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福的起点重生》 第1章 重生 苏秋月死了,死在那个半残的丈夫手里。 小儿媳前两天终于找到了工作,孩子送到了幼儿园,小夫妻两个终于能恢复稳定的生活状态了。 苏秋月想着给他们一家人生活空间,帮忙带了几年孙子,也终于能歇歇了。 六十多岁的苏秋月想着都已经这个岁数了,不想再和那个男人过下去了。 这几年带孙子,和丈夫两地分开,虽然累心里却轻松的很。 这个丈夫是她三婚的丈夫,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越大对她的嫌弃越来越重,甚至到了厌恶痛恨的地步。 苏秋月有时候也想不通,这么看不上当初为什么还上赶着娶她呢? 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老了老了反倒是成了他过去不去的坎儿了。 她提出离婚也不知道刺激到他哪里了,和她大吵一架,死活都不同意离婚。 苏秋月不想这件事影响到孩子们,也没有说,既然不能离婚就分开过。 惹不起躲得起呗。 她手里有些积蓄,是儿子女儿这几年陆陆续续给的钱,还有她平时卖一些废品攒的。 这十年,给两个儿子带孩子,中间女儿生孩子的时候也去照顾了一段。 孩子都是好孩子,知道她辛苦,除了平时吃穿,年节的时候没少背着那个死男人给她钱。 孩子们也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把钱看的死紧,除了生活费不会多给她一分钱。 这几年给儿女们带孩子更是一分钱都看不到了。 孩子们给她的钱还有她的养老金,苏秋月都攒了起来。 她也没想干什么,打算先出去走走,然后回来租个房子找点活儿干,离丈夫远远的就行,她就想安静的过点属于自己的日子。 就这么个小小的愿望竟然成了临终遗憾。 苏秋月刚装好行李箱,就听见“咣”地一声。 一回头就看见丈夫一脸狠厉的站在门口,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刚才关门的声音。 苏秋月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丈夫是假装出门,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呢。 刚才她根本没有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 苏秋月知道要面临的是丈夫的狂风暴雨的怒骂,她没打算和他继续冲突,想要安静的离开是不行了。 她站起身,看着一脸扭曲的丈夫,刚要开口就被丈夫拿东西泼了一脸。 苏秋月赶紧捂着脸,想划拉一下脸上的液体,丈夫紧跟着又继续泼了她一身。 她一边躲一边呼吸才感觉不对劲,丈夫泼她的动作一停,她的脑子里只来得及反应过来泼过来的是汽油,勉强睁开的眼睛就看见丈夫手里点燃的火柴。 是火柴,不是打火机。 点燃的火柴扔过来的时候,苏秋月甚至都没有躲避的动作。 火势“呼”地一下就着了起来,紧紧裹住苏秋月的全身。 苏秋月只能发出一声短暂的尖叫,就剩下四处抓挠的挣扎。 想呼吸可是吸进身体的只有火焰,没有氧气,身体被烈火燃烧的巨大痛苦,倒地后根本无法做过多动作。 连尖叫都做不到。 耳边能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还夹杂着丈夫阴狠变态的笑声。 “烧死你!哈哈哈哈!烧的好!烧死你个破烂货!!” 短短几分钟,持续的高温烘烤着苏秋月的身体,皮肉不断的收缩,一直收缩到苏秋月动弹不得,僵硬的连挣扎都做不到。 在巨大的痛苦中,苏秋月的灵魂慢慢的脱离出来。 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烧成焦炭,看见破门而入的警察带走疯癫的丈夫。 然后看到儿女痛哭着把她安葬。 活着的时候她就和孩子们说过,等她死了就把骨灰撒到江河里就行了。 不要买墓地,祭不祭奠都没关系的。 孩子们依照她说过的话,把她的骨灰放在殡仪馆,等着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撒到江里去。 至于那个杀死她的丈夫,手段残忍,最终判了死刑。 苏秋月坐在殡仪馆的窗台上,变成灵魂后没有了死前那样的痛苦,身体也很轻盈,到哪儿直接都不用走,直接用飘的。 她想一切都结束了?是不是要等着阴差来把她带走,然后喝完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 苏秋月胡思乱想的时候,看到殡仪馆大中午的时候开来了一辆黑色的车,虽然她不认识也知道是豪车。 下车的是一个打扮得体的老太太,看着就知道保养的很好。 虽然戴着口罩,可是头发一看就做了造型的,身上的黑色大衣看着也不便宜。 和她活着的时候比至少小十五岁。人家身材还很匀称,不像她被生活压的弯腰驼背的。 之所以注意到来人,就是因为现在是中午。 一般来祭祀的人都是一大早就来了,还有些晚上送过来,第二天才出殡的,很少有中午来的。 那个老妇人进来后,就那么巧走到了苏秋月的骨灰寄存处。 “苏秋月,你死了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老妇人一开口,苏秋月的灵魂震惊的都模糊了。 是说她吗?什么意思?她是谁?她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活着大概也认不出我了? 我是宋小娟,和你在知青宿舍一个被窝的宋小娟。” 听到她的话,苏秋月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会是她? 苏秋月脑子都乱了,记忆混乱的一幕幕的闪过。 不等她回忆到什么,宋小娟已经慢慢的说了起来。 “我现在身价过亿,儿孙绕膝一享天伦,丈夫更是知名企业家,夫妻恩爱。 说起来能有今天的生活我应该感谢你。” 说完摘下手上的手套,伸出左手露出一个木头手串。 原本呆愣在一旁的苏秋月看到那个手串,猛地扑过去,穿过了那个老妇人的身体,然后再扑过去,两次后颓然的蜷缩在一旁。 那是我的! 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耳边是老妇人接下来的话。 “谁知道这东西能给我带来天大的机缘呢。 就连你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个神奇的空间,万亩良田。 我就是靠着这个种植粮食,熬过那些吃不饱的年代,后来慢慢的挣到了现在的身价。 怪只怪你蠢,饭都吃不饱了,还能相信别人,什么都告诉我。 你的东西,你都打不开,我得到了那就说明是老天爷给我的机缘。 只是你活一天我就心里难安,现在你死了,这个东西从此以后就彻底属于我了,你活着我总是怕有一天你知道什么再来纠缠。 现在终于安静了。 你放心,我占了你的好处,再不会对你和你的儿女们出手了,你死了,你的儿女也会过的顺遂的。” 老妇人说完,戴上手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不见的是,苏秋月原本平和的灵魂因为她的话慢慢的扭曲起来。 苏秋月不受控制的跟着她离开,到了一个大别墅里,然后看着她过着她想象不到的生活。 进出有豪车,生活有几个保姆照顾。 吃穿都是定制,闲暇逗弄宠物,和丈夫旅行。 就在苏秋月看麻木的时候,看到了过去的宋小娟。 原来当年和第一任丈夫结婚有她的陷害,和第二任丈夫也有她在后面推波助澜。 就连害死她的第三任丈夫都是她派人在后面指使的。 包括她的儿女工作生活上面磕磕绊绊,都有她暗地里的打压。 为的就是打压她逼迫她,她不死她的儿女都不好过。 真的是她蠢,竟然不知道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算计当中。 这一生婚姻坎坷,生活艰难,还害的孩子也不顺利。 原来都是她,那个曾经被她当成最好的知心姐妹在害她。 因为得了她的好处,怕被发现,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放过她。 她恨吗?她恨! 她恨她得了好处还不知足,赶尽杀绝。 她恨她为了霸占不属于她的东西,把她推进火坑一次又一次。 她恨她的不知足,对她恶毒至极! 苏秋月想喊,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她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老天不公! 苏秋月那别人听不到自己喊不出的嘶吼,猩红了她的双眼,灵魂震荡扭曲,慢慢显现出生前被烧死的惨状,还有丝丝缕缕的黑烟从灵魂中散开。 就当她要失控的时候,苏秋月就听到一声轻轻地,但是她听的清清楚楚的叹息声,然后就无意识了。 “姐!姐!姐你醒醒!我害怕!” 耳边传来一个女孩压抑的哭声,苏秋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遥远又熟悉的声音是谁。 等到感觉有人在不断的推着自己的身体,意识也慢慢的回笼。 听的更清楚,身体也随着被推动不停的摇晃。 灵魂不是不能被碰触吗?她怎么被推动了。 缓缓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苏秋月一时反应不过来。 “新……新月?” 正在哭的孩听到声音,抬起眼看到睁开眼睛的姐姐,终于忍不住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苏秋月下意识的搂紧扑进怀里哭泣的女孩儿。 脑子里混乱的不行。 是妹妹?!妹妹不是早早的就死了吗? 怎么会是妹妹呢?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她不要疯魔消散了吗? 刚才她要干什么了?要疯魔想要去做什么。 怎么现在眼前是这样的呢? 怀里温热抽泣的感觉,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新月?”苏秋月张嘴轻轻的叫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她已经不在乎了。 “姐。”怀里的小姑娘,抬起头,有些沙哑的喊着姐姐。 “怎么了?”苏秋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管是不是真的,眼前早夭的妹妹活生生的,她都是忍不住的想要关心的。 “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发烧晕倒了,都睡了两天了。 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好害怕。”苏新月胆怯又担心的说。 她以为姐姐是烧糊涂了,倒没有多想。 苏秋月愣住了,她回来了? 回到了十五岁,那个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苏秋月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可能是发烧的原因,浑身酸疼的厉害。 看到姐姐起来了,苏新月赶紧过去倒了一杯热水给姐姐。 苏秋月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水喝完,终于感觉到了真实。 不是梦,她回来了,重生了。 苏秋月上辈子爷爷是远近有名的老中医,家里以前还有医馆。 知道这几年政策走向有些不对,赶紧上交家财,就连家里的大院子都交了出去。 老爷子以前也救过很多人,托了关系才没有被定成坏身份。 苏家只有姐妹两个人,苏新月三岁的时候,苏母就因病去世了。 苏秋月也因为爷爷、父亲是大夫却救不了母亲,拒绝学医。 苏老爷子不想放弃又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她学中草药的知识。 还特意找了以前医馆专门炮制中药的师傅教她。 毕竟苏老爷子不擅长这方面的东西。 五年前苏父半夜出诊出了意外,苏秋月直接就放弃了学医,就连中草药也不再碰了。 苏老爷子也没有办法,幼年丧亲之痛,他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也不轻,可是孩子还需要他,他必须的好好的撑起来。 再加上社会变革,散尽家财,努力想为两个孙女的以后争一争。 已经是用尽了气力,半年前也撒手人寰了。 苏家只剩下苏秋月两个孤女了。 偏偏这时候接到街道通知,让她下乡。接连的打击,无依无靠,还有个才十岁的妹妹。 六神无主的苏秋月一下就病倒了,吓坏了苏新月。 苏秋月回过神,紧紧的搂着不知所措的妹妹,压抑委屈的哭了起来。 刚刚停止哭泣的苏新月就像感受到了姐姐的情绪,也跟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等两姐妹终于情绪稳定了下来,苏新月已经哭累了睡着了。 这两天担心又害怕,终于姐姐醒了,小孩子也终于放松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秋月把妹妹安顿好在被窝里,坐下来定了定神,她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 上辈子她不懂那么多,只感叹孤女难存,生活总是艰难。 她家里只有两个孤女,让知识青年下乡去,怎么都不应该落到她头上。 年纪大了回忆才发现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只顾着慌张了,根本没有好好去问问,其实就是有人想要吃绝户,所以弄了个由头把她弄走。 苏秋月后来想到这个的时候已经晚了,家里的房子和一些东西早就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了。 这次她不会再软弱,她的东西她一定得守住。 苏秋月去梳妆台上找到母亲的妆匣,拿出那串上辈子落到宋小娟手里的手串。 这回没有她的东西,她要亲眼看看宋小娟的人生还会不会那么辉煌。 第2章 获得空间 虽然之前是灵魂的时候,听到宋小娟说从手串上获得了空间,可是具体是怎么得到的,她并不知道。 但是以前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听网络小说,对于空间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管有没有用,先试一试。 苏秋月直接从从针线盒里拿出缝衣针,对着食指就是一针。 苏秋叶疼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嘴也忍不住猛的吸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被烧死,对痛太过深刻,这样的痛她都受不了。 苏秋月上辈子,为了别人嘴里的好好活着,不计较,看开些,过的憋屈又压抑。 爷爷走了以后,带着还没有成年的妹妹,被要求能吃苦,抚养妹妹长大,撑起这个家。 后来妹妹夭折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失去了生活的重心,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慢慢的周围的人说她可怜,说她一个人多么的孤单。 她应该是隐忍的,懦弱的,这样才符合孤女的身份。 所以慢慢的忘了以前受到的教育,忘了爷爷教的本事,也忘了自己该怎么活。 就那么被背后无形的手推着,一路挣扎,过的辛苦艰难,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没有想过挣扎。 可是就是这样,她把自己所有的善意都释放了,得到的是什么? 不得好死! 而改变她原有命运的人,活的好好,甚至更好。 凭什么?!这不公平!她不服!从知道一切原委那一刻起,心底深深的不甘就充斥着整个灵魂。 她不服,不甘心。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来的机会,那她一定不要像上辈子一样! 被针刺破的食指瞬间就冒出了大大的血珠。 苏秋月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弄,直接在每一颗珠子上都抹上她的血。 这串珠子以前是戴在爷爷身上的。 虽然是手串,可是她爷爷并不是戴在手腕上的。 爷爷以前说过,手串上有一条漂亮的编绳,系在胸口的衣襟处,方便把玩的时候随时能拨弄几下。 这样就不会因为洗漱打湿或者摘下来弄丢了。 只是后面怕被看到才戴在手腕上了,后面几年爷爷更是都不轻易拿出来了。 爷爷临终前告诉她,这是她们苏家祖上传下来的,说是沉香木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只是上面一直都有药香和檀香的味道,才说是沉香的。 具体是什么原因被传下来早就不知道了,只是家里一代代的传下来,说要好好的保存着。 苏秋月想,大概就是先祖知道了那个空间的事情,所以一直流传下来,希望子孙后代也能得到这个神奇的机缘。 只是一直没有人开启成功,导致上辈子到她手里,她只把它当成传家的物件,当个念想。 更是在特殊的年代当成烫手的山芋,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以为最好的朋友宋小娟,最后丢了传承。 这一次她一定要守好家传的宝物,哪怕她打不开也没有关系,只要在她手里就行。 等了好一会儿,手串上的血都涂满了,手指也不再出血了,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苏秋月本来也没觉得会一下就被她弄清楚手串开启的方式,所以只叹了一口气,就把手串仔细的戴在手腕上。 然后开始整理家里的东西。 先是母亲妆匣里的一些首饰,这里有她母亲从她生下来就给姐妹俩准备的金饰。 上辈子她都没有戴过,傻傻的给了渣男,最后人财两空。 单独把东西都收拾好,放进妆匣,苏秋月又去了爷爷的房间。 小时候他们家的大院子,除了每个人的房间,还有个大花园。 后来爷爷看情况不好捐了出去,一家人就搬到了这个一进的院子。 这还是他们的祖宅。 院子和以前比小很多,那也有八间大瓦房,就连仓房都是装了瓦片的。院子里有井,屋里面还有地龙的。 爷爷的房间在他去世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除了一些用过的文房用品就是一些宝贝医书。 房间好久没有人住,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苏秋月上辈子没有心思想这些,把这些都当成废纸处理了,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现在她把爷爷的那些线装医书,还有行医多年的医案记录都整齐的整理好。 收拾的时候,苏秋月还在爷爷的博古架上发现了爷爷留给她的银针。 上辈子苏秋月根本没想过行医,也不想行医,这些东西根本看都没看就处理了。 现在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恨自己愚蠢的把珍宝当废材,暴殄天物。 爷爷把家传的针法交给过她,她不愿意学也强行的要她背下来,上辈子她一下都没有用过,慢慢的竟然都记不清了,更是不敢用了。 还好爷爷有把家传的针法记录下来,一起放在针匣里。 苏秋月打算好好的学针法,还要把学过的中草药知识学起来,不管空间能不能打开,以后这些都是她谋生的本事。 没有空间也能靠这些过上好日子。 苏秋月从博古架上把针匣往下拿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需要两只手端着的针匣,里面除了针法还有几根银针外什么都没有,可是根本不应该是外表这么大的盒子就装满的。 这盒子里有东西。 苏秋月赶紧把东西都整理好,然后放进一个木箱子里,再把箱子搬进自己的房间。 妹妹还在睡,苏秋月把东西放到一边,继续翻找家里的东西。 父母的房间这几年苏秋月都很少去了,新月更是对他们印象越来越淡了。 父母的房间也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除了一些书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但是爷爷的那个针匣还是让苏秋月记在心里了。 她在房间里敲敲打打,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是她没有找到的。 这一敲打还真是发现了些东西,父母房间最里面放着柜子下面的地砖是活动的。 这里是以前父母放衣服的柜子,平时是都不会挪动,下面活动的地砖更是在最角落,不把柜子挪开都不会发现。 苏秋月要不是特意的找,根本也不会想着挪开那个空柜子。 地砖被挪开,下面是一个空洞,里面放着一个成年男子两只手大小的匣子。 苏秋月把匣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母亲和大姨最后联系的信件。 藏的这么深,信里只是提到大姨夫家的身份太敏感。 和信里一起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和省城的地契,上面还说让她有机会一定要去再登记。 这是苏秋月上辈子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至于这个大姨,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具体的消息不多。 既然知道了,现在只能放在心里,苏秋月想着一定要把地契上的房产好好处理一下。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苏秋月也一阵虚脱。 毕竟病了两天,油盐未进又折腾了这么久。 还好孙新月起来,没注意到屋子里的变化,看到姐姐的脸色更差了,很是紧张。 赶紧去抽屉里拿出粮票和钱。 “姐,你歇歇。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啊,你等我。” 说完就跑了出去,这两天一直是这样过的。 苏秋月确实虚的厉害,也没有逞强,只好半躺在床上眯着。 她没有发现,戴在手腕上染血的手串已经没有一点血渍了。 更是光滑的像打了蜡一样,甚至隐隐的闪着光华。 等苏秋月发觉周围有些奇怪的时候,再睁眼震惊的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明明刚才还在房间里,再睁眼,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良田。 一大片肥沃松软的黑土地。 她靠着的是一口水井,水井是一处泉眼,井口的另一边有一个豁口,里面的泉水潺潺的流淌着。 水流不急不缓地,蜿蜒成一条小溪,静静的流向远处,流淌过那一大片黑土地。 这是那个种植空间,宋小娟说的空间。 苏秋月兴奋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握紧拳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着圈来回的走动。 想看旁边的泉眼,又想看看那片黑土地。 终于忍不住站在那里使劲的呼喊起来。 “啊!啊!啊!” 也不知道喊了多少声,一直喊得身上都出汗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苏秋月,不一样了!不一样了!一定会不一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喊出来的上辈子的憋屈,是不甘,还有庆幸。 庆幸她回来了,不仅回来还有能改变一切的资本了。 喘息了一阵后,苏秋月逐渐冷静下来。 上辈子的宋小娟得到这个种植空间后,还谨小慎微的防备着自己,甚至弄死自己都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暗戳戳的使绊子。 怕的就是被第二个人怀疑目的。 一直到她死后,才发泄似的说出了这个大秘密。 苏秋月想,大概是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无人诉说,宋小娟也只能对着死后的她说出来了。 从此心安理得感叹自己的幸运了。 这一次,这样的幸运回到了她手里,她也一样要藏的深深的。 冷静后的苏秋月才慢慢的仔细查看空间的情况。 除了那个井水和土地外,她身后还有一座小房子。 推门进去后竟然是另一番景象。 房子里面并没有外面看着那么简朴。 一进来看见的就是对着门口摆放的木桌、木椅。 后面靠墙是一个满是小格子的架子,旁边有个小的空着的博古架。 苏秋月拉开抽屉看了看,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 另一边有一张靠墙的软榻,是供人休息的地方。 对面有一扇门,苏秋月推门进去,里面光线很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苏秋月关上门刚要转身突然停住,反应过来又推开那扇门。 里面空间的大小比她看到的房子要大多了。 为了确认,苏秋月赶紧出去,跑到外面仔细的看着这个小房子,明明也就两间房的大小。 再跑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很大,非常大。 一眼能看到的都超过了两间房,苏秋月激动的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这里是储存的地方,明明房子不大,可是这储存的地方比这房子大了不止一倍。 这样只要在空间种出来的东西,就能存储在这里了。 那她以后的保障就更多了一分。 虽然还想在仔细的看看属于自己的空 间,但是她没有忘妹妹去买饭的事情。 闭着眼睛试了几次终于回到房间,手上的珠串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不等她再想仔细查看,妹妹就回来了。 苏秋月赶紧稳了稳心神,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不自然。 苏新月特意买了素包子,还有一碗小米粥。 因为苏秋月病刚好,感觉姐姐表情奇怪也没有在意。 “姐,快来吃饭。” 摆好碗筷就叫苏秋月过来吃饭。 苏秋月也没有多说,默默的把一碗小米粥都吃了进去,还吃了个素包子。 昏迷了两天,确实需要好好的补补了。 吃过饭,姐妹两个简单的洗漱后就躺在一起睡了。 苏新月因为姐姐醒了过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所以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秋月等着妹妹呼吸变沉,就睁开了眼睛,轻轻的起身。 在妹妹醒了也看不到的位置,经过几次注意力集中的尝试,终于能随意进出空间。 这才发现空间里现在也是黑夜了。 进出几次后,苏秋月才大着胆子把手串放在空间那个小房子的桌子上。 她是刚才试过,摘下手串还能进出空间,才想到的。 这个年代,手串不可能戴在身上的,可是放在哪里都不太安全。 这才想到放进空间试试,她也是下狠心的,哪怕自己最后没有空间了,也不想有任何一点被宋小娟得到的机会。 在空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出了空间,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就像一个巨大的财宝明明都在怀里,还要扔出去一样。等终于又进入到空间里了这颗心才重新跳动起来。 太好了,可以的。 这样就不用担心手串遗失或者又被宋小娟、王小娟一类的人夺了去。 然后才从空间出来,把今天整理好的东西,都搬进空间,放进那个房间中。 她还想把家里的其他东西收一收,就是爷爷房间的博古架,和父母的床在以后可都是好东西。 现在不但不如烧火的柴火,更是惹祸的东西。 上辈子她都是送到了废品站去,还没有一分钱。 要不是怕突然家里的东西消失被妹妹发现,她真的想过去一下都收进空间里。 还是压抑住激动,躺了回去。 她以为自己会兴奋的睡不着,没想到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毕竟病了一场,身体还需要好好的休养。 第3章 前思后想 第二天早上,可能是心里没有负担有了依靠,苏秋月这一觉睡的非常的好,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也觉得好多了。 起来去厨房熬了小米粥,然后切了一点咸菜,昨天没有吃完的包子也热了。 “姐,你起来了?我自己可以的。”妹妹起来看到姐姐已经摆好的早饭,还有些惦记姐姐的身体。 “没事儿,姐好多了,再休息两天就没事儿了,你吃完去上学。”苏秋月笑着说。 她和妹妹都在上学,这学期结束后就和学校的同学一起下乡去了。 其实现在学校已经没有课上了,去不去都一样。 她还要有很多事情要办,更不会去学校浪费时间。妹妹毕竟还在读小学,她下乡之前还是得去学校的。 等妹妹去上学后,苏秋月赶紧把大门插上门栓,就把家里能收起来的家具都收进空间。 坐着冷静了一下,拿着户口本,头发稍微拢了拢就锁上门出去了。 先去供销社逛了一圈,虽然是城里,但是很多东西并不像未来的商场那么多可以选择。 苏秋月想了想买了半斤大白兔奶糖,还有一罐麦乳精。 塞到书包里,就去了街道办事处。 街道主任是个姓付的老太太,爷爷去世的时候,她和妹妹两个小姑娘,还是这个付奶奶帮着张罗的爷爷身后事。 “付奶奶。” 苏秋月一进去就眨了眨眼睛,冲着里面的街道主任叫道。 声音里还有些糯糯,好像有什么委屈一直隐忍着。 “秋月?!快来,快进来?”付奶奶一看门口的苏秋月一下就认出来了。 是个命苦的,家里连个撑腰的都没有的孤儿。 好像最近还生病了,赶紧过去拉着苏秋月坐到桌子旁。 旁边有人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哎呦,看看这脸白的,听说你病了,好了吗就出来了?”付奶奶关心的问。 苏秋月抿着嘴,一副有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你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和奶奶说,只要是我们能帮上忙肯定会帮你的啊。 好孩子别怕啊,你说出来。”付奶奶和另一个大妈都鼓励着让她有什么困难说出来。 “付奶奶,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一边说一边眼泪就适时的掉了下来。 也不都是装的,想到上辈子这段艰难的日子,眼泪自己就流了出来。 她哭的时候把知青下乡的通知递了过去。 付奶奶一看“啪”地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这群混账!这是欺负这两孩子家里没大人了吗?!”付奶奶气愤的喊道。 然后和另一个大妈也说了这事情的不公平。 “秋月,你放心,你找到街道,街道一定会给你做主的。”付奶奶铿锵有力的说。 苏秋月适时的哭了一会儿,然后擦干眼泪才缓缓的说。 “付奶奶,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就有靠了。 通知已经下来了,想改也不容易,我也不想给街道找麻烦。 只是,我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要是下乡了我妹妹怎么办啊? 她才十岁,我家里还哪里还有人能照顾她?”然后眼泪又冒了出来,哭了两声故作不好意思的说: “我就是想让街道可怜可怜我们两个孤女,我下乡要带着妹妹,下乡的地方我想去我亲戚家,那里他们也能照顾照顾我们。”然后才抽噎起来。 两个大妈听了苏秋月的话,相互看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只是委屈你了。” 付奶奶说完,轻轻的拍了拍苏秋月的后背,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酸。 其实他们也能去讨要说法,这里面的事情他们也能猜出来一些。 就像苏秋月说的,通知都下了,想收回去,一个孤女又无权无势的想都别想了。 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这孩子也是个能扛事儿的。 付奶奶一合计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立马说肯定要为她主持公道的。 正说着,刚好街道有人来,把另一个大妈叫了出去。 苏秋月等人出去,赶紧站起身,一把拿过付奶奶放在椅子上的布兜子。 快速的把自己书包里的麦乳精和一包奶糖放进去。 “你……”付奶奶看她这样刚要阻止,苏秋月已经放好东西,坐了下来。 拉着付奶奶的手恳切的说: “付奶奶,爷爷去了,家里我待着也难受,下乡当知青我换个环境也好。 只是我们姐妹走了,家里的房子就空了。 这是我爷爷和我父母留下给我们唯一的东西了。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还得找付奶奶您帮帮我。”苏秋月没有说卖或者租出去,这个时候住房很紧张,租和卖都是不允许的。 付奶奶对她家的情况很了解,也能理解她说的情况。 两个孤女,这都被弄得要当知青了,想守住家里的房子肯定是不容易的。 能想到要街道帮忙也是脑子灵光的。 更何况平时看着不爱讲话,办事儿的时候董事又有乘算,她去就是更好说话罢了。 付奶奶眼光扫了一下自己的挎包,肯定的对苏秋月说会帮她。 正说着出去的大妈就回来了,付奶奶就说了苏秋月的诉求。 等那个大妈义愤填膺又肯定的把她的事情定下来,然后约好明天上午去知青办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苏秋月一看时间快到中午,回到家赶紧收拾一下,虽然只是坐着说了情况,可是也挺耗神的,她还是觉得累了。 躺下休息了一下,再醒过来已经一点多了,想着等会儿起来做饭。 刚做完饭,她就想到未来的日子里,未来几年国家最缺的就是粮食。 上辈子宋小娟靠着空间种植粮食获得不菲的身价,她为什么不行呢? 哪怕不是为了挣钱,也得给自己以后的日子做保障啊。 以后想吃饱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她还要养妹妹,还得积攒些财富,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 而且这个天降的福报,她白得了,为了能压得住这样的福气,她还是觉得回馈出去才行。 当然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她是懂得的,还是觉得就这么占着这么大的资源,要是都用在自己身上有些心虚,至于要怎么回馈,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种粮食。 要怎么弄她还要等机会也要想想,反正空间可以储存,有备无患嘛。 明天她就去卖粮种的地方看看去。 苏新月放学回来和姐姐吃过饭,就听姐姐说把家里的东西处理。 “姐姐下乡当知青得带着你,这几天你就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带不走的就放在旁边,到时候我来处理。”苏秋月和妹妹说。 听到姐姐的话,小姑娘眼睛都亮了。 自从知道姐姐要去当知青,她一直很担心。 这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姐姐都因为当知青病倒了,她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虽然姐姐醒了,可是怕姐姐烦心一直也不敢问,现在姐姐说会带着她,小姑娘终于放心了,重重的点头,眼睛都泛着光。 看着妹妹满脸的依赖,苏秋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说: “姐姐不会不管你的,小月不要担心。” 这句话反倒让小姑娘撇了撇嘴,眼睛里慢慢的充盈泪水。 苏秋月拉过妹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后背,妹妹把脸靠在她肩头无声的哭了两声。 “姐姐,我吃饱了,现在就去收拾。” 小姑娘抬起头,擦干眼泪,高兴的说完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苏秋月上辈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意识到感到无助的还有妹妹。 她一个小孩子,小小的时候没有了娘,长大后父亲和爷爷也相继去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姐姐。 可是姐姐软弱又愚昧,战战兢兢跟着一起生活,一直到病死也没有发出一声委屈害怕的声音,就怕给她这个姐姐添麻烦,更怕姐姐不要她了。而她这个姐姐也没有听到。 所以就那么静静的死了,也仅仅是成为姐姐生命里的遗憾。 重生回来,苏秋月才看清楚,妹妹全部的依赖,还有藏在眼底浓浓的担忧。 上辈子她只觉得生活困苦,看不到这些,妹妹也把这些隐藏起来,默默的陪伴她这个已经被打击的头脑迷糊的姐姐。 这一瞬间,苏秋月突然发现,她的不甘,委屈其实算得了什么呢?。 谁不委屈?谁不难过?谁不是担惊受怕的生活呢?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呢? 等到想明白的时候,早已经时过境迁了。 苏秋月突然就陷入深思,想着上辈子,想着这辈子的以后。 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想出头绪,苏秋月也不打算纠结,现在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早上送走妹妹,拿好知青下乡通知书,户口本和房产证明,苏秋月坐着市里的公交车到了知青办公室。 在门口等着付奶奶。 到了约定的时间,付奶奶从公交车上下来,一下就看到等在那里的苏秋月。 “秋月早来了?” “没有,我也刚到。”苏秋月过去扶着付奶奶的一只手。 “你进去后什么都不用管,付奶奶一定给你办好。”付奶奶拍拍苏秋月的手说。 “嗯。”苏秋月乖巧的应答。 一副都凭奶奶给她做主的样子。 苏秋月想的很清楚,她不能太出头,她不想那么打眼,现在就姐妹两个人,还是太弱势了,利用弱势躲在别人的后面平安的发展才是最明智的。 苏秋月进去坐在位置上,一副小白菜挨欺负不敢言语的样子就行了。 付奶奶到办公室直接找了知青办的领导,一个小时以后,就有领导找苏秋月去办手续了。 下乡的地方是本省的,在他们市更北的地方一个叫奇山镇的地方,那里的下河村红星公社十七大队,也是她表舅家。 还有她带着妹妹一起的手续,虽然户口得随着她走,苏秋月知道以后他们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手续办好后苏秋月又对付奶奶谢了又谢才分开。 这才来到买种子的地方,只是她忘了现在这个时候想买粮种需要各个公社上报,然后才能拿到粮种分发到各个大队手里,甚至有的地方种子还需要各个大队丰收的时候自己留种,她个人想买是不可能的。 她进去一看才发现自己想多了,现在能卖的种子都很少。 就连菜种都是自家种自家留,有需要和邻居换种子呢。 倒是有些花种,只是现在大多数人吃饱饭都不容易的时候,哪里还能有闲心种花呢? 苏秋月回到家,在房子里转悠来转悠去的想在空间种粮的事情。 下乡的时候也可以弄些粮种,只是粮种可是金贵东西,不是她能够到的,还有就是个人手里的还是有限的,空间那么大,用种子可不少。 而且她想用现在的时间在空间试种一下,检验一下空间耕种的情况。 家里别说粮种就是菜种都没有,倒是有一包爷爷这些年收到的中药种子。 想来想去,苏秋月想到了黑市,想去碰碰运气。 黑市她上辈子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去过,不需要更不敢。 这次她想要试试。 第二天早上和妹妹一起去学校上交资料,为了到时候能顺利和她一起下乡和转学,手续办的很顺利。 然后就找了个地方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挽在脑后,头上扎上头巾。 心跳的有些快,努力的让自己看着不紧张,一闭眼就去了她知道的黑市。 走到附近,她就看到有人在那个胡同口晒太阳。 一路上紧张的总感觉有人呢在看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弄好了,已经到了跟前只能低着头硬着头皮进了胡同。 胡同走到最里面一转弯就是一个宽敞的地方。 这里是个空地,还有以前房子的一些痕迹,应该是房子塌了地方就空了下来。 不止她进来的一个胡同,连通的好几个胡同小路。 虽然有几个人在,但是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小,都在四散周边。 苏秋月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黑市黑市,她以前一直觉得应该是昏暗的。 没想到就青天白日的,周围的人也不是贼眉鼠眼的,更没有遮头遮脸的,那样更容易被看到。 “小姑娘,精面要吗?” 苏秋月正在四处观察,冷不丁有个人凑过来小声的在耳旁说了句话,吓得她原地跳了起来,往旁边躲了一下。 反应过来才把手里的挎包揪到胸前,想安抚狂跳的心脏。 看到她的反应这个人也知道自己吓到人了,接着小声的说: “第一次来,别害怕,我就是想问问你买不买东西。” 苏秋月也知道自己反应的有些过度了,赶紧摆摆手。 那人也没有纠缠,直接离开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苏秋月稳了稳神,也慢慢的逛了起来。 第4章 房子解决 既然已经被人看出来,苏秋月反倒不那么紧张了。 也敢细细的留意别人交易的情形。 卖票据的,卖紧俏商品的,卖粮食的,毕竟她住的启明市,和省城比也不差到哪里。 观察了一圈也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就默默的回去了。 后面几天都隔一两天就去黑市里晃一圈,晃得多了,也就不怕了,也依稀清楚去交易的方法了。 苏秋月依然谨记这是危险的行为,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现在这可是违法的抓起来可是要判刑劳改的。 这天她刚要进去,守在胡同口的男人挡在她面前。 “?” 苏秋月不明白为什么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守门的人瓮声瓮气的问,这人年纪不大,胡茬挺长的,遮住了大半张脸。 “啥意思?”苏秋月不明白他问的问题。 守门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出来是个刚来黑市的,他非常有理由怀疑她的目的。 只来不买也不卖,晃一圈就走,也不和人交流,哪有这样上黑市来的? 不是有目的那就是找东西的。 听人家把意思一说,苏秋月也忍不住埋怨自己,她还以为她表现的很正常了呢。 “我想买点种子,最好是粮种,可是来了几天都没有。”苏秋月咬着嘴唇,说的很无奈。 “那你倒是问啊。”守门的人翻了个白眼,真是又笨又蠢。 要不是看她虽然努力打扮年纪成熟一些,可是眉眼间一下就能看出来年纪不大,他早就骂人了。 “啊?可以问的吗?”苏秋月真的不知道。 “你不问谁知道你要买什么?你问了人家要是有,下次约好了不就拿来了?!”守门人忍不住道。 “哦,哦。哦。谢谢,谢谢。”苏秋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谢,守门人也不再挡着她,放她进去了。 苏秋月都想骂自己蠢蛋,虽然接受了自己重生,脑子还留在以后,还以为像以后逛市场呢。 虽然明白了,但是一进去还是有些懵,问谁呢? 观察了一番,终于对着一个来卖粮的人走了过去。 那个人身上深蓝色的衣服已经洗的掉色了,袖口和裤腿的颜色确实很深。 稍微一看就知道是经常下地干活挽起来造成的。 那人应该是来过黑市多次了,苏秋月的视线只是多停留了一下,那人就看了过来。 然后抬起下巴往旁边挑了一下,示意苏秋月去那边的墙根下。 苏秋月的嘴抿了抿,抬步跟着走了过去。 “要粮吗?”男人等她过来,直截了当的说。 苏秋月想了想,点点头。 男人赶紧把背篓放了下来,掏出里面的布袋子,挽了挽露出里面的玉米碴子。 “正正好好二斤。”男人低声说完用筐子遮挡比了个手势,告诉苏秋月价格。 苏秋月想了想,和粮店的粮食价格比确实是贵了很多,但是也不至于多离谱。 苏秋月蹲下身,慢慢的掏出裤兜里的钱,数了数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来数了数,又看看了没有问题,才把钱揣进衣服里,然后低头把口袋弄好扎紧打算递给苏秋月。 “大哥,我想买种子,你有吗?价格好商量。” 苏秋月小声的说,男人听到她的话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她真的是认真的问,左右看了看,嗒了一下嘴。 “有。你要啥种子?” “最好是粮种,菜种也行,其他的种子我得看看。”苏秋月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门。 “可不便宜。”男人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苏秋月,仔细的不放过她的一丝动作。 “我,我知道。”苏秋月被看的有些紧张,还是张嘴说了。 男人把布袋子弄好放到苏秋月的脚边,蹲下身背起背篓起身就要离开。 中间轻轻的说。 “半个月后还是这个时间,这个位置见。” 一套动作下来,要不是苏秋月支棱着耳朵等着答案,都以为他不搭理她要走了。 苏秋月看着人家一副根本没有这个事儿的样子走了,也深吸一口气,提起口袋装进自己的布兜子里,快步的离开这里。 一直走了好远,才松了一口气。 这还真刺激。 拍了拍胸口,弄到种子,不到万不得已她肯定不会再来了。 回到家,换了衣服洗了脸就开始准备做饭。 她已经去试了,能不能成功只能等着了。 日子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三天,这天早上妹妹刚去上学,院门就被敲响了。 “付奶奶。”苏秋月打开门,没想到是街道主任来了。 赶紧招呼她进屋。 “您快坐,我去给您倒水。”苏秋月说。 “不用了,一大早也不渴,别麻烦了。”付奶奶赶紧摆手,拉过要去倒水的苏秋月,让她也坐下来,才开门见山的说。 “我今天是为了这个房子的事情。” 苏秋月一听赶紧坐直了身体。 “你这院子不小,房子也大。虽然不是新房子,可是实打实的青石大瓦房。 这房子又是你们祖辈传下来,你也知道现在可不兴买卖。 要租的话一家人也不一定能付得起房钱。”付奶奶有些叹气的说。 现在住房困难,多少人家十几口子人都睡在一铺炕上的。 这么个大院子,两个孩子下了乡,没人住也没人看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搬进来,到时候房子会不会被祸害先不说,以后要回来可就费劲了。 租出去,一般人家也付不起房租,租给几户人家也糟心,白瞎这大院子了。 苏秋月也知道情况,所以对付奶奶说的情况点了点头。 “奶奶厚着脸皮占你点便宜。我亲侄子,当兵的时候在外面结的婚,孩子有四个,媳妇家里就自己一个人,所以结婚后老丈人和丈母娘跟着一起过。 他们家两个弟弟已经结婚了,也生了孩子,一大家子挤在一起,他们这一回来更放不下了。 回来这半年一直是这家挤挤那家凑合的。 正好你这房子没人,我就想着不正好让他们过来住吗? 你放心,奶奶敢保证他们肯定把房子看好,不会有半点损坏,他们家也能松快松快。”付奶奶叹气。 哥哥一家都是老实人,还有个没出嫁的侄女呢,侄女这半年一直在同学家都借住,一个女孩子时间长了到底是不好啊。 侄子还带着老丈人住在一起更是麻烦。 她看着都糟心。 侄子现在在派出所,工资和退伍回来那点钱还得养活一家老小,攒不下来钱置办房子,刚分配到单位,能分个宿舍就不错了。 正好苏秋月说了她家房子的事情,她就想到了侄子一家。 别的不说,肯定能帮她保住房子就是了。 “付奶奶看您说的,是我得感谢您呢。有您看着我还放心呢。”苏秋月听了付奶奶的话脸上一下就亮了。 付奶奶看苏秋月脸上没有勉强脸色也跟着高兴起来。 然后就说了她的打算。 付奶奶为了让苏秋月放心,由街道出面担保出一份租房协议。 房租一年八十块钱,确实是便宜,但是她侄子一家负责看房子,不会再有别人住进去。 以后房子的修缮也归侄子一家管。 顺便把房子的归到苏秋月的名下,街道给办理手续。 等哪天侄子买房子或者他们回来,他们也会搬出去的。 苏秋月看出来付奶奶说房租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很便宜。 现在一间屋子一年都要五块钱的,她家这么多间房子,还有个大院子八十块钱确实少了。 可是再贵就很难租出去了,租出去也不一定是可靠的人。 所以哪怕便宜点,长远点看还是苏秋月占便宜了。 苏秋月赶紧连连点头,付奶奶一看她没意见,就赶紧让她带着东西和她去街道。 先去街道把房子登记在苏秋月的名下,然后约好下午来街道和租房的人签协议。 苏秋月对于房子有着落也是高兴的不行,拐到市场去买了菜打算晚上和妹妹庆祝一下。 下午就看到了付奶奶的侄子,身姿挺拔魁梧,一眼就能看出来当过兵。 一副憨实的样子,可能是当过兵又在派出所工作,给人一身正气的感觉。 本来付奶奶介绍的人苏秋月就已经很安心了,现在一看到这个人更是满意极了。 签好字,当着付奶奶的面签好协议,苏秋月和付奶奶的侄子一人一份,还有一份留在房产办事处,每一份都有街道的公章,已经是能做到最保险的了。 苏秋月签了收条收了三年的房租。下乡的知青是不能随便回来的,得三年后还得批了假才能回来。 然后看到付奶奶和她侄子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稍微一想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想了想就开口说, “付奶奶,付叔儿,你看你有没有时间去我家看看? 我前段时间还把家里的东西都处理了,叔儿搬过来估计还得准备些东西,叔儿和我去看看,都缺什么东西?” 一听苏秋月这么说,付奶奶和付叔叔两个人都高兴了,一边说着一边就和苏秋月一起往家里去。 苏秋月家高高的院墙,还没等进去付奶奶的侄子就满意的很。 进了门,前院宽敞透亮,大门口到房前有青石铺的小路。 两边的墙根下种着几棵小树,前面还有石头围起来的池子,以前应该是种花的。 苏秋月家正房就有五大间,中间是个堂屋,以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里面的摆设老早之前就被苏爷爷收了起来,后面又被苏秋月收进了空间。 现在当成了饭厅,一家人都在堂屋吃饭,来客人也好招待。 堂屋里有个影壁,也是火墙。后面也改成了厨房,做饭也正好把两边的屋子也烧热了。 东边是爷爷住着,西边是她和父母住的,后来爷爷没了,做饭的时候就用插板把东边的烟道堵上。 后面还有个后门,出入后院就方便很多。 饭厅东西两边都有门帘遮挡着的门。 东边一进去很宽敞还有铺大炕,苏爷爷年纪大了,北方又冷,一年四季都得睡有热乎气儿的炕。 屋里还有地龙,所以冬天也很暖和。 房间里还有个里间,以前是爷爷的书房,现在都空着了。 西边进去也是一铺炕,家具都一应俱全,是以前苏秋月父母的房间,往里是个小间,是当储物间用的。 最里面的房间就是以前苏秋月两姐妹的房间。 现在也都不用了,她们的房间还有个门直接通外面,方便两个人去外面,早就锁上不用了。 正屋西边还有厢房,里面两个房间还能做饭。 原来都能住人的,后面都当仓库用了。 东边也有小厢房,就是仓库,现在都锁上没用了。 东边小仓库和正房那里有个宽敞的小道通往后院。 后院比前院要宽敞三倍,有个大菜园子。 靠东边有小仓房,里面放着柴火之类的东西。 西边离正房有些距离的地方种着几棵树,那里有个小房子是厕所。 菜园子挨着仓房那有口井,家里自来水不够的时候都是到那里打水。 院子北墙那有个棚子,苏爷爷说他小时候家里养驴拉车用的,后来没有驴也没有拆。 “叔儿,这后院以后你们要是想养个鸡鸭啥的,可以自己弄。 我知道你们家人多,厢房收拾收拾也能住人的。 家里地龙火墙啥的我和妹妹也不会,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找人弄的,后来我自也不敢随便找人都是找付奶奶他们帮忙找人弄的,这个你就问付奶奶就行了。” 苏秋月领着两个人一边参观一边说,家里有地龙有火墙虽然冬天暖和,可是也需要定期把里面的灰扒出来,要不然第二年冬天不暖和还容易呛烟,弄得屋里到处都是灰,收拾的时候可费劲了。 付奶奶直点头,这个事儿确实,两个小姑娘不会,她侄子这点活儿肯定不是问题。 付叔儿还没等进院子就对高大能遮挡住视线的院墙满意的不得了,这里面更是出乎意料的好。 “丫头你放心,叔儿肯定把房子看好,不会弄坏一点儿的。” 苏秋月也很高兴,听付叔儿问房子一些细节的问题就知道肯定能爱护房子的。 看了一圈儿,三个人就去堂屋坐着聊天。 苏秋月给两人倒了杯水,就听付奶奶和付叔儿两个人讨论都要准备哪些东西。 柜子、桌子、板凳等东西肯定是要找木匠来打的。 先准备必要的东西也得需要半个月左右,剩下的东西住进来慢慢弄就行了。 姑侄两个说着说着就反应过来了,太高兴了,忘了还在人家家呢。 两个人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怕苏秋月心里不舒服。 苏秋月不等他们说话就开口说道: “付奶奶,付叔儿,我知道你们家里情况,我这还有三个多月就下乡了。 幸好有付奶奶可怜,我和妹妹能去亲戚那里。 我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也想早点去,毕竟带着妹妹和别的知青一起住也不方便,可以的话能住表舅家跟前也安全些。 所以付叔儿回去准备东西,等弄好了搬进来就是了,我和妹妹就提前去当知青的地方。 就是得麻烦付奶奶帮我开介绍信。”苏秋月的话一说完,付奶奶姑侄两个都没想到。 反应过来付奶奶拍着大腿直感叹, “哎呀,你说你这个丫头,也太可心了。 你这是帮你付叔儿大忙了。 介绍信的事儿你放心,付奶奶给你安排好。” 两个人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就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第5章 规划以后 等人走了,苏秋月的心也落了下来。 房子能保住是第一步,只要她胆大心细,藏好大秘密,稳住,一定不会走上上辈子的老路。 苏秋月又跑去邮政局给表舅的大队打电话。 表舅一直惦记她们姐妹,爷爷走的时候特意给她们留了电话和地址,让他们有事儿的时候去找他。 苏秋月说了要去那里当知青,还打听了一下知青点儿的事情。 和表舅说了带着妹妹情况和她的打算。 表舅知道了她的想法,答应去大队问问,房子的事情也会帮忙找,让她放心。 挂上电话苏秋月的心才彻底的定了下来。 去买了点肉,晚上打算包饺子。 晚上苏新月听到姐姐说了今天做的事情和以后的安排,惊讶的张大了嘴,又听说一会儿吃饺子更是连蹦带跳的叫喊着,高兴的不得了。 姐妹两个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饺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压下来。 过了几天和黑市那个人约定的日子到了,苏秋月装扮好出门。 她以为自己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来的更早的人。 那个人还没有来,苏秋月找了墙角在那里等。 今天黑市的人不多,苏秋月还有看到卖各种票据的。 黑市里也是有规矩的,两个人交易不能有第三个人加入的。 苏秋月只能支棱着耳朵想听听他们说的内容。 只是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又有距离,所以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票,券之类的词。 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交易完了,很快速的就分开了。 苏秋月正要缩回去继续等着,其中一个人拐了个弯就转到她这了。 “要券吗?”男人小声的询问。 苏秋月缩了一下,缓缓的问: “什么券?” “自行车券。” 苏秋月摇摇头。 那个人转身就离开了。 自行车苏秋月家里有,但是去下乡想用的话买又太贵。不知道火车上自行车能不能托运,一会儿还得去邮政局和火车站问问。 正考虑呢,就有人靠了过来,苏秋月一抬头就看到上次约好的那个男人。 两个人侧身冲着墙壁,男人从衣服里掏出来一个布袋子递给苏秋月。 苏秋月接过去打开查看,耳边听着男人介绍。 袋子里有一把玉米粒,还有几个纸包。 大一点的纸包上写着黄豆,苏秋月打开看了一眼就包上了。 剩下的纸包里有一点谷子和小麦种子。 其他的就是些蔬菜的种子了。 苏秋月紧抿着唇压抑自己的激动,是种子。 “这玩意很难弄你应该知道,就这一点费了老大的劲才弄到的。 菜种不算值钱,但是粮种肯定是不便宜。 这些种子需要育苗,成不成功的只能靠自己了。”男人很诚实的说。 苏秋月点点头。 “多少钱?” 男人比了一个手势,苏秋月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真的太贵了。 就这么一小袋种子,要二十五块钱。 人家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也可以拿别的票据换。”男人也知道这个价格贵的离谱,但是这点种子能拿出来他也担了很大的风险的。 苏秋月倒是有票据,可是她后面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所以还得留着。 心疼也掏了钱递过去,那个人数了数没问题就转身离开了。 要的东西有了苏秋月也不在黑市停留,直接回家了。 苏秋月回到家赶紧把大门屋门都锁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带着种子进了空间。 上辈子上山下乡,她当然知道怎么种地育苗。 空间里的温度很合适,不高不低。 因为太激动了,忘记空间里没有能盛水的东西,又出去找了几个搪瓷盆、碟子、碗收进空间。 然后把种子小心的分别放进去,又去舀了泉水倒进去浸泡种子。 苏秋月蹲在地上,看着泡在水里的种子,心里怎么都压抑不住的兴奋。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出了空间。 换了身衣服,去火车站问了一下托运的事情。 回家就高兴的给自行车“打包”。 自行车等大件她不方便用空间,为了不被人怀疑只能走托运。 不打眼的东西都放进空间里,到时候跟着包裹就能拿出来了。 下午的时候苏秋月就把家里能够托运或者邮寄的东西都打包好。 被子、褥子、枕头、脸盆等生活用品都得打包,省的到时候用没有还没花钱买,两姐妹过日子,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虽然是在表舅跟前也不敢太张扬。 收音机放进空间,爷爷的怀表和爸爸的手表都收了起来,座钟等走的时候再收进去,现在还得看时间呢。 厨房里的东西就留在这给付叔儿一家用,这些东西怕碰也不好带走,就留下方便人家用了。 昨天他们看到的家具也不能收起来,那些有些年头的家具爷爷早年间就收起来了,所以现在摆在外面的也没有什么贵重的。 剩下就是现在要用的衣服什么的。 苏秋月找了家里不用的包袱,把打包的东西装好,然后用针线一针一针的缝好。 还找来油漆在上面写上苏字。 苏秋月收拾着东西也就忘记了有种子的事情,心里光盘算着要带上火车的东西了。 家里的厨房有两口大铁锅,三个小铁锅,还有些砂锅。 她知道现在铁锅可是很不好买的,到了下乡的地方,自己过日子没有锅是很不方便的。 大铁锅她带走一个,小铁锅也带走一个,剩下的都留给付叔儿他们家。 还有一套被褥,剩下的就是衣服了。 妹妹不在家,只负责自己东西就行了。 其他东西都偷偷放进空间里。 苏新月放学回来的时候看见房间打包好的包裹,也跟着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姐,这些东西也放进包裹里面吗?”苏新月拿来一个带锁的小木箱子问苏秋月。 箱子没有上锁,苏秋月擦了擦手打开一看就忍不住笑了。 这里面是从小到大,父母和爷爷给妹妹的首饰。 有刚出生的银锁、手镯。还有周岁的时候平安金锁和父母给的玉镯子。 一直到爷爷去世,里面的银镯子、银制的小元宝、小碗、小勺已经不少了,也是他们对妹妹的怜惜,可怜她小小的年纪就无父无母。 “这个姐姐放起来,你锁好了,钥匙你自己放好。”苏秋月递给妹妹,这些东西坐火车肯定是不安全,还是的趁着妹妹不注意的时候放进空间。 苏新月高高兴兴抱着箱子接着收拾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秋月把今天的事情和妹妹说了一下,苏新月很开心家里的事情姐姐都和她说,让她觉得自己在姐姐心里很重要,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和姐姐商量家里的“大事”了。 等妹妹睡熟后,苏秋月起身到堂屋进了空间。 她实在是惦记空间里的种子。 一进去苏秋月看到之前泡着种子的盆、碗里,已经被嫩绿嫩绿的颜色填满了。 “出苗了!” 苏秋月高兴的蹲下身轻抚着这些幼苗,这是希望啊。 她来不及想别的,赶紧拿着幼苗到黑土地那里。 把幼苗分块先种下去,等着再大一点就可以分苗了。 浇了水后苏秋月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明明才泡的种子,怎么还没有一天就发芽了呢? 这肯定是时间的问题了,苏秋月赶紧进到空间里的那个房子内,上次没有仔细的看,就忙着把空间手串放进来了。 后面忙别的就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去看那个关于空间的卡片。 看完过后,这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宋小娟到她死才安心。 这空间是种植空间,更是药材种植空间。 虽然是以血为引打开,可是想要在里面种药材,还是需要些契机的。 这个空间不知道多久之前,被苏家先祖打开过,因为他们家世代行医,打开后就被用来种植中药材。 这里面的时间速度是外面三个月里面就是一年。 也就是外面的时间计算,这里一年四熟。 空间的泉水更是促进植物生长的功效,所以用来浸泡种子成活率也更大。 空间也不是每个苏家人都能打开的,随着时间和机缘的关系,手串虽然被留下了,但是空间被打开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手串才被当成祖传的一个物件。 苏秋月猜她能打开还是因为重生的关系,要不是重生她更不会知道空间的存在。 而且这个空间神奇就神奇在可以通过血脉有不一样的变化。 那张卡片上更是有小字说明,每次血脉变更都会空间重启。 也就是说宋小娟当年打开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耕种空间,里面只是有大片的黑土地,其他的东西都是没有的。 只有血脉的延续,每次打开才会有新得功能出现。 比如泉水,这个储藏的小房子。 因为新血脉开启后,为了覆盖旧的血脉的牵引,每隔三年都会自动关闭,需要新血脉重新以血浸泡重新打开。 所以上辈子的宋小娟只能种粮食,要是知道能种药材,那身家都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了。 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苏秋月终于放下心来,对空间更为了解了。 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的计划该怎么样运用空间。 搞清楚后苏秋月赶紧出了空间,虽然兴奋,可是和前几次比已经算是平静很多了。 后半夜还是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苏秋月一夜好梦,身心舒畅,当然也起晚了。 妹妹已经自己去上学了,桌子上留着字条,她自己去买早饭吃,让她不要担心。 姐姐生病的时候苏新月都是这样过的。 苏秋月起来吃了点东西,接着慢慢的整理一些琐碎的物品。 都说破家值万贯,更何况苏家可不是破家。 大件的东西好处理,留下的收进空间里的。 零七八碎的东西还是很多的,给付叔儿家用的都摆在明面上,不用的也带不走的,就找个箱子装起来,或者放进仓房里面。 仓房里面有两个小屋子,苏秋月用北边的小屋子装她家的东西,到时候锁上就行了,这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家里的工具她也挑挑拣拣了一些放进空间里,毕竟空间需要种植,肯定需要工具。 她整理的更多的是爷爷留下的药方。 苏家虽然世代行医,可是祖传下来的是针灸和膏方。 祖宗最早就是四处游荡的游医,后面因为这两个技能才慢慢的攒下家底。 后人也有出众的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多次的改良,到后面还是很出名的。 只是后来医术越来越好,反倒是祖传的手艺慢慢的学得少了。 只是针法和膏方被留了下来,比如苏秋月小时候第一次学针灸,就是学祖传的转胎针灸之法。 毕竟在古代,生孩子是件大事,做个有名的产科大夫还是很好立足的。 哪怕她一次都没有用过,还是伸手就来的,就是从来没有实践过。 苏秋月打算好好捡起来,至少在以后的二十年都是很有用的。 虽然中间也有些败落,但是后面还是受人追捧的技术。 只要吃接生这碗饭到哪里都不会饿到。 还有就家里膏方,同样的中医慢慢的发扬光大,一些中医中药在以后都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更是苏家的根本,上辈子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这些东西消失了,真的很可惜。 还有爷爷和父亲的整理出来的行医记录,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把祖传的技术完全掌握就不错了,就不要想其他的了。 苏秋月要做的是把行医记录里面有关生产和膏方相关的摘抄下来,整理成册。 还有就是爷爷收集那些关于中草药方面的书籍,也需要她花时间好好学习的。 自己的发展方向想好了,苏秋月只要坚持住就行了。 至于妹妹,祖传的技术肯定要学起来的,要是不感兴以后随着她自己喜好学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能养活自己的。 只是现在这些书都不能拿到明面上看,就怕被举报了惹祸端。 何况她还是个知青,所以她得抓紧整理,免得下乡的时候再弄,那时候又不安全又没有时间。 还有就是吃的东西也要早早的准备,她和妹妹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下乡本来就有繁重的体力劳动,再吃不好,身体完了还说什么以后。 剩下的时间,苏秋月就像陀螺一样忙了起来。 白天只要有时间就摘抄整理笔记。 做饭的时候,尽量多做一些菜饽饽,二合面馒头、贴饼子等。 还会隔两天就去买些肉包子、红糖。 把能用的糖票、粮票、布票都花出去,以后下了乡可是想买什么都很费劲的。 还得抽空去空间把地种上,还好种子不多,每一样就那么一小块儿,所以也没有费什么劲,连着两个晚上进空间劳作一段就种完了。 只是没有经历上辈子的劳作,体力上差了太多。 就那么点地她竟然歇了好几次,跌日坛就腰酸背疼起不来床。 这样肯定是不行,下乡的时候肯定扛不过去的。 第6章 废品站找书 所以苏秋月每天都让自己忙起来,努力的锻炼自己体力。 这天她看见房顶上好像有几片瓦歪了,就搬了梯子自己上去打算弄好。 刚上来还没等伸手够到瓦片,就听见大门口那里有人喊她。 “丫头!快下来!下来!” 苏秋月听着声音吓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付叔儿在门口那,他应该是刚过来,看见她要上房才喊的。 “哎!付叔儿我马上来!” 苏秋月喊了一嗓子就从梯子上下来,去给付叔儿开门。 “你这丫头胆子还怪大的,这么高也赶上去。 咋地了?你说我上去。”付叔儿一进来就嚷嚷上了。 付秋月忍不住笑了出来,刚要开口就看见付叔儿身后有推车,上面是些家具,还有男女老少好几个人。 付叔儿正说着,看付秋月没回应才看到她正盯着门外的人。 “哎呀,这是我家你婶子,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这两个你就叫张爷爷张奶奶就行。” 付叔儿介绍来人,苏秋月赶紧叫人,招呼他们进来。 这几天忙的都忘了时间了,这是来送家具的,顺便跟着过来看看房子,毕竟家具送过来,他们过几天就能搬过来了。 等他们都进来,也没有忙着搬家具,忍不住先看起了房子。 等苏秋月点头付叔儿才领着老婆孩子和丈人两口子看起了房子。 苏秋月听见四个孩子时不时发出来的惊叹声和欢喜的叫唤,还有大人们的讨论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好好生活的时候,这些惊喜和幸运总是最美好的,美好到能忽略其他的苦闷,还能延续好久。 “哎呀,这房子可真好,我都没想到这辈子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那个老太太和自己老头子说。 “妈,别说你和爹没想过,我都没想过呢。” 付叔儿的媳妇也高兴的说。 “可不咋地,这下孩子们就有单独的地方住了。 小子和姑娘也能分开住。” 付叔儿的丈母娘算着房间说。 “是啊,是啊。” 付叔儿的老丈人也点头称是,老头儿也乐呵呵的。 “对了,房间够住,莲花也能过来住,在家搭个木板毕竟不是长远的事儿,一个大姑娘也不方便啊。” 付叔儿的媳妇和男人说着小姑子的事情。 付叔儿点点头,听见媳妇惦记妹妹更是心里妥帖。 几个孩子更是高兴的在一旁叽叽喳喳个不停。 正要继续说,付叔儿突然反应过来人家房主还在呢。 “丫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是太高兴了。” 付叔儿过来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儿,叔,能理解。” 苏秋月摆手不太在意,能住着宽敞明亮的房子,谁都会高兴的。 “对了,丫头,你刚才上房要干啥啊?” 付叔儿这才想起来刚才看到这丫头上房的事情。 “啊,房顶上有几片瓦好像歪了,我想摆摆。”苏秋月说。 “我来,我来。” 付叔儿说着就脱掉外衣,挽起袖子看了一下情况就爬上梯子。 那几片歪了的瓦片一会儿就摆弄好了。 下来的时候顺手把梯子拿下来,躺倒放在东边的仓房下。 “丫头,你真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咱们一定好好给你看好房子,有啥需要咱们能帮上忙的一定要说啊,我们指定不会推脱。” 付叔儿的媳妇对房子满意的不得了,她根本没想过能住上这么好的大房子,还有这么大的院子呢。 明年开春院子里除了种菜还能种点粮食呢。 再养几只鸡,日子可不就越过越有盼头了? 之前她就想着能有个地方遮风挡雨,睡觉能伸开腿,能翻个身的热炕头就满足了,哪能想到竟然这么好。 想到明年的生活,她做梦都能笑出声来,虽然不是自己的房子,能住着都不是一般的幸运。 回去还得去好好谢谢姑姑,要不是她,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今年都不知道怎么过年了。 对于他们感谢,苏秋月没有再继续说话。 她倒是能理解他们的高兴,所以也没打算说什么。 一番客气后,就赶紧把手推车上的家具搬下来,直接放到房间里。 上次来的匆忙,男人也没有女人心细,还有需要一些东西的,不过不着急用,到时候搬进来慢慢弄就行了。 比如孩子们的房间,男孩女孩要分开,虽然炕够大,但是还是不方便。 还得打两个炕柜把炕分开。 等孩子们大点了,男孩子就得分出去厢房里住。 付叔儿的媳妇一边弄一边盘算着,就看到苏秋月他们住的那间屋子里有好几个大包袱。 “丫头,这是你要搬走的?”付叔儿媳妇说,这么多个包袱就这么一个丫头能搬过来吗? “不是,这是想邮寄过去的,那边我有个表舅,要不然带上火车我也弄不动。”苏秋月赶紧解释。 一听是她要邮寄的,付叔儿的媳妇就伸手去摸了摸。 这一摸就妈呀了一声。 “哎妈呀,这也太松了。这不行,你没劲儿,丫头你要是信得过,婶子帮你重新弄弄。” 苏秋月两辈子加一起都没怎么干过这个活儿。 听见人家说,点点头就同意了,也跟着学学。 “我去送车然后找两个尿素袋子来。” 付叔儿一看他们动手就知道要什么东西了,他们有经验的。 付叔儿媳妇和父母就开始动手拆包裹。 苏秋月赶紧递剪子过去。 “你付叔儿说了你的情况,这些个剪子、刀、针线啥的也得带着,过日子用的可多了,到时候还得花钱买。 再说也用不着花那冤枉钱。”付叔儿媳妇一边拆一边说。 苏秋月听着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等付叔儿带来了尿素袋子,他们几个就忙着把她的被子什么的使劲的卷起来塞到袋子里。 苏秋月也帮不上忙,就拿出这几天买回来的点心和糖果出来给几个小孩吃。 他们几个人用力的把被褥都压得很紧实,然后塞进尿素袋子里再用包袱皮缝合,缝合的时候还有人在上面一边压一边缝。 还交叉着缝了好几道。 “你看看,这样才缝得紧,装得多,就不用好几个了。 这么交叉着多缝几道省的运输的路上压着了或者扔的时候给弄开了。” 付叔儿媳妇一边弄一边解释,苏秋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道道儿呢。 等他们弄完都下午了。 原本苏秋月弄了六个包袱,被他们弄成了两个大包袱。 可是比之前省事不少。 “到时候让你付叔用手推车送去邮局。”付叔儿媳妇说。 “那就谢谢付叔儿了。”苏秋月赶紧说,虽然包袱少了确实省事了,但也是很重的,她是真的弄不动,刚才她试了一下推都推不动。 “不谢,谢啥,多大点事儿。”付叔儿摆摆手。 天色也不早了,一家子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和苏秋月说过几天就搬过来了。 明天付叔儿还得过来看看炕和火墙的情况。 送走了他们一家,妹妹也快放学了。 第二天苏秋月等付叔儿来家里烧炕,家里的炕除了爷爷的那边之前还在用,其他房间已经好久没用了,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付叔儿说都不是大问题,他能弄好。 苏秋月就和他说了一声就去街道付奶奶那里拿介绍信了。 拿着介绍信又去妹妹的学校办手续,明天苏新月就不用来上学了,等到了下乡的地方再说。 学校的事情办的也很顺利,很快就办好了转学的手续。 粮食关系和户口也早办好了,苏秋月又拿着介绍信去火车站买票。 下午还得让付叔儿帮她把邮寄的包袱送到邮局。 然后又去邮局发了电报,把车次和到站时间告诉表叔,到时候表叔会过去接她,要不然那些托运的东西她也弄不动。 就这么跑来跑去忙活了大半天。 现在天还不冷,所以付叔儿也不敢烧太多,要不然晚上炕太热她们该睡不了了。 下午就帮着苏秋月把邮寄包袱送到邮局,又跟着苏秋月回家做饭。 今天做饭苏秋月特意用了大锅,把所有烟插都打开了。 付叔儿挨个房间看了一下,没有烟味证明还是通的,至于热不热还得等天冷的时候看。 “应该没问题,里面不用那几个屋子都是通完了才插上烟插的。”苏秋月说。 付叔儿点点头。 苏新月回来的时候付叔儿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知道明天不用再去学校了,苏新月很高兴。 开开心心的洗漱睡觉了。 等她睡着了,苏秋月才进了空间,这几天忙的都没有进来看。 空间里的各种幼苗已经长了很大了,空间里不会有杂草倒是给苏秋月省了好多力气。 然后就是看看有没有需要补苗的,现在的粮种出苗率和生长率都不如以后的苗种高。 就是被空间泉水泡出来的已经比外面普通的苗种好了一倍不止了。 苏秋月这才想起来,等收割的时候她一点工具都没有。 菜种那边已经长得很高了,再过一天应该就能开花了。 苏秋月得想着到时候赶紧收起来,要不然坏了烂地里就可惜了。 第二天苏秋月领着妹妹到商店和农机商店走了好几家,就只买了两把镰刀,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卖的,也不是她能买的,就这两把镰刀不知道哪年剩下的呢。 用的时候还得找磨剪子菜刀的磨一磨。 和妹妹坐大巴车路过医院看到“收购”的牌子,就想着到时候空间种出来药材就可送到医院换钱。 正想着收购的事情,苏秋月突然想到废品收购站,赶紧拉着妹妹换车。 “姐,我们去哪儿啊?”苏新月被姐姐拉着换乘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要回家吗? “去趟废品站。”苏秋月和妹妹站在车站等车,周围也有几个人。 “去那儿干啥?”苏新月不明白,家里也没有要卖的东西啊? 苏秋月余光扫了一下周围的人,轻轻的说: “下乡后再买东西可费劲了,姐去看看有没有小人书,买几本到时候你也能看。” 苏秋月说着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苏新月的胳膊。 小姑娘反应很快,点点头表示认同。 等到了废品站已经中午了。 “你们要干啥?” 守门的大爷看见两个小姑娘过来,都没有从门卫处出来,只是拉开小窗喊道。 “大爷,我想找两本小人书。”苏秋月赶紧回答。 大爷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他们一眼,虽然也有很多人来收购站找东西,小人书更是有人来找,但是废品站更多的是送来要销毁的东西。 可别是来找那些禁书的。 所以想看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大爷,我家就剩我们姐妹两个人了,过一段我还得带着妹妹下乡,下了乡买东西什么的可就难了,所以想找点书或者能用的东西。”苏秋月赶紧递过去自己的下乡通知书,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的境况。 看门的大爷看了眼通知书,又听两个小姑娘的事情,赶紧把通知书递过去,两个孤女,生活不易,这点小事儿算个啥。 “去去,南边是些破铜烂铁啥的,也有磕掉漆的搪瓷盆啥的。 东边都是些破木头破家具。 西边那个仓房里面是些破书,你们去找,能用放一块儿,等出来的时候一起算。”大爷把门打开一边说一边让两姐妹进去了。 苏秋月说了好几声谢谢才拉着妹妹进去了。 苏新月听到姐姐说找小人书,所以进去西边的仓房里就开始翻找小人书。 苏秋月也随她,自己则四处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只要是有关的书苏秋月都拿出来看看。 能不能用先收着,等以后有时间把自己能用的东西摘抄下来。 既然要把家里的手艺继承下来,肯定是要学习的,等以后有机会考一个行医证才行。 苏秋月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有些书是要销毁的,所以凡是有这方面的书,苏秋月就借着身体挡住正在专心翻找小人书的妹妹偷偷放进空间里。 挑完书苏秋月又去别的地方转了转,木头堆那里都是些破旧或者残缺的家具和一些破木头。 另一面就是些乱七八糟的废品,破花盆、破铁壶、寺庙里燃香的炉鼎等。 苏秋月就看个热闹,然后和妹妹一起把找到的书送到门卫处。 门卫处的大爷称好重量付了钱,给她用麻绳捆好。 苏秋月看着这些书,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有买。 天已经不早了,姐妹两个也饿了,赶紧回家吃饭最要紧。 第7章 火车上遇知青 第二天苏秋月和妹妹吃过早饭就去商店买布。 苏秋月昨天路过医院才想起来,以后弄好了膏药得需要放在贴布上的。 现在可没有那种特殊的纸用。 苏秋月来买厚实的布,尽量买白色和黄色的,实在没有其他的颜色也可以对付对付。 毕竟膏药那个东西要长时间贴的,要是布太薄,或者线织的太疏就容易沁出来弄脏衣服。 苏秋月手里的布票实在是不多,能挑的布也有限,最后只买了五尺黄布。 还好油纸便宜,买了好几卷,到时候自己剪就可以了。 还买了好多黄纸,现在这种黄纸都是成卷买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粗糙的都刺手。 年纪大的人会在年节的时候用家里的钱,一下下盖在黄纸上,然后偷偷的当纸钱用。 苏秋月买来倒不是为了烧纸钱,是为了以后做药的时候包药用。 爷爷不仅有膏药方,还有些小料药方,这些苏秋月都想学起来。 没两天,付叔儿一家就搬了过来,因为苏秋月姐妹还没有走,所以付叔儿两口子先在厢房里住几天。 几个孩子和姑姑在姐妹俩以前的房间,老丈人两口子就住在苏爷爷的房间。 等两姐妹到了走的时候,付叔儿两口子和他妹妹一起送两个姐妹上火车站。 “丫头,叔儿和这趟车上的公安人员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让他们照看你们。 有事儿直接找他们,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啊。” 付叔儿是公安,和铁路公安也熟,给两姐妹送上车还特意交代要照看她们。 “付叔儿,那可太谢谢你了。这下我俩可踏实多了,谢谢叔儿。”苏秋月赶紧道谢。 “可别再客气了,到了给叔儿来个信,我和你婶子就放心了。 以后啊就拿叔儿当家里人,有事一定给叔儿来信儿啊。”付叔儿不让她客气,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下乡挺可怜的。 他承孩子的情,要不是孩子仁义,他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好的安身之处呢。 占了孩子便宜,情谊他得记住了,以后把俩孩子当侄女来往。 “叔儿和他们说了,有卧铺一定先告诉你们,你们还没有到下乡的时间,自己买不到卧铺。 这得坐四天的火车呢,两个小姑娘遭罪啊。”付叔儿小声的和苏秋月交代。 苏秋月一听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付叔儿的用心她也受到了,看着操心操肺的人,苏秋月心里也暖暖的。 没想到她只是觉得他们人可靠,顺手帮个忙,还能给自己解了燃眉之急,竟然能得了这么个亲人,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只要他们真心实意,她也会把他们的好记心里的。 火车开动后,看着熟悉的一切慢慢的向后移动,然后就看不见了。 苏秋月紧紧握了握手,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 苏秋月不要怕,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会带着妹妹好好生活,生活的很好。 “姐。”苏新月也紧紧的抱着姐姐的胳膊,眼里既有出门的兴奋,也有对未知的担心。 “别怕,有姐姐在。没事儿的。”苏秋月拍拍妹妹安抚她。 她们有两个大包,已经被付叔儿放到座位下面,方便两姐妹看着。 行李架上还有两个小包,一个包里是付婶专门给姐妹两个做的吃的东西。 毕竟在火车上的时间挺长的,肯定不能饿着。 苏秋月和妹妹所在的车厢有知青,火车开了没有多久,就开始激情四射的朗诵诗歌,喊口号,唱歌。 妹妹刚开始还好奇的看看,可是时间长了也就没意思了,毕竟这些情况在学校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只是有时候,你不想惹事,事儿还会找到你面前。 上辈子苏秋月和一行知青在同一个车厢,别人都在激情洋溢的朗诵歌唱的时候,她领着妹妹缩在角落里默默的哀伤。 对未来的恐惧,对陌生的一切的担忧。感觉自己无依无靠在火车上如在水中的浮萍,别人越高兴她的消沉越明显。 正因为这样被同行的知青指责,说她对下乡有意见,不能领会精神,自私自利。 这大帽子扣下来,让本就内向又因为家里变故而懦弱的苏秋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了。 那些知青更是义愤填膺,一句接一句的批评,苏秋月更是张了几次嘴都没能插进去一句话。 妹妹也吓得眼泪直流,只能紧紧抱着姐姐的腰躲在她身后,哭都不敢出声。 还好有领队看到他们的情况出来喊停,让苏秋月说明一下情况。 可是受了刺激的苏秋月一时之间懵在了原地,好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领队有些不耐烦,众人也没有耐心的时候,宋小娟在旁边温温柔柔的说: “你别怕。大家都是同志,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不会伤害你的。” 也正是她那时候的温柔话语,让苏秋月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安抚了她的紧张,这才开口解释自己的遭遇。 听完她的解释,其他知青也知道误会她了。 但是宋小娟的话在前头,也不是故意针对,只是个误会。 误会嘛,说清楚就好了,大家还是好同志嘛。 所以这突然出现的攻击,就在他们一声声“原来是这样啊。”“误会误会。”无关痛痒的的话语中结束了。 没有一句道歉,苏秋月更是被之前的阵仗吓到,根本没想到需要道歉这茬儿。 宋小娟又是安慰又是开导她们,就这样宋小娟在苏秋月的心中树立起可靠温婉的形象,更是在以后的知青生活中成了她无话不谈的知心密友。 现在想想,要是真的想帮她,为什么他们攻击她们姐妹的时候不开口,等领队来了才出声? 然后一番说辞,把对她的攻击说成了误会,知青的行为没有一点问题,而她们姐妹六神无主之下生生的吃了这个闷亏。 反倒是她宋小娟在领队眼里是个拎得清的,在其他知青眼中更是善良大方的好同志形象。 那时候的她笨的竟然没有发现,活该后面被利用。 这次她根本没有和上辈子的知青们在同一辆车上,可是命运还是神奇的出现了和上辈子差不多的情况。 “同志,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啊?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年,是祖国未来的希望。 世界终将在我们的努力下创造出更美好的未来! 领导人都说我们是早上的太阳,我们要朝气蓬勃,要向阳而生! 同志加入进来!别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会慢慢枯萎的。 这是在浪费生命,更是辜负了大好青春。” 苏秋月什么都没做,就换来这么一大段辞藻华丽暗戳戳的指责,还说她要是不参加就是缩在阴暗里枯萎?! 这是朗诵唱歌还不够,非得找个人踩一踩才能显着她了?! 苏秋月在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领队远远的坐在车厢交界处,就知道这车里的知青肯定是个事多的。 车里也不是没有别的乘客,年轻的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幺妹就有家人陪同,这是看她姐妹两个年纪小,又没有大人陪同,好欺负呗? 这一番话下来车厢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其实这时候的人是很淳朴的,大家一心想着建设祖国,为祖国出力让祖国更强大。 对于国家的每个精神都非常积极响应。 对那些不积极参加建设祖国的人都是鄙夷的。 所以那些有小心思和心思不纯的人,借着这股力量,达成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才更可恶。 听到这个女知青的话,车厢里的人虽然没有跟着说什么,但是看苏秋月两姐妹的眼神多少都有了些异样。 妹妹已经愣在那里,张着嘴巴看着那个知青,想的是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苏秋月一把抱住妹妹的头,把她的脸按在怀里,另一只手安抚的拍着妹妹的后背,嘴里急切的说着: “别怕,别怕啊,姐姐会保护你的!” 苏秋月的反应让众人异样的眼光多了一丝疑惑,这是胆小的吓到了? 本来愣住身体有些僵硬的苏新月,听到她的话很快反应过来,配合的紧紧抱着姐姐的腰,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正在大家疑惑她这种反应的时候,苏秋月哽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同志姐姐,我妹妹胆子小,我妹妹三岁我妈就没了,两年后爹也没了。 几个月前我们唯一的爷爷的没了,就剩下我们姐妹两个孤苦无依。 这次是去投奔远亲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孤女,还不到十六岁就让我去下乡了。 还没有到下乡的日子,我们就不得不提前去亲戚家投奔。 离开故土,孤苦无依,我们只是有些伤感,不知道这样想念故去的亲人就是躲在阴暗的角落了,我们没想枯萎,我们也想向阳而生的。” 苏秋月一边说一边眼泪就像断了的珍珠落了下来。 说完只剩下呜呜的哭泣声。 车厢里的人听完都啧啧的开始议论。 “可怜的呀。” “可不咋地,听这话,这两孩子多可怜啊,那个知青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非得招人家哭。” “虽然是响应国家号召,可是也不能戳人伤疤啊。” “就是,还不行想自己爹妈咋地?” ……议论声此起彼伏,那个知青也一脸尴尬,还夹着委屈。 谁知道她们是这样的情况啊,她就是看她们无动于衷的坐在那,年纪轻轻的一点都不阳光。 他们都为了国家号召放弃城市的生活,到广大艰苦的农村去,她们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她要是知道她们的情况肯定不会出声了啊,这本来就是误会啊。 不就说了两句吗?解释清楚了就好了,可她们一副小白菜的样子,好像她欺负她们了一样。 想到这里知青脸上也不高兴了,刚要张嘴就被领队的声音叫住了: “好了!都留着力气到广大的农村去发光发热。 火车要坐好几天呢,别后面赖在车里喊累!” 那个领队看车厢里的气氛不对,赶紧出声,那个知青委屈的咬着下嘴唇,用力的一扭身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小姑娘快别伤心了,他们也没有恶意,就是误会啊,误会。”领队转头和苏秋月说。 也没说道歉的话。 苏秋月知道这是想息事宁人了。 她没有立刻出声,只是哭的越发委屈了,怀里的苏新月“已经”被安抚好了,眼睛红红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也不敢看人。 “我知道是误会,都怪我自己没有先把情况说出来,要是先说出来就不会有误会了。”说完就故作坚强的擦掉脸上的眼泪。 不过她这话一说旁边的人就出声了。 “不是我说,这不是欺负人么!咋地?不跟着朗诵诗歌就不向上了? 这要是哑巴还得逼人家出声吗?这是啥误会呀?” “就是呢,还误会,啥误会啊?你问人家了?人家没说明白咋地?” “说的是呢,啥都没问,上来就说人家孩子缩在那个啥阴影里。 咋地咱们这新社会的火车上还能有阴影了?” …… 说的话越来越跑偏,表达的却都是对那个知青行为的不满,都快说成顾易针对人家了。 那个知青也听到了,心里非常的不服气,她只是看她们俩没有被调动起来,和学校里那些逍遥派、中间派差不多啊。 再说她们的年纪不是知青也是学生,这样的反应在学校肯定是没有参加运动的啊。 本来想表现一下的,那个姐姐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还不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大家都是穷苦大众的一员,谁不是苦出身。 苦出身不是最光荣的吗?本来就应该告诉广大人民群众,一起为她的命运叹不平,为她即将奔向幸福生活而呐喊助威啊。 她不但这么想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一听她这么说车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苏秋月心里冷笑,就是有这么一群人,为了自己的任性找理由,明明是自己想左了,硬是给自己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副响应号召的积极分子的样子,来满足自己空假大的精神状态,其实没有一点真才实学的东西。 更有那些狡猾的坏分子,铲除异己公报私仇,从而一步登天的小人。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最后还是要靠真才实学。 真正有能力有想法的人,可不是每天都沉浸在喊口号上面。 人家是真的把积极向上的想法落实到行动上的。 上辈子她恐惧、胆怯,沉浸在自己不平的命运里。 任由风浪对她肆意的撕扯,最后消散在风暴中。 这一次她再也不做浮萍,要努力的伸出根须,做在风雨中虽飘摇但依然坚挺的大树。 苏秋月听到那个女知青的话,立刻起身冲着她的方向鞠躬行礼,然后起身又冲着车厢里的其他人也行了礼,才一脸抱歉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不是故意和他们唱反调,也不是不积极,只是心里实在是难受,唱不出来。 请大家给我机会,我会尽快跳出悲伤努力向阳的。”说完哇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哭开了。 本来没有哭的妹妹,看到姐姐这样一下就蒙了,站起来一边哭一边喊: “姐姐,你们别欺负我姐姐!” 这下车厢里炸开了锅。 第8章 示弱 “怪不得要这些人去下乡改造,这也太欺负人了!看把人欺负的。” “就是啊,明明她们不对,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还在那挺有理的。” “就是,就是。道歉!必须道歉!这也太欺负人了!这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这要是没看着得啥样?!” “怪不得我家亲戚都不待见这些知青,这都什么人啊?!” “说的是呢,我婆家那里的知青啊更是……” 话题就转到了知青下乡出现的种种问题上了。 领队一看风向不对赶紧站起来说: “同志们,请听我说两句!” 听到他的声音本来议论纷纷的人们也都暂时闭上了嘴,想听听他说什么。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知青做的不对!积极向上没有错,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更不能心存偏见! 胡知青!你必须好好的向这两位小同志真诚的道歉。并对自己的不当行为深刻的检讨,以后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同时作为领队,我也要向两位小同志道歉,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一定好好检讨,以后说话一定要谨慎,并且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说完还郑重向苏秋月姐妹行礼道歉。 那个胡知青,被说了一通,早就知道自己的行为引起了大家的不满,不情不愿也不得不起身给两姐妹道歉,之后还转头也和其他人道歉,影响了大家。 道完歉哇的一声回到座位上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 众人还没等出声,就听见有人出声过问。 就看到城厢连接处有乘务员和乘警过来了。 有知道情况的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 说到一半就看到那个乘警走到苏秋月姐妹两个身边说: “咋啦丫头,这是谁欺负你了?有事儿咋不找叔儿呢?整得眼泪汪汪的。 老付还特意把你俩托付给我,这才开车多久啊,就把你姐俩整哭了,叔儿得咋交代啊?啊?快点和叔说说。”乘警声音不小,这话一出,原来还趴在座位那哇哇哭的知青一下声音就没了。 “叔儿。”苏秋月赶紧打招呼,没想到付叔儿交待人还真上心。 苏秋月没说话,倒是坐在跟前的人和他说了刚才事情的经过,那乘警听完到没有说什么,转头和苏秋月姐妹说: “小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掐尖要强惹是非确实要不得,但咱们也别怕事儿,还有叔儿呢。 别害怕啊,孩子内向,这还招人眼了,得谁都想捏咕两下了。”最后一句是向周围的乘客说的。 这几句话周围的乘客就听出来了,人家虽然说是孤女,可是这是有人给撑腰的,还不是一般人呢。 乘警说的也对,小姑娘肯定是文文静静的好啊。就因为内向不爱说话,这不就被欺负了嘛。 等苏秋月不哭了,他们姐妹情绪稳定下来了,乘警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各忙各的去了。 车厢里的人也知道了,人家这姐妹俩可不是那软柿子,那个知青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不自己没显摆明白,倒让车里的人小声的讨论起来。 说她一个小姑娘不够深沉,张牙舞爪的以后可不好找婆家了。 虽然话不好听,还是道理是有的,谁家找媳妇不想找个通情达理、安分守己的,这整天张牙舞爪的日子能过消停? 那个知青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反正小声哭了挺长时间的,周围的知青也劝了又劝,后来领队给她换了车厢,这事才算是结束了。 苏秋月才不管她什么情况,她拿她们姐妹当筏子的时候,可不管她们会不会被扣帽子,影不影响她们的名誉。 她也打算好,以后该示弱的时候还是得示弱,一味的强出头不但要有那个能力,也树大招风。 当然了,该强硬的时候得强硬,只是方式方法上要变通一些,这样有没有对着干,自己还得了好处,别人还觉得她是柔弱受气的一方。 到了饭点,两姐妹打开付婶儿给准备的包袱,里面有煮鸡蛋,干豆腐卷都把葱和香菜都卷好了,还准备了炸酱,荤油炸的很好吃。 除了这些还有油茶面、咸菜、大饼子。 就这已经是很好了,还有苏秋月自己带的包子、麻花、奶粉啥的,吃一路肯定是够了。 坐了大半天的车,也没干什么,姐妹俩就一人吃了一个鸡蛋,喝了点水。 “姐,我想去厕所。”妹妹小声的和苏秋月说。 苏秋月赶紧和旁边的乘客打了招呼,让他们帮忙看一下东西,重要的东西都在随身的书包里。 苏秋月带着妹妹进了厕所,虽然厕所狭窄,苏秋月还是不敢把妹妹一个人关在厕所里面。 现在可不是后世到处有监控,火车又提速了,现在跳车爬车的事经常发生,万一出点事儿后悔都来不及了,万一妹妹丢了真是大海捞针了。 等处理完个人问题,姐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窗外的景色慢慢的从新奇变的麻木,苏新月也无聊的靠在车厢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苏秋月也闭上眼睛假寐。 人虽然看着好像睡着了,其实精神沉浸在空间之中。 这段时间忙着处理离开前的各种事情,都没有时间进空间了。 空间里的植物都已经长得老高了,蔬菜那边洋柿子“西红柿”都已经红了。 她都没有时间摘下来,不知道再等两天会不会掉下来烂掉,那就可惜了。 仓库里她放进去的东西,就像摆在格子里一样,她很容易就能看到都放了什么。 火车上的时间无聊,她用意识在空间之中,翻看祖传的针灸之法。 无聊的时候正好打发时间,也把丢掉的手艺捡起来。 他们家的针灸主要是用于产妇生产时止血、开指、转胎的。 当然不是说有多么的神奇,正常的生产都是能够用到的。 而且是对产妇和胎儿伤害最小,减少对产妇身体的侵害,也最贴合自然生产的方法。 现在的技术还没有很发达,产妇出现难产的话转危为安的手段。 苏秋月脑子里其实还是有印象的,只是有些模糊了,要重新好好的把手法、穴位、案疹全都学一遍。 还得找机会熟悉穴位,没有师傅她还得需要找个师傅学。 这么一想事情还是很多的。 安下心来看书,妹妹无聊就拿出小人书看。 小时候爷爷手把手教过苏秋月,哪怕是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有用过,这辈子一拿出来,记忆就像被擦掉了尘灰,又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甚至爷爷那时候握着她的手教她下针的感觉都尤在。 一直到晚上,车厢里的人都开始拿出吃的东西开始吃晚饭了。 白天没有怎么吃东西,晚上还得熬着,付婶儿给她们烙的饼比正常的饼和普通的饼比小很多,也是觉得两个小姑娘一次吃不完,就是这样她和妹妹也吃不下一张。 苏秋月也没有多弄,直接抹了点酱,放上点咸菜丝和葱卷好了以后,一分两半和妹妹一人一半,就这样妹妹都吃的饱饱的了。 苏秋月吃个七分饱刚刚好。 吃过饭拿出手绢擦干净手,和妹妹又喝了水漱口。 “走去厕所。”苏秋月领着妹妹去了厕所,在厕所里偷偷的拿出手表看了下时间。 手表是爸爸的,其实空间里还有好看的表。 爷爷的古董怀表不算,她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就有一对国外的镶着宝石的手表。 苏秋月手里这块还是爸爸为了方便出诊买的手表,就是这块手表现在也是很贵重的。 她不敢随便拿出来,不想惹没必要的麻烦。 “现在才六点多,等九点左右再上一次厕所。 不管上哪儿,在火车上有啥事儿一定得和姐姐一块记住没有?”苏秋月忍不住和妹妹再强调一遍。 看妹妹听进去了才放心。 火车慢慢悠悠的停停靠靠,姐妹两个也迷迷糊糊的晃悠半宿。 “姐,姐?” 苏秋月迷糊的厉害,听见妹妹的声音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我想喝水。”妹妹有点委屈的说。 坐着不好睡,坐火车的新奇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消耗,已经不新奇了。 半夜就折腾的累的不行。 苏秋月也知道她这是累着了,用手指刮了刮她撅起来的小嘴,起来把包带着,领着她去餐车那里打水。 窝了一天了,身上也不舒服,起来活动活动松快松快。 她今天又用精神力在空间看书,不知道是不是累到了,人也晕晕的。 到了餐车打了热水,姐俩也不着急回去,站在连接处待一会儿。 “姐,你知道表舅那里的情况吗?”苏新月轻轻咬着嘴唇问。 她长那么大都没有离开过家,第一次出门就是和姐姐下乡。 她从来没有去过乡下,小时候爸爸到城郊出诊,会带回来一把野花,或者病人家送的一些小吃食。 给她讲村里的小孩儿调皮捣蛋四处乱跑逗趣的事儿。 也说过村里生活,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没有商店,没有饭店。 爸爸和爷爷都说过乡下日子苦,下地干活特别的累人,农人春耕秋种的,忙活大半年,剩下冬天猫冬也不过是养身体,刚将养好,就要为新一年的劳作准备。 她和姐姐下乡了,姐姐也是个学生,都没有下地干过活儿,到时候她们能养活得了自己吗? 苏秋月摸摸妹妹的头顶,眼睛有些发热,上辈子自己得多狠心,这小孩儿这么明显的担忧都看不见。 “我也没去过,不过听说那里有大山,山上春天的时候开着很多漂亮的花,还有小松鼠、小兔子好多好玩儿的小动物。 还有野果、蘑菇、野菜、还有各种各样的草药。 咱们一起上山和村里人学挖野菜、蘑菇。 那里还有一条河,还有水塘。里面能捞鱼虾、玩水。 还能看到牛、马、驴、鸭子、鸡、猪。 冬天的时候还有狗拉耙犁。 到时候你上学,姐姐上工,再养两只小鸡,你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去割草给它们吃,它们就能下很多的蛋,我们两个就可以煮蛋吃。”苏秋月给妹妹讲困苦生活之外的美好。 第9章 到了十七大队 苏秋月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下的车,就像做梦一样。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秋月啊?醒了?好点没有?” 苏秋月刚睁开眼睛,进屋里查看情况的表舅就发现了,赶紧过来询问。 一看她迷迷糊糊的,赶紧说道: “你这小身板实在是太弱了,车还没坐一半呢,人就像面条似的,都拿不成个儿了。 到了公社都不省人事了,实在没办法就住在公社了,卫生员还给你打了点滴(输液)。 现在咋样啊?能不能起来?” 苏秋月这才慢慢的恢复了意识,没想到她竟然晕车晕得这么厉害。 除了没什么力气,其他的还算好,赶紧起身。 “能起来吗?慢点慢点慢点。”表舅一看她要起来,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嘴里还担心的一直在说话。 “行不行?” 苏秋月自己坐好,表舅还弯着腰在一旁担心的问。 “表舅,我没事儿了,就是没劲儿了。”苏秋月微微有点喘着说。 “胃里都吐光了,胆汁都吐完了。肚子里没食儿,哪来的劲儿? 新月去给你拿吃的去了,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了。”表舅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 苏秋月听到妹妹的消息彻底清醒过来,她刚刚才反应过来新月不在。 不一会儿妹妹就端着碗就进来了。看到姐姐醒了赶紧端了过去。 “姐,鸡蛋水,放了糖的。” 苏新月赶紧把手里的碗递给姐姐,又怕她虚弱没有力气,自己拿着勺子一边吹一边喂给姐姐吃。 苏秋月也确实没有力气,手抬起来都是抖的。 一碗热乎乎甜滋滋的鸡蛋水吃进去,苏秋月整个人终于精神了,人也彻底缓过来了。 吃完了才想起来问表舅和妹妹有没有吃饭,鸡蛋水的钱是谁付的。 一听是表舅付的,苏秋月赶紧起来要掏钱还给表舅。 “啧,你这孩子,这都在表舅跟前了,舅给你买个鸡蛋算啥呀。你这都跟舅算,把舅看成啥人了?”表舅一看就不高兴的说。 苏秋月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现在谁家都不富裕,表舅家还有好几个孩子,她真的是不好意思。 可是要是真给了钱,和表舅的情分就生了。 “行,但是舅,就这一回啊,有点事就让舅破费,我们有事儿就不好意思找你了。”苏秋月也坚持。 “好好,这孩子还真犟。”表舅虽然这么说,但是苏秋月明理知趣还是让他高兴的。 是个好孩子,以后多照顾他也高兴。 苏秋月状态不错,正好来接她们的车也到了,姐妹两个就跟着舅舅一起走了。 接他们的是队里的牛车,从公社到大队的路远远的看起来。起起伏伏的。 在火车上快到奇山镇的时候,就能看到远处的大山了。 路的两边有防风林,高大挺拔的白杨,在路的上面搭了个天然的顶棚。 姐妹两个半躺在行李上,听着牛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还有鸟叫和偶尔路过小溪的流水声;看着头顶树缝间的蓝天;感受时不时吹过来的风从脸上拂过,慢慢的心就安静下来。 这里就是姐妹俩新生活的开始。 “来了!来了!” 苏秋月快到十七大队的村口,就听见有人喊。 姐妹俩伸着脖子远远就看见有人在招手,她们也伸手挥了挥。 “那是我家老四许华,今年十二了,新月得叫姐姐呢。 你看那样咋咋呼呼就是个假小子。”表舅乐呵呵的给牛车上的姐妹俩介绍。 新月听了觉得挺有意思的,抿着嘴回头和姐姐相视一笑。 “爹!这姐俩可真好看。”没等到家门口,许华已经跑了过来,一下就蹦到了牛车上。 “啥姐俩,这个是姐姐,这个你得叫妹妹。”表舅训斥道。 “妹妹?妹妹好!到时候天天带你出去玩儿啊。”许华立马高兴的保证。 “你就知道玩儿!赶紧进屋喊人出来搬东西。”表舅赶紧挥手赶人。 “可算是到家了,赶紧的,进屋,洗手吃饭。”表舅妈帮着把东西放好就招呼两姐妹进屋。 知到姐妹俩到来,他们早饭都吃晚了些。 也借着吃饭的机会,认识了表舅一大家子人。 表姨姥姥也就是表舅的母亲,眼睛已经瞎了,手里还有个好看的手杖,表舅是木匠,所以这个手杖弄得有点龙头拐杖的样子,只是没有龙头。 大姐许凤,十八了,是大队里有名的“铁姑娘”,每天和男的一样拿十公分。 三表哥许辉十七,跟着表舅在学木匠活,天天挨骂。 二姐许静十六,长得好看。刚毕业已经在家挣工分了。 三妹许华,十二了,就是接她们的,被表舅说是假小子的那个。 四表妹许灵,六岁,安安静静的。 表弟徐宽才三岁,还在舅妈怀里呢。 除了这几个人还有两个表哥。 是表舅亲侄子,表舅的哥哥在十多年前就没了,嫂子改嫁,两个侄子就养在了家里。 大得二十,小的也十九了。 吃过饭大人们就各忙各的了,妹妹留下和几个姐姐妹妹们玩儿,表舅则领着苏秋月去隔壁的房子。 “这个房子以前住着村里的孤老太太,丈夫孩子早年间就没有了,房子空了三年多,还不算太久。 你们姐俩住肯定是够用了,房顶需要收拾收拾,门窗也得重新修修。 院墙有一部分倒了,到时候再看。 好在咱们两家就前后院,有事儿喊一声就能听到。 你看看还需要啥,表舅是木匠这些都能给你做。” 苏秋月和表舅一边走一边说房子的情况。 房子就在隔壁,表舅这边因为有河有山的关系,房子都是石头的。 为了防潮,这里房子下面的部分用的都是火山石。 这个石头的好处就是防潮坚固,不易变形。 这里有名的大山听说就是火山,只是多少年了只看到火山石,从来没喷发过。 住在这里的人每家每户都会用到火山石,大到建房子,小到洗脚时磨脚后跟都用得到。 房子是两小间,姐妹两个住肯定是够用了的。 一进去就是个厨房,东边是灶口,连通东屋的火炕。 里面是空着的,是放橱柜和柴火的地方。 西面有炕洞,用来给西屋烧炕用的。 表舅去查看墙壁地面有没有什么需要修补的,然后就去查门窗。 苏秋月则在算屋里都需要什么家具。 需要两个炕柜、一个碗厨、一张炕桌。 苏秋月自己背了锅来,再买些吃饭用的筷子、碗就行了。 还得买一口大水缸,还有装粮食的小缸。 还得买几个坛子,到时候装大酱、咸菜啥的。 “一会儿我回去拿点柴火来,看看两屋的炕好不好用。 炕席村里有人会编,剩下筐、笸箩什么的舅和舅妈能给你扎的就给你扎了,不会的村里人会的和人家换就行了。” 现在个人不让随便买卖,可以以物换物或者让人帮忙,帮忙总是不能让人家白干,所以拿东西换或者偷偷的给钱也是默许的。 “要是炕有点什么问题得赶紧重新盘一下。”表舅看了一圈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干的事情。 “舅,我想弄个火墙,现在这里能弄吗?”苏秋月怕冷,想着冬天弄个火墙屋里也能暖和点。 “弄火墙就得是大工程了,怕冷在屋里弄个炉子就行了。”表舅提议道。 苏秋月想了想,觉得炉子还是不够安全,万一她弄不好再一氧化碳中毒。 “炉子就安在外屋(厨房),我还是想要火墙,我怕我烧不好在出点事儿。”表舅一听也觉得是,孩子们自己还是得听她们的。 “还有就是我想把窗户弄成双层的,我家就是双层的,屋里暖和很多。冬天往里面放点你做木匠活用的锯末子,冬天肯定就不那么透风了。”这个是苏秋月上辈子的经验。 “哎呀,这个注意好,没问题,到时候舅给你弄。 还是城里孩子脑子活泛。”表舅一听就称赞这个主意好。 他是木匠,家里锯末子有的是。趁着现在还不忙自己家也能弄一下。 看完了,苏秋月就和表舅一起去了大队部。 表舅已经提前和大队支书打好招呼了,苏秋月是知青,户口、粮食关系都要转到大队的。 在大队买房子也不是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 表舅家加上侄子已经十一口人了,老娘和两个侄子在西屋住,东屋住着他们一家八口人,大儿子年纪大了,只能在屋里搭个板床睡。 再加上苏秋月姐妹确实没有地方睡了,毕竟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他还是远方的表舅,家里还有成年的表哥,住在一起确实多有不便。 住在知青院带着妹妹也怕有矛盾,所以苏秋月才想自己单独出来住。 借住是不太可能的,孩子既然提议买房子,已经早就想好了的,他就给她帮忙就是了。 知青院那里确实是麻烦,这些年村里和知青也出了很多的事儿,单独出来住确实是更方便些。 而且这个房子在村里这几年一直没有卖出去,一个是现在家家孩子都多,那个房子东屋最大,一铺炕也就放四个人;西屋的小炕只能睡两个人。小夫妻带孩子还好,多生两个都放不下了。 村里面家里孩子结婚也不分家,能住下的就住在一个房子里,住不下也会在一个院子里盖房子。 出来单过的也有,这房子一住就是一辈子的,不到不得已,宁愿多花点钱自己盖个心仪的房子。 就这个房子还得三百块钱,还是看在表舅的面子。 毕竟这个年头木匠还是很吃香的。 苏秋月在大队部办好手续交了钱,这个房子就是她的了。 “支书大爷,我知青的关系也带过来了,只是我家里还有事儿要去省城,放心不下妹妹,所以我办好关系,能不能请大爷给我开介绍信,我去省城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苏秋月看着支书恳切的说。 她的情况支书是知道的,本来也没有到她下乡的时间,人家提前过来还在村里买了房子,是想踏实的扎根过日子的意思。 她下乡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现在也不算是旷工。 “那得问清楚到底有什么事儿要去省城啊?需要多久?”支书问。 “大爷,我的情况我舅应该和您说了,我爷爷去了又要带着妹妹下乡,我一下就病了。 这买了房子还有其他要用的东西,我手里钱也没有多少了。 我家在省城还有个房子,以前都是爷爷处理的,现在家里也没个大人,我下乡了也不好去弄房子。 想着直接去把房子处理了,钱放自己手里才行,我妹妹还小呢,万一真遇到啥事可咋整?再说我俩都没有下过地,我也怕养活不了妹妹,所以还是把那个房子处理了,手里有点钱才踏实。”苏秋月越说越小声,一副有些胆怯又不得不撑起来的样子。 事情有理有据,一看孩子的样子让人也硬不起心肠来。 “那你一个人能行吗?”支书还没等出声,表舅先担忧的出声。 “行,以前和爷爷去过,我能找到,就是担心妹妹,现在到了舅家我就能安心的去办事儿了。 再说以后日子长了,啥都得慢慢的学不是?”苏秋月说到这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孩子,说的对。一看就是个能过好日子的。 人呐,啥都不如靠自己。”支书也夸赞,能这样想就是能慢慢挺起来的,虽然是孤女惹人怜爱,可是自己要是挺不起来,在大队也是麻烦。 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总是需要帮忙,谁家也没有那个时间总帮忙,在大队总是拖后腿也头疼,能自己想着过好日子,慢一点都没关系,谁不是一点点的把日子过起来的。 支书给苏秋月开了介绍信,时间上更是放到了一个月。 还给了她大队的电话,让她到地方办好了事儿给表叔打电话,好让家里放心。 苏秋月感谢了好几遍才跟着表叔回了家。 下午姐妹俩就跟着表妹一起熟悉环境 村子西南方向是大队的耕地,每天都会从这里上工。 表舅家离这很近,苏秋月的房子就在他家前面。 表舅家的西边有一口水井,所以他们打水还挺方便的。 村子东边就有一条河,河面四五米宽,很长。 他们叫下河村、还有上河村。每个村还有二十多个大队,可以想象到这条河养育了多少人。 村子往东北的方向就能上山了。 往南是大片的耕地,最大的池塘也在南边。 周围还有几条小溪,孩子们夏天的时候总喜欢去那里玩儿,大人们上工回来也会在小溪那里清洗。 晚上苏秋月和妹妹就和舅舅家的表姐表妹们挤在一铺炕上,表哥和表舅去姨姥姥那屋,那个床板睡着大表姐和二表姐。 第二天吃过早饭,表舅就开始找人修缮房子。 苏秋月跟着表舅忙活了一天,量尺寸,通炕啥的杂七杂八的活儿也不少。 “表舅,这是一百块钱,这段时间找人干活儿,还有家具啥的都得靠表舅忙活了。 舅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的想照顾我,可是舅舅家也一大家子人,这这可不是小花费,我还有这个钱。 再说我把省城的房子处理了手里还能有些钱的。 舅舅能帮我张罗已经是最大的照顾了,要是再多我咋那么厚的脸皮呢。 以后日子长了,靠表舅照顾的日子在后头呢,舅舅难道以后都不想管我们啦?” 苏秋月的一番话表舅也无法反驳,只能把钱收了下来。 “行,舅说不过你,这钱我会看着办的。” 苏秋月这才露出笑脸,然后和表舅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第10章 到省城 苏秋月去省城处理房子的事情没有瞒着别人,两个孤女自己生活,手里有点钱财很正常,要不然买了房子,以后过日子再好点总会被惦记的。 这钱财有了来处,花的时候也就被说成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总比偷偷摸摸的强,再小心也有露破绽的时候,那时候就更不好说了。 至于会不会招人眼,苏秋月并不是很在意,她知道后面大概率要发生的事情,是有办法把惹眼的事情遮掩过去的。 再说要是怕了那些说三道四,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日子还不过了呢。 “买到了票一定打电话告诉我们一声,到了省城也来个电话让我们放心。 回来的时候打电话让你舅去接你啊。 办完了事儿赶紧回来,一个人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苏秋月早上就要坐大队的牛车去公社,舅舅舅妈早早的起来给她准备路上吃的东西。 要不是苏秋月拦着舅妈都要准备一路上吃的东西了。 “到了省城住个好点的招待所,睡觉的时候把门窗都锁好了。 把那多余的椅子什么的都放在门口挡着啊。”表舅也把自己能想到的叮嘱她,虽然他并没有出去住过招待所。 苏秋月都笑着点头,一再保证自己会注意安全他们还是不放心。 “新月要听舅舅和舅妈的话,别乱跑,不许去河边和池塘那里玩儿。 在家帮着干点活儿,看着弟弟妹妹知道吗? 小华,表姐把妹妹拜托给你照顾了,一定要帮表姐看好她的安全啊。”苏秋月叮嘱妹妹,又和许华说了拜托她带着妹妹。 “表姐你放心,我一定带着表妹好好的等你回来。”听到表姐的拜托,许华非常郑重的和表姐保证。 “好,到时候表姐给你买好吃的回来。”苏秋月笑着说。 最后在表舅一家关切的目光下,坐着牛车走了。 到了公社等了没一会儿就坐上了去奇山镇的客车。 在车上晃荡了快三个小时,下车的时候虽然脸色蜡黄,腿也发软,可是比来的时候吐得不省人事可强太多了。 火车是凌晨的,苏秋月直接拿出介绍信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 和服务员要了热水,拿出舅妈准备的鸡蛋吃了一个,实在是吃不下去,就喝了点水,准备躺下休息了。 刚躺下就弹了起来,实在是枕头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苏秋月起来又闻了一下被子和床单,味道也不小。 只能起来把枕头和被褥卷起来,放到椅子上。 拿着自己的拎包放到床板上当枕头,躺下休息。 也不是招待所不讲卫生,实在是现在卫生水平远远达不到未来的标准,招待所能够每个季度清洗一次已经是非常干净的。 苏秋月乘坐的火车是晚上七点多的,和服务员已经说过六点半的时候退房来叫她。 但是为了防止服务员忘记,她还是没敢睡熟,半梦半醒睡到了五点多。 起来把床恢复原状,然后洗漱了一下就去退房了。 到了火车站就在候车大厅里等着检票。 这个年代的候车厅没有安检,所以有人牵着羊、拎着鸡鸭等活物一同上火车。 所以候车室的味道并不好,好在现在坐火车出行的人不多。 上车后找到位置,苏秋月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个中年妇女。 苏秋月上车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火车上相对很安静。 旁边的妇女手里抱着自己的包,打着瞌睡。 开车不一会儿车厢里就安静了下来,苏秋月也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她都没有时间看空间里的情况,上次看了一眼洋柿子要熟了,这么久大概是已经烂了? 上次在火车上苏秋月发现她可以用意识在空间里看书。 刚开始看不了两行就被弹了出来,人也晕的不行。 后来慢慢的开始能多看几行了,苏秋月这才反应过来,上次坐客车晕成那么严重,大概是因为她在火车上用意识操控空间造成的。 其实下火车的时候她已经能一次看五六页书也不会晕了。 她在火车上的时候发现能慢慢可以看书后,为了防止自己意识消耗被弹出来。 一般是看两页就意识从空间中出来,消化一下书里内容,再进去看。 慢慢的摸索出来,发现有困倦的感觉就及时退出意识,防止自己意识脱离空间后的眩晕症状。 后面睡卧铺,就是有眩晕的症状妹妹也不会轻易发现,只以为姐姐一直在睡觉。 后面晕车就是在火车上消耗的太多了,所以也没人觉得奇怪。 苏秋月意识进入到空间,要不是记得自己还坐在火车上,她肯定会喊出来的。 空间里的粮食已经结果了,谷子已经抽穗,苞米也长了出来。 她从省城回来的时候应该就能成熟了。 蔬菜那里已经一片成熟的景象了。 让苏秋月惊喜的是,早就应该成熟的蔬菜并没有烂在地里,还是刚成熟的样子。 苏秋月“看着”空间里翠绿的黄瓜,粉红的洋柿子,绿油油的韭菜、大白菜、吊在架子上丝瓜、地上的西瓜和发黄的南瓜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丰收就是希望,这些看得见摸得到的果实就是她的希望。 苏秋月用力的闭着眼睛,咬着下嘴唇内侧,压抑着冲破头顶的欣喜。 手里的洋柿子,有成人男子拳头大小,在空间里没有除草,不用施肥,比外面精心伺候人家种的都大。 光滑厚实的感觉。 手里?感觉? 苏秋月一下睁大眼睛坐直了身体。 “咋了姑娘?”旁边的妇女被吓了一跳,看着苏秋月表情不对,赶紧询问一下她的情况。 她这一叫唤对面坐着的人和旁边的人都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在被叫了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苏秋月终于缓过神来了,赶紧和人家解释: “姨,我刚才魇着了。(梦魇)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 “唉呀妈呀,吓我一跳。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听到她没事妇女才出了说了一句松了一口气。 苏秋月的手放在桌子下面一直没敢拿出来。 等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她才放心的闭上眼睛,手里的洋柿子就真实的在她手中捧着。 她刚才在空间“看到”成熟的洋柿子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无意识就想摸一摸,没想到不但摘了下来,还拿出空间捧在手心里。 庆幸的是她的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面,这要是被人看到她手里突然出现的洋柿子,不得吓够呛,还在火车上,肯定会被传出去,万一把她抓起来研究可咋办? 想到这里,苏秋月一个激灵,身上都有虚汗了。 再也不能这么大意了。 苏秋月不敢再有动作,只能闭上眼睛放空,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手里的洋柿子也收进空间放进了储藏室里。 半夜的时候到了一个地方,对面的人下车了,也没有人再上车。 旁边的妇女就坐到了对面。 “姑娘,大姨踩你座位伸伸腿儿行不?” 坐了半宿的车大家腿一直窝着不舒服,现在没什么人就想放松放松。 苏秋月往外挪了一下,赶紧点头。 “好咧,姑娘你要腿不舒服也伸伸腿儿哈。” 妇女说完了,就把脚搭在苏秋月空出来的位置,然后靠着车厢闭上了眼睛。 这一折腾苏秋月睡意就没了,窝着半宿确实身体有些乏,就起身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苏秋月想了想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已经是夜晚了,没有月亮依然有月光似的光线。 地里的绿叶都反射出点点的星光,洋柿子更是撒上了一层光晕。 苏秋月这才过去好好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等终于满足了,直接躺在地上。 闭着眼睛,空气中有绿色植物特有的青草味,还能闻到洋柿子的酸甜味。 苏秋月感觉她身体和心里都舒服极了。 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拍打干净身上的土出了空间。 回到座位后,苏秋月明白了,她可以用意识处理空间作物的收割,至于到什么程度还需要她多试几次。 苏秋月坐在座位上,一次次尝试用意识把采摘成熟的蔬菜放进仓库。 快要天亮的时候终于累的睡了过去。 苏秋月被饿醒的时候,眼皮好像千斤重,终于皱着脸睁开了一条缝。 也不管水杯里的水已经凉透了,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然后掏出背包里的鸡蛋,剥了皮就吃了进去。 “妈呀,这孩子头回坐车?这是没睡好,折腾的。 那也不能喝凉水啊,这水姨刚接的,还没喝呢。”之前坐到对面的妇女又坐了回来,看到苏秋月的样子,赶紧把自己的水给倒进苏秋月的杯子里。 “谢谢姨。”苏秋月赶紧和人家道谢,现在她是真没有力气去接热水。 一口气把包里的三个鸡蛋都吃完了,苏秋月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次啥也不管了,直接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手都麻的没知觉了,肚子又饿了。 这回除了身体有些酸麻,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起身拿起拎包,和旁边的大姨说了去餐车吃点东西,让人家帮着看一眼座位,就直接去了餐车。 一碗面条下肚,苏秋月感觉又活过来了。 还坐着车,昨天就是一心沉浸在能意识控制空间作物上,有些脱力了。 毕竟还在坐火车,万一有啥事儿没有力气可不行。 所以恢复体力的苏秋月回去后,再次用意识控制空间作物的时候就缓慢了很多。 空间里的能收的作物也不多,几次就收完了。 弄完后苏秋月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比以前强了好多。 苏秋月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空间里那么一大片土地,真的要种粮食,种中药,就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这要是用意识就能耕种肯定是省事又快速啊。 要不然要上工还要在空间劳作,还没等种完就得累死。 只是这个精神需要锻炼,一直到能够轻松的控制空间作物才行。 苏秋月打算以后尽量用意识在空间劳作学习,锻炼精神力,争取早日达到自由控制的程度。 还有就是体力锻炼也得跟上,毕竟还得上工呢。 等到苏秋月终于到了省城,她又发现了一个空间的新功能,空间里收割完的植物残余,如果她不处理的话,就会自动被大地吸收。 让苏秋月惊喜不已。这样她就不用处理那些东西了。 那些粮食收割后的杆子,到时候可以单独放在一边,等冬天的时候正好当柴火用,就不用她去再费力的去找了。 苏秋月把蔬菜留了一部分,想要留种,可是一直到下了火车也没有结出种子。 她想,这个空间已经很逆天了,不能让这里面的东西破坏外面事情的正常发展进程。 这样也好,苏秋月也不想改变其他的事情,只想改变自己的生活而已。 下了火车先给表舅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然后就找了个浴池洗澡,再找了个好点的招待所休息了一下。 睡醒了以后又去最近的国营饭店吃了饭,好好的睡了一觉。 下午的时候拿着房子的地址慢慢的找过去。 等到地方,苏秋月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等真的拿着房契一一对照的时候还是惊讶到了,怪不得给妈妈的信里,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大姨叮嘱她有机会去看看房子。 这里可是一栋小洋房,气派宽敞。跟电影那些过去有身份的人家住的房子似的。 房子被保养的很好,院子里还养着一些绿植。里面好像还住着人。 “请问有人吗?”苏秋月看了一会就就大声的冲着房子里喊了一声。 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后来又喊了两次才有人从房子里出来。 “你找谁?” 说话的是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上还带着围裙,看着还挺温和的。 “姨,你是这个房主吗?”苏秋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直接问。 实话说她对房子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她妈死前都没说这个事情,除了怕麻烦,也是年头太多了,怕是拿不回来了就不惦记了。 “你找谁?” 女人没有回答苏秋月的问题,反倒是有些警惕的上下打量她。 “是这样,我应该是房主。我有房契,这次就是来处理房子的。”苏秋月也只能开门见山的说自己的目的。 “你有房契?你姓什么?”女人听了她的话反倒是上前一步小声的问了她两个问题。 “啊?我姓苏。”苏秋月回答。 女人一听她的姓,眼睛都瞪大了,沉默了一下,就招呼她进屋里面说。 苏秋叶这才仔细打量这座房子,这房子完全是异国建筑风格。 尖顶,细长的窗户,棕红色的外墙。 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洋楼,苏秋月拿着房契的这栋房子,在这条街偏里面的位置。 进了屋内除了一些家具是这个年代独有的简单样式,墙壁上马赛克花纹、壁灯、还有窗帘都很有欧式风格。 那个女人给她倒了热水,才说要看看苏秋月的房契。 第11章 解决房子 苏秋月手伸进随身的挎包,其实是从空间里把房契、地契、户口本还有家里的照片拿出来指给女人看。 “这房契上的名字是陈青竹,是我妈。我妈已经没了好几年了,所以一直也没有来看房子。房契和地契都是这个地方没错。” 那个女人在苏秋月把房契什么的掏出来的时候,也起身去里面的卧室里拿了照片出来。 苏秋月一看,竟然是妈妈的照片,是没有结婚前的照片,这张照片苏秋月也有。 女人对了一下照片,然后看了看其他的东西。等她看完苏秋月把东西收起来放回包里。 然后才抬头冲着女人问: “请问你是谁啊?” 苏秋月心里想着这房子是早就被这人占了,她倒是能想开,现在想的就是看对方什么态度。 实在不行就算了,这房子由来就怕人家知道点什么。 没想到女人看完她的东西,听了她的问话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反倒是起身去门口向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什么情况后关好门,回身抬起食指放在嘴前,冲苏秋月“嘘”了一声,就拉着她往楼上走。 苏秋月随着她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那个女人把门关好,才对苏秋月说: “哎呀,我可把你等来了,苏小姐。” 这声苏小姐一下就让苏秋月愣在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 “苏小姐,你放心,这是在自己家里,在外面我可不敢这么叫。 我姓郝,郝连枝。你不认识我,但是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 然后苏秋月就听她说了这个房子和她那个大姨的事情。 苏秋月的姥姥家里姐妹两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实,两姐妹都是上过学堂的。 两个人后来结了婚,都只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小姐妹从小就一起长大,和亲姐妹一样。 苏秋月的姥姥当时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商人,家境殷实。 苏秋月的妈妈从小身体就弱,所以家里人都很疼爱她。 姥姥的姐姐当年还上过教会学校,所以后来嫁给了一个富商,她的女儿,苏秋月那个没见过面的大姨更是出去留过洋,后面还嫁给了个外国人。 苏秋月妈妈结婚的时候,大姨就给她在省城买了这栋房子,直接就在房契、地契都写上了陈青竹的名字。 苏秋月大姨家是干外贸的,在那个年代,能干外贸跑海运的,多少跟军方外国都有关系。 她大姨家后来发现情况不好就全家逃到国外去了。 苏秋月的妈妈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上写的就是她们离开的事情。 “我妈是大小姐的奶妈,我从小在楚家长大。 大小姐她们走的时候,就惦记这么一件事儿,所以这些年都是我在看着房子,等着你们家谁能过来。”郝连枝说完一脸笑意,如释重负。 苏秋月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怪不得她妈把信藏得这么深,从来都没有透露一点消息。 这要是被发现还有这种海外关系,还有点复杂,不死也得扒层皮啊。 “小姐你别害怕,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大小姐是借一个你们家的一个老客商的名头,当时的借口是顶货款的。 这些年我们就是怕房子被人占了,才一直在这儿的。”郝连枝解释。 苏秋月听到这终于放心了,大姨给她妈留下的房子也能保住了。 “苏小姐,不知道你对这个房子有什么打算?”郝连枝说完房子的事情就问了她的打算。 “郝姨,快别叫我小姐了,我叫苏秋月,你叫我秋月就行了。”苏秋月赶紧说。 郝连枝也点头。 “我要下乡当知青了,房子是我大姨给我妈的,我要着房子其实就是留个念想,这毕竟算是我妈那边唯一的亲人了,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苏秋月也想租出去,可是这事省城没有熟人,租给谁能放心呢? 最坏的打算是房子要不回来,可是现在已经确定能回到她手里,卖掉她是舍不得。 “秋月,我有个办法,你听听行不行?” 郝连枝赶紧把最近得到的消息告诉她。 “你来了房子肯定是要落的你的名头上的。 最近街道有通知,说是这条街要建造一个外事办事处。 这条街的房子样子和别的都不一样,位置也好,所以就想把那个办事处定在这里。 你要是同意,街道会给与一定的补助,房子也能有人看护。 具体的就得去街道详细的问问。” 郝连枝自己有房子,还是大小姐给置办的,离这里就隔了两条街,房子还挺大呢。 这些年一直说给亲戚看房子才住在这里,但是肯定是惹眼的,都有好几回有人惦记她家的房子,想住进去了。 要不是她妈是因为以前给大小姐一家当奶妈,有个无产阶级的身份,他们家肯定早就有人住进去了。 真到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看房子这个事情能再坚持多久,今天苏秋月过来了,她也终于安心了。 房子有了归处她也对得起大小姐的嘱托了。 苏秋月听她说的话倒是很心动,毕竟和政府部门签订协议,虽然房租上有些吃亏,但是房子肯定是有保障的。 再说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发现呢,她也不着急住。 “行,那这几天我就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郝姨,你要是有时间还得麻烦你带我去问问,毕竟我也不是本地人。 很多事情也不方便。”苏秋月说。 “有时间,有时间,咋没时间。你放心郝姨一定领着你办事情办的妥妥的。 这件事办妥了,我也能对大小姐有个交代了。 我呀,比你还着急呢。”郝姨笑着说。 苏秋月也笑。 “对了,你在哪儿落脚呢?既然来了就在家里住,总比外面安全,也方便。 再说等以后办房子手续的时候也好说啊。 ”郝姨问。 听到苏秋月说住在招待所,赶紧招呼她一起去把东西拿回来,把房退了。 天色也不早了,两个人着急忙慌的赶到招待所办了退房。 第二天一早,郝姨就带着苏秋月去这边的街道办事处。 “记住了,我姥爷是你太姥爷的干兄弟,后来你太姥爷没了,就来往少了些。 再后来你妈去世,你爸你爷爷也相继去世,这才有几年断了联系。 你就是因为要下乡了,所以来处理家里房产的。”郝姨在路上小声的叮嘱。 苏秋月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到了街道,苏秋月都没怎么开口,就核实情况的问了几句。 都是郝姨在说苏秋月的情况,工作人员把她们手里材料一一核对,然后询问了一下苏秋月的情况,才给她办理房子的登记等事项。 等听到她们有意向把房子交给街道做外事办事处的事情,工作人员一下就热情起来。 因为是外事处要用到那条街的房子,房租是没有的,只是会有一些补助给房主,而且这一用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很多人都不大愿意。 苏秋月问了就是有这个想法,工作人员赶紧把相关的文件给她们看,还说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苏秋月听了后,说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就走了。 “这房子落到你名头上我终于能轻松了。这两天我带你四处转转,以后你去下乡也不知道什么再来了。”郝姨说着有些怜悯,也有无奈。可是这是她们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对于她的提议苏秋月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两个人就去了这里很繁华的那条街,那里的建筑很有欧式风格,以前也是非常繁华的商业地带,以前都是各种各样的商店,现在虽然很多都关门了,但是门面还是很好看的。然后去了百货公司买了些东西。 晚上郝连枝带着苏秋月去家里认了门,郝连枝的母亲见到苏秋月还哭了一场,压低了声音只喊死了也对得起大小姐了。 对老东家也算是有交代了。 第二天苏秋月说自己出去转转,让郝姨先忙自己的。 正好郝姨要收拾一下东西搬回自己家里,就随她了。 苏秋月则把手里的票证都花了出去,毕竟是省城,虽然买东西也是有定量的,但货物还是很充足的。 苏秋月买了肉、奶糖、水果糖、麦乳精、点心等吃的东西。 剩下买了比她家要便宜的布等东西。 还去了中药店去看了中药的收购价格。 回到家的时候,郝姨已经搬走了,给她留了字条,让她后天早上在家等她,一起去街道办手续。 苏秋月正好把买的东西都收进空间里面。 在家没事儿做就逛了一下这座大房子,一共两层,上面还有阁楼。 这两层楼的层高比正常的房子高一些,阁楼里最低的地方苏秋月都可以站直了身体,还有一块儿空间。 外面看着跟三层楼还高点儿。 房间里厨房、书房、卧室、杂物间、储藏室都有,只是现在里面大多都是空着的。 阁楼很宽敞,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苏秋月趴在阁楼的窗台上向外看,周围还没有高楼大厦,一切尽在眼底。 这样的位置以后就是拆迁了,能换个别墅那可厉害了。 好好休息了一晚,苏秋月起来就出去了,吃了顿早饭,就上街上溜达了。 省城有友谊商店,但是苏秋月没有外汇券,只能在外面看一眼。 有名的公园去逛了一圈。 第二天苏秋月就和郝姨又去了一趟街道。 这回不但有街道的人,还有外事处负责的工作人员。 和苏秋月谈的就是一些细节问题,剩下的就是补偿款的问题。 暂定使用时间是五年,五年后他们会联系苏秋月再签协议。 这五年给她的补助不多,五百块钱和一些票据,还有一些外汇券。 看着很多,但是苏秋月名下的房子可是占地有二百平的两层洋楼。 要是真的付房租的话,那样的一座房子,一年就得三百块钱左右。 没看到周围的房子的主人都是不愿意让出来的,哪怕是给他们再找住处都不想,就是因为房租实在是太低了。 苏秋月是个要下乡的知青,不用再安排住处,所以就拿了些票做补偿。 但是这些钱对现在的苏秋月来说已经不是小钱了。 等手续都办完,苏秋月又抽空把手里的票都花了出去。 因为得了外汇卷,还去了一趟友谊商店。 买了奶粉、巧克力。还买了一对翡翠手镯。 苏秋月倒不是特意买的,是因为现在的友谊商店对外卖一些古董,苏秋月不认识,但是相信友谊商店的肯定不能是假的。 而且用外汇券买还便宜,苏秋月只知道以后这些翡翠是很值钱的。 事情办妥了,她也出来好多天了,就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 然后郝姨陪着买了火车票,然后把房子的事情继续拜托给郝姨,苏秋月就踏上了回去的列车。 回去的路上,苏秋月自己不想带太多东西,吃的就只带了一点,剩下的就打算再去餐车上解决。 苏秋月这次的座位离厕所很近,还没有靠窗,所以到了夜里很遭罪。 半夜的时候,苏秋月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喊,等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还没等苏秋月听明白,就听到有个大嗓门远远的喊了起来。 “各位乘客,咱们车上有一名产妇早产了,火车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站,车上有没有会接生或者产科大夫的,跟我过去帮个忙,这可是救命的大事儿!还请大家帮帮忙啊。” 乘务员在隔壁车厢已经喊了一遍了,又走到苏秋月的车厢喊了一遍。 见没有人搭腔就继续往里面走了。 苏秋月本来听说还有点紧张,这在火车上生孩子真的是有点危险。 看见乘务员们挨个车厢找人,广播也在找人,苏秋月想也许能碰上医生呢。 没想到很快乘务员就返回来了,语气也更着急了。 等到他们喊第二遍的时候,苏秋月咬着下唇,狠了狠心举起了手。 乘务员快速的就走了过来。 “小同志?你多大?你会接生?”乘务员一打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苏秋月摇了摇头,乘务员一下就急了。 “不会你举手干什么?这火烧眉毛的事情,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声音都又大了很多。 “我,我家祖传接生的手艺,我学过,但是我没接生过。”苏秋月知道人家着急,不想他们误会赶紧解释。 “这……”乘务员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人家不会,人家祖传的,说会,一个小姑娘还没接生过。 苏秋月和找人的乘务员,两方都陷入了无言的沉默,旁边听到他们谈话的乘客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不,让她试试,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有人提议,其他人也附和,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行,带着你的东西快跟我走。”乘务员一咬牙,领着苏秋月就往产妇所在车厢走。 一路到了专门的软卧车厢,车厢里有产妇和她的丈夫,还有火车上的卫生员,门口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那里紧张的交涉着。 “来了来了!” 有人看到苏秋月他们大声的喊。 “怎么是个小姑娘?接生的呢?”看到苏秋月就有人发出了质疑。 乘务员只能把得到的消息说给他们听,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这些人也很无语,但是也没有办法,火车还有快两个小时才能到下一站,中间是不可能停的。 “孩……姑娘,你行不行?” 过了一会儿,一个一身中山装看着就像领导的样子。 过来无可奈何又急切的问。 苏秋月其实是紧张的,她虽然这段时间把家里的脉案和祖传的针法都看了一遍,但是她没有实操过,让她下针是真的有些难。 她唯一庆幸的是,她不是外表十几岁的年纪,芯子里是有怀孕生子的经历。 上辈子她孩子都生了三个,还伺候过产妇坐月子和伺候孩子,经验肯定是有的。 再加上小时候的接触,她上辈子对产妇这块经历过一次印象就很深刻,更何况她还经历不止一次。 而包厢里产妇已经开始痛呼出声了。 第12章 火车上接生 苏秋月紧张,外面的人也着急。苏秋月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试试。可是我水平有限,真有什么问题我也无能为力的。” 苏秋月虽然说答应试试,可丑话说在前头,不要把责任都推给她,她可没那么大的能力。 “好!问问陈工。”外面的工作人员同意了以后,进到车厢里,过了一会儿就招呼苏秋月赶紧进去帮忙。 “快快,小姑娘,你多费心了。”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有些书卷气的中年男人,应该也是产妇的丈夫,一头的汗明显看出来紧张的不行了。 这样的情况还是客气的和苏秋月打招呼。 苏秋月点点头,过去摸了摸产妇的肚子,然后询问了一下情况。 “你们先出去,我要再看看。”苏秋月说。 “啊?哦哦哦。”男人反应过来,赶紧和其他退出他们所在的软卧包厢。 乘务员已经告知了其他包厢的乘客,让他们待在自己的包厢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产妇的身下已经铺好了找来的床单,还有很多的草纸草纸。 “你放轻松,没事儿的,我看一下宫口,放松,有些不舒服,很快的。”苏秋月一边说,一边掀开盖在产妇腿上的布单子。 然后帮着产妇脱下裤子,一边帮着挪动产妇的腿,一边伸手按摩她的腿。 这才去看了产妇宫口的情况。 产妇现在是七个多月,因为丈夫工作的关系要坐火车到其他的地方去。 没想到在火车上就开始肚子疼,想着还没到预产期,就忍着没说。哪知道后面越来越疼,这时候才意识到要早产,可是火车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这才有了前面在火车上四处找大夫的情况。 产妇也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怀孕了也一直忙于工作,还和丈夫一起奔波。 所以早产很有可能和孕期劳累有关。 “我需要大量的热水、水盆、酒精、剪刀、肥皂。 车厢里不能有太多人,找一个女的来帮忙。” 苏秋月和外面的人说。 她说完就有人开始忙活去了,把火车上的卫生员叫了过来,还有苏秋月需要的东西也送了过来。 “我虽然是第一次接生,但是也接触过产妇,所以还算有那么一点点经验。 你早产可能和你孕期劳累有关。 我现在要先给你按摩和针灸,尽量让你的宫口能快点打开,这样对你的伤害小一些,孩子就能顺利出生了。 你现在是你配合我,尽量的放松,保存体力为一会儿的生产做准备好不好?”苏秋月用热水泡了泡手,手温热后才都开始慢慢的给产妇推拿按摩。 “我该怎么叫你?姐姐?”苏秋月一边按摩一边和产妇说话。 “你这孩子,人不大,嘴倒是滑头的很,当然是叫姨了。”产妇本来皱紧的眉头听了这一句更紧了,表情倒是轻松一些,哭笑不得的回答。 “姨啊,我看着你好年轻啊,我妈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妹妹都生出来了。你这这还是第一胎?”苏秋月赶紧说。 “哎呦,眼睛倒是挺好使,你真没接生过?”产妇就奇怪了,这小姑娘不是说没接生过吗? “虽然没有亲手接生过,可是祖传下来的手艺,有些东西还是能看出来的。”苏秋月一边按摩穴位一边说。 就这么一会儿一句,产妇慢慢的放松下来,苏秋月刚才碰了一下,肚子没有那么紧了。 她后背已经都湿了,她现在就是先让产妇平静下来,让宫口尽快的打开,身体放松到一个最佳的状态下开始生产,因为苏秋月刚才按摩的时候发现产妇已经有羊水流出来了。 产妇的状态稳定下来,苏秋月却没有停下来,让外面帮着准备吃的喝的东西,她让那个卫生员一起,给产妇按摩后背和腰部。 等产妇终于稳定下来稍微吃点东西,就开始准备生产。 这时候的苏秋月已经一身的汗了,她也需要休息一下。 “姨,一会儿我给你扎两针,都是我刚才按摩的一些穴位。我也是第一次扎,万一扎错了,你可别叫疼啊。”苏秋月开玩笑的解释,但是脸色很认真。 “扎,再疼能有现在肚子疼啊?”产妇也笑着说。 “阿姨你躺好了。”苏秋月让那个卫生员扶着产妇躺好,然后就把空间里爷爷的银针,借着打开身上的背包拿了出来。 用酒精擦了擦消消毒,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从来没有在人的身体上扎过针,第一次施针不可能不紧张。 苏秋月咬了咬牙,心里默念应该施针的位置,开始给产妇施针。 看着简单,苏秋月的汗都从下巴滴落了。 一边施针一边询问产妇的感觉,有什么不对赶紧停止。 十多分钟后,撤了针,产妇也开始规律的宫缩了。 “姨,我知道很疼,但是一定别只顾着疼,耳朵里一定要听我说的话。 宫缩来的时候咱们就用力,孩子七个多月了,不是特别大,肯定好生。 咱们坚持坚持,孩子肯定会好好的。你也能好好的。”苏秋月宽慰她,也宽慰自己。 早产在这个年代是很危险的,更何况现在还在火车上。 “姑娘,你放心,我听你的。”频繁的宫缩已经让产妇微喘了,脸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 “姐,咱俩配合,肯定会没事儿的。 你看着姨的情况,给她擦擦汗啥的。 等孩子一落地就得过来帮我一把。”苏秋月和那个卫生员说。 一切准备就绪,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虽然紧张,所幸孩子胎位正常,半个小时后平安的降生了。 苏秋月手脚麻利的处理孩子,现在已经没有空说话了,只能紧张的忙活起来,很多东西都没有,都是随手找个能用的东西代替,所以她要很小心才行。 那个卫生员虽然比苏秋月大,还是个大姑娘,现在已经脸色发白了。 苏秋月知道人家一个没成婚的姑娘,怕她留下心理阴影,生产的过程一直让她照顾产妇,这都给姑娘吓够呛。 等孩子擦洗干净,脐带也剪好了,给孩子用大毛巾和衣服包好递给卫生员,苏秋月才对着产妇说: “是个健康的男孩,手指头脚趾头不多不少。 早产的孩子有点小,姨也听见了,哭的跟小猫似的。 我掂量着大概三斤,小是小了点,吃的日子在后头呢。 姨放宽心,养好自己,奶好了孩子也长得快了。 早产的孩子费心,最好是有人能专门精心养着,过了三岁就好了。” 苏秋月的话让刚生产完还担心的产妇彻底放下心来。 “孩子,谢谢你了。”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给她这忙前忙后的,还能说话宽她的心,让她担忧的心安定不少。 “谢啥,这是你们信得着我。我这虽然是家传的手艺,可是还是头一回用,我比你还紧张呢。”苏秋月笑着说。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产妇的出血情况,等胎盘脱落后,赶紧给产妇又扎了几针。 看着出血量不多了,才拔下针,让卫生员给产妇喂点温水,她赶紧给产妇盖好,抱着孩子出去。 “男孩儿,一切正常,早产小了点,等到了站赶紧送医院,应该没啥大事儿。 叔你赶紧抱着孩子,我还得进去。”简单的把孩子交给了他爸爸,苏秋月就回到了包厢。 开始和卫生员一起给产妇处理生产的那些东西。 等终于收拾好了,苏秋月才和产妇说: “姨,挺好的,母子平安。等一会儿到站了,去医院再好好检查检查,月子里好好养养多坐几天,慢慢就恢复正常了。” “哎呀,好孩子,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要不是你,都不知道我和孩子能不能顺利挺过去。”产妇明显很虚弱了,说话的声音也轻了很多。还是因为苏秋月的话心落了大半,才开口感谢她。 “谢啥,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姨吉人自有天相,没有我也会顺利生产的。”苏秋月诚恳的说,她的水平可是很一般。 “必须得感谢,姨心里清楚,你要是不让姨谢谢你,姨可是心里过不去,你别让我惦记,我做不了太多,但是你得给我感谢你的机会啊。”产妇有点点激动。 “好好,你可别激动,平静下来好好休息啊。”苏秋月赶紧制止,怕她再激动就把自己的地址给了她。 等到了车站,一群人上来把产妇接走后,苏秋月才一下子坐到地上。 “咋地了孩子?”列车长,赶紧过来扶着她坐下。 “没,没事儿,脱力了。”苏秋月白着脸,摆摆手。 “啧啧啧,孩子这是累的。得了,他们下车了你就在这卧铺好好歇歇。”列车长看见她的样子也心生不忍,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实在是没人把她推前面去了,看给孩子累的。 她也帮了大忙了,卧铺就留给她休息也在情理中。 苏秋月也确实累的不行了,点点头,给列车长看了车票,就躺了下来。 卧铺已经被收拾出来了,除了空气中还有一丝丝的血腥味,根本看不出来之前竟然有人在这里生孩子。 苏秋月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秋月被列车长叫醒,还贴心的送了一碗面过来。 “瞅瞅这脸色差的,我看你还得坐两天车呢,安心的在这里休息,要不然到了家,家里人不得心疼啊。” “谢谢叔叔。”苏秋月赶紧道谢。 “谢啥,你是不知道,你接生的那两口子,听说是有大能耐的。 这回是有任务才大着肚子出门的。都是为了祖国的建设。 这样的人咱们可得上心!出点事儿咱们可付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要是没你的帮忙,谁都说不好怎么个结果,真要有点事儿可是国家的损失。 怎么说你都是立功了。”列车长看着她吃饭,说着产妇的情况。 哪怕是普通人他们也不能不管,更何况还是重要人物。 苏秋月没想到第一回给人接生,竟然还是大人物。 不过再大的人物也和她没啥关系,她现在真的要好好的歇歇。 也更加坚定以后得找个师傅好好学学。 也是她幸运,产妇虽然早产但是没有其他问题,真有个万一她还真不敢保证会不会怪到她身上。 这么一想苏秋月心紧了紧,下回可不敢出手了。 有卧铺睡,车上的人还给她安排了饭食,苏秋月剩下的路程相当的舒服了。 休息好了以后,只要有时间,苏秋月就专心的继续学习。 在路上还把空间里成熟的粮食收了。 没有种子,只能等回去有机会再耕种。 而且回去后一大堆的事情还在等着她。 车到站后,表舅已经等在外面了,接到苏秋月就赶紧往回走。 路上看她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晕车,才放心的询问她出去的情况。 “房子直接交给街道,给了我三百块钱补助,我想着反正也不能卖,租出去还不知道得啥时候能找到合适的人,交给街道虽然没多少钱,房子是我的总是能保证的。 再说没准五年后还用我的房子呢,我就还能收到补助。” 苏秋月没有详细的说具体情况,更没说是洋房,只说一个小院子,正好街道要征用就交给街道了。。 在省城一个小院子也是不小的财富了。 “对,起码有政府帮着看着房子能放心。 回去就说房子交给政府了,你个小姑娘手里有房子在省城难免被人惦记。 还是小心点好。” 表舅到没有怀疑,别说她一个孩子,就是他也想不到更稳妥的办法。 等终于回到家,苏秋月才感觉彻底踏实了。 给表舅一家带了些当地的点心,还有答应给表妹的奶糖,苏秋月就被表舅一家仔仔细细的盘问了一遍。 姨姥姥年纪大眼又瞎,家里事儿都不怎么过问。 表姐表哥只听着并不怎么问。 表舅和舅妈主要问她一路上有没有什么事儿,事情处理的结果。 只有三表妹和二表姐叽叽喳喳的问省城的事情。 苏秋月也不烦,一件件的回答,不知道的就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收拾完,苏秋月就去了前院的房子那。 表舅他们已经出工了,表妹和表弟还有新月几个小孩一起去的。 房子已经收拾好了。翻新的屋顶,门窗也换了新的。 特别是窗户按照苏秋月的要求做了两层。 西屋的炕重新弄了弄,姐妹想一人一间睡没有一点问题。 东屋因为加火墙的关系,变化比较大,原本能睡四个人的炕小了些,炕东放着两个炕柜。 表哥还在上面画了山水画,写着四季平安。 地上靠着北墙放着箱柜,下面是两条长条板凳支着。 门口是脸盆架,能搭毛巾。 还有两个板凳,两个小凳子。 炕上还有做好的炕桌,苏秋月要做大一点,以后方便姐妹俩学习的时候用。 厨房在灶旁多了个炉灶,里面是新打的橱柜,能放碗筷。 地面表叔也给重新压平压实了。 门里门外还铺上了石块。 苏秋月满意极了,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表舅也放心了。 房子弄好了,还差一些瓶瓶罐罐的,苏秋月打算明天去买齐了。 第二天苏秋月和表舅分工,家里用的缸啊、罐子什么的到公社就能买到,所以苏秋月告诉表舅啥,买的数量,表舅借大队的车去公社拉一趟就行了。 苏秋月则搭车去镇上,买一些其他的东西。 第13章 入住新房 苏秋月到了镇上买了些钉子、还买了几把刀。 又去扯了些粗布,买了个暖水壶。 还有些零七八碎的东西,然后就大包小包的坐车往公社赶。 表舅买完东西在那里等她,回到家的时候顺手就把苏秋月寄过来的包裹都搬到新房子。 苏秋月姐妹也就顺势搬到了新家。 新月很高兴,有了自己的家,虽然在表舅家住着也很高兴,可是不是自己的家,干什么都有些放不开。 水缸放在灶膛对面,用水方便。三堂哥正忙着给她打水。 家里的瓶瓶罐罐的大表姐给她洗干净,能放进碗厨里的放进去,其他的摆在碗厨上面。 装粮食的小缸也摆放好,表舅正在量缸口的尺寸,回去给他做缸盖。 四表妹和表弟去给她找石头去了,以后得用来压缸盖用。 冬天用来腌酸菜的酸菜缸也摆放好。 二表姐和表妹则在帮忙把屋里的东西擦干净,被褥什么的拿出来摆放好。 “行了,东西都差不多了,剩下零七八碎的东西就不着急了。 有时间就给你弄,也就这两天了。” 表舅看了看屋里,基本上都差不多了。 “嗯。”苏秋月看着属于自己的房子,哪哪都满意。 “我们回去了,你们姐俩慢慢弄。”表舅看没有什么事儿就招呼孩子们走了。 “姐,姐!我们自己的房子!”等表舅他们都走了,妹妹才拉着苏秋月的手,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说。 “对对对,我们自己的家。”苏秋月也高兴的拉着妹妹的手跳起来。 “哦哦哦,自己家!”妹妹开心的一边跳一边叫唤。 苏秋月也跟着妹妹转着圈跳。 这一刻是十五岁的苏秋月,正是大好年华的苏秋月。 不是那个暮气沉沉一辈子过的都不安生的苏秋月。 高兴了一阵就姐妹俩又接着干活儿。 苏秋月拿出钉子,用表舅留下的锤子钉在西屋的墙上。 然后拿出绳子固定好,以后冬天的时候就可以把衣服晾在屋子里。 苏秋月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让妹妹摆好。 脸盆、水杯、衣服都拿出来叠好,现在穿的衣服放在炕柜里,其他的衣服放进地上的柜里,另一个柜里放一些比较重要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被子拿出来叠好放在炕上。 “我已经买了一些旧报纸啥的,明天熬点浆糊把墙糊上。 还得买几个编筐,吃的东西得吊起来。 等表舅把缸盖做好了,姐就去弄点粮食放进去,我们就能开火了。 外面还得捡点石头,把房檐下都得垫上,要是有多余的,把大门口也垫上。 这都不着急慢慢的弄就行了。 我们院子南边明年春天的时候翻翻土,我们种些菜,后院就养些小鸡,我们就有鸡蛋吃了。 明天在房前的树上拉上绳子晾衣服用。 还有什么再想想?”苏秋月一边收拾一边和妹妹说着还有哪些细碎的活儿。 “姐,我听三表姐说,明天还要带我去找荆条插院墙上,省的有人爬墙。”新月也很认真的在想过日子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对对,这个是大事。”苏秋月赶紧给予肯定。 新月很高兴自己的提议被认可,更高兴了,更认真的想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你去拿纸笔,把要做的事情都记下来,到时候完成一个划掉一个。”苏秋月让她去拿纸笔,坐在炕桌上写明细。 苏新月赶紧过去认认真真的写了起来。 苏秋月则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把空间里的东西偷偷的拿出来,摆放好。 比如镜子、梳子、茶叶、和一些吃的东西。 空间里藏起来的布料纸张什么的,都锁进另一个地柜里。 两个柜子都锁好,把钥匙穿好,系在钥匙绳上,然后拴在裤腰上。 “这是油灯,火柴放在这个孔里,你要注意知道吗?”苏秋月把油灯放在墙壁上特意留出来的凸起上。 凸起的下面有一个洞,专门放火柴的。 提醒妹妹不要乱动。 “知道了。”新月特意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回答完又接着写东西了。 “过段时间还得让你去上学,小学在村里上,还挺方便的,就是没几个孩子。 天天回来你还得继续学习。”说到这儿,苏秋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朝外面看了看,然后悄声的和妹妹说: “晚上得把家传的针灸和膏方学会,哪怕是以后你不用,但是家传的还是要知道。” 妹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饭是三表妹和四表妹送过来的,吃过饭,苏秋月又点亮蜡烛,趁着天还没有全黑赶紧把带来的布料,找个密实的,量好尺寸,赶紧缝个窗帘。 把窗帘的四边缝好,然后缝一个能穿过绳子的边儿,缝好后绳子穿过去,固定在窗户上面钉好的钉子上就行了。 收拾完东西苏秋月就去灶上烧了一锅水,上辈子这样的活儿她早就干得驾轻就熟了,没费一点劲儿就点着了火。 水烧好了,炕也热乎了,和妹妹洗好脸和脚,把门拴好,姐妹俩个终于在自己的家睡了第一个安稳觉。 没有时间给她们感慨,因为生活一直在继续,很多活儿还等着她们。 第二天早上起来,苏秋月就和妹妹开始忙活起来了。 今天表舅家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没人过来。 姐妹两个起床后就忙活起来。 早饭就烧了点热水,冲油茶面吃。 然后苏秋月和妹妹一起把外面晾衣的绳子系好。 告诉妹妹在家看着烧水,然后把这几天穿的衣服泡上洗洗。 苏秋月则跑到村里会编筐的人家买筐。 大的小的买了几个。 回到家水烧好了,衣服泡上,苏秋月又赶紧做面糊。 面糊做好,就和妹妹一起拿着表舅给扎的笤帚开始糊墙。 苏秋月主要是把炕上的墙糊起来。因为要放被子人有时候也得靠上去,把墙糊起来干净些,也不会总有尘土落到炕上了。 反正要糊,苏秋月直接糊了三层,以后每一年都要往上面重新糊,就会越来越结实了。 糊完墙,苏秋月就去洗衣服,洗衣服的肥皂还是她放在空间里带过来的,妹妹还以为是她放到行李里面的。 洗好衣服,苏秋月又把买来的小编筐拿出来,拴好绳子,踩着凳子吊在房梁上。 绳子使劲搭在房梁上,系紧后一头垂下来,把篮子绑上去就行了。 让妹妹把家里吃的东西,包装不结实的都放进篮子里,然后她才绑上去。 又绑了两个空篮子,以后放鸡蛋用。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起来就开始干活儿,到了中午他们就饿了,苏秋月从柜子里抓出来一把小米,又抓了一把大米,奢侈的做了一碗二米粥。 就着早上送过来的咸菜丝。 吃过饭两人休息了一下,下午还有很多细碎的活计。 苏秋月把西屋的窗帘也做好挂了起来。 院子里还有些杂草,姐妹两个一点点的拔出来,晾干了还能当柴火。 下午两个表妹放学,就把新月叫走了,他们要去找荆条。 这边的荆条是一种带刺的矮灌木。 这种灌木晒干后非常的坚韧,有些刺很大,千层底都能穿透。 一般都是种在山下,防止山上大一些的野生动物跑下来祸害庄稼用的。 也有人家插在院墙上防爬墙,像苏秋月姐妹这样,只有两个小姑娘为了安全没人会说什么的。 苏秋月则拿着编筐去河边找石头。 现在苏秋月的力气不大,每次只能搬两块石头,大点的就只能搬一块。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多放两块到空间里。 然后回来就先堆在房根下。 剩下一连几天,姐妹两个都忙着整理自己的小家。 表妹和教妹妹把弄回来的荆条切成大小相同的段儿,切口要斜斜的,晒干了就很尖利。 然后让三表哥有时间给他们和泥,和好的泥放到院墙上,趁着还没有干就把准备好的荆条密密的插上去。 现在的院墙下面是火山石,上面是干草碎和泥巴和在一起的土墙,所以弄了新泥巴,干了以后就会和墙紧密的粘合在一起很结实。 苏秋月这几天把家里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捡回来的石头,刚刚把房檐下的地方铺出来。 剩下的就慢慢的弄,妹妹放学出去玩儿都能顺手捡回来一块,慢慢的积少成多就行了。 苏秋月家里忙完了,就和大表姐一起下地。 她现在可是刚下乡的城里姑娘,过日子可以说是看别人家弄的,地里的活儿可不能一下就会。 而且这几天家里用水,都是苏秋月自己挑水,这小身板的肩膀已经磨破了,今天肩膀上的伤才见好了,就和表姐一起下地。 学怎么使用农具,怎么干活儿。 对于她“积极”学习的态度,大队还是喜闻乐见的。 苏秋月学得很快,干得很慢,实在是身体吃不消,只能慢慢的一点点的干。 这样的表现在意料之中,真要是上手就能干好反倒惹人怀疑了。 苏秋月不想像上辈子那样拼了命的干活儿,身体也熬得不行。 以后只要能够养活自己的就行,提前开始干活儿就是因为快要秋收了,不想遭罪,先让身体适应起来。 现在主要是跟着大表姐屁股后头学锄草,大表姐许凤可是出名的“铁姑娘”,苏秋月干活儿根本跟不上,再加上年纪小,一上午都干不完一笼地。 晚上新月龇牙咧嘴的帮着姐姐把手上的水泡挑破了。 等水泡瘪了,涂上点红药水。 晚上的时候等妹妹睡熟了,苏秋月进空间,用空间的水泡了手,希望明天能好一些。 “姐,你手还疼吗?今天还下地吗?”妹妹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问苏秋月的情况。 “不疼了,一会儿姐缠上布条应该能好一些,你放心,起来洗脸吃饭上学去。”苏秋月说完就去做饭了。 她刚才就发现手上水泡已经没有昨天火燎般的疼了。 用空间里的泉水泡过,好像比正常情况下愈合的快,这样她也能少受点罪。 做完饭,苏秋月还是给手上缠上布条,妹妹不大明白,大表姐可骗不了。 一到地里,大表姐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缠着的布条,忍不住笑了出来。 “水泡破了?等好了磨出茧子就不会磨了。 冷不丁干活儿都得有这个过程。” “嗯,我知道。”苏秋月赶紧说。 “你呀,一会儿去领工具的时候听我的,别傻了唧还跟着我干,已经下地干活了,不管干多干少得给你算工分了,这可是在给自己挣口粮呢。”许凤怼了她一下,小声地说。 苏秋月赶紧听话的点头。 许凤看着这个表妹忍不住叹气,想帮她也没办法,她们是单门立户过日子,只能自己多干。 她也知道这个表妹手里有点钱,可是这年月不干活就没有口粮,那点钱一年两年还能行,时间长了根本不够用,光出不入早晚得花完了。 好在自家能帮一把,看她现在知道干,过两年大了也就能养活自己了。 领工具的时候,许凤直接找大队长说了得给苏秋月算工分的事情,大队长啥也没说就同意了,只是不能安排她跟着许凤了。 人家许凤多能干啊,安排她俩在一块可能是许凤帮的多,再说也不公平啊。 直接给他安排到知青那队。 苏秋月领完工具,旁边就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等着她。 “你好,我是陈山林,知青队长。这是王红英,负责女知青那边,今天下了工去知青院咱们大家认识认识。” 叫陈山林的说完就赶紧去自己的责任田里了。 “大家都叫我红英姐,在女知青里年纪大的。 你的事情我们就知道个大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王红英是个利落的性格,说话的声音也大大方方的,很容易让人亲近。 “我叫苏秋月,十五岁。还有个妹妹叫新月,十岁。 家里只剩我们姐妹两个人了。 我是下乡的时间是下个月,大队里的许木匠是我的表舅,所以就提前来投奔他。”苏秋月简单的介绍自己的情况。 王红英点点头,知青点也知道她的情况,刚开始还有人说她买房子的事情,只是人家自己有钱,买房子投奔亲戚也没啥问题。 只是现在大部分的知青都觉得他们要回城里的,所以就没有买房扎根的想法。 苏秋月买房子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要扎根下来了,但是人家孤女投奔亲戚也没什么问题。 王红英带着苏秋月一边说知青的情况,一边到了任务田,然后给她分配今天的任务。 和苏秋月搭配干活儿的,是一个叫孙艳秋的女知青,当知青快两年了,今年十八岁。 话不多,见人眼睛就先笑起来,笑容浅浅的,文静贤淑的样子。 现在快秋收了,田里没有什么活儿,知青现在的任务是处理大队菜地里的菜。 这些菜除了大队里的人用,主要是运到镇上去卖。 第14章 学下地干活 苏秋月今天的工作就是把地里的白菜弄下来。 不仅要掰下来,还得码到地边上,有人会负责过来运走。 今天苏秋月的工作就是这一大片地的白菜,能掰多少只能等下工的时候记分员给算了。 和她一起的孙艳秋说她身体不太行,活干得也不太好,所以她俩目前算是半斤八两,两人也没有分,就一起掰一根笼。 苏秋月看她脸色倒是挺正常的,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也没打算说破。 先把白菜掰断,然后再搬到地边上码好。 两个人还能聊聊天。 苏秋月也从她嘴里知道了知青院的具体情况。 现在知青院里已经有二十多个知青了。 男知青有十四个,女知青八个。 知青院是个特别大的院子,一大排的房子分成六个屋子。 男女知青各三个屋子,女知青在东边,男知青在西边。 两边都有各自的厨房,就连柴火堆都分成三份。 他们后院是一大片菜地,是这几年他们陆陆续续开出来的,能自己种点菜吃。 。虽然都是上过学的知青,但是什么人都有,特别是这几年下来的知青。 头几年的知青,真的是一腔热血扎根农村,为了祖国更繁荣的未来奋斗。 这两年的知青,很多都是整天搞运动的过激分子,要么就是被家里牵连的身份不好的。 所以知青点的气氛也越来越不好,大家也是泾渭分明。 孙艳秋倒是觉得,苏秋月姐妹没有住在知青点挺明智的,至少日子自在,还少了很多麻烦。 他们要是有条件也想单独出去住的。 “红英姐是个能处的,就是一板一眼的,有时候特别较真,心不坏。 队长陈山林当年是自愿下乡的,一直挺有领导能力的,知青都很听他的话。 不过他要是生气也挺吓人的,真的会找知青办处理那些问题知青。 其他人什么时候你接触我再给你说,你自己住外面也不会接触那么多。 你年纪小,带着妹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最要紧。” 孙艳秋看着苏秋月多说了两句,她真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挺不容易的,而且就干活儿这会儿,一点都不偷懒,两个人说话还能说到一起去,才说了这些。 “谢谢艳秋姐,我知道的。”对于她的善意,苏秋月很愿意接受。 虽然两个人一天都没有偷懒,但是体能限制,下午收工的时候她们才挣了三工分。 “对不起艳秋姐,我看昨天你还四公分呢。”苏秋月刚才登记的时候看了一眼,才想是今天她的到来让孙艳秋工分少了。 “没事儿,今天也是高兴终于有人和我一组了,光顾和你说话了。 偶尔偷懒一天歇歇也挺好的。明天咱们俩努力点就行了。 你年纪小可别太使劲了,累坏了身体可不值当,你还有妹妹要养呢。”孙艳秋宽慰她。 “嗯,艳秋姐我先回去吃饭,吃完饭我就去知青院。” 苏秋月这才明白人家孙艳秋也是个聪明人,不过今天确实没干多少,记分员看他们脸色都不好。 半大孩子割猪草、干零活都能挣一两个工分呢。 晚上和妹妹吃了饭,苏秋月让她关好门就去了知青院。 路上苏秋月路过一户人家听见有狗叫声,苏秋月就想着她和妹妹得养条狗。 像今天妹妹一个人在家还是不放心,养条大狗心里还能有点底。 特别是晚上两个人都累的睡熟了,有时候就听不到声响了,有狗的话有事情总会出声提醒她。 现在晚上睡觉,她都把剪子和砍刀放在褥子下面手能碰到的地方。 到了知青院,苏秋月看见院子里没有人,她站在门口喊一句: “艳秋姐在吗?” “来了!” 她刚喊完,院子右边的一个房间里就传出孙艳秋的声音,很快人就从中间那间屋子里出来了。 看见是苏秋月,赶紧招呼她进屋。 知青院原来是一个大院子,男女知青住在一起,院子中间用细树枝编了个栅栏,已经深深的扎在地里了,把院子一分两半。 和孙艳秋进了房间,里面还有另一个知青。 “这是李青杏,和我一个屋。”孙艳秋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就拉着苏秋月坐在炕上。 “等一会儿陈知青会喊我们过去他们那边,到时候就都能见到了。 听说这批来的知青还是男知青多,那边肯定是住不下,我们这边就得给他们让出一间房来,女知青这边就得挤挤了。”孙艳秋无奈的说,虽然挤挤也能放下,可是没有现在舒服啊,一个能睡六个人的炕只睡她们两个多舒服啊。 今天也不是光认识一下苏秋月,他们还要商量房间分配的情况。 她和李青杏两个人性格都差不多,相处也还挺和谐,要是让出去一间房间,人多了挤在一起肯定得有一阵子不消停了。 每天干活儿就够累了,还要处理这些事情真的让人很烦,新知青来的时候又赶上秋收,想想都让人郁闷。 不过这些和苏秋月没有关系,她又不住知青院。 三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不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喊她们出去的声音。 大家都自己搬着小板凳去了男知青那边。 男知青那边和女知青这边院子里都有一棵树,男知青那边的更大,树下还有个很粗糙的石台子。 孙艳秋说以前是放石磨的,后来知青来了,就搬到大队的晒场那里了。 苏秋月的事情在知青院也不是秘密,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就说起了分房间的事情。 “通知说的是分来五个知青,男知青有四个,所以女知青那里还是要让出一间房间来。” 陈山林的话刚落,女知青那边就发出了叹息,没办法现在住的很紧张,不愿意也不行 。 “因为已经分院儿了,现在也不好把栅栏挪开,我想直接把在屋里开个门,然后把女知青那边的门封上,大家有没有意见?”陈山林把想法说了一下。 知青院虽然中间分开了,但是房子是挨在一起的,所以陈山林的提议最简洁,要不然女知青那边房间少了院子也小了。 所以干脆封门里面开个门就行了。 “没意见女知青今天就收拾收拾,争取这两天收拾完,我们趁着秋收之前准备好,省的到时候忙不过来。” 大家都没有意见,陈山林一挥手就解散了。 苏秋月还在想这个陈山林还真是够利索的。 走之前陈山林还和她说,她虽然出去单住,还是知青,有困难的时候可以来找他。 还有就和知青们要多走动,他们知青还是要团结的。 苏秋月点点头,态度很好。 回去后直接去了表舅家。 “养狗?”表舅听到这个有些犹豫,她们姐俩现在养活自己都够呛,还要养狗? 但是养狗也确实是为了安全考虑。 “既然要养,就养个凶点狗,最好能养山犬,它自己能找吃的。 要不然得霍霍多少粮食。”表舅嗒了一下嘴说。 苏秋月是频频点头,表舅才说他去给她寻摸寻摸。 回家告诉妹妹打算养狗的事情,小姑娘一下就高兴了。 “姐,我要给小狗取名字。” “好。” “那我们是不是要给它做个狗窝?用什么做呢?能不能睡在屋里啊?” “你自己想。” 苏秋月看着她高兴的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赶紧去忙活自己的。 她换了衣服赶紧招呼妹妹一起去清理厕所。 后院靠着土墙的地方苏秋月搭了一个厕所。 虽然是从山下捡的树枝插的,为了隐私,妹妹还割了很多的蒿草,两个人紧紧的塞进缝隙里,上面还用蒿草搭了个简单的棚顶。 等明年春天周围落下草籽的地方,还能长出蒿草来,就更隐蔽了。 而且这个蒿草还不招蚊虫,更是卫生些。 苏秋月对厕所做了改进,不是单纯的旱厕。 厕所坑里放的是木桶,现在天气热,每天晚上姐妹俩都得清理出来,冬天还能好一些。 厕所里有个木棒,直接穿过绳子系的提手,两人抬到前院角落,倒掉然后用土掩盖住,再去河边刷洗干净放回去就行了。 那些土是家里挖地窖的时候堆到那的,这些是农家肥,到时候还得交到大队上去。 收拾好了洗漱完了就睡下了。 一个月的锻炼,苏秋月人晒黑了,农活儿也干得越来越好了。 她们的小家也拾掇的差不多了。 等她和孙艳秋终于能每天挣得五公分的时候,新知青也到了。 接知青的是大队长和赶车大爷,苏秋月要去公社买东西,就跟着过去了。 她是能骑自行车的,大队长不想坐牛车让她先坐车,他骑车先一步去了公社。 苏秋月挺喜欢坐牛车的,听着赶车大爷给她讲以前的事情,迷迷糊糊的。 “小知青,到地方了,醒醒!”赶车大爷喊醒了迷糊睡着的苏秋月。 大队长还没有过来,苏秋月和大爷说了一声就先去买东西了。 她是来买粮食的,其实是把空间的粮食过个明路。 两姐妹不能总也不买粮食,还吃的挺香的。 除了买粮食,还要买些盐。 表舅家下了酱,给她也弄了一些,过几天还要腌咸菜,苏秋月得准备盐。 舅妈给她弄了大酱,她不能白要,买点盐啥的还回去。 苏秋月转了一圈,没有其他的东西,倒是买了两斤红糖。 舅妈生完表弟身体也不怎么好,现在都不下地干活儿了。 回到牛车那里,老远就看到大队长看着她招手。 苏秋月以为出啥事儿了赶紧快步走过去。 还没等她说话,大队长拉过她就是一通夸。 “你这个丫头,做了好事儿咋还一声不吭呢? 好家伙,公社给我表扬信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赶紧和我们说说到底啥情况。” 看苏秋月一脸懵圈,才从怀里掏出那个表扬信。 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去省城的时候在火车上接生的事情。 当时那个产妇要了苏秋月的地址,等她们一切都安顿好了以后就给她写来了表扬信。 苏秋月只能把当时的事情说给大队长听。 “这孩子,这是好事儿。你一个字都没说过,这要是没有这封信,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医。”大队长高兴的说。 “不是的,我只是会一点接生。想要能接生还得学习呢。”苏秋月赶紧纠正,能行医和接生可是两码事儿。 “知道,知道。”大队长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盘算开了。 孩子还小,学习什么都快,哪怕学不会,能接生也是可以的。 现在各个大队的卫生员都是个摆设,他们大队都没有卫生员。 再说了,这要是以后有个会接生的卫生员也是香饽饽啊。 大队长盘算的时候,拉着知青的客车也到站了。下车的有二十多个知青,大包小包的站在一起。 送知青来的人去送名单,各大队的大队长在和他们拉扯。 苏秋月坐在牛车上没动,也没有看一眼,她知道她可能要看到熟人了。 宋小娟。 上辈子她和宋小娟一起,去了上河村的大队,那里靠近山里,日子特别的难过。 她自己手里的钱不多,头两年养活自己和妹妹很快就花光了。 虽然表舅也会抽空去看看她们,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妹妹夭折的时候,表舅家也出了事儿,根本无暇顾及。 后面她就陷入了人生低谷,甚至一生都在艰难前行。 到死才知道这些都是拜她宋小娟所赐。 这一次她没有和她有任何交集,她倒要看看宋小娟的还会不会和她再有牵连。 “赶紧的,喊到名字的过来这边,我可没时间等你们。”大队长的喊声里夹着不满。 苏秋月好奇的回头去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来脾气了。 等听到人名,苏秋月把头上的草帽压了压,眼睛看向新来的知青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明明说了是五个,这到地方又给我塞了一个进来是啥意思? 我们知青院都住满了,这么多人我往哪塞?! 再说谁有时间经管这些人,一天天的地里的活儿我都忙不完,又弄这些知青,明年我们十七大队一个知青都不收!” 大队长带着几个知青,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到牛车旁,根本不管身后的知青铁青的脸色。 这么不留情面,当着他们的面就嫌弃的不行,换谁脸色都不会太好。 “赶紧的,把你们的行李放到牛车上,这要往回走还得两个多小时呢。” 大队长的话让这些知青一阵喧哗: “什么?两个小时?” “还得走回去?这不是有牛车吗?” “就是,为什么有牛车不让我们坐啊?” 看着知青们叽叽歪歪的样子,大队长早就有经验了,也没理他们,就站在那等着他们把话说完。 反正他回去可是有饭吃。 知青说了一会儿就发现大队长悠哉悠哉的站在那,一点都没有着急解释的意思,悻悻然的闭上嘴,等着安排。 “这牛车是给你们拉行李的,你们要是不想要行李也可以,我是不会阻止的。 还有就是,这是耕牛,比你们金贵多了。能给你们拉行李已经不错了。” 大队长说完,就不再搭理他们了。 知青们相互看了看,只能低头把自己的行李放上牛车。 他们来下乡,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的背着行李过来,这些行李都比他们人重,真要是自己背得累死。 “装好了,都跟上了,走了。”赶车的大爷说完就坐上车辕,慢慢的赶车就要离开了。 “等等。” 牛车刚动就听见有人喊停的声音,还没走就又停了下来。 第15章 她来了 大队长刚要跨上自行车,听到声音只能下来。 回头看别的大队都开始动起来,往回走了,他们这还叽叽歪歪的呢,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好太大声的呵斥,只能停下来耐着性子看这几个知青又有什么事儿。 “咋地?!”语气不是很好。 说话的是女知青,旁边和她站在一起的就是宋小娟。 那个女知青抬手指着苏秋月和大队长说: “我们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客车,好容易到这里来,连个车都不给坐。 我们是下乡来建设农村的,本来是做好吃苦的打算的,可是我不能接受区别待遇。 我们都走路,凭什么她就能坐车? 她不是知青?还是她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大家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朱虹也不傻,提出意见把大家也捎带上了。 只是她说完,别说大队长抱着胳膊抬着下巴不屑的看着她,就连赶着的大爷都嗤笑了一声。 “啧啧啧啧啧,你们是下乡来了,还有个前提是到广大的农村去改造。 改造!懂不懂?证明你们本身就有很多的不足,需要我们这些老农民给你们摆正过来。 活儿干啥样也不知道,这嘴倒是叭叭的挺厉害。 我倒要看看你们干活儿是不是也像你们说话一样,也一套一套的拿得出手!” 大队长一点都没给他们脸面,张嘴训斥。 “她是和你们一批的知青,但是人家提前两三个月就来了。 而且人家刚刚给大队挣了脸面,公社给了表扬信。 你们和人家怎么比? 还有人家是骑自行车来的,我骑了人家的车,她才坐车上的。”大队长说完就骑上车喊赶车的大爷往回走。 “咱这小知青才十五岁,这小身板都不如你们的行李包重。 知识青年?我看呐,和村里那些刺头没啥区别。 坐好了丫头,驾!”赶车的大爷忍不住说了两句,就赶着牛车走了。 留下后面那几个脸色更不好,但是也无话可说的知青。 这一路到底像大队长预想的那样,他们根本走不快。 走了一个小时,连一半的路都没有走上,这几个知青就坐在路边走不动了。 大队长没办法,让苏秋月骑车先回去,告诉他们家里一声,得天黑才能到。 让她也和知青院说一声。 苏秋月把自己买的东西绑在自行车上,接过车就先回去了。 先去大队长家说了一声,队长媳妇说她会去和赶车大爷家招呼的,她就先回家了。 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好,和妹妹吃了饭,才去知青院。 “天黑才到?那是不是要给他们留点饭吃?”王红英听到苏秋月说的消息有些发愁,他们都吃完了,要是再做粮食谁出啊。 “谁的饭给他们吃啊?他们这么晚到,用的水,柴火可都是大家的辛苦弄来的。”有人不太同意,水和柴火都白给用了,还得给他们做饭。 “都是知青,大家要互相帮助,他们这么晚到,肯定累够呛。” 王红英想到他们刚来的时候,心里有些不忍。 但是真给他们做饭,谁也不愿意。 都累了一天了,都想好好的躺下歇歇。 “行了,找几个人拿出来点粮食做饭,到时候让他们还回来就行了。 都是知青,不要做的太冷漠了。” 队长陈山林发话了,其他知青也就没说什么了。 这件事就交给王红英了,谁出粮食记下来,到时候让他们还。 至于水和柴火就算了,不差这一顿的。 没苏秋月什么事儿,她就回去了。 “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要不是陈山林出面,还不知道得闹多久呢。” 第二天上午,孙艳秋就和苏秋月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知青到的时候天都黑了,六个知青早就累的都站不住了。 好在已经得到消息,老知青给他们都做好了饭,洗漱好就安排住处直接就能歇下了。 四个男知青还好,直接安排到新空出来的屋子。 两个女知青就麻烦了。 因为要给他们空出来一间屋子,女知青那边原本三间房子,剩了两间,一间住进去四个人。 又来了两个女知青,正好一间分一个人,每个房间就五个人,住着和以前比挤了一些,但是也还可以。 偏偏那两个女知青非要住在一起,其实要是好好商量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个叫朱虹的女知青,满嘴是老知青欺负新来的,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人找想,自私自利的帽子扣过来。 老知青也不是好惹的,当场就吵了起来,连男知青都过来了。 后来又说到要她们还粮食的事情,又是一顿吵闹。 最后还是陈山林出面才停下来。 “也真够脸大的,说我们小气。白用我们打的水,还想白吃饭。 后来还是那个叫宋小娟的知青站出来调节,说是朱虹平时人不这样的,可能走了一路太累了,才会情绪失控的。 再加上陈山林出面,他们才把钱票掏出来。”孙艳秋说到这也忍不住摇头,想到今后的日子,可是够头疼的。 还好没有住她们屋。 “那她们住一起了?”苏秋月问。 “嗯,住我隔壁,幸好没到我屋里。 今天早上那个朱虹都没起来,你看着,一会儿大队长就得去骂人。” 孙艳秋小声的说。 “那个宋小娟也没起?”苏秋月问。 “起了,她倒是起来了。” 苏秋月疑惑的看着孙艳秋,这语气可不像是夸人。 “你年岁小反应不过来。昨天闹着要住一起的时候,虽然朱虹站在前面在闹,可那个宋小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跟在后面,一句都不劝劝。 站在后面像是同一战线的,可是作出那样的姿态,看得人别扭的很。 后来陈山林出来一说,她们讨不到好处,还被教训了,这时候那个宋小娟倒出来说什么累的。 心眼子可真不少。今天早上也没说拉着她的姐妹起来。 我今天早上才听说,知青名单里根本没有宋小娟。” 她们俩今天负责的这块地,要把之前弄得白菜根刨出来。 菜根垛碎了可以喂任务猪的,所以在农家人眼里,没有东西是没用的。 当然活儿也多,因为每一样都要付出相当的劳动。 “不是咱们这儿的?那她怎么过来的?”苏秋月问。 “好像是说同车的一个女知青去咱们下河村十四大队的,正好她未婚夫去了上河村那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闹开了。 后来宋小娟就让出来了,然后朱虹又路上和人家吵架,都是宋小娟帮她,所以宋小娟和那个女知青换了以后,就非要和她在一块儿,非说一同来的人针对她。 人家十四队巴不得少一个呢,宋小娟就来咱们大队了。” 孙艳秋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要不是知青办和大队不想惹出麻烦,管她们怎么闹呢。 主要是这些知青到这到那对公社没有多大的影响,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说换就换。 听说宋小娟本来上车的时候挺好的,半路上就开始生起病来。 所以十四大队痛快的不要了。 苏秋月知道,宋小娟八成是知道上河村那里条件艰苦,耍了心机,孙艳秋也这么觉得,下乡知青身体不好是不会发通知单的。 “我不在知青院,对我影响不大,倒是艳秋姐,你小心点。” 苏秋月提醒她。 “她那点心眼子,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能感觉出来,她把谁当傻子呢,早晚有她吃苦的时候。 倒是你,小小的年纪还担心我呢,你放心。”孙艳秋对她的关心很受用。 苏秋月听了只能苦笑,她就是那个大傻子,上辈子被这么个人玩弄。 不是不想报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她也不想因为报上辈子的仇,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本来她到表舅这里就是想偏离上辈子的轨道,没想到宋小娟还是来了。 她单独出来住,远离了知青院,她倒要看看宋小娟怎么舞到她跟前来。 下午上工的时候苏秋月就知道了,那个朱虹被大队长训斥了一顿,还当众批评 她拖后腿,耍资本主义大小姐姿态,再有下次要开大会批评,还不改正就遣送去农场改造。 朱虹这才知道害怕,捂着脸哭了一个多小时,下午消停的去责任田干活儿了。 而那个宋小娟也被朱虹当众甩了脸子,最后为了哄宋小娟,她还帮着干了好一会儿的活儿。 所以,傻子只有上辈子的自己,就连朱虹这个看着被人当枪使的角色,都不会因为宋小娟的几句好话就掏心掏肺,而她纯纯的大傻子。 所以人啊,不能太善良。 苏秋月愿意看宋小娟吃瘪,因为她没有叫朱虹起床的事情,一直被说了三天。 虽然宋小娟的解释是她叫了,可是朱虹就是不起来,她也没有办法,就先自己去上工了。 但是朱虹就是不信不爽,说她就是个嘴甜心苦的骗人精,什么姐妹感情都是哄她的。 好姐妹就得同甘共苦,难道她不知道不出工大队长会生气吗? 宋小娟也不知道为了啥,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帮着朱虹干活儿,赔小心道歉。 这几天就被朱虹当着其他人的面数落,哭了好几场了。 虽然后面朱虹和她和好了,但是朱虹的风评更差了,宋小娟反倒是得到了有些知青的怜悯。 苏秋月听了这些冷笑,宋小娟上辈子就喜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立人设,不仅知青对她印象好,其他的村民对她也评价颇高。 所以才能轻易的让那个男人和她合作算计自己。 他们还站在道德最高点指责她的不是。 让她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 这辈子环境变了,事情变了,最大的变数就是她,看她还怎么作妖。 知青院风波在朱虹和宋小娟和好下终于平静下来,秋收也来了。 最先是秋菜丰收,苏秋月家菜地是搬过去刚开荒的,什么都没种,只能花钱买。 家里就两口人也不是很多,白菜、菠菜、香菜、大葱、青萝卜、土豆、胡萝卜都买了一些。 表妹帮忙就运回到家里。 白菜放到房根下要晒晒。 大队的场院里已经堆了好多的白菜了,要运到镇上去卖的。 大队的池塘也要开始清淤了,还有其他的活儿也得抓紧,所以分了几个小队,清淤的,弄秋菜的,开荒的都收拾妥当后能休息几天,然后就是累人的秋收了。 苏秋月这几天只上半天工,下午就在家和妹妹一起弄秋菜。 该腌的腌,该晒干的赶紧切好了晒干,比如土豆、豆角、茄子、萝卜。 晒干了储存的时间长,也不占地方。他们这里冬天很长的。 现在天气还不够凉,地窖里还有些热,菜只能先放在外面。 还有清洗干净要泡起来的都放进屋里的咸菜缸里面了。 两姐妹东西不多,所以活儿干的挺快的,空出来的时间就去表舅家帮忙。 “秋收家里都忙的很,人也累的不行,有时间抓紧做点窝头、大饼子能放的住。 等秋收的时候让新月放锅里热热就能吃到嘴里,要不然你晚上回去再做还累人。”表舅妈提醒她。 苏秋月点点头,她其实经历过,但是不好做的太好,就是她自己囤菜、腌菜都被好多人说太像样了。 她只说以前家里到秋天也做这些搪塞过去。 今天舅妈就是不说,晚上她也要开始弄些东西吃了。 晚上回去一边做一边教妹妹生火做饭。 况且他们这些孩子也放秋假,也得下地跟着干活儿,她可不想把两个人累坏了。 苏秋月做了一些大饼子,实在是窝头她真的吃不下去,都是杂粮,粗糙的直剌嗓子。 大饼子可以泡在汤里吃掉,她还特意教妹妹做白菜汤。 晚上偷偷的炒了点肉末酱,到时候沾点葱就着大饼子,方便又好吃,也补点油水。 秋收结束后,哪怕是苏秋月已经尽可能的保护自己,戴草帽把脖子和手都保护起来也被晒黑了很多,还爆了一层皮。 身上都紧绷的厉害。 每天睡前都得擦很多雪花膏和嘎啦油,才缓解火辣辣的刺痛感。 妹妹也天天往外面跑,跟着到地里去捡掉落的豆子。 剩下的活计就简单了一些,她们开始往家里捡柴火,把地里剩下的植物根茎都刨出来,晒干了用。 苏秋月看见那些村里的老庄稼把式,在晒粮后留种,心里痒痒的不行。 她们这个地方种的最多的是小麦、谷子、高粱和黄豆。 水稻也种,产量不是很高,这个时候那个老爷爷还很年轻,农民只能靠天吃饭。 老庄稼把式有经验,留种的时候挑最好植株整棵留下,再把最好的种子留下来。 苏秋月和孙艳秋在收秋菜的时候,就收了一些青菜种。 除了交给大队的,自己还留下一部分。 一些留着明年种在园子里,还有些就等彻底休息的时候种在空间里。 至于粮种,她是不可能拿不到的,只能在晒粮的时候偷偷的拿一些她觉得看起来饱满完整的粮食种子。 其实也就一小捧,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空间里的泉水浸泡后,出粮苗率高。 顺利的交了公粮。然后剩下的就是结算工分,领口粮和钱。 知青院里新来的知青都是欠着大队的粮食,所以工分还债都不够,只能欠着明年一起还。 就是赊的口粮也得是算计好明年一年的量,饿不死吃不饱,多一粒都没有。 苏秋月来的时候口粮一直是买的,虽然工分不多,和妹妹也能得了一些口粮。 再花钱买了一些,足够明年姐妹俩吃的饱饱的了,再说空间里还有些粮食呢。 她和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不饱身体扛不住也长不高。 反正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吃吃饱了别人也觉得她们在长身体,长个子长点肉都正常。 第16章 忙碌的秋收 秋收终于熬过去了,可不表示活儿干完了。 地里的植物根茎要收拾出来,各家的自留地也要收一收。 冬天要来了,还得给家里囤柴火,上山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苏秋月是知青没有自留地,菜园子里也没有东西,比别人少了不少活儿。 她天天和妹妹就上山去找柴火,趁着妹妹不注意就往空间里放树枝枯木。 还有树叶子,这些东西也是很有用的。 没有袋子装,大表姐会用草编袋子。 虽然粗糙,家里头装土豆、地瓜、萝卜特别好用。 给苏秋月家弄了几个,除了装菜,苏秋月还装树叶子。 她用来当引柴。 “姐!快看!这么大一个木头。” 苏秋月听见妹妹的叫声,赶紧过去。 她和妹妹不敢往深处去,哪怕是在山脚下进了林子都容易迷路。 所以每次苏秋月和妹妹都拿布条,走一段就系一段儿,省的迷路。 刚才妹妹发现一个躺倒在林中的断木。 这棵树是枯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树根上还有断裂的痕迹。 树有四五米高,断了的树干最粗的地方也有妹妹大腿粗。 拉回去能烧好久。 姐妹两个只有柴刀和斧头,斧头还是借表舅家的。 下次去镇上得去买一把,要不然每天劈木头就费劲了。 木头太沉太大两个人只能一点点的砍断,一段段的运回去。 这一弄就弄了两天。 主要是苏秋月不放心妹妹自己来回走,每次都要一起走。 她也知道这样不行,但是就是不受控制总担心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两个人搬完木头,接着去找柴火,苏秋月让妹妹收树叶引炉子用。 她则去找各种断树枝或者枯木。妹妹看不到的时候就往空间装。 所以很快家里的柴火就堆了起来。 第一场霜降的下来的时候,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妹妹去上学,苏秋月用空间把菜都放进地窖里面。 家里的炉子也生了起来,屋里有火墙,在炕上暖和又舒服。 苏秋月这才抽空把空间里的地种上了。 虽然猫冬,所有人也要去大队里领零活干,玉米叶子编草鞋、草垫子。 麦秆编各种筐和笸箩之类的东西。 这类的活也没用几天,东西就那么多,主要是大家编好后可以换玉米叶和麦秆,给自己家用。 苏秋月根本不会,也不想费劲弄,只能求到大表姐那。 大表姐一挥手,答应给她编两个笸箩和草鞋。 苏秋月要去镇上,秋收后收到付叔叔的信,询问她的情况,她借口回电报要去镇上。 就拜托大表姐和表妹到家里陪妹妹一晚。 她要去镇上很简单,要买肉、买棉花、买布、买吃的东西。 因为公粮交了,任务猪什么的也就都交上去了。 赶紧去买肉,大队杀年猪得过年前,她可等不了了。 还买了花生、绿豆、瓜子、鸡蛋、血肠。 这些花了一百多块钱,这钱是真不经花。 看到她大包小包的的回来,大队里的人看到的都传开了。 说年纪小就是不会过日子,还有些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 大表姐帮着她熬了一坛子猪油,油炸让舅妈做了两大锅油炸白菜杂粮饽饽,还剩了一些。 小孩子们吃了两天,高兴的每天都捂着嘴乐,怕把味道散没了。 几天后下了第一场雪,大家就彻底的在家开始了猫冬生活。 妹妹去上学,苏秋月就在家学习。 她得学习认草药、背膏方。 正在看书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嗓子,过了一会儿门就开了,大表姐抱着一堆东西过来了。 “大姐。”苏秋月一看赶紧放下手里的书,过去帮忙。 “行了,你别上手了。” 许凤很灵巧的让了一下,没让苏秋月接手,直接把东西放进屋里,然后拿起挂在门口的小笤帚,把衣服上沾到的草屑和灰尘扫干净。 “大笸箩编了两个,苞米叶编的,为了硬挺里面插了柳条。 以后你蒸完饽饽就能用了。 还有两个小笸箩,小辉手巧给你用柳条编的,吃饭的时候用来装饽饽都行。 这个是我妈给你糊小笸箩,装针线特别好用。” 大表姐把那个笸箩递给苏秋月。 苏秋月接过来差点掉地上。 “咋这么沉?吓我一跳。这是用啥做的?” 苏秋月费劲的翻看着手里像个大海碗一样的笸箩。 “没见过?哈哈哈,这是用泥巴做的。”大表姐看她好奇翻看,坐在炕上哈哈的笑了起来。 “啊?”这个苏秋月还真没有见过。 “你们弄墙的时候,我妈用那个泥巴做了好多这种大碗。 放在墙根底下阴干了以后,糊窗缝的时候顺便把它们也糊上了。 这东西放在炕上不怕热,还稳当,轻易都不会翻倒,放针线、烟叶子最好了。”大表姐给她介绍。 他们这里常年睡炕,一般的东西放在热炕头时间长了就容易坏掉。 特别是家里有人抽旱烟,烟叶不小心翻倒了可是心疼,这种笸箩就不会轻易翻倒。 “哎呀,那可真好,放针线还不容易扎破了。真好。” 苏秋月左看右看的,非常喜欢。 看她喜欢的样子许凤也高兴。 “你别说,你这房子用了双层窗户,我爹也把我家窗户也加了一层,往年这时候,窗户上都有霜了,昨天过了一宿还没有呢。” 许凤看着她家的窗户说。 “这可不是我想的,是原来我家那就是双层窗户,再说里头保暖的锯末子还是表舅给的呢。” 说到这个苏秋月也看向窗户。 她的窗户是扒了重新做的,所以两扇窗户中间很宽敞。 外面的窗户下霜后就用窗户纸把所有的缝隙都贴上,两扇窗户中间放上厚厚的锯末子,起到保暖的作用。 这样窗户不但不透风,还能暖霜,不至于一到冬天窗户上都是白霜,看不见外面。 “你这房子空了几年了,冬天你得多烧烧,明年就好了,要不然会冷。 好在房子不大,也用不了多少柴火,我看你们柴火堆也够烧了。 不够就去我家拿就行了。” 大表姐打量了一下屋子和苏秋月说。 “对了大姐,你现在忙不忙?”苏秋月问。 “不忙,就是家里的一些活儿了。”许凤说。 “大姐要不你上我家来干活儿呗,正好教我怎么做棉袄棉裤。”苏秋月说。 她和妹妹有旧棉袄棉裤,但是她不会做,这一年爷爷没了,她下乡生病,错过了做新棉裤的时间。 现在穿身上的都是旧的,还短了一截,她得抓紧做,要不然这个冬天就该不好过了。 “行啊,那个好做,你有布吗?”许凤一口答应,都是家里的零碎的活计,到哪儿都能做。 她问有没有布是因为现在大家就一身棉袄棉裤。 每年都是就棉衣棉裤翻新,短了就接上一块,破了补一补。 缝缝补补又三年,只是里面的棉花得翻新,要不然冬天不抗冻。 苏秋月姐妹已经穿上棉衣棉裤了,要是没有布只能在旧的基础上弄,这样就得抓紧弄,还得趁着晚上赶紧做,要不然第二天就没得穿了。 “有,有,我秋收后去镇上都买了。”苏秋月赶紧说。 “行,拿出来我教你。”许凤让她拿布。 因为苏新月还要上学,所以先做她的棉裤。 把她穿的外裤拿出来量了一下,然后就用粉片在布上画出线条。 一边画一边教苏秋月,可惜的是徐秋月听明白了,轮到自己画的时候就是不知道怎么画。 “得了,你要做直接让我给你画就行了,你拿棉花来,我教你弄棉花片。”许凤一看她学得费劲也就不教了,有这时间都画出来多少个了。 许凤一直等到她学会了弄棉花片才回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要做棉袄棉裤的布料已经被大表姐给剪出来了。 苏秋月看着剪完了,还写上标注卷起来的四个布卷,再看看已经弄好的几个棉片,忍不住叹息。 怪不得大表姐是远近闻名的“铁姑娘”这活儿干得也太利索。 棉花片还是很好弄的,只要弄的薄厚匀称,大小统一就行了。 剩下的时间,苏秋月可以一边看书一边弄棉片。 后面棉片弄得顺手了,也越弄越快了。 刚好够做新月的棉裤,大表姐也约好了到家里来教她缝起来。 棉片弄好了,在剪好的布料上密密的匀称的铺好,就可以缝起来了。 “秋月,快看这是啥?!” 大表姐一进门就叫道,进屋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三表妹和四表妹。 许凤手里什么都没有,腋窝下夹着布包,里面放着今天要干的活儿。 四表妹进屋抿着嘴腼腆的笑着,三表妹和苏新月都则侧着身子,脸上笑嘻嘻的看着她。 “快给我看看。”苏秋月知道这两个淘气包在逗她,出声道。 “看。”三表妹兴奋的把怀里的东西举到苏秋月跟前。 “哎呀,小狗。”苏秋月惊喜的说。 一条黄色的小土狗,正懵懵的看着苏秋月。 “这小狗多大了?”苏秋月问,看着好像才两三个月。 “都快半岁了,能吃食了才给你要回来的。”许凤笑着说。 “半岁?这么小?”苏秋月不敢相信,她看着还是个小奶狗呢。 “不小了,要不是我爹去和人家说要小狗,都活不下来。”许凤说。 这年头人都吃不饱,更何况养狗了。 “真可爱。” 小狗放在炕上,三个小孩儿都趴在炕沿看着有些害怕的小狗。 突然在陌生的环境里,小狗身体轻微的哆嗦着,匍匐在炕上不敢动,小脑袋忍不住四处观察。 “秋月姐,给小狗起名字。”许华高兴的说。 “行啊,取。”徐秋月和大姐坐在炕里开始干活儿了,取名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想去。 最后小狗的名字被定成了“大黄”。然后几个小的就开始给“大黄”找窝。 最后拿了一个没什么用的编筐,仔细的放上了麦秆铺好,给小狗“大黄”做窝。 “秋月姐,我家有多余的小葫芦,我回去给你锯开,给大黄当狗食碗。”许华兴奋的说,等大姐同意后就和两个妹妹跑出去了。 苏秋月和许凤则笑着看她们跑出去了。 “你这段时间都在家做棉裤,不知道知青那里的事情。”许凤问。 “咋啦?出啥事儿啦?”苏秋月问。 “前几天大队长说公社要来安排学习了。 学习卫生习惯什么的,还有扫盲班的事情。 这一下雪就不好下乡了,就把文件送来了,让各大队自己安排人讲讲。 就安排给知青了,这可是算工分的,知青院就闹起来了呗。”许凤把事情说给苏秋月。 要不是大队要求必须得去,她都不想去,还不如表妹在家教呢。 在表妹家干活儿,表妹看书,她就听着她说,有感兴趣的问一嘴,表妹就顺便把字交给她了。 她还知道了山上有些草是药,能换钱,这可比去扫盲班合适。 这两天她都认识好多字了,有些文章她一点都不打奔儿就能读下来了。表妹还拿铅笔和本子教她写字呢。 “谁闹的?”苏秋月问。 “还能是谁?那个新知青朱虹呗。闹得那个厉害。还有几个起哄的,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消停。 心眼子坏。”许凤说着还撇撇嘴。 知青里有文化的人不少,显着她了,蹦高高的作,也不怕把自己摔着。 “最后咋整了?”苏秋月问。 “听大队长的呗。”许凤理所当然的说。 苏秋月点点头,闹来闹去,最后还是得听大队长的安排。 她不相信那些人不知道,还有陈山林连推荐个人都做不到,这么任由朱虹那么闹,肯定是故意的。 苏秋月倒不觉得有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棉裤做好一条,第二条上手就快了。 “有人在家吗?” 两个人正在闲话,就听见大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苏秋月赶紧把手里的书收起来。 许凤也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刚起来门就被拉开了。 等人走进屋里,苏秋月抬头一看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 “在家呢?哎呀,那我可赶上了。”女人自来熟的说着话,一边说一边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苏秋月看了一眼表姐,表姐也不明白来人是谁。 “你们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们。 你是许木匠家那个有名“铁姑娘”许凤是不是?”女人先冲着许凤笑着说,看她点头才转头对着苏秋月说: “一看就是个利索的好姑娘。你是她表妹,之前大队长开会的是表扬的那个苏秋月苏知青对不对?哎呀,你看看这小模样,真是惹人心疼。”女人看着苏秋月说。 苏秋月点头,秋收后大队长开大会的时候,说到了她得了表扬信的事情,大队里很多人都知道她,这不稀奇。 只是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不等她多想,女人已经开口了。 “我是十六大队的,我叫陈桂花。就住在河对岸。说起来咱们也算是邻居呢。”女人说完许凤的脸就拉了下来。 苏秋月一看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身份有什么问题,只是还不知道上她家来怎么个情况。 第17章 媒人上门 “苏知青,虽说你是知青但是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我实话实说,那个小妹妹只能拖累你,也帮不上大忙,孤苦伶仃的怪可怜的。”女人也没管她们的脸色继续说。 “虽说投奔你表舅,可是毕竟是两家人,单门立户过日子,老爷们都不容易,何况是你个小丫头呢。 也不是说你表舅不行,许木匠仁义是远近出了名的,不仅养活自己一家人,还得养活两个侄子。 那两个侄子都成年了,这以后光结婚就是不小的负担,许凤姑娘也到年岁了,眼瞅着就谈婚论嫁了,你一个远方的表亲也不好给他添麻烦不是?”女人像热心人一样,说着他们的处境。 见到许凤和苏秋月都没有接话,女人也不尴尬,接着说。 “要我说啊,咱呐,还是得早早的为自己打算打算,你还带着妹妹,不为自己也得为妹妹是不是? 按辈分你们叫我一声婶子不为过,婶子可是远近闻名的热心肠。 你们姐妹不容易,正好还有人就看上你了,这不就是缘分嘛?!我呀今天就是给你牵红线,送姻缘来了。”女人说着还自顾自的高兴上了。 苏秋月看到许凤趁着女人不注意对她做口型。 媒婆。 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苏秋月就明白了,这是有人盯上她了。 她一个孤女有钱买房子,日子还能过下去,被人惦记不稀奇。 不过这么快就上门,还是直接上门的,不但是心思歹毒不要脸,更是个沉不住气的。 正想着,那个陈桂花又开口了。 “这顶门立户过日子还得有个男人,有个知疼知热还能帮着你照顾妹妹的顶梁柱,不比让你一个小姑娘当男人使轻松,再说了年纪越大越不好找,还不如趁现在年纪小,闲言碎语不容易沾身的时候,早早给自己定下来,名声好听还能给自己找个依靠,两全其美的事儿,你说是不是?” 媒婆一张嘴,死的都能说得活蹦乱跳的。 就这一段话,苏秋月都佩服,把不要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她早就预料到有这种情况了,心里并没有多生气,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只是佩服这个媒婆的嘴。 许凤就听不下去了,看苏秋月没反应就张嘴说: “还有这么好心的人呢,你说说我们听听,哪家人家啊?”许凤虽然笑着说,眼神却冷冷的。 “你这么说就对了,确实是个好心的人家。是咱上河村第九大队的,离咱们这不远,家里就一个儿子,那孩子特别知道心疼人。 就是家里条件有点差,要是条件好点早就定下媳妇儿了。 苏知青年纪也还小,可以先定下来先处处,到年纪了也相处了解的差不多了就能结婚了。 要不然过几年你想定没准人家早结婚了。” 陈桂花说到这个唾沫横飞的夸着,那个男人有多好,家里的父母是多憨厚的人什么的,隐约的还踩一脚苏秋月孤女的身份。 “婶子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谁啊?我们总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就点头。”许凤耐着性子问。 “嗨,看我这脑子,叫赵大宝十九了,是你们大队宋连发媳妇的亲侄子。都是实在亲戚,知根知底的。” 说到这个陈桂花的眼神晃了一下,没事儿人似的笑着说了那人的信息。 “啊,我说呢,我这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让别的大队的人惦记上了呢。 原来是我们大队看上的啊。 婶子可能不知道,我这妹妹还不到十六呢,我这十八九的大姑娘都还没说亲,还是孩子的妹妹就有人给说亲了,我还真头一回听说。 也不知道你们大队有没有人上课,我们大队可是公安局的下来上过课,说是不成年就结婚的可是犯法,包办婚姻更是要被抓起来的。”许凤说着客气的说着话,说话的内容可是一点不客气。 “哎呀哈,咱们这“铁姑娘”就是厉害,这是不愿意了。婶子说话的有些是有些难听,但是咱得承认是事实。 要是你不高兴了那就是婶子的不是,你要是找对象啊,婶子手里一大把。 你放心,只要你同意,好小伙子随你挑。” 陈桂花没有因为许凤夹枪带棍的话不高兴,接着笑呵呵的说,只是这话好不好听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小伙子?咋地,今天说这个不是好的?”许凤可不是那种好糊弄的,能被称为“铁姑娘”可不仅仅干活厉害。 “哎呦妈呀,你这嘴可真厉害,婶子可没那个意思啊。”陈桂花赶紧澄清,还似娇嗔的白了许凤一眼。 “再说我都说了,就是先处处对象,可没说结婚啊。这大帽子可不能往我头上扣啊。 婶子虽然是保媒拉纤的,我也是贫下中农,违反规定的事情是一点不干的。”一副你可拿不到我把柄的意思。 “我是年轻,但是不是不懂规矩,我们大队也有媒人,你说咱们都不认识,直接就上门来,说给人家保媒拉纤的你可是第一个。 虽然我们是远方亲戚,那也是实打实的亲戚。 我爹妈都没说给我妹妹找人家,还能轮到听都没听到的人? 再说我妹妹这门槛子,要是个人就能迈进来,不得让人欺负死了? 回去告诉那家人,孩子还小,人生大事儿等到了年岁,我们家里人自己会操心的。 您日后想来保媒啊,可得先按照规矩找我们家大人先知会一声,家里要是养了狗了,保不准就咬上一口,我们可不包赔。” 说到这已经是相当不客气了。 不等陈桂花说话,苏秋月也张嘴了。 “婶子倒是热心,可我这心里咋这么难受呢? 谁想孤苦无依啊,咋就成被人说嘴的事儿了? 我表舅总说可怜我,咋没听说嫌弃我是孤女呢? 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谁家有意思相看不是先找大人的? 婶子这么上门是欺负我是孤女吗? 我这还有个舅舅就前后院住着,就这么上门,婶子是看不上我?看不上我还来说媒。咋地?是这里面有啥事儿吗? 今天我大姐正好在,这要是我大姐不在,我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我根本啥都不知道了呀,谁让您进了门呢? 大姐,我心里难受。我咋地了?咋就这么难啊?”苏秋月说完就趴在炕桌上哭起来了。 “咋地!欺负人是不是!还得看我让不让呢! 看我们好欺负吗? 我得出去问问,别人是不是也这么干的。” 许凤更是站起来不客气的说。 “哎,哎,我……” 陈桂花让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的一下就接不上话了。 其实她就是觉得一个小孤女,还带着个拖油瓶,没把苏秋月放在眼里,还有就是那边媒人钱没少给,那家人也是有小心思,让她最好一下就说定,人直接定下来更好。 她想着一个没爹没妈的小丫头还不好拿捏,哪成想是这么个情况。 一个哭一个说,还不得陈桂花说什么,就听见有人来了,心虚的她赶紧起身,嘴上不住的说没这个意思,脚底抹油就走了。 她刚走,许华三个 就回来了。 “姐,姐,我们回来了。”苏新月喊着就进屋了。 和许灵表妹手里都举着被锯开的葫芦瓢。 “回来了?”原本趴在炕桌上哭的苏秋月已经起来了,眼睛都没有红,刚才纯纯的演技。 许凤看到一下就笑了起来,几个小的不知道大姐笑什么,也不关心,只忙着“大黄”的吃喝拉撒了。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那个宋连发是大队里出名的不好相处。 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年年欠着大队的粮食。 他媳妇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偷小摸占便宜都有她。 听说她娘家条件也不好,找了这么个不要脸的来,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我回去和我爹说,他总出门做活儿,肯定知道。” 看那三个又玩狗去了,许凤小声的和苏秋月说。 “嗯,我也觉得不能这么就拉倒了,真当我没靠山好欺负呢。 大姐你别出头,那人毕竟是媒婆,碎嘴的说点啥对你不好。” 大姐今天的维护苏秋月心里热乎乎的,亲人的维护,真心实意的一点都不犹豫,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这个事总是能解决的办法,她不想大姐出头名声受损。 那个媒婆一看就是没底线的,保不准出去乱说。 她孤女的身份本就是不好的,因为买了房子,被惦记是她自己早就想到了的。 她也没想过嫁人,再说上辈子三个男人,她都没碰到一个稍微过得去的男人。 对婚姻她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这种想法不能透露,这个时候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大表姐不一样,她有她的人生,也有她的选择。 她不希望大表姐名声受损,影响以后的婚姻。 “怕啥,要是因为别人说点啥看不上我,我更看不上他。” 许凤倒是不在意,但是家里有弟弟妹妹也不能太过分,再加上苏秋月不赞同,她答应不会出头的。 晚上回家许凤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表舅非常的生气,骂了好一阵。肯定是不能这么就拉倒了,也答应去好好打听打听情况再说。 苏新月晚上也听姐姐说了,小孩儿气的不行。 早上上学就和许华开始咬耳朵,苏秋月也不管她们。 她还忙着做棉袄呢,昨天晚上妹妹穿上新棉裤高兴的不行。 早上上学的时候还说这下脚脖子不冷了。 棉袄做完就是棉手套,棉鞋还是她买的,明年就得自己做了。 新棉袄做完了,旧棉袄就要拆开,把里面的棉花弹弹,然后把棉片拆下来重新弄平整蓬松,到时候还要接着用的。 棉片弄好,缝制棉袄就快了,苏新月刚穿上新棉袄,表舅也打听好了那个看上苏秋月的人家。 那家人在他们大队,条件差的能排上号的人家。 他们家就是那种穷的娶不上媳妇的,就连妈都是姑姑嫁人的彩礼娶回来的。 为啥看上苏秋月,是因为他们家房子常年没有修整过,今年入冬后墙上裂开了一条大缝,虽然用泥巴堵住了,但是挺不了多久。 明年必须得翻修,要不然可能一场雨就塌了,他们家穷的根本翻修不上,这样就要没地方住了,这才打上苏秋月的主意。 这个主意还是他家的姑姑,十七大队宋连发媳妇出的。 主要是上次大队开会表扬苏秋月,她才注意这么个小孤女。 有房子,手里还有点钱。 这要是结婚了,房子不就有了。虽然带了个妹妹,养几年嫁出去还有彩礼呢,怎么算都合适。 