒，南升集团的事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董霖连忙抢过话题，说，“我可没说你柳总多管闲事！” 柳荣成端起杯子跟董霖碰碰，说，“没说，喝酒，好酒别浪费了！” 董霖说，“老让柳总这么破费，我们还真是不好意思！哪天柳总一定要给个机会，我和云儿请客，为柳总这个新合作伙伴办一个欢迎晚宴！” 柳荣成点点头，端起杯子，和董霖一起一饮而尽。 后面柳荣成就没有再说南升集团的事，只简单聊了几句海城时装周，说李云设计样品出来之后，可以一起送过去给方教授看。 董霖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假装大度的应付着，嘴里感谢柳荣成的支持，心里恨不得拿刀子捅死他。 柳荣成心里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这回董霖是真的触犯到他的利益了。 他赚钱主要靠客户的利润分成，赚一个亿，他分五千万。 轩宇投资的证券基金好不容易刚回本，现在被董霖这么一搅和，估计要损失惨重，赚不到钱不说，还会被虾哥责难。 本来按照柳荣成的推演，江城电业的股票，借着南升集团借壳上市的利好消息，可以一飞冲天，起码到十块，大盘好的话能到十五也说不定。 可现在，短期之内是没戏了，自己还要被套在里面出不来。 柳荣成是真的有些伤心，拉着董霖不停喝，杀不死你，那就灌死你。 他们把带的四瓶罗曼尼康帝喝光了，还意犹未尽，叫司机又去车上拿八二年的拉菲。 等又喝光一瓶，柳荣成见董霖还像没事人一样，心里气不过。 他想，长得没你帅就算了，喝酒也喝不赢你，岂有此理，今天即使同归于尽，也要把你董霖灌醉。 他们又喝了一瓶，柳荣成见董霖还没有喝多，才在李云和廖嘉楠的劝说下散场。 柳荣成自己是真的不能再喝，他要再喝必然就是现场直播。 其实董霖已经喝多了，他和柳荣成一人两瓶红酒，相当于两人各吹了一瓶白酒，哪能不喝多。 只是他年轻身体好，而且回来的路上睡了一觉，精神着呢，所以更能扛。 一上车，董霖就扑到了李云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嘴里不停的念叨，要跟她们一起去海城。 李云连连答应，见董霖还能说话，问他道，“投怀送抱的买卖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催债，还有别的什么投怀送抱？” 听到这个问题，董霖酒都差点吓醒了。 他是直爽人，平时清醒的时候，还能学着拐拐弯，可喝了酒露出原形，他只有实话实说。 他说顾妍本来被柳荣成哄骗，跑过来引诱自己，可是发现自己不上钩，才转变思路。 “而且顾妍很聪明，知道柳荣成不可能兑现承诺，南升集团本来就是赖账户，柳荣成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她改变想法，就要我帮忙讨债啦！” 李云刚见到顾妍的时候，就感觉她来者不善，怀疑她是冲着董霖来的。现在董霖的交代，真就印证了她的怀疑。 董霖说，“我可没跟她怎么样！只是她现在非叫我老师，我又没教她什么！” “好，暂且相信你！你要是真看上她，也行，那以后就用她代替我！” 董霖酒被吓醒，连忙说，“那怎么可能，你是无可取代的！” 第244章 柳总牵线搭桥 第二天早上，董霖办公室来了一个稀客，苏陵。 当时董霖刚到办公室半个多小时，当他看见苏陵的时候，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他并没有为苏陵的出现感到意外，他知道，苏陵现在真的是很困难，基本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 如果不赶紧借壳上市，融一笔资金，南升集团没准过不了几个月就得资金链断裂。 他皱眉头是因为别的事情。苏陵出现和自己到办公室，中间只隔着他过来路上需要的时间。 这再次证明了公司确实有内鬼，这人到底是谁呢？ 不过董霖也没有心思管内鬼的事，他现在要集中精力应付苏陵。 助理倒上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苏陵就坐在曾经关一江坐过的地方，正对茶几长条沙发的正中间，最正的位置。 董霖在面对办公室大门的单人位上坐下来，没有跟苏陵有任何寒暄，静等苏陵发话。 “我们两个也好久没见了？”苏陵语重心长的说。 苏陵的口气好像是两个长期没见的老朋友似的，搞得董霖都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了面前的这个老头。 确实，他们是很久没有见面，他们最后一次共同出现在一个地方，还是去年罗霖和李思的婚礼。 见董霖没有吭声，苏陵接着说，“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去年你到我办公室！” 董霖想，看来去年罗霖和李思结婚的时候，苏陵还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么大个伴郎站在台上，人家硬是看不见，记不住。 董霖于是答了一句，“您贵人多忘事，应该是去年罗霖和李思的婚礼。” 苏陵连忙说，“是，是，去年李伦儿子的婚礼，你去了。看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行啦。” 董霖没有搭话，他心里想着，你别老得太快，得留条命，我亲自来送你去西天。 苏陵见董霖没有搭话，又开口说，“你看，你回城这么久，我也没有找过你麻烦。你这孩子，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给告了呢？” 董霖感到愕然，瞥了苏陵一眼，心里想，要不是去年你陷害我诈骗，把我关进去，没准我现在还在开小餐馆呢？ 等后来，又撺掇关一江坑害我，找人来谋杀我，还说没有找过我麻烦？ 虽然这些董霖都没有证据，但他只能把这些都记到苏陵头上，因为他只有苏陵一个仇人。 苏陵想到了董霖去年找到自己公司的事，说，“去年你被陷害合同诈骗那事，真不是我干的！” 苏陵现在很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有亲自出手，看来还是太小瞧这小子了。 如果当时他亲自出手，董霖老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哪还有现在这么大的公司。 现在，董霖已经做大，苏陵再想对他动手，已经不可能一击必杀。 而且柳荣成每次对他出手，最后都是苏陵他们自己倒霉，眼看着董霖是越来越强，他们自己越来越虚弱。 董霖觉得，苏陵不承认很正常，也没指望他承认。 苏陵如果承认了，自己少不了还得对他说句谢谢，要没有那件事，李云也不会出来见自己，自己也不会创业，成为这么大的老板。 见两个人老那么坐着，也实在尴尬，董霖说，“也不是我非要找您的麻烦，这不是有人牵线搭桥送美女和生意上门吗？我要是不收，一定会被人骂傻子的！” 苏陵见董霖开始跟自己说话，问，“谁牵线搭桥？” “柳荣成啊！您不知道吗？” 苏陵感到莫名其妙，柳荣成怎么会给董霖牵线搭桥告自己呢，他连忙问，“怎么回事？” 这就让董霖感到奇怪了，这父子俩干事同步调，但沟通又好像并不完全畅通。 “柳总安排一个美女来诱惑我，意图破坏我和李云的感情。可让我发现美女身上居然有宝，柳总在美女身上藏着一点五个亿的资产，那我不就只有连美女带她身上的宝一起收了！” 苏陵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又是这个私生子干的好事坑到自己。 他曾经跟柳荣成说过，现在他们自己日子不好过，就不要去招惹董霖，等将来日子好过了，再来收拾他。 可柳荣成非不听，为了个李云，成天跟董霖较劲，这不又坑爹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苏陵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摊牌了。 “你帮顾家讨债，顶多也只能赚五六千万？那要耗很长时间，到时候拿到的还不一定是现金。” 苏陵看看董霖的表情，继续说，“你如果今天撤诉，再不管这个事，我就直接给你八千万现金，怎么样？” 之所以开八千万这个价给董霖，是因为南升集团所有银行账户的资金，加起来也只有八千多万，其中还有三千多万在南升房地产账上，被董霖查封了。 苏陵认为，这个价已经足够打动董霖了。 连在门外偷听的顾妍，听到这个数字，都有些动心了。有了这笔钱，他们家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但董霖不为所动，他知道，不是自己耗不起，而是苏陵耗不起。 江城电业股票，由于前期涨幅过大，又连续三个涨停板，监管部门要求江城电业核查，今天早上已经停牌。 江城电业原本准备今天发公告，说大股东正在酝酿关于公司的重大资产重组事项，过几天再发南升集团借壳上市的消息。 到时候，江城电业的股票开盘肯定又是连续的涨停板，柳荣成手里的股票起码还要翻倍，他就可以趁机抛售，大赚几个亿。 而南升集团通过上市可以筹集十几亿的资金，还可以把那五个亿达官贵人们的高利贷转化成股票，摆脱他们长期的吸血。 这对于苏陵和柳荣成，无疑是彻底扭转败局的绝佳机会。 可这个时候，绝不能出现意外，影响南升集团的借壳上市。 如果董霖起诉、查封南升房地产资产的事披露出来，那借壳上市的资料递到证监会，就会直接被打回来，以后再想借壳上市就难了。 所以苏陵要么就让董霖撤回起诉，要么就只有撤回借壳上市。 江城电业股票已经停牌，可以发两种公告，至于到底发哪一种，取决于董霖的起诉。 能撤回起诉，就发准备资产重组公告，股价一飞冲天；不能撤诉，就发风险提示公告，三个月之内没有资产重组计划，股价一泻千里。 第245章 刮目相看 苏陵不想废话，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直接问董霖，“八千万现金，你想好了吗？” 董霖也没有废话，“对不起，我已经跟他们签了合同，只能按合同执行，苏总还是抓紧时间赶快准备钱，早点还钱，早点了结一桩事。” “你就不担心我跟你们耗下去，到时候你们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可是听说顾炎明欠着银行四千万贷款，马上就要到期了。” “那个就不劳苏总操心，我既然把他们顾家连人带宝都收了，自然不会放任他们不管。” 苏陵咬牙切齿的说，“你这是执意要跟我正面为敌是？” 董霖直直的注视着苏陵的眼睛，丝毫都没有躲闪，“三天两头就有麻烦找上门，一不留心就有杀手冒出来，我能躲吗？既然躲不过，你说正面那就正面，总比某些人背地里使阴招要强！” 苏陵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捏碎了倒茶的塑料杯，摔到地上，说，“既然如此，那你走着瞧！” 说完他就满脸铁青的转身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顾妍本来趴在门上偷听着办公室里面的对话，听见苏陵把茶杯甩到地上的声音，感到他向门口走过来，立即躲到了角落里。 苏陵走出董霖的办公室，叫上司机和保镖，愤怒而颓丧的离开了方华商贸公司。 顾妍看着苏陵远去的背影，听到他叫司机和保镖时气急败坏的声音，满脸笑容的钻进董霖的办公室，心里美滋滋的。 可当她见到董霖坐在沙发上横眉冷对的样子，不禁有些发怵。 刚才苏陵和董霖的对话，顾妍基本都听到了，按照顾妍的理解，董霖表现很霸气，应该是赢了才对，怎么还会这么一副生气的样子呢？ 顾妍不解的问，“你不是吵架吵赢了吗？怎么还这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董霖恶狠狠的说，“总有天，我会让这个老家伙在我面前再不敢这样放肆，居然在我面前摔杯子，给脸色给我看！” 顾妍笑嘻嘻的说，“就为这个啊！你能够硬刚他，就已经让人刮目相看啦！叫我们想都不敢想！你还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就偷着乐！” 董霖没有说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顾妍乖巧的走过去，在董霖背后给董霖按起头来。 这个男人刚才在苏陵面前的表态，顾妍都听到了，她十分感动，感到心里暖暖的。以前，只有被父亲保护的时候，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刚走进电梯，秘书就跟苏陵说，现在南升房地产被起诉的事，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这事是董霖安排人干的，他让人在江城电业的股里发了一条帖子。 江城电业最近行情火热，股里面人气很旺，于是，关于南升房地产拖欠建筑材料款，面临重大诉讼的消息，在股票开盘前半个小时，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苏陵气得脸色发白，在秘书的搀扶下走进自己的商务房车后，就关闭了前面的隔断，一个人坐在后面。 他拿出手机，看见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有江城电业董事长李伟民的，有江城证券总经理刘格非的，有省证券监管局的马局长，还有柳荣成。 苏陵知道他们打电话干什么，心里烦躁得很，因为董霖拒绝了撤诉的要求，苏陵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们电话。 为了让南升集团成功借壳上市，苏陵已经花掉了大几千万。审计要花钱，券商要花钱，资产评估要花钱，还有相关部门需要打点，到处都要花钱，让他本来就紧张的资金链更加紧张。 这还是启动阶段，到后面还有复杂的审批程序，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多的费用。 有时候，苏陵感觉很累，想干脆把公司卖掉，能够卖个十几亿哪怕几个亿就行，可是他的资产并不优良，没有公司愿意花那么多现金来购买。 他想资产重组注入别人公司，别人还看不上，因为对改善人家公司的财务报表没有任何好处，反倒还会成为累赘。 他只有通过借壳上市，成为新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然后通过证券市场融资续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思索再三，苏陵首先拨打了省证券监管局马局长的电话，马局长是权威，这个事情该怎么继续下去，只有听马局长的。 马局长的意见是，如果这个官司不能短期一两天解决的话，最好把借壳上市推迟。 不然刚报送资料，就遇到官司，而且是很影响公司声誉的官司，容易导致借壳上市被否决。 苏陵解释了半天，咨询还有没有别的缓和余地。 马局长劝他别急，把这个官司先解决，过两三个月再报送审批也可以。 苏陵无奈，只有同意了马局长的意见，暂时推迟借壳上市。 他耐着性子，又给证券公司和江城电业分别回了电话，让江城电业发布公告，三个月内没有资产重组和借壳上市计划，请股民注意市场风险。 等打完电话，苏陵感觉整个人浑身无力，瘫软在房车沙发里。 苏陵当初从花朝村出来，靠着从村民那里骗来的金银赚了第一桶金，然后做批发、外贸、农资、菜市场、小贷公司、酒店、酒、娱乐会所、房地产，什么赚钱做什么。 这么多年来，公司规模不断扩大，但是负债也是越来越大，看着风光，可是内里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由于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小山村出来的，在城市里举目无亲，他只有到处巴结人。溜须拍马不管用，只有金钱开道最顺利。 这样，他的生意确实越来越大，但是每桩生意又都好像不是他的，因为里面有很多的暗股，都是各个单位要害部门的人。 干批发外贸，就少不了商务部门的暗股；农资、菜市场就少不了农业、工商的暗股；小贷公司、酒、酒店就少不了警察的暗股；房地产那就基本真成白手套了。 生意好做的时候，就按实际盈利给那些人分红。生意不好做的时候，人家就变成了干股，每年红利不能低于三分。 苏陵还不能不答应，因为那些人掌握着自己办事需要的每个环节，得罪的话，自己的某一项产业就会垮掉。 到最后，苏陵发现，自己辛苦一场，全给这些食利者打工了，自己成为了一个公共白手套。 他有时候很羡慕罗建明，几十年如一日干实业，虽然没有一夜暴富，但每年赚两三千万，二十多年累积下来，也一样身家不菲，而且稳定踏实，到老了还能从容退休。 第246章 他的底牌 休息了片刻，苏陵对前面司机说，“去国土资源厅。” 这么多年，苏陵结交的人当中，也只有李伦算是朋友。 他们勾兑了二十多年，在利益上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仅如此，在长期捆绑中，两人对于各自面临的境遇感同身受，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关有庆虽然官大，但对苏陵并不感冒，所以他们算不上关系多好。 跟关有庆的勾连，是从柳荣成千方百计勾搭上关一江开始的，但他们并没有多少直接的接触。 关一江看柳荣成脑袋瓜好使，而且够识时务，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白手套。 苏陵看见柳荣成搭上关一江，就把一手创办的磐石小贷公司交给了他们。 柳荣成把磐石小贷包装成磐石财富，利用这个平台一手吸收资金放贷，一手利用关有庆的庇护开娱乐会所和洗脚城，赚得盆满钵满。 但磐石财富干的事毕竟不光彩，见不得光，柳荣成基本都是躲在幕后。 柳荣成通过磐石财富赚了第一桶金后，想要洗白，以一个光鲜的形象出现在社会上，就成立了轩宇投资，专做私募股权投资，摇身一变成了金融大鳄。 所以，关有庆的倒台，对于苏陵并没有造成伤筋动骨的影响，只是让他少了一个利润丰厚的收入来源。 而李伦才是他的底牌，是他困难的时候可以求救的人，能决定他公司生死存亡的人。 苏陵到李伦的办公室，既不需要预约，也不需要通报，可以直进直出。 苏陵到的时候，李伦正在开会。李伦的秘书和他很熟，把他带进李伦办公室，倒上茶，寒暄两句就走了，让他自便。 李伦开会一直开到十一点钟，才回办公室，见到苏陵，笑着聊了两句，问他专程过来有什么事。 国土资源厅这样要害的部门，自然是非常忙，他也没有时间精力，随时去管网上的消息。 苏陵开玩笑说，“心情不好，过来找你喝两杯！” 李伦当然看出他心里有事，所以才会有刚才的问题，见苏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又问，“你不是借壳上市推进得挺顺利吗？还有什么事能影响到你的心情？” 南升集团借壳江城电业上市，是李伦推动的，他毕竟在江城担任过常务副市长，现在又掌管着要害单位，市政府包括国资等部门自然还是要买他的账。 苏陵把董霖起诉南升房地产的事，给李伦说了，又骂道，“这个该死的小王八蛋，竟然主动对我出手！关键是他找的这个时机非常要命，借壳上市的事只有暂停一段时间了，现在还得赶紧把钱凑齐还给他！” 李伦感到不可思议，四年多前，董霖给他的印象就是个老实巴交小年轻。 那时董霖刚从花朝村回来，在江城市政府门口苦哈哈蹲守了两三天，直到看见坐在车上的李伦，跑到前面拦车，才得以跟李伦见面。 再然后这个年轻人就像消失了一样，直到三四年后出现，先是整死了袁腊生，然后又搞垮了关有庆。 李伦感慨说，“没想到李本华的这个女婿成长这么快，看来当初真是小瞧他了！” “是啊！当初就应该早点弄死他！” “你们啊，对他出手好几次，没把他怎么样，反倒是让他做大做强。别总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心思要放在做正事上来！” 李伦倒不是替董霖说话，而是苏陵在自己面前谈论这种杀人的话题，让他十分反感。毕竟他是体制内的人，体制内有体制内的规则。 苏陵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李伦，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赶紧把这一点几个亿凑齐给他，不然拖的时间长了，公司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李伦明白，苏陵这是向自己求援的意思。 李伦考虑片刻，说，“我约个人晚上吃饭，你一起参加下。” 苏陵看看李伦的表情，明白了，这是准备帮自己介绍人，来调集这一点几个亿，赶紧说，“好的，还是大哥你仗义啊！” 李伦说，“公司房子现在销售怎么样啊？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还上？” 苏陵连忙点头，说，“两个月没问题！马上就金九银十了，房产公司向我汇报，说九十两个月起码可以销售回笼资金五六个亿。” 李伦淡淡的说，“那就好，事后，那笔资金还是按原来的方法，搞出去。” 苏陵听明白了，说明李伦帮忙联系的这个人，有一笔钱要给李伦。李伦借给自己暂时使用两个月，过后就要帮他洗出去，其中的费用当然就得苏陵来出。 苏陵连忙点头，这种事他已经干了好几回了。 从李伦办公室回来，苏陵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又解决一桩事。 回到南升集团，苏陵没有急着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去了柳荣成的办公室。 本来他准备把柳荣成叫到自己办公室，可是这个儿子现在并不是那么听话，打电话柳荣成未必会去。 自从柳荣成从港城回来之后，在苏陵面前就不那么恭敬了，现在俨然是合伙人的派头，甚至有时候气势还要盖过苏陵一头。 因为柳荣成知道，关一江是苏陵派人解决的，相当于捏住了苏陵的把柄。 苏陵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对关一江下手。如果不下手，自己被供出来，顶多就是坐十几年牢，罪不至死。 可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一时冲动，就派人解决了关一江。他已经习惯了，如果问题不能解决，就解决形成问题的人。 所以，他现在对李伦叫他不要喊打喊杀的话，深以为然，可是现在醒悟是不是为时太晚呢？ 苏陵怒气冲冲的推开柳荣成的办公室大门，对着柳荣成就是一通输出。 柳荣成此时也是憋着一肚子气，忍不住回嘴骂了苏陵一句。 苏陵这回真的怒了，一巴掌甩在柳荣成脸上，大喝道，“逆子！” 柳荣成被打懵了，摸着脸，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苏陵。 第247章 由衷欣慰 在巴掌甩到柳荣成脸上的同时，苏陵说，“你别再为李云浪费时间啦，她和你根本不可能！” 柳荣成的眼睛越瞪越大，不解的看着苏陵。 苏陵也不想再隐瞒这个儿子了，没好气的对他说，“她爸妈都是被我害死的，你认为她会接受一个仇人之子吗？不管怎么说，你血管里面流的，都是我苏陵的血！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柳荣成瞪大的眼睛慢慢变小，低下头来，半天没有说话。 宽敞的办公室里很安静，显得空空荡荡的。不注意看，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有两个人，一个人站着，收回手，一个人坐着，低着头。 过了几分钟，柳荣成突然抬起头，对着苏陵开口说，“走，吃饭去！没必要为一些不相干的人饿着肚子。” 是的，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半，该吃饭了。 苏陵见他满脸平静，语气也很自然，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走去餐厅。 餐厅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既是父子，也是合伙人。柳荣成大口大口吃着桌上的菜，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陵看见他这个样子，感觉有些莫名心痛。这毕竟是他儿子，亲儿子，而他自己曾经也经历过这种心痛，那很难受，他能理解。 苏陵满脸心疼的望着柳荣成，问，“你还好？” 柳荣成抬头看到苏陵的表情，他先是有些发愣，继而明白那是在心疼自己。 他感到一股暖流从内到外从心里涌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父爱。 当年苏陵从花朝村出来创业，有次回去的时候，发现村里来了个陌生男人。村民都在传说，这个叫李本华的男人，和那个叫婉莹的女人纠缠不清。 婉莹这个名字对于苏陵很特别，他从小的女神，他梦寐以求却不敢开口的女人。 每次回村里，苏陵都会到婉莹居住的山洞口守望，等着她出来，哪怕远远望一眼，他心里就会无比欢喜。 可后来有次回去的时候，他蹲守在山洞外面，没有看到婉莹的身影，却听见婴儿的哭声。 当得知那是婉莹和李本华的女儿李云的时候，苏陵感觉心痛无比，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灰暗。 后来，他抓住一个机会，鼓动村民，抓住李本华，把他押到婉莹的山洞外，逼婉莹出来救他。 苏陵当时并不想害死婉莹，也不想杀人。他以为婉莹不会走出山洞，那他就能让李本华知道，你李本华在婉莹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婉莹居然毅然决然的走了出来，在阳光灼烧下，居然真的如融化一般消失了。 从那一刻开始，苏陵的心真的死了，不光因为婉莹的死，更因为婉莹居然真的为那个叫李本华的男人而死。 从此，这世界上的女人，在苏陵的心里都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是富家千金也好，站街女也罢，都一样，因为她们不是婉莹。 所以，苏陵并没有嫌弃柳荣成的妈，因为没有意义，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嫌弃。 他只是没想到那女人会为他生个孩子，然后因为她自己的身份，而迟迟没有让柳荣成来认自己。 柳荣成此刻心里的感受，苏陵感同身受。 柳荣成大口大口吃了很多，终于吃不动，慢下来。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满满的白酒，一口灌了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 苏陵见他这样，说，“也没必要再去想什么李本华的财产了！李伦跟我说过，那些钱老早就被李本华捐出去了，是真的没有了！” 见柳荣成没有抬头，苏陵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我们还是谈正事！我们父子俩要同心同德，度过目前的不利局面。我想，你是个能干事的好孩子！咱们父子俩还有大好前程！” 柳荣成看了一眼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多，他拿出手机，看看股票行情。 江城电业下午开盘果不其然一字跌停，封单有四十多万手，要吃掉得两个多亿。 看完，柳荣成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梦寐以求的女人没指望了，股票也前景灰暗。 柳荣成觉得，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二灰暗的一天，仅次于他妈去世。 苏陵说，“股票暂时跌了不要紧，过两个月借壳上市还是要推进的，迟早会涨上去。刚才我去找了李伦，马上就可以凑够钱还给那个小混蛋！” 柳荣成终于开口了，“可不能那么便宜他！让他尝到甜头，以后还不飞上天，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啊！” “你怎么还在跟他斗气？以后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免得节外生枝影响我们自己的事！等我们借壳上市成功，公司实力壮大，弄死他还不易如反掌！” “我不是跟他斗气！我是跟您商量大事，南升集团现在外面欠的建材款十多亿，施工工程款七八亿，购房人预付款五六亿，还有二十多亿的银行贷款，上十个亿的私人借款，总共五六十亿的负债。他姓董的把您起诉了，您就给他钱，其他人如果跟着学呢？您应付得过来吗？” 柳荣成注视着苏陵，十分认真的说。 苏陵一时语塞，他也想过，但是不敢细想。 虽然大部分人知道他的底细，不敢那么做，但有董霖的示范在前面，如果董霖起诉成功拿到钱，那些人未必就不会跳出来跟风起诉。 而一旦起诉的人多了，他对付哪一个呢？ 过了好半天，苏陵才问，“那怎么办呢？要想推进借壳上市，那小子的钱就不能不给！” “给当然要给，但是迟几天，先给那小子一点教训，好让他和别人都知道，您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这样别人才不敢效仿！” 柳荣成又继续说，“还要放个风出去，如果别的供应商胆敢如此，南升集团绝对不会再给钱。如果南升集团借壳上市搞不成，大家的钱就都别想要，抱着一起等死好了！” 苏陵听完，感到由衷欣慰，满脸欣赏的看着柳荣成。他的三个孩子当中，也就只有柳荣成堪当大任。 苏陵只是叮嘱说，“不要再干那种会出人命的事！能让别人干的事，就尽量不要让自己牵涉其中！” 第248章 闹幺蛾子 晚上，苏陵接上李伦，去了约定的地方，东湖那边山里面的一个农家小院。 吃饭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谈正事，只是客客气气的喝酒吃饭。 席间，也就是那人跟李伦简单耳语了几句，然后那人主动过来要了苏陵的联系方式。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李伦跟苏陵说，“已经跟他说好，他有一个土地平整的项目，你们这两天抓紧签订一个一点五亿的建材供应合同，然后他会预付给你一点五亿货款。” 苏陵呵呵笑起来，说，“还有这等好事！” 李伦淡淡的说，“他的项目，我给的。无非到时候给他快点拨款就是！” 苏陵知道了，这钱是人家给李伦的回扣，通过自己来走账。正好自己急需用钱，就给自己先周转一段时间。 苏陵又问，“那需不需要真的给他供货？” “当然，给他供应五千万的建材就行，至于成本多少，你自己控制，不要太离谱就行！” 苏陵听明白了，就是事后要给李伦一个亿，供应五千万的建材，自己还能赚一两千万，正好够把这一个亿搞出去的费用。 看来李伦考虑还是很周到的，既帮了自己忙，又没有让自己贴钱。 苏陵笑着说，“多大项目啊，这么大的手笔？” 李伦并没有隐瞒，说，“五六个亿！他的利润可远不止这一个亿，他三个亿分包出去，自己赚三个亿，但他还有很多环节需要费用，也得给他留点。” 苏陵叹口气说，“还是你这差事来菜啊！我们做生意，辛辛苦苦忙一场，到头能留几个钱在自己口袋，还真是难保证啊！” 李伦白了苏陵一眼，说，“别酸了，谁不是战战兢兢啊？都已经走上现在的路，还能反悔吗？把个人的事情搞好，一步步往前走！” 苏陵笑笑，没有再说话。是啊，已经走上这条路了，除了继续往前走，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能把黄湖区项目的土地退给政府，把钢筋混凝土拆下来还给顾炎明吗？当然不能。那就只有把房子建好，卖给购房者。 从上午送走苏陵开始，董霖心里就有数，这个老家伙绝对不会那么爽快，拱手就把一点六七亿的建材款送过来。 即使给钱，他也肯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找自己不痛快，自己不得不防。 苏陵前脚刚走，苏灿的电话就打到了顾妍手机上。 顾妍早已经习惯男孩子像舔狗一样对她千依百顺，对于同龄的男孩子，她具有绝对的心理优势。所以，她完全没有防备，顺手就接起来。 刚接通她就后悔了，因为被苏灿在电话里狠狠骂了一顿。苏灿一直骂，连还嘴的空档都没有留给她。 顾妍只有气鼓鼓的挂掉了电话，苏灿又打过来，顾妍干脆就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由于顾妍接电话的时候正在给董霖按肩膀，靠得非常近，苏灿叫骂的话都让董霖听见了。 董霖转过老板椅，看着顾妍气鼓鼓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刚才见到苏陵的不快被一扫而光。 顾妍凶巴巴的嚷道，“你笑什么笑？” 董霖没有吭声，捧着肚子笑得更厉害了。 顾妍气得直跺脚，在董霖肩膀上狠狠掐了一把。 董霖的肌肉很结实，凭顾妍那么一点小力气，像挠痒痒一般，让董霖完全无感。 见掐也掐不动，顾妍的脾气就完全消了，她轻轻抚摸着董霖的肩膀，开始对他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董霖顿时警惕起来，他知道，顾妍心里肯定又在酝酿什么鬼点子。 果不其然，顾妍笑眯眯看着董霖，娇嗲嗲的说，“哥哥，陪我回家拿点衣服呗！我这几天都没有回家，都已经没有衣服换洗啦！” 顾妍那娇滴滴的声音，让董霖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 董霖不乐意了，说，“拿个衣服的事，还需要我这么大的老板陪同吗？带上保安回去拿呗，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妍噘着嘴说，“你不知道，苏灿那个王八蛋知道我在江城的房子，刚才我挂他电话，他肯定会跑到我家门口去蹲守。” 董霖不为所动，他心里还在想着大事。 顾妍又生气了，气鼓鼓的说，“你要不陪我回去拿衣服，我明天就真空上班！” 董霖看着她那奶凶奶凶的样子出神，不自觉竟然点了一下头。 顾妍这回真生气了，说，“你这是完全不在乎我是？那我一个人回去，碰到苏灿也无所谓，就让他糟蹋算了！” 董霖发现顾妍真生气了，说，“干嘛非得回去拿衣服呢？不是说了让你这几天待在徐晴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吗？” 顾妍说，“她们都上班了，我一个人待在房子里害怕啊！” 她说着说着，眼角不自觉就有眼泪流下来。 看着顾妍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董霖心软了，只有点头答应，说，“好！我陪你回去拿衣服！乖，别哭了哦！” 顾妍终于破涕为笑，说，“讨厌，非要惹得人哭才罢休！” 董霖只有带着保镖，陪顾妍一起回她家拿衣服。 顾妍的家在江北，全城第一豪宅，江城天地，一套三百多平方的江景大平层，购入的时候就花了一千多万。 即使自己和李云住的房子已经很好，董霖仍禁不住赞叹道，“你这还真是妥妥的小富婆啊！” 顾妍说，“我爸说，这是给我的嫁妆，买的时候就写的我的名字。” 说完，顾妍想到什么似的，脸突然就红了。她又挽着董霖的臂膀，拉他去参观她的闺房。 这是一个很大的套房，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衣帽间，里面都是少女粉粉的衣服和各种的包包。 再往里面就是顾妍的卧室，一股公主风的装饰，粉粉嫩嫩的，少女的奶香味扑面而来。 香风迷人，让董霖感到一阵头脑晕眩，就像少年初次踏进少女闺房一样。这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李云的时候，走进李云山洞狭小的卧室一般。 此刻，顾妍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董霖，让他感觉天罗地网扑面而来，逃无可逃。 就在这时，房子的大门被重重的敲响了。 第249章 扇你一巴掌 顾妍扑到了董霖怀里，怀春的少女，也曾在闺房里幻想过，在喜欢的男孩子怀里的感觉。 就在她想凑过去亲吻董霖的时候，外面大门被使劲敲响了。 董霖松了一口气，冲顾妍示意，有人敲门，快去开门。 在这节骨眼上被打断，顾妍十分恼火。但她想到门外的可能是苏灿，又有点紧张，说，“不会是苏灿？” 董霖打趣道，“这么怕他？” 顾妍大声说，“我才不怕他呢！” 说完顾妍就赌气似的，大踏步向客厅走去，叫上客厅的保镖，随她一起走到大门口。 顾妍从猫眼看了看，门外确实是苏灿，正在不耐烦的踢门。 顾妍见门外的苏灿身边只有两个人，而屋内董霖跟她各带了两个保镖，那就不会吃亏。 听见苏灿把门踢得越来越响，顾妍烦躁得不行，一把打开了门，大吼道，“苏灿，你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见到顾妍终于开门，苏灿推开门就往里面冲，他伸出手准备抓顾妍的胳膊，被顾妍的保镖挡住。 顾妍被吓得赶紧往后面退，差点跌倒。 董霖见这样，一个箭步走过去，拦腰扶住了顾妍。 门口，苏灿带着人突破保镖的阻拦，冲了进来。 苏灿不止带了两个人，而是七八个，刚才有几个在门旁的墙边躲藏着，见门打开，跟着苏灿一起冲了进来。 他们这些人看见顾妍的保镖阻拦，就跟他们扭打在一起。 顾妍的保镖都是顾炎明亲自给她挑选的，身手不凡，但势单力薄，被苏灿的保镖围起来了。 董霖的保镖见状，赶紧冲上去帮忙，跟苏灿带的人扭打在一起，宽敞的客厅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苏灿向顾妍走过来，露出满脸猥琐的笑容，说，“你这小娘们，把你当宝供着，你偏偏不识抬举，还成天装出一副傲娇的样子。今天落到我手里了！看哥我今天怎么疼你爱你！” 顾妍看见苏灿的恶心嘴脸，像个惊弓之鸟，吓得躲到董霖身后。 董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瞪着苏灿。 苏灿见董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说，“你就是姓董的？别神气，等会我疼爱顾妍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给我侍候着，好好地看着！” 说完，苏灿冲身边的人一挥手，两个人就迅猛向董霖扑过来。 他们刚冲到董霖身边，还没来得及挥拳头，就倒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董霖收回踢出去的腿，趁着刚才的冲劲，又一个箭步冲到苏灿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膝盖重重顶在苏灿小腹上。 苏灿顿时感觉像被极速行驶的摩托车撞到，可是董霖拉着他，又不让他飞出去，于是所有的劲力都被他结结实实的挨在身上。 苏灿感觉痛不欲生，从董霖松开的手里软绵绵的滑落到地面。 苏灿身后的另外一个人又向董霖扑过来，被董霖一脚重重踢在小腹上，倒飞了出去，像刚才那两个人一样。 董霖由于是跟李冉学的格斗，动作丝毫没有花架子，通通都是干净利落，一招制服敌人，绝对不给敌人还手的机会。 苏灿他们几个人小腹都被踢打得很重，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不能动弹。 另外五个人看见这副样子，吓得魂飞魄散，愣神的功夫就被四名保镖给制服了。 从昨天开始，苏灿就安排了两个人在顾妍家楼下蹲守，只待她回来，就把她抓住。 刚才那两人看见顾妍带着董霖回来，立即汇报给苏灿。 苏灿白天正在苏陵的公司，而苏陵的公司离江城天地很近，于是苏灿带着两倍的人，很快就从公司赶了过来。 苏灿本来准备制服董霖他们，狠狠一顿教训和羞辱，报他们起诉南升集团和以前蔑视自己的仇，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董霖拧起苏灿，问，“你是苏陵的儿子是？” 苏灿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董霖又一膝盖狠狠顶在苏灿小腹上，此刻他心里满是仇恨。他很想让苏陵看看，你以前杀别人的亲友，现在你儿子这样，你看着滋味如何。 董霖这一击，直接让苏灿疼的满头冒冷汗，精神都恍惚了片刻。 董霖这才把苏灿放开，让他像一件衣服样滑倒在地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把顾妍看呆了。前两三分钟她还紧张得不行，以为今天要倒大霉。 可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形势骤然转弯，坏人都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自己却平安无事。 顾妍走到董霖身边，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细声细气的问，“他们不会死在我家？” 董霖看了一眼顾妍，微微一笑，“不会，他们就是肚子疼，也算不上受伤。放心，这样的伤连警察都懒得管。” 顾妍松了一口气，望着董霖，满脸骄傲的笑起来。 苏灿到现在才缓和过来，哀嚎出声来。 顾妍听到，大笑着走过去，狠狠一脚踢在苏灿身上，骂道，“王八蛋，你也有今天！” 董霖连忙嘱咐，“踢屁股和大腿，踢得疼不说，还验不出伤来。” 顾妍阴恻恻一笑，问，“打脸呢？” 董霖看了一眼苏灿，冷冷的说，“可以！” 顾妍丝毫没有犹豫，狠狠一巴掌扇在苏灿脸上。虽然手打得很疼，但她心里无比解气，无比舒爽。 她又脱下鞋子，用鞋底板在苏灿脸上左右开弓，连扇好几下。 扇完她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转过身，像小鹿一样跑到董霖身边，突然钻进他怀里。 顾妍此刻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他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她享受了肆无忌惮的快乐。 过了一会，董霖抚摸着顾妍的头，说，“收拾衣服去！” 顾妍没有松开环抱在董霖腰际的手，又在董霖怀里赖着撒娇，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踏实很舒服，她实在舍不得放开。 直到董霖再次让她去收拾衣服，她才不情愿的松开董霖，拉着他的手，要他一起跟自己进房。 她手抓得那么紧，让董霖挣脱不开。 董霖只得跟她一起进房，被她按坐在床上，在一个粉红色的世界里，呆呆的看着她收拾衣物。 第250章 本女王还没打够 顾妍清理好衣物，装了满满两大行李箱，见董霖坐在床上发呆，过去问他怎么啦。 董霖回过神说，“苏陵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至于到底会干出什么好事来，我在想，身边还有那些漏洞，会被他们钻空子。” 顾妍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说，“我还以为你看见我房间里粉粉的、香香的，被迷晕了呢？” 董霖笑笑说，“刚进来是被迷晕了，那不是被苏灿给搅扰，就清醒过来了吗？” 顾妍神秘一笑，说，“那你在这里坐好，我去洗个澡。” 她想放个大招试试，看能不能迷晕这个男人。 董霖不清楚顾妍想干什么，点了个头，叫她快点。 顾妍听到“快点”两个字，顿时脸就红了，娇嗔的白了董霖一眼，“这么猴急！” 董霖连连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等久了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顾妍专门挑他话里的漏洞，古灵精怪的说，“你还想发生什么事？” 董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捂住嘴巴，表示投降。 顾妍嘚瑟的一笑，什么都没有拿，转身往浴室走去。 董霖看见顾妍放在床上的衣服，顿时泛起联想，难道她要当着自己的面穿衣服？ 看着床上一套洛丽塔的衣服，董霖脑袋发怵，心砰砰直跳。 等顾妍开始放水淋浴，董霖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才像逃出生天，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苏灿，思考着，到底该把他们怎么办？ 送公安局，顶多就是关两天，自己还得陪着做笔录，很麻烦。 利用他们做一番文章吗？还是算了，毕竟自己在这江城有家有口的，而苏陵那边都是没什么底线的恶棍，来狠的会给自己家里人增加危险。 想好后，董霖让苏灿的人把他扶起来说，凶狠地瞪着苏灿的眼睛说，“这次饶过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人身边，否则我弄死你！” 苏灿满脸被打得红肿，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 他本来对今天的处境感到很痛苦绝望，听到这句话，如临大赦，松了一口气，赶紧保证、发誓，说以后绝对离顾妍远远的。 苏灿是苏陵的小儿子，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 跟柳荣成不同的是，他从小娇生惯养，虽然有一些纨绔，但只是贪玩，并不狠毒，顶多有些无赖。 今天过来找顾妍和董霖，他主要是想从顾妍身上占便宜，同时找个机会报之前被董霖推倒的仇。 董霖向他摆摆手，说，“你们走。” 今天被董霖两下打在小腹上，让他痛丢了魂，连后来被顾妍扇嘴巴，都没有感觉疼。 这次苏灿是真的被打服了。人家整人的手段很高明，不想伤你，不想杀你，就是让你痛苦，疼得死去活来。 苏灿连连道谢，忍着肚子疼，胳膊搭在两个跟班身上，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为防止董霖变卦，他低声催跟班快点走，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顾妍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在房间没看见董霖，却发现房门关了，心里老大不快活。 她嘟着嘴，想喊董霖，但是想到客厅里一大堆人，又有些难为情。 她生着闷气，穿上床上的衣服，擦干头发，打开门，对董霖拉长着脸。 顾妍本来打算骂董霖两句，看见客厅里的苏灿已经不见，惊讶的问，“你怎么让他们跑了？” 董霖淡淡的说，“难道你想留他们做客？” “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啊！好歹送到公安局去！” “没那个必要，送过去也关不了几天，还没有挨一顿打教训深刻！” “本女王还没打够呢！你好歹等我出来，再打他们一顿啊！” 董霖打趣道，“那要不要给女王陛下配个鞭子，点一根蜡烛？” 顾妍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但还是一点不示弱，嘴硬说，“你如果想要，那就我给配上！哪天让你体验一番！” 董霖一时又语塞了，缓口气，说，“一个倒霉孩子，也没必要跟他太较真，他已经做过保证，以后会躲你远远的。” 把顾妍的行李送到徐晴家里，董霖准备去董汤，看看安全防范措施有漏洞没有。 他心里想着，可不能自己在前面冲，家里人跟着在后面遭殃。 顾妍非得跟着他一起去董汤，就想粘着他，跟他寸步不离。 董霖没有办法，只有把她带着。 午后两三点，店里没有客人，董婷在门口坐着，看见他们下车。 董婷一眼就看到顾妍，发现她有些像李云，又穿着萝莉装，跟董霖挨那么紧，脱口而出道，“哥，你又带了个小嫂子回来啦！” 董霖没有听懂，惊讶的说，“明明是小丫头，哪里像小嫂子啦？” 顾妍听明白了，刚准备说，没错，就是嫂子。 可是董婷心直口快，说，“她长得那么像嫂子，可是年纪小，穿一身萝莉装，可不就是小嫂子吗？” 顾妍顿时不高兴了，说，“我哪里小了？” 她抬起头，挺起胸脯，说，“我可很大大的！” 董婷顿时哭笑不得，把他们迎进去。 董霖才听明白董婷的话，又见顾妍幼稚的表现，憋着笑，往店里走去。 发生上次小阮被捅伤的事情之后，董霖给店里配了两名年轻有功夫的保安，加上高小祥所里定期巡逻，现在店里安保基本没问题。 董霖又带着顾妍在店里转了转，对后厨的设施做了细致的检查。 现在后厨是小阮在负责，小阮和董婷十月份就要办婚礼，马上就要成为董霖的妹夫，这个汤馆也就是小阮的了。 查看一番之后，董霖才算放心，又对小阮好生嘱咐了一番。 顾妍望着上面的阁楼，对董霖说，“带我上去看看！” 顾妍这几天住在徐晴家里，跟朱莎住在同一个房间。 她们晚上睡不着聊天的时候，聊过很多有关董霖的话题。她听朱莎提起过，以前董霖开餐馆，就住在餐馆的阁楼。 她就十分好奇，趁这个机会，就要上去看看。 现在，她对这个男人的所有一切都很好奇，但凡别人知道的，她都想知道。但凡别人经历过的，她都想体验。 第251章 来啦分赃 苏陵跟李伦在外面吃完饭，回到家，才知道苏灿被打的事。 苏陵刚开始十分恼怒，等问清楚情况，才知道是苏灿主动上门挑事被打，也就无话可说。 苏灿确实是被打服了，说，“是我主动招惹他们，那个董霖才出手打人，哎哟，真他妈疼！我以后再也不去招惹他们啦，躲得远远的。” 苏陵看着苏灿那样子，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苏灿是他几个孩子里面最小的，今年刚满二十，因为是家里老幺，从小享受着最好的条件，一点苦都没有吃过，性格也最为单纯，最不像苏陵自己。 苏陵抚摸一下苏灿还没有消肿的脸，无奈地摇摇头，说，“知道就好，早点休息！” 苏陵想，让这孩子受点教训也好，知道怕，就能少招惹很多祸患，才能平安长久。 他又打了柳荣成的电话，嘱咐他，不要招惹董霖家里人和他的朋友。 跟董霖打过几次交道，苏陵知道，董霖这个人有仇必报。招惹他家里人，他又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发疯的事情来，关一江不就是那样被整垮的吗？ 苏陵在花朝村曾经吃过那样的亏，当时他害死了董霖的朋友苏昕，被董霖拿着菜刀冲到家里砍了。 只是董霖当时有些神志不清，把刀拿反，才没有砍死苏陵。可是，刀背砍在身上也很疼。 苏陵觉得，没必要为了逞一时之快，去干吃亏不讨好的事。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做一件事，必然要达到做一件事的目的，得到应有的收益，不然那件事就没必要做。 他怂恿袁腊生对董霖出手，更多是为了夺回自己的菜市场。 苏陵当初把菜市场卖给罗家，可没想到罗家跟董霖站到一起，把菜市场又卖给了董霖。 苏陵才让李伦把袁腊生安排到工商局，撺掇他向董霖报仇，搞垮他的菜市场，然后自己就可以收回来，白赚一个多亿。 可没想到被董霖破解，袁腊生跳楼了，董霖却因此还结交上阮汉华，迎来大发展。 苏陵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没有做好，怎么一个良好的开局，竟然会那样惨淡收场。 这天晚上，苏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已经五十多岁，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看样子，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想要再上台阶，已经没有多大希望了。 反复思量，他决定，等借壳上市成功，解决掉大部分的债务，就开始收缩战线，自己退居幕后，求个平安着陆算逑。 第二天下午，昨天李伦约吃饭的那个赵总就带着合同，主动找到南升集团，跟苏陵签订了建材供应合同。 赵总今天跟苏陵说得很清楚，只需要供应五千万的货，质量不要搞得太差，毕竟他要把这些货，再以一点五个亿的金额分给下级分包商。 苏陵当然明白这话什么意思，那就是，差是可以的，但要看着像价值一点五个亿的样子。 苏陵会意的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们是这一行的老手，不会出岔子的。” 赵总会心一笑，起身跟苏陵握握手，说哪天请苏陵过去指导工作。 他们客套几句，苏陵就把赵总送出了办公室。 签订合同之后，第二天早上，赵总那边的一点五个亿预付款就打到了南升集团建材公司的账上。 苏陵也没有想到，自己欠顾炎明的建筑材料款，居然会以别人预付建筑材料款的方法解决。 苏陵想想，不禁觉得好笑，这就是权力的魔力啊！指哪里打哪里，挥斥方遒，比做生意有意思多啦！ 他都有点想让小儿子苏灿将来考个公务员，凭自己现在的资源，将来苏灿也能混得不错。 钱到账之后，苏陵想早点解决董霖起诉的事，不想再跟他纠缠，就派人去跟董霖商量还款。 董霖没有想到苏陵能这么快就凑齐一点六七亿的资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占据着主动，董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着急。 他把朱莎拉到一边，问她还能不能拖延几天。 朱莎说，“人家还款啦，就没有理由再拖延了。现在唯一还能跟他们扯的，就是这几天的滞纳金还能算几十万。” 董霖笑笑，“好，那你就把这几天的滞纳金算一算，跟他们开口要。要回来给你们每人买个包也行啊！” 朱莎当然很高兴，没有女人不喜欢包包，而她现在背的还是在网上买的便宜货。 想着南升集团的钱到位之后，她马上也是千万富豪，朱莎心里更加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苏陵听到董霖还在讨要四十万的滞纳金后，皱了皱眉头，最后压着脾气说，“给他，都给他！”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年轻人纠缠，巴不得早点跟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谈妥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一亿六千七百四十多万元就打到了董霖的账户，一分钱都没有少。 董霖看着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不禁莞尔一笑，苏陵这是有多么的讨厌自己啊，这么迫不及待就想斩断跟自己的一切关联。 可董霖不会放过他，该报的仇迟早都要报。 收到钱之后，董霖就把顾妍和朱莎都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兴高采烈的说，“来啦，分赃啦！” 按照之前签订的债权转让合同，除了给顾炎明一个亿，其他都是董霖的，再按照律师服务合同，要给朱莎二千三百四十万，董霖自己净赚四千四百万。 顾妍看着要分那么多给朱莎，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她又不能针对朱莎明说，只是嘟囔着说，“都是我们家的！” 董霖说，“丫头，帮你们家讨债讨回来啦，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朱莎也连忙搭话说，“哥说了，后来收的四十万滞纳金给我们买包。” 顾妍才略微高兴点，说，“那我要两个，爱马仕的！” 董霖只有点点头，赚了大钱，买几个包的小事，洒洒水啦。 跟着跑过来的徐晴，看着分钱也十分眼红，听说朱莎要分两千多万，更加是惊掉大牙。毕竟，她给董霖打理广告公司，辛辛苦苦忙前忙后，也只赚了几百万而已。 看着徐晴那一副酸溜溜的表情，董霖对她说，“也给你买包！” 见董霖还在乎自己的感受，安抚自己，徐晴才露出笑脸，学着顾妍说，“我也要两个，爱马仕的！” 董霖笑着点点头。 朱莎又开口对董霖说，“哥，你这给我的太多了！给我像晴姐那样买一套房子就行，多的我就不要了！事情都是哥你做的，我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写个诉状，带着法官去查封一下而已，也没有多大的功劳。” 董霖说，“丫头，别这样想，做这个事是很危险的！这钱是你拿命跟我一起博回来的，你尽管心安理得收下就是！” 见朱莎还在犹豫，董霖又打趣说，“给你配的那个保镖，费用可该你自己出啊！” 听见这句话，朱莎被逗笑了，就没有再为这个事情纠结。 第252章 都是徒劳 当董霖帮顾家讨到债，一群人开心分赃的时候，李云却在不高兴。 这两三天柳荣成不搭理她，之前吃饭答应好一起去海城找方教授，现在李云让廖嘉楠问他，他总说没有时间。 柳荣成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心情。 江城电业股票连续三天无量跌停，让柳荣成损失惨重，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翘板资金不够，卖没有买盘，只能干瞪眼。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董霖，李云的男人，柳荣成当然心里意见很大。 再加上苏陵说过，李云和苏陵有血海深仇，而李云又知道柳荣成是苏陵的儿子，那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行情不好的时候，股民都在家里关灯吃面，大鳄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现在柳荣成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反思自己的成败得失，舔舐自己心里的伤口。 廖嘉楠反馈消息之后，李云在电脑上查看了股票行情。 当看到江城电业那直线下跌的股价时，李云顿时明白了，现在确实不能找柳荣成，现在找过去，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上午把钱分配好以后，下午董霖就美滋滋的去了李云店里，说要给她买包。 李云正因为海城时装周的事而闷闷不乐，对于买包的事根本提不起兴趣。 董霖说，“上次不是说了过几天去海城找方教授吗？那我们到时候去海城买包！” 李云没好气的说，“去海城干嘛？人家方教授会见我们吗？” 董霖才意识到事情推进不顺利，自己这回得罪柳荣成和苏陵，坏了李云的事。 柳荣成囤积江城电业股票的事，外人并不知道，董霖通过内线得到消息，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但董霖知道，这几天江城电业股票大跌，柳荣成肯定不高兴，一定会怪罪到自己头上，因此迁怒李云。 董霖心里很自责，但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帮助李云，他只有无聊的看着股票行情。江城证券已经涨到了五块五，而江城电业已经跌到了四块三毛多。 他本来准备用帮顾妍讨债赚到的钱，继续买入江城证券的股票。 看到江城电业的股票价格影响了李云的事情，而且跌得很厉害，有抄底的价值，董霖有些想抄底买入江城电业股票。 董霖想，没准能把江城电业价钱拉起来，让柳荣成心情好点，帮李云把事情办成。 他有些犹豫，就拨打了刘威的电话，咨询他的意见。 刘威看了看行情，考虑一番后说，“明天如果继续跌停，可以考虑抄底买入，大概率能打开跌停板拉起来。但不要追高，后天如果有拉升，就赶紧出掉，后面大概率还会继续阴跌。” 董霖感谢了刘威一番，说改天请他吃饭，就挂断了电话。 考虑了一番，董霖跟李云说，“明天我用从苏陵那里赚到的钱，去买江城电业的股票。我问过专业人士，江城电业股价明天多半能拉起来。你明天下午可以跟柳荣成联系，问方教授的事，他那时候的心情应该不错。” 见董霖刚才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坐在外面沙发上，居然是在为自己参加时装周的事操心，李云有些感动，就没有再闷闷不乐。 她微笑着对董霖说，“你也没必要为时装周的事那么紧张。生意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千万别吃亏，可别为了哄我开心，做出亏本资敌的事情来。” 董霖也笑笑说，“怎么会资敌呢？我可不会轻易干亏本的买卖，这可是抄他们的老底，我赚一把就走。” 李云心情好了一些，叹口气说，“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好一起吃个饭。” 董霖连忙说，“要不我去买菜，我们今天早点回家做饭？” “算了，你这几天也辛苦，还得防着他们报复，压力也大！我们还是在外面吃，省得你做饭累，正好大赚了一笔，也要好好庆祝，出去挥霍一番。” 见李云为自己都考虑到了，而且兴致很高，董霖欣然点头。 第二天早上，董霖没有上班，在家里准备买入江城电业股票。 江城电业开盘果真又封在跌停板上，但是封单比前两天小了很多，只有十多万手。 九点半开始，董霖毫不犹豫，在跌停板上大笔买入江城电业股票。 可刚分十几笔买入三万多手，就有大单涌入，直接将跌停板上的卖单通通吃掉。 董霖又在四块买入了一万手，可转眼又被汹涌而出的卖盘砸到了跌停板。 虽然有点后悔，觉得刚才一万手买早买贵了，但董霖没有犹豫，又在跌停板上买进了两万手。 显然还有别的大资金，也在吸收江城电业股票，在董霖准备继续买入的时候，又有大单把跌停板上的货一扫而光。 董霖手慢，又在接近四块的价钱买进了两万手。 在那股大资金的强势买入下，加上跟风资金买入，江城电业股票被直线拉升到红盘。 董霖见这样，就没有再买入，算了下，六个账户合计买入八百万股，用掉了三千多万，平均价三块九毛五。 在那股神秘资金的拉抬下，江城电业股价继续上涨。 散户看见江城电业股价直线拉升，情绪高涨，跟风买入。 江城电业股价接着一路涨到了四块六毛多，眼看就要到达四块七毛多的涨停价。 就在这时，大笔卖单疯狂涌出，不计成本大举抛售，股价开始快速回落，一直跌到昨天的收盘价四块三左右才停住。 后面又缓慢上涨到四块五毛多，又遇到抛盘，最后收在四块四毛八，比前一天收盘价上涨三个多点。 这样的盘面，董霖看着只有干发愣，他今天买入的股票，今天没办法卖出。 那些高位抛售的股票，是柳荣成的，他自己投入了五千万元，又联系了人翘板拉升，好让自己抽出一部分资金来。 这一天，他买入了五千万元，卖出了一点三个亿，占当天成交金额的四分之一。 他的平均成本四块，今天卖出的平均价是四块五，还赚了五毛多。 第二天早上，江城电业股票高开了一毛，董霖毫不犹豫，竞价就卖出了一万手。 开盘后江城电业股票又拉升了一段，董霖没有管那么多，一个劲的卖，在五分钟之内，就又卖出五万手。 当江城电业快涨到昨天最高价四块六毛七的时候，卖盘再度蜂拥而出，股价直线下跌。 董霖果断卖出了最后的两万手。 江城电业一路下跌，从红盘最高涨三个多点，迅速跌到四块两毛多，下跌五个多点。 后面又缓缓上涨，收盘四块三毛六，全天又成交了三亿八千多万。 这一天，柳荣成又净卖出了七千万元，他的帮手也顺利出逃。 董霖算了算，他的平均卖出价四块五毛三，每股净赚五毛八，扣除手续费和印花税，合计赚了四百五十多万。 他用这些钱，又在五块四买入了八百万股江城证券股票，手里还留了五百多万现金。 第253章 沉默以对 拿到钱之后，顾妍跟顾炎明联系，回了荆城老家，让董霖暂时自在了一天。 等董霖刚刚卖出江城电业股票，顾妍也从荆城回来了，她不停打董霖电话，叫他赶紧上班，不要在家偷懒。 被顾妍电话轰炸得没有办法，董霖只有在买好江城证券股票后，就去了公司上班。 董霖刚走进办公室，顾妍就跟了进来，反手还把门给反锁了。 董霖有些不耐烦的问，“你催命似的打电话，到底干什么啊？” 顾妍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说，“你不是跟苏陵说，美女和宝，你都要收下吗？我现在献宝来了啊！” 发现自己讽刺苏陵和柳荣成的话，被顾妍听到，董霖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你怎么总偷听别人说话？” 顾妍振振有词的说，“我要防止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所以要监督你啊！” “现在债也帮你讨回来了，钱也给你了，放心了！” 顾妍红着脸说，“不放心！心被你偷走了，还得继续盯着你！免得你带着我的心跑了！” 董霖顿时有些无语，不知道这小女孩说的，是真是假。 见董霖对自己赤裸裸的表白一点反应都没有，顾妍有些失望，本来想给董霖一些甜头的想法，此刻也像被冷风吹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玩玩闹闹还能生扑，可真要情根深种了，心里总会想，那个人心里会怎么想自己啊？反倒放不开手脚，畏首畏尾，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啦！ 顾妍此刻就是这样，她现在已经真的爱上这个男人，可是刚才那么露骨的表白，居然被他沉默以对，让顾妍有些伤心了。 顾妍表情黯淡了下去，倔强的又问了一句，“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当然有的，正常的男人，何况还是当打之年的董霖，看到顾妍这样天姿国色的美女，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 但董霖脱口而出，“我已经结婚了！” 他直接回避了顾妍的问题，陈述事实予以拒绝。看着顾妍黯然神伤的绝美脸庞，他有些陶醉，可是又知道，不能贪婪，不能陷落。 顾妍捕捉到了董霖眼里的一丝陶醉，可是看着他装出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感到很恼火，说，“你们大人都这么虚伪吗？明明想要，却总把自己藏起来！” 董霖感到无言以对，这叫虚伪吗？如果这叫虚伪，那不虚伪，又该如何？如果我是一匹毫无顾忌的种马，你对我又会是什么态度？ 见董霖仍旧是沉默，顾妍讪讪一笑，觉得自己终究是一厢情愿，错付了。 董霖说已经结婚的话，对于顾妍来说，似乎不足为虑，她才十八岁，离结婚还很遥远，她只想抓住此刻，和自己爱的男人，好好享受恋爱的滋味。 顾妍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说，“好，那我们谈生意！” 董霖抬起头，看着顾妍那藏不住的怨毒眼神，愈发感到沉醉迷人。 董霖想，还是开口说句话，哪怕几个字，打破眼前的尴尬，于是他问，“什么生意？” 顾妍给董霖说了她爸的安排。那一个亿，顾炎明只拿了三千万，两千万还了银行贷款，另外的一千万，他用来盘活荆城那个垫资的项目。 顾炎明已经跟那个项目的几个合伙人商量好，接手被关进去的负责人的股份，把楼继续盖起来，好挽回他们的损失。 剩下的七千万，他都给了顾妍，让顾妍听董霖的安排。 顾炎明既然答应了董霖，用自己的资源帮助董霖，那就一定会办到。现在他能动用的，就只有这七千万，如果以后还需要，那就只有等他荆城的项目完结。 董霖想了想，说，“你可以先去开个股票账户，股市可能马上会有一波行情，说不定能赚上一笔。” 董霖想的是，一定要阻止南升集团借壳上市，绝对不能让他再做大。 如果不能通过打官司阻止，那就收购一定的江城电业股票，在表决南升集团借壳上市方案的时候，在股东大会上投反对票，否决借壳上市方案。 顾妍撇撇嘴，“我一个小女孩，你让我去炒股？” 董霖说，“我买什么股票，你就买什么股票？我们同进同出，风险共担，盈利共享！” 顾妍才露出一抹喜色，只要董霖不嫌弃自己，愿意把自己留在身边，那就行。 “好！”顾妍答应下来。 很快，顾妍就去附近一个证券营业部开好了户，问董霖怎么办？ 董霖看一眼手表，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说，“走，先吃饭！” 两人来到食堂，各选好了饭菜，端到一起吃起来。徐晴看见他们，也端着餐盘凑过来。 按照食堂规定，工作餐每人精选四菜一汤，菜有好几样可以选择，但是每天的汤都只有一样，他们喝的都是山药土鸡汤。 董霖感觉汤的味道有点不对，问徐晴和顾妍，“你们有没有觉得汤的味道有点不对？” 徐晴没有尝出来，又喝了一口，摇摇头，说，“没有啊，不就是这样的咸鲜味吗？” 顾妍也跟着说，“这可比我们学校的汤好多了！你当老板的，看来是已经吃不惯食堂了！” 可董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毕竟他以前就是开汤馆的，这汤比他炖的汤自然要差一些。更关键的是，这种咸味，不像食盐的味道。 董霖又尝了一口汤，立即吐了出来，把汤推到了一边，没有再喝。 顾妍和徐晴看见他那个样子，越发大口大口的喝起来，讽刺他当老板的，不能与员工同甘共苦。 董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声说，“这汤有问题，不要喝！” 顾妍和徐晴立即停了下来，没有再喝，问他，“有什么问题？” 董霖没有回答她们，而是站起来对其他人也大声说，叫他们不要喝汤。 食堂现在正是用餐高峰，有四五十人正在吃饭，听他这么说，都把汤放在了一边，没有再喝。 董霖叫过来坐在一边的周恋，让她把食堂师傅叫过来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有过来吃饭比较早的人开始叫肚子不舒服，捧着肚子就往洗手间冲。 第254章 精神病炖汤 在食堂师傅到来之前，餐厅里不断有人说肚子不舒服，往洗手间跑。 董霖让周恋安排人排查一下，看吃完饭出去的人出现状况没有。 食堂师傅很快就过来了，他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姓刘。从公司在原来的地方办公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师傅负责食堂。 董霖问刘师傅，“今天的汤是谁炖的，好像有问题，你看已经有好几个人开始肚子疼了！” 刘师傅也看到了发生的状况，紧张得不行，说今天的汤是老周炖的。 董霖让刘师傅把老周叫过来问话。他感觉事情不简单，怀疑有人在里面动手脚，现在必须调查清楚。 刘师傅马上安排人去喊老周，自己站在董霖身边，不停解释，说自己一直很关注食堂的卫生，对于今天的状况感到很不解。 董霖没有吭声，他又打电话让林建华赶紧来食堂，说有要紧事。 林建华因为办公室一直有人，吃饭比他们都晚一些，正好错过今天的汤。 看着不断往洗手间奔跑的人，顾妍和徐晴傻眼了，两人面面相觑，为刚才的幼稚行为后悔不已。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洗手间跑，洗手间已经挤满，外面的人排起了队。在里面的人迟迟不肯出来，搞得外面的人急得大骂。 顾妍和徐晴不约而同想起董霖的办公室有单独的洗手间，就跟董霖打个招呼，先去董霖办公室，等着发作。 林建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洗手间门口排长队的人，才大概明白。 董霖跟他商量，说怀疑里面有人搞鬼，问林建华需不需要报警。 林建华知道，这哪里是商量，明明就是甩事给自己。如果董霖真想报警的话，不老早就打高小祥电话里，之所以叫自己来，就是想发挥自己的特长，问出事情的真相。 董霖之前帮顾家讨债的事跟他说过，所以这明显就是有人报复，故意到公司来搞事。但是人家也没想把事情搞大，不然现在就不是一群人拉肚子，而是一群人倒下了。 林建华无奈地点点头，说，“那就报警！” 林建华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让刚刚过来的老周听见。 老周当时就吓得腿软，走路都歪歪倒倒的。 董霖见老周那个样，就没有继续待在食堂，把这里交给林建华，自己回办公室躲清闲去了。 林建华也没有在食堂问话，而是把几个有关的人都带到了自己办公室。 董霖回到办公室，见徐晴和顾妍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似乎还没有发作。 董霖见她们还有心思玩游戏水果忍者，问，“你们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一点不担心，不怕中毒身亡吗？” “你都不担心，我们担心什么？”顾妍一边说，一边玩着游戏，都没有抬头看董霖一眼。 董霖不解的问，“我又没喝汤，我担心什么？” 顾妍抬头白了董霖一眼，“你公司这么多人中招，如果是中毒的话，你当老板的还不先被吓死啊！” 董霖讪讪一笑，说，“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确实，我一尝那个味道，就知道是电解质盐的味道，就是让人拉肚子，也没有别的副作用。” “那还不是知道你这个人，如果一点都不紧张，那肯定是已经有把握没事了！” 顾妍说着说着，就皱起眉头，捂着肚子转身往洗手间冲。一边跑，一边还留下一句话，“你这人真是心眼坏，明知道是电解质盐，还不阻止我们！” “我提醒你们了，你们不听，非要喝，我有什么办法？” 董霖还没有说完，顾妍就关上了洗手间门。 董霖在后面哈哈大笑，惹得还坐在沙发上的徐晴冲他直瞪眼睛。 董霖笑着说，“趁这个机会，去做个肠镜！即使不做肠镜，就当清洗肠胃，也没有坏处，不吃亏！” 徐晴眼睛瞪得更大，瞪着瞪着，也捂起肚子，跑过去敲门，叫顾妍开门。 董霖笑得更加厉害，可顾妍居然真的开门放徐晴进去，飘得一屋子味道，董霖也受不了，捏着鼻子跑出了办公室。 见食堂的人已经散了，只几个洗手间还有人排队，董霖就去了林建华办公室，看他问到什么情况。 董霖刚走到林建华办公室门口，就见周恋带着刘师傅和老周出来，问，“问清楚啦？什么情况？” 周恋神色很不自然的说，“您问林总！”说完就带着两个人走了。 董霖感觉周恋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看见董霖走进办公室，林建华说，“正准备去你办公室，跟你汇报呢！” “什么情况？刚才看见周恋带着他们两人走了，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是老周往汤里下的电解质盐，他是被人逼的！”于是林建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董霖说了。 老周说，几天前，他碰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诱惑他，他们发生了关系，可正办事，有人踹门闯进房里。 那人说他睡了自己的女人，很生气，说要告他强奸。 老周知道是碰到了仙人跳，又看那些人满身纹身，不像好人，就痛哭流涕，跪地哀求那个人不要告他。 那个人就逼老周，往食堂的饭菜里面下药，而且非要等董霖在公司的时候，连董霖一起药倒。 老周说不敢，食堂那么多人吃饭，毒死人要偿命的。 那人跟他说不要紧，只是泻药，说是要给董霖一个教训，要老周务必让尽量多的人吃到，尽量把公司的人都放倒。 老周被逼无赖，看见董霖今天正好来公司，就把一包电解质盐通通倒进了汤锅里。于是，就发生了今天食堂的那一幕。 这跟董霖自己猜测的一样，这事确实是冲他来的，而且，对方只是想给他个教训，也并没有想把事情闹大。 董霖想着，这事无疑就是苏陵那边的人干的。算了，都赚了人家这么多钱，让他发泄一番也无妨。 林建华说，“老周有精神病。” “什么？一个精神病给我们煮饭炖汤！还好今天只是放泻药，要是哪天他发起疯来，真放毒药，毒死人又不用追究责任，那我们一群人岂不是白死了！”董霖惊得张大嘴巴望着林建华。 “我说要报警的时候，他自己说的，还拿出了医院的诊断证明。” 董霖感到后背发凉，居然有精神病混进了公司，那公司还不知道有多少漏洞呢？ 林建华又继续说，“老周是周恋招进来的，是他老家村里一个叔叔。” 第255章 连我都想贴上来 林建华说的话，董霖听明白了。 聪明人交流，就是这么简单，很多事都不用说明，对方都能懂。 有问题的是周恋，而不光是老周。老周是周恋安排进来的临时工，这完全是她的权力范围以内，对于老周的底细她肯定也清楚。 老周说的话漏洞百出，他说自己有精神病，想逃脱往汤里放泻药的追责。但是如果这个责任可以推脱，那么所谓的强奸自然也能推脱。 联想到刚才周恋从林建华办公室出去，碰到董霖的表情，董霖自然就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周恋身上，老周只不过是一个做事的人。 只有周恋才能知道自己准确来公司的时间，把事情安排得这么周密。 那么上次将自己到公司的消息和替顾家讨债的事告诉苏陵的，也就是周恋了。 林建华看到董霖脸上的表情，说，“那要不这件事我拿一个处理意见。老周直接辞退，刘师傅罚款两千，以示警告，让他以后更加注意食品安全。至于周恋，你自己找个机会跟她谈谈！” “就按林叔你说的办！”董霖点点头，他此刻心里有些乱。 周恋是董霖从方华医药带过来的嫡系部队，是商贸公司创业元老，也是董霖在公司最信得过的人，她现在干出出卖自己的事，让董霖很痛心，也很不解。 按说，董霖待她也不薄，工资奖金一年四五十万，还有四十万的分红，一年收入大几十近百万，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而且董霖放权给他们，很多事都是放手让他们去干，可以说，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地位有地位。像董霖这样的老板，到哪里去找。 林建华见董霖满脸心事的样子，说，“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既然你还叫我一声林叔，那我就提出来。” 董霖抬起头，看见林建华正注视着自己，连忙点头说，“林叔，你尽管讲！” 林建华问，“身边这些女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董霖顿时感到愕然，他没有想到林建华居然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但他也意识到，林建华这不是真的要问自己问题，而是提醒自己，这方面该注意了。 董霖看着林建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对身边这些女孩子太好了，就只搞搞暧昧，又给房子，又给车子，又给钱，搞得要不是男人，连我都想要贴上去啦！” 林建华见董霖没有反驳解释，又继续说，“你要么干脆把她们给办了，让她们给你生孩子，成为你自己的人，那样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你年轻帅气，又有钱有本事。可你因为老板娘又不愿意那样做，老把事情拖着。其他人看着，觉得搞搞暧昧就比她们辛苦工作多赚上十倍，很容易就会生出别的心思来，特别是年轻的！” 听着听着，董霖脸就红了。他才会意过来，林建华让自己跟周恋谈谈的意思。 今年，由于徐晴、刘静她们长期在董霖办公室霸占时间，董霖跟别的员工的沟通交流，确实比之前少了很多。 特别是他放权把公司日常事务交给林建华以后，跟公司员工就更少了，甚至连高管团队的交流都很少。放养有放养的好处，但也有放养的坏处，长期下去，就会导致团队凝聚力变差。 为了彰显人性化，公司连团建活动都没有组织，而是代之以带薪年休假，而且每人休假还发三千到一万的旅游金。 这固然让员工高兴，但也确实让员工更难接触到领导，导致跟基层脱节。 “好的，林叔你说的，我明白了。”董霖说。 “还有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铁板一块未必长久，草台班子万万年。”林建华又抓紧说。 董霖笑笑说，“放心好了，我懂的！” 说完，董霖就离开了林建华办公室，回自己办公室。 路过行政部的时候，董霖往里面瞟了一眼，却没有看见周恋，这反倒让他产生一种躲过一劫的感觉。 他现在还不想跟周恋聊，关键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旦开口，很容易就会导致撕破脸，产生无法修复的伤痕，董霖现在还不想走到那一步。 董霖回到自己办公室，顾妍和徐晴都坐在沙发上玩游戏，门窗都开着，味道都已经散了。 董霖看着两个女孩，陷入深思，之前看着活色生香的画面，现在让他突然产生一种负罪感。 虽然只是暧昧，但说到底也是一种心理的出轨啊！虽然自己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但心里痒痒的总不假？ 可自己毕竟是个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能够点到即止，及时刹车，都已经是做了很大的努力，内心很纠结了。 还好，顾妍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到时候也没那么多时间和机会到公司来，以后的交集就会变少。 刘静现在可能有别的事情忙，到公司来得比之前少了一些。 朱莎以后业务少了，也不会经常过来，没准哪天就会跟胡启华走了。 只有徐晴，让董霖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的那种荒唐事，董霖肯定干不出来，可总耽误她的大好青春年华，也让董霖于心不忍。 徐晴发现董霖在看自己，放下手机，对着董霖邪魅一笑，问，“看我干啥，有什么想法？” 说着，徐晴走过来，给董霖按肩膀。 顾妍看见，也放下手机，走过来给董霖按头。 董霖不知道是该欢喜好，还是烦恼好，可能从内心里，他还是喜欢这种感觉的？所以他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安静享受。 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本能就是做昏君和荡妇。如果有那个条件放飞自我，谁不是渣男渣女？ 在董霖享受着徐晴和顾妍给自己温柔细腻按摩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李云此时正在跟柳荣成一起吃饭。 他们在当初柳荣成豪掷百万的西餐厅，面对面吃着大餐。 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单独一起吃饭，没有廖嘉楠在场。 第256章 沉淀成本太高 本来对于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李云刚开始还准备徐徐图之，嘉云服饰刚刚在江城崭露头角，还需要好好积累，也不能急着就走向全国。 可那天见到方教授之后，李云和方教授沟通良好，从方教授那里获益良多，而且得到方教授的高度肯定。 这一切，给了李云很高的预期，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大胆尝试，现在就冲刺参加海城时装周。 于是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不分昼夜加班赶工，精心设计了几套服装，制作好了设计图。 李云满含信心与期待，准备让柳荣成带着她去见方教授，希望获得方教授的肯定，推荐参加海城时装周。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董霖帮助顾妍向苏陵讨债的事，连累柳荣成的公司，在江城电业股票上损失了一点几个亿。 柳荣成说没时间，那明显是心里有意见，所以他可能现在已经变卦，或许已经不再愿意帮助嘉云服饰参加海城时装周。 在董霖帮助江城电业股票打开跌停板之后，柳荣成的心情应该好一些了。 李云让廖嘉楠打电话试探了一番，可廖嘉楠回话说，柳荣成对于去海城仍旧态度冷淡。 这让李云心情沉到了谷底，她现在无比渴望获得方教授的肯定，参加海城时装周。 就是这样，人一旦对一件事情充满期待，投入了很多的时间和心血，沉淀的成本太高，她就会投入更多，想尽办法、不计代价的让那件事成功，不然心理永远无法平衡。 董霖卖出江城电业股票那天早上，李云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嘉云服饰江北店，她想找廖嘉楠，拉着廖嘉楠一起去找柳荣成。 可是廖嘉楠不在，打电话也说在外面，暂时不能回来。 其实廖嘉楠就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她按照柳荣成说的，今天躲在家里。 昨天她把李云着急找方教授的事跟柳荣成说了，柳荣成就让她今天躲着李云，剩下的事情交给他。 柳荣成是玩弄套路和心理的高手，李云现在的状态，让他发现机会来了。 他知道，现在的李云就像是一条上了他钩的鱼，他得小心翼翼的，不让她挣脱，想办法把她钓上来。 管你是睥睨一切、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还是冰雪聪明、才华出众的巾帼英雄，但凡是人，就有欲望，那就有弱点，等到弱点被人拿住，那就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云在店里给廖嘉楠打了几个电话，可廖嘉楠总是说在外面，赶不回来。 李云等待得心里越来越煎熬，在嘉云服饰二楼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 这种状况她曾经出现过一次，那就是当初和董霖还在暧昧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 当时董霖因为误会，好几天没有去她的山洞找她，她十分煎熬。 她实在受不了，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冒着生命危险，跑出山洞，主动跑到董霖住的地方，去找董霖，先开口向董霖表白。 李云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于自己想要的，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绝不吝啬，而且总是直白而主动地付出，从来不考虑风险和回报。 等到上午十一点，廖嘉楠还没有到店里，李云终于等不下去，她主动拨打了柳荣成的电话。 柳荣成刚刚从江城电业股票里撤出了几千万，而且账面还有几千万的浮盈，所以心情不错。 看到李云的来电，他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李云在电话里直白的说，中午要请他吃饭，出来好好聊聊，地方由柳荣成选。 听到李云说要请自己吃饭，柳荣成心里对李云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如洪水冲破堤坝，汹涌而出。 他说，“好啊，就我们两个吗？” 李云斩钉截铁的说，“对，就我们两个！” “好，那就在去年请你吃饭的那个西餐厅！” 柳荣成欣喜若狂，去年他就想单独请李云共进晚餐，结果被董霖和廖嘉楠破坏，还被董霖狠狠宰了一刀，一顿饭吃掉了上百万。 现在，柳荣成终于得偿所愿。 打完电话，李云就带着秘书去了那家餐厅。 没过多久，柳荣成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他本来想赶在李云到达之前先到，以免让李云等待。 看到李云已经先到，等待着他，他赶过去跟她问好，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抱住她。 可李云矜持的站在对面，向他打了个招呼，就把服务员叫过来点菜。 这里的一切让李云想起了去年吃饭的情形，让她想到了董霖，觉得自己这样单独约柳荣成吃饭，有些对不起董霖，所以她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一些。 点好菜之后，李云就跟柳荣成说起了去海城见方教授的事，她说，“我的时装作品已经设计好，你跟方教授联系一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海城拜访他，请他指导指导！” “好的，没问题！” 今天李云主动联系自己，请自己吃饭，让柳荣成很高兴。于是，他当场就拨打了方教授的电话，联系好两天后去海城见方教授。 柳荣成打完电话，得意的说，“搞定！” 李云见柳荣成这么爽快答应，当场给方教授打电话，还约好了时间，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无比高兴。 还没有上菜，李云就端起红酒，说，“谢谢柳总，来，敬你一个！” 他们把小半杯的红酒一口就给干掉了。 这家餐厅中午的人不多，靠窗这边就他们两个人，窗外是公园，绿树如荫，鸟语花香。 西餐厅上菜很慢，他们慢慢吃，慢慢聊。 虽然李云有些心不在焉，但柳荣成并没有气馁。他有数不清的话题，把李云的心思拉回来，让李云参与进去，有时候也能逗得李云禁不住笑出声来。 吃了几个菜，李云突然开口说，“我想把董霖带上，可以吗？” 柳荣成脸上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就露出一脸温和的表情，说，“没问题，你想带谁都可以！” 虽然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带董霖去，但是他不想破坏此刻良好的氛围，所以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情愿，而是爽快地答应了。 柳荣成心里想，等两个人有了和谐沟通的氛围，慢慢让李云习惯这种感觉，她就会慢慢接受自己。 第257章 美女环绕 他们吃完饭之后，柳荣成抢先把单给买了，他就是想让李云觉得欠他的，这样李云以后还会想要请回来，他们就能有更多机会见面。 可李云确实是一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她就简单说了句，“谢谢！那我们说好了，后天一起去海城，见方教授。” “好的，没问题！” 等柳荣成刚说完，李云就带着秘书，非常洒脱的上车离开了。 柳荣成在餐厅门口，望着她的车离开，刚才跟李云一起吃饭的场景，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让柳荣成感到回味无穷。 李云却把那些都忘到了脑后，她刚一上车就拨打了董霖的电话，跟他分享了喜讯。 对于今天柳荣成的态度转变，李云给董霖记了一功。她觉得，就是因为董霖帮江城电业撬开了跌停板，柳荣成心情不错，才会那么爽快答应联系方教授。 对于请柳荣成吃饭的事，她毫不隐瞒，说，“刚才跟柳荣成一起吃饭，他跟方教授打电话，约好后天去海城见方教授，你也一起去。” 听到李云电话里说的，董霖首先感到的不是高兴，而是酸溜溜的。 他说，“好！你咋这么急就跑去跟他一起吃饭呢？” “就吃个饭嘛，公共场合，就是去年我们宰他的那个餐厅。” “哦。”董霖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谁叫自己没本事呢？ 董霖又说了公司食堂发生的事。 李云感到很惊讶，问他有事没有。 董霖说，“我尝出味道不对，吐掉了，没喝，所以没事。但是公司有三十几个人喝了拉肚子，下午都给他们放假了，让他们不舒服就去医院，公司负责报销医药费。特别搞笑的是，我都说了不对劲，徐晴和顾妍还非要喝，结果中招啦！哈哈！” 李云没有感到有趣，她倒是觉得，你董霖每天在公司美女环绕，这是上的什么班啊？ 简单说了两句之后，李云就挂断了电话，她想去公司搞个突然袭击，看董霖在公司到底怎么在搞。 李云觉得，再也不能对董霖放养了。 今天的经历，让她觉得，这个社会上的诱惑太多，连她这种超脱物外、无欲无求的人都有些难以自制。 连她都需要去放下身段，主动邀请柳荣成，给他点甜头，来达到自己参加海城时装周的目的。 董霖这样从小在俗世中长大的人，更加会难以抵抗。自己如果再放纵他身边成天围绕这么多美女，那他迟早会把持不住犯错。 李云挂掉电话之后，董霖坐在老板椅里，想到刚才李云对自己说的，中午请柳荣成共进午餐的事，心里就窝火。 他心里烦躁，对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徐晴和顾妍说，“上班啦，别打游戏啦！” 顾妍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说给中招的员工放半天假吗？我们现在是放假时间！” 徐晴却温顺的走过去，给董霖按摩，说，“这个算工作？” 董霖满脸享受，说，“当然！” 有比较，才有触动，就会内卷，于是顾妍也跑过来，给董霖按肩膀。 董霖感觉爽歪歪的，连李云跟柳荣成吃饭的事，也暂时抛到了脑后。他想着，两个绝色美女服侍自己，昏君也莫过如此。 董霖浑然不知，李云已经到了公司楼下，马上上楼，从前台过来，两分钟后就出现在他门口。 李云平时很少来商贸公司，每个月也就三四次，有时候一连两个星期都不来。前台看到她，热情的向她问好。 李云推开董霖办公室门的时候，看见徐晴和顾妍一左一右，一个在给他按头，一个在给他按背。 李云也没有生气，没好气的说，“董总可真是会享受啊！在公司就干这个，难怪上班的积极性这么高呢？” 董霖看到李云过来，吓得一激灵从老板椅里站起来，满脸慌张的向李云走过去，“老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徐晴和顾妍看见李云过来，尤其是董霖的反应，顿时感觉很尴尬。 董霖心虚的走到李云身边，像个小太监扶着贵妃娘娘一样，把她扶到沙发坐下，连忙为刚才的事解释，“那不是为食物中毒的事忙了一中午，有些头疼，她们就帮我按一下嘛！” 顾妍看到董霖这副样子，才知道董霖居然这么怕李云，那在李云面前，自己又算什么？ 可她实在不敢相信，平时那么霸道、那么威猛的董霖，怎么此刻突然变成小太监的样子了！ 徐晴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连忙倒了一杯茶过来给李云，又挨着李云坐下来，给李云按起肩膀来。 徐晴又帮董霖解释说，“刚才为食堂的事忙了一中午，霖哥也确实头疼，也很累，我们就给他按一下。” 李云没有再就这个事情纠结，毕竟这不是出轨，也算不上腐化堕落，她转变话题，一本正经的对董霖说，“老公，你得把心思用在干正事上，起码也要为我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多操一点心，省得我还要低声下气去找柳荣成帮忙！” 李云还没有说完，董霖就再也憋不住刚才心里的情绪了，说，“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去找柳荣成，还跑去跟人家共进午餐？他可是我们的仇人啊！” 有一句话，董霖到了嘴边收回去了，怕说出来李云会翻脸。他想说，你去找柳荣成，算不算牺牲色相？ 李云听董霖这样说，也急了，“海城时装周过两个月就要举办了，我如果现在不抓紧，就得再等一年。我前几天花了那么多心血设计的时装作品，也不能完全浪费啊！你这样说，那你帮忙联系方教授啊？你要是认识方教授的话，我还用的着低声下气去找柳荣成，请他吃饭，求他帮忙吗？” 董霖哑口无言，李云说得没错，如果他有本事为李云弄到参加海城时装周的名额，她也不至于低声下气的去找柳荣成。 他此刻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窝囊，他想说，自己不是万能的，可是，对于李云的事业，他确实没有帮到什么忙。 第258章 价值被认可 见到李云和董霖吵起来，徐晴连忙带和，她先对李云说，“霖哥他也不是不想帮你，他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门路。而且他现在事情太多，三天两头就有麻烦找上门，也很头疼，他也很无奈！” 徐晴见董霖的脸色好点了，又对董霖说，“霖哥，你也是的，不能光顾着公司的这一摊子事，只知道赚钱！云姐的事，也是我们家的事，你要多上上心！这次去海城，你要想办法跟方教授搞好关系，以后我们直接跟方教授联系，不通过柳荣成，这样云姐也用不着再去找柳荣成帮忙啦！” 董霖听后，连忙对李云说，“好！我去海城一定跟方教授搞好关系，帮你弄到参加海城时装周的名额！” 听徐晴和董霖这么说，李云脸上才露出一抹笑容。 徐晴不愧是做过交际花的角色，一席话，让董霖和李云两个人顿时都心平气和了。 看见李云和董霖面色平和下来，自己成功化解了这场一触即发的争吵，徐晴感到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觉得这个家庭还真是少不了自己。 徐晴又继续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海城！说不定也能帮上忙呢？” 李云欣然点头答应。她知道，徐晴能说会道，社会经验丰富，去了肯定能帮上忙。 有些话李云自己不方便说，董霖作为男人也拉不下脸去求别人，但徐晴可以帮忙跟方教授说，促成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 李云爽快的答应，让徐晴感到很高兴，这说明自己的价值已经被李云充分认可。 顾妍也跟着开口说，“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海城。” 李云才发现，还有这个女孩在旁边。她对顾妍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不客气的说，“你去海城做什么？我们去，是有正事的！” 被李云拒绝，顾妍十分不服气，指着董霖说，“他答应给我们买包的！我们跟着去买包啊！” 听顾妍这么说，董霖感到好像遭到晴天霹雳，看着李云逐渐阴沉下去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顾妍说的是我们，不是我，不然董霖只有撒丫子开跑的份。 徐晴看董霖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说，“霖哥见讨回债之后，给顾家和朱莎都分了钱，没有分钱给我，就答应给我买包，也要给你买的，顺带给她们也买一个。” 李云想起，董霖确实跟自己说过，要给自己买包的话题，脸色才平静下来。 李云看看顾妍，说，“丫头，债也帮你们家讨回来了，你再应该满意了？还不去上学吗？” 顾妍也感觉到了李云的敌意，毫不示弱的说，“离开学还早着呢？我还要继续实习，不然暑假实践可没法交差！” 顾妍又指着董霖说，“而且，他还拿着我爸的东西呢？我得看着他，不能让他危害到我爸！” 顾妍指的是顾炎明的录音笔，那是董霖当初拿着收服顾家用的，捏的顾家的把柄。可没想到，这个录音笔现在变成了顾妍缠着董霖的理由。 这个事情董霖跟李云说过，董霖此刻也向李云点点头。想到董霖收服顾家以后还有用，李云就没有再说什么。 李云转口又说，“今天食堂的事，明显就是苏陵因为讨债报复我们，这都是因为你们顾家而起。你们得给公司员工发些福利，好好安抚他们。” 顾妍十分爽快的说，“没问题，我等会就去买，给今天拉肚子的同事每人送一份礼物。” 顾妍这爽朗的性格，倒是让李云挺喜欢，她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顾妍坚持说，“后天去海城，我要一起去！” 听着顾妍那奶声奶气，但又十分执着的话，李云也感觉挺有意思，说，“好！但正事你就不要掺和，到海城你和朱莎就逛街玩儿去。” 听李云这样说，顾妍点点头，没有再继续争执。 顾妍心高气傲，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服，在心里跟李云较着劲。想着，你别得意，将来在董霖心里，指不定谁的地位更高呢？ 晚上，跟朱莎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顾妍又问了有关董霖的事，特别是董霖和李云之间的故事。 朱莎说，“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说哥曾经流浪到一个叫花朝村的地方，然后就认识了嫂子，后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失散了，然后哥就回江城来找嫂子。哥整整找了三年，才找到嫂子。” 顾妍问，“董霖真的找了李云三年？” “是啊！我认识哥的时候，哥都已经找了嫂子一年多。后来又找了一年多，直到哥被人陷害，差点坐牢，嫂子才出现。哥当时宁愿单身一人，对我们这些女孩都是保持距离，只念着嫂子一个女人！” “你不知道，找到嫂子之前的哥，和之后的哥，完全判若两人。他之前一直都是忧郁颓废的样子，找到嫂子之后，才变成现在这样阳光开朗！还蓄上了一头的长发，显得优雅浪漫，爱情真的有魔力啊，可以改变一个人哦！” “其实当时嫂子就在哥附近，可好像是有什么心结，就是不出来见他，只是每个月的某一天会吹笛子，哥就在董汤的天台上，守望那笛声。一个不愿意露面，一个非要痴痴的等，这样的爱情，我怎么就没有遇上呢？” 朱莎叹了一口气，她是故意叹给顾妍听的。她看出来，顾妍也喜欢上了董霖。 她说这么多，然后叹气，就是为了让顾妍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不要介入董霖和李云的爱情，不然就会落得跟自己一样独自喟叹的下场。 顾妍听着，心里有一些感动，可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更加多的是幻想。 慢慢的，她把自己代入了进去，幻想着她变成了李云的角色，站在阳台上，吹奏着笛子，而楼下矮屋顶的天台上，董霖翘首守望着她。 她幻想着，慢慢进入梦乡。梦境中，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思念和渴望，跑下楼，向着董汤的天台跑过去，跟董霖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第259章 潜规则 第二天，李云跟柳荣成打个电话，就跟董霖他们先出发去海城了。 他们打算早一点过去，可以在海城玩玩，把答应徐晴她们的包买了。同时，第二天不用赶路，休息好一些，见方教授的状态也会好一些。 吃过早餐，他们就开着两台车子出发了，徐晴他们挤在董霖的商务车上，几个保镖开着徐晴的宝马五系跟在后面。 徐晴、朱莎和顾妍在商务车后面叽叽喳喳，玩笑打闹，一路欢歌笑语。 李云跟她们在一起，变得开朗活泼很多，紧张的心情也得到缓解。 中途他们在金陵城停留吃了个中午饭，下午两三点就到达海城，入住外滩的和平饭店。 刚办好入住，徐晴她们就不停的电话轰炸董霖，说要出去逛街。董霖和李云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她们去逛淮海路和南京西路。 董霖头一次发现，自己体力居然比不过几个女人。她们逛街一点都不累，可董霖跟在后面买单，却感觉腰酸背疼腿抽筋。 于是几个女孩子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董霖，轮流给他按摩捶背，才让他心甘情愿跟在后面。 董霖看几个保镖跟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也挺累，而且看着几个女人大手大脚买东西，难免羡慕。 董霖大手一挥，给了他们每人两万块钱额度，让他们也挑几样自己喜欢的东西。几个保镖喜滋滋的，跟着逛街也变得格外精神。 这样，他们这群人从下午逛到天黑，一直都很和谐。 这一天算是让董霖清楚地体验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到吃完晚饭回到酒店，两台车的后备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笑容满面的回房间。 回到房间，董霖看看手机上密密麻麻的银行短信，才发现，卡上五百万的余额，花掉了两百多万。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一群败家娘们儿，嘴里没敢说出来。 柳荣成和廖嘉楠在第二天下午才到海城，带着李云他们去见了方教授。 方教授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留一头稀疏的长发，他在自己的工作室热情接待了李云他们。 李云拿出自己的时装设计作品，请方教授指导。 方教授饶有兴致的接过去，仔细看起来，一边看，一边不停的叫好，说李云很有设计天赋，作品也很有自己的风格。 听见方教授这样说，李云和董霖放心下来，感觉今天的事情很顺利，参加海城时装周有望。 李云向方教授请教了一些时装设计方面的问题，然后很自然的提到了海城时装周的事。 方教授却并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聊时装设计的事，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李云提海城时装周的事。 董霖才知道，这个方教授也没有那么简单，事情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 方教授和李云聊着时装设计的话题，眼睛时不时看看李云，又不时在徐晴和廖嘉楠身上扫过。 董霖听着李云和方教授聊的内容，感觉困顿无聊，就去上洗手间。 等董霖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徐晴在外面站着，好像是专门在等自己。 徐晴凑到董霖跟前，在董霖耳边说，“这个方教授不是个好东西，十有八九是个老色批，想潜规则我们！” 原来，董霖从方教授办公室出来之后，李云又提出了参加海城时装周的话题。柳荣成在一旁帮腔，请方教授务必帮忙弄一个参加展示的名额。 方教授迟疑片刻，很为难的说，“海城时装周的展示名单，现在已经基本定下来了，再想加人进去，非常困难啊！” 听见方教授只是说困难，不是说没有可能，徐晴听出来了，那就是要谈条件啦。 徐晴连忙抢过话题，说，“还要请您帮忙我们争取一下，无论什么条件，我们一定千方百计办到！” 方教授说，“如果竭力争取，应该还是可以加个把名额，但这要看你们能够付出多大的诚意啦！” 说完，方教授又瞟了柳荣成一眼。 柳荣成看出了方教授的心思，他老早就找人调查过这个方教授，对他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 既然这个老家伙要等自己出去才肯说，那就先给个机会让他说出来。柳荣成识趣的说先去上个洗手间，走出了方教授办公室。 方教授说，“你们都是嘉云服饰的股东？从事服装事业，是要有奉献精神的啊！缺乏奉献精神的话，服装事业是很难做好，更加没办法做成全国知名品牌的！” 这句话，徐晴和廖嘉楠都听明白了，她们毕竟混社会混得熟练。在女人面前谈奉献精神，真是太卑鄙无耻下流啦！ 奉献？还能奉献什么，那不就是馋人家身子吗？ 李云却完全没有听懂，她心里想，我设计时装经常熬夜到凌晨一两点，这个算不算奉献精神？ 方教授环视她们三个女人一圈，看她们作何表示。 徐晴和廖嘉楠当然没有回答，她们也不傻，怎么可能让这个老色批占便宜呢！ 李云却听不懂这种话里有话的套路，说，“我很有奉献精神的，这几件服装作品，就是我连续几天熬夜设计出来的！” 方教授发现居然还有这么单纯的女人，但李云的回答又像小孩子一样，字面逻辑完全没有问题，这让方教授感觉很无奈，尴尬地笑着摇摇头。 李云虽然不熟悉这些套路，但是她也不傻，从方教授的表情和动作，也很快明白了方教授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脸突地就红了。居然有人在她面前提出这么猥琐的要求，让她感到羞愤难当。 徐晴伸手摸了摸李云的肩膀，让她冷静一些，不要太激动，不要做出当场翻脸的事情来。 见李云的表情恢复过来，徐晴给廖嘉楠和李云递了个眼神，就慌忙出来找董霖。 董霖听到徐晴说的，立马就炸毛了，“我的女人，还有人敢潜规则！” 董霖说完就要往方教授办公室里冲，被徐晴一把拉住，跟他说，“不要冲动，别跟他撕破脸！我们要缓一缓，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让他换成别的条件。” 董霖问，“那怎么办？” “你进去说，现在到吃饭时间啦！说订了吃饭的地方，先去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聊。我看灌他几杯酒，看他还有别的方法没有。” 第260章 非那雄胺 董霖压住满腔的怒火，迅速恢复平静的表情，往方教授办公室走去。 董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积攒了亿万身家，却依然还有人想潜规则李云。 去年朱莎差点被潜规则的时候，董霖还以为，那是因为朱莎当时还是实习生，在律所没有地位，所以才会被别人觊觎，等她转正了，就会安全了。 可他现在才发现，人家不是看你的地位，而是看他自己手里掌握的权力。如果他的权力刚好是你所需要的，而他又想利用权力谋取私利，那他就会施展潜规则。 所以，但凡是人，无论你多么有钱有势，只要有求于人，就有被潜规则的可能。 潜规则和贪腐始终是伴生的，不论他手里的权力姓公还是姓私，都随着人的贪欲，埋伏在社会秩序的阴暗面，随时准备出来害人。 看着董霖走进方教授办公室的背影，徐晴总算松了一口气。 刚才跟李云在方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徐晴十分担心，害怕李云会把她推出来，奉献给方教授。 因为徐晴第一次见李云，跟李云说想做董霖外面女人的时候，李云曾经跟她说过，在明代做小妾的下场。 她听董霖说，李云以前生活的花朝村，还保留着明代的习俗。于是徐晴查询了古代的资料，知道古时候的小妾是可以随意发卖或者送人的。 徐晴其实并不是想做小妾，她只是不想追求一种互相捆绑的男女关系。 做公主的经历让她明白了很多事，那些出来玩的男人，家里都有老婆，却并不妨碍他们寻欢作乐。 所以，男女之间，婚姻也好，捆绑也罢，并没有什么卵用。 徐晴明白，做女人，只要有钱、有事业、有性生活、有自己的小孩就行，至于婚姻关系，其实并不重要。 至于一个男人对自己好不好，跟他爱不爱自己也没多大的关系，主要只跟他的人品和人生境遇有关。 人品好，多半就会对女人好。而人生境遇如果太差，人品再好的人都不会管顾他人，毕竟人是自私的，先要自保才能兼济他人。 而董霖，刚好是一个能满足她以上所有需要的男人，所以她就一直守着董霖，一步步走近他，满足自己对于人生的渴望。 董霖走进方教授办公室，看见方教授仍旧端坐在自己的位置，李云和廖嘉楠挨在一起，坐得离他远远的。他们的话题又回到了时装设计上。 董霖见办公室里没有发生异常，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说，“还在讨论时装设计啊！快到吃饭的时候了，今天麻烦方教授指导我媳妇，真是万分感谢！看方教授能否赏个脸，晚上请您一起吃个饭！” 方教授本来准备让李云她们现场表个态，被董霖打断，心里有些不快，说，“吃饭就不用麻烦了！” 董霖立即说，“要的，要的，总是麻烦方教授，多不好意思！我已经订好位子，等会我还有两个漂亮妹妹从酒店赶过来，让她们也过来一起敬您酒！” 方教授听说还有美女要过来，心花怒放，这才答应董霖吃饭的邀请。 李云如获大赦，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再没有人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李云就要忍不住，祭出刀子嘴，跟方教授撕破脸啦。 可那样闹掰的话，她参加海城时装周的梦想，别说现在，即使以后，可能都将无法实现。 柳荣成快步走进来，刚好听见方教授同意董霖吃饭的邀请，感到有些失望。 柳荣成本来已经算好时间，这个时候过来帮李云解围，好让李云感念自己的好，没想到却被董霖捷足先登。 董霖早就让朱莎预订了吃饭的地方，就带着方教授他们，去了吃饭的餐厅。 只要不出卖灵魂和肉体，对于现在的董霖来说，花几个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订的这个餐厅自然是极为讲究，名贵食材和酒水比起柳荣成请客，也不遑多让。 刚才顾妍和朱莎没有去方教授的工作室，方教授现在看到她们，顿时又感觉眼前一亮。 尤其是顾妍，她兼有李云的绝美脸庞，和徐晴的魔鬼身材，而且一看就更年轻，有一股萝莉的幼态，却又天生媚骨，简直惊为天人。 方教授看得眼睛都发直了，久久不能挪步，直到董霖请他上坐，他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向前走，坐到董霖安排的位子上。 刚才方教授那副神情，让顾妍感到极为恶心，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还好董霖提前跟她们打了电话，说这个方教授好色，叫她和朱莎小心防备，只是不要跟他吵架，以免影响到李云的正事。 席上，方教授见满桌的美女，十分兴奋。 董霖不停的向方教授敬酒，他虽然嘴里很热情周到，但是心里拿刀捅了方教授无数遍，恨不得用酒把他灌死。 教授对于董霖敬的酒每次只喝一小口，对于女同胞敬他酒，他却总是十分高兴的一口喝干。 这让董霖更加不爽，在心里把他按在地上踩了无数脚。 徐晴又发挥了她花蝴蝶的作用，不停的下位来向教授敬酒，一边敬酒，一边还套教授的话。 原来方教授有个学生，是海城时装周组委会主任。只要方教授跟那个学生说句话，他必然买账，往展示名单里加个把名额一点问题没有。 随着一杯杯酒下肚，方教授原先一本正经、满腹学问的样子早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他变得越来越放肆，甚至开始对徐晴毛手毛脚。 徐晴小心躲闪着，当着董霖的面，她肯定不能让外人揩油。 方教授喝得差不多，大放厥词道，“别看我是个老家伙，可是我老当益壮！你们知道吗？我竟然雄性激素分泌过剩，导致脱发，现在居然还需要服用非那雄胺，来抑制雄性激素分泌。要是有人能帮我不用非那雄胺，就可以消化过剩的雄性激素，她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在座的人都听懂了，他这是赤裸裸的暗示。 不过，这话给了董霖另外的启发。 他跟方教授的境遇截然相反，董霖是嫌身边的诱惑太多，光靠精神已经越来越难以抵抗。他急需像方教授说的非那雄胺这种药物来帮助自己，抑制雄性激素分泌，抵抗雌性激素的诱惑。 第261章 火腿肠 等饭吃完，酒喝完，准备散场的时候，方教授红着脸，竟然厚着脸皮说要跟他们一起去酒店。 李云她们傻眼了，没想到之前初次接触还不错的方教授，露出原形居然是这个德行。 李云皱紧眉头，狠狠瞪了柳荣成一眼。 她心里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柳荣成联系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啊？看来你柳荣成露出原形，也就这个样子。 看到李云责备的眼神，柳荣成心里也很恼火，自己辛苦一场，却让李云她们被羞辱，还迁怒自己，真是吃亏不讨好。 柳荣成也是托人介绍，才得以联系上方教授。 方教授不光有学生担任海城时装周的组委会主任，他自己还是专家委员会的委员，确实有那个本事，让李云的服装作品参加海城时装周。 虽然找人调查过方教授，知道他有些不良嗜好，但是柳荣成也没想到，他竟然人品如此低劣，无耻到第二次见面就提出这么下流的要求。 李云吃完饭，象征性打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包房。董霖赶紧跟上，跟着她一起向车上走去。 刚坐上车，李云就扑到董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感到很委屈，不光因为参加海城时装周很难，更因为今天受到的屈辱。 她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被人家赤裸裸的要求奉献，就像货物一样，完全没有尊严。 董霖把李云搂紧，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我们先想办法登上海城时装周的舞台，等以后，我一定找机会狠狠教训这个禽兽，给你出气！” 过了好几分钟，李云才停止哭泣。 董霖一直在想，到底用什么办法，让这个方教授给李云一个参加海城时装周的名额。 如果能用钱解决，那就花钱得了。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问题。 徐晴她们一直在车外等着，直到李云停止哭泣，从董霖怀里抬起头，她们才上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徐晴说，“这个老家伙就是一条恶狗。我们家的狗，一根火腿肠就可以引到笼子里关起来。如果还吵闹，就再加一根，保证它服服帖帖的！” 董霖没好气的说，“谁来做那个火腿肠？谁愿意？再说他也不是我们养的狗，凭什么喂火腿肠给他？” 听到董霖问谁来做火腿肠，徐晴顿时慌张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要把她献出去。 慌不择路之下，徐晴张口就说，“让顾妍妹妹来！她这美貌和身材，刚才就把那个叫兽迷的五迷三道的，她勾勾手指，那个叫兽即使知道是悬崖，也会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顾妍非常生气的推了徐晴一把，说，“我是来讨债的，又不是来还债的，凭什么要我做火腿肠？” 徐晴半开玩笑的说，“你这丫头，开个玩笑还当真啦！债不是已经帮你讨回来了吗？还讨什么债？” 徐晴转过脸去，撇着嘴说，“要你管！” 董霖说，“你自己当火腿肠还没有当够吗？怎么还能让自己姐妹去当火腿肠呢？” 是的，徐晴曾经就被刘康当做火腿肠，推进了别人房间，运气好才逃脱出来。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去当那根火腿肠。 徐晴也听出董霖话里的意思，他不会拿自己人去当火腿肠。徐晴放下心来。 董霖也知道徐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的是，给方教授设个套，用美人计引他入坑，捏住他的把柄，好让他老实，听从安排。 这样的办法董霖也能想到，可他干不出来。 让谁去当这根火腿肠呢？谁都不合适。 毕竟这事不好控制，万一去的人真被侮辱了，董霖怎么交代？他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 他毕竟是有底线的人，干不出那种没有底线的事。 人就是这样，一旦底线设定过高，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无从下手，不知所措。 而如果没有底线，你就会突然发现，想要办成那件事，有一万种方法。 所以，这件事对于柳荣成来说，那就根本不算事。 出身和童年的经历，让他没办法为自己设定底线，不然对自己就是无尽的否定。 李云他们甩下方教授就走了，柳荣成只有自己来招呼方教授。 柳荣成把方教授带到和平饭店，开好房，把方教授送到房间，就带着秘书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柳荣成想到在这栋楼的某一个房间，李云和董霖此刻正在温柔缠绵，他就妒火中烧。 看着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的秘书，柳荣成像饿狼一样扑过去，十分粗暴的把她抄起来，压到了床上。 等心里的那股邪火消耗殆尽，柳荣成坐起来，点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 沉吟片刻，柳荣成开口对身边的秘书说，“甜甜，你也该毕业啦！” 躺在柳荣成身边的女人叫潘甜甜，她听到柳荣成的话，瞬间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柳荣成每隔大概一年就会换一个秘书，原来的秘书就会成为他公司的部门负责人，或者担任某个子公司的高管。 总之，柳荣成没有亏待她们，把她们当做从自己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当做自己人，委以重任。 只是，毕业之前，都会有一个考试，要能先通过考试才行。 潘甜甜涩涩的说，“你不要我了吗？” 柳荣成温柔的说，“瞎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这不是为了你的成长考虑吗？你不能局限在我身边这个小圈子里，你得去见识更多的人，发挥更大的作用，担当更重要的职责！” 对的，柳荣成对潘甜甜用了担当两个字，这两个字，基本跟奉献同一个意思。 那就是，你该奉献你的青春了，然后就能毕业，担任更重要的职位。 这就是职场，真实而火热的职场。 但到了夜深人静突然醒来，会感觉白天的火热，此刻竟然如此冰冷。 甜甜把头靠在柳荣成肩膀，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让它们流到柳荣成身上。 她要让柳荣成感受到，身边这个女人此刻流泪了，她真的很伤心。 柳荣成说，“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好！” 第262章 仙人跳 方教授并没有完全喝醉，他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看电视，等待着有什么香艳的事情，会按他预想的发生。 突然，他手机跳出一条消息，提醒有人加他微信。方教授连忙拿起来，那个头像居然是顾妍的。 方教授欣喜若狂，连忙通过了微信添加请求。 加上微信之后，方教授激动万分，他此刻笃定艳遇真的如他所想发生了。 可以说，他深信不疑，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而是发生过很多次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猖狂，那么赤裸，今天下午当着几个女人的面提出了奉献。 一切来源于他有那样的底气，他手里的权力和权威，可以为业内人带来很大的名气，还有巨大的利益。 他没有急着说话，静待微信那边的人主动发消息。 果不其然，微信那边的人很快就发来消息，一个房间号码，1109。 这出乎方教授的预料。按他的想法，女人应该是主动投怀送抱，自己送到他房里来，洗干净钻进他被窝里。怎么能要求他去别的房间？ 他有些犹豫，毕竟那样不安全。 就在这时候，微信又发过来一条消息，一个害羞的小表情。 这个表情撩拨得方教授的心酥痒难耐。他一想到顾妍的样子，再看到这个害羞的表情，所有的理性通通消失不见。 他再也忍耐不住，穿上polo衫就往门口走去。 到了1109门口，方教授整理了一下衣服，激动的敲敲门。 房门居然没有锁，在他的敲击下，门就往房间里面转过去。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说门没锁。 方教授心怦怦直跳，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就把门给锁上，激动的往房间里面走过去。 房间里就只靠近电视的台灯亮着，让里面显得幽暗而暧昧。 床上一个女人看见他进来，十分害羞的拉起被子，蒙头躲进了里面。 方教授兴奋不已，他迅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床上扑过去。 等抱住那个女人，方教授才发现，那不是顾妍，长得不像，身材也不像。但这个女人长得也不错，无疑也是一个美女。 是的，方教授身体下面覆盖的，正是潘甜甜。 柳荣成刚才跟她温存一番之后，就给她安排了毕业考试的试题，那就是勾引方教授。 柳荣成让她重新开了一间房，然后把方教授的微信号码和顾妍的照片发给了她。 方教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从在自己房间收到信息开始，他就开始急不可耐，加上酒精催化，早已经是精虫上脑。 他心里想着，不是那个女孩也好，现在这个就当做定金先收了。 他们再来求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说奉献还不够诚意，需要付出更大的诚意才行，那就可以得到更多。 