而且孤女一个还好拿捏。 至于她表舅,一个远房的亲戚,总不能嫁娶都管到人家头上,自己家的孩子都不够忙的呢。 只是他们没想到苏秋月他们的反应是那么激烈。 晚上大表姐就让苏秋月过去了,表舅妈是个非常好的人,不管别人好不好,在背后是不会说人家一句不好的话。 可是这件事儿都惹到自己头上了,舅妈表示不能这么算了,必须得有个说法。 表舅的性格和表姨姥姥非常的像,那是心眼小的一点亏都不会吃的。 第二天,表姨姥姥领着苏新月和许华两个就去了宋连发家。 表姨姥姥虽然眼盲,但是家里的孩子偷偷瞪她她都知道,许凤几个都因为偷偷瞪过奶奶,被用那个拐杖打过头。所以孩子们背后说她们奶奶不是真瞎。 老太太拄着拐杖,让许华领着到宋连发家,快到地方的时候,上去掐了两个孩子后脖颈一下。 掐的“咯噔”一声,可想是使劲了。 他们这里常年睡炕,大人小孩都爱上火,起东西,其实就是因为上火引起的一些不适。 为了清火,会拔罐,刮痧,最经常的就是大人食指和中指沾水,照着后脖颈用力的掐出痧来败火。 有时候一口吐沫直接就上手掐,有会的一下就能出痧。 经常有孩子太淘了,家长会说给他败败火,上去掐脖颈的。 孩子一听都吓得缩着脖子嗷嗷叫,可见有多疼,那可是生疼生疼的。 俩孩子被掐先是吓一跳,然后就听老太太小声的说:“使劲儿哭。” 俩孩子扯开嗓子就嚎上了。 是真的疼,刚掐完不疼,跟着就是火炽撩的,感觉胃里都在跟着难受的疼。 孩子一哭,老太太拐杖往宋连发家的大门上“咣咣”地敲了起来。 一边敲一边骂。 “黑心烂肺的破烂货!又毒又狼的小骚逼! 当我们老许家好欺负!还敢打上我们家孩子的主意! 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穷你们就怼了,让你们穷的掀不开锅都是便宜你们了。 就应该让你们家断子绝孙!房倒屋塌!不得好死才对! 你娘家是个啥逼玩意当我们不知道呢? 还敢背着我们让媒人直接找孩子,给我家孩子都吓病了,我让你们倾家荡产赔回来,不赔就都别过了! 你那个傻逼侄子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丧良心的玩意儿,迟早是个吃枪子儿,烂屁眼子的货! ……” 徐老太太张嘴就是一顿谩骂,都不带重复的,中气十足都不用缓口气。 本来因为疼正哭的伤心的苏新月听的都愣住了,张着嘴都忘了哭了。 许华一边哭一边扒拉她,新月才接着哭起来。 她奶奶的战斗力她可是从小就知道的,自己家孩子惹急了还骂呢,更何况是别人。 她奶奶手里的拐杖,一边骂一边敲,都是带节奏的。 听着心烦,骂人又诅咒又磕碜的,轻易都受不了。 就是老天爷下雨她都得骂两句的。 老太太一边骂一边说,很快周围就来了好多人看热闹。 都在家猫冬,正无聊呢。 老太太骂人的同时也把事情说了清楚。 宋连发媳妇惦记上苏秋月姐妹,才十五岁的孩子,就想给她快二十的侄子当媳妇儿。 啥心思都不用多想,不就是惦记占便宜还能得个好拿捏的媳妇嘛。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骂了半天宋连发家都没有人出来,心虚也是不敢出来。 他们没想到许木匠给两个小姑娘撑腰,还这么大喇喇的抖搂出来,一点脸面都不留。 这边越骂越厉害,许老太太说再不出来就进去砸玻璃,她这么大年岁了,不要命就要争这口气! 第18章 打上门 这边吵得不行,那边表舅和两个侄子还有自己的大儿子,骑着自行车驮着大闺女和苏秋月去了下河村。 现在都猫冬了,人都在家待着不出门。 他们这一进十六大队,就有人跟在后面。 听说是找赵大宝家,脸色还不太好,就知道有热闹看了,慢慢看热闹的队伍还壮大了。 “是赵大宝家吗?” 到了地方,三表哥许辉站在门前冲里面大喊。 等了一会儿就有人出来了。 “找谁?” 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许辉想应该是赵大宝他妈。 “我找赵大宝,你让他出来,他认识我。”许辉说完,就站在大门一侧等着。 赵大宝他妈也没多想,就进屋去叫儿子了。 “谁啊?” 赵大宝出来,一边往大门外走,一边喊。 他也不知道到他家来找他的人是谁。 人刚出来,就被人一把拉住脖领子给用力的甩了出去。 “给我狠狠地揍!” 就听到一个男声低呵一声,赵大宝就感觉有好几个人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上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赵大宝根本反应不过来,等明白过来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只剩下扯嗓子的呼嚎声。 听到动静出来的赵大宝的家人,他妈最先出来,一边嚷嚷这一边冲了过来,没等到跟前就被许凤给从后头抱住了。 想回手抓,手又被苏秋月给拉住了,一时之间根本抽不出空来。 只能一边骂一边向看热闹的人呼救。 可惜他们家在大队做人不行,看热闹的都只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 等赵大宝他爹冲出来,站在大门一旁的表舅直接伸腿给他绊了个大马趴。 然后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捶。 都是种地的农民本来力气就大,表舅又是木匠,手臂上力气更是大些,赵大宝他家穷就是因为懒,干活偷奸耍滑的,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只剩下挨打的份儿。 等赵大宝爷爷奶奶听到动静不对,拿着棍子出来的时候,十六大队的队长也过来喊停了。 “咋回事啊?许木匠?啥事儿啊?到我们大队也不吱一声上来就打人。” 许木匠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木匠,他们大队有活儿的时候经常请人家过来,有人家需要打家具啥的,还会去他家,所以还真是熟人。 所以今天他们过来就找了赵大宝肯定是有事儿。 “咋回事儿?既然大家都在,大家伙就给评评理,看看这个赵大宝是个什么东西?! 我这外甥女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赵大宝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他就是耍流氓!我要报公安!” 就这么一句人群就炸了。 耍流氓可是重罪,都能挨枪子儿的。没想到这个赵大宝胆子这么大。 赵大宝一家也懵了,怎么好好的在家待着就弄出来个流氓罪了? “你胡说!我都不认识她,咋耍流氓?”赵大宝矢口否认,这可是要命的,他真的啥也没做。 “就是啊,下雪后,我家大宝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咋就耍流氓了? 你们肯定搞错了。”赵大宝他妈也出来证明。 大队其他人也说不能,别人不知道邻居还是知道的。 赵大宝不是个勤快的,要不是得出去找柴火根本不愿意出门。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到我们家说媒去了?!”表舅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许贵保在这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手艺人。 到哪儿我都能拍着良心说,不差一厘一毫。 我两个外甥女来投奔,我是拿这俩孩子当自己家的一样。 我家孩子多,负担重,这孩子是个心疼人的,说啥都要自己出去过,不给我添攞烂。 人是不在一个房檐下,但是也是前后院住着,就是为了方便照应。 咋就有人眼瞎,觉得我家孩子没人管了? 打起我家孩子的主意了。 就是这个赵大宝,没有经过我,直接让媒人登了孩子的门儿。 给孩子吓得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得亏我大姑娘那天在,要不然这孩子被逼死了,我都不知道找谁去。 更不知道咋向我那早死的表妹交代了。 你们说说,一个二十的男人,看上一个没长辈的十五岁孩子,还直接就要定下来,按的啥心思?! 不就是觉得这孩子孤女,好骗好拿捏! 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咋地,我外甥女顶门立户就不成了?! 非得要个倒插门的窝囊废上门了?!当我们家都是死人吗? 告诉你,这事儿不是这么办的!也没完! 今天不但打你了,我还要拉着你报公安! 看看一个大小伙子,看上一个孩子是不是耍流氓!还是比耍流氓更严重!” 许宝贵这番话说的句句在理,也句句扒了赵大宝一家的脸皮。 还要报公安。 这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意思了。 赵大宝一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挨揍了。 事情确实是他们干得,这个事儿没法否认,陈桂花是不可能帮着隐瞒的。 本来他们就目的不纯,当然不敢先问过长辈了,人家找上门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苏秋月只靠在表姐身上装害怕。充分的表现出小可怜的样子就行了。 十六大队的人听了也议论纷纷,赵大宝一家做的事儿,不怪人家打上门来。 谁家有姑娘要是请个媒人直接就上门定下来,可不得气死,真是没把人家当回事儿了。 十六大队的大队长听完也气够呛,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啊。 这许木匠张嘴闭嘴说的还是个孩子,可不咋地,才十五岁。 也没听谁家姑娘十五岁就定人家的啊。 人家就算去报公安,也不冤枉他们。 可是一个大队出了这种事儿,影响肯定不好,甚至年底评先进大队都会被取消,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后十六大队到哪儿都抬不起头来。 “赵福!你们干的这是啥事儿啊!今天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否则你们以后别想再向大队借粮食了! 我们十六大队也容不下这种人! 人家要报公安让你们蹲大狱吃枪子儿就看你们自己的命了!” 大队长先是一顿呵斥,然后就表明了立场,绝对不会姑息。 但是话里话外的,就是最好私下解决,不要影响整个大队的名声。 “大队长,我,我冤枉啊!我真不知道这个事儿!”赵福第一就是先把自己摘出来。 队长喊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肯定都是要出来负责的。 事儿现在被说了出来,脸面已经没有了,要是当家人承认,他们一家可是彻底在大队坏透了。 娶不娶儿媳妇就别想了,能不能吃上饭都不一定了。 一咬牙,赵福回手就给老婆一个大嘴巴。 把媳妇一下就打懵了,趁着她没反应过来,赵福立马开口。 “你个败家的老娘们儿!是不是你背后撺掇的! 我老赵家是穷,那是因为我们是劳苦大众,是贫下中农。 就是再穷也不能坏良心! 我好好的儿子,好好的名声,全毁在你手上了! 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举手就要接着打。 他一说完,他媳妇就明白了,赶紧跑到一旁,一边捂着脸哭一边喊: “当家的,不是我啊。是大姐!是大姐说她心疼侄子,她们大队有个姑娘正合适。 我想着他亲姑姑不能害他,还是个孤女就让媒人上门了。 我是真不知道这么个情况啊。” 赵福的媳妇直接把事情推给大姑姐,其他的就是不知情。 她这一说完,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话说的挺有理。 许宝贵嗤笑一声,这样的说辞也不过是为了维护最后的遮羞布。 “我不管谁出的主意,反正是你们老赵家的人,媒人也是从你们家这上的门儿。干的不是人的事儿。 反正得你们家负责!” 他可不管谁做的,就是老赵家做的。就找老赵家。 许凤正看着她爹骂人,眼睛一下就扫到人群外面熟悉的人影,那个上门的媒人陈桂花。 赶紧过去扯了扯她爹的衣襟,小声的说看到了人。 “还有你们找的那个媒人,一个保媒拉纤的,人家家里啥情况都不知道就敢上门,也太不地道了。 哪个媒人不是两头了解两头说,就这样的人给保媒,这不是坑自己家孩子吗? 这么缺德的事儿都干,保不准私底下就敢干收钱送人进火坑,或者娶个搅家精的丧良心的事儿呢。 我这是找不着人,找到了我就必须拉她去公安局,告她诱拐儿童的罪!” 许宝贵直接把那个上门的媒人也损一顿。 虽然不能找上门,但是得给她扒层皮。 一众人听了也觉得说的对,当然说诱拐儿童不算,但是那个外甥女不是儿童也称不上是大姑娘,顶天说也还是个孩子。 “她说她叫陈桂花,也是你们大队的。”许凤适时的喊出那个媒人的名字。 看见那个媒人灰溜溜的跑了,周围的人听到声音议论纷纷,心里冷笑,活该。 许宝贵不管赵大宝家怎么推脱,要打要骂他都不拦着,反正就是负责到底。 最后大队长一看实在是不像话,也不能一直这么闹腾,只能他出面说解决办法。 直接让赵大宝家赔钱,道歉,再不许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赵大宝家就是不愿意也不行,在大队生活还得听大队的,再说这个事儿确实不好说,真要报公安他们也害怕。 只能让儿子给人家小姑娘道歉,又赔了苏秋月二百块钱。 那可是二百块钱啊,比他们一家一年挣得都多。 他们没钱大队借,给大队打欠条,这个债他们是背上了。 至于再去招惹,他们可不敢了,别说他们不敢,别的偷偷有小心思的也不敢了。 这家伙便宜没占到,反倒是赔进去不少。 这许木匠也不好惹啊,是真敢闹。 至于苏秋月,当然也出了名,出了名的不好惹,不敢惹。 谁都不想因为这个小姑娘被人说三道四。 苏秋月昨天和表舅一家说的时候,就表明了不在乎这个,这种事儿要不一次性给他们镇住了,等她大了再多几次名声也完了。 不如趁着年纪小镇住他们,名声这个东西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淡了。 所以今天表舅才闹这么大,当然许宝贵也不是那种能吃亏的人。 这边弄完了,那边许老太太那也把宋连发家一顿埋汰。 老的老,小的小,在大门口又是骂又是哭,一会儿要杀人一会儿要上吊的。 许老太太仗着年纪大,骂人的话能多磕碜就有多磕碜。 最后老支书都来了,才把老太太劝回去,但是宋连发家必须给孩子道歉,赔偿一百块钱。 宋连发媳妇好好的挨了一顿好打不说,娘家那边也把责任都推给了她,活脱脱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件事儿完了,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人家许木匠可是很看重两个孤女的。 那两个孤女可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了,否则背后说三道四的就够人受的了。 这一趟苏秋月名声虽然受损了,却实打实的得了三百块钱的赔偿呢。 苏秋月给表舅家买了好大一块肉,还扯了小花布,让表舅妈给表姐表妹夏天的时候做个布衫穿。 表舅当然不要,可是苏秋月买了直接送过去,不要就是不想管她的意思,表舅也只好收了。 至于表姨姥姥就好办多了,买了两瓶水果罐头,还给老太太买了一套秋衣。 老太太乐呵呵的收了。 日子终于平静下来。 苏秋月终于做好了棉袄,大表姐也给姐俩做好了手套帽子。 她偷偷给表姐做了一个棉马甲。感谢大表姐挺身而出的帮助。 两姐妹推脱了一阵,大表姐也就收了,做都做了,难道还摆在那儿不成。 两姐妹的感情也越来越亲近了。 现在上午去大队听课,下午回家做活儿,晚上教妹妹写毛笔字。 苏秋月的字是爹爹手把手教的,还挺有风骨的。 虽然妹妹以后不一定学医,但是写一手好字还是有必要的。 姐妹俩有条不紊的过日子,知青那边却并不消停。 一猫冬没活儿干,闲了下来,不勤快的人就更想躲懒了。 知青们也得忙着缝缝补补,清洗打扫卫生。 每天用的柴火就多了,用的多就得勤上山去弄柴火。 老知青们都合作惯了,两三个人每天轮流去捡柴火,自己的放在一堆,谁用就拿自己那堆的。 知青屋里烧炕烧炉子的柴火,每天用一个人的,分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新来的知青刚到大队就赶上秋收,人都累麻了。 好容易能歇下来,没想到天天还得出去,就有那耍心眼占便宜的不想去。 大冷的天在屋里不舒服吗? 这里就是这个朱虹最过分,还被整个女知青院发现了。 起初她是有一天偷懒,拿了别人的柴火对付过去了。 一下就找到能钻的空子了,她隔三差五的出去一趟,找不到数量的柴火,就偷偷在别人的柴火堆拿点。 时间长了,就想干脆先用着,大不了以后补上就行了。 她胆子越来越大,自欺欺人的以为这么多柴火,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没想到真的被人家抓了现行。 朱虹不知道的是,她早就被大家盯上了。 第19章 能作的朱虹 老知青之间有时候有事儿没有出去,用了别人的柴火,等下回弄回来补上就行。他们之间是有这种默契的。 一般不会超过三天,毕竟等十冬腊月的大雪封山后柴火就不好弄了。 虽然秋收后大队也会把柴火分给各家,但是根本不够用。 所以大家都早早的开始囤柴火。 朱虹最开始,这堆儿拿一把那堆儿拿两根没人发现。 后面她越来越想偷懒,直接用了一天的量。 然后好多天都没有给人家补回去。 自己干的活儿自己心里有数,刚开始以为是别人用了,可是长时间都不往回补就不正常了。 老知青们一碰头就知道问题出在新知青身上。 大家就多加留意了一下,朱虹就被发现了。 被发现的朱虹最开始使劲的狡辩,后来就是卖惨、各种推脱。 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开始耍赖。 她以为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了,没想到女知青直接找到大队,让她搬出知青院。 她们没有办法和一个破坏团结,占别人便宜还耍无赖,思想败坏的人为伍,更不能和她住在一起。 这下朱虹接受不了了。 “小娟,你可得帮帮我。让我一个人出去住,我咋办啊?” 朱虹哭着和宋小娟说,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其实她也是逼到绝路了,才厚着脸皮耍无赖的。 她是真的干不动了,脸上也皴了,手上都有茧子了,粗糙的不行。 外面那么冷,现在雪不算大,可是到了山脚下,那雪都没过脚面了。 秋收后她累的不行,就没有去地里挖那些植株的根,也没去林子里捡树叶。 等她终于歇过来,天又冷了起来。 走到山脚下就很远了,那附近能捡的柴火都没了,只能往里走。 她也后悔了,早知道她也会早早去囤柴火。 后悔没有用啊,屋里面一天不烧柴火冷得不行,晚上冰凉的炕根本不能睡人。 而且每天都得烧水做饭,她真的是逼得没办法了。 那些老知青也是阴险,早就发现了也没说,她也是倒霉,没准别人也拿了,没抓到就全都推倒她头上了。 现在知青里就她和宋小娟关系好,她也只能向她求助。 “我怎么帮你啊?上次你不起床你怪我我都忍下来了,这次我不是没叫过你出去,你可没睡觉,就是不去我咋办?总不能硬拉着你出去。 现在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能干啥啊?” 宋小娟趁机把之前受的气给说出来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你不是我的好姐妹吗?你难道要看着我去死吗?”朱虹这次倒是态度很好,但是就是缠着宋小娟。 宋小娟努力的控制住表情,和已经到嘴边的脏话,耐着性子和她说。 “现在就两条路,要么你辛苦点,赶紧去把柴弄回来还给人家,要不然大雪封山就更难了。 另一条就是先搬去大队部那个空房子。 要是把大队长惹急了,真给你弄到农场你就更惨了。” “我知道啊,可是这两条路我都不想走啊。 要是能补上我难道不补吗?你天天出去你不知道柴火越来越难找吗?” 朱虹有些不耐烦,难道她说的自己不知道吗? 宋小娟也心里发苦,她当然知道。 为了能有柴火用,她每天跟着男知青一起上山,本来希望男知青能怜香惜玉些,可是那些男人都不配叫男人。 最多是上山下山的时候等等她,其他的想都别想。 女知青就更别想了。 她这天天累的人都瘦了好几斤,才勉强捡到够她用的柴火,朱虹还要来占便宜。 什么等明年天暖和了就还给她,那她这个冬天怎么过? 看宋小娟不出声,朱虹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说出来的话也冰冷了起来,和刚才求人的语气可不一样了。 “我一个人出去住更不可能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谁负责? 你可是我的好姐妹,不能不管我。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出去?” 朱虹说什么都不能自己一个人出去,说着说着也觉得要是宋小娟能陪她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已经知道错了,出去后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找柴火干活儿我都会努力的。 小娟儿,你不是最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人了吗?一定不会看着好姐妹受苦的对?” 现在说什么朱虹都不会单独出去住,这就是逼着她去死。 宋小娟心里一突,非常后悔一直和朱虹绑在一起。 早知道这个人这么不好把控,她当初就不会…… “朱虹,你冷静点儿。我们是知青。 无论做什么都要服从组织安排,哪能想一出是一出啊?” 宋小娟极力的劝道,现在的朱虹不仅是惹人烦,更是个狗皮膏药。 她不能再和她纠缠到一起了。 听到宋小娟的话朱虹也一阵气闷。不行,绝对不行。 “不,不,虽然我们得服从安排,我这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不过是犯了个品德上的错误。 总不能就给我判死刑了? 她们让我离开知青院,不就是因为她们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吗? 你可以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不接受你一定能接受的。 到时候和大队长说陪我,他会同意的,一定会的。 我去说,你放心,我求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朱虹慌乱的解释,说着说着倒是清醒了些。 说来说去也就是她品德有失,不至于上纲上线到送她去农场改造的地步。 找到事情的解决办法,朱虹就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大队长。 宋小娟一把拉住她,赶紧劝慰她。 “朱虹,等等,你听我说。” “你是不是不愿意?你说的那些好姐妹的话是哄我的?” 朱虹现在想到的就是赶紧走出现在的困境,宋小娟的阻拦让她很不满,也不接受,看着宋小娟的眼神都凶狠的起来。 “当然不是。”宋小娟赶紧否定,在朱虹狐疑的目光下,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我能去陪你,可是这也改变不了单独出去住的现状。 大队部的条件和这里比可是差很多,而且就我们俩搬出知青院,肯定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被单独赶出去的,以后在大队里还咋做人啊?” 宋小娟的话还是劝住了朱虹,刚才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本来她就不想出去住的。 “大队长也没有把话说死,就是还有余地。 这几天你别往他跟前凑,要是真惹急了,把事情定下来就完了。 我们好好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宋小娟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朱虹被劝住了。 她也得赶紧想想怎么甩掉这个牛皮糖。 苏秋月家里的活儿忙完了,空间等着时间到了作物成熟就行了。 苏秋月终于有时间好好的整理一下藏在空间里的东西了。 下乡前和后来陆陆续续买的东西,都放在一起。 现在储物间里有五只处理了的母鸡,一篮子大概五十多个鸡蛋。 猪肉有二十多斤,红糖六斤、麦乳精八罐、奶粉三袋。 水果糖还有两包,奶糖有三包。 小米有五十斤,大米有两袋子,至少得有一百斤。 还有些苞米面、杂粮面。 最多的是苞米茬子,大碴子小茬子都有。 还有上次收的白菜、洋柿子、菠菜、韭菜、葱、豆角、南瓜、黄瓜等菜。 还有没有脱粒的高粱米、谷子、苞米。 苏秋月算了一下,就那么一小把种子,竟然收了二百多斤的粮食。 这是没有脱皮,苞米脱皮后还能剩将近一百斤的粮食。 让苏秋月高兴的是苞米刚成熟的时候,她为了留点新鲜的玉米须,就摘了一些嫩玉米。 现在还和刚摘下来的一样,这样每天就能煮些水喝。 这可是好东西,利肝胆、利尿去浮肿,夏天喝还能缓解中暑症状。 常年睡炕,多喝点对身体也有好处。 还有些绿豆、黄豆、红豆、花生、红枣一类的东西都能吃到。 苏秋月还翻出来一包海米。 这个可以炖汤的时候放进去。 杂七杂八的收拾好,小屋的架子上摆着之前苏秋月整理的资和书籍。 还有她和妹妹的梳妆匣,她的那个里面还放着手串。 还有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的是苏秋月家所有的钱。 有房租,还有赵大宝和她姑姑的赔款。 还有之前家里存的一些钱,哪怕是之前花掉的还有几千块钱。 放在外面可是巨款,现在外面的人稍微打听打听,觉得她手里得有一千块钱左右,都有多少人惦记着呢。 桌子上是装着银针的盒子。 苏秋月到了没人的西屋,关好门闪身进了空间。 坐在桌前慢慢的打开针灸盒。 之前她就怀疑这盒子里有东西,没东西的话这盒子也太重了,难道是那种什么沉水木? 苏秋月用盒子底下的细绸布裹着银针,放在桌子上。 很快就发现盒子底下厚度有异常,里面敲击后,发出“空空”的声音,里面一定是有空间。 苏秋月很快就发现盒子底下从侧面可以抽出来。 “嗬~!” 看见里面的东西,苏秋月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爷爷把这个东西明晃晃的就摆在书架上,是不是就是想着灯下黑。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小黄鱼,苏秋月倒出来数了数,正好二十根。 她都不敢想上辈子这些东西落到了谁的手里。 上辈子要是有这个东西,妹妹也不至于早夭。 后面也许…… 想了想苏秋月忍不住叹气,上辈子如果拿着这么大的财富,除了被骗走,没准她死的会更惨。 上辈子的自己被蒙了眼睛,看不见身边的狼。 就算有这些财富也会不得善终,自己守不住能怪得了谁? 把小黄鱼放好,苏秋月就出了空间。 泡上玉米碴子,晚上煮一大锅粥,配上点咸菜就行了。 现在天气冷了,多煮一点,也不怕坏。 想了想又去扒白菜,打算晚上用猪油炒个白菜吃。 “秋月在不在家?” 苏秋月刚把白菜洗干净,就听见有人在院子里叫她。 “在家在家!” 一边擦手一边回答,很快就进来一个人,是孙艳秋。 “艳秋姐,你今天咋有时间来我这儿?”苏秋月有些意外的问。 “有事儿过来通知你,你这是准备做饭了?”孙艳秋说着就和苏秋月一起进屋了。 “没有呢,先准备着,等晚点做。”苏秋月说。 孙艳秋点点头就赶紧坐在炕头那,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啥事儿啊?还得让你特意来通知我一声。”苏秋月问。 “两件事儿,一个是公社下来的文件需要我们学习,得去知青院儿。 另一个就是朱虹的事情。” 说完就把朱虹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秋月听的稍微张了张嘴,无法认同朱虹的所作所为。 现在的结果就是自作自受。 “不过,听说她和宋小娟在想办法呢。”孙艳秋挑了一下眉毛说。 “想办法?”苏秋月不明白。 “大队部的那个房子都多久没人住了?旁边是以前的大锅饭的食堂。 现在住进去可是够遭罪的。 那个朱虹现在是一个人还那么多柴火费劲,又不想去大队部。 不说别的,都不够丢人的。 所以拖着宋小娟想办法呢呗。” 孙艳秋解释。 “那宋小娟就愿意?还帮着想办法。”苏秋月可不相信。 “咋可能愿意,何小雨和她们住在一起,她俩躲在灶房说话,正好赶上何小雨在旁边的柴堆那儿,听到她们说话了。 具体没听太清楚,但是朱虹逼着宋小娟和她一起出去住的时候可大声了,她就听见了。 宋小娟是不愿意的,要不然不能推脱,反正不想办法,朱虹肯定要拉着她一起出去。 就看宋小娟要不要撕破脸了。 到时候啊可又热闹了。”孙艳秋说。 两个人那天躲在灶房里说话,别说何小雨听到,好几个人都看见她俩在里面,故意都没过去的。 反正朱虹的名声在知青院是臭了,要是搬到大队部在整个大队也臭了。 至于宋小娟,要不就跟着吃这个哑巴亏,要不就撕破脸。 撕破脸也没什么好名声了,平时相处的好姐妹说翻脸就翻脸,可见是个虚伪的。 这些和她们都没关系,两个都搬走才好呢。 苏秋月点点头,没想到碰上朱虹,宋小娟的日子过的并不顺利。 上辈子因为她,宋小娟可是一路顺风顺水的。 就比方说干活儿,找柴火,都是她和宋小娟搭伴儿做。 她还是那个努力多干的,宋小娟也帮她多干,每次都会被别人知道,说宋小娟有多照顾她。 她就一遍又一遍的感激宋小娟,更是掏心掏肺。 从来没想过为啥宋小娟每次多干都被人看到。 这下换成朱虹,宋小娟想像上辈子那样顺利耍心眼子可不容易了。 第20章 落水 苏秋月把这事当个热闹听了,孙艳秋和她说完就回去了,没特别的在意。 第二天吃过早饭,送妹妹去上学,苏秋月就去了知青院。 大家都在男知青那边打通的屋子,苏艳秋已经帮她拿着小板凳等着了。 苏秋月看见孙艳秋冲她摆手,赶紧走过去和她坐在一起。 大家坐在一起东聊西聊的,苏秋月就感觉后面有视线在时不时的看向她。 她假装和身后的知青说话,瞄了一眼,那个地方有宋小娟和朱虹。 人到齐了以后,陈山林说了一下需要学习的内容,还读了一些新闻。 为了丰富广大群众的精神生活,每天都安排去大队食堂读报纸。 这件事儿苏秋月没想参与,最后就定下几个知青轮流读。 扫盲班苏秋月也没有参与,她自己还有事儿忙呢。 孙艳秋也不打算去。 这件事儿安排完了以后,陈山林又说了一件事儿。 “大队长昨天才说的,现在猫冬,各大队要安排人去镇上学习,考卫生员。 苏秋月同志有家传的手艺,上次还在火车上用医术救了人,所以特别推荐她去学习。 考上卫生员后,公社每个月都有补助,大队也有工分。 当然了,其他人要是有想法也可以去,考上考不上的靠自己本事。” 苏秋月听了一愣,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儿。 她还有点儿激动,具体情况她打算再去问问大队长,她还是想做产科大夫的。 别的知青听了议论了两句就完了。毕竟他们也不擅长这个。 以后苏秋月要真当成了卫生员,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靠人家呢。 说完这两件事儿后,他们就散了。 朱虹的事情没有必要拿出来讨论了。 大队长当时说让朱虹把大队部的空房间清理出来后就搬过去,只不过朱虹一直没去。 等大队长想起来的时候不去也得去了。 苏秋月和孙艳红抱着小板凳就往女知青院走。 刚过了篱笆墙,后面就有人叫住了她。 “苏知青,我是宋小娟,我们应该是一批知青,只是你先到了就没有一起过来。 你又不在咱们知青院,来了以后都没和你好好说过话呢。” 宋小娟快步走过来,笑的一脸的温柔,和苏秋月打招呼落落大方的样子,还真让人挑不出错来。 “哦。”苏秋月装作内向的点了一下头,就不再说话了。 本来想着她热情的先过来,怎么着也得你来我往的寒暄两句,没想到苏秋月一个字就冷场了。 “我叫朱虹,咱们都是一批知青。和你是一批知青,咱们这批女知青只有咱们三个人。 咱们都没有在一起好好处处感情。 听说你住外面,我都没去过认认门呢。”朱虹刚说完就被宋小娟拉了一下。 朱红也知道说错话了,赶紧往后退一步,闭上了嘴。 只是她的话一出,别说站在苏秋月旁边的孙艳红脸冷了下来,其他正往回走的女知青也听见了,都一脸无法言说的表情看着她。 “朱虹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你别多想。”宋小娟赶紧出声解释。 “哦。”苏秋月还是只有一个字。 宋小娟和朱虹的阻拦,原本没几步的路,就这么停了下来。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其他知青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们四个站在外面就挺显眼的。 “那个,没啥事儿,我们就是看见你打声招呼。 你们赶紧进屋,外面怪冷的。”宋小娟赶紧出声,好像真的只是打声招呼。 回到屋里,其他女知青要么坐在炉子前面,要么已经脱鞋上炕了。 看见两个人进来,有人好奇的问朱虹她们说什么了。 “没憋好屁呗,都来这小半年了,才打招呼?”有知青一听就知道里面有道道,说话很不客气。 “以前秋月时不时的也来知青点,朱虹从来都没有搭理过,这会儿想起来联络感情了?” 有人直接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脸的看热闹的八卦表情。 “今天这事儿啊,没准是打算住你家的主意了。” “住人家?这也太……” 这真是当别人是傻子吗?无亲无故的想住别人家里?想吃屁都比较能接受。 大家都没想到朱虹会这么干,一时之间都有些无语。 “这主意谁出的?朱虹还是宋小娟啊?” “不管谁出的,可真够恶心人的。” “我觉得应该是朱虹,她现在还要啥脸啊?只要不去住大队部,啥都敢想了。” “没准是宋小娟出的呢?她们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不就是一丘之貉?” “不能这么说,我感觉宋知青还是挺好的,和朱虹在一起也是因为一起来的,平时跟大家都挺好的。” “是啊,你们看那朱虹的脾气,宋知青受了不少冤枉气。 也就是宋知青,要是我早就不搭理她了。” …… 苏秋月和孙艳秋两人对视一眼,待了一会儿孙艳秋就送她回去。 “惦记你房子的事情我感觉是宋小娟出的,她现在和朱虹一样着急。 朱虹现在说啥都要和她绑一块儿,她没准是着急把她往外甩,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你可注意点。” 孙艳秋一直不喜欢宋小娟,总感觉她假的很。 所以第一感觉就和她有关。 “我知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怎么进我家门。”苏秋月点头。 回到家正好大表姐来了,她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只要她不同意,她们再厚的脸皮也不能硬闯进来住。 “大姐你咋啦?” 大姐今天纳鞋底子,都弄失手好几次了,还差点扎到自己,苏秋月忍不住问。 “没啥,家里事儿多闹的。”许凤打起精神来。 “咋啦?和我说说。”苏秋月问。 许凤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 “我今天和我爹吵起来了。 许灵前两天不是病了嘛,我妈白天黑夜的照顾累倒了,今天早上又吐了。 我就说让我爹送她俩上医院看看,我爹上来就说吐了是因为吃啥没消化,没啥事儿上啥医院。 还说我败家,不会过日子,有钱得用在刀刃上。 我奶听见了,也跟着骂。 他们用在刀刃儿上的钱就是给大哥、二哥用。 他们看不见我妈脸色这段时间都不好吗? 还有大哥、二哥…… 反正吵起来了。秋月我今天不回去了住你这儿行不?”许凤说到这就停了下来,没再继续。 她不想说,自从开始征兵,两个堂哥就想去当兵谋出路。 她爹就一门心思的要送他们当兵。 报上名交上材料后,就要去镇上参加体检,这出门就得花钱啊。 二哥也参加征兵,他要参加空军考试,不但到镇上还得到市里。 这就是一大笔钱。 可是她妈和妹妹生病了不重要吗?今天她和爹吵架,说她妈和妹妹不也是老许家的人吗?怎么就不能用老许家的钱了? 吵得那么大声,大哥二哥都没出屋,跟没有出一声,就在屋里当聋子。 她奶奶偏心没爹没妈的孙子她理解,他爹的难处她也懂,可是大哥、二哥被她家养了这么多年,连一句客气说让她妈和妹妹看病重要的话都不敢说,就怕耽误他们的前程,这让她心里气愤又难受,心底都发凉。 她不想让表妹知道,她们自己过日子本来就不易,就别为了她家的鸡飞狗跳操心了。 苏秋月赶紧说让大表姐住这儿。没有追问家里的事情。 上辈子她大概知道一些,具体的她也不太清楚。 不过也能想到事情都碰到一处的艰难。 这辈子除了大表姐和几个小的,她也没怎么接触,大表姐既然没说出来就是不想她知道,她就装不知道好了。 有时候家里的事情也说不清楚对错来。 后面几天大表姐就住在家里,只回去吃饭干活儿,也不说话。 苏秋月早上收拾完就去知青院学习,只是每次宋小娟和朱虹都“恰巧”坐在她附近。 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说不上讨好但是态度是非常友好的。 苏秋月只礼貌的打招呼,并没有过多搭理,更别说多说几句话了。 她想着她们大概想拉近距离,然后打感情牌,哄哄她就住进她家。 不管是暂住还是借住,只要进来了,出去可就难了。 上辈子的苏秋月还有可能因为她们卖卖可怜,或者道德绑架什么的真就会让她们住进去,这辈子的苏秋月是一定不会的。 半个多月,大队长想不起来朱虹的事情,知青院也是不同意的。 朱虹这下彻底崩溃了,整天想着和苏秋月套近乎,有一次甚至都要跟着她回家聊天了。 不去找柴火补回来,也不搬出去,还纠缠苏秋月,她们屋的知青说啥都不能同意的。 大队长直接去和朱虹说,给她三天时间收拾出来,三天后没收拾出来她就直接睡里头。 这下朱虹真的急了。 苏秋月也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大家都看到朱虹的纠缠。 所以每次都是在知青院里,只要出了知青院她都躲的远远的。 她就是要看看她和宋小娟能怎么样,这样慢慢磨才更让人痛苦。 确实也看到朱虹的崩溃和宋小娟焦虑的样子,这让她心里有种报复的小小快感。 这几天四表妹天天躺在炕上起不来,这么久了还没好,舅妈也跟着病了,大表姐不放心就回家了。 妹妹时不时的发烧,她妈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 她爹偏偏这个时候拿着钱领着两个表哥去镇上体检了。 许凤不回家住那几天,每天该干的活儿一点都没落下。 苏秋月刚做好饭,放在锅里热着,就等妹妹放学回来吃饭了。 她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叫喊着,往这边来的声音。 苏秋月心里“咯噔”一声,赶紧穿鞋往外跑。 刚出门就看见跑过来的许华,苏秋月吓得赶紧跑过去。 “咋啦?!” “表姐!新月掉池塘里了,已经被捞起来了,赶紧拿衣服!”许华的一句话苏秋月感觉她腿就软了,差点栽倒。 后面听到被捞起来了,才敢呼吸。 转身就往家跑,直接扯过一个被子就跟着许华往池塘那里跑。 半路上就碰到一个半大男孩子,背着缩在一起晕过去的新月。 苏秋月来不及多说,赶紧过去把妹妹抱了下来。 路上许华已经说了大概的情况。 她们放学后一边玩儿边往家走,走到池塘附近就要往家拐,就碰到了个女人,许华见过是大队里的知青。 说是她手表丢了,让她们帮着找找。 找着找着就找到池塘那里了。 苏新月谨记姐姐说不让她靠近池塘的话,虽然帮着找东西,根本不往那边去。 稍微近点就赶紧往远处走。 许华刚开始还没注意,找半天没找到她就有点烦了。 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女知青跟在表妹后面,她就觉得奇怪。 就时不时的多看了两眼。 她还听见那个女知青和表妹说让她帮着往池塘边上看看有没有。 现在入冬没多久,大人小孩都知道冰面刚刚结冰,都不会往上面走。 虽然听她说上池塘边看看,但是她没让表妹上冰面许华也没多想。 她刚想低头继续找,就看到那个知青站起来四处看。 下意识的许华就假装低头找东西,躲避她看过来的视线。 然就就看到那个女知青在后面撞了表妹一下,表妹一下就砸进池塘的冰面上,冰面上被砸得破开一大片,表妹也直接掉下去了。 许华“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那个女知青被这一嗓子喊得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了。 许华赶紧过去想拉妹妹,许华一边扯嗓子喊一边找东西想去拉苏新月。 这可是冬天,水面都结冰了,水里是非常冷的,苏新月掉下去就没动静了,肯定是一下子冻懵了,都没挣扎。 许华刚喊两声就看到有个人影过来了。 “咔咔”两下就把坏掉的冰面用大木棍砸碎了,然后就下去一把拉出来僵硬的苏新月。 然后让许华回去喊人来。 苏新月摸着妹妹冰凉的脖颈,八成是因为吓一跳又冷,掉水里都没来得及挣扎就呛了水背过气去了。 上辈子手机上总会有急救的一些视频,当时哄孙子,苏秋月还特意看了好多回。 赶紧把妹妹领子解开,把她放倒头侧向一边。 一边喊着妹妹的妹子,一边心肺复苏。 虽然不专业,但是大概的位置她还是知道的。 苏秋月在她按了四五下就呛咳了一声,浑身哆嗦着大口喘气。 苏秋月赶紧把她侧过去让她把嘴里的水吐出去。 她在那吐水,苏秋月手脚麻利的把她湿了的棉衣棉裤扒了下来,然后把许华抱着的被子给她裹了起来。 等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苏秋月才把她紧紧的抱起来。 “小弟谢谢你,等姐把妹妹送回去一定好好的谢谢你。 你赶紧回去,你的裤子都湿了被冻坏了。” 苏秋月和旁边看着她们的男孩儿说,男孩儿摆摆手就走了。 苏秋月和许华背着苏新月快速的往家跑。 路上苏秋月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管什么情况现在最重要的是妹妹。 这么冷的天,她担心妹妹会发烧。 “小华,你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大姐,让她领着你去找大队长,我得带着新月去镇上,晚上要是烧起了就坏了。” 苏秋月一边给妹妹脱衣服一边和许华说。 许华答应一声就快步往后院跑。 给妹妹喂了点热水,把衣服脱了擦干,拿出自己的旧棉袄给她穿上。 然后就去装东西。 搪瓷缸子、户口本、毛巾。突然一拍脑袋,要出门重要的事情忘了说了。 第21章 急症 苏秋月这才想起来没有开介绍信,出行买票就不方便了。 天都快黑了她怕太晚了找不到车去镇上。 “新月,怎么样?还冷不冷?”苏秋月看着躺在炕沿上蔫蔫的妹妹问。 刚被冻着了,不敢直接放在热炕头上,怕弄出毛病来。 “冷,姐,我害怕。”苏新月现在都是懵的,还沉浸在掉进水里的窒息感和彻骨的寒。 “不怕不怕,没事儿了。有个小哥哥把你救了,姐在这儿呢,你这不是躺在咱家的热炕头上了。没事儿的。 一会儿姐姐送你去镇上,咱们打一针,很快就好了啊。”苏秋月赶紧安慰她。 正说着话,就听见拖拉机的声音。 苏秋月赶紧出去看,大队长和大姐、许华坐在拖拉机上,往她家过来。 “赶紧进屋拿被,天都黑了,你骑自行车上镇上肯定是来不及了。” 大姐下来就往柴火堆跑,过去就把苏秋月之前用草袋子装的树叶子抱了过来放上车垫着。 苏秋月也进屋抱着被出来了。 “大姐,大队长和我去镇上,你放心,家里你帮我看着。”苏秋月上了车,把妹妹包严实,看着要跟着上车的大表姐说。 实在是表舅不在家,舅妈和四表妹都病着,都得大姐照顾。 “行,你放心。”许凤一咬牙点点头。 大队长脸色难看的紧,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拖拉机天黑后才到了镇上的医院,刚到苏新月就发起烧来了。 赶紧就安排去输液。 “队长,我得守在这儿,你们要不去招待所睡一宿?” 妹妹去输液了,苏秋月这才过去和大队长说话,不能让人家也在这等啊。 大队长摆摆手,让队里的拖拉机手去招待所休息,明天早上早点来。 他则留在医院,陪着苏秋月等着。 “苏知青,你放心,许华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等我回去一定会严肃处理。” 大队长和苏秋月说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厉害,那个知青真的胆大包天啊,都敢在青天白日下害人性命,简直是道德败坏。 以前可没有这种事儿,把大队的风气都搞坏了。 苏秋月点头,不管那个人是谁她是不会放过的,大队要是不管她就报公安。 其实心里已经有猜想了,只是现在不好说出来。 “队长,我现在只希望我妹妹没事儿。” 大队长听了眉头皱了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事儿是不能善了了,十七大队年底评审肯定会受影响了。 终归不是小事儿,也必须的严惩,杀鸡儆猴让那些心里总有些坏思想的家伙害怕才行。 苏秋月的意思他听明白了,现在是没心思管,不是不管。 这孩子没事儿还好,要真有事儿……上回许宝贵家在两个大队可是闹得不轻。 苏新月发烧了,头半夜还好,输了液退了烧,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快天亮的时候,突然就开始吐了起来。 苏秋月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赶紧叫大夫。 大夫刚到新月又开始喊肚子痛。 经过医生紧急的检查,怀疑她是急性肠炎,可以先输液消炎,但是具体治疗需要去更大的医院用机器好好检查一下。 苏秋月一下就想到上辈子的妹妹,也是被误诊为肠炎,短短几天就病死了。 “我要转院,现在就走。” 苏秋月一下就有些慌乱了,她要救妹妹,一定要救妹妹。 “我有钱,现在就走行不行。”苏秋月一边说一边从衣服就要掏钱出来。 大队长在一直在陪着,看着苏秋月的样子赶紧过去,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收的好像是有钱大夫就治病似的,现在都是为人民服务,怎么可以拿钱做筹码呢?这是思想腐坏的表现。 苏秋月的手腕被抓的生疼,这才没有继续动作。 如果大队长没有拦住她,她很有可能下意识的把空间里的钱都掏出来。 大队长和医生确认了一下,才过来和坐在那发呆的苏秋月说。 “现在天黑,就是开车去市里也太危险了。 必须得等到明天早上,医生已经给新月打了消炎针,暂时还没有问题,明天一定能来得及。 你是姐姐必须得冷静,要是控制不住情绪冲动了,那是在害她知不知道?” 苏秋月这会也冷静了,大队长说的对,刚才说的话非常不合时宜,要不是大队长转了话头,估计医生肯定是要不高兴的,再说要是刚才她把空间的钱掏出来,那是得多大一堆啊。 那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苏秋月刚才一遍遍的和自己说,现在妹妹还活着,这一次她能救她。 空间不能暴露,这是她现在最大的倚仗。 大队长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现在就只能等待。 好在新月在打了消炎药后,肚子没有那么疼了,也不吐了。 睡的不太安稳,起码不会再疼了。 “小同志,我先说一下,去市里得你们自己坐车去,我们没有车。 还有就是去市里动手术,可不便宜。” 大夫告诉苏秋月现在的情况。 苏秋月想到了,现在条件不好,想要做手术还是得到市里。 大队长出来的时候就带了公章,给苏秋月姐俩开了介绍信。 然后就去火车站买票。 因为新月还要输液,就买了卧铺票,医院的大夫跟着去和火车上的卫生员说了一下情况。 大队长不能跟着离开,只能多嘱咐几句,让她们到了以后给大队打电话。 医院的医生在上车后给新月打上点滴,然后再和车上的卫生员到时候帮着拔针。 苏秋月对着大夫鞠躬行礼感谢了又感谢,医生让她好好照顾妹妹就行了。 火车开动了,苏秋月的心也慢慢的飘了起来,落不了地,总有种没有抓手的感觉,没有一点安全感。 等妹妹拔了针,苏秋月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非常不踏实,半梦半醒间上辈子这辈子的交叉在一起。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难受。 十几个小时后苏秋月终于到了他们所属的合市。 下车的时候新月就开始又疼了起来。 苏秋月找了人力车,拉着妹妹直接去了市里的医院。 到了急诊,苏秋月没有说镇医院的诊断,要从头到脚的检查一遍。 大医院速度还是很快的,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病人。 半个小时就确诊,妹妹已经有阑尾穿孔迹象了。 需要马上开刀。 苏秋月没有犹豫直接去办了手续,一下就交了三百块钱。 一直到手术室的灯亮起来,苏秋月才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她在救妹妹,她能救妹妹,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眼前闪过上辈子妹妹夭折时的模样,还有这辈子发现妹妹苍白冰冷的趴在被人背上的样子。 “苏新月家属?苏新月家属在不在?!苏新月家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秋月听到有人在喊妹妹的名字。 赶紧站起来,可是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一下就坐了回去。 赶紧挥手喊了一声。 那护士看见角落里的她,赶紧过去扶她。 “咋坐这儿了?!地上多凉啊? 你是苏新月的……姐姐?你家大人呢?” 护士扶着苏秋月坐在椅子上,才问道。 “我就是家长。”苏秋月回答。 护士看了她一眼,眨了两下眼睛,开口说: “手术很成功,创口比较大。患者是急性阑尾炎穿孔和急性盆腔炎。 手术的刀口比较大,她盆腔里抽出来一百五十毫升的脓水,大概是这么粗的针管三管。”护士怕她不明白伸手比划。 “幸会送来手术了,再晚两天就出大事儿了。 还有就是吸入性肺炎,应该是掉水里呛水造成的。 之前已经打了消炎针,慢慢恢复就好了。 一会儿开刀的伤口缝合完后就送回病房了,这两天一定要小心的看着,只要不发烧慢慢就会恢复的。” 听到护士说没事了,苏秋月的心终于落地了。 感谢了护士,苏秋月揉着酸麻的双腿等着妹妹出来。 等妹妹送到病房,挂好点滴,苏秋月摸着她温热的手,心里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妹妹还在。 “她还得再睡一会儿,等麻药劲儿过去才能醒。 你脸色太差了,去吃点东西,要不然后面你怎么照顾病人啊?” 护士看她脸色实在是太差了,让她去吃点东西,再买点用的东西。 苏秋月也确实需要时间休息,拜托护士帮着照看妹妹,才出了医院。 打听了一下最近买东西的地方,就赶紧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苏秋月花了大价钱买了个被子,只要她感觉能用上的就都买了。 吃的用的买完大包小包的往医院赶。 路过一个没人的小路,苏秋月转了进去,带着东西闪身进了空间。 看到已经郁郁葱葱的黑土地,还有脚底下大包小裹的东西。 苏秋月终于忍不住在空间里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哭的是上辈子,还是哭现在。 哭够了,才收拾了一下东西出了空间。 新月还没有醒,苏秋月吃了点东西,就在旁边的床上躺下休息。 妹妹的病房算是单间,有三个床位。 苏新月在中间的床位上,她就在旁边的床上铺上自己买的棉被。 带来的衣服卷起来当枕头。 护士进来拔针的时候,苏秋月就醒了。 “针打完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醒。 醒了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啊,什么时候排气,就是放屁了才能吃东西。”护士叮嘱道。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苏秋月道了谢,看到护士收拾东西要走,突然想起来了。 “小……护士姐姐,这个打完针的瓶子能给我吗?”苏秋月刚要叫小护士,突然想起来现在自己的年龄,赶紧改口。 在十七大队,亲戚之间还好,那些知青也不总在一起,所以也没有什么注意称呼。 这一到市里都不是熟悉的人,心理上一下没有转过来,差点尴尬。 “行啊。”护士被她那句“小护士姐姐”叫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是高兴的。痛快的就把两个玻璃瓶子给了她。 苏秋月去给瓶子灌上热水,然后用毛巾包好,放到妹妹被子里,给她热脚。 “姐?” 苏新月醒来的时候,还是懵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状态。 苏秋月慢慢的给她讲为什么来,讲她开了刀打了麻药,等麻药劲彻底过去后,伤口会疼的。 好在她年龄小,苏秋月刚才去打水的时候看到有个病房里的病人也是开完刀,怕伤口裂开,得在伤口上压一个沙袋。病人疼的直哼哼。 要不是护士让她忍一忍别影响别的病人,肯定会呼喊得更大声。 麻药过了以后,苏新月慢慢的就感到了痛感,而且越来越厉害。 “新月,要是疼就喊出来,别憋着。”苏秋月看着妹妹心疼的不行,她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嗯~”苏新月则咬着牙挺着。 她醒了之后看见姐姐灰白的脸色,知道自己让姐姐担心了,不想让姐姐心疼,虽然刀口很疼,也咬牙挺着。 第二天下地活动的时候,苏新月终于忍不住抱着姐姐大哭起来。 哭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因为用力都会让刀口疼痛难忍。 她哭苏秋月也跟着哭,姐妹两个哭成泪人,一个扶着另一个,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活动,让负责的护士和医生都有些哭笑不得。 苏新月第一天并没有排气,医生说很有可能和她之前落水着凉有关系。 所以苏秋月白天晚上都忙着给她换脚下的热水瓶子,始终让她的脚保持温热,还找护士借了 两个包好放在侧腰,让她温暖起来。 第二天下地活动的时候,妹妹还是哭唧唧的喊疼,却顺利的排气了。 排了气就能吃东西了,苏秋月先给她喝了点温水,问过医护人员后去食堂买了一小碗小米粥。 因为她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些大补的东西,只能先少吃一点好消化的东西。 好在第三天开始新月就不那么痛了。 第七天新月伤口长得很好,就可以拆线了。 因为拆完线,护士就让苏秋月每天给妹妹的伤口清洗消毒了。 苏秋月每次清洗的时候都换上空间的水。 之前她是不太敢,怕妹妹伤口好的太快被发现。 现在已经拆线了,只要没有发炎,就能出院了,回家好好调养就行了。 三天后,苏秋月和妹妹就坐上了回去的火车。 到了奇山镇表舅和大队长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咋样?还疼不疼?路上咋样?”表舅过去抱起苏新月问道。 “不疼了表舅,路上也挺好,我是一路躺着回来的。”苏新月笑着说。 “好啥呀,你瞅瞅这瘦的,你姐脸色也蜡黄蜡黄的。 到家就好了,到时候让你大姐上你家去帮把手。 让你姐好好休息,也给你好好养养。 趁着年纪小养的快,别留下病根。”表舅呲着牙说,想着孩子肚子上拉刀子,听说肠子都掏出来把阑尾剪掉,就觉得疼。 “嗯。”苏新月笑着说。 一路开着拖拉机回到了家,大表姐已经把家里烧的热乎乎的,炕上也给苏新月铺好了被子。 热水坐在锅里,进屋洗漱干净,苏新月直接被塞进了被子里。 大队长和表舅就先回去了,这一趟姐妹两个都累够呛,让她们好好的先休息。 晚上躺在自家的热炕头上,苏秋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姐,回家真好。我都想家了。”妹妹躺在旁边,放在被子里的手拉着姐姐的手。 “我也想家了。”苏秋月稍微用力的握了握妹妹的手,不自觉的笑了。 第22章 又出事 一夜好眠。 第二天姐妹两个睡了个懒觉。起来后给妹妹做了鸡蛋羹,简单的吃了一顿。 刚收拾完大表姐几个就过来了。 过来就是问一下苏新月情况,二表姐和大表哥就回去了。 留下许华坐在苏新月旁边,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苏新月还拉起衣服给她看她的刀口,惹得许华一阵阵的哇哇大叫。 “大姐,许灵咋没来?”苏秋月问。 “还没好呢。”许凤说到这个语气也很无奈。 “还没好?看大夫了吗?”苏秋月有些惊讶,这都多久了?得有一个月了。 “一个多月了。大夫看了,之前发烧一直不好,公社的大夫过来给打了退烧针,以为打完针就好了,不知道咋啦反倒是遭了。 后来我爹去挺远的地方,找了个听说挺厉害中医来家看。说是她起痘诊了,打了针就厉害了,后来给开了药,说只要发出来就好了,要是发不出来就……”许凤也很发愁。 这两天已经陆陆续续的出了一些痘,大夫说还不行,每次灌药孩子都哭的不行。 她妈这几天吃啥都吐,也跟着病倒了,眼瞅着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这年咋过。 中医? “大姐,那个中医是哪的?能不能来给新月看看。 她自从手术以后脸色一直不好,我想让中医看看,给她调理一下。”苏秋月说。 “上河村儿的,约好了过两天要过来看看许灵出痘情况,到时候和他说一声过来一趟。”许凤点点头,她都看出来新月脸色不好。 “对了,我和你说说你们走了以后的事情。”许凤想起来让新月动手术的事情。 “你们走了以后,许华跟着妇女主任和支书去知青院认人,就是那个叫朱虹的知青。 直接就绑了起来关到了大队部。 第二天大队长回来说新月不好了,你和她上市里,我爹差点要去打死她。 大队长也很生气,问了许华情况,还找了那天救新月的人,那个人也说恰巧在跟前看见朱虹推人了,才来得及跑过去救人的。 大队长要报公安,先把她抓了起来。 朱虹知道要把她送公安后嚎啕大哭,对着大队长又骂又叫的。 说是大队长逼着她做的,她不想去住大队部。 她没想害新月,就是听宋小娟说你也是知青,自己单独出来住,她就想让你帮帮她,哪怕住一个冬天,明年春天她在搬出来也行。 就打上了你的主意。本来是想和你套套近乎,然后求一求让她先住到你家,解一下燃眉之急。 可是你总是冷冷淡淡的,大队长又催她搬地方,她就着急了。 这搁谁都不会信的,知青院不要她了,她住你家还能往外搬?就是给自己找理由。 她觉得就你们姐妹俩,你肯定最在意妹妹,就想着找个啥机会帮助一下你妹妹,然后借着你的感谢,她再厚点脸皮就能住你家了。 可是新月太乖了,放学就回家,路上除了同学就是许华也不去别的地方。 朱虹才想引导她去池塘边,想着她不小心掉下去她救她一命,这样大的恩情你肯定同意她住进来。 新月又不往池塘边走,还有许华跟着,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就趁着新月不注意推她一下,想马上就拉上来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没想到被许华看到了,许华喊了一声她一害怕根本没拉新月就跑了。 回去那慌张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出大事儿了。 她在知青院躲在被窝里一天一夜,等大队长一回来就吓完了,还没等捆起来就全都说了。” 苏秋月没想到朱虹胆子这么大,虽然她没想害妹妹,可是妹妹要是运气稍微差一点没准就…… 而这仅仅是她为了不去住大队部。 “后来呢?”苏秋月问。 “后来就交给公安了,证据确凿,直接送去劳改农场了,具体去多久就不知道了。”许凤恨恨的说。 “大队长还单独开会说了这个事情,还敲打了那些知青。 有能耐就自己买房子,盖房子都行,不要惦记去占你便宜。”许凤说。 苏秋月点点头,大队出了这种事儿,还惊动了公安,肯定影响不好。 “对了,朱虹走之前大骂宋小娟是扫把星,谁跟她走得近谁倒霉。 她以前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要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当时要不是被绑着,感觉都能吃了宋小娟。”许凤忽然想到了当时情况说。 “为啥?”苏秋月皱眉,倒不是意外有宋小娟的事儿,只是不明白宋小娟在里面的作用。 “她那时候都疯了,风言风语的,一会儿说宋小娟是扫把星,和她在一块儿后就没好事儿。 一会儿又求人家救救她啥的。 她完了也拖一个,那个宋小娟因为这个事儿还病了一场,在知青院也不太好受。 有的觉得她无辜可怜,有的觉得那什么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凤倒是没怎么在意,和她有啥关系。 苏秋月倒是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宋小娟的事情,只是做的比较隐蔽罢了。 “大姐,要不让舅妈和许灵去市里看看呢?”苏秋月不知道上辈子许灵是什么时候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 她想先提醒一下,表舅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等入伍通知,要给两个大侄子送去当兵。 家里孩子多,生个病好像也挺正常的,又是女孩子。 已经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观念没有办法轻易改变。 但是在表舅自己看,他已经很公平了,女孩儿也供上学,生病了也会请医生,已经是做的很不错了。 可是在苏秋月看来,还是不一样的。 比如表弟都快四岁了,还在吃奶,四表妹那时候能吃东西就把奶给忌了,怕耽误舅妈干活儿。 也可能是因为老儿子就宽容了一些。 大表哥呢?秋收后家里分柴火,表舅和大表哥在垛柴火堆,明明是个重体力还是个着急的活儿。 大表哥干着干着就不干了说累,说等大表姐回来干。 表舅嘴上骂着懒货,说他啥也不是。转头夸大表姐能干利落。 最后这个重活儿还是大表姐跟着表舅干的,大表哥则和两个妹妹一起找柴火去了。 苏秋月看着大表姐,有时候“铁姑娘”的背后,除了要强就是对家人心软,而家人对她的付出看的理所当然。 姐俩聊了一会儿,本来说是大表姐要留下帮忙的,苏秋月没同意。 许灵和表舅妈都病着,大表姐还得照顾病人呢。 后面孙艳秋也来看了她们姐妹,还送了她半斤红糖。 苏秋月痛快的收了,这份心意她记住了。 没过几天,又下了一场雪,早上起来天就阴沉沉的。 新月每天都会在屋里溜达,刀口已经长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空间水擦洗过的原因,疤痕不是特别的明显,阴天下雪她也没什么感觉。 还没到中午,苏秋月正想着什么时候大夫能过来。 就听见一声嚎叫,声音又响又尖,给姐妹俩吓了一大跳。 “好像是许华表姐。”苏新月一下子起身朝外看,有点紧张的说。 “应该是,估计是大夫来了,要告诉我们一声,都不是好动静了。”苏秋月笑着说。 两人刚说完就听见许华的哭嚎声,苏秋月的笑脸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这是出事儿了。 还没等俩人反应过来许华就冲进进屋里,哭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脸上还有个鲜红的五指印。 “咋了?”徐秋月问。 许华哭的都倒不过来气了,姐妹俩干着急。 等她哭的差不多,才一边哭一边说发生了什么。 许灵今天又出疹子了,不太舒服就在炕上睡觉。 大姐和她说让她上外面玩儿,别弄出动静来。 她就准备来找新月玩儿,昨天晚上睡觉前她的布口袋掉到炕柜缝里了,她让二姐帮她拿,说了好几遍她都不帮忙,让她上一边去。 她就想着自己去拿,找了半天那个布口袋也没找到。 后来问二姐,二姐说放到柜子里了。她就去翻柜子。 那个柜子得需要她站在板凳上,掀开柜盖她费了好大得劲儿。 终于找到布口袋,她就一高兴,把柜盖扒拉下来了。 发出了特别的大的一声,就这一声给睡着的妹妹吓了一大跳,然后就抽了。 大姐和妈进屋一看孩子不好了,爹就去找大夫了,大姐听说是她弄的,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还说要打死她,让她滚出去。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许华哭的直抽,又害怕又后悔。 苏新月拉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 苏秋月也没法说,许华本来就淘气,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只能说家里太小了,孩子需要静养,可是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哪有地方静养啊。 苏秋月让她们在家,她去表舅家看看。 她到的时候,孩子已经不抽了,但是昏迷了。 刚才抽的时候,还吐了白沫,特别的吓人。 现在身上有些凉,小表弟缩在表舅妈的怀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表哥和二表姐站在地上不知所措,大姐抱着表妹直抹眼泪。 等了不知道多久,表舅和大夫回来了。 进屋的是个中年男人,给妹妹把了脉,拿出银针给她扎了两针,孩子长吸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就睁开了眼睛。 大表姐这才放心的把她放在炕上了。 表哥和二表姐他们也才上前去看表妹的情况。 大夫则和表舅出去了,等了一会儿表舅就回来了,大夫也走了。 苏秋月以为没事儿了,就先回去了。 晚上许华就住了下来,两个孩子睡着不久,苏秋月就听见有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她赶紧起来点上油灯。 刚披上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 “秋月,是我,开门。”是大表姐的声音。 苏秋月过去把顶门的木棒拿开,拉开门放大表姐进来后又把门顶好。 “咋啦?出啥事儿了?” 苏秋月一进屋就看到大表姐低着头,整个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坐在炕沿上嗒嗒的掉眼泪。 “哎呀,大姐,你别哭啊,你说话啊。”苏秋月有些着急了。 大表姐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用衣袖擦了下眼泪,才说下午发生的事情。 大夫走了以后,四表妹醒了一会儿就又睡了。 下午大队来电话,说大表哥和二表哥都能去当兵了,过两天通知就下来了,下个月就能走了。 表舅回来后吃饭的时候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本来一家子因为这个消息还挺高兴,说坏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家里钱不够什么的。 没想到是之前大夫说四表妹的事情。 大夫说孩子不太好,痘诊拖的时间本来就长了,现在被吓了一下,还没发出来的痘诊憋回去了。 孩子八成是够呛了,他没办法了。想要救也不是不行,一个是药很贵,另一个是得去大医院看看。 意思就是想救命,得要不少钱。 舅妈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就瘫软了。 更让她崩溃的事情是,现在家里的事情弄到一块儿了,钱就这么多。 一个是人命关天,一个是两个侄子的前程。 许凤奶奶一点没犹豫,直接说一个小丫头,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了,别人家都不能管,早就破炕席一裹扔山上去了。 能不能挺过去就是她自己的命了。 说要是耽误两个堂哥,就是他这个当叔叔的错,更对不起死去的大哥,死了也得下地狱。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许凤问两个堂哥的时候,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奶奶说大人决定的事儿问小孩儿干啥?! 都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还小孩儿吗? 表舅妈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又是一场人仰马翻。 许凤受不了家里的气氛跑了出来。 她难受生气,可是又无奈。 家里有多少钱她清楚,也明白如果花钱救妹妹,万一没救回来人财两空,还耽误了堂哥的前程。 可是那是她亲妹妹,就这么放弃了,她接受不了。 苏秋月听完心里也一阵苦涩,能说表舅狠心? 现实就是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把机会给更有希望的那一方。 “大姐,你是咋想的?”苏秋月问许凤。 表舅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傻也好狠也好,反正已经确定要送两个侄子去部队的。 这个机会难得,他不想也不能放弃。 至于表妹,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也不是没有女儿,心痛也只是没有办法的选择罢了。 “我?我想救许灵儿,可是我拿啥救?咋救?”许凤这时候很崩溃,无能为力的崩溃。 她就是想拼命使劲都不知道往哪里使能救妹妹。 “大姐,我有钱。” 苏秋月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说,只是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下,许凤听到的声音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你说啥?!”许凤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不少。 苏秋月赶紧拉过她坐下,比划着让她小声儿点,别吵到两个已经睡着的妹妹。 “我说,我有钱。”苏秋月又强调了一遍。 许凤终于听清楚了,脑子也反应过来了,脸上的眼泪都好像停在了那。 第23章 选择 许凤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激动,反手紧紧的拉着苏秋月的手,很怕这个希望不真实。 “秋月?你,你能帮我?” “我能。”苏秋月任由她拉着,用力的点点头。 “你要想救,我就能帮你,我有钱。”苏秋月又强调了一次。 许凤一下从炕上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走了两遍,一跺脚走到苏秋月跟前,认真的看着她说: “秋月,我给你写借条。钱我一定还。” 苏秋月点点头,她倒不是非要她表态或者求到她,只是上辈子的教训告诉她,可以当好人做好事儿,但是不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许凤郑重的给苏秋月写了借条,一下就一千块钱。 本来想写五百块钱的,苏新月去市里动刀子才花了五百块钱,许凤是想带着她妈一起去看看。 最近她妈的身体实在是不对劲,中医大夫看了也说她脾胃有问题,让他们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许凤想着反正也是去市里,干脆一起看看,没问题更好,有问题抓紧治。 钱她都借了,以后使劲还就是了,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她只要肯干一定能还清的。 写完后还郑重的摁了手印,才起身回家了。 这段时间的接触,大姐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只要是下了决心就一定去干的。 许凤真的和她预想的一样,回到家就开始翻找户口本,表舅问她干啥她说她带着妈和妹妹去治病。 表舅不同意,父女两个又大吵了一架,过程中心寒的是奶奶和堂哥没露过面。 最后也不知道是表舅想开了,还是拗不过许凤,任由她拿着户口本去找大队长了。 许凤非常的利落,直接拉着大弟去了大队长家开介绍信。 回家就跟没看到坐在炕沿上低着头的表舅一样。 安排二妹照顾家和几个小的。 至于西屋的人,和她无关。 第二天一大早,大表姐就和苏秋月说她去市里医院了。 苏秋月把早就准备出来的钱绑好给大表姐。 两人把钱分开缝在她的棉裤脚,秋裤里面的肚子位置,还有棉袄靠近腋窝的地方。 还有一些零钱放在大表哥身上。 “许华就让她先住你这儿。我那天是急了才打她的。其实也不怪她。 她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眼看着她也后悔害怕了,还怪可怜的。 我怕她回家,家里那几个给她脸色看。”许华无奈的说。 当时就说让她出去玩儿,不要吵,没说后果这么严重,要是知道是这样的后果,许华肯定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的,那孩子脸都被她打肿了,看见她都不敢抬头了。 “行,大姐你放心。你们出门也一定要小心。 你别自己累到自己,三表哥是男人,你使劲用他。”苏秋月说叮嘱。 “钱要是不够你就给大队打电话,再和我说,我给你汇过去。 其实你把钱用了,也是好事儿,这样那些惦记我的人就不惦记了。”苏秋月笑着说,不想让她那么大的负担,说的也是实话。 许凤没说话,只是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 然后坐上大队的车,带着妹妹和妈妈走了。 苏秋月回去的时候,看见站在他家房山头(房子侧面)的表舅。 头有些低,背也有点弯。 苏秋月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边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边是自己死去的亲大哥的嘱托,还夹着亲妈。 他只能选一边,无论怎么选,另一边都会埋怨。 妹妹在家养病,两个人就在家学习,等许华放学了两个小孩儿就能一起玩儿了。 表舅两天后的晚上送来了许华的口粮,那时候两个小孩儿都睡了。 “秋月啊,说是表舅照顾你,现在反过来得我谢谢你。”表舅坐在凳子上,他不抽烟,但是苏秋月也能感受到他的愁绪。 “谢啥,我要是没有不是也帮不上忙吗?”苏秋月假装不在意的说。 “行了,许华就放你这儿了,表舅心里都有。 你睡。”说完就走了。 苏秋月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想了好多。 谁都不希望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让你做最艰难的选择。 表舅难就难在母亲还在,大哥没了,留下两个侄子。 这个年月能当上兵的都是好儿郎,他要是耽误了,背后得有多少人戳他脊梁骨。 可是老婆孩子的命也是紧急的。 碰上了这种局面就只能面对,不论什么选择人生还是要继续的。 苏秋月要做的是一步步的积累财富,不要有这样的选择的时候。 大表姐他们走那天就开始下雪了,刚开始还是小雪,陆陆续续的下了两天,今天更是下了鹅毛般的大雪了。 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来,还好风不是很大,要不然就更得冷几度。 苏秋月把家里烧的暖暖的,那天四表妹出事儿大夫虽然走了,第二天就来了她家,给妹妹看了看,开了一些药。 除了手术失血有些虚,还要补补元气外,还有落水的时候留下的寒症,趁着这个年纪小都能调理过来,不要大了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在西屋的炉子上用瓦罐给妹妹熬上药,她们屋里的小炉灶上熬着鸡汤。 天冷了,熬一次鸡汤可以吃好几天。 每次往里面放上一些菜,或者煮个面条都行。 “苏秋月在家吗?” 她正想着今天要怎么吃,就听见有人喊她。 赶紧出去看,大队长站在大门外看见她出来就喊。 “你大姐许凤来电话了,一会儿快点上大队部去!” 等苏秋月说了“好”他就走了。 苏秋月则赶紧进屋和两个妹妹说出门,下大雪学校放假,今天许华也在家。 到了大队部等了一会儿,表舅也过来了。 “叮!”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吓了苏秋月一跳,赶紧过去接。 来电话的是大表姐,她们到医院直接把妹妹的情况说了一下。 市医院赶紧送到急诊治疗了,表舅妈也因为紧张胃疼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也直接送去检查了。 所以昨天没有打电话,今天早上检查结果出来,表舅妈可能是胃癌。 下午还要做个检查,看看具体情况。 这个消息别说大表姐崩溃了,就连旁边听着的表舅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支书和大队长赶紧过去扶起他,也跟着唉声叹气的。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一家这段时间就没有消停过,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的。 本来是带孩子去看病,没想到许木匠媳妇竟然还得了癌症了。 现在表舅妈已经安排住院了,等过两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大表姐再打电话。 “大姐,肯定没事儿的,不是说好了,要是有事还给我打电话啊。”苏秋月说着和大表姐约好的事情。 大表姐在那边听懂了,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本来想吃个饭和许华去表舅家,可是妹妹自己在家她不放心。 虽然快两个月,大黄在她家吃的不错,长大了很多,但是还算不上是半大的狗子,有动静会叫,陌生人也会咬,可是奶声奶气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吃过饭,苏秋月还是领着两个孩子和大黄去了表舅家。 表舅家已经吃完饭了,等她们来了就说了今天大表姐打电话的内容。 “啊!妈!我要我妈!”许华听明白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哭的这么惨,小表弟在二表姐怀里也跟着哭,二表姐也坐在那开始抹眼泪。 “都给我闭嘴!不是还没说得绝症了吗?哭啥哭?!哭丧呢!” 许奶奶听不了他们哭声,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敲了一下地,大骂了一句。 她骂完小的都不敢哭了,都默默的掉眼泪。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这是大事儿得让你们知道。”表舅坐在一边的炕沿儿,盘着腿说,声音里慢慢的沉重。 还得等几天能有结果,不管是什么消息都得让家里的孩子们有个准备。 表舅说完好一会儿,苏秋月就听见二表哥许春小声的开口说: “老,老叔,我们的通知书下来了。” 他一说完,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他。 他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这个确实很不好,可是他说的也是事实啊。 “老叔,你别多想,许春儿就是说来通知了,没,没别的意思。” 大表哥许冬赶紧解释,解释的很干涩。 二表姐瞪了她们一眼,抱着小弟把脸扭到另一边,不看他们。 许华可不管大人什么脸色,她也看不出来。 “爹,你得给我妈看病!” 表舅还没等说话,许奶奶张嘴了。 “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不是说得过两天才知道准信儿吗?! 既然她那得等信儿,两个大小子已经有信了。 那就得有个先来后到。” 许奶奶的意思很明确,在儿媳妇的性命和两个大孙子的前途上,她选择后者。 “啥意思?”许华不太明白奶奶的意思。 表舅沉默着接受这一切。 “表姐啥意思啊?啊?二姐?啥意思?”许华不明白奶奶说的意思,但是能看懂她爹的表情,反正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焦急的向四周的人求证,希望谁能给她说明白。 “大哥,二哥!你们说,你们说说啥意思?” 许华冲到大哥、二哥跟前拉着他们的衣服追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许华缠得烦了,两个人怎么也挣脱不了许华的纠缠。 许春张嘴冲着表舅说: “老叔,要是过几天我老婶儿结果出来没事儿,我,我和大哥的事儿就耽误了。 要是老婶儿查出来不好,那,那不是,不是也花冤枉钱吗? 那样人财两空,我们的机会儿也没了。 这,这不是,不是更,更……”后面的话他没说。 被大哥拉住了,才看到原来低着头的老叔已经抬头看他不知道多久了。 脸上表情很不好,眼睛里的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就是我妈不好了,上医院,像新月一样开刀不就好了吗?” 许华听明白了,可是她妈得病就不治了吗? 她的话让两个堂哥,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张张嘴没有吐出一个字。 “治啥治?!都得绝症了早晚的事儿! 治了就能活一百岁了?! 可别做梦耽误正事了!再说了,那得多少钱?把你们卖了都不够!” 许奶奶张嘴说,说什么都不会选择许华她妈。 “奶?!你咋这样呢?!” 许华没办法理解她奶奶为什么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奶奶平时对她们没有什么祖孙之间的感情,不会像别的奶奶那样哄他们,也不会像别人的奶奶慈祥。 动不动就打骂都是平常事儿,有好吃的也不会分给他们。 总是说她能活多久,她年纪大了,没几年享受了。 哪怕是这样,她们受欺负的时候奶奶也是会带他们出头的。 可是今天的奶奶说着这么可怕的话,不要她妈了。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表舅看着自己从小拉拔大的侄子问。 “问他们干啥,我说的算。” 许奶奶张嘴维护道。 “妈,我就问他们。他们咋选,我就咋做。” 表舅异常的固执。 不管许奶奶怎么说就是要听两个侄子的。 “老,老叔。我们知道你现在很难,但是,但是……我觉得我奶说的对……” 老大许冬磕磕巴巴的说完不敢看老叔的脸。 屋里一下就沉默了,二表姐坐在炕上一下就哭出来了。 这个年头孙子儿子的前程,比媳妇的命更重要,这好像是被大家默认的一样。 许华听见许新月的解释一下就跳了起来。 “你们可真狼!你们在我家,啥都可你们先来。 我妈对你们差哪了?我都要没妈了,你们还想着去当兵! 你们可真狼啊!王八蛋!我要没妈了呀!” 喊完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炕上的二表姐也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上了,小表弟也害怕的嚎了起来。 这次没有人说让她们闭嘴了。 苏秋月抱着妹妹站在一边,看着屋里的情形。 心里有悲凉,也不知所措。 “好!许冬、许春。明天老叔送你们走。 这些年我拍着良心说,我对你们兄弟两个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们也大了,到了部队好好干,以后也用不着老叔再做啥了。 老叔也做不来啥了。 以后离得远了,联系也不方便了。自己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表舅说完起身就出去了,不理会两兄弟的解释,许奶奶的谩骂。 许华晚上留在家里。 苏秋月姐妹两个晚上躺在炕上,新月要和姐姐睡一个被窝。 紧紧抱着姐姐的腰,苏秋月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肩膀问: “咋啦?还不睡?” “姐,你说表舅他……他是好人吗?”苏新月不知道咋说,问完了又觉得自己问的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第24章 掏家底儿 “是好人。” 苏秋月知道妹妹怎么想的,轻轻的肯定的告诉她表舅是好人。 “可是,他,他不管妹妹和舅妈了呀。 他们不是一家人吗?”许馨月不明白。 许灵表妹那么乖,因为身体不好,有时候她和许华表姐不带她玩儿,她也只是抿着嘴微笑着点头,不哭不闹的。 小表弟有时候因为不让跟还耍赖的哭,表妹都是乖乖的有时候还帮着哄住小表弟。 表舅是她爹呀,还是舅妈的丈夫,为什么就不管她们了?她们不是生病的都要死了吗? 能有啥事儿比生病,死更重要的吗? “新月,许灵是表舅的亲女儿。舅妈是表舅的媳妇。两个表哥是他亲侄子。 你要是表舅你选谁?”苏秋月无奈的说。 对于表舅来说,不管哪一边都是他的亲人。 两个侄子的前程,死去大哥和现在老母亲的嘱托。 媳妇闺女的健康甚至是生命,他怎么选呢? 更是真是在闺女和媳妇之间选,怎么选? 现在的人生病了都是挺一挺,实在是挺不住了才会找大夫。 很少去医院,小病变大病,甚至于判断病得不轻就直接选择放弃治疗,活一天算一天了。 一个是实在没钱,另一个真的是人命不值钱。 家家孩子四个五个甚至更多,死孩子这种事稀松平常的很,死老婆的也比比皆是。 祖祖辈辈杨成的习惯,都是命。 而表舅哪怕是有她借钱的帮助,他依然面临的艰难的选择。 怎么选是对的呢? 妹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苏秋月看了空间的东西,她明年要好好的计划计划。 第二天,表舅带着两个侄子就去了公社坐车走了。 许华耷拉着脑袋来到她们家。 “小华姐,你别难受了。舅妈和小灵肯定会没事儿的。 你看我肚子上那么大一条口子,现在不也活蹦乱跳了吗? 我姐说,等过了年我就能出去和你跑着玩儿了。”许馨月安慰她。 许华没说话点点头。 这一天许华都没有什么精神头儿,陪着苏新月待了一会儿就回家说帮忙看弟弟去了。 “姐,你说小华姐会不会恨表舅啊?”新月这会又觉得表舅有点可怜了。 “不知道,毕竟是亲爹。”苏秋月心不在焉的说。 小灵和舅妈没事儿的话,埋怨只能是一时的,真要是出事了,就不知道了。 这里面的感情太复杂了。 不想让妹妹一直惦记这个事情,苏秋月拉着她一起开始读书了。 没过几天电话就打过来了,舅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胃癌。 好消息是还在早期,看他们是保守治疗还是手术切除病灶。 大表姐一点没有犹豫,选择手术,给苏秋月打电话就是手术费的事情。 许灵的情况也并不好,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 现在的情况看着也不怎么乐观,医院联系了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看看等老中医来了以后会不会有所好转。 苏秋月让她放心,仔细的记好地址和信息,说下午就去给她汇款。 下午苏秋月把妹妹送到表舅家,她骑自行车就去了公社。 当她拿出一千块钱汇款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看到她的名字,听她说为了给舅妈和表妹做手术,一边夸她仁义,一边惋惜的看着她。 现在医疗普及还不行,也不明白具体的情况,都认为得了绝症了,还要白白的送到医院去,太傻了。 这个姑娘把钱送到医院去治疗,就等于打了水漂了。 这么多钱啊。工作人员都心疼。 这些钱,别说一家子,两家子、三家子都能养活了。 苏秋月办好手续,路过供销社,正好有一套棉衣棉裤。 针脚用料都做的很精细,还有棉鞋。 苏秋月一打听,是有人做的不要了,所以卖给供销社的。 具体为啥没人问,营业员说八成是处对象了,估计是男方反悔了。所以女方把准备的东西都卖了。 苏秋月买了下来,又估摸了一下买了一双棉鞋。 当初救了妹妹的那个男孩儿,她一直没来得及去感谢。 回来以后家里的事情就没有断过。 今天正好碰上了,她得带着妹妹去一趟。 回到家苏秋月就问许华关于那个男孩的事情。 “表姐,那个人,你不去谢谢他也没事儿。” 许华说到这个有些犹豫。 “咋了呢?”苏秋月翻出来黄纸,把衣服和鞋包起来,打算一会儿送去,听许华这么说手里动作就慢了下来。 “他们家不是什么好人,他叫张春生。 他们家太爷还是镇上的大地主呢,听我奶说,我爷小时候还给他家放过牛呢。 现在虽然没有被归类为黑五类,但是也是不允许他当兵上大学啥的。” 许华不是特别了解这些,大家都这么说而已。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成分是很重要的信息。 工作、结婚都和成分有关,有时候吵架还得问一句“你什么成分?”。 孩子们虽然不懂,但是学校里,还有大人们的嘴里听到的,都是这些人的不好,还有讲述过他们以前特别惨的那些事情,孩子们自然而然的对这类的人哪怕没有冲在前头又打又骂,也是避之不及的。 许华家所在的公社,苏秋月听表姐说过公社主任好像不太喜欢运动。 工作重心都在庄稼地里的收成上。 所以导致下面的各大队也都不是特别重视这个事情,上面发配下来就按照要求安排下去不管了。 每天忙的都是地里的活计。 他们大队的人对于那个张春生一家,也就是不搭理,并没有特别的针对他们。 “没事儿。不管人家是啥人,人家救了你是事实。 咱们去感谢人家是应该的。 一码归一码。”苏秋月和两个孩子说。 她是知道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身份划分了,那时候人人平等,那些没有必要的针对拉仇恨的事情她并不想参与。 许华知道他家住在哪,三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往那个张春生家走。 毕竟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太张扬,苏秋月挎了一个土篮子,上面放上些树叶,然后再放上几棵白菜,一点土豆,还有一个小布袋子,装了大概一斤的小米。 衣服就藏在树叶里面。 虽然大家都在猫冬,但是也是会碰到人的。 碰到人的时候,都是许华出面和人家说明,去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看着他们拿的东西,也没有特别过分,就是那小米算是有点金贵了。 在他们的普遍认知里,他们这些成分不好的人,是不配吃小米的。 吃的是他们这些劳苦大众的劳动成果。 普通人家能吃上大饼子就是好生活了。 不过这是人家感谢救命的东西,也算是合情合理。 到了地方许华过去喊人出来。 出来的是张春生和他妈。 “大姨,我是新月的姐姐。前段时间我妹妹掉水里头,是你家小弟给救起来的。 本来我早该来感谢小弟的大恩的。我妹妹病了一场动了手术,回来没两天家里又出了点事儿,所以才来晚了。” 苏秋月先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才来。 “不不不,不用。”春生妈赶紧摆手说不用。 “得用,要不是你家小弟,我妹妹还不知道啥样呢。 这是救命呢。我这点感谢都不能回报这个大恩。”说到这的声音小了很多。 “大姨,小弟那天没事儿?我妹妹都发烧了。 小弟有没有啥不舒服的?用不用看大夫啥的?”苏秋月问。 “不用不用,他没掉水里,就是湿了。回来喝了点姜水发发汗就没事儿了。”春生妈说。 听她说张春生没别的事儿,苏秋月就放心了。 苏秋月打量了一下,他们家生活应该很拮据。 张春生的裤子满是补丁不说,鞋底都薄了。 春生妈和苏秋月拉扯了两下就收下了东西。 倒不是她想要,一个是苏秋月真心给,另一个是她家的成分不敢和她拉扯太久,怕对人家有影响。 “大姨,筐你就先拿回去,等把东西吃完了,让小弟给我送回去就行了。”苏秋月看春生妈先把筐倒出来给她,她赶紧开口,里面有东西不方便倒出来。 刚才说话的时候知道张春生十三岁,虽然家里条件不好,能看出来父母还是很努力的养孩子,十三岁个子都快赶上她了,就是瘦。 春生妈听了,赶紧让春生把筐拎回家,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分开了。 回到家,把门插好,把筐里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春生妈都忍不住惊讶了。 等打开纸包看到里面的棉袄棉裤,春生妈都忍不住掉眼泪了。 儿子那天回来整个人都冻得发抖,嘴都白了。 她和春生爹吓得不行,拿雪给孩子搓了好久才缓过来。 孩子后来还烧了两天,等孩子清醒才知道他为了救了个孩子进水里了。 本来也没想着人家能过来感谢,看到人家孩子掉水里了,过去拉一把是应该的。 “春生,那个姐姐是特意感谢你的。快来,穿上试试。” 张春生脱了自己短了一大截的棉衣棉裤,穿上新棉衣棉裤,还有新棉鞋,在地上转了一圈给爹妈看。 新做的棉衣蓬松柔软,还很厚实温暖。 之前短了的手腕和脚腕都保护的很好,暖和好多。 “好,真好。还长出来一块。妈一会儿拿补丁给窝回去,明年还能穿。”春生妈高兴的摸摸这摸摸那儿。 “把鞋上面也缝上补丁,别被看出来。 出门的时候套上带补丁的衣裤。”春升爹提醒。 “知道,孩子棉袄棉裤早就短了,就是外面套补丁衣服才……”春生妈都说不下去了。 “行了,人家是个有心的。外面的情况咱们都知道,还偷着送来东西,还是你现在最用的上的。 以后啊,偷偷的注意点儿,要是有能帮忙的帮一把。 那两孩子也挺不容易的。”春生爹小声的提醒。 他们一家悄咪咪的继续生活,苏秋月这边的传言也出来了。 “是不是真的?”孙艳秋问在炕上做活儿的苏秋月。 那天她到邮局汇款后,没过几天整个公社都知道了。 十七大队的许木匠家,小闺女送到市里大医院了,病的不轻。 媳妇也得了癌症。 来投亲的远房外甥女家底儿都掏出来了。 她手里有一千块这么多钱,都打了水漂了。 小闺女都送到市里大医院了,肯定是很严重了。 又加上个得了绝症的妈,真是够这一家人受的了。 这个年岁夭折的孩子哪里还花那么多钱,不行了草席一卷仍山上的有的是,许木匠一家还拉一屁股饥荒,猴年马月能翻过身来。 说她败家的,说她以后后悔的也有。只要没有说到她面前,苏秋月都不在乎。 这下那些打她主意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毕竟和一千块钱比,现在的她带着个妹妹就是大累赘。 “是真的。” 苏秋月没想到连知青院都知道了。 “你都拿出来了,那你手里啥都没有了?你以后咋办啊?” 孙艳秋也不是说她做的不对,只是那可是一千块钱啊。 看她这么说苏秋月就放心了,其实她也可以少汇点,她想来想去最后觉得一千块钱足够打消别人惦记了。 就连孙艳秋都觉得她肯定是把家底儿掏干净了,那别人也一定相信她没钱了。 “咋办?我能干活挣啊。”苏秋月说。 “你?” 孙艳秋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 “就你这小身板儿?你以为你是你大表姐呢?干活挣?你自己能吃半饱就不错了。” 孙艳秋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我手里还有不到两百块钱。”苏秋月还有些傲娇的说。 “呦呦呦,可真有钱。两百呢。那可是一千! 缺心眼儿你。” 孙艳秋讥讽她。 “好了,艳秋姐。我知道你担心我。 我大表姐给我打欠条儿了,以后她还得还我呢。 我自己还能挣点,我大表姐再一点点的还我,我们养活自己是可以的。 再说现在这样不是好事儿吗?”苏秋月说。 孙艳秋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忍不住笑出来了。 “确实。哎。你表姐有良心能慢慢的还,哪怕是时间长点,对你来说都是好事儿。 最起码知青院都知道不用打你主意了。 怕就怕一年两年的还行,时间长了万一要是赖账……” 孙艳秋不是不信许凤,只是这么一大笔钱啊,人性这个东西可经不住诱惑。 她也是怕苏秋月最后好心没好报,真打了水漂。 “我知道,艳秋姐。一辈子可长了,真要是因为这些钱看清一个人或者一家人,也算值得。” 苏秋月其实心里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她看的是上辈子的大表姐,和这辈子相处的了解。 最开始可能有点冲动,但是后面真的是深思熟虑的。 想帮好人,也能承受看错人的风险。 现在的她,有空间有能力,她再不会像上辈子似的怕东怕西的,顾念这个顾念那个了。 “切。”孙艳秋嗤了一声。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你知不知道,你把钱全拿出来这个事儿一出来,那个宋小娟可是一副受刺激的模样。” 孙艳秋知道她自己有打算就放心了,也想起来说一些别的事儿了。 “啥意思?和她有啥关系?”苏秋月也来了精神问。 “朱虹被下放后,她老实了一段时间。 后来大家慢慢的熟悉起来,没啥事就经常在一起闲说话。 我是因为看她不顺眼就多关注了下。 之前她就明里暗里的打听你的事情,我就猜朱虹那件事儿她肯定也不干净。 你这个事儿是我们屋里的一个知青,和两个男知青一起去邮局取包裹。 听到了后回来和我们说的,当时宋小娟也在。 我就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就皱着眉头在那待着。 脸上的表情可精彩了,反正看着很奇怪的表情,就好像跟她有关系一样,也不知道想啥呢。”孙艳秋当个趣事儿分享给苏秋月。 苏秋月却知道宋小娟的又当又立的阴险模样,大概是觉得早知道肯定不能放了她这头肥羊。 第25章 卫生员 几天后大队长就告诉苏秋月,之前公社说推荐她去当卫生员的事儿定下来了。。 让她准备一下就得和公社其他人一起去镇上学习考试,一共十天。 表舅已经送两个表哥入伍回来了。许华可是很不高兴,大队里有人问两个堂哥的消息,两个堂哥不顾她妈和妹妹的死活一定要去当兵,她爹就把家里的钱都拿去送他们走了。 这些消息一传出来,大队一下就炸了。 都在说养别人的孩子就是不值当。哪怕是亲侄子也不行,这许木匠就是现成的例子。 等老许家知道后,许奶奶气的狠狠的打了许华一顿。 许木匠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还把许华的口粮拿来,把她送到苏秋月家,让她待几天。 这下更证实了许华说的是真事儿。许木匠是让两个侄子伤透心了,只是还有个老娘不好忤逆。 两个堂哥在大队的名声也坏了。 苏秋月要去镇上学习,表舅在家干木匠活儿,家里的活儿都得指望二表姐,她还得带着小表弟。 苏秋月实在不好意思把妹妹再送过去,就去知青院找孙艳秋。 “艳秋姐。”苏秋月一进屋就看到屋里有好几个人。 “秋月来了,过来坐。她们在说去十四大队看电影的事儿呢。”孙艳秋赶紧招呼她过来。 “看电影?”苏秋月问。 “十四大队有个大仓库,能放下好多人呢。 后天白天在那放电影,她们都约好了要去,正在想着咋安排下晌饭的事儿呢。”孙艳秋说。 “你不去?”苏秋月问。 “我不去,冻死了。我可怕冷。”孙艳秋说。 “你不去正好,我有事儿找你帮忙。”苏秋月说。 “啥事?”孙艳秋小声的问。 苏秋月用手捂着嘴,趴在孙艳秋的耳朵旁说了一下。 “行啊,那可太好了。我去你那就当住招待所了。”孙艳秋痛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笑闹着,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闹作一团。 等其他知青商量完,孙艳秋就说要去苏秋月家住几天,就不能帮做下晌饭了。 孙秋月要去学习的事情,她们都知道。 苏秋月就和孙艳秋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到她家去。 “苏知青,听说你去学习得十天呢?” 两人正收拾呢,就听到一个人声音问。 两人一抬头是宋小娟,孙艳秋瞥了一眼就继续忙活手里的活儿。 “是。”苏秋月冷淡的回答。 在知青院里,她也就和孙艳秋能愉快的聊天,和其他知青都你问我答不怎么热络。 “这是让孙知青去你家。也是家里有个妹妹出门久了不放心。 也是,我们知青之间还是要多来往,互相帮助。 这有事儿的时候抱成团才好取暖呐。”宋小娟自来熟的说。 “嗯。”苏秋月点头。 “我在家的时候也帮着爹妈照顾弟妹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帮助也可以找我啊。”宋小娟一副热心肠想帮忙的样子。 “哦,谢谢。”苏秋月说完正好孙艳秋也收拾好了,两人就抱着被子走了。 “啧啧,这是又开始惦记上你了。”孙艳秋说。 “我又有啥能让她惦记的?”苏秋月不明白。 “你当卫生员儿呗。”孙艳秋说。 苏秋月这才反应过来,她就说宋小娟无利不起早,一千块钱没了没什么好惦记的了,她还以为会离她远点了呢,没想到今天又凑上来。 “你要是考试过了,当了大队的卫生员,少干活儿不说,每个月还有固定的工分,多轻松啊。 具体惦记你啥就不知道了。”孙艳秋不屑的说。 这个宋小娟,哪怕她尽量远离她,还是这么让人讨厌。 孙艳秋不知道宋小娟想干什么,苏秋月倒是能猜到。 不是惦记卫生员的位置,就是惦记拉关系帮她干活儿。 反正对她没好处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苏秋月刚开始还想着再碰到,要把宋小娟上辈子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加倍的还回去。 可是妹妹手术后,她突然就不那么在意了,她想和妹妹好好生活,好容易重活一辈子,她不想活在仇恨中,总是在算计。有那样的时间,她想好好学习,好好享受生活。 但是宋小娟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想过了,上辈子的仇还是会报的,不是不报,只是时机不对。 如果不来招惹她,她就放她一马,但是真要惹到她,宋小娟就等着她的报复。 当然她相信以宋小娟的为人,一定到她跟前来的,如果她什么都没有也就算了,她过的越好,宋小娟就会越心不甘。 只是她不明白,这辈子她没有和宋小娟一开始就相遇,更没有和她相交甚密,也没有暴露祖传的手串,她怎么还惦记她呢? 回到家,和两个妹妹说了一下,孙艳秋也熟悉了一下家里的环境,其实她来过几次了,已经很熟悉了。 就是要问问新月每天的生活规律。 两人收拾好苏秋月的东西,第二天苏秋月和大队长一起去了公社。 大队长骑着自行车,带着苏秋月到了公社,报到后就让苏秋月跟着领队走了。 苏秋月和三四个一起学习的卫生员,还有几个年纪大点的队医一起跟着领队坐客车去了镇上的医院。 讲课的是市里来的医生,给她们卫生员讲的是日常的一些外伤处理和急救知识。 来讲课的医生中就有一个妇产科大夫,不上课的时候苏秋月都找人家请教。 她年纪小又有心学,那个大夫还挺高兴的教她。 苏秋月不停的记笔记,那个大夫看她真的感兴趣,还有一定的理论基础。 看出来她现在缺的是经验,就给她介绍了个当地接生婆。 就在他们十七大队河对面的十六大队。 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她们家接生是传下来的手艺。 说是她姥姥就会接生,一直传到她手里。 给她开了介绍信,让苏秋月回去的时候去找她,多积累积累经验。 要是学得好,过几年就可以参加考试,要是考上妇科行医证就能当妇产医生了。 苏秋月高兴的不行,没想到还能找到一个师傅。 十天后,苏秋月第一的成绩顺利的结束了卫生员学习。 也成为了十七大队的卫生员了。 以后每天有六个工分,比她自己下地干活挣的都多。 苏秋月并不打算在家等着人有问题来找。 这下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一些药材。 还能给自己的空间留种,没准还能找到些好东西呢。 苏秋月高高兴兴的回到家,十天没见,妹妹立刻就黏了上去。 她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这么久过,真的很想姐姐。 “和我们玩儿的时候挺高兴的啊,你姐一回来马上变成小可怜儿一样,好像我们在家对你不好了似的。” 孙艳秋在那酸溜溜的说。 “没有,我就是想我姐了。艳秋姐你……” 苏新月噘着嘴撒娇,又不知道怎么和孙艳秋说。 孙艳秋看她那个样子,和许华一起笑了起来。 苏秋月回来收拾了一下,第二天就拿着介绍信,和孙艳秋一起去了十六大队。 那个接生婆在十六大队随便一打听就问到了。 住在大队东北方,一个不大的小院子。 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看着就很干净利索。 这家男人叫李林,会接生是他媳妇,苏秋月拿出介绍信,李婶都没看,听说是市里的医生介绍来的,痛快就答应了。 “给你介绍信的大夫认识我妈,上学的时候就特意来跟我妈学过一段时间。 人家信得着我们家的手艺,我还高兴呢。 这是我儿子,虎子。 以后要是有接生的事找来,我让他去叫你,到时候你跟着去就行了。 看多了慢慢就会了。”李婶子倒不是很看重这个。 她倒不觉得她有多厉害,真要有问题她也得劝人家上医院。 这个东西看得多了慢慢就有经验了,他们这些小姑娘就是没经验。 苏秋月没想到人家这么痛快,感谢了几句就领着那个虎子往家走。 虎子是个和妹妹差多的小男孩儿,两个大队也近,有事儿跑过来说一声还真不费劲。 认了门儿虎子就跑回去了,孙艳秋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回知青院去了。 “小华,这几天大姐来电话了?”苏秋月问,她走的时候还没有接到电话,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 “来了,来了。我大姐说我妈手术很成功,等医生说能出院的时候就能回来了。 小妹也到普通病房了。”说到这个许华高兴了。 “真的?!那太好了!大姐说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吗?”苏秋月听到她们都没事也高兴起来。 “大姐说年前肯定能回来,看我妈恢复情况。”许华也高兴的说。 “真好,真好!一会儿我做好吃的庆祝庆祝!”苏秋月高兴的恨不得蹦起来。 两个小的听到做好吃的也想帮忙,让苏秋月赶回去了。 两个孩子帮忙她怎么作弊啊? 从空间拿出来一只鸡,几个鸡蛋,还拿了点肉出来。 趁着两个孩子不注意,赶紧把肉和大白菜剁了一会儿拌馅儿。 弄了点老面和三和面和好了,然后放在盆里盖上提布,放在炕上盖上小被子发一下。 老面还是舅妈给她的,就是一团酸面,养在放面的碗里,每次需要发面的时候揪下来一块用,就是最早的酵母。 等面发好了,再留一块,和之前的老面揉在一起,这样就一直有老面用了。 等着发面的功夫,把鸡处理一下。 妹妹喝的鸡汤也没有了,最近看着脸色也好了。 今天高兴就不熬鸡汤了,直接炖一只。 也不能光炖鸡,还得放进去一些土豆。 “我去打水,你俩在家好好待着啊。”苏秋月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听见两个孩子答应才挑着水桶出去。 水井那里冬天特别的滑,苏秋月还带着砍柴刀,用刀背把周围结冰的地方砍掉,然后用脚踢走。 突然灵机一动,冰啊,这可是好东西。 空间里可以储存啊。 想到这里她赶紧往家挑水。 先把锅点着烧了整整一大锅水,然后继续挑水。 家里的水缸都填满了以后,才去挑了水放在外面,水面上放上一个铁碗,一晚上就能冻好了。 锅里的水烧开后,除了灌进暖水壶里喝的,剩下的她把家里的搪瓷缸子、搪瓷盆都装满,放在外面,上面用盖帘盖上压上石块防止被风刮跑了。 然后再往锅里放上半锅水,接着烧。 弄好了以后,看到炕上的面已经发好了,赶紧搬出来面板放在炕上。 表舅给做的面板有两个,一个大面板到她胸口,一个到她腰,做面食的时候做的多用大的,做得少用小的,还挺方便。 揉好面,把肉馅和白菜馅放在一个大盆里,再放进去点葱花。 新月不喜欢吃姜,她用蒜缸子把姜捣碎,然后放进去一点热水泡一会,在把姜汁用纱布挤一下,就没有姜末了。 再放进去点盐和味精,其他的调味料现在也没有,她抓了一点海米放进去提味,还倒了一点点香油。 调好了馅儿,就一边擀皮一边和两个孩子包包子。 等水开了,包子也包好了。 水上放上蒸帘,垫上白菜叶,再摆上包子,盖上锅盖等时间到了就行了。 西屋的炉灶也已经烧好了,直接放进去一大勺猪油,扔进去葱、姜、八角、大料爆香,然后把剁好的鸡块放进去翻炒。 现在其实很多人家吃饭就只有盐,她是以前在家吃惯了,只放盐实在是不怎么好吃。 再加上家里有大夫,八角什么的都有驱寒调味的作用,所以经常都在家备着。 两个孩子寻着香味就出来站在她旁边。 “好香啊。” “嗯,真香。大黄都在这摇尾巴了。” 两个小孩一只狗就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苏秋月忍不住都笑了。 “鸡骨头不能给够吃,要是给拿斧头砸烂了才行,要不然容易卡死。”苏秋悦等鸡块炒出油倒进去一勺大酱,接着炒了几下,才添热水进去,然后盖好盖子慢慢的炖。 “姐,你为啥做这么多好吃的?都赶上过年了。”苏新月问。 “因为舅妈和小灵都没事儿,高兴呗! 以后我们好好吃饭,把身体养的好好的!”苏秋月高兴的说。 两个小的跟着傻乐。 她高兴的是原本的生命轨迹被改变了,未来充满了希望。 锅里的包子好了,拿出来直接放进大笸箩里晾着。 两个小的一人一个先吃起来。 苏秋月则用锅里的水,烫了一下菠菜,然后剁碎了。 等鸡也炖好了,用一个搪瓷盆装好,然后拿一个搪瓷缸子,放进去一个鸡腿,鸡块土豆倒进去一点汤汁。 然后捡了两个包子递给许华。 另一个搪瓷盆里放进去一整个鸡翅,把其他的鸡块、土豆倒进去一半儿,又拿了四五个包子给新月。 用篮子装好让她们送去后院表舅家。 许华的单独给姨姥姥,新月的给表舅、表姐和表弟的。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苏秋月已经用鸡蛋煎了薄薄的鸡蛋饼,切成丝和菠菜拌在一起。 这顿饭吃的姐妹三人肚子都圆了。 就连大黄的饭都是炖完鸡的刷锅水拌的,吃的直唧嘴。 第26章 大表姐回来了 “姐,我真想天天这么吃。”新月摸着肚子感叹的说。 “会的,总有一天你想吃啥就能吃啥。”苏秋月躺在床上舒坦的说。 吃饱吃好的感觉真舒服啊。 剩下的包子和菜明天早上还能吃。 锅里又烧了一锅水,放在锅里慢慢的放凉,今天烧的有点多,晚上的时候,三姐妹睡在炕上跟烙饼似的。 早上起来都忍不住去找水喝。 昨天晚上吃的太好了,炕又热。苏秋月怕她们消化不了,早上只热了苞米碴粥配了点咸菜。 两个小的乖乖的吃完饭,然后自觉的收拾碗筷。 昨天冻的水已经成冰了,苏秋月把开水冻得冰块收起来,偷偷的放进空间里。 水桶里的冰没有冻透,把上面的铁碗拿下来,就能把中间的水倒出来。 苏秋月也没有浪费直接倒进其他的盆里,接着冻。 冰桶做出来了,放在外面还能存放东西,等过年的时候还能当冰灯。 学校已经放假了,许华和新月在家玩儿,她就去了表舅家。 和他说要做木架子,能放上大笸箩或者席子的,她以后用来晒药。 表舅见过那种东西,点点头告诉她到时候给她做出来。 苏秋月又去找大队长,说让村里帮着做笸箩。 现在大队也没有什么医务室,卫生员和队医住哪儿,哪儿就算医务室。 没有药都是他们自己找。 苏秋月说为了明年收集草药用,大队长一口就答应下来,到时候给她送去。 苏秋月等待的时间除了白天继续学习就是在家冻冰。然后收进空间分开放。 等冰面上能上去人,马上要进腊月的时候,大表姐就回来了。 接到消息表舅早早的就借了大队的牛车去接人了。 苏秋月她们都在表舅家等着,二表姐早早把炕上都烧热,锅里温着饭菜,炉子上也放着水壶热着水。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许华回家喊她们回来了,姐几个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到村口的时候,才远远的看到人影,她们也顾不上那么多往过那里跑。 等看到除了有些虚弱的舅妈,和已经康复的表妹,所有人都高兴起来,叽叽喳喳的问着。 苏秋月看到表舅和赶车的车把式在聊天,脸上满是喜色。 大表姐和大表哥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这一个多月照顾病人,跟着上火,吃不好睡不好的。 还不到二十岁,真的是不小的压力。 小表弟好久没看到妈妈了,伸手就想让舅妈抱,被大表姐抱了过去。 一大家人欢欢喜喜的回到了家。 等安排好了以后才坐在炕上,亲亲热热的听着大表姐说起这些天的经过。 “小妹路上抽了一次,我都吓完了。 还好火车上的乘务员帮忙,到了地方还帮忙联系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我们直接去了急救,检查的各项指标我也不明白,反正就是挺着急的,后面直接送到了急救室,还插了好多管子。 这些我也不明白,大夫说的那些话就跟听天书似的。后来有个大夫过来解释,大概意思就是痘诊没有发好,憋在身体里中毒了。 当时情况很危险,说随时可能引起啥衰竭,就是内脏坏了,不动了,到时候就完了。 我妈当时就过去了。 我和大弟一下就懵了,还好当时在医院,周围的医生护士帮忙赶紧送到急救室了。 这一检查才发现我妈也病了,还有点严重,我赶紧就让人家接着检查。 咋滴都没想到是癌症。 我和大弟坐在人家医院的走廊里嗷嗷哭啊。那时候都不知道给谁磕头了。”大表姐说到这的时候忍不住眼睛又湿了。 屋里的人都沉默着听她说,他们不在跟前听着都心里发紧,他们在跟前是怎样的无助。 大表姐很快就平静下来接着说: “后来检查结果出来了,大夫说可以治,切下去就没事儿了,还好发现的早还是早期,要是晚期就没救了。 我这才打电话给新月,要不是她给我汇钱,我就是想救我妈都不知道头往哪边嗑。 小灵当时在重症室,我妈那边也躺在病床上等着开刀。 后来决定手术,我妈身姿虚,还打了两天营养针才动的手术。 手术的时候我都吓完了,站都站不起来。 大弟更是吓得不行。 好在手术很成功,后面就是护理,毕竟把胃割下去快一半儿了。 后面小灵也好了,就是药比较贵,那个中医说要以毒攻毒,拿药都是什么毒虫啥的。 小灵那段时间吐的啊,吃进去啥都吐出来了,还不定时的给孩子放血。 大弟胆子小不敢看,我看的真真儿的,从脖子那还有胸口挨个扎针,出的血都是黑的。 一直到流出来的血鲜红色的才从重病室出来。 后来我和大弟就忙着两边照顾。 大夫说了,妹妹伤了根本了,以后身体弱一些,好好养着才行。 我妈毕竟是开了刀,伤了元气,这一年都要慢慢养着。 尽量吃些好消化的粮食,少食多餐,多休息,心情愉悦。” 大表姐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别的都好说,心情愉悦怎么愉悦? 她们回来这么久了,奶奶都没有出来。 两个堂哥已经去部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以后联系也少了,可是奶奶呢? “花了多少钱?”表舅想了想问。 他一说完,舅妈和表姐的表情都不自然了。 “小妹一共花了八百,我妈花了一千多一点儿。 小妹贵在药上,那些药我看了确实很难找。 我妈是大手术,输血、输液都要花钱的。 就这医院和大夫还是看在我们从农村去的不容易,省了又省的。” “啪!” 大表姐刚说完,就听见西屋有什么东西摔倒地上的声音。 “干啥?!”大表姐嗷一声就叫了起来。 换来的是连续摔东西的声音,其中还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大姐,你上次说动手术的电话打来了以后,咱奶在家就开始骂人了。”二表姐小声的说。 “为啥呀?”大表姐不明白。 二表姐也没有说话,苏秋月一看情况不好,赶紧和妹妹站起来。 “舅,舅妈,我和新月先回去了。你们刚回来,可得好好歇歇。” 表舅嗯了一声,苏秋月姐妹俩就先回去了。 马上就要进腊月了,苏秋月开始在家准备吃的东西。 现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准备,但是她有空间,不想让自己和妹妹勒紧裤腰带,这又是重生后和妹妹单独过的第一个年,多多少少都要准备些东西。 苏秋月和妹妹就在家蒸包子,吃不完的就放在外面冻起来。 她之前冻了一些冰桶,不仅能放东西,还能防老鼠。 就是怕人惦记,苏秋月和妹妹都是放在院子里的雪堆旁,用雪遮掩起来。 蒸好的包子放里面还卫生。 大黄终于是半大的狗子了,让新月教的很好。 晚上睡觉前都会在院子里固定的位置撒尿,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出去解手。 因为这件事儿,新月可是费了不少心。 就像教训小孩儿一样,刚开始大黄要是拉尿在屋子里,新月都拿着小棍,拎着大黄在它的作案现场说教。 大黄每次就跟人一样,耷拉着耳朵,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眼,一副受气的可怜样。 每次都把苏秋月逗的哈哈大笑。 后来新月就看着它,发现它在屋子里转圈,就拎着去外面。 拉屎都得在厕所附近。 慢慢的就习惯了,第一次知道自己哼唧叫着让开门,出去解手,新月高兴的给它半个包子做奖励。 家里除了肉菜包子,还有菜包子,还有点豆馅包,虽然不是白面包子,这也是很了不得的吃食了。 和苏新月说了很多次,不可以和别人说自己家吃什么东西。 现在很多人家,过年能吃上豆馅包都是好生活了。 然后就蒸了一些菜饽饽,主要是她怕被看出来是新鲜蔬菜。 西屋每天把炕烧一下,她在炕上把两个笸箩摞起来,然后把泡好的豆子装在盆子里盖上布生豆芽。 苏秋月生了两种豆芽,一个黄豆芽一个绿豆芽。 生多了她可以先存放在空间。 进了腊月公社就要赶集了,苏秋月打算到时候带妹妹去逛逛。 家里酸菜也腌好了,咸菜也能吃了,到时候买些骨头或者五花肉,炖酸菜特别的香。 还得买些调料,不知道集市上有没有卖的。 下晌饭苏秋月炸了一大碗鸡蛋酱,弄了点葱和白菜,还捞了点粗粮饭。 还弄了个酸菜心,酸菜心蘸酱特别的开胃。 姐妹两个都吃肚皮溜圆,吃完了还躺在炕上休息了好半天。 天黑了以后本来都要睡了,苏新月说她好像有点饿了。 苏秋月点点她的鼻子,去灶坑里扒拉出来提前放进去的土豆。 然后拿出来剩下的鸡蛋酱,还有白菜叶和葱,两人坐着小板凳,守在灶台口,吃得嘴巴周围都是黑的,手上也脏脏的。 两人互相看着忍不住笑出声,依偎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吃完后,洗漱干净躺在暖和的被窝里。 苏新月睡前还在想,这个瞬间大概会记一辈子,温暖简单又幸福。 新月的身体被养的很好,最近胃口也开了,就连她自己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能吃了,精神头儿也足了。 苏秋月打算用这个冬天和妹妹好好养身体,以后还能长高一点。 吃过早饭,妹妹带着大黄去后院找许华玩儿,苏秋月把空间里的洋柿子拿出来,悄咪咪的埋进雪里,打算速冻。 上辈子她就这么干过,因为带孙子,冬天的时候媳妇总是担心总吃大棚的蔬菜不健康。 她就在秋天的时候买了一堆西红柿,洗干净后放在冰箱里冻上。 等冬天的时候拿出来切碎正好做西红柿鸡蛋,因为被冻过很容易就成汁了,做出来西红柿鸡蛋正好用来拌米饭,孩子特别爱吃。 苏秋月打算偷偷的冻上,到时候赶集的时候拿出来,就说她在集上碰到的,具体人家怎么弄得她就不知道了。 妹妹也不会问太多,现在天天忙着和许华两个训练大黄听命令呢。 徐秋月觉得她天天往外面跑也挺好,多锻炼锻炼身体也硬实。 这一天苏秋月都挺忙的,空间里的蔬菜又成熟了一波,她想着要是有机会应该去镇上,看看能不能出手一些。 要是能去市里肯定出手的更多。 下午吃饭的时候苏新月才回来。 也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一看就饿了。 苏新月给她热了三个豆馅包,做了酸菜土豆汤,切了点咸菜,还有苞米茬子粥。 “姐,这个豆馅包我不吃了,我想给别人行不行?”苏新月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豆馅包,拿另一个的时候想了想没有咬下去。 “给谁?”苏秋月奇怪的问。 “那个春生哥。”苏新月有些不知所措的说。 “为啥?”那个救了妹妹的男孩儿。 “我和许华姐带着大黄出去玩儿,好几次都是春生哥给我们把它抓回来的。 有一回大黄掉进雪坑里,也是他帮我们弄出来的。 大黄还吃了他的干粮。”苏新月一直记得,她和许华姐不敢跳下去,吓得都要哭了,以为大黄肯定会被冻死了。 还是春生哥跳下去把大黄抱出来的,他跳上来的时候口袋里的窝头也掉出来了。 大黄一口就叼起来吃了,把她和许华姐气的不行,还打了它一顿。 她一直记得这件事儿,姐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家里吃什么。 可是大黄惹了祸,把人家的窝头吃了,得赔偿给人家啊。 而且春生哥还帮了她好几回,她就想不能还陪人家窝头?肉包她肯定是不敢往外拿的,豆馅包应该可以? 苏新月也知道有的人家都吃不上苞米茬子粥,都是大白菜或者土豆剁碎了和苞米面一起炖糊糊吃。 表姐也说,好吃的要偷偷藏起来吃。 “你上哪儿了?咋还有雪坑呢?到山下去了?”苏秋月听到她说大黄掉雪坑里,一下就急了,赶紧问。 “没上哪,就是大黄乱跑,跑到大队东边去了,表姐说那里以前有棵好大好粗的枯树,死了以后根被挖出来留下个大坑。 大黄就是掉那个坑里了。”苏新月赶紧解释。 听她这么说,苏秋月才放心,大队东边确实有几个地方有大坑,夏天的时候还有好多孩子去那里玩儿。 冬天下雪,掉下去打滑,确实是不好上来了。 “行,大黄惹的祸,你作为家长是应该要负责的。 但是不用从你的口粮里省,吃饱了再拿给人家就行了。”苏秋月一边说一边笑。 “姐最好了。”苏新月这才高兴的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豆馅包。 吃完饭拿了一个豆馅包装在口袋里就跑了。 苏秋月让她早点回来。 没两天,应该在家好好照顾舅妈的大表姐就抱着许灵来她家了。 第27章 舅妈搬过来 大表姐抱着许灵来的时候,苏秋月还有些蒙圈,妹妹一大早就找许华玩儿去了,大表姐咋还把许灵抱回来了? 大表姐回来那天,她看表舅家气氛不好就领着妹妹回家了,这几天也没有去,还以为没事儿了呢。 毕竟欠她的钱,她在旁边听着怎么处理还挺尴尬的。 “大姐?这是咋啦?”苏秋月不明所以的问。 虽然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难道又出啥事了? 大姐这才哽咽着说了这两天的事情。 那天苏秋月姐俩走了以后,他爹说,以后他来干活儿还钱。 他话一落,奶奶那屋直接就开始骂上了。 许凤刚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二妹说,她走了以后,爹就和两个堂哥有了隔阂。 那天当面就说了已经仁至义尽了,送去当兵后就不管了。 奶奶不同意,想让爹再接济两年,两个孩子刚去部队,津贴也少,老二还得读书。 想要吃点好的用点好的根本不可能。想等他们在部队稳定了以后,再停接济。 爹这一说要干活儿还钱,意思是真的不管了,她奶奶一下就炸了,作了一晚上。 许凤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奶,你说她脑子糊涂,家里人被欺负她还是护犊子的。 可是重男轻女偏心眼儿的时候也真的很不讲理。 本来以为他爹已经定下决心了,作够了就完了。 没想到从第二天开始,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到半夜,也不管家里人是不是都睡熟了,还有孩子和病人。 她奶奶就开始拿着拐杖,一边打的锅盖“咣咣”响,一边骂人。 骂她们活腻歪了,好日子不过非得自己找罪受。 骂她妈根本不配当妈,早知道这样当初根本不能要她。 说她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为了家里着想就应该嘎嘣死了一了百了,这下不但家里背了一屁股饥荒,还得跟个娘娘似的养着,她也配?! 骂我爹不知好歹,闺女就是赔钱货,别人家死个孩子多正常点事儿,就他像没闺女似的,花那么多钱。 活该他拉饥荒。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脏话更是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奶奶也不管小弟小妹吓哭,得她自己骂够了,累了才算结束。 骂完人她回去消停睡觉了,她们还没等睡着就该起来了。 这么几天别说她受不了,除了她奶奶家里人的脸色没一个好的。 她爹昨天做活儿差点儿把自己的手割到了。 许凤一看这么下去可不行,就把许灵抱过来了,就想到苏秋月这儿了。 苏秋月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姨奶奶这样的老太太太多了。 哪怕是未来的那些婆婆,很多的缩影都能看的出来。 当了婆婆以后就没有干过活儿,被当老太君一样供着敬着。 吃的用的得先给她,一句不是不能说。 她不高兴了,不管孙子孙女都打,孙女打的更多。 媳妇想骂就骂,敢说一句就能骂上一整天,一直骂到媳妇跟她道歉为止。 年轻的时候什么样儿,苏秋月不知道,可是大队里这样的婆婆不是很稀奇就是了。 “秋月,大姐也没人可以找,就求到你跟前了。 能不能让我妈和我妹先住你家一段时间,我奶那么闹就是逼着我妈和我爹服软,继续管那两个白眼狼。 我不能让她如愿!我爹都养了他们那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就是自己亲生儿子成年后不掏一分钱的不也有的是吗?她爹一个当叔叔的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就是这么掏心掏肺的,最后她妈和妹妹都要病死了,他们想的是别耽误他们的前程。 这样的人还要管,她心里根本过不去。 “我妈和我妹再这么折腾下去身体再完了,可就真白去医院了。 大姐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到你跟前了。” 许凤这时候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求助了。 表妹已经帮过她们了,她这还没完没了的,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嗨,我还以为咋了。咋不行。 过来住更好,我家人少这下有人家里还热闹呢。 让舅妈和小灵去西屋,大病初愈确实需要好好静养。 住我家还真不是啥事儿,大姐你早说啊。”苏秋月这才放心,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这下有人家在妹妹也有人陪着,她出门就放心了。 昨天虎子就上她家来告诉她这两天准备准备,有个产妇要生孩子了,指不定哪天就得过去。 她还想着她要出门妹妹还得送到表舅家,正好舅妈她们过来。 许凤也不再客气了,把妹妹放下就回家去搬东西。 苏秋月赶紧把西屋收拾出来,之前放在西屋生豆芽的东西都拿下来,打扫干净。 豆芽已经生了几茬儿了,多的放在空间里慢慢吃。 今天晚上就能吃一顿,剩下以后慢慢生。 打扫完,苏秋月又赶紧再给西屋烧炕,之前只是保持温暖,现在得烧的热乎一点。 苏秋月弄了个简易版的五红汤,红枣、红豆、红皮花生、枸杞、红糖。 要是有桑葚和红曲就更好了,每天和妹妹喝一碗,补气补血对女孩子是很好的。 苏秋月赶紧再多泡点红豆,晚上和舅妈一起喝。 大表姐先回家搬了行李过来。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不一会儿舅妈也被带了过来。 舅妈还有些不好意思,看见苏秋月不知道说什么好,苏秋月和妹妹则热情的赶紧帮着安置舅妈。 让她们先在屋里休息,她都看出来了,就这么几天,比回来的脸色还不好。 许灵还好,妹妹陪着她在炕桌上玩旮旯哈(羊的膝盖骨),舅妈这几天估计是折腾的太厉害,躺了一会儿就睡了,真的是被折腾的不轻。 “唉,看我妈这样,我都不想结婚了。” 大表姐到东屋和苏秋月感慨,看到她要张嘴赶紧摆摆手。 “我就这么一说,不可能不结婚,不结婚都不够别人背后说嘴的。 不过我可不想像我妈那样。” 苏秋月真想说,大姐你放心,你以后在婆家可是厉害的很。 可惜不敢说。 大表姐回家搬了一些粮食过来,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秋月特意把黄豆芽拿出来炖了粉条,她想做酸辣粉儿,怕舅妈和孩子们吃太刺激,就先炖个粉条吃。 绿豆芽稍微过了一下水,凉拌了一下。 舅妈还夸她手巧,脑子活,做饭好吃。 等晚上苏秋月端着五红汤给舅妈和表妹的时候,舅妈说什么都不吃。 “秋月啊,你还是个孩子呢,我这麻烦你心里都够过意不去的了,你还这么费心,舅妈真待不下去了。” “舅妈,真不是特意做的,我家本来就是大夫,知道点儿药食同补的事儿。 我和妹妹每天都喝,这东西补气补血,对你这种开刀的特别有好处。 你看新月这段时间脸色都好了。 看着好像挺浓的,其实全是水,你就放心喝。 真过意不去,明天你就负责炖呗。 你就当我拿你当实验了,我这就是提前过过当大夫的瘾。”苏秋月说着就把碗推给舅妈,舅妈听她这么说不得不接了过来。 许灵看见她妈接过去了才开始小口小口的喝。 “大表姐,真好喝。”许灵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抬起头甜甜的对着苏秋月说。 “小灵觉得好喝就都喝了,以后让你妈天天炖,咱们把家里的红豆都吃光。” 苏秋月稀罕的刮了刮小姑娘的小鼻子笑着说。 苏新月也端着碗过来和小表妹一起喝起来。 看着许灵乖乖的样子,舅妈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可能是终于睡上安稳觉了,第二天苏秋月起来的时候舅妈还没有醒。 大表姐早早的过来帮着烧炕,还帮苏秋月做早饭。 “昨天我把我妈和我妹送过来的时候我奶不知道,晚上折腾半宿,白天没事儿她就睡觉,她这么折腾也不知道跟谁学得,是不是她婆婆就这么作的? 晚上的时候就我小弟哭了两声,她估计以为我妈还在家呢。 早上吃饭都是送到她屋里,我就等着她知道我妈已经不在家了,她还咋作。” 许凤说的时候脸上都是不屑,还有点反抗压迫的兴奋。 “许辉早上说,他晚上把锅盖藏起来,看今天晚上她还咋敲。”说到这个许凤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姐不行把小弟也送过来,这天天晚上作,孩子也受不了。”苏秋月说。 “没事儿,他这都有免疫力,除了第一下哆嗦一下,剩下就跟没听到似的,睡个跟个小猪羔儿一样。 他要是来了我妈晚上也睡不好。正好把他奶忌了。 就是白天我得送他过来,我妈回来了,他肯定黏一阵儿。” 苏秋月点点头,晚上不送来也好,舅妈就能睡好觉,这样恢复的也快。 做完早饭大表姐就回去了,等她们吃完饭,收拾完,大表姐把小表弟送过来,就和表哥一起往她们院子里搬柴火。 苏秋月忙活完就教自己妹妹认字,还有读书写字。 许灵也在就一起跟着听,舅妈是个勤快人,真让她老实的躺着是不可能的。 泡豆子做五红汤就归她了,手上也不闲着,不知道谁的的衣服,在手上缝缝补补的。 她们读书的时候,小表弟也跟着听,非常的专注,不哭不闹的。 苏秋月突然想起来了,赶紧假装在柜子里翻找,其实是从空间里把以前家里的收音机拿了出来。 装上电池,放在舅妈的屋子里,教她调频,小表弟就和舅妈在屋里听广播。 两个妹妹学完了以后也往西屋钻。 早想起来早翻出来了,哄孩子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啊。 这天天气还行,苏秋月和舅妈说了一声就要去公社,这回是跟着知青院里的知青一起去的。 孙艳秋说他们要去买点东西,趁着猫冬赶紧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出来。 到了公社,一部分人都去了邮局,苏秋月则去了商店,买了几块豆腐。 他们这里种大豆特别多,所以做豆腐也很多,还有豆饼。 只是苏秋月实在是吃不惯,很少吃豆饼。 苏秋月多买了几块鲜豆腐,冻豆腐也买了几块,到时候直接放在家里的冰缸里就行了。 鲜豆腐她趁着不注意放进空间,要不然路上就成冻豆腐了。 她回去打算和豆芽一起做馅儿,包点粗粮包子。 好消化还好吃有营养。 还买了一小包碎布头,回去可以做补个儿(把布头用浆糊平整的糊在一起,一层又一层,干了以后剪成合适的大小做千层底),然后做千层底儿。 苏秋月还买了点心、罐头、几尺布。 既然要跟着李婶儿学接生,算是拜师了,不能因为有介绍信就太理所当然了。 拜师的三盒礼她也不知道用啥,但是为了表示尊重她还是选她觉得合适的三样东西。 现在快过年了,这几样能看出她的重视,还能当个年礼。 回到家舅妈就把碎布头拿走了,千层底她做的很顺手,能帮着干点活儿就不会无聊了,心里也能好受点儿。 苏秋月则把黄豆芽赶紧烫一下剁碎,然后把鲜豆腐抓碎放上调料拌在一起一会儿用。 舅妈发面可是比苏秋月厉害,杂合面、苞米面、黑面都能发的特别好。 他们就包上,吃不完的就冻上以后慢慢吃。 “姐,豆腐包子这么好吃啊。”苏新月忍不住感叹。 “是,好吃还好消化,不愿意做饭直接热两个就行了。”苏秋月也觉得好吃。 表弟表妹也吃的很香,吃饭前已经给后院送去一笸箩,表舅还说她们都要养身体应该自己留着吃。 苏秋月根本不听他的,弄得表舅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天后苏秋月早上刚吃完饭,虎子就来了。 苏秋月给他拿了好几个豆腐包子,然后提着东西骑着自行车就去了李婶儿家。 李婶子在家等她,接她的人也骑着自行车,正好他们就能一起过去了。 “你这孩子,买这么多东西干啥。”李婶接过苏秋月拿来的东西,一看还挺贵重的。 “婶子,我跟你学本事就是你徒弟了。徒弟拜师傅礼节可不能少。 您要是不收就是没打算好好教我。”苏秋月说。 “好好好,我收了。徒弟我也认了。”李婶说不过她高兴的收了。 有介绍信她就打算好好带,孩子真心拜师,是看重她,她当然高兴。 苏秋月骑着自行车就跟着来接的人走了。 路上李婶就和她说起了简单的接生的事项。 一般情况下,年前年后生孩子的特别多。 不耽误春种和第二年秋收。 为了不耽误干农活,结婚也会挑春种后或者秋收后。 所以孩子这时候出生的也多。 到了地方,李婶还特意和这家人说苏秋月是她徒弟,还是卫生员。 有些需要消毒什么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 苏秋月也没有否认,上辈子她可是挺有经验的。 这家产妇已经生第三胎了,比头胎要好生。 现在也没有手套,李婶子自己带了香皂,洗干净手后,就开始手把手教苏秋月。 摸宫口,摸胎位。 “你呀,不用不好意思。女人都有这么一遭,以后经历多了就好了。 我就是担心你年纪小,怕以后影响你结婚生子。”李婶子一边教一边说她。 她小时候都是帮着递东西,听她妈和姥姥口述一些生孩子的事情。 等她自己怀孕生孩子后,才开始动手的。 现在虽然已经不讲究那些了,但是一般的小姑娘都不会学这个的,哪怕是当大夫的。苏秋月年纪太小,她有点担心。 “我都知道的婶儿,我不怕。”苏秋月说。 李婶放心的点头,然后才开始说了别的。 第28章 去接生 李婶让她动手操作的,苏秋月之后都会详细的记在自己的本子上。 她也想摸出肚子里孩子的胎位,想法很丰满,现实是大脑一片空白。 第一次只能听李婶说,纯纯的理论知识,她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 产妇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到生,李婶就和苏新月到旁边的坐着休息。 李婶就小声的和她说起来,孩子在肚子里大概的样子。 摸到什么样的感觉是孩子的哪个部位等。 苏秋月一边听一边详细的记在本子上。 看她这么认真李婶很高兴,也愿意多说一些。 苏秋月也没有寻常小姑娘扭捏的样子,专注的学她的经验更是招她喜欢。 等产妇要生了的时候,李婶先问了苏秋月怕不怕,敢不敢看。 苏秋月同意才让她看,产妇开始生孩子,李婶就没有时间详细的说给她听了,苏秋月很认真的观察记录,生产过程中的产妇的变化,还有李婶怎么处理。 等孩子出生,苏秋月给李婶递东西,看她怎么操作。 李婶手里有几个橡胶做的吸水球。 那个东西大肚子前面是个长长的,由粗到细的管子,一体成型。 吸水球有大有小,那个习惯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使劲捏扁,然后把管子那头放到孩子嘴巴、鼻子、耳朵里就能吸出里面的羊水。 然后就开始查看孩子的身体表面的情况。 没有问题,就赶紧拿着破布快速的擦干净孩子身上的脏污。 苏秋月又准备碘酒,赶紧拿出来把要剪断的脐带部分擦一擦。 给孩子系脐带的棉线也都沾了碘酒。 剪子已经用开水烫过了,苏秋月还是用碘酒擦了擦。 看着李婶手脚利落的剪断脐带,然后利落的系好结实特别的结。 苏秋月快速的上手用纱布折好,放在肚脐处。然后用纱布给孩子缠了一圈儿固定。 本来李婶带徒弟,对产妇又是摸又是研究的,人家是不高兴的。对着人家的身体说来说去产妇也是很尴尬的。 可是看苏秋月带着卫生员才有的东西,毫不吝啬的给她们用碘酒纱布,在他们看来这可是花钱才能用到的金贵东西,不高兴的也就可以忽略了。 等产妇胎盘顺利脱落下来,李婶子赶紧招呼产妇家人,一起收拾产妇屁股下面弄脏的稻草和草木灰。 等把产妇安顿好,垫好草纸,她们还要还得等一两个小时,观察产妇出血情况。 这时候小孩已经包裹好了。 “我这个徒弟啊,年纪小,头一回接生,这家伙这点药跟不要钱似的。 她呀是个卫生员,以后打算当妇产大夫的。 你们啊都是以后她当大夫道上的功臣呢。 没准你家孩子长大了结婚生孩子去医院就是我这徒弟接生呢。”李婶坐在炕上笑着和这家的男人、婆婆说。 一个是解了她们生孩子,她们师徒两个在旁边评头论足的膈应,另一个也点明她们并不吃亏。 等两个小时以后,产妇流血情况不错,这家人才拿出感谢的鸡蛋和钱票递给李婶儿,再送她们离开。 回到李婶儿家,她丈夫已经在门口准备了晒好的艾蒿挂在大门上,李婶很稀松平常的拿起来在自己和苏秋月身上拍打了一遍。 然后才进了院子,拍打完的艾蒿直接扔进灶坑里烧火了。 “婶儿,这是干啥。”苏秋月不明白。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流血秽气,会让人倒霉的,所以要用艾蒿拍打去去晦气。”李婶儿给她解释。 “为啥生孩子的血秽气?”苏秋月还真不知道这个。 “这孩子,那血不是从下面流出来的吗?可不就脏污嘛。”李婶拍打了一下苏秋月笑着说。 “婶儿,我不明白。”苏秋月很认真的说。 她小时候也经常听到这种说辞,小时候不懂,老了以后解放了,才知道这种说法多么的可笑。 可是哪怕那么现代化的社会,还是有些人还拿这种说辞出来贬低女人。 “不懂啥?”李婶被她说懵了。 “为啥说女人那里脏,生孩子不是个高兴的事儿吗? 那孩子不就是从女人下面生出来的吗?为啥生孩子是高兴的,生孩子流的血是脏的。 那不是女人生孩子的代价吗? 再说男人不也是从女人下面生出来的吗? 女人下面脏,血也脏,那他们从那生出来的不脏?”苏秋月忍不住问。 “唉呀妈呀,我滴祖宗啊。”李婶瞪大眼睛,张着嘴听完苏秋月的抱怨,上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她男人和孩子在另一间屋子,没有听到苏秋月这样的言论。 “祖宗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这么想吗? 只要是女人,别管生没生过孩子,只要听说这个都这么想过。 可是有啥用?所有人都这么说,你说多了就是没规矩,满嘴污言秽语。 这是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李婶说着也很无力。 “你也不能为了这个就和所有人掰扯。 该干啥还得干啥。 从古到今的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李婶的年纪早就不会在意这个了。 “我也不是要掰扯,就是烦。老祖宗流传下来也不一定都是对的啊。”苏秋月其实也知道,但是真的是挺膈应的。 “烦啥!他们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从女人下面生出来的事实。 再嫌弃也得找女人给他生孩子,还得给我接生钱。 你叔要是嫌弃我挣的钱晦气,我早就当寡妇了。 就像那个狗,看见人家蹲在那拉屎,就汪汪的乱叫,总觉得你要捡石头打它。 等你拉完了,他不也吃屎吃的贼香吗? 一边骂你拉屎屁眼埋汰,一边给你舔干净。 反正干净的是你,你让它叫唤两声呗,听烦了就踹一脚。 下回还得守在你跟前等你拉屎给它吃。”李婶捅咕了一下苏新月说着。 这一说把苏新月都惹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么一想心里都爽了。 “以后啊,那种狗男人,还有狗女人多的是,要是各个都在意咱还不过了呢。 有时候就得当看不见,听不到。没人搭理他们,难受的就是他们自己。”李婶拍着苏秋月的背说。 “婶儿,你可真好。谢谢你。”苏秋月真诚的说。 又有生活的智慧,还很通透。还能开解她,这是真心的关怀,非常值得她真诚的感谢。 “谢啥,你都是我徒弟了,我教你啥都是正常的。 真感谢啊,以后当了大夫别忘了说是我徒弟就成。”李婶开玩笑的说着。 “肯定不会忘。”苏秋月笑着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李婶儿就让虎子送苏秋月回去了。 苏秋月本来不用,也不远,自己骑车一会儿就能回去了。 李婶儿不同意,她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不安全。 虎子因为之前苏秋月给的包子,对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姐姐很有好感。 乐颠颠的就跟着苏秋月回去了。 送到大队口苏秋月就让他赶紧回去了,天黑了在外面是真的不安全。 苏秋月到家的时候,舅妈已经把饭都做好了。 还问了她出去的情况,家里有孩子,苏秋月就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了。 孩子能学到真本事,舅妈也替她高兴。 第二天没什么事儿,苏秋月把自己的笔记拿出来好好的整理一遍。 还把自己根据以前的经验,还有这次的一些细节和感受都写了下来。 中间李婶提到的一些方法和偏方什么的也都着重的记录下来。 昨天李婶和她说关于碘酒的事儿。 现在碘酒、酒精、红药水虽然常见但是也不是容易得到的东西。 还是挺金贵的,人家一年都用不上一回,她这家伙跟不要钱似的给人家用。 苏秋月也反省了一下,她还有些上辈子伺候孙子媳妇的习惯。 李婶说现在都是洗干净用开水烫一烫,要不就是把酒烧一烧,烧热了之后当酒精用。 还有孩子的肚脐,把棉花拿出来烧,烧成黑色的碳灰,不能烧成灰色的灰,那就是真的灰了。 碳灰碾碎了以后,捏一点放在肚脐上,不会有细菌,还能让肚脐保持干燥,也不会粘在伤口上,轻轻一碰就脱落了,肚脐好的也快。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苏秋月打算都保留下来,以后都能用的着。 苏秋月专注的学习,妹妹很有眼力的去西屋找表妹、表弟玩儿。 “你姐学习呢?”舅妈拿着板凳在炕上糊补个,问新月。 新月点点头。 “你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你看看多用功。”舅妈肯定的说。 “你们也要和姐姐好好学习,以后都能有大出息。”还不忘鼓励孩子们。 几个小的都听话的点点头。 苏秋月把带来的小人书拿出来给弟弟妹妹看。 许灵不认识的字教给她,还给不识字的小表弟讲,这个时候她特别有成就感。 苏秋月不学习的时候就开始做好吃的。 舅妈说过一段就杀年猪了,他们大队的任务猪已经交上去了。 苏秋月赶紧和舅妈说到时候她要多买一些,还要买点骨头,内脏也买一些。 “舅妈,开春我想养点小鸡儿。”苏秋月说。 “开春儿啊?不好弄啊,那时候没啥鸡崽子。 一般都是入秋母鸡开始下蛋孵小鸡,温度正好,小鸡仔儿入冬前换了毛就硬实了。 开了春儿就是成年鸡了,夏天有虫子吃得好就能下蛋了。 冬天太冷了,母鸡都不下蛋了。”舅妈说。 “啊,原来这样啊。我真不知道,我还以为天气暖就有小鸡儿了呢。”苏秋月这才反应过来。 “一般都很难冬天下蛋,春天有虫有草的吃的好才能开始慢慢下蛋。”舅妈觉得她没经历过不知道也没啥。 苏秋月就和舅妈说啥时候有小鸡告诉她,她今年要养小鸡。 舅妈点头把这个事儿放在心里。 像李婶儿说的,有名的接生婆这个时间是很忙的。 没两天李婶又捎来信儿去接生了。 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容易,第一天待了小半天产妇也没生。 李婶儿说今天晚上估计都生不下来,约好明天再来。 路上李婶儿说这样的事儿常见,女人生孩子,去了就能生的还是少数。 她还碰到过断断续续疼好几天的,折腾的不行,能活下来都不容易,要不说女人生孩子一脚踏进阎王殿呢。 说生孩子像下蛋一样简单的,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罢了。 女人生孩子啊,都是贱皮子,当时疼得恨不得下辈子再也不做女人。 等孩子会喊妈了,一喂奶想的就是咋这么好呢,还能生。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就回去了。 再去等天黑的时候产妇才生下孩子。 这次也不是头胎,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母子平安,高兴的接过谢礼就行了。 李婶子说还有一家快到日子了,是在上河村那边,那里远,到时候没准还得在那过夜,让苏秋月和家里说好了。 苏秋月回来的时候和舅妈说了,家里有舅妈她放心很多。 “我奶终于知道我妈不在家了,昨天晚上骂到天亮。 她早上更是站在院子里骂。 这大冬天的,都在屋里猫冬呢,谁还能出来听她骂人咋地? 我就不信了,家里有人要养病,她这么见天的骂人,她还有理了?”大表姐过来的时候和苏秋月说。 “那你们就这么熬着?”苏秋月听着都烦,这要是天天这么过太难受了。 “熬着呗,她多大岁数了?我看她能坚持几天。”许凤倒没在意,这两天好像习惯了,她敲得有节奏,她都能继续睡着。 “我奶快不骂了。”许凤说。 “为啥?”苏秋月不明白。 舅妈在屋里休息,虽然在她家能静下心来好好调养,毕竟身体还虚弱,所以还是会疲倦嗜睡。 反正也没啥事儿,赶紧养好身体才能照顾一大家子的生活。 几个小孩儿在屋里玩儿。 苏秋月和大姐在厨房,坐在小板凳上守着炉子,切了点土豆片放在炉盖上烙。 一会儿当零嘴吃。 “我爸接了点活儿,到时候我奶就消停了。”许凤毫不在意的说。 苏秋月不懂,一个木匠接点活儿,咋还能让姨奶奶不骂人呢? 苏秋宇推大姐让她说。 “我爹接了做棺材的活儿。年纪大的都觉得棺材放在家里就是给老人备着的。 我奶还想多活几年呢。觉得秽气呗。”许凤想着想着就想笑。 “做棺材大家都觉得秽气,只要日子能过的下去的都不愿意接。 我爹说做棺材一直都很挣钱的,给的木料又特别足,多了的都不会往回拿了。 还说其实是好事儿,有“关财”好寓意。 以前家里八字不好,或者总生病受伤的孩子,还特意找有棺材的人家,从人家棺材底下钻过去,迈坎儿的意思呢。”许凤给她解释。 苏秋月也不太在意这个事儿,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在意。 表舅这是想赶紧还钱了,像他这样能做家具能起房子的木匠,是不用接这样的活儿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别人都会觉得他们两家真是钱没了,才会接这种活儿了。 这下家里的没钱的事儿就坐实了。 再加做棺材这个事儿,做的的人和定棺材的人,都不会往外说花了多少钱,以后表舅家也能有攒下一笔钱。 第29章 意外惊喜 苏秋月余下的日子,忙着学习,和师傅一起去接生。 一直忙到大队杀年猪,苏秋月觉得自己真的学了很多东西。 就是需要时间慢慢的吸收消化。 他们大队的年猪苏秋月是分不到的,只能去公社或者镇上买点儿。 大表姐和她一起,板油不好买,家家都等着熬猪油呢,本来就供不应求。 苏秋月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买了骨头、猪头、五花肉和里脊都买了。 回家的时候舅妈已经把酸菜都切出来了,大骨头、猪头、内脏、清洗干净。 苏秋月把家里的一些调料,桂皮、八角、花椒、葱姜、香叶、草果等放在纱布里包好,然后把肉都放进去,倒上酱油和盐、大酱卤上。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屋里都是香味。 第二天早上又热了一下,才把猪头和内脏拿出来,然后炒一下酸菜,再把提前拿出来的大骨头再炖上。 然后上面蒸上几个窝头。 “嘶!” “呵!” 饭桌上都是安静的吸溜着酸菜骨头汤的声音。 “这可太好吃了。”新月吃完饭还忍不住嗒着嘴巴感叹。 “好吃,下次我们再吃。”苏秋月看她吃的高兴也很高兴。 吃过饭,苏秋月和舅妈就忙着把猪头肉给拆解了,然后一份份的用油纸包好。 送到表舅家的,还有给师傅的。剩下的放到冰桶里。 留着过年的时候慢慢吃。 晚上的时候留了许华在家,苏秋月把骨头都砸了,给他们吃里面的骨髓。 还切了一些五花肉。 舅妈和表妹身体还未痊愈,所以吃了两片就不吃了。 小表弟也太小了,也只给他吃了一点点。 许华和妹妹就放开了吃。 后果就是早上起来难受的不行,舅妈说这是吃积食了。 苏秋月拿着碗,给妹妹后背抹上油,坐在她腿上压着她,给她刮了痧。 然后又揉肚子。 早上的时候特意捞了点杂粮饭,火大一点弄了一大块锅巴。 早饭一家人就吃着锅巴喝了点水,一直到下午苏新月拉了屎就算好了。 “下回晚上可不敢这么吃了。”舅妈也说。 早上秋月给妹妹刮痧,孩子吱哇乱叫,许灵和许宽两个小的本来在屋里吓得不行。 后来许凤把在家难受的许华也送来,让苏秋月也给弄弄。 许华更是夸张。本来听见苏新月说疼就害怕,看到苏新月后背上的通红的痧就更不想弄了。 让她大姐揪着脖颈子上的肉,硬给按在炕上。 大姐骑在她腿上,一只手还被压着,根本跑不了。 表姐更是拿着碗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还没等刮就开始叫上了。 一会儿喊救命,一会儿求饶。 一会儿说她不刮,一会儿说姐姐好,放了她。 把两个原本有点害怕的小孩勾的站在门口探出头看热闹。 舅妈听着也哭笑不得的。 刮完痧,又揉肚子,许华倒是很快就拉屎去了。 不难受了,人也来精神了。 跑到西屋和她妈、弟妹说这两个姐姐太狠了,以后肯定不好嫁人。 然后又让舅妈抓住拿着笤帚揍了一顿。 听着她哇哇大叫,苏秋月和许凤都觉得这孩子肯定是投错胎了,太皮了。 过年前苏秋月又出去了两次,接生的过程都非常的顺利。 苏挺秋月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同时也感觉自己不知道的也特别多。 她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不过要过年了,今年是她重生的第一年,也是姐妹两个生活的第一年。 苏新月活着,四表妹活着,舅妈的癌症早早就检查出来了。 她拜了师傅,开始学习接生,向着产科大夫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这些都值得好好庆祝。 年前赶大集,苏秋月在出发前一再强调跟住大人的话。 绝对不可以离开家人的视线,就差把孩子栓绳绑在身上了。 “表姐你放心,我拉着新月。”许华拍着胸脯保证。 “拉倒你,你看着?你俩都得丢。都待在我身边一步不许离开!”大表姐一下就喊住了两个兴奋的小孩儿。 “我告诉你,赶大集丢的,被拍花子拍走的人多了,你们小心点儿!”大表姐可不是吓唬她们。 苏新月一听原本撅起来的嘴被咬住了,有点害怕。 表舅推着苏秋月的自行车,还带着绳子和编筐,倒时候好放东西。 到了公社,远远的就看见人头涌动,原本在家里猫着的人都出来了。 还有的地方还冒着热气。 苏新月没有见过赶集,看哪都很新鲜。 苏秋月只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不仅有吃的用的,还有卖草药的,卖了钱好过年。 卖草药的都是上河村那边的,他们那里离群山很近,大多数人都是靠着跑山养家糊口。 所以山货特别多。 除了送到收购站的,就是等着赶集的时候卖钱。 冰糖葫芦、瓜子、花生、苏秋月都买了一些。 两个小的一人一个糖葫芦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大表姐了。 知道苏秋月要去买那些药材,所以就看着两个小的了。 大集上的山货特别多,各种各样的蘑菇、松子、核桃等,还有很多是常见的药材。 艾草、薄荷、刺五加、桔梗、甘草、防风、枸杞等。 苏秋月把自己知道能用的都买了一些。 还有就是她要买来熬制膏药的用具。 有卖大砂锅的,她买了两个,怕自己操作不好弄坏了。 还买了一大桶麻油。 大集上还有卖大块糖和麦芽糖的,苏秋月也买了一些。 还有些生活用品什么的。 几个小孩蹲在那里等着蹦爆米花,大表姐就站那看着她们。 就这么从头逛到尾,这一点那一点买了不少东西。 苏秋月自己买的药比较多。 等回去的时候许灵和许宽已经在院子里伸着脖子等了。 苏秋月把吃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炕上,让小孩们都尝尝。 然后把药材都放在屋里放好,告诉孩子们不要乱动,不能吃。 然后一些蘑菇、木耳、干果收拾好放在篮子里吊起来。 糖果和糖葫芦每个小孩儿分点就都收起来了。 赶完大集苏秋月就开始做好吃的。 花生、花生、松子、榛子、苞米、黄豆都炒一小盆。 几个小孩儿兜里都揣上一把,就跑出去野了。 就连大黄也得了一把炒黄豆。 菜没有什么能吃的,空间里苏秋月现在不敢拿出来。 干粮饽饽之前苏秋月之前已经做了很多了,就不用麻烦了。 要过年了,舅妈还是不放心家里,回去了。 姨姥姥已经不作了,因为表舅已经把做棺材的木材都刨好了。 过了年就要开始做棺材了。 外面天太冷,只能在屋里,所以姨姥姥每天都不带多出一声的。 苏秋月忙活完这些吃的东西,就开始和妹妹打扫清洗。 被褥什么的都要拆洗,其实基本上每个月姐妹两个都要清洗一次。 收拾好了以后,苏秋月和大队长说要去镇上买些药,批准后就让大表哥送她去了公社。 大表哥送她上车,约好接她的时间就骑车回去了。 苏秋月到了镇上,先去医院领药,也就是些消毒的药。 然后就去了镇上的药房,想买些草药。 药房里的人正无聊的站着,知道她是大队的卫生员就让她随便看,她们聊她们的。 “眼看过年了,昨天清点库存,还有好几个药都放了好几年了。 还是之前压库底儿的,都落灰了,要不是我去清库存没准就落灰堆儿了。”一个营业员坐在炉子旁抱着水杯说。 “都落灰堆了,你咋翻出来的?”另一个问。 “那个药盒子好看啊,一盒就一颗,以前肯定是挺贵的药。 可惜啊也不知道是干啥用,再贵的药这么长时间了,估计早坏了。 哎呀,我还不知道咋处理呢。”营业员说。 “啥意思?”另一个问。 “咱们登记表上没有,要是有我就知道是个啥了。 现在翻出来,也不知道是登记上还是处理了啊。”营业员也很无奈。 要是以前的登记册上有的东西,她放在货架上了,登记册上没有的她也不太好私自处理了。 万一要是被谁知道举报了,她可就惹祸了。 “同志,我能不能看看是啥药?”苏秋月听着她们说的还挺好奇,想看看。 “你等会儿,我给你拿。”营业员看她好奇就起身拿给她看看,万一她认识呢,不认识也没关系,当看个稀奇了。 营业员在从一个没有名字的药匣子里拿来了一个四五个小盒子。 苏秋月先拿起盒子,反复的查看,隐隐约约从盒子上还残留的字上认出“牛”、“安”两个字。 苏秋月想了半天,难道是牛黄安宫丸? 这可是急救的好药啊。 她小时候总是听爷爷念叨那几个药的名字。 “同志,这个药我知道,但是也不是太清楚。 就知道是个发热的时候吃的药。 至于现在还有没有药效,我就不敢保证了。”苏秋月没有全说实话,但是也没有乱说。 “哎呀,那真是好药了。知道是个好药,可是也不知道过没过期。 这可真是麻烦。”营业员看了一下药,也是为难。 这么好看的小盒子装的,当然也知道是好药,不过用来退烧的话,医院里退烧针,一针下去比这个药还快。 “同志,要不然你卖给我,我是十七大队的卫生员。 反正都过期了,我就想研究研究。”苏秋月试探着问。 “你要买?没准都过期了不好使了。”营业员有些意外的说。 “我知道,我买了就是过期了也算我倒霉,要是好用,就是我赚到了。”苏秋月肯定的说。 听她这么说,几个营业员聚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她们很心动的,大不了她们登记上,然后卖给她,这样既没有占公家的便宜,她们也解决了一个麻烦。 等她们商量完,苏秋月就用五块钱买了这几盒好药。 还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清凉油、救心丸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塑胶手套,苏秋月看见有卖的就多买了几双。 打算自己留两双,剩下的给李婶儿送去,虽然不是一次性的,可这样到底比用手强上不少。 过了年医院还要再培训上课,其实内容都差不多,就是对下面的卫生员进行业务考核,很多都是个流程。 苏秋月晚上就住在医院的宿舍里。 买到了上好的药,她就才想到应该去药房买些药来用。 现在医疗普及的并不好,药品更是稀缺,很多的医护人员对药品都不了解。 苏秋月先到医院的药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是她能买的常备药。 不过让她失望了,昨天能买到那几颗药纯属巧合。 没有有用的东西她就坐车回去了。 到了公社表哥已经在等他了。 坐在后座上,表哥在努力的蹬车往回骑。 “秋月,你要是冷了咱们就下来走走。”许辉和苏秋月说。 现在天冷,他骑车还好,坐车的可遭罪了。 “好的,表哥。”苏秋月点头。 等骑了一个多小时,苏秋月感觉要冻透了,两个人就推着车慢慢的走了起来。 “那个,秋月,我……”许辉看着苏秋月一边走一边想什么东西,忍不住开口。 “啥?”苏秋月回神,她在把最近学得到东西在心里从头复习一遍。 她这一问许辉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表哥,你有啥事儿就直说呗。”苏秋月歪头问。 许辉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抬起戴手套的手挠了一下戴着帽子的脑袋,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紧张和尴尬。 苏秋月嘴角扯了一下,差点没笑出来,赶紧看前面,压下嘴角让他自己想好了再说。 走了一会儿,许辉忍不住开口了。 “秋月,我,我那天听小宽说,你,你在教新月写毛笔字。 我,我……”许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当表哥的向表妹学习,真是有些羞耻。 “表哥要学吗?表哥要是想学就一起学啊。 表哥有想学的想法,这是好事儿啊,有啥不好意思的。” 苏秋月突然想到家里炕柜上的花纹,也明白表哥这是对这些感兴趣了。 “表哥,你喜欢写字画画?那咋不上学了?”苏秋月不明白。 “我,我,我就只喜欢写字画画,学校教的那些,我真是学不会啊。”许辉又想挠脑袋了。 苏秋月也理解了,现在也没有所谓的艺术生,表哥文化课不感兴趣,学起来确实费劲。 第30章 过年 苏秋月倒没有觉得表哥一定要上学,现在甚至未来几十年都讲究行行出状元。 只要表哥喜欢学,慢慢的就能钻研了,也是学进去的一种啊。 “表哥,我写的字是我爹教我的,新月写的字是仿照字帖写的。 你要是喜欢,过了年你就抽时间到我家来,我教你,很好学的。”苏秋月答应了下来。 “真,真的?我能跟着你学?太谢谢你了表妹。 不过,我在家还得帮我爹干活儿,我……”许辉特别高兴表妹答应教他了。 可是想到自己还得学木匠活儿,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人家老师愿意教,他还没时间好好学,怕表妹不高兴。 “我知道,表哥你在这方面可是很有灵性的,我就是教你入门,剩下的还得你自己钻研。 再说了,入了门你在家随时随地就能练习了。 以后八成我都赶不上你呢。”苏秋月笑道。 被她这么一说表哥突然就不那么不好意思了,还有些向往了。 两个人走到身体热乎了,许辉就赶紧骑车驮着秋月往家赶了。 到了家苏秋月真的冻透了,年前没事儿她真是不能出门了,再把自己冻坏了。 苏秋月在家为过年做准备,今年家里家外发生了很多事儿,外人都知道她掏光家底儿了。 所以还是得收敛点儿。 棉袄棉裤是新做的,新衣服新裤子就算了。 姐妹两个就多做点好吃的就行了。 过年前两天,姐妹俩为了应个景,用院子里的雪堆了个大葫芦。就是姐妹俩一人一个雪球,谁滚得大谁的放下面,就图个乐儿。 大葫芦下面又堆了几个小葫芦。 苏秋月学着后世的样子,拿着没烧完的木炭做眼睛,用红纸剪了个嘴巴。 看着不伦不类还挺好玩儿的。 苏新月高兴的不行,她也给小葫芦做了眼睛。 还去找许华、许灵、和许宽来看。 几个小孩乐的嘎嘎的,还找了小石子排一行做嘴巴。 弄得小人不像小人儿,苏秋月倒是想起来像幽灵小鬼儿。 几个小孩儿也不管,葫芦做不够,还堆了别的看不出模样的东西,照样做眼睛鼻子嘴。 大黄也跟着他们后头又蹦又跳的乱叫。 过年这天,早上起来苏秋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 肉馅是之前就剁好的,放在盆里化上,白菜从菜窖里拿出来准备。 炕桌擦干净摆上个小笸箩,里面放上瓜子、花生、松子儿、榛子。 姐妹两个也没事儿干,就躺在暖和的炕上看小人书。 今天过年不学习,就是一个休闲。 收音机放在炕桌上,里面是庆祝新年的广播节目。 “汪!”大黄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苏秋月赶紧起来,趿拉着鞋就去门外看。 就看见大门外孙艳秋正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呢。 她赶紧过去开门,关好大门才快速跑屋里去。 “唉呀妈呀,你看看你们姐俩过着日子。 哎呀,这才叫日子。羡慕啊。”孙艳秋也没客气,脱了鞋就上了炕,躺在炕头上感叹。 “大过年的你不在知青院,咋上这来了?”苏秋月问。 “知青院可没有你家舒服,没有过年的感觉。烦死人了。”孙艳秋说。 苏秋月也能理解,一到年根儿底下,知青们背井离乡的肯定是特别的想家。 这些知青不管来的时间长的还是时间短的,都忍不住在这个时候思念故土。 “嫌烦就在这儿待着,反正我家炕大,能放下你。”苏秋月说。 “就知道你这有地方我才来的。晚上再回去吃年夜饭。”孙艳秋说,知青们都约好了,大家一起凑了点面和肉,吃一顿饺子。 “那感情好,我还省了。”苏秋月说。 “想得美,我现在就把你家的东西都吃光。”孙艳秋和她抬杠,说完就狠狠的抓了一把瓜子,坐起来趴桌子像老鼠似的快速的磕起来。 这模样一下就把姐妹两个逗笑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下午还睡了一小觉。 天黑前孙艳秋就回知青院去了。 苏秋月和妹妹开始为晚上的饭做准备,苏秋月和好面醒了一会儿,然后把饺子馅儿拌好,就把饺子包好,放在外面冻上。 提前准备的鸡肉炒一炒,放点粉条一起炖上。 苏秋月提前准备好的嫩白菜芯儿切成丝,空间里倒是有新鲜的黄瓜,她不敢拿出来,就把土豆切成丝焯熟后过凉水和白菜丝一起拌成凉菜。 还炖了个肉末冻豆腐,还有之前准备的猪头肉,卤好的内脏都切了一点,然后把大蒜拍成泥倒上一点酱油蘸着吃。 弄了的摆满了炕桌,姐妹俩也没多讲究,饿了就吃点儿。 “姐!姐!外面发紫了!”苏新月去外面看到别人家有火光,赶紧进屋告诉苏秋月。 “赶紧,我们也快点弄。”苏秋月放下手里的柴火,赶紧去里面抱出来之前就准备好的芝麻杆,还有细竹条。 在院子里找个地方架起来,然后点着。 发紫是一种祈福,本来应该是对祖先或者是神仙,现在不让说,就是种习俗,讨个好意头。 预祝新的一年红红火火,驱邪避凶,平平安安的意思。 姐妹两个依偎在一起,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灰堆,听着芝麻杆和竹条噼里啪啦的响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哦!过年啦!过年啦!”新月高兴的拉着姐姐庆祝。 “过年啦!” 远远的就听见许华在院子里的喊声,姐妹俩听着也跟着乐呵呵的。 一直等到火堆燃尽了,才往家里跑。 进了屋锅里的水也开了,苏秋月赶紧下饺子。 然后洗干净锅又烧了热水。 姐妹两个高高兴兴的吃了年夜饭。收拾好桌子,用锅里的水从头到脚洗了一遍。 就这么一忙活也差不多十二点了。 等时间到了十二点,姐妹两个赶紧把屋里的灯吹灭了。 检查了门窗和外面的情况,苏秋月借着柜子遮掩掏出来三个巴掌大的牌位。 摆在柜盖上,碗里放上饺子摆在牌位前。 两个人跪在地上,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爹、妈。过年了,这是我和新月包的饺子,肉馅的特别好吃。 我和妹妹吃的好,穿的好。买了房子,这是我们的新家。 我考上了卫生员,还在学家传的接生手艺。 以后不用下地干活儿,还能好好的养活妹妹。 你们放心,不用惦记我们,我们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苏秋月冲着牌位小声的说。 “爷爷、爹、妈。我会乖乖听姐姐的话,和姐姐一起好好过日子。 我们过年吃的可好了。有鸡、有菜、还有猪头肉呢。 我上学了,同学非常好,交了新朋友。 许华表姐还有表弟表妹也特别的好。 我,我就是,我就是想你们了。”新月也小声的说了两声。 大过年的不能哭,她们这样也不敢被别人知道。说完就赶紧把牌位收起来了。 然后收拾好就躺下了,心里很踏实进入梦乡也很快。 第二天也没有睡懒觉,起来去表舅家拜年。 然后领着妹妹又去知青院。 大黄现在比半大狗子还大,正是顽皮的时候,新月得一直跟着它,要不然就要捣乱。 看她实在是无聊,就让她带着大黄回家去了。 “昨天你们守夜了吗?”孙艳秋问。 “守了啊,不过家里没有长辈,我俩累了就睡了。”苏秋月说。 “我们也守了,不过后来都弄得心情不好。 我今年就下乡满三年了,明年我就能回家过年了。”孙艳秋说。 知青院里的知青很多都可以回家了,有的是离得太远,有的来当知青时候不是很愉悦,反正好几个都可以回家的都没有回去。 新知青是想家回不去,这一守夜就成了思乡会,说着自己的苦闷。 都赶上故事会了。 “我也没有谁能出去拜年的,正好你来了,我去你家拜个年好了。”孙艳秋拉着苏秋月就往回走。 “干啥啊?”苏秋月路上问孙艳秋,怎么说的好好的就拉着要走啊? “昨天听太多人间疾苦了,需要去你家看看小人书缓解缓解。 你没看见那个宋小娟要粘上来了?”孙艳秋说。 “啊?我还真没注意,咋地,这段时间沾上你了?”苏秋月问。 “哪里是这段时间啊,很长一段时间了。 自从我上次住你家后就开始了,不明显但是见缝插针的往我跟前凑。 烦人。” 孙艳秋烦死了,想自己待一会儿都不行,还得应付她。 “得亏她和我不住一个屋,要不然我连睡觉都睡不消停。” 孙艳秋是真的烦啊。 “妈呀,不惦记我改成惦记你了?”苏秋月表示同情。 “啥惦记我啊,这是迂回战术,曲线救国懂不懂?”孙艳秋拐了一下她说。 “这是从你那下不了手,从我这下手了。 我就是不明白她怎么就盯上你了呢?看上你的房子?是个人都知道是你的,也不能变成她的呀? 真是闹不明白。”苏艳秋也想分析分析,但是实在是没有头绪。 苏秋月也不懂,上辈子盯上她,是她好骗好利用,还有个大秘密被她发现了。 这辈子都很少有交集了,她还不遗余力的想往她身边靠,这是为什么? “没准她是你上辈子敌人,这辈子就莫名其妙的就对你有所图。”孙艳秋最后随意的说了一句。 苏秋月一挑眉,没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现在都还都算不上个事儿,还不需要她为了宋小娟费心思。 初五,十四大队大食堂又要放电影了,这次去的人可多了,过年都在猫冬,附近的大队都会去。 这次电影放五天,所以每个大队安排人看电影,得分批去。 知青们都安排在了一天,苏新月不愿意去,想和许华她们一起,所以初七苏秋月背了个挎包就到知青院儿找孙艳秋和她一起走。 “我带了好吃的。”苏秋月和孙艳秋说。 “带的啥?别拿太多了,要不然渴了没水喝。”孙艳秋可是有经验。 “没事儿,十四大队的卫生员我认识,到时候要杯水喝还是可以的。”苏秋月挑着下巴说。 “呦呦呦,你看看,还得是有人好办事儿啊。 这才当卫生员几天啊?看把你能耐的。”孙艳秋酸她。 “能耐没有多少,扎针的技术还得练练,要不要我拿你练练手?!”苏秋月对着孙艳秋比划着。 “妈呀,扎针你还没练好?!那我可不敢找你看病了,别人扎一针,你不得给我扎三针练手啊? 唉呀妈呀,那可老吓人了。”孙艳秋瞪着眼睛说。 “再说!再说我现在就扎!”苏秋月看她说话声音都大了,张着手就要抓她,吓得孙艳秋“哎呀”一声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逗苏秋月。 苏秋月一边追一边作势要打,两人这么疯闹着到了十四大队的时候,竟然没觉得累。 赶紧找个位置放下板凳坐好,苏秋月先去找十四大队的卫生员要水,水杯她自己带了。 回来的时候来了人就多了,找同乡的,找同学什么的,反正都在和相熟的人聊天。 “苏秋月?!” 苏秋月刚坐好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赶紧转头四处寻找。 就看见右后方过来一个穿着深蓝色上衣,黑裤子,扎着两条过肩麻花辫的女知青向她走过来。 “你是?”苏秋月还真不认识她,连眼熟都算不上。 “我是白燕儿!咱俩同班同学你都忘了?!” 女孩倒是很开朗健谈,对于苏秋月的遗忘她倒是不怎么在乎。 苏秋月在班级里本来年纪就小,她们都是九岁十岁才上学,苏秋月六岁就上学了,还特别内向,她小学和她是隔壁班的,到了初中又是同班,她俩都没怎么说过话。 “哦,你好你好。你现在在哪个大队啊?” 其实人家说了苏秋月也没有想起来,这么一想她上学的时候真是没有什么朋友。 白燕儿是个爱说的,说了她们学校、班级、老师、还有别的同学。 苏秋月也确定了她真的是她的同学。 白燕儿在十一大队,和她一起下乡的有她的堂哥和表姐,所以她日子过的还挺舒坦的。 十一大队靠着江边,所以那里大部分地都种水稻。 “那我能不能去你那买大米啊?”苏秋月问。 “能啊,不过现在不敢买,你要是想要大米你和我说,我和我们大队长家的闺女关系可好了,她妈是我们大队的妇女主任。 想倒腾点大米还是挺方便的。”白燕儿小声的说。 他们私底下也买过了,要不然不够吃啊。但是大多是买粗粮啥的,大米也有,比较少。 “那你们那卖水稻苗吗?”苏秋月问。 “不知道,你买那个干啥?”白燕儿问。 “我就是问问,我们大队也有河,为啥不能种水稻啊?种了水稻我们不就能分大米吃了嘛。”苏秋月赶紧一副热血青年的样子说。 “这个我可不明白,也不是哪都能种? 我回去帮你问问。到时候我告诉你。”白燕儿说。 “你能有时间吗?”苏秋月想着知青下地干活儿啥的哪有时间乱跑啊。 “有时间,和你们大队也不算远,反正现在没事儿,当串门了。”白燕儿不在意的说。 两个人交换了地址,聊了一会儿白燕儿就去找别的熟悉的人聊天去了。 苏秋月轻轻的摇摇头,真是个爱热闹的。 第31章 看电影卖粮准备 电影放了两个,一个是《智斗威虎山》、一个是《高山上的来客》。 苏秋月上辈子也看过,现在看还是觉得跌宕起伏。 紧张情节的时候,还会忘了吃手里的东西,甚至提着一口气。 看完电影,天有些暗了,她们就赶紧往回走。 “你说两个男主角哪个好看?” “让你看的里面英雄面对敌人的勇往直前,和身陷险境的坚韧。 你咋看人家好不好看呢?” “咋啦?英雄就不能长得好看啦?你这是歧视。” “谁知道你想的啥?” “想啥?!想十六的时候还放啥电影呗!” “啊?十六还放啊?啥电影?” “《白毛女》,另一个没说。” “春忙前还能再出来一趟,那可是挺好。对了今天我看到……” 在路上知青们讨论这剧情,还有自己的看法感受。 这一刻青春洋溢,热血沸腾。走在路上的脚步都是轻的。 好像未来就在他们的手上,他们正在大步的走向通往未来的宽敞大路。 路上只有停靠没有终点,只要走在路上未来一直在。 苏秋月忍不住笑,这时候她自己也被感染到了,洋溢的青春,朝气蓬勃的精神。 走在他们中间,她这一刻觉得她也是他们其中一员。 平时不出头不多话,就是怕自己活过一辈子的灵魂,和现在年轻的身体看着违和。 她怕自己已经经历过死亡的灵魂,和现在年少的苏秋月不符合。 可是这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忙着改变曾经的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 忙着学习,忙着充实自己的生活。 发现自己能够做到后,全是对改变自己未来的动力,和对未来美好的向往。 完全忘了自己已经“年迈”,忘了她经历过的苦楚。 可是现在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很好,特别的好。 有机会,有时间,有能力。 好像只要好好把握,未来就触手可得。 苏秋月露出牙齿发自真心的笑了出来。 挽着孙艳秋的手臂,是的。我就是苏秋月,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苏秋月。 “咋啦?冷啦?”孙艳秋问傻乐的苏秋月。 “没有,就是觉得你咋这么好呢。稀罕你。”苏秋月说。 “妈呀,看的是革命电影吗?咋还把你看的嘴甜了呢? 妈呀,你偷吃啥了?这腻歪。”孙艳秋对于她突然的甜言蜜语表现出了不适应。 “说你好,不好啊?那以后再不说你好了。”苏秋月歪着头看她说。 “不是啊,妈呀,这咋一个革命片把你看外向了?! 下回我可得好好看看,我这是把哪段落下了?” 苏秋月才不理会她的调侃,就笑眯眯的往家走。 新月已经和许华看过电影了,所以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磨着苏秋月再给她讲一遍。 磨得苏秋月实在没办法了,就和她说过几天还要放电影的,这才消停。 第二次电影苏秋月看的很沉浸,兴致勃勃。 虽然早早知道喜儿的悲惨命运,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等过了二月二,天气开始慢慢的回暖了。 原来白茫茫的雪开始化了,弄得路上非常的泥泞。 大黄一出去就四条腿加尾巴都脏的不行。 热的新月每次都喊它离远点儿。 后来干脆不让它进屋了,就在厨房柴火堆待着。 苏秋月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和妹妹拿着木棒把房檐下的冰溜子打下来,然后把冰扔到菜园子里。 “出去玩儿别在房下面玩儿,这冰溜子掉下来砸到脑袋可了不得。 你实在要去房下,你也得先看有没有冰溜子。 记住没有。”苏秋月叮嘱她。 “记住了,这两天你天天说。”妹妹无奈的回答。 “咋滴?!嫌我唠叨?”苏秋月转头问。 “那能吗?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咋可能觉得你唠叨呢。嘿嘿。”苏新月赶紧过去哄道,可不敢说嫌她唠叨。 “这还差不多。对了别忘了叮嘱后院那几个啊。”苏秋月说。 “知道了。”新月这次答应的很痛快。 “对了,你看看表哥,才学毛笔字儿几天啊,都写的比你好了。 你要是再不好好写,我就给你加倍了啊。”苏秋月想起来说。 表哥初二就跟着许华过来家里学写毛笔字儿了,苏秋月都感叹表哥的天赋。 毛笔只拿了两天,他就能很好的运笔了,那软趴趴的毛笔尖他很容易就驯服了一样,苏秋月都记得小时候和毛笔尖较劲好久才顺过来架,人家才七八天仿写就写的特别的像了。 表哥自己喜欢就特别钻研,妹妹还在磨笔头儿,表哥已经坐在那研究怎么样能在细节上精益求精了。 那专心的状态姐妹俩都佩服。 特别厉害的地方是,有些字表哥根本不认识就能模仿下来。 苏秋月觉得她是教不来他的,就把空间里关于书法的书拿出来给他,让他自己研究。 “表哥是魔鬼!”苏新月噘着嘴说,刚开始学她还以为她会写,肯定得帮着指导指导新“学生”,她还没等当上“师姐”呢,表哥都把她落下了。 “哼,他比我大,我还小呢!”苏新月说完就跑出去了。 苏秋月摇摇头,也不管她。别说她了就是她自己也和表哥比不了。 家里收拾好了,苏秋月关好门,闪身进了空间。 整整一个冬天,粮食又成熟了一批,赶紧收割好放进仓库。 剩下的部分都放在地边上等干了当柴火用。 新的种子她还没有弄到手,空间里的东西她需要折算成钱或者票据才行。 苏秋月再次去镇上的时候,又去了那个药房。 营业员看见她还记得,都热络的上来说话。 苏秋月就找之前清理库存的那个营业员。 “同志,上次的药……”苏秋月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 那个营业员一听说药刚要说话,看见苏秋月给她使眼色去外面,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不是你咋回事儿?咱上次可是说了,买回去可不能再找我们了啊?你咋还反悔了?”一边说一边往外拉她,其他营业员一听,赶紧假装忙自己手里的活儿。 上次卖出去的钱他们可都参与其中了,麻烦上来他们可不想面对。 苏秋月和营业员出去后,直接走到药房对面站着,里面的人听不见她们说话。 “同志,我是找你有别的事儿。”苏秋月赶紧说。 “我知道,这点儿眼色我还是有的。说,啥事儿?”营业员脸上表情很严肃,语气倒是挺客气。 “我手里有点菜和粮食,想换点儿钱票啥的。 我也没啥熟人,认识的人也不多。想着你是营业员,这天天人来人往的肯定认识的人多,就找到你跟前了。”苏秋月说。 “那你是找对了人了。也别同志同志的叫了,我叫赵红岩。”营业员一听眼睛一亮,赶紧小声的说。 这种事儿隔三差五的还挺多的,不过一般都是商店营业员的事儿。 她们药房还是挺冷清的,不过她有关系,这种事儿时不时的就有人找来。 “我叫苏秋月。”苏秋月也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苏秋月找她也是因为上次说她在药房管仓库的话。 别小看这点权利,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一个药房和医院必然是有关系的,还管着整个药房的进出,必然是有权利有人脉的。 “你都有啥粮啥菜啊?有多少?”赵红岩赶紧问。 “我手里有点儿粮食,但是都没有脱皮。有点冻上的洋柿子,我吃过了没别的奇怪的味道。 还有点韭菜、菠菜。主要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换,也没敢储存特别多。”苏秋月小声的说。 “真的?能有多少?”赵红岩赶紧问。 只要有多余的粮食,脱不脱皮的不重要,还有蔬菜,他们这大东北哪里有那些蔬菜啊,现在只要是有菜哪怕是蔫点都能卖上价。 “粮食我手里就二十多斤,其他同乡什么的手里也有点儿。”苏秋月可不敢说她有几百斤了。 “你这样,你过两天来一趟,带着东西我看看,具体卖啥价到时候再说。我也回去打听打听行不行?”赵红岩说。 “行。”苏秋月没觉得有啥问题,先看货也正常。 “哎,你过年前咋不拿出来?”赵红岩说。 想了想也是,过年的手大家都买过年的肉、糖啥的,恨不得拿粮食换,哪里会买粮食呢。 苏秋月和她告别后就回去了,过几天说要做膏药,去镇上买药做借口,又去了一趟镇上。 车到站后她才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拿出空间里准备好的筐。 然后去了药房找赵红岩。 苏秋月没有进去,用一块水果糖让一个小孩儿把她叫了出来。 “东西拿来了?”赵红岩看着她挎在胳膊上的筐问。 苏秋宇点头就和赵红岩找了个角落。 粮食放在布袋子里,有没有脱粒的玉米,谷子、高粱、小麦等都没有脱皮。 赵红岩拿出来一个硬邦邦,拳头大的粉红色的洋柿子,一下就不淡定了。 哎妈呀,稍微一寻思这口水都流出来了。 “粮食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这个洋柿子都是冻上的,韭菜、菠菜有些蔫了。” 苏秋月这几天特意把空间里的韭菜、菠菜拿出来放进菜窖里,弄得蔫了。 其他的生菜、香菜什么的没敢拿出来。 “这几个洋柿子你拿回去尝尝,味道肯定没问题的。”苏秋月把装着洋柿子的布袋子塞进赵红岩的怀里。 “哎嘛,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赵红岩虽然这样说,可是手紧紧握着布口袋,真是舍不得。 “这有啥,你帮我把粮食换出去帮了不小的忙呢。”苏秋月客气的说。 “秋月,我也不和你客气。这一冬我表弟胃口不咋好,真要是有着洋柿子可是解了我舅妈的急了。 我舅舅就是医院后勤的,你这菜肯定能卖上价。 至于粮食,每斤比市价贵三毛行不行?”赵红岩赶紧说。 虽说现在粮食不好买,可是这个没有脱皮的和脱了皮比肯定要便宜些。 “行,红岩姐。我也是头一回,也不知道该咋办,这样行不行,每斤给你一毛钱行不行?”苏秋月说。 其实这个是她早想好的,其实她也可以全卖了以后拿出来一点给赵红岩。 但是人嘛,你挣得多她就算是中间拉线拿了一些,难免眼红。 再说了,人和人之间的利益往来才最稳固。背后捅刀子的事儿就能少一点儿。 “一毛?这,这不好?这也太多了。”赵红岩没有想到苏秋月会给她这么大的便宜。 和苏秋月想的一样,赵红岩给她牵线儿,想着交易结束后苏秋月给她十块钱都是白得的大便宜了。 上次和苏秋月说的时候就知道,她手里一共有几百斤粮食。这要是每斤粮食给她一毛钱,可就不止十块钱了。 她知道这些粮食不只是苏秋月一个人的,还有一些同乡的。 赵红岩知道肯定也有别人的,家里要用钱就把粮食拿出来卖了。 “不多,不多。红岩姐你得找好多人把这些粮食买回去,还得帮着收钱,你还担着风险呢。”苏秋月赶紧恭维。 “那也太多了。”赵红岩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要放弃这次机会她又不甘心。 “得了老妹儿,你这么痛快我要是婆婆妈妈的就太不上道儿了。 这回这便宜姐占了,你的菜我包在身上了,肯定给你个好价格。 你说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拿到东西?”赵红岩只是推拒了一下就下了决定。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再说那些菜她也不打算再要好处,还能给舅舅帮忙,里外一算都是她赚了。 “行,那我们约好半个月以后,我给你送过来,送到哪儿合适?”苏秋月也痛快的答应下来。 “你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去。”赵红岩说完就跑回药房,过了一会儿戴着围巾就出来了。 然后领着苏秋月,到了医院旁边不远的一个小院子。 然后从脖子上拿下来把穿着绳子的钥匙。 打开门锁,领着苏秋月走了进去。 苏秋月一看,这是个空院子,应该用来存放什么东西的 “这是医院后勤的库房,一直也没啥东西就空着了。 这是钥匙,我会和我舅舅说的,让他借给我们用用。”赵红岩解释,然后把手里的钥匙递了过去。 反正是个空院子,要是有东西她也不敢给钥匙。 “行,我知道了。”苏秋月接过钥匙,和她约定好时间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秋月想着马上就能用把空间里的粮食换钱,还真是很激动,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干,希望一切顺利。 到了家,苏秋月抽空把空间里的粮食分类一下,其实这两次收获,所有的粮食加在一起都快一千斤了,虽然玉米都是棒子。 就算有那么多她也不敢都拿出去,这次把高粱米、小麦和一部分苞米棒子拿了出来。 蔬菜只拿出来上次说的那几样,放在菜窖里等着打蔫。 院子里的雪,一边化一边冻结成了一层又滑又硬的雪壳。 苏秋月和妹妹没事儿就拿着柴刀把雪壳砍碎,然后再把碎了的雪块收拾起来扔进园子里。 院子里的处理完把大门外也砍出来一条小路方便来回走路。 第32章 交易 院子里的雪处理完了,苏秋月又爬上房顶,上面的雪也得处理处理。 现在的房顶是草泥顶,不抗压,上面的雪要是化了也容易屋里漏水。 她还没弄多少,刚把房檐砍碎一块儿表哥许辉就来了。 他爹看见她上房了就赶紧喊他过来帮忙。 许辉手脚利落,每年都干的活儿。直接骑在房脊上,用巧劲敲上面的雪壳。 很快就把房顶上的雪壳敲碎了,然后拿着粗木棍,这儿推推,那扒拉扒拉,把雪块儿都推下去。 剩下的用脚踢踢就都弄了下来。 掉下来的雪块苏秋月姐妹两个都扔到了园子里。 等春天的时候翻地就能少浇水了。 收拾完了以后,苏秋月又和表哥约定,等天暖和的差不多的时候,帮她在院子东边搭一个灶台,过段时间熬膏药用。 因为打算今年养小鸡,苏秋月和妹妹用树枝编栅栏。 然后在菜园子附近围了块地方,到时候小鸡就可以养在这里。 “姐,我想给大黄造一个房子。”新月和苏秋月说。 “造房子?”苏秋月瞪大眼睛看着妹妹,给狗造房子? “是啊,大黄不是我们家的一员吗?我们得给它造一个房子。”苏新月很认真的说。 是因为姐姐说,过了年大黄已经大了,就不能在屋里睡了。 新月的想法,要是不在屋里睡,睡在外面多冷啊。 她也没看到别人家怎么养狗,可是许华姐说狗子会自己找地方,柴火垛都能过冬。 新月舍不得,所以才想给大黄盖房子。 “你打算盖什么房子?”苏秋月问。 “啊?我还没想好。”新月眉毛都皱起来了。 “你想给它盖房子,就得自己动手,你打算给它盖,自己想办法。”苏秋月摊手。 “哦。”苏新月一听要她自己动手,有些犹豫,马上就蹲在地上开始合计,她自己能给大黄造个啥样的房子。 下午苏秋月就看见新月和许华,后面跟着已经能出来溜达的许灵和许宽。 四个人在院子里这比划比划,那里比划比划。 约定的前一天,苏秋月就到了镇上,这次还去医院买了好多膏药布。 是那种特别密特别结实的布,已经被裁剪好了的。 苏秋月买了好多。 然后装扮了一下,偷偷的去了一趟那个小院子。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没有麻袋装粮食。 已经来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堆在空屋子里。 然后去了医院的宿舍里。 第二天早上大概十点的时候,她才去药房找赵红岩。 “都来了?”赵红岩和单位请了假,和苏秋月一起去那个小院。 “来了,就是有个小问题。”苏秋月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有点尴尬。 “啥?咋啦?”赵红岩有些激动,别出了什么问题。 “就是我们没有袋子,他们送来的都……就散着放那儿了。”苏秋月有点尴尬。 真是不好解释。 “唉呀妈,吓我一跳。没事儿!谁要得自己拿袋子。我还以为啥事儿呢。”赵红岩吓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苏秋月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没袋子还挺正常。 “我的妈呀!”赵红岩尽量压低惊讶的声音。 她不是看到地上的粮食惊讶,是惊讶另一堆翠绿的、粉红的颜色。 虽然是已经打蔫的菠菜,还有冻得硬邦邦的洋柿子。 “唉呀妈呀,你瞅瞅!咋这么稀罕人儿呢?! 你说人家咋存的呢?!”赵红岩感叹着。 好在她只是单纯的感叹,并没有探究别人储存方法的意思。 这也让苏秋月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决定把菜拿出来卖的时候就是冒险,因为从过年前到现在,实在是没有想好借口。 她想着要是不行她就只卖这一次,就说是别人存储的,她也不知道。 好在现在信息不发达,这点东西不至于人尽皆知。 看赵红岩的反应她才放下心来,这时候不管是什么东西,就连拧螺丝都得是拜师,人家家里的东西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哎嘛,秋月,我告诉你。上回你给我那几个洋柿子,我舅妈给我表弟做的汤,那小子一口气吃了两馒头。 给我舅,舅妈喜的呀。别提了。 我舅妈还说呢,再有这洋柿子,必须给她留几个。”赵红岩摸着洋柿子感叹的说。 “那你就拿两个给你舅妈嘛。”苏秋月说。 “妈呀,这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赵红岩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感觉她就是个败家子儿。 三个洋柿子都卖了一块钱了。 好几块钱呀,说给就给了? “没事儿的。俩洋柿子,给弟弟添个菜。 再说万一以后还得求着你舅呢?”苏秋月说。 “啊?咋说?”赵红岩没有反应过来。 “这家人家我也是意外知道的,要是今年冬天还能卖,就让他们多囤一点儿呗?”苏秋月说。 “妈呀,你这脑瓜子咋长的呢?咋这好使呢? 可不咋地,这以后冬天还是个进项呢。 这玩意儿要是在过年的时候能卖更多钱。 这可不是加个菜了,送礼都够了。”赵红岩眼睛都亮了。 “哎,那粮食你还能卖吗?”赵红岩赶紧问。 “姐哎!这些粮食多少个人东凑西凑来的,还是人家要钱办事儿才拿出来的。 这事儿得靠运气,哪可能总有,这都多少粮食了。”苏秋月赶紧说。 这次拿出来粮食也是莽撞了,其实有好多漏洞不能细究的,已经答应了,就硬着头皮拿出来了,以后她不可敢冒风险了。 粮食继续种,至于怎么处理她还得想想。 “也是。”赵红岩对于下次不能卖粮食还真是有点儿可惜。 粮食可是天天要吃的,要是总有就好了。 “你要不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我舅那儿拿称去。”看完东西,赵红岩就要赶紧称重量。 “红岩姐,我就不在这等了,东西我大概心里有数,我也信得着你,你称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菜那边儿我做主了。洋柿子给咱舅妈拿十个。算是我麻烦咱舅舅的谢礼了。 我先回去了,等下个月我来的医院的时候,咱们在算钱。”苏秋月说。 “妈呀,你这也心太大了。”赵红岩对她的信任惊讶不已,也有种很被重视的感觉。 这些可都是钱啊。 苏秋月也不是真的信任,她也怕遇人不淑。 但是好在现在的人就是有坏心眼也就是占个便宜,没有那么大的坏心眼儿。 而且赵红岩的工作单位她知道,她也不好跑。 而且足够的信任也会让赵红岩和她之间情感维系上更进一步。 当然是上辈子看的一些营销号说的,她一个家庭妇女根本没有这种经验,她也就是仗着有空间,依葫芦画瓢罢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苏秋月就先回去了。 剩下的日子苏秋月又开始隔三差五的去接生,然后就是在家学习。 十七大队也开始忙活起来了。 除了自己留的种子,公社的种子也来了,大队长特别郑重的把大队的牛车上铺上了软柴去拉种子。 种子可是很金贵的。 一大早就和各个小队长一起去了公社。 然后拉回来一车牛皮纸袋子的种子。 这些种子还被郑重的放到了大队部的仓库里,和他们留下来的种子分开放。 苏秋月还特意去看了一下,还有人专门看着,她想混进去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很认真的听大队长他们讨论种子出芽率。 苞米的话他们自己留的种子,出芽率百分之五六十,公社的种子出芽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八十。 黄豆、谷子、高粱都差不多。 苏秋宇回到家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怎么才能弄到种子。 “秋月?!” 苏秋月在家和表哥、表妹一起写毛笔字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听声音已经进院子了。 她们家和舅舅家就隔了一道墙,所以上面没有插荆条。 方便两家人来回走动,平时许华他们和妹妹经常爬墙。 她家的大门也是常年插着的,有外人来,都是在大门外喊的。 能进院子的应该是自家人。 进来的是二表姐许静,手里拿着几个小纸包。 看见他们都坐在炕上写字,就说: “这坐炕上多窝挺(挤)啊,让我爹做个地桌,稍微大点的。” 实在是写毛笔字的时候占地儿有点大,他们没法一起写,都是两个人两个人轮流写。 以前就新月和许辉写,后来小表妹和小表弟也跟着写铅笔字儿。 许华虽然不喜欢,还是被大姐压着跟着写。 大表哥现在已经开始临摹苏秋月带来的一些字帖之类的书。 让苏秋月意外的是,大表哥不仅是字临摹的特别的像,就连画也临摹的非常好。 是因为那天小表弟听广播,里面形容一个建筑多么多么的雄伟,孩子想象不出来,就一直重复上面的话。 新月就找小人书上的图案想哄他,小表弟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闹,怎么都不对,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闹得几个人实在没办法了。 表哥没办法说给他画一个。 然后就根据小人书,还有其他书上的图案,还有他对建筑物的了解画了一张画。 小表弟高兴的拿着当个宝贝一样。 表哥也觉得挺骄傲的,但是并没有特别的高兴,总像有事儿似的。 苏秋月问了表哥,他才感叹的说: “你说皇帝的宫殿长啥样啊?古时候的楼阁到底是个啥样子呢?” 苏秋月这才发现表哥这是开始要钻研了呀。 空间里有些之前从废品收购站弄来的书,但是建筑方面的真没有。 但是有些上面有些花鸟鱼虫,书画类的图书。 还有些佛像人物啥的,表哥现在天天看,有时候临摹一幅几个小孩都惊讶的大声惊叹太像了。 苏秋月想着下个月去镇上帮表哥找些书去。 “那就得麻烦表舅了。”苏秋月和二表姐说。 “那麻烦啥。”二表姐客气的说。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都是些菜种子啥的。” 把手上的纸包递给苏秋月,二表姐还贴心的告诉她每个纸包里都是啥种子。 “这是葫芦,分两种,一种是一个肚的,咱们做瓢的。另一个是两个肚的,嫩的时候能吃,老了一般都是装东西用的。”二表姐说。 苏秋月点点头,葫芦种子可以种在空间里,到时候看看能结出什么样的葫芦。 春天一到,在火炕上待了一整个冬天,都有点火气。 有的人鼻口干,嗓子发紧,还有的流鼻血,小便发黄。 严重的就会生场病,咳嗽啦,流鼻涕了。 这时候就有人给自己拔罐什么的,经常能看见有人一脑门紫红的圆圈,都是拔罐的印子。 还有的人喉结和后脖颈子被掐的紫黑色。 大家看见了都说一句咋这么大火啊。 新月就是有天早上起来鼻子流血了。 这个冬天病好了,心情也不错,个子和体重都长了,吃的又不错,春天火气就大了一点。 有经验的人家,就把秋天晒干留起来的蒲公英拿出来泡水喝。 但是蒲公英太苦了,小孩不爱喝。 苏秋月就弄了一大碗焦米。 就是大米洗干净泡上两个小时,然后沥干水。 放到锅里小火慢炒,炒成金黄色即可。 和大米一比一混在一起煮粥喝,不但下火还养脾胃。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这种奢侈的吃法,她的大米还是下乡前买的。 只能用焦米当成茶,煮开水放温了喝。 还给后院表舅家送去了一半,他家孩子多,舅妈也没有完全恢复,都喝点对身体好。 之前二表姐在家忙不经常来她家,自从来送过种子后,二表姐时不时就过来一趟,有时候和她说说话,有时候给她帮帮忙。 苏秋月刚开始还没感觉有什么,后来来的多了,话里话外的苏秋月总感觉哪儿有点不对劲儿。 但是具体哪里她一时还说不清楚。 正好虎子找她来了,让她准备出门一趟。 二表姐过来帮她照顾妹妹,她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这次去的地方有点远,产妇还是头胎,路上的时候李婶儿跟她交代了一下大概情况。 “这家姓孙,家里八个孩子,孩子太多早早就分家了。 生孩子的是老五媳妇儿,能干,风风火火的性格。 就是瘦,都快生了看着跟五个月似的。 估计不能太好生。” 苏秋月一听有点紧张,李婶儿看她的样子赶紧安抚她说: “不用紧张,这个啊正常。不管顺利不顺利,我们接生的都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要命的。” 这句话也让苏秋月心中“咯噔”一下,之前太顺利,顺利到她有些散漫了。 隐隐的感觉好像也没啥,最近学习也有点放松了。 李婶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不管多之前多顺利,对产妇来说都是要命的情况,作为医生是绝对不能轻忽的。 只有时刻警惕重视,才能让产妇和新生儿得到最大的保障。 第33章 卖完了 苏秋月和李婶到了地方,这家的产妇并没有像之前碰到的产妇一样喊疼。 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在炕上躺着,一会儿哼唧一声,跟闹着玩儿似的。 “李婶儿你可来了,你快看看。月份到了,她也喊疼,就是看着不像是要生了啊。” 老五媳妇的嫂子过来说了一下情况,急的不行。 “没事儿,我这不是来了嘛!我洗个手看看,不着急啊。”李婶子笑了笑,然后慢条斯理的放下包袱,开始洗手准备。 苏秋月歪头看了看没说话,生孩子本身就让家人和产妇紧张,李婶子一副有我在不用担心的态度,让她们的情绪一下就缓和下来了。 所以她们自己的情绪稳定,安抚产妇和家属的情绪也是他们必须具备的能力。 之前她买了塑胶手套,现在她们都是戴手套的。 清洗好了以后,李婶子才去查看产妇的宫口。 “是要生了,宫口都开了,不能让她睡了,得使劲儿。 羊水太少了,时间长了孩子该憋住了。”李婶儿查看完赶紧说。 老五媳妇的几个嫂子也跟着帮忙。 羊水少本身就不好生,产妇可能折腾的太长时间了很疲倦,孩子又小,产妇可能比较能耐痛,几次下来效果并不顺利,孩子始终没有生下来。 “咋整,咋还生不下来?孩子也不大啊。” “这羊水也太少了,这都这么多次了,屁股下面都没怎么湿啊。” 产妇的两个嫂子,脑袋上都冒汗了。 “羊水确实少,得快点儿。就怕时间耽误久了孩子憋住了,得抓紧。” 产妇是头胎,也不知道是不会使劲儿,还是听不明白指挥,反正三四回了,都看见孩子头发了,就是生不下来。 “嗬——嗬——” 几个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听见轻微的呼噜声。 一抬头,产妇竟然睡着了! “哎呀我的妈呀,这个虎揍儿!心也太大了!” 李婶儿忍不住吐槽,这生孩子呢,还能睡着了?! “啪!” 就看见老五媳妇的嫂子,胳膊都抡圆了,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产妇一下就醒了过来。 把旁边看着的苏秋月吓得一愣,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生孩子挨揍,真是震惊两辈子的存在。 “妈了个巴子的!特码生孩子呢!虎了唧的! 赶紧使劲儿,再不使劲生我还打你! 要是把我侄子憋坏了,打不死你!” 产妇的嫂子,坐在她身边就是一顿骂! 还作势还要揍她,也不知道是她太凶了,还是产妇终于有劲儿了,反正产妇就是开始听指挥发力了。 剩下就是苏秋月第一次看见,像剥皮鸡蛋被硬挤出来的孩子。 羊水少的可怜,以后这样的情况都是得开刀的情况。 当然开刀是避免危险系数,现在是没有办法,根本没有那个条件。 “哎呀我的滴妈呀!是不是给孩子憋着了?!” 刚才打产妇的妇人,看见新生儿后直接“嗷”了一嗓子。 实在是被这个胎儿的样子惊到了。 李婶子就跟没看见一样,扒拉了一下愣住的苏秋月,让她帮忙。 孩子生下来就哭,声音像是哑了的蛤蟆。 又黑又瘦不说,身上还有长长的黑毛?! 要不是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一看就是人类的孩子,苏秋月也得叫唤。 苏秋月也没有看到过,很是稀奇的看了好几眼。 李婶子儿这边已经手脚利落的把孩子包好了。 “没事儿!养养就好了。”李婶子把孩子递给那个打了产妇的嫂子。 “能养好?!”她伯娘看着孩子问李婶子。 “能养好!那肯定能养好啊!这黑嘛,没办法。爹妈都不白生不出那白孩子来。 身上的黑毛,就是娘胎里没吃好,慢慢就掉了。 小嘛,等孩子自己能吃饭了,就结实了。不用担心。 我这过手过多少孩子了,这样的不是没有过,现在都挺老大的了。没事儿。” 李婶子一边说一边等着胎盘脱落。 听她这么说,这家人才放心的把孩子抱出去。 然后开始收拾产妇留下的脏污。 没有什么事儿,苏秋月就和李婶子回去了。 “李婶儿,我头一回看见那么黑的的孩子。” 都赶上非洲人了。 “哈哈哈哈,这样的孩子不算啥稀奇的。 比这吓人的孩子都有。 也这么黑还有毛,眼睛通红通红的,跟个小鬼儿似的。 还有的孩子胎位不对,生下来两条腿溜直溜直的抬着。 还有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都是在妈肚子里亏着了。 摸搜摸搜也都长大了。 说白了身上有点毛病,只要不是大毛病,就是胎毒。 家里人在稍微重视一点儿都能长大。”李婶子笑笑说。 “哎,现在没啥好吃的,那么一大家子人,能吃上饭就不错了。 再揣个孩子肯定是辛苦。能顺利生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李婶子忍不住叹息。 那么一大家子,土豆子都能当饭吃了。哪有什么好吃的给孕妇。 所以孩子生下来瘦小太正常了。 不过等孩子大了能自己吃饭了,慢慢就好了。 李婶没说的是也有那些人家实在不行的,扔了的孩子也不少。 苏秋月也忍不住叹息,这个情况他们也改变不了。 苏秋月突然灵光一闪,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她得好好想想。 回到家二表姐还在家和几个小孩儿一起听广播。 “秋月回来了?” 二表姐看见她回来赶紧招呼。 “哎,回来了。”秋秋月赶紧答应。 “新月她们已经吃过饭了,你的饭还在锅里热着,我给你端上来。” 二表姐还热情的说着。 苏秋月赶紧拦着。 “不用了二姐,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行,你吃饭,我回去了。”说完点点头就回去了。 等她回去以后,苏新月才凑到姐姐跟前说: “妈呀,二表姐可走了。” “咋啦?”苏秋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也没啥,就是怪怪的。”苏新月也说不出来。 “以前她在家收拾起表姐、表弟的时候可凶了。对我最多就不吱声了,最近倒是和颜悦色的让我别扭。” 苏新月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挺奇怪的,就许华表姐都说她二姐最近怪怪的。 等苏秋月又要去镇上的时候,又是二表姐过来帮她看家了。 苏秋月刚在药房附近,赵红岩就出来了,然后拉着她就走。 “咋啦?红岩姐?”苏秋月有些懵,这是出事儿了? “别说话,跟我走。”赵红岩小声的提醒。 然后拉着她往自己家走。 到了地方才说: “头一回来我家?!以后记住了,下回直接来就行了。” “哎,知道了红岩姐。”苏秋月干脆的答应一声就跟着她进了大门。 关上大门,赵红岩就赶紧拉着她进了屋,应该是她的屋子。 然后从柜子里掏了一会儿,掏出来一个手绢包来。 然后仔细的查看后关好门。 拉着苏秋月坐下后,把手绢包退到她面前说: “快打开看看。” “妈呀,刚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事儿了呢!这是都卖完了?”苏秋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钱了。 “卖完了,不到七天就都卖完了。还有没有买到的呢。” 赵红岩激动的说。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当时数了十多遍,就怕弄错了。 “这么多?!”苏秋月数完了,惊讶的出声。 没想到卖了四百七十多块钱。 她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 “那是粮食!现在谁家粮食够啊?就是有钱也没有地方买呀。 这有机会能买到粮食,那些有钱的可不就能买多少买多少了? 我这还掐着卖呢。要不然能让一个人包圆都。”赵红岩以前都是十斤八斤的,小打小闹,这回是又刺激又过瘾。 “这里面还有菜钱呢。二十八块二,要不是菜太少了,挣得更多了。” 赵红岩说完就拿着一张纸出来了,上面清楚的记载了每样粮食多少钱一斤,一共多少斤卖了多少钱。 不愧是药房里管仓库的。 上面写着光粮食就卖了四百五。 苏秋月抽出来四十二块钱,直接递给赵红岩,这是答应好的。 赵红岩也没客气,直接接过来,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才转身郑重的放到柜子里。 这可比她两个月的工资还多呢,前后不到半个月呢。 “要是一直能做这个买卖就好了。”赵红岩感叹。 “那可不行,太危险了啊。有这么一次就够了。”苏秋月赶紧制止。 “哎呀,我知道,就是这么一说。”赵红岩嘟囔一句,她知道的,钱谁不喜欢啊。 “有钱赚也得有命花,我心里明白。” “虽然粮食没有了,但是过年的时候不是还能挣点菜钱嘛。”苏秋月安慰她。 “也是,不能太贪心了。你和那家人说了?”赵红岩说。 “说了,正好粮食的钱分下去以后,我等到秋天的时候去送定钱。”苏秋月说。 苏秋月把钱折好,放进背着的书包里,直接放进空间。 四百多块钱可是挺厚的一把。 “对了,红岩姐,我有个事儿求你。”苏秋月说。 “啥事儿?你说。”赵红岩这次挣的钱都是自己的私房钱,不用往家里交的。 “我有个知青朋友,特别喜欢写写画画的,想要找一些有画或者好看字儿的书看看。 你要是看见了帮我留着哈。”苏秋月没说是许辉。 “小人书吗?”赵红岩问。 “他就是喜欢描画,描字儿。只要带图的带毛笔字儿的都行。小人书也行,我也能看看。”苏秋月笑着说。 “行,我给你留意着。”赵红岩痛快的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苏秋月就走了。 苏秋月去了商店,看看有没有表哥和她自己需要的书。 就算不是有年头的书,也是很有价值的。 不过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苏秋月又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翻找。 别说,还真有很多。 之前她也没注意,没想到相关的书画还挺多,都当做腐坏精神的毒物被扔在这里。 苏秋月反正有时间,就慢慢的翻找,还真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书。 有一本叫《千奇百怪》的书,里面用讲悬疑故事的方式讲了一些地方的传言。 比如,有个人和朋友为了五十块钱(早年间的钱)打赌,一口气吞五条黄鳝。 结果没过两个小时就毒死了。 还有吃蛤蟆的,或者是碰了什么奇怪的植物啥的。 虽然是用讲故事的方式,但是却让人警醒。 让新月她们看看,免得到时候因为好奇有危险。 又找了几本好玩儿的书,就去大门口称重量了。 苏秋月的说法是回去包药用,她一个大队的卫生员,弄点草药包还是很合理的。 回到家又是二表姐热情的招呼。 苏秋月也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是为了和她拉近关系呗,毕竟是亲戚。 天暖了以后,大队的人开始修补工具,等时间到了就要开始春耕了。 她和妹妹给选好养鸡的地方,围上做好的篱笆固定住。 鸡架是表哥给做的,然后用芦苇给鸡架编一个顶,然后编了一个鸡窝就成了。 然后就是给她做炉灶,表哥用之前修院子剩的土坯垒了一个灶。 位置在后院,主要是苏秋月知道熬膏药的是味道太大又难闻。 放在前院只要刮风她们在屋里就能闻到,太熏的了。 新月她们则黏着表哥给她们顺便搭了一个狗窝。 还编了一个大点的草窝放在里头给大黄当床。 苏秋月现在着急的是种子的事情,大队的仓库里,老庄稼把式已经开始处理种子了。 她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新月,姐姐一会儿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 你晚上自己睡行不行?”苏秋月问。 “行,姐你啥时候回来?”新月已经十一岁,自觉已经长大了。 “明天早上就回来了。不过这件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苏秋月说。 “姐,你要干啥去?”新月好奇的问。 “姐要去弄点好吃的回来。”苏秋月故作神秘的说。 “啥好吃的?”苏新月一听立马来精神了。 “回来就知道。保密啊。”苏秋月说。 “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苏新月小声的保证。 下午的时候苏新月吃完饭收拾干净就关好门窗,把大黄叫进屋里关灯睡觉了。 谁都不知道苏秋月根本没在家。 而苏秋月这边,下午的时候趁着放种子的库房开着,借工具的机会藏在了空间之中。 等下工的时候,管理员查看了一圈就关上了仓库的大门。 苏秋月等天黑下来了才敢从空间里出来。 借着模糊的光亮看清了仓库的情况。 大门口右边放着一排工具,大门对着的地方整齐的摆放着一摞摞的麻袋。 大门的左边用特别大的笸箩和木板子摊开了的一堆种子。 苏秋月不敢多动,谷子多拿了两把,高粱只拿了一小把,她实在吃不惯高粱米。 苞米种子多她就多拿了一些,黄豆也拿了一些。 然后就是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事情。 她把这些装种子的笸箩和板子、筐一收,全部放进空间中。 苏秋月也进了空间,深吸了一口气,成了她也算做了件好事儿,当做偷拿大队种子的回报了。 第34章 熬膏药 苏秋月提前准备了大盆,把种子放进去。 用葫芦瓢舀泉水放进盆里,让种子都泡进去。 她可不敢泡很久,这要是发芽了,明天大队就得炸了。 等种子都充分浸泡了以后,就用笊篱捞出来,放在笸箩里沥水。 然后就这样把所有的种子都泡了个遍。 苏秋月把放在空间里的座钟拿出来定好时间。 就在空间的小屋子里休息去了。 “当当”的钟声把浅眠的苏秋月叫醒。 她不敢睡着了,就怕一个不小心睡过头种子再发芽,她就没法交代了。 苏秋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种子的情况,没有发芽的迹象,又浸泡了一次。 第二次醒来,种子已经沥干了。 苏秋月赶紧收起来,放回原来的笸箩和木板上,然后扒拉扒拉,把粘在一起的种子都拨散开来。 然后才把这些东西送出空间。 在仓库里又好好的弄了一下,尽量做到让人看不出来被碰过了。 弄完了,刚想回空间睡觉去,突然想起来一个大漏洞。 这些种子也太干净了,因为用水泡过了,上面一点灰都没有。 苏秋月赶紧在仓库放麻袋的地方的角落里划拉尘土,划拉完的地方特意用脚踩几脚,又推了推麻袋挡一下,看不出来有人特意划拉尘土的痕迹。 然后捧着尘土往种子上撒上,然后搅拌一下,再把种子都扒拉平铺好。 终于弄完了,刚想拍拍手上的尘土,硬生生的停住了。 她可是在做“贼”,可不敢鼓掌。 直接回到空间清洗好了,终于能踏实的睡觉。 她睡醒的时候,外面天刚刚亮,她一直等到人多了各自忙活开,拿着东西往外面走的时候,苏秋月也趁机出了空间跟了出去。 “妈呀,秋月啥时候进来的,我都没看见。” 看门的看见苏秋月出来,惊讶的问。 “没看着吗?我刚才还和你打招呼了呢。” 苏秋月故作镇定的说。 “妈呀,我都不知道寻思啥呢,这一天天的。” 看门人也就是那么一问,因为没有印象,不过他也不觉得苏秋月到仓库能干啥坏事儿,应该是他没注意到。 谁没事儿上仓库来晃荡。 “我昨天借了工具,啥活儿没干上,过来和你说一声儿,我再借两天。 我还以为你刚才听见了呢。”苏秋月说。 “啊,那我登记一下,这两天借工具的太多了。”看门的人拿出登记本,翻到昨天苏秋月登记的地方,画了了个标记。 现在好多人还是文盲,能写几个字就算是文化人了,别想着能写的清楚。能记好了不出错已经是可以了。 “那行,哥你登记好了,我就回去了。”苏秋月说。 看门人挥挥手,还有别的人等着登记呢。 苏秋月走了好远才舒了一口气。 进了院子,才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放进书包里。 进了屋,新月就听到动静在门口等着她了。 “姐,你回来了!拿啥好东西回来了?快给我看看。” “看把你急的,别让人看出来,你先出去玩儿一会儿。” 苏秋月把书包打开让她看了一眼,就让她出去玩儿了。 “哇!太好了,咱们晚上吃吗?”新月哪里舍得出去玩儿。 “晚上吃!你让我歇歇行不行,去玩儿。”苏秋月无奈的说。 “好,好。我出去玩了,姐你好好歇歇,晚上我们吃好吃的啊。”苏新月一听赶紧领着大黄跑出去了。 等她走了,苏秋月关好门,躺在床上,乱蹦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也知道她这么做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什么样的结局她都不敢想。 可是她总觉得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一个人偷偷摸摸吃饱饭,看着身旁的人食不果腹,她真的于心不忍。 如果她没有这个空间,哪怕是重生了,她不敢也不能做什么。 可是她有啊,她还种出了粮食。 想来想去,她才决定冒这个险。 空间里的泉水能让种子成活率变高,后面种菜、种粮食都没有再泡种子了,收成和外面比依然是强上很多。 她年前年后跟着李婶接生,走的地方稍微多一点儿,看到的人也多了。 就像是上回,别人生孩子一使劲,孩子和羊水顺利的就能流出来,可是那个产妇,生孩的时候像刚下的鸡蛋剥壳一样。 很多时候不仅仅是营养不良的产妇,而是根本是没有营养的产妇,所以孩子的存活率也小。 还有那些饥一顿饱一顿造成肚子特别大的孩子。 看不到的时候可以当做不知道,看到的时候怎么办呢? 她是胆小的,自私的,但是有能力的时候,心里总是蠢蠢欲动的想要做点什么。 她从来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就是想和妹妹能好好的,无忧无虑的活着。 如果她没有空间,她大概会非常的谨小慎微,紧紧握住手里的一切,只为了两个人好好活着。 整天吃饱穿暖都是问题,她还会有时间学习吗?有时间关心别人的死活吗? 可是她拥有了神奇的空间,她心里会更放松一些,因为知道自己还有个大底牌。 所以她知道自己输得起,才会借给表姐钱,让她救表妹和舅妈。 换来大表姐的感激,对她和妹妹真诚的对待。 她和妹妹不会为了柴米油盐发愁,所以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捡起祖传的手艺,有时间享受生活中的快乐。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表舅其实是平凡但是心里有大爱的人。 养两个侄子,还想照顾她们姐妹俩。 她呢?有余力了,想做点好事儿,又胆小的害怕被发现,只想低调过日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什么大人物,甚至积累财富也不会想创造一个什么商业帝国。 可以说她没有野心,更可以说她没有那个能力。 她求得也不过是个富裕生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在做一件天大的好事儿,怎么就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但是没有一样是为了昨天做的事情后悔的。 甚至还有些小小的窃喜。 苏秋月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假设。自己反驳自己,自己解释辩驳。 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特别不踏实的觉。 实在是头疼,就起来给妹妹做饭。 心情不好,做饭的时候想的就少了。 已经一个冬天都没有看到绿色的菜了,她拿回来给妹妹看的就是生菜。 苏秋月心不在焉的,做了肉酱、蒸了土豆茄子。 弄了大葱香菜生菜。 想吃饭包,有时候心情不好,一顿美食很能治愈。 新月觉得姐姐一晚上没有回来,弄回来这些好吃的很合理。 苏秋月则是吃饱了才发现很不合理。 不过就这样,不算太出格。也就这一次。 睡了一觉,苏秋月比昨天的状态好了一些,但是也没有精神,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就躺着胡思乱想,或者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干了一件好事儿,干完了却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可能是上辈子一直是个小人物,没干过什么大事儿。 这辈子干点啥大事儿都虚的撑不起来,总有种莫名的心虚不配,可是又不甘心,在不停的给自己找理由支撑起来。 这一躺就躺了三天,其实第三天是自己把自己气的爬了起来。 苏秋月早上劈木头的时候,突然就想,她又不是干啥坏事儿了,咋还把自己整的跟丧良心了似的呢。 反正她都干了,爱咋咋地,她还得过日子呢。 等她终于拿起自己书和笔记本继续学习的时候。 苏新月才跑到表舅家说了姐姐的情况。 “这是没事儿了。”表舅说。 “估计是被师傅骂了。”大表姐说。 “好了就好,我这两天都不敢去你家玩儿了。”许华和新月说。 其实这几天家里的人都发现苏秋月不对劲儿,她那样子也不像是生病了。 家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帮她,只能给她空间和时间。 还好几天就没事儿了,表舅家觉得应该是被师傅骂了才心情不好的。 等苏秋月知道的时候,心里不免温暖又无奈。 误会就误会,总比怀疑她干了什么强。 天气越来越好,苏秋月也打算开始试试熬膏药了。 第一次熬膏药,苏秋月不敢多弄,就先弄个活血膏。 这种膏药就是腰酸背痛的时候贴的,缓解肌肉酸痛的。 拉伤或者疲劳的时候贴一贴。 按照方子上的比例,把准备好的东西,一点点的放到大砂锅里慢慢的熬了起来。 虽然用木棍在搅了,但是还是有黑烟慢慢的冒出来。 味道也越来越难闻。 需要熬到粘稠状,所以哪怕被熏得直咳嗽,苏秋月还是在努力的熬制。 苏新月刚开始还陪在她姐姐身边,味道一出来,距离就拉得越来越远了。 除非姐姐让她添柴火,要不然她是不会过去的。 每次过去都是深吸一口气,跑过去递上柴火就跑。 实在是太难闻了。 不仅她觉得难闻,就连许华表姐都过来了。 只不过是绕着苏秋月走。 “表姐在干啥呢?!”许华抽着一张脸问。 “熬药。”苏新月说。 “熬药?啥药?这也太难闻了。”许华又问。 “膏药。”苏新月实在是不想说话,总感觉一张嘴难闻的味道就进来了,把她的嘴巴都熏臭了。 “……”许华张了张嘴赶紧闭上了,她也怕熏到了。 膏药这么难闻呢!真是苍了天了。 等表舅家知道是她熬膏药的味道就没再过问了。 因为苏秋月很快就在最难闻的时候结束了。 本来她就弄得少,再加上火候掌握的不好,很快就糊了。 苏秋月把药渣都倒在墙根底下,一边用力的刷砂锅,一边叹气。 真的好难闻,下回她得戴口罩了。 现在的口罩又大又厚,就是好多层的纱布做的,她还想着能有多难闻,就没有戴,后面是戴不戴的没有必要了,她也跑不了,只能在跟前不停的搅动砂锅。 真的是难闻的,可以放在这熏蚊虫了。 不是臭,是难闻。里面有药材的关系,难闻到感觉鼻子被打了一样。 苏秋月就决定下回得把自己包裹严实点儿,头发都是味儿。 还好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身上的味道就淡了很多。 她知道光知道药方和口诀不可能一次就熬好的,早就做好了准备,唯一没准备好的就是没想到这么难闻。 下午的时候她就又熬了第二锅。 当然依然失败了,但是已经比第一锅强了。 苏秋月断断续续的一个月的时间,都在不停的试来试去,还好每次量都不多,要不然都不够她霍霍的。 整个大队都知道苏卫生员会熬膏药,还是祖传的。 但是,可但是,孩子手艺还不熟练,在家熬膏药失败居多,所以大队里只要她熬药,远远的就能知道。 也不是因为她一心为解决人民群众的伤痛而出名的,是因为她熬药熬得谁到她家附近都能闻到味儿,才出名的。 太出名了,出名出到邻居们串门的都不愿意到这儿来了。 “我在知青院都能闻到味儿了。”孙艳秋说。 “你真能白话,两个方向,隔得又那么远,你咋闻到的?属狗了?”苏秋月翻了个白眼儿说。 这几天失败的经验她都在慢慢的调整,她觉得很快就能成功了。 这两天已经开始刮风了,春天马上就到了,等开始种地了,她就得上山去了。 刮风?!妈呀。 苏秋月才反应过来。 “前天刮西南风,你说我能不能闻到。”孙艳秋赶紧说,可不是她夸张。 “我就快成功了,再忍耐一下。我也控制不了气味乱飘啊。”苏秋月无奈的说。 她就在锅边上,更熏的慌好不好。 “成功以后呢?”孙艳秋问,成功以后就不熬了吗? “成功以后就不这么难闻了呗。”苏秋月理所当然的说。 “呵。”孙艳秋冷笑一声,她爹贴过膏药好不好。也不好闻。 又过了两天,苏秋月的膏药终于熬成功了。 只不过数量上差强人意。 按照爷爷留下的膏方比例,她熬煮的量应该可以出十片膏药的,她这都浓缩了,才出了四片。 看样子还是不行啊。 这段时间熬煮的经验,苏秋月都详细的记录下来,万一她的后人们有谁有兴趣,看她爷爷留下的膏方得累死。 纯纯的自己实验啊,这经验,靠钱砸出来的。 她可得好好的为了子孙后代们,写的详细些,要不然浪费的那些钱啊,白瞎了。 第35章 病人上门 又经过几天的实验,苏秋月终于能按照爷爷记录的比例,熬出差不多数量的膏药了。 新月也已经能够熟练的每天在阴凉处,支好的架子上,把膏药抹在裁剪好的膏药布上,然后放在架子上放凉。 彻底凉之前,上面放上油纸相互之间隔离好。 一摞是个扎好,放在表舅给做的木匣子里。 木匣子上面写好“活血膏药”,里面是整齐整理好的膏药。 这样的木匣子有好几个,摞在一起放在柜旁边,方便以后取用。 活血膏药熬的熟悉了,苏秋月又熬了一些。 等终于能够熟练掌握了这个膏方后才停了几天。 “姐,是不是以后都不熬了?”新月看着姐姐把之前写的好几页纸,重新抄在一个笔记本上,然后又拿出来一本很老的书和旧笔记本翻看。 “当然得熬了,药不够了,我要熬点三伏膏备着。”苏秋月翻看着膏方。 “那你要去镇上吗?”新月问,她已经开学了,上五年级了。 还有一年就要上中学了。就不能再到处玩儿了,好在有许华表姐陪着她。 “不去镇上了,我可没有钱霍霍了,我要上山去采药。”苏秋月把这些记录都仔细的收起来。 “山上?我能去吗?”苏新月问,虽然大队也有山,也去山下砍过柴,但是没上去过。 “不能。”苏秋月干脆的拒绝。 “为啥呀?”苏新月不高兴的说。 “我得去上河村,让人家跑山人带着我去。 你以为我自己能去吗? 再说你不上学了?我去了得待好久呢。”苏秋月说。 一听待好几天,还去那么远,苏新月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了,只能噘着嘴上一边儿玩儿去了。 “哎?最近二表姐咋没过来?”苏秋月突然想起来,好久没看到二表姐过来了。 “咱家这么大味儿,别说二表姐,大黄都天天往外跑了。”苏新月说的理所当然。 苏秋月想想也是。 “卫生员在家吗?” 苏秋月和妹妹正在说话,就有人在大门外喊了起来。 “在家!”苏秋月喊了一声,赶紧起身去开门。 来的是婆媳两个抱着个孩子。 孩子眼睛还湿漉漉的呢。 “咋啦?”把人领进屋,苏秋月赶紧问。 “这都开春了,孩子也没啥好东西吃,前天晚上就用荤油给孩子煎了个粘豆包吃。 谁知道昨天一大早起来孩子就开始拉肚子了。 知道是吃坏了,想着不吃就行了,没想到后来吃啥都拉啊。 晚上的时候孩子拉得嗷嗷哭啊,今天更是哭的直打挺儿。 屁眼肯定都拉坏了!我们在家弄了一下,还是不行,这不赶紧就来找你了。” 孩子奶奶赶紧把情况说了一下。 孩子一岁多了,拉肚子拉的脸色有些不好,嘴巴都有点发白了。 “给孩子喝水没有?”苏秋月看着孩子明显干瘪的嘴巴问。 “喝了,但是喝了就拉,他就不喝了。”孩子妈说。 “我看看孩子屁股。”苏秋月说。 孩子妈让孩子趴在自己腿上,奶奶过去把夹在孩子屁股上的尿戒子拿下来,然后帮忙扒开孩子的屁股。 孩子一下就大哭起来,还挣扎个不停。 苏秋月快速的看了一眼,赶紧让他们安抚孩子。 “屁眼里是啥?”苏秋月刚才看了一眼,感觉屁股里有什么东西。 “灶坑土,不是这玩意把干嘛。孩子屁股都是水,哭的啊,我想着抹点儿。就不疼了。”孩子奶奶说。 苏秋月叹了一口气。 灶坑土,其实是灶台炉膛里面的黄土。 因为是在灶膛里面的内壁处,常年高温烧火,那个土特别干燥,坚硬。 磨碎后绵密细腻,以前谁家受伤了,伤口要是流脓或者淌水了,就把灶坑土放上去,能吸收伤口的脓水,还无菌。 但是并不适用于这孩子的情况,而且那是因为缺医少药没办法的土办法。 苏秋月赶紧拿来痰盂,她则拿开水烫了一下碗,然后倒上开水,放在那凉一凉。 然后拿出来一小把焦米,扔到瓦罐里煮上。 “新月看着点儿,一会儿开了告诉我。”苏秋月叮嘱妹妹。 然后进屋摸了摸水碗,变温了才进屋,让孩子妈把着孩子。 她则用碗里的清水冲洗了一下孩子的小屁股。 冲完了就那样等着风干。 “下回可别用啥灶坑土了,孩子本来拉得就脱水了,你们又用灶坑土,孩子干的更疼了。”苏秋月说。 “啊?不能用灶坑土啊。”孩子奶奶惊讶的说,其实他们也不懂,但是看着孩子遭罪,不干点啥总感觉心里不忍。 没想到反倒弄坏了。 等孩子屁股干了,苏秋月去拿了家里的香油,倒在小铁勺上一点,放在炉子上烫。 烫得香油冒泡了,才拿着抹布把勺子拿起来放凉。 然后在放着棉花片的小笸箩里揪了一小块,放在烧热的香油里浸透,然后拿起夹在孩子的屁眼处,然后让他们把孩子抱好别掉了。 “下回给孩子抹点香油,实在没有擦手的嘎啦油也行,再没有就荤油扣一小点儿也行。 就是别再把干了,弄反了孩子遭罪呢。”苏秋月说。 孩子奶和孩子妈发现孩子一点儿没哭,就知道孩子这是不疼了,这才点点头,知道真是自己弄反了。 “姐,好了。”新月在厨房喊了一声。 苏秋月赶紧过去,把煮好的焦米汤倒出来。 然后端到屋里递给孩子奶奶,让她慢慢的放凉给孩子喝。 “小孩儿的嘴巴哪怕今天喝水少都不能这么干,这是拉脱水了。 下回给孩子点儿温水,温水里放点糖和盐,一点点就行了。 你看孩子脸色不好,精神头不足都打蔫儿了,这就是脱水了。 我说你们也不懂,反正脱水后很严重,你得及时给孩子放盐和糖的水,一点点啊。多了也不行。 这个是焦米水,一会儿我告诉你们焦米咋做。 平时和别的米一比一煮粥吃,能调理脾胃,助消化。 今天全用焦米煮水,不吃米粒,只喝米汤,就是止泻的。 一会儿我再给你抓一小把,别弄错了,回去要是还拉就再喝一回,应该就没事儿了。”苏秋月详细和他们说了一下。 婆媳两个直点头。 焦米有种特别的米香,小孩儿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还长时间没有喝水。 闻到焦米水,马上嗒着小嘴巴,几口就把半碗水喝了进去。 看孩子喝进去了,屁股下垫着的尿戒子也没有湿,婆媳两个这下真的放心了。 这个卫生员还真是可以的。 “那个,这,这又是香油又是焦米的,多少钱?”孩子奶奶等了一会儿看孩子没有再要拉,没事儿了就问问需要多少钱。 “婶子,不要钱了。也不是啥大毛病,正好家里有。 等下回用上药的再收钱。”苏秋月摆摆手。 不是她大方,是爷爷和爹爹当大夫都有的规矩。 小孩子的毛病,不严重的都是不要钱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孩子奶奶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忙活这么半天竟然不要钱。那香油、焦米和是钱啊。 “真没事儿,焦米是我给妹妹弄着喝的。 香油也就那么一两滴,要是没有我就得舀荤油了。”苏秋月笑着说。 真的不是大方送的,是真的有这个规矩。 要是用药该收还是要收的。 婆媳两个谢了又谢才抱着孩子回去了。 这是她第一个病人,虽然是个小病人,那也算是开张了。 苏秋月还挺高兴的,收拾的时候还哼着歌,新月也跟着傻乐呵。 苏秋月在家准备了两天就去大队长那里开介绍信了。 她过了年才十六,一个小姑娘去上河村又不太安全。 所以让她找个人一起去,苏秋月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找谁。 表哥已经十八了,每天能挣七个工分了,当然这并不多。 “姐,你找张春生呗。”新月看着姐姐在家烦躁,提议道。 不耽误大队上工,又是个半大小子。 “他?”苏秋月问。 “春生哥不是挺好的,比你都高,但是也不能拿全工分。 再说大队也不给他啥好活儿。陪你去一趟不耽误大队的活儿。”苏新月给她分析。 “哎呀,别说还真行。你这小丫头可以啊。”苏秋月对妹妹真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我可厉害了!”苏新月有种被小瞧的感觉。 每天和许华姐在一起,最多的时候就是四处乱跑,然后听大队里头大娘婶子们唠嗑,听的多了,知道的也多了。 许华还是个假小子,苏新月对于东家长西家短,婆媳打仗的事儿门清儿。 苏秋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她高兴就行,人别歪了咋地都行。 苏秋月去和大队长说了一声,大队长一挥手直接就同意了。 大队长同意了,苏秋月让许华和妹妹去和张春生说了一声,准备和她一起去上河村儿。 “姐,求你了,你让大表姐和许华表姐来行不行? 我不要二表姐来。”苏新月在家扭着身子和姐姐撒娇。 “那二表姐要来我还能拦着啊,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看顾你,你反倒嫌弃上了。”苏秋月在想要准备的东西,还没想好妹妹怎么安排呢,她一听大队长同意张春生和她去了,就凑了上来。 “不要,我不要。”苏新月趴在桌子上耍赖。 “为啥?”苏秋月不明白她这为啥这么不愿意。 “也不是二表姐不好,就是,就是别扭,还说不出来的别扭。”苏新月不开心的说。 “还有她每次都是自己来,也不说带着许华姐,带着表妹也行啊。别扭死了。”新月叨咕。 “也是啊,那她来陪你说啥啊?你俩大眼儿瞪小眼儿啊?”苏秋月问。 因为她出门也不知道家里具体的情况,之前二表姐也过来说话,但是说两句就没话说了。 “就是大眼儿瞪小眼儿啊!多别扭啊!这么别扭她还来,更别扭。”苏新月一下坐直了,实在是不太得劲儿的经历。 这次姐姐说要出去好几天,这么一想也太吓人了。 “不唠嗑?一句话都没有?”苏秋月不信。 “唠嗑儿,也就一两句就唠不下去了。 问我学啥呢?问我你在家都干啥,平时家里都吃啥? 翻来覆去就这几个问题,我说啥?说了她又问,没话说就干呆着呗。”苏新月说。 “待一天?”苏秋月也皱眉,她也不太舒服,打听家里吃啥用啥是几个意思呢。 “白天的时候许华姐和小灵能来陪我玩儿,二表姐就回家做活儿了,晚上过来烧炕做饭能说两句,没话说就直接睡觉了。”新月说。 “大表姐来就好了,晚上还能带着徐华姐或者小灵来一起睡。 她也把家里的活儿带来,无聊就让我们给她读那些书,还时不时说两句,可好玩儿了。”苏新月说。 “说啥,我听听。”苏秋月不知道二表姐什么意思,应该是不会害她们就是了。 “上回让我给她们读铡美案,许华姐还气的不行,说那个男人就应该不得好死。大表姐却说,那个女的为啥在家等那么多年? 要是她,传回来死讯她就带孩子改嫁了,管他真死假死。 许华姐还说,不是说了秦香莲忠贞不二吗?改嫁咋忠贞?! 大表姐说忠贞就是个屁,养孩子过日子才是实打实的。 然后她俩就吵起来了,然后许华姐就被大表姐揍了。”苏新月想起来还想笑呢,许华姐就是犟嘴,非得掰扯,白白挨一顿打。 苏秋月也听的直笑,大表姐心里可没有风花雪月。 对于自己家孩子还有点霸道,许华敢有那种她看不上的想法,肯定得揍她。 “那你觉得呢?秦香莲咋样?”苏秋月问妹妹。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当秦香莲。”苏新月倒没有多想。 “那万一碰到了呢?”苏秋月问。 “碰到了?离婚呗?大表姐说,都知道是个倒霉催的了,还留手里过年是有病。”苏新月想了想说。 “哈哈哈哈,大表姐说的对。”苏秋月听见她学大表姐的语气笑的不行。 “我也觉得大表姐说的对。大表姐说有那功夫,都能儿孙满堂了。”苏新月大声的说。 这下苏秋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不怪新月喜欢大表姐,她也喜欢。 啥事儿都想的透彻,一点儿都不钻牛角尖儿。 “姐,笑够了,你去让大表姐来,可别让二表姐来。”苏新月笑够了,想起来正事儿了。 “知道了。”苏秋月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咋说呢? 第36章 上山 苏秋月也没有多想,直接去了表舅家。 “大姐,我要出门儿这几天还得麻烦你你照顾新月。” 苏秋月直接当面请大表姐上她家,前后院也很方便。 “行,这算啥事儿。白天上学,就晚上回来住一宿儿。 你放心忙你的去。”大表姐痛快的说。 然后扒拉了一下许华说: “你可高兴了?!” 换来许华呲着呀嘿嘿傻乐。她大姐去表姐家她也能跟着去。 苏秋月特意的留意二表姐,发现二表姐在她说让大表姐去帮着照看妹妹的时候,脸色就很差,然后扭过身子,背对着她。 她就当没看见,心里不免有些厌烦。她自己的家,想让谁去就让谁去,还得看你的脸色吗? 安排完了,苏秋月就回家了。 准备的东西不多,这次去先看看情况,她一个没怎么上过山的人,该准备什么也不清楚。 拿着大队长的介绍信,苏秋月推着自行车带着张春生一起去往上河村。 谁让张春生不会骑自行车呢。 等远离了十七大队,路上苏秋月就让张春生学骑自行车。 在大队张春生的身份还是有点敏感的,不敢有太多的亲近的表现。 他们去的上河村六大队,离她们大队这可是很远,一天根本就不可能走到的地方。 下午的时候张春生就能自己骑自行车了。给孩子高兴的不行,对骑车表现出特别大的兴趣。 他不嫌累就让他驮着自己。 下午两人就到了下河村九大队。想去六大队必须得在这过夜。拿出介绍信,大队长就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第二天再继续往山上走。 其实上河村、下河村以前是指一个区域。名字也是围着这条河取得。 以前这条河叫玉女河,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相关的传说故事早就不知道了。 按照表姨姥姥说的,以前上河村那片叫玉女河上什么什么村,玉女河下什么什么村。 比如他们十七大队,以前就叫玉女河下琼村。 后来玉女河改成了红星河,以前散落在这条河道上组成了红星公社,各个村落就成了现在的各个大队。 下琼村谐音“穷”就直接被改掉了。 上河村那几个村子在群山边上的林区,就在山脚下。 所以上河村说的就是林区,下河村的大队在平原地带。 当初宋小娟下乡的地方就是上河村,她上辈子也是。林区的生活并不容易,所以这辈子的她早早的就逃离去上河村当知青的命运。 他们自己带了干粮,简单的吃了顿饭就休息了。 第二天,根据九队大队长的说的大概方向,又是一路走一路问,赶在天黑前,正好碰到一个六大队的人,紧赶慢赶到了地方。 六大队几乎都是跑山人,苏秋月安排他们去找村上一个徐德的跑山人。 徐德家好几代都是跑山的,有个女儿已经嫁人了,现在老两口依旧靠着跑山生活。 “现在山上的雪还没有化呢,没啥东西可采的。”徐德抽着烟袋锅说。 “我知道,就是没上过山,就想让您领着我们上山去看看,长长见识。”苏秋月笑着说,态度非常的好。 上辈子虽然当知青也上过山,那就是山脚下。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能吃饱,挖点儿野菜也不用走太远,真正的大山里头是没有去过的。 “行,先歇歇,明后天咱们就去。领你们看看。 但是得听话知道不?”徐德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该警告的还是的警告。 “肯定听话。山上危险我们早就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来的时候大队长也叮嘱过了。”苏秋月赶紧说,还拉着张春生赶紧郑重的点头表示一定听话。 她是真的惜命,得多不容易才能重活一次,可不想有一点万一。 要是可以绑在徐德裤腰带上都行,一切以安全为主。 “哎,这就对了~,可别当耳边风不着调啊。一个不注意可是要命的事儿。”徐德也不装深沉了,就是看这俩孩子太年轻,虽然拿着介绍信,可是万一出点啥意外都是他的责任啊。 看俩孩子态度非常的好,他心也放下一半儿了。 赶了两天的路,俩孩子肯定也累了,就让她们先歇歇,歇好了再上山不迟。 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两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两人带了口粮,徐德家做了这里的特色菜肴。 蘑菇、野菜干、果酒啥的,这个时候吃了一冬天的萝卜、白菜、土豆子。冷不丁换了点口味吃特别的香。 “好吃?我们这家家户户都是这些东西。除了卖到收购站的,都留下自己吃了。好吃就多吃。”徐德媳妇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吃的头都不抬的样子。 “嗯嗯。”苏秋月和张春生已经顾不上说话了,真是太香了。 苏秋月决定走的时候买点带回去,到时候弄点五花肉或者荤油炒一炒会更好吃。 还有木耳啥的,可是比供销社卖的便宜。 “大娘,到你们这换这些蘑菇干啥的,用啥换啊?”苏秋月问。 “咋啦,你想要啊?走的时候给你拿点儿就行了,不值钱。”徐德媳妇笑着摆手。 “那可不行,我家里好多人呢,多买点儿回去吃。”苏秋月说。 “真要换的话最好是粮食,我们这林区地少,这些东西漫山遍野的,谁家都不缺,就是缺粮食。 实在没有钱票也行,干木耳一毛钱就一大把呢。 泡出来一大盆了,够吃好长时间呢。 你们下河村应该也不缺这些东西。”徐德媳妇问。 “有是有,但是得花钱买。家里菜园子,还有自留地,会过日子的哪能掏钱买这个啊。 我是自己馋,还想给家里寄点。我老家那里这些东西不好买。过年的时候也没啥东西能寄回去,这回正好。”苏秋月说。 她想起来付奶奶和付叔儿,之前还有写信来问她的情况。 既然要当亲戚朋友相处的,就得有来有往的。过年的时候没有寄过东西,正好这次寄过去,关系有的时候就是要慢慢的维系。 “大娘,我这次没带那么多粮食和钱,下回我来的时候和您换啊。”苏秋月说,这次明面上只带了她自己的口粮。 “没事儿,你先拿着,下回来再给我就行了。”徐德媳妇摆手笑着说,觉得她客气了。在他们这儿真不啥值钱的东西。 开春山上又有了,这些陈的也得赶紧吃。要不然就糟践了。 他们是拿着介绍信来的人,还是可以信任的。 “行,谢谢大娘。等我走的时候再拿。”苏秋月爽快的答应。 他们六大队因为很多都是跑山的,家里都养狗的人也很多,人家的狗子是能领进林子里。 所以大队里总能看到狗的影子。还挺好玩儿。 “大爷,你们大队养的狗可真多。我们大队就我家有条狗。”苏秋月感叹。 “没办法,咱们林区不安全,狗养多点儿防止山上的野兽下来祸害人。 这两年还好点儿,以前呐,山上的狼冬天的时候总下来霍霍人,都是靠这些狗看家。 上山也靠狗子提醒有没有危险,所以这些狗可少不了。”徐德感叹。 “哦,还有狼啊?!”苏秋月感叹,张春生也瞪大了眼睛。 离开了十七大队,可能离开那个环境后放松了,张春生终于像个孩子了。 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很多,现在正和徐德家养的狗在交流感情。 “现在有林防队定期上山,下来的少了,但是也有。 以前山上还有熊瞎子、野猪、狍子、鹿啥的都有。 开春的时候,就下来霍霍庄稼,后来被林防队打的少了很多。”徐德解释。 “大爷,我看山上还灰突突的,有东西长出来了吗?”苏秋月问。 “山上泛绿的时候得五六月份,树叶子长出来的时候。 现在这个月份,雪还没化完呢。 山上比这儿冷,你们穿的还是少了,到时候找两个皮坎肩套上。 你别看现在啥都没有,那些树叶子和雪下面,草啊、花儿啊啥的都长出来了。 明天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徐德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再让他们看。 徐德媳妇正好拿出来家里的皮坎肩给他们。 都是拼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 “这个是兔子皮的,软和还好看。这个是羊皮的,稍微有点重,给小子穿。”徐德媳妇把坎肩递给两人 张春生就直接穿上,来回转圈感觉挺新鲜的。 苏秋月则摸来摸去的,真舒服,柔软丝滑,虽然是灰色的,真是好看。 “稀罕呐?!我们大队有猎户,他们都有上山捕猎留下的皮,都硝好了的。 想要羊皮也有,大队里养羊的都有。”徐德媳妇说。 “大队里有羊?”苏秋月问,没想到还有羊呢。 “有啊,咱们这边草多,我们这边都是任务羊。”徐德媳妇介绍说。 “走,我领你们去葛叔儿家看看去,他家可多皮子了。”徐德媳妇起身就招呼他们去大队里的猎户家。 “哇!” 到了人家猎户家,他们在炕上看着人家收集起来的皮子,苏秋月和张春生都忍不住惊叹。 看他们的样子,给人家猎户和徐德媳妇惹得笑了起来。 不怪苏秋月他们惊叹,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鹿皮、狐狸皮、狼皮、猞猁皮、貂皮、兔子皮等一张张的铺在那,特别的壮观。 “好厉害呀!”张春生感叹,苏秋月看的眼睛都直了,用手摩挲着皮毛直点头。 “嗨!有些还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以前有厉害的猎户家还有熊皮呢。 大部分都卖了,能留下的不多。现在反倒买的少了,就都留下来自己用了。”猎户葛叔儿说。 他们林区的人用的多,跑山穿着防潮保暖,比棉袄好穿。 “这是啥?”张春生摸着一张灰不拉几的皮子,毛很细软,还不长,看不出来是啥动物。 “这个叫四不像,麋鹿。角特别大,这个家伙可不好找。 山里有人专门养这个,都是成群的。这张皮是我爹碰到一只受伤的雄鹿,才打回来的。”葛叔儿说。 “麋鹿?!”苏秋月张着嘴,她想的是麝香啊。 她能去买吗? “葛爷爷,你认识养鹿人吗?他们有麝香吗?”苏秋月问。 “你还知道那玩意儿呢,真不愧是卫生员儿。 不过去那可不容易,他们住在林子里头,一天可走不到。 想去得去问问护林员,他们巡林子的能知道点儿。 再说他们的麝香都卖给收购站了,你想买可不太容易。”葛叔笑着说。 苏秋月还以为能买到天然麝香呢,没想到并不容易。 不是她想去就能去上的。 苏秋月想买皮子做坎肩,这个东西保护肩颈后背特别的好。 葛叔儿卖的都是常见的兔子皮、貉子皮、羊皮啥的,那些狐狸、鹿、皮毛舍不得卖,家里也能吃的上饭,好多想留给子孙作纪念的。 苏秋月自己也不会做,缝这种皮毛的可不是缝衣服,挺麻烦的一件事儿。 答应下次来的时候给葛叔带粮食和钱票来。 她买了几张兔子皮,几张貂皮,还得麻烦徐德媳妇帮忙给她缝制一下。 徐德媳妇倒不觉得多难,这个东西他们都会做,手到擒来的活儿。 苏秋月看到了很多的药材,都是他们自己留的,也买了一些。 第二天苏秋月、张春生就跟着徐德一起上山了。 主要就是去看看,熟悉一下情况。所以三个人带着徐德家的两只狗就上山了。 背着小背篓,里面是他们跑山人用的一些工具。 小铲子、小耙子、刀、剪子等。 苏秋月还和他们订了两套,以后方便自己用。 有句老话叫望山跑死马,明明就在眼前大大山,想走到那还有很远很远。 这要走过去人都累跟那啥似得了,到了地方就别想能上山了。 所以这边的跑山人都是骑马或者骑驴上山。 他们这边马和驴日常必备的重要交通工具,他们跑山人用来拉货,所以都每家都有养。 只要不超过规定数量就可以。 徐德家有两匹马一头驴,又借了一匹马就和苏秋月他们往山上去。 第37章 上山采药 早春的山上很冷,还是一片灰噗噗的,但是有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已经生长出来了。 “你们看这是啥?”徐德在前面招呼苏秋月他们。 扒开结冰的雪块,在碎雪块中长出来一朵黄色的小花,大小也就是成人大拇指指头那么大。 紫色的杆径上鲜黄的小花,花瓣聚拢着围绕这中间细小的花蕊,就这还寒风瑟瑟的初春里绽放。 看着都让人喜欢的不行。 苏秋月他们还在感叹,在伸出手还冻的慌的时候,看着还很娇嫩脆弱的小花竟然在这个时候盛开了,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伟大。 “这是冰凌花,先开花后长叶。它开花了林子里的春天就来了。”徐德解释,他们已经见惯了东西,对苏秋月他们来说可是稀奇。 两人趴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徐德继续往前走。 “秋月姐你看!”张春生把地上捡的比他手都大的松塔举起来给苏秋月看。 “那个是松鼠嗑完了的,你瞅瞅多干净,比人采的可干净多了。”徐德看了一眼说。 “你们吃的松子啊,有些是掉下来,更多的是人上去摘下来的。 采松子,人上树可都是要命的活儿。要不说山珍海味呢,山珍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徐德说。 “为啥?”张春生不懂,徐德就给他讲。 苏秋月是有些知道的,现在还没有开放,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了计划生产,只有经济发展,多少人为了生活冒险采松塔。 松塔都长在笔直松树尖上,林区的松树林又高又直。 秋天的时候林区风大,松塔正是成熟的时候,很多采松塔的人都得爬到树顶上去采松塔。 就连坚硬的桦树都能连根吹倒。 松树又特别的脆,树尖就像在风中摇摆的芦苇。 经常会“卡巴”一声就断了。 掉下来摔死、摔伤、摔残的人真的很多很多。 就像现在为了采一些药材或者其他的山珍上树掉下来的比比皆是。 “那么危险咋还上山啊?”张春生问。 “不上山咋整,我们守着山,吃喝用都得靠着山。养家糊口就得上山来。 大群山养活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自己不去,还能等着大山喂到嘴里吗?”徐德叹气说。 苏秋月和张春生一时之间都沉默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往上走。”徐德打断他们的沉思,日子得继续过,路得继续走。 苏秋月找到一些冻青、干巴了的刺五加等药材,都挖了出来。 她要仔细的辨认,她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医生,哪怕是家里世代行医。 对于药材的性状都很不敏感,只能勤能补拙的用最笨的方法记住。 好在她志不在此,只要把常见的,她能用到的药材记清楚就好了。 在山上的时候没有觉得怎么样,一边走一边听徐德讲见到的东西,还有大山的故事,过程很轻松愉悦。 下山的时候才感觉累,腿像灌铅了一样走不动道。 好容易到了山下找到马,还得骑着往回跑,到了家俩人就跟霜打了一样。 “这才哪到哪儿啊?你们啥都没有,我们跑山一出去就是一天,有时候走远了几天才能回来。 下山的时候,背着的山货比人都高。”徐德媳妇看着两孩子没精打采的说。 “大娘,你们咋那么厉害呢?”苏秋月无法想象。 “厉害啥呀,都是练出来的。山里的野菜、药材、山货成熟就那么几天。 去晚点就老了,就没用了。那可都是钱,是一大家子一年的嚼用。 咋能空手回来。能背的都得背下来呀。 从小到大跟着大人都习惯了。”徐德媳妇解释。 苏秋月只剩下叹气的份儿了。其实她是知道的,上辈子她可是知道他们有多辛苦。 晚上的时候,徐德媳妇让苏秋月泡泡脚,然后拿着木棒好好的拍打自己的腿。 让她多动动,要不然明天更疼,还得疼好几天。 第二天苏秋月的腿真的碰一下都疼,徐德还是拉着他们上山,走的还是另一条路。 今天的速度可比昨天的速度慢了好多。 不过这条路又看见了不一样的物产。 真的是大自然丰富馈赠,苏秋月的眼里到处都是宝贝。 张春生更是忘了疼,看到啥都有意思。 第二天没有走多远,实在是腿太疼了,下山的时候更疼了,回去的时候马都上不去了,张春生把她托上去,她都迈不开腿了。 马跑起来的时候每颠簸一下对苏秋月和张春生来说都是巨大的痛苦。 苏秋月眼泪都下来了,到家的时候腿都木了。 “疼了,等会儿我给你揉揉,揉开了明天就好了。”徐德媳妇说。 吃完饭,两个屋子都传来了不同的呼叫声。 苏秋月真的是扯着嗓子哀嚎,张秋生还在有一分的忍耐。 睡了一觉起来确实好了很多,但是该疼的还是疼。 再上山回来真的就没有那么痛了。 苏秋月腿上的肌肉还有点疼的时候,就得回去了,半个月以后再来就能采到东西了。 徐德告诉让她下次来拿背篓,还得拿些布口袋。 工具下次来的时候应该就做好了,到时候就能用了。 回去的时候自行车上绑着背篓,里面是苏秋月要的一些干蘑菇,干木耳,山核桃、榛子、野菜干等。 还有做好的皮坎肩。 苏秋月买的多,做了两副兔子皮的裤筒,冬天就可以绑在小腿和膝盖处出门就不怕冷了。 羊皮做了两个大点的坎肩,都过了屁股,冬天穿上纯皮大衣保暖。这种大坎肩还有个用处,就是不穿的时候能铺在炕上当个小褥子,隔凉保暖特别好用。 苏秋月回到家,说了一下出去的情况,给表舅家拿了些干货,然后去公社给付奶奶和付叔儿寄了一些干货。 徐德让苏秋月做布袋子,苏秋月想起来看到的一个办法,就是把布缝在背筐的边缘处,这样就能让背筐装的东西变多。 袋子口做一个抽拉绳,就能保证不会把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了。 苏秋月也做了两个小布袋子,她不觉得她能采那么多,先准备着。 大队已经开始翻地了,翻完地就是播种。 苏七月倒是不用下地了,她忙的事情也不少。 歇了一整个冬天,突然开始出力干活儿,浑身酸痛是必然的,她的膏药来买的就多了。 也不是所有的都能贴,苏秋月得在家又忙着实验熬风湿膏,夏天的时候正是风湿犯病的时候,她得提前准备出来。 所以她家院子里又开始冒出难闻的气味了。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会没几天膏药就熬出来了。 数量不太多,她就得赶紧去上河村了。 提前准备好的粮食已经装上了,张春生这次依然跟着她一起。 已经走过一遍的路,再去的时候就快多了。 短短十多天,大山到处能看到新绿,徐德他们已经开始忙着采蕨菜一类的野菜。 张春生也跟着采,他记得自己的任务是看好苏秋月,所以也没有离苏秋月很远。 苏秋月也采了一点儿,她就是要好好的辨认一下。主要是为了认一些长出来的草药的样子。 苏秋月这次要待的时间长一点儿,她需要细心的辨认好这些草药的每个阶段的样子。 做到以后不会弄错,也不用总跟着别人后头了。 苏秋月这会儿真想手机啊,她只能拿着本子不停的写写画画记录下来,还得趴地上仔细的观察辨认。 对她来说,一地的新绿长得都一样,又有些细微的差距。 老跑山的人眼中,特别明显的区别,她得用好久才能看出来。就好像脸盲一样。 就是蕨菜差不多的就看见好几种了,有一种还是有毒的不能吃,但是根部却能入药。 她用不上也不知道怎么用,但是可以以后种在空间里,炮制出来以后卖钱用。 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悠闲了,跑山人都忙着收割大山的赐予。 就天的时间,蕨菜就会老了,不能吃了。 苏秋月都感叹的速度,明明每一天,大山都在慢慢的沁出绿色,春意越来越浓的时候,这些蕨菜就已经老了。 三天前还能轻轻一掐就折断,现在就老的得用刀子用力才能割断了。 “再过几天就干巴了,一碰就碎了,种子也就飞的四处都是。明年就是新的蕨菜了。”徐德给他们说山里植物的神奇。 就这么几天,不过半个月,就是这个植物的一生了。 这次苏秋月算是见识到跑山人的不容易了。 早早带着干粮就上山,上了山一刻不停的直奔“窝子”,那个自己早就熟悉的地方,长有丰厚的野菜、草药的地方。 找到新旧“窝子”趴跪在地上采摘,并不是轻松的活儿。 得小心仔细,弄碎了不好保存就不能卖钱了。 苏秋月能采到的野菜和草药有限,所以也没有特别的着急,可是看到其他人下午下山的时候,都是整整一个或者两个背篓,心里还是被刺激了一下。 在上山饿了就把带来的干粮就这山泉水吃一顿。 到了家还得把采摘的山货清洗出来,然后该晾晒的晾晒,焯水的焯水。 还有需要腌渍的,不一样的处理方法,没有一件不是费功夫的。 这一次苏秋月整整待了一个月,才采摘到了需要的草药。 还有些药材采摘的时间还没有到,还得等一段时间。 苏秋月这才大包小包的和张春生回去了。 “姐,这次你走了一个多月那么久了。”这回苏新月是真的好想姐姐。 姐姐回来忍不住抱怨她走的时间太长了。 “回来了,回来了。姐都想你了,下回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苏秋月真不是哄她,这么长时间她是真的想她了。 等上了中学就没有现在这么闲了。 小学的课程妹妹早就学完了。毕业前请假影响也不大。 “姐,山上好玩儿吗?”苏新月一边帮着姐姐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 “好玩儿,也不好玩儿。”苏秋月实话实说。 筐里的药材得赶紧拿出来晾晒。 她一边和妹妹说采药的事情,一边把之前表舅做的架子拿出来,把药都放上去铺好晾晒。 晒得差不多还得翻面。 春天阳光特别的好,但是雨水也勤了,所以家里不能没有人。 苏秋月看着晾晒的草药,在家里继续熬风湿膏。 等熬完了,就开始炮制草药。熬膏药的药还得再炒一炒,其他的泡酒先存着,因为她没有酒。 她有大队的批条,大队长也知道她为了弄点药不容易,可是,但是,真的没有酒啊。 苏秋月忍不住叹气,这个时候真的是物资贫瘠,所有人的需要都得自己想办法,所以土办法才很多。 “姐,你再上山的话,大表姐要是不来咱家,我和你上山采药。”新月从表舅家回来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咋啦?”苏秋月以为她不想离开自己,不是已经答应带她去了吗?。 “我去你家是看我表舅的面子!以为看你呢!多大的脸! 我没住你的,没吃你的,你还给我脸子看,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当谁不知道呢!占便宜没够!就不给你!馋死你!你也配! 呸!给我脸子看,当着我面说小话!有本事你当着别人的面说啊! 不敢说了?!装的跟个人似的。不要脸!” 苏秋月都没反应过来,妹妹喊着就骂起人来了。 苏秋月看着站在墙头插着腰的小辣椒,这嘴巴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她还没骂完呢,就看见许华已经追了出来,听着她骂人跟没事儿人似的,利落的跳墙过来,站在墙根儿底下,就差回头看热闹了。 “咋地了?”苏秋月赶紧过来问。 “谁知道咋地了?我去找许华姐玩儿,随手掏出来你拿回来的核桃给小灵和小辉吃。 我干啥了?!二表姐,不对,那个许静在那阴阳怪气的说小话儿! 说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上杆子照顾还不受人待见。 她把我们当亲戚,我们还对她看不上眼儿啥的。 当谁不知道她那小心思呢!”苏新月嗓门一点儿都没小。 苏新月这半年和姐姐生活的好,慢慢的性子也回来了。 从小就没妈,家里人对她充满怜爱,免不了就娇惯一些。 所以都十岁了,爷爷也没有强硬的要她学医,都是以她喜欢为主。 所以苏新月从小都是受不得气的脾性。 后来爷爷没了,家里突然变故,姐姐也病倒了,失去了主心骨才特别没有安全感,总是小心翼翼的。 这半年和姐姐生活安定下来,她担心的吃不上饭、穿不暖、生活没有着落都没有发生。 慢慢的原来的脾性就暴露出来,再加上许华也是个暴脾气,领着她和大队的小子打架,谁家吵架了爬墙头儿看热闹,小脾气就更厉害了。 只是平时在家,苏秋月对她照顾的很仔细,俩人说话也是有商有量的,她的小脾气也没有发作的机会。 她也知道姐姐为了养家不容易,所以很听姐姐的话,今天这是在表舅家受气了,才一下就炸了。 苏秋月倒没有觉得妹妹做的不对,她努力做的就是让妹妹恣意的生活,绝不忍气吞声,像她上辈子那么窝囊。 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对着许华招招手,问她发生了什么。 许华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妹妹的原因,她二姐被骂,她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孩子是心大,还是没长心眼子。 第38章 小心眼儿的二表姐 “咋地了?”苏秋月接着忙手里的活儿,头也没抬的问许华。 “让新月骂,你别管。我二姐就是欠骂。”许华脸色不悦,说的话好像和她二姐有仇一样。 看见苏秋月挑眉,才接着说: “我二姐小心眼儿,过年前你不是给我大姐做了一个棉坎肩吗?还是小碎花儿的。 现在大队有几个大姑娘有碎花的衣服啊。 她就觉得是因为我大姐总过来看家,你才给她谢礼的,要不是她在家看着我和弟弟妹妹,她也能有碎花坎肩儿。 她就是没得着心里不高兴,妒忌我大家。 就因为这个,过年后她就当着我大姐的面儿说了好多小话。 搞得我大姐都不穿那件儿棉坎肩了。 后来她不是总来你家嘛,你上回去采药就让我大姐看家,她就更不愿意了。 她觉得掏心掏肺的上杆子对你们好,你们还瞧不上,就是不应该。 她就是想也要一件碎花衣裳,谁不知道啊? 反正说话难听着呢,挨骂活该。”许华不高兴的说。 其实她二姐说的更难听,那天她二姐在烧火,她听见二姐在那嘀咕。 意思就是说苏秋月姐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投奔他们,他们这么照顾她们,她们还敢看不上她? 她们是借钱给她家了,那不是打着她家能多照顾她们姐妹的主意吗?再说又不是不还。 凭什么看不上她。 许华不敢吱声,是因为会挨二姐的打,但是她知道她二姐是因为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碎花坎肩发癫了。 她二姐自己也知道她歪歪,敢说出来肯定得挨揍,所以才敢偷偷的嘀咕。 可是哪怕是偷着嘀咕也挺烦人的。 今天不就是忍不住了,以为新月一个小孩儿好拿捏,给人脸子看,说酸话,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看她爹不打她。 苏新月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怪不得她回来没有看到二表姐,走之前她就发现二表姐好像有什么不满意的,她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没想到竟然当着表妹的面说小话儿,这真是当谁好欺负了。 苏新月骂嗨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表姨姥姥是不会管的,表舅他们都去上工了。 家里二表姐做饭,只有小灵和小辉在家。 但是左邻右舍在家的人可是听见了,估计下午表舅回来就能知道了。 “新月,回来了!”苏秋月没教训妹妹,只是招呼她回来,骂完了就算了,许静自己理亏还敢骂回去不成。 “表姐,我们都没她那么想,你可别生我的气。”许华这时候想起来,挨骂的是她亲姐,骂人的是表妹了。 赶紧撇清关系,把自己摘出来。 “不生你气,小华可是好孩子。”苏秋月笑着说,挥手让她帮着干活儿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欠钱的是爷,借钱的是孙子。 二表姐这人真是,也太歪歪了。心眼针鼻儿大,挑理儿顶呱呱,办事儿是真差劲。 她和妹妹刚到十七大队的时候,住在表舅家她从来就没有多说一句话。 她自己买房子了,帮忙收拾房子她也没出现过,家里需要做饭干活儿,她能理解。 但是她那些烧火做饭都是舅妈干的,她手里是自己的衣服鞋袜,舅妈干活儿的时候她看一眼孩子而已。 小灵生病的时候,舅妈着急身体也不怎么好。 大表姐得上工,跟个爷们儿似的,背柴火,往菜窖里放菜都是大表姐。 那天许华给小灵吓一跳,也有二表姐的不作为。 大人都有活儿忙着,让她看一眼家里,做口饭。 她就是嫌烦才没有搭理许华,这才有了小灵受惊的事情发生。 后来许华说,那天她本来是打算洗头发,因为家里病的病,忙的忙。做饭的活儿落到她头上了,她就不能好好洗头了。 这时候没有洗发水,洗头发冬天用酸菜水,都是发酵后起到清洁作用。 酸菜没有的时候都是淘米水,淘米水收起来放在锅台的角落,每次做饭的时候受热慢慢就发酵了,用来洗头很干净,就是有臭味,但是洗完头清水冲一冲就没有味道了。 她自己懒的弄,都是大表姐弄的,就剩下一次的,就想赶紧洗头发,这一让她做饭她就洗不上了。 就只想着自己不顺心的事情了,也没有管两个妹妹。 自私自利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自己不招人待见自己不知道,还挑起别人的理了。 苏秋月厌恶的是她跳到自己面前了。她送去的东西她没吃还是没用?吃到肚子里没等拉出去就开始背后骂人了。 平时两人接触的少,人家觉得她们两个孤女投奔她家,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她能理解,所以她觉得感情淡也很正常。 不过这几次接触,现在想想让她觉得别扭不是没有道理,她本来就是有目的性的,所以怎么做都不是出自真心的。 难怪让人觉得总是哪里怪怪的,不过是因为表舅和大表姐,总觉是亲戚,就没有想那么多。 苏秋月不想因为她影响心情,看不上就看不上,她可不怕撕破脸,像她说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可以不做亲戚。 晚上苏秋月在家都听见后院表舅骂人的声音了。 新月是个好信儿的,还跑去看热闹了。 回来的时候,还带着许华和大表姐。 “秋月,小静那人就招人烦,心眼子歪歪,她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大表姐上来就直接道歉,毕竟是自己妹妹做的不对,她是大姐来道歉很正常。 “大姐,你说啥呢。再说和你没关系,你道歉干啥。”苏秋月看着大表姐刚过肩的辫子说。 这个大表姐,真的好有大姐的样子。刚来的时候大表姐两条大辫子,又黑又粗。辫稍过了腰,大表姐走路也快,大辫子就在身后一跳一跳的。 总是给人精神抖擞的感觉。 每次干活大表姐把胸前的大辫子往后一甩的时候,那是说不出来的漂亮。 舅妈出院后,想着欠她的钱,大表姐一门心思的干活儿。 为了方便打理大辫子也剪了,成了过肩的小辫子。 许华说大姐的大辫子可卖好多钱,苏秋月问大表姐有没有哭,现在的姑娘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头发的。 许华说,没有,大表姐一滴眼泪都没掉。 只是拿着头发看了两眼说:“谁让你耽误我干活儿了。” 苏秋月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哪个姑娘不爱美。大表姐就这么洒脱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像现在,干啥都坦坦荡荡的,不解释不遮掩。 决定了的事情从来不会做无用的纠结,洒脱的很。 真是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上这样鲜活的大表姐。 “你快安心坐着,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和你有啥关系。 人各有各的缘法,能处啥样算啥样,你就别操心了。”苏秋月拉过大表姐坐下,不想因为二表姐的事情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 大表姐顿了顿就坐了下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大表姐就回去了。 现在开始上工,大表姐可是每天挣十个工分的,没有那个时间闲聊天。 第二天许华早早的就跑来了,和她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表舅他们回家就听到新月和家里孩子吵架的事情。 新月那些骂人的话也都被人学了去。这一听就是家里人给人家孩子说小话了。 表舅回家一问,许华这个愣子直接就说了发生的经过,还把那天偷听二姐嘀咕的话也说了出来。 惹得许静冲出来要打许华,她自己嘀咕也就是图个嘴过瘾,其实知道她说的那些是不讲理,她自己也知道,就是心痒痒,得不到小碎花衣裳闹心罢了。 就连不说重话的舅妈都说她歪歪。表舅更是拿着炉钩子狠狠地抽了她一顿。 大表姐回去说苏秋月姐妹并没有放在心上,表舅才叹了口气,说孩子没教好。 原来许静还在家做些轻松的活儿,现在也被要求下地挣工分了。 二表姐是姐妹里长得好看的,心眼儿还多,嘴巴会哄人,总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干点轻松点儿的活儿挺好的。慢慢的她自己就成习惯了。。 大姐又是个爱护弟妹的,并不觉得她在家干活儿有啥,所以一直以来也没强要她下地干活儿。 再加上家里孩子多,她年纪又大了,慢慢的她就想歪歪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开始算计计较了。 这回家里人都觉得她该受点累了,在家一天天闲的,想些歪歪肠子的事儿。 其实苏秋月除了刚开始觉得不太舒服,后来真没觉得怎么样。 知道她是啥样的远着点儿就是了,要是其他人也觉得这样,或者心疼姐妹和她关系远了,她也能接受。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不过是尴尬了几天,后面大表姐和表哥他们都没有提这件事儿,还和往常一样。 这样苏秋月心里也舒坦了,毕竟以后还要相处,关系太僵也不好。 至于小的,根本不明白里面的事情。许华更是只认理不认亲。这是她自己说的。 苏秋月的菜园子能种菜了,大表姐怕她没有种过地,特意和表哥一起过来。 一边教一边把地给她翻了,苏秋月把之前舅妈给的菜种子,分块儿种了下去。 特意在墙角种了一溜的葫芦。 “你种这么多葫芦干啥。一两棵就够了,能接好几个呢。”许凤看她把手里的葫芦籽都种下去了,皱着眉问。 “我留着装点细粮,还有装药用。”苏秋月说。 “你这都搭进去多少钱了?那膏药卖回本钱了吗?还折腾呢?!手里还有钱吗?”许凤总觉得她把钱都掏给她了,就怕她用钱手里没有。 “没多少钱,等秋收后,用药的人多了,就能卖回来了。 再说以后我就是费点劲去采药,就不用自己搭钱了。 我手里还有钱,你可别操心了。”苏秋月知道她惦记啥,赶紧说。 “你自己采的药也得要钱啊,白出力受罪啊。”许凤白了她一眼,觉得这孩子有点傻了唧的。 “知道了,我没那么缺心眼儿。”苏秋月赶紧说,这大表姐就是能操心。 她家菜园子弄完了,苏秋月熬了点三伏膏就又要去采药了。 她想着要带着苏新月,就去学校请假,没想到路上碰上了宋小娟。 “好久不见啊,苏知青。”宋小娟一看她,未语先笑打招呼。 “是啊,宋知青。”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苏秋月客客气气的说。 “听说你去上河村那边进山采药了,咋样顺利吗?”宋小娟笑着问,就像真的好奇闲聊天一样。 “是,还行。我认识的也不多,能用的也少,都是照着老方子的膏药,消炎止痛的,其他就不会了。”苏秋月赶紧说,可不是她开药啊,这可不是处方。 “这都很厉害了,我们啥都不会呢。 对了你在上河村几队啊?”宋小娟问。 “六队。”苏秋月心里一动。 “六队啊,正好啊,我过两天要去上河村一趟,到时候咱俩一块儿呗,也好有个伴儿。”宋小娟说。 “你要去?”苏秋月不明白她有什么事儿是能让大队长批准她去的。 “和我一起来的知青,要结婚了,我去看看她。”宋小娟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哎,到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啊,咱们一起去。”宋小娟好像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赶紧结束话题,然后笑眯眯的和苏秋月分开了。 苏秋月就是很佩服她,说话总是能给人差点意思没说完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想接着说说。 下次遇到的时候就会很专注在她说的话,给下次聊天一个特别合理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苏秋月不想在她身上浪费精神,到时候就知道了,她如果打她主意,她不去宋小娟肯定会主动和她说的。 家里托付给表哥,这次苏秋月不仅带了妹妹,还把大黄也带去了。 大黄在家养的太好了,总是摇着尾巴各种撒娇讨好。 苏秋月想让它和人家跑山人的狗子学学,警醒些,厉害些。要不然怎么靠它看家。 这回上山的时候山里就能看见小虫子了。 苏新月第一回上山,穿梭在林子里,鸟叫声,还有远近传来跑山人时不时的喊声。 他们跑山人都是拉帮结伙一起上山,人多危险也小。 为了不走散,一伙儿人就会有约定好的喊声,一喊就知道位置,有需要的时候多喊两声就会有人过去了。 徐德他们的喊声就“呦~吼吼~”像山歌一样。 一个人喊了,其他人听了都会喊一嗓子,互相确定没有走太远,太远的也会慢慢的往回走。 其他人发现人少了也能及时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苏秋月也跟着喊,新月觉得好玩儿也会喊。 大黄进了林子就跟疯了一样疯跑,不过还算听话,太远了就往回跑。 张春生也会采野菜了,也算学了点本事儿,往家采了不少,家里也能吃点新鲜东西还能吃饱点儿。 有些东西开始结种子,苏秋月都背着人偷偷的放进空间。 她还发现了兰花,以后牢底坐穿的兰花,现在不过是山间的有趣的小野花,除了新月这个小姑娘觉得好玩儿,多看两眼,根本没人回去采摘。 苏秋月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挖了好多在空间里。 就种在泉水旁边的一小块地里。看着好看极了。 第39章 接生之外 徐德说再过一段时间上山,林子里的药就更多了,那些需要根茎的药材就得等秋天了。 这回他们还看到林子里脱落的鹿角,徐德说这在山里总能见到。 天暖了,要是赶在下雨后来,漫山上都是各种各样的蘑菇,不仅好吃还好看。 不过那时候虫子也多了, 他们上山采药不仅被虫子们叮咬,还有闷热潮湿的环境。 苏秋月这次采了不少的药,新月上山就第一天很高兴,第二天就累的起不来了。 和徐德媳妇在家待了好几天才跟着又上了次山。 等和苏秋月回去后说啥也不来了。太累了。 倒是大黄这次来山上倒是成熟了不少,在家里有动静立马站起来警惕的低吼,一副威胁要咬人的样子。 等不知道第几场春雨下完,起伏辽阔的黑土地上,一夜之间冒出新绿。 大队里的人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了。 苏秋月特意跑到地里走了一圈,好好的看了一遍。 她希望它们能像空间里的种子一样,好好的长大,秋天的时候每一棵都能结出丰厚的果实。 这样大队里的人就能多吃几顿饱饭。 吃饱饭,睡好觉,生活更美好。 最最简单的希望和最最简单的幸福。 她也能回馈老天爷给她的福报。 春耕结束,表舅给她做了一个地桌。 其实就是个方桌,桌子腿是可以折叠的,把桌腿伸展放好,再放上桌面稳稳当当,特别的结实。就是挺重的。 天气暖和的时候,就放在地中间不动了。 桌面大表哥画了一个在竹林下面吃竹子的熊猫。 竹子、竹叶都特别形象。 “表哥这是用啥做的?”苏秋叶看着特别形象图案,忍不住感叹表哥的手艺了。 “我哥是用气球画的。”许华骄傲的仰着头说。 “气球?”苏新月不敢相信,不是用笔画的。 “是啊,气球,是因为有人的家具要画画,用到气球了,剩下一个正好给你们做桌面。 我就看我哥刷上漆,把那个气球吹起来就左沾右沾的就变成这样了。”许华很诚恳的说,就怕她们不信。 “哇!表哥也太厉害了。”苏新月感觉好神奇啊。 不用笔能画一幅画,真的好厉害啊。 “我哥画了好多画,都藏起来了,我一会儿偷出来给你们看。”许华可能是因为太骄傲了,说完就跑了。 苏秋月都来不及拉她。 很快许华就小心的抱着一个书包回来了。 书包里大大小小的纸画着很多的图片。 各种各样的仿照书上的字画,还有些自己画的东西。 还有些给大书(小说)画的插画。 “我喜欢这,这个宫殿真好看。”许华挑了一张举起来展示,然后再放回去。 “这个好看。”新月则挑了一个铅笔画的牡丹花。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偷看了表哥的宝贝,然后赶紧让许华放回去,害怕被发现了。 苏秋月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表哥这么有天份,在家种地当木匠可惜了。 舅妈已经给她留了五只小鸡崽儿,最后只能留下两只。 是怕她养不活,等养大了,活着的多出来再处理掉就行了。 还仔细的告诉苏秋月怎么喂养小鸡。 让新月捉虫子、割草喂小鸡,菜窖里剩的烂菜叶都能喂。 一片大白菜小鸡崽能吃一天呢。 苏秋月给妹妹找了个罐头瓶子,用绳子系住罐头口,方便她提着。 还给了她一只劳保手套,实在是她自己也怕虫子,妹妹去捉虫子她总感觉有点可怕,隔着手套会好一些。 她则去磨坊用三斤苞米棒子换了一袋子麦麸、半袋子糠。 回家偷偷的给小鸡拌菜,让它们长得快点,好下蛋。 大黄的伙食也跟着上涨了。 虎子又跑来找她了,说是之前她们接生过的人家。 “李婶儿咋啦?不是都生完了吗?咋还找咱们?”苏秋月不明白。 “产妇有了点毛病,这不是找咱们去看看。”李婶倒没觉得咋样,寻常的很。 路上苏秋月才明白,女人可不是生了孩子就完事儿了。 这些上辈子她就知道,没想到李婶也会这些。 到了地方,是产妇好几天没有上厕所大便了,憋得不行了。 都影响孩子吃奶了。 李婶一问才知道,产妇生完孩子没几天,就晕倒了。 想着她得喂奶,肯定是营养没跟上。家里的鸡蛋,还有去别家换回来的就都给产妇吃了。 肚子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油水,又吃多了鸡蛋,肯定就堵住了拉不下来屎了。 “恶露干净了吗?”李婶子问。 “没有呢。”产妇脸色难看的说。 “恶露没干净,可不敢揉肚子啊。以后还得生呢,要是揉坏了可不得了。”李婶叮嘱。 “家里有没有香油?”李婶子问。 “有,有。”这家的婆婆赶紧去取。 “这可是救命呢,你们可别心疼啊。”李婶子先说了句,然后让那产妇一口气喝进去半瓶。 这家人看的都心疼的直咧嘴,毕竟现在一大家子人,想吃点香油,都是拿筷子沾点借借味儿罢了。 这一下子就喝半瓶啊,这都是一年的量了。 产妇倒是觉得好喝,可是李婶子让她一口气就喝那么多,根本没办法回味,嘴里全是油腻腻的味道。 好喝是好喝,就是太腻挺了。 喝完了以后,李婶让产妇慢慢在地上走动走动,要是累了就歇歇。 “再多等一会儿,她要是还是拉不下来,就接着喝。 先别喝水啊,就喝香油,要是能拉下来就没事儿,要是拉不下来抓紧找大夫上医院。”李婶子等了一会儿看她没反应和她们家人说。 一听要是不行还得上医院,这家人也不心疼香油了。 好在产妇很快就有了感觉,很顺畅的去了趟厕所。 李婶子还在后面喊让她自己别硬使劲,要是弄不好把子宫掉出来,以后可就不能生了。 “李婶儿她这回拉下来了,下回咋整啊?还得和香油吗?”产妇的婆家问。 “不用了,拉下来就没事儿了。 她这是虚的,你们别一次给她太多煮鸡蛋。 喝点鸡蛋水,蒸个鸡蛋糕啥的也行。 汤汤水水的吃一段儿,出了月子能慢慢的吃饭就好了。”李婶子笑着说。 哪有那么多香油喝,再说喝多了也受不了啊。 “李婶儿,产妇要是拉不下来是不是都用这个办法啊?”回去的路上苏秋月问。 “那可不是,她这都生了多少天了,一直没有拉下来,憋得时间太长了。 还有你不是摸了,是堵在肠子里了。 肚子都硬了,就是吃的太干了,喝点油润润肠就下来了。 得喝香油,香油不伤人,别的油可不行。 产妇刚生产完,本来就热,吃的太干了就堵住了。 这香油下火还润肠最是好用,就是太贵了。 也只有粑粑堵在肠子里才能用这个法子。”李婶给她解释。 苏秋月细细的记在心里,这都是经验啊。 地里的秧苗已经长大很多了,菜园子里的菜也都长得很茂盛。 豆角、黄瓜、洋柿子都得架起来。 家里有树枝,在需要搭架子的秧苗两边插好,然后用布条绑好就行了。 然后把需要爬蔓的枝丫缠上架子就行了。 葫芦也需要爬架子,因为种在墙角,直接拿长树枝搭在墙头就行了。 苏秋月还发现有几株悠悠和菇娘。应该是之前的人家种在园子里的。 菜园子里面的很多都清理掉了,菜园子边上的都留了下来。 舅妈家的鸡已经能下蛋了,给苏秋月送来了好几个鸡蛋。 都挂在房梁上吊着的篮子里。 半夜的时候,苏秋月就听见后院有孩子的哭声。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厨房的后窗户就总是开着,糊窗缝的纸条早就撕下去了。 白天窗户都要打开透透气的。 刚开始苏秋月还没有当回事儿,可是哭声越来越大,她实在是睡不着。 起来听好像是小表弟许宽的声音,苏秋月看着妹妹睡的正香,就拿着手电筒去了后院。 一进屋就发现表舅家几个人都起来了,围着正在哭闹的小表弟。 “咋啦?表哥。”徐秋月问给她开门的许辉。 “小宽耳朵里进虫子了,怎么都弄不出来。”许辉解释道。 原来是耳朵进虫子了,怪不得哭的这么惨。 “秋月来了,正好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弄出来?”舅妈正好看见苏秋月进来,赶紧说。 这个表侄女的膏药,可是挺好用的,她的腰不好,贴了两贴好多了。 小儿子这个应该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你们都咋弄的?”苏秋月想先问问他们都做了什么。 “能看见是虫子,就是不出来,越往里小宽就越喊疼。 然后往里面滴了点酒,想着虫子能不能醉死或者淹死就掏出来了。 这也不好使啊,就是不出来。”舅妈也着急,孩子嗷嗷的喊,他们也看不太清楚,怎么也弄不出来。 “舅妈,你让他趴着,先把耳朵里的酒空出来。”苏秋月赶紧说。 表舅赶紧把孩子抱起来,趴在炕沿上,进虫子的耳朵冲下,不一会儿耳朵里的酒就流出来了。 擦干净后苏秋月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有了光,耳朵里的虫子动了动。 “好像是个潮虫。”苏秋月说。 表舅一直拿着蜡烛,光线不太够,一直都没怎么看清楚。 苏秋月让他们弄了点香油,滴到耳朵里,然后用手电筒照着耳朵。 没过多久潮虫就朝着耳朵外面开始爬。 然后被火柴棍按住挖了出来。 耳朵里的东西出来了,许宽不疼了也就不哭了。 “哎,天热了,虫子也多了。他都不是第一回了,今天是实在弄不出来了。”舅妈感叹。 “舅,我家没什么虫子,估计是我总是把洗熬药锅的水倒在房根儿和墙根底下的关系。 我再熬药给你攒点儿你倒房子跟前儿试试。”苏秋月说,等彻底没事儿了她就回去了。 妹妹睡的很熟一直都没有醒。 她家是真的没有什么虫子,大概是是药三分毒,她熬药洗锅的水总是倒在房根儿下,她家屋里还真没怎么看见过虫子。 地里上了肥后,就闲了下来。地里的庄稼开始疯长的时候,下乡放电影的人也来了。 现在天气好,不用跑到别的大队去了。 放电影就安排在大队里的扬场,早早就搭好了幕布。 放电影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小孩儿了。 苏秋月早早的把家里剩的核桃给她炒了。 还炒了黄豆,炒黄豆还特意撒了点盐,就不会觉得干巴了。 然后用冲了麦乳精灌进军用水壶里。 晚上放电影的时候就给妹妹挂在身上,好吃的装在口袋里。 几个小孩儿坐在一堆儿,一边吃一边看。 苏秋月则和孙艳秋坐在一起。 “你现在可真是忙啊,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孙艳秋看着电影抽空说。 “不想以后往里搭钱,还能有药用,就得自己忙叨呗。”苏秋月也知道最近自己有点忙。 主要是草药刚弄回来,忙着处理。 还有家里零七八碎的活儿,而且空间里前几天又收了一批。 这次种可是比之前多了很多,她收了几天了。 精神力也长了很多,收获了好大一堆。之前的忙碌也值得了。 暂时没有种子空间就闲了下来。 她下次上山就能收些种子了,到时候就能种到空间里了。 “我还以为当了卫生员能清闲些呢,我看比我们上工都忙。”孙艳秋吐槽。 “可不咋地,等我熬好膏药,就不用这么忙了。 第一回熬不顺手,熬坏了好多。”苏秋月解释。 “嗯,你那个膏药净往里面搭钱了,你别是赔了。”孙艳秋小声的问。 “就是前面我搭进去了,卖完了我就能收回本钱了。 以后我上山采药,也就是费点儿功夫。”苏秋月贴着她的耳朵说。 孙艳秋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他们大队的电影看完了,别的大队接着放电影。 好多青年人就会继续跑到别的大队接着看。 知青也是,好容易有机会串门子,当然不能放过机会了。 还有就是些处对象的也有机会出去约会了。 苏秋月可不去凑那个热闹,她都看完一遍了,还是在家看。 她打算过段时间去问问考试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考上行医证,当然是接生大夫的。 上次和宋小娟一起去上河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能觉得相处的还可以,这次去看电影宋小娟还来叫她一起,被她拒绝了。 虽然上次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代表这次不会,对于宋小娟,她始终保持着必要的戒心。 第40章 突发急救 再上山的时候苏秋月竟然还赶上了六大队放电影。 她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能碰到“熟人”。 因为碰到了放电影,苏秋月也跟着一起看。 正看着激动的时候,突然就听见有人喊了起来。 “石头!石头!快点儿!快吐出来!快点吐啊!” 苏秋月赶紧起来看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个年轻的媳妇儿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不停的摇晃叫喊着。 那孩子,张着嘴做呕吐状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脸色偏红,嘴巴已经开始发黑了。 这是噎到了。 “孩子给我!”苏秋月赶紧挤了过去,一边喊一边去接那个妇人手里的孩子。 听她叫唤了一声,大家抬头一看是她赶紧把孩子递过去。 苏秋月上辈子可是学过那个海克拉姆急救法。 接过孩子反身包好,弯下腰用力的按照上辈子的学习方法进行挤压。 没两下孩子“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听到孩子吐了出来,苏秋月赶紧把孩子抱好,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然后观察他的呕吐物,里面有黄色的碎末,还有大半个没有嚼碎的豆子。 等孩子吐干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苏秋月一看孩子脸色已经缓过来了就交给了孩子妈。 这下周围的人都放下心来了。这孩子刚才要是没有救治及时,一会儿的功夫可就没了。 “苏卫生员,你是咋整的啊,快和我们说说。” 有人反应过来了,刚才就看她抱着孩子弄了两下就过来了。 “是啊,苏卫生员,你教教我们呗。”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不过也有人觉得苏秋月不能教,这可是人家的本事,哪能那么容易就教了呢。 “行了行了,先看电影。”六队的大队长打断他们,电影还没有放完呢。 大家都坐下来继续看电影了,大队长就招呼苏秋月到一边说了说关于她刚才救孩子的事情。 “苏卫生员,你知道,咱们这些孩子啊年年吃东西噎死的不少。 大的小的都有,谁家也不是真的心狠手辣,可是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说没就没了,谁有啥招儿啊。 你看刚才那个孩子,她妈都吓完了。”大队长示意她看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在旁边还在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可能是不敢相信孩子真的没事儿了,一会儿就这摸摸那摸摸的。 大队长说话的功夫她家人就来了。 那女人这才起身跟着家人一起离开了。 “这要是我们知道你刚才救孩子的招儿,我们…… 我也知道这是你自己的本事儿,你不教也啥,能理解。”大队长是真的想学学,他侄子就是小时候噎死的。 要是学会了救孩子的招儿,他侄子现在孩子都挺大了。 不过苏秋月要是不教他也能理解。 还是想试试,万一这孩子就教了呢。 “大叔,你看你说的,我没说我不教,就是刚才挺乱的,不知道从哪说。”苏秋月笑着说,这也是她学得,这年头死个孩子确实很正常,就是很多时候没有及时处理,要是能及时,很多孩子都能活下来的。 “真的?!妈呀,闺女啊,你要是愿意教,大叔可得好好的感谢你啊! 这样一会儿你就教,我让他们好好学! 闺女,谢谢!可太谢谢你了!好闺女。”大队长没想到苏秋月真的愿意教,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是大事儿,赶紧去敲大树下的铁铛,通知大家一会儿都到这儿来。 苏秋月电影也看不下去了,就想去旁边待一会儿,这时候旁边就有几个年轻的知青过来了。 “同志,你好,我们是上河村儿四大队的。 你刚才也太厉害了,那孩子我们看着脸色都变了,没想到两下就被救回来了。 我们大队就有孩子噎死了,要是当时…… 啊,对了,刚才我听说你要教给大家伙儿,我们能不能学?这样我们也能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方法了。” 一个男知青过来热情的说。 苏秋月一抬头,就看到和他站在一起的另一个人。 一个上辈子的熟人。 “没问题,越多人知道越好造福人民嘛。”冠冕堂皇的话苏秋月说着也能脸不红不白了。 “一会儿看完电影你们等着就行了,我先去找大队长了。” 那个男知青还要说什么,苏秋月先开口了,起身就离开了。 她没想到,还能碰见他,心情有些不好。 但是也不想过多的因为他影响自己,这回她倒要看看,他和宋小娟之间有没有关系。 等电影放完,大家也都聚了过了,大队长先站在前面大声的喊了起来: “刚才麦芽家孩子差点噎死大家伙儿都看见了。 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孩子噎死的不是啥稀奇事儿。 可是你们看看,刚才人家苏卫生员,就那么弄了两下,孩子就好了。 早知道有这么个招儿,咱们孩子啊,能活!活的好好的呢! 人家苏卫生员今天要把这救命的手艺教给大家伙儿。 大家伙儿要感谢苏卫生员的大公无私的精神。 还得给我认认真真的学!人家掏心掏肺的教了,你家孩子还在你面前噎死,你就活该断子绝孙了!” 他说话的时候就有人唉声叹气,应该是孩子又噎死的什么情况。 只是大队长后面的话听得苏秋月直咧嘴,反正是她不敢说的。 苏秋月硬着头皮到前面给他们讲了一下孩子急救的操作。 强调了小婴孩的区别。再就是强调了三岁以内的孩子,豆子、瓜子等东西尽量别给孩子吃。 现在物资匮乏,很多时候有啥就给孩子吃啥。 比如今天的炒黄豆,可不是啥时候都能吃的,孩子妈才给孩子吃了点儿,没想到就那么巧给孩子噎住了。 要不是苏秋月刚好在,没准那孩子真就没了。 苏秋月详细的讲了一遍,还讲了一下养育的时候注意事项。 比如焦米的使用,孩子拉肚子,耳朵进虫子等事情。 从来没有在人前这样过,好像一个老师或者是什么学究一样。 刚开始苏秋月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声音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努力的把脑子里想到的,记得的事情说的详细些。 慢慢的说着说着,紧张感就没有了。 大队的人听的很认真,家家都有孩子,今天学得东西比那些学习什么精神的可有用多了。 第二天苏秋月上山的时候就发现,原来不怎么管她的村民,今天格外的热情。 不仅和她打招呼,让她别跟丢了,碰到什么药材还会招呼她过去看,还给她讲有什么用。 苏秋月收获了不少,还听到了很多有跑山的有意思的事情。 下山的时候苏秋月的背篓都满了,空间里更是多了很多东西。 苏秋月上山可不是空手上来,枯树枝、断木她都收起来。 还有些珍贵的小树也都挖出来放到空间里栽种。 柴火可以拿回家偷偷的放到柴火堆里,省不少事儿呢。 苏秋月高兴的事情很多,空间里有一块地里她种着一些珍贵的植物。 比如那个兰花,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 还收集了一些野生的菌菇,猴头菇什么的。 还有一块地留着种水稻。 年初看电影的时候,以前的同学白艳儿真的给她送来了一筐禾苗。 她还拿了一斤大白兔和果子给人家。 没想到空间那条小溪附近就能种,她特意弄了一块地把水引进来。 前段时间那些禾苗刚刚收获,她都兴奋坏了。 等秋收的时候,她得和白艳说一声买些没脱皮的大米留种,以后慢慢种。 空间里的药材种子她能种的都种了下去。 怕自己搞混了,每种药材中间都拉开距离。 还弄了个小木板写上名字。 就是人参什么的还没有看到,都说这原始大森林里有好多珍稀药材,药材她都是看见了,珍惜的还没有。 跑山人说得往更里面跑,就是他们跑山人也不是谁都能看见人参的。 山珍倒是看了,比如那个雪蛤,她倒是看见了,说啥也不敢吃。 还有锦鸡也看见了,空间里不能放活物,她只能是看看,收集点漂亮羽毛,还能给妹妹做个毽子。 苏秋月采完药,约好秋天的时候再来,就打算回去了。 人还没等走就迎来了其他大队的队长们。 因为之前讲小儿急救的事情,被别的大队知道了,也想让她去讲讲。 苏秋月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后续,她只说是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学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她想回家的,家里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她的草药也还没有处理完呢。 本来想着既然大队里有卫生员有知青,他们去讲一讲就行了,可是那些大队长不同意,非要她亲自去。 苏秋月还没等说她得先回去呢,他们怕她不去竟然找到了公社,公社又通知了十七大队的队长。 所以苏秋月等来了大队长让她去各大队宣传的电话。 还没有处理的草药,有人帮她送回家了。 苏秋月只能跟着各个大队长,开始转圈的宣传。 不过也是好事,苏秋月就当是功德一件了。 大半个月的时间都在各个大队辗转,等能回家的时候人都傻了。 其实时间都浪费在走路上了,每个大队之间离得太远,交通工具最多是骑马。 林区的大队更是不好走,这样还是紧赶慢赶的,基本上到了地方就赶紧说,说完了吃完饭来的及就赶紧往下一个地方走。来不及就只能住一晚再走。 也不是白出去一圈,各大队为了感谢她,给她拿了不少好东西。 药材、野菜、菌菇、野味。 苏秋月都偷偷的存放到了空间里,留着慢慢吃。 “姐,你可回来了。”新月见到终于回来的姐姐可高兴坏了。 出去这么久新月免不了担心,今天终于看到姐姐了,也安心了。 “是啊,终于回来了!这次出去可累死了。”苏秋月搂着妹妹抱怨。 每次都要走好久才能到一个大队,然后就是不停的讲。 现在她突然佩服那些讲课的老师了,一直在讲同一样东西真的挺折磨人的。 一边烧水一边给妹妹讲这些天的经历,听的新月直呲牙。 “就讲一样啊。”新月脑子里就是背课文,一篇课文背十多天,真吓人。 “就讲一样的我都够了,要是讲的多了,我都得讲哑了。”苏秋月直摇头,她是真的觉得累,累人累心的。 烧好水,苏秋月洗了个澡,换下了衣服,终于能舒坦的躺在自家的炕上了。 “姐,送回来的药我都弄好了,放在西屋里了。 对了姐,屋里现在有蚊子了,烧了艾草也不行,我都咬了好几个包了。”苏新月抱怨。 天气变热后,蚊虫开始变多了,新月晚上就遭罪了。 苏秋月和妹妹一样,都挺招蚊虫的,小时候家里有蚊帐,还有蚊香。 她来的时候天都冷了,把这个给忘了。 “等姐姐歇歇,去镇上买蚊帐啥的回来就好了啊。再忍两天。 对了,虎子最近有没有过来?”苏秋月躺在炕上伸着懒腰问。 “来了,但是你都没在,他就回去了。”新月回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等着下回了。 “大队长最近可高兴了,说地里粮食长得特别好,今年肯定是个大丰收年。 大队长还说,秋收的时候要是确实好,秋收完就请人来大队放电影,唱样板戏。”新月高兴的说。 “真的?”苏秋月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地里看过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真的真的。”新月肯定的说。 “许华姐说,到时候十里八村的都得来咱们大队看戏呢。”新月一想到时候的热闹就开心的不行,真希望马上就秋收。 “肯定热闹。”苏秋月也觉得好。 她在家没有歇两天呢,就接到公社通知,让她去一趟。 正好她要买东西,和大队长说了一声就骑车去了。 路上竟然还碰上宋小娟。 宋小娟是要去公社寄信,也没想到能碰上苏秋月。 “我们在大队都听说你在别的大队讲小儿急救的事情了。 啥时候也给咱们大队讲讲啊?”宋小娟一边骑车一边问。 “不知道,我刚回来这不就被叫到公社了。”苏秋月回答。 “估计等你回去就得讲讲了,对了这次你上公社知道是啥事儿吗?” “不知道,就是让我去一趟。”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事儿表扬你呢。”宋小娟语带兴奋的说。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本事儿那么大。秋月,你可太厉害了。所有的知青都觉得面上有光呢。 我也得向你好好学习,咱们共同进步是不是? 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带带我。”宋小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不就来了?茶言茶语的,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得这种语气说话。 苏秋月在心里眉毛都皱在一起了,真的是听了这种人说的这种话,手真的好痒,好想抽她大嘴巴啊。 “宋知青说的太客气了,哪有啥不愿意的,你要是愿意学就学呗。”苏秋月客气的说。 “真的,秋月你真的是太好了。那我回去就找你,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笨啊。”宋小娟马上说。 苏秋月只能点点头,这女人还真是打蛇随棍上。 来,她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坚持的住。 一路到了公社,宋小娟和她约好办完事儿再一起回去。 苏秋月到了公社,找到公社主任,真的和宋小娟想的一样,是要给她奖励的。 不仅奖励还得让她把急救方法写份材料出来。 医院也要开展学习,这是利民的好事儿,是值得被推广的。 奖励现在还没有发下来,等苏秋月把材料写好的。 苏秋月两辈子加一块儿都没有干过这么有文化的事儿。 现在突然就变得有压力了。 回去的路上,宋小娟说了啥她都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写材料的事情了。 回到家直接摆烂的瘫在了炕上,她还没等哀嚎,大队长就来了。 当然是鼓励和肯定,让她好好学,好好干。顺便晚上给大队里讲讲急救的事情。 苏秋月更觉得压力大了。 她真的没有写过这些东西啊。怎么写啊! 第41章 宋小娟来了 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对她来说是现在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也是不同于以前的新体验。 虽然不懂但她可以学,她知道知青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是陈山林。 就求到人家面前,陈山林倒是痛快的同意了。 他指导她一下,她就回家写,写好了再拿到知青点给陈山林看一下。 有不对的地方再修改。 就这样改改写写的,这点材料写了快两个月,后面还是陈山林给她润色了一下。 中间还和李婶子出去接生,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对别人来说是荣誉的事情,,但是她不能因为这个事儿耽误她学接生。毕竟这个荣誉是个意外,偶发事件。 而且这也不是属于她的,她也是拿别人的多年经验,所以她不能为了这件事儿沾沾自喜,她在材料也说明了,这个救人的法子是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最后稿子交上去的时候,她写上了陈山林的名字。 事实上确实不是她目前有能力完成的。 日子还得继续,苏秋月上次去公社送材料,想去买点做蚊帐的纱布,可惜没有,蚊香也只有一盒。 没办法在去镇上之前只能用蚊香了。 家里的小鸡已经长大了,他们家只允许养两只鸡,多出来的就卖了。 小鸡已经开始下蛋了,新月每天看的紧,下了几个蛋,家里攒了几个她都知道。 苏秋月就不好做手脚了。 天开始热了,鸡蛋不好储存,苏秋月正好要做蛋黄油,就买了一些,一起煮了出来。 蛋黄留下,蛋清就让妹妹他们守着盆吃干净。 蛋黄油并不好弄,苏秋月最开始只用了四个鸡蛋黄炒,后面终于炒出来了,才放心的把剩下的蛋黄炒油。 这蛋黄油可不会因为是蛋黄炒的就很好弄,很香。 味道特别的难闻,而且炒的时候还特别大的烟。 苏秋月第一次是在屋里炒的,弄得屋里好几天都有味道。 这会她就在外面炒了,谁能看出来锅里炒的发黑是蛋黄呢。 那么些鸡蛋黄就炒出来一小罐蛋黄油,苏秋月弄好后都放在表舅给做的木匣子里。 家里的药都放在这里,西屋放着的是一些炮制好的药,怕放在地上潮了脏污了,就都包好了吊在房梁上。 西屋一开门都是吊着大大小小的草药包。 “姐,刚才我看见那个叫宋小娟的知青了,都走到咱家门口了,捂着嘴又走了。”苏新月跑到苏秋月身边说。 她刚才在鸡窝里捡鸡蛋,就看见那个女知青站在大门口都张着嘴要喊人了,估计是闻到家里的味道了,捂着鼻子掉头就走了。 “不用理她。”苏秋月和妹妹说。 她已经和妹妹说了要地方宋小娟,妹妹也问了她为什么,她只说宋小娟心思深沉,让妹妹远着点儿她。 上回宋小娟就说要向她请教,还挺有眼色,写材料的时候也没有上门,这材料交上去了不久她就来了。 只不过今天闻着味道觉得辛苦就跑了,这是嫌她这味道大,难受辛苦了。她不信她能回回跑了。 苏秋月和妹妹小声的耳语了几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菜园子里的菜能吃了,苏秋月家的饭桌上就吃的丰富了一些。 捞些杂粮饭,洋柿子和黄瓜放在菜窖里冰一冰,然后洋柿子撒白糖,黄瓜切丝放点盐一点香油就行了。 时不时的还弄点肉炖个酱茄子,蘑菇炒肉、木耳炒蛋啥的。 姐妹俩悄默声儿地个子就蹿了起来。 之前的衣服裤子明显就小了。 苏秋月空间里有布料,还有去上河村那些地方换的粗布。 苏秋月央着大表姐给她和新月量尺寸,想多做了几件。 “多留出来点儿,我看你们还得长呢,到时候放出来就行了。”许凤一边给他们量尺寸一边说。 “行。”苏秋月没意见,这么下去她和妹妹是一定会再长个儿的。 “做这么多啊?”许凤看着她把布拿出来一摞,连衣服带裤子的得做不少呢。 “趁着现在有时间都做了,我还得买点棉花准备做棉袄棉裤呢。 再说这布留着干啥,我还没等穿身上就放坏了,可亏大了。”苏秋月说。 许凤摇摇头,布是她的,她想做就做,不过是真败家啊。 “小的衣服呢?”许凤问。 “姐,你不嫌弃给小华他们穿行不?”苏秋月问。 “当然不嫌弃,你这都赶上新衣服了。 不过你穿小的改改给新月就行了。她这一天天的跟着许华四处疯跑的,新衣服都磨坏了。”许凤笑着说。 苏秋月点点头,她就想着做新衣服不能只给自己做。 “你这些粗布都做衣服啊?”许凤翻着苏秋月搬出来不少的粗布问。 “多做几套,你也知道我上山采药,好布料都白瞎了。 熬药的时候味儿大,也是不能穿好衣服。 剩下的我做两个大围裙,抱柴火做饭用。 冬天再做个门帘子挡挡风。”苏秋月掰着手指头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 这么一算,这些粗布刚够用。 “上秋后,让许华他们去给你薅芦苇棒去,那玩意做棉袄不暖和,但是做门帘挺好,还轻。”许凤点点头。 许凤手脚很快,小半天就把她们的衣服裤子都裁剪出来了。 然后卷卷把衣服夹在咯吱窝下就要回家。 “嘎哈呀大姐?”苏秋月赶紧拉她。 “你哪有时间啊?有时间你那速度不得到秋才能穿上衣服啊? 没事儿我拿回去,我和我妈两天就能完事儿。 对了,过两天东头儿老付家娶媳妇儿,去看热闹啊。”许凤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事儿说。 “啊?还没上秋就娶媳妇儿了?”苏秋月疑惑。 一般都是人家嫁女儿,都得等着秋收完了以后,家里的活也干完了,还能收到一笔聘礼。 男方则是秋收后手里有点余钱,才能娶媳妇儿。 这还没上秋呢就娶媳妇儿了? “听说彩礼就二百块钱呢。”许凤小声的说。 “老付家那个二儿子,有点毛病,背地里孩子们都叫他“二倚子”(娘娘腔)这个媳妇儿也是在家不受重视的,他们都说是卖姑娘了。” 苏秋月才点点头,那个付家老二她见过,走路的样子确实像个大姑娘似的夹着腿,行为举止上有时候比姑娘还像姑娘。 不管谁说啥都不吱声,说话也温声细气的。 听许华说他们这些小孩儿看见过他在家照镜子,扭着腰不知道跳的啥。 大队里都知道的,可是没有办法,老付家就这么两个儿子,大儿子又因为伤了身子只生了一个孙女儿。 所以就算知道自己儿子不对劲也得给他娶个媳妇回来。 “用送点儿啥吗?”苏秋月不太知道是不是要随礼。 “你不用,你都没有什么来往。我爹他们相互来往的送点儿东西就行了。 咱们就去看热闹就行了。”许凤摆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约好了到时候她叫她。 大表姐和舅妈的手就是快,不到三天衣服就都做好了。 把已经小的衣服清洗干净,就让新月拿去给舅妈,看她自己怎么安排。 还有多余的粗布都给舅妈拿去了。 衣服做好了宋小娟也上门了,今天本来想着歇一天,没想到她竟然找上门了,那正好,她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宋知青来了,我没想到你还挺上心的,你这是是真心向上啊。 你看啊,这个事儿是好事儿,就教你一个人,万一别人再误会我不想教就不好了,要不然咱们问问知青院儿里的其他人,谁要是愿意学一起学。 要不然等他们知道了再来请教还麻烦,也挺耽误时间的,我也没那么多功夫是不是?”苏秋月客气的说。 苏秋月的话宋小娟也没有办法反驳,她和苏秋月的关系一般,人家也没说不教她,只是有顾虑还是能理解的。 “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事情没有想那么全面,那我回去问问。到时候再一起过来。”宋小娟赶紧说。 “宋知青,你也知道,我也就是个小卫生员,会的就是家传的。 我能教的也有限。还有就是我也没时间,人多了我也不方便。”苏秋月接着说。 她又不是傻子,家传的还往外教。而且占用自己的时间也不行。 宋小娟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她说的这些,但是要是让人家把家传的手艺叫出来也说不过去。 她本来是想着借着学习的事情拉近和苏秋月的关系,没想到竟然还这般费劲。 可是她又不能太直接了,宋小娟偷偷的瞄了一眼在忙着弄草药的苏秋月。 想从她的脸上看看,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刻意的针对她。 是的,她就是觉得苏秋月在针对她。 宋小娟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一个女孩子,在家里不受重视。 所以从小就聪明懂事,在哥哥面前是个依赖哥哥的小姑娘,在弟弟面前是个大方得体的温暖姐姐。 所以家里不管有什么,就算爹妈不在意她,哥哥弟弟也会给她争取。 而且她性格好,五邻六舍的都夸她是好闺女。 下乡是没有办法,她自己都知道,不管她如何做,都不能和哥哥弟弟比在爹妈心中的地位。 哥哥已经结婚了,还有自己的工作。弟弟刚刚上高中,爹妈肯定是不舍得弟弟来下乡的。 她主动提出代替弟弟下乡,还能赢得点弟弟和父母的亏欠。 所以她下乡家里置办了不少东西,还给了她几百块钱。 她看的清楚,这么多人都下乡,想回来不会那么容易。这几百块钱可不经花。 所以她一路上仔细的观察揣摩,发现自己去的地方竟然是大山里,生活困苦,条件还差。 她都愁死了,就碰上了那个有点愣的朱虹。 朱虹头脑简单,说话不经大脑,实在是感觉好拿捏,也是从她嘴里知道和她一路的知青有个未婚夫和她一个地方。 她就在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说山里人野蛮刁钻,有认识的知青去了那里硬被强娶了一个当地女人。 那个女知青也在她的刻意撺掇下,和朱虹一起闹了起来,她顺利的和那个人换了地方。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没想到到了地方看到了应该和她一起,却提前来了的苏秋月。 一样的知青,她已经在下乡的地方生活的很适应了。 甚至还得到了大队的表扬。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她还能自己单独住。 她在知青院艰难的适应,还要在大队里累死累活的挣扎,苏秋月总是让人感觉那么轻松惬意。 和她甚至是他们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嫉妒不甘就没有来由的从心里生了出来。 她有时候也不想把目光放在苏秋月身上,可就是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特别是她到知青院的时候,和那个孙艳秋有说有笑,总让她觉得特别的碍眼。 一个小孤女,带着个拖油瓶,不应该生活悲苦吗? 竟然活得这么恣意,怎么看都不顺眼。 而且她做了好几次相同的梦。 梦里她是高高在上生活富庶的人上人,而苏秋月是在生活在泥潭里,挣扎向前的苦命人。 梦里的她哪怕是人上人,对生活在泥地里的苏秋月还是很忌惮。 醒了以后她就觉得,苏秋月现在有的东西原本是她的。 虽然觉得自己的感觉很荒谬,但是就是克制不住的这么想,甚至现在总有种自己丢了什么的感觉。 所以才会暗暗的提示朱虹住到苏秋月家去。 她只是觉得要是朱虹住进去,她就有机会到苏秋月身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本来应该属于她的什么。 朱虹没有住进去她没觉得意外,本来就是个小小的试探。 只是后来她不管怎么接近苏秋月,她都是冷冷淡淡的,那个孙艳秋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她从来想和谁拉近关系都很容易的,偏偏在她身上,就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反应都不给。 好容易终于拉近了点关系,现在她又开始这样。 宋小娟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要不然怎么总是拉近一点,然后想进一步交往的时候,又马上拉开距离的样子。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都是她心里想的,从来就没有和别人说过,除非她会读心术。 读心术? 宋小娟看着苏秋月心里默默的说着她的坏话。 苏秋月突然抬头看向她,她心里突然一怔,难道? “怎么了宋知青,不行吗?”苏秋月开口问。 “啊?啊,没有,没有。我就想别的去了。 那我回去问问,问好了再来哈。”宋小娟说完就赶紧走了。 苏秋月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咋地了? 宋小娟回去的路上恨不得给自己一下子,胡思乱想,咋可能有人会读心术呢。真是做梦做的魔障了。 也不知道宋小娟怎么和知青院说的,反正最后只有她和孙艳秋来了。 “我就是看个热闹啊,你那玩意我记不住,也弄不了。 我就想看看那个宋小娟到底想啥。”孙艳秋抽空到她家,说了一下她打算。 “宋小娟说的挺好听,什么共同进步、积极进取啥的,谁有那时间。 再说你已经是大队的卫生员了,难道我们学了还能当个卫生员儿咋地? 我过来给你挡挡刀儿,顺便看看热闹。”孙艳秋把看热闹说理所当然。 换来苏秋月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第42章 送上门来受罪 苏秋月对于孙艳秋过来,还是挺高兴的,只不过她的态度确实挺让她无语的。 人家宋小娟别管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明面上还是很好学的。 宋小娟也是先把后路留好了,话先说在前头,哪怕是不会帮帮忙也是可以的。 既然都送上门来了,她就不客气了。 孙艳秋确实演技只有那么一点点,毫无掩饰的说,学得进去就学,学不进去就算了。 宋小娟知道孙艳秋就是来看她笑话的,但是知青院里的人她没有办法说太多了,再多了真的就当她是神经病了。 没看孙艳秋都明晃晃的看热闹了,她所有的心思都收起来了,不敢冒险。 苏秋月讲的都是之前开大会说的急救知识,要么就是在考卫生员的时候的东西。 孙艳秋充分的表现了来凑数的本质,真的很多时候都是坐在炕头儿啃黄瓜,要么看闲书。 一天天上工都累的不行,她哪有那个心思学习,有那功夫瘫一会不行吗? 宋小娟还像模像样的拿着本子记一记。 后面苏秋月就是安排熬膏药,孙艳秋说了不会学,也不打算帮忙。 这上门学习帮忙是宋小娟张罗的,她就不能推脱,所以在锅前搅拌的人换成了她。 苏秋月则时不时过去添把柴,叮嘱她不要弄糊了,然后自顾自的忙着。 当然了宋小娟不出意外的熬糊了。 味道太大,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总是忍不住躲一躲。天又热,总守在锅边更是遭罪。 左躲右闪的手里搅拌的动作就跟不上,又没有经验,锅里的膏药肯定就糊了。 第一次苏秋月又是鼓励又是说没事儿的,希望她后面总结经验教训能更进步。 第二次还是糊了,苏秋月希望她小心一点。 第三次又糊了。 宋小娟在苏秋月面前很不好意思的露出尴尬且不好意思的笑容。 苏秋月看着锅里黑黢黢的东西,看了眼宋小娟,无奈的说。 “宋知青,你是真不会还是故意的?” “我,我,我真的,抱歉啊。”宋小娟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已经很努力了。 “这些草药都是我辛辛苦苦上山采的,还有这些菜油,可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呀。 你浪费的这些,你知道浪费我多少钱和时间吗?”苏秋月认真的说。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小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也知道自己糟践了她的东西。 “我现在知道了,学医可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 这段时间耽误你时间了,我真的特别的抱歉。 是我没这个天份,以后我……,我觉得我想的太简单了,净给你添麻烦了。 苏知青,真对不起。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小娟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 本来想着就熬个膏药能有多难,谁能想到这么费劲。 弄得她现在里外都不是的。真是倒霉。这么些天白费功夫了。 “算了,你确实没这个方面的天份,别浪费时间又浪费东西了。”苏秋月摆摆手不计较了。 宋小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噗——” 躲在屋里看热闹的孙艳秋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她这是图啥呢?” 孙艳秋表示不理解。 羡慕?苏秋月的生活确实是让人羡慕,虽然姐妹两个过日子,但是人家凭本事把日子过的很好。 这是羡慕不来的。 嫉妒?嫉妒啥呢?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惦记别人的生活还能取而代之咋滴? 至于恨,苏秋月和宋小娟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哪有什么恨呐。 孙艳秋理解不了就更看不明白了。 “谁知道了?”苏秋月回答,她有种感觉,宋小娟可能就是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图。 要不然不会这么往她跟前凑。 “不管她了。我热闹也看完了,我可不学了,你家熬药的时候味儿太大了。 我们屋的知青说我没等进屋呢,味儿就冲进来了。”孙艳秋拍了拍身上的浮灰,嫌弃的说。 “我要去镇上,买点纱布。我在上山可太多虫子了,我不行,太招虫子了。 我妹也招蚊子,我正好做个蚊帐。要不然太遭罪了。 你要不要,我一起带回来。”苏秋月问。 “我还行啊,下地的时候才会被叮两口,其他的还行。 再说我们住知青院也没法弄。”孙艳秋说。 就是这点麻烦,自己想干点啥都不方便。 还是苏秋月日子舒坦啊。 “那你先别走了,把给我看两天家,我去镇上一趟。” 家里安顿了一下,苏秋月就去了镇上,夏天的时候纱布有的卖,苏秋月买了很多,足够她和妹妹做蚊帐纱窗的了。 赵红岩还给她留了好多有关字画的书。 还有些是装订版的,还有些旧画。真假不知道,反正是画。 苏秋月感谢了赵红岩的帮忙,付了钱才把书画都放进空间。 里面有些东西现在可不敢明晃晃的往外拿。 正好镇上的医院告诉苏秋月要考医师证了,拿了几本书回去,等过几个月就去市里参加考试。 到公社的时候,许辉在车站接她,只不过后面还有公社的宣传队。 “咋回事儿?这是啥?”苏秋月看着表哥手里的东西,和他激动地样子,不知道这是发生了啥。 原来许辉按照和苏秋月约好的时间来公社接她。 因为来的早,就在车站那里看书。 无聊就拿着小棍儿在地上仿照书上的图片画画。 就这么被镇上宣传办下来的人看到了。 正好秋收前要下去画宣传画和标语。 许辉只比划两下,就能把字板板正正的写出来。 画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宣传办的人非常看好他。 所以打算派他完成这次宣传任务,要是完成的好就打算破格录用他到镇上的宣传办工作。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工作啊。许辉高兴的不行,一时之间不知道咋办好了,就在这时候苏秋月回来了。 “那还犹豫啥,傻了。同志你放心,我哥保证完成任务。”苏秋月听完赶紧和人家说同意了。 宣传办的人让许辉回家说一声,这两天就得到公社来,赶紧下去工作,他们的宣传活动必须得在秋收前完成的。 回到家,赶紧用买来的纱布做了蚊帐,钉在墙上固定好。 白天不用的时候撩上去就行了。 剩下的给自己的草帽上缝了个围帽,免得上山的时候被咬。 给表哥的书送去后,表哥说什么也不要,最后实在是推脱不掉就说等他挣钱了一定把钱还给他。 苏秋月提醒他可别让人看到了,特别是他以后要在宣传办上班的话,被看到了更是不得了。 许辉是个谨慎的,听了苏秋月的话赶紧点头答应。 表舅家没想到,大儿子能有这样的造化,都高兴的不行。 不过去宣传办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就没有往外说。 晚上表舅买了一大块肉,舅妈做了菜让苏秋月她们一起去,家里人庆祝一下。 表姨姥姥也很高兴的出来吃饭,一顿饭大家都吃的高高兴兴。 第二天,苏秋月就把自行车和饭盒借给了许辉,表舅给他拿了口粮,还给了他拿了五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出门在外,勤快点儿,学着点看眼色。 嘴巴闭上多听多做少说话。但是也别让人欺负了。” 表舅叮嘱道。他以为儿子能接了他的衣钵,做个木匠。 虽然知道他不太喜欢,想着总是个谋生的本事儿,所以一直要求他跟着做木匠活儿。 他也知道儿子喜欢写写画画,可是读书没啥天分,他就觉得他不干正事儿。不过平时没有耽误家里干活儿,他也当看不见。 谁能想到他竟然能有今天呢?不务正业竟然也有了工作的机会。 那可是工作啊,那可是城里人都挤破脑袋还不一定得到的机会,谁能想到落到他儿子这么个泥腿子身上了。 孩子刚十八,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只能叮嘱他。 “实在不行咱就回家,咱家还有地,还有木匠手艺,咋滴都能养活一家人了。” “嗯,知道了爹。”许辉憨憨的点头,对于父亲的关怀还挺受用。 虽然担心,还是希望孩子有个好前程。 许辉走了以后,苏秋月也要去六大队了,这次就没有让张春生跟着,直接带着大黄一起走了。 苏秋月的防蚊帽还是很好用的。 跑山人不用,嫌弃拿东西挡视线。 苏秋月主要是采药,所以也不用注意特备多。 这一趟苏秋月的收获也不少,竟然还有一个已经开始喷粉的灵芝。 苏秋月都放进了空间当中。 灵芝粉啊,要是能种的多了出来,到时候就光收集灵芝粉都能留起来以后卖钱了。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养,只能把张灵芝的那一块木头砍下来。 当然她只能砍那些断了的木头,还生长着的木头她就没有办法了。 苏秋月回家后才知道,她走了没多久,公社大会就对她进行了表彰。 还奖励给她一百块钱,一个搪瓷盆和一个暖水瓶。 当然了还有一个大奖状。 大队长开会的时候非常的骄傲,去年的时候大队出了朱虹那档子事儿,他在公社都好久没抬起头来,这次可是大大的长了脸。 表彰的大红花都绑在自行车把上回来的。 苏秋月写的材料也被医院开始学习传阅,同时陈山林也在公社出名了。 表舅家继表哥许辉后又吃了一顿庆祝的饭。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就是了,比如皮笑肉不笑的二表姐,还有远在知青院儿里暗暗咬牙的宋小娟。 苏秋月还感叹幸好没在,上次讲急救知识就够紧张了,表彰大队上台讲话她必然露怯,想想都觉得可怕。还好没赶上。 没几天,之前说娶媳妇的老付家娶亲的日子也到了。 头天晚上,老付家就借了大队的牛车还有村里的两辆自行车。 还借了苏秋月的大红花绑在自行车上,这个时候可是很拉风的迎亲规模了。 第二天一早迎亲的就出发了,小孩儿都等在村口,等着牛车过来。 许凤在帮着苏秋月剪头发。这段时间忙的都没时间打理头发,已经长得长了很多。 又因为熬膏药总站在锅边,又上山采药,弄得发梢已经毛毛躁躁的。 苏秋月也不怎么在意,直接就要一剪子剪掉。 还是许凤拦下来,让她先洗好头发,然后半干半湿的时候,再剪头发。 苏秋月不想要梳麻花辫,嫌麻烦,但是现在的女生都是长头发,短头发的太少。 只能编了两个麻花辫,刚过肩的位置扎好,然后剩下的头发绑好才动剪刀。 “这头发能卖钱,还能换东西呢。你还打算直接扔了?败家。”许凤一边小心的剪着苏秋月的头发一边说。 “嘿嘿。”这个苏秋月是真的忘了,这个时候可没有没用的东西。 苏秋月剪完,给新月也剪,新月不想扎辫子,直接让许凤给她剪了一个学生头。 为了好看,苏秋月还在头顶给她扎了两小绺小辫子,是正流行的红头绳。 然后剪了一个这个时候的空气刘海,又精神又可爱的,还挺好看。 许华看了也闹着要剪,许华一狠心也给她剪了一个,可是许华嫌长,硬是又剪短了一些。 “不能再剪了,再短回家妈该揍你了。”许凤拒绝了她还想剪断的要求。 头发都收拾起来用纸包好,到时候有人下乡来收头发的时候就能换东西或者换钱了。 姐几个收拾完,就跑到新媳妇必须经过村头儿大树下。 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娶媳妇就是要热闹,村头过了小桥有片小树林,大队里有时候坐牛车出门都在这个地方,有好几块大石头,还有放倒的木桩子供人坐。 “来了!来了!新媳妇来了!”小孩儿们最先发现接亲的车回来了。 早早的就跑过去看新娘子去了。 新娘子看着年纪不大,坐在牛车上,左侧胸口戴着一朵小红花。 新娘的脸上是对新生的怯懦和羞涩。 头上别着一对红色的夹子,身上穿着改良的列宁装,大表姐说他们都说这身衣服是男方给做的。 新郎也是穿着板正的胸口带着朵小红花。 一起接亲的人倒是挺高兴的。 迎亲的车队到了村口,新娘就从牛车上坐到了新郎的自行车后座。 然后他们一大群人跟着迎亲队的屁股后头,到了老付家。 老付家的大门,屋里的门窗都打开了,大家伙挤推挤着新人进了屋,进不去的都挤在门口和窗口。 婚礼很简单,妇女主任主持向领导行礼,向父母行礼,夫妻对拜行礼。 然后妇女主任说了让他们好好过日子,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共同进步。 然后是新人向前来观礼的人们行礼。在大家祝福的掌声中婚礼就结束了。 老付家早就准备了瓜子、糖果。 进来观礼的特别是小孩儿,说句吉祥话儿就能的一块儿喜糖,一把瓜子。 大人们想讨个喜抓一把瓜子也是有的。 简单的婚礼,纯粹的没有那些花里胡哨,两个年轻的姑娘小伙儿就开始了相互依靠的一辈子。 苏秋月高兴完了以后突然就有点不知道什么滋味儿了。 第43章 王长根儿 “咋地了?咋人家结婚,你还不高兴了?”许凤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 “没不高兴,就是,就是感觉,就这么地,就结婚了?”苏秋月也不知道咋说。 “不这么滴,咋地?还能结出花儿来?”许凤不明白。 大家都是这么结婚啊,还能咋地? “不是。”苏秋月摇头。 “那是啥?”孙艳秋从旁边过来问。 “咋说呢,就是觉得这么简单的就嫁给一个男人,也,也太……”苏秋月不知道怎么形容。 “太容易了?”孙艳秋说。 “对对对,差不多。”苏秋月点头。 “现在提倡由广大的人民群众和大队的鉴证,夫妻同心同德,既是相互扶持的夫妻,又是携手进退的革命同志。 这才是坚固的,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婚姻。 再说了,那古时候八抬大轿,三媒六聘的,不是该找小妾找小妾。 该逛青楼的逛青楼,有啥用。 现在他们可不敢,到时候可是要被所有人批判的。”大表姐第一个就出来反驳苏秋月想的多。 “可是,这可是一辈子呢,就这么两句话就定下来了。咋觉得不得劲儿呢?”见识过上辈子各种各样的婚礼,苏秋月看现在真的是很草率。 两个人能成为夫妻,甚至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一个简单的婚礼就绑定了一辈子,总感觉让人唏嘘。 当然她知道婚姻靠的不是这个。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失落。 “要是碰到好人,那就轻松点过。找到不好的人,那就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把日子过好了,想那么多干啥。”大表姐一针见血,日子咋过不得看自己吗?看别人过日子就乱想,她可没那闲心。 “哎妈呀,许凤,不愧是“铁姑娘”。你咋这厉害呢!连想法都这么干脆利害。”孙艳秋被她说的醍醐灌顶,直接跑到许凤旁边热乎的聊了起来。 “那你得看看我家啥样,我爹一个老爷们儿,就愿意整天在家骂骂咧咧的,我奶更是骂人都让人害怕。 他们娘俩天不好都得骂两句,你说我从小长到大,我能不厉害吗? 我奶一起说过,我爷年轻的时候就打她。刚结婚那会儿她年纪小,又打不过他,所以总是挨打。 后来生了我大爷我奶就硬气起来了。 再生了我爹,年纪也大了几岁,人就慢慢的厉害起来了。 有一回我爷喝醉了又打我奶,我奶啥都没说。 然后半夜我爷睡熟了,我奶拿着瓦罐,使劲给我爷脑袋就是一下。 给我爷打的都弹起来了。 我奶转身就往外跑,然后站在院子里对我爷说,以后要是再敢打她,她还打他。 他要敢事后打她,除非让两孩子没妈,否则她有一口气都得报复回来。 后来我爷就再也不敢打她了。 我奶说了,人都这样,你要是熊就能被人熊一辈子,你要是厉害起来,他们欺负你也得掂量掂量。 两人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宁可打黄也不能被熊死。” 大表姐的话让两个姑娘都惊讶的张大了嘴,苏秋月毕竟活过一世,后世的姑娘们可是思想更自由更开放的,很快就把嘴抿了起来。 孙艳秋可是睁大了双眼,一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样子。 表舅家就哥俩儿,大儿子生了两个孙子,小小子小时候特别的淘气,表姨姥姥不爱看他们。 表姨姥姥和表舅一家生活,表姐是家里第一个孩子,还是女孩子,小时候表姨姥姥还是看过她一段时间的。 所以小时候的大表姐总听到奶奶讲的一些她年轻时候的经历,还有对人生的感悟,可是受了不小的影响。 表姨姥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对生活的看法可不是小姑娘那种天真能逼得,再加上性格的关系,可是比现在姑娘们看得明白些。 所以大表姐小时候从奶奶嘴里就知道,和人相处不能怂,别人也不可能对你特别好。 所以大表姐的一番话,真的是震碎了孙艳秋的三观。 孙艳秋甚至深觉许凤说的非常的对,这些都是她长大慢慢体会到的,人家许凤是根深蒂固的认为是那样的。 “许凤,那你说说,要是万一碰上个不好的咋整?”孙艳秋好奇的问。 “想办法呗,碰到好的两人有商有量,碰上不好的,家里你说的算呗。”许凤想了想说。 “哎呀,我也没结过婚,就那么一想。 我可不想结婚了以后,还得整天想着别挨打,我爹都没怎么打过我呢。 敢打我,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也是。”孙艳秋点点头,不过这个想法是得到她的深切肯定了。 “现在可是共同进步,相敬如宾啊,你们咋还想着东风压倒西风呢?”苏秋月给两个人泼凉水。 “胡……,说是那么说,大队里咋那么多打老婆的呢? 关起门来,啥相敬如宾,哄人玩儿的。”许凤刚想反驳,话到嘴边赶紧咽下去了,那可是上面的发下来的精神指导,她可不敢反驳。 不过就是个精神,谁也没有真的落实下去,要不然大队里打老婆的男人咋一点儿不改呢? “谁家又打媳妇儿啦?”孙艳秋问,她来十七大队已经有几年了,大队的人还是认识的。 “我知道!昨天老付家前面那个王长根儿,他打媳妇儿了。”旁边的许华赶紧举手报告。 “你咋知道?又去爬墙了?”许凤看着许华,她要是敢点头肯定得挨骂。 “没爬墙头儿,我作证!”苏新月赶紧说。 “我可没爬墙头儿,是他在外面打媳妇被我们看到了。”许华梗着脖子说。 “在外边?!他媳妇儿不是个大肚子吗?”许凤问,都那么大个肚子了,怎么还能挨打呢? “就是因为是大肚子我们才看见的,那个王长根儿可吓人了。 就在他家南边的林子里,王长根儿拿着柳条抽他媳妇儿大腿呢。”许华说的时候还瑟缩了一下。 那天她和苏新月还有别的小伙伴儿一起玩儿,张狗蛋他哥会编草兔子,她们就去树林子里头找狗尾巴草。 这才听见里面曲曲嗖嗖的声音,俩人好奇才猫着过去偷看。 就看见那个王长根儿,拿着根细柳条抽她媳妇儿。 一边抽还一边小声的骂她废物、贱货啥的。 不过太远了,具体是啥她们也没听清。 “啊?这不是……”许凤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这,这也太坏了。”孙艳秋也不知道咋形容了。 “变态。”苏秋月咬着牙说,这种打老婆的男人本来就很恶劣,还是打孕妇,就更是个变态。 “对对对,就是变态。他媳妇儿疼得叫唤他都不让。”许华听见了觉得说的很对,就是变态。 “平时装的跟个老好人似的,没想到竟然能干这么畜生的事儿。”孙艳秋也感慨,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乡下男人打老婆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但是这么多年,知青和上面宣传办下来开学习班,还有各种样板戏宣传,女人也顶半边天。 慢慢打老婆的事情和早年间相比少了很多。 两口子平常过日子,避免不了的磕磕绊绊,小打小闹只要不严重,谁也不会说啥。 现在文化水平低,有时候吵架了也讲不明白道理,急了就愿意动手了。 要是太严重的,不仅妇女主任会出面,大队长也会干涉,不能影响生产队的团结。 这个王长根儿,打老婆就打老婆,还不让人家喊,还偷偷的打,这不就是变态吗?坏得很的大变态。 平时一副老实巴交,不抽烟不喝酒老好人的样子,装的可真明白。 “为啥呀?大队里打人的人多了,他为啥偷偷打啊?”孙艳秋有些不明白。 “打大肚子的媳妇儿,谁家这么干呐。再厉害的老爷们儿,媳妇儿再不对,怀孕了都不能动人家一个手指头,他还打人家可不得瞒着点儿。”许凤看不上这样的男人,想想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平常都没听见他媳妇儿说过挨打的事儿呢?再说万一孩子有事儿咋办?”孙艳秋不明白,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吗? “要是在乎那孩子,就不能动手了。”许凤凉凉的说。 三个姑娘猜来猜去也不明白人家是咋想的,毕竟和她们无关,说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苏秋月也以为和她无关,没过几天王有根儿就来请了。 他媳妇儿肚子疼,好像是不成了。 苏秋月可没办法,只能去赶紧去找李婶子来。 李婶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气都没喘匀就赶紧给孕妇查看。 “妈呀,这是啥呀?啊?”李婶子掀开孕妇的衣服一看,一下就嚷了起来。 苏秋月一看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产妇的屁股大腿,都是一条条的紫青的檩子,纵横交错着,有的因为重叠都破了皮了。 不仅是腿,就连后腰和后背都是伤痕。 李婶子吃了一惊,赶紧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产妇还想挣扎一下,实在肚子疼,根本没有力气,李婶子很快就把她衣服解开了。 “啊!”苏秋月看见了,吓得一下叫了出来,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起来。 用力的咬了咬下唇,一跺脚跑了出去,王长根儿的妈想拉她,苏秋月已经跑出去了。 苏秋月一口气跑到了大队部,大队长和支书都在,看着她大口的喘着粗气。 “咋滴了这是?”大队长把嘴里的烟袋拿下来,看着苏秋月问。 “王,王长根儿家出事儿了。”苏秋月使劲儿顺了顺气说。 “咋回事儿啊?走,上他家,一边走一边说。”一听说出事儿了,大队长和支书哪里还能坐的住,赶紧起身出去。 “今天王长根儿找我去看他媳妇儿,说是肚子疼怕是不好了。 她媳妇儿还没有到月份,我怕出事儿,就去找了河对岸的李婶儿来。 我和李婶儿一到他家,他媳妇儿已经疼的起不来了,刚才检查都流血了,李婶儿就赶紧去脱他媳妇儿的裤子。 我们就看见她屁股和大腿上都是抽出来的檩子。 李婶子就去脱她上衣,我一看吓了一跳。 王长根儿不是人,他是变态。 他媳妇儿身上都是他咬的痕迹,特别,特别,特别是胸口,密密麻麻的。 还怀着孩子呢。 还有前几天我妹就说看见过王长根儿在树林子里偷偷的打他媳妇儿,还不让她叫唤。 这肯定是打的,这下孩子保不住了。他大人也瞒不住了。”苏秋月赶紧把在王长根儿家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支书和大队长听的都站住了,看着苏秋月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犊子!造孽的王八蛋!走!赶紧走! 秋月,你去找我媳妇儿,让她找人赶紧通知王长根儿媳妇娘家人。”大队长脸都气白了。 一边骂一边让苏秋月赶紧去找自己媳妇儿。 苏秋月答应了一声就往大队长家跑了过去。 等她回到王长根儿家的时候,大队长、支书、李婶子都在呢。 苏秋月赶紧洗了手跑进里屋帮忙。 王长根儿媳妇儿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已经五个月了。 产妇还很虚弱,根本就弄不下来。 “李婶儿,我会按摩穴位,可以帮着开宫口。”苏秋月赶紧说。 “那赶紧的。造孽的玩意儿。”李婶子配合苏秋月给孕妇按摩。 “没事儿的啊,你放轻松,这孩子保住了,你得活着。 以后日子长着呢,熬过去了这些就都不是个事儿,听见没有?” 李婶子一边按摩一边开导着孕妇。 那个小媳妇儿就嘤嘤的哭,也不说话。 “外头赶紧的,沏一碗鸡蛋水!” 李婶子朝外面喊了起来,外面有这个大队的大队长,他们家人应该也不敢不做。 在苏秋月和李婶合力之下,很快产妇就能生了,李婶子不得不帮着孕妇往下使劲的捋她的肚子。 苏秋月一边看着产妇身下的情况,两只手还得用力的扶着产妇的腿,防止她因为痛苦扭动,不能顺利生产。 别说李婶子,就是苏秋月都出了一身的汗。 产妇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冲破房门到了外面。 “你听听,你听听。你咋这么糟践人呢?我到现在都不敢信呐。 这能是你王长根儿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听听,王长根儿!你咋敢干这么的缺德事儿呢,遭报应了! 这谁听着身上都得冒冷汗呐。 王长根儿啊,这是人干的事儿吗?啊? 人家一个好好的闺女,欠你的了?咋就上你家造你这份罪啊?啊?” 妇女主任也是大队长媳妇儿忍不住骂人。 “他干的缺德事儿,你们不知道?睡觉就隔一道墙,一个锅里吃饭,就跟聋了瞎了一样? 老得没正事儿,活该你们遭报应,现在孩子没了,想起来害怕后悔了? 可真行!赶紧让他说,到底为啥呀。” 妇女主任又指着王长根儿的父母,让他们赶紧说出来原因来。 只是他们还没等开口,大门就被推开了。 儿媳妇的娘家人闯了进来。 “花儿啊!花儿!妈要疼死了啊。王长根儿你个天杀的王八蛋,这事儿咱们没完!” 王长根儿的丈母娘进来就听见闺女凄惨的哀嚎,哪还忍得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儿子和老伴直接揪过来一边的王长根儿,拳打脚踢的围了上去。 王长根儿的父母想拦根本拦不住。 第44章 小产了 “好了!”大队长看打的差不多了,才出声制止。 王长根儿也确实该好好的挨顿揍,有啥事儿可以说出来,一声不吭的霍霍虐待人家姑娘干啥。 “住手!赶紧住手!”王长根儿父母听到大队长的话,亲家那边的人也都住了手,赶紧过去把儿子拉起来。 王长根儿可能也是被打的急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脸已经丢了,瞒也瞒不住了,他也不想再憋屈下去了。 王长根儿接着爹妈拉他的手,猛地起身站了起来,冲到丈人一家跟前儿,使劲儿甩开他爹妈拉他的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狠狠的喊道: “她活该!为啥那么对她,等她出来你们问她!问问她为啥给我戴绿帽子! 我打死她都应该!你们说我不是人!咋不说你们缺了大德! 都不知道啥时候的破鞋扔给我们家! 当初娶她我们彩礼一分没少给。你们呢,一个破鞋当大姑娘嫁给了我。 你们良心呢?!啊?! 就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呢!” 这一番嘶吼眼睛都红了,也把丈母娘一家给喊傻了。 “我们也劝过他,可是我儿子憋屈啊。 好好娶回来的媳妇儿,竟然,竟然早就是破鞋了,是个爷们儿都忍不了啊!”王长根儿的妈也忍不住哭嚎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听了都愣住了,要是还有这内情,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了。 “你胡说八道!我生的闺女我们能不知道?一个本本分分的小姑娘,咋结了婚就成了你们嘴里的破鞋了? 你们,你们这是满嘴喷粪!打我闺女的事情瞒不住了,就往我闺女头上泼脏水! 你们才是丧尽天良,冤枉好人啊。 今天你们必须给我闺女个交代,好好的一个人到了他们家就成了,成破鞋了。 这是根本就是想毁了我闺女,不给我们留活路了啊。” 王长根儿的丈母娘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天天在眼么前儿,哪来的别人啊? 一定是老王家埋汰她闺女。 “我们有证据。再说,你闺女要是被冤枉的,为啥不说清楚。 她这不是心虚吗?还是,还是根本就不敢说! 我们,我们也是要脸面的人家啊,说出去我们也丢人。 挨了打,我们也劝过,就是不说啊。真的,不信你们问问。” 王长根儿的娘,也委屈的喊。 “证据?啥证据?你拿出来!”娘家妈根本不信。 “我,我们说不出口都,我们都嫌寒碜!”王长根儿的妈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两方人就这么犟咕起来。 “啊!” 正在吵着,屋里一声凄厉的叫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好了,等孩子下来了再说。不管啥样,要是出了人命,王长根儿你就得蹲监狱!”大队长皱着眉头呵斥了一顿,两家人也先消停下来。 屋里那媳妇儿一声大喊,孩子下来了。 只比成年男子的手掌大一点儿,小人浑身紫青,李婶摸了一下,没了气息。 苏秋月看着孩子发育好的手脚还有些透明,身上的血管都能看的很清楚。一张小脸安静的像睡着了,苏秋月都不敢多看。 她突然感觉有些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 “唉!”李婶看了叹息一声。 “闺女,啥都别想。咱就想以后。养好了身子,以后啥都能有。” 劝了句躺在那不再呻吟也没有说一句话的小媳妇儿。 李婶出了屋,冲着院子里的人喊了一句: “是个小子,生下来就死了。孩子咋处理快点儿的!” 娘家人听到直接就是一阵哀哀戚戚的哭声,婆家这边脸色就复杂了些。 “李婶子,你处理。”王长根儿他妈诺诺的说。 李婶看都没看他们一家,用后脑勺对着他们一家子,听了他的话,又说: “拿块布,最好是红布。赶紧烧水,一会儿我喊你们就进来两个人帮忙。”说完就进屋了。 等了一会儿胎盘就下来了。李婶儿在门口等来热水,小心的给那个已经成形却没了心跳的小小人儿,仔仔细细的擦干净身上的血水脏污。 然后用干布擦干身上的水。 干布裹着胎盘,小人就那样蜷缩着裹进红布里。 一边裹一边说: “这家不是个好人家,你妈是个命苦的。你可别怨她。 这家人也不是啥好人,不来这一遭啊正好,咱就不受这个罪。 下辈子投胎可看好了,妈好没有用,爹得是个人才行。” 说完就把孩子放进编筐里了,然后拿自己的东西盖上了。 产妇身体虚弱,没有大出血的迹象,李婶儿就喊了人进来。 娘家妈不好进来,是这个小媳妇的嫂子们进来了。 帮着把产妇身体弄干净后,挪到了干净的被窝里。 “赶紧的,五块钱,孩子我带走了。”李婶子收拾了东西,让秋月留下,她先回去,路上还得上山处理孩子的尸体。 “五块?!”王长根儿的妈没想到这么贵,一下就两块钱。 “生孩子才两块钱,这……” “五块钱都是看在小媳妇的面子上,要不然不给十块钱都不行。”李婶子冷着脸。 “赶紧的,孩子不要了,我还得上山呢。”李婶从头到尾都用鼻孔对着他们。 “给钱!” 王长根儿的妈还想讲讲价,大队长已经看不下去了。 大队长说话了,王家人也只能掏钱了。 “秋月,你留着看着点儿,我先回去了。” 李婶和苏秋月交代一声就走了,她不想在这多待一会儿。 “花儿啊,花儿!我的花儿啊!我的花儿!” 屋里收拾妥当,小媳妇儿的娘就进来了,看着闺女的样子受不了一下就嚎了起来。 “妈——” 听到娘家妈的哭声,那个小媳妇儿才缓过神的样子,喊了一声妈就哭了起来。 苏秋月等她们哭了两声才道: “可别让她这么哭了,她刚小产,身体虚,情绪这么激动容易大出血。” 听见她的话,本来还抱着产妇哭的老太太赶紧把怀里的闺女放好,用袖子擦干眼泪。 “不哭了,不哭了。你爹和你哥他们都来了。 不怕啊,不怕。今天这事儿解决完,咱们就回家。回家。” 老母亲说到这又忍不住想哭,赶紧眨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媳妇听到这儿,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 这时候外面又开始吵了起来。 “花儿,妈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说出来,到底是咋滴了呀?啊?” “妈……我……” “你说,你说啊,有啥咱得说出来呀。” “……” 屋里的娘家妈也在问自己的闺女,只是那个小媳妇儿就是一声不吭,默默的掉眼泪。 “花儿,咱不哭,不哭啊。” 屋里的人急,屋外的人也急了。 王长根儿被丈人家骂的忍受不了了,这一天这么折腾,孩子已经没了,还要被这些人指责,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头发都被揉的跟鸡窝似的,身上的衣服刚才被打的也破了。 院子里的人,还有院外面看热闹的,这件事儿已经瞒不住了,他脸根本就啥都没有了,他也不相瞒了。 “我为啥这样!你们当我愿意这样呢? 我也是个好人,可是好人有啥用,还不是没好报! 没结婚前,上你家干活儿,哪次我没下大力气?! 对你们家姑娘也是捧着哄着,可是她呢?她咋对我的? 结婚那天晚上根本就没落红! 我是生气,只要她和我说清楚我可以当个绿毛王八,这事就过去了。 可是我不管咋打她,她就是不说。 她这是根本没忘了那个人呐!稀罕那个人为啥还嫁给我! 我就想找个能跟我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人,咋就这么难?!咋就不行了?!啊?!” 王长根儿几乎是喊着把话说完了。王家父母长叹了一声,感觉丢人,扭着身子躲避大家的视线。 这件事儿出了,咋说都是丢人的。 王长根儿喊完了,院里院外的人都愣住了,这样的事儿,还真没法说,只能看两家怎么处理了。 苏秋月也听见了,张嘴想说话,还是停住了,这里是人家的事儿,她没有立场。 沉默了一会儿,小媳妇儿的爹慢慢的开口说: “小子,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们不认。 我生的闺女我知道。 我闺女绝对不会是说的那样,你也不用把脏水往我闺女身上泼。 这个事儿说清楚了,不管有没有,闺女我都领回去,我不能看着我闺女在你家受罪。 至于你的这些屁话,我一个字儿也不信。 我闺女嫁到你家,在你们家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和谁来往,你们不知道? 没有来往的人,野男人从土里钻出来的?孩子是她自己怀的? 你想当王八没问题,我闺女没做的事儿我们也不认。 不用嘴上说的好听,恶人做了恶事儿,不是两句话就变成好人了。 你既然既往不咎,为啥非揪着这事儿没完没了的霍霍人?不过就是拿着个做由头。 不用说废话,咱们两家以后就是仇家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院子里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说啥好。 苏秋月倒是挺高兴的,这个家的爹是个脑子清楚的。 现在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劝和不劝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想法。 能把闺女接回去的,真是难得的好人家。 “花儿啊,你爹的话你听见了,爹妈一共就生了你们兄妹四个,就得你这么一个老闺女,绝不能看着你在这儿受罪。 不管咋滴,爹妈都接你回家。 爹妈自己有地,咋地也能养活你。 当初这个王长根儿街坊四邻都说是个老好人,家里也是本分过日子的人,才同意你们俩结婚的。 谁能想到是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花儿啊,他这么埋汰你你也忍着吗? 妈也不信我的闺女是她这样的,你有啥委屈你得说啊,你不说我们咋知道呢? 你爹你哥都在外面等着呢啊。” 老太太拍着闺女的手,努力的劝道。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闺女的心,原本躺着的产妇一下就坐了起来,跪在了炕上,有气无力的哭嚎起来。 “妈呀,妈我要屈死了!我要憋死了! 我啥都没干呐,都是他胡说的。 可是我又不知道咋说,妈,我啥都没干,可是我说不清楚啊。 我也不知道为啥结婚那天我为啥没落红啊。 妈,我没有,我没有啊。” “妈信,妈信,你别哭,别哭啊。” 赶紧把闺女扶着躺下,怕她伤到身体。 可是闺女的委屈是真的,新婚夜没有落红是真的,闺女没有乱搞也是真的,难怪说不清楚。 “我没有做过啥,可是我也不知道为啥没落红,他就是打死我我也说不清楚啊。 我没干,我真没干过啥呀,他们这是要冤死我啊?” 她的几个嫂子听了也愁的皱起了眉头,这可咋整? “我知道为啥,你是冤枉的。” 苏秋月忍不住开口,听的她心里直发凉。 屋里的人看着她,苏秋月木着一张脸起身走到屋外。 “大队长,我知道为啥。王长根儿媳妇儿是冤枉的。”苏秋月的声音很大,不仅院里的,连院外的人都能听见。 “你知道?苏卫生员你给大伙说说。”大队长一听苏秋月知道,让她给大伙讲讲。 苏秋月站在王长根儿面前,大声的让院外儿人也尽量的能听见。 “新婚夜,新娘没落红。你不满意你说出来,又不是你丢人。 实在不行放人家回家也行。 你不放人就好好的过日子,你揪着这件事儿没完没了。还借由子虐待人家,你就是变态。 这么看不上还让人家怀了孩子,然后又使劲儿磋磨她。 根本不是她没有落红,是你变态!” 苏秋月说完,才瞪了他一眼接着说。 “他媳妇儿根本没有外人,也不是破鞋。是个本本分分,勤劳能干的好姑娘。 之所以王长根儿那么打她,她都说不清楚的原因,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啥没落红。 是因为能让她落红的处女膜早就破了。 我给你们讲讲那个对女人来说不值钱,对男人来说,虽然不值钱但是能拿捏女人一辈子的落红。 这玩意叫落红,也叫破身。就是因为叫处女膜的东西。”苏秋月说到这儿,不知道为啥突然心里浓浓的不平。 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说。 “处女膜破了就会流血。所以看一个女人是不是大闺女就看这个膜。 所以大家都用这个来确认女人的忠贞。 为啥王长根儿媳妇儿没有落红,她没有搞破鞋,自己又说不清楚,才会一直挨打。 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处女膜破了。 每个人体质不同,有的人生下来就很薄,稍微剧烈的活动就破了,甚至都没有感觉,也不会流血。 有的人很厚,所以洞房的时候,有的新娘子甚至能疼得哭出来。 那层膜很脆弱,一个跟头,甚至有时候步子迈大了都会破。 特别的现在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女人和男人一样,啥活都得干。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破了。女人每个月都来例假,劳累或者身体虚的例假就会不规律。有的人甚至一个月能来两次。 所以就算是疼一下,流点血都不会特别在意。 所以就很难注意到是不是自己的处女膜破了。 这就是为啥王长根儿媳妇儿自己说不清楚的原因。” 苏秋月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可是看着她一个姑娘家,脸不红不白的说着这种事儿,还是有些别扭。 有些男的听了脸上都火辣辣的不好意思,她一个姑娘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这脸皮…… “那,那自己破了还能不知道?你不是说,说那个膜破了会疼吗?”王长根儿听完了有些不敢相信,慌乱的反问。 “我都说了,有的女人的处女膜非常薄,没有感觉。 没准是小孩子的时候,上树奔跑摔了跤就破了呢。 就是有感觉的,女人一般也不会注意到,是因为很多人来例假的时候都是疼的。 只不过时间长了习惯了。” 苏秋月淡淡的说。 这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安静的尴尬。 第45章 大丰收 事情说清楚了,屋里传来王长根儿媳妇压抑的哭声。 “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终于洗脱了冤屈,她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儿了。 “回家,回家,咱们回家。” 她妈和嫂子们都马上答应带他回家。 “我闺女我领回去。但是我闺女不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 嫁到你家三年多,一天好日子都没有。 我那闺女背着这么大委屈,一个字不说。 我这心里不痛快,我闺女忍了这么些年,我不能忍。必须给我闺女一个说法。” 王长根儿的老丈人这时候起来说话,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 之前是觉得自己的闺女不是那种人,但是没有证据,闺女又说不清楚,心里也知道这个事儿不好解决。 现在说清楚了,心里有了底,说话也硬气了。 现在错的是他们老王家。 “亲家!亲家!不能啊!这,这不是说清楚了,这就是误会,误会呀!” 王长根儿的爹这时候赶紧说,谁能想到会是这么情况呢? “这不是误会,是你们这家人,缺德败兴太阴损,遭了报应,终于真相大白了。” 王长根儿的丈人根本没有留情面,这个时候叫亲家了? “这,这,咋能是这样呢?不能啊?不能啊!” 王长根儿这时候像才反应过来,不相信的叫着,只不过没有人搭理他。 “去进屋,让你妈和你妹妹先回家。”王长根儿的丈人让儿子先把闺女带走,剩下扯皮的事儿就不用她听着了。 三个舅哥进屋后王长根儿才缓过神儿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老丈人跟前。 “爹,爹,爹我错了。我错怪花儿了。这是个误会。 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好好对花儿。 爹,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误会!是误会啊!” 王长根儿丈人根本没有理他,王长根儿家就他一个独苗,再说出了这个事儿,亲戚里表的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帮他。 哪怕是他爹妈求着都没人帮忙,更何况连大队长和支书都没吱声。 把人家闺女霍霍成这样,一句误会就能揭过去了? 这种缺德带冒烟儿的事儿已经都出来了,他们出来维护别说不能服众,就是良心上也过不去。 一直到大儿媳妇和老婆子带着闺女和其他亲戚走了。 王长根儿的老丈人才开口说: “误会?啥误会?小子,你要是嫌弃我闺女,你大可以给我送回去。 我们家理亏,彩礼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你为啥留着?是你心黑呀! 嘴上说着自己憋屈,心里高兴着呢,能把我闺女死死捏在手里,咋虐待都说不出口,你还占着理。 像你说的,你可以不计较,那你为啥非要问那个人是谁? 都是给你这面善心黑的畜生做筏子用的借口。 我可不是我闺女,我不会让你拿捏。今天事情说明白了,还了我闺女还有我们一家的清白。 更不可能再和你这样的畜生有一点儿关系。” 老汉说完眼泪都流下来了。闺女是老来女,从小到大他们都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 刚才听说闺女身上的伤,他手都木了。 那么乖巧的小闺女,咋就碰上了这么个畜生了? “大队长,支书。我闺女受了这些年的罪,泼了一身的脏水,我要赔偿不过分?”老汉冲着十七大队的队长和支书说。 “老哥,你说,这事儿我做主了。你要啥赔偿都不过分。 这么大的事儿,都够判刑的了。今天老哥这事留了情面了。” 大队长和支书赶紧起来回答。 人家要是追究报公安都行,这要赔偿就是私了了。 “我恨不得他蹲监狱,挨枪子儿。可我闺女还年轻,我得为我闺女以后打算。 彩礼我们不退了,再赔给我闺女八百块钱。 从此以后两家各自嫁娶,再无关系。 以后再来纠缠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啥?!八百!” 老汉一说完,王成根儿妈就惊呼出声了。他们一家一年才挣个一百来块钱啊。 “闭嘴!这事儿我同意了。 一会儿大队给你们出字据。” 老支书从院子外面出来,骂了一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敢出声了。 老支书已经快七十了,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 “不同意就报公安。你们问问十七大队那些要嫁娶的人家能不能同意。 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不干人事儿的玩意! 让你们留在大队里,已经够意思了!” 老支书都出面了,这个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不管王长根儿家以前啥样,从今天开始他们一家算是完了。 掏出家里所有的家当,还和大队借了一些,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签了字,这件事儿就算是了了。 老汉的儿子们把妹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跟着走了。 “完了,全完了啊!媳妇儿没了,孙子也没了。都没了,全都没了!”王长根儿她妈一下就坐在地上嚎上了。 刚开始她发现儿子打媳妇儿后也劝过,可是那个死孩子就是不改,家里不打偷着去外面打。 媳妇儿不声不响的他们老两口也纳闷呢,后来儿子说了原因,他们心里也气,可是儿子打的太狠了,他们管也管不住。 后来媳妇儿怀孕了,她看了一段时间才好了一点,儿媳妇儿天天在眼前不可能有别人,可是儿子口口声声不确定孩子是自己的,他们也心里画魂了,难道真是看错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酿成了今天的大错。 “活该呀,这就是活该呀。报应!都是报应!” 王成根儿的父亲哀叹了一声,转身就进屋了。 苏秋月在他们谈好赔偿的时候就走了,看着心烦的很。 到家的时候,孙艳秋和许凤都在。 “秋月,你看见王长根儿媳妇儿的伤啦?快说说。 听说可惨了,怀孕都五个多月了,咋能还挨揍啊?”孙艳秋问她。 苏秋月洗了洗手。 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了一身,实在是身上都是血腥气,今天的事情也让她不舒服。 “你俩今天别回去了,陪我待两天儿,说说话。 大姐晚上你做饭。” 换下来的衣服随意的扔在地柜上,苏秋月脱了鞋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说。 “行。一会儿让小华他俩回去说一声。 你咋啦?吓着了?” 许凤痛快的答应下来,有点担心的看着她。 “没有,就是有些累,心情不好。” 苏秋月半睁着眼睛,这会儿真的感觉浑身没劲儿了。 “快说说,到底啥样啊?我们看热闹就看一半儿,就被撵回来了。” 孙艳秋给她倒了一杯水,还是没有忘了问她。 苏秋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 然后就把今天自己看见的说了一遍,把孙艳秋和许凤两人听的脸都白了。 “那个小孩也就一个巴掌大,眼睛鼻子嘴都长全了。 手指头和脚指头都是透明的。 李婶儿说我没经历过,又是自己大队的就没让我去。 她送山上去了。” “我有点害怕了,有点儿不敢结婚了。”孙艳秋听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夏天的感觉冷飕飕的。 “你们说男人结婚到底是为了啥?为了过日子还是为了那个膜啊?”孙艳秋有些迷茫。 “不知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着男人才是。”许凤说。 “你说他媳妇儿以后咋办啊?这辈子这不是毁了吗?”孙艳秋有些唏嘘。 “你听见那个女人在家了,有的是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儿。 带孩子嫁人的女的也不是没有。有啥毁一辈子的。 这火坑不是跳出来了吗?才二十多岁,以后好几十年呢,就这一件事儿就活不下去了? 只要想开了,这些都不是个事儿。”许凤倒是没觉得怎么样,都经历一次了还不得长点经验啊。 三个人在炕上有些丧气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话。 这件事儿不仅是他们,很多人听了都唏嘘不已。 没结婚的觉得可怕,结了婚的觉得庆幸。 终归这是别人的事儿,和他们无关,时间一长这件事儿也就变成了故事。 时间很快就到了秋收,就连苏秋月都能看出来,十七大队今年会是个丰收年。还是个大丰收。 地里的黄豆荚鼓鼓的,谷穗又大又结实,沉甸甸的垂着头。 大队长现在走路都带风,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 苏秋月特意去了十大队找了一趟白艳儿。 花钱买了稻穗儿,放到空间里好继续种。 其他的种子就是在大队买的还没有收割的粮食。 等丰收的时候她也没有机会留种子。 秋收热火朝天的如期开始了,感觉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苏秋月现在不用出工,所以跟着小孩子们后头捡掉落的粮食。 碰到特别饱满的粮食都偷放到空间里。然后把空间里的粮食拿出来替换。 收割,脱粒,晾晒,留种。 这些工作还有很多的稀碎的活计,都是在和老天爷抢时间。 特别是地里的黄豆,晚收一天,豆粒就有可能自己爆开掉落。 这样就加重了后面的工作。 所以有经验的庄稼把式,能看出来最合适的收割时间,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得赶紧拾掇秋。 收获完了以后晒谷场是最热闹的地方,还得安排人值班,白天晚上的看着。 天气有一点变化就得赶紧收起来。 这是交公粮的时候,粮食等级评定很重要的一环。 地里的各种杆子,晒干了还有很多用处,比如麦秆儿这些都是很重的东西。 大队里需要补房子,盖房子,垒院墙啥的都得用。 还有分给各家的柴火都得弄出来。 农村没有扔的东西,地里能吃的一点儿都不能浪费。 人不能吃的家里的鸡鸭鹅狗能吃,它们也不能吃的还可以烧火做饭,就连这些草木灰都能洗碗刷锅。 秋收是累人的活儿,今年大队里的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实在是因为今年的收成实在丰厚。 以前哪怕是好年景,肥力也够的情况下,一亩地最多能收五百多斤。 今年大队长试了好几次,比往年多出来快两百斤。 两百斤啊,一晌地就是两千斤了。这可是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吃一年的粮食啊。 每次过秤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相信,都以为是称错了。 苏秋月每次去看热闹,都能听见人群里喜悦的惊呼声。她也高兴。 没人的时候偷偷的笑。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仙女,偷偷的做了一件好事儿,只有自己知道这种成就感。 等要交公粮的时候,大队里的地真的算出来每亩多产出二百斤左右。 大队里每个人都高兴的不行,去交公粮的时候都感觉腰杆子笔直。 这也让公社大大的夸奖了大队长。 交完公粮大队里又开始分粮,今年是个大丰收,每家每户分得粮食也多了。 今年是个肥年,家家户户粮食够吃,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也舍得花钱了。 苏秋月的膏药就卖的快了。 夏天的时候,她的风湿膏就卖了很多,效果还不错,所以秋收后,累的犯病的一些疼痛的毛病,就都来苏秋月这里买膏药了。 苏秋月之前搭进去的钱就回来的七七八八了。 今年衣服是新做的,棉袄棉裤夏天的时候重新做了一遍,还放大了一些。 还有之前买的毛皮坎肩儿,过年穿的就够了。 棉鞋已经麻烦舅妈给她做了两双。 苏秋月打算再买些棉花,把家里的被子褥子重新弄弄。 表哥已经顺利的入职了,去了镇上的宣传办做了干事。 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能坐在办公室里拿笔这是多大的造化啊。 大队里知道的时候确实很惊讶,只不过秋收来了,都忙碌了起来就顾不上了。 苏秋月觉得挺好,低调,低调啊。 苏秋月和妹妹去了骑着自行车去十大队找白艳儿,买了好多的稻壳回来。 这两天就在家做枕头,除了睡觉的枕头,她还做了个靠枕。 要不然想在炕上躺一会儿,还得拿她们睡觉的枕头,她嫌麻烦。 做个靠枕白天的时候坐炕上也舒服。 她记得现在生孩子的人家都弄草口袋,小孩儿生下来就睡在上面,隔凉隔热的。 她也弄了两个,要不然冬天总坐在炕上烫屁股还爱上火。 这种简单的缝口袋的活儿她还是能干好的,所以她做了好几个,还给舅妈送去了好几个。 秋收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忙着囤菜过冬。 苏秋月也上了一趟山,收获了不少的种子。 她回到大队的时候,就听说要请人来唱样板戏和放电影了。 这会十七大队不仅在公社,在镇上都出了名,大队长被点名表扬都去了镇上了。 之前说的话肯定要兑现的。所以赶在天彻底冷下来之前,赶紧安排好。 这事儿决定下来后,附近的大队,还有稍微离得近的公社就都知道了。 样板戏唱一天,电影也要放一天。 知青院里也热闹起来。和他们大队相熟的知青,能过来的都过来借宿了。 孙艳秋嫌挤就到苏秋月家借宿了。 还有亲戚关系的也都到了大队里。戏台子刚搭好十七大队一下就热闹起来。 第46章 怼他 苏秋月在家忙着整理药材,许凤在屋里和孙艳秋给小孩准备零嘴儿。 苏秋月就听见有人在院子门口喊她。 “苏知青,你家在这啊。” 苏秋月一抬头竟然是“熟人”。 是上回在上河村六大队,救孩子的时候和她说话的男知青。 还有和他一起的那几个男知青。 其中一个男人就是苏秋月上辈子第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第一个未婚夫。 一个让苏秋月第一次认识到冷酷的男人。 “你好,不好意思啊,家里就我和妹妹两个人,就不请你们进来了。 你们找我有事儿吗?” 苏秋月的回答让他们一愣,当时就想着来打招呼,没想到她不方便。 “没啥事儿,是这样的。上回你到我们大队讲急救知识,我们都受益匪浅。 这次来你们大队,就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没想到你不方便。”那个男知青不好意思的说。 “我们就是挺佩服你的,年纪比我们小好几岁,能有这么大的觉悟。 想和你交个朋友。咱们两个大队离得有点远,想问问以后我们能不能给你写信啊?”男知青说到这的时候有些腼腆,能看出来很诚恳,当然想的也很简单。 “我能问一下,是谁想到要写信的?”苏秋月微笑着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啊?”男知青有些懵,啥意思? “不方便说吗?”苏秋月一脸疑惑的问。 “哦,没有没有。是陈江说的,我们之前还没有想到,他说了以后我们才觉得是挺好的主意。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男知青这才指着身后的男生说。 “你叫什么名字?”苏秋月问。 “我叫王建国,他是陈江,这个是……”王建国是个健谈开朗的,把跟着一起来的几个人一一给苏秋月介绍。 “你们好。是这样,我有时候不在家,所以你们就算是给我写信,我可能也不没时间回信,你们要是不介意也没有问题。 还有就是你们咋不去知青院儿,直接找到我家了呢?”苏秋月一边解释一边问。 “啊,当时陈江说想给你写信交流,我们就没想那么多。 他听说你不住在知青院,我们也是打听后才找过来的。 我们,好像确实是莽撞了,不好意思啊。”王建国一听才想到,直接到人家,就为了打招呼说写信的事情,确实是太莽撞了。 “原来是陈江同志的主意啊,你这么想认识我? 要说我做的有多好,好像也没有多出众,不说红星公社,这奇山镇的公社比我做的好的人有的是,你们都写信过去吗?”苏秋月看着陈江问。 陈江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听到苏秋月点的问题,很快就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回答: “苏知青,是我们冲动了。旁的人毕竟离我们太远,这不是咱们在一个公社,想着近水楼台,能和你通信交流是我们的荣幸。 刚才太激动了,没有考虑给你带来的麻烦。 真对不起。” 苏秋月这才抬抬起眼皮正眼看向他。 陈江长得很周正,打眼一看就给人踏实可靠的感觉。 可是谁知道就这么一个人,心里却是个自私小心眼儿的伪君子。 “说对不起就过了,你们能高看我一眼,我哪能还拿乔啊。 我家只有姐妹两个人,人言可畏,你们还是些男同志,很多都不方便。 就像今天你们这几个男知青直接找到我家,知道的是你们想打招呼,不知道的背后不知道得咋说呢。 以后要是书信来往过多,那流言蜚语的,我一个小孤女,实在是没有能力承受。 所以…… 你这个近水楼台可真有意思。 陈江同志家里要是有姐妹的话,应该就不会这么的……嗯……。” 苏秋月没有把话说完,把自己的处境和不方便坦诚的说了出来。 顺便指出陈江的不妥之处,因为她知道,和他一起的知青应该也知道他陈江有个宝贝妹妹。 预料之中的,她说完这段话后,那几个男知青都露出尴尬的表情。 为了自己的莽撞行为,另一个是有些异样的看着陈江。 陈江也微微皱起眉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个,苏知青,是我们不对。真是对不起啊。 我们先去晒谷场了,打扰了。”王建国尴尬的不行,也觉得现在情况不对,赶紧说要走。 “好。”苏秋月笑着看着他们离开了。 陈江,如果你真的和宋小娟有关系,那么你肯定还会来的。 这是你自己送到我面前来的,自作自受,结果你可怪不得我。 晚上苏秋月和妹妹一起去看了样板戏,属于这个 年代的特色。 苏秋月还是看的津津有味的,这个她以前真的很少看。 那时候忙着上工干活养活自己,每天累的躺在炕上浑身疼,哪有闲情看样板戏。 像这样惬意坐在台下,上辈子她想都没想过。 苏秋月享受着现在的时刻,搂着妹妹,开心的吃着零嘴儿。 “你们姐俩乐啥呢?哪段好乐啊?”孙艳秋用肩膀撞了一下旁边的苏秋月,不明白她乐啥呢? 刚才也没这么好笑啊,她咋笑的这么长时间。 “高兴就乐呗。”苏秋月小声的说。 “有啥高兴的?给我讲讲啊?”孙艳秋就不明白了,她就坐在台下也没有错过哪节骨啊? “感觉那个戏台上的人,傻了唧的。好笑。”苏秋月小声的说。 “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傻了唧。”孙艳秋仔细的看了看戏台子上的演员,还真像苏秋月说的那样。 电影放完了,十七大队就恢复了平静。 大家开始囤菜、囤柴火准备过冬了。 等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苏秋月也终于能歇歇了。 同时也接到了王建国和陈江的信。 王建国是觉得上次的行为非常的唐突,走的也很匆忙狼狈,他回去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是写了封信,表示自己的歉意,同时也代表同行的其他人。 陈江也是,信里还说了自己欠考虑,当时是个冲动,没想到后果。 事儿后想到自己的妹妹,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王建国的信无法表达他深深的懊悔。 苏秋月拿着信,给王建国写了回信,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是误会不用太在意。还在信里强调了陈江的歉意她收到了,不用再单独写信来了。 信寄出去后,苏秋月就去了市里,参加行医证考试。 苏秋月特意问了几次,考妇产科的行医证。 这只是初级的行医证,李婶已经开始教她摸脉了。 这是李婶家的绝技,能在早孕期就可以摸出来胎儿的性别。 准确率非常的高,十个里面至少八个是准确的。 苏秋月现在刚刚能摸出来喜脉,太早还摸不出来。 这种手艺需要时间的沉淀。 比如大队里今年结婚付老二的新媳妇儿怀孕就是她把出来的。 苏秋月考完试等成绩的时候,就在市里逛了一圈儿。 市里的药房可比镇上的药全,她买到了牛黄安宫丸,还有紫雪散,云南白药等。 在中药店更是买到了犀牛角,这个东西以后可就没有了。 她也没想着入药,她不会怕糟践东西,就是留着以后保值也行。 她还打听了市里药房收购药材的事情,这里收灵芝粉。 她之前放在空间里的灵芝已经长出来了,还长了好多。 第一次没有经验,喷出来的灵芝粉都洒在地上了。 这回她长记性了,用油纸铺在灵芝下面,等成熟了就能接到灵芝粉了。 市里的灵芝粉可不便宜,苏秋月想着多攒点到时候也能卖点钱。 市里书店里还买到了一些建筑和装饰之类的画册,旧书只能在废品收购站里淘一淘。 这是表哥许辉要的,他现在镇上宣传办,工作上手的很快,也有了很多空闲的时间。 那里很多的书和图册用来学习,表哥感兴趣,只要有时间就看书学习。 因为从小就跟着表舅学木匠活儿,慢慢的对建筑纹饰的感兴趣。 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越看越来劲,就让苏秋月帮忙在市里的时候帮忙找找书。 表哥现在还认了一个师傅,专门是研究书画方面的。 从宣传语文字,宣传画文字,插图文字还有黑板画什么的。 表哥说他师傅家里有些老旧的字画,师傅说是仿的。 有一会儿表哥在师傅家无聊仿写了一回,被师傅看到了,就收他当徒弟了。 闲着的时候,师傅都会教他一些相关的知识,他受益匪浅。 拜师后一个月的工资都给师傅买拜师礼了。 表舅知道了说应该的,后来还特意又上门拜了一次。 表舅是木匠出身,对拜师是很重视的。 就怕表哥做的不到位,所以才又带着表哥上门拜了一次,他们这辈人都是讲究这些。 苏秋月还买到了好多棉花,棉花票还是偷着用空间里的粮食和人家换的。 回家她打算猫冬的时候做新被子。 家里的被子都用了几年了,该换换了。 等成绩出来,苏秋月成绩中上,等领到了行医证她才回十七大队。 刚到家,付老二带着媳妇儿就上门了。 “咋啦?”苏秋月想着她走之前不是才摸出来喜脉吗?这才多久就来了,出事儿了? 都说付老二是二倚子,这种人本身就是变态,不会是私下更变态,她又想起来王长根儿了。 “没,没有。苏卫生员儿,啊,不是,苏大夫,是我有点不舒服,二哥总担心我有啥事儿,非让我过来看看。” 付老二的媳妇儿不好意思的开口。都知道苏秋月已经考上行医证了,以后就得叫苏大夫了。 苏秋月去考行医证他们大队的都知道了,虽然是妇产科大夫那也是大夫啊。 特别是她又怀孕了,苏秋月看还对症呢。 苏秋月这才诧异的看了一眼付老二,虽然这个男人女里女气的,但是眼睛里都是自己媳妇儿,还很细心。 不管别人咋看,一直抓着媳妇儿的手扶着她坐下站起的。 苏秋月问了问情况,就是有些妊娠反应了。 “她这是月份到了,有些孕吐。都是正常现象。 不过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能好一点,要不然你要遭罪的。 这个孕吐的时间不一定,分人,有的人过了这阵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有的人就厉害了,有的能吐到生。 这是我师父说的,我是没有看到的。 还是尽量吃些东西,心情保持愉悦,放轻松没多大问题。 要是太严重了,受不了了再来我看看。” 苏秋月笑着对付老二媳妇儿说。 “苏大夫,还有啥需要我们注意的,你再说说呗。我们也不懂,我妈我大嫂就说是那么过来的,我有点儿信不着她们。 你详细给我说说呗。” 付老二听苏秋月说的头头是道的,赶紧问。 苏秋月没想到他这么上心,慢慢的尽量详细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付老二听的特别认真,走的时候还说万一有不对或者不明白的时候他再来。 “姐,“二倚子”和别人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呢?”苏新月刚才也在屋里,等人走了才说。 “啧!不行这么叫啊,没礼貌。”苏秋月敲了妹妹一下。 “我就和你说了,我没叫过。”苏新月马上不服的说,她才没有在外面叫过呢。 “那就好,这人呐没处看,只能看事儿。”苏秋月感叹,别说妹妹了,她也意外付老二会有这样的表现。 他们结婚的时候多少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一个“二倚子”没准就是第二个王长根儿,要么就是不能人道。 结婚娶媳妇儿不过就是面子上好看。 谁也没想到,人家两口子好着呢。 苏秋月看着付老二的媳妇儿,眼睛里都是满足和幸福,这是装不出来的。 “我刚才看了,“二”,付老二在外面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媳妇儿呢。”新月回头说。 “所以说,人不能看表面,得看有事儿的时候啥样。 人皮不能看,看德行才行。”苏秋月拉着妹妹上人生课,看人,特别是男人可得找好角度了。 可别被外表迷惑了。 年前年后,生孩子的也多了起来,苏秋月又开始和李婶忙活起来了。 只是今年可没有去年那样顺利。 苏秋月也第一次经历上山埋孩子的事情。 本来李婶子不想让她去,苏秋月一定要跟着,说以后早晚会遇到,没啥怕的。 李婶这才同意让她跟着去了。 第47章 教导 这回接生的孩子先天发育不全,生下来的时候李婶子也努力的抢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哭出来。 他们家有怎么样的悲伤苏秋月不敢看不好听。 不忍心但是无能为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心冷下来。 世事无常,人生就是这样,哪可能事事如意。这是李婶的原话。 这次孩子没有用红布,裹着的是孩子家里压箱底的花布。 上一回非要红布,是李婶子看不上王长根儿一家办的缺德事儿,为孩子不平,所以才非要红布的。 这回的孩子可是个足月的孩子,快有五斤了。 苏秋月抱着越来越冷的孩子,跟着李婶一起往山上走。 这时候山上的雪还不算大,李婶领着苏秋月沿着山上一条小路往上走。 走到一处平坦的地方,继续往里面走。 “这里以前有个土地庙,后来被推倒了。 再往上是山神庙,现在都没了。 原来也就是个小房子没有多大,但是毕竟是以前供神的地方。 这时间长了也没人来了。 你看这片林子,有好多小树,我过手的孩子都埋在这儿了。” 李婶子找了棵大树,不算粗,并不直溜儿,中间还有点弯儿。 “就这儿。” 李婶儿拿着铲子就开始贴着树根开始刨坑。 已经入冬了,地也冻得有点硬了,苏秋月和李婶刨得浑身都冒汗了,才刨了个半米深的小坑。 “哎,得亏你小,要不然这个坑我们都刨不动喽。” 李婶儿薅了一些干草,垫在坑底。 然后小心的把孩子包裹好,放进坑里。上面再放上干草,才和苏秋月慢慢的把土埋了上去。 “大树好,大树是最可靠的。能陪着你。 这辈子身体不好,就是活着也遭罪。下辈子咱们好好的养好身体,生下来做个全活人儿。 好好的再回来哈。” 李婶絮絮叨叨的,苏秋月看着她在努力的安抚这个事情生命的小小灵魂。 “婶儿,为啥埋在大树底下?”苏秋月问。 “你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我小时候就跟着姥姥和我妈一起接生。 我小时候,孩子能顺利的生下来长大可不容易。 几乎家家都经历过死孩子。 有的孩子是没有照顾到,意外没了。有的生下来就没了,还有没到月份,干活儿累的直接掉了。 听见老人吓唬孩子说,不听话把你扔西山去,是真的。 那时候死了的孩子,那草席裹裹就直接扔西山。 这都是好人家了。 有的直接扔壕沟里。 更有那不讲究的人家,掉下来的孩子或者生下来就没气儿的,直接喂猪。” 李婶说到这里都觉得心里还觉得发凉的厉害。 那时候人命真的不能算是命,轻贱的很。 “我这么做也是和我姥姥学的,只要是她伸手处理的孩子,都送到山上,埋在大树底下。 我姥姥说她年轻的时候,看到野狗野狼把孩子叼走,还看见过被野狗啃食的,实在是不忍心,就把看到的孩子埋了,入土为安,图个安心就算是积德了。 到山上找一棵不那么好的大树,给这些孤苦的小孩儿做依靠。 长得好的树,养分足,跟前愿意长些蘑菇啊野草啊。 山上的野兽就愿意来觅食,树长得太好,人也惦记砍了盖房用。 所以找这种长得不好的树,山上的野兽轻易不会过来刨食儿,孩子在下面也安生。” 李婶儿起身拍拍身上沾着的冻土和雪沫,拍拍大树和苏秋月往山下走。 “别说这些孩子,过去的女人都不算是人。 生了孩子有几个坐月子的?更有那刚小了孩子第二天接着干活儿的。 我姥姥说,过去女人命短,结了婚生了孩子都是一身毛病。 死了能有块坟地,一副薄棺材就满足了。 现在都说啥女人能顶半边天,我偷摸和你说,你别犟啊。 和过去比生活好了,但是人也傻的紧。 我姥姥的姥姥就会接生,仗着这门手艺,小门小户的在家过日子,和一般人家比生活很不错了。 以前的娶媳妇可不止是传宗接代,还能当牲口使。 生闺女在家当牲口使,出了门子给别人家当牲口。 那哪是日子,可是就这么一点点的熬过来了。 现在日子好了,女人是人了,也能和男人争辩了,反倒是被忽悠傻了。 争着抢着和男人比干活儿,除了把自己累够呛有啥好处吗? 本来这女人啊就吃亏,还抢着干活儿,是不是傻。 你看你那个大表姐,“铁姑娘”说是荣誉,得啥好处了?给钱了?还是不用受累,结婚后是不用她干活还是不用她生孩子? 就是个好听的虚名,啥好处没有。别人还得指着她干活儿,要是以后男人选差了,没准还得撑家。傻不傻。 你呀别学她,自己心里得有数。 别的都能比就是干活儿不能比,以后啊结婚生孩子,带孩子遭罪的是你,你还和男人抢着干活儿。 你有本事能挣钱,可别犯傻啊。”李婶苦口婆心的说着她的人生见识,不希望她辛苦。 “婶子,你放心,我看这么多生孩子的女人了,知道女人不容易,咋还再给自己添困难,我不傻。” 苏秋月轻笑了一声,和李婶说,要是李婶知道她可没打算结婚,八成又有另外一种说法了。 “你是个心里有数的,你心里明白就行。 你还养个妹妹,没事儿多说说,别辛苦带大的孩子再想不开,在男人这事儿上犯糊涂,以后有你操心的。” 李婶想到她妹妹,提醒道。 她就是从小跟着姥姥,耳濡目染的,长大了定性了可就改不过来了。 “知道了,我知道婶子为我好,替我操心呢。”苏秋月挽着李婶的胳膊,撒娇的说。 “你明白就行了,当师傅的操心点儿徒弟的事儿还不正常吗? 还有埋孩子那些话啊,不能在人前说,犯错误。 得了,别跟我腻歪了,赶紧往回走,这上回山冻够呛。” 李婶子扒拉了一下苏秋月,赶紧拉着她往回走,这天儿可冷了。 苏秋月回到家,真的是冻透了。 和新月两个人坐在炕头上,讲今天的事情。 不用李婶说,苏秋月自己和妹妹几乎是有什么话都说。 不管啥世道都不能当烂好人,就像现在可怜的人多了,但是她们只能努力的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因为如果换成她们自己,她们是被可怜的,谁能可怜你?可怜你又能怎么样呢?谁又能救赎谁啊。 她让妹妹知道这些,就是让她知道人活世上是啥样的,能活下去的人,好人也得咬着牙根适应生活。 可不能养出来个傻白甜。 “姐,我听到他们背后说你了。”苏新月听完姐姐的话,想起来这段时间大队里的风言风语了。 “说我啥?”苏秋月后腰垫着做好的大靠枕,手里拿着个苹果,啃得嘎嘣脆响。 “说你不好,说你不好找婆家。没准都嫁不出去。”苏新月噘嘴。 “为啥?我也没干啥啊?”苏秋月倒是没在乎,就是不明白。 “你之前去王长根儿家,当着大队那么多人,还有好多男人的面儿,说那个处女膜啥的。 说你一个大姑娘不知道害臊,张嘴闭嘴的处女膜,男女房事啥的。 说你当时那么多人,脸不红不白的张嘴就说。 说的可难听了,说你还干接生的活儿,眼睛里看着,人都不干净了。 还说你都不像个大姑娘,以后谁敢娶啥的。 他们以前根本就不懂,你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咋回事儿,背后又说你坏话。 他们嘴咋那么损呢。说说咋就不害臊了,有能耐他们别干那些事儿啊。自己干那事儿不闲磕碜,怕人家说了?”苏新月说着说着就来气了。 “哈哈哈哈,你气啥?这么说我还高兴呢。”苏秋月看妹妹生气,觉得挺好玩儿的。 这小辣椒似的,瞧瞧那话说的,嘴可真厉害。 “我说你咋不像之前那样出去疯跑了,原来是听见别人说我坏话生气了。 不用管他们,背地里说就当听不见,不痛不痒的。 要是当着你的面说,你就骂回去呗,当谁好欺负呢。” “敢当我面儿说?!敢说我就敢大嘴巴抽她。”苏新月气愤的说。 “你要是真抽啊,大队里就得说咱姐俩都嫁不出去去了。”苏秋月回答。 “长舌妇,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管的那么宽,我们嫁不嫁人用得着他们操心? 就是蘸盐吃黄豆,闲出屁来了。”苏新月直翻白眼儿。 “知道你厉害,以后指定有人叫你小辣椒儿。 对了,你过了年该准备去公社上中学了。 咱们大队离得远,你就得住校了。”苏秋月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儿了,赶紧起身去把棉花弄出来,准备做被子。 “去住校得自己带铺盖,家里旧的给你整一套,重新打打棉花。 用新的太惹眼了,万一有人嫉妒找你事儿。”苏秋月给她解释。 “我知道,好日子得偷摸的过。咱俩在家啃苹果,出门就得啃土豆儿。”苏新月把姐姐教的重复一遍,她不是小孩儿了,这些她都知道了。 猫冬的日子很清闲,活计也少,累了大半年,终于能歇歇了。 许凤和孙艳秋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过来帮忙。 “新被褥就是好啊,这宣呼。”孙艳秋抱着新做好的被褥,往炕柜上摆。 “过两天把我的被抱过来,把旧棉花一起弹了,我的也该重新做了。”孙艳秋说。 知青院没地方,要重新弹棉花就得排队,炕上做被都忙不过来,不如到苏秋月这儿来。 “行啊,三两天的,到时候请五叔来。” 大队有会弹棉花的,一床棉花几毛钱,自己弹也行,可以跟人家借工具。苏秋月自己可弹不好,就不费那个事儿了。 “行,明后天我拿过来。”孙艳秋说。 “大姐,今年你家弹吗?”苏秋月问许凤。 “弹啊,也是好几年没弹了。今年许辉儿上班儿了,每个月有工资,现在一个月差不多三十块钱呢。 一个月都往家里交二十块钱呢。家里也有活钱儿了。 估计也就这几天了,你们先弹,到时候我家再弹。”许凤挺高兴的,家里出来个挣工资的,家里收入也多了。 家里一年的收入,她爹这一年接的木匠活儿,再加上大弟的工资,这样还表妹的钱也能快点攒够。 “我听新月说,外边人说到你,你还高兴呢,咋的呢?”许凤说。 “为啥不高兴,我这一年年的大了,他们看不上我就不会来我跟前叭叭那些结婚的话了。 省不少事儿呢,这还不高兴? 最好那些三姑六婆啥的,一提起来介绍对象,想不起来我才好呢。”苏秋月看着妹妹不在家才说的。 “你咋想的?你也知道自己一年年大了,再这么下去不嫁人了?”许凤皱眉问她,这个时候女孩儿大了是要嫁人的,要不然大队里都得指着脊梁骨说闲话了。 “大姐,我自己有房子,能挣钱,找个啥样不得我自己做主吗? 要是让他们觉得我好说话,啥玩意儿凑过来烦死了。 再说我妹妹还小,我也不着急,等她大点儿在考虑。 要不然带着妹妹上人家,或者让人家上我家来都不方便。”苏秋月可不敢说她不想嫁人。 “也是,要是让那些三姑六婆盯上,啥歪瓜俩枣的都能给你弄过来。”许凤也觉得她说的对。 毕竟是人生大事儿,她爹妈只是表亲,能介绍不能给她做主,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还是艳秋好啊,不用烦这个。”许凤对着孙艳秋说,毕竟他们是知青,大队里的人轻易不敢打她们主意。 “好啥呀,也烦。知青院里有处对象的,还有和别的大队知青处对象的。 都不敢结婚,这结了婚就得搬出去住,哪有钱呐。 还有的知青和大队里的人处对象的,还不知道咋办呢。 这半年知青院里书信可是来的勤了,年前年后你们看着,快有信儿了。”孙艳秋看着他们都烦死了。 “谁和大队里的人处对象了?和谁啊?”许凤好奇的问。 “我们屋的,和隔壁大队的。对了宋小娟这半年书信也挺多的,还不是一个人呢。 她说是朋友,不是处对象,也不知道咋有那么多话说。”孙艳秋撇撇嘴。 “好几个?都哪儿的?”许凤问。 “上河村的,别的公社的,她认识的人还挺多。我也没注意,偶尔看到一两眼。”孙艳秋说了两嘴,然后和许凤就开始聊起来她们的猜想了。 上河村?不会是陈江?她们咋认识的呢? 苏秋月一听上河村就想到了陈江,最好是她想多了。 第48章 付老二 苏秋月早早就把要弹的被拆了,然后把家里能盖上的地方都拿草帘子盖上。 药匣子和吃的一些东西都搬到西屋,实在是弹棉花的时候灰太大。 夏天的时候她没时间,秋天都忙,只能现在弹,免不了到处是灰。 这一弹就弹了两天,苏秋月都没有在家里做饭吃,感觉到处都是灰。都是去表舅家吃饭 等棉花都弹完了,还得忙着缝起来。这一下就是好几天。 孙艳秋月也留下来帮着干活儿,弄完了,苏秋月把家里都擦洗干净,然后烧了水,好好的洗了个澡。 “还是你的日子好啊。你瞅瞅,这可太舒坦了。”孙艳秋半躺在大澡盆里,舒服的直叹气。 “能不舒坦吗?我表舅做了五天才做完。”苏秋月又给她添了点热水。 这个大木盆,是苏秋月让表舅特意给她做的,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太沉了。 每次洗澡的时候来回端水比较费劲,挪动这个澡盆也费劲。还好冬天的时候用的少。 “我都好久没这么彻底的洗个澡了,今年我过年能回家了,必须去澡堂子里好好的泡泡。”孙艳秋一边搓洗一边恨恨的说。 “你要回家了?啥时候啊?”苏秋月倒是忘了她要回家的事儿了。 “进腊月的,好几年没回去了,我得多请一段时间的假,回家好好过个年再回来。”孙艳秋得意的说。 她也是真的想家了,三年多了,从来没有离家这么长时间。 “那是得好好回去看看了。我这有点儿好东西,到时候给你拿回去,好好的装一装。”苏秋月冲着孙艳秋挑眉毛做鬼脸。 “哎呦妈呀,啥好东西?给我看看。”孙艳秋惊讶她说的好东西。说着就要坐起来。 “呦,咋地?我那点东西比你这点东西还好?”苏秋月看着差点儿要出来的孙艳秋,上下打量着她调笑道。 “就好像你没有似的,和我耍流氓你好像差点东西。”孙艳秋才不在乎呢,不过也没有再起来。 “对了,过了年你都十七了,来没来例假呢?”孙艳秋问。 “还没呢,我下乡之前生了场大病,底子有些虚,已经在慢慢的调理了,早晚得来。” “那你也得准备月事带了,万一哪天再来不及。” 孙艳秋提醒她。 苏秋月点点头,这个她倒是准备了,上辈子她二十岁才来例假,每次来都疼得站都站不住。 这回她没有那么挨累,跑了一年的山身体感觉结实不少。 在家吃的也不错,还天天喝些汤汤水水的调理滋补。 就是怕还像上辈子一样。 这个东西跟着女人大半辈子,希望这回能不那么难受。 “对了,陈山林被推荐去工农大学了。”孙艳秋突然想起来说。 “这还得感谢你上次那个急救的报告,写上了他的名字。 这才被公社记住了,这回咱们大队的两个名额,公社就把一个名额给了他。另一个是大队的那个劳模。 他也算熬出来了。”孙艳秋平淡的说。 “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儿呢。不过也挺好的,人家确实有那个才,咱们只能干看着。”苏秋月倒是没想到。 “陈山林说等通知彻底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过来感谢你。”孙艳秋洗的差不多了。 接过一旁的布巾擦干身体。 苏秋月转过身体,让她方便出来穿衣服。 “不用了,我就是实话实说,确实人家帮了大忙。 要是我自己,吭哧瘪肚的也写不出来。” “哎呀,他想感谢就感谢呗,你还怕被感谢啊。 再说了也就是口头上感谢感谢,踏他个人情,以后好来往,也是个关系,挺好。” “也是啊,”听孙艳秋这么一分析也挺好,不过感谢她也应该。 洗完了两个人又把洗澡水再一桶桶的倒掉。 “苏大夫在家吗?” 两人刚躺在炕上歇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喊,苏秋月赶紧起身出去开门放人进来。 “付二哥,又咋啦?嫂子还吐呢?”苏秋月一看是他,无奈的说。 这家伙来的也太勤了些。 “可不是咋地,还吐呢。苏大夫,你有没有啥办法。 现在吃啥都吐,都快五个月了,我看着肚子是长了,人瘦了好多。” 付老二虽然腼腆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扭着身子低着头,话却一点儿没打奔儿的说了出来。 “怀孕了可不敢吃药,主要还是吃点她顺口的东西,别老吃咸菜。”苏秋月可不敢也不会开药。 “家里除了土豆子、白菜、大萝卜,也没啥东西了。 她嘴里没味儿就想吃点有味儿的,酸菜还没腌好,酸菜心都吃了好几顿了。”付老二已经顾不得不好意思了。 “土豆、白菜、大萝卜挺好,她就是怀孩子闹的,要是有啥水果吃也行。 可别吃山楂啊。那个不行。上河村卖核桃、榛子啥的也能吃。 蘑菇、木耳都行。”苏秋月告诉他。 “好好,我马上去上河村儿买。谢谢啊苏大夫,我回去了。”付老二一听有办法,就焦急的离开了。 “这可跟我想的不一样啊,这付老二没想到这么看重他媳妇儿呢,我还以为……以为他和王长根儿一样呢。”孙艳秋看着刚才付老二的样子真的是出乎意料。 “哎?他不会是装的。”孙艳秋总感觉不真实啊。 “不是装的,要是装的她媳妇儿不能养那么好。”苏秋月说。 “你知道?说说。”孙艳秋可好奇了。 “她媳妇儿刚怀孕的时候下地干活儿晕了,他就送到我这儿了,这才发现是怀孕了。 她媳妇儿刚嫁过来的时候,在家应该是不受待见的,瘦的厉害,手上都是常年干活儿的茧子,还有好多口子呢。 你看看她现在手养的都细嫩了。 这新媳妇儿怀孕了,你在外面看到他们两口子都付老二小心的扶着他媳妇儿。不管别人的 而且上我这儿来的时候,两人有事儿都商量来商量去的,看着可亲热可好了。”苏秋月也笑着和她说了起来。 “真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说那个王长根儿看着多正常的一个人,就那么变态,这个付老二都看出来了变态,反倒人挺好。我都不会看了。 一个是假好人的真变态,一个是表面变态的真好人。 哎呦喂呀,脑袋疼。”孙艳秋说着说着给自己说迷糊了。 “现在说太早了,等生了孩子再说。你可别忘了,老付家娶这个媳妇儿,可是为了传宗接代的。”苏秋月不好下结论,她都给那个媳妇儿摸了几次脉了,早期她摸不明白,这都中期了,她可是摸出来了,是个女孩儿。 “妈呀,你说这个我可想起来了,这要是还生个闺女,这老付家还不知道啥样呢。”孙艳秋也想起来了。 “为啥非得生儿子?都生儿子了,不全是男人了?还咋接着生孩子啊?那不都绝后啦?”孙艳秋突然想到,这人都咋想的? “脑子里进水了呗。”苏秋月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浪费脑细胞。 “哎,这人长大了可真烦。”孙艳秋今年都十九了,家里这一年写信也是操心她的婚事。 在乡下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就被说成十八大九的。 没婆家可是要被说嘴的,得亏有着知青的身份,不是本地人。 她妈写信叮嘱她好多次了,不同意她现在和别人处对象,如果真有看好的,也得写信告诉她们,等他们看过再说。 就连她哥都写信了,说要是处对象,他身边有的是大好儿郎。 今年过年回家肯定也得说这个事情。 “哎呀,都没发生呢,烦早了。现在你该烦的事儿,是要搬回知青院儿了。”苏艳秋用腿扒拉了一下躺着耍悲伤的孙艳秋,用下巴指了指炕柜上叠整齐的被子。 孙艳秋为弹棉花做被子,已经赖在这儿好几天,现在被做完了,也收拾干净,可得回去了。 “可不是咋地,回去就烦,这一猫冬就能闲出屁来。 特别是陈山林能去上大学了,知青院里的气氛可是不太好。”酸来酸去的。 人得有本事儿,还得有那个气运,他们自己没有那个能耐,别人出头了,就忍不住嫉妒,烦死了。 苏秋月可是没有办法帮她。 “我明天得赶紧熬药,趁着猫冬都提前弄出来,要不然夏天熬药太遭罪了。 这一猫冬,来看病的人也多了。” “正好我回去,你熬药,我是受不了那股子油味儿。好几天都不散。”孙艳秋赶紧说。 在屋里熬药熏死了,哪怕是在西屋熬也受不了。 孙艳秋回去知青院儿,苏秋月就开始忙自己的。 和妹妹在家学习,熬药,看病。要么就是和李婶出去。 苏秋月在家就有人来找她,是大队里有孩子的人家,二十多天前生了个大孙子。 “小苏大夫,你快看看,这孩子身上咋弄都不好,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啊?” 孩子奶奶着急的说。 “这就是他妈身体太差了,这胎毒都给孩子了。 我孙子这是遭大罪了。 哎呀,要不是孩子得吃奶,孩子我都不能让她喂。 没准就是奶不好,这孩子一点儿都没有变好,越来越严重了。 哎呀,心疼死我了。” 苏秋月刚从外面进来,孩子和产妇都虚弱,所以她得先缓缓再过去。 孩子奶奶就忍不住叨咕起来了。 “哎呀婶子,可不敢这么说啊。”苏秋宇小声的说。 “这孩子不是胎毒,就是天天睡热炕睡的。 再说小孩长这个东西,是因为他皮娇肉嫩,一看就是你家用心养孩子呢。 再说了,你老说他妈不好,小孩别看不会说话,可是长着耳朵呢。听见了不得不愿意啊。 他妈要是一上火奶回去了,你大孙子可没吃的,那不得饿坏了?”苏秋月小声的哄着老婆婆说话。 要是以前,苏秋月早就撅回去,跟着李婶慢慢的学会降低冲突。 有些时候,没必要做无意义的争辩,想改变别人的认知和想法,就像改变世界一样难。 苏秋月不过是不想影响自己的心情,不想因为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影响了她以后的路。 “妈呀,我没想那么多啊,我就是心疼孙子,这到底因为啥呀?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这家婆婆听了孙秋月的话,赶紧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婶子不着急啊,我一会儿进去看看。现在身上有寒气,怕扑倒屋里的嫂子和孩子。 这要是生病了可不好,咱不着急啊。”苏秋月笑着说,坐在炕上听着这个婆婆讲家里大孙子的事情。 这家的婆婆不是个坏婆婆,对媳妇不差,媳妇儿生了孙子更是白天夜里的照看着。 就是太在乎孙子了,所以慢慢的说话开始尖刻。 “婶子,你瞅瞅把你给愁的,老稀罕这个孙子了。 那以后再生孙子咋整,不得累坏了?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还是疼这个。”苏秋月笑着和这个婆婆聊天。 “这话小苏大夫说的真对。哎嘛老稀罕了。我这眼珠子都不敢挪开,晚上孩子一动我就醒,就怕孩子有个不舒服。 后边的啥样还真没寻思呢,倒是这个,是真舍不得放手啊。 累我也愿意。”老太太是真高兴,看着苏秋月慢条斯理的和她唠嗑,大夫都没当个事儿,那大孙子确实不是啥大毛病了。 “都说隔辈亲,婶子这真是亲。不过婶子你得让他妈他爹自己带孩子。 等两三岁能吃饭了你再接过来,到时候好给你再多生两个孙子啊。 再说这孩子啊,小时候还得跟爹妈亲才好。 这孩子谁带谁心疼,小孩儿八九岁多烦人啊,猫嫌狗厌的,小时候多跟爹妈腻歪长大少挨揍。”苏秋月开玩笑说。 “那不能,我看他们敢动我孙子一下的,我先打他们一顿。”老太太眼睛一立,就跟真要打她孙子了似的。 “就是那么一说,知道您心疼孩子。 您在跟前呢,他们咋敢呐。”苏秋月说完,老太太也跟着乐呵起来。 苏秋月感觉身上里面都暖和了,才往产妇和孩子那屋去了。 屋里烧的很暖和,门上还挂着门帘子。 产妇已经能下地活动了,炕上的孩子,头上有一层厚厚的头垢,脸上的湿疹比较严重。 孩子被包成蜡烛包躺在草口袋上,苏秋月过去把手伸到草口袋下去摸了摸温度。 “小苏大夫来了。”产妇和苏秋月打招呼。 “来了嫂子。”苏秋月回答后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第49章 科普知识 苏秋月掀开孩子的小被子,解开身上的襁褓。 检查了一下孩子脸上、身上,还有腋窝和大腿腋儿的情况。 孩子的粑粑戒子很干净,苏秋月那么摆弄孩子,那孩子反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越睡越实诚了。 苏秋月弄了弄草口袋,然后把孩子 蜷起来侧躺下去。 “你说说怪不怪?这孩子天天哼唧哼唧的睡不长,这在你手里这么摆楞,反倒是睡的踏实了呢?”孩子奶奶看的直稀奇。 孩子放好,苏秋月在炕上摸了摸,然后把孩子的草口袋拽过去。 “嫂子,婶子。小孩睡不长就是不舒服,给孩子翻翻身。咱们大人一个姿势睡到天亮都是难得的,何况这么点儿孩子。 我动他他舒服了,就睡实成了。 孩子身上长的东西叫湿疹,热出来的。可不是胎毒。 就是注意不能再放在热炕头了,再严重了孩子该抽了。” 婆媳两个一听都吓坏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呢。 “知道婶子伺候的好,这屋子弄得热乎乎的。 这个湿疹啊烦人,不是啥大毛病,但是好的慢,还熬人。” 苏秋月赶紧宽慰她们。 “嫂子,孩子就放在中间最好,正好晚上谁家你和大哥一头一个。 热了孩子湿疹就越严重。 还有湿疹怕干,婶子拿点软布,棉花也行,用艾草煮水给孩子擦,就是得总保持湿润。 白天还好,晚上就不行了。 我那有点蛋黄油,婶子要是要一会儿就上我那拿点。 孩子身上结痂的地方让它自己慢慢脱落,就是自己掉下来,咱们别动手啊。”苏秋月轻轻地说。 “拿,拿。只要好使,多少钱我都给我大孙儿用。” 孩子奶奶痛快的说。 “还有孩子头上这个,婶子舍得香油不?舍得我给你弄弄。”苏秋月问。 “有有,你等着我给你拿去。”孩子奶奶一听赶紧出去了。 很快就回来了,拿来整整一瓶香油。 “我媳妇儿每天吃一个卧鸡蛋,上面都给她淋香油,想着她吃我孙子也能吃。”孩子奶奶把香油递给苏秋月。 “得亏婶子给嫂子吃香油,不仅嫂子身子好,奶也养的好了。 用不上这么多,一勺就差不多了。” 苏秋月的话一说完,孩子奶奶的脸色都好看了很多。 她用棉花球沾着已经温热的香油,在孩子有头垢的地方轻轻涂抹。 香油得需要点时间才能和头垢相融,苏秋月一边等一边和她们说了一下简单的养育知识。 比如包蜡烛包,现在孩子都包成蜡烛包,总是仰躺着睡觉,所以长大了后脑勺很多都是平的。 苏秋月知道现在说他们也接受不了,所以就拿孩子身上的湿疹说起。 因为不能太热,孩子就不能包蜡烛包了。 尽量两边侧躺,然后让孩子盖的少一点,别热到了,腋窝和大腿窝都要涂油。 等头上的香油涂抹了几次后变的软腻,苏秋月才开始慢慢的处理。 现在家家都有篦子,一般都是竹子的,有着非常细密的梳齿。 用来清理头发上的虱子,苏秋月让她们把篦子刷洗干净,烫了一下。 然后轻轻的把孩子头上的头垢刮下来。 孩子囟门还很软,后面就只能用软湿布,慢慢的擦干净。 “婶子,这个头垢啊,孩子都会长的,就是脑袋上的皮肤没长好。 时间长了孩子痒痒就唧唧了,以后多看着点儿,要是起来了,就这样弄就行了。” 苏秋月洗干净手,就和孩子奶奶一起回家取蛋黄油了。 苏秋月找了个用空的雪花膏的瓶子,装了三分之一递给孩子奶奶。 “婶子,你别看就一点儿,就这点儿得是八九个鸡蛋黄才能弄出来。 小孩儿屁股蛋儿要是发红不好了,也能涂。” “一听名字就知道来的不易。婶子心里有数。” 孩子奶奶小心的接过瓶子,给了苏秋月钱就赶紧回去了,家里的宝贝孙子还得用呢。 苏秋月最近发现空间的一些变化。 之前她种粮食,发现空间泉水泡过的种子,成活率高,收成也比外面高很多。 但是有个瑕疵就是,收获的粮食不能做种子,无法在空间中继续种植。 包括外面,去年收的很好的菜种,今年夏天的时候在院子里也没有长出来。 今年春天的时候去山上采野菜和草药。 有的太多了,她就偷偷的放到空间里,当时比较慌乱,又怕别人看到,有时候一着急就整个都拔下来扔到空间里去了。 野菜春天的时候太多了,苏秋月怕放在地边上时间长了就干枯了,为了能多吃一段时间,就栽种到了黑土地里。 春夏的时候地里有很多吃的东西,她就忘了这些野菜了。 在地里就慢慢的成熟落种到了地里,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一片了。 她这才知道,外面的植物移栽进来的植物,种子是可以在空间里继续种的。 也可以拿到外面继续种,收成也很好。 所以过了年她打算上山多弄点植物移栽到空间里。 这样一算,不管是粮食还是草药她就能收获好大一批了。 她得想个办法明年自己上山,和跑山人一起,她虽然安全些,但是也有些不方便。 能采的药材有限,而且周围的环境跑山人都熟悉了,她也不敢有啥大动作。 她想去山里,自己去的话有空间在,她也不怕野兽。 就是用什么理由能自己出去几天呢? 猫冬的日子很休闲,公社里的活动一般都在这时候开展。 知青办也有工作要做,让知青们给所在的大队进行扫盲,和卫生宣传工作。 现在大队的人,基本上都能认几个字儿了,起码自己的名字还是能认得的。 知青里面每年都是有安排的,苏秋月也是知青,所以这个上课也躲不掉,今年也排了三天的课。 每天到大队部上课,这两年大家都习惯了,纳鞋底儿的,做针线活儿的,还有那些编筐的都到大队的仓库里上课。 上课分男女班,女人们带着孩子,出来就当串门了。 真学字儿的也没有几个人,孙艳秋和苏秋月搭班儿。 孙艳秋教几个字儿,苏秋月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宣传一下月子知识。 “各位婶子大娘,大嫂姐妹们。我是苏秋月,也是咱们大队的卫生员。 学文化的事儿啊,我可不行,我就从本职工作讲讲。” 苏秋月深吸一口气,指着前两天买蛋黄油的大娘开始讲新生儿的护理知识。 “咱们老一辈儿,日子过的辛苦,有个病灾的都没处找人。 多少夭折的孩子明明就是个小毛病。 现在是新社会,国家政府知道咱们老苦大众的不容易,让知青给咱们讲这些,就是让咱们的孩子能少遭罪,健健康康的长大。 所以咱们可得好好听听是不是?!” 苏秋月第一次用一种平和的没有任何功利心,站在前面给大家讲。 上一回,她总感觉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受了不该得的荣誉。 后面慢慢的也想清楚了,以后的人想要一些基本的信息,只要上网一搜,要多少有多少。 各种各样的医生科普的更是多的很。 她已既然以后要走医生这条路,说这些就算是科普了,也能让自己的对其他的医学知识更了解。 最近她看书看的有些沉闷,有些晦涩难懂的实在是看不进去。 干脆就把自己目前能弄明白的夯实记忆。 “好!小苏大夫说的好!” “你瞅瞅,别看小苏大夫年纪不大,你看倒是实诚呢。一点儿都不藏私。” “可不咋地,前几天给我孙子的药也好使。 孩子脸上的湿疹都好了大半了呢。” “对对,这孩子,不是这小苏大夫的膏药也挺好用的。” 台下的大娘嫂子们,听完苏秋月的话开始讨论起来。 “婶子们,嫂子们,可别夸了,夸的我都要待不下去了。 我也就这点儿本事儿了,再多我也不会,想要知道的多以后还有的学呢。”苏秋月赶紧打断,然后让她们自己聊天。 再夸下去她都快成名医了。 “哎,明天你讲啥?”孙艳秋递给她水杯,让她喝口水。 “明天讲讲夫妻间的事儿。”苏秋月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啥?”孙艳秋激动的差点喊起来。 “咋地了?”苏秋月平淡的说。 “上回的事儿都让她们说嘴了,你还说?”孙艳秋小声的说。 “上回是那不是因为有男有女的吗?这回不是关上门都是女的嘛。”苏秋月淡定的说。 只有女人在说女人的事儿,她是大夫说些女人的问题这不是很正常吗?她们要说嘴是她们的问题,和她没关系。 讳疾忌医,她知道,上辈子她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后面才慢慢的改变想法。 第二天等孙秋月真的讲女人那点儿事儿的时候,大家伙儿的反应也让苏秋月感觉到了,她想的简单了。 她就刚开个头儿,这些人的脸色就好像看见啥了一样。 “我年纪小,小时候家里都是大夫,病人来家里看病是平常事儿。 我爷爷和我爹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小时候在旁边听的多了,也不觉得说这些有啥不对的。 特别是我爹,还学过西医,更是说的特别直白。 因为我小时候没妈,我爹又当爹又当妈,他一个老爷们儿,养活我们两个闺女,可不得啥都得知道点儿?” 苏秋月说完这些,下面坐着的大娘小媳妇儿的脸色也好了一些。 “再说,我年龄再小,我也是个大夫,还是个妇产大夫,就是接生大夫。 你说孩子我都接生了,孩子怎么来的我还能不知道?拿不成迷糊大夫了?” 苏秋月说完这些大妈们才露出笑脸。 “而且我这个小姑娘都不害臊的往外说了,你们孩子都生了咋听还不好意思了?” “哎呀妈呀,这小姑娘家家的你咋啥都敢说呢?” “你这还想不想嫁人了?” “这得啥样儿的男人能降住小苏大夫这样的闺女啊?” 苏秋月说完,换来了大娘嫂子们善意的调侃。 苏秋月笑笑没有理她们,专注的讲了一下夫妻两个要孩子的事情。 主要是生孩子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男人要是有问题也生不出来。 还有就是生男生女是男人决定的,和女人没关系。 “咱们庄稼地里接啥粮食,得看开春儿种啥种子。 你种了高粱,到秋儿了愣冲着地要苞米,就是这么个道理。” 苏秋月说完满堂大笑。 “小苏大夫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我娘家表嫂是个二婚的,先头生了两个姑娘被休了。 等到了我表哥家,人家转年就生了小子。 可不就这么个理儿咋地。” “是呗,咱们就是块地,结啥果儿得看种子。” 一阵笑闹后苏秋月又说了夫妻生活的事情。 只要女人觉得不舒服就可以叫停,这样可以减少附件炎的发生。 当然这种私密的事情,她就是一句话带过。 今天这堂课后,女人们都是成群的讨论。 这些东西她们平时哪好意思说,开玩笑都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点到为止。 像苏秋月今天说的这么明白的,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过也让她们知道了很多“科学”上的事情。 “小苏大夫,今天讲啥?” “是啊,这两天我可学着不少,今天咱们还讲点儿啥?” 苏秋月还没等讲呢,听的人倒是着急了。 “大娘啊,你当我是啥学究儿吗?我这肚子里的墨水啊,就填个底儿。 再多我就没了。我再掏出来就只剩下接生这点儿事了。 这可是我看家本事儿了,想学呀就得给我倒茶拜师傅了。 今天还是讲讲孩子大人出了问题后的急救。 比如卡住了,受伤了咋处理,摔倒了啥的。” 苏秋月把这三种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有不明白的可以问,她再说。 三天的时间,苏秋月觉得她已经很用心的完成任务了,这也是她唯一能教的了。 当然了背后说嘴的人也有,不过就那么几个人。 说来说去还是嫁人的事情,苏秋月根本不在乎。 这事儿完了她才想起来得去镇上找赵红岩了。 一入冬她就写信过来了,让她别忘了卖菜的事情。 赶在孙艳秋回家之前她就能去一趟,等回来就得接着冻冰了。 去年空间里存的冰太少了,夏天的时候都用完了。 暑伏最热那几天,她晚上都把冰放在盆里,晚上关灯妹妹也看不见。 天亮前早就变成水了,也不怕她发现。 还有夏天上山采药的时候,热的厉害就弄一口,唯一不好的是当时都冻的大块儿的,吃的时候实在是不方便。 今年开水冻的冰得弄成碎冰。 第50章 聪明的小表弟 苏秋月上完课,效果还是不错的,大队里猫冬的人们显而易见的都热闹起来。 经常能听见这家吵那家闹的。 也有人找大队长说苏秋,家里的月上的课有问题,这些老娘们突然就不消停了,还敢蹦跶起来和爷们儿对着干了。 “大队长你得跟小苏大夫说说,撺掇着这些娘们都反了天了。 说生不出儿子是爷们儿没本事,晚上上炕还一堆的破事儿,都敢揣我了。” “就是啊,回家都敢跟我妈顶嘴了。 说是我没本事儿,凭啥赖在她头上,还说是小苏大夫说的啥“科学”。” “这小苏大夫不是挑拨我们家过日子吗?” “就是,大队长你得管管,还让不让人消停过日子了?” 大队部里来告状的爷们儿七嘴八舌的说着家里这几天的鸡飞狗跳。 吵吵闹闹的比老娘们儿在一起闲唠嗑都闹腾。 “好了,都闭上嘴!”大队长敲了敲桌子,喊了一句。 “一群老爷们儿,比娘们儿都吵。你们这么厉害,咋还能因为人家讲课吵架?来找我干啥?你们自己解决啊?咋地? 还是你们没理! 再说人家小苏大夫讲的是科学,是正经事儿。 咋滴?你们不讲究科学,不讲究卫生媳妇儿嫌弃,不让上炕还得找人家负责了?是你们自己没能耐,还舔脸说!我都替你们磕碜。” 大队长说到这儿也生气,家里老婆子上了两天课,回来倒是和他说了,讲究卫生是有点麻烦,但是这也是为了老婆子身体好。 不过是因为这些事儿弄得家家鸡飞狗跳的,这帮老爷们真是没事闲出屁来了。这事儿咋地都不能说人家小苏大夫的不是。 “李三儿,小苏大夫没上课的时候,你媳妇儿也没少打你。 还有那个赵五,你媳妇儿和你娘顶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别天天上我这儿来闲嘎达牙,有理回去和自己媳妇儿说。你要是有那能耐,你妈能和你媳妇隔三差五的吵吵? 丑话说在前头,别理讲不过就打人啊。 我们十七大队不要那种人啊。 还有啊,人家小苏大夫是给你们讲“科学”的卫生知识,让你们少生病,少遭罪。咋地?好赖不分了?这是日子过好了不得病难受了? 闲的难受干活儿!” 哪种人大家心里都知道,出了个王长根儿,大队里该成婚的小子可是费劲的很。 再要闹出来一个,十七大队就别想再顺利嫁娶了。 这也是猫冬闲的,这冬日里也没啥活儿干,也没啥事儿可不就想着两口造小人儿。 哪知道原来好好的,自从苏秋月上完课,家里的老娘们儿,上炕前又是洗屁股洗脚,刷牙洗脸的也就算了,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这不是找事儿呢嘛。娶媳妇回来不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点事儿吗?这还得看脸色呢? 说话又一套一套的,动不动“科学”,“小苏大夫说”的。 这才找大队长来,想让他说说那个小苏大夫,好好的日子给他们搅和了。 “都滚回去,别没事儿上我这儿闲搁楞屁,我没那功夫。” 大队长赶紧把他们撵出去,这就是闲的。 不过这些和苏秋月没关系,她可不会往自己身上找不自在。 天冷之前,赶在小鸡不下蛋前,苏秋月提前买了一些鸡蛋。 今天舅妈来教她摊鸡蛋饼。 这个也是苏秋月秋天的时候吃的。 那时候天气热鸡蛋不好存,舅妈也是不让孩子亏嘴的,就把家里时间长了的鸡蛋给孩子们摊鸡蛋饼。 可不是简单的鸡蛋饼,是把鸡蛋、水、和面粉搅在一起,然后放进去盐和一点油。 还能放进去一点切得细细的葱花儿。 然后用勺子薄薄的倒进锅里,小火慢慢的烙熟。 轻轻揭起来就是一大张,叠好放在笸箩里。 一盆鸡蛋面糊能烙好大一笸箩,现在的面都是粗面,有些发黑。 加鸡蛋烙的饼,口感软嫩还筋道,特别好吃,空嘴吃或者卷大葱都行。 现在天气冷,能存好久。 “舅妈,我咋都弄不好比例。这火候也掌握不好,摊出来的饼不是硬就是一面糊了。白瞎东西。” “你才做几天饭,就是做一辈子饭也不是啥都能干好的。 我身体不好,只能在家干点儿轻松的活儿。 他们几个小时候也没啥吃的,小孩儿又嘴馋,我就只能想办法做点儿软烂好吃的东西给孩子。 慢慢的就有经验了。 能吃的多了,也不天天吃这个,想吃我给你做就行了。 秋月听舅妈的话,有能耐在外面就别在家里活儿上费劲。 这围着锅台的活儿能不干就别干,困住女人一辈子。” 苏秋月看着脸上平静的舅妈,有些发愣。 想想表舅,也能理解。 表舅没啥文化,当学徒学了木匠本事儿,性格本来就不可能太好了。 对外说话还好,在家里根本就没啥顾忌。 指天骂地,骂孩子的话更是难听,他心情不好在家一边干活儿一边骂人都是常事儿。 舅妈从来不说别人的口舌,甚至说话大声的时候都很少。 表舅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扫盲才认识自己的名字。 平时自己做木匠活勾勾画画的都是他自己的文字,只有他自己知道代表啥意思。 舅妈则是有文化的,以前还在家看书,许凤说小时候,她妈在家画绣样特别好看。 只看一眼回家就能画下来,她小时候穿的鞋和衣服上的一些小动物、花花草草都是舅妈绣的,后来不兴这个才不再绣了。 表哥估计就是随了舅妈了,花样子啥的看一眼就能画下来。 现在更是厉害的,能根据文字描写画图了。 本来要回来过年的,听说被省里借调去了,具体干啥不知道。 这样一个有才情的舅妈,虽然表舅也是个好人,但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素质低的表舅和舅妈真的不配。 可是这样的一个年代,没有谁觉得不配,还会说这样的舅妈,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要不是碰上表舅,都找不到婆家。 苏秋月无言以对。因为生活一直在继续。 等舅妈烙完饼,家里几个小孩都吃饱了。 他们都是狗鼻子,家里做点好吃的就能闻着味儿寻过来。 特别是许华,前后院不管谁家做好吃的都能闻到。 小灵自从好了以后,养了这么久慢慢的也开朗多了,看着和正常孩子没啥两样。 就是畏寒,体力上也不行,有时候出去玩儿跑一会儿就累的不行了,夏天的时候出汗多了还会休克。 苏秋月说这孩子就是底子虚,需要多吃些进补的东西。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药,只能食补。苏秋月夏天的时候种了很多菠菜,在空间里也种了一些。 然后过水焯熟然后冻了起来。 表舅家在菜窖里也囤了一些,苏秋月冻的就放着慢慢吃。 入冬后苏秋月还买了好多的大红枣。 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家焙几个给孩子们吃。 因为二表姐的关系,苏秋月很少去表舅家,去的时候碰上了也就是说两句话罢了。 她也是小心眼儿,二表姐既然看自己不顺眼,她的东西她也别吃了。 焙红枣得把枣核先取出来,然后放在瓦罐里慢慢烘焙,等枣肉有点微微焦的时候拿出来。 许灵身体不好,脾胃虚弱,吃多了不好消化,许宽太小也差不多。 所以她一般都是泡水给她们俩喝,泡水后的枣子吃了甜滋滋的也好消化。 许华和新月则当零嘴吃。新月和许华已经大了,有时候不用苏秋月,自己就能烤。 除了弟弟妹妹天天吃没事儿,两个大的一般都是弄一次,放在衣兜里慢慢吃。 家里东西有限,有些东西不好拿出来,姐俩只能在家偷偷的吃。 其他的东西一般几个小孩儿都能分着吃。 麦乳精每个星期都能喝一回,家里的奶糖每半个月也能吃一回。 家里有很多苏秋月上山买的坚果,嘴馋的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在炉子上烤烤。 以前想吃都得花钱买,还得赶上大集,苏秋月上山采药后家里的山货基本上就没花钱了。 几个小的为了吃,天热的时候没少帮着出力。 “姐,姐,你快来听。”苏秋月在灶膛里正在埋地瓜,就听见妹妹在屋里喊。 “来了!”苏秋月关好灶门,就往屋里去。 “姐,小弟好厉害,刚才听完的评书,他能一个字儿不落的说下来呢。”新月赶紧拉姐姐过来听。 苏秋月一听也觉得不可置信,赶紧坐在炕头看着站在炕桌上,学得有模有样的小表弟。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努力学着评书的语气可爱的不行。 逗的几个人笑的东倒西歪的。 虽然可爱逗趣,苏秋月听着可不就和广播上差不到哪去。 “大表姐,我还认字呢!”许宽说完姐姐们一直夸他,还给他鼓掌说他厉害。 忍不住就想显摆显摆,抬着小下巴骄傲的说。 “妈呀?!我可不信,快点儿,拿本书来让我看看,咱们小宽有没有这么厉害?” 苏秋月假装不信,让他给他们读一读。 新月拿着自己的课本,让他读,这孩子还真认字,不仅认识简笔字儿,就是真笔字儿也认识个七七八八。 “小宽真厉害。” 四个姐姐围着他鼓掌,小孩儿脸上都是开心,还有些微红。 后面还拿着铅笔歪歪扭扭的写字儿呢。 “小宽咋会这么多呢?谁教的?”苏秋月问他。 “姐姐教的。”许宽伸出小手指着几个姐姐。 “啊?” 把几个姐姐都指懵了,苏秋月慢慢才问明白,原来是几个姐姐写作业,看书写字儿的时候他在旁边学得。 原来这小孩儿坐旁边看着不声不响的,有时候还自己玩儿的高兴,没想到竟然都记在心里了。 这是好事儿,苏秋月赶紧让许华叫表舅和舅妈来。 大姐许凤也跟着过来了,小表弟又表演了一回。 惊得表舅夫妻俩都不知道说啥了。 “难道我们小宽是啥才?”表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了。 “表舅,确实是个才,是个读书的好人才。 他这就是早慧,要是在等几年,知道的多了,简单的东西他早就会了,该不爱学习了。” “读书?读书有啥用啊?有点别的才也行,就读书行以后咋养家?”表舅就有点犯愁。 表舅的话也没问,现在读书确实是没有以后,没有大学,没有工作机会。 工农大学都是推荐上的,名额有限,僧多肉少,他们一个老农民就别想能落到自己头上了。 上了初中就得自己掏钱上学了,最多就是毕业了有工厂招工能去考一考。 但是这工厂招工机会太少了,人家工厂里有员工有亲戚的,对外招工实在是太少了。 认得几个字,不至于当个睁眼瞎就行了,浪费时间浪费钱的。 “表舅,先送去学呗,反正都得上学,早点学早点毕业,没准毕业的时候就碰上招工的了。 再说他这么小也干不了啥活儿,在家还得有人看着他。 再说谁知道以后是啥样的,先上着学呗。”苏秋月劝道。 表舅想了想也是,早晚得送去学校,早送早完事儿。 “等开春儿就送去上学。小灵也跟着一起去,到时候也能有个照应。” 表舅这是同意了,其实要不是许华自己要读初中,他都不打算让她读了,不过半大小姑娘在家也没啥大用,许华又是个野的,在家怕她没人看得住,干脆送去上学得了。 自己的闺女自己还是了解的,不是个读书的料,能读到哪天算哪天。 小灵身体也好些,正好许宽年龄小,两人搭个伴儿。 家里就许宽最高兴了,能上学他就不用总在家里了,还有姐姐陪着就更不怕了。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去了一趟镇上找赵红岩。 “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你咋才来呢?”赵红岩看见她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咋啦这是?不是约好的吗?咋这么急?” “我舅,去年单位食堂吃了一顿青菜,让镇上政府后勤主任知道了。 今年找到我舅了,想让他给多弄点儿,当过年福利发。 我舅早早的就着急了,要不是知道咱俩联系上了,他得急疯了。” 赵红岩忍不住笑,谁能知道,她本来想挣点私房钱,没想到竟然帮上了舅舅的忙。 前几天舅妈还专门给她做了一套新衣裳呢。 “真的?!太好了,我之前还担心今年囤的多,得折腾一段时间呢。 要是这样,没准一下就都卖出去了呀。 哎呀,红岩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苏秋月高兴的说,其实空间里囤了好多呢,她自己吃哪吃的完啊。 所以春天的时候多种的就只有去年和赵红岩交易那几样。 那也种了好大一堆了。没想到竟然能有这好消息。 “拉倒,你才是我的福星呢。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后我舅舅都得高看我一眼呢。”赵红岩也高兴的说。 两人高兴的挤在一起笑了一阵儿。 “红岩姐,我胆子小,别人我也信不着。 都说一事不劳二主,所以你舅舅的事儿啊,我可不出面了。 价钱嘛还按照上次的来,该给你多少还是多少。 至于舅舅那头儿,可没我什么事儿了啊。” 苏秋月笑了一会儿赶紧说正事儿。 听的孙艳秋一下就愣住了。 第51章 做零嘴儿 “你,你不涨价?这回肯定比上回卖的多?!” 赵红岩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有钱都不要了? “红岩姐,你也知道这个事儿本来就是偷偷摸摸。 我哪有那个胆子还弄的特别多啊。再说了,那头儿我还得瞒着囤菜的人家。 挣个差价就是我的大能耐了,再大我也没有了。 这回这么多已经是到头儿了,再多也没了。” 苏秋月和她解释,她是真不敢冒险,本来想着和赵红岩小打小闹的细水长流也挺好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变故,也是好事儿。 不过也就这样了,每年冬天能得一笔钱,赵红岩的舅舅也能多个收入。 每年都有好东西从他手里出去,他不仅能有一个进项,还能因为这个和别人拉上关系。 肯定也不希望这个货源除了他还有别人。 苏秋月正好也不想出头,这样两全其美更好。 至于赵红岩,她还是觉得中间还是得有她,这样她自己更安全些。 “那我舅翻手卖了高价你不眼馋,不后悔?”赵红岩有些不相信。 “我不眼馋,不后悔。卖多了那是你舅的本事儿,我的本事儿也就和你这点儿了。 我也担风险,这样风险你舅担了,挣得多也应该。 再说你舅挣的多点儿不得给你点儿啊,你才是挣了呢。”苏秋月恭维的说。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赵红岩一听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行了,你说的我知道了。我承你这份情。 我赵红岩是啥样的人儿咱们来日方长,以后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说话好使。” 赵红岩爽快的同意了。 还是那个小院子,苏秋月接了钥匙,说好了过几天送货。 回家她就开始忙冻冰的事情。 开水冻好的冰,敲成一小块儿,有的用菜刀慢慢的刮成碎末儿。 凉水冻的就直接大块儿的都收进空间里。 当然这些都尽量背着妹妹做,有时候躲不过去就做冰桶,存东西用。 苏秋月把提前处理好的菜送去了镇上,就等十天以后去结账。 苏秋月自己就开始在家鼓捣一些汤方。 冬天在家慢慢的滋补,明年春天的时候身体也能更强壮一些。 她手里的药,能配一些酸梅汤、川贝枇杷汤之类的。 红枣枸杞水、五红汤,这些就差不多了。 川贝枇杷要放梨,苏秋月只能每次往里面放银耳,然后把空间里的梨剁成泥放进去,这样喝的时候就吃不出来了。 他们这边有杏和李子。 空间里的之前的李子和杏树苗已经长大了,还结了果子。 现在她不敢往外拿,等明年山上的李子杏结果的时候再拿出来。 苏秋月还想起来地瓜干儿的事情,她也不太会,就急的什么隔水蒸。 她就在家和妹妹捣鼓起来。她就大概有个印象,自己再摸索一下,两人就蒸一次晾凉了继续蒸。 大概蒸了四五次,苏新月吃着放凉的地瓜干好吃,就停手了。 这下家里又有可以吃的零嘴了,小孩儿们很喜欢,苏秋月只能限制他们,好在家里吃的东西不少,不会特别的馋。 “也就你愿意捣鼓这些费劲的零嘴儿,你整个大队,整个公社打听打听,谁家这么败家的? 整的这几个小崽子兜里总有好吃的,天天跟个小耗子似的。 小灵和小宽这都眼看着脸上都长肉了。” 舅妈看着苏秋月送来的地瓜干儿,忍不住说道。 还有之前秋月家做新被,旧被子翻新后做了一整套给了小辉。 毕竟是出门在外的,儿子还是上班的,铺盖好点儿面子也好看。 谁能想到当初只是想着帮扶一下两个孩子,后面反倒是他们借了她们的力。 “小孩儿有点儿肉好看,再说也没有特别胖,现在正正好,健康。” 苏秋月说,这还是她收着了。 “对了舅妈,你会不会炒面啊?就是那个油茶面。” “会啊,那个费油,你又捣鼓吃的?你呀,真是。”舅妈一听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舅妈费不了多少,家里还有点儿干果,都放里面就能少放点油和面。” 苏秋月早就打算好了。家里有核桃、松子、芝麻、花生、榛子啥的。 炒熟了碾碎都拌在一起,好吃顶饱还有营养。 “我上山采的多,时间长不吃就坏了,更白瞎了。” 苏秋月笑着说。 舅妈是干活儿麻利的人,答应了就赶紧想干完。 第二天就来苏秋月家开始做炒面。 吃是好吃做可别不好做,干果都得炒个七八分熟,要不然和面炒的时候就容易糊。 先把干果烘炒出来,然后围坐在炕桌上开始去壳去皮。 然后再用擀面杖擀碎,或者用菜刀剁碎了。 几个小孩一边弄一边吃,怕他们拉肚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就不让他们吃了。 弄好了以后一屋子的香味儿,然后把这些东西搅拌好,才开始炒面。 炒面需要和一定比例的油搅拌在一起,然后开始小火慢慢的翻炒。 等到微微变色就放入之前准备的那些干果碎继续翻炒搅拌。 等熟了以后,放在盆里晾凉。夏天的时候家里种的葫芦,结了好多的葫芦。 晒干了以后,一点点儿的把里面掏空。 等里外都干透了,弄一个塞子,葫芦就能装东西了。 之前家里炒熟的瓜子儿花生什么的都放在里面。 还有盐、糖之类的都分别放在葫芦里。 这会做好的油茶面也能装进去。 几个小孩根本忍不了了,苏秋月就给他们都冲了一碗。 没有像别人家冲的那么稀,都和成泥状的。 又切了一点小咸菜,让他们一起吃。 “就今天这么吃啊,以后可不行这么吃了。 就你表姐惯着你们,惯得都没边儿了。哪能这么霍霍东西。” 舅妈看着四个小的围在炕桌上,吃和成泥的油茶面就心疼,都够冲三四次的了。 “让他们吃舅妈,里面都是干果碎,还挺顶饱呢。” 苏秋月拦着,两人也冲了两碗喝。 油茶面里面粉的焦香,还有干果碎的香味儿一下就充满了整个口鼻。 里面再放上糖,甜香甜香的。 油茶面一共做了三个葫芦,大葫芦苏秋月留着吃。 两个小葫芦一个给表姨姥姥一个给舅妈拿回去。 现在舅妈也不再推拒了,实在是这孩子每次有点儿啥好吃的都往家里送。 都成习惯了,次数多了,也就不再客气了,家里做啥好吃的也往她这送。 “这东西油性大,不能总吃,太晚吃也不行。 半个月吃一回就行了,上午吃啊。 别因为馋嘴吃坏了,倒是我可是要给你们扎针的。”苏秋月叮嘱几个小的。 苏秋月在家安生过日子的时候,知青院儿里却来了新鲜事儿了。 知青联动活动在这个冬天开始了,主要是一些知青互相之间走动学习,加强联系。 苏秋月在家陈山林就过来了,他要走了过来道别也道谢。 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跟了过来。 孙艳秋和宋小娟也过来了,毕竟家里只有姐妹俩个,不太方便。 陈山林就是感谢她,要不是因为他,他一个知青也不能在公社挂名,才有了推荐名额。 苏秋月心里挺为他高兴的,人家确实是有能力,自己也就是顺手推了一下。 “那这位陈江是?”说完话苏秋月问陈山林带来的陈江怎么会跟着过来。 孙艳秋和宋小娟倒是有情可原,是过来避嫌凑数的,他陈山林是来干什么呢? “这是我堂弟陈江,刚好过来互动学习,也正好看看我。你认识?”陈山林介绍道,也疑惑她知道他的名字。 苏秋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江说你们以前见过,就跟了过来。这是有事儿?” 宋小娟接话道,看着苏秋月一脸的无辜。 “你俩认识?”苏秋月突然回头问宋小娟。 宋小娟没想到会问她,慌了一下马上说: “不认识!啊,不是,之前不认识,这不现在认识了。” 回答的太慌乱,就连陈山林和孙艳秋都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看了两眼。 现在宋小娟还是年轻的宋小娟,就是有些小手段,心智还不够老练,所以很容易就让人看出来有些不对。 “我,我是没想到秋月问到我头上。吓了一跳。”宋小娟解释。 “这有啥好吓一跳的?有啥可心虚的吗?不至于这么胆儿小?”孙艳秋皱着眉头表示不能理解。 “呵呵呵呵。”宋小娟只能尴尬的笑笑。 “苏知青是不欢迎吗?”陈江有些尴尬的问。 “没有欢迎不欢迎一说,毕竟之前我对没有啥好印象。知青院那么多人偏偏你过来了,有些意外。 既然你堂哥在这儿,为啥上次你们直接来我家呢?有事儿可以让你堂哥转达啊? 还说要给我写信。非常的突兀莽撞。 陈队长你不知道吗?”苏秋月问陈山林。 “他来你家了?”陈山林问。 “哦,是上次……” “是啊,直接领着一群他们大队的知青来我家,说认识认识我,还要给我写信呢。 但凡家里有个姊妹都干不出来这事儿。 今天才知道是陈队长的亲戚,陈队长是个挺有分寸的人,你堂弟实在是……” 陈江想打岔,苏秋月根本不给他机会,明明白白的把上次的事情说了。 陈山林脸色很不好看,眼神很严厉的看了自己堂弟好几眼。 “苏知青,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我堂弟能干出这种出格的事儿来。 也是我唐突了,他说想来看看就让他来了。” 陈山林还是有些要脸面的,努力的把事情圆过去。 苏秋月看向宋小娟,她也是有点尴尬的表情。 “哦对了,当时都说清楚了,他们大队有个叫王建国的,回去给我信,说代表一起来的几个人,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是他们欠考虑了。 然后陈江同志还特意单独给我写了一封信,我也不知道啥意思。” 苏秋宇装傻。 “正好陈江同志在,我想问问,为啥单独又给我写信啊?” 陈江没想到她竟然当着别人的面儿,把事情一点不剩的都说出来。 也不知道是她又啥想法,还是她就是虎愣愣啊,一般人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就行了吗? “嗯嗯,苏同志,是这样。我本来是不好意思直说的,但是你这么……嗯……直率。 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非常的厉害,想认识你。 所以第二次一冲动就办错事儿了。 后面其实就是在找机会想认识你。”陈江说着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宋小娟则很配合用手轻推了一下苏秋月,还露出一脸的调侃。 完全没看到孙艳秋和陈山林一脸的古怪。 “认识我干啥?”苏秋月一脸懵懂的问。 总得有点目的,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想认识人啊。 “这……这……我……我……”陈江一下就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不会看上我了?”苏秋月直接问,懒得和他拉扯。 “我,嗯……啊……”陈江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就这么突然的说到了这个问题,堂哥还在旁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一咬牙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任谁看了都感觉是被戳破心思的窘态。 “你真是看上她了?”孙艳秋惊讶的问,这有点儿刺激了。 偷偷的看了一眼苏秋月,又看了看一脸阴沉的陈山林。还有身旁一脸暧昧的宋小娟。 孙艳秋使劲的抿着嘴,耷拉着眼皮看向地面,压抑自己看热闹想笑的冲动。 “你看上我啥?咱们甚至都不认识。”苏秋月接着问。 陈山林已经咬着牙根看向别处了。 “不管你看上我啥,你知不知道你几岁啊?我看你最少也得二十二三了。 我才十六,还是个孩子呢。”吴秋月认真的说。 就看见宋小娟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还有些懊恼。 对面的陈山林脸都黑了,陈江一脸的呆愣,没想到她说这个。 “你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看上我一个小姑娘? 你是不是又啥毛病找不着对象了?还是觉得我小好糊弄才找我的? 实在是想不通。”苏秋月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不等陈江开口,就像没有看到他尴尬的表情一样。 “我可还小呢,舅舅可不让我处对象。 再说我也看不上这么大岁数的。”苏秋月仰着头有点傲气的说。 她说完话,孙艳秋已经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们了。 陈山林的脸色已经快滴墨了。宋小娟则咬着下嘴唇一脸的懊悔。他们没忘之前给苏秋月相对象那件事。 第52章 大肥年 “苏,苏,苏知青。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误会了。”陈江一下不知道说啥了,计划都被打乱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误会?刚才不是你说的想认识我,问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你有是不好意思的。那你那样子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再说这屋里又不是我一个人,好几个人都误会了?”苏秋月不依不饶的说。 陈江真的被说的哑口无言,这个苏秋月竟然这么厉害。 也不管什么好不好意思,面子不面子的啥都敢说,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 “对不起,我,我这人不太会说话。让大家误会了是我的问题。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陈江不敢看自己的堂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他还是了解的。 堂哥没有出声就是在给他留脸面了。 “那你不是那个意思,你对我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这么纠缠干啥?” 苏秋月说的就是纠缠,陈江有心解释,但是又怕苏秋月跟他继续辩驳,那就更是纠缠了。 “太对不起了,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没想到让你误会,还让你觉得麻烦了。”陈江只能道歉。 “不止让我误会,你看看她们误没误会?” 苏秋月指着宋小娟和看热闹正高兴的孙艳秋。 还特意看了一眼不自在的宋小娟,宋小娟只能装作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表情,心里有种被内涵的感觉。 “苏知青,本来是想感谢你的,没想到……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儿发生。” 陈山林实在待不下去了,尴尬的说。 “嗨,陈队长这和你有啥关系啊。我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我年纪小,很多事儿不太懂,所以不说明白心里就想不通。大队里的人都说我啥都赶往出说。我是心里藏不了事儿的,有点不对我就问清楚。 既然说是误会,说清楚了就没事儿了。 以后陈江同志还是得多多注意一下言行,这真要又啥闲话传出来,我和我舅舅免不了还得找你一趟。” 苏秋月一点都没有面子上过不去的感觉,不舒服就要说出来的态度。 陈山林黑着脸领着陈江走了。 “我俩也走了啊。”孙艳秋给她使了个眼色也走了。 “切。”苏秋月等他们走了才不屑的说了一句。 陈江上辈子就是这样,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弄出暧昧不清的样子。 让她误会,以为他对她是有意思的。所以当他无情的抛弃她的时候才会接受不了。 这回她就是一定要他表态,就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招儿。 晚上孙艳秋过来乐的不行,要不是不合适当时场合她一定笑的前仰后合的。 “哎妈呀,下午可把我给憋死了。你都不知道回去的时候,陈山林拉着那个陈江去林子那儿了,离得老远我都听见陈山林喊起来了。 那个宋小娟一脸尴尬,就跟是她弄出来的似的。 害得我都没好意思笑出来。” 孙艳秋一想到这个就想笑。 “她?之前还想看热闹呢,被我怼回去她又不自在了。”苏秋月不屑的说。 “哎?你这么一说可不是咋地。这人有病。”孙艳秋也是不理解。 “谁知道了。”苏秋月不想提她,现在属于不咬人更应人的状态,懒得搭理她。 因为知青互动学习,苏秋月也得去知青院。 有两个上次见过面的知青,打了招呼。陈江就只点了下头,没有过多交流。 宋小娟倒是凑到她和孙艳秋跟前一起交流。也不知道是为了啥。