这样一想，他心里更加兴奋，没有管那么多，就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在方教授热火朝天的做着他爱做的事情时，身下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啊，你是谁？” 方教授被这突然的尖叫吓到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完全宕机了。 然后房门突然被打开，房间的灯也突然都亮起来。 潘甜甜一把用力推开了方教授，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捂上脸失声痛哭。 随后，柳荣成冲了进来，看着方教授一丝不挂的样子，又看看捂脸痛哭的潘甜甜，他满脸愤怒的冲过来，对着方教授就是一顿输出。 柳荣成此刻真的是表现得十分愤怒，打起方教授来也是毫不留情。 他这是表演给潘甜甜看的。 他需要表现得很心疼，很愤怒，才能表达出把潘甜甜奉献出去的心痛和不舍，才能让潘甜甜心里平衡。 毕竟，今天潘甜甜是实打实的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方教授护着头，连连求饶，说自己是被邀请过来的，说自己手机微信上有聊天记录。 柳荣成停下拳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方教授打开手机，把微信聊天记录给柳荣成看。 柳荣成瞥了一眼，露出一脸讥讽的表情，说，“您这是骗三岁小孩啊！除了一个房间号，什么信息都没有，这能证明什么？再说，发信息的人跟被您强暴的人，那也对不上啊！” 方教授拿回手机，认真一思索，确实，谁也没有同意自己来这个房间，更没有同意他干这个事。 他又看看另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正拿着手机拍自己，这才被吓得清醒过来。 方教授现在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自己这是中了仙人跳，落入别人圈套。 当方教授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呆呆看着自己，柳荣成没有再装，说，“教授，今天您睡了我的女人，事实已经摆在这里，这个您总不能否认？” 柳荣成看了一眼方教授，等他做个表示。 听到柳荣成说的，这个老男人彻底变得垂头丧气。听见柳荣成停下嘴里的话，感到柳荣成看自己，方教授才抬起头，对柳荣成点了点头。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一个没有底线的男人，在另一个比他更没有底线的男人面前，那就只有认栽。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捏在手掌心里，柳荣成分分钟可以让自己身败名裂，甚至身陷囹圄。 柳荣成见他点头，满意的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我也不想跟自己为难，也不想再追究。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帮个小忙。我看上了那个叫李云的女人，她想参加海城时装周，我又想讨她欢心。所以，还想请您帮忙给她弄个参加的名额。” 方教授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保证明天就把邀请函给柳荣成。 柳荣成满意的笑笑，说，“您也不用紧张，只要按我说的做，跟我配合好，我自然不会为难你。毕竟这件事过了，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打交道。” 事情就这样办成了，但柳荣成可没有准备那么轻易就把邀请函给李云。 他付出了一个秘书，为李云做了这么多，那就必须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 第263章 吊着胃口 第二天早上，李云醒来躺在床上，感到很纠结，不知道是该继续在海城努力，争取方教授支持，还是直接放弃回江城。 正在李云一筹莫展的时候，柳荣成打她电话，说方教授约她们一起吃早餐。 李云听到柳荣成说的，心里又燃起希望的小火苗，连忙拉着董霖起床，赶紧下去吃早餐。 对于李云的心思，柳荣成很清楚，所以他故意吊着她的胃口，给她希望，绝不能让她就此放弃。 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方教授说，“李小姐，昨天柳总苦口婆心跟我说了很多，求我务必帮你争取一个参加海城时装周的名额。” 方教授顿了顿，看了一眼柳荣成，又说，“晚上我好好考虑了下，觉得你很有时装方面的天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准备跟海城时装周组委会推荐一下，看能不能增加一个展示名额。” 李云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高兴极了。 她不停的对方教授说谢谢，也向柳荣成投去感激的目光，给他说了句谢谢。 看到李云看自己的眼光都变了，还对自己说谢谢，柳荣成心里乐开了花，人都有些飘忽起来。 方教授又让李云他们继续在海城玩两天，等着自己的好消息。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董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不相信方教授是个什么好人，会因为李云的才华而帮助她。 可他实在也想不到里面的道道，直到看着柳荣成脸上的笑容，他似乎猜到一些。 但他也不知道柳荣成到底干了什么，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只能暂时观望。 等他们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顾妍她们几个女孩子才下来。 方教授看到顾妍，表情很复杂，因为昨天加他微信的，是顾妍的头像，他就认定那后面的人就是顾妍。 在方教授心里，顾妍、李云和柳荣成是一伙的，所以他怀疑顾妍参与了昨天针对自己的圈套。 方教授拿出手机，往顾妍头像的微信发了一个问号。 可顾妍的手机没有响，这让方教授感到有些失望。但他安慰自己，也许是那女孩的微信消息没有提醒呢？ 发现方教授一直偷瞄自己，顾妍当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只感到很烦躁，心里骂着，老不正经，咋就不去死呢？ 当柳荣成提议吃完早餐先走的时候，方教授还十分不舍，又往顾妍的微信上发了两条消息，偷看顾妍的反应。 可顾妍埋头吃饭，再没有理睬他那猥琐的目光。 方教授只有悻悻的跟着柳荣成走出餐厅，按照柳荣成的安排，去海城时装周组委会，为嘉云服饰争取一个展示名额。 柳荣成让潘甜甜跟方教授一起去，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要甜甜满足方教授的一切要求。 是的，就是满足方教授的一切要求。 昨天商量好正事，柳荣成就让他们继续，说自己不打扰了，带着那个拍视频的司机离开了甜甜的房间。 方教授刚开始还有些忐忑，但在甜甜风情万种的挑逗下，在酒精的催化下，他还是放下芥蒂，决定破罐子破摔，拍马上阵，继续大战。 而柳荣成也很大方，让潘甜甜在海城多玩几天，陪陪方教授，让他尽兴。 柳荣成是玩弄心理的高手，他既要拿捏别人的把柄，同时也要给人家甜头，打一棒子喂一颗糖，这样别人才会俯首帖耳的服从他的安排。 对于柳荣成安排潘甜甜陪自己，方教授感到很满意，觉得柳荣成虽然是个奸诈小人，但还是很讲究。 既然按照柳荣成安排的办，自己并不会吃亏，还能得到甜头，那他自然乐意效劳。 于是，还不到中午吃饭时间，海城时装周的邀请函就送到了柳荣成手里。 柳荣成给李云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先回江城，让李云放心，说方教授既然答应帮忙，那就一定会争取到参加海城时装周的名额。 对于邀请函的事，他只字未提，也让方教授他们不要说。 打完电话，柳荣成就带着邀请函，喜滋滋的回江城去了。 他要吊着李云的胃口，像钓一条美人鱼一样，慢慢溜，把她的骄傲和矜持都消磨干净，甚至让她淡忘对苏陵的仇恨，直到接纳自己。 李云接到柳荣成电话，开心不已，她当然不知道柳荣成的算计，反而对柳荣成产生一丝感激。 等挂掉电话，李云就放下心来，跟着董霖他们在海城逛吃逛吃。 既然出来一趟，那就好好享受一番这魔都的繁华，也不枉费来这世间走一遭。 她们把海城好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去了海城迪士尼，去了海城中心观光层，俯瞰这整个城市的风景，又买了很多的东西。 到第二天下午，李云手机进来一个陌生电话，竟然是方教授的。 方教授在电话里说，因为柳总拜托他帮忙，他极力向组委会推荐，他那个学生松口了，说可以考虑增加一个名额。 只是组委会还要开会通过，之后才能正式定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李云惊喜万分，不停说感谢。 方教授说，要谢就谢柳总，自己是被柳总的诚意打动，才肯帮忙的。 李云说，“那当然！回江城我们一定好好请柳总吃个饭。还希望方教授什么时候抽个时间来江城指导，给我们一个请客的机会！” 听到这个话，方教授心花怒放，他确实想再找个机会接近顾妍，最好能交流一番。 方教授说一定去江城叨扰，并按柳荣成的吩咐，让李云抓紧时间设计时装作品，争取拿出杰作，在海城时装周大放异彩。 接完方教授的电话，李云平复激动的心情，叫上董霖，说，“走咯，回家，抓紧时间赶工设计服装！” 董霖逛街也逛累了，荷包大出血也快难以承受，听到这句话，如临大赦。 他比李云还更急迫，牵着李云的手就往停车场走。 后面徐晴她们几个逛街正带劲的女人，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回过神，赶紧撵上他们。 听到李云说邀请自己去江城的话，方教授激动不已，身边风情万种的潘甜甜，也顿时让他感觉犹如鸡肋。 每当和甜甜办完事，他都会拿出手机，往顾妍头像那个微信号发消息，期待能得到顾妍的回复。 第264章 鱼饵的味道 一条没有吃到鱼饵，却被钓上来的鱼，心里总会想尝尝鱼饵的味道。这就是方教授现在的状态。 无论他智商学识怎样，都没法摆脱内心的这种煎熬，这就是人性。 天下所有的阴谋阳谋，但凡能够见效，并不因为设计得多么高明，而只是因为他符合人性。 海城与方教授一见，李云和董霖都受益匪浅，也符合他们的人性。 李云参加海城时装周有望，干劲十足，回到江城就天天加班设计时装。 而董霖则是学会使用非那雄胺，如果没有这个药，现在李云天天设计时装到转钟，他雄性激素无法释放，憋不住的话，到公司难保不会行凶。 现在，徐晴和顾妍一左一右给他按摩的时候，虽然鼻孔里满是她们的香味，但董霖内心平静多了，再没有以前那么燥热。 这让顾妍和徐晴感到有些不对劲，怎么越是使出浑身解数，这个男人越冷。 董霖现在好像插在水里的灯芯，再怎么点都点不着。 从海城刚回来，董霖就把礼物带到公司，亲自送给了林建华他们。 上次他去港城，由于是逃命回来，走得着急，什么礼物都没有买，这次专门给他们都补上了。 看到董霖提着给自己买的包，走进办公室，递到自己面前，周恋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犹豫再三，趁着董霖办公室里没有人的时候，走进他办公室，反手锁上了门。 董霖看见周恋进来，居然也学着徐晴反锁办公室门，不禁皱起眉头，往老板椅里挤了挤。 周恋走到董霖面前，突然就哭起来，说，“董总，我对不起你！” 董霖已经大概猜到，周恋要过来对自己说什么。 周恋其实五官挺端正，只是她不会打扮自己，加上戴着眼镜，又总是留一头短发。 于是，董霖从开始让她做助理，到后来让她做自己的大管家，都十分放心。 周恋也一直尽心尽力，公司内务，基本没让董霖操心。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先是有人把自己讨债的事告诉了苏陵，后来食堂又发生集体食物中毒。 周恋没有说，她曾经也对董霖动心，所以，为他把公司管理好，只为他偶尔能多看自己一眼，向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 可是，董霖虽好，却只有一个。 别说老板娘李云，即使徐晴、朱莎，她也感觉争不赢，于是她很知趣的放弃了。 周恋只说，她前两个月在网上认识了一个阳光帅气大男孩。 那男孩子对她嘘寒问暖，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后来他们见面了，她才知道那男孩子就在江城，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约会，男孩子总是送她礼物，主动请客买单，让周恋感觉如沐春风。 周恋不知不觉落入情网，很快他们就有了第一次，然后就同居了。 可那男孩渐渐就变了，不再那么大方，也不再那么体贴。他动不动就说自己存款花完了，变着法子找周恋要钱。 周恋是个勤劳俭朴的女孩，相对比较抠门，于是他们发生了矛盾，那男孩甚至动手打她。 当时周恋刚刚付首付买了房子，手里也没有多少钱。 逼不得已，周恋渐渐把手里的几万块钱都给了他。 可那男孩子打游戏、泡酒，很快就把钱花的一干二净，又回来找她要钱。 只是男孩子这回再没有打人，反而是对周恋特别好，哄着她，逗她开心。 然后，那男的就偷偷拍摄了他们在家里一丝不挂玩游戏的视频，还拿给周恋看。 周恋刚开始以为他是开玩笑，叫他赶紧删掉，说流传出去就不好了。 可男孩子就是不删，还以此为要挟，逼周恋拿钱来买。可周恋确实没有更多的钱。 那男孩子就威胁周恋，说要把视频上传到网上，逼她把刚买的房子卖掉。 周恋抵死不干，说宁死也不卖房子。 那个叫吴一帆的男孩子就说，“你不想卖房子也行，那你要向我提供你们老板的消息。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视频传到网上，让你再没脸见人。” 周恋这才知道，吴一帆接近自己，原来是别有目的。 周恋问他，“谁派你来的？” 吴一帆不耐烦的说，“你问那么多干嘛？现在你要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周恋一开始死活都不同意。 吴一帆抓住周恋的头发，对她身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让她躺在地上哀嚎。 周恋最后不得不同意，不然她会被打死。 而且她同意之后，事情的轻重她可以控制，也不至于对董霖造成太要命的伤害。 前几天食堂集体中毒的事，吴一帆要她往汤里面放毒蘑菇，起码要送几个人进医院。 周恋觉得不妥，绝对不能那么干。她就私下里把毒蘑菇调换成了电解质盐，只是让员工拉个肚子，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周恋一边说，一边哭泣。 董霖看了也不禁动容，觉得她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人家给她下杀猪盘式的套路，说白了，还是冲董霖来的。 如果周恋不在董霖身边，那么也不会被人家下套。说白了，周恋是因为董霖而遭殃。 董霖说，“别哭了，我也没怪你！” 周恋停下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董霖，不知该说什么。 董霖见周恋停止了哭泣，说，“傻丫头，你把那个吴一帆的照片和基本信息给我，我找人去帮你把视频拿回来，或者毁掉。” 周恋破涕为笑，抽了两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 董霖继续说，“以后你继续向他们提供我的信息，但是向他们提供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也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第265章 从哪学来的 “那男人现在还欺负你吗？”这个问题董霖得问清楚。 如果周恋还留恋那小子，那就整整他，让他变服帖。 如果已经厌弃害怕那家伙，那就得想办法解救周恋，不然就是见死不救啦！ “只要我给他关于你的消息，他就不打我，又像从前一样对我好！听说好像只要提供消息，柳荣成每个月会给他十万。”周恋不好意思的说。 董霖点点头，又问，“你准备拿这个男人怎么办？他如果服帖，不欺负你，你准备和他继续，还是趁现在早点解脱？” 周恋犹豫了片刻。 董霖心里大概有数了，能够来实施杀猪盘的男人，自然手段不会差，对女人的控制力极强。 他既会把女人伺候得很好，也会甜言蜜语迷惑人，更会在不听话的时候虐待她，让女人回过头满足自己的要求，重新得到他的宠幸。 看到董霖注视自己，周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董霖心里有些失望，这女人已经被迷晕头，深陷其中，没得救了。 董霖听徐晴聊过她们姐妹的事，在那个圈子里，这样迷惑人控制人的手段司空见惯，但凡意志力不够强大，就很容易被控制。 董霖说，“你要想清楚，这可就是一个杀猪盘，长期下去，你必然会被他吃干榨净。” “没那么可怕？”周恋居然眼神带着怀疑。这个女人已经没救了。 董霖没好气的说，“如果你想和他继续下去，那就要花很大的力气，和他斗智斗勇。你要想方设法提高对他的把控力，提高自己的魅力，还要学很多的套路，都是很难的！” 让董霖没有想到的是，周恋居然眼睛一亮，非常兴奋的点头，问，“在哪里可以学？我现在就想学习！” 董霖实在感到不可思议，说，“你可以跟徐晴学学！” “跟徐晴学？”现在轮到周恋感到不可思议了。 在周恋心里，徐晴是个失败者，勾引董霖一年多，却还没有得手。她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手段教自己呢？ 董霖可不那样认为，他觉得徐晴很能干，如果不是自己自制力强，现在早就被她得逞，让她怀上二胎了。 如果是在以前没有找到李云的时候，董霖肯定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吃干榨净。 不过当时的董霖只是个开小餐馆的，徐晴根本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是的。你这样书呆子的女孩，不懂她散发出来的魅力，要跟她好好学学！” 周恋给了董霖一个怪异的眼神，问，“董总，你懂吗？” 董霖白了她一眼，说，“坑太深，看着就可怕，只敢看看，不敢抬腿！” “哦，原来如此！”周恋一脸邪魅的笑容。 董霖就打电话让徐晴过来。 周恋打开门，把敲门的徐晴放了进来。 徐晴看见周恋居然反锁着门，待在董霖办公室里，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事以前都是徐晴自己干的。 董霖把周恋面临的问题跟徐晴说了，就是没提周恋出卖自己的事。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你给她包装包装，教教她，让她学会调教渣男。” 徐晴听到这个要求，竟然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连个男人都搞不定，还被整得这么惨！” 周恋瞥了瞥董霖，愤愤不平的说，“那么久，天天来锁门，也没见你搞定啊！” 徐晴刚开始有些恼火，“哪有天天锁门？” 转眼又冷静下来，高深莫测的说，“有几个男人能跟他比，他是三无产品:无野心、无目标、无胆量。除了成仙，我看不出他将来会干嘛！” 董霖尴尬一笑，抱拳道，“多谢夸奖！” 两个女人就在董霖面前，旁若无人的交流起如何勾引、把握男人来。 董霖刚开始还听得饶有兴味，后来就感觉毛骨悚然，感觉还是李云好，从来不会使用这些套路手段，全凭个人魅力。 徐晴说着说着，瞥了一眼董霖，居然开始说起床上的技巧来，要如何如何，才能让男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直听得董霖心猿意马，口干舌燥，连忙说，“你们回自己办公室，两人单独交流！没看见旁边一个大活人？” 徐晴狐媚一笑，“怎么，抵抗不住啦！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徐晴赖着不走了，直接拉着周恋在沙发区坐下来，继续深入交流。 她又是动作示范，又是声音模仿，惟妙惟肖，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听得周恋脸上红扑扑的。 董霖听得肾上腺素狂飙，浑身燥热难耐，今天的非那雄胺算是白吃了。 他只有去冰箱里拿出几瓶饮料，给徐晴和周恋各发了一瓶，好打断她们的谈话。 董霖说，“来，喝点饮料休息一会再说。” 徐晴借机又说起饮料和果冻的妙用，好像所有东西都可以和那事联系起来。 董霖正在喝冰镇矿泉水，听到徐晴说饮料的妙用，一口喷了出来。 可徐晴鸟都不鸟他，继续跟周恋交流着斩男心得。 今天被周恋小瞧，徐晴心里窝着一肚子气，她把这些都怪罪在董霖身上，要不是董霖拼命抵制她，她会被笑话吗？ 要是董霖接纳了她，那她在公司，迎接她的肯定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绝对不会有人笑话。 她要让董霖知道，自己会很多让男人快乐的本事，可比李云懂得多，会的多，能让你享受更多的快乐。 你不接纳我，那是你自己的损失。 周恋认真的听着，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只感觉生活又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光彩炫目，十分迷人。 徐晴一直不听说，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拿起饮料，咕咚灌了两大口。 周恋问，“这么多，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被周恋突然这么一问，正在喝饮料的徐晴呛住了，一口饮料喷在茶几上，不停咳嗽。 周恋连忙给她背上拍拍。 董霖连忙打趣说，“她这都是跟岛国爱情动作片学习的，还跟我大学同学一起实践过。” 徐晴咳嗽好了点，听到董霖说的，顿时十分恼怒，抓起茶几上的抽纸盒就向董霖砸过去。 董霖连忙闪身躲过，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徐晴在后面问，“你到哪去？” 董霖头也没回，说，“回去跟媳妇实践实践，消化你今天教的内容！” 由于董霖走得很快，拉开门的时候，顾妍还侧着脸贴在门上倾听，没来得及逃。 第266章 后宫广告 董霖一愣，“她们聊少儿不宜的话题，你一个小朋友，在这里偷听什么？” 顾妍这次没有犟嘴，脸羞得通红。 徐晴看见门口的状况，向顾妍招手，“妍妍，快过来，姐教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生总要经历的，提前学着不吃亏！” 顾妍向董霖翻了一个白眼，就向徐晴跑过去。 董霖十分无奈的摇摇头，“你们说快点，别影响工作，我给你们发工资，是要你们来干正事的。” 徐晴认真的讲着，周恋和顾妍认真的听着，三个女人都没搭理他。 董霖只有把办公室门带上，以免别人听到，怀疑自己公司不正经。 现在商贸公司开拓新市场放缓，徐晴负责的广告公司业务量减少，她就又招了几个公主，还把原来招进方华医药的两个女员工带了过来。 反正举报钻石娱乐会所的事情，已经随着关一江的死都已经过去，她也不用再担心被别人知道而报复。 于是花朝广告公司变成了后宫广告公司，养了好几个大老板、大官的情人。 这些当过公主的女人，找原来的老客户，上门一撒娇，人家就给了她们不少广告订单，而且都是事少钱多的活。 徐晴在钻石娱乐会所没有当成妈妈桑，现在广告公司倒是干成了。 董霖反对也没有用，只有把广告公司的股份又都转到了徐晴名下，免得被别人知道骂娘。 徐晴很不解，现在很多公司不都是这样吗？不让手底下的人去给人做低伏小，业务从哪里来？ 董霖把广告公司股份转到徐晴名下，她并没有拒绝。既然朱莎能够打一个官司就赚两千多万，自己当然就可以把整个广告公司都吃掉。 董霖都有些后悔让徐晴教周恋了，再把顾妍带坏，连商贸公司都会变得乌烟瘴气。 离开公司之后，董霖坐到车上，才算松了一口气，叫司机开车去李云店里。 李云正在办公室设计时装，听到董霖的脚步声，抬头见是他，冲他微微一笑，又低头继续手里的事。 董霖在一旁看了会李云设计时装，就走出办公室，在外面接待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他远远的看着李云，觉得还是李云这样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有自己的追求，那么专注，心无旁骛。 她不争名逐利，虽然身在红尘，但又遗世独立，令人羡慕向往。 就在董霖看着李云发呆的时候，一个女人走进店里，又在店员引导下，来了二楼。 她是潘甜甜，完成海城的任务，回来了，成为嘉云服饰的副总经理，还接收了廖嘉楠百分之十的嘉云服饰股份。 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柳荣成对她奉献给方教授的补偿，和她帮助嘉云服饰获得参加海城时装周邀请函的奖励。 潘甜甜看见董霖坐在接待厅里，微微一愣，又旁若无人的走进了李云的办公室。 李云还在埋头设计时装，根本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潘甜甜。 潘甜甜见李云没有反应，大声说，“李总，我过来向你报到。” 李云被潘甜甜这么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到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才忽然想到，前几天在海城一起吃饭的时候有她。 潘甜甜又说，“柳总让我以后负责江南店的业务。” 柳荣成和廖嘉楠确实跟李云说过，廖嘉楠转让百分之十嘉云服饰的股份给这个叫潘甜甜的女人，可并没有对自己说要让这个女人来管理江南店。 而且李云在这里，还需要别人来管理吗？李云顿时感到有些恼火，但她忍着，没有发泄出来，毕竟她还没有拿到参加海城时装周的邀请函。 按理来说，现在嘉云服饰的四个股东当中，李云已经是最大的股东。 四个股东的股权占比，李云百分之四十，廖嘉楠百分之三十，轩宇投资百分之二十，潘甜甜百分之十。 按说李云的话语权最重，可是，另外的三个都听柳荣成的，李云的百分之四十，否决不了他们加起来的百分之六十。 董霖听见潘甜甜对李云说话，走过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见李云虽然面带惊讶，但并没有开口争辩，潘甜甜说，“柳总的意思是，让我来帮你打理江南店，好让你专心设计时装。” 董霖这才算是听明白，这哪里是派帮手过来，就分明就是派个人过来把李云看着。 李云好不容易摆脱廖嘉楠，现在又来了一个潘甜甜，以后李云做什么事，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柳荣成知道，那可真是太令人不快啦。 董霖说，“就这么大个店，下面还有店长，也没多少事儿，甜甜姑娘做金融大买卖的，来打理这么个小店，会不会太屈才了？” 潘甜甜满脸诡异的笑容，说，“怎么会呢！乐意为老板娘效劳！” 听着这句话，董霖感觉十分的不对劲，可是光从字面逻辑，他又挑不出毛病，而且也不想揭破，不然他就得吐血。 董霖并不是潘甜甜的老板，柳荣成才是潘甜甜的老板，而她称呼李云为老板娘，那不就是对自己明显的蔑视和挑衅吗？ 可是如果董霖发难，潘甜甜必然狡辩，说把女性的老板称呼为老板娘，那解释也很合理。 李云也听出来了不对劲，这女人十分刁钻，于是她说，“江南店没有老板，也没有老板娘，我是公司的总设计师，你可以叫我李总，也可以按年纪叫我李姐！” 柳荣成给潘甜甜安排的任务，是待在李云身边，帮助柳荣成拿下李云。所以，潘甜甜不能得罪李云，不能跟她交恶，要在实现柳荣成目标的前提下，跟李云搞好关系。 于是潘甜甜没有跟李云顶嘴，十分谦恭的说，“好的，云姐！” 这句话既顺从了李云的意思，又没有完全按她的照办，还把两人的关系拉进了一步。 设计思路被打断，李云心里本来就有些恼火，猜到柳荣成派潘甜甜来的用意，想着以后要在柳荣成的眼皮底下做事，李云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李云关上电脑，对董霖说，“霖哥，我们去进些货回来！” 董霖知道，李云这是要跟自己一起回花朝村，回山洞去织布，就欣然点头，过来牵着李云的手，一起往外面走。 潘甜甜追过来问，“云姐，你去哪里进货？” 潘甜甜刚到公司，还不知道李云的事。 李云头也不回的跟董霖一起下楼，只丢下两个字给潘甜甜，“秘密！” 第267章 回去生娃 董霖和李云给保镖放了几天假，就直接开着车子回了花朝村。 董霖问，“我们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李云绝不是回去织布那么简单。 李云说，“回去生娃啊！” 董霖有些吃惊，因为原来李云受伤孩子没了的时候，医生说她可能再不能生育。这两年他们办事从来没有做安全防护措施，可是一直没有怀上。 所以董霖以为，自己和李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董霖惊讶转过头看着李云，车子方向都有点偏了，他连忙转过头，把方向盘打正。 李云又继续说，“上次去港城，我不是和徐晴一起去看了医生吗？医生给我做了全方位检查，说我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完全可以正常受孕。” “可这两个月还是没有动静，我怀疑是不是身上这层保护膜的影响，要把这个脱掉才行。正好趁着潘甜甜过来管理江南店，我这几天设计时装也没有灵感，那我们回月园去待几天，造个人出来！” 董霖高兴坏了，连忙点头说好。 李云调皮地伸出手指，挑起董霖的下巴，“相公，你可要努力哦！” 董霖邪魅一笑，说，“没问题！正好今天学到了不少新花样，咱们回去好好试试！” 李云很惊讶的问他，“你学了些什么东西，从哪里学的？” 董霖连忙解释，把今天让徐晴教周恋驯服男人的事说了。 李云脸上有些羞赧，古灵精怪的问，“你就不怕她们学会了都用到你身上来？” 董霖一本正经的说，“师父都奈何不了我，教出的徒弟还能飞上天不成！” 董霖瞟了一眼李云说，“我和你实践过，再跟别人就没新鲜感啦！” 他们没有住在月园，还是住在山洞里李云以前的房间，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洞房。他们关于爱情和性的基础知识，都是在那里实践摸索来的。 在那狭小的房间里，李云脱掉了身上的保护膜，露出散发着荧光的完美胴体。这才是真实的李云。 这景象，董霖也好几年没有看到了。他刚开始见到的李云，就是这样的，浑身散发荧光，宛如仙子一般。 董霖毫不客气的抱住李云，把白天从徐晴那里听到的所有招式，通通都试了一遍，直到身体完全透支，才抱着李云睡着。 在睡梦里，他们又回到了刚相恋的时候，董霖带着李云偷偷跑出山洞，在花朝村如风般在月夜里奔跑。 他们去到湖边，享受花前月下的浪漫，他们淋着大雨狂奔，浑身透湿回到山洞，董霖看着李云衣服贴身，按捺不住的悸动。 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似乎都没改变。 早上醒来，董霖又急不可耐的把晚上积攒的阳气，通通都挥霍一空，才老实下来，停止折腾。 李云软绵绵的说，“还是回到山洞，住在这个小房间里舒服！” “是啊！要不我们干脆放弃外面的所有，回来算了！何必去跟那些人纠缠，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呢！” “你舍得你好不容易做大的公司？你舍得你身边的晴晴妍妍？你舍得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追求的废柴，只想搂着你，生儿育女，过点小日子！” “堂堂亿万身家的董总，居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啊！”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个愣头青！” “你说刚认识的时候，你怎么那么怂？明明喜欢，却又不敢说，不敢要！还非要人家主动去向你表白！”李云若有所思，打岔说。 “我自卑嘛！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不可能得到你的喜爱，所以逃避啊！颓废啊！” “那你现在还自卑吗？看你现在折腾得不知道多欢，可是一点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一点都没有怕我不喜欢的！” “自卑当然自卑！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自卑的！就是你的奴隶！但是我们现在心意想通啊，做让两个人都快乐的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这不是你让我努力的吗？我哪敢不听话？” “越来越油嘴滑舌啦！呵呵！” “说嘛！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我说的是回来就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再不出去了！” “你确定舍得你那些晴晴妍妍，还有你的罗老师？” 董霖知道，李云这是在点自己，怀疑自己跟罗霖有什么。虽然现在董霖和罗霖并不经常见面，但是她才一直是李云认为对自己最有威胁的人。 董霖见这个问题没办法绕过去，沉吟片刻，坦白说。 “确实，罗霖对我的诱惑，比她们几个都要大。她有很多我所缺少的，在外面的世界，我确实需要她，我也承认，她有很多是我向往的。但是，争名夺利的事，我即使成功之后，也会感到很空虚。我更向往和你在这山洞里，遗世独立，享受二人世界，不问世事，只问你我。” 对于董霖的坦白，李云欣然接受了，这跟她心里估计的差不多。 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的想法，大的追求，小的目标，可既然他愿意为你舍弃别的，那就没必要，再为他一时的小想法纠结。 “那好，等参加完海城时装周，登上过这个国内时装界的最高舞台，我也就没什么遗憾啦，就跟你回来，安心过日子！” 董霖心满意足，搂着李云，深情的吻起来。他们只是吻着，单纯的吻着，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就能代表两个人的相爱。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好像天长地久，天荒地老一般，他们才在肚子的咕咕声吵闹下分开，起床做饭。 白天，李云就在山洞里织布，董霖就去月园钓鱼，抓野鸡野兔，采集野果野菜，给李云做饭炖汤。 这几天他们没有走出山洞，就享受着二人世界。这里没有人打扰，没有手机信号，没有噪音吵闹，单纯而美好！ 一切美好，都是简单的！ 如果你哪天突然感觉到繁复的东西变得美好，那只能说明，你已经老了，已经变了，已经无法单纯地欣赏美！ 董霖做完饭，就拿一本书，坐在李云身边，在李云织布的时候，念书给她听。在城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专心的读书了。 董霖和李云都觉得，这就是他们想要过的生活，人生真的不需要很多，有吃有喝有爱就行。 过了两三天自在日子，那天他们正吃饭，听到有人在山洞外面喊话。 董霖望了李云一眼，邹起眉头，走到山洞口，看见苏陵的老父亲站在山洞外面。 第268章 成天拉皮条 董霖见到那老头就有些生气，仇人的父亲，自然也算仇人，没必要多客气。 那老头对董霖说，“我孙子让你们接电话！” 董霖十分烦躁的说，“你孙子是谁啊？让我们接电话，我们就非得接吗？” 老头见董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点后悔来找他了，但既然柳荣成和苏陵找到自己这里，那也只有硬着头皮来。 “我孙子就是柳荣成，他说你们认识他，他的电话你们会接的！” 原来方教授说明天要到江城来，他打李云的电话，可是却不在服务区，于是找到柳荣成。 柳荣成打李云和董霖的电话，却都打不通，联系不到人。 李云和董霖那天出来得急，卫星电话没有拿，手机在这里也没有信号，所以根本联系不上。 柳荣成问了潘甜甜，甜甜说他们取货去了，柳荣成猜到他们可能回花朝村了。 他本来准备亲自来一趟花朝村，就跑去找苏陵，问花朝村的具体地址。 苏陵本来就不同意他和李云继续纠缠，加上他深知李云居住山洞的诡异，就阻止他来花朝村。 柳荣成还继续坚持，苏陵无可奈何，只有答应拨打自己父母，也就是柳荣成爷爷奶奶的电话，让他们把卫星电话拿过去，让董霖他们接电话。 听苏陵的爸这样说，董霖知道，柳荣成找他们，肯定是因为海城时装周的事，也不敢怠慢，就拿过电话接起来。 “可算找到你们了！你跟李云在一起，方教授明天要来江城，你们快点回来！” 柳荣成听见董霖的声音，立即开口说。他仍然假装很在乎方教授似的，表现得自己仍然在为李云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而奔忙。 “好的，没问题，我们尽快回去！” 听到说方教授要来，董霖不敢马虎，回答也很干脆。 “李云在不在旁边，要不让她接个电话！”柳荣成说。 由于在山洞一直没有出门，李云还没有把那层隐形膜给穿上，所以自然也不能出来接电话。 董霖只有说，“她现在有点不方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柳荣成沉吟片刻，才开口说，“好！这事总是要你出面才能解决。” 董霖有种不好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方教授这个老色批有提了什么无理要求。 董霖没有吭声，等着柳荣成自己说。 “方教授说，来江城想见见顾妍，这个事恐怕只有你去跟顾妍说。”柳荣成厚着脸皮说。 董霖知道，那个老色批想见顾妍，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样，顾妍现在站在了董霖这边，那董霖自然有保护她的义务，更加不可能狼心狗肺到出卖队友，把她推入虎口。 而且听柳荣成说话时那个暧昧的语气，这分明就是要自己拉皮条，把顾妍奉献给方教授。 这个董霖更加干不出，为了不干拉皮条的生意，董霖连广告公司的股份都放弃了，现在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呢？ 董霖只有踢皮球，“柳总你认识顾妍比我更早，你来跟顾妍说，那不是更好！” 是的，柳荣成当初让顾妍来诱惑董霖，说是发生暧昧给两千万，发生关系给四千万。 董霖心里此刻对柳荣成鄙视到极致，他妈的成天拉皮条，之前把顾妍卖给自己，现在又想卖给方教授。 柳荣成立即回话说，“但我跟她关系不好，你知道的，因为她们家建筑材料款的事，他们跟我爸有过节！” 柳荣成没等董霖开口，又继续说，“你帮过他们家那么大的忙，我看她在海城的时候也挺听你的话，她肯定会买你的账！” 柳荣成其实也并不是想把顾妍送给方教授，毕竟他清楚的知道，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和目的。 今天打电话过来，他更多是想催李云早点回去，柳荣成担心李云回了花朝村就不出去了。 听柳荣成这样说，董霖无奈只有答应，毕竟还要为李云的事情着想。 “那我明天请方教授吃饭的时候，把顾妍带上，但是，我可提前说好了，她只参加吃饭，可不能跟方教授单独相处。顾妍家里有钱，自身条件又好，什么都不缺，她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 答应归答应，他要把底线划清楚，不然到时候方教授又提更多的要求，董霖会更加不好办。 比如喝完酒，又说要去唱歌，唱完歌又说要开房，想单独交流。 那根本办不到，董霖现在就要打消他们这方面的念头。 柳荣成说，“好，那明天吃饭再说。” 柳荣成想，只要你董霖能把顾妍带出来，到时候见面了，就有无数种可能，也未必是你姓董的能控制的。 就这样说好之后，董霖挂断了电话，把卫星电话还给苏陵的爸。 苏陵的爸接过电话，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董霖他们从月园后门回来，没有从湖边路过苏陵家，所以苏陵他爸自然不知道。 董霖当然也不可能把月园后门告诉他们这些外人，何况还是敌人。 董霖没有搭理老头子，只说，“要你管！” 董霖说完就回到山洞，跟李云把刚才柳荣成打电话说的事都说了。 李云不无忧虑的说，“这个方教授怎么盯上顾妍啦！这个老不正经，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他进展如何？” “回去再说，见了面才知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件件事面对！” 第269章 这个事情很简单 听到董霖说方教授明天要过来，李云就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准备马上出发回去。 董霖见她那么急切，有点不高兴，说，“老婆，我积攒了一天的子弹，不先打一仗吗？反正方教授明天才过来，我们也用不着那么赶！” 李云有些犹豫。 董霖可没给她时间考虑，一把抄起她来，抱着就进了房间。 直到在动弹不得，在李云的催促下，董霖才罢休，从李云身上爬起来。 他依依不舍，因为以后很长时间，都不会有这样拥抱在一起，如此真实的感受了。 等李云起床，从头到脚再穿上那层保护膜，看着除了遮盖她天生的荧光，其他并没有区别。 可是只有拥抱在一起，才会感觉，那层膜远没有李云的肌肤滑腻细嫩。 那层膜很有弹性，脱下来小小的一点，可是穿在身上，却与身体完美贴合，外人根本无法察觉。 只有套上这层保护膜，李云才能去外面自由行走，不会被紫外线灼伤。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接受别的男人的原因之一，因为在动物界，交配从来都是一件危险的事。 只有和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异性，才能放心大胆的享受鱼水之欢，尤其是女性更需要这种安全感，因为她们还要面对一件更危险的事，那就是生孩子。 走出山洞，董霖有些累，又是做运动，又是搬布匹，他需要休息。 李云接过钥匙，坐到了驾驶位，被董霖喂饱，她此刻可是精神奕奕的。 开到附近的小镇，李云打开手机，给方教授回了电话，说在山里休假，手机信号不好，刚从山里出来，欢迎方教授来江城指导工作。 方教授说明天来江城，又厚着脸皮，说要见见顾妍。 李云嘴上说着同意，心里早已厌恶至极。 听到李云这么说，方教授才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 李云转过头，看着董霖，“怎么办？” “我给顾妍打电话，叫她明天一起吃饭。” 说完董霖就拨打了顾妍的电话，顾妍接到电话就噼里啪啦问董霖死哪里去了，怎么两三天没有看见人，电话也打不通。 董霖也学李云的说法，在山里度假，信号不好，又说给她赔罪，明天请她一起吃饭。 顾妍不知道董霖是有事，以为董霖真是给自己赔罪，就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还非常高兴。 打完电话，董霖感觉心里有一股负罪感，“多单纯的女孩啊！被方教授这个老色批盯上，真是麻烦啊！” 李云没有说话，认真开着车，她担心方教授明天会对顾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肯定不能同意，那就要影响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了。 更让她担心的是，董霖刚才和顾妍的通话，顾妍那么不客气的质问他死哪里去了，董霖却一点不生气，还十分讨好的跟她解释。 顾妍完全没有掩饰对董霖的喜爱，对他也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和依赖。 李云凭女人的直觉，感受十分清晰。 而那个女孩那么澄澈的爱，表达方式也那么直接，很容易就会让男人放下防备，不知不觉就接受了。 但李云没有说，有时候不提醒还好，越提醒，就会越加深印象。反复念叨几遍，不喜欢的也会倒背如流。 李云这么急切想要怀上孩子，也是想趁现在的机会，早点完成登上海城时装周舞台，然后义无反顾的和董霖回到花朝村，远离城市的纷纷扰扰，一门心思生儿育女，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 董霖此时心里也不无忧虑，自己跟李云跑回花朝村，却一样被柳荣成找上门。 他叹了一口气，感觉想要遗世独立，不受外人打扰，还真的是很难啊！ 那种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看来只是一种向往，根本不可能实现。 第二天早上，董霖就把顾妍叫到了办公室，或者不如说，是顾妍跟着他进的办公室。 董霖说，“正好有事跟你说，今晚有个饭局，上次在海城见到的那个方教授，点名要你参加。” 顾妍怨毒的看着董霖，但没有说话，她想听董霖怎么说，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昨晚柳荣成担心董霖他们回来迟了，已经跟顾妍打过电话。 顾妍很生气，你董霖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要是不喜欢我就算了，也没必要把我往别人那里推，何况还是那么恶心的一个老色批。 看出顾妍表情的意思，董霖语气关切的说，继续说，“虽然只是吃个饭，但我怀疑这个老家伙居心不良，你要小心防备着，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我会保护你的。我再把徐晴叫过来，商量一下对策，可不能让你掉进他们的坑里啦！” 听着董霖说的，顾妍情绪才慢慢平静，表情也渐渐变得温和。 她听出来，起码董霖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只是他因为李云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不得不答应吃饭的时候带上她。 顾妍才微微点点头。 看到顾妍的情绪变化，董霖才松了一口气，总算轻言软语让这丫头答应了。 不然她要是心里不乐意，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那就不好看了。 董霖此刻才觉得，顾妍说自己虚伪，那是真的没说错，这一套说辞，可不就是成年人特有的吗？ 董霖打了徐晴电话，叫她过来。 徐晴刚到董霖办公室，就对着董霖一顿输出，问董霖去哪里了，几天不见人，电话不通，还以为他消失了呢？ 董霖被徐晴怼得很恼火，说，“我回村里生娃去了，怎么啦？不行吗？” 徐晴和顾妍听着，面面相觑，脸上微红，就没有再说。 董霖把方教授今天过来的事跟徐晴说了，又说他点名要见顾妍，问徐晴有什么好方法能应付。 徐晴轻蔑一笑，“没想到道貌岸然的董总，也有拉皮条的时候啊！” 董霖顿时炸毛了，“别瞎说，我可不会出卖妍妍，这不是叫你来商量对策吗？” 董霖的话铿锵有力，听得顾妍心花怒放，这小女孩真是被撩拨到了。 徐晴也一愣，心里暗骂，你个不讲良心的，这样的话，就不能什么时候为我说说吗？ 看着董霖询问的目光，徐晴说，“这个事情妍妍昨晚就和我说了，很简单！” 第270章 就你一个拉皮条的吗 徐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上次在海城，我没有办法，这次在江城，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董霖还是不解，不知道徐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晴继续说，“他不是好色吗？想要女人吗？那还不简单，吃完饭给他安排就是了，要什么样有什么样的，要几个给几个！” 董霖感到大跌眼镜，斥责道，“你脑子里面装的些什么啊？一个女人，却成天想着怎么作贱自己姐妹，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事吗？” 徐晴不忿的说，“那你叫我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还说我，你这是又当又立！就是虚伪！” 董霖毫不客气的说，“你脑子想问题就不能深入点吗？这么简单的事，柳荣成就办不到？你以为这么大个江城，就你一个拉皮条的吗？” 听到这句话，徐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董霖，一副想要跟他打架的架势。 她想说，是啊，我是脑子想问题不深入，那还不是因为你每次跟我不深入交流，只跟我浮在表面，让我怎么能够深入思考问题呢？ 可是，话到了嘴边，徐晴没有说出来，不然董霖又得说她脑子里面没有想正经事了。 董霖继续说，“柳荣成既然跟我打电话，让我专门跟顾妍说，那肯定是方教授盯上顾妍了，别的女人方教授不同意。所以我们要防止方教授或者柳荣成到时候使坏，你跟我们一起去，你要照应好顾妍，别让她被别人趁机占了便宜！” 徐晴仍旧觉得董霖多虑，“他们能使什么坏？难不成妍妍不同意，他们还霸王硬上弓不成？” “你不了解柳荣成那个人，他做事根本没有下限，能做出什么事来，哪里是我们能够猜到的！你经验丰富，外面坏男人的套路，你比我们清楚的多！你自己想想，我们要做好防备！” 看着董霖为自己认真考虑、担心的样子，顾妍感到心里很温暖，一句话都没有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董霖。 可董霖心里想的是责任，毕竟顾妍是自己请过来参加饭局的，如果她出现什么问题，那全都是自己的责任。 董霖又对徐晴说，“别忘记了，江城是我们的主场，同时也是柳荣成的主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不然会吃亏的！” 董霖虽然以前没有跟柳荣成正面交锋过，但他发现自己的每次麻烦，总有柳荣成的身影。可是，无论最后多严重的后果，柳荣成却都能置身事外。 这让董霖感觉不寒而栗，这个对手太狡猾了，比关一江和袁腊生要棘手的多。 要不是因为李云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董霖压根不想跟柳荣成有任何的交集。 董霖思索片刻后说，“那这样！晴晴你今天负责灌方教授的酒，务必把他喝多，但自己千万别喝多，我让林总负责妍妍的安全。” 虽然听董霖叫自己晴晴，徐晴感到有些酥麻，心里忍不住激动，但她还是脱口而出，“那你干什么？” 董霖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招呼我媳妇啊！柳荣成那个混蛋可是成天惦记着呢！” 董霖去跟林建华说晚上一起吃饭，可是刚好不巧，林建华的媳妇今天身体不舒服，他要回家照顾媳妇。 张华家里又有小孩要照顾，董霖没有办法，只有把周恋和王博带上。 关于周恋的状况，董霖专门问了徐晴。徐晴说周恋学得挺好，回去把那个男人招呼得好好的，已经逐渐掌握了主动。 董霖见周恋今天的脸色比平时好多了，也放下心来。 到中午，董霖就去了李云的店里，这是李云跟他约定好的，下午一起去机场接方教授。 等董霖到的时候，柳荣成已经在李云店里，正坐在李云办公室里聊天。 因为有了帮忙联系方教授的事，李云对柳荣成也没有那么反感了，两个人谈笑风生，让董霖感觉酸溜溜的。 董霖参与进去，聊了几句，时间差不多，他们就出发去接方教授了。 虽然李云和董霖极力邀请，但方教授还是坐上了柳荣成的车。 这都是柳荣成让甜甜提前跟方教授说好的。 只有这样，才能显示方教授跟柳荣成的关系比较好，才能体现出柳荣成对李云的价值，让李云更加倚重柳荣成。 当然，李云和董霖都不知道，这些不过是柳荣成捏在手掌心的事。 这次董霖专门订了一个东湖边的私房餐厅，有环境别致的私人庭院，赏赏景，喝喝茶，再吃饭喝酒，才别有一番韵味。 方教授却完全心不在焉，不住的往门口的方向眺望。 董霖知道，这个老色批一定是在看顾妍怎么还没有来，就故意没有理睬他，让顾妍和徐晴她们迟点来。 你方教授不是跟柳荣成关系好吗？那你让柳荣成去请顾妍好了。 方教授居然按捺不住，直接问李云，怎么顾妍小姐还没有来。 李云就给董霖使了个眼色，让他催一下顾妍。 董霖假装很重视的说，自己出去接她们。 然后他一个人走到另一间茶室，和顾妍她们喝了一杯茶，聊了会天，才带着顾妍她们，慢慢悠悠的向接待方教授的房间走去。 方教授见到顾妍，整张脸上立刻生动起来，一下从椅子里弹起来，向顾妍迎过去。 顾妍心里厌恶得要死，但还是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冲方教授微微一笑，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 方教授想让顾妍挨着他坐，椅子都给顾妍迁好了，可顾妍躲到了李云的另一边。 董霖就按照预先安排好的，请方教授自己先坐，自己坐到了方教授身边的位子，说陪方教授好好喝几杯。 方教授见和顾妍之间，只隔着董霖和李云，就没有再坚持。 酒局就是这样，看着喝酒吃饭，十分轻松惬意的事，但实际上暗流涌动，桌子底下每个人不知道都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董霖和徐晴连番上阵，不停的敬方教授和柳荣成酒，就想直接把他们灌醉，一了百了。 顾妍也很积极主动，端着红酒下位敬了方教授两次。 方教授十分激动，两次都把杯中的半杯白酒都干掉了。 第271章 彻底洗脑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见方教授已经喝得歪歪倒倒，说话口齿不清，柳荣成干脆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省，董霖才放心下来。 他觉得今天已经平安度过，方教授酒喝的很嗨，看来已经满意，顾妍也平安无事，目标实现，皆大欢喜。 正在董霖准备提议散场的时候，王博一个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顾妍不见了。 董霖惊讶的连忙站起身，向王博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王博十分焦急，一边带着董霖往外面走，一边解释。 刚才顾妍要上洗手间，可是包房里面的洗手间被潘甜甜占着，迟迟不出来，她只有去包房外面的洗手间。 董霖怀疑潘甜甜故意霸占洗手间，为了顾妍的安全，就用眼神示意周恋和王博跟着一起去。 周恋跟着顾妍一起进去，王博和顾妍的两个保镖守着外面。 过了很久，王博听见一声尖叫，感觉不妙，可他又是那么轴的一个人，不好冲进去，就跑到包房门口，叫董霖的秘书过去看。 可等他们再过去的时候，顾妍的两个保镖躺在洗手间门口的地上，秘书进去，却没有看见顾妍和周恋。 董霖让跟过来的李云和徐晴再进洗手间里看看，她们出来，仍旧是摇头说没有看到她们两人。 跟过来的方教授也是非常着急，担心顾妍的安危。 发生这样的事，董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柳荣成，在董霖心里，他就是第一嫌疑人。 董霖回到房间，见柳荣成还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董霖推搡半天，柳荣成却仍旧一动不动。董霖故意狠狠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可是柳荣成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候，潘甜甜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董霖打柳荣成，喝问他干什么。 董霖说，“柳总酒精中毒，完全没有反应了，快把他送到医院去！” 潘甜甜这才没有揪着董霖打柳荣成的事不放，打电话叫上柳荣成的司机，送他去医院。 董霖赶紧带着人跑到餐厅门口，问门口的保安，“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被人带走？” 门口的保安师傅说，“前几分钟，确实看到有几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扶着一个喝多的女孩子刚出去，那个喝多的女孩子确实长得很漂亮。” 这就是顾妍长得漂亮的优势，容易吸引眼球，见过她的人都会有印象。 那保安看见李云，就指着她说，“对，长得有些像她！” 这就确定无疑了，那个被扶着的女孩子就是顾妍，另一个女人，就是周恋了。 可是听保安说的意思，周恋并没有被胁迫的迹象，而是扶着喝多的女孩子，十分顺从的跟着那几个男人往外走。 保安师傅说，就是因为这样，看着很正常，他才没有过问。 董霖感到很恼火很头大，那说明周恋彻底被人家洗脑了，脑子进水了，没救了。 这回算是彻底被自己人给出卖了，董霖感到十分寒心，对周恋失望透顶。 本来董霖第一时间怀疑是柳荣成干的。可是，柳荣成确实是喝得酒精中毒，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连被司机扛出去的时候，也看起来真像昏迷不醒的样子。 现在发现周恋居然有里应外合、伙同别人带走顾妍的嫌疑，那再就不好怀疑柳荣成了。即使事后问他，他肯定也一问三不知。 由于顾妍去洗手间的时候没有带手机，现在她的手机在徐晴手上。董霖赶紧拨打了周恋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听。 他们又问了保安那群人的去向。 保安说他们上了一台别克商务车走了，商务车的车牌尾号975。 董霖让方教授的秘书送他去酒店，让李云她们先回家，自己带人去找顾妍。 方教授不放心，董霖说找到的话给他打电话，方教授才没有坚持。 李云她们想跟着董霖一起去找，可她们喝了不少酒，董霖担心她们的安全，让她们先回去。 见董霖态度十分坚决，李云她们才没有坚持。 董霖带上王博和自己的两个保镖，坐上沃尔沃越野车，向保安指的方向追过去。 酒楼在东湖风景区里，到市区只有一条长长的湖心马路，到晚上，车子不多，但马路很窄，车子不能开快。 天已经漆黑，湖那边城市里都亮起灯来，从湖心公路可以看到整个城市，夜景十分壮观迷人。 董霖坐在副驾驶上，却无心看风景，心里无比焦急，他又拨打了好几次周恋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董霖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应该狠下心来把周恋给处理了，或者起码要防着她，怎么能还这么信任她呢？ 董霖心里十分自责，顾妍是他叫过来的，他要对顾妍负责，如果是因为自己的人出卖，而让顾妍有什么闪失，那董霖就更加难辞其咎。 董霖叫司机开快一些，争取赶上那台别克商务车。 过了好几分钟，他们才看到前面有一台别克商务车。董霖感到一丝欣喜，凑近看，可是车牌号不对，毕竟这个牌子的商务车烂大街。 董霖让司机找机会超到前面去，通过车窗望了一眼，车里只坐着几个男人，没看见女人，这确实不是他们要找的车。 董霖又让司机加快速度，往前追赶，发现前面又是一台别克商务车，凑近看，车牌尾号就是975。 董霖惊喜不已，让司机超到前面逼停他，可是快到城区了，对面车道上的车多起来，一辆接着一辆，根本没办法超车。 董霖让司机按喇叭，自己降下车窗，往前面的车子喊话，可是前面车里的人根本不搭理。 董霖一狠心，叫司机冲上去顶他的屁股。 可前面的车子被追尾后，还是没有搭理他们，仍旧按照原来的速度前进。因为快进城了，路上的车多起来，已经没法加速了。 湖心路很窄，车窗一米开外的地方就是湖面，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就是粗大的水杉树，想要靠拢前面的车子，并线把它逼停也根本不可能。 董霖看着前面的别克商务车干瞪眼，只好让司机紧紧咬住它，不要让它甩脱，等到进城再逼停它。 第272章 防狼喷雾 进城之后，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看见红灯亮了，董霖心里一喜，心想前面的车子过不去，必然会停下来，那就可以趁这个时间，去把顾妍救下来。 可是前面的车子没有停下，而是突然转向，借道左拐车道闯红灯冲了过去。 等董霖的车子也想跟进的时候，左拐车道进来了车子，挡在了董霖的车子前面，他们已经没办法过去。 看见让前面那台商务车跑了，董霖十分恼火，一拳头打在手套箱上。他心里十分恼火，可是事出突然，他也怪不上司机。 等绿灯亮了后，董霖叫司机加速超过前面的车子，抓紧赶上去。 等超过前面的车子，他们却发现那台别克商务车早已经不见踪影。 司机猛踩油门，飞速往前赶，直到快要到前面一个路口，才远远看见那台商务车拐弯进了一条小路。 司机立马减速拐弯，跟着那台商务车拐进了小路。 小路很窄，不时有行人和电动自行车穿行，车子无法开快。 他们紧盯着那台商务车，在小路上到处穿梭拐弯，不停追逐。 就在他们离那台商务车很近，快要追上那台车的时候，在一个小路口，商务车突然打方向盘，又拐弯了。 他们的车刚准备跟着拐弯，却没有发现，后面有一台商务车冲他们而来。他们一个不留神，被后面的一台车子猛加速追尾撞上。 司机察觉不对头，没有急着打方向盘，被撞的向路口直行冲出去。 在通过路口的时候，董霖透过车窗，看见前面那台商务车钻进了一片城中村里。 司机连忙急刹，将车子刹停，还好没有失控，不然按那个冲撞的速度，拐弯的话没准会翻车。 董霖和司机赶紧下车，见后面撞过来的，就是之前在湖心公路最先看到的那台别克商务车。 现在的情况表明，这两台车是一伙的，只是被董霖他们的车插到了中间，所以这台车就在后面跟着，趁董霖他们专注追赶前车的时候，向他们撞过来。 董霖认出那台车来，立马向刘玫和王博喊到，“他们是一伙的，赶紧下车，往城中村追！” 一边说，董霖就一边往前面那台车拐弯的方向追过去。 后面那台车上的几个人也赶紧下车，跟在董霖后面撵过来，把刘玫和王博隔在了后面。 董霖没有管那么多，带着保镖李彪，就往前面城中村冲过去。 他们跑进城中村，到处寻找那台别克商务车，可是城中村房子密密麻麻，道路纵横交错，找起车子来十分困难。 这里的路都很窄，也根本没有路灯，外面全靠居民家里的灯光照亮。 到一个巷子口，有两个人追了上来，直接把董霖和李彪堵在了巷子里，还拿出刀子，比划在身前。 董霖十分生气，加上焦急，他直接就冲了过去。 那两人见他赤手空拳就冲过来，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反倒有一些紧张，拿着刀子呆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离两人只有一米多远距离的时候，董霖突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防狼喷雾，向两人脸上狂喷。 那两人猝不及防，被突然喷出的防狼喷雾喷到眼睛，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 董霖和追上来的李彪毫不客气，一人一脚，将他们都踹飞了出去。 解决掉两个人之后，董霖和司机李彪就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寻找。 这样很耗时间，董霖对李彪说，“彪哥，我们分开寻找，现在这个效率太低了！” 李彪却没有听董霖的安排，说，“我的任务首先是保证你的安全，他们人不少，而且后面还有一大群追赶的，万一你一个人碰到了他们，肯定应付不过来！” 听李彪说的有道理，董霖没有再坚持，又寻找了两个路口，直到一个巷子口，他们才找到那台别克商务车。 可是车上的人早已经走了，董霖他们看了看车上，又四周张望一圈，可是根本没有头绪。 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子，都亮着灯，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传过来。 这环境，董霖再熟悉不过，以前和刘康合伙开广告公司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城中村。 董霖四处张望，恰好看到附近有一个小超市，老板正坐在门口的柜台里抽烟。 董霖心里一喜，因为这样的超市，门口长期有人坐着，周围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董霖走过去，递给老板一张百元大钞，说买一包烟，又问，“老板，刚才有没有看到几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走过？其中一个女孩昏迷着，还长得很漂亮。” 老板非常谨慎的瞟了他一眼，向左边隔三四栋房子的一个楼梯口努了努嘴。 董霖会过意来，向那个楼梯口张望一下，又问了句，“你知不知道几楼？” 那老板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董霖想，他可能知道，但是那群家伙并非善类，他估计也不敢招惹，所以不敢说。 董霖也没有强人所难，说了声谢谢就准备走。 老板在后面喊，“你的烟，找你钱！” 董霖丢下一句，“请你抽，不用找了！”就带着李彪往那里奔过去。 可是那栋房子有五六层，而且每层都有两户，到底在哪一户，也是一个难事。 董霖先在下面简单看看，一楼从窗户就能看到里面，一目了然的没有。 二楼、三楼和五楼分别只有一户亮灯，那就只需要对剩下的七户逐户敲门排查就行。 董霖他们才刚把二楼一户的门敲开，就听见楼下脚步声，发现是后面商务车上下来的两个男人。 他们也看到了董霖他们，瞪大眼睛，掏出刀子，指向董霖和李彪。 二楼开门的那个女人，看见上来两人的架势，尖叫着赶紧把门给关上了。 董霖没有着急动手，大声喝问，“我们后面两个人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没好气的说，你问他们啊。 这个人说的话把李彪给惹怒了，率先向那个人冲过去。 因为刘玫是他的女人，他担心刘玫，刚才撞车的时候，他的手机飞出去摔坏了，没法联系，只有制服这两人，才能知道刘玫他们的情况。 第273章 手拿三尺戒尺 所有的打架法门，都是以自己最强最硬的地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攻击别人最软弱防卫最空虚的地方。 李彪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前几个月刚从部队退役回来，他对付这两个小蟊贼，自然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制服了。 李彪再问他们，“我们那两个人到底有没有事？” 被李彪按在地上的那个人连忙说，“那个女的没事，那个男的膀子被划到，受了点伤。” 李彪旋即一手刀砍在那人脖颈，将那人砍晕。 董霖连忙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不过还好，还有一人趴在地上，被打得动弹不得。 董霖走过去，踹了那人一脚，问，“你们的老巢在几楼？” 那个人一边哀嚎，一边说，“四楼，左手边。” 由于那个人面孔朝下，董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这简单的几个字。 董霖连忙向四楼奔去，心里想着，但愿顾妍没事。 听说刘玫没事，李彪也放下心来，跟着董霖往楼上去。 四楼左手边是老式样的铁架子门，里面套木门，董霖丝毫没有犹豫，一脚就踹了上去，将两道门都给踹开了。 随着门撞在墙上巨大的声响，房间里的人都抬头惊恐的望向董霖他们。 董霖也看清楚了屋里的情况，十几个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一个人站在旁边，正在小黑板上指指划划，好像正在上课的样子。 董霖感觉不对劲，这几个人跟餐厅保安说的不一致，而且也并不像绑匪，而是像传销人员。 那群人看见董霖和李彪两个高大威猛的人突然闯进来，还以为是警察，顿时惊恐万分，连忙趴在桌子上，双手放到脑后。 那个正在讲课的人也赶紧举起双手，说，“警官，我们投降。” 董霖算是确认，这几个人确实是干传销的，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年头很多搞传销的人，他们是搞电诈的祖师，只是当时网络没有那么发达，他们还需要庞大的地面部队，甚至经常还需要面对面才能行骗。很多时候被骗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亲友。 他们租住着城中村的便宜房子，往往十几人挤在一起，每天上课洗脑，做着发财的美梦，谋划着几千亿的国家大项目，学习如何才能拉更多的下线进来，让自己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 这些骗术，后来都被搞金融的人学去，使得灰色金融大行其道。 在一个鼓励摸着石头过河的国度里，金融管理法规还不健全，于是大量诈骗行径被当做金融创新进行推广，坑苦了无数的普通老百姓。 而一批有恃无恐的人，靠着灰色金融大肆吸血，赚得盆满钵满后，留下一个烂摊子远走高飞。 董霖看了一眼李彪，又扭头望向身后，四楼左边如果不是这个地方，那就是对面那一户了。 董霖想到这里，没有管那群上课的人，径直向对面走过去。 李彪抢到他前面，说，“我来敲门！” 董霖明白，自己刚才踹门太冒失了，如果这个房子里不是传销的人，那自己就是私闯民宅，可就犯法了。 还好是一群传销的人，他们也不敢报警，此刻正坐在桌旁，不知所措。 李彪走到对面，敲了几下门，里面却完全没有应答。 董霖想，看来是自己刚才踹门动静太大，已经打草惊蛇，这边的人躲在里面不敢动了。 李彪不耐烦的又重重敲了几下，可还是没有人回应。 就在李彪准备用拳头砸门的时候，身后对面屋子里的人突然都冲出来，避过他们，一窝蜂的向楼下冲过去。 董霖和李彪都没怎么说话，他们不知道董霖他们的底细，以为是警察，见他们人多不好抓捕，才暂时没有说要抓他们的话。 他们正好趁李彪敲对面门的机会，赶紧逃跑。 董霖和李彪注意力被这群人吸引，转过脸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这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李彪转头看进去，却被他们喷出来的什么东西模糊了眼睛，只有大叫一声，向董霖示警。 还好董霖在后面，正看着往下跑的传销份子，还没有来得及转过头，所以没有被喷到。 李彪的大叫让他警觉的后退了两步，再看时，发现李彪捂着眼睛闪到了墙边，屋内的人正拿着防狼喷雾，向着他这个方向，远远的喷过来。 董霖又赶紧转过头，看见刚才上课的老师正路过自己身边，手里还拿着那根三尺长的戒尺。 董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戒尺，那人没敢反抗，看都没敢看，就抱头往楼下狂奔。 董霖手拿三尺戒尺，心里再不慌张。 他举起戒尺，仿佛手拿长剑，面向门口那个喷药的黄毛。戒尺加上手臂，已经快两米长，防狼喷雾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正在那个黄毛男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董霖为他找了点事做。 董霖迅速冲过去，一戒尺打掉他手中的防狼喷雾，又连续不停的的挥出戒尺。 竹制的戒尺像狂风暴雨一样落在那个黄毛的脸上、头上、脖子上、手臂上，让他躲无法躲，防无法防，嘴里不住哀嚎，不停往后倒退。 董霖一脚踹在黄毛裆部，把他推到一边，顺势走进屋里。 里面又扑过来两个壮汉，董霖连续不停的挥出戒尺，趁他们防守的时候，一脚一个踹到他们小腹上。 那两个人又被踢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哀嚎。 可眼前的一幕让董霖气愤无比，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周恋和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孩坐在一起，周恋看见董霖进来，把脸埋进那男孩的怀里。 董霖扫视一圈，却没有看见顾妍，加上心里的怒气，他冲过去，对着周恋和那个男孩的脸上，就一人扇了一戒尺。 打完，董霖对着周恋大喝道，“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自己吗？顾妍呢？” 周恋的脸上被扇出一条长长的血印，惊恐万分的看着董霖，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董霖如此愤怒的样子，现在确实是被吓到了。 董霖又大吼道，“顾妍呢？” 周恋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指向靠里面的一个房间。 董霖连忙转身，准备向那里奔过去。 这时候，吴一帆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董霖的臂膀。 第274章 封锁在密室 董霖一回头，看见是吴一帆，顿时火气就大。 要不是这个狗东西，周恋也不会出卖董霖。更让董霖感到可恨的是，周恋本来好生生一个女孩子，做事干练细致，有大好的前途，却被他给祸害了。 而且，吴一帆找上周恋，还是因为董霖的缘故。因为周恋是董霖的身边人，他才会找上周恋，对周恋实施精神控制。 这一点，让董霖更加难以接受。 董霖本来还有一些自责，可周恋的两次背叛，让他也不再自责，而是把愤怒和责备都转移到了吴一帆身上。 想到这里，董霖停住了脚步，他心想，是该跟他好好算算账，反手就一巴掌扇到吴一帆脸上，又一膝盖顶到吴一帆肚子上。 这一下董霖完全没有留手，他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吴一帆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击，疼得浑身冒冷汗，直翻白眼。他此刻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经破碎，倒在沙发上，差点晕厥过去。 董霖又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说，“识相的趁早滚远点，不要再出现在周恋身边，不然我直接报警把你抓进去，关上十几年，我想你这帅气的小模样，监狱里面的同志肯定会喜欢。” 周恋想靠近过来，被董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倒退回去。 吴一帆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董霖却还没有打算放过他，又拿起戒尺，重重向他嘴巴上挥过去。他看着吴一帆的嘴巴就觉得讨厌，如果能够把他的嘴巴缝上，不知道能拯救多少人。 眨眼间，吴一帆的嘴巴就肿起来，两条尺痕在他嘴唇上交叉，就像是一张封条。 董霖掷地有声的说，“以后给我闭嘴，别再用嘴巴害人！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没等吴一帆回应，董霖就向着周恋刚才指的那个房间走过去。 董霖推开房门，看见顾妍一个人被丢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身上衣服完好，并没有被侵犯的迹象。 董霖松了一口气，向着顾妍走进房间，想到顾妍身边叫醒她。 就在董霖走到顾妍床边的时候，他身后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这个房子靠里面还有两个房间。刚才吴一帆拉董霖的胳膊，就是为了转移董霖的注意力，掩护靠里面房间的人藏起来。 他们趁董霖把注意力都放在顾妍身上，完全没有防备的的时候，偷偷从靠里面的房间溜出来，把董霖关在了顾妍躺的房间里。 董霖慌忙转身，发现身后是一道铁门，不知道被谁在背后关上。 他走过去想开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使劲拉门把手。可是门把手被拉坏了，门都没打开，他使劲用脚踹，却发现门还是纹丝不动。 有人故意把防盗门安在了这个房间，让这个房间的人只要进来，就没办法出去。 董霖大声叫喊，叫周恋过来给自己开门，可是外面却没有人应声，仿佛人都消失了一般。 董霖无可奈何，拿出裤兜里的手机，准备给刘玫打电话，让他们来接应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才想打开房门的时候，靠里面房间的五六个人已经把李彪绑起来，堵上嘴，关起来了。 而在外面，刘玫和王博也被绑起来，封住嘴，关在了别克商务车里。现在已经没有人过来救他了。 董霖拨号的时候，才发现电话根本拨不出去，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他敲打墙壁，发现都很结实，不可能打破墙壁跑出去。连窗户都被铁板封上，打不开，即使大声叫喊，外面也听不见。 董霖才发现，自己和顾妍被封锁在了一个密室里。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人家就是要用顾妍把他引过来，关在里面。 董霖的猜测确实没错。此时，刚回到家的柳荣成，正对着电脑，看着房间里董霖的一举一动。 没错，这个房间里被安装了摄像头，董霖和顾妍在这里的一切举动，都会被拍下来。 如果柳荣成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拍下来的东西也会给李云看，而如果画面足够劲爆，柳荣成不介意直播，或者制作成短片，放到网上供蝗虫们共同欣赏。 这一切，都是柳荣成和虾哥商量好的。 柳荣成到达吃饭地方的时候，就把地点发给了虾哥。 虾哥提前就准备了两台商务车的人，这都是他手下的精兵强将，平时打架都能一个顶俩。他接到柳荣成的消息，就让两车人赶到董霖他们吃饭的餐厅。 而在餐厅里，周恋趁机给挨着坐的顾妍杯子里下了泻药，于是出现了潘甜甜霸占洗手间，周恋带顾妍去外面的状况。 虾哥的人从餐厅出来，有意放慢速度，等着董霖他们追上，然后把他们引到了这里。 今天的饭局上，柳荣成确实喝得不少，但他提前吃了解酒药，而且边喝边走水，所以并没有喝醉。 他趴在桌上装醉，是为了躲过董霖和徐晴无休止的灌酒。 董霖扇他巴掌的时候，柳荣成也强忍着，一动都不敢动，就只为此刻在家里，静静的欣赏犹如困兽的董霖。 而且，事后谁都还没法质疑他，因为他那天晚上喝多了，不省人事。 此刻，柳荣成看着画面里的董霖，感到无比得意。任他有拳脚功夫，可是到了这样的地方，他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柳荣成此刻不想要董霖的命了，他只想把董霖关起来，最好关上一两年，等他把李云哄到手，带着李云出国，再来处置董霖。 房间里十分安静，就好像与世隔绝，让董霖感觉仿佛回到了月园一样。只是跟自己在一起的不是李云，而是顾妍。 房间里连凳子都没有一个，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顾妍，还没有醒来。 董霖凑近过去，发觉顾妍的鼻息很重，脸上也是红扑扑的。董霖叫顾妍，她只是娇喘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董霖掐了一把顾妍的人中，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是董霖，露出一脸微笑，媚眼如丝。 第275章 要不要直播 顾妍醒过来，可是感到头脑昏沉，她想起身坐起来，可是身上完全没有力气。 刚才在餐厅上洗手间的时候，顾妍刚从隔间出来，周恋突然朝她脸上撒了什么东西，顾妍就晕倒了，不省人事，然后就到了这里。 董霖把顾妍抱到床头，靠着床头坐起来。 当董霖的手触到顾妍身体的时候，她感觉身上像触电一样，那感觉如此美妙，让她欲罢不能，满脸绯红，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当董霖把她放下的时候，她感觉怅然若失，伸手抓住董霖的手，想让他继续。 董霖感觉到了顾妍奇怪的变化，注视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顾妍此刻也望着董霖，她眼波流转，只觉得他身上有一圈光环，那么让人心神摇曳，让她有种扑上去的渴望。 董霖问，“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顾妍红着脸说，“我只记得周恋在洗手间往我脸上撒了东西，然后就不记得了，这是哪里？” 董霖说了他们现在的状况。“我们被关在一个密室里面，看样子是逃不出去了！” 听到董霖说的，顾妍反倒感觉有一丝欣喜，自从上次刘有华的房车之后，他们就没有机会好好单独相处。 顾妍的体力渐渐恢复，身体也越发感到灼热，越发不可控制。 她有种让自己感到很羞耻的冲动，就想扑倒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之前还是带着目的，按照自己想法而生扑董霖的话。现在的顾妍，是完全按照身体的本能，不受控制的渴望扑上去，再没有别的想法。 董霖看出了顾妍的不正常，女人再怎么动情，也总会有自己的尊严，不可能是她这好像哈巴狗一样的表情。 董霖问，“他们给你吃什么啦！” 顾妍扑过去，一手搂住董霖的腰，一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剥他的衣服。 顾妍前几天刚从徐晴那里学习到很多的新知识，她现在就想在董霖身上都用出来。 此刻，董霖刚才因为情况紧急而激发起来的精神，早已经消耗殆尽，酒精再也压制不住，董霖的自控力也开始下降。 顾妍一把搂住董霖的脖颈，顺势扑到他怀里，张嘴就亲到董霖嘴上，手在董霖全身肆意游走。 看到这一幕，柳荣成对着电脑屏幕大声喝彩，“好，继续！加油！” 如果这是一场直播，柳荣成绝对会给顾妍打赏。 手下的人问他，“现在要不要直播？” 柳荣成头都没有转，说，“急什么？他们只要干起来，就绝对不会只干一次，让他们先干一次再说。” 柳荣成十分有信心，后面一定会有更精彩的画面。因为他们给顾妍下了药，她才会如此主动。 柳荣成就不相信，像顾妍这么一个国色天香，还天生媚骨的美女，如此动情的对着董霖发浪，董霖还能够忍受。 顾妍的舌头香软滑腻，表情十分销魂，加上此刻雌性荷尔蒙分泌旺盛，让董霖也感觉十分难耐。 如果现在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董霖或许就不会如此被动，他也绝对不会如此克制。 但董霖心底里还清醒的认识到，这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虽然全身犹如火烧，但董霖还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顾妍占据着他肉体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想，为什么别人会花那么大代价绑架顾妍，却又完好无损的丢在这个房间，等自己到来之后，又把自己也关在这个房间？ 而且，顾妍明显像是被喂了什么药物，她今天的举动十分反常，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董霖大学的生物虽然没有学好，但他也知道，想要让动物骚动起来，有一万种方法，是很简单的事，人也一样。 那就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想让自己和顾妍发生什么了。 想到这里，董霖顿时脊背发凉，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哪里看着自己。 嘴被顾妍堵着的时候，董霖的眼睛却在对着屋子里四处扫射，检查看有没有偷拍的设备。 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墙上除了插座和空调，什么都没有，屋顶也只有一个普通的吸顶灯。 可董霖仍旧不放心，他觉得对方把自己引诱到这里，关在这个密室里，绝对不是给自己送艳福的，那就必定有自己找不到的陷阱，等待着自己掉进去。 想到这里，董霖推开顾妍，从床上爬起来，在屋子里到处寻找，看有没有能够逃脱的破绽。 看到这一幕，柳荣成一拳擂在桌子上，大骂道，“真他妈不是男人！老子看着都快受不了，他居然能忍住，还把那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给推开了，老子真是服了他！” 董霖住过城中村的房子，知道房东一般都会在房子里多隔几个房间出来，为了节省成本，有些墙壁就是木板隔的，一脚就可以踢穿。 当初他和刘康租住的房子就是那样的，所以刘康才会在和徐晴做爱的时候，让徐晴大声叫，让隔壁的董霖听到。 董霖把房间的墙壁都敲了一遍，却没有发现破绽，整个一圈都是实心砖墙，没办法突破。 这个房间是虾哥平时关人的地方，有欠他钱的人不还账，他就把人抓过来，关几天，让人家老实还钱，所以这个房间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逃出去的。 董霖感到绝望了，自己被困在这里，可李云还不知道，此刻一定在家里焦急的等待自己。 而自己被关在城中村这么隐蔽的地方，外面的人又怎么能找到自己呢？ 董霖靠在墙上，感到十分无力。 顾妍又跟着跑了过来，紧紧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喊冷。 确实，这个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设定的是十六度。 这就是虾哥平时的伎俩，他就喜欢把抓过来的人脱光衣服丢在这个房间，用十六度的低温冻上一晚上，但凡是人都受不了，第二天就乖乖还钱了。 董霖也感觉很冷，顾妍贴上来后，两个人确实温暖一些，董霖就没有推开顾妍。 可顾妍的手十分不老实的在董霖身上游走，向下面摸索而去。 第276章 立了大功 如果顾妍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而董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今天董霖肯定就会被顾妍按在床上，肆意蹂躏。 可今天情况刚好相反，所以虽然顾妍一直毫无节操的纠缠，可董霖应付着，躲闪着，直到被顾妍逼到了床边靠窗的角落，无法再退。 顾妍亲吻着董霖的脖颈，身体紧紧贴在董霖身上，手往下面摸索过去，一把抓住那里。 董霖一惊，想要挣脱，可顾妍抓得很紧，董霖也不敢太使劲挣扎。 董霖只有又往后退了一步，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角落的床头柜上。 由于董霖突然往后倒，顾妍也被顺势带了过来，扑到了董霖身上。 顾妍扑过来的力量，把董霖撞得往后重重靠在了床头柜后面的墙上。 当董霖身体接触到那边墙壁的时候，墙上发出的声音，和撞上去的感觉，让董霖心里乐开了花。 那里居然是木板的，而且应该有一大片，足够让人钻出去。 这是房间里最容易被忽视的角落，靠墙放着床头柜，而且房间的窗帘被拉开绑定在那里。 就因为这样，董霖刚刚才没有敲击这里的墙面，没有发现这个破绽。 这个房间原先有个洗手间，这里正是洗手间门。 原来的房主出租时，为了节省空间，扩大隔壁房间面积，把厕所拆掉了，用木板把洗手间门给封上，又给墙壁粉刷得一样。 发现这个，董霖心里欣喜不已，他本来想现在就打破墙壁逃出去。 可是顾妍这个样子，出去带着她也是麻烦，不好跑路。 万一她再被抓到别的地方，那就更加没办法找了。 董霖只有先等待顾妍清醒一点，等夜深门外照看的人休息后，防备最薄弱的时候再开跑。 想到这里，董霖放松下来。 顾妍又一屁股骑了上来，像一只考拉一样，挂在董霖身上，亲吻着他。 由于顾妍把董霖推到墙上，才让董霖找到出口，立了大功，董霖心情不错。 此刻董霖浑身燥热，顾妍又确实非常魅惑，她的眼神像磁场一样，吸引着董霖，让他无法抵抗。 董霖就没有推开顾妍，而是和她尽情拥吻起来。 可顾妍并不满足于此，手又把手伸到下面，开始解董霖的皮带。 董霖酒劲上头，也沉醉在情欲的迷幻中不能自拔，没有管那么多。 被徐晴培训了两天，顾妍学得不错，很快就解除了董霖的武装，手直接伸到了里面，逮住那家伙。 顾妍的动静太大，让董霖顿时惊觉，他又想起这个房间里面可能有眼睛，觉得不能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董霖没有再犹豫，一手刀砍在顾妍脖颈，把她打晕了。 看到顾妍的表现，在电脑前欣赏的柳荣成激动不已，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说，“开始准备直播！” 可刚等他们接入直播网站，第一个画面却是董霖打晕顾妍。 这让柳荣成大发雷霆，他歇斯底里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电脑画面里董霖的脑袋砸过去。 顿时电脑屏幕被砸得破碎，董霖和顾妍的画面也消失不见。 柳荣成气急败坏，又狠狠几脚踹在电脑桌上，桌子没动，只把他的脚踹得生疼。 柳荣成此刻剁了董霖的心思都有，但脚疼让他冷静下来。 他冷静思考后，觉得不用急，反正董霖和顾妍落到自己手里，插翅难逃。 今天董霖能控制住自己，顾妍瘦弱无力，再怎么冲动，也无法按住董霖强行办事。 明天给他们两个都下药，看他们干柴烈火，如何控制。 刚才的监控视频，让柳荣成看得满身邪火，他叫来新的秘书，搂着她，旁若无人的吻起来，回房间关上了门。 董霖系好皮带，把顾妍抱到床上，让她先睡一觉。 床上连被单都没有一件，这都是为了拍摄出无遮无挡的画面。 董霖一把扯下窗帘，当被单盖在了顾妍身上，免得她着凉。 做完这些，董霖感到很累，就在床的另一头也躺下来，准备睡一觉。 他把手机闹钟调到三小时以后，到时候药效基本就过去了，顾妍应该就恢复理智了。 到时候正是转钟一点多，守卫睡觉了，他们就可以打破木板墙，从那里逃走。 到凌晨一点多，董霖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他睁开眼睛。 昨晚喝了酒，加上没有休息好，他感到头昏脑涨。 但董霖没有犹豫，坐起来，爬到床那头，叫喊顾妍。 还好，过了两三个小时，顾妍已经差不多好了，睁开眼睛，表情正常了许多。 她就是感觉头疼，毕竟昨晚被下药了，后来又被打了。 顾妍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情，知道自己和董霖被关在一间密室里。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整齐，但并没有破碎，下面也没有异常的感觉。 看着董霖，她满肚子问题想问，满肚子话想说，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于董霖叫她起床的事，顾妍十分不解，都关在这里了，还起床干什么。 难道董霖兽性发作，又想办事啦？ 董霖看出了她的疑问，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找到出去的方法了，你准备好，我等会打开出口，就马上开跑，你跟紧点！” 听了董霖的话，顾妍并没有很高兴，反倒有一点失望。 她想，这么快就要离开，再不能跟董霖单独相处了吗？ 可董霖说的话又让她禁不住好奇，出口在哪里，她转头准备向房间里张望。 董霖马上又说，“不要张望，我怀疑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顾妍听董霖这样说，连忙坐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确认没有走光，才放下心来。 她模模糊糊记起昨晚纠缠董霖的画面，就感觉脸上烧得发烫。 董霖爬下床，向顾妍伸出手。 顾妍把手递给董霖，拉住董霖有力的大手，顺势从床上起来。 牵着董霖手的感觉，让她忽然想起，昨晚是不是抓住他了，顾妍不禁脸上又发烫起来。 董霖没有管那么多，牵着顾妍走到窗边，挪开床头柜，狠狠一脚蹬在木板墙上。 第277章 内外夹击 随着一声炸裂，木板墙在董霖全力一脚之下，向隔壁房间倒过去。 董霖左手牵着顾妍，右手握着戒尺，朝着被打开的缺口跨了过去。 隔壁房间没有开灯，透过刚才密室的光，董霖才看清，倒下去的木板旁边，是一张床。 床上有两三个人，被绳子绑的像螃蟹一样。 董霖看清楚，才发现那是李彪他们，嘴上被堵的严严实实。 他们也看见了董霖，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声响，身体不停的扭动挣扎。 董霖赶紧松开顾妍的手，对她说，“赶紧救人！” 说完董霖就把他们三人嘴里塞的布条先拿掉，先帮李彪把手上的绳子解开，顾妍也开始给刘玫解绳子。 这时外面传来人声，看守他们的人听到了踹门的声响，正在向这边房间跑过来。 董霖拿起戒尺，闪身跑到门边，提脚就向推门进来的第一个人小腹狠狠踹过去。 那人一声哀嚎，倒飞了出去，撞在后面人的身上，董霖顺势关上了门。 董霖转头，看见李彪已经松绑，正在帮王博解绑，而刘玫手上的绳子也被顾妍解开。 正在这时候，有人从刚才被董霖踢倒的木板墙口子里走过来。 他们刚才第一时间就有人打开了那边房门，结果发现密室的人逃脱，就从破洞追了过来。 李彪赶紧冲上去，堵在洞口，跟那人打起来。 董霖听见外面吵闹得很，这个房间没有密室的隔音好，门也是普通的木板门。 有人在不停踹门，董霖抵在后面，为刘玫和王博争取时间。 还好，房子的走道很窄，门口顶多只能挤两三个人，即使有力气也难以施展。 这时刘玫和王博总算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起身过来帮忙。 董霖见自己的人都已经解放，就准备不再抵着门浪费力气。 他轻轻打开门锁，闪身到一旁。 踹门的人这时正用尽全力，往门上撞过来，却撞在毫无阻挡的门上，冲进房里，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董霖手拿防狼喷雾，对着后面跟进来的两个人眼睛上就喷过去。 那两人猝不及防，捂着眼睛哭喊起来，被董霖一脚一个放倒在地。 董霖手拿戒尺，怒目圆瞪的站在房门口，犹如神明。 门口的人呆呆站在那里，再不敢进来。 在这僵持的时候，董霖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李彪那边放倒了一个进房的人，正堵在缺口跟第二个人缠斗。 腹背受敌，让董霖感到很头疼。 躲在房间里固然可以利用狭窄的门洞，把进来的人各个击破。但是等躺在房间地上的人缓过来，董霖他们就要被内外夹击了。 刚才进来的三四个人，由于时间仓促，只是手上拿着小刀，还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可走道里站的人现在都拿起了钢管，董霖顿时感觉手里的戒尺就不香了。 董霖仔细计算了一下对面的人数，自己这边大概还有三四个，李彪那边听声音起码有两三个。 他们自己一共五个人，顾妍完全没有战斗力，属于被保护对象，王博受伤了，只能算半个人。 通过刚才的打斗，董霖发现，他们功夫不错，要不是突然袭击，未必就能那么轻松打倒。 董霖想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抢两根钢管，再撂倒两三个，他们才能安全离开。 硬拼的话，他们几人，就他手里一把戒尺，根本不够看。 到时候打个遍体鳞伤再被抓起来，那连安安静静待在密室里享受艳遇的待遇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董霖突然满脸笑容，举起双手，大声说，“各位大佬，我们投降！” 房间内外的人都懵了，对方的人不知道真假，自己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顾妍张大着嘴，在背后望着董霖，心想，他不会是又想和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对方一个彪形大汉拿着钢管，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董霖还是把双手举在半空，一动不动。 那个大汉见他确实没有反抗，试探着走到他身边，准备夺过他手里的戒尺。 就在壮汉面对面贴近董霖的时候，董霖陡然提起腿，用膝盖狠狠顶在了壮汉腹部，又一把夺过壮汉手里的钢管，拿起就往壮汉身后另一人脖子上打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两个壮汉倒在了地上。 李彪也没有让董霖失望，履行着保镖的职责，即使老板说投降，也要随时准备战斗。 在董霖对壮汉动手的同时，李彪也突然袭击，夺过面前对手手里的钢管，将他打倒在地。 董霖把手里的钢管丢给刘玫，把戒尺给王博防身，又捡起另一个壮汉的钢管，叫顾妍来自己身边，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钢管在手，天下我有。董霖一路钢管开道向前冲，李彪在后面断后，应付从密室过去的两个人。 对面加起来有战斗力的，也只有四五个人了，面对董霖的气势，只有不停往后退。 很快，董霖他们就到了客厅里，两边的人在客厅里对峙起来。 让董霖气愤的是，他居然看见吴一帆还抱着周恋，躺在客厅沙发上。 看见董霖瞪着自己，吴一帆赶紧松开抱着周恋的手，一屁股撤的老远。 一边撤退，一边说，“我们没地方睡觉，晚上只有躺在沙发上。” 董霖没有搭理她，对着周恋问道，“你就不准备走了吗？还是准备跟他一辈子？” 周恋听后，犹豫片刻，站起身向董霖走过来。 见周恋过来，董霖从裤子口袋掏出防狼喷雾，对着站在门口方向的两个人喷过去。 这防狼喷雾还是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徐晴给她的，现在都快用完了。 他这一虚张声势，门口的两个人赶紧闪开，露出大门，董霖牵着顾妍，立即往门外冲过去。 旁边一个人见董霖丢掉防狼喷雾，拿着钢管，朝董霖打过来。 董霖赶紧用钢管挡住，一脚踢到他肚子上，把他踢出去，连同后面的一个人都撞倒了。 趁着这个机会，董霖牵着顾妍，冲出了出租屋。 第278章 穷追不舍 董霖牵着顾妍，快步下着楼梯，王博、周恋跟在后面，李彪和刘玫断后。 可顾妍穿着高跟鞋，下楼梯非常不方便，董霖只有一把将她抱起来，继续往楼下跑。 很快，他们就冲出了楼栋，冲进了外面的巷子里。 后面虾哥的人还在穷追不舍，他们拿着钢管，追上了李彪，跟他打起来。 这是半夜，本来非常冷清的城中村，突然变得吵闹起来。钢管碰撞的声音在巷道里回荡，非常刺耳。 由于抱着顾妍很不方便，董霖只有放下顾妍，继续牵着她奔跑。 这时，前面突然冲出来几个人，手拿钢管，拦住了董霖他们的去路。 原来刚才有人把突发状况打电话报告了虾哥，虾哥安排就近的几个人赶了过来。 看见前面挡路的人，董霖顿时头大，两头一夹，还真是不好逃脱。 董霖一扭头，看见旁边有一条窄巷子，顶多只有一米多宽，就拉着顾妍钻进巷子，大声对王博他们喊，“这边！” 王博他们赶紧跟上，李彪在最后，一边打一边退。 这种城中村的窄巷子，里面漆黑，地面也不平。顾妍穿着高跟鞋，一不小心就把脚崴了。 董霖无奈，只有蹲下身，让她爬到自己背上，背起她往前跑。 还好，巷子太窄，人多也施展不开，虾哥的人跟在后面也占不到便宜，都不敢靠得太近。 弯弯绕绕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他们总算看见前面有亮光，巷子快到头了。 就在董霖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他敏锐发现那里有人影，巷道口可能有埋伏。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董霖心想，这下不好，这条窄巷又没有别的岔路口，这次逃不掉，只有硬拼了。 董霖急中生智，准备先投石问路。 他抓起谁家放在门口的扫把，往巷道口丢过去。 果然，听到巷子里的声响，有人跳了出来，手里拿着钢管，对着巷道口扫过来。 外面有路灯，可巷道里漆黑一片，所以董霖能看清他们，他们却看不到董霖。 还好巷道口埋伏的只有两个人，情况还不算太坏。 董霖把顾妍放下来，准备让周恋扶着，可顾妍死活不愿意松开董霖。 董霖轻声劝了两句，想到顾妍可能心里已经对周恋起了芥蒂，就把顾妍给刘玫照顾，顾妍这次总算没有拒绝。 董霖拿过王博手里的戒尺，就右手拿钢管，左手拿戒尺，向着巷道口的人冲过去。 戒尺长，钢管短。董霖先拿戒尺对着巷道口的两人一顿狂扇，把两人打得不断闪避。 趁他们慌乱，董霖照着他们拿钢管的膀子就狠狠敲过去。 两人膀子即使没有被打折，也肯定奇痛无比，手里的钢管都掉到了地上。 董霖又给他们的腿上一人来了一下。 两人顿时倒在地上，抱着腿痛苦哀嚎。 刘玫他们见巷道口已经安全，就陆续走了出来。 顾妍刚出来，就对着董霖撒娇，说腿疼，走不动，要董霖背。 董霖没有办法，只有背起顾妍。 这时候，李彪也到了巷道口，他大叫道，“快跑！” 董霖只见李彪从漆黑的巷道奔跑出来，他头上挨了一钢管，血从头上流到脸上来。 董霖背着顾妍，大踏步沿着路往前跑去。 这条城中村的小路，尽头就是外面的马路，看得到有车子开过。 虾哥的人在后面穷追不舍，他们足有十来人，一个个穷凶极恶，都想报复刚才在出租屋被打的仇。 李彪和刘玫一边退，一边拿钢管格挡，只听铛铛铛的钢管撞击声响彻夜空，极其刺耳。 就在董霖他们往马路那头快步跑的时候，小路那头出现几个人影。 董霖心里咯噔一响，觉得这次算是栽了，跑不了啦。 刚才打了半天，又抱着顾妍下楼，背着她跑了这么久，董霖早已经气喘吁吁。 再碰到那么多人，他打架肯定不可能再那么利索。人家以逸待劳，董霖他们连跑都跑不赢。 可是他们也只有往前面跑，好歹那里出了城中村，路上还有车子，他们这些人也不敢那么猖狂。 董霖背着顾妍，仍旧大步往前奔跑。 路尽头的人，竟然也向他们跑过来。 等他们距离越来越近，董霖才发现，为首的人居然是高小祥，后面跟着的，还有李云和徐晴。 董霖大喜过望，感觉总算逃出生天了。 高小祥也认清楚了董霖，快步向他迎过来，问，“你们没事？” “我没事，这丫头脚崴了，还有两个人受伤了。” 董霖一边说，一边把顾妍放下来。 看到后面拿着钢管追过来的人，高小祥对他带的四五个人说，“我们先过去看看！” 虾哥的人不知道高小祥他们的身份，仍旧在往前冲，连同几个刚才被董霖打的人，也被扶了过来。 他们见董霖他们再不跑了，举起手里的钢管，准备动手。 高小祥掏出手枪，对准他们大喝，“警察，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那群人顿时傻眼了，没想到深更半夜会有警察来，连忙温顺的放下了手里的钢管。 为首的一个非常懂门道，他知道警察不敢随便开枪，思索片刻之后，转身就开跑。 其他人见他跑了，更加不知所措，但见高小祥没有开枪，也跟着一窝蜂转身就跑。 只有两个刚才被董霖打到腿的，跑不动，被同伙抛弃了。 高小祥一挥手，他的几个手下就扑过去给两人戴上了手铐。 李云看到董霖安然无恙，眼泪婆娑的扑到了他怀里。 董霖也满是喜悦，刚才他以为，自己真的就再见不到李云了，可没想到李云竟然带人来救他了。 董霖他们从餐厅出来之后，李云也叫司机跟上他们，撵了过来。 可他们的车子慢一些，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台被撞停在路边的沃尔沃越野车。 然后，李云打董霖的电话也打不通，只好给高小祥打了电话。 这一片不归高小祥他们所管，高小祥就给这边的所长打了电话，这边的所长安排了两三个人。 高小祥不放心，又自己带了两个人过来。他们按照经验，找到了这个城中村。 可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商店都关门了，路上也基本没人。 他们在村里找了很久，问遇到的人，也都说不知道，毫无进展。 李云倔强的坚持不肯走，要在这里继续寻找，哪怕等待也行。 终于让他们听到了钢管碰撞的声音，看到董霖他们逃出来。 第279章 该干的都干了 董霖无比感到，还是自己亲老婆好，无论什么时候，必然会坚守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弃自己。 李云看了他们几个人的情况，让刘玫先带李彪和王博去医院，本来让顾妍也去医院看看她崴伤的脚，但她立即站直，说一点都没事。 董霖无奈的笑了，也不知道她是真没事，偷懒蹭自己的车，还是就单纯的不想去医院。 他们跟着高小祥去派出所做了一个笔录，跟警察把发生的情况简单讲述一遍，就回家了。 顾妍不知道怎么搞的，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董霖，一刻都不想离开他的样子，撒娇说受惊过度，很害怕，不敢去徐晴家里睡，要去董霖家才能睡得着。 董霖拿她没有办法，转头望向李云，李云只有点点头。 到了董霖家里，顾妍还是一步不离的跟着董霖，恨不得直接跟着董霖上床，被徐晴拉着，才不情不愿的去了客房。 关上门以后，李云酸溜溜的问，“你们俩被关在同一个房间，不会干了什么好事了？看那丫头那样黏着你！” “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她被喂了药，确实一个劲的发浪，可是我忍住了，就是被她抱了一阵，可没干什么过份的事情！” “这样的艳福，你都能把持得住，说出来怎么那么让人难以相信啊！” 李云阴阳怪气的说，那眼神恨不得要把董霖剖开了，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董霖赶紧解释，“我首先怕你伤心，然后怀疑这是一个圈套。绑架顾妍不是真的，而本来就是准备引诱我过去，然后把我和她关起来，就想我和她发生点什么，我当然不能遂了那些人的愿。” 董霖继续说，“我找到顾妍的时候，她人没啥事，完好无损，就昏迷躺在床上，然后我就被锁在了房间里。我总怀疑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就等着看我们的好事，所以，我哪敢干？” 李云又刁钻的找到了破绽，“那你怎么知道她就完好无损啦？” 董霖连忙解释，说，“我看她衣服完好，不像受到侵犯的样子，所以这样说。” 可是光用嘴巴说没用，还必须要用行动证明才行。 虽然回家都已经凌晨三四点，董霖一晚上打架奔跑很累，但他还是跟李云又战斗了两次，用以证明自己的忠诚。 直到李云满意了，又见他确实很疲劳，才勉强放过他，两人拥抱着睡了。 早上七八点，李云就接到了方教授的电话，询问顾妍的情况。李云说顾妍没事，被救回来了，昨晚三四点才回家，正在他们家休息。 方教授才放心下来，说自己等会上午的动车回海城。李云说要去送送方教授。 方教授说不用，他等会吃过早餐就要出发，让李云抓紧时间设计海城时装周的参展服装，设计好了给自己先欣赏欣赏。 接完方教授的电话，李云就再睡不着，准备起床去店里，抓紧时间设计时装。 被吵醒的董霖问她怎么不继续睡觉。李云说要抓紧时间赶工，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不要被家里的两个狐狸精扰乱心神，无心睡眠。 董霖一脸惊恐，马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经历一晚上的恶战，他也确实太累，不知不觉鼾声就响起来。 李云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见他这样，不禁莞尔一笑。 等李云关门走后没多久，一个人就偷偷溜进了董霖的房间，钻进了他的被窝。 董霖由于实在太累，完全没有察觉。 顾妍搂抱着董霖的身体，感到很快乐。董霖的身材修长，十分健美，顾妍抚摸着他，心里十分满足，满心的激动。 可董霖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等过了一个多小时，徐晴发现床上的顾妍不见了，到处找都没有发现，就找到了董霖房里。 当她看见顾妍搂着董霖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居然大声叫起来。 董霖被徐晴的叫声吵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居然是顾妍，她也睁开眼睛看着董霖。 董霖不禁也啊的叫起来。 跟顾妍同床，还被徐晴看到，董霖内心十分惶恐，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下来。 可他忘记昨天做完运动后没有穿衣服，于是他就那么一丝不挂的，被两个女人给看光了。 董霖身材健美，又十分高挑修长，让两个女人看得目眩神迷，禁不住流口水。 董霖连忙跑进衣帽间，拿上内衣就赶紧穿上。 穿上衣服，董霖走出来，一边问顾妍，“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又一边跟徐晴解释，说，“我和她什么都没干！” 可董霖越是急着解释，却越描越黑。 顾妍十分气愤，送上门的艳福，你还那么急着撇清，我就那么没有魅力，那么不遭人待见吗？ 徐晴微微一笑，她心里想着，好，偷吃被我逮到了，被老娘捏住了把柄，以后可要乖一点哦。 但徐晴嘴上没有说，只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李云的！” 董霖看着徐晴满脸的笑，那么的不信，感觉自己这次算是真栽在她们两个女人手里啦。 徐晴说完，就说去给他们买早餐，让他们继续，充分利用时间，就当自己没有看见的。 徐晴走后，董霖走出房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头疼不已。 顾妍也走出来，贴着董霖坐下。她穿着李云的睡衣，身高差不多，但眉眼的色彩要重一些，胸脯鼓胀起来，显得要魅惑很多。 顾妍突然问，“你昨晚在那里，对我做什么啦？”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可是一直有人，她没有找到机会。 董霖没好气的说，“该干的都干了！” 这话有两种意思，对于董霖，那就是自己干了该干的，不该干的可都没干；对于顾妍，那就是，董霖干了男人该干的事。 顾妍顿时脸就红了，瘫软在董霖肩头，娇嗔的说，“那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董霖听出来顾妍理解错了，但他懒得解释，免得越描越黑，说，“这事可不负责售后啊，也不能补发！”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顾妍邪魅一笑，说，“那能不能再下单？” 第280章 你的发财树被搞死了 这时候，徐晴提着买的早点回来，正好听见顾妍的话，问，“你要下什么单？” 董霖抢嘴说，“她要在你广告公司下单，征集男朋友，让你给她打个折。” “切，她只想你一个人去应征，你敢吗？” 董霖哑口无言，接过徐晴递过来的三鲜豆皮吃起来。 徐晴看董霖吃的样子，又想到他早上光着身子跳下床的画面，顿时浮想联翩。 董霖发现她不正常，严肃的说，“跟你商量个事，周恋再不能留了，她的行政总监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要不你先兼着？” 徐晴说，“你这样会不会太绝情了？” “我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上次你们食物中毒的事，就是她干的，我看在这两年她工作尽心尽力的情分上，就没有追究。” 董霖看了一眼顾妍，说，“其实，我觉得昨天他们绑架顾妍这事，是冲着我来的，就是挖着坑让我跳。而周恋居然被人洗了脑，伙同外人来坑我。你说，一个出卖老板的人，还是我的身边人，我能留吗？我可不是有九条命的猫！” 顾妍和徐晴才明白昨天事情的来由。 徐晴还想为周恋求情，“那也只是你的猜测啊！” “不是猜测。昨天去救顾妍的时候，我看见周恋和那个吴一帆都在那里。” 顾妍也抢话说，“在餐厅洗手间，就是周恋给我撒药，我才晕倒的。” 董霖对顾妍说，“你知道吗？早上高小祥给我发信息，说我们待的那个房间有偷拍的摄像头？我们差点就变成爱情动作片的男女主角啦！” “啊，竟然这样！”顾妍感到十分惊讶，脸都红了，“那你昨天到底干了还是没干？” “你说呢？人家对你下了药，好不容易绑过去，却把艳福留给我，哪有那等好事？那不明显就是一个坑吗？我可不会那么傻，明知是坑，还忍不住往下跳！” 本来听懂董霖的话之后，知道两人一晚上啥也没干，顾妍感到很失望。 但是董霖的说法，让顾妍好接受一些了，人家不是嫌弃自己，人家只是不想掉坑里，变成爱情动作片男主角。 董霖又对徐晴说，“你说这种事她都伙同别人干了，我还能留她吗？想好了没有？” 徐晴有些不情愿的说，“可我已经是营销总监兼广告公司总经理了，还要我再兼职，你想忙死我啊？” “也没见你多忙啊！谁叫你成天在我办公室晃悠，有好事当然第一个就想到你啦！” “那加不加工资？” “你差钱吗？” 徐晴说，“怎么不差？你不知道朱莎多豪横，她在我那个小区把一个单元的一层全部三套房子都买下来了，准备打通，跟你们这一样做成三四百平方的大平层。” “咋了，羡慕了？” “当然羡慕啊！谁不想住这样的江景大平层，俯瞰大江大河，傲视天下？” 董霖说，“那行，周恋的股份就由你来接手，帮你早点富盖朱莎。” “那点股份等着分红，一年顶多几十万，到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江景大平层啊？” “再跟你透露点绝密消息，我跟罗霖正在联系上市公司，准备把公司注入上市，到时候公司股份可就值钱啦！” 徐晴惊喜的问，“真的？” 董霖做了个嘘的手势，“出去可对谁都不许说，不然消息一旦提前透露，可就不灵验了。” 董霖又转过头对顾妍说，“你也不要对别人说。” 徐晴才点头答应兼任行政总监，其实，她更想离董霖近一些。 商量好之后，董霖就带着徐晴去了公司。 顾妍说脚崴了，不想去上班，赖在董霖家里不走。 等董霖走了之后，她又躺到了董霖床上，闻着董霖的味道，想入非非。 董霖到公司之后，先是到林建华办公室，跟林建华通了个气。 林建华也认同他的想法，既然已经闹成这样，那就只有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董霖回到办公室就把周恋叫过来，说了对她的处理意见。 “你涉嫌伙同他人绑架顾妍的事，我已经做好她的工作，她同意不再追究。但是，公司不能再留你了。” 周恋红着眼睛，说，“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吗？你也知道，他们找上我，都是因为你！”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次食堂的事，已经对你网开一面。可是你执迷不悟，非要跟那个男生在一起，又伙同他们来给我挖坑。你自己说，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你？” 董霖又继续说，“哪个公司跟别人没有矛盾，公司的核心人物不会被别人盯着？可是，随随便便就被洗脑策反，那是作为核心层该有的行为吗？” 周恋再也没有忍住，哭出了眼泪，“我现在已经醒悟啦，不会再跟那个男生有任何联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不做总监，你也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以后一样尽心尽力为你做事！” 董霖决绝的说，“就当人生的一次教训！我会给你一个体面，你主动辞职，该有的补偿也都会给你，你的股份也可以转让给徐晴，价钱你们自己商量，我们宾主一场，也不会让你吃亏。” 周恋还想说什么，但董霖已经站起身，他不想再拖泥带水，准备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这个糟心的事。 董霖说完就走了，对于周恋的补偿，他已经跟徐晴安排好了，由她去执行。 最后，给周恋补偿了五个月工资，徐晴花两百万买下了周恋手里的公司股份。 周恋再也没有跟吴一帆联系，用一百万还清了按揭贷款，又开了一家网店。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第二天上午，董霖没去公司，徐晴给他打电话，说他办公室的发财树被搞死了。 徐晴说，昨天董霖走后，周恋又在董霖办公室待了很久。 然后，第二天上午徐晴走进去才发现，董霖办公室的发财树被剥皮了，叶子开始发蔫，应该是没救了。 董霖苦苦一笑，他向来不相信这些。 第281章 不会犯傻 在周恋给董霖办公室的发财树剥皮的时候，董霖也没有闲着，他一个人去了高小祥那里。 早上高小祥得知昨晚董霖和顾妍关在一个密室里，而且发现密室里有摄像头。 他担心董霖和顾妍在密室里做了什么好事，被别人偷拍了，又估计他在休息，所以给董霖发了一条信息。 董霖起床看到信息后，给他回了信息，“猜到就是这样，没事！” 处理完周恋的事，董霖就去找高小祥了解昨天案情的进展，在高小祥的办公室待了一下午。 他既不想待在办公室，也不想回家，两边都有让他头疼的人，而李云又在忙着设计时装，估计也没时间搭理他。 所以他也只有待在高小祥这里，而且这里踏实，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虾哥？我不认识啊，连名字都是头一回听说！” 当听高小祥说，昨晚绑架他们的人都是虾哥的手下时，董霖感到无比惊讶。 他挖空脑袋也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跟虾哥有过交集，更别谈得罪他了。 “虾哥是江城数得上的老大之一，江南这一片，基本都要买他的账，而且，他的产业很多，包括酒、娱乐会所、高利贷、建筑工程和房地产，还有很多。” 高小祥继续说，“听说关一江在江南有两个娱乐会所，其中就有他的股份。你确定跟他没有交集吗？” 听到说关一江的娱乐会所，董霖这才明白，人家产业确实太多，自己还真有可能得罪过他，顿时感到头大。 但他还是有些疑问，“这样的大佬，要么不出手，要出手估计会要命。怎么还会有这等好事，给我送美女？” 高小祥也点头说，“这一点我也是觉得奇怪！拍个爱情动作片，也只能让你媳妇看到跟你翻脸，顶多就是弄坏你的名声。” “那就是啦！你跟我的想法差不多，我怀疑这孙子搞这么一出，可能主要就是想让我媳妇不高兴！” 董霖略一思索，想到他既然跟关一江有往来，那会不会也跟柳荣成有关系呢？ 毕竟，这天底下，最想让李云跟董霖闹掰的，非柳荣成莫属了。 “虾哥跟柳荣成有关系没有呢？” 高小祥见董霖总算问到关键点了，会心一笑，说，“怎么说呢？应该叫有业务往来！虾哥有三个亿投在了柳荣成的证券投资基金，估计现在损失不小！” 听到这里，董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就是柳荣成联合虾哥一起来整自己，各取所需。 柳荣成可以趁这个机会，让李云和董霖闹矛盾。虾哥可以出一口账面资产缩水的气。 他们皆大欢喜，董霖斯人独憔悴。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董霖，没想到董霖能够抵制诱惑，居然还能从密室里逃脱出来。 他们永远不知道，一个在城中村生活过一年，天天白天吃着猪脚饭，晚上听着隔壁叫床声的人，他有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和对诱惑的免疫力。 这，就是长期生活在金字塔底层，锻炼出来的抗压能力。 高小祥笑着说，“怎么？有压力了？” 压力自然是有的，董霖此刻感到浑身直冒汗。 对付关有庆的时候，都没有让他感觉到如此大的压力，因为董霖知道，关有庆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做事总会有所顾忌，有一定的章法可寻。 可外面的大佬，做起事来既没有底线，更不会有顾忌，跟他们斗起来，即使赢了，也肯定会家破人亡。 董霖毕竟是有家有口的人，他肯定不能冒那个险。 董霖只有虚心问高小祥，“你说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高小祥打趣道，“哟，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董总吗？” 董霖严肃的说，“问你正事呢！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加上昨天现场逮的两个，那边派出所现在抓了四五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今天投案自首的，是另外几个人的老大，估计是被丢出来承担责任的。” 高小祥委婉说，“要不就这样算啦！跟他们死磕到底，彻底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划算。那边派出所压力也很大，不好再继续深挖了。我们当警察的，也都有家有口，谁也不是一个人在世界上。这些人，要么把他们一锅端，弄不好，自己家人就会被一锅端。” 董霖看了看高小祥，点点头，“好，大家都一样，都能理解，我也不会犯傻，那就按你说的办！” 董霖突然想起吴一帆，说，“那个叫吴一帆的黄毛抓到没有？” 高小祥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啦？还让您董总如此挂心？” 董霖说了吴一帆之前干的事。他控制周恋出卖董霖的消息，挑唆周恋在食堂下药，又让周恋迷晕顾妍，绑架了顾妍。 尤其是他祸害周恋，害得自己失去左膀右臂，这让董霖最难以忍受。 董霖想趁这个机会，把吴一帆送进去，也好让周恋摆脱他的控制。这也算是为周恋办的最后一件事了。 高小祥打电话问了问那边派出所，回答是没有抓到他。 高小祥问，“你就不担心，抓到他，他把周恋给牵扯进去？” 董霖咬牙说，“你让那边所里同事知会他们一声，交出吴一帆，吴一帆再不牵扯别人的话，那我就到此为止，再不深究！” 高小祥眼里有一丝疑惑，“你不是同意就那样算了吗？” 董霖说，“我只是同意不追究到虾哥那个层面，但条件也不能完全由他们说了算，加个把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人，这个不算过分？” 董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完全听他们的，他们还以为我们是真的怕了他们，那他们以后还不更加猖狂？这样提一点自己的条件，又不至于撕破脸，反倒能让对手尊重。” 高小祥听到后，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对董霖竖起了大拇指，“你是越来越老练了！” “老在练！能不老练吗？” 董霖哈哈大笑着说，可是笑完又感觉，宝宝心里苦啊！ 第282章 报复这么快就来 又坐着喝了一会茶，高小祥说，“我可能过几天就要调去市刑侦大队。” 董霖十分高兴的说，“哟，提拔了，恭喜恭喜啊！” “这还不是托你的福吗？上次你翻车的时候，我无意中跟阮书记通上了电话。这段时间关一江的案子侦查进展很慢，听说市局向市委汇报的时候，阮书记很不满意，要求加大侦查力度，争取早日结案。阮书记随口提了一下我的名字，市局李局长就记在心里，准备把我调过去担任刑侦大队第二支队队长。” “这还是你好人有好报，救人救出来的机遇啊！”董霖哈哈大笑着说，又提议，“晚上我们好好聚一聚，庆贺你提拔。” 高小祥略微有些犹豫，按理这种关键时候，他要尽量少在外面参加活动，以免影响提拔。 但想到跟董霖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并没有利益纠葛，而且以后难得见面了，他就点点头。 高小祥只是跟董霖说，“把范围搞小一点，尽量低调一些，毕竟是特殊时期。” 董霖就只叫了林建华和吴峰两人，让林建华安排一个避嫌的地方。高小祥请了张思齐，又叫上他们所的教导员和副所长。 董霖不禁感叹，半年之前，高小祥刚刚接任所长，半年时间就又提拔到市刑侦大队担任第二支队队长。 由于时间还早，董霖又问了关于关一江案子的事。 听高小祥说，市里对这个案子极为重视，尤其是对关一江的死。听说，关有庆虽然被调查了，但他提了条件，要求必须严查这个案子，为他儿子报仇雪恨。 市局在侦查中发现，关一江的背后有一个手掌印，也就是说，关一江不是自己栽下去的，而是被人推下去，撞到墙上死的。 这是一起谋杀，而不是意外死亡。 可是跟关一江一起走进安全通道的那个人，已经潜逃出国。 经过调查，那个叫张迪的人，是案发前几天才刚到江城，没有发现他跟江城的人有联络，也是第一次去南升大酒店。 所以这件案子到了这里，就没法再往下查。跟关一江有利益纠葛的人又太多，也就是说不能排除嫌疑的人太多，这其中还包括董霖。 虽然当时董霖车子被撞，人处于昏迷中，但这种假手别人的事，不需要不在场证明。 “还好，领导们还是相信你的为人，不然也不会把我调去刑侦大队。” 对于把自己也列进关一江谋杀案嫌疑人之列，董霖感到很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主要是关有庆的猜测，他被查，对你恨之入骨。但凡有事，他就想把你牵扯进去，巴不得你出事，他就报仇雪恨啦。” 董霖笑笑说，“唉，这些个人啊！就从来没有想过吗？自己犯了事，这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等以后他们错误越犯越多，惩罚只会比现在更重，我这是早点给他们的罪过画上句话，这是帮他们啊！” 高小祥被董霖的话逗乐了，“呵呵，他们可不会这么想！他们这样的贪官，往往心存侥幸，觉得被查的毕竟只是少数，只是运气不好。何况他关有庆一直顺风顺水，直到被你一闷棍打落马，人都还是懵逼的。等他回过神来，心里当然十分不忿啦！” 董霖没好气的说，“不忿啥？无非就是嫌弃我是个小人物，被一个无名之辈斩落下马，觉得奇耻大辱呗！” 无名者，万物之母也；有名者，万物之始也。谁不是从无名之辈中走出来的？ “你和你家里的事，我跟所里的同志都交代了，让他们多关照些。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潘教导联系，他可能会接任所长，等会你跟他多喝两杯。” 董霖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谢谢就不用了，你哪天有机会，介绍我跟你那个千里独行侠的朋友认识下，我跟他好好请教请教！” “好，那没问题！我跟他联系联系，他那个人居无定所，我看他现在哪个地方。” 上次董霖车祸晕倒，李冉来过江城，他跟李云联系，趁人少的时候，到医院偷偷看了董霖。 看见董霖没事，没待多久，李冉跟李云打个招呼就离开了，连徐晴车上的茅台酒都没有拿。 董霖本来就准备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看看李冉，把茅台酒给他送过去。 那天晚上，董霖和高小祥喝了很多，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比现在就要少很多，两个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在另一边，虾哥收到消息，就让结巴亲自去跟吴一帆说，叫吴一帆马上去自首。 吴一帆听到结巴说的，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说，“哥，我可都是听你们的安排，才去给姓董的和他身边的人下套，你们可不能不管我！” 结巴说，“你进去，老老实呆两年，我们会会想办法把你捞捞出来。你被姓姓董的盯盯上了，没有办法，警察如果不不把你抓起来，姓董的就就不会善善罢甘休，到时候还还要找到我我和虾哥头上。哥哥会记记得你的好，将来不不会亏亏待你的！” 听完虾哥说的，吴一帆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下午周恋给董霖办公室发财树剥皮的事，是吴一帆叫周恋干的。对于昨天董霖殴打自己的事，吴一帆耿耿于怀。 他长相帅气、为人圆滑，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昨天被董霖打，还要他以后不许跟周恋联系，他心里十分不服。 他觉得周恋是他嘴里的猎物，都已经吃下去了，怎么能随便吐出来呢？ 于是他就给周恋打电话，要周恋想点什么办法，给董霖一点教训，以后就可以放过周恋。 周恋无可奈何，她知道吴一帆很相信风水命理，而董霖又并不讲究这个，对于办公室里死一棵树，并不会放在心上。 周恋于是提议说搞死董霖办公室的发财树，毁他的财运。 吴一帆十分高兴的接受了，对于他来说，这也算他参与商战了。 他听说，有亿万富豪之间的商战，就是这样弄死对方的发财树，和搞死对方公司鱼缸、鱼池里面的锦鲤，觉得这样可以坏对方的风水，损对方的财运。 可是，他没有想到，董霖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实际上，此时董霖正在和高小祥喝酒，他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办公室里的发财树，被吴一帆安排周恋搞死了。 第283章 求生欲爆棚 等董霖喝完酒回家，却见李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满脸怒容的看着他。 董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她，是自己喝酒没叫她吗？ 那不是见她现在天天赶工设计时装，怕打扰她，耽误她的时间吗？ 董霖谨小慎微的走到李云面前，说，“高小祥要提拔了，今天请他喝酒庆祝一下！怕耽误你设计服装的时间，就没有叫你。” 李云敷衍着，对高小祥的提拔表示了祝贺，可是脸上的乌云丝毫没有散去。 董霖一屁股坐到李云身旁，抱着她撒娇，“老婆，怎么了嘛？生气对身体不好哦！” 李云耸耸肩膀，甩开董霖的臂膀，站起身，拉着他走进卧室，关上门。 “你看，你在家干了什么好事？” 床上除了凌乱的被单，并没有别的，董霖感到十分不解，这也没什么啊，有什么可生气的？ 董霖突然想起来，顾妍早上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顿时心里狂跳，担心这个事被李云知道，那自己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李云见董霖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望着自己，就把她今天回家看到的跟董霖说了。 原来李云今天设计时装很顺利，昨晚找董霖又没有睡好，到晚上下班感觉很累，就没有加班，提前回来了。 可等她困得不行钻进被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人，她吓了一跳，掀开被单，发现是顾妍躺在床上。 小丫头今天一天都呆在董霖家里，被遗忘在了这里，到下午一两点都还没有吃中午饭。她给董霖打电话，董霖才让妹妹送了吃的过去 到晚饭时间，所有人都在忙，连徐晴都在加班，忙着清理行政事务，又没有人管她，于是她就躺在董霖床上，迷糊又睡着了。 于是就发生了李云回来的那一幕。 此刻，董霖的求生欲爆棚，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睡到我们床上！我上午就起来去公司了，下午在高小祥的办公室待了半天，一直到现在才回家。这丫头可能睡大床睡习惯了，客房的小床睡不习惯。” 李云瞪了他一眼，“要不我把大床让出来给她睡？” 这句话把董霖的魂都吓没了，“那怎么可能？她也只是来借住两天，这不是你答应的吗？” 李云无话可说了，确实，顾妍到家里来住，是征得自己同意的。 更重要的是，顾妍被别人绑架算计，也是因为李云的事。所以，李云责无旁贷，确实从道义上要保证顾妍的安全，让她在家里住也无妨。 李云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可是，那也不能钻到我们床上来啊！谁知道我早上出去之后，你们有没有在家里干什么？” 董霖知道，这才是李云纠结的地方，问题关键，连忙发誓，“我如果跟她干了，就天打五雷轰！” 发完誓，董霖又解释，说顾妍是处女，如果干了那事，床上肯定会有印记。 见李云不相信，董霖只有说，“我真的啥都没干，要不你检查一下！” 李云这才转怒为笑，娇嗔的一记粉拳敲在董霖胸口，说，“好，睡觉！” 第二天早上，李云又很早就起床上班去了，她说早上头脑清醒，工作状态好。 董霖这两天喝酒，又进行了高负荷的体力劳动，早上爬不起来，继续睡懒觉。 等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眼，又看到顾妍紧挨自己睡着，吓得一哆嗦，赶紧爬起来。看看还好，今天穿着短裤。 顾妍看他的样子，咯咯直笑，爬过来，倒在他怀里抱着他。 董霖很无奈的说，“我已经弹尽粮绝了，你还缠着我干啥？” 顾妍用手指弹了一下那里，说，“这不挺精神的吗？” 董霖感到无话可说，想从床上爬起来，却被顾妍紧紧抱住，压在身上，难以动弹。 “丫头，你们也快开学了？你这暑假社会实践，实践了个啥啊！让我怎么给你出社会实践报告？” 顾妍调皮的说，“这不就是社会实践吗？这个都不实践，那还能叫混社会，还能叫成为大人吗？” “你真的做好准备成为大人了？” 听董霖这样问，顾妍以为董霖动心了，她自己的心怦怦直跳，鼓起勇气说，“做好准备啦！” 董霖凑到她眼前，跟她凑得很近，一副准备亲吻她的样子。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睫毛都快交织在一起。 顾妍呼吸急促，闭上眼睛，等待董霖的下一步动作。由于紧张，她双手把董霖的腰搂得更紧了。 董霖感觉凑这样近，自己也有些心慌气喘，退回来，开口说，“松开我，抱这么紧，我施展不开！” 顾妍脸更红了，她今天是真的动情了，下定了决心，想要实践一番，体验做大人的感觉。 听了董霖说的，顾妍像小女孩本来应有的样子，十分笨拙，十分顺从的松开了搂抱董霖的胳膊。 董霖趁机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往洗手间跑去。 顾妍怔住了，过了好半天，才知道自己被董霖耍了，粉拳往床上捶过去，也气鼓鼓的从床上爬起来。 顾妍冲到洗手间，一巴掌扇在董霖背上，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董霖刷完牙，漱完口，说，“丫头，你这是在玩火！我已经结婚啦，你大好青春年华，何必吊死在我这棵树上呢？” 顾妍说，“我就要！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现在就想和你体验爱的味道，又不赖着你一辈子，怎么就不行啦？” 现在这些小朋友的想法，董霖感觉自己真的是没办法理解。 他只有说，“丫头，好好找个人去谈场恋爱再说！不种树，不浇水，花都没开，只想采摘果实，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对于董霖说的，顾妍也没有听明白，但董霖第一句劝告，她听进去了。 第284章 一双眼睛在暗处 等董霖说完，顾妍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董霖，说，“我就想找你谈恋爱啊！” 董霖十分不解的说，“你们学校那么多学长学弟小鲜肉，你盯着我这个已婚老腊肉干什么呢？” 顾妍不屑的说，“小鲜肉太嫩，胆小怕事，弱不禁风。碰到苏灿那样的，不但不会保护我，说不定自己就先跑了，我要他们干什么？” “小鲜肉是用来谈恋爱的，你想要保护，那不是有保镖吗？” “保镖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啊？” 董霖有些不耐烦了，“那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啊！你快开学了，学校里面人多，到处有保安，管理又严格，就没那么危险了！” 顾妍觉得董霖嫌弃自己，感到很憋屈，哇呜就哭起来。 董霖没有办法，又只有回头来哄她。 顾妍说，“我还有三天就开学了，你就假装我三天男朋友，等开学我就不缠着你了！” 董霖惊讶的说，“丫头，这个怎么能假装？”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已经是我最后的让步了，不然我就告诉李云，说你跟我滚床单啦！” 董霖不忿的说，“丫头，威胁我是？我可不是吓大的。那些事我都跟云儿说过，你要说就说！” 顾妍见董霖软硬不吃，又蹲下哭起来。 董霖没有办法，只有答应，“那不能过分啊！还有，以后可不许再钻我被窝啦！告诉你，大人的事是很危险的，那不是游戏，那是要生孩子，一辈子负责的！” 顾妍对董霖吐吐舌头，又一脸灿烂的笑起来，挽着他的胳膊撒娇。 这两三天，顾妍就拖着董霖到处逛街、吃饭、看电影，甚至去听演唱会，把顾妍谈恋爱想做的事，都去做了一遍。 顾妍年轻有活力，让董霖也不知不觉就投入进去，好像真的在谈恋爱一样。 他当时和李云在花朝村谈恋爱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就待在山洞里面，有时候晚上出去走一圈，就算很特别的体验了。 现在和顾妍在江城到处转悠，手牵着手，看看风景，吃吃喝喝玩玩，让董霖弥补了跟李云谈恋爱时的缺憾。 只是，董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和顾妍。 他有时候让李彪和刘玫故意假装上厕所，在周围看一看，却还是没有揪出那个人。 这让董霖感觉很不舒服，老是担心再像港城那样被人打黑枪。 在外面逛了一天半时间，把吃的喝的玩的都体验一遍，董霖就提议回公司，不要再待在公共场所。 顾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她也知道，董霖有仇家，遭遇过刺杀，也理解他的心情，于是答应跟他一起回公司。 董霖的直觉并没有错，确实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而且不止一人，而是有一个团队，好好几个人。 董霖和顾妍每换一个地方，对方就换一个人，所以董霖他们找不到怀疑的对象，揪不出那个人。 上次绑架顾妍，把董霖钓过去，想让他们拍摄岛国爱情动作片的主意，是柳荣成出的，那目标是为了李云。 而这次派人跟踪董霖，是虾哥安排的，这群人中有两个绝顶杀手，想趁董霖什么时候落单，直接把他干掉，一了百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董霖才感到安心，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看见办公室里换了一棵更大的发财树，就把徐晴叫到办公室，问她，“弄这么大一棵发财树干什么？我又不是那种信迷信、讲风水的人！” 徐晴振振有词的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可是公司老板，你的运势可不光关乎你自己，还有公司两三百号人，都指望你吃饭呢！” 听徐晴这样说，董霖哑口无言，这话把他架上去了，他不听的话，万一有个闪失，那就要愧对一公司的人了。 不知道是发财树的原因，还是股市大环境的原因，进入九月份后，江城证券的股票价格开始蹭蹭蹭的往上涨，隔不了两三天就会有一个涨停板。 因为股市行情喜人，平时不怎么看盘面的董霖，没事也在办公室看起股票行情来。 每天忙完工作那点事，董霖就在电脑上点开同花顺，一边喝茶，一边看盘。 看到涨停，算一算，一天赚一千多万，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董霖，也激动不已，毕竟这个赚钱太快太容易了。 本来请着人跟踪监视董霖的虾哥，听说柳荣成买的江城证券股票赚了不少钱，对董霖的恨意也减少很多。 虾哥就干脆让跟踪的人撤回了，既然有大钱可赚，那就没必要为之前的小钱，去干杀人的事了。 股市就是这么神奇，涨的时候，参与的人都高兴，有仇的人也放下仇恨，各赚各的钱，社会和谐无比。 等到跌的时候，参与的人都满肚子火气，没仇没怨的人也会为一句话就大打出手，闹得社会乌烟瘴气。 到九月底，江城电业的股票就已经翻倍，涨到了十一块多，董霖和顾妍手里一共三千四百万股，市值三四个亿。 顾妍也听说她买的股票大涨的消息，心里得意得不行，当得知自己成了亿万富婆的时候，她更加是十分得瑟，差点没有在同学面前炫耀出来。 本来没事就要跟董霖发一条微信消息的顾妍，这下更加有理由，时不时就给董霖打一个电话，交流股市心得。 在课少的时候，顾妍就干脆一车飙到董霖公司，跟原先实习的时候一样，腻在他办公室里。 股票市值大起来之后，董霖感觉自己一个人操盘有些力不从心，或者说，看着每天几千万的起伏波动，他感到有些紧张，心脏有些难以承受。 于是董霖又跟刘威联系，请刘威专门来给自己操盘，除每月固定工资五万元以外，还可以获得盈利百分之一的分红。 跟刘威谈之前，董霖先知会了罗霖，罗霖没意见，让董霖自己的人尽管用。 刘威由于本钱小，他自己的账户到现在才涨到两百多万，即使一年翻一倍，那也只能赚一两百万。董霖和顾妍的账户资金多，一年翻一倍，他提一个点，就可以赚四百万。 而且董霖说罗霖同意，他可以两边工资照拿。这样的好事，刘威当然不会拒绝。 刘威又带了两个操作的人，董霖也给他们每人每月一万五的工资。 董霖在威斯汀酒店包了一个套房，作为刘威他们操盘工作室的办公地点，一门心思钻研股票生意。 第285章 量体裁衣 跟踪董霖和顾妍的那一帮人拍的照片，最后都被传到了柳荣成那里。 那帮人跟踪董霖有两项任务，一项是柳荣成安排的，偷拍董霖和顾妍在一起的照片，找董霖出轨的证据，好破坏李云和董霖的感情。 可是，董霖和顾妍逛街看电影的时候，顶多就是牵牵手，顾妍偶尔会把头靠在董霖肩头，并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 所以，这些照片对于柳荣成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另一项任务，就是虾哥安排的，把董霖的行踪告诉他安排的那两个杀手，那两个杀手再趁机除掉董霖。 这个其实也是柳荣成挑拨的，他多次在虾哥面前煽风点火，说董霖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麻烦，给他们的证券投资基金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他的这些话，让虾哥渐渐对董霖产生了杀心，但是虾哥问柳荣成意见的时候，柳荣成却从来不表态。 柳荣成听取了苏陵的建议，对于杀人之类的事，他既不指使，也不表态。虽然他心里是那样想的，但别人都没有证据。 但绑架顾妍，把董霖诱骗到密室的事，董霖和李云还是记在了柳荣成头上，虽然他那天假装喝醉，不省人事。 但是本着谁受益谁就是嫌疑人的道理，在董霖和李云的心里，他怎么都逃脱不了罪责。 于是，自从那天的事之后，李云就对柳荣成爱搭不理，对潘甜甜在店里的工作，也是多有责难。 李云心里想的是，你柳荣成让我日子不好过，我就让你日子不好过，棍子打不到你，那就打你的人。 李云虽然社会经验不足，但她胜在聪明，而且学习能力强，遇到不会处理的事，她就请教罗霖和徐晴。 罗霖眼界格局高，看问题比较深入长远，在大事上有自己成熟的见解，可以帮李云筹划长期的战略。 徐晴社会经验丰富，尤其是对男人了解，让李云跟别人相处的时候不吃亏，有时候甚至还能捏准脉搏，占领先机。 她们是李云的两个师傅，雅俗搭配，高低互补，可以帮李云更好地面对社会中的种种复杂状况。 这也是李云允许罗霖和徐晴长期存在在董霖身边的原因。 潘甜甜在柳荣成面前发了两天牢骚后，柳荣成就认识到，这一定是绑架顾妍诱惑董霖的事，被李云记到了自己头上。 他需要做点什么事情，好弥补李云，让李云消气了。 思索犹豫再三，柳荣成还是决定把海城时装周的邀请函马上给李云。 这个邀请函已经在他手里压了好几天，再迟等李云灰心，到时候拿出来，李云也不见得就会高兴。 当柳荣成把海城时装周的邀请函双手递到李云手里，她刚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方教授那天走的时候，只说在争取，希望很大，并没有说已经搞定。 李云打开邀请函，看到组委会鲜红的印章，看到嘉云服饰的名字，顿时感到万分惊喜。 她没有再跟之前那样稳重矜持，而是像个孩子一样尖叫，跳了起来，伸开双手，差点扑到了柳荣成怀里。 如果面前的人是董霖，她肯定毫不犹豫跟董霖抱抱。 柳荣成看到李云这个高兴的样子，见到她灿烂的笑容，心里也乐开了花，为她无所顾忌开心的容颜感到沉醉。 柳荣成看到李云伸出双手，也激动地伸出双手，准备迎接李云的拥抱。 可是李云收回双手，缩回身子，小心翼翼的把邀请函收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柳荣成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肯定要对他有所回报，不然那不就是不懂事吗？ 可李云一直认为，人情无非就是一桩买卖，这回报，可以是人情，也可以是别的好处。 徐晴甚至教过她，对于那些自己不喜欢，但是有利用价值的男人，要学会虚与委蛇。 平时晾着他，等到需要他，或者他为自己做了贡献的时候，就给他一颗糖，这样他就能乖乖的对自己俯首帖耳，即使有时候清醒过来，也会欲罢不能，无法自拔。 想到这里，李云感觉自己很坏，很渣。 于是李云对柳荣成说，“柳总为公司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都应该好好谢谢柳总。来，今天我亲自为你量体裁衣，做一套秋冬季的西装。” 虽然李云前面说柳荣成弄到海城时装周的邀请函，是为公司做的贡献，不是为李云帮忙，让柳荣成有点不高兴。 但听到后面李云又说要亲自为他量体裁衣，则是让他心花怒放，激动不已。 一年多以前，柳荣成赖着李云，想要她亲自给自己量体裁衣做一件衣服，使出浑身解数，豪掷百万请客吃饭，最后都没有如愿。 如今李云竟然主动提出，说要给他量体裁衣，这个就真的让他得偿所愿了。 柳荣成满心欢喜的点点头，站在那里，等待李云拿量尺给自己量身高、三围。 虽然现在只为女客户量体，基本没有为男客户量体，但今天李云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就像对待普通的客人一样，非常职业的为柳荣成量体。 她只是感觉，跟董霖比起来，柳荣成的个子要矮了很多，小了很多，这都是遗传苏陵的啊，苏陵也是矮小的个子。 想到这里，李云刚才认为自己很坏的心思也没有了，既然是仇人之子，那就不要怪老娘对你耍心机了。 李云的手并没有触碰柳荣成的身体几次，但柳荣成还是感觉，每次都像触电一样，一阵酥麻，浑身僵直，一种紧张而快乐的感觉。 当然，在量体之前，柳荣成也没有忘记给潘甜甜使眼色，让她偷偷拍几张照片。 柳荣成既可以自己留作纪念，等哪天需要的时候，还可以用这个来挑拨李云和董霖的关系，说不定也能起到作用。 等量好尺寸，李云对柳荣成说，“柳总，尺寸已经量好，等我设计好，再把设计图发给你看。” 柳荣成满心欢喜，他激动得想要抱住李云，可是看李云的表情十分平淡，他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 他在心里默念，事情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能心急，等潜移默化慢慢让李云接受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得到她的芳心，将来还有很长的好日子等着自己。 第286章 不妨合作 从李云店里出来，股市已经收盘，柳荣成拿出手机看看，他买入的江城证券股票，那几天刚刚开始上涨。 从江城电业股票里撤出六千万股，合计两点七个亿之后，加上手里本来的五千万元，一共三点二个亿，柳荣成通通买入了江城证券的股票，他的平均价五块三毛多。 这是八月底，江城电业已经涨破六块，让他赚了四千多万。 股票上涨，加上李云刚才亲自为他量体裁衣，让柳荣成心情十分美丽。 他对司机说，“去江城大学。” 他要去找顾妍，跟顾妍谈一谈合作事宜。 名花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一把锄头虽然有效，两把锄头效率更高。 他从前几天偷拍的顾妍和董霖逛街的照片看出来，顾妍这丫头是真的对董霖情根深种了，那么，顾妍就有挖李云墙角的动力。 加上自己再在李云这边加倍努力，两人精诚合作，没准就能把他们夫妻拆散。 潘甜甜刚才已经把李云为柳荣成量体的照片传给他，他要好好利用一番。 顾妍今天刚刚到学校报到，在宿舍清理好自己的床铺，在床上躺下来，想着董霖，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她听到电话铃声，惊喜的以为董霖关心自己，来问自己到学校报到怎么样？ 她有心迟了两三秒才拿起手机，可她拿起一看，居然是柳荣成的电话，吓得一哆嗦，手机都掉在床上。 她看着就害怕，接那就更加不敢接，就把手机丢在一边，任它响。 柳荣成打了两遍，顾妍都没有接，他顿时感到很无奈，知道顾妍这是真的怕了他了。 柳荣成就打了苏灿的电话，苏灿跟顾妍是一个学校的，而且曾经追求顾妍，对于顾妍在学校哪个院系上学，在哪栋宿舍住，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苏灿很爽快的把顾妍的院系和宿舍告诉了柳荣成。 柳荣成请他晚上一起吃饭，说把顾妍也叫上。 苏灿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他想着，只要他再不纠缠顾妍，对顾妍客客气气的，顾妍也应该不会再打他，董霖也应该不会怪罪。 到五点多钟，顾妍从宿舍出来，准备去觅食的时候，柳荣成赶快下车，在宿舍门口堵住了她。 顾妍被突然闯出来的柳荣成吓到了，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大声尖叫，准备转身往宿舍跑，被柳荣成一把拉住胳膊，没有逃脱。 顾妍的保镖在不远处的房车里，正在向她走过来的时候，看见她被柳荣成抓住，赶紧奔过来，却被柳荣成的保镖挡住，纠缠在一起。 柳荣成叫顾妍不要叫，说有关于董霖的事要跟她说，说可以让董霖喜欢上她，“我们不妨合作，你专攻董霖，我专攻李云，说不定备胎都能转正呢！” 顾妍刚开始怎么都不信，可是柳荣成抓得很紧，顾妍挣脱不开。 一旁走过的人见柳荣成衣着考究、满面笑容、彬彬有礼的模样，以为他们是情侣吵架，都没有干涉，绕着走过去了。 顾妍见跑也跑不掉，叫也没有人搭理，无奈只有不再挣扎，就地站住，说，“我不跑了，把你的手拿开，有什么话快点说。” 柳荣成松开顾妍的胳膊，见顾妍确实没有动，才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说？” 顾妍当然不愿意跟柳荣成单独一起吃饭，脱口而出，“我不！” 柳荣成感到十分尴尬，又担心把顾妍吓跑了，说，“那你自己选个地方，就在你们学校里面也行。” 顾妍心里十分矛盾，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极其危险，一点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可是看目前的状况，也只有先按他的安排来，不然柳荣成指定不会罢休。 顾妍说，“好，那就去沁园春食堂，那里的伙食是我们学校最好的啦！环境也最好！” “你们学校里面不是还有餐厅吗？干什么非得去食堂？” 柳荣成有些不乐意，他从初中开始就在学校寄宿，吃了整整十年食堂，现在一提到食堂，他就反胃。 “大叔，我们是学生诶，吃食堂不是很应该吗？而且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已经很久没有吃我们食堂的东西了，十分怀念，我今天就想去尝尝！” 顾妍本来的想法是，食堂人多，柳荣成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她见柳荣成不乐意，反倒很高兴，更加想整一整柳荣成。 见顾妍这么坚持，柳荣成就没有再纠结，点头答应了。他转念一想，无非是吃一顿食堂而已，又不是天天吃。 柳荣成给苏灿打了电话，叫他也去沁园春食堂。 顾妍很惊讶，问，“你叫他干什么？” 柳荣成很自然的说，“他是我兄弟，我到他学校来，不是应该和他一起吃个饭吗？” 顾妍感到脑袋发晕，白了柳荣成一眼，说，“晕，我们前几天才打了架的，你现在让我们一起吃饭，是想给他报仇吗？” 柳荣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那事已经过去了，他又没有怪你，现在他可害怕你啦！” 听柳荣成这样说，顾妍才放心下来，又问，“大叔，你说要让霖哥喜欢上我，找我来谈这个事，结果你叫上苏灿，他在一旁听着，会作何感想？” 听到顾妍叫自己大叔，可是叫董霖为霖哥，柳荣成感觉心里不是滋味，自己有那么老吗？跟董霖都已经隔着辈分了？ 可是从顾妍的角度确实也没错，她才十八岁，柳荣成三十一岁，隔着十三岁，叫一声大叔也不为过。 顾妍和柳荣成一边往沁园春食堂走，一边聊。顾妍刚才的话，正好被刚刚赶到的苏灿听见了。 要说心里完全放下，肯定也没有那么快，但苏灿已经心服口服，所以说，“不用担心我的感受，我也觉得你和董霖两人挺配的，你如果追他，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关键时候，我帮你按住他的手也行。” 第287章 无欲无求 顾妍带柳荣成他们到了沁园春食堂，看着食堂成片成片的餐桌，和密密麻麻吃饭的学生，柳荣成就感到头疼，这是他学生时代的梦魇，做梦都想远离的地方，可居然是顾妍嘴里说的学校里面伙食最好的。 顾妍把他们带到食堂一角的清真餐厅，这是学校专门为穆斯林学生准备的餐厅，小锅炒菜，清真风味，价格比较贵一点，来吃饭的人比较少，还有正宗的烤羊肉串和羊肉汤。 顾妍点了几份套餐，又点了羊肉汤和很多的烤羊肉串。 柳荣成看着先上桌的饭食，餐盘里就只有一份米饭、宫保鸡丁、莴苣炒鸡肉和一点青菜，眉头顿时皱成了疙瘩。 柳荣成心里直嘀咕，自己一顿饭消费上百万的老板，没想到今天还要吃食堂，居然还是这么清淡的饭菜，他有些下不去筷子的感觉。 顾妍看着柳荣成那个憋屈的样子，心里暗爽，叫你平时得意，想着法的害人，今天还不好好整整你？ 顾妍刚才点菜的时候，已经跟食堂师傅说，叫晚一点上羊肉串和羊肉汤。 顾妍开口说，“柳总，快吃啊！你该不会是瞧不起我的招待，我这可是准备招待董霖哥哥的，他今天有事不能来，所以便宜你们俩！” 柳荣成想，既然要跟顾妍合作，那就要摆出一副合作的姿态，而且既然董霖能吃，他自然也能吃。于是他舒缓表情，微微一笑，大口吃起来。 吃下去之后，他发现味道还行，比自己之前在食堂吃的要强一些，想着快点结束战斗，就大口生吞起来。 等柳荣成刚吃完，食堂师傅就端着羊肉汤和一大盘烤羊肉串过来。 看着肥嫩的烤羊肉串还在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柳荣成打了一个饱嗝。 刚才为了完成任务，他吃饭吃得太快，忘记了还有烤羊肉串，可等肉串上来，他又觉得肚子快装不下了。 顾妍冲他挤挤眼，说，“柳总很饿吗？吃饭吃那么快，你看后面还有正宗新疆烤羊肉串，不够继续点，量多管够。柳总这样的大老板来了，我肯定要招待好，放心，这几个小钱我们学生还是付得起的！” 柳荣成无奈，只有拿起一串羊肉串，撸起来。 羊肉很新鲜，烤的外焦里嫩，味道确实不错。可是一串很大，柳荣成吃了两串，就感觉肚子暴涨，干不动了。 顾妍原来的饭食只吃了一点，此刻拿着羊肉串，大口大口的撸起来。 苏灿刚才吃得慢，现在看见羊肉串上来，也开始大吃大嚼。 柳荣成只有干巴巴看着，吃也吃不下，不吃看着也眼馋。 他本来想开口说正事，但见顾妍撸串撸得正香，完全抽不出空说话。柳荣成不好开口，只得干望着，等顾妍吃完再说。 顾妍不想跟柳荣成说话，准备一直撸串，吃到很晚，然后说时间不早，宿舍要关门，直接买单走人。 可是撸了好几串之后，顾妍也吃不动了，速度慢下来。 瞅准这个时机，柳荣成开始说话了，“我们合作，各取所需。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我保证你可以得到董霖。” 顾妍满脸怀疑的注视着柳荣成，这个男人的话，她哪里还敢相信。既然在食堂，公共场所，顾妍也不怕柳荣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直接开口说，“我们之间还有合作的基础吗？还能相互信任吗？现在还来谈合作，会不会有些太晚？” 柳荣成想插话，但顾妍没有给他那个机会，刚才瞅着苏灿在场，她就有话想说，现在正好说出来。 “苏灿，你知道吗？我能认识董霖哥哥，可都要感谢你这个好哥哥哦。我爸和我向你们家讨债的时候，你追求我，他却让我去勾引董霖，还说勾引到就给两千万，跟董霖上床就给四千万。” 苏灿本来在吃羊肉串，听到顾妍叫自己，然后又说出了那一席话，顿时感到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盯着柳荣成。 苏灿实在没有忍住，脱口而出，“哥，你拉皮条拉到你弟媳妇头上去了！” 之前安排的下作事被顾妍当众揭露出来，柳荣成虽然脸皮厚，但还是感到难为情。 对于苏灿投射过头的责问眼光，和这句拉皮条的话，他更加是无地自容。 没错，他拉过不少皮条，苏家都知道，但是，让顾妍去勾引董霖这件事，之前只有苏陵知道。 柳荣成只有辩解说，“灿，你搞不过这个小丫头的。你别看她年纪小，但是心眼可不少。你要是追求她，长期下去，追不到手不说，还会被她折磨死。她就适合董霖那样头脑冷静、诡计多端的家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不得不说，柳荣成不愧是玩套路的高手，一席话，不光让苏灿释怀了，也让顾妍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柳荣成说顾妍的坏话，但是又说她跟董霖是绝配，这句话，拍马屁拍到了顾妍心窝子上。 但顾妍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柳荣成，她又问，“那前几天跟你一起吃饭，你派人绑架我，还准备偷拍董霖哥哥和我的事，你怎么解释？” 听到顾妍问这个，柳荣成顿时急了，“我可没有派人绑架你，那天我喝多了，那都是虾哥安排的。” 顾妍说，“既然你知道是虾哥安排的，那就说明你参与了，所以知道内情！” 柳荣成感到哑口无言，“你们非要把这个事情安到我头上，我也没法辩白。” 顾妍振振有词的说，“不能做董霖哥哥的女朋友，我还只是伤心，可跟你柳总混在一起，那可是要身败名裂的啊！” 顾妍说完准备站起身买单走人，被柳荣成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 柳荣成说，“你是想与我为敌吗？之前讨债的事，我看你是个小丫头，不与你为难。今天你只要敢走出去，从此我们就是仇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荣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十足的阴冷，让坐在他旁边的苏灿都不寒而栗，何况是顾妍。 顾妍坐在位子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柳荣成的脸，吓得浑身颤抖。 好半天，她才嘀嘀咕咕的说，“可是董霖哥哥那个人已经无欲无求了，钱也不缺，事业也不愁，还有李云那么漂亮的老婆，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动他的心！” 柳荣成见顾妍已经服软，表情缓和一些，语气温和的说，“你只要按我说的来办就行！保证你和他两个人双宿双飞，平平安安。” 第288章 在座都是舔狗 那天晚上睡觉，顾妍做噩梦了，吃完饭柳荣成对她说的话，给她很大的压力。 柳荣成说不合作就为敌时候的表情和语气，更加让她深深的恐惧。因为她知道，柳荣成是说真的。 凌晨两三点，她就被噩梦惊醒，再也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不管怎么样，她答应了柳荣成，这是既定事实。 她内心里觉得，这是对董霖的背叛，不管自己是什么原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但是柳荣成帮她分析了一番，说一直都是董霖在帮她保护她，所以，董霖没有什么亏欠她的，离开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那就要想个办法，为董霖付出些什么，让他觉得亏欠自己，让他惦记自己。 当然，这个付出不仅是身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说是谁对谁的付出，那就跟交易没有区别。 柳荣成举了徐晴的例子，她就是因为帮董霖和李云挡过刀子，所以董霖和李云始终对她的存在没有二话。 对徐晴跟董霖那些暧昧的事，李云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而李云，也因为柳荣成帮她得到了海城时装周的邀请函，而对他态度改观，难得亲自为他量体裁衣。 李云为自己量体裁衣的照片，柳荣成也得意的发给了顾妍看，满是炫耀。 虽然顾妍心里骂了一句，“可悲的舔狗，这也值得炫耀！”但骂完她心里更多是羡慕。 在一个自己喜欢，可是不喜欢自己的人面前，能有什么办法呢？ 能够呆在身边做舔狗，不被驱赶，还给予这样的回应，那可不值得炫耀么！ 柳荣成跟顾妍说的时候，苏灿也十分认真的听着，也在跟着这个哥哥学习。 等听完，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悲。原来在座都是舔狗，这世界上舔狗很多啊！舔狗也并不孤单。 苏灿没有忍住，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柳荣成和顾妍听到一愣，继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算是结成了舔狗同盟。 拿到邀请函之后，李云更加认真起来，但她又不敢加班到太晚，以免影响到身体。 她每天八点前就到办公室，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跟潘甜甜和店长嘱咐好，没有特别要紧的大事，就不要打扰她。 每天除了两顿工作餐，其他时间，她都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直到晚上十点多，她才下班回家。 只是有一点，她对于两餐餐食要求较高，干净且营养丰富，而且每天一回家就睡觉。 董霖想要和她过夫妻生活，也被她以疲劳困顿为由拒绝了，包括早上，也不许董霖碰她。 董霖考虑到李云正在抓紧设计制作海城时装周的参展服装，确实很累，就没有死皮赖脸的缠着。 每天早上刷完牙，董霖只有默默拿出非那雄胺，无奈地吞下去。到了中午，如果感觉还不够的话，再吃一次，确保人足够老实安分。 连续吃了一段时间非那雄胺，董霖感觉自己的胡子都明显长慢了，原来要一天刮两遍，现在两天刮一遍就可以了。 当下午顾妍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董霖刚吃完非那雄胺，因此看到顾妍那副魅惑的样子，董霖只是觉得惊艳，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顾妍的样子越是很惊艳，她已经连续两天都没有睡好，因此那副憔悴黯然的样子，配上她原本的妩媚，就显得特别惊艳。 顾妍这魅惑的样子，董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了，之前不熟的时候，他还时不时逗弄她，让她不高兴，就只为看她这副样子。 可等到讨完债，后来又发生那么多事，顾妍心情好，董霖也不忍心打击她，就再看不到这副幽魅的模样了。 顾妍见董霖软塌塌的躺在老板椅里，上来就问，“你这么悠闲，怎么不去学校看我？” 董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话，“我要来公司上班，要打考勤。” 这句话也没错，徐晴担任行政总监之后，工作就认真起来，要求公司所有员工必须严格遵守工作纪律，按时打考勤。 徐晴立规矩之后，就跑来跟董霖聊天，要求董霖支持她的工作，起码每天早上八点半前要到公司打考勤。 既然是董霖要求她兼任的行政总监，那徐晴提出的要求，董霖肯定要支持，于是他只好每天早上八点半就到公司，给员工做好表率。 顾妍瞪着他，一脸的怒气，奶凶奶凶的，“你哄小孩呢？你堂堂公司的老板，即使装个样子，打个考勤，那也不用整天都坐在这里！” 董霖本来想说，“我就是哄小孩啊！” 但是他看着顾妍那生气时奶凶奶凶的样子，一时有些入迷，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顾妍冲上来，就给了董霖一记粉拳。 董霖看顾妍真的生气了，就说，“好，现在就去你们学校，检查你的暑期社会实践成果。” 顾妍恼火的说，“检查个屁的暑假社会实践成果啊！想钻个被窝都被人家嫌弃，一开学像送瘟神一样送走，然后就爱搭不理。” 董霖连忙解释，“没有爱搭不理。再说你不是一个暑假就赚了七八千万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的小富婆！” 如果“小富婆”三个字前面没有加“我的”，顾妍还会继续跟董霖闹，但就是因为这两个字，顾妍态度就软下来。 董霖却以为是那八千万起了作用，认为女人还是爱钱的多。 顾妍开学那天，正好有一家菜市场开业，董霖要去主持开业典礼，就没有送顾妍去学校。 到后来，他一个人在家，感觉很清净自在，加上李云不跟他那啥，让他的雄性荷尔蒙无处释放，吃药才勉勉强强控制住。 他可不想再去招惹任何女人，尤其是顾妍这样的美女，不然自己很容易会像炮仗一样，一碰就被点燃的。 见顾妍冷静下来，董霖连忙说，“走，学生妹！带我去你们学校转转。” 董霖就这样，又一步步踏入柳荣成的圈套里。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第289章 做贼的感觉 董霖被顾妍抱着胳膊，走出公司，上了刚刚修好的沃尔沃越野车。 到顾妍学校后，董霖戴上墨镜才下车。 顾妍问，“你戴个墨镜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很有名气的吗？走在学校里会被认出来。” “那你前几天逛商场怎么没有戴墨镜？” “那不同，高档商场里都是有钱人，谁管你啊？可学校里学生精力充沛，又喜欢看网上新闻，没准就认出我来，别把我当大熊猫围观，那就尴尬了！” 顾妍要拉着董霖进自己宿舍，董霖老远就指着门口的牌子说，“看到没？女生宿舍，男士止步？” 顾妍笑笑说，“哥你留一头长发，长得这么秀气，又穿一件白色polo衫，谁看得出你是男是女啊？” 董霖说，“我这么大个，谁眼瞎才会把我当成女的！” 在顾妍一再坚持下，董霖才被拉着走进顾妍的宿舍楼。 门房阿姨瞟了一眼她们，见顾妍抱着董霖的臂膀，依偎在他怀里，并没有多说。 她心里犯嘀咕，这女孩真会找，找这么大个女人搞同志。 董霖还从来没有进过女生宿舍，走进去的时候，心怦怦直跳，有种做贼的感觉，生怕被看出来。 看见居然若无其事的又进去了，董霖才放心，想着，难怪听说有男生跑进女生宿舍乱搞呢！ 顾妍的宿舍在三楼，没有电梯，只能爬上去。一路上，很多女孩子都好奇的打量他们，搞得董霖很尴尬。 一走进顾妍宿舍，董霖顾不得里面什么情况，立马就反手关上了门。 这间宿舍住四个人，一个在玩电脑游戏，一个躺在上铺看书，还有一个不在。 那两个听到关门的声音，看过来望着董霖，心里在分析，男的，还是女的？ 顾妍十分调皮的拿掉了董霖的墨镜。 那两个女生认出董霖来，惊声尖叫，“啊！禽兽哥哥！” 董霖一脸尴尬与懵逼，又是禽兽，又是哥哥，这是闹的哪门子幺蛾子。 他想到过年时候，被两个小女孩指控强奸的事，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 两个女生又跑过来，对着董霖上下打量，就差动手了。 她们问顾妍，“禽兽哥哥是你男朋友？” 顾妍没有正面回答，抱着董霖的臂膀，说，“你们说呢？” 两个女生又尖叫起来，一脸羡慕的看着顾妍。 顾妍得意的不行，见董霖站了好久，把他拉到自己桌前坐下。 两个女生连忙搬着凳子过来，围着董霖聊天，问跟两个小女孩到底干了没干，事情后来怎么发展的，一堆的八卦。 董霖刚开始还应付着，后来有点不耐烦的说，“我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女人，这个回答行了？” 两个女生还以为说的那个女人是顾妍，不停说她有福气。 董霖又说，“丫头们，你们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诶，就不能聊点高大上的，让你董哥听不懂的话题吗？” 其中一个说，“名牌大学生就不是人，不能八卦吗？” 她们也很识相，把董霖还给顾妍，说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拿上课本，就去图书馆学习去了。 等她们走后，董霖问，“你这么有钱，咋还住学生宿舍呢？” 顾妍嘟着嘴说，“学校要求大三之前必须在学校住宿啊，不然就这个条件，我哪里呆得住啊？本来连空调都没有，还是我自己掏钱安的呢！” “她们知道你是个小富婆吗？” “她们都知道我家里有钱，但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钱。也就是你帮忙讨完债后，我爸把钱放在我手里，我才有钱的，之前可是只有每月的生活费。” 正在此时，一个女生推门进来，她面容憔悴，神色慌张，看看顾妍，又瞧瞧董霖后，向顾妍招手示意她过去。 顾妍走到门口。那女生跟她耳语几句，她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桌旁，拿出包包，从里面拿出全部现金，又走到门口，给了那个女生。 等女生走后，顾妍关上门，回到董霖身边，叹了一口气。 顾妍刚才拿的现金起码有四五千，董霖问，“那女生发生什么事了，找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顾妍瞟了一眼董霖说，“她好像欠人钱，被人讨债，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来找我借钱。” 董霖笑笑说，“这钱估计是不可能还啦！” 顾妍望一眼门口，说，“那也算了，她叫刘琴，跟我是荆城老乡，同一个高中不同班的。反正我正好手里有现金，就帮帮她，做做善事也好。”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心善的！” “她也挺可怜的，能帮就帮帮！” 顾妍想跟董霖做点亲密的事，可被董霖拿话题岔开了。 顾妍在他耳边轻轻柔柔的说，“你就不想干点上大学时没干成的事吗？比如到女生床上去休息会？” 顾妍的床上挂着紫色的公主帷幔，显得神秘迷人。 董霖假装不解风情的说，“大学宿舍的床板太硬，躺不习惯！” 顾妍娇嗔的在董霖肩头扇了一巴掌，好大会没有理他。 他们在宿舍呆了一会，聊了会天，顾妍就说，“走，用我最高的规格，请你去我们最好的食堂尝尝去！” 客随主便，董霖也没有那么讲究，就点头答应，跟顾妍一起去食堂。 他认为，最好吃的东西是自己做的，其他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董霖到食堂的待遇肯定跟柳荣成不一样，虽然饭菜还是那些饭菜，但是上菜的顺序不一样，就代表接待人的态度不一样。 今天董霖来，烤羊肉串和羊汤是跟饭菜同时上来的。 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和鲜美的羊汤，都让董霖大加赞赏。 顾妍看到董霖吃得津津有味，总算开心的笑起来。 为了招待董霖，她前两天就专门给食堂师傅塞了一个红包，所以董霖才能享受到跟柳荣成截然不同的待遇。 但是董霖不知道，顾妍没有跟他说柳荣成来学校找她的事。 可顾妍没高兴多久，当她挽着董霖的胳膊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一个人从楼上掉下来，就在他们前面两三米远的地方。 那个人落地之前，顾妍还看到了她的脸，那是刘琴。 第290章 非法金融是给人性加杠杆 顾妍被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一头扎进了董霖怀里。 刘琴就在离他们两三米远的地方，此刻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向地面四散漫溢，那景象十分瘆人。 此刻正是饭后学生回宿舍的高峰期，人很多，见到这副景象，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报警，有人吓得尖叫。 董霖呆立了一会，搂着顾妍，回了自己停在旁边的车上。见到刚才的一幕，董霖也是惊魂未定。 很快警察就先到了，他们上前试探一番，发现刘琴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救护车来后，医生检查一番，就给刘琴盖上了白布，宣告死亡。 顾妍在董霖怀里，呆呆的搂着董霖很久，才哭起来，眼泪哗啦啦直流。 刘琴是荆城农村的孩子，家里条件一般，也就勉强能供应她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平时的生活也紧巴巴的。 在荆城上高中的时候还好，学校管得严，学生之间也没什么攀比，大家都一门心思搞学习，即使攀比，也主要比考试分数和排名。 上大学之后，学校对学生的管束一下子突然放松。全国各个地方、各种家庭条件、各种性格的孩子聚在一起，很快就出现了攀比，出现了鄙视，出现了炫耀性消费，交杂在里面的，就会有很多心理失衡。 一年多前，那时候最流行土豪金的苹果手机，刘琴室友的男朋友送了她一部，在刘琴面前炫耀，让她非常羡慕。 室友不光在她面前炫耀，还经常夹枪带棒的讽刺她不会打扮自己，不会享受，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副寒酸的样子。 在室友的带动下，刘琴也开始学着化妆打扮，学着穿着暴露，开始结交男朋友。 可是她长相一般，加上家庭条件一般，能够结交的，也都是家庭条件一般的男孩子。 为了包装自己，她把勤工俭学攒的钱都买了衣服，看着室友的土豪金，她十分羡慕，也想要买一部，打进室友所谓的高端圈子里。 可是土豪金确实太贵，那要花她将近一年的生活费。 就在她极其渴望拥有土豪金苹果手机，而确实没钱买的时候，那个室友给她推荐了磐石财富。室友说凭她们的学生证，可以很容易就贷到款，她自己就贷到了一万。 刘琴很动心，就让室友带她去了磐石财富的网点。人家看到她的学生证之后，说可以贷给她七千元。 那个金额足够买到土豪金的苹果手机了，刘琴喜出望外，她总算可以拥有她梦寐以求的手机了。 但是人家说信用贷款只能办三个月，这三个月月利率百分之一点五，也就是每月利息一百零五元。 利息虽然很高，但刘琴还是可以接受的，但三个月的期限让她很为难，三个月的时间她肯定没钱还。 室友见她很为难的样子，就帮她跟放贷款的人说，她们是室友，问期限能不能延长。 那人皱了皱眉头之后，十分为难的说，“既然你们是室友，那到期了可以勉为其难给你们延期，你只需要付利息就行。” 刘琴听到这个话，心里突然像一块大石被搬开一样，整个人突然就轻松了。 于是她很快就办理了贷款手续，拿到了七千元现金，当天就去买了土豪金的苹果手机，再也不用低人一头，也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块石头被搬开，露出的也许是深不见底的井口，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万劫不复。 合法金融是给经济加杠杆，能促进经济快速发展。而非法金融，是无穷无尽的套路，给人性加杠杆，不断突破人格的底线，直到完全出卖自己，直到榨干你身上的每一滴血为止。 三个月快到期的时候，磐石财富的人就不停打电话催刘琴还款。她自然没有钱还，家里给的生活费只够她生活，交的男朋友只能请她吃饭逛街花钱，也不可能有钱给她还债。 见刘琴实在没有钱还，磐石财富的人就勉为其难的说，可以给她再延期三个月，但是利息要涨一倍，日利率千分之一，每月的利息已经相当于她一大半的生活费了。 刘琴被逼无奈只有同意了条件，又重新办理了贷款手续。 再三个月之后，她自然还是没有钱还。 对方的人说，由于是日利率，每天复利累加，连本带息已经八九千了，而且不能再办信用贷款，必须要拿东西抵押。 可是刘琴哪里来东西抵押呢？她拉着室友去向对方求情。 可是对方态度很坚决，说要么拿东西抵押，要么还钱，不然就去学校讨债，告诉她的老师，让她的每一个同学都知道她赖账不还，让她在学校呆不下去。 那些人每天从早到晚打她的电话，让她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刘琴在室友的诱导下，拿出了她唯一可供抵押的东西，她的上半身裸照。 拿到裸照后，那些人不光给她的贷款延期了，还给她追加了三千元，这让她喜出望外。 那些人说，由于她之前逾期了几天，她的贷款利率也涨到了日息千分之二。 此时刘琴并没有感到恐怖，看着手里的三千元，她想，手里还有三千元呢，不急，足够付几个月利息了。 可是劫后余生的刘琴只想出去消费一番，喘一口气，很快就把手里的三千元挥霍一空。 又三个月到期之后，她连本带息欠快两万元了，这已经是她三年的生活费，她顿时懵了。 那时候，刘琴结识了顾妍。由于是荆城老乡，又毕业于同一所高中，刘琴向顾妍借钱的时候，顾妍借给了她五千元。 刘琴去还钱的时候，人家说这钱不够，连还利息都不够。 刘琴这才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多么恐怖的黑洞里面。 在磐石财富的人逼迫下，在那个室友的诱导下，刘琴接受了一份她之前十分瞧不起的工作，到娱乐会所去陪酒，成为公主。 可是，随着又三个月过去，她欠的钱不光没有还清，反而是更多了。 当刘琴听到磐石财富公司被查的时候，感到喜出望外，以为人生迎来重生，她喜极而泣。 可是，虽然机构被查了，可是那些压榨血汗的人却并没有抓干净，还是有人拿着她的裸照，找到了她头上。 第291章 无底深渊 非法金融就是这样，你单纯的以为人家只是为了赚你几百块钱利息，到时候无非还钱。 可人家从一开始就盯上你的弱点，摸清楚了你在乎什么，害怕什么，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想法就是，怎么把你捏在手心里，榨干你身上的每一滴血汗。 他们通过低门槛、速度快、手续方便引诱你，充分利用人性的弱点，温水煮青蛙使你上钩，直到把你关进他们无形的牢笼里。 然后逐渐让你降低底线，出卖自己所有能出卖的东西，通过各种没有底线的非法生意，变成为他们赚钱的奴隶。 当磐石财富那个叫马磊的人找到刘琴的时候，刘琴正在食堂吃饭。 马磊坐到刘琴对面，把自己的手机点开，递给刘琴。 刘琴有些犹豫的接过来，就看了一眼，她立即把手机锁屏了，紧张地东张西望，感觉周围人的距离应该看不到才转头望向马磊。 刘琴压低声音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马磊说，“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我手上还有你别的照片，更加精彩！” 刘琴对于自己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里还是有数的，在娱乐会所陪酒的时候，为了赚小费，她曾经在酒后多次脱掉上衣，取悦客人。 如果这些被拍照，流传到外面，被学校看到，无疑她会被学校处理，即使不开除，她也混不下去了。 刘琴跟着马磊走出了食堂，坐上他的车，到了外面一家酒店。 马磊叫她下车，她看到是汽车旅馆，知道进去意味着什么，她虽然没有说话，不敢反抗，但倔强的坐在车里。 马磊不耐烦的掏出手机，点出几张照片，亮到刘琴面前，说，“你乖乖听话，陪哥一天，哥就把这些照片都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不联系。” 刘琴无奈，只有听信了马磊的话，温顺的跟着他走进了旅馆房间。 在那里，她按照马磊说的，迎合着他的每一个要求，只想配合着，早点结束这梦魇。 等办完事，她向马磊讨要照片。 马磊笑笑说，“没问题，哥既然答应你了，那就说到做到！” 马磊说完就当着她的面，把照片都删掉了，还清空了回收站。 刘琴感到如释重负，以为这回总算为自己曾经的贪婪买完单啦！ 一个土豪金的苹果手机，却让她丢掉尊严，出卖身体，差点毁掉前途，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来偿还。 对于这个刚才欺负蹂躏他的男人，她甚至有那么一丝感激。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噩梦才刚刚开始。进入圈套，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黑色泥潭吞没人，从来没有把头露在外面，让你呼吸的道理，它只会吃人不吐骨头。 第二天有人找到她了。 当时刘琴刚从宿舍出来，一个粗犷的汉子在门口堵住她，把手机在她面前亮了亮，她就只有乖乖的跟着那人走。 那人叫崔寿，给刘琴看的，正是昨天她被马磊蹂躏的视频，只是马磊的脸上被打了码，而她的脸没有打码，一眼就能认出。 而且马磊让她摆的每个姿势，都有目的，让她的脸和私密部位正对偷拍的摄像头，好拍的清楚，认得明白。 这次刘琴没有再上车，她已经猜到了，今天这个男人和马磊是一伙的。 刘琴能考上名牌大学，智商自然不差，她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落入他们的圈套，再上车，只会万劫不复。 马磊答应她不找她，那是因为马磊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该别人上场了。 而这个人正是接力马磊的人，他通过马磊做的事，想从刘琴这里榨取更多的利益。 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刘琴就怯生生的问崔寿，“你们到底想怎样？” 崔寿死死的盯着刘琴，就像要把她吃掉一样，“那你说，你不跟我走，还想搞么斯？” 刘琴恐慌至极，情绪开始激动，“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什么都给你们了，钱也没有，人也没有，你还想干什么，噶腰子吗？” 崔寿发现她的状态不对，说，“女娃，你别发神经，你欠我们的钱，就不准备还了吗？” 刘琴有些歇斯底里，“我还你们的还少吗？前前后后还了两三万万，还跟你们出去陪酒，把身子给你们糟蹋，你们还想把我怎么样，不把人逼死不罢休吗？” 崔寿恶狠狠的说，“那只是原来买苹果手机的本金和利息，后来借的钱本金还没有还呢？你上半年做医美，借了两万块，你忘记了吗？” 刘琴长相普通，上半年被逼迫去陪酒的时候，不是很受欢迎。 磐石财富的人让刘琴去做医美，把她的脸弄得好看一些。 长相是女人很重要的竞争力，刘琴本来也有那方面的想法，也很动心，只是没有钱。 磐石财富的人把她带到一个医美机构，说签个协议，先把医美做了，费用由公司来出。 于是刘琴签订了协议，把医美也做了，做完人确实看着时髦精致了一些，陪酒的时候，点她的客人多了很多。 既然说明白了，刘琴也不客气的说，“你们公司不是已经被查了吗？你还讨哪门子债，你不会是骗子？” 崔寿似乎早就料到刘琴会问这个，侧身从挎包里掏出一纸协议，给刘琴看。 刘琴接过来，看了几眼，这确实是她做医美时候签订的协议。 她愤怒了，磐石财富被查两个多月了，她以为事情已经了结，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过来找她讨债，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刘琴一把就将协议撕得粉碎。 崔寿并没有阻止她，平静的说，“你撕掉也没用，那只是一个复印件。你想看的话，我还可以为你复印，但你得出复印费。” 刘琴彻底抓狂了，“你就不怕我报警吗？你们这些磐石财富的余孽，居然还敢大张旗鼓来害人！” 崔寿却似乎不为所动，微微一笑说，“公司被查封了，我们也要吃饭，还请你谅解！” 看见崔寿这副样子，刘琴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撕烂。 第292章 人影晃动 顾妍对董霖说，“听说这栋宿舍楼，以前就有女生从上面跳下来过。同学们经常开玩笑，说那个跳下来的女生阴魂不散，一直在宿舍楼里游荡。” 董霖当然不相信，“哪有什么鬼怪，不都是自己吓自己！” 虽然董霖也见过一些神奇而无法解释的现象，但他总认为，那是自己的认知不够，等认知够了，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啊！”顾妍突然指着宿舍楼顶大声尖叫，一头又扎进了董霖怀里。 董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一个人影晃动，很快就消失了。 “我说了阴魂不散，你还不相信！”顾妍吓得瑟瑟发抖。 董霖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说，“别怕！警察都已经过来，他们到楼顶去查看情况，望一望下面，也很正常！” “可刚才楼顶那是个女人，而且是年轻女人，明显就是那个女生！”顾妍仍然坚持己见。 董霖回想一下，确实是个女生的身影。 “有女生好奇，跟着警察上去瞧瞧也不稀奇。” 顾妍很生气的说，“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是！” 董霖不屑的说，“都上大学的人了，还相信妖魔鬼怪的事！我还真是服了你！” 顾妍坐起身，在董霖胸口擂了一拳头，狠狠的瞪着他。 跟女孩子较真也没有必要，董霖只有投降，说，“好，好，相信你，有女鬼行了？” 顾妍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像只小白兔一样又钻进董霖怀里。 “再好了，怎么还往我怀里钻呢？” “有鬼，害怕啊！” 董霖无奈，只有把手搭在她背上。 突然有人敲车窗，董霖望出去，见是一个中年男警察，赶紧降下车窗。 顾妍也跟着抬起头，望向外面。 那个警察问，“你们二位是不是刚才见到那个女生掉下来啦？” 董霖点点头，顾妍连忙抢话说，“是的，她就摔在我们面前两三米远的地方。” 顾妍又马上说，“我们刚才看见楼顶有人影晃动，好像是个女生。” 那个警察立即警觉起来，“多久之前？” 顾妍说，“大概三分钟之前。” 那警察立即转身带着身边的年轻警察，向楼上奔过去。 董霖打开车门，拉着顾妍一起下车，跟着往楼上去。 顾妍问，“干嘛？” 董霖说，“带你去见鬼啊！怎么，怕了？” 顾妍嘴硬道，“我才不怕呢！” 有董霖在，顾妍心里确实不害怕。 前几天那么多人围困，那么激烈的打斗，董霖都带着她逃出来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栋宿舍一共七层，没有电梯，要上楼完全只有靠两条腿。 顾妍爬到三四层就爬不动了，蹲在地上喊累，赖着不走。 董霖无奈，只有一把将她抄起来，公主抱着，紧跟两名警察，继续往楼梯爬。 很快，他们就到了楼顶，屋顶黑漆漆的，鸦雀无声。 一个警察打开手电筒，四周扫射了一圈，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顾妍怯生生的在董霖耳边说，“说了是阴魂不散，你还不信！” “这都过了几分钟了，那个人影肯定早就跑走了，哪里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董霖想把她放下来，可顾妍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还好，顾妍虽然身材高挑，但是很苗条，只有八十多斤，抱着不算重。 那个中年警察走过来，见董霖还抱着顾妍，没好气的说，“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董霖被这句整懵了，想起还抱着顾妍，白了她一眼，说，“你看，叫你下来不下来，被警察叔叔批评了！” 顾妍才不好意思的从董霖身上下来。 警察又开始问他们情况。 他们就把刘琴是顾妍荆城老乡，下午找顾妍借钱的事都跟警察说了。 顾妍说，“她落地之前，我看见她脸上好像带着笑容，十分诡异！” 说完，顾妍又把这栋楼以前有女生跳楼，同学们传说这楼里闹鬼的事跟警察说了。 中年警察皱皱眉，他可不相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事。 刚才他们就到楼上来看过，这里没有摄像头，楼顶发生过什么事，又有哪些人来过，谁都不知道。 中年警察又问顾妍，“你知道她住哪个宿舍吗？” 顾妍说，“好像是六楼？具体哪个宿舍我也不清楚。” 中年警察没有犹豫，就往楼下走去。 董霖和顾妍就在后面跟着，准备去看看。 董霖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是今天那个女孩就摔死在他面前，他也受到了惊吓。 所以，他很想搞清楚那个女孩的死因，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破案了结，不然那画面在他脑海将难以抹掉。 一切都只有等圆满画上句号，才会被遗忘。 到六楼后，警察问到了刘琴的宿舍，一个很好的数字，618。 中年警察走过去，敲响了房门。 一个清秀的女生打开房门，看清楚警察制服，她略带吃惊的问，“警察叔叔，你们有什么事吗？” 她仿佛对刘琴的死一无所知，满头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十分清纯的一张脸，显得懵懂而无辜。 当警察说出刘琴从楼顶掉下去摔死了的时候，那女生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继而眼角流出泪水，很快就滴落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她刚才在宿舍里看书听音乐，耳朵里塞着耳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警察走进去，在那个叫郭菲的女孩指引下，找到了刘琴的桌子。 警察开始在刘琴的位子，仔细查找，看有没有留下关于她死的任何线索。 董霖和顾妍站在门口望着，以免过去干扰到警察调查。 郭菲把视线从警察那边转移到董霖这边，似乎认出了他，冲他微微一笑，兴奋地走过来，问，“你是董霖？” 董霖现在没有心思应付这些粉丝，他认真看着警察收集线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见董霖点头，郭菲激动的说，“你好，禽兽哥哥，我叫郭菲！” 董霖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这些女孩子都只记住了自己的恶名，对于其他却漠不关心。 正在这时，董霖的电话响起。 第293章 氧气美女 董霖走到一边接起来，电话是李云打过来的，问他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家？ 董霖解释了顾妍学校里发生的状况，说正在配合警察调查。 李云在电话里没有说什么，只叫他早点回家，别误在花丛中，一去不着边。 董霖讪讪一笑，只有满口答应，说马上就回家。 董霖刚准备转身回房间门口的时候，冷不丁发现有人在身边，被吓了一跳。 董霖定睛一看，见到是郭菲，才松了一口气。 董霖刚准备走，郭菲开口说，“我有话跟你说。” 董霖有些不解，自己跟这个女生也不认识，她能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呢？ 但郭菲一副人畜无害、氧气美女的样子，让人很容易亲近的感觉，董霖感觉不好拒绝，就按照郭菲的手势，往走廊远处走了几步。 郭菲对董霖说，“刘琴曾经找一家叫磐石财富的公司借过钱，你说她的死会不会跟这有关？” 听到郭菲竟然跟自己说这个，董霖感到十分疑惑，她到底为什么跟自己说？警察就在她们宿舍，她不是更应该跟警察说才对吗？ 刘琴跟董霖不熟，有警察参与，董霖也不想多管闲事。 董霖顿时警惕起来，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女生。 郭菲个子不高，十分小巧玲珑的样子，但脸孔精致，腰细臀圆，此时就穿着背心小短裤，是个有颜有料的美女。 郭菲被董霖看得不好意思，脸上掠过一抹红霞，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之所以不跟警察说，是怕他们成天找我调查，影响我学习。你不是曾经举报过磐石财富吗？所以就跟你说。” 郭菲这解释也算合理，董霖才放下警惕，收回审视的目光。 郭菲妩媚一笑，“你这个人也真是，对女孩子这么凶，动不动就拿这种目光看人，真是太吓人啦！” 董霖只有微微一笑，缓和一下气氛，“那不是因为你忽然对我说这个，让我感觉很突兀吗？” “哦，好！是我考虑不周！” “哦，也是我反应过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郭菲刚才说的，成功激起了董霖的好奇心。 “也没什么说的了。我就有一次不经意听她说起过磐石财富公司，然后就见她多了一个土豪金的苹果手机，所以就怀疑她是不是找那个公司借钱了。看网上报道出来的，那个公司很坑人的对？所以担心那个公司会坑她！” 郭菲的话，让董霖想起下午刘琴向顾妍借钱的事，联系刘琴当时的表情，她当时应该是压力很大，确实有可能是别人向她讨债。 可是即使她向磐石财富借了钱，现在磐石财富已经被警察端掉，谁会来向她讨债呢？ 这让董霖感到十分不解，或许刘琴还欠着其他地方的钱。 “那个公司已经被警方端掉，应该没事了。” 董霖跟郭菲敷衍了一句，看见顾妍在宿舍门口不停向这边张望，就没有再跟郭菲细聊，摆摆手，向顾妍那边走过去。 董霖刚走过去，顾妍就劈头盖脸的质问道，“你跟那女孩聊什么聊的那么带劲呢？” 董霖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吃醋啦！” 顾妍理直气壮的说，“怎么？作为一个在前面排队的，看见有人插队，就不能发表意见吗？” 顾妍说的有理，董霖哑然失笑，说，“我们跟警察打个招呼就走！” 说完，董霖往房间里走了几步，问中年警察，“警官，我们可以走了？” 中年警察放下正在翻看笔记本，看向董霖说，“可以。如果想到什么线索，及时告诉我们一声。” “好的，没问题！那我们先走了！” 董霖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走去，到门口的时候，郭菲刚好从侧边进门。 董霖走路很快，刹不住车，只有闪避，郭菲也慌忙避让，却不知怎么，两人避让的是同一个方向。 在慌乱中，两人撞了一个满怀，身体结结实实的挨在了一起，都感受到了彼此的体温和弹性。 董霖连忙道歉，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会突然进门，你先请。” 郭菲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娇羞的说，“没关系，我也是走路太快。” 顾妍在门外看着，气鼓鼓的瞪着郭菲的背影，董霖冲她招手说，“走！” 下了两层楼后，顾妍酸溜溜的说，“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怎么会，哪个女生愿意跟一个陌生男人撞在一起？你以为都学你啊？” 顾妍站住了，拉着董霖质问，“你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了是！” 见董霖被她突然生气吓到，又转口说，“你不一样嘛！” 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董霖说，“我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个普通男人吗？嘴巴又笨又不会说话，哪有那么受欢迎？” 董霖说自己不会说话，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刚才说错话，向顾妍道歉。 顾妍听了，没有再生气，牵着董霖的手，继续往下走。 董霖准备把顾妍送到她宿舍，顾妍对着他撒娇，说不敢在宿舍住，害怕。 董霖想了想，这样情况，李云应该不会反对，就把顾妍带回了家。 李云坐在沙发上，看见顾妍和董霖一起走进家里，顿时表情就有些难看。 董霖连忙解释，说他们眼瞧着那个女生在他们面前两三米远的地方落地，顾妍害怕，不敢在学校宿舍住，只好把她带回家来。 董霖让顾妍先去客房休息，说等会徐晴过来陪她。 李云一句话都没有说，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 董霖感到莫名其妙，赶紧追进房间，却被李云轰出来，叫他睡沙发。 董霖以为李云亲戚来了，所以情绪烦躁，就没有跟李云较真，到沙发上坐着，等待李云消气。 过了个把小时，董霖再次走进房间，钻进被子，却又被李云轰出来。 董霖无奈只有拿了一床被单，到外面沙发上躺下来。 他也不敢去别的房间，客厅好歹是开放空间，而房间是封闭的，发没发生什么事，谁都不好说，董霖可不想再被李云误会。 董霖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被什么东西弄醒，睁开眼，屋子里一片漆黑。 第294章 碰到熟人 客厅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由于刚见过有人在面前跳楼，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董霖心里还是有些阴影。 他被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可是嘴巴很快就被一只手给捂住了。那手给董霖的感觉十分小巧纤弱，应该是个女孩子。 那手十分冰凉，这就让董霖更加不舒服，加重了他的恐惧感。 他不知道是在做噩梦，还是真实状况，伸手一把推开那女孩。 可是，他手触到的地方软绵绵的，还有温度，董霖心想，不会是推到胸口了？ 那女孩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 他顺势从沙发上跳起来，站在了客厅里。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来，董霖才发现，刚才那女孩是顾妍，正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刚刚站稳。 他不是在做噩梦。 董霖嚷嚷了一句，“深更半夜不睡觉，到处跑，吓死人啦！” 顾妍红着脸，十分委屈的看着他，说，“我睡觉害怕！” 刚才董霖摸到了她那里，现在想想，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快睡觉去！” 董霖又往开灯的地方望过去，看见李云正站在那里，望着他们。 李云把枕头丢给董霖，说，“进房里睡觉，别在外面被女鬼拖走了。” 顾妍知道李云口里那个女鬼，指的就是自己，十分生气的跺着脚，准备顶嘴，被闻声赶来的徐晴打断，拖回了房间。 董霖接过枕头，抱着跟李云一起回了房间。 他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李云总算搭理他了，叫他回房睡觉，没有放任他被别的女人抢走，那说明还是在乎他的。 回房后，董霖想尽办法哄李云，逗她开心，可李云都冷冰冰的。 董霖想要跟她亲热，也被她拒绝了，只丢下一句，“都要当爸爸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稳重点吗？” 董霖以为这是在批评自己，只感觉很委屈，就躺下没有再招惹李云，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李云起床的时候，董霖就跟着起床了。他担心再不起床，等会顾妍又会来钻他被窝。 董霖说送李云去上班，被李云拒绝了。 这更加让董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两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董霖去看了厕所的垃圾篓，可也没发现李云来亲戚的迹象，他感到头疼不已。 早上，被徐晴拉着去公司打卡之后，董霖就带着顾妍去了她学校。董霖以为李云生气是因为顾妍，所以想赶紧把她送走。 在车上，董霖不停做顾妍的工作，让她晚上就在宿舍住，别跑出来吓人了，他一个大男人都差点被吓死，如果是女人，那可就真被吓死了。 顾妍瞪了董霖一眼，她心里憋屈得要死，昨天还摸人家那里，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她没好气的说，“就要，非要你负责，赖着你不可！” 董霖求爷爷告奶奶，说了好半天，顾妍才说在他家里住三天，等刘琴的事过去，心里不再那么害怕再回宿舍。 听顾妍这样说，董霖总算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顾妍看到董霖脸上的表情变化，顿时心里堵得慌，没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董霖看到顾妍哭起来，傻眼了，不知道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天都怪怪的，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董霖劝了半天，可是顾妍哭得更厉害了，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只有把肩膀给顾妍，衣服都被她哭得透湿。 等董霖把顾妍送到她宿舍的时候，他碰到熟人了，高小祥居然在这里。 董霖向高小祥走过去的时候，高小祥也看到了他，向他招手示意。 原来辖区派出所将刘琴的命案上报后，已经去市局刑侦二支队上任的高小祥，听说这起案件跟磐石财富有关，就带人过来看看。 董霖把昨天亲眼目击刘琴坠落在地的事都跟高小祥说了，又说，“昨天这个女孩的室友，一个叫郭菲的女生说，刘琴之前曾经找磐石财富借过钱。我就觉得不可思议，磐石财富已经被端掉了，怎么还会跟磐石财富有关联呢？” “目前还很难说，磐石财富虽然被端掉了，但他们有很多人没有落网，我们之前抓的都是公司及各个网点的负责人，还有部分高利贷的放款人员。” 高小祥把董霖拉到一边，低声说，“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已经有好几个在磐石财富借过钱的人报案，说有人找上他们，讨要他们之前在磐石财富借的钱。而且那些讨债人还能拿出当时他们在磐石财富签的合同，以及当初抵押在磐石财富的隐私物品。” 董霖十分惊讶的看着高小祥，说，“还有这样的事！” 高小祥继续说，“我怀疑他们有一个数据备份中心，把这些借款人签订的合同，和抵押在他们那里的私密物品都存放在那里。磐石财富被查封的时候，查到的东西并不多，只在他们的办公电脑里，发现零零散散的借款合同，和借款人的裸照等信息。” “现在来讨债的这些人，可能是原来磐石财富的后台清收人员，因为从事的事情都涉嫌违法，他们并不在磐石财富的工作人员名册里，所以当初没有被抓。” “前两个月他们估计看风声紧，没有出来兴风作浪，现在看见风头过去，估计原来吃香的喝辣的搞习惯了，受不了喝西北风的日子，所以就拿着后台的资料，又出来害人了。” 董霖恍然大悟，“那么刘琴昨天找顾妍借钱，就是为了还给那些人了！可是她已经还钱，怎么到傍晚却还是跳楼了呢？” 高小祥听董霖这样问，皱起了眉头，十分肃杀的说，“那些人的贪婪和残忍，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些人的手段多么卑劣，多么没有底线，你更加会感到不可思议。说他们是禽兽，那都是对他们的赞美。” 听到禽兽两个字，董霖脸上有一些不自然。昨天已经有几个女生叫他禽兽哥哥了，而且并没有表现出厌恶、痛恨或恐惧的表情。 看来，禽兽两个字都确实要算赞美的字眼了。 高小祥十分严肃的说，“据我们支队的专家断定，这个叫刘琴的女生确实是自杀，但是我准备先不判定为自杀，先当做谋杀案来侦查。” 第295章 待宰的羔羊 董霖惊讶的问，“她是自杀？” “是的。虽然她留下了很多被迫害的证据，比如她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里记录了她欠高利贷被追债的事，连那些人对她的逼迫和侮辱都写了。而且，从她尸体上查到了别人的指纹，背后还有手掌印，甚至身体里还有精液。但这些只能证明她受到了迫害和侮辱。” “虽然她极力伪装得自己好像是被凶杀，但她缺乏经验和常识，从一些小细节很容易就能推断出，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董霖十分不解的问，“她伪装成被凶杀？还有人能这么决绝？” 高小祥非常肯定的说，“是的，你别不信，她确实是自杀，但是伪装成凶杀。” 那天被崔寿找上门之后，刘琴拼死顽强抵抗，才没有跟崔寿走，只是答应崔寿，一天时间凑两万元还给他，就此了事。 如果他们的人再找上门，那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不介意跟他们拼命，向警察报案，拼个鱼死网破。 虽然刘琴害怕崔寿他们会把录像备份，但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想再继续陷落下去，不然，等待她的眼看就是无间地狱。 刘琴到达跟男朋友约会的地点，那男孩居然破天荒的抱怨她迟到。 刘琴感到十分不解，他们交往了半年，感情一直不错。 前段时间放暑假，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实习，还每天电话视频，甜腻得不行。 逛街的时候，男朋友突然闹情绪，说不想逛了，要早点回去。 刘琴本来也没有什么逛街的心情，所以就答应了。 回去之前，她去了趟洗手间。 对着镜子，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鼻子竟然歪了，而脸上其他几处动过刀子的地方，也有明显的问题，连厚厚的粉底都遮盖不住。 这让刘琴感到很崩溃，顿时明白了男朋友为什么态度转变那么大，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很丢脸似的。 刘琴做医美是在半年之前，做完的效果让她欣喜不已。看着那精致了许多的脸孔，刘琴觉得总算可以不用为容貌而自卑，可以抬起头做人了。 可是才过了没三四个月，一些地方就开始出现瑕疵，必须要涂厚厚的粉才能掩盖，而且越来越恶化。 她咨询做医美的机构，人家说要做修复手术，不光可以修复瑕疵，还可以让她更美丽。 刘琴不相信，到网上查了一下，才知道这都是医美机构的套路。 一旦入坑，就要在他们那里接连不断的做，否则好的一两年，差的就会像她这样，三四个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手术费又得三四万，她哪里来那么多钱呢？ 于是，整个暑假，她的社会实践就是在娱乐会所陪酒，只求能快点赚到钱。 可是那年莞城被扫黄，江城关一江的会所被查，这个行业一时变得冷火秋烟。 整个暑假，她低三下四的，也只赚到了一万多元，离做手术的费用隔着十万八千里。 在她和男朋友分别回去的路上，那男孩给她发了条信息，说，“我们分手！” 刘琴顿时心都碎了。 本来她还准备跟男孩子商量，让男朋友帮忙凑点钱，要么把债给还清，要么去把脸孔修复。 可是，现在，她的一切都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男朋友要分手，债主在讨债，脸孔在歪曲变形。 所有这一切同时发生，就像在伤口上不停捅刀子，让她难以承受。 刘琴感觉喘不过气来，感到深深的绝望和痛苦，感到活不下去了。 她并不是不想活下去，谁不想活着呢？ 她也想活得更好，想把债务还清，想把脸孔修复好，将来漂漂亮亮的见人，找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可是她心底还是有深深的绝望，那些高利贷公司的人会放过她吗？那些搞医美的就能放过她吗？ 现在真把两万还了，人家就能把视频给她，删的一干二净吗？不会！他们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继续吸她的血。 现在凑齐四万元手术费，医美机构就会一次给她做个完美没有后遗症的手术吗？也不会，上了他们的手术台，你就是待宰的羔羊。 刘琴感觉，他们这群毫无底线的人，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逮到谁，必然就要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她也报了一丝侥幸心理，她暑假坐台赚的一万多，加上家里给的学费，然后又找顾妍借了五千，凑了两万元，还给了崔寿。 崔寿见这笔债讨得太容易，本来答应好还本金两万元就了事，把视频给她，现在又临时变卦。 崔寿得寸进尺，还向刘琴讨要利息，说还得一万元。 刘琴连学费生活费都给崔寿了，她除了饭卡里面的几百块生活补贴，已经身无分文。 听到这个话，刘琴疯了似的扑上去，拿爪子在崔寿脸上身上乱抓，还撕破了他的衣服，抱着他的膀子就咬。 崔寿被刘琴突如其来的举动激怒了，甩开刘琴，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刘琴被这力气很大的一巴掌扇的跌倒在地，感到心如死灰。 可崔寿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刘琴，把她拉到墙角，按在墙上，扯掉了她的裙子。 刘琴的心已经完全死了，她丝毫没有反抗。她心里想，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在我身体里留下罪证也好，我死也会把你们带下去的。 办完事，崔寿满意的说，“这就当是你抓我咬我的补偿，别忘了早点凑齐那一万块钱利息。等利息结清，我就把视频给你。” 听到崔寿说的，刘琴脸上流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眼睛却死死盯着崔寿。 看到刘琴的表情，崔寿也被吓了一跳，他怀疑刘琴是不是疯了。 如果疯了，那就不好了，理智和尊严，是一个人最好的抵押品。 如果她疯了，以后就别想再从她身上榨出一分钱来了。 崔寿伸出手，在刘琴眼前晃了晃，试探她的意识状态。 刘琴一把拉住崔寿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天台边上拽。 刘琴这疯狂的举动，着实把崔寿吓到了。 崔寿奋力挣脱开刘琴的拉拽，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赶紧跑了。 刘琴把自己的裙子拉起来，把衣服撕破一点，向着天台边缘走去。 第296章 一起查案 高小祥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董霖说，“你知道吗？刘琴最后一篇日记还提到你了。” 董霖惊讶无比，“提我干什么？我跟她又不认识。” 高小祥没有开玩笑，刘琴的最后一篇日记确实提到董霖。 刘琴在她的日记里写到： 刚才去找顾妍借钱，居然让我看到禽兽哥哥啦！啊不，应该是叫董霖才对！好想上前去跟他打个招呼啊！可我这副样子，实在是羞于见人啊！如果是我好看时候的模样，他会不会多看我几眼呢？ 唉，算了！我现在是个多么肮脏、多么可耻，简直糟糕透顶的女人，有什么脸面去结识他那样的人呢？ 真是羡慕顾妍啊！家里条件那么好，长得也沉鱼落雁祸国殃民，居然还有董霖这么好的男朋友，简直遭人嫉妒！别说有她那么好的命，有她十分之一也行啊，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禽兽哥哥，你知道吗？当初你给我的人生带来多大的希望！当时他们不光要我去坐台陪酒，甚至准备要我去卖身，我都已经做好跟他们拼命的准备了。 幸好这个时候你出手举报了关一江，磐石财富被查了，他们的娱乐会所和洗脚城也被关闭了，这才让我幸免于难。 今天我多么想向你开口，请你帮助啊！我的这些麻烦，对于你来说，要解决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可是我的那些烂事，我实在是难以启齿，多么见鬼啊，简直太可笑了！ 为了一部土豪金的苹果手机，居然拍了裸照给别人，还被人逼迫去当坐台小姐，又为了要回照片被人蹂躏拍视频，越陷越深，简直有辱智商！ 我实在开不了口啊！我想，如果我开口，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可是，那些人会不会被清除干净呢？如果不能，那你又能帮我多少次？我放弃了。 我知道，自己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就只有落得被他们压榨的命运，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们整死。 当陪着那些又丑又臭的老男人喝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我也想，死了算了，这辈子已经毁了！只是当时实在不甘心啊，又害怕！ 如果我被他们害死，警察一定会看到我的日记本，也许顾妍也会看到，她会不会对你说呢？ 如果有可能，禽兽哥哥，帮我报个仇！我实在没有脸对你说，请你帮忙，那么，在我自己的日记本里，我就想象一下，你帮我报仇！ 董霖此刻和高小祥坐在他的警车里。 高小祥问，“作何感想？” “义愤填膺！”董霖斩钉截铁的说。 高小祥满脸堆笑的问，“那想不想加入我们，除暴安良，伸张正义？” 董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说，“算了，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我把你们的事干了，你们干什么？” 高小祥十分认真的说，“我说真的，我们的警力也不够，可是这社会上坏人太多，抓不完啊，根本抓不完，还需要你这样有实力、有能力、有正义感的好市民加入进来，共同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董霖振振有词的说，“我今年纳税几千万，已经出力不少了，哪还需要我亲自上阵？” 董霖虽然有一些正义感，但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世界上的事千千万，一个人能管几个。 他向往的生活，就是小国寡民，鸡犬之声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他觉得，世界上本没有事，人聚在一起就有了事。 他心里始终想着，等报完仇，就带李云回村里去，从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但凡事情不是找到他头上，他是懒得搭理的。 高小祥说，“这件事，你能置身事外吗？你曾经开广告经营部的时候，是不是给磐石财富制作过宣传单，这丫头说不定就是看到你的宣传单，才掉进磐石财富的坑里，你说你是不是有责任？” 高小祥一下占据道德制高点，让董霖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董霖也知道，磐石财富的事，自己肯定不能不管，不管出于大义，还是私人恩怨，他都责无旁贷。 他只是有些不情愿掺和这些本应由公家干的事，公家没有管好的事，不能再由私人来买单。 “别瞎说，我当时给他们制作的都是吸收存款、理财的宣传单，可没有放高利贷的宣传单。” 高小祥见董霖还是不肯松口，无奈的说，“可是这个女孩指名道姓要你给她报仇，那怎么办？” “你说我一个出门还要带保镖，走到哪里都被人认出来，围着喊禽兽哥哥的人，怎么跟你们查案？” 高小祥见董霖松口了，说，“是这样的，我不是说他们有一个数据备份中心吗？只要找到这个数据备份中心，一举捣毁，那可就要拯救很多像刘琴这样的人了。” 董霖十分不解，问，“我到哪里去找那个数据备份中心？这事你们如果没人干，那可以叫刘有华去干啊，这事他在行！” “那小子哪里那么容易叫的动，何况对面可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人，他可不会干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 董霖嗔怪说，“那我就是冤大头，专门干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咯！” 高小祥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那还不是你董总大义凛然，豪气干云吗？” 董霖不屑的说，“切，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会上你的当！你总不是想要我出钱，让刘有华来查。” 高小祥嘿嘿一笑，说，“有这层意思，但更重要的是，还有件事要董总你亲身参与下。” 董霖警惕的看着高小祥，问，“什么事？” “刘琴的日记本你刚才也看了，但是前面你没有看。前面她详细写了她陷入圈套的过程，介绍她去磐石财富借高利贷的，就是她那个室友，叫郭菲的。” 说到郭菲，董霖一脸疑问的看着高小祥，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怀疑她认识磐石财富现在讨债的这一批人，也许通过她就能查到磐石财富的数据备份中心，并且把相关的一批人都抓起来。” 董霖还是疑惑不解，“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可能让她供出讨债的这批人。” 高小祥十分肯定的说，“你能！” 董霖惊讶的说，“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她凭什么听我的，供出讨债的那些人来？” 高小祥对着董霖一脸的姨妈笑。 第297章 你媳妇知道吗？ “听说那女生昨天找你聊天了，进门的时候，还跟你撞个满怀。我怀疑，那女生对你有意思。” 董霖瞬间就明白了高小祥什么意思，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你当警察当的好好的，怎么干起拉皮条的事来了？” 高小祥一脸尴尬的说，“这怎么能叫拉皮条了，这叫为了正义事业奉献，燃烧自我，照亮世界。” 董霖没好气的问，“那你怎么不去奉献，不去燃烧？照亮社会不是你们的本职工作吗？” 高小祥窘迫的说，“我也想去奉献，但这五大三粗的样子，人家小姑娘看不上啊！哪像你董总，风流倜傥，风靡万千少女，走到哪里都有人喊禽兽哥哥！” 高小祥最后喊的一声禽兽哥哥，让董霖满身的鸡皮疙瘩，不禁浑身发抖。 “再说人家长得也不错，也没让你董总吃亏！我要是长得有你董总一半帅气，早就自己扑上去了，还轮得到你啊！” 董霖没好气的说，“你说这话，你媳妇知道吗？” 高小祥连忙陪笑，“打打嘴炮而已，她也没那么小气！” “你说如果被我媳妇知道了，她会怎么找你算账？” 高小祥一本正经的说，“我相信你媳妇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她会理解的。你放心，我会给你作证，证明你就是帮忙执行任务，没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但是，你自己要守住底线啊，起码不能搞大人家肚子。” 董霖听到，作势就要扇高小祥一巴掌，被高小祥躲过。 高小祥说，“那就这样说定了！记住，你是为正义事业奉献，不是为了满足个人兽欲。” 董霖抬腿就准备一脚踢过去，只是在车内抬腿不方便。 高小祥反应敏捷，打开车门，就从另一边逃下了车，躲过了董霖的飞脚。 顾妍在车内等了好半天，看见董霖从高小祥警车上下来，连忙下车跑过来，问董霖和高小祥在车上聊什么聊这么久。 董霖不好回答，说交流案情，因为高小祥说过要保密，他也不好说太多，只说刘琴有可能是整形失败，又被高利贷逼债逼死的。 顾妍感到很震惊，说，“可我已经借钱给她了啊！” 董霖叹一口气，“也许人家要得更多呢？” “那继续找我借啊！本小姐现在身家上亿，几万块钱我还是舍得的！” “也许人家更贪心，就是想把她捏在手心里不停割肉呢？你低调点，别有点钱就嘚瑟，你身边站个亿万富豪，大公司霸总，你看我炫耀了吗？学着点！” “哦，知道了，我的霸总！” 顾妍说完娇滴滴的挽起董霖的胳膊撒娇。 这时，郭菲正好从宿舍楼里出来。 她路过董霖身边的时候，停留了片刻，仿佛有什么话说似的。 董霖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望着她，等她开口。 但郭菲迟疑片刻之后，闭上嘴，还是走了。 董霖望着郭菲远去的背影，愣了一会神。 顾妍看见，十分生气，一巴掌扇在董霖胳膊上，质问道，“看什么看？你身边站着一个大美女，你不看，非要看她，她有我漂亮吗？” 董霖回头看着顾妍，笑眯眯的说，“她哪有你漂亮！只是看到她，我就想起了刘琴，所以出神了。” 郭菲当然没有顾妍漂亮，但是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董霖真是难以想象，如此清纯、眸子清澈明亮的女孩，居然会跟那群催债的混蛋混在一起，还拉刘琴下水。 堂堂一个名校大学生，却为虎作伥，甘心做混蛋的附庸，这也真是让董霖难以置信。 顾妍黯然神伤的说，“是啊，刘琴也太可怜啦！” 董霖提醒顾妍道，“你不去上课吗？” 顾妍才想起来，上午还有一门必修课，赶紧往宿舍跑，去拿书。 她一边跑，一边对董霖喊，“把车停到宿舍门口，我下来就坐你的车去教学楼。” 董霖的司机李彪早已经听到，自觉就把车子开了过来。 董霖向高小祥走过去，准备跟他打个招呼就走。 高小祥问，“你确定不参与我们的行动？” 董霖反问道，“你确定那个叫郭菲的女生，不知道刘琴日记的内容？” 昨晚那个中年警察抢话说，“我们找到这个日记本的时候，上面上着锁。还是回所里之后，我弄坏锁才打开的。” 高小祥介绍说，“这是这边辖区派出所的刘虎所长。” 董霖低声跟高小祥说，“郭菲昨天专门找上我，说刘琴找磐石财富借了钱，刚才下楼走过去的就是她，我怀疑她还有什么话对我说。” 高小祥嘿嘿一笑，说，“那不是正好！她对你有意思，你再对她伸出橄榄枝，这不是你情我愿，好事就成了！” 对于高小祥的玩笑话，董霖有些不耐烦了，骂道，“少来！我跟你说正事呢！” 高小祥收住笑容严肃的说，“我就是说正事。她找你有事，你才能靠近她，帮我们找到那个地方，这不是正好吗？” 对于董霖会答应一起查案，高小祥从开始就没有怀疑。 从他们认识开始，董霖就跟磐石财富恩怨纠葛不断，虽然董霖嘴里说着不想多管闲事，但他比谁都想把磐石财富连根拔起。 而且，高小祥也明白董霖，是个嘴冷心热的人，表面看着对人对事漠不关心，其实热心快肠。 高小祥相信，只要董霖还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能力，他就不会袖手旁观，该出手时绝对不会含糊。 正在董霖和高小祥说话的时候，顾妍着急忙慌的跑下来，叫着，“快点上车，走啊！快上课了！” 董霖准备让李彪先送顾妍去上课，再跟高小祥聊几句。 高小祥却一脸姨母笑，冲他摆摆手，“我们差不多搞完，也准备走了。” 董霖就被顾妍拉着上了车，送她去上课。 董霖想着，这到底怎么接近郭菲，怎么从她那里套出磐石财富数据备份中心，和讨债团队那些人的信息呢？ 越想，董霖就越感觉头大。 他身边的女人基本都是主动接近过来，或者自然而然熟悉的，他还没有主动接近过，或者说去刻意撩过一个女人。 第298章 渐入佳境 想到要带着目的刻意去接近一个女生，董霖就感到无所适从，内心有些紧张。 他是直男，所以即使自身条件不差，但在李云之前，他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一次恋爱，与李云之间，那也是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也没有刻意去追求过。 把顾妍送到教室之后，董霖就回了公司。他要找人请教，可是公司男的都是直男，林建华还好，王博到现在还单身。 虽然王博已经有房有车有事业，但是却一直没有女朋友。 董霖曾经怀疑他喜欢徐晴，还有心撮合他俩，可是两人反倒闹得不愉快。 尤其是花朝广告搬过来一起办公之后，王博经常就会批评徐晴，怎么能用这种歪门邪道拉业务呢？太败坏公司的声誉了。 因为这些，徐晴跟王博大吵了一架，还差点动手打起来。最后还是董霖亲自出面带和，两人才能和睦相处。 思考了一路，董霖只有把徐晴叫到自己办公室。 当听到董霖说出的事时，徐晴的表情亮了，“你这是想干什么呀？你要是厌倦李云了，还有我呢？我不用你追，只要你勾勾小手指就行。” 董霖大跌眼镜，说，“我现在接到一项任务，需要去接近一个女大学生，只要能混熟就行，不需要人家死心塌地，不然事后缠着不放，我还麻烦啦！” “哦，你这么大的老总，谁还能给你安排任务啊？” “这个我得保密，你就不用问了，用心教我几招就行！” “看你平时也不像直男啊！也是，你现在全身光环围绕，光芒耀眼，连手指都不用勾，往那里一站，一堆的女人想扑你。” 在董霖的催促下，徐晴总算教了董霖几招。 听徐晴说完之后，董霖感到很惊讶，“这些好像都很普通啊！有没有厉害的！” 徐晴笑笑说，“本来就是啊，你条件这么优秀，对于别人很难达到的条件，对于你可不就普通了。你这是接到任务，紧张过头了！” “哦，原来如此。” 徐晴走到董霖身后，给董霖按起肩膀来，对他说，“要不你用我教的这些，拿我练练手。” “算了，要不我带着你去，你给我现场指导教学！” 徐晴正有此意，自从兼任行政总监之后，她就忙得不可开交，公司上上下下不少事，都得找她，还有广告公司的事，让她分身乏术。 看着董霖带顾妍吃饭、逛街、看电影、看演唱会，好像情侣谈恋爱一样，她心里也酸溜溜的。 她心里满肚子火气，想着，老娘尽心尽力为你打理公司，你却在外面风流快活，你对得起我吗？ 虽然徐晴爱钱，也爱权力，是个事业型的女人，但她更加清醒的知道，她现在所拥有一切的根源，在于董霖。 如果她只顾忙工作，替董罗霖把公司打理好了，可是没有把他的人抓住，到最后那就是白忙活一场。 听董霖说要带自己出任务，徐晴心里很高兴。 她深深知道，所谓的撩妹子也好，追求女生也好，所有的感情，无非就是两个人的互动。 两个人互动多了，即使不是特别喜欢，也会产生感情，渐渐难以割舍。 徐晴现在就是要跟董霖多互动，可不能因为工作而疏忽了，不然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趁着今天顾妍不在，徐晴转身来到董霖前面，抬腿骑到了董霖身上，紧紧抱着董霖，搂着他的脖子，就跟他亲上了。 董霖正在考虑严肃的问题，被徐晴这轻佻的动作吓到，可是又挣脱不掉，没有办法，只有任由徐晴摆弄。 董霖想着，徐晴这些日子兼任行政总监，确实把她忙坏了，也是该安抚她一番。 就像林建华说的，行政总监必须得是自己人，必须得靠得住，如果徐晴再发生背叛的事，那产生的后果可比周恋要严重得多。 董霖又想到那天推到顾妍那里时候的感觉，那感觉确实跟李云的不同，要美妙的多。 忍不住，董霖就把手伸进了徐晴衣服里。 这是董霖第一次对徐晴动手，让徐晴激动兴奋不已，她感觉，这个男人总算被自己打动了。即使他是冰块又如何，温度到了，还不是会被融化。 可正在这时候，董霖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听到敲门声，徐晴感到很烦躁。董霖和她刚刚渐入佳境，马上就可以深入交流了，却被打扰。 徐晴还想继续，董霖却想借坡下驴，鸣金收兵。 徐晴只好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气鼓鼓的跑去开门，打开门却见刘静站在门外，满脸堆笑的看着她。 徐晴见是刘静，也不好生气，就对她说，“你们聊！” 又转头微笑着对董霖说，“我先去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你等会出发的时候叫我哦！” 刘静微笑着走进来，坐到董霖对面，说，“没打扰你们？” 董霖讪讪一笑说，“来得正好！” 刘静看到董霖满嘴的唇膏印，顿时忍不住笑出来，指着嘴巴，对董霖示意。 董霖意会过来，满脸的尴尬，连忙抽了一张纸巾，把嘴巴擦干净。 刘静知道董霖的为人，自己当初那么火热，可董霖却始终烧不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长头发优雅浪漫的男人，想起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 正是在他的帮助下，自己很快就脱离了柜台，走上了行长的岗位，也才有了现在的机会。 毕竟也是跟董霖有过暧昧，关系亲近的人，刘静在董霖面前说话也比较随便，于是打趣道，“别人甘之如饴，你却总像牺牲自己色相似的，呵呵！你这样，可是辜负了多少女人啊！” 董霖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说话。 他也想甘之如饴，可是不敢啊，家里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呢！ 董霖感觉今天刘静来找自己有什么事，便直接开口问她。 刘静说，“今天来，是准备请你吃饭，跟你告个别。我要调进市分行机关了，再过几天就要走了，以后可能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第299章 没有关系 董霖感到很诧异，之前刘静在支行干的好好的，还说年底行长就要转正，怎么突然就要调走了。 董霖吃惊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快！” “这两天刚确定下来，所以过来跟你告个别！” “那今天我们给你送行，恭贺你高升！” 刘静说，“可以，但是你一个人就行，我不想那么多人。” 于是，董霖和刘静两个人出来，找了一家幽静的餐厅，面对面的坐着。 虽然是中午时间，但刘静说想喝一杯，董霖就让刘玫去车上拿了两瓶红酒，和刘静边喝边聊。 其实前两三个月，刘静就已经在为这个事四处走动。 在支行担任负责人看似权力很大，无限风光。无论大小贷款，总得通过一个支行放出去，支行是无可替代的。 但是，一笔贷款放不放，哪里又是支行行长说了能算的，毕竟支行行长是可以替代的。 你想要干并且积极推动的事，上面还有层层关卡卡着你。 而有些事你认为风险大，不想干，可你的帽子和工资考核都捏在上头手里。如果经过一番权衡干了，剩下的只有交给运气。 运气不好，踩到地雷，轻则受处理丢帽子，重则丢饭碗，还得进去踩缝纫机。 这事还没有落到刘静头上，但是落到了她的前任张行长头上。 张行长之前在上头指示下，给一个建材公司发放了两千万贷款，现在那家公司经营困难，没钱还了。 张行长找到刘静，希望刘静给那个公司续贷两千万，让那个公司缓一缓。 刘静了解那个公司的情况，知道即使续贷，那个公司将来也肯定还不上，迟早死路一条。 但是碍于张行长的情面，她也不好直接拒绝，就把事情拖着，边走边观望。 没过几天，那个公司的老板居然跑路失联了。 事情暴露出来之后，虽然已经提拔为一级支行副行长，但张行长还是被勒令停岗清收了，后面收不回来，没准就会被撤职。 他辛辛苦苦处心积虑多少年，才爬到那个位置，没准就要一夜回到解放前。 被停岗后，张行长回了刘静的支行清收，天天在刘静的办公室唉声叹气。 张行长长吁短叹的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咱们这就属于入错行了啊！静，有机会的话，争取调进机关去，不要在下面放贷款，责任太大了！女孩子无非是上个班混着，没必要这么拼！” 听说那个建材公司老板跑路的时候，刘静当时也惊出了一身汗。如果她当时手续办利索一点，这个锅就得她来背了。 对于自己拖了几天躲过一劫，刘静暗自有些庆幸，但是听到张行长说的，刘静又感觉害怕了。 刘静知道，张行长和那个公司并没有什么经济往来，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发放那个贷款，纯粹是按照上面的意思。 那个公司老板也并不买张行长的账，到月底，张行长让他搞一点存款，都是各种理由搪塞。 张行长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借以入了上面的法眼，有职位空缺的时候，就多考虑了他一点。 刘静想，如果自己继续在支行工作下去，每年经手那么多贷款，万一又有谁出问题呢？市场是无情的。 那时候董霖正好出车祸，当时方华商贸的贷款还有八百万。如果董霖当时真的出事了，那贷款还能不能正常还款呢？ 刘静既为董霖的安危感到担心，也为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 她思虑再三，还是听取了张行长的建议，决定找关系调到机关去。 干银行和做所有的行业一样，越是往上越安全，越是基层越苦逼，事情基层做，风险责任基层担，收入分配基层却说了不算。 刘静是一个小地方的人，在江城并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关系。 世界上的关系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的，生下来就有。另一种就需要后天的机缘和努力，比如婚姻，就是改变命运的第二次机会。 如果婚姻也沾不上边，那就只有发生点关系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张行长倒霉的时候，沈行长却被提拔担任市分行副行长，正好分管人事。 沈行长跟张行长差不多的年龄，但他出身好，天生就坐在那辆车上，不需要努力就能前进。 沈行长上班没多久就调进机关，放下来就是一级支行行长，现在锻炼一两年，到期就按部就班的提拔了。 毕竟是老领导，刘静找到沈行长那里，也是熟门熟路。 烟酒这样的小东西，自然打动不了沈行长，金钱刘静又拿不出多少，于是，在沈行长的暗示下，刘静奉献了自己的身体。 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盛世最没有气节，因为不需要。 这个道理在哪里都是一样，何况是权力决定利益分配的金融系统，刘静从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 她刚开始准备委身董霖，为自己找一个依靠，可是董霖并没有接受，只是把她当做红颜知己。 而沈行长以为刘静和董霖有关系，十分乐意和董霖做连襟，就笑纳了刘静这个礼物。 如此，没有关系，就通过发生关系来建立关系，刘静成为了沈行长的自己人。 在沈行长的操作下，刘静已经确定要调到市分行机关，只等接替她的人来接手她的工作，她就可以去市分行机关上班。 沈行长还答应她，过个半年时间，给她提拔一个部门副经理，那职位级别，和张行长的一级支行副行长相同。 张行长努力那么多年，还帮领导承担了风险，扛下了责任，才坐到那个位子。现在贷款被追责，还有被拿掉的可能。 而刘静这么简简单单，坐着火箭就上去了。 刘静唏嘘感慨的说着自己的事，董霖静静的听着。 对于自己去找沈行长的事，刘静虽然没有说得那么清楚，但董霖也听明白了，毕竟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选择，她付出什么，得到什么，董霖无权干涉，也不想评论。 几杯红酒下肚，刘静香腮一片胭脂色，她起身坐到董霖身边，把头靠在董霖肩头。 可是董霖毫无反应，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而所有的东西他也不想要。 刘静失声痛哭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她得到的不少，也都是她想要的，可她似乎想要的更多，比如身边这个男人，她此时就想得到。 第300章 你撩个毛线啊 刘静凑过去想要亲吻董霖的时候，他躲开了刘静的嘴唇。 刘静说，“你是嫌弃我了吗？” 董霖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着，既然要离开，就不要再那么多牵绊。 董霖没有那么说，只是说，“没有，怎么会呢？” 刘静讪讪一笑，说，“也是，你从来都是如此，没有回应过我。” 董霖不知道该说什么，端起酒杯，和刘静的杯子碰碰，然后一口倒进了嘴里。 董霖确实是一个不会处理和女人感情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美女环绕，却又如此苦恼。 董霖想着自己的事，刘静说着自己的话，“我觉得，在银行上班，还是做小柜员的时候最好。身在最底层，下班就可以什么都不管，最大的烦恼，无非就是完不成任务或被客户投诉罚点款，单纯得很。” “而现在，虽然到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位置，但烦恼的事情更多了，不能掌控的事情也更多，甚至还需要出卖自己去交换。” “社会啊，就是成天拿着各种的饵料诱惑你，你如果禁不住诱惑，那就上钩了，活该被人放到砧板上。” 董霖说，“高升了，应该春风得意，怎么却这么悲观？” “你让我得意吗？就是你不让我得意啊！” 刘静趁董霖不注意，还是吻了上去。 董霖无奈，只有装死，既不配合，也不抗拒。 就在这时，董霖的手机响起来，他趁机推开刘静，拿过手机一看，是徐晴打过来的。 上午在办公室和董霖亲热，被刘静打扰，徐晴心里极为不爽，只是隐忍不发。 她知道中午刘静和董霖在一起吃饭，就故意打电话过来，干扰他们两人。 徐晴问董霖，什么时候出发去江城大学，别忘记了正事。 刘静见董霖还有事，就喝完杯中酒，准备走。既然有缘无分，又何必纠缠呢？ 走出餐厅，刘琴说喝了酒不想上班。董霖让李彪把车开到附近一个酒店，让刘玫去开一个房间，把刘静送上去。 董霖既没有下车，也没有进酒店，这是对刘静最后的回应。 刘静下车的时候，最后的眼神带着一丝恨意。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董霖感觉头很疼。他想去李云那里，可是又怕看到她无缘无故生气的样子。 回到公司，走进办公室的第一时间，他把办公室门反锁了，把自己一个关在里面。 他躺在沙发上，想要蒙头大睡，可是躺着却怎么都睡不着，只有望着天花板发呆。 徐晴知道董霖回了公司，但却听刘玫说他心情有些不好，没敢去打扰他。一直到下午四点钟，才敢过来敲门。 出发去江城大学的时候，徐晴在车上谨小慎微的问，“你们今天干啥了，这么长时间，还搞得像心情不好似的！” 董霖中午想了很多，他也想找个人倾诉，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他本来想说，我们人是否都是摆在货架上的货物，等待着被挑选，等待着买卖。 他想到一年半以前碰到徐晴的时候，她站在一长排的女孩中间，等待着被挑选。 如果突然对她问这个问题，那无疑是揭她的伤疤。 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伤疤，只是徐晴的较为明显。 董霖微微一笑，说，“刘静高升要走了，有些不舍而已。” 徐晴又追问了很多刘静的事，董霖说了一些，就是没有说刘静和沈行长的事，毕竟刘静也没有对他明说。 徐晴感慨说，“这小丫头不错啊！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找通关系调到市行去，还能提拔！” 董霖觉得徐晴这点挺好，挺接地气的。她的想法，其实也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想法，不去想那么多，只管人往高处走。 到达了，成功了，那就高兴呗！那么忸怩矫情干什么？ 当车停到顾妍宿舍门口，董霖跳下车，深呼吸一口，中午复杂的情绪就抛到了脑后。 董霖居然不知道哪里来的激情，对着楼上顾妍的窗口大喊，“顾妍！” 没过一会，顾妍就欣喜如狂的从窗口探出头来，十分激动的回应董霖，“在，我在，我马上就下来。” 在六楼的一个窗口，郭菲也推开了窗，望着楼下的董霖，只是她没有探出头，也没有回应。 在顾妍回应的同时，郭菲也赶紧换好衣服，向楼下奔去。 顾妍跑下去，直接就冲进来了还站在外面的董霖怀里。 徐晴在一旁看着，心里酸溜溜的，这就是董霖自己说的，不会撩妹，还专门请教自己。 人家妹子都被你撩的快发疯了，你还想怎么撩呢？ 当顾妍赖在董霖怀里，紧紧抱着他不松手的时候，郭菲也终于气喘吁吁的下楼来了。 她在一楼大厅里站着歇了口气，冷冷看着外面顾妍抱紧董霖的画面。 等董霖终于劝说顾妍松开自己，说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郭菲也走出了大厅，和董霖擦肩而过，交换了一个眼神。 望着郭菲远去的背影，董霖悄悄对徐晴说，“就是这个女生。” 当郭菲从宿舍出来，和董霖擦肩而过的时候，徐晴也留意到了郭菲，她一眼就看出来，郭菲对董霖有意思，明显是在撩董霖。 徐晴对董霖说，“你还想撩人家，人家早就在撩你了，你没有发觉吗？你还撩个毛线啊！” 董霖惊讶的问，“你确定？” “只有你这个榆木疙瘩才感觉不到，叫那种情场高手，有你这种优势条件，早就和她滚床单了。” “你不会忽悠我的？” “我忽悠你干啥啊！你们之前去的哪个食堂，等会还是去那里，我保证，你肯定还可以刚好遇见她。” 董霖感到不相信，拉着顾妍，就往那个清真餐厅走去。 顾妍假装没听明白他们说什么，就蹦蹦跳跳的，带着董霖和徐晴往食堂走去。 徐晴在董霖耳边说，“高端的猎手，往往会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你可要把握住了，别轻易被人家拿下，更千万别露出你的目的心来。” 第301章 一起喝一杯 等顾妍带着董霖和徐晴到达清真餐厅，还没有进门，就看见郭菲，面向问口坐着，正在慢慢悠悠的吃饭。 郭菲看见董霖他们进来，还向董霖微微一笑，点头打招呼。 董霖也冲她点点头，微微一笑。他心里想，徐晴说的还真是，看来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 顾妍拖着他们走到餐厅靠里面，找了一个桌子坐下来。 徐晴贴近董霖，在他耳边说，“看见了，我没猜错！” 董霖调侃说，“你咋不生成一个男的，那样的话，天下的女人可就任由你霍霍啦！” “生成女人霍霍你们男人不行吗？” 董霖哑口无言，摇摇头，越过顾妍，抬头望向不远处郭菲的背影。 郭菲黑长直的头发垂落下来，整个人显得很纤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背影似乎比前面要更吸引人。 可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郭菲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精准的找到了董霖，和董霖望向她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董霖连忙转过头去，假装和徐晴说话，郭菲也转回头吃饭去了。 徐晴对董霖说，“别偷看人家美女，当心一不小心就被拿捏住了。男孩子，要矜持！你小心，等会她就会到我们这一桌来的。” “你说反了！不都说女孩子要矜持吗？” “关键你不同，你是知名精品优质好男人！容易遭到女人觊觎。” 董霖听得大跌眼镜，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在自己身上贴这么多标签的。 顾妍见董霖和徐晴聊天聊得火热，不搭理自己，还越过自己偷瞄郭菲，心里酸溜溜的，满脸幽怨的瞪着董霖。 董霖发现了顾妍那像利剑一样的目光，赶紧说，“丫头，别生气，我们在谈正事。” 顾妍又瞪了一眼徐晴。 徐晴说，“丫头，我们今天都不是主角，当好道具人！” 顾妍又一脸娇嗔的望向董霖。 董霖说，“回头向你解释。” 这时，食堂师傅才给他们端过来羊肉串、羊肉汤和米饭。 中午喝了一瓶红酒，董霖酒意还没有醒，说，“这么多肉，搞一点啤酒喝。” 徐晴和顾妍都一起附和，他们叫来了半打乌苏啤酒。 就在他们往杯子里面倒满酒，准备碰杯的时候，郭菲走了过来，问董霖，“不请我一起喝一杯吗？” 董霖连忙说，“欢迎欢迎，能请到郭大美女一起喝酒，不甚荣幸，请坐！” 郭菲微笑着点点头，挨着顾妍坐下来。顾妍有些不高兴，一脸的嫌弃，把身子往外挪了挪。 徐晴连忙叫食堂师傅又拿过来一套餐具，给郭菲倒满一杯啤酒。 郭菲问董霖徐晴是哪位？ 徐晴连忙自报家门，“我叫徐晴，董总的秘书！” 郭菲立刻心里就有数了，漂亮的女秘书，那就不是外人了。 徐晴没有说自己的艺名，如果说出晴儿这个鼎鼎大名的艺名，那郭菲就知道她是谁了。 虽然徐晴已经脱离娱乐圈很久，但江湖还流传着她的传说，这个女人可以喝倒一圈人，还能够全身而退，不让男人在自己身上占一丁点便宜。 郭菲也向徐晴做了自我介绍。 四个人端起啤酒杯，一口都喝掉了大半杯。 他们一边吃喝，一边不咸不淡的聊着最近的新闻，随着酒精发挥作用，郭菲和他们的关系也热络起来，说话动作也随便了很多。 乌苏啤酒，江湖人称夺命大乌苏，男人喝了断片，女人喝了失身。 半打啤酒根本不够他们喝，很快喝完，他们又叫了半打。 董霖没有想到，郭菲看着斯斯文文，可是既能聊，又能喝，还很会劝，把他灌的晕头转向。 可徐晴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女生不一般，估计也是一个花蝴蝶，只是没想到，她生了一副清纯的样貌，把平时的自己隐藏得很好。 等一打大乌苏喝完，徐晴就主动喊停了，她知道，这个女生很能喝。 顾妍已经快喝多了，如果在外面，没有人保护，那现在恐怕就会有失身的风险。 如果董霖中午没有喝红酒，那还可以应付，可现在继续喝下去，董霖也多半会被灌醉。 被叫停之后，郭菲看了一眼徐晴，发现徐晴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犹如见到了知己。 喝完酒走出食堂，他们四个人醉醺醺的，勾肩搭背走在校园里，边走边唱着歌，成为这个夜晚最靓丽的风景。 路过的学生看到，还以为是一个宿舍四个美女喝多酒，觉得十分养眼，不禁想入非非。 只是几个保镖紧跟在他们后面，寸步不离的保护着，才没有人胆敢上来搭讪。 等到了宿舍楼下，徐晴见郭菲走路也有些踉跄，对她说，“打个电话叫你室友下来接你！” 郭菲说，“刘琴跳楼后，另外两个室友害怕，搬出去了，现在那间宿舍只有我一个人住。” 听到这句话，董霖顿时清醒了很多，他心里想，这个女孩子胆子也太大了？ 他们站在昨天刘琴坠地的地方，一阵夜风吹过来，董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顾妍已经喝多，只知道紧紧抱着董霖的胳膊，无论如何都不放开，别的事情都忘到了脑后。 