好像那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讨论来讨论去就是加强思想进步,同时不能忘记继续学习。 场面话车轱辘似的来回说,苏秋月还得打起精神,不能显露出无聊困倦的意思。 自由讨论的时候,她们就各自开始说起笑话儿。 主要是一些别的大队的女知青打听陈山林。 人家上了大学,以后可就是知识分子,是人才了。 目前可是看着前途无量,而且终于脱离知青下乡的境况,有几个能不惦记的。 这回知青活动定在他们十七大队就是因为陈山林。 “你不知道,昨天刚来的时候,好多女知青都去和陈山林说话呢。 那架势,哈哈哈,就跟进了盘丝洞的唐僧似的。 后来他就拉着他堂弟出去了。听说是找你去了,不过回来的时候脸色老难看了。 因为啥呀?”白艳儿也过来了,这会儿小声的苏秋月咬耳朵。 苏秋月大概的把昨天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啊?这人?是不是当你傻啊?也是你家就你和妹妹,但凡你有个哥哥他都不敢。 我哥就和我说了,敢不经过他同意处对象腿给我打断了。 我姐也是,不过我姐有个从小的青梅竹马,两人一直写信联系呢。 妈呀,他要给你写信不就是……不就是想处对象吗? 他都那么老了。” 白艳儿说着说着就反应过来了,一个男同志,又是往前凑又是写信的。 现在除了亲戚,写信联系的男女不就是处对象嘛。 这下白艳儿看陈江的表情就精彩了。 “不行,我得和他们说说,可得当心那个陈江。” 白艳儿说完就回去找自己同伴咬耳朵去了。 现在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有点子八卦花边新闻的,很快就能传开了。 等苏秋月走的时候,陈江的脸色可是比昨天难看了不老少。 活动也就几天,大家就得回到自己的大队了,陈山林也打好行李去上学了。 他走了,知青大队的队长就换了一个人,也是挺不错的人。 到了约定的时间苏秋月就去镇上和赵红岩会面。 这次赵红岩更是激动,数量增多,当然到手的钱票也多了。 就她自己不光有苏秋月给的提成,还有舅舅给的好处费,手里一下就了好几百了。 苏秋月也得了一千多,不过赵红岩认为里面至少得有一半是本钱。 不管咋说两人赚了个盆满钵满。又是一个肥年。 “秋月,这个给你。”赵红岩等她把钱票数完后,从炕柜里掏出来厚厚一沓布料。 “这啥呀?”苏秋月赶紧过去翻看。 “残次品,这回我舅弄回来的,特意感谢你的。 还有就是问明年能不能继续合作。” 赵红岩小声的说。 “残次品?哪啊?”苏秋月没看出来,赵红岩接过去给她指出来。 “挣钱呐,我当然想明年继续了。问题是得看人家那边。 我就这连着两年了,明年还不知道啥情况呢。 我多去走动走动,尽量接着弄呗。” 苏秋月这是提前想好的,要是答应长期有这种事儿,她怕被人怀疑,所以别把话说死才好。 “也是。”赵红岩听了也觉得是这么个事儿,她舅也说了不知道明年什么情况。 他们挣了钱,一回两回的没事儿,次数多了人家囤菜的人家又不傻。肯定知道肯定挣钱了,涨价是轻的,万一再卖给别人他们可就不是独一份儿的买卖了。 再说打听他们货源的人肯定也盯着呢,现在只能是能弄一年是一年了。 正好苏秋月也说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就没什么好奇的了。 “这两批深色的布有几块没染好,都染花了。有会裁衣服的避开就行了。 这批白布沾了机油,洗不掉了。都裁掉就没剩多少了,能做两件白衬衫。 剩下这批小花布,这块儿花纹印错了,都叠一块儿了。” 赵红岩把布翻看,把有瑕疵的地方给她看。 “没事儿没事儿,乡下做衣裳不差这一点儿。” 苏秋月更相信舅妈和大表姐的技术。 “还有这个,你看看是啥?!” 赵红岩又递过去一个纸包,苏秋月好奇的打开一看,都忍不住惊讶了。 “橡胶底儿!好几双!都是给我的?红岩姐你可太厉害了。还得谢谢舅舅。” 苏秋月没想到还有橡胶底。这样缝在鞋底儿上,耐磨防滑,这可是好东西。 “给你的,都是给你的。我舅舅可是下血本儿了,就怕你明年不弄了。” 赵红岩看着苏秋月喜欢她也觉得高兴。 “都和你说了,只要我能和那头说好了,卖货只和你赵红岩,别人啊我还信不着呢。”苏秋月肯定的说也给她一个定心丸。 这挣了钱,当然想继续挣了,得了准信儿大家都踏实。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的腰包鼓不鼓溜就指着你了啊。” 赵红岩眉开眼笑的。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和苏秋月去了供销社,冬天的时候绿胶鞋买的少。 趁着还有点儿她去买两双,山上还是胶鞋好用。 还有就是给妹妹也得买两双,还得买双小白鞋,上学的时候早晚能穿上,别等天热就不好买了。 反季买东西这可是上辈子的生活经验。 进了腊月家家开始准备过年了,孙艳秋也准备回去了。 苏秋月把冻洋柿子,成人拳头大小冻成坨,焯熟的菠菜。打蔫儿的韭菜准备了一点塞到一个包里。 “等到了家再打开啊。”苏秋月叮嘱她,这点东西现在可值钱了。别人看见肯定会被惦记。 “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孙艳秋点点头,她摸了一下,有一坨一坨的,她猜可能是冻梨或者冻苹果一类的。 送走了孙艳秋,宋小娟就上门来了。 “秋月,我看你院儿里的柴火不太多,你这又在家整天弄饽饽零嘴儿的,够吗?” 苏秋月往外面看了一眼,才想起来最近忘了把空间里的柴火拿出来了。 主要是空间里的木头桩子啥的太大了,得劈成段,她一时犯懒,想等雪大的时候大家都不出门,家里柴火垛多点少点的就不容易被看出来。 没想到让宋小娟看到了。 “估计是不能够,我过两天上山去弄点儿下来。”苏秋月应付道。 “那你啥时候去叫我一声啊,我也去,赶在封山前我也得去一趟。”宋小娟顺势说。 她要是不接话苏秋月只当她是没话找话,突然这么接话她就不得不怀疑她的用意了。 “好啊。”苏秋月眼中含着深意,笑的格外没心没肺。 两个人说好了,聊了一会儿,宋小娟就走了。苏秋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 她在家想了想,拿着东西去找张春生。 “春生,最近在忙啥呢?”苏秋月找到张春生,在大路上说话。 之前她上山找张春生大队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也没有必要躲起来,光明正大的也不容易被说闲话。 “没忙啥,我爹在家教我读书呢。”张春生的爹以前是上过学的。现在虽然外面情况不好,但是不想儿子当个文盲。 虽然不能上学,张春生的爹还是趁着没事儿的时候让儿子在家学习。 “被子都拿回去了?”苏秋月自己买了新棉花做被子。自己和妹妹把家里所有的旧被子、褥子都重新弹了。 原来家里所有的被子都被苏秋月寄了过来,有好几床。所以重新弹完的被子自己就留了两床。剩下的给了舅舅舅妈两床。 剩下一床被子还有多出来的棉花就都给了张春生。 被子太大,苏秋月利用空间把被子藏在张春生家附近的雪堆里,然后让他晚上去取。 “拿回去了,我爹妈一直说不知道咋谢谢你。”张春生说到这个就有些激动。 当时秋月姐都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告诉他已经放在那儿,他只能天黑的时候去拿回来。 虽然是旧的,但是弹过的棉花很软,也够厚。比他们自己已经发硬变薄的被子要暖和多了。 还有多出来的棉花,爹妈的棉袄棉裤也能往里续点,出去也能暖和一些。 “收到就好。用不着谢, ”苏秋月也放心了。 “姐有件事儿想让你帮忙。”苏秋月就和张春生说了一下打算。张春生爽快的答应了。 和张春生说完了以后,她又往山上去了一趟,查看了一下地形,才回到家里。 “你干啥去了?”苏秋月一到家就看到大表姐过来了。 “做好了?!”苏秋月一眼就看见放在炕沿上的一摞衣服。 “做好了,这不就赶紧都拿过来了。”许凤笑着说。 苏秋月上回拿回来好多的瑕疵布,说是认识的人帮着拿的,便宜还很多。 这两年都是麻烦她和她妈做衣服鞋子,所以大部分都给她们家了。 这么多的布家里都能做一套新衣服了。苏秋月姐妹她妈给做了两件白衬衫,还有一人一套浅灰色衣裳。 “舅妈真厉害!”苏秋月看着白衬衫,惊讶的出声。 白色的布料有些地方沾了油,洗了几次还有些黄银子,舅妈 尽量把黄色的地方用来做前襟,然后在黄色的地方绣上些植物花纹。 苏秋月的白衬衫左胸的地方,用白色的线绣了一些暗纹,都是小花小草的。 妹妹的白衬衫脏的地方在衣襟下面,舅妈用浅渌色的线绣上了竹子。 小孩儿的白衬衫有点颜色还显得可爱。 “剩下的碎布头,我妈在做嘎布,到时候和你拿的胶皮底儿缝在一起。夏天的时候就能用了。 对了刚才你干啥去了?”许凤高兴的说,她也有白衬衫,只是上面的花纹是她自己绣的。还有衣服也是。 爹和奶奶都用灰色的布做了衣裳,大弟在外面上班,她妈给他做了两套衣服,一套灰色,一套深蓝色的。 二妹也做了一件白衬衫,还有一套灰色衣裳。她和几个小的做的是深色的。 现在都锁在柜子里,她妈说等过年的时候穿新衣。特别是小宽高兴的直蹦达,他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呢。 第53章 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家柴火不多了,我想趁着还没封山去弄点柴火下来。刚才去看看好不好弄。”苏秋月一边叠衣服一边回答表姐的问题。 “上我家弄啊,我家柴火那么老些呢。够你使的。”许凤不在乎的说。 这时候上一趟山,回来裤子和棉裤都得湿透了。反正她家有好多呢。 “没事儿,我去一趟,都和宋小娟约好了。”苏秋月回答。 “宋小娟?你和她约的?你不是看不上她吗?”许凤奇怪的问。 “就是她说我家柴火不够的,这才约着上山的。我就是觉得她总对我这么热情,老冷着人家也不太好。 所以就想一起去一趟,反正现在也没有啥事儿,去就去呗。”苏秋月解释。 “你说这人真是奇怪哈,总是往你跟前凑,你不咋搭理她,她没感觉?”许凤都觉得很奇怪,虽然宋小娟在那些知青面前没什么,但是她在秋月家可是看出来她总是有理由过来,心里总是觉得的她是特意过来的。 “你还是小心点儿,再说这棉袄棉鞋湿了,等干了就不咋暖和了。”许凤就是觉得这个时候上山麻烦。 “没事儿,我不走远,就在跟前儿。对了大姐,我看上河村儿有那个羊毛毡的鞋帽,他们上山都穿那个,保暖还轻便,抗风耐磨的,还不爱沾雪。你会做不?”苏秋月突然想起来那个羊毛毡了。 “不会,再说咱们这儿没有那么多羊毛,上河村儿的会做,听说做着可是挺麻烦的。 过年赶大集能碰上,可以买,就是不便宜。”许凤也知道那个东西,她是不会做的。 苏秋月知道这个,确实是个很费力的工作,她会做啊。以后那可是卖的更贵,已经做成了手工艺品了。 苏秋月脑子里灵光一闪,刚才好像冒出来什么想法,转瞬即逝了。 真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儿啊,她应该以后有什么想法都写下来。 “大姐,我认识养羊的,我去买点羊毛回来,看看他们能不能教教我们咋做,咱们自己做。”苏秋月提议道,毛毡鞋和帽子可是很保暖的。 “贵不贵啊?要是便宜试试还行。”许凤觉的便宜的话可以试试,最多是辛苦点儿。 “行,等过两天我去一趟。”苏秋月点点头。 等过了两天苏秋月就和宋小娟一起背着背篓和斧头上山了。前面的时候都还正常。 “秋月我们往那边看看。这边都是细柴火,太碎了。”宋小娟提议。 “好。”苏秋月看了一眼那边儿,点点头。 在宋小娟的引导下,苏秋月跟着走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看到了一棵比较粗的枯树。 “秋月快看!那个咱俩弄回去就够了。”到了这里,宋小娟兴奋的指着那棵枯树高兴的说。 一回头苏秋月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去了旁边的一棵手臂粗的枯树干那。 “秋月,我们砍那棵大的,这一棵树就够用了,这棵太小了。”宋小娟过来和苏秋月说。 “那个太大了,光砍就得砍一会儿。再说咱俩也拖不动啊。”苏秋月看着那棵大树说。 “要不然咱们先砍了,到时候找人帮我们拉回去呗?”宋小娟抿了一下嘴唇说。 “行,你先砍,我把这棵砍了。我家柴火用的多,那棵就是分给我一半也不够。”苏秋月让宋小娟过去先砍树。 “要不我帮你砍,也能快点儿。”宋小娟愣了一下赶紧说要帮她。 她的反应苏秋月看在眼里,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疑惑的看着她说: “就这么棵小树,一会儿就完事儿了。你去砍你的啊,那个得时候了,赶紧弄完好回去。 你咋地了?那有啥事啊?” “啊,没有没有,我就寻思咱俩一起干。行,那我先过去了啊。”宋小娟赶紧说。 苏秋月侧着身体砍这棵小树。看着宋小娟装模作样的在树后头砍了起来。 听声音都没有使多大的劲儿。宋小娟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硬送上门来了。 苏秋月不理她,专心砍自己的树,等树砍断了,再把树干砍成几段,然后捆好了才过去宋小娟那边。 苏秋月观察了一下,那棵树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深坑,应该是以前的一棵大树挖根留下的。 苏秋月过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坑应该挺深,坑底都是积雪。坑壁很光滑,这要是掉下去还真不好上来。 苏秋月心里偷笑了一下就过去找宋小娟了。 两个人砍了一会儿,苏秋月就发现,宋小娟总是把她往树前面的位置挤,目的显而易见了。 苏秋月假装没发觉,时不时的往后面挪一下,宋小娟就会调整位置,让苏秋月尽量在前面。 “唉?好像……”苏秋月突然往树后面转了过去。 “唉?!”宋小娟下意识就过去想要拉回苏秋月,身体就走到了枯树的前面。 感觉自己的反应太奇怪,一下就停了下来,刚停下来就发现位置不对,还没等她稳住神,就听见苏秋月惊叫了一声。 “啊!要倒了?!” 宋小娟一机灵,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只是脚下一滑就掉到之前苏秋月看到的那个坑里了。 “啊!”宋小娟往后退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因为是倒着掉下来的,整个人砸进了坑里面。 她只听见苏秋月后面的惊叫声,就晕过去了。 苏秋月等了一会儿,连哼哼的声音都没有,才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宋小娟晕了。 她才起身往旁边去了,宋小娟掉下去后她就看见张春生在那钻了出来。 “咋样?”苏秋月问他。 “真有个男的,从对面那上来的,我来的时候他还在山下晃荡。估计听见你们的声音一会儿就上来了。”张春生说。 之前秋月姐找她说今天要上山弄柴火,她说那个宋知青奇怪,总感觉不单纯是弄柴火,所以让他悄悄跟在后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所以苏秋月她们上山后,张春生就远远的跟在后面。 因为紧张,所以从山上开始就四处开始留意,就发现了有个男人也跟着上山了,还走走停停的。 “估计那个男的肯定会来,不管是来救人还是啥,肯定要到那个坑那,不能让他那么容易。”苏秋月赶紧和张春生咬耳朵。 张春生起身就往那棵被砍得差不多的树后面绕了过去。 苏秋月留在原地,把自己隐藏好等着那个男人过来。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从对面慢慢的爬了上来,仔细看了一下周围就奔着那棵枯树过来了。 直奔枯树前面的深坑,这会说没有预谋鬼都不会信了。 “有人吗?”男人一边喊一边就往坑那边去。 “刚才是谁在呼救吗?我来帮忙了!”没有得到回应男人又喊了一句。 刚喊完就听见坑里有呻吟声,就快速的往坑那走,刚走到坑边还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况,就听见身后“嘎巴”一声,猛地回过头就看到那棵枯树冲他倒了过来。 根本没有地方躲只能一头钻进地上的坑里,还是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等周围崩起来的雪沫渐渐沉下来,刚才把枯树踹断躲在一边的张春生才走了过来。 苏秋月也起身走了过去。 张春生过去查看了一下才冲苏秋月招招手。 “晕过去了。” 苏秋月过去一看,并没有什么意外,正是陈江。 俩人倒在一块儿已经晕过去了,张春生和苏秋月趴在坑边往里面看情况。 看着坑里陈江压在宋小娟身上,俩人抱在一起晕倒了。 苏秋月让张春生赶紧回家,她去找人来。 张春生走了以后,苏秋月怕两个人醒过来太早,拿起来个木棒又给两人头上一人来了一下。 怕被发现,又扔进去一些粗大的枝干。 “白瞎了。”苏秋月看着那棵枯树可惜的说,这才往山下跑了。 “快来人啊!救命啊!”苏秋月快到山下的时候,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怪就怪在,碰上几个上山的知青。 “唉?苏秋月?你怎么自己下山了?宋小娟呢?”过来的是和宋小娟同屋的知青,看见只有她一个人还奇怪呢。 “你们来的正好,赶紧回去叫人,快和我上山救人啊!”苏秋月说完就往大队长家跑去了。 大队长一听是掉到坑里了,就叫了几个邻居跟着苏秋月往山上走。 “她一下就掉下去了,我喊她也没反应,应该是磕到头晕过去了。坑有点深,我下去就上不来了,我怕耽误救人就赶紧跑下来找人了。 对了正好碰上她们几个,不知道她们为啥正好就来了。”苏秋月指着几个知青说。 “我们是和宋小娟约好了,来帮她搬柴火的。”知青一边走一边说。 “搬柴火?她说就我们俩个分啊,一共就那么些,我俩分了还不够我自己也用的呢,咋还找你们?”苏秋月停下来觉得很奇怪的问。 “不是分给我们,她说是发现一棵大枯树,今天和你砍了也搬不下来,所以才喊我们去帮忙的。”那个知青说。 “啊?不能,我们今天上山才看见的大枯树,她咋提前就知道了?”苏秋月一脸的疑惑。 “啊?宋小娟说昨天你们就上山看见的啊,还说你不好意思麻烦大家才让我们等几个小时再上山的啊?”几个知青听了苏秋月的话也懵了,到底啥情况? “没有啊,我昨天在家根本没出门,我还去了大队长家呢。我今天上山才跟着她发现的那个枯木。”苏秋月一脸迷糊的说。 几个知青则若有所思起来。 “快别说了,赶紧先去救人要紧。”大队长在前面吆喝。 苏秋月赶紧往前面去领路。 到了地方,苏秋月又喊了起来。 “这是咋了?我走的时候树还没倒呢!” 身后的人赶紧跑上前看,就看到那棵倒在那里的枯树。几个人赶紧过去把那枯树拉开。 “妈呀!” 一个女知青过去先看清坑里的情况,惊讶的叫了起来。 “这咋回事儿啊?他啥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啊!”苏秋月也赶紧过去。 “你们不是一起的?”其他女知青问。 “不是啊,就我和宋小娟儿,没有约别人。再说宋小娟掉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人。哦对了,他是陈江,上河村儿的。”苏秋月指着趴在宋小娟身上的陈江说。 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坑里面宋小娟和陈江俩人摞在一起,实在是不知道没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来救人的?然后正好那棵被你们砍的树倒了,就也掉进去了?”有人解释。 “不可能啊?就我们俩,宋小娟掉下去的时候晕过去了。他咋这么巧过来发现的?”苏秋月反驳? “是不是我走了以后宋小娟醒过来了?”苏秋月又自己推翻自己。 “那也怪了,咋就这么巧这男知青就过来了?这,这也太巧了?” 而且上河村离这儿可是不近,这要是过来得走一天呢的路呢。这么早就过来,是半夜就开始往过来了? 要不然也太巧了。 大家都想不通发生了什么,同时也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怪异。 正当大家准备是不是下去把人弄上来的时候,估计是冻的时间长了,坑底的两个人呻吟着慢慢的转醒了。 “醒了醒了!咋样啊?有没有受伤?能不能自己站起来啊?” “宋小娟你没事儿?还有陈江你咋回事儿?” 众人七嘴八舌的就想问问情况,而已经转醒的宋小娟和陈江还是懵的。 宋小娟捂着还发疼的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下就崩溃了。一边连踢带踹的把还在迷糊的陈江从自己身上给踹了下去。 可是坑就那么大个地方,两个人又是成年人,再加上陈江正迷糊的浑身发软,所以宋小娟越是推搡,他就反弹回她身上了,直到宋小娟终于冷静下来,两人才蜷缩的坐好在坑底下。 只是刚才的动作也让上面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他俩这是闹得哪一出儿啊?是女的被占便宜,还是男的被冤枉啊?反正拉拉扯扯的像在被窝里打架似的。 “苏秋月!你为啥害我?!”宋小娟看着站在坑上面的苏秋月,一股怒意直冲天灵盖,忍不住冲她喊了起来。 原本站在那的应该是她,苏秋月应该在下面才对!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你摔蒙了?我害你干啥啊?我害你啥了?!我找人来救你还有错了?!”苏秋月生气的说,说到后来都快委屈哭了。 “就是啊宋知青。我们来的时候碰到苏秋月,她扯着嗓子喊救命呢。” “对啊,发生啥了你说啊,她咋害的你啊?你俩不是挺好的吗?” 其他人也纳闷宋小娟会有这个反应。 第54章 还之彼身 宋小娟气的咬紧下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回答他们,本来是她想害苏秋月吗? “我为啥要害你,你倒是说啊?咱俩虽然交情不深,可是我也没做啥得罪你的事情?我害你有啥好处? 再说我咋害你啊?你说说我打算咋害你?!” 看她没有说话,苏秋月反问道。 宋小娟还真没办法回答,大家都知道她们关系一般,没有特别好,也没有啥恩怨,咋就至于害人了呢? “那为啥这个男……这个陈江会在这?”宋小娟只能这么说。 “我哪知道?我走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我回来就变成两个人了。吓都吓死了。你问我我问谁?”苏秋月气愤的说。 “再说,别人不知道,知青院儿的人是知道的,我看不上陈江这个人,之前更是闹出了不愉快,我是不可能和陈江有什么联系的。你这么问我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别人当傻子?啥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行了,人我带来了,你们救他们。我就算了。我现在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枉做好人。 既然宋知青觉得我这人有问题,咱们以后没有什么交往的必要了。”说完苏秋月一扭身就走了。 走了几步想了想就又返回来了。 “还有啊,你不是就和我一个人来弄柴火吗?咋地她们说你昨天就说有这棵枯树了呢?还说和我来看过了。你咋撒谎呢?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呢?不是你今天领我找的地方吗? 你是不是算计我啥呢?不重要了现在,以后你离我远点儿。” 说完就下山去了。不管其他知青挽留的声音。 “苏……我……”宋小娟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解释不清楚了,刚才冲动了。 “我……我刚才……我就是吓坏了,胡说八道的。”低头解释了一句宋小娟就不再说话了。 现在多说多错。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还是救人要紧,大家合伙把他们两个从坑底拉了上来。 陈江这时候也清醒了,两个人就是被摔蒙了,除了头上肿了个包有些疼,身上没有多大问题。 “陈知青你咋在这儿?” “是啊,你不是应该在上河村大队吗?咋上我们这来了?” “对啊,这来的也太巧了?” “就是啊。” 陈江脸色更差了,计划完全乱套了,根本没有按照商量好的来。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早知道他之前就不应该来看堂哥,那样还能糊弄过去,现在一切都晚了。 苏秋月回到家,心情好的不得了。 因为上辈子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差不多的情景。宋小娟也是约她一起。 只不过上辈子是入秋约她去河边挑石子儿。那时候他们在上河村大队。 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掉进水里了,不会游泳的她在水里浮浮沉沉的不知道多久,才被救上岸。 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全是人,那时候的她吃不好瘦弱的要命,发育的也不好,可是浑身湿透还是被人看到了。 后来还听说陈江为了救她还给她嘴对嘴的人工呼吸了。 她能怎么办?差点淹死的恐惧还没完,换来是铺天盖地的闲话。她不过是忍受不了在外面哭了两声,就传出来她活不下去的闲话。 然后陈江找到她,说他当时只是单纯为了救她,没有别的想法。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个要死要活的。 苏秋月其实当时只是因为被说闲话难受罢了,陈江救了她的命,人家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想过要死要活的。 苏秋月耐心的和陈江解释后,就以为没有事情了。后面宋小娟天天说她毕竟失了清白,虽然陈江是好意但是也应该对她负责。要不然她便宜都被他占了啥的。 后面陈江也来了几次,就是安慰开导她的意思。外人和知青的话,让那时候的苏秋月生活的非常的艰难,每天心情非常的不好。 陈江能过来开导劝解她,让她有了一丝丝的轻松,对陈江印象也越来越好。 只是陈江多次过来探望,也让谣言越来越厉害。说什么的都有,又说她不值钱的,都这么着了人家都不要。清白都没了,要是没有想法就不要再跟人家来往。 也有说陈江装的像个人似的,占了便宜不负责,还总过来撩闲。当然这样的声音太小了。 苏秋月是个锯嘴儿的葫芦,受了气更是话少。宋小娟在后面不敢太厉害,和苏秋月说话她就是一句不吭。她总觉得自己真的要陈江负责那就是恩将仇报。所以所有的委屈和难堪她宁愿自己背着。 最后还是陈江主动和她说,可怜她一个女孩艰难生存,不忍心她这样下去,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该他负责他得负责。 所以两个人就订了婚。是的,订婚。有了未婚夫妻的关系,两个人的交往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苏秋月感谢他在这个时候对她的救赎,可以说是尽自己所能的对他好。 宁愿自己穿着补丁的衣服,也要给陈江做新衣袜。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他送去。 陈江则是春天路边的一捧野花,夏天山上的一篮野果就让她死心塌地的陷进了温柔乡。 完全忘了不过是个订婚,她就掏心掏肺的报答陈江的恩情,就这么被温水煮青蛙般,对陈江好慢慢的成为习惯,成为依恋。 这样好多年,陈江后来考上大学,直接和她划清界限。只留下一句当初看她可怜,她每次都说自己的苦闷,就是逼着他负责。让他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陈江说这些年为了帮她,自己连喜欢的姑娘都不敢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两人已经云泥之别不合适了,让她放过他。 苏秋月是被告知被分手,还在宋小娟背后的操作下弄得人尽皆知。新的流言彻底压垮了苏秋月,大病了一场。 等她病好了,苏秋月已经回城了。 就剩她一个人,失了爱人,失了朋友。她那时候每天都想不明白,陈江怎么就翻脸不认人,怎么就能否认这一切呢?衣服鞋袜穿在身上,对自己又是零嘴又是花,最后说没有感情,只是可怜了? 也让她受了很大的精神创伤,再加上别人说嘴,让她对自己没有了自信,所以才有了后面匆匆嫁人,又所嫁非人的人生。 这辈子,她已经挣脱了那个桎梏她一生的枷锁源头。这一次她毫发无伤,倒霉的人换成了宋小娟,她什么都不用再做,她就看看宋小娟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回到家,正好大表姐过来了,苏秋月让妹妹去表舅家玩儿。她和大表姐坐在炕头上说了上山的事情。 “这宋小娟就是想害你呀!这人咋这么坏呢?我就说以前你就不咋搭理她,她就总是靠过来这事就怪。。 虽然每次都装的好像是意外碰到了一样,咋就那么多巧合呢? 这回是想把你和那个什么江整一块儿去。只不过运气不好,自己着了道了。就是不明白她为啥把你和陈江整一块儿去啊? 以后可远着点儿她,这人太坏了。 不过你说她害你干啥?你俩也没仇啊?” 许凤一边说一边问,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上辈子的宋小娟这么害她是因为偷了自己的手串,又知道了空间的事情。怕她发现,所以就想了这么个阴损的招儿,一个是让自己没有时间想手串的事情,另一个也是想让自己永远在乡下待着,自己永远抬不起头来,她才好把控,才好以后使手段。 这辈子,苏秋月想大概是自己的日子太好了,她嫉妒的想毁掉。 其实宋小娟一直是这么个人。从小就自诩聪明,只要她用点手段就能让周围的人喜欢她,给自己树立一个优秀的样子。 除了那些有家世,或者能力出众的她不会特别的攀比外,只要是差不多的情况下她都要不显山不露水的拔尖儿。如果没成就想办法毁掉挡在她前面的障碍。 小时候就是,一个胡同的差不多大的孩子,比她好的都让她嫉妒的不行。 不是挑拨周围的孩子孤立人家,就是耍手段毁人家形象。硬逼着那个孩子关着门都不出来玩儿。 一直以来都是无往不利,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关注和机会。 对苏秋月也是一样的,一个不如她的小孤女,生活的如此滋润,还总是给她一种这应该是她才应该拥有的生活的感觉,让她总是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算计不成那就毁掉。 这是宋小娟心底的恶。 这一次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看宋小娟自己怎么选了。 不用苏秋月再说什么,不管谁来问她都是一副不想多说,和我无关义愤填膺的态度。 流言就在这个冬天,像刺骨的北风快速的在整个公社流传开。 宋小娟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选择。她和陈江互相有好感。 那天是和陈江约好的,陈江知道她要上山弄柴火,就想上去帮忙,所以才会遇到掉进坑里的宋小娟,然后想救人被突然倒了的枯树砸到了坑里。 不管这件事儿的说服力有多少,这样的说法也算合情合理。两个人也因为这个决定过了年举行婚礼。 苏秋月这个挡箭牌则没有人再提及了。 “这个宋小娟也真厉害,这一下把事情不就解决了?”许凤直咋舌。 “也是真的狠得下心,也豁得出去。”苏秋月也佩服,别管借口信不信,有了个说法大家脸面上就过得去了。其他人看看热闹,只要不影响大队的名声没人会多事儿。这样也把她和陈江的名声最大程度的保全了。 只是苏秋月想知道他们的婚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境况。 苏秋月想去上河村买羊毛,就在家准备要带去的东西,一些自己做的零嘴儿给徐德带过去。 还有一些粮食,苏秋月经常去,偷偷的和他们用干货换粮食,有时候也换钱票。 空间里已经挺大一堆了。放在仓库里不会坏掉,等以后能通商她还能赚一点儿,就当囤货了。 苏秋月只准备了自行车能驮得下东西,这回要买羊毛,回来肯定是一大包,所以走的时候还是得做做样子的。 她刚收拾完,就听见有人叫门。出去一看竟然是宋小娟。 苏秋月挑挑眉开门放她进来了。 宋小娟进了屋,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解开戴着围巾手套放在地柜上,然后直接就坐在了炕沿上了。 看她的样子,苏秋月当没看见,脱了鞋就上了炕。 “你俩去后院玩儿会去。” 把两个妹妹弄出去,和宋小娟就这么无言的坐着。 “你没啥和我说的吗?”宋小娟先开口了。 “说啥?”苏秋月手里的笔都没有放下,还在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你把我害到现在这样的一个境地,没啥好说的?”宋小娟轻笑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是我害的你?我咋不知道呢?”苏秋月放下笔,抬头看着宋小娟说。 “陈江一个上河村的为啥那么巧出现在那?为啥你提前就和那些知青说有枯树的事儿。 宋小娟你是当我傻吗?咋地?这是没害成我,找我麻烦来了?”看着宋小娟脸色变得难看,苏秋月翻了白眼儿。 “苏秋月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总是对我保持距离呢?我没有对你做啥为啥你总是对我拒之千里呢?”宋小娟忍不住质问道。 “你是没对我做啥,可我就是对你没啥感情,咱俩志趣不同怎么交往。现在事实证明,你不是没对我做啥,是还没机会对我做啥。 我也不明白了,我也没得罪你,你为啥害我呢?”苏秋月反问。 宋小娟咬着下嘴唇一时语塞,她不能说她的嫉妒。也不能说她因为奇怪的梦境,对苏秋月的偏执。 “你,你为啥要当大夫啊?你不是应该最讨厌大夫吗?!”宋小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苏秋月皱起眉头,看着她。心里惊涛骇浪。手在炕桌下紧紧的攥了攥。 看到苏秋月没有回答,宋小娟突然就不知道是自己执着于梦境,还是真的有什么了。现在她有些分不清了。 “你不是应该讨厌大夫吗?不是应该和我一起住在知青院吗? 我应该是你最好的朋友的,不是现在这样的。”宋小娟有些凌乱,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脱离她掌控,甚至是完全和梦境不同的现在的苏秋月。 “宋小娟,你在说啥胡话呢?!”苏秋月怒喝道。 手已经紧紧的握成拳了。因为宋小娟说的上辈子。难道她也重生了? “可是,可是梦里……”宋小娟激动的说,只是说到这里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宋小娟!你大白天的和我说梦话!?你要是没事儿走!赶紧走!”苏秋月打断她的话,心里也是慌乱。 “你……”宋小娟看着气愤的冲她喊,伸手赶她走的苏秋月,完全不是梦里的那个怯懦的人。 “我不想听你说些梦话!再说梦里你说你是我的朋友,那你梦里怎么对我这个朋友的呢?!宋小娟!这次我没有追究,不是怕了你。 我是看清了你,不想再和你有牵连。你要是再这么胡言乱语的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宋小娟看着一脸气愤,厉声呵斥她的苏秋月,不知道是哪句话堵住了她像发疯的举动。 怔愣的看着苏秋月好一会儿,苏秋月也一下不让的瞪着她,咬了咬牙,拿着自己围巾一扭身走了。 第55章 做毛毡 宋小娟走了,苏秋月关好门才一屁股瘫坐下来,摸着自己乱跳的心大口的呼吸。 她刚刚听到宋小娟说的话真的是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宋小娟也是重生的。脑子里都炸了。心里还是惊慌的很,色厉内荏的撵走了宋小娟。等心跳不那么快了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她当时听到她说“梦里”的时候只当拿住了她嘴上的错处,赶紧把她赶走。现在想想应该是宋小娟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这就是她一直对她不放手的原因?如果是这样,她也能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宋小娟会因为做梦,梦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听得那两句好像也没有说到空间的事情。 那就是说空间的事情没有暴露。这样总算能松口气了。 刚刚她真的懵了,心里慌乱的不行,以为暴露了,以为宋小娟也是重生的。所以才会对她穷追不舍的。 苏秋月在家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不确定心慌,现在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强撑着去表舅家让大表姐过来看家,她得去上河村儿。 第二天早早的就出发了。感觉逃离十七大队,离宋小娟远一点再远一点,就会好点,慢慢的就情绪稳定了下来。 感觉也安全了一些。等到了上河村儿她心也定下来了。上辈子的经历还是影响了现在的她。 对宋小娟还是有些惧怕的,虽然这辈子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自己胆小怯虐一辈子,还是在有时候会冒出来对宋小娟不由自主的胆怯。 苏秋月先把脑子里的宋小娟放下,买羊毛学习怎么弄羊毛毡。专心的干一件事儿,之前的慌乱慢慢的就平静下来了。 等她往回走的时候,她也想明白了。现在的她不是上辈子的苏秋月了。宋小娟也不是上辈子那个高高在上的宋小娟。 哪怕她也是重生的,空间的事情她知道。可是谁能相信呢?而且空间被她隐藏的很好,别人也夺不走。她很安全。 还是上辈子最后知道的时候太过刺激,让她还是碰到一些情况还是有些心慌意乱的感觉。 她得坚定的告诉自己,她已经不一样了,宋小娟也没那么可怕。她没有一直依赖空间为以后做打算,她有能力也在努力的坚持往前走。 到了家她已经情绪稳定下了,这个家是她要坚定守护的,她要更强大,心也要更坚定。 回来她又去了趟镇上,买了很多的肥皂。因为需要对羊毛做处理。 先是把羊毛里面的杂质慢慢的挑出来,然后就开始清洗上面的尘土。然后一边清洗一边把羊毛梳顺整理出来,然后慢慢的阴干。 “怪不得这玩意卖的贵,做的人也少,这是真麻烦啊。太费劲了。 咱俩就弄干净这都好几天了,再阴干,然后再做也太费劲了。”许凤看着放在西屋等着晾干的羊毛说。 “要是那么容易不就跟卖胶鞋似的了。”苏秋月拿着牛皮纸想着鞋样子怎么画平面图?。 “干啥呢?”许凤看她在那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不下笔。 苏秋月赶紧把笔给她,两人开始研究毛毡鞋该怎么做。现在就是还弄不明白羊毛毡缩水比例,这就得慢慢实验了。 等羊毛干好了,苏秋月就开始和山河村买羊毛学的还有上辈子看视频的经验,开始和表姐一起开始搓洗弄毛毡鞋。 苏秋月让表舅用木头做了两个鞋撑子,到时候好把做好的毛毡鞋放上去好定型用。 第一次做的失败就是没有掌握好缩水的比例,鞋子做小了,干了以后要不是鞋撑子顶着会更小,只能洗了拆了重新做。 又做了两次终于做得差不多了。除了鞋底儿有点薄其他的都可以。 只不过没做几双两人的手就受不了了,只能戴着手套继续弄。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过了好几天可算弄了几双出来。 “哎呀妈呀这也太费劲了。”许凤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毛毡靴,一边给手涂嘎啦油。 哪怕是后面带了手套,手还是起了毛刺,感觉特别粗糙。本来她是不在意的,苏秋月说时间长了该裂口子了,还是得好好保养一下。 她们俩一共做了八双毛毡鞋。她俩一人一双,舅舅一双。许华和新月一人一双。 剩下的打算赶大集的时候卖掉,试试行不行。 “表姐你说咱们要是多弄几个人,一起做毛毡卖给收购站能不能挣钱?”苏秋月问。 听她说挣钱,大表姐一咕噜就起来了,这个可以算算啊。 “这个水不要钱,冬天烧热水费点柴火。剩下的基本都是费点劲。羊毛多少钱一斤啊?” 许凤就开始算计起来,然后跑出去借了一杆秤回来。 因为做出来的这几双毛战靴是自家人穿,也没有算计用了多少东西。 大表姐就开始挨个称重,然后计算一双鞋用多少羊毛,然后根据自己的听到的价格算能挣多少钱。 “大姐,还有点羊毛,咱们做个毛毡帽啊。那个也能卖钱。”苏秋月看她上心,提议道。 毕竟毛毡鞋还是挺费劲的,特别是靴子越高越费劲。苏秋月知道干毛毡的做法。但是现在没有那种针,现在还没法弄,如果有了那种针就能做的更快了。 苏秋月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姐说了一下,两个人就开始研究到底怎么弄才能更快一些。 大姐是有这方面头脑的,很快就能算出一双毛毡短靴用多少羊毛。 其他的东西就得两个人慢慢的实验了。 已经进了腊月,马上就过年了,这个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过了腊八就是年,杀年猪备年货。 今年的大集表舅家全家出动,大姐二姐都牵着一个孩子。许华和新月则跟着表舅一起逛大集。 苏秋月今天给了妹妹两块钱,让她自己买想要的东西。 她自己则在大集上买想要的东西。去年的大集她买了很多的药材,还有一些吃的。 其他的东西就没有买。今年除了买吃的东西,更多的是看自己喜欢的东西。 大集上有人会把家里不用的东西拿出来卖,比如苏秋月看到的装酒的皮囊。 做的不是很精细,但是很有用,装酒装水都可以。还有一些老物件儿。 其实就是一些瓶瓶罐罐、零零八碎的东西。比如烟袋锅、小刀之类的东西。 苏秋月也不会看是不是古董,卖的人也不会当成古董卖。苏秋月只看自己看不看得上,比如买一个她看来比较完整的坛子,能装家里的糖块。 还有一个简易熨斗,是一个整体,没有槽不能放炭块,就是放在炉盖子上加热就行了。 苏秋月还买了一个有香味儿的手串,她不知道什么什么木头,就是觉得味道挺好闻的。 大表姐则是把毛毡鞋给卖掉了,回去的路上和苏秋月两人数了好几遍。 抛出去成本三双鞋挣了三块钱。 “秋月这个真的可以做啊。你说夏天的时候做是不是更好,那时候只能到河边洗更方便呢。”许凤轻轻的说。 “大姐,那不是让人家都看见了,再说你是投机倒把咋整?”苏秋月还是很谨慎的。 “不会,卖给收购站呗,那也是钱啊。”许凤倒是不担心。 “不过别人看见了,就会想着跟着一起做,这个就难了。”这个时候有些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的,弄得人尽皆知还是不好的。 “要不然咱们试试那个针,表舅有没有认识的铁匠啊,让他帮着做针呢?”苏秋月提议,这样在家做就行了。 “你和我说说啥样的针啊?”许凤问。 苏秋月只能尽量的形容那个毛毡针的样子。 “这不就是锥子吗?把锥子尖弄一下不就行了吗?多弄几个针的锥子干的就快了。”许凤听了一会儿就感觉是锥子了。 苏秋月一想也是啊,锥子还挺合适的。改装一下就行了。 公社就有铁匠,到时候去一趟就行了。 赶完大集就在家准备过年,小孩子是最高兴的。大队里的孩子们又开始口袋里有零嘴儿了。 下乡两年多,这是第二个年。姐妹俩现在已经很适应乡下的生活了。 新月越来越活泼,天气好的时候,在大队里四处乱跑。该干活儿的时候也能背着背篓去捡柴火。 拾掇秋儿的时候,也能跟着在后面干零活儿了。家里也能帮着她烧火洗衣服啥的。 苏秋月看着厨房大大小小的咸菜坛子、大酱缸。西屋吊在棚上的各种草药和吃食。 还有炕柜上叠得整整齐齐厚厚的被褥。她和妹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忍不住骄傲。 她所有的努力和辛苦都值得。她守住了妹妹,守住了家。 三十晚上给爹妈爷爷拜年的时候,再没有去年的哀伤,只剩下骄傲和幸福了。 表哥过年前三天才回来,还给他们带回来一些槽子糕和奶糖。初五破五。这一天开始就能动针线剪子了。 苏秋月和大表姐去公社找铁匠定制毛毡针。就是锥子,但是前面的针再细一点,上面要弄的很粗糙。 铁匠说好做,苏秋月就做了几个型号的,粗的细的,还有一把上面有好几根针的。 说好了等过了十五就去取。 “秋月?在屋里吗?”苏秋月正在看书,就听见表哥的声音。 “在屋呢!”苏秋月赶紧跪起来喊了一声,很快表哥、大表姐和表舅就进来了。 “秋月啊,咱家你是有文化的。现在你表哥有点事儿,想让你帮着拿拿主意。”表舅这才把来意说了出来。 表哥这次借调,工作就是重新抄录一些古籍,还有一些只剩下些模糊痕迹的古画。 刚开始许辉只是抄录一些古籍,因为年代久远,所以要翻阅只能是抄录下来研究。 那里负责的老师后来发现他竟然能模仿的几乎一模一样,有缺损的地方也没有胡乱的填补,是个踏实稳重的。 然后就开始负责一些珍贵的古籍抄录。有一天一本书里有插图,许辉就老老实实的复画出来。 那是一幅古佛塔的样图,上面纹路有些复杂,许辉学过木匠对榫卯结构很了解,所以很容易就画了出来。 被一个负责人看到了,然后就让他把一些残破的建筑和花纹图样试着复画补充出来。 许辉这方面非常的有灵性,非常轻松的就完成了交代的任务。这下那个负责人一下就兴奋起来。 然后就提出收他做徒弟,然后就要送他去京市上学。他需要系统的学一些建筑和绘画方面的知识。 事情是好事儿,一个厉害的师傅愿意培养自己儿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可是这一上学就是三年,三年啊,等毕业出来这不得耽误老多事儿了? “表哥,那个老师具体咋说的?说你关系调到哪去?说没说去上学咋弄?”苏秋月问。 “老师说把我调到省博物馆。然后由单位推荐去上学。”表哥挠挠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 他觉得老师是为他好,他应该听老师的。但是老师让他和家里商量商量。 他爹是觉得上大学要花钱的,还得三年。家里还欠着秋月的钱呢,这不就又得拉饥荒了。 “舅,我哥必须得去啊。别人还没有这个机会呢。单位推荐也是个荣誉呢。 舅不用担心花钱的事情,既然是单位推荐去的,每个月还是有补贴的。 再说上学也不是天天在学校里没有一点空闲,我哥又不是懒人,放假的时候去打个零工,表舅再接济一点够用了。”苏秋月大约知道表舅担忧什么。 “这机会没了可就真得后悔一辈子了。我哥那可是读大学。以后就是文化人了。以后相对象可就不是咱们农村人了。最低也得是个文化人啊。 以后有了孩子,表舅你想想,你孙子可就不是咱们乡下孩子了。”苏秋月给他说以后的好处,这样表舅就能放心了。 “真的?这要是单位还给点补贴,确实是好事儿啊。”表舅听了苏秋月的话,也算吃了定心丸。 等过了十五表哥上班儿去,调令一下来,出了正月就得去京市上学了。 那可是京市啊。到时候大表哥还能回来一趟,到时候再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出来就行了。 “大姐,表哥上大学了以后咋地都能有出息了。你咋还不高兴?”苏秋月看着表姐一脸的不爽,不明白家里出了喜事儿,她咋还不高兴了呢。 “我那是为了他呀。是那两个白眼狼,来信了!”许凤一提这个就来气。 “人家啊,这都两年了,两人一共来了不到十封信。除了最开始的一封是保平安的。 剩下的就是说自己训练多么多么辛苦啥的。这不又来了一封信。两人当官儿了。 啊,主要是跟我奶说一声,我们就是顺便听一听。 这当了官儿,工资也高了。我可没看见一分钱。”许凤一说到这非常的不忿,白眼儿狼!养活他们都不如养活两条狗。 第56章 老先生 对于那两个表哥,苏秋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明明是自己的亲叔叔,还对他们有养育之恩。可是一朝得志,却好像不记得叔叔的养育之恩了。要不是有个奶奶活着,都快成两旁世人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怕背上这人情还不了,还是怕被赖上。反正冷酷的很。妥妥的白眼儿狼。 “既然知道那两个人是白眼儿狼,你还生气干啥。把自己弄得难受,看他们过好日子啊?那多憋屈啊。 咱们以后啊多挣钱,省的让他们瞧不起。省的他们怕咱家扒上他们哥俩似的。 咱们非得过得比他们还好,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气死他们。”苏秋月哄着大表姐。 “对,我要使劲挣钱,到时候我用鼻子眼看他们。哼。”许凤恨恨的说。 说到挣钱,就想起来羊毛毡了。其实用水搓的毛毡更结实,但是确实是更辛苦。还得用肥皂,其实成本更高。 现在用针扎是目前好操作又省事儿的了。 大表姐现在突然干劲儿十足,苏秋月看她那样子都忍不住笑。 过了初五,大队里的农具就要拿出来修理打磨。苏秋月找了机会又把大队的种子泡了空间泉水。 这次她没有换种子,她打算等地里的庄稼出苗了,用空间里泡水发芽的种子换新苗。 到时候又是一个体力活儿。 “小苏大夫!小苏大夫!” 苏秋月在家听见有人叫她,赶紧出去。 “小苏大夫快跟我走!东头儿老任家孩子不行了。”来人赶紧招呼苏秋月。 苏秋月一听赶紧回去拿自己的医药箱,这是每个大夫都配的箱子,里面就是一个听诊器,一个体温计,纱布、棉球、红药水、紫药水等。苏秋月还有自己的脉枕和银针。 一路小跑跟着这人去了大队东边姓任的那家人。那家的孩子抽了。 苏秋月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不抽了,但还在昏迷。苏秋月赶紧过去。 孩子身上都有点黏糊糊的,小嘴巴有些略微发紫发干的。 苏秋月赶紧过去把孩子衣服包被都解开,孩子浑身瘫软。苏秋月赶紧把孩子拨了个精光,然后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烧开后的香油,倒了一些在孩子后背上。 然后一手托着孩子,一手在孩子的后背快速的来回摩擦起来。 “哎妈呀!孩子手脚都丢当的了,这是不是完了呀?!我的闺女啊!”孩子的妈妈一看孩子的样子,一下就不行了,哭喊着人都瘫软在炕上了。 “嫂子,没事儿啊。孩子没事儿,我这不是在弄呢吗?你别着急啊,一会儿你还得照顾孩子呢。”苏秋月把孩子放下侧躺,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安慰孩子妈。 听苏秋月这么说,孩子妈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也冷静了一些。 大概过了几分钟,手里的小婴儿弱弱的哼哼了起来。听到声音苏秋月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嫂子你看看,这不就过来了。没事儿啊。”苏秋月赶紧先找小包被,包好孩子抱在怀里慢慢的继续按摩她的后背。 等小孩儿平稳的呼吸后,才拿出来听诊器听了听孩子的心跳。 “嫂子,孩子是热的。之前的黄风还没好,这就又给伤热了。以后可不能再放在热炕头了。”苏秋月叮嘱。 “好好,我这第一个孩子也不懂啊,就怕孩子冷,没想到还把孩子给热坏了。”孩子妈一边说愤恨的看了一眼外头。 苏秋月一看就明白了,媳妇不懂婆婆还能不懂?这是根本没在乎这个孙女。 所以才任由媳妇自己弄孩子,现在孩子出事儿了也不说问问。 “小苏大夫,这孩子不吃奶啊,咋整啊?”孩子妈接过孩子,半天也不见孩子张嘴吸奶,一下慌了。 苏秋月赶紧过去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肚子,还轻轻的拍了拍,小肚子已经鼓鼓的。 “确实是涨肚了,但是孩子还不到一月,我也没那个水平啊。得赶紧找别的大夫。” “啥?我大孙子咋地了?” 苏秋月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一个男人的惊讶的声音。苏秋月还没明白就见门开了,孩子奶奶从外面进来了。一脸的紧张。 “这可咋整啊?那赶紧找大夫。” 老太太很紧张孩子的样子,进来又问了一遍,苏秋月又说了一遍,就赶紧出去让儿子去请大夫了。 因为不放心,孩子爷爷让苏秋月先别走,他们能安心点儿。 苏秋月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到外面看到孩子爷爷紧张的在门口,看见孩子出来,赶紧伸手想抱孩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抱,只能心疼的直“哎呀,哎呀”的叫唤。 “咋整的啊,好好的孩子咋整的啊?我大孙子遭老罪了啊。小苏大夫到底咋回事儿啊?”孩子爷爷担忧的问。 “孩子小,不能睡太热的地方。孩子就是热到了,又加上之前起黄风没有好,现在伤热的抽了。 我医术不精,刚才孩子休克了,现在救回来,但是往后咋救治我就不知道了。”苏秋月只能再说一遍。 “啥用没有!孩子都伺候不好!干啥吃的!一天天的刚躺着不干活儿,就让她伺候我大孙子都弄不好?!”孩子爷爷一听急了,嗷嗷的就开始骂上了。 “大爷!你小点声儿!这孩子难受得安静点儿。再说了你儿媳妇是头一胎,也没经手过孩子不懂不是很正常吗?你要是委屈人家,孩子连奶都没得吃了。” 苏秋月看出来了,这个爷爷是真喜欢这个大孙女,一口一个大孙子的叫唤,还因为孩子的事情骂儿媳妇了。 “啊?哦!好好好。我小声儿啊。小芝啊,爹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啊。爹是不骂你,爹心疼大孙子了。你好好休息啊,等孩子好点还得给还喂奶呢啊。” 老头儿一听孩子的事,马上该认错认错,一点都不含糊。 苏秋月一看,就抱着孩子去了爷爷那屋,孩子爷爷盘腿坐在炕中间,孩子就放在腿上。 老头儿这下心啊肝啊的叫着。苏秋月忍不住笑,这老头儿真可有意思。现在家家都要孙子,孙女这么受重视的,还是一家之主可是少见。 过了两个多小时,孩子爹才接回来一个老大夫。这老大夫白头发白胡子。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式褂子。 苏秋月也跟着打了招呼。老大夫坐在炕沿,离孩子较远的距离,看了一眼躺在爷爷腿上的小婴儿,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轻轻地说。 “大侄子,我今年七十,你叫我一声大爷都应该。” 看孩子爷爷频频点头才继续开口。 “这孩子啊, 不会说话又娇气,肯定得用心照看。孩子妈白天晚上的照看也得给人家打盹儿的时候,要不然孩子搁啥长大呢? 小媳妇年轻,不懂的多,这老的就得伸把手,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跟着你姓。 要是不在意扔西山为野兽也比糟践强是不是?”老先生慢条 斯理的说着。语气特别的和蔼,说的话特别的打脸。 给这家爷爷说的直点头,后面脸色就有点不好了。 “大爷,您说的是。这是我头一个孙子,咋不心疼呢。家里的人大意了,我这刚回家。您老放心啊。我自个儿的孙子我能不疼吗?要不然也不能把您给请来。” 老头听他这么说点点头,这才洗了手过去看孩子。 也不说话,让苏秋月把孩子放在炕上,然后解开小被子。 用手轻轻的按压了一下孩子的肚子,用大拇指按捏孩子的手心脚心。 然后摸了摸孩子脖子腋窝等地方,然后伸手让孩子爹把他的箱子拿过来。 打开箱子拿出针包,抽出来一根成人手掌长的细细的银针。 “丫头啊,你那有啥我能用用的东西没?”老先生问苏秋月。 苏秋月赶紧把自己的箱子打开,拿出来酒精和棉球,用镊子沾好酒精后,先给老先生的银针好好的擦了擦,然后等着老先生下一步的指示。 老先生乐呵呵的看她弄完,然后在孩子肚子上用一根手指按了按,然后等苏秋月在他指的位置,用酒精棉球擦一下,等了一会儿才拿着针,快速的扎了进去。 苏秋月吓得眼睛猛地眨了一下,肩膀不由自主的缩了起来。 “哎妈呀!”孩子奶奶忍不住叫了一声,整个针都插进去了,差点就能把孩子肚子插穿了。 “闭嘴!不待出去!”孩子爷爷很怕她惊动给孩子扎针的老先生,小声的呵斥。 孩子奶奶赶紧抿上了嘴,但是粗重的呼吸还是显出了紧张。 老先生根本没有受影响,一边扎针一边问苏秋月之前都怎么救治的。 苏秋月轻轻的和他说了一下刚才急救的手法,手里给老先生消毒的活儿没有落下。 “挺好,好哇。给孩子活血通经,孩儿就过来了。这个我以前也用过,不过都用滑石粉,香油也是好东西哈。”老先生点点头儿赞同道。 “老先生,我,我能不能请教您几个穴位问题啊?”苏秋月咬了咬下嘴唇有些忐忑的开口。 “你问。”老先生倒没有觉得怎么样冒犯,不在意的说。 苏秋月就问了几个她转胎和催生的时候用到的穴位。 老先生抬眼看着她,扎针的时候需要点时间,老头儿就在小孩儿的身上给苏秋月指点,详细的说了大概怎么在身体上找这几个位置。 苏秋月赶紧拿着自己的本子记下来。 “看样儿你这是有家学?”老先生看她认真问。 “我爷爷说我家祖辈都是当大夫的,只不过接生才是家传的手艺。可跟您差远了。”苏秋月赶紧说。 “你就学了这个?”老先生指着孩子问。 “小时候不懂事儿,这个手艺还是爷爷从小压着学的。现在想学也来不及了。”苏秋月抿了抿嘴说。 “咋地呢?”老先生也是扎着针聊天。 看着他和苏秋月可轻松了,这是给孩子爷爷奶奶看的。两人的手都有意无意的在孩子的身体上,就怕她突然一动有危险。 “我妈生我妹妹的时候没了,我小时候不懂事儿,觉得我爷爷和我爹没用,连最亲的人都救不了。 要不是我爷爷压着我,我连这点家传的手艺都学不了了。后来我爹意外去了,爷爷也病了。 就剩我和妹妹两个孤女了。幸好我还记得这点儿手艺,要不然都养不活我们姐俩。”苏秋月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这也是大队里都知道的。 “唉,医者不自医是这个道理。也是个命苦的。”老先生感叹,这就是大夫的悲哀。 老先生每扎一针,孩子的肚子那里就软了下来。一针挨着一针,一直到整个肚子都软了下来。 小小的婴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像小猫似的哼唧起来。 “去切片姜,厚点切着,在炉盖子上烘热了拿来。”老先生说完,孩子奶奶就赶紧去了。 苏秋月也把孩子包好了抱了起来。 “我大孙子可遭罪了。”老头心疼的看着苏秋月怀里的孩子,用力的挤着眼睛。 “心疼了?这个爷爷没白当。”老先生竖起大拇指赞道。 “来了,来了。”孩子奶奶捏着烫热的姜片就进来了。 苏秋月拿出手绢叠了两下包着姜片就放到了孩子肚脐上。 这是个复杂繁琐的过程。 “你再去切两片,轮流弄快点。”老先生指挥道。 看苏秋月接过去就用老先生点点头,是个会门道的。 “这孩子是好了,但是伤热了以后啊,身体可能不太好。以后得小心养着,要不然总生病也伤根本。 还有啊,孩子妈吃咸了,这孩子以后心肺也有伤。再说这孩子妈吃盐吃多了也不好啊。”老先生看着孩子爷爷说道。 孩子爷爷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脸就拉了下来。 老先生又叮嘱了两句,苏秋月问了老先生的地址说改天去拜访。 老先生年纪大了,孩子爹还得给送回去。 苏秋月则留下来善后。 姜片一直在换,得换到孩子放屁才行。这边爷爷和奶奶已经吵了起来,苏秋月抱着孩子就回了孩子妈那屋。 “没事儿了,以后孩子身体弱点儿,多精心些也没啥大事。等孩子大了调理调理没啥大事儿。 你也放心,孩子爷爷是个疼孩子的。”苏秋月安抚着着急的孩子妈。 那屋就已经嗷嗷的吵起来了。 第57章 宋太爷 “我就离开这么两天,孩子就给我弄这样了啊?!你给我说!你想干啥?! 今天你要是说不明白,我打不死你!” 孩子爷爷压着声音低喊,但是还是被苏秋月听得清清楚楚。 “唔~~~我这一天累死累活的干活儿,还得伺候她们娘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刚回来,啥都不知道就劈头盖脸的骂我?!我咋了?!还让不让我不活了?” 孩子奶奶则不管不顾的哭喊起来。 她这么一顿输出,孩子爷爷怒气更盛了,就听那屋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应该是扔什么东西砸人了,听见奶奶一声声惊叫。 “我就问你,孩子热到了天天给那屋送饭你看不着?瞎了?!你天天除了做饭送那屋还干啥了?你说啊!说不说?!”爷爷低吼。 被这么一问,老太太一下就哽住了。又听到几声闷响,应该是老头儿动手了。 “说!我说。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又不是大孙子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饭也给做了,就是,就是吃一个锅里能咋地,谁没生活孩子?我们生完了也正常吃饭了,咋就那么精贵了,还咸了。就是事多。她自己身体不行往我身上赖!”孩子奶奶哭唧唧的说了理由。 “你个死老娘们儿!金不金贵我说的算!不金贵你生的丫头为啥上学不干活?! 我任长贵的孙女咋就不金贵了?!我说金贵就金贵!显着你了?!给你能耐的。我走的时候说没说单独给儿媳妇做饭。 你当耳旁风了?我说呢,孩子好好的咋就抽了。你就是故意当没看见,想害死我大孙子!好哇。我让你主意正!我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孙子要是出一点儿事我打死你!” 孩子爷爷一边骂一边打,那屋里乒呤乓啷的。一直到爷爷怒吼让奶奶小点声儿才安静下来。 天都快黑了,孩子爹都回来了,小孩儿才叮叮当当的放了几个屁。 儿子回来后,又听说老婆子连热水都不给烧,尿布都是儿子自己洗。就连喝的水都是儿子自己烧水给媳妇喝。老头儿更气愤,当然也想打人,但是被大儿子拦住了。 那屋的鸡飞狗跳影响不了这屋的安宁。 苏秋月才把孩子递给孩子妈让她喂奶。这孩子一病,孩子妈妈着急,身体还虚,弱呢。苏秋月让她趁机歇歇,以后自己好好调理反正孩子救过来了也就没事儿了。自己的身体还得自己重视。 这家的爷爷是个疼孩子的,奶奶虽然有点糊涂,但是爷爷当家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谢谢你小苏大夫。”孩子妈看孩子终于能吃进去奶了,也松了一口气儿。 她还以为孩子不行了呢。当时看着那么小的孩子浑身抽搐她都要吓死了。 当时干喊婆婆也不来,她强撑着一口气看顾女儿,孩子爹赶紧让人找小苏大夫,他也去找爷爷回来了。 这事儿也让她知道了,婆婆就是个面甜心苦的狠人。这就是看她生了女儿不愿意了。这就是硬挺着看女儿出事儿,要是女儿死了……她都不敢想。反正以后对她再不会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了。 自己的孩子得自己护着。想害她孩子的都是她的仇人。 苏秋月看她状态不错,收了两毛钱就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妹妹把饭都做好了。 “那家奶奶不是丫头片子吗?她咋还能看不上丫头片子呢?”新月听姐姐说了今天的事情,有些想不明白。 “不知道,本来应该女人理解女人,可是偏偏女人最爱欺辱女人。 可能是反抗男人太难,同样是女人的,踩一脚更容易。”苏秋月也想不明白,大概是这样的心理。 “怪不得他们闲唠嗑的老说啥“十年媳妇熬成婆”啥的。原来不是觉得自己熬到头儿了,是可以欺负别人了。”苏新月撇嘴,理解不了。 “你说她们为啥呀?为啥想不明白啊?一辈辈的就这么折磨下一辈,然后下一辈接着折磨。太可怕了。”新月问姐姐。 苏秋月经常和妹妹说家长里短,有时候俩人还讨论这里面事情。慢慢的潜移默化下,两个人都参悟到了很多生活的道理。 “也不是所有的都这样,大队里也有好婆婆。不过还是厉害婆婆多。说来说去就是过去没文化,见识短。所有的经验都是靠着上一辈影响下一辈。 好的教会了,坏的也教会了。”苏秋月想应该是这样的。上辈子的她其实也是一样的。 从小没有妈,爹和爷爷忙,虽然给了她很多爱还没等教会她生活是什么,就剩她自己了,还得带着懵懂的妹妹一路摸爬滚打。 所以总是畏畏缩缩的,受到了伤害也只能自己消化。一点都不硬气。 后来有了孩子才坚强起来,也是后来消息大爆炸知道的多了,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你得好好读书,现在没机会也许以后有机会呢?到时候到别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 见识多了,眼界宽了。就不会在意眼目前儿这点儿鸡毛蒜皮了。”苏秋月趁机引导妹妹。 “我知道。姐,我想看你藏起来那些书。现在学校的书和家里能拿出来看的书都看完了。 都差不多,我那天看了一本你换皮的书,特别好看。”苏新月小声的说。 苏秋月起身看了看窗外,然后示意妹妹望风。然后掏出钥匙,打开地柜,从里面翻出来几本书递给妹妹。 “小心点儿啊,只能在家看,看的时候注意点啊。”苏秋月和妹妹说。 新月小心的接过书,珍惜的一本本轻轻的翻看。听姐姐的叮嘱只顾着点头。 然后去找了废报纸和剪刀,开始给书包书皮。这样更隐蔽一些。 包好的书皮上做一个小小的记号,防止拿错了。 苏秋月则准备了一些东西去拜访那个老先生。上次要了地址还打听了一下老先生的情况。 老先生姓宋。已经七十岁了。不仅是他们公社,甚至是整个镇,整个区都闻名的老大夫。 毕竟指导了苏秋月一下,所以还是要去感谢一下的。正好大表哥在家,苏秋月就让他骑车带着她去了老先生给的地址。 苏秋月也不知道带点什么,就想带点什么吃的。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想到了奶糖。 苏秋月就想起来牛轧糖了。她把家里的坚果炒熟,然后让大表哥借一个小磨回来。 先把黄豆炒熟,然后用小磨磨成细细的粉。 然后把奶糖融化后把坚果和豆粉都快速的搅拌进去。 快速的盛入大茶盘里,等晾凉了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块儿。 “好好吃啊!” “真好吃!” “大表姐,我还想要!” 几个小孩儿吃的甜嘴巴舌的,一个吃不够还想吃第二个。 苏秋月装了一饭盒,明天和油茶面一起送给宋老先生。然后给几个小孩一人一块儿。 装了一碗让许华端回家给舅舅舅妈他们都尝尝。 剩下没几块了儿就都留给小孩们吃。 “等以后再买奶糖再给你们做。要是有奶粉的话就更好了,那个更好吃。”苏秋月对几个小的说。 “奶粉?!” “要是放奶粉不用吃就知道肯定好吃。” 几个小孩儿光想象都觉得好吃。不过他们也很懂事儿,知道不容易得,现在有的吃已经很满足了。 大队里的其他孩子都没吃过呢。 第二块儿豆面糖,都稀罕的一小点一小点的慢慢吃。 过了两天许辉就带着苏秋月去了宋老先生家。 宋老大夫家在镇上,到了镇上很容易就找到了。 “ 呦吼,没想到你还真来了。”老大夫没想到苏秋月真的来了。 “我都说了要来拜访您了。上回在别人家,感谢您的指点不方便。肯定是要特意来一趟的。”苏秋月笑着说。 “嗯嗯。”宋老大夫点点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 “您的年纪我就叫您宋太爷行不?”苏秋月问。 “应该。”宋老先生不客气的说,他的年纪可是比她爷爷年纪还大,叫一声太爷不过分。 “宋太爷,这是我给您的谢礼。感谢您那天的指点。都是自己做的一点心意。”苏秋月把带来的饭盒和葫芦递过去,放到宋老先生旁边的桌子上。 老先生打开葫芦闻了闻,点点头。然后打开饭盒看见里面的糖稀奇的捏起来一块儿尝了尝。 “嗯!好吃。好心思。” 软糯不甜腻,还有坚果的香味,好吃。 “宋太爷喜欢就好。”苏秋月也高兴。 “不光是为了感谢我?还有啥事儿?”宋老先生吃了人家东西,当然知道她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没别的事儿,还是针灸的那几个穴位的事情。我怕我那天没有记得清楚。毕竟这下针到人身上,还是得小心点儿好。所以还得麻烦您再指导指导。”苏秋月实话实说。她是真的怕自己给人家下错针的。 “嗯,是这么个理儿。”苏秋月的说法得到了老先生的认可。领着她到屋里。 他有一个木头的穴位人形。有七八岁小孩那么大。上面的穴位被扎成一个个小坑。 苏秋月看的稀奇。 “我小时候都是用铜人的,现在可没有了。有这个就不错了。这样没事儿多练练也能慢慢的掌握穴位了。”宋老先生说。 苏秋月羡慕啊,她当然也想要一个,但是没有穴位图,没法下手。 苏秋月正好看见表哥在那研究木头人,一下变了脸色。 “宋太爷,我能不能仿着您的这个做一个啊?我就能在家自己练了。”苏秋月高兴的说。 “行是行?关键是你会做吗?”宋老先生怕她不会。 “我不会,我表哥会!”苏秋月指着许辉高兴的说着。 宋老大夫看了许辉一眼,一个大小伙子,在他眼里就是个毛孩子。这么复杂的人体模型,还有穴位图他能临摹下来不成。 “真的真的。宋太爷您让我哥试试呗。我哥以前临摹古画古书都可厉害了。他过了年还要去念大学呢。”苏秋月骄傲的介绍着许辉,许辉则不好意思的傻嘿嘿。 “哟呵,没看出来啊。来给我瞧瞧是不是像小丫头说的那么厉害。”宋老先生听了苏秋月的话也惊讶的看着许辉。 起身去拿了一张已经发黄的纸出来。 纸张打开是一幅人体穴位图,特别的详细,正面背面侧面都有。只是年头太久了,有些地方已经有点模糊了。 宋老先生家有大纸牛皮纸,用来包药的,还没有裁出来,就让许辉帮着画穴位图。 苏秋月有钢笔,借着包袱遮掩从空间里拿出来给他,让他帮着画。 许辉看了一眼穴位图,提笔就在牛皮纸上画了起来。 他就像已经打好了草稿一样,笔下丝滑灵活,很快纸上就有了一个人的详细轮廓。 手指脚趾都清晰可见,还比原来的图大了两倍。 然后就是五官和身体上的构造,看苏秋月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他都忍不住清清嗓子。 “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不用不好意思,当大夫的要是这不好意思那不好意思的,可没法看病了。”宋老先生说完,许辉轻咳了一声继续往下画。 然后就是身上的一些穴位和经络。 “我这有红钢笔水,分开画。丫头过来我给你说说。”宋老先生一边给苏秋月解释穴位,一边指挥许辉怎么画。 许辉虽然不知道穴位经络,但是能准确的在正确的位置标注出穴位点。 省了宋老先生不少的事情。只是写的穴位的时候很多字是许辉不知道的。 苏秋月知道,就自己往上写。就这么一边说一边写,两个多小时新的人体穴位图就画出来了。 “小子!有两把刷子。好好念书,往后肯定有大出息!老头儿活了这些年,看人还是能看出来几分的。”宋老先生看着清清楚楚的穴位图伸出大拇指赞道。 许辉只是不好意思的用手挠着后脑勺傻乐。 苏秋月是最高兴的,幸好表哥来了,要不然就没这个机会了。 “对了表哥,你回去帮我也做一个这个小人儿,到时候我也能练了。”苏秋月指着那个木头人形和许辉说。 “行是行,只是这,这,这不太好。要是让人看见了咋整啊?”许辉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能做也简单,只是一个光溜溜个小男孩儿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唉?!没啥不好意思,就是因为男人比女人多了这么个东西,所以男人的一些穴位就有了变化。 大夫要是都不好意思病就别看病了,都等死得了。”宋老先生看了一眼许辉,这孩子还是个小顽固。 许辉只能点点头。 “到时候做好了拿来我看看,别把穴位弄错了,这可是耽误人命的事儿呢。 她是干接生转胎的,不敢马虎。”宋老先生严肃的说。 许辉抬眼认真的点点头,这个真不敢马虎。 时间不早了两人就赶紧回家了。路上苏秋月就磨着表哥回去多画两幅穴位图,怕自己总看时间长了就磨损了,还是多准备点才行。 要不然等表哥上大学了,她可找不着这种劳力了。 许辉点头答应了。 “表哥,你还是到时候上我家画。要不然被表舅他们看见了又该说了。”苏秋月想了想说。 许辉点点头,明明是个正事,但是免不了一顿解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点麻烦的好。 第58章 做模型 回到家,苏秋月就迫不及待的把纸、笔木头都准备好了。 她得赶在表哥走之前弄好,要不然没有这样能工巧匠做劳动力了。 许辉画过一遍的东西,就跟记在脑子里了一样,画的很快,包括经络都画的非常的准确。 他画完一张苏秋月就写一张穴位,还能加深记忆,一举两得。 一共又画了三张穴位图才停下来,然后苏秋月写穴位,许辉就拿着木头给她雕小人儿。 许辉这段时间的工作经验,还有他对图案线条的天赋得到了展现,所以现在他雕出来的人形特别的形象。 手指脚趾上面的骨节都很分明,宋老先生的木人脸上是平的,用线条划出来的眼睛鼻子嘴,耳朵也就是个轮廓。 许辉则刻出来五官,还是让徐宽坐在那儿当模特刻的。特别是两腿之间小的小鸟。 已经快六岁的小孩儿已经知道羞丑了,说啥也不脱光了让哥哥看。 后来在苏秋月果脯的利诱下才答应的,好吃的堵住嘴,绝对不能往外说。 每次哥俩在屋里刻小人儿,其他人就在厨房围着炉子烤坚果,烤土豆地瓜片加上望风。 “我大哥可厉害了,我看见那木头人儿还有肚脐眼儿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屁眼儿?”许华很认真的说。 刚说完就让大表姐照着后背拍了一巴掌。 “就你嘴快。啥都说!多大了害不害臊?”许凤真是对这个妹妹无语了。 她那心大的啊,晒干了比倭瓜都大。啥都虎车车的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这不是当着你们的面儿吗?外头我也不说啊。再说了,你不拉屎放屁啊。 小弟小时候我也给他接过尿擦过粑粑,有啥的?”许华很是不理解。都是自己人有啥害臊的。 长到八十岁不也是她弟弟吗?他那点儿玩意小时候都看光了,她也不觉得有啥。 “闭嘴你。不害臊。再说打你啊。”许凤只能低声呵斥,这虎孩子。 许华不服气的努努嘴,和两个妹妹一起扮鬼脸。 “小华很懂事儿了,也就在咱们面前说,当着小辉的面都不说的。”苏秋月替她说话。 “你就惯她。你比她还敢说呢。”许凤不理睬她们,她们一到这个时候都是一个鼻子孔出气儿的。 一个多星期许辉才把木头小人做好。这个小木人到苏秋月的肩头。 许辉毕竟十八大九的小伙子了。还是不好意思,姐姐妹妹进来看他的作品,他还是拿着苏新月裤子给小木人套上了。 “哇!大哥你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好厉害啊。真像人。” “大哥不是照我做的吗?咋不像我呢?” 几个小孩儿看着也觉得厉害。 “表哥,你再做两个小的呗。一个枕头那么大,一个再小点。到时候咱们拿这个大的去,弄一遍你就会了。 那个最小的做两个,到时候送给宋太爷,毕竟还得人家指导呢。”苏秋月说。 许辉点点头。刚开始他是不好意思的,可是做着做着就发现不一样了。 这个和画在纸上的不一样,纸上的哪怕是画出来好几面,但是都是一个面上的。 这个事好多面都得想好了。一刀下去还得考虑从别的面看是啥样的。 他也通过这个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他肚子里的文化水平,说不出来他的感受,但是他真的学到了很多。 所以后面是很用心的在做这个小木人。苏秋月说多做几个也一下就同意了。 而且上面的经络他也没有弄出来,因为在纸上和小人身上是不一样的。 等去宋老先生那听人家指导完了再弄才保险。 苏秋月本来以为这事儿有点麻烦,没想到表哥比她上心多了。 只要有时间就在她家西屋里弄,弄好了还用砂纸打磨光滑。为了防止他们在西屋无聊,苏秋月把收音机搬到西屋去了。许宽喜欢听就总去西屋陪着大表哥。 然后看到他哥能雕小人儿,就缠着他给他画评书里面的刀枪,给他雕出来。 许辉一边干活一边听评书,没有图样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和理解给弟弟画图样。 画的时候也慢慢的发现自己的文化水平低,有些东西没法理解,还得让苏秋月给他解释。这让他对上学这件事儿更上心了。 就连自己的小弟弟都比他强,不到六岁就能抱着《成语词典》看的顺畅。 苏秋月一下就看到了商机。 “表哥,你这些东西以后能挣生活费。”苏秋月指着他画的那些刀枪剑戟的图样说。 “啊?这些?”许辉这就是为了哄弟弟妹妹的,搁他爹的话这些都是不务正业。这些能挣钱? “你会画,画的还好看,就是雕刻的技术还不行。不过做这些东西也足够了。 你可是要去京市上学的,那里可不缺有钱人。再说可别小看那些小孩儿,他们一人一把就够你挣生活费的了。” 苏秋月又拉着他合计这些东西的价格,大小怎么定价格。许辉很兴奋,但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真能卖上价吗?再说不是投机倒把吗?”许辉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不能上学了。 “你可以卖给收购站啊,专门做这个人可少。再说你去上学的同学,家里条件应该都可以。到时候给家里小孩儿带一个回去也是个拿得出手啊。 等过两天咱们做两个去镇上卖了试试,咱们这边肯定是卖不上价的,有钱都买吃买用哪能买这些个。 表哥不用自卑,你是凭真本事上的学,更是凭真本事挣钱,咱们就坦诚的说,其他人爱说啥说啥,自己的本事挣生活费不丢人。”苏秋月知道现在说挣钱可是会被看不起的。但是生活的吃喝啊,没有钱能干啥啊。 所以可不想表哥读了几本书就酸腐了。 “再说了,这玩意虽然不是什么技术,有点耐心的人也能做出来,但是你这比他们做的可精细多了。还有花纹啥的,到时候要是能做出来剑鞘啥的,那不就更好看了?肯定能卖上价的。”苏秋月肯定的说。 许辉也有了信心,他是在家吃过苦的,给他妈看病的时候他深深的体会到没钱的那种无力感。 所以对于能挣钱他并不反对,只是怕因为挣钱犯错误,再耽误他上学上班。 纸上画的都是许给小弟的东西,等苏秋月的小人都弄完,他就给小弟弄玩意。 现在可没有玩具,只有玩意儿。 等宋老先生看到许辉做的小人更是赞不绝口。然后得到给他做的新的小木人更是高兴了。赶紧招呼了他重孙子,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还有一个更小一点的小闺女。 “唉,你爷爷和你爹虽然早没了,但是他们想的开。你也算是继承了家里的衣钵。 我啊早年糊涂,这身本事儿子辈根本就没有传下去。孙子辈因为种种原因更是连皮毛都没学到。 这两年想开了,才在重孙子辈有了这么两个能接我衣钵的。唉,早想通了也不会这样。 以前就非得守着规矩只传儿子,浪费了多少时间。”宋老先生想到过去摇摇头,要不是早年间世道大变,他估计得守着规矩到死。 等咽气那天才后悔没有传下去。现在好好培养两个重孙子就是他剩下的日子里最重要的事情了。 “宋太爷,想开了就不晚。不过以我的经验,我看您啊赶紧把自己知道的经验和家传一些技艺详细的写下来,我能这么快掌握也是我爷爷早早就写了下来,我才能不停的学习。 哪怕是这样,我家膏方写的不够详细,我费了好多时间实验才摸索成功的。” 苏秋月就说了自己学习遇到的问题,还有爷爷没有记录的一些细节,让她浪费了很多时间和东西。 宋老爷子听了频频点头,确实啊,都藏在肚子里,万一哪天有个万一都没机会倒出来了。 像苏秋月说的,有的老一辈都记下来的,但是怕别人偷学了去,都是藏着掖着一些东西的,后辈学习还得口口相传,这样的好处是不会被别人偷学,坏处就是容易失传啊。 “对,我也得赶紧都记下来。我没几年活了,孩子们的日子都在后头呢。 有了我那些个经验,相信比别人强上不少呢。”宋老爷子决定这件事儿提上日程,正好让孩子跟着整理,像苏秋月的爷爷那样,先都背下来,慢慢的长大再研究也行啊。 然后指导苏秋月认穴位,许辉继续刻画经络和穴位。 回到家许辉又把另外几个小人儿都刻完了。苏秋月把小人都藏在西屋,除了练习的时候拿出来,平时都藏在摞起来的笸箩里面。 这个光溜溜的小木人儿,还有那个惟妙惟肖的小鸡鸡就不要出现在人前了。 在家做玩具怕被表舅骂,所以每天家里的活儿干完了,许辉就带着身后抱着木头和画稿的弟妹来苏秋月家躲清静。 一边聊天一边给他们做玩具。 苏新月也没有什么玩具,苏秋月就跟表给研究一些别的玩具。 这个许辉就来劲了,他之前看了好多书,里面介绍了一些鲁班锁之类的玩具。 许辉打算给他们做出来,不过他的技术确实不行,只能求到表舅跟前。 本来表舅是不想做的,那个东西太琐碎他嫌浪费时间。不过现在要过年了,也没啥大事儿,又是新月来求的,也只能给他们做了。 又是打磨又是锯木头的,苏秋月就让表舅到她家西屋里干。她把房间烧热干这活听着收音机还挺有意思的。 许辉一边跟着爹学,一边磨自己的手里的刀啊、剑啊的东西。还根据苏秋月说的做些木头的小车、坦克、手枪啥的。 简单的东西表舅也不看,但是看儿子做的带雕花的刀剑很感兴趣。就又教了许辉怎么雕刻,这玩意也是做家具雕花的时候用到的。 还帮着做了剑鞘刀鞘一类的东西。 大表姐手巧,用家里的布条,缝起来给做了布带子,能套在身上然后把剑插上去携带。 做羊毛毡的针已经拿回来了,用家里的羊毛扎了好几个小球,然后缝起来吊在把手上,还挺好玩儿的。 大表姐最近一直在学羊毛毡扎法,这玩意好学但是手下的功夫不少。 苏秋月让她把家里剩下的羊毛练习,先做小玩意,做多了熟悉了就能做大的了。 所以做这个小球球已经很熟练了。 “秋月你说这些能不能卖钱啊?”大表姐最近练习,都是按照苏秋月说的,小花啦,小动物啦。都是白色的,还没有上色。上了色肯定是好看的。 几个小孩儿天天都把她做的羊毛毡玩具拿出来摆弄一通,特别是许宽,还拿着它们编故事。 她也越做越顺手了。 “大姐,现在可不行,以后没准可以。谁有闲钱买这些啊。”再过几年真的能卖钱,现在可是不行的。 “也是,多少人吃不饱饭呢。我这真是。”大表姐也知道了。 “没事儿,左右我都会了,早晚能卖钱。”许凤咬牙说道。 听的苏秋月都忍不住笑起来。 “大姐,过年前我把表哥和你做的东西拿到镇上去,找人看看能不能卖上价。这玩意儿咱们买不起可是又能买的起的人呢,送人最好了,特别是家里有小孩儿的。”苏秋月说。 “真的?真能卖钱?”许辉有些不敢相信。 “能不能的不得试试嘛。有钱没钱的家里总有孩子。”苏秋月说。 “对,这玩意儿就是哄小孩儿的。对了那几个小的还得上颜色才好看。”许凤和苏秋月说。 “这个好弄。”苏秋月去药匣子里找了一点朱砂,还有硫磺用药杵细细的研磨成粉。 然后轻轻的用干毛笔沾上一点涂在毛毡玩具上。一会儿原来一个颜色的小白兔就有了红脸蛋。 “咋不弄红眼睛?”许凤问。 “红眼睛多吓人啊,还是黑眼睛。这样一个小小的红脸蛋多可爱。”苏秋月用另一只毛笔,沾一点墨汁给所有的眼睛涂色。 许凤点点头,确实涂了红脸蛋真挺可爱。 两个人就用毛笔、黑、红、黄三个颜色分别给毛毡玩具上颜色。 弄好了就摆在炕桌上晾干,几个小孩倒是稀奇的围着看。 “大姐,这个给我行不行?”新月看着那个小白兔实在是喜欢,不想卖掉,求着许凤给她。 “行,这么多呢,给你一个。”许凤见她喜欢自己也高兴,自己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喜欢可不让人高兴吗? “大姐我也要。” “大姐我想要这个!” “大姐,大姐!” 许华几个也指着自己看上的玩具向许凤央求,许凤大方都给她们了。只能一人一个。 第59章 买人参 许辉把自己做的小玩具仔细的打磨光滑。 表舅做的鲁班玩具,打磨光滑了给新月几个玩儿。他一个老木匠是看不上许辉做的那些花里胡哨又没有什么技术的小玩意儿的。能陪他们闹这么一场已经是极限了。就当是教大儿子怎么做木匠的技术活儿了。 许辉的玩具除了给小弟剩下的都打算拿出去卖掉。 现在是集体经济,个体是不合法且会被看不起的。但是可以把自己的劳动成果进行交换或者卖给收购站。 收购站再统一分配出去售卖。 不管怎么说能卖钱这件事儿,刺激着家里的几个人,干劲儿十足。 等都做完了,几个小的都舍不得拿去卖了。 许辉送苏秋月上了车,就往家赶。苏秋月到了镇上就直接找赵红岩。 “哎妈呀,你们家人手咋这么巧呢?这都能做出来?”赵红岩翻看着苏秋月拿来的玩具,稀罕的不行。 “红岩姐,收购站收不收这个东西啊?本来就是我们姐几个,想年前挣点私房钱,要是不收我还得想别的办法。”苏秋月说。 “镇上不收,但是市里收啊。我可看见过类似的。不过送到哪里卖就不知道了。 这些小玩意儿可是买的和卖的都不好碰。”赵红岩实话实说。 不过市里和省城里还是有人买。这个东西不常见。也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做这个东西。 “没事儿,我回去问问我舅。他认识的人多,肯定知道哪里能收。 你等会儿啊,我去去就回。”赵红岩拎着苏秋月的包就出去了。 苏秋月无聊去了医院,看看收购处都有什么药材。 送来医院的药材很多都是晒好的,一袋袋的放在那里。 还需要医院里的人炮制才能用。 苏秋月也不过是看个热闹,就是有好药她也买不起。她掏出那么多钱容易引起怀疑。 看了一圈儿没啥意思,她就出了收购站。去药店等赵红岩。 “闺女?!你买药吗?” 苏秋月被路旁突然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就看到房根下一个老汉。 苏秋月摇摇头就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老汉紧跟着就过来了。 “姑娘我这里有好药。顶顶好的好药。” 老汉不死心的跟她说。苏秋月有点害怕,躲着老汉往前走。 看出来她不信,老汉一边急切的说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哆嗦着打开一角,警惕的四处看看递向苏秋月。 苏秋月没办法瞄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人参?!还是个个头不小的人参。 “闺女,真的,是真的。来,跟我来。”老汉看她停了下来,赶紧拉着她去了旁边。 “闺女我不骗人。我这可是老参。这还是我小时候我爹发现的,几十年了。 要不是我独苗的孙子得去大医院看病,我说啥都不会拿出来的。 我之前送到收购站了,可是价格太低了。我舍不得。你看看我的参。”老汉小心的打开布包,把那棵人参给苏秋月看。 人参不小,根须还特别的完整。苏秋月是认识的,这棵人参肯定是百年人参。 “我爹说当年就挖这棵参,为了完整的根须挖了两天。大晚上的在山上过夜可是要命的。 这些年我们小心的保存,才有现在这样的品相。闺女你看看,这个最低也超过了二百年呢。”老汉一边小心的翻动手上的人参,一边给苏秋月说。 苏秋月能看出来,这是真的,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年限。更不知道这个老汉要卖多少钱。 至于卖钱到底为了什么,她不相信也不关心。 但是他送到收购站倒是可信的,刚才老汉靠近她的时候她看见收购站的人出来看了。 大概是觉得她一个年轻小姑娘肯定是买不起就回去了。 “那你打算卖多少钱?”苏秋月问。 “两千?”老汉试探着问。他也知道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就是别人也不可能一下拿出来,可是总得试试。 看见苏秋月瞪大眼睛看着他,赶紧改口。 “一千五?” 老汉紧张的盯着苏秋月,他好容易鼓足勇气拉人来卖参,他也知道不一定能碰上,可是哪怕是一点希望都得试试啊。 看苏秋月不出声,老汉有些着急,赶紧说。 “一千!一千最低了。不能再低了。我这真是百年的好参啊。不能再低了。再低就不够我孙子看病的了。” 老汉真的着急了,他没想到手里拿着宝贝卖不出价,他的孙子怎么办? “大爷,我就是想买也不可能带着多钱啊。”苏秋月看他真的着急,只好出声。 “你买吗?你真买吗?闺女你真买?”老汉没想到她会同意,激动的反复确认。 “闺女,这是真的参,绝对不会有错的。你要是买了肯定不会吃亏的。真的。”老汉不断的保证。 “我是想买,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苏秋月轻轻的说。 “没钱?那不行啊。我等不了等不了了。”老汉一听就激动了。 苏秋月只能小心的拉着激动的老汉,往旁边的小胡同躲了躲。 “大爷,大爷你冷静点儿。那么多钱我也不能带在身上啊。你要不要等等?”苏秋月确实对人参心动的的不得了。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啊。 “好好好,等多久?我没太多时间了,我实在是等不起太久。”老汉一听有希望也冷静下来了。确实是太多的钱了,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呢? 苏秋月反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倒是有钱,可是掏出来那么多钱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可是这棵人参她又真的难抵诱惑啊。 “明天,明天在客车站那儿。你要是还想卖就去那等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秋月狠了狠心说。 “行,闺女你一定来啊。我肯定去肯定去。”老汉本来还有些着急,现在听说明天在客车站,心里急也得等着了。 再三确认才依依不舍的看着苏秋月离开。 苏秋月还没到地方就看见赵红岩在路口等她呢。看见她赶紧迎了上来。 “又上医院了?我舅说,正好年后他要去出差,那些东西正好带过去。具体啥样等他回来的。”赵红岩噼里啪啦的把苏秋月那堆东西的去处说了个清楚。都不用她回答啥,就是个利索。 “那可太好了。还是得红岩姐。一出手就是不一样。我还以为最多送到收购站呢。”苏秋月没想到她舅舅竟然能看上这些小东西。 “是你们自己有本事儿好。”赵红岩哈哈笑着谦虚的说。 “行,我们有本事,碰上更有本事的红岩姐,咱们呐以后没准又能有钱挣了。这叫啥?这叫天时地利人和。”苏秋月也高兴的说。 谁能想到呢,这要是成了,他们又有一个可以挣钱的手段了。 和赵红岩分开后,苏秋月就去了医院宿舍借宿。虽然和赵红岩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但是苏秋月还是刻意的保持距离。 除了交易往来,她都不想太过亲近。毕竟金钱利益往来,感情再掺杂太多怕以后有了纠纷不好处理。 所以哪怕是借宿医院的宿舍也从不会去赵红岩家里。两个人这样相处得也更舒服。 晚上的时候,苏秋月到空间里想了想数出来一千六百块钱。万一人家真的是为了给孩子看病,她不想占人家便宜。 捡钱都要掂量掂量,治病救人的钱,求学读书的钱都是得还回去的。这要是占了这样的便宜伤天和。 人参真的是好参,不管放到哪里都能卖上好价钱的。人家要两千其实也是合适的。 只是买卖都有降价,她真给那么多,也怕惹人猜疑。所以思来想去的减了点儿。 她把所有零钱都凑上去,尽量做到看起来东拼西凑的样子。好在她的钱都是当时赵红岩卖粮食一家一家的换的钱。 大多是零钱,还有一些粮票。她空间有粮食,所以粮票基本上都用不上,都划拉划拉凑上去差不多也有个一千八了。应该差不多了。 不过那么厚一沓钱,苏秋月找了块布仔细的包起来。准备明天给那个老汉。 第二天苏秋月慢悠悠的吃过早饭,约莫回去家的客车快到点儿了才去了车站。 还没等到地方就看见昨天那个老汉了,旁边还有一个男子,走近了能看出来和老汉长得有些像,应该是他儿子。 “闺女你来了。”老汉的儿子留在原地,老汉走了过来。 苏秋月点点头,走到一边。 交易过程很顺利,苏秋月验了货,老汉和儿子数好钱票就快速的分开了。 他们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苏秋月这么痛快的给了钱他们也怕她后悔。 苏秋月也知道买的贵了,但是东西是值这个价钱。她是知道以后这东西有多珍贵,所以没想太卡人家价格。 两边都觉得占便宜了,交易完了就赶紧走人,以后再也不见的好。 苏秋月直接上车走人了。一路上都兴奋的不行。 好容易到家了,苏秋月借口洗漱躲到西屋。然后进了空间。这才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的人参。 轻轻抚摸这每一根须根。简直是太美丽了。 苏秋月一直到欣赏够了才找了一块布包好放在仓库里。 她打算明天让表哥给她做一个盒子,然后放在里面。 买到了这么好的人参,苏秋月心情好的不得了。时不时的偷偷进入空间观赏人参。 “要是有种子就好了,到时候这就是一片人参田。还是有年份的人参。” 看着那片斑驳绿色的黑土地,苏秋月心里满满的喜悦。生活越来越有盼头了。 孙艳秋回来刚好赶上宋小娟结婚。 苏秋月好好的给她讲了一下这件突然事情的前因后果,惹得孙艳秋连连惊叫。 “我咋感觉错过了一台大戏呢。哎吗呀。太……太……”孙艳秋无法找到一个适当的词语形容这件事情给她的冲击。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宋小娟和陈江能弄到一起。 “唉?不对啊。嘶!你说要不是之前你弄那个虎了唧啥都说的出儿,那个陈江跟你发生点啥好像可以顺理成章呢。 妈呀,太吓人了。这就一场阴谋啊!”孙艳秋在那胡思乱想,突然从炕上跳了起来,震惊的说出她的猜测。简直是猜中了根本。 “可不是。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苏秋月非常的认同她的说法,真是聪明啊。 “那,那是不是宋小娟和那个陈江早就有联系啊?嘶~这么一想上回我们一起来的时候就很怪异啊。还有她那些信件,会不会就又陈江的? 天老爷耶!好吓人呐。”孙艳秋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相。把自己说的直起鸡皮疙瘩。 “那她结婚我不想去了。我好害怕呀。太吓人了?我好像没有给她啥好脸色过。她会不会也算计我啊?!”孙艳秋担忧的说。 “行了啊,还有自己把自己说害怕的。她再厉害这不是也没算计成吗?所以她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动手脚有可能,你又不是糊涂人,还能做啥都长脑子啊?”苏秋月安慰她,也可以笑着对过去的自己了。 “也是。你看看,被我说全猜中了,我还是很聪明滴。”孙艳秋也是开玩笑,两人没事儿逗闷子玩儿。 “对了,你在哪弄得那些冻菜啊?你不知道我回家把包一打开,我妈都顾不上我了。眼睛里全是那些宝贝菜。 我只能说是我好姐们儿特意准备的。”孙艳秋笑着说。 当时她妈惊讶的啥都顾不上了,就跟捧着孙子似的捧着她的兜子满屋的叫唤。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菜放好,一会儿看一遍一会儿看一遍。然后年夜饭的时候,他们家的桌子上除了饺子,满满登登的一桌子菜。 她妈每天都算计着怎么吃那些“宝贝”。孙艳秋说她妈,不知道的以为你想的是菜不是闺女呢。 不过也感谢苏秋月给的礼物,让她爸妈都放心了不少。一直心疼闺女在乡下吃苦。 虽然这三年来她都挺过来了,可是过年回来一看,又黑又瘦,脸上手上都粗糙了很多。 心疼又没有办法,只能多补贴闺女点让她少受点累。闺女拿回来的东西让他们都惊讶住了。能有这样稀罕的东西,闺女生活应该还过得去的。 又听说是她好姐妹特意给她带得,就详细的打听了苏秋月的情况。 这让父母更放心了,一个能把日子过得这么好的女孩儿,一定是个坚强拎的清的闺女。闺女和这样的姑娘交往他们非常的放心。 也叮嘱闺女好好相处,以后互帮互助才行。所以孙艳红回来的时候拿来了好大一包礼物。 奶糖、麦乳精、奶粉等,还特意给妹妹带了一套小军装。 第60章 介绍人来了 她们俩倒是感情越来越好,对宋小娟的态度也一致对外。就连她那边的婚礼她俩也没去参加。 事情就摆在那儿,感情本来就不深,不骂一句就不错了,不可能送祝福。干脆也别去了。免得有看热闹的嫌疑。俩人就别去讨嫌了。 宋小娟的婚礼很简单,陈江过来举行了个简单的婚礼,在大队领导和知青的见证下宣誓就结束了。 就连洞房都省了。虽然结婚了,但毕竟是两个地方的知青。两边都没有地方单独给他们准备房间,他俩也没有申请。虽然分隔两地,但是也不远。农闲的时候可以请假探亲,农忙的时候就别想了。 可是洞房都没有,大家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架不住宋小娟和陈江的口才了得,说是不能为了小家影响大家的进步。一切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 洞房不洞房的是私事,也不好追着人家问。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人家话说的漂亮。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表哥也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去上学了。大队知道许木匠的大儿子被推荐上大学,还引起了好一阵议论。 羡慕的有,更多的是觉得不值。毕竟许辉上班还坐在办公室,整天写写画画的就能拿二三十的工资。干几年自己都能娶媳妇了。 刚看见点儿回头钱儿,就放弃了工作,转头上学去了。虽然有补助,但是还得家里掏钱学三年呢。况且许木匠还欠着苏秋月那么多钱,这又背债真是窟窿越来越大,以后咋补啊。 大队里和许辉那么大的孩子,都能挣整工分了。这去读书还得往外掏钱怎么算都不合算。 所以虽然嘴上说着孩子出息了,恭喜恭喜。但是背地里都是觉得一直精明的许木匠犯傻。况且家里还有个已经二十的大闺女。二闺女也能嫁人了。这时候还大儿子去读书,很多人都觉得许木匠脑子进水了。 日子是自己的,别人再说啥也不能替你来过你的日子。比如大表姐。过了年就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开春儿前三亲六故的就开始上门来说亲。 “表姐,快走啊。来了。”许华猛地拉开门就闯了进来,进屋就招呼她们赶紧上家去。 听到她进来,苏秋月和妹妹就赶紧起身穿鞋了。 三个人着急忙慌的跳过院墙就跑到表舅家。大表姐是大闺女了,有来说亲的还是要避一避。 东屋里就是家里的大人。表舅在地上的凳子上,表舅妈则和来说媒的人坐在炕上唠嗑。 小灵领着弟弟在苏秋月家里玩儿,二表姐也出去找自己的小姐妹了。 苏秋月三个人鸟悄的躲到厨房锅台里面。表舅家的火炕上有扇窗户,本来是因为家里孩子小的时候,以前舅妈做饭也能看见屋里孩子的情况。 现在是个正正好的偷听地方。 “老姐,我介绍的这家人家真的是不错。比小凤大两岁。男人大点儿知道心疼人儿。 还是家里的老二,不用顶门立户。家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实诚人儿。肯定不会错待咱家孩子的。” “是呗,姐,姐夫。咱们也是实在亲戚,不能坑孩子。真是个好人家。” “屋里谁呀?”苏秋月偷偷的问许华。 “说是我姥姥的妹妹家的,我叫姨。”许华掰着手指头说。 “介绍的是啥人?”新月问。 “好像是上河村儿的。我爹不能同意。我家又没吃不上饭,去上河村遭罪啊。”许华倒不担心这个。 上河村地少,基本上都是跑山讨生活。她姐好好一个大姑娘咋能嫁那儿去? 那都是家里过下去的,拿闺女换彩礼的人家干的。 “那你这个姨咋还来说亲?”苏新月疑惑的问。 “是那个姨夫家的啥亲戚。我没注意听。”许华撇嘴。 “家里老二,二十多了都没结婚,是不是有啥毛病啊?”苏秋月问。就这样还能拿过来说亲。她大表姐可是有名的“铁姑娘”。表舅家对外是欠了饥荒,但是家里条件是可以的。 咋还有这样条件的来说亲呢? “有没有毛病不知道。反正不咋地。我一听是上河村儿就不行。 我妈估计是亲戚,不好一下就撵出去。要我早就撵出去。”许华不高兴的说。 “不行,来说亲的又是亲戚。不好撕破脸。”苏新月和许华跟个小大人一样,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 “嘘。”苏秋月听见表舅说话了,赶紧让两人闭嘴。 “那小子再好,我闺女也不能嫁上河村去。看实在亲戚的份上,我让你们把话说完了。 现在我也把话说明白了。再说你们就是不想做亲戚了。” 表舅倒是痛快,等他们都说完了才说话。 “姐夫,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是为了小凤好。你说的我们这当姨、姨夫的咋做人啊?”女人一听立马尖声的反驳,为了缓解尴尬,后面还笑了出来。 “你们咋做人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儿不地道。”表舅是个标准的低情商回答。当然也非常的痛快。 “姐夫,你这么说话也太难听了。我们也是好意不是吗?再不济有我们在跟前,也能帮衬帮衬啊。好心好意的咋还不落好儿呢?” 屋里男人有些不服的反驳,觉得表舅的话太难听,有点激动的反驳。 “好好说话。老妹,老妹夫。姐谢谢你们惦记我家小凤。咱们实在亲戚,我信你们肯定是不能害小凤。 现在都宣传婚姻自由,父母不能包办婚姻。小凤现在还不想结婚。所以这个事儿就算了。姐谢谢你们哈。” 苏秋月听见舅妈喊住了舅舅,然后客气的拒绝了说亲。 “姐,这咋是包办呢?我们就是介绍。行不行的得两个人相处相处。不试试咋知道呢?要不问问小凤?”女人还不放弃,继续游说。 “行了!话都说这样了你还介绍。还试试?不行就是不行!试完了不行我闺女还要不要脸了?再被赖上呢?咋地找不着媳妇了是不是?盯上我们家了?以为我们家好欺负还是以为我们家揭不开锅了?! 我能让你们进屋,听你们逼逼这么久已经是给你们脸了。还给脸不要脸了?! 啥人都介绍,丧不丧良心?!二十多岁大小伙子找不着对象,找到我们家小凤?我家小凤远近出名的“铁姑娘”,劳动积极分子。他们啥人家儿,还敢上我家说亲。 你们还舔脸往外说!上河村儿啥地方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也别当亲戚了。 丧良心的玩意。滚!”表舅“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不顾媳妇儿的劝阻,嗷嗷的冲着那两口子就骂上了。 两口子脸色又红又白的,起来就往外面走,到大门口张嘴还想回嘴。 表舅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 “不服是不是?来来来,回来,别走。你们把刚才的事儿就站在这说一遍! 我就看看你们多大的脸!来来来!我喊人来,让他们停停,大家评评理。 我还要找你们大队去!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人!丧良心!天打雷劈!我艹你邪奶奶!”表舅最后直接开骂了。 舅妈拉都拉不住,苏秋月几个趁乱赶紧往回跑。 “没事儿,我爸骂架可是没输过。”许华毫不在意的说。 “我们也没担心这个啊。我们是担心会不会对大表姐有影响。”苏新月说。 “啥影响?他们不安好心,关我大姐啥事?”许华不明白。 苏秋月姐妹一下无语住了。最后新月抱拳冲着许华赞赏。了不起的觉悟。 大表姐后来知道了也是一样的反应,甚至说要是她再得拿扫帚打出去。 不得不说,许华在大表姐的带领下,真是虎将无犬兵,都厉害的紧。一个不服就是干。从来没想过往自己身上找不是,想的特别得开。 当然了,要是有不长眼的敢往大表姐身上说,大表姐也不惯着,真能找家去揍一顿。 这事儿除了他们自己,没有掀起一点儿水花儿的过去了。 天气渐暖,苏秋月又开始忙活和李婶子一起接生,大表姐则忙着在家清洗羊毛,等赵红岩那边有消息了,她就要开始接着做毛毡东西了。 苏秋月也碰到了胎位不正的情况,这在宋老先生那里指点也得到了验证。 自从被宋老先生指导了以后,她对穴位也了解更多了,然后用小木人练习也越来越顺手。 所以碰到胎位不正,需要转胎的情况也更稳妥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也有些紧张,但是碰到的多了也越来越顺手,操作的也越来越稳当。 慢慢的十七大队的小苏大夫能转胎就传开了。有些时候还有人大老远的找到她。 苏秋月没有自信的觉得自己一定行,一般都是找到李婶后她才会跟去。 她一直在警告自己,女人生孩子可不是母鸡下蛋,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绝对不能大意。 现在虽然和之前比已经能上手了,但是还没有那个自信自己就能操作。 现在她还是要继续学习,每一次出去回来她都很仔细的写诊案记录,然后细细的分类。 一般情况下李婶已经开始在旁边给她帮忙,让她动手操作了。 这个过程中,还要普及坐月子带孩子等知识。总怕自己忘了,就抽空写下来。挑出来一些适用于现在的一些单独拿出来。 赵红岩舅舅回来后带来了好消息。由他出面收购大表姐做的那些毛毡小玩意儿。 送到省城的商店里。 大姐毕竟一个人做数量有限,价格也就不便宜了。这下大表姐更是来劲了。不过是现在只能做兔子和小狗。 苏秋月还提议给羊毛染色,现在染色的只能找些简单的方法。大表姐想到了指甲花,就开始四处找种子,等到时候多种一点好染色。 苏秋月是打算在空间里多种一些,染色需要很大的量,家里的菜园子只能种一点,种多了占地是不被允许的。 毕竟有投机倒把的嫌疑,不能太明目张胆来。 两人的倒是把自己以后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许凤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二表姐许静就阴阳怪气的开始了。 “我大姐现在除了吃饭睡觉,都要住前院儿了。一天天的都抓不住你人影儿,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 你就是帮她们干再多,她还能不用咱家还钱咋地?” 许凤本来没想搭理她,越说越不像话了。她平时是挺爱护弟妹的,但是也是有脾气的。 手里的筷子掉转了一个方向,“啪”的一声就敲到了许静的碗上,吓了许静一跳。 “要是不能好好说话就闭嘴,我是不是好久没动手了,把你惯的。 借你钱还欠你的了?你脸咋那么大呢?你家的人情咋这么难还呢?那些钱说不要就不要了? 欠揍呢你。”许凤可不是个脾气好的,弟弟妹妹多,小时候不听话一顿揍是常事儿。 这几年他们都长大了,她轻易也不会打骂,但是真惹急了她也不会惯着她们。 “小静说话是该改改了,你咋啥话都能往外说呢。你说那对吗?前院不是咱家人?没有前院你还能吃我做的饭? 人得有良心,不能干端起碗骂娘的事儿啊。”舅妈也轻声的呵斥。 “就是,二姐就是没良心。前院送来的吃的你没吃啊?还是穿的你没穿啊? 嘴咋那么臭呢!”许华也张嘴数落二姐。 “有你说话的份儿?!”许静一下就急了,冲着许华骂了一句。 “吃的我吃了,穿的我也穿了。她不是给爹妈的吗?爹妈给我了。我吃我爹妈的,穿也是穿我爹妈的。 她想在我这儿要人情?没门儿!我可不欠她的。也做不出来虚头巴脑的样儿!”许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又是拧巴又是梗着脖子的,看着就歪歪。 “你看看你!这么大姑娘了咋整这死出呢?你好好说话不会啊?你听听你说的啥话。你是不想你妈活还是不想你妹活?咋地人家帮了还帮出错了? 你吃爹妈的,也得你爹妈有啊?那是你爹妈的吗?咋地在你这人情讨不着,还落一身不是了?谁教你这么做人的?!”舅妈声音也大了,这死孩子这是欠揍了。 “再说这话看我揍不揍你!谁教你这么丧良心的?!”表舅也出声训斥了她。 一看都说她的不是,许静一下就委屈上了。一说到前院,一家人一句不好的话都不行说。她看不上都不行。她就反反一句,就全冲她来了。 她还是不是他们的姐妹,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了? 别说几个小的,就是大姐也整天往前院跑,好像比对她这个亲妹妹还亲。 她不服,凭啥啊。 越想越不甘心,“啪”地一声就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了。 “凭啥呀,一句都不让说!我就说!我就看不上她!欠钱的又不是我,我凭啥说她好!” “啪”表舅直接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许静嗷的一声就跑出去了。 “是得打了,不像话。”舅妈也生气自己二闺女,真是不大不行了。 “不吃拉倒,省下!我再听见你这么歪歪,嘴给你打烂了,看你咋出去见人!”表舅冲着厨房喊。 几个孩子吓得鸟悄的吃完饭赶紧跑了。 许凤也不知道咋说了,只能说她活该。越大越歪歪了。 不过这些影响不到苏秋月和一心挣钱的许凤。两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她们是没有时间,开春许凤就忙起来了,没时间弄这些东西了。 苏秋月忙着准备移花接木的秧苗,还得四处找种子。又去找白艳儿想要今年的新稻苗。 空间的草药也已经一片了,今年还得采药移栽到空间,好留种子。 第61章 跟着队伍进山 一片繁忙中,地里的秧苗已经开始露头了。大队就开始补苗了。 苏秋月特意和大队长说干补苗的活儿。 正好让她偷梁换柱,把空间里的新苗和地里的苗换换。 别人补苗都是一边走一边看空缺的地方补上种子。 苏秋月则是蹲坐在地上,小心的刨出来地里的新苗,再偷偷的把空间的新苗栽种下去。好在补苗的人都离得比较远,也看不见她具体在干什么。只当她太小心。 毕竟是秧苗,影响收成的事儿,小心点也在情理之中。 忙活了好几天她终于把空间里准备的秧苗都换完了。主要是不同的秧苗有不同的地方,她还得和人家商量着换换,要不然就做劳力。 终于空间里的秧苗换好了让她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得偷摸的半夜三更的出来,完全忘了有补苗这个程序了。 让她能光明正大的偷梁换柱,风险也小很多。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了,苏秋月就开始轻松的上路去山上采药。 今年上河村大联合,要去进山里。因为收购站今年开出来的收购清单有一些稀缺药材。他们需要进深山,要去找驯鹿一族购买人参。 这个是自愿参加的,走的路程也都不一。苏秋月当然是参加的,同行的还有猎人、向导等。 这些人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走到最后。苏秋月特别高兴,一定要参加。 徐德不打算走那么远,所以就把他介绍给队伍的向导,也是个猎户。是一大队的,常年在山里行走对山里很熟悉。 今年有任务,所以他们得进山几次。苏秋月不想错过。这次进山时间长,家里就只能拜托给大表姐了。 进山全靠走,苏秋月把想到的能用上的东西都戴上了。她也不是为了采药,就是跟着看看。再说她有空间,收药很容易,只要小心一些就行。 进山不是一大群人一起走,山上有个集结点儿。苏秋月和徐德他们一起进山。人多走的也快。 苏秋月没什么目标,就当郊游了。非常放松的欣赏山里景色。主打一个涨见识。 一边听身边的人讲山里的故事,一边跟着队伍往里走。 春天的山里总是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植物在一起生长的声音,是枯草下面昆虫活动的声音。 充满了生机,苏秋月感觉走在林子里都不累了。 “这片老林子啊,小时候也跟着我爹他们来过。半大小子走时间长了就够了。 我爹就给我讲这片山林的故事。说以前这片林子里住着仙女。春天的时候她就会在山林里穿梭。 仙女身上穿着麻布长裙,裙边上有绣着许多花纹,腰间有一圈人参果的花纹。 仙女嘴里哼着歌儿,叫醒了林子里的虫鸟野兽。裙边扫过的地方就会长满山珍。踩过的地方就会长满稀奇的草药。 要是一高兴蹲在哪棵树下,那棵树下就能长出人参来。 仙女的手轻轻一挥,山风变暖。轻轻抚摸大地,雪就开始融化。 轻抚过的大树都会生长的特别茂盛,结的果实也会特别多。 山里的鹿就是她的同伴,听到鹿叫没准就能看见仙女。”徐德一边走一边和苏秋月唠嗑,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故事。 “我从来没听过这故事,真好听。我这脑子里都是那个活泼美丽的仙女。 感觉周围“沙沙”的声音是不是仙女在走路啊?”苏秋月满脸的期待。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仙女儿在林子里走路,怕你看见和你藏猫猫呢!”徐德听了哈哈哈大笑起来。 “大叔!本来多好个故事啊,你这一笑全没了。都成哄我的了。”苏秋月有些撒娇的说。本来都是美好的想象,被说破了就感觉假了。 “本来就是我爹他们哄孩子的。我爷爷讲给我爹,我爹讲给我。可不就是哄小孩儿的。 半大小子在林子走不了多远就够了。老辈人就编故事哄孩子呗。一路上就以为有仙女儿,左顾右盼的总觉得自己能看到藏起来的仙女。 碰到个粗壮的大树都得围着走一圈儿,万一后面躲着美丽的仙女儿呢? 我小时候想的都是找媳妇都是仙女儿的样儿呢。”徐德想到小时候的傻样也忍不住笑起来。 苏秋月一听也乐了,上山的时候走路是枯燥的,所以编了个美丽的故事。总是能让孩子一直保持好奇心,就忘了累了。老人的智慧就是这样的,融入到稀松平常的生活里。 “大叔,那这故事骗了你几年呐?”苏秋月好奇的问。 “那可骗了好几年呢。”徐德一想那时候傻小子的自个,忍不住摇头。 “啊?好几年?”苏秋月不信,这也太久了? “总也看不见,就一直相信啊?” “可不信咋地。那是仙女儿,咋能轻易被看见呢?这么多跑山人,猎户。都没有听说看见仙女儿的,我要是能看见得多幸运啊。就一直想着早晚会发现,就信了好多年。 慢慢的大了,也反应过来了那是逗傻小子的。那也不能吱声了。让人知道当了好几年的傻小子多丢人啊。 跑山的小时候都被这样的故事骗过。故事大差不差都一样。 人参娃娃呀,仙女儿啊,啥都有。就是看不见听得见。”徐德笑着解释。 然后就和苏秋月说起来从别人那听到的类似的故事。苏秋月很认真很投入的听着,等回去要讲给妹妹听。 这山林里的仙女,人参娃娃们。 突然就不觉得林子里有啥可怕的了,感觉到处都是神奇。特别是看见早早出来的蕨菜。 嫩绿的清脆又柔软的卷在一起,细嫩的绒毛上还有的顶着没有蒸发的露水,晶莹剔透的不像地球上的物种。 “这是野山葱,蘸酱吃老香了。”徐德指着地上有点像草叶子的植物,拔下来递给苏秋月说。 苏秋月拿过来闻了闻,确实有葱味儿,更清新一些。 走了一天晚上这群人被带到一个天然的洞穴里,生火点烟。把里面的虫蚁赶了出来。 然后把带来的药围着散了一圈儿。大家开始找干柴,找水,吃饭。 大家都带了干粮,像苏秋月带了饭盒,放到火上能烧水,然后大家分着喝点热水,吃口干粮。 晚上安排好值班的人,大家就围着火堆休息。 苏秋月第一次在山上过夜还挺新鲜的。 他们休息的山洞非常的宽阔,他们生了四堆火,苏秋月在最里面的火堆。 等天彻底黑下来,外面一片漆黑,来时的路和周围的树都看不见了。 洞口像一张大嘴,把外面的世界都吞噬掉了。 白天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鸟叫声也没有了。真的是万籁俱寂。要不是他们这群人时不时的说话声,还有火堆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会静的吓人。 苏秋月走到洞外面往外看,慢慢的就看到树冠缝隙里点点的星光。 现在初春,树冠上的叶子才冒出新芽,天空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墨色的天空满眼的星星。 “山里的星星最好看,透亮。等秋天的时候伸手就能够着似的。”徐德抽着旱烟说。 “嗯,现在也好看。”苏秋月点点头。 “看会儿就回去,林子里到了夜里不安全。虽然还没进深山,也不安全。”徐德说。 “啊?还没进深山呢?我还以为已经进来了呢。”苏秋月觉得走了一天,已经进了深山了。 “早呢,深山可老远了。啥时候到了约好的地方就差不多了。”徐德笑笑说。 “啊,这山那么大呢?”苏秋月无法想象,她以为翻过两座山就差不多了。 “大着呢。”徐德对于她的惊叹很满意,被大山震撼的时候挺有意思的。 苏秋月看了一会儿就跟着回到洞里了,看了眼手表还不到八点。光线也不好,只能闭着眼睛休息。 本来她以为睡不着,但是在山里走了一天早就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大家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外面天已经泛白了,能听见早起的鸟叫声。 起来简单的吃点东西,收拾好残余大家就继续赶路了。今天比昨天难走。 第一天的新奇已经过去了,苏秋月明显感觉累了。今天还要翻山,这腿感觉重的不行。 但是大部队是不会因为她一个拖慢整个进程的。苏秋月只能在别人挖野菜的时候,抓紧时间休息。 然后背篓里的东西都放到空间里,减少负重,让自己不至于掉队。 中午的时候正好翻过了山头儿,下午的时候一路下山她觉得走的很快的。天黑前找到以前猎人休息的地方。 这里是个树屋,正好有三棵树离得很近的树。这里正好搭了一个简单的树屋。又结实又安全。 大家伙就在树下生火休息。 “走,趁着天没黑领你去找喝的去。”徐德招呼苏秋月跟他走。 苏秋月以为就他俩呢,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 几个人一起走了不大一会儿,就进了一片桦树林。苏秋月看他们在林子里砍树,然后就拿出工具。 找个位置把就往树上钉钉子,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竹签子插上去。竹签子是中空的,像吸管一样。 然后就把带来了水壶绑在树上,口正好在竹签下面。 苏秋月把自己的水壶也绑在上面。 “大叔,这是啥?”苏秋月手里活没停,忍不住问。 “桦树汁。好东西啊。”徐德就给她讲了桦树汁的好用。可不仅仅解渴,还能缓解疲劳,消炎补充能量。是桦树的精华。 苏秋月一听,是好东西。她也来劲了,想着怎么能多弄点儿。 赶紧让徐德帮忙,她空间里有葫芦,还有水壶、水囊呢。就是不敢都拿出来。 绑了差不多四五个就停了下来。太多了她怎么拿的动呢? “等一会儿再来,估计就能装满了,现在正是时候,装的快。”徐德看了一下已经在滴的竹签,招呼他们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带一些柴火回去。倒了集结地火堆已经生起来了。大家在忙着做饭,还有把今天采到的东西整理一下。 苏秋月一个女孩子,就让她上树上休息。其他人围着火堆找地方休息。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山里还是冷的。好在跑山人都有准备,草垫子、皮垫子的都拿了出来。 吃过饭他们则拿着火把去桦树林取水。苏秋月有手电方便很多。到了地方有的水壶已经满的都溢出来了。 苏秋月赶紧去解水壶,然后尝了尝,没有什么味道,有树木的清香,还有点点的回甘。 很解渴。感觉从嘴巴到胃里一路顺畅,很舒爽。苏秋月赶紧把别的葫芦水壶都解下来,然后换上空的葫芦。 装满水的假装喝光一个,剩下的放进背篓里。 “好喝不?”徐德在不远处问。 “好喝。”苏秋月点头。“我多接两个留着路上喝。”苏秋月继续绑。 “前面有的是,你不嫌沉就接。”徐德摇摇头,这在山里头还真不稀罕,想喝晚上找片林子就能有。 苏秋月也不管,多的她好放到空间里,带回去给妹妹她们喝。 回去后苏秋月就爬到树屋上,把水壶里的桦树汁倒进空间的空葫芦里。 突然想着明天去桦树林里找两棵桦树苗,栽到空间里,以后想喝就不用走这么远了。 晚上就她一个人在树屋上,没人会上来。她就躲进了空间。 走了两天,昨天晚上又没有休息好,今天好好休息,也正好在空间里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她一个人上厕所不敢走远,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这一夜苏秋月睡得非常好,早早就起来了。其他人还没有醒,她和值班的人说了一声去方便,就往那片桦树林走去。 一晚上葫芦都接满了,她赶紧趁着没人过来换了一下葫芦。 然后在林子里找了几棵桦树苗放进空间里。 弄完了以后,一边欣赏早春的山林,一边往回走。然后上树屋躲进空间把树苗栽种好。 休息的差不多出来其他人已经起来了。 她也下了书屋,和大家一起吃过早饭,然后去桦树林取水壶。然后大家继续往里走。 又走了一天,天黑前终于到了一个小木屋。 那里已经好多人在了,火堆生起好几堆。是其他大队的人。 徐德带着他们过去打招呼。安排好了地方大家都安顿好,才告诉苏秋月这里的情况。 这里是守林员巡林子的时候临时落脚的地方。也是他们的集结地。明天她就跟着向导他们一起往里面走,其他人则要回去了。 正常走一天多就能到,因为他们有任务所以都是沿着有药材的地方走过来的,才走了几天。 第62章 故事里的事 苏秋月跟着人的是个老猎户,大家都叫他赵老汉,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两条狗。 老猎户有猎枪还有其他东西都在背篓里。 苏秋月一个女孩儿,就让她进屋休息,赵老汉和几个看着有经验的人就在门口的火堆旁休息。 旁边就是几个大队的领队在交流这两天的收获。算着完成多少指标,回去怎么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外面就闹哄哄的。大家在核算上山采摘的数量。各大队回去还要继续采摘。 闹哄哄的在林子里格外的热闹。 “赵大爷,咱们啥时候走啊?要是来得及我想转转。”苏秋月和老猎户赵老汉说。 “今天走不了,他们还得一会儿呢。你去,别走远啊。”老头儿头都没抬摆摆手。 “好咧!”苏秋月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就去周边溜达了。 她没有来过这里的,她从休息的地方开始往里面走。走了一段就看到不远处的矮树丛,苏秋月打算上那儿看看。 地上已经冒出了很多的新芽,等下次来的时候肯定会长出很多美丽的小花。还有些草药。 苏秋月也不敢走远,现在草还没有长长,还是比较好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一棵特别粗的大树跟前。 蹲下来看树根处的斑驳痕迹,夏天的时候这里肯定有些苔藓之类的生长。 树下已经有些小草已经穿过枯叶露头儿了,苏秋月看不出来是什么野草。 正看的入神,苏秋月就感觉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出现。她缓缓抬头定睛一看。差点惊讶的出声。 是一头梅花鹿。离苏秋月的位置很近,像是突然从林子里钻出来的一样。 苏秋月看着它,它看着苏秋月。一人一鹿相互打量。 苏秋月不敢动,怕吓到小鹿,忍不住露出笑意,看着不远处的小鹿。本来以为她们会再僵持一会儿,只几个眨眼的时间,小鹿就调转方向,缓慢的几个跳跃就不见了。 苏秋月有一瞬间的恍惚,脑子里一下就冒出来徐德讲的故事了。 赶紧起来走到刚才小鹿出现的地方。 转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有。忍不住自己嘲笑自己,刚才她第一反应是不是仙女儿来了?真的把故事当真事儿了。怪不得徐德说小时候被骗好几年。 她明知道是骗人的,冷不丁的还是相信会有仙女出现。 没什么好看的就转到旁边的桦树林里,手里有徐德给的竹签子,弄好了几个葫芦,才慢慢的转回去。 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走了。等太阳老高的时候,回去的人才走的干净了。 苏秋月去桦树林取了一趟桦树汁,拿回来几个人一起喝。 现在进山里的就五个人。一个老猎户赵老汉,还有一个老搭档叫老风匣。 还有两个下来的采购员,大张和小张两兄弟。 一行就剩他们五个人了。 “今天再待一天,明天咱们早点儿走,要不然不能走到下一个能休息的地方。”赵老汉解释了一下。 几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们在这待着别走远了啊。我不在听老风匣的。”赵老汉抬头示意了一下老风匣,起身拿着东西领着狗就走了。 “咋走了?”小张没想到赵老汉说走就走,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钻到林子里了。 “等着。”大张招呼弟弟回来等着。 “老大爷。我这么叫你行不行?”苏秋月对着老风匣问。她又不知道他姓啥,只能这么叫了。 老风匣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老大爷,我去桦树林取桦树汁了啊。”苏秋月看她没反对就起身往之前的桦树林里去了。 “我和你去。”小张一听她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跟着苏秋月就往杨树林子里去了。到了地方看到苏秋月绑上的葫芦也来劲了。 这回估计是差不多了,葫芦没有装满。 苏秋月又找了其他的树,重新接桦树汁。 “听说你是大夫啊?你咋还会这个?”小张今年二十,正是对啥都好奇的年纪。这不是跟着哥哥一起出来采购了。 别人采购坐火车去别的地方,他哥这回上山林子里,别人都不愿意跟着来,他倒是愿意。 “我是接生大夫。”苏秋月严谨的强调。她可不想让人家误会了。 “啊?接生大夫?你几岁啊?”小张抱着两个葫芦跟着苏秋月一边往回走一边聊天。 “几岁也是接生大夫。”苏秋月回答,这就是个毛头小子,他哥也是不容易。 \"对了,你咋会接这个的?\"小张示意手里的葫芦问。 “上山的时候,跑山的大爷教的。”苏秋月说。 “好喝吗?”小张问。 “回去喝就知道了。”苏秋月紧走了几步,让他快点儿回去。 刚好有五个葫芦,苏秋月都放在背篓里了。 “老大爷给你。”苏秋月把葫芦递给老风匣,其他人也都有。 “哥你喝过啊?”小张看他大哥知道是杨树汁接过来道了谢,直接就喝上了。 “喝过,以前来采购的时候赶上了就能喝点儿。”大张说。 小张点点头,也小口的尝了尝,味道不错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这是好东西。”老风匣接过葫芦摇了摇。 “葫芦啊?我家种了好几棵,我老觉着葫芦装的东西不变味儿。”苏秋月笑着说。 老风匣点点头,慢慢的喝着杨树汁。 过了一会儿,老风匣就让他们找柴火回来,之前的火堆又烧了起来。 先把水烧了起来。 “老风匣?你这回咋也跟去林子里了?”大张问。 “……”老风匣没接话,忙着手里的东西。 “那边也找你?”大张没在意他的回答,反而更感兴趣了。 “你是官家,这种事儿还是少知道点好。”老风匣看他越说越兴奋出言制止。 听得苏秋月和小张莫名其妙的,小张更是拉着他哥问什么情况。 不过大张并没有回答他。 过了两三个小时,赵老汉就拎着两只野鸡回来了。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他是去打猎了。 几个人就开始忙着拔毛开膛。动手处理野鸡。当然不可能是烤鸡,是差不多叫花鸡的样子,不过没有荷叶,用干豆腐包着。 里面塞了点野山葱等,裹上泥巴扔到火堆里。 苏秋月的空间里有大酱,假装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来,把野菜洗干净一会儿可以蘸酱吃。 大家又把自己带的干粮拿出来,找块石头放在火堆旁边慢慢的烤热。 苏秋月带了茶叶,捏了一点放在饭盒里慢慢的煮。 “嗯。啥茶?香啊。”赵老汉吸了吸鼻子问。他们山里人都是泡些山上的草药茶,药茶总是有点微苦的,味道也淡。 “茉莉花茶。大爷我一会儿煮好了拿给您尝尝。”苏秋月把装着茶叶的小葫芦递给赵老汉。 赵老汉接过去倒在手心一些闻了闻,然后递给一旁的老风匣。老风匣捏起来一朵茉莉花。 赵老汉把茶倒回去就要递给苏秋月。 “大爷留着喝,我这还有呢。不是啥稀罕茶,就是放水里喝嘴里不涩。”苏秋月摆手。 “是,我们办公室也有。”大张也说道,这个还真不是什么好茶,不过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喝得上的。 这苏秋月出趟门还能带着茶叶,生活条件应该是不差。 “行,那我不客气了。后边有啥事儿你说话。好使。”赵老汉呵呵一笑,把葫芦嘴儿塞好。 “行,后边路上就靠大爷照看了。”苏秋月也挺高兴。 鸡烧好了,敲开外面的土壳,香味儿一下就窜出来了,几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赵老汉手脚麻利的给几个人分了鸡,然后就着热好的干粮,比在家里吃的都好的一顿了。 吃完饭再拿苏秋月烧好的茶水溜溜缝儿,真是好滋味儿,好享受啊。 “哎呀~这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换呐。”小张摸着肚子舒服的直叹息。 “唉,赵大爷,有这本事儿咋之前不打呀?”小张问。 “哼!那么些人,打多少够吃啊?再说凭啥呀?有得吃你就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咋地?!”大张不等赵老汉说话就说了弟弟一顿。 小张这才反应过来,挠挠脑袋。 “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哎呀。”小张赶紧和赵老汉解释,一时又解释不清楚了。 “没事儿,年轻不懂事儿。”赵老汉摆手表示不在意。 “大爷,这鸡咋这么香呢?我咋感觉和我家养的鸡不是一个味儿呢?”苏秋月没看见他们处理鸡。 “哎呀,你看看,有识货的。丫头这嘴好使啊。可不是一般野鸡。 你吃的是小飞龙肉。”赵老汉笑着指着苏秋月说。 “怪不得。我说没啥调料咋还这么香呢。”苏秋月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没想到她吃的竟然是飞龙鸟的肉。 “啥是飞龙鸟?”小张不明白,他还以为是因为是野鸡肉才好吃的呢。原来是肉不一般啊。 大张只能给他解释一下,这飞龙肉的由来。 听完小张等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跑去那边翻鸡毛去了。 过了一会儿,拿了几根鸡毛回来。 “大爷!你教教我,明天我也打飞龙。”小张兴奋的说,还从后腰拿出了一个弹弓。 “呵呵呵。”赵老汉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啊,那我们就等着你打飞龙吃。” “妥了!”小张兴奋的拿着弹弓这里瞄瞄那里比划上了。 “丫头。你过来。”几个人正笑着,一直没说话的老风匣张嘴叫唤苏秋月。 苏秋月愣了一下,起身坐了过去。 吃过饭温度也渐渐凉了,几个人都靠在火堆跟前待着。 “咋啦老大爷?”苏秋月不明白他叫她来干啥。 “我沾了你的光,可不能白占。有点小把戏给你看看。说对了你就当故事听听。说不对了你就当个乐呵。”老风匣轻声的说。 苏秋月点点头,其实并没有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反倒是一旁的大张往这边坐了过来,小张不知道他哥啥意思,也跟着靠了过去。 “姑娘上辈子吃了大苦,别人还沾了你的机缘富贵一生。” 一句话苏秋月震惊的张开了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然了,这机缘啊,是天定的。就算别人不偷你得不到也是白搭。”老头儿继续说,也没看苏秋月。 苏秋月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他知道!他竟然说的都是对的。 “不过丫头这辈子命改了,又有大造化。以后多做善事,肯定会福泽绵长的。”老风匣说完这才细细的看着苏秋月。 “啥大造化?”小张听得稀奇,他咋没听明白呢?上辈子这辈子的,啥意思? “这可不敢知道了。”老风匣抽了一口烟袋锅,深深的吐了一口烟。 听到这句话,苏秋月的心“咕咚”一声落到了肚子里。她刚才以为被看透了,后背都湿了。 偷偷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敢看老风匣,这个老头儿这是会看事儿,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丫头,我说说你就听听。不用放在心上。这人呐,怪。天地造化,只有这人呐七窍可通。这人呢,又是个变数。这变数还得顺应天道。 我说的你听不懂没关系,你就知道这人在做天在看。做的事儿都是有因果的。 今天我看你是这样的,明天,或者一会儿我看就不一样了。所以全看你咋做。人这命啊天定,但是命数也在自己手里。”老风匣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惹得旁边的赵老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苏秋月因为这话反倒是沉沉的思索起来了。看着好像不着边际,但是里面的道理像是在点她一样。 “老大爷,这说啥呀?啥意思啊?这咋回事儿啊?”小张听得一头雾水,大张只是看看苏秋月没说话。 “不懂?我给你讲个故事。”老风匣看着小张把腿一盘开始说故事。 “咱们这大东北啊,也不知道啥时候有的。说啊咱们这里啊有大仙道堂。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修行,后来呢,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聪明。还天生就又七窍。 因为这七窍生出来贪、嗔、痴、怨、恨、爱,因为这些东西还生出了很多小世界。 人聪明慢慢的满世界都是了。 原来这些大仙们自己修行,需要千八百年的时间。后来发现这人呐,身上有神奇。七窍通了能帮他们减短修行的时间。 所以他们给这些人一些神奇的能力,让他们帮忙获得一些功德,好修行圆满。 这些人就能看到过去和未来,能通鬼神,看生死。但是呢这些人有违天道,都没有活长久的。 所以啊,人想获得点别的东西就得又代价,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就能用嘴接的。 特别是这大山里,万物有灵。为了吃饱不饿死拿了大山的馈赠,吃也就吃了,不违天道伦常应该的。 可是要是糟践东西,没准就伤害到通了灵性的啥。那可是要遭天罚报应的。 我说的是故事,你听听我说说,沿口吐沫撒泡尿我就不承认了啊。” 老风匣说的东西其实小张他们都知道,只是以前没有碰到过,现在也不让说。 尽管说的神奇,也只能当作故事听。 第63章 老风匣 “老大爷,那你看看我呗?”小张认为老风匣就是个会算卦的,马上来劲了。 “你这小子!我就是讲个故事,你还真信。”老风匣笑道。 “那你咋给她看呢?”小张指着苏秋月说。 “我喝了人家的茶,收了人家好处了。再说能走这一道就是缘分。人家一个小姑娘不辞辛苦的上山,我这老家伙没事儿逗个趣儿罢了,你这小子还赖上了?” 老风匣笑道。小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是他不想接着问,是他大哥都要把他的腰掐紫了。再说下去他可受不了了。 大家没什么事儿早早的就休息了。苏秋月晚上不敢进空间。白天老风匣的话把苏秋月惊得够呛。 后面聊天的内容她都不记得了。当时她还以为被看透了。苏秋月起身看着外面在火堆跟前的几个人。 苏秋月是知道的,山海关这边有大仙,从以前的萨满那里演化过来。 慢慢的就形成了这些有神通的,这边大多叫跳大神。是因为很多人看事儿的时候需要请神,请神的时候需要用一些道具唱请神词。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有的人跳大神才能通神,还得有二神什么的。有的人抽根烟就能下神。 流传民间的各种传闻很多,苏秋月也只是听说,现在这个时候,这些大神算卦的都不敢明说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这个老风匣是个名号,在这林区能有名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话里话外能掐会算的,肯定是会看事儿的。 别人听不懂,她自己知道,老风匣说的都对。他的意思是看不到那个大造化具体是什么东西。 提醒的话苏秋月记住了,多行善事她就是这么打算的。身上背着秘密反倒成了惊弓之鸟,动不动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让她心惊胆战的。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太弱了,柿子专挑软的捏,就是因为她弱。苏秋月突然就想变强,变得强大。让想对她捏咕捏咕的人不敢轻易动手。 只有她变强了,才能更加保护自己。 这一晚上苏秋月睡得并不好,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变强,一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第二天,天开始泛白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没睡多久就听见外面已经起来的声音,挣扎着起来了。 “昨天没睡好?脸色可真难看。”小张看了她一眼。 “嗯。”苏秋月嗯了一声,还没有缓过神来。 “丫头,心宽人顺。人活一辈子,大事小情的多了去了。有啥看不开的?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啊。 看得开看不开人都得往前走,既然必须得走,管他啥事儿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过去的。 谁走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赵老汉一边拢火一边和苏秋月说。 苏秋月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坐在火堆旁回神。现在什么变强,什么看开都靠边,她困。 重新回到昨天晚上,她一定好好睡觉,再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后悔死了。 不管她多累,该出发的时候,还是得出发。 这一天苏秋月感觉整个人都跟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厉害。整个人机械着往前赶路,除了继续往前赶路,什么都没办法想。 等晚上休息的时候,苏秋月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休息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到地方了。”赵老汉一边收拾一边说。 “休息好了。是我昨天耽误大家了。”苏秋月不好意思,虽然赵老汉嘴里说着赶路,昨天还是因为她走的慢了一些。 天都黑了才赶到休息的地方。 昨天好好的睡了一觉,已经恢复大半了,苏秋月今天肯定是不会耽误行程了。 “赵大爷,我以为越往里面走,都应该是山路呢,没想到还有平原呢。”苏秋月不明白这里的位置。 “山路有,平缓地方也有,要不然那些鹿啊,袍子啊怎么栖息呢? 山林树木也得又个缓冲的地方。群山里面也得有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山里的生灵才能好好的繁衍生息。 这大山才有这许多的馈赠给我们。” 赵老汉感叹的说,一边走一边摸一把路过的树干。 一个老猎人说着超出他们平时认知的道理,总是感觉身上有那么点奇异的光辉。 大张好像听过了,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跟在后面,小张则嘀嘀咕咕的。 苏秋月看着走在赵老汉旁边的老风匣,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和赵老汉比,甚至和小张比都不是很强壮,可是就像在田间地头闲溜达一样。 闲庭信步的,一点儿没落下不说,还不带喘粗气的。小张这两天都打蔫了。 刚开始还兴奋的找飞龙鸟,只是走的越久啥也没看到,人也累够呛,再没有开始的劲头儿了。 和苏秋月一样,走一段儿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大张也比他们强上那么一点儿。 赵老汉是老猎户,就算现在不常打猎,可是也总是在林子里行走,早就锻炼出来。 拿这个老风匣是为什么呢?苏秋月猜他肯定会看事儿,还是个特别有本事儿的。就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样本事儿。 “哎?苏大夫?你说赵老汉他一个猎户常年在山里行走,这走一天都脸不红气不喘的我理解。 我哥采购常年在外行走比我强我也理解。 那个老风匣凭啥比我还厉害啊?中间差好几十岁呢!还有说话神神叨叨的,他肯定回点啥。你说是不是?” 小张喘着气,和苏秋月说话。 苏秋月看了他一眼,原来他也发现了。但是他还是比自己强,她除了能给他一个认同的眼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张回头看了她累成狗的苏秋月一眼,也知道她没有余力,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苏秋月在后面的好处就是,能偷梁换柱的喝点桦树汁。上回偷偷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干,小张狗鼻子似的就硬是哄走了两块儿。 他都吃了,她也不能吃独食了,又拿出来点儿给了其他人。 吓得她再也不敢偷吃了。总能掏出好吃的来也是不正常。 “到了。” 赵老汉喊了一句,苏秋月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突然前面就出现了许多的帐篷。 说是帐篷又不是帐篷,像个过生日的尖帽子一样的房子,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林子里。 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声动物的叫唤声,苏秋月四处看,才看清是一头头驯鹿,大大小小的突然就在眼前了。 “鹿!是鹿!”小张兴奋的跑了过去,刚才累的喘粗气的好像不是他一样。 “哈哈哈哈。老风匣!你来了。”苏秋月也看的稀奇,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 一个穿着皮袍,戴着皮帽的人迎了过来。 赵老汉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这人说了一句什么苏秋月听不懂的话,应该是欢迎的意思。然后就迎着他们往最大的帐篷过去。 苏秋月到了跟前才发现,帐篷是一片片的树皮做的。她和小张都伸手忍不住摸了摸。 树皮被弄得整整齐齐的,像瓦片一样层层叠叠的铺满帐篷外面。 两人看了一眼赶紧进去,里面有木头做的床架子,上面铺着草垫子和皮毛垫子。 屋里有石头围成的火堆,烧着小火取暖。 这个帐篷里一下就暖和了。 “老风匣这回多待两天。我们萨满大神有事求你呢。”接待的人看老风匣点头才高兴的张罗吃的喝的招待他们。 他们的名字发音复杂,名字又长,只让苏秋月他们叫哥哥姐姐啥的。 “说啥求不求的。我这不是来了。”老风匣跟着一个人去了别的帐篷。 苏秋月则和一个姐姐去了另外的帐篷,苏秋月把东西放好,这几天就在这个帐篷里休息。 这个帐篷不大,除了睡觉的地方,还挂着各种小玩意。 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尾巴做的挂饰,还有鹿角、鹿皮做的小包、帽子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串串草鞋也挂在墙上。 苏秋月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在四处逛逛。 最显眼的是有个大围栏,里面有好几头小鹿。这些小鹿并不怕人,苏秋月在旁边看还凑过来看她呢。 苏秋月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驯鹿,看了好一会儿,就听见很大的声响。一转头就看见这里的人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看见远远的一群鹿往这里来了。 有人已经把鹿圈的围栏打开了。 苏秋月赶紧往旁边让了让,就看见不远的树上,小张已经爬上去看热闹了。 鹿群里有人骑着鹿,一边往前走,一边吆喝着把鹿往圈里赶。其他人也帮忙驱赶,很快一大群鹿就进了围栏。 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这边安顿好,另一群人也回来了,还背回来好多的猎物。 赵老汉的两条狗更是跟着打猎回来的狗转着圈儿的疯闹亲近。 打猎的人更是过来热情的和赵老汉打招呼。女人们接过猎物就开始围着篝火做饭。 整个营地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姑娘来!到这来!”苏秋月正看热闹呢,一个当地姑娘过来拉着她往一边去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打猎的人带回来的猎物。兔子啥的已经去处理了,这些是不着急的。 “这是啥?”苏秋月指着一个比兔子大不了多少,长得挺可爱的小动物问。 “紫貂。”那个姑娘说。 “这就是紫貂啊?”苏秋月赶紧拎起来看。她还真没见过,还以为像狐狸或者松鼠呢。 “看,这个就是紫貂皮做的。”姑娘拉过自己帽子后沿吊着的毛尾巴给苏秋月看。 苏秋月摸了摸,手感特别好,滑溜溜的,软乎乎的。 “还有狐狸的,狼的。还有鹿头帽呢,我领你去看看。”姑娘和热情,感染了苏秋月。俩人笑呵呵的跑过去看新鲜。 晚上营地为了欢迎他们的到来,吃了一顿大餐,喝酒吃肉,又唱又跳的开心的不得了。 苏秋月从来没这么高兴过,没有任何缘由的高兴。每个人都是笑呵呵的,根本不认识她,也过来拉着她跳舞,欢迎她到来。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让人很愉悦。 小张更是早早就喝多了,被扛回休息的帐篷里。 苏秋月也喝了这里的酒,不过不是什么烈酒,是他们自己酿的果酒。甜滋滋的。 不过也上头了,回去的时候脑袋晕晕的,到了帐篷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呢。 吃过早饭,营地里的人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放鹿的人赶着鹿群出去了,打猎的人也走了。 剩下的人忙着手里的活计。 苏秋月就去找了老风匣他们。他们在一个大帐篷里,大张也在。小张跟着打猎的人出去野去了。 大张是省里的采购,专门过来采购药材来的。特别是麝香。以前也来过,所以大家对他不算陌生。 大张把采购清单拿出来给他们说了一下需要的药材数量,还有价钱。 苏秋月则看这里有什么药物。她当然也想要,只是不敢轻易开口,这些药很多都是很珍贵的药材,价格可不便宜。 就有人张罗着去准备了。大张没有跟出去,留在大帐里,苏秋月也坐在那看他们还干啥。 “老风匣,苏奈病了,吃过药了都不好使。只能求你了。”穿着当地服装的一个老汉和老风匣说。 “我一会儿看看,行不行的到时候就知道了。”老风匣抽了一口烟说。 “我们部落的情况你知道,苏奈生病之前就说了,这两年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可是到现在也没想到。 苏奈一直惦记着,说你能给我们指引方向。这都几回了,你说的活路找到没有啊?”这人也没在乎苏秋月和大张在跟前,直接和老风匣说。 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他们遇到了什么困难。整个部落的困难,肯定不是小困难。 “头几回来,不过是探路的,我也是一边看一边找。这回来的的时候我还没探着,不过这半路上,活路就来了。我这不就带过来了?”老风匣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来了?!”那个老汉激动的说,然后看了一眼苏秋月和大张,又看了看老风匣有些不明白。 大张也疑惑的看着苏秋月,苏秋月不明所以,她一个看热闹的,和她能有啥关系。 “大小子,你不仅仅是省里药房的采购?我这人还有点儿本事儿,这人打哪来还是能看出来几分儿的? 我说着你听听,不对你就言语一声,是我道行浅,就当逗乐了。” 老风匣仔细的看了一眼大张,看他认真的坐正点了头才继续开口。 第64章 跳神取药 老风匣没着急说话,把烟袋锅在木架子上磕了磕,重新装上烟丝,点上抽了两口才慢慢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苏秋月的错觉,这两口烟比之前大多了,从老风匣嘴里吐出来的烟都挡住了他的脸了,她都看不清烟后面老风匣的表情了。 “你家门第可是不低,家里有人在军中高就。和你是一奶同胞。 你父母也是在政府当官儿的。你虽然也在这个铁饭碗的位置,心里野的很。 就想上山下海的四处跑,本身就是个不消停的。” 老风匣说完大张没有摇头也没点头,只是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苏秋月感觉这烟也太大了,整个帐篷里都是烟,看哪都有点云烟雾绕的感觉。 “你带来的那个兄弟应该是你堂兄弟,他是家里独子。小时候家里就给看过,说是命里有坎儿。 好容易这么大了,爹妈还心惊胆战的,过了年就二十了。过不去这道坎儿…… 所以你才带着他四处走?” “老大爷你有办法?”老风匣刚说完大张就赶紧起身紧张的问。 看的苏秋月一愣一愣的,这是啥情况。 “只要您能保住我弟弟,条件您提,我一定想办法办成。”大张赶紧坐到老风匣身边。 “那你仔细说说。”老风匣抽了一口烟没动地方。 苏秋月本来想走,可是那个老汉给她端来奶茶,还有肉干让她坐着吃,她只能坐下来听着。 这里大张也看到了,没有理会就说了弟弟的事情。 “我爹哥俩个。我老叔十八参军参加了很多战斗。身上大伤小伤的特别多。结婚后一直没有后。后来也是看了好些大夫都不行。 那时候我奶奶还活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偷摸着寻了一个会过阴的先生。当时说的啥我记不得了。 反正说的挺邪乎的,说是找了我老叔不知道哪辈子,本来是他的孩儿没机会生出来的。 反正后来我老婶儿真的生了儿子。后面再没怀过。 不过我小弟生下来八字弱,说是孩子留不住。能过了二十岁也就顺顺当当的了,过不了就是命了。 这些年我小弟看着顺利,其实总是莫名其妙的出意外。一个架子稳妥妥的在那儿。谁过去都没事儿,就他过去能倒了砸他身上。 这两年更是,我老叔身体不如以前早早就退到后面了。天天心惊胆战的就是为了看着他。 这么大孩子正是淘的时候,实在是不忍心关着他,就差栓裤腰上了。可最近这两年总是意外不断。 大爷说实话,我这回来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 这地方我不是第一回来了,早就听见他们说你有本事,这回上山更是他们部落特意请你来,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您老只要能改改我弟的命数,您只要能说出条件来,我们全家都豁出去给您办到。” 说到最后已经是急切了。 刚开始他也没有这么肯定的,带着弟弟实在是不放心他去别的地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有事儿他也能伸把手。 过了年他都出了好几回事儿了,虽然不致命但是看着吓人。老叔老婶这两年心有余力不足,他哥在部队,只有他有时间能看着点儿。 但是自从上山来,一个跟头都没摔过,他不得不多想。眼瞅着过了年就二十了,别说家里人,就是他都整天心提着。 老风匣说他有办法,简直是现在他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 “办法有,但是代价不小。我也实话和你说。我这种人虽然能帮到人,挣到一点香火功德。但也是违背了天道数数,损阴德的。 我帮你,你也得帮我个忙。多的不能问,不会让你亏了,具体的事情到时候告诉你。行不行你想明白了再答复我。”老风匣盯着大张的眼睛问。 “只要不背叛国家,不背信弃义,不是害人性命的事情我同意。”大张咬了咬牙说。他是红旗下长大的,可是家里这个弟弟,让他们家对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不得不信。 那时候老叔老婶中医西医没少看就是不行,后来还是一位老中医偷偷的说让他们看看去。 奶奶当时还在世,偷偷的打听了好久才把人请了回来。后面只是戴着一个红色的三角包,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知道老叔老婶贴身戴着,没吃药没看病,就戴了一年,就有了小弟。 这怎么说?根本说不清楚。 “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有事儿要办,到时候再说。”老风匣说着瞥了苏秋月一眼,大张轻微皱了一下眉头,压下想说的话点点头。 苏秋月听了个囫囵,具体咋回事儿她真不知道。只能当个稀奇看。不过屋里的烟也散了。 苏秋月看着老风匣手里的烟袋锅,那么小个烟袋锅,刚才弄得帐篷里都是烟,是什么情况呢? 她以为热闹看完了,和她没啥关系了就出去溜达去了。 他们这里交通不便,大多是自给自足。很多东西都没有就互相以物换物。 比如布料、棉花、粮食、酒等都是得他们自己出去换的。现在是有采购员上门来,才能换更多的东西。 要不然空有好药材也还不上价钱。 这回大张过来换药材,说好了下回带人送些他们需要的东西过来。 苏秋月也想换东西,但是换的东西运过来是个问题,她还没想好怎么弄。 晚上吃完饭,苏秋月以为得休息了。她打算这两天好好休息,下回来的时候就跟着打猎的出去,采采药什么的。 没想到白天在帐篷里的那个老汉特意来叫她,领着她到了这个营地里唯一的一个木房子里。 木房子外头点了好几个火堆,其他人好像约好了,早早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了。 苏秋月一进去就看见了大张。老风匣已经坐在床边上了。床上躺着一个应该年纪很大的老太太。 满脸的皱纹,深褐色的皮肤看不出来到底多大年纪。 屋子里还有两个年纪的大的人。 “苏奈,一会儿给你拿了药,吃了就没事儿了。”老风匣冲着床上的人和声细语的说着,换来床上的人哼哼两声。 苏秋月都能看出来那个躺着的老人病得不轻。 老风匣转头坐在地中间的草团上,面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酒。 苏秋月被那个人拉着坐到里面,大张站在门口。 外面突然就响起了鼓声,铃铛声。门帘被打开,就看到外面的人腰上头上都戴上彩条,围着火堆开始唱跳起来。 和之前欢迎他们的不一样,他们有统一的动作步伐。唱的内容非常的有节奏。 在这漆黑黑的夜里染上了浓重的神秘感。 苏秋月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害怕?稀奇?紧张?很复杂,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她明明在跟前,可是又像旁观者一样,说不清楚。 外面一直在唱。然后屋里叫她来的那个人在屋里也开始低低的吟唱起来。 然后开始从门口慢慢的往床位置走。在床前停留了好一会儿突然就走到苏秋月跟前,给她吓了一跳。 跳了两下他就走了。苏秋月有些懵,不知道这是为啥。 只是没人管她什么感觉,他们继续着苏秋月看不懂的仪式。 也不知道弄了多久,苏秋月有点累了,想自己能不能坐下。刚想找个地方就愣住了。 木屋的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层灰,上面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脚印。 刚才明明那个人在她和床前走来走去的,怎么会没有鞋印呢?这个动物的脚印又是咋回事儿呢。 震惊的苏秋月已经忘了自己站累了的事情。 这样的经历让她不知所措,怕自己走动影响人家,但是又待得无所适从。 正好抬头看到门口的大张,他一直在那儿也没有动地方。屋里的情况他应该也看到了,苏秋月不明白他为啥不走呢?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外面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 “阿克,给我点烟。” 原来坐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的老风匣突然说话了。那个原本在屋里跳大神的人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给老风匣点上烟袋锅。 和那天一样,很快屋里就烟雾缭绕的了。 “苏奈的病有的治。我去取药来,吃上就好了。”老风匣的声音可能是背对着苏秋月的关系,她有点听不真切。 想这老风匣说去取药,她一会儿跟着出去就行了。只是老风匣并没有像苏秋月想的那样起身去拿东西。 过了一会儿,苏秋月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像是许许多多的虫子,一起行走的样子。只是光有声音,苏秋月前前后后的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影子。 除了那个叫阿克的和老风匣一样没动地方,大张也在门口看来看去的。 “来了。” 苏秋月听到老风匣说了一声,然后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大张睁大了眼睛看着老风匣。 苏秋月挪了一下歪头就看见摆在老风匣面前的桌面上,出现了一小堆儿粉末儿。 苏秋月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取药?老风匣从哪里取的。她没有看见他动啊?那个粉末就是药了? 那个阿克赶紧起身去拿早准备好的东西。 老风匣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牛皮纸,然后叠了几次,再拿剪刀剪了起来。 再拿着小勺子开始把桌子上的粉末分成几份,包了起来。 “药来了,但是还需要一个重要的东西。”老风匣又开口了。大张还在看他的桌子,上上下下的看。 “我要借她的气运,给苏奈讨一碗生机水才行。” 这次老风匣说完转过身看向苏秋月。 别说苏秋月是懵的,大张也是懵的。 “丫头,我之前说了你这辈子有大运道。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你搭把手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啥不好的事情。就需要你每次苏奈吃药的时候给端碗水就行。” 老风匣说完,阿克就把药拿起来,拉着大张出去了。 苏秋月看着冲她招手的老风匣,过去坐了下来。 “丫头。我说你有。求你伸伸手帮帮他们。”老风匣看着苏秋月说。 “他们?”不是躺着的那个苏奈吗? “是他们。苏奈的毛病不是大事儿,大事儿是后面的事儿。今天晚了明天我和你说。 现在你给我倒碗水。” 老风匣桌子上有个空碗,苏秋月想拿起来去倒水,只是手刚伸过去,老风匣就压住了碗。 “孩子,大爷不要这寻常水。就要你那大造化的泉水。” 说完老风匣就闭上了眼睛。 苏秋月已经震惊的僵住了。本来以为真的是他们说的借一借运道,倒碗水讨个吉利。原来老风匣什么都知道。 苏秋月咬咬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这种人嘴紧的很。本来就不长命。天机泄露多了对我没好处。”老风匣没睁眼说话。 苏秋月只能狠了狠心,端过碗放在桌下,倒满了空间水再端上桌。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阿克。” 老风匣喊了一声,外面才进来人,大张也跟着进来了。 阿克端过碗,拿着药过去,给床上的苏奈喂药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苏奈原来从嗓子眼里发出呼呼的快要断了的呼吸声,慢慢的平息下来了。 “等药都吃完了,人就过来了。今天晚了,啥话都等明天再说。”老风匣说完就起身往外走了。 苏秋月咬着下嘴唇也跟了出去。大张看着他们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也出去了。 这一夜不知道别人怎么样,苏秋月反正一夜都没睡好。 “昨天大哥你非灌我酒,到现在脑袋还疼呢。” 吃早饭的时候,小张难受的扶着脑袋埋怨他哥。 “让你喝你就喝?我还劝你喝,你喝不喝了?”大张不理他。 “不喝了不喝了。本来还打算今天跟着打猎的出去呢,脑袋疼。我一会儿回去补觉去。”小张放下碗,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一会儿给你弄点醒酒茶,喝了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常年喝酒,醒酒茶做得好呢。”阿克笑着对小张说。 苏秋月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现在还没有从昨天的事情里缓过来呢。 “丫头。我进来了。”老风匣在外面喊了一声就进来了。 “老大爷。”苏秋月不知道他来要说啥,现在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知道你迷糊着。我给你说说到底咋回事儿。你不用紧张。你的事只有我知道。 我呢有点本事儿,身上的神仙就是这大山里的。 和赵老汉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也仗着他有事儿的时候能在这山里行走。 后来认识了这里萨满阿克。 这都是命数,是我命里注定要遇见的。我这样的人,需要多做好事儿才能得到足够的功德,平了我窥视天机的罪孽。 我之前和你说,你有大运道,是真的。我不会说破也不敢。 丫头,你的大运道和那个大张有关系。我能给你们拉上关系,还能守住你的秘密。 求你给阿克他们帮个忙行不行?你放心,不是威胁你。你听了能帮就帮,不能帮我也不会透漏半个字。”老风匣认真的看着苏秋月说。 苏秋月根本想不到,这么离奇的事儿怎么就发生在她身上了。可是她有空间,又重生已经很离奇了,现在都惊讶不起来了。 第65章 借运改命 看苏秋月没说话,老风匣慢慢的开口说: “他们是鄂温克。自古以来的驯鹿、狩猎的民族。对山林敬畏,尊崇山神地灵。 阿克是他们的萨满,他们几年前才来到这儿暂住。他们是族群而居,为了养鹿经常迁徙。 在这住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苏奈几年前算出来他们有大灾祸,需要个解救的办法。 这两年我们一直在想办法,那天看见你我就看出来了,解救的办法来了。” 苏秋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部族人不多,鹿群也不是很大。但是他们缺的东西太多了。 他们愿意用部落里的东西换你的帮助。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知道什么。这件事儿只有我、苏奈知道。 我对外说借你的气运。其他的绝不透露。而且两年以后他们就搬离这里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 后面老风匣就和苏秋月说了他们的打算。 苏秋月点点头表示先考虑一下。老风匣啥也没说。又出去找了大张。 他们说什么苏秋月就不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就有人来找苏秋月,带他到阿克的帐篷里。 苏秋月进去了以后,就看到阿克拿出了大箱子,然后慢慢的往外掏东西。 有麝香,人参、刺五加、鹿茸等药材,还有各种皮毛,紫貂的、红狐狸的、鹿皮等。 还有袍子头帽子等。 别的不说,就那人参,最大的比她上次买的大多了,她都不敢想得值多少钱。还有很多小人参呢。 那麝香最大的一块儿赶上小婴儿的拳头了,这不得值万金?!苏秋月眼睛都直了。 “这是给你的。”老风匣指着满满当当的桌面。 “这也太多了。”苏秋月看着直咋舌,这是把他们这个小部落压箱底儿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我们山里人,最珍贵的也就是这些皮毛、药草啥的。真金白银就别想了。 要是能有那些东西我们都愿意双手奉上,只求借你的气运帮我们度过难关。” 阿克前程的说着。看着苏秋月的眼神就跟看见真金白银了一样。 苏秋月抬眼看了一下老风匣,原来他没有和他说关于自己具体的事情。 “你痛快拿着就行了,后面的事情咱们慢慢来。你配合就行。”老风匣示意她拿着。 苏秋月看着眼前的东西,实话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她不能也不敢贪心。她心里总觉太贪心了可不好,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再有其实这件事要是办好了,对她的好处更大。能搭上那个大张的人脉,啥真金白银得不到? 苏秋月拿了麝香,他们部落驯鹿养鹿,以后还是能得到麝香的。这些她就拿走了。 人参只拿了几个小点的,没要那个大的。拿了些皮毛就算了。 “你不都拿走?”阿克没想到她没有全拿着,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满意还是其他想法? “阿克大叔。我不拿了,这些麝香和人参已经很贵重了。皮毛我就拿几片够用就行了。 就是想问问有没有药材的种子啥的,我想回家种着试试。” 苏秋月怕他误会自己是不想尽心,赶紧解释。她是真不想要那么多。 “阿克,她不要就算了。你给她找点种子。” 老风匣一开口,阿克就不再继续让苏秋月把东西全拿着了。也对苏秋月另眼相看,这些东西拿到外面能卖的话值不少钱。 他们求人苏秋月帮忙,她没有占尽便宜,已经够令人刮目相看的。 收拾好东西就去另一个箱子里找种子了。 苏秋月没想到还能给她一包人参种子。还有刺五加和其他药材的种子。 在她眼里这些种子比现成的药材更值钱。 “我们就生长在这山林里,这些东西碰到了就会拿回来。 等到春天的时候播种下去,等到秋天到了就能挖出来了。就算不记得撒在哪里也不要紧,总是大山的。 今年没有挖到,明年就变成了更大的一片,到时候收获更多。 要不然光靠大山碰哪能总有那么好的运气啊?” 阿克给苏秋月解释,这些种子对他们来说是珍贵但不是稀奇。 苏秋月小心的接过,打算找时间赶紧种在空间中。到时候就又有一批新种子了。 她觉得阿克说的对,给大山的,其实也是给自己的。等结了种子她也可以重新种给大山,等到收获的时候,有好处的还是自己。 东西装好让苏秋月拿回自己的帐篷里,然后跟着老风匣去给那个苏奈倒水吃药。 只过了一晚上,那个苏奈就好多了,呼吸不再沉重,已经平缓下来了。 吃过药又跟着老风匣去了大张小张的帐篷。 小张还在睡觉,老风匣进屋以后坐在小张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小张的脑门,小张就开始打起了小呼噜,睡得很沉。 苏秋月是知道的,老风匣拍那一下没有任何技术,不是穴位,不是技巧。就那么轻拍了一下天灵盖,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小张就是睡死过去了一样。 这让她对老风匣更是重视起来。 “不用担心他,咱们说说话。”老风匣对着大张说。 大张点点头坐了过来。 “你弟弟的情况你也清楚。想要续命改命,就得借借这姑娘的运道。” 老风匣用下巴指了指苏秋月,大张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苏秋月。 苏秋月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大张,她也想自在一点,但是这个时候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这件事儿毕竟是逆行天道,肯定要有代价的。拿了人家的就得从别的地方补回去。 怎么补是我的事儿,你能拿出来啥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后面就是老风匣和大张说要做的事情。 苏秋月听到后来大气儿都不敢出了。只能抿着嘴端坐那里,听从一切安排。 老风匣说完了以后,大张沉默了好久。后来干脆起来在帐篷里来回走,走着走着就去了外面。 “老大爷,是不是太难了。”苏秋月听他们说的内容,很是纠结。 现在粮食紧缺,她就是因为不敢卖所以空间里存了那么多。就是怕被人追查根源。 “光打猎,人能吃饱吗?别看他们是游牧民族,也种地。以前都是找荒地,一把火烧了,然后耕种。 野地收成不高,他们打猎能填饱。 可是这回这雪灾,别说鹿了,人冻死多少都不一定了。现在他们不仅要粮食。 他们得找地方能扛住雪灾,所以这吃的用的,烧的都得准备很多。 大张是官家,能指望的只有他了。况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老风匣说到这儿紧抽了两口烟。 “来不及了?老大爷,今年就有灾吗?”苏秋月紧张的问。她的一记忆有些都记不清了。 不记得有灾年这么一说。她倒是记得有那么几年特别的难过,庄稼地里欠收,饿了两年呢。 那时候她在上河村,早年存的一些干货都能救个急,她也没打听过外面的情况。 而且这两年她发现对上辈子的记忆有些越来越模糊了。很多细节上的事情她都记不清楚了。 照理说灾年发生这样重大的事情,她是不会忘记的呀。这让苏秋月有些慌乱。 原来已知的变成未知,让她有种脱离轨迹不知未来的感觉。 “你不要想那么多,天道是这样的,一片雪花落错了位置,都能压倒一座房子。 你这么大个人成了变数,那所有相关的都得变一变。总归是影响不了啥。 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你坐好你的,其他的顺应天命就好了。没多大事儿。” 老风匣就像能看透苏秋月的想法一样,说出来的话让苏秋月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 他说话就是有种安抚人心的感觉,从他嘴里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好像多大事儿真就不是事儿了。 苏秋月看着老风匣好久,才低下头笑了笑。 “谢谢。老大爷。” 老风匣没再出声。 等大张一脸凝重的回来,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一样。 “我同意。就两年。” “当然。每一次都得让她交接。其他一律不看不问。”老风匣指着苏秋月说。 “她?为啥?”大张不理解,那么多东西呢,她一个女孩儿交接? “有借有还。气运借了,还的东西部落出了。也算是借了她的光儿了。 况且我们也需要借她的气运,为了不影响她,这里面需要平衡,所以她得在中间。 这中间的道道儿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记得找她就对了。”老风匣说了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大张一咬牙同意了。 “你弟弟借气运,从其他地方补上,不算伤天和。要是夺了别人的气运才是大罪。 她顺你弟弟就顺。毕竟他后半辈子的命数和人家紧连着。” 老风匣说这些大张点点头,很认同。 “等苏奈好了,我就给你弟弟看。”老风匣说完就出去了。 苏秋月也想跟着走,大张叫住了她,老风匣出去了,小张就醒了过来。 “哎嘛!这觉睡得真舒服。” “哎呀?苏大夫你咋搁这呢?” 小张不明白现在的情形。 “我叫张信义,我弟弟张信元。以后咱们多联系。”张信义有些复杂的看着苏秋月说。 “啊,我叫苏秋月,我还有妹妹。哎哎。”苏秋月也不知道说啥。 “你俩干哈呢?”小张不明白这是啥情况,突然的自我介绍。也是待在一块儿好几天都不知道具体姓名。 尴尬的互相通了姓名苏秋月就离开了。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两天苏奈真的好了,已经能起床了。苏秋月最后一次端水,老风匣就说可以给那个小张改改命数了。 让大张和小张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 “闺女,虽然和你说是借一的大造化,但是给张家小子借气运的事情也是真的。 你能有大造化,可不就是老天爷给你的大气运吗?但是人呐得有那个命。 大气运给了你能不能撑起来还得看你的命,撑不起来也灾。” 老风匣眉头紧皱,坐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说。 苏秋月没想到真的要借气运。可是老风匣说的也对,给了你大气运还得看你能不能撑起来。 撑不起来也得被大气运压死。 她就是个小人物,能重活一世不过想安稳度日。没有那些个什么雄心壮志。 没想过改变世界,甚至国家的变革都不敢违逆。如果借了气运能让她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也不是坏事儿。 “你放心,这借运就是那个么说法。找个人做引子,让别人来给你分担分担。 他们也借了你的运势。以后肯定也是顺风顺水的。 那个小张就是引子,他们家人才是帮你分担的。不过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得看你们自己如何相处。他们为了小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你的气运联系着他们本身呢。 这不是小事儿,你也想想,想好了告诉我。”老风匣说完就闭上眼睛了。 苏秋月只能离开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这几天的事情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每天都过得刺激的不得了。 最开始的震惊慌乱到后面像是已经习惯了。现在哪怕是知道了这些心里都没啥波澜了。 老风匣的说的她能想明白,也同意给那个小张借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她也算是做了善事。 况且帮助阿克他们也是善事,把空间里的粮食拿出来给大张,大张给她足够的种子。两全其美,大家各求所需。 她这边也就这两年,还有老风匣做遮掩,她在大张两兄弟面前是给他们借运的恩人。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至于要交换的东西,就是阿克他们部落来遮掩了。 只是有些别扭,一些无关紧要的别扭。自己藏着掖着的东西,被人家说一打眼就看出来了,那种无奈无力的感觉。 第二天苏秋月和小张开始吃素。不沾荤腥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两人才坐在苏奈的那个木屋里。老风匣说不用他俩干啥,就老实的坐在那就行了。 两人的生辰八字给了老风匣。 俩人坐在火塘前取暖,看着外面又像那天一样,又唱又跳的。苏奈已经起来了。最开始拜神的时候领着他们拜了拜了,后面就和老风匣一起坐在屋子里闭目养神。 “那个,那个谢谢你啊。”小张也不知道该说啥,除了谢谢好像也没别的话了。 “不客气。老大爷说对我也是好事儿。怕我压不住气运。再说我也没白借个给你,我可是得了好大一根人参呢。”苏秋月笑着说。 那个大人参还是到她手里了。人参种子已经种下去了,以后那一块儿土地里就会结出很多小人参,养上几年就是有年份的人参了。 “还是得谢谢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好不好用,我从小就知道,他们都说我可能活不长,我爹妈也一直放任我做喜欢的事儿。所以有些东西不信也得信了。 可惜他们就是不让我当兵。要是这回真的有用,我就能去当兵了。” 小张说着他的愿望。 苏秋月听着,觉得这人也挺不容易的,啥都知道,又做不了啥挺憋屈?不过这人心也挺大的,也是心不大得更难受。 他俩在那儿说着话,没看见后面老风匣两人已经睁开眼睛了。 苏秋月感觉上一秒还在听小张叨叨,下一秒就睡死过去了。一觉醒过来,已经在帐篷里了。 昨天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包括她怎么回到帐篷里的。 苏秋月起来洗漱干净,就去要去找老风匣,不过被告知老风匣病了,根本没有见到。 见不到也问不着,只能等着了。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老大爷,你竟然睡了三天。” 苏秋月来找老风匣,还没等进去就听见小张在里面说话的声音了。 第66章 狐狸 苏秋月一进帐篷,就看见老风匣已经坐起来了,阿克坐在旁边的灶火旁,正在炖着什么。 小张叭叭的在和老风匣说话。 苏秋月仔细的看了一下老风匣,看着状态还好,就是看着好像老了几岁似的。 “我哥说那天你们就念了一堆什么东西,我和苏大夫就睡着了。 我睡得老沉了。 对了,我做梦了,好像在棉花上,又像在云里面。身体总是不受控制的飘。 我刚飘顺了,想往外头飘去看看,突然就有一条淡绿色的丝带一样的光带过来把我腰缠上了。 我就害怕了呀,但是使不上力气。 刚要被拉走,之前的云彩就粘住了我的手脚。给我拉扯的啊。老难受了。 后来我后脑勺好像被拍了一下,我一哆嗦,被粘住的手脚就挣开了。 我就感觉“咚”一下子,我就醒了。 我醒了就不记得那天咋睡着的了。然后找你,他们说你累倒了。你这一下就睡了三天。你咋啦?好了吗?” 小张就像需要发泄一样,找人说这两天他不明就里的情况。 大张看了一眼弟弟和苏秋月没说话。 那天他去端了两碗早上收集来的露水。老风匣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粉末,就那么一点儿给他俩放水里喝了进去,他俩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老风匣在那叨咕的啥,把两人的八字放在苏秋月和弟弟面前的火堆里烧了。然后把苏秋月的手搭在弟弟的腰间。 后来他突然拍了弟弟头一下,说了一句“下来”。然后他整个人就明显泄了气一样。 阿克帮着他把两人送了回去,老风匣就开始睡觉。阿克不让人打扰。 今天醒了他们才过来。 “事儿都办完了,以后只要不作死,长命百岁。你现在是命冲的,一刻不得闲。”老风匣对着小张说。 小张有些激动,也不知道老风匣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特别有劲儿似的。 “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老风匣摆摆手。 “啊?回去了?”小张一听要回去了,他还没有待够呢。 “药材早就准备好了,你的事儿也都弄完了,还不走?!”大张拍了小张后背一下训道。 “走走。哎呀,我还要买点肉干呢!”小张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东西还没准备好呢。起身就跑出去了。 “他这次回去,没借运之前,路上本来应该有个大坎儿,这回也就是点血光之灾。 以后啊,她顺他也顺。平平安安。你们放心。” 老风匣说完就摆手表示要再歇歇,苏秋月和大张就出来了。 “谢谢。”到了门外,苏秋月正觉得尴尬,大张就开口和她道谢了。 苏秋月只能摇摇头,现在是一个很尴尬的情况,不知道说啥。 事情办完了,苏秋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像是踩在云朵上干了一件大事儿。特别的不真实。 哪怕是亲身经历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大爷!”苏秋月看见赵老汉又是收获满满的回来了。 “哎呀,收拾完了吗?过两天咱们就回去了。”赵老汉一看苏秋月就走了过来。 “都收拾好了,我买了好多肉干呢。”苏秋月笑着说。 “老风匣已经和你说了?到时候我去找你,带你上山,就是那个猎人住的地方。 多的我不知懂啊,我就知道让我带你进山。你在那住两三天,到时候我去接你。” 苏秋月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赵老汉的事情。想了想老风匣说的事情,确实让赵老汉带她上山方便些。 “大爷,你这些天打了那么多猎物,能拿回去吗?”苏秋月问。这几天赵老汉天天出去,几乎回回都有收获。 “不都拿,留点儿肉,剩下都拿皮毛回去。”赵老汉笑着说道。 苏秋月点点头,是她没想到。她的背篓里放了好多肉干,特别是鹿肉干。 这是好东西回去给妹妹当零嘴儿吃。 休整了两天,赵老汉就带着他们就往回走,回去要比来时慢。每个人都有负重,走路就慢了很多。 但是都说归心似箭,紧赶慢赶的总能在天黑之前走到休息地。 一连走了好几天终于到了当初他们相遇的那个小木屋。 “苏大夫,我回去后东西准备好会给你大队打电话。到时候会按照约定好的办。 我的联系方式也给你了,有事儿你一定找我。”大张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苏秋月,应该是感谢感恩的。但是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摸不到看不着,没有实质表现。 所有的感激总是显得不真实,很尴尬。这种感觉不仅他有,小张有,苏秋月也有。 因为没有任何感觉。 不像是某种伤痛,能看见能感觉到。现在当事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更何况旁观的人呢。 第二天大张带着弟弟离开。赵老汉则带着苏秋月往回走。 “丫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不知道走到哪儿呢。”晚上吃过饭,赵老汉对苏秋月说。 “咋啦大爷?”苏秋月刚吃完东西,正无聊的在地上画东西玩儿。 “我今天发现狐狸了,明天你就在这附近别走远,别迷路了。我去逮狐狸。”赵老汉笑呵呵的说。 “狐狸?”苏秋月有点惊讶。是狐狸啊。他不是和老风匣关系很好吗?咋还抓狐狸呢? “可不是狐狸咋地,好像还是个红狐狸。”赵老汉很高兴。 “红狐狸?很难碰到吗?”苏秋月不懂。 “那可不。在往东北山里头,传说有雪狐。这山里的精灵都是经过多少年开了灵窍才能修行的。这雪狐生下来就能修行。 老风匣他们供奉的都有这狐仙,有的就是白狐。这红狐狸也叫火狐狸,还有叫赤狐的。 听说灵力仅次白狐。你说难不难碰?”赵老汉说。 “可是大爷,你不是和老风匣交好吗?那为啥……还……那个……”苏秋月认为,赵老汉知道老风匣的事情,应该对这方面很在意的,? “这世间神仙,大神多了去了。哪能都凑一块儿啊?他有他的道儿,我有我的道儿。不犯说道。 所以我俩交好是我俩的事儿,不关信啥不信啥。他的事儿我不问不听。 我杀生他也不管。” “哦,也是。”苏秋月点点头。这样的情谊还真是清醒又难得。 “呵呵呵,我告诉你啊。这修道啊也有好赖。有做善事积功德的。也有作恶事积阴德的。 老天爷是有道道儿的,相生相克。我是猎户,信奉山灵地精。 我就是要猎取山上的猎物,只要不伤天和,他们就天生的怕我。 还有一种人,你经常能碰到的普通人,可是不管什么畜生修道,就怕他。你猜猜是啥人?”长夜漫漫,赵老汉也来了兴致和苏秋月聊聊天儿。 “屠夫?!”苏秋月第一个想到的。 “不是,屠夫身上煞气重,不好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赵老汉摇头。 “警察?” “不对。他们是官家。官家是老天爷的人间道,那是有正气的。顶多是避开,但是不怕。 是最平常的,你能接触到的寻常人。”赵老汉提醒道。 “我能接触到?寻常人?”苏秋月还真想不明白。她周围都是老农民,知青啥的,谁能怕呀? “难道是木匠?”苏秋月身边只有这个不一样的职业了。她自己一个接生大夫,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感觉。 “不是。” “啊?大爷你快说,我真不知道。”苏秋月实在是想不到了,还好奇的不行。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是赶车的。”赵老汉笑道。 “啊?赶车的?为啥?”苏秋月不明白。大队里赶车的大爷可和善了,天天慢悠悠乐呵呵的,还能怕他? “那可不。就这些山里的畜生,修行的再厉害还是畜生。赶车人的鞭子专门打畜生的。 你看,马呀、牛呀、羊啊一听见鞭子响,都乖乖的听吆喝。所以他们啊最怕赶车人,最怕他们手里鞭子。”赵老汉呵呵的笑着。 苏秋月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觉得有趣。央求赵老汉再给她讲这些事儿。 这一夜梦里都是些光怪陆离的事情。 早上吃过早饭,赵老汉就领着自己的狗走了。叮嘱苏秋月别走太远。 苏秋月这才有功夫进空间里一趟。那块种着人参的地方已经长得很好了。 到时候结出的种子苏秋月打算扔到山林里去。到时候大山也会收获一批人参。 像赵老汉说的,阿克他们一族取自山林,回馈山林罢了。 在空间里好好的休息了一下才出来。太阳已经老高了。苏秋月收拾好东西,在林子里慢慢的晃悠。 就这么几天,林子里刚刚冒头的新芽已经长成一片了,树丛里有些蘑菇都钻出来了。 虽然有新鲜的蘑菇,可是小虫子也特别多,只能摘下来再一点点的弄干净。 等回到家清洗干净就能吃了。 小鸡炖蘑菇,五花肉炒鲜蘑。苏秋月一想到这些嘴里的口水都泛滥了。 要是能逮到那个飞龙炖蘑菇肯定更香。以后这些可就吃不到了。 下回和赵老汉说一声,她可以用钱或者粮食换飞龙鸟。 现在正是山花开放时,苏秋月顺手摘了一些。还碰到那个小鞋子一样的牢底坐穿兰花。 苏秋月干脆把看见的都挖出来,放到空间里好结种子,到时候她接着撒山里就行了。 这样反复几年,她就能收到好多种子了。 这样下去,她有种子,以后这个花就不会濒临灭绝了? 中午赵老汉也没回来,苏秋月从空间里拿出存里面的干粮就着泉水吃了一顿饭。 然后躲进空间午睡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她就又跑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林子里有什么东西。 晃荡了好久,捡了些柴火回来。苏秋月就开始生火烧水。等着赵老汉回来。 天刚擦黑的时候赵老汉就回来了。 苏秋月是听见狗叫声才知道的。 远远的就看看赵老汉背着什么往火堆这里走。两条狗子跟在他身后,喉咙里发出低吼。 走到跟前的时候苏秋月才看见,两条狗尾巴都是夹着的,一副随时跳起来攻击的样子。 “大爷!”苏秋月叫了一声。 赵老汉答应一声,转身给苏秋月看了一下,真的是一条橙红色的狐狸。 只不过已经死了。软塌塌的。 可是不知道那两条狗为啥还做出一副攻击的样子。 赵老汉把狐狸往旁边一放,然后就坐到火堆旁边。苏秋月赶紧把烧好的水递过去。 等赵老汉开始吃东西了,她才过去看那条红狐狸。 狐狸脖颈的地方有被枪打过的洞,血已经干了,苏秋月伸手轻轻的抚摸狐狸的身体。 柔光光滑。手感特别好。 “呜——” 两只狗子卧在旁边,时刻保持警惕,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大爷,它俩咋了?”苏秋月搞不明白这俩狗子这是干啥。 “不用管,那狐狸死不甘心,总想折腾折腾。没事儿,有狗子在,它起不了啥幺蛾子。”赵老汉不在意的说。 苏秋月吓得把手缩了回来,没死绝? 仔细的看着那个狐狸,没有呼吸,也没动啊。她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脖颈,没有跳动,已经死了啊。不明白为啥赵大爷那么说,也不懂那俩狗子为啥这样。 不想多事儿,有些神奇的事儿这几天已经经历多了,好像也不稀奇了。好奇害死猫她还是知道的。 没看人家赵老汉,从来不打听不问的,苏秋月还是决定离远点的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狗子安静的趴在那里睡觉,已经不管旁边狐狸的尸体了。昨天晚上还警惕的不行呢。 这一晚上就不管了? 苏秋月看了几眼,起来把火重新弄起来,热点水吃点东西。 下午的时候就走到苏秋月熟悉的地方了。 “丫头,地方到了我就不送你到家门口了。我这狐狸得赶紧处理了,直接去公社了。”赵老汉和苏秋月说。 “大爷你这就走了?我还想让你进家喝口水歇歇呢。”苏秋月没想到他这就要走了。 “不了,实话说你走得太慢了,我自己走啊,早到家了。哈哈哈。”老头儿这才笑哈哈的说。 苏秋月才明白这一路都是在迁就她。 “那大爷,下回我咋通知你来啊?”苏秋月说的是要是大张打电话来,她怎么通知赵老汉。 “他先和你见完面会给我大队打电话呢。你到时候就在这儿等我就行了。”赵老汉说完就走了。 苏秋月喊了两声再见,就背着自己的东西也往回走了。 “新月!新月!我回来了!”苏秋月一边开门一边喊。 回头刚关好门,新月就跑出来了。 “姐!!姐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新月高兴的冲了出来。 拉着姐姐高兴的又蹦又跳的。 等姐妹俩收拾好,天都黑透了。 第67章 付老二生闺女 “姐,你这次到哪儿了?快跟我说说呗?”新月钻进姐姐被窝,缠着她讲这些天的经历。 苏秋月都不知道说到哪里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新月知道姐姐出门很累,起来做好早饭吃完自己上学去了。苏秋月又懒了一会儿才起来。 昨天回来的晚了,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呢。带回来的肉干,草药都要整理出来。 给表舅家的,给付奶奶他们的。分好份儿包起来等去公社的时候的寄出去。 药材清捡干净,该晒的晒,该炮制的炮制。 下午大表姐就过来了。 “秋月,听说你回来了?!”大表姐人还没进屋,声音已经传进来了。 “回来了!”喊了一声,她也没起身,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哎呀,这么早就把饭都做好了?”许凤一进屋,就看见苏秋月地桌上都摆上菜了。 “知道你得来,赶紧洗洗,等新月她们回来咱们就吃饭。”苏秋月炸了鸡蛋酱,等会儿吃蘸酱菜儿。 这回拿回来一些野菜正是好吃的时候。 新月放学许华也跟着一起来了。洗完手他们就开始吃饭了。 苏秋月免不了又讲了一次这次进山的见闻。不过没有讲借运的事情。 “猎户说的我也知道。我爹也说过这种事儿,小时候谁家要是招着啥不好的东西,都上我家来,让我爹在门框上弹墨线。”许凤还有点印象。 具体咋回事就不知道了。 后来就不让说不让做了。不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真有事儿的时候还是会偷偷的找来。 “我说咱家门咋那么埋汰呢。咱妈那么干净个人也不管。”许华后知后觉的说。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你看见新的了?”许凤说。 许华摇摇头。确实是她姐不说她还以为她家门框就是黑色的呢。比别人家的黑多了。 “姐,你还要去山里吗?”新月问。 “去啊,还得去好几回呢。正好赶上采购的来收药,我进山也能找找别的药。” “那我能不能去?我没见过鹿呢。”新月兴奋的说。 “我也不知道下回去啥时候,看情况。要是还没到你上中学,就带你去。 但是你可不许喊累。”苏秋月觉得机会难得,去见见没问题。 “啊?!我也想去!表姐你把我也带着!”许华一听就忍不住了,她也只是听过没见过。 “不行!”许凤直接按死她的想法。 “为啥呀?!为啥呀?!”许华不满的说。 “为啥?!你自己啥样自己不知道?你表姐一个人看着妹妹就够呛了,你还去,哪有功夫看着你。你给我消停在家待着。爹要是知道看打不打你。”许凤瞪了她一眼。 “我不用看着,我肯定听话。”许华还想挣扎一下。 “你?谁开拖拉机跑了?刚挨打三天都不到就忘了?!”许凤上下打量她一眼,一脸的嫌弃。 “啊?咋回事儿?快和我说说啊。”这事儿她可不知道。 “我知道。”新月赶紧举手,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咱们地里今年长势又特别好,公社给咱们大队又批了一辆拖拉机。主要是方便秋收的。 车是开回来了,但是咱们大队就一个拖拉机手。所以就在扬场那教大家。 我俩正好过去,大队的拖拉机手正在骂人呢。说他们笨死了,教了好几遍都开不明白。 许华就跟着说了一句“笨死了。”他们就不愿意了。许华就说本来就是。多容易啊他们都学不会。 然后就吵起来,后来就开始打赌了。说许华也看了一遍了,她要是能开动他们就管她叫姐。 要是许华输了就给他们挨个行礼道歉。 然后许华就上去了,可厉害了。我就看着她捅咕了两下就把车开起来了。 不但开动了,还在大队开了一圈儿呢!可威风了。后来那几个男的不要脸,出尔反尔告诉大队长了。 这才让表舅打了表姐。要我说他们就是不如表姐,看我们年纪小欺负人。” 新月说着说着就不服气了。咋就不能让表姐当拖拉机手呢。明明是他们自己不行,就是欺负她们年纪小。 “小华这么厉害呢?!没想到啊。那么多人都没学会,反倒是让你学会了。我看以后小华肯定老厉害了。”苏新月没想到这个淘小子一样的表妹,对这方面这么有天分。那可是开车呀。 “你还夸她?!我爹刚打下去的尾巴,她一会儿又得翘起来了。 多危险啊?啥她都敢试,胆大包天了。”许凤赶紧拦住。 “切!”许华不敢反驳,只能不服的咋舌。 “不过大姐说的对,你还是小,太危险了。过两年等你大了肯定比现在强。现在咱们还是好好的。”苏秋月安慰表妹。 “哼!”许华哼了一声,扒拉了两口饭就跑了,妹妹也跟着跑了。 “哎呀,这孩子真是淘的没边儿了。给我妈吓得呀。那脚刚够着刹车她就敢开车,你说说。 本来我爹还想她上不上初中的事儿呢,这回必须得上了,太吓人了。 不过也是,咱们大队那几个男的真是太笨了,我妹看一遍就会了,他们都折腾好几天了。还没学会呢。” 许凤直摇头,心里暗暗还是觉得自己妹妹厉害的。 “还是许华厉害呗。上初中也好,保证安全,没准学着学着就知道自己喜欢啥了。跟表哥似的。”苏秋月觉得没准真就不错呢。 “要真那样就好了,现在我们家不求别的,就求她上学消停的别闯祸就行了。”许凤笑道。这个妹妹,她妈总说她托生差了。 第二天孙艳红也过来看苏秋月了,看她没事儿就行了。 没休息两天,付老二媳妇就生了。 她晚上刚睡着不一会儿,就被叫起来了。不放心妹妹在家,到后院儿去找大表姐过来。才跟着付老二去他家。 “付二哥,咋突然就要生了呢?”苏秋月一边走一边问。 “还没到生的时候呢。白天好好的,晚上她要去厕所,我要跟着她没让,也不知道咋地了,滑了一下。没摔倒,肯定是抻着了,回来不一会儿她就开始喊疼。我这才过来找你呢。” 付老二焦急的说,他不在旁边不安心。 “没事儿的,付二嫂足月了,现在不算早产。”苏秋月算着时间的。 两人到了老付家,他家油灯蜡烛都点上了。 苏秋月赶紧洗了手进去看情况。 付老二也跟了进来,虽然她妈一直在拦着他。 “二嫂,没事儿。孩子足月了,不算早产。我一会儿给你看看啊。”苏秋月先和付老二媳妇说了一声,才上炕去看产妇的情况。 “二嫂,你放松。胎位正,孩子也很好,一会儿你就听话放心生就行了。 二哥还在这陪着你呢,等你生的时候他再出去就行了。”苏秋月笑着说。 “二哥先去烧水,准备布、草木灰、麦秆、草纸啥的。”苏秋月让付老二先把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准备。 “都有都有,我马上去拿。”付老二拍了拍媳妇的手背起身就往外走。 “对了,付二哥家里有啥营养的东西给嫂子吃的。要好消化的。”苏秋月问。 “有有,红糖、麦乳精都有。”付老二赶紧回头问,不知道苏秋月让弄哪个。 “麦乳精,不要红糖。”苏秋月赶紧让他去准备。 付家都忙活起来了,付老二出去弄完了以后,就赶紧进来陪着媳妇。 “付二哥,你这可太心疼媳妇了。现在还早,我刚才检查了一下,还得等一会儿呢。 一会儿给嫂子弄点糖水喝,她可是费体力呢。”苏秋月和付二说。 “已经让我妈弄了,媳妇儿,你遭罪了。”付老二心疼的拉着媳妇的手说。 苏秋月在旁边看的直乐,这个年代这样的老爷们儿可是稀罕物儿。 他们俩夫妻在那浓情惬意,苏秋月则开始准备东西。时刻关注产妇的情况。 等宫口开到六指苏秋月就让付老二出去,可是他就是不出去。 “二哥,你出去。”产妇让付老二出去,都说女人生孩子男人在不好。 “我不,你遭这么大罪让你一个人在这我心里过不去。”付老二就是不出去。 “咋就一个人了?我这么大个活人还在呢!”苏秋月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 “嫂子没事儿,二哥愿意陪就陪。我这还得有人搭把手,付二哥你找谁进来啊?”苏秋月问。 付老二赶紧出去喊人,过了一会儿他妈和嫂子就进来了。 虽然付老二不出去,但是苏秋月还是让他往前面坐坐,生孩子的过程就不用看了。 他媳妇儿很听指挥,很顺利孩子就生下来了。 “是个闺女。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五。时间我一会儿给你写下来,阴历阳历的都标好哈。”苏秋月一边说一边弄孩子。 “小苏大夫,你弄完孩子给我抱抱呗?”付老二有点着急的说。 “行,不着急哈。我得好好的给你小闺女洗洗。”苏秋月看他那样赶紧处理孩子。 孩子弄好了递给付二,付二稀罕巴叉的抱着,抱的还有模有样的。 等孩子妈弄好了,付老二已经把孩子递给嫂子,他则又是清理又是搬的,媳妇儿的事儿都是自己动手的。 苏秋月一边洗手一边看着家人,屋里光线不好,所以大家的表情都没有隐藏。 付老二大嫂一看生下来是个闺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妈则一脸的失望。 这就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过日子的弊端,每件事情都牵动每个人。 付老二收拾完媳妇抱过孩子,他妈就找借口出去了。 嘀嘀咕咕的在厨房不知道说啥了。 “小苏大夫,我们得注意点啥?”付老二抱着孩子问。 “孩子肚子里还有点羊水,你让她侧着躺或者侧着抱,慢慢的吐一吐。 嫂子现在没奶,让他嘬嘬没事儿,正好也能让嫂子早下奶。 要是明天早上孩子尿了,嫂子奶没下来,就给孩子喝点温水。多嘬嘬奶就下来了。 她不拉屎就不能太饿了,拉过两三次还没下来奶就得喂了。 付二哥,这闺女你喜欢不?”苏秋月看着付老二认真听着的样子,抱孩子竟然还挺稳当。 “咋不喜欢呢?我小侄女小时候除了我嫂子就我抱的最多。我本来就想要个小闺女。闺女好,贴心。”付老二一说自己闺女满意的不行,心心念念的小闺女终于有了。 “闺女有啥用?我老付家要断后了?!我要的是孙子!”付老二的爹在外面听到了,大声呵斥。 “你小点声!” 他老伴儿说了一句,好像是把老头儿劝了回去,然后端着一碗清汤面条进来了。 “鸡蛋呢?咋没鸡蛋?”付老二一看就不愿意了。他把鸡蛋早就准备好了。 “还想要鸡蛋?生个闺女有功了咋地?!我劳心劳力的给她做饭就不错了。这可是白面条!还想咋地?” 付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大儿媳妇早就出去了。 “凭啥不能吃鸡蛋?!我闺女不姓付?!咋没功劳?给我生孩子还不是功劳?! 再说了,那鸡蛋和面条是我买的。咋不能吃?凭啥不能吃?” 付老二一下就激动了,抱着孩子跟他妈就犟上了。 “一个丫头片子!有啥功?不够浪费粮食的!她还有脸……” “你不是丫头片子咋地?!没丫头谁给你生孙子!你们要是不满意,我以后都不生了!看不上我闺女还想让我生儿子!想都别想!分家!分家!”付老二也驴上了,冲着门就开始喊上了。 “你敢!反了天了你!” 那屋付老头儿已经也骂上了。 “你看我敢不敢?!惹急了我就当个真二椅子。反正我就要我闺女!”付老二有事儿是真敢说。 那屋听到啥摔碎的声音,但是付老头儿一句话也没再说了。 “祖宗!祖宗哎!妈错了,是妈错了行不行?你说啥是啥行不行?!”付老太也赶紧放下面条哄儿子。这混蛋儿子要真不给生孙子真就断后了。 “二哥,你别和妈吵了,我不吃鸡蛋。”付二嫂刚生完孩子,没啥力气喊叫。 “吃,我买的鸡蛋就是给你和闺女吃的。生儿子我还不给他吃呢。”付老二赶紧过去。 “二哥,不吃鸡蛋没事儿。二嫂子刚生完孩子,消化不了那么干硬的东西。 过三四天再吃就行。那也吃点鸡蛋糕啥的,煮鸡蛋往后放放的。”苏秋月也赶紧劝。 “真的?那面条,疙瘩汤啥的行不行?一点盐糖都不放吗?香油呢?”付老二听苏秋月这么说才放心,又赶紧问问。 “面条,嘎达汤、小米粥都行。少给点盐要不然没劲儿。有香油更好,正常放就行。”苏秋月赶紧和付老二说。 “你要是不放心,明天有空去我那,我给你写点坐月子能吃的不能吃的东西。”苏秋月说。 “那得多少钱啊?家里有啥吃啥不就行了?”付老太赶紧问,谁家媳妇儿生孩子这么讲究了?得多少钱啊? “不要钱,都是家里有的东西。就是注意点咋吃就行了。”苏秋月看付老二要开口赶紧说。 这时候生闺女可真是不值钱,不挨埋怨就不错了,付老二这么重视的还真少。 第68章 去市里学习 “不要钱啊。那就得费劲了呗?我这一天……”付老太一听不要钱倒是高兴了,但是一想到要伺候儿媳妇,还生了个丫头片子就不高兴。 “不用你,我自己媳妇我自己伺候。一会儿我把我买的东西搬过来。咱们分开吃。”付老二直接说。 “你个大老爷们做饭像啥样啊?那不行!”付老太不同意。 “咋不像样了?小时候你们下地干活,家里洗衣服做饭不都是我吗?那会咋像样呢?你不还到处夸吗?现在咋地了?”付老二不愿意了。 “你!你……”付老太一下就被问住了,一时哽住答不上来了。本来以为这老儿子这辈子都找不到媳妇儿的。求着他娶个媳妇回来传宗接代。 当时他就说媳妇自己挑,只要能给他们生个孙子,啥样的媳妇他们都认了,就怕他不挑啊。 谁能想到挑来挑去的,会是现在这么个结果。结婚后这老儿子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那媳妇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出了门还能好一些,在家里更是不管不顾的黏糊,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刚开始媳妇还能不好意思的推举,可是老儿子说咋地两口子好还得看别人脸色啊。 慢慢的媳妇也就跟他一样了,他们要是多说两句都不行。后来老儿子还因为这个闹了一场,后来谁也不敢吱声了。 这回生了闺女她还以为总能消停了,没想到还宝贝上了,说都不让说,真是作孽啊!说到底还指望老儿子再给他们生个孙子接户口本。 孙子落地前啥都能忍。 苏秋月走的时候老付家已经安静了,里面的官司她不知道,但是付二哥那么在意老婆孩子肯定是不能吃亏的。 都说付老二是二椅子,接触下来,苏秋月觉得倒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付老二有些内向,他看不上的人就不想浪费感情,招呼都不打一个。 而且也不像别的老爷们似的,整天干活弄得汗津津的脏兮兮的,浑身都是汗臭味儿。 付老二爱干净,干活的衣服鞋子是单独的,隔几天还会清洗干净。平时穿衣服出门也喜欢弄得干干净净的。 平时也不像那些老爷们洗个脸都费劲,不仅洗脸洗头,还涂香脂啥的。 头发也梳的流光水滑的,平时说话也不大嗓门使劲喊,但是碰到那些不讲理的,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得嗷嗷地上去吵几句,说话难听又硬,很少有人能吵得过。 就看他刚才在家和爹妈都对着干的样子,在外面更不可能吃亏的。 这种和大部分男人都不一样,和老娘们吵架都不带输的,斤斤计较,整天涂脂抹粉的人。说话也没有脏话挂嘴上,可不就格格不入。 又因为一些行为就被叫“二椅子”,可是人家付老二从来没因为这个说过啥,只要不是当着他面说,他都不当回事儿。 可是你看看人家的日子,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和媳妇好的跟一个人一样。 还特别舍得给媳妇花钱。他媳妇从头到脚都是新衣服,怀孕了以后吃的用的更是能买到啥买啥。 但是他丈人一家来打秋风那是被他一顿骂回去的。把媳妇儿卖给“二椅子”也知道这家人对媳妇儿肯定是不好,根本不惯着。 一般骂架的都是老娘们,这老爷们还真是少见。不过人家两口子一个鼻孔出气,过得蜜里调油的,谁能比得了呢? 所以这人没处看的,还是的看怎么出事儿。 回家的时候大姐睡得迷糊的跟她说了一句就接着睡了。 知道她这一宿忙活的累,早上大姐做好饭,等小妹走了把饭放在锅里温着等她起来吃。 苏秋月起来的时候都快九点了。收拾完赶紧接着忙活把要晾晒的药材都搬出去。 然后去舅舅家和舅妈说说话,就回来开始把这趟出去的经历记录下来。 有些东西她写好了只能放进空间了,被看到了可不得了。 比如老风匣说的事儿。 事情其实在几年前,苏奈是他们部落的祭祀,每年都会对部落新一年进行占卜,那一年就有预示了。预示他们部落将有一个特别大的灾祸。 他们就一直在想办法躲过灾祸,最后找到了老风匣。 老风匣也不知道苏秋月有空间。他只是知道她那里有泉有粮,能够帮助他们。需要他在中间运作一番。 这也是他这几年不停的推算出来的。 老风匣是个有大本事儿的,他能无中生有,比如给苏奈的药。大张说之前就认识老风匣,都说他有本事,他没见过所以不怎么信。 直到有一次,有个人向他求一筐黄豆。他们就在山里,大家的背篓里有啥都是知道的。 那个人正好说道家里的事情,求老风匣给看看。老风匣说要那个人打的狐狸,给他一筐黄豆。 那人拿了一个空背篓,老风匣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上面,大张说看的清清楚楚的,空的。 老风匣也是点了烟和他们说话,大张也说能听见豆荚掉落的声音,然后老风匣把烟袋锅一敲,大张再看盖上的背篓都冒尖了,掀起来一看,竟然是一筐刚摘下来的还有绒毛的新绿色的豆荚。 那时候可是初春,地里的豆荚还没有出苗呢。 那个刚从秧上掐下来毛黄豆,是从哪里来的呢?如果是去年的黄豆他都不会那么惊讶。那可是断口新鲜的毛豆夹呀。 出现在不可能出现的季节,和不可能出现的地方。还以那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也是从那以后,大张对老风匣开始上心了,也有了后边他们的事情。 所以这次大张才深信不疑,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老风匣“取来”的。 苏秋月拿了部落的药材,给大张用空间里的粮食换部落里的物资,大张则以为是老风匣和部落的东西。 部落则认为是老风匣帮忙是大张给的东西。 至于老风匣从部落里得什么好处她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风匣私下和她说过,虽然能拿出来东西,但是那都是有道道儿的,并不是真正的无中生有。而且是有一定限制的。 所以那些叫唤的东西他拿不出来,只能靠苏秋月了。而且说大张是她的贵人,往后还有很多的纠缠呢。老风匣的话她还是信的,只是不能与人言说罢了。 计划都弄好了,现在就剩下实操了。 苏秋月回来也终于有时间去好好看看空间里的东西了。 粮食和菜都长得很好,她的那一片草药长势也很好。空间的仓库里面已经有很多粮食了。 之前种的少,全拿出去也不知道够不够和大张叫唤的,好在说好了后面要是需要,种子由大张拿,给她时间就能收获颇丰。 就是不知道大张能拿多少种子,能换什么东西。 空间里的粮食很快就能成熟了,到时候她就空出来都留着种大张拿来的种子好了。 苏秋月在家没待两天,就接到公社电话,告诉她市里有妇产科医生学习的事情。 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苏秋月怕耽误大张的事情,就给他打了电话。 因为她出去一个月,一个来回时间正好能赶上。 “才回来几天啊?你又要出去啊?”许凤听她又要出去,忍不住说了一句。 “没办法啊,这次去学习,说了得一个月的时间呢。”苏秋月觉得机会难得不想错过。 “去市里?”许凤问。 “是啊,估计是在医院里,别人也没那个时间。我年岁小,找我看病的不多,正好用这个时间多学学,从没有坏处。” “也是。等真学到本事儿了,你得更忙了。”许凤点点头。 “你去你的,家里放心我帮你看着。” “交给你我放心。” 苏秋月赶紧收拾东西,出去一个月需要带的东西不少。还有一些被子盆啥的。 还得带口粮,苏秋月剩下的时间在家做吃的东西。做好了就直接放到空间里。 现在天慢慢热了,东西放外面也存不住,做出来给妹妹吃两个就行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苏秋月就大包小提的赶去了镇上。 她要在镇上等去市里的火车。买完票还有两个小时,苏秋月找了个地方把行李放进空间,在空间换了衣服出来。 镇上有个废弃的仓库。是抗战时候的油库,早就没人用了。苏秋月走到那,找到一棵歪脖子树,树下有三个垒起来的石头,搬开石头,有个小洞,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里面有把钥匙。 是和大张在电话里说哈的,拿到钥匙打开油库仓库的大门。里面是说好的,整整齐齐的一堆麻袋。 苏秋月快速的收了麻袋,锁好门找了隐蔽的地方赶紧去空间换回衣服,拿出行李回到火车站。 等火车的时候,她的意识就在空间里把粮食装好。 麻袋有了,这时候才发现还有个麻烦事儿就是麻袋得缝上。好在大张给她准备了缝麻袋需要的针和麻绳。 苏秋月试了一下,目前她的能力不足,根本不能用意识干这件儿事儿。只能在坐车的空档慢慢练习。 下车的时候苏秋月还有点晕,这个活儿可没有想象中好干。 到了市医院,苏秋月办好手续,才被安排到了一间宿舍里。虽然宿舍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脸盆架。好处是只有她一个人方便很多。 “苏秋月是?这回学习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正好和来医院实习的学生一起。 咱们市医院的妇产科还是挺忙的,你得好好学啊。”领着他们的赵大夫拿着苏秋月的证明盖了章,和苏秋月说了每天医院的作息。 她们就跟着赵大夫,从查房护理开始学。毕竟之前给人家接生都是在炕头上,医院的操作她还是不懂的。 这回正好多学学。笔记本她都买好了。 因为和实习大夫一起,医院要检查他们的学习情况,所以妇产科的所有工作都要体验一遍,捎带着苏秋月也都参与了,连手术室她也跟着进去了。 苏秋月这下就忙起来了,白天忙着医院里的事情,抽空还要做记录。晚上在空间里一边缝麻袋一边休息。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投入到新的工作当中。半个月就在一群已经臊眉耷眼儿的实习生显得突出了。 赵大夫也对她另眼相看。别看苏秋月年纪小,但是摸脉看诊倒是挺有灵性的。 基本上不会出什么纰漏,查房摸胎的手法也特别的好。赵大夫越来越喜欢苏秋月,就开始带着她看诊接诊,有产妇生孩子也都带着她。 现在技术还比较落后,剖腹产的人很少,所以手术并不多。顺产接生苏秋月早就有经验了,特别是一手银针转胎一下就在妇产科传开了。 不仅她接生带着苏秋月,其他大夫也抢着带她。碰到胎位不正的,苏秋月就用银针帮着胎儿转胎。 实习结束的时候,苏秋月得了唯一的一个满分。 “小苏啊,在农村当个赤脚大夫真是屈才了。你又是个妇产大夫,实在是浪费。” “是啊,上回那个胎儿横在肚子里的,还是小苏几针给转正的,省了我不少力气呢。” “可不咋地。我眼看着她下一针,那肚子挪一挪,几针胎位就正过来了。小苏了不起。” 妇产科的大夫七嘴八舌的夸赞苏秋月,给她弄的不好意思,只能摆手说没有。 “小苏啊,你有没有想法去学校好好学学?虽然你这是家传,你还自学了一些,做赤脚大夫没问题,但是在医院还是有很多不足的。 你要是有想法,我给你推荐,去省城的医学院系统的学学咋样?”赵大夫实在是惜才,苏秋月好学能吃苦,还有天分,就这么当个赤脚大夫实在是可惜。 “是啊,是啊,我们都能给你写推荐。” 其他的大夫也说,这孩子比那些实习的强太多了。那些实习的也不知道在学校咋学的,还能看见血就吓得不会动的。真是不知道以后咋当大夫。 “我能吗?”苏秋月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机会。 “能啊,你要不能别人更不能了。正好也是今年医院有指标。可是像你这么大能当妇产大夫的太少了。更何况还得去上两年学,这几年这个指标都没全给出去。” “我愿意,我愿意啊。我还年轻多学学肯定没错。”苏秋月赶紧表态。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还得审批啥的,不知道需要多久,你正好也回去和家里说说。 等到时候指标批下来了,就直接送你们大队去了。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你家里有啥事儿正好也安排安排。” 赵大夫解释道,毕竟这上学可是还得自己掏一部分钱呢。 这个苏秋月倒是不在意,就是要和家里说一声,还有妹妹得安排好了。 和妇产的大夫们道了谢,苏秋月就收拾自己的东西往回赶了。 路过镇上的时候,正好把空间里的粮食都放进那个仓库里。然后去给大张打电话告诉他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这些做完了这些苏秋月就回家了。 第69章 平反 “啥?你也要上学?” 苏秋月回来就把自己可能要去上学的事情和表舅说了。表舅除了惊讶已经不知道说啥了。 这一个两个的咋都上学了呢。咋说都是个大学。他们家这是文曲星落房梁上了咋地? “舅,我才几岁,要是能上学,毕业了没准我就能去医院上班儿了,就不是赤脚大夫了。工资可比现在高。” 苏秋月和表舅说。 她说的表舅一家都懂,免不了惊讶罢了。 读书的事儿现在还没定下来,苏秋月能赶上秋招。现在还早,正好家里的事情也得安排一下。 新月正好过两个月得上公社中学。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趟。房子不能老空着,空久了冬天就冷了。 到时候就让许华和大表姐住家里。正好大表姐在那能接着做羊毛毡。 大表姐现在用羊毛毡做鞋和帽子已经很厉害。虽然现在只能卖给收购站,现在大队里都知道许木匠家大闺女会做毛毡鞋了。 当然毛毡玩具的事情是偷偷做的。毕竟这是“不务正业”的表现。她一个“铁姑娘”可不能干这个。 在苏秋月家正好,免得被人看到。 再就是答应老风匣帮着苏奈部落的事情。她计算了一下,大概还需要找时间回来弄一下。 那样也好,起码大队这里就不用找理由了。也能更加隐蔽。 “秋月?!苏秋月!” 她正在写写画画以后的计划,就听见孙艳秋的声音了,赶紧喊了一声让她进来。 “你知不知道平反了?!”孙艳秋进来就冲到苏秋月面前激动的说。 “啥?”苏秋月一时半会儿没弄没明白。 “平反,现在开始平反了。”孙艳秋赶紧仔细说了一遍。 “最开始我们是在广播里听见了新的指示,大家也就是听听。没想到很快就有动静了。 咱们听说的时候,农场那边的一部分人已经平反,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了。”孙艳秋很激动,也不知道自己激动什么。 “咱们公社也有平反的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大队。” “你激动啥?”苏秋月问她。 “激动啥?这还不激动?那些劳改农场的都能回去,我们是不是也能回去了?”苏秋月声音都高了。 “你刚才说的,劳改农场的。那些人都是以前被判劳动改造的人。 你是知青,和他们可不一样。”苏秋月给她分析眼前的情况。她该激动的不是人家平反的事情。 “啊?这……”苏秋月一说孙艳秋才反应过来,知青院的人都还在高兴呢,都在说是不是他们也能回去了。 完全忘记他们和那些人不是一个性质的了。孙艳秋一下就泄气了,这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离开。 “真没意思。天天年年这样,我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孙艳秋情绪有些低沉,特别是过年回了一次家,看到和她差不多的人上班的上班,结婚的结婚,都有了个生活的目标,生活按部就班的继续,她呢? 就这么飘着,在这不甘心,家又回不去。她都不知道以后该咋整了。 “还是你好啊,起码你奔着当大夫的目标去的。我天天下地,以后啥样感觉都能一眼看到头儿了。 这日子过得真没意思。”孙艳秋颓丧的说。 “也不能这么说,那人家农民一辈子咋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熬人。”孙艳秋也反应过来了。 “……”苏秋月有些话不敢说,还不到时候,她也怕惹出麻烦来。 “这平反才刚开始,要是真那么容易,就都平反了。肯定也是要一个个仔细审查的。 才哪到哪儿啊。咱们再看看。”苏秋月只能在别的角度安慰孙艳秋。 现在也只能自己看开了,要不然能怎么办呢? 不光是她,许凤也说了这件儿事儿。只是没有孙艳秋那么激动罢了。 “我听说二大队住牛棚的人就被接回去了。”许凤知道的更多一点儿。 “牛棚的?是被打倒的?还是啥?”苏秋月问。 “被打倒的。说是以前特别厉害的人呢。”许凤说。 “哦。”苏秋月点点头,这才刚开始,平反的都是些科学家干部啥的。 一些成分不好的最后才能平反,应该也就这两年了。平反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然后就是重新高考。 苏秋月是没想过高考的,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能考上,况且她马上就能去上学了,不用费那个事儿了。 想这些现在没有任何用处,这些都需要时间。 她们倒是已经放下了,其他人却逐渐的开始兴奋起来。特别是知青们。 苏秋月接到大张的电话,就得去镇上,然后直接进山。正好孙艳红过来找她。 “你收留我几天。”孙艳红把自己的铺盖等都拿来了,一看就是打算住一阵了。 “咋啦?”苏秋月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上回我不是和你说平反的事儿了吗?你这一盆冷水给我泼的透心凉。 我倒是不想那些了,但是知青们跟疯了似的,一天比一天激动,白天晚上不消停的说平反的事儿。 感觉马上自己就能回去了似的。我看情况不好,他们话里话外的要搞什么联合,我得躲躲。”孙艳秋说。 “我滴妈,他们疯了?那你可真得躲躲。这地里正忙着的时候,咱们公社各大队本来就对地里的活儿特别重视,这时候闹就是找不自在呢。”苏秋月正色道。 在他们大队敢耽误地里的活儿,那必须严肃处理啊。 “可不疯了吗?估计是这几年熬得,看出点苗头都咋地了似的。 别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孙艳秋倒是能理解。 “正好我要出门,你上我家来也有由头了。不行你搬过来得了。我要是去上学家里也没人。”苏秋月说。 “行啊,只是搬过来的事儿再等等。对了,那个宋小娟真是不知道咋想的,我以为结了婚她也就消停了。 这回我看都是她那些来往的信闹得,知青院里就是因为她来往的信开始要搞联合的。”孙艳秋说。 “宋小娟?”苏秋月没想到又是宋小娟,还以为她得消停一段时间呢。 “就是她,她写信就写信呗,非得念出来,这下其他大队的一些心思就被放大了,然后就写信要搞联合。 我感觉这事要这么下去可不是啥好事儿。”孙艳秋有点犯愁,她一个人也做不了啥,那些人都上头了,啥也听不进去。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在这安心待着,我出去一趟得好多天呢。” 