徐晴没有见过昨天的状况，茫然不知，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郭菲对董霖投过来一个温暖的微笑，眸子里送来依稀秋波。 董霖感觉有一丝电流穿越全身，才忘记了刚才心里的惊恐。 董霖本来准备让刘玫送郭菲上去，被郭菲拒绝了，凑到董霖耳边说，“如果你送我上去，我会十分乐意。” 董霖做出了直男酒后的反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郭菲看到董霖的反应，满脸的微笑瞬间消失不见，变得充满失望。她冷冰冰的向董霖他们打个招呼，就转身自己上楼去了。 她顽强的控制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氧气美女，那就要时刻保持让人感觉美好的样子。 虽然酒后走路有些踉跄，但她尽量让脚步显得稳一些，飘逸自然一些，以最好的样子，消失在宿舍大厅里，消失在董霖他们的眼中。 第302章 好样的 上车之后，徐晴对董霖说，“霖哥，好样的，你那头摇得，估计把人家心都摇碎了！” 徐晴虽然说得很委婉，但董霖也听得出来，她这是在说自己说话没情商呢？ 董霖硬着头皮说，“那不然怎样？真的送她上楼吗？” 徐晴笑着说，“你就不会委婉一点说吗？” 董霖喝了酒，不知道该怎么委婉。 虽然现在经过历练，清醒的时候，他还会掂量掂量再做反应或者开口，但是今天他喝多酒，恢复直男本色，可没那么多顾忌。 车子后座上，顾妍和徐晴一左一右把董霖夹在中间，两人都倒向他怀里。 董霖左拥右抱，香味扑鼻，感觉爽歪歪的。 徐晴又说，“这样把她吊着也好，她越是会欲罢不能，到时候就会更加乖巧。” “只是，我怕到时候她太疯狂，你招架不住哦！” 董霖可一点不示弱，“少担心，你看我招架得住不！“ 说完，董霖就伸出手，摸进了徐晴的衣服里。徐晴一脸娇羞，承受着他手掌的力度。 如果董霖知道李云现在的心事，他一定干不出这么渣男的事来。 可他们毕竟是年轻夫妻，很多事都没有经历过，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比如做父母。 李云此刻还在办公室加班，她时而坐在电脑前操弄，时而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动一番，防止肚子被长时间挤压。 她心里既欣喜期待，又充满焦虑，担心自己这样长时间的工作会影响到身体，可又不甘心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前几天，当发现那个没有按时来的时候，她自己偷偷做了检测，结果让她很惊喜，也很忧虑，两道杠。 由于丢过一个孩子，李云十分谨慎，她担心万一这个孩子到时候有什么闪失，董霖又会失望难过，所以就没有告诉董霖。 看着董霖天天美女环绕，傻乐呵，而自己又怀有身孕，不能跟他同房，李云十分忧虑，怕他经受不住诱惑，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就是因为这些，李云这几天对董霖态度不好。可是董霖不知道，他只感觉莫名其妙，还以为是她亲戚要来了。 回到家，看到董霖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李云感到很安心，毕竟每天下班后，他总算安全的回来了，也没有出去鬼混。 同时，李云也感到不公平。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却只有自己忧虑，自己担心，董霖躺在床上，那么无忧无虑。 第二天早上，在死皮赖脸向李云求欢被拒绝后，董霖刷完牙，就吃了双倍量的非那雄胺。 少吃一点，他都感觉不安心，因为身体内的能量都被昨天的酒精唤醒，蓬勃欲出，让他感觉难以控制。 所以，他昨天才会控制不住，向徐晴伸出了咸猪手。 早上顾妍有课，徐晴让自己的保镖把她送去了学校，就坐着董霖的车去公司。 昨天喝了酒，只顾着兴奋，今天酒醒，董霖想起来一个问题，那就是，郭菲明显是有意接近董霖，那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自己找她有什么目的，自己很清楚，可是你找别人有目的，那也就不能排除别人找你，也有她自己的目的。 到公司后，董霖开门见山就问徐晴，“你说郭菲找上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徐晴一本正经的说，“像你这么有名有钱有颜有料的男人，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有什么稀奇吗？” 徐晴连珠炮的说出这段话，连董霖都禁不住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顿一顿后，董霖又说，“说正经的，我不相信她是冲我人来的，我感觉她似乎很急切想结识我，一定有什么目的。” 徐晴也开始严肃的说，“我也觉得这个女生不简单，你别看她那么一副清水芙蓉的样子，人畜无害。我怀疑她做过和我以前干的一样的事，业务水平还很不错呢！” “啊，这你也能看出来！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看她昨天灌你酒的样子，多么老练，把你灌多了你都不知道，而她却喝完酒面不改色，明显就是此中高手。” “哦，原来如此！难怪昨天回家，我倒在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有没有趁机吃我豆腐？” 董霖这句话把徐晴逗乐了，没好气的说，“你自己昨天吃老娘豆腐，你忘记了吗？还担心我们吃你豆腐！顾妍昨天完全喝醉了，在外面，这就是被人捡尸的下场。” 董霖讪讪一笑，举手投降，又被徐晴趁机扑上来，讨了个心理平衡。 董霖心里想着事，而且本来这几天就一直憋着，所以不敢恋战。 没多久，董霖就推开了徐晴，以免自己像个炮仗一样被徐晴给点燃，那可就真的对不起李云了。 董霖问，“你说她找上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你跟她搭上线，不就知道了呗。你不是正好也有事，需要接近她吗？正好干柴烈火，郎情妾意，多好！” 徐晴三句话不离本行，让董霖感到很头疼，说，“我这成天往学校跑，会不会让她怀疑，打草惊蛇啊？” “你往学校跑不是很正常吗？有顾妍和郭菲这两大美女，这理由还不充分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是男人的正常举动吗？” 董霖想想，觉得也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自己这几天往江城大学跑，再正常不过。 往学校跑，证明他是个有缝的蛋，才能让那些别有目的的人有空可钻，实现各自不为人知的目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高小祥打电话过来，问董霖进展。 高小祥说又有女生报警了，还是董霖母校的学妹，问董霖道，“你的学妹被人祸害了，而且已经发现好几起，你还不抓紧吗?” 董霖感觉很无辜，自己在那个学校好歹混了三年，最后毛都没混到。现在学校女生被祸害，居然还能算到自己头上。 董霖没好气的说，“你让学校补发个毕业证给我，我现在立马就去把磐石财富的老巢给捣毁了！” 第303章 没什么可犹豫 虽然嘴上说得十分不客气，但董霖自己心里也很急。 不管当年的宣传单对磐石财富起到了多大作用，总是他参与其中的证据，是他的污点，所以，他也很想把磐石财富斩草除根。 听到董霖说，昨晚已经和郭菲喝酒混熟，高小祥总算满意的赞了句“董总威武！” 对于郭菲似乎有意接近自己，董霖也问了高小祥意见，得到一句跟徐晴一样的话。 董霖懒得开玩笑，就挂断了电话。 到下午，董霖又去了顾妍学校，在她宿舍门口等着顾妍，说要请她吃饭。 郭菲在宿舍，一眼就看到董霖的车停在楼下，停了很久。 顾妍还在上课，需要等会才能回来。董霖在车上等得无聊，就下车活动活动身子骨。 在楼上的郭菲看到董霖主动露面，会心一笑，准备下楼。 有默契的人就是这样心照不宣，我露个空档，你趁势而上。 郭菲下楼走到董霖身边，说，“这么巧啊！又碰到了！” 董霖会心一笑，问，“晚上有时间没有？等会一起吃饭。” 郭菲故意问，“就我们两个？” 董霖微微一笑，“今天还有顾妍，你要想只我们两个，那就下回。” 于是两人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把下回的约会都预定了。 “今天去哪里吃饭？” “这里有好点的地方没，我不熟，你推荐一下。” 郭菲微微一笑，“还是等顾妍来了再说，她应该比较熟。我们这种穷人家的灰姑娘，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董霖点点头。 “这么热，我们就这样在路边杵着吗？” 董霖连忙拉开车门，请郭菲上车。两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交换了电话号码，加了微信。 等了十几分钟，顾妍才上完课过来，拉开车门，她看见郭菲坐在车上，兴奋的脸上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她不声不响的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揪着嘴坐到了董霖身边。 董霖问，“这附近有什么好的餐厅，请你们吃大餐。” 顾妍表情这才好一些，推荐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到了餐厅，顾妍一屁股就坐到了董霖身边，搂着他的膀子，把头倚在董霖身上，把郭菲一个人丢在了对面。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奇怪，顾妍和郭菲两人好像在较劲，喝酒互不相让，最后三个人就喝了三瓶金钟古堡红酒。 吃完，顾妍故意抱着董霖的胳膊撒娇，宣示主权道，“董霖哥哥，我们回家！” 郭菲一脸惊讶，“你们同居了？” 顾妍抢话道，“是啊，你有意见吗？” 郭菲尴尬一笑，她现在哪有那个资格。她提议道，“要不我们找个酒，再喝两杯。” 郭菲的提议又被顾妍给拦住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家休息了。” 顾妍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充满暧昧的气息，让郭菲也无话可说。 把郭菲送回宿舍之后，顾妍就在车上问董霖，“你请我吃饭，叫她做什么？” 董霖连忙解释，“那不是等你的时候，刚好碰到她，提了一嘴，她就答应了啊！” 对于下一步怎么办，如何让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董霖心里有预案。 第一种，彻底搞定郭菲，让她对董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这是高小祥出的主意，被董霖否决了，他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更加干不出那种事。 第二种，捏住郭菲的小辫子，威逼利诱，让她按董霖的吩咐办，早点帮董霖挖出磐石财富的数据备份中心。这种有些下作，但是为了大义可以考虑，只是很花时间。 第三种才是董霖认可的预案，那就要看郭菲找自己有什么目的，相互交换，各取所需。 现代社会就是这点好，市场经济发达，什么都可以交易。 城市巨大，人很多，什么东西都有，只要你舍得出价，通通都可以用金钱买到。 郭菲接近董霖，当然既有自己的目的，也有自己的预案。 她干脆得多，没什么可犹豫的，再犹豫没准就是刘琴的下场了。 她准备把自己的人和所具有的一切，包括身体、灵魂、知识、经验、信息、尊严都打包，只要董霖出价足够，通通都可以拿来交易。 可是，事情往往并不会完全按个人的意愿发展。 第二天上午，董霖和郭菲就在微信上聊的热乎。 聊着聊着，董霖就约中午一起吃饭，郭菲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就他们两人。 董霖还是约在昨天那个餐厅，郭菲说自己过去，不用董霖接，以免被顾妍看到。 吃饭的时候，他们除了吃饭喝酒，就只聊点闲天，虽然都想切入主题，但是都憋着没有开口。 郭菲问董霖兴趣爱好，董霖想了想，说，“不知道算不算啊？闲来无事，煲汤做饭，摸鱼捉虾。” 郭菲一脸讶异，“你开玩笑的？有钱人不都说自己喜欢欣赏艺术、摄影画画的吗？” “可我不是有钱人啊！” “你有几十家菜市场，一个季度纳税两三千万，还说不是有钱人？” 董霖自我解嘲说，“哦，那可能我的兴趣爱好，和我从事的行业有关系，干一行爱一行。” 郭菲打趣道，“怪人！” 董霖不咸不淡的问了问郭菲学习的情况，以示礼貌。 两个人在无形的较劲，等待对方先开口，自己后开口好谈条件。 可是，董霖只是帮高小祥忙，不是为自己的事，所以他不用着急。 而郭菲找董霖的事，却关乎她自己的切身利益，而且很急迫。 所有的博弈，在战场摆开的时候，结局就已经确定。 所谓技巧，把脑筋挖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双方面临境遇的差别面前，不值一提。 第304章 聊到正题 饭吃完酒喝完，两个人都有些微醺，却还没有聊到正题。 董霖连下一步的活动也没有提，起身准备走。 郭菲万般无赖，只有提议说，“要不我们去公园走走？” 董霖心里想的跟郭菲差不多，但他却表现得似乎有点不耐烦，十分勉强地点点头。 于是，两个并没有奔着谈恋爱去的青年男女，一起肩并肩走进了公园。 走到湖边的时候，郭菲指着游船说，“要不我们两人去划船？” 董霖知道，这是郭菲忍不住要对自己吐露心声了，就平淡的点点头。 他们两人租了一条小木船，董霖自己操着桨，划到了湖中。 郭菲说，“就停在这里，也没必要再往远处划了。” 董霖停下桨，注视着郭菲，见她满脸紧张的神色。 郭菲开口说，“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董霖知道，她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没用。 虽然两人现在公园划着船，好像情侣一样，但是他们要谈的是交易，而不是恋爱。 董霖平静的说，“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郭菲见董霖始终不肯松口，只有自我解嘲似的说，“我还以为你是看上我，贪图我的美貌呢！” 董霖喝了酒，再也无法掩藏他毒舌的本色，大笑着说，“哈哈，听到你这句话，顾妍会笑死的！” 郭菲听得有些抓狂，恨不得把船弄翻，和面前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她对自己的美貌自视甚高，数不尽的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还有几个人给她发微信消息，都被她无视了。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单论美貌和身材，她都比不过顾妍。可那并不代表着，顾妍就会比她更招男人喜欢。 毕竟，看着只会眼馋，而只有吃过了，尝到了那美妙的滋味，才会恋恋不忘，才会欲罢不能。 但郭菲最后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谁叫自己有求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呢？甚至还非他不可。 郭菲只有实话实说，“好，是我有求于你！” 董霖心里想，早点这样不就结了，何必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呢？ 他注视着低头的郭菲，说，“说来听听。” 郭菲说，“我要你帮我脱离磐石财富的控制。” 董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得到董霖肯定的回复，郭菲感到极大的鼓励，这才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跟刘琴有些类似，郭菲也是因为一部苹果手机落入了磐石财富的圈套。 所以，苹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精致的东西，其实是一个虚荣的陷阱。 它的功能只值一两千元，可是偏偏很多人为了它那精致高档的光环为它花上大几千上万，尤其是女性。 如果没钱，那就去借，去出卖自己，甚至去嘎腰子。 可是借钱也好，嘎腰子也好，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为你提供这种服务。尤其是噶腰子，只有黑色的地带才能。 为什么有人愿意嘎腰子，因为嘎腰子是一次性的，不用被长期压榨，而且噶一个腰子，也不影响生存。 可是大部分的人没有那么干脆，他们会拖泥带水的，一步步落入圈套，沦为被长期压榨的赚钱工具。 刘琴如此，郭菲也如此，虽然她比刘琴聪明老练，有更丰富的社会经验，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样的小花招毫无用处。 黑色地带的人也更倾向于这种方法，因为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多，既有金钱，也有美色，而且不会死人，就不会导致大规模的打击。 “落入他们的圈套之后，他们见我长得好看，要我去陪酒。我当然不会甘愿如此，施展浑身解数，诱惑了他们中一个看着很有权势的人，外号叫三郎，成为了他的女人，希望得到他的庇护。” “可我看走了眼，他不过是一个小组几个人的头头，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保护我。当他的老大看着我眼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把我献给了他的老大，一个外号叫结巴的男人。” “我本来想搭上结巴，可是那家伙也是个不值得托付的男人。他当上老大，只因为他媳妇的哥哥，是江南这一片的老大，听说叫虾哥。所以他也只敢跟我玩玩，很快就把我抛弃了。” 听郭菲说到虾哥，董霖心里咯噔一响，这不就是之前绑架顾妍，诱骗自己去拍爱情动作片的人吗？ 但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静静的听郭菲继续讲下去。 “他们并没有就此放过我，我刚开始就只借了他们一万的本金，连本带利滚到两万，陪了他们两个男人，他们却还说不够，说那只够付利息。我顿时感觉像日了狗了，被他们给白嫖了，早知道还不如去陪酒。” “我又回到了三郎身边，可他手里掌握着大把的女人，又怎么会吊死在我一棵树上，何况我刚刚被结巴给染指了。虽然他还馋我身子，说我活好，侍候得舒服” 说到这里，郭菲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董霖一眼，那眼里满是魅惑和询问，好像在说，“老板，过来玩啊！” 可董霖没做任何回应，强忍着，连嘴里的唾沫都没敢吞咽。 郭菲失望的低下头，又继续说，“他把我留在身边，但是没过多久，我还是被他推出去陪酒了，碰到一些他认为重要的客人，他甚至让我去陪他们睡。” 看着董霖满脸的平静，好像无动于衷，郭菲有些气愤的说，“我知道，自己贪婪、虚荣，都是自己活该，可是哪个人没有弱点呢？谁不想过得好一些，让人羡慕嫉妒恨呢？” “他们怎么能这样套路我，无止尽的压榨我的血汗和身体呢？禽兽，都是禽兽！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总是盯着我的弱点，这样伺强凌弱欺负人呢！” 说完，郭菲抬头一脸怨毒的看着董霖，她最后一句话不光是在骂磐石财富的人，也是在批判董霖，认为董霖捏着她的弱点，恃强凌弱欺负她。 可董霖并不那样认为，他觉得这个女人还没有说实话，或者说只是说出了一部分实情。 而且，她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无辜，那么柔弱，不然刘琴是怎么落入圈套的？而她又如何能比刘琴活的更好呢？ 见郭菲不再开口，董霖问，“他们捏住了你什么把柄，能让你如此听话？” 第305章 落进网里的鱼 听到这个问题，郭菲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这是她最不愿意说的事。 可是，董霖也不会傻到连这个都不问，是否交易，如何交易，那就要取决于这个问题。 郭菲十分犹豫，她以为自己说了那句欺负人的话，董霖就会对她心软，不会对她太苛刻。 结果发现，董霖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董霖有点不耐烦，说，“我们到公园来，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当然和谈情说爱也有共同点，那就是要你情我愿，所以你要把你问题的症结告诉我，我才能考量是否能帮到你。” 董霖说得很直白了，刘静是因为有裸照捏在别人手里，才会任人摆布，后来又被拍了视频。 那你郭菲为什么任人拿捏，难道就是因为胆小怕事吗？ 郭菲想想，机会就此一次，得抓紧时间，于是开口说，“我跟三郎在一起的时候，他给我嗑药，让我染上了毒瘾。” 董霖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为虎作伥，因为她已经真的变成鬼了！ 看着她这副瘦削的样子，董霖算是明白了，冷冷的说，“这样我们回岸上去！我帮不了你！” 郭菲慌了神，说，“你不能这样！只要你帮我，我给你为奴为婢！” 董霖轻蔑的一笑，“我像是缺女人的样子吗？多一个奴婢，我还要多养一个人，我可不想惹上那样的麻烦！” 确实，顾妍说要给董霖为奴为婢，结果现在老缠着他，只能看，不能吃，看着干着急上火，让他难受。 还有徐晴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徐晴还好，比较能干，能为他分不少忧。 这样的苦头，董霖可受得够够的，可不想再吃了。 郭菲急了，自己剥光了放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居然如此不屑，还想跑。 “你不能这样，不然我就弄翻船，我们两个一起淹死！” 董霖不会游泳，这里离岸边很远，船翻了确实很危险，但他还是咬紧牙，瞪着郭菲说，“你舍得死吗？” 郭菲当然舍不得死，不然她也不会找上董霖，董霖现在是她的救命稻草。 郭菲崩溃了，失声痛哭起来。 董霖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对这个女人产生同情或者怜香惜玉之情。 他拿郭菲和徐晴做着比较，两个人都做过公主，都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勾引讨好男人。 但徐晴比她聪明，比她有原则。 为什么徐晴能让张也迷恋她保护她？让她不受别的男人欺负，能够做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蝴蝶？ 因为她出现在张也面前的时候，是良家妇女，并没有落入别人的圈套，她有讲价的资本，所以才会被张也尊重和珍视。 而郭菲，这个女人也很聪明，可是太随意，她落入圈套，本来刚开始欠钱也不多，凭她的条件，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就能解决。 可她居然贪图便利，居然直接勾引对方的大哥，底线太低。 落进网里的鱼，即使再漂亮，那也只会被端上餐桌吃掉。 而只有在别人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才会让人花大价钱买下来，回家精心养着，开心的观赏。 等郭菲哭得差不多了，董霖轻轻拍一拍她的肩膀，问，“好了吗？” 这既是在关心，也是在催，请注意时间，哭泣时间结束。 郭菲抬起头，用手掌抹了下眼泪，红着眼眶，看着董霖，等待他开口。 董霖问，“你想怎样脱离他们？光还钱的话，能够脱身吗？” 听见董霖开始跟自己谈正事，郭菲停止哭泣，注视着董霖说，“估计不能，起码得有个人为我撑腰，能够保护我才行！” 董霖知道，她说的这个为她撑腰的人，指的就是自己。 “缠上你的这些人，可都是黑社会，谁能保护得了你？” 听到郭菲说这些人的后台是虾哥，董霖就想打退堂鼓。 前段时间虾哥绑架顾妍的事，董霖都选择了息事宁人，没有跟对方死磕到底。 现在更没必要为了公家的事，去与虾哥正面冲突。公家的人有公家保护，他和他的家人，请保镖都还得自己掏腰包。 保镖如果知道他干这么危险的事，估计也不会乐意，这属于公家人职责范围，不是他们该冲锋陷阵的时候。 公家的人老了好歹还能公家养老，万一牺牲了，还能追认个烈士什么的，家属能得到抚恤。 而保镖吃的是青春饭，老了就只能干保安维持生计。万一牺牲，有良心的老板还能给点抚恤，没良心的，家里就没人照顾。 “你不是有警察朋友吗？那天看你和那个警察在车上聊了很久，应该很熟？” 董霖瞟了两眼郭菲，原来这个女人是这样想的。 郭菲低下头去，她现在好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心里惴惴不安。 董霖的任何决定，都可以裁定她的命运，甚至生死。 董霖又问，“即使他们不再找你，可你这染上了毒瘾，发作的话，你不又得找上他们？” 郭菲抬起头，十分肯定的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只是磕麻果，瘾不大，也花不了多少钱！” 董霖听出了她话里的话，这不光是要自己保护她，还得资助她嗑药，怎么可能？ 董霖厉声说，“保护好说，但是嗑药你得戒掉，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郭菲听到董霖这么大声，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继而乖巧地点点头。 董霖问，“那你能为我做什么？” 董霖没有直接提出来，而是想看她能够提供什么，再来慢慢引导。 “我的人给你还不够吗？”郭菲还想做最后的试探。 可即使她长得天仙一样，就她这嗑药的毛病，董霖也不敢把她留在身边，这样的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见董霖没有表示，郭菲才说，“那天刘琴在天台上被崔寿强暴，我拍到视频了。” 这点倒是董霖没有想到的，但他离他的目标还远，他说，“这个你应该交给警察，对我意义不大。” 郭菲又说出了很多幼稚的想法，她可能在故意回避，又或者故意惹董霖不耐烦，好让他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菲知道，董霖既然愿意搭理她，肯定有他的打算。 董霖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见郭菲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不想浪费时间，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306章 脸和人不配 董霖把自己的想法跟郭菲都讲了出来。 郭菲感到很惊讶，“你让我去查磐石财富的数据备份中心，这是让我找死！我可不敢干！” 董霖早就料到郭菲会这样说，“你可以选择不干，但是下了这条船之后，我们就一别两宽，从此也不要跟我再联系，你自生自灭！” 听到董霖这样说，郭菲面露难色。 董霖又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也大可以把我要你查的事告诉你的三郎，看你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对我们也造不成什么损失，该查的总还是要查。”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董霖看穿，郭菲连忙解释，“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只是不敢得罪那些人而已。” “你可以那样干，没说不行。但是，以后警察找上门，把你先关起来，再做做检查，看学校还会不会留你？你自己可要想好！” 听到董霖这句威胁的话，郭菲十分气愤的说，“你跟他们一样流氓！” “这句话我承认！对你这种信念不坚定的人，还用讲客气吗？” 郭菲哑口无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回到了刚开始那副邻家女孩的样子。 董霖心想，她这张脸和她的人还真是不配，充满了迷惑性。光看这种脸的话，很容易让人掉坑里去。 郭菲发现董霖在看自己，微微一笑，“怎么？觉得我好看，又想要我啦！” 董霖白了她一眼，“我只是觉得，你的脸和你的人完全不配，人家都说相由心生，你这面相和灵魂真不配。怎么说呢，好像人格分裂一样！” 被董霖这么一说，郭菲又梨花带雨的哭起来，说自己要不是掉进磐石财富的套路里，那也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的上学，开开心心的谈恋爱。 对于她的话，董霖也没当回事。相貌和灵魂不搭的话，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女人很会掩饰，很会表演，所以才能藏得这么深。 见董霖对自己的表现毫不理睬，郭菲停下了哭泣，说，“好，我答应你，但是如果查不到，那可不能怪我。” “如果你真的跟他们关系那么近的话，不可能查不到，也许你现在就知道，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哪里，我又没去他们的老巢，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好，暂且相信你！认点真，把心思用到正路上，别成天只想着捞偏门，抄小路，女孩子走小路很危险的！” 听董霖总算说了两句算是带点关心的话，郭菲心情才好了一些。 再聪明的女人，都是情绪动物，你跟她光讲道理，她是不会听的，只有安抚好情绪，她才会乖乖听话。 郭菲看着董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能不能先给我点钱，让我把欠他们的钱给先还了。” 董霖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多少钱？” 郭菲说，“连本带利应该四五万！” 董霖皱皱眉头，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打过来的，他的钱可都是那些卖菜的商户勤爬苦做赚的钱，交的租。 “没必要还！等你查到了他们老巢，我就一锅把他们给端了，再以后没人找你讨债。” 郭菲仍旧不依不饶，扯各种理由，说起码要还他们两万意思一下，不然过不了关。 董霖心里想，这女人不会犯瘾了？找自己要钱买药嗑，但禁不住郭菲哀求，董霖只有说，“等会上岸，我让他们取两万现金给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给一个卡号，你转到我卡上就行。” 董霖轻蔑的说，“我可不敢给你转账，万一事后你说我嫖娼，我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听到这句话，郭菲暴跳如雷，差点直接在船上站起来，指着董霖的鼻子骂，“姓董的，你王八蛋，你的嘴巴刚从粪坑里挖出来的吗？说句好听的话会死啊！” 董霖讪讪一笑，叫她坐稳扶好，操起桨就往岸边划。 尽管刚才被董霖的话气了个半死，但是接过刘玫递过来的两万元现金，郭菲立马就笑的十分灿烂。 董霖心想，这真是一个现实到骨子里的女人，还好她没有见过大钱，花点小钱就能满足。 而郭菲心里，刚才对董霖的怨恨都消失不见了。她觉得，这个男人虽然毒舌，但是为人还是很爽快大方的，刀子嘴豆腐心，跟着他混应该没错。 拿到郭菲拍的刘琴被强暴的视频，董霖简单看了看，确实像郭菲说的，崔寿那个混蛋，把刘琴按在墙上侮辱。 董霖看着，气愤不已，拨打了高小祥的电话。 他们约好地方见面，高小祥看完视频，说，“不错，这个证据也算是一个突破。” 但是当董霖说要把崔寿抓起来的时候，高小祥持反对意见。 董霖十分不解，“这都已经是明明白白的证据了，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为社会除害吗？” 高小祥冷静的说，“别急，现在抓他有些打草惊蛇，不能耽误了大事！” 他继续说，“现在如果让对方知道有这个视频，他们肯定会查这个视频的出处，你费那么大心思发展的线人，没准很快就会被他们给挖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听完高小祥说的，董霖点点头，没有再争辩。 董霖问，“你说让这个女生去查磐石财富的老巢，靠不靠谱啊？我总觉得，这个女生精神不正常，信不过啊！” 高小祥说，“放心好啦！我们研究过这个女生，完整看了刘琴的日记，又通过其他途径调查了一番，这个女生没问题，她聪明得很，自私得很。” 高小祥又补充说，“她就是爱玩，比较随便而已，你董总可要小心点啊，她说不定比你还聪明，你别被她给卖了！” 高小祥说得没错，郭菲就是爱玩，不光爱玩，简直可以说是纵欲过度，毫不节制。 董霖现在过的可是禁欲的生活，碰到郭菲这样的没有底线没有顾忌的女孩，他确实有些危险。 董霖尴尬一笑，他也怀疑郭菲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是今天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也只问出这么些信息。 多的问题想问也没有办法，逼急了就哭，这让董霖也没招。 第307章 想得开 郭菲拿到钱之后，就逛商场买衣服去了。放得开的女人，自然也想得开。 买完衣服，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精神抖擞回宿舍的时候，看到一路上女生羡慕的眼光，郭菲就感觉心情无比美丽。 至于嗑药，郭菲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花钱。既然那是三郎让她沾染上的，那就通过三郎解决就行。 每次完事之后，三郎就会给她三天的量，让郭菲嗑完自动就会去找他。 三郎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外号，主要是女人在叫他这个名字，意思就是每隔三天就要找他，喊他做郎。手底下的人都喊他三哥，上面的大佬都喊他老三。 等天黑之后，郭菲就去了三郎待的地方，东湖梨园那里一个城中村，也就是上次董霖他们被关的地方。 郭菲觉得跟着三郎不亏，既可以满足身体需要，也可以拿到的药。反正，谁的和尚不是和尚呢？ 她认为，所谓爱情，只不过是人自己为自己编织的幻梦，人终归不过是禽兽。生来的身体，和学来的技能，都只为生存享受。 其实三郎已经没有再找郭菲讨债了，因为郭菲欠的钱早已经还清。 她长得好看，放得开，活又好，有一批忠实的拥趸，所以她赚钱快。 即使高利贷利滚利很快，也没有她身体的印钞机快，所以她早已经解脱。 她只是离不开三郎，离不开三郎的药，既有嗑的麻果，也有办事时候用的药。她感觉，那玩意很得劲，不用那玩意味同嚼蜡。 办事的时候，郭菲在想，如果董霖吃了药，肯定比三郎更威猛。 董霖的身体更健壮，而且精气神更足，就像充满电的电池，马力肯定更足。 他一定不会像老三这样长期不间断耕地，总是处于亏电状态，只有靠反复吃药充电才能维持动力。 郭菲有些期待，她想起来就口水直流。 因为郭菲迷恋自己的药，三郎感觉她跟自己是同道中人，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没有刻意的去控制她。 两人办完事之后，郭菲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起自己的裸照和视频，意思想把这些拿回去销毁掉。 郭菲曾经提过很多次这个，所以老三并没有警觉，只是敷衍着，说等郭菲大学毕业就给她。到时候，她如果不想待在江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郭菲也没有任何反应，反正只要老三不拿那些东西来要挟她，如果没有人找上她，她感觉日子还行。 可关键是有人找上她，而且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要通过董霖，得到董霖的信任，所以，郭菲才想要背叛三郎。 等药效过去，老三靠在床头上，抽起烟来。 这时，他们的门被敲响了，外面有人大声叫喊“小三”。 老三听出来，这是结巴，所有人中，只有他叫自己小三。 他很不喜欢结巴这样叫他，可结巴是他的老大，又是虾哥的妹夫，主管他们放高利贷和收债这一块，他连顶嘴都不敢。 老三连忙翻身下床，跑过去给结巴开门。 老三开门之后，结巴推门进来，瞟了一眼床上的郭菲，对老三嘿嘿一笑，说，“不，不错，你先出，出去！” 结巴说完就一把将老三推了出去，关上房门，扑到了郭菲床上。 郭菲很不喜欢结巴这样，很粗鲁，只顾着自己，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每次都把她弄得很疼。 办完事，结巴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呼出的臭气，连同他的腋臭，让郭菲感觉不能呼吸。 郭菲偷拍了几张结巴躺在自己身边睡觉的照片，就悄悄起床，穿上衣服，拿上手机，背上包包，走出了房间。 看见老三自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啤酒、看球赛，完全没有在乎自己的感受，郭菲坐到他身边，骂道，“你个龟孙子，被别人赶下床，还有心情喝酒吃肉！” 老三一点都没有恼怒，一把将郭菲搂在怀里，亲了一口。 亲完又把自己的啤酒罐递给郭菲，郭菲接过来，咕咚喝了两口。 喝完酒，郭菲又在老三怀里撒娇，说自己都被弄疼了，要老三补偿她。 老三一边看着足球赛，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补偿？” 老三说完，转过头，做了个哭脸，摸了摸自己的老腰。 郭菲娇嗔的一巴掌轻轻扇在老三胳膊上，说，“你自己要不行的话，把你那个药给我，老娘自己找人去！” 老三刚开始不愿意，没有搭理郭菲，可是在郭菲不停的撒娇、闹腾下败下阵来，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老三说看完球赛就给郭菲。郭菲怕他到时候变卦，拉着他去另一个房间找药。 老三十分舍不得，准备只给郭菲一点点，却被郭菲一把将整包都夺了过去。 老三想要回去，可郭菲死皮赖脸就是不肯给。 老三没有办法，只有嘱咐道，“这起码可以用十次，你看着点用，小心老黄牛变成挖土机，你到时候受不了。” 郭菲娇嗔的在老三肩膀扇了一巴掌，把药收进了包里，冲老三摆摆手，走了。 郭菲从城中村出发，坐上的士，心里喜滋滋的。 她想，看你董霖成天一副禁欲系男神的样子，到时候吃了药，还不拜倒在老娘石榴裙下，任由老娘摆弄。 跟高小祥分别之后，董霖就去了董汤，做了几个菜，装了几碗汤，用之前给李云买的保温饭盒装好，打包提着去李云店里。 跟郭菲接触深以后，他心里对郭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感到十分厌恶，感到满满的负能量。 他想李云，此刻只想跟李云在一起，他感觉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在李云那里。 李云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听到董霖敲门叫她，她打开门，见到董霖提着饭菜，笑容满面的站在门口。 李云的心整个就融化了。 董霖拉着她，让她先到外面沙发区吃饭，叫她别光顾着工作，小心把身体累坏了。 李云今天十分乖巧，完全顺从着董霖，因为她感觉此刻很幸福。 吃完饭，她揉着肚子，想要对董霖说自己有了的事。 第308章 欠收拾 李云刚准备对董霖说自己怀上了，却斜眼瞥见潘甜甜走出办公室，向他们走来。 李云立刻闭上了刚张开的嘴巴，不再说话。 潘甜甜走到他们跟前，看了眼茶几上董霖带过来的饭菜。 董霖连忙问，“潘总吃了没有？要不一起吃点？” 菜都是李云爱吃的，量都很大，李云一个人只吃了一小半。 潘甜甜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说，“柳总还准备过来请李总吃大餐的，结果你们用几个小菜饭就先解决了，多可惜啊！” 李云瞪了潘甜甜一眼，说，“这是我们家霖哥自己做的爱心晚餐，都是我爱吃的，可比外面餐厅的好吃多了！” 被李云瞪了一眼，潘甜甜再不敢造次。 这段时间潘甜甜被李云整得很惨，要求必须每天打卡，按时上下班，这可把懒散习惯的她憋坏了。 潘甜甜对于服装行业一窍不通，经常在店里瞎指挥。 李云知道后，就是当众一通训斥，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柳荣成给潘甜甜嘱咐过，叫她把李云盯着就行，不要跟李云发生矛盾。 潘甜甜只好忍气吞声，长期下来，就产生了躲着李云的想法，免得让自己不快。 本来柳荣成三四点就让潘甜甜跟李云说晚上一起吃饭，潘甜甜因为不敢敲李云的门，所以拖到了现在。 李云又对潘甜甜补充说，“柳总心意领了，吃饭就不必要啦！我还得抓紧时间设计服装呢！” 董霖听说柳荣成要请吃饭，立即端起李云没吃完的饭菜，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李云瞧见，满脸温暖的注视着董霖，感到很幸福。 潘甜甜看着他们这样，莫名就感到鼻子有些发酸。 她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爱情本来的样子，不需要大餐玫瑰，粗茶淡饭也会有幸福和感动，可惜自己是没有那个福气了。 她没有再多想，掏出苹果手机，点出一张照片，递给李云。 这是刚才她向柳荣成汇报董霖过来，柳荣成发给她的，让她给李云看。 李云接过手机，知道潘甜甜给自己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略微一愣，又露出一脸玩味的笑意，把手机递给董霖，问，“又在哪里结识的新欢？” 董霖接过一看，见是自己和郭菲划船到湖中的照片，急切想解释。 由于正在吃饭，他一不小心被饭菜给噎到，打了个喷嚏，一口米饭喷了出去，正喷在对面的潘甜甜身上。 这下很突然，潘甜甜先是呆住了，然后突然尖叫起来，十分抓狂的往洗手间跑去。 李云没有管潘甜甜，伸手在董霖背上轻轻拍打，又被刚才突发的状况逗乐，哈哈大笑起来。 李云左手拍打在董霖背上，右手拿着潘甜甜的手机，翻看里面的内容，尤其是潘甜甜和柳荣成的对话。 她终于知道方教授态度转变的原因，居然是潘甜甜做出的牺牲，有些为这个女人感到悲哀。 饭喷出去之后，董霖就好了，连忙向李云解释。 李云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专注看着潘甜甜手机里的东西。 董霖也满脸好奇的看过去，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李云为柳荣成量体的照片，心里酸溜溜的。 听见洗手间水响停下来，李云赶紧把手机恢复到刚才点开游湖照片的样子，锁屏丢在了沙发上。 李云又恢复到原来给董霖拍背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潘甜甜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来找自己的手机，看见被丢在沙发上，才安心下来。 李云说，“你们这从哪里搞到的照片，这家伙居然偷偷跟别的女人约会，看来这段时间是欠收拾啦！” 董霖立即十分配合的装出一副求饶的样子，说啥也没干，连连求饶。 潘甜甜以为自己任务完成，十分满意的拿着手机，回了自己办公室。 董霖准备问李云，那张为柳荣成量体的照片是怎么回事，被李云的一个眼神制止了，因为楼梯间里柳荣成正在上来。 柳荣成今天很高兴，因为他重仓的江城证券，今天涨停了，一天大赚五千万。 九月份这几天，江城证券已经上涨了百分之四十多，超过八块了。轩宇投资已经赚了个把亿，而董霖和顾妍加起来也赚了七八千万。 柳荣成哈哈大笑的走上来，那精神头，好像感觉天下都是他的。 他一眼就看到李云和董霖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都是吃剩的饭菜。 柳荣成愣了一愣，说，“啊，怎么这么早就吃饭了，我还准备请你们吃大餐呢！” 他本来没有做董霖的计划，看见他在，才临时加了一个“们”字。 李云回答说，“我已经吃撑了！柳总好意心领啦！霖哥，你刚才都没吃什么东西，饭菜又弄脏了，既然柳总好心请客，那你就跟他一起去！” 董霖只有挤出一脸笑容，抬头对柳荣成说，“那就谢谢柳总啦！” 李云打个招呼，就回自己办公室，锁上了门。 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感到很尴尬。 这时潘甜甜才从办公室出来，拿着刚换下来的衣服生气。 柳荣成没有搞清楚状况，淡淡说句，“走，吃饭去！” 柳荣成说去吃烤全羊，只带了潘甜甜。 董霖就给徐晴打了电话，让她也过来吃点，犒劳一下她。 在桌上，想到潘甜甜手机里的照片，脑补李云为柳荣成量体的画面，董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停的灌柳荣成的酒。 董霖认为，一定是柳荣成死皮赖脸缠着李云，死乞白赖，所以李云才会给柳荣成量体裁衣的。 可董霖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将火气发泄在了喝酒上。 柳荣成看见董霖好像不快活，他反倒心里美滋滋的。 这就是敌人，敌人的快乐，就是自己的不幸；而敌人的不幸，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因为知道磐石财富和柳荣成有关，董霖心想，一定要把磐石财富连根拔起，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不知道，柳荣成早已经和磐石财富划清界限。 第309章 盘子里堆起来又不吃 在董霖的记忆里，磐石财富还是柳荣成和苏陵的，只是前台的网点和业务被查了，但是后台的数据备份中心和没有收回的贷款，他们还在催收。 可是，从港城回来之后，磐石财富数据备份中心，柳荣成已经送给虾哥了，作为对他股市损失的赔偿。 柳荣成知道，关一江死后，他也好，苏陵也罢，即使掌握着磐石财富的数据，也弄不出钱来。 只有虾哥这样的人物，才能把那些借款人的资料转变成财富。 虾哥也没有当回事，把这块事情交给结巴打理。江南的娱乐会所被端掉，黑产也收缩战线之后，虾哥手底下很多人变得无所事事，正好让他们去收账养活自己。 想到柳荣成吃烤全羊时候那个得意劲，董霖心里就极为不痛快，想着早点去把磐石财富的余孽通通抓起来，最好能把柳荣成和苏陵挖出来。 早上他去公司打卡，正准备去江城大学找郭菲，还没有来得及出门，顾妍就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的办公室门冲了进来。 顾妍怒气冲冲的跑到董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到，“你个渣男！盘子里都堆起来了，你又不吃，还继续夹菜干什么？” 顾妍这番举动，让董霖感到愕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闹这么一曲只有张着嘴呆呆的望着她。 “你是不是昨天去江城大学找郭菲啦？别不承认，我的同学都看见了，对我说，你男朋友被郭菲那个狐狸精勾走啦！” 董霖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说，“我找她有正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找她有个屁的正事啊！明显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色，你就是喜欢那种狐狸精是？” “你比她漂亮多了，我去喜欢她干什么？” “我已经被你夹到盘子里面啦，所以你就没有兴趣了，就喜欢去收集新鲜的美女是？昨天还给她钱，看她买完衣服那个嘚瑟劲，走在路上大摇大摆的，生怕别人看不见。” 顾妍像连珠炮似的，不停的说，让董霖感到很无奈，只有闭上嘴，望着她，等她说完。 等顾妍终于说完，一屁股坐到董霖办公桌上，瞪着大眼睛盯着董霖，等待董霖解释。 董霖却说，“你应该跟徐晴学学，她从来不问这些。我告诉你，昨天我还跟郭菲去划船，被人拍到照片给我媳妇看，她也只是简单问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呢？” 顾妍顿时哑口无言，是啊，自己算他什么人啊，这么激动干什么呢？ 董霖见顾妍安静下来，又笑着问，“这几天股票涨得挺好，赚了不少？” 说到这个话题，小姑娘才高兴起来，现在她的股票账户已经超过一个亿了。 虽然生活富裕，但是她平时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钱，刚开始的七千万也是她爸给的，可是短短两个星期，她就赚了三千多万。 跟她爸打电话的时候，她无比得意，说自己两个星期比他两年赚的都多，满是炫耀。 他爸只用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好好跟着董霖，他能旺你！” 顾妍也觉得她爸说的不错，董霖确实能旺她，从家里即将破产，到讨回债，又跟着炒股赚了这么多钱。 连她爸在荆城的开发项目，经过一段时间运作，也起死回生了，将来收回建筑材料款，应该没有问题。 董霖说，“走，到你们学校去。” 顾妍问，“又去找那个狐狸精？” “是啊，带着你这个小狐狸精，去找那个大狐狸精。” 顾妍娇嗔着说，“我才不是狐狸精呢！” 在顾妍的宿舍待了一会，等顾妍上课去之后，董霖跟郭菲打个电话之后，就去了六楼郭菲的宿舍。 虽然刘琴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但还是没有人敢住这间宿舍，就只有郭菲一个人住在里面。 郭菲穿着吊带小背心给董霖开门，将董霖拉进房间之后，马上就将门给反锁了。 这让董霖感觉很不舒服，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把门给反锁，尤其是这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而且还嗑药。 董霖浑身不自在，深怕一不小心就中了郭菲的招，因此处处留心，处处提防。 本来他不准备过来，但是在微信上跟郭菲聊天，问她进展之后，郭菲要董霖到她房间细聊，说有进展要告诉他。 董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问，“有什么进展？” 郭菲没有急着回答董霖的问题，而是在董霖面前旋转了一圈，问董霖自己的吊带睡裙好看吗？身材是不是很好？ 董霖只有应付着，说好看，身材也很好。 郭菲很高兴，去给董霖端过来一杯水，递到董霖手上，要董霖喝。 对于郭菲递给他的东西，董霖当然不敢随便进口，他装作十分自然的接过来，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不耐烦的问，“到底有什么进展，别卖关子啦！” 郭菲见董霖急了，才讪讪的说，“我昨天去找三郎啦，无论如何旁敲侧击，都没有问到他们存放数据资料的地方，但是” 见郭菲又在卖关子，董霖有些急了，睁大眼睛瞪着她。 郭菲一点都不急，妩媚一笑，一转身坐到了董霖大腿上，又抓起董霖的手，往自己胸口按过去。 董霖只有逢场作戏，被动应付着，只感到那一对虽然形状很好，但有些不自然，他当时还不知道，那叫做硅胶。 郭菲想亲吻董霖的时候，被董霖歪着脑袋躲过了，厉声说，“可以了，快点说正事！” 郭菲感觉董霖可能真要发火了，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拿过手机，点出昨晚结巴和她躺在床上的照片。 董霖并不认识结巴，不知道他是谁，而郭菲拍照的时候，并没有拍到自己的脸。 董霖不知道这张照片代表什么，十分不解的看着郭菲，等待她解释，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跟自己安排她去干的事有什么关系。 郭菲不慌不忙的说，“有了这张照片，你的事情进展起来就会顺利得多！” 第310章 还有那么绿的王八 董霖问，“这张照片有什么玄机？” 郭菲把左臂环在董霖脖颈，说，“这个男人叫结巴，是虾哥的妹夫，就是他，现在具体负责磐石财富放出去贷款的催收。” 虽然跟自己想要郭菲去办的事情联系起来了，董霖还是有些不解，“那这张照片有什么用？” 郭菲说，“虾哥的这个妹妹很丑，不知道怎么就跟结巴混在一起，然后还结婚了。这个女人不光丑，而且听说她心眼很小，把结巴管的很严，只要看到结巴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就会出手扇他。结巴也只敢出来办事的时候偷吃两口。” 郭菲见董霖还是看着她，继续说，“如果结巴的老婆看到这张照片，你说她会不会跟结巴闹，甚至离婚？” 董霖已经大概猜到郭菲的意思，但他故意不点破，“破坏人家家庭，对我们的事也于事无补啊？” 郭菲微微一笑说，“不用那么做，你直接拿着这张照片去威胁结巴，让他带你去磐石财富的资料库，把我的裸照和视频当面拿出来，销毁掉。这样你不就可以找到他们的数据备份中心啦？” 郭菲现在才说出自己有照片和视频，被对方捏在手里，这让董霖感到很愕然，这个女人果真是没几句实话。 董霖不忿的说，“为什么要我去？我去有什么名义呢？” 郭菲听懂了他的话，“你就说是我男朋友，想拿回自己女人的东西，这个有问题吗？” 董霖这回真的感到惊诧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厚脸皮，拍了裸照和视频，居然还要自己男朋友去拿，世界上还有那么绿的王八吗？ 董霖此刻还不想跟郭菲闹翻，于是说，“我鼎鼎大名的董总，你以为结巴就认不出来吗？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首先就会怀疑我的目的，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别说带我去他们的资料库，恐怕人都会躲得不见踪影。” 郭菲愣了一愣，刚才的提议，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董霖眼珠一转，说，“要不，还是你自己直接去找结巴，威胁他，拿他的照片换你的照片和视频，这样他或许会放松戒备，带你去磐石财富的资料库。” 郭菲立刻反对说，“你当我傻，想死啊！我去找结巴，还不得被他打死，还想威胁他，他会受我的威胁吗？” 董霖说，“你就说自己结交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现在和他很恩爱，想要上岸和他好好生活，必须拿回自己的照片和视频。” “有钱有势的男朋友？你吗？” “你可以不跟他说清楚，神秘一点，让他能够忌惮，不会对你下手那种，这样你不就安全了？而且道理也说得过去，他也不会疑心。” 郭菲微微一笑，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紧张，“那就当是你了！让我想想，这事还是太危险了，这很容易就会让老娘送命的！” 董霖怂恿道，“我相信你的智慧和勇气，你一定没问题的，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老巢，而且全身而退。” 郭菲注视着董霖，觉得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珍视自己，即使让自己送死也不会可惜。 郭菲脸顿时就冷下来，说，“这样做，老娘冒的风险太大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听到郭菲讲条件，董霖心里一紧，但他明白，此刻想要做通郭菲的工作，就只能顺着她。 但董霖宁愿花钱，也不做那绿得发亮的王八，他说，“事成之后，我给你五十万。” 如果只是为了公家的事，董霖可不会出这么多钱。 可是昨天看到柳荣成那个得意的劲，董霖就气不打一处来，认为有必要花更大的代价，揭掉柳荣成的老底。 让董霖意外的是，郭菲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虽然有一丝喜悦的表情，但是并没有特别的惊喜。 这让董霖有一丝疑惑，她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吗？ 郭菲当然不会为五十万这个数字，表现得像没有见过世面，因为有人向她许诺了一百万。 郭菲看到董霖的表情，认为自己有必要掩饰一番，说，“我这可是冒生命危险呢？没准就把小命丢在那里啦！五十万不够，你得补偿我，要不让我做你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董霖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只是说，“这个以后再说。你放心，你去找结巴的时候，我会带着人在附近接应你，肯定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董霖心里想，再不济，事后也可以为你报仇，给你追认个见义勇为好市民，给你这个烂人留下一点好名声。 既然董霖说了以后再说，那就代表可以谈了，郭菲就没有再纠结，勉强答应下来。 郭菲妩媚一笑，说，“要不你先交点定金？” 话还没有说完，郭菲就把嘴巴向董霖凑了过来。 董霖连忙避让，对于这个女人，连此刻坐在自己身上，董霖都感到很恐慌，害怕被传染上什么病，何况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这时候，董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正好借机扶住郭菲的肩膀，把她推到了一边。 董霖拿出手机，见是顾妍的，赶紧接起来。 顾妍在电话里张嘴就叫嚷道，“你死哪里鬼混去啦？怎么我上个课你就不见了！” 顾妍的电话解救了自己，所以对于顾妍的叫嚷，董霖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喜滋滋的。 董霖说，“稍等，我马上就来。” 郭菲看到董霖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酸溜溜的，你董霖就这么厌弃我，那么喜欢顾妍吗？ 她不就是比我年轻一点，漂亮一点，幼态一点，有我会侍候男人吗？ 董霖接完电话，看到郭菲一脸的不满，对她说，“我先走，有事电话联系，等会我让保镖送五万块钱过来，算是定金。” 郭菲撇着嘴说，“起码十万！” 董霖无奈的摇摇头，说，“行，十万，等会给你送过来。” 说完董霖就站起身，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菲看见桌上的水杯，董霖一滴都没有喝。 郭菲心里十分不甘心，她想着，要怎样才能让董霖把这杯水喝下去呢？ 第311章 世界上最绿的那个王八 郭菲在宿舍里等了半个小时，刘玫就拿着取好的十万元现金过来，递到了她手里。 在刘玫来之前，郭菲就已经换好衣服，收到现金之后，她把钱随手丢进了柜子里，就迫不及待的锁上房门，去了顾妍的房间。 此刻董霖正躺在顾妍床上，玩着手机。 这是顾妍要求的，顾妍说董霖昨天跟郭菲出去玩儿，被室友看见，丢了她的面子，今天要给她把面子还回来。 于是董霖在顾妍宿舍，因为昨晚喝酒犯困的时候，顾妍就让他到床上躺着休息。 董霖今天十分温顺的同意了，他想着，反正一宿舍人都在，也干不出什么暧昧的事来，就给她一个面子。 郭菲进来，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董霖，就问顾妍，“董霖去哪里啦？” 董霖听见，他不想搭理郭菲，既没有回话，也没有动，仍旧玩着自己的手机。 顾妍见董霖没有反应，也不想搭理郭菲，白了郭菲一眼，说，“早走了。” “你骗我，他的秘书还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走，他到底去哪里了？” 顾妍没好气的用荆城方言说，“去梦乡啦！” 郭菲没有听明白，还以为梦乡是个地方，气急败坏的说，“事情都还没有谈好，他怎么就跑啦？” 说完，郭菲就拿出手机，拨打了董霖的电话。听到电话铃声在顾妍床上响起来，郭菲找了过去。 董霖假装刚睡醒，睁开眼看到郭菲，问她有什么事。 郭菲说，“有事要谈。” 董霖实在不想跟她独自待在一起，可是他们说的事，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 董霖看了一眼手表，说，“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出去吃饭，边吃边谈。” 他又望着顾妍，说，“不知道你的室友有时间没有？今天请大家一起吃饭！” 顾妍环视了一眼宿舍的室友，另外三个女孩都非常兴奋的点头说有时间。 在几个女孩子提议下，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刚走到日料店门口，他们就碰到了熟人，苏灿正好过来吃饭。 苏灿看到董霖和顾妍，转头就准备闪人，被顾妍叫上了，叫他一起吃饭。 对于顾妍的这个做法，董霖没有搞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没有反对，无非是吃饭多一个人而已。 这个日料店比较有特色，榻榻米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很长的长条桌，董霖、顾妍他们坐在这头，顾妍的同学们坐在另一半。 郭菲和苏灿就坐在董霖和顾妍的对面。 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闲天，完全没有聊正事。 饭吃到一半酒喝到一半，郭菲就向董霖使了个眼色，说要去方便。 董霖知道她有事要跟自己说，就在她出去之后两分钟，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卫生间外面一个偏僻的角落，郭菲冲董霖做着手势，让董霖过去。 那是餐厅的一个僻静的角落，在那里说话完全没有人打扰。 郭菲说，“我想好了，上午商量的那个事，我干！但是你要保证我的安全才行！” 董霖点头答应，“行，绝对没有问题，你放心好啦！” 郭菲说，“你不跟你的警察朋友说好吗？比如在我身上安个定位之类的，不然到时候怎么保护我的安全？” 董霖微微一笑，说，“这个当然，你只要答应了，我就带你去见他们，他们自然会给你上全套的安防措施。” 听到董霖说的，郭菲才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说好了，他们就一前一后的回了包间。 事情已经谈好，所有人都放宽了心，开怀畅饮，喝了不少的清酒。 郭菲尤其得意，丝毫都没有因为要去干冒险的事情而感到担忧。 董霖看着她那个样，感到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多想。 可是喝着喝着，郭菲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感觉自己骚动起来，有种想找个男人扑上去的感觉。 她看看身旁的苏灿，发现苏灿的眼神也不对，也好像正在发浪，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 郭菲看了一眼顾妍，顾妍没有搭理她，夹了一块三文鱼到董霖盘子里，劝董霖不要光顾着喝酒，要多吃点东西。 郭菲顿时明白了，事情有变，不是按照刚开始的计划在走，自己和苏灿被出卖了。 吃着喝着，郭菲和苏灿两个就忍不住，开始在众人面前勾肩搭背，耳鬓厮磨，直至抱在一起亲起来。 几个人看着，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另外三个女孩子在尖叫过后，甚至开始拿出手机拍照片。 董霖以为郭菲和苏灿喝多露出原形，看着也吃得差不多，就提议散席，赶紧走。 郭菲和苏灿稍稍冷静一点，刚走出餐厅，就又抱着一起走进隔壁的宾馆。 董霖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脸愕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心里想，他们两人是突然看对眼了吗？ 可那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席都还没有散，就抱着亲热，人都还没有走，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一起跑进宾馆。现在的年轻人也太放得开了！ 本来准备带着郭菲去见高小祥，看这个情况，董霖摇摇头，只有改天再说，就和顾妍摆摆手，先回家休息去了。 苏灿和郭菲刚走进房间，就忍不住开始了游戏，他们此刻什么都不在乎，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直到快天黑的时候，苏灿才清醒一些，他看着躺在身边的郭菲，满脸复杂的表情。 他现在喜欢的还是顾妍，可是他今天被药迷昏头，却当着顾妍的面，和郭菲亲热上，什么都发生了。 郭菲更加一脸懵逼，明明商量好的计划，他们几个人，合伙对付董霖一个。怎么董霖没事，自己和苏灿反倒出事了呢？ 郭菲一脸愤恨的盯着苏灿，等着他给个解释，因为郭菲的任务是把董霖带出包房，她圆满完成了任务。 苏灿看着郭菲那张愤怒的脸，说，“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郭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她没有等来解释，但是这句话似乎让她更满意。 因为她知道，苏灿家里非常有钱，是城中的豪门。 哪个女孩子不想嫁入豪门呢？ 苏灿对于郭菲的很多事都不了解，他哪里知道，自己成了世界上最绿的那个王八。 第312章 你是什么意思 晚上八点，顾妍刚下课走出教学楼，就被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堵住。 她见那女人是柳荣成的秘书，就冲跑到跟前的保镖摆摆手，像奔赴刑场一样，向着停在不远处路边的一辆车走去。 那是柳荣成的路虎揽胜，顾妍拉开车门，走了上去。 车门关上后，柳荣成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看到柳荣成那张冷峻的脸，顾妍心里就不禁害怕，缩在车座上，不敢吭声。 柳荣成说，“今天多好的机会，全被你给搅和了，你说，该怎么办？” 顾妍害怕得瑟瑟发抖，还是一声不吭。可是对于今天的事，她一点都不后悔。 女人保护心爱的男人不被别的女人染指，这种心情，跟男人保护心爱的女人，不被别的男人糟蹋一样。 顾妍此刻的遭遇，董霖却完全不知道。 他只感觉，这一天过得很平淡，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干，上午去了一趟顾妍学校，中午请他们吃了日料，下午在家睡了一觉，然后做晚饭送给李云吃。 对于这一天围绕他的布局，他浑然不觉。 按照柳荣成的剧本，今天和郭菲躺在宾馆床上的，应该是董霖，而不是苏灿。 柳荣成本来以为今天计划可以圆满成功，甚至准备下午带着李云去捉奸。 因为今天吃饭，董霖周围的三个人，顾妍、郭菲和苏灿都是柳荣成安排的。 可是当他问进展的时候，打苏灿电话没有人接，打顾妍电话也不接，最后得到的消息是，苏灿抱着郭菲跑进了宾馆。 这让柳荣成甚为恼火，明明对董霖下的套，可是最后掉坑里的，居然是自己的兄弟。 按照计划，顾妍今天早上去把董霖拖到学校，然后该郭菲粉墨登场，最好能在她宿舍就把董霖搞定。 如果董霖喝掉那杯水，那么，柳荣成的计划到这里就大功告成。 可是董霖警惕性很高，对于郭菲端给自己的水，他是一滴都没有沾。 然后没过多久，董霖就被顾妍打电话给叫走了。为此，柳荣成还给顾妍发信息警告了。 作为补充计划，那就是郭菲、顾妍在和董霖一起吃饭的时候，往他酒杯里下药。 柳荣成本来让顾妍直接上，可顾妍觉得那样很羞耻，被一个吃了药的男人蹂躏，无论那个男人是不是董霖，都让她心里难以接受。 她幻想的自己和董霖的第一次，绝对不是那样的，不说多么浪漫，起码两个人要有柔情蜜意！ 最后任务交到了郭菲手里，郭菲毫不推诿，因为本来柳荣成找到她，最初的安排就是这样的。 从董霖一时兴起，叫上顾妍的三个室友开始，事情就有点打乱了柳荣成的安排。 为了防止郭菲对董霖下药的事，被顾妍的三个室友看到，柳荣成紧急安排，让苏灿去给她们打掩护。 前面进展都很顺利，苏灿出现之后，顾妍按照柳荣成的安排，叫苏灿一起吃饭。 进餐厅之后，郭菲在苏灿掩护下偷偷把药倒进酒壶，顺手递给了顾妍，后来又把董霖叫了出去。 问题就出在董霖出去之后，顾妍没有把下药的酒倒进董霖的杯子里，而是叫苏灿出去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自从上次被顾妍打了之后，苏灿心底里就对顾妍有种深深的畏惧，对她言听计从，于是他不假思索就出去了。 顾妍趁机将下药的酒倒进了郭菲和苏灿的杯子里，把酒壶也给换了。 等董霖和郭菲回来，他们一群人都心情舒畅，喝酒吃饭。 董霖见顾妍一直都待在包房里，而且酒是顾妍亲自倒的，毫不怀疑，就把酒给喝了。 郭菲看到董霖喝下了顾妍倒的酒，心里美滋滋的。 可是等郭菲喝了几杯之后，药劲开始发作，郭菲看到苏灿的反应跟她差不多，而董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才知道事情不对，自己和苏灿中招了。 可是她又不敢声张，只有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 看着苏灿，郭菲渐渐觉得，苏灿也不错，年纪轻，身体好，而且家世更好，反正自己不吃亏。 然后他们情不自禁的，就发生了中午在餐厅的那些事。 柳荣成直到下午六七点才找到苏灿和郭菲。 看到他们俩干的好事，柳荣成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是郭菲办事不力，甩手就一巴掌就向郭菲扇过去。 就在巴掌要打到郭菲脸上时，苏灿冲上来拦住了。 苏灿直直地注视着柳荣成，大声说，“今天的事都怪我！如果我看住顾妍，那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事不能怪郭菲！” 柳荣成感到很无奈，觉到这个兄弟真是单纯善良得可爱，他只有无奈地收回了巴掌。 郭菲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保护，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觉得苏灿这个男孩子不错。 她想起了董霖对她说的话，要她找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做靠山。她心里想，对，就是苏灿了！ 顾妍一个劲在车里哭泣，路过的学生透过车窗依稀看见，都好奇的探头向里面张望，这让柳荣成感到很头疼。 车里就他们两人，保镖和秘书都站在外面，顾妍的哭声越来越响，柳荣成不知道该拿这个女孩怎么办。 威胁她蹂躏她？都不行！ 那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董霖那里，董霖要找自己算账不说，更要命的是李云也会知道，从此自己在李云面前，就再没有什么形象了。 柳荣成十分烦躁的说，“好啦，别哭了！说好的合作呢？董霖归你，李云归我！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不靠谱，说话不算数！” 顾妍心里想，我是女人，又是小孩，凭什么要说话算数？我就要哭，哭死你个贱货！ 可是因为以前很少哭泣，她今天哭久了，脸都哭都有点抽筋，她只好打住，慢慢停下哭泣。 看到顾妍哭声小点之后，柳荣成又说，“你给我听好啦！这事可没有下一次！以后的事情，你还是尽量少掺和，起码不要给我坏事，不然我可不饶你！” 柳荣成瞪着顾妍，想要她表态。 顾妍看到柳荣成的眼神，连忙怯生生的点头。 柳荣成看到顾妍这样，才满意的说，“走，以后可别再坏我的事啦！” 顾妍如获大赦，连连点头，嘴里说着好，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跑了。 第313章 小心思 带着保镖回到自己的车上，顾妍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为董霖做的，可惜他不知道，而自己又不能对他说。 这让顾妍心里很难受，她不想跟柳荣成合伙去给董霖下套，但是又不敢拒绝柳荣成。 她更不敢告诉董霖，说自己和柳荣成合作了，但是自己充当了董霖的卧底，在关键时候出手让他免于掉到坑里。 她只是在心里对自己默默的说，“董霖哥哥，妍妍没有辜负你的信任！” 车子到了宿舍门口停住，顾妍实在不想一个人上去，她还是想去董霖家里。 她想董霖，而且心里此刻还充满对柳荣成的恐惧。这种恐惧，只有董霖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忘记。 今天给李云送饭，董霖和李云一起吃，然后在店里等着她，到李云忙完，才一起回家。 刚回到家，董霖就迫不及待的把李云搂着，想要亲热一番。 李云娇嗔的说，“轻点，别像个土匪一样，小心” 李云刚准备对董霖说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宝宝，门就被敲响了。 董霖准备问小心什么，李云示意他先去开门，看是谁。 李云心里很复杂，她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还需要柳荣成帮忙。所以，她不想把自己怀孕的事公开，以免让柳荣成难以接受，而不再帮她。 可是这个心思她也不好对董霖说，她知道，这个想法董霖会很难接受。 如果告诉董霖自己怀孕，那就必须要他保密，想要说服他，就需要说出自己这个隐秘的小心思。 董霖如果知道她的小心思，没准会认为她牺牲色相，诱惑柳荣成来帮助她，说不定还会为自己没能帮到她而自责。 所以李云心里一直很纠结，既想跟董霖分享这个喜悦，又不想影响现在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 董霖打开门，见是顾妍，脸上就变得略微有点不好看。毕竟时候不早了，而且刚刚被她的敲门声破坏了好事。 顾妍见董霖脸色有点不好看，心里十分委屈，弱弱的说，“董霖哥哥，我在宿舍睡觉害怕，今天能不能让我住你家啊？” 董霖听到顾妍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有点红肿，赶紧把她放进来，满脸关切的问，“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怎么好像哭过的？” 听到董霖对自己的关心，顾妍心里暖暖的。此刻她觉得很满足，觉得自己对董霖付出是值得的，董霖心里是有自己的。 顾妍走进来，连忙说，“没，没事！我就是想到刘琴那天跳楼的事，感到害怕难过，所以就哭了！” 对于顾妍的这番说辞，董霖根本就不相信，在董霖的印象里，顾妍不是那么胆小脆弱的人。 董霖看顾妍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就没有再追问，只说，“有什么麻烦事，或者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我给你讨回公道！” 顾妍心里乐开了花，露出满脸的笑容来。 李云看见来的是顾妍，而且这么晚过来，就有些不高兴 。 但李云并没有表现得小肚鸡肠，也关心的问了顾妍两句，就先去洗澡了，让他们继续聊。 想起下午郭菲和苏灿反常的举动，董霖问顾妍，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顾妍不敢多说，只说他们喝多了，晚上才回学校。说着说着，顾妍的脸就红了。 董霖见她这样，就不好多问，想着直接明天去问郭菲，再跟她谈一下查磐石财富数据资料库的事。 柳荣成从酒店走后，苏灿好好理了理思绪。他知道，今天明显是顾妍把下药的酒倒给了自己和郭菲，才导致他们两人现在的状况。 苏灿很伤心，因为这代表顾妍是真的完全不喜欢他，宁愿牺牲他，也要保住董霖。 在内心一番撕扯之后，苏灿决定认命。既然顾妍不喜欢他，那他又何必强求呢？ 于是，苏灿对郭菲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郭菲十分激动的点头，说，“我愿意！” 刚才柳荣成准备伸手打她的时候，苏灿为他抵挡的举动，就让她感动不已。 抛开家世不说，这个男孩子的本质也不错，此刻他又直接求自己做他女朋友，这样的男孩，那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苏灿说，“我知道你在学校交过几个男朋友，过去的事，我也不想纠结。但是，我希望从今以后，你只有我一个男人。既然因为阴差阳错的事，我们走到了一起，那就彼此好好珍惜！” 郭菲十分激动的点点头。 苏灿取下脖子上的一块玉佩，戴到郭菲头上，说，“这是我妈给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现在就送给你了，希望你珍视它，保管好它！” 这就相当于是送定情信物了，郭菲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珍视，心里感动不已，觉得上天待自己不薄，总算将真命天子送到了自己面前。 郭菲甚至对顾妍也有些感谢，要不是顾妍的神来之笔，苏灿如果清醒的话，绝对不会和她发生关系，那就更加不可能要她做女朋友。 他们穿好衣服，手牵手走出了宾馆，去吃了点东西之后，苏灿又一路牵着郭菲，送她回宿舍。 苏灿就是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郭菲从此是他的女人，从今以后，都离她远一些。 郭菲被苏灿牵着，突然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羊羔。 到郭菲宿舍门口，苏灿旁若无人的抱着郭菲，就吻了上去，丝毫都没有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们吻了很久，很多人都看见了，这就是他们两人都想达到的目的。 走进宿舍楼，郭菲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房间，而是先去了顾妍的房间。她想去向她们炫耀自己的幸福，顺便感谢顾妍的成全。 顾妍的室友早就看到刚才郭菲和苏灿在楼下如胶似漆的样子。 她们看到郭菲进来，不停的向她道喜，又很快就通过微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顾妍。 郭菲见顾妍不在，简单炫耀几句就回了自己宿舍，她拿出董霖上午给她的钱，一张张数着，兴奋得难以入眠。 她现在既有钱，还有家世显赫的男朋友，人生就像达到了高潮。 第314章 不能白便宜他 正在郭菲数钱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她不耐烦的瞟了一眼，见是柳荣成的电话，连忙拿过手机接起来。 柳荣成在电话里说，“下来一趟。” 找完顾妍，柳荣成就来找郭菲，但是他发现苏灿一直跟郭菲在一起。 柳荣成派人跟着他们，直到苏灿把郭菲送到宿舍，然后走了。柳荣成又等了一会，才让司机把车开到郭菲宿舍附近，给郭菲打了电话。 有些话，柳荣成只能跟郭菲说，不想让苏灿知道。 前几天跟顾妍谈合作的同时，柳荣成派人物色一个女人，来给董霖下套，老三就给他推荐了郭菲。 对于郭菲这个女人，柳荣成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以前睡过，他知道这个女人外表清纯，却有一股骚劲，同时还心机深沉。 关键问题是，这个女人贪心，不然她老早就可以脱离老三他们的掌控。为了攫取更多的金钱和快乐，她像个幽魂一样，环绕在老三周围不走。 柳荣成起了一个扭曲的心思，虽然要给董霖送女人，但是也不能白便宜他，得自己先折腾够，丢个破烂货给他。 柳荣成开好房间，叫来郭菲，先把她给睡了。 睡完之后，柳荣成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对郭菲说，让她去勾引董霖。 郭菲勾引到董霖，破坏了董霖和李云的感情，柳荣成就给她一百万，还给她抹干净在磐石财富的一切痕迹，还给她自由。 柳荣成同时威胁，如果郭菲不尽心尽力，或者向董霖透露消息，那柳荣成就会把她的照片和视频传到网上，发到学校，让她身败名裂，甚至不介意直接弄死她。 郭菲知道柳荣成是什么人，知道他心狠手辣，说的话都干得出来，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对于柳荣成，郭菲是真的害怕，而且从柳荣成开口对自己说出安排的时候，就已经容不得她不答应了。 知道了计划，又不答应，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郭菲问了董霖的具体情况，不无忧虑的问柳荣成道，“那我要怎么认识他，跟他搭上线呢？” 柳荣成淡淡的说，“这个你不用操心，自然有人会把他引到你们学校来，就跟你住同一栋宿舍。你只管把握好机会，接触他，不惜一切代价，把他骗上床就行！” 郭菲后来才知道，那个把董霖引到学校来的人，就是顾妍。 只是后来，意外的出现了刘琴的事，董霖居然主动找上了她，两个人出现了可以说是“双向奔赴”的局面。 接到柳荣成的电话，郭菲不敢怠慢，赶紧下楼，在柳荣成秘书的带领下，上了停在拐角树下的路虎揽胜。 对于郭菲，柳荣成此刻心情很复杂。 原本在柳荣成的眼里，郭菲就是一个玩物，一个道具人，可是现在，她阴差阳错成为了自己弟弟的女朋友。 本来想扔个破烂货给董霖，没想到却被自己兄弟给接住了！ 苏灿的性子，柳荣成再了解不过，苏灿是他们家最不像苏陵的一个人，他心思比较单纯，而且有些死心眼。 这次苏灿让郭菲做他女朋友，柳荣成知道，苏灿不是玩玩，而是认真的。这就让柳荣成感到很头疼了。 不管苏灿怎么想，像郭菲这样一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弟媳妇，柳荣成肯定不会接受。 苏灿是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他们家唯一单纯善良的男人，现在居然被这么一个破烂货霍霍，这让柳荣成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何况，发生这个状况，还是因为他柳荣成的阴谋，他在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自己交代。 柳荣成冷冷的说，“无论怎么样，你还是要把董霖的事先办完！” 柳荣成想了想，现在还不能对郭菲摊牌，还得利用她，先把董霖给解决了。 郭菲本来等着柳荣成来打她，或者骂她，听到这句话，不禁抬起头看了柳荣成一眼，然后点点头。 柳荣成继续说，“你要想办法，赶紧取得董霖的信任，不能再依赖顾妍了，那小妮子心里始终是向着董霖的。” 郭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他想查磐石财富的资料库，怎么办？” 让郭菲感到意外的是，柳荣成丝毫没有犹豫，就点头说，“按他的要求办，但要把你自己摘出来，不要被虾哥的人怀疑上，不然你知道的！” 听到最后那几个字，郭菲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懂得那是什么意思，一旦暴露，自己就成为保险丝，必须烧掉。 虽然虾哥是柳荣成的盟友，但是，如果虾哥跟董霖斗起来，柳荣成会乐见其成。 如果虾哥赢了，那正好利用虾哥铲除掉董霖这个情敌。 如果董霖赢了，虾哥的那三个亿就可以不用还，赚到的钱就都是他柳荣成的。 这个买卖划算，唯一的问题就是，郭菲和老三两人不能暴露，不然就会牵出他来。 柳荣成说，“抓紧时间！还有，你听好，你和苏灿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你不要妄想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从今往后，你身上的坏毛病要改，绝对不能带坏苏灿！” 郭菲先是点点头，又支支吾吾的说，“那我跟董霖这次怎么办？” 柳荣成抬头看了一眼郭菲，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有些为难。 现在郭菲已经是苏灿的女朋友，他还让郭菲去勾引董霖，那就是让自己弟弟的女人去勾引男人了。 但他还是一咬牙说，“不要让苏灿知道！” 郭菲听懂了，就是事还是要继续干，就是背着苏灿就行。 他们苏家的人，还是可以做那种最绿的王八的，只要带来的利益让他们满意就行。 见郭菲明白了自己说的，柳荣成对她说，“你回去！明天抓紧行动。” 他知道，必须赶在李云参加海城时装周之前，让董霖钻进自己的圈套，拆散他们夫妻俩。 等到海城时装周结束，柳荣成再来找李云，那女人肯定又会懒得搭理自己。 毕竟，她是那么的不近人情，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郭菲下车后，柳荣成拨通了老三的电话。 第315章 前所未有的好 第二天，郭菲坐进董霖车子的时候，董霖第一句就问，“昨天感觉怎么样？” “前所未有的好！”郭菲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那就是苏灿那小子对你态度不错咯！” “那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被当人了！” “恭喜恭喜啊！” “那还不是托你的福吗？”发现说漏嘴，郭菲立即闭嘴了。 可董霖没有听懂，“那是，要不是我请吃饭，你也碰不到苏灿。你还要感谢顾妍，要不是她，苏灿也不会参加我们的饭局。” 听到董霖没有听出自己的话，郭菲松了一口气，“确实，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顾妍啦！” 董霖微笑着问，“现在还有心思去要回自己的照片和视频吗？” 郭菲十分认真的说，“当然，必须得要回来！以前浑浑噩噩无所谓，现在准备认真过日子了，有个雷在那里，过得越认真，就会越担心暴雷，那日子还怎么过？肯定要想办法先把雷给排了！” 郭菲的这段话，倒是让董霖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对她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当郭菲说磐石财富的数据档案库，可能就在梨园村的时候，董霖感到愕然。 这就是上次他和顾妍被关的地方，那说明，暴力催收的和绑架顾妍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 公账私账一起算，那他们就活该被打掉。 郭菲说，“结巴就是他们暴力催收的头头。” 听到这个，董霖眉头一皱，他是极不愿意跟虾哥这种人打交道的，何况还是交锋。 董霖想了想，说，“你昨天说拍了张他的照片是，传给我。” “你要做什么？” “管那么多干什么？只管传给我就是。” 郭菲就没有再多话，把照片传到了董霖手机上。 董霖看到结巴基本就是一丝不挂，和郭菲躺在一起，只是郭菲没有拍自己的脸和私密地方。 这张照片让董霖很满意。结巴是虾哥的妹夫，但虾哥的妹妹管他管的很严，那她看到这张照片，肯定就会闹翻天，不会再认结巴。 只要他们不认结巴这个妹夫，董霖就不算和虾哥正面为敌。 当然，他想尽量把自己摘出来，根本不想再在梨园村露面，免得被认出来，又在虾哥那里挂号。 董霖把郭菲带到了高小祥那里，把人交给他，准备打个招呼就走。 高小祥说，“这就走了？” 董霖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情都是你们的，我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高小祥还没有开口，郭菲却先开口了，“你要是走的话，我也走！” 董霖一脸无奈的看着郭菲，她这是非要和自己绑在一起吗？ 郭菲又说，“你要是不保护我安全的话，这么危险的事，我可不敢干！” 董霖尴尬的说，“有这么多警察保护你，你还担心什么呢？” 郭菲的一句话，让董霖哑口无言，她说，“你的运气比较旺，有你跟着，我放心一些！” 高小祥也望向董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人家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才安心！” 董霖只有点点头，又坐回了椅子里。 高小祥就安排人，带郭菲进去，给她上定位和监听设备。 见董霖坐在那里，满脸的不情愿，高小祥给董霖倒了一杯茶，说，“还是董总有本事啊，女生跟你在一起就是有安全感。” 董霖白了他一眼，说，“你们可要给我保密，不能让虾哥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 “我这边肯定没有问题，但那个女的似乎非要把你绑着，拉你下水的意思。” “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从刚开始接触这个女人，我就发现她接近我别有用心。但是这个女人心机很深沉，实在看不透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你自己小心，女人的事，我们警察不内行。” 他们说着说着，郭菲就出来了。 董霖在郭菲全身上下扫视一番，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跟走进去的时候一样。 董霖问，“你确定已经给她安上了设备？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高小祥笑着说，“要是那么容易被你看出来，那我们的技术人员就算白混了！” 天已经黑下来，出了警局，董霖把郭菲带到梨园村一个僻静的角落，就放她下车了。 下车之前，郭菲对董霖说，“我去找三郎和结巴，你可不能走啊，不然我去打个招呼也走！” 董霖笑笑说，“你放心好了，等你出来的时候，一定能看到我！” 郭菲这才安心的下车，走进了村里。 董霖叫司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子停好，准备在车上休息会，静待结果。 没过多大会，高小祥就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请他到他们车上去坐一会。 董霖按照高小祥说的地方，找到一辆面包车，坐了进去。 郭菲走进梨园村，找到老三住的地方，敲开了老三的门。 老三没有像平时那样轻佻，而是对郭菲客气了许多，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郭菲今非昔比，现在是苏灿的女朋友。 郭菲问，“三郎，结巴今天要过来的？我有事要跟他单独谈。” 老三说，“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估计再过十几分钟就到。” 郭菲对着老三妩媚一笑，说，“三郎，要不你直接把我的照片和视频给我，免得我去找他，惹出麻烦来！” 老三躲开郭菲伸到自己背上的双手，说，“你还是找他要，现在只有他能说了算！” 郭菲不无担心的说，“那他会给我吗？他那个人难得打交道，而且我跟他不是很熟！” 老三一脸姨妈笑，揶揄道，“他还有哪个地方是你没见过的？还说不熟，再熟可就烂了！” 老三这句话，把郭菲说得一下脸红了，因为她知道，后面的警察可都听着呢！ 老三看到郭菲的脸有些不正常，立刻就警惕了许多。 他知道郭菲的为人，平时开这样的玩笑，郭菲表情不会有任何变化，更别说脸红。 他看了眼屋子里，这里现在一共有十几人，收完钱刚刚回来交账。 第316章 肚子疼 在等待结巴的时间里，老三对郭菲一直表现得恭敬有礼，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这让郭菲感觉很奇怪，但既然老三不招惹她，而她现在又确实起了心思，想要跟苏灿长长久久，这样也好。 过了十几分钟，结巴果真就带着人过来了，郭菲看到他，就热情的迎上去，嘴里大声叫喊着结巴哥。 她这是让监听那头的警察知道，结巴已经出现在这里。 今天老三说郭菲找他有事，结巴刚开始还十分不耐烦，认为老三小题大做，不过一个小婊子，她想见自己，自己就要出现么？ 可老三在电话里说，郭菲今时不同往日，她傍上了苏家的小公子苏灿，成了苏灿公认的女朋友。 结巴这才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苏陵和柳荣成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结巴上下打量郭菲一番，目光停留在郭菲胸前的玉佩上。 他见过这样的玉佩，苏陵脖子上挂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特点十分鲜明，上面雕刻的图案是，老虎嘴里叼着一枝花。 结巴此刻算是相信了，郭菲确实是苏灿的女朋友，不然她这玉佩从哪里来的呢？ 确认这个事实之后，结巴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问郭菲，“找找我有有什么事？” 刚才结巴审视的目光让郭菲还有些紧张，现在看到结巴的目光变柔和，郭菲才放下心来。 郭菲小心翼翼的说，“哥，有点事要跟你单独谈谈！” 结巴本来想说就在这里聊，但见到郭菲的眼神很肯定，默默点了点头，往他们之前办事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结巴还是对郭菲彬彬有礼，跟之前的粗暴举动截然不同，这让郭菲安心不少。 郭菲语气十分肯定的说，“我现在找到了一个能保护我的好男人，他叫苏灿，是南升集团苏陵的儿子，我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我要拿回我的照片和视频！” 郭菲说得理直气壮，结巴此刻对于郭菲的身份再没有任何怀疑，他没有犹豫，就点头说，“可可以！” 这让郭菲感到很意外，她准备了偷拍的照片，准备了很多的说辞，却发现根本用不上。 在这个国度，关系比一切都更有说服力，有了关系，可以少说很多话，少做很多事。 在路上，结巴就想过，如果郭菲要照片和视频，那就给她。 结巴很清楚，没必要为一点蝇头小利得罪像苏家那样有钱有势的人，尤其是不能丢他们的面子，不然会很麻烦。 说完，结巴就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郭菲看见，连忙问，“你到哪里去？你不是答应给我照片和视频的吗？” 结巴回过头，看着郭菲说，“你等等一下，我我去给给你拿。” 结巴话音未落，郭菲抢嘴说，“我哪里知道，你们还会不会留备份，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把它销毁才能放心。” 结巴愣了片刻，略一思索，还是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现在的郭菲既然是苏灿的女朋友，那也算自己人，就没必要太提防。 结巴说，“那那你跟跟我来。” 说完就打开门，带着郭菲走出了房间。 走到客厅里，结巴环视一周，发现没有看到老三，问客厅的人道，“小小三人呢？” 客厅里的人解释，说结巴和郭菲进房之后，老三说肚子疼，还连续不停的放屁，说要去村里的诊所看医生。 结巴本来想让老三带郭菲去楼上的资料库，结果老三跑出去看医生了。 结巴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带郭菲上去。那个库房的钥匙，只有结巴和老三等少数几个人手里有。 因为里面的资料和视频，都是别人的把柄，有很高的价值，可以带来很多的利益。 结巴对郭菲说，“跟跟我来。” 郭菲就跟着结巴，向楼上爬，她故意大声说，“还要爬楼啊！” 结巴给她做了一个六的手势。 郭菲假装惊讶的说，“六楼啊，那么高！从二楼爬上去不得累死人啊！” 听到郭菲这样大声的传递消息，面包车里的高小祥和董霖脸上露出了笑意，心里很高兴。 他们知道，已经离他们要找的地方不远啦。 结巴立即对郭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不要说话。 结巴带着郭菲，一直爬到六楼，打开左手边的防盗门，让郭菲先进去，结巴又反手关上了门。 郭菲看着，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结巴得意的一笑，带着郭菲走进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 可是里面还是普通的摆设，床、桌子、衣柜，并没有放资料的地方，连一台电脑都没有看到。 结巴带郭菲走到衣柜边，推开衣柜门，把手伸进下面一个格子里，在那个格子靠上的角落按了一下。 衣柜靠里面的木板徐徐滑开，居然通向另一个房间，里面档案柜、电脑一应俱全。 这里就是磐石财富的档案资料数据库了。 郭菲假装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啊，好多档案！” 这句话，就是明显的向外面的警察通风报信，目的地已经到达，可以出动了。 郭菲看见，里面有一个青年男人。 他专门负责保管这里的照片、视频和纸质资料，自从从事这份工作，他已经三年没有离开这里。 当然，他的工资很高，每月三万，等离开这里的时候，老三说，还会另外一次性给他五十万，作为保密费。 结巴叫那个年轻人打开一台电脑，调出里面的照片和视频。 郭菲非常专注的盯着，她只见那电脑上有数不清少儿不宜的照片和视频，她假装惊叹道，“你们这是祸害了多少无知少女啊！你们怎么专门盯着女人欺负呢？” 她这还是在向外面的警察传递消息。 听到耳机里完全没有回音，而外面也没有任何动静，她心里有些紧张，着急警察怎么还没有上来。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走进六楼的房间开始，她身上所有电子设备的信号，都已经被完全屏蔽。 他们现在处于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里，跟外界根本不可能联系。 第317章 不能不管 当郭菲身上的信号突然消失的时候，高小祥说，“行动！” 董霖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高小祥没有迟疑，冲他招手，叫他跟上。 跑过去的路上，高小祥问董霖，“你不是不想掺和进来吗？” 董霖说，“我让人家给你们当线人，现在她信号消失，生死不知，我如果还坐视不理，那也太不仗义了！” 这就是董霖不想来的原因，眼不见心不烦，可要是看在眼里了，又不能不管。 高小祥笑笑，没有再说话，带着车上下来的十几人，迅速往郭菲信号消失前的那栋楼赶。 此时，他们埋伏在梨园村的十几个警察，已经从各个角落走出来，集中到了那栋楼下。 他们没有犹豫，按照安排先去了二楼，把那里的人通通控制住，并封锁了每一个进出口。 高小祥带着董霖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居然就是董霖上次被关的那栋楼，不禁会心一笑，找来找去，就在这里。 高小祥听说二楼有十几人已经被控制，又吩咐说，“把每一户都查一遍，不要查漏了，重点是六楼，四楼再查一遍。” 说完高小祥就带着董霖，往六楼奔去。 六楼的档案室隔音很好，对于楼下的情况都还茫然不知。 郭菲发现耳机没有声音，心里有些慌，但她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在电脑里，每个人的视频和资料都有编号，那人找出郭菲的编号，调出她的照片和视频。 郭菲看着自己的照片和视频，不禁感到脸红，也有些小激动，终于可以销毁了。 郭菲确认无误之后，那人就当着她的面，按照结巴的吩咐，删掉了她的所有资料，并清空了回收站。 郭菲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怕他们之前有流传出去。 郭菲关切又问，“这个之前没有流传出去？” 那人振振有词的说，“我们这台电脑没有联网，是独立的，只有每次执行催收任务的时候，才会拷贝出来，交给三哥他们，完事后，都会把个人手机上的删掉。因为这些一旦流传出去，就不值钱了！” 那人看了看记录薄，又继续说，“你的照片和视频，从入库以来，就一直没有调取过。” 那小伙说得很专业，很严谨，这才让郭菲放下心来。 就在结巴准备带着郭菲出去的时候，他们听见门外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结巴连忙关上了衣柜这扇暗门，要想进出这个房间，只能通过衣柜的这扇暗门。 这个房间的大门，早已经用砖块堵死，虽然外面的防盗门还留着，但是根本不可能撞开。 结巴感到很恐慌，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敲门声变成了撞击声，而且那撞击的声音很大，让他只能往坏处想。 这里电子信号都被屏蔽，跟外界也没有联系的方法，他六神无主，只能站在那里等待事情明朗。 郭菲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也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问结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应该怎么办。 结巴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准备点上。 那个年轻人说，“这里不能抽烟。” 结巴没有理睬他，把烟点燃抽起来。 他知道，这么凶猛的砸门，肯定不是他们自己的人，那还有谁会这么干呢？ 答案不言自明，只能是警察。 所以防火保护这些档案，已经变得没那么要紧了。 结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找不到这里，然后自行离开，这还是有一定可能。 高小祥他们把两边门都敲了几遍，发现既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应声。 高小祥问董霖怎么办。 董霖说，“砸门啊！” 这里他来过，情况有一定了解，住的基本没有好人，而且继续拖下去，他担心郭菲有危险。 虽然他讨厌郭菲，但郭菲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次还是按他要求来这里，所以，董霖不想她出事。 高小祥的人分成两班，对两边的门都展开猛烈撞击，一边纹丝不动，另一边被撞开了。 他们冲进去，却发现屋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家具，并没有人生活的其他物品。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地上的脚印，虽然地上的灰尘不多，而且他们进来了不少人，但是通往那个房间的脚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结巴毕竟是糙汉子，他做不到那么小心谨慎，更加想不到有天警察会找到这里。 他们跟着脚印走进那个房间，四下寻找，还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脚印消失在了衣柜边，高小祥知道，这个衣柜有问题。 他用力敲了敲衣柜里面的板子，可声音显示，那后面应该是实心的，于是便摇了摇头。 董霖也过去敲了敲，但是他没有摇头，而是用力一脚猛踹在上面。 那木板虽然没有碎裂，但是有明显的反弹晃动。 高小祥眼睛一亮，这说明木板后面是空心的，只是木板跟什么东西粘贴在一起，所以很结实。 是的，衣柜靠里面的这块木板，粘贴在一大块钢板上面，如果找不到开关，就很难进出。 董霖和高小祥再没有心急，他们发现，这块木板后面，应该是隔壁房间。 那么，郭菲他们肯定就在隔壁房间，只是，他们现在需要找到机关，才能打开这扇门。 董霖和高小祥在衣柜周围四处寻找，包括衣柜里面也都找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由于一路快跑过来，马不停蹄的爬楼，砸门花了不少力气，又在房间里胡乱找了一通，董霖感觉有些累，一屁股靠墙坐在了地上。 他在想，到底怎么到达隔壁房间，才能快速又安全的找到郭菲。 他又往柜子里面仔细看了一遍，房间里有好几个警察在四处翻找，显得很忙乱。 董霖对高小祥说，“你要不让他们先出去，这么多人太拥挤，反倒不好找。” 高小祥点个头，叫其他人都先到客厅去。 房间里顿时宽敞了很多，董霖坐在地上，向刚开始脚印消失的方向望过去。 他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慌忙爬过去，在柜子下面隔板的顶上，有一个跟钉头差不多大小的圆形凸起。 董霖按上去，柜子里面的木板缓缓移动起来。 第318章 举起手来 当柜门打开，董霖和高小祥一眼就看到了里面。 结巴他们站在对面房间，正满脸惊慌的看着这边，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档案柜。 高小祥带头冲进去，假装不认识郭菲的，向他们举起枪，叫他们通通举起手来。 包括结巴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抗，直接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对于结巴来说，他今天这算是被瓮中捉鳖了，反抗没有武器，逃跑没有路，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在高小祥后面，几个警察陆续进来，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 警察又在房子里搜查一圈，发现只有他们三个。 郭菲第一眼看到的是董霖，就没有再紧张，既然这个男人说话算数，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她还是假装受惊的大叫，“你们干什么，我是无辜的，是来办事的！” 高小祥假装厉声喝到，“少啰嗦，带回去再说。” 说完，几个警察将他们三人通通铐住，带了出去。 高小祥望着满屋子的档案资料和开着的电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带着剩下的人，开始清理这里面的资料。这些就是他们布局这么久，最想查获的东西。 董霖对于这些也没什么好奇的，见再没有自己什么事，就跟高小祥告辞。 他从六楼出来，去四楼看了看，发现四楼居然又住进去几个人，这次通通都被警察逮到了。 二楼人更多，十几个都被手铐烤着，蹲在地上。 董霖问负责的警察，里面有没有叫崔寿和马磊的人。 警察指着蹲在地上的一个粗鲁汉子，和一个白净小伙子，说，“就是他们两个！” 董霖看看那两人，崔寿他从郭菲的视频里看到过，确是其人。 刘静的仇总算报了，也没有枉费她在日记本里提到自己，要自己给她报仇。 董霖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当着那些人的面，就露出了笑容。 高小祥让人把郭菲带到车上，给她撤下安防设施之后，就放她走了。 董霖的车在不远处等着她，她一身轻松的拉开车门，坐上去，长嘘了一口气。 董霖问她，“没受惊？” “没事，他们都对我客客气气的，比现在警察对我都客气。好啦，以后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啦！” “警察要装装样子，才能把你摘出来，不然这些人怀疑到你头上，你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嗯，那也是！” 董霖见她的神情跟之前判若两人，也不禁有些动容。 他心里想，之前的郭菲，也许只是因为被人拿捏，相当于囚禁在牢笼里，所以才会那么放浪！ 董霖拿出准备好的四十万现金，递给郭菲，想早点了结这桩事。 郭菲却说，“深更半夜的，你让我一个女生拿这么多现金，那不是让我送死吗？” 董霖没有想到，那么贪财的郭菲，今天居然会不接自己给的钱。 他讪讪一笑，问，“那怎么办？” “先放在你这里，等过两天我有时间，再来找你拿。” 董霖只好点头，把她送到了宿舍楼下。 当天晚上，虾哥就收到了消息，说结巴他们被警察一锅端掉了。 但虾哥决定撇清关系，置之不管，因为网上结巴的艳照已经传的到处都是。 虾哥的妹妹很生气，正好碰到结巴被抓的状况，虾哥劝她跟结巴协议离婚，切割干净，免得沾染麻烦。 第二天下午，董霖打电话给高小祥，问昨晚的情况怎么样。 高小祥说，一共抓到三十多人，都是十恶不赦暴力催收的。 从那里搬回局里的资料和电脑，他们清理了，涉及受害人四千多人，涉案金额两个多亿，现场查到的现金就有一两百万，还有一些毒品和药。 他们在电脑里也找到了刘琴的照片和视频，被单独放在一个文件夹里。 跟刘琴在一个文件夹里的，还有另外三个女孩的资料，经过警察核实，她们都已经死亡。 还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两三百号人的信息，显示债务已经结清，但资料还是保存着没有销毁。 他们说，那是等将来，这些韭菜长起来，再来收割一把。 这些董霖都听着，但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案子会牵扯哪些人，尤其是，会不会牵出柳荣成来。 高小祥说，“我们都问过，只有结巴说认识柳荣成，但是他说他接手这一摊子烂事也就两个月，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结巴说，那个外号叫老三的，就是之前负责这一摊子事情的，他搞这事都已经三年，他应该知道具体情况。” 董霖急切的问，“老三怎么说？” 高小祥叹口气说，“现场抓到的人里面没有老三，他们说，老三昨晚还在这里，后来说肚子疼，出去看医生了。我们追查一番，发现那小子昨晚就已经搭乘飞机出国了。” 董霖惊讶的问，“那就是走漏风声，他提前跑路啦？” 高小祥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能排除那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他在村里发现我们的人，警觉性比较高，所以赶紧开溜。” 董霖还是不死心，又问，“别的人都不认识柳荣成吗？” “除了结巴和老三，其他基本都是做事催债的人，既不认识柳荣成，也说没见过虾哥。而且结巴根本不承认这事和虾哥有关系，他说是老三主动找到他，委托他带人催收，六四分账，他才带人干的。” 听到这个，董霖顿时感觉很恼火。妈的，赚到钱，上面的人拿大头，出事撇的一干二净，就让下面被逮的人自己认栽。 为啥国人铆足劲的内卷，拼了命的往上爬，因为到了上面，利益分配能占大头，出了事还风险小，谁不想坐在金字塔尖上。 董霖想着，白忙活一场，想要查的人滑不溜丢的，到关键节点总能金蝉脱壳，让自己花这么大功夫，还倒贴进五十万。 想到这里，董霖不禁叹了一口气。 高小祥说，“你干了大好事，还叹什么气啊？” 董霖说，“查来查去，到最后就是抓住几个办事的，后台老板通通没事！” 高小祥说，“这次可是为社会铲除了一大毒瘤，那电脑里面的几千人都解放了，不得好好感谢你啊！” 这确实算是好事，但罪魁祸首没有落网，违法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 第319章 虾哥请吃饭 经历这么多，董霖也渐渐明白，想要消灭一个实力强劲的敌人，要么你实力比他有绝对的优势，要么就得等他自己犯错，露出破绽，趁机出手，才能一战定乾坤。 可现在苏陵也好，柳荣成也好，并没有露出这样的破绽。董霖只有耐心等待。 那之后的几天，郭菲竟然没有找董霖要钱，也没有跟他联系。 董霖打郭菲的电话，每次回答董霖的，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郭菲像突然消失一样，这让董霖不禁又有些担心，毕竟让郭菲去帮忙查磐石财富的资料库，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如果因为这个出事，董霖责无旁贷。 董霖去了江城大学，到郭菲宿舍敲门，也无人应答。 董霖去找顾妍，让她帮忙问一下郭菲是什么情况。 顾妍虽然心里酸溜溜的，极其不情愿，但还是托人打听了一番。 “她没事，就是请了两个星期的假，说是去外地看病去了。你那么紧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顾妍说着，一张小脸都快要憋不住哭出来。 既然郭菲是请假，跟自己要她去干的事无关，董霖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看见顾妍一张快要哭出来的小脸，禁不住感到有些好笑，郑重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见顾妍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董霖让顾妍凑拢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之前联系她，主要是让她查磐石财富的事，现在磐石财富被查，我担心她因为这个事被报复。” 听到董霖对自己说出实情，顾妍终于破涕为笑，没有再吃郭菲的醋。 董霖又继续说，“这事你可要保密，不然不光郭菲，我也会有危险的。” 听到董霖如此信任自己，对自己讲出了这样的秘密，顾妍不禁十分感动，这说明董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趁董霖还凑自己很近，顾妍一把搂住董霖的脖子，把嘴唇贴到董霖嘴上，吻了起来。 刚开始董霖还有些抗拒，想要挣脱，可渐渐顾妍身上的香味让他心神摇曳，失去了抵抗，任顾妍像滑腻香甜的牛奶巧克力一样，流入了他的口腔。 直到听到宿舍门口有人掏钥匙，顾妍才慌忙放开董霖，满脸娇羞的低下头。 顾妍的室友开门进来，一眼就看到董霖嘴上的唇膏，满脸讪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那女生说完迅速转身，走出去，关上房门，离开了。 董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上有唇印，赶紧从顾妍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将嘴巴擦干净。 顾妍眉眼含春的注视着董霖，说，“董霖哥哥，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 对于顾妍这么直接的表白，董霖有些不知所措，无法回应。 要说他不动心，那是骗人的，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他能不喜欢吗？ 可是，他有妻子，很爱她，而且他也很知足，李云没什么让他不满意的，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他肯定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虽然已经有十来天没有过夫妻生活，他体内的雄性荷尔蒙无处释放，也在寻找着突破口。 他此刻确实像一个快要点燃的炮仗，但凡碰到火星，很容易失控，但董霖还是忍住了。 他躲避着顾妍那火热的目光，眼光四处漂移，转移话题说，“快中午了，你的室友都要回来了，我们出去吃饭！” 顾妍还是不准备放过他，一把拉过他的手掌，贴到自己胸口，说，“你感受到了吗？我心跳的厉害，快要蹦出来了” 这时，门口又传来开门的声音，董霖慌忙缩回手，望向门口。 另一个室友打开门，看到他们，发觉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不知如何是好。 顾妍十分生气，大声叫嚷道，“你们就不能吃完饭再回来吗？那么急干嘛！” 那个室友反应过来，准备关上门走。 董霖赶紧开口说，“没事，你进来！你别介意，她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出去吃饭去了。” 虽然今天好事屡次被打扰，但顾妍并没有心情不好，好歹今天董霖没有开口拒绝她，也没有说不喜欢她。 在顾妍心里，那就代表，董霖其实是喜欢她的。只不过大人们顾虑太多，没她们年轻人爱得那么纯粹。 顾妍本来想带董霖去一个私密的餐厅，继续二人的亲密接触。 董霖找了个借口，十分艰难的推脱了，说就想吃他们食堂的烤羊肉串。 看着食堂汹涌的人流，董霖就感觉很有安全感，不会犯错误的那种安全感。 吃完中午饭，董霖怕自己身上沾有顾妍的味道，也不敢去李云那里，就去了公司。 当他正在回味手掌抚在顾妍胸前的感觉，想入非非之时，林建华敲门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建华一眼就看出了他坐在沙发里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憋着自己想说的话，先打趣的问，“这几天又干什么好事了，红光满面的！” 董霖收回自己的心思，看林建华好像急切有事要说的样子，说，“林总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先说。” 林建华也没有拐弯抹角，十分严肃的问，“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看到林建华那愈发显得严肃的表情，董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想，难道自己帮助高小祥调查磐石财富的事，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了？ 董霖没有隐瞒，将磐石财富的事都跟林建华说了，只是没有提郭菲。 林建华终于明白，自己这个让人不省心的老板，又在外面闯祸了。 不过董霖讲明白之后，林建华心里的忧虑和焦急减轻了几分，比他想象的要好。 董霖看到林建华舒缓一些的表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听到林建华马上说出的话，他又感到心头一紧，有些呼吸困难。 林建华说，“刚才李运夏给我打电话，让我约你一起吃饭。对了，李运夏，就是江湖人称的虾哥。” 第320章 鸿门宴 董霖惊讶的说，“这是鸿门宴吗？他想干嘛？” 虽然话说得有精神，但董霖心里已经打起了鼓，虾哥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吗？ 林建华笑笑说，“你也知道啊？打击违法犯罪，是公家的事，你看跑去掺和干什么？” 董霖心里想，我又哪里愿意搅和这些事，这不是被高小祥架上去了，下不来吗？ 此刻，他心里把高小祥问候了一百遍。 但董霖还是强撑着说，“虾哥请吃饭，说了有什么讲究没有？他那样的大哥，也不会不给一个来由，就请我这个无名之辈吃饭？” 林建华会心一笑，说，“他跟我说得很直，直说怀疑自己跟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所以让我出面，把你请着一起坐坐。” 董霖犯嘀咕了，误会？什么误会？ 董霖问，“他不会是见妹夫被抓了，又断掉了一门生意，心里不快活，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 林建华略微思索，说，“可能有这方面的由头，但是说把账记到你头上，那还不至于！磐石财富的事，你虽然参与了，但并不由你主导，被打击只是迟早的事。” 林建华继续说，“他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不会那么无理取闹，胡乱给人扣大帽子。但不管怎么说，你参与进去了，他多少肯定对你有意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吃饭的时候，多给他敬两杯酒就行。” 董霖犯嘀咕说，“真要去跟他吃饭啊？” 董霖最不喜欢跟两种人吃饭，一种是当官的，一种是社会人，这两种人都把饭局当战场。 吃饭的时候，他们的每一句话、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像子弹在穿梭，让人感觉很压抑。 “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他，把饭局推掉。但是，作为我的意见，还是希望你去。他都说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不去，那就证明真的对他有意见，或者心虚。而只有去了，误会才能解开，不说以后关系多么融洽，起码也能井水不犯河水。” 林建华说的十分在理，董霖连连点头，说，“好，我去！我们也不能认怂，搞得人家小看了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大公司老总，可不能被人给看扁了！” 林建华笑着说，“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他虽然关系并没有多好，但好歹还算了解，保你没事！只要吃饭的时候应对得当，以后没有误会就好了！” 林建华又给董霖完整介绍了虾哥。 虾哥李运夏年轻的时候，确实在他们村里的菜市场卖过虾，不是小龙虾，而是当时刚刚红火的基围虾。 通过卖虾赚到第一桶金之后，他开始承包工程，承包工程收到抵账的房产，他又开起了娱乐会所。 就是通过开娱乐会所，他结识了贵人，那个贵人在江城一路升迁，他也跟着飞黄腾达，开建材市场、开金融公司，现在做得最多的就是房地产，身价起码几十亿。 董霖问，“这么说，他也有官方背景？” “当然！他的后台比关有庆更大！如果没有过硬的背景，做传统行业，做到我们这样年利润上亿，也就到了天花板。要想把事业做更大，要么就像罗霖、李思他们那样搞科技创新，要么就必须有过硬的背景，不然凭什么让你赚钱？” 董霖点点头，这也是他现在不热衷继续扩大市场规模的原因。 因为这个行业已经做到顶了，只需要稳健经营，精细管理，保住利润就行。 “那他这还真不好惹啊！”董霖感到很头疼。 “也还好，他几十亿的老板，磐石财富的这点烂账，他也不会放在眼里。估计顶多就是灌你几杯酒消消气而已，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董霖狡黠一笑，说，“那好！林叔，那我今天的安全可全都交给你了！” 林建华无奈地笑笑，说，“你斗关有庆的时候，那么无惧无畏，怎么现在反倒怂了呢？” “那时候无知，无知者无畏。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都是死里逃生的人了，谁还能成天玩命啊？再说，我拖家带口的，自己一个人还好说，那不能殃及家里人啊！” 董霖本来想说，他们这些江湖人做事没有下限，惹不起。