这些事儿可不是她或者孙艳秋能阻挡的了的。既然没有办法,那就明哲保身。 晚上和妹妹说了一声,第二天苏秋月就去镇上了,直接住在招待所里。 第二天大清早她换了衣服,戴上一个头巾,就开始往那个仓库里去了。 苏秋月看见仓库里一箱一箱的盐、糖、蜡烛等用品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比她在公社的商店里看见的都多。 “这是啥?”苏秋月看到一个麻袋,捏了捏也没捏出来是啥,其他的东西都收进,就把袋子留下来打开看看是啥。 袋子不大,苏秋月打开一看是不认识的种子,苏秋月伸手进去摸了一把,就摸到里面的东西了。 一张纸,上面写着这个袋子里是棉花种子。给部落棉花种子的原因是希望明年能够要一批棉花。 大张也说了他的困难,实在是在弄物资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困难。他想和部队换一些军需物资,部队本来就不够用,还要拿出来一部分,是因为部队需要一批棉花做军需。 信里大张也是恳切,这件事儿他也没有都把希望放在部落身上,没有棉花粮食也是可以的。 既然这样的话,苏秋月觉得她可以卡个漏洞。 把空间的粮食又拿出来一些,还有之前存的一些菜。反正老风匣拿出反季的东西大张已经看到过了,所以她现在拿出来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然后写了纸条,和大张换麻袋和粮食种子。 都收好后,苏秋月赶紧回到招待所。回去的车还没到,现在还有时间,就把那些棉花种子都种在空间里。 时间到了直接坐车去上河村儿的大队,然后直接往山上走。她记得路,他们分开的时候就说过了。 给她打电话后给她三天时间,然后就会给赵老汉打电话。然后四天后两人在约定的地方见。 苏秋月第二天就把东西都拿走了,中间多出来好多天,这下就能自己上山了。 苏秋月进了林子里就开始四处找草药和野菜。直接挖出来放进空间里,先放到仓库里,等棉花种好了以后她就把药材种下去。 累了直接躲进空间里休息,又安全又舒服。 时间差不多就赶紧去和赵老汉约好的地方等着。 然后走了两天到了那个小木屋。 “丫头,两天后你沿着咱们来的那条路,找那个咱们路过的那个大枯树,我在那里等你哈。” 赵老汉说完就走了,一点都没有停留,也没有想过打探什么。 赵老汉走了,她就能在四处晃荡晃荡。上次她看到附近那棵大树,附近有好多的新芽不知道现在长啥样了。 反正周围只有她自己,她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那棵大树下不仅有好多草,树根下面都长了厚厚的苔藓。 苏秋月也没有看到啥有用的东西,倒是野花特别多,采了一些回去插花瓶玩儿。 白天没事儿苏秋月就出去乱晃,走远点儿也没关系,还真让她真的找到了一些药材。 明天早上她就要去找赵老汉了,半夜的时候就把东西都从空间里拿出来堆在小木屋里。 小木屋不大,堆得满满登登的。苏秋月估计这两天应该就有人来了,多出来的就放在门口。 第二天就往赵老汉说的方向走。沿路赵老汉做了记号,苏秋月就一直跟着记号走到那棵大树桩就行了。 那棵大树桩很好辨认,不知道是多少年前被雷劈中枯死的树,枯木逢春又长出来了新枝。 新枝都长得很高了。就是新枝不够直溜,有点弯弯曲曲的,远远的就能看见。 苏秋月走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没有看到赵老汉,但是看到他留下的记号了。 苏秋月猜赵老汉肯定是又看到什么猎物了。 反正她也不着急,等赵老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他们是不能走了。反正也得在这儿过夜,苏秋月就开始找柴火,准备找地方生火。 还好她找了没多大一会儿赵老汉就来了。 “没想到你还挺快。跟我走,过夜的地方我都找好了。”赵老汉招呼了一声就领着苏秋月去了他找好的地方。 到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两人赶紧找柴火,生火做饭。 终于消停坐下休息,赵老汉才说他今天为啥到晚了。 “正掏了一个兔子窝,就碰到了飞龙,我就一路追它去了。这不就回来晚了。”赵老汉哈哈大笑。 “飞龙?大爷你也太厉害了,又捉到飞龙了?”苏秋月也惊讶,飞龙啊。 “这呢。”赵老汉从自己的那堆猎物里扯出来一只飞龙鸟。扔到苏秋月跟前。 苏秋月真的是飞龙啊。 “大爷,这个飞龙卖给我,跟你换也行。你要啥?”苏秋月高兴的说。 “吃了一回忘不了了?”赵老汉点点头。 “我想拿回去给我妹妹尝尝。大爷你想要换啥?”苏秋月问。 “粮食。我大概知道一点阿克他们担心的事情,我也得准备准备。”赵老汉说。 “行,大爷。下回我给你带粮食来。”苏秋月赶紧把飞龙放进自己的背篓里。 两人顺利的到了上次分开的地方,赵老汉和上回一样离开了。苏秋月也赶紧往家走。 有了飞龙,苏秋月到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和孙艳秋赶紧炖了。飞龙不到,哪怕是放上蘑菇也才那么一点儿,苏秋月就没给后院送。 “姐,这也太好吃了。真香。”新月吃的满嘴飘香。可惜就只有这么一点儿,三个人没吃几口就没了。 “当然好吃了,你能吃到已经很幸运了。” “那么不,早就听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了,这么些年大队里都没听说谁家吃到了。 哎呀?就是吃了也不会往外说哈。”孙艳秋也吃的心满意足的。 “新月你收拾桌子,我俩聊会天儿。”苏秋月碗一推,和孙艳秋就上炕了。 新月乖乖的起来收拾桌子。 “我走这几天,知青那边咋样?”苏秋月比较想知道这个。 “你走了是没看到热闹。”说到这个孙艳秋也来劲了。 第70章 带妹妹上山 苏秋月走了没两天,知青院和其他大队的知青就开始活动了。天天在田间地头开始宣传平反政策。 其实要是只宣传这些,大队也没人会说啥,正好其他人也知道知道平反这件事儿了。以后判劳改或者其他人能改观,客气一些。 关键是他们说着说着就跑偏了,说他们的境遇不应该这样的,说他们的忍辱负重。一个下乡的知青,干农活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就忍辱负重呢?还什么人生无望,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民咋地呢?不过了? 这下就把大队长给惹火了。那天站在地头儿就把他们给臭骂了一顿。 骂他们不知所谓。满嘴放屁。都说劳动最光荣,可是他们却把劳动当成了负累,还在振振有词说他们多不容易。再胡说绝对不能容忍。 让他们都消停的,要是再闹就给他们扣工分,秋收也不会给他们分粮食。 这才把那些闹事的知青震住了,不敢下地的时候瞎说八道,耽误上工。 但是私下还是继续在说这个事儿。 “我感觉肯定还得出事儿。不过那个宋小娟跑的可挺快,请假去探亲了。他们新婚后就没怎么相处,大队长一下给批了半个月的假呢。”孙艳秋突然说道。 “她走了?”苏秋月还挺奇怪的,宋小娟这是也躲开了? “走了,昨天刚走的。我总感觉不对劲儿呢?你说这事儿和她没关,大家是从她写信那开始搞到现在。 可你说要是有关,好像都是巧合,没多大关系。反正现在知青院里可是啥心思都有,烦人的很。”孙艳秋也想不明白。 “别想了,反正和你没啥大关系,先保护好自己。”苏秋月劝道。 主要是她们没啥办法。 至于宋小娟,苏秋月觉得这件事儿肯定是她有关系,也不过是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份儿,真做点啥她也没那么大本事儿。 好处嘛,大概是她不好过别人也别好过。她躲出去也是适时抽离明哲保身罢了。 毕竟之前她和陈江的事情,在人前还是矮了一头,知青们要是挨了批,她就找回场子了。以后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看不上谁。 好在孙艳秋刚开始被她泼了冷水,早就没了其他的心思,这才感觉不对,搬到她家躲清静了。 现在不算农忙,有个不舒服的啥的都会来找苏秋月看看。去年大队大丰收,今年公社各大队都看着呢。 大队长恨不得天天在田间地头里一根一根的查看。现在大队里谁家的鸡鸭鹅狗要是不小心到底里头,都得挨一顿好骂。 所以除了出工干活儿,谁都不敢在地里停留。苏秋月这里的人就多了。 她又开始给家里的膏药补货,孙艳秋天天回来都能闻到味儿。不过自从她开始熬药,家里的虫子就少了。 许宽也天天过来把苏秋月的药渣和洗锅水端回去往家周围倒,为了防虫子。 等苏新月开始放暑假,就开始惦记上苏奈的部族。 正好苏秋月家里的东西都弄得差不多了。现在也不是很忙,可以上山采药了。 她打电话给赵老汉约好去苏奈部落的时间,就在家里和妹妹收拾东西。 因为带着妹妹,收拾的东西有点多。两人都得背着背篓一起走。 “不管是姐姐还是妈,你可真能惯孩子。”许凤看着她俩收拾的东西无奈的摇头。 “我可没惯孩子,我只是带着她去长长见识。书上说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走一趟能见识不少东西呢。可别以后结婚生子整天围着锅台孩子转。”苏秋月正色道。 “啧啧啧,你瞅瞅你姐,还说没惯着你呢。那个女人结婚后不是锅台孩子转磨磨的。 她是不结婚了?还是不生孩子了?”许凤有些不同意。苏秋月有时候的想法新奇的很,总这么带妹妹,以后真不结婚生子咋整啊。 “就是啊,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没时间了啊。我呀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多的赚钱,到时候让我妹妹结了婚生了孩子也有底气。想干啥干啥。不收婆家气。”苏秋月没说的是,到时候雇保姆,找人看孩子做家务,她自己想做啥都行。 “你给她安排的挺明白的,你自个儿呢?你光说她啊?当姐姐的不做表率啊?”许凤问。 “我?我现在可没想过。再说这些都远着呢,不着急。”苏秋月笑笑。 “一说你就不着急。你眼看十八了,也能相看人家了。”许凤说。 “大姐还没找呢,我是真不着急。”苏秋月理所当然的说。 “你就会拿我说事。”许凤瞪了她一眼。 “最近没有人再来说亲吗?”大姐都是二十了,按理说媒人常上门才是应该的。 “我都对外说了,暂时不想结婚。”许凤说道。 苏秋月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许凤,无奈的说。 “大姐,不是说了吗?欠我的钱不着急,你……” “哎!也不都是欠你钱的事儿。”许凤摇摇头。 “你俩上外面玩儿去。”许凤看着新月和许华让她俩出去。 “走走走。一整就不让我们听,你们老在一起曲曲,哼。”许华不服气的说,看大姐瞥了她一眼,拉着新月就跑出去了。 “欠你钱要还就是个借口。也就是当着你俩的面,要不然我是不能说的。 咋说呢,虽然有这个想法有点矫情,可是架不住我就这么想啊。越大我越觉得这结婚真有点儿吓人。 谁知道选的那个人是不是好人?他们家是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群人? 结了婚那个人看不上我咋整?我没生出来男孩儿咋整?整天鸡飞狗跳的日子咋过? 一想这些我就不想结婚了。这些话也不敢往出说,你们也知道我这想法可是得挨骂的。 背后得多少人指着骂我,骂我家没家教了。” 许凤说到这有些唉声叹气的。 “其实我也不是害怕,日子都一样,咋地都能过,我也不是那受人欺负的人。 就是心里总有些不甘心,不愿意。还嫌麻烦。” “别说你,我也一样啊。我还不如你呢。我爹妈现在是不同意我嫁到农村。可是再过五年,十年呢?我人都扎根农村他们能一辈子不让我嫁人吗?到时候我能嫁给谁?本地人?知青?还是两地分离的最佳人选? 那时候我咋整?就是我回去了,结婚生孩子,还不是一样的,一辈子看到头儿了?” 孙艳秋说到这个也很无奈。每个女孩儿到了这个年纪都会这么想? “秋月你呢?你怕不怕?”孙艳秋问她。 “我?我不怕。因为我没想过要结婚,也没想过要生孩子。”苏秋月淡淡的说。 “那你老了以后咋整啊?”许凤说。 “自己养活自己呗。我不想结婚,和你们怕的都差不多。一想到我以后要伺候一个男的,洗洗涮涮吃喝拉撒,我就觉得难受。 凭啥我好好的要伺候那么一个没有血缘的人呢?还得给他生孩子。我欠他的? 生完了孩子还随他姓,还都得我一个人照顾。还有他爹他妈我还得养老伺候。凭啥呢? 就因为我嫁给他了,所以这些都变成我的了?我吃的喝的都是我挣的,咋就变成他的了? 万一他再打我呢?两人要是说不到一块儿呢?一想我都害怕,咋结婚啊?” 苏秋月也有些丧气的说。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结婚生子对她来说真的是避之不及的事情。 “啊?你这想的比我还吓人。”孙艳秋听她说完直咧嘴,这孩子的脑子在想的呢。 “我就是没事儿瞎想的啊。你们都知道我一个孤女带着妹妹,谁家能看上?能看上的不是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儿,就是图谋不轨的。能有好人吗? 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儿又有几个好人?我可没那么好的眼睛能从蛤蟆堆里挑出来好男人。 再说我上完学就能安排工作了,有工资养活我和妹妹绰绰有余,为啥上人家受罪去啊?” 孙艳秋和许凤听了她的话都惊讶的看着她,和她说的比起来她俩那都不算啥大逆不道的话。 仔细想想还真像苏秋月说的那样。 “要是男人都能像付老二就好了。”孙艳秋突然说道。 “可拉倒,付老二那样的虽然好,我看不过眼儿啊。”许凤有些犯愁。 “那你能看上啥样的?”孙艳秋问。 “我也不知道,男人必须得有老爷们儿的样子。付老二还是有点女气。这万一吵架跟我对骂起来,想想都闹挺。”许凤还真仔细想了想。 “你俩就是青春躁动瞎寻思。”苏秋月看她俩又开始想选什么样的男人了,忍不住吐槽。 “你还真不打算结婚生子啦?”孙艳秋问。 “真不打算。”苏秋月肯定的说。 “哎。她还小呢,还没开窍呢。等大点儿没准就变了。”许凤可不想她真那样。 她虽然那么说,但是女人结婚生孩子才是正常的。要不然老了还真指望妹妹养老不成。 苏秋月也不想和大姐分辩,现在她的想法不合时宜,说再多也没用。 过了两天苏秋月就带着妹妹上山了。这次直接到大队附近的山上。和赵老汉分开的地方。 “姐,山上咋这么多虫子啊?”新月第一回这个时候上山,对虫子很烦。 “这个时候山上可不就虫子多吗?这才刚上山,要是不行你就回去得了。”苏秋月说。 “我就是烦虫子,没说不去。”新月撅着嘴。 “姐,现在山上有啥呀?”新月问姐姐。 “除了猎物,还有好些野果啥的都好了。我记得上回有看见过蓝莓。到时候去看看熟没熟。”苏秋月说。 “蓝莓?我还没吃过呢。到时候我一定得多摘点儿。”新月一听有好吃的马上就开始向往了。 “等走到那再说。”苏秋月不想泼妹妹冷水,但是往苏奈的部族走,蓝莓那里将将够一半儿,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到时候可有她叫的时候。 等到了赵老汉,三个人就继续往山里走了。 “丫头累不累啊?”赵老汉看着下午明显速度更慢了的苏新月问。 “不累。”苏新月摇头说,但是气喘吁吁的让人看着就累。 “不累就好,天黑前咱们就能到落脚点儿了。休息一晚上,我看看明天咋走。”赵老汉点点头。 苏新月已经撅起嘴来了,虽然刚才她说不累,其实很累的。衣服都湿透了。 林子里又热又闷,没走两步身上就汗津津的了。 走了一天,现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腿已经是机械式的往前走了。 等到了休息的地方,新月一屁股坐地上说啥也不起来了。 苏秋月和赵老汉一起找柴火赶紧把火堆点起来。 “大爷,我带了吃的,咱们一会儿热热就行了。”苏秋月和赵老汉说。 “那感情好。那我去找点水回来。”赵老汉说完就去找水了。 新月躺在那连呻吟声都懒得哼出来。 苏秋月从空间里把准备的野菜团子拿出来,还有一罐头瓶肉酱。背篓里是来的时候带的菜。葱、香菜、生菜、白菜、臭菜。 还有路上采了一点野菜。一会儿等赵老汉回来洗干净就能蘸酱吃了。 这回苏秋月带了一张大油纸,吃的东西就能放在上面了。 野菜团子热好了,赵老汉也回来了。看见苏秋月拿出来的晚饭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要是有酒就更得劲了。” 等苏秋月把野菜洗干净,赵老汉也没客气,直接拿起菜,蘸上酱卷在一起,一口野菜团子一口蘸酱菜的,香的直嗒嘴。 给妹妹包好了送到她手里,孩子的手都是软的。是真累了。 苏秋月吃饱了以后,把东西收拾好,新月已经打起小呼噜了。 她赶紧把垫子拿出来铺好,连拖带捞的把新月弄起来,喝了点水,去了一趟厕所才让她躺下睡。 “这是累大发了。”赵老汉坐在那弄小炭坑烧艾草熏蚊虫。 “她没在山里走这么久过,累也算正常。”苏秋月不在意的说。 “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上山打猎了。不过她一个女娃娃已经不错了。你这个姐姐挺像样。 孩子嘛,出来看看这大山,这林子。心宽。以后有事儿不钻牛角尖。” 赵老汉一边看着火一边说。 “我第一回跟家里的长辈上山打猎,他们教我设陷阱。每回我找的地方都被我爹说不行。 几回我就急了,按照他们教我的找的地方,咋总不行呢?我爹就说我只看眼门前儿,不看别的地方。 我就看有猎物经过的路段,哪里留下的痕迹。周围一眼都不看。 以为在那设个陷阱就行了。 我爹说:这林子是野兽的花园。他们逛园子就是吃饭喝水找媳妇儿。 设陷阱哪能只看眼前一条路,得多想想,想自己要是野兽会不会总是走一条路。 陷阱设在哪里才更容易抓住猎物。不是看见根毛就觉得自己发现了啥了不得东西,然后就费劲扒力的弄陷阱,最后白费力气。 小时候不懂,一门心思只打猎,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好多道道儿。慢慢的一点点的积累经验,也从里面学做人。 到了我这年纪,很多事儿就想明白看开了。”赵大爷回忆以前的过往,和苏秋月聊天。 “大爷我特别愿意听你们说话,有时候讲的故事,还有过往都特别有意思。”里面有人生的感悟,还有看待事情的态度,让她能学到很多。 “哈哈哈,愿意听好啊,我家小孙子也愿意缠着我讲这些个过去的事儿。 不过年轻的就听得少了,读书多了就觉得我们都是文盲,说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胡说八道的事儿。” 苏秋月的话让赵老汉听了舒服,又讲了几个以前的事儿给她听。 第71章 到达 第二天早上,新月就起不来了。 “姐,再躺一会儿,我腿疼的厉害。屁股也疼,脚也疼,肩膀也疼,胳膊也疼。我浑身都疼。” 新月哭唧唧的说。 “昨天你睡着了,我给你揉揉好了,今天就能好一些。疼也得起来,这是山里,得赶紧走,停留在一个地方久了不安全。” 苏秋月不是吓她是说的事实。 新月没办法只能起来继续赶路,身上的背篓里一半的东西都被姐姐拿去了。 尽管这样苏新月还是走的特别的慢。 中午的休息的时候坐在那只愣神儿。 下午的时候感觉好多了,赵老汉又开始加快速度了。 “赵爷爷,为啥呀?我刚顺过来架,你就走这么快。”新月冲着赵老汉抱怨。 “就是因为上午走太慢了。你既然已经好多了,下午赶紧快点走,把路程赶上,要不然晚上就到不了落脚点儿了。” 赵老汉头都没回,不过对新月态度和蔼很多。 “啊?这上山也太不容易了。”新月没办法,只能紧倒腾腿跟上赵老汉的速度。 “你上山啥也没采,光跟着走了。所以说跑山人不容易呢。不仅走的快,还得有力气,才能把自己找到的东西背回家。那才能卖钱养活一家人。 一大背篓的蘑菇,晒干了一半都没有。你说辛苦不?”赵老汉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和新月说话。 “我还以为上山好玩儿呢。”新月撅着嘴说。 “好玩是好玩,可怕也是真可怕。辛苦也是真辛苦。挣点遭罪钱养活人,上山回不去的人多了。回去的人也多。 不过咱们呐该玩的玩儿,该小心的还是得小心。” 听他这么一说,新月也不敢喊累了,咬着牙往前走。天黑前好容易到了落脚点儿。 虽然累,可是今天没有倒头就睡。虽然不能去找柴火,但是能帮着姐姐准备吃的东西了。 吃过饭早早就躺下了,不过没睡着,反而有精神听赵老汉讲故事。 不知道听到哪儿就睡了过去。 “这孩子不错啊。以后也是个儿。”赵老汉笑着和苏秋月说。 “乡下孩子,上山下河的,跟着上地干活。这两年皮实多了。以前早哭唧唧的了。”苏秋月笑着说。 “还是结实孩子好,有事儿能扛得住。”赵老汉点头说。 “我不求她多出类拔萃,就是希望以后她想干啥就能干啥。快快乐乐的,顺心顺意的过日子就行。”苏秋月小声的说。 “你这年纪不大,怎么这心性这么老成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赵老汉看了一眼苏秋月不明白,她小小年纪的,姐姐当的跟妈似的。 苏秋月笑笑没说话。 磕磕绊绊的终于赶到了小木屋。巧的是赶上下雨,一时半会儿他们走不了了。 还好上山的人只要路过都会修补一下,没有漏雨。小木屋里有个改装过的铁桶,放在石头堆得灶上,直接点上火,小木屋就暖和了。 “下雨好啊,路上得出好多蘑菇。到时候再猎几只野鸡,要是运气好碰到飞龙,那可有口福了。” 赵老汉坐在火堆跟前,看着外面的雨轻轻的说。 “真的?那我得多采点儿。大爷,山里还有啥好吃的?”苏新月一听就来了兴致,好像明天就能吃到了似的。 “那好吃的可多了。下完雨过几天山里的野果差不多都能吃了。 野鸡、兔子、袍子、鹿都是好肉。一个比一个香。等到了地方,他们那里鹿肉、奶茶、奶酒都是好东西。” 赵老汉一一细数能吃到的美味。惹得苏新月眼睛都直了。盼着外面的雨赶紧停。 山林里的雨,和平时看到的雨不同,雨点拍打树叶的声音凌乱又整齐。 声音也更大,落到地上是“噗噗”的声音。轰隆隆的很响又很好听。 苏秋月就这样听了一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还是不能走。只能再等一天。 赵老汉中午就出去了,说是去打点猎物下午吃肉。 苏秋月就和妹妹找柴火,刚下过雨,所有的东西都是湿的,弄回来摆好了晾凉,等别人来的时候就能用了。 “姐,我鞋都湿了。”新月抱着柴火和姐姐抱怨。 “可不得湿,昨天晚上刚下完雨。别看现在湿漉漉走路费劲,明天就好了。” “那明天能有蘑菇吗?”新月突然想起来蘑菇了。 “能啊,蘑菇长得可快了。一晚上就能钻出来了。”苏秋月也有点期待了。 “那啥样能吃啊?”新月还没有采过,害怕采到毒蘑菇。 “到时候问问赵大爷就知道了。”苏秋月也就知道那么两样,多的就不认识了。 下午赵老汉一脚泥的带着猎物回来了,苏秋月拿着两只野鸡赶紧拔毛处理。 弄好了赵老汉就开膛破肚让苏秋月去溪边洗干净。苏秋月这回带了调料,还有肉酱。 野鸡肚子里放上野山葱,直接糊上泥巴扔进火堆里。 新月在附近发现了黄幽幽,正好要摘艾草,正好过去摘回来一会儿吃。 “明天肯定能出蘑菇,昨天雨不小,下了一天一夜,都浇透了。” 赵老汉一边用木棍刮自己鞋上的泥,一边和苏秋月说。 “那明天路上可有活儿了。”苏秋月在弄另一只鸡。 “那是。” “姐,好多蚊子,咬了我好几口。”新月咋咋呼呼的就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养得直挠。 苏秋月赶紧从背篓里拿出来药膏,给她涂上。也给自己身上涂一涂,她也招蚊子。 “下过雨蚊子就多了。”赵老汉呵呵的笑着说。 “丫头那药是驱蚊子的?这山里啥药都不好使。”赵老汉问。 “止痒的。我和我妹妹都招蚊子,叮一口就能起可大的包了。养好几天,有时候都挠出血了还痒痒呢。这个方子还是我爷爷给弄的呢。挺好使儿的,一晚上包就小了,两天就不痒痒了。” 苏秋月把药膏递给赵老汉。这东西家里有很多。天一暖和,她和妹妹就天天都涂上点,还有驱蚊的作用。当然野外是够呛了,室内是没啥大问题的。 “大爷这个你试试,要是好用您就留着,我家里还有呢。” “哎呀,那感情好。”赵老汉也抠了一小块儿涂涂自己今天咬的包。 这顿饭给新月吃的嘴角流油,只喊香。 第二天他们真的看到了很多蘑菇,虽然很多都是狗尿苔那样的不能吃的蘑菇。 因为采蘑菇走的也很慢,发现远处的枯木上有蘑菇,就转到那边去了。 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歇脚处,蘑菇也采了不老少。 晚上苏秋月干脆吃蘑菇。 她背篓里有孜然、胡椒和盐。还有昨天吃鸡的时候剩的鸡油。 赵老汉有个小铝锅,正好可以炒蘑菇。都是新鲜的蘑菇,都不用加水,很快就香味四溢。 “哇,好香啊。比昨天吃的鸡还香!”新月吱哇乱叫的喊着,恨不得赶紧吃到嘴里。 “哎呀哈,这遍地的蘑菇都比肉好吃了?!那我可省事儿了。”赵老汉调侃。 “不是,不是,不是那意思。”新月赶紧否定。真怕赵老汉不打猎了。那就真没肉吃了。 “哈哈哈哈。”赵老汉就是逗小孩儿玩儿,看新月着急辩解的样子,乐得不行。 苏秋月弄蘑菇,赵老汉和新月则处理沾满泥巴湿透的鞋,支起来放在火边烤。 脚上先穿着草鞋对付一下。 饱餐一顿,又休息了一晚,终于又用了一天到了苏奈的部落。 苏秋月来过一次了,新月则对所有东西都充满了好奇,路上的劳累已经被抛到脑后了。 苏秋月去找阿克,上回送的东西,他们都拿回来了,一部分已经送到他们要迁徙的地方去了。 “迁徙的地方已经开始弄了,希望明年冬天前弄完,我们的鹿在那里还要适应一段时间。”阿克微笑着说。 “盖房子吗?”苏秋月问。 “算是,木房子有一些,但是里面还需要一些帐篷。我们所有的鹿皮都在弄。树皮也在抓紧制作。 你们住的房子我们不适合。我们是游牧民族,盖房子花费太大了。”阿克很平淡。 “那……要是……”苏秋月想说做了这么多,万一到时候还是没躲过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这就是鹿神的守护。 到时候要是还没有逃得过,那就是上天的决定。我们会坦然的接受命运的。”阿克还是笑呵呵的。 苏秋月对于他们这种对信仰的全身心的信任,不知道怎么评价。所以这样的民族才会很纯粹。 因为信仰对所有的一切都能坦然的接受,因为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结果接受就好了。 这一刻苏秋月好像想开了,突然心里有种莫名的轻松感。踏实、轻松、通透。 苏秋月学着阿克的样子,给他屋里供奉的图像虔诚的拜了拜。 感谢能遇到他们,感谢他们的出现,真诚的感谢。 新月则在部落里玩儿疯了,和部落的小孩很快就打成一片。孩子们教她骑鹿,领着她采蘑菇。 每天从早到晚都乐呵呵的。苏秋月觉得这趟也值了。 她则跟着小孩儿们出去,然后自顾自的挖药,找树苗。 部落的小孩在她们到的第二天就带着苏新月去找蓝莓、树莓和野草莓吃。 苏秋月觉得很好吃,所以出来找一些秧苗移栽到空间里。 这段时间棉花长势很好,秋收后大张其他的种子应该也送来了。到时候又能种出好多的粮食了。 草药成熟的已经都摘下来了。挖草药的时候顺手把种子撒了出去。明年这里就能长出一片了。 部落的日子过得轻松惬意,好像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每天都简单而充实。 新月终于在走之前学会了骑鹿。更是学会了他们的舞蹈,最喜欢晚上点篝火的时候,听他们讲流传下来的故事。 苏秋月也挖了很多的草药,她们也得回去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再舍不得新月也只能跟着姐姐和赵老汉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秋月还巧合的发现了一株人参。赵老汉说大概是一两年的参。 三个人为了完整的把参挖出来,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不过人参到手了,苏秋月觉得值得。 “大爷,见者有份儿,我现在没啥东西,下回我给你带粮食行不行?”苏秋月觉得不能真就自己都拿着了,毕竟也有一部分赵老汉的功劳。 “呵呵,我就是帮个忙,这家伙我还占便宜了。”赵大爷乐呵呵的,这一趟运气不错。 “大爷下回你打猎卖给我呗,我拿粮食跟你换。”苏秋月现在空间里的肉不多了,得补点。要不然去上学更没有时间弄了。 “行啊。到时候给你多弄点儿肉。”赵老汉点头同意。 “那我准备好粮食给您打电话,就在我们大队咱连汇合的地方。” 和赵老汉约好,回去的路上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姐妹俩顺利回到自己家,孙艳秋看着苏新月都忍不住惊叹。 “这才一个月,我咋感觉新月又长了呢?还长肉了。吃啥了?” “哈哈哈,天天吃肉,还喝奶呢,可多好吃的了。”新月故意馋她。 “你可别听她的,咱们吃蘸酱菜,他们那里菜少。我这两天想黄瓜和洋柿子想的不行了。”苏秋月赶紧拉着孙艳秋上另一边去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哎呀,肉干!这是啥?一股奶味!”孙艳秋知道她们肯定会给她带好吃的。 一边翻一边惊叫。 “可别喊了,都是你的。”苏秋月好笑的看着她。和她一起把带回来的东西分成份,然后给后院送了过去。 大表姐和许华也跟着过来了。 晚上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许华说啥也不走,一定要新月给她讲这段时间的经历。 休息了两天,苏秋月就开始接着忙活晒药的事情,偶尔还能出去接生。日子有条不紊的时候,苏秋月就接到了市里赵大夫她们的信。里面有推荐信和通知书。 九月份她就能入去省城上学了。 表舅高兴的又是庆祝了一下,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除了时不时撇一下嘴的许静。 不过她也只敢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上回挨打已经学乖了,哪怕是不愿意,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张嘴就说不好听的了。 苏秋月自己的东西之前早就准备了,新月的东西也准备齐全了。 拿着户口本在报到那天领着妹妹和许华去了公社中学。然后领着妹妹去了宿舍。 她和许华又分到了一个班,还在一个宿舍。宿舍不过是一间大屋子。上下铺两两挨着。 苏新月正好和许华在一块儿。 宿舍里没有柜子,除了铺盖也没啥东西。每个星期都能回家,换洗的衣服也不用带。就带了几双袜子和内裤。 在宿舍不方便,苏秋月让她礼拜天的时候带回家洗就行了。她们吃饭在食堂,每个礼拜一自己背粮食到学校,交给食堂换饭票。 虽然这样,苏秋月还是给妹妹留了钱,万一想吃什么或者买什么东西自己有钱。不过缝在她衣服领子里了。 第72章 学校生活 新月学校的事情安排好,就是家里的事情了。 家里交给大姐和孙艳秋,她俩也能聊得来。家交给她俩她也放心。 她去上学她们也能照顾好妹妹。 家里膏药还够用,等放假回来她多熬一些,实在熬不出来也没办法,毕竟她现在没有时间去采药了。 总不能一直让她牺牲小我成就大家。 而且她去上学,毕业回来大概率是要分配去医院里当产科大夫的。那样的话大队的卫生员就得另找他人了。 这件事儿她已经和大队长说了,大队长会重新挑选一个人看看能不能考上卫生员的。 “你家里还有啥值钱的家当没有。别到时候丢了来我啊。”孙艳秋看着苏秋月收拾东西问。 “值钱的都在这摆着呢,柜子里是铺盖,地柜里是些衣服啥的东西。 我的东西我就都拿走了。钱啥的我给我大姐留了一些,以防万一的。 其他的……”苏秋月看了一圈,家里的证件啥的她都放进空间里了。 正好翻到之前买的那串带香味的手串。苏秋月突然灵光一闪,和孙艳秋、许枫说。 “还有这个手串。我爷爷说是我家祖上传来的。我怕带走了万一丢了就糟了。还是放在家里。” “我看看,祖上传下来的肯定是个啥宝贝?我家有个我太奶留下来的耳坠子,我奶奶说特别值钱,不过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钱。”孙艳秋说完就拿起手串仔细的看了起来。 然后递给一旁等着的许凤。 “就是个木头手串啊,有点香。还能有啥值钱的地方?这就是祖辈传下来的物件。”孙艳秋也没搞明白。 “我爷爷说就是个念想,祖辈就是个行脚医,也许是当年得到这个手串后慢慢的开始生活有着落,慢慢变好,所以才会当个吉祥物传下来。我爷爷也说就是个不知道啥材料的木头手串。”苏秋月解释道。 “啊,这样啊。我听说还有人家有祖上传下来的椅子啊,碗啊啥的呢。就是个纪念。”孙艳秋点点头。 “我家估计就是木匠手艺了。”许凤听了也觉得有意思。 “唉,就是一般人家,没有这东西也一代代的活下来,这东西就是个念想。”苏秋月轻轻的说。 收拾好家里的东西,苏秋月就坐上火车去了省城。 新生报到,苏秋月才发现怪不得赵大夫推荐的时候说她一定很容易就能通过了。 她是医学院妇产科的大夫。她们班级一共才十六个人,都是女的。除了她都结婚生子了。 差不多家里都有关系或者有老师推荐过来读书的。她竟然是他们专业最小的。 宿舍里一共六个人,都比她年纪大,看她小还很照顾她。听说她已经接生过好几个孩子后,说话也就放开了。 以前还用眼神交流,现在半夜聊天儿的时候时不时就把那些荤段子讲出来了。 学生生活并没有苏秋月想的那么轻松。需要学习背诵的东西很多。还要时不时的考试。 她每天都排的很满,就这样她还觉得有点费劲。好在有空间在。她用来作弊。经常找个没人的地方躲在里面学习休息,这才能跟上学校的进度。 不过努力还是有回报的,三个月的摸底考试,苏秋月以全班第一的成绩,给自己最好的回报。 “行啊,别看咱秋月年纪小,脑子就是好使。我这一天记啥可费劲了。”张桂芬回到宿舍就对苏秋月夸赞。 “我也是,脑子都不如我裤腰紧,生完两个孩子就是不行。你看桂芬成绩也不错。”郑春霞揶揄道。 “就是,不过挺好,咱们宿舍六个人,占了前两名,可是够长脸的。”王春兰也觉得光荣。 “你们可别谦虚了,都是些背诵的理论知识,也不用动脑。那么多东西时间太短了,要是再给点儿时间你们肯定也不错。”张桂芬笑着说。 “还是咱桂芬会说话,说的我觉得我可行了呢?!” 宿舍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笑闹了一阵儿。日子还得继续,学业压力还是那么多。期中考试后苏秋月终于适应了学校的节奏。 不用总躲在空间里背书了。 每个星期她都会给妹妹写信,除了报平安,更多的说大学校园的种种美好。还有省城的繁华。 他们从苏奈部落回来后不久,苏秋月就用粮食和赵老汉换了好多的肉。 除了分给表舅家一些,剩下的她都卤上了。大部分都放进空间里。 现在天气热邮寄什么都不方便。期中考试以后,天气慢慢变冷了,苏秋月除了叮嘱妹妹多加衣服,每半个月都会给她邮寄空间的肉,不过都是撕下来的肉,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什么部位。 妹妹收到信也会给她回信。初中的生活新月适应的很快,也不觉得学习有多难。 而且她和许华的性格外向,在学校交了很多的朋友,当然男孩偏多。 两个人性格豁达,男孩子们愿意带着她俩玩儿。在学校很是吃得开。 新月也不小气,姐姐邮寄过来的肉每次大家都分着吃。虽然每人就那么一小块儿,已经很仗义了。 许华虽然学习成绩不行,但是在学校小组活动很是突出。到哪儿都是积极分子。 虽然有时候冲动又不长脑子,有新月在后面拉着出主意,也没出什么大错。 大队秋收又是个大丰收,公社奖励的拖拉机直接给大队留下了。别的大队还来要种子,打算明年跟着种。 大队长每天下巴抬的老高,要是有尾巴都得整天翘着。 苏秋月想着过年回家还得把种子再泡一泡。 空间里棉花已经收获了,粮食种子大张给了很多,她先把谷子种下去,过了年再种玉米。 这样和大张交换的时候就有东西了。 苏秋月还给表哥写了信,和他说了上学的事情。 表哥许辉特别高兴,他上了大学才知道世界有多么广大,以前眼光有多狭小。 他本来就是老师推荐的,在学校跟着教导他的老师,收获简直是一日千里。 所以对苏秋月能上学非常的推崇,让她好好学习,以后肯定是大有作为的。 当然了他也写信回家,和他爹说了读书的事情。只是大姐和二姐没有上学读书的想法。 许华根本没开那个窍,许灵和许宽还太小,目前看着还行。 不过他俩学习很好,许宽不想再读二年级了,想跳级,等着大哥表姐回来和他爹商量商量,然后给他和姐姐补补课,开学参加考试通过了就能跳级了。 对这个表舅是同意的,毕竟多跳一级少交一年的钱呢。 苏秋月空间里之前栽种的蓝莓之类的野果都成熟了,留下的种子她又继续栽种已经有一片了。 在成熟光这些野果都能换好多东西,不过不敢拿出来。毕竟是反季的不好解释。 她只能先放在空间里,以后再慢慢处理。 终于赶上放假,苏秋月想去学校外面溜达溜达。自从到了省城读书,她都没出去过呢。 这回赶上礼拜天,终于能出去逛逛了。 “同学们有没有需要我带回来?”苏秋月出门前问几个同学,她可以顺便带回来。 “没啥需要的,你好好玩儿。来学校好几个月了,你就埋头学习了。都没出去过。” “是啊,你玩你的。” “行,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看她们真没有啥需要她帮忙的,苏秋月就走了。 出了学校,去市里得坐公交车,苏秋月背着个书包就上了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去了公园。 在学校听同学说过这里景色特别好,过来想好好的游览一趟。没想到这里还有照相的。 苏秋月这才想起来,她回来都没有好好的照过相。来都来了,所以多照了两张。 还去划了船,去国营饭店好好的吃了一顿,又要了一份红烧肉带回去。 回去前给大张写了一封信寄了出去。 回到宿舍,红烧肉收到了大家热烈欢迎。 日子照常过,苏秋月的第一个学期忙碌充实,学期末以优异的成绩结束。 “我都半年没看见我儿子了,我老想他了。”王桂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是呗,我家老二等我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是认识我了。” “还是秋月好,没有拖累。” “哎呀,上课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我巴不得马上到家。好好稀罕稀罕我家的小崽子。” 宿舍几个人都说着这半年的相思。平时忙着学业没有时间想,也怕说出来后控制不了,只能都压抑着。现在马上就能回家了,可不就得好好宣泄一下。 “同学们,咱们都一路顺风啊。” “提前和大家说新年好!” “明年见!” 几个人告别后纷纷上了回家的车。 苏秋月半年没看到妹妹了,也是归心似箭。但是她还不能马上回家。 她和大张约好了,还得去镇上取东西。 这一回她可快多了,下了火车直接去了仓库。这次大张准备的东西,除了苏奈他们用的柴火之类的,大部分是煤。 煤?苏秋月没想到是这个。不过煤取暖时间长,热量还足,确实是过冬的好东西。 一想苏秋月觉得她也应该弄点煤。 除了这些苏秋月还看到之前写信请他帮忙弄来的照相机和胶卷。大张还很细心的写了使用说明。 苏秋月把东西都收好,然后把空间里这段时间收的粮食放在仓库里。 为了回报他帮忙弄来照相机,还有后面她需要的煤,苏秋月把空间里的菜拿出来一部分,还有之前收获的蓝莓等野果。 至于大张想什么办法处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反正东西她可给了。 回到家,直接上山等着赵老汉。 “大爷!大爷!” 苏秋月看见赵老汉,不知道为啥莫名的亲切。 “唉呀妈呀,丫头好久不见啊。呀?这堆东西都是给我的?”赵老汉看见她脚边堆着的一包一包东西,乐呵呵的说。 “是给大爷的,有粮食、棉花、还有点我配的膏药。今天咱们也不着急上山,大爷先弄回去。明天咱们再去山里。” “行,那你先回去,明天我给你弄点风干肉。那可能存好久呢。” 赵老汉伸手扛了两个袋子就走了,苏秋月等他走了直接进空间里。 回家再出来就不方便了,她就在这等着就行了。 正好整理一下现在的空间。新的粮食已经种下去了,明年春天让大张多弄点稻苗,到时候就能有大米吃了。 青菜什么的已经收完了。药材除了人参其他的都收了,正好这次上山把种子都撒出去。 苏秋月在空间里休息,然后整理仓库,归置归置地里。之前种的葫芦好久都没有弄了,正好现在有时间,慢慢的在空间里掏葫芦。 葫芦籽到时候也扔上山就行了。 第二天苏秋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赵老汉就来了,给她带来了一个背篓,里面是他说的风干肉。苏秋月很喜欢吃,又有嚼头又抗饿。 到了地方和上次一样,赵老汉转头就走,苏秋月在小木屋待了两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空间里待着。 到了时间把东西往小木屋里一放就去找赵老汉了。 “我回来了!”苏秋月推开大门喊道。 “我回来了!”一直到她进屋了又喊了一句,才听到屋里嗷嗷的回响。 “秋月?!秋月回来了?!”大姐和孙艳秋正在炕上扎毛毡,听见声音还没等起身她都进来了。 “哎呀,你可回来了。快来快来。冷不冷?有热水你洗洗赶紧上炕。”许凤赶紧去给她倒水。 孙艳秋也激动的问这问那的。 等苏秋月坐上炕头儿才有功夫回答她。 和她们说了一下这半年她在学校的生活。 “哎呀,还以为上学多好呢,你看你感觉咋都瘦了。我看你拿回来的书,那么厚都得背下来,想想我脑袋都疼。”许凤呲牙咧嘴的说。 “大姐我没瘦,我是贪长了。你看我都长高了。又得麻烦你给我做衣裳了。”苏秋月笑着说。 可能在意你的人,才会觉得你瘦了。 “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了。新月也长了,衣服都短了。你们姐俩这个子不能矮了。”许凤笑着起身去柜里找早就给她做好的衣服。 第73章 大队趣事 许凤拿出来衣服,苏秋月赶紧试了试,做的很合身。棉衣这两天再弄弄,过年前就能穿了。 空间里她有棉花,不过还没来得及做。 “这半年咱们大队都有啥事儿发生快给我讲讲。我这半年整天背书的啥都不知道了。”苏秋月回到家,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妹妹得周末放假回来,她们也放寒假了。 回到大队,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还有点点的陌生。 “哎呀这半年啊,可是不老少事情。信里和你说咱们大队秋收又超收了,公社把那辆拖拉机给咱们了。 秋收的时候留种,各大队,别的公社的都来抢种子。公社派了好多人来看着咱们的粮食呢。 除了咱们自己留种的其他一粒都没咱们留。分的粮食都是公社给送来的。 还多送了很多,大队长骄傲的恨不得天天下巴先出门儿。”许凤说了一个信上写的消息,只是说的更详细了些。 把苏秋月逗的哈哈直笑。她都能想象得到大表姐说的大队长骄傲的劲头儿。 “还有啊,现在咱们大队最大的新闻就是付老二把闺女当宝贝的事儿。”孙艳秋也说。 “哦?快说说。”苏秋月一听就来劲儿了,赶紧坐好了等孙艳秋讲。 “付老二那个闺女生下来他就整天抱着,小时候伺候的那个精细。洗屁股、洗脸、换尿布、洗尿布只要他在家他媳妇都不用动一个手指头。 还在大队里要一些孩子的小衣服,你家许宽小时候的小衣服都给他了。 他也不白要,只要能用上的他都给人家买两瓶罐头啥的。这事办得老像样了。 去过他家的都知道,几个月的小孩儿喂得白白胖胖的,小衣服都是付老二从新缝补的,有好几件。 这还不算,天暖和那会儿,还给他家闺女做了一顶荷叶小帽子遮阳。只要有时间就抱着孩子在外面溜达。他妈每回都不好意思的往回拉,每回他都不管。 就前一段时间,刚半岁的小娃就开口喊妈,给付二乐得,说他闺女聪明,一看就不是凡人。 这下可把他爹妈气坏了,一个丫头片子,让他说的好像是个啥人才了似的。还不知磕碜四处说,谁家像他这么能显眼? 他妈就把他给骂了,说他天天不干正事儿,整天带个丫头出去丢人。 都说抱孙不抱子,他抱着的还不是个儿子。咋就有脸四处现眼呢?满大队都在看他热闹,就他自己像不知道似的。 让他有时间赶紧要老二,赶紧生儿子。 付老二说他闺女啥时候不吃了啥时候戒奶,他媳妇儿身体歇过来了再生老二。 这下又捅马蜂窝了。他爹他妈啥都不顾了,在家里就开始骂,左邻右舍的都听见了。 骂他不知轻重,一个小丫头哪能比孙子重要。让付老二媳妇儿赶紧忌奶,住进给他们生孙子。 付老二直接就和他爹妈干起来了。当时我们都去看热闹了。付老二把媳妇孩子往屋里一关,直接爬上房顶,扯脖子和他爹妈喊。 给他们生孙子啥意思?孩子是他们的他们自己生啊。他自己生的孩子是他的。 还有动不动就生儿子,生儿子。问他妈,你也是个丫头片子,你凭啥在这指手画脚的?问他爹,他奶奶生儿子了是不是搁家当功臣给打板供上了?啥好处没有为啥非得生儿子? 他说他的孩子就是闺女他稀罕,谁说一下都不行。他媳妇给他生孩子就是有功,他愿意供着。 看不上他闺女就是看不上他。他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他就指望以后闺女养老的。这话一说别说他爹妈了,别的人都闭不上嘴了。”孙艳秋兴奋的说着。 “你别说啊,付老二真敢说话啊,这一般都是家里只有姑娘的绝户,才叫姑娘养老的。付老二人家自己不觉得有啥低人家一头,反倒是告别人一头的感觉,别人也没法说啥。不过他还真比一般人强多了。 多少人生了闺女跟犯了啥大罪似的,藏着掖着的。我看付老二说的对,他们的妈也是个丫头片子,咋就对丫头那么厉害呢?” 孙艳秋觉付老二干的特别解气。可惜很多人不认同不理解。 “说的是呢。都生儿子咋娶媳妇儿咋传户口本儿啊。”许凤也觉得说的对。 “然后呢?”苏秋月也听着解气,看不来付老二挺厉害的。 “他站房顶上,多少人都听到了,给他爹妈闹的没脸,最后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呗。 然后付老二说是给孩子上户口,到公社把户口掰开了,他说怕以后闺女长大了爷爷奶奶不给上学。 说他们重男轻女,看不上妇女。反正一通说,户口分开了,还给闺女起名付胜男。 他妈气的大病了一场都没改。你说厉害不?”孙艳秋问苏秋月。 苏秋月听得嘴都闭不上了,频频点头。这个年代能做到付老二这样,真的是相当不容易了。 所以啊,清醒的人不分身份,不分文化水平,是看事情的角度。苏秋月这回真的是佩服付老二了。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不过私底下好多人羡慕付老二媳妇呢。为了老婆孩子和爹妈这么干的真是人间少有。 当然了骂他的多,说他反骨,不敬父母啥的。”许凤也叹息,毕竟这是极少数。 但是付老二这件事儿能在大队掀起一波风浪,可见他是真能豁得出去的。 “对了对了,你上学没多久,知青就闹起来了。”孙艳秋突然引出别的话头儿。 “啊?还闹?之前那还不算完?”苏秋月觉得他们在下面不管咋曲曲,只要不耽误正常生活工作,大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儿的,肯定不会与他们计较。 他们也就地下说说过过嘴瘾也就得了。还有啥好闹的。 “那可比之前闹得凶多了。就要秋收前开始罢工,说是支持平反啥的,要求返乡。在大队不算还要往公社往上找。 大队长说扣工分都不好使了。连知青办都惊动了。我滴妈呀,凡事参与的都挨罚了。 不仅扣了一半的工分,还被罚去农场劳动半个月呢。听说撺掇这次闹事儿的直接被下放去农场了。 这下再也不敢说平反的事情了。不过这半年平反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也是,赶在秋收前闹事儿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公社这两年对咱们大队秋收多重视呢? 知青们因为能回去的事情情绪激动有可原,在这个关键时刻闹事就不行了。 还好公社领导和咱们大队长不错,又是担保又是说情的,咱们大队的知青都没啥大事儿。”孙艳秋想想都觉得他们是疯了。 这件事儿以后,整个知青院儿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以前那些轰轰烈烈热血沸腾的样子,就跟做梦一样。 以前的狂傲不羁就像个笑话。 “要我说罚他们就对了。一天天的净事儿!私底下看不起农民,眼睛长在头顶上。 你看看,这把挨了罚,知道回城无望了,都消停了?我听别的大队说,他们那有好多知青都结婚了。”许凤觉得那些知青就是活该。 当然也有好的知青,但是很多都是瞎咋呼能耐,一下地啥也不是。这两年才磨出来。 “啊?结婚了?”苏秋月没想到这个。 “是啊,想开了呗。回不去了,以后只能在这片土地上,不结婚生子还能孤寡一生啊? 咱们大队有几个女知青都松口了,可是有人说媒了。不过很多都是知青和知青结婚。 这样明年知青院附近就得盖新房子了。”孙艳秋也知道的。 “那有和知青结婚的本地人吗?”苏秋月问。 “有啊,嫁人的,娶本地人的都有。你看着,明年好多人结婚呢。”孙艳秋叹气的说。 “宋小娟呢?”苏秋月问,她走之前宋小娟请假了,不知道她挨罚了没有。 “她,咱们大队包括我在内的五个知青没有挨罚。其中就又宋小娟。 你是不知道她,这给她装的,都能搭台唱戏了。这家伙一会儿找这个求情,一会儿为那个奔波的。就跟她有那本事能让其他人不受罚似的。 看她就不顺眼。那些知青回来对她啥样我不知道,反正没受罚的几个都看不上她。 嘴上说的好听,当谁二百五呢。”孙艳秋一想到宋小娟当时做作的那个出就想翻白眼。 “听说那个陈江也没事儿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感觉他们就是知道要出事儿,早早的避开了。”孙艳秋一说到宋小娟就看不上眼儿。 “你不是也避开了?”许凤逗她。 “我?当初要不是新月给我泼冷水,我还真有可能跟着干这脑袋让门夹了的事情。 当时秋月那么一说,我难受了好几天呢。然后看着身边的人上头似的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好事儿。 那几个没被罚的,也是因为人家觉悟高。像王红英,她就说过好多回。说国家有国家的政策,他们应该听从指示,任何行为都要听从知青办的指导。知青办没有动作,就证明这事情和他们没关系。 可惜没几个人听啊,能听进去的都是脑袋清醒的。”苏秋月摇摇头,没法的,人家不听也不能扯着耳朵灌。 “啧,唉。其实他们这么上头也是可怜。原来都是学校里念书的学生,突然下乡干体力活儿,本来就委屈。 又熬了这么多年,能有回去的希望,肯定不甘心眼巴巴的瞅着呗。 这回一下把回去的念头都掐灭了,可不泄气了。知青办的不都下来做好几回思想工作了吗?”许凤咂咂嘴,觉得也挺可怜的。 \"其实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过不去的。种地咋了?这一家一家的不是也生活的挺好的吗?只要自己好好的生活,啥日子都能过好。 看人家付老二,不管别人,人家自己想明白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别人羡慕不?嘴上不说心里羡慕的不行了都。 再看看我,原来好好的一家人,一夕之间只剩下我们姐妹俩。都不等我缓过神来,就被安排下乡了。 我要是一直觉得生活无望,那就真的无望了。\"苏秋月想起上辈子就这样,想明白的时候都过去半辈子了。那时候除了向生活妥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好容易想清楚了,一天好日子没享着就死了。日子过得稀碎。 “其实我下乡的地方本来也不是咱们大队,是上河村那边儿的。我当时一个孤女,守着家里的大房子,咋地下乡也轮不到我? 我去找街道人家都意外,后来也咂嘛出里面不对了,就是有人看我一个孤女,顶替别人下乡名额了,顺便的还能占了我家院子。 我求着街道主任给我做主,找到知青办。他们可能也看出来我一个小姑娘,人小但不是傻子,这事做的也不好声张,所以才允许我换了下乡的地点。其实通知都下来了,我自己也知道改不了了。但是我去找了,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就不能随便糊弄我。 我还把房子……卖给了街道。这下那些惦记我房子的人就没有办法了。 我这才到了咱们大队,到了表舅跟前,有了我表舅的照拂,我买了房子,又考了卫生员。日子过得不比别人差啊。 那要是一个劲儿矫情,我早不知道啥样了。现在我多好,就想着怎们能把眼前日子过好。 慢慢的生活不就越来越有希望了?”苏秋月说到这赶紧止住话题。 刚才差点说秃噜了,当时说是卖了房子的,刚才好悬说出实话。以后还是少说以前,谎话时间长了就忘了,说多错多呀。 许凤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知道姐妹俩不容易。现在苏秋月婚姻受限还不是因为这些。 但是你看表妹过日子劲劲儿的,这样啥日子都能过顺心喽。 孙艳秋则陷入了沉思,半天都没有说话。 “再说也不是没有回去的可能。”苏秋月小声的说。 “啥?!你说啥?!”孙艳秋一下就跪起来了。好像刚才发呆的不是她一样。 “妈呀,吓我一跳!你听见了~”许凤对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哎呀,你别闹了。秋月,你说啥?啥意思啊?哎呀,你快说说。”孙艳秋着急的问。 “你小点儿声。我就是个猜测,你可别往外说啊。”苏秋月赶紧拉她,可别咋呼。 她这样,孙艳秋严肃了不少,许凤也谨慎的坐近了些,两人都小心翼翼的。 “我不说,我不说。我能是那样的人嘛。你快说说。”孙艳秋催促。 “我是觉得早晚有机会让你们回去的。但是具体咋回去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还需要点儿时间。”苏秋月说道。 “你咋知道的?发现啥了?”许凤也小声的问。 苏秋月看着两人一脸的严肃,特别是孙艳秋一脸压抑激动的样子,决定小小的和她透露一下。 第74章 照相机 “我上学的地方是省城,消息更灵通一些,变化也很大。这半年好多人都平反回来了。我们学校有好多以前被下放的老师,都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他们的子女下乡的符合条件的也都回来了。 那回来了就得安排,上的的上学,工作的工作。你说现在哪儿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到时候肯定的想办法解决啊。那不就是机会?” 苏秋月说完两人都皱着眉头思索,还真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什么时候能安排呢? “你说这么多人,都是知青,总不能厚此薄彼。那到时候怎么选拔?考试?!”孙艳秋惊讶的张大了嘴,赶紧捂住嘴防止自己喊出来。 “那要是真的,我们不是都有机会?”孙艳秋一下就激动了,总是有希望了呀。 哪怕不是回城也是脱离现在生活的机会呀。 “不过这么多人,不可能都选上?”这知青可不少。 “所以,好好看书学习。万一有机会考试过了呢?就算不考试多读点书总比整天想那没用的强。”苏秋月劝道。 特别是大表姐,大表姐是个能干的,但是不愿意看书。想她学习可是够呛。 不过故事看看也行,多知道点儿道理也好。 “太好了。刚好我住你家,也不会被别人看到,省了不少事儿。 哎呀,好秋月,你可真是我的大贵人呐。”孙艳秋冲过去就要抱苏秋月,苏秋月赶紧拉着许凤挡住她的热情。 这一下三个人就拉扯到一块儿了,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之前的情绪也都过去了。 等新月放假回来姐俩又是一顿亲香。 终于放假了,新月和姐姐半年不见,黏糊的紧,好几天连门都不出,舍不得离开姐姐身边。 苏秋月也让她粘着,她也惦记妹妹。一边把带回来的吃的都做了放起来,一边聊天,了解她在学校的生活。 虽然两人总通信,还是没有面对面聊天说的详细。 孙艳秋正在热血沸腾的学习,拉着许凤跟着学。许凤别的也不擅长,就跟着弟弟妹妹一起写作业,学些基础。 苏秋月一回来,家里人也多了,她拿回来的东西不少,每天换样做给他们吃。 她不在,没有空间他们伙食都下降了。正好放假回来,好好给他们解解馋。 至于从哪买的,省城那么大买点儿啥都是可能的。空间里的野果她特意拿出来放两天才给她们吃。 几个小的恨不得天天粘在她家才好呢。大表姐回来天天都有好吃的。他们的口袋里又装着满满的零嘴儿了。 “对了,我这回买了个好东西。弟弟妹妹们都放假了,人也全了。正好过年前就能弄出来了。”苏秋月突然想起来个东西,赶紧和大家说。 “啥呀?”许凤问她。 苏秋月假借翻找,从柜子里拿出来照相机。家里的几个人都惊呆了,赶紧围过来看。 这个照相机全机械的,比较大。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照相机了。 “照相机?!我滴妈呀这得多少钱啊?”许凤和孙艳秋都震惊了。 “这玩意就是有钱也不好买?”孙艳秋还是知道的,这可不是常见物。 “肯定是你同学帮着买的?这可是好东西。”不用苏秋月回答孙艳秋就想到了她能买到的途径。 “那也太金贵了,买它干啥?”许凤摇摇头,这可是大钱。 “我就想着拍照片方便了,要不然去一年都去不上一回照相馆。等我老了都不记得我年轻长啥样了。 买一台咱们多少人都能拍呢。”苏秋月觉得买的值得。当然是因为她能买到,要是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闲钱买这个。 苏秋月按照大张的说明书,装好胶卷。因为没有拍过,只能凭感觉拍。 拿许灵和许宽试了两下,许凤心疼胶卷浪费,说啥也不让她再试了。 知道要照相,他们都要好好的准备准备。许凤领着弟弟妹妹们回家,告诉爹妈一声,今天回去都得好好洗漱一番。 就连孙艳秋也着急忙慌的烧水,要洗头换衣服。 第二天早早的就起来开始梳洗。那两条大辫子,拆了编,编了又拆的折腾好几遍。 也没想用什么背景。苏秋月就赶大中午太阳最好的时候,表舅一家在家门口,屋里都拍了全家福。 每个人又拍了单人照。 到她拍的时候全家只有许宽敢拿着照相机拍,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者无畏,反正这么金贵的东西,其他人也不敢也不会。 只有许宽一说就明白,苏秋月也放心让他拍。 虽然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但是苏秋月对自己的技术没有底,所以每个人和全家福都多拍了两张,万一糊了还能留一张备选。 要是都拍的好就都留下,也不是总能有机会拍照。胶卷也不便宜。 等他们都拍完了,苏秋月拉着妹妹在家里多拍了两张。 “等暑假回来咱们再拍,上山拍。等你长大了,这都是回忆。”苏秋月收拾了照相机和妹妹说。 新月高兴的不行,看着姐姐小心的放好照相机,期待明年暑假的时候拍照。 这个年苏秋月和妹妹过得很充实,都说小别胜新婚,短暂的离别姐妹俩更珍惜相处的时间。 新月每天晚上都缠着姐姐睡一个被窝。晚上搂着姐姐给她讲在学校的种种。 很快新年临近。苏秋月带着妹妹去了赵老汉那里,带去了一些东西拜年。 顺便麻烦他把另一份送给老风匣。 苏秋月还给赵老汉拍了照片,说等下一次去找老风匣的时候也给他也拍几张照片。 过了年,苏秋月和新月就开始准备开学要用的东西。 过年前衣服都已经换新的了。这回苏秋月给了舅妈钱票,她和妹妹上学这些只能麻烦舅妈了。 家里的菜园子小鸡都交给大表姐,苏秋月给大表姐钱,让她每个星期都给苏新月带几个鸡蛋。 这回回来苏秋月带了奶粉和麦乳精。就放在家里,两个小的每天都喝一杯,特别是小灵,她身体弱需要食补一些。苏秋月每个月都会往家寄。 孙艳秋也能帮忙,她特别庆幸早早就搬到苏秋月这里,要不然学习还得出来躲着学。 实在是明智之举。 也不是她想偷着干啥,实在这个事儿只是她们的猜测。说不清楚。知青院里还有个心机深沉的宋小娟,要是说她们散播什么谣言可是大麻烦。 苏秋月找了个机会去了大队仓库,像去年一样把种子泡了空间泉水。这件事儿弄完她就能放心上学了。 “表哥,这是赵大爷给我的山楂,我熬了一些罐头。你带两瓶去学校给你老师。” 苏秋月和许辉一起去学校。许辉读书可比她时间长,她毕业了许辉还得继续念书呢。 而且他老师还很看重他,许辉是个老实的,一点都没有想过送礼这个事儿。让苏秋月一说非常的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老师是个好人,送礼这个事儿也……” “这不是送礼,是心意。这都是自家的东西,给老师尝尝。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也没啥可报答的,光说谢谢怎么表达谢意啊?” 苏秋月一句句教给他。这事儿还是舅妈拜托她的。表舅和表哥他们根本想不到这儿。 许辉听了这才明白过来。不过拿妹妹的东西还是不好意思。这一年多上学,不但学了很多东西,他的经历也不是以前能比。 比如以前只埋头看自己的书,做自己的活儿。地里的活儿干就完了,木匠活儿都是他爹弄,或者找上门来。 所以上学后第一次卖自己做的小玩意,很是经历了一番不容易。慢慢的和人打交道多了,也摸出了些门道儿,脑子也灵活多了。 只是性格在那儿,做事还是憨厚老实。 “不用不好意思啊。我和新月穿的都麻烦舅妈了。新月每周回来洗洗涮涮的还麻烦大表姐呢。这么算算不清楚了。 再说就是点吃的东西。”苏秋月赶紧拉住不知道怎么还苏秋月人情的表哥。 家里做的山楂罐头。她拿回来的野果、山货啥的。确实都是家里的东西,能聊表心意。许辉也就接受了。 依依不舍的苏秋月还是和许辉一起走了。 新学期老面孔,继续上学期的学习进度。期中考试后,苏秋月他们开始学习解剖、缝合。 青蛙、兔子、猫、狗都要做,还有摸脉、中草药、西药的使用。背诵和掌握的东西越来越来多。 苏秋月上学期好容易适应过来的学习强度,现在又掰不开了,只能用空间作弊,保证自己总是精力充沛。 终于熬过了艰难的期末,下学期老师说实操课多了,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大压力了。 “哎呀,还是秋月好啊。全科不但及格,还成绩优异。这下可以好好的回家歇歇了。” “是呗,我都羡慕死了。我咋办啊?” “你就一科要补考, 我们都是三科呢。要是考不过,暑假就别想回家了。” 宿舍里其他人都因为这学期压力太大了,有几科不及格。需要重考。所以一放假就能回家的只有苏秋月自己。 “我相信半个月后你们肯定都回家了。等回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啊。”苏秋月告别舍友终于回家了。 只不过这次回来明显感觉家里气氛不好。 “咋啦,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就感觉你们奇怪。我这一路有点累就没问。今天能说了?” 苏秋月从学校回来去了仓库,大张给她准备的煤已经送过去,还有水稻苗,其他的粮食种子。 这次给苏奈部落送了好多帐篷、水壶、搪瓷盆、杯子 碗、饭盒等。苏秋月一看就知道是军需。 大张还特意留了纸条,说了棉花的事情,希望明年再要一批,也说了是给部队的。种子也准备好了。 苏秋月还是像上次一样,把东西送上山后才回的家。 她们吃完晚饭,苏秋月终于等她们都有时间了,才问这是怎么了? “唉,我说。”许凤扯了扯衣服开口说。 “许静处对象了。”许凤张嘴就扔了个大雷。 苏秋月一时反应不过来。处对象她明白,许静处对象是啥意思? “她自己处的。十一大队的。偷摸的都处一年多了。我们知道的时候,是人家上门提亲那天。 我爹妈都懵了。把人给赶出去了。还把她打了一顿。许静从来都是见硬就躲。这回算是豁出去了,和我爹大吵了一架。 就认定了要嫁到十一大队。”许凤也不知道二妹是吃了啥药了。跟疯了似的,让她爹打那样还梗着脖子非得嫁。 “不是,他们咋认识的?这咋就非得嫁了?”苏秋月有些发懵。按照现在的规矩,家里孩子结婚,都是按照大小来的。 老大不结婚老二是不能先结婚的。这大姐还没有嫁人,按说二表姐得等大表姐定下来后才能开始说亲的。 这么突然这是闹哪出儿啊? “看电影的时候认识的。俩人偷偷的来往一年多,这个死丫头藏的老严实了,家里谁都没发现。 两人私底下都谈婚论嫁了。要不是那天媒人上门,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儿。”许凤有气无力的说。 “那要是正常处对象,就处呗。藏着掖着干啥?表舅为啥不同意啊?”苏秋月不明白咋就这么乱呢? “因为她对象是十一大队的,我爹根本不可能同意。”许凤摇头无奈的说。 “为啥?”这个苏秋月还真不知道。 “上河村在山根里,不是家里条件太差,没人往那嫁。下河村儿种水稻的人家也是一样的。 那水稻五六月份开始耕种,咱们这五六月份哪有下水的?但是那里就得下水插秧,天旱的时候还得挑水灌地,那可是种地里最苦的活儿了。 顺便说一句,咱们这儿有个地方叫连三洼的,那里种烟。初夏的时候都得跪趴在地上扶烟叶,要不然烟叶断了就完了。 最热的时候烟叶成熟了,还得趴着割烟叶。这些地方都是苦地方。一般人家都不会把闺女嫁过去的。”孙艳秋在旁边给苏秋月普及这方面认知。 “哦。”苏秋月这才知道是咋回事儿,这表舅也是为了闺女好。许静不可能不知道啊? “那打一顿不就完了,反正表舅不点头她俩就得这么悬着,你们咋还这反应啊?”苏秋月觉得挨顿好打,说明好赖不就完了吗?反正表舅不同意,他们也不能咋地了。 “要是这么完了就好了。许静偷了家里户口本,和人家去公社领证了。”许凤一个大雷,给苏秋月一下劈的呆住了。 好半晌才找到声音。 “她……她……她疯了吗?”苏秋月不知道说啥好了。 这年头农村结婚都是在大队里吆喝一声,亲朋好友的凑个热闹就算结婚了。 领证虽然也宣传,但是真没有几个去的。许静这是釜底抽薪了啊。 “她这是干啥呀?”苏秋月不明白,这是什么爱情啊?要这样破釜沉舟的,不惜和家里决裂也得嫁。怕自己是牛郎织女啊? “怪我。我不想这么早结婚耽误她了。”许凤幽幽的说,能看出来情绪不好。 “她这么说的?她也太过分了。啥人这是。不知道家里困难吗?”苏秋月没想到她竟然能这么想。 第75章 自私的许静 “何止是自私。当时说的比这难听多了。我可是听见了。”孙艳秋忍不住说道,她都替许凤不值。 还对这么个狠心的妹妹心软呢。都把自己搭进去了。 “说啥了?你快说啊。” “她说是她嫁人,不是她爹。她自己愿意吃苦,以后再苦再难也不会求着娘家,哪怕是哪天过不下去要饭,也不会要到娘家门口。 这才让你舅狠狠的打了一顿。 后来知道她偷户口本领证,又打了一顿。也不知道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了,还是已经领了证硬气了,和她爹吵吵起来了。 说是都怨许凤。她不结婚,也不想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她一个人被说老姑娘是她自己愿意的,可是她许静不想当老姑娘。 再有借钱的是许凤,答应还钱的也是她爹和许凤。她一分没用上,不想自己白干活还背一屁股饥荒。 还说她委屈,自私的是许凤,从来不考虑她,就想着自己。 让你舅打得三天都没起来炕。 反正现在证已经领了,她要是一咬牙跑去跟人家过日子也是合法的。 可是你舅家就丢大人了。 许静说了,明年她就要嫁过去,许凤不嫁人,丢了人和她没关系。要是不想丢人,那就赶紧找婆家,别耽误她。 她已经够意思还给半年时间呢。 你说说是个啥玩意儿啊?许凤也是,平时的厉害劲儿那会儿全没了。就知道哭。 一直住你家都没回去了。 更可气的是,她竟然答应相亲了。孙艳秋越说越气。恨不得去再打一顿许静。什么东西。 “啥?啥意思?你相亲啥呀?”苏秋月一下就急了。 “不是那个许静明年要嫁人嘛。她要真嫁了,你大姐没嫁。你家咋说都在大队丢人了。 况且许凤的名声也就完了。最后真嫁不出去了。”孙艳秋气的直翻白眼。那个许静这是害人精。 “你别听她说的,也不全是因为许静,我确实是年龄也到了。该相看人家了。”许凤轻轻的说。 “大姐!你不是说还不想结婚吗?再说这么仓促的时间,能了解啥?都没怎么相处咋结婚?”苏秋月不觉得换成她能这么淡定。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咋能因为这么可笑的事情就把自己搭进去呢? “我是不想现在结婚,没说不结婚。”许凤看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秋月,艳秋。你俩对我好我知道。不过这个事儿,我算不上委屈。只是有点不愿意。现在不想做的事儿赶鸭子上架做,有点难受。”许凤难得温柔的看着两个人说。 “可是,这也太憋屈了。凭啥呀?!那是你的人生,凭啥因为她许静就变样了啊?她也太损了!你可是她亲姐呀!”孙艳秋气的都找不到调哭了。 明明是那么坚强的“铁姑娘”。偏偏婚姻是因为一个混账妹妹,怎么想都不甘心。 “艳秋,你家里有哥哥,爹妈又疼你,除了下乡当知青,还有结婚的事情,大概你想干啥家里都能同意。 我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本来就得有个大姐的样子。 小静说的也没错,我不想结婚,可不就挡了他们的姻缘了吗?确实是我自私了。 我想着等还完秋月钱,我要是有可能攒点体己钱,到时候再考虑结婚的事情。以后到婆家也有底气。要不然我爹一个人得还到啥时候。婆家也不能让我拿钱填补娘家的饥荒。 大弟还没毕业,等他工作了也能帮家里减轻点负担。剩下那几个都太小了。 我是大姐,当然希望能多做点,弟弟妹妹能轻松点儿。 秋月,你也是姐姐,我的想法你能理解对? 其实,看那些小说故事,别看我愿意看,但是我不想当里面的女人。为了情情爱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我觉得根本不值当点事儿。 过日子有太多的事儿了,就看那点爱情,这不是傻吗? 我就想好好生活。结婚生子是每个女人都得经历的。男人、孩子也是我得有的。 那我就好好过我的就行了,至于那个男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以后的日子。 没想到小静觉得委屈,觉得我挡了她的婚事儿。不过是把我计划打乱了。 所以我能想开,也不会委屈。但是毕竟不是自愿的。又是被自己亲妹妹坑一把,肯定是不得劲就是了。” 许凤说了这么一说,苏秋月和孙艳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她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就是这样的现状,她能看开当然是最好的。 “我还是觉得你可惜了。要是没有这件事儿,你没准就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没准就能过得更好呢?”孙艳秋想不开,还是觉得遗憾。 “你都说了,没准?这没准的事儿你当个事儿干,那不是傻吗?那没准现在找的这个就是我命里该着的呢?没准我就喜欢那样的呢? 老觉得没准那个是最好的,日子没法过了呢。” 许凤笑着安抚有些急躁的孙艳秋,其实她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不平。孙艳秋是个聪明姑娘,这道理比她明白。但是她这样让她心里暖呼呼的。 “大姐。”苏秋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疼她。大姐说的她能理解,再不堪那也是她的妹妹。 找对象这件事儿在现在也是应该的。换成她在大姐的位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顾父母姐妹,只做自己不太现实。 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也只能是不要自己的名声,也不会阻碍妹妹的姻缘。 “没事儿的啊,啥事都能过去。再说这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再着急我爹我妈都会好好打听打听的。 虽然是着急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家就嫁人的。放心啊。”许凤笑着说。 “对不起啊,明明是你的事儿,还让你反过来安慰我俩,唉。我真是恨,除了许静,不知道还恨啥。”孙艳秋难过的说。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谢谢你。不过我许凤也不是一般人,我的日子不管啥样都得是我自己说的算。 肯定能把日子过好的。放心。”许凤说了这么多,好像这会儿已经放下了,脸上也没有之前的尴尬了。 “大姐,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虽然许静是你亲妹妹,但是自私的根本没想过你是她亲姐姐,结婚嫁人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她都一点都没为你想,所以啊,你自己多为自己想想。 对她,你心里得有点数啊。”苏秋月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让大表姐以后对这个妹妹防备点儿。 这许静连这事儿都敢干,分明是谁都没放在眼里,自私自利,还会利用自己的亲人自己得力,以后为这种人伤怀甚至吃亏就太不值得了。 许凤听进去多少苏秋月就不能多说了,毕竟那是她的亲妹妹。换成新月她也会心软的。 日子不会因为谁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就停滞不前。太阳照常升起,人照常吃喝拉撒。 等新月放假回来,苏秋月就第一时间拉着她和大姐、孙艳秋上山拍照。 暑假就是夏忙要来了。每天地里都要除草。整个大队除完第一遍还有第二遍。 苏秋月就跟到地里给“铁姑娘”留念。早上早早起来,赶在上工前,几个人跑到大队小河边、山脚下四处拍照。 过年的时候拍的照片早就洗出来了。幸亏苏秋月当时知道自己不太行,多拍了两张。要不然都没有几张能用的。 洗照片的时候她还特意跟人家照相馆的人请教了一下。虽然现在不敢保证每一张都能用,但是成功率大大提高了。 所以也不吝啬底片就拍了不少。 等她们姐儿几个拍好了,她就带着妹妹去找赵老汉了。 “大爷,这回把你以前猎枪、弓箭都拿出来,我好好给你拍几张。这回我技术可是强不少了。”苏秋月到了赵老汉家,赶紧招呼他们全家拍照片。 上回拍的就有三张能用的,其他的都糊了。 “哈哈哈,行啊。我小孙子还没拍过照片呢。对了丫头,能不能给我和狗子们照一张,以后也是个念想。”赵老汉看着自己的几条狗眼睛里都是眷恋。 这些家伙陪他的时间可是比家人都多。 “没问题。”苏秋月爽快的答应下来。 等他们都拍完了,新月也抱着赵老汉的猎枪和弓箭假模假式的拍了两张照片,给赵老汉家人乐得不行。 等第二天赵老汉就领着他们姐妹去了老风匣的家。他们家住在一个叫柳条沟的地方。 那里靠近大群山,和他们上河村那里不是一片。 “老大爷,我来了!”苏秋月高兴的打着招呼就进了屋,只是一进屋就看到苍老的老风匣。 苏秋月一下就站在门口停住了。 才不到两年的时间,老风匣就跟老了十岁一样。原来只是有点白的头发,现在大部分都白了。 脸上的褶子更深了,眼睛也不像以前那样透亮了。人也虚弱的很,每个动作都很慢。 “是秋月丫头,你咋来了?上回送来的东西,我还没谢谢你呢。 我小孙子可是高兴了,天天早上举着到我跟前让我咬一口。” 老风匣笑呵呵的说,只是状态和以前比差那么多,苏秋月忍不住担心。 “你这老家伙,这是咋了?上回来的时候你还好好儿的呢?病了?不行上医院呐。”赵老汉也赶紧坐了过去,看着这个老伙计语气里都是担心。 “虎子,你带这个小姐姐出去玩儿去,让你爹他们好好做顿饭,爷爷今天有客人,要好好吃一顿。” 老风匣让自己的小孙子带苏新月出去玩儿,这是有话要和赵老汉他们说。 新月等姐姐点头才牵着小弟弟的手去了外面。 “新月丫头,你来是干啥的?”老风匣问她。 “老大爷我过来看看你,我买了照相机,上回没来得及,这回特意过来给您拍照片。” “好好好,好哇。临了临了的还能拍个照片留个念想,挺好。”老风匣一听高兴的说。 苏秋月不知道他为啥这么说,反正听着挺吓人的。 “你这是咋啦?”赵老汉赶紧问,这个老家伙讲话可是很谨慎的,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不是啥好兆头。 “呵呵,老伙计,我不成了。”老风匣反倒是很坦然。 赵老汉和苏秋月听到了心里都是一紧,不明白他出了啥事儿。 “我这种人呐,不能用这点儿神通发财,不能做阴损的事儿。 哪怕是这样,我这通神看命道破天机也违反天道,本身也不能长寿。 可是我明明知道这些,还破了戒明知故犯,害了人性命,我得赔命。”老风匣这才慢慢的说起发生的事情。 老风匣的大哥身体不好,好容易生了个儿子,身体也不是特别硬实。所以长大了老风匣的大哥就给儿子找了个特别壮实的媳妇。 希望能生个孙子,哪怕是孙女,只要身体好就行。 没想到还真生了个硬实的孙子。只是这孩子慢慢长大,才发现这孩子脑子有问题,天天傻乎乎的,不会说话,眼睛也不会看人。只能扯着他妈的衣角四处走。 因为这个老风匣的大哥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不到五十岁就满头白发了。 老风匣在孩子三岁的时候看了一回,这孩子三魂七魄不全,是天生的。治不好。 他大哥八字弱,命里子嗣单薄,只能守着这么一个孙子,又心疼又无望的。 老风匣实在是心疼他哥哥,就干了件损阴德的事情。 “我算出来山另一头,有个孩子八字硬,命格属阴,和我那个侄孙正好能补上。 那天那孩子晚上出来撒尿,淘气的很,偷摸去了井边,想往里面尿尿,我推了一把。 然后拿了他的魂魄补了我侄孙。那孩子死了。 我侄孙发热病了一场眼睛有神了,也会说话了。这几个月跟正常孩子没两样了。 我算了,以后平平安安的子嗣不多,但是也能有后了。我大哥也终于看到希望了。 可是我害了人命,我得赔命。”老风匣跟说故事似的讲了这些。 苏秋月想老风匣说的推一把,肯定不是他本人过去的,应该是他离魂还是怎么的一种手段。可是害了那个孩子是真的。 “死的那个孩子,是长命百岁的吗?”过了好一会儿赵老汉问。 “那孩子太淘了,再过两年会因为冬天蹲井沿儿上往井里拉屎掉下去没命了。 可是哪怕是人家能多活一天,我动了手就是害命,我就得赔命。”老风匣好像都看淡了,缓缓的说。 第76章 定下来了 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全部,苏秋月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是老风匣自己的选择。他是知道后果的,还是决定这样做,只能说他自己选择了结局。 “老伙计,你当年在林子迷路差点没死了。碰到一头怀孕的母鹿,这才没饿死,熬到来人找你。 知道你是不得已,但是犯了忌讳。更何况那是母鹿。 入秋后你上山,赶上冻雨肯定要困在山里的。你今天回去后,记住了,上十次山,不管碰到几回落单的、成群的猎物,不管有没有揣崽子,都别打。 要是碰上刚落地的崽子,不管啥都抱回去好好养着,等能吃草了就送回山里。 这事儿就过去了。”老风匣慢悠悠的和赵老汉说。 “你都这样了,还管我干啥。我干的我受着就是了。”赵老汉突然就没了精气,低着头说。 “这事儿本身也没法说,你要死了,吃了它。它眼看要生了却死在你手里。 你不想死,它也想活,本身就是糊涂账。为了这个出点啥事儿不值当。 我已经没多长时间了,不差这几天。” “身后事儿都安排好了?我看你那三个儿子好像都知道了。” “安排好了,坟地是老神仙选的,就在山上。不立碑。到时候你来送送我。 以后路过给我点两根烟,我就好这么一口。” “行啊。你这是哪天都知道了?” “知道,哪能不知道呢。” “唉,你没了以后上山就少了点意思了。” “没事儿的,你这老家伙命硬。没有我有大山呢,你还能没劲儿?” “哈哈哈,那是,我爷爷七十了上山还能把小年轻拉后边呢,我指定行。” 两个老头,就像坐在热炕头唠闲嗑似的,把死亡就这么几句话说说过去了。 好像这只是一件很普通,很寻常的事儿。已经安排好怎么解决了,那就剩一步步来了。 没有不甘,没有不舍,也没有遗憾。 “老大爷,我……”苏秋月张嘴想说她也想来送送,却被老风匣抬手打住了话头儿。 “丫头,咱们的缘分就到这儿了。谢谢你能来看我,还给我照相。 我们呐,不过是你命里碰上的一个小土咔拉,碰到你走路的鞋了,拍打拍打接着走你自己的。 那个大张是你上山采药碰到的大果树。你碰上了,哎!每年去摘一回,卖了钱过得好了,这是你该得的。这才是你的正缘。 所以啊,别往心里去。本来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不走我这条道儿,早早晚晚,你命里的贵人该出现还是得出现。这不是我给你的。 可是我承你情。大爷心里记下了。” 苏秋月突然鼻子一酸,使劲的眨着眼睛,这样通透的老人怎么不让人感动。 没有他点拨,她空有一个大空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用空间干点啥。 更是没有他,她怎么敢无所顾忌的使用空间,和大张交易。可是这些老风匣一点都没往自己身上拦,更是让她不用在意,说这本来就是她的。 让她不用感谢,没有负担。 “哭啥,人早晚得死。我这明明白白的死是好事儿。心里不用总想到底啥时候是头儿呢?这踏实多了。我都不难受你难受啥。 大爷嘱咐你一句。我死了,你和大张之间来回的就十年,就说是我给的法门,让你去取的。 以后出头了,就用不着借我名头了。你不用想太多,我愿意这么做,是沾了你的因果,还我造的孽。我也能造超脱。 你这丫头啊,心有大善,还不贪。知足感恩。肯定有好报的。你安心的过日子。” 老风匣反过来劝苏秋月,这让苏秋月很不好意思。赶紧眨掉眼泪,不让他再费心。 他们说完话,老风匣换了衣服,就招呼家里人拍照,他和赵老汉,全家福。和他的小孙子,单人照。 一直到他们离开,老风匣一直都是很正常,就像没有死亡这个事情一样。平静坦然。孙秋月心里满满的敬佩,能活得这么明白是有大智慧的。 晚上老风匣和赵老汉好好的喝了一顿,第二天就让他们走了。 苏秋月回到家去镇上洗照片,特意把老风匣和赵老汉的多洗了两张。除了自己留着的,赵老汉和老风匣都有一份。 照片苏秋月寄给了赵老汉,他会把老风匣的那份送去的。 开学前苏秋月去了镇上的仓库,除了答应给大张的棉花,还有空间里之前收的所有粮食。除了她和妹妹吃的,还有地里没有成熟的,都给大张了。 留下字条,说是老风匣说的,给那些人民子弟兵的。他们辛苦了。 还让大张找棉花,粮食种子或者秧苗啥的。 这学期开始苏秋月的内容大多是实操课,诊脉、对症开方、写案诊等都有全套弄下来。 还要根据老师给的案例,写治疗方案。这样苏秋月泡在档案室和图书馆的时间就多了。 下学期他还要去医院实习,所有的都通过了才能顺利毕业呢。 苏秋月在忙着上学的事情,那边许凤相看的事情也慢慢的有了消息。 “相看的人家姓王,以前当过民兵,家里四个孩子。和咱小凤相看的是老大。比小凤小三岁。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正好相配。 王老头儿在他们县上粮库上班儿,还会养马,给粮库养马赶车,家境殷实。 等王老头儿退休,那班儿肯定就是老大了,以后咱们凤儿也是工人家属了。不用下地出苦力了,多好啊。” 介绍人是许凤的表舅,来说亲的是表舅妈。说许凤是男方家亲戚知道给说和的。 许凤的表舅是他们隔壁县的小学校长,也是打听清楚了才同意说亲的。 那家大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都在念书。能让自家孩子上学一看就是有家底儿的。 大闺女马上就下来了,能帮家里干活儿,两个闺女以后嫁了人,只有兄弟两个。 他家一共六间房,小儿子才十二,以后还不是得看哥哥过日子,以后那些至少一半以上都是许凤两口子的啊。 看条件已经是不错的了,除了比许凤小三岁,其他的许木匠两口子都觉可以。 没什么别的意见,就是两人相看,那小伙子长得很精神,体格精瘦,眉眼清楚,薄唇小脸,很是好看,只是还有点孩子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反正挺挂脸的,好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许木匠倒是挺看好的,觉得比自己大儿子强,是小子样儿,不会一竿子打不出个屁的闷嘴葫芦。脑袋也灵光,不是那种憨了唧的。 就是年纪小点儿,看着有点愣,说话一看就是家里教的。说好听的抹不开脸。 人无完人,小伙子很不错了,许木匠很满意,再加上对许凤表舅的信任。 这件事儿就定下来了。 后面两人见了两次面,一次是男方到许凤家吃了一顿饭。一次是许凤和家里的姐妹去男方家吃了一顿饭。 然后就订婚了。过了年春耕后就结婚。许凤这边定下来,许静那边也开始走相看流程了。 “就这么定下来了?”孙艳秋不知道说啥好,总心里有些发堵。 “定下来了。”许凤倒是没说啥。 “我爹已经开始给我做陪嫁家具了。没想到这么急,现在我爹得紧着做。”许凤和孙艳秋说起了别的。 “哦?都做啥?”孙艳秋知道许凤不想再提这个,也跟着转移话题。 “我爹让许辉和秋月看看,给我买两个皮箱。我爹给我打两个地柜。再做一个高低柜,一个大柜子。还有吃饭的桌子凳子啥的。我这陪嫁到哪儿都是拿得出手的了。”许凤乐滋滋的说。 “那是,就是在城里都是了不得的陪嫁。”孙艳秋听到这也挺惊讶的。好在她爹是木匠,就是费点功夫。 做完了打磨上漆晾干得几个月呢。还有秋收,这一耽误时间就更长了。 “你这边定下来了,许静那么着急不得紧跟着定下来啊?”孙艳秋突然想到还有个走流程的许静呢。 “好像是定在夏忙的时候。”许凤淡淡的说。 “啥?她疯啦?”孙艳秋惊讶的说。种水稻夏忙的时候多遭罪啊? 许凤摇摇头,也不知道许静在想啥,他爹本来是想入冬的时候结婚,那样许静也能少挨些累,可是许静就是不同意。 跟她就差几个月,半年都没等上。得有多恨嫁呀。 而且夏忙的时候嫁过去,那不是上赶子给人家干活儿呢吗?可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道理也讲了,她一门心思就是要嫁,她爹也不想管了。吃苦挨累她愿意就自己受着。 “这……这……整这出儿是干啥呀?”孙艳秋想不明白许静的想法。她爹妈很怕她挨累想往后拖拖,她自己倒不愿意了。这不是犯贱吗? “不知道。”许凤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奸。 要是苏秋月在一定会在心里说,恋爱脑了这是。 “唉?那你俩结婚时间这么接近,她的陪嫁来得及做吗?”孙艳红突然问。 “我爹为啥这么累,不就是两个一起做呢吗?”许凤无奈的叹气。这孩子不省心,爹妈可不就操心挨累吗? “啊,我说呢,为啥你的陪嫁让你弟一个人买就行了,咋还麻烦秋月也帮着买呢,原来是一下准备两份儿啊。”孙艳秋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她还想着是不是看谁能买到呢。 “不对呀,就是买回来也是个事儿,一个从京市买的,一个从省城买的。那许静能消停?”孙艳秋现在是掐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许静。 “那有啥,她想要哪个要哪个呗,我不挑不就完了。”许凤倒是不觉得是问题。 “凭啥?!还啥都可着她了呢!”孙艳秋现在一听许静占便宜就难受。 “哎呀行了啊,就是一对儿箱子,咋的都能用。又不止这着箱子过日子呢。”许凤笑着安抚孙艳秋。 “我就是替你不值,你要是不在乎我还能说啥。”孙艳秋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么个作精,想舒坦只能自己吃亏。 苏秋月知道大姐已经订婚的消息,同时也接到了赵红岩订婚的消息。 她确定上学后,就停了和赵红岩的交易。有了大张的关系,她没有必要再和赵红岩继续争零钱了。只说那家人不再卖给她了,怕出问题。 苏秋月这边不做了,赵红岩也不能强迫她继续做。好在大表姐的毛毡还能继续卖。 她和她舅舅也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实没有人有冻菜,也终于相信不是苏秋月和别人交易了。 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拉倒了。赵红岩知道苏秋月上学去了,但是不知道在哪里上学,只能给她大队写信。 孙艳秋就写信告诉了苏秋月。 利用周末放假,苏秋月去了省城的商店,皮箱商店里有卖的,现在都时兴一对儿。她买了一对朱红色的,毕竟是结婚用的,喜庆点儿好。 然后又看了看竟然有红纱巾。一直在学校,苏秋月今天到商场,看到了好多新鲜的颜色。 随着平反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社会都在慢慢的变动着,比如街上巡逻的被看标越来越少,原来搞运动的声音几乎都听不见了。 今天在商场里看到了红纱巾,还有红脸盆。生活越来越好了。 苏秋月想着明年她可能参加不了大表姐的婚礼,礼物得提前准备。 给大表姐就得给许静,哪怕再看不上,看在表舅的面子上也得送。 苏秋月干脆买了两个紫红色、两个朱红色的包袱皮,还买了两条红纱巾。 面上还是得差不多。 然后给赵红岩买了红被面儿寄了过去,祝她结婚快乐。虽然她们不能合伙挣钱了,但是感情还是在的。 赵红岩对象是光荣的油田工人。俩人也算是聚少离多,但是赵红岩有时间可以去找她对象,也能克服。 两口子都有工作,所以也不用特意避开春耕秋收的,她们婚礼挑了个相中的日子就办了。 苏秋月给大表哥写信,告诉她皮箱已经买了一对了,要是他实在买不到就她去买也行。 考完试,苏秋月她们实习已经安排好了,就在省城的市医院。 然后毕业后等安排就是了。这次回家她得做准备了,要是工作安排了,她就得到工作的地方住了,家里还有妹妹都得提前安排好。 还是老样子回家先去镇上的仓库,大张准备了种子和麻袋。也感谢老风匣的大义。 只是这次大张有事想要和苏秋月见面谈一谈,让她送来东西后,给他打电话。 苏秋月想了想,决定在镇上晚几天再回去。本来是想今天就回去的。 去邮局打了电话给大队,说要晚几天回家,让大姐转告新月。她就找了地方进了空间。 第77章 一些遗憾 在空间里待了两天,把粮食都装好袋子,空间里移栽的果树都结过果了,苏秋月之前弄了两棵杏树和李子树。 除了一部分留着做罐头,剩下的她打算蒸成果干儿吃。她在省城的废品站里买了一个破了的大铁桶,让人家帮忙改了一下,买了铁锅和大蒸笼放到空间里。 要不然在外面也不方便,整出来的气味她也藏不住。放在空间里她就好弄多了。 而且在空间里阴干也没人看见。 然后用油纸包成一包一包的。 出了空间她给大张打了电话,大张说一天后就到,让她等他。 大张和苏秋月约好了,在镇上的商店门口见面,大张这回竟然是开车来的,一辆绿色的吉普车。 苏秋月从来没坐过,第一次坐还真看哪儿都稀奇。 大张直接开车带她到了江边一处芦苇地。 “这里四处都看不见人的,要不是认识你我可不敢来。”苏秋月四处看了看有点尴尬的说。 “这里说话不怕别人听见。”大张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大张才缓缓的开口。 “我现在需要老风匣的帮助。” 苏秋月大概猜到了,应该是要很多的物资,粮食或者棉花一类的。 看苏秋月没有特别的反应也没有说话,大张只能继续开口。 “我家庭背景你是知道的,家里有从军的,所以对他们的一些动向我是了解的。 我和你说,就是因为上回老风匣的慷慨赠送的那些东西,帮了我哥的一个大忙。 你知道前些年,咱们为了还债勒紧了裤腰带。本来就因为自然灾害粮食供应不上,为了还债忍饥挨饿,饿死的也不少。 所以这些年别说储备粮,人均能吃饱都费劲。 但是这两年我们和那边关系有些紧张,虽然没有啥动静,但是小摩擦总是有的。 所以边界那边我们这两年增兵多了。我哥就是在哪里。你知道那里比咱们这儿还冷,冬天长,夏天短。 他们长期驻扎在那里,除了棉花的需求,更多的是粮食和蔬菜的需求。 你知道长期在低温的环境下,消耗特别大,定额分配的根本不够吃。还有就是冬天太长了,除了咱们家都有的酸菜、咸菜。没有啥青菜能吃的了。 长期下去他们很多人都有夜盲症或者雪盲症。 不仅是为了我哥,也是为了那些子弟兵,我也要尽力帮忙啊。”大张说这些还是很诚恳的,这个年代为了共同目标奋斗,无私奉献是主旋律,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很普遍。 苏秋月因为大张说的内容陷入思考。所以一时也没有接话。 大张等了一会儿,看苏秋月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说。 “当然了,我也没有那么伟大,这件事办成了,不仅能让我哥他们解决吃饭这个大问题,对我也是有好处的。” 苏秋月这才回头怔愣的看着大张。 刚才她还在佩服大张,是一个心中有大爱的人。他就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是她误会了,大张还是那个脑袋灵光的大张。 “那你需要我……我和老风匣干啥?”苏秋月看大张等着她回答,才出声问他。 她好想和他说老风匣可能现在已经不在了。不告诉她也好,她可以当作老风匣一直还活着。 “我想要一批粮食,还想要些冬天能吃到的蔬菜。如果要是有些药就更好了。” 苏秋月看着大张,刚才的一切像放了贼屁,烟消云散了。 “没有药,可以有中药。但是得要种子。你要的东西数量不少,凭空给你变出来就是神仙了。” 苏秋月直接拒绝。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那么贪心。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打仗看她的态度,知道自己刚才太着急了。 “种子当然是我来出。只是有些着急,时间上不知道能不能缩短。 而且我要粮食还想要菜,要是可以也想要些草药。不知道他能不能一次性拿出来。 还有就是我拿啥回报?我出种子是应该的。这个不算。”大张赶紧说清楚,不想苏秋月误会。 “那我得问问。” 其实她也没有想好,她都可以不要的。毕竟是送给最可爱的人,她能出一份力很荣幸。 空间也不仅仅只是给她带来财富,这样更有意义。又一次一种小小的仙女施法福惠人间的感觉。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她还是怕被发现。 “对了,老风匣说了,之前和你说这两年是帮助苏奈他们部落的。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还有就是如果以后再有交易,现在还剩八年了,。十年我们之间不过” 苏秋月想起老风匣的交代,趁着这次见面赶紧和他说一下。 “为啥?是我哪做的不对了?还是八年后有啥事儿吗?”大张本来还挺高兴,但是后面的意思就是要拉倒的意思了。 “就是因为你够讲究才有这后面八年的。”也是为了苏秋月以后方便。所以苏秋月才感激他,不但给她铺好了路,后面也想好了怎么擦尾巴。 “他老说缘分有定数,再说也许以后他……他就没那个能力了呢?” “啥意思?老风匣……”大张想想老风匣的年纪,停住了要说的话。 “行,我知道了,你问问他情况,到时候我提前把种子和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至于回报,等想好了告诉我就行了,到时候我一定想办法办成。” 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大张就把苏秋月送到了火车站。 苏秋月坐车回去的路上还在想大张说的事情。她不打算要什么回报。就当是拥有这个空间为国家做好事儿了。 她就当做好事给自己和老风匣积福报了。 但是和大张,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到他,一看他就是有背景的。 反正事情做了,人情也送出去了。以后办事只要不过分应该就好开口了。 到了家苏秋月带回来空间的果脯受到了一致欢迎。但是不能多吃。 舅妈胃不好,弟妹年纪还小,吃多了不消化。表舅不怎么爱吃,表姨姥姥年纪大了,吃多了倒牙。 所以只要控制好几个小的,没什么问题。 苏秋月找了个时间去找赵老汉,给他送了些东西还有果脯。看着赵老汉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有时候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深沉。 她走的时候,赵老汉说送送她,弄了匹马拉爬犁就送她出了大队。 到了能坐车的路口,眼看着车远远的过来了,赵老汉就要回去了。 “丫头,谢谢你惦记我。给苏奈他们的事儿办完了,我心里也撂挺了。答应老风匣的事儿我也能交代了。 丫头,你就别过来了。像那个老家伙说的,缘分就到这儿了。 看见你呀,我总能想起过去。往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日子长着呢。” 说完赵老汉一抽鞭子架着马车就走了。 苏秋月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等车停跟前了才反应过来上了车。 等车一看,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赵老汉啥意思她听懂了。和老风匣的事情彻底结束了。老风匣大概已经死了。 她才刚想到怎么报答他。还有赵老汉,那个都是故事的老头儿,也要结束了。 怕被别人看出来,苏秋月假装睡觉,把头使劲的低着,幸好现在穿的多。 回到家苏秋月也没有调整过来,和妹妹说她可能冻到了,早早的就睡了。 半夜躲到空间里,看着之前拍的照片,又哭了一场。她只是好遗憾。 两辈子加在一起,第一次碰到明知道她身上有秘密,却完全没有恶意的人。对她的好也不都是功利,清清楚楚的和她说明白里面的关系,借她的运势躲灾而已。 只是对她来说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个老头儿从头到尾都想好了,帮她,还护着她。 就是这个很简单的善意,苏秋月很珍视。只是太短暂了。她都不知道下一次对她充满善意的陌生人还会不会有。 其实道理她都明白,老风匣和她说了好多次了。她只是不舍得,遗憾又难过。 哭够了苏秋月第二天就打起了精神,她已经想好了,以后的生活只会更努力更珍惜。 “大姐,你结婚的衣裳啥的都弄了吗?”苏秋月问来串门的许凤。 “做好了,你还操心我这个呢。”许凤很无语的看着苏秋月,一个小姑娘跟她妈似的啥都操心。 “这对你来说可是大事儿。可不得都想全乎喽。”苏秋月笑着说。 “对了,我还没见过姐夫呢,进腊月是不是就来了?” “差不多,腊八前得来一趟。” “你见过就知道了,你姐夫还是个精神小伙儿呢。”孙艳秋躺在炕上看闲书插嘴道。 “真的呀?”苏秋月乐呵呵的,许凤长的也好看,要是她对象长得也不错,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好看。 “到时候就知道了,其实就是一般人儿。”许凤谦虚的说。但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还是泄露了这点小心思。 虽然更多的是看人品,但是长得也好看,那不就锦上添花嘛。 “进了腊月,咱们大队好几个知青办集体婚礼。除了三对都是知青,其余都是和咱们大队的结婚。”孙艳秋一边吃果脯一边说。 “啊?咱们大队才几个人啊,再加上不结婚的,够分吗?”苏秋月问。 “还有隔壁几个大队的知青嫁到这儿的,这两年咱们大队能粮食大丰收能吃饱饭,是红星公社甚至附近几个公社日子过得好的地方,大队里的大闺女小伙子可不愁找对象呢。”许凤解释。 “哦,我说呢。现在咱们大队这里好呢。”苏秋月突然想起来苏奈说的灾难的事情。 “对了,秋天的时候,咱们这儿下冻雨了吗?”苏秋月突然问。 “你咋知道?”许凤疑惑的问,随后想起来她刚去看那个老猎户回来没两天,应该是听他们说的。 “下了下了。大队长都吓死了。咱们这儿下的不大,咱们大队老把式有能耐的很,半夜的时候感觉不好,就去找了大队长,大队长把我们都弄起来了,把晒得所有粮食都收起来了。 得亏收的快,第二天早上十点多就下来了。现在一想挺玄乎的。”许凤一想那时候的事儿,还挺惊心动魄的呢。 “这可是灾害性气候,刚秋收完。还有啥其他奇怪的天气吗?”苏秋月紧张的问。 “啊,这叫灾害性气候啊。确实这要是晚一步,地里的粮食得毁多少呢。 咱们大队刚把前些年欠公社的公粮还完,差点又欠饥荒。 不过今年是挺奇怪的,夏天雨就厚,刚进冬月就下雪了。老人说今年肯定雪大,大队长都挨家通知了。 不过咱们这年年下雪,也不算啥大事儿。再说咱家还有你弄回来的煤呢。我爹一直没舍得烧。”许凤倒没觉得有啥,除了雪大点儿不好出门也没啥了。 苏秋月想了想东拉西扯的说了两句就结束了话题,第二天找了机会去了一趟公社,给大张打电话这几天要一些煤。 大张是知道的,不能随便往外说,但是他肯定早早就做准备了,给了他那么多东西呢。 苏秋月约好了去镇上的时间就回家等消息了。 正好李婶子有接生的活儿找苏秋月。现在一般的接生李婶都不找苏秋月了,都是有些难产或者胎位不正的才找她。 苏秋月本来进了腊月要去看李婶儿的,正好这次去把带的礼物直接拿过去了。 正好也和李婶子拍几张照片。老风匣的事情苏秋月希望和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贵人”都留下一点痕迹。 不想以后靠着模糊不清的印象回忆。 这回没有那么顺利,产妇不但胎位不正,她和李婶好容易把憋住的孩子救活了,产妇那边就大出血了。 苏秋月银针也扎了还是不行。 “大哥,不行了,这得赶紧送医院去。这需要手术。”苏秋月两只手身上都沾上血,心扑通扑通的跳。 “手术!那就是得开刀了?!这哪行啊?这得多少钱啊?”这家的男人一听就麻了,婆婆也东一句西一句的慌乱了。 “苏大夫,你不是上学了吗?没教过吗?要不你来呢?”这家婆婆反应还挺快。赶紧问。 “我没有实习动刀呢,再说现在啥也没有,动不了啊。我嫂子是大出血,不仅是开刀的事儿。得给她输血。”苏秋月也很焦急,应该马上去医院。 “这咋整?这可咋整啊?”这家婆婆一下就害怕了。 “赶紧送医院去,晚了就真来不及了。”苏秋月看着产妇身下那一大摊血,急的不行了。 可是产妇的家人也好,李婶也好都没搭腔。 苏秋月想去说,被李婶拉住了。苏秋月第一次看到李婶脸上特别严肃的表情。 “秋月,手术得多少钱?这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吗?就是拉饥荒去了,人一定能救活吗? 手术得去镇上,现在立刻去得两个小时,她能挺到那时候吗?挺不到的话,死在炕上还是路上呢?”苏秋月几次想反驳都被李婶压住了,只是问到最后,苏秋月已经无法回答了。 第78章 突然大降温 苏秋月无法回答也无法给人家做决定。哪怕是来得及去医院做手术,哪来的钱呢? 现在一家人努力一年,刨出去一家子的嚼用,还得在没病没灾的情况下,能省下一百块钱都是了不得的人家了。 剖腹产一下就几百块钱,还有后面的营养费等,对一家人来说不是小事儿。 更何况还不一定能保证这人能保住。 可是眼看着人就这么没了,苏秋月心里五味杂陈。 孩子没问题,这家人怎么处理就不是她们能掺和的了,李婶就拉着苏秋月回去了。 “你不是她,也不是她家人。你一个小接生婆决定不了她生死。 她就是再想活,也得有那个条件。这都是命。”李婶能理解苏秋月的想法。 只是早早晚晚这些事儿都会碰到,遇到的多了心就硬了。 那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激动了。 苏秋月身上沾的血,一出来很快就被冻上了。在衣服上硬邦邦的一块。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能碰上,她都能想起来那个场景。还有当时所有人的表情。 反倒是产妇那时候的表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注意看,还是不敢想。 她记得的她一动不动麻木的丈夫,絮絮叨叨慌乱的婆婆,还有沉默着一声不吭的公公,家里的其他人都躲了起来。 其实都是老实人,只是面对生死没有绝对的对错。像李婶儿说的。来不及的。 只能选死在家里还是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苏秋月都不知道自己咋回的家。躺到被窝里慢慢的闭上眼睛。一切才结束了一样。 “你说这孩子也是个犟种,咋就非得当接生的呢?普通大夫不行吗?这一回来魂儿都丢了。 那衣服上沾的血,一进屋吓我一跳,肯定洗不出来了。”许凤坐在炕头一边做活一边小声的骂苏秋月,气到狠狠把手里的针线扔到笸箩里。 “她大概是因为以前没用心学,等家里突发变故想学没人教了,所以就执着了。” 孙艳秋也直叹气,送苏秋月回来的是李婶的小儿子,一直送到屋里。 实在是她一直是魂都丢了的样子,看着实在让人不放心。 进屋一句话都没说,干啥都是愣眉愣眼的,吓得她和许凤赶紧问咋地了。 李婶的儿子只说他妈回来说碰到个大出血的,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两人一听就知道了,肯定是人不好了。要不然苏秋月也不能这样。 “唉,不过哪怕不是接生大夫,普通大夫也会总看到死人的。只是接生的大夫生生死死相伴,她过了年还不到二十呢。年纪太小了。经历多了就好了。”孙艳秋小声的说。 “我也知道,就是心疼。你看许静这么大了还没长脑子似的任性。 许华更是,到现在还爬高上树呢。 你看她们姐俩,新月在外面也是个小辣椒,可是做事儿想的很周到,许华干啥事儿还得她看着。免得她惹祸。 你再看秋月,妹妹教的好,自己也上进,待人处事还周到。看着挺好,这背后吃多少苦还不知道呢。 家里没有可依靠的,干啥都是谨小慎微的。不得不啥都想到前头。” 第二天还以为苏秋月会还像昨天一样,没想到一觉醒过来,苏秋月又正常了。 “你没事儿了?昨天回来那样我和你姐都吓坏了。还以为你得一段时间能缓过来呢。” 孙艳秋看她今天又来劲儿忍不住说。 “没事儿了,我昨天想别的了。”苏秋月说。自己都死过一回了,不会因为这点事儿钻牛角尖儿的。 昨天只是亲眼看女人生孩子丢了命,第一次看见流出来那么多的血。生命就在几句话交谈的时候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昨天就是想的入神了,最开始想的是还是孩子,男人、家庭、婚姻。后来自己都不知道想哪儿去了。 睡一觉也就好了。 看今天的太阳又升起来了,还是个很好的大晴天。 苏秋月在家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开始做好吃的,和妹妹一起继续读书学习。 等和大张约好的时间,苏秋月去了镇上,留下粮食后把大张送来的煤带走了。 现在空间里种了好多的蔬菜。主要是好储存的。菠菜、茄子、豆角、洋柿子、黄瓜。 苏秋月让家里帮着冻冰。她要在空间的仓库里弄一个小的冰库。到时候把洋柿子冻上。 其他的到时候蒸熟了冻上,等下一个冬天的时候吃和新鲜的一样。 这次只能把新鲜的蔬菜给大张,等他运到他哥那里也蔫或者上冻了。 苏秋月回到大队就去找了大队长,说她同学说今年天气异常,所以托人买了一些煤。 自己买量少,问问大队有没有人买。 大队长有些意外,可是苏秋月来问肯定是有她的目的的。 这个时候,能上大学都是被人高看一眼的。对文化人说的话都百分百的相信。 所以苏秋月说托人,同学的借口大队长根本没有怀疑。 “秋月丫头,你要买煤,那是不是今年冷的厉害啊?”大队长问。 “队长叔,具体咋回事我们也不清楚,只是说今年天气异常。这都冬天了,除了冷就是雪大呗。我只能想到这两样。 回来又听我姐他们今年下冻雨,我就担心今年冬天会变长,现在雪就这么大了,山上封山了,柴火想弄也弄不着了,所以才托人弄点煤回来。 这不是那边量多,就问问队长叔,咱们大队其他人家要不要?要的话就一起买。”苏秋月有些紧张的解释。 她还是怕被怀疑的,这回实在是不想看到大队里的人有事儿,不至于冻死,但是冻伤生病也是麻烦。 “丫头,我先谢谢你。这事儿太突然了,我和老支书还有其他人商量商量,到时候通知你行不?”大队长很快就回答了苏秋月。 “行,那叔你们商量完就赶紧告诉我,雪越来越大,到时候运过来就费劲了。”苏秋月说完和大队长说了两句就走了。 大队长的速度很快,两天就给了苏秋月准信儿,煤大队和队员都买。 给了苏秋月一个总数,然后就是商量价格。苏秋月本来想按照市价走,可是还有运费啥的不好不收。 苏秋月就按照镇上的煤价加上一点。 大队长是知道煤价的,苏秋月托人带来的虽然贵了一点儿但是也是占便宜的。现在镇上可是想买买不到呢。 约好了几天后会送到大队路口,到时候大队长找人拉回来,再分下去就行了。 钱是提前给的。苏秋月没想到又挣了一笔。当然她也不会嫌钱多。 她在约好的时间提前跑到大队路口,把煤放在那,就回去找大队长,大队长就招呼人去拉回来,然后按照之前的单子分下去,剩下的都是大队的。 本来买煤大队里大部分都是想着好容易能买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虽然大队长在大喇叭里也喊了,老人也说今年不正常,大家伙儿想的不过是冷点儿,雪大点儿就倒头了。 没想到天气变化说来就来了。 苏秋月半夜睡觉睡的正香,大黄就开始哼哼唧唧的叫唤起来,把屋里睡觉的三个人都弄醒了。 苏秋月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才感觉到露在外面的脑袋有些凉。鼻子耳朵都冰凉凉的。 她爬起来想看看狗子是咋回事儿,一出被窝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这不对! 苏秋月家里是两层窗户,屋里还有火墙,比一般人家暖和很多,寒冬腊月都没有半夜起床这么冷的时候。 难道是炉子灭了?平时睡觉都睡把厨房的炉子里压上煤面儿。就是碎煤用水拌上,压在炉子的炭火上,这样慢慢的烧能烧半宿,屋里的温度就能保持住。 早上起来重新生火刚好把屋里温度提上去。 苏秋月赶紧披上衣服起来,想去厨房看看炉子是不是灭了。 她刚一拉开门,一股寒气让她下意识就把门关上了。门把手冰凉。 苏秋月赶紧划火柴点上油灯,然后快速的穿上衣服。一看时间半夜十二点多。 炉子没灭那就是低温了。 大东北的低温,泼水成冰都是小意思。以前老人形容外面冷,说男的出去撒尿得拿着小棍儿,要不然尿一半就冻住了没东西敲。 虽然夸张,但是确实是出不去门的状态,大降温甚至会达到零下四十度。 苏秋月感觉现在就特别的冷。她起来的动静把孙艳红和新月吵醒了。 新月还不知道怎么了,孙艳秋感觉屋里喘气有点哈气了,也感觉不对劲儿了。 “新月你先睡,大概炉子灭了。” 孙艳秋赶紧穿衣服,去厨房帮忙。 西屋里还有小鸡,也得把炉子烧起来。 苏秋月干脆把锅烧起来,烧锅水留着早上洗脸、喂鸡、喂狗。 家里弄好了苏秋月就戴上帽子围巾,让孙艳秋看着她跳墙去了表舅家。 她到的时候他们还在睡觉。 “表姐!舅!舅妈!开门!快开门!” 苏秋月一边敲一边喊。确实是大降温了,气温特别低,她吸气都躲在围巾里,要不然刺激气管感觉像针扎一样,忍不住咳嗽。 就这么一会儿她感觉身上冰凉的。 半夜安静,很快表舅就起来,赶紧给秋月开门。 “咋啦?大半夜这么冷你咋啦?出啥事儿了?”表舅看她焦急,赶紧让她进屋。 “我没事儿。大黄半夜叫唤我起来才发现屋里冷。舅赶紧起来烧炕,降温了。” 苏秋月一进屋感觉周围一股热气围上来了。 “我刚才也感觉冷了。这咋突然就冷了呢?你赶紧回去。我也起来了。”表舅到门口也发现外头冷的厉害。 现在还没到数九寒天滴水成冰的时候呢。而且冷的这么突然。 他家人多,都在一铺炕上,一时半会儿还感觉不到冷,等真感觉冷了怕孩子们得冻病了。 表舅起来了,她就放心了,赶紧回家。 到了家拿出羊皮坎肩穿上。 “新月你等会儿再睡,我得去找大队长,这要是不管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睡觉的时候冻坏了。” 苏秋月看着妹妹半睡不睡的样子,就让她起来。 “我去知青院儿。”孙艳秋也穿上衣服赶紧出去。 “你把新月羊皮坎肩穿上,外面可冷了。知青要是都起来了,你等天亮再回来,太冷了。” 苏秋月说完递给孙艳秋坎肩就和她出去了。 她到大队长家的时候大队长已经起来了。正在找人挨家挨户通知他们起来生火。 “我也是因为家里的狗子挠门,我还以为它咋地了,一进屋狗冻得直打哆嗦。 我也发现降温了。我已经通知牛棚那里赶紧起来,大队里的牛马可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秋月啊,你是个好样的,能想着来通知我。你快回去。已经找人挨家挨户通知了。 有那房子年头长的,别说一宿,不到半宿都能冻死人。” 大队长和苏秋月说了一下就开始忙活起来了,苏秋月也赶紧回家。 到家的时候她看见左邻右舍都有隐隐的灯光,应该是表舅把他们都叫起来了。 远远近近叫门声传了过来。 回到家,屋里已经暖和起来了,苏秋月看时间衣服也没脱就在炕头上继续睡了。 新月等姐姐回来了也安心的睡了。 苏秋月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孙艳秋回来敲门才把她吵醒。正好也该起来做早饭了。 “妈呀。”苏秋月一开门,孙艳秋就快速的挤了进来。还快手快脚的把门关好了。 苏秋月惊讶的是她眉毛、睫毛、和碎发已经白了。包括深蓝色围巾周围都白了。 “冻死了。我这是捂着脑门回来了。这外面也太冷了,眼睛睁大了都冻眼珠子。”苏秋月嘶哈着就蹲到炉子跟前儿了。就这么一会儿棉鞋都冻透了了。 “你赶紧脱了上炕。整点热茶水喝暖和暖和。我做饭了。”苏秋月赶紧让她进屋。 新月已经起床了。家里的窗户已经全部结霜了,屋里有些暗,早上没事儿干,就拿着收音机听广播。 “你说这也不下雪,早上还有点云,我回来的时候看着可是要晴天了。” 吃过饭收拾完,孙艳秋给炉子添完火坐在炕上说。 “晴天还这么冷!我刚才出去上厕所一出门风跟小刀儿似的刮得脸生疼。” 新月刚才上厕所,给冻回来了。姐姐让她在西屋用尿盆,到时候再倒就行了。 “你这几天消停在家里待着,这天出去是要冻坏的。”苏秋月叮嘱道。 只不过刚说完,就听见门被大力的拉开然后快速的关上了。 然后就看见许凤背着许灵就进来了。一边往里走一边脱鞋,几步就上炕了。 孙艳秋和新月赶紧接过许灵,快速的给她脱了鞋帽。然后塞到炕上的小被子下。 “咋地了?这么冷的天儿还背孩子过来呢?” 苏秋月赶紧去拿杯子,给她们倒水喝。 第79章 又作 许凤没喝,先给许灵喂了水,苏秋月这才发现许灵好像是哭过了。 这孩子本来性格内向,再加上身体不好,更是文静的厉害。这两年上学倒是因为成绩好总被老师夸奖开朗了一些。 在家的时候,表舅从来不多说她一句。舅妈和哥哥姐姐们都很照顾她,就连许宽到哪都拉着这个小姐姐的一起。 这孩子很少有哭的时候,现在还蔫蔫的。 “小灵累了,新月你陪她躺会儿。”许凤轻轻的说,看着眼前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妹,和新月说道。 新月赶紧去被橱里拿出枕头和小被子,拉着新月躺好。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躺下没一会儿小孩儿就睡着了。 “到底咋啦?”孙艳秋也问。 “许静出嫁前让小灵在你家待着。等有空我去取东西。我嫁人了就让小宽来陪她。” 许凤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行,行,行。我不在家这不是还有艳秋呢吗?”苏秋月赶紧说。 “许静疯了。” 这下苏秋月三个都愣住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不是真疯了,是疯了似的,谁都管不了了。”许凤大喘气的说道。 “我定亲了,她的事情也定下来了,过了年定日子,过了礼就等时间到了结婚就行了。 可是我爹那人,他心里有气是不能憋住的。虽然这事儿是定了,可是看许静不顺眼。 睁开眼睛天不好就骂,骂着骂着就能骂到许静头上。以前舍不得她吃苦,很少让她下地干活儿的。 现在不仅整天下地,家里的活儿她也得干。干不好还得挨骂。 可能也是被我爹逼急了,她脾气也一天天的不好了。对我们她不敢,可是小宽和小灵,大人看不着的时候总是挨打。 小宽还好点儿,他知道哭,被发现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的。小灵就不行了,挨打了也不说。 其实我妈总在家,再加上她俩上学,挨打的机会也不多。只是许静存心找她出气,总是能找到机会打她,这孩子又不说。许静就越来越厉害。 前几天吃饭挨骂,就伸手偷偷掐她,被许宽看见了,我妈一看许灵身上有好多掐痕。 这下我爹气急了,狠狠的打了许静一顿。虽然后来许静不再打小灵了,可这孩子也怕她。 昨天半夜降温,我爹就招呼我们起来赶紧生火,这一折腾除了小灵和许宽都没睡好。 许静就恼了,摔摔打打的,我爹和许辉去邻居家敲门通知他们赶紧起来烧火。 家里没了管治许静就厉害起来了。我妈说了她几句她梗着脖子就犟上了。 说着说着就说道了借你钱的事儿。刚好这时候小灵醒了。许静疯了似的骂她,说要不是她要死不活的,哪有后面那么多事儿。家还会是原来那样,骂小灵是灾星。 这孩子不小了,念书念的好,早就知道这些都是啥意思。哭的不行了。 我妈这才让我把她背这儿来。” 许凤有些无力,不知道许静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么骂自己的亲妹妹,就是说还不如死了呢,活着给家里添堵了吗?这是个姐姐该说的话吗?都二十了,都不如一个小孩懂事儿。 “这个许静不只是有病。有能耐她往外使啊?咋这么能作呢?! 你就那么看着了?”孙艳秋根本无法理解许静。 “我打了她一顿。”许凤叹了一口气。 孙艳秋倒是不意外,许凤要是这都能忍就奇了怪了。 “而且我们出来的时候我爹回来了。许宽正学舌呢。”许凤幽幽的说。 这句话让新月忍不住骂了句该。孙艳秋和苏秋月也一脸古怪。 许宽小时候听评书都能一字不落的说下来,现在更是学的惟妙惟肖的,估计许静又得挨一顿毒打。 “不是,这许静咋了?你们家人都挺好的啊,咋她这么出奇呢?”孙艳秋不明白,这个许静咋就不能消停过日子呢? 许凤是没法回答,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个东西没处说。”苏秋月轻轻的说。 也只能是这个解释了。 其实苏秋月觉得许静大概是自卑到色厉内荏。以前姐姐就算是厉害,也就是个能干的姑娘。 大弟木讷懒散,跟着爹学手艺还总挨骂。许华整天淘气挨骂。小灵身体不好,在家跟个透明人儿似的。许宽是老儿子一个吃奶的娃娃而已。 她在家漂亮,爹妈姑娘一个许凤一个许华都是没有姑娘样,到她那儿就让她有点娇养了,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区别于其他姐妹兄弟。 后来她和妹妹到了这儿,表舅在家多少都会在家说她们姐俩的事情。 要是她们过得辛苦,凄凄惨惨的可能也没啥。只是两人过得越来越好,他们家也跟着借光,她慢慢的就心生嫉妒了。 后面更是因为她给大姐的碎花坎肩起了小心思,便宜没占到就看她们姐妹不爽起来。 只是她没有得到家人的支持,反倒被批评了,不满就更多了。 后来大姐跟着苏秋月学毛毡,许凤也没藏私,是她自己笨又嫌辛苦才不做的,可是看着大姐能挣钱又嫉妒。 后来家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优秀起来,读书的,上学的。哪怕是许华因为开拖拉机的事儿也被大队的人说厉害。 这样一比较,好像全家最不行的反倒是她许静了。 不努力,不吃苦,不学习。要是自己摆烂也行,偏偏她还嫉妒、不满。慢慢的就开始歪歪了。 纯纯的没理辩三分,在家刷存在感。感觉家里人谁谁都看不起她,既然看不起她她就不想顾及家人的感受了。 所以自己处对象,自己嫁人。 苏秋月猜肯定是两人能说到一块儿去,感觉被理解,被心疼。所以才这么盲目的义无反顾追求自己的“幸福”。甚至不顾自己亲姐姐的幸福。 能和她聊到一起的,估计也不是什么三观正的人。 说白了脚上的泡自己走路磨的,自己的人生只能自己承担,怨不得别人。怨天尤人不过是她自己找理由罢了。 “行了,谁让咱摊上这么个亲戚呢。不说她了,小灵就在这安心的住。 我眼看就毕业了,到时候就有时间了。 对了表哥也要毕业了,他得回省城工作?” 苏秋月赶紧转移话题。等许静嫁出去就好了,去祸害她的知心人。 “小辉说了,他现在老师想让他留在京市,但是他答应他师父要回来的。我爹也说当初要不是他师父,他一个泥腿子咋能上大学呢?现在虽然有更好的机会,但是这么干不讲究。 所以小辉还是决定明年毕业就回省城,跟他师父一起工作。” 许凤说到这也轻松了,大弟还是不错的。 “秋月,那你呢?你到时候回来吗?”许凤问她。 “我还不知道呢。照理说得按照户口所在地安排工作的。但是我这个情况有点复杂。 户口在咱大队,但是个知青。推荐信又是市里大夫给的。我这运气也是好,别人干多少年都没有我这机会上大学呢。 所以具体啥情况得等人家安排,我是一点都想不到。” “那也是你自己优秀,你下乡那两年,都没有落下过学习。再说你还有家传的本事呢。”孙艳秋倒不觉得是她运气好。她是有真本事的。 “多少人呢,比我厉害的人多了。”苏秋月不想再说这个。 “大姐,我去拿点药儿,一会儿给小灵吃进去。她有点惊着了。你看睡觉还一抖一抖的。 这孩子大了,那些难听的话孩子肯定往心里去了,你到时候好好和她说说,跟她没啥关系。”苏秋月起身去找之前买的琥珀抱龙丸,抠出来给许凤,让她一会儿给孩子喂下去。 “哎,一说这个我又想揍许静了。小灵没事儿还好,要是有事儿打不死她。”许凤一听就来气了。 “熬到她嫁人得了,以后远着点儿,烦死人了,一家人好好的让她作的烦死了。”孙艳秋现在是一点都看不上许静,巴不得她倒霉呢。 “也只能这样了。”苏秋月上辈子还真不知道这些。所以上辈子许凤啥样她也不清楚。 只是这辈子她也想看看许静以后啥样,是不是到了婆家也能这样作的一家都不安生。 许灵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外面的气温还是在持续降低。连续七天大队外面都没有人走动。 出去上厕所都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苏秋月家都是女的,直接在西屋用尿盆解决,然后再到外面就行了。 七天后就开始下雪了。这雪一开始就下的特别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粘在一起,扑簌簌的往下掉,外面的世界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很快雪就下了厚厚的一层,人踩上去直接到了小腿。 本来以为这就差不多了,没想到晚上就开始刮风了,鹅毛大雪加上大风,刮得呜呜作响,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队长挨家挨户通知,公社通知大暴风雪。晚上不能睡死了,得起来查看一下门冻没冻上。 要不然明天该出不来了,外面柴火拿不进来断了火就冻死了。 苏秋月他们冒着雪往屋里搬柴火,好在她买了煤,多弄进屋里几筐够烧好多天的了。 这几天冻冰特别快,苏秋月趁着这个机会,冻了好多的冰块儿。总出去挑水,她都是假装出去,用空间的水代替。 现在很多人家的水缸都冻上冰了,房子不那么厚实保暖的墙上都上霜了。 亏的大队都买了煤,只要不停火还是能保暖的。只要拿够用了不用总出去抱柴火。 刮了一宿的风雪,新月和小静都吓得不行。好在有姐姐们陪着才算睡着了。 第二天风小了一些,雪并没有停。 这一宿家家都没敢怎么睡觉。隔一段时间都开开门,清清门口的积雪。 第二天早上,哪怕是有风雪,大队长还是顶着风雪,和大队里的人开出来一条路。 挨家挨户的提醒他们赶紧清理屋顶的积雪。 这雪不知道得下多久呢,要是把房子压塌了,人砸里头可了不得。 表舅家的屋顶清理完了,许辉就过来给秋月家清理。 顺便把房门和大门的积雪都清了清,要不然出门都费劲。 “小灵没事儿了?”许辉弄完雪到苏秋月家喝水。 新月和许灵去西屋玩儿呢。苏秋月觉得这几天家里没停过火,炕上一直都很热,总待在炕上该热上火了。 白天就让她们去西屋玩儿,穿得厚点儿就行了,西屋也烧炉子了,只是没那么热。 许辉看着乐呵呵跟着新月剪纸玩儿的新月,赶紧就进了东屋,问了一下她的情况。 “头两天有点蔫,我听大姐说当时她刚睡醒,估计受惊了,晚上睡得也不踏实,吃了点药就好了。 大姐和她说了说,你没事儿也和她说说,别把这个事儿拦自己身上,和她没关系。慢慢大了就忘了。” “我二姐,我都不知道说她啥好了。那天我爹把她打的身上都没好地儿了。 我心里还觉得不解气。”许辉说到这还有些生气。 “别说她了,毁心情。”苏秋月赶紧止住话题,家务事最难断了。 这雪一下就是八九天。雪停的时候大家都憋坏了似的。裹得严严实实的出来清雪。 终于等到能来回走人了,天气也稍稍回暖了。 小孩儿最关不住。稍微能出门就穿戴好出去疯跑了。 打雪仗堆雪人,滑冰车,抽冰噶不够他们忙的。 雪断断续续的下,早堆了厚厚的一层。就连过年的时候外面都飘着雪花。 苏秋月降温后,去找了李婶儿,给她送了三袋子煤。李婶都不知道咋高兴好了。 过年的礼物也提前送去了,不知道到后面会不会再有降温或者下大雪,很有可能过不来了。 许凤的对象年前都没能来,过了年才过来。苏秋月看了确实是挺精神的一个小伙。 因为暴雪大家都躲在屋里,纯纯的猫冬。苏秋月怕都躲屋里烧煤不注意会中毒,找了大队长说了通风和安全的问题。 过年前后大家都不愿意出事儿,大队的安防队,每天都会挨家挨户的喊一嗓子,要是有事儿也能及早发现。 大队里的人听说能死人,这一死可就是一大家子,别管冷不冷的,每天都保证开门两次放放风。 不过家里做饭抱柴火来来回回的也能保证能开门交换空气。只要小心点儿不会有大问题。 这个年躲在屋里最大的变化是都长肉了。实在是没事儿干,那就吃。 很多孩子老人积食生病。表姨姥姥就是。 冬天东北的老人都会有心肺问题,实在是生活的环境太干燥,温度太冷,老年人和心肺功能不好的人就影响特别大。 虽然也吃了药,不过苏秋月上学前还是整天不舒服。年纪大了,有些病谁也没有办法。 苏秋月开学前把大队的种子处理了一下。她上学那天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这个春天感觉遥遥无期了一样。 到了学校分配去了医院,就注意不到外面的情况了。苏秋月每天都很忙,等感觉天气暖的时候都五月份了。 往年这个时候已经脱了薄棉袄了,今年还穿在身上,城市里要比农村暖和一点,苏秋月忍不住惦记春耕会不会顺利。 只是轮不到她操心,她也解决不了啥。 空间里除了那一小块儿种树和人参的地方,其他都种满了粮食,要是不好,她也能拿出来一部分,能帮多少帮多少。 至于怎么解释她还没想好,先准备着,以防万一。 第80章 表姨姥姥去世 苏秋月走之前和大张要了甜菜种子,本来想让大张给她弄些甘蔗的,但是这个时候在北方出现太稀奇,还是算了。 空间里有苏秋月放的煤块儿。 之前的粮食已经收了,她现在都种的蔬菜。洋柿子可以直接放到她做的大冰柜里冻上。 其他的就得自己蒸熟了再冻上。今年入冬就能把东西给大张了。 等菜熟了,她就种甜菜。甜菜能熬糖,到时候也能一起送过去。糖在天冷的地方可是好东西,能补充体力。 苏秋月这边实习刚上手,表舅就发电报来,表姨姥姥不好了。 这一冬天表姨姥姥都不太好,想着开春可能就好了,没想到快种地的时候还是不行了。 今年天气受去年大雪的影响,气温一直很低。时间拖得很长,大队里年纪大的老人很多都不好了。 他们大队里已经断断续续的过世了两三个老人了。本来以为表姨姥姥应该能挺过去。没想到天暖和了她反倒起不来了。 表舅去公社请了大夫,说是不行了。没有什么特效药,又是老年病。 表姨姥姥也不愿意去住院,说死也得死在自己家。所以越来越严重,给苏秋月发电报的时候都昏睡了。 苏秋月赶紧请假往家赶。 对于表姨姥姥她是感激的。依然记得第一次有人上门提亲的时候,她带着许华和新月给她出气争脸的事情。 老太太虽然在两个大表哥的事情上有偏私,但是不能否定她是好人。 对她和新月总是充满善意。所以苏秋月也愿意对老人家好。有好吃的都想着给她送去一份儿。 每次放假都会给老太太带礼物。老太太每回都说她过日子不容易,别给她买东西。但是每次收到苏秋月做的吃的用的都很高兴。 没想到老太太病了这一次就不行了。大家都觉得春天暖和就好了,没想到会这样。 苏秋月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不省人事了。 舅舅舅妈不让她们动手,两个人给老太太擦洗干净。换上早早准备好的衣服。 表舅从表姨姥姥开始不好的时候,就开始准备棺材了。紧赶慢赶,终于做好了。 回光返照的时候,老太太挨个和家里的孩子说话。对许凤叨咕了好久,让两个要嫁人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啥都别怕。现在是新社会不行就散。 叮嘱许辉他们好好读书,有大出息。 还对苏秋月姐妹两个说过自己的日子,别想表舅一家,以后有嫁人一定要看好了。有事儿找表舅出头,他们不管老太太死了也能爬到他梦里骂他。 最后,看着门口,和表舅说,让他别记恨她那两个大孙子。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只想着自己,等年纪大了想明白就好了。 表舅答应了,但是一直到老太太咽气,那两个已经结了婚的孙子也没见着。 天气渐暖,老太太不能在家停留太久。 院子里搭了个棚子,灵堂就停在院子里。 表舅的两个孙子带着老婆孩子在老太太没了两天后才到。 “奶呀!奶!孙子不孝!回来晚了!您最后一面儿都没看到!” “奶呀!奶!我心疼啊!奶!” 两个孙子一进院子就冲着棺材扑通一声跪下去,一边哭一边磕头。 邻居听到动静都过来了。 看着他们俩哭的那么伤心,都冷眼瞧着,没人说话搭茬。 两人哭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始给老太太介绍跟着来的老婆孩子。 老大许冬结婚早一点儿,孩子两岁了。老二媳妇儿已经怀孕了。这又是孩子又是孕妇的,毕竟是自己家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看热闹。 表舅再不高兴也把这几个人让到家里了。 家里住不下,除了许静和许辉,许凤那几个孩子就到苏秋月家住了。 现在天暖和了,苏秋月家西屋也不冷。新月她们四个挤挤在西屋,苏秋月和大姐在东屋。 孙艳秋先搬回知青院儿去了。等苏秋月走了她再回来。 过了一天,早早的全家都起来准备送葬。 现在红白喜事都是由生产队统一安排的,每家出一个人。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去了山上,找到许凤爷爷的墓,在旁边安葬许凤奶奶。 下午终于都忙活完了,表舅妈已经做好了饭,大家终于能坐下来吃顿饭。 “老叔儿。我知道我们哥俩儿回来晚了,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我们心里有愧。我收到电报的时候就请假了,只是部队的事儿多所以才回来。对不起,老叔。” 饭吃的差不多,许冬先打破了沉默,冲着他老叔解释。 “不用和我说,和你们奶奶说就行了。她不怨你们,我没啥。”许木匠说了一句,继续吃饭。 “老叔,这几年是我们做的不对。和家里联系的少了。我们也是最近这两年才有时间了。但是部队里不是想回来就回来的。 虽然我们没回来,但是心里是惦记家里的。每年都会给奶奶写信寄钱的。只是当年太年轻了,做事儿没考虑后果,让老叔心堵了,都没有给我们回信。 我们也怕惹老叔不高兴,就写的少了。 不管咋说,是我们不对。老叔,你就当我们年岁小,不懂事儿,别和我们一样行不?” 许春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哥俩的情况,剩下就是这些年的顾虑,还有看似诚恳的歉意。 “嗯。”这回许木匠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一看他的态度许冬、许春两兄弟也不好继续说了。吃过饭收拾完一家人坐在一起。 许冬和许春把妻子孩子介绍给大家。都是在部队认识的,他们哥俩儿没有爹妈了,所以也没想过和家里商量,直接通知他们一声就完了。 所以认识不认识的,许木匠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民间是有讲究的,亲戚家孩子第一次来家里是要给挂线钱儿。 就是缝被的白色棉线,把钱绑上然后挂在孩子脖子上,正好套身上从脚下拿下来。 钱留着,线也得留着以后给孩子缝被子。寓意顺利,长命百岁。 表舅妈到底抹不开脸给许冬的孩子挂上了,给了老大人家,老二家肚子里的就不好不给,以后没准都没机会见到。 本来两兄弟觉得是给孩子的讨喜钱,没打算拒绝。可是看见钱不老少,就想退回去。但是许木匠拿出许奶奶信,放在桌子上。 “这些年你们给你奶奶的钱,我们一分没动。你们既然回来了就不用我麻烦了。都拿回去。 那是给孩子的挂线钱,不要不行。”许木匠说完就坐下了。 弄得兄弟俩尴尬的站在那儿,还回去不是收下也不是。 许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换个话题。 “听说许辉和秋月都念书呢?在那儿学习咋样?现在上大学可不容易,有机会可要好好珍惜。”许春看了两眼苏秋月,她一直都没抬头往他们这边看。 好一会儿家里都没人说话,还是表舅妈有些抹不开面子,轻轻的说: “小辉在京市上学,秋月在省城医学院。” “哦?没想到小辉这么出息呢!都到京市念大学了?具体咋回事儿啊?小辉你和二哥说说呗。” 一听说许辉在京市读书,许春许冬两兄弟都非常感兴趣。 许辉本来就不善言辞,哪怕是上了几年学,肚子里有了点墨水还是不行。 吭吃瘪肚半天说来说去就是老师推荐的,写字画画啥的。 看他这样,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再追问。 “秋月呢?你咋样?”许春又转脸去问在旁边吃果脯的苏秋月。 “我一个大夫,还在省城念书,和我表哥许辉更比不上了。”苏秋月没抬头,语气正常却没有半点熟络。 气氛一下就尴尬住了。 “读书也是白读。这么些年,花那些钱,都读狗肚子里!不和你妹妹好好学学,话都说不明白! 你个泥腿子多问两句你就当你是文化人了?!毕业回来赶紧去你师父跟前好好学学! 光听懂人话能行吗?那猫言狗语不得明白咋回事儿啊?就是个二百五!” 表舅那边已经开始骂上了,只是骂的是许辉还是别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明天赶紧给我滚,滚回学校去。就你这样的还能毕业?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老师瞎眼了。 我看见你就心烦,明天赶紧滚!” 表舅骂完,苏秋月赶紧和舅妈说天要黑了,她们回去休息了。明天她也要赶紧回医院去了。 剩下的人尴尬不尴尬的苏秋月可管不着,特别是那兄弟俩。 以前表舅是看在血亲还有亲娘的面子上,现在他俩先把事情做绝了,亲娘也没了,还让他一个当叔叔的给他们面子,简直是做梦。 看在老娘和死去大哥的面子上,他让他们来奔丧,要不然早就撵出去了。 第二天苏秋月竟然没躲过。和他们坐同一辆车离开。 路上哥俩都要照顾老婆孩子的,根本没工夫搭理她和许辉。 “秋月,我,我是笨。但是我不傻。大哥二哥和我说话啥意思我看出来了。 我要出息了就多联系,要是……也就那样,就嘴上客气客气。 我就想着咋地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戚,不好闹得太僵了。可是……以后咱们远着。” 许辉看着坐在前头的大哥二哥,除了刚上车的时候帮着他们拎东西说了句谢谢,再没多说过一句话。 家里的事儿他都知道,他只是有点难过,本来应该是一家人现在却这样。 让他觉得委屈的是,他们家根本没做什么。都是他们臆想的。然后又很怕被沾上似的。 所以从他们去当兵后,要不是奶奶逼着他爹一封信都不会给他们写,直接断了联系。 苏秋月笑了一下,她不在乎的。但是许辉的心情她能理解。只是她经历多了,不会再被这些牵绊了。 苏秋月到了车站和许辉打了声招呼就上火车走了。许辉则要再等两个小时。 “小辉,那个谁,秋月一直这样吗?我们也没招惹她?算起来也是亲戚,咋这态度呢?”许冬媳妇不明白苏秋月为啥对他们眼皮都不抬一下的,他们没得罪过她。 “大嫂别介意啊。秋月就那个性子。”许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听说她领着妹妹投奔你家的,还借给你家的钱。是不是因为这就有点……”许冬媳妇忍不住问。 “说啥呢?秋月哪是那种人?小辉你别听你大嫂的啊,她不了解情况。”许冬看许辉脸色不好赶紧说。 “秋月和大哥二哥没怎么相处过,她一个小姑娘带着妹妹再没点态度可是要被人欺负的。”许辉匆匆解释了一下,再没说话。 虽然大哥他们也说了些别的,许辉也就哼哈答应了一下,一直到上车离开也没有再深交。 上了车许辉才松了一口气。他是真觉得别扭,大哥和二哥好像唱戏似的。 他们说秋月他是不高兴的。秋月对他们家可是太多帮扶了。看着秋月好像挺好说话的,可是时间长了他们都知道,苏秋月要是看不上的人一点涂抹都不想浪费。 比如许静。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捎带着就捎带着了,其余的多一个眼神都没看过。 可那也是因为许静自己讨嫌,可是对他们,秋月有啥吃的用的都没有落下过。 还有他和弟妹读书,要不是秋月以前帮着启蒙学习,给他找那些不敢往外拿的书,他根本提不起兴趣,更不会走到今天。 所以他才会对大哥二哥不耐烦。他们没对秋月说过一句客气话,反过来倒想要秋月对他们热情相待,这真是…… 许辉觉得自己管不了别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苏秋月他们刚离开许静就又闹上了。 老太太下葬的时候,两个说亲的人家都来人了。当天也没留下,第二天他们送走苏秋月几个,许木匠就给两家捎信商量婚事。 主要是家有心丧,婚期就要延后了。 两家的都觉得能理解,赶上心丧推三年的都有,推一年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也不知道许静对象和她咋说的,夏忙的时候,人家老王家来帮家里干活儿,她却跑到老刘家干活儿去了。 许木匠也顾不上脸面了,他也没法顾了,这事儿别说他们大队,别的大队都知道了。 老刘家找了个好媳妇儿,夏忙的时候给婆家一连帮了十天工。好在还知道晚上回家,要不然许木匠的脸更是丢光了。 许木匠不管她了,自己的路自己选的就随便她。 没人管了许静就彻底放开了,不过也知道了种水稻是真的遭罪。帮了十天还是找借口家里的活儿忙,没在去了。 不过人就是这样,太惯着可不是啥好事儿,她去帮忙,没帮完忙就回去了,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你可别傻,那小丫头可精的很。好人让她当了,都知道她多好上这来帮着干活儿。 可是她干了几天就跑了,就是个虚头巴脑的。真心要帮着干活儿能就干这么几天? 你看看,还没过门儿呢,就在你跟前耍上心眼儿了。这是和你讨好呢。 你可别傻了唧的,让她算计了。以后可得留点心眼儿。只有妈和你一条心,妈能不盼着你好吗?” “嗯。” 听进去多少不知道,但是许静是白受罪了。 回到家,爹妈也不待见许静,活儿该干还得干,不想干就别吃饭,家里不养闲人。 许静自己闹个里外不是人,不过这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今年天气回暖晚了,种子种下去后,大队长还担心这样种下的粮食能不能长好。整天脸都抽抽着。 比前两年更是在意地里的情况,这样的情形不止是他们大队,整个公社甚至更多的地方都是这样。 苏秋月顺利结束实习,就回到了大队。至于怎么安排工作还得一段时间,她正好给自己放个假,这两年一直紧绷着,生怕被落下。 好容易毕业了,终于能松口气了。她当然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第81章 奇葩相亲女 空间里的蔬菜已经收了,现在种满了甜菜。她在空间里用煤烧火处理。煤渣她不太好处理。 只能攒着然后去一趟镇上的垃圾山,把煤渣倒那里。 回家她先去了一趟山里,反正有空间又没有人跟着,她只要记好路往里走就行了。 采了很多的草药,还有一些种子后才回家。 终于能歇歇,她想带妹妹出去走走。正好现在天气暖和了,趁着她放假正好有时间。 回家收拾了东西,她就带着妹妹去了京市。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旅游项目。 两人拍了好多照片,去了好多地方。路上苏秋月还弄到了其他植物的种子和秧苗。 出门一个多月,路上苏秋月说以后一定要去南方看看,那里有更多的景色和植物。 回到家没多久,苏秋月的工作就安排好了。去镇上医院。每个月工资就六七十块钱。有安排宿舍。 这两年上学宿舍住着已经习惯了,倒没啥,只是不能总在家了。 苏秋月拿到工作证明办手续搬到医院安排的住处,终于长舒一口气。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医生苏秋月了。她有工作了。 就像有了根本一样,突然特别的踏实。 每天她都非常有精力的投入到新的工作当中。放假的时候就回家陪妹妹。 要不是秋收后大张给她打电话她都快忘了和他约好这件事儿了。 现在在镇上也方便很多。苏秋月把准备好的甜菜都放到仓库里面。 这回她没要什么东西,放好东西就走了。 空间里继续种粮食和棉花。等天冷了以后她就能把冻上的蔬菜交给大张。 她这一忙起来有些事儿就想不起来。 苏秋月自己做了一个日历,等过年买个小台历,到时候把要做的事情提前都写上,免得到时候忘记了。 医院的病人并不是每个都是来生孩子的,有的是刚怀孕来化验的。 现在一些妇科疾病还没有到普及的时候,很多女人都是忍受一辈子也不会去医院看看。总有羞耻感。 医生分的也不是特别精细,所以平时还会看看小孩儿或者一些常规病人。 慢慢的医院的工作苏秋月就顺手了,时间也能自由一些了。 很多时候和病人聊聊天儿什么的。苏秋月空间里种的果树啥的结的果子多了,比如蓝莓,她就熬成酱和果脯一起给赵老汉、李婶寄回去。 妹妹和表舅家她放假休息的时候就带回去。 许华更是拿着她给带的好吃的收拢好几个“哥们儿”。 许辉已经去省城上班儿了,孙艳秋还给她写信说了件和许辉有关的事儿。 就是许辉已经二十出头了,该说亲了。可是这两年在外面念书就没有说对象。 现在终于是念完书了,还在省城工作,还是个坐办公室的文化人。听说工资可不少。 之前也有人打听,但是这件事儿许木匠却十分的清醒。 要是以前,他也就给儿子相看人家了。可是儿子读了书,让他再找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媳妇儿过日子肯定是过不长久的。 所以就以还欠苏秋月钱做由头,拒绝了好多人的说亲。没想到就有那想上赶子的。 反正不知道是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给许辉说亲。许木匠拒绝后还是来了两次。 后面更是把闺女都领家去了。 反正说亲的人说的是天花乱坠的,说那个闺女也是文化人,还上过一年高中呢。 许木匠就是不答应。 说亲的人就说,他们老两口以后还是得跟着大儿子养老。大儿子去了省城,要是再找个省城的媳妇,能挽起袖子伺候他们两个老的吗? 还是找个乡下媳妇好,不但能拴住儿子,还能给两个养老,等下面几个小的大了,两个老的就能跟着媳妇儿去省城跟大儿子享福了。 苏秋月的舅妈还是更明白些,直接说那个介绍人。哪有给儿子找媳妇是留着给自己养老的。 他们家找媳妇是为了和儿子好好过日子的。娶了媳妇儿还把媳妇儿捏手里,那是后爹后妈才干的事儿。 本来都说的明明白白的,还摆明了态度,一般人再怎么看中人家也该拉倒了。 可是那姑娘却开口了。 “叔,婶儿。我在我们大队可是有名的干净利落的姑娘。你们到底拥护啥看不上我啊?” …… 她这一张嘴,许木匠两口子一下不知道说啥了。可是那姑娘就是不死心的非要他们回答。 “闺女,不是我们看不上,你这么好的姑娘,肯定有的是小伙子上赶子想娶你回家呢。 现在不兴包办婚姻了,得两情相悦、你情我愿。小辉也不在家,我们也不能给他做主啊。” 表舅妈不得已开口,赶紧安抚这个有点激动,非要个说法的姑娘。 本来以为都这么说了,那姑娘就是误会也该解释清楚了,没想到那姑娘根本就没想完。 “没说包办婚姻啊。你们都不让他回来看看我,就说不行。这不就是没看上我吗?” “不是,不是闺女。你咋能这么想呢?我家小辉刚上班,咋能说回来就回来呢?这要是领导不高兴,不是给他惹事儿呢吗?我们咋能坑孩子呢。” 表舅妈不明白这个闺女是咋回事儿,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咋还不依不饶的呢。是不是这孩子脑子有啥问题啊。 这么一想表舅妈看来说媒人的脸色不好看了。 “行,他不好请假,我可以等他放假啊。他放假了给我个信儿,我们相看相看,我保证他一定能看上我。 我家也有亲戚在城里,我也去过。我这模样可不比城里姑娘差。 你们放假都不让他和我相看,就是你们没看上我!又不是和你们过日子,不用你们看上,只要许辉看上就行。” 那姑娘说的时候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完全是理所当然。甚至都抬着下巴。 孙艳秋混在人群里都惊了。 不怪这么多人知道,实在是这姑娘都来过一回了。这时候家里没同意呢,女方就上门可是爆炸新闻,所以他们这回一来大队就有好多人跟过来看热闹了。 她这番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你有病!哪有这么上赶子硬要和人家相看的!我哥在省城又正经工作,找啥样儿的没有,非找你! 还一定能看上你,你咋知道我哥一定看上你!你比人家多个啥?!要不要脸了?!”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许静这时候冒了出来,看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姑娘不客气的骂道。能好好说话的也就是她妈了,还碰上个不要脸的。 她说的时候她妈就一直没拉住,只能出声让她闭嘴。这已经够闹心的了。 “你会不会说话。你妈说的对,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年轻人追求自己的幸福婚姻是应该的。 你念没念过书!这点道理都不懂?! 叔、婶。你们也别说那些好听的哄我,就说让不让我和许辉处对象。” “你要不要脸了?我弟都不认识你!说的好像和你处对象了似的!咋地嫁不出去赖我们家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傻德行!舔个大脸在这叭叭叭叭,有没有家教! 一个大姑娘自己上门来非要和人处对象的!不同意就不同意。没看上咋地?! 赶紧滚!” 许静甩开她妈的手,冲着那个姑娘就骂上了。 “那个艳秋儿,快点儿和小凤扶你婶儿上前院儿,她身体不好啊。” “哎哎。”孙艳秋赶紧过去拉着不放心的许凤和表舅妈出去。 一个脑袋进水的和她说啥道理。许凤过了年就嫁人了,有碍名声 。既然许静愿意出头,她就说呗。 她妈和她姐可是拉了,没拉住。 那边那个姑娘和许静已经吵了起来了。许木匠一个男人可不好出声。不过孙艳秋看许木匠的脸色,估计在肚子里骂的老难听了。 “我可打听了,你不就是没结婚呢就上赶子上帮婆家干活儿去了吗? 骂我不要脸?你有那脸骂我?” 那姑娘也不是个能忍的,这么一会儿原形毕露了。说亲的人拦都拦不住。又不能上去捂住她的嘴,这不是来结仇的吗? “啊——!我打死你!”许静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这个事儿。当时她没想到,后来听到别人背后议论才发觉自己一冲动又干了错事儿了。 可是她不想承认,反正也没干几天,婚期又推迟一年,想着时间长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个不知道叫啥的,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她的短儿!说啥也忍不住了。 嗷的一声就冲了过去。 这下看热闹的人也不看热闹了,上去赶紧把两个骂骂咧咧的姑娘拉开。咋地都是自己大队的人,虽然那姑娘奇葩了一些,也是上门说亲的,不能看着她们打起来呀。 只是他们是好意,那姑娘可不消停。 “你打!你敢打我试试!我还没见过打上门客的呢!你敢打我一下,我也有兄弟姐妹,我让我哥他们砸了你们家信不信?!” “你快别说话了!” “就是呢!说媒的人呢?赶紧拉走!干啥呀这是!” “你们是不是来结仇的啊?哪有这样的人呐!” “这啥人呐就给人家介绍?啥玩意儿啊?” “赶紧走?还真想挨揍咋地?!” 看热闹的婶子大娘啥的一下就上来推嚷着把那姑娘弄出了许木匠家。 小媳妇儿大姑娘就把许静拉回家里关上门了。再生气也不能动手。这就是踩狗屎了,倒霉还不能咋地喽。只能认倒霉。 “嘎哈呀?!嘎哈呀?!还没说明白呢嘎哈拉我呀?” 那姑娘还一直叫嚣着。 “你们咋合起伙来欺负人呢?你们大队都是啥人呐?” “你快闭嘴!再不闭嘴他们打死你我们都不管。” 介绍人已经崩溃了,本来上赶子就够丢人的了。实在是这姑娘家相中许辉了,许辉的条件也太好了,听说性格也好,就想着要是真成了确实是件天大的好姻缘。 和他们沾亲带故的,所以几个人一商量,就扯下脸皮硬是来了几趟,谁能想到这姑娘脑子有泡呢? 这下不仅脸面没了,丢人都不知道丢哪了,这十一大队他们再也不想过来了。 而且今天为了陪这个姑娘过来,男女来了四个人,来之前这姑娘说的头头是道的,看着也挺明白的,就是胆子大些,想着大家一起说和说和没准就成了。 几个人和其他人赔不是道歉赶紧拉着还不依不饶的姑娘,灰溜溜的跑了。 是跑的,不是走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孙艳秋信里说,一看那个闺女就不是好相处的。三角眼还吊眼梢,颧骨还高,给人的感觉就厉害。 没想到还脑子不大好使,不好使不说还厉害,这下闹出来以后八成是难嫁了。 许静倒是这事儿以后,消停了不少。 孙艳秋把这个事儿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沓信纸。苏秋月看的觉得她以后写小说。把人家说啥话都一字不落的写出来了。 也能看出来这件事儿实在是太刺激了。让她兴奋的都写下来了。 不过苏秋月想,许辉肯定不会在回家找媳妇儿了。现在身边都是些有文化的“手艺人”。 许辉回到博物馆,和他的老师一起,工作内容就是对一些书画的刻录。为了对以后的修复做准备。 接触的人不一样了,以后的婚姻对象也会不一样的。 苏秋月最近在打听高中的事情。新月马上初中就毕业了,高中她打算让妹妹到镇上读。 她现在住在医院的宿舍。说是宿舍可和上学还有之前学习的宿舍不一样。 在医院不远的地方,那里住着都是医院的职工 。有的住着一家子,有的住着几个人。都是没人一个房间。 毕竟医生工作有点特殊,倒班的时候需要休息。为了不打扰别人大家都很注意,自己一个房间也很方便。 到时候她和妹妹住一起就行了,自行车在这儿她上学也方便。就近她也放心。 年前苏秋月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就都转到了镇上医院,妹妹跟着她的户口一起,上学的事情也就更方便了。 就是没有了寒暑假,她以后回去的时间就少了。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今年刚分配工作,过年就没给苏秋月安排工作。她一共放了十天假,能回去好好过个年。 只是回去前收到大张的包裹,本来还很悠哉的苏秋月一下就焦急起来了。 第82章 高考 “你回来了?家里过年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新月都等着急了。”孙艳秋看苏秋月拿回来一大包东西,赶紧上去帮忙。 “咋地了?”孙艳秋刚把东西都接过来放下,就看见苏秋月一边着急忙慌的把身上围巾、帽子、手套往下拿,随手就扔柜盖上了,然后就拉着她到了西屋,一脸的严肃。 “艳秋,你能回去了。”苏秋月眼睛瞪的大大的,心里的激动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啊?”孙艳秋没明白她啥意思。 “哎呀!” 苏秋月赶紧拿出大张给她的包裹。里面是一些复习资料。 孙艳秋有些发懵,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看着手里的东西,越翻越激动。几本书翻看了好几遍。 “秋月,啥意思?是我想的那意思吗?啊?你快点告诉我!”孙艳秋激动的向苏秋月求证。 苏秋月赶紧趴她耳朵说了一下,可能要恢复高考的事情。 “真的!真的要恢复高考了!”孙艳秋兴奋的抱着苏秋月的肩头蹦了起来。 “是真的,真的。你可别喊了。”苏秋月知道她激动,赶紧拉着她先别激动。 “我有认识的人,推测到了一点儿消息。但是也不是确定的消息。但是总是有希望了,所以先准备着准没错。 这些是他能找到的复习资料。这事儿还没有板上钉钉儿呢。可不敢往外说。” “我知道我知道!秋月我太爱你了!真的!这一刻,我要是男的恨不得立刻娶你回家!” 孙艳秋激动的抱着苏秋月摇晃,这个消息的激动她恨不得放炮用大喇叭去好好的喊一通。 她要回家了,她能回家了!她还是有理智的,她不能。 “东西你放好,啥时候有消息了你再拿出来,要不然可不好交代啊。”苏秋月再一次提醒她。 “知道了知道了。”把书放好孙艳秋还激动的不行。两人平静了一下就回东屋。 一开门孙艳秋根本压不住嘴角,直接扑到炕上,给许灵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 然后就去抓许宽。新月和许华已经叫喊着起来满炕乱跑。小灵和许宽已经被荼毒了,苏秋月眼疾手快的拉着她俩上炕边上躲着发疯的几个人。 “大表姐,艳秋姐咋啦?!”小灵一边笑一边问。 “艳秋姐疯了。”没等苏秋月回答,小宽回答了。 最后新月和许华也没有逃过孙艳秋的魔爪。被孙艳秋抓住按在身下用力的被亲了脸蛋。 疯累了,笑够了才消停的躺在炕上休息。 “艳秋姐你招着啥了?太疯了?!太没样儿了!”许华忍不住吐槽。 “今天说啥姐都高兴。”孙艳秋睁着眼睛,大字形摊在炕上,脸上满满的笑容。 “艳秋姐,你可别笑了。这眼看要过年了,你不会真招着啥了?” 新月趴在那看着小的渗人的孙艳秋,有点害怕的说。 “没事儿,不是招着啥了,她是疯了!别管她,不疯一会儿她该真招着啥了。 来,姐带回来好多吃的,快来。” 苏秋月也为孙艳秋高兴,也能理解她的感受。所以拉着小孩儿们一起去收拾带回来的东西。 第二天许凤看着精神头特别足,屋里屋外忙活还一脸笑容的孙艳秋也奇怪的问苏秋月她这是招着啥了还是抽风了? 惹得几个小孩乐得嘎嘎的。 “我就是高兴。为啥高兴?就高兴。就高兴。”孙艳秋歪着脑袋也不生气,还乐呵呵的说。 笑的许凤都觉得渗人了。 “你真没招着啥?那是咋地了了?春心萌动了?看上谁了?”许凤只能自己瞎猜。 只不过这一句让孙艳秋的笑容一下就掉下来了。不过很快就过去了。 “男人?!目前得往后排排。” 然后就哼着不知道什么歌儿,然后跟个蝴蝶似的,在地上一刻不得闲。 “这真是,也就是到年根儿底下了。要不真得偷摸寻摸个人给你看看。” 许凤看她那疯样实在是看不下眼儿去了。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过了年。 苏秋月过了初五就得回去上班了。 所以走之前就和新月商量去镇上上高中的事情。以前不好说,现在即将恢复高考,那么上高中是板上钉钉儿的事情了。 “为啥上镇上,那个啥……现在的高中都没啥老师了。既然上高中就去省城。那的高中就是不行也比镇上强。” 孙艳秋差点说出来,要恢复高考,那以后高中也是慢慢的越来越受重视。 那新月一定要上高中那就不能对付。 “省城啊,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弄。”苏秋月也才反应过来,肯定是上省城的高中,各方面都更好一些。 只是这个到省城读书的手续不知道好不好办,而且那么远苏秋月还有点儿不放心。 “那你别管了,我给我爸我妈写信,这事儿肯定能办好。到时候让新月住我家。正好……那个啥。 新月放我家你还不放心。”孙艳秋一听这个就来精神了。 她爸妈给新月办个手续还是很容易的。再加上这些年她没少受秋月照顾,这下终于轮到她能做点啥了,她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她爸妈也是一样的。 “放心是放心,就是会不会太麻烦你爸妈了?”苏秋月有些不好意思。 “麻烦啥,能多个人让他们忙活忙活他们还高兴呢。你别管了这事儿,到时候我给你办了。” 孙艳秋直接把这事揽过去了。既然这样苏秋月也不推辞了,到时候想想怎么感谢一下孙艳秋爸妈。 这件事儿也告诉了表舅一家。最难过的就是许华了。她是念不进去书的,那就是等她拿到毕业证就要和新月分开了。 不过她们都在慢慢长大,好像分别是必然的了。 春耕结束后,大姐许凤就嫁人了。苏秋月还特意回来一趟,之前买好的结婚礼物直接给大姐送了过去。 其实还有个礼物,只是这个时候还不方便拿出来。 苏秋月回到医院就开始忙碌了,两个月以后就慢慢的闲下来了。 她也开始整理空间,最近这几年的粮食和一些东西她都打算交给大张,当然前提是大张用在该用的地方。 新月初中毕业就回家和孙艳秋学习。孙艳秋把她的情况和父母写信写的很清楚。 隐晦的提到了高考要恢复的事情,是苏秋月的朋友给她的复习资料,都给了她。 她父母非常激动,对于新月上高中的事情也非常积极,那边还没有毕业这边已经办好了。 还叮嘱孙艳秋好好学习,然后也让新月做好准备,她入学可能要有一个摸底考试,当然是分数越高越好。 苏新月毕业成绩在学校也是遥遥领先的。她以前在家跟着姐姐学习,姐姐搜罗来的书她也看了不少。 高中的课本也早就学过了,主要是这学期末有考试。现在虽然没有大学,但是学习成绩好的还是能考中专的。 苏新月为了拉着许华考试,也看了不少。 许华在苏新月背后的鞭策下,不但顺利毕业成绩还很不错。 现在就当是复习一下,顺便看看孙艳秋复习的情况。现在孙艳秋都有点焦虑了。 一边是放下很多年的书本,需要她慢慢的捡起来,好在有新月在,她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另一个是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出来,她不知道现在的努力是不是白费功夫。 可是放下又不可能,好在得天天出工,体力劳动消耗了很多的精神,要不然她估计都要崩溃了。 暑假匆忙的过去了,孙艳秋也和大队请了假,和苏秋月一起去省城送新月上学。 这之前许静也嫁人了,苏秋月也送了礼物请假回来参加的婚礼。以后交集就越来越少了。 她们送新月去省城,下了火车孙爸孙妈早早就到了火车站,接她们一起回了孙艳秋的家。 一家人很热情的接待了苏秋月姐妹,这让姐妹俩也放心下来。 上学的手续早就办好了,新月只要参加一个小考试就行了。只要及格就没有什么问题。 新月很争气,成绩优异。虽然现在没有大学可上。但是以前的一些高中老师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 种种迹象加上孙艳秋和爸妈透露的信息,大家都觉得希望已经在路上了。 新月在孙艳秋家住了下来,孙爸孙妈非常诚恳的和苏秋月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 并且叮嘱孙艳秋回去好好学习。 新月正式入学,孙艳秋就接到了爸妈的电报,高考的消息好像要确定了。 他们都是政府部门工作的。对于这种大事件的大动作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可以查询的。 十月消息正式发出来,全国学子和知青都掀起了狂欢的浪潮。只是激动的情绪只维持了短短两天,他们就投入到焦虑当中。 学习资料和考试大纲都没有,只能从大队里上学的孩子那里借来看。 时间短任务重,而且多年放下书本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捡起来。知青院里,大队部整夜整夜的都点着灯。 大队里也很支持他们参加考试,只是对于那些结了婚了,特别是和本地结婚生了孩子的知青,现在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况。 他们的鸡飞狗跳、挑灯夜战孙艳秋没心思理会。她拉着许华也在家每天都在辛苦的学习。 孙爸孙妈说不仅是能考大学,还有大专中专很多学校。新月就拜托她拉着许华考试,哪怕是考上中专,许华以后也就有了好出路了。 许华也知道新月为她好,她也听她的习惯了,虽然不喜欢还是老老实实的和孙艳秋学习。 苏秋月也拜托大张帮她找一些复习资料。 之前的复习资料,孙艳秋得到苏秋月的同意后也分享给了别人。之前不敢拿出来是因为高考的消息还没有定下来,一切都是猜测,她们怕惹事也不敢往外透露。 现在已经确定了,就说苏秋月托人找的。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学习。当然现在不是感谢的时候,时间紧迫。 大张很快就给了苏秋月消息,同时也说了要和他见面的事情,说要介绍个人给她。 见面的地方为了方便就在镇上的那个仓库。 苏秋月休班的时候就按照约定过去了。一进去就看见大张和另一个男生。 “这是苏秋月,是镇医院妇产科的大夫。秋月,这是赵志成。华北军区部队后勤的。” 大张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没有说那人的职位。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见见苏奈部落,如果可以还想见见老风匣。” 这一句话苏秋月立刻身体都紧绷起来了。难道和大张之间的交易出了问题?暴露了? 苏秋月这两年从空间拿东西给大张都失去了警惕心了。现在突然这么一句话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被发现了? 看苏秋月没有说话,大张示意了一下,就拉着苏秋月去走到门口,离那个男的有些距离的地方说话。 “你别害怕,这人和我哥关系特别好,是信得过的。” 苏秋月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办?她明白大张说的信得过。但是人家信得过她吗?她可是凭空取物呢。 和大张还好说,但是这个人好说吗?他万一要盯梢呢?或者是他追根究底呢?她没办法解释啊。 “有些话我说了,有些话我没说。也说了这个事情可能也弄不了几年。” 大张看着苏秋月,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这里面的事情,他自己也知道无法言说,也不想找那个麻烦。 苏秋月点点头,不管行不行,这件事儿她都不想承担风险。 “苏奈他们早就搬走了,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老风匣也不可能见你的。”苏秋月和那个人说。 “为什么?你没问过老风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见我呢?”那个人立刻问道。 苏秋月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那个人一脸的审视,这让苏秋月很不舒服。 转头看向大张。 大张知道苏奈的情况。对于苏秋月说的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老风匣见你不见你,不是你想就能见到的。这得他同意。”大张和赵志成解释。 “可是她都没有转达,直接就拒绝了,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知道的吗?我只是想弄清楚,是为什么。” 那人倒没有强迫非要见面,只是有些追根究底的想知道原因。 “因为老风匣死了。” 第83章 急性阑尾炎 “死了?” 苏秋月的一句话让大张惊讶的喊了出来,赶紧问道。 “啥时候死的?拥护啥?” “具体啥时候我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说的。” 苏秋月和大张简单的说了一下,老风匣最后一次交代的事情。 “那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赵志成觉得怎么这么玄幻呢? 大张是他战友的弟弟,这两年一直给他哥弄一些粮食、蔬菜什么的。给他哥后勤补给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他哥也是和他聊天的时候不小心透露的。这才让他知道这小子有了个特别的渠道。 然后知道苏奈的部落一直在帮他种植粮食,棉花。才让他有了那些东西。 刚开始是拿东西和人家换的,后面也是多多少少给了一些钱的。但是大部分都是人家赠送的。 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软磨硬泡下知道他们家的一些事情。特别是他们家小弟张信元,现在已经进了部队,还是个好苗子。已经选进特别部队训练。 然后就出现了这个苏秋月,表面上看着就是个普通小姑娘,好像就是个经手人,但是就能这么轻飘飘的出现在这件事儿里头,能那么简单? “我最后一次见到赵老汉,他说的。”苏秋月淡淡的说,她说的是实话。 刚才她也想通了,大不了就再也不弄了。现在就是查也是一件疑案。只要她不往外拿,他们还能挖出来吗?了不得被怀疑,反正不会有证据。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赵志成追问,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 “具体为啥你们自己去问他。其他的张大哥也知道。”苏秋月有点烦,但是还是淡淡的回答。 这个人咋有点烦人呢。追根究底当然是谨慎,但是对于她来说可不是好事儿。 她现在只想甩了这个麻烦,快快了事儿,以后消停的过自己的日子。 白给了大张那么多东西,已经够用了,本来就是想帮着老风匣还有自己多做善事得些因果福报,现在也差不多了。 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听到她这么敷衍的话,赵志成看了她两眼,然后转头去问大张。 大张突然被老风匣的事情弄蒙了,也无心关注苏秋月,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然后和那个赵志成着急忙慌的走了。苏秋月想大概是去找赵老汉了。 这个她不担心,赵老汉和老风匣的关系,是不会乱说的。 锁上仓库的大门,想了想把仓库钥匙从门缝里扔了进去,以后这里她不会再来了。 之后几天大张也没联系苏秋月,苏秋月也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但是毕竟当时狠狠的紧张了一把,虽然想开了,心里的压力还是有的。当时她汗都下来了。出门的时候冷风一吹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怕生病回去她还特意喝了红糖姜水。 可是后面几天苏秋月还是感觉身体上有些不舒服。 最开始是肚子疼,她以为是被大张上次见面刺激的。她重生后一直很注意调养,不但个子快到一米七了,大姨妈也一直很正常。 冷不丁疼一次还真不适应。脸色也不好。 好容易大姨妈走了,就开始胃疼,疼的不仅吃不进去东西,还一直吐,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就干哕。 苏秋月心里骂着大张,占了便宜不干好事儿,给她找麻烦。 好几天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身体不舒服导致她休息不好,苏秋月就这么晕倒了。 好在晕倒在医院,很快就有同事发现进行抢救。 再醒过来的时候,两个护士就在她床边。 “苏大夫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护士赶紧问她。 苏秋月缓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麻药劲儿还没过呢。现在还发懵呢?你等会儿啊,已经去叫主任了。”小护士语气轻柔的说。 看着苏秋月的脸色,还有吊瓶的情况,然后用棉签沾着一点水给她润了润嘴巴。 没一会儿,部门主任就过来了。 先是掀开她的被子查看了一下情况,然后才坐下来和她说话。 “你这孩子真是心大,也太能忍了。你是医生在医院上班,检查费啥劲呐? 不舒服你得吱声啊。差点儿出事儿。 你呀,急性阑尾炎。得回是在医院,赶紧就拉去手术了。要是在家可出大事儿了。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不?” 主任小小的批评了一下苏秋月,然后就说了她的情况。 苏秋月一听自己做手术了,才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浑身瘫软无力应该是麻药的关系。 应该是大张的事情给她闹得,没心思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这才耽误的。 苏秋月现在刚醒还说不出来话,只能眨眨眼。 主任叮嘱她好好休息,会联系她的家属过来。 苏秋月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肚子上的伤口丝丝拉拉的痛感,疼醒的。 “姐!你咋样?”新月发现姐姐醒了过来,赶紧过去询问。 “表姐。” “表姐。” “秋月。” 屋子里好多人,幸好现在住院的少,她自己住一间病房。 家里人都来了。妹妹、孙艳秋、孙爸孙妈、舅舅、舅妈和几个小孩儿都来了。 “秋月啊,我们接到信儿就来了,你大姐接到信儿要晚点,过两天才能来。 你咋样?疼不疼?”舅妈赶紧过来问她。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着急忙慌的就过来了。 “你们咋都来了。我没事儿。看把你们都折腾来了。”苏秋月说话嗓子沙哑。没想到他们都来了。 她刚醒过来,也没力气说那么多话。舅妈就安排其他人都先回去。 孙艳秋和许华在忙着学习,时间紧迫,苏秋月已经没事儿了,她俩就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等过两天苏秋月好了再来看看就行。 新月留下过了周末再回去上课。表舅带着许宽回去。这里用不上那么多人。等拆线了再过来接人。 小灵这回竟然倔强的非要留下来照顾表姐。 孙爸孙妈是不放心过来看看,现在没事儿他们就先回去了,还得上班呢。 周末过来看看顺便把新月接回去,路上她自己他们不放心。 新月在姐姐这里待过,所以带着舅妈和小灵去了苏秋月住的地方。 苏秋月第一次发现妹妹长大了。 她也会用玻璃瓶子装上热水,然后用毛巾包好放在她的被窝里给她暖手脚。 还会在她清醒的时候讲学校的趣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还会在医生过来给她压伤口的时候紧紧拉住她的手。还因为看见她的伤口偷偷的掉眼泪。 “姐,我那时候动手术你是不是也很心疼?”新月看着医生弄完姐姐的伤口问。 现在的医疗用品远没有那么先进,为了防止伤口撑开,也是更好的让伤口愈合,现在伤口上还要压一个沙袋。 所以她哪怕是平躺还是很遭罪的。 “当然心疼到了,你是我亲妹妹啊。新月不用担心,有舅妈她们在,等你再放假回来我就回家了。”苏秋月现在有力气和妹妹开玩笑了。 新月撅着嘴,现在恢复高考,她的学校老师也都每天特别来劲儿。恢复高考的消息一出来,班级里多了好多同学,每天都感觉很紧张。 这个时候要是请假久了老师也是不允许的。可是她是真的惦记姐姐。 “舅妈在你还不放心啊?明天你大姐就过来了,能陪着你姐拆线回家呢。回到家有艳秋和许华你还担心啥。 你回来也不方便,你一个小姑娘坐车来回走我们也不放心。你放假给大队打电话,到时候许华有时间能和你说。” 表舅妈也宽慰苏新月,实在是孩子上学,不能请假太久。再说她一个人小姑娘自己走这么远的路,还得倒车实在是不方便。 新月也知道没有办法,这次回来还是孙爸孙妈送她回来的,后天还得来接她,她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苏秋月自己有住的地方,吃的用的都有,排气后,表舅妈就开始给她做一些好消化的食物。 苏秋月自己也知道需要调理,每天给舅妈说一声,舅妈就会给她做,小灵更是什么事儿都想伸手帮忙。 第二天许凤就来了,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让苏秋月意外的人,大张,张信义。 苏秋月想大概是来找她合作的。 “秋月,咋样了?现在能吃饭了没?你瞅瞅你,一个大夫在医院上班然后急性阑尾炎晕倒了。说出去多招笑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吓死人了。 只要不舒服了赶紧检查检查听见没有?” 许凤结婚了还像以前一样的,进来风风火火的摘下围巾手套,然后就开始唠叨。 一边说一边开始跟她说拿来的东西,到时候回家好好补一补。 弄得大张在那里有些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大姐,我知道了。新月你领大姐去住的地方。大姐你也累一道了,先歇歇哈。”苏秋月说完新月懂事儿的起身和许凤就出去了。 许凤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还有个人呢。看样子是找秋月有事儿,所以和苏秋月点点头就带着东西出去了。 病房里剩下两个人,苏秋月不知道他来的目的。直接问道: “你是来看我的?你咋知道我病了?” 大张紧抿着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眉头也紧皱着,没有回答苏秋月。 苏秋月也不知道啥情况,只能等着。 大张只是一时不知道咋说。 “我来不是知道你病了,我就是来确认你是不是有啥事儿。” 苏秋月也有点迷糊,听不懂他说的啥意思。 “我地,信元。在部队突然就病倒了,检查也没发现啥问题。前两天突然就晕倒人事不省了。 我这才想着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有时候有些事儿不信都不行。 你咋样了?” 大张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其实当初老风匣说过,信元靠着苏秋月的运势才能长命百岁。 苏秋月好好的,他也差不了。苏秋月有运道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有个十年二十年的慢慢的自己命定住了就不会有啥影响了。 这两年弟弟越来越平顺,他就把这个事儿忘了。谁能想到突然出了岔子了。 他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想着是不是苏秋月出啥问题了,所以才来确认一下。 没想到她真的有事儿了。 好在不是大问题,就是遭了点儿罪。 “我,我就是希望你以后多注意身体。”大张说的嘴里发干,实在她还连带着信元的健康啊。 “呵呵呵。不好意思啊。”苏秋月有些尴尬,这个情况还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看苏秋月没事儿,大张也不打扰她休息,说等她好了他再来看她。 苏秋月也没想到还有这个牵绊呢。 第二天新月依依不舍又不放心的跟着来接她的孙爸回去了。 苏秋月让她放轻松,又不是非要考大学。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新月一走小灵就干了新月的活儿,给她讲故事,医生按肚子的时候拉着她的手。 “咱家小灵咋这么好呢?表姐就是不方便,要不人可得好好稀罕稀罕你。”苏秋月现在能下地溜达了,靠着大姐的帮助慢慢的挪动。 看着许灵一脸的紧张,忍不住说。 “表姐,我记得你对我恩情,我能照顾你,我心里可高兴了。”许灵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勇敢的说出来了。 “哎妈呀,大姐,你看看咱家小灵还是这么内秀的孩子呢。姐知道了。姐心里也高兴。”苏秋月要不是刀口疼肯定想摸摸孩子头顶。 这孩子咋这么招人疼呢。 许灵的声音特别好听,不好意思的时候眼睛瞪的很大,羞涩的笑着,又努力的表达的时候可太招人稀罕了。 许凤也看见这个慢慢长开了的小妹,越长越好看了。 两个姐姐的视线让许灵更不好意思了,赶紧拿着苏秋月吃完饭的碗跑出去了,说是回去洗干净。 “回去得告诉我妈,让小宽看着他小姐,这孩子大了,性子还有点软,得看着他姐,省的让谁家小子惦记上。” 许凤突然说。苏秋月想了想真是这样。 “大姐,你有功夫和她好好讲讲那帮臭小子的事儿,可别让人家给哄走了。” “回去我和许华说,她那嘴说出去的小灵不会多想。”许凤突然偷笑出来,一脸的算计。 “还真是。” 苏秋月也笑了出来,只不过不敢大笑怕伤口疼。 这种事儿还是得许华,她都是啥都不在乎的说出来,直愣愣的,反倒能让许灵不尴尬。 说的人都不尴尬听得人尴尬那是多余。 第84章 考上了 等苏秋月拆线,医院也给了她病假,让她回去养好了再回来上班儿。 表舅和许辉一起来接她回家。 苏秋月病的突然,许辉知道消息的时候都是几天后了,这回特意赶在她出院的时候回来的,能接她回家。 顺利到家。孙艳秋已经把家里收拾出来了,让苏秋月能好好的在家养伤。 平时有孙艳秋和许华照顾,舅妈每天都给她单独做饭。 许辉上次回来送完她就回单位,还带回来一个消息。他老师要给他做媒。 对方比许辉大两岁。家里都是文化人。之前跟着父母下放到了农场。 平反后父母回到原单位,以前的房子也归还给他们。 那姑娘这些年也没有落下学习。现在正在准备高考。许辉是和人家见过,人家姑娘大大方方的,反倒是他有些扭捏。 许木匠能看出来儿子是相中人家了,许辉的工作本来就不能再回到农村务农,找个城里媳妇儿也行,两人互相照顾。 只是许辉觉得,他以前是个种地的,现在文化水平也不咋高。还保留着一些农民的习惯。 人家是有文化底蕴的,不像他纯粹是靠运气上了个大学。所以他没一下答应。 回来和家里说,是他老师的意思,家里要是不反对两个人相处不错就结婚。 许辉回去后想了好久,还是没有同意。他知道那姑娘受过不少苦,现在还在努力的学习就是想和过去彻底分离。 至于考虑结婚的事情,也是她父母觉得之前耽误了她,想找一个老实人,知冷知热的就行。 正好有个现成的许辉,现在看挺有出息,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实在是最近看到太多阿谀奉承的嘴脸,不想让姑娘和那些人再有瓜葛。 许辉回去和那个姑娘谈了一次,这是许辉做的最勇敢的事情了。他说等高考结束。 到时候那姑娘没改变主意他们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苏秋月身体恢复的很快,一个多月就恢复的差不多,剩下的调养她自己就可以了。 孙艳秋她们考试也剩不到一个月了。苏秋月就在家给他们做饭,让他们好好学习。 在这种氛围下许华也不得不咬着牙跟着努力。 考场在他们所属的市里,大队也安排了人送这些知青过去。 苏秋月是见过的。提前去了市里,早早定了考场附近的招待所。吃的都是提前做好,然后带去加热就行了。 孙爸孙妈和新月也一起过来陪考。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苏秋月看表舅没有来,他嘴上说着能考上就祖坟冒青烟了。可是不敢来也是真的。 “我爹就嘴硬。我们出来的时候,我都听见他在家骂鸡骂狗了。”许华说到这个哈哈乐的不行。 她爹就那样,越是有事儿越是要骂人的,反正他烦得表现出来。这次不跟来也是一样的,自己了解自己,怕他骂人反倒给许华添堵,真受影响。 苏秋月也看到了来参加考试的宋小娟和陈江。 考完试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苏秋月回到医院忙自己的事情。 孙艳秋考上了大学的消息,是她自己跑到医院来告诉苏秋月的。她实在是等不及了。 “秋月!谢谢!谢谢!十万百万个谢谢都不够说!要不是你把那些资料提前给我,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 孙艳秋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所以才亲自过来和苏秋月说,也给自己一个定心丸。 “我要那些有啥用,我也不考试。说实话我可学不进去那些东西,要我考我也考不上。 你学你考,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我就是借花献佛,还占了你的感谢呢。” 苏秋月也替她高兴。知道她的感觉赶紧把自己摘出来,也帮她确认是她自己努力考上的。 “咋整?我老高兴了,高兴的不知道咋滴好了。”孙艳秋还是很激动。 她们去看成绩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有好多人又喊又叫,又哭又笑的。后来通知书送到大队她还激动的不行。她终于能离开这里了,她能回家了。她还能上大学了。 “高兴的不行了咱们就好好吃一顿!”苏秋月提议,让孙艳秋等着她下班儿然后到宿舍去好好的吃一顿。 菜是从国营饭店买的,苏秋月还去商店买了瓶酒。晚上和孙艳秋好好的喝了一顿。 两人都不是喝酒的人,喝酒的酒盅都是找邻居借的。应景似的喝了几盅,两人就都有些迷糊了。 “秋月,你知道吗?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考上大学了。我能回家了。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以前虽然日子也照常过,可是总感觉这天儿总是不放晴。可是今天我真的觉得这东北风不冷了,我心口里火热火热的。 这天蓝得贼得劲儿!光秃秃的大山都好看了!” 孙艳秋有些喝多了,说话的时候人都是晃的。 “你别晃,我有点眼晕。”苏秋月伸手把孙艳秋摆正。她也有点喝多了。 “秋月,真的。遇到你真是老天爷可怜我。你一定一定是我的贵人!要是没有你,我在大队不能过得那么舒坦,也不会有今天。来!这杯我敬你!感谢苏秋月同志对我!孙艳秋的帮助!还有这份情谊!干!” “好,我也不装了。孙艳秋同志的感谢我收到了。但是这杯酒不是感谢我,是敬我们的友谊!” “好!敬我们的友谊!干!” “干!” “我们唱首歌?”孙艳秋提议道,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唱啥歌?我还真不会唱歌。” “我给你唱。”孙艳秋说完就站起来,一脸的幸福开始唱: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 孙艳秋很会唱歌,加上喝了酒放开了,歌声清脆,闭着眼睛都能听见歌声里的高兴。 苏秋月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尿憋醒的。头还很晕。 上完厕所看见孙艳秋睡得特别沉,她赶紧进空间,喝了泉水,赶紧到房子里再睡一觉,今天她还得上班儿呢。 她出来的时候孙艳秋还没有醒,她给她倒了一杯泉水,早饭买好了放在桌子上,她醒了会自己热的。 苏秋月中午回去孙艳秋才爬起来不一会儿。 “我头疼死了。你是真厉害啊!跟没事儿人儿似的还上班儿呢?”孙艳秋看着苏秋月还能给她带午饭回来,佩服的不行。 “你以为我好受?多喝点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就好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昨天太高兴了,东拉西扯的没说上啥话,就疯了。 孙艳秋回去后就要收拾东西,把粮食关系和户口都迁走。到时候直接落到学校那里。 今年过年她也能回家了。苏秋月也替她高兴。 她已经给家里去了电报了,这两天应该就有回信了。 新月放寒假的时候苏秋月特意去接她回来,姐妹两个在宿舍待了几天,亲香够了才送她回大队。 只是没想到家里还有事儿等着她呢。 原来是孙艳秋收拾东西要寄回家,然后准备回去过年。收拾的时候发现苏秋月放东西的小盒子打开了。 原来那个盒子是放在地柜里的,地柜还上着锁。 新月上高中要把穿的用的带到省城孙艳秋的家里,所以就打开了,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了。 新月当时收拾随手就放被厨里面了。等孙艳秋看见的时候地柜已经锁上了。 然后她和许华总在家,想着应该也没人动就放里面了。 上回苏秋月生病也忘了这件事儿了。 后来大家忙着学习,就把这事儿抛脑后去了。 她是这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起来了,然后就开始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被厨里面了,她拿出来的时候发现盒子被摔坏了,里面的东西也不见了。 她记得苏秋月说过是家传的,正着急呢苏秋月姐妹俩就回来了。 “别着急,家里总不能进外人来。”苏秋月先安抚孙艳秋,才放下东西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小盒子。 盒子不大,锁头还在上面。看痕迹是新弄坏的,坏的地方木头茬还有些尖呢。 “你别急,你想想能有谁知道有这个东西。我们一点点的分析。”苏秋月先安抚孙艳秋,然后让妹妹去找大队长,到家里偷东西还是得找大队。 “就家里几口人知道啊,还能有谁啊?”孙艳秋感觉很不好,把苏秋月的传家物给弄丢了。 “没事儿没事儿的啊。你先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最近来的人有没有说过这个事儿。”苏秋月赶紧说。 孙艳秋也是事发突然,她都不知道丢多久了。赶紧坐下好好的想想关于那个手串的事情。 “艳秋姐,那几个来学习的人。”许华突然说。 “就是那几个来学习的人,那天咱们还闻了呢。”许华激动的说。 “对对对!哎呀!我这个脑子!”许华一提醒孙艳秋一下想起来了。 “就是以前和我一个屋的知青,之前一起来家学习。那天我拆被洗,就把盒子带出来了,有人就闻到味儿了。 我就顺嘴说了里面是你家家传的手串,可香了,隔着盒子都能闻到。 我们当时就那和盒子闻了。就说了几句,就放回去了。不能是她们? 这两天她们还过来和我道别了呢。”孙艳秋不知道该怀疑谁啊。 “都怪我,啥都往外说。秋月太对不起了。不行我赔你一个呢?我知道不能是原来的,你看赔啥行我赔。”孙艳秋太抱歉了。 “不怪你,又不是你偷的。等会儿大队长来了,去知青院问问清楚就行了。”苏秋月也不相信那几个人能拿她的东西。 看哪个破了的木盒子,那是一种必须拿到的决心,才使那么大劲儿的。 大队长和安防队长还有妇女主任都来了,表舅也听到信儿过来了。 和他们说了一下情况,大队长赶紧让妇女主任和孙艳秋去知青院儿叫人来。 等的时候苏秋月也说了那个手串的情况。盒子里除了手串还有些票据,和一对儿银耳钉儿。 许华已经去被厨里找了,找到一只银耳钉儿,其他的都没了。 那几个知青路上已经知道出啥事儿了。也是一脸的紧张和焦急。 一共四个人,都承认那天有见过这个盒子被孙艳秋放到被橱里了。还说也闻到味道了。 “那你们还和别人说过吗?”苏秋月问。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说当天回去都没说这个事儿。不过后来都说过。 好像就是大家在一起聊天儿,说到纪念品啥的,突然就说起了苏秋月的那个带香味的盒子。 可是当时有谁听进去了就不知道了。 “不过好像有两个人问过的。那个陈江和赵彬。”其中一个女生突然说。 “陈江?”苏秋月不明白他怎么过来了。 “他和宋小娟都考上了中专,这回是来找宋小娟一起回家的。”孙艳秋说。 “他们这两天来过吗?”苏秋月问。 “前两天他们都来过,咱们大队考上大学的只有艳秋姐和王红英,艳秋姐要回家,他们都来过。”许华说,她当时也在,没注意是谁动过家里的东西。 “其他人呢?”苏秋月问。 “除了他们就是咱家人了,肯定不是咱家人拿的。”许凤记得很清楚,这是表姐家,表姐也不在家,别人不会轻易来了的。 大队里和孙艳秋走的近的人不多,来祝贺许凤考上中专的都直接去她家不会上苏秋月家。 “那就只能是知青干的门儿多。走!上知青院儿!”妇女主任赶紧起来,那就还是知青嫌疑最大了。 一行人呼啦啦的又去了知青院儿。 知青们院里气氛很轻松,除了两个考上大学的,还有几个考上中专的。 没考上的也知道了大概考试范围,再加上今年恢复高考,明年还能考,再好好学习几个月,没准考上大学的几率更高呢。 他们大队还是不错的有复习资料,不像其他地方的知青,知道消息的时候再找资料又花了一些时间。 考上的知青也在收拾东西都准备回家去过年,然后迎接新的生活。 没想到大队长他们会突然到来,看着还不像好事儿。 第85章 这下该死心了吧 孙艳秋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知青们也都不知所措起来。特别是被点名的陈江和赵彬。 当然了他们也表示了并没有拿。 “过来和你们当面说,就是给你机会。就是希望谁拿了就主动交出来。主动交出来这事儿我们就内部消化了。” 安防队长懒得听他们扯皮。 明摆着的事儿,眼看过年了,都不想留着这摞烂过年。而且这些知青有些要走了,最近每个大队可都不消停。 见他们都不承认。大家都僵持在那里。 “请大家看我手里的盒子。这个盒子里装着一些票据,还有一对银耳钉。 可能因为当时太匆忙,银耳钉还有一个在我家的被厨里没有被带走。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条有香味儿的木头手串儿。之所以重要不是多值钱,那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老物件儿。 那是我家人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我请求你把东西还给我,那是我的。这是偷盗! 我觉得这个那我东西的人,不仅道德败坏,更是藏匿在知青当中的败类。 因为他一个人,让所有的知青的名誉都收到了损失。 现在平反的工作已经彻底落实了,但是真正的罪犯依然会受到处罚。 我希望大家能帮帮我,把那个败类揪出来!给我一个公平,也给大家一个清白!” 苏秋月拿着那个摔烂的盒子给知青们看。 “这个盒子一直装着那个手串,里面还有手串的味道,请大家仔细闻一闻,看看有没有在谁的身上发现这个味道。” 她这么一说,知青们都很认真的闻了闻。 一圈儿下来,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你不用扛着,以为不承认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给你们机会不要就别怪我们了。 人肯定在你们中间,我们也不想做的太难看。咱们去别的大队借条山犬。那玩儿意鼻子灵,闻到味儿就能找到,也省的我们动手了。” 安防队长不耐烦的说。 他这么一说,知青们一下就议论开了。 “不是我,凭啥搜我啊?” “就是啊,这不是埋汰人嘛!” “是谁拿了人家东西赶紧拿出来!我还要上大学呢!我好容易能离开这儿,谁害我我和他拼命!” “就是就是。我们还要上学呢!赶紧交出来!” …… “我……” 突然一个女知青说了一个字,一下把大家的注意力引过去了。 苏秋月一看,一个和她来往不多的女知青,难道是她? “不……不……不是我。我是想说……” 这个女知青刚想说话,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东西在我这儿。” 苏秋月都没有刻意抬头就知道是谁了。宋小娟。 宋小娟一说,之前那个女生看她的眼神有些诧异,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的反应苏秋月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到了。 “是你偷的?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安防队长看了一眼宋小娟,没想到啊,长得倒是一副文静的样子。 “我……是……”宋小娟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转身就出门了。 新月和许华还有妇女主任一起跟着她出去,一会儿,新月就拿着那串手串进来了。 “姐,在她包里呢,包了好几层呢。” 苏秋月接过手串一副失而复得紧紧的抓在手里。 “你为啥偷我东西?”苏秋月一脸愤恨的问。其实她能猜出几分来。 “我……我……对不起。”宋小娟一脸的慌张,一副隐忍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偷瞄男知青那边。 她的样子他们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她看的是谁。 “对不起?总得给我个理由?为啥要偷我家传的手串啊?”苏秋月追问。 “是啊?为啥啊?” “除了带点香味儿还有啥?不是不值钱吗?” …… 其他知青也在悄悄议论。 “对了,还有其他东西呢?”安防队长还是靠谱的,没有忘了其他东西。 “我……我……我只有这个。”宋小娟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这个。 “那咋可能呢?放在一起的东西,还能光偷这个木头手串儿?赶紧说,其他的东西呢?!” “我,我扔了。”宋小娟说。 “扔了?!扔哪儿了?!” …… 宋小娟吭哧瘪肚的说不上来,时不时的看一眼那边的陈江,陈江的脸已经黑了。 在场的又不是傻子,差不多都猜到什么情况了。 “我看你也别上大学了!就这么点儿事还交代不清楚了?!”安防队长对于宋小娟这样的扭捏的样子非常的不爽快,这是干啥,赶紧说明白不就完了。 “你为啥只偷这个手串?”苏秋月不等她回答问道。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问住了。宋小娟也在惊讶了一下后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 是啊,偷个钱票,偷点首饰都能理解,一个木头手串偷人家的干啥? 大家都议论纷纷,终于有人说道是不是这个手串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啊。 苏秋月看着低着头的宋小娟,两只手已经紧紧的握成拳了。心里忍不住冷哼。 这回她就把这个秘密摊开了,看她以后还会做什么? “行了!既然说不明白,直接给公社写信,取消上学资格,该送哪儿送哪儿。”大队长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谁有功夫和她磨叽。 “不不不不!不要!不要!大队长我错了我说我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宋小娟这才有些惊恐的求着这些人,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一脸。 “赶紧的。” “我……我……是陈江拿的,珠串是他给我的。” “宋小娟!” 宋小娟的话一说完,陈江已经一脸愤恨的喊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陈江,我,我实在是扛不住了。我知道你想对我好,可是这是不对的,那不是你的东西啊。 咱们赶紧认错好不好?求他们原谅,我们还能上大学!求你了,陈江!你承认了!别再犟了。我陪你我陪你认!陈江!” “宋小娟!!!” 宋小娟短短的几句哭诉,有对陈江的理解,还有对错的肯定,爱人 一起承同担的坚韧。 就这么几句话一下让大家对她的态度转变了,当然还有陈江咬牙切齿的怒吼。 “陈江!我和你一起扛。只要我们认错大队长一定会给我们机会的。 大队长是我们的错。想着苏大夫也不用上大学,家里还能有些值钱的东西。我们家里条件都不好,虽然考上了大学,可是要去上学这笔钱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出,就走了下道儿了。 求求大家,给我们个机会。求求大家。我们马上就把东西还回去,再也不敢了!” 宋小娟先去拉着一直甩开她的陈江的手,然后就转向其他人,她这一番动作,成功的把所有的心拉向她那一边。 不但没有过错,还特别的清醒,对错分明还有情有义。 “我可以证明,是真的。那天宋小娟回来就可高兴了,说陈江送了她一件礼物,她特别开心。只是当时没有给我看。” 一个和宋小娟同屋的女知青说。 “啊,那就能说清了,我刚才就想说,我在宋小娟那闻到过盒子的味道。” 之前想说话被宋小娟打断的那个女知青一脸的恍然大悟。这下就能解释。很合理。 然后又有两个女知青也证明,宋小娟回去说收到过陈江的礼物。 这下风向一下就变了。 “要不,要不陈江你赶紧认错。” “是啊是啊,也没有多少东西不值当影响上学呀。” “就是,再说事情都已经在这儿了” 陈江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很。一把甩开宋小娟狠狠的说。 “好好好。宋小娟,是我小看你了。是我陈江错了。” 说完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儿就拿过来一个信封。递给了安防队长。 安防队长打开看了一眼就递给苏秋月,让她看看是不是她丢的东西。 苏秋月把东西倒出来。 是盒子里的东西。几张糖票、两张工业券。还有那个不见了的银耳钉。 苏秋月点点头。 “陈江,你还有啥说的?”安防队长问。 “盒子是我砸的我认。可是是宋小娟让我拿的。我确实是以为里面有些钱票,能填补我上学的生活费的。 而且这件事儿是宋小娟背后出谋划策的,要不然我一个大男人咋知道人家家里有啥东西呢?” “陈江?!” 陈江面沉如水,冷冰冰的说了事情的原由。而宋小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好像没想到陈江会这么说,一脸受伤震惊的表情。 “东西找回来了,也算没有损失。但是对于陈江和宋小娟。这么多年在大队,也算是大队的一员。 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事情我会如实写给公社,由公社定夺你们上学的事情。 你们知青也要加强思想教育。光有文化水平,没有道德,都是白搭。国家不要这样的人才。” 大队长听了半天他们两个的话,说来说去就是对方的责任,归根结底就是见财起意。都不是啥好鸟。 直接说了处理结果,然后叮嘱了苏秋月两句就和其他人回去了。 表舅看没事儿了也回去了。苏秋月和新月没走。 “不管你信不信,偷了你的东西不是我的本意。”陈江和苏秋月说了一句,扭身就回到他暂住的宿舍了收拾东西去了。 事情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报到公安他的档案上记一笔那就真的完了。 “陈江?陈江!”宋小娟还在后面呼喊了几句。然后才一脸受伤的表情转了过来。 “秋月,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宋小娟还一副想解释的样子。 “我不管你俩之间有啥官司。我就奇怪了。我人不在家,家里值钱的东西我不拿走吗?是个人都能想到?咋地你们想不到?还是目的就是我的这个东西?这个手串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还真不知道有啥让你这么惦记的。怀疑它值钱吗?!” 苏秋月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冲着宋小娟就喊上了。然后在屋里寻摸了一圈,拿起来斧子,对着手串上去就是一下子。 “啊——不——”宋小娟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嗷的一声喊了起来,把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苏秋月只是砸坏了一颗珠子,也不管激动的宋小娟,起来的时候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 “就这么个珠子,就是我对家里的唯一念想,咋地就惦记上了。现在我给你看,就是个木头珠子。不是金不是银的。就是木头的。行了?! 让我安安心心留在身边行不行?!” 苏秋月的哭喊其他知青脸色很不好,几个人赶紧就过来安慰她。也说是陈江他不对。 “行了啊。人家秋月东西,人家砸了都没心疼,你喊啥玩儿意啊?这不是你的。” 孙艳秋对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宋小娟讽刺道。她才不信这事儿和她没关系呢。没准陈江说的是真的,就是她在后面捅咕的。就是不想让秋月过舒坦了。 “是啊是啊,宋小娟你喊啥,给我吓一跳,你快别捣乱了,该叫唤的是人家秋月。” 其他知青也觉得宋小娟反应过大了。 “我……我……我不是,我就是觉得砸了可惜了。”宋小娟赶紧摆手解释。 “行了,以后我走了,也不怕有人混进去偷东西了。真是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传出去谁敢让知青进门了。” 孙艳秋拉着苏秋月往外走,一边回头瞪了一眼发呆的宋小娟说。 也不管其他人听了什么感觉。 路上苏秋月就不哭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伤心了呢。” “没有,就是气的。气他们看我过日子舒心就难受。非得给我添堵。” “他们”是谁孙艳秋也知道。 “那也不能把手串砸坏了啊,这多可惜啊,是你家唯一传下来的东西了。” “我当时就是气急了,还好是木头的,少一个珠子也看不出来。别说了,一说可不心疼咋地。” 苏秋月赶紧结束话题。就是她买的那个带香味的珠子,还真没有心疼。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宋小娟该死心了。 第86章 继续合作 孙艳秋走之前,宋小娟和陈江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取消了上学资格。但是没有留下案底。 明年还可以参加高考。陈江那天就回自己大队去了。知青院里都说宋小娟可惜了,被陈江牵连了。 过了年苏秋月就听说宋小娟和陈江因为这事儿闹掰离婚了。宋小娟很是伤心了一场。 这里面的事情苏秋月也能猜出来七七八八。 宋小娟肯定从梦里知道了关于手串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那天她把手串砸了以后,她会不会死心。 就是不死心她也不怕。只是觉得膈应罢了。 这一次她为了手串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下一次呢? 苏秋月回到医院没多久就接到了大张的电话。这一次是他一个人来的。 两人到了苏秋月住的地方,苏秋月给她倒了茶水,两人坐下反倒是没动静了。 “嗯嗯。”大张清了一下嗓子先开口。 “还是上回的事儿。我知道上次那个赵志成让你不舒服了。我本来以为都说清楚了,没想到他还是那样不讲人情,一定要自己问个明白。 我也知道给你惹麻烦了。我看见你放到仓库的钥匙了。明白你的意思。 可是我还是厚着脸皮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赵志成虽然较真儿,但是他确实是一心为了国家和部队的。 这里面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来负责处理那些细枝末节。有信元的关系我是一定不敢也不会对你不利的。但是这次该收的你也得收着行吗?” 苏秋月能感觉到他的诚心。可是之前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那个赵志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这回我来操作,不会让你出面的,我采购的粮食把你的混进去就行了。至于地点我们得换换。” 大张也知道她的顾虑,苏秋月病倒弟弟病的药石无医,老风匣死后赵老汉除了知道消息其他一概不知。 他突然就像心里没底了一样,现在除了苏秋月他谁也找不到。就连苏秋月也是按照老风匣死前的要求来回走动走动罢了。 至于那些东西他也研究了,不是苏秋月一个小姑娘能办到的。 他亲眼见过老风匣的神奇,可是现在他死了,就是想给赵志成看也看不到了。解释不清楚,又没有什么证据。只能在他这里做手脚了。 苏秋月本来是不想再惹麻烦的,可是这段时间她突然就有些发狠了,那个赵志成,还有那个宋小娟,说来说去就是觉得她好拿捏。 心里有些发狠,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风匣因为啥死的你应该也知道了。本来我答应他这些粮食送给国家,帮他积阴德,免得死后…… 你……他既然不放心,那就该多少是多少。” 钱她拿了,话也得说清楚。和赵志成说不着,和大张得说清楚。 大张点点头,这里头的事情他明白。 “最近还是需要粮食,种子啥的还是我来解决。地点我找到了到时候通知你。其他的咱们照旧?” 苏秋月点点头。 俩人说完话大张就走了,一个小姑娘住的地方,他不方便待太久。 日子照旧,苏秋月在医院里认真工作,妹妹在学校里认真学习。孙艳秋考上了省城的大学,能在父母跟前,也把这几年分离的遗憾填补上。 妹妹住在孙艳秋家,苏秋月时不时寄一些果脯罐头啥的。都是空间里做的,味道特别的好。特别是果脯想买都没地方买。 还定时给妹妹寄钱过去,除了日常生活开支,也经常买些吃的用的回去。 大表姐已经怀孕了,过了年就生了。 和表哥要结婚的那个女孩儿也考上了省城大学。两个人以结婚为目的谈对象呢。等过两年觉得可以了再结婚。 这次大张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苏秋月骑自行车得需要两小时还得走一段路。 虽然有些费劲,但是安全多了。她就当锻炼身体了。 好在好几个月才去一次。 这一年到处都是恢复高考后欣欣向荣,努力奋进的情景。就连医院里够资格的都在读书。 他们学习苏秋月就多干点儿,她积累经验,他们有时间学习不冲突。 当然了,有舒心就有闹心的。现在公社里结婚的知青也在准备参加高考。 什么负心汉、薄情女种种故事这会儿全想起来了。鸡飞狗跳的有,一心付出的也有。 今年过年苏秋月要值班到初五。所以妹妹放寒假陪她待了两天,苏秋月就在假期大包小包的把妹妹送回大队了。 回去许华也放假了,几个孩子都大了,都能在家陪着妹妹过年。她准备了好多东西。吃的用的一大堆。还有几件玩具。 这个还是她和大张要的。之前她除了种子什么都不会要。现在小东西她也好意思开口了。有时候人就这样,斗米恩升米仇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大张反倒是没有什么话,很痛快的就给她带来了。 现在玩具也不多,就买了一副象棋、一副跳棋。给小灵带了一个洋娃娃是最值钱的。给许宽买了一个小望远镜。许华和新月大了,苏秋月就送了两个音乐盒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是得有点小姑娘的小可爱的。 许华也扎起了小辫子。张开了也是个大眼睛双眼皮,精神十足的漂亮小姑娘了。 性格上也大咧咧的,考上中专学了机械操作,还真是学到她心坎儿里,学的很好。 过年的时候,大张特意来了一趟,给她带了一些特产,都是南方的。 苏秋月很奇怪他这大包小包的跑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东西来? 大张带来的衣服,苏秋月打开看了看,少数民族的样式。还有一些茶叶和酒。酒?她也不喝酒这是啥意思? 苏秋月不明所以,剩下的就是一些吃的东西。 另一个包里拿出来进口的巧克力、咖啡、奶粉。 “你这还弄进口的东西呢?”苏秋月拿着那几样东西,这倒是好东西。 “呵呵呵。”大张没说话倒是干笑了两声。 “你啥意思?”苏秋月看他的样子,还挺奇怪的。 “还是那个赵志成。”大张有些尴尬的说。实在是他也脱不开他。 “我不想和他打交道,这里面的事儿,你也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逮着我问,我也说不清啊。 弄得我好像是个罪犯似的。我胆儿小,可不敢和他有啥关系。” 苏秋月赶紧说,那个赵志成气场还是很强的,她应付不过来,还是躲着。 “不用不用不用,就是他那需要些粮食,我怕你心里不舒服。就是量有点大,钱可能不太够。他的意思是可以拿东西换。” 大张赶紧解释。 这个苏秋月觉得没问题啊。她不出面爱给谁给谁。 “打算用啥换?” “他那有一批特供酒,还有点儿烟,想用那个换。”大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啥酒?”苏秋月问。 “茅台。”大张赶紧说。 “行。” “啊?哦好好好。嗨,我还以为……这些都是给你带的礼物,到时候我把东西送过去你自己能弄走?” 大张一听她同意了,赶紧点头。 大张走后苏秋月在屋里乐了。这个她是知道的,这种酒以后可是很值钱的。 反正仓库里有地方,还不怕时间长了酒飞掉。 过年的苏秋月虽然值班,医院里也没有几个人。苏秋月就利用这个时候把空间好好的整理一下。 高考恢复了,改革开放也不远了。苏秋月还在想自己能干点什么。 她可以利用空间当倒爷,具体倒腾什么呢? 过了年没两天,表姐就上医院来了。她夫家离镇上近,再加上苏秋月在这当大夫更放心些。 苏秋月早就知道是个闺女,所以啥也没说。 看着表姐夫一脸的不知所措,大表姐的婆婆反正是不高兴的。 虽然嘴上说着挺好挺好,背过身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苏秋月就当没看见。 细细的和大表姐说了新生儿的护理,还和姐夫说了坐月子该注意的事项。 因为是顺产,正常是没什么事儿第二天就能出院了。但是苏秋月发现大表姐有些贫血,还是给她打了些葡萄糖。 还准备了五红汤的东西让表姐夫带回去给她弄了喝。 “大姐,等我放假的时候去看你。那时候估计舅妈他们也去了。我给你带好东西。” 苏秋月笑呵呵的说。 “行,我等着。”许凤没和她客气。 苏秋月放假就去了表姐家。到了地方找了偏僻的角落把空间里缝纫机拿了出来。 这还是以前家里的,一直没有拿出来用。本来想给舅妈的,可是舅妈说她学不会,苏秋月就想给大表姐的。可是那时候许静也要结婚不想让她知道挑理儿,所以才放了这么久。这会儿拿出来更好。 到了地方,苏秋月先在门口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大表姐夫就出来了。 “秋月来了。” 表姐夫是个利索的小伙儿,就是有时候不知道咋办的时候挂脸,总让人觉得他不高兴了。其实他只是不大爱笑,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的。 “大姐夫,快点把这抬进去,我弄不动了。” 苏秋月是骑自行车来的,当然缝纫机是快到地方的时候找地方拿出来的,现在就是装一装。 表姐夫王铁军这才看见她自行车后面还挂着个缝纫机。这孩子就这么挂上头了,也不怕掉下来摔坏了。 赶紧过去搬下来,然后引着苏秋月到屋里。 他们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王铁军家房子很大。他和许凤住在西屋,中间是两个妹妹住。东屋是爹妈和弟弟住着。 缝纫机理所当然的搬到他们两口子的房间里。 “你咋把缝纫机搬来了?这是干啥呀?”许凤坐在炕上抱着孩子,看见王铁军搬进来的缝纫机,惊讶的差点下地。 “你快坐着。地上凉。我身上也凉。”苏秋月赶紧拦住她。现在还是正月外面还很冷呢。 “这缝纫机又不是新的,我和舅妈也不会使不给你给许华啊,她得把它拆喽!” 说到许华,许凤也忍不住笑。妹妹自从上了学就喜欢拆了装的,真要落到她手里好东西也得废了。 “再说了,也不是给你的。我给我大外甥女儿的!”苏秋月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表姐夫。 王铁觉自动把包放到炕边上,然后就出去了,差点儿没撞到在门口的王母。 “妈,你站这儿干啥?”王铁军问。 “我这不是看你搬东西过来了,看看谁来了。”王母赶紧问。 “啊,小凤表妹,那个当大夫的秋月。”王铁军说完,正好妹妹已经端着水过来了,接过去就进屋了。 “你外甥女儿是能给你做衣裳啊,还是能给你做鞋垫啊?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我的活儿。” 许凤嘴上说着,心里很高兴。虽然是旧的,这也是了不得的东西。 她知道秋月是真心给她的,这个时候送来也是给她挣脸,同时给闺女撑腰。 “那你看了,谁让你是她妈了。我可是稀罕小闺女。这缝纫机给你,可得给我小外闺儿多做点好看的衣裳。布料我包了。” 苏秋月哈哈的笑着说。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斜了一下门口。 许凤也挑挑眉毛。 “快点儿给我看看,好多天没见我小外闺儿,变样了都。”苏秋月缓和的差不多了,伸手去接孩子抱抱。 孩子大表姐伺候的不错。干干净净的,大表姐状态也很好,应该孩子的奶也不错,孩子明显有肉了。 “对了姐,我给你和孩子带了东西。”苏秋月把孩子递给表姐,然后就开始把包里的东西往外掏。 “这个是我给小外闺儿做的雪花膏。”苏秋月拿出来几瓶雪花膏得给大表姐。 “这里我放了一些中药,专门给孩子涂的,孩子脸上身上都能擦,那些小疙瘩、湿疹啥的涂厚点儿几天就好了。”里面放了空间泉水,肯定是效果杠杠滴。 然后又继续掏。 “这个是棉球。专门给孩子洗小屁股的。小姑娘可得仔细。” “这是别人给我奶粉。你要是奶不够就给孩子喝这个,奶瓶都买好了,就是每次用的时候拿开水烫一烫。 孩子奶够你就喝,你喝就是孩子喝。对皮肤也好。” “这是别人给我的布,我摸着特别的软和吸水。但是这花样也做不了外面的衣裳。 缝纫机都给你了,你自己做两身穿里面的线衣线裤,这会儿正是你出汗的时候。 剩下的就给孩子小衣裳,边角料做尿戒子,软和孩子也舒服。” 苏秋月掏出来一样递过去,许凤和王铁军赶紧接过来放好。 正说着,突然苏秋月拿出来一个布包塞到许凤的怀里,两口子一抬头,就看见苏秋月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让他们别说话。 第87章 小外闺儿 两口子不知道苏秋月为啥不让说话,但是还是齐齐的闭上了嘴。 许凤把怀里的布包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两口子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苏秋月压着嗓子先张嘴了。 “生完孩子虚,这是给你补气的。不用惊讶这是三年的人参。姐夫到时候炖汤啥的放里头一根儿你们两口子吃啊。” 苏秋月给的是空间里的人参,她的人参都一片了。想种新的就得重新去找种子或者野参了。 她拿出来是手指头粗的人参,一共五根儿。给大表姐补身体,也让表姐夫看看她婆家还是有人有能力的。 “那也不能拿这个啊,这得……”许凤想还回去,被苏秋月赶紧推了回来。 “我那些年上山认识些人,知道你怀孕就跟人家定好了的。你放心拿着就行了。 养好身体,养好我小外闺儿才是正事,其他的以后再说。”苏秋月知道大表姐的意思,不是为了让她感谢,就是单纯的希望她好。 现在她有这个能力,为啥不让他们过好点儿。 “行,姐拿着,以后可不许再拿东西了。”许凤咬了咬牙,包好东西,转身就锁到自己的被厨里的盒子里。 “知道了,再拿也不是给你的。”苏秋月又去抱小孩儿,小孩已经睡着了,睡得呼呼的像个小猪。 小小的身体,软软的一股奶香味儿。让苏秋月想起了上辈子的小孙子。 “你瞅瞅你,这么稀罕孩子。你也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的事儿了。” 许凤看着抱着孩子特别像样,看着特别好看。再过几年许凤就知道,满满的母爱。 “我稀罕孩子你不是生了吗?这多好。我想干啥干啥,想孩子了来看看,看够了拍拍屁股就走。 还不用负责,这多舒服啊?这小东西啊,生出来容易,可是塞不回去。” 苏秋月才不接茬,她现在可是有好多事儿呢,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情。 许凤知道她在这件事儿上犟的很,也没打算继续说。 王铁军出去和她妈说做饭的事情。 苏秋月这才和许凤说了几句悄悄话。 “那人参可不是光给你的。我是给小外闺儿的。可别便宜别人。要是当好人可得当着外人的面儿。就给一根儿啊。” “知道了,你咋越大越能操心了呢。” 许凤知道她说的啥意思。毕竟是婆家,这好东西都自己沾着肯定会被说道的。 让她当好人送出去也得当着别人的面儿,别自己吃亏让别人占便宜。 “怕你生了孩子,心软了,耳根子也软了。怕你的西风压倒东风没有士气了。” 苏秋月撅嘴,当了妈为了孩子好多时候女人都愿意容忍,忍着忍着就成习惯了,等时间长了反应过来,就吃了大亏了。 “就你能。”许凤点她的额头,这丫头越大越像小孩儿了呢? “大姐,我看姐夫今天咋不高兴呢?”苏秋月见过王铁军。 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多少能看出来点儿。主要是王铁军这人挂脸,不高兴了、不好意思、尴尬了,任何情绪都会耷拉一张脸。 现在还能好一些,还是大表姐吹着耳边风慢慢教的。 今天苏秋月能看出来,是看他对自己爹妈好像是特意避开,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妈呀,你都能看出来了?”许凤还挺意外。那这是进步了。 “我哪能看出来呀,是看他和他爹妈有点别扭。”苏秋月解释。 许凤点点头,又摇摇头。看了一眼关着的门,小声的说。 “他想去当兵,他爹妈不同意。后来他偷着报了名。体检都过了。 他爹妈就要死要活的不同意,后来闹了一阵儿,就说生了孩子再说。 我这都生了,他爹妈又说生了闺女,不能绝后。反正就是一堆理由。这不就不高兴了。” “那你啥意思?”苏秋月问许凤。 “我是想让他去的。他这个人啊,从小就淘气。小时候没少打架。远近闻名不好惹的人物。 到现在结了婚也容易冲动,要是一个看不住可是容易惹事儿。这样的性格最好是上部队好好磨磨。 再说他身体素质也好,脑子对于那些打打杀杀的还灵光,我觉得可以试试。” 许凤是很可观的。王铁军看着好像不好惹的样子,其实心性不坏,就是没人和他说,他还有点爱面子。 许凤结婚以后,也是慢慢的摸清楚他的脾性。是个顺毛驴。只能像教孩子似的慢慢教他为人处世,接人待物。 “那他爹妈为啥不让去,这不是对儿子的前程好吗?”苏秋月不明白了,她表姐这么短的时间都看出来王铁军有这个天分,他爹妈不知道? “切,就是有小心思。怕儿子离远了抓不住呗!他是老大,要是当兵去了,下面的闺女儿子都小,我刚生了孩子。 这么一大家子都是他们忙活,万一儿子以后啥都不管他们得多累啊。 有儿子还有个靠儿呗。” 许凤撇撇嘴,眼睛里都是不屑。 “你啥都知道还这么挺着啊?”苏秋月一看大表姐啥都知道,咋还任由他们继续这样僵持着啊? “说你傻呢。你当我那些小说是白看的?”许凤恨铁不成钢的点了苏秋月的额头。 苏秋月只能缩一下脖子。 就看许凤白了她一眼,然后小声的贴在她耳朵旁边说。 “我早就有打算了,趁着这个时候,把王铁军拉到我这边儿来。以后啊有啥事儿都得跟我商量才行。 要不然以后还得磨。” 说完得意的冲着苏秋月笑。 “大姐,你也太厉害了。”苏秋月很意外,没想到大表姐也开始玩儿宫心计了。这要是在宫斗剧情里,必须得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啊。 “我一个外人,嫁到他们家,不拉拢他还和他们一大家子对着干啊?傻不傻?我还有闺女呢。” 许凤低头看着自己的小闺女,心里的盘算越来越明确。 苏秋月摇摇头,只能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还让许凤给了她一巴掌。 姐妹俩在屋里又说了一会儿私房话,主要是苏秋月和她说自己私处的清洁卫生和一些调理恢复的问题。 