想起林建华也曾经是老大，就没有往下说。 “好！你放心！我今天给你们带个和，以后相安无事就好。” 董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要不要多带些人过去？” 林建华会心一笑，说，“他要是想留你，你把整个公司的人都带过去，也跑不了！你要实在不放心，把徐晴带上也行。” 董霖直摇头，说，“带她干什么？万一真有点什么情况，还得分神保护她，更加跑不掉！” 徐晴在门口刚好听见，说，“怎么就不能带上我啦？” 发现徐晴又在门口偷听，董霖没好气的说，“我们男人去上刀山下火海，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听出董霖这句话是关心她，不想让她冒风险，徐晴有点高兴，但她又觉得董霖小瞧她，以为她不能给他分忧。 徐晴说，“我认识虾哥，正好跟你一起去，陪他喝杯酒，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听到徐晴说认识虾哥，要陪虾哥喝酒，董霖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 他不耐烦的说，“算了，你就别跟着去瞎掺和，小心被他看上，我们都安全回来了，就把你一个人留下，那我们可没辙了！” 徐晴听出了董霖的意思，说，“放心好了！他身边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哪里还看得上我。而且他有个基本原则，就是兄弟的女人他从来不碰。” 徐晴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和虾哥没什么，而且只要你把我当你董霖的女人，虾哥也不会觊觎。 董霖转头看看林建华，林建华点点头，说，“虾哥这个人，江湖规矩和江湖道义还是很讲究的，这点你尽可以放心，只要你不想徐总吃亏，徐总就吃不了亏！” 林建华这话既是在给董霖吃定心丸，也是在讨好徐晴，这可是按你的意思，把你的安危绑定在董霖的身上了，他要想确保你徐晴的安全，就得承认你是他的女人。 第321章 求个情 到下午三四点钟，林建华就过来叫董霖出发，说早点过去，先聊聊天，再吃饭。 董霖只得带着徐晴，跟林建华一起出发。 他们到了一个别墅小区，车子一直开到最里面，那里围着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面就是虾哥的豪宅。 一路走，林建华就一直给董霖介绍，说整个别墅小区都是虾哥开发的，他把最里面的一大块地留着，建了两栋大别墅，大的他住，小的他大哥住。 虾哥那栋别墅，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值，起码个把亿。 董霖用耳朵听着，但心里在想着其他的事，他在想，虾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车开进虾哥的豪宅院子，院子里种着两棵罗汉松，据说每棵价值两三百万，还有假山流水，一口大池塘里，硕大的锦鲤游来游去。 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迎出来，把他们请进别墅，带到客厅。 秘书让他们先坐一会，说李运夏在楼上书房打电话，等会打完电话就下来。说完，那女孩十分专业的给他们泡起茶来。 董霖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栋房子，挑空的客厅十分气派，装修豪华至极。 虽然这里没有罗建明别墅窗外的湖景，但是巨大的落地窗外，掩映着罗汉松和锦鲤池，景观照样十分别致。 过了很久，董霖他们茶都喝了两三杯，虾哥才慢慢从楼上下来，看见林建华和董霖，哈哈大笑着说，“疤哥，好久不见！” 林建华连忙迎上去，两人紧紧握手，好像多年没见的好朋友似的。 虾哥又看向站在林建华身后的董霖，笑着问，“这就是鼎鼎大名的董总，久仰久仰！” 说完，虾哥快步走过来，满脸笑容的跟董霖握手。 在董霖的预案里，虾哥应该会满脸怒气的面对自己，开口就是教训。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虾哥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让他感到满脑子雾水。 虾哥又看到徐晴，似乎略微思索一番，就手指着她说，“晴儿是？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你现在跟着董总混。” 徐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难得虾哥还记得我！一两年没见，虾哥风采依旧啊！” 虾哥突然又说出一句话，让董霖和徐晴都不禁感觉腿发软。 虾哥满脸堆笑，以打趣的口吻说，“难怪前段时间，传说钻石娱乐会所被查封，是你们两人举报的！现在看见你们两人在一起，那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董霖注视着虾哥的脸，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江湖上已经人尽皆知的问题干什么。 在短暂而剧烈的慌张后，他镇定心神，大声说，“这些人就喜欢造谣，我不就是从他们会所拐跑了一个女人吗？居然就把整个会所倒闭的锅扣到我头上！这真是冤啊！看来晴儿真的是她们的台柱子，没有台柱子，会所就垮台了。这样说来，我还真是有罪啊！” 董霖的这番话让虾哥也不禁愣了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反应居然如此之快，几句话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可是又好像道过歉似的，话语里更加是不乏幽默，一下子就把自己刚才故意制造的紧张气氛给化解了。 回过神来，虾哥哈哈大笑起来，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董总这也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啊？” 徐晴听着董霖的这一番话，也不禁心里一暖，这还是董霖第一次在人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这也算是回应了上午林建华对他说的话。 林建华听到董霖的对答，看到虾哥的反应，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从现在看来，今天的饭局应该不会出问题。 之后，虾哥就没有再聊正事，而是带着董霖他们参观他的宅子，带着他们把屋里屋外都转了一遍，满脸笑容的给他们做着介绍。 这让董霖不禁产生一种错觉，感觉虾哥好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但他迅速让自己清醒过来，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虾哥这样的老江湖，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一个不留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一闷棍打过来。 虾哥今天找董霖来确实有事，但是今天跟董霖的接触，让他发现，董霖也并不像柳荣成说的那么好对付。 之前虾哥就听说，这个年轻人办事很有一套，所以才能把关有庆给打趴下。通过刚才的试探，虾哥发现，传言确实不虚。 他带着董霖他们在家里参观，同时也在思索，等会到底怎么跟董霖开口，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参观了一番之后，虾哥就把他们带进餐厅，让董霖和林建华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桌上早已经倒好了酒。 桌上除了虾哥，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虾哥介绍，一个是他哥哥李运春，还有一个是他妹妹李运秋。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结巴的老婆，她果真像传说的一样，十分的丑。 她此刻正坐在董霖身边，双眼死死的盯着董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让董霖心里不禁打鼓。 还好，每个人旁边站立着一个年轻女孩子，不失时机的给他们倒酒端菜。董霖借助身旁的女孩，隔开那个丑女人恶狠的目光，才能安心吃饭喝酒。 董霖看了看，这些女孩子，每个都长得姿容出众，而且都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身高也都是齐刷刷的一米六五左右，统一穿着青花的真丝旗袍，走到一起时，显得十分整齐。 董霖不禁感叹，这个老家伙，也太会享受了。 他们一边吃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一边闲聊着城里的各种八卦和时事，一点都没有要聊正事的意思。 徐晴坐不住，端起酒杯下位来，走到虾哥身边，就要跟虾哥干一个。 虾哥哈哈大笑，拉着董霖说，“那你们就要两口子一起，可不能分开轮番作战。” 董霖也十分爽快的站起身，端起酒杯，走到虾哥身边，三个人碰一碰，都干掉了杯中酒。 身旁服务的女孩很快就又给他们的杯中倒满酒。 第二杯酒喝到一半，虾哥端起酒杯，对他妹妹说，“运秋，我们来一起敬董总一个。” 董霖还准备客套几句，见虾哥已经先干为敬，董霖只有端起酒杯，一口倒进嘴里。 见董霖干掉了杯中酒，虾哥开口说，“有件事要麻烦董总，帮我们替一个人求个情！” 第322章 谁的孩子谁抱走 虾哥继续说，“前几天，运秋的老公被公家抓了，听说是因为他组织人搞暴力催收。既然犯了法，那也应该抓，抓得没错。” “但我经过了解，他也没有干多久，罪孽也并不重，而且，他是被一个叫老三的人蒙蔽，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也着实冤枉。” 虾哥继续说，“虽然网上流传着他和别的女人乱搞的照片，他对不起我妹妹，我们也准备清理门户，不管他。但是毕竟结巴也跟运秋结婚好几年，孩子也有两个，打断骨头连着筋，运秋可以不要他，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董霖刚准备开口辩解，说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是公家抓的他。 虾哥抢在他前面开口，继续说，“今天请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跟市局刑侦大队抓结巴他们的人很熟，冒昧请你出面，帮忙跟高队长求个情，能不能对结巴从轻处理。” 后面的话，虾哥加强了语气，眼露凶光的说，“谁的孩子谁抱走！我自己家里人惹事，我自己回家教训，等他回来了，我肯定不会让他好受，少说三十大板是跑不了的。家里这么大产业，也不在乎那么几个小钱，跑去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干什么？但是，终归到底，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虾哥的话，董霖是听明白了，谁的孩子谁抱走，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虽然我李运夏没有撕破脸明说，但你董霖和公家人一起把结巴抓进去了，那你就得想办法，跟我把人弄出来。 不然的话，他跟我是一家人，我的孩子被别人抱走，被别人打，那就别怪我翻脸。 虾哥本来确实准备放着结巴不管，正好也出现了艳照门的事情，也有切割的理由。 可是妹妹李运秋在生气过后，看着家里两个才上小学的孩子，心不禁就软了，于是她就要她哥帮忙把结巴弄出来。 如果虾哥的妹妹不管结巴，虾哥自然是可以不用管他，任他自生自灭，将一切推到结巴在外面乱搞惹怒自己妹妹上。 可是妹妹求他以后，他还不管结巴的话，那就不光是家庭矛盾，还会让他手底下的人觉得他无情无义。 那以后，虾哥手底下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虾哥考虑一番，还是出面，找了上面的人，又通过林建华，联系上董霖，让董霖做高小祥工作。 虽然意思听懂了，虾哥给的压力也够，但董霖不想那么轻易就松口，他犯了法被抓是他自己活该，再说这事他也没把握高小祥会答应。 董霖说，“我虽然跟高队长熟，但这个事毕竟是公家的事，我也不能妨碍司法啊！” 虾哥见董霖不松口，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林建华。 林建华看出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他心里想，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他们今天就别想太平走出这个院子了。 想到这里，林建华连忙起身，满脸笑容的走到虾哥和董霖之间，带和说，“我们董总是个热心快肠的人，朋友多，找上他的事也多，当然，能解决的事也多！来来，我们一起再喝一杯，酒喝好了，什么事都好说！” 两个女孩很识相的走过来，往虾哥和董霖杯子里各倒上了四分之一的酒。 林建华说的话，董霖也听明白了，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劝自己去帮虾哥解决事，不然今天的事就不好说了。 见董霖准备开口，虾哥又补充说，“我也不让董霖兄弟你为难，你只需要跟高队长求个情，让他在上面有人打招呼的时候，不要刻意阻拦就行。” 见虾哥做出了让步，林建华又劝董霖，“来，董总，先把这杯酒干掉！” 董霖提起酒杯，说，“那我试着跟高小祥说说。” 听到董霖终于松口，虾哥也舒展开眉头，端起酒杯说，“那要尽力哦！” 董霖只有敷衍着说，“我尽量！” 虾哥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一起举杯，都干掉了杯中的酒。 后面喝酒的气氛就宽松了很多，坐在董霖身边的李运秋，也没有再虎视眈眈的盯着董霖，还时不时的向董霖敬酒。 徐晴又发挥了她花蝴蝶的本色，在桌上来回穿梭，不停给虾哥和董霖敬酒。 又喝了不少，虾哥突然开口说，“听说你们公司现在办公的地方是租的？我前两三年在紫阳公园那边买了一块两三亩的地，本来准备盖一栋商业楼。只是手底下没有合适的人打理，所以手续批好，地基打好，放在那里，房子就没有继续盖。如果董霖兄弟不嫌弃的话，我就以当时买入的原价转让给你，那地方盖个公司总部大楼不错！” 对于盖公司总部大楼，董霖并没有这个想法，他本来就不想在城里久待，现在的心里还想着，早点向苏陵报仇后回村里。 公司现在的办公地虽然是租的，但是也足够宽敞，没必要扩大或者搬迁。 董霖说，“我们就是个小公司，有个地方办公就行，也没必要盖总部大楼，再说现在公司也没那么多钱盖楼。” 虾哥又说，“不要紧，花不了多少钱，那块地当初我买的是两千万，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起码要三四千万，打地基又投入了两三千万，我半卖半送，四千万给你，你肯定划算！” 董霖本来想直接拒绝，但看虾哥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你不要不识抬举的意味。 董霖只有先敷衍着说，“那我们过两天先去看看再说，好！” 虾哥这才又露出一脸笑容，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来，我们再喝一杯。” 他们又喝了不少，才终于散席。 虾哥亲自把他们送到院门口，又把让董霖向高小祥求情，放结巴一马的话，给董霖嘱咐了一遍。 董霖只有好生应付着，等到上车，离开虾哥的大别墅，董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想着要去找高小祥替一个社会人求情，还要收购虾哥的烂尾楼，董霖就感觉头大。 第323章 骨眼 第二天早上，董霖刚到公司，林建华就过来，催他去找高小祥，说虾哥早上又打电话了。 虾哥说，他找的人马上就会给高小祥的领导打电话，让董霖务必趁这个节骨眼，去做高小祥的工作，让他同意放过结巴。 董霖心里感到别扭，极其不情愿，坐在老板椅里，不停的深呼吸，排出还没有醒的酒意。 林建华又说，“现在看来，这个事情恐怕已经跑不掉了！你不知道虾哥那个人，表面看着满脸笑容，实际干起事来心狠手辣。昨天还好，对你说话还算和气，听说平时他的手下，包括结巴在内，在他面前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林建华见董霖还是没有说话，又说，“你先考虑下也行，但是别太久，躲不过的事情，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早点了事。” 林建华说完，看见董霖还是没有说话，只有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董霖的办公室。 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只能董霖自己去考虑。 林建华离开之后，徐晴就笑眯眯的走进董霖的办公室，反手锁上了门。 她见董霖坐在老板椅里，还在不停做着深呼吸，顿时忍不住扑哧就笑了出来。 董霖没有搭理徐晴，他心里压力很大，主要不是来源于虾哥，而是去找高小祥为结巴求情这件事，违反他的原则，让他心里很矛盾。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不能不干，不干他以后的日子将没法过，旗下几十家菜市场肯定经常会有人闹事，身边的人还会受到威胁。 徐晴走到董霖身后，体贴入微的给董霖按头，让他舒缓压力。 董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转动老板椅，一把将徐晴搂进怀里，把头埋进她的秀发，手伸到她的衣服里。 徐晴刚开始被吓了一跳，继而温顺的在董霖怀里，感受他的粗暴和狂野。 董霖感觉，此刻只有这温柔，可以消融他内心的矛盾和纠结。 虽然董霖不爱徐晴，可是在她肆无忌惮的诱惑下，董霖渐渐感觉难以忍耐和抵抗，感到对她伸出咸猪手，甚至占有她，都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这个违反他的原则，可是这个符合人性，是他此刻渴望的。 现在去找高小祥，为结巴求情也是一样。虽然董霖不情愿，也违背他做人的原则，可是，他也禁不住想现在就马上去，把这件事给办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解脱，远离煎熬。虽然只是一时，可是生活原本如此，讲再多道理也没用。 原则救不了你，却可以害死你，原则不会让你快乐，却可以让你备受煎熬。 徐晴被董霖揉搓得浑身瘫软，像一团橡皮泥一样，倒在董霖怀里。 董霖却停下了动作，自言自语道，“走，去找高小祥！” 他决定正视自己的软弱和卑鄙，就像此刻自己手上干的事一样，不能细想，只能体会。 徐晴回过神，她感到意犹未尽，转过头，抱着董霖的头，就亲了上去。 董霖跟徐晴应付了一番，就慢慢推开她，说要去找高小祥办正事。 徐晴也没有嗔怪，今天她已经很满意了，而且董霖跟她的交流也越来越深入，她也不心急。 在高小祥办公室坐下后，董霖第一句话就是，“这回被你害惨了！说了不参与你们公家的事，你非要拉我帮忙。现在好了，虾哥找上我，要我找你为他妹夫结巴求情。” 高小祥坐在桌子后面，一脸木然，听了董霖说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刚才已经有领导给他打招呼了，说虾哥家大业大，他妹夫不会因为那么几两碎银，去干放高利贷暴力催收的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让他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要做出正确的判断。 此刻的高小祥，就和一个小时之前的董霖一样，内心矛盾无比。 胳膊拧不过大腿，虾哥这样的人，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得罪得起的。 董霖见高小祥完全没有反应，也不好继续往下说。 高小祥回过神来，见董霖注视着自己，没有说话，他开口说，“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董霖说，“昨晚虾哥通过林建华找我喝酒，今天早上又打林建华电话，催我来找你。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就是我害结巴被抓，要我自己挖的坑自己填，结巴这件事，他已经赖在我身上了！” 高小祥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说白了，咱俩都是小人物，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就长远计较，也没必要非得现在硬撑死磕，拿鸡蛋碰石头。” 听见高小祥这样说，董霖终于松了一口气。 高小祥站起身，说，“你先坐坐，那边有茶水，口渴自己倒，我去去就来。” 说完高小祥快步走出办公室。 十几分钟之后，高小祥就回来了，一脸复杂的表情，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望，还是灰心丧气。 董霖看见他那副表情，问，“怎么啦！” 高小祥淡淡的说，“我刚才去找了领导，磐石财富的案件，他让我移交给经侦大队，以后就不要管了！” 董霖松了一口气，说，“哦，那正好，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们也好！” 高小祥并没有显得高兴，说，“按理说，像这种放高利贷、暴力催收的案件，确实归经侦管。我们当初是以刘静突然死亡的命案为切入点，才把这个案子在刑侦立案。” 高小祥叹了口气，继续说，“领导现在又说，这基本就是一起经济案件，移交给经侦就行，往后的审查就交给经侦啦。” 董霖问，“理由也说得过去啊，这就是一次正常的工作交接啊，那么垂头丧气干什么？” 高小祥没好气的说，“正常？确实正常！上午移交过去，没准下午结巴就会被保释出去，咱俩就白忙活一场啦！” 董霖想起刘琴的死，关切的问，“那崔寿和马磊那些人呢？” “他们应该跑不了！证据确凿，而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要有几个挨刀，才能说得过去！” 第324章 只能憋着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办公室里，又长吁短叹了半天，高小祥看一看手机，说，“到吃饭时间了，走，请你吃饭去！喝两杯释放释放！” 董霖说，“还是我请，你一个月也没多少钱工资，还得养家糊口，省着给孩子买玩具！” 高小祥打趣说，“小瞧人了不是，我现在一个月七八千呢！交六千给媳妇，还有一两千的零花钱，在工薪阶层男人里面，简直可以说是大款了啊，偶尔请吃个饭还是请得起的！” 董霖笑笑，点点头，没有再客套。 “说，想吃什么，尽管说。一两千能点上一大桌子好菜呢！” 董霖想了想，说，“吃粥！” 高小祥惊讶的张大嘴，说，“你这到底还是小瞧人了啊！怕我请不起客，居然说要吃粥，你到我这里做客，居然吃粥！” 董霖解释，“少来，谁还跟你客套了？昨天在李运夏那里喝酒喝多了，胃到现在还不舒服呢，吃点粥正好养胃！” 高小祥就找了家附近的粥铺，点了两罐粥，叫了几个小菜，又问董霖，“喝点什么酒？” “搞点啤酒！白酒实在喝不下了。” 高小祥自己去拿了两瓶啤酒，从旁边的桌上提了个茶壶过来。 他给董霖的杯子里倒上啤酒，给自己的杯子倒上凉茶。 董霖惊讶的说，“你不是说喝酒释放吗？怎么自己不喝？” 高小祥嘿嘿一笑，说，“我们有单位的人，下午还要上班，中午不能喝酒！” “那你释放个毛线啊！还说释放！” 高小祥满脸苦笑，“没办法啊，我们有单位的人，在单位不能发牢骚，回家更不能把负面情绪带给老婆孩子，只有憋着！哪像你董总自在，喝喝酒，泡泡妞，啥烦恼都能释放了！” “释放你个头啊！喝酒伤胃，泡妞上火，只能看不能吃，还不是憋出一身内伤来！” “谁叫你憋着啦，我憋着是为了饭碗，你憋着干什么？” 董霖说句揭老底的说，“我憋着还不是为了饭碗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乃城中有名的软饭男是也！” 高小祥指着董霖大笑，两个人端起杯子碰碰，一饮而尽。 高小祥忍不住赞叹说，“哟，这个大叶茶清凉降火，喝着舒服！” 董霖感到好奇，“来，给我倒一杯尝尝！” 董霖咕咚咕咚两口就喝了下去，“嗯，确实好喝！好久没喝大叶茶了！刘玫，回去给我买点这个茶叶，我以后就喝这个！”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高小祥突然说，“你知道吗？昨天上午有人提着一个公文包到我办公室，我以为是香烟什么的，拉开拉链，没想到居然是绿油油的美金，起码一二十个！” “谁啊？这么直接！” “还能有谁！总不是为结巴的事！我二话不说就退过去了。可没想到他们下午又找到你那里去了。” 董霖感叹说，“唉，这些人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就凭这点，我们就输了，能力比不过，手段还有限，怎么跟别人斗？” 高小祥笑笑说，“大叶茶都喝了，火气还没降下来，还这么多牢骚呢！你又没吃亏，吃大餐喝大酒，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是，好事还不少呢！昨天还说有块地，还有打好地基的房子，要半卖半送卖给我。你说我是不是又该笑纳？” “半卖半送的买卖，便宜送上门，不占白不占！” 董霖没好气的说，“能有那么好的事，他会便宜我？没找人来砍我就算好的，还会给我送福利？那不明摆着就是个烂尾楼，他自己处理不出去，拿来坑我！” “何以见得就是个坑呢？”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买他现在这个烂尾楼都得三四千万，再把房子盖起来，少说还要一个多亿，把我公司所有的现金都填进去还不够，那不就是个坑吗？” “哦，原来如此。那就直接拒绝他。” “拒绝的话，人家还要说我给脸不要脸，因为我帮他妹夫求情，专门报答我半卖半送给我，我还不知好歹。” 董霖只是随便说着，但高小祥听出了另外的意思，以为董霖帮虾哥说话，虾哥要送他房子，董霖不好意思收，过来征求高小祥的意见。 高小祥脸色严肃起来，说，“这事可跟我没关系啊！结巴的事，我也没有放水，更没有帮忙，只是正常的工作移交。不管你来不来，那个事大概也只能那么办。” 董霖刚开始没听明白，一脸茫然的看着高小祥，继而恍然大悟，说，“这个事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往自己身上想，再说我也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买！他的便宜哪是那么好占的？” 听到董霖的解释，高小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反应过度了。 他四周望望，小心翼翼的说，“我现在是不得不小心，因为身边可能有他们安插的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人家扣屎盆子。” “这么严重？” 高小祥点点头，又说了为什么刘静的案子非要董霖帮忙的原因。 前几天，他刚到刑侦上班的时候，就接到线报，说关一江案的嫌疑人潜回了国内。 他立即召集队里的骨干力量，出发去围捕那个人。 结果他们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而且是刚刚跑，桌上的饭菜都只吃了一半，还是热的。 他们从警局到那个地方，也就二十分钟，那不明摆着就是内部人走漏风声了吗？ 所以，后来发生刘静案的时候，高小祥就让董霖诱惑郭菲去查，而他自己假装把那个案子放在一边。 后来郭菲安装监控设备，也是在江南分局弄的，没有到市局去。 实施抓捕的时候，安排的任务，也是抓强奸绑架犯，调集的人手，也主要是从几个完全不相干的所抽调的。 那些人只知道有任务，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结巴他们才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网打尽。 高小祥意味深长的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尽量小心谨慎一些，千万不要掉进别人坑里了。我们都是草根出身，底子薄，没有后台，掉坑里踩的人一大堆，拉的人却一个没有！” 第325章 撒泼打滚 董霖本来就不想买虾哥的那个烂尾楼，经过高小祥这么一说，就更加不想沾边，免得便宜没有占到，反倒惹一身麻烦。 所以他下午就没有去公司，而是去董汤的阁楼睡了一个中午觉，下午炒了几个小菜，给李云送过去。 下午他午觉刚睡醒，就接到高小祥的电话，说结巴已经被保释走了。 董霖没有感到奇怪，也没有感到意外，他走出阁楼，爬到天台，趴在栏杆上，望着自家的天台，想着，李云已经好久没有吹笛子了。 第二天上午，董霖没有去公司，他跟妹妹一起去买菜，准备重操旧业，今天亲自炖汤。 上午九点多钟，徐晴给他打电话说，“结巴到我们公司来了，说要见你！” 董霖惊讶的问，“他跑来干什么？难道还想找我打架不成？” 徐晴说，“他说要来感谢你帮他求情，说要来送你一份谢礼，要你务必收下！” 董霖连谢礼是什么东西都懒得问，“你跟他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谢礼就更加不需要了。你说我出远门啦，不在江城。” 董霖知道虾哥会派人来找自己，可没想到那人就是结巴。而所谓结巴的谢礼，无非就是那个烂尾楼。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当董霖炖好汤，正心满意足，踌躇满志的时候，林建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林建华说，“你跑出去躲清闲，现在结巴找上我，赖在我办公室里，撒泼打滚不肯走。他说虾哥给他安排了任务，如果他不能把你带去那个房子工地，回去就要多打他三十大板。” 董霖淡淡的说，“那正好，他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活该！虾哥说话果真算数！” “话是这样说，但他赖在我这里，那也很烦人啦！刚才在我办公室结结巴巴倒了半天苦水，被我灌了好几杯茶，现在上厕所去了，才让我清净片刻！” “那你就别待在办公室里，带着王博去我们公司的菜市场多转转也好啊！” 林建华无奈的说，“那你也不能老这么躲着啊！这个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办，跟我说说，我好心里有个数。” 董霖说，“现在还为时尚早，先晾他个两三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说。这么大的事，我们得慎重不是吗？” “好，那我知道了！” 结巴也不想待在方华商贸公司，他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哪里愿意待在这里撒泼打滚呢？ 结巴刚被保释回家，因为在外面乱搞，他媳妇就让他跪搓衣板。 虾哥也不打算放过他，说要打他五十大板，把他第三条腿打断。 虾哥打手下板子，那是真打，一点不留情，就跟古代刑讯逼供一样，让犯错的人趴在长条凳上，拿木杖死劲的打。 李运秋听到这样，又开始心疼结巴，给他求情。 最后虾哥让他来找董霖，如果他能把董霖带到工地，让董霖同意买下烂尾楼，就可以少打三十大板。 结巴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就开着车子，来了董霖公司。 虾哥越是想把烂尾楼卖给董霖，董霖越是要悠着，他不知道虾哥心里打什么算盘，但知道天下肯定没有的午餐。 董霖在董汤连续炖了两天的汤，看着店里满满当当的客人，他心里就无比喜悦，比赚上一两个亿都开心。 听说董霖重操旧业，徐晴、朱莎和顾妍只要有时间，就都跑到董汤来，帮忙在店里当服务员。 看到有这么漂亮的服务员，店里的客人就更加多，甚至那之后，还有一些客人过来，问那天的漂亮服务员去哪里了。 这可把这条街另外两家餐馆的老板急死了。他们心里骂着，你董霖都做那么大生意，成了亿万富豪，还来跟他们这些小人物抢饭吃。 董霖也知道，虾哥既然起了心思，想把烂尾楼卖给自己，那如果没有让他认可的理由，自己还真的不好推辞。 这两天，董霖可没有光顾着炖汤，他让罗霖帮忙打听了一下，又让刘有华暗地里调查一番，终于对这个烂尾楼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块地确实是李运夏三年前通过关系拿到的，只花了两千万，确实比市场价便宜了一半。 他本来想把这块地开发成一个湖景豪宅项目，盖一栋三四十层的住宅楼。 可他当时拿这块地是商务用地，不能盖住宅。他就把地放了两年，想找关系改变土地性质。 等他好不容易得到承诺，施工半年，地基都已经打好，市里又改了规划，说这种湖边的房子要限高，最多不能超过50米。 他一算账，顿时感觉很不划算，别说盖商务楼了，即使盖住宅楼，高度砍掉一半，代表着房子也要减少一大半，那真正能卖的就更少了。 算来算去，他觉得没有必要再投资，投的越多，亏的可能性越大。 他想把项目卖给别人，及时子止损。 可人家知道这个情况后，都不愿意要他的烂尾楼。 这时候，正好发生结巴的事，他得以直接跟董霖见上了面，于是他提出了把这个项目卖给董林。 通过打听，董霖对这个项目有了一定的了解，听说在外面还差一千来万的建筑工程和材料款。 地段是好地段，俯瞰紫阳湖，土地十分稀缺，能以这么便宜的价钱拿下，也不算太坏。 而且罗霖也劝他把那块地拿下，把楼盖起来，也是他身份实力的象征。 罗霖甚至说，如果他要是没钱，可以借钱给他盖房子。 罗霖不希望他回村里，而是在这里安定下来，那么固定资产就是绑定他的好手段。 既然这个项目可行，而且也好像跑不掉，董霖决定，还是面对虾哥和结巴，再来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价钱合理，又没有麻烦事，那就把这个项目拿下算了。 于是，在董汤炖了两天汤后，第三天早上，董霖就去了公司上班。 结巴看到董霖，顿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对于他的种种怨恨通通消失不见，此刻心里对他充满感激和期待。 第326章 万马奔腾 董霖到公司的时候，结巴已经早就在那里等待，看到董霖，他满脸堆笑的迎接上来，好像是董霖的跟班小弟似的。 这两天结巴都没敢回家，就在方华商贸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住着，每天起床吃过早餐就到公司来，比公司员工来得都要早。 徐晴没有办法，为了不影响公司办公，安排了一间空办公室给他坐。 他每天就跟公司员工一样作息，中午就在食堂吃饭，下班比所有员工都要晚，跟公司的保安差不多。 看到董霖，结巴如同见到救星，都恨不得跑上来抱住他，把过去和他之间的不愉快通通的忘到了脑后。 结巴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前几天刚刚和警察一起来抓自己。 而在那之前，结巴自己也派吴一帆搞定了董霖的秘书，并且还绑架了顾妍，把董霖诱骗过去关进了小黑屋。 他们之间可以说是结怨很深了，想要和平共处，几乎不可能。 可结巴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如果不把虾哥说的事情办到，虾哥肯定会真的下手打他。 五十大板下去，不说真的把人打死，那起码也是半身不遂，下半辈子就得躺在床上做活死人。 对虾哥板子的恐惧，已经让他忘掉了恩怨，更顾不得脸面。 此刻，只要董霖同意跟他去紫阳公园那块地，他可以给董霖跪下。只要董霖答应买下那个烂尾楼，他可以叫董霖爷爷，给他当牛做马。 董霖见到结巴，虽然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好像根本不认识结巴似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结巴可没有管那么多，只要董霖不驱赶他，他就当董霖默认自己的存在，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也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董霖坐到自己的老板椅里，以一种悠闲的姿态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桌子对面站着的这个粗糙汉子。 “刘爱明，这两天为我公司看门，也辛苦你了。等会到行政部去领值班补助，我们公司保安的福利不错，每天一百，还管饭。” 董霖这句话无疑是蔑视，故意想要激怒结巴。只要结巴当场发飙，那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因为，那样事情就没有以后了，不需要继续办了。 结巴虽然听懂了，也知道是董霖故意激怒自己，但是他又哪里有心思生气。 他可不管那么多，此时，董霖愿意搭理他，跟他说话，他都已经千恩万谢。 他心里只觉得，董霖不愧是有文化的人，骂人一个脏字都没有，还好像是关心人似的。 哪像他们这些江湖人，张嘴就是父母妻女、五官排泄，看来自己以后得好好学着。 结巴说，“你你不是说说，这这两天去我们的那那块地看看吗？” 听着结巴说话，董霖顿时感到牙疼。他终于明白了林建华的痛苦，才知道为什么林建华甘愿顶着秋老虎，真的跑到各个菜市场去，也不愿意待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了。 看见结巴准备开口继续说，董霖慌忙伸手做出一个停下的动作，示意结巴不要再说话。 他起身去旁边的小角几上把泡好大叶茶的茶壶提过来，给结巴倒了一杯，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把茶壶就放在桌上，准备随时给结巴倒茶。 结巴喝着还没有完全凉的大叶茶，他出身农村，也尝出了这个味道。 他并没有因为董霖拿这种便宜茶叶招待自己，而感到不快活，毕竟董霖自己喝的也是这种茶。 董霖说，“你看我们公司都穷到只能喝的起这种茶叶了，哪里有钱买你们的土地？” 结巴说，“这这只能说说明你简朴、实实在” 结巴还想继续说话，董霖抢话拦住了他，“你们就喜欢欺负我们实在人是？我一个开商贸公司，搞菜市场的人，买块土地盖房干什么呢？” 刘爱明忽然嘴巴又不那么结巴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不不会让让你吃亏！” 董霖也不想再继续跟结巴说话了，听着实在头疼，连忙跟他说，“你先出去坐坐，让我们商量一下，商量好我叫你！” 结巴也没有执拗，十分顺从地站起身，把杯中的茶水喝掉，又指着桌上的茶壶。 董霖以为他的意思是还想要喝，就伸手做了一个自便的动作，让他自己倒。 可董霖没有想到，结巴居然直接提起茶壶，就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董霖张大嘴，惊讶的看着结巴的背影，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心里骂着，我叫你自己倒茶，没叫你连壶一起拿走。他妈的，真不愧是混社会的，干什么事都匪里匪气的。 结巴走后，董霖给顾妍打了个电话，让她可以带着她爸过来了。 昨天董霖就给顾妍打了电话，让她叫她爸来一趟江城。 顾妍听到，刚开始有些紧张，还以为董霖找她爸有什么麻烦事，毕竟董霖手里还拿着她爸的录音笔。 董霖解释，说最近跟人联系了一处土地，准备买下来，让她爸过来参谋参谋。 毕竟顾炎明房地产建筑行业经验丰富，到底能不能买，当中会有哪些风险，买下后还要多少钱投资，将来的收益怎么样。 这些都要顾炎明帮忙出谋划策。 打完顾妍的电话，董霖又给林建华打了电话，让他叫上王博、张华和徐晴，到自己办公室来碰个头。 董霖首先问了张华公司的资金状况。 如果要买地建房，钱肯定是首位的，如果连钱都没有，那就谈都不用谈。 张华说，“现在公司账上还有六千多万，这个月马上就要开始收四季度的租金，估计可以收五六千万，扣除本月还要支出的钱，月底账上大概会有九千万，资金来说的话，还比较充裕。” 照张华说的，那买下虾哥那块地，再把房子盖起来，资金方面应该不存在问题。 第327章 满面红光 他们简单碰了个头，没有下结论，准备先过去看看再说。 没过多久，顾妍就带着顾炎明过来。顾炎明满面红光，见到董霖就激动的上来握手，嘴里不停的说谢谢。 一个月时间，他不用再为银行贷款和讨债发愁，现在日子好过多了，当然心情大好。 这几天，江城证券的股票持续暴涨，顾妍账户里的股票市值已经比原来翻倍，赚了六七千万。 顾炎明在荆城接手的开发项目施工顺利，已经开始预售，销售情况也十分火爆，完全不用担心后续的资金问题。 董霖简单跟他寒暄几句，就把现在面临的情况跟顾炎明都说了，请顾炎明等会到现场帮忙好好把关，出出主意。 又等了两分钟，朱莎也到了。朱莎现在业务繁多，每天不是在律所接待客户，就是在跑法院，难得抽时间过来。 当董霖带着这么大的队伍过去叫结巴的时候，结巴眉开眼笑，望着董霖差点激动得眼泪没有掉下来。 董霖带这么多人，那代表他还是有心要收购他们的烂尾楼，准备认真考察一番。 董霖他们到达工地的时候，由于整个工程已经停工了大半年，就只有两个保安守门。结巴打电话叫保安打开工地铁门，放他们进去。 第一眼映入董霖眼睛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坑。就像虾哥说的，地下室基本已经快施工好，正准备盖地面层的时候，政策有变，他们就停止了施工。 那是阮书记接任书记时下的通知，要求全市离城中湖和公园近的房子，高度都必须控制在五十米以内，不能让这些高楼把城市的景观资源都给霸占了。 为此，东湖边一栋大学教学楼，因为太高遮挡东湖景观，都被拆掉了。 这个要求是合理的，是有利于大多数人的，虾哥胳膊扭不过大腿，他的这个工地就被紧急叫停了。 这可让虾哥当时气得不行，按照原来的规划，这是一栋三十多层的住宅楼，下面三层商铺，上面三十层住宅。 这样的湖景豪宅，不光价格能卖高，而且根本不愁卖。虾哥当时都没舍得预售，准备等大楼建成后再现房卖高价。 当时的初步估计，他起码要净赚两个亿，还能落下三层门面。 等通知下来后，虾哥让人重新设计，修建住宅已经不划算了，而如果盖商住楼，还得一两个亿投资，而且收回投资的时间周期又很长，于是他把工地停掉了。 董霖一边看，一边认真思索，看看这块地的优势和劣势。 不得不说，这个烂尾楼的地段真的是绝版，一墙之隔就是公园，公园里有开阔秀丽的湖景。另一边就是城市的主干道，路边都是大单位、大医院，还有名牌学校。 这是跟虾哥称兄道弟的一个官员，因为在虾哥的帮助下，当上了这个区的一把手，专门拿这块地来感谢虾哥，才有这绝版的地段和景观。 看完董霖心里就有数了，如果只四千万的话，拿下这个烂尾楼绝对划算，他只是担心虾哥还有没有别的坑，就没有把心里的喜悦表现在脸上。 他嘴上不停的挑着毛病，摸一摸裸露出来的钢筋，又指着地下室的积水对结巴说，“你看，这是什么豆腐渣工程？连钢筋都锈了，还有地下室那么深的水，都以养鱼了。就这么一个坑，你们要四千万卖给我，这未免也太骗小孩了！” 结巴支支吾吾的应付着，他本来就嘴巴笨，加上对建筑工程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炎明看到这个工地，早就心里有数了，但看到董霖的表现，和他眼神里的神色完全不同，他就随着董霖，一个劲的挑毛病。 顾妍知道了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绑架自己的人，也跟着不停的挑毛病，对结巴呼来喝去。 结巴被他们三人像开批斗会一样的批斗，疲于应付，急的浑身大汗。 董霖见说得差不多了，就对结巴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替虾哥跑个腿。我们也不为难你了，你回去跟虾哥说，让他便宜点，两三千万我可能勉为其难买下来。这么大个坑，起码还得我们往里面丢一两个亿，这太坑人啦！” 结巴听到董霖有松口的意思，眉头立即就舒展开了，笑得很灿烂。 看见他笑，董霖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于是板着脸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把相关的资料给我拿过来，我们要具体看资料，调查清楚之后才能下决定。” 无论董霖怎么说，结巴都不生气，笑意盈盈的看着董霖。 这让董霖感觉他很贱，有种冲上去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可冷静后他还是收回了手。 回到公司，董霖又把他们都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首先，董霖问了顾炎明这个专业人士的意见。 顾炎明说，“这块地地段绝佳，按照市场行情，如果是住宅用地，起码要值七八千万，现在只能做商住楼的话，也要值个四五千万。” 董霖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顾炎明说，“他们已经修好地下室，而且地下室的标准也比较高，起码是按照三十层楼的标准设计施工的，那就起码也要花三四千万。所以虽然工程停工了，但还是要值个七八千万，如果没有别的负债的话，四千万买下来还是划算的。” 董霖又问，“那如果买下来，要把楼盖起来，估计还需要投资多少钱？” 顾炎明说，“下面三层商铺，每层两千平方，上面的十二层塔楼，每层一千五百平方，那就一共是两万四千平方，加上外立面，省一些的话，八九千万就够了，如果想质量好一些气派一些，有一亿也基本够了。” 这个答案还是超出董霖想象的，他以为四千万买下来之后，起码还需要再花一点五个亿甚至两个亿才能建好，也只有顾炎明这样的业内人士，才能把成本控制得如此之好。 董霖很高兴，随口就说，“顾总，如果这个项目谈下来，后面的施工都交给你了！” 第328章 还有一个是强盗 几个人又讨论了后期收益问题，加地下室一共两点八万平方，每年可以实现租金收入近三千万元，交完税费，净利润可以达到两千五百万元。 如果按照一点四亿元的总投资，五六年就可以收回投资。 董霖又想到一个问题，考虑多少年收回投资，那就还要考虑多长时间可以完工，毕竟房子要修好了才能出租产生收益。 如果迟迟不能完工，大量的投资沉淀在那里，却不能产生收益的话，那就是无形的损失。 这也就是虾哥为什么宁愿亏本，也要放弃这个项目，急于转让给董霖的原因。 顾炎明说，“工期的话，只要前面手续完善，快的话六七个月就足够，当然，这个主要取决于资金问题。如果资金不够，拖个两三年也有可能。” 既然董霖说要把项目交给他，他也要把困难都说出来，免得万一到时候要垫资，或者施工不顺利出现问题，影响了和气。 “业主资金充足，不需要施工企业垫资，也不需要垫付建材款，那成本就可以做到我刚才说的那么低。如果需要垫资的话，那还要加上资金成本，工期拖的越长，总体投资肯定就会越高。” 董霖对顾炎明说，“钱的问题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解决。等结巴把他们项目的资料拿过来了，看哪些地方有可能埋雷的，你和朱莎好好看看。我们要收购，就要收购一个干干净净的项目，不能被他们挖坑给埋了。” 正说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结巴走了进来。 结巴拿来了项目公司的资料，也把虾哥的话带过来了。 虾哥叫结巴对董霖说，“你跟他说，四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那块地本来就要值四五千万，我又投入了三四千万，跟他打好了地基，相当于是白送给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听到结巴艰难的说完，董霖难以掩饰满脸的尴尬，虾哥不愧是城中大佬，强买强卖还如此理直气壮。 董霖沉吟片刻，对结巴说，“你把资料放下，先出去，我们讨论一番再说。” 顾炎明和朱莎拿着那些资料，仔细研究一番，大体没有什么毛病，其中的风险点和防范预案也都拿出来了。 朱莎说，“现在最大的风险点，就是要想买这块地和在建工程，就得把整个项目公司买下来，但是这个公司的负债和对外担保，我们却根本没有办法调查清楚，很容易就会为前面控制人的债务买单。” 顾炎明也点头赞同。 董霖问，“那就没有办法只买资产，就像当初我们买菜市场一样吗？” 顾炎明说，“那还真不行！净地和在建工程都无法过户，必须等房子盖好办理房产证，才能转让过户。” “有什么办法规避风险没有？” 朱莎说出了自己的主意，“首先签订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让虾哥的公司出具承诺函，对原有的隐形债务和担保承担偿还责任。同时，我们可以登报公告，让原来的债权人限期主张权利，逼他们主动现身。” 董霖还是不放心的问，“那如果他们有意隐瞒，专门等我们接管公司之后来讨债，怎么办？” “首先虾哥的公司出具了承诺函，他就必须偿还。如果这些隐形债权人长期不主张权利，两年之后，丧失了诉讼时效，即使他们来讨债，他们到法院起诉，也难以胜诉。” 对于朱莎的提议，董霖都赞同，又让他们按照研究的，再完善好具体的方案。 董霖看看表，就跟他们告辞，让顾炎明多留两天，晚上再请顾炎明喝酒。 董霖跟罗霖约定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商量事儿，其中就包括收购这个烂尾楼的资金问题。 董霖到的时候，罗霖已经先到，菜都已经上好，今天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小包间，是女人喜欢的格调，还特意布置了鲜花，显得温馨而浪漫。 罗霖今天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很高，在董霖进门的时候瞟了他一眼，就低着头，摆弄着手机，却又似乎并没有看什么，显得心不在焉。 因为有求于罗霖，董霖直接坐到她身边，凑近她问，“我的姐，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哪个杀千刀的惹你了，我去一巴掌拍扁他的鼻子！” 罗霖终于被董霖的话逗乐了，露出一丝笑脸，说，“算了，吃饭，那个人你可惹不起！” 这话可让董霖不服气了，虽然自己现在苟着，但到了大事不能苟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低眉顺眼的任人摆弄。 “你说是谁？我豁出这条小命不要，也要跟姐你讨回一个公道！” 罗霖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说，“好啦，没事了，无非是钱的事，也没必要你去跟人家拼命！” 罗霖说完，就端起红酒杯，跟董霖碰碰，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虽然罗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闷闷不乐，但董霖还是忍不住要追根究底，看到底是谁让这个天之骄女如此不高兴。 在董霖的不停追问下，罗霖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在联系人，把方华医药和方华商贸弄到证券市场上市吗？结果原先联系的那个人没什么资源，基本就是一个骗子，到处散播方华医药借壳某公司上市的消息，让他埋伏的那只股票股价暴涨翻倍，他赚了一个多亿跑了。” 董霖一边吃，一边说，“啊，还有这样的骗子！” “可多了，现在搞金融的，十个里面起码有九个骗子！” 董霖笑笑说，“不错，还有一个正常的。” 罗霖讪讪一笑，”那一个可不是正经人，那一个可比骗子要厉害的多，人家是强盗！骗都懒得骗，直接伸手就抢！” 董霖惊讶的问，“还有这么狠的人！朗朗乾坤，就没有王法吗？” 罗霖不忿的说，“王法？人家就是王法，皇亲国戚，背靠大树，哪里管我们这等平头老百姓的感受！” “哦” 董霖想说什么，却又好像无话可说，在绝对的权力和地位面前，他们这样的企业家，连讲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董霖只有给酒杯里倒上红酒，跟罗霖碰碰，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喝了下去。 第329章 相对超脱 喝了一杯酒，吃了两口菜，董霖又问罗霖，“具体怎么回事？” 罗霖叹口气说，“这次通过高新区领导牵线搭桥，认识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贵族人士，他叫赵友林，爷爷是元勋，家里有几个还在京城当官。赵友林没有当官，管理着家族财富基金，主要做投资，把企业推到证券市场上市套现。” 罗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他到方华医药考察后，对公司十分满意，准备拿十个亿投资我们，要占股百分之二十。他说投资后，可以帮助我们公司股票上市。” 一两年之前，董霖认识罗霖的时候，方华医药的估值就已经达到三十多亿。 这一两年，公司快速发展，今年的净利润可以达到三点五亿，比前年翻倍，估值肯定也要翻倍。 董霖算了算，说，“那就是，他给方华医药投资前的估值只有四十亿，跟前年没涨多少！” 罗霖说，“是啊！我们说现在公司起码市值六十个亿，他却硬生生要压到四十个亿，一分钱不肯多出，一股不肯少占，必须要百分之二十！真是气死人！” 董霖问，“他既然条件这么苛刻，那不要他投资，另外找人投资不行吗？” 罗霖说，“哪有那么容易啊！像他这样有资源又有人脉的，到哪里去找啊？而且我经过调查，他确实投资过好几家公司，都成功实现了上市，投资我们的钱，有一部分就是股票套现而来。” “哦，难怪他条件那么苛刻呢？” 罗霖神秘兮兮的说，“他最厉害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董霖看着罗霖，等她自己说。 “我们不是之前有两三个药品临床试验了两年多吗？新药的药准字号跑了两年，一直没有批下来，所以不能上市销售。他说可以帮忙在两个月之内就把新药批下来。如果这三个药批下来，公司的营业收入起码还可以翻一倍，年利润翻一番都还不止。” “哦，还是这些人的能量大啊！” “那当然，我们调查过，他绝对有这个实力。人家不光自己家里人在京城当官，他老子的门生更是遍布各个要害部门，那能量，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比的！” “既然这么大的好处，那就同意了他的条件呗！我们这些小企业家，做点小牺牲，能换来更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罗霖叹一口气说，“我就是觉得，我这么好的企业，就这么被贱卖，感觉很不服气，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那以后等他们投资进来，还不把我们掐得没有水喝！” 董霖嘀咕道，“那倒也是” 罗霖叹气说，“唉，你看，别看姐平时过得光鲜，很多事都是不由自主的。而且，现在骑虎难下，领导出面帮忙联系的，如果推掉这个投资，还会驳领导的面子。” 董霖脑袋里灵光一闪，说，“姐，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事总是要做，那不如换一个方式。公司估值还是按六十亿来，现在有六亿股，每股十块，他拿十个亿过来，增加一亿股，你和思哥就吃点亏，干脆送四千万股给他，他就总共是一点四亿股，还是占股百分之二十。这样公司的价值得到了体现，还能显示出你们的大度来，虽然同样是被强盗抢，但是体现出的意义完全不同！” 罗霖愣住了，她仔细盘算一番，发现两种方法接受投资后，她和李思的股份占比差不多，但是确实，体现出来的意义完全不同。 罗霖心里豁然开朗，拍案说，“这样行！我可以送，但你不能抢！这样既体现了对他投资价值的认同，还可以表明我们的态度，老娘也不是软柿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而且，我的出发点是维护公司的整体价值，他也无话可说。” 董霖见自己的想法得到罗霖的认同，心里也很高兴，“是啊，看他是愿意在五十亿里面占百分之二十，还是在七十亿里面占百分之二十？” 罗霖终于喜笑颜开，在两个杯子里各倒上半杯红酒，把董霖的杯子递给他，跟他碰碰，“来，喝一个！” 问题解决之后，罗霖心情大好，对董霖开玩笑说，“姐这一孕傻三年，怎么就没有想出来呢？你这脑袋瓜可是越来越聪明，姐的烦恼一下就被你解决啦。” “哪里！姐你当局者迷，所以肯定难以往这个方向，我相对超脱，所以能想到啊！” 罗霖白了董霖一眼，“超脱！他说想要姐的人，你还能超脱吗？” 董霖尴尬一笑，说，“那叫让思哥去找他，跟他打架，说我的女人，你也敢抢！” “切，他那个怂货，就只知道躲在实验室里做实验，跟他说，他顶多叫我直接拒绝人家就行。别打岔，我问你呢？你还能超脱吗？” 董霖被逼到了墙角，只有说，“好，那我去找他，跟他打架！可是那师出无名，思哥会觉得丢面子的！” 罗霖凑近董霖，都快要抵到他的鼻子，满脸娇媚的说，“你不是叫我罗老师吗？学生保护老师还不够名正言顺啊！” 罗霖突然的举动和话，把董霖弄得满脸通红，心怦怦直跳。 罗霖抱着董霖的头，在他耳边说，“被你叫了一场老师，却还什么都没有教你，要不我手把手的教教你！” 说完，罗霖就抓起董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胸口，嘴贴到了董霖嘴上。 董霖没有拒绝，一把将罗霖搂到自己腿上，慢慢把手伸进罗霖的裙子里，任雄性荷尔蒙尽情释放。 这里毕竟是餐厅，虽然罗霖已经打过招呼，叫服务员不叫就不要进来，可董霖不知道。 他趁喘息的时候说，“罗老师，我们找老赵算账去，看我不打他个满地找牙！” 罗霖讪讪一笑说，“怎么啦，不超脱啦！姐这么大个人，还能让别人吃了豆腐？觊觎姐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都被姐简简单单就给打发了，他还能怎样？” “再说，像老赵那样的男人，什么样漂亮的女人没有？可能够为他赚钱的女人却不多！他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第330章 尽我所能 罗霖当然记得，董霖今天约自己来是要谈事，但她故意不往那个话题引，而是自顾谈着自己的话题，吊着这个男人的胃口。 “赵家的资金注入方华医药之后，短期内方华医药还不能上市，起码还要一年多才行。我准备跟赵友林谈的时候，叫他先找一家上市公司，把方华商贸注入进去，你看怎么样？” 经过这一两个月股市的历练，董霖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股市的奇妙。 而且，南升集团准备借壳上市，董霖将来想要搞垮苏陵，为李本华报仇，那还必须要进入股市，破坏苏陵借壳上市的计划。 看到南升集团借壳上市那么艰难，而且刚才罗霖说之前的计划遭遇骗子，已经吹了，那说明想要把资产注入上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董霖有些疑问，“那当然好！可是这个容易办到吗？” 罗霖轻描淡写的说，“赵友林他们那帮人，手里握着一大堆空壳上市公司，就等着优质企业借壳上市，或者这些垃圾股票收购优质资产，把公司盘活，股价一飞冲天，他们就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董霖不解的问，“那怎么苏陵的南升集团借壳上市那么困难？” 罗霖不屑的说，“你别看南升集团资产规模大，但都是花架子，没有核心竞争力，完全靠捞偏门赚钱。他们规模最大的房地产业务，也是政策限制的行业，想要借壳上市难上加难。” 罗霖继续说，“所以对于南升集团这样的资产，赵友林他们根本就看不上，凭他们的人脉和关系，想在哪里随便搞一块地，开发房地产都是再简单不过。可方华医药和方华商贸不同，我们都是实打实用心经营，有核心业务，都是政策鼓励型的，盈利状况良好，而且都在稳定发展。” 董霖听明白了，点头说，“好，那谢谢姐帮忙跟赵总说说，哪天有机会我请他吃饭。” “他如果对方华商贸有兴趣，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罗霖又凑近过来，几乎要贴着董霖的脸，身体靠在董霖身上，把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面，抚摸着他结实的肌肉。 “你又该怎么感谢姐呢？”罗霖在董霖耳边呵气如兰，一边玩弄着他健壮的身躯。 董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像会所男模，现在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样玩弄自己了，董霖一脸暧昧的笑容，说，“尽我所能，讨好于你！” 他还说不出与卿同欢之类暧昧的话，就只能说出这句十分夹生的话，但他已经在极尽所能的讨好罗霖了。 罗霖被董霖这句话逗乐了，仰头看见他已经变得严肃认真的表情，在他胸前狠狠掐了一把，说，“好啦，不逗你了，说你的正事！” 董霖说出了收购虾哥那个烂尾楼的进展情况，“今天上午去现场看了，地段确实绝版，也很有商业前途，这个价格的话，也可以说是白菜价，值得投资收购。就是现在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的钱啊！” 罗霖没有再吊他胃口，很干脆的说，“钱没有问题，要多少？” 她突然想到，董霖的股票账户里面已经有两个多亿，又故意打趣说，“你不是股票账户里有两个多亿吗？那还不够啊？” 董霖说，“那个钱我还有别的用处，不能用来购置不动产。你不是有钱在银行存着理财吗？放着理财，还不如借给我盘下那个项目。借我用个两三年，等我周转开了，就可以还给你，就当替你理财啦。” 董霖又说了将来准备收购江城电业股票，阻止南升集团借壳上市的计划。 罗霖微微一笑，她早就猜到董霖的心思。反正她存在银行理财的钱本来就是李本华的，她爸的计划也是用来支持董霖创业，壮大董霖的实力，好向苏陵报仇。 他们之前拿了一点五个亿给董霖收购菜市场，董霖入股方华商贸，这笔钱收回五千万，后来方华商贸还了三千万，分红两千万，合计大概收回来一个亿，加上理财收益，现在正好还有一点五个亿在账上。 罗霖爽快的说，“好，那笔理财的钱，正好还有一点五个亿，都借给你。” 董霖非常开心，激动的搂着罗霖亲了一口。 这一吻虽然很短，但是让罗霖很高兴。因为这是董霖主动的，而且他做这个亲密的举动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忸怩，这说明他内心和自己真的很亲近。 罗霖说，“这个项目，你知道虾哥为什么会放弃吗？他们这些人都喜欢赚快钱、赚大钱，如果还是当初建住宅，他肯定不可能放手。” 罗霖吞了一口唾沫，继续说，“但是他考虑到要投资两个多亿，一年却只能收两三千万租金，他就觉得这个收益率太低，所以就不愿意干了。” 罗霖笑笑说，“你拿这笔理财的钱去投资，得到的收益起码要比银行理财高，用这笔钱去投资固定资产正好！” 董霖笑着说，“那是，我考虑过了，那边景观很好，而且朝向正南，我准备在那顶楼做两套湖景大平层，送你一套！” 对于董霖的用心，罗霖很是感动，激动的点点头。 他们又一起碰了一杯，罗霖问，“这个事情当中的风险，你都评估到了没有？虽然是个烂尾楼，但是价格也是极其便宜，你没想过当中有坑吗？” 这个董霖当然想过，这绝对不可能是虾哥说的，作为董霖帮忙替结巴说情对他的感谢。可是，目前董霖他们能想到的所有风险点，似乎都可以预防。 董霖说，“我们商量了一番，分析了很多可能存在的风险点，都制定了预案，正让朱莎他们在完善方案呢！” 董霖又把朱莎和顾炎明他们分析的问题，以及准备采取的预防措施都一一对罗霖说了。 罗霖听了点点头说，“你们分析的这些问题很好！现在有个关键问题，你准备用哪个公司作为主体来收购？” 董霖不解的说，“就用方华商贸啊，现在只有方华商贸账上有钱，而且后续的运营交给方华商贸也会好一些。” 罗霖皱皱眉说，“这就有一个风险点，最大的风险点，顾炎明和朱莎都不知道的，你仔细想想看！” 第331章 依葫芦画瓢 董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只有摇摇头。 罗霖笑嘻嘻的看着他，“嗯，还有你大名鼎鼎的董总考虑不到的问题啊！这看来也是当局者迷啊！提醒你一下，你是怎么阻止南升集团借壳上市的？” 董霖恍然大悟，“你是说，如果我用方华商贸来收购虾哥的烂尾楼，他们可能会趁我们上市的时候，也钻出一个人来起诉我们？” 罗霖打趣道，“就只许你搞人家，就不许人家依葫芦画瓢来搞你啊？” 董霖想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 虾哥的那个项目公司叫做紫阳置业公司，紫阳置业公司的隐形债务和对外担保现在不可能完全搞清楚。 那个公司现在的法定代表人是虾哥的人，公章也在虾哥手里，他随便对外盖几个章子，就能让置业公司变成一个无底洞。 虽然现在准备了很多预案，让虾哥出具承诺函，可以预防损失，把收购风险降到最低。 但是，如果人家非要起诉你，趁你办大事的时候坏你的事，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董霖说，“那怎么办？那我用月园投资来收购？” 罗霖说，“连月园投资都最好回避，因为月园投资是方华商贸的控股股东，万一人家连带一起告，一样会有影响。你直接成立一家新的有限责任公司，用这个公司来收购紫阳置业的股权。” “这样的话，即使将来紫阳置业有再大的债务窟窿，你顶多就让这个有限责任公司破产，不会连累到你其他的实体企业，更不会影响到方华商贸的上市。” 董霖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 罗霖又继续说，“你刚才说准备把将来的建筑工程交给顾炎明是，他可靠吗？” 董霖说，“应该可靠，他是顾妍的父亲，而且还有把柄捏在我手里。” 罗霖说，“那行！我借给你的这一点五个亿，你最好就借给顾炎明，让他以全垫资的名义为紫阳置业把大楼盖起来。” 董霖不解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罗霖说，“这样万一碰到别的隐形债权人起诉，想查封紫阳置业的楼盘，而虾哥又赖账。你就可以让顾炎明发起起诉，他的建筑工程款有优先受偿权，这样一来，你还是可以把楼盘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董霖会心一笑，“还是姐高明，姐还真是一个宝库啊！无论什么时候开启，都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到这个话，罗霖的脸突然就红了。 董霖看着罗霖那脸红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醉，罗霖确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女人啊！ 董霖的话让罗霖有些心神摇曳，罗霖心里想，姐真的就是一个宝库，你怎么就不知道来开启呢？会有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快乐哦！ 可董霖很快就恢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罗霖，并没有要开启她的意思，似乎等着她继续讲正事。 罗霖只得收回心神，又继续说，“等紫阳置业把楼盖起来，你最好把它的房产和土地都过户到你名下别的公司去，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的，就按姐你说的办！” 他们又喝了点红酒，吃了点东西，却再没有亲密的举动。 发现了对方的可贵，就会更加珍视，反倒就难以做出那么随便的举动，而是开始在乎起自己在对方心里的样子了。 罗霖接到一个电话，公司有事找她，先走了。 董霖也回公司，继续研究收购虾哥烂尾楼的事。 回到公司，董霖就召集林建华他们几个开会，由于参加会议的都是公司核心层，对于准备把方华商贸注入上市的事，董霖对他们就没有隐瞒。 说完，董霖嘱咐他们，“大家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等公司成功注入到了上市公司里，大家的股权要么可以变现大笔现金，要么就可以换成股票，起码身价十倍。” 董霖的这一席话听得张华他们热血沸腾，信心百倍。 董霖让张华抓紧去给自己重新注册一家新公司，用于收购紫阳置业股权。 董霖说，“收购紫阳置业这样有风险的事，就让我个人来做，免得到时候紫阳置业有什么隐形的债务引起诉讼，影响了方华商贸上市的事。” 他们几个人都点头同意，没什么意见。 宣布完决定，董霖就回了自己办公室，那里顾炎明和朱莎都还在等待着他。 朱莎把自己拟定的方案给董霖说后，董霖说就按她说的办。 董霖现在的主要心思在顾炎明身上，董霖把顾炎明请到沙发区，把罗霖的想法跟他说了出来。 顾炎明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他拍着大腿说，“这是谁想出来的？真是高明啊！这么一来，收购紫阳置业的资产就没有任何风险，等到大楼修成，办好房产证，把房子过户，就万事大吉了！” 董霖没有回答顾炎明的问题，微笑着看着他。 顾妍由于靠近董霖，从他身上闻到了罗霖的味道，一巴掌扇到他肩膀上，叫到，“你中午和哪个女人鬼混去啦？把我们丢在公司给你卖命，你自己跑出去快活，你像话吗？” 董霖一点都没有生气，笑着说，“我出去找钱去了，还找到你爸说的这个高明的方法啊！” 顾妍不屑的说，“你不会卖身换钱？闻着你这身上就是一股女人味！你早点说啊！早说我股票账户里有一点四个亿，刚好够你盖房子的！” 顾炎明看着女儿的表现，感觉心里怪怪的，既为女儿和董霖关系处理得好而开心，又担心自己家里这么好的白菜，别真的被董霖给拱了，关键他还是一个已婚人士。 顾炎明瞪了顾妍一眼，让她不要那么没有礼貌。 董霖今天心情极好，对于顾妍的态度只觉得可爱，并没有感到意外。 董霖满怀激情的说，“盖房子的钱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自己的那些钱还是继续炒股，哥起码还能再帮你翻一倍，保证让你这辈子都不用再为钱发愁！” 董霖这句豪情满怀的话，让顾炎明和顾妍父女俩都听得喜笑颜开，让顾炎明也暂时忘记了对女儿的忧心。 何况，他再怎么忧心也没有用，女大不中留，总是要跟男人走的。 第332章 交个朋友 到快下班时间，董霖就对顾炎明说，“顾总，劳烦你大老远赶过来帮忙，请你喝酒去！” 顾炎明客套了两句，就跟着董霖一起出了办公室。 董霖又让徐晴去叫上林建华他们，到附近一个酒楼吃饭。 结巴坐在那个小办公室里，听见董霖他们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他从办公室走出来，在董霖面前晃悠，眯缝着小眼睛，咂巴着胡子拉碴的嘴，想要董霖也叫上自己。 董霖看出了他的心思，既没有表现出嫌弃，也没有要叫上他的意思。 人齐了之后，董霖他们就准备下楼，出发去酒楼。 虽然董霖没有开口叫结巴，但结巴见董霖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就厚着脸皮跟他们一起下楼，一屁股坐进了林建华车里。 同是江湖中人，林建华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带上他，一起去吃饭。 到了酒楼包间，董霖招呼顾炎明在自己左手边坐，顾炎明客套两句就准备坐。 可顾炎明还没有坐下，结巴就在董霖右手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了。 董霖看见，心里有些无奈，想着，这个家伙也太厚脸皮了。 但他今天心情好，不想破坏气氛，就没有说话，只想着，想坐我身边是？等会喝酒灌死你丫的。 可董霖失算了，结巴的酒量居然非常之好。 董霖、林建华、徐晴、顾炎明四个人车轮战，每个人都灌了结巴一杯白酒，可结巴纹丝不动，面不改色，还满脸得意的笑容。 神奇的是，结巴喝酒后，舌头居然像被熨斗捋直，说话也不结巴了。 他凑到董霖跟前说，“董总，我知道，我们之前是有过一些过节，但是你来我往，也算扯平了。你看，今天我们大叶茶也喝了，酒也喝了，要不我们交个朋友！” 董霖没有想到刘爱明居然说话不结巴了，还说出这么一句让他震惊的话。 董霖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结巴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人。 见董霖没有说话，结巴又继续说，“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无非都是误会。从今天接触来看，你为人不错，是个爽快人，虽然刘某粗鄙一些，但绝对讲义气，不坑朋友。” 董霖心想，你现在有求于我，所以如此客气，等哪天发生矛盾，不又得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样的社会人，董霖也不想得罪，他未置可否，端起还有半杯酒的酒杯，跟结巴碰碰，就举到嘴边，一口干掉了。 结巴杯子里的水位高一些，但他眉头都没皱，端起酒杯，也一口干掉了。 喝完之后，董霖见结巴有点进入状态，就凑过去，仿佛随口问了一个问题，“你实话告诉我，前段时间绑架顾妍，诱骗我过去，把我们关在小黑屋，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董霖以为结巴未必会如实回答，他也没有抱很大希望，只是有枣没枣打一杆而已。 哪知道，结巴居然丝毫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柳荣成。” 结巴回答得太爽快，太利索，让董霖都有些难以置信，满脸疑问的看着结巴。 对于董霖的怀疑，结巴也感到很正常，他语气十分肯定的说，“就是柳荣成。我们之间本身无冤无仇，即使利益冲突，那也主要是因为柳荣成和你的矛盾引起的，没必要闹那么大动静！” 这跟董霖的猜测差不多，只是从结巴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感受不同。 喝完酒，结巴拿出手机，说要和董霖加一个电话。 董霖没有拒绝，他想着，既然结巴是虾哥的妹夫，不管怎么样，以后说不定有什么事，能互通有无也好。 林建华见他们这样，微微一笑，终于松了一口气，起码结巴以后不会再缠着他了。 顾炎明跟董霖告辞，拉着女儿上车之后，马上就问了绑架的事。 顾妍之前怕顾炎明担心，而且当天就被董霖救出来了，就没有跟顾炎明讲。 今天突然被董霖问结巴说出来，她心里也正打鼓。 在顾炎明的一再追问下，顾妍只有竹筒倒豆子，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顾炎明听了，心里五味杂陈，既感到担心焦急，又为女儿没事感到庆幸。 但是，他心里憋着一句话很难受，当着车上的保镖，他又不好问。 刚走进酒店房间，关上门，顾炎明就问，“妍妍，你实话告诉我，你跟董霖到底有没有发生那事？” 顾妍今天也喝了两杯酒，本就脸红，听到父亲问她这个问题，脸更加是红得滴血。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董霖哥哥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我好像没有感觉，应该是发生过！” 虽然顾妍怀疑她和董霖没发生什么，董霖后来也说什么事都没做，但她宁愿相信发生过。 顾炎明气的直跺脚，一屁股倒进了沙发里，不停叹气。 过了许久，顾炎明才说，“唉，妍妍，这个事情也不能怪你！但你不应该和董霖走得太近。” 可没想到，顾妍噘着嘴说，“我就喜欢，我情愿，我开心，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年轻人的思想，顾炎明真有些不明白，他望着顾妍，苦口婆心的说，“他毕竟已经结婚，不可能给你未来！你不懂吗！” 顾妍坐到顾炎明身旁，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只是和他谈个恋爱，现在还年轻，可还没有想那么长远，你就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顾炎明愁眉苦脸的说，“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顾妍不以为然的说，“那学校里还有很多女生，跟比你还大的大叔谈朋友呢？” 顾炎明劈头盖脸训斥道，“你不跟好的学，跟他们学什么？人家那是图钱，你又不缺钱，你图什么？” 顾妍振振有词的说，“我图董霖哥哥的人，这个理由不是更正当吗？” 顾炎明顿时感到哑口无言，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女儿似乎并不吃亏。 当然，他们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吃亏。搭上董霖以来，他们钱赚得不少，日子也好过了，董霖也保护好了他女儿。 但是，顾炎明总感觉心里别扭，好像把女儿给卖了似的。 第333章 丰盛的早餐 董霖回家的时候，李云还没有到家，他在沙发上喝了杯果汁，李云才回来。 董霖首先把要买虾哥烂尾楼的事跟李云说了，“这也是没有办法，之前得罪了他，让他的人被逮进去了。他找上我，说是半卖半送，实际上就是给他擦屁股，那只有花点钱，破财免灾了。” 对于这个，李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对他说，“你以后在外面还是要小心一些，这么大的人，有家有口的，要离那些危险的人远一些。” 董霖连连点头，他又说，“上回绑架顾妍，诱骗我去营救，把我们关在那里的事。听他们的人说，是柳荣成指使的。” 对于这个，李云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脸上还是平时清冷的神情，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句。 对于李云的反应，董霖感到有些不满意，他们有两三个星期没有过夫妻生活了，这就容易影响感情，产生猜忌。 董霖想起之前李云为柳荣成量体的事，今天中午，他又收到廖嘉楠发给他的照片，李云中午又跟柳荣成一起吃饭了。 今晚喝了很多酒，董霖没有忍住，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这样害我，你还要跟他继续合作下去吗？还越走越近，你不会真的被他打动了？” 李云睁大眼睛，注视着董霖，她没有想到董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也收到过很多董霖的照片，包括今天中午他跟罗霖吃完饭从餐厅出来，分手时的照片。 但是，对于这些，李云都选择了相信董霖，一笑置之。可她没有想到，董霖居然会怀疑她。 李云说，“你不用担心这个，还是管好你自己！还有一个月，海城时装周就会开幕，等到结束，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云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董霖感觉这句话什么都没说，知道什么呢？ 董霖十分冲动的扑过去搂住李云，就要行使自己丈夫的权力，却被李云使劲一把推开了。 李云厉声说，“你喝多了，不要这么粗暴你最好去客房睡，我担心你酒后干蠢事，铸成大错！” 董霖难以置信，李云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现在他不光不能碰她，甚至连上她的床都不行，还要去客房睡觉，这让他怒不可遏。 可李云连给他发泄不满的机会都没有给，就快步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董霖追过去，想要进房问李云到底为什么，却发现房门已经被反锁。 他有种想踹门的冲动，在抬腿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干嘛？是真的喝多了吗？ 房里可是自己最爱的妻子，这辈子唯一想守护的女人。 可李云今天对他的态度，让他很失望很伤心很低落。 他走过去倒在沙发上，准备就在沙发上睡觉。 你不让我上床是？那我就睡沙发，天天睡沙发，看你心疼不心疼？ 他澡都没洗，关灯躺在沙发上，无数的疑问像蚊子一样在他脑袋里窜来窜去。 还有一个月，就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什么，是要跟柳荣成散伙，跟自己回花朝村？还是瞪掉自己，跟柳荣成跑？ 董霖对李云和自己是有信心的，他认为前一种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后面一种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 可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也让他担心，让他头疼，毕竟现在自己身边这么多的女人，多少会让李云不高兴，甚至翻脸。 还好，他果真是喝多了，在辗转反侧一个多小时后，他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董霖酒醒了，他躺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感到脑子还有点发木。 慢慢，他想起了昨晚说的话做的事，不禁为为昨天说的话和粗鲁行为后悔不已。 他望向卧室，房间还关着门，李云还没有起床。 董霖坐起来，想着做点什么，好向李云道歉赔小心。 思考一番后，他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早餐，讨李云欢心。 他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煎了很多荷包蛋，蒸了肉包子，煮了牛肉面，热了牛奶。 当他做好这一切，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准备去叫李云起来吃早餐。 李云正好打开房门，穿戴整齐的从房里出来。 董霖赶紧迎上去，满脸堆笑的说自己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叫李云过来吃。 李云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厨房里面，对董霖微微一笑说，“我有要紧事先走，就不吃了，你自己吃！” 董霖很失望，自己大老早爬起来，为她准备的早餐，她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有什么事那么着急啊！吃完早餐再去不行吗？” 李云却径直往门口走去，“我真的有要紧事，你吃。” 说完李云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咔一声关门的声音，董霖心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一把将手里的锅铲摔到地上。 董霖气鼓鼓的，看着厨房案板上一大堆吃的，自己一番心意就这样完全被无视，他就感到很窝火。 他打罗霖的电话，说做了很多早餐，李云有事出去了，请她吃早餐。 结果罗霖没好气的说，“别的女人不吃的东西，凭什么要我吃！” 董霖感到愕然，好心当做驴肝肺，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他心中更加是火烧火燎。 董霖又拨打了徐晴的电话。 徐晴就温顺得多，立即高兴的说，“好嘞，我马上就来！” 董霖这才火气降下来一点，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他走到房里，简单冲了个凉，吃了双份的非那雄胺。 可当他还光着身子，在衣帽间找衣服的时候，一转身，居然看到徐晴正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董霖邪魅一笑说，“小妞，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吗？” 徐晴今天居然脸红了，没有说话，眼睛却没有离开董霖的身体。 董霖找出一套衣服，刚准备穿，发现徐晴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她凑到董霖耳边，呵气如兰，“我来给你穿！” 董霖心怦怦直跳，他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此时只感到脸红耳热。 第334章 会不会头疼 董霖刚走进办公室，结巴就尾随而来。 “你你考虑得得怎怎么样啦？”结巴又开始结巴的说。 听到结巴说话，董霖又感觉头疼。他也不想再拖了，准备快刀斩乱麻。 董霖说，“我们考虑好了，四千万是，我同意收购。但是，有一条，紫阳置业的负债情况我们不清楚，虾哥必须对紫阳置业的隐形债务负责，给我出具一个承诺函。以后跳出来向紫阳置业讨债的，属于收购前债务的，一律由虾哥负责偿还。” 因为刘爱明的口齿问题，董霖十分担心，跟他说多了，他转述给虾哥的时候，虾哥听了会不会感到头疼。 所以，董霖挑最紧要的，就只提出这么一条，其他的，他们自己来办就行。 结巴问，“就就这这么简简单？” 董霖无奈的笑笑说，“这还不是为你刘哥考虑吗？免得你说起来费劲。” 结巴并没有感到尴尬，而是因为董霖叫他哥而感到高兴。看来昨天喝酒说交个朋友的事，董霖还是算数的。 结巴欣然点头，“好的，那那我现现在就就回去跟跟虾哥说。” 结巴走后，顾炎明就走进了董霖办公室，一屁股直接在董霖对面坐下来。 董霖看他面色有些不正常，“顾总，昨晚没睡好吗？您来得正好，有个事想咨询你一下。我准备收购后把紫阳置业改名叫花朝置业，楼盘名字也改成花朝广场，这个好不好办？” 顾炎明屡次想开口，最后还是忍住没有打断董霖说话。 等董霖说完，顾炎明说，“你起码应该叫我一声叔叔！你跟我们家妍妍的事，昨天她才告诉我。” 董霖刚抽空喝了口水，听到顾炎明这样说，硬是被呛到了，咳嗽好半天才好。 “顾叔，你听我解释，我跟顾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假装她三天的男朋友，让她体验一下谈恋爱的感觉。” 顾炎明刚开始听到董霖叫顾叔，还感到很高兴，可接着董霖说的，又好像有些不认账的意思。 董霖也发现，事情被自己越描越黑，他又想到昨晚问结巴绑架的事，那看来顾炎明是刚刚知道那个事了。 董霖又急忙解释说，“前段时间顾妍被绑架，我当晚就把她救出来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您别误会！” 听董霖这样说，顾炎明没有感到释然，反倒觉得，你董霖是不是不想负责，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昨晚顾妍对顾炎明说的时候，那可是羞红着脸，满脸春色。 顾炎明说，“你别担心，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找你算账。女大不中留，我就只是提醒你，要把安全措施做好，妍妍现在毕竟还小，还在上学，出现那种情况对大家都不好！” “另外，如果妍妍将来看上别人，想跟别人谈恋爱结婚，请你不要纠缠，放她离开！大家好聚好散！” 顾炎明的一席话说得董霖满脸通红，惊讶不已，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也不能当着顾炎明的面，说是你女儿一直纠缠于我，我对你女儿可没有那种想法。那无异于当场打脸，会让顾炎明下不来台。 董霖想想，算了，这口锅自己还是背了！反正已经背上禽兽哥哥的名头，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了。 那天两人关在一起那么久，除了深入交流，其它的事确实都干了，顾妍还三番两次的爬上自己的床。这怎么解释得清楚呢？ 想到这里，董霖居然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看见董霖点头，顾炎明居然露出了笑容，“那好，那我们以后也是一家人啦！这个房地产项目的事，你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做好！” 听到顾炎明这样说，董霖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顾炎明又说，“你让徐晴给我收拾一间办公室，以后我过来的时候，也好有个地方落脚。” 没有再说顾妍的事，董霖如释重负，连忙打电话叫来徐晴，“你给顾叔安排一间办公室，他以后在这边的时间比较多，总要有个地方落脚。” 听到董霖称呼顾炎明为顾叔，徐晴会心一笑，连连点头，带着顾炎明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结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满脸笑意的把一张纸递到董霖面前。 董霖接过来一看，确实是一份承诺书，但是，落款地方签字的，却不是虾哥，而是两个陌生的名字。 董霖问，“这两个人是谁？” 结巴说，“他们是紫阳置业现在的股东。” 董霖抬起眼角，瞥了结巴一眼，十分不满的说，“两个挂名股东，他们口袋里的钱，还没有我们门口的保安师傅多，他凭什么承诺，能够对紫阳置业的隐形债务负责！” 一句话到了嘴边，董霖没有说出口，“他妈的，你们这是忽悠三岁小孩吗？” 董霖的话，把结巴给问住了，这个问题，其实他也对虾哥说过，可虾哥没搭理他，叫这两个人随便签字了。 结巴想开口，董霖不想听他说话，免得头疼，连忙摆手制止。 董霖提起新买的茶壶，给结巴倒了一杯大叶茶。结巴端起来，一口就喝干了。 董霖又给他续上，开口说，“你跟虾哥说，我们只认他自己签字的东西，而且，内容我们的律师已经拟好了，你可以先发给他看看。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们的律师会自己上门，找他面签。” 结巴接过董霖递过去的另一张单子，仔细看起来。 看完，结巴面露难色的说，“这这个承承诺诺书，二二哥不不会签签的！” 对于结巴说的话，董霖心里早有预料，“我已经按照虾哥说的，答应收购紫阳置业。这个承诺函，无非是表明个诚意。如果紫阳置业没有债务窟窿，那也没任何麻烦，虾哥无非随手签个字而已！” “如果虾哥签了，我们马上签订股权转让协议，立即付款。” 第335章 花钱踩无底洞 在董霖的坚持下，结巴没有办法，只好把朱莎写的承诺书拍下来，发给了虾哥，还专门打电话跟虾哥说了。 虾哥听完结巴的汇报，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微信消息也没有回。 虾哥这样，无疑是对董霖的要求感到很不满，所以于无声处施加压力。 董霖也没有害怕，反正你说要我买，我同意，也没有压你价。但是，谁的钱都不是大水打过来的，我也不可能花钱去踩你的无底洞。 被虾哥挂掉电话，结巴无奈的说，“看看到到了？” 董霖不慌不忙的说，“不急，反正那个坑晒太阳也晒了半年啦，多晒几天也无妨！” 结巴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叶茶，一口气喝完，又准备提着壶走。 董霖连忙阻止说，“把我的壶放下，你昨天已经提走一个了，找徐晴要茶叶自己泡去！” 董霖知道，结巴这次估计还要在自己公司待几天了。 结巴转头对着董霖憨憨的一笑，把茶壶放回董霖桌上，“顺顺手，习习惯啦！” 那几天，结巴天天在方华商贸上班，和顾炎明坐门对门，时不时就到顾炎明办公室聊聊天，相互发支烟。 虽然结巴曾经派人绑架过顾妍，但董霖不想他们在公司打起来，就没有告诉顾炎明。 结巴虽然心知肚明，但厚着脸皮，就当没那么回事的。 等跟顾炎明混熟，他觉得老顾这个人不错，渐渐觉得心里有愧，但往事不可追，他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弥补老顾父女。 每天中午快到吃饭的时间，结巴就叫上顾炎明，去董霖办公室晃悠。 董霖明白过来结巴的意思，叫刘师傅专门做几个菜，和林建华、徐晴在食堂的包间招待他们。 不管董霖乐意不乐意，结巴也算是合作单位代表，在公司也算客人，也不能失了礼数。 顾炎明更加不用谈，他现在已经以长辈自居，而且人家为你的事，在江城耽搁时间，董霖更加不能怠慢他。 由于她爸在这里，顾妍更加有理由来公司，只要没课，就成天待在董霖公司。 为免影响工作，董霖说中午只能陪他们喝点啤酒。 他们既不客气，也不挑，随遇而安，啤酒喝得更热闹。 到下班前，他们更加是直接拉着林建华一起，坐在董霖办公室里唠嗑，说哪里哪里的菜好吃，哪里哪里有特色，可以去尝尝。 董霖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们，一家家去尝鲜。 董霖每天都被灌得醺醉，回去李云又不让他上床，只好天天睡沙发。 就那样僵持了三四天，虾哥问结巴，听说董霖那边没有任何改变，才叹了口气，对结巴说，“你跟他说，那个什么狗屁承诺书，我签！” 听到这句话，结巴心里乐开了花，可在虾哥面前，结巴不敢表现出来，免得虾哥怀疑他和董霖串通。 结巴颠儿颠儿的跑到董霖面前，眉飞色舞的跟董霖说自己做了很大的工作，虾哥才终于同意了。 董霖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结巴客套两句。 跟虾哥这样的人打交道，无论好事还是坏事，董霖都希望尽快结束，相忘于江湖。 董霖让林建华和朱莎两人一起，去找虾哥签承诺书和股权转让协议。 林建华问他怎么不亲自去。 董霖当然不想说自己不想面对虾哥，只好说，“你们去，万一虾哥还有什么意见，他也不好跟你们争，有个缓冲的余地，我和他不至于当面发生争执。” 林建华会心地点点头，带着朱莎和结巴一起去了虾哥家里。 虾哥见董霖没有来，是林建华带着朱莎来的，拿着承诺书看了几眼，一声不吭的就在上面签字了。 他又叫紫阳置业的两个挂名股东，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 结巴带着林建华和朱莎回方华商贸后，董霖看到承诺书和股权转让协议，就让张华按照约定，打了两千万到虾哥指定的账户。 结巴欣喜不已，只要等股权转让过户完成，董霖支付完另外的两千万，他就完成任务，可以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也不用被虾哥打板子了。 第二天上午，结巴就带着紫阳置业的两个股东过来，催着要去办股权过户。 董霖就让张华带着董婷，去工商局跟他们办理股权过户。 按照罗霖的建议，接收紫阳置业股权的花朝投资公司，股东是董婷和小阮，法定代表人就是董婷。 花朝投资的注册资本，也只有一百万，收购紫阳置业股权的钱，都是通过委托贷款的形式，从罗霖的方华投资借过来的。 等股权过户登记完成，法定代表人也换成了董婷，他们就接收了紫阳置业的印章和所有财产凭证，取得紫阳置业的实际控制权。 第二天早上，董霖就带着董婷，去把紫阳置业名下的土地和在建工程，办理了抵押登记。 抵押权登记到了刘静的银行名下，因为委托贷款也是通过她们银行办理的。 看到抵押登记办理完成，权利证书交到刘静手里，董霖总算放心了。 他们现在已经筑起了铁桶阵，即使有人想找紫阳置业讨债，看到公司资产都被抵押，在建工程又是别人全垫资的，也会无从下手。 等抵押登记办完，还没有等债权债务征集公示完成，董霖就让张华把剩下的两千万打给了虾哥。 结巴看着钱都到账，丝毫没有要回家的喜悦，反倒有一种离愁别绪涌上心头。 这几天虽然是被虾哥逼着来找董霖，可是在这里好吃好喝，每天坐着喝茶抽烟也没有压力，这里的人说话也好听，让结巴真有些舍不得离开。 他依依不舍的对董霖说，“我我喝喝大大叶茶茶的那那个茶茶壶，可可以送送我吗？” 董霖欣然点头说，“没问题，昨天说还有哪个地方的菜好吃来着，今晚就去那里，给刘哥送行！” 结巴咧着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可他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悲伤，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那天他们吃饭喝酒闹腾到很晚，几个人都有些喝多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到散场的时候，结巴竟然抱着林建华，失声痛哭起来。 “疤哥，真是羡慕你啊！早早洗脚上岸，找个像董霖兄弟这样的好老板，做点正经事多好！” 第336章 像防贼一样 “妈的，两千万相当于白送给他啦！”柳荣成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的说。 刚得到董霖收购紫阳置业消息的时候，柳荣成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联合虾哥，总算给董霖挖了一个大坑。 等深入调查过董霖收购股权的公司，还有资金来源后，柳荣成气愤的把手机扔到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 董霖的做法像防贼一样，比铁桶阵还牢固，简直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柳荣成想要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苍蝇不叮无缝蛋，现在，这就是一个无缝的蛋。 花朝投资公司不是董霖的名字，而且基本就是一个空壳，注册资本更是只有八十万元，还不够他柳荣成吃一顿饭的。 收购的钱都是从银行办的委托贷款，而且紫阳置业的土地和在建工程，通通都抵押给了银行。 听说下一步的续建工程，都准备采取承包商全垫资的方式，资产处置权都在承包商手里，资金也都不从紫阳置业的账户走。 董霖一分钱的空档都没有留，这让柳荣成十分恼火。 他可是给了虾哥两千万，才让虾哥同意用这个项目给董霖挖坑，来吸董霖血的。 可现在，这两千万不光是水花都没有溅起一个，还可以说是白白便宜了董霖。 柳荣成当时跑路去港城，虾哥去找他，柳荣成为了安抚虾哥，就把磐石财富的数据备份中心交给了虾哥，说还有两个亿的贷款没有收回来，随便收个几千万轻轻松松。 可虾哥的人真正接手，才没干多长时间，总共也就收了千把万，磐石财富的资料库就被警方给端了，连结巴都被抓进去了。 可虾哥经过了解，柳荣成原来的嫡系跟班老三，居然躲过一劫，跑了。 虾哥怀疑其中有问题，自己的人通通被抓，你柳荣成的人却完全没事。就去找柳荣成算账。 柳荣成安抚好虾哥，就给虾哥出了主意，让虾哥找董霖，要董霖去找高小祥为结巴求情，还要董霖收购紫阳置业的烂尾楼。 柳荣成说，“我听说罗霖和董霖正在联系人，准备把方华商贸注入上市公司。我们挖好坑，给紫阳置业弄出两个亿的隐形债务，等将来方华商贸注入上市公司的时候，就依葫芦画瓢，学董霖告南升集团一样，起诉紫阳置业和方华商贸，狠狠敲董霖的竹杠，起码赚他一两个小目标。 对于柳荣成吹牛皮说大话的本事，虾哥早就心里有数，并没有为他画的两个亿大饼而激动。 虾哥白了柳荣成一眼，“他一个开菜市场，凭什么买我的烂尾楼？” 柳荣成振振有词的说，“抓捕结巴的事他有参与，您虾哥找他，他肯定心虚，不敢再得罪您，绝对就会顺着您的意思，按您说的办。” 虾哥还是不放心，逼着董霖拿钱买他的烂尾楼，很容易让董霖翻脸，跟自己起正面冲突。他可不想在江城跟董霖死磕，没那个必要。 “我那个烂尾楼投资了五六千万，他又不傻，他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个烂尾楼？你别在这里忽悠我了！” 柳荣成说，“你便宜点卖给他呗，比如说三四千万。他既因为结巴的事心虚，又有便宜可以占，十有八九会买。” 虾哥说，“我投资五六千万，凭什么四千万卖给他？我姓李的什么时候做亏本买卖了？” 柳荣成连忙说，“那两千万的差价我来出，就当是我投资的好？到时候从董霖那里搞的钱，我们两人对半分。” 虾哥听柳荣成这样说，才勉强点头同意，既能把烂尾楼的投资收回来，将来柳荣成敲董霖竹杠，自己还可以跟着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可柳荣成没有想到，董霖仿佛知道自己的预谋一样，他所有的操作，把有可能存在的坑都给填上了。 到现在，就只有柳荣成自己，往坑里丢了两千万，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柳荣成找到虾哥，皮笑肉不笑对他说，“虾哥，您跟董霖签协议的时候，就没有好好看一看签约的对象吗？” 虾哥处理了烂尾楼，一分不少的收回了六千万，正在茶室里喝茶。他心情不错，让茶艺师给柳荣成倒了一杯。 “有什么问题吗？” 柳荣成见虾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有些急了，“他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皮包公司，就收购了你的房地产项目，你就不提意见吗？” 虾哥不以为然的说，“他的钱又没有少我一分，我管他用什么名义收购！” 柳荣成甚感无奈，“不是说好了吗？用紫阳置业给董霖下套，等他把方华商贸注入上市的时候，起诉他，整他两个亿吗？” 虾哥瞥了柳荣成一眼，“他不是已经上钩了吗？” 柳荣成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这算屁的上钩啊！他现在筑起了铁桶阵，我们已经拿他没有办法了！” 虾哥狠狠瞪了柳荣成一眼，“侄儿子，说话别那么冲！他董霖不上当，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把他绑起来丢进去？” 虾哥心里想着，你柳荣成要跟董霖斗，你自己斗去。有好处的事，能干我就干干，反正不吃亏，但是，可别指望老子给你当刀子！ 柳荣成看出来了，虾哥已经准备见好就收，不想再跟董霖纠缠下去。 确实，现在为止，除了他柳荣成，其余人都没有吃亏。虾哥顺利处置了不良资产，董霖便宜拿到了稀缺地块，就只有柳荣成白花了两千万。 柳荣成仔细思索，又说，“紫阳置业是不是还欠您的建筑公司一千万工程款？” 虾哥说，“左手倒右手的事，再说你不是给我拿了两千万平账吗？” 柳荣成听到这句话，气的要吐血。他心里想，我那是给你平账的吗？我那是调动你积极性，让你跟我一起坑董霖的。 “你就不想要讨回那一千万吗？” “我已经签了承诺书，紫阳置业以前的债务，都由我负责？再找他去讨债，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 第337章 有些事核实 紫阳置业的所有手续都十分齐全，施工承包单位就是虾哥旗下的一家建筑公司。 董霖给虾哥打了电话，虾哥十分配合，让建筑公司给顾炎明出了一套手续，以后紫阳置业楼盘的项目经理就变成顾炎明，由他承包建设结算工程款。 不到三天，顾炎明就拉起一支队伍，进驻紫阳置业建设工地，花朝广场的续建工程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花朝广场的开工仪式刚刚办完，董霖还没有回公司，徐晴就走到他身边，小声对他说，市公安局的人跑到公司，说要找董霖。 看徐晴的脸色，董霖问，“市公安局不就是高小祥那里吗？紧张兮兮的，有什么事吗？” 徐晴说，“听办公室的人说，来的好像是市公安局纪检组的，说是找你有事核实一下。” ”纪检组的？那能有什么事？高小祥跟他们一起来了没有？”董霖一连提了三个问题。 徐晴说，“具体什么事不知道，他们说要见到你再说。高小祥没有过来，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董霖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高小祥的电话，可是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董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收起手机就对徐晴说，“走，我们赶紧回公司。” 说完董霖跟顾炎明打了一个招呼，又叫上林建华，一起回了公司。 市公安局的人还在行政部的接待室等待，董霖赶紧过去跟他们热情的打招呼，请他们到自己办公室坐。 坐定后，为首的一个人就开口说，“我是市局纪检组副组长刘双明，今天来，是关于市刑侦二支队队长高小祥的有些事，要跟你核实一下。” 董霖听他的语气十分严肃，连忙点头，但他没有多话，静等对方开口。 刘双明继续说，“我们收到举报，说高队长涉嫌接受他人请托，为犯罪嫌疑人违规办理保释提供便利，并通过你收受巨额经济利益。” 董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高小祥居然会被扣上这样的屎盆子。 董霖连忙替高小祥解释，“刘组长，这一定是诬告！高小祥为人正派，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刘双明并没有任何表示，继续说，“你上个星期，有没有到市公安局找高小祥，为刘爱明的事向高小祥求情？” 董霖立即回答，“我上个星期确实到市公安局找过高小祥，也确实跟他说过，有人要我为刘爱明求情，但我只是如实跟高小祥说明了情况，并没有为刘爱明求情，高小祥也没有给我任何答复。因为就在那之前，刘爱明是我们一起抓获的，我们不可能为一个自己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求情。” 刘双明问，“让你去找高小祥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倒是把董霖问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虾哥的名字，略微思考后，他说，“一个说了话，我不敢不有所行动的人。但我也跟那个人说了，高小祥肯定不可能释放刘爱明。” 刘双明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董霖，这是一张结巴和他一起走进酒楼的照片。 刘双明说，“这个叫刘爱明的人，就是上个星期从公安局保释的犯罪嫌疑人结巴。你说不可能为他求情，不可能释放他，那据举报，他前几天一直在你们公司，你们经常一起吃饭喝酒。这个你如何解释？” 董霖有些被问住了，他才想起那天高小祥中午跟他一起喝粥时说的话，他当时确实担心有人给他扣屎盆子。 董霖说，“刘爱明在我公司，是有业务要跟我谈。对于你们，他是犯罪嫌疑人，但他既然来我公司，那就是客人，所以我招待他吃饭，这个也算正常？” 听了董霖说的，刘双明会心一笑，又继续说，“你说的这个业务，可能跟我们下面要说的事有关。举报人同时反映，你最近低价收购了一家房地产公司，那个公司的土地和在建工程投资成本就达到六千万，如果按照市场价值，起码值七八千万，而卖给你的价钱，才四千万，你说这其中有没有利益输送的嫌疑？” 刘双明的问题十分刁钻，可以说个个都切中要害，让董霖都感觉不寒而栗。 但董霖并没有被他吓到，注视着刘双明说，“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市场行为。现在的城市规划、市场形势，和对方的预估产生重大不利变化，对方认为继续投资下去，会造成大量资金沉淀，得不偿失，所以低价处理变现，减少损失，也不能说对方傻，不是吗？” 董霖的冷静和沉着，让刘双明也感到很意外，甚至有片刻怔住了。 董霖继续说，“刘组长，有个问题我要纠正一下，对方不是卖给我，而是卖给我的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刚好有一笔钱在银行理财，考察后发现这个项目建成之后，每年的租金比银行理财收益要高很多，所以决定买下这个烂尾楼，投资续建起来，将来收租。” “收购这个房地产公司股权的钱，都是通过这个朋友理财的钱委托贷款，支付给对方的。后续建设的资金，也大概会通过银行委托贷款，一切都合规合法，透明操作。如果说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话，我就是充当了一个中间人，给朋友帮了点忙而已。至于说高小祥通过我收受巨额利益，那就更加是无稽之谈！刘组长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到银行去查。” 董霖说的这些情况，刘双明还不知道，略微思索后，他平静的说，“既然董总言之凿凿，我们肯定会调查的。” 董霖关切的说，“高小祥是一个为人正派的好警察，你们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还他清白！” 刘双明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完，刘双明看看带过来的人做的记录，看完递给董霖，“你看看，有什么异议吗？没有异议就请签字。” 董霖从头到尾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走之前，刘双明问了董霖最后一个问题，“董总跟高小祥是什么关系，认识很久了吗？” 董霖微微一笑，“我们认识一两年了，算是朋友！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不过是个开小餐馆的。” 第338章 你想打架吧 等刘双明走后，董霖又拨打了高小祥的电话，可提示还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董霖摇摇头，倒在沙发里，心里有些乱。他在想，高小祥是真的被调查了吗？ 调查的人到自己这里来问话，那就说明高小祥被调查和自己有关，而且有可能就是因为结巴和紫阳置业的事。 朋友因为自己受牵连、被调查，这让董霖感到很内疚，心里有些难受。 可他知道高小祥的为人，坚信他经得起调查，而且自己和他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不正当往来。 刘双明走后没多久，徐晴和林建华走进董霖办公室，问他市局的人来有什么事。 董霖就把刘双明刚才的问话简单说了下，对林建华说，“还好，刚才问了你，对于他们的问话有个准备，不然面对他们说错话，可就麻烦了！” 林建华见董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他说，“高小祥应该没事的，市局的人这么快就走了，那说明他们只是简单了解情况，不然他们可就不会这么客气。如果高小祥真有严重问题涉及到你，那要么直接叫你去，要么把你请过去，可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听了林建华说的，董霖心里轻松了一些，叹口气说，“唉，也只有等消息啦！” 由于担心高小祥有事，董霖干什么事都没有心情，一整天都呆在办公室里，哪里都没有去。 下午，他又给高小祥打了两个电话，可都是一样，他打电话问了粮道街派出所接任的刘所长。 刘所长打听了一下，只听说在接受问话，具体情况不知道。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钟，董霖才接到高小祥的回话。 董霖看到手机上显示高小祥的名字，心里一阵狂喜，赶紧接起来。 “喂，你没事啦？” “我站的正行的直，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接到举报，单位履行一个正常调查问话程序而已。怎么，他们找你调查情况了？” “是啊，不过还好，也就上午个把小时时间，没问出什么结果，他们很快就走了。” 高小祥沉吟片刻，“那就好！电话里说话不方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见个面。” 经过商量，他们又去了市局附近那个粥铺。 可没有说几句话，粥刚上来还没有喝几口，他们就吵起来，甚至动手了。 当时高小祥嘀咕了几句，说董霖不应该收购虾哥的地产公司。 董霖立马就怒了，“当时我说了，你们查案的事我不掺和，你非要我帮忙调查。老子又出钱又出人，还出卖色相，帮你破了案子。事了惹上虾哥这个大麻烦，人家非要把他的烂尾楼卖给我，不买就是不给面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高小祥不忿的说，“真是这样的吗？你就是看人家卖的价钱低，贪便宜！好了，现在连累我被人家举报停职，你满意了？” 听见高小祥这样说，董霖火气上头，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吼道，“高小祥，你良心被狗吃了，老子帮你的忙惹上麻烦，没要你帮忙解决就算好的，你还反过来怪我！你是想打架？” 高小祥也愤怒的站起来，大吼道，“来啊！谁怕谁！反正老子今天被停职，也无所谓了！” 听到高小祥这样说，董霖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子上的筷篓就向高小祥扔了过去。 高小祥躲闪过，也怒了，毫不客气一拳头就向董霖打过来。 董霖用胳膊挡住，顺手一巴掌就向高小祥头上扇过去。 店老板看着，急得直跳脚，赶紧打电话报警。 店里其他的客人看到这个状况，赶紧闪躲，有的干脆就走人了。 李彪和刘玫在旁边另一张桌子吃饭，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这该不该上去保护老板呢？ 不帮忙的话，万一董霖被打伤，事后肯定要怪罪。帮忙的话，他们好兄弟吵架，如果过后和好，也得怪他们，何况高小祥还是警察。 最后他们还是站起身，准备冲过去，劝架总是没有错的。 董霖看见，阻止他们道，“你们不用管！打他，我一个就足够了！” 高小祥听见这话，毫不示弱，“看你这半瓢水，跟我这正规部队怎么打？” 董霖的拳脚功夫是跟李冉学的，高小祥是部队练的，基本上都是同样的路数，两个人打得有来有回。 李彪和刘玫没有停下，还是坚持跑过来劝架。 董霖和高小祥你扇我一巴掌，我踹你一脚，打得有来有回。只是店里空间太小，两人束手束脚，没有施展开。 几招过后，两人纠缠在一起，谁也动弹不得。此时，吃饭的桌子已被他们掀翻，桌上的饭菜洒的满地。 最后，他们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才被李彪和刘玫拉开，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附近巡逻的警察接到报警电话，很快就到了，他们冲进店里大喊，“谁在打架？” 他们一边叫，一边往店里望过去。 为首的一个认出了高小祥，见他脸上挂了彩，顿时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看到领导的糗事，也未必是件好事。 高小祥冲他们挥挥手说，“不用你们管，去忙你们的去！” 那人赶紧点个头，转过身，冲自己的人招手示意，赶紧走。 见他们走了，高小祥到地上捡起自己的东西，揉揉脸上被董霖打到的地方，气愤的说，“姓董的，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到市局来找我！” 粥铺老板看见客户跑了，警察走了，高小祥也跑了，连忙过来拉着董霖说，“你们要打架也别在我店里打架啊！你看我这客人没有买单就跑了，桌子椅子盘子被你们打得稀烂，你不能走，你要赔偿我损失。” 董霖没有看他，随口问，“多少钱？” 老板见董霖并没有赖账的意思，盘算着说，“这六七桌客人起码得两千，加上桌子椅子盘子，加起来怎么也要五千？” 董霖对刘玫说，“赔他一万！” 粥铺老板顿时喜笑颜开的说，“欢迎老板常来！” 第339章 不得好好利用啊 买完单，上车后，董霖说，“去云儿店里！” 刘玫说，“您这不先去医院上点药？” 董霖说，“又没破皮，又没流血，没那么娇气！趁现在看着严重，不得好好利用起来，去给云儿看看，博取同情啊！” 刘玫和李彪在前面，相视会心一笑。董霖睡沙发一个星期的事，他们都知道。 确实就像董霖说的，他如果不利用好这个机会博取李云的同情，恐怕以后，他是很难回房里去睡觉了。 下车之前，董霖先戴上了墨镜，于是他走进店里，店员丝毫都没有看出他的异常。 他们只是感到奇怪，怎么晚上八点多，董霖还戴着墨镜，晚上还要耍酷吗？ 走到二楼，董霖立即摘掉了墨镜，可还没有走到李云办公室门口，却先碰到了潘甜甜。 潘甜甜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爆笑起来，指着董霖说，“李云在店里，也没有跟你打架啊！你怎么就变成大熊猫啦！” 董霖的右眼被高小祥打了一拳头，此刻整个眼圈都已经黑了，确实像一只大熊猫。 听到潘甜甜的大笑声，李云打开门走了出来，看到董霖那副滑稽的样子，也不禁笑起来。 董霖心里有一些恼火，自己明明是来博取同情的，怎么就变成来受嘲笑的了。但他转念一想，不管怎么样，能哄李云开心也不错。 李云笑着笑着，觉得肚子疼，就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董霖见李云不舒服，连忙过去扶着她，问她怎么了。 李云见潘甜甜在，就没有说实情，只说笑得太厉害了，导致肚子疼。 董霖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李云休息了好久，才感觉舒服一些，她抚摸着董霖的脸，问他这是怎么搞的。 董霖就把今天和高小祥之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又愤愤不平的说，”高小祥这个王八蛋，为了公家的事，非要我私人帮忙。我又出钱又出人帮他把案子破了，结果招惹了虾哥。虾哥非要我买他的烂尾楼，我只好买下来。” “结果有人举报高小祥，说他伙同我从虾哥那里得了好处，才放走虾哥的妹夫，他被停职了，就把怒火都发泄到我头上，我们刚才打了一架，眼睛就被他给打了。” 李云看着董霖那副样子，心疼的说，“你看你们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打架？还打得这么重，你看你这脸上！” 董霖不无得意的说，“高小祥还惨一些呢！他脸上被我打了一拳，腮帮子都肿了，腿也被我踢了一脚，走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 这时，刘玫已经买来了涂的药，递过来。 李云接着，用棉签沾上药，轻轻的给董霖伤处涂上。 虽然药沾到伤处有一些痛，但董霖看着李云一副心疼的样子，就感觉很幸福。 李云给董霖涂完药，抱着他的脸一阵端详，说，“这两天还准备带你去海城找方教授，把做好的衣服给他看。看你这个样，那是去不成咯！” 董霖立即振作精神说，”不要紧，我可以去的。只要把墨镜戴上，谁知道我受伤了啊？” 李云看着董霖那副认真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说，“好的，没问题，我们家的熊猫先生！” 他们那卿卿我我的样子，让潘甜甜实在看不下去，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把董霖跟高小祥打架的事向柳荣成汇报了。 柳荣成听到，在电话里幸灾乐祸的笑了。 对高小祥的举报，是柳荣成安排人干的，他原本的目的是打击高小祥，让高小祥以后再没有能力坏他的事。 最主要的是，他不能让高小祥继续调查关一江的案子，不然再深入调查下去，苏陵很快就会被挖出来，然后他柳荣成也跑不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事能让高小祥和董霖闹翻，居然还让两个大男人就那么打起来。这真是给了柳荣成意外之喜。 董霖很想对李云说，自己和高小祥打架，是因为雄性激素没有得到释放，在身体里积淀了太多，所以导致自己容易暴怒冲动。 可是店里有人，回去的车上也有保镖，他始终没办法开口。 他现在都有些厌倦，现在每天总有人围绕在身边，想要有一点单独的私人空间都没有，想要和李云过二人世界也不行。 李云今天总算没有把董霖赶出房间，但是当董霖向李云求欢的时候，还是被李云给无情的拒绝了。 董霖死皮赖脸不肯罢休的时候，李云说，“别再聒噪了，再聒噪影响我休息，你就出去沙发上睡！” 董霖赶紧闭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十分委屈的翻身望着另一边，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委屈的睡觉了。 李云知道董霖憋得难受，也知道他心里委屈，但她也没有办法，哪个妻子怀孕的男人不都是这样，这是要当父亲的人必须忍受的事。 就像她当妈的也在忍受一样，她还得保护着肚子的同时，继续认真工作，为了梦想奋斗。 她现在不敢对他说自己怀孕了，因为她不光想让自己设计的服装在海城时装周亮相，还想自己登上舞台，亲自展示一番。 而如果董霖知道她怀孕，肯定会阻止她去走台，要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让她去。 那不是李云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董霖本来不准备去公司，避免自己脸上被打的事让人知道，又引起群嘲。即使他戴上墨镜，徐晴和顾妍两个人肯定要摘掉他的墨镜，然后又对他一番嘲笑。 可是到上午九点多钟，董霖在家里吃完早餐，躺在躺椅上看江景的时候，顾炎明突然给他打电话。 顾炎明说，花朝广场建设工地上有人闹事，说是紫阳置业欠他们建筑工程款，这些建筑工人都有几个月工资没有发。 听到这个，董霖顿时感到头大。他知道紫阳置业的事不会那么容易就解决，不会从此一帆风顺。 但他也没有想到，一刻的平静和安稳都没有，麻烦事像追着他打，要把他赶尽杀绝一样，连绵不绝。 第340章 不能怂 董霖只有忍着腿疼，麻溜起身。昨天踢了高小祥两脚，他自己的腿也受伤了，这就是伤人一千，自伤八百。昨天还没有感觉疼，可是睡了一晚上之后，就开始疼得明显。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客厅，叫上李彪和刘玫，赶紧去花朝广场工地。 等到了工地，他忍着疼痛，好像没事人一样走下车。刘玫说要扶他，也被他阻止了。 在李云面前他可以装可怜博取同情，在这些人面前，那要是显出一点虚弱的样子，就越是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气焰更加嚣张。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打了林建华电话，让林建华赶过来，也顺便请教他怎么办。 林建华在电话里跟他说，见了这些人不能怂，气势上要能压得住他们。等镇住了场子，再来了解情况，谈解决办法，反正就是不能当场翻脸，不然惹出乱子就会很麻烦。 