当然不能大声的嚷嚷。 吃饭的时候,许凤出了月子第一次出来上桌吃饭。 王铁军家人不少,一大家子围着一个大桌子吃饭。苏秋月就看见王铁军他爹还喝白酒,虽然是散装的。 “秋月啊,头回上门,婶子家也没啥东西就炖了只鸡,下回来一定让你叔上街里买点好吃的来。你可别嫌弃哈。” 王铁军他妈热情的招呼着苏秋月。 “婶子,这还不好啥好啊?够您费心的了。”苏秋月赶紧说。 “你快吃两口好抱孩子。”许凤特别自然的和王铁军说。 苏秋月看王铁军的父母脸上一僵,因为她在没好意思开口,马上就变了回来,跟没听见似的。 王铁军则啥都没想,真就坐下来赶紧扒拉两口饭就结果孩子站在一边儿。 许凤一屁股坐下来,一边招呼苏秋月,一边坐下来吃饭。吃几口就接过孩子让王铁军再扒拉两口饭。 苏秋月一边和大姐说话,一边看其他人的表情。 许凤有两个小姑子,大点儿的没啥反应,倒是那个小的用眼角斜了他们好几眼。 “吃好了吗?” 吃的差不多了,苏秋月一放下筷子,许凤赶紧问。 “吃好了吃好了。上你家我还能装假咋地?再说婶子手艺还这么好,我吃的老香了。” 苏秋月赶紧说。 “这还行,要是装假可不敢让你来了。”许凤也说。 “姐夫还没吃完呢,我抱会儿小外闺儿。”苏秋月说完许凤就接过孩子递给了她。 “姐,孩子叫啥名儿啊,我光顾着你了,都忘了问了。”苏秋月这才问。 “王雨辰。下雨的雨,辰时的辰。好不好听?”许凤问。 “好听。”苏秋月忍不住笑,这绝对是大姐看小说取的名字。现在可没人叫这样的名字。 “好听,我取了好久呢。” “哎呀,咱们雨辰命可真好。妈妈用了好大的心思给咱们取了好听的名字。爸爸呢,就总是抱着咱们。以后长大了肯定命好。”苏秋月和小孩儿说话,顺便也夸了两口子。 “这不是和你学的吗?这当爸的多抱抱孩子,孩子和他亲。”许凤也笑着说。 “那可不,爸爸抱多了以后都不认你这个妈。”苏秋月接话说。她当时说的是爸爸抱多了就有感情了,对孩子就上心了。 “他亲闺女和他亲就对了。”许凤不在意反倒很高兴的样子。王铁军听了有点高兴,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快速的扒拉碗里的饭想赶紧吃完了抱孩子。 “姐,我姐夫要是抱多了,对雨辰绝对好。她爸爸这么对她,她长大了一般的小子可哄不走。有个这么好的爸爸在这摆着,太差了可入不了眼。你说孩子以后找的人家是不是好人家,我们是不是有福?”苏秋月笑着说。 “还真是。”许凤用力的点点头。 等王铁军吃完饭赶紧把孩子递给他让他抱屋里去。 “哎呀,大姐你看我这记性,就想着给你和孩子带东西了。我看叔喝酒,我想起来我那有人送了我一瓶好酒,我舅也不喝酒,下回我拿来正好给叔喝。” 苏秋月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 “哎呀,可别可别。哪还用你破费呢。”王铁军她妈赶紧拦着,但是脸上的笑容可是深多了。 “不破费不破费。我也不喝酒放在那不浪费嘛。你看正好叔会喝酒,就该是叔的。”苏秋月赶紧说。 两个人又客气的说了两句。 苏秋月就起身和大表姐回她们房间了,坐了一会儿她就回去了。想着下次来的时候把酒拿来一瓶。 回去没两天,表舅和舅妈就找来了。 他们也去看许凤了。 “你这孩子,咋给你姐那么些死老贵的东西啊?人家结婚都用不上你那些东西。” 舅妈看见她一脸的严肃。 现在生个孩子娘家有时候就送一筐鸡蛋就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给许凤准备了一筐鸡蛋,还有两只母鸡。舅妈更是偷偷的给了女儿二十块钱压腰。 没想到闺女说苏秋月送来的东西比他们的多多了。吓得两口子看完孩子赶紧过来说说她。这孩子跟缺心眼儿似的,有点儿好东西都留不住。 “你都说了是我姐。我有就给了,没有想给也没有啊。”苏秋月打哈哈。 “你是不是傻?啊?你还没结婚呢?以后不过了?有俩糟钱不知道咋得瑟了?!”许木匠忍不住骂道。 其实这两年,许凤挣的零钱,他自己接的木匠活儿,欠苏秋月的钱已经够了。 只是二闺女实在是让许木匠心寒,就没和她说。等她结婚的时候,他当着她的面儿把钱还给了苏秋月,闺女的压腰钱就少了。 许静气够呛,可是没办法,大姐结婚的时候压腰钱和她一样。 许木匠实在是气不过,给这个混蛋闺女钱。让她拿到婆家花去。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闺女,所以原本想多给大闺女的钱也没给,省的许静知道了闹。 况且这样,许静也知道家里把攒下来的钱都还了,也歇了别的心思。 “不是,本来就是要给大姐的,我也不会用,以后穿衣服还得麻烦大姐。其他的真的不花钱,都是别人送的。”苏秋月赶紧解释。 虽然表舅骂人但是她心里舒服,知道表舅是在为她着想。 “送的?男的送的女的送的?为啥送你?”许木匠赶紧问。主要是苏秋月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哎呀,舅你可别乱想了。就是一个朋友送来的,有事儿求我呗。”苏秋月赶紧拦住表舅的话头儿。 许木匠一听她这么说,就闭上嘴了。能求到苏秋月头上,大概是让她摸脉的事情。 苏秋月能摸出来胎儿性别的事情他们家里人是知道的。但是苏秋月说了不能对外说,要不然都来找她,她说了人家把孩子做了可是造孽的。 许表舅虽然不信这个,但是还是觉得那样不好,所以从来不往外说,也不让家里的孩子找苏秋月,所以大闺女怀孕也没提摸脉看看那女的事情。 表舅妈信佛更是十分赞成苏秋月的说法的。 第88章 男人跑了 表舅和舅妈还是说了苏秋月一通,让她自己长点心眼儿,有东西自己留着,别大把往外撒。 苏秋月赶紧答应下来。嘴上该答应答应,怎么做再说。 新月开学前来和姐姐住了一段时间。 苏秋月给她准备了一大包好东西。 大张的酒她已经收起来了。有一百多箱呢。拿出来两瓶到时候给孙爸孙妈送去。 等送完妹妹到学校,苏秋月去了孙爸孙妈家看了看,把酒送了过去。 孙爸孙妈要给她带东西,吓得她赶紧跑了,她不缺那些东西也不想大包小包的拎回去。 送孙艳秋家离开,苏秋月没着急往回走,去街上逛了逛。这次和上回来完全不一样了。 大街上热闹了很多。卖东西的人也非常的多。 苏秋月一下就有了兴趣,在街上逛了起来。虽然没有买东西。但是对兴致很高,从头逛到尾。 省城是有西餐厅的,苏秋月突然来了兴致一个人进去吃了一顿。偶尔吃一顿还挺新鲜。 “苏秋月?” 苏秋月刚吃完正在发呆就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竟然是大张,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一起可以吗?”大张等到苏秋月点头才和那个男人坐了下来。 “你们吃过了吗?”苏秋月问。 “还没有,刚好碰上就一起。”大张问。 苏秋月表示吃过了,他们俩点餐苏秋月就要了一杯咖啡。上辈子没喝过,这辈子有机会的她都想尝试尝试。 “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白树,这次刚好有任务,我哥让他来找我。 这个是我的一个朋友,苏秋月。算是比较年轻的妇产大夫了。” 大张给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两人也点头微笑打了声招呼。 苏秋月不太认识军衔,这个白树出来应该也是把一些军衔标志什么的都摘下来了,但是苏秋月看他的气度应该是不小的军官。 “你这是送妹妹上学来了?”大张吃饭的时候问。 “嗯,已经送去了,这不是正好有时间就过来吃个饭,逛一逛。”苏秋月微笑着回答。 “这可太巧了,我们也是刚碰面,想着过来吃顿饭,吃点不一样的就过来了。”大张也觉得挺有缘分的。 “我和苏大夫还是上山认识的呢。”剩下的时间大张简单的说了她们认识的过程。 “你们经常联系吗?”白树看他们特别熟悉,说话也很自然,没有一点扭捏。 “经常联系啊,苏大夫以前经常上山采药,有些我需要的东西,这些信息都是通过苏大夫呢。”大张笑着说。 白树点点头。 “对了,刚好碰到你,这个你帮我处理一下呗。”苏秋月看了一眼,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个玻璃罐子递给大张。 “本来我一会儿就要去药房或者收购站看看,碰上你就给你看看。” “这是啥?”大张看着一罐褐色的很细的粉末,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味道。 “灵芝粉。”苏秋月轻飘飘的说。 “啥?”她说完大张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因为在餐厅赶紧歉意的和周围示意了一下。 这才把那个罐子重新拿出来好好的审视。 “这咋颜色有点差异呢?”大张和白树两人一边看一边问,还头一次见过这个。 苏秋月过年的时候整理空间,才发现她弄进空间里的灵芝,当时还想着收集灵芝粉,然后油纸铺在那里就忘了。 都已经有厚厚地一层了。 玻璃罐子里那些颜色不一的,就是因为下面的没有及时收起来有些变色了。 “应该是分几次收集的,才会颜色不一。”白树没用苏秋月回答,就替她说了。 “这么一大瓶,你收集了多久啊?”大张忍不住惊讶的问。 这玩意在野外可是很难收起来的。 “得几年。”这次又是白树回答。 “行,这么一瓶你给我,保证给你个好价格。”大张赶紧把盖子拧紧。 “别呀,哥。你给我,我现在就能给钱。”白树赶紧伸手抓住瓶子。 “我也能给,这个东西不好弄,秋月这是野生的是?我有用。”大张赶紧往自己怀里拽。 “我也有用,有大用呢。”白树也往怀里拽。 两个人就拿着那个瓶子来回的拽来拽去,都想要。苏秋月看着有点不太好,其中一个还穿着军装呢。 “你们知道有啥用吗?就抢。” “当然。” “当然知道了。” 两个人同时回答苏秋月,吓了她一跳。赶紧点头让他们自便。 “那个,秋月,你就这一瓶啊?”到底大张还是没有抢过白树。只能转头看苏秋月。 “只带了这一瓶,本来就是过来问问什么价格的。”苏秋月说。 “你还有啊?!”白树听了也有点激动。 “有,不多。不可能有你想象那么多。”苏秋月赶紧打住他们的想象。 她还有一个瓶子,也就这么多了,她也没多少。 “那你就别往外拿了,下回我去你那的时候去取哈。”大张赶紧定下来。 这个东西知道可是不常见,太难弄了。 苏秋月点点头。这回就是个巧合,顺道认识了那个白树。 春耕的时候,苏秋月算着时间,好像是省城的那个房子要到时候了,她得去看看怎么弄。 付奶奶那边也写信过来,想要买下房子。 苏秋月同意了,她和妹妹的情况大概以后不会回去了,等他们把钱凑齐她就回去办手续。 年底的时候许静送消息回来说是怀孕了。 苏秋月就当不知道,知道了又能咋地?她也不会上赶子去看她去,她们可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大表姐家则出了大事儿,这事儿还是苏秋月下班儿的时候看见坐在医院大厅表姐时候知道的。 “你咋来了?这么冷的天把孩子都抱来了?”苏秋月赶紧过去,一看孩子正睡得香才放下心来。看见表姐脚边的鼓鼓囊囊的包袱,赶紧拎起来。 “先回去再说。”许凤表情没啥问题,应该不是啥大事儿,就领着表姐赶紧回宿舍。 回到宿舍,赶紧生炉子烧炕。表姐来了就去医院食堂多买了两个馒头。 家里有菜是她提前准备好的,两人吃完饭收拾完了小孩儿又醒了,给她都弄好了,两人才坐下说话。 “你姐夫跑了。”许凤咵嚓一下撂下个炸雷。 吓得苏秋月眼睛都立起来了,看着许凤跟没事儿人似的咔嚓咔嚓啃苹果呢。 苏秋月本来在用小勺给小外闺儿刮苹果泥吃,现在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许凤看她那样子,忍不住想使坏,板着脸说。 “男人跑了,公婆还说我看不住男人,我这不是一生气就抱孩子回娘家了吗?” 苏秋月嘴都闭不上了。 然后看着还在啃苹果的大姐,一把上去打掉她手里的苹果。 “大姐,你,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你没事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还啃苹果呢,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哈哈哈哈,看把你吓的。男人跑了有啥受刺激的。”许凤实在是没想到一直都很稳重的表妹这个反应。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啊。” 苏秋月刮苹果泥的动作停了,小小的雨辰只能啊啊叫,吸引苏秋月的注意。 “快点说到底咋啦?”苏秋月看大姐笑出来,心才放下,赶紧接着喂孩子。催促表姐跟她说说。 许凤这才赶紧啃两口手上的苹果核,然后才抹抹嘴儿接过苏秋月手里的苹果和小勺自己喂闺女。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你大姐夫想去当兵吗?他体检都过了,要是不去交材料就要过期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和他爹妈在说这个事儿,他爹妈就一直不松口。 我就和他分析到底是为啥。这以后他出息了孝敬他爹妈不是好事儿吗?咋就是拦着呢? 人家爹妈可是为了孩子啥都能舍出去的。他爹妈这样别人不知道的以为是后爹后妈,留着孩子在家当牛做马呢。 你大姐夫那人也不是个傻子,那天就在饭桌上问了他爹妈到底为啥?他爹妈还是那句舍不得,他就急了。说了不让他去当兵,他就啥也不干了。 那他爹妈能干吗?就吵了起来,最后他爹一下说秃噜嘴了,说是怕他出去了家里没人管了。他们老两口还得养孩子。 这下你姐夫能受得了吗?质问他爹妈养不起孩子生孩子干啥,现在还想让他养弟妹?!没门儿! 老爷子气的把桌子都掀了,还拿鞭子抽了他一顿,反正骂了一宿。 你姐夫也是伤透了心。躺炕上好几天。 我就给他出主意,心疼他啊。让他在屋里装伤心,然后让他去偷户口本自己交材料上去。 你给我的人参本来是想做好人给他爹泡酒喝的,他挨了打,爹妈的话也伤了心说啥也不同意。 我就让他给老支书送去了。大儿子是队长,等政审的时候就偷摸告诉他就行。 他那个性格费老劲了,还是我领着他抱着孩子天黑的时候去办的呢。 然后偷摸的给他准备东西,还给他拿了钱。说家里我挡着,挡住不住我还能回娘家,就偷着把他送走了。 等他爹妈知道的时候都走了两天了。我也不等他们回过神儿来找我麻烦,反正就是男人跑了。 我这不就哭哭啼啼的收拾了贵重的东西就抱孩子跑了吗?” 许凤说到最后忍不住都笑出声来了。 苏秋月这下心彻底放下了。这家伙,这个大表姐还真是主意正啊。 “那你咋来我这儿了?”苏秋月问。 “这不是离你近嘛,我出来的晚了,今天到不了家。” “那你回去打算咋整?”苏秋月问,事情不可能这么就结束了?最后总得有个说法。 “我打算回去和我爹说一声,让他去闹一场,反正人已经走了,他们还敢把我咋地喽?最好趁着这个机会分家。到时候我过我的小日子,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许凤早就想好了。 “妈呀,大姐你可太不一般了。”苏秋月这回是对大姐真是刮目相看。早早就计划好了这事,以后的事情都想好了,想的还挺远。 “那是,不想好了稀里糊涂啊。”许凤有点骄傲的说。 “那你真分家了住哪?还 是分家不分户啊?”苏秋月突然问。 “早分户了,他把户口本偷出来就去分户了。既然分家当然是搬出去啊。 可是这回肯定是把他爹妈得罪狠了,我就怕一分分家费都不给我。 不过也没事儿,该争取争取,不行就找我舅,他可是中间人,再说还有老支书呢,你当那根儿人参白送的。” “那搬哪去啊?要不回咱们大队,我家房子不是空着呢。”苏秋月说。 “回大队干啥。我告诉你现在能买房子了。我拉饥荒也能买个两间小房。”许凤看苏秋月要张嘴摆摆手接着说。 “你整天在医院看不出来啥,这段时间赶集的时候好多人都拿着东西出来卖了,前几天我看有好多自己做的鞋垫啊,绣的什么枕巾枕套啥的出来卖。 还有鸡鸭啥的呢。这就是机会啊。我可不回大队接着出大力干活儿,我要在镇上看看情况,我想以后干点啥。” 许凤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直冒光。 苏秋月忍不住给她竖起两个大拇指。 大表姐文化不高,大队里的“铁姑娘”。只当是个能干的宜家宜室的好人选。平时也没发现她竟然这么精明,还很敏锐。 “啧啧啧啧啧啧”苏秋月忍不住咂舌。 许凤对于她的惊叹全当是表扬。 “别光啧啧,你长点心。我最近可是看见粮库的一些女干部穿皮鞋、戴手表呢。 粮库这几个月天天的车来车往的,镇上的领导、下面的公社的领导一直跑来跑去的开会。 我有一个处的不错的小姐妹,正好在会议室里帮忙,听说了一些事儿,叫啥我没记住,反正就是说大概要分地了。” 许凤神秘兮兮的对着苏秋月会说。这下苏秋月真的惊讶了。这个大表姐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她知道是因为上辈子经历过,可是大表姐可没有重生,就是平常的生活就能知道这么多,对于苏秋月来说是相当的厉害。 第89章 求求你,帮帮我们 许凤的公公在粮库工作,就那么巧他家住在粮库的正对面。粮库附近饭店、招待所、商店都有。 粮库前面是一条非常宽大的马路,现在那样平整的路也只有像粮库这样的单位有,就是方便来回的运输。 许凤在家看孩子,没事儿就抱孩子站在家后门看来往的车,她也不是光看热闹。 从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话语中总是能抓到一些消息。这让她很兴奋。 特别是在赶集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卖东西的人,她还看见在粮库附近偷偷做小买卖的人。 她公公喜欢喝酒,总是要弄些下酒菜的。所以那些卖吃的一来,她婆婆就会去买回来一包炒花生啦,一小碟小煎鱼啥的。 许凤觉得她也行。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男人刚走,孩子还小,和婆家的关系还有待观察。 苏秋月对这个表姐真的是佩服的不行了。不仅仅是看得远还有魄力。 一个女人拉饥荒买房子,可不是一般人。 “分地?归自己?那是好事儿啊。”苏秋月假装惊讶的说。 “是啊,干多少收获多少都是自己的了。”许凤高兴的说。都能揣自己兜里,那以后肯定还会有别的方法能挣钱,还能把钱揣自己兜里。日子只能越过越好,总不能越过越差。 “所以啊,我说再等等,我再看看。”许凤有点激动的说。 “行,咱再等等我支持你。” “对了,明年新月就要考大学了。你用不用去看看?”许凤突然想起来问。 “去看一趟,不能总去。怕给她压力。考不上再考呗。她又不是知青以后没机会了。”苏秋月还是能看得开的。 “你说这个真是,咱们还有条件,能再考两年。比那些结了婚的知青强多了。 也是高考后,那些个陈世美闹得,现在结了婚有孩子的不让参加高考了。 那也打不住,那些闹离婚的多了。” 许凤叹气,谁能想到呢,好好过日子一个高考,多少家庭就散了。 苏秋月不想说这个,这个没法说,人各有选择,她们也解决不了。赶紧转移话题。 “大姐,你就吹吹耳旁风大姐夫就听了?”苏秋月忍不住问。 “傻,要真那样我也看不上他。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吝。从小就是个压不服的野小子。 从小和爹妈对着干,和老是打仗都是平常事儿。他还偷偷的说,挨饿那几年他看着弟妹挨饿不忍心。半夜偷偷的到粮库里挖老鼠洞,上仓库的房檐掏鸟窝。 然后从上面摔了下来,十多米啊,得亏没摔坏。掏出来的粮食他们家吃了两三个月呢。” 许凤给苏秋月讲王铁军小时候淘气的事情,苏秋月不得不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那个王铁军竟然能想到粮库的老鼠和家雀肯定窝里有粮。还能掏出来粮食,都不是一般人啊。 “大姐,你房子看好了吗?”苏秋月问。 “没有啊,就是听到有消息了。现在还没到谈分家的时候呢。等到时候再打听就行了。” 许凤还是那个心大的样子。家里这都翻了天了,要是让她公婆看见,肯定得气吐血。 “行啊,到时候买房子没钱找我啊。我有。”苏秋月小声的说。 “你放心,我知道你有。”许凤也笑了。 姐妹俩说了半宿的话,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苏秋月把大表姐送上班车才回医院。 大表姐回家肯定后面还会时候闹呢。 苏秋月送走许凤没两天,就开始上夜班儿了。其实现在上夜班还挺舒服的。 值班室里有床有被子。医院也没什么病人,她几乎就是在医院过一夜而已。 这天夜里刚睡着,值班护士就过来叫苏秋月,说是有急诊。 苏秋月赶紧起来去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明显是母女两个,苏秋月进屋前往医院大门看了一眼,门口有个人影蹲在那儿。 “病人是哪位?过来我看看。”苏秋月坐下看着站在门口的母女两个包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人上前来。 苏秋月才抬头自信的看看了门口的两母女。 女孩儿有些胆小,半个身子都躲在母亲的后面,低着头好像犯了什么错儿一样。 那个母亲虽然也包的严实,可是眼神总是在四处看,有些警惕的样子。 苏秋月看了一会儿,冲着在门口等着的护士说: “小冯,应该也没啥大事儿。你是不是都睡着了?别等了,反正我刚才还没睡着,你赶紧回去睡,就这么一个病人,一会儿我就弄完了。” “哎呀,苏大夫,那多不好意思啊。”护士眼睛还是半睁着的。看见苏秋月笑着摆手,也没客气。 “那我回去了,有事你叫我一声哈。”护士说了一句转身关上门打着哈欠就回值班室去了。 门关上了苏秋月看那母女好像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们谁有啥问题过来看看?”苏秋月这才冲着两个母女轻轻地说。 俩母女在那里推拉了一会儿,那个年轻的女孩儿才坐下来。 苏秋月拿起笔按照规定要写下患者的名字和年龄。 可是问了两声就是没人回答。 苏秋月只能先让她伸手过来,自己先摸摸脉。手搭在姑娘的手腕处,苏秋月顺嘴就问了一句: “哪里不舒服啊?” 刚问完,女孩就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苏秋月也愣在那里。 她没有摸错,是怀孕了。那么强劲有力可不像刚怀孕。而且这个女孩儿看着很年轻,特别的年轻。 “大夫,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们,帮帮我闺女。要是别人知道了她就活不成了啊。” 没等苏秋月再说啥,那个母亲扑通一下就跪到苏秋月脚边了。 苏秋月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她扶起来。母女两个就嘤嘤的哭上了。 “大嫂快别哭了,在哭把别人都哭起来了。” 母女俩一听赶紧捂上嘴,也顺着苏秋月的手坐了下来。屋里就是压抑的哭声。 好在母女俩知道自己来干啥的,很快就止住了哭声。 苏秋月也终于能摸了摸那个女孩的脉。 “你几岁了?”苏秋月轻轻的问,女孩儿看着就像被吓到了,她已经很轻的问了还是吓得一哆嗦。 “十,十四了。”女孩的妈妈回答。 苏秋月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只能低头板着个脸。 “来过例假吗?” “没有。大夫没有来过例假,是不是……就不是……”女孩儿的妈赶紧回答,话里满是希冀。 “不来例假也是能怀孕的。这都三个多月了。”苏秋月叹了口气小声的说。 她说完,那个女孩就转头紧紧的抱着母亲的腰腹,把头埋进去不说话也不动。 她妈则呜呜的哭,嘴里一直说着“咋办啊?咋办啊?” 苏秋月叹了好几口气,只能出声问。 “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啊?现在光哭没用啊,咱先把事解决了再哭行不行?” “不能要,不能要啊。大夫你帮帮我们这孩子不能要啊。” 这个母亲这才哀哀戚戚的说起事情的原因。 她闺女才十四啊。她们大队今年收获特别多。她和她最好的姐妹两家离得不远,但是分的粮食不太一样,就想着换一换。 就让闺女搬了一筐苞米送过去,想着俩家关系这么好应该没啥事儿。 没想到她闺女送去了好久都没回来。两口子四十多岁了只有这么一个闺女。 看天都黑了老两口就沿着去那个姐妹家的路往过找去了。 半路上就听见玉米地里有动静,孩子爹喊了一声,就听见有人被捂住嘴答应了一声,然后玉米地就剧烈的晃动起来。 俩人一下就觉得要出事儿,一边喊一边往外跑,好在离得近,就看见有个人坐在地上掐着躺着的人,看见他们过来提起裤子就跑了。 他们走过去就看见差点没被掐死的闺女,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 傻子也知道出了啥事儿,赶紧默默的流着眼泪抱着吓傻了的闺女回去了。 这个事儿不能让人知道,路上孩子爹特意拿耙子把闺女的裤腿衣服撕扯坏了。 姑娘本身就受了刺激,他爹举着耙子冲她过来就已经吓得哇哇大哭了。 周围的邻居就听见动静了出来问啥情况。天黑看不清楚,两口子说孩子回来路上让野狗撵了,身上受了伤,吓到了。 天色已经黑了,但是也能看见那孩子身上好像被野狗挠破的地方,还有身上像是在地上打过滚的样子。 孩子也吓得哇哇叫,紧紧抱着她妈,谁过去想问问都吓得不行。所以也都没怀疑让他们赶紧回家给孩子收拾收拾。 后来孩子晚上做噩梦,夜里叫唤大家也能理解。 只是从那天起那孩子就不再说话了,谁要是过去说句话都吓得不行。 特别是过了两天,孩子妈那个姐妹过来送东西,孩子爹突然就拿着铁锹追了出去要拍死她。 那个女人吓得哇哇大叫,不明白为啥这样。 “我艹你妈了x!孩子还叫你一声姨,太黑了给你送东西过去,你收了东西摆摆手就把孩子打发了。你就没想过找人送送! 我闺女今天这样都是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周围邻居倒没觉得有啥,夫妻俩四十多了就这么一个闺女,虽然是农村人,可是也宝贝的很。 这好好的爱说爱笑的一个孩子,一下变成这样,她爹这样也是能理解的。就连她妈都坐在家门口破口大骂,甚至跑到那家门口大声的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原本好好的姐妹就这么掰了,还成了仇人。 可是这段时间,孩子妈就发现孩子不对劲儿,最开始就是呕吐,孩子这段时间吃不好,呕吐的事情经常发生,这孩子瘦再加上冬天穿的多,这孩子受了刺激后总是锁在一块儿,直到那天她要给闺女做衣裳,才发现不对劲儿。 “大夫,这孩子不能留,留下我闺女就完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要是被别人知道我闺女也没活路了呀!” 女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半夜的一点声音都特别明显,只能压抑着声音小声的祈求,眼泪就没有停过。 “那个人是谁知道吗?报警了吗?”苏秋月忍不住问。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啊。报了警就全知道了。那个人虽然没证据但是他爹说像是隔壁屯子的二流子。 就算是他我们也不能说,那个人都快三十了,一个老光棍儿!我闺女才十四。这事儿要是捅出去,我闺女要想活就得嫁给他,不行,不行啊!我闺女一辈子就毁了。 我闺女学习特别好。在她们中学都是拔尖的。他们老师说好好学以后能上大学呢!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大夫!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母亲又一次忍不住跪了下去。苏秋月又是一顿拉扯。 现在对女孩儿甚至女人都是不公平的。这种事儿哪怕是报了公安,为了名声都觉得嫁给那个强奸犯就算是圆满了。 没人想过那个受欺负的女孩儿如何甘心面对一个畜生过一辈子。只看到一个光棍,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好好过日子了。 要不然还得出去祸害人。不如把那个女孩儿推出去,全了她的名声,也解决了一个祸害人的源头。 牺牲一个女孩儿,别人都能松口气,是个合算的买卖一样。 “可是病例还是要写的。现在先告诉我叫啥名字吗?”苏秋月牙根咬了松,松了咬的。好半天才开口问。 “宋向阳。” 苏秋月刷刷的在登记表上写上信息。 “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叫护士准备手术室。”苏秋月起身去叫那个睡的迷糊的护士。 “小冯,实在不好意思,要是我自己能来我就不叫你了。”苏秋月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 护士进来就看见僵硬的抱在一块儿的母女俩。 “没事儿,这不是有患者需要嘛。”说完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苏大夫需要准备啥你说?”护士问。 苏秋月坐下一边说一边往病历上写诊断。 “农村的卫生宣传不到位,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来例假不正常也不知道。她妈说前一段时间又被狗撵了吓到了。血流不止的。还说有味道,那就是有炎症了。 唉,得抓紧处理一下。 就是我得提前说清楚啊,要是有炎症需要处理,那个处女膜就保不住了啊。” 苏秋月还是那个态度,轻轻揉揉的,但是那两个母女已经僵住了。 “啊?!哎呀,这还怪可怜的。”那个护士一听也是一愣。看见那母女俩的样子也觉得可怜。 “大嫂,这是没办法的事儿,要是炎症不处理以后会出大事儿的。没准以后都生不出孩子的。这时候可别光想这处女膜的事儿了,那可没以后结婚生孩子重要。”护士小声的劝道。 他们下乡的时候碰到不少,不卫生,还有一些妇女的炎症不好意思说,小病拖成大病了。 “苏大夫我去准备,你劝劝她们。”护士看了那孩子一眼,想着也是倒霉,这孩子估计才来例假啥都不知道呢。 第90章 活着更重要 两母女已经懵了。原来以为是没办法了,可是听苏秋月的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没有说怀孕的事儿。 “想好了吗?是处理还是不处理啊?”苏秋月看着门外,一个劲儿的给那个母亲使眼色。 那个母亲不是没听懂,是突然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苏秋月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伸着脖子冲外面说话,也知道该咋办了。 “处理处理。我们处理。”急切的说着。 “这就对了,啥都没有健康重要。这要是不处理是要出大问题的。那行,等会儿让着孩子跟我进去,我处理完了再说。”苏秋月做了个手势。让她好好的和孩子说。 然后悄悄的说: “一会儿我们进去你在外头哭两声啊。” 其实她可以给她弄个假名字,假年龄的。 可是这半夜来医院本来就奇怪,要是有心人回去问她们都拿不出证据来。 干脆就弄个真名字,找个别的诊断结果。 这个年代所有的档案材料都是手写的,有没有身份证登记,以后就是查也不清不楚的。 再说拿个医院的证明回去,以后就是有人说啥也是个证据。 那个女孩儿已经够悲惨的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等护士弄好了以后,苏秋月就带着那个女孩儿进了手术室,现在没有一次性的东西。很多都是消毒过后重复使用的,所以也不怕有人查。 苏秋月准备好了以后,那个女孩一直站在那不动,不管护士咋说都不行。 “这孩子,你得配合医生啊。别在这儿耗着了!”可是不管护士咋弄,她就是不动。 “行了,小冯。估计是你在这看着她不好意思。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去休息。弄完了我收拾消毒就行了。” 苏秋月有些无奈的说。 “这孩子,看大夫有啥不好意思的。也是,还是个小孩儿呢。以后可得注意了。 那苏大夫我就回去了。你辛苦。”护士一看也没办法就出去了。 一出去就听见那孩子的母亲在门口嘤嘤的哭说以后咋整啊。还劝了两句。 护士出去了,小姑娘才配合苏秋月上了诊疗台。 “我给你扎几针,你别怕。要不然会很疼的。”三个多月了,直接流掉肯定疼。 现在也没有麻药,只能扎几针缓解缓解。 “我要开始了,你实在忍不住就喊出来哈。”苏秋月手里拿着工具,都替这个小姑娘难受。 苏秋月开始操作,尽量做到准确快速。 这孩子很坚强,硬生生的一声都没吭。苏秋月操作完了,起来一看那孩子一脑门的汗,也不知道脸上的是汗还是眼泪。 苏秋月赶紧去拿卫生纸,叠好了给孩子垫上。让她穿上裤子躺一会儿缓缓。 “回去不用你说啥,问你就哭。妹妹。这不是啥大事儿。就当……就当是得了场大病,身上长了瘤子,摘下去,时间长养好了就都好了。 我也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马上就能高考了。 你妈说你学习很好,好好学,以后上大学离开这儿,再也别回来,重新开始。” 苏秋月一边安慰她一边收拾东西。 等收拾的差不多才搀着那孩子一点点的挪出去。没有麻药,哪怕是她已经给她用针灸缓解,可是弄完了还是钻心的疼,还得自己走路。 就这么两步路这孩子身上都是僵硬的,鼻尖都是汗珠。 苏秋月叫了一声,孩子妈在门口等着赶紧推门,半扶半抱的跟苏秋月回到急诊室。 顺便把孩子爹叫了进来。 苏秋月看了一眼,护士值班室里没有动静。 她没关门,让孩子妈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情况,然后坐下继续给他们写一些条子。 上面是些处方药,消炎的的药片。等天亮了去药房买。 苏秋月找了个本子撕下来一张纸,刷刷的在上面写上字。 “这是回去给孩子补气血的。咋地也是伤了身子。她还没有来过例假,肯定是受影响的,以后可能不准,到时候找个中医调养调养。 这个事儿不去医院拍片看不出来的。”苏秋月的意思就是找中医调理身体没事儿的,不会被看出来。 刚把写了补气血食补药补的纸叠起来,孩子妈就赶紧摆手意思是来人了。 苏秋月赶紧把纸塞进她怀里。孩子妈也顺手塞到自己的袖子里。 “虽然里面的炎症处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后还是要注意卫生。最好这几天都都睡前清洗一下屁股。用温开水,洗屁股盆用开水烫烫消消毒。 这段时间会有流血现象,这是正常的。消炎药是要吃的。以后会影响正常例假,到时候再来医院看。” 小护士进来就看见苏秋月一边说一边写医嘱。 “咋样苏大夫?我想着估计得开药啥的,干脆弄完了再睡,要不然也睡不踏实。” “还好处理的及时。这孩子估计是帮着家里干活儿,常年泡冷水,导致白带异常,里面都是炎症。都长出息肉了。再加上刚来例假就被吓了出了问题。 虽然处理了,但是肯定得影响以后来例假。而且都引起尿路感染了。 这孩子可是遭了不少罪,那息肉剪下去可是疼的厉害。你们回去可得好好养养。也得跟孩子说,以后好了来例假前后别受凉受惊,都会影响的。大了影响生育的。” 苏秋月说完也开好了医嘱。 “哎呀,这以后可得注意了,那尿路感染也了不得,以后只要上厕所就会疼的。多遭罪啊。以后你不舒服可得吱声。 行,你们谁跟我去拿药,然后赶紧回去,折腾一宿了快。”护士一边说一边领着孩子爹去药房取药。 “大夫,谢谢,谢谢你。”孩子妈说着就要跪下来。苏秋月赶紧把她扶起来了。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也不知道里面是啥。 “这是孩子身上的瘤子,我给你。你可以吊在你家烟囱里熏干了以后藏起来。 我听说大城市有一个东西,就是过着这玩意儿的细胞能检测出来孩子的爹妈身上的细胞。 反正就是等哪天要是想告他,或者是他万一威胁你们,就告诉他这玩意拿到公安局就能知道这块肉跟他有没有关系的。这个真的好使。” 苏秋月其实知道,那个鉴定得往后二三十年才能有,给他们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心里有个支柱。 明明是受害者,可是这能放任坏人逍遥快活,搁谁身上都咽不下那口气。 而且万一那人有恃无恐的来要挟他们,这孩子就真完了。 苏秋月也知道作为医生她这么做不对,违背了行医准则,可是她是个人,还是个曾经受过伤害的女人。她不想看着这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儿因为一个畜生就这么完了。她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的可能。 这回孩子妈愣愣的拿着东西没动,反倒是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姑娘扑通跪下来,咣咣咣地就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苏秋月拉都没拉住,也没反应过来。 “赶紧起来,一会儿人就回来了,看到了不好。”苏秋月拉着那个有些倔强的姑娘,她都不顾身上的疼痛了。 “谢谢。”女孩嘶哑着嗓子和苏秋月道谢。额头通红的。 还是孩子妈赶紧用头巾把她脑袋围好,别让人看出来,要不然被看出来不好解释。 等他们走了以后苏秋月回到值班室,一夜都没睡。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上班的时候都看见她脸色不好,黑眼圈特别重。听值班护士说昨天的事情,很快交接好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苏秋月回到家,虽然睡着了,可是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睡了一上午。 下午吃完饭就坐在那儿发呆。 等她休假的时候赶紧收拾东西就去了省城。 下了车直接去了新月的学校。 苏新月正在上课,就被老师叫了出去,说家里来人了,有急事儿,还给她请了假。 她真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出门看见姐姐好好的站在门口等她。 “姐,出啥事儿了?”苏新月赶紧跑过去,只是姐姐根本没有回答她。 拉着她就上了班车,到了西餐厅。 现在不到吃饭的时间,苏秋月点了一壶茶,就和妹妹说起了那个女孩儿的事情。 “姐这些天就心里不舒服。十四岁,和你就差三岁。当时我手脚都凉了。一宿都没睡觉。 新月,姐和你说这个事儿就是想告诉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出去,哪怕是麻烦别人也别让自己有一点危险。 另一个真要有事儿了,这都不是事儿。活着就啥都能过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姐说,姐肯定能帮上你知道不?!” 苏秋月很严肃的和新月说话。 苏新月本来就因为这个故事震惊的不行,又听了姐姐的话更是震惊的愣在那里。 这个年月说出这样的话,那可真是惊世骇俗。还是在姐姐一再要求下才回过神来。 “姐,我知道。我一定记住你的话。”新月赶紧坐过去靠在姐姐怀里。 她听了都震惊的事情,那个女孩儿的事情肯定让姐姐害怕了,联想到她害怕她出事儿。 “你要记住了,在安全方面别怕麻烦别人。出事儿的时候,什么钱啊,贞洁啊。都不重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秋月抱着妹妹喃喃的说。 实在是有些心悸。宋小娟的事情她不知道那么详细,可是还有一点点痕迹,可是妹妹完全不一样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妹妹早都化成灰了,哪里有这么鲜活的样子。一切轨迹改变了,那么以后都是未知的。 她会变,妹妹已经变了。 她很害怕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只能一次次告诉妹妹自己是她最后的依靠,她一定会保护她的。 “姐,我都记在心里。你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危险,不会怕麻烦别人侥幸觉得没问题。 如果真那么倒霉,只要能活着啥都不是事儿。我有你,我不会选择死的。 我知道我对你多重要。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的,因为对我来说你也很重要的。” 新月靠在姐姐怀里,像刚下下乡那会儿,紧紧抱着姐姐的腰身,她也是姐姐唯一的依靠。 “好。”苏秋月心里妥贴,暖暖的。妹妹长大了。 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苏秋月点了餐,姐妹两个一边吃一边聊天。 “你来过这里了?”苏秋月看着妹妹很喜欢的拿起刀叉吃饭,有点惊讶。 “来过几回了。艳秋姐带我来过,孙爸孙妈也带我来过。”苏新月说。 “姐给你的钱够用吗?你别担心家里没钱。我早就告诉你了咱家有钱。”苏秋月怕她舍不得花钱。 妹妹上了中学后,苏秋月就偷偷告诉她省城房子的事情。还有爷爷留给家里的东西。 还给她看了一部分空间里粮食给大张挣来的钱。以现在的物价,别说一万两万,就是几十万她都能轻松的拿出来。只是不好拿出来太多。 但是就这样也够让妹妹吃惊的了。想想也是,要是没钱,家里吃的用的哪能那么好。 上了高中她才发现,她平时在家吃的东西,哪怕是省城都不是轻易能买到的。 “姐,够用啊。我手里的钱都够人家过一年的了。我不想在学校太招摇了。”苏新月赶紧说。 “那也别亏了自己身体。要是身体熬坏了,不值当。不上大学姐也能养得起你。 要是馋了就自己来吃一顿,他们都喜欢喝咖啡,家里的不好给你拿,你要是馋了来这喝也行。 不过这东西少喝,虽然提神,但是也是消耗精神,还是得注意休息。”苏秋月像个老母亲一样殷殷叮嘱。 她自己也是因为大张那拿了好多咖啡不喝浪费了,才慢慢品出香味儿来。不过她平时喝得少。 “知道了。”苏新月开心的点头吃饭。她喜欢姐姐这样关心她。姐姐更像妈妈,她心里总是满满的。 虽然别人总是可怜她们,觉得她们两个孤儿。可是她从来没有觉得一点孤苦。姐姐的关爱,让她没有感觉缺爱。下乡时候的恐惧早就忘记了,剩下的都是安全感。 “姐,你没事儿?”苏新月想姐姐毕竟是大夫,还一直以来特别执着的做一名产科大夫,这次可是违规操作。 “没事儿。人这一生长了,何必那么较真。救人救人,有时候说的可不一定是治病。我要是按规定来,那就是害命。” 这一点苏秋月还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她都死过一回了,啥都没有有希望的活着重要。那些条条框框都是对付老实人的。 人是要老实,太老实就是傻。 她心里没有一点愧疚。 和妹妹吃饱喝足就带着她去她们在省城的房子。 看到房子,苏新月都惊讶的不行,是小洋楼哦。这一片都是外事局的地方呢。 第91章 高考后 “这是咱家的房子?”苏新月忍不住再问一遍。 “是咱家房子在这一片儿。”苏秋月看着妹妹惊讶的样子也忍不住笑。 这里现在是政府的机关部门,不是她们想进就能进的。 苏秋月带着妹妹去找当初负责签合同的人,来之前苏秋月已经联系好了的。 这次租房签了十年,他们还负责修缮。价格上也非常的合理。因为之前都联系过,所以房租都提前准备好了。还给了苏秋月一些外汇券。 苏秋月把外汇券给了妹妹假装去银行存钱,在里面转了一圈儿把钱放进了空间。 然后出来领着妹妹去了友谊商店。 他们这边商店很多老毛子的东西。巧克力、奶粉、肉制品、皮鞋等。 苏秋月看见有小牛皮鞋,姐妹俩一人买了一双。还有洋酒买了一瓶给孙艳秋她爸。 新月倒是喜欢他们的茶具,只是没有地方放,再说也不便宜。苏秋月也觉得看看得了。 他们国家的瓷器比他们的好多了,老毛子的东西就是花纹好看一点儿。 两人逛得差不多了就回到孙艳秋家。 孙爸孙妈没想到苏秋月过来了,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就休息了。第二天苏秋月送妹妹上学的时候又叮嘱了一番,才坐车回医院。 孙艳秋给她的来信说了学校里的事情。一个是学校里很多的老学究老教授回到了讲台上。学校的氛围特别的好。 另一个是学校里谈恋爱的人特别的多。都出了好几起为了上学抛妻(夫)弃子的事情。有的为了上学说是假离婚,可是办了手续,那就是真离婚啊。 真的是人间百态,在那个小小象牙塔里变现的淋漓尽致。 孙艳秋说她除了学习,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四处聊人家八卦。苏秋月给她拿的果脯立了大功。 不管去哪个人堆儿里,掏出来一包就能套出来好多的八卦。 还有就是现在平反的全面开展,身份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当兵上大学都可以了。 这让苏秋月想起了张春生。 张春生一直都在学习,如果允许那他也能参加高考了。 苏秋月找了个假期回了一趟大队。 “秋月咋回来了?” 舅妈看到苏秋月回来还有些奇怪,这不年不节的咋回来了? “大表姐最近也没啥消息我回来看看。” “她回去了。” “回去了?啥时候的事儿?那她那事咋整了?” 苏秋月本来是找个理由回来的,没想到才一个多月表姐就回去了。 许凤回家就和家里说了发生的事情。许木匠在家对亲家破口大骂,就没见过这么自私的爹妈,为了让孩子在家养老,硬生生压着儿子出人头地的路。 当然了也觉得大闺女做得对,大女婿是人,不是长工。 许凤带着孩子在家没两天就跟着爹,找了舅舅去了婆家。 公婆也反应过来了,两口子天天睡一个被窝,许凤不可能不知道王铁军想去当兵的事情。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和媳妇过日子还真是一心一意,没那么多心眼儿,肯定啥都跟媳妇儿说。 所以就想指责许凤,说她祸害人不干正事,好好的儿子给整出去了,这要出点啥事儿都要许凤负责。 许凤当然不能认,后来整个粮库职工都知道,王铁军跑去当兵了,为啥跑,爹妈想留家养老。 这下都捅了出来,既然心思被揭穿王铁军爹妈也就破罐破摔了。 许凤也在这个时候提出分家。 其实现在儿子结婚分家的比比皆是,谁都不傻,结了婚孩子都有了,可是一年到头一分钱都拿不到,还得伸手向爹妈要。 只要是有条件的都会分出去单过。但是一般都是有工作的。现在是王铁军去当兵了,以后每个月有津贴,分出去单过也不是不可以。 王铁军爹妈肯定是不希望分家的,大儿子一个壮劳力没了,分出去不但没人干活儿了,收入也少了。 可是这件事儿他们不占理,许凤说自己干活工分归自己的小家不会上交,因为有孩子要养啊。 还有就是当初结婚的时候说是以后王铁军接他爹的班儿,哪个班儿就是他们的,现在哪怕是王铁军去当兵,那个班儿也可以给许凤。 王铁军父母当然不愿意,可是这是当初答应好的,所以只能同意分家。 但是王铁军爹妈也是够狠的,因为不满意,儿子跑了,以后工资又给她媳妇儿,所以分家没给一分钱。只给够吃三个月的粮食。 还要王铁军每个月给家里五块钱养老钱。 许凤不满意可是为了分家她也忍了。答应除了年节礼,每个月给五块钱。 五块钱啊,王铁军现在啥情况先不说,粮库临时工一个月才十几块钱,正式工也才二十多点。 许凤没工作,带孩子养孩子,王铁军她妈说分家就让他们马上搬出去。 搬出去不管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都得拉一屁股饥荒。这得还到猴年马月。 王铁军他爹一个月四五十块钱,那是退伍军人还有工龄在那儿,养活一家子不算困难。 许凤他们就难了。 虽然整个粮库都觉得他们过分,特别是王铁军他妈才四十出头,就要养老,让人在背后好一通数落。 可是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那我大姐这是搬出去了,租房子还是买房子?” 苏秋月听完这些也没意外,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王铁军的爹妈最后脸面都不要了。 “买的房子。” 舅妈也心疼闺女,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就和婆家闹起来了。虽然都说王铁军他爹妈不对,可是背后说闺女厉害也不少。 结婚没两年就撺掇男人离家分家,就不是个好女人干的。 闺女不在意,她也想得开,只要日子顺心管他们说啥呢。 “那她咋没去找我呢?钱够吗?” “哪能够,两间半小平房,一个小院子就要五百七十块钱。还是个旧房子。 你表舅一直在给她修房子,估计快了。等修完了还能讲讲价,到时候定下来应该就去找你了。” 舅妈说完叹了口气。 “咋了?还有事儿?”苏秋月看舅妈叹气就知道还有事儿。 “本来就要拉饥荒,她婆婆说要是把缝纫机留下就给他们分二百块钱。你大姐没忍住骂了他们,这下闹得更僵了。” 表舅妈不好说,闺女那时候跟他爹一样,骂人的话哗啦啦的往外冒。 骂人家马不知脸长,脸皮比树皮都厚。没听说分家啥都不给还惦记媳妇嫁妆的。 她分出去过都不怕拉饥荒的,他们这是穷疯了。 老两口下不来台,许凤公公就给了她婆婆一巴掌,说她胡说八道净惹事儿。反正乱糟糟闹成一团。 最后谁也没捞好。 苏秋月倒是能想象得到表姐和表舅当时得多“威风”。反正没分了家,遂了表姐的心意,这就是好结果。 不过真没想到许凤的公婆会是那样。 既然表姐不在苏秋月就去找了张春生。 “秋月姐?你咋来了?” 张春生已经好久没见过苏秋月了,突然来找他还是很意外的。 “这个是给你的。你现在去学校读书了吗?” 苏秋月递过去一个包,张春生接过来一边打开一边回答。 “去学校了。这是……这些给我的?” 手里是厚厚的复习资料。有以前孙艳秋他们的,还有学习笔记。还有一些是新月学校的复习资料 “给你的。我听说今年高考,不再审核出身了。你也有资格参加。 我也是才知道,要是早知道就早给你了,时间有点紧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上。” “真的?!能用上能用上。谢谢,谢谢秋月姐。”张春生听到他也能参加高考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 “能用就好。好好学你肯定行。要是上学钱不够跟我说。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苏秋月承诺。 张春生救了妹妹的恩情她一直记得。以前因为出身问题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回报,现在能回报她是非常愿意的。 就算现在平反的平反,出身也解除了,可是对于张春生他们家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改变。 土地是国家的,房子是大队的,他们还是得窝在这个小窝棚一样的房子里。 “嗯。我知道。秋月姐,我到时候会还你钱的。”张春生激动的脸都红了。 可是眼睛里闪亮亮的。 如果他真能考上大学去读书,他家的条件确实费劲,苏秋月愿意帮助他,他也不想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 等他以后工作了,是一定会还回去的。他知道苏秋月是为了报他救过苏新月的恩情。 他不是想挟恩图报,只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为自己搏一个未来而已。 “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你家摘了帽子,以后就是普通老百姓了,以后有事儿去找我,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嗯。谢谢。” 张春生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庆幸当时救了苏新月。他小时候家里过得日子挺好的,突然一下从天上掉下来,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他也是心里不服的,凭什么呢?他们家祖辈传下来的产业是错的,辛苦劳作攒下的家底是错的。他们只是过自己的日子就变成罪人了。 谁都能踩两脚,谁都不看在眼里,同样的人不同的待遇。 心里的不平也是真的,可是良善也是真的,要不然也不能救了苏秋月。只能说天道有轮回,良善还是有好报的。 苏秋月回到医院,就是等待妹妹高考的日子。 妹妹高考,苏秋月特意去了省城。等妹妹考试结束,直接拉着她去了体校。 现在的体校里可是什么都学。除了当运动员,更多的是当警察。还有一部分去文工团。 孙艳秋同学有认识的,已经打听好了。高考结束把孙新月送去学点防身的技术。 苏秋月这次把三个月的假期都用了。特意在高考前和同事串了班,就是为了多陪妹妹几天。 所以找好老师苏秋月就陪着妹妹每天上课。跟以后的家长一样,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主要是因为苏秋月找的教练是摔跤的,搂搂抱抱是必须的,可是是因为喂招儿还是占便宜,她十分的警惕。 比如基本的体能锻炼,教练如果想伸手帮助苏新月,苏秋月就会叫停,让教练用嘴说清楚。 但是出招儿喂招儿的时候,苏秋月是不会叫停的。 新月十七了,已经发育了。亭亭玉立比自己还高一些。她重生回来身高就超过了一米六五,妹妹至少达到一米七。 吃得好,脸色白皙。浓黑的头发天生自来卷,梳着一个小马尾在头顶。蓬松有弧度。 额间带着自来卷儿的碎发,稍微凹进去的欧式眼眶。特别的好看。 为了过来训练,苏秋月给她买了小白鞋,一身红色的运动服,青春洋溢,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苏秋月可是花了大钱,一下请了三个老师。一个负责教体能的,高高瘦瘦的,很帅气。 一个负责散打的,长得魁梧一脸凶相。 还有一个老师傅,蒙族人专门教摔跤。 苏秋月其实看妹妹上课,离得有点远,也不怎么管他们之间的交流。 她假期有限,只能拜托孙艳秋和她同学陪着妹妹训练。 苏秋月必须回来上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是妹妹考上了,她还得请假去送妹妹上大学呢。 苏新月高考完,天天上体校培训,慢慢的也就不再焦虑了,要不然等成绩都够烦的了。 三个教练教的都很好,只是那个教体能的教练说话老实让她感觉怪怪的。 “向上!” “再往下!” “使劲!肚子绷住使劲儿!” “再来!” 另外两个教练都是这种干脆又严厉的口吻,休息的时候就会好一点儿,给她讲一些他们碰到的一些情况是怎么应对的。 苏新月觉得挺舒服的。 可是这个体能教练,虽然训练的内容不同。可是陪着她一起跑步热身,拉伸的时候总是恨不得伸手帮她却又不能的克制样子,弄得她很是奇怪。 说话的时候更奇怪。语气温和不是毛病,可是有毛病的是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点越界的感觉。 第92章 你觉得合适吗? “新月,来。我们再来一圈儿好吗?我知道这会儿你很累,没关系我陪你。” “新月,你的后面的腿要使劲儿,这里,你……你看我这个位置的肌肉保持用力,有酸痛的感觉就对了。” “新月,累了?要不然我们歇一会儿?” “新月,你家里几口人啊?怎么就你姐姐陪你,其他人呢?” 都是这种,总是每一次都要叫她的名字,还不叫全名儿。聊天的时候说话也很私人,总是打探她情况让她很烦。 人家另外两个教练很少叫她名字,叫名字也是连名带姓的叫。 聊天的时候都是讲些闲话,没有打探的意思。虽然这个教练最年轻,那也比自己大十好几岁呢。 “教练,早上好。” 苏新月这一个多月排的很满,每隔一天跟一个教练早练,晚上他们下课再加练两个小时。 早上一般都是孙妈陪她来,回去正好带早饭。 晚上就是艳秋姐下课陪她来。 还有三天就结束了,苏新月就打算回家了,到时候姐姐回来接她。 算起来今天是和这个教练的最后一天,明后天是另外两个教练的。 “早上好新月。那咱们活动活动就先慢跑。” 男人很温和的说,新月听了赶紧跟着热身,然后就开始围着操场慢跑。 “新月,今天课上完了你有啥打算啊?” “我直接回家。” “回家?你家不是这儿的?”男人有些惊讶。 “不是,是农村的,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苏新月说的很自然,不觉着这是个什么事儿。 男人有些意外的打量旁边的苏新月。这段时间的接触,苏新月从气质谈吐,着装方面,特别是手腕上的手表,都不像是一个农村人能买的。 没想到竟然是乡下人。 “那之后呢?”男人没在纠缠上一个问题,接着问。 “之后?不知道啊?等成绩,考上了就上学,考不上再说。”苏秋月淡淡的说,注意力在跑步时候的呼吸上。 她这样的态度更让男人上心了。家里条件不好,都不敢这么轻飘飘的说话。不看别的就看她家有钱拿出来就学这些伸胳膊动腿的东西,就知道家里是不差钱儿。 “这么久了,你一直叫我教练,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高峰。” 苏新月没想到有这么一茬,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过去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的反应高峰根本不在意,假装没有看到继续陪着她慢跑。 拉伸过后,开始训练。 等结束的时候,苏新月冲着在另一边的孙艳秋挥挥手,孙艳秋正好和朋友在一块儿就过来了。 “新月,下午见。”高峰看她家人过来了,就和苏新月道别走了。 “你们说啥呢?我看跑步的时候你们说的可热乎了。”孙艳秋过来问。 “他问我课程结束后干啥,还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苏新月实话实说。 “啥?有病这个人。” 孙艳秋一下就炸了。上了大学,她一直维持知性人设,尽量收起在大队的时候样子。 可是有时候脾气上来还是那个说话有点冲的孙艳秋。 \"他干啥的?!要不要脸?!啥意思他?!勾引小姑娘啊?!\" 孙艳秋是过来人,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引得周围的晨练的人好奇的看了过来,有那好信儿向她们靠拢过来了。 “他就是体育教育班的老师。好像是原来也被下放过,回来后就到咱们体校当老师了。” 和孙艳秋一起的人给她介绍。 “老师?那得多大岁数了?!这咋地教教学生还动歪心思了?! 这样的人还能当老师呢?!咋地体校没人了咋地?!” 孙艳秋可是把新月当亲妹妹的,原来家里她最小,后来到了大队认识她们姐俩,和姐姐相处的好,苏秋月有事儿的时候都是她帮着照看苏新月的。 后来住在一起更是照顾得多了,慢慢的就处出感情来了。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个到她腰的小姑娘,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后来上高中住在家里,更是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正是人生好年纪的时候,竟然被个老男人盯上了,简直是恶心人!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看他不配当老师。我家孩子来上课那是交了钱的。家长天天在旁边看着呢,他还时不时聊骚一下。咋地?!当我不存在呢?! 他在哪儿!我找他去!” 孙艳秋好气啊,这是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啊。 得亏新月不是个傻的,这真忽悠的动了心,她咋向苏秋月交代,爹妈交代呀。 孙艳秋的话让周围一些人听到了个大概,都议论纷纷。孙艳秋和苏新月是一点不在乎。 这些年在知青院和大队生活,她们早就学会了有事第一时间出声,绝不忍气吞声处理问题。 想让她们掖着藏着,有亏自己吃那是不可能的。闹出来看看谁更难看,面子是自己给的。 其实也就是话里话外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但是要是细说也说不清,最后还是把一脸不爽的孙艳秋拉了回去。 当然回去后孙爸孙妈把她一顿数落。眼皮子底下都没看住。 下午还有一节课,孙爸孙妈也假装遛弯儿去了体校操场。 不知道下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这个高峰还挺规矩,说话和之前差不多,没有特别突兀。 只是训练到一半儿休息的时候突然和苏秋月说: “今天过后我们以后可能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觉得这茫茫人海中,偏偏我们能遇见这就是缘分。 如果只是放任从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的消散有点不甘心,以后我能不能给你写信? 我觉得你一定能考上大学的,我们觉得我们还是很能聊得来的,不仅仅是教练和学生,也可以是朋友。” 苏秋月喝水差点没呛到。 她还是头一回真实的听到有人把小说上那些肉麻话说出来。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心里想笑的不行,又想看戏,所以抱着水瓶继续喝水没接茬儿。 你看这话说的,隐隐约约的暧昧,可是说出来好像又是正常的交友,即别扭又正常。 苏新月没接话,高峰也没觉有什么问题。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季节,碰到一个美好的女孩儿,我真的觉得特别的幸运。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那天穿着白色运动鞋,一条黑西裤。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天蓝色钩织的坎肩。 梳着高马尾,就那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世界当时一下就是彩色的了。” 苏新月听着,身上的汗毛一阵阵的酥酥的爬上两侧脸颊。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她是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控制自己想抖一抖的动作。 还彩色的。难不成他是色盲吗?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教练你有眼疾?” “咳咳咳!”正在酝酿抒情小散文儿的高峰被她这么一句话说的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话一下被口水呛了一下。 “没有,可能……是我用词不当。”高峰很尴尬。 “我就是想表达第一面留给我非常美好的印象。你不知道那个印象有多么的浓烈,我想已经印刻在我这一生的记忆里。 所以才想把这个回忆延续下去。” 苏秋月回头盯着高峰,看着他摆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样子,特别想提醒他,现在一身的汗味儿,头发都贴在脸上了,故作君子的样子非常的滑稽。 “你的意思是喜欢我?”苏新月直截了当的问。 “呃……” 这么直接高峰反倒是不知道怎么接了,可是不接话又显得尴尬没担当。 “我确实对你很有好感,对于一切美好,能够发现美并欣赏的人来说特别的有吸引力。” “我问的是你之前说话的意思是不是喜欢我?”苏秋月就跟没听到那些话似的,盯着高峰问。 “我,嗯。是的。”高峰对于苏新月的反应有些意外,这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的反应啊。 “你多大了?”苏新月突然问。 “啊?哦,三十二。是不是太老了?”高峰没想到她突然问他年龄。 “确实是太老了。再大几岁都能当我大爷了,现在也最低是个叔叔。” 苏新月非常诚恳的说。 …… 高峰没想到她这么说,一般人都以为他才二十多岁,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你这么大岁数说喜欢我,你觉得合适吗?” 苏新月突然站起来大声的说,引得周围的人一下就看过来了。 现在是晚上,大家都吃完饭出来遛弯儿的,还有处对象的在操场上溜达。 还有体校的学生老师在锻炼,这一嗓子一下就把他们附近的人吸引过来了。 假装遛弯儿的孙爸孙妈正好在不远处,听到新月的声音,赶紧就走了过来。 “新月,你说什么?”高峰没想到她这么大声,一下就紧张的赶紧否认。 说完就马上后悔了,刚才说话太快了,这么说之前说的话就显得非常的假了。 “你刚才说,对和我第一次见面的印象深刻,连那时候我穿的什么衣服都记得,还说你的世界一下就变成彩色的了。 我怀疑你眼睛有问题,你说没有。 然后说和我相遇是缘分。我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是的。我问你多大了,你说你三十二了。 我才十七,我说你在大两岁都能当我大爷了,现在最低也是个叔叔。 你这么大岁数说喜欢我,我觉得不合适,就问你觉得合适吗?现在听明白了吗?” 苏新月小嘴儿叭叭的快速的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她说的时候周围的人就过来了,本来还想替她出头的孙爸孙妈也站在她身后,只是看她那样也不需要他们出头,就站那没说话。 “新月,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喜欢是欣赏。欣赏。”高峰赶紧说。 “行,欣赏。但是一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男人,这么亲昵的叫我名字我觉得也不合适。 总在这里的人应该也知道。我在你们体校可是待了一个多月了。 我有三个教练,另外两个教练从来都连名带姓的叫我。说白了你们是我的老师。 一个老师可以这么亲昵的称呼学生吗? 只有我的家人和亲友长辈才会这么叫。我同学都叫我全名。难道你们体校有这样的传统吗?” 高峰没想到平时看着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姑娘,说起话来这么的咄咄逼人。 “不不不,不是的。这和学校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是我太想当然了,我这么叫我的学生习惯了。”高峰赶紧解释。 “是吗?你学生要是叫王小凤,你也叫她小凤儿?”苏秋月有些戏谑的问。 现在的女孩儿凤儿,娟儿,春儿啊的,叫名字的男人除了亲爹就是丈夫。叫名字可不是那么好叫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都怪我都怪我。”高峰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啥也不行了,只能赶紧承认错误。 “我以后一定注意,省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不觉得是误会,你都叫了我一个多月了。还有那些酸话。你这么酸咋不去教文化课呢? 既然是误会我觉得相识一场,虽然是我家付了钱让你来教我体能,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义务提醒你。 你说的那些话写在纸上我还能看两眼,用嘴说出来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什么第一次见面的美好,对于欣赏美好的人印象有多深刻。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着能当闺女的女孩儿说,就像我们大队那个拉不动磨的骡子,对着小毛驴发情一样让人无法接受。 我一个祖国的向阳花。你一个走向迟暮的老男人。你能觉得美,可是我牙碜。 我真的想给你们学校提提意见,这么一个老师,女学生可是挺遭罪的。” 苏新月的话一说完,引来周围人窃窃私语和低低的闷笑。 特别是孙爸仰着脖子大笑,还和孙妈重复了一遍“骡子”,说完更是笑的不行了。 是啊,骡子。凡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骡子不生育。 这么形容真是没吐脏字,骂的脏极了。 对面的高峰成功的脸色铁青铁青的。 紧紧咬着牙根,眼神里也不再是之前那种故作温柔的样子了。 第93章 好成绩 高峰真是觉得自己眼瞎了。一直以为是个小白兔,没想到是个装乖顺的狗。 可是这么多人在看着,他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而且她先发制人,他已经错矢口否认的机会了。 而且就算现在他矢口否认也没人会信。 “我很抱歉。再次和苏秋月同学说一声对不起。是我个人表达的问题,让你产生了误会。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言辞,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道歉道的那个顺溜。他工作不易不想出差池。 “你到底是别有他想,还是表达有失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行为让我不舒服了。 我姐姐掏钱请你是让你服务于我,不是给我找不自在。我并不接受你的道歉。 所以你说的以后写信联系的事情我觉得也没有必要了。” 众人一副原来还要和人家孩子通信这事的表情。对着高峰继续指指点点,眼神里都是看稀罕物一般。当然不是觉得他好。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小姑娘不清不楚,暧昧不清的说这说那,还要和人家通信,这不明摆着居心不良嘛。 “还有善意的提醒你一句,用香皂洗头不好,你出汗以后,只要一转头就能闻到香皂和汗味儿。挺熏人的。” 苏新月说完就回头就走到孙爸孙妈跟前,孙艳秋在旁边抱着手臂一脸的坏笑。 根本不管脸已经黑成锅底的高峰。 “你这小丫头,这嘴是真损。”孙艳秋拐了一下苏新月,看看,骂人不吐脏字儿。 千万别回头寻思,越寻思越难受。 “这样好,不怕受欺负。以后看谁敢惹新月。”孙爸觉得挺好,小辣椒总比小白兔好。 “不过以后可不敢一个人对这一个男人怼啊,他那么大个子,今天是人多。万一人少他动手,你可打不过他。” 孙妈想到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别傻乎乎的往上冲,容易受伤。 “我知道的婶婶。”苏新月挽着孙妈的胳膊乖巧的说,根本看不出来刚才怼人的样子。 “你呀。”孙妈喜欢的说了一句。心里忍不住的欢喜。苏新月平时都特别乖巧。 今天一看这样子,一点儿亏都不吃。没有因为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出那些话,就像和她无关一样。也没害怕,知道在人多的时候捅破。 头脑更是清醒,没有因为那两句好听的话就不会思考了。 这样的女孩儿怎么不招人喜欢呢。 孙艳秋看着她妈她爸一副我家闺女好厉害的表情,有些想笑。 她还是了解苏新月的。可不是个能忍的。今天才说一个是课程结束了,另一个就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估计之前她纯纯的看热闹,看那个男人在那装腔作势,当个景了。 苏秋月在单位接到电话,说是让她去趟省城。新月的成绩还有几天就出来了。 还有件事儿是孙爸孙妈想认妹妹做干女儿。她唯一的姐姐还是要征得她的同意。 这认干亲苏秋月还真没经历过。只能和同事打听打听需要什么。 现在的干妈可不是嘴上说说的,这可是正经亲戚。以后苏新月处对象见家长是必须得给干爹干妈过过眼,她干爹干妈还会在她结婚的时候送嫁出嫁妆的。 新月只有她这么个姐姐,孙艳秋的爸妈可是在政府工作的,孙爸还是副科级。 孙艳秋说的是除了自家的亲戚还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苏秋月觉得认干亲是好事儿,她和孙艳秋关系很好,认了妹妹她爸妈做干亲,两家走得更近一些。而且有她爸妈在那,别人多多少少会顾忌一些。 苏秋月下班回家关好门窗就进了空间里的仓库,她得准备准备礼物,不能让别人看轻妹妹,觉得是她们两姐妹攀附孙家。 既然要找交往得近的亲友,那肯定是要吃饭的。吃饭就得有酒。这个她有啊,那么多呢。 不能拿出来太多,十瓶八瓶的总是可以的。 还有那一堆进口的巧克力、糖果也可以拿出来一些。 在那堆东西里面翻来翻去,找出来一堆可以用的东西。苏秋月突然觉得她应该找机会去一趟南方,看看沿海城市现在是什么样,有没有可能让她有机会赚一笔。 东西找好了,她就开始给赵老汉和上河村儿的徐德写信。她需要一些东西。 等时间差不多苏秋月就带着个大包去了省城。还有舅舅一家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到时候给他们电话再过去。 “秋月!这儿!” 一下车就看到冲着她使劲儿挥手的孙艳秋。 “你咋来了?” “我今天放假,正好过来接你。这啥呀这么沉?”孙艳秋一边说一边去接苏秋月手里的包。 “拿了点儿东西,这不是要认干亲嘛。” “这得多少东西啊?” “你轻点儿啊,这里面有几瓶酒,别碎了。” 一听说有酒,孙艳秋赶紧使劲儿把兜子的一个提手挎在胳膊上。 “你拿出来的肯定是好东西,那就告诉我爸妈不用准备了。我爸妈还说和你商量一下,认亲安排在哪天合适。” “新月咋样?” “这两天有点焦虑,反正快出成绩了。她自己估分六百三十多,老师说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这不是没得到准信儿在那儿焦虑呢。” 孙艳秋是能理解的,她也是从那时候过来了。 两人回到孙艳秋的家,就开始商量认亲时间。孙爸孙妈纠结是在新月成绩出来前还是出来后。 主要是怕有个万一,新月多想。 苏秋月觉得没啥事儿,妹妹不会那么脆弱。 所以和妹妹商量了一下就定在成绩出来以后,考上了喜上加喜,没考上也有喜事儿挺好。 时间定下来,孙爸孙妈就开始忙着买东西然后四处通知。 苏秋月则拉着妹妹四处准备礼物。 她俩特意去了包装厂,去买盒子。 现在送礼物还没有打包装一说,苏秋月是见过的。 两人选了好久才找差不多的盒子。又去商场买了些零七八碎的东西装饰。 然后姐妹俩就躲在房间里给盒子里放礼物。 苏新月这么一忙活也忘了等成绩的焦虑,等出成绩那天反倒是平静了不少。 出成绩那天,全家出动去了她学校。 孙艳秋拿着苏新月的准考证,和苏秋月挤进去看榜。她们来的不算晚,但是已经好多人在这里了。 “这儿!这儿!这儿呢!” 两人分开一起找,苏秋月还没等挤进去呢,就听见孙艳秋叫她。 苏秋月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孙艳秋的位置可是前面! “第三!第三名!” 孙艳秋高喊着伸手去拉过来的苏秋月。 “真的吗?”苏秋月啥都不顾了赶紧挤进去。 榜首三个加重放大的名字写着呢,苏新月。 她俩赶紧过去看了看分数,然后拿着准考证对考号。 对了三遍确实是苏新月。 苏秋月和孙艳秋紧紧握着手一脸的高兴。后边的人很多,赶紧往人群外面挤。 “考上了!考上了。全校第三名!” 两人一边往妹妹那快速的走,一边喊。惹得周围好多人都听到了。 羡慕嫉妒他们都管不了了。现在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他们又赶紧去老师办公室确认。 最后不仅是全校第三,更是全省第七名的好成绩。老师直接说不用填志愿表了,这两天就有学校来电话找她。 孙爸特别高兴的把办公室电话留给老师,然后一大家人又热热闹闹的往回走。 路上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 苏新月也高兴的不行。紧紧靠着姐姐,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回去坐公交车的时候,同车的人听到他们说家里孩子考了全省第七的成绩,都上前和他们说恭喜,沾沾喜气为家里孩子祈福。 回到家,全家人又拿着苏新月成绩开始传阅。 “那就这样,咱们五天后就摆酒。这得好好庆祝庆祝。”孙爸高兴的拍板定下认干亲的时间。 然后就是苏秋月出去打电话,通知表舅来省城的时间。 然后去找宾馆订房间,到时候表舅他们来了好有地方住。 孙爸孙妈则开始通知一个个亲友。然后就订酒店。 知道苏秋月带了酒来,所以也没多问,晚上的时候开始算来多少人,大概有多少桌,需要多少酒。 等苏秋月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来十瓶茅台,孙爸惊讶的不行了。 “你咋还有呢?上回给我那两瓶我都没舍得喝,还在柜子里放着呢。这些拿出来多可惜啊?” “新月认干爹干妈这可是大事儿,当然得拿好东西出来。孙叔儿可别心疼。” “就是爸,这么大的好日子就得喝好酒。你不长脸啊?” “好,那就用这茅台。正好五桌人,一桌两瓶。” 就定下来,就是糖。苏秋月又从包里开始往外掏。 孙艳秋和孙妈赶紧过去接过来。 “妈呀,你这是把家底儿都拿出来了?”孙艳秋是吃过的赶紧问。 “那不能,我姐那有个柜子,都装着这个,应该还有。”苏新月看了一眼说。 “这都是啥。这也太多了。”孙妈一边翻看一边惊讶看着孙爸。 这都是进口的奶糖、巧克力、饼干。 “婶儿,这都是我朋友给我的。本来也是给家里小孩儿吃的。反正挺多的,要不时间长了也白瞎了。” 苏秋月笑着说。 她也是给妹妹做脸,不想让妹妹被别人看低了。 就看孙爸孙妈惊讶到不知所措的样子就知道,没想到两个乡下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家底儿”。 孙爸孙妈对新月的认知就要一提再提了。 “那就这些,这都是秋月这个当姐姐的心意。你俩来帮忙,分几份。除了吃饭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还有一些要送给邻居和来不来的人的。” 孙妈赶紧拉着闺女和干闺女干活儿。这可都是好东西,送出去都长脸的。 办酒前苏秋月去车站接了表舅一家。大表姐也抱着孩子来了。 “舅,舅妈。大姐你们来了。” 孙秋月赶紧过去接孩子。 “咱们先去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下再去吃饭。”苏秋月招呼着他们,又忙忙活活的上了公交车,到了地方又走了一段终于到了苏秋月定的旅馆。 然后办理入住终于进了房间。 “咋还开两间房?这招待所没有一个房间多放两张床的房间吗?”许木匠进了旅店忍不住四处看。洁白的床上用品,还有台灯、水壶、水杯、拖鞋等,大大的窗户还有窗帘,窗户下放着一种小桌子两把椅子。 更厉害的是屋里还有个卫生间,虽然不能洗澡可是有马桶啊。这些他们可没见过。 看了一圈儿都不知道该坐哪儿了。 “舅,这里是旅店。”苏秋月给他介绍屋里的东西,特别是电灯和马桶怎么用。 “妈呀,这过去的皇上都没享受过?”苏秋月介绍完,许木匠惊叹道。 别说看见,听说都没听说过。 “这得多少钱啊?”许木匠突然担心的说。 “哎!都小心点儿,别弄坏了!” 没等苏秋月说话,许木匠就看见老儿子和老闺女开始在屋里看来看去。 更是开始研究起来马桶。 许木匠有些担忧,怕弄坏了他们可赔不起。 “舅,又不是总来,好容易家里有个大喜事儿,住两天还是能住得起的。” 苏秋月安慰道。 “还得是公家的店,越来越好了。”许木匠感叹,很少出门的他感觉和他生活的地方都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现在这个叫旅店,好像是哪个单位开的。可比以前的招待所好了不知道多少。” 然后苏秋月就开始给许木匠讲现在省城的变化。 现在各个单位为了增收增产,都开了附属产业。比如纺织厂的旅店、粮油厂的饭店等等。 “咱们一会儿去的饭店也是别的单位的。晚上咱们去酒厂的澡堂子洗个澡去。 明天到时间咱们就去饭店。本来新月也要来的,临出门的时候接到学校电话,去办手续拿通知书去了。” “啥通知书?这么快?”这下所有人都惊讶了。 “肯定是咱新月成绩好呗。学校直接来找了是不是?”许凤反应快,赶紧问。 第94章 认干亲 “是京大。”苏秋月骄傲的说。没想到妹妹能考上京大。 “京大?!” “京大在哪儿啊表姐?!” “那不是要去首都念大学?!” “这事儿得告诉你爷爷和你爹妈,一定是他们保佑你们姐俩儿,越来越好。” “啥时候知道信儿的?准不准?” 许木匠突然想起来,他来的时候可是听两个孩子说,考完了还得填什么志愿,然后报上去,然后再等通知呢。 咋新月这么快就有信儿了呢? “成绩出来没几天。学校招生的电话就打到她干爸单位了。不止这一个学校呢。后来又通过学校确认的。 今天就是招生的老师来了,在学校直接给她通知书呢。” 苏秋月说。要不是刚好表舅一家今天到,她都要跟着一起去了。 “妈呀,学校到这儿来找学生呢?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式儿的考学呢。 你俩回去也好好学,以后也像你新月姐一样,考完了让学校来找你们了。听见没有?!” 许木匠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儿,在他的印象里是学生们争着抢着上学,还有反过来的时候呢? 不过这一定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所以才叮嘱自己的两个小儿女,好好读书。要是他们以后也能考上好大学,他也能跟着沾光了。 “对了舅,小华呢?她不是还有两个月毕业了吗?学校有啥说法吗?”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苏秋月赶紧问。 “啊,捎信儿回来说了,要去咱们那边的市里一个机械厂实习。能不能留下看她自己了。” 说到许华,许木匠脸上也是有了笑容。自己的这个闺女,就是个假小子。从小到大咋咋呼呼的上蹿下跳的。 谁能想到能这么出息,就算不留在市里的机械厂,以后也是个妥妥的工人。 “我看许华行。都说行行出状元。你看咱许华,是不是也这么优秀。” 苏秋月是真的挺高兴的,新月知道了也会替她高兴。比他们大队里的小子都厉害,能当工人呢。 “呵呵呵,这还不是因为你们姐俩,要是没有你们,她能有这造化?” “那可不是,我们最多就是影响影响,还是咱小华有这个才。” “影响也是好影响,要是没有你们影响,哪能……” “行了舅,我们再影响也不能扒开她脑子塞进去才能。还是她自己努力。你就夸夸你闺女咋啦?” 苏秋月赶紧打住表舅的谦虚推拉。 许木匠和媳妇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家里孩子都出息他们咋能不高兴。 吃饭的时候孙艳秋一家和新月都过来了,两家人见了面,寒暄了一顿又去了澡堂子。 “大姐,还没来得及问你,大姐夫咋样了?有没有信儿呢?你自己咋样?” 她上次回大队没几天,大表姐就给她打电话向她借钱买房子。 “你大姐夫挺好的,他写信回来了。那信写了那么厚。” 许凤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他现在在新兵连,表现挺好,他们新兵连连长已经和他说了他会被分配到侦察连。 现在每个月津贴少,等分到侦察连津贴会长,要是干好了会更多。” “这么厉害呢。”苏秋月没想到这个大姐夫去部队还去对了。 “他们几点起床,吃的穿的,训练啥的能说的都说了。其实就是想说他进部队太对他脾气了。 要是没去得后悔一辈子。但是这话就是一个字儿不写,真不只奥这人咋这么别扭。 就写喜欢当兵能咋地呢?” 许凤撇嘴调侃。苏秋月听了也想笑。 “他在部队没啥要用钱的地方,一个月手里就留五块钱,剩下的都给我了。 我还得给他爹妈五块。” 说到这儿许凤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换上有些无奈又有些厌恶的表情。 “他爹妈规定了,每个月五号给他们送养老钱儿。不知道多少人背后讲究他们,爹妈当的太不像样了。 他们现在就是接受不了儿子脱离掌控,现在能有一点让我们难受他们就觉得出气。 这爹妈当的我真是服气。” 许凤讽刺的说。 她有些不能理解。她是文化不高,可是这两年正经书也好闲书也好看的不老少,也会思考的。 苏秋月也不能理解,像大姐夫爹妈这种可是少,现在也好以后也好特别多。和有没有文化无关。 “那你一个人住没事儿吗?”苏秋月是担心她这个。 “没事儿。刚开始也害怕,晚上睡觉都是把剪子放在枕头底下。 好在我家邻居两口子人好,他家养了一条狗,知道我的情况特意把狗窝挪到两家中间的栅栏处,有点动静那狗叫的可响了。 而且那院儿大哥也是热心的,晚上有动静都会出来看看。 大嫂有时间也会过来帮我看看孩子。”许凤微笑着说,觉得自己幸运碰到好邻居。 “雨辰好带吗?姐夫的工资够花吗?” “得亏我闺女好带,我平时接点粮库的零活做,一个月也能够我们娘俩吃喝的。 还有做的那些毛毡,虽然不多,但是卖一回够你姐夫半年津贴的了。我手里有钱你不用担心。” “ 那就好。”苏秋月这样就放心了。 洗完澡一大家子就回了旅店,新月也跟了过来。 “哎呀,今天是不是有点丢人啊。没想到你干爹干妈会过来吃饭,我们这衣服都没换。” 回到房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包,许木匠才想起来他们就穿着来时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但是膝盖、胳膊肘、屁股那里都有明显的磨损了。 人家新月的干爹干妈可是干部,这不是给俩孩丢人吗?后悔的直拍大腿。 “舅,没那么多事儿。你们就是农民,我也是大队里的孩子,这有啥。 要是在意那些,认不认干亲就不重要了。” 新月过去挽着舅妈的手臂安慰道。 “可是……”表舅还想说,苏秋月赶紧出声打断。 “舅,你看吃饭的时候他们有什么看不上的意思吗?不用多想,他们早知道咱家情况。” 饭也吃了,澡都洗了。现在换衣服也来不及了。而且确实像苏秋月说的,人家也没表现出啥,只能这样了。 “正好今天都洗澡了,我们带了全新的衣服,明天换上。你们看看行不行?这还是上回买的呢。” 许木匠赶紧让媳妇去把衣裳都拿出来。 孙秋月姐妹俩也跟着翻看。表舅是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舅妈是改良的双排扣浅灰色列宁装。 小表弟也是一身小军装,小表妹则是背带裤白衬衣。 大表姐也是双排扣列宁装,小雨辰穿的则是苏秋月给表姐拿的软布,表姐给做的背带裤和小衣服。 这可是正经的正装了。 第二天收拾好,一大家子就跟着苏秋月去了饭店。 他们去的饭店有两层,都是自家人,不想被别人打扰就订了二楼。 孙爸孙妈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见他们来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就在门口等着其他客人上门。 “呦,这孙科长家可以啊。这可是茅台,还是特供的呢。” “你看这桌子上的糖果,都是洋文,一看就是进口的。” “这是多看中这个干闺女啊。这大手笔。” …… 先来的客人坐下来,第一眼都能看见摆在桌子中间的两瓶茅台酒,还有糖果盘子里花花绿绿的糖果。 本来觉得就是个认干亲,大家吃顿饭认识认识,没想到孙家这么大排场,不是听说就是个农村的小丫头,上学寄宿在他家吗?这是处出来多少感情啊? 等人到齐了,饭店就开始上菜。 孙爸孙妈先是拉着苏新月给到场的各位亲朋都倒满酒,然后才站在前面。 “各位!今天是个好日子。各位亲朋能赏脸是我老孙的荣幸。首先感谢各位的到来,咱们干一个!干!” 孙爸先是举着酒盅,说了开场白,和大家敬了一杯酒。 “今天大家也知道我们两口子要认干闺女。这就是我干闺女苏新月。 咱们合市下属奇山镇红星公社苏秋月知青的妹妹。也是今年咱们省高考第七名!被京大录取的高材生! 从今天起这就是我两口子的第三个孩子。在做的亲朋以后碰到我家孩子,还望多多照顾。我们两口子在这儿谢谢大家的见证。 感谢的话,都在酒里,喝着这杯酒以后看见我这老闺女可是得照顾几分啊。 来,干!” “干!” “没先到啊!都考上京大了,这是双喜临门,这杯酒必须干!” “老孙好福气。干闺女都这么出息。我干了!” …… 听到孙爸的介绍所有人都惊讶了,没想到还是个高材生。那老孙两口子这个干闺女认得可是很值得。 “这位是我干闺女的亲姐姐,也是我家艳秋最好的朋友。这丫头是个能人。一个人带着妹妹自己学习,上了咱们医大,是我知道的最年轻的妇产大夫。 而且是个有能力的,咱们桌上喝的酒,吃的糖、巧克力。都是人家的朋友送的。 还有这几位是我干闺女表舅一家。这些年可是没少照顾姐妹俩,没有他们的照拂孩子们也不能这么容易把日子过顺了。 我这个干亲啊,可是半点都没有亏,还占便宜了呢。 从今往后啊,咱们就是实在亲戚,可是得多多往来,我家艳秋下乡的时候也没少沾光。 来,一切感谢的话都放在这酒里了,以后咱们好好处!来!干!” 说完示意大家干了这杯酒。 然后孙妈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个红色盒子。 “认了干闺女,可不能让孩子白叫一声爸妈。这是我们给闺女的见面礼。收了这个以后可就是我们家老闺女了,干爸干妈以后可是要对你指手画脚了。” 说完就打开盒子,里面是个金镯子。能看出来沉甸甸的。直接给苏新月戴在手腕上 “这个是你哥哥给的礼物,他在部队回不来,礼物让我们给你。” 孙妈又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个玉镯子。 “那我这个姐姐也不能啥也不给,这是姐姐给的。”孙艳秋也起来递给苏新月一个盒子。 拿出来是个水滴状的玉项链,是她从别的同学手里买的。 “谢谢哥哥姐姐,谢谢干爸干妈。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们。” 饭桌上的人看着老孙家送礼送的这么贵重,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 一般都是敬了酒改了口就行了。这么又是办酒又是送礼的,可见是真的重视这个干闺女。 没想到这个干闺女还有回礼? “干爸这是送给你的。是我和姐姐选了好久的。” 这时候苏秋月已经抱着几个盒子放到了妹妹旁边。四四方方纸盒子。上面用红绸带绑着蝴蝶结,让人眼前一亮,更是好奇这样的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孙爸接过盒子,在大家伸长了脖子注视的目光下拆开上面的丝带,打开盒子。 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件皮夹克。 “呵!” “妈呀!” 周围人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可是毛子国进口皮夹克。不仅得有钱还得有外汇券才能买到的。 “快穿上试试!” “对穿上试试,我们看看。” 孙爸实在是太高兴了,没想到收到这么好的礼物。又觉得舒坦又骄傲。 就这媳妇的手穿上了皮夹克。深咖色的皮夹克颇有分量,穿上身特别压身。 孙爸穿上很合身,整个人感觉也不一样了。 “精神!” “就是!好看。” “老孙这还老来俏了。” 众人的夸奖下孙妈也把自己的盒子打开。 一抖开,一件风衣。灰色的风衣,腰间有一条腰带。长度到小腿。 “哎,这件我在友谊商店看见过。” “对,就是放在架子上的那件儿。” “好家伙,这得多少钱?” 后面给在部队的大哥一家送了两件羊毛衫。还给孙家唯一的孙辈,买了一个洋娃娃。 孙艳秋的则是一块手表。 “我也有啊,我这可是里面最贵的。”孙艳秋是知道这些事儿,人嘛,笑贫不笑娼。 伸着手越过头顶显摆的给周围的人看。 “谁让我和艳秋姐感情最好了,那好东西当然给你了。”苏新月笑着挽着孙艳秋卖乖。 “算你有良心,那些年没白陪你睡觉。”孙艳秋哈哈大笑,还没等显摆完就因为不好好说话被她妈拍了一下。 第95章 去南方 本来以为送完东西就完了。 苏新月又拿出来两个盒子递给表舅和舅妈。 “这……这……这……给我们干啥?” 许木匠有些无措的接过东西,两口子都不知道为啥还有他们的礼物。 “舅舅,舅妈。除了感谢干爹干妈看重我,认我做干女儿。我和姐姐还要郑重的感谢你们。 感谢你们能在我们最难的时候接受我们姐妹俩。没有嫌我们是麻烦。 更感谢你们全心全意的帮助。”苏新月和姐姐一起看着表舅一家,这是姐妹俩商量好的。 “你们这说啥呢?!哪有那么好?!舅也没帮上啥。都是你们自己争气。 房子是你们自己买的,学习也是自己努力的,我这……这……真没做啥呀。” 许木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孩子能在认干亲的时候把他们找来,已经表示自己在孩子心里有分量了,这比啥都贵重,咋还能有东西呢? “舅,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让我们姐俩正式的对您一家表示感谢。 我们不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在我们还没有投奔的时候,只是对我妈一点血缘感情,就轻易的答应了我们的投奔。 买房子和大队上的往来都是靠着您,要不然我们不可能轻易的在大队安家。 虽然不住在一起,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也都总是被你赶到我家来,说是来玩儿其实就是来陪我们姐妹,不想我们家太冷清,不让人钻空子。 更是在别人欺负我们的时候,二话没说,带着哥哥,和我去了的表姨姥姥给我们出头,让十里八村的人都不敢惹我们。 要不然我们两个孤儿,哪能过得那么顺利,还有时间学习呢? 而且舅舅,舅妈,从来没有应为我们的投奔对我们姐俩的日子指手画脚,只是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出人出力,没有需要的时候从来不插手我们的日子。 要不然我们哪能想干啥就干啥。 舅,舅妈。我们的感谢是应该的,你们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 今天也是想接着这个认亲让你们知道,我们姐俩感激你们。” 孙秋月说着说着眼睛有些发热。 投奔亲戚可不是那么好投奔,有的是人家把投奔的孩子推出换好处的。 都少亲叔叔大爷,亲舅舅啥的把侄女外甥女随意许人家的。 可是许木匠还是个远房表舅,从来没有因为是个长辈就对她的婚姻干涉,甚至操心都是劝一劝,劝不动也不会一直揪着不放。更何况平时过日子。 虽然每次都说她败家,让她想着过日子。可是她想干啥的时候和表舅说一声他都是支持的。 她才愿意有什么都想着表舅一家,愿意对他们好。因为相处安心又舒心。 怎么能不感谢他们呢。 姐俩的话也让平时骂人一套一套的表舅语塞了。 两口子也是眼睛里闪着泪花。 “好,好,好。我收。我外甥女孝敬我的,我收!我高兴!” 许木匠一边点头一边用力的眨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爹,打开看看,看她俩给你们啥好东西了?!” 许凤抱着孩子也很感动,他们家是真的把两姐妹当亲人在交往,一心一意的,能得到反馈当然感动。 “唉唉,看看,看看。” 许木匠赶紧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羊毛衫。还有一双皮鞋。 媳妇也是一样的,不过羊毛衫是深红色的,皮鞋也是有点方跟的女士皮鞋。 大家都高兴的吆喝的时候,门口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苏秋月正好看见了,赶紧招呼一声新月。 新月一看赶紧过去打招呼然后把人领了过来。 “干爸干妈,这是我表哥,这是我表哥的对象。他们今天有事儿,所以才来的。” 新月赶紧把许辉和他对象拉到前面。 “孙叔孙婶好。我是许辉,在咱们博物馆工作。这是我对象方敏,在工大上大学。” 许辉伸手和孙爸握手,这些年的文化熏陶,和以前大队里闷不吭声的傻小子可是完全两回事儿了。 “哎呀,这是你舅家大儿子。年纪轻轻的一身才华。好样的。你来了我们就高兴,赶紧和你对象坐下。” 孙爸赶紧招呼。 “孙叔,我们也不知道带点啥过来,就准备了一套紫砂壶,就是一点心意,您可得收下。” 方敏大大方方的把许辉手里的东西递上去。孙妈赶紧接过来。 “收下收下,今天高兴,你们来了我们就高兴。快坐那。”孙爸赶紧亲自招呼许辉和他对象坐了下来。 本来以为苏新月舅舅一家就是个老农民,没想到人家儿子还是在博物馆工作的文化人。 窸窸窣窣的就开始议论上了。孙爸看到他们这样扬声说: “真是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忘了给大家介绍了我干闺女一家的情况。 我这老哥哥家里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老哥哥是远近闻名的木匠。对孩子们可是培养的很好。 家里老大嫁了个军人,大儿子在咱们博物馆工作。还有个闺女在机械厂实习,实习完了也是共荣的工人同志了。 还有这两个小的,还在上学,学习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这干闺女啊祖上行医,在他们那儿可是很出名的大夫。要不是因为意外没了,这医术一定是要传下来的。 好在孩子姐姐是个坚韧的孩子,硬是自学把家里的手艺捡了起来,还靠自己的本事上了医科大。 我这个亲戚认得啊,可是捡到宝了呢。” 孙爸哈哈哈一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许木匠家的情况,引得众人议论纷纷,人家一家子可是都是出息啊。这样的人家不但没有麻烦,以后没准有事儿还得求到人家头上呢。 这些气氛就比刚开始热烈起来,大家都是恭维着顺顺利利的吃完了这顿认亲宴。 送走了客人,苏秋月就带着舅舅一家回到旅馆。 好容易来一次省城,舅妈也好几年没有复查了,干脆第二天和妹妹一起去了医院,然后在省城逛了两天。 小汽车、大高楼、公园、饭店、友谊商店、有名的中央广场。舅舅走的到时候直说没白来。 苏新月则是和同学约好了要出去玩儿,她有个同学家里亲戚开车回来,同意带他们出去玩儿两天。 苏秋月得回去把这段时间的假补回去,后面还得请长假呢,得提前安排好医院的工作。 她工作没两天,表舅就打了电话,包产到户了。 许木匠家按照现在的人口能分的地不少。许凤虽然嫁到镇上,只领了结婚证还没有迁户口。 后来王铁军偷着分户跑去当兵,更是没来得及。所以家里的地也有许凤的一份儿。 许凤特意打电话给苏秋月说以后她还能多一份收入呢。 苏秋月倒是问她带着孩子咋种地,许凤说和家里说好了,地给家里种,收入和家里三七分。 分产到户也有一件事儿,就是苏秋月的种子以后会很容易弄到,另一个就是她帮不了整个答对了。 今年秋收以后,也是最后一次统一生产,再也不会有大队长喊上工了。也不会有扣工分的事情了。 和分产到户一起的就是公社集体的解体。公有制转成私有制。 苏秋月特意打听了张春生家的情况。他们家以前那么多的地是不可能还回去的,但是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外还有以前的一些祖产土地还回去了三分之一。那也是不老少的呢。 好在大队里的农具是可以租用,大家伙虽然不能集体劳动了,还可以搭伙干活儿,这样可以保证春种秋收的时候不会耽误事儿。 明年将会是新的一年,人民的生活和现在比要提高很多。 苏秋月现在是忙着跟同事换班请假的事情。她现在在镇上的医院,没有那么忙,请假那么久和同事换班肯定是要搭人情的。这些都要先说好的。 孙爸孙妈也要一起送苏新月去首都念书,这是个光荣的事情。 上首都上大学,又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苏秋月不想妹妹在其他方面差人意,就给大张打电话,想去南方一趟。 现在一切都在开始欣欣向荣的发展,但是社会还处在不稳定阶段,她去那么远还是不太安全,所以想问问大张有没有办法安排一下。 正好上次吃饭的时候碰到那个当兵的白树要去一趟南方,要去广市和海市,然后从鲁省回东北。 苏秋月一听可是意外了,没想到能走这么多地方,那她可得好好去转一圈儿,现在出去一趟可不方便。 两人约好了,苏秋月和单位请假,大张从他那给她开介绍信。车票到时候也是他来想办法,等到约好的时间去省城上车一起走就行了。 苏秋月就准备路上吃的用的东西。她和白树坐车直接到广市,现在叫羊城。然后再去海市。 这一路上就好几天,苏秋月干脆在家炸肉酱装到罐头瓶子里。然后洗好蘸酱菜把水沥干。还有干豆腐。 然后就是煮鸡蛋。其实苏秋月不喜欢吃煮鸡蛋,但是有肉酱那就可以咽下去了。 现在没有塑料袋,只能用提布把这些东西包好,放在单独的包里。 除了这些还有果脯。她还弄了一些小菜儿。是放在盐水里腌渍的菜,拿出来还翠绿的。 得先用水泡一泡,洗一洗要不然太咸。然后放上蒜末香油等拌一拌,喝粥的时候吃特别解腻。 然后就是准备一些茶叶,喝水的杯子,洗漱用品。 东西准备好,和妹妹、表舅一家说了一声她就踏上了火车。 大张还是挺厉害的,毕竟是管采购的,直接弄了软卧。她上车不一会儿白树也到了。 “你好,又见面了。” “你好。” 两个人简单的客气了一番,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和白树都是下铺,正好面对面,倒是方便很多。 苏秋月把水杯,茶叶弄好,开车前把茶泡好。包放在自己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刚上车也不累,两个上铺的人在过道里和别的铺位的人聊天。 “张信义说你妹妹考上大学了,你想去南方看看给她买些能用的东西。啥大学?”白树坐下来问。不明白一个大姑娘跑那么远干什么。 “京大。” “京大?!怪不得呢。我家要是有谁这么出息,我们也得想办法给她弄些好东西带学校去。” 白树没想到人家妹妹考这么好。 “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到部队招待所,出门就得你自己小心了。我还有些事儿处理。” “好的没问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没事儿,苏秋月就拿出书看。 白树看了苏秋月那边好几眼,看她看的认真实在没忍住。 “苏同志,你还有什么书能给我看看的吗?” 实在是在车上太无聊了。 苏秋月从包里抽出来两本书递给白树让他自己选。 白树接过来一看,《民间鬼怪故事》、《聊斋》。再抬头看看苏秋月手里的《奇闻异事》忍不住摇摇头。 “你咋看这个?你不是大夫吗?”一个医生看一些封建迷信的鬼怪故事。 “是大夫啊,大夫不能喜欢看鬼怪故事?”苏秋月头都没抬。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白树理解不了,她一个从事科学专业工作的人,相信鬼鬼乖乖。 “信啊。”这是实话,她都死过一回又重来了,还有已经去世的老风匣,她啥都信。 “你看啊,据记载中医在远古时候就有了,中药来源神农氏尝百草。 中医早早就用大自然里面的阴、阳、风、雨、晦、明来解释病因。后来扁鹊推行望闻问切。后又用金木水火土五行关系来评定病因。 可是这些东西用科学咋解释?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但是你看不见摸不着。 而西医是近代产物,最开始也是外国的教会研究发现的。 所以啥是科学呢? 反正我觉得别人可以相信西医,但是我们国人可不行,因为千百年来,西医没有出现的时候,治病救人的都是中医。” 苏秋月突然来了兴致,坐直了很严肃的和白树说。 平反后,以前不敢说或者忌讳的言论,现在都可以说了,所以苏秋月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以前不敢说的东西。 当然了,说的时候也是很小声的。 白树有些愣眉愣眼的看着眼前突然说出来一堆话的苏秋月。 努力的消化她说的那些话。 第96章 购物 看白树一时没接上话,苏秋月有些好笑。 看到了苏秋月眼里的调侃白树忍不住摇头。 “我是军人。” “我知道啊。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和你信不信这些没有关系。 要不然我们老祖宗咋动不动就说好人有好报。人在做天在看啥的。 所以同志,军人一身正气所以这些你都看不到,他们也不敢到你跟前。 但是不耽误你去了解这些。 好好看看,里面可是有很多人生感悟的。” 苏秋月示意白树好好看看手里的书。 她是看过的。为啥拿到火车上,实话说因为人多。 就是再喜欢看,看进去的时候还是会害怕的。华国的恐怖故事最可怕的就是细思极恐,特别是里面描绘的东西,都是引导你去想象,这就更恐怖了。 苏秋月手里看的是传奇故事,她一边看一边留意白树,看他会有啥反应。 刚开始白树看的特别快,后面就慢慢的开始躺着看了,没一会儿就起身喝水。 苏秋月忍不住用书挡着脸偷笑。 吃午饭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看了一半儿的书。忍不住耸耸肩。 “你去餐车吗?”白树问。这书真是够了,咋说呢又刺激又上瘾。看到后面总感觉冷飕飕的但是好奇的还想看。 弄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我带吃的了,一起吗?要不然后面时间长就坏了。”现在天气热,越王南方越热,带来的那些东西得赶紧解决掉。 “带的啥?” 看着苏秋月把带来吃的一个个拿出来,白树说了一声去打饭决定留下来吃。 实在是这蘸酱菜一拿出来,那个鲜灵味儿就冲着鼻子来了。 苏秋月是会吃的,东西拿出来,煮鸡蛋被她捏碎和米饭放在一块儿,然后把蘸酱菜都弄一点儿,放在白菜叶子里包起来吃。 然后拿出黄瓜吃两口菜包啃一口黄瓜蘸酱。 白树看她吃的这么香,味道直冲鼻间。口水不自觉的就分泌出来了。 学着苏秋月也弄了一个大饭包。苏秋月吃不了辣椒,知道和白树一起所以也弄了辣椒,白树不客气的放了许多。 “咔嚓”一口咬下去,一嘴又满又丰富的滋味满嘴,人瞬间就感觉舒坦了。 拳头大的饭包,苏秋月只吃了一个就饱了,白树自己吃了三个,最后一个都没有米饭了,只用鸡蛋和蘸酱菜干豆腐包了一个。 这会儿早沏的茶水已经凉了,再灌几口进去,这滋味儿简直了。 白树甚至舒坦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也太会吃了。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白树感叹。 “香是因为肉酱。好吃是因为没吃过,再加上在火车上吃啥都没味道,这饭包有菜有肉的,既解腻又解馋才吃得香。” 午饭吃的太饱就犯困,两人就迷迷糊糊的睡了午觉。下午白树要么看书要么出去听别人聊天。晚上就稀里糊涂的睡了。 就这样几天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广市的土地。 这里临海,下了火车一下子潮湿闷热的空气就扑面而来。苏秋月一下就感觉身上起了一层汗,刚出站身上就有些发粘了。 白树是来过这里的,领着苏秋月坐公交车一路到了部队招待所。然后给她写了出行的公交车次和电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苏秋月赶紧把门锁好。还把椅子放到门口。才找出衣服,把自己坐火车穿的衣服全脱下来。 然后洗了个澡,再把衣服都洗干净。 然后就和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广市的情况,就出去在附近溜达一圈。 虽然是部队的招待所,位置还是不错的。 这边的高楼可比她们省城的楼高多了。 马路上小汽车特别的多,一会儿一辆公交车驶过。 来的路上她光顾记路了,没有好好看看周围,现在一看真的不一样。 她们省城里穿上皮夹克,羊毛衫、风衣这就是很超前了,可是广市这里,连衣裙、半身裙、凉鞋、皮包摩托车特别的多。 还有烫头发。 街边的商店里摆着电视机,录音机里已经放着“靡靡之音”了。吆喝叫卖声总是此起彼伏。 更是旅馆,饭店林立,大大小小的。 苏秋月找了一个看着有年头的店,进去吃东西。 这里海产丰富,还注意养生,所以汤汤水水的特别多。她坐了好几天的火车也吃不进去东西,刚好想喝点什么。 在省城的时候,虽然已经开始改变,但是大街上还是那几样颜色,沉重单一。 这里是彩色的。各种颜色的衣服、裙子。马路上滴滴响的汽车,还有自行车铃的声音,特别的吵也特别的有生气。 苏秋月听不太懂这边的话,所以逛街逛得特别慢,天黑的时候店面和路上都亮起了灯。又是另一种的人间烟火。 但是为了安全她还是在天彻底黑之前回到招待所。 第二天早上起来收拾后,去外面吃早饭。 然后就根据招待所服务员说的坐上公交车去做生意最多的街道。现在可没有商业街的说法。 一路上连比划带说的终于到了地方。 到了这里苏秋月才有种繁茂的感觉。小货车、人力车来回跑着送货。 有些店面来回搬货的人,还有买东西讲价和推销的声音。她今天就是先看看情况。 她碰到个书店,就进去逛了逛。没想到这里可是有好多不一样的书。 武侠、言情、诗歌、散文等等。还有录音机里放的磁带。还有毛子国语和英语的学习磁带。 还有外文歌带等等。 苏秋月还看到录像机。正在播放的是个港城的电影。这里甚至没有人围着看,看样子是放了好久的片子了。 打听了一下价格,苏秋月就去买书。现在的言情书她是不打算看的,哭哭啼啼的苦情戏。 买了些经典的武侠,还有些诗歌。还有她和妹妹都喜欢鬼呀神啊的书。 买好的书被服务员用绳子扎好,路上实在是不方便,好在碰到卖手提箱的地方。 现在的手提箱可都是皮质,不过样子和颜色就那么几种。 要么是皮带扣的,要么是拉链的。没有什么锁,就是个方便。她看了半天选了个弹簧扣深绿色的。 实在是红色太扎眼了。黑色又太老。其它颜色不是样子太傻就是太重。 只有这款深绿色的,售货员说是仿照航空人员的手提箱做的。苏秋月买了大号的,哪怕是大号也远没有以后行李箱的容量。 她把买的书放进去,就占了一大半地方。只能装一些随身用品还可以。 趁着付钱的时候,她把书放进空间,要不然一直拎着实在是太累了。 她还发现卖内衣内裤的店。这几年一直穿小背心都习惯了,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内裤都是自己用软和的布做的四角裤。 现在有这种三角可是太好了。苏秋月一口买了好几十条,实在是家里人也多。 直接拿出来批发价。还有内衣也买了很多。顺便买了些袜子。 后面又看到卖头花的。现在的头花那可是真材实料。蝴蝶结,花朵造型很多,颜色也很丰富。 就连珍珠的项链也有。给许灵买了一些头花、发卡。然后就挑了一些珍珠的饰品。 她有钱,这个东西可以不戴但是必须得有。想着妹妹以后上学,还买了一枚珍珠的胸针。 然后逛到化妆品,别的没看到口红倒是有,买了几支,回去给替班的同事还人情正好。 然后就是瞎逛,明天开始采买需要的东西。 逛街也是很累人的。苏秋月最后还是大包小包的回到了招待所。 第二天又大包小包的出门,说是去邮局。半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收进空间里。 今天采买她就不能待会招待所了,要不然还得装样子拿出来,费事儿。 今天主要是买衣服,鞋子。这里样式多,价格比省城便宜多了。 买完衣服就去电器店,买收音机和磁带。主要是给妹妹和许灵他们学习用。当然妹妹听歌多。 “靡靡之音”的磁带也买了一些。 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一堆。她一边买也是一边在观察。看看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倒一倒。 衣服什么的她不想弄,一个是量大还麻烦,另一个是他们那边消息滞后,不会短时间内就能接受这些东西。 电器的话倒是能用,可是她没有销售门路也没有人选能帮她销售。 毕竟是挺贵的东西,不熟的人她也不放心。 最后还是去打听了收音机、磁带、电视机录像机的价格。衣服也带了一些,不过拿了一些风衣、夹克。 后面几天她就像小蚂蚁一样,一天一样的购买东西。基本上当天付钱当天提货。 她没做过生意,虽然有钱还是小心谨慎的挨个检查。 让送货的送到她提前才好点儿的地方。然后收进空间里。 白树忙完了这边的事情,来找她的时候就看见有些憔悴的苏秋月。还有她脚边一个大提包。 “你这两天买这点儿东西累这样?” “算是。”苏秋月没法细说。 白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应该是天天往外跑累的。这边可是比北方繁华多了。 俩人又坐车去了海市。白树在这边就留三天,所以苏秋月得抓紧时间。 所以一大早就开始逛街,海市的繁华和广市又是另一番情景。苏秋月自己有照相机。 在这里发现了更好的一款,就买了打算给妹妹。她也看到了大家都知道旗袍。 现在的都是纯手工的。绛紫色、宝石蓝。哪怕是黑色的旗袍都有非常繁复的绣花。 定制是不可能了,她就买了几身现成的,当天就能改完。他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胖,所以特意让人家留宽一点儿。 打算留着以后穿。 她还看见一对对的镜子,镜子背面是凸透镜玻璃,里面是秀出来来的毛茸茸的小猫。特别仿真。 苏秋月买了几对,还有一些小型的双面绣。这边绣娘的绣工在以后可是特别闻名全球的。趁现在不是很贵的时候买了做纪念。 这边的丝绸也是很出名的,苏秋月也买了几条。她更是在商店看到了首饰。 黄金的,黄金嵌宝石的。有的根本就是老物件。苏秋月选了一些买到手。 买了这么多东西她既高兴又担心,都藏到空间里才算安心。剩下最后一天就买了些吃的东西,然后四处转转拍拍照片。 然后就和白树一起上了去青市的火车。 路上白树看苏秋月认真的看武侠,也借了两本看,这次看的很投入,总比来的时候好。那些书是不敢投入,已投入冷不丁的就能自己吓自己一身汗。 “对了,方便问你这次是为了啥事儿走这一趟吗?”吃过饭,苏秋月不想看书了,无聊的和白树聊天,她就是找了个话头,没有别的想法。 “部队上一些退伍士兵的事情。”白树正沉浸在武侠世界里,头都没抬的说。 “是年龄到了?还是年限到了?” “都有,还有伤残的。病退的。还有自己选择退伍的。” “都啥人退伍,都是老弱病残啊?” “也不一定。有的还是军中好手,只是伤病不能继续在原来的岗位上了。” “好手?多好?” 白树把手里书轻轻举了一下。 “堪比武林高手!虽然不能飞天遁地,飞檐走壁也是可以滴。” “咔嚓咔嚓”地啃着苹果。这书是真好看啊。 “那他们退伍都干啥?”苏秋月突然好奇的问。 “一般情况下,正常年限退下来的根据自己的职位都会安排工作。 但是国家也有困难,没有那么多的岗位分配。我们除了给一部分补偿款,也在尽量安排。 大部分都回到原籍,自谋出路或者回家种地了。” 说到这儿白树语气有些不好。他这一年来一直在忙着这个事儿,看得多了,除了无奈他没有任何办法。 实在是有的同志,为了不给国家添负担,想让更需要的工作的同志有工作,自己放弃了机会,实在是让人很意难平。 “自谋生路上意思?”苏秋月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些什么。 “打点零工,或者……反正挣点零钱养家。”其实白树知道,有些为了养家,不得不投机倒把。 甚至和一些黑市里的人都有关系。要是有办法,谁不想光明正大的挣钱。 但是生活实在是没办法。特别是在一些偏僻的乡镇,还不如乡下。没有土地,没有工作就等于没有收入,想要挣钱不得不铤而走险。 第97章 灵光一闪 “你问这干什么?”白树不明白苏秋月问这个干啥。 “你应该认识那种很厉害的人。我呢,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这样做人家会不会觉得不好。” 苏秋月就给白树讲了那个女孩子的事情,然后就是担心妹妹找了体校的老师的事情。 “我就想找那种特别厉害,然后教教我妹妹那种,就是简单有效,一招致命的那种。 也不是要致命啊。” 苏秋月赶紧解释。她可不是让妹妹杀人。 “那打算学多久呢?”白树也来了精神。 京市他还真知道有这样的人。 “假期肯定是有时间的,但是有可能会出去和朋友玩儿,尽量安排在平时没课的时候,晨练或者晚上都行。等到时候送去学校的时候再看。 这么练我也不知道得练多久,这东西是不是练得时间越长越好啊?” 苏秋月就是突然有这么个想法,高考完时间太短了,除了能锻炼身体灵活性和耐性,估计也到不了什么程度。 她刚才就是突然觉得那些当兵的,肯定经验丰富啊,这些经验就够妹妹学的了。 而且她也想学。 “对了我们县有没有这样的人啊?我也想学。学费怎么收?我妹妹就一个人这个肯定价格高一些。 我们县那里要是人多了是不是按人头儿收啊?” 白树思索了一下,其实这样的人很多,苏秋月的意思就是想学一些能防身的手段。 可是她们家上学的上班的只能细水长流的慢慢学,这咋地也得一年。 “你打算怎么付学费?”白树来了精神。 拉着苏秋月坐在过道里,关上软卧的门,小声的嘀咕。 “按月付?这个可以商量。我妹妹那里我可以每月寄钱过去。” “行,我回去就联系,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白说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就同意了。两个人又交换了联系方式,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到了青市,苏秋月直接去了海边。现在可没有旅游项目,这里就像是个野海滩。 海滩上也没有什么人。 海边的渔船倒是有一些,摆着一些海鲜等着人来买。 现在这些都是纯天然的野味。 海鱼比较多,苏秋月没买,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吃点就行了,现在海鲜还不盛行,冷不丁吃的人都会觉得特别的腥。 倒是对那些海参、螃蟹、虾比较感兴趣。 卖海鲜的渔民也不觉得奇怪,一看她的皮肤就知道不是他们海边人。对这些不常见的东西感兴趣很正常。 这东西又便宜,有人买当然高高兴兴的卖给她,还附赠赶海捡到的好看的贝壳和海螺。 这下苏秋月更高兴了。 现在赶海真的是纯纯的靠自己,没有氧气罐。纯靠技术。 还有卖紫菜、海鲜干的。苏秋月也买了一些,这些回去可以加工一下。 中午就找了地方吃了一顿海鲜,吃的是身心舒畅啊。 第二天去了市场,有卖无花果的她也买了一些。 这边人大葱蘸大酱吃是生活中正常的事儿。苏秋月很容易就买了大酱,借了人家的锅,炸了肉酱,给人家留下一些当酬谢。 这两天除了海鲜,鲁菜可是有名的菜系,要不是时间不够她都想再吃一段时间了。 时间到了就和白树往回走。 白树到了京市就和苏秋月告别了,剩下就她自己一个人了。 下火车的时候她才觉得人像散了架一样。直接拿着东西去了孙爸孙妈家找妹妹,把买回来的东西都分了分。 给舅舅的直接寄走。 然后就是陪着妹妹去京市。 苏新月基本上都是新的东西。除了行李打好包,剩下的东西都是新的。 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苏秋月买回来的。 特别是内衣,拿回来后,包括孙妈在内都脸红的不行。虽然不好意思,还是嘻嘻哈哈笑闹着穿上了。 别说穿上这个可比那些小背心舒服多了。体型看着也好看多了。 一家人又坐上火车去了京市。到了京市直接去了学校报到。等苏新月在学校安排好,他们才在京市逛了逛了。 有名的故宫、长城。更是早起看了升国旗。 当然他们也拍了很多照片。 苏秋月走之前给白树打了电话。白树也在等她的电话。 人已经找好了,就等她有时间见面了。 苏秋月和妹妹特意抽了一个时间,在学校门口等着白树。 和白树来的人看着就是个特别普通的人。反正苏秋月和苏新月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苏秋月、苏新月姐妹。这是苏城。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四个人就去了附近的一个茶馆。 茶馆有两层,他们找了角落坐下,才小声的开始介绍。 “我叫苏城,二十八岁。去年退伍回家,现在在城北教摔跤。”简单扼要的介绍完自己就完了。 “这个我可以担保,身手绝对没问题。他在摔跤队也是临时的。他们队的老师傅病了,那帮孩子没人管才让他去的。过几天人家有人过来接手他就下来了。 他家有一大家子人,哥哥姐姐都结婚生子了。爹妈过世了,他就带着妹妹生活。” 白树这么一说苏秋月都能想到他生活的不容易。哥哥结婚了,他们就是回来也是在人家屋檐下。又没有工作肯定是不受待见。还有个妹妹。 “我妹妹是京大对外贸易专业新生。平时就晨练的时候麻烦您教她一些功夫。 毕竟男女有别,我们对外就说你是我们远房表哥行吗?正好你又妹妹,早上就得麻烦你带着妹妹来了。” 苏秋月想了一下这样最保险,她不能让给妹妹去找他,毕竟是陌生人,哪怕是当兵的,她也不敢保证就是个好人。 来学校对妹妹来说最保险,操场上都是人起码不敢干别的。让他带着妹妹,称呼为表哥就避免了一些没必要的流言蜚语。 这是她短时间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了。 苏城点点头,这都不是问题。妹妹跟着学也行,小姑娘有些保护自己的手段是好事儿。 “那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付补课费。但是补课又是清早,还得带你妹妹,一个月五十行不行?” 苏秋月想着未来,孩子别说兴趣班,就是学校补课,这种一对一都是按小时收费的。 按照现在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这是给妹妹开小灶,要求还有点儿,这里还是京市,她比照自己的工资多提了一些,又凑了个整。 她刚说完白树和那个苏城一脸惊愕。苏秋月和妹妹相互看了一眼,赶紧说: “少了?这个可以商量。我不太知道京市怎么个情况。不好意思啊。”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不用不用。” 两人同时开口把苏秋月姐妹说的有点懵了。 “有点儿多了,我大哥在电线厂上班,五年工龄一个月才四十多块钱。那是上整天班儿。 我这只是一个早上,其他活儿也没耽误,太多了。我不能要。” 苏城有些激动的说。这可比他哥一个月挣得都多呢。 白树也点头,没想到这个苏秋月家里条件这么好呢。 苏秋月这才放心,还以为给人少了呢。 “那就四十五。我也是想好了的,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不耽误您白天干活儿,可是也占了您休息的时间,还得拐着你妹妹一起。 您要是实在嫌多,她放假的时候出去玩儿您正好有时间就当帮我看着妹妹了,陪着她。 我就是心窄,当妇产大夫看见太多事儿了,总怕这么老远她一个人在外受欺负。 您挣得也是辛苦钱。叫你一声表哥也沾亲带故的,以后可能还有啥事麻烦您是不是?” 几个人又拉扯了一番,最后定下这四十五块钱一个月。多就多了,她就想着以后妹妹出门他跟着也安全些。 这事儿她也和大张说了,大张说他会和白树说一定找一个可靠的。她是能相信大张的,毕竟她俩多多少少还有个小张在中间呢。 苏秋月拿了苏城的地址,这个月她就直接给了学费,以后她会定时给他汇钱。 白树又给了她一个地址,是他们乡上的地址,给她找的人在那儿,等她回去找人家自己谈学功夫的事情。 几个人去吃了饭,为了以后,苏城特意送苏新月回到学校,说等她正式开学后他再来找她。也算是过了明路。 苏秋月给妹妹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存了钱进去。让她有事给她打电话,她在医院接电话还是很方便的。 叮嘱再叮嘱,等妹妹正式开学前她们也得离开了。 “苏大夫回来了?” “回来了。” “等休息的时候可得给我们讲讲你出去事儿,让我们也开开眼哈?” “好咧。” 苏秋月回到医院,同事都知道她出门了,一回来都热情的打招呼,都是想听听热闹。 “赵大夫?!王大夫?!都在呢?” 苏秋月去了办公室,之前和她换班的大夫正好在办公室。 “苏大夫回来了?!明天你才销假今天回来干啥?” “咋样?出去这一趟见识不少?快给我们讲讲。” 两个大夫看她回来了,都很高兴,赶紧招呼她进来说话。 “不着急,我刚到家,这不是给你俩带礼物来了。” 说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两个盒子。 “你也太可气了,还给我们带礼物了?” “是呗,咱们是同事互相帮忙不是正常嘛,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高兴的把盒子打开了。 一看马上发出惊讶的抽气声。 “妈呀。这是啥?咋这么滑溜呢?” “花样儿也好看。这小颜色也太衬人了。” “还有一个,这是啥?这不是友谊商店卖的那个啥了?” “口红!是口红!” “对对对,口红。” “好看。这个是丝绸。就是那个用蚕丝织的。又轻又不沾身儿。 口红好看?那个服务员儿还叫我咋涂了呢。” 苏秋月赶紧拿起来口红,教两个人涂口红。 现在的口红可不像以后的各种颜色。就只有红色的,最多外包装不太一样。 而且颜色是实打实的。 她见过以后各种化妆的,教两个然薄涂和厚涂的样子。 两个大夫惊讶连连,两个人更是嘻嘻哈哈在办公室里。 “哎呀,这也太好看了。得不少钱?” “是啊,多少钱我给你。” “提啥钱啊?这是特意给你俩买的,要是你俩不帮忙我哪能出去晃荡这么长时间。 提钱就见外了啊。以后可不敢再麻烦你俩了。” 苏秋月赶紧说。 “那可不行,这东西一看就不便宜。我在友谊商店看见过。” “是呗,我也看见过。这丝绸咱这可都没有卖的呢。” 两人都不好意思。苏秋月执意要送,看她真是要给两人也实在是喜欢就收下了。 “东西我收了,但是换班就拉倒了啊。要不然这东西我可不好意思拿了。 等下回我请假,你也替替我就完了。” “对对对,你要是再说我们可不敢要了啊。” “行!那就说好了,下回你们有事儿我一定替班儿啊。我还给主任带了礼物,请了这么久假,赶紧谢谢去。” “快去。” 和俩人告别苏秋月又去了主任办公室。主任虽然也客气了一番,但是最后还是收下了苏秋月的礼物。 第二天苏秋月上班儿的时候,好多人都过来问她关于南方的所见所闻。 听到人家烫头发,穿裙子都羡慕的不行。 等苏秋月休假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大表姐家。 “大姐!大姐你快出来帮个忙啊!”苏秋月自行车后面驮着一个大箱子。 大姐家的大门是木头编的栅栏,不太好开,她只能喊许凤。 这一嗓子不仅许凤听见了,离得近的人家也听到了,有人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秋月?!啥呀这是?”许凤赶紧出来开门。 看见自行车后面的东西忍不住叫了起来。 “电视?!这是电视吗?” 许凤这下紧紧地抱着箱子生怕磕了碰了。 这一嗓子也把附近的邻居喊了出来。许凤一看这情况赶紧和苏秋月一起把东西都拿到屋里。 “这得多少钱呐?”许凤忍不住惊叹。 两人把电视搬出来放在许凤家的高低柜上,许凤忍不住细细的摩挲,这可太稀罕了。 “南方满大街都是。接上信号,里面还有节目呢。还有收录机呢。” 苏秋月赶紧把另一个箱子打开。 拿出收录机教许凤放广播。等录音机里滋滋啦啦的传出声音后,许凤家里就开始有人进来了。 现在夏天,为了凉快门窗都开着。屋里的声音很轻易就传了出来。 “姐,这是磁带,放的是歌曲。不过少放啊。”苏秋月把几盘磁带递给许凤拍了拍她的手。 许凤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电视需要立一个天线,她俩都不行。许凤赶紧去找邻居大哥帮忙。 苏秋月则抱起来在小推车里的外甥女儿逗她玩儿。 第98章 盘算 小外甥女的婴儿车是她姥爷给做的。下面有木轮子,能推她出去。 车子不小,能躺下也能站在里面。 以推起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也是最好的催眠曲。就是减震差点。 现在小小王雨辰已经能扶着东西迈步了。更是爬的飞快。 一个看不住就容易从炕上掉下来。许凤忙的时候就把她放在小车里面,给她一个不倒翁,她也能自己玩儿好一会儿。 电视天线需要立起来,不过今天来许凤家的人多,一会儿就在院子里立起来。 插上电一打开全是雪花,屋里有人喊,外面有人调整天线,好一会儿终于调好了。 “出人儿了!出人儿了!” 院子里的人都看了个稀奇。 等苏秋月调出声音更是惹来一阵惊呼。 许凤家院子太小了。得到信儿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没办法,借了张桌子,扯了根电线,电视就搬到了邻居家后院儿。那里地方大。 他们稀奇的看电视,让邻居大哥看着,许凤和苏秋月就回了家。 家里还有东西呢。 “这得多少钱?得几百?这么贵,你还买了录音机。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得多少钱。 你还送我这来了。我要这个干啥呀。” 许凤可买不起这些东西。 “买得起。这就是给你的。”苏秋月笑着说。 “啥?你这也太败家了!好几百块钱呢!你捡钱了?!这咋能行呢?不行啊,我可不要!” 许凤赶紧拒绝。 “大姐,你要不要我咋挣钱啊?” 苏秋月赶紧拦着激动的大姐。 “挣钱?挣啥钱?”许凤不明白。 苏秋月趴在她耳朵上嘀咕起来。许凤的脸色也越来越惊讶。 等苏秋月走了以后,许凤家就开始热闹了。 天天下班儿吃过饭以后,大家就都聚到许凤邻居家后院,自己搬着板凳过来看电视。 有人会在旁边烧艾草驱蚊虫。 正在调试频道信号,大家就坐在那闲唠嗑。正说着,邻居嫂子就抱着个洋娃娃一样的孩子出来了。 “唉呀妈呀,这谁家孩子啊?比那艳粉盒上的小孩儿还好看呢?” “快瞅瞅这小裙子,小皮鞋。哎呀小凤你可真舍得。” “是啊,还有小袜子呢。你看那头上的头花,比真的都好看。” “小凤,咋地你家铁军涨工资了?这得多少钱啊?” “多少钱?多少钱你看见有卖的了?咱们商店可没有。” “哎呀,真是唉。这是哪来的啊?” 邻居婶子家生了两个男孩儿,就想要个小闺女。可是老儿子都十二了也没再怀上。 对许凤家姑娘可是稀罕的不行。今天看见许凤给自己闺女捯饬,忍不住就上手了。 白色的蕾丝花边公主裙,脚上一双小白袜子穿着一双黑色小皮鞋。 头上让邻居大嫂扎了一个“歪桃”,上面还戴着一只白色的头花,头花上还有亮片。 粉雕玉琢的看着就招人喜欢。 邻居大嫂摆弄孩子,许凤乐得清闲就跑去占地方等着看电视了。 这会儿听见大家的话,乐呵呵的吐了嘴里的瓜子皮说: “我哪有那些钱。是她表姨稀罕她。上回送电视的时候一块儿送来的。” “就那个长得挺好看的姑娘啊。你说这姑娘咋这么厉害呢?” “是啊,她干啥的?挺有钱啊?” “是呗,咋对你这么舍得呢?” …… 许凤的话一下就把大家的话头引出来了。 “有啥钱,她就是个大夫,还得养妹妹。她哪有那么些钱。” 许凤摆摆手说。 “那她咋弄来这些东西的?” “是啊?” …… “哎呀,我那表妹可是个能人。当年全凭自己的本事让人家市医院大夫推荐上的大学。 你们想想,上大学的都是啥人。都是有能耐的。她上了大学不但自己学了一身本事,那些同学啥的也处的不错。 她以前还救治了一个病人,人家亲戚是大单位的采购。每年出去都会给她寄礼物。 这回也是她去南方,人家领着她去的,南方比咱们这可是好多了。东西特别多。这都是托人家买的。 她自己住宿舍,也弄不了这些东西。这不就送我这来了。” 许凤有声有色的白活,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了一些,但是说有钱还是有些危险的。 “那你那妹妹肯定是有人有门路啊。” “是啊。还给你那啥好东西了?快拿来我们看看。” …… 这下大家都来劲了。特别是粮库那些女职工。 “电视快开始了,先看电视,看完电视我去我家拿给你们看。” 许凤是会吊人家胃口的,一副家里还有别的东西的样子。 秋月说了,南方已经可以做买卖了,明年后年他们这应该也就多了。 现在就是先打个底儿,明年要是风向允许,她就能挣点差价了。秋月有关系能拿到些东西。到时候看这边的价格。 她加点价格,卖出去都算她的。 许凤心里一阵火热。早早就开始盘算怎么招揽生意了。 看完电视,许凤就领着一些女人回了家。毕竟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男人不好进屋里。 许凤家不大,进来的这些人站着坐着的满满当当的。 “这是发卡,拢头发的。孩子太小了,我就留着戴。你试试,挺好使的。” 许凤把发卡递给一个学生头的女生,让她戴上。现在头发剪短的女生有很多。 剪短头发不耽误干活就会扎一个小辫子,就是“歪桃”把碎头发扎起来,要是还不行就用黑色的小卡子夹上,就是不太好看。 也有发卡,不过都是老太太拢头发的,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是不愿意戴的。 苏秋月带来的发卡宽,还包着一层布,里面填了东西,看着鼓鼓的软软的。 格子的、带斜纹的特别好看。 “这是她给我买的衣服,这个是风衣,你用嘴吹吹,这布料还挺抗风的。颜色也好看,显得人可高了。” 许凤又把衣服拿出来。 “这是夹克,我穿也行,我对象穿也行。不过他当兵也穿不上。” “剩下这些都是小孩的。我妹儿说大人的也有呢。” “对了,赶紧把门关上,给你们看点好东西。”许凤一副神秘的样子。 屋里的人赶紧把门关上,许凤把窗帘也拉上了。没敢开灯。 “啥呀?小凤嫂子整的还挺神秘。” “是啊,灯都不开。” “嫂子,啥玩儿意啊?” …… 就在大家纷纷议论的时候,许凤从炕柜里掏出来一件内衣。 “哎呀!” “啊!” “嫂子!这也太害臊了!” 屋里的女人们发出了小小的惊诧声,但是很小声。 “害臊啥?我孩子都生了!” 许凤哈哈的笑起来。 “这个好穿吗?能得劲儿吗?” “是啊,这么一点布,肚子不凉啊?” 结了婚的虽然也不好意思,但是比那些大姑娘放得开。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你试试就知道了。你们看我。是不是体型挺好看的了。不耷拉了。再说干活啥的都舒服。 现在夏天穿还挺凉快的呢。” 许凤特意站起来转了一圈儿给她们看。 这下大姑娘小媳妇儿可来劲了。都转过身去偷偷的试了试。 又不好意思的就问口红、香水的事儿。 也有问衣服的。一直到邻居大嫂过来说孩子要睡了。这些人才散了。 等人走了许凤赶紧收拾东西,隔壁嫂子则抱着孩子慢慢的轻拍哄睡。 “你弄这么多人行不行啊?” 隔壁嫂子是知道她的打算的。许凤和嫂子一家都处的很好。苏秋月走了以后她想好了就和嫂子大哥商量了。 隔壁嫂子特别有耐心,听了许凤的话直接同意了,他们两口子帮她看孩子善后工作。 两口子卖出去多少挣得差价就给他们自己。平时帮忙的许凤每个月给人家十块钱。 不能让人家白看孩子,刚开始两口子不要,毕竟稀罕孩子是真心的,可不是为了要那点钱。 但是许凤坚持,最后大家就默认了。 “没事儿,现在都是看个新鲜。大件的不好弄,先从这些小的好卖的开始,咱们不着急。刚分完地手里都没啥钱。也就是咱们挨着粮库,职工们有点钱。 别看这些东西小,那可是薄利多销。我在看两天,等看好了情况,我再让我妹去弄点货回来。” 许凤是觉得这样行,她现在还不知道行情,要是可以和上班比也差不多。 “你想好了就行。我们和脑子可转不了你那么快。”嫂子看着许凤收拾好了,帮着把孩子身上的衣服脱掉,安顿好了才回去。 许凤心里激动的不行。 这一刻她感觉这才是自己一直向往的东西。 苏秋月回去以后,终于想起来白树给她的地址。特意找了一天去了乡上。 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院子。 这个地方在货场附近。胡同里面很深,偏中间的位置。院子也不大。 “有人在家吗?”苏秋月敲了两下门冲着院子里面喊了一声。 没人出来她只能再稍微使劲儿的敲了两下门。 “谁啊?你找谁啊?” 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女。腰间还扎着围裙。 看见苏秋月赶紧过去把门打开,一脸疑惑的问。 “你找谁?” “我找陈青山,这是陈青山家吗?” “是陈青山家,你是?”女人一脸疑惑。苏秋月突然上门,长得又好看又年轻。找人家男人可不让人家怀疑吗? “你是嫂子?我是白树介绍来的。他应该和陈青山陈大哥说过,我是来找老师的。” 苏秋月赶紧解释。 “哦,哦,哦。你就是那个姑娘是。来来来快进来。”女人应该是知道赶紧迎苏秋月进院子。 “当家的,家来且了。快点出来。”女人一边招呼苏秋月一边冲着屋里喊。 很快一个长得有些壮的男人从屋里走了进来。 那人快速的看了苏秋月一眼,看的她有点紧张。 “走走妹子进屋,进屋说。”女人倒是很热情赶紧请苏秋月进屋。 “妹儿,喝水。快坐。” 几个人都坐下了。 谁都没说话,苏秋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拿起水杯喝了一杯水。这时候那个女人先开口了。 “这是我家当家的陈青山。我是她媳妇儿赵三红。妹儿,你有啥要求说说,咱们商量商量。” “之前白树应该和你联系了一下,我想学点防身的手段。但是因为有工作所以时间和地址都需要咱们商量一下。 还有我有两个弟弟妹妹,特别是那个妹妹,也得学学。就得麻烦大哥出趟差。 然后就是咱们这个学费大哥怎么收呢?是按人头儿还是一起算?” 苏秋月赶紧说。 “你们都在哪儿住?”陈青山问。 “我在奇山镇医院,我弟妹在红星公社中学。从这乡里到我那坐车得一个多小时,再到红星公社又得一个多小时。 我们只能挑早晚两个时间段儿。周末我弟妹回家就不用练了。” 陈青山想了半天,也不能在一天时间跑两个地方,而且还只能是早晚下班放学的时间。这样他跑来回也不够。 “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我有个兄弟也是退伍兵。一直和我混的。他家离红星公社很近。 他功夫也非常的不错。这我可以保证。学费也可以掰成两份。” “这样更好。我当时说这个事儿的时候就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也没有想的特别详细。今天来这的路上才觉得好像不太方便。 陈大哥说的这个办法当然好多了。 学费的话一份儿事一份儿的。我之前那么说忘了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了,来回跑不过来。 陈大哥学费是这样,这得你们去找我们。起早贪黑的都不太容易。学费一个月三十块钱。然后来回路费我再给十块钱行不行。 陈大哥的兄弟那儿就吃亏一点了,得一次教两个。要是不行我们可以再商量。” 苏秋月之前是没有想到有来回坐车的事情。 “这么多。赶上人家工人一个月工资了。这太多了。”赵三红一下就站了起来。 本来以为一次性给几十块钱,把她们教会为止或者他们不学了就完事儿了。 没想到竟然给这么多,还是按月付的。 “不多不多。学啥都得时我们去老师家。我们这还得麻烦你迁就我们。多付些学费是应该的。 而且距离还这么远,时间还长,我确实是诚心想学好的。” 两人又是一顿拉扯。最后陈青山拍板定下来,一个月三十块钱。他兄弟教两个就多给五块钱。 交通费就不用了。他们定在早上训练,他们早骑车去教她们。 这样做他们回来并不耽误多大事儿,还能省了交通费。要不然拿这么多钱他们也不安心。 第99章 找家长 苏秋月和陈青山商量好,就赶紧往公社去。 苏秋月去找许宽和许灵,陈青山去找他兄弟过来。 他兄弟叫王强,能看出来很精神。给两边介绍了一下,定好时间就分开了。 苏秋月让许灵他们俩给她写信,报告学习的程度。 这样苏秋月她们和远在京市的苏新月一样,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开始每天的训练。 苏秋月这一年多在医院干活也不累,她也没有上山采药,体能下降了一些。 这突然一起早,又有强度的锻炼,她整整一个月才顺过来架。 妹妹高考完锻炼了一段时间,应该能适应的快一点。 许灵身体不太好,一直都是在家娇养着,体能肯定不行。许宽是家里老小,不干活也不爱动。这一训练就呼天喊地的。 写信也说这个事儿,苏秋月告诉他不学不行,学费都交完了。许宽也只能坚持。 特别是放假回家爹妈知道了,表姐给他们交了学费,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他还唧唧歪歪的不想学,那就是想挨揍。 日子过得很顺畅,秋收过后,许凤就找到了苏秋月。 “我想要做一些内衣裤袜子的买卖。那东西不贵,也不怕压货。而且我那儿接触都是粮库职工,要么是职工家属。肯定保准啊。” 许凤很高兴,这些天和她打听的,想让她帮忙带货的人可不少。她觉得过年前,能好好的卖一波。 “大姐,你可小心点,那边是能做买卖了,咱们这边还不行呢。别太着急了。” 苏秋月只是担心她出问题,现在做买卖可不是大成本的问题,是会被抓起来的问题。 “你放心,对外都是帮着带东西。”许凤这个可是打听的很清楚。有危险她可是不敢的。她现在还是军属。 所以对外她从来都说妹妹有人有关系,从来没说买卖。都是让她们来找自己主动说想托她帮忙带东西。 现在的说辞就是帮忙带东西。 她也说了,表妹是大夫,自己还上班儿呢。她也得托朋友。所以不一定啥时候能把东西带回来。 “那就行。我年前去一趟。”苏秋月说。这回她真是没有拿内衣裤。她倒是拿了一些大件儿东西。 回来才发现自己不好往外卖,她得上班儿,而且这倒卖还是得有人啊。 “你咋去啊?之前你去不是有个朋友同路才去的吗?这回一个人咋去?不行,你自己去多危险啊?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孩子咋整?再说你去咱两个女的能安全多少?” “那咋整?这有钱不挣我难受,出门太危险了我也担心。哎呀!” 许凤有些不甘心,但是现实就是有很大的顾虑。 “这个到时候再说,我再想想办法。” “行,不过以安全为主,大不了咱不挣这钱了哈。” 许凤还是忍不住叮嘱,就怕她不顾安全自己跑去。 “我知道的,安全最重要。” 苏秋月靠在大表姐身上,这当妈了就是不一样啊,总是操心。 “对了,你请的那个教练练的咋样了?” “挺好的啊。教练教的很详细。我现在天天锻炼体力,还有他教的那些防身术很实用。” 苏秋月就给大姐演示了一下学习的内容。许凤也跟着比比划划的学。 没过几天,陈青山早上来的时候跟苏秋月说了一件事儿。 “啥?” 苏秋月没想到会请家长这个事情。这个年代请家长那得是多大个事儿啊。 “王强说是和两个孩子聊天儿的时候,听见说有个小子总是拉帮结伙的找许灵。 虽然许宽总和姐姐在一块儿,但是那小子时不时的在许灵回宿舍的路上堵她。 每次都好几个人一起,不打许宽但是也把许宽挟持住让他靠不上前。 王强知道了,特意等他们下课,躲在学校他们回宿舍的路上。 没等几天,终于碰到了那个小子带着好几个人堵人。就上去把他们揍了一顿。威胁他们要是以后还敢堵人,见一次打一次。 没想到那小子被打还不放弃,还去问许灵他们打他的是什么人。 许灵说是远房表哥,退伍回来的。 然后那小子就纠结了一帮人,绑了许宽,让许灵去找人来“决斗”。 许宽被抓去没挨打,打群架的时候和王强一起和十几个野小子打架受了点伤。 当时有个小子被踹了一脚,摔地上的时候一个寸劲胳膊断了。这下这事儿就瞒不住了。 学校知道找家长了。” 陈青山无奈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说。 王强因为这个事儿有些担心苏秋月恼怒,这才两个多月就结束了。 苏秋月一听也不知道说啥好了,这事儿表舅和舅妈还真不能去。表舅那一言不合就得骂人。 “行,陈大哥,那就麻烦你,下周一咱们一起去看看啥情况。我和我大表姐一起去处理一下。” “行。” 苏秋月把这个事儿和大表姐说了一下,然后和表舅报备了一下,到了周一,苏秋月和许凤、陈青山就直接到了学校。 老师说的情况和陈青山转述的差不多。 现在是许灵和许宽涉嫌纠结校外社会闲散人员,对在校生造成了身体伤害,还是群殴。 家长是打算报警的,但是学校给压下来了,现在就是要商讨一下怎么处理。 “老师,是这样,毕竟我们听到的都比较片面。我想听听我弟弟妹妹说具体情况。你们学校要是觉得不公平,把那个男孩子叫来也问题。咱们正好三方对峙,一起来评判一下。” 苏秋月没等老师说什么处理办法,她不觉得这件事儿因为对方受伤了就占理了。 老师没想到苏秋月不急不躁的提了这么个要求,一般家长来听老师说完就是商量处理的问题。不过人家这么说也没啥错儿,家里看重孩子有啥问题。 很快就有学生去找许灵他们。等了一会儿,她们就到了办公室。 “大姐。表姐。” “姐。” 两人一进来看见亲人,两孩子赶紧叫人,声音里有些忐忑和委屈。 许凤赶紧过去转着圈儿的看两个弟妹的,又是撸袖子又是拉裤腿儿的。 “妈呀,这咋打这么严重啊?身上还有没有啊?赶紧给我看看,不行咱们上医院看看去,别再打出来内伤来。 小灵呢?身上哪疼?赶紧说,姐都来了,你别害怕。不行不说啊。哪疼?” 这么一说老师先尴尬了。 “大姐,我没事儿,当时他们打架我上去拉架被推倒摔的胳膊肘和屁股,没别的事儿。” 许灵看大姐这样之前的忐忑一下就没了,赶紧和大姐说清楚。 许宽也说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他们多少人打你们三个啊?” “十多个。” “这不是欺负人吗?十几个人打三个!打输了还舔脸说呢?我还要找他们呢?!咋地还没有国法了?他们欺负人他们还有理了? 老师这事儿没完啊!报警。我听说他带人堵我妹妹,这就是耍流氓!我要告他流氓罪!” 许凤激动的说,这明明是自己家孩子被欺负了,怎么着反倒是他们找家长了呢?! “大姐,大姐先听听他们说说到底咋回事儿。不着急啊。等问清楚了咱们再说。” 苏秋月适时的过来劝住激动的大表姐。 “小灵,你说说,这个同学是啥情况。包括怎么认识的都说说。” 苏秋月揽着许灵,用手轻轻的整理她的头发,鼓励她自己把事情说出来。 “他不是我们班的同学。他是初四的。有一回上体育课的时候碰到他了,我也不知道咋地了他就非得要认识我。 说是要和我交朋友。我都说了不想认识他,他就开始堵我。还……还……还给我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信。” 许灵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孩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后来我不收他就……他就死缠烂打的。知道我住校,就晚上的时候堵我。每次小宽想帮忙都被他那些朋友给硬架走了。 我又气又怕。三番五次的拒绝,他就想听不懂似的。所以才……才和表哥说了。 后来的事儿就都知道了。” 许灵说着说着就委屈的掉眼泪了。 她是大姑娘了,她也知道被人说不好,这个同学根本不管那个。这段时间同学们明里暗里的讲究她就够难受的了,这次还要背处分。她都要气死了。 真的是想哭都找不着调。又委屈又说不出来。 “老师,你们听听!这不就是耍流氓吗?!我妹妹都说不想和他交朋友了,还这么纠缠!这还不是就一回。你们学校不知道?! 我们自己家的孩子我们自己了解。我就说我老妹儿从小不招灾不惹祸的,咋就突然有这么大个事儿?这明明是我们受了欺负没办法了。 老师你可得公平处理,那小子,你家长呢?找家长!我得问问你们家咋教育孩子的!?” 许凤听完就炸了,不但冲着尴尬的老师要说法,还跑到那个歪着脑袋的男同学跟前,要不是老师眼疾手快的拉住,手指头都要戳到人家脑门上了。 “许灵姐姐,你冷静。冷静。这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们解决的。千万别动手。” 老师一边拦着激动的一副想要上前打“小流氓”的许灵大姐,一边尴尬的解释。 “行,老师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相信学校既然找我们来,那就是都了解明白了,一定能给我们一个公平的解决办法。 学校要是不好出面,我们就报公安!我就不信了,没有国法了!” 许凤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愤恨的说。 “是是是。这事儿是我们没有了解清楚,许灵也没说这个情况。”几个老师只能点头称是。 “同学,我们也不是啥都偏着自己家孩子的人。你也说说。我妹妹说的哪不对?” 苏秋月也转向那个一看就流里流气的男孩子。 那孩子长得其实挺精神的,但是就那么站没站相,缩着肩膀,歪着头。那点精神劲也变成了流里流气。 那孩子听见苏秋月问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珠子就开始乱转,想去看看被大表姐挡住的许灵。 “差不多。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但是我不是耍流氓。我就是想认识她。她总是躲着我,还让她弟弟拦着我,我没办法才堵她的。 而且我也没干啥呀!就是问她几句话。也没打她弟弟。” “你是男的,你堵一个女生你想没想过那么做我姐得让被人在背后讲就成啥样了?你还带着人堵我姐!不是耍流氓是啥?我们都说好多回了,不想和你交朋友!你是没长耳朵还是脑子有病听不懂。纠缠不停不是流氓是啥?!” 许宽气的嗷嗷就喊上了。 “谁敢说!敢背后讲究她我打不死他!”男生根本不管老师立马立着眉毛说。 “谁不敢?不敢当着你的面说,还不敢当着我们面说吗?再说一个女孩儿被男生跟后头调笑,你说你们是啥人?我姐做不做人了?!” 许宽气的不行,这人总是这样,说不明白理了。 “咋就做不了人了?错的又不是你姐!” 男孩儿还没等张嘴,苏秋月先说话了。 “你姐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儿,就是有人欣赏,那是因为她足够好,不管是长得好还是本身就优秀。都是因为她好。 不好的也不会吸引人。怎么你读了这么多书还弄那一套红颜祸水的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秋月一脸严肃的说。 “就是,啥都没做怕别人讲究。你不心虚你就应该骂回去,要是再说就扇他大嘴巴。长了张破嘴就知道说别人,那是嫉妒。你还和他们一样的了? 你姐咋地了?长得好看还是错了?咋地是女的都别说话,都别出门儿呗? 旧社会都没这么封建,你嘴里还不如旧社会了? 你要是被打了,说你好欺负才挨揍的你就觉得合理了?!啥也不是的玩意儿。不会说话闭上嘴。书读不明白就回家,被在这儿浪费钱!” 许凤也生气上去就给了弟弟一脚,怪他不会说话。 “大姐,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那么想。我……就是和他说不清楚了。对不起我说错了。” 许宽赶紧道歉,他就是气的不知道说啥了,那个人不讲道理啊。 “得亏爹买来,爹来了打不打你!最好没有这想法,别啥事没有先给自己扣罪名,虎不虎?” 许凤说完还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第100章 自残了 那个男生倒是一脸赞同,还觉得说的非常对,要不是场合不对都要笑出来了。就这样还是强压着嘴角呢。 在场的老师反倒是脸色很不好。这是骂他们呢。他们也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然那个男生怎么就偏偏缠上许灵了呢?还不是她的一些言行有失吗? 可是被人家这么一说,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理了。确实有些心虚。人家女孩说了拒绝很多次了。男生也承认人家拒绝了。明明是女孩儿吃亏,他们还觉得是她的问题。这事儿他们的里外不是人了。 “大姐说的对,小灵这事你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这位同学和那些嚼舌根的同学。 王强不是教你功夫了吗?你还打不过他们咋地?没有啥面子不面子的。他们都不考虑你的面子当着面或者背后嚼舌根儿了,你还忍着受欺负那就是你没用。” “对,功夫学了,也别管什么再一再二。只要你听见了就是当面打你的脸。就是欺负你。就给我大嘴扇他!把脸扇肿他! 他们都不要脸了你还留着干啥,擦大鼻涕都嫌喇挺。把那嘴给我打出血喽!吃屎的嘴都不如你外甥女的戒子香,打! 我说你姐行,可没说你!你个大小伙子必须有点深沉,两句话就上手那是莽夫。 但是真欺负到你头上你也别客气。” 许凤也义愤填膺的教训两个弟妹,学功夫还能被欺负真够窝囊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表妹为啥教他们学功夫了。这要是换许华,别说欺负她了,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真有功夫那恨不得替朋友都能两肋插刀的主。 “家长!许大姐……不是……” 许凤的话让旁边的老师想插话都插不上。许凤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等她把话说完了,才像刚看见旁边有老师的样子。 “哎呀,老师我可不是教坏孩子啊。咱们领导人都说了枪杆子里出政权。文化知识要学,但是不能酸腐。别人骂你还能忍着那是窝囊啊。 咱们学文化咋地还得窝囊啊?那可不行,我们送孩子来学文化是为了以后出息的,要是得窝囊那不跟受压迫似的了? 那我宁愿不上学了。” 许凤这么一说,老师就不好接话了。说啥?说要文明?可是人家文明了,受欺负了。还要文明?那这不是助长歪风邪气吗?真那样学校还咋上学? “我没想欺负她,他们。”那个男孩这会儿突然开口。 看苏秋月他们都看向他才喃喃的说: “我没有欺负她。我要是想欺负她早就欺负了。就是想认识她和她交朋友。 我知道她拒绝了。可是她拒绝她的,我坚持我的啊。咋就变成欺负了?” “你是没想欺负,可是你心里想的只有自己舒服。根本没有管我妹妹。这就叫欺负。” 苏秋月淡淡的说,看那孩子还想说话摆摆手问他。 “你家里有个非常漂亮瓷做的天鹅。你特别喜欢。可是瓷天鹅怕碰怕摔。你太喜欢了,非得拿在手里玩儿,不管她是不是很脆弱,然后啪的一下磕破了。 你说你是喜欢它的,不是先霍霍它。这对瓷天鹅来说就是莫大的伤害。 它还没等哭你先说我没伤害你啊,我就是喜欢你。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道理? 谁家喜欢的摆件儿不是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子里,小心翼翼的就怕磕了碰了坏掉了。 每次都是弹弹灰,站在那欣赏。最多是脏的时候小心的擦拭。这才是喜欢。” 苏秋月看着那个男生嘴巴张了张,好半天颓丧的耷拉下脑袋,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苏秋月这才转向那几位老师。伸手指着那个男孩说: “老师,你看事情说清楚了,这事儿和我家孩子没关系,更是受害者。 但是都是孩子不懂事儿,孩子不懂事儿大人得懂道理。只要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错误,再不纠缠我家孩子,我们就不追究了。 那学校老师们对我们孩子还有啥问题吗?” “嗯……哎……是是是,都是孩子,知错能改就好,我们对孩子没啥问题。” 几个老师哀哀戚戚的尴尬的说。本来是要他们背处分的。可是现在他们要是还敢给人家孩子处分记过,就是不如孩子不懂道理的大人了。 “那这个事儿就解决了。另一个孩子的事情是这样的。话分怎么说。他要是不参与打群架也不会受伤,所以本身他自己的行为就有错。 不能只允许别人打人不允许人家反抗的。 另一方面虽然不是我们打的,但是毕竟有我们这边的原因。我们可以支付那个受伤的孩子医药费。但是也的说明这只是出于同情。 要是觉得我们这边有错没问没了了,咱们就直接报公安。我们要追究他们耍流氓,集结队伍破坏社会治安。 之前没有追究是不想闹僵,毕竟是我妹妹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要是不识好歹,咱们就对薄公堂好了。我们相信政府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好话赖话都让苏秋月他们说了,老师们除了传达还能有啥办法?本来就是不想把事情扩大,这要是再说啥就真的闹大了。 “还有王强,这个事儿孩子们是怕他受连累。但是我要和老师们说清楚。 这位王强其实是我弟弟妹妹的老师,我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稍微有点儿大运动就虚弱的不行。 为了锻炼身体才特意请了这位老师,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至于那些功夫只是顺带学的。 所以这件事儿只是一个老师想帮学生处理一些问题,没想到后面会发生绑架威胁,约架的事情。 我们是觉得都是孩子,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毕竟就绑架这个事儿就是大罪。” 在场的老师就怕提到这个,学校的学生有这种行为,他们学校就不用要脸了。更何况这个男同学家里还是挺特殊,许灵的家长其实全都知道,只是不想事态扩大,所以这么一说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当然怎么说怎么是了。 事情解决完了,许凤刚要张嘴和老师说两句软话,屋门“唰”地一下被人拉开。 大家听到动静同时转头去看,就看见一个两个女人快速就走了进来。 老师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两个女人快速的走到那个男同学面前紧张的说: “安安啊。这是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没有?” “付建安家长,没人欺负他。我们现在就是说之前的事情。人家家长来了,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如何解决问题。” 一个老师上前想解释现在的情形。 只是那个女人大手一挥,不但把老师赶到一边,人也上前一步。 “有什么好商量的?!打人的是他们,你们没看见我家安安被打的多严重吗?这是他运气好,要不然和那个断了胳膊的一样。 咋地?!打人的不管还要管我们这被打的吗? 你!就你!那个小姑娘!你也不是啥好鸟。整个学校那么多人看上你还把你委屈了?要我说你肯定不是啥正经人家的孩子,要不然咋勾搭我儿子总去找你。 我儿子啥样我不知道?你不用手段勾引他,他能去招你?! 要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指不定是个啥风骚妖媚的小妖精。我不找你就不错了,你还想找我儿子。真是不要脸。”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的一顿输出,一脸阶级斗争的看着屋里面的人。 好像是谁要对他们干什么似的。 大家还还在她之前的发言中没有反应过来她又开始了。 “我告诉你们,别想攀上我们家。我家安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往上攀的。 我就说当时不应该来这个小地方念书,他非得来。这下好了。让小妖精缠上了。女人多得是要啥样的没有啊,你非得被这么个妖精迷上了,还让自己受了伤。安安呐。” 女人说着说着就心疼自己儿子去了。 她这么一说许凤他们倒没有对他家的身份有什么想法,只是转脸去看那几位尴尬的不敢看他们的老师。 怪不得呢,明明他家孩子受了欺负,反倒是要找家长。是打伤人是该负责的,但是追根究底不是她们的问题,反倒是被找家长。还要处理她家孩子。搞了半天是因为人家家世好,有靠山。 许凤直接往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手已经伸出去了,下一步就要上手打了。嘴也张开了,还没等她骂人,那个叫付建安的男生突然挣开进屋就开始在他身上检查的女人。喊了出来。 “啊——!妈!你敢说!你敢说她。我不念了,我不念了!” 谁也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就发疯了似的,挣脱两个关切他的女人,突然大吼起来。 他这么一发疯两个女人一下被吓到的样子。什么都不管了,赶紧过去想安抚那少年。 可是那孩子一边后退一边挣扎着两个女人的拉扯大吼!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有完没完?!有点事儿你一点道理都不讲,上来就是那老一套。 你吓唬谁呢!吓唬我吗?我就喜欢她!就喜欢!我喜欢的你就非得说那么难听,不想我好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儿子。儿子你冷静点,妈错了,妈错了。妈不对。” “安安呐,你别吓我们呐,安安呐。” 两个女人一下就麻了,刚才嚣张的样子荡然无存,满眼满心都是祈求和小心。 “你咋那么厉害呢?上哪都说你家多厉害。咋厉害?我爷我爸以前的大资本家!我姥爷大将军! 我说了你还想说啥!是不是想让别人知道咱们家仗势欺人!” “不是不是不是。妈错了妈错了行不行?安安呐,安安呐!” 被叫妈的女人已经崩溃了,除了道歉她都不知道自己干啥好了。 可是那个少年根本不管她的反应。 “好啊,你厉害了。现在我那么费劲的讨她喜欢,你还骂的那么难听,是不是就是不想我好了!我不好了!我不好了!好!那就谁也别好!” 这孩子一喊完突然就用脑袋“咣”一声用力的磕到屋子里的桌子上。桌面上原来铺着一块玻璃,直接就碎了。 这些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陈青山和王强毕竟是经过事儿的,反应特别快,一下就窜了过去,直接把那孩子给提起来了。 这一下撞的狠了,那孩子一瞬间就软了,要是任由他贴着碎玻璃滑下来,头上的伤口会留下难以复原的伤疤,甚至是更大的伤害。 “啊——” 他妈这才反应过来,吓蒙了。只剩下喊了。 然后就想往上冲。后边的老师也懵了,赶紧去打电话找联系医院和车。 “要是不想让你儿子更严重,你们就别过来。”陈青山大喝一声。 一下就把要冲过来的人吓住了。 看他们停止向前,他和王强才稳稳的抱着有些软的付建安。 苏秋月赶紧挤过去。半蹲下身体,去看那孩子的眼睛。 然后才去看伤口。 他就是猛的撞了上去,也不是要寻死,力气还是有保留的。 而且陈青山他们反应很快,几乎是那孩子做出动作他就冲出去了,第一时间把他抱离玻璃桌面。 苏秋月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玻璃碎片,但是已经模糊一片了。 “赶紧拿干净的毛巾或者手绢过来!” 苏秋月向后面伸手,可是一时之间还真没有谁手里有东西。 还是许灵把自己的手绢掏出来递了过去。 压住伤口,手绢很快就被沁红了。 只能在上面压一块一位老师找过来的毛巾。 “嗯……嗯……” 估计是缓过来了,付建安哼哼着有些清醒,抬手就想碰自己的头。 “别碰,出血了。等会儿赶紧去医院。”苏秋月拦着他。刚才叫唤他有反应,现在就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赶紧找车,去医院。”陈青山赶紧冲着他们喊。 “哦哦,对对对。我们有车就在外面,让他开进来呀!”付妈妈冲着一起来的另一个人大叫。 那个人赶紧站起来跑出去叫人。 “安安,我们去医院啊,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啊。” “我不去!”付建安已经缓过来了,就是头疼的厉害。学校的校医已经把医疗箱拿过来了,苏秋月就简单的用一大块纱布按住伤口,然后简单的缠起来。伤口还得去医院止血处理。然后进一步检查。 可是付建安直接拒绝。 “安安,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啊。咱们必须得去医院,你要是出啥事儿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咋办呐?” 付妈妈已经不行了,儿子一脸的血,看着就吓人,她手脚都不好使了。 “这会儿……嘶……这会儿想起来我重要了?你听我说话了吗?啊?” 付建安现在终于知道许灵的感觉了,他刚从人家姐姐那明白自己做的不对,给她惹了那么大麻烦,正在歉疚的时候他妈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骂人家,还骂的那么难听。 他彻底知道这种感受了,他没那么想可是他妈偏偏就是那样说了,还说的那么难听。他妈还只是从老师嘴里知道一点情况,那学校的同学背后说的得更难听。他又生气又委屈。他终于知道许灵的感受了,他觉得许灵肯定恨死他了,他再也没机会和她交朋友了。 可是真的好喜欢许灵。就是一下子看见眼睛里的喜欢。就是觉得想和她交朋友。亲近点儿。 “听啊,你说啥妈都听。妈错了,你说。只要你去医院妈干啥都行。行不行?” 付妈妈现在这心跟在火上煎一样,只要儿子去医院咋地她都同意。不念书就不念书。 第101章 买票就走 “你向许灵道歉。让她原谅你。你说她就是说我。她不好我就不好。 只要她原谅你,我就去医院。” 付建安头有点晕,还是缓缓的坐下来,提出要求。 “好好好。道歉道歉。”付妈妈赶紧答应,回头慌乱的找到许灵,冲了过去。 不过被许凤拦住了。 “干啥呀。别碰我家孩子啊。有钱有势了不起呗?我们不图你家一根毛,你们也少在我们面前显摆。 你要是敢欺负我家孩子,那就试试,没钱没权咱们就鱼死网破!” 许凤其实想说你儿子死不死的可别往我们身上栽啊,最好是保持距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这个场合不太好说。 “孩子,我错了。我这张臭嘴没有把门儿的。是我误会你了。我不对你原谅我行不行?” 看见许凤的态度她也知道刚才把人得罪,现在人家是不高兴的。可是为了儿子,别说赔礼道歉,就是下跪磕头都行啊。 “好。我原谅你了。你们赶紧去医院。” 许灵赶紧说。其实还有点尴尬。一个长辈这样说还真是挺可怜天下父母心的。 “儿子!安安!她原谅我了,咱们去医院啊。” 付妈妈一听许灵的回答赶紧过去劝儿子去医院。 “那你别讨厌我行不行?我妈说的那些不是我想的。你相信我行不行?” 许灵说话付建安听见了,眼前有点模糊,冲着许灵的方向说。 所有人都回头看许灵,苏秋月也不好这时候说啥。只能抱抱她,让她自己解决。 “你别怕,不用管别人,你自己咋想的就咋做。”许凤才不管那些,这么说话咋地还顺杆爬赖上了? 许灵对着姐姐点点头,走到付建安跟前。 “你能知道你的问题,还和我说对不起我就能原谅你了。可是你现在这样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威胁我。我就不高兴。 哪怕是我同意了,只是想让你去医院,转头我就对你更讨厌了。你想要哪个?” 付建安张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妈,我去医院。” “好好好。走上医院。”付妈妈赶紧想去拉孩子,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去扶。 陈青山也没说话,直接抱起来这个孩子就往外走。一行人呼啦啦的就出去了。 苏秋月让大姐送弟妹回去她跟着去,她是大夫,又从头到尾看了个全,她也能更好的说清楚。 付建安家确实是很有实力的。坐的是小轿车。付妈妈和陈青山、苏秋月一起上了车。 和付妈妈一起来的女人已经打电话叫车了,一会儿拉着学校的老师一起去医院。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就到了市医院。 苏秋月和大夫简单准确的说了一下付建安的情况,很快付建安就被推到里面检查处理。 后面的老师也出来了。 最后确诊头上破了要缝针,还有脑震荡需要住院。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大事儿。 “老师,这里是一百块钱,是给那个断了胳膊的同学的。这一百是给其他受伤的孩子买些水果的。 你看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方便再出面了。就麻烦咱们学校的老师帮着处理了。” 苏秋月拿出来那个百块钱递给学校的老师。 “行,我给你写个收条,这件事儿我们学校一定处理妥当。这一次请家长一定放心。” 学校的老师口袋里都带着笔,向护士借了张纸写了收条,还和其他老师一起签名按了手印。 苏秋月看没他们啥事儿了,就和陈青山往回走。 “陈大哥,你打听到那个付建安啥情况吗?” 苏秋月这么问,是因为她在和医生交流的时候正好看见陈青山和那几个老师在说话。 “那个付建安以前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有老师听说那就是个纨绔。 他姥爷确实是个将军,战争年代家里就剩了他妈一个孩子。他爷爷家祖辈都是做买卖的。战争年代一直是红色商人。 虽然特殊的那几年有些损失,但是平反后很多产业也还了回来。 他们家好几代单传。这下两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就纵容了些。 人家以前在京市、海市都有产业,他我行我素的不服管教,所以很多学校都不要他了。 他能到咱们这个小地方来,还真是因为许灵。” 陈青山就是一个普通人,想象不到这些家族里的事情。 苏秋月没想到还真因为许灵,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青山。 陈青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他就是跟着她妈来看他家以前的老保姆。然后跟着老保姆的孙子在学校借读。 本来都要走了,碰见了许灵。就非得在这读书了,后面的事儿你知道了。” 苏秋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都是电视剧的情节。这可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两人回去的时候,天都晚了,让两孩子先去学校,苏秋月和大姐趁着天黑之前回了表舅家,把情况说了一下。 表舅把钱给了苏秋月,她不要表舅都急了。她给孩子找教练都够可以的了,还往里搭钱那是他们不知事了。 第二天苏秋月和大姐又去了中学。主要是安抚两个孩子还有看看学校处理的情况。 学校早上就开了大会,澄清了这件事儿,许灵许宽是受害者。 对付建安做开除处理。 同时也训斥了这些学生,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而不是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苏秋月特意包了一个红包给王强。 “我给你们惹了这么大麻烦,你还给我红包?!” 王强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发红包,这让他有些忐忑。 “要是没有这事儿,你也没红包。” 陈青山知道为什么,乐呵呵的说。 “王哥放心拿着。就是感谢你的。虽然咱们是交学费的,但是你是真的负责,不仅是教授防身功夫,更是把他们当自己人。 你就是不管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你管了。甚至差点被叫公安。 要不然真要是出事儿了,我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来不及了。 就冲你这份心,我都应该感谢你。” 苏秋月是真的这么觉得。她现在知道的,上辈子知道的太多了。受苦受难的大多是女孩子。哪怕是事后做一些惩罚,伤害已经造成了,那是无法挽回的。 “嘿嘿。”王强被说的有的点不好意思,不过心也踏实了。 “小灵,啥事儿都别怕闹大了。啥面子不面子的,那些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 自己舒坦那才是实惠。 啥同学情,师生情。那得是他们敬你三分你再敬他们三分才有的。 你都难受了,他们那些就是放屁。 以后硬气点儿。听见没有?!” 许凤叮嘱这个小妹妹。本来身体就弱,从小因为身体,人也内向,虽然被大家照顾,但是也是被忽略的。 性格软。身体弱,长得还好看。这妥妥的林黛玉啊。她可不想让妹妹当那个哭哭啼啼的林姑娘。 “你一个大男人,护着点你姐!护不住就是你没用!读书不能读傻了。你多想想行不行。书里的东西一定是对的吗? 那个啥之乎者也的,不是好多那个……那个叫糟粕的东西吗?别读书读成了大傻子。 要是那样干脆回家种地得了。” 许凤怼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傻小子。 “我知道了,大姐!你别老说我了!我就是嘴没说明白。”许宽不高兴的说。他说错一句就让大姐这么区别对待了。以前都是最喜欢他的。 “知道就好。大姐不是说你。是因为你是男人。读那么多书要是还像咱爹一样,咱们大队那些老爷们一样,你就白读了。 你想想咱妈,想想我们,再想想你外甥女儿。你读书为啥是你的想法。 你是我弟弟,生下来大姐背着哄着长大的。说长姐如母不为过。 大姐看见多少老学究,说我们这些老娘们儿说的一文不值的时候心里气的不行。感觉他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有奶是娘,没奶就是低人一等了。这是文化人吗?我们咋就第一等了?做啥了?有事儿就让那帮男的贬低的不行。凭啥呢? 你从小就读书,大书没少看。看多了一点想法都没有。觉得公平? 你和你大哥不一样,你大哥没啥文化,能走到现在这地步都是他那点天才的东西被人赏识了。 他性子闷,以后结婚了也是个惧内的。你呢?看着老好人似的,心里死犟死犟的有主意。 过日子是过想法,你以为过读书呢吗?” 许凤说完许宽看了大姐好久点点头。 苏秋月也忍不住看大表姐。 大表姐没文化,但是总是在有事儿的时候特别的通透,比如结婚。 这个大姐夫其实她是没看上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 她的想法甚至是有些冷血。跟很多男人都是一样的。跟谁过日子不是过呢?何必想那么多。 比如刚结婚的时候,她大姐夫并没有像她看到的那么体贴。大表姐也从来没有在外面说过大姐夫任何不对的话。 怀孕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坚强,干过的活儿一定要说给大姐夫听。 生完孩子是个闺女,背后说嘴的人多了。大姐从来没说过啥,只是晚上躺炕上的时候轻轻的说,闺女贴心。 以后闺女大了照着爸爸找对象。你可得好好表现。那个是他的骨血。别说说啥都是随口说的,不管他们叫爸不用他们养,上下嘴皮一动说啥不容易? 日子他们自己过,自己的孩子可得自己疼。等以后老了,闺女也疼他。 就这样教小孩儿似的把大姐夫一点点的拉到她那边儿。 她也没觉得沾沾自喜,该干啥干啥。特别认真的过自己的日子。 苏秋月越来越觉得大表姐才是那种踏实的人。啥都不怕,但是也不是傻傻的往前冲。 比如这次许灵的事儿,来的路上大表姐就说她是大夫,是有身份的,她就是个家庭妇女,她唱红脸,让自己唱白脸。 效果非常多的好,起码那些想讲道理摆事实的老师,一下就灭火了。 先礼后兵,审时度势。聪明如她。 “大姐。我记住了。以后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到我面前来。要是敢来,我就揍他。功夫可不是白学的。” 许灵撒娇的抱着许凤的胳膊撒娇。 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他们几个人就回去了。 苏秋月回来想了好几天,早上碰到陈青山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陈大哥,我有点事儿和你商量。” “你说。”陈青山没抬头,继续做准备。 “我想请你跟我去一趟南方。” 陈青山惊讶的抬头看她。 苏秋月以为他是因为这个要求有些意外,可是陈青山打量她的眼神好像还有别的,只是她不明白。 “我之前去过一趟南方,有个朋友去那边公干顺路去的。那边已经开始做买卖了。 我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后当礼物给了家里人和同事。没想到好多人都托我帮着再带点儿。 最近我看咱们这边商店里的东西也多了起来,我想去一趟,帮她们带些东西回来。 我知道的那边的便宜多了。” 要不是怕被抓到把柄,她就能直接说我要做买卖去进点货回来了。 陈青山没说话,她的意思他能听明白。 “我一个女的出远门不安全,我是相信陈大哥的。特别是我表妹的事儿,我觉得你又挣钱的活儿能想到兄弟,能成为兄弟心性应该都差不多。信得过。 所以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当然一切费用我来出。” 苏秋月说完就看着陈青山,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啥时候去?” 陈青山很快就问道。 “买到票就走。” “行。今天我回去说一声,安排好等你消息就走。” “好。” 苏秋月很高兴,这次要是成了,以后她当倒爷就方便了。 这事儿说定了,两人就继续开始锻炼。 买票的事情只能拜托大张,她可没那个能耐买到卧铺票。 等大张搞到票,苏秋月早就收拾好了。和陈青山约好时间从省城出发。 火车开动那一瞬间,苏秋月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她要当倒爷了。 第102章 我们谈谈 一路顺利到达广城。 这次就在市场附近找了家旅店。 “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吗?”陈青山问。 “嗯?” 苏秋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战友在这边,想去找他一趟。要是不方便我先陪你去也行走之前再去一趟也行。” “哦,没事儿你去,我之前去过,知道怎么弄。” 苏秋月这一路上都想好了怎么弄了。本来还想找机会避开陈青山呢。正好他不在,她也好安排。 第二天苏秋月就自己去了市场。上回她拿的东西还有一点儿在空间里。当时买的都是自己留着的。 这回要进货,她就得好好的看看了。 市场入口那边儿有空房子,还有货车可以租用。装货卸货的人很多。 她打听了一下还是按天租的。直接交钱租了一个小房间。然后拿着条子和钥匙就去了市场。 这回她直接去了电器那里缝纫机、电视机、收音机各十台。 然后磁带若干。 这次来她还看见了洗衣机、冰箱、冰柜。 她想了想买了两个冰柜。 然后看着店家把她要的东西拉到租的小房子里。等车走了,锁门之前把东西都收进空间。 然后转战服装区和饰品区。 现在家里舍得花钱的时候就是结婚和过年。苏秋月挑了一些鲜艳的头花、发卡和夹子。 然后就是内衣内裤。现在样式只有那样的,颜色也只有白色和肉色两种。 苏秋月挑了一些。直接包成一大包。雇了个车把她送回旅店。路过租的那个小房子的时候,退了押金交回钥匙。 等陈青山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大包在苏秋月的房间。 等第二天苏秋月就去逛街了。这次和上次不同,街上店面又多了很多。除了饭店还有理发店。 苏秋月特意进去看了看。 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你好。我能不能问问你的手艺是从哪学的啊?”苏秋月找到理发师问。 “冬引呼思虎啦。” …… 苏秋月眨了眨眼,抿着嘴。好嘛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那人也发现她没听懂,剪头发的人和被剪头发的人开始连比划带说的又说了一遍。 苏秋月只能嘴角向下,咧开嘴僵硬的笑着摇头。 “我有战友是这的,要不然下午我找他来。你想问啥?”陈青山实在是看不下去。 “真的,那太好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个语言真的是。其实买东西的时候还好,那里的人勉强还能说点普通话。 这里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就是想让他帮忙问问,这手艺是从哪学的?怎么交费,需要学多久。” “行,到时候让他帮着打听,没准他知道。” 然后他们就在这边逛起来了。 苏秋月看到了之前都没看到的一些东西。 心里更加的雀跃了。 在这边他们只待了三天,往回走的时候陈青山就一个硕大的包扛着。 苏秋月这会儿还挺庆幸,有陈青山回来,她拿出来的东西就可追溯了。 坐在火车上苏秋月拿出笔记本算账。陈青山在旁边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看的。” “没事儿。”苏秋月摆摆手。 “你还买了电视?” “啊。还有收音机和缝纫机呢。”苏秋月看着账本。 她是打算细水长流的,这个倒爷的买卖她要是搞批发,至少还能搞十多年。 等到以后开始监控满大街的时候她就不能用空间了。现在用空间又安全又省钱。 现在运输可是很不安全的。公家运输都能遇到劫道儿的呢。 火车上现在也时不时的能碰到抢劫的。这两次她运气比较好,都很顺利。 所以起码未来十多年空间是最安全的。 所以她每样东西都不打算多挣钱,饰品衣服就添个块八毛的。电器大件儿的就几十块钱,当然就这样和商店里比要便宜一大块。 有这样的空间,能卖出去都是卖出去的人自己挣的。他们就会越上心,越愿意从自己这里拿货。 至于价格不稳定那不是她考虑的,慢慢的真的遍地开花最买卖的时候市场就会控制价格了。 这样她以后积累自己就越快。 “那我怎么没看到?”陈青山指着桌子底下的大包,他扛的他是知道的,那里面不可能有那些东西。 “那能放包里吗?走火车加塞了。” 这个苏秋月早就想好了的借口。现在能走火车运货的都是公家,没有个人可以用火车皮拉货这一说的。 但是她有大张在那可以让她扯虎皮拉大旗,别人总不能问到他他头上,就是问到了他也不会细问,只会帮她遮掩。 苏秋月还真想对了,陈青山稍微一想给他打电话的白树,就明白了。苏秋月是有认识人的,应该关系还不错。走公家的货运加塞一点自己的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那你是有渠道把他们弄出去吗?”陈青山问。 “渠道?”苏秋月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词。 “你没有下家?”陈青山也不敢置信,看她一脸意外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是太天真还是太想当然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钱多。 现在的电视机很小,才十几寸。但是价钱一点都不便宜,他们商店有卖的四百块钱。 一个普通工人一年多的工资啊。 现在不像以前了,手里有钱的人也敢慢慢的露出来了。所以要是一转手至少一个月的工资呢。 刚才他就是无意那么一瞥,苏秋月的本子上可不止电视机。那得多少钱? “我就想着我大姐可能那什么,就……”她也不能说她有空间,放着她也没啥损失啊。 “你那么大件儿的东西放在哪?放家里?谁看不见?” 陈青山真服了。一看就知道根本没做过生意,光有钱有运输渠道就以为可以挣钱了。 他们那边做买卖还在偷偷进行中。但是还是会躲着戴被看标。所以还在用托人带东西做借口,暗戳戳的交易。都得加小心再小心。 这不傻佬冒嘛。 苏秋月只能尴尬一笑。她真不怕被人发现,根本发现不了啊。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下了车我们谈谈。” 陈青山严肃的说。 苏秋月点点头,在火车上实在是不方便。 等到了地方,陈青山帮着把那大包送到了苏秋月家。 “陈大哥要和我谈什么?”苏秋月一回到住的地方,赶紧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炉子升起来,才坐下来和陈青山说话。 “我,我这么说就是仗着你能相信我让我带你去南方一趟。其实……其实有点不要脸。但是我想试试,我们能不能合作。” 这个苏秋月在路上就想到了。只是还不知道他想怎么合作。 “我也和你交个底。我以前混黑市的。” 苏秋月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都想过好多了,比如他也想从她这拿东西卖啦。或者有什么认识的人啦。就是没想到这大哥混黑市的。 “那,王强?” “也是。” “没工作,也没地。想养家出苦力都找不到地方。家里张着嘴等着吃饭呢。 也是没办法,仗着有战友在公安工作,我们还有点身手能守住地盘。 还有就是退伍回来的战友也多,慢慢的就干上了。” 陈青山无奈的说,要是有可能谁不想有个正经稳妥的工作。都是生活所迫。 “我有电视机、录音机、缝纫机各十台。你能吃得下吗?” 苏秋月问。黑市应该挺有钱的? 陈青山苦涩的摇摇头。 “我要是能吃下就不去黑市了,黑市也是对市面流通的东西了解多一些。有点人脉还会互换挣点差价。” 苏秋月点点头,她还以为黑市的人特别有钱呢。 其实就是他们有黑市的联系网,维护场子,了解市场行情,能挣个差价。 “那你想怎么合作?”苏秋月问。 “实话说就是你吃亏我占便宜了。我先卖后给钱。”陈青山有些脸红。 他这基本上是空手套白狼。 “行。” “行?你不担心我拿着东西跑了?!你把东西都给我了,一分钱没有?!” 陈青山没想到她这么痛快。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家。我还认识白树。你又跑不了。” 苏秋月耸了一下肩。 陈青山一下哽住了,说的也是,他还真是没地方跑。 “电视机三百五一台,单卡录音机四百八,缝纫机二百四。商店里卖多少钱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能卖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儿。” 苏秋月直接拿出纸来,把价格写上去递给陈青山。 陈青山有些激动的拿过来。 “你要多少?”苏秋月想着反正都碰上了,那就试试,行不行的就看这一回。 “一样我先拿五台,不仅在咱们这儿,还能去别的市打打关系。什么时候能拿到东西?” 苏秋月那么爽快,陈青山也不磨叽,两人直接把事情摆到桌面上说。 “后天,后天你来的时候我会提前放到一个空地方。你自己想办法弄走。” “行。那我先回去了。” “好,我就不送了。” 第二天苏秋月早上起来收拾完就去找大表姐。 “哎呀,这么多东西啊?这得多少钱啊?我欠你的钱还没还呢。这不是又拉饥荒了?” 许凤一边看包里面的东西一边说。 “不用,你卖,价钱我都写好了。你卖多少都是你自己的。等你卖出去了再给我本钱就行了。” 苏秋月一边哄着小外甥女一边说。 “真的?!哎呀,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许凤喜滋滋的拿着写着价钱和数量的纸看。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和你说的下面的事儿。” “你说。” 苏秋月和她说了南方有美发店。可以剪头发、烫头发、盘发。她的意思是想让许凤去学学,然后回来也弄一个。 也不用店面在家就行。前期也就是买工具需要钱,长久的看都是挣的。 “你觉得咋样?!” “咋样?!好样啊!必须去!不过我年前不能去,过年你大姐夫要回来了。我去也得年后去。得去学多久啊?我得看看孩子怎么安排。” 许凤一听就觉得这是个机会。她一定要去。 “好像是看学到什么程度。剪头和烫头三个月。要是盘头就得六个月呢。” 苏秋月觉得最好是都学了,以后进修也更容易更快。但是大姐家孩子小,半年的时间太长了。 许凤也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说: “去!孩子我送她奶奶那儿。她爷爷是很稀罕这个大孙女的。不行。我先送我妈那。你有时间去南方就带过去给我看看。 日子长了,这半年换以后的好日子值!” 苏秋月忍不住给大姐一个大拇指。真的是利索啊。得失很快就想清楚了。 “行。那下回去的时候我找你一起,我送你过去。我那个教练有战友是当地人,能找个靠谱的。” “就这么定了。” 这事儿定下来,许凤就开始摆弄手里的东西,她要尽量在年前卖出去,这样手里就有钱了,学费就够了。 等学好了回来就能慢慢的把秋月的钱还上了。 苏秋月继续回去上班。 早上她已经把陈青山需要的东西放在之前和大张交易的那个仓库附近了。 她想着锻炼完了再去拿货,陈青山根本等不及,一副丢了钱的样子,着急忙慌的取货去了,都没训练。 很快苏新月就放假回来了。 她先去省城看了干爹干妈才过来陪姐姐。 “小灵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姐妹俩亲香够了就躺炕上聊天。苏新月这半年变化很大,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看样子大学校园生活对她影响不小。 她已经详细的和姐姐说了,苏秋月也说了她这半年的情况。 “我们经常通信。小灵他们以后也想往京市考。我说再看看。你不是说海市、广市那边更发达吗?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 “是啊,可以考虑。只要成绩够就试试。” “对了姐,我们学校有钱人可不少。你有没有啥门路弄点高端的东西。我也挣点儿零花钱。” 苏新月突然说。她听姐姐说大姐的事情,除了惊讶剩下的全是佩服。 佩服大表姐的果决。 她也想试试,这半年她知道的更多的除了见识和想法的开拓外,她还看到更多的生活。 她觉得她有能力两不耽误的情况下获得更多。 第103章 伤人 “行啊。你觉得啥在大学好卖?” 对于妹妹有这个想法苏秋月还是很高兴的。人总是脱离不了吃喝拉撒的人间烟火。有能力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自力更生没什么不好的。 “你给我买的录音机啊,手表啊、照相机啊这种贵的有,时兴的花衬衫、裙子也有。” 苏新月这半学期也观察了,她没做过所以要和姐姐商量一下。 “衣服裙子大表姐那有,你有要的就上那拿去。都是统一批发价。 但是贵重的东西你怎么拿去呢?现在还不是那么安全,你还住在宿舍,要是有这些东西放在宿舍不安全,也怕给你惹祸。” “我可以放我苏教练那儿啊。” “教练?苏城?为啥呢?”苏秋月对那个苏城还是有印象的。 “他教我没几天就从摔跤队出来了,咱们给的学费还是能维持家里生活的。 后来他和他大哥一家吵起来了,然后就被赶出来了。现在租房子呢。他想挣钱买个房子。 他们打听了一个小房儿。也就我们宿舍那么大,两千多块钱。多吓人啊。大表姐家才几百。 这他们还说便宜呢。他就四处在找活儿干。京市现在做买卖的挺多的。他也想做,到那时没有本钱,现在就帮着扛活儿了。 我可以拿货让他帮着卖啊。东西放他那,我在学校卖出去就第二天让他们拿来就行了。 这样既不打眼儿,又能帮帮他。” 这还跟陈青山差不多了呢。苏秋月突然觉得老风匣说的是对的,她是有大气运的。 你看看,她想要做倒爷这不就人就送上门儿了。 “行,我和你说说价格。过了年送你去上学的时候我正好去一趟。 不过咱说好了,就这一回啊。下回就得他拿钱了啊。” 苏秋月觉得不能无限制的垫货。机会给一次就行了。以后就得凭本事儿了。 “唉,许华没有寒假了。她还在上班儿呢。” 苏新月想着过两天回家没有许华还有点寂寞。 “小灵他们不是放假了吗?” “那正好,我还好奇那个小流氓儿的事儿呢,回去正好好好再问问。 许华知道了气的不行,她可说了,她跟着他们学校以前学体育的同学学摔跤了。 还说让她碰上必须摔他个四分五裂呢。” “可别,本来打一顿的事儿,再给人摔坏了,还得赔钱。” 姐妹俩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儿,把分开的日子的那些距离慢慢的拉近。 苏秋月三十晚上才能回家,苏新月还没等回去呢,表舅就来了。 “舅你咋来了?” 苏秋月也不明白舅舅怎么过来了。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了,但是只有大队有电话,但是这个事儿不好说。 我就过来一趟。你放假回去给大队打电话,我来接你啊。” “咋啦?出啥事儿了?” 苏秋月赶紧问。这要是没有事儿,表舅不能特意来一趟接新月。 “前段儿时间,后店子二大队一个马上要嫁人的姑娘,被他们那隔壁的傻子给霍霍了。 就是大白天干的。好好儿的大姑娘,被拖到雪窝子里霍霍了。家里人感觉不对去找,都冻硬了。 当时裤子都没穿。那是个傻子。能咋整,这能认了。 本来以为大家都注意点防着点就行了。 虽知道那傻子跑了。也不知道咋窜的跑到咱们四大队儿那去了。 碰到个小媳妇儿回娘家,人被霍霍了小媳妇也吓疯了。 这下这事儿就传开了。前两天咱们大队说有人在附近看见奇怪的人了。 北头儿老付家两口子。他家儿子半路跑道下撒尿去了,媳妇儿差点没被捞走喽。 得亏男人在跟前呢,听见媳妇喊跑上道喊了一嗓子就往回跑,把人吓跑了。那她媳妇也吓得不行了。都躺炕上好几天了。 这些家里有闺女的白天出去上茅房都得有人陪着了。我就害怕你还像之前似的自己往回跑,这不就赶紧来接你了吗?” 这下苏秋月姐妹俩都听得闭不上嘴了。他们这边农村地多,冬天还下雪。 怕影响走路就把路修的高于耕地,这样下雪的时候就不会走到地里面。 所以这里东北人半路要上厕所都说到道下尿去。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有时候要是雪下大了,雪窝子里藏在道下还真不容易被看出来。 “没人管吗?以前咋没出事儿呢?”苏新月问。 “以前咋没人管呢?爹妈还活着看着也没出啥事儿。说是这两年他爹妈没了,就没人管了。 在他们大队整天趴窗户溜门缝儿的。他们大队的人也不怕他,发现了打两下厉害点儿就跑了。 好像是看见人家两口子……那啥了。这不就开始走下道儿了。” 许木匠刚要说两口子睡觉,突然想起来这是俩外甥女儿赶紧把话改了。 “那一个傻子咋还打不过呢?”苏新月问。 “说是他爹妈就这么一个孩子,亲戚知道他脑子有问题都很照顾他。 除了干活儿,家里有啥好吃的都给他。傻子没心事儿,吃得好谁的好可不又膀又壮的。 要不然能一下就把人拖走吗?这四棱寒天的,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窝着,也没冻死。” 许木匠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都要担心的不行了。老闺女放寒假他和大队其他有孩子念书的一起去接的孩子。 都是被吓得。 “没报公安吗?” “报了。咋没报呢?当时就报案了。要不然也不能传遍了。这大冬天的,这么大地方找一个猫起来的人咋找? 他长腿儿的,四处跑。一个傻子猜他往哪跑,上哪猜去啊?” “明天往回走,咋地也得白天走。” 许木匠和新月说。明天早上他们起来吃完饭就走。 新月点点头,赶紧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 “这要是个正常人还行,偏偏是个傻子,都没地儿说理去。”苏新月有些无奈的说。 “傻子不是哪都有。这是你听见的。你没听见的多了去了。打人的,把爹妈打死的。还有上人家把人家孩子摔死,或者扔水缸里的多了。 我小时候屯子里就有傻子,啥也不懂愿意跟小孩儿玩,玩儿的时候没轻没重的,一激动了还愿意掐人。掐人老疼了。”许木匠说。 “啊?!那么严重?!那出事儿以后呢?”新月赶紧问。 “以前穷,傻子疯子有人管还能消停,爹妈死了没人管了时间长了不是饿死、冻死了。就是掉水里或者进山没了。 要是伤害到别人了,一个傻子,打死也没人会说啥。这是现在不让杀人。要不然你以为他们都哪去了?” “咋那么多傻子呢?生病了吗?”新月不太懂。 “一个过去医疗技术不行,小孩儿生病得不到救治就傻了。再说过去还有个陋习,近亲结婚,生下来问题孩子不少。 就是这些年还有姑表亲,姨表亲结婚的呢。” 苏秋月给妹妹说。这也是没办法的,等慢慢的宣传力度越来越大,大家对科学认知越来越多就能好很多。 “那些咱们管不了,只能管好自己。以后你们找婆家啊可得好好看看。都说看三辈,这话不假。 你看看你两个姐姐,也就你大姐还行,那还是你大姐自己有主意,要不然呐……以后可得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过日子可不是两个人过。” 许木匠对这两个女婿是后悔了的。大闺女那时候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矬子里头拔大个儿,选了现在的大女婿。 大女婿还行,可是也是大闺女也是费了不少心的。以后日子还长,费心的日子还有的熬呢。 更何况她公婆帮不上忙还净拉后腿。 孩子不帮看,还得每个月给养老钱。小两口一屁股饥荒,哭了大闺女。 二闺女他就不想提了。 以后闺女选女婿他可不会再妥协,必须好好看看他们家。 苏秋月一听说到别处去了,也没说之前的事情。毕竟是个挺渗人的事儿。 表舅大概是有些后怕,所以今天的话格外的多,东一句西一句。几个人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苏秋月在单位接到表舅说安全到家的电话才放下心来。 大表姐那边非常的顺利,要不是怕被举报,简直都能门庭若市了。 她都是找一个或者两个人到家里玩儿的借口,把那些东西卖出的去的。 还是衣服比较快。饰品冬天在东北戴的机会少所以得压一段时间。 大表姐说她每天晚上,把门一锁,窗帘一拉。记账数钱的时候恨不得笑出声来。 有时候一高兴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数一遍,摆在炕上的场景她做梦都笑醒好几回了。 她说她们镇上又有人买电视了。冬天不能在外面,她家又小还有孩子,电视就放在邻居家了。 看电视的人也很自觉,帮着分担电费,来看电视都带着柴火,要不然人家空着那屋天天烧火也挺费的。 大表姐这边挺顺利,陈青山那边也不错。第一个月就卖了两台收音机,挣的钱比人家两个月工资都高。 陈青山是个内敛的性子,苏秋月那天看着他都藏不住的兴奋。所以挣钱是人生快乐之最呀。 陈青山是卖出去一台就把本钱给苏秋月送来。大表姐那边是内衣买完了就把本钱给她送来。 苏秋月觉得这几年她就这个搞批发都能挣不小的一笔,她还挺省心。 就是人选的问题,现在这个几个人是因为都认识,多多少少有些面子情。 以后的就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她把这个事儿说给大姐和陈青山说了,就是有人想多拿点儿也行,基于她给的本金上他们少添点儿。薄利多销的意思。 大姐听得两眼直放光。 “我们镇上的电影院门口有卖零嘴儿的了。”陈青山和苏秋月说。 “没人管了?”苏秋月觉得这是好兆头啊。 “没人管,被看标也很少见了。” “还有啥情况?” 苏秋月整天在医院,她也没时间乱跑,有空还得忙活空间里的粮食,她还真没怎么注意外面的事情。 “镇上有好多卖房子的了。” “买房子?啥房子?”苏秋月不太懂,这时候买房子卖的是什么。现在住房可是不太够呢。还有多少人攒钱等着盖房呢。咋还卖房子呢? “我们镇西边,火车站再往西,有一块空地。老人说以前是倭国侵略的时候建的临时监狱,后来废弃了。 现在一直在那儿闲着。那地儿北边还有个学校呢。分地的时候那边的村委不想要,因为占地儿又不能耕种。 好像是分给村里五保户了。那里也没有收入,所以村里打算卖了。 虽然消息放出来了,但是没人买。” 看苏秋月越听越来表表情越兴奋的样子,陈青山赶紧说: “那个地方我知道。周围都是耕地,路都是土地。周围还有防风林。房子塌了一半儿了。 没啥用。交通不方便,周围也没有什么建筑,干不了啥。” 苏秋月知道她误会了赶紧摆手。 “我没想买。我就是突然想到买地买房。陈大哥你认识的人多,你问问市里或者镇上那里有啥卖的房子啥的信息告诉我。 我看看我能不能买。当然我不是有就买,我有打算。” 陈青山看看她,点点头。不明白她买房子干啥,但是还是答应她帮她打听。 人家有打算,他就是帮个忙。 苏秋月在小本本上又记一笔,固定资产啊。 想象了好半天未来的美好生活,她提笔给赵老汉写信。 想让他们村儿帮着收集种子。只要是药材种子就行。她草药的收购价收。 这样就省的她自己往山上跑了。 她现在要等着,慢慢的等着可以包地买地的那天。 年前她把准备好的年礼都寄出去后,就等着除夕完事儿回去过年。 今年大表哥把对象带回来过年,说好她下班儿的时候许辉来接她,年夜饭就在表舅家吃。 苏秋月到家的时候,许华也早回来了。 一大家子都很高兴,特别是许辉。他对象说过了年就结婚。虽然她还没毕业。 上回见到许辉对象还是在新月认干亲的酒席上,当时人多,他对象还得回学校上课,就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他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认识认识。 这回到家来,可不得好好看看。 第104章 你开会车吗? 许辉对象是学历史的,这和她们家学有关。她父母都是搞历史研究的。她也收到熏陶,所以这方面还是很轻松的。 上了大学她也接触了很多人,但是过去的经历让她很清楚,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她不太相信爱情,只相信人品。 而且这段时间的接触,许辉人虽然木讷了一些,但是认定的事情不会玩儿心眼儿,都是一心一意的。 两人相处的也不错,方敏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就决定结婚。 方敏长得不是大美女,但是端端正正的,因为读书,气质很好。 说话也很好听,不是声音好听。是说出的话好听。没因为自己读过书就卖弄。 土话也特别自然的说。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点儿微笑。 给人感觉很亲近。 给家里人都带了礼物,她们两姐妹都没有忘。 晚上当然是住在苏秋月家。知道家里人多,新月早早就把西屋都收拾出来了。烧的很热乎。 冷不丁到一个陌生环境,肯定是有些拘谨的。苏秋特意把西屋空出来单独给方敏住。 方敏的笑容也更真诚了一些。毕竟在农村都是一铺大炕,虽然她也睡过,但是在别人家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能给她单独安排一个房间,她也成彻底放松一下。 晚上躺进温暖的被窝,苏秋月舒服的感叹了一声。 “哎呀,还是自己家舒坦啊。” “是呗,我回来第一宿,你一舒气还大声儿呢。京市没有炕,虽然有暖气,可是屋子里还是冷。早上都有哈气。 回来往热炕头一趟,舅妈还笑话我想土炕呢。” 新月黑暗里乐呵呵的说。 “我还行,我住的地方倒是有炕。不方便的就是住的那片地方,你买点啥都能看见,就这点儿不太方便。” \"哈哈哈,你还那么好吃,是不方便。\" “你们宿舍的人咋样?”苏秋月自己有空间,想偷吃还是很容易的。 “挺好的啊,不过刚开学半年,就有人处对象了。我还见过那个人,我觉得他们够呛。” “为啥?” “那人不是我们学校的,是校外的。家里条件应该挺好的,总是约我们寝室的那个女生出去玩儿。 其实就是去公园划划船,要么拿着录音机出去跳舞。她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有时候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确实,就是京市也不是那么安全,女孩子自己一个人,还不是本地的不该跟着四处乱跑。” 苏秋月也觉得这样不安全。突然想起来问。 “对了,你们私下里聊不聊男女的事情啊?” “说,但是说的特别浅显,不好意思说,都是我库库往外说。他们都是大家小姐似的捂着脸不好意思,偷偷的竖着耳朵听。” 新月想到这个就想笑。 第一回晚上她们聊到这个问题,还是谈恋爱的室友被调侃是不是亲嘴儿了说起来的。 她们那种话里话外的好奇,又不好意思说男女之事听得苏秋月难受。 她咔嚓一下就说: “亲嘴儿没问题,脱光了抚摸身体没问题,但是更进一步的亲昵关系就会怀孕。请一定要慎重。” 当时寝室里针掉地上都听得震耳欲聋的感觉。好半天她们才“嗷”地一声叫起来。 把她推在床上一顿批斗。然后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她说姐姐是妇产大夫,从小到大听姐姐接生的事儿,在家都不当个事儿说的。 大家这才放过她。只是每次听她说话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她不过是说实话,也没说啥呀。 其实她也明白她们的反应,就是看着好笑,每次都使坏。 “你就使坏。”苏秋月能想象得到妹妹偷偷使坏的样子。肯定是一脸的正义凛然说着那些羞人的事情,然后在心里坏笑。 “哎呀,我在做好事儿,给她们普及知识。谁能想到这些个考上大学的知识青年,有些事儿还懵懂呢。” 新月乐呵呵的说,他们不是医学院,学校也不教这些东西,家长也不好说,但是也没耽误人家谈恋爱亲热,还真挺有意思的。 “对了姐,我听说京市有些地方有录像厅了。我有同学去过了。不过是些武侠片。” “偷偷的?”苏秋月赶紧问。 “可不是偷偷的咋地,有些爱情片,外国的里面有亲嘴儿的画面。听说有时候公安就会突然检查,抓到了一顿批呢。 我感觉都是些社会闲散人干的这事儿,有钱有地方。其实里面挺乱的。看着都不像啥好人。” “你去过?”苏秋月听着她的话有点不对劲儿呢。 “没进去,被同学带过去了,我看屋里黑黢黢的,就没进去。” “别去啊,想看电影去电影院。那里像你说的不像啥好人的地儿,还是有安全隐患的。” “我知道。对了姐,我和你说个事儿。” 听妹妹的话有些郑重,苏秋月赶紧翻身冲着她等着她说。 苏新月感觉姐姐的动作也翻了个身,冲着姐姐小声的说: “就是那次我没进去那个录像厅的事儿。是我的一个同学搞联谊,和别的系的几个人一起出去玩儿。 他也是突然想起来的,非得拉着我们一起去的。可是走的时候,那边看着的人不让。还要把我拉小黑屋去。 他们是怕我告发。其中一个联谊的女生出来喊住他们。和她一起的有人不知道和那边的人说了句啥才放我离开的。 哦,当时我走了,另一个同学看样子也害怕了,和我一起回学校了。 后来我再没去过。但是听说有录像厅出事儿了,好像是有个女生被欺负了。具体就不知道了,都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去的那个录像厅。 但是人家帮了我,我觉得应该感谢人家。就是这事儿也不知道咋说。” “这肯定是要感谢人家的。万一呢?万一就是那里,万一那天没走成你真被拉进小黑屋呢? 咱不能堵那个万一。感谢是一定的。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等着。” 苏秋月说着就起床,拿着手电筒,在地柜里翻找了一通,然后拿出来一个布包,拎着回到炕上。 姐妹两个披着被,新月拿着手电筒,苏秋月开始往外拿东西。 “这是我上回去南方买的,本来就是留着有个啥事儿送礼,或者咱们自己用的。 你看看送啥合适。不能送大件儿的,太打眼了。你就送个小的,不便宜也别太贵的。” 苏新月扒拉着姐姐拿出来的东西,看见一个金镯子,拿起来和姐姐说: “对了,姐。京市他们在抢购金首饰呢。我们放假前听到消息了。有些我看着都是有年头的东西。” 苏秋月一下就来精神了。妹妹知道的也不多,她就是着急也得等着开学的时候再说。 “就这个皮带的手表。好看实用,还不便宜。也能表达我的谢意了。” 苏新月举着一个手表说。 苏秋月点点头,然后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放回去才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 “嘶~” 穿的单薄回到温暖的被窝苏秋月忍不住又发出了感叹。 “睡,明天早上起来我开始做好吃的。等你开学还能带走一些。” “嗯,姐姐最好了。” 苏新月撒娇的靠近姐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初一早上,方敏早早就起来了。今天得拜年。她收拾好了刚出来,苏新月姐妹俩也起来了。 三个人相视一笑,都开始忙活。烧炕、烧炉子、烧热水。 早上简单的吃了饭,就和表舅一家开始出门拜年。 路上许辉、许华、苏秋月开始给几个弟弟妹妹发红包。上班工作的哥哥姐姐给零花钱。 小时候一毛两毛的。现在他们都大了苏秋月就给得一块两块的了。 表舅也给他们发红包。 “等你结婚了,可就不给了。”许木匠乐呵呵的说。 “为了表舅这点儿压岁钱,我不结婚了!”苏秋月收了压岁钱顺嘴说。 许木匠原来乐呵呵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了,递钱的手扬了起来,被舅妈一把拉住了。 “大过年的。” 许木匠这才放下手,抄进袖筒里取暖。冲着苏秋月说: “就你没正形。我是够不着你。你们单位没男同事吗?你也划拉一个啊?” “舅,我是找对象,又不是买大萝卜,还划拉。我扒拉也不行啊。” “一说找对象你全是对付。你看看你哥你姐都结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要是找个人是不是也能照顾你?省的来回走我和你舅妈心都提溜着。” “我学功夫了。一个大男人想一下把我撂倒可不容易了。再说了找个对象结婚。我上着班儿还得伺候他,累死了。 这半年我们还得考试呢,还有交流学习任务。我可没时间伺候别人。” “那就找个能伺候你的。脾气好点,你呀主意太正,还犟。得找个心大的,要不然被你气死。 还得找个心细的,最好会做饭的。你就是贪嘴儿的,吃不好脸就抽抽。 这要是有婆婆肯定看不惯。你们单位有宿舍你们单过就行了……” 姐妹几个赶紧往前跑。许木匠已经开始絮叨上了,就连舅妈也点头摇头的。这是上心了。 苏秋月都习惯了,一到过年表舅他们就惦记给自己找对象。 大队里走了一圈儿。才呼啦啦的回到家。 苏秋月回家就开始化冻肉、把干果都拿出来挑拣。 炸肉酱、炒干果、家里的奶粉都倒出来做雪花酥。直接放到外面冻一会儿就成形了。 然后用油纸包严实放进罐子里。留出来他们吃的东西剩下等开学给妹妹带走。 肉太多了,她又发了些蘑菇,做蘑菇肉酱。都装在罐子里给新月带学校去吃。 苏秋月让舅妈帮着发面,就开始烙糖饼。 糖饼里面是油酥糖,吃的时候就不会流出来烫到舌头了。凉了也好吃。 剩下的肉她直接卤上。初六她就得上班儿了,想做好吃的就不方便了。 本来想把空间里的海鲜拿出来,除了那些干货好说些,新鲜的根本不敢拿。 只能留着自己开小灶了。 表哥结婚很简单,直接去找了一张合影,领了结婚证就完事儿了。 他们单位给他分了个宿舍,两口子就能住在那里了。 新月过了年开学前就去了省城去看她干爹干妈。直接从省城走。 孙爸专门买了卧铺票,给两姐妹送上车。回城的车票本来也要买的,苏秋月没让。她还想去一趟南方。已经和陈青山说好了。 到时候陈青山一起去,他们已经约好了,在京市汇合一起走。 这次还是拜托白树买的票。 送妹妹到了学校,苏秋月就去找苏城。都姓苏算是本家。 苏秋月去看了他的租住的地方也忍不住叹气。 根本没有妹妹宿舍大。中间一张桌子,两边拉上帘子遮挡,兄妹俩就这么凑合着住。 “新月给我写信说了。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谢谢。” 苏城没想到挣着人家钱,还得搭着人家人情。 “没啥谢谢的。认识一场给别人也是卖。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帮我多看顾点儿新月。我就对她放心不下。” “没问题。这个你放心。”苏秋月那么一说苏城心里舒服多了。 “对了,我还得拜托你一件事儿。我想买房子,空厂房也行,周边郊区的也行。 要是有空大院儿也行。能不和别人一起的更好。” 苏秋月突然想起来这个事儿说。 “你买房子?”苏城没想到苏秋月买京市的房子。他记得她们就是一个北方农村的,买京市的房子是打算在这发展吗? “这不是打算做生意嘛。我有打算,你就帮忙留意一下。当然太贵的就算了。” 苏秋月可不会觉得自己有那么多钱。 “行!包我身上。”给苏城的东西来的时候就搬过来了。放进他们的小屋里,就有些满了。 “对了,我看京市路上好多车啊,都是公家车吗?”苏秋月是看到好多面包车和小货车。 “不是,现在京市做买卖的多,拉货的就多,很多人借钱买车跑运输呢。” “那你会开车吗?” 第105章 怀孕了 苏秋月这么一问,把苏城问的一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了这个。 “会一点儿,在部队的时候和别人学过一点儿。” 虽然没明白苏秋月的意思,苏城还是反射性的说了自己的情况。 “现在京市考驾驶证吗?” “买车上牌照还是咋地?” “怎么个登记法?” 苏秋月开始一个个的问问题。 苏城开始一个个的把自己知道回答,说着说着他就有点激动了。 他的性格并不合适做买卖。说话不够圆滑,也不会和人家拉扯。只能叫住最低价。 哪怕是这段时间卖出去的东西,也是朋友帮忙的。要是靠他还真不一定能卖出去。 苏秋月这回来送东西,他明天还得麻烦朋友一起送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安心了。 要不然他总是惦记着。 苏秋月问的越多,他就越激动,他可以开车。给她当司机、拉货都行。总比他做买卖强。 “我想买车,小货车。你能开吗?” 当苏秋月终于问出了苏城脑子里想了好半天他期盼的问题,苏城心“咕咚”一声终于落地了。 赶紧张嘴想回答,太激动被口水呛住了。 “咳咳咳。”他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指着苏秋月。 苏秋月也不知道该帮他拍背还是看自己,不明白他这是咋了。 “我,咳咳我咳咳咳能开,咳咳咳咳。” 苏城脸都红了,这下可真是呛的狠了。 “好好好,是是是,别激动别激动。我可能前面铺垫没铺垫好。” 苏秋月这才放心了,等苏城喘匀了气才继续说。 “这边我来一次要是只给你发货都不够我来回路费的。这次是正好送我妹上学。 我在京市也没啥认识人,我有个想法,弄个运输队,可以拉货送货啥的。现在就是想法,我还得再想想。 现在还是卖货。” “行,这个你放心。后面再弄我自己垫钱。” 两人说完了,苏秋月还得看看京市的情况。 她特意去摆摊卖货的地方,成衣、饰品、磁带、书。这让苏秋月想起了书摊来了。 她得计划计划。 妹妹说京市在抢购黄金,她还特意去了一趟,赶上个末班车。都是稍微大件儿,一般家庭不会买。 苏秋月就看上一个黄金镶嵌宝石的盒子。雕工缠丝的。应该是老物件儿。都是按照普通黄金的价格卖。 还有一些戴不出去的戒指手镯,花样繁复镶嵌宝石的。比纯金的要贵一些,苏秋月都买了下来。 等到了时间直接去了火车站。和陈青山顺利会面就往南方赶。 和上次一样,租了个小房子,陈青山就负责帮着她把货运过去。 她觉得差不多就抽空去收紧空间。和陈青山说是直接运走了。 两人在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回到省城她特意给许辉送去一包东西。 方敏意外又高兴。苏秋月说当时他们结婚太简单,也没有酒席,就单位分了点喜糖就完了。 表舅倒是给了点钱儿。她这工作好多年的妹妹啥都没表示,正好这次去南方看到好多合适的东西就买回来了。 带花边的缎子枕套。缎子被套。一人一套西装,特别是送给大表嫂方敏的一席女士改装小西装,不仅有裤子,还有一条裙子,怎么搭配都可以。 方敏非常喜欢。苏秋月看她喜欢也很高兴。 苏秋月今年确实是忙,所以很多东西都拿了不少。今年医院有考试,有评比、学习。 她没时间再跑一趟了。 过了年,是包产到户第一年,农村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今年可是自己的地自己负责了。 大家都忙得不行。大表姐最后把孩子送到公婆那里了。一个月要给十块钱,看孩子,还有孩子的吃喝拉撒的钱。 大表姐也是够狠的一咬牙就给了。他们老两口一个月才五块钱的养老费,一个才一岁多的孩子要十块钱。 苏秋月都觉得过分。可是没办法,大表姐不能带孩子去。 还是麻烦陈青山送表姐去的。之前她去进货的时候,陈青山的战友已经联系好了,送大表姐过去直接就能安顿下来了。 为啥不送到表舅家,实在是今年家里只有老两口下地了,根本没时间帮着她看孩子。 苏秋月也很忙,今年医院里学习、考核特别多。 作为乡镇医生,今年还要去她们所属市里的大医院工作一段时间。毕竟做手术这件事儿还是得有病人才行。 头三个月她一直忙着工作,一直到确定一个月后去市医院工作的时间才放松下来。 “苏大夫电话!”苏秋月在办公室刚想眯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喊,赶紧答应一声就去接电话。 “秋月,是大姐。” “大姐?你在那儿咋样?打电话啥事儿啊?” “我挺好的,这不是能听懂这儿的人说话了,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在那还适应吗?” “刚适应过来,刚来的时候吃也不对,睡也不对的。我学的快,用不上三个月就能回去了。” 许凤的电话主要是想家了,想孩子了。苏秋月挺理解她的,头一回出门还这么久。 “我还有个事儿麻烦你。”许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苏秋月听了有点奇怪,能有啥事儿? “那个我回去的话,得麻烦你找人来接我。” “这事儿啊,行啊。你要自己回来我还不放心呢。” “那个,主要是,咋说呢?我怀孕了?!” 苏秋月感觉真是晴天霹雳。她大姐搞外遇了?! “你可别乱想啊,你大姐夫的。” “啊?那你走之前就知道怀上了?!那你还去?!你胆儿咋那么大呢?” 苏秋月忍不住扬起了声音。弄得看电话的人只看她,才转过身压低声音接着问: “几个月了?” “四个月。就是你大姐夫过年回来怀上的。我就是怕错过了这次机会才没说的。” 许凤知道秋月生气了,才喃喃的说。她真不想因为怀孩子就耽误正事儿啊。 苏秋月能咋整,人已经在外面了。 “你检查了吗?有没有啥不舒服的啊?” “检查了,我知道加小心。这孩子皮实,就之前吐得厉害,现在这不好了嘛。” “啊,我说呢,你咋打电话来了,这是没事儿保平安呢。” 苏秋月实在忍不住了。她这连孕反都瞒着了,这是好了才敢打电话回来。 “哎呀都好了,再说我也马上回去了。要不然大着肚子在家也是待着。我这天天有事儿干还挺舒服的。 你别生气了,我保证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绝对不逞强。一个多月我就能回去了哈。” 许凤赶紧又是保证又是承诺的,苏秋月这才不放心的挂上电话。 等她到市里医院工作顺利的开展后,大表姐也终于回来了。 在苏秋月的一再要求下她到了市里医院检查。 看到一身红色碎花连衣裙,肚子已经明显的凸起了。脚上是平跟凉鞋。 手上戴着一块女士手表,头发已经剪短还烫出来一些波浪,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 苏秋月都不敢认了。 “咋样?时髦吗?要不是我有个肚子,我还得化个妆呢。” 许凤就差在拉着脸的苏秋月面前转一圈了。 “你咋还烫头呢?怀着孕呢!”苏秋月无奈过去扶着她的胳膊,和她到自己的办公室好给她检查一下。 “不是烫的,我哪能那么没正事儿。就是那发卷卷的。一洗就没了。” “这么有正事儿还敢大着肚子跑那么远。” 许凤知道苏秋月是担心她,好声好气的道歉。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 “这是幸好没问题,真要有点儿问题有你后悔的。” “知道了。知道了。” 许凤慢慢的让苏秋月扶起来。坐了下来。 “今天你不忙啊?” “今天我休假,特意在这儿等你来。走出去吃饭去。” 苏秋月换下衣服,和表姐去了市里的一个餐厅。 “你在你那就穿这样啊?”吃的差不多苏秋月才问。 “那能吗?我又没疯。这不是来你这儿特意穿的嘛。哎!我买了些工具,在家就能剪头发了。 只是我怀着身子,不能烫发了。盘头还得碰到人家结婚。” 许凤有些不满现在的情况。感觉像是错过了一万块钱的感觉。 “着啥急,先以孩子和你的身体为主。身体好以后啥没有?”苏秋月知道她着急挣钱,能理解但是不赞成。 “不过大姐,我有个主意,你自己能看,给你邻居家孩子看也行。一天给他几毛钱,剩下的都是你的,你干不干?” “啥?快说。” “书摊。看书摊。” 苏秋月和她说了以前的最原始的租书摊子。书她早就买了好了。她大姐可以先弄些小人书。现在的人普遍识字不多,看书还是小人书、画报啥的更容易接受。 “行啊。到时候让我爹打几个架子放书,好看好弄的。让邻居家老二看着。老大上高中了,没时间。老二还行。” 许凤一听就高兴的不行了,这是好事儿啊。不耽误时间,也不累,她也有个营生。 “行,那我到时候把书给你寄过去。你找人去拿,书可是很重的。” “行。我知道了。哎呀,我这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舒服了。” 许凤高兴的说。 “那可不,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了。对了,孩子咋样?” 许凤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 “咋了?孩子出事儿了?”苏秋月看她情绪不对赶紧问。 “没啥大事儿,她爷爷骑自行车驮孩子出去,孩子脚卷进自行车里摔了。去给人看了,骨头没问题。”许凤一下情绪就下来了。强忍着说。 “那还有啥?” “我也不知道她爷爷奶奶这么长时间和孩子说啥了,孩子太小有些话也说不明白。反正我就是觉得孩子和我好像有距离了。” 许凤说不出来,也问不出来。总不能冲到爷爷奶奶跟前去问。孩子也没有别的,还是认她这个妈妈,只是总想往奶奶家跑。 她能感觉到孩子到爷爷奶奶家更高兴。她也不是失落,或者是不被重视,就是觉得有点儿问题。 “小孩儿嘛,说啥她不一定能记住,但是你输出一种情绪孩子是能感受到的。 而且小孩好哄,都可着她来,她不就愿意去了。现在你想的是你要生老二了,你也照顾不来。既然爷爷奶奶对孩子没问题,那就先放那儿,你现在比较重要。” 苏秋月同意大姐的想法,不过应该就是哄着孩子,孩子就愿意去。现在更重要的是大姐的身体。 孩子毕竟还小,以后慢慢掰过来就行了。 “也只能这样了。唉!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点高兴的,我给你讲讲我去学理发的地方。那里啊……” 许凤不是个消耗自己情绪的个性,既然糟心的事情现在不能改善,那就先放下,把眼前的事情弄明白。 不想在那个情绪里,就换一个事情转移一下。总能开心的过日子的。 暑假妹妹回来,还是苏城送回来的。 “货都卖完了?”苏秋月在市医院的临时住处比镇上的大,苏城进来也不会一眼就看到底了。 “卖完了。我来就是说这个事儿。啊,这个事儿我和新月也商量了。” 看苏新月点头,苏城才继续说。 “我和我朋友,想继续拿货。紧俏的货都想试试。主要是我发小,他是个脑子活的,认识的人也多。 我没说你。就说通过新月认识个大卖家。” “姐,我也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可能需要开一个公司。” “公司?!” 苏秋月还真忘了这个事儿。 新月的意思是开一个公司,可以在京市有个办事处。新月可以帮着负责。 姐姐提供货物,她正在学习的就是贸易,她也能当提前试试手。 苏秋月一听觉得可行,三个人就坐下来仔细的说了一下设想。 她是没有这个经历的,看妹妹侃侃而谈的样子就是早就想好了。 苏秋月只能把自己听到的一些东西说出来他们一起商量。 苏城说完就去旅馆了。剩姐妹两个人一起细细的商量一些细节。费用方面都是妹妹算的。苏秋月一边听也一边跟着学学收获不少。 第106章 开公司 姐妹俩商量了两天,就直接省城办执照。因为要设办事处,所以这边可以先空着。 公司所在的位置早就想好了。 之前她有买房子的想法,和陈青山说过。后来有个他们镇上有个空仓库出售,她就买下来了。 经营所在地就放在那里,那里她暂时当仓库用,剩下的还得再打算一下。 “正好你放暑假,我那个房子破破烂烂的,我要重新弄一下。我这上班儿也不方便,你正好可以监工。” “行啊,我还没干过呢,我想试试。”苏新月现在满身的冲劲儿。 现在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特别的有意义。 姐妹俩商量好,回去苏秋月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新月根据她的要求开始整理材料。 然后陈青山过来把她接走了,为了方便后面的事情,直接住到了他们家。 苏秋月因为工作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和陈青山学防身术了。陈青山一直在她这里拿货出去卖。 这次开公司的事情,陈青山觉得是个机会,以后至少给他一个工作的机会。 后面的日子苏新月就开始甲方和乙方来回拉扯的生活。 最开始从房子图纸的确定,细节到改水电都要跑回来和苏秋月商量。 包括简装装修,和办公室一些用品的置办。新月当然也哭过鼻子,可是还是该干啥干啥。 这里面陈青山和王强出了不少力。包括找干活儿的工人,砖瓦门窗在哪里买,怎么降价,怎么挑选。 让新月省了不少心。第一次接触这些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懂,跟在两个人后面看他们找人,谈价钱,货比三家。 学到不少东西。积累一些经验。 也对这些东西了解了一些。包括怎么建工,怎么核算材料。 一直忙到开学才将将把改装完成。 苏秋月去看了一次,可以说相当不错了。 她买的是个大厂房。还有个院子。和厂房比小了一些。但是放些东西是可以的。 院子大门口弄了一个小门房,旁边是个车棚。车棚的旁边是一个空房子,里面是食堂。以后工人就会在这里吃饭,或者做饭。 院墙加固上面也弄了防盗措施。还拉了电线弄了灯在上面。这样已经是现在最好的防盗手段了。 厂房加固了一下,特别是一些老鼠洞,房顶都重新弄好了。 厂房一进去左边就是一片空地,可以停车也可以放一些货物。右边分成了上下两侧隔离开。下面是的房间是大仓库,有一面有货架,一些需要放在货架上的货物就可以放在那里。 还有一部分空地可以放货物。然后有个大办公室。 办公室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为综合办公室,里面摆上了几张桌子,几个文件柜。台灯、计算器。还有一张大会议桌。 另一间比这个办公室小一些,里面只有三张桌子,但是这里有个会客的地方,摆上了沙发茶几。 楼上做了成几间。有两间做了仓库,放一些文件或者办公用品、劳保用品等。 另外的房间都做成了简单的宿舍。方便以后值夜班的人和一些不方便当天回家的人住一住。 基本上算是比较可以的地方了。 王强和陈青山就成了公司最原始员工了。 目前没人没装备,苏秋月把自己空间里能拿出来的东西拿出来一部分,统计好数量价格。 然后给他们最低销售价格,剩下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公司里面理货、出货就看他们自己的了。现在只有两个人,货品也有限,所以她只管收款就行了。 现在她还没时间管理。她得寻找一个可信的人管理这个。不过这个急不来,只能慢慢的碰。 苏秋月医院这边比较忙,要盯住院部的孕产妇还要时不时的参加手术。 有时候还能轮上主刀。 所以这半年就在忙碌中过去了。 京市公司分部在新月的忙碌中定了下来。 那边就只能电话联系了。京市办事处装了电话,这边暂时没有装。 陈青山这边出货很快。年前的时候基本就没有了。陈青山还根据拿货那些人的需求,列出了清单。 苏秋月看了一下,划掉一部分。她现在就是为了挣钱,不想太费事儿。 苏秋月计划过年前去一趟。 公司那边肯定是要招人的,现在就只能靠熟人介绍。 就算没有熟人也没事儿,都是雇佣工,不合适就辞退呗。 “苏大夫,后面还有三个病人。赵大夫还在诊室没出来,先排你这儿啦!” 护士进来和苏秋月说了一声,等苏秋月答应后才走,没一会儿就进来两个年轻的小两口儿。 “大夫,麻烦给我媳妇儿看看。” 进屋那个男人先过来说了一声,扶着他媳妇儿就坐了下来。 苏秋月问了一下出现的症状,然后拉上身后处理床的帘子,让那个小媳妇儿脱了裤子躺上去。她检查一下。 “媳妇儿,你别怕啊。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担心的安抚有些害怕又有些害羞的媳妇儿。 “真没事儿,我就是检查一下。”苏秋月也安慰道。 “大概率是阴道炎。一会儿你们把这个东西送去化验,等化验结果出来后再来就行了。” 苏秋月把单子和东西交到小夫妻手里让他们去交到化验室。 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儿,苏秋月也没往心里去。 过了两天再看见他们的时候,苏秋月明显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极其明显的变化。 之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荡然无存,男人脸上的厌恶就差说出来了。女人的表情则复杂很多。苏秋月有些不明白就短短两天,能发生什么大事儿。 “就是阴道炎。这个没什么大问题,吃点消炎药,然后还要注意一下个人卫生,很快就能好的。要是不放心到时候再来看看也行。” 苏秋月一边开单子一边说。 对面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上次见面,还对媳妇小心扶着的男人,远远的站在门口,苏秋月感觉他就像吃屎了一样的状态。 “大夫。” 那个小媳妇儿突然叫了苏秋月一声,吓了她一跳。实在是叫的特别突然,而且还特别大声很急切。 “大夫,我想问问,我为啥得这个病。” 小媳妇儿一脸木然,眼睛里都是愤怒。苏秋月有些不明白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门口已经转过去背对他们的男人说: “这个有好多种情况。一个是自身免疫力的问题。简单的说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可能不好,免疫力下降就会引起阴道炎。 还有就是女人本身身体构造的问题,特别容易得这个病。 最后一种最常见的就是内裤的问题。内裤洗干净后一定要晾晒干透了才能穿,最好是在太阳下晒。 但是大家都不好意思,都是偷偷的在屋里阴干,所以很容易引起阴道炎的。” 苏秋月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有多种原因的,她这个不严重,最多也就是和这些沾边儿。 苏秋月说完就看见门口的男人已经转过身来,表情有些奇怪。 这个小媳妇儿却呼吸越来越重。 “没事儿?你是哪儿不舒服吗?”苏秋月赶紧问。 她刚说完,那个小媳妇儿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可是有咬紧的下嘴唇还有一丝倔犟。 “大夫。我想问问,这个病有没有可能是何人乱搞来的?!” 女生声音还带着颤音,还是说了出来。 苏秋月明白了,这是因为生了个病,还引起家庭纠纷和猜忌了。看样这两天发生不少事儿啊。 “这个不能乱说。你就是不乱搞,你对象不讲卫生也会给你感染的。 所以这个病和乱搞没有关系。” 苏秋月刚说完门口的男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过来了。 “媳妇儿!媳妇儿!这两天委屈你了。我也是啥也不懂,被他们说的就往心里去误会你了。 媳妇儿,咱们回家好好吃药好好治病。大夫说这不是个小病吗?咱们好好养着就是了。 回去我好好伺候你,你别生气了哈。” “你不懂?!你不懂说的可厉害了呢!你不是说的斩钉截铁的给我定罪吗?! 不是让我交代吗?婚后没有那就是婚前!咋地这时候又啥也不懂了?忘了?! 你伺候我?我还嫌你脏呢!” 说完女生一甩转身就走了,男人在后面伏低做小的喊着。 护士都懵了。 “苏大夫,没事儿?” “没事儿,和我无关。” 苏秋月摇头。这些事儿总是能碰上的。她都能想象得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女人生病,只要是下面的问题,都不会说多问问多看看,上去就给女人定罪,不检点、乱搞啥的。 这个时候真的是谣言张嘴就来,女人的清白就在别人的话语中。 她不想请假,就得等着过年这几天调休,还有就是和同事换班攒假期。 所以今年过年她就不能回去过年了。 这件事儿新月倒是非常的兴奋,她也想跟着去。 正好今年许华有年假,她已经是市里配件厂的正式工了,想跟着出去看看。 许木匠说了两次没什么用,也就默认了。 苏秋月这边安排好,就得又麻烦大张买票了。 “这没问题。人家回来你往过去,票好买这呢。”大张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那就好,就是又得麻烦你了。” “你这两年跑的有点儿勤啊。怎么也当倒爷呢?” “我开了个公司。” “啥?开公司了?没想到啊?那你不当大夫了?”大张很意外她还开公司了。 “当啊,那可是我的老本行儿,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咋能放弃了呢?” “那你能忙过来吗?” 苏秋月就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以后的打算。 本来觉得这个事儿俩人就是闲聊天儿,谁也没往心里去。 苏秋月这边都要上火车了接到了白树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苏秋月都怀疑是不是打错了。她今天接生了三个,还有一个转胎的,她现在是一点儿劲儿都没有了。 “喂?” “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打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啊。”听到苏秋月疲惫的声音,白树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已经完事儿了。” 苏秋月没想到真是白树。 “方便出来见一面吗?我在你们市里。” 苏秋月很疑惑他过来,既然打电话过来了,那就见一面呗。 等两人吃完饭白树也没主动说有什么事儿。 “你找我啥事儿?” “我是听张信义说的,你开公司了。” 苏秋月点点头。 “既然开公司肯定是要招人的?我想问问你招什么人?有什么要求?” “退伍兵?可以啊。只要符合条件就行啊。不行就退呗。” 苏秋月看白树点头才说。 “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当兵的各个都是好样的。但是也不是每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旦退伍就失去一份稳定的收入。 现在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符合分配条件。 有些特别苦难的,特别是伤病的,就很难就业了。所以才厚着脸皮想拜托你。 要是不方便你也可以拒绝。” “没问题。用谁都是用。对于咱们的人民子弟兵我还有几分好感的。 虽然没问题,但是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任何工作都得看个人能力,能干不能干的就不是一下就定下来的。” “当然,当然。你能给工作的机会就已经很感激,剩下当然一律同仁。” 白树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两人说了一下用人的要求和条件,握手告别。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这样也不用她四处找人了。 她也想找个大学生,但是现在的大学生可是金贵的很,不可能到她这个“个体户”这工作的。 等熬到了放假,她就收拾好领着两个妹妹和陈青山一起去了南方。 这次她主要是要买一些车。现在只能买一些小货车。她觉得先一步步来。 货物她本来是不打算弄衣帽鞋袜这些的,可是新月觉得这些是日用品现在是最好卖的东西,可以多弄一些。 苏秋月就把那些交给她,她自己则跑到一些电器、和汽车那里。 这样分开也方便她把货物收到空间里。 她想这次把市里和京市的运输队雏形弄出来。为了以后的运输铺垫铺垫。 第107章 离他们远远地 既然出来不仅是进货,还赶上过年。特别是许华第一次出来。 苏秋月他们忙得差不多,她们进的货也已经“运走了”。 几个人就放心的好好的逛了一圈儿。 这边过年和北方完全不一样,衣食住行都有差距。 初三她们就又风尘仆仆的往回赶。 先让大家回家去看看。苏秋月在公司上班前一天到公司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公司里。 所以陈青山和王强一上班看见停在仓库里的八辆小货车都懵了。 “这是货车?咱们的?” 王强看着车稀罕的转了好几圈儿。 “领导,这车真是咱的?我能开吗?” 他们俩都比苏秋月大,之前又受雇于她。虽然现在比之前熟悉多了,但是叫姐不合适,叫老板年纪实在是小,就取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称呼。 “当然是,得去上牌照,你想开得考证。还有公司要出一个安全驾驶的行为准则。必须严格要求。只要违规必须开除。” 苏秋月这个事早就想好的。不过他相信现在的这些退伍军人在这方面可控性还是很大的。 “开除?咱们招到人了?”陈青山倒是听到了别的一些信息。 “都是退伍兵。我希望你们俩不要因为是战友的关系就违反公司的制度。 一是一,不要混在一起,这样咱们就别干了。”苏秋月对着他俩说。 “领导放心,我们是不会徇私的。” 王强很坚决。现在工作机会多难得啊。自己不珍惜他们也不会心软。 “我们得谈谈新人入职后的待遇福利。” 苏秋月和他们定了一下公司福利和待遇。 现在公司没有文员,陈青山和王强勉强的先凑数。也没有会计。 会计可是吃香的岗位,很多人是请在职会计帮着做账。 苏秋月想了想就联系了张春生。 张春生当年考上大学,家里只有父母两个人,分的地自己也种不过来,只能租给别人种。 张春生可是考上了省城大学。也是比较有名的学校。他自己学的就是经济学。 苏秋月不懂和会计有没有关系,总得问问。 没想到张春生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他说不是大问题他可以做财务的。就是需要周末的时候才能做账。 现在也没有特别大的量,一周弄一次也可以。 苏秋月让他下周放假去医院找她,她再介绍他和陈青山他们认识一下。具体的就得等他们回公司后理清楚。 还差一些文员,苏秋月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一些初中毕业或者没有考上大学的高中生。 最后还是王强找了个邻居做文员。 苏秋月看公司暂时能正常运行,就不再管他们了。 她偷偷的自己去了一趟京市,然后通知妹妹来取货。他们看到货车和一堆货物的时候都懵了。 把清单交给妹妹,苏秋月就赶紧回来上班儿了。 休班儿的时候就去一趟公司,查看一下一段时间的公司的运作情况,有问题的及时指出来,改正。 慢慢的他们的公司开始不仅销售自己的货物,还接了一些货运的工作。 这个事情其实张春生和苏秋月谈过,问过她的打算。她就和张春生详细的说了说。 “秋月姐,我……是这样,你现在和我说的这些是你的希望和想法。我觉得要想往你说的那个运输公司发展,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阶段还是要稳扎稳打以货物销售为主。只是这样你投入的资金就相当大了。” 张春生把苏秋月的事情很放在心上,除了学校的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苏秋月的公司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些门路,有时候也能先拿货后付款。”苏秋月敷衍道。要不然怎么做账呢? “那就好,现在就是如果想成你说的运输蓝图,那就要四处开花。 那么各地运营我们就要开分部或者办事处。那样的投资是特别巨大的。 秋月姐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候怎么办?现在是想法是特别好的,也非常的有发展。 但是后面的发展瓶颈也是能够遇见的。那就是人员、硬件儿等配置,需要投入非常大。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到了那一步的时候有没有那个能力。 你又不想做商品贸易。这就限制了我们的发展。 当然这是所有人都要想到的问题。我回去会好好的规划规划,希望有一个长远的可行性发展计划。” 张春生非常认真的和苏秋月说。 苏秋月看着侃侃而谈,特别自信又特别专业的张春生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我回去也好好想想。” “秋月姐,我……我是不是哪说的不对了?” 张春生看到苏秋月看他笑,突然就不好意思了,有些忐忑,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我是觉得好不一样啊。当年那个救人一命,被感谢都不好意的脸红的张春生长大了。 变成一个侃侃而谈,专业又自信的学者了。唉,真是时光崔然老啊。” “秋月姐,你别笑话我了。” 张春生被她这么一调侃,不好意思的样子又像当初的那个小孩儿了。 现在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长相也越来越有棱角,脱了少年稚气的样子,越来越成熟了。 “我哪里是笑话你,明明是刮目相看。” 张春生在苏秋月这样直接的夸奖终于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惹得苏秋月又笑了一场。 “你回去慢慢想,我也好好想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肯定会被咱们找出来办法来的。又不着急,社会在进步,我们慢慢来。” 她是知道未来发展方向的,不过她也不着急,让年轻人自己努力摸索。 她在市医院考核成绩非常好,已经能主刀了。现在一切都很顺利。 大表姐那边孩子百天后就开始正式在家挂牌理发。小人书摊继续弄。 两不误。还能看孩子。还有个收入。 刚开始剃头两毛钱。剪头发五毛钱。盘头一块钱。 慢慢的生活也也稳定下来了。 一年后许灵考上了京市另一所名牌大学。学的就是管理。苏秋月高兴的说以后公司可有人管了。 让许灵好好学,表姐还指望着她学成后给她打工呢。 反倒是从小被看好的许宽高考失利了,没有考上他理想的大学。 许宽和许木匠谈了一次准备复读。 大表姐不但还了苏秋月钱还打算搬到市里。 “你这刚还完饥荒,搬到市里不是又得买房子?那不又得拉饥荒了吗?” 苏秋月问大姐。主要是孩子还小,大姐夫又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太辛苦了。 “我要是守着那个小镇子上,没啥发展。我又生了两个闺女。为了孩子以后,我得去市里。 市里有好的学校,有机会。也离我婆婆他们远点儿。”许凤这一次的月子坐的不太好。 人看着很憔悴。 苏秋月给她把了脉。亏气亏血,郁气淤滞。 “你这是咋了?挣钱都不高兴?跟谁生气啊?这么厉害。” 苏秋月一边开药一边问。 “还能谁,我公婆呗。”许凤一说这个一肚子的怨言。现在已经决定要搬走了,她也不想瞒着了。 她们两口子搬出去住这件事儿就已经是彻底的惹怒了她公婆。儿子不在家,儿媳妇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要不是因为她,儿子也不会和他们老两口离心。 特别是两口子又分出去住了,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一点儿回头钱儿没看到。当兵后的津贴都没有过过手。这更是加重了他们的矛盾。 许凤又是个要强不轻易受别人管控的性格。你要是讲道理让她心服口服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只是一味讲他们的道理,那就是许凤不能忍的。 所以后面分家闹得那么厉害,最后还要每个月给他们五块钱养老。 后面许凤要去学习都没敢说实话,只和王铁军通了气,说他受伤了要去照顾他。 她公婆才不情不愿的要钱又要人情的帮着照看孩子。可是对外是心疼孙女的好爷爷好奶奶。 照顾是细心的照顾,疼爱也是真心的疼爱。但是对孩子下舌。当着孩子的面说许凤不善良,做的不好。也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就是你妈不好,你妈坏。爷爷奶奶太委屈。 等许凤回来发现她怀孕了,更是不满了。是因为找人看了许凤的样子,人家说大概率是个闺女。 这下就不行了。说是长子长孙,可是生下来都是丫头片子怎么行呢?这不是让人家笑话,绝后了吗? 她婆婆就让她把孩子打掉。别生出来浪费粮食。 那时候许凤都六个月了,可见她婆婆多么的恶毒。根本不管许凤的身体。而且那肚子里可是已经会动有心跳成型的孩子。 许凤当然不干了。两个人就吵了起来,整个粮库都知道她婆婆逼着她打孩子。更是出口辱骂。丫头片子浪费粮食。生不出男孩儿就让她滚,转天她就给儿子娶大姑娘。 粮库公会和镇上妇女主任都惊动了,狠狠的批评了她婆婆,她公公面子过不去打了她婆婆这事儿才算完。 等真的生下来是个闺女。她婆婆都没有露头。反倒是她邻居帮了不少忙。 没想到王铁军那个不声不响的大妹儿,趁着放学放假的时候偷偷来给她洗洗涮涮的。 等许凤把孩子带大点了儿开始理发,她出去学习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这下更是把她婆婆气够呛。 觉得糊弄了她,要是知道她出去学习她绝对不给她看孩子,让她出去浪。 反正又是大干了一架。 许凤有本事儿挣钱更是让他们不满了,以前背后的说坏话,现在直接就放在明面上的谩骂了。 整个粮库甚至他们那半个镇都知道,她婆婆看不上她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到三岁的大女儿,偷了家里的鸡蛋,要送到奶奶家去。 许凤发现的时候问女儿为什么这么做。小孩子也不懂就说奶奶总说家里没钱,想吃啥都舍不得,都给孩子买东西吃了。 说她妈妈没良心,一点儿都不孝顺,在家里挣钱吃香的喝辣的,从来没想过老人。 小小的孩子,不懂好坏。就觉得奶奶可怜。觉得妈妈过分。她们家里装鸡蛋的筐总是满满的。 还有奶粉、麦乳精、曲奇饼干等好吃的。 妈妈每天还有书摊挣钱,剪头发也挣钱。可是爷爷奶奶每天都得干活儿,没有那么多钱。姑姑叔叔还要上学,只有爷爷的工资,多可怜啊。 而且她也不想奶奶说妈妈,就想着把东西给奶奶,奶奶有好吃的了就不会可怜了,也不会说妈妈了。 许凤又伤心又气愤。对着孩子又觉得孩子太贴心。 这么小的孩子,不明白却知道不想让奶奶那样说妈妈。所以才会想自己偷拿东西给奶奶,哄她高兴。 气愤的是两个老人不干好事儿,好好的孩子让她们给教坏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孩子爷爷基本工资五六十块钱,还有补贴能到七八十。别说供三个孩子上学,就是再来两个上学的也能供得起。 每天桌上有酒有肉,谁家能有他们家生活好? 说她好吃好喝的。她刚生完孩子,还在哺乳期。再说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秋月送来的。不仅给她还有给孩子的。 说她挣钱,她还欠着好几百块的饥荒呢!她不还吗?! 所以她才坚决的要搬走,离他们远点。要不然她好好的孩子就毁了。 “大姐,真的,我真的真的不想结婚。不是因为你。是因为看见太多了。认识的不认识的,见到的听到的。 包括工作这些年接触到的。生孩子的,生完孩子的。 这些鸡毛蒜皮换汤不换药的,或者不断刷新我底线的。我真的好烦啊。 我讨厌处理这些关系,讨厌这样的关系不得不的接触。 我真的不想结婚。” 苏秋月听完大表姐的话,实在忍不住再一次发表她的态度。只是这一次更明确更清楚的表达出来。 许凤这一次没有像以前一样劝,她经历过了才深刻的体会到这里的无奈。 可是有孩子,有家庭,有父母,太多的牵绊让她不能舍弃一切。 所以这次她没再说结婚的任何一句话。 第108章 计划生育 “秋月,你有能力,不结婚就不结婚,过你想过的日子。要不然太难了。” 那么坚强的许凤,说到这个的时候苏秋月突然就看到了她的软弱。 所以她也不知道婚姻到底带来了什么? “有机会后悔我大概也不会结婚。不过结婚的时候我自己就知道了,谁不是鸡毛蒜皮的过日子呢。 日子是自己选的,那就接受呗。尽量过得舒心些。 我现在找你就是让你帮忙打听打听哪里有房子出租。能让我做买卖的。” 许凤很快就从不好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又开始积极的面对生活。 苏秋月愿意和大表姐一块儿也是因为这个。她的清醒是经历过一世了,她怕了,惹不起躲得起。 而大表姐是明白,知道如何去处理。她们不一样,许凤像太阳花,努力的积极的向着太阳。吸引她,让她佩服,感染到她都觉得温暖。 “行,我帮你问问同事。你不打算买吗?”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着啥急买房子,我再看看,要是行了我再买。你就在这要是用钱你还能跑了吗?” 许凤明白苏秋月的意思,让她有困难找她。 姐俩又亲热的聊了聊孩子。 同事帮着打听了一下,许凤自己跑过来,苏秋月陪着也看了好几个,最后定下来一个小院子。 这家周围都是住户,正好在一个胡同口。大门边有门房,进去一个小院子。夏天能种点菜、花儿啥的。 后面一个小仓房和住房。娘三个住着绰绰有余。 周围人家也多,有啥事儿喊一嗓子都能听到。 苏秋月特意让陈青山派车过来帮着搬家。有车就方便。 苏秋月放假就过去帮着收拾房子。前面的门房直接开了前后门方便做买卖。 门房不小,里面放了架子,能卖些日用品。门口的位置弄了理发、烫发的区域。 苏秋月和她说又拉了电话线,别人来打电话也能收费,增加点儿收入。 还给她弄了一台冰柜,卖个冰棍汽水的也挺好。 书摊她就没有办法弄了,直接便宜给了邻居大嫂,让他家孩子继续挣零花钱儿。 许凤过来收拾收拾,办理好执照就能营业了。现在是两个孩子的问题。 还是苏秋月去找了医院的院长,给了指标送进了医院幼儿园。 老二就得辛苦大表姐自己带着了。 好在大表姐会做人,她在店里放了录音机和电视。有时候邻居孩子放学爹妈没下班儿就让她进屋看电视。 时不时给孩子根冰棍吃。周围孩子来理发就半价。 所以她忙的时候,这些孩子都帮着带孩子。有时候邻居也帮着照看孩子。 熬到孩子大点儿送幼儿园就行了。 苏秋月业务娴熟,表现也突出,本来在市里工作两年就得回原医院,但是因为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就直接调到了市医院。 她这工作定下来,计划生育也就到了。 首先就是各级政府部门宣传,做工作。让已经有孩子的家庭做绝育或者避孕措施。 苏秋月第一个病人就是大表姐许凤。 “这不疼?行不行啊?要不打麻药呢?” 许凤紧张的坐在许苏秋月的办公桌前,不停的问。 “害怕你还第一个来。” 苏秋月横了她一眼,就起身去柜子里找东西。 “反正也不打算要孩子了,早做晚做都得做。找你做我还能踏实点儿。就是怕疼啊。”街道一找她,她就直接答应来医院了。 为啥找她,当然是因为她生了两个姑娘,怕她为了生儿子再怀上呗。 “姐夫天天也不在家,你以为哪回都那么寸,直接就能怀呢。” 苏秋月拿了一些东西递给许凤。 “这是计生用品,吃药也好,用计生用品也好,都会减少怀孕的几率。 姐夫不在家你也不乱搞哪来的孩子。再说做这个还是疼的,还有人过敏。自己能控制就尽量别做了。 这玩意儿放你身体里,我自己都觉得难受。” 苏秋月给她看了一下现在的节育环。做工粗糙,材料很差。现在技术不行。 许凤看见那个不知道是铁还是铜的异形环,咧了咧嘴。 “我给你开单子,回去给你们街道。到时候每个月她们给你送计生用品。你也别遭这罪了。 就是真不能要老三了啊。” 苏秋月开了张单子,上面也就是写了过敏,不良反应。不能戴环也不适合手术的证明。 要不然还得来做绝育手术。 “我真不想生了,两个够了。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弄孩子。太耽误我挣钱了。正好政策不允许了,我还要老三我疯了。” 许凤扒拉着那堆东西。接过苏秋月的诊断书。 然后就走了,还得去街道登记。 不用拉一刀,她巴不得呢。 许凤能作弊别人可不行。刚开始来医院的都是些机关单位的职工、先进个人、家里有儿子的人,给大家做榜样。 后面就开始变了。有的甚至是单位工会、街道、妇女委员会押着人一车车的来医院做节育的女人。 整天医院里都是哭天抢地的声音。有的甚至是媳妇儿做节育或者带环儿婆婆跟着过来闹的。 当然了也宣传了最好的节育方式是男人做。可惜被男人甚至是女人忽略掉。 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各种小心思。 什么做了节育的男人精力不足,干不了重活。什么有个万一不就太监了吗?等等可笑的借口。还有那小心思的婆家,想着以后换个媳妇儿生大孙子呢,做了节育咋生。 所以全是女人过来做节育。 苏秋月都会和做节育的女性聊聊天儿。只要是想法端正的,她都建议带环儿,毕竟节育对女人来讲再无恢复的可能了。以后真的有点儿啥事儿,还有机会再生。 但是那些脑袋进水了,哭天抢地想生儿子的,觉得自己命苦,嘴里冒出来闺女不值钱的,只要是过来的登记员说最好做节育的,她直接给做。 自己都不心疼自己的同性,更是自己的孩子,就别有侥幸心理了。 每天早上看着医院门口一辆辆的车,一队队的人,苏秋月就觉得心累。 等人开始变少了,他们医院就开始分派任务下乡了。 城市人也就那么多,更多的是各个大队公社的妇女。小品里的超生游击队可是编撰的。 苏秋月先打电话给妹妹和张春生她们,她至少连续三个月都在各大队活动。 到了各大队更是五花八门的,乱糟糟的一片,每天都有人呼天抢地的大闹临时医疗点。 砸玻璃,甚至还有一回冲进来差点没把他们给打一顿。 苏秋月从来不反抗,也不对着干。有人闹或者患者自己闹,她就任由他们闹。 其实她是不想做绝育手术的,带环儿还可以操作,但是有的人是真的非常明确的不想生了,做也就做了。 因为这个事她无法干涉的,只能尽可能做一些小小的努力。 三个月后有一个半月的休整时间,她得去一趟南方和京市。 等她回来后第一天上班就接到引产手术。 快六个月的孩子引产,苏秋月实在是无法接受,如果是她的父母放弃不要了,她还能理解,可是被人架着进来硬生生的做,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所以苏大夫华丽丽的低血糖晕倒了。 这一晕头昏眼花手发抖,根本做不了引产。 苏秋月被送到他们住的临时房子,躺在炕上好久都睡不着。她插上门直接钻进空间里翻地。 这段时间不管怎么忙,空间里一直都在种粮食。 之前她给赵老汉打电话,要收购一些草药的种子。价格比草药价格还贵一些。 收了好多种在空间中。成熟后的种子都已经收起来了。 草药种完了,就继续种粮食。 现在空间里有好多的粮食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进来整理空间了。她清理一块儿种下去点儿蔬菜。 之前的蔬菜拿出来也不用洗,装在筐子里,放在脚边,一边啃洋柿子,一边看着眼前的土地。 现在的洋柿子是粉色的,咬一口还起沙,特别的好吃。 一连吃了两个才擦擦手从空间里出来。 刚出来没一会儿,就听见“哐哐哐”大力敲门的声音。 苏秋月赶紧去开门。 “苏大夫快点儿,大出血了!” 护士拉着她就往外跑。 苏秋月赶紧调整步伐跟上护士的脚步。之前的产妇大出血,一动不动的在产床上。 两腿之间已经成型的胎儿还在那里。给她做引产的大夫已经吓得站那儿僵住了。 苏秋月赶紧配合护士消毒冲了过去。 好容易连针灸带用药的血止住了。 苏秋月累的衣服都粘在身上了。 架着那个姑娘来的人,蹲在外面的墙根儿下,都吓傻了。 妇女主任,村支书等领导也一大堆,站在外面等着苏秋月出来。 “大夫?大夫咋样?” “咋样啊大夫?” “大夫?” 苏秋月一出来,一群人上来问她情况。 “干啥呀干啥呀。苏大夫都要累死了!架人来的时候的能耐呢?!这会儿知道着急了?!真出事儿了,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小护士把挤上来的人往后推,一面不客气的骂!这会儿知道找大夫了。 之前大夫说啥都没人听。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没看见苏大夫嘴都白了,站都站不住了。 “人抢救过来了,但是以后得好好养着。这回身体损伤不小,养不好是要老小病根儿的。 我不知道你们那条规定,怀了的孩子也得做下去。出人命了你们能不能负责?这是两条人命。那个孩子手脚都长全了。 你们也不怕作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后面我们也做不了了。其他医生护士也受了影响,你们研究研究。” 苏秋月说完和小护士走了。 “之前咋回事儿啊?” 一边往回走,一边悄悄问护士,她“晕倒”后的情况。 “还不是那个宋大夫。你晕倒了,赵大夫问了一下情况,说了声造孽,就说自己忙着呢,没过来。 也不知道谁,在外面又弄过去那一套,说一堆大道理啥的。然后那个宋大夫就过来了。 一边做一边说人家孕妇,不相应政策啥的。说人家没有大局观。也不管人家挣扎,就硬给人家引产。助产护士小胡吓得哇哇大哭。 然后就让我进去帮忙。我劝都没劝住,还说了我态度有问题。然后产妇肚子就开始疼,喊得可惨了。 小胡一下就瘫了,我就去忙活小胡,出去不一会儿她就吓吐了。我刚把她送出去,一回来就看见宋大夫手忙脚乱的。 过去一看孩子出来了。产妇一动都不动。那孩子出来的时候还是动的呢。 然后就发现大出血了,宋大夫就受了刺激傻那儿了,我推她都不动,我就赶紧跑去喊你去了。” 小护士的手也是冰凉的。但是毕竟经历的多一些。刚才抢救的时候,她和赵大夫两人忙得都不行了,那个宋大夫还是护士给弄出去的。 “宋大夫呢?” “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看,那不还坐那屋呢吗?” 护士指着一间屋子给苏秋月看。 这件事儿后续的处理苏秋月不知道,也没打听,实在不想听,太多堵心了。 她们这组也不用再下乡了,正好她也不想去。宋大夫申请病假回家了。 苏秋月也借机请假休息一段时间。 她实在是不想弄现在的工作。她想等等,等这个计划生育初期熬过去。 后面宣传得当,还有更详细的政策出台,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其实她觉得计划生育挺好的,一个男女待遇上慢慢的平等了一些,另一个也解放了已婚妇女的生育压力。 不管是不是生男孩儿,反正生一个就完成任务了。不用像之前四个五个的生,不想生都不行。 计划生育的开展,导致孕前和产前到医院的人越来越多,也是好事儿。 隔年许宽又落榜了。表舅就不想让他复读了。可是许宽坚持。 大表姐生意做的很好,对于许宽的情况,她也了解,就是压力大。平时在学校成绩很优异,到了考场就不行了。还是紧张。 第109章 大火 许木匠有些不想再继续供许宽读书了。他是觉得试过了,考不上回家种地也行。 上个中专以后当老师也挺好。 可是许宽就是要上大学。许木匠就不打算再拱了。 许凤回去看了看,最后给许宽转学到市里高中,继续复读。她供弟弟。钱借给许宽,等以后他工作了还给她就行了。 新月是想进修的,苏秋月觉得她想好了,怎么的都可以。 苏秋月也到海市进修,这一进修就是两年。她觉得还挺好,一个是进一步学习,另一个就是进货就方便了。 现在她的公司已经开始慢慢的开展运输行业。省内运输已经开始了。 苏秋月这两年攒的家底儿都买了大型运输车辆。 还贷款买了现在厂房附近的地皮进行扩建。现在厂房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比过去大了不止五倍。 贷款这件事儿就是张春生提起的。苏秋月也很认同。现在全国发展经济建设。 人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货物流通运输就越来越需要。他们公司发展方向也正好符合经济发展前进进程。 张春生让她借招收退伍兵的这个事情上,可以和部队打好关系。然后在其他地方以加盟方式开展分部。 当然每个分部都要有总部培训后开展分部工作。 现在还是发展阶段,但是计划已经有了雏形。张春生说现在需要人才培养。 现在公司里面许灵也参与管理经营。张春生说许灵在这方面特别灵。很多想法还有发展方向都有她的功劳。 有她俩忙活,苏秋月只要掌握大方向就行了。 海市气候和北方不一样,春天特别的早。苏秋月正在享受着南方 的春天。一个爆炸新闻一下把所有的清闲打散了。 他们那里原始森林发生特大火灾。苏秋月突然想起来了,她把这件事儿早就忘了。 得到消息她也很震惊,又很着急,赶紧给家里打电话。表舅大队还好,已经撤离了,表舅现在在大表姐家。 赵老汉他们也已经撤离了。 再着急她也做不了什么。陈青山说已经有好多人进到火场扑火去了。 苏秋月赶紧和他说公司的车可以帮助运送屋子工具。 苏秋月申请提前结束进修。赶紧大肆购买药物,往回赶。 她得做点儿什么。 回到原单位,确实有医护人员已经过去支援了。 苏秋月也想报名,但是那边更需要内外科大夫。妇产科的大夫没有什么机会。 她只能把空间里的医药品拿出来,让陈青山他们送到第一线。 这场火,太大了。整整一个多月才扑灭。 医院里很多皮肤科、呼吸科等都满了。还有一些烧伤严重需要手术的。 苏秋月有时候也会去帮忙。 火虽然灭了,可是好几个地方都毁了,还有那大片的森林,想要恢复到以前,需要几百年的时间。 还有被毁掉的镇子,需要重建。 苏秋月还通过白树捐钱捐粮食。除了她自己还有老风匣。 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钱不够用啊。 赚钱,赚钱啊。 可是现在她空间里的粮食都捐出去了,大部分的钱也捐出去了。包括之前的中药也都捐了。 现在基本上没啥了。倒腾的东西需要时间。她现在没有一个能挣很多钱的方法啊。 南方已经开始招商引资了,好多外资引进开工厂,看的她都眼热了,地皮啊。 她倒是没想过要做房地产,那个她实在是不懂。 但是看着人家挣钱她确实是眼红。可是手里没钱。 就在她恨不得转圈儿想办法挣钱的时候,妹妹回来了。 “你要出国?” 苏秋月没想到妹妹想出国。 她都毕业两年了,这两年工作的还不错。不知道她为啥突然想出国了。 “京大和好几个外国名校交换生。我打听了一下,我可以参加考试,只要合格了就可以去国外念研究生。 我想出去看看。姐,这件事儿我已经打听好久了,也想的很清楚。这两年的工作让我更香出去学习看看。 我老觉得自己摸索的不明白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想出去看看,借鉴借鉴。” 苏新月从来没有离开姐姐这么远,而且这件事儿还得姐姐同意她才能安心的出去。 “那公司的事情呢?”苏秋月没想到妹妹会想出国,这件事儿她得想想。 现在的国外是不是安全。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行不行。 “我得准备一年呢。语言,还有学科考试。考上了才能去。”苏新月看姐姐好像她马上就要去的样子,赶紧说。心里也松了一块儿。 “我会在这一年里把公司的事情处理一下。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着弄。 小灵也要去的,不过她是参加学校的交换生。 不过小宽不是在海市上学吗?我先看看他的情况。要是他能看着,只要不出错,等我回来应该就没问题。 就是姐姐你就得忙起来了。” “小灵也要出去?”苏秋月没想到还有小灵的事儿。 “是啊,机会难得。” “去,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学学语言。对了,赶紧找地方考驾驶证。” 苏秋月记得在国外出行要是没有车是很不方便的。 “姐,你不会要跟着我留学?”苏新月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姐竟然这么离不开她。 “不会。”苏秋月无奈的说。 “不放心是真的,可是你都多大了,我还跟着?!我也想出去看看不行啊。 不过我不是去念书,我去旅游啊。正好送你上大学。多好。” 苏秋月高兴的说。她也是突然想起来了。她可以挣点儿外汇啊。 这几年总是在大量拿货。和那些个老板都已经混的很熟了。她想先拿货试试。 虽然从来没这么干过,总得试试啊。 再说实在不行,她就薅羊毛。资本主义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姐?你想啥呢?”苏新月看着姐姐说说话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刚开始还是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慢慢的有点阴恻恻的,感觉要干什么坏事儿一样。 “没想啥,好容易出去一次,你给我找一些外国的资料我看看。我看看都去哪儿溜达。再看看有啥东西能买卖的。 别出去一趟光花钱啊。” 苏新月听姐姐这么一说也点点头。答应回去给她寄资料。 苏秋月也开始找老师学英语。她也不考试,能交流、稍微看懂菜单、指示牌、公共设施就行。 然后就是学开车。这个倒是挺方便的。他们公司有车,她多操练几遍,然后去考驾照就行。 她这头忙活的热火朝天的。许凤就来了。 “你要买房子?咋地了住不下?” 森林大火,表舅一家就被表姐接回家住了。正好舅妈还能帮着她带孩子。 他们这两年年纪大了,种地也种不动了,就把地包给别人了。 但是要说养老还不至于,他们也待不住。 许凤就把另一个厢房收拾出来,弄了个小卖店。电话也放在那里。这样老娘能看点顺便帮她看孩子。 之前苏秋月到镇上工作,她家的大黄就让表舅养了。这回就养在许凤家了。 老头儿自己在家弄了些笼子养兔子卖。 “我想买门面。在胡同好是好,就是没啥大发展。我之前看上一个街面上的门脸,够大。 我手里的钱本来想买房子的,但是那个门面太好了,能生钱啊。 我这一打听,房主要出国。房子都卖。着急呢想整体卖了。我这不就心动了吗? 可惜我哪有那么些钱啊。好说歹说的,他那条街挨着的三个门脸一次性卖给我。 我这不就找你来了。” 许凤有些激动。三个门脸啊。她是觉得以后肯定得挣钱。 “房主多少房子啊?”苏秋月也来兴致了,正是时候啊。她可以捡漏啊。 “我看上那个门面对面有一排二层楼都卖。说是出去就不回来了。做外国人了。” 许凤看她有兴趣赶紧说。 “不过太贵了,那么一大排,快赶上一条街了,谁能出的起钱啊。短时间卖不掉。” “走,姐,快点儿领我看看去。”苏秋月赶紧穿上外套拉着许凤往外走。 “你着啥急啊?它又没长腿儿跑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许凤还是赶紧跟着往外走。 许凤看中的门脸是一条特别宽敞的街道。对面有一排二层楼。不知道以前干啥的,现在开了一些服装店,饭店啥的。 许凤看中的门面举架很高,看着就让人觉得敞亮。开个美发店还真行。 “姐,那你要买三个,都干啥呀?自己能干过来吗?” 苏秋月看着旁边两个差不多的门脸,不知道许凤买下来都干啥。 “傻不傻,自己不做我还不会雇人啊,实在不行我租出去行不行?反正不能让它空着。” 苏秋月点点头,这当个包租婆也不错啊。 问了一下价格,苏秋月也觉得太合适了。 六万块钱。 这年头万元户才刚刚开始,这一下就六个真不便宜。但是也真的合适。这以后只能越来越值钱。 许凤手里只有两万块钱,本来是留着买房子的。看中了这个门面但是人家一次性售卖,她就拿不出来了。 苏秋月答应明天给她钱。回去后就给新月、小宽打电话。 许宽终于在复读了三年后考上了海市大学。也给了自己一个圆满。 苏秋月让他们看看有没有买房子的,挨着街面的给她打听打听,位置价格都给她。 她要算计算计需要多少钱。也是今天许凤一说她才想起来,出国热。 留学、移民都要钱啊。特别是移民的。既然出去了那家当当然要卖掉呀。 她打算趁着现在捡捡漏啊。 给许灵和许宽也发话了,要是想留学,考上了表姐供。机会难得。 表舅一家就是个农民,要支撑两留学生那真是得背一身的债。再说两孩子也不是没良心的,她还打算靠人情让他们给自己干活儿挣钱呢。 等许凤高兴的拿到房产证明,姐妹俩站在马路边上乐的嘎嘎的。许凤一挥手请客吃饭。 两人也弄了个洋式,去了一趟西餐厅,喝红酒吃西餐。 喝了一口红酒,许凤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周围小声的和苏秋月说: “不好喝。不如白酒。” 说完就小声的乐了起来。 “哎呀,我一下就感觉我现在啊,老值钱了。” 苏秋月看大表姐一副老娘有钱的样子也忍不住笑。 “那么不,从今天起,肯定越来越值钱。” “对了,你大姐夫要回来了。”许凤突然来了一句。 这些年两口子聚少离多,王铁军在部队还挺不好。听说还在部队里考上军校。送到京市念了两年书呢。 以后可就有文凭了。 “咋突然回来了?”混的那么好还回来? “好像是出任务受伤了,得转业了。”许凤叹了口气。 “那大姐夫咋样?”这个苏秋月就没法说了,能转业就是没出错儿。 “没事儿,不影响正常生活,就是不能高强度训练了。不能参加任务在部队也浪费,就转业呗。 就在咱们市里,公安局。挺好的。他还高兴呢。”许凤不担心就是因为和以前生活差不多,王铁军自己很满意。 “那好啊,工作好。大姐夫也回来了。以后就不用你一个人忙活了。” “你得想想他爹妈。我现在都能知道,他爹妈得赖上来。所以我得抓紧挣钱。我也是家里老大,我自己挣钱养我爹妈。” 这才是许凤在意的地方,她很不看好公婆。 许辉已经结婚了,生了个男孩儿。两口子都是有单位的,虽然工资不低,但是是死工资。 之前还和老丈人一家住一块儿。后来单位分了房子,虽然是楼房,可是一家三口六十平。 生孩子的时候许木匠老两口去伺候月子待了一段时间,实在是住不惯,还嫌挤。 而且人家老丈人一家独生女,就这么一个孩子也想哄哄。 他们也没啥文化,教孩子也不会,生活也不习惯就回去了。要不是因为大火到了闺女跟前儿,他们也不想来的。 地里的活儿两口子忙不过来,特别是舅妈身体还不好。干不了啥重活儿。 两个孩子孩子还在读书,不挣钱不行。 正好大闺女这儿有地方,开个小卖店能有收入,还能养个兔子啥的卖钱。特别是舅妈不累,还能帮着做做饭,看看孩子,所以就在许凤这了。 第110章 出国 许凤特别有当老大的责任感。家里家外都她一个人顶着。包括养父母。 苏秋月既佩服又心疼,大姐太不容易了。好在大姐自己积极还能干,还乐在其中。 “你挣钱了,买了房子了能咋整?你公婆要来养老你不是也没办法? 你买大房子更是得住在一起。舅舅舅妈要脸,肯定不能和你住了。 再说你给舅舅舅妈养老,别人不惦记?那个许静不是回来了?” 说到这个苏秋月也无奈。 对表舅和舅妈来说,许静再不好也是他们的孩子。 这几年,特别是弟弟妹妹都考上大学了。许静大概觉得面上有光了。开始回娘家了。 刚开始就是哭穷,自己日子过得苦。婆婆不好相处,处处看不上,和许凤一样生了两个闺女,一天都没看过。 表舅和舅妈看着许静以前白净的样子现在因为生孩子,还要常年务农。现在又胖又黑。手比表舅这个木匠都粗糙也是真心疼。 慢慢的开始有来往。 后面因为搬到市里,才年节的时候过去看看。 “我又不傻,我买的房子当然放在我的名字下面,难道还能放别人吗?” 许凤这个特意打听过了,她不想花了钱枉做好人。她就是以后挣到钱给父母买房子也不会写父母的名字。 “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姐,我考完驾照了,你学不学?” “不学。” “万一以后忙需要开车呢?学呗,以后开车还方便呢。” “不学。” “为啥?小灵都考上了,你还不如她了?” 苏秋月就不明白了,大表姐怎么拒绝的这么干脆。 “你不结婚是对的。”许凤横了她一眼。 “真是不解风情。你大姐夫要回来了。以后我家有男人了。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他回来了我不得有地方需要他吗?有钱买车让他接送啊。 得让他知道知道啊。再说了,买了车给他开,家里家外需要开车不得找他啊。 要不然我挣这么多钱没他啥事儿,他不得挑理干仗啊?傻。” 最后的评价是给苏秋月的,这方面的脑子是一点不动啊。 “大姐,真的。我就佩服你。每回都能给我醍醐灌顶。真的,你呀,屈才了。” 苏秋月忍不住摇头感叹,你看看人家的觉悟。怪不得结婚一年多就把大姐夫的心偏到她这边儿了呢。 “切。你们就是读书读傻了。等那几个小的处对象要结婚,我好好给她们上上课。” “我看行。” 房子的事情弄好了,许凤就得忙着装修。 苏秋月则忙着学英语、四处开始划拉东西。 看看什么东西弄到外国能换钱。 因为她现在没那么多钱,要求还有点儿多,只能求助到大张身上。 “我要红茶,这是图纸,我要棕榈色包装盒。一斤装一份儿。丝绸要纯色的。 瓷器要整套的茶具,欧式的,中式的都行,杯子要大一点儿。” 苏秋月去找大张,把之前弄好的图纸和说明递给大张。 “你这是要干啥?往哪儿卖?出口?” 大张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外文,忍不住抬头问。 “这些你走船运?联系好了?” “不是我,我是帮别人弄的。关键是能换外汇。” “外汇?!”大张现在早就不是小小的采购了,现在是省商务部的。 现在大力发展经济,南方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了,他们还在慢悠悠的,引进外资是现在的趋势,能换外币他一下就来精神了。 “明年要。暂时是这些数量,但是得等年前才能付钱。” “行,我回去就给你联系。尽量过了年就把货备齐。”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只是张信义还有事儿问她。 “听说上回捐款捐物你还写了老风匣的名字。” 他和苏秋月好几年之前就没有粮食交换了。除了找退伍兵的时候找他,再就没有什么要求了。 这次还是这些年第一次用人情。 “是啊,大概也是最后一回了。” “为什么?”张信义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苏秋月会一直带着老风匣的名字呢。 “上回要发嘉奖,老风匣连墓碑都没立,就是想这辈子的因果这辈子结束。 过多的因果不是他想要的,赵老汉也说了,老风匣就结束了。死了就死了。不用再出现了。” 张信义点点头,这些年,要是不提起老风匣,他都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现在小弟很顺利,前年参加军区比赛,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张信义还以为苏秋月怎么地了,没想到苏秋月根本没事儿。 小弟就是消耗太大了。这事儿也证明他的命运属于自己,再不用系在苏秋月身上了。 现在和苏秋月的关系,可靠的陌生人。他们除了需求好像没有过多的交集,也没有互相了解,只是有这么一个人,有那么一段儿说不清的交情。 每次还能大大方方的说着事情,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明年要出国一趟。你有啥想要的吗?给你带回来。”苏秋月突然想起来给他带个礼物,想问问他需要啥。 “出国?你也跟着风儿?” “我妹和表妹要留学。考上了我送她们过去,考不上我就先去看看,以后再考呗。” “啊,我还以为你也要去外面呢。” 听说是妹妹考学张信义点点头,还以为她也跟风去移民呢。 “那就给我闺女买点啥。”张信义想到出一趟国,给自己宝贝闺女带个礼物就行了。 他闺女可是家里现在唯一的女孩儿。那真是全家都捧着的。 “行,到时候我看着办。别光想着你闺女,想想你媳妇儿啊。” “呵呵呵。”张信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现在虽然在大街上能看见小年轻手挽手走路,但是嘴上说出来的关切还是不好意思。 货物的事情安排上了,苏秋月心里也松了一大块。这可关系到她挣钱的大事儿呢。 许灵和许宽也给她寄信,里面是她打听的卖房子的事情。 苏秋月把自己感兴趣,然后价格也能接受的单拿出来,等明年挣钱回来,她就要大肆置办产业。 她按照自己的计划慢慢的开始准备。等新月终于接到录取通知书。苏秋月赶紧收拾东西,办好证件就去买飞机票了。 苏新月考上美丽国纳鲁大学,都说那里是企业家和政治家的摇篮。苏新月说白了就是想去给自己镀金,扩展自己的人脉圈儿。 两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转机飞了好几个小时才到地方。下飞机后苏秋月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出租车去大使馆。 “姐,为啥呀?”新月早就已经打听好了,她应该去借宿家庭。她考的可是名校,很容易就找到了愿意接受她的寄宿家庭。不知道姐姐为啥不先去那里,先去大使馆。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苏秋月不是不想说,是因为司机偷偷看了她们好几眼了,她不想在他车上谈。 到了大使馆,苏秋月直接领着妹妹去了大使馆。 “纳鲁大学的?!那应该早就安排了借宿家庭。你们应该联系这边接待的老师,然后跟着她直接去就行了。到这里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工作人员非常的热情友好,不明白苏秋月为啥到大使馆来了。 “同志。我实在是不放心啊。我们第一次出国。我妹妹还要住在别人家。万一那家人是坏人怎么办?我们这一出国门才发现是两眼一抹黑啊。看着到处都是黄头发绿眼睛的洋人,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啊。 谁我都信不着,只能相信咱们祖国啊。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看看,那家人品德怎么样? 有没有犯罪记录啊?有没有人脱俗他们有什么不良嗜好啥的啊?” 苏秋月拉着工作人员的手腕,一脸的焦躁,不放心。给人家小伙子都弄不好意思了。 赶紧招呼另一个女同事过来,一起去休息区坐下来说。 “女士,我们非常理解您的心情。请您放心。这种寄宿家庭都是在大使馆登记过的。 我们都是严格调查过的。而且你的妹妹考上的是美丽过的名校。这种学校本地人想考上都很难的。能进去的都是人中龙凤。所以这些寄宿家庭非常愿意接纳我们的留学生。 可以影响他们自己的孩子,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工作人员尽量的安抚苏秋月。 详细的说了一下寄宿家庭的情况。 “我都不知道他们那家是什么样的,我有好多不放心的地方。同志,我只相信咱们国家,相信咱们的工作人员。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麻烦,但是你们一定要理解我,我们是孤儿,我千辛万苦的把妹妹养大,她跑这么远,别说学习了,就是生活上出现点儿什么问题我也惦记啊。 所以能不能请您帮帮我,我把妹妹安排好就行。求求你们了。 我这在外面才发现哪都不如家里好啊。你啊,毕业赶紧给我回国,不许找外国对象听没听见?我这心啊,接到通知书就提着,现在脚落地了心还在悬着呢。” 苏秋月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把本来有些懵的新月都说的眼睛有些发红了,说到最后找对象,还有她姐有点假的哭声,眨眨眼,眼泪没接上。 苏秋月真真假假的哭,大使馆不可能不管,就派了两个工作人员带着她们去了借宿家庭。 借宿家庭是个有三个孩子的家庭。男主人是工程师,女主人在银行工作。 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四岁。 他们家住三层独栋房子。上面还有半层阁楼。有前后花园。周围环境很不错,社区里面服务也很好,还有安保巡逻。 离苏新月的学校开车四十五分钟。 苏新月的房间在三楼,房间不小。除了基本的家具,还有一台胶片机。 房间里有单独的卫生间,这很方便。 寄宿家庭也是有要求的,第一个就是个人隐私,除了公共区域其他房间是不允许苏新月进入的。 另一个就是晚上十点一定要回家。不允许带其他人进入到这个家庭里面。 还有就是费用,一年两千美丽元。就是国币一万。这仅仅是住宿费用。水电是他们包的,但是吃的东西就要她自己买自己做。 和他们一起吃也可以,就要另收费。 其实苏新月学校也有宿舍,一年两千四美丽元,她和妹妹商量过以后还是决定住住宿家庭,一个是条件好一点儿,另一个和同学之间也有个自由私密的空间。 学费加住宿费一年就要将近五千美丽元,国币得两万。还没有算交通、通讯、吃用等费用呢。(费用和汇率纯属根据网络粗略计算,请勿细究。拜谢。) 国内刚刚才有万元户。这一年就上了多少了。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苏秋月这会儿心里想的都是挣他们的钱。 “请问,我可不可以买一些家电家具?还有拉一个电话线,当然费用我们会自己支付的。” 苏秋月觉得妹妹自己的朋友圈维护还是要有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样不占用人家的电话,自己也能更自由一些。 “你会说英文?!非常好。当然没有问题。” 听见苏秋月也会说英文,夫妻两个都有些意外,态度也热情了一些。 “今天你们就要入住吗?”女主人问。 “不。我想我们还需要一些生活用品,电话的话就要麻烦您帮忙预约安装,到时候我会过来支付费用的。” “好的没问题。” 从寄宿家庭出来,苏秋月就买了地图。方便以后来回自己走。 “同志,我想和妹妹考当地的驾照。好考吗?需要多久?还想买辆车,二手车就行。还有最近的超市在哪里我们想去买些东西。电器什么的是自己弄还是有人帮忙?” “买车?” 工作人员也没想到苏秋月他们这么大手笔,但是他们需要那就带着她们去办理。 只是看她们还带着行李,提醒她们可以先找住宿的地方。 苏秋月看了地图又和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咨询了一下,住到了不远的一个还算不错的酒店。 先让她们好好休息一晚儿,调整一下时差,明天他们会过来陪她们一起的。 毕竟两个女生,确实也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第111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哎呀。我终于躺下了。妈呀,这也太软了。” 苏秋月刚感叹终于能躺下了,可惜太放松了,一下就陷进床里面了。 “啊!是啊,太软了。” 新月上去摁了摁确实太软了。 “赶紧打电话让他们换床垫或者换个房间。”苏秋月觉得她要是睡一晚上明天后背得疼好几天。 苏新月和前台联系的并不顺利。服务员看他们的肤色,就一顿敷衍,随便投诉的意思。 苏新月已经工作两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当着前台的面直接打投诉,不仅打了投诉,还用自己纳鲁大学研究生的身份向外联社打电话投诉。投诉当地的服务质量。 只是她电话没有打完,服务员和经理就出来道歉了。 苏新月也不是要闹打,只要赶紧给她们安排好房间就可以了。 所以两姐妹不但换了床垫,还换了更好的房间。 “你看见那个经理的脸了吗?他一定以为中国人都是注意脸面的,会客气客气。 没想到说给我们换更好的房间,有硬床垫我们肯定切快速的同意了。 一脸屎拉一半被迫停住的憋屈样。太逗了。” “这就是刻板印象。我要不说我是纳鲁大学的留学生,他们还是八大员的嘴脸。” 新月也笑起来。她刚才和他们交涉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气愤。 小时候供销社、商店的服务员比他们还过分呢。现在有时候还和客人吵架呢。 “赶紧洗洗睡一觉,倒好了时差明天去问问怎么考驾照。尽快弄下来。我时间有限还得回去呢。” 第二天他们先去这个社区附近的一个单位咨询了考驾照的情况。 可以用自己的车,有的资料可以领取,笔试题也不多。要是预约好了当天就能弄完。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星期。 换成国币大概四五百。 因为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在,姐妹俩就领了资料简单的预约了一下考试就跟着去二手车市场买车。 今天不仅有大使馆的人员,还有一个当地人跟着,要不然她们自己去买肯定会被割韭菜。 苏秋月她们其实对车并没多了解,就结实抗造、不会动不动就抛锚就行。 给了帮忙买车的当地人小费,很快就把车提走了。当然是靠着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帮忙。 然后就是找了个地方,让两个人熟悉右侧开车,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人家还有工作,苏秋月一边感谢一边不好意思的,把人送走了。 姐俩适应了两天就开车去了考驾照的地方。 “对不起女士,还没有到您的预约时间,现在我没有办法给您安排考试。” 工作人员非常有礼貌,也非常尽责的和苏秋月说明了一下情况。 苏秋月看了一下考试场地没有一辆车。 把自己的资料叠好,非常有礼貌的递给工作人员。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要求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我们想赶在纳鲁大学开学前拿到驾驶证,这样会更方便一些。 而且我在美丽国的时间有限,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可能就没时间了解这个国家了。 我非常非常希望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 工作人员面露职业微笑打开苏秋月递过去的资料。然后很快合起来文件夹。 “女士,我非常理解您的情况,请您稍等,我进去和考试人员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以安排一下。” 然后非常客气的请她们先坐下,就进去和里面的工作人员沟通了。 很快就安排她和妹妹考试。 四个多小时后,她们就拿到了新鲜出炉的驾照。 苏新月开着车和姐姐在大街上溜达,看看附近的情况。 “姐,你给了多少钱?” 她是知道的,不管哪里的人,钱。是个特别好的东西。那个工作人员转变态度那么快,肯定不便宜。 “六十。” 那可是两倍价格还多呢。 “现在去哪儿?”新月撇撇嘴。 “先去他们的大商超。然后找个地方吃饭,下午再逛。得抓紧时间,弄完了你好去学校报到。 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做。” 这两件儿事情都很容易。下午吃完饭,他们就去银行开一个户头,存钱进去。 在柜台工作人员不可思议的表情下,苏秋月给妹妹存了一万美丽元。 然后路过一家枪店,苏秋月直接拉着妹妹进去了。 “姐,上这干嘛?”苏新月震惊的说。 “买枪。” 妹妹不知道,苏秋月上辈子看新闻可是看见的多了。这玩意只要有钱有证就能买。别管对不对,但是在这,她认为这是最好的自保的东西。 她进屋看了一圈儿。猎枪居多。可是她和妹妹不太适合。那玩意后坐力太大。 她们都没有摸过枪的。 手枪也有,特别的贵。而且还需要持枪证。 而且这个持枪证只有新月可以申请,她一个旅行的是没有自个的申请持枪证的。 而且看他们的文件,最简单的八个小时就能拿到证件的。苏秋月也没问。就是打听了一下其他的防狼喷雾电击棒之类的东西。 然后上车和妹妹继续逛。 “姐,你要买枪?”苏新月问。 “你要买枪,他们国家既然可以持枪,那就拿着保护自己。” 苏秋月对美丽国的印象就是电视和上辈子的新闻。动不动就有人拔枪出来。 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自己有枪,随时掏出来。 上辈子流行的那句话不就是十米之外手枪最快。十米之内又快又准。 “可是我们有资格买吗?人家也不能卖啊。”新月觉得想法是好的,能买到这件事儿不太靠谱。 “nonono”苏秋月伸出食指摇了摇,学着电影上的片段说。 “老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你记住了,特别是资本主义国家,极其好使。不好使就是钱给的少了。” 种花国的优良品质,货比三家,店主也得比三家。 都快天黑下班儿的时候苏秋月才选了一家进去。 废话也不说掏钱。 在原来的价格上加一倍。店家非常满意。半个小时,妹妹不但有了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和子弹。还有了一把持枪证。 当然苏秋月也有了一把私枪。 还通过店长联系到了打靶练习的地方。 开着车回到酒店,好好的休息了一下。第二天早上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学习用枪。 这个还挺快,她们只学习手枪的用法,怎么打开保险,怎么开枪。 然后就是射击训练一下。掌握了就可以了。 之后直接去了商超买东西。 床上用品、洗漱用品、换洗的东西。还买了一台录像机、一台小冰箱。 在人家住用别人的冰箱也是有些麻烦,干脆想吃想喝的自己准备好。 然后就是零七八碎的东西,卫生巾、卫生纸、化妆品等。 等到寄宿家庭的时候,夫妻两个也有些懵了。没想到她们置办了这么多东西,当然对苏新月的态度也提高了不少。 姐妹两个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然后和房主打了招呼,以后苏秋月的车子就可以停在院子里了。 姐妹俩换了比较符合美丽国国情的衣服。新月是运动鞋、牛仔裤上面配一个帽衫。 苏新月也差不多,就是帽衫外面还有个牛仔服。这是她上辈子就想穿的衣服了,年轻又好看。 当天晚上新月就留在了住宿家庭。他们还为了她的到来,特别邀请她共进晚餐。 苏秋月则自己回到酒店。 等妹妹顺利办完入学,她就没事儿了。离开美丽国之前她都可以先开着妹妹的车四处乱晃荡。 她也学着电影里的人演的,穿着背带裤,戴着墨镜。简直是太爽了。 去了正宗的西餐厅,吃了一顿,不太好吃。 然后又去了快餐店,太油、太咸、太甜放在一起,实在是无法吃完。 最后去了咖啡店买冰咖啡,带着照相机坐在一条两边种着梧桐树的道边儿拍街景。 正是喝下午茶的时间,路上几乎没有车来回走,还有就是零星几个人。年纪大的比较多。 苏秋月正自己放空享受这难得的娴静时光,就听见旁边有人发出了呻吟。 一转头就看见有人正在缓慢的跌倒。她摘下墨镜仔细看了一眼了,看体型应该是个年纪比较大的人。 但是外国人的发色她实在是不好分辨。 “hello?!”苏秋月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起身赶紧走了过去,到了跟前终于确定是一位老先生。 赶紧蹲下来查看一下,她看老人一只手捂着胸口猜测他应该是心脏不舒服。 好在现在天气好,穿的也不多,她很容易就把老人左胳膊的袖子拉上去。 然后伸出三根手指,用力拍打他的肘窝。 一边拍一边询问老人的情况。 一直到她把肘窝都拍出了紫黑色,老人才呻吟着慢慢苏醒了。 “你哪里不舒服?先生?可以说话吗?” 苏秋月没有动他,让他自己慢慢的苏醒。 好在没有一会儿,苏秋月看到老人鼻尖出汗了,老人也慢慢的清醒过来了。 “是你救了我美丽的姑娘。” 老人终于苏醒,看见苏秋月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感谢和赞美。 “是我。你现在清醒了吗?还有不舒服吗?需要去医院吗?”苏秋月问。 “我好多了,我有药。” 说完开始掏口袋,拿出来一瓶药。苏秋月的咖啡还放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而且她手里没有水。 老头直接干吞了两片药。 然后苏秋月扶着他坐起来。 “不要着急,慢慢来。等再好一点儿再动。” “非常感谢你姑娘。要不是你估计我就要去见上帝了。” 老人有点感慨。 “虽然是我救了你,但是你要原谅我对你身体的伤害。” 苏秋月指着他已经紫黑色的肘窝说。 老人这才发现自己这里的变化。 “哦?!美丽的姑娘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神奇的魔法吗?” “这可不是魔法。是中医。来自遥远神秘的东方古国种花国。” 然后就是聊天,苏秋月一边和他聊天说这神秘的中医,一边观察老人的脸色。看他确实是没事儿了。 “女士,您对我刚才的观察是你说的看吗?”老人注意到她观察的动作问。 “是的先生。我在做检查,觉得你应该是恢复。我觉得天色不早了。如果你没有问题不用去医院的话,我可以把你带到可以打电话的地方,通知你的家人。” 苏秋月看天要黑了问。 “当然,这样我会再一次的感谢您。” 从刚才聊天的情况,知道苏秋月是一位医生,妹妹还考上非常有名的大学,老人对她的称呼就变成了女士。 苏秋月直接把他送到自己的酒店,用酒店的电话让他通知家人过来接他。 老人问了苏秋月的名字和房间号,说明天想邀请她到家里吃饭。 苏秋月点点头答应了。 她还想让他帮忙找人,把她空间里的东西卖出去呢。 苏秋月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普通的老人。等第二天来接她的人说是官家的时候,苏秋月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早上八点钟车就过来了。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大门。 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座大城堡。 “美丽的女士,非常荣幸您能受邀到我的庄园来。” 昨天那个老头马尔斯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她了。 “我也没想到我昨天竟然救了一位大庄园主。” 苏秋月的话成功的取悦了马尔斯。 他带着苏秋月开车参观他的庄园,大花园,准确的说是鲜花种植基地。 玫瑰、太阳花、小雏菊等 还有一片小葡萄园。马尔斯说他的庄园每年都葡酿萄酒,数量不多,非常的珍贵。 苏秋月不停的点头,经过允许后,拍了好多的照片。 马尔斯除了带苏秋月看到的,还有一大片土地种粮食、蔬菜。专门供给一些大商超。 所以马尔斯还是个有钱呢。别的产业当然也有,只是没有必要都说给苏秋月听。 苏秋月想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应该还不错,希望能引起马尔斯的兴趣。 回到庄园的大房子里,苏秋月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饭。 “马尔斯先生,我非常荣幸能到这么美丽的地方做客。我给你带了礼物,在我们国家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我没有说错的话,很多你们的东西都源自我们那里。 希望你会喜欢。” 苏秋月的礼物都是包装好的,直接让酒店找了一个大盒子,绑上丝巾就完了。 “哦?你这样会让我很有兴趣的。” 昨天苏秋月和他聊天的时候,她是送妹妹来上学,顺便游玩两天,他又是突发意外,这么匆忙还是她说的那么有深度的礼物,这么匆忙不大可能。 所以吃过饭后,就在会客厅,打开了苏秋月带过来的礼物。 第112章 零元购啦 马尔斯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因为苏秋月昨天救了他,他是一定要给她这个面子的。 只是拿出来第一个朱红色的盒子。看着就非常的古朴。绒布做的包装盒上面金丝绣的一个种花国字。 盒子打开,里面有三样东西。一个是普通的纸盒。图案很简单,但是看着很有意思。 另一个是一把小小的木头勺子,虽然说是木勺子,但是勺子很长。 最令马尔斯惊讶的是旁边的一个小罐子。一看就是种花国的罐子。 马尔斯小心的拿起来罐子,整个罐子外面非常的润滑。罐子身体上有两条鱼,非常的有种花国特色。 苏秋月把红色的盒子打开,里面就是茶叶。把袋子撕开,然后把茶叶倒进罐子里。 “马尔斯先生,这是我们国家非常有名的红茶。我们国家有着悠久的历史,这些茶是在百年的茶树上采摘下来的。” 苏秋月非常淡定的说。 茶叶是不是百年她也不知道,反正茶树的妈肯定是百年甚至千年的。 马尔斯已经惊讶的撅嘴歪头了。非常小心的接过茶叶罐子把玩。 “好茶,要有好的茶具。这就是我送的第二件礼物。” 苏秋月打开另一个蓝色蜡染花纹的盒子。就这个盒子马尔斯都爱不释手,觉得非常的神秘。 苏秋月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是非常古老的技术,手工染布做的。 然后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整套青花瓷茶具。上面的花纹是兰花。 “如果可以请官家清洗过后我们喝一杯茶怎么样?”苏秋月问。 “我觉得你的提议特别的好。”马尔斯非常的赞同。 很快管家就把清洗干净的茶具端上茶几。 苏秋月这时候用那个茶叶里面的木勺子,在茶叶罐子里取了一些茶叶。 然后用开水过了一下茶壶,然后倒进去茶叶摇香,然后倒进去开水冲茶,然后把茶水倒掉,再冲泡一次。然后倒进分茶器里。 然后倒进两人的茶杯里面。 用手比了请的姿势,率先拿起茶杯先闻了一下,然后小小的抿了一口,再喝了一口才放下茶杯。 “哦,天哪。秋。这是一种享受,从工具,到茶叶甚至是你刚才的表演,太完美了。”马尔斯称赞道。 “您也可以加入喜欢的糖或者奶。我们国家是很开放的,没有固定的标准,只要你自己享受就可以。 而且我刚才也不是在表演,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过程而已。当然也有更简单的直接冲泡,都是被允许的。 所以我的国家是非常开放和包容的,只要你自己觉得舒服就可以。没有固定的要求。” 苏秋月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非常非常的正常。 “哦,上帝。秋,你让我重新认识了种花国。我觉得我以前认识的太简单了。 现在我更期待后面的礼物了。” 马尔斯觉得很惊奇,本来没有抱着任何期望的礼物,偏偏给了他大大的惊喜。 最后一个盒子是褐色的布面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奶白色的泛着亮光的布料。 马尔斯伸手摸上去非常的光滑。 “我们国家的丝绸相信千百年前就很出名了。当然有很多的颜色,但是我觉得素色更容易裁剪。 在我们的历史繁荣的一个阶段,这些是用来做衣服,甚至是内衣的。 当然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我们好多东西被耽误了,但是现在慢慢的在变好不是吗?” 马尔斯点点头,觉得这个秋很有意思,很多东西都特别坦然的说出来,没有避讳,反倒让他的好感顿增。 “亲爱的秋,我收到这样的礼物,非常非常的幸运。同时我也觉得你救了我的命,反倒送给我这么珍贵的礼物,这让我很惶恐。你觉得我怎么做能够帮到你,让我能够感谢你对我救命的帮助。” 马尔斯说的很直接,他不相信苏秋月救了他,反过来送给他这么珍贵的礼物,这很不符合常理。 “实话说马尔斯先生,我并没有预料到您是一位大庄园主。我只以为是一位退休的中产老人。 也是我遇到的可以聊天的第一位美丽国人。我也确实是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苏秋月说自己有一批这样品质的货物想要售卖。但是在这边没有一个销售口。所以想请马尔斯帮忙推荐。 “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商人?”马尔斯有些惊讶。在他的国家一个人的职业就是她一直要做死的工作,哪里会有时间有精力去干别的。 “我不是商人,只是刚好出国,想试一试。” 苏秋月笑呵呵的说。 “不得不说,你的这种想法让我很佩服。当然您的这个请求我无法拒绝。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些东西我帮忙甚至帮你处理掉是因为你救了我,这样你也可以接受吗?” “当然。作为医生,救治任何一个人,病人,路边的陌生人是我的职业素养。 但是这件事儿如果你觉得我在……嗯,利用救你的这个事实,寻求你的允诺也可以。 我并不是很在意。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苏秋月说的很坦然。她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对于美丽国她又没有什么好感。 她刚才想说携恩已报,怕他听不懂就换了个说法。而且她也没有报很大的期望。 她救了他,那让他帮忙是应该的,他帮忙她不会感谢,不帮忙就算了。她又没有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我能问一下你有多少这样的商品吗?” 苏秋月给他报了数量。 “当然价格也不会特别的便宜。别的外贸商人售卖的货物和我的没有办法比,当然我也去看了零售价格进行了对比,我已经给了最合理的价格。况且这样的品质、包装、只有我这里这么一点儿。” 马尔斯没有说话。 “非常感谢您的款待,这件事儿不用着急,我还有几天才会回去。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会去找别的人推销。” 苏秋月起身就打算告别。 马尔斯把她送到门口,在她上车前突然问: “女士,如果在你离开前没有卖出去,你打算则怎么办?” “带回去啊。这对我来说很容易。” 说完挥挥手坐上车告别了。 不知道马尔斯会想什么。毕竟现在的贸易,有风险还有很昂贵的运输费用。 但是苏秋月她说的是真的,东西在她空间里,不但省了关税还有运输费、人工费。 了不起和她一起坐飞机回去就是了。 等下回许灵考上研究生她再出来一次就完了。 第二天苏秋月就开始开车四处逛荡。她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如果这件事儿不成。那么很大的几率她就要带回去。 但是她不能退货,还有尾款没有付,她得想办法拿钱回去。 当然她不打算掏钱,她打算零元购。趁着现在的美丽国,同样没有监控。 她很谨慎的选择零元购的商品。主要是考虑拿回去能用的上,可以换钱的。 她花钱请了一个司机。是她住的酒店门童介绍的。 准确的说是一个没有车的司机。门童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苏秋月找他,就是无意间听他抱怨他的妈妈晚上帮人家开车太危险了。 苏秋月后来聊天,知道他的妈妈是单亲妈妈,自己一个人养了他和妹妹两个孩子。 所以她出高价雇佣他妈妈给她当司机。 主要是她很多地方不熟悉。 苏秋月和她说喜欢拍照,一些和种花国不一样的地方的景色图片。 兰尼,她的新司机非常的尽责。因为一天就是二十美丽元。当然尽责。 港口、庄园、农场、甚至一些工业园区。 苏秋月拍照的时候兰尼会把车停下来等她。 一直到一个工业园区。苏秋月看上了他们一排排的机器。她不懂,兰尼也不太懂。 除了一些农用机械外剩下的应该是什么流水线机器。因为她看到了电视。 这里挨着一个货运码头。 “兰尼,这里的日出怎么样?” 苏秋月问她。 “哦,亲爱的,我想应该是很美丽的,虽然我并没有看到过。”兰尼摊了摊手,耸了一下肩肩膀。 “如果你想看日出,可以明天去十公里外的一个码头,那里是海军港口,那些巨大的战舰在日出日落的时候应该非常的震撼。” “真的吗?我还没有见过战舰。”苏秋月适时的表现出惊讶与好奇。 “当然,我们只是看一看,以前我们还去参加过入水仪式,特别的震撼。” 兰尼骄傲的说。 “可是我还不想错过这里的日出。只是要看日出我们明天就要起早,太早了。”苏秋月有些遗憾的说。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附近。 “兰尼,你开我的的车回去,你还有两个孩子,我觉得我不应该要求你错过孩子的早餐和晚餐。 我去那边儿旅馆住一个晚上,明天你再过来接我去那个码头怎么样?” 苏秋月一副慈善面孔。 “哦,亲爱的,你简直是个天使。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说实话,我刚才真的在担心如果你一定要看日出,我是不是要放弃我孩子的早餐呢。 亲爱的,你放心我会非常小心你的车,然后明天把他们送上学后就过来接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最美丽的日出照片的。” 兰尼夸张的说着感谢,感谢她没有耽误她的正常生活节奏。 两个人客客气气的说了一会儿话,兰尼还在走之前帮她办理了那个旅馆的入住手续才走了。 天还很早,苏秋月点了一些快餐,然后早早就回到房间说是休息。然后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等天黑下来还没有开灯的时候,偷偷的溜出了旅馆。 趁着码头还没有下班偷偷进去,并且在下班检查前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自己吃了一顿羊肉水饺,睡了一觉才起来。 空间里的食物都是她提前准备的,她知道自己一定不适应外国的食物。 她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码头上隔一段距离矗立的大陆灯,没有其他的东西。 除了远处海风和海浪的声音,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苏秋月先顺着码头钻到那个工业园区。尽量的躲开灯,跑到白天的看好的地方。 和陈青山学了那么久的功夫,上个墙,钻个窗户还是很轻松的。 更何况她还有工具。 把她看好的流水线,还有机器快速的收进空间。 然后跑到另一处收了好多的农用机器。实在是这种机器太大了,仓库里那么大也没有多少。 走之前想了想,把办公室的电脑也拿走了。 这一忙活就是好几个小时。 她估摸着快天亮了,想着那个码头就又钻了回去。 码头里面集装箱很多,她记得以前有过新闻,外国会把自己的垃圾运到种花国。 她也不知道哪些是垃圾,只能每一个区域收几个集装箱,当然只能靠闻的,有味道的就算了。 天快亮的时候赶紧躲回空间。 等码头开始热闹的时候,悄默声的溜出去,回到旅馆。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然后躲在空间里把集装箱挨个打开检查。 牛肉、大豆、玉米、棉花等。还有各种布料,包括牛仔布。 还有一些钢铁、零部件。说是零部件,有的很大,有的很小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面的。 还有一些机械她根本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虽然有说明说,她根本看不懂。 当然也有垃圾。她直接锁上了。打算明天找个时间扔出去。 其中有一个集装箱让她非常的惊讶,竟然是武器。 她不认识枪支型号,除了大小她根本分不清楚。只能分清枪、炮。 送回去不舍得,但是放空间里干什么呢? 她今天还要出去,所以补了一会儿觉,她就赶紧出空间,收拾了一下,退了房间就到隔壁去吃早饭。 早饭还没有吃完,就听到警车的叫声。 她猜应该是工业园上班的人发现丢东西了。 她也拿着咖啡站在门口和其他人一起看热闹。适时的表现出她的不明所以。 她确实听不太懂周围人的话。一对一放慢语气还能连蒙带猜的,好几个人在那语速又快又短的说话,她就反应不过来了。 所以当警察过来简单询问的时候,也没有问她几句。 毕竟一个来旅游的外国人,一个人,一个女人,那么多东西一夜之间,谁都不可能想到她能到。 所以她等兰尼来了,和警察说明了情况,很轻易的就离开了那里。 第113章 哈哈哈哈 “亲爱的,我猜一定是一个特别大的犯罪集团,甚至有可能里面有超人一样的存在。” 兰尼也是个好八卦的。早上听见警察在调查,还有周围人的八卦,马上燃烧起了八卦因子,路兴奋的猜想。 “谁知道呢?”苏秋月给予非常正面的肯定。 然后就在兰尼的无限“瞎想”下到了她说的海港。 战舰倒是能看到,只是太远了,还有人把守,她们根本靠近不了。 既然不能靠近苏秋月就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沿着海岸线往前开。 他们到了一个古堡。里面住了很多人,原来的古堡现在就像一个小区。 苏秋月照了些照片就回去了。 飞机票已经买好了,后天她就要回去了,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天出来瞎逛。 她在想要不要去零元购那些奢侈品,但是这个东西她也不怎么感兴趣,她还在犹豫。 第二天干脆去了图书馆,看看里面有什么值得冒险一次的书籍。 她学英文只是简单的看一些日常的语句,图书馆的书她很多连名字都看不懂。 而且她能进来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藏书可以看。 从图书馆出来,苏秋月就去了最有名的大街。她戴着帽子,喝着可乐。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撇了撇嘴。 最后决定去一些珠宝店,那些奢侈品她是不感兴趣,但是奢侈品有一样特别好,就是用料是真值钱。 她找到一个看着就高级的商店,不过没机会下手。 只能打道回府,回酒店收拾收拾东西。 她之前还想去找一些商超的负责人谈谈,但是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缺少很多的资料,所以不好进入商超。 其他的商人她也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 幸好那天零元购了,她回去能有个交代,带来货物的尾款就不用发愁了。 她刚进酒店大厅就听见有人兴奋的叫她。 “秋!” 苏秋月转过去一看,是马尔斯。赶紧走过去。 “亲爱的秋,你去哪里了?我都要以为我见不到你了。”一看马尔斯就知道应该坐了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起身的那个沙发都有凹痕了。 “马尔斯?!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苏秋月赶紧过去和马尔斯打招呼。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到你了。美丽的女士方便和我共进晚餐吗?” “当然。” 然后苏秋月就跟着马尔斯去了一个餐厅。 饭后,等服务员把餐桌收拾好,端上茶给两个人,苏秋月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 “当然,这种茶和你带过来的比差了一些。”马尔斯看见了苏秋月的表现,笑着说。 苏秋月没回答,想了想又说。 “我想马尔斯先生想好了是吗?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 “聪明的女孩儿。只是还来得及吗?你的货在哪儿?”马尔斯问。 “如果你把钱都准备好了,我觉得我很快就能让人把货送过来的。” “哦?”马尔斯没想到她能有这样的速度。 也许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她朋友的。他们种花国的人,都爱抱团。 “神秘的东方人。我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 马尔斯说完推过来一张支票。 苏秋月接过来,她两辈子加在一起第一次见到支票。 “我已经和银行打好招呼了,现在你就可以去取钱。那么我什么时候能看到货物呢?” “等我取完钱我看一下时间,我会联系人送过去,如果你不怕晚的话。” 苏秋月想了想说。 “没问题。我等你的消息。” 两人分开后,马尔斯直接送她去了银行。 当苏秋月拿着银行给她的手提箱,她简直要飞起来了。真的钱哦。换成种花国的人民币,她根本提不起来。 马尔斯的司机在门口等着她,然后送她回了酒店。 苏秋月进了房间立马把钱放进空间里,然后拎着空箱子下楼开车就走了。 开车走了很远,找了公共电话亭,随便拨了个电话,胡乱的说了一通就挂了。 然后就开车回到酒店。 她偷偷的在房间里观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她。 一直到凌晨快一点的时候。 她从酒店出来开着车到了去往马尔斯庄园的路上。等碰到一个电话亭的时候停车熄火。 然后走到黑暗中直接躲进空间里等着。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她在空间里就看到外面有人过来查看。在周围找了好久没找到人。 就用电话亭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大概内容就是人丢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有个人过来查看一圈儿,什么也没有发现。 苏秋月在空间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觉得没人来了。 出了空间,路上已经有点光线了,附近都没有人和车。 苏秋月直接打电话给马尔斯让他带人来把货拿走。 挂上电话就把空间里的东西放在了电话亭旁边,然后坐进自己的车里等着。 不到一个小时,就听到声音。苏秋月就看到了马尔斯的汽车。 “秋!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马尔斯惊讶的问。 “刚刚。”苏秋月实话实说。 可是马尔斯大概不会相信。这下他只能相信她有个神秘的朋友了。因为她就一个人开着个小车子。 等马尔斯的人清点了货物,两个人就算银货两讫了。 “你真的要回去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当然,只是时间就不一定了。实话说,我这次只是刚巧碰到你,刚巧帮朋友一个忙而已。” 苏秋月猜这回马尔斯大概会相信的。 她回酒店的时候新月已经过来了。开车送她去了机场,两姐妹就彻底分开了。 等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苏秋月说什么也压不住笑脸了。 飞机起飞的同时,美丽国新闻就报道了一个大新闻。货运码头货物离奇丢失。 还有一则小新闻就是马尔斯庄园不远处出现大量垃圾,不知道是谁或者那个组织丢弃的。 因为有风,垃圾被刮的到处都是。 凌晨的时候,苏秋月给马尔斯打电话的时候就把垃圾扔在不远处了。那时候天色不太亮,有距离有点远就没有发现。 马尔斯着急把东西拉走也没时间看别的地方。 现在过去几个小时,就有人报警了。哈哈哈哈哈。 那可是整整一个集装箱打包压缩的各种垃圾。她为了不显眼,在空间里控制集装箱把垃圾都打散了的。现在肯定得一大片了。 又是一顿折腾,苏秋月终于回到了祖国的土地。脚踩在地面的时候,心也彻底放下啦。 她赶紧买了车票往家赶。回到家谁也没联系倒头就睡。这一次把她折腾够呛啊。 在家休息了三天,她又赶紧上班儿去了。 一直到一个月以后接到大张的电话。 “你回来这么久也没说给我打个电话?” 两人约在一个饭店包房里,刚上完菜大张就忍不住说。 “累。回来还得补假,我都一个月没有休息了。” 苏秋月低头赶紧吃饭,下午还得回去上班儿呢。 “怎么样?尾款挣回来了?”大张问。 “想啥呢?你以为国外那么好做买卖?我去了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国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挣到钱。” 苏秋月头都没抬。 大张也就是那么一说,他也知道不可能。 “不过我买了些东西回来,你要不要?”苏秋月喝了一口汤,和大张说。 “啥东西?” 苏秋月就和他说了在国外救了一个心脏病发的大庄园主。在他的引荐下买了一些集装箱盲盒。具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等过两个月运回来才能知道。 所谓盲盒,就是一些没有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人接手的集装箱。 有的是海运过来的,有的是还没有发出去。 当然这些有关系的人才能碰到,苏秋月说她走了大庄园主的关系,捡了个漏。 “你能花钱买那看不到的东西?你觉得那里是啥?”大张觉得这种赌博性质的买卖,苏秋月不应该能冒着险的啊。 “不知道,反正挺重的。运输的时候看着就特别的沉。那么重不是机器就是武器。” 苏秋月半真半假的说。 大张直接一挥手,就差翻白眼了。那么大的便宜还能等着她去捡。 “万一呢?”苏秋月一副赌徒的表情。 “行,那我等着你的万一。不过你之前那么着急要挣钱想干啥?”大张忍不住问。她都舍得找他写白条了。 “我要买地,租地。”苏秋月说。没说买房子。 搞种植需要时间。特别是人参等多年作物。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保证它们的存活率,这是不小的投资。 那就需要用别的地方挣钱支撑。 “干什么?”大张不明白她买地干什么。 “之前那场大火,很多山林都烧了。要恢复非常困难。现在国家在发展经济,而那片山林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更多年才能恢复。 我想做点儿什么。当然在不破坏周围情况下。” 大张看着她振振有词的说话,两手交叉抱在胸前。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我还想恢复山林环境,我要种药材。我觉得中医早晚要崛起的。那些中草药只靠大家去山上采根本不够用,还是需要种植。” 大张这才点点头。就是嘛。这么说话才好交流。 “你打算种啥?”大张拿起筷子问。 “人参、黄芪啥的,能种的都试一试。”苏秋月回答。 “人参?!那可得很多年?” “不需要,你听到动不动百年人参是特殊情况。一般情况几年的人参和其他的药配在一起就能有很好的功效,实在不行多吃两副就是了。” 这个苏秋月还是知道的。 承包山地、耕地、林地。这是她的打算。 原始森林那里是国家管的,她插不上手,也没打算插手,那地方投入就是做慈善,她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 “需要我帮忙吗?”大张问。 “以后会有需要你帮忙的。”苏秋月笑的一脸神秘。 大张皱眉想了想,狐疑的看着她。 最后苏秋月也没说是什么事情。 现在她就在想承包地的事情。 现在她忙得是工作。这次出国请了好久的假,补假就得几个月。 过了几个月苏秋月终于忙完了。这几个月加班、替班她都累死了。 下回干脆不要工资了,这么还假期可太累了。 趁着现在还能不要工资请假忙两年,等以后稳定了就消停的在医院里。 要不然总这样她都受不了了。 自己给自己开了方子 ,给自己熬药吃,她得补补。 今天终于能休息了,她想得给大张把账结了,别等到年跟前儿啊。欠债还钱好过年啊。 她不但约了大张,还约了白树。 大张一进包厢看见白树忍不住惊讶出声。 “呦,这是还欠他的钱?” 大张是大概能知道苏秋月要给他结尾款了。但是白树在这就意外了,这是借多少外债啊,连没见过几回的白树都在这儿。 “没有,要挣钱。” 苏秋月说完不但大张惊讶,先到的白树也惊讶了,来的时候就说有好东西,也没说要挣他钱的事情啊?他也不搞生意,也没有张信义搞经济,他能给她啥钱。 “那,连本带利息。全部是外汇结账。” 苏秋月先是给了大张一个包。 大张赶紧接过去,刚打开看了一眼,服务员就进来问要不要上菜。 大张只好把包拉上。他倒是不担心苏秋月不准,是看到这么多现金还是外汇有些激动。 一直到菜都很上了,苏秋月也没开口。 大张这下赶紧把把包拿起来,要好好的过把瘾,在那数了起来。 “这个你们买吗?”苏秋月指着包房的角落,那里有个布包。挺长的缠起来。 白树不明所以的过去,伸出一只手想拿起来,可是没想到很重。他直接两只手过去拿,两只手粗略的一摸,脸色异常严肃起来。 回头快速的看了一眼正在数钱的张信义和埋头吃饭的苏秋月。 赶紧起身拉开包房的窗帘,往外面看了看,然后把所有的窗户都锁上又拉上窗帘。 “你干啥呀?” 也不管大张的问话,赶紧过去把门也关上,顺手拖过一把椅子别在包房门把手上。 保证不会有人一下就开门进来,才过去把那个东西拿起来。 张信义被他的一番动作已经弄懵了,手上的钱也不数了。看见白树一脸的严肃,也没说话。 房间里只有苏秋月在低头好好的吃饭了。 第114章 欠钱没还 “我艹!!!” 等张信义看见对面的白树,把那个东西外面缠着的布打开,然后扒开里面裹着的报纸,突然就爆起了粗口。 “苏秋月你疯了!” 苏秋月嘴里正在啃排骨,听见大张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摇摇头。 张信义根本没时间搭理她。已经起身走到白树身边。两个人一起把那个东西扒了出来。 “这是……这是……” “最新轻型迫击炮。” 白树严肃的和张信义说。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面对着正在吃粉条的苏秋月。 “你咋这么淡定啊,你从哪弄得啊?”张信义已经忍不住了。 这丫头弄回这些东西是咋弄回来的呢?人还好好的坐着吃粉条? 苏秋月嘴里的粉条不方便说话,只能端着碗指了指大张。 张信义看白树看他,他也莫名其妙,他咋知道呢? 眼睛眨了突然一拍大腿!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瞎买的集装箱里的?!” 看见苏秋月点头,闭了闭眼。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狗屎运。 看她正在吃饭,只能他自己转头给白树说苏秋月之前告诉他如何救了个人,如何买了一些无人集装箱的事情。 白树看了正在吃东西,打算擦嘴的苏秋月,看了好几眼。 “就这么一个?其他的东西在哪?有多少?” 苏秋月看着两人的状态满意极了。她当时是在空间里,所有的震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见他俩不镇定的样子她觉得好玩极了。 “你慢点儿说。” “慢点儿说?!这是……这是武器怎么慢点儿说?你咋这么淡定呢?” 张信义嗷一声就喊起来,怕别人听见只能强行压住声音。 “我早看见了,就是震惊也过去了。要不然咋拿出来。” 苏秋月回张信义,张信义只能闭上张着的嘴。因为她说的对。估计她已经惊讶过了,才能拿过来的时候这么淡定。 “其他的东西呢?”白树又问。 “啥?”苏秋月不知道他说的是啥东西。 “这个迫击炮的其他配件。”白树盯着苏秋月指着桌子上已经包上的东西问。 “大哥,我不认识它。只是顺手把它拿过来了,它的配件是哪个,我哪知道呀?”苏秋月看出来了,这是受刺激了。 白树也闭上了嘴,因为她说的对。 两人都闭上了嘴。苏秋月才开口。 “就一个集装箱里又。其他是牛肉啊,布料啊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箱子里是什么东西的零部件儿,我也不认识。 东西我偷着放在以前给你送粮食的那个仓库了。我实在是没地方放。 今天来就是问问你们要不要啊?不要我就找别的买家了。” “要啊!要啊!谁说不要了!”张信义赶紧说。 “这玩意不得问问清楚啊?” “关键是我也说不清楚啊。” 苏秋月有点无赖的说。她是真说不清楚。 “怎么运回来?”白树问。 苏秋月摇摇头。 白树知道她这是不想说。他就那么一说,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儿。现在的关键是,把东西拿到他手里。 “别吃了,赶紧走。领我看看去啊。” 张信义看苏秋月拿起筷子还要夹菜都急了,直接过去捞着她胳膊就往外走。 “东西不能丢,不至于。”苏秋月看着刚夹的鱼肚子掉在桌子上,心里只想骂败家,这顿饭她花了一百多块呢。 苏秋月再不高兴还是被他们拉上车,赶紧往之前镇上的空仓库去了。 到了地方,看着门上细细的锁头,一个人都没有。 “你是真胆大啊,就这么放这儿了?这要丢了多大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白树还是很含蓄的,虽然脸色不好,但是没说话。但是张信义是憋不住一点儿了。 “以前……不也没事儿吗?”苏秋月小声的反驳。 “以前!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吗?” 张信义眼睛都瞪起来了。 苏秋月赶紧过去开锁,她刚要推门。 “等等。” 白树一下把她叫住。 “张信义同志,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这里,尽量藏好。我觉得我需要找几个人来。” 张信义好像明白白树的意思,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把苏秋月推到里面,利落的锁好门。 “你安静的待一会儿啊。一会儿就给你开门。我就在旁边等着。安全重要,委屈你了。” 然后苏秋月就从门缝里看见他们开车跑走了。 正好也省了她的事儿了。 她赶紧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几个集装箱都打开了整下的那些流水线、农机都放到一边。 弄完了看了看。挽着袖子推着一个小型的农机在仓库里来回来回的好几趟。 然后把空间里的干稻草拿出来胡乱的扫扫地上的尘土,再把稻草随意的扔在周围。 看着像是一大堆人过来过的样子。反正天也快黑了。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听见有人过来了。 苏秋月看着军绿的卡车上下来的人手里还拿着武器,免不了撇了撇嘴,下回她不会再弄这些东西了。有点儿吓人。 白树和张信义进来了。拿着手电筒,其他人都在门口守着。 “我艹!还有这些东西!”张信义一下就看见了大型农用收割机。 直接跑过去用手电上上下下的看。 然后又看到流水线又是惊呼一声跑了过去。 “你说实话,这玩意儿也是你说的那个捡便宜来的?”张信义不信,这都没有集装箱。一看就不是一回事儿。 “就是装集装箱的时候顺手装上去的。” …… 隐含的意思就是偷的。 “那个集装箱在哪儿?”白树着急的问。 苏秋月用手电筒给他指了一下就没管了。 张信义则拉着她挨个看那些农机、流水线。然后特别坚定的说看到即得到。这些都是他的。 “没问题,给得起钱就都是你的。” 苏秋月说完这句话眼看着张信义身体顿了一下。 好容易看完了,两人就往那几个集装箱走过去。 粮食、棉花、布料、牛肉等那些东西也没啥可看的。 “牛肉你得帮我赶紧处理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冷冻的,我怕时间长了不好。” 苏秋月和大张一边往一个集装箱那里走一边说。 “行,没问题。其他的我都帮你弄出去。” 大张大包大揽表示只要把农机和流水线给他其他都是小事儿。 “这是啥?” 张信义蹲着,看着坐在一个特别大的金属件儿上问。 “不知道。不行就当废铁卖了也行。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铁的。” 苏秋月坐在一个能当小凳子的金属配件儿上。脚底下踩着一个金属盒子。 “你下来!” 她刚说完就听见白树嗷一嗓子就冲过来了。把她吓得立马站了起来。 “你慢点儿,别碰坏了。” 白树看她就那么站在铁盒子上了,整个人都紧张了。 苏秋月看看地上的铁噶哒又看看白树,张信义赶紧过去拉她,两人贴着集装箱的墙壁站着。就看见白树上上下下的看。 “张儿!!!张儿!张大山!!!” 白树在集装箱门口冲着仓库外面喊,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快给政委打电话,让他赶紧派人来!” “是。” 那个人答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我也去,我也要打电话。” 张信义听了赶紧跟着跑出去。 “我们先回去,明天叫人来再看呗。” 苏秋月看外面天都黑了,想赶紧回去了。 “不行,不能走。”白树冷硬的说。 可能觉得自己态度不好,转身和苏秋月说。 “苏同志,对不起。不说这个我怀疑是一些精密的零件儿,就那些武器也不能放着不管。 给你带去不便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些东西对我们部队研发外国的新型武器非常重要。” 人家都这么说了,苏秋月只能抬抬手,随便他。 等张信义回来听到了也是在这等着。 好在他们开车过来了。给苏秋月安排了一辆车休息。 苏秋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到几点,就听见有车队过来的声音。 问了一下还不能走,就只能打电话回医院请假。 苏秋月作为物主,只是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看着一群人进来,有的人钻到集装箱里研究,有的站在仓库里面外面把守着。 然后就是有人过来问苏秋月怎么拿到的几个集装箱,那里有多少,为什么选了这几个。 苏秋月还是那些话,很多,随便拿的。 然后到下午才有人和车来呼啦啦的把东西都搬走了。 等白树走了,张信义的人也过来拉东西。 把苏秋月顺道拉回市里,和她说后面会和她再联络就走了。 苏秋月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直接钻到饭店里点了好几个菜。 然后回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班儿的时候他还有点发蔫呢。 缓了好多天,大表姐就打电话让她去吃饭。 许凤这一年可是厉害了。家里爹妈看着小卖店,她自己租出去一间店铺,一间继续做美发店。一间卖衣服。 雇了几个人看店,她就在旁边,不忙的时候就去看看情况。 美发店也招收了好几个学徒工,等出徒了她就更轻松了。 苏秋月本来还想为啥让她来吃饭,平时她都忙得不行,一到家就听见有个男声。 “大姐夫?!” 苏秋月叫了一声,才推着自行车进院子。 “秋月来了。好久不见。”王铁军和前几年比现在沉稳大方了很多。 不再是不爱说话,一整就挂脸的样子了。 “大姐夫这是回来了?”苏秋月洗了手,舅妈已经把饭做好了。她这进屋就能吃上饭了。 “回来了。正好在市里的公安局。之前我还想着不方便回来呢,现在正好一家子都在一块儿。” “你姐夫回来了,在跟前儿我就轻松了。正好他会开车。我打算过了年就买车。以后我要出门,送孩子上学就有人帮忙了。 要不然我爹每次都骑自行车送老大上下学。正好老二要上幼儿园了,带俩也不方便。” 许凤高兴的一边给王铁军和苏秋月夹菜一边说。 “是是是。知道姐夫回来你高兴。你看着一桌子菜,不知道的以为过年了呢。” 苏秋月笑着调侃她。可惜许凤不在乎,反倒是王铁军不好意思了。 饭吃的差不多,许凤就开始问苏秋月要不要买她店对面的房子了。 “买呀,这不是钱不够嘛。” “你走的时候不是弄了好多东西吗?咋地没卖出去?” 许凤担忧的问。 “卖出去了,挣了不少,买那个房子凑凑勉强也够。可是新月在读书,小灵也要考。万一小辉也要考我得留点钱啊。 而且都买房子了,我干别的手里就紧了。” 苏秋月有点郁闷。 “秋月啊,你别管那两个了,舅舅还能干,不行我再干点木匠活儿。现在打家具的人可是特别多。生意好。” “别了舅,你累坏了倒花钱,你要是愿意教徒弟行,就别自己干了。 再说我也不是白给他们钱,他们毕业了得还我呢。” 苏秋月赶紧和许木匠摆手说不用。 “那咋整?要不然我买一个店铺能不能送快点儿?”许凤也觉得可惜。 “不用,就是有人欠我钱,不知道啥时候还呢。没事大姐,我再想想。尽快定下来。” 零元购的东西苏秋月没说,她着急用钱,但是也知道大张他们只要忙完了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现在除了等着也没啥好办法了。 今年过年新月回不来,表姐夫回来了,今年肯定全家得回他父母那去。 表舅一家都在市里,等许宽和许灵回来她们直接在市里过年。 苏秋月也不用准备啥东西,舅妈说下了班儿回家就吃饭。 没两天,张信义特意从省城来找她。 “给我送钱?” 苏秋月进了包间,看了一圈儿也没看见装钱的包。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那些东西,不说牛肉、粮食等,就那武器和农机也不少钱呢。 “钱是一定要给的。我这趟特意来找你就是上面的意思。东西是好东西,我拉走的好几个省的得到信儿都来要来了。东西就那么点儿,根本不够分。 我找你来也为了躲一会儿。 还有白树拉走的东西,他说特别的重要。还有你不认识的那些东西,话说到这儿就算倒头儿了啊。 说是什么型号战斗机上的,他们已经找研究人员开拆了。这些咱们就不知道了。 你以后就是不知道啊。” 张信义叮嘱了一下,也知道苏秋月不会惹麻烦的。 第115章 缺钱啊 苏秋月没想到竟然是战斗机上的东西。现在想想她那天踩脚底下的不会是什么黑匣子? 得亏没坏,这要是坏了是不是得赖到她身上啊? 胡思乱想了一下。苏秋月才长出了一口气。 “那我啥时候能拿到钱?我着着急买东西呢。”苏秋月问。 “我这次来就是和你说这个。牛肉那些消耗品我年前就能把钱给你送来。 剩下的东西价值无法估量,上头正在商量怎么抵给你,用钱的话你也知道,我们可能掏不出来。” 张信义说到这儿还有点不好意思。 “行啊,没问题。我想要地,想要房子。最好是能做买卖的。可以拿这些东西抵。别的也可以,我们可以商量。” 苏秋月眼睛都亮了,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了? “你要地?” 要房子做买卖他能理解,要地?啥地?圈地? “最好是山地、林地,要是需要开荒的山地、林地也行。要是郊区的空地也行。 我不是有个公司吗?以后车多了货多了也需要地方。 ” 苏秋月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 “我们回去商量研究一下,尽快给你落实。” 张信义听说她是要种药,还有公司厂房点点头。现在不是很多难的事情。 “你特意来就是告诉我一声?这事儿我不知道也行,我也没想到里面能有这些东西。 估计是因为那个地方离他们海军一个港口近。你就告诉我能给我啥就行了。” 苏秋月是真的这么想的。没想到会有她没办法拿出去的东西,她也不得不联系他们。 要是知道里面是那些东西她肯定不会动的,太麻烦了。 “海军港口?!什么地方?你去了?”张信义一听还有这茬儿,赶紧问。 苏秋月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只能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就又被张信义拉着回去取胶卷洗照片。 然后把她的照片和底片都拿走了。 苏秋月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又多嘴了。 “秋月呀,你有时间来我这一趟呗,有人找你。”大表姐又给苏秋月打电话。 “谁呀?” “来了你就知道了。” 大表姐利索的挂上了电话,到底没说是谁。 苏秋月只能下班儿的时候去大姐家。 “付大哥?!” 苏秋月进门问大姐也没说是谁,只推着她往屋里进,她进来一看竟然是大队里的“二椅子”付老二他们。 “嘿嘿。”付老二一副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大姐你说有人找我就是付二哥啊?” “是啊,没想到?我竟然碰到付二哥了。” “在市里?” 苏秋月转头问付二。 “嘿嘿,是。我在市里开了个店,这不今天碰到许凤了。这不就巧了吗?” “付二哥开的啥店?”苏秋月忍不住好奇的问。 “童装店和女装店。” 苏秋月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原来是付二的闺女大了以后,他嫌弃孩子衣服不好看,就自己学裁缝自己给闺女做衣服。 家里有块小花布头,都得给孩子做个头花戴。 后来开放了,就开始大胆的给闺女做各种好看的裙子。 后来有一回去了去市里发现有卖衣服的,他就动了脑子。 但是家里老人不同意,他最大的任务就是给家里生儿子。 付老二实在是没办法就和媳妇商量了一下。 她媳妇儿是同意生孩子的,这样她也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付老二则想要自由。 所以条件是生出来儿子就让他自己出来折腾。 得说付老二运气不错,人也上进。 没几个月媳妇儿还真怀孕了。趁着媳妇怀孕他跑到市里和人家学裁剪,还买了一些杂志回来自己研究。 等媳妇儿快生的时候,还真让他做出来不少好看的衣服。 付老二运气好就好在老天爷都帮他。她媳妇儿给他生了一对儿双胞胎儿子。 别说他爹妈高兴的不行,就是他大哥也高兴的不行。 他媳妇儿坐了两个月的月子。全家都围着她们转。 付老二一看可以就跑到市里租了个房子开裁缝铺。刚开始就是按照杂志上做衣服、后来他慢慢的根据自己的审美改良更受欢迎。 他的裁缝铺生意越来越好。后来干脆活儿都接不过来了。 等市面上开始有大批大批的成衣。他直接一咬牙开了个作坊,也卖成衣。 慢慢的开始去服装厂拿衣服,还有自己定制的衣服一起卖,生意慢慢的就做起来了。 然后自己又开始做童装。 后来有了点钱在市里租了房子,把老婆孩子都接了过来,特别是大闺女送到了市里读书。 他爹妈不放心大孙子也跟着过来帮着看孩子。这样付老二两口子就有时间开始做买卖了。 生意也越做越好,还买了房子。前段时间更是碰到了许凤,都是一个大队的,有种老家人的感觉,联系的就多了。 “付二哥这么厉害,那你找我来是啥意思?” 苏秋月听着人家发展的挺好的啊,那咋还来找她呢? “我,我……我就直说了。我觉得做买卖扎堆做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好。 我那个地儿在北边儿,以前做裁缝铺慢慢做起来的。虽然做出来名头了,但是那边比较偏,都是口口相传的。 我想换个地方,这不就看上你姐店对面的地方了?听说人家老板不单卖,你又看上了。这不就想到你这儿卖卖脸面嘛。” 付老二不好意思的说。整体的房子他买不起,单买还差点钱得拉饥荒呢。实在是太相中了,有听许凤说苏秋月有买的打算,就想过来商量商量到时候能不能让一个给他。 “这事儿啊。我还以为啥事儿呢。行,我要是能买下来就让一间给你。” “真的?!太谢谢了!谢谢谢谢!谢谢秋月大夫。” 付老二一看苏秋月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高兴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付二哥可别谢这么早啊,我还没买呢。等我买下来你再谢我呀。” 苏秋月一看他说话都乱套了,又叫秋月又叫大夫的,赶紧笑着拦住话头。 “别管买不买,秋月你能这么痛快的答应二哥承你的情。”付老二这会说话特别的爷们儿,都毁他“二椅子”的人设了。 许木匠看到熟悉的人也很高兴,大家坐下好好的吃了一顿饭。 苏秋月还给付老二提议,看看外国的女装和童装的流行元素,然后自己改良改良,还有好多咱们老祖宗的衣服样式花纹都可以借鉴。 这方面她就不明白了,需要付老二自己学习找资料。 不过苏秋月还挺佩服付老二的,就为了美,为了给闺女媳妇儿打扮硬是弄成专业的了。 现在对布料啊,做工啊什么的说的头头是道的。人家还想以后把作坊做大,最好能做个厂子才好呢。 进了腊月,大张就把苏秋月的那些牛肉、粮食、棉花、布料的钱给苏秋月送过来了。 苏秋月也终于在年前买下了许凤店铺对面的那一排二层建筑。答应给让付二的也让他选了一间。 那些房子放在那儿苏秋月也不会挨个经营,原来的租户想要继续在这经营的就接着租给他们。 搬走的就贴上招租找新租户。 租赁合同说了安全问题,特别是防火的问题,如果因为租户自己管理不善引起的火灾是要赔偿她的全部损失的。 这些就交给许凤了,她在对面开店方便看着,还有就是狐假虎威,借着大姐夫的便利,也不怕有不好的人过来。 过了年,张信义和白树就过来和她谈报酬的事情了。 以前红星公社的山地、林地的资料。 以前的大队都改了名字。 赵老汉他们大队现在叫靠山屯儿,以前的十一大队现在叫抱石村。有的地方干脆恢复以前的名字。 “这些山地林地能给你批一个地方,但是不是给你的,只能给你使用一些年。等到了年限,也会最先考虑你们是否继续使用的意愿。” 这个苏秋月能理解,毕竟土地最终都是国家的。 不过看着一百年的使用权,苏秋月还是忍不住给张信义点了赞。 她要了埋葬老风匣的那个山地,还有附近将近千亩的林地。有一些还是荒地,需要苏秋月自己开荒。 还有省城的几间门面。还有一个厂房免租十年。正好她可以把物流公司搬过去做总公司。 “这个是京市、海市、还有广市那边的一些地方。他们是拿了那些流水线、还有农机的。 京市、海市都是一些房子,按照你的要求临街面的门面。他们的物价要比我们这里高所以数量不多。 给你使用的厂房倒是有,也是先免租十年,到期后给你优先租用权。 至于广市,这两年招商引资很多地方都做了厂房,店面什么的也都基本上用上了。 所以给你的都是一些郊区,或者附近的一些地方的荒地。你自己看看。 广市可以给你那些地方的土地。” 张信义又递过去厚厚的一大摞资料。 “行,那到时候我得去拿着这些东西办手续吗?”苏秋月一看,这得好好看看。她得找一找以后能发展的好的地方。 “你选好了告诉我手续直接就能办。你去了以后直接找人拿资料就行了。但是你要使用就得自己做了。” 苏秋月赶紧点头,这都给她这么多的固定资产了,她咋还能嫌麻烦呢。 京市和海市没有地,当时租用的场地可以开分公司。现在她打算贷款买车。那种大型货车,把公司里的小货车用在省内或者近距离运货用。 其他的都换成大车。 人员暂时都选一些退伍兵,长途运输和安保工作就比较有保障。 公司里的司机和安保人员,排班一定是要注重休息的,绝对不能酒驾和久驾。 所以京市和海市的门面就很好选,只要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也是收租金。 主要是广市给的那摞资料,她怀疑是不是以后的深市,要是那里的话她可就要发了呀。 她仔细研究了很久,还去书店买了地图仔细对照,终于选定了一块地。 然后赶紧给张信义,手续办好后她就得忙着安排人手了。 苏秋月直接和医院请了半年的假。停薪留职。 她这次直接拉着张春生和她一起。张青山负责省城的总部改造和搬运。王强则先留下现在公司的继续正常的业务。 省城的店面也由张青山看着负责租出去。 合同等东西都是张春生弄得。 然后两人直接去了京市,许灵和新月给他们联系一个她大学同学,帮忙厂房的整改工作。 店面里原租户继续承租,签好合同就完事儿了。 说是快,两个人也在京市差不多停了快一个月,也没有休息直接拉着许灵去了海市。 许宽在这边,许宽现在长大了,小时候的小大人的样子已经看不到了,现在是个善于交际,朋友很多的小能人儿。 上大学前就帮着弄过苏秋月公司的事情,所以海市的房子和厂房就交给他弄也是没啥大问题。 差不多停了有一个月,他们又赶紧去了广市的那个地方。苏秋月办完手续,就有工作人员带着他们一起去认地方。 周围光秃秃的,啥都没有。不远处就能看到海边。 苏秋月是觉得离海边这么近,做厂房仓库都可以的。位置很好啊。 “秋月姐,我觉得这个位置如果做厂房或者仓库的话可惜了。如果这地方是按照你说的,以后要大力发展,这里的位置大小,我们以后要是做大型酒店我觉得更有发展。” 张春生觉得要是这片地如果离得远点儿做仓储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个位置离海边太近了。 苏秋月没说话,一行人又跑到海边去看。 这里还是个码头沙滩很宽,有很多的小渔船。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苏秋月看不到海的另一边。那里有没有可能看到港城呢? 这里这一大片海滩,以后也不可能发展成港口了。 她觉得张春生说的很有道理啊。 可是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啊。 后面还要有个详细的计划,计划后具体的实施方案什么的。 更何况想要建造一个大型的酒店,怎么建?建什么风格?这些都是问题啊。 “小灵啊,你快点儿考试,一定要考上哈。姐现在缺钱。” 许灵有些莫名其妙,她考上了不是表姐掏钱吗?表姐这样怎么感觉是挣钱呢? 第116章 混着出国 现在她手里的钱,厂区现在阶段的改建还可以,但是大货车就别想换了。 还有那些山地林地开荒什么的,需要雇人。还有的地方需要围起来和其他的地方区分开这些都要钱。 而且这林地特别大,因为她要的是山林地,张信义觉得有些吃亏了,就把挨着的三座山都划了过来,山林面虽然不能砍伐,但是山里面物产归她所有。 所以这些种种需要的就是很多很多的钱往里面堆。 苏秋月现在只能把东西先放下,她得想办法零元购,零元购就需要出国。 她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得出去一趟。 张春生他们忙活起来,苏秋月想了几天,给张信义打了电话。 “你又要出国?”回来不到一年又要出去,张信义也不明白她要干啥。 “缺钱,我想出去一趟。” 苏秋月只能实话实说。虽然出国热,但是现在可没有旅游那么一说。 想出国,国外得有人担保接收。否则是出不去的。而且出去时间那么久,又不是读书工作,国内也批不下来。 她只能找大张。 张信义听她说缺钱,都坐不住了,想到之前那些东西咬了咬牙。 “你有多大把握?” “我哪知道,那些东西都得看运气。我又没有透视眼。” 张信义说的把握是那些东西,问题是她真不知道啊,她还没说还有垃圾呢,不过让她扔回去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 “广市。” “那你等我两天,我过两天给你信儿。” 苏秋月想着不行她就从这儿偷渡到港城,然后再出去也不是不行。 这回纯纯的零元购,她一点儿也不想要再费劲找人做买卖了。 外国人其实挺不信任人的。不认识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搭理,更何况是异国人。 这两天除了和张春生他们研究一下细节外,满脑子想的就是要是不行怎么出去。 还好张信义还是有能力的,很快就给了她消息。 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去海市拿工作牌。最近有一个考察团要去国外参加一些活动,她被硬塞进去了。 苏秋月根本没犹豫,交代了一声就跑回海市,很顺利的拿到了飞机票和工作证。 考察团里有些专家,还有跟着的翻译和安保人员。苏秋月是硬塞进来的编外人员,所以她手里只有这次考察的大概时间流程。其他的资料她都没有。 但是有工作人员还是询问了她需不需要他们的帮助。苏秋月说不给组织添麻烦,她自己能安排自己,等走的时候会按时和他们汇合的。 第一站是汉斯猫国,他们可是工业大国。这次第一站是这里考察就是各种重工技术的考察。 苏秋月可是知道啥也考察不上,现在虽然种花国对外开放发展经济了,可是这些欧洲人可是想借着这个使劲的薅羊毛占便宜,都封锁技术了,嘴上说让学习让看,事实上都表面功夫,藏着掖着多了去了。 张信义和白树来之前给了她一堆图片,知道她不懂幸好不认识很多专业的东西,就让她看图片,万一她能又“捡漏”呢。 上回拿回去的一些流水线什么的,她偷了人家的电脑,张信义说拿回去后拆得可仔细了,但是有一部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苏秋月就像顺手偷了人家电脑来着,就给张信义了,万一里面有什么图纸、说明书之类的呢? 最后啥样张信义也没告诉她,反正这回也说了,要是碰到图纸电脑啥的可以拿回来试试。 要不是因为打电话,苏秋月能白好几圈儿白眼儿。 那是她想拿就能有的吗? 和苏秋月上次送妹妹不一样,下飞机的时候,他们接受了非常非常严格的检查。 为什么说非常严格,是因为旁边有鲜明的对比。别的国家的人大概几分钟就过关了。 苏秋月他们整整排了快两个小时。要资料,要证件,要电话核实等等。 上回她送妹妹上大学很容易就过关了。这回让她清晰的认识到了,种花国出国被为难的窘境,哪怕是这样还有很多人前赴后继的往外来。 前面的人被问询的时候,同样的问题被问了好几遍,一板一眼公式化礼貌询问中,透露出浓浓的防备和鄙视。 两辈子加一块儿,苏秋月都是被家长里短,人性丑恶所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国家与国家的憋屈。 她深呼吸了好几回。 走到通关窗口。 “请问能说德语或者其他的语言吗?”窗口的服务人员一脸严肃的说。 当然这句苏秋月听不懂。 “对不起。”苏秋月用鹰语说了一句。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然后换成了鹰语。 “请问您到汉斯虎国的理由是什么?” “首先我要诚实的和您说,我和这些工作人员是一起的,来贵国考察的。 其次我要说明,我不是专家也不是军人。甚至其实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的帮友帮了我一个小忙,让我能够跟着他们一起出行。我之前又去过美丽国,我的妹妹在那里有名的大学上学。 当时我就看了一下当地生活,这一次就是借这个机会想看看我更想去哪里生活。” 苏秋月这番话让那个工作人员抬头很认真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翻看她的护照,确实有之前去美丽国的记录。 “为什么又选择我们国家?” “坦诚的说,我并不了解你们的国家。我听到的事国家生活工作中都非常的严谨。国家工业非常的发达,甚至在整个欧洲都是非常的有名的。 美丽国我已经浅浅的了解了一些,这次来想看一看这个神秘的国度。 所以虽然我和她们一起过来的,但是请相信我,他们的所有考察工作我都不会参加,我的主要目的就是四处走一走看一看。” 苏秋月这句话说的非常的诚恳。 工作人员一脸的严肃,然后“叭”一声给她盖了章,她通过了。 苏秋月道了谢,诚心诚意的感谢,然后接过了自己的证件。 心里想的是,请他们一定放心,她要在这里赚足了钱。感谢他打开大门,让她有机会来淘宝零元购。 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苏秋月回去闭上眼睛默默的让自己顺气,她不生气,财神爷给你开门哪是那么容易呢。 终于从机场出去的时候,一队人都是强打精神,到酒店是他们之前就订好的。 苏秋月没有房间,她和领队说了一声,就直接跑到和这个大酒店最近的一个旅店。 她这次直接找旅店的服务员,询问是否有陪游或者临时司机的人。 汉斯猫国不愧以严谨着称,必须按照规章制度执行,和美丽国差远了。 苏秋月没因为他们拒绝就算了,换了个便利店,询问哪个地方大学生打工的多。 店员很快就给她指了地方,让她可以去大学里面就可以找到的。 汉斯猫国的首都有名的大学有五个,苏秋月直接去了那个最有名的音乐学院。 在门口登记一下就进来了,门口还有人问她为什么进来,她说替家里的弟弟妹妹来考察学校。 “您家里有未来的艺术家?”门卫好奇的问。 “没有,家里的一个妹妹在美丽国纳鲁大学。还有个妹妹要考,但是都和艺术无关,我只能到这里过把瘾了。” “哈哈哈,女士。进去您会感到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的。” 门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送她进到学校里面。 不愧是音乐学院,进来走不一会儿就听见音乐声了。 校园里来回走的学生背着自己的乐器,真的是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 苏秋月四处闲逛,拍了一些 照片。 她去那个打击乐教室。她的影响力,西方的古典音乐里,少不了那些个鼓啊、大号啊什么的。但是除了平时的训练,他们收入很一般,活儿少啊。 交响乐演奏里面敲两下,平时咋敲啊。 她进去听见的是一些别的声音,她趴在门口看见架子鼓啊,还有军鼓。 她找到一间教室,放大鼓的,确实是非常非常的安静,里面有人用胶片机放交响乐,等到需要敲鼓的时候就比划一下。 剩下的事情很简单,苏秋月过去打招呼,然后她一个外国人,顺利的邀请外国人给她当导游了。 这个学生有车,苏秋月支付按天支付费用,包括吃饭。 第二天那个叫亚森的小胖子就开车到苏秋月的旅店来接她了。 两个人去了有名的教堂,博物馆。 后面连着四天,一直在拍各种古老的街道、古堡、古建筑。 然后就是吃好吃的餐厅。然后在苏秋月的引导下开始去一些现代化科技的一些地方。 汉斯猫国很多产业都是在西方非常出名的。 亚森一个穷学生,高档的餐厅他根本没有进去的机会。所以苏秋月带他吃饭,去一些需要门票的高级剧院什么的,慢慢的就对苏秋月产生了好感。 最开始一次是他偷偷带着苏秋月进图书馆。苏秋月特别的高兴,把门票付给了亚森。 图书馆可不是她能进的地方,亚森把同学的证件拿出来借给苏秋月。 苏秋月付给他游乐场三倍的门票钱啊。这也打开了亚森的挣钱之路。 所以苏秋月觉得老祖宗说的是对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最开始的时候还中规中矩的,现在还不是在糖衣炮弹下被温水煮青蛙了。 亚森发现苏秋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非常的上道儿,干脆带着开始四处乱窜。 比如港口码头。别人不知道,作为当地人能从那里钻进去还是很容易的。 苏秋月也非常上道儿,小费给的不少。给配合演出的拍照一个不少。 只是亚森看不到的情况下,苏秋月没少往自己的空间塞东西。 比如工业区,她也不管是什么,哪怕是钻进去的小缝隙,管他什么东西,只要是包装好的箱子她就顺手牵羊,反正谁也没有证据东西在她身上,而且她都选堆积特别多的地方下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现不一样了。 这天下午的时候,亚森带着苏秋月钻了好几个地方,才到了一个科技园区。 研究大楼他们是进不去,亚森只能带她进到一个仓库里面去。 也不算是个仓库,大概是个什么暂存或者是个等待质检的,所以还才放在那儿的。 “我们来这儿没关系吗?不会被发现吗?” 苏秋月有些激动的说。 她看到了电路板、元器件儿什么的。这个地方好啊。 “不会的。这个地方我小时候来过,虽然现在改进了和以前差不多。 小时候我偷偷的进来……我知道现在已经下班了,没有人会过来了。 这里面的东西还没有装外壳,还没有完工呢。” 亚森觉得这里还没有做完呢,惦记这个大概是卖废铁之类的。 “不会有什么监控什么的?”苏秋月看了一圈儿没有看到小红点儿。 “监控?那是什么?”亚森疑惑的问。 “哦,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说的。”苏秋月这下放心了,那现在就是都是录像背。那可太好了。 “我们还是走,这些东西我们也不认识,如果丢了我们就说不清了。”苏秋月一边说一边像是好奇似的四处查看。 顺手悄咪咪的把一些电路、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进空间里。 “我们两个人?这么一大堆?怎么可能?我猜这是什么计算机,你看这些线都连在一起,装起来以后肯定特别大,咱们两个人不可能拿走的。” 亚森不担心的原因就是东西太大太多了,又不是揣兜里就能拿走的。 “还是走,万一碰坏了呢?!”苏秋月是太着急了,赶紧下手,放进兜里才能放心啊。 “好,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说完亚森就先一步出去查看情况了。 苏秋月就站在那个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旁边,等着亚森说可以出来的一瞬间收紧空间。然后人快速的出了房间。 亚森也没有回头看里面的变化。 天快黑的时候两个人才笑嘻嘻的往回走。 “亚森,我有个好奇的东西。在美丽国我们买到过武器,汉斯猫国也可以吗?”苏秋月在车上好奇的问。 因为在这里天黑前还是尽量要回家的。 意思就是夜晚不安全,那是不是也有枪支呢? 第117章 亚森 “当然,不过我们要比美丽国那里严谨的多。不但非常不容易才能有持枪证,每年还有专门的人检查,包括子弹,所以很难的。 秋,你在美丽国有枪?” 亚森完全没有怀疑,甚至有些好奇苏秋月说的了。 “当然,只是我到你们国家来的时候没有拿。花了好多钱呢。”苏秋月一副骄傲又有点抱怨的说。 “你花了多少钱?怎么买到的?” “我一个暂时停留的外国人,肯定不能有持枪证啊,但是花了原价的三倍的价格才买了一把银色的,这么大的手枪。” 苏秋月比划了一下大小。 “还花钱去学了如何使用,不过很多大的有威力的枪都是猎枪,要么是牛仔的手枪,我买的也是本来就很贵的,小一点儿,后坐力小一点儿的。现在想想我还在心疼。”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国家的枪械,一定比美丽国要先进不止一点两点。” 亚森骄傲的说。他对自己国家的工业技术非常的骄傲。也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别说现在,就是上辈子他们汉斯猫国的机械技术都是非常的高端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苏秋月让亚森把她送到考察团的酒店,亚森非常的惊讶,苏秋月只说朋友住在这儿。 这几天她一直在外面晃荡,都好几天没过来了。考察团的人早早的就回来了,在房间里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苏秋月也不打扰人家干正事儿,她去找工作人员,问问还在这里待几天,时间安排上有没有什么调整。 还好她来问了一下,回去的日期延后了,具体时间要看他们考察情况。 没她啥事儿,苏秋月就回去了。 第二天亚森非常兴奋的把她带到了一个武器售卖处。他们国家的武器售卖可不是私人的,都有专门的人看着呢。 苏秋月进去一看,天爷呀。 墙上一排,还有架子上的,分门别类的各种枪支,真是开了眼了。 苏秋月看见一个大家伙,当地语言听不懂,反应鹰语她也没弄明白,大概就是什么型号,连发啥的。 过去摆弄了一下,没弄动?! 看的老板哈哈哈哈笑的不行。 苏秋月虽然不矮,不到一米七,但是在汉斯猫国,娇小的跟个初中生似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 “美丽的女士,这可不是玩具,是实打实的真家伙。”老板过去一用力拎起来一甩才抱在怀里。 “我能拍个照片吗?”苏秋月一脸惊讶的说。 “当然。”老板特意表现得非常威武。 然后帮着苏秋月合照。 “这么大的枪,子弹得多大啊?”苏秋月好奇的问,老板又去给她拿了子弹出来。 苏秋月搞怪的放到耳朵边开始照相。 在店里就这么拍了快一个小时。有些东西苏秋月想拍老板并没有同意她拍照,因为有些是不能拍照的。 “亚森,我们去一个能买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地方,简直太有趣了。我突然对自动半自动感兴趣了。” 苏秋月上了车,和亚森说想去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地方。 “当然,我们这里的小商品也是很有名的。那里有好多好玩儿的东西。” 亚森毕竟还是个清澈的大学生,还是一个交响乐打击乐专业的,沉闷的学业后就是异常活泼的隐藏性格。 很快就拉着苏秋月去了一个街道,两边都是些小商品商店,各种物品。 纺织品、包包、工艺品什么的。 苏秋月看了一圈儿,买了一些纪念品。亚森和她拐来拐去就到了一个二手店。 说是二手店也算是古董店。很多老旧的东西。照相机啊、首饰啊、二手的手表啊等等。 苏秋月感觉这个地方就是淘宝的,和亚森一起钻进去在每个柜子里仔细的翻看。 亚森是真的抱着淘宝的心态,专门看一些宝石啊,古董之类的东西。 苏秋月完全是没有任何目的的随意看,她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假货,反正她也没想着能淘到古董。 亚森已经和老板开始研究银币了。 苏秋月发现了一个娃娃家,里面还有一些家具。 “这个娃娃家经过了二战,很多东西都丢失了,但是做工非常的讲究,全手工的。” 老板看见苏秋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看那个娃娃家,出声介绍。 哪怕是再好,也是个玩具。又有亚森在旁边讲价,所以价格还算合理。 苏秋月又开始翻找,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娃娃家能放的东西。 “要是有店铺就好了,我喜欢布置店铺。”苏秋月耸耸肩说。 老板和亚森都忍不住善意的笑起来。觉得她是小女孩儿过家家的心态。 亚洲人在欧洲人眼里本来就会显小,苏秋月奔三的人,在老板眼里大概比亚森还小。 苏秋月接着翻找,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小照相机,这个东西好玩了。 她拿着找了个镜子比划,这小玩意当项链大,挂包上还行。 “那个是真的照相机,有相应的胶卷的话是可以照相的。”老板笑着说。 “您这里没有胶卷吗?”苏秋月没想到是真的。 “应该有,当时收的时候拿过来的时候有说过有胶卷的。因为不知道胶卷是新的还是用过的就没有打开。 实话说当时我三岁的女儿在店里面玩儿给人家碰掉了。我不得不高价收了。 觉得自己很吃亏,所以当时随手一放,等想起来的时候,胶卷的盒子就不知道放哪里了。” “什么样子的您还记得吗?”苏秋月觉得有意思赶紧问。 “记不太清楚了,就记得一个小铁盒子,里面有好多小胶卷,像玩具一样。” 苏秋月听完老板说的赶紧低头翻找。 她可不信老板说的,要是真长那样子,他早找到了。 苏秋月就去找小零部件的盒子什么的,肯定是不起眼儿的盒子。当时被孩子碰到地上,没准就散了,然后顺手扔到哪里了。 找了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到了吃饭的时间,苏秋月和亚森就到旁边吃了个快餐。 因为在人家店里时间长,苏秋月还给老板打包了一份。老板对他们的好感一下就提升了,还打开了一些之前锁上的箱子让她自己翻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秋月真的找到了。她在一个装着各种门把手、装饰螺丝的盒子里,发现了几个小油桶似的的圆柱体,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可以打开,对比了一下大小,差不多。 她不敢打开,万一里面有胶卷不就毁了嘛。 直接收进空间里,然后去翻找别的。 十多分钟后,一副放弃了的遗憾样子,只好付钱买了那个小小的照相机。 “秋,这一天只买了一个小装饰品。太亏了。”亚森回去的路上笑着说。 “是当无时间了,不过千金难买我乐意。”苏秋月无奈又高兴的说。 “哇欧!秋!你说的话好睿智!”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们老祖宗说的,改良了一下。” 这句话原话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流传了好多年,非常的有道理,当然也有些气人。 因为这个两人在车里说起了各自国家的俗语、谚语。 “秋,这两天我需要排练,可能没有时间再陪你逛了。”到了地方亚森有些遗憾的说。 但是学业更重要啊。他遗憾也是遗憾没有办法继续挣外快了。 “那可太遗憾了。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苏秋月没想到明天他不能来了。 “真的?那可太遗憾了。我还以为你还能再留一段时间呢。”亚森还抱着点期望,希望他排练完了能够继续挣外快。 苏秋月摇摇头,她能随便走,但是不能随便停留。 “亚森,那你的车能不能借给我用两天,我有驾驶证可以自己开车。而且这两天你带我走了好多地方,我已经有印象了。 当然我不白用你的,每天我会支付磨损费。汽油我自己付怎么样?” 苏秋月突然想到的,这样她自己还能去一些她看上但是不好让亚森去的地方。 “这个?我……”亚森有些心动,要不然这段时间排练,他只是上下学用汽车。 如果租给苏秋月几天,上下学也可以蹭同学的车,苏秋月也就几天就会离开了,车她也不可能开走,更不能卖掉。这样她还能挣钱,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先付一些押金。这样你也安心。怎么样?” “没问题。我们需要一份合同可以吗?”亚森一听赶快同意了。 两个人就在酒店的大厅里写了一份协议。这个东西君子协议而已。 然后苏秋月付了定金,然后亚森高兴的打车回去了。 苏秋月回到酒店的房间后,直接到空间里洗了澡,才拿着今天发现的胶卷跑到空间的仓库里。 仓库里大部分都是黑黢黢的,但是就是能看到里面东西。 胶卷这个东西不就是怕曝光吗?这里应该不能了。 苏秋月打开那几个小东西,真的能打开,她没猜错。 拉开胶卷,里面是非常的小,小到她根本看不清上面有什么东西,勉强看见一些图片,可是也不太清楚。 有东西就行,赶紧放回去。 然后就去看这几天偷着弄进来的东西。 除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外,她主要是想看看之前看的那些箱子。 人进到空间里,只能自己动手,她费劲的用撬棍把那些木条箱子都打开,挨个查看。 很好,她完全不认识。都是一堆堆的什么元器件儿,还有电路板。这些东西她根本不知道干啥的。 还有一些机器,干啥的她也不知道。还有几台那种大头的电脑。这个她见过,不会用。 没啥值钱的东西啊。 看样子她得去一些仓库、货运中心看看。 老话讲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等以后有监控了,她可就不敢出手了。再说以后科技发达,还有那个什么溯源,她的东西无法溯源更不敢弄了。 趁现在她得好好的赚一笔。最好是这种零元购的。 第二天苏秋月直接往一些货运、仓储地去了。 这里的好处就是随便进出,因为都是各种非常重的货物,她一个小轿车,还是个女人,穿着一身工装,除了能偷点螺丝、扳手,不可能会搬走摞得像山一样高的货物。 这样苏秋月可就不客气了。 一般把车停在附近,然后拿着照相机下车,这拍拍那拍拍的。别人看了一眼,提醒她注意安全,不要影响其他人就不会关注她了。 苏秋月可不认识汉斯猫国的字。所以就是猜大概。 发现那种好几种型号的箱子放在一堆儿,外面还画上一样的图案,她就猜肯定是什么机器的各种部件,需要打开了组合起来。 直接找个角落的收进空间,转身就走。 有的小箱子她也能弄一些出来,只要不明显不会被一下看出来就行。 特别是往外面运的,顺手就能收走一些,数目不对和她一个过来看了一眼热闹的人可没关系。 说的容易,可是苏秋月装的自然,每次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怕被人突然撞见,每次心都是提着的。 中午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已经一身的汗,口干舌燥的了。 就这样她也得坚持。 然后去了集运中心。这个是一个特别大的货运中心,很多的货物要送到汉斯猫国的各个地方。 苏秋月看中的是停在那里的大货车。 特别是冷冻车。 白天不好动手,干脆连人带车躲进空间里等着天黑。 然后找准机会收了好多辆车,还有几个大集装箱进空间后。跑出去好远才敢把汽车从空间拿出来,开车往回走。 后面她没敢出去,丢了那么多东西,肯定有关部门会注意的。 苏秋月直接把车还给亚森,等着和考察团一起走。 等着这两天就直接轻轻松松的去一些游乐的地方玩儿。 等终于坐上飞机起飞,她才放心。这下妥妥的赚了呀。 下一站就是浪漫之都美称的公鸡国了。在首都留几天,然后去别的城市。 具体去哪里要看到首都后交流情况,考察团想看一些冶金、锻造的工业。 用脚想都知道这些洋鬼子不可能给看,就是给看也就是表面功夫。 苏秋月这次出来,可是感觉到太多的憋屈了。不过没关系,她知道以后种花国的崛起。 现在不过是先期的蛰伏。家庭主妇伏低做小她可太知道了。她不怕表面功夫,就怕没机会给她看的机会。 第118章 小朋友 入关一样的不容易,苏秋月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难过了。一样的话术,换个国家。她很快就过关了。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怎么弄。之前她把自己累的够呛。不管咋样都是变相的偷,紧张是肯定的。 每次都浑身紧绷,这么几天看着好像她四处玩乐,可是肉眼可见的人瘦了很多。 提心吊胆的,神经很紧绷。这是心理折磨。虽然到了手了就是钱,可是她现在没看见钱呢。 看见钱笑三天,偷东西这会儿可不是三天那么简单。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不是偷自己家,他们不是也想方设法的占自己国家的便宜吗?而且她一个人能偷多少。 越这么说越心安理得了。 等到了地方已经特别的坦然了。 他们先到了公鸡国首都。一个浪漫之都。空气香不香甜不知道,反正除了机场都是汽车尾气味儿。 这回落脚点在国会大厦旁边的一个星级宾馆。苏秋月一进去就开始打喷嚏。 好浓重的香味儿。虽然是好闻的。 反正也没有她的房间,她正好用这个借口让酒店给她找车送到了别的酒店里。 这回苏秋月直接去大使馆问有没有留学生。 然后就去学校找留学生了。 “哇欧!” 没想到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 苏秋月学那些牛仔的样子把小伙子一下就弄不好意思了。 “弟弟哪儿人啊?”苏秋月笑着问。 “海市人。”小伙子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得有一米九了?”走到跟前苏秋月得很抬头的看着那小伙子的脸。 “没有,一米八三。在我们学校都不算高的。”男生不好意思的说。 “我叫秋。在国外咱们就入乡随俗了好?”她当然也想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 可是这个时候有很多人最后没有回国,都留在外国了。那就不是一个统一战线的了。 所以也不用那么坦诚。 “我叫安德森。我怎么称呼你?” “我可是姐姐,叫我名字也行。” 能出国留学,不是家里条件特别好的,就是家里有人脉的。不管哪样都不错。 安德森自己有汽车。苏秋月的需求一样,需要一个能带她四处晃荡的陪伴。她付钱的那种。 他们暂定停留三天。赶上周末,安德森正好有时间。 后面的事情再说,苏秋月早就想好了,没人在旁边更好。 头两天苏秋月都去一些很有名的景点打卡了。没有什么意义的瞎逛荡。 苏秋月就像外国电影里的特工一样,完全是在踩点儿。 化妆品、香水这些她不感兴趣。但是她可以倒卖给别人啊。还能当成礼物送人。 她发现这里的人很多都佩戴有胸针,珍珠的、宝石的。看样子珠宝这里应该很盛行。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下手,那可是宝石呀。 她现在的脑子里除了金银,就只有翡翠和玉。完全忘了其他的宝石。 她去了珠宝店,苏秋月不懂,只是和金价进行比较。好在都没有黄金重。 苏秋月买了一些蓝宝石和红宝石的首饰。以后给外甥女们出嫁的时候当嫁妆都行了。 第三天因为考察团的人也没有给消息,所以苏秋月就自己在大街上逛。 吃过早饭,苏秋月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在路上慢慢的行走。 特别是一些小路,右后门的地方。 有货车的地方停留一下,没人的时候就过去摸一把,然后就抱着早晨的鲜花继续往前走。等后面搬货的人回来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呀呀的乱喊乱叫。 苏秋月还能好奇的回头看。 不过毕竟是在大都市,她也不太敢太嚣张了。 公鸡国的餐食很有名,就是分量少。中午随便找个地方吃了一顿饭。 公鸡国人总是提倡优雅,苏秋月觉得端着太累了。 买了一个类似卷饼的东西拿着玉米汁坐在路边吃。 下午她离开中心街道去了一些风景比较不错路上,苏秋月就看到一个卖花儿的小孩儿。 说不清楚这些资本主义国家,说公平,是挺公平,孩子可以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工作。 说不公平,他们都是自愿的。全国人民都认同。 “嗨!”苏秋月和她打招呼。 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苏秋月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个大一点儿的男孩儿在看着她。 应该是她的哥哥。 “我该怎么和你说,我们无法交流呢?”苏秋月看着女孩儿的小辫子,特别像她下乡的时候编的。 “我能听懂。”没想到小女孩儿张嘴就回答。还一脸骄傲。 “你会说种花国话?”苏秋月惊异的问,赶紧拉过小女孩坐在她旁边。 “会说一些。”女孩说了一点儿,腔调有点怪。 看到她扯过女孩,不远处的男孩子就赶紧跑了过来。 跑近了,苏秋月才发现大概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穿着灰色的衬衫,挽着袖子。 手里拎着一个水桶,里面是和女孩篮子里差不多的鲜花。 “你是她哥哥?”苏秋月问。 看到男孩儿惊讶的表情苏秋月就知道他也能听懂。 男孩儿点点头,小心的问她是不是种花国人,得到肯定的回答,男孩也开心的不行。 “你们是公鸡国人?怎么会说种花国话呢?” “我的曾祖母是种花国人。我们是她带大的。”男孩儿高兴的说,第一次碰到奶奶的国家的人,第一次用种花国语言和别人说话,好神奇的感觉。 “你曾祖母在哪?” “已经去天堂了。不过她说她不会当天使,她会做星星,每天都保佑我和妹妹的。她最喜欢我们了。” 男孩有点难过,很快就又高兴起来。 “你们怎么没去上学?在这里卖花?”苏秋月不想纠结上一个问题,他的曾祖母,应该是二战的时候到这里避难的,然后就和当地人结婚生子了。 他们说是被曾祖母带大的,大概是从小就听种花国话才会说的。 “已经放学了。我们想挣点钱,让妈妈和奶奶轻松一点儿。” 苏秋月就问起了他们的情况。这可是社会福利很高的资本主义国家呢,怎么会生活窘迫呢? 可能是说这一种语言的关系,男孩会的词语不多,但是磕磕巴巴的也说完了。苏秋月连听带猜也知道了个大概。 他们的曾祖父是一位老师,曾祖母是裁缝,还特别会绣东西。通过给别人做衣服攒下了一些家底。生活还不错。 他们的祖父继承了曾祖母的手艺,养活了一家人。他们的爸爸还考上了艺术学校,专门设计各种服装。 可是毕业后却没有找到好工作,只能做个缝纫工。后来曾祖母病逝,祖父也跟着病逝了。给老人家治病再加上入不敷出慢慢的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差。 祖母和他们的妈妈不得不出去工作分担家庭负担。 苏秋月看着小男孩身上的衬衫有些中式的领子,猜他爸爸大概是受到家里审美的影响,总是有些东方的影子,不被现在的流行趋势接受,所以设计的衣服都被退了,才沦落到做个逢人工人。 “我不会说这里的语言,是来这里玩儿的。可是不知道该去哪儿。 碰到你们能听懂我的话的人简直是你们的上帝太仁慈了。你们可不可以带我玩儿呀?我付钱哦。” 小女孩儿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小男孩儿已经高兴的张大了嘴。 “之前我请了一个大学生带我玩儿,可是都是去一些大家都去的地方。 可是他要上课了,所以我今天就不能出去玩儿了。我想去一些不让轻易去的地方,你们知道吗?” 她早上已经问过考察队的工作人员了,还要再等两天,才能离开这里。 “我知道!我知道!”男孩儿赶紧举手表示他知道很多“好玩儿”的地方。 说完苏秋月就领着两个孩子去买了冰淇淋,然后跟着他们回家,把花送了回去。 “这里。你看。我以前到这里捡过螺丝钉。买了好几块钱。” 男孩儿和邻居借了自行车,两人骑了好久,然后从一大片矮树丛下面的一条缝隙钻了过去。 又沿着很长的一段爬墙植物的下面缝隙里穿过去。才到了一个特别大的货场。 是的货场。好多的集装箱,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一大片。 然后左拐右拐躲进了一个空着的集装箱里。 “这里以前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总来这里,还能捡到好多螺丝钉或者金属。能卖好多钱呢。 自从有了这些集装箱,我们就很少能捡到零件了。不过我找到过一些他们不要的布,拿回去爸爸会给我们做衣服。 偶尔还能发现一些破了的木条,能捡回去过冬。” 男孩儿哈德小声的和苏秋月说。苏秋月简直要给这孩子大大的拥抱了。 这里应该是货场偏里面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过来。 这里面很多都是空的集装箱,而且集装箱还特别的大。 装有货物的应该在前面,苏秋月能看到那种高高的货运机器。 这个苏秋月上辈子见过,那时候儿女们都在上小学,路过一个货场的时候看到的。 不过和这个比小很多。想也知道买不起大的,但是货运还得用。技术肯定也不如人家。 “哈德,我想去前面看看那个大机器。” 苏秋月指着那个重型货运吊车说。 “再等一会儿。很快就要下班了,等下班铃响了,他们都走了我们再去。” 苏秋月点点头。不愧是来“捡”过漏的,经验丰富啊。 两人躲在空集装箱里也没事儿干,苏秋月就教哈德玩儿种花国孩子的游戏。 翻花绳、扔石子儿。 两人玩了好一会儿,就听见特别长的电话铃一样的声音。 哈德说下班了,在等十几分钟就应该没人了。 天色有些暗了,太阳落山照的集装箱山都上披了一层金色。 哈德带着苏秋月钻来钻去的,苏秋月觉得很快就到了那个刚才看还很远的大吊车那里。 到了跟前就发现远远近近的好多吊车。 “哇。刚才他们在卸货,你看好多的碎木头。秋,快帮我找找有没有铁钉什么的?” 哈德一看地上乱七八糟的物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高兴的让苏秋月帮忙。然后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大袋子,就开始蹲着找东西。 看他找东西,苏秋月也装作找东西的样子,慢慢的往旁边去。 她去找没有卸货的集装箱。 按照那个吊车的轨道,里面的肯定是没有卸的。 快速的跑到另一边收了一个集装箱。然后就跑回来找地上有没有木条或者钉子之类的东西。 天色已经开始模糊了,苏秋月觉得哈德毕竟还是孩子,不能太晚回去。 赶紧催促他往回走。 路上经过那个大吊车苏秋月忍不住试了一下,真的收进了空间。心跳的厉害,苏秋月都不敢停,怕哈德一回头就发现那个大家伙不见了。 好在他根本没有回头,两人原路跑了回去。到家的时候路灯都亮起来了。 苏秋月给了哈德小费,送他回了家,两人约好明天去船厂。 然后她赶紧坐出租车回酒店了。 等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苏秋月的心才慢慢的落地了。这个大家伙肯定有大用处。 可惜没有说明书。不过不花钱来的,她可以给张信义。当给他的回报了。 不花钱就拆了它,慢慢研究呗。 明天去船厂,她都想好了,要拍照。拍很多的照片。她不可能偷一艘船回去。 第二天苏秋月吃完早饭,又打包了一些吃的东西。放到空间里。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买最新的照相机和胶卷。 苏秋月还看到了录像机,狠了狠心买了一个。 都准备好了就去昨天和哈德约好的地方见面。 当然今天的小哈德逃学了。 两人见里面像特工接头一样。苏秋月嫌弃坐公交去太慢,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打车到哈德说的地方。 两人为了方便,在一个公交站下车。下车后走快半个小时,苏秋月就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快到了。再走二十分钟。”哈德也听到了声音。 “以前暑假的时候,我们一家就会到这里度假。就是另一边有海边的木屋可以住。 以前我就跑到这边儿玩儿过。我知道怎么过去。你要相信我今天一定是个非常刺激的一天。” 哈德兴奋的说。逃学就已经很兴奋了,现在两人跟特工一样更是兴奋的不行。 两人步伐都加快了,苏秋月从树林里的小路一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高墙,高墙的另一边阵阵海浪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119章 孩子应得的 空气中咸腥的味道,还有潮湿的风,苏秋月可以肯定那边是海。 “这怎么过去?” 看着不知道多少米的高墙,苏秋月问哈德,可别让她爬啊,她恐高。 “跟我来。” 哈德看见苏秋月脸上的为难,觉得好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神秘笑容,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 苏秋月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跟着哈德沿着高墙慢慢的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碰到一大丛野草,都比苏秋月高了。 哈德熟门熟路的扒拉着荒草继续往前,苏秋月也只能跟着。 然后就看哈德突然低了下去开始爬,苏秋月也跟着爬。 等爬了好一阵,出来又是一片蒿草。这一回脚下就有些湿了,小心的走了一阵儿。 “弯腰,不要说话哈。” 哈德突然说,然后就猫着小腰往前快速的移动,苏秋月不敢抬头,只能沿着一个都是沙子的小甬道跟在快速移动的哈德屁股后。 哈德年纪小,一边跑一边偷偷查看,然后招手让苏秋月跟上。也不知道怎么跑的,终于停下的时候苏秋月已经一身汗了。 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 怪不得说熊孩子呢。这孩子就这么弯腰泡了一道了,除了身上有点脏,人家不喘粗气不流汗的。还精神奕奕的。 苏秋月摆摆手,她需要休息。 哈德也没催,等她休息的差不多,又跑了一阵儿才停下来。 苏秋月这才有功夫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几乎看见的都是铁家伙。包括她们藏身的地方,周围基本上都是铁的。 “这里是船厂的一个旧船。好像是以前的一个战舰。不过已经不能用了。 新的船在那边的那个大房子里,我们先歇歇,找点东西看看能不能带走。 但是要小心,比弄出声音来哈。” 哈德给她介绍完,就小心的在周围寻找起来,周围都是铁家伙,万一碰到了都是挺大的声音,所以只能找小的,他能拿得动的,还不能弄出声音来。 苏秋月听完哈德的话,对这个大家伙可是太感兴趣了。她慢慢的在上面溜达,慢慢的看出来,这个大家伙已经被掏空了,就剩了个空架子。 这玩意她是不懂,从空间拿出来照相机,开始拍照。 现在的照相机可不是智能手机似的,“咔嚓”一声在空当当的环境里特别的清晰。 弯腰找东西的哈德也吓了一跳,起身看了一眼苏秋月拍拍胸口继续翻找。 苏秋月反应过来也就不怕了,但是怕被别人听见,赶紧拍。 就是个大框架,她也不懂,尽量拍全面了。 看着哈德低头很认真的在找东西,偷偷的拿出录像机,拍了一圈儿。 “哈德?我去外面看看,你在这等我行吗?”苏秋月悄声的喊了声哈德。 “现在是白天很危险的。被发现了我们的麻烦大了。” 哈德皱起小眉头不赞同的说。 “我保证不会被发现,你就在这里等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有东西在外面。你也搬不动。我去试试。 你放心绝对不会被发现。” 笑话,不行她就躲进空间,谁能找到她? “我一个人去,好容易来我就躲在这里多亏啊。你好好的等我,万一有事你就跑。千万别找我。我可是外国人,出事儿了我们的大使馆回来处理的。 你要是被抓住可就真的麻烦了。” 毕竟是小孩儿,苏秋月这么一吓说就有点害怕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不走就在这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哈德心里还是害怕的。知道苏秋月是一定要出去的,只能叮嘱她小心一些。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苏秋月仔细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在哈德担忧的视线下慢慢的钻出这个废弃的大船。 在里面没有什么感觉,出来一看就被这船的大小震撼到了。真大啊。 虽然出来了,但是苏秋月人在大船和地面的缝隙处,虽然是缝隙,对苏秋月来说也是特别的高。 两边还有些零件散落在地上。 苏秋月都慢慢的捡起来。一直走到一处转角,哈德绝对看不到苏秋月赶紧把手里捡的的东西,还有身上的包全都收进空间。 轻装往前,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里是废弃的船,很少有人过来,往前是一些摞得整整齐齐的钢材。 这玩意能不能用苏秋月不知道,现在种花国想要钢材可是不容易。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往回走的时候在顺手带走,那样更安全。 穿过这一大片钢材,前面是一大堆苏秋月不认识的好像香一样的东西,一捆一捆的。还特别的粗糙。 摆在架子上、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各种。 又往前苏秋月开始能听见工作的声音了。她快要出了那一堆东西的区域,先观察了一下。 远处有大型的吊车,还能听见电焊还是电锯的声音。还有打铁的那种铛铛铛的声音嘈杂的放在一起。 越往前走声音越大。 这条船下面已经包住了,声音都在里面。 苏秋月小心的在下面行走,因为头上有工人在来回的走动。 好容易走到有口子的地方,只敢偷偷的伸头往里面看。 看不明白,只能拿录像机拍一段儿,相机拍几张就赶紧离开。 实在没啥东西,她就往回走,路过之前的架子,把里面那一排收走。 后面的钢材也收走了。 看到她平安回来哈德也松了一口气。两人原路返回。 回去的时候苏秋月感觉比来的时候还快。 回去两个人就得坐公交车了。 苏秋月从包里拿出来吃的东西,和哈德坐在车站一边吃一边等车。 “秋,下午我们去哪儿?”哈德觉得和秋出来玩儿太有意思了。 “下午你去把你妹妹偷出来,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去。” 今天心情不错,那一堆钢材她都能卖好多钱啊。必须感谢小财神哈德。 吃大餐去。 “真的?!吃什么?”哈德问。 “我们去那种不要预约的,但是要求穿着的地方怎么样?” 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和小孩儿在一起放松的关系,苏秋月突然就来玩儿兴。 就想叛逆一下。 不过对于哈德来说还真不是他了解的东西。 两人干脆直接坐上公交车往回走,路上哈德就开始向一起坐车的乘客询问。 乘客看着他很认真的询问,然后听说是个外国的朋友一起,都觉得很有意思。 推荐了一些餐厅,最后哈德平衡了一下选了一个重复听到的。 午饭正常是在学校吃的。 哈德混进学校,把刚要吃午饭的妹妹的从学校带了出来。 然后苏秋月就领着他们坐上出租车去了那个有些贵的餐厅。 苏秋月不会说他们的话,哈德先去咨询了一下。然后苏秋月就领着两个小孩进去。 “对不起女士、请稍等。” 意料中的被服务员拦住了。 苏秋月看到服务员上下打量的目光了,哈德的妹妹抿着嘴,哈德有些瑟缩。 苏秋月站在前面用鹰语问为什么? 听见苏秋月的问话服务员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又整理了一下领结。苏秋月马上啪啪啪的开始鼓掌。 “他表演的好像动画片里的那种高傲的公鸡。”苏秋月用种花国的话和两个孩子说。 她说完两个孩子看看那个不明所以的服务员,也忍不住捂嘴笑起来了。 服务员不知道两个孩子笑什么,也不知道苏秋月为什么一脸赞叹的鼓掌,更听不懂她们刚才说了什么。 只能假装不在意的用鼻孔对着她们说,需要先付钱后吃饭。 哈德翻译给苏秋月,苏秋月撇撇嘴,也挑着下巴,用鼻孔对着那个服务员说: “问他交多少。” 哈德的妹妹看到苏秋月那样子已经笑的扭起来了。哈德也学苏秋月的样子问服务员需要交多少钱。 服务员知道她们在嘲笑他,还是倔强的抬着下巴。 最低要付二百公鸡郎员。 苏秋月直接掏出来五百晃了晃,哈德马上狗腿的说: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服务员一看她们真的有钱,只能一脸严肃的行礼请她们进去。 在前台办好手续,然后应该是由那个服务员领着她们到位置。 坐下来点餐,苏秋月直接点了海鲜大餐。吃不完?吃不完带走呗。 点好餐,服务员没走。 “需要给他支付小费。” 哈德小声的苏秋月说。 “你和他说,付小费是绅士想做的行为。我是个女人,你们是孩子。都不是绅士。非常抱歉。” 哈德张大嘴听着苏秋月说的话。 苏秋月看了一眼周围,对着应该是餐厅经理或者领班的人挥了挥手。 那个人马上就过来了。 “你和他说。说我们不满意他在门口的姿势。所以不想做一个付小费的绅士。 不用怕,怕什么。你要是有很多钱,穿成乞丐他们也会弯腰把你迎进去。 你要是没钱,就是穿高级礼物,他们也用鼻孔看人。” 哈德听完眼睛都亮了,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和他们翻译了一下。 那个经理态度特别的好的给他们说了几句,可能是道歉或者是别的,然后和那个一脸尴尬的服务员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苏秋月和两个小孩趴在桌子上嘻嘻嘻的偷笑。 刀叉苏秋月是不太会用,也不觉得吃东西好用。除非必要,否则就用叉子慢慢的吃。 两个小孩倒是习惯了,但是吃海鲜还是有些不方便。 苏秋月干脆和服务员要了湿毛巾。她直接站起来撸起袖子上手“咔咔咔”一顿掰。 然后拿着叉子“咔嚓咔嚓”的刮干净,三个人分餐。 两个小孩已经瞪大了眼睛,尽力压住闭不上的嘴,可是表情明显好爽的感觉。 周围用餐的人也看向她们,当然也会说两句。其实他们的声音没有特别的大。 只是吃相有点豪迈。 “管他们的,我是外国人,丢脸一下别人也记不住我。你们都是小孩儿,等有机会再来的时候,早就没人记得你们现在的模样了,怕啥。” 哈德兄妹两个小机灵似的缩着脖子笑。 吃饱喝足,然后让餐厅打包没吃完的东西。 苏秋月送两个孩子回家。 “谢谢你哈德。你要好好读书哦,长大了有机会可以去你曾祖母的国家看看,那时候我的国家一定非常的漂亮。 还有感谢你这两天的陪伴,我要离开了。很幸运遇到你。 这是我们说好的导游费,还有对你这两天感谢的费用。让你爸爸坚持他的审美。 要相信他祖母的审美是经过千万年的历史沉淀的。一定会在世界的舞台上大放光彩的。” 苏秋月给了哈德一个大盒子。里面有导游费,里面的东西还是上次去美丽国的时候剩的一点儿。 看见两个孩子进了家门,正在和她挥手告别。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大概是问了一下情况,也挥手和苏秋月告别。 苏秋月突然坏心的把手放到嘴边大喊: “哈德!和你妈妈说对不起,让你今天带着妹妹逃学和我出去玩儿!!!” 说完麻溜就跑到路边拦出租车了。 她甚至听见了哈德妈妈特别大声的喊叫!!! 哈哈哈哈哈。 哈德被爸爸妈妈收拾了一顿后,委屈的看着爸爸和奶奶打开了秋送的礼物盒子。 特别是奶奶说,爷爷活着的时候,特别喜欢喝种花国的茶,不会加糖和奶,爷爷说是不一样的香味儿。 那个丝绸让爸爸爱不释手赞叹了很久。他还是小时候看到奶奶穿的一条裙子,上面绣着特别精美的花。他对那条裙子念念不忘。后来家里情况不好卖掉了。这是他的遗憾。 等打开里面的大信封,一家人都忍不住抽气。 “哈德!你和那个秋说什么了?你带她去哪里了?都干了什么?现在马上说清楚。” 哈德在全家的瞪视中讲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也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苏秋月竟然给了哈德一千公鸡郎! 如果苏秋月知道他们这么惊讶的话,一定会安慰他们是孩子应得的。他可帮她挣了不少钱呢。 空间里那么一大堆她回去后,看着笑了好久好久。 第120章 烦死了 苏秋月这回老老实实的和考察团一起去往考察的地方。 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公司,参观他们的生产线。 当然只能看不能拍照。 苏秋月也带着工作证混在里面。今天特意戴了一顶棒球帽。每个人还得戴口罩进去。 进去前,还把随身携带的包包、手表等都放到外面。说白了就是变相的搜身。 他们要是不这样苏秋月也没想过干点啥,以这样她的叛逆心就来了。 可能是在外国的关系,她有些放纵了。有些无所顾忌的感觉。总觉得这些都是放地上任由她拿的。 以往在国内的小心翼翼都少了百分之六十之多。 她自己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 现在在参观流水线,考察团的专家都在前面,后面是工作人员,苏秋月在最后,和陪同的人员一起。 可能看出来她心思没在参观上,工作人员盯着前面的人,苏秋月只要不掉队,他也没仔细看。 他们速度很慢,专家们对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的询问学习,哪怕是公鸡国人在打太极。 反正问多了,哪怕是敷衍也会有些信息流出来。 苏秋月看的有些心酸。 和陪同的人员打手势,她想去个卫生间。 很快工作人员就出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士,过来领着苏秋月去卫生间。 苏秋月表示她需要一点儿时间,她可能有些拉肚子。 工作人员表示理解。看着苏秋月往卫生间走,她还有事儿,让她弄完了别乱走,特别是指了一个方向。到时候她会来找她的。 苏秋月点点头,歪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考察团好像要上楼了,所以她得去问问前往的方向。 工作人员确认苏秋月进了厕所,转身快速的去追前面的人。 苏秋月其实不是想上厕所,就是不想在那个环境待着,上了厕所,整理了一下衣服,换了心情就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 没有工作人在,苏秋月干脆拿出照相机,趁着没人路过赶紧拍照。 反正戴着口罩,也看不出来她是哪里人,有工人看到苏秋月路过也没有拦一下。 毕竟在人家地盘,她也就趁机拍了几张就赶紧收起来了,不能太嚣张了。 她看了一眼之前考察团的方向,他们已经没影了,那个工作人员也没有过来。 苏秋月咬了咬下嘴唇从刚才不让她去的那个地方走过去。 那个房间的门开着。苏秋月探头看了一眼,伸手就把最近的一个摆放架收进空间,然后故作淡定的离开。 然后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地方,她站在那儿没一会儿就看见有工人去了刚才的房间,然后很快里面就发出喊声。 进去的工人就出来在门口激动的说着什么,慢慢的就有人过去了,苏秋月伸着脖子往那儿看,路过的人和看过来的人,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正好之前的工作人员回来了,听了一下,可能觉得尴尬快速的拉着苏秋月离开了。 苏秋月想真的是我。可惜你不会答应他们怀疑我的。 回到队伍里一起吃了午餐。下午又开车往另一个地方。 又走了一下午,苏秋月都佩服这些人了,不知道累的。 晚上回到住处还要开会复盘纪录,苏秋月已经累的脚脖子疼、腿疼。 她这边混人家考察团混得浑身难受。家里许凤也在天天难受。 “又咋了?” 中午休息,许凤跑到付老二店铺里待着。 付老二开店以后,贷款买了一个大房子,还买了车。大闺女上学,两个儿子在家让亲妈亲爸看着。还雇了保姆。 他媳妇儿在家就管孩子教育。 他媳妇儿最近在学习,想考个幼师证,开个幼儿园。付老二大手一挥,只要媳妇儿愿意他就支持。 等媳妇儿幼师证考上了,然后去考察清楚了,两人就打算再弄个幼儿园。 这两口子是过得越来越好,家里也消停的没事儿。 许凤家里事儿是一个接一个的。 她这又开店又买房子又买车的,回婆家一下态度就变了。那个热情的跟以前发生的事情是别人家一样。 做戏嘛,既然都不是实心儿的装假谁还不会呢?不就演戏嘛。 以为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时间长了,公婆慢慢的就开始往跟前凑上来了。先是让大女儿给许凤当学徒工,想着能学个本事。 然后就是安排小闺女到市里学缝纫。要不是许凤家里没地方,就住进去了。 许凤听了付老二的建议,贷款买了楼房,和爹妈对门儿,一大一小。 还有个不小的院子,种点菜种点花都行,现在还在装修,所以一大家子还在原来的小院里住。 所以王铁军爹妈还不知道两口子已经买大房子了。王铁军也没打算说,反正弄好了搬进去了,他们也没法说了。 许凤她妈这两年胃还是不好,许凤就不让他们劳累了。她爹也不愿意干,宁愿自己养点小动物,做点木匠活啥的。 许凤也不想爹妈太累了。大弟许辉两口子都是搞文化的,工作都够忙的了,还有岳父岳母需要赡养,许凤就不让弟弟为难了。 许灵和许宽已经上大学了,爹妈给掏生活费也够用,她们自己帮着苏秋月管理公司也挣着工资。要出国苏秋月说了她供,等回来还她就行了。 现在烦的就是婆家。王铁军对爹妈虽然心里有数了,对下面的弟弟妹妹还是有感情的。 许凤也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把两个小姑子都弄过来也是看在王铁军的面子上,再说两个姑娘,以后还是要嫁人有自己家庭的。 小儿子还在上学,也轮不到她来管。 她最近烦的是婆家的事儿好容易解决了,她家又开始了。 第一个是许华处对象了。同事的哥哥。年纪比她大七岁。还是个瘸子。个子还不咋高。 咋说呢,就是还没见过本人,一听就不能接受的对象。 许木匠已经坚决表态了,死活不会同意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跳。 另一个就是许静,动不动就带着孩子来市里,今年寒假更是想把孩子送到姥姥家过。 现在许静也长进了,不像以前两句话不到心里的小心思就说出来了。现在大姐、表妹叫的亲热。 好在苏秋月不在,要不然撞见了,场面可不太好看。 这不是前一段看见自己小姑子在理发店里,又知道另一个也在市里上学,就开始哭上了。 说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家里都是老农民,孩子也跟着遭罪啥的。 也不管她妈会不会着急难过,反正就是一顿诉苦,许凤看她爹她妈顶不住,许静就是想让她心疼爹妈。肯定是有事儿要她干。 现在还没说出来,可是她看爹妈的样子,也挺不住了,估计快和她摊牌了。 “还是许华,我爹不同意,她自己非愿意啊。现在上班儿了,以为我爹管不着了。我就害怕她做出傻事儿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许凤就纳闷了,过日子咋就一个事儿跟一个事儿没完没了呢?就不能好好的过吗? 这一天天的烦死了。 “你们就是想的多。要我说好不好的谁知道呢?这么早就担心这担心那没必要啊。 你看我以前是啥结婚好人选吗?花儿要是在一个稍微好点儿的家庭也不能嫁给我。 她和我结婚实话想脱离家里不把她当人的境遇。我特别能理解。 我也是因为家里逼得紧,再加上看她可怜。 有时候最亲的人伤人更狠。还不如两旁世人呢,伤害了你你能恨。家人咋恨,有血缘连着麻烦的很。 你看我俩现在过得不好?儿女双全。我俩是慢慢过日子慢慢积累的感情。 我们结婚那天就说的明白。都是苦命人,互相扶持、出翔心疼。慢慢的就有了感情了。 你们就是想太多了。” 付老二当了老板,这些年反倒是有些男子气了。做买卖的关系,说话也顺溜多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感情上很难这么豁得出去啊。你也有闺女,你闺女要是找了这么个对象,你能让啊?” “我闺女我肯定得难受。这要是有皇上,我都看不上。但是你说孩子大了,她就认准了,我能拦住?拦不住让孩子和我离心?那不更亏了吗? 我呀,就使劲挣钱,使劲活着。我就看着。我闺女要是过得好,我就锦上添花,啥都给她。我还有俩儿子呢,我没了他们也得看着姐姐。 要是过得不好,咱就离。爹妈养她一辈子,连孩子我都能养,还能养得好好的。 我是我闺女的靠山,我只要立在那儿,我闺女不怕这点儿事儿。” 付老二说到这个就跟真事儿似的,又激动又叹气的。不过说出来的话特别暖心。估计他早就想好了。 “你说的对,挣这么多钱为的不就是孩子能过得好吗?我闹心的是那不是我闺女,是我妹妹。我爹妈还在呢。 我就是说了他们也听不进去。我就是怕他们和小华之间闹僵了。特别是我爹,你也认识,出了名的犟。” “许木匠的脾气那真是,谁敢说?这两年是岁数大了,我还以为能好点儿呢。” 对于许凤她爹,付老二是知道的,那可是阴天都得骂老天爷的主,除非来个比他还厉害的,要不然真犟不过他。 许凤现在看着说话好像挺好使,那是因为许木匠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了。而且大女婿可是个混不吝,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他媳妇儿就是他一伙儿的,别管谁,不给他媳妇儿脸面就是不给他脸面,老丈人也就两份颜面。 真急了,也是敢吊脸子的主儿。 而且老一辈的思想儿子养老,这大儿子不方便,一个出家的闺女养老,脾气就稍微收着点儿了。 “小华也是犟死犟的。话里话外我听着,她要另对象上门儿。到时候要是真闹不像样儿咋整?!愁死了。我现在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许凤都烦死了。爹劝不住,妹妹也劝不住。两边没一个让一步的。她站哪头儿都不对,哪头也拦不住。愁死人了。 “反正现在也没回来呢,到时候再说。只能到时候看了。现在你就想破脑袋也没招儿。” 付老二也没办法,这个事儿就没有解决的办法。过去父母之命的怨偶故事多了去了。 现在虽然婚姻自由,可是爹妈不同意想硬结婚的可不容易。 这话还真就被说中了。 许华想和对象结婚,她也早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她的性格能碰上一个合得来的不容易。 可是许华现在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对方却哪哪都配不上,所以许木匠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可能也是许静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觉得当时要是强硬一点儿,没准现在二闺女的日子就能过得比现在好了。 所以许华这个事儿,他无比坚定的否决。 两个人就这么犟上了,一个不同意,一个就相中了。这不是赶上了一个假期,许华就直接把人领来了。 他们还住在原来的小院子,开着一个小卖店。原来理发的地方,许木匠做了几把小椅子,附近年纪大的、在家看孩子的都能过来坐会儿,唠唠嗑、带带孩子。 他还在邻居门口的两棵大树上搭了个秋千,平时这些孩子也能玩儿。 一大早吃完饭,收拾完。家里有孩子的都带着孩子出来玩儿。 许华就这么大喇喇的领着人过来了。 许凤家的这个房子本来就在胡同口,边上就是条马路,许华从路口过来就有人看见了。 不认识许华,但是许华对象拎着东西,走路明显一瘸一拐的太明显了。 虽然没说啥,但是唠嗑的人都忍不住看了几眼。 没想到这人就走过来了。 “妈。”许华一过来就看到坐在那儿和邻居说话的亲妈,赶紧喊了一声。 许舅妈一下就愣在那了。来来回回看了自己闺女和她后面一脸讨好笑容的男人好几眼才猛的站起身来。 “你疯了是不是?你咋这时候来?快走快走!你爹在屋里呢!” 许舅妈这个心啊一下都不知道落到哪去了。这个死丫头明知道她爹不同意,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过来,那老倔头儿肯定挂不住脸,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她起来赶紧小声的和闺女说,想让她们赶紧离开,先避避。 可是许凤不愿意啊。她爹不同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啥时候来都不会同意。她反正决定了,就这个人了。 今天赶上放假就过来了,伸头是一刀锁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来个干脆的。 第121章 发了发了 “妈,我来都来了,就没怕我爹。你别拦我呀。”许华根本不理解亲妈的良苦用心。认准了就伸头往前冲啊。 “死孩子!你想死是不是?!你!赶紧的拉她走,这事儿放放再说!快点儿的!” 许舅妈要愁死了,这个冤家啊。 她和闺女就撕起来,其实也没两句话的功夫。 可是她忘了身后好多邻居呢。 “许嫂子?这是谁啊?咋地了?” “用不用我们帮忙啊?” “许木匠你快出来看看!” 更是有不明所以的人赶紧招呼在屋里的许木匠。 许木匠养得兔子下了小兔子,这两天正忙着做笼子,把兔子分笼。 听见外面有人喊,就拎着一根木条就出来了。 许舅妈听到后面人的话就知道要完了。赶紧转身拦在闺女面前。 “你还敢把人带来?!!!” 许木匠一出门就看见被老婆子拦在身后的三闺女,后侧方是个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入眼,还在那一瘸一拐的假模假式的拉闺女。 心里本来就对他不满,一看到真人更是接受不了,大喊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这下原来看热闹的人也感应过来不对了。赶紧冲上去拉住恼羞成怒的许木匠。 许凤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乱套了。 许木匠拿着一根小孩手腕粗的木棍站在那喘着粗气。 许华和一个男人一身狼狈的跪在大门口,许舅妈脸都是白的,坐在门口虚弱的喘着粗气。 “干啥呢!没完了!没看见我妈不舒服吗?!” 许凤要气死了,老的小的都不省心,光顾着自己舒坦了。 她这么一喊,许木匠和许华才发现许舅妈情况不好了。赶紧七手八脚的扶着她上医院。 “你别去了,在家等着!一会儿去学校把你两个外甥女接回来整饭吃!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开车的是付老二,她接到电话都麻了,付老二有车赶紧拉着她就跑回来了。 看着要上车的许华,许凤一把把她推了下去喊道。 许华嗒嗒的掉眼泪,咬着嘴唇,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大姐说的也对,就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 许凤也不搭理她,赶紧让付老二开车上医院。 车开走许凤回头看见那个其貌不扬还身有不便的男人,过去轻轻拍了拍许华的肩膀说了什么,就拉着许华进屋了。 到了医院一顿忙活,没什么大事儿,许舅妈就是身体虚弱,受了刺激后各器官功能衰弱了。 也检查出来许舅妈的其他问题,毕竟以前胃做过手术,所以影响了吸收。 整个人营养跟不上,导致整个人虚弱。虽然每年都检查,不代表就没问题,所以还是需要住院详细检查治疗。 许凤干脆给许舅妈办了住院。 回去的路上因为付老二在他们也没说话。 等到了家门口,付老二的车开走了,许凤才拉着她爹上一边去,小声的冲着许木匠说了起来。 “高兴了?!解气了?!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舒服了?!小华不懂事儿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懂事儿?! 在咋滴能在大马路上喊打喊杀的?!你打坏了进了公安局我可不去捞你! 打你闺女也就算了,还打别人,把你能的。天老大你老二啊? 就不能好好说。许静当时都没管这会儿想管了?!晚了!孩子都二十好几了,来不及了。 一会儿回去要是还这样我也不管了。我一个外嫁女管不着。你自己伺候我妈自己管。” 说完也不理她爹就回家了。 两孩子已经放学回来了,正在院子看小兔子,看见许凤回来高兴的冲过来喊妈妈。 “你爸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屋里和三姨和叔叔说话呢。”大女儿王雨辰清楚的说。 “雨辰领着妹妹好好玩儿,别出院儿门啊。妈和姥爷他们说说话。” “好。” 说完王雨辰就领着妹妹接着看小兔子了。 许凤这才看她爹进院儿了,就开门进屋了。 许华和那个男人已经收拾了一下,没有她之前看的那么狼狈了,但是身上被打的时候扯破的地方还在那。 许凤瞪了许华一眼,一把扯着她起来让她上另一个屋子换衣服去。 “你叫啥?干啥的?”许凤头疼。 王铁军看见他们回来,就起身让老丈人坐下,他则坐在旁边。倒不是和老丈人一伙儿的,是担心万一一句不合老丈人暴起他好拦着。 来的毕竟是客人,还是个残疾人,他可下不去手。 “我叫郝成民,自己做了点儿小买卖。在红星大道那边儿。” 郝成民痛快的回答。 “你咋就看上许华了呢?”许凤实在是不知道问啥。问啥能咋地呢?看许华那样子就是认准了。 “我是真喜欢许华。我知道我长得配不上她。许华唱得好,要个头儿有个头儿。 还有工作。我一个个体户,过去成分不好还被打瘸了腿。 可是许华一点儿不嫌弃我,她当我是正常人。我感谢她。而且她能理解我的想法。我也能理解她。我们说得来,在一块儿特别高兴。 这年头能高高兴兴的谁不愿意? 我知道我各方面都不好。可是叔,你给我机会,你看着。我一定能让小华过上好日子。我一定对她好。” 说着说着就冲着许木匠跪了下来。 许凤他们也没拦着。 “你说你让她过上好日子你就能了?!吃屁呢!我话给你放着,我不同意!” 许木匠扬手拒绝。根本不打算给他一点机会。 “我同意。我今天领他来家就是让你们看看,我就是要和他结婚。” 许凤刚换好衣服,听见她爹的话直接冲了进来大声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你同意?你同意好使?!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可能结这个婚! 咋地?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想嫁给他我就打死你!” 许木匠激动的站起身,左右转身开始寻找趁手的东西想要打死这个不听话的死孩子。 许华梗着脖子站在那个郝成民的身旁,王铁军在那拦着是不可能让老丈人拿到东西打到小姨子的。 “行了!嘎哈呀?!没完了?!不嫌丢人啊?!”许凤嗷的一声,许木匠骂人的声音一下就停住了。 “你能打死她咋地?这是新社会,你当爹打死也得蹲监狱!还有你,妈都住院了,咋地不够啊?都进医院你就舒服了?!” 许凤气的不行,过去用手指用力的戳那个扯着脖子的死孩子。 伸手拉了一下跪地的男人,连推带拽的往门外撵。 “赶紧走!看你们来气!我没工夫管你们,我得去医院照顾妈呢!赶紧走!” 看许华还想硬挺,直接上去就是一脚,郝成民一看赶紧挡着,拉着许华往外走。 “爹,爹别生气了,小凤把他们撵出去了。” 王铁军在屋里安抚老丈人。 “你咋这么虎呢?!啊?!你就不能先和我商量商量吗?挨顿揍就舒服了?把妈整医院就舒服了?!” 许凤这才狠狠的打了许凤一下,忍不住低声的骂道。 “你也是,她胡闹你也跟着闹?这就是你们说的喜欢?这下乱了套了舒坦了? 我妈这是没事儿,我妈真有事儿你们这辈子就别想了。” “大姐,我真是不知道该咋整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看咱爹,说啥都不行。” 许华也委屈,她没想把妈气住院啊。可是她爹那么跋扈,啥都不听,一点机会都不给。 那她咋办?自己的婚姻还得爹做主吗?哪天回来和今天回来能有啥区别。 “行了,你委屈谁不委屈?我还委屈呢。烦死了。赶紧上医院看妈去。我回去收拾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去。 我告诉你小许华,妈要有事儿别说爹了,我先打死你。死孩崽子气死。” 说完回家收拾东西,让王铁军记得接孩子就去医院了。 她这边事情就这么先搁着了。苏秋月那边儿已经累的不行了。 跟着考察团真累啊,她太佩服那些人了,精力充沛的打了兴奋剂似的。 她实在是根不了了,就在住的地方没有出去,打算好好休息休息然后整理整理空间里这段时间顺出来的东西。 很多机器她都不认识,所以看了一眼就没动了。 之前的集装箱她还没看。 打开一个集装箱里面是一些皮料什么的。苏秋月也没细看,以为是做包包的。 苏秋月这才发现这应该是运过来的,不是运出去的。那这就是些原材料啥的呗。 直到开到一个集装箱里装木条箱子,一个个木条箱子里竟然都是些石头。 头几个苏秋月还在想这是啥东西全是石头。后来开出来一个石头被包了好几层,苏秋月这才发现这些是一些宝石的原石。 发了!发了! 这是苏秋月脑子里唯一的信号。 宝石原石啊,不用加工都得多少钱呢。 她没打算拿回去卖想着下一站能去哪里,苏秋月一刻都等不了了赶紧出空间,本来是想问工作人员后面的安排,这才想起来今天她自己在酒店休息。 赶紧去翻找之前的行程表。 一看后面是老朋友,美丽国啊。哈哈哈,没办法,就你了。 苏秋月赶紧回房间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到美丽国卖出去。她空出来点儿地方好放钱呀。 苏秋月觉得自己每次出去都有些麻烦,就和酒店的人打听了一下车行。 听说她要去车行,也不是什么生产基地,所以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带她去了一个很大的汽车交易所。 那一片地方都是车行,有一个大广场放着很多车,各种颜色,各种型号的。 屋里面则放着各种豪车。 苏秋月说要长长见识,也没有想去看那些豪车,就在大广场上溜达。 工作人员则在里面和那些售卖员喝咖啡聊天。 苏秋月看着那些越野车、吉普车、卡皮心动的厉害。 她来的时候是中午,整个车场除了工作人员就是她。毕竟买车可不是买白菜。而且大中午的,都在喝咖啡休息。 苏秋月一边走一边瞄着周围的情况,走到一个地方,旁边的车很好的遮挡住她跟前的车。 赶紧伸手“收”然后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 收了两辆车后,苏秋月走回大厅,又去二手车市场看了一圈儿。偷偷弄了一个小汽车就回去了。 现在是需要的就是汽油了。这个她就不着急了,去美丽国再弄。 有了交通工具苏秋月觉以后就方便多了。 在离开的最后两天,这边安排了娱乐活动,考察团的人是不想去的,但是都不去不太好,苏秋月赶紧表示她能去啊。 然后就开始了充满公鸡国浪漫氛围的出行。 一大早就收到了一束鲜花,然后就坐着特别拉风的汽车冲到了海边。 苏秋月跟着他们去坐船好好的玩儿了一圈儿,只是中途回到岸边,她晕船。 好事儿事顺便蹭了两条船,工作人员带着她在岸边吃了一顿大餐,然后让她好好的休息等着其他人回来后一起回去。 刚好旁边有个书店,苏秋月发现了好多服装、饰品的杂志,苏秋月连买带顺的弄了好多本。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苏秋月觉得这个钱包啊,鼓了。 再一次踏上美丽国的土地,苏秋月觉得这回空气甜美了。 美丽国有好多地方,他们也很狡猾,最开始就拉着他们欣赏自然风景的同时进行技术考察,说是有很多的矿藏。可是那一片片的戈壁,根本没有开发,就是有矿藏他们也不能钻地底下看。 当然这样敷衍也不太好,最后还是领着他们去了一个矿洞参观。 下矿唉,她从来没去过呢。 虽然紧张害怕,苏秋月还是第一次参观外国的矿藏。 到了地方,苏秋月看到了好多大型的运输车,眼馋的不行。然后就是一些工人和机器都的在工作。当然工作的感觉很清闲、不紧不慢但是很有序。 下矿的名额没有她,害她白激动一场,不过能在上面也行,一走一过别的没带走,点走了一些手持工具。 她可不知道这些干啥的,反正在矿上能用就行呗。 能给他们参观的也不可能是什么特殊的矿,就是煤矿,苏秋月看着那一堆堆的煤,心里默默的记住位置,别的拿不走,这玩意儿她还能拿不走? 美丽国对于这种荒漠地段最好辨认,因为就这么一条路,沿着公路走就行了。 刚好晚上就安排在最近的小镇上一个旅馆。 和电影差不多的牛仔小镇,别的娱乐活动没有,酒不错。 工作人员问他们有没有兴趣,苏秋月表示她有啊。 第122章 我要控诉 倒不是为了别的,不过为了做戏。而且她真没见过酒。 好奇的跟着去了一趟,苏秋月表示不适合她。 刻板印象,膀大腰圆的外国男人;丰盈泼辣的服务员。一进去就迎接里面人的注目礼,真是别扭。 苏秋月意思意思的喝了一杯啤酒,然后就和工作人员抱怨这里的氛围不好。 “他们的眼光让人紧张,总让我想起电影里的画面,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发生枪战。” “女士真的是多虑了,有我们陪同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工作人员听她的抱怨没有不高兴,回答的特别公式化。 “喝不惯这里的啤酒,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喝过酒的关系,我觉得头晕,我觉得我需要回去休息。” 工作人员就送她回酒店了。为了表现的真实,苏秋月晚饭都没有出去吃。 凌晨整个小镇都陷入沉睡。 苏秋月悄悄的起身,从空间拿出一辆自行车,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了镇子边,才把自行车收起来,拿出来一辆吉普。正好镇子边上有加油站。 苏秋月戴着鸭舌帽一个大口罩。半夜加油,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多问,苏秋月给了足够的小费,加满后就直接沿着出镇的路,快速的往白天的那个矿场去。 汽车的发动机的声音在夜里特别的清楚,矿场的工作站有灯一直在照明,反倒是那一堆堆挖出来的煤那里安安静静的。 苏秋月收起汽车,掏出自行车快速的往那里骑。 支撑她冻的发抖的是前面的煤堆。钱啊。好多钱。 到了地方,苏秋月才看清,周围还有装卸的铲车、货运车。 苏秋月压不住嘴角的快速的搓了搓手,快速的把那几辆车还有煤堆收进空间。然后快速的骑着自行车往公路的方向骑。 到了地方也许因为紧张出了一身的汗。 赶紧掏出之前的汽车,收起自行车快速的往回开。 夜里没有什么人,苏秋月一路狂飙,到了镇子里都没有下车,然后绕了一下,停在一个黑色墙边,收起汽车后溜回房间。 进空间里好好的洗了一个澡,然后看见仓库里那三层楼高的煤堆身心舒畅。 还有那几辆大车,虽然是旧的,不过她没关系啊,回去收拾收拾能用就行。 能停在那里第二天等着工作,应该不是有问题的。 在空间里欣赏了好久,苏秋月觉得她实在看钱啊。都是钱。 出了空间脸上带笑的躺在被窝里补眠。 她也不知道几点了,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弄醒了。 苏秋月正在做梦,那座煤山变成了钱山,苏秋月实在是忍不住诱惑,伸手去拿了一沓开始数,一边数一边笑。 正迷迷糊糊的记不住数了多少了,就被吵醒了。 她也不生气,做美梦生什么气啊。 打开门,美丽国的工作人员,看见她一脸惺忪,明显刚刚在睡觉,工作人员紧张的表情客气了几分。 “秋女士,因为一些突发事件的原因,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您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我们在楼下等你。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抱歉。” “ok没问题。”苏秋月点点头。突发事件就是煤矿那里三大堆今天准备运走的煤不见了。 苏秋月没那么夸张的全部弄走了,只弄走了三堆,旁边还有好多呢。 因为有车在旁边,为了车就拿走了那三堆,所以才有的突发事件。 苏秋月快速的收拾好,到楼下的时候考察团已经有人等着了。 然后苏秋月就看见警察、还有别的部门的人在镇子上路过。 苏秋月和考察团的人一起坐上大巴车,压低鸭舌帽闭上眼睛不舍得说了声拜拜。 同车的人只以为她是还没有待够,毕竟才过来不到两天,不过谁也没想到会有突发事件。 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直接坐上了飞机往下一个地方去。 一群人上了一条特别大的游轮。 在船上,只要不往下面的操作间乱走,他们基本上是自由的。 刚上船,苏秋月感觉不错,没有晕船,所以干脆在甲板上溜达。这艘船很大,上下有五层。客房、餐厅、音乐厅、活动室等等。 刚上船先跟着工作人员到休息的房间,苏秋月和考察团的一个工作人员在一个房间。 然后他们就在船上熟悉环境,等大家自由活动的时候已经开饭了。 吃过饭苏秋月在甲板上溜达够了,就在船舱里晃荡。客房有两层,下面是这艘轮船的工作舱。 苏秋月看见有人在那边看着,不能随便出入。 在甲板上看了日落,苏秋月本来想去娱乐大厅看看,可能到了晚上风浪有些大,苏秋月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就回到自己的休息舱。 和她在同一个休息舱的考察团的工作人员回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告诉他考察团里有几个老师也晕船了。 苏秋月表示她没事儿。实在不行她就去空间里待着。这轮船开出去就是半个月,不可能说停就停,说返回就返回的。 一起晕船的几位老师比苏秋月严重得多。吃不进去,都吐出来了,人都起不来。 只能输液强挺着。 苏秋月就恶心,要是在甲板上吃东西,吹吹风还能吃进去。但是也折腾的吃不好睡不好。 同住的女生白天忙着照顾考察团的人,晚上有时候还得照顾那几个严重晕船的人,每次回来都累的躺下就睡死过去。 这让苏秋月有个喘息的机会,躲进空间里缓缓。后来她发现她要是喝一些空间里的泉水,情况就能好很多。 上船两天她就发现了这个事情,本来想找机会给那几个晕船的送点水去,开门的一瞬间她鬼使神差的扶着船舱两边的墙壁,装晕船。 她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不知道自己咋想的,已经那样了,她就接着装柔弱。 借着去看晕船的人的机会把里面放上一些空间里的泉水。倒是不吐了,但是晕还是有的。 苏秋月则还和之前一样,吃饭的时候坐在甲板上的位置,一脸苦大仇深。 一直到第八天晚上,明天就要返航了,游轮要举行舞会,这几天不仅他们考察团的人晕船的感觉好些了,别的晕船的人也都看着好多了。 舞会嘛,除了欣赏表演,当然是大家一起入夜狂欢,跳舞、唱歌、喝酒。 苏秋月就趁着这个机会混到了工作仓。 因为大家都在甲板上,喝多的客人不少,这里看着的人也少了一些。 苏秋月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观察人家换岗什么的,她只能利用空间。主打一个耗着。 耗到巡逻的人转了个弯,她赶紧从空间出来,快速的在路过的每一道门把手上用力的打开。 终于打开了一个房间快速的躲进去。 长出了一口气,苏秋月才开始看这个房间的布置。 应该是什么管道机器,她也看不懂,就拿出照相机快速的拍照。 拍完了小心的开门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再跑出去。 不过这个房间后她就没有打开别的门了。 然后如法炮制到了下一层,当然没有那么好运,她没有钥匙根本没有门能打开。 有惊无险回到甲板。 苏秋月有点郁闷,唉,她真不是那块料,还以为能像电影似的获得一些什么信息呢。没想到那些门有锁。 后面的日子无聊的很,不过还有一天的时候苏秋月他们遇到了军舰。 也不知道军舰的舰长和游轮的船长想的什么,可能是为了显示一下他们的能力,两艘船特意开的很近。 苏秋月本来在甲板上,看到军舰快速的往下面跑。她跑到他们休息仓那一层,有一个观察位,看着没人快速掏出照相机一顿拍。 她刚拍完,就听到身后有呼吸声,快速的把胸前的照相机收紧空间,头看着窗外一副正在认真观看的样子。 “女士?” 身后的人突然出声,虽然苏秋月有准备也吓了一跳。 “抱歉女士。我没想到会吓到你。你在干什么?” 来人是跟着考察团的美丽国工作人员。 “我在看军舰。怎么了?” 苏秋月一脸疑惑的问。 “女士,大家都在甲板上,你为什么没有去?” “你在审问我?” 苏秋月一脸严肃的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大家都在甲板上。” 工作人员看苏秋月冷下脸,赶紧解释。 “是吗?你确定都在甲板上?” 苏秋月一脸不相信,你针对我的表情。 “抱歉,女士。可能是我刚才太着急了,没有说清楚。是我刚才看到您往船舱里跑才过来询问的。” 工作人员赶紧面带笑容的解释,她这是发现苏秋月不太好对付。 “你着不着急和我没有关系,你看到我往船舱里跑就跟过来是什么意思?你在监视我?跟踪我?难道你们说的自由的国度,自由只是个幌子?我没有权力到船舱?我必须要在甲板上看你们军舰吗?” 苏秋月不会回答她,也不会跟着她的思路走。她就是被打扰了,被质疑了,不爽了。 “我要投诉。”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的往甲板上去。现在大家都在那儿。身后的工作人员紧跟在她身后希望她不要冲动,这只是一个误会。 苏秋月直接跑到广播室,因为刚才在看军舰,大家都在挥手打招呼,所以这会儿直播室还空着。 苏秋月本来是要去娱乐室那里ktv的麦克风,正好路过这里,直接钻进去顺手把门从里面锁上。 广播这个东西,不怕不会,反正不是她的东西,反正试了几个按钮,广播就发出了声响。 “hello!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我是来自种花国考察团的秋。 就在刚刚我遭到了美丽国工作人员的区别待遇和种种质疑。 主要原因就是我没有在甲板上迎接他们的军舰。” 小说看多了,开场吸引人的事情她还是会的。 她的这番话也让游轮上的人们惊讶的议论起来。这艘游轮上可是各个国家的考察团都在的,这种劲爆的消息他们是不可能错过的。 游轮的工作人员也马上集结起来,去找工作人员拿钥匙。 苏秋月已经用椅子把门把手别住了。 “刚才美丽国的军舰过来,他们非常骄傲的介绍他们的强大的军事力量。 我来自一个正在发展中的国家,这些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的难得。 但是我的家在内陆,我之前一直在晕船,哪怕是现在已经好多了,我依然不敢靠肩甲板边缘。 我觉得大家都希望能近距离的看军舰,我就不在那里占位置了,所以我就赶紧往船舱跑,那里的窗户我觉得角度也很好,也能看到军舰的全景。 没想到就因为我的这么一个想法,遭到了工作人员的质问。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在甲板上观看。 质疑我为什么要去船舱。 我非常的气愤!这么多人他们竟然看到了一个离开的我,那么是不是他们在监视我?!如果你们这么防备我,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国家的考察团来呢? 而且口口声声说只有不在甲板上。据我所知,船舱里还有很多因为晕船不舒服的人在休息。 这样话让我觉得被玩弄,被轻视。他们鼓吹的自由,这就是自由吗?我难道没有观看自由吗?没有选择自由吗? 难道那些没有观看的都被请到甲板上了吗?还是只针对我?针对我的国家? 我要抗议!!我被不公平对待!!!我要上访你们的国会!!! 啊!!!你们干什么?!!” 最后的话被突然切断的广播电源结束,甲板上的人们一下就沸腾了。 苏秋月其实坐在广播的桌子上,看着他们冲进来,故意冲着麦克风那么叫的。 美丽国的人紧抿着嘴,看着苏秋月一脸挑衅的表情,客气的请她离开广播室。 外面他们考察团的工作人员也等在那里,并且激烈的和美丽国交涉。 当然周围还有好多人。美丽国的工作人员还有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都在道歉,并且极力邀请他们到其他地方沟通。 种花国的工作人员还是很厉害的,不仅提出抗议,还让美丽国的那个工作人员当面说清楚为什么会对苏秋月“特殊”关照。 第123章 现在就是有钱 最后的结论就是最开始以为苏秋月有什么状况才跟下去的,后来听到了快门的声音所以才会出言询问苏秋月。 只不过苏秋月没有给他机会问出口。 “相机?我?在哪里?你的怀疑莫名其妙。我觉得你就是找了个荒唐的理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我们登船前,除了记者所有人都被你们搜过了,不允许带照相机吗? 我哪来的相机?” 苏秋月在后面叫嚣。一副嚣张大小姐的样子。 种花国的工作人员也确实这样解释的。对苏秋月的态度进行了解。一个被家里惯坏的纨绔子弟。 然后继续揪着对方的过错不放,要求一个让他们和苏秋月信服的解释,还有诚挚的公开道歉。 后面交涉就和苏秋月没关系了。 她就等着处理结果就行了。反正现在人尽皆知了,扣不上帽子看他们能怎么办。 很快事情就处理好了,他们送来了礼物道歉。 苏秋月打开礼物,看见里面放的一些工艺品撇撇嘴。 淡定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个之前在公鸡国买的宝石首饰,当着美丽国人的面,慢慢的戴在手上。 意思很明白,埋汰谁呢?一堆工艺品,表示歉意?!一点都没有诚意。 美丽国的工作人员一下就尴尬在那儿了。 大国要有大国的气度。可惜苏秋月不想和小人谈起度。不管考察团的工作人员怎么使脸色都不接。 最后还是不想自己人难做,只能淡淡的开口。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诚意。算了,不为难你们,我要你们珠宝拍卖的入场券。 我这个人好玩儿,想去开开眼看看你们大国的拍卖行。” 那个工作人员忙不迭的表示小事一件。 其实当时那个跟着苏秋月的工作人员回去被询问了好几次。他也不敢确定有照相机,首先他根本没看到。当时就是听到声音也不是很清楚。 甲板上和两船相遇互相鸣笛声音很嘈杂。他就是不确定才确认的,没想到让苏秋月找到了把柄不放。 当时的苏秋月就一身工装裤,他们在苏秋月看船的那个位置还有后来的广播室,就连她一路去广播室的路线都仔细的找过了,什么都没有。 所以只能低头认错,就这么算了。 下船后苏秋月就收到了两张拍卖行的入场券。虽然不是也不是一级客户。 时间还早,苏秋月按照地址过去打听了一下。拍卖也不是谁都能去的,要交保证金才能有资格获取入场券,然后还分等级。 等级越高有一些每部拍卖的东西就有资格参加。 还有卖东西的,等级越高,抽成越低。 苏秋月想了想交了保证金,弄了一张入场券。然后填表格的内容就是宝石原石。 苏秋月给自己装扮了一下,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开着车过去让拍卖行的人验货。 她拿出来的一个木条箱子,里面有两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拍卖行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给她评了个二级。 苏秋月皱了皱眉头。让他们直接当场开出来。 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下,就当着她的面把石头彻底磨出来。里面竟然是两个不规则的粉色宝石和一颗蓝宝石。 蓝宝石得有鸽子蛋大小。 这下工作人员对苏秋月的态度一下就不一样了。 苏秋月也不管他们的态度,一直到他们给她拍卖登记提升到了五级,入场券也提升到了三级。 因为苏秋月是外国人身份,又是匿名最高等级也就这样了。 签订了协议,苏秋月就等着第二天拍卖会开始就行了。 第二天的拍卖会,苏秋月拿着之前美丽国给她的入场券进去了。 有工作人员带她登记,还有给她号码牌然后领着她到了位置上。 苏秋月坐的位置偏后,是一排排的人。大多是一队一队的人。每队大概三两个人坐在一起。 她就一个人,所以自己坐了在一个连排沙发那里。 附近的人坐下后都拿着沙发上的目录查看,开始做笔记讨论。一副紧张的样子。 越往前,不但离拍卖舞台更近,还提供一些茶和点心。 苏秋月四处观察,这里可没有包间,因为一些更珍贵的,非公开的身份可是不一般。 她就是来看看,看看那两块石头能拍多少钱。 这场拍卖就是珠宝拍卖,所以很多的首饰,也有原石。 还有一些是古董。苏秋月都不感兴趣,一直到她的两块石头。 拍卖行把两块石头分开拍卖,第一块就是那个粉色的宝石。 重量、纯度介绍了一番,就开始拍卖了。 最后两百万拍的。苏秋月赶紧拿笔记下来。然后就认真的计算着拍卖行的抽成后她还能剩多少。 很快就到了第二块。这块放在最后肯定是价格更贵一些。 没想到被拍了近千万啊。苏秋月算了好几遍自己拍得的金额,乐得见牙不见眼。 等散场她又装扮成昨天的模样去了办手续。 拍下她石头的是个大珠宝商,交谈的过程中还听说他们和公鸡国的名牌珠宝有合作。 苏秋月接过支票,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的数字。 然后弹了弹,无意的说了一句。 “唉。时间不多了,还有那么多。” 说完转身就要走。买她宝石的人追了上去给了她一张名片。 苏秋月一点都没有停留,直接去了附近的银行取现金。 他们一般都有联系,所以两个小时后,银行的工作人员就搬了好几个大包放到了苏秋月的吉普车上。 等苏秋月开车扬长而去的时候,后面悄悄的跟上了三辆车。 苏秋月根本不管后面跟着的车。她知道这么多钱不可能不被注意。 车快速的开,在一个角落快速下车收紧空间,在空间里换了身装备,拿出自行车,优哉游哉的骑着自行车,眼看着跟着她的那几辆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过几天他们就要回去了。 苏秋月挑了一天给那个珠宝商打电话,她有原石要开。 地点在那个珠宝商的办公大楼。 开石很顺利,几台机器一起开,弄完了装满了一个手提箱。 红宝石、猫眼石、祖母绿宝石,还有那几颗不小的钻石。 苏秋月把每样宝石都拿出来几颗,钻石更是在那个珠宝商紧盯着的目光下拿出来一把揣进自己的包里。 剩下的就看珠宝商开价了。一个是她不想麻烦。 未加工的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是珠宝店里多少钱一克拉她知道,只要不是特别离谱她就打算卖了。 唯一的要求是现金。她要现金。 在上飞机的头一天,那个珠宝商不但给苏秋月送来了现金。还带来了一些做好的珠宝首饰,想和苏秋月换她之前揣兜里的那几颗原石。 她也是好商量,特别是他们特别有诚意的开着一辆集装箱车到银行,让苏秋月亲眼看着从银行金库里搬出来的几千万!换成种花国的钱那可是两个多亿呢。 (汇率源自搜索,各位老板且么当真) 至于手里的那几颗石头,换就换呗。只要看着可以的她就换了,她也没打算自己做,只是当时想着好的自己留几个给妹妹当嫁妆。 没想到在珠宝商眼里她要卖给别人。 不管他们怎么想的,苏秋月说车子她就直接开走了。 和上次一样,她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厢里的现金直接收走,然后把车直接扔在那了。 人也进了空间。一直到天黑下来才拿出汽车开回酒店附近。然后都收紧空间回到酒店。 第二天一早整个考察团都对马上要回国都很高兴,大家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去机场准备返回。 到了机场,他们突然被要求检查箱包。 苏秋月也没怎么在意就打开让他们看好了,人都走了,挣了这么多钱,不差这一哆嗦了。 他们看完苏秋月他们就挨个把行李送去托运。正排队呢,苏秋月就看到一个特别眼熟的人,好像是之前安排他们行程的美丽国工作人员。 其实外国人在苏秋月眼里都差不多,她之所以能记住,还是因为上次在游轮上发生了冲突。 苏秋月眉毛轻皱。这么小心眼儿?这是要干啥?难不成要把她留下不成? 事实是她没有多想,她的行李没有通过。要她到里面接受检查。 “好啊,没问题。但是不能我一个人,我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陪同,还要在公开场合。” 苏秋月特别坦然的要求,还是一副谁也别想惹我的样子。 美丽国的工作人员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一脸的笃定她箱子里有东西的表情。 就在检查处,苏秋月自己打开箱子,一件一件的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每次她都用手仔细的捏捏,怕有什么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快要翻到底的时候苏秋月就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在她行李箱的东西。一个特别小的盒子,里面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 借着拿上面东西的遮挡直接收进空间里。 然后她清空了整个行李箱也没有发现其他东西。美丽国的工作人员一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互相用眼神询问,不明白为什么会什么都没有。 “请问哪里有问题?”苏秋月蹲在地上摊着手问。 看着他们互相使眼色,结巴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苏秋月觉得非常的好笑。 “我可以收拾了吗?”苏秋月大声的问。 “是的女士。抱歉女士。”工作人员赶紧回答。 苏秋月慢慢的把箱子收拾好,然后提着箱子走到他们的机器跟前。 “现在我看着你们操作,这个刚刚打开的没有问题的行李箱怎么出现问题。” 苏秋月站在工作台前,把行李放上去,让他们检测。 