所以，董霖只有忍着疼痛，装作十分正常的样子，出现在这些人面前。他戴着墨镜，紧皱眉头，拉长着脸，把气场开到最大。 刚走进工地大门，离着人群老远，他就扯着嗓子喊道，“怎么啦？” 几个人正在工地的基坑边跟顾炎明吵架，听见董霖的声音，都向他这边望过来。 顾炎明看见董霖来了，仿佛看见救星一样，对那群人说，“这是我老板，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谈。” 那群人就丢下顾炎明，向董霖走过来，董霖就停下脚步，昂首挺胸的站立在那里，正好省得走路腿疼。 董霖粗声粗气的吼道，“你们有么事？闹么斯！” 那群人看见李彪和刘玫站在董霖身旁，后面林建华也带着人赶了过来，队伍显得十分壮大。 他们走到董霖身前两米远的地方，就没有再往前冲。 董霖那边的气势确实让这群人怔住了，他们本来听说公司的老板是个儒雅帅气的年轻人，可却没想到，居然变成今天这样，带着墨镜、满脸怒容的杀神模样。 为首的一个走到董霖面前，问，“你就是公司老板？” 对公安局纪检的人，董霖不能说自己是这个房产项目的老板，但是，面对这群找麻烦的人，他就必须得承认。 不然难道让他们去找罗霖和董婷吗？肯定不能那么干。 董霖大声说，“我就是，有什么事？” 那个人说，“我叫郑义安，是这个项目劳务的承包商，现在公司还欠我们三百多万的工资没有结算，已经拖欠了大半年！如果不付我们钱的话，你们不能施工！” 郑义安说得义正词严，后面的十几个工人也跟着叫道，”不付钱不能施工！” 董霖对他们说，“你们不用激动，有话好好说，这个楼盘我们刚接手，很多情况我们还不了解，这些事情等我们调查一下，再给你们答复。放心，是你们的跑不了。” 说完，董霖把头转向一旁的顾炎明，问他道，“顾叔，你调查没有，是不是这个情况？” 顾炎明说，“刚才听他们说，前任工程总承包商把工程劳务分包给了他，说是他们做了一千万的工程量，但是总承包商只给他们结算了七百万的工资。当然，这是他们说的，还要跟原来的总包核实。” 原来的总包，也就是虾哥的建筑工程公司。当时签订协议的时候，虾哥说是包给了一个手下，当时还专门留了他的电话给林建华。 董霖让林建华给那个人打电话，林建华拨过去之后，提示音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董霖顿时感觉事情就有些不对劲，这个事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 找那个人找不到，找虾哥的话，他肯定会说他的钱已经支付，那个总包没有把钱付给工人，他也没有办法。 至于问题出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董霖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激动。 可郑义安丝毫没有让他歇一口气的意思，仿佛很通情达理的说，“董总，我们知道以前的事跟你无关，也不是有心要与你为难。但我们这么多人的汗水，全都洒在这个工地上，这是我们一根钢筋一桶水泥浇筑起来的地基，不结算工资的话，我们肯定要守着这个基坑，不会让你们施工。” 董霖说，“你们放心，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能不能先回家，让我们的工人先施工？” 郑义安脸上有些为难的说，“我们来一场也不容易，肯定想要把这个事情解决，即使我一个人答应，后面这些兄弟们也不会答应啊！我们很多人还指望这钱养家糊口呢！” 董霖有些压不住自己的火气，“郑总，你说三百多万的工人工资拖欠了半年，怎么不早点找虾哥要？之前我们登报征集债务线索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反馈情况。你们非要等我们开工，跑过来影响我们施工，这是什么意思？还说不是针对我？” 董霖又缓和语气说，“郑总，要不你让大部队先回去，你带两个人跟我们到公司去，先把情况调查清楚，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你们这一群人都在这里堵着，对于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好处！” 郑义安被董霖这带着怒气的话镇住了，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董霖继续说，“你说三百万，我们肯定也需要时间核实一下，调查看到底是哪个环节欠你们的钱。虾哥给了我们承诺，之前的债务都由他负责，等调查清楚，该虾哥负责的虾哥负责，该我们负责的我们负责，反正你这三百多万也不多，有账就跑不了。” 郑义安为难的说，“你们都是大老板，三百万对于你们确实不算什么，可后面这些兄弟都是打工人，就靠这点血汗钱过日子，他们有的家里孩子等着钱交学费，有的家里女儿在医院住院，等着钱做手术” 听到这句话，那个闹事的队伍后面，有人开始哭嚷起来，大叫着，“我们打工人真是太苦了，没处说理去啦！” 董霖循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发现队伍那头，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调转头，往基坑的方向跑过去。 董霖赶紧大喊，“别激动！有事好商量，拦住他！” 可是那个人的举动很突然，无论是闹事的人，还是董霖这边施工队的工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动作很快，已经到了基坑边缘，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第341章 我记住你了 董霖看见这样，顿时急了，连忙跑过去，心里想着，这要是出了人命，那问题就严重了。 一群人都连忙赶过去，只见那个人躺在基坑底部，抱着腿哀嚎。基坑只有三四米深，还不至于摔死人，那个人就是摔断了腿。 董霖看见那人只是受伤，没有出人命，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让林建华安排人，把他送到医院去。 顾炎明叫基坑底施工的工人，把那个跳下去的人扛上来，准备交给王博带人送去医院。 可那人刚被从基坑底背上来，却被郑义安带人挡在了前面，他大喊着，“事情不解决，休想就这样了事！” 董霖一点没有客气，带着林建华冲到他面前，大吼道，“郑义安，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故意捣乱，砸我的场子，与我为敌是？那么，今天你算是让我记住你了！” 听到董霖这句带威胁意味的话，郑义安也是有些愣神了。 趁他发愣的时候，董霖示意李彪一把推开他，让背伤者的人冲了过去，王博带着人，护卫他们去了医院。 郑义安还想带人追上去，被李彪带人拦住，无奈只有回来。 斜对面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大医院，那个人很快就会得到医治。 董霖双眼死死瞪着郑义安，虽然隔着墨镜，但那副要吃人的样子，还是让郑义安心里打鼓。 他也听说过董霖的事迹，但是他以为那只是因为他背后有人，可没有想到，他本人也是杀气十足，一副得罪不起的样子，让郑义安不禁心里发虚。 董霖说，“郑总，这个人是你安排的！这样挑唆人跳楼，你说算不算教唆杀人？无非是几个工程款，坐下来好好商量解决就是，原来别人拖欠了大半年，也没见你闹事，到我这里，几天时间就不能等了？非要闹出人命来，触我的霉头吗？” 郑义安听董霖这样说，连忙摆手，“董总，不是这样的，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可没有要他跳楼，他这是自己发神经啦！” 董霖根本不听他辩解，“他是你带过来的人，那你就得负责！你不承认也行，人家可就不一定会守口如瓶。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面对警察，你要怎样解释？” 郑义安望着董霖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脸一下变得煞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董霖的话。 他此刻心里确实慌了，那个人确实是被安排跳下去的，就是想故意闹事，把花朝广场的工程闹得停工。 那个人的女儿生病住院，需要十五万做手术，光凭他的积蓄，即使这次的工资讨到，加在一起也根本不够。 前两天，有个叫刘一手的人找到郑义安，说知道紫阳置业的工地欠他三百多万的工资，可以帮他讨要回来。 那人跟他说，只要他带人到紫阳置业的工地闹事，就可以给他一百万。如果他把紫阳置业的工地闹停工，就可以再给他两百万。而且，他讨要到的工资，还是归他自己所有。 这么优厚的条件，郑义安自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那人又要他物色一个人，闹事的时候，直接跳进工地的基坑里面去，把事情闹大一些，可以确保工程停工。 郑义安刚开始有些担心，怕万一出了人命，那事情就闹大了。 但那人说工地的基坑也就三四米深，顶多只会把人摔伤，不会摔死，真出了大事，他们会有人摆平。 郑义安经过考虑，就答应了刘一手，把今天跳楼的这个人打电话叫了过来。 刘一手对这个人说，如果他跳下去，除了医药费误工费，另外给他三十万。 这个人想想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又算算账，就答应了。 今天郑义安话里提到有人女儿躺在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的时候，这个人收到暗号，就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董霖对郑义安说，“郑总，你如果现在叫你的人马上回去，留两个人跟我一起到工棚去商量，那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不然的话，你通过今天的事能够得到多少好处，我就能让你都翻倍吐出来！” 郑义安听出来，董霖这话是越来越重了，他也相信，董霖说的话，他一定能办到。 这年头，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资本。不然的话，你干什么事，人家都可以陪你一起干，而且在你的价格上打个七折，让你什么事都干不下去。 刚才进工地院子的时候，郑义安已经收到短信，卡上到账一百万元。 郑义安想，也应该见好就收了，得罪面前这个年轻人，以后恐怕更加没有好果子吃。 他点了身后两个人，然后对其他的人说，“你们先回去，等我电话。” 那些人听老板这样说，没有再说什么，就做鸟兽散了。 董霖当着郑义安的面，嘱咐顾炎明把工地管理好，把院门锁好，安全保卫做好，闲杂人等通通都不要放进来。 董霖坐在工地办公室里，听郑义安在那里絮絮叨叨说着之前承包工程的情况，心里不胜其烦。 可还没有过多久，看守院门的保安就跑过来，说安监局的人过来了。 董霖眉头紧皱，叫保安师傅放他们进来，又让顾炎明去接待他们。 安监局的两个人见到顾炎明后，说接到举报这个工地发生伤人事件，过来检查。 顾炎明说自己的工人都在，没有人受伤，一切都很正常。 为首的那个人却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就是刚才那个跳基坑的人被背出工地的画面。 顾炎明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工人，那个人跑到工地来闲溜达，结果踩到石头崴了脚，工地本着人道主义送他去医院医治。 安监局的人说，“人家到你们工地出事了，那也是你们工地的问题。鉴于你们工地存在安全隐患，现勒令你们停工整改！” 顾炎明顿时感到哑口无言，他本来准备争辩，但还是住口了。 这里面的道道他十分清楚，平时关系没有处理好，就会出现这样鸡毛蒜皮当安全事故的情况。如果关系处理好，即使真死个把人，也不会有人管。 送走安监局的人，顾炎明拿着停工整改通知书，走到董霖那边办公室，递给他。 董霖看看，眉头皱得更紧，对顾炎明说，“这个事交给我！” 第342章 不想再苟着 董霖突然觉得很暴躁，一种憋了很久突然憋不住要爆发的感觉。 他之所以买虾哥的烂尾楼，归根结底是不想得罪虾哥，不想跟虾哥结怨，想要息事宁人，只想苟着，等将来自己成长起来再说。 可是，他突然发现，现实生活根本不允许你苟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欺善怕恶是人类社会亘古不变的道理。 自己一直忍让，最后换来的却是别人的得寸进尺，他不想再苟着，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该说的还是要说，争斗过后才可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董霖问郑义安，“你跟虾哥是什么关系？”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郑义安浑身一哆嗦。刘一手找到郑义安的时候，郑义安给虾哥汇报过，征求虾哥的意见。 虾哥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嘱咐他，不要泄露自己和虾哥的关系，不要牵扯到虾哥身上来。 “我跟虾哥没什么关系。” 董霖轻蔑的一笑，“没什么关系？没关系他会把这么大的工程给你做！” 郑义安顿时哑口无言，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卡上又到账两百万元，他顿时禁不住有些面带喜色。 郑义安的注意力被短信吸引，而且收到钱之后，他心里也不慌了，所以就没有回答董霖的问话。 他现在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三百万就当是讨回的工程款，而且可以他一个人独吞，不需要发给工人。 董霖见郑义安只顾看手机，也凑近瞟了一眼，郑义安的手机字号很大，连续两条收款短信都看得清清楚楚。 董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郑义安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收买他的人是谁呢？肯定不是虾哥！虾哥差遣他们，肯定不用花钱。 但郑义安一定是虾哥的人，这个毋庸置疑。就像董霖把工程承包给顾炎明一样，没有一定的关系，好事凭什么给你？又凭什么相信你能干好？ 见郑义安还是不说话，董霖又继续说，“你不说也行，你要是不说，我自己问虾哥去，我就说是你说的，看他这次打你多少板子！” 听到这个话，郑义安的注意力顿时被拉了回来，吓得魂都丢了，但他毕竟是江湖中人，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崩溃。 郑义安死鸭子嘴硬，“我自己的工程款，我自己到工地来讨要，还需要他们同意吗？这不看着工地换了老板，你们刚刚开工，我要是不借这个机会要到钱，以后更加是没人管了！” 董霖讽刺的一笑，“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说完董霖顿了一顿。 郑义安听到董霖这样说，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可董霖马上又接着说，“但是，正好你们过来闹事，有人跳坑自残之后，马上安监局的人就来了！我想问，你这是讨债的态度吗？你这真的是来讨债的，而不是专门来捣乱的？” 董霖没有给郑义安喘息的机会，继续向他施压道，“我倒要去问问虾哥，这到底是他安排的，还是你们私自跑来的？” 郑义安感到腿都软了，如果董霖真的去找虾哥，虾哥肯定把他推出来当做替罪羔羊，一顿板子打个半身不遂是跑不了的事。 他赚再多钱，落个半身不遂，有命赚没命花，那也得不偿失。 郑义安环视一周，董霖仍旧戴着墨镜皱着眉头直视他，林建华也恶狠狠的瞪着他，两人身上都带着浓浓的杀气，让他不寒而栗。 郑义安可怜兮兮的说，“你们就当我今天没来过，那些工程款我也不找你们要了，这样总行了？” 董霖只简单说了两个字，“不行！” 郑义安站起来说，“我有急事，要赶紧走。我刚才收到短信，我老娘生病了，我要赶紧回去，送她去医院。” 董霖没好气的说，“你现在可以走，我也不拦你，但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去找虾哥，看他怎么说！” 听到这个话，郑义安收回了伸出去的脚步，呆立在原地。 董霖继续说，“你还真是个大孝子啊，老娘看个病都要准备三百万，难怪连工程款都不要了呢！” 听到董霖说的，郑义安顿时懵了，他望向董霖，董霖向他会心一笑。郑义安才意识到，他刚才只顾自己专注看手机，却没有注意到董霖也看到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穿帮，郑义安这次是真的慌了，一点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慢慢承认，是一个叫刘一手的人找到他，要他这么干的。 听到郑义安终于开口承认了事情的来由，董霖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个刘一手又是谁呢？ 董霖问郑义安，“这个刘一手是什么人？除了钱，你又为什么听他的安排？” 郑义安拿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拿给董霖看，“就是这个人，他具体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是只知道他很有背景。” 这张照片是刘一手找到他办公室，他后来从监控视频里调取的。 他就是拿着这张照片去向虾哥汇报，问虾哥的意见，然后得到了虾哥那样的答复。他领会到虾哥的意思，就带着人来了花朝广场的建设工地讨债。 董霖看到这张照片，莫名就有种熟悉感，感觉曾经在哪里看见过这个人。 他想了好一会，终于想起，自己开汤馆，被诬告合同诈骗的时候，被诬陷说拿钱收买磐石财富的人，那九万元现金上居然有他的指纹。 他去追查指纹的线索，找到娱乐会所的技师青鸟，青鸟找人调出监控视频，照片里面就是这个人。 只不过娱乐会所被警方一锅端，而后来在罗霖找人协调下，以息事宁人结束了那场让他倍感煎熬的冤案。 这个人无疑就是磐石财富的人，那就是苏陵和柳荣成的手下，这件事情那就是苏陵和柳荣成指使的了。 现在一切事情都联系起来，让董霖倍感愤怒。他又想到高小祥被陷害的事情，和自己收购虾哥烂尾楼同时发生，然后又发生了郑义安讨债，自己工地被停工的事。 很明显，这些事情不是独立偶然发生，而是一连串的，就是想方设法的来坑自己。 第343章 请虾哥吃饭 董霖刚准备让郑义安走，可突然又想起刚才跳坑的那个中年男人。本来董霖心里十分痛恨他，毕竟是他闹事跳坑，才让自己的工地被逮着把柄，被勒令停工。 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坑都跳了，家里必定有困难，自己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何况人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将来想要解决停工的事，还需要他的配合。 董霖问郑义安，“那个跳坑的中年男人是怎么回事？” 郑义安把刘一手要他介绍一个闹事的人，然后他介绍那个中年男人的事都说了。 郑义安又补充说，“这个人可不是我有意安排的，都是刘一手亲自跟他联系的。听说加上医药费，刘一手要给他五十万。” 既然情况已经了解，就没有必要再留郑义安了，董霖对他说，“你走！从今天开始，虾哥欠你的工程款，苏陵和柳荣成就已经帮他还清，你不要再过来啦！” 董霖又补充说，“另外，你今天赶紧把欠工人的工资都发了，一分钱都不要少，不然我跟虾哥吃饭的时候，没准会顺便问几句，说到什么不该说的，那可不要怪我啊！” 听到董霖这样说，郑义安吓丢了魂，连连向董霖告饶，“我等会马上就把八十多名工人的工资都发了，你放心，发完工资我给你回话，把证据都给你！只求你以后不要在虾哥面前提这个事。” 董霖点点头说，“看你表现啦！记住，人要学会知足，别贪得无厌，贪心会撑死人的！” 郑义安连连让董霖放心，点头哈腰的带着人走了。 董霖喝了一瓶矿泉水，对林建华说，“林叔，我们晚上请虾哥吃饭！” 刚才董霖跟郑义安说跟虾哥吃饭的时候，林建华心里就已经做好了预备，所以对于董霖的提议，一点都没有感到惊讶。 林建华只是问，“你想好什么名义了？” 董霖让林建华凑过来，跟他低声议论了一番，两人商量着把方案完善起来。 林建华说，“你想好了就行！我总不是跟着你，该喝酒喝酒，该打架打架！” 听到林建华的表态，董霖被逗乐了，“按照这个方案，应该不会打架？给他送钱的事，还打架，那可就真没天理啦！” 说完，董霖就掏出手机，先给结巴打了一个电话，问虾哥今天晚上有活动没有，说想请虾哥一起吃饭，感谢他低价卖这么稀缺的地块给自己，顺便有点事要请虾哥帮个忙。 结巴满口答应，说包在他身上，即使虾哥有别的事，也要他推掉，晚上肯定参加董霖的饭局。 跟结巴打完电话，董霖跟林建华对了一个眼神，“应该没有问题！等会看结巴那边反馈的消息，我再亲自给虾哥打电话请客。” 在等待结巴消息的时间里，董霖想到那个跳坑的男人，就打了王博的电话问情况。 王博说，“他没多大问题，就是右腿骨折，身上有点皮外伤，医生给他上了夹板，说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医药费也先给他先交了五万，看他的表情，也没什么意见，挺满意的样子。” 董霖又对王博说，“你去看看，他的手机收到打款的短信没有，我听说有人要给他五十万。” 王博接完电话，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那个男人正在打电话。王博就没有推门进去，而是通过门缝偷听着里面的讲话。 听电话的大义就是，那个男人问他媳妇，卡上到钱了没有，他媳妇到提款机上查询，说到了五十万。他就叫他媳妇，赶紧去给女儿缴费做手术。 王博没有进房间，就给董霖打电话汇报了情况。董霖嘱咐他，安排人二十四小时把那个人看好，不要让他被别人带走，不然会有麻烦。 过了一会，结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已经跟虾哥说好，晚上的时间都腾出来了，只等董霖定好位子通知他们。 接完结巴的电话，董霖马上就给虾哥打了电话亲自请客。 虾哥客套一番之后，听董霖电话里都是感谢之类的话，就答应了董霖的请客。 虾哥本来不准备接受董霖的请客，因为他知道，今天董霖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结巴跟他说，董霖这个人不错，而且他今天请客，主要是感谢，顺带有点事想请虾哥帮忙。 结巴一直不停的说话，让虾哥感到很头疼很无奈，而且不管董霖是不是兴师问罪，虾哥想，自己又不怕他，看他小子演什么戏，去去也无妨，于是就答应下来。 这一上午，董霖一口气都没有歇，累得他头疼不已。打完电话，他不自觉就取下了墨镜，揉了揉太阳穴。 林建华看着，不禁哑然失笑。他们早上看见董霖的时候还在纳闷，他今天怎么了，突然就戴上墨镜？现在看见他的黑眼眶，才算明白。 林建华问，“怎么，昨天跟老板娘玩游戏玩得太嗨啦？” 董霖刚开始还没有明白，看着手里的墨镜，才知道林建华问话的意思，不禁也笑起来，把昨天跟高小祥打架的事说了一遍。 董霖说，“狗娘养的苏家父子，成天给我挖坑惹麻烦！从虾哥卖这个烂尾楼给我，到举报高小祥，再到现在安排人到工地来闹事，都是这群王八蛋在背后捣鬼。看哪天我不屠狗宰龟，炖上一大锅，犒劳你们！” 林建华笑笑，无奈地点点头。 董霖和苏陵父子的恩怨，罗建明告诉过他，也跟他嘱咐过，要帮助董霖早日报仇雪恨。 说完，董霖准备带着林建华他们回公司，顺便让顾炎明去一趟医院，出门却见工人都在收拾东西。 董霖连忙问顾炎明怎么回事。 顾炎明说，“这停工还不知道要停到什么时候，我准备留几个人照看工地，让其他人先回去。” 董霖赶紧阻止，“叫他们都不要走，今天休息一天，准备明天继续施工！” 顾炎明不解的问，“他们在这里呆一天，就要发一天的工钱，这一百多号人，每天可都是不少钱啊！如果不能施工的话，那岂不是浪费啦！” 董霖说，“不要紧，明天事情就可以摆平，你只管放心！” 第344章 绵里藏针 顾炎明似乎还有点不相信，呆呆的看着董霖。 董霖说，“我们今晚请虾哥吃饭，你有兴趣参加吗？” 本来董霖不想让顾家跟自己牵扯太深，免得以后跟苏陵、柳荣成父子争斗太过激烈，让他们跟着遭殃。 顾炎明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下来，“好啊！大名鼎鼎的虾哥，我还没有见过，今天正好见见。那不是结巴今天也要参加？” 董霖无奈的笑着点点头，他没想到这两个本来应该是仇家的人，现在居然这么投缘。 顾炎明说，“既然虾哥愿意帮忙，那这点小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啦！” 顾炎明又马上招呼工人原地休息一天，准备好明天开工。 董霖又对顾炎明说，“顾叔，你等会带人去医院看看那个跳坑摔伤的工人，安抚一下他，跟他商量一下赔偿的事。” 董霖又把有人收买他，让他来跳坑的事跟顾炎明交了底，嘱咐顾炎明道，“既然已经有人买了单，我们也不用再给太多钱，尽个道义就行。让他配合一点，明天早点把事情解决。” 顾炎明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说这种事他在行，交给他就行。 董霖他们下午很早就去了预定的酒楼，到达之后，顾炎明就给结巴打了电话，说他们都到了，等待虾哥到来。 只要虾哥能来，董霖并不在乎等待。 虾哥果真就姗姗来迟，摆足大哥的排场。 董霖带着人到酒楼门口，把虾哥迎进包房，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虾哥赏脸的话。 他们先到一边坐着喝茶，谈事情。 说了几句感谢虾哥割爱，把那么好一块绝版土地给自己的话作为铺垫之后，董霖拿出一张七百万的支票，递到虾哥面前。 虾哥看了一眼，问董霖，“董总，这是什么意思？” 董霖满脸堆笑的说，“我年轻，一些事没有经验，做得小鼻子小眼睛的，让您笑话啦！那不是紫阳置业的报表上还有一千万的工程款没有付吗？之前我实在失礼，非要您签什么承诺书，是我考虑不周，您多担待！” 虾哥说，“哦，那个事啊！那事你不用操心，没人会来找你讨债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算账的工程款不用审计，直接按七折付款。这些做我工程的兄弟，价钱我从来不跟他们计较，他们跟着我也赚了不少钱，按七折付款，他们已经能够赚不少！” 说话的时候，虾哥一直看着董霖，他心里想着，这小子今天居然还真是来找自己讨说法的。 董霖一直是满脸热忱的笑容，不敢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 他继续对虾哥说，“话虽那样说，但是之前他们还有剩下的工程做，还可以继续赚钱，但现在，我们把剩下的工程承包给了顾总，他们再不能通过这个工程赚钱了。所以，我们也应该跟他们把工程款都结清才行，不然就显得我们不近人情啦！” 虾哥说，“我已经签了承诺书，你放心好了，那些由我负责，从此一笔勾销就是！” 董霖满脸堆着笑，继续说，“所以说我不懂事嘛！这点小事，哪里还要虾哥写什么承诺书呢？” 董霖又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虾哥签的承诺书，推到虾哥面前，“虾哥这样一言九鼎的人，说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哪里还需要签字？是我冒失了，实在抱歉！” 虾哥拿起承诺书，瞟了一眼后就随手撕掉了，又看向那张支票。他没有搞明白，这七百万到底是什么意思。 虾哥问董霖，“这支票” 董霖连忙说，“今天受到苏陵和柳荣成的启发，才发现自己的浅薄。他们跟紫阳置业毫无关系，却还十分大方的帮忙支付了三百万工人工资，好让这些工人都感念虾哥的恩德。我董霖虽然实力差一些，但我既然收购了紫阳置业，就更应该拿钱出来，把剩下的工程款都给结清了，好让兄弟们皆大欢喜，都一起感念虾哥的好，免得厚此薄彼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您说是？” 虾哥终于明白，董霖这是拐弯抹角的在说今天工地上的事，同时暗暗责怪自己厚此薄彼。 虾哥假装不知，惊讶的问到，“啊！居然还有这种事！苏陵和柳荣成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帮忙支付三百万的工资给工人，你确信没有搞错？” 董霖保持着微笑，回答李运夏的问题，“我们工地的工人警觉，一早上就发现有人在工地转悠，他们怕是坏人捣乱，就拍了照发给我。我一看，居然是个熟人，苏总手下一个叫刘一手的。我就派人跟着他，发现他又去了银行。我通过银行的熟人，得知他分两笔转了三百万给一个人，我们一查，发现居然是紫阳置业原来的承包商！这真是要感谢苏总和柳总啊！为了点醒我，本来应该我们来出的钱，结果他帮我们出了！” 董霖这一席话，把李运夏都逗乐了。 他心里想着，妈的，难怪结巴说你小子说话好听呢！明明是讨说法、告状，说得好像兄友弟恭似的。 李运夏哈哈大笑几声之后，瞄着茶几上的支票说，“你付工程款就付工程款，这支票给我干什么？” 董霖继续满脸堆笑的说，“我记得您说过，谁的孩子谁抱走，所以这种给您的兄弟发福利的事，那当然就只能由您亲自来，我们哪敢随便做？不然的话，那就是收买您手底下的人，哪怕是要犯了您的忌讳啦！” 董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运夏看董霖的眼神越来越认真。 上次李运夏就觉得董霖不简单，这次的几句话，更加让李运夏对董霖刮目相看。 他觉得，这小子是个绵里藏针的主，看着温顺老实，但是他想说的话，可是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都变着法的说了出来。 李运夏算是明白了，董霖的意思就是，柳荣成收买你虾哥的人，过来给董霖捣乱这个事，做得很不对，不光是给董霖制造麻烦，同时也是对你虾哥的不敬。 李运夏点点头说，“你的好意，我会帮你带给兄弟们！你们以后只管放心把楼盖起来，再不用操心旁的事！” 董霖笑得更灿烂了，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 李运夏瞟了一眼结巴，示意他把支票收起来。 第345章 他跟我是死仇 说到这里，菜也上来了，董霖请虾哥入座，还是跟上次一样，董霖和林建华分坐虾哥两边。 虾哥已经表态，让董霖他们安心建楼，那大概意思就是，麻烦事以后就不会有了。 既然事情已经谈好，一群人都放宽了心，只管吃喝，喝酒都喝得很开心，跟亲朋好友一样。 两杯酒下肚之后，董霖凑近虾哥，跟虾哥说，“您知道为什么苏家父子和我总是争斗不断吗？” 被董霖突然这么一问，虾哥顿时警觉，心想这小子今天难道还有事要说？ 但虾哥不愿说正题，挤出一脸姨妈笑，“听说柳荣成觊觎你媳妇，死缠着不放是！” 这事在江城人尽皆知，毕竟柳荣成当初可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向李云表白，这江城还有谁不知道呢？ 董霖一脸严肃的说，“不是因为这个！这个问题我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因为根本不可能！” 虾哥露出一脸疑问，注视着董霖，“那是为什么？为了商业利益，你的菜市场都是买他们的，他们想拿回去？” 董霖一字一句的说，“因为苏陵杀死了我的岳父和一个朋友，而且我岳父是替我挡的枪，所以，我必须为他们报仇！” 虾哥一脸惊讶的望着董霖，这些事他还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 杀人的事，苏陵不会对人说，哪怕是关系再好的人，他都不会说。 而董霖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轻易对人讲，更不会大肆宣扬。 董霖继续说，“我跟苏家父子是死仇，绝对不是简单的利益纠葛那么简单，我跟他们不死定然不会罢休！” 满桌子的人都被董霖说的话震惊了，这桌上除了林建华，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这些事。 包括徐晴都不知道，他还以为董霖是因为钻石娱乐会所的事和苏家父子结仇，哪里知道他们的仇怨这么深。 之前和林建华商量的时候，董霖没说要跟虾哥说这个事，现在董霖明显有意说出这个，让林建华也不禁为董霖捏了一把汗。 林建华现在才明白，刚才虾哥只叫董霖放心施工，并没有明说不会有人捣乱，但董霖当时并没有急着让虾哥说清楚。 原来董霖已经想好，要在这里下猛药，这个药下下去，一切事情都将明了，要么明刀明枪，要么风和日丽。 董霖继续对李运夏说，“我跟苏家父子定然是不死不休，迟早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是谁都没办法调和的事，天不收他们父子，我姓董的来收！” 李运夏已经大概明白董霖说这些话的意思，但他没有开口，毕竟苏陵跟他也是十几年的交情，利益纠葛很深。 董霖继续说，“我知道，苏家父子阴险狡诈，很会拉别人出来替他们出头，挖空心思想害我，弄死我！前面先是袁腊生父子，后来又是关一江父子，他们说白了都是被苏家父子害的，成了挡箭牌。关一江和袁华更是死的不明不白，明眼人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绝对就是被他们苏家父子杀人灭口了！” 听到董霖说的，虾哥也不禁陷入了深思，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董霖继续说，“我董霖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大志向，原先也只想守着老婆，过点小日子！可是，我向苏家父子报仇的决心天地可鉴，必然是不计代价，不计后果，不死不休！” 董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提起酒瓶，把虾哥和自己的酒杯都斟满，又端起杯子站起身，走近虾哥，说要和虾哥干杯。 虾哥知道，董霖这就是逼自己表态。 今天董霖说出和苏家父子死敌的立场，而且必然要向他们报仇，这就是把虾哥逼到墙角。 今天虾哥必须表个态，要么选一边站，从此跟另一方成为死仇，要么就两不相帮，抽身走人，作壁上观。 虾哥略一沉吟，端起酒杯站起来，“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关系！但这既然是你们的家事，我就说过，谁的孩子谁抱走，你们的家务事，那你们自己去清算，我这个外人，就不瞎掺和了！” 听到李运夏说的，董霖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满脸笑容的对他说，“今天说这些非常唐突，感谢虾哥理解和包容！来，敬您！” 说完，董霖就把满满一大杯白酒都喝了下去。 李运夏也没有迟疑，一口就把酒干掉了。 看到李运夏把杯中酒喝干，林建华也终于放下心来，今天董霖冒险一趟，还是值得的。 林建华也不禁心里暗暗佩服董霖，年轻人有激情有冲劲，而且头脑冷静，步步为营，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没给虾哥机会翻脸，圆满的将虾哥和苏家父子切割开了。 虾哥也是被董霖的气魄和胆量折服，他现在觉得结巴说的不错，董霖这个人有勇有谋，能跟他做朋友最好，千万不能与之为敌。 今天的话，一般人都没有胆量，也没有机会跟虾哥说出来。即使面对虾哥，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难以创造开口的机会，也难以把握这样的机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酒再往下喝也没什么意思，但不管过程如何，总还需要一个和气的结局，流程还得继续走完。 结巴和顾炎明两个人虽然也被董霖刚才的话震惊，但他们却没有管那么多，又各自倒满一杯，还是喝得很嗨。 虾哥无奈，也只有再加半杯，和董霖、林建华两人慢慢吃、慢慢喝。 但是，这样的酒局注定喝不醉人，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事，谁都难以开怀尽兴。 回去的路上，虾哥对结巴说，“我们关东和关南村各有一处门面，就租给董霖他们公司，租金打七折。我们也不能白拿他七百万不是！打个折应该就差不多啦！” 结巴问，“那他们紫阳置业工地的事怎么办？” “那还用问，就按你刘总的意思办呗！” 听出虾哥的心情不错，结巴放心地笑了。他黝黑的脸上裂开一条缝，露出洁白的牙齿，在漆黑的车里分外亮眼。 第346章 新仇旧怨一起算 喝完酒，董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拉着顾炎明去了医院。 他担心那个跳坑的中年人可能会被柳荣成的人抢走，那样就非常麻烦了。 如果不能和那个人达成和解，工地想要复工就会非常麻烦。 路上，顾炎明说下午和那个男人谈好了，除了预缴的五万元医药费，再给他十五万就行。 虽然董霖觉得很冤，明明是讹诈，可却不能不给钱，还得保护他的安全。 虽然不情愿，但董霖还是点头同意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只要碰上了，就没有道理可讲，只能认倒霉。 车子刚开进医院院子，董霖就看见三四个壮汉走进医院大楼。 第一眼看见，董霖还没有感觉特别，突然他感觉其中一个人很眼熟，那是刘一手。 董霖立即说，“不好，赶紧下车，有人过来抢人。” 李彪没有管在不在车位，就立即停下车。 董霖带着他们，就往大楼里跑去，在顾炎明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病房。 董霖冲到病房门口，看见他们留下照看的人已经被制服，刘一手带着两三个人刚刚架起那个摔断腿的中年人，正准备出病房。 他们看见董霖一行，全都大惊失色，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董霖厉声呵斥道，“把人给我放下！” 刘一手先是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说，“误会，都是误会，医生说他有个检查，我们只是带他去做检查。” 董霖大喝道，“刘一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脑子有病才要做检查！赶紧把人给我放下！” 见董霖认识自己，狡辩被戳穿，刘一手眼珠一转，瞥向身边的人。 那三个人就放下断腿的中年男人，向董霖他们冲过来。 这时李彪、刘玫和顾炎明的保镖冲到了董霖前面，和那三个人打起来。 董霖闪身躲过他们打架的人，一个箭步冲到刘一手面前，毫不犹疑一膝盖顶在了他肚子上。 董霖恶狠狠的说，“要打架是？正等着你呢！今天正好新仇旧怨一起算！” 刘一手被董霖那一膝盖顶的痛不欲生，冷汗直流，可事情还没有完，董霖又重重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想到去年被冤枉关到派出所，想到现在一波又一波的麻烦事，董霖就怒不可遏，又冲上去，在他屁股上狠狠踢起来。 “叫你诬告我合同诈骗！叫你买通会所技师套取我的指纹！叫你派小混混来砸我的汤馆！叫你派人深更半夜砸我玻璃！叫你收买工人来闹事！叫你害得人家跳坑摔断腿！叫你害得老子工地停工！” 董霖每说一句，就踢一脚，直到感觉脚疼，才停下来。 那个跳坑的男人看着，只觉得心惊胆战的，浑身神经质的疼。 而刘一手带来的那三个人，也很快就被李彪他们给制服了，按李彪的要求，抱头蹲在墙角。 李彪让他们脸贴着墙，不许偷看。 他们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偷窥，只恨不得墙上有个洞能够钻进去。 董霖看着刘一手躺在地上哀嚎，心里禁不住的感觉舒爽，就像踢在苏陵和柳荣成身上一样，十分解恨。 过了几分钟，等刘一手安静下来，董霖问，“说，谁叫你来的？” 刘一手虽然满头都是冷汗，头发都已经打湿，但就是闭着嘴不肯开口。 董霖又怒了，“不开口是？忠心当苏陵、柳荣成的狗是？你做的这些孽，将来迟早会跟你来个大清算，到时候可就不只是打一顿那么简单！” 刘一手仍旧瞪着董霖，一声不吭。 董霖冲上去，又踢了几脚才罢休。 他们这样在病房里僵持了很久，刘一手始终不说，他带的那几个说，只知道是刘一手安排的，其他一概不知。 董霖无奈，只有把他们都轰走了，让他们以后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毕竟董霖不是警察，而且也没有刘一手他们的罪证，不能把他们长期扣在这里，只能让他们先走。 顾炎明说，“你不是跟他们有仇吗？怎么这样就让他们走了？” 董霖说，“让他们先走，等以后再来收拾他们。你多安排几个人手，别让他们又跑过来，把人带走了。” 顾炎明连连点头，马上就打电话让工地上多来几个人守着，值夜班一人五百。 在高额加班费的诱惑下，没多大会，就乌泱泱来了十几人，一个个喜笑颜开，站在病房门口。 董霖满意的笑笑，带着人先走出了病房。 顾炎明跟着出来，笑着问，“现在怎么样？” 董霖说，“早这样，我就不用过来了！” 顾炎明不以为意的说，“我看你过来也没吃亏，这效果比体育健身强多了！” 董霖会心一笑，说，“顾叔，你明天去安监局走动一下！” 顾炎明有些担心的说，“我人生地不熟的，过去恐怕不好说话啊！” 董霖微微一笑，“你把结巴叫上，肯定没问题。” 顾炎明哈哈大笑起来，“对啊！” 回到家，他跟李云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说到痛扁刘一手的事，他不无得意。 李云拉着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才放心下来，对他说，“以后这种打架的事，让李彪他们来就是，这么大的老板，都这么大人了，还打什么架呢？” 董霖说，“那哪行？那个家伙这两年不知道坑了我多少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那肯定要狠狠打一顿才解气！” 李云说，“你看你，昨天跟高小祥打架，把眼睛打成这样，还没有好，今天又跟别人打架，你什么时候变成斗鸡了，见人就打！” 董霖暧昧一笑，“我雄性荷尔蒙分泌太旺盛，你又不帮我排解排解，那我不只有找人打架，消融多余的能量？” 说完，董霖就搂着李云亲起来。 李云并没有拒绝，她也很渴望董霖的拥抱和亲吻，可当董霖准备搂着她，到床上去深入交流的时候，她果断地推开了董霖，叫他先忍耐一段时间。 热情被打断，董霖像被冷水浇了头，还好他今天把刘一手打了一个畅快，荷尔蒙已经得到释放。 第347章 离愁别绪 第二天一早，顾炎明就给结巴打电话，说要请他吃早餐。结巴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吃早餐的时候，顾炎明顺口就说要结巴跟自己一起去安监局，结巴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这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像心有灵犀一样，沟通基本不用费什么口舌，十分顺畅且有效。 吃完早餐，他们就一起去了安监局，结巴以前是紫阳广场项目的负责人，跟这里安监局的人打过很多次交道，所以很熟悉。 这个项目的停工，本来就是人为操作的，现在既然结巴代表虾哥过来，说这个项目是好兄弟的项目，让多关照行方便，安监局的人自然没有问题。 在简单履行一遍程序，见过那个摔断腿的工人，确认工人得到赔偿后，安监局就让工地复工了。 结巴替顾炎明请那些人一起吃饭，那些人中领头的很爽快就答应，他们就约好晚上一起喝酒，不醉不归。 当顾炎明带着结巴回来跟董霖回话的时候，董霖赞许地点点头。 但顾炎明请董霖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被他委婉拒绝，他今天实在没有心情。 今天上午，朱莎来过，她是来跟董霖告别的。 朱莎望着董霖，仿佛鼓起很大勇气似的说，“哥，我决定跟胡启华一起去深城啦！” 董霖感到很惊讶，虽然知道胡启华一直在追朱莎，但之前朱莎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要去深城。 董霖不解的问，“怎么这么突然？” 朱莎幽幽的说，“其实胡启华很早以前就要我跟他一起去深城，我心里很矛盾，一直都没有答应。他追的很紧，而且作为律师的话，在那边的发展前景确实要比江城大很多，所以我还是决定了，就跟他一起去深城。” 董霖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是该祝福朱莎好，还是挽留她好，千言万语到喉咙口，却堵在那里出不来。 朱莎凄然一笑，“哥，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董霖又过一会才缓缓的说，“你这太突然啦，哥一时难以接受，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莎说，“我还以为你会祝我一路顺风呢！” 董霖望着朱莎，感觉心里堵得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可是堵得慌又能怎么样呢？他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终究要放朱莎离开，这个他老早之前就做好心理建设。 可是，现在朱莎真的要离开，而且是去那么远的深城，前面做的心理建设，到此时就通通失效。 董霖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哥也只能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啦！” 朱莎再也憋不住，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哥，你怎么就只知道说这些俗气的话呢？” 董霖叹着气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想你将来过得好，如果胡启华对你不好，你就给哥打电话，哥马上带着人杀到深城去揍他。” 朱莎终于破涕为笑，一记粉拳打在董霖肩头，可笑容还没有维持半分钟，她就双手环抱董霖的脖子，又流起眼泪。 那眼泪滴到董霖的脖子上，顺着流到胸口，冰凉冰凉的。 董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站起来，转身一把搂住朱莎，对着她的唇就深深吻起来。 朱莎刚开始感到很突然，有点惊讶，可是她很快就被董霖的火热融化，尽情享受着此刻的温柔。 虽然他们之前亲吻过，但那都是朱莎主动。这次，董霖终于主动亲吻朱莎了，朱莎感觉无比满足。她想，自己应该是走进董霖心里了？ 她想问，可是没有问出口，有些事，又何必问那么清楚呢？留一些念想，人生或许更值得回味！ 当董霖放开朱莎的时候，朱莎还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羞红着脸，恋恋不舍的看着董霖。 可董霖眼里的眷恋要淡一些、浅一些！他心里想着，既然决定放这丫头走，就不要再藕断丝连，人生只有干脆，才能活得尽情肆意。 见董霖还是没有说话，朱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哥，这是上次你带我挣的钱，我买房子花了五百万，给老家父母买房子装修花了几十万，手里拿一百万花，这上面还有一千五百万，你帮我存着！或者拿去投资也行。如果哪天我在深城混不下去，就回来跟你讨碗饭吃！” 董霖没有伸手，“丫头，别说丧气话，人生要往前看，去征服深城，让胡启华折服，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我相信你！” 朱莎挤出一丝微笑，把卡放在董霖面前的桌上，转身就往董霖办公室门口冲过去。 可还没有到门口，她就忍不住又哭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董霖办公室的地板上，那么清晰。 朱莎走后，董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坐在躺椅里，呆呆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顾炎明和结巴走后，他也离开办公室，给李彪和刘玫放了一天假，一个人回到董汤，把自己关在阁楼的房间里。 这里有很多的回忆，他当初在这里开着餐馆，等待李云的时候，虽然总是充满淡淡的忧伤，可也有一些快乐。 这些快乐就来自于朱莎，虽然董霖不愿意承认，可快乐就是快乐，心是知道的！ 董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房间里很黑，只要不开灯，就一如既往的黑，仿佛遗忘了时间，遗世而独立，就像他曾经生活的月园。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到店里快打烊，妹妹董婷又上来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他才下去盛了一碗汤，加点米饭进去，简简单单混个饱。 吃完饭，他拿上几罐啤酒，爬到楼顶天台，就像之前守望李云的时候一样，扶着栏杆，眺望自己家的阳台。 李云回到家，没有看到他，给他打过来电话，“喂，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呢？” 董霖说，“我在董汤的天台，正守望着你呢！云儿，今夜能否为我吹奏一曲？” 董霖今天的举动虽然让李云感到有些许突然，但她还是欣然答应下来。 她拿出竹笛，走到阳台上，望着董霖的方向，为他吹奏起笛曲，还是那一曲《情人》，一如当年。 第348章 遮风挡雨 柳荣成听说紫阳置业的工地复工，而且结巴和顾炎明一起到安监局，安监局才答应复工。 得知这个消息，柳荣成怒不可遏，立即就拨打了虾哥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柳荣成的语气又突然变得温和起来，“李叔，我听说紫阳置业的工地又复工了，这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再采取点措施？” 看到柳荣成电话的时候，李运夏心里想着，这小子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要不要跟他挑明，以后直接划清界限。 但他听柳荣成的口气还行，就敷衍着说，“你的人办事不小心，让人家知道了幕后主使。可他不找你们家，却跑过来找我，说我的手下到他的工地闹事，要我管管手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把人都撤回来。” 虾哥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应付话，让柳荣成很不高兴。 他可是花了两千万，才把董霖拉进这个坑里，又花了三百几十万，才让他的工地停工，当然不能就此罢手。 柳荣成不满的说，“他找您，您就说不知道，一问三不知呗，他还能把您怎么样？再说，郑义安虽然是跟着您混的人，但他们要吃饭，讨要工程款也理所当然，您说管不了就行啊！” 柳荣成这就是要虾哥直接站到董霖的对立面。 虾哥听了，皱皱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知道有人花了三百万收买郑义安，说那是别人替紫阳置业付工程款的钱。他死咬着不放，说工程款都已经付了，就不能再闹事。侄儿，这事就算了，再纠结下去也没有意思！” 柳荣成仍旧不依不饶，“什么？那三百万怎么就变成替他付工程款的了？叔，不能这样，我花了两千三百多万，现在变成肉包子打狗，连水花都没有，您不能就此甩手不管啊！” 说到这里，李运夏的耐心通通都没有了，他不耐烦的干咳两声。 柳荣成听到他的干咳声，知道他不耐烦，立即闭嘴停止了说话。 李运夏说，“你们家和董霖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想怎么拉扯，斗个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要拉上我，我没有义务为你们遮风挡雨，更没有必要为你们冲锋陷阵！我话就说到这里，我们要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你把精力都放在投资上，别净干些不务正业的事，吃亏不讨好！” 听到李运夏这几句揭老底的话，柳荣成顿时哑口无言。 刚才他就感觉李运夏的态度跟平时转变有点大，现在才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他不知道李运夏从哪里得知自己家和董霖有私人恩怨，但李运夏言之凿凿，那说明他已经知晓内情，不会再掺和其中。 柳荣成还想再说什么，但李运夏已经挂断电话。 李运夏挂断电话后感觉无比轻松，这样说清楚，以后不用趟他们的浑水，就少了很多麻烦。 而且，迄今为止，他只有赚，没有亏，见好就收，趁早离场正是时候。 可是柳荣成现在连脾气都发不起来了，没了虾哥这个助力，他再想对付董霖，就要困难很多很多。 而且，他感觉到，从现在开始，他们苏家和董霖矛盾的根源已经公开。 像这种不死不休的私仇，还有谁会傻着冲到战场中间去当炮灰呢？ 刘一手趴在酒店房间的床上，那天晚上他被董霖痛扁之后，屁股肿得老高，这两天都趴着不能动弹。 接到柳荣成的电话，刘一手皱了皱眉头，本来想说自己行动不便，可是柳荣成电话里很急切的样子，他就没好开口。 他叫人过来，帮忙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可下床之后，他还是感觉肚子不舒服，屁股更加是痛得难受。 他只有弓着腰、翘着屁股，在手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去柳荣成的办公室。 看到刘一手撅着屁股，以那么销魂的一副姿态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柳荣成也感到很惊讶。 他只知道刘一手被董霖打了，却没想到被打得这么重，到现在都还行动不便。 看着刘一手那佝偻着的痛苦样子，还有明显肿大的臀部，柳荣成也感到屁股一阵紧缩。 柳荣成想，董霖打刘一手，明显就是发泄对自己的仇恨，如果自己落在董霖手里，那肯定只能更伤。 可是既然仇恨已经公开化，那自己就更加不能退缩，不然只会一败涂地。 柳荣成先安抚刘一手几句，让他趴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在他身旁坐下。 “刘哥，董霖是怎么知道我们给郑义安打了三百万的？他妈的，他居然说那是我们代为支付的工程款！” 柳荣成越说越气，自己花钱雇人去破坏董霖的事，怎么就变成替他支付工程款了。 如果这样说，他给虾哥的两千万，那也是为了让董霖低价收购紫阳置业。 想到这里，柳荣成不自觉就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重重摔在地上。 办公室里顿时玻璃碎屑四溅，刘一手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柳荣成和刘一手四处打电话，渐渐才把事情搞清楚，原来董霖早就通过逼问郑义安，知道了刘一手搞的小动作。 然后，董霖居然大着胆子直接去找虾哥，跟虾哥摊牌。 一顿操作下来，虾哥自然看穿了柳荣成，不愿再被他当枪使，不愿意再掺和他们的破事。 当把事情打听清楚之后，柳荣成感觉很累，心累，他处心积虑鼓捣这么久，没给董霖造成什么损失，倒是自己付出不少。 不过，他付出的都是投资人的钱，钱既然已经投到了他手上，那支配权就是他的。 事后，如果别的投资赚到钱，那就用来补这个窟窿，如果别的投资都亏了，那这钱就当亏了的。 还好，最近江城证券的股票一直在涨，已经到了十三四块，他已经赚了三四个亿，账上有的是钱折腾。 本来他想继续搞点事给董霖添乱，可看着刘一手翘着屁股趴在沙发上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笑了。 第349章 总得打回本 董霖问高小祥，“我们打架的事，你们局里应该都知道了？” 高小祥没有戴墨镜，扭头看向董霖，两个乌紫的眼圈里，分辨不出哪是眼珠。 “当然。虽然我这两天停职在家，但是听说那天出勤的警察，很快就把我们打架还被报警的事传到局里，第二天就有人告诉我了。” “再应该洗清你伙同我收受不当利益的嫌疑了？” “难说！领导们那里完全没什么反应，既没有人找我了解情况，也没有人要我回去上班。” 高小祥说着，但是语气很平淡，一点都没有再因为停职而懊恼。 “当初李局长专门把你调到市局来，还提拔你，他就没有为你说话吗？” “这个，可能他也不好说话！”高小祥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一些不自然。 董霖看出来，高小祥估计有什么事需要保密，不方便对自己说。 董霖撇撇嘴说，“那不咱俩这架是白打啦？” 高小祥说，“那也不至于，这只是为了麻痹敌人，本来就没想蒙骗领导。” 车子从城里出来，在乡间小路上慢慢悠悠的开着，路比较窄，董霖自己在开，就没有再说话，专注看着前方。 那天得知是刘一手在给自己添乱的时候，董霖就跟刘有华联系，叫他好好查一查这个人，查他个底朝天，把他所有违法的事情都挖出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今天早上，刘有华给董霖回信息，说已经调查清楚，约他到老地方钓鱼，还说有意外的惊喜，专门叫他把高小祥带上，说能够让他复职。 董霖就打电话给高小祥，“刘有华说有好消息告诉你，等会带你去钓鱼。” 高小祥说，“那你自己一个人开车来接我！” 董霖当时有点惊讶，“怎么，还想打架？怕我带着保镖让你吃亏？” 高小祥说，“当然，你那天打了我两个眼睛，我只打了你一个眼睛，你那天踢了我五脚，我只踢了你三脚，我总得打回本！” 董霖在电话里讪讪一笑，“那不是你自己说要打架的吗？打不赢后悔啦？” 高小祥说，“我只是叫你比划一下，好在外人面前撇清关系，谁叫你真打啊！” 董霖顿时尴尬了，“非专业人士，平时训练少，收放不够自如，不好意思！” 按约定的时间，董霖开着徐晴那辆本田越野车，带着高小祥来到河边。 看到董霖的第一眼，刘有华既没有为他们俩人的熊猫眼感到有趣，也没有在乎高小祥跛脚走路一瘸一拐。 他看了一眼董霖，又望了望他停在远处的本田越野车，问，“今天怎么没有带那个小萝莉过来？” 董霖微微一笑，“跟女人在一起，雄性荷尔蒙分泌太多，容易上火。带着男人可以打打架，消化过剩的雄性荷尔蒙，多好！” 高小祥听董霖这样说，瞪了董霖一眼。 刘有华本来已经张嘴笑起来，看到高小祥的表情，顿时低头闭上了嘴。 高小祥问刘有华，“什么情况？还非要我过来？” 刘有华连忙把收集的资料拿了出来，十分客气的递给了高小祥。 董霖看见，十分不满的说，“你搞错了！是我出钱请你，你怎么把调查的资料给他？那你管他要钱得了！” 刘有华赶紧又拿出一套资料，递给董霖，“哪能少的了您董总的，这不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比高队长的厚多了，您慢慢看！” 董霖接过刘有华递过来的资料，又瞟了一眼高小祥的资料，看到自己的确实比他厚的多，这才满意的点头。 刘有华看着董霖另一只手提的土特产，满脸谄媚的笑容，“这个可以给我了！” 董霖才想起来，还没有买单，就把土特产递给刘有华，“他那个，你不找他收费吗？可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对他，队长也不能吃霸王餐啊！” 刘有华不解的问，“您不是一起买单吗？” 董霖故意说，“谁说一起买单啦，他那份他自己买单，上回叫你查磐石财富和结巴那事，都是我买单的，总不能老让我私人给公家买单！” 高小祥将眼光从资料上挪开，瞥了董霖一眼，“这被你多打的一拳，多踢的两脚，就不值钱啦？” 董霖惊讶的说，“这怎么能用钱衡量呢？我这是为了帮你，才跟你打架，没要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医药费都算好的！” 高小祥玩味的一笑，“你这算不算袭警？” 董霖顿时对高小祥无语了，转头对刘有华说，“难怪我每次来，你都在那里钓鱼一动不动，就给我一个背影，等他来了，你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伺候着？看来当官就是好啊！” 刘有华尴尬一笑，连忙打开土特产盒子，发现里面一个不少的放着三捆，这才放心的递给娜娜，让她收起来。 他对董霖说，“董总是我们一家子的衣食父母，以后董总来必定以我们家的最高礼仪接待董总，保证董总宾至如归！娜娜、莉莉，行礼！” 两个小女孩接过土特产盒子，十分整齐的对董霖鞠了一躬，“谢谢老板光临，祝老板虎虎生威，前程似锦！” 看到这一幕，董霖顿时尴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闪开，躲到树林的帐篷里，看起资料来。 原来刘一手是柳荣成的小姨父，以前专门干小偷小摸的勾当，直到柳荣成大学毕业，勾搭上关一江，在苏陵的支持下，掌管磐石财富开始，刘一手才开始跟着柳荣成干。 跟着柳荣成，刘一手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平时美酒美食美女的享受着，生活光鲜无比，所以对柳荣成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毕竟是他妈那边为数不多的亲戚，柳荣成对刘一手也十分器重，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都安排他去做。两人的勾连，几乎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 董霖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牙齿咬的嘎嘣作响，如果刘一手和柳荣成此刻在他面前，他恨不得立即把他们撕碎了，生吞活剥掉。 第350章 这都是你们的事 董霖很快就被材料吸引了，深深的吸引了。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那天狠狠踢刘一手，还是太轻了，就该直接弄死他，他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当年磐石财富诬告他的事，主要是刘一手操作的，现在董霖工地的事，是刘一手在当中串联。 尤其让董霖愤怒的是，当初袁华撞翻董霖车子之后，去的那个废品收购站，刘一手也去过。 那就很有可能，袁华开车撞董霖的事，刘一手也有参与，袁华当初换的小轿车被刘一手动过手脚，才会刹车失灵冲进湖里淹死。 看到这里，董霖再也坐不住了，拿着材料就跑出帐篷，找到树林里的高小祥。 董霖把材料递给高小祥，“这都是犯罪，是你们该管的事，哪是我们平头老百姓能管的？妈的，看到这些材料，老子肺都气炸了，恨不得弄死他，但我不想给他填命，也只有你们才有惩治他的权力。” 高小祥接过董霖手里的材料，又把自己的递给董霖。 两人又认真看起了对方的材料，等看完，董霖感到恍然大悟，“难怪你会被诬陷伙同我收受好处，而且抓捕张迪会走漏风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高小祥手里的材料，是关于刘一手和他副队长陈鹏的事。 两个多月前，陈鹏在一次聚餐后，被人带去娱乐会所唱歌。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灌了他很多酒，把他灌醉了，等他醒来之后，就发现刘一手在他房间里。 刘一手拿着拍摄的视频给陈鹏看，让他乖乖听话，不然就会身败名裂。 进房间的时候，刘一手提着一个公文包，出房间的时候，那个公文包就到了陈鹏手里。 当时刑侦二支队前任队长马上要退休，陈鹏很有可能继任。只是后来市里不满意关一江案的侦破进展，才把高小祥调过来提拔为队长，插了陈鹏的队。 然后就发生抓捕张迪被逃脱，和高小祥被诬陷接受请托为结巴求情，伙同董霖收受利益的事。 很明显，陈鹏被刘一手下套拿住把柄，然后被刘一手收买，就做出了出卖警队和高小祥的事。 董霖对高小祥说，“从这些材料来看，关一江案，十有八九就是柳荣成父子干的，不然他们为什么收买陈鹏呢？而且时间刚好就是那个案子发生后，二支队负责侦查期间。” 高小祥点点头，“这也一直是我们的侦查方向，只是自从上次张迪逃脱之后，线索就断了，我们失去侦查突破口。现在看来，这个刘一手，也是一个重要的突破方向。” 董霖问高小祥，“你准备怎么搞？” 高小祥说，“你就不能帮忙出点主意吗？这些事都跟你有关系啊！” 董霖一脸无奈的笑着说，“这还不是你们公家缺位，才导致我们这些纳税人被迫害被欺压。所以，你现在要积极履职，才能保护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高小祥摆摆手，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现在停职期间，我也无能为力！而且，我受伤了，需要休养！” 说完，高小祥甩了甩被董霖踢伤的腿。 董霖作势就要再踢高小祥一脚，被高小祥闪躲开了。 董霖想想说，“我看这些材料已经足够把刘一手抓起来了，要不利用陈鹏，把刘一手钓出来，直接拿下，严刑拷打。” 高小祥问，“你那天打他，他说什么啦？” 董霖摇摇头，“我皮鞋都踢坏了，那老家伙嘴巴严得很，什么都不说！” 高小祥说，“这就是了，这老家伙犯的事，很有可能已经够得上杀头了，所以他不会那么轻易开口的。而且他跟柳荣成是亲戚，必定相互维护，捆绑得很严实，想要打开缺口，实在不容易。” “那这些调查白干了？” 高小祥满脸玩味的说，“怎么会白干呢？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这个刘一手从去年开始，干的所有事情都关于你，他好像对你特别在乎，是不是看上你了？” 董霖张大嘴巴看着高小祥，感到很无语。 但是，高小祥的话提醒了他，去年磐石财富还只是诬告他，想让他坐牢。 可到了今年，袁华的事开始，就是要他的命。开始只是车祸，去了港城就直接打黑枪。要不是现在配着保镖，减少外出，他或许已经不在了。 董霖无奈的说，“你是说，他专门为我服务咯？” 高小祥提醒董霖，“刘一手这个人，跟苏陵并没有交集，只是单纯跟柳荣成是亲戚，所以，到底谁在针对你，你得缩小范围！” 董霖恍然大悟，“你是说，针对我的，一直都是柳荣成？” 高小祥点点头。 董霖感觉头大，他对着刘有华喊到，“刘总，过来帮忙参谋参谋，出出主意，我们得好好重视起来，采取措施才行！” 刘有华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像个店小二一样答道，“来嘞，老板，有何吩咐？” 董霖就把刚才他和高小祥讨论的话简单说了说，问刘有华有什么好主意。 刘有华就像拉业务清单似的，拿出了许多的预备方案，以及收费标准。 董霖立马感觉自己嘴贱，“刘总，我是搞实业的，每个月也就赚那么点辛苦钱，你不能把我当搞金融的消费！” 刘有华一脸甜蜜的笑容，“我们这还不是为了把您服务好吗？我上周刚给她们两人各买了一个路易威登的包包，您就多照顾照顾我们生意！” 娜娜和莉莉不失时机的过来，又给董霖行了个礼，“老板万福金安！” 董霖被他们这群人逗乐了，只有答应，“好，你们就派人把陈鹏和刘一手盯着，如果刘一手不出南升酒店，那就敲打敲打陈鹏，让他把刘一手引出来。” 刘有华笑眯眯的答应下来，又让两个小女孩给董霖行礼， 娜娜和莉莉立即满面笑容的向董霖行礼，“老板请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董霖笑嘻嘻的看着，又对娜娜和莉莉说，“你们这业务说到底都是为公家服务，是高队长带来的，你们应该也向他行个礼！” 虽然高小祥连连摆手阻止，但两个小女孩还是走到他身边，十分整齐的行起礼来，“老板万福金安！” 第351章 目眩神迷 一想到柳荣成从开始就不择手段害自己，可因为李云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自己还要和他虚与委蛇，装出表面的和谐，董霖心里就堵得慌。 他此刻非常想要和柳荣成撕破脸，明火执仗的干一架，这种渴望，比找苏陵报仇更甚。 回到家，董霖把拿回来的资料递到李云手里，对她说，“这个人是柳荣成的姨父，从去年开始，围绕我的一系列事情都是他干的！” 李云接过资料，认真的看起来，越往后看，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 她开始回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柳荣成的呢？好像就是从去年的春天，和董霖相认之前两个月。 那天李云和廖嘉楠去参加一个时装品牌的发布会，跟同行学习交流经验，碰到了同样参加的柳荣成。 李云当时已经剪短了头发，戴着粗大的黑框眼镜，穿着肥大的毛呢大衣，装作一个书呆子丑女孩。 她和廖嘉楠跟人交流的时候，不小心被服务员碰掉了黑框眼镜，露出了真容，正好被在旁边跟人交谈的柳荣成看到。 柳荣成被李云那绝世的容颜勾掉了魂，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李云的方向，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边的人。 正跟柳荣成交谈的人，看到他呆滞的表情，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李云从地上捡起眼镜戴上的样子。 那人还感到不可思议，柳荣成那么入迷的看着这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子做什么？ 柳荣成抛下那人，走过来跟李云和廖嘉楠交谈，要了她们的联系方式。 李云当时还不知道，这个叫柳荣成的男人是自己仇人苏陵的私生子。她当时只是觉得他长得一般，不如某人，对他也没留下深刻的印象。 从那以后，柳荣成有事没事，经常就到嘉云服饰去，也成为店里的忠实客户。 可他无论怎样献殷勤，李云都对他冷冰冰的，跟一般的女人全然不同。 柳荣成为李云深深着迷，就像丢魂了一样，所以他迫切想知道关于李云的一切。 他安排人调查李云，才知道她是李思的妹妹，是那个传奇人物李本华的女儿。 这些相当于又为李云罩上了一层光环，更加让柳荣成感到目眩神迷，无法自拔。 可他通过廖嘉楠渐渐发现，李云心里有人，她居然爱着一个开小餐馆的男人，每天都会在阳台上，看董霖在江边跑步。 柳荣成妒火中烧，自己隔三差五到李云店里去，李云看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可她居然为那么一个屌丝守候。 柳荣成以为董霖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自己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 经过调查，他发现董霖曾经开过一个叫做花朝广告经营部的小店，还跟自己的磐石财富公司做过生意，居然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通过磐石财富赚到了开汤馆的第一桶金。 柳荣成叫刘一手去找到刘康，威逼利诱之下，他们找出之前通过花朝广告经营部洗钱的合同，到南湖派出所报案，说董霖合同诈骗磐石财富公司三百万元。 这就是董霖刚开始被陷害的真相，董霖之前一直以为是苏陵陷害自己，却没有想到，却是他刚开始认为没有任何瓜葛的柳荣成。 可是柳荣成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董霖被警察带走那天，罗霖碰巧就在董霖的汤馆吃饭。 罗霖把董霖被警察抓走的事告诉了李云，李云请罗霖帮忙救出了董霖。 随着警察深入调查，发现董霖不光不是穷光蛋，他的银行卡上竟然有三千多万，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还在那里窝窝囊囊的被人排挤鄙视，然后开了一个小汤馆。 柳荣成一直都在后悔，说到底，是他把董霖从泥巴里面挖出来的，如果不是他让刘一手去陷害董霖，董霖或许还在默默无闻的开着小餐馆。 那就没有董霖创业，并以光速在江城商界崛起的奇迹，或许董霖和李云还会一直那么守望着，谁都没有走出那第一步，永远不会相认。 董霖只顾着对柳荣成恨得牙痒痒的时候，李云通过资料却已经看出，董霖遭受柳荣成的一切陷害和折磨，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李云，柳荣成根本不会搭理董霖，他或许就可以过上很自在的生活。 李云对董霖说，“霖哥，再忍耐两三个星期，等海城时装周结束，我会跟柳荣成切割得彻彻底底，也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听到李云说要跟柳荣成彻底切割，董霖很开心，可是说不让柳荣成再伤害自己，他觉得那就未免有些太小瞧人了，他可早就不再是那个还需要媳妇保护的男生了。 董霖说，“好！你就专心做你的服装，争取在海城时装周大放异彩，让这个国家都知道我有这么美丽又优秀的媳妇！” 李云说，“你就不怕我又被别的男人看上，来跟你抢？” 从能够从容面对虾哥，还让虾哥和苏家父子切割开始，董霖觉得，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人了。 于是董霖扬眉吐气的说，“我，董霖，早就不再是一个窝囊的男人，我顶天立地，绝对有气场和能力击败所有和我争抢的男人！保护好你！” 看着董霖这副容光焕发的样子，李云从心底里由衷感到骄傲，为自己面前这个男人自豪。 李云满心欢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说，“我相信！” 董霖激情满怀的抱住李云，对她献上热吻，热情似火的向她求欢。可面对这个让自己也激动不已的男人，李云还是十分决绝的拒绝了。 她很想告诉董霖自己怀孕的真相，但是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可能是董霖最大的弱点，将来没准会成为他的拖累。 李云预感到，董霖和柳荣成的争斗还会坚持很久，后面可能会更激烈，甚至难免会有流血伤亡。 她不想拖累董霖，她想让自己也变得更加强大，即使不能保护董霖，那也要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面的孩子。 第352章 阴暗无比 第二天，董霖又像没事人一样，跟李云和柳荣成一起去海城，给方教授看服装成品。 方教授看了李云亲手制作的服装作品，赞叹不已，说不光设计新颖有风格，而且制作精美，不愧高级定制时装的定位。 他甚至满脸笑容的拍马屁道，“已经达到时装设计大师的水准啦！” 又跟李云简单说了几句，方教授把董霖拉到一边，问他顾妍的现状。 董霖简单说了几句，说小姑娘学习认真，诸事顺遂，心情美丽，日子过得挺好。 方教授忐忑的问，“她有没有，有没有提起过我？” 董霖知道方教授的小心思，既然他今天说话让李云开心，那自己不妨也说几句让他高兴的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董霖绘声绘色的说，“前两天我说要来海城，她还说想来，只是学校现在不让请假，来不了，她说，方教授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啊！” 听了这话，方教授顿时心花怒放，笑得像个小孩一样灿烂。 他激动的说，“好好，哪天我一定抽空去江城看，看你们！” 董霖只有满脸堆笑的说欢迎，还说到时候一定叫上顾妍，请方教授吃饭。 方教授欣喜若狂，说一言为定。 这时，一个跟顾妍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过来，找方教授有事。 董霖从他们说的话里听出来，那女孩子是方教授刚带的学生。 方教授对那女孩子动作很随便，动不动就摸上一把，简直就像私人财物一样。 看到这样子，董霖就感到很抵触，暗暗叹息，又不知谁家如花似玉的闺女，这样被方教授给糟蹋了。 董霖正好抽身，回到李云身边。 柳荣成此时正跟李云聊天，他们谈着嘉云服饰的下一步发展规划。柳荣成说，将来要把嘉云服饰的店开遍一线城市，做成高定服装的头部品牌。 可对于柳荣成的想法，李云却似乎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勉强应付着。 李云现在只想着在海城时装周上，把自己的心血结晶展示好，然后她就心满意足，可以功成身退安心生娃。 至于什么高定时装头部品牌，赚多少钱，她对于这些并没有概念，毕竟她从小就是在山洞里长大的，又天生有缺陷，名利对她真的是浮云。 董霖隐藏起心里的杀意，满脸和煦的插嘴和柳荣成攀谈起来。 “柳总，听说最近股市行情不错，赚了不少钱？” 柳荣成喜笑颜开的说，“还行，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赚一场都给别人赚了。董总有没有兴趣？也投点资进来，我帮你理财，保准至少赚个翻倍。” 董霖心里想着，我要是把钱给你，即使你拿去炒股赚翻了，到时候也不会给我一分。说不定，你还会拿我给你的钱，买人来弄我，我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干。 但他还是满脸笑容，十分爽快的说，“行啊，等我回去算算账，只要不用的钱，通通投到柳总那里去！” 柳荣成立即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感谢董总的信任和认同，不胜荣幸！”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的热络，甚至准备合伙成立一家公司，共同在江城大展拳脚，创立一番伟业。 因为李云就在旁边，柳荣成始终一脸的微笑，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董霖想到这两年自己遭遇的危险，居然都是来自于面前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顿时就感觉柳荣成阴暗无比。 虽然他心里此刻也是恨不得弄死这个男人，却也拼命的挤出一脸的微笑，好像准备烧黄纸做兄弟，一辈子兄友弟恭一样。 李云在一旁看着，感到十分别扭。 为防止被柳荣成看出自己的心思，导致董霖这么艰难乔装的和善模样被识破，李云拉着廖嘉楠一起，出去外面的庭院散步。 走到一个没人角落的时候，李云对廖嘉楠说，“楠楠，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个男人好好谈场恋爱，早点结婚啦！” 听到李云这样说，廖嘉楠一脸的委屈，她本来想说，你抛弃我就算了，还要把我推给臭男人吗？ 但廖嘉楠忍住了，毕竟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她讪讪的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像我爸那样，到我妈这个年纪了，居然抛弃她，找个年轻女人结婚生孩子，我可不想重蹈我妈的覆辙！” 李云说，“男人也不都是那样的，也有很有底线很守原则的男人。霖哥公司的运营总监王博就不错，为人忠诚善良，年轻有为，样子也挺高大帅气，配你挺合适的！” 廖嘉楠一脸怨毒的看着李云，良久，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撇下李云，又一个人回到屋子里。 李云轻叹一口气，此时她是真的为廖嘉楠好，如果廖嘉楠能和王博走到一起，人生必定能够美满幸福。 可人生的命运，都是个人自己的选择，即使明知道什么是好的，合适的，可执念在心头，总想绕路走。 那天在海城，他们晚上又一起喝了很多酒，董霖和柳荣成两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比拼着谁更假，谁更能坚持，将虚情假意进行到底。 最后，董霖败下阵来，他实在装不下去，再装就会感觉恶心反胃，于是他只有装作喝醉酒，趴在桌子上投降了。 柳荣成知道董霖的酒量比自己好，看到董霖趴在桌子上装怂的样子，柳荣成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得意，就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哈哈大笑着，又和方教授喝了一大杯。 回去的路上，董霖躺在后座，头枕在李云腿上问她，自己今天表现怎么样？ 李云无奈的笑笑说，“你们男人真是无聊，都这么假模假式的，有意思吗？” 董霖说，“当然没意思了，很没意思！我现在才明白过来，社会就是一个黑暗的丛林，谁如果把喜怒哀乐真实的表现在脸上，谁就会成为靶子，被打得浑身窟窿。” 董霖叹一口气，“今天正好就用柳荣成来练一练我表演的本事，可惜的是，我还是不够阴暗，跟他比起来，我心里对于阴暗的抵触还是无法掩盖，唉！” 第353章 依法征用 “你看，你把人家打得多重？这已经过去四五天了，还没有出门，刘有华安排的人在南升大酒店蹲了两天，也没见刘一手出门，我那边敲打陈鹏，也没有把刘一手引出来，他是不是被你打怕，已经跑了？” 高小祥不停的埋怨董霖道。 董霖一脸无辜，“无非就是踢了一脚肚子，几脚屁股，一个大男人那就这么不经踹？再说，这不是你们警察鼓励的打架方式吗？打架打了这些地方，连伤都懒得验！” 高小祥有些无语，“无论怎么样，打架斗殴都是不对的，别成天研究这些东西。说正事，他这样老待在南升大酒店，这也不是办法，我们总得想办法把他钓出来啊！” 董霖不屑的说，“你们直接去酒店抓人不就行了，还犹豫什么啊？酒店每天进出那么多人，万一真的让他跑了，再到哪里去找人？” “哪里能那样？那不是打草惊蛇吗？到时候说不定苏陵和柳荣成又都跑了，你忘记上次柳荣成就跑港城去呆了十多天才回来，再出去，他们可绝对就不会再回来了。” 董霖问，“好！那你准备怎么办？” 高小祥说，“我在想，想个办法把刘一手钓出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起来，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秘密审问他，这样既能调查出苏陵和柳荣成违法的线索，又不会让他们警觉而逃跑。” 董霖不耐烦的问，“说具体措施，少说这些方向性的东西，这些东西谁想不到啊！” 高小祥说，“这么心急干什么？我慢慢说过来啊！” 董霖就没有再催，听着高小祥说具体的措施部署。 高小祥说完之后，董霖连连点头，“这还差不多，还算花了些心思，没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 高小祥白了董霖一眼，但旋即又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看到高小祥这副嘴脸，董霖心里直打鼓，高小祥明显又是要拉他干什么危险的事，或者要他付出不该由他承担的成本。 董霖刚准备说自己还有事，等着回公司开会，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被高小祥抢先了。 “找你借几个人用一下呗！” 董霖一脸不解与惊恐，“你们警察抓人，找我借什么人啊？我这里可都是良民，正儿八经上班的，而且以女士为主，你们那些危险的事，我手里的人也干不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走漏消息，坏了你们的事！” 高小祥厚着脸皮说，“领导说了，我现在还在停职期间，不方便为我调动局里的人。而且也担心还有其他人被收买走漏风声，说让我自己想办法，等到抓住刘一手就让我复职。” 董霖摊开双手，“那我这里的人也派不上用场啊！再说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他们也不会乐意去干，也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你怎么调动他们？” 高小祥咧着嘴笑道，“不要你的员工，只要你的保镖就行。” 董霖才明白高小祥的想法，“可除了李彪，其他人都是女的，你也不能让他们干太危险的事。” 高小祥这回笑得更加谄媚了，“那不还有你董总吗？打架这么厉害，不出来维护宇宙的和平，这太可惜啦！” 董霖瞪大眼睛看着高小祥，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没有警觉，居然一步步落入了他的圈套，他从一开始就是要自己给他帮忙。 董霖说，“维护正义是你们的事，怎么总找上我呢？我也没什么觉悟，打架也不知道轻重，万一把人打成什么样，前脚帮你们抓了刘一手，后脚你们就要来抓我，那我可就冤了。” 董霖继续絮絮叨叨的说，“而且，你们警察抓人那是正常执法，我们抓人那就是非法拘禁了。 高小祥说，“没事，我们依法征用，只要你干得不是太过分，就一点事都没有。我相信，你大名鼎鼎的董总还是有那个觉悟的！” 董霖想想，反正高小祥和自己做的事，虽然目的不同，但是方向是一致的，而且即使自己找苏陵和柳荣成报仇，也只能是将他们父子俩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董霖点头答应了高小祥，但他又补充说，“李彪他们的工作，你自己去做，我当老板的，也不好去要求他们干这样危险的事，不然就是仗势欺人了。” 高小祥笑着说，“没问题，我相信李彪参过军，还是有那样觉悟的！” 高小祥把李彪和刘玫叫过来，高小祥不愧是在部队做过营长的人，十分善于做思想政治工作，很快就做通了李彪和刘玫的工作，他们两人都同意参加高小祥的行动。 尤其是李彪，本来就在部队干过，对于高小祥这样部队出身的人，那更加是尊重无比，一口一个首长的叫着，让高小祥感觉十分受用。 既然李彪和刘玫都答应了，董霖再更加不好说什么。 “好，再看你的了，你可要按照计划的，把刘一手引出来才行。到时候抓捕刘一手的时候，我们就听你的安排。” 高小祥点点头，“没问题，从跟踪监视陈鹏的人返回的消息来看，陈鹏现在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肯定会尽快把刘一手叫出来见面，你们只需要随时候命就行。” “你不会要我们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帮你抓人？” “你不是经常睡沙发吗？反正晚上也睡不好，干脆出来帮我做些有社会意义的事，这不是更好吗？” 这么私密的事居然也被高小祥知道，董霖感到十分的尴尬，脸都羞红了。 这个事，除了董霖和李云两夫妻，就只有李彪和刘玫两人知道，董霖狠狠瞪了他们两人一眼。 李彪和刘玫连忙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高小祥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把李彪给出卖了。高小祥和李彪都当过兵，所以以前吃饭的时候就相互加了联系方式，经常联系。 今天在和董霖商量之前，高小祥就已经做通了李彪的工作，让李彪同意参与他们的工作。 第354章 再见青鸟 可是，计划再好，事情往往也不会按你安排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晚上，刘有华就给董霖和高小祥打电话，说刘一手从南升大酒店出来了。 董霖连忙带上李彪和刘玫，跟高小祥汇合，赶去刘有华说的地方。 那是靠近南湖边的一个城中村，刘一手此刻正在他租的房子里，和一个女人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这几天，由于被董霖打了，他肚子疼，屁股也疼，不敢有大动作，什么都不能干，可把他憋坏了。 感觉今天好一些，他就急不可耐的跑出南升大酒店，跑来这里。 因为这里有个女人等待着他，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这个女人就是青鸟，当初帮他弄到董霖指纹的会所技师。 那时董霖去会所找青鸟之后，会所就被警察给扫黄，青鸟也被抓了起来。 可董霖当时已经拿到自己被骗取指纹的证据，后来也通过这个，洗脱了买通磐石财富高管的嫌疑，在罗霖找人斡旋下，摆脱了合同诈骗的指控。 在青鸟拘留期满被释放之后，刘一手找到她，冲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怪她误了自己的大事。 青鸟辩解，说不知道他拿那两张钞票干什么，董霖又找她算账，她才被逼无奈告诉了董霖实情。 刘一手准备继续打青鸟的时候，青鸟睁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刘一手说，“你就不要打我了，你如果火气大的话，我可以帮你泄火！” 青鸟的当时的样子很妩媚，说话的声音也十分勾人，刘一手没有把持住，真的就拿青鸟泄火了。 青鸟不愧是会所技师，经过专业化培训，侍候男人的手艺那是炉火纯青，把刘一手侍候得舒舒服服的，让他欲罢不能。 由于会所被查封，青鸟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刘一手就收留了她，把她带来了这里。 这是他当初干小偷小摸时租的房子，后来跟着柳荣成，这房子他也没有退租，正好成为他和青鸟的小窝。 渐渐的，他和青鸟这个女人竟然产生了感情，甚至柳荣成给他的一些钱，他也给青鸟管起来。 只是，他不敢让柳荣成知道他有这么个女人，怕柳荣成告诉他小姨，更怕柳荣成知道青鸟坏过事，而惩罚她，就把她偷偷藏在这里。 董霖他们按照跟踪的人指示，找到刘一手出租屋的楼下。 那人指着三楼一户亮灯的屋子说，“他们就在三楼，那个亮灯的房间。” 高小祥问，“他们有几个人？” “两个，除了刘一手，就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住这里，刘一手看样子也经常来，只是这段时间被打伤才没有过来。” 高小祥满脸玩味的对董霖说，“你看你，把人家打得起不来床，可把人家憋坏了，刚好就跑来这里了。” 董霖说，“别开这种玩笑，还有女士在场，别伤害了你光明伟岸的形象！” 听董霖这样说，高小祥连忙闭上了嘴巴，一挥手，“上！” 他们一口气爬到三楼，李彪刚准备一脚把门踹开，被董霖拉住了。 董霖小声说，“我们来又不是抓奸的，直接冲进去的话，万一人家正在办事，那我们进去看着，大家不是都尴尬了！” 高小祥问，“那怎么办？” 董霖想想说，“刘玫，你去敲门，就说来找亲戚的。这样起码他们会分开，会有人穿着衣服过来看看，说不定直接就开门了。” 刘玫就按照董霖说的，走到门口，敲门了。 里面的刘一手和青鸟正在办事，他们听到敲门声，刚开始还没有当回事，以为是别人敲错了。 可刘玫不依不饶，又加大力度敲了房门几下，刘一手被打扰得心烦意乱，十分生气的骂了两句，停下了动作。 他没有想过会有人找到他这里来，烦躁的对青鸟说，“你去看看，看是什么人，把他赶走！” 青鸟顺从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走到门口，毫无防备的打开门，问谁啊。 刘玫还准备客客气气，按照开始的预案说找亲戚。 高小祥见门已经被打开，急切的把刘玫拉到一边，就冲了进去。 青鸟尖声惊叫，也被跟着进来的刘玫捂住了嘴巴。 高小祥冲进房里，直接把刘一手堵在了床上，说，“举起手来，束手就擒！” 刘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不知所措，呆呆的举起了手。 等董霖跟在高小祥后面走进房间，刘一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董霖来找自己。 高小祥掏出手铐，走过去，把刘一手给铐住了。 高小祥一刻也没有耽误，就对刘一手进行审讯。 他首先问的，就是刘一手如何给陈鹏下套，还有没有收买他们局里其他人。 刘一手还是跟那天被董霖堵住一样，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肯说。 高小祥很无奈，他扭头看了看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青鸟，寻思着从这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刚才进来的时候，董霖就已经认出了青鸟，他还在纳闷，这个女人怎么最后跟刘一手混到了一起。 高小祥让李彪看好刘一手，就走进客厅，坐在青鸟旁边的凳子上，寻思着该怎么问这个女人。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青鸟没有看清楚董霖，此时看到董霖向自己走过来，她一脸惊讶的说，“董老板，怎么是你啊？” 董霖尴尬的一笑，没有说话。 高小祥顿时一脸姨妈笑的看着董霖，“哟，你董总惹下的风流债可真不少啊！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老相好。” 董霖瞪了高小祥一眼，斥责道，“别胡说八道！只是认识而已。” 他又转头对李彪和刘玫说，“你们回去也不许对云儿乱说，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青鸟却娇媚一笑，“董老板，你说好要跟我亲热的，上次跑了，欠着的今天是不是来讨要的？” 高小祥、李彪和刘玫听到这个话，都直直的看向董霖，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 董霖顿时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355章 臭气熏天 董霖连忙把之前被陷害，然后找青鸟查找线索的事情说了。 这事高小祥都知道，但他今天抓到刘一手，心情好，故意跟董霖开玩笑。 董霖见高小祥还是那副表情，正色道，“别扯野棉花，办正事要紧，你还不赶紧审问！” 高小祥这才收敛笑容，一脸严肃的对青鸟说，“别打岔，警察办案，老实交代！” 青鸟满脸疑问的望着董霖，在她记忆里，董霖是餐馆老板，跟警察怎么都不搭边。 董霖点点头，“高队长是货真价实的警官，你好好配合，老实交代。” 青鸟这才感觉事情严重了，絮絮叨叨的说起这一年半来和刘一手的关系。 可是，她说来说去，除了和刘一手睡觉，她就什么事都没有干过，什么事都不知道。 高小祥实在没有耐心听下去，就叫青鸟停下，先好好想想，想到什么别的再说。 他见董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就踢了董霖的椅子一脚。 董霖一下被高小祥惊醒，吓得站起来，发现自己打瞌睡，不好意思的笑笑。 高小祥也没有跟他说什么，表情严肃的走进刘一手的房间，对李彪说，“你先出去！” 李彪出来后，高小祥啪一声锁上房门。 董霖好奇的走过去，趴在房门上偷听，看高小祥准备搞什么鬼。 房门就是老式的木板门，很薄，一点隔音效果都没有。可房间里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既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打斗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只听见刘一手在里面叫道，“我说！” 高小祥打开执法记录仪，开始记录。 刘一手首先开始招认收买陈鹏的事，“那个请陈鹏吃饭的朋友，已经被我们提前收买了，所以尽力把陈鹏灌醉，又把他带到娱乐会所，给他制造机会接触那个女人。” “陈鹏看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玩闹的私人场合，就没有防备，最后在那个女人的引诱下，发生了关系，被我们拍下了视频。等他醒来的时候，我就坐在他床边，他本来不愿意收那二十万，但我说他不收的话，就把他的视频寄到他单位，还有他爱人单位，让他身败名裂。他最后屈服了，收下了那二十万。” 高小祥问，“你为什么对他下套，收买他？” “这个”刘一手吞吞吐吐，显得十分为难。 高小祥狠狠瞪了他一眼。 刘一手慌忙说，“为了以后办事方便，先建立关系！” 对于刘一手的鬼话，高小祥是一点都不信，“他是刑警，你有什么事要找他办？你老实交代！不要扯些鬼都不信的谎话！” 刘一手哪里敢如实交代，那可是要杀头的死罪，他必须要拼命抵制。 “警官，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我有个兄弟在磐石财富上班，被抓了，所以想让陈队长行个方便。” 刘一手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那竟然是刘康的初中同学，那个当初给刘康广告业务的人。 虽然董霖和高小祥都知道刘一手说的是假话，他在避重就轻，但是他的逻辑是合理的，高小祥也没有办法。 高小祥又问，“你跟柳荣成是什么关系？” 刘一手说，“我是他姨父，他是我姨姐的儿子。” 高小祥又问，“你们还有别的关系没有？比如，你做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 刘一手却矢口否认，抵死不承认自己做的事是柳荣成安排的。 高小祥问，“那你送给陈鹏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我以前和磐石财富做生意赚的，为了回馈那个兄弟，我才花钱去帮他打点，希望他能早点出来。” 高小祥实在无语，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瞧这个人了。 高小祥说，“你说的这些，我会找柳荣成求证的，至于他相不相信你，我就不敢保证了！而且，外面这个女人的事，他一定不知道？如果柳荣成知道你有事瞒着他，他会怎么想？” 刘一手顿时露出一脸惊惧的表情，说，“警官，你们不能随便添油加醋坑人啊！” 高小祥说，“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刘一手在一阵紧张颤抖之后说，“警官，我老实交代还不行吗？” 高小祥满意的点点头。 刘一手却说，“警官，我要上厕所，我尿急！” 高小祥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你少给我闹幺蛾子！” 刘一手哀求道，“我前列腺不好，真的忍不住啦！” 高小祥很无奈，打开房门，到厕所里看看，见厕所安装着防盗窗，使劲摇了一把，发现很结实，这才放心下来。 他把刘一手带进厕所，和李彪一起在厕所门外盯着。 可没过多大会，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砸到彩钢瓦上的声音。 高小祥赶紧一脚踹开厕所门，发现刘一手已经不在里面，而厕所的防盗窗已经打开。 高小祥扑到窗口，看见刘一手正从下面的房顶上跳下去。他连忙跳下去，向刘一手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董霖和李彪也跳了下去，跟着追过去。 高小祥跑得很快，没多大会就在湖边找到了刘一手，可刘一手不知怎么的，居然解开了手铐，向他甩过来。 就在高小祥闪身躲过的时候，刘一手纵身跳进了湖里。 这里正好有一个排污管道，此刻正哗啦啦往湖里排着废水，臭气熏天。 刘一手跳进湖里，很快就被卷进污水的漩涡里，不见了踪影。 高小祥没有管那么多，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让刘一手跑了，也跟着纵身跳进了湖里，努力想在水里寻找刘一手。 可是排污管道水流很大，他连保证自身的安全都困难，更别提寻找刘一手。 董霖见高小祥在水流里艰难游泳，情况十分危险，和李彪一起掰断了一根很长的树枝，向水里的高小祥递过去。 高小祥见自己在湖里也找不出刘一手，只好作罢，接住董霖他们递过来的树枝，被董霖他们拉上了岸。 高小祥虽然被拉上了岸，但他浑身散发着恶臭，让董霖都不禁作呕，大骂道，“你就这么往臭水沟里跳，征求过嫂子的意见吗？” 第356章 断臂求生 高小祥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他此刻只想找到刘一手，对于董霖的玩笑话完全没有搭理。 董霖讪讪一笑，只有跟着高小祥在湖边到处找。 他们三个人分片搜寻，沿着水流往下找，一直沿着湖边走了两三公里，却没有发现任何刘一手的线索。 一两个小时后会合时，董霖说，“没准那老家伙已经在水里淹死了，他跳水的地方水流那么急，一般人无法逃脱。” 高小祥摇摇头，“我怀疑这个路线他老早之前就有预备，所以才会这么轻车熟路的逃跑，既然有预备，他肯定水性很好，不会让自己丢命。” 高小祥这么一分析，董霖也觉得有道理，不住的点头。 高小祥突然想到什么，大惊失色，“坏了，刚才我们总以为水流那么大那么急，他会漂到下游，可如果他水性够好，游到上游去了呢？” 高小祥一边说，一边就撒丫子往上游跑去，董霖和李彪连忙跟上。 他们往上游一边跑，一边沿路寻找蛛丝马迹。终于，在那个排污管道上游两百多米远处，他们发现了有人从水里爬上来的痕迹。 他们沿着那痕迹的方向，向村里追过去，可没走多远，那痕迹就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毕竟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而且刘一手只穿着一条裤衩，身上的水很快就会流干。 城中村里的房屋密密麻麻的，此时正是凌晨两点多，人们都在睡觉，巷子里都安静得透出一股寒意，微风吹过，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在村子里找了一圈，完全无迹可寻，只有回到刘一手的屋子。下面盯梢的人还在，他说没有看到刘一手回来过，他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高小祥去厕所认真查看了一番，经过仔细寻找，他才发现，在一个难以看到的角落，防盗窗的边框有一个卡扣。 卡上时，防盗窗很结实，好像是焊死的，可只要按下那个卡扣，防盗窗上就会有个很容易打开的门。 而在窗户边，发现了一个手机卡顶针，刘一手就是用这个东西打开了手铐。 刘一手是个干了十多年的惯偷，现在看来，他的业务能力很强，一般的锁具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他开锁像剥香蕉皮一样简单。 这一切都证明，刘一手真的是有预备，所以即使他跟着柳荣成过上了好日子，却始终没有放弃这个租住的小窝。狡兔三窟，就是这个道理，这就是他的老巢。 他们又简单问了青鸟几句，见青鸟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有作罢。 高小祥象征性的说，“刘一手如果回来，或者跟你联系的话，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高小祥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青鸟，就带着董霖他们都走了，只留楼下监视的人，让他继续监视青鸟。 在高小祥还在下游寻找的时候，刘一手就已经上岸跑回村子里。 他一刻也没有停留，在路边随手顺了两件人家忘了收的衣服，跑到村口一个停车场，骑上他放在那里的摩托车，一溜烟就消失在城市的夜幕里。 他怀疑自己被盯梢，就没有再回南升大酒店，而是去了一个老朋友那里，那是他以前干小偷小摸时认识的朋友，属于那种相互说话都很好听的朋友。 他跑出来，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裤衩，什么都没有带。他借了朋友的手机，就把自己关进房里，马上拨打了柳荣成的电话。 当柳荣成听到刘一手说晚上差点被警察抓到的时候，本来半夜被电话吵醒，还处于迷迷糊糊中的人，顿时就清醒了，一屁股坐起来，全身冷汗直流。 听完刘一手说的，柳荣成才稍感安心，他对刘一手说到，“刘叔，你找个地方先躲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不要露面啦！” 刘一手一口答应，又说自己跑出来太匆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一分钱也没有，暂时躲在一个老朋友这里。 柳荣成让他放心，过两天等风声不那么紧，就安排人给他送钱过去。 接完刘一手的电话，柳荣成再也睡不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起床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默默抽起来。 深夜的城市，千家万户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只有一条条路灯亮着，整个城市就像一块黑色的豆腐，被这黄色的线切割开。 他就想做最长那条黄色线，切下这城市最大的一块豆腐。 思索良久，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烧掉刘一手这根保险丝。 既然刘一手已经暴露，而且已经在一些敏感问题上怀疑到他，已经对他实施了抓捕，那就只能断臂求生，把他牺牲掉了。 “谁叫你被董霖盯上呢！别怪我心狠，只怪你运气不好！”柳荣成叹气道。 柳荣成此时清楚地意识到，董霖通过调查刘一手，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对他做的一切。 那么，等到海城时装周结束，董霖没有任何顾虑的时候，他肯定就会直接跟自己撕破脸，明刀明枪的把所有的火力都对准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直至不死不休。 柳荣成想，必须要抓紧，趁现在这段时间，想方设法干掉董霖，至少也要打垮他打废他，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虽然跟高小祥分别之前，董霖还在开玩笑，叫高小祥先把自己洗干净，最好这两天都不要回家，待在宾馆，多洗几天，让臭气散尽再回去，免得回去熏坏了老婆孩子。 但是，董霖其实心里十分恼火。本来他已经燃起希望的小火苗，以为通过刘一手这个突破口，可以找到证据，把苏家父子绳之以法，实现自己报仇雪恨的夙愿。 所以，他比谁都不愿意让刘一手逃掉。可那老家伙偏偏滑不溜丢的，明明都已经抓到手里，却还是让他逃脱了。 董霖藏起心里的真实想法，不想把这种情绪转嫁给高小祥，以免给他压力，更免得高小祥以为他利用公家力量，为自己报私仇。 第357章 清除叛徒 虽然没有听从董霖的建议，找个宾馆去洗澡，但是，高小祥确实没有回家。 他回了单位，叫监控中心的同事查看那个城中村周围的监控视频，找出那个时间段进出村里的可疑人员，排查出刘一手可能的去向，再进一步追踪。 虽然他已经在刘一手屋子里冲洗了一番，但他说话的时候，监控中心晚上值班的人仍然捂着口鼻，完全不敢呼吸。 直到高小祥说完，那些人连连向他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又不停向他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高小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嗅嗅身上的味道，并没感觉特别恶心，想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他什么样的味道没有闻过，这点臭味又算什么？ 不过，他还是拿着放在办公室的一套警服，去了洗手间，就着洗手间拖把池的水龙头，把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又冲洗了一遍。 没有沐浴露，就用洗手液代替，一直到身上只剩下洗手液的味道，才心满意足。 他这么认真把自己清洗干净，是准备天亮后向李局长复命，汇报他停职期间的工作进展。 虽然最后让刘一手跑了，但是局长交给他的任务，高小祥还是圆满完成，那就是挖出局里的内鬼，清除队伍里面的毒瘤。 实际上，这个任务通过刘有华调查刘一手，基本就完成了。可挖出刘一手后，高小祥一时贪功，就带着董霖他们去抓捕，想通过刘一手挖出更多人。 刘一手为了高小祥不在柳荣成的事情上和他较真，也交代了一些别的问题，转移高小祥的注意力。 早上八点之前，高小祥就站在了局长办公室门口，这时候李局长还没有来。高小祥就是要抢占第一档，不然等局长来的时候，再想排队进去就难了。 等了一会，慢慢就来了很多人，见他占了第一档，都跟他开玩笑，问他检讨写好了没有，今天竟然这么早跑来抢第一档。 高小祥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工作是李局长亲自给他安排的，所以他也只能跟李局长一个人汇报。 李局长来办公室，第一个就看到了高小祥。有人仗着职位高，想要插队，被李局长直接支开了，说先让高小祥进来。 高小祥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走到李局长跟前，把自己昨天执法记录仪录的东西给李局长看。 李局长没有接，看着高小祥说，“抓紧时间，直接讲你查到的情况。” 高小祥就把自己通过刘一手查到的情况都向李局长做了汇报，除了陈鹏，还有经侦的一名干部，以及陈鹏的那个朋友，一个基层派出所的所长。 李局长问，“他们都是和那个刘一手联系的吗？现在拿下他们不会打草惊蛇？” 高小祥说，“按照刘一手自己说的，这三个人都是他在联系。” 李局长说，“好，那你等会把这些交给纪检组王组长，这个事情就告一段落。你现在赶紧回来复职，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抓住张迪，争取把关一江命案早点侦破。” 高小祥点点头，立即表态，“我一定抓紧时间，不辱使命！” 李局长满意的点点头，又继续说，“关有庆虽然被调查，但他现在的能量还不小，他通过各种途径给市里施压，要求早点破案，为他儿子讨回公道。他说，虽然他儿子罪有应得，但那也只能由国家依法查办，绝对不允许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他说的也有道理，所以现在压力都在咱们这里，不管怎么样，先把张迪抓到再说，起码抓到直接凶手，对他也有一个交代。” 高小祥连连点头。 李局长又嘱咐高小祥，“我刚才说的关有庆这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注意保密！” 高小祥连连点头，“请李局长放心，这些事我绝对保密！” 李局长让高小祥等等，当即就拨打了纪检组王组长的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王组长过来后，李局长让高小祥把情况简单跟王组长又说了一遍，让高小祥把录像和资料都交给了王组长。 李局长对王组长说，“按照纪法，严惩不贷！” 看着高小祥穿着警服坐在李局长对面的椅子上，王组长又问，“高队长之前被举报收受好处的事怎么办？” 李局长微笑着说，“你们查到什么真凭实据没有？查到的话，那咱们也不能姑息，就得把这小子法办咯！” 王组长看到李局长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那倒没有！” 李局长说，“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要为清廉奉公的好干部撑腰，绝对不能让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绝对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王组长笑着说，“那一定，该平反澄清的，我们一定会澄清！” 从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王组长丝毫不敢怠慢，把高小祥带到自己办公室，又详细询问情况，就立即安排人，把相关的人都带了过来。 第一个被带到纪检组的，就是陈鹏，见到纪检组工作人员的时候，他反倒放松下来。他日夜担心的事情，总算还是发生了，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之后，王组长又亲自带着高小祥到刑侦二支队，当着全体队员的面，向大家宣布关于高小祥的调查结果。 下面跟高小祥一起出过任务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祝贺高小祥洗清冤屈，重回警队。 王组长走后，高小祥立即召集全队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他说，“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两个：一个就是关一江的命案，另一个就是袁华的命案。虽然他们身份特殊，而且有违法犯罪的嫌疑，但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是法律的严惩，而不是被别人杀掉，不管他们被杀是什么原因，我们都必须查明他们被杀的真相，严惩凶手。” 说完，高小祥又把现在的具体工作给每名队员都进行了安排。 此刻，高小祥激情满怀，他坚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关一江和袁华命案背后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无论是直接凶手，还是幕后的主使，都会被抓获，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358章 抓捕刘一手 高小祥带着人隐藏在芦苇丛中，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江边的人，那人正是刘一手。 他们还有人留意着别的方向，看有什么人会出现，过来接触站在江边的刘一手。 今天上午，监控中心的同事才跟他们反馈信息，说是发现了疑似刘一手的踪迹。 高小祥十分兴奋的带人到监控中心，确定那真就是刘一手，是他骑着摩托车逃离湖边城中村的画面。 他们通过天网追踪，最后发现刘一手骑着摩托，跑到这个江边的城中村隐匿起来。 高小祥派人在这个城中村摸排了一天，到晚上九点多，才基本锁定刘一手的具体位置。 可就在高小祥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和追踪的同事汇合的时候，他们却汇报，刘一手从屋子里出来了，问高小祥要不要马上逮捕。 高小祥略微思索后，让盯梢的人把人盯好，先不要抓捕。 高小祥怀疑，刘一手现在跑出来，肯定是要跟什么人见面，他很好奇，这个人是谁。 上次逮到刘一手的时候，他并没有招供一些关键的信息，如果这次贸然把刘一手抓回去，他估计也不会交代更多的信息。 高小祥很想通过这次的机会，挖出刘一手背后的人，哪怕他心里清楚，但也需要确凿的证据。 盯梢的人跟着刘一手，一直走到了江边，然后刘一手就一直站在江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时不时回头望一望岸上，看约好的人来了吗。 刚才，柳荣成给他打电话，问他具体在哪里，说等会派人过来给他送钱。 刘一手此刻对于柳荣成还没有任何的怀疑，毕竟柳荣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也是亲戚。 刘一手毫无保留就说在江边这个地方碰面，这里有一座水塔，很容易找到。 他急等着钱，想拿着钱先赶紧离开江城躲一阵子，所以自己就先来了这里。 刘一手等了很久，烟都抽了好几根，却迟迟没有看到给他送钱的人过来。可他又不好打柳荣成的电话催，只有耐心等待。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对柳荣成忠心耿耿，柳荣成居然会想要他的命，此时已经派出杀手，向他这里出发过来。 那个杀手很谨慎，看江边还有一些人散步，就坐在江堤上抽烟，等待夜深人静。 此时，高小祥带着人蹲在芦苇丛中，他们分了两班，准备等跟刘一手接头的人露面，就左右两边夹击，将他们两人一举擒获。 他们等了很久，等到快不耐烦的时候，那个人才露面，从堤上下来，向着刘一手的方向走去。 刘一手看见他，确认他是冲自己而来后，也向他迎过去。 趁着月色，刘一手认出了那个人，他叫张强，东南亚某国人，职业杀手。 之前在港城，向董霖打黑枪的正是他。他是虾哥介绍给柳荣成的，在刺杀董霖失败之后，柳荣成就把他包下来，带回了江城。 后来董霖和顾妍假扮情侣逛街，柳荣成派人跟踪他们，又派张强在暗处想找机会对董霖下手。 今天，对于刘一手这个重要人物，柳荣成就派出张强，准备借送钱的名义，直接将他杀掉，绑一块大石头，沉到江里去。 张强走近刘一手，把装着五十万现金的背包递给刘一手。 他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要动手的样子，对刘一手说，“柳总让把这五十万都给你，让你先出去躲两年，这些钱应该够你两年花的！” 听到张强这样说，刘一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想着，不愧是亲戚，就是大方。 他喜上眉梢，接过张强递过来的背包，准备背到背上。 就在他侧身把包往背上背的时候，张强趁他放松警惕，掏出手枪，就准备向他胸口射过来。 可刘一手作为惯偷，那警惕性不是一般强，他知道张强的底细，所以时时防备着他。 他侧身的时候，眼角还留意着张强，当看到张强掏枪向自己射过来，他一闪身，那一枪打偏了，打到他膀子上。 这时候，高小祥带人也正向这边包抄过来。 虽然张强的枪安装了消声器，但还是有一些声音，专业的警察一听就知道。 高小祥他们也发现了这突发的状况，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拿出枪对准了那边。 看到张强掏枪的一瞬间，刘一手已经明白过来，这是柳荣成准备牺牲自己了。 那一枪打中他膀子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进了江里。 发现警察包抄过来，张强也不敢恋战，可他水性不好，不敢像刘一手那样跳江。 他瞅着人少的方向，沿着江边飞速逃窜。 高小祥指挥人兵分两路，一路寻找跳进江里的刘一手，另一路自己带人追捕张强。 高小祥一边快速奔跑追赶，一边大叫，“不许动，放下枪！” 可张强完全没有搭理他。 高小祥见离那人距离不是很远，端起枪就往他大腿射过去。随着一声枪响，张强腿部中枪，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高小祥迅速带人追过去，可因为对方手里有枪，而且看上去十分老练，高小祥丝毫不敢大意，始终举着手枪戒备。 那人果真不死心，爬起来，他是个左撇子，左手举起手枪瞄准高小祥的方向。 发现对方转身的一瞬间，高小祥也瞄准了他的左边肩膀，准备打伤他让他失去拿枪的能力后活捉。 高小祥一枪射出的同时，那人也扣动了扳机。 本来高小祥瞄准的是他的肩膀，可手枪的后坐力让他肩膀后倾，胸膛前凸，高小祥的一枪直击他的胸膛，正中他的心脏。 而张强的那一枪慌张中没有时间瞄准，并没有打中任何人。 高小祥警惕的走近张强，发现张强胸口汩汩往外流血，才发现自己那一枪打中了他胸口。 高小祥仔细检查一番，发现那人已经没救了，他已经口吐鲜血，眼睛都开始翻白了。 确认那人死亡之后，高小祥让队员处理好善后事宜，又回头去刘一手跳江的地方。 他想，今天总要抓到一个活的，这次任务才不算失败。 第359章 不会再那么嘴硬 借着月色，高小祥望着刘一手坠江的那头，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对着水里照射，还有一个人跳进江里，在近岸的地方寻找。 看到这样子，高小祥心里一冷，他估计刘一手又找不到了。 他走过去，简单问了搜寻的情况，重点问有没有看到血渍，他要先确定刘一手中枪没有。 那几个人说，刚开始看到水面有一点血渍，但并不多，因此那个水性好的同志跳下去，在有血渍的地方搜索，却还是没有找到。 高小祥想，有一点血渍但不多，那说明刘一手可能只是受轻伤，并没有伤到要害。 九月份的江水流速并不快，按刘一手的水性和逃生本领，他应该还活着，只是受惊后逃跑了。 高小祥沿岸边望过去，江边芦苇丛很多很密，根本不知道他会从哪里上岸，又会躲在哪里。 除了留下两个人善后，高小祥安排所有人分两头寻找，他又打电话调来警犬帮忙。警犬到来后，还是没有找到刘一手登岸的地方。 这让高小祥满肚子疑问，难道刘一手真的死了？不然为什么没有登岸呢？ 他望着江上来往的船只，可是那些船只都很远，在深水区，那边被船激起的浪也很大，刘一手受伤根本游不过去，往那边游无异于找死。 高小祥带着人又找了很久，这才放弃，带着那个杀手的尸体回了局里。 经过好一番查询，他们才知道那个杀手叫张强，东南亚某国人，两三个月前从港城入境。 通过张强入境的时间，以及他来刺杀刘一手这件事，高小祥很快就把他和柳荣成联系起来。 可是，除此之外，再找不出他们还有其他关联的证据，而时间也许只是巧合呢？也不能作为证据。 所以，可以往那个方向怀疑推理，但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只是有一点已经可以推定，柳荣成对刘一手起了杀心，准备烧断保险丝，让他永远闭嘴，所以派张强过来。 如果哪天刘一手再落到警察手里，他应该就不会再那么嘴硬，如果能够将功补过，逃过一死，刘一手说不定会愿意配合，供出柳荣成安排他干的所有脏事。 第二天，高小祥把抓捕刘一手的事简单跟董霖说了下，通个气，说刘一手估计是跑了，高小祥说的时候有点泄气。 董霖听出来他的不甘，就没有再跟他开玩笑，反倒安慰他，“跑了总比死了好，死了就从此再没有证据，跑了总有天还会抓回来，总有算总账的那一天！” 董霖分析的也有道理，高小祥讪讪一笑，又跟董霖说了那个杀手的情况。 看着高小祥发过来的照片，虽然当初在港城，张强戴着墨镜，但对着照片比对，明显就是同一个人。 董霖顿时怒火中烧，如果不是正在跟高小祥打电话，他恨不得把手机给砸了。 之前董霖虽然怀疑过柳荣成，但是没有证据，现在那个杀手居然又出现在江城，这让董霖甚为恼火，狗娘养的亡我之心不死！ 听说张强昨晚被击毙，董霖才松了一口气，不然这段时间他就要减少出门了。 可他下午就要出门，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罗霖约好了赵友林一起吃饭，推进方华商贸注入上市的事。 董霖对于今天的饭局很重视，还专门收拾了一番，他确实很想把公司卖掉。 他心里始终想着回花朝村，那将来还当公司老板也是一个麻烦，趁现在把股权卖掉，自己不当大股东，不管经营，做个富贵散人，无论回不回村里都行。 他更想拿卖掉公司的钱，用来收购江城电业的股票，阻击南升集团借壳上市，拖垮南升集团，让苏陵身败名裂。 等苏陵没有了那么大的势力，他的犯罪问题都会浮出水面，再也兜不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柳荣成早就是和苏陵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董霖下午很早就去了方华医药，在罗霖的办公室等着，等会跟罗霖一起去赴约。 罗霖看他穿着休闲西服衬衣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怎么，紧张啦！” “哪里！你说他来头那么大，我穿正式一点，表示尊重而已！” 罗霖坐过来，“你就那么想把公司卖掉？这么辛辛苦苦做大的公司，你就没有舍不得？” “公司嘛！总不就是一个赚钱的经济组织，哪来那么多感情？” “啊，这么无情！你看，我可是把方华医药当成自己的大儿子，卖一点股份给别人都舍不得，卖便宜了就心里难受！你们男人，就是冷漠！” 董霖讪讪一笑，“我又没有怀胎十月，哪来那么多感想？对了，上回赵友林投资方华医药的事，他后来没什么意见？” 罗霖说，“他占了便宜，还能有什么意见？没两天就签订了协议，把十个亿的现金打过来了！” “哦，那他还是个爽快人啊！” “咱们这么优质的公司，他到哪里去找？还给他这么优惠的条件，他要不赶紧投资，那就是傻子！” 听罗霖这样说，董霖哈哈大笑起来，过后，他又问，“等会吃饭的时候，我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就是，他那个人很高傲，说话做事毫不客气，你憋着点脾气，别跟他发生冲突就是！” “如果跟他合作成功，那以后就是合作伙伴，如果他不想合作，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打交道，傻子才跟他发生冲突！” “呵呵，你知道就好！还有，他很注重养生，一般场合都不喝酒。你也可以不喝，或者少喝一点，但是不用劝他喝。” “我懂，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觉得跟我们没必要喝酒伤身体嘛！” 董霖想，人家家里是皇亲国戚，自己父母是路边摆摊的小商小贩，自己现在干的事，也是和小商小贩打交道，那云泥之别，被小瞧也无所谓，只要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就行。 “意思是那个意思，但别往那个方向想，出身这个事，谁都不能决定，何苦跟自己为难呢？” “呵呵，哪里会那样？我现在内心强大着呢！” 第360章 上流社会只看价值 董霖见到赵友林的第一眼，就感觉那人确实从骨子里透出来高傲和冷漠。 董霖和罗霖先到，看见赵友林到的时候，他们赶紧迎上去。 赵友林跟罗霖点了点头，用眼角瞟了董霖一眼，就没有再说话，跟着他们走进房间。 进房之后，赵友林就径直走到沙发区，在最正的位置坐下，接过助理递过去的一支雪茄，悠闲的抽了几口。 罗霖和董霖在赵友林两边的单人位分别坐下，罗霖简单跟他寒暄了两句，见他没搭话，就坐在那里没有再开口。 过了许久，赵友林才把雪茄递给身旁的助理，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却没有喝下去，而是漱了漱口。 罗霖见赵友林抽完雪茄漱完口，不失时机的开口说，“赵总，这就是我给您介绍的董霖，方华商贸公司董事长。” 赵友林没有吱声，也没有转头看董霖，往后靠在了沙发上，一副领导听汇报的派头。 见他这副样子，董霖不知道是不是该给他打个招呼，直到看见罗霖向他使眼色，董霖才打了个招呼，简单四五分钟把自己和公司的基本情况，现在的发展盈利状况，和未来一年的发展规划做了介绍。 赵友林听董霖介绍完，用眼角又瞟了董霖一眼，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董霖心里打鼓，不知道赵友林这是什么意思。 罗霖却会意过来，他多瞟董霖一眼，那说明他听了董霖的介绍，对董霖的项目产生了兴趣。 见赵友林没有说话，而桌上的菜已经上上来，罗霖邀请赵友林入席，先吃饭。 董霖一脑袋雾水，但他也没有别的想法，这种场合，按照罗霖的安排办就是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情商高的人，不会溜须拍马，也不会阿谀逢迎，想要靠取悦别人获得认可，那个基本不可能。 见到赵友林开始举筷，罗霖才开始举筷，董霖就跟着罗霖的步调，但他心里也没有紧张，该吃吃，该喝喝。 公司能注入上市公司也行，不能注入上市，现在稳定发展阶段，他也不用很操心。 吃了几口菜，赵友林突然对罗霖慢条斯理的说，“我不喝酒，你们不用拘谨，可以自己喝点！” 罗霖知道，赵友林只要开口，尽量不要客套，不要违拗他的意思，于是叫一旁的服务员给自己和董霖各倒了一杯酒。 罗霖和董霖两人自顾喝酒，虽然不热闹，但气氛十分默契融洽，两人不自觉就把一杯酒喝完了。 赵友林突然开口说，“你们喝酒气氛不错，给我也来一点！” 罗霖听到这个话，喜上眉梢，连忙起身，拿过酒瓶，亲自走到赵友林身边，往他杯子里面倒酒。 快一半的时候，赵友林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罗霖知道他这是喊停的意思，但她并没有立即就此打住，而是又多倒了一点，刚好一半就收回了酒瓶。 赵友林也没有说什么，低头喝了两口汤。 罗霖见赵友林喝完汤，立即站着端起酒杯，向他敬酒。 赵友林轻轻摆手，示意罗霖坐下，端起酒杯，朝向罗霖的方向，喝了一口，简单聊了几句。 看赵友林吃了两口菜，罗霖就好似不经意瞟了董霖一眼。 董霖会意过来，站起身，准备敬赵友林酒。 赵友林没有招手让他坐下，而是向他的方向微微抬起酒杯。 罗霖招手示意董霖离席，到赵友林身边敬酒，董霖只好端起酒杯走过去，毕恭毕敬的站在赵友林身边。 赵友林突然开口问，“听说你是李本华的女婿，那你应该得到他不菲的身家了？” 董霖没有想到赵友林会突然问这个，但他不假思索的就说，“如果有传说中那样的身家，我哪里还需要做这么接地气的生意？” 赵友林抬头看了董霖一眼，微微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董霖毫不犹豫，端起酒杯就干掉了。 后面，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但赵友林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他们又喝了点汤，赵友林才说了句话，过两天会有考察组到方华商贸公司，让董霖准备一下。 赵友林没有再说多的，主动端起酒杯，提议三个人一起喝一个。 这说明，事情算成功推进，董霖有一点小激动，端起酒杯就干了。 回去的路上，董霖感叹说，“我还以为，自己这样的老实人，没什么情商，也不会说话，今天的事情没准就黄了呢！” 罗霖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谁都不怕吗？居然还会担心！” “人我倒是不怕，我又不欠他的，只是担心影响了事情，辜负你一片好意！” 罗霖问，“你知道你给人最好的印象是什么吗？” 董霖开玩笑的说，“潇洒帅气。” 罗霖嗔怪的在董霖肩膀上扇了一巴掌，说，“潇洒漂亮也好，嘴巴甜会哄人也好，对于他们那样的上流社会人士来说，一文不值。因为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周围捧他们的人多得很。他来找咱们，说白了就是来淘金的，让他投在我们身上的金钱和资源，可以为他产生价值。所以，能够让他投资的人，必须可靠！这就是你给人的感觉！” 董霖打趣说，“我像是个靠谱的人吗？” 罗霖逼视着董霖，“你还能飞上个天？” 董霖讪讪一笑，“那好像不能！” 罗霖松一口气说，“今天他能来，我就有七成把握；他端了酒杯，我就有八成把握；等他把半杯酒喝完，我就有九成把握。” 董霖不解的问，“那还有一成把握呢？” “等考察结束，下次吃饭他如果喝一满杯，那就代表事情圆满成功！” “哦，这还能用酒杯衡量的？” “他那不是喝酒，那是暗语！” 董霖好奇的问，“哦，那通过把方华商贸注入上市公司，他能够赚多少钱？” “起码十个亿！” “这么多！” “他可以通过两方面赚钱，一是他联系的这些上市公司，资产重组股价会暴涨，埋伏的庄家要分他一半利润。另外如果上市公司收购的资金不够，可以低价向他定向增发股票，他再高价抛出。” “哦，原来如此！” 第361章 克拉宝石 自从跟赵友林吃饭之后，董霖心情就很好，就像人生的一道关卡马上要通关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徐晴到公司，召集林建华他们几个核心层开了一个短会。 他把昨晚跟赵友林洽谈的的好消息给他们宣布了，又让他们这两天抓紧做好准备，迎接考察组的到来。 这已经到了九月中下旬，正是收四季度菜市场租金的高峰期，董霖详细了解了各个菜市场收租的情况。 听说各个菜市场都运营良好，租金基本都能按时足额收上来，董霖喜不自禁，这样考察组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他们一片红火的经营状况。 董霖又嘱咐张华，“张总监，你那里的财务账目一定要做规范，反正我们的经营情况良好，不怕把真实的账目给别人看。税费也要及时足额缴纳，我们诚信经营的好口碑千万不能丢！” 张华点点头，“老板，你放心，财务这一块绝对没有问题！” 董霖又对林建华和王博说，“林总，王总监，你们这几天也要跟各个菜市场的负责人都好生嘱咐，要确保安全稳定运营，你们抽空也下去转一下，可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给考察组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建华和王博都连连点头，说让董霖放心。 董霖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一下，该加班的加班，该劳神的劳神，把各项事情都考虑周全一些，确保毫无纰漏。等这段时间过去，大家就都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在江城都可以住上豪宅、开上豪车，也不枉费大家跟我一起创业辛苦一场！” 会议在一片弹冠相庆的喜庆氛围中结束。 由于又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一步，董霖心里十分兴奋。憧憬着不久的将来，报了李本华的仇，他可以和李云回到花朝村，两人过着朝朝暮暮的日子，他心里就激动不已。 想到李云难得到这山外的城市来一趟，他心里盘算着，还有哪些好东西李云没有拥有，哪些好吃的没有吃过，哪些还玩的没有玩过，哪些好看的风景没有看过。 突然，他想起，自己和李云恋爱这么多年，登记结婚也快一百天了，可是不说婚礼，连结婚戒指都没有给李云送一个。 虽然李云不是那世俗的女孩，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自己作为男人不能不送，爱总要以什么东西为载体表达出来，那才能让对方看到、感受到。 想到这里，董霖就立刻去了李云店里，准备带着李云一起，去给她买一个钻石戒指。 由于参加海城时装周的服装都已经制作完成，李云这几天算是闲了下来，此刻正在办公室里走路，活动筋骨，让肚子里的小生命充分呼吸。 董霖喜气洋洋的跑过来，说要带李云去逛街的时候，李云看着董霖那一张充满爱意的脸庞，也不禁动情，激动地点头答应了。 之前李云还很担心，怕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和董霖亲热，又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会让他在感情上和自己产生裂痕。见到董霖对自己的爱仍然炽热，李云这才放下心来。 董霖和李云手拉着手，一起走进江城最顶级的珠宝店，店员看见他们，十分热情的迎接过来。 董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宝石戒指都拿出来看看！” 李云觉得董霖这句话很土很俗，可是也让她感觉很开心。 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趣味高雅的人，可她现在发现，物件没有高雅庸俗之别，只看承载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承载的东西足够珍贵，那么庸俗的东西也是珍贵无比。 店员打量了他们的衣着，看着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保镖和助理，知道他们一定身份不凡，也有眼尖的店员认出了他们，立即向经理作了汇报。 珠宝店的经理马上从办公室出来，以最高的热情接待他们，拿出了店里所有最好最贵的首饰，一件件亲自给他们介绍。 经理拿着一颗两克拉的钻石戒指介绍说，“这是一枚两克拉的钻石戒指，钻石虽然不是店里最大的，但是品质却是最高的，绝对天然宝石，纯度非常高，有国际权威认证，是店里的镇店之宝。” 董霖问李云，“你喜欢吗？” 李云满脸甜蜜的回答，“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董霖跟经理说，“好，就它啦！” 说完，董霖就拿起戒指，戴在了李云手上，仔细的端详，顿时觉得自己的老婆戴上钻石戒指，又比平时更多了一分光彩和梦幻。 其实，那不是钻石给予的，而是他们相互之间柔情蜜意产生的光环，只是沉浸在恋爱甜蜜中的人，往往无法分辨。 经理比他们更高兴，因为今天居然来了一个买顶级宝石首饰，连价都不问的主，这可是上百万的珠宝。 当经理提醒董霖价格的时候，董霖还是如痴如醉的注视着李云，甚至都没有转头看经理一眼，直接就说了一句，“买单！” 此时，对于董霖来说，钱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江城证券股票这个月持续暴涨，已经到了十四五块，他的两千一百万股，价值已经超过三个亿了，这些可以马上都变成现金。 在董霖为李云买宝石的同时，李彪也在为刘玫选宝石戒指，他准备向刘玫求婚。 他们看中了一枚三万元的钻石戒指，李彪正在跟店员还价。 董霖听见了，袖子一绕，爽快的说，“今天我买单，不用还价啦！” 李彪听见，并没有表现出高兴，这是他向刘玫求婚的戒指，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买单，无论那个人是谁！ 李云看出了李彪的心思，对董霖嗔怪道，“霖哥，你今天兴奋过头啦！那是人家彪哥准备向刘玫求婚的戒指，你买单那是什么意思？” 董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不妥，连忙向李彪和刘玫道歉，“彪哥，不好意思哈！我刚才兴奋过了头，不过你还是不用还价啦，这个月给你们两人都加奖金！” 李彪和刘玫这才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容。 就在他们都沉浸在喜庆甜蜜之中的时候，危险已经悄悄向他们靠近过来，一个用风衣包裹着自己的男人，兜里揣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向董霖快速靠近过来。 第362章 血染的宝石 来的人正是张迪，那个在南升大酒店安全通道，将关一江推到楼梯下撞死的人。 张迪这个人，是苏陵花了很大精力和金钱培养的，绝对的死士。 他本来是一个武术学校的毕业生，还得过一些比赛的冠军，可是等武校毕业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只能做保安或者保镖。 他心里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还好，有个富商看中他，让他做了自己的保镖，待遇也不错。 可那个富商一次登山的时候，崴了脚，怪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把他辞退。 他被辞退回到家里，却见自己的母亲身患胃癌，可他之前赚的钱寄回家里，都已经看病花光，家徒四壁，母亲生病无钱医治。 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和弟弟养大，可等他长大，可以赚钱，还是没能改变家里的经济状况。 当时他处于深深的绝望当中，他去找富商求情，说只要富商肯借钱给自己为母亲看病，他可以为富商卖命。 富商当时没有给他准确的答复，让他回家等待消息，却把张迪的信息介绍给了苏陵。 苏陵派人到张迪老家，跟他见了面，说可以帮助他，张迪二话不说，发誓只要能帮他，他可以为恩人卖命。 于是，第二天，他的弟弟就中了一百万的彩票，母亲看病的钱有了，弟弟上大学的钱有了，还可以为母亲在城里买个房子安心养老。 当安顿完家里，他就来了江城，兑现他对恩人的承诺。 他本来是苏陵为董霖准备的，原先的任务是刺杀董霖。可正在张迪潜伏寻找机会的时候，发生了关一江父子被举报的事，苏陵担心关一江被警方逮捕会供出自己，一时慌张，就让张迪先去结果了关一江。 那天弄死关一江之后，他就按照安排，潜逃出国了。 可他始终挂念自己的母亲，经常会打电话回来问候母亲，直到一个月前，他得知母亲的胃癌恶化了，医生说命不久矣。 他顾不得国内在通缉他，偷偷跑回国内，看到了母亲。他听说江城的医院比他老家要好一些，就让兄弟带着母亲来江城医治，他就躲在一个城中村里，就近招呼。 高小祥接任刑警二支队队长的时候，加大了对关一江命案的侦查，和对张迪的追捕力度，他们通过天网追踪，发现了张迪的下落，居然就在国内。 可就在高小祥带着队员去抓捕张迪的时候，被收买的陈鹏向刘一手泄露消息，这个消息很快就通知到张迪，于是让他再次逃脱。 可前几天，张迪的母亲最后还是医治无效去世了，他本准备回老家为母亲披麻戴孝，可等他走到村口，却发现布守在那里的警察。 他只有拿着望远镜，远远的看着弟弟给母亲下葬，泪流满面。 他想着，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逃又能逃到几时呢？国内天罗地网，国外有国际刑警，走到哪里都无处遁形。 他再次跟苏陵的人联系上，说要拼上自己这条命，把董霖杀掉，唯一的条件，就是再给自己兄弟一百万。 苏陵答应了，十分爽快的给了他兄弟一百万的现金。唯一的条件很冷漠，那就是无论成败，张迪只能永远闭嘴。 张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是经过几天的盯梢，他瞅准今天董霖带着李云到珠宝店买钻石戒指，周围人都沉浸在一片喜庆氛围中，放松警惕的时候，来到董霖的身边。 董霖当时正在说给李彪和刘玫加奖金，完全没有注意身边出现一个陌生人。 张迪拿出匕首的时候，李彪因为刚才董霖跟他说话，正看着董霖，发现了走到董霖身边的张迪，立即大声叫喊向董霖示警，赶紧扑过去，可价格差距悬殊的宝石，柜台也相隔很远。 董霖听到李彪的叫喊示警，赶紧闪身躲避，可他离李云太近，也不敢太躲远，只有用臂膀格挡张迪的匕首，把李云护在身后。 在臂膀被张迪划伤的同时，董霖抬腿狠狠一脚踹向张迪。 张迪丝毫没有躲避，也没有后退，硬生生扛住董霖踹过来的这一脚。 他目标直指董霖，又拿匕首向董霖的胸膛刺过去，董霖也不能躲闪，只能继续用那边臂膀格挡，另一边臂膀护住李云。 这时李彪从远处的柜台赶了过来，重重一脚踹在张迪身上，这一脚因为施展的空间较大，力道足一些，张迪被踹得往侧边倒飞出去几米远。 董霖的膀子上被匕首划了两道口子，鲜血流出来，很快就湿透衣裳，滴到李云手上的戒指上，把钻石都染红了。 董霖顾不上这些，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拉着身后的李云转移到柜台里面躲藏起来。 店里的店员看到这血腥的场面，被吓得惊声尖叫，四处逃窜躲藏。 张迪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匕首寻找董霖，可是现在李彪已经阻拦在张迪和董霖之间，而刘玫和另外一个女保镖也聚拢过来。 张迪杀红眼，拿着匕首就向李彪刺过去，他想冲开李彪，再做最后的努力，向董霖递出最后的一刀。 可就在张迪向李彪刺过去的时候，身后一声枪响，他拿刀这边肩膀中枪，匕首差点脱手。 张迪知道，这是警察找到他，赶过来啦，他连忙向侧边的柜台闪身跳过去，躲到柜台后面。 刚才开枪的正是高小祥，今天张迪瞅准机会刺杀董霖的时候，他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被天网系统追踪到。 高小祥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带人赶过来，可他没有想到，张迪这次行刺的目标竟然是董霖。 很快，高小祥就带人冲进来，把董霖他们保护在外面，把张迪围在中间，对张迪大喊，“放下武器！赶紧投降！” 张迪眼看几把手枪瞄准自己，刺杀董霖已经没有希望，而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捕，他另一只手抓起匕首，毅然决然直直的捅向自己的脖子。 高小祥没有想到，张迪居然会这么快就自杀，他们迅速围过去控制张迪，对他进行抢救，发现已经没多大希望。 高小祥抓紧问张迪，“关一江是你杀的吗？又是谁指使你刺杀董霖的？” 可张迪没有开口，一脸凶狠的笑容，双眼死死盯着高小祥。 第363章 不管死活总有个交代 李云看见董霖受伤，尤其是看到他为保护自己而没有及时躲避，冒着生命危险挡在自己身前，眼泪不禁就流下来。 但她并没有太过慌张，紧紧捂着董霖膀子上的伤口，赶紧和李彪他们把董霖送到最近的医院。 急诊的医生给董霖仔细检查，只是臂膀上两处刀伤，流了一些血，并无大碍。 张迪虽然是个亡命之徒，但是刀上也并没有淬毒，医生给董霖上药之后，给他进行了包扎，打点消炎针就可以。 在医生对董霖进行包扎的时候，高小祥他们把张迪也送过来，到抢救室进行抢救。 高小祥满脸焦急的走到董霖这边，看他情况还好，除了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其他都正常，精神状态也不错。 高小祥嘿嘿一笑，“怎么样？再次死里逃生感觉如何？” 董霖苦苦一笑，“他娘的，好不容易今天高兴，带着媳妇买颗宝石，居然就碰到刺杀，真扫兴！” 董霖又转头看看李云那一脸疼惜的表情，露出一脸温暖的笑容，“还好媳妇没事！看我这个招祸精，总有这样的倒霉事找上门，连累云儿跟着我担惊受怕！” 李云注视着董霖，“霖哥，快别这样说，我们夫妻本是一体，再说你还不是为我们家的事才惹上那些坏人，要不我们也不报仇啦，早点回村里。” 董霖轻抚着李云的肩膀，安慰她，“回去肯定要回去，但我们绝对不能是逃回去，不然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再忍耐一段时间，等你参加完海城时装周，我会加快进展，让他们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董霖一脸决绝的样子，李云也不好再说什么。 董霖问高小祥，“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拼死都只为杀掉我！” 高小祥说，“他就是张迪，关一江命案的嫌疑人。刚才他用匕首抹了脖子，送到医院之前就已经断气啦！” 董霖愤恨的说，“苏陵、柳荣成这父子俩还真是歹毒！” 想到他们用杀关一江的人来刺杀自己，董霖顿时感到很侮辱自己，“他妈的，我居然和关一江通过这个人联系起来了，真是晦气！” 高小祥叹气说，“本来准备活捉他，没准就能审问出幕后真凶，可这家伙太决绝，居然就自我了断啦！唉，又让幕后真凶逃脱了！” 董霖咬牙切齿的说，“别急，这么就把这父子俩揪出来，那是让他们解脱，太便宜他们啦！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百倍奉还！” 高小祥说，“不过关一江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论张迪死活，对那个人总算有个交代了。而且张迪刺杀你，表明关一江的死，确确实实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个人在里面也不会再针对你，不会再说你坏话啦！” 董霖知道高小祥所说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想法还真是清奇，我要是派人去杀他儿子，还犯得着去冒风险实名举报吗？我举报他所花的钱，都够买十个杀手了！这些人狗咬狗，却还没有自知之明，真是奇葩！” “呵呵，那人就是恨你而已，要不是你举报，人家现在也不至于蹲在里面，儿子也不会死。”高小祥笑着说。 董霖可笑不起来，“谁叫他儿子先动我家人的，就只能他们家欺负别人，就不许别人还手吗？谁的家人不是家人？再说，他儿子的罪行，本来就该死！他自己违法乱纪也该抓，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却总喜欢怪罪别人！完全就不讲道理！” 高小祥讪讪笑着说，“好好，你董总说的都有理！那你打完针好好休息，我就不在这里跟你聊这些糟心事，影响你心情了！” 说完高小祥就跟董霖和李云摆摆手走了。 打完针，医生给董霖又仔细检查一番，说他没什么大问题，再打两天消炎针，吃点药，回去养着就行。 自从到医院之后，李云就有些闷闷不乐，她以为这次的杀手又是柳荣成派的，而如果那样，那就有她的的原因。 李云想着，难道真像别人说的，红颜祸水，自己为董霖招来灾祸吗？越想，李云心里就越难受，不自觉就叹起气来。 董霖听见李云的叹息声，转过头去看着她问，“云儿，怎么啦？” 李云没有做声，不自觉眼泪又掉了下来。 董霖越是感到吃惊了，又问李云为什么流泪。 李云还是不说话，紧紧抱着董霖，把头放在他大腿上。 董霖轻抚着李云的头，安慰她，“别担心，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我会很快让他们父子俩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没发现吗？你男人我现在越来越强大了，自从上次和虾哥吃饭，把虾哥和苏家父子切割开，我就觉得自己再没什么害怕的啦！” 李云这才点点头，挤出一点笑容，可她心里想着，董霖所受的每一点伤害，她都要向柳荣成讨回来。 又过了一天，赵友林说的考察组就过来了，他们一行六个人，由一个女人带队。 那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妩媚诱人，珠圆玉润，像一粒饱满得要滴水的葡萄似的。 她叫盛洁，是一家叫做千川置业的上市公司的副董事长，也是董事长夫人，代表千川置业过来考察方华商贸。 那天，董霖穿一件薄风衣，遮挡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免得露出自己的伤情，为这次的考察增加不必要的疑虑。 他十分热情周到的接待了盛洁一行，侃侃而谈，向他们介绍公司的经营情况和发展蓝图。 盛洁看着董霖一副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样子，没来由就感到心潮澎湃，眉目含春的看着董霖，让董霖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盛洁也向董霖他们介绍了千川置业的基本情况，他们公司原来的主业是房地产，刚刚把房产开发公司出售了，现在公司主要的资产就是一栋海城的商务楼，每年收租一亿多，所以需要收购有持续经营能力的企业，为公司的长期发展增添动力。 第364章 聪明的女人 双方的利益诉求契合度很高，所以见面会聊得很投机，基本就是一场直奔结婚而去的谈判。 开完见面会，董霖又带着盛洁他们一行人，去楼下的总店看现场，介绍方华商贸公司旗下各个菜市场的具体经营运作模式。 盛洁看到方华生鲜市场干净整齐、现代大方，也不禁感叹，“我之前的印象中，菜市场都是脏乱差的代名词，没想到也可以像超市一样干净整齐！” 董霖笑笑说，“是的，我们的想法就是像打造生鲜超市一样打造生鲜市场，为本地市民提供高质量的社会服务。但我们比超市有更多的优势，商户很多，可以满足很多个性化的需求，而且商户之间有竞争，市场价格比超市优惠，服务也更好，这个对市民的吸引力就不是超市能比的。” 盛洁一边看，一遍不住的点头，眼中对董霖露出钦佩之色。 看了两家菜市场之后，盛洁就没有再看菜市场，在董霖办公室待着，跟董霖喝茶聊天，把剩下的考察工作都交给了考察组的其他人。 他们分两班，一班跟着王博去方华商贸旗下的其他菜市场看现场，另外一班去张华那里看财务。 盛洁和董霖聊得热络，也是商务考察的需要，要对公司老板进行了解，不管企业看到的怎么样，起码老板不能是个骗子，不然看到的可能都是假的。 同时，她也对董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年纪轻轻，一年多时间就能把公司发展到这么大规模，也确实让她刮目相看。 当然，来之前她也从网上对董霖做过了解，对董霖的那些花边新闻，还有和关家父子的恩怨也一清二楚，但她并没有问这些，这是素质的体现。 盛洁看着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有一些风骚，但她不是花瓶，她可是正儿八经的交通大学高材生，凭本事当上公司高管，然后征服老板，成为董事长夫人，并且分得了五千万股上市公司股份。 这些都是她自己告诉董霖的。 董霖饶有兴味的听着，他也不会不做调查就完全相信。 董霖调查过这个公司，上市公司总股本四亿股，董事长方洪斌占股一点五亿股，盛洁占股五千万股，夫妻俩就占到了一半，公司现在的股价才三四块，总共市值也就十五亿。 半年之前，千川置业退出了房地产开发业务，把旗下的房产项目公司以八个亿转让了，目前公司确实只剩下一栋收租的楼，基本就是一个空壳上市公司，急需注入主业资产。 盛洁直接问董霖，“你跟赵友林是什么关系？” 董霖并没有为这个问题感到奇怪，如实说，“我说我跟赵总只吃过一次饭，你相信吗？” 盛洁有点惊讶，但眼珠一转又问，“那总有人牵线搭桥？” 董霖就把赵友林之前投资方华医药和罗霖结识，才通过罗霖认识自己的事都说了，“罗霖也是方华商贸的股东。” 盛洁点点头，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赵友林跟你吃饭喝酒了没有？” 听到这个问题，董霖会心一笑，“喝了，就喝了半杯，但挺爽快，三口就喝干啦。” 盛洁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灿烂起来。 该到董霖问盛洁了，从她直呼赵友林名讳看来，她跟赵友林关系匪浅，“盛总又是怎么认识赵总的？” 盛洁直言不讳的说，“去年我在京城参加一个会议，正好坐赵友林旁边，他带我在京城转悠了两天。” 她说着，露出一脸娇媚的笑容，这让董霖怀疑，盛洁和赵友林的关系不简单。 盛洁继续说，“后来我邀请他去海城给我们公司指点迷津，他说我们作为一家房地产上市公司，已经错过最佳发展时机，规模太小，劝我们退出房地产业务，注入其它优质资产，通过做大公司市值赚钱！” 董霖点点头，他算是明白赵友林的赚钱套路了，找到垃圾股票，包装一番，卖个好价钱。 “这半年来，我们也接触过一些目标公司，可是要么对方资产不理想，要么就是价钱谈不拢，都没有谈成。” 董霖听出来，盛洁的话就是提醒自己，要想合作成功，既要资产优良，也要价格合理。 董霖注视着盛洁，问，“你看我们这资产还理想？” “理想不理想，那得深入了解才知道！”盛洁说的时候也注视着董霖，但眼神跟董霖的不同，好像拉丝一样。 董霖也看出盛洁眼神的不一般，这眼神太过勾人太过直白，让他不禁有些脸红，低下头去。 盛洁这个样子，让董霖越发相信，这个女人跟赵友林有一腿，他可不想和赵友林做连襟。 盛洁看着董霖羞怯的样子，不自觉莞尔一笑，觉得挺有意思。 接待晚宴上，董霖因为胳膊受伤还在打针，借故感冒吃了头孢不能喝酒，等下次自己身体恢复，再陪盛洁喝。 虽然董霖极力掩饰，但盛洁看出，董霖一天都很少用右手，估计他胳膊受伤。 而且盛洁刚才不经意看见，在另外一个小房间里，董霖坐在那里，居然让徐晴给他喂饭。 盛洁透过门缝看了两眼，吞了口口水，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免得被发现都尴尬。 董霖伤的是右手，徐晴知道他等会吃饭的时候，自己夹菜肯定会很疼，所以准备了饭菜，趁盛洁和她的考察团队碰头的时候，把董霖拉到一边的小房间，夹着饭菜，一口口喂到他嘴里，先把他喂饱再说。 徐晴站着，佝偻着腰，久了就感觉有点累，顺势坐到董霖大腿上，就在他大腿上给他喂饭。 董霖看到徐晴这样，顿时有点吃惊，这样不是把他当成昏君了。可他嘴里包着饭，咿咿呀呀也说不出话来。 徐晴没好气的说，“都伤成这样了，还不乖乖的！” 董霖无奈，只有先吃饱再说，不然等会吃饭，就只能看，不能动，饿着肚子就难受了。 盛洁在喝酒的事上没有勉强，既没有戳穿董霖受伤的事情，也没有提徐晴给他喂饭的事，毕竟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很多事需要水到渠成。 第365章 焕然一新 盛洁带着考察团队在方华商贸又考察了两天，虽然董霖因为伤没有好，还不能喝酒，但盛洁对方华商贸的资产质量很满意。 只是在临走前，盛洁对董霖说，“公司的经营情况我们很满意，就是有一点，我们还是要多交流，洪斌准备过几天亲自过来，到时候董总感冒应该好了，可不能不喝酒哦！” 你以为交易的是物质，是金钱，其实交易的一直是人性。 看着盛洁那拉丝的眼神，为了交易的成功，董霖也毫不怯懦的注视着盛洁，极富侵略性的说，“没问题，还希望以后能与洁姐常来常往哦！” 听到董霖的这句话，盛洁感到心都醉了，腿都软了，眼睛像被粘到了董霖身上，身体像长在地上，挪动不了。 虽然依依不舍，但盛洁还要回去推动工作，毕竟只有把这件事推动下去，他们才有更多接触的机会，相互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在聪明的女人心里，身体和皮囊是工具，而不是享乐。在更聪明的女人心里，身体和皮囊既可以是工具，也可以是享乐，但这既需要外部条件，也需要内在的精神配合，李云就是那样一个女人。 这两天，当柳荣成出现在李云店里的时候，李云忍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假装和气的对待他。 虽然现在参加海城时装周的事已经不会出现变数，但是李云知道，柳荣成手里拿着方教授的把柄，如果现在和他撕破脸，只会让柳荣成气急败坏，干出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而等海城时装周结束，他会跟柳荣成好好算总账，欠他的一分不少还他，他欠的一分不少的讨回来，不同的价值体系，无法抵消。 柳荣成却不知道，他只为股市上涨和董霖遭殃而感到快乐。不知道为什么，董霖越遭殃，他就感到越兴奋。 在柳荣成的催促下，郭菲终于又回来了，完成她还没有完成的任务。 刚一回来，郭菲就按照柳荣成的要求，给董霖打了电话。只不过当时盛洁带人在公司考察，董霖抽不开身，说派司机把差她的四十万元给她送过去。 郭菲却说，“你就不想见见我，看看我现在的变化吗？” 董霖十分无奈，只有让她等两天，等自己这边考察的人走了，再去跟她见面，亲自把钱给她送过去。 等把盛洁送走，董霖就跟郭菲打电话，约好时间，他又跟顾妍打了电话。毕竟去江城大学，如果不跟顾妍打电话，这个丫头必定会跑过来兴师问罪。 顾妍一听说董霖要跟郭菲见面，立即气鼓鼓的质问董霖，“你找那个狐狸精干什么？你小心着她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当心被她给吃了！” 董霖没当回事的说，“她现在改邪归正了，准备跟苏灿一心一意过日子，不会再对我有想法啦！” 顾妍没好气的说，“你别现在不听我劝，到时候吃亏了，又跑来找我哭鼻子！” 对顾妍这幼稚的说法，董霖感到很可笑，在电话里就禁不住笑出来。 顾妍真生气了，“看来你是真不信我的话是？被她迷昏头了是！那你以后不要来我们学校找我啦！” 说完，顾妍啪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董霖感到很无奈，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打过去，顾妍自己又打了过来。 “算了，想想你万一被她蹂躏变成残花败柳，那样子也挺可怜，我也舍不得。你要来就来，先到我这里来，我只给你一个小时跟她见面，一个小时不见你的人，我就报警，防止你有危险！” 顾妍说得很认真，让董霖有些笑不出来，只有满口答应，“好，遵命！” 刚到江城大学，顾妍就脱掉董霖的风衣，仔细看他膀子上的伤，看到没什么大碍，才放心。 “总算比前两三天好些了，你自己注意点，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处乱跑啦，你看要么绑架，要么车祸，现在居然直接就刺杀啦！你还跟他们家的人见面，你就不怕是他们设的笼子，又有埋伏，想要弄你。” “不要紧，我跟郭菲约在她宿舍见面，不会有事的。” “那安全倒没什么问题，但是不要待太久哦，他们家男的要你的命，女的要你的人，你可得当心着点。” 董霖哭笑不得，只有点头。 顾妍又说，“我说真的，你别嬉皮笑脸的，不当回事！” 董霖只有连忙表态，一定按顾妍的嘱咐，直接把钱送给郭菲就走。 董霖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郭菲宿舍，看到郭菲的第一眼，董霖就感觉，郭菲确实就像她自己说的，跟原来完全不一样，焕然一新！ 董霖夸奖了郭菲几句，郭菲听了很高兴，但她连忙又去把房门给关上了。 董霖看见她关门，有一点吃惊。 郭菲说，“免得你说我以前的事，被隔壁左右的听见了，关上门放心一些。怎么样？我和苏灿到我们福省老家的一个荒岛上待了十几天，毒也戒了，人也看着健康了？” “对，现在看着人比以前有精神多啦！虽然皮肤黑一些，但是看着健康很多，简直是脱胎换骨！” 郭菲捂着嘴笑起来，“呵呵，承蒙夸奖！” 说完，董霖就把四十万的现金递给郭菲。 郭菲嗔怪道，“直接打我卡上不行吗？还非得给现金，我去存这么多钱很麻烦的！” “上次就准备的，一直放在我车上，要是不方便存，那就去买车买房。” “你以为都跟你们有钱人一样，买宝石像买白菜一样啊。” 听到这话，董霖就知道郭菲也听说自己遇刺的事了，“你也听说了？这估计都是你未来亲戚干的好事！” 郭菲看了董霖一眼，“你这是怪我咯！” 董霖说，“我怪你干什么？又不是你派人刺杀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将来我把他们谁弄了，你不要怪我。” 郭菲紧张的说，“你能不能放过苏灿，看在我好歹冒着危险帮你们查到磐石财富资料库，也有那么一点小功劳的份上。” 董霖看着郭菲说，“他如果没有犯法，只要不招惹我，我也不想多事！” 郭菲说，“那我就当你同意啦！” 董霖点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 “这么冷漠，这样就走啦！我大老远回来，就不请我吃个饭吗？ 董霖转头说，“改天，现在有伤在身，吃饭还要人喂，很不方便！” 第366章 幽魅 郭菲的变化确实很大，给董霖的触动不小。 对于郭菲这个人，董霖的感受复杂，说她坏也不为过，毕竟刘琴的死多少与她有关。 可是呢？郭菲毕竟没有直接参与，她只是自私，拉刘琴下水，好让自己上岸。而她自己，在之前也没有多好过。 直到现在，她似乎真的拉到苏灿这根救命稻草，不光爬上岸，还实现了焕然新生，这也算是她努力的结果。 自私又想自救的人，或许会更拼命一些。所以她才会答应，配合去查磐石财富的资料库。 董霖一边想一边下楼，完全没有注意路过的人，一不小心就撞到正在楼梯间里等待他的顾妍身上。 顾妍穿一条萝莉风的苹果绿纱裙，裸露着肩头，抬头望着他，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好气的问，“被狐狸精把魂勾走了？走路都完全不看人的，要是撞到别的女生，那不是被人家占了便宜！” 顾妍说完，就一把搂住董霖的左边臂膀，笑嘻嘻的往宿舍走。 宿舍管理员正好上楼来，看见他们这副样子，狠狠白了他们一眼，在背后丢下一句，“这么漂亮的女生，不谈恋爱，自顾自腻歪，暴殄天物！” 董霖刚开始还怕她看出自己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哭笑不得。但他又不能开口说自己是男的，只能低头快步走，跟顾妍回了她宿舍。 刚才董霖去郭菲宿舍的时候，顾妍的室友就十分识趣的去图书馆了，把宿舍留给他们两人。 顾妍让董霖到自己床上去休息会，睡个午觉。 董霖今天早上送盛洁去机场，现在正好感觉困，就没有拒绝，爬上去躺在床上。 没过多大会，顾妍也爬了上来，躺在他身旁。 董霖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可渐渐的，顾妍就开始不老实，手伸进董霖衣服里，在里面游走，让董霖感到酥酥麻麻的，没法再装睡。 看到董霖被挠得笑起来，睁开眼，顾妍翻身覆盖到他身上，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董霖一只胳膊也无法推开她，只好由着她，从微微抗拒，到沉腻其中。 这一吻很长，顾妍始终不愿意松开，她本来还想进一步，可董霖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董霖的伤也让她不敢动静太大，以免碰到伤口。 当终于结束的时候，顾妍把头枕在他胸口，突然就流起眼泪来，那眼泪滴到董霖胸口，湿透他的衣裳，冰冰凉凉的。 董霖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左手，轻抚着顾妍的头。 顾妍哭着说，“董霖哥哥，我们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多好啊！可你为什么却属于别人呢？不属于我呢！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董霖抬起头，看着顾妍的面容，那正是他最喜欢的样子，黯然销魂的样子，让他不禁感到心醉又心碎，他突然脱口而出，“幽魅！” 顾妍被他突然说的话整懵了，不知道他说的这两个字和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董霖仰起头，情不自禁的就用唇啜吸起顾妍脸颊的眼泪来，他突然感觉这眼泪不苦涩，很甜蜜。 顾妍感觉董霖的举动很奇怪，但是又让她感觉很有意思，令她沉醉，恨不得多流一些眼泪，让董霖不停的啜吸。 可她现在很快乐，流不出眼泪来。 直到董霖肚子里响起来，顾妍才松开他，对他说，“董霖哥哥，你记住，不管怎么样？千万千万不要跟旁的女人睡觉，不然人家会告你强奸的。” 董霖看着顾妍，见她一脸忧虑，心里感到很疑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董霖心里一紧，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是听说什么了吗？” 顾妍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都跟你说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说的都不会害你，你自己小心一点！” 董霖也相信，顾妍不会害自己，那么她这句话，无疑就是向他示警。顾妍很可能听说有人要害他，说不定还拉着她一起。 董霖内心此刻很复杂，这女孩无疑很漂亮可爱，哪个男人能得到她，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可是，她会伙同别人害自己吗？没理由，也没可能，毕竟她所有的钱都交给自己了，她爸在为自己盖大楼，自己手里还捏着她爸的把柄。 而且，刚才她对自己那么动情，董霖不相信那是假的。 董霖刚才有那么一刻，确实就想拥有她，就像自己是个没有故事的人一样。 那么，她可能是被逼的，有人在逼着她参与一件事，来谋害自己。 明白到这一点，董霖心里轻松多了，起码顾妍并没有真的背叛自己，还向自己示警了。 心里放松后，董霖脸上也恢复了正常，对着顾妍露出了笑脸，“好的，幽魅，哥知道啦！” 顾妍眼角带着泪说，“你不会从此疏远我，认为我害你而不理我？” 董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会呢？放心好了，哥无往不胜，没什么事能够难倒哥的！你有什么困难也要跟哥说！哥好帮你！” 顾妍仍旧摇着头说没事。 董霖笑笑说，“好，那起床吃晚饭去！” 顾妍才停下哭泣，先爬下宿舍的床。 董霖下床的时候，看见顾妍已经脱掉外面的露肩纱裙，只穿着三点，伫立在面前，满脸娇羞的看着他。 她的个子不高，身材纤细，但是胸脯饱满，文胸根本包不住，都快要跳脱出来。 董霖吞了一口口水，转过身去，心突突直跳，有些手脚无处安放的感觉。 顾妍没有说什么，慢慢换了一件衣服，才开口说，“再转过身来，已经换完衣服啦！” 董霖转过身去，见顾妍换上一身jk制服，显得娇俏可人，蹦跳着过来挽着他的左边臂膀，拉着他去食堂吃饭。 董霖突然觉得，顾妍就这样活泼开朗的也挺好，干嘛非得让人家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幽魅虽好看，终究不自然。 第367章 盛世之宴 董霖知道，顾妍嘴里说的危险，肯定跟柳荣成有关。苏陵虽然坏，但是他性子直，出招虽然狠，但是却从来不拐弯抹角。所以，这次张迪的刺杀，多半应该是苏陵安排的。 只有柳荣成，面对人的时候总是满脸微笑，显得彬彬有礼，但是在背后使阴招，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还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在背后捣鬼。 就像董霖当初被陷害合同诈骗，关进派出所的事，如果不是现在调查刘一手，董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柳荣成安排人干的。 从江城大学回家的路上，董霖心事重重的玩着手机，突然看到一个广告，一块钢板的艺术之旅，这是小米当时刚出的一款新手机。 董霖会心一笑，如果真是钢板，以后手机还可以当武器使用。 想到这里，董霖给徐晴发了一条消息，叫她明天多买一个小米4 的新手机，配最硬的后盖。 第二天一早，徐晴就提了一袋子的小米4手机到董霖的办公室，问他做什么用，当董霖说出自己用途的时候，徐晴感到无法想象。 “什么？你拿手机当武器，用来拍人！” 董霖笑笑说，“怎么了？钢板不正好用来拍人吗？以后谁把我惹毛了，我顺手就拍过去，把他的脸给拍平咯！” 徐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董霖，却发现董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反而严肃得很。 董霖留下了三部，把袋子里剩下的都推给徐晴，“剩下的给你们！” 徐晴一副看不上的表情说，“我一个月工资三四万，平时都用最贵的苹果土豪金，你让我用小米，那是奖励我，还是惩罚我啊？” 董霖哑然失笑，“美女，我们都是草根出生，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怎么，就开始忘本了吗？用小米手机不是挺好的吗？好用又便宜，还可以用来拍人，哈哈，多好啊！” 董霖这么说，徐晴确实哑口无言，从袋子里拿出几个木质的后盖说，“这个木质的后盖是最硬的，拍人可能比塑料后盖疼一些。” 董霖接过来，开始自己换后盖，鼓捣得不知道多认真，比他安排公司的发展规划还用心。 因为，他把这个当做是应对顾妍所说危险的手段，既然阴谋诡计防不住，那就手持板砖打出一片天空。 又过了两三天，李云带着董霖去医院，给他臂膀的伤口拆纱布。 医生看看后，说，“伤口愈合得很好，已经结痂，这段时间只要不沾水，再过个把星期就能好。” 李云这才放心。而董霖更加是松了一口气，要应付顾妍所说的危险，他肯定要保持一定的武力，要有自保的本领。 等他们刚刚走出医院，坐进车里，李云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方教授打过来的，说是今天出发过来，看看李云最后的准备情况。 董霖知道，这个老色胚又是为顾妍而来，今天吃饭，看来又得叫上顾妍，包括柳荣成这个王八蛋，那肯定是又少不了的。 因为顾妍的预警，董霖这几天一直躲着柳荣成，连李云的服装店都没有去，就是不想出现在柳荣成的面前，免得他又对自己耍心眼。 就在这时，董霖的手机收到一条郭菲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请自己吃饭。 看到这个消息，董霖就知道，郭菲这一定是得到柳荣成的指示，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在今天催自己请他吃饭呢？ 说明今天的饭局，肯定是柳荣成给自己挖下的坑，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算计自己呢？ 还好顾妍提前向自己示警，不管怎么样，该来的总跑不了，既然躲不过，只有自己小心提防。实在不行，就只好拿出准备的小米手机，向敌人拍过去。 想到这里，董霖就给郭菲回了一条消息，说晚上有个饭局，请她一起参加。 郭菲很快就回话，十分爽快就答应了。 看到郭菲回答这么爽快，愈发印证顾妍的示警，董霖想想就觉得糟心，不自觉就叹了一口气。 李云听到董霖叹气，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董霖也不好明说，免得让她担心，只有说，“唉，可惜我现在不能喝酒，方教授来，见我不喝酒，会不会觉得怠慢啊？” 李云搂着董霖的左臂，说，“没事，这个可以跟他解释的嘛！” 董霖刚准备点头答应的时候，柳荣成又给李云打电话过来，说方教授今天来，问李云准备在哪里招待他。 李云只有顺着柳荣成的话问，“要不你推荐个方教授没有去过的好地方。” 柳荣成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包一个游艇，一边游江看江城盛世的夜景，一边吃饭喝酒，这种盛世的繁华景象，方教授肯定喜欢。” 李云看看董霖的反应，见董霖不置可否，就答应了柳荣成的提议。 柳荣成说，“本来这种游艇都要提前好几天预定才行，我正好认识这个游艇公司的老板，看跟他说说，今天能不能安排。不过价钱可不便宜哦，光包船起码就得三十万，这可是上回董霖跟方教授说，请他到江城来指导，才把方教授请过来的。所以，这个费用嘛，那可就得董霖出咯！” 李云很爽快就点头答应了。 董霖无奈的笑笑，他心里骂着，柳荣成还真是个王八蛋，给自己挖坑，还要自己出钱买单。 李云看出董霖的表情不正常，问他怎么了。 董霖实在没有忍住，“你说这个家伙今天这么积极，会不会又是在给我们挖坑？” 李云想想，想不出有什么问题，看着董霖问，“那我们要不推掉，或者换个自己选的地方？” 董霖想想，还是算了，无论换到什么地方，柳荣成那个耍阴招的性子肯定换不了。而今天的这件事，也无法把他支开，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自己小心防备了。 董霖只有尽量让表情平静放松下来，免得李云忧心，他说，“那就按柳荣成说得办！我们也有一年多没有一边看着美丽的江景，一边享受盛宴了，那就带你一起享受这盛世之宴！” 第368章 江上风平浪静 六点钟上船的时候，天还没有黑，秋天的火烧云高悬在西边的天空，十分壮丽醉人。 方教授很高兴，海城有海，但离城很远，海城有江，但没有江城这样宽阔壮美。他踏上游艇，观赏两岸的城市美景，心情十分愉悦。 尤其是看到董霖身边的顾妍，在晚霞里美艳动人，方教授更加的激动不已，冲过去就想跟她握手。 顾妍没有握他伸过去的手，而是十分客气的冲他摆摆手，点点头，打了一个招呼，然后静静站在董霖的身边，就像是他的女朋友一样。 只是当着李云的面，顾妍没敢牵住董霖的手，此时和董霖紧紧牵手的，只有李云。 江上风景壮美，董霖感叹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这可是他拿三十万买下的风景，六点到十二点，每个小时五万。 如果他还在开餐馆，这钱需要他起早贪黑一年才能赚回来，如果是开广告店，需要他委曲求全两年才能勉强攒下。 当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点钱已经算不了什么，远远不到让他心疼的地步。 他不说话，只是在默默打量今天登上游艇的这些人，心里盘算着，谁对自己有威胁，还有危险在哪里？ 今天登船的，除了徐晴和顾妍是站在他和李云这边的，其他如廖嘉楠、潘甜甜、方教授和他的那个年轻女学生，肯定都是站在柳荣成那边的。 郭菲多半是柳荣成的人，毕竟他们现在是一家，而且去找郭菲那天，顾妍向董霖示警，那说明柳荣成陷害董霖的事，一定和郭菲有关系。 今天董霖本来准备叫上林建华，可是方教授说今天他不认识的人都不要带，除非是女人，于是董霖就没有带林建华。 到安排座位的时候，方教授又喧宾夺主，把李云和顾妍安排在他一左一右，柳荣成和董霖又依次坐下，柳荣成的下手是潘甜甜、徐晴，董霖的下手是廖嘉楠、郭菲和方教授的女学生。 董霖对于这样的安排方式有些不满，怎么能让柳荣成挨着李云坐呢？而且他这边除了顾妍，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董霖想要跟柳荣成换个位置，可是被方教授一句话堵了回来，“今天就这样坐，至于说一家人没坐一起的，以后回家多的是时间嘛。” 李云给董霖使了个眼色，董霖也只好以大局为重，没有再说什么，按照方教授的安排落座了。 董霖想着，好歹顾妍是信得过的。 今天下午，顾妍给他打电话，显得很紧张，说自己爸爸不见了，暗示有可能被柳荣成绑架。 董霖带着人找了一圈，可是到处都没有找到顾炎明，联系高小祥，通过警方也没有找到，这让他预感事情非常不妙。 无奈，董霖只有拨打了结巴的电话，请求结巴的支援。 结巴很爽快就答应下来，毕竟他现在跟顾炎明是好基友，而且他因为之前绑架顾妍的事，一直觉得亏欠他们父女俩。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结巴打电话来说，找到顾炎明了，在江南一个城中村，说马上就带人去把他救出来。 董霖考虑一番后，叫结巴派人盯好，先不要救出来，但是不要让他被转移，也不要被伤害。 只要自己能够控制的风险，那就不算风险。董霖更担心的是柳荣成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又来威胁顾妍父女俩，那到时候可就真不好办了。 他还专门让林建华跟结巴一起去，等到晚上七点多，宴会高潮的时候，再把顾炎明救出来，这样即使柳荣成再想闹什么幺蛾子，那也来不及啦。 游艇里接下来就是觥筹交错，一片热闹，众人都纷纷下位，相互敬酒，十分活跃。 按照医生的嘱咐，董霖没有喝酒，他跟方教授请假，方教授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顾妍都已经坐到他身边，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今夜江上风平浪静，一弯新月挂在天边，游艇里面十分平稳，完全感觉不到是在水面上。 由于喝的矿泉水，董霖丝毫感觉不到宴会的气氛，虽然一群人也向他敬酒，但是没有酒精的催化，那感觉就寡淡许多。 只有方教授，今天喝得最兴奋，简直可以说是喝嗨了，两三杯红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手足乱舞。 只是桌子很大，座位之间留着距离，顾妍注意躲闪，才没有被方教授占到便宜。 到七点十分，董霖收到林建华的短信，说顾炎明和他的保镖都已经被救出来。 董霖这才放下心来，到顾妍的耳边跟她说，让她放心，她爸已经没事。 美酒佳肴，俊男靓女，两江灯火辉煌，对着这样的盛宴，谁人能不心醉。 董霖也端起酒杯，倒满矿泉水，和桌上的每个人都喝了一口。 只是，他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对于柳荣成和郭菲过来敬他酒，他都会重新开一瓶矿泉水，确保不会着他们的道。 其间，董霖也就是和方教授喝的时候，喝了那么一点红酒聊表敬意。 可是，他渐渐感觉身上发热，心跳加速，就好像喝了很多酒一样，刚开始董霖还不以为意，以为是吃了药喝酒的反应。 可是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肢体动作多起来，时不时就会伸手碰到身边的顾妍和廖嘉楠。廖嘉楠也是，举止动作比之前轻佻了许多。 就在董霖担心自己撑不住快失控的时候，方教授突然说肚子不舒服，要去洗手间。 方教授进去没多大一会，很快就跑了出来，虽然肚子很难受，可他实在是舍不得外面的顾妍。他出来没多大会，又实在扛不住肚子难受，往洗手间冲。 反复这样两三次后，李云提议结束酒局，带方教授去看医生。 柳荣成和方教授见这样，只好答应，让游艇开到江南，把方教授送去就近的医院看病。 下船后，李云看董霖的状态有点不正常，就对他说，“霖哥，我招呼方教授去医院，你好像不舒服，要不也去医院看看？” 柳荣成抢话说，“董霖兄弟才喝了那么一点，哪就那么柔弱，还要看医生！” 董霖只好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关键是他感觉自己快失控了，担心在外面会失控丢脸，也想早点回家。 李云才说，“好，那你先回家休息！” 第369章 不是李云 当董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光溜溜躺在床上，自己家床上，全身很放松，舒爽无比。 他身边躺着一个女人，董霖感觉她也跟自己一样一丝不挂。董霖凑近过去，伸手搂住她的腰，紧贴她的娇躯，只感觉她全身滑腻，腰肢瘫软。 董霖抚摸着她的身体，感到很快乐，过了快一个月，李云终于和他亲热。 可当手摸到女人胸部的时候，他感觉不对劲，那个很大。 这不是李云。 董霖一激灵坐起来，掀开那女人头上的被子，居然是顾妍，正睁大眼睛，满脸羞涩和担忧的看着董霖，像一头受伤的小鹿。 董霖慌忙四处张望，这就是自己家里，自己和李云的房间，自己和李云的床上。 只是现在，和他躺在床上的女人是顾妍，两人赤诚相对。 董霖慌了，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找到内衣穿上，赤着脚在房子里四处寻找，每个房间，每个角落寻找，可是，却没有李云的踪迹。 他又回到房间找到自己的手机，拨打李云的电话，提示音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拨打李云秘书的电话，也是关机。 董霖发疯似的拨打几十遍，都是一样的提示。 他又拨打罗霖的电话，问李云有没有跟她联系，答案是没有。问徐晴，也是一样的回答。 打廖嘉楠电话，却是关机。 他只有拨打柳荣成的电话，问李云的下落。 柳荣成非常平淡的说，李云昨天把方教授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方教授没事，就是误喝电解质盐导致腹泻。 方教授检查完，就被柳荣成送到酒店，而李云自己回家了。 柳荣成在回家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深怕董霖听不见。 董霖当然听见回家这两个字，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昨晚从船上回来，他就记不清发生什么事，只依稀感觉做了一个春梦，和一个女人交欢，可那女人是谁，他梦里也看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董霖心如死灰的走进房间，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床边，问顾妍，“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董霖那副样子，顾妍感到有一点害怕，更多是满肚子的委屈，哇的一声就哭起来。 昨晚，这个男人和她亲密无间，让她第一次感受到爱的味道。 刚开始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后悔，因为这个男人如同一头猛兽，一点都不知道温柔，弄得她很疼。 她觉得那是不对的，爱是温柔的，她不应该被那么粗暴对待。 可后来，当她渐渐适应，感受到那美妙，就再也没有后悔，放下一切和这个她爱的男人沉醉在快乐里。 可看到这个男人现在的样子，她心里又开始矛盾，忘掉快乐，只有满肚子的委屈。 看到顾妍这副样子，董霖的心也软下来，他坐到床边，轻抚顾妍的肩头。 顾妍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还是不停的哭泣，眼泪顺着董霖的后背不停往下流，冰凉冰凉的。而前面，顾妍的身体紧紧贴着董霖，火热火热的。 冰火两重天。 等顾妍好些，董霖温和的问，“告诉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顾妍这才满含娇羞，忐忑不安的告诉董霖，昨晚从游艇上回来的事。 昨晚方教授被李云和柳荣成送到医院后，剩下的人里面，廖嘉楠和董霖一样状态不正常，紧紧抱着董霖，要和董霖亲热。 顾妍和徐晴赶紧把他们拉开，可廖嘉楠发疯似的，一次次拼命扑过来，李彪去阻拦，就往李彪身上扑。 潘甜甜和郭菲站在一旁，就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们，甚至有时候还故意拉开徐晴她们，让廖嘉楠去发疯。 最后徐晴只有和刘玫她们拉扯住廖嘉楠，让顾妍和李彪带着董霖回家。 可董霖在路上就开始不老实，和顾妍搂搂抱抱，在她身上乱摸。 因为在外面，顾妍在李彪的帮助下，抗拒着董霖的非礼。 等到回家之后，董霖基本完全失控，推开阻拦自己的李彪，抱起顾妍就冲进房间，把她压到了床上。 顾妍再没有反抗，她心里想，反正已经是他的人，从了他，起码他不会被人控告强奸。 听到顾妍说的，董霖心里五味杂陈，虽然知道答案，但他还是问，“云儿昨晚回来过没有？” 顾妍看到董霖眼神里的紧张，怯生生的说，“好像回来过！我听见门响的声音啦。” 董霖顿时感到天真的塌下来，整个人顿时就瘫软了。 他开始回想，昨晚到底是怎么中招的，他昨晚就只喝了一口酒。 昨晚董霖收到林建华信息的时候，柳荣成也收到信息，说顾炎明已经被救走。 柳荣成皱皱眉头后，表情立即恢复如初，端起酒杯走到方教授身边，给方教授敬酒。 敬完方教授的酒，转身回去的时候，柳荣成偷偷冲廖嘉楠使个眼色，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方教授喝完柳荣成敬的酒，又让服务员给自己的酒杯倒上半杯，就走到董霖和廖嘉楠之间。 他十分郑重的对董霖说，“董总，你今天完全一滴酒都不沾，这个不好！多少总要意思一点，不然这么美好的夜晚，岂不是浪费啦！” 说完，方教授拿起廖嘉楠面前的红酒瓶，往董霖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红酒，递到董霖面前。 董霖接过酒杯，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却用眼角打量着廖嘉楠。 这个酒瓶在廖嘉楠面前摆了很久，董霖对她根本不信任，担心她偷偷在酒里动手脚。 廖嘉楠此刻也正看着董霖和方教授，见到董霖那副表情，就把酒瓶里剩下的酒都倒进自己杯子里，毫不犹豫的举起来，跟方教授碰碰，说，“我敬您，我们一起喝！” 说完，廖嘉楠第一个就喝掉了杯中酒，一滴都没有剩，还把酒杯递到董霖跟前，给他检查。 紧接着，方教授也把自己杯子里面的红酒喝干了。 这让董霖很被动，此时他如果还不喝，那就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方教授。 董霖见廖嘉楠喝了没事，而且这个女人虽然跟李云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但是如果酒有问题，她第一个遭殃，而她是个lgbt，断然不会允许自己躺到一个男人的怀里。 想到这里，董霖就举起酒杯，扬起脖子将一杯水酒喝了下去。 第370章 一点红 就在董霖回想昨晚事情的时候，顾妍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指着床上的一点红，满脸羞红的说，“董霖哥哥，我流血了！” 董霖望着自己干的好事，心乱如麻，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他坚忍克制这么久，最后一着不慎，还是犯下这样的大错，竟然还在自家床上。 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顾妍羞红着脸说，“我是自愿的，你没有错，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看着顾妍伫立在自己面前的完美身体，董霖感到无地自容，她没有错，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她。 这件事让他同时对不起两个女人，而且都无法弥补，董霖心里感到深深的自责。 顾妍扑到董霖怀里，搂着他，述说着自己的幸福和喜悦。 那身体贴近的感觉十分美妙，可董霖完全没有心思，他轻轻推开顾妍，让她去洗澡穿衣服。 董霖正担忧着李云，心里火烧火燎的。她到底去哪里了呢？是被柳荣成带走了，陷入危险？或只是生自己的气，手机关机躲起来了？ 董霖越想心里就越难受，又试着拨打李云的电话，可还是关机。 董霖再坐不住了，他穿上衣服，叫上李彪和刘玫，脸不洗牙不刷就出了门。 来到地下车库，吉普大切诺基不在停车位上，董霖又找了一圈，确定车子不在小区，这才松了一口气。 起码李云和秘书是开着自己的车走的，这说明她至少没有危险，起码人是安全的。 可是，她会去哪里呢？是酒店吗？董霖又带着人去了家附近的威斯汀酒店，在停车场转一圈，都没有看到李云的车。 董霖又拨打高小祥的电话，虽然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开口让高小祥帮忙查一查，李云和秘书有没有办理酒店入住的记录。 高小祥虽然为难，但还是答应了，毕竟，这涉及朋友的人生大事。 过了一会，高小祥回过电话来，说她们昨晚在威斯汀酒店办理的入住。 董霖欣喜不已，跑到前台，嘴都说干，前台才帮忙查询，说李云一个小时前已经结账走了。 这时，顾妍的电话打过来，问董霖到哪里去了，让董霖送她去学校。 董霖哪有那个心思，他给徐晴打电话，让她送顾妍，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去嘉云服饰江南店。 可是时间还早，店门都没有开，里面好像也没人。董霖打店长的电话让她过来开门，进去后，里面还是空空荡荡的。 看着李云整洁的办公室，可是电脑后面却没人，董霖感觉整颗心都空了，不自觉就流下眼泪来。 他知道李云的性格，上次没什么事，都躲了他两三年。这次他犯这么大的错误，李云肯定要离他而去。 徐晴带着顾妍，很快就找到店里，她们上楼来，看到董霖一个人坐在李云的座位流泪。 徐晴和顾妍想走进房间，被董霖挥手阻止，“你们让我安静一个人待会儿！” 顾妍还想上前去说什么，被徐晴一把拉住，拖到客厅的沙发区坐下，远远望着房间里的董霖。 看到董霖这个样子，顾妍感到心里很苦涩很憋屈，人家都说爱情是甜蜜的，可自己的爱情为何如此苦涩，让每个人都不快活！ 最后，顾妍感到失望了，她让徐晴把她送去学校上课。走到李云办公室门口，她大声说道，“你就尽管哭，哭瞎眼睛，李云也不会自己出现！” 董霖抬起头，看着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那本来是多么可爱迷人的一张脸，现在却让董霖感到茫然。 可是，顾妍的话提醒了他，坐在这里掉眼泪没用，他还是得继续去把李云找回来。 董霖马上起身去了嘉云服饰江北店，去找廖嘉楠，他倒是要问清楚，昨天的酒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店里没有看到廖嘉楠，打电话，还是提示关机。 董霖也没有久待，他怀疑这些人都心里有鬼，有意躲着他，所以廖嘉楠不见了，潘甜甜也没上班。 董霖叫司机开车去南升大酒店，他要去找柳荣成。 这是他第二次踏足南升大酒店，上次还是因为被诬陷诈骗的事，过来向苏陵示威，可没想到那事是柳荣成做的。 现在这次，他算是找到算计自己的真凶了。 董霖毫不客气的冲进柳荣成办公室，一屁股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把小米手机丢到桌子上，睁大眼睛瞪着柳荣成。 柳荣成先是表现得有一点惊讶，继而满脸堆起笑容来说，“真是稀客啊，今天哪阵风把你吹过来啦？” 董霖没有说话，仍旧睁大眼睛瞪着柳荣成。他心里想着，我为什么找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柳荣成把笑容收敛一些，把表情的甜度下降几分，又说，“哎哟，你这样瞪着我干什么，好像我欠你几个亿似的！” 董霖拍着桌子站起来，一字一字的说，“你不欠吗？” 柳荣成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你早上给我打电话问李云，怎么样，找到没有？” 董霖咬牙切齿的说，“你说呢？” 柳荣成装出一脸委屈的说，“董霖兄弟，早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昨天我们带方教授看完医生，李云就自己回去了，你媳妇丢了，跑来找我也没用啊！” 董霖问，“廖嘉楠呢，她昨天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柳荣成装出满脸的惊讶，略带八卦意味的问，“啊！她昨天给你喝什么东西了吗？昨天看你下船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啊！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李云的事情，惹她不高兴了？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 这番明知故问的话充满戏谑，掩藏不住柳荣成看笑话的心思。 明明过来找柳荣成算账，结果变成跑过来被他笑话，这让董霖十分恼怒，举起拳头就准备向柳荣成挥过去。 柳荣成立即闪避，嘴里喊着，“你不要心里有气撒到我身上！我告诉你，我办公室里可是有监控摄像头的，你要是打我，我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立即就会报警！” 看着柳荣成那副不要脸的样子，董霖收回挥出的拳头，拿起手机，准备就往外面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他心有不甘，转身就把手机向柳荣成扔过去。 柳荣成没有防备，手机正中他的额头，很快，他的额头上就肿起一个包，就像犄角一样。 第371章 你小子可以啊 从南升大酒店出来，董霖又去了李云店里，可依旧没有看到李云，问店长，店长也说联系不上。 董霖坐了一会，就打了罗霖电话，问她在哪里，想去她那里坐坐。 到现在，董霖突然发现，碰到今天这样的事，除了罗霖，他已经无人倾诉。 看到董霖一副颓丧的表情，罗霖问，“怎么啦，跟小云吵架啦？” 董霖难为情的说出了昨晚的事，可没想到罗霖居然笑起来，说,“你小子可以啊，居然在自己家里，把人家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给推倒啦！” 罗霖这一句话，把董霖臊得从脸皮红到了脖子根，哑口无言。 罗霖停下笑，关切的问，“到处都找过啦？” 董霖点点头，“到处都找不到，去酒店，人家说已经退房走了。人应该是安全的，估计正在伤心，心里一定恨死我啦！” 罗霖点点头，“人没事就行！她现在应该正在气头上，你就先给她一点空间，等她气消了再说！” 董霖担心的说，“我怕她一个人想不开，又像之前一样抑郁啦！” 董霖有些激动，还想继续说，却被罗霖打断了，“现在的她比以前坚强得多！但是你要给她空间，给她时间，让她心里缓过一口气来！你现在找到她，两个人见面，除了争吵，还能干嘛？” 罗霖继续说，“你得先等她想通才行，不然见面两人只会徒增矛盾，于事无补！你既然没有主观上的错误，只是被人暗算，她应该能够想通的。” 罗霖的话，董霖是能听得进去的，所以他点点头。 “反正你也别急，不是过几天海城时装周就要开幕了吗？到时候那丫头肯定会去，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花这么长时间准备的心血结晶，肯定会撑起来的，放心好了！你到时候再向她解释也不迟。” 经过罗霖这么一说，董霖感觉豁然开朗，心里也舒服很多。他满眼感激的注视着罗霖说，“姐，谢谢你，有你真好！” 罗霖轻抚着董霖的手，“把你该干的事干好，你现在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主心骨，可千万不能这样颓丧！” 董霖点点头。 董霖喝了一口茶，他电话就响起来，是盛洁打过来的，说方洪斌明天就到江城来，深入考察，并洽谈具体合作细节。 董霖强打起精神，连连说欢迎。 接完电话，董霖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罗霖，问她下一步自己要做哪些准备。 罗琳说，“这个事情，核心问题无非就是方华商贸公司的估值，我们肯定是想高一些，但对方肯定想要低一些，只要这个问题能够商量一致，应该就没事了。” “那你说报个什么价格合适呢？需不需要请专业的评估公司？” “那是千川置业的事，请肯定会请，这是基本流程。但评估公司无非就是履行一个流程，他们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主要还是看当事双方商议，他们最后按商量结果出个报告而已。” “哦，那我们报什么价好呢？” 罗霖问，“公司今年能实现多少利润？” “前几天我让张华预算了一下，税前大约一点六个亿，税后大概一点二个亿。” 罗霖笑着说，“不错啊，你开个菜市场公司，赚的钱跟医药公司前两年利润差不多啦！” 董霖也笑着说，“那不是今年运气好，又被市领导点名鼓励，所以市场开拓比较成功。但这是传统行业，全市的市场空间总共就那么大，明年的增长肯定会放缓，我们预算了下，明年能增长百分之二十就算不错了！” 罗霖点点头，“照今年的净利润水平，估值给个十二亿左右应该就差不多啦，毕竟是传统行业，而且现在股市整体估值都不高。” 董霖情绪总算好了一些，“好啊，那就十二亿。” 罗霖又补充说，“刚开始跟他们开口的时候，要喊高一些，起码喊个十五亿，让他们去砍价。商人不砍价，除非人真傻！” 董霖点点头，陪罗霖在公司吃了个午饭，就回到公司，跟林建华他们说了明天方洪斌来的事。 虽然强打起精神，但董霖明显还不在状态，最后只有把事情甩给林建华和徐晴他们，让他们商量着，按上回安排的办。 董霖回自己办公室坐一会，感到实在坐不住，就回了家。 可平时看着温馨的家，此刻让他感觉空落落的，如果没有李云，这就不再是家了。 董霖在家里到处看，想找到一点李云回来过的证据，可是没有。 他翻看家里监控，昨晚李云确实回来过，没过几分钟就跑出家门，明显是看到他和顾妍在床上，而伤心了。 董霖感到心如刀绞，可是又无能为力，人最怕的就是犯这种无法改正的错误。 他想让自己不再想，可是没有办法，最后只有叫上李彪和刘玫，去了董汤。 他系上围裙，又开始当起厨师，想用这种忙碌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内心的苦恼。 上午董霖用手机砸柳荣成，让他头上长犄角，柳荣成当时很恼火，刚准备报警，可他看到那个小米手机虽然屏幕破裂，可是还亮着，就打消了念头。 他走过去小心捡起手机，发现手机设置了密码，就叫来助理，让他找人解开密码。 他想窥视一番，董霖平时使用的手机里会不会有什么秘密。如果有，那这些秘密可比把董霖送到派出所喝茶有意义得多。 他的助理联系一圈人，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人把手机解锁，拿过来给柳荣成看。 柳荣成激动不已的接过手机，点开来，仔细的翻看，却发现那是全新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话，没有照片，没有消息。 他才知道董霖为什么扔下手机就跑了，原来，这就纯粹是一块板砖！ 可是，再报警也来不及了，手机经历过很多人的手，董霖的指纹早已经模糊。 而他在办公室里经常会干见不得人的事，自然也不会安装摄像头。 柳荣成气急败坏的把小米手机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个稀碎。 第372章 玩心眼子的高手 当方洪斌出现在董霖面前的时候，董霖就知道，他是一个玩心眼子的高手。 方洪斌戴着一副茶色的近视眼镜，把自己的眼神遮挡得很好，让人很难通过他的眼神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是凑近的话，董霖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人的心机很重，眉眼之间总是透露着对人的审视，一股阴鸷的感觉。 就是，他不让你看清他，但是他一定要把你审视清楚。 董霖也没有管那么多，反正只是谈买卖，又不是谈朋友，更不存在长期一起生活的问题，他是什么样的人，随他自己喜欢就行。 按照盛洁打电话嘱咐的，方华商贸的接待非常低调，就像公司来了三个普通客人一样，没有迎接，没有引导，连到旗下的菜市场考察，都是盛洁亲自带着方洪斌去的。 这么做，首先因为千川置业是上市公司，避免走漏消息引起股价大幅波动，那样就很可能会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因为十二个亿的估值，对方肯定不可能完全现金支付，肯定会有一部分的股票，如果按照四块的股价，需要三亿股，可如果股价暴涨到十二块，那就只需要一亿股，这个差别太大，傻子都不会接受。 同时，这也是方洪斌谨慎使然，说白了，对于交易对手，他压根不信任。 其实，他前天晚上就来了江城，昨天大清早就让盛洁带着他暗访，调查方华生鲜市场真实经营状况。 昨天董霖还和顾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在为生意辛勤奔波。 他们用上午半天时间，一连串考察不下十家菜市场，中午和江城的朋友吃饭，打听方华商贸和董霖的情况，下午才让盛洁通知董霖，今天洽谈具体合作事宜。 会议室里就只有他们八个人，除了方洪斌一行三个人，就是方华商贸的核心高管五个人。 董霖还是按照流程，先简单介绍了公司的经营情况和发展规划，由于不是很在状态，董霖说得很简短，把时间都留给了对方。 方洪斌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噼噼啪啪说了很多，弯弯绕绕，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他说本来对于传统行业并不感兴趣，出于对赵友林的尊重，才来实地考察。经过走访，方华生鲜市场经营还行，但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方洪斌弯弯绕绕说了一个多小时，董霖听得完全走神，本来心里只有一半惦记李云的，被方洪斌云山雾罩的一通说，心思起码七八成转移到李云那里，只留一魂两魄在这里，维持着对方洪斌的基本尊重。 但方洪斌的基本意思，董霖还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一句话：合作还是可以的，但是价钱要合理。 后面，方洪斌完全掌握着谈判的主动权，他并没有急着谈收购的具体价格，而是提出很多刁钻的财务问题。 还好张华业务纯熟，对于方洪斌提出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也做好充分的准备，现场就把资料拿给方洪斌，打消他的疑虑。 方洪斌看了张华的表现，虽然心里很满意，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反倒是对于董霖的今天的表现有些疑虑，明眼人都能看出董霖心不在焉。 方洪斌想，难道董霖对于将公司注入千川置业并不上心，只是碍于赵友林的面子才答应合作？ 这就让方洪斌有些担心，双方合作，不管真心也罢，假意也罢，总得要有一方积极才行，如果都那么假装矜持，还怎么谈婚论嫁，可方洪斌心里想把这次合作谈成功。 于是方洪斌减少弯弯绕绕，开始奔赴主题，问董霖准备以什么价格开展合作。 他很严肃的说，价钱合理，可以继续谈，如果价钱太高，那千川置业也难以接受。 董霖拉回自己的思绪，按照之前准备的一套话术，说出和罗霖商量的预案：“公司今年净利润达到一点二个亿已经提前锁定，明年达到一点五个亿也没有问题，按照现在传统行业的估值，按最低十倍市盈率计算，公司价值起码是十五亿。当然，这个估值，还要看贵公司的支付方式，如果现金的话，我们可以适当降低估值，如果用股票支付的话，那就要看公司股价的波动情况。” 董霖的这番话还比较专业，体现他做了一定的调查和准备，让方洪斌心里开始尊重起这个看着心不在焉的谈判对手。 而且董霖的开价一看也是咨询过专业人士，既没有漫天要价满嘴跑火车，也没有低价急于脱手甩包袱，也在方洪斌的心理价位之内。 方洪斌没有急于往下谈具体价钱，而是说，“如果董总同意的话，千川置业与方华商贸的合作，现在就可以进入实质性操作阶段，我们可以先签订一个框架协议。但是，我们是上市公司，收购资产的价格肯定要经过专业的资产评估公司评估，通过董事会、股东大会批准，还需要监管部门审批。至于公司的股价波动，我们在来之前让你们做好保密，低调行事，也是基于这个考虑，我想董总也关注了我们的股价，这几天波动并不大。” 总之一句话，合作可以定下来，价钱还需要商量。 千川置业的股价，董霖这几天当然关注过，虽然没有大幅波动，但是五六个交易日也上涨超过百分之二十，从四块多涨到五块，而且成交量显着放大，明显有资金在暗自吸筹。 这个波动还算正常，对于合作影响不算大，起码没有出现江城电业在南升集团借壳前连续涨停的情况。 既然方洪斌说出自己的诚意，董霖当然也点头同意，首先签订一个初步的意向转让协议，再谈具体的收购事宜。 董霖给予肯定的回答之后，方洪斌看看手表，对盛洁说，“你通知董事会秘书，发布一个停牌公告，公司董事会正在洽谈重大资产收购计划，股票停牌。” 对盛洁说完，方洪斌又把头转向董霖说，“董总，我们这样有诚意？” 董霖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伸出右手和方洪斌握握。方洪斌很用力，董霖臂膀止不住一阵刺疼。 第373章 一锤定音 董霖刚准备请方洪斌他们晚上一起吃饭，罗霖的电话就打过来，说赵友林发话，邀约晚上一起吃饭，就他们几个人参加，方洪斌、盛洁、罗霖和董霖。 董霖刚准备跟方洪斌说的时候，盛洁电话也响起来，她起身走出会议室，接电话去了。 董霖估计那是赵友林的电话，就请方洪斌先到自己办公室喝茶，等盛洁打完电话再说。 盛洁的电话比较长，十几分钟才打完过来。 跟董霖料想的一样，确实是赵友林给盛洁打的电话，但她只简单说了晚上吃饭的事。 董霖和方洪斌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细问，既然有拍板的人过来，他们现在也没必要操心，只等拍板的人晚上一锤定音就行。 喝了一会茶，聊了点时事八卦的闲天，他们就一起出发，早点去赵友林约定的地方等着。 罗霖已经在那里等待，跟方洪斌、盛洁见面相互介绍，打过招呼，她就把董霖叫到隔壁房间，跟他交代赵友林的安排。 “你的诉求我已经跟赵友林说过，他也充分考虑了两方的要求，等会他说什么，你按照他的安排，点头同意就是。” “可是，我现在需要现金用来收购江城电业股票，如果收购我手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只能用股票支付的话，剩下两个多亿的现金，对于我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罗霖听了董霖说的，不禁微笑起来，“早知道你就会纠结这个，好啦，现在也该告诉你实情啦。其实当初购买菜市场那一点五个亿都是你岳父的，他当年拿一个亿支持我爸，我爸给他留了机械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这些钱包括你盖房子的钱，都是那些股份的分红，所以整个方华商贸都是你的，整个花朝广场也是你的。” 罗霖说得很快，董霖一时没有听明白，等他明白过来时，想到李云，他的愁绪又上来。 如果李云为顾妍的事跟他翻脸，和他分手，那些钱就都应该还给李云，他无权插手。 甚至包括他现在的所有财产都是李云的，毕竟，他创业的所有钱都来自李云家。 罗霖似乎看穿了董霖的心思，“别想那么多，李云不会跟你分手的，也不会找你讨要这些资产。你用这些钱去对付苏陵父子，本来就是为她父母报仇。现在只看你自己还愿不愿意背负为李本华叔叔报仇的责任，如果你不愿意，那你随时可以解脱，回村里也好，继续去开你的汤馆也罢，随你乐意！” 董霖抬头看着罗霖，确实就像罗霖说的，李云本就是一个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人，而自己努力赚钱，壮大实力，也是为了给李本华讨回公道。 董霖早就感觉到，当废柴其实远比办企业当老板轻松自在，可是，人有使命，有爱，就不能一直废下去。 董霖点点头，“好！不管怎么样？说我是为她的钱也好，爱她的人也罢，反正我就一辈子赖着她，霸占着她的财产。她想要讨回那些钱，来啊，回来找我啊！” 罗霖哈哈大笑起来，“姐没有看错你，就要这样，保准你们永远散不了！好，走，过去吃饭！” 他们到餐厅之后，赵友林也很快就到了，今天没有先谈事，而是直接开始吃饭。 赵友林坐到位子上，直接让服务员给他杯中倒满了酒。 其余四个人看到赵友林这样，都喜上眉梢。 董霖没有想到今天赵友林会如此积极，他伤还没有好，本来准备不喝酒，但见到这样情况，罗霖又冲他使眼色，也只有倒满一杯。 赵友林先给自己倒上一小杯，举起杯说，“这几天，你们双方应该已经足够了解，建立合作基础，也达成合作意向，那我们先为合作成功一起干一杯！” 众人一起站起来，举起杯子干了一个。 吃了几口菜，赵友林又给自己倒上一小杯酒，但他没有急着举杯，而是环视一周，缓缓说，“既然你们两边郎有情妾有意，那谈婚论嫁讲条件这种事，还是由我这个媒婆来说比较好，你们都同意的话就举杯一起喝一个！” 谁都没有说话，众人又一起站起来，举起杯子干了一个。 赵友林吃了两口菜，继续说，“按照你们两边的要求，我考虑了一下，认为方华商贸按照现在七千万股的股本，每股作价十七块，总共价值十一点九亿，你们没意见的话，就举杯一起喝一个！” 谁都没有说话，众人又一起站起来，举起杯子干了一个。 赵友林喝了一口汤，又继续说，“交易的对价，就按照一半现金，一半股票来，今天千川置业收盘的股价是五块，按照规定，定向增发股票，按照现价打八折，那就刚好是四块。千川置业应该给方华商贸原来的股东五点九亿的现金，再给一点五亿股股票。由于千川置业账上现金不够，我私人掏两个亿，再买下千川置业另外增发的五千万股股票。也就是千川置业本次资产收购，总共定向增发股票两亿股，其中方华商贸原股东一点五亿股，我五千万股。你们没意见的话，就一起举杯喝一个！” 由于都提前沟通过，众人又一起站起来，举起杯子干了一个。 赵友林吃了几口菜，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望向董霖，端起酒杯来。 难得被赵友林正眼相看，董霖受宠若惊的端起酒杯，主动下位走到赵友林身边。 赵友林也站起来，说，“恭喜董总成为千川置业新的大股东！” 董霖当时没有完全听懂赵友林的话，十分爽快就端起酒杯跟赵友林干掉了。 等他完全明白，那已经是半年之后，可是为时已晚。 又吃了两口菜，喝了两口汤，赵友林开始做总结陈词，“最后我只有一句话，就是资产收购方案要迅速报到监管部门，尽快实施。朋友们，马上就会有一轮大牛市，大家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大干快上，再创辉煌！” 第374章 刺激太大 江城大学后面有座山，山那边是湖，山这边是教师住宿区。 早上，三个女人在山间小路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一老一少在前面肩并肩边走边聊，另一个女人在后面紧跟着。 “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年纪大的女人问年轻女人。 “还是想着就怄气，您不知道那画面给我刺激多大，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居然还在家里，在我的床上！”年轻女人气愤的说。 “你不是说他可能被人下药了吗？那孩子也不是那种人，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在自己家里干出这种事来。” “反正我不管，这刺激太大，我得缓缓！” 梁莎听李云这样说，不禁露出微笑，要缓缓说明她已经没多大事了。 她又语重心长的说，“男女之间的事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当时在心里愁肠百结，感觉怎么都过不去，可是过后呢又会后悔，怎么当时就没有早点原谅他？” 李云注视着梁莎，等她说下去。 梁莎继续说，“你母亲被害那时候，你爸从花朝村回来，当时我跟李伦有了思华，又听说他在花朝村跟你妈有了你，当时内心那个纠结啊！想到谁都怨恨！本来想跟你爸复合，可是内心里又疙疙瘩瘩的，以至于两人就此错过。后来想想，也一直后悔和遗憾，何必那么纠结呢？命运不可控，珍惜眼前人！” 梁莎又继续说，“我跟你爸一直只有结婚证，从来没有离过婚，在内心里，我始终都是他的妻子。唉，只要两人心里都还有对方，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梁莎感慨万千，李云也不禁被她感染，“其实，我不想回去，还有其他的考虑。我总觉得，自己在他身边，总会给他招来灾祸，让他不能安生。这次别人算计他，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所以，我先在这里望着他，等他事情办的差不多，又没有被别的女人拐跑，再去见他！” “那万一他被别的女人拐跑了呢？那孩子模样英俊，人也不错，现在又事业有成，一看就是个讨女孩子喜欢的主！” “那我就把他找回来，剪掉！再把他拖回村里去！给我做个专门煲汤做饭的仆人！” “呵呵！好！既然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说什么啦？” 梁莎被李云的话逗乐了，她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宋姐也应该做好早餐，我们回去吃早餐！” 从李苏鹤遭遇不幸后，梁莎就回到江城大学的老宅里。 当初李本华让梁莎把他们父母原先住的宿舍都买了下来，现在正好就成为梁莎和李云住的地方，两人上下楼，有事叫一声就行，正好相互照应。 等她们回到家，发现罗霖在家里。 罗霖看见李云，会心一笑，猜到李云在这里，她今天专门过来的。 罗霖问，“跑我妈妈这里来躲着干嘛？” 李云没好气的说，“是你妈就不是我妈吗？”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她们两个都跟梁莎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又有着剪不断的关联。 “以后准备怎么办？” “就在这里守着妈妈过日子呗，还能怎么办？你们忙没时间，我反正马上大事办完，无所追求，正好陪妈妈在这里爬爬山、看看湖，过点悠闲日子。” “哟，还想着继续办大事啊！” “我呕心沥血两个月，凭什么不办？” “好，看你这状态，我可放心啦！你就不怕没人管束，那位被人拐走啦！” 李云没好气的说，“别跟我提他！拐走就拐走呗，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满大街都是，哪天我心情不好，去把他剪掉！” 罗霖没有再开口，她听出来，李云虽然气没消，但还把董霖当成她的领地，这就行了。 董霖早上到公司，召集林建华他们几个到自己办公室碰头，把昨天赵友林替他们下的决定都说了。 “你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按每股十七块折算现金，张华和王博每人可以拿到六百八十万元，林叔和徐晴每人可以拿到一千三百六十万元。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拿股票，按照刚才的钱数，每股四块，你们可以拿到一百七十万股到三百四十万股。” 徐晴他们听了都非常兴奋，开始商议拿现金还是拿股票。 林建华却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公司注入千川置业后，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是走还是留？” 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都是公司的创业元老，看着公司从无到有，一步步壮大，不光有利益在里面，还有很深的感情。 “这个，正好我们明天一起去海城，到千川置业考察一番，到时候都可以讨论。包括刚才那个选择问题，你们都思考一下，明天签订正式协议。” 就在他们事情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顾妍推门进来，他们四个人看到这个情况，都非常有默契的站起身，打个招呼出去了。 顾妍气鼓鼓的质问，“你怎么这两天不跟我联系？” 董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指着他们四个人刚才坐的地方说，“公司很忙，这几天有商务活动。” “那你不下班吗？不睡觉吗？”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准备提起裤子不认人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能让我安静待两天吗？我现在媳妇不见了，公司的事也很忙，心里乱糟糟的！” 顾妍听见董霖这样说，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走到董霖身边，抱着他的头说，“你不能这样，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男人，你不能抛弃我！” 董霖心软了，可又无比纠结，不知道该说什么，任凭顾妍的眼泪滴到自己的后背，冰冰凉凉的。 过了好久，顾妍才停止哭泣，坐到董霖身边，幽幽的说，“董霖哥哥，我是真的爱你，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不能刚让我尝到爱的甜蜜，就抛弃我！” 董霖望着顾妍那黯然销魂的模样，顿时心就像融化了一样。 那是他原来最喜欢看她的样子，他叫她幽魅！可是只有让她伤心的时候，她才会是这个样子，那是不对的！ 第374章 刺激太大 江城大学后面有座山，山那边是湖，山这边是教师住宿区。 早上，三个女人在山间小路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一老一少在前面肩并肩边走边聊，另一个女人在后面紧跟着。 “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年纪大的女人问年轻女人。 “还是想着就怄气，您不知道那画面给我刺激多大，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居然还在家里，在我的床上！”年轻女人气愤的说。 “你不是说他可能被人下药了吗？那孩子也不是那种人，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在自己家里干出这种事来。” “反正我不管，这刺激太大，我得缓缓！” 梁莎听李云这样说，不禁露出微笑，要缓缓说明她已经没多大事了。 她又语重心长的说，“男女之间的事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当时在心里愁肠百结，感觉怎么都过不去，可是过后呢又会后悔，怎么当时就没有早点原谅他？” 李云注视着梁莎，等她说下去。 梁莎继续说，“你母亲被害那时候，你爸从花朝村回来，当时我跟李伦有了思华，又听说他在花朝村跟你妈有了你，当时内心那个纠结啊！想到谁都怨恨！本来想跟你爸复合，可是内心里又疙疙瘩瘩的，以至于两人就此错过。后来想想，也一直后悔和遗憾，何必那么纠结呢？命运不可控，珍惜眼前人！” 梁莎又继续说，“我跟你爸一直只有结婚证，从来没有离过婚，在内心里，我始终都是他的妻子。唉，只要两人心里都还有对方，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梁莎感慨万千，李云也不禁被她感染，“其实，我不想回去，还有其他的考虑。我总觉得，自己在他身边，总会给他招来灾祸，让他不能安生。这次别人算计他，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所以，我先在这里望着他，等他事情办的差不多，又没有被别的女人拐跑，再去见他！” “那万一他被别的女人拐跑了呢？那孩子模样英俊，人也不错，现在又事业有成，一看就是个讨女孩子喜欢的主！” “那我就把他找回来，剪掉！再把他拖回村里去！给我做个专门煲汤做饭的仆人！” “呵呵！好！既然你心里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说什么啦？” 梁莎被李云的话逗乐了，她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宋姐也应该做好早餐，我们回去吃早餐！” 从李苏鹤遭遇不幸后，梁莎就回到江城大学的老宅里。 当初李本华让梁莎把他们父母原先住的宿舍都买了下来，现在正好就成为梁莎和李云住的地方，两人上下楼，有事叫一声就行，正好相互照应。 等她们回到家，发现罗霖在家里。 罗霖看见李云，会心一笑，猜到李云在这里，她今天专门过来的。 罗霖问，“跑我妈妈这里来躲着干嘛？” 李云没好气的说，“是你妈就不是我妈吗？”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她们两个都跟梁莎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又有着剪不断的关联。 “以后准备怎么办？” “就在这里守着妈妈过日子呗，还能怎么办？你们忙没时间，我反正马上大事办完，无所追求，正好陪妈妈在这里爬爬山、看看湖，过点悠闲日子。” “哟，还想着继续办大事啊！” “我呕心沥血两个月，凭什么不办？” “好，看你这状态，我可放心啦！你就不怕没人管束，那位被人拐走啦！” 李云没好气的说，“别跟我提他！拐走就拐走呗，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满大街都是，哪天我心情不好，去把他剪掉！” 罗霖没有再开口，她听出来，李云虽然气没消，但还把董霖当成她的领地，这就行了。 董霖早上到公司，召集林建华他们几个到自己办公室碰头，把昨天赵友林替他们下的决定都说了。 “你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按每股十七块折算现金，张华和王博每人可以拿到六百八十万元，林叔和徐晴每人可以拿到一千三百六十万元。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拿股票，按照刚才的钱数，每股四块，你们可以拿到一百七十万股到三百四十万股。” 徐晴他们听了都非常兴奋，开始商议拿现金还是拿股票。 林建华却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公司注入千川置业后，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是走还是留？” 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都是公司的创业元老，看着公司从无到有，一步步壮大，不光有利益在里面，还有很深的感情。 “这个，正好我们明天一起去海城，到千川置业考察一番，到时候都可以讨论。包括刚才那个选择问题，你们都思考一下，明天签订正式协议。” 就在他们事情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顾妍推门进来，他们四个人看到这个情况，都非常有默契的站起身，打个招呼出去了。 顾妍气鼓鼓的质问，“你怎么这两天不跟我联系？” 董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指着他们四个人刚才坐的地方说，“公司很忙，这几天有商务活动。” “那你不下班吗？不睡觉吗？”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准备提起裤子不认人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能让我安静待两天吗？我现在媳妇不见了，公司的事也很忙，心里乱糟糟的！” 顾妍听见董霖这样说，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走到董霖身边，抱着他的头说，“你不能这样，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男人，你不能抛弃我！” 董霖心软了，可又无比纠结，不知道该说什么，任凭顾妍的眼泪滴到自己的后背，冰冰凉凉的。 过了好久，顾妍才停止哭泣，坐到董霖身边，幽幽的说，“董霖哥哥，我是真的爱你，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不能刚让我尝到爱的甜蜜，就抛弃我！” 董霖望着顾妍那黯然销魂的模样，顿时心就像融化了一样。 那是他原来最喜欢看她的样子，他叫她幽魅！可是只有让她伤心的时候，她才会是这个样子，那是不对的！ 第375章 海城今夜请把我遗忘 董霖耐着性子苦苦安慰了半天，才把顾妍哄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伤害了她！ 看时间还早，董霖给李彪和刘玫放了一天假，把顾妍送去学校，自己一个人开车回了花朝村。 这两天董霖都想回来，他以为李云会回来月园，可是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李云的踪影，也没有回来的痕迹。 他只有回到江城，家里也没有李云回来过的痕迹，空落落的，他只有去了罗霖家。 今天李思在家，他们正热热闹闹准备吃饭，见董霖过来，叫他一起喝一杯。 虽然膀子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董霖确实想喝酒，感觉不喝睡不着，就点头答应了。 李思抱着自己的女儿李玥，正十分开心的逗她玩。 罗霖冲李思使个眼色，让他把孩子给董霖抱抱，孩子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董霖抱着自己的干女儿，逗她玩儿，果真心情就好了很多，话也多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董霖喝了不少酒，但没有喝醉，他现在已经不敢喝醉，那种失去意识和控制力的状态，让他感到恐惧。 去海城的路上，王博不无担忧的问，“你们说，老板娘会不会跟老板离婚啊？” 张华叹口气说，“十有八九跑不了！如果是我，看见老公和别的女人在自己床上，我连噶了他的心都有！” 王博问，“到底谁说老板和顾妍在自己家里那样，被老板娘看见的？” 张华笑笑说，“你们家晴儿啊！她说她那天也亲眼看见啦！” 王博愤愤的说，“你不要瞎说好，怎么就叫我们家晴儿，我和她就是工作上的监督和被监督关系！再说，就她那个德行，她要是真的看见，还不扑上去分一杯羹！” “切，好像谁不知道你老早就喜欢她似的，在我们面前还狡辩什么啊！” “那是以前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自从知道她有晴儿这个名字，我就对她死心了！你没看见广告公司那边，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都是一群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每天不干正事。” “啧啧，你就羡慕嫉妒恨！像你这样的男人，清纯矜持的女孩你又搞不定，被人开发好的，你又看不上，活该你单身狗！” “唉，你怎么把板子打到我身上来了，好啦，不聊这个话题啦！” “你们说，万一老板娘真的跟老板闹离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次的上市？” “我觉得，上不上市无所谓。不上市我们就像现在日子也挺好过，每年工资奖金加分红，也快百万啦，日子也挺滋润！” “那是！如果上市，方洪斌不要我们，我们拿着钱也没啥事干啊！那日子长了也没意思！” 林建华被他们两个吵了瞌睡，不耐烦的说，“好啦！老板娘不会跟老板离婚的，罗霖告诉我的！让我安静的补个觉，亲！” 张华笑嘻嘻的问，“林总，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幽默啦！” 林建华半开玩笑的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公司不光上市了，而且老板还是董霖，我们还是干自己的事，安心工作，骚年！” 林建华这么一说，车里气氛更加热闹了，他想要补觉，那就更加不可能。 另一边董霖的车上，可就没有那么热闹，董霖脸上阴沉沉的靠在后座，不停叹气，让徐晴听了也心里压抑。 以前跟董霖单独在车上的时间，都是她的快乐时光，除了不能那啥，其他董霖都没有抵抗。 可瞧董霖现在这样子，徐晴连开口跟他说话都不敢了。 那天晚上，徐晴和刘玫抵挡住廖嘉楠的骚扰，让董霖顾妍他们安全撤离，就找机会逃脱了。 至于后面廖嘉楠再缠上谁，男的还是女的，那就跟她们无关了。 徐晴到董霖家里时，客厅里没看见人，她走到房门口，看见董霖正把顾妍压在身下，做着那不可描述的事。 徐晴感到口渴难耐，她当时确实动心了，你董霖既然能和一个刚认识的顾妍那样，那自然也可以和自己那样，她确实想扑上去分一杯羹。 可徐晴没有顾妍那么大的胆子，她毕竟被李云扇过耳光，知道李云的厉害，被李云的气势所折服。 如果和董霖在外面偷偷那样，她敢，可是在李云的床上，她真不敢。 徐晴想想后，吞下口水，叹了一口气，向门口走去，却碰到正开门回来的李云。 李云看到徐晴那副表情，就感到不对头，快步走到房门口，就看见董霖还在忘我的做那事。 徐晴现在都在后悔，如果当时自己机变一些，想办法不让李云进门，把她哄到外面去，或许事情会好看得多，自己还可以捏着董霖的把柄，为所欲为。 他们大清早出发，中午才到海城。刚到方洪斌就招呼他们喝酒吃饭，喝完酒就去酒店休息，一觉睡到四点多，又接着吃饭喝酒，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干。 吃饭的时候，董霖没有喝多少酒，回和平饭店的房间待到九点多，待着心里烦闷，睡也睡不着。 他突然很想一个人出门，不要人跟着，谁也不认识，就那么出门溜达一圈，到路边喝点小酒，最好就直接醉卧街头。 于是他披上外套，走出和平饭店，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冰镇啤酒，提着走到苏州河边。 对面陆家嘴的璀璨灯光都已经熄灭，观光的人也渐渐四散离开，慢慢变得冷清，正如他所愿。 夜风微凉，他找了张长椅坐下来，打开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直透骨髓。 “爽！”他大喊出这么一个字，引得路过的一对小情侣好奇的望着他。 董霖哈哈一笑，望着天空的月牙，又举起啤酒罐，扬起脖子，大口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董霖此刻只想让整个世界都把他遗忘，让他好好大醉一场。 他现在急于一醉解千愁，可又怕喝醉发生什么他无法承受的事，这种矛盾的心情，谁又能理解呢？ 第375章 海城今夜请把我遗忘 董霖耐着性子苦苦安慰了半天，才把顾妍哄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伤害了她！ 看时间还早，董霖给李彪和刘玫放了一天假，把顾妍送去学校，自己一个人开车回了花朝村。 这两天董霖都想回来，他以为李云会回来月园，可是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李云的踪影，也没有回来的痕迹。 他只有回到江城，家里也没有李云回来过的痕迹，空落落的，他只有去了罗霖家。 今天李思在家，他们正热热闹闹准备吃饭，见董霖过来，叫他一起喝一杯。 虽然膀子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董霖确实想喝酒，感觉不喝睡不着，就点头答应了。 李思抱着自己的女儿李玥，正十分开心的逗她玩。 罗霖冲李思使个眼色，让他把孩子给董霖抱抱，孩子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董霖抱着自己的干女儿，逗她玩儿，果真心情就好了很多，话也多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董霖喝了不少酒，但没有喝醉，他现在已经不敢喝醉，那种失去意识和控制力的状态，让他感到恐惧。 去海城的路上，王博不无担忧的问，“你们说，老板娘会不会跟老板离婚啊？” 张华叹口气说，“十有八九跑不了！如果是我，看见老公和别的女人在自己床上，我连噶了他的心都有！” 王博问，“到底谁说老板和顾妍在自己家里那样，被老板娘看见的？” 张华笑笑说，“你们家晴儿啊！她说她那天也亲眼看见啦！” 王博愤愤的说，“你不要瞎说好，怎么就叫我们家晴儿，我和她就是工作上的监督和被监督关系！再说，就她那个德行，她要是真的看见，还不扑上去分一杯羹！” “切，好像谁不知道你老早就喜欢她似的，在我们面前还狡辩什么啊！” “那是以前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自从知道她有晴儿这个名字，我就对她死心了！你没看见广告公司那边，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的，都是一群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每天不干正事。” “啧啧，你就羡慕嫉妒恨！像你这样的男人，清纯矜持的女孩你又搞不定，被人开发好的，你又看不上，活该你单身狗！” “唉，你怎么把板子打到我身上来了，好啦，不聊这个话题啦！” “你们说，万一老板娘真的跟老板闹离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次的上市？” “我觉得，上不上市无所谓。不上市我们就像现在日子也挺好过，每年工资奖金加分红，也快百万啦，日子也挺滋润！” “那是！如果上市，方洪斌不要我们，我们拿着钱也没啥事干啊！那日子长了也没意思！” 林建华被他们两个吵了瞌睡，不耐烦的说，“好啦！老板娘不会跟老板离婚的，罗霖告诉我的！让我安静的补个觉，亲！” 张华笑嘻嘻的问，“林总，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幽默啦！” 林建华半开玩笑的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公司不光上市了，而且老板还是董霖，我们还是干自己的事，安心工作，骚年！” 林建华这么一说，车里气氛更加热闹了，他想要补觉，那就更加不可能。 另一边董霖的车上，可就没有那么热闹，董霖脸上阴沉沉的靠在后座，不停叹气，让徐晴听了也心里压抑。 以前跟董霖单独在车上的时间，都是她的快乐时光，除了不能那啥，其他董霖都没有抵抗。 可瞧董霖现在这样子，徐晴连开口跟他说话都不敢了。 那天晚上，徐晴和刘玫抵挡住廖嘉楠的骚扰，让董霖顾妍他们安全撤离，就找机会逃脱了。 至于后面廖嘉楠再缠上谁，男的还是女的，那就跟她们无关了。 徐晴到董霖家里时，客厅里没看见人，她走到房门口，看见董霖正把顾妍压在身下，做着那不可描述的事。 徐晴感到口渴难耐，她当时确实动心了，你董霖既然能和一个刚认识的顾妍那样，那自然也可以和自己那样，她确实想扑上去分一杯羹。 可徐晴没有顾妍那么大的胆子，她毕竟被李云扇过耳光，知道李云的厉害，被李云的气势所折服。 如果和董霖在外面偷偷那样，她敢，可是在李云的床上，她真不敢。 徐晴想想后，吞下口水，叹了一口气，向门口走去，却碰到正开门回来的李云。 李云看到徐晴那副表情，就感到不对头，快步走到房门口，就看见董霖还在忘我的做那事。 徐晴现在都在后悔，如果当时自己机变一些，想办法不让李云进门，把她哄到外面去，或许事情会好看得多，自己还可以捏着董霖的把柄，为所欲为。 他们大清早出发，中午才到海城。刚到方洪斌就招呼他们喝酒吃饭，喝完酒就去酒店休息，一觉睡到四点多，又接着吃饭喝酒，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干。 吃饭的时候，董霖没有喝多少酒，回和平饭店的房间待到九点多，待着心里烦闷，睡也睡不着。 他突然很想一个人出门，不要人跟着，谁也不认识，就那么出门溜达一圈，到路边喝点小酒，最好就直接醉卧街头。 于是他披上外套，走出和平饭店，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冰镇啤酒，提着走到苏州河边。 对面陆家嘴的璀璨灯光都已经熄灭，观光的人也渐渐四散离开，慢慢变得冷清，正如他所愿。 夜风微凉，他找了张长椅坐下来，打开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直透骨髓。 “爽！”他大喊出这么一个字，引得路过的一对小情侣好奇的望着他。 董霖哈哈一笑，望着天空的月牙，又举起啤酒罐，扬起脖子，大口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董霖此刻只想让整个世界都把他遗忘，让他好好大醉一场。 他现在急于一醉解千愁，可又怕喝醉发生什么他无法承受的事，这种矛盾的心情，谁又能理解呢？ 第376章 不会让他轻易脱身 千川置业真的就只有一栋楼，叫做千川广场，别的什么资产都没有，纯粹的一个壳公司。 千川广场三年前刚竣工，高三十五层，总建筑面积五万平方，价值十三个亿，每年收租个把亿。 商务楼还比较气派，因此董霖他们刚走进来的时候，直观感觉还不错。 可是，当他听说千川置业还欠银行八个亿项目贷款，而账上只有出售住宅项目公司的五个亿现金时，董霖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那意味着，方华商贸嫁过来，还得为千川置业还债。账上五个亿的现金，这次收购要动用四个亿，只剩下一个亿的流动资金，那真是相当紧巴。 而且，八个亿的项目贷款，每年的利息就得五千万，基本就把千川广场的利润都给吃掉了。如果不注入其他资产，千川置业只能维持勉强盈利。 方洪斌赶紧解释，说项目贷款还有五年的期限，可以慢慢还。 董霖这才眉头略微舒展，他想着，反正自己拿到五点九亿的现金，还有一点五亿股流通性很好的股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自己只是二股东，甚至可以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债务自然由大股东顶着。 问询一番后，董霖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过多纠缠。 董霖当时还不知道，方洪斌的伯父曾经是海城这个区的领导，因此可以低价拿到两块优质地块。 千川广场是为后面千川花园配套的商业项目，当初千川置业就是以千川花园项目成功实现上市。 可后面千川置业准备继续拿地的时候，方洪斌伯父突发心脏病过世，公司发展完全失去依仗。因此，方洪斌才退出房地产领域，决定转型，只留下千川广场这栋楼，维持公司的基本运营。 方洪斌介绍完千川置业的基本情况，董霖还没有开口，王博却抢先开口问，“请问方总，千川置业收购方华商贸之后，方华商贸的经营管理怎么办？” 董霖看看王博，又看看林建华，才发现，这其实是林建华想问，但他不方便先开口，就让王博这个刺头冲在前面 方洪斌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十分淡定的开口说，“我们对于经营菜市场一窍不通，而且远在海城，鞭长莫及。既然董总以后也是上市公司的主要股东之一，那方华商贸的经营管理自然还是交给董总。” 王博听见方洪斌这样说，脸上露出笑容，又继续问，“那我们这些人呢？” “这个由董总说了算，只要他不嫌弃你们，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王博转头看向董霖，被董霖一眼瞪得低下头去。 董霖原本的想法是，套现后专注对付苏陵、柳荣成父子俩，现在这么一闹，他还得继续负责方华商贸的经营管理。 但心里的想法，董霖也不好明说，不然会给对方留下一个自己要套现跑路的印象，那对后续的合作肯定极为不利。 听到方洪斌的表态，林建华会心一笑，这跟他想的一样。 他之前的想法是，如果以后董霖不管方华商贸的经营，那自己就拿现金走人，不然鬼知道以后公司会被方洪斌的人折腾成什么样，拿现金自然稳妥。 而如果董霖继续管理方华商贸，那公司将来的经营自然没有问题，股票将来肯定有上涨的空间，那拿股票自然更划算。 于是林建华说，“那收购的时候，我选择股票。” 王博、徐晴和张华也跟着附和，做出了和林建华同样的选择。 这让董霖哭笑不得，他心里想着，这群人看来是绑定自己，不会让自己轻易脱身。 林建华他们也满脸笑意的看着董霖，好像在说，“想要甩掉我们，没门！” 方洪斌看见他们这样，也满脸笑容，继续说，“收购完成之后，方华商贸将成为上市公司的核心资产，为了体现方华商贸对上市公司的重要性，我将委任董总担任千川置业总裁，因为董总的大股东身份，也将成为除我董事长之外唯一的执行董事。” 方洪斌的这一番表态让林建华他们喜不自禁，但却让董霖不禁产生怀疑。 董霖心里想，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方洪斌是个城府很深、十分精明的商人，之前对自己这帮人也处处防备，怎么现在突然就放手让自己去干，这有点不合常理。 但方洪斌的下一句话让董霖打消了顾虑，他说，“当然，上市公司这边也准备派出盛总担任方华商贸的副总裁，配合董总和林总开展经营管理。” 虽然这好似派了个监工过来，但董霖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感到安心了，这说明方洪斌还是很重视公司的经营，并没有撂挑子走人的意思。 董霖微笑着点点头，对盛洁说了句，“欢迎盛总！” 盛洁也向董霖微微一笑，“以后还请董总多多关照！” 两人简单客套几句，他们又继续洽谈收购的其他细节，很快就拟好了最终的协议，准备签订。 这时候，张华又提出一个问题，让林建华他们本来喜上眉梢的表情顿时就增加许多惆怅。 张华说，“方华商贸股权原本面值一块钱，现在按十七块出售，增值的十六块部分，需要缴税，个人股东要缴百分之二十的税，企业法人股东要缴百分之二十五的税。也就是说，月园投资和方华投资总共要缴两点七亿的税，我们几个总共要缴七八百万的税。” 林建华他们还只是发愁，董霖简直想吐血，因为月园投资和方华投资的税，说白了都得他来缴。 这样一来，他本来准备拿五点九亿现金，现在只能到手三个亿，想要跟苏陵和柳荣成父子在江城电业一较高下，资金缺口又进一步放大了。 林建华他们都把目光向董霖投过来，董霖无可奈何的说，“我想你们应该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缴税，既然你们认定我，非得跟我混，那我就把你们也捆绑扎实了。缴税的钱我就先借给你们，你们可要老老实实打工还债啊！” 这让林建华他们从此全无忧虑，顿时又乐开了花。 董霖担心自己的话会让方洪斌不快，没有任何一个老板愿意下属铁板一块的。 董霖偷偷瞟了方洪斌一眼，却见他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反倒还是一脸的笑意。 这让董霖的疑虑又加深了一些。 第376章 不会让他轻易脱身 千川置业真的就只有一栋楼，叫做千川广场，别的什么资产都没有，纯粹的一个壳公司。 千川广场三年前刚竣工，高三十五层，总建筑面积五万平方，价值十三个亿，每年收租个把亿。 商务楼还比较气派，因此董霖他们刚走进来的时候，直观感觉还不错。 可是，当他听说千川置业还欠银行八个亿项目贷款，而账上只有出售住宅项目公司的五个亿现金时，董霖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那意味着，方华商贸嫁过来，还得为千川置业还债。账上五个亿的现金，这次收购要动用四个亿，只剩下一个亿的流动资金，那真是相当紧巴。 而且，八个亿的项目贷款，每年的利息就得五千万，基本就把千川广场的利润都给吃掉了。如果不注入其他资产，千川置业只能维持勉强盈利。 方洪斌赶紧解释，说项目贷款还有五年的期限，可以慢慢还。 董霖这才眉头略微舒展，他想着，反正自己拿到五点九亿的现金，还有一点五亿股流通性很好的股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自己只是二股东，甚至可以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债务自然由大股东顶着。 问询一番后，董霖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过多纠缠。 董霖当时还不知道，方洪斌的伯父曾经是海城这个区的领导，因此可以低价拿到两块优质地块。 千川广场是为后面千川花园配套的商业项目，当初千川置业就是以千川花园项目成功实现上市。 可后面千川置业准备继续拿地的时候，方洪斌伯父突发心脏病过世，公司发展完全失去依仗。因此，方洪斌才退出房地产领域，决定转型，只留下千川广场这栋楼，维持公司的基本运营。 方洪斌介绍完千川置业的基本情况，董霖还没有开口，王博却抢先开口问，“请问方总，千川置业收购方华商贸之后，方华商贸的经营管理怎么办？” 董霖看看王博，又看看林建华，才发现，这其实是林建华想问，但他不方便先开口，就让王博这个刺头冲在前面 方洪斌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十分淡定的开口说，“我们对于经营菜市场一窍不通，而且远在海城，鞭长莫及。既然董总以后也是上市公司的主要股东之一，那方华商贸的经营管理自然还是交给董总。” 王博听见方洪斌这样说，脸上露出笑容，又继续问，“那我们这些人呢？” “这个由董总说了算，只要他不嫌弃你们，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王博转头看向董霖，被董霖一眼瞪得低下头去。 董霖原本的想法是，套现后专注对付苏陵、柳荣成父子俩，现在这么一闹，他还得继续负责方华商贸的经营管理。 但心里的想法，董霖也不好明说，不然会给对方留下一个自己要套现跑路的印象，那对后续的合作肯定极为不利。 听到方洪斌的表态，林建华会心一笑，这跟他想的一样。 他之前的想法是，如果以后董霖不管方华商贸的经营，那自己就拿现金走人，不然鬼知道以后公司会被方洪斌的人折腾成什么样，拿现金自然稳妥。 而如果董霖继续管理方华商贸，那公司将来的经营自然没有问题，股票将来肯定有上涨的空间，那拿股票自然更划算。 于是林建华说，“那收购的时候，我选择股票。” 王博、徐晴和张华也跟着附和，做出了和林建华同样的选择。 这让董霖哭笑不得，他心里想着，这群人看来是绑定自己，不会让自己轻易脱身。 林建华他们也满脸笑意的看着董霖，好像在说，“想要甩掉我们，没门！” 方洪斌看见他们这样，也满脸笑容，继续说，“收购完成之后，方华商贸将成为上市公司的核心资产，为了体现方华商贸对上市公司的重要性，我将委任董总担任千川置业总裁，因为董总的大股东身份，也将成为除我董事长之外唯一的执行董事。” 方洪斌的这一番表态让林建华他们喜不自禁，但却让董霖不禁产生怀疑。 董霖心里想，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方洪斌是个城府很深、十分精明的商人，之前对自己这帮人也处处防备，怎么现在突然就放手让自己去干，这有点不合常理。 但方洪斌的下一句话让董霖打消了顾虑，他说，“当然，上市公司这边也准备派出盛总担任方华商贸的副总裁，配合董总和林总开展经营管理。” 虽然这好似派了个监工过来，但董霖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感到安心了，这说明方洪斌还是很重视公司的经营，并没有撂挑子走人的意思。 董霖微笑着点点头，对盛洁说了句，“欢迎盛总！” 盛洁也向董霖微微一笑，“以后还请董总多多关照！” 两人简单客套几句，他们又继续洽谈收购的其他细节，很快就拟好了最终的协议，准备签订。 这时候，张华又提出一个问题，让林建华他们本来喜上眉梢的表情顿时就增加许多惆怅。 张华说，“方华商贸股权原本面值一块钱，现在按十七块出售，增值的十六块部分，需要缴税，个人股东要缴百分之二十的税，企业法人股东要缴百分之二十五的税。也就是说，月园投资和方华投资总共要缴两点七亿的税，我们几个总共要缴七八百万的税。” 林建华他们还只是发愁，董霖简直想吐血，因为月园投资和方华投资的税，说白了都得他来缴。 这样一来，他本来准备拿五点九亿现金，现在只能到手三个亿，想要跟苏陵和柳荣成父子在江城电业一较高下，资金缺口又进一步放大了。 林建华他们都把目光向董霖投过来，董霖无可奈何的说，“我想你们应该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缴税，既然你们认定我，非得跟我混，那我就把你们也捆绑扎实了。缴税的钱我就先借给你们，你们可要老老实实打工还债啊！” 这让林建华他们从此全无忧虑，顿时又乐开了花。 董霖担心自己的话会让方洪斌不快，没有任何一个老板愿意下属铁板一块的。 董霖偷偷瞟了方洪斌一眼，却见他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反倒还是一脸的笑意。 这让董霖的疑虑又加深了一些。 第377章 我们分手吧 签订完股权转让框架协议，盛洁说，“等我们把资料准备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赵友林啦。” 这件事能不能成，关键不在董霖，也不在方洪斌，而在赵友林。 你这个公司资质怎么样，上市对于经济发展有没有作用？只有上面的人说了才算。而赵友林就是能搞定上面的人。 中午吃完饭，方洪斌留董霖他们继续在海城玩，董霖说还有事，林建华他们也说要回去把公司经营好，都告辞出来。 董霖让徐晴坐林建华他们的车回去，自己在海城还有事。 徐晴知道董霖要去海城时装周找李云，她想一起去，不想走，被董霖连哄带推的推上了林建华的车。 董霖去找李云，可不想身边带女人，以免再让李云心里不高兴。 今年的海城时装周就在海城天地举行，还在预备阶段，明天才真正开幕，参会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工作，这其中就包括李云。 选择什么样的模特，搭配什么样的妆容，才能相得益彰，表现好服装的风格，这些都需要李云亲自操持。 李云在里面忙，董霖在外面更忙，他想进入展馆后场，却被工作人员拦住，打李云电话不接，打方教授和廖嘉楠的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万般无奈之下，董霖又拨打了柳荣成的电话，他知道柳荣成这个跟屁虫一定缠着李云，和李云在一起。 果真，柳荣成的电话拨通没多久就被他接了，接得那么快，让董霖都有些意外，一时忘记了说什么。 柳荣成先开口了，“你还敢打我的电话？上回拿手机砸我的事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还想干什么？” 董霖说，“听你的口气，好像被板砖拍得挺爽，是不是还想被拍一顿？” 柳荣成刚才接董霖电话的时候，说话的语气确实带着兴奋。因为他和李云在一起，而董霖现在不受李云待见，这让柳荣成心里很爽。 柳荣成骂道，“你有病，有病就快去医院，打我电话干什么？我可没时间和你瞎掰扯！”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董霖马上说，“你先别挂电话，你是不是和李云在海城时装周展馆的后台？” 柳荣成刚准备挂电话，听到董霖的问题，就收回手指，他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一个炫耀的机会。 柳荣成笑呵呵的，故意压低声音说，“是啊，她就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伸伸手就够得着！” 柳荣成的话让董霖肺管子都气炸了，这就跟他当初在饭局上对徐晴伸出手指一样，柳荣成这就是要染指他的女人。 董霖压住怒气，他相信李云不会跟柳荣成真的有什么，也不想让柳荣成小人得意，就硬撑着说，“我现在海城时装周展馆外面，你让工作人员放我进去，我有话要跟李云说。” 柳荣成不无得意的说，“凭什么放你进来？你这样令人讨厌的人进来，肯定会影响李云心情，这会影响她发挥的！” 董霖赌气的说，“你不是说想向李云伸手吗？我倒要进去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这句话把柳荣成也激怒了，“好，我打电话叫人放你进来！你进来看好啦，李云以后就是我的啦！” 董霖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后悔，如果柳荣成被激将真的做出什么非礼李云的事，那无异于董霖自己给自己扣绿帽子啦。 可他现在急切想进入展馆后台，想见到李云，他可顾不上那么多。 果真，门口的工作人员在接到电话后，就没有再阻拦董霖，放他一个人进去了。 董霖走进去，找了一圈，才总算看到李云的身影。 今天的李云穿着自己设计的裙子，新中式水墨风格的真丝连衣裙，衬托得她清丽脱俗，美不胜收。 她认真的指导模特的妆造，以及走秀时候的肢体动作和服装风格搭配，完全没有留意到董霖的到来。 董霖激动不已，快步恨不得向李云奔过去。 柳荣成正在眺望这边，看见董霖过来，故意走到李云身边，向李云的肩头伸出手去。 董霖看见柳荣成这样，连忙大喊道，“你敢！” 柳荣成被董霖这一声喊镇住了，手停在半空，离李云不到半米远的地方。 李云听到董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望向他，见到董霖快步向自己走来，她心里也十分悸动，恨不得冲过去拥抱他。 可她想到没几天前，董霖还和顾妍在自己床上的画面，顿时她拉长脸，转过身，却发现柳荣成停在半空的手。 柳荣成回过神，准备收回手，却被李云伸手一把拉住，顺手牵起来。 柳荣成顿时心花怒放，脸上都笑开了花。 董霖看到这个画面，顿时心就碎了，表情僵硬，走路的脚步慢了下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李云居然会主动牵起柳荣成的手，这让他一时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董霖收起自己破碎的心，慢慢走过去，对李云说，“云儿，让你伤心啦！我知道错了，我该死！可你要相信我，我被下了药，完全不由自主！不然不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听到董霖这句道歉解释的话，李云心里顿时就释然了，放下了对他的所有怨恨，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扑到董霖怀里。 可李云忍住这种冲动，十分决绝的说，“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这件事就翻篇啦？不可能！你给我的刺激和伤害太大了，我无法原谅！我们还是分手，以后各过各的，各自安好！” 董霖想冲过去解释，被柳荣成拦在李云前面。 董霖一把推开柳荣成，拉开他牵着李云的手，一把搂住李云，说，“我不同意分手！我只要你！” 李云使劲挣扎，推开董霖，板着脸说，“请你不要这样胡搅蛮缠！我现在正在彩排，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我的话都已经说完，以后我们一刀两断，请你出去！” 看着李云决绝的眼神，董霖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第377章 我们分手吧 签订完股权转让框架协议，盛洁说，“等我们把资料准备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赵友林啦。” 这件事能不能成，关键不在董霖，也不在方洪斌，而在赵友林。 你这个公司资质怎么样，上市对于经济发展有没有作用？只有上面的人说了才算。而赵友林就是能搞定上面的人。 中午吃完饭，方洪斌留董霖他们继续在海城玩，董霖说还有事，林建华他们也说要回去把公司经营好，都告辞出来。 董霖让徐晴坐林建华他们的车回去，自己在海城还有事。 徐晴知道董霖要去海城时装周找李云，她想一起去，不想走，被董霖连哄带推的推上了林建华的车。 董霖去找李云，可不想身边带女人，以免再让李云心里不高兴。 今年的海城时装周就在海城天地举行，还在预备阶段，明天才真正开幕，参会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工作，这其中就包括李云。 选择什么样的模特，搭配什么样的妆容，才能相得益彰，表现好服装的风格，这些都需要李云亲自操持。 李云在里面忙，董霖在外面更忙，他想进入展馆后场，却被工作人员拦住，打李云电话不接，打方教授和廖嘉楠的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万般无奈之下，董霖又拨打了柳荣成的电话，他知道柳荣成这个跟屁虫一定缠着李云，和李云在一起。 果真，柳荣成的电话拨通没多久就被他接了，接得那么快，让董霖都有些意外，一时忘记了说什么。 柳荣成先开口了，“你还敢打我的电话？上回拿手机砸我的事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还想干什么？” 董霖说，“听你的口气，好像被板砖拍得挺爽，是不是还想被拍一顿？” 柳荣成刚才接董霖电话的时候，说话的语气确实带着兴奋。因为他和李云在一起，而董霖现在不受李云待见，这让柳荣成心里很爽。 柳荣成骂道，“你有病，有病就快去医院，打我电话干什么？我可没时间和你瞎掰扯！”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董霖马上说，“你先别挂电话，你是不是和李云在海城时装周展馆的后台？” 柳荣成刚准备挂电话，听到董霖的问题，就收回手指，他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一个炫耀的机会。 柳荣成笑呵呵的，故意压低声音说，“是啊，她就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伸伸手就够得着！” 柳荣成的话让董霖肺管子都气炸了，这就跟他当初在饭局上对徐晴伸出手指一样，柳荣成这就是要染指他的女人。 董霖压住怒气，他相信李云不会跟柳荣成真的有什么，也不想让柳荣成小人得意，就硬撑着说，“我现在海城时装周展馆外面，你让工作人员放我进去，我有话要跟李云说。” 柳荣成不无得意的说，“凭什么放你进来？你这样令人讨厌的人进来，肯定会影响李云心情，这会影响她发挥的！” 董霖赌气的说，“你不是说想向李云伸手吗？我倒要进去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这句话把柳荣成也激怒了，“好，我打电话叫人放你进来！你进来看好啦，李云以后就是我的啦！” 董霖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后悔，如果柳荣成被激将真的做出什么非礼李云的事，那无异于董霖自己给自己扣绿帽子啦。 可他现在急切想进入展馆后台，想见到李云，他可顾不上那么多。 果真，门口的工作人员在接到电话后，就没有再阻拦董霖，放他一个人进去了。 董霖走进去，找了一圈，才总算看到李云的身影。 今天的李云穿着自己设计的裙子，新中式水墨风格的真丝连衣裙，衬托得她清丽脱俗，美不胜收。 她认真的指导模特的妆造，以及走秀时候的肢体动作和服装风格搭配，完全没有留意到董霖的到来。 董霖激动不已，快步恨不得向李云奔过去。 柳荣成正在眺望这边，看见董霖过来，故意走到李云身边，向李云的肩头伸出手去。 董霖看见柳荣成这样，连忙大喊道，“你敢！” 柳荣成被董霖这一声喊镇住了，手停在半空，离李云不到半米远的地方。 李云听到董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望向他，见到董霖快步向自己走来，她心里也十分悸动，恨不得冲过去拥抱他。 可她想到没几天前，董霖还和顾妍在自己床上的画面，顿时她拉长脸，转过身，却发现柳荣成停在半空的手。 柳荣成回过神，准备收回手，却被李云伸手一把拉住，顺手牵起来。 柳荣成顿时心花怒放，脸上都笑开了花。 董霖看到这个画面，顿时心就碎了，表情僵硬，走路的脚步慢了下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李云居然会主动牵起柳荣成的手，这让他一时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董霖收起自己破碎的心，慢慢走过去，对李云说，“云儿，让你伤心啦！我知道错了，我该死！可你要相信我，我被下了药，完全不由自主！不然不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听到董霖这句道歉解释的话，李云心里顿时就释然了，放下了对他的所有怨恨，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扑到董霖怀里。 可李云忍住这种冲动，十分决绝的说，“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这件事就翻篇啦？不可能！你给我的刺激和伤害太大了，我无法原谅！我们还是分手，以后各过各的，各自安好！” 董霖想冲过去解释，被柳荣成拦在李云前面。 董霖一把推开柳荣成，拉开他牵着李云的手，一把搂住李云，说，“我不同意分手！我只要你！” 李云使劲挣扎，推开董霖，板着脸说，“请你不要这样胡搅蛮缠！我现在正在彩排，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我的话都已经说完，以后我们一刀两断，请你出去！” 看着李云决绝的眼神，董霖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第378章 天真无比 李云说完，就低着头向洗手间走过去，关上门，在里面失声痛哭起来。 董霖愣在当场，面如死灰，心碎得一地，精神都有些开始恍惚。 柳荣成看到董霖这副样子，心里得意得简直都要蹦起来。 为了刺激董霖，向董霖炫耀，柳荣成去拿来两张明天服装展示会的入场券，递给董霖，“嗟，这是明天展示会的入场券，欢迎过来观看我们李云的服装作品，她还会亲自上台走秀展示哦！现在不看，以后可就看不到了哦！” 柳荣成的话把董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此刻，愤怒已经替代伤心占领他内心的空间。 董霖接过入场券，顺手放进衣服口袋，掏出一个小米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柳荣成面门上。 柳荣成只顾洋洋得意，没想到董霖失魂落魄的时候，居然还能干出这么一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董霖拍完，心里愤怒的情绪已经发泄，只剩下伤心欲绝。 他实在不想让自己崩溃的样子被柳荣成看到，扔下手机，就转过身逃也似的走出展馆，丢下鼻血哗啦直流的柳荣成，一个人呆立在风中凌乱。 到了车上，董霖让李彪和刘玫出去逛街玩儿去。 在他们关闭车门的瞬间，董霖再也绷不住，抱着车座头枕，失声痛哭起来。 哭了好半天，把心里这几天积压的情绪宣泄之后，董霖又开始不相信李云会那么绝情，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了解李云的为人。 于是他又开始想，李云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才会表现得对自己如此绝情，他想去问李云。 想到李云正在为她的梦想而忙碌，现在去，除了跟她吵架，让她分心，也不会有别的作用。 董霖决定先收拾心情，等明天李云的时装展示会开完，再找机会去问她。 可即便这样，董霖还是吃饭没有胃口，睡觉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云牵着柳荣成手的画面，就好像李云当时满脑子都是董霖在顾妍身上的画面一样。 李云在洗手间里确实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就那么几分钟而已，然后她心里就平衡了，舒服了。 她想起说分手、一刀两断时董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甚至隐隐有一丝快感。 谁叫你董霖让老娘心里不快活的，今天感受到了，老娘心狠起来，也是挺恐怖的！ 然后，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整理好妆容，就当没事人一样，平静的走出洗手间。 是的，她必须平静，肚子里有孩子，肩上还有即将实现的梦想，此刻她要比任何时候都强大，才能保护她们。 当看到柳荣成面部一个大方块，鼻孔里还在丝丝流着鼻血的样子时，李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忍俊不禁。 廖嘉楠从后面钻出来，告诉李云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说柳荣成的脸是被董霖拿手机拍打成这样的，李云虽然想憋住笑，但还是没有忍住，使劲闭着的嘴还是咧开了，发出呵呵的笑声。 柳荣成本来坐在一旁摆弄董霖的手机，听到李云的笑声，立即抬起头，当看到李云的笑脸，他不禁心醉神迷。 他虽然跟李云见面次数很多，但很少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 柳荣成站起身，兴奋的走到李云身边，想要伸手去牵李云的手，被李云闪身躲开了。 即便这样，柳荣成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今天李云牵了他的手。 他也不急，他相信，只要没有董霖在身边，李云迟早都是他的。 更让柳荣成感到高兴的是，李云脸上丝毫都没有为董霖伤心的表情，这更加让他心里无比舒爽。 李云继续去准备明天的走秀，柳荣成就坐回小板凳，继续摆弄董霖的手机。 他心里想，你董霖不会每天都准备两个手机，或者像哆啦a梦随时从口袋里掏出新手机来？ 这回总应该是你董霖平时使用的手机？既然你失心疯的送到我面前，那我就笑纳了。 他按照打电话问到的方法，摆弄了很久，才终于解锁董霖的手机。 “王八蛋，居然又是新手机！”当看到里面又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柳荣成愤怒的把手机向门口扔过去。 他哪里知道，董霖的口袋里，随时都为他准备着一块板砖。 这回柳荣成决定不再忍气吞声，他决定报警，上次的伤都还没有好，这次鼻梁都差点被董霖拍断，这让他忍无可忍了。 就在柳荣成叫嚣着要报警的时候，李云向他递过来一个凶狠的眼神，厉声说，“少给我惹事，不要给我们的服装展示添乱！” 李云表情和眼神杀气十足，让柳荣成的气焰顿时就弱了下去。 柳荣成心想，好，现在把董霖送进去，只会让李云对董霖产生同情，没准会旧情复燃，那自己就再忍一回，免得节外生枝。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李云不再忙碌，她想起下午董霖拿手机拍打柳荣成的事，虽然柳荣成想报警被自己喝止，但柳荣成肯定不甘心。 于是，李云用自己的筷子，给柳荣成夹了一只龙虾，安抚他愤怒的心，免得他忍不住又报警。 李云这个举动让柳荣成感到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李云此刻对他的好。 李云此刻笑得很天真无邪，就像心里根本没有算计柳荣成一样。 可实际上，她心里盘算着，一天，还有一天，就不需要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让他感受自己的真实啦。 想到明天虐待柳荣成就像虐待一条狗一样，李云就笑得更灿烂了，心里也不禁产生一种虐人的快感。 今天虐待董霖就让她产生快感，可同时也有彻骨的心痛。可是，明天虐待柳荣成，就会只有快感，没有心痛了！ 让他快乐一时，现在越快乐，明天就会越心痛！ 看着李云的灿烂笑容，柳荣成想入非非，他想象着，自己和李云的感情会快速升温。 今天都已经牵手了，明天没准就会拥抱，后天就会亲吻，然后 未来充满想象，无限美好！ 想到这些，柳荣成就像回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也笑得天真无比，灿烂无比。 第378章 天真无比 李云说完，就低着头向洗手间走过去，关上门，在里面失声痛哭起来。 董霖愣在当场，面如死灰，心碎得一地，精神都有些开始恍惚。 柳荣成看到董霖这副样子，心里得意得简直都要蹦起来。 为了刺激董霖，向董霖炫耀，柳荣成去拿来两张明天服装展示会的入场券，递给董霖，“嗟，这是明天展示会的入场券，欢迎过来观看我们李云的服装作品，她还会亲自上台走秀展示哦！现在不看，以后可就看不到了哦！” 柳荣成的话把董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此刻，愤怒已经替代伤心占领他内心的空间。 董霖接过入场券，顺手放进衣服口袋，掏出一个小米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柳荣成面门上。 柳荣成只顾洋洋得意，没想到董霖失魂落魄的时候，居然还能干出这么一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董霖拍完，心里愤怒的情绪已经发泄，只剩下伤心欲绝。 他实在不想让自己崩溃的样子被柳荣成看到，扔下手机，就转过身逃也似的走出展馆，丢下鼻血哗啦直流的柳荣成，一个人呆立在风中凌乱。 到了车上，董霖让李彪和刘玫出去逛街玩儿去。 在他们关闭车门的瞬间，董霖再也绷不住，抱着车座头枕，失声痛哭起来。 哭了好半天，把心里这几天积压的情绪宣泄之后，董霖又开始不相信李云会那么绝情，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了解李云的为人。 于是他又开始想，李云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才会表现得对自己如此绝情，他想去问李云。 想到李云正在为她的梦想而忙碌，现在去，除了跟她吵架，让她分心，也不会有别的作用。 董霖决定先收拾心情，等明天李云的时装展示会开完，再找机会去问她。 可即便这样，董霖还是吃饭没有胃口，睡觉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云牵着柳荣成手的画面，就好像李云当时满脑子都是董霖在顾妍身上的画面一样。 李云在洗手间里确实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就那么几分钟而已，然后她心里就平衡了，舒服了。 她想起说分手、一刀两断时董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甚至隐隐有一丝快感。 谁叫你董霖让老娘心里不快活的，今天感受到了，老娘心狠起来，也是挺恐怖的！ 然后，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整理好妆容，就当没事人一样，平静的走出洗手间。 是的，她必须平静，肚子里有孩子，肩上还有即将实现的梦想，此刻她要比任何时候都强大，才能保护她们。 当看到柳荣成面部一个大方块，鼻孔里还在丝丝流着鼻血的样子时，李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忍俊不禁。 廖嘉楠从后面钻出来，告诉李云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说柳荣成的脸是被董霖拿手机拍打成这样的，李云虽然想憋住笑，但还是没有忍住，使劲闭着的嘴还是咧开了，发出呵呵的笑声。 柳荣成本来坐在一旁摆弄董霖的手机，听到李云的笑声，立即抬起头，当看到李云的笑脸，他不禁心醉神迷。 他虽然跟李云见面次数很多，但很少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 柳荣成站起身，兴奋的走到李云身边，想要伸手去牵李云的手，被李云闪身躲开了。 即便这样，柳荣成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今天李云牵了他的手。 他也不急，他相信，只要没有董霖在身边，李云迟早都是他的。 更让柳荣成感到高兴的是，李云脸上丝毫都没有为董霖伤心的表情，这更加让他心里无比舒爽。 李云继续去准备明天的走秀，柳荣成就坐回小板凳，继续摆弄董霖的手机。 他心里想，你董霖不会每天都准备两个手机，或者像哆啦a梦随时从口袋里掏出新手机来？ 这回总应该是你董霖平时使用的手机？既然你失心疯的送到我面前，那我就笑纳了。 他按照打电话问到的方法，摆弄了很久，才终于解锁董霖的手机。 “王八蛋，居然又是新手机！”当看到里面又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柳荣成愤怒的把手机向门口扔过去。 他哪里知道，董霖的口袋里，随时都为他准备着一块板砖。 这回柳荣成决定不再忍气吞声，他决定报警，上次的伤都还没有好，这次鼻梁都差点被董霖拍断，这让他忍无可忍了。 就在柳荣成叫嚣着要报警的时候，李云向他递过来一个凶狠的眼神，厉声说，“少给我惹事，不要给我们的服装展示添乱！” 李云表情和眼神杀气十足，让柳荣成的气焰顿时就弱了下去。 柳荣成心想，好，现在把董霖送进去，只会让李云对董霖产生同情，没准会旧情复燃，那自己就再忍一回，免得节外生枝。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李云不再忙碌，她想起下午董霖拿手机拍打柳荣成的事，虽然柳荣成想报警被自己喝止，但柳荣成肯定不甘心。 于是，李云用自己的筷子，给柳荣成夹了一只龙虾，安抚他愤怒的心，免得他忍不住又报警。 李云这个举动让柳荣成感到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李云此刻对他的好。 李云此刻笑得很天真无邪，就像心里根本没有算计柳荣成一样。 可实际上，她心里盘算着，一天，还有一天，就不需要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让他感受自己的真实啦。 想到明天虐待柳荣成就像虐待一条狗一样，李云就笑得更灿烂了，心里也不禁产生一种虐人的快感。 今天虐待董霖就让她产生快感，可同时也有彻骨的心痛。可是，明天虐待柳荣成，就会只有快感，没有心痛了！ 让他快乐一时，现在越快乐，明天就会越心痛！ 看着李云的灿烂笑容，柳荣成想入非非，他想象着，自己和李云的感情会快速升温。 今天都已经牵手了，明天没准就会拥抱，后天就会亲吻，然后 未来充满想象，无限美好！ 想到这些，柳荣成就像回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也笑得天真无比，灿烂无比。 第379章 光彩夺目 董霖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海城时装周展馆，按照入场券的位置，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等待走秀的开始。 虽然心里很想去找李云，但董霖忍住了，他知道李云此刻一定很忙，不想去打扰她，让她分神。 看走秀的嘉宾慢慢都来了，会场里人开始多起来。 董霖看见，柳荣成、廖嘉楠和潘甜甜也走进来，他们的座位在离t形台最近的地方。 柳荣成还专门向董霖这边张望一番，见董霖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他不禁又洋洋得意起来。 董霖心里当然很不爽，他老婆走秀，他却只能坐在角落里观看，这让他感到很委屈。 但他不想多事，反正t台很高，坐在哪里都看得清楚，而且灯光都对着舞台，台上的人看台下都是一片漆黑。 就在董霖望着柳荣成方向的时候，他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罗霖。 罗霖向他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坐下，“你怎么躲在这么个偏僻的角落，可让我好找啊！” “你也过来啦！” “是啊！那丫头请我和李思过来的，李思有事来不了，我就一个人过来啦。” “你们有人邀请，我现在可是完全不受待见，还是柳荣成赏的两张入场券，还被专门照顾，安排角落的位置。” “呵呵，混得这么惨啊！” “不谈，简直就是人生至暗时刻…” “要不跟我去前面！”罗霖说。 “算啦，就坐这里！给云儿看见，别影响她发挥啦！” “怎么？你们俩吵架啦！” “是啊，嚷嚷着要跟我分手，一刀两断。” 罗霖没有说什么，在董霖身边的位子坐下来，把自己的两个位子给了别人。 走秀很快开始，模特一个个缓步从后台走出来，她们穿着淡雅水墨风的新中式服装，配上古典音乐，和缥缈的打灯，显得美轮美奂。 李云跟在模特后面登台，穿着跟她们一个风格系列的衣服，只是浅绿的颜色要清新淡雅一些。 在灯光的映照下，李云像一尊玉雕的女神缓缓走来，一张清冷绝情的脸，配着这身翩若惊鸿的服装，显得光彩夺目。 董霖看着李云那冷艳的模样，感到心醉神迷，顿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就在这时，前面响起一声叫喊，“李云，你是最棒的，我们爱你！”是柳荣成的声音。 董霖把牙齿咬得嘎嘣响，摸着口袋里的小米手机，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这块钢板狠狠的拍到柳荣成嘴上，让他闭嘴。 可他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静静的坐在那里，坚持把李云的走秀看完。 等秀走完，舞台下爆发起热烈的掌声，为李云的服装作品和今天风格独特的走秀而齐声喝彩。 李云带着模特返场，对自己的服装作品进行介绍，对设计理念和风格进行诠释，致完答谢词，在一阵更热烈的掌声下，缓缓走进后台。 她叹了一口气，属于她服装风格的时代已经到来，可是，属于她的时代，也即将结束。 不过，此刻她心满意足，她来这世间想经历的都已经经历，想实现的也实现，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李云走进后台的时候，董霖已经在那里等待着她。 看到李云，董霖毫不犹豫的奔过去，一把抱住她，亲了起来。 董霖这突然的举动，把李云身后的一群模特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一个个捂着嘴不知所措。 虽然董霖的出现让李云很感意外，但她并没有反抗，纵情与董霖拥吻在一起，这正是她此刻渴望的。 直到过了两三分钟，看到柳荣成出现在董霖身后，李云才突然用力推开董霖，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董霖被李云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李云。 这是李云第一次打他，以前从来没有过。 让董霖更加不能接受的是，李云居然绕过他，快步走到柳荣成身边，搂着柳荣成的臂膀，依偎在他肩头。 李云挤出一脸笑容，瞥了董霖一眼，就拉着柳荣成往换衣间走去。 走到换衣间门口，李云一脸甜蜜的对柳荣成说，让他等等自己，就进去换衣服了。 李云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柳荣成感到受宠若惊，始终处在一种梦幻的状态中，由着李云摆布。 虽然今天李云对董霖一个字都没有说，但董霖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万箭穿心。 等缓过气来，看到柳荣成满脸笑容的站在换衣间门口，董霖出离愤怒了，冲着柳荣成扑过去，两巴掌扇在柳荣成脸上。 柳荣成也丝毫没有示弱，和董霖扭打在一起，只是柳荣成个子小一些，跟董霖打架很吃亏。 柳荣成想办法挣脱董霖，向门口跑去，因为门外就有他的保镖。 到门口的时候，柳荣成站住了，也没有叫保镖，而是等待着董霖。 等董霖走到身边，他伸手让董霖停下，说有话对他说。 他之所以不叫保镖，是他觉得那太便宜董霖了。他打不过董霖，也杀不死他，那就只有杀人诛心，借着今天李云的配合，杀死董霖的心。 看见董霖在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来，柳荣成缓缓张开口说，“其实我老早就爱上李云啦！还在你开餐馆的时候。实话告诉你，你被陷害合同诈骗，还有餐馆被砸，都是我安排人干的！包括后面很多事，洪县的两个小女孩，以及后来的事，都是我安排人干的！” 虽然董霖老早就已经猜到这些，但是亲耳听柳荣成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看到董霖呆立在原地，柳荣成继续阴恻恻的说，“我最讨厌别人过得比我好！何况还是把我梦寐以求的李云弄到手！我不恨你恨谁？我不弄你弄谁？实话告诉你，连顾妍跟你睡觉，也是我安排的！所以你才会被李云捉奸在床！哈哈，都是我干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李云现在终于是我的啦！从此以后，她跟你无关啦！我还会和她睡觉生孩子，哈哈！” 董霖这回真的是火气上头了，像一头猛虎一样，向柳荣成扑过去。 柳荣成见自己目的达到，而董霖已经被他气红了眼，转身拔腿就跑，嘴里喊着保镖。 可柳荣成的动作还是没有董霖快，被董霖在后面一把拽住。 第379章 光彩夺目 董霖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海城时装周展馆，按照入场券的位置，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等待走秀的开始。 虽然心里很想去找李云，但董霖忍住了，他知道李云此刻一定很忙，不想去打扰她，让她分神。 看走秀的嘉宾慢慢都来了，会场里人开始多起来。 董霖看见，柳荣成、廖嘉楠和潘甜甜也走进来，他们的座位在离t形台最近的地方。 柳荣成还专门向董霖这边张望一番，见董霖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他不禁又洋洋得意起来。 董霖心里当然很不爽，他老婆走秀，他却只能坐在角落里观看，这让他感到很委屈。 但他不想多事，反正t台很高，坐在哪里都看得清楚，而且灯光都对着舞台，台上的人看台下都是一片漆黑。 就在董霖望着柳荣成方向的时候，他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罗霖。 罗霖向他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坐下，“你怎么躲在这么个偏僻的角落，可让我好找啊！” “你也过来啦！” “是啊！那丫头请我和李思过来的，李思有事来不了，我就一个人过来啦。” “你们有人邀请，我现在可是完全不受待见，还是柳荣成赏的两张入场券，还被专门照顾，安排角落的位置。” “呵呵，混得这么惨啊！” “不谈，简直就是人生至暗时刻…” “要不跟我去前面！”罗霖说。 “算啦，就坐这里！给云儿看见，别影响她发挥啦！” “怎么？你们俩吵架啦！” “是啊，嚷嚷着要跟我分手，一刀两断。” 罗霖没有说什么，在董霖身边的位子坐下来，把自己的两个位子给了别人。 走秀很快开始，模特一个个缓步从后台走出来，她们穿着淡雅水墨风的新中式服装，配上古典音乐，和缥缈的打灯，显得美轮美奂。 李云跟在模特后面登台，穿着跟她们一个风格系列的衣服，只是浅绿的颜色要清新淡雅一些。 在灯光的映照下，李云像一尊玉雕的女神缓缓走来，一张清冷绝情的脸，配着这身翩若惊鸿的服装，显得光彩夺目。 董霖看着李云那冷艳的模样，感到心醉神迷，顿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就在这时，前面响起一声叫喊，“李云，你是最棒的，我们爱你！”是柳荣成的声音。 董霖把牙齿咬得嘎嘣响，摸着口袋里的小米手机，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这块钢板狠狠的拍到柳荣成嘴上，让他闭嘴。 可他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静静的坐在那里，坚持把李云的走秀看完。 等秀走完，舞台下爆发起热烈的掌声，为李云的服装作品和今天风格独特的走秀而齐声喝彩。 李云带着模特返场，对自己的服装作品进行介绍，对设计理念和风格进行诠释，致完答谢词，在一阵更热烈的掌声下，缓缓走进后台。 她叹了一口气，属于她服装风格的时代已经到来，可是，属于她的时代，也即将结束。 不过，此刻她心满意足，她来这世间想经历的都已经经历，想实现的也实现，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李云走进后台的时候，董霖已经在那里等待着她。 看到李云，董霖毫不犹豫的奔过去，一把抱住她，亲了起来。 董霖这突然的举动，把李云身后的一群模特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一个个捂着嘴不知所措。 虽然董霖的出现让李云很感意外，但她并没有反抗，纵情与董霖拥吻在一起，这正是她此刻渴望的。 直到过了两三分钟，看到柳荣成出现在董霖身后，李云才突然用力推开董霖，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董霖被李云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李云。 这是李云第一次打他，以前从来没有过。 让董霖更加不能接受的是，李云居然绕过他，快步走到柳荣成身边，搂着柳荣成的臂膀，依偎在他肩头。 李云挤出一脸笑容，瞥了董霖一眼，就拉着柳荣成往换衣间走去。 走到换衣间门口，李云一脸甜蜜的对柳荣成说，让他等等自己，就进去换衣服了。 李云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柳荣成感到受宠若惊，始终处在一种梦幻的状态中，由着李云摆布。 虽然今天李云对董霖一个字都没有说，但董霖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万箭穿心。 等缓过气来，看到柳荣成满脸笑容的站在换衣间门口，董霖出离愤怒了，冲着柳荣成扑过去，两巴掌扇在柳荣成脸上。 柳荣成也丝毫没有示弱，和董霖扭打在一起，只是柳荣成个子小一些，跟董霖打架很吃亏。 柳荣成想办法挣脱董霖，向门口跑去，因为门外就有他的保镖。 到门口的时候，柳荣成站住了，也没有叫保镖，而是等待着董霖。 等董霖走到身边，他伸手让董霖停下，说有话对他说。 他之所以不叫保镖，是他觉得那太便宜董霖了。他打不过董霖，也杀不死他，那就只有杀人诛心，借着今天李云的配合，杀死董霖的心。 看见董霖在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来，柳荣成缓缓张开口说，“其实我老早就爱上李云啦！还在你开餐馆的时候。实话告诉你，你被陷害合同诈骗，还有餐馆被砸，都是我安排人干的！包括后面很多事，洪县的两个小女孩，以及后来的事，都是我安排人干的！” 虽然董霖老早就已经猜到这些，但是亲耳听柳荣成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看到董霖呆立在原地，柳荣成继续阴恻恻的说，“我最讨厌别人过得比我好！何况还是把我梦寐以求的李云弄到手！我不恨你恨谁？我不弄你弄谁？实话告诉你，连顾妍跟你睡觉，也是我安排的！所以你才会被李云捉奸在床！哈哈，都是我干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李云现在终于是我的啦！从此以后，她跟你无关啦！我还会和她睡觉生孩子，哈哈！” 董霖这回真的是火气上头了，像一头猛虎一样，向柳荣成扑过去。 柳荣成见自己目的达到，而董霖已经被他气红了眼，转身拔腿就跑，嘴里喊着保镖。 可柳荣成的动作还是没有董霖快，被董霖在后面一把拽住。 第380章 今晚给你个惊喜 董霖一把抓住柳荣成，把小米手机狠狠拍在柳荣成嘴上。 董霖这一拍用力很大，柳荣成只感觉嘴唇像消失了一样，完全没办法张嘴说话，慢慢的，他感到嘴里一股鲜甜，一股剧痛传来。 这时候，门外的保镖已经冲了进来，却只见董霖搂着柳荣成，他凑到怀里小鸟依人般的柳荣成耳边说，“你尽可以报警，但那样，你就很快可以知道，刘一手坐船去了哪里？” 柳荣成满眼惊恐的看着董霖，想从他脸上看出更多的信息，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刘一手是柳荣成的死穴，唯一被警察逮住会要他命的人。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柳荣成只打听到杀手被警察击毙，而刘一手失踪了。 可今天，董霖居然突然告诉他，刘一手还活着，而且十分明确是坐船走了。 这就让柳荣成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本来就无法开口说话的嘴，此刻更加是哑口无言。 董霖重重在柳荣成的后背拍了两掌，将他推给他的保镖，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柳荣成此刻已经被吓丢了魂，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董霖，他满脑子都是刘一手的脸，那仿佛是一个夺命飞镖，在他脑袋里飞速旋转，把他的脑仁搅得稀碎。 董霖快步奔走出去，满脑袋都是愤怒，一个无耻小人耍了点小伎俩，就让李云和他翻脸，还依偎到了对方怀里，这让他愤怒不已。 罗霖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走来，迎上前去，问他怎么啦？ 董霖一把搂住罗霖，说，“我想要你！” 罗霖不知道董霖今天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感到无比意外，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感到董霖今天很霸道，令她无法拒绝。 等模特都换好衣服走了，廖嘉楠被李云叫到换衣间里。 李云第一句话，就让廖嘉楠凌乱了，她说，“楠楠，我们之间是不是该好好算算啦？” 廖嘉楠不知道李云到底要跟她算什么，但她真的很震惊，很恐惧，完全不知所措。 李云表情显得云淡风轻，但廖嘉楠看得出，李云早就做好准备，早就想跟她说这句话。 “那天给霖哥下药的人，是你？”李云注视着廖嘉楠的眼睛。 廖嘉楠被李云看得无地自容，点点头，但那头低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抬起来。 那天给董霖下药，柳荣成准备了很多种预案，可都被董霖防备，无法施展。 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廖嘉楠的头上。 对于柳荣成的要求，廖嘉楠内心极为恐惧，无法拒绝，甚至做好了把自己的初夜献给董霖的准备。 可是，那天董霖被顾妍带回了家，廖嘉楠药性发作之后，只抓住一个孤苦伶仃的郭菲，两个女人去酒店，上演了一场百合之恋。 这也算是郭菲给苏灿戴的最后一顶绿帽子，只是这顶绿帽子竟然是女人给的。 李云冷冷的说，“你们这样，算计的不光是霖哥，更加是我。你们不光伤害了霖哥，更加伤害的是我。你知道我看着霖哥在家里把顾妍压在身下的画面，内心是有多么痛苦绝望吗？” 廖嘉楠略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李云，可李云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让她害怕了。这种害怕，比对柳荣成的更甚。 李云抓住廖嘉楠的手，“楠楠，你是我来这个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唯一的闺蜜，可你却背叛了我！你的背叛，让我很痛心！之前你跟柳荣成合起伙来耍点小伎俩的时候，我还可以包容你，但是这次，我实在是无法容忍啦！” 在李云的责备声中，廖嘉楠渐渐又低下了头。 “楠楠，你应该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了，不要怪我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既然你对柳荣成言听计从，那你就干脆做他的女人！他不是总认为对我有很大的功劳，认为我欠下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吗？那行，我把你这个最好的闺蜜送给他好了。” 廖嘉楠抬起头，望着李云那决绝的眼神，她不自觉的就流下了眼泪，“可是，我一直都爱你啊！” “不要说这些不合天理的话，没有经历过男人，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真的不喜欢男人呢？也许你只是因为你父亲的事，而对男人心里抵触，没准经历过，你就会爱上啦。” 廖嘉楠顿时感到很绝望，可是那种无力感又让她无法反抗。 李云继续说，“你不是喜欢钱吗？行，我把嘉云服饰的股份都送给你！今天之后，嘉云服饰的品牌在全国都已经打响，以后你就有赚不完的钱啦！” 说完，李云把一份签好字的股权转让协议递给廖嘉楠。 “那你怎么办？”廖嘉楠缓缓接过，急切的问。 “那就不用你管了，你把自己管好就行！” “离开了你，嘉云服饰已经没有灵魂了，还怎么可能发展呢？” “那就是你们的事啦，从此就与我无关，我来这城市，所有的事都已经办完！” 在廖嘉楠满含泪花的目光中，李云走出换衣间，向柳荣成走过去。 自从董霖走后，柳荣成一直呆立在那里，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李云跟他说话，他的意识才回到现实。 李云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猜到肯定是董霖干的好事，但这次李云没有笑。 柳荣成张开嘴，准备跟李云说什么，但他一张嘴，却发现什么东西从嘴里掉了出来。他低下头看去，见是牙齿，这才发觉，自己的两颗门牙都已经脱落，满嘴是血，从嘴角滴了下来。 李云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柳荣成，让他擦干嘴角的血迹，让他赶紧去医院看看。 柳荣成接过纸巾，擦拭着嘴巴，只感觉嘴巴剧烈的疼痛，可是看着李云那迷人的模样，他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柳荣成伸出手，想拉住李云的手，却被她侧身躲过了。 李云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我现在还有事，你自己先去看医生！等会晚上的庆功宴后，我会给你个惊喜！” 第380章 今晚给你个惊喜 董霖一把抓住柳荣成，把小米手机狠狠拍在柳荣成嘴上。 董霖这一拍用力很大，柳荣成只感觉嘴唇像消失了一样，完全没办法张嘴说话，慢慢的，他感到嘴里一股鲜甜，一股剧痛传来。 这时候，门外的保镖已经冲了进来，却只见董霖搂着柳荣成，他凑到怀里小鸟依人般的柳荣成耳边说，“你尽可以报警，但那样，你就很快可以知道，刘一手坐船去了哪里？” 柳荣成满眼惊恐的看着董霖，想从他脸上看出更多的信息，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刘一手是柳荣成的死穴，唯一被警察逮住会要他命的人。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柳荣成只打听到杀手被警察击毙，而刘一手失踪了。 可今天，董霖居然突然告诉他，刘一手还活着，而且十分明确是坐船走了。 这就让柳荣成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本来就无法开口说话的嘴，此刻更加是哑口无言。 董霖重重在柳荣成的后背拍了两掌，将他推给他的保镖，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柳荣成此刻已经被吓丢了魂，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董霖，他满脑子都是刘一手的脸，那仿佛是一个夺命飞镖，在他脑袋里飞速旋转，把他的脑仁搅得稀碎。 董霖快步奔走出去，满脑袋都是愤怒，一个无耻小人耍了点小伎俩，就让李云和他翻脸，还依偎到了对方怀里，这让他愤怒不已。 罗霖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走来，迎上前去，问他怎么啦？ 董霖一把搂住罗霖，说，“我想要你！” 罗霖不知道董霖今天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感到无比意外，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感到董霖今天很霸道，令她无法拒绝。 等模特都换好衣服走了，廖嘉楠被李云叫到换衣间里。 李云第一句话，就让廖嘉楠凌乱了，她说，“楠楠，我们之间是不是该好好算算啦？” 廖嘉楠不知道李云到底要跟她算什么，但她真的很震惊，很恐惧，完全不知所措。 李云表情显得云淡风轻，但廖嘉楠看得出，李云早就做好准备，早就想跟她说这句话。 “那天给霖哥下药的人，是你？”李云注视着廖嘉楠的眼睛。 廖嘉楠被李云看得无地自容，点点头，但那头低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抬起来。 那天给董霖下药，柳荣成准备了很多种预案，可都被董霖防备，无法施展。 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廖嘉楠的头上。 对于柳荣成的要求，廖嘉楠内心极为恐惧，无法拒绝，甚至做好了把自己的初夜献给董霖的准备。 可是，那天董霖被顾妍带回了家，廖嘉楠药性发作之后，只抓住一个孤苦伶仃的郭菲，两个女人去酒店，上演了一场百合之恋。 这也算是郭菲给苏灿戴的最后一顶绿帽子，只是这顶绿帽子竟然是女人给的。 李云冷冷的说，“你们这样，算计的不光是霖哥，更加是我。你们不光伤害了霖哥，更加伤害的是我。你知道我看着霖哥在家里把顾妍压在身下的画面，内心是有多么痛苦绝望吗？” 廖嘉楠略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李云，可李云那像刀子一样的眼神，让她害怕了。这种害怕，比对柳荣成的更甚。 李云抓住廖嘉楠的手，“楠楠，你是我来这个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唯一的闺蜜，可你却背叛了我！你的背叛，让我很痛心！之前你跟柳荣成合起伙来耍点小伎俩的时候，我还可以包容你，但是这次，我实在是无法容忍啦！” 在李云的责备声中，廖嘉楠渐渐又低下了头。 “楠楠，你应该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了，不要怪我心狠，这都是你自找的！既然你对柳荣成言听计从，那你就干脆做他的女人！他不是总认为对我有很大的功劳，认为我欠下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吗？那行，我把你这个最好的闺蜜送给他好了。” 廖嘉楠抬起头，望着李云那决绝的眼神，她不自觉的就流下了眼泪，“可是，我一直都爱你啊！” “不要说这些不合天理的话，没有经历过男人，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真的不喜欢男人呢？也许你只是因为你父亲的事，而对男人心里抵触，没准经历过，你就会爱上啦。” 廖嘉楠顿时感到很绝望，可是那种无力感又让她无法反抗。 李云继续说，“你不是喜欢钱吗？行，我把嘉云服饰的股份都送给你！今天之后，嘉云服饰的品牌在全国都已经打响，以后你就有赚不完的钱啦！” 说完，李云把一份签好字的股权转让协议递给廖嘉楠。 “那你怎么办？”廖嘉楠缓缓接过，急切的问。 “那就不用你管了，你把自己管好就行！” “离开了你，嘉云服饰已经没有灵魂了，还怎么可能发展呢？” “那就是你们的事啦，从此就与我无关，我来这城市，所有的事都已经办完！” 在廖嘉楠满含泪花的目光中，李云走出换衣间，向柳荣成走过去。 自从董霖走后，柳荣成一直呆立在那里，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李云跟他说话，他的意识才回到现实。 李云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猜到肯定是董霖干的好事，但这次李云没有笑。 柳荣成张开嘴，准备跟李云说什么，但他一张嘴，却发现什么东西从嘴里掉了出来。他低下头看去，见是牙齿，这才发觉，自己的两颗门牙都已经脱落，满嘴是血，从嘴角滴了下来。 李云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柳荣成，让他擦干嘴角的血迹，让他赶紧去医院看看。 柳荣成接过纸巾，擦拭着嘴巴，只感觉嘴巴剧烈的疼痛，可是看着李云那迷人的模样，他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柳荣成伸出手，想拉住李云的手，却被她侧身躲过了。 李云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我现在还有事，你自己先去看医生！等会晚上的庆功宴后，我会给你个惊喜！” 第381章 那都是对我的伤害 听到李云说的话，柳荣成心花怒放，连嘴巴和牙齿的疼痛都忘记了。 他想入非非，想象着晚上的美事，莫非是李云真的被自己打动，想要和自己睡觉。 柳荣成激动不已，连连点头，却发现李云已经走远，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直到李云走远，柳荣成才渐渐感到疼痛，牙齿的痛，痛不欲生，他赶紧叫人送他去医院。 牙医打了麻药，柳荣成才感觉好一些，在牙医的手术台上躺了两个小时，才初步弄好，还得过两天才能安假牙。 此刻，柳荣成的心里就只有两种感情，一种是对李云的热爱，一种是对董霖的痛恨。 可痛恨又怎么样呢？他也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因为董霖说的关于刘一手的事，确实把他镇住了，不敢再轻举妄动。 李云从后台出来，却被一群人在门口堵住了。 今天她在海城时装周大放异彩，不光时装风格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她自身的才情和天姿国色也赢得了一众粉丝。 那些人堵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终于等到她出来，围着她要签名，还有记者，怼着她的脸不停拍照。 李云耐着性子签了几个名，就在保安的帮助下，上车离去了。 她打董霖的电话，董霖没有接。 今天董霖拍柳荣成嘴巴的时候，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拿的确实是自己平时使用的手机，所以他的电话现在自然无人接听。 李云又拨打罗霖的电话，同样是无人接听，这让李云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今天扇董霖耳光，然后依偎到柳荣成肩头，李云事后想想后悔了。 虽然那是为了在柳荣成面前显示她和董霖的决裂，让柳荣成以后不再针对董霖，但她很快意识到，今天她演过火了。 李云担心董霖这次真的会对自己死心，和自己决裂，准备找到董霖，向他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告诉他自己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准备找个地方躲着生孩子。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她都不想失去。不光因为她爱他，更因为这个男人为她付出牺牲了那么多。 董霖偷偷一个人吃非那雄胺的事情，李云知道，她也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用的，她更为董霖的克制和坚忍而感动。 虽然董霖被廖嘉楠下药，和顾妍干出了那样的事，让李云大受刺激。 但经过这几天，李云也想通了，那事毕竟不是出于董霖自愿，他只是失去意识，干出了雄性动物的本能的事。 她到达董霖住的丽思卡尔顿酒店，刚准备下车进去，却看见罗霖挽着董霖的臂膀，十分亲密的从酒店出来，罗霖满面春风，董霖却愁眉苦脸。 他们一起坐上罗霖的奔驰迈巴赫，消失在酒店门口。 看到罗霖那副春风满面的样子，李云就满肚子狐疑。 董霖身边的这些女人里面，李云最忌惮的就是罗霖啦，在李云心里，罗霖是唯一比自己有魅力的女人。 李云看了一眼时间，从她走进换衣间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而从海城天地到酒店开车不过几分钟。 那这一个小时，他们俩在酒店干什么了？李云想着就不禁心里又酸又恼火。 你董霖好样的，在我这里吃了瘪受了委屈，就要去找别的女人寻求安慰是！ 李云叫肖茵开车回她们住的酒店，她感觉不舒服，想要休息。 睡了两个小时，李云才感觉好一些，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肚子里的胎儿还好，这才放心。 晚上虽然是庆功宴，但是每个人都有心事，气氛并不是很高。 李云自然不能喝酒，柳荣成刚弄了牙齿，也不能喝酒，宴席显得很冷清。 只有方教授和廖嘉楠两个人对酌，都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 方教授知道，海城时装周结束，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顾妍，何况顾妍现在已经是董霖的女人。 廖嘉楠则为自己和李云的未来而愁肠百结。 宴会在方教授把自己灌醉后就结束了，柳荣成笑眯眯的跟着李云，去了李云的房间。 走进李云房间，柳荣成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就像和女孩子第一次约会一样。 李云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矿泉水，递给柳荣成。 柳荣成接过，见瓶盖是打开的，而且水没有装满，以为是李云喝过的，他兴奋不已，拿起瓶子就一口喝光了。 李云轻轻解开头上的发带，示意柳荣成伸出双手。 柳荣成没有想到，李云居然有这么特别的性趣爱好，满脸媚笑，十分温顺的伸出双手，任由李云把他的双手绑紧。 李云一把将柳荣成推到床上，又把柳荣成的双腿给绑在一起。 柳荣成兴奋不已，等待着李云像女王一样降临，给他快乐。 李云突然掏出一根发簪，狠狠刺在柳荣成肩头，又拔出来，刺在他另一边肩头。 柳荣成刚开始还以为李云是玩虐待，现在才发现她是来真的，那两下扎进肩头，疼痛无比。 柳荣成睁大眼睛惊恐的注视着李云，大叫道，“你疯了，发什么神经呢！” 李云露出一脸神经质的笑容，“我发神经？你才发神经！我们明明是仇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却跑来纠缠我，成天耍阴谋诡计谋害霖哥。你知道吗？你对霖哥的每次伤害，都是对我的伤害！” 柳荣成终于明白，这两天李云在自己面前都是表演，她一直都仇视自己，憎恨自己。 李云继续说，“你让廖嘉楠给霖哥下药，害他和顾妍发生关系，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伤害吗？今天这两下，就是为了解我心头之恨！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的男人被你弄脏啦！” 说完，李云又狠狠一耳光扇在柳荣成脸上。 “你知道这只发簪是怎么来的吗？这是当年霖哥在村里为我做的，用来防备你父亲苏陵，现在正好用在你身上！可是，我的霖哥却被你弄丢了，你叫我怎么不恨你？” 李云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对柳荣成恶狠狠道，“今天我不杀你！但你以后离霖哥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也不要再耍阴谋诡计，不然我一定会回来向你索命！” 第381章 那都是对我的伤害 听到李云说的话，柳荣成心花怒放，连嘴巴和牙齿的疼痛都忘记了。 他想入非非，想象着晚上的美事，莫非是李云真的被自己打动，想要和自己睡觉。 柳荣成激动不已，连连点头，却发现李云已经走远，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直到李云走远，柳荣成才渐渐感到疼痛，牙齿的痛，痛不欲生，他赶紧叫人送他去医院。 牙医打了麻药，柳荣成才感觉好一些，在牙医的手术台上躺了两个小时，才初步弄好，还得过两天才能安假牙。 此刻，柳荣成的心里就只有两种感情，一种是对李云的热爱，一种是对董霖的痛恨。 可痛恨又怎么样呢？他也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因为董霖说的关于刘一手的事，确实把他镇住了，不敢再轻举妄动。 李云从后台出来，却被一群人在门口堵住了。 今天她在海城时装周大放异彩，不光时装风格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她自身的才情和天姿国色也赢得了一众粉丝。 那些人堵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终于等到她出来，围着她要签名，还有记者，怼着她的脸不停拍照。 李云耐着性子签了几个名，就在保安的帮助下，上车离去了。 她打董霖的电话，董霖没有接。 今天董霖拍柳荣成嘴巴的时候，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拿的确实是自己平时使用的手机，所以他的电话现在自然无人接听。 李云又拨打罗霖的电话，同样是无人接听，这让李云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今天扇董霖耳光，然后依偎到柳荣成肩头，李云事后想想后悔了。 虽然那是为了在柳荣成面前显示她和董霖的决裂，让柳荣成以后不再针对董霖，但她很快意识到，今天她演过火了。 李云担心董霖这次真的会对自己死心，和自己决裂，准备找到董霖，向他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告诉他自己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准备找个地方躲着生孩子。 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她都不想失去。不光因为她爱他，更因为这个男人为她付出牺牲了那么多。 董霖偷偷一个人吃非那雄胺的事情，李云知道，她也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用的，她更为董霖的克制和坚忍而感动。 虽然董霖被廖嘉楠下药，和顾妍干出了那样的事，让李云大受刺激。 但经过这几天，李云也想通了，那事毕竟不是出于董霖自愿，他只是失去意识，干出了雄性动物的本能的事。 她到达董霖住的丽思卡尔顿酒店，刚准备下车进去，却看见罗霖挽着董霖的臂膀，十分亲密的从酒店出来，罗霖满面春风，董霖却愁眉苦脸。 他们一起坐上罗霖的奔驰迈巴赫，消失在酒店门口。 看到罗霖那副春风满面的样子，李云就满肚子狐疑。 董霖身边的这些女人里面，李云最忌惮的就是罗霖啦，在李云心里，罗霖是唯一比自己有魅力的女人。 李云看了一眼时间，从她走进换衣间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而从海城天地到酒店开车不过几分钟。 那这一个小时，他们俩在酒店干什么了？李云想着就不禁心里又酸又恼火。 你董霖好样的，在我这里吃了瘪受了委屈，就要去找别的女人寻求安慰是！ 李云叫肖茵开车回她们住的酒店，她感觉不舒服，想要休息。 睡了两个小时，李云才感觉好一些，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肚子里的胎儿还好，这才放心。 晚上虽然是庆功宴，但是每个人都有心事，气氛并不是很高。 李云自然不能喝酒，柳荣成刚弄了牙齿，也不能喝酒，宴席显得很冷清。 只有方教授和廖嘉楠两个人对酌，都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 方教授知道，海城时装周结束，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顾妍，何况顾妍现在已经是董霖的女人。 廖嘉楠则为自己和李云的未来而愁肠百结。 宴会在方教授把自己灌醉后就结束了，柳荣成笑眯眯的跟着李云，去了李云的房间。 走进李云房间，柳荣成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就像和女孩子第一次约会一样。 李云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矿泉水，递给柳荣成。 柳荣成接过，见瓶盖是打开的，而且水没有装满，以为是李云喝过的，他兴奋不已，拿起瓶子就一口喝光了。 李云轻轻解开头上的发带，示意柳荣成伸出双手。 柳荣成没有想到，李云居然有这么特别的性趣爱好，满脸媚笑，十分温顺的伸出双手，任由李云把他的双手绑紧。 李云一把将柳荣成推到床上，又把柳荣成的双腿给绑在一起。 柳荣成兴奋不已，等待着李云像女王一样降临，给他快乐。 李云突然掏出一根发簪，狠狠刺在柳荣成肩头，又拔出来，刺在他另一边肩头。 柳荣成刚开始还以为李云是玩虐待，现在才发现她是来真的，那两下扎进肩头，疼痛无比。 柳荣成睁大眼睛惊恐的注视着李云，大叫道，“你疯了，发什么神经呢！” 李云露出一脸神经质的笑容，“我发神经？你才发神经！我们明明是仇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却跑来纠缠我，成天耍阴谋诡计谋害霖哥。你知道吗？你对霖哥的每次伤害，都是对我的伤害！” 柳荣成终于明白，这两天李云在自己面前都是表演，她一直都仇视自己，憎恨自己。 李云继续说，“你让廖嘉楠给霖哥下药，害他和顾妍发生关系，你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伤害吗？今天这两下，就是为了解我心头之恨！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的男人被你弄脏啦！” 说完，李云又狠狠一耳光扇在柳荣成脸上。 “你知道这只发簪是怎么来的吗？这是当年霖哥在村里为我做的，用来防备你父亲苏陵，现在正好用在你身上！可是，我的霖哥却被你弄丢了，你叫我怎么不恨你？” 李云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对柳荣成恶狠狠道，“今天我不杀你！但你以后离霖哥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也不要再耍阴谋诡计，不然我一定会回来向你索命！” 第382章 哑火了 虽然身上疼痛，心如刀割，但药效开始发作，柳荣成还是开始蠢蠢欲动。 李云看到矿泉水瓶里的药开始起作用，这才收回手，躲得离他远远的。 “你不是总觉得帮了我的大忙，想要我还你个人情，给你奖励吗？今天我就兑现自己的承诺，我不光给人你，还给钱给股份你，这样你高兴了？从今天开始，我李云不欠你什么，我们再见就是死敌！” 李云走到门口，又转头对柳荣成说，“对楠楠好些，她都是被你害的！” 说完李云打开门走了出去。 廖嘉楠正坐在床上忐忑不安，看见李云推门走进来，紧张得不行，“你非要这样吗？” 李云淡淡的说，“你刚才尽可以走，没人拦你！但你既然没有走，那就不要忸怩，本来就是你欠我的，何况我给了你那么多股份，还有套牢这个男人的机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廖嘉楠低下头，再没有说什么，缓缓站起来，跟着李云，来到柳荣成的房间门口。 廖嘉楠还有些犹豫，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李云没有说什么，拉开房门，把廖嘉楠推了进去。 廖嘉楠站在柳荣成的床边，满脸绝望，不知所措。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场景，可如今就这样发生了，还是被自己闺蜜推进来的。 柳荣成急切的喊道，“快把我解开！” 廖嘉楠这才顺从的走过去，把柳荣成手上的发带给解开了。 还没等廖嘉楠去解腿上的捆绑，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柳荣成就把廖嘉楠扑倒在床上，像头畜生一样，把她给蹂躏了。 没有什么科技与狠活，李云给柳荣成喝的，无非是一瓶掺了药的矿泉水，那药是在兽药店买的。 驴子和马能够生下骡子，全靠那药，不光催情，而且受孕成功率很高，是古代提高生产力的利器。 李云没有在海城再做停留，叫上肖茵，连夜赶路回江城。 第二天大清早，李云就给罗霖打电话，约她来江城大学吃早餐。 罗霖赶到梁莎家里，给李云打电话，李云叫罗霖先去楼上，有话跟她说。 李云刚开门把罗霖让进屋里，就一巴掌向罗霖扇过去。 收到李云的邀约，罗霖就满肚子狐疑，又被叫上来，罗霖更加随时防备，轻易就躲过李云这一巴掌。 李云不依不饶，又一巴掌扇过来，被罗霖伸手抓住。 罗霖喊道，“丫头，你发什么神经？” 李云愤恨的说，“你无耻，连自己妹夫都睡！” 罗霖估计李云就是因为这个事找自己，所以早就有心理预备。 “你不要乱发脾气、胡说八道！” 李云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乱发脾气啦？昨天你和霖哥在酒店干什么啦？” “我去帮他收拾行李啊，不行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啦！” “收拾行李要一个小时吗？” “他失魂落魄，在那里掉眼泪，坐着不动，我不只有陪着他，安慰他！那小子被你伤得不轻，现在消沉低落得很，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啊！” 罗霖振振有词的说。 罗霖当然不会承认，她昨天和董霖真的准备干那事，可是，正要唱好戏的时候，董霖居然哑火了。 昨天他们火急火燎的赶回酒店，董霖凭着一股子怒火，拉着罗霖两人就上了楼，冲进房间。 他们激情拥吻，和对方来了个赤诚相对，可到最后关头，董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行了。 无论罗霖动用什么办法都没用，董霖就像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都没有。 罗霖无奈，只有紧紧抱着董霖，安慰他。 董霖感到心如死灰，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我完了，我废了！她这是对我下了什么咒语吗？把我的能力封印啦？” 他其实内心里知道，他不是身体有问题，而是心理有问题。 自从发生顾妍的事情之后，他对做爱已经产生心理阴影，所以此刻即使再冲动，可到关键时候，就感觉李云在背后看着他，于是他就紧张得不行，自然就哑火了。 这就像小孩子吃奶，明明肚子很饿，可就是吃不到口，只有干巴巴挨饿。 罗霖抚慰半天，董霖才终于情绪缓和下来，但仍然低落，愁眉苦脸。 他有点认命，看来自己这辈子是死在李云手里，再不可能有别的女人了！ 生物界有种理论，说是雄性激素对雄性有害，所以一旦完成传宗接代，男性就会停止雄性激素分泌，变得无欲无求，就像等死。 董霖心里很难受，他还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现在居然就这样了。可他也没有办法，心理阴影，最难克服。 听到罗霖说的，李云刚开始有些不信，可看着罗霖那副神情，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不相信又能怎样呢？谁叫当年李思犯浑，居然向李云表白，而李云居然还真有那么点动心，忸怩了一阵才拒绝。 谁叫李思长那么好看呢？谁看到不得犯会儿迷糊？ 那么罗霖现在真把董霖咬一口，李云也无话可说，这是自己欠罗霖的，人家想要讨回来，李云还能说什么呢？ “你准备怎么办？还躲着那家伙吗？我怕他时间久了会出毛病哦！” 罗霖指的是身体上的。 可李云听成了心理上的。 “等孩子生了再说！不要紧，他很坚强的！你跟他说，叫他专心对付苏陵、柳荣成父子俩，到时候我们就能早点见面。” 罗霖笑笑说，“你自己跟他说！我可不去跟他说这些，不然他非得整天缠着我，问你的下落不可！” 李云想想，点点头，给董霖发了一条信息。 她在信息里说，让董霖安心把公司经营好，专心对付苏陵、柳荣成父子俩。自己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免得柳荣成继续纠缠，也省得董霖分心保护自己和孩子。 李云以为董霖收到信息，会马上欣喜若狂的给她打电话，起码也会回一条信息。 可是没有，那信息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掀起任何涟漪。 董霖的手机昨天用来拍打柳荣成，丢在了展览馆后台，董霖没有管，柳荣成也没有捡，被工作人员收起来，跟众多的失物放在一起，等着人认领。 第382章 哑火了 虽然身上疼痛，心如刀割，但药效开始发作，柳荣成还是开始蠢蠢欲动。 李云看到矿泉水瓶里的药开始起作用，这才收回手，躲得离他远远的。 “你不是总觉得帮了我的大忙，想要我还你个人情，给你奖励吗？今天我就兑现自己的承诺，我不光给人你，还给钱给股份你，这样你高兴了？从今天开始，我李云不欠你什么，我们再见就是死敌！” 李云走到门口，又转头对柳荣成说，“对楠楠好些，她都是被你害的！” 说完李云打开门走了出去。 廖嘉楠正坐在床上忐忑不安，看见李云推门走进来，紧张得不行，“你非要这样吗？” 李云淡淡的说，“你刚才尽可以走，没人拦你！但你既然没有走，那就不要忸怩，本来就是你欠我的，何况我给了你那么多股份，还有套牢这个男人的机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廖嘉楠低下头，再没有说什么，缓缓站起来，跟着李云，来到柳荣成的房间门口。 廖嘉楠还有些犹豫，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李云没有说什么，拉开房门，把廖嘉楠推了进去。 廖嘉楠站在柳荣成的床边，满脸绝望，不知所措。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场景，可如今就这样发生了，还是被自己闺蜜推进来的。 柳荣成急切的喊道，“快把我解开！” 廖嘉楠这才顺从的走过去，把柳荣成手上的发带给解开了。 还没等廖嘉楠去解腿上的捆绑，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柳荣成就把廖嘉楠扑倒在床上，像头畜生一样，把她给蹂躏了。 没有什么科技与狠活，李云给柳荣成喝的，无非是一瓶掺了药的矿泉水，那药是在兽药店买的。 驴子和马能够生下骡子，全靠那药，不光催情，而且受孕成功率很高，是古代提高生产力的利器。 李云没有在海城再做停留，叫上肖茵，连夜赶路回江城。 第二天大清早，李云就给罗霖打电话，约她来江城大学吃早餐。 罗霖赶到梁莎家里，给李云打电话，李云叫罗霖先去楼上，有话跟她说。 李云刚开门把罗霖让进屋里，就一巴掌向罗霖扇过去。 收到李云的邀约，罗霖就满肚子狐疑，又被叫上来，罗霖更加随时防备，轻易就躲过李云这一巴掌。 李云不依不饶，又一巴掌扇过来，被罗霖伸手抓住。 罗霖喊道，“丫头，你发什么神经？” 李云愤恨的说，“你无耻，连自己妹夫都睡！” 罗霖估计李云就是因为这个事找自己，所以早就有心理预备。 “你不要乱发脾气、胡说八道！” 李云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乱发脾气啦？昨天你和霖哥在酒店干什么啦？” “我去帮他收拾行李啊，不行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啦！” “收拾行李要一个小时吗？” “他失魂落魄，在那里掉眼泪，坐着不动，我不只有陪着他，安慰他！那小子被你伤得不轻，现在消沉低落得很，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啊！” 罗霖振振有词的说。 罗霖当然不会承认，她昨天和董霖真的准备干那事，可是，正要唱好戏的时候，董霖居然哑火了。 昨天他们火急火燎的赶回酒店，董霖凭着一股子怒火，拉着罗霖两人就上了楼，冲进房间。 他们激情拥吻，和对方来了个赤诚相对，可到最后关头，董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行了。 无论罗霖动用什么办法都没用，董霖就像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都没有。 罗霖无奈，只有紧紧抱着董霖，安慰他。 董霖感到心如死灰，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我完了，我废了！她这是对我下了什么咒语吗？把我的能力封印啦？” 他其实内心里知道，他不是身体有问题，而是心理有问题。 自从发生顾妍的事情之后，他对做爱已经产生心理阴影，所以此刻即使再冲动，可到关键时候，就感觉李云在背后看着他，于是他就紧张得不行，自然就哑火了。 这就像小孩子吃奶，明明肚子很饿，可就是吃不到口，只有干巴巴挨饿。 罗霖抚慰半天，董霖才终于情绪缓和下来，但仍然低落，愁眉苦脸。 他有点认命，看来自己这辈子是死在李云手里，再不可能有别的女人了！ 生物界有种理论，说是雄性激素对雄性有害，所以一旦完成传宗接代，男性就会停止雄性激素分泌，变得无欲无求，就像等死。 董霖心里很难受，他还没有完成传宗接代，现在居然就这样了。可他也没有办法，心理阴影，最难克服。 听到罗霖说的，李云刚开始有些不信，可看着罗霖那副神情，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不相信又能怎样呢？谁叫当年李思犯浑，居然向李云表白，而李云居然还真有那么点动心，忸怩了一阵才拒绝。 谁叫李思长那么好看呢？谁看到不得犯会儿迷糊？ 那么罗霖现在真把董霖咬一口，李云也无话可说，这是自己欠罗霖的，人家想要讨回来，李云还能说什么呢？ “你准备怎么办？还躲着那家伙吗？我怕他时间久了会出毛病哦！” 罗霖指的是身体上的。 可李云听成了心理上的。 “等孩子生了再说！不要紧，他很坚强的！你跟他说，叫他专心对付苏陵、柳荣成父子俩，到时候我们就能早点见面。” 罗霖笑笑说，“你自己跟他说！我可不去跟他说这些，不然他非得整天缠着我，问你的下落不可！” 李云想想，点点头，给董霖发了一条信息。 她在信息里说，让董霖安心把公司经营好，专心对付苏陵、柳荣成父子俩。自己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免得柳荣成继续纠缠，也省得董霖分心保护自己和孩子。 李云以为董霖收到信息，会马上欣喜若狂的给她打电话，起码也会回一条信息。 可是没有，那信息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掀起任何涟漪。 董霖的手机昨天用来拍打柳荣成，丢在了展览馆后台，董霖没有管，柳荣成也没有捡，被工作人员收起来，跟众多的失物放在一起，等着人认领。 第383章 无法释放 昨天回到江城，董霖才发现，用来拍打柳荣成的那个手机，是他平时使用的手机，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 上午去公司前，董霖先顺道去把手机号补了。 插卡的时候，他还幻想着有未接来电或者短信，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像世界把他忘记了一样。 那时的手机没有云端，换机也不能一键移机，他旧手机里的信息通通丢失了。 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这个新手机一样，似乎，一切都必须从头再来。 手机可以清空再来，继续使用那个号码，可是人却没办法重来，社会关系都在，你就还是那个人。 他想着昨天在海城，李云扇他耳光，还依偎在柳荣成怀里的画面，就感觉怒火中烧。 到办公室的时候，董霖主动叫来了徐晴，让她把办公室门锁好。 董霖决定不再克制，他觉得，那么坚忍又有什么意义呢？吃药又有什么意义呢？ 女人到了抛弃你的时候，丝毫都不会顾念你之前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出。 董霖决定释放自我，雄性激素天生该干的事，就让它尽情去干，没必要压抑，人天生就欲望繁多，满足一个是一个！ 徐晴也发现董霖今天跟平时不一样，平时总是被动应付，可今天却这么积极主动，甚至可以说有些流氓，可是她很喜欢。 董霖把徐晴搂着，尽情热吻，渐渐剥光她的衣服，把她按在办公桌上，压在身下，尽情玩弄她娇嫩的身躯。 可是，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行，试了几次，再怎么努力克服心里的阴影都不行。 他气急败坏，把桌上的东西都掀到地上，停下动作，倒在老板椅里，面如死灰。 徐晴被董霖突如其来的生气吓坏了，从办公桌上爬下来，看看董霖那一张铁青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 徐晴没有放弃，这个男人好不容易对她主动一次，她绝不允许半途而废。 她使用所有在会所接受培训学到的手段，想要催动董霖，可是没用，即使偶尔有些效果，还是很快就消失无踪。 董霖心里既懊恼，又感到无奈和尴尬，他叹着气对徐晴说，“算了，没用的！我这是心理问题，到关键时候，我总是感觉李云在背后看着我，于是就感到害怕，就会突然熄火。” 徐晴坐到董霖大腿上，注视着他，发现他不像开玩笑。 “你就那么怕她吗？” 董霖抬起耷拉的脑袋，看了两眼徐晴，“我也不是怕她，我只是怕自己做错事，让她生气不要我！” “可是你和顾妍的事情已经发生啦！也不可能倒退回去，你就准备这样一辈子吗？你才二十六岁呢！你至少要完成任务，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对于徐晴的问题，董霖无法正面回答，他连正视徐晴的勇气都没有。 徐晴突然又问，“你就被她伤得这么狠吗？” 董霖没有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有徐晴自己明白。 她这两天一直都在海城，昨天李云的走秀，徐晴也去看了，李云扇董霖耳光那一幕，徐晴也看到了。 凭女人的直觉，徐晴感觉那是李云在有意虐待董霖，故意折磨他。 徐晴觉得，从女人的立场来说，李云并没有错。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还被自己亲眼看到，打骂一顿、发泄一通找回心理平衡，这是人之常情。 董霖有错没有呢？好像也没错，他也并非有意，谁没犯过无心的错误呢？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无法用对错来衡量，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没错，可是搅和在一起，就会一团乱麻。 徐晴刚准备说出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重重敲响了，顾妍在外面大叫开门。 他们两个赶紧穿好衣服，徐晴稍稍整理妆容，快步过去开门。 顾妍看着徐晴那衣衫不整的样子，露出一脸讥讽的表情，“我说你们反锁办公室门干什么，原来在白日宣淫啊！” 徐晴被顾妍这句话弄得满脸通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树上的桃子就只许你摘，不许别人摘吗？” 董霖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怎么自己无端就变成桃子了。 顾妍看到董霖的笑容，顿时更生气了，“哟，前几天还在装纯情少男，觉得对不起李云，今天就开窍了，公然在办公室潜规则女员工啦！” 董霖无话可说，只有闭嘴。 看到顾妍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徐晴望了董霖一眼，就转身离开，关上了办公室门。 顾妍大踏步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刚才徐晴躺的地方，气鼓鼓的盯着董霖。 顾妍本来想开口质问董霖，却被董霖突然一把揽进怀里，手抚在了她胸部，亲吻起来。 虽然董霖的举动有点突然，但是他的手很有力，他的唇很热烈，顾妍感到自己快被融化了。 董霖闻着顾妍头发里的香味，感受着那饱满与滑腻，内心也是非常渴望，可是想要进一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力不从心。 即使再怎么豁出去，想忘掉心事，纵情释放，他发现自己无论都如何做不到。 董霖轻轻叹气，松开顾妍，倒在老板椅里，满肚子的伤心和憋屈。 刚刚尝到甜头，却被董霖松开，顾妍眉目含春，娇嗔道，“刚才不是火辣火辣的吗？怎么一会就冷下来啦？” 董霖无话可说，讪讪一笑。 “到底怎么了嘛？”顾妍摇着董霖的胳膊，撒娇的问。 大人知道适可而止，相互留点空间，可小孩子就喜欢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清楚明白呢？人越长大，就越来越少清楚明白的事。 董霖看着顾妍，心里想着，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啊，却被自己霍霍了。 将来和她该怎么相处呢？无论如何，董霖都想象不到，也看不清。 董霖想起柳荣成昨天说的话，说顾妍和他睡觉，是柳荣成安排的。 董霖知道，这是柳荣成故意挑拨离间。不管怎么样，董霖都更相信顾妍，小孩子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可董霖想到，自己没法给顾妍一个未来，那不如就放她自由，于是开口说，“你和我那天的事，是柳荣成安排的？” 顾妍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冷了下来。 第383章 无法释放 昨天回到江城，董霖才发现，用来拍打柳荣成的那个手机，是他平时使用的手机，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 上午去公司前，董霖先顺道去把手机号补了。 插卡的时候，他还幻想着有未接来电或者短信，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像世界把他忘记了一样。 那时的手机没有云端，换机也不能一键移机，他旧手机里的信息通通丢失了。 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这个新手机一样，似乎，一切都必须从头再来。 手机可以清空再来，继续使用那个号码，可是人却没办法重来，社会关系都在，你就还是那个人。 他想着昨天在海城，李云扇他耳光，还依偎在柳荣成怀里的画面，就感觉怒火中烧。 到办公室的时候，董霖主动叫来了徐晴，让她把办公室门锁好。 董霖决定不再克制，他觉得，那么坚忍又有什么意义呢？吃药又有什么意义呢？ 女人到了抛弃你的时候，丝毫都不会顾念你之前对她的好，对她的付出。 董霖决定释放自我，雄性激素天生该干的事，就让它尽情去干，没必要压抑，人天生就欲望繁多，满足一个是一个！ 徐晴也发现董霖今天跟平时不一样，平时总是被动应付，可今天却这么积极主动，甚至可以说有些流氓，可是她很喜欢。 董霖把徐晴搂着，尽情热吻，渐渐剥光她的衣服，把她按在办公桌上，压在身下，尽情玩弄她娇嫩的身躯。 可是，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行，试了几次，再怎么努力克服心里的阴影都不行。 他气急败坏，把桌上的东西都掀到地上，停下动作，倒在老板椅里，面如死灰。 徐晴被董霖突如其来的生气吓坏了，从办公桌上爬下来，看看董霖那一张铁青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 徐晴没有放弃，这个男人好不容易对她主动一次，她绝不允许半途而废。 她使用所有在会所接受培训学到的手段，想要催动董霖，可是没用，即使偶尔有些效果，还是很快就消失无踪。 董霖心里既懊恼，又感到无奈和尴尬，他叹着气对徐晴说，“算了，没用的！我这是心理问题，到关键时候，我总是感觉李云在背后看着我，于是就感到害怕，就会突然熄火。” 徐晴坐到董霖大腿上，注视着他，发现他不像开玩笑。 “你就那么怕她吗？” 董霖抬起耷拉的脑袋，看了两眼徐晴，“我也不是怕她，我只是怕自己做错事，让她生气不要我！” “可是你和顾妍的事情已经发生啦！也不可能倒退回去，你就准备这样一辈子吗？你才二十六岁呢！你至少要完成任务，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对于徐晴的问题，董霖无法正面回答，他连正视徐晴的勇气都没有。 徐晴突然又问，“你就被她伤得这么狠吗？” 董霖没有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有徐晴自己明白。 她这两天一直都在海城，昨天李云的走秀，徐晴也去看了，李云扇董霖耳光那一幕，徐晴也看到了。 凭女人的直觉，徐晴感觉那是李云在有意虐待董霖，故意折磨他。 徐晴觉得，从女人的立场来说，李云并没有错。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还被自己亲眼看到，打骂一顿、发泄一通找回心理平衡，这是人之常情。 董霖有错没有呢？好像也没错，他也并非有意，谁没犯过无心的错误呢？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无法用对错来衡量，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没错，可是搅和在一起，就会一团乱麻。 徐晴刚准备说出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重重敲响了，顾妍在外面大叫开门。 他们两个赶紧穿好衣服，徐晴稍稍整理妆容，快步过去开门。 顾妍看着徐晴那衣衫不整的样子，露出一脸讥讽的表情，“我说你们反锁办公室门干什么，原来在白日宣淫啊！” 徐晴被顾妍这句话弄得满脸通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树上的桃子就只许你摘，不许别人摘吗？” 董霖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怎么自己无端就变成桃子了。 顾妍看到董霖的笑容，顿时更生气了，“哟，前几天还在装纯情少男，觉得对不起李云，今天就开窍了，公然在办公室潜规则女员工啦！” 董霖无话可说，只有闭嘴。 看到顾妍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徐晴望了董霖一眼，就转身离开，关上了办公室门。 顾妍大踏步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刚才徐晴躺的地方，气鼓鼓的盯着董霖。 顾妍本来想开口质问董霖，却被董霖突然一把揽进怀里，手抚在了她胸部，亲吻起来。 虽然董霖的举动有点突然，但是他的手很有力，他的唇很热烈，顾妍感到自己快被融化了。 董霖闻着顾妍头发里的香味，感受着那饱满与滑腻，内心也是非常渴望，可是想要进一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力不从心。 即使再怎么豁出去，想忘掉心事，纵情释放，他发现自己无论都如何做不到。 董霖轻轻叹气，松开顾妍，倒在老板椅里，满肚子的伤心和憋屈。 刚刚尝到甜头，却被董霖松开，顾妍眉目含春，娇嗔道，“刚才不是火辣火辣的吗？怎么一会就冷下来啦？” 董霖无话可说，讪讪一笑。 “到底怎么了嘛？”顾妍摇着董霖的胳膊，撒娇的问。 大人知道适可而止，相互留点空间，可小孩子就喜欢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清楚明白呢？人越长大，就越来越少清楚明白的事。 董霖看着顾妍，心里想着，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啊，却被自己霍霍了。 将来和她该怎么相处呢？无论如何，董霖都想象不到，也看不清。 董霖想起柳荣成昨天说的话，说顾妍和他睡觉，是柳荣成安排的。 董霖知道，这是柳荣成故意挑拨离间。不管怎么样，董霖都更相信顾妍，小孩子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可董霖想到，自己没法给顾妍一个未来，那不如就放她自由，于是开口说，“你和我那天的事，是柳荣成安排的？” 顾妍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整个人由内到外都冷了下来。 第384章 就要赖着你 顾妍瞪大眼睛冷冷看着董霖，仿佛突然长大似的，“你怀疑我？” 董霖看着她那副严肃的表情，感觉出顾妍说话的距离感，顿时有些后悔。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是那么愚蠢，这个女孩刚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自己却问出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渣太伤人了？ “我，我”董霖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妍更加冷漠的说，“姓董的，你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你不知道，你伤害了一个多么爱你的女孩！你将错过一个多么好的女孩！” 说完，顾妍转身就向办公室门口走去，董霖想叫唤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把她叫回来怎么办呢？ 他不由自主的向顾妍伸出手臂，那手却无力地悬停在半空，什么也抓不住。 顾妍头也没回，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倔强地跑进电梯，才突然蹲下，抱头痛哭起来。 她感觉，她的初恋刚刚开始，却就这样结束了，她在董霖面前，再也不可能像原来那么无所顾忌了，甚至，以后都难得见面了。 她不来找他，他又怎么会去找她呢？这卑微的爱情，就这么突然而卑微的结束了。 董霖瘫倒在老板椅里，心如死灰，失去了一个，又失去了一个，好，所有和他有关系的女人，都离他而去了。 他感到口渴，想拿过茶壶倒杯茶喝，却发现茶壶已经被他掀到地上打碎了。 茶壶不贵，茶叶也很便宜，这茶叶即使他不当老板，不在江城，一样能喝到，到处村里都有这种野树。 董霖之所以喝这种茶叶，主要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忘本，无论老板当得多大，他都是草根出身的村里人。 董霖走过去，蹲到地上，想捡起茶壶碎片，把它拼起来，可还没捡几片，手指就被割破了，殷红的血滴到地上。 他突然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放声大哭起来。 前一段时间，他还感觉自己是那么强大，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搞定。他拥有的一切也是那么理所当然，好像非他莫属。 可现在，他才感觉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而他身边的人，也随时可能离开，所拥有的东西，也随时可能失去。 徐晴听到他的哭声，赶紧跑过来，锁上办公室，好让他的哭声不被别人听见。 毕竟董霖是老板，老板越强大，队伍就越安定，老板若崩溃，队伍也就散了。 徐晴蹲在董霖身边，搂着他，安慰他，把他的头埋进自己胸口。 她只感觉，董霖的泪水一颗颗滴到她的胸脯上，那么冰凉，可是又仿佛很滋润。 徐晴想，自己当年泼到董霖脸上的果汁，流到他身上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呢？ 徐晴心里有些得意，李云走了，顾妍也走了，最后只有自己陪着他，终于被自己守到这一天，你的身边只有我！ 自从李云离家出走之后，董霖也没有回汉宫的家里，而是每天住在董汤的阁楼。 他让徐晴把阁楼另外的几间房都简单装修一番，收拾好，给了一间给李彪和刘玫住。 徐晴更加是堂而皇之的住到了董霖屋里，连董霖赶她都不走。 每天晚上，徐晴就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让董霖站起来，可是效果却不理想。 她让董霖躺在床上，自己在上面，诱导董霖说，“你这样躺着，这样你背后是床，就不可能有人在后面看着你啦！发生什么事，你也一清二楚，没什么可担心的啦！” 刚开始还确实有点效果，可到后面还是不行。 徐晴焦急的说，“你这分明就是软抵制！” 董霖被羞得满脸通红，“你要不干脆跟她们一样抛弃我算啦！去找别的男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何必非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呢？” “你想得倒美！谁叫你当年当众撩拨老娘的，老娘就要赖着你，缠着你，你趁早放弃抵抗，早点投降！” 董霖没好气的躺在床上，“那年我不过是伸手撩拨你一下，你就非要这样报复我吗？” “你可别说，当年我可被你害苦了！要不是因为你那个举动，刘康怎么会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又怎么会抛弃我？那我也就不会去当公主，然后变成被人嫌弃的女人啦！” “那能全都怪我吗？谁叫你拿果汁泼我的？” “谁叫你吃我豆腐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吃你豆腐！” “我的肩膀滑不滑？” “滑。” “还说没吃我豆腐？” 董霖哑口无言，躺在床上，任由徐晴摆弄。 徐晴邪魅一笑，“你当年不是对老娘伸出一根手指吗？那现在正好用这个！” 董霖感到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着徐晴，有些不敢相信。 徐晴没有管那么多，摆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拉着董霖的手过去。 董霖不情愿，徐晴就拿言语刺激他，“怎么？撩拨人就不用负责了吗？只管点火不管灭火吗？” 董霖无奈，只有按照徐晴的安排，直到她彻底满足，香汗淋漓的瘫倒在董霖身边。 可这样董霖就越发不好过，火气越来越旺，直到脸上长起来几个青春痘。 毕竟他身体没问题，正是当打之年，需要是有的，而且很旺盛，只是无法释放。 这样几天之后，董霖感到很苦恼，刻意躲着徐晴，晚上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待着，最好就能消失，不想任何人找到他。 他剪短头发，穿衣服也随便很多，就像原来开汤馆的时候一样。 只是，他现在兴致全无，不炖汤不做饭，每天上班吃饭睡觉，浑浑噩噩，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等到千川置业收购方华商贸的资料都准备好，送到监管部门，等待审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而董婷和小阮的婚礼办完，董霖送了房子车子给他们，了却一桩大事。 董霖想着，该出去透口气了。 他给李冉打了电话，问他在哪里，就叫上高小祥，开着徐晴的本田越野车，带着两箱茅台酒，去了李冉那里，想跟李冉一起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流浪汉生活。 只是李冉虽然浪迹天涯，却也并非那么自在，也有各种麻烦找上他。 第384章 就要赖着你 顾妍瞪大眼睛冷冷看着董霖，仿佛突然长大似的，“你怀疑我？” 董霖看着她那副严肃的表情，感觉出顾妍说话的距离感，顿时有些后悔。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是那么愚蠢，这个女孩刚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自己却问出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渣太伤人了？ “我，我”董霖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妍更加冷漠的说，“姓董的，你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你不知道，你伤害了一个多么爱你的女孩！你将错过一个多么好的女孩！” 说完，顾妍转身就向办公室门口走去，董霖想叫唤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把她叫回来怎么办呢？ 他不由自主的向顾妍伸出手臂，那手却无力地悬停在半空，什么也抓不住。 顾妍头也没回，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倔强地跑进电梯，才突然蹲下，抱头痛哭起来。 她感觉，她的初恋刚刚开始，却就这样结束了，她在董霖面前，再也不可能像原来那么无所顾忌了，甚至，以后都难得见面了。 她不来找他，他又怎么会去找她呢？这卑微的爱情，就这么突然而卑微的结束了。 董霖瘫倒在老板椅里，心如死灰，失去了一个，又失去了一个，好，所有和他有关系的女人，都离他而去了。 他感到口渴，想拿过茶壶倒杯茶喝，却发现茶壶已经被他掀到地上打碎了。 茶壶不贵，茶叶也很便宜，这茶叶即使他不当老板，不在江城，一样能喝到，到处村里都有这种野树。 董霖之所以喝这种茶叶，主要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忘本，无论老板当得多大，他都是草根出身的村里人。 董霖走过去，蹲到地上，想捡起茶壶碎片，把它拼起来，可还没捡几片，手指就被割破了，殷红的血滴到地上。 他突然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放声大哭起来。 前一段时间，他还感觉自己是那么强大，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搞定。他拥有的一切也是那么理所当然，好像非他莫属。 可现在，他才感觉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而他身边的人，也随时可能离开，所拥有的东西，也随时可能失去。 徐晴听到他的哭声，赶紧跑过来，锁上办公室，好让他的哭声不被别人听见。 毕竟董霖是老板，老板越强大，队伍就越安定，老板若崩溃，队伍也就散了。 徐晴蹲在董霖身边，搂着他，安慰他，把他的头埋进自己胸口。 她只感觉，董霖的泪水一颗颗滴到她的胸脯上，那么冰凉，可是又仿佛很滋润。 徐晴想，自己当年泼到董霖脸上的果汁，流到他身上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呢？ 徐晴心里有些得意，李云走了，顾妍也走了，最后只有自己陪着他，终于被自己守到这一天，你的身边只有我！ 自从李云离家出走之后，董霖也没有回汉宫的家里，而是每天住在董汤的阁楼。 他让徐晴把阁楼另外的几间房都简单装修一番，收拾好，给了一间给李彪和刘玫住。 徐晴更加是堂而皇之的住到了董霖屋里，连董霖赶她都不走。 每天晚上，徐晴就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让董霖站起来，可是效果却不理想。 她让董霖躺在床上，自己在上面，诱导董霖说，“你这样躺着，这样你背后是床，就不可能有人在后面看着你啦！发生什么事，你也一清二楚，没什么可担心的啦！” 刚开始还确实有点效果，可到后面还是不行。 徐晴焦急的说，“你这分明就是软抵制！” 董霖被羞得满脸通红，“你要不干脆跟她们一样抛弃我算啦！去找别的男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何必非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呢？” “你想得倒美！谁叫你当年当众撩拨老娘的，老娘就要赖着你，缠着你，你趁早放弃抵抗，早点投降！” 董霖没好气的躺在床上，“那年我不过是伸手撩拨你一下，你就非要这样报复我吗？” “你可别说，当年我可被你害苦了！要不是因为你那个举动，刘康怎么会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又怎么会抛弃我？那我也就不会去当公主，然后变成被人嫌弃的女人啦！” “那能全都怪我吗？谁叫你拿果汁泼我的？” “谁叫你吃我豆腐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吃你豆腐！” “我的肩膀滑不滑？” “滑。” “还说没吃我豆腐？” 董霖哑口无言，躺在床上，任由徐晴摆弄。 徐晴邪魅一笑，“你当年不是对老娘伸出一根手指吗？那现在正好用这个！” 董霖感到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着徐晴，有些不敢相信。 徐晴没有管那么多，摆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拉着董霖的手过去。 董霖不情愿，徐晴就拿言语刺激他，“怎么？撩拨人就不用负责了吗？只管点火不管灭火吗？” 董霖无奈，只有按照徐晴的安排，直到她彻底满足，香汗淋漓的瘫倒在董霖身边。 可这样董霖就越发不好过，火气越来越旺，直到脸上长起来几个青春痘。 毕竟他身体没问题，正是当打之年，需要是有的，而且很旺盛，只是无法释放。 这样几天之后，董霖感到很苦恼，刻意躲着徐晴，晚上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待着，最好就能消失，不想任何人找到他。 他剪短头发，穿衣服也随便很多，就像原来开汤馆的时候一样。 只是，他现在兴致全无，不炖汤不做饭，每天上班吃饭睡觉，浑浑噩噩，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等到千川置业收购方华商贸的资料都准备好，送到监管部门，等待审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而董婷和小阮的婚礼办完，董霖送了房子车子给他们，了却一桩大事。 董霖想着，该出去透口气了。 他给李冉打了电话，问他在哪里，就叫上高小祥，开着徐晴的本田越野车，带着两箱茅台酒，去了李冉那里，想跟李冉一起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流浪汉生活。 只是李冉虽然浪迹天涯，却也并非那么自在，也有各种麻烦找上他。 第385章 不是来要饭的 秋风萧瑟，卷起桥洞下的榆树叶，满地横扫，几片叶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董霖脸上。 董霖打了一个喷嚏，十分烦躁的用手扇走面前的树叶，恼火的对着隔壁被窝的李冉说，“我来是跟你一起行侠仗义的，不是来要饭的。” 李冉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望着准备起床的董霖，摇摇头，“你以为行侠仗义就是挥金如土、莺歌燕舞啊？再说，哪来那么多行侠仗义的事可以干！” “那也不至于像要饭一样，露宿街头！这鬼天气也真是，这才十月份，就又干又冷，躲在被子里，也活活冻死个人！” 董霖想着，江城现在可正是绚烂多彩的秋天呢，这傻大个怎么秋冬季节跑到这么冷的西北来。 “那谁叫你不带足银子？我还指望你带着大把的银子过来，请我吃大餐住豪华酒店呢，哪知道空欢喜一场！” 董霖哑口无言，他本来带钱了，虽然不多，但住几天酒店，吃几天餐馆完全没问题。 前天董霖和高小祥两个人换着开车，马不停蹄，花了一天半时间，昨天下午才从江城开到兰城。 找到李冉的时候，他们别提多开心，激动得差点拥抱起来。 一阵寒暄之后，高小祥就开始向李冉请教刑侦方面的专业问题，他单位有事，赶时间，还得坐晚上的飞机回去。 等他们聊完正事，董霖就说请李冉吃大餐，李冉却非要带着他们，去吃苍蝇馆子。 好，苍蝇馆子的菜味道不错，也挺好吃，三个人吃着小菜，喝着茅台，不亦乐乎。 高小祥喝完一杯酒，吃一碗面，就跟他们告辞，赶飞机走了。 李冉可是一个不愿意剩酒的主，拉着董霖，慢慢吃慢慢喝，硬生生把两瓶台子给喝完了。 等吃完喝完，董霖抢着去买单，却发现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大衣不翼而飞，而他带的一万元现金，都在大衣口袋里。 因为出来的计划就没准备享受，董霖除了这一万现金，身上多一分钱都没有。 现在，董霖连同身份证、银行卡和手机都在大衣口袋里被盗，他只有一把车钥匙，还是高小祥走之前放在餐桌上的。 董霖尴尬的望着李冉，“大个子，我的外套呢？” 李冉也慌了，他刚才只顾着喝酒，根本就没有注意，也不知道董霖的大衣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就是一个简陋的铁棚，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根本无从查起。 李冉连忙去问老板有没有监控摄像头，老板摇摇头，低下头去继续算账。 李冉责问，“我们在你店里，衣服和身上的财物都被盗了，你就不能帮忙找一下吗？” 老板抬起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转头指向墙上贴的纸条，上面写着:请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谨防扒手！ 董霖和李冉看见这样，知道毫无希望，顿时只有一声叹息。 董霖禁不住埋怨道，“今天还算开眼啦，跟两个刑警队长一起吃饭，居然还被扒手光顾，偷得身无分文！” 李冉摸着脑袋，尴尬一笑，“我们都是办大事的，哪里去管那些小偷小摸的毛贼？” “那只有你买单啦！我现在全身上下可就只有这把车钥匙。” 李冉搜遍全身，从他脏兮兮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来，加上钢镚，也只有六十六块五毛。 董霖讪讪一笑，“你咋就这么穷呢？没钱怎么不早说一声，早点说，我给你卡上打几万过来啊！” 李冉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说到卡，董霖问，“你银行卡上还有钱？” 李冉更加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餐馆老板把他们的账单递过来，大声说，“一共两百八十六块。” 看见董霖和李冉你望我、我望你的尴尬样，老板毫不客气的说，“概不赊账！” 董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身价十亿的老板，居然会有一天连三百块的饭钱都拿不出来。 “大哥，你这是故意整我的！说了带你去吃大餐，你非要来这个苍蝇馆子。好啦，现在被偷得一干二净，你就等着洗盘子！” 董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李冉。 餐馆老板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两个大男人除了留下来洗盘子，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买单了。 可他突然看到董霖手里的车钥匙，立即大声说，“我可不要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洗盘子，把我的盘子洗砸了，我更加哭不出来。年轻人，把你的车钥匙押在这里，等凑到钱再来取！” 这董霖可就不愿意了，没有车子，他连回都不回不去。 突然，他想起车上还有十瓶茅台酒，立即对老板说，“老板，我们给你一瓶茅台抵饭钱！” 老板有些不敢相信，两个连单都买不起的人，居然说有茅台酒。可他们毕竟有车，老板没有拒绝，准备看看再说。 董霖把李冉押在那里，跑去外面车上拿了一瓶茅子过来。 现在轮到老板不知所措了，他只听说过茅台，别说喝，连见都没有见过。 董霖递给他说，“怎么样，这酒外面卖，起码一千多，抵你这顿饭钱绰绰有余！” 餐馆老板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人却很精明，他知道，估计这两个人现在也拿不出钱来，于是他把头转向李冉，大声说，“把你的零钱也给我！” 李冉无可奈何，只有极为不舍的掏出零钱，递给老板。 从餐馆出来，董霖准备依葫芦画瓢，再拿一瓶茅台去宾馆换住宿。 可任凭他们说破了嘴巴，连续找的几家宾馆都不干。 董霖没有手机，也不记得除了李云之外的电话号码，只有让李冉拨打李云的电话，让他找李云求援，叫她打几万块钱过来。 李冉知道，董霖这是想跟媳妇卖惨，他自然得配合。 可他拨打李云的电话，却发现那已经是空号。 原来李云从海城回来，就把自己的号码给注销了，她用新号码给董霖发信息，董霖却没有收到。 李冉对董霖说，“要不跟我去桥洞底下将就一晚？” 董霖摇摇头，“我去车上睡，好歹有玻璃挡风，比外面暖和。” 可等找到车子的时候，他们发现，本田车后窗玻璃被砸了。 两人面面相觑，赶过去一看，车上的茅台都被搬走，值钱的东西被搜刮一空，里面跟外面一样，冷嗖嗖的。 第385章 不是来要饭的 秋风萧瑟，卷起桥洞下的榆树叶，满地横扫，几片叶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董霖脸上。 董霖打了一个喷嚏，十分烦躁的用手扇走面前的树叶，恼火的对着隔壁被窝的李冉说，“我来是跟你一起行侠仗义的，不是来要饭的。” 李冉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望着准备起床的董霖，摇摇头，“你以为行侠仗义就是挥金如土、莺歌燕舞啊？再说，哪来那么多行侠仗义的事可以干！” “那也不至于像要饭一样，露宿街头！这鬼天气也真是，这才十月份，就又干又冷，躲在被子里，也活活冻死个人！” 董霖想着，江城现在可正是绚烂多彩的秋天呢，这傻大个怎么秋冬季节跑到这么冷的西北来。 “那谁叫你不带足银子？我还指望你带着大把的银子过来，请我吃大餐住豪华酒店呢，哪知道空欢喜一场！” 董霖哑口无言，他本来带钱了，虽然不多，但住几天酒店，吃几天餐馆完全没问题。 前天董霖和高小祥两个人换着开车，马不停蹄，花了一天半时间，昨天下午才从江城开到兰城。 找到李冉的时候，他们别提多开心，激动得差点拥抱起来。 一阵寒暄之后，高小祥就开始向李冉请教刑侦方面的专业问题，他单位有事，赶时间，还得坐晚上的飞机回去。 等他们聊完正事，董霖就说请李冉吃大餐，李冉却非要带着他们，去吃苍蝇馆子。 好，苍蝇馆子的菜味道不错，也挺好吃，三个人吃着小菜，喝着茅台，不亦乐乎。 高小祥喝完一杯酒，吃一碗面，就跟他们告辞，赶飞机走了。 李冉可是一个不愿意剩酒的主，拉着董霖，慢慢吃慢慢喝，硬生生把两瓶台子给喝完了。 等吃完喝完，董霖抢着去买单，却发现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大衣不翼而飞，而他带的一万元现金，都在大衣口袋里。 因为出来的计划就没准备享受，董霖除了这一万现金，身上多一分钱都没有。 现在，董霖连同身份证、银行卡和手机都在大衣口袋里被盗，他只有一把车钥匙，还是高小祥走之前放在餐桌上的。 董霖尴尬的望着李冉，“大个子，我的外套呢？” 李冉也慌了，他刚才只顾着喝酒，根本就没有注意，也不知道董霖的大衣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就是一个简陋的铁棚，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根本无从查起。 李冉连忙去问老板有没有监控摄像头，老板摇摇头，低下头去继续算账。 李冉责问，“我们在你店里，衣服和身上的财物都被盗了，你就不能帮忙找一下吗？” 老板抬起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转头指向墙上贴的纸条，上面写着:请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谨防扒手！ 董霖和李冉看见这样，知道毫无希望，顿时只有一声叹息。 董霖禁不住埋怨道，“今天还算开眼啦，跟两个刑警队长一起吃饭，居然还被扒手光顾，偷得身无分文！” 李冉摸着脑袋，尴尬一笑，“我们都是办大事的，哪里去管那些小偷小摸的毛贼？” “那只有你买单啦！我现在全身上下可就只有这把车钥匙。” 李冉搜遍全身，从他脏兮兮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来，加上钢镚，也只有六十六块五毛。 董霖讪讪一笑，“你咋就这么穷呢？没钱怎么不早说一声，早点说，我给你卡上打几万过来啊！” 李冉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 说到卡，董霖问，“你银行卡上还有钱？” 李冉更加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餐馆老板把他们的账单递过来，大声说，“一共两百八十六块。” 看见董霖和李冉你望我、我望你的尴尬样，老板毫不客气的说，“概不赊账！” 董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身价十亿的老板，居然会有一天连三百块的饭钱都拿不出来。 “大哥，你这是故意整我的！说了带你去吃大餐，你非要来这个苍蝇馆子。好啦，现在被偷得一干二净，你就等着洗盘子！” 董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李冉。 餐馆老板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两个大男人除了留下来洗盘子，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买单了。 可他突然看到董霖手里的车钥匙，立即大声说，“我可不要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洗盘子，把我的盘子洗砸了，我更加哭不出来。年轻人，把你的车钥匙押在这里，等凑到钱再来取！” 这董霖可就不愿意了，没有车子，他连回都不回不去。 突然，他想起车上还有十瓶茅台酒，立即对老板说，“老板，我们给你一瓶茅台抵饭钱！” 老板有些不敢相信，两个连单都买不起的人，居然说有茅台酒。可他们毕竟有车，老板没有拒绝，准备看看再说。 董霖把李冉押在那里，跑去外面车上拿了一瓶茅子过来。 现在轮到老板不知所措了，他只听说过茅台，别说喝，连见都没有见过。 董霖递给他说，“怎么样，这酒外面卖，起码一千多，抵你这顿饭钱绰绰有余！” 餐馆老板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人却很精明，他知道，估计这两个人现在也拿不出钱来，于是他把头转向李冉，大声说，“把你的零钱也给我！” 李冉无可奈何，只有极为不舍的掏出零钱，递给老板。 从餐馆出来，董霖准备依葫芦画瓢，再拿一瓶茅台去宾馆换住宿。 可任凭他们说破了嘴巴，连续找的几家宾馆都不干。 董霖没有手机，也不记得除了李云之外的电话号码，只有让李冉拨打李云的电话，让他找李云求援，叫她打几万块钱过来。 李冉知道，董霖这是想跟媳妇卖惨，他自然得配合。 可他拨打李云的电话，却发现那已经是空号。 原来李云从海城回来，就把自己的号码给注销了，她用新号码给董霖发信息，董霖却没有收到。 李冉对董霖说，“要不跟我去桥洞底下将就一晚？” 董霖摇摇头，“我去车上睡，好歹有玻璃挡风，比外面暖和。” 可等找到车子的时候，他们发现，本田车后窗玻璃被砸了。 两人面面相觑，赶过去一看，车上的茅台都被搬走，值钱的东西被搜刮一空，里面跟外面一样，冷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