这是公开场合,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乘客,大家都在看着。 工作人员只能尴尬的开动机器,然后行李箱顺利的通过。 “这样,一会儿会不会还找我说有问题?要不然拿回来再过一次?” 工作人员直摇头,表示可能是机器出现了故障。苏秋月再三确认不会有机器故障,也不会再出现别的问题,才和工作人员回到队伍里。 时间到了顺利上了飞机。苏秋月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回家了。 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儿,她找到考察团的工作人员。 “这是?” 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几个胶卷不明白苏秋月的意思。 “我偷偷拍的照片,其实那天在游轮上,美丽国的人怀疑的没错,我偷着拍照了。 只不过我发现的早,把东西藏起来了他们没找到。还有一个是上飞机前他们塞到我行李箱里面的。 我的机会不多,很多都是乱拍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都给你。” 苏秋月赶紧解释,这些胶卷的由来。 “为什么?” 听到她的话,其他人也围了上来,苏秋月是个关系户,他们都没往心里去。只要不出事儿就行了。 而且她一路上的表现也是个家里条件特别好,被惯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我不懂那么多。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我就是看你们太不容易了。要不然也不会冒险拍这些东西。 我本来就想出去玩儿的。毕竟是种花国人,这是我最大的努力能做到的事情了。 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就想好好的过日子,其他的没想过。” 苏秋月的意思是,别把她说出去,她不要名分、就要平安。 “谢谢!谢谢!谢谢你苏秋月同志!我代表国家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我们也知道你的顾虑,我们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请你一定放心。” 考察团的一个领导握着苏秋月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激动的说着感谢的话。 出去这一趟他们也憋屈,明知道那些人的意思,为了发展不得不委曲求全。 他们一刻不得闲的每天在脑子里,尽量的记住所有细节,可是没有数据很多东西都是猜测。 苏秋月的照片他们知道肯定没有什么数据,但是这已经非常珍贵了。 感谢的话不用多说,苏秋月只想休息。 和他们分开找了酒店倒时差。 大包小提的赶回家。回去还有一堆儿事儿呢。 现金的用处,还有空间里那些东西得处理。 回来和家里人简单的聚了一下苏秋月就赶紧忙去了,剩下的假期已经不多了,她得抓紧。 马上联系弟弟妹妹,大手一挥。买!买!买! 之前看上的地皮、店铺。定好计划要建设的工程全面开工。 运输公司的调整大张旗鼓热火朝天的开展。 空间里的运输车还是少。那就买!现在她就是有钱。 第124章 敬你 钱撒出去后,苏秋月就得往回捞一捞了。 她买了一个特别大的仓库。这边还没有开始动工,平时也没有什么人。 张信义和白树依约到了这里,看到仓库里堆得满满登登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咬了咬牙。 苏秋月回来快一个月了,才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弄回来什么东西了。 所以这次早早的就带人来了。 和上次一样,两个人在里面划拉自己的东西。本来苏秋月觉得这回也没有武器,白树要的东西也不多。 没想到他和张信义因为那一大堆零件争了起来。 “这是啥?你俩都想要?” “电脑!这个东西对我们工业制造有很大的作用。”张信义正在和白树撕,抽空说了一句。 “对我们科研也是非常有用的。”白树和张信义互相牵制,不让对方喊外面的帮手,现在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出他们的狼狈。 “电脑?我见过。大方脑袋的。不是这个。” 苏秋月赶紧解释,这两人疯了。 “这个就是电脑!电脑的服务器!这么大!咱们想引进被技术封锁了。” 白树严肃的说,张信义也放下了和白树撕的手。脸上都是郁气。 “啊?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不一定好用,看着是半成品?这有啥好争的?” “哪怕是半成品我们也可以研究研究。现在对于我们国家,科技、生产、工业甚至农业都是从零开始。 要赶上先进国家我们有好大的距离。不努力,不争取我们依然会落后,会挨打挨欺负。 我们必须强大起来,让那些豺狼不敢对我们露出獠牙。 哪怕是半成品,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哪怕是一点点的经验对我们来说都非常的珍贵。” 白树严肃的说着,苏秋月也跟着郑重起来。张信义叹了一口气, “给你,给你。你这道理都说出来了我能说啥?” 说完跑到另一边赶紧扒拉自己的了。 等两个人分赃好了就叫外面的人进来开始搬东西。 “这些东西我都拉走了,等处理完再来找你。” 张信义指着那些煤炭、服装什么的,剩下的东西也没告诉苏秋月是什么东西。 上次他已经知道了,苏秋月不想太显眼,有好处悄咪咪的揣兜里就完事儿了。 哪怕是上次有那些武器,除了钱她也没要求更多的东西,白树不像他手里还有权力,能用一些荒地、破厂房什么的抵账。 还是他出主意要功勋。可是哪怕是功勋苏秋月也不想露面,张信义和白树一顿忙活遮挡,然后就三个人的时候,把奖状和功章给了苏秋月。 当时苏秋月也挺激动的,还挺郑重的。然后就随意的揣兜里了。 他和白树就知道了,她不在乎这个。 要是苏秋月知道一定会大声解释,她很重视,只是借着揣口袋里放进空间了。 现在还在空间的那个小房子里的八宝阁架子上摆着呢。她老重视了。 不过胆子小,不敢抛头露面也是事实。 “行,你我信得过。” 又不是第一次了,张信义的办事能力她还是信任的。 这些都安排好了,苏秋月终于松了口气。 赶紧回单位销假。然后重新回归到正常的工作学习当中。 一直到第二年春天,苏秋月终于能松快松快了。 许灵考上了公鸡国的学校,今年得出国上学去了。许宽鹰国。新月在国外已经很熟悉了。 让他们直接买飞机票过去,她在那里等着他们,会给他们安排好的。 留学生最多的就是各国同学,还有苏秋月当时给她安排的很好,她的留学生活也开展的很顺利。 所以这次弟弟妹妹过去她在那边就能安排好。 双喜临门这是大好事儿,不想太张扬,许凤在市里最大的酒店定了一大桌,一家子打算好好的庆祝一下。 “你说小华的事儿咋整啊?她也不小了,他们俩也抻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我说差不多得了,我得非要弄个梁山伯祝英台出来吗?” 许凤愁死了,过年都没过消停,老的小的都拉个脸。 “你劝劝我舅呗,我看我舅妈好像还行。”苏秋月坐在表姐新开的花店里吃水果。 大表姐弄了一个花店,现在才九十年代初,鲜花才刚刚有点苗头,大表姐自己爱养花,所以弄了个花店,有鲜花有盆栽。为了平衡收支还有水果卖。 苏秋月还问她为啥,她说空着就是赔钱,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周围的店都开着才显得热闹。生意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好。 苏秋月最近倒班儿放假,她有三天假期,没事儿干正好明天家里吃饭,就过来看看。 “劝了,咋没劝?换着花儿的劝,我爹比石头都硬。” 许凤是真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其实我觉得她俩挺好的。过好了过不好了是她自己选的。家里人给兜底不就行了?就是不兜底她有工作还能差哪去? 再说了,她对象自己不如许华,能娶到她那是烧高香了,就是走表面功夫也得对许华好啊。 而且许华那身板儿,那性格,想欺负她也得有那个身体啊。 不是说人家做买卖了吗?人家有手艺不是开饭店了吗?挺好的啊。所以表舅怕啥呢?” 苏秋月这么说也是听许凤说许静这两年回娘家说挨打的事情。 许静和许凤一样生了两个闺女。本来婆婆就不待见,这下更是不待见了。 以前孩子小,现在孩子越来越大,都上学了,两口子的矛盾也越来越多了。 吵的不行就开始动手了。许静都回娘家好几回了。 特别是许凤搬家后,和许木匠住对门,这不是方便照顾爹妈,还能有自己的生活。 反正许凤看不过去就回自己家,关上门后眼不见心不烦。爱哭哭,爱住住。反正别进她家门就行。 虽然她和王铁军过得挺好,当初也看的开。但是那在被逼得不得已的时候,她没有恨她就不错了,像以前那样就有些难了。 毕竟她实心实意的把她当姐妹,可是许静为了一己之私,丝毫没有顾及一点姐妹之情。 许静倒是一直想和她拉近关系。许凤被闹的有点烦。 所以苏秋月这么一说许凤觉得有道理啊。 “我回去就这么说,万一给人家硬掰开了,一辈子过不好更完了。 明天是个机会,让他们一起来吃个饭,这个事儿就这么地得了。 儿女的婚姻谁能犟过谁呢?” “我觉得行。”苏秋月吃完水果擦擦手。 “明天还要准备啥吗?大姐。” “没啥,都是自己家人,有几个亲戚已经来了在宾馆呢。都交给酒店了。 我都给钱了还让我操心,我这钱花的多涂逼啊。(东北方言,一般形容白费力气、不值得。)” “那就行了,明天我就等着吃饭就行了。” “你等会儿,我和你说个事儿。”许凤看见苏秋月要走赶紧出声拦住她。 “说。” “我看见宋小娟儿了。” “谁?” “宋小娟儿,那个偷你手串的那个女知青。”许凤以为她不记得了。 苏秋月都快不记得了这个好久不在身边出现的名字了 。没有这个名字的日子她过得特别的充实。 “我知道,说说咋回事儿?” “我那个小姑子不是在技校学缝纫吗?那天我老婆婆让你姐夫给她送生活费,我也跟去了。 她们技校旁边有个工商大学,我看见她从里面出来,看样子是在那上学。没想到她还能上大学呢。” 许凤那天是因为不高兴,婆婆让给她老闺女王秀娟送生活费,可是根本就没给他们,这就是想让她们垫钱,这东西也没有个收条,垫着垫着可不白搭进去了? 所以她不愿意去送,王铁军也不高兴,但是不能看着妹妹喝西北风啊。 所以许凤在外面车里等着,这才发现从旁边学校大门和同学有说有笑的宋小娟。 “上呗,她上她的大学,我挣我的钱。只要不舞到我面前,我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注意力。” 看苏秋月不在意,许凤也没说什么。苏秋月说的是事实啊。她们现在拖家带口的忙着挣钱过日子呢。 苏秋月虽然没结婚,但是养着妹妹,还有开公司,还得负担许灵姐弟留学的费用。 哪有功夫管别人。 到了聚餐的日子,酒店的包房里开了两大桌。除了许木匠一家剩下就是两边的亲戚。 大人坐一桌,他们这么小辈和孩子们坐一桌。 特别的是许华带了个瘸腿的男人来,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许木匠脸色不好看,但是态度缓和了许多。 “秋月呀,你看看这么些年了,你说搬到市里我都来多少回了都没见到你的面儿。 忙哈?忙好啊。我这一年到头能忙的就那么两天儿。 你看还是你好,这么些年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哈。” 许凤一改以前的态度,还能说出恭维的话了。 苏秋月笑笑没接话。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还有长辈在,她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 “听说你出国了?国外啥样啊?和我们说说呗?”许静没话找话的说。 “没啥样。车多点儿,楼多点儿。吃的不一样点儿。剩下都差不多。” 苏秋月简单的说。 许静还想问正好服务员进来上菜,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吃了饭,许凤忙着给自家孩子夹菜就没时间和她们聊天了,她们也松了一口气。 许静两口子得忙活招待来的亲戚吃好,孩子就让苏秋月和许灵她们看着。 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开始聊天了。 许木匠毕竟是家长,都让他说两句。许木匠骂人挺厉害,但是正经说点啥就不行了。 许舅妈还是有点过去的认知,在外面丈夫最大。所以也没说什么。最后只能许凤和王铁军说两句。 “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许灵和许宽有了大出息,考上了外国的学校。 我们家祖祖辈辈的老农们,能出三个大学生,还能考到外国读书,不只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里面先得感谢我爹妈的支持。另外就是感谢我表妹苏秋月的引导和付出。 我这个表妹当初小可怜似的到我们家,我还以为不得哭哭滴滴的? 哪能想到这孩子又注意的很,坚强的很。 真没有怎么用上我们,自己把日子过得特别的好。还上进。不仅自己上进,还把我们家的姊妹兄弟都带起来了。 比如许辉。一个蔫了唧农村小子,现在能在文化馆这么个地方工作,谁能想到呢。 当年我秋月妹妹背后没少支持,我爹都不看好,她偷偷的在背后支持找了多少东西让他学习。 要不然也不能有今天。是不是许辉。” 许凤问许辉。 许辉赶紧起来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后来我这两个弟妹,学习启蒙都对亏了我秋月妹妹。家里关于学习啊,前程啊,谁懂啊?地里那点活儿问问我们还行,别的我们知道啥? 都是靠着她给我们拿主意。 特别是我,学习不行,也不像许辉钻一样,啥都不行。但是她就是觉得我行,我好。 还教我做毛毡。我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自己攒了钱。包括我做买卖、买房子要不是我表妹根本没有我们今天。 还有小灵、小宽去外国读书,都是我这妹妹供。 还有当年要不是她,我妈和小灵没准现在就不在了。 所以今天除了恭喜他们考到国外大学,感谢我爹妈,更要感谢我秋月妹妹。 没有她我们哪能有今天呢?!我得感谢她能到我家来,她是我家的福星。 来,这杯酒大姐敬你。所有感谢的话都在这酒杯里。” 许凤站起来冲着苏秋月举起了酒杯。 “对。妹子,大姐夫也感谢。小风说的对。要不是你当时出主意,大姐夫现在没准就是个街溜子。 我当兵那些年,你大姐信里总跟我说让我放心。她绝对不会有事儿的,有秋月妹子在,只要她开口,秋月妹子指定能帮忙。 我在外面能那么放心也是靠了你。大姐夫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但是都记在心里。这杯酒得喝。” 王铁军也跟着举杯。 “是啊,大表姐我敬你。” “妹妹,大嫂和你大哥得敬你。” “是啊,秋月姐。干了,都在酒里了。” 其他的弟弟妹妹都起来敬酒了,许静没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不站起来也不好也跟着站起来举起了酒杯。 第125章 我替她道歉 苏秋月有些激动,举起酒杯站了起来。没想到她们会这样做。 “表舅、舅妈、大姐、大哥、弟弟、妹妹。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这杯酒我干了。” 说完仰头就把酒杯里的酒喝了进去。 苏秋月平时不太喝酒,偶尔喝喝也是喝点红酒什么的,今天是家里大日子,来的都是亲戚,在东北这种场合必须得配白酒,还得说度数不低的白酒。 苏秋月不知道本身因为刚才的大家的感谢心里热乎乎的,还是因为那些话让自己的眼睛有些热,或者是喝进去的酒热烈的让心里、眼睛都是热热的。 喝完酒里的酒,苏秋月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举着酒杯对着表舅一家声音有些软的说。 “大姐说了那么多,我好像做了特别的多。其实我从你们身上得到的更多。 我幼时失母,虽然祖父和父亲对我千依百顺,可是他们是大夫,陪我的时间并不多。 那时候妹妹还小,我心里多少孤单、多少心事儿都没处说。 后来祖父和父亲接连去世,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家好像顷刻间崩塌了。 只有年幼的妹妹跟着我。 突然失去亲人,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苏秋月说的是上辈子。 “后来战战兢兢的到了表舅家,我都想好了,要是表舅不帮忙或者嫌麻烦我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我就是打了个电话,表舅就特别上心的给我跑这跑那儿的。 在大队里我是个外来的知青,本来就没有什么轻重。要不是我舅和舅妈在前面挡着,别说抵挡那些恶意,能不能好好的过日子都难说。 我永远记得表姨姥姥领着我妹妹,还有表舅带着大哥去给我们出气。 让后面那些对我们不怀好意的人都不敢伸爪子了。 这才让我慢慢的有了归属感,心里有了温度。让我有底气和一切想欺负的人对抗。 大姐刚才说我救了舅妈和小灵,可是我的家人我咋能不救呢?” 特别是上辈子,舅妈心疼她小小年纪遭大罪。家里不富裕,两个白眼狼自己越过越好但是家里不闻不问。 哪怕是弟弟妹妹们生活不顺都没有多联系一丝丝。 那时候的舅妈操心家里,身体不适,操心子女。还要操心她。一开春的时候,她总能收到表舅托人送去的新衣服、鞋子。 甚至家里的吃的能放住都会给她拿着。 只是这种温暖太短了,舅妈早早的就没了。表舅一个人生活,还有不如意的子女,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救了她们,她们回馈给我的温暖我觉得是最珍贵的。特别是舅妈,我为了生活奔波,没时间照顾妹妹,都是舅舅、舅妈和姐妹们帮忙。 让从小没有就缺少母爱的新月,心里被填满了不少。 那些年要是没有你们陪我们,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幸福感。你们给我的是无形的,也是不能用钱估量的。 舅、舅妈。这杯我敬你们,感谢你们在我们身边,对我们无私的关爱。填补了我们缺失的亲情。 还要感谢兄弟姐妹们的接纳和照拂。 所有的感谢都在酒里。我干了。” 说完苏秋月干了杯中酒。 “哎哎哎。” 许木匠用力的挑着眉毛眨着眼睛,一边答应一边痛快的喝了杯中酒。 舅妈身体不好就喝水了。 几个表姐妹亲亲热热的坐下继续吃饭。 “煽情的咱们就到此结束哈。今天除了这些啊,还有个事儿,就是我家小华要结婚了。 这个就是她对象,赵成民。是个小老板儿。这两口子啊都是老实过日子的人。 再见面这就是我妹夫了。 许华、成民快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咱家亲戚。” 许凤说完就拉着两人一起和今天来的长辈打招呼。 吃过饭,把亲戚们都送走天都不早了。他们都到表舅家坐一块儿聊聊天儿。 许华回了单位,郝成民也跟着走了。 “这小华也不知道咋想的。没人了咋地?找这么个残疾。再不济回农村找个健全小伙子还不行?” 许母哄着早就累了的孩子早早就进屋休息了,留几个姐妹在客厅说话。 许静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当初结婚找啥样的不行,不也找了个家里不富裕的穷小子?!” 许凤头都没抬回了她一句。 “那能一样吗?我家庆兵可是全乎人儿!又能干又孝顺。那是腿脚不好的能比的吗?” 许静一下就反驳起来。 “咋不一样?不都是老许家的女婿吗?全乎人儿咋了?少打你一下还是少骂你一句了? 不还是打老婆的牲口了?” 王铁军带着许静的丈夫刘庆兵在自己家里坐着,就是让他们姐妹几个说说话。 “那两口子过日子,吵嘴干仗不是常事儿吗?再说现在不是说许华对象吗?说我干啥?” 许静不服气的说。 “说你干啥?你说人家行?说你不行?你当初听谁得了?” 许凤看她那样就来气,一句都不想让她。 许静看大姐那样就知道今天是不打算让她说许华了,又不好和大姐对着干。 “小灵这要是出国了,不得找个外国女婿回来呀?到时候不得留外国啊?还有小宽,你要和外国人结婚了,以后我大侄子就是那个啥啦?哦,混血儿。那以后出去可老拉风了。” “我得回国的。秋月姐说可以和外国人结婚,但是不能改国籍,不许我们移民。” 许灵淡淡的说。许宽没吱声,他一个大小伙子实在不好和已婚的姐姐讨论这方面的事情。 “为啥呀?现在都削尖了脑袋往外国去。别人是想去都去不了。你们这有条件咋还不去呢? 秋月,你去过国外,我可听说了,外国可好了。咱们这有啥啊?再说他们都这么大了,咋你还管上跟谁结婚了呢?” 许静一听这话,转身又冲着苏秋月去了。 “大姐,你和我舅他们说一声,今天喝的有点多,我就回去了。” 苏秋月没接话,直接站起身要走。 “行,赶紧回去。小宽开你姐夫车给你姐送回去。”许凤赶紧让许宽送苏秋月回去。 他们出了门许静才一脸难看的开口。 “啥意思啊?我说啥了她就不愿意了?本来就是啊,我家弟妹这么出息,以后要是混得好没准就能当外国人了。 现在外国人多值钱啊?她咋还横拦着竖挡着的不同意呢?是,她供小灵她们学费。但是不是说了是借的的吗?以后得还的。 你俩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可别那么死心眼儿。” 许静觉得她是好意啊,咋他们不领情呢。 “二姐你啥都不知道瞎说啥。你觉得外国好,再低外国男人是不打人还是不在外面找? 我要真嫁过去,变成外国人,碰到个负心汉我上哪儿去?还是你们能去给我撑腰去。 再说,你那话里话外的咋还能埋汰我表姐呢?咋地人家出现还沾一身不是了呗。 我表姐那些说的也不是强制的,只是不像我们手上。离乡背井的真有点啥事儿谁能帮我? 咋啥事儿到你嘴里,都像是对不起你了似的呢?” 许灵不高兴的说,她不喜欢二姐,更讨厌她背后说大表姐的态度。 “你这小丫头片子属狗的啊!我这一片好心真是喂了狗了。你有没有点儿远近亲疏,不是你亲姐我能说着得罪人的话?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她两句你还不愿意了,我说她啥了?狼心狗肺。” 许静没想到这个小妹长大了,和小时候一声不吭跟不存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狼心狗肺?你也配说我?!”许灵也没生气,眼神冷冷的看着许静,语气很平淡。 可是许静感觉到了许静对她的厌恶甚至有点恨。 “行了!你闭嘴。明天领着孩子赶紧走,别来一趟家里搅得谁都不高兴。 我都想说多少回了,今天好容易家里人齐了,再说小灵马上就要出国了,你要是惹他们不高兴赶紧回去。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回娘家你搅和啥?! 小灵跟大姐回家住。” 许凤出声止住许静张开要说话的嘴。 招呼冷着脸的许灵去对门。 “我说说都不行了?我搅和啥了?咋地?都如意就看不起我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是你不是?你能指手画脚,我说句话都不行?!” 等许凤和许灵出了门,许静才一脸不服的在屋里嘀咕。她这会完全不记得许凤能在娘家说上话是因为她在赡养父母。和她这个回娘家占便宜的可不一样。 许凤拉着许灵回到自己家,就让刘庆兵回对门去了。 两个孩子已经睡了,今天吃饭两个小姑子也去了。王铁军说哄着俩孩子已经睡了。 许凤把许灵安排在客房里,给她拿了新的被褥铺上。 许木匠和许凤家住对门,当时许凤买房子的时候就是觉得对门好相互照应,还能有自己的空间。 王铁军是警察,警察值班不在家,她有时候也忙,俩孩子爹妈也能帮着看。 虽然住对门,但是大小完全不一样。 许木匠家三室一厅,有一百多平方。也有小户型,可是老两口在农村住大院子习惯了,太小怕他们觉得憋屈。太大又怕她妈累。 平时就老两口住,有时候她们两口子忙孩子就睡另一间。许母身体不太好,为了能休息好,所以老两口晚上都是分开睡。 省的互相打扰。特别是许母需要静养。 平时许辉要是回来也有房间能住下。 她这边的房子可比对门还要大。快三百平。光卫生间就两个。 因为家里弟妹都学习不错,她特意给孩子弄了个书房。 两个闺女的房间都不小,毕竟是女孩子以后还得打扮,所以俩孩子的房间不小,还有衣柜。 现在年纪小住在一个房间,还有玩具。 除了主卧室还有两个房间。家里弟妹来了也有地方住。 许凤和许灵铺好床,坐下来歇着,许灵对着许凤说: “大姐,你别老挡在我面前当坏人。我不怕她。”她指的就是许静。 “我知道你不怕她。只是毕竟是你二姐,爹妈还在呢。就是再有理,当姐姐的说你几句你又能占到啥便宜啊?来不来惹一肚子气,不值当。 咱们小灵要留学了,高高兴兴的去就行了。 她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你和她不是一类人,不用为了她费神。再说大姐还在呢。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她对上你。你就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这些鸡飞狗跳的事儿大姐就能解决。 你好好学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爹妈活着咱们就应付应付,以后等爹妈没了,你愿意搭理就搭理,不愿意搭理就不搭理。 你秋月姐对你可是寄予厚望的。当年你都那样了,能重活一回就活得高兴就行。 别和她一般见识哈。” 许凤摩挲着小妹的后背给她顺气。 “大姐。”许灵撅着嘴躺到大姐怀里,被大姐摩挲着顺气撒娇。虽然撅着嘴可是不那么不高兴了。心里也鼓胀胀的。 “这段时间和你同学啥的好好玩儿玩儿。过几天就去外国了。虽然你新月姐姐在那边接应你,毕竟你俩都不在一个地方,以后还得靠自己。 有啥事儿一定要及时说,不行咱就回来,可别让人欺负了。” 许凤突然来了精神头,一边摩挲着许灵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 那边许宽把苏秋月送回宿舍。 “秋月姐,她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你为我们好我们自己知道。” 许宽有些不好意思的和苏秋月说。他是在为自己的亲姐姐那样觉得丢脸。 “我没往心里去。就是不想和她掰扯,我嫌累。”苏秋月是真这么觉得的。 “秋月姐,对不起。我替她给你道歉。” “没想到,咱们小宽还是个心软的。”苏秋月听见他的话,又看他一脸的难看都忍不住想笑了。 “我,那毕竟是我二姐。那么说我都替你憋屈。我好像除了道歉也干不了啥。” 对于家长里短,许宽有些力不从心。管不了,又觉得难看。 “她是她,你是你。你咋替?好了,你别多想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心放宽。让她作去。 把我惹急了我就扯她头发揍她一顿出出气。 你要再多说就没把我当一家人了。你大姐和你二姐吵架你也道歉吗?” 第126章 妥妥包租婆 “没有没有,秋月姐,打你来我家我就一直把你当自己家人了。” 许宽听苏秋月说的不当一家人一下就紧张了,赶紧解释。 “那不就得了。那是我和许静之间的矛盾,你难受啥。好好读你的书。等你以后有家了,能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的时候再管。” 许宽从小开窍早,脑子里都是读书这点事儿。高考算是他人生的一个大跟头了。两次没考上孩子都打击的不行了。 她还以为得鼓励鼓励啥的,他自己认准了,一点都没想过放弃。好在结局是好的。 不过也越来越谦逊了。 不过读书顺利了,就有闲心顾别的了,但是还是太单纯了。家里这些事儿可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他能举得难看她特别理解。要是新月她也会想着给她擦屁股,再不是也是自己亲妹妹啊。 “嗯。秋月姐我知道了。我出去一定好好读书。”许宽想通了就放下了,毕竟是男孩子,没有那么的扭捏。 “读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多锻炼锻炼,好好看看外面世界啥样的。 男孩子也得好好的保护自己。” 苏秋月又和他说了外国的安全问题。 等他走了苏秋月才洗漱一番躺下休息。 最后一天假期本来她是要在家里躺着的。没想到张信义来了。 跟着他一起还有多年不见的张信元。总就没了当年的青涩,沉稳坚挺,给人很强大的感觉,看样子这几年在军队不错。 “秋月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要是在大街上我可都不敢认了。” 苏秋月笑着和张信元打招呼。当年从山上下来后,她和眼前的少年就没有联系过。 哪怕是和张信义多有联系,两个人都默契的刻意回避关于他的一切事情。 “嘿嘿,我哥不带我来我也不敢认秋月姐了。比以前还好看了。” 他这么一嘿嘿苏秋月也忍不住笑了,有点过去的样子了。 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吃饭,主要是张信元和苏秋月叙旧,吃过饭他就先走了。 “这些年他看样子不错啊。”苏秋月问张信义。 “还行,去年刚生了个儿子。有时候我都快忘了以前他总是命悬一线的时候了。” 张信义感慨。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儿,他也知道?”苏秋月直接问。 “他是顺道过来的,知道我找你特意来和你吃顿饭的。你上次回来这么久了,这不是东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得报酬给你了。 要不然你不得以为我赖账了啊?” 苏秋月笑笑没有说话。 张信义拿出来一堆资料。慢慢的和苏秋月说。 “这两年房地产盛行,很多地方都被人盘去了。我们现在能给你的就是一些房子。 这些是那些房子的信息,你自己挑一挑。这里还有一张支票。我都想卷款逃跑了。” 张信义说到这个钱真的是拿到的时候手抖,送出去心都直哆嗦啊。 他的表情取悦了苏秋月,赶紧翻出来她两辈子都没有看到过的种花国的支票。 一看到上面的数字,苏秋月实在是忍不了了。一二三四五六。 数到最后苏秋月都忍不住抽了一大口气儿。 三千万啊。现在人均工资刚过百的时候,她都三千万了。 又不是没见过,她之前在美丽国那可是外汇挣了几千万。就是不知道咋回事儿,自己国家的钱就香呢?! “妈呀,我突然舍不得花了。” 苏秋月稀罕的拿着支票欣赏。一会啧啧啧地咂舌,一会儿又是抽气又是叹气的。 “哎呀你快搁起来,再显摆我就都想抢了。”张信义看不得她的样子,烦死了。羡慕嫉妒恨。 苏秋月赶紧收起来,仔细的看那些房子的材料。有的是已经开始动工的,有以后房子的设计图。 有的是还没有开工的,还有待规划的。 “这片房子要规划?还没规划?”苏秋月抽出来一张省城的图片,递给张信义。 “已经划入规划范畴了。那边已经通知搬迁了,好像都差不多。 这个地方我们暂时规划是要做运动场或者类似活动中心一类的地方。 现在虽然已经规划好了,但是资金这块还没有投入进去。” 张信义看了一眼给她说了具体的情况。 “这个地方挺好的,要是住户都迁走了我还挺想要的。” 那个地方以后好像周围很多东西都特别的健全。运动场、大超市、宾馆、洗浴中心、车站什么的都在附近。 她看了一下她能选择的一块地方,以后干啥都行啊。她就弄个停车场都没问题。 苏秋月挑挑拣拣的,已经给了她不少钱了,剩下的就选一些房子以后留着住就行了。 “行,那我尽快把手续房产证啥的都给你送过来。” 张信义看她选的还挺快。翻看了一下没多少东西。 “哟,咋没选多少呢?” 他拿过来的东西基本上一半都是给她的,她才拿了三分之一。 “我也没啥大本事,这两次都是运气。我也不想太打眼了。我的目标就是好好过日子,最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安稳度日。 对国家,我一个废柴,能做出一点贡献我已经很荣幸了,再说也没白让我做,给我不少钱呢。” 苏秋月拍拍口袋,意思是哪张支票。 张信义不再说话,她现在可是有钱人。 “行了,你在家等着。” 张信义这次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说完事儿就走了。 苏秋月心情非常美丽的上班儿。 “苏大夫,捡着钱啦?咋这高兴呢?” 一上班儿同事就调侃她了。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咱这大眼睛是真好使啊?” “你那嘴角进医院大门就看出来,一路哼着歌儿进来的?啥好事儿啊苏大夫和我们说说呗?” 小护士好奇的不行,苏大夫这么明显的快乐,这是多大的喜事儿啊? 苏秋月昨天看着挺大方,其实心里暗爽的不行。房地产啊。虽然她涉及不到,但是现在也算是房产大户人家了。 省得以后限购还得多缴税。 她昨天看了一下,京市、海市、广成都弄了几套房子。反正有机会,那就多弄几套,以后弟弟妹妹自己能挣,她可以给下一代攒点嫁妆。 “最近市里不是开工一些商品房嘛,我打算看看。要不然一直住宿舍也不方便。” “买房?苏大夫你处对象了?” “是啊?打算买哪儿的啊?” “这都要买房了是不是要结婚了?对象哪的啊?” 医生护士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她对象的事情。 “停!!停!”苏秋月赶紧在话题无限跑偏的时候喊停。 等大家都不再一个接一个的问问题后,才很郑重的开口。 “没对象,没结婚,没想法。就是我自己要买个房子。我总不能一辈子住宿舍啊。 怎么也得有个自己的窝。” “苏大夫,你瞅瞅你,长得好看,业务水平也强。咋就不找对象呢?是没有看上的人啊?还是有啥原因啊?” 有人忍不住问了。其实也不是没人给她介绍,从院长到同事想给她介绍的人不知道多少个了,只是每回都被她拒绝了。 今天正好借着机会问问苏秋月的想法。她再不嫁人就真嫁不出去了。 苏秋月都三十多岁了。在医院算是很有名的了。长得好看是好看,也挺平易近人的,但是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不谈恋爱,不结婚,还不着急。背后议论的不少,不过只要不说到苏秋月跟前,她也不是很在意。 今天是当面说,当然她也知道同事们都没有什么恶意。大部分的人都觉得结婚生子才是正常的,她这样的就显得很突出了。 “我不想处对象更不想结婚。就打算一个人过。”苏秋月很痛快的说。 “一个人?以后老了咋办?你指望谁啊?再说你一个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谁能在身边照顾你啊?还是得找个人。” “是呗,以后老了也是个伴儿。” “等你老的不能动了的时候,除了自己孩子,谁能尽心尽力的照顾你?” 她这一句换来的就是众人劝说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好意是有的。但是很多都觉得她条件好。要是自己一个人那手里的钱不就给了外人了? 虽然不一定是他们,可是万一呢?医院的同事,惦记苏秋月的不是没有。 她刚开始也想找个理由拒绝,比如自己不能生之类的,可是后来一想,她为什么把过错弄自己身上啊。 她有钱有颜的凭什么给自己弄个污点啊? “我眼界太高了,一般人都入不了眼,何必耽误人家呢?”苏秋月回到办公室轻轻的和一个办公室的人说。 “说说啥条件给我们听听。” 苏秋月是妇产大夫,办公室里的医生护士年纪都不小,家长里短爱八卦,对她这么个还算年轻的未婚姑娘还是很愿意规训的。 是的规训。 哪怕是她们自己有着不错的工作,可是祖辈和社会的规训让她们自己也认同那结婚生子,照顾一家老小的生活才是正确的,才是应该的。 所以她们看到有些特立独行的苏秋月,也会把自己的认知输入给苏秋月,如果得到她的认同,就像得到了肯定一样,他们的认知是正确的。 有错吗?没错。只是想法不一样罢了。 “首先身体要好。有工作。收入家底不能比我少。长得能入我的眼,比我至少高一个头。 脾气要好。能做家务。我不想要孩子他就能做结扎的。家里没有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小姑子大姑姐的最好。 就是有也不能打扰我们的生活。 还有他的钱给我花,但是我的钱他不能惦记的。” 苏秋月说完,整个办公室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了。 “我滴妈呀!你这条件上哪儿找啊?这照你说的现给你生一个都来不及。” 一个年纪大的大夫忍不住感叹。 “是呗,两口子过日子,挣钱一起花,哪能光花人家的呢?再说让一个男的结扎那不绝后了?” “是啊,小苏,你这想法也太左了。” 几个人就开始想要掰正她的想法。 “为啥不能像我说的那样?”苏秋月忍不住问。 “门当户对差不多就行,真高嫁了万一人家给你气受呢?” “是啊,对你好比啥都强。” “过日子找个知冷知热的比条件可强多了。” 几个大夫又开始劝慰,条件这么挑咋嫁啊? “高嫁让我受气那就是这个儿男的不行啊。我还嫁啥?啥事对我好?符合我的条件就是对我好啊。 知疼知热是挺好,可是花我的钱那就是小白脸,不对我好,不对我嘘寒问暖我也不要了。花钱找保姆也对我知疼知热。” 苏秋月看她们还想说,有些好笑。 “找对象,男方要相看我,肯定也有要求。长相好,有工作,性格好。 条件好就欢天喜地的巴结我,条件差点儿就还能接受,条件不好那就得挑三拣四。 他们家啥样不知道,没等咋滴就挑上我了。和我挑他有啥不一样? 我不想被挑才不想结婚的。 再说孩子,前面哪怕是不挑,我生了闺女婆家能愿意?不愿意可下抓到我把柄了,还不是给我脸色压我一头。 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我现在不好?反正不觉得伺候男人老婆婆是好日子。” 看她们被说的张口结舌,还是觉得她这么想偏激,苏秋月也不管。反正她实话实说她的真实想法。 这天后医院里对苏秋月的认识也多了一个,眼界高,挑剔。一般人可上不到跟前。 苏秋月也听说了,她觉得还挺中肯的。 这样惦记她的人一下就少了。 她也没功夫想那么多。出国回来有了钱,她的那些山地和林地还有荒地就开始整理了。 赵老汉年纪大了,早就不上山了。现在也不让打猎,他儿子也就没啥事儿做了。 苏秋月让他们帮忙找人整理她的那些地。 好容易有工作的机会,还和自己生活的地方不远,赵老汉的儿子干的非常认真。 苏秋月和所在的大队签了劳动合同,整理她的那些地。 荒地整理出来还得养,至少得养两年才能种植。 山地和林地周围的围栏已经弄好了,里面杂草需要处理。苏秋月没打算用药。 用了药土地就污染了,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赵老汉的孙子,一个中专毕业的兽医就找到了苏秋月。 第127章 这可是大别墅啊! “你找我?”苏秋月没想到赵老汉的孙子会找她。 她听赵老汉说过这孩子,是他二孙子。性格和他最像。小时候就喜欢整天往山上跑。 山上的兔子、野鸡。家里的鸡、鸭、鹅、狗的都愿意摆弄。 后来上学考上中专就学了兽医。可是毕业了就把他安排到县里的一个兽医站。 现在养殖业不发达,他工作不多,除非家里家畜、家禽生病一般都不会找他。 正好苏秋月和他们村签了合同,他们几个村子都高兴的不行了,老农民有工资谁能相信。 合同只签了两年。苏秋月还没有找到一个负责人。她得寻摸寻摸。 没想到赵老汉的孙子赵林生来找她。 “苏老板。” “可别,叫我……苏大夫。” 苏秋月本来想让他叫姐姐,可是她管人家爷爷叫大爷,按辈分这小伙子就得叫自己阿姨。有点儿吓人,还是叫自己职称。 “哦,好,苏大夫。” 赵林生点点头开始说找苏秋月的目的。 苏秋月的林地和山地他已经去过了,从最开始围地到现在的养地整理他都看了,还参加了。 所以他觉得是个机会。 他上学的时候就接触到了一些自然养殖,他翻阅了很多的资料,都不是特别的详细。 苏秋月的这个一大片将要种植药材的山林地,他想试一试。 虽然很多是他的设想,大部分都是实验。 苏秋月听他说了什么生态啊、循环啊?好多的名词。她不是特别明白,但是大部分听懂了。 就是不但能治理那些荒地,还能开展养殖增收。当然也是投资给赵林生进行实验。 因为一些预防疾病,以及治疗都需要实验的。 苏秋月知道这个,以后这些养殖的恶家禽非常的值钱。 “我同意。你的提议也没有问题。但是这件事儿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你能不能组成一个团队或者一个小组完成这个实验?这样对我来说更稳妥一些。毕竟真金白眼是我撒出去的。 还有就是所以的实验项目和实验结果我是第一拥有者。给别人使用或者推广需要我的同意。” 苏秋月想了想提出自己的要求。倒不是她不想发展推广。是她花钱他们得名声摘果子,怎么想都是她吃亏啊。 不能她掏了钱了,最后她啥都没捞着,还让赵林生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行,我同意。只不过技术研究署名就不能和你有关了。” 赵林生想了想,点头同意。 “没问题。等你把团队组织好了,我们再详谈。” 苏秋月没想要什么技术研究署名,又不是她研究的。她就要成果所有权。能换钱换名声的都行,就是不能白花钱当冤大头的。 赵林生回去准备,苏秋月就找张春生把这个件事儿说了一声。具体的还得找明白人给弄。 招揽人才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只不过现在都是自己培养,太慢了。 这些都需要时间,到时候她就掏钱就完了。负责的让张春生找人。 “大姐,我弄了个别墅,想着装修。你认识那些力工啥的不?” 苏秋月到许凤店里找她说房子的事情。 “啥?别墅是啥?”许凤还头一回听到这这么词儿。 苏秋月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这个名词呢。 “就是单独的带院子的,二三层小楼房。”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之前还有人说呢,听说可贵了。你弄到了?”许凤惊讶的问。 “弄到了,好几套呢。我自己总得有个家。内部价。大姐你要不要?” “要啊。” 许凤一听都没问具体价钱就同意了。 她是信任苏秋月的,苏秋月开口说的肯定是占便宜的,还特意说了内部价。 现在他们市里房子可是有价无市。光听说了,也看到人家卖。 有这机会肯定不能放过啊。 “力工、木工啥都我都装修店面的时候都有认识的,到时候我都给你联系。 那房子能不能看看啊?看看啥布局好弄啊?” 许凤已经来劲了。 苏秋月就欣赏大表姐这个劲儿。她还没说啥呢,大表姐就能知道这里头的利弊。 “等我放假咱俩去看看呗,你要是也要咱们正好做邻居。到时候好好研究研究怎么装。” “行啊,对了看完房子去一趟市场,看看都有啥装修材料。还有家具你要啥样的,也得提前想好了。” 苏秋月赶紧点头,她还真没有想过,现在刚开放,所有的一切都还比较简单,地面最好的还是那种黄绿花纹的黄岗岩似的地面。 最好的装修还是带墙围的。苏秋月可不想要那种。 而且市场上的基础设备还不是很完善。 “你自己也会开车,赶紧自己买一台得了。来回也不方便啊。”许凤自己不开车,但是发现有时候是真不方便,所以也去考了驾照。平时忙的时候自己就能开车。 苏秋月老早就有驾照了,不知道为啥还整天骑着自行车来回跑。 “过两天就买。大姐我先带你看看位置,咱们再选啊。” 苏秋月进了工地,别墅区已经建好了,就剩多层还在施工了。 以前老房子也是有别墅的,和现在的新房子比差远了。前后都有不小的院子,以后盖车库都行。 每排距离也很远。隐私没有问题。 一排有八栋别墅,可能为了隐私或者是采光什么的,第二排和第一排是错开的。 苏秋月当时要了六个栋。 第二排中间四栋和第三排的中间两栋。苏秋月让许凤挑选想要哪一栋。 许凤要了第二排四栋的第一栋,苏秋月就要了第四栋。 “这些都是你的?除了你自己住,还能给谁啊?房子这东西时间长不住人就愿意坏。” 许凤惊讶完就开始担心她的房子怎么处理。 “暂时没想好,不行就简装租出去。有人气儿就行。”苏秋月还真没想这个。 “那也得这个小区都弄完了的。要不然租房子也租不上价。” 苏秋月就喜欢大表姐这样,干啥都可坦荡了。知道她有这么多房子除了最开始惊讶了一下,剩下的就是帮她操心了。 许凤的别墅苏秋月算是半卖半送,现在外面一栋别墅说是都快二十万了,苏秋月八万块钱就转给许凤了。 许凤这回从银行贷款买房。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贷款了。 许凤和苏秋月今天带了米尺过来,简单的把房子要量一量。 他们选的房子虽然位置差不多,房型不太相同。 苏秋月选的别墅稍小,底层就二百多平。 现在还不是精装修的时候,她打算简单的装修一下。院子里要盖一个小仓房,以后当车库和杂物间。 一楼就一个大客厅,一个大厨房,一个储藏室,一个杂物间。还有一个大卧室。以后当保姆房可以,万一自己不舒服也可以在楼下住。 卫生间做个简单的洗手上厕所就行了。 二楼的卫生间弄两个。洗澡和上厕所分开。现在没有干湿分离,她也不想洗澡的时候看见马桶。原来两个卫生间她就打算分开功用。 一个小的客厅当茶室,下下棋、听听音乐什么的。剩下四个卧室她打算打通了,做两个带着衣帽间的大卧室。 三楼有一个室外的大阳台。可以养养花什么的。小客厅以后可以做一个闲着无聊做手工的地方。暂时她还没想好。 楼上的卧室先放着,她也没想好怎么弄。 前面的院子她觉得还是得铺平,预留种树和种花的地方就行了。毕竟以后买车得开进来。 后院她也得铺平,留出来地方种树、种花、种菜就行了。关键是东北弄绿植得考虑季节属性,草地实在是不适合。 许凤选的房子就比苏秋月的大了一点。她看苏秋月画图也把自己的改了改。 他们家车库得盖大点,因为王铁军的工作关系自己开车,许凤来回跑也得开车。 他们家后院也得盖个仓房,许木匠还要种菜、养狗啥的。 一楼客厅、厨房都差不多,储藏室也弄了一个。卫生间弄了两个。按照苏秋月的意见洗澡和马桶分开。 卧室也弄了两个,许木匠他们年纪也大了,要是谁不舒服许凤下来照顾他们或者请保姆也有房间。 许凤的别墅前后都有门廊,养养花、乘个凉什么的都方便。 二楼就是夫妻两个的大卧室和衣帽间。还有两个小点的客房。弟妹过年过节来的时候方便住。卫生间也干湿分开。 三楼整个给两个闺女,一人一个卧室和衣帽间。卫生间也干湿分开。还有小客厅给孩子当游戏间。也有个小露台,因为有孩子,他们得弄个架子封起来。 “大姐虽然这么定,主要是家具,其他的我觉得基本装修还是简单点。 要不然以后翻修麻烦。你说呢?” 主要是苏秋月上辈子看到很多好看的装修,现在的市场根本做不了,她以后肯定得翻修,不想那么麻烦。 “我看行。我家孩子还小,啥好装修一霍霍能好了。简单点好,等她俩大了,懂事儿了我再重新弄也不心疼。” 许凤点头同意。 监工苏秋月就没时间了,她只能偶尔看看,所以这事儿就得麻烦大姐和大姐夫了。 一楼就刮大白,弄个踢脚线。地面弄水泥的。本来许凤想跟个时髦弄个大理石的。 苏秋月记得上辈子看新闻说什么辐射,就没同意。瓷砖的话家里有老人孩子怕打滑,又不好清理。 二楼三楼就铺地板。 除了改水改电,最大的就是要加暖气片。现在还没有集体供暖,所以家里的暖气得自己烧。 所以厨房得加一个小锅炉,地面用水泥地反倒挺方便了。 剩下门啊窗啊的大差不差,只要结实、保暖就行了。 家电苏秋月说她包了。因为她打算用马桶。那么她要去一趟小日子国。 去都去了,她就没打算空手而回,当然了也没打算花钱。 请好了假她就办好手续去了小日子国了。 第一下就相中了那里的汽车。导游是在出国前就联系好的。 她找的是那些回到小日子国曾经的遗孤。他们大部分都在东北,她特意找了政府单位找了几个年纪相对大一点儿,经常和养父母联系的人。 下了飞机,那个人已经在机场等着她了。 这个人叫川谷次郎,原来叫赵栓柱。 “川谷先生,你好,我是苏秋月,我不会说你们的话,后面还得你多帮忙。” 苏秋月赶紧上去打招呼。这个川谷次郎,穿着西装,一看就是特意捯饬了来的。 “别别,叫我赵大叔或者栓柱叔都行。可别叫那个名字。” 赵栓柱已经快五十岁了,虽然穿着西装,一张嘴东北话还有点儿憨憨的。 “行,栓柱叔。” “唉,这样听着顺耳,舒坦。走,咱们车上说,我先送你去酒店。” 赵栓柱帮着苏秋月提着行李往外走。 路上赵栓柱说了他的经历。 之所以养父母叫他栓柱,因为他到养父母家的时候还不到一岁,还是生了病,差点没死掉。 是养父母一口一口的喂,一宿一宿抱着养活的。他爹妈怕他活不下来才取了个贱名,好养活嘛。 他都快四十了才知道自己不是种花国的人。当时哭了一个月,还是爹妈说亲爸妈来找他了,他回到自己根儿是应该的。 而且那时候种花国还很穷,他爹妈也是为了他以后,才让他回自己的国家的。 可是这么些年,他依然不适应小日子国的身份和生活。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亲近不起来。 他叫次郎,当年扔下他就是因为他生病了,觉得他路上活不了了就扔了。 是扔了,不是送人了。给他放到铁道边上了。要不是在种花国的民兵队发现他,他就死那了。 可能也是愧疚,亲生父母给了他不少的遗产。哪怕是这样他也没有归属感。 路上除了介绍自己的情况,就是询问苏秋月现在种花国的情况。听的非常的激动。 到了酒店苏秋月把他养父母托她带来的东西给他才打住了他“热情”。 虽然很激动,赵栓柱还是给苏秋月安排到了房间才回去。 苏秋月第二天到了酒店大厅,赵栓柱已经坐在那儿等她一个小时了。 第128章 老盲盒挣钱 “哎妈呀,栓柱叔!你咋来这么早呢?你给我打电话啊!” 苏秋月赶紧过去。 “不用不用,是我来早了。在家待不住了。你这句话老亲切了。我听着哪哪都舒坦。” “行,那咱们今天好好唠唠。”苏秋月笑着说。 “唠嗑路上就行。你说说你想上哪儿?我带你去。” 赵栓柱今天特别兴奋,昨天回家一晚上都在兴奋之中。所以早早就过来了。 他就是想苏秋月那一口乡音,听着就觉得亲近。 “现在有啥好景点或者特别的有意思的地方吗?”苏秋月还不太了解张栓柱,所以也不敢张嘴就说目的。 “啥景点儿啊,整个公园都不如我老家大队林子大。到哪儿都抠搜的。 有钱人住的地方倒是大。那都是大家族的地方,咱们老百姓没啥机会看。 对了,秋月啊,我这么叫你行不?” 赵栓柱吐槽,他回来这么些年小日子语言说的也是磕磕巴巴的。现在去哥哥家吃饭也跪不下去。 苏秋月听他说话忍不住就乐了,这小老头儿还挺逗。 “行啊,叫啥都行。” “那就叫丫头,哎呀搁这儿天天叫孩子这个酱,那个酱的,嘴都掰不开捻儿了。我不愿意费那劲叫,那帮孩子就背后叫我什么冰块脸爷爷。啥玩意儿啊?” “呵呵呵呵。” 说的苏秋月一下就亲切了,这就是东北人唠嗑的语气啊。没叫那些孩子小崽子已经是文明人了。 “那些什么风景都是假滴,人做滴,这开什么花,那种什么树都是设计好滴。 没有我老家山上好。我小时候一到秋就跟我娘上林子里捡蘑菇,一筐一筐的捡,这儿?!就那么一小把就跟咋滴了是滴。 一问还说够吃就行,天天吃猫食儿,吃生滴,也不知道哪好吃。 我想吃个猪耳朵都费劲。 没啥好看的。对了丫头,你上这来是玩儿来了还是学习来了?” 赵栓柱虽然总给养父母打电话联系,可是爹娘岁数大了,很多事情也不懂。 他知道的很多信息都是在大使馆办事处那里。但是具体的还真不清楚。 “都有,要买点儿东西,也顺道看看小日子发展成啥样,回去也学学。 现在都在招商引资,我们东北那旮瘩没有南方发展的快。招商引资机会也不多。 我自己弄个公司,想看看能干点啥。” 苏秋月真真假假的没全说实话。 “你要买啥?我知道,咱们先把要用的东西买了。剩下的学习,我领你去。你自己进不去。咱们尽量多看看,多学学。 你说那个招商引资有没有啥要求啊?谁都行吗?你跟叔儿好好说说。” 赵栓柱对这个感兴趣。 “行,那咱们先去建材市场啥的看看。现在国内有商品房了,花钱买的家都舍得花钱好好弄弄。 所以我看看有啥是咱们那还没有的。招商引资我知道也不是特别详细,到时候咱们找大使馆好好问问滴。” “妥了,那就先这样。走先去建材市场看看去。” 赵栓柱说完就开始带着苏秋月去往建材市场了。 苏秋月着重看了马桶、洗手池、水龙头啥的。 本来也想看浴缸的,但是他们的尺寸只能蹲着,还是算了。 后来他们又去了家电市场,苏秋月看见电饭煲才想起来,不用捞饭了。虽然电饭煲很方便,但是捞饭好吃啊。 不过也没多大关系,以后和表舅住的近,他们肯定爱捞饭吃。 不过电饭煲该买还得买,还有一些小的炒锅什么的。 看了一圈儿,中午找了地方吃饭,按苏秋月的要求他们去了一家很有名的地方吃饭。 像赵栓柱说的,抠抠搜搜的。 两人份就填了个底儿似的。只能多点一些。 吃完了下午张栓住就开车带苏秋月去了一个工业园。 他侄子在那工作,他打电话让侄子带他们进去的。 苏秋月仔细看周围的情况,还有仓库的位置,不过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抠抠搜搜的。门都不打开。 马路上苏秋月就看到很多人都在用大哥大了。现在他们才开始有bb机。 电脑好像也已经很常见了。还有彩电。录像机什么的。 赵栓柱还带着苏秋月坐了新干线,去了更远的地方。 给她看了海港。 苏秋月看到那些集装箱立马就精神了。盲盒啊。 “栓柱叔,剩下这些天就不麻烦你了。这些天太麻烦你了。给您劳务费你还不要。 我知道你惦记招商引资的事儿呢。你先去大使馆了解,我回去再给你打听打听,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剩下这两天我自己溜达溜达。” “你这个丫头,虽然我的身份是小日子国人,但是我是种花国人养大的,我的根在那里。 自己孩子来一趟不容易,来找我,我能要孩子钱?你这不埋汰叔呢吗? 啥也拜说了,剩下两天自己玩儿去。 回去别忘了给我问问咱家那块儿政策哈。” 赵栓柱特别爽快的说完就回去了。苏秋月这些天感觉到了他的真诚,也相信他说的他的根在种花国。 赵栓柱回小日子国的时候已经结婚了,老婆孩子都来小日子国了。可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同,他老婆最后和他离婚回到种花国。 三个孩子都还小,就跟母亲回去了。 他就再没有结婚,每个月固定时间都会给老婆孩子汇钱。他还说他老婆一个人养孩子不容易,要是有合适的人家,走一步就走一步。 赵栓柱身份不好,孩子们认他这个爹就行。老婆也不能给他守活寡啊。能给他生孩子已经是大恩了。他要是早知道自己是小日子国人他都不会结婚生孩子的。 苏秋月愿意相信他。也感动这份情感。 和赵栓柱分开后,苏秋月第二天晚上直接坐新干线到了上次来过的码头。开始捞盲盒赚钱。 躲在空间里到半夜,然后大肆收了盲盒集装箱。又坐最早一班新干线回到酒店。 紧接着天黑开着空间里的车跑到油库收了好多的油罐。然后就去上次的工业园搜刮了好多的电脑、电视、电冰箱、电风扇。 回去路过一家店,直接戴着帽子口罩,砸了一家店,收了她心心念念的马桶、洗手池、水龙头、花洒等。 潇洒的开车一路轰鸣着离开。 苏秋月回去的感觉就是太爽了。 当然她也想去干点儿啥,比如那个鬼子神社。门口的石碑上面写着进去就是祭拜。 她不想进去脏了自己的脚。 只能偷偷的站在外面往门内泼红油漆。 做完这些整个人身心舒畅了。回到酒店舒服的睡了一觉,起来收拾好东西去机场。 到了种花国,苏秋月直接去了广市。 深市已经开始大力发展,她的那片地周围都在动工。 苏秋月从美丽国大赚一笔后就开始动工建酒店了。许宽建议他们去设计院,找人做详细的设计。 当时苏秋月就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了许宽。酒店的风格,各种设施预想。还有停车场、员工宿舍等。 设计院已经给出了设计方案,苏秋月同意后开始招标建造。最后苏秋月选了建设局,这方面她还是相信国家的。 而且要建造一个标志建筑,也是建设局的一个招牌。所以大家都很积极。 许宽出国了,这边接洽的就是赵春生和陈青山。 苏秋月直接找陈青山,他们现在一直在往外付钱,除了运输公司,还有之前的房子的房租看到收入,现在一直在入不敷出。 得亏苏秋月“实力”足够雄厚,要不然都干不下去了。 除了酒店的用地,他们后面有厂房,暂时做物流工作。苏秋月直接去找赵青山。 让他把仓库空出来,晚上苏秋月直接把仓库填满了,院子里又放了很多的集装箱。 “给我的?!!!” 赵青山早上一来看见满满登登的院子,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见苏秋月在另一边,指着手边的车和他说“你的。” 如果他没看到后面仓库里放车的架子一排一排的,他都不至于这么惊讶。 “啊,给你的。刚说了。作为公司元老,劳苦功高的。这是公司给的福利。 还有给春生和王强一人一辆,王强的等我回去给他。” “小日子国的?进口货呢。” 赵青山过去围着车转了一圈感叹。这个车很贵的呢。 “这些呢?” 赵青山指着仓库里的东西,头皮发麻。 “卖了呀。赶紧入库啊,统计数量,你赶紧去找买主啊。快点儿的。我还着急回去呢。” 苏秋月说完赵青山赶紧冲进办公室去打电话。一会儿张春生就来了。 他都来不及看自己的车,满院子的东西他浑身都是紧绷的。钱啊。工程啊。满眼都是辉煌的未来。 苏秋月去办公室给王强打电话,提前让他做海鲜的售卖准备。还有就是把仓库提前准备好。 这么一弄弄了三天,还是张春生和赵青山要求员工加班加点儿才大概弄出来数字了。 剩下琐碎的事情苏秋月就不管了,她要了个总数量,然后就赶紧坐车回去了。 王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苏秋月把海鲜直接连着保温集装箱放进仓库。 然后苏秋月发现了一个特别大的问题,她弄进来的油罐怎么弄。她当时就想着这个东西值钱,然后就是为了空间里的车方便加油。 当时就是脑袋充血,感觉看到的就是她的。现在才发现太多了。 放在空间她自己都嫌占地方。卖钱又不太好。 干脆打电话给张信义,赠送给部队好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晚上。王强已经能很冷静的看着院子里的油罐和油罐车了。 所以看着一辆辆军绿色大卡车卡进单位院子里,他都没感觉了。 这几天,从接到电话开始他慢慢的激动变成了麻木。 海鲜啊。 苏秋月打电话就说了个大概。深海鱼、贝壳、海螺 、螃蟹、虾、章鱼什么的都有。 他一边打电话请教张春生总经理,一边开始放消息出去。 张春生让他准备一个招商会,等苏秋月的货到了,把数量价格定好,然后在招商会上给有意向的采购看一下货物。 以发邀请函的形式举行。王强还真没干过这些事儿。好在公司已经招了好多人,还有几个大专生,以交代他们就听懂了。 他刚在市里的大酒店定好了场地。苏秋月半夜给他打电话说让他去公司。 他就看见了他人生第一辆小汽车。还是进口的。 然后就是院子里一眼没看完的大油罐,她当时都不会说话了。 听说是给部队的,他心里既激动又可惜的,很复杂。 本来以为到这儿就结束了。第二天等公司的员工上班了,他们开始盘货,才发现有一个集装箱里有一半不是海鲜。 是因为他们不认识,苏秋月就做主打开了,然后翻出了珍珠。 大家集体站在那对蚌壳面前自闭了。苏秋月也没想到啊。只能和其他人一起抿着嘴大眼瞪小眼儿。 最后还是联系张春生,张春生又联系许灵。许灵说有个国内的同学很照顾她,苏秋月让她多参加一些什么高级酒会什么的。 许灵还真有同学有关系,还有她自己主动的找了很多次。联系到了珠宝买家。 当然价格她没有打算便宜。她又不傻,反正东西在那,他不买还有别人,放在那就是钱。 所以这批东西苏秋月又收了回去,等许灵那边联系好会带人来买这些天然珍珠。 现在就是苏秋月和王强坐在办公室,看着白树他们开始运那些油罐。 “秋月,油罐车也是送的吗?” 张信义和白树没想到有这么多。俩人都有些上头了。 到了油罐车直接跑办公室里来问苏秋月。 “不要脸了啊。油给你还不行车还要?!”王强先张嘴了,这不是从他嘴里扣钱呢吗? 现在公司入不敷出他这个元老是知道的。张春生张总和赵青山天天打电话说那边需要钱。 虽然苏秋月已经给了很多了,但是总有些事情是计划外的,他们就得慢慢的解决,然后往里搭钱。 他们摊子那么大,要想以后挣钱前期都得勒紧裤腰带。 光工资这块儿就不是小数。 现在他一个暴脾气都被磨得啥事开始算计了。这些油罐给部队,他认了。他们没资格卖,给部队给国家他认了。 车他们还想顺走。想都别想。他们用不上还能还能卖呢! 第129章 钱就该大表姐挣 “这车你们也没啥用啊?给我们运输用刚刚好。”张信义一脸的理所当然。 白树还是要点脸的没说话,但是确实是想要人家车。 “我们不用不能卖钱吗?”王强一下就急了。这真是占便宜没够了。 “秋月,秋月,你看咱们老交情了是不是?哥这啥情况你也知道是不是?”张信义只能找苏秋月打人情牌。 苏秋月嘬着嘴,无奈的摆摆手,她就是无私奉献的人,不差这点了。 白树一听赶紧“啪”地敬了一个礼,然后快速出去赶紧把车弄走。怕他们反悔似的。 “哎呀~”王强一脸丢了大钱的表情在屋里感叹。 最后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走了以后,苏秋月就回去上班了,招商会就是王强他们弄了。听说张春生还特意回来一趟。 毕竟招商会是他们公司第一次独立举办,张春生还是很上心的。 苏秋月作为公司老总,这种事情一贯保持概不出面的准则。她最近有点忙了。 计划生育已经接近尾声了,她也不用面对这个了。最近医院开始进修了。 她可能要去别的医院学习了。家里装修的事情大姐负责,她把从小日子顺来的东西已经给大表姐了。等硬装完事了就要开始弄家具和软装了。 苏秋月要先去京市再去海市学习。历时一年的时间。 她还和赵老汉的孙子说了一声,要是他那边弄好了,就得辛苦他去找她了。 下半年许华要结婚了。苏新月说正好假期要回来参加婚礼,许华就把婚期调整了一下。 苏秋月这边和家里交代一声就跟队进修去了。到了一个多月后赵林生带着他的小组就找到了苏秋月。 苏秋月特意请了一天的假。这件事张春生已经知道了。苏秋月接到电话说赵林生要来,张春生就买了飞机票赶到京市。 两个人很认真的看了赵林生的计划书。 “计划我们看了。现在我最大的问题是回报率非常的低。我们是一家私人企业。 我们还在发展阶段,所以每一分钱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付钱给你们研究,除了研究成果我们看不到一点收益。 你们的研究的投入又非常的多。 这个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张春生很正经的问。这些苏秋月可不擅长,她就主打一个配合听话。 “我们知道目前我们做的事情,看着是投入大过收益。但是从长远看我们的价值是巨大的。 而且我们会负责所有家禽家畜的养殖工作。所有产物和他们本身都是可以卖出去盈利的。” 张春生解释。 “我们是商人,在商言商,长远就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对商人来说,为了一个未知结果投资不是先知就钱多烧的。” 苏秋月听到这儿眼皮耷拉下来,她是先知。 “你们说的那些盈利,对我们付出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成正比。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大的风险。比如瘟疫、痢疾等。而且想要达成能够改善山林地况,饲养量不小。就你们几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还能有时间研究吗? 而且在看到盈利之前,饲养靠什么?只靠野草、虫子够吗?冬天呢?别的都不算就这些你们觉得可以吗?” 赵林生无话可说。因为张春生说的全部是事实。也是他们无法解决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在之前的合同基础上还要再加一些条件。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接受。 首先是以后研究成果进行生产或者推广,我们至少持有一半儿的决定权和盈利分割权。 另外,我们除了资金的支持,还要有我们的人员进入到你们的研究小组。 当然不会影响你们的研究,除了安排正常的业务,另一个就是药事实知道你们研究实验的过程。” 张春生说了两个要求,赵林生和同组的人员讨论了一下后同意了。 剩下就是签订合同。 苏秋月负责签字按手印。 “对了,你知不知道专利申请的事情?打听打听,别到时候便宜没占着尽给别人做嫁衣了。 还有以后包括名字啊什么的要是可以申请都申请下来,别以后留摞烂。” 等赵林生他们离开,苏秋月突然想起来专利的事情,和张春生说了一声。 “哎呀,秋月姐连这个都知道。我最近正在上心这个事儿呢。” 张春生没想到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看看。”苏秋月有些傲娇的说。 张春生又说了一下现在工程和其他地方的事情。 “别的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不过秋月姐有个事儿啊。就是省城郊区的那块地有点问题。” 苏秋月皱眉,这不是刚到手的地吗?之前好多的房子,苏秋月虽然拿到了房产证,但是还没有时间去弄。反正在那又丢不了。她等别墅装修完了以后再弄。 还有几块地,她嫌麻烦,还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弄,就暂时先放着。 张春生也是把东西交给手下的人去确认的时候,手下的人去实地查看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那里因为要城市规划已经把原来居住的人转移了。怕出现什么问题,几乎所有房子都已经推倒了。 但是那里有一个老式欧式教堂,现在是孤儿院。这个孤儿院还是个人组织。 后来调查了一下,过去是一个老修女收留孤儿开始的。后来老修女死了,就是经常去教堂的几个妇女继续维持。 后来有个寡妇在那里负责,这么些年一直在那。但是房子和地不是她的,这一规划他们也不符合安置范畴,他们也没有地方去,就赖在没有走。 以后我们要是用地就得把他们处理一下。” 苏秋月虽然知道这个情况,可是具体的她和张春生都是听说,没有亲眼看到没有什么有用的办法。 “先住着,反正短时间我们也不会动那块地。等用的时候再说。” 张春生点点头,暂时也只能那样。 没啥事儿张春生就回去忙了。 一直到房子装修好了,许华结婚苏秋月才回去了一趟。 新月和许灵也回来了,新月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她回来不仅为了参加许华的婚礼,还有带着自己这几年学习和接触的经营方式回来了。 除了和家人之间叙旧,更多的时间就是和张春生讨论。 许宽本来是要回来的,可是赶上考试,很遗憾没能回来。不过让许灵带了结婚礼物回来。 张春生现在研究生也快毕业,所以两人有时间就开始讨论,然后苏新月把讨论后的结果定下计划。争取她回来后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 苏秋月回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装好了,还有些细碎的东西没有弄,反正她还得几个月后回来,所以也没着急。 她之前拍了好多的照片,许凤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把她自己的房子弄好了。 首先是家具。苏秋月选的是原木色的仿古家具。她是觉得中式审美经得起时间的沉淀。 而且哪怕是以后用一些很现代的家具或者别的东西的时候也不太突兀。 许凤则喜欢现在流行的欧式家具。 那种皇家感觉的床、衣柜什么的。 窗帘也弄得那种天鹅绒的,苏秋月想着等到时候自己难受她就知道了。 哪怕是现在的简装,但是摆上家具,还有些软装整个房子还是让人眼前一亮,整个一个高大上。 所以许华出嫁就从这里出嫁。苏秋月姐妹回来也先暂住这里。 院子里面也弄好了,因为秋后了,所以院子的绿植都没有弄。等明年开春再弄。 因为许华结婚。家里弄了红灯笼,大红喜字等,看着就知道家有喜事。 许华的婚纱是苏新月给她带回来的。还去照相馆拍了婚纱照、结婚照呢。 看见许华拍出来的彩色照片,许凤、许静、许辉他们两口子也跟着补拍了结婚照、还拍了好多婚纱照。 姐妹几个还单独拍了照片。 苏秋月有录像机,到时候她还能录像,留着以后做纪念。 他们还弄了花车。当然花是从许凤的花店里弄来的。 酒席定在市里最有名的大饭店。结婚前一个晚上,除了许辉,剩下姐妹几个在一间房间里说话。 回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小时候最喜欢跟小华姐玩儿了,每回都能玩儿出新花样。过年大队里男孩很多都没有炮仗,我姐买炮仗都让小华姐领着我拆了。 然后领着我冬天炸雪,夏天炸牛粪的。 后面总跟着大队里的小孩儿。也是因为这样,我很快就和大队里的小孩儿玩儿一块儿了,他们也很照顾我。 其实小孩儿里也是有人际关系的。 我记得刚到大队的时候,我没啥安全感,都不敢出去玩儿。特别是大家都是到我们姐妹是孤儿,怕被欺负。 许华姐第一回领我出去,直接去爬村东头的大树。然后把兜里炒盐豆掏出来分给那些小孩儿。 我还记得那时候小华姐让那些小孩排队,让我给他们分豆子。碰到淘气的男孩非得损哒人家几句。 说“你手那么埋汰别碰到我表妹啊,再把她整埋汰喽。”给我笑的。 那些女孩子会嫉妒,有时候刻意孤立我。小华姐就特别大声的说她们。 一个个笑还捂嘴,装小姐呢?拉完屎都不洗手,也不嫌臭。装的还不像都不知道害臊。 这样她们都不敢惹我,和我说话也会注意。 那时候小华姐就是我出去玩儿的安全感。后来慢慢玩儿起来了,胆子也大了,敢和人吵架、打架了。 要是没有我小华姐,我真不知道会不会是现在的自己。” 苏新月抱着许华感慨的说。 “你可拉倒。说的我好像多厉害的。大队里都说我是假小子。厉害点是应该的呀。 你都不知道小时候你啥样。长得好看,白白净净的,看着就招人稀罕。 你那时候不爱说话,总是故意冷着脸,装作无意的看别的人的脸色。让人看了就想保护你。 我那时候就是傻大胆,不明白你怕啥。就想着领着你出去玩儿,大队里的孩子就那样,不服就干。怕啥。 你今天一说,我都成英雄了。” 许华大神经,可是就是容易在一些小细节上共情,解决方法也很直接,但是效果很好。 “不管,反正就是感谢你。” “行了,知道你俩好。就别黏糊了。”许凤笑着打断她们煽情。都是亲人说那些就见外了。 “哎呀,现在一想,时间过的真快。你想以前新月才到我腰,一眨眼都比我高了。 小华这个假小子也要嫁人了,真是哈,哪个词儿咋说的啦?”许凤一下说不出来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苏新月笑着说。 “对对,就那么说。” 许凤说完也跟着哈哈哈大笑。 “唉,是啊。想想那时候还是你们几个亲。都没人愿意和我说说话。我又是个脸皮薄的,不好意思总去找你们。再加上在家还得帮爹妈干活儿,咱们姐妹就生分了。 以后咱们姐妹儿好好处,互相扶持哈。” 正高兴的时候,许静幽幽的来了这么几句。场面一下就冷下来了。 “都成家了,自己这摊都不够忙活的呢。该好好处肯定是好好处。 一说这个我还真有个想法,秋月啊,我和你说说,你给大姐评评,能不能干?” 许凤赶紧把话岔开,许静真是越来越烦人了。 许华和苏新月也不说了,毕竟明天结婚,早早就让新娘休息。 “大姐你真有事儿和我说啊?” 苏秋月被拉进她的卧室,才知道许凤不是瞎说的。 “真有事儿。” 王铁军也在家,还没有睡。 苏秋月也不好坐人家床上,还好屋里有椅子,就坐到窗户边上了。 “我这回装房子,发现个事儿,弄完了以后啊,打扫卫生是真费劲。 我找了好几个临时工帮忙。 这不就是一下启发我了,我想弄个公司。就是干活儿滴。打扫打扫卫生啥的。 你看许辉两口子都忙,老丈人两口子岁数大了,还有个孩子。两口子哪有时间干家务啊。 雇一个保姆还托好多人找人帮忙。 你说我要是开个公司,就招些老娘们,就给人家干活儿。给人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啥的。还能有时间管自己家那摊子事儿。干家务这个事儿好老娘们儿谁不利索地就干完了。 你说能不能行?” 许凤说完苏秋月直摇头,啧啧啧的感叹。 这钱不让大表姐挣都天理不容了。你看看人家这脑瓜子,家里干活儿都能想到挣钱招儿。 第130章 我结婚我最大 “咋不行呢?我看非常的行。” 苏秋月就和许凤说了一下家政公司的事情。当然还有保姆、月嫂之类的。 现在没有什么证书,但是可以先控制健康情况。 王铁军不太懂,但是苏秋月说可以做他就知道媳妇儿想的没错。就放心了。 许凤不放心把苏新月拉起来给她写下来。新月还提了一些意见。 忙活大半夜,许凤更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好容易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就得起来准备第二天的婚礼了。 天还没亮,一大家就起来了。 许母起来做饭,许华今天早上要吃面条。是娘家对她未来婚姻生活的期望,希望她以后顺顺利利。里面有鸡蛋,让她咬了一口,这是分家饭。 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虽然听着有点伤感,但是许华她们根本没时间伤感。吃完了就赶赶紧洗漱。 许凤的理发店就有会化妆的,早就打招呼了,一大早就过来了。等许凤吃完饭,穿好婚纱,许凤就给她开始盘头、定型。 化妆师给许华化妆的时候,许凤就把头纱弄好了。 手捧花是假花,红色为主,穿插了几朵小黄花,还有一些假珍珠串做装饰。虽然苏秋月举得不好看,但是现在普遍的审美都觉得很好看。 然后许华就坐在铺着金色喜字的大红缎子被上。 许凤他们才有是捯饬自己。 房间外面,客厅的茶几和餐桌上都摆上了瓜子、花生、蛋糕、水果、糖和汽水。 孩子们也都穿上了漂亮的衣服,许凤特意给女孩儿都盘了头发,戴上漂亮的发夹,许辉儿子更是弄了三七分头。 孩子们没事儿就去后院和狗玩儿去了。 许凤家搬过来后,许母觉得在家养两只兔子玩儿行,养多了又尿骚味白瞎这院子了。就不让许木匠养兔子了。 王铁军喜欢狗,就养了两条狗。 本来是放在院子里散养的,今天因为要嫁女,就都拴在后院狗窝那了。 后院的两个院子角落种了几棵树。挨着路边那一侧弄了个葡萄架,以后能有葡萄吃夏天还能坐那乘凉。 然后就是个菜园子,留着以后种菜用。 葡萄架下面许木匠给孩子做了秋千。 另一边许木匠给两个外孙子用木头做了个小房子,里面还有小床、桌子、小椅子。 里面还有苏秋月送的娃娃家的东西。 要不是许华要结婚,本来许木匠是要给孩子做个跷跷板的。不过就这些已经让几个孩子兴奋的了。 大门口已经挂上了鞭炮,就等着迎亲的队伍过来了。 除了这些,许辉和王铁军负责招待来人,许静被安排看好孩子。 许灵和苏新月给许华抱盆、包被。许辉媳妇方敏和许凤忙活其他的琐碎的事情。 今天除了来接亲的,还有送亲的娘家亲戚,许华的同事等。 苏秋月让公司的车过来等着送这些亲戚朋友。 付老二两口子也过来帮忙了。付老头儿老两口在屋里和许木匠两口子说话。 孩子们直接让保姆看着去后院和孩子们玩儿。 时间到就听见路口有鞭炮声响起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回来了,王铁军用嘴里的香烟点燃了大门上鞭炮。 鞭炮还没有响完就看到有车停在了门口。 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了。后面的车上也陆陆续续下来几个人。 王铁军和许辉的性格不是难为人的人,所以客气两句就放他们进去了。 等进了屋子,一楼新娘所在的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进屋许凤和方敏先是让郝成民人认了一下人,看时间差不多才去敲门。 里面一通操作最后在郝成民红包的加持下门顺利的开了。 然后就是找鞋。 王铁军去门口放炮。许辉就背着许华出门了。 等新娘上了车,许灵和苏新月就拿着东西和其他人一起上了其他的车。 王铁军带着老丈人和孩子们招呼着亲戚朋友一起上酒店了。 许凤和弟媳妇一起跟着婚车队伍去了许华的新房。 自从许木匠同意了两人的婚事,郝成民就放开了手脚开始努力的挣钱。 和许华买了楼房,是个三楼,一百二十多平。 屋里面都是时兴的家具,沙发。还有和许凤家差不多的欧式大床。 许木匠年纪大了,不可能像许凤她们结婚那会儿似的给做家具了。就打算给三闺女陪送些家电当嫁妆。 家电被苏秋月包了,彩电、冰箱、电饭煲、录音机、照相机等。 许木匠就把要给闺女的陪嫁折成钱给许华压箱底儿。 车到了新房楼下,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了。 车队停下车,其他人都准备好,新年才下车。 现在还没有说抱新娘下车,新娘那边的车门打开,许凤上去给妹妹把头纱盖好。 苏秋月手上拿着一个录像机,脖子上挂着一架照相机,所有一看就知道是给拍照的,倒也没和她挤。 苏新月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盆,里面都是一对对的洗漱用品,都是红色的。 镜子、梳子、香水、擦脸的化妆品等。许灵抱着一个仿古梳妆匣,代表着许华的嫁妆。 后面一些亲朋家的小伙子,抱着一床床的新被褥。还有装衣服、鞋袜的包、行李箱等。 看着可是挺壮观的。 他们都在旁边等着跟新娘进门。 郝成民瘸着腿过来接许华,刚拉住手要往里面走。 就从两边冲出来两组人。有人拿着盆,有人从盆里抓出来东西要往新郎新娘那里扔。 一般情况下,盆里放着五谷杂粮,还放一些彩纸。都是好寓意,五谷丰登衣食无忧的祝福。 可是苏新月看着扔五谷的人,一脸紧绷,胳膊的幅度明明是用了大力气了。 “小心!!” 新月和许灵可是练过的,反应特别快,几乎是苏新月一喊,她俩就快速往两边去,因为两组人是对着往中间新人的方向打的。 特别是新娘。苏新月和许灵可就在新娘身后站着呢。 郝成民只来得及伸手挡住许华的一边的脸,密集的痛就劈头盖脸的打上了。 “啊!!”许华疼的嗷一声就喊出来了。 虽然头上的头纱挡了一点儿,可是胳膊、脸、肩膀都被狠狠的打到了。 “干啥呀?!!干啥?!!” 郝成民赶紧挡在许华身前,大声的质问。 可惜没有人听他的,一下又一下的五谷砸了上来。 两人还没有迈出一步,许华转身就钻到身后的车里。“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郝成民挨了两三下就听见有人哀嚎的喊了起来。本来放着鞭炮就吵,还有周围起哄的声音,更是乱的可以。 可是郝成民就是觉得突然安静了。 鞭炮还在响,他睁开刚才被打的睁不开的眼睛,这才看见,两个小姨子,站在两边,一看动作就是虎视眈眈气愤的样子。 她们面前有几个人都倒在地上一脸的痛苦。 许华家的亲戚都站在两人身边看着他家那边儿的人。 就这么一会儿鞭炮就放完了。 突然就有人开始喊上了。 “郝成民,你媳妇儿可真酸性!大喜的日子还吊脸子。” “是啊,还动手打人?!!太不懂事儿了!” “咋回事儿啊?啥意思啊?这婚是不想结了吗?” 郝成民这才看见,自己的嫂子、领着娘家弟妹、还有自己的两个妹妹,坐地上喊,刚才被两个小姨子推倒的也是她们。 “你们想干啥?我说过了,这个不用你们,不用你们。你们干啥?还使那么大劲儿。” 许华也从车里出来了,一把就要掀开头纱,被旁边的许凤给按住了。 许华这才看见,刚才大姐站旁边没躲开,脸都有点点的红点肿了。 许华就是暴脾气,这些就忍不住了。 “结不结婚跟你们屁关系。用不着还硬往上上,咋地脸大呀?还想打我?” 说完了,也不管郝成民,直接冲过去,弯腰抓了一把撒地上五谷,使劲的往坐地上的人身上打。 “让你打!让你欠!让你欠!” 打完这边就往另一边儿去,另一边儿是苏新月在那儿呢。 看见新娘子急了,本来这边的人要起来躲,可是苏新月上去踩住他们的衣角,这帮人没来得及起身,许华就冲过来了。 “去你妈了逼!打!!让你打!” 打完了冲他们喊了一句。 “我看还打!!!” 她一下打了好几下,离得还近,不仅打到他们身上,还顺着脖领子进了衣服里。 特别是郝成民的妹妹直接就哭了。 “成民媳妇!!!!这是干啥呀?家家都这样!你们抱头往里面跑就得了。咋还急了呢?” 也不知道是那个亲戚,张嘴就开始数落许华。 “家家这样咋地?我结婚我就不这样咋地?!犯天条了?!!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没完!早就安排好了,有人弄这个,就是轻轻的扬,他们从哪冒出来的?不安好心! 想在我结婚的时候欺负我?!做你妈的梦! 有没有家教!!显着你了!在我结婚的好日子给我添堵,都特妈给我滚蛋!!” 许华才不管是谁说的,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结婚她最大。 郝成民家的亲朋没想到新娘子脾气这么大。而且还没进门呢就骂上嫂子和小姑子了。 连长辈也敢怼。 “成民!你不说点啥?” 有人问在那站着的郝成民。 许华已经回到郝成民身边了,看着郝成民脸上也肿起来,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想转身被郝成民拉住了。 “说啥?说这个事儿我早安排好了,我嫂子领着我的妹妹非得弄。啥意思? 还使劲打。咋地看不见我和我大姨姐脸都肿了?别告诉我你们瞎了。 我媳妇儿说的对,今天这是我们的婚礼,要是不想参加就滚。我们不留人。 但是也别想给我们添堵。 今天我把话撂这!我郝成民因为从小残疾,家里不待见。 小时候大哥大嫂没少打骂。爹妈年纪大了心盲眼瞎,生养我一场我认了。 我两个妹妹也没少嫌我丢人,看不上我。 现在看我行了又想凑上来。凑上来还想压我一头? 我郝成民不是好人!记仇! 今天是我和我媳妇的婚礼,谁惹我们不痛快,我就让她不痛快。 我小姨子打的好!我就是腿脚不利索,我腿脚利索我还得呼他大嘴巴! 看不惯可以走!今天就是没有一个人,我这婚礼也照样能办!!” 说完牵着许华的手就往楼上走,许凤这边也冷着脸跟着上楼了。 谁也没想到郝成民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这么大喇喇的喊出来,是真狠。 没出声的人摸摸鼻子,不尴不尬的跟着上楼了。这下也看出来了,郝成民不好惹,更是看中媳妇儿,以后有小心思的都得收起来了。 到了新房,有人安排坐福、洗手等流程。 许华的家人就跟刚才啥也没发生似的,该笑笑,该拍照拍照。 剩下就晒假装。 本来许华她们都觉得假装是私房,何必拿出来给外人看呢?压箱底的东西偷摸留手里不好吗? 可是刚才的事儿许华很生气,她就晒了。别说她有就是她一分没有,郝成民也是捧着她的。 那就让她们看看,她许华别看是个工人,家里是农民出身,可是他们就是比不上她。 除了大家都能看到的被褥,剩下的包和箱子也打开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许灵把三姐的嫁妆拿出来一样样的摆进柜子里。 “进口皮靴一双、男女皮靴各两双、外国名牌西装一套、外国名牌男士腰带一条、羊绒大衣两件、貂皮大衣两件。” 就这些就够来看嫁妆的人抽气的了。就着穿的衣服都是进口,那得多少钱不说,还得有那个条件啊。 众人这才想起来人家弟妹都出国读书去了。 念嫁妆的又把家里的电器说了一遍,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人家女方的陪嫁。 苏秋月和许凤看见人群后面,咬着后槽牙脸都硬了,郝成民的大嫂,两人互看了一眼,略微得意的笑了。 然后就是许华的梳妆匣。 一打开,前面的人就忍不住惊叹出声了。 惹得后面的伸长着脖子想看看里面有啥东西。 苏秋月一看,搬了一张椅子,抱着梳妆匣就站了上去。好让后面的人好好看看,她表姐可是下嫁。 第131章 婚礼 “第一层!金镯子一对儿!金戒指一对儿!金项链一条!” “第一层??还有?” “几层啊?” “这一层就够看的了。” 屋里的人看见又听见念嫁妆的话,小声的讨论起来。 “第二层!珍珠项链、耳坠子一套。红宝石项链一条!” “哇!” “妈呀!” “第三层。房产证一本儿!” “啥?啥玩意儿?” “现在嫁闺女还陪送房子?!” “真的假的?多大呀?” “多大告诉你啊?就是个小平房也行啊。” 不管大家的议论,许华起身把腰上缠着压腰钱的红腰带拿出来放到梳妆匣上,然后放到柜子里锁上。 虽然没人说话,可也看见人家那厚厚的压腰钱了。 许凤招呼着大家,热热闹闹的出去,看见郝成民把门锁好后,大家就下楼坐车去了酒店。 婚礼很简单,两位新人站在前面喝了交杯酒,接受了一些祝福,然后就给每张桌子敬酒就完事儿了。 也没有改口,也没有那么多的仪式。 许凤把亲戚朋友都送走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陪着许静回到她们的新家。 毕竟今天来的人太多了,许凤和王铁军得忙活送朋友同事,所以让苏新月她们去帮许静回家收拾收拾。 苏秋月则去照相馆处理今天的照片和录像去了。 许华在妹妹的帮助下换了衣服,然后三个人手脚麻利的把家里收拾干净。 收拾完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晚上他们自己家人还有一顿饭要吃。 “哎呀,终于完事儿了,这结个婚也挺累人的啊。” 许灵躺在沙发上忍不住感叹。终于结婚了。 “小华姐,今天我们打了你妯娌和小姑子,你真没事儿?三姐夫不会事后和你吵架?” 苏新月突然想起来早上的事儿,有点不好意思的和表姐说,毕竟是她的婚礼,她上午那样可不是把好好的婚礼给破坏了吗? 不过忍她是忍不了的。 “没事儿。今天我结婚我最大。谁惹我不高兴我就干他!今天你们要是忍了我们白挨多少打啊? 结婚的大日子被人揍了还不吭声傻透腔了。这么一下看他们还敢? 你们不用担心,你三姐夫和他家关系不咋地。现在就是面上好看。” 然后许华就讲起来郝成民他们家的情况。 小时候还好,也看不出来怎么样。家里还算相亲相爱。可是后来因为小儿麻痹郝成民的腿就不好了。 其实郝成民的腿算是不错的了,除了走路有些明显,站坐什么的并不明显。 但是劳动就不行了。小时候刚开始还能收到家人的怜爱,可是时间长了慢慢的小可怜就变成了拖累。 慢慢大的嫌弃,小的看不上。父母为了养活一大家子,有时候不得装聋作哑维护一家表面的和谐。 所以明里暗里的郝成民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最让他无法释怀的是,因为大哥要结婚,全家这么多人偏偏让他腾出地方睡厨房。 还说在东北最暖和地方除了热炕头就是灶坑了。 他本来腿脚就不好使,生生睡了五年。要不是后来上学住宿舍,他估计还得睡。 后来就连他大嫂都能对他张口就骂了。 后来大了去工厂打零工,能拿回来钱了,看在钱的面子上对他态度好了一些。 可是也仅仅是他要掏钱的那天,弟弟妹妹那一天才会称呼他二哥,大哥大嫂才会客气的叫他二弟,爹妈才会看见他叫他一声老二。 郝成民虽然身体残疾,可是脑袋好使。他早早也就看清楚了自己家人对自己是个什么定位。 碰到许华就是因为自己妹妹在那当临时工,他去给妹妹送零花钱碰到了许华。 在这之前,郝成民挣了多少钱都不会和家里人说的,吃穿都不敢好一点,哪怕长一两肉都不敢。 一直到他想和许华结婚。 他都三十多岁了,因为身体不行,家里也没想着给他张罗张罗,他自己张罗他们又推三阻四。说白了不看好他,也不想掏这个钱。 最后郝成民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吵到家里的亲戚都来了。想结婚可以。全靠自己。 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没结婚,以后还得配送嫁妆。他们家条件就这样了,能嫁给二儿子这个残废的,肯定要求特别高,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最后在亲戚的见证下算是分了家。养他这么大爹妈已经够意思了。养老他有就给点,没有他们也不要。以后他自己的日子自己过。 这些都弄好了,郝成民才拿出来自己偷偷攒的家底开始放开了做买卖。 才有今天风风光光结婚的场面。 在这之前,他做买卖大有起色后,之前根本看不上他的父母、兄弟姐妹的嘴脸开始变换了。 对父母,他没办法,该给养老费给养老费,这是当时就说好的。但是除了 这些多一分都没有。 至于兄弟姐妹,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他还和他们客客气气的相处,前提是不要踩在他的底线上。 今天婚礼每一个细节都是郝成民和他的朋友仔细交代过的。父母那边根本就没有安排,只是让他们在酒店等着就行了。 所以许华进新房根本没有叫门一说。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他不想许华叫门。所以根本没有这个环节。 今天他嫂子和妹妹的出现就明显的不安好心。不过是想给他和许华一个下马威。 以为在这个喜庆的日子他们为了大家的面子也不能说什么。没想到的是许华她们根本不管。 “我说呢,怪不得三姐夫跟咱家提亲都是他自己上门挨打。我还以为是因为爹不同意,人家不好上门呢,原来是根本不管啊。” 许灵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家里人都觉得缺点啥,原来是少了亲家见面这个事儿。 “那表舅和舅妈知道呗?” 看许华点点头苏新月也放心了,家里大人都知道就行了。 三人刚说完话,就有人敲门,许静拿着些剩的瓜子、花生、汽水啥的来了。 孩子们跟着许木匠两口子回去歇着了。晚上团圆饭在徐凤家吃,许华就得和郝成民他们一家吃团圆饭了。 “唉?咱爸咱妈啥时候攒的家底儿?咋给你那么些东西啊?” 许静没坐一会儿就张嘴问了出来,今天不仅许华的婆家人看的惊奇,她也看的忍不住张嘴,要不是不是时候,她当时就问了。 “爹妈可没给我那些东西。除了被褥,还有压腰的钱剩下可都不是爹妈给的。 屋里的电器是大表姐陪送的,金首饰是我家成民订婚的时候给我买的。 衣服是新月、小灵、小宽在国外打工挣钱给我买的。宝石首饰是大表姐之前做买卖的时候买回来给我的。 房产证就是这个房子的,成民写了我的名字的。” 许华可没有许静那么多花花肠子,听她话里有点要挑爹妈理的意思,马上哒哒哒的把所有都说了。 许灵和苏新月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嗑瓜子。 “那妹夫对你可真好。” 许静一听干巴巴的说。 转头看见许灵想起来就又问了一句。 “小灵,秋月之前就给你三姐宝石首饰了,给没给你啊?” “给了。大表姐、三表姐、小灵、我,我姐都给了。” 不等小灵回答,苏新月在旁边心不在焉的说,好像是说一件多平常的事情似的。 “你们都有啊?那你的呢?放大姐那儿了?” 许静有些酸,就没有她的呗。不过想想苏秋月对自己的态度,也知道人家看不上她。 “在国外呢。我出国留学,大表姐说得有拿得出手的首饰或者衣服,省的被人看不起。” 许灵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许静也没出去过,所以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 大表姐只是给她买了几套体面的衣服,财不外露到哪儿都一样。不放个安全的地方,放外国她疯了? 郝成民忙活完回来,苏秋月也弄完了过来接她们回家。 “爹、妈。你看现在日子过得可越来越好了。我大姐都住上大洋房了。 小华也嫁的好。小灵和小宽出国留学这么出息,以后也差不了。 就我过得紧紧巴巴的。也怪我,这些年光忙活带孩子了,和姐妹们没多来往,感情都淡了哈。” 大家都没说话,许灵和苏新月是大概知道许静说的是啥意思,两人没说话。 苏秋月是根本不想搭理她。 “又不是小孩儿了,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日子,好好过自己的就是了,说那些干啥。” 许凤呵斥了一下许静,啥意思啊?好像孤立她了一样。 说来说去还不是她自己选的。她自己不愿意和他们来往,还怨他们了? “你大姐说的对。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日子。好好过自己的就行了。” 许木匠也说了一句。 女婿、儿媳妇都在,他也不好骂人。 “爹,妈,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儿,孩子也得上学呢。” 方敏接过话,和许木匠两口子说。 “你们忙你们的。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孩子上学是正事。” 许母点点头笑着和儿媳妇说。 “我看孩子愿意来玩儿,你大姐这也有地方。以前是我们在农村不方便,你们有空带你越长他们过来串门。 也让孩子有地方玩儿。” 许木匠想起来今天几个孩子在后院玩儿的场景,忍不住说。 “好的爹。我们再有空就来。” 方敏赶紧答应。今天看见孩子玩儿的高兴他们也高兴。 他们一家三口回去了。 “大姐,我今天看许凤放东西想起来的。我们公司买了好多保险箱。我在家也想放一个,以后有点儿啥重要的东西放里面也放心。 你要不要?我今天说的时候付二哥说他要两个呢。郝成民说他也要两个。 家里放一个,店里放一个。装重要的票据啥的。” 苏秋月洗漱的时候问许凤。 “要啊,要啊。啥时候能弄过来,我家这两个小祖宗现在大了,整天翻这翻那的。 我有点啥东西都藏不住。特别是我家老二。我赶紧买一个,省的她们这么点儿就惦记我这点家底儿。” 许凤一听赶紧要。 “我就喜欢你家老二那个鬼精鬼精的样子。太招人稀罕了。说话也好听。” “好听?你能听出来好听?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了?还没大腿高,说话那个冲。 一句话噎死人。 今天付老二家保姆和我们说的。说是他们在后院儿玩儿。小静家老二想玩儿啥没玩儿到就有点儿赖叽叽的。 今天他们玩儿那个过家家,她想要玩儿你那个娃娃家,就哭唧唧说想找妈,不想玩儿了。 好像是之前玩儿秋千没让她先上她也这么说了。 我家老二那小丫头说话都不利索,上去就把娃娃家盖上,坐屁股底下了。 说:不玩儿拉倒,找你妈去。哭就给你咋地。 小静家老二本来就闹脾气呢,哇一声就哭了。让小静听见了。然后就说我家老二让着点儿妹妹。 你猜猜我家那个咋和她二姨说的?她说: 凭啥呀,这是我家,我家都是我姐让着我的。你又不是我家的。 小静说,我们也是一家的啊。我是你亲二姨,她们也是你亲姐妹。 我家那个上来就说:又不是我妈生的,我妈就生我和我姐了。这个是我和我姐的,我想给谁玩儿就给谁玩儿。 你家孩子愿意哭,我不愿意和她玩儿。你心疼你领走啊! 你说这孩子,说话咋这么硬呢?” 苏秋月听了哈哈大笑。 “哎吗呀。这个小妖精说话这么赶趟呢。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明天告诉她,秋月姨再奖给她个好玩具。” “你就惯。你没听着今天许静说的话,这是打听了你给我们东西了,心里不是滋味了。 一样的孩子,我家这两个从吃的到用的,还有玩儿的你没少买。她家那两个除了过年碰到给红包啥也没有。 你还给买东西?” 许凤不想苏秋月落埋怨。 “咋地呢?赶我小外甥女说了,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许凤看她故意学她姑娘的口吻说话忍不住打了她一下。这怎么年纪越大心性越像小孩儿了呢?想一出是一出。 苏秋月知道大表姐是不想惹她不愉快,也不是埋怨她。不过她就是这么觉得,许静觉得不是滋味她就收敛了?她就不。她愿意给谁就给谁,眼馋?!那就看着。反正她高兴就行。 第132章 入不敷出 第二天苏秋月上班,家里他们的官司她眼不见为净。 许静不想回去可是孩子得上学,第二天一家四口也回去了。 苏新月这才腾出功夫了,去看看赵林生那的情况。所以早上起来就和许灵和新月一起开车走了。 赵林生接到苏秋月要来的消息早就等在门口了。 “这是苏大夫的妹妹,苏新月。许灵。现在在外国读书。你们就叫小苏总和苏总就行。” 张春生也过来等着了,给赵林生介绍了一下他们就往里面走了。 门口是个简易的木栅栏大门。周围圈地的围栏也是用简单的木栅栏。 往里面有个大空地,这个是苏秋月要求的,以后要是种草药或者运输的时候需要空间。这里就先空着。 挨着空地的宅基地已经清理出来了。明年就要盖房子了。仓库、办公室、宿舍、车库这些都得盖。 毕竟种药材,还有多年生药材需要有人随时看护的。 所以生活区还是得弄一下的。 还有赵林生他们说的林地养殖,那里还得需要弄隔离带和实验室都得放在这边。 地方都画出来了,等明年开工。 不过山地那边已经围起来了。隔离带就是简单的挖了沟渠,防止养殖的东西跑到药田那里。 “是这样,光指望养殖和药材盈利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我们需要开展一些别的项目增收。 这里要建设一个药材养殖基地。除了药材还有其他的山野作物。 要招护林员,后面几座山的看护得我们自己。 护林需要找一家人,让一个人来做太难了。后面的山也比较多。 我也宁愿多花钱也不想有一点儿意外。 所以我们打算请农学院老师,还有有经验的当地人干这个活儿。包括以后的养殖。 我个人不希望这里成为一言堂,所以所有的经验、理论都需要讨论好了给上一级管理一个综合意见。 当然基层人员不要填报什么文件,这些文件呈现形式必须有管理层来做。” 这个是苏秋月想的,底层工作人员干活就够忙活的了,还得弄些文件烦死了。 “管理需要什么数据,要么就天天跟着,要么就想一个简单可行的办法。” 不能啥都得他们自己想办法,他们一点脑子都不动。许灵觉得这些得提前说清楚,作为以后企业运行的一个基准。 “行,这些细节你们来弄。我就不管这些了。” 细节和执行苏秋月就管不了了,她最多是提提意见。 然后就是听张春生规划。 打算养一些羊、鸡、鹅。为了安全还得养些狗。 还要建一些简单的鸡舍、鹅舍。 这些安排好就是计算数量,公母比例。 养羊、鹅是不管山地还是林地现在最重要的是除草,苏秋月和张林生都为了以后的生态和环境,还有长远发展都不打算用药,所以养羊是最好的除草方法。 而且羊粪也可以养地,让地更肥沃一些。 鸡又能很好的除虫。想要养地最少得需要两年,让这些养殖的动物把圈好的地好好的养好适合种植。 与此同时还能有些剩余价值,肉食鸡、鹅、羊、蛋类。 而且养鹅最好的方法就是省了一些看护工作。农村家里养过鹅的人都知道,大鹅是个对自己的地盘很敏感的动物。 大鹅还特别能看家护院,有点动静就会大叫,还会攻击外来的一切。 还有就是防护的事情了,这些细节就是张林生他们负责的了。 还有就是销售方现在就要提前联系好。 这些苏秋月可就不管了,她又掏钱又出主意了,剩下可就当甩手掌柜的了。要不然累死了。 现在她突然感觉自己一下铺的太大了,一直在往里面搭钱。 深市的酒店还在建设中,钱已经拨过去了,她猜后面还得用钱。上回去了一趟小日子零元购,挣回来的钱她连过手的机会都没有。 张春生已经扣住了。为了深市酒店建设顺利进行。还有运输公司已经慢慢的步入正轨,现在稀缺的就是管理。 现在王强和陈青山忙得脚打后脑勺,轮流跑。 还有一些厂房、地皮还没有动。一些商铺的租金算是苏秋月的私产,也就看见个点租金。和投进去的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现在的员工工资这块儿也是不小的开支。 好在还没有全部铺开,要不然她都养不起了。 苏秋月回去接着进修,闲暇的时候就想想从哪里弄钱的事情。 这几次零元购,苏秋月就认识到了一句至理名言,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她总结了一下,有用的东西想要变现需要时间,她则需要大量的现金。 而且说实话,现在国家也不富裕,最好是零元购能直接换成钱。 现在的外国,大力发展工业。种花国还刚刚达到温饱。想要的太多但是各方面还跟不上。 很多东西就是有了也无用武之地。 苏秋月记得之前拿回来东西,和张信义、白树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聊天的内容。 说的是现在边防的困难,特别是云省,现在鸦片有了抬头的趋势。 本来苏秋月还想着去弄点毒品,销毁了多浪费啊,卖到外国啊?可是后来又一想,世界就是个圆,万一再卖到境内她不白忙活了? 还是销毁了才最重要。不过他们有钱也是真的。 当然危险也是真的。 另一个就是战争财、国难财。她想了好久,毕竟有历史原因,她有些下不去手,但是可以挣制造商的钱啊。 但是这两方面都需要门路,她一个老百姓不太方便啊。 现在来钱快的话,就剩抢银行了。 不过现在她也没时间强银行,她每天忙着学习考试呢。 她这两年要准备考主治医生,到时候工资也能涨。 而且产前产后这块儿她也在不断的学习当中,包括中医针灸等方法。 她还得抽空把空间里的粮食种下去,粮食永远不会嫌多。这两年她也发现空间里种出来的药材,药效和药力要比外面的强一些。 包括粮食也是。最起码味道比外面种的好很多。 这个看大姐家两个孩子特别明显。从小到大的都是吃空间里粮食,上幼儿园个头都是超过班级小孩儿平均身高一个头。 而且极少生病,偶尔不舒服三两天就痊愈了。 舅舅舅妈常年吃空间里的作物,很少生病。 后来给许辉两口子也是,特别是方敏的父母,曾经下放到农场,身体亏的厉害。 回来这几年因为许辉的关系,苏秋月给他们调理身体,用的都是空间的药材,吃的也是空间的粮食,最近两年原来斑白的头发都花白了。 苏秋月有想法,但是现在还不成熟,只能先自己人享受了。 一直到年前放假,苏秋月才有时间休息。 “秋月姨!” “秋姨!” 苏秋月刚下车,大表姐家的语辰、语然就扑了上来。 “哎呦,想秋月姨了?快来亲亲。秋月姨也想我两个宝贝了。” 苏秋月赶紧放下东西抱着两个孩子腻歪。 “秋姨,二姨家两个妹妹也来了。我不高兴。” 大表姐家语然说话还不是很利索,嘴巴转不过来,所以一直叫她“秋衣”,叫姥姥“袄袄”。 听她这么一说,苏秋月去后座拎了一个行李箱下来。还有一个大包直接放到座位下面。 “嘘,是秘密啊。” 关上车门给两个小精灵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保密。 两个鬼精灵赶紧捂着嘴偷着乐。然后拉着苏秋月往里面走。 “大舅家的小东也来了。” “是嘛。那你们这几天肯定玩儿疯了?姥爷有给你们做什么好玩的了?” “姥爷又做了一个娃娃家,还做了好多的小椅子,小桌子。说给我们做厨房。” “姥爷做了跷跷板。后面新搬来的邻居小孩儿都在外面看我们玩儿。” “真的?那等一会儿可得带我去看看,秋月姨都没见过呢。” 苏秋月和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进屋了。 看见是苏秋月,许辉家的徐晓东也跑过来抱着她大腿喊姑姑。 至于许静家的两个孩子和苏秋月不熟只是喃喃的叫了声秋月姨。 苏秋月笑着打了招呼。她不至于给两个孩子使脸色。但是偏心是有的,她没想到快过年了她们孩子。 “秋月啊,你那房子咋弄啊?还没想好呢?”吃完饭许木匠想起来苏秋月的房子还没有弄好呢。 “想好了,我这回给你拿回来好多的照片和图纸。一会儿我和你说。找别的木匠做啊,舅你可别动手了。” 苏秋月这个已经想好了,她主打一个中式简约风。其实她也买了一些看上的家具。 不过有一些还是得自己做。比如床、衣柜、茶几啥的,这些就得交给许木匠了,她们都没有时间。 “行,交给我你放心,弄完了刷上油,等凉透了就能搬进去了。我给你看着。” 许木匠一听挺高兴,终于有他用武的地方了。 “给你舅舅找点儿活儿他还巴不得呢。” 许母看许木匠的表情就知道他高兴有事儿干。 一家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许静看着特别自如的苏新月,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心里莫名的就往外冒酸水。她也不能忍,张嘴就想说点啥。 “我过年得带孩子和你大姐夫去婆婆家过。初一晚上才能回来呢。 小辉,过年让你老丈人他们一起来呗,家里也热闹。我还从付老二那弄回来麻将了,到时候咱们还能玩一会儿。 你大姐夫初二值班儿也不在家。小静明天就得回去准备过年了,家里也没几个人。” 许凤正好开口把话头引过去了。 “小敏你觉得的?” 许辉也没一口答应,反而是问了问自己媳妇儿。 方敏很高兴,看了许辉一眼才和许凤说: “行啊大姐,到时候孩子们也有玩儿的地方。我回去和我爸妈说一声。” “正好多呆几天,一年到头好容易放个假。孩子们也能好红啊玩儿两天。” “可不咋地,这一年到头就歇这么几天,都说小孩盼过年,大人也盼。 到时候你爸妈来也能热闹热闹。” 许母也高兴的和儿媳妇说。 许静到底没有说出来什么。吃过饭休息了,许凤才到苏秋月的房间和她说说话。 “今天我不是不让许静说话,你不知道她是和刘庆兵打仗了,这才来的。 明天刘庆兵来接她。” “咋回事儿?” 这说的苏秋月也来兴趣了。 “还能咋地,借钱呗。觉得我们生活好了,想借钱。刘庆兵的意思做买卖他们也不在行,农民守家待地的还是得指着种地。 所以想多包些地。地多了种地收地就得雇人,那就有人工费。这些都要钱。 所以想朝我们借钱。 关键是一下就拿出去八万。 一个是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这现在看着光线,都是贷款啊。 另一个我是觉得他们想挣钱没错,但是从来没有弄那么多过,我怕他们弄不过来到时候砸手里。 这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哪儿出问题了,反正两口子打起来了。许静这不是被打了就跑回娘家了。” 说到这谁也没有办法,这是许静两口子之间的问题了。许凤不是不借,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他们两口子会不会以为她有钱不借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了。 “那她明天咋就同意回去了?” 都打回娘家了,咋这么轻易的就回去了。 “我爹妈这几年地包出去了,前几年开小卖店儿又攒了点儿。 和我过以后生活费都是我出,还没个月给他们买菜钱啥的,他们手里有个两万。 我能给她拿两万。虽然没有他们预期那么多,那也拿出来一半 呢。 小辉也给拿了一万。少包点地,他们能干过来,富富有余了。” 许凤说完,苏秋月点点头,那这挨打就有种苦肉计的意思了。所以才这么痛快和人家回去了。 看许凤说的时候脸色一般,估计她心里也有数,不愿意计较罢了。 “唉,这一天天的就没有顺的时候。我大小姑子明年结婚,我老婆婆我都服了。 直接让我们给她陪送电视机。我又不是她妈凭啥我陪送啊?你大姐夫一个小警察,一个月才多少工资? 就看着我做买卖眼馋呗。在我这儿学本事,回去自己开了个小店儿。养活自己不是问题了。 还让我陪送电视机!你就说说这都什么事儿?!” “那咋整,看我大姐夫面子上也得买,就当花钱买消停了。到时候你可得和那些人说清楚了,别以后没完没了的朝你要。” 苏秋月提醒她。 “我知道,这个我早想好了。我大小姑子还行,在我那儿的时候手脚利索肯干。 盘头学的还快,手艺还好。平时还帮着带孩子,俩孩子对这个大姑感情还是有的。 冲这我给买电视也就买了,就是我公婆直接朝我要,让我心里不得劲儿。” 自己心甘情愿的送和别人强硬的要肯定是不一样的。 第133章 整改 “不说这些了,以后他们家的摞烂事儿,看我公婆那样肯定不少。得亏我们离得远。” 许凤早看透了,这样的家长孩子多少会受影响的,看着,以后事儿多了。 “我那个家政公司还不够我忙的呢,不想费那个劲管他们。” 苏秋月点点头,大表姐说的没错,这些个鸡零狗碎毕竟不能当成所有的生活。 “大姐,我看两孩子也懂事儿了,趁着现在学业不重找老师学点东西。” “学啥?”说到孩子的教育许凤也来精神了。 “女孩子嘛,学些乐器、舞蹈啊陶冶陶冶琴操,练练气质。然后学学毛笔字、画画啥的看她们自己喜欢。 再大点儿早点学学英语,省的像我们似的,用的时候才学费老劲了。” 许凤点点头,孩子的教育确实是个要紧的事儿。 “我得打听打听老师啥的,好好安排安排。” 苏秋月刚回来,许凤和她说完就让她先休息了。 第二天等许静她们走了,苏秋月就去车里把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了。 其实也没啥东西,昨天没拿回来就是因为没想到眼看着过年了,许静还在,她没有给那两个孩子带礼物。 她倒不是怕许静不高兴,是不想小孩儿难受。干脆不拿出来。 给舅舅、舅妈带了京市有名的烤鸭,给小孩带了一些小小的铜茶具。 她知道徐凤家的两个小孩对娃娃家可是喜欢的紧,她去有名的磁器口淘一些小物件儿,不贵的,给小孩儿放到娃娃家里当玩具。 许木匠今天可是有些忙,早上骑着自行车就走了,他得赶在年前和师父打好招呼,争取年后就能开始动工。 苏秋月家院子里车库还空着,正好在那就能干活儿了。 过年那天许辉和老丈人一家五口人早早就过来了。许母把他们房间早就安排好了,许凤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两个孩子和礼品去婆家了。 四个老的看着许辉家的小儿子,今天就负责休息,年夜饭就许辉两口子和苏秋月一起弄了。 本来以为初一下午他们才会回来,没想到初一一大早就回来了。 方敏的爸妈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以为是他们来了让两口子早早就回来了。 初二王铁军就去单位了,王铁军不在家苏秋月才问许凤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我要回来的,是你大姐夫受不了了自己要求回来的。”许凤看四个老人和三个小孩儿都休息补觉去了,才和苏秋月一起窝在沙发那说话。 许凤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第一句就先把自己摘出去了。 “本来想着大过年的,消停的大家你好我好挺好的。我那公婆就是不想我们消停。 正吃这年夜饭呢,刚开始还说工作、我爹妈身体啥的。说着说着就说道养老的事情上去了。 之前说好的事情,现在看见我家现在过的好了,说过的话就想反悔了。 说到后面就说我们家生了两闺女,不向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后不都是别人家的了? 我还没等说话呢,你大姐夫就说:俩妹妹嫁人是别人家人了,向着她们那就是把钱给外人,他就是大傻子。 这下两个老的不愿意了,这要不是你大姐夫现在有正经工作,我老公公裤腰带都抽出来了。要打他个忤逆不孝。 你大姐夫这几年当逼供,回来工作这是脾气收敛了一些,昨天让他爹一下就给挤兑到那儿了。说啥都不行了,梗着脖子就是要对着干了。 一顿饭吃的就差掀桌子了。所以一大早我们就回来了。 你说他们脸也够大的,当初因为儿子不听话离家,欺负一个刚上完孩子的儿媳妇。 一个月要就要五块钱,后来涨工资给他们提到十块。现在都涨到三十了,还不知足。 王铁军一个月才一百多块钱的工资,还有两孩子。他们就是想要我的钱。 他们是镇不管他儿子,一天天的都干的都是危险的事儿,就这么锵锵他,万一出点啥事儿咋整。 回来我开导了一道儿。” “你不是说过年前两个月刚把养老钱提了一些吗?这咋还没几个月又惦记涨钱了? 他们想涨多少啊?” 苏秋月觉得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这么要钱,肯定是得有点原因。 “要五十。因为我们住上了大房子,里面住着我爹妈呗。啥脸面都不想要了。 就想要住进我家让我们给他们养老伺候他们。根本就是做梦。 当初分家的时候怎么欺负我的,他们忘了我是一点不会忘。你大姐夫想养自己养,我不拦着。 但是想让我伺候他们想都别想。” 许凤态度很坚决,也不会妥协。 “五十?!咋想的开这个口的?我大姐夫不是他们生的?” 苏秋月听了也觉得王铁军的爹妈过分。 虽然苏秋月这千八百万的往外花,可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还没有很高。 王铁军一个警察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多,别人家一百多块钱得养一大家子人的。 他父母这就要去了将近一半的收入,这本身就非常过分,没有想过儿子一家的生活。 说白了就是看到儿媳妇挣钱了,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他们一点没有享受甚至没能捞到一点儿,就是吃了大亏了,所以非常的不甘。 “那你们初一一大早就回来了,他们不是更生气吗?后面会不会闹出什么事儿啊?” 苏秋月有些担心这个。 “不是会不会,事一定会闹出事儿来的,就是不知道啥事儿。等着。不等着也没招儿。 人家身份在,就能倚老卖老。” 这个事情无解,因为是爹妈,有血缘关系,这里面的事情没法弄。 是啊,这种事儿太多了。 大年初五一过,苏秋月就去了海市继续深造,等苏新月回国正好她深造也结束了,有一个比较长的假期可以休息一下。 她回来之前就根据家里的尺寸定好了家里的软包,正好把家里的窗帘什么的都弄一弄。 新月回来看见自己的新家也惊喜不已。 还有除了他们两家,其他房子也搬进来了不少。 现在苏秋月的其他几个房子已经在装修了,简单的弄完以后就能租出去了。 新月回来也很忙,忙着公司的整改。之前只是开了一个简单的公司,但是这两年摊子铺的有点大,有些管理混乱。 苏新月上次回来就说了她的打算,所以一回国就开始忙活公司更改集团公司。 苏秋月是董事长和最大的股东。 苏新月是总经理,张春生副总经理配合苏新月管理经营。许灵回来后负责苏秋月交代给她的新项目。 酒店暂时由苏新月负责,等许宽奎莱他要负责那里。 陈青山和王强作为物流公司这一块的执行总经理。 除了职位分了股份给他们。拿死工资有啥意思,给了股份当然就会一心扑在自己家的事业上了。 只不过苏新月和许灵都没有要股份,说以后再说。苏秋月也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反正股份给她们了,份额就那些,啥时候要啥时候给她们就行了。 许静怀孕了,没什么孕反没耽误上班儿。 反倒是郝成民一边紧张的照顾着许静,另一边儿还弄了个汽车修理厂。 这个还得感谢许静,许静本身就是学机械的,对这方面本身就很了解,郝成民腿脚的关系,重体力的劳动也不适合。 但是修车这种还是可以的。 连找专门的师傅再加上许静指导,郝成民的修理厂很顺利的就开起来了。 正好他还开了五金,两相皆宜生意很不错。 还有就是郝成民确实有做生意的头脑。在修车和五金开店的时候发现了商机,他的已经开始了一些车载精装方向使劲儿了。 九十年代,大家好像都在一门心思的抓住一切机会,努力的往前跑。 付老二和媳妇开始上夜校了,系统的学习服装设计以及销售方面的知识。 付老二知道苏秋月申请专利的事情,他也去申请了,还弄了好几个品牌。 反正早晚能用得上。 现在他厂里的童装和女装可是都销售到南方了。 许辉年纪越大,学得越多越来越像个文化人了。还考了职称,从原来博物馆书画文员到现在专家了。 这可是好事儿,就连他老丈人都逢人就夸他闺女眼光好。 还有就是许凤的大闺女现在跟着许辉的老丈人学书法。 学的还很不错。 但是二闺女学了几天就不干了。 说到许凤家,这两个闺女是真的越大差别越明显。两个小闺女其实长得很像,老大更温婉一些,老二一看就精神头儿特别足。 包括喜好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一样学书法,老大就特别的灵一点就透,学的也很快。 老二则手像不听使唤似的,就是弄不明白,也不喜欢。 老大学古筝、跳舞灵的不行。老二只要坐那就屁股长刺。反倒是喜欢舞刀弄枪的。 王铁军倒是挺高兴他闺女喜欢这些,不但给闺女找了个武术老师,只要有时间他还把自己这些年学的和经验教给老闺女。 至于许静,过年前包地的钱都借回去了,开春就开始耕种了。 现在忙得很,忙得都没有时间回来看看了。一家人的地和好几十晌地可不是多干点活儿那么简单。 许凤现在也管不了她了。苏秋月回来把家收拾了一下住进去后就回单位上班儿去了。 没几天许凤就给她打电话了,王铁军出事儿了,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等王铁军转到她们医院,苏秋月才有功夫问大表姐情况。 “最近一年他们公安联合行动,整治劫道抢劫的现象。好像是盯上了一个团伙。 那天他们抓捕的过程中,他跳到一辆被抢走的货车,和那个抢劫犯抢车,那个抢劫犯反抗的过程中两人被甩出车外头了。 你大姐夫算是幸运的,摔倒路边的大树上,摔断而来三根肋骨,腰也受伤了。” 许凤现在已经没那么激动了,不过一说到王铁军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红。 她接到消息的时候,腿都不好使了。这半年两人都过的艰难。 好容易一切都顺利了,没想到出了这个事儿,虽然王铁军收到了嘉奖,但是一想到他受伤的事情,许静这心就提着。 “大姐,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啊?我大姐夫虽然冲动,但是这几年我看好多了,再加上他身手可不错,咋还这么严重呢?” 王铁军的身手在他们公安局数一数二的,那都是从房顶上掉下来都得翻两个个儿的人物。咋还能受这么重的伤?要么是那个抢劫犯身手非常好,要么是王铁军纯意外了,大表姐说是和抢劫犯一起被甩出来的,没拿人家垫背不像王铁军啊。 “还不是因为他妈!!” 一说到这个许凤就来气,又丢人又委屈。 过年的时候他们要涨养老费,她们两口子和两个老的不欢而散,本来以为他们还会和她们闹,还得拉扯一段时间的。 没想到开年没多久,王铁军他妈一纸诉状把王铁军告上了法庭。不赡养老人。 这个年头上法庭那可是少见的新闻,更何况还不赡养老人。王铁军本来就爱面子的人,在单位接到法院传票都傻了。 这是他亲妈呀。这是要毁了他吗? 法庭了解情况的时候就在他们单位,这下大家都知道了,王铁军爹妈怕他不养老,不让他当兵,他偷跑了以后,直接和刚生了孩子的儿媳妇分家,基本上净身出户了。 要不是他媳妇脾气硬敢对着干,娘家还有人撑腰,王铁军真不一定能消停的当兵更不可能有今天的工作。 而且分家就开始要养老费,更是不到半年就又要涨工资,现在更是要了快一半儿的工资当养老费。 大家都知道王铁军家条件好。王铁军也没有瞒着自己媳妇能干做买卖。 市里都没几辆私家车的时候,王铁军就开上了。人家现在还住着小洋房儿,虽然是小姨子给的便宜价,那也不便宜啊。 他家老太太今天这一出,不过是惦记媳妇儿兜里的钱。 法院的人也特别能理解。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妈,小辈的就是没理。 王铁军也是伤透了心,这种家庭纠纷到起诉这一步,证据不足也不能开庭,只能调解。 王铁军是儿子更是公务员,那就只能他吃亏了。 一个月五十块钱的养老费,维持十年,等到十年后再根据当时的收入情况另行商议。 王铁军因为这事儿也伤透了心,大病一场。养老费也不想自己送到他妈手里让她奚落,他想都知道他妈嘴里说不来的话多难听,要挟、鄙视他拿他妈没办法。 最后法院出面,每个月直接从工资里扣除养老费,由法院出面给王铁军的母亲,或者是他母亲自己去法院领也行。 只是这件事儿还是在王铁军心里扎根了,成了个坎儿。这次出事儿也是因为心里一直憋着气没处发泄。 第134章 摊上了就是命 王铁军本来心里就有气,正好抓这个团伙他们还反抗气头上,直接冲了上去,和抢劫犯抢车的时候精神晃了一下才没反应过来。 虽然事后他也后悔了,可是伤已经造成了,只能愧疚的面对妻子和孩子的眼泪了。 苏秋月听了也直叹气,这样的家庭纠纷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太多了。换汤不换药的都是这样的。 说白了就是父母的掌控欲特别的强烈。小时候感觉是全情投入的关切,慢慢长大了就知道是一种掌控。 想脱离这种掌控非常的难,周围人,单位、亲朋邻里都会站在父母那方,这就让父母更是有些肆无忌惮。 如果反抗的激烈,父母的掌控欲脱离就会变成一场摧毁。 你是我生的,费劲扒力的养大的。不听我的就是不孝顺,那就谁也别想好,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别以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这就是王铁军父母心里的写照。 “那他父母那边就消停了?”苏秋月忍不住问。 “消停?也就现在心虚呢。以后时间一长还得闹。就是那样的人了。 你大姐夫就是这个命,歹竹出好笋摊上这么个爹妈。” 许凤心里也憋屈。又没有办法。 最开始两个月她公婆还沾沾自喜,以为这下王铁军该服软了。 没想到王铁军脾气是真硬,直接不联系他们了。 要不是大小姑子来说她妈在家骂骂咧咧的,其实应该是后悔了,她还以为他们得彻底断绝关系呢。 “那这下大姐夫受伤,肯定是修复感情的好机会啊。” “是啊,你大姐夫不让我告诉他们,我不说他们早晚也得知道。 到时候再说,再差还能差到哪去?我们倒是想断绝关系,她们不想就不能。” 苏秋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大表姐。这个事情没有正确的解决方式。 “好在大姐夫有惊无险的,等检查结果出来没啥事儿就能回家养着了。 在家肯定比在医院方便。” “是,他也歇歇,当了兵回来就去了公安局,一年年的捞不着休息,正好借着机会歇歇,好好养养。 你给他看看,给他开点中药或者药膳啥的,我给他好好补补。” “行。” 两天后王铁军没啥大事儿就批准回家休养了。 新月虽然回来了,一直挺忙的,不出差的时候回来都是去表舅家蹭饭,苏秋月下班也是一样。 所以晚上下班去吃饭的时候就看见大表姐不少的人。 表姐夫腰上也有伤,就先在楼下房间住。这样他在家里溜达也方便。 今天徐凤家的客厅人可不少。 除了王铁军的爸妈,还有王铁军大妹王秀英两口子,王秀英肚子还不小了。 还有他小妹妹王秀娟和弟弟王铁林。 苏秋月进屋的时候他们坐在沙发上正在说话。 “叔、婶儿来了。”苏秋月点头打了声招呼就去厨房了。 一看给她留的饭就知道他们都吃完了。 “下午就来了,我们先吃了,要不然得几点能吃上饭。” 许凤过来和她悄悄的说着不满,看也看了让病人好好养病呗?这都好几个小时了,还不走。 “啥意思啊?” 苏秋月也没弄懂,看看就得了呗?也不是特别严重就是需要养着。还在这儿耗着干啥。 “我感觉是等你回来呢。你没看秀英那大肚子。” 许凤用眼睛往沙发那使了个眼色。 苏秋月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咋舌,到底是来干啥的?这真是不把这个控制不住的儿子当儿子了。 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苏秋月吃饭的速度就慢了好多,一边吃一边和两个外甥女闹着玩儿。 天色不早,他们还得回去,一直到他们脸上明显着急了,先开口问了苏秋月。 “秋月呀,你是大夫。你说的肯定对,你大姐夫真没事儿是?” 王母直接扯着脖子和在厨房里一边玩儿一边吃饭的苏秋月说话。 苏秋月这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才往外走。 “我大姐夫没事儿。但是毕竟是受伤了,得好好养着,前期还是需要长时间休息。等一个月以后复查才能调整。 不是给你开药了吗?好好喝就行了,差不多两三个月就能痊愈了。 但是一年之内还是不要做一些大动作,特别是用腰要小心,还有肋骨那里也不能有挤压碰撞。那里可不好好。” 苏秋月严肃的说完了才又说: “叔,婶儿不用担心,我大表姐能好好照顾的。那个你们先聊,我今天做了个手术有点累先回去了。” 边说就边往外面走。 “哎哎哎?秋月呀,秋月你别走啊。正有事儿找你呢。” 王母赶紧喊苏秋月回来,她本来想着苏秋月一下班看见大闺女肯定得问问,没想到她一声没吱。 就跟没看见似的,这吃完饭说了两句就要走了。 “婶儿,找我啥事儿你说。” “那啥,你秀英妹妹这不是快生了嘛,别人我们不认识也信不着,这不就只能找你了嘛。” 王母赶紧指着自己大闺女说。 “啊这事儿啊,好说。到时候去医院,我该咋弄咋弄。不过她月份已经这么大了,之前也没有在我那检查,具体我也不了解,到时候我会和其他医生一起的。 不过我医术有限,这个月份我做的只能是接生。接生的时候还得看她本身的情况,是顺产还是破腹产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毕竟生孩子是个大事儿,咱们先把情况说清楚。您要是觉得没问题就把妹妹送医院,我会尽可能的照顾的。” 苏秋月可不想做了好人被赖上,万一不能顺产再赖她身上,给自己惹不痛快。 她说完看王铁军他妈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想多。 王母确实是想让她给个保证的,保证一定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完。 没想到苏秋月先把话说了,她再说就是要和人家掰扯了,还得指望她照顾一下姑娘呢,所以没说那话。 “信得着,我们肯定是信得着啊。” “行,到时候去医院找我就行。” 苏秋月假装看不出来王铁军她妈的脸色,笑着客气了几句就走了。 她前脚离开后脚他们也都离开了。 “我知道你难受。他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心宽点儿啊。” 许凤扶着王铁军躺下休息,看他嘴角紧抿着,脸色不好,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就出言开导他。 “说是来看我的,最后也不管我需不需要休息,一直说他们的不容易,他们的不得已。 然后后面就是在拉扯,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秋月照顾我妹妹。 我真不知道他们当时就说了这个事儿,我还能不去和秋月说吗? 到底是把我当啥呢?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王铁军是真的伤心,如果小时候爹妈对他不好他也不能这样。小时候真的是特别的宠爱。可以说是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包括上学的时候打老师,他说是老师的错,他爹妈就认定儿子是对的。那时候他觉得他爹妈特别的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好了呢? 大概是从他想出去当兵开始。当兵不是一下子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是小时候就有的想法,以前是觉得年龄小,也不一定会合格,所以都没往心里去。 越大他听到的越多就是你是老大,得养家、照顾爹妈弟妹。这样做才是他们的好大儿。 可是他有自己想做的,他想趁着年轻试试,要是不行他就接班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是爹妈连试的机会都不让他去,更是在他已经合格的时候横拦竖挡的。 他结婚以后他为啥孤注一掷的要去当兵,不仅仅是媳妇儿给的支持和理解。 是因为他偷偷听到爹妈背后觉得他控制不了了,不听话,以后指望不上了。那工作也不想让他接班儿了。 家里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更贴心更听话就把工作给谁。 王铁军这件事儿谁都没有说过,包括媳妇儿。他觉得非常的难堪。 他的父母对他不是纯粹的关爱,是一种待价而沽的商品,生下来就是有目的的,不符合他们的标准那就放弃。 他不是他们的孩子,都不能算是个人。 以前年轻心里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年学了不少,慢慢的也总结出来了。 以前可能还有不甘,觉得是他父母思想发左,他就像和父母博弈一样,想最后父母老了,他也慢慢的成熟了他们就服软了,不会这样的了。 可是和父母博弈的先决条件他忘了,那得是父母很爱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的博弈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他的父母不在乎他。甚至因为他的不妥协而要毁了他。 他无法忘记当时接到法院传票,告他的是他妈的那个场景。不仅仅是面子,更是彻底死心了。 今天更是深有感触,剩下这些血缘羁绊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当人就是不容易。这又不是你的错,摊上这样的父母就是命。不认命才有你今天。 和你一起长大的那些人,只出息个你。这就是不容易了。 剩下的咱们自己努力,不怕他们找事儿。 他们不好,你当个好爹,我当个好妈,咱家闺女就不会像你这么难过了。挺好的。” 许凤给他垫好了,让他不要疼,他受伤的地方不好固定,只能靠养着。 “现在你就放宽心,你爹妈该给养老费咱给。真到以后不行那天儿子该干的还得干。 毕竟生养你一场,做的再不对,你叫一声爹妈就得负责。 但是咱们也有给自己的小日子,你可是家里顶梁柱,两闺女以后还等着你给她们撑腰呢。 咱们也生养了一回,也得等他们给咱们养老呢。” 许凤坐在旁边和王铁军说话,宽宽他的心。 “我是得努力,以后闺女结婚就过她们自己的小日子,需要帮忙咱们就伸把手,两口子好咱们就少掺合。 你挣钱以后给闺女留着,等我退休了养老费够养活咱俩就行了。” 王铁军一说到闺女就忘了父母的事情,他可不能给闺女拉后腿。 没几天王铁军他妈就带着大闺女两口子找苏秋月检查了。 好在一切都正常,不放心就预产期来医院住院。 好在一切顺利,预产期的时候王秀英顺利生了个五斤多的男孩儿。 然后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坐月子了。 新月公司改革很顺利,苏秋月就跟着在后面露几次面,签了几回字,剩下啥也没管了。 酒店那边已经封顶了,内部还需要修整,那里需要人盯着。新月就先去了。 所以家里还是苏秋月一个人。 她今年忙完了评定和学习,能稍微轻松一些了。开始研究自己的院子里怎么弄了。 她打算把挨着邻居的那面围栏弄个花架,种一片蔷薇花,然后挨着的地方种几棵梅花。 另一边留出一溜种一些格桑花、太阳花、薰衣草什么的。然后墙上种了一些葫芦。 倒不是像以前一样种着装东西,就是葫芦通福禄,好寓意。 剩下就种草,就中间留出来一条小路,其他地方就弄贴地的野草就行了,这样夏天就不会特别热。以后想种菜也方便。 前院儿大门两侧种了几棵杏树和桃树。主要 是为了春天的时候开花好看。 屋里面种一些盆栽植物,开花的少。三楼还养了好些麦冬,主要是麦冬长出来蓬蓬松松的样子特别好看。 苏秋月开始想零元购的事情了。她去找了郝成民。 郝成民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出去打拼,身体又不方便,接触都是底层的挣扎生活的人。 三教九流的都知道一些。 苏秋月就去找三姐夫单独的谈了一下去南国的事情。 “你也知道这几年咱们这边禁毒非常的严厉。不仅是因为那些年战争的事情。 还有一个就是那边是有名的金三角,我们云省深受影响。那都成了他们国家的整个经济支柱了。 更何况前些年我们还和他们发生了不小的摩擦,去那边有些危险的。” 郝成民不知道这个小姨子怎么就想去那边儿了。能过来问他估计就是想了好久了。 他只能尽量的把那边的情况说清楚一些。 希望她能知道那边的一个严峻的情况。 “这个我知道,我们也接到关于艾滋病的了解,三姐夫我知道那边的情况,我就是想找一个能去那边儿的人,给我弄一个小日子国的身份过去。 我有些药材要去那边弄一些。” 苏秋月就是想去那个吓人的黑三角,那里的真金白银都是真的呀。 对于她这个带着巨大“作弊”神器的人来说,那就是个金疙瘩,之前她去欧洲几个国家要是没挖到也就算了,她都挖到了,然后回头看见这么个露头儿的金疙瘩,不挖她自己都说不过去。更何况她真缺钱啊。 第135章 孤儿院 郝成民看苏秋月真的是一心想去那里,劝是劝不住的了。 “三姐夫,哪怕是付钱,找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带我就行,我也没想接触别的东西,就是干我的自己的事儿。” “行,我给你找找人,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你的安全。” 郝成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她找找门路。这些就得找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了。 不答应她,她自己找别人更担心。这个事儿也不能让家里知道,媳妇儿还怀着孕呢。 这个事儿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解决的。 反倒是新月回来了。 “姐,你最近有空吗?省城那块地我要计划使用了,春生哥说你之前答应那里的一个钉子户住那儿了,我打听了一下还是个不太正规的孤儿院。 这个不太好处理啊。我想你一起去看看情况,看看咱们咋弄啊? 酒店竣工后,那里就要紧着动工了,有人和我们谈合作的事情,可以用到那块地,要弄一个商业中心。” 新月接到合作意向的时候有些懵,她之前还没有想过,不过要是合作的话她们也能节省一部分开支。 “你等我两天,我请个假就和你去。” “姐,我先和你说一下,现在那边的情况是房子占地不小,以前的老教堂。 里面滞留的人也不少,很多都是小孩子。上回我还看到孕妇了。现在不知道情况,我觉得会很棘手。” 苏新月对那里有些发愁,赶走合法合规,可是有些时候打感情牌的话就不好处理了。 “去看看再说。” 现在想啥都没用,就得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解决。 “只能这样了。” 姐妹两个约好了,等过两天苏秋月放假过去就行了。 “哎呀,姐,新家真好啊。” 新月在外面这几个月住在临时的宿舍,有时候忙的就住在办公室里。 那边的事情已经捋清楚了,按部就班的弄就可以了,然后她时不时抽查一下就可以了。 现在有时间能弄一些还没有启动的项目,慢慢整理清楚,也方便以后运作。 这才能回家住了。 “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觉得难不难?” 苏秋月也有点心疼妹妹了,一个小姑娘在外面这么奔波,从小到大都没这么辛苦过。 她这个甩手掌柜的,实在是分身乏术,她不想放弃当医生,这是上辈子的一个执念。 哪怕是现在她拥有了那么多的“产业”,她还是觉得当医生是她的根本。 “辛苦有点儿,但是姐,我特别高兴。觉得自己特别的有用,特别的有价值。 我很高兴。” 苏新月知道姐姐是心疼她,从后边抱着苏秋月撒娇,也告诉姐姐她没问题。 “你高兴就好。我怕你太辛苦了,要是不高兴我们就不干了。姐姐还是希望你是高兴的。” 生活太难了,上辈子的妹妹根本没有活到这么大,她都不知道妹妹这个时候是这样的美好。 “我高兴啊。别人哪有我这样的机会,哪有我现在这样的社会地位呢? 每天我都忙得很充实。” 新月是真这么觉得的,虽然有时候有点辛苦,但是从心里喜欢的。 “你高兴就好。” 苏秋月还是那句话,她妹妹高兴就是最好的。 “姐姐最好了。” “你都多大了还学大姐家两孩子撒娇呢。” “多大了我都是妹妹,跟我姐姐撒娇怎么了?长姐如母呢。” “哈,我当个姐就够了,可不想当妈。” 姐妹两个在家腻歪够了,苏秋月该上班上班去了。 放了假她们就坐车去省城的那块地去查看情况了。 之前都是听电话里面说的情况,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下一到地方,倒塌的一些残根断壁,非常的斑驳,然后有一个很高的建筑在那里孤零零的矗立着。 这里其实算不上正经的教堂,修道院的话也是比较小的。这里有院子,院墙很高很厚。 还有一个很厚重的大门。 “我打过招呼了,一会儿我们直接进去就行了。秋月姐,我只能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张春生今天也过来了,苏秋月姐妹俩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今天这事儿不太容易了。 “你们好你们好。快请进。” 他们当到门口从里面就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看着就跟普通大妈一样的妇女。 “这位是这个教堂的负责人,赵大红。她们都叫她赵妈妈。” 张春生给姐妹俩介绍。 “那我们叫您赵姨行吗?” 苏秋月赶紧过去跟人家打招呼。 “行,行。咋不行。” 赵大红赶紧答应,她知道这姐妹两是这块地的老板,今天过来查看他们的情况,虽然紧张,还是得打起精神来接待,希望她们会放他们一马。 “我们这里条件不好,我也没什么能力,以前都是大家接济的,后来就孩子大了,能帮着干点零活儿维持我们这里的生活了。” 这是一间小的修道院,进去正房是原来的小教堂,现在里面被当成一个小工坊。 苏秋月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中间一排长桌,两边摆放着凳子,一进去就有大大小小的孩子还有几个妇女,和几个打着肚子的孕妇在做手工活儿。 苏秋月看了一眼,在编织渔网。还有做工艺品的。 看见她们进来,大人还好,那些孩子脸上的表情都很紧张,还有些害怕的意思。 在这里转了一圈儿,后面就是他们住宿的地方,除了厨房剩下三个房间里,满满登登的都是孩子。 大孩子住在一起,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也有。 小孩子基本床挨着床。甚至是上下铺挤着睡。 大孩子帮助照顾小的,能干活儿就帮着做零活儿。 苏秋月发现还有一部分残疾孩子。 另一间房是类似于月子房,里面孩子都还嗷嗷待哺的。苏秋月她们已过去就看见三个产妇在里面。 小婴儿都才出生不久的样子。那三个产妇一看就是刚生产完的。 厨房都不用看,就看孩子们不合身的衣服就知道他们生活有多窘迫了。 实在是没有个能说话的地方,他们就在他们做手工活儿的地方找了位置。 “这里你们也看到了,以前有个老修女在这边,我姥爷死的早,我娘是个闺女,她爷爷奶奶就把她们赶出来了。 我姥姥领着我娘实在没地方去,也活不下去了,老修女就收留了我们。 后来打仗了,老修女回到自己的国家了。那时候这里像我姥姥这样的有几个,照顾着一些流浪的孩子。就留在在这里了。 我妈战乱的时候被强暴有了我,我生下来就在这个孤儿院,看着这里的人一批批的来,一批批的走。 新社会以后国家慢慢的稳定下来。最后只剩下我们母女了。 后来我妈在外面捡到被扔了的孩子开始,慢慢的就有人把不要的孩子送过来。 我们条件有限,有的孩子养不大就没了。我们也没地方埋孩子,就背到山上埋了。 养大的孩子大了就离开这里自谋生路了。 最开始是附近的人接济,后面就是嫁人工作的孩子们尽可能的补贴。 可是她们生活也不易,能帮的也不多。 你们也看见这里有些孕妇。有的就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孩子。有的是自己找过来的。 我们养大她们已经很费劲了,也没条件供她们读书,所以没什么文化,又是孤儿被骗、被欺负的……唉。 你们刚才可能没有仔细看,屋里那几个孩子都不大,有一个才刚刚十六岁。 是爹妈送过来的。 孩子啥都不懂,被欺负了,怕丢人不敢报公安,也不敢声张。等发现怀孕了更不敢去医院不敢被人知道。 只有到这里谋条活路。 我知道你们是来让我们搬走的。可是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离开了这里我们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 赵大红可能是从小在这里长大被影响,哪怕是说这些都是不急不缓的。 苏新月有些无措的看着姐姐,这个情况她们硬要人家搬出去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他们进来说话的时候,那些孩子们已经去休息了。 所以赵大红说完,苏秋月也没有回答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苏秋月是没想到这么个情况,不知道说什么,新月和张春生是不知道苏秋月的打算,没办法说话。 大家都在怔愣的时候,那几个孕妇就进来了,还没等说话就要跪下来。 这下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赶紧起来去拉她们。 “你们这是干啥,想逼我们吗?要是这样我们就走了。” 几个孕妇的拉扯,让苏秋月有些不耐烦,赶紧出声。听她这么说几个孕妇就慌了,也不敢再下跪什么的了。 “有事儿说事儿,这是干什么?” 苏新月也有些不高兴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 “姑娘,不不不,领导你别生气。” “是是是。” 几个孕妇赶紧道歉,苏秋月摆摆手,不是让她们道歉,只是想让她们好好说话。 “领导,求求你,让我们在这待着。我们马上就要生了,如果现在让我们走,我们怎么办?” “姐姐,求求你,让我在这儿把孩子生下来,我只有这么一条活路了。” 苏秋月看着这几个年轻的女孩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其实她明白,她们在这里生孩子就是生完了把孩子扔这里了。 你说她们有错?她们有什么错?孩子也不是她们想要的。甚至没有人会在意她们是不是同意。 可是她们还有人生,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她们也知道抛弃孩子。 对于孩子,对于这些妈妈,都是生活的无奈,用对错来评定她们太苛刻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具体要怎么弄苏秋月还真没有想好。 她做慈善,要是不做慈善不会给国家那么多粮食,还有带回来的那些很有研究价值的东西。 可是做慈善不是找麻烦。她能给她们帮助,却不能没完没了的纯付出,她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是眼前的情况无法自力更生。 几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先回去了。 “新月,这里你打算干啥啦?” 这个苏秋月一直没有详细了解,今天看这样的情况估计是不容易。 “姐,本来这块地是要建造一个商业中心。购物、休闲、餐饮一套龙的大型购物中心。 我们建造然后通过招商租赁把商家引进来,做一个可长期持续发展的地标式经营方式。 我们开会研究了很久觉得非常的可行。 所以才会同意合作的。这里的那一片土地都要推平了使用,只是没想到那个孤儿院在那,现在是影响了整个计划的进行。” 苏新月有些犯愁,现在出现了绊脚石,还是个不敢打动的绊脚石。 “那已经合作了吗?现在要是撤销合作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还没有签订合同,影响大概是信用。” 这方面没有什么顾虑,但是信用这个东西不仅在两房的合作者,还有其他的观望者,对以后的发展有些看不到影响。 毕竟这个合作都是放在明面上说的。 “你说的这些是已经预料到了的,还是一些设想?” 苏秋月想了想,这个想法好超前啊,九十年代应该还没有这些。 “一些设想,目前我们市场能接受的是百货大楼这类的,但是我们可以先把基础建设推动起来,以后发展也不用大兴土木,浪费时间和资本啊。” 苏秋月也有些发愁,别说那几个怀孕的女孩子,就是那些个小孩儿她也狠不下心。 “你们该筹备筹备,想要动工还需要多少时间?” “动工还得需要时间,最多也就这一两年了。何况现在咱们手里的钱还不太够,如果参与了这个工程,投入不够多我们占比少的话就有点亏了。” 苏新月也有些发愁,他们家的很多产业都是长期发展的,短期的收入很少。 她心里也清楚,这里面绝大部分钱,是姐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来的。 虽然姐姐说是和别人合作,可是自从她开始经手公司,姐姐从来都是往公司注入资金,其他的资金往来她根本不知道。 姐姐不想说她也不想细究,她只要知道姐姐都是为了她们生活的更好就行了。 第136章 新身份 “这样,先给他们通知,让他们尽快处理孤儿院的事情。不能这边已经让他们搬走了,他们不但不走还继续接收孩子和孕妇。这样就没完了。 反正还有时间,我们钱也不够,就先放着。等过一段时间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来一部分资金到公司。要是能有改善我们再说。” 最后苏秋月拍板钉钉,事情暂且搁置,一切等钱到位。 至于钱什么时候到位,那就得看三姐夫找人的情况了。 都快半年了,苏秋月都要放弃三姐夫这条线了,终于有消息了。 “情况有些复杂。现在你想明目张胆的过去也不太容易。只能偷渡过去。” 其实消息早就有了,只不过郝成民想了好久才决定说出来的。他实在是怕苏秋月自己去找人。 “偷渡?” 这个可是苏秋月没有接触过的了。 “是,我认识的这个人咋说呢,老家在咱们这边儿,他就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挣钱。 他爹就是染上毒品死的,还霍霍了全家。他弟弟就是被那帮人弄死的。 他有妹妹、老娘,不得已才和那边的人有接触了。现在还有两个儿女。 他是不得已加入到里面去,他们村子都和那些人有关系,他想脱离就得有足够家人在外面生活的钱。 他叫大冶,主要是和那边联系,送人过去帮忙带货。 这回有这么个机会,那边需要一个女医生过去给那边儿女人检查身体。 他们不找当地人,所以这次要大冶找一个会医术的女人,回来还能带货的。 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行的,你得给自己弄一弄才行。” 苏秋月眼睛都放光了。机会难得啊。 那去的地方必定是稍微靠近中间的地方啊。有女人,那一定是个类似集中营的地方。 她有空间,大不了躲进去,慢慢挪她还挪不出来吗? “你要想去身份就是他找的一个黑医生。然后你长这样估计是不太行。” 郝成民看着苏秋月,这个小姨子长得好看,不弄弄出去那就是羊入虎口。 “这你放心我可以弄弄。” “那你安排安排,半个月以后我们就出发。你和家里说一声。” 郝成民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弄。只希望到时候可以糊弄过去。 苏秋月直接请了三个多月的假,郝成民说为了安全,他们最好坐火车去。 这个苏秋月不是很在乎,她空间里还有好几部越野车呢。还是上回美丽国弄回来的,到现在都没机会开。 然后就和家里说要出差,就走了。和郝成民约好一起走的时间。 因为新月最近在家里住,她直接收拾了些行李,就进空间了。 这两年她空间里种植收割都是用意识,零元购的时候进来看看情况都没有怎么进来过了。 现在地里大部分还是粮食,她还是有种手里有粮万事不愁的自觉的。 总觉得很多粮食在手里,她就踏实。 这几天有时间正好弄弄空间,空间里的菜种的少了,她打算种在院子里的花、树现在都在空间里养着。到时候移栽到外面就行了。 她一边打理空间,一边用空间里的草药熬煮的水泡澡。 然后脸上还弄了一块深色的胎记。 其实这些药对皮肤是很好的,但是有颜色。 几天后一个黄气的有点发黑,半张脸甚至延伸到脖子一块黑色胎记的妇女就出现在郝成民的面前。 虽然穿着很普通,但是肤色一看就是那种高原或者日照特别严重的地方来的。 不仅肤色,胎记。还有一张长满了细纹的脸。 “秋月?” “是我三姐夫。” 要不是她说话的声音,郝成民说啥也认不出她来。 “哎呀我的妈呀!你这是咋整的啊?不能掉色儿?” 郝成民围着苏秋月看了一圈儿,忍不住感叹。 “不掉色,我这里面还穿白衬衫呢。” 苏秋月拉着自己的脖领子给郝成民看。 “你是真牛啊。”郝成民惊叹的给苏秋月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赶紧上车了,去的是软卧,在车上不方便,两人也没怎么说话。 郝成民和她聊天就叫她七嫂子。 一直到了云省下车,苏秋月这个“七嫂子”去拍了个照片,第二天他们离开前苏秋月就拿到了新的身份证,宋春华,三十六岁。西北人。 苏秋月背了一下新的身份信息。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七嫂子,宋春华了。 跟着到了一个特别小的县城。晚上他们就来了一个皮肤很黑,脸上表情冷硬的男人。 他就是大冶。 “我不管你去那里干什么,不能影响我的安全。想安全回来必须听我的指挥,有事先和我商量。” 大冶进来简单的认识了一下就干脆的说了一下要求。 苏秋月点点头。这个她能配合。她也是以安全为主的。 “你能给我多少钱。最少也得三十万。我妹妹要嫁人,我老娘要养老。我媳妇儿和一对儿女得有个住处,孩子得上学。我要的不多。” 大冶直接说了自己的需求,他的家人离开了家乡,没有足够的钱怎么生活。 “我给你六十万。只要能把我平安带回来。”苏秋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要他能平安的带她回来,这一趟一百万都行。当然现在这些就是条件,是饵料。 “真的?!你真的肯付六十万?”大冶没想到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还能更多。 “当然。但是前提是你得把我安全的带回来。” 苏秋月不想在这个上面降价,她走这一趟本来就属于淘宝撞大运,足够的金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她绝对的大方。 哪怕这一回是亏本生意。 “只要你说到做到,我拼了命也会保你的命。” 大冶一脸的严肃。他有些激动。 苏秋月让他等一一下,出去了一趟。 在郝成民都惊讶的表情下,从外面拿出来一个行李箱。 打开让大冶看,随意的翻了翻。 “你确定你平安回来会把这些都给我,我就是死也会保证你平安回来。” 大冶看着那些钱,一脸的凶狠,咬着后槽牙看着苏秋月说。 苏秋月从里面拿出来几沓递给郝成民,然后盖上箱子,拎到外面顺手放回空间里。 这个她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说出来的都是数字,看到的才能有特别大的冲击。 “这个是定金。” 郝成民把那几沓钱递给大冶。大冶接过钱紧紧的攥了攥。 “你就是个寡妇,丈夫死了,孩子病了,为了挣钱去给她们看病的。 这一趟五万块钱。 和你一起的有些人,里面有孩子。他们过去就是为了运送毒品。你只能当作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能心软,不能管。 能平安回来是最大的保证就是你的心够硬。 可怜他们,他们不会可怜你。” 大冶很严肃的和苏秋月说。 “你放心,我知道这一趟有多危险,没有什么比我活着更重要。” 苏秋月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冶点点头。 “一个星期后我来接你。你回去。” 大冶和郝成民说了一声,让他尽早回去。 “三姐夫已经送到这儿了,你就回去,只是麻烦你回去后得提心吊胆的了。 但是这事儿不能让家里知道。” 大冶走了以后苏秋月和郝成民说了一下让他离开的事情,毕竟留下也没有什么用。 郝成民第二天就走了,不走也帮不上忙,家里还有媳妇儿在等他呢。 还得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一直等着苏秋月平安回来。 苏秋月这几天也坚持每天到空间里继续泡澡,她现在身上的颜色,隔三差五的弄一弄就行,她就是以防万一。 脸上的褶子是涂了胶水,用力撑开面部表情,干了以后就会有很多的细纹,等胶水因为汗水脱落再弄一遍就行了。 这段时间她都这么做的,哪怕是胶水没了还是有些细纹,其实只要脸上干燥就会有细纹出现。 一个星期后大冶就过来接苏秋月了,当天晚上就到了一个聚集地。 两天后苏秋月跟着大冶各种车转换,最后步行到了一座隐藏在山上的房子。 “进里面以后你就不用说话了,说什么都别回答。” 大冶叮嘱完她就带着她进去了。 苏秋月跟在大冶身后,一进门还没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大冶就抬手一指,苏秋月就看见有把椅子在角落,桌子上有水。 她没说话,乖乖的过去坐下。 这两天走的她脚底板都疼,正好活动活动脚踝。 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她不会真的喝,借着喝水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这是个竹楼,房子不算大,屋里的人不少。房间两边的角落都有人坐在那儿。 一边是五个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另一边是三四个女人,还有一个抱着吃奶的孩子还有五个八九岁左右的孩子。 门口有两个穿着异国服饰,和云省一些少数民族的服饰有些像的男人,看着就是普通人,但是眼神有些吓人。 虽然早就想到有危险,真正身临其境苏秋月还是心里发虚的。 只是轻装镇定,告诉自己还有后招,不要怕不要怕。 大冶进屋后和屋里的两个男人用苏秋月听不懂过的语言说了什么,那两个人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她端起水杯喝水才把眼神移开。 苏秋月放杯子的时候偷偷把水弄进了空间,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第二天早上他们被要求一起去了厕所,然后吃了东西,就开始往林子里赶路。 路能看出来是有人走过的,但是路上杂草特别多,基本上他们就是重新趟一遍。 好容易进了有矮草的地方,脸上脖子上都不同的擦伤。 苏秋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伤药涂在伤处,然后翻出头巾戴上。好在她来的时候就换了当地麻布做的衣裳,胳膊、腿都被包裹的很好。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这一走就走了五天。 终于到地方以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这几天在林子里熬的不行。 看到穿着绿色套装、带着武器的人,苏秋月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有些后悔来这里的冲动了。 这里的钱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来已经来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谨慎再谨慎。 跟着其他人上了船,到了对岸后,直接用卡车接她们。上车前都反剪双手被绑起来,还被蒙起了眼睛。 还被搜了身。苏秋月带来的包也被搜了,里面的东西大冶和他们说了一声什么,就还给她了。 路上苏秋月直接意识进入空间,动空间用意识看外面的情况。 主要是记住路线。 这是大冶和她说的,让她一路上尽量记住路线,就怕万一发生。她好有一丝逃离的生机。 路很好记,只有一条,苏秋月记住方向就行了。 直到她看到有武装人员把守的路段,她就知道快到地方了。 心也提到嗓子眼儿了。 几乎每一个转角都有武装人员把守。她数到第二十个后就到地方了。 虽然蒙着眼睛,可是她“看”得非常清楚。 一座座的竹楼,有大有小。进进出出几乎看不到一个女人。 男人们眼神一样的阴沉,看着他们不像是人看人,物品?也不是,就是没有任何的波动。 一点波动都没有。冷漠、麻木的让人心底发寒。 被摘下眼罩的瞬间,直接面对他们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瑟缩。 “不要乱走,不要乱看,不要乱打听。这是对你们的忠告,也是最大善意。” 接待的人用很标准的种花国话和他们这群人喊了几句。然后就有人过来把他们分别带走了。 苏秋月和大冶被单独带到一个房间。 那个人用这里的话和苏秋月说了几句话,她根本听不懂,只能本能的看大冶。 那人也没有和她解释,转头就和大冶说了几句话。 然后就有个女人进来,让她换衣服,顺便把她的包拿走了。 苏秋月知道有人在偷看,她忍着不适尽量背对着快速的换了当地的衣服。 头巾她不会戴就直接拿出去了。刚一出门,给她送衣服的女人就站在门口,接过她手里的头巾给她戴上。 头发被她一弄,脸上黑色的胎记就露出来了,那女人看了看,用手蹭了一下,然后给她留出来一部分头发遮挡。 然后把她的包给了她,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就没人管了。 苏秋月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空间里的手枪保险都打开了。 这几天折腾的身上,脸上都是伤,有刮蹭的,也有蚊虫叮咬的。 所以现在不仅仅是其貌不扬,还有些惨不忍睹。 但是在这里苏秋月觉得这样才最安全。因为之前那个女人,就半张脸都是疤痕。 第137章 超出想象 这些天一直赶路,照理说,终于能躺在干净安全的房间,应该少女心的赶紧休息。 可是这个环境总感觉到处是眼睛,到处尖刀,她根本不敢睡。 她也不敢消失在房间里,只能闭着眼睛,意识跑到空间放松放松。 因为整个意识进入空间后,身体就像进入深睡眠一样。 半夜就有人打开了苏秋月的房间进来,本来苏秋月想装睡的,可是总觉得不对,等那个人手快伸到她脖子的时候,她完全是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那人直接捂住了苏秋月嘴巴,防止她叫出来。 诉求与强忍着被子里的手紧揪住身上的衣服没有做出反抗动作。 “很好,继续睡你的觉。” 是一个男人,苏秋月看不清他的长相,她住的竹楼只有那种原始的推窗,光线只有朦胧的月光和外面的警戒用的探照灯。 男人说完就出了房间,苏秋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 哪怕是这个样子她也不敢起来。 她感觉得到那个男人在门口听着呢。 一直到她呼吸顺畅下来,心跳稳定下来,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苏秋月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要小心,千万小心。 第二天有人给她送早饭进来,她偷偷的放进空间,假装自己吃过了。实际吃她在空间里的东西。 这里的一切她都害怕,哪怕是一滴水她都不想沾。 上厕所都有人在偷偷看她,她知道在某个缝隙有眼睛盯着她。 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 苏秋月就在屋子里溜达,发呆。其他时间躺床上意识进入空间让自己精神充分的休息,她要时刻保持警惕,但是也需要休息,保存体力。 一直到两天后她才见到了大冶。 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放心,苏秋月才放松了一点儿。 接着就给她换了房间,里面一看就是给医生用的。里面有各种医疗用品,特别是房间里一张医疗床,明显的妇科检查床。 里面就是供她休息的房间,有床有卫生间。 这里她终于没有被偷窥的感觉了。 不过她也没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大冶和那个有疤女人进来,告诉苏秋月先给这里的一些女人看看妇科情况。 “就是看她们有没有淋病,如实交代病情。” 大冶说了这么一句,特别是最后一句还看了苏秋月一眼,苏秋月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下午就有女人进来检查了。 进来的女人都很好看,就是看着特别的没有精神,不仅身体有些虚弱,精神上也不太正常。 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负责检查。 检查完一个,就和大冶说一个检查结果。大冶就和那个有疤的女人翻译一句。 女人就会点点头,知道苏秋月看到一个非常消瘦的女人,她一过来苏秋月戴着口罩就闻道一股腥味。 轻轻皱了眉头,没再说什么继续检查。 她只简单的看了看,垂下眼皮冷漠的说: “这个情况不好,需要长期的治疗。需要打针、吃药、还要清洗。” 大冶直接翻译给那个刀疤女人。那女人听了,冲外面喊了句什么,就有人进来把那个连惊恐都做不到的女人拉出去了。 戴着口罩的苏秋月咬了咬后槽牙,转身消毒,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后面又看了几个女人,还有一个被拉了出去。 苏秋月根本不敢想她们的下场。 下午结束前,那个刀疤女人让苏秋月给两个女人开药治疗。 苏秋月去的时候发现她们和好多人在一起,里面还有和她一起来的人,这是打算榨干她们最后的价值,让她们运毒。 苏秋月只管开药打针,其他的不看不问不说。 过了两天,她的表现让那个刀疤女很满意。 苏秋月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开口: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干什么,过两天给夫人们看身体,你得尽心。 别忘了你家的孩子还在等着你回去救命呢。” 看见苏秋月身体僵硬了一下,女人满意的轻扯了一下嘴角出去了。 苏秋月身体都被汗浸透了。 原来那个女人会说种花国话,她一直以为她听不懂,原来这些天不过是另一个考察。 她庆幸自己一直保持谨慎,没有瞎好心。 后面几天她都保持冷漠,只是中肯的说病情,没有多余的话。 两天后,她就被人带走了。 看妇科的不再到她的那个房间,而是她去人家的房间。 第一个房间里的女人大概三十岁,特别的有韵味,身材很好。 可是神情不太好,苏秋月检查并没有什么不情愿。 “很健康。” 苏秋月检查完,收拾东西就要站起来。 “她有孩子吗?” 刀疤女突然问?苏秋月有些疑惑,不过没问,拿出脉枕拉过那个女人的手拨了一下脉。 过了一会儿,收起东西站起来说: “没有。” “那就好。你安心的伺候将军。以前的那些就别想了。” 刀疤女先对着被检查的女人说了一句。 然后看着苏秋月打量了一下后问: “你会中医?以前干什么的?在哪儿学的?” “会,家传的。以前干接生的。” 苏秋月淡淡的说。 刀疤女点点头,很合理。要不然一个寡妇长成这样,没有点本事儿怎么养活一个病孩子呢? 看着她动作利落,心还挺硬,应该是以前没少接生。他们种花国的情况,头些年的情况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个女人后,后面碰到了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看着是亚洲脸孔,她也不知道她们是哪国人,也没有交流过。 一直到第三天,她竟然看到了一个外国人。一个非常符合亚洲审美的欧洲人。 金黄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珠,白皙的皮肤。也不知道这里的老大怎么想的,可能就是满足自己的一些什么心理,反正穿着世纪初那种蕾丝连衣裙,看着特别像电影里的女主角似的。 “安妮,这位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请你配合。” 苏秋月没想到刀疤女张嘴就说出流利的鹰语,快速的垂下眼皮掩饰自己的惊讶。 “检查?什么检查?为什么要给我检查?” 叫安妮的女人紧张的站起来不停的询问。 “妇科检查。不要再这样,如果你不想像你以前的朋友那样,就乖乖的别惹麻烦。” 刀疤女一脸的冷漠,并没有因为她们是“夫人”就有多尊重,而这些所谓的“夫人”也不过是比之前的女人生活条件好一些罢了。 看着屋里精致的摆设,很有情趣,就知道这里大概就是那个将军的“后宫”。 “不!这不人道!我没有检查的需要,为什么不顾我的意愿给我检查?我拒绝!我拒绝!” 安妮大声的叫喊,她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已经留在了这里,还要受这样的屈辱。 苏秋月反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宫斗片看的多了,后宫的女人,比这样还要屈辱,一步步的升位分。 “你确定要拒绝?!” 刀疤女很冷静的问了一句。 “我当然拒绝。我有我的尊严!我是人!” 安妮的大喊在苏秋月的眼里就是色厉内荏的挣扎。 没有什么比自己能看到结局又无力挣扎更痛苦了。 “你知道为什么给你,你们检查需要请一个医生过来吗?是因为这里不只是你,还有很多的你们。 你可以问问,这个大夫她这么多天看了多少个像你一样的女人,和不如你的女人。” 刀疤女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妮说,丝毫没有把她现在的样子放在心上。 安妮眼神有些恍惚的看向苏秋月。好像她能给她一点希望似的。 苏秋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 安妮的表情好像要哭了似的。 “哦,我忘记了,她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刀疤女这才轻笑说出口。安妮的脸色也发青了。刀疤女是挑逗她,就像挑逗一条狗,一只猫。 “你在这里等着。” 刀疤女说完,门外就进来两个人,扯着一直喊叫的安妮去了门外。 苏秋月留在房间里,她不敢走进里面,就站在门口看他们走到不远处的一个竹楼里。 推开门压着安妮往里面看,苏秋月肉眼可见的安妮身体僵硬。然后就又被拉到一个地方,然后压着安妮往水里看。 苏秋月看见安妮整个人都剧烈的抖动起来。 接着就被拖了回来。 进屋里后,整个人缩在床边,不停的抖动。 “现在告诉我你能不能接受检查?” 刀疤女还是那样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安妮哆嗦着,脸上鼻涕汗水都混在一起,慌乱的点了点头。 “再给你五分钟,然后乖乖的检查。” 五分钟以后,屋里只有苏秋月,和躺在床上的安妮。刚脱下内裤,苏秋月还没等进一步检查,安妮就崩溃的小声哭了起来。 “魔鬼!都是魔鬼!上帝谁能来救救我?!求求你,来救救我!我不想当这个鬼地方的慰安妇!我也不想泡在水里,身上被恶心的虫子吸干血! 上帝啊,这里都是魔鬼!是魔鬼!” 反反复复的说到苏秋月检查完,还躺在那里不停的翻来覆去说。她这是精神崩溃了。 收拾完出来,苏秋月告诉刀疤女没问题。 回去的路上,刀疤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苏秋月: “你想去看看吗?” 她是知道苏秋月在屋里看到刚才的情况了,她没害怕,也没有好奇,这让她很好奇。 “不想。” 苏秋月眼睛都没有往那边晃动。 “为什么?” 苏秋月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刀疤女,然后垂下眼睛。 “不关我的事儿。我家里有孩子,我只要完成我的工作平安的拿钱回去。” 苏秋月说的是实话,家里有妹妹,有亲人,她不会因为好奇心害死自己。 刀疤女知道她有个病孩子,她这么说和刚才的表现让刀疤女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后面的人带苏秋月回去。 不过这天之后苏秋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活动自由了很多。虽然还是在各位新“夫人”那里,和自己的住处。 但是明显监视的感觉很少了,特别是她在屋子里的时候。 苏秋月也能抽出时间进空间了,一个是彻底放松放松。让她紧绷的神经能缓冲一下,另一个是她身上的颜色也需要进行维护。 每天能抽出来时间在空间里待一会儿,整个人也精神了。每天也终于有余力探听周围的情况了。 她也终于探听明白,就诊的这些女人的情况。 最开始那些女人,就是这个类似集中营里的女奴,给普通的这些武装人员消遣的。 然后她最近看的那些“夫人”是这里的老大,抓来的备选后宫人员。 这里的老大就是他们整个武装还有更大的老大,这里的负责人都叫他将军,什么将军苏秋月就不知道了。 过两天苏秋月就要给更内部的“夫人”们看诊了。内部的“夫人”就是将军比较看中的几个女人。 是几个女人。有两个还是要打胎的。 除了这些工作,苏秋月主要想打探他们的“买卖”。 大冶说这次带人过来,就是为了运毒,每一次能运毒的时候,也是他们新的一批毒品完工的时候,就会有买家过来了。 这里的将军只是一方势力的手下,接触都是熟客了。都是有固定时间的。 他们在这里就是等大客户交易完了以后,才把他们这些运毒的安排走。 而且他们交易都是现金。这让苏秋月激动的不行,她就喜欢现钱儿。 她每天也没有特别多的活儿,早上把病人处理完了以后,下午就是都是自己的时间。 特别是给一位“夫人”人工流产后,医术得到了肯定。所以对她放松了很多。 她还会用中药调理,这让几位方便活动的“夫人”对她的需求就多了。 所以下午苏秋月一般都是在配药,熬药。 这中间就会没事看看这里的环境。 看守最严密的地方不是关着人,就是放着毒品。 然后就是老大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人在哪儿,她就观察看守的情况。只要看守严密了,那就证明最近有事发生了。 她只需要等待,然后仔细观察如何去放钱的地方就行了。 只是这里的建筑,竹楼、竹制栈道。不仅上面有人,就连水里也有人,想要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太难了。 所以晚上她经常半夜跑到空间睡觉,然后出来偷偷观察这里的情况。 第138章 唯一的机会 “七嫂。又来了几个新人,一会儿拉来你先检查检查。” 这天苏秋月刚把给“竹夫人”的中药炖上,大冶就过来了。 新人的意思就是新绑来的,先要检查身体,才能让将军决定,留下给自己的后宫添人,还是赏给手下的弟兄们。 “好。” 苏秋月赶紧去准备东西,大冶出去前小声的说了两句。 “十天后有大客户。” 苏秋月手里的东西顿了一下,赶紧继续把东西准备好。 很快就听到有些压抑的哽咽声,然后苏秋月这里就突然间涌进来不少的人。 很快男人们出去了,留下几个女孩儿,还有刀疤女。 几个女孩瑟缩着挤在一起,神色非常的惊恐。 “现在挨个过去检查,乖乖听话少受点罪。” 刀疤女说完就出去了。 苏秋月坐在那里等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们。 几个女孩抽噎着,不敢动。不过刚才那些人出去她们放松了一些。 “你们谁先来?” 苏秋月不得不开口问。 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几个女孩子吓得一哆嗦。 苏秋月以为她们得等别人来催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孩瑟缩的问: “你是种花国人吗?” 苏秋月歪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是种花国人是不是?我也是!你在这里做医生吗?你救救我好不好?求求你!” 看苏秋月没有说话,那个女孩儿警惕的看了看门口和窗户,往前挪了一下。小声的继续说。 “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还在读大学,我才二十岁。我不想就这么毁在这了。 我们是一个国家的同胞啊。姐,你救救我好不好求求你。” 女孩充满希冀的看着她,好像把自己生存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一样。 苏秋月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的鞋子,她不敢看她的脸。 “我救不了你。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赶紧过来配合检查。” 她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建议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帮我?你也是女人,你也有家人啊?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 我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也没干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情。我就是好奇他们说的异国风景,就被骗过来了。 我真的是无辜的,真的。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对于她的说辞,苏秋月没有一点反应,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她真的救不了她。 好奇害死猫,成年人就得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姐姐,我还这么年轻,你家里应该也有孩子、姐妹什么的。他们遇到困境的时候不是也希望别人伸手拉她一把吗? 姐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救我,救救我。” 苏秋月直接站起身,靠在窗口看向外面,没有理会这个女孩子。 好听的是单纯,过了就是愚蠢。 女孩就在那反反复复的说,好像苏秋月能救她一样,不停的恳求。可是苏秋月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开始愤怒的咒骂。 其他的女孩儿根本不敢说话。听不懂发生了什么。 “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恶魔!冷血!残暴!没有人性!你残害同胞!是魔鬼!是刽子手! 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你是帮凶!” 女孩儿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激动,苏秋月听着声音估计有些上头缺氧了。 整个人说到后面逻辑都没有了。 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刀疤女。 看见她进来,那个女孩儿刚才所有的情绪一下就收了起来,又瑟缩的回到那几个女孩堆那里。 你看,她的恳切和祈求都是心知肚明的。她很清楚在这里求救是多么的渺茫。之所以那样对苏秋月,不过是有了一个宣泄口子。其实她并不是很在意施救的苏秋月有没有危险,不过是有一丝希望就试一试,失败了还有拯救她的人可以牺牲呢。 所以看到更大的威胁的时候,马上又变成了小可怜儿。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在这里,谁都救不了你。本来只要你们乖乖的,我们都开心一点儿。 可是你不愿意,那就来点儿刺激的好了。” 刀疤女说完,就进来好几个人拉着那几个女孩儿,在她们的惊呼中出去了。 “你也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新面貌。” 苏秋月拿下口罩,深呼了一口气,跟着她们往外走。 绕过一个竹楼,就是一小片空地,空地里有一个大锅,已经烧得沸腾了,里面青白的烟在汩汩往外冒。 来了好多人,苏秋月这才第一次全面的看清楚这里。 每个地方都有武装人员,然后就是苏秋月看过诊的女人们。分别在不同的竹楼门口。 然后是一些被绑起来,串在一起的俘虏。 然后苏秋月还看到水里面的笼子被拉起来,里面是些衣不蔽体的人。 苏秋月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她救不了他们。 然后之前的那几个女孩儿被推搡到那个锅附近。 刀疤女走过去,指着那个女孩儿问。 “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留下还是走。” 然后水里的笼子都被提了起来。然后有人从里面被拉了出来。 苏秋月明显看到这个人身上的紫青被泡在水里后渗人的颜色。还有一些被虫子叮咬的痕迹,惨不忍睹,她都怀疑这些人最后哪怕是从里面出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们认识对?这个和你有点暧昧,带你们来玩儿的男朋友。” 刀疤女少见的有了微笑,可是苏秋月感觉浑身都紧了起来,汗毛都起来了。 “给你一个选择,是选放了这个你心动的姑娘,还是自己一个人离开?” 苏秋月站在后面看不到那个骂她的女孩儿表情,可是她能想象到,大概是看见她的时候那种表情。 “哦哦哦哦哦哦!” 周围的武装人员脸上都是那种戏谑的笑容,很多人开始哦哦的叫喊,就像是助兴一样。 苏秋月忍着恐惧咬着后槽牙,她腿都僵硬了。 “给你十秒钟,十、九、八、七、……” “我,我离开!” “什么?大点声儿,听不到!” “我选,我选我离开。” “大点声儿!” “我离开!” “再大点儿声!” “我选我离开!我离开!我自己离开!” 那个男生在这里的人一遍遍的引诱下喊出了他的选择。 “砰砰砰砰!” 突然一阵枪响,吓得苏秋月她们都控制不住的缩了一下脖子。 周围的武装人员,哈哈大笑的,鼓掌的,竖大拇指的,开枪庆祝的,也有冷笑的。 是个人都看出来事态不对。 那个男生也有所觉,慌乱的看着周围的人。 “很好,现在我们就送你离开。” 然后就有人过来押着那个男人往那口锅走过去。 “不不不不!我选的是我离开!你们说让我选择的!” 男人不甘的挣扎大喊。 “这里面除了我们这些人,想离开只有死人。” 刀疤女的声音冰冷,刺得人心里“咕咚”一声就掉下去了。 “救救我!救命!救命!啊~”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被架上高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完就戛然而止。 “哗”地一声,被扔进油锅,只来得及条件反射的挣扎一下就没了声音。 现场有好几个女生发出尖叫后晕倒,然后被人拖了下去。 空气里很快飘出了炸肉的焦香味儿。 苏秋月实在是忍不住,转身就趴在栏杆处吐了起来。 剩下的人就像在狂欢一样,疯狂的叫喊,发泄似的大喊大叫,然后肆无忌惮的放枪。 有的男人直接拉着女人进了竹楼里。 刚才就像点燃了什么开关,明明是个晴空万里,却让人觉得如坠深渊。 剩下的一直留在原地观看属于他们的“盛宴”,看着有人用一根大木棍扒拉油锅里的“人”。 等炸熟后捞出来,扔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放出来的狗冲了出来,一起撕咬,一直到它们都不再进食后,他们才被允许离开。 “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 苏秋月路过那个刀疤女的时候,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苏秋月身体一僵快速的离开了。 她能听见那个女人满意的轻笑,好像这才是对的,在她的掌握之中。 苏秋月晚上回去,等半夜躲进空间,才敢大声的喊出声,发泄后已经泪流满面了。 两辈子她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应该是电影里的,刚才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害怕,还有些狠。 恨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些人的存在。 在空间里一直到自己平静下来才出去。 第二天,那几个女生非常配合的过来检查。 过了几天苏秋月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巡逻和武装人员也增多了。 大冶找了一个时间对她比了手势,意思是明天下午。 苏秋月突然紧张起来。 大冶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猜测是她可能是想探听消息。大冶不会多问。看在钱的份儿上,他会尽量配合她,前提是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情况下。 苏秋月来到这里就听到将军这个领头人,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 明天下午大人物就要来交易,那今天她肯定有机会看到。 下午苏秋月真的在竹楼窗户的缝隙处看到了那个将军。 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要不是穿着和武装人员一样的衣服,出去谁看了都是一个很斯文的男人。 苏秋月看他先去了里面的一个竹楼,然后很多人进去后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武器就多了。 苏秋月不认识,大概就是机枪、小型的发射炮、腰上还有些手榴弹。 那里应该是放武器的地方。 然后那个将军就到最好的竹楼里和这里的一些人开会,刀疤女都没能进去,只站在外面。 他们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刀疤女迎着将军走到她去过的竹楼那里。 昨天开始就有人来通知苏秋月不许随便走动。 大冶说后天他们就能离开了。 夜里苏秋月决定冒险去一趟那个竹楼。 凌晨一点。苏秋月悄悄的溜出自己的竹楼。路线是她之前就规划好的。 这里的竹楼上面都有厚厚的房檐,下面是很大的阴影。 她几乎是走过一个竹楼都要躲进空间里。 然后等十几分钟出来再快速的移动。 她到那个最大的竹楼的时候,都快三点了。 竹楼的门没有锁,她很容易就进去了。 这里面很大,里面竟然是皮质的沙发。一看就是一个大型的会客厅。 苏秋月在里面转了一圈,右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有个保险箱。 左边的房间有个小门,通旁边的一个房间,她害怕里面有人就没有过去。 情况差不多,苏秋月赶在天亮前回到自己的住处。在空间里休息差不多就出来了。刚好大家都起床了。 下午苏秋月听到了汽车的声音,然后主楼前有人看守起来,苏秋月只能在屋子里面从缝隙里往外看。 从外面进来了五个人,一个好像是翻译,剩下的都是欧洲人,哪国的看不出来。 苏秋月看到的是他们拎过来的三个大手提箱。 进了将军的房间后很快就出来了。其中两个外国人拎着皮箱被人送出去了。 看着他们走了以后,剩下的人又返回房间里了。 晚饭都是在那个大房间吃的。 等吃过饭,将军就领着另外两个外国人去了他“后宫”的那排竹楼里了。 今天是唯一的机会。 晚上的巡逻明显多了,特别是将军的那个竹楼。 苏秋月比昨天用的时间还多才进到竹楼里。她一点儿都不敢耽误,屋里没有那几个手提箱,她直接过去把保险箱收进空间。 她空间里有个相似的保险箱,拿出来放在那里。 快五点的时候她才回到自己的竹楼。身上都已经湿透了。 在空间里洗漱休息了以后等着天亮后离开。 早饭过后,大冶就过来找她,除了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又多了几个。 不过这几个明显身体不好。 苏秋月没有时间管别人,因为刀疤女在她面前放了一包毒品,让她揣好。 苏秋月微微皱起眉头,说好了当初只是来做妇科检查的,打胎、看妇科疾病、中药治疗她都做了。 临走临走了,还让她运毒? 可是看着大把女直勾勾的脸,她知道她没得选择。 第139章 放肆了 苏秋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拿起那个纸包,转身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面。 整理好后,默默的站到了大冶的身后。 她没看刀疤女,余光都看到了她轻佻嘴角,轻蔑的笑。 “老规矩。” 大冶点点头,让他们自己戴上眼罩,然后他们就被人送了出去。 这一路苏秋月和来的时候一样,偷偷的“看”外面的情况。 然后顺利的上船到达对岸,进了林子苏秋月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突然干呕起来。 “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再坚持坚持。” 听大冶这么一说,苏秋月赶紧提起精神。 一行人继续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归心似箭,所以回去的速度很快。 晚上在林子里休息的时候,大冶悄悄的说让她找机会把身上的毒品给他。 苏秋月以为脱离了那个地方,应该就差不多了。 第二天路上就有人开始掉队,苏秋月这才发现有些人身上有特别大的伤口。 苏秋月开始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大冶很着急,在林子里行走,这样的味道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后面让他们互相搀扶着赶路。 一直到了能看到最开始停留的小木屋。 “七嫂。你能看见那个小木屋吗?” “能。” 苏秋月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个小屋了。如果快天黑之前就能走到地方。 “七嫂,你一会儿就从右边那棵树绕过去,自己往那个房子走,到了地方就在那里等我就行了。 路上弄点草药背上,碰到人就说你是采药迷路了,看见那个小木屋才过去的。” 苏秋月点头知道这是让她脱离这个运毒的队伍。 等启程的时候,苏秋月慢慢的靠后,然后悄悄的走到那棵树后的小路上,快速的往那个小木屋靠近。 本来看到小木屋她刚要松口气,就在她要钻出林子的时候,发现小木屋里有人。 她不敢进去,天也渐渐暗了。大冶说在这里等他,她又不能离开,只能进空间里躲着。 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小木屋里确实有人,苏秋月看见有人出来点火做饭。 那些人苏秋月不认识,但是穿着和大冶差不多的衣服。 苏秋月猜应该是这边接应的人,她不敢过去,她相信大冶不会想害她。那就是突发情况,这边的人才到这里来的。 天黑下来,苏秋月就出了空间,慢慢的靠近那个小木屋,然后在能听见里面说话声的位置躲进空间。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看到大冶他们过来。 “飞龙过境。” “鱼跃龙门。” 两边对了一下暗号,大冶他们就慢慢的走到木屋前。 “少了一个人。” “是,路上丢了,我先把这些人送过来,再去找,应该还在林子里。”大冶淡定的解释。 “丢的就是阿姐说的那个女人,她身上可是有不少东西呢。” 大冶没说话,苏秋月在空间里很震惊,阿姐?她脑子里蹦出来那个刀疤女。 这是冲她来的? 苏秋月没有时间想,不过她现在有很深的危机感。这些人要是不处理了,她后面会很麻烦。 那个阿姐就是没想让她好过。什么原因她无从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女人不像她看见的那么简单。 苏秋月来不及细想,那几个男人已经开始检查“货物”了。 抱着孩子的女人,毒品就藏在孩子包被里。其他的人都藏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就是那几个一看就不正常的人,掀起一个孩子的裤子,苏秋月就看见大腿内侧的伤口。 那人不顾那个孩子的痛苦,用手去按了按,点点头。 苏秋月瞪大了眼睛,毒品竟然藏在那里?! 这么多天,那以后怎么办?!她有些不敢想。 “豪猪,货都在。” “好。” “大冶明天就可以离开了。你顺便找找那个女人,死活不用管重要的是货。” “好。” 他们说完,大冶就去另一边儿。 “豪猪,明天过了边境线,在老地方,把那几个人甩了就行了。 钱给大冶了,他会给那几个熟手付钱的。” 突然一个人说起了鹰语,苏秋月听得一愣。这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还是有什么不好直说的? 剩下的时间就是这些人在这里调整休息。 苏秋月则收回意识,开始盘算该怎么办?大冶明天要离开,肯定得在附近先找到她。 如果她不出现,大概率他会在这里等她。那就先不用管。 这些人,特别是那几个男人,过了边境线就会到国内,那对她来说是麻烦,找不到她的尸体,那她活着那个阿姐肯定会找她,她不敢保证大冶会不会说出点儿什么,到时候她就暴露了。 她不想和这些沾上边儿。 苏秋月狠了狠心直接在空间里休息起来,她要养好精神,后面的话没有放松的时候了。 第二天早上大冶就独自离开了,看方向是回去找她了。 吃过早饭,那几个男人就带着那些人从另一条路走了。这条路和来的时候也不一样。 一路上走的很崎岖,那些身体上有伤口的人,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走了一天,晚上苏秋月观察他们吃饭的习惯。那几个人吃饭会生火做个热汤热饭什么的,分给运毒的人一些水和干粮就完事儿了。 苏秋月心里有了打算。 第二天苏秋月远远的跟着他们,看他们越过了国境线,然后又走了快两个小时的时候,那几个男人才找了个地方让那些人把身上藏着的毒品拿出来。 有几个人交出东西后直接就走了,很快就消失了。 然后剩下的就是那些身上有伤的人了。 苏秋月眼看着他们拔刀过去把那几个人的伤口挑开,然后从里面拿出来还带着血的毒品包。 也不管那些人的死活扬长而去。 苏秋月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他们过了国境线,明明有路不走,非要钻林子,她还以为是为了安全。 现在看着周围树林密集,还有山崖,这明明就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两个孩子伤口在大腿内层,根本无法走路了,还有两个女孩儿,伤口在肚子上,估计也不行了。 苏秋月完全没想到会这样的人体运毒,她还以为吞肚子里拉出来那种已经够有风险够不人道的了。 这一瞬间苏秋月心里的恨意剧增。完全不能接受这样折磨人的方法。 在那个集中营,下油锅苏秋月以为是最残忍的了,没想到最残忍的是在外面。 那几个人都不如家里的鸡鸭,最多算是行走的行李箱,然后真的像破布一样被丢弃了。 他们根本不是人,怪不得说黄赌毒,沾上这些的人都是亡命徒,他们根本没把人命当回事儿。 苏秋月赶紧跟上去,他们这次走的速度快了很多。 “明天我们就能看到车了,终于不用走山路了。” “还是得小心,什么时候到地方才能放心。” “这条路我们都跑熟了,这次本来就是打探好了的,才这么轻松。一次检查都没碰到,还担心什么?” “小心使得万年船。” 几个男人路上有些得瑟的说着这次运毒,苏秋月才知道能这么轻松是因为他们提前有内应,怪不得没碰到一点障碍。 苏秋月一路小心的跟着几个男人,中间也有被发现的时候,可是她有空间,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人,那几个男人也觉得可能就是小动物,他们有些敏感。 等到了下午休息的地方,他们生火开始吃饭休息。 苏秋月也偷偷的点了一堆火,扔进去一把草药,看着青烟慢慢的飘到那几个人那里。 躲在空间里等着。 他们吃过饭以后,就躺在地上休息了。 苏秋月拿着手枪出了空间,小心的靠近那几个男人,做好随时进空间的准备。 几个男人睡得很沉,苏秋月赶紧把他们身上的武器找出来,收进空间里才放心。 她已经换了衣服,头上戴着土匪经典帽子,除了眼睛嘴巴,根本看不出来她的样子。 苏秋月看着这几个男人,抽出刀用力的在其中一个男人的大腿内侧划了一刀。 疼痛让昏昏沉沉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哼哼起来,苏秋月赶紧把另外几个人的腿都划了一下。 苏秋月拿着手枪对着他们,等了一会儿他们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啊!啊!啊!” 因为疼痛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的腿上全是血,有人吓得大叫起来,还以为自己的命根子没了。 “你是谁的人?你要干什么?” 有人发现苏秋月第一反应就是去拿自己的武器,可惜早就被苏秋月拿走了。 包括那些毒品,这几个人只以为是黑吃黑。 可是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他们有些不知道什么情况,更何况她手里还拿着手枪,那手枪可不是便宜货。 “不想死就起来走,昨天的那个山崖那里。” 苏秋月压着嗓子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的意思。 “砰”地一声,苏秋月冲着离她最近的人开了一枪,一枪打中了肚子,男人半天才低喊起来。 “现在死,还是现在走?” 这是在那个集中营学到的,没有废话,也没有选择。 几个人没有办法只能赶紧起来往回走,不走不行,她开枪了,再不走会引来边防军,那样更麻烦了。这条路就不安全了。 而且这个女人能跑,他们可跑不了。 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到了晚上,苏秋月也不怕他们跑掉,快速的走远躲进空间里,留下了已经傻了的几个男人。 清晨苏秋月又出现了,也不管他们这一晚上伤痛,几个男人脸色非常不好,虽然给自己做了急救,可是腿上的伤不小,得不到救治早晚是个死。 那个肚子中枪的男人已经起不来了,苏秋月也没有管他,就扔在那了。 活着的几个人继续往前走,苏秋月落后几步,小声的和那个虚弱的男人说: “你自己也尝尝被扔掉,自生自灭的感觉。这就是现世报。” 也不看那个男人,直接走了,让他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死前的精神折磨,是他应得的。 一直走到之前他们扔人的地方,两个晚上之前的人也已经很虚弱了。 苏秋月给他们喂了点儿空间的泉水,救不了他们的命,可是能让他们稍微好一点儿。 “我救不了你们,但是我把这几个人给你们带回来了。” 苏秋月递过去一把刀子,从那几个男人身上搜出来的。女孩儿和那两个男孩儿知道他们活不了了,接过苏秋月地给他们的刀。 苏秋月看他们回光返照似的爬起来,一点点的挪到那几个男人身边,用力的举起刀子。 苏秋月没有看,转身往外面走,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听见身后那种咬着牙根,好像从心底里发出的充满恨意的用力的声音,还有那几个男人吱哇乱叫的声音。 苏秋月突然非常的委屈,为身后的几个人不平,为她的无能为力和自私。 她没办法豁出去一切,她也想平平安安的活着。 她往回走,一直走到之前他们落脚的地方,在那个火堆把那些毒品烧了。 回到那个小木屋的时候,大冶确实在那里等她。 “七嫂,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没事儿?” 大冶等的已经着急了,她再不回来,他就得回去了。 “那天来这儿发现有人,我怕出什么意外就跑别处等了。然后迷路了,才找回来。” 苏秋月淡淡的说。 “回来就好。咱们赶紧往回走。” 大冶看她情绪不高,以为是这两天在林子里迷路吓得,也没有过问,就和她往回走了。 一个星期后,苏秋月回到了那个小镇上。 苏秋月直接给了大冶剩下的钱。一共一百万。 “这一趟谢谢你。我也知道为什么你想脱离那里。趁着自己还有良知,还好脱身,赶紧走。 这些钱足够你们一家生活了,还能生活的不错,做个小买卖好好过日子。” 苏秋月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多少,能不能脱身,这些她都管不了。 坐上火车就去了省城,在省城待了几天,利用空间的时间差给自己的皮肤恢复原样后,坐飞机回去了。 回到家谁也没通知,自己关在在家里待了好几天才出来。 回到家终于踏实的睡了两天,好好的想了这一次冲动经历。她以为她有空间就有些自大,以为自己可以应对任何情况了。 这回她清楚的知道她不是超人,她处理不了那种局面带来的危险。 上两次的零元购让她自大的以为只要有空间,还不是信手拈来。虽然这次也成功了,大部分都是老天爷的宽容。 只要有一丝被发现的情况,她都百分百的会被下油锅。 那是她无法承受的。 还有那几个男人,当时她是因为心里的恨意支撑才会那么干,等恨意淡了,她手抖了好多天。 第一次开枪伤人,那一刻她心里根本没有生命这个概念,心里只有愤恨。 可是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魔障了。这些都不该是她来裁断的。她不过是仗着空间有点放肆了。 他们这些人死了,根本不会影响什么,还有人会继续运毒,被动也好主动也好,根本不是她做了这件事儿能影响的,反而可能会把别人陷入危险之中。 比如大冶。她自己都不敢保证那些人会不会去找大冶,那她不就害了他吗? 第140章 两年后 分开之前她已经提醒他了,他也打算离开,希望他一切顺利。 想清楚了以后,苏秋月才去开那个保险箱。暴力拆除这个她已经做过几回了,不过是这回费点劲。 她在空间外用意识,利用空间的力量打开那个费劲的保险箱,打开后保险箱已经变形不能用了。 保险箱不小,除了她看见的三个手提箱,还有一层都是美丽元,苏秋月觉得得有两三百万。 还有一层放着金条和钻石。 这些钱足够了,苏秋月打算把这段经历统统的忘掉,永远不会再提起。 她平安回来,最高兴的就是郝成民了,她没事儿对媳妇儿他就不怕无法交代了。 苏秋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才开始忙活公司的事情。 再另一块地方建一所孤儿院,把那个孤儿院挪过去,然后这边就可以开工了。 孤儿院建立后得有专人看管,不能什么都收,什么都管了。 不过这方面详细的得建成以后再说。 苏秋月把钱给了妹妹后,就回单位上班儿了。她需要平静平静。 有了这一大笔资金,那些进度缓慢的工程就加快了速度。 等基础建设全部弄完,他们就要开始营业,收拢资金了。 两年后。 苏秋月刚刚成为了妇产主任医师,医院这两年也在发展升级,她每天按部就班工作还是挺轻松的。 许灵和许宽已经毕业回来了,回来后就接手了公司业务。 深市那里的酒店也在年前完工,开业那天她去参加剪彩后就全交给弟弟妹妹了。 省城那块地和人家合作的工程也已经开始了。全程都由许灵负责。 “姐,孤儿院那边已经搬进去了,可比以前好太多了。 现在就是负责人的事情,还有以后怎么弄是个问题。咱们开个会商量商量呗。 等你放假到公司开个会呗。” 新月坐在沙发上看手里的各种表格。一边和姐姐讨论公司的下一步进程。 “好。我大概后天就放假了。哎呀,这放假了也不能休息。还得工作。” 苏秋月啃着苹果在追电视剧,现在的电视剧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气人。 里面的人都正常的一点都不发疯,生活就苦森森的,不过看这些家长里短也挺有意思,上班儿的时候和同事还能八卦八卦。 “你这董事长当的多舒服啊,自己忙着工作,剩下有我们这些人给你卖命。 你连报表都没看过。” 新月在旁边一心两用,还得反驳一下在那里矫情卖惨的姐姐。 姐姐这两年变化很大,以前总是很认真的过生活,就像是总怕机会跑掉一样。 两年前出去一趟后回来,沉默了一段时间,慢慢的感觉她生活的态度变了。 以前下班就去表舅家蹭饭,然后上班努力的学习考试,想要工作上更往上一点。 然后还要忙其他的产业,总是在惦记这块儿,惦记那块儿的。 感觉她总是很忙。 这两年,特别是今年,许灵和许宽回来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到了很多。 每天自己做饭,在家弄弄花草、鱼。家里还养了两条狗,每天早上还能出去在周围遛遛狗。 也不像之前那么拼命了。特别是主任医师资格下来了以后,苏秋月看她把家里的书都收起来了,拿出小说看了。 “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能干的弟弟妹妹嘛。等过两年一切上了轨道,咱们每年安排两次出游。 公司团建也安排两次。工作是做不完滴。要抽时间放松放松。出去看看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苏秋月突然想到。今年该是她山林地进入药材种植的阶段了。这个她打算高价聘请农业专家坐阵指导。 负责人是苏新月的一个校友,本身对中药材种植有研究的。他的老师还时不时的过去指导,把种植基地当作实践。 和请来的专家经常研究,这个苏秋月就管不着了,她提供了很多的种子,种下去之后她去考察就是了。 单独有一块地是人参种植的,因为是多年生长的植物,所以还得有人看护,过冬什么的。 赵林生他们已经撤出了种植基地,这两年的他们的研究成果非常不错,成效显着。 他们现在已经在整理资料打算往上报了,以后没准就会大力推广。现在都需要时间。 运输公司已经平稳运行起来,省内的运输线已经非常的成熟了。 苏秋月觉得摊子已经够大了,发展的也可以了。 许宽负责运输这一块,许灵负责酒店和以后大型商业中心的事情。 苏新月则负责整个集团的各方面运作。 苏秋月当一个挂名董事长,平时就安安稳稳的上班儿,有事儿去开个会,给一个发展方向的指示。还真是悠哉悠哉的呢。 “对了,你不要股份我能理解,反正我的就是你的。小灵和小宽咋回事儿?” 苏秋月不明白,现在她们可都是集团公司了,股份在那儿放着好几年,这俩孩子也不知道咋想的,一说就说赶趟,就是没有接受股份的意思。 “你这两年是一点儿不知道啊?” 苏新月把手里的报表都放下,拿起来个桔子坐起来和苏秋月八卦。 “那年许静不是在娘家借了好多钱,扩大承包田吗?那年确实是挣到钱了。 不过好像也累够呛,一个冬天都没养过来。许静还钱的时候瘦的都脱相了。 表舅就说别太贪多了,还是少弄点儿,要不然身体弄坏了遭罪的还是自己。 谁知道许静回去咋说的,过了年又来借钱,承包的比上一年还多的地。 表舅在家里骂他们不知道好歹,刘庆兵就跟疯了似的。觉得咱家看不起他。 听说那年年头有些旱,种水稻不够水,刘庆兵还有点扣,那个大水桶啊,一个人担六桶就这么往田里添水。 许静都累的在地里痛哭,还被着急的刘庆兵给踢了一顿,说她倒气耽误事儿。 那么干咋行啊?刘庆兵也不知道咋想的,连两个闺女也弄下地干活儿了。 表舅知道了直说他作死。 没几天听说累吐血了。没办法许灵和许宽掏钱让他们雇人,那年才算是没耽误事儿,没亏但是也没挣。 这下消停了,后面就不敢那么干了。 可是许静反倒是埋怨上小灵小宽了,觉得他们是故意看他们笑话的。 本来觉得这事儿已经闹这样就过去了。 小灵说今年许静又开始往家跑了,话里话外问你给他们多少钱,有没有股份。 她俩也是怕麻烦。不过我觉得小灵快要签股份了。” 说到这苏新月忍不住想笑。 “又咋地了?赶紧说啊。” 她这样苏秋月感觉听了一半儿,这不上不下的,让她赶紧说。 “姐,你记不记得小灵上中学的时候找家长那事儿了?” 苏秋月回想了一下,记得是一个纨绔子弟。 “记得,当时不是还和他妈闹磕破头了呢。咋地?这还能和那个男生有关系?” “那个男生一直都没放弃过咱家许灵。许灵高中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明白了,家里请了好多的家教开始补课。 小灵去海市上大学的时候,他也考上了另一所大学,就在海市。 时不时的约小灵,人在他乡,一个稍微熟悉点的人,又是改过自新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同学,小灵慢慢就和他联系的多了一点儿。 后来咱家孩子出国留学,本来那个公子哥儿没打算的,为了咱家小灵也出国了。 这些年都是他一直在旁边照顾咱家小灵。小灵在国外开始和他处对象的。 咱家那个商业中心的业务就是那小子和家里说的。” 苏新月在那偷笑,这还没结婚呢,那小子为了哄小灵,可是啥都往这边划拉。 “哦?我说呢,当时说要是不行有没有什么损失,你除了担心信誉不担心别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苏秋月当时也是脑子里事儿太多了,当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想怪不得当时妹妹衣服不用太在意,这事儿她们不干只能便宜别人,没有啥损失的感觉了。 原来咱们是占便宜呢。 “那为啥现在不结婚啊?小灵也差不多到年纪了。” “还不是那个付建安的妈,觉得小灵小门小户的出身,配不上他们家大业大的老付家。 而且一看她儿子没结婚呢就整天围着小灵转,付建安说要是能娶到小灵,一定打板儿把她供起来。那他妈怎么能同意呢? 小灵也不愿意因为孝道被压着,干脆不说结婚这个事儿。现在就付建安着急呢。 我猜啊,要是小灵真到结婚那一步,股份也就要了,毕竟两家确实是差距太悬殊了。 虽然咱们小灵很优秀,但是不想在这几两白银面前折了腰不是。” 苏秋月这才放松的坐回沙发。 “小灵是对的,我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你以后碰到喜欢的人,万一人家挑剔你,不用在那几两白银面前折腰嘛。 人家小灵都有个算是青梅竹马的对象了,你呢,这些年国内国外的,一个都没有?不能够啊?我家新月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还有不长眼的呢?” “哎呀,姐,说小灵呢。你说我干啥?” 听苏秋月这么丝滑的拐到她身上了,苏秋月立马反驳。 “姐你都快四十了,你都不着急,我着啥急啊?” “你和我能一样啊?我可没打算结婚。” “那我为啥结婚?” “那你要不想结也可以不结。” 苏秋月说完还等着妹妹跟她杠两句呢,没想到那小妮子灭火了。 她狐疑的看了妹妹两眼,新月下意识的躲开了姐姐打量的目光。 这是有情况啊。 “姐,你放假了别忘了去公司开会啊。我先去书房忙了。” 不等苏秋月张嘴,新月拿着东西“咚咚咚”地跑楼上去了。 “切,我看你能瞒多久。” 她也没想追问,让恋爱的酸腐自由的发酵。 苏秋月放假就到公司开会。 现在他们有自己的办公大楼,现在就有四层楼。 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停车场、小花园。 一楼就是一个接待大厅,然后还有一个员工休息区。 二楼三楼都是办公区。 四楼就是高层办公区和大会议室。 苏秋月好不容易来一次公司,所以中高管理层的都到办公室参加会议了。 他们现在可是集团公司,苏秋月开会可不是说两句话就能散会的。 首先就是分公司汇报工作,还有一些发展计划。 比如物流公司想要增加冷冻运送业务,他们还是有一些比较先进的冷冻车的。 这个许宽已经批了,所以苏秋月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酒店那里要安排服务培训,要出国走一圈儿,这个许灵也是报上去了,苏秋月觉得多学习,然后转化成适用于自己的一套流程这个很有必要。 批示了以后也没有异议。 剩下的就是中药材那块儿和商业中心那里了。 其他的人员撤出办公室,苏秋月忍不住想伸懒腰,真累啊。 “我们先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 就是我要提一点,以后开会不要有太多的修饰,太多的铺垫,直接说,节省时间。 你们是汇报工作,不是老王卖瓜。精简一点。” 苏秋月说完就去那个总裁办公室了。现在是妹妹在那里,她又不坐班弄个办公室就是浪费。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平时多难了?” 新月看姐姐累的直捶腰,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帮着她揉腰。 嘴上这么说,其实她是心疼姐姐的,平时在医院也不轻松,放假还得听听公司的事情,现在看着好像她能独当一面了似的,其实姐姐一直都在后面支撑她。 只有这两年轻松了一些。 “所以啊,你现在是能者多劳。我岁数大了,可不耐烦他们开会的样子。” 苏秋月还真是受不了作报告那些官面上的话,听着就发困。 又不是政府部门,给她搞这种。 所以她第一次使用董事长权力,就是杀掉这些歪风邪气。老老实实的说事情就完了,那些个修饰词,浪费纸张。 下午会议室里的人少了一半儿,主要是种植基地和那个孤儿院那的事情待解决。 “董事长,中药种植基地这边一切都很顺利。现在有一个事情是,在那里工作的当地农民。 因为负责的一些老人,公司签订了雇佣合同。但是其他的工人暂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因为是本地户,他们还有自己的耕地,有时候春耕秋收还要忙活自己家那点儿事儿,所以我们还没有想好怎么签订雇佣关系。” 现在都是签订公司,就是要一心上班儿的,现在他们这种情况还没有先例,他们也只能是短期雇佣关系。 但是他们其实工作量,还有工作时长都不是短期雇佣那么简单,集团已经讨论了好一段时间了,现在公司福利这块正在普及,他们之前那些就有些不好弄了。 第141章 整顿风气 “必须签订正式雇佣合同。享受一切公司正式员工的福利。中药种植还在大东北的山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们不是有育苗部门吗?耕地是人民的根本,不能因为你这点儿东西耽误人家种地。 春耕和药材的种植应该是能错开时间的,要想让人家把公司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你们得先把人家当自己人。 这样公司没有损失,还收买了人心,你们纠结的点在哪儿?用人的时候求人,不用就各种条条框框卡人吗?” 苏秋月觉得这件事儿很简单,不过是领导层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总觉得我发钱给你,你就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我的事情上,哪怕是没事儿可做。 药材育种后种植和春耕不过是先后那么几天。他们不过是个种植基地,有多少活儿能耽误春耕的?就是找个借口卡人。 负责的人脸有些发红,能听出来苏秋月话里的不满意。 “我就是下乡的知青,我知道土地对农民有多重要。也知道粮食对国家有多重要。 你们要是觉得你们现在比农民高贵,那我这所小庙可就抱歉了。装不了你们这些大佛。 还有新月,这是你的工作失职,这件事我们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原来一直当临时工在对那些建设基地的功臣。人事部不知道这个事情?还是你们自己研究的? 这件事儿要严肃处理。这是重大的工作失误。 但是作为董事长,也是我的失误,我没有想这件事儿能够出现纰漏,我承担错误。 首先是先把合同弄好,签订下来。还有就是这两年工资差额还有补偿要弄出来一个名录,给工人发下去。 以后绝对不允许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苏秋月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不想再继续讨论。 现在九十年代,正是市场经济发展高潮的时候,房地产和股票市场的迅猛发展,让所有人都特别的浮躁。 甚至有种笑贫不笑娼的风气。 南上北下已经开始了,经济的大力发展,这些情况没办法避免,可是这个过程受伤最大的就是农民。 经济作物已经开始慢慢的流行起来,但是农耕机械化还在缓慢发展。 现在的社会风气也慢慢的变了。不过这个是时代发展的产物,大家过渡之后就更和谐了。 但是她们公司,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规范大家的行为和认知。这也是维护她们的形象和名誉。 这件事以后,公司应该很长一段时间对员工,和公司的风气会好很多。 苏新月几个脸色也不太好,这也是他们的失误,光顾着公司发展,忽略了思想风气。今天被苏秋月指出来,那也是他们的责任。 剩下就是孤儿院那边的事情了。 “董事长,现在之前孤儿院的那些人已经转移了,因为还不知道后续的安排,所以只是暂住。 而且盖房子那块地还有三分之二没有动工。还需要董事长指示下一步做什么。” 负责人上午已经知道董事长的要求了,下午让她赶紧简单的把事情说清楚。 “董事长,现在是有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要经营这个孤儿院。 另一个就是孤儿院的周边是住宅区和一些小工厂仓库什么的。咱们那边空出来一大片地,空在那里也可惜了。” 苏新月把文件给苏秋月,里面有周边情况的简图。 “那个地方我们可以给他们用,找个人能监理那边一点儿。不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们不经营。因为这是慈善,有很大的社会责任,目前我们没有那个精力做这方面的事情。 空地看看能做什么,盈利拨给孤儿院那里做慈善。那几个在里面义务工作的大妈,公司负责她们的工资福利。 拨过去的慈善款,针对的孤儿、失足少女、单亲妈妈。其他的可以申请。 我们也可以单独弄出来一个慈善助学的部门,关注那些考上大学没钱上学的,或者是家庭贫困不能上学的孩子,特别是女童。” 这两天苏秋月也想了一下那个孤儿院,既然已经这样了不能不管。都是可怜人。 她和妹妹就是孤儿,知道生活多艰辛。不管他们以后是不是能够有什么大作为,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起码面对生活困苦或者逆境的时候能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不至于让自己太过艰辛。 “尽量提供一些单亲妈妈的工作岗位,让她们能自己养活自己。 这个剩下的一些比较详细的事情,就你们自己负责。” 剩下就是弟弟妹妹们负责的工作的安排。 公事谈完了,也没有外人了,苏秋月也放松下来。 从现在开始她的公司就开始盈利了,不是之前往里砸钱的日子了。 以后她的身价可不是百万了,没准哪一天也能达到几个亿也说不定呢。 “小灵啊,已经和人家处对象了,结婚是早晚的事儿了,那个股份该签字儿了啊。 小宽有没有情况呢?” 有空了,家里的八卦她也开始上心了。 “大表姐,我还早呢。新月姐还没结婚呢,我不着急。” 许灵冷不丁被大表姐调侃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赶紧推脱。 “大表姐,我还年轻,不着急结婚。” 许宽一听四姐的话赶紧表态。他是男生,还能奋斗几年。 “你们奋斗你们的,该结婚结婚,不耽误。” “让四姐结婚。那个付建安为了娶她,都在家当败家子儿了。说是把家败光了,给四姐当上门女婿呢。” 许宽面对催婚,标准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赶紧把自己亲姐卖的干干净净。 “真的?咋回事儿快说说。” 新月一看姐姐八卦的样子就想笑,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兴致勃勃的听许宽讲。 “付建安她妈不是总说门不当户不对嘛。付建安是两家独子,姥姥姥爷的产业早晚都是他的。 之前咱们合作的项目就是他牵的线儿,就是要给我四姐做脸的。 她妈调查了说是小灵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说啥也不同意。我那天听见付建安给我四姐打电话,说是他在家摆烂呢,好几笔生意都送给别人了,把他妈气得不行。” 许宽把自己知道的赶紧全说出去了,省的表姐把催婚的招数用在他身上。 “小灵这是为啥,你签了股份分配的合同,以后就是集团股东了,咱们虽然不如他们家,也不算小了,应该还可以啊。” 苏秋月问正和许宽瞪眼的许灵。 “她越看不起我,我就越不想如她的意。我就是一个普通姑娘。我就想看看,就是我许灵最后能不能进他家的门儿。他家的门儿值不值得我进。” 许灵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法很坚定。 苏秋月看她一副任性的小模样,还真是招人喜欢。 “你想好了就行。到时候那都是你的嫁妆。” 她也不管小丫头和付建安家两人打什么交锋,她高兴就行。 “虽然小灵有目标了,但是小宽,你该找找你的。你现在身家可不少,找女朋友也得好好看看。可别乱搞啊。” 对于苏秋月最后的警告,还没处对象的许宽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到。 还以为这两年大表姐成熟了,是不是还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公司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弟弟妹妹们就去忙自己的了。 “董事长,这个是我对未来经济发展的一个畅想,麻烦您帮我看看。” 张春生最后笑着把自己的研究课题大纲给苏秋月看看。他也是这几年发现苏秋月对经济发展的走向非常的敏感。 所以这回想让苏秋月给他把把关。 “这可是你的专业,我哪懂那些。就是这几年做生意来回跑有点敏感罢了。” 毕竟又过一辈子了。 “秋月姐你帮我看看,你看完了我心里踏实。” 张春生把文件推过去。坚持让苏秋月给他把把关。 苏秋月推脱不了只能看一眼。有意思的就翻翻看看。 张春生的专业还是非常硬的。经济发展的问题看到也很透彻。比如新兴的房地产,他并不看好。 觉得最应该发展基础建设和农业发展。 还有就是对未来世界经济发展态势的不看好。 “我觉得你的这些分析都非常非常的好,但是现在大的环境下,你这样的论文会不会……?” 苏秋月怕他被舆论打压。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可能还会有些人跳出来说我哗众取宠。不过我并不在意。 学术界有没有我的地位我并不在乎,我只是做我的课题。打压或者别的都影响不了我的生活。 毕竟我现在可以集团股东,我日子可是潇洒的很。” 张春生说的是真心话。现在学术研究反倒成了他的爱好了。正经工作则是为集团发展,配合苏新月把控方向。 “对你没有影响就行。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孩子也才出生,好日子在后头呢。” 张春生今年儿子出生了,爹妈生了孙子满足的不得了,天天在养养花草,种点菜,剩下的时间就是看孙子,到哪儿都乐呵呵的。 早就没了当年落魄的样子。幸福的晚年生活治愈了曾经受过的伤。 “秋月姐,我下半年想出去看看。主要就是看看人文,看看当地人的生活。 我已经和付建安说好了,到时候他带着我们一家出去。他在家那样只会让他妈觉得小灵撺掇的,对小灵越发的看不上。 和我出去,转移一下他妈的注意力也挺好。” 其实付建安他妈就像是个先锋军,他们那样的家庭,怎么会让他妈乱来。不过是自持身份,不好说什么。 所以小灵这么抻着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们家的鸡飞狗跳是他们家内部的事情,小灵不过是个客观存在罢了。 “你和付建安说了吗?虽然知道他们家的小九九,但是咱们家用手段也得用阳谋。” 苏秋月知道这是张春生想把小灵摘出来使得招儿。 他是真的把家里的几个弟妹当自己人。张春生家里就他自己,虽然当年有个救命之恩,可是这些年要不是苏秋月提携,他也不会过上现在的生活。 他现在还在学术圈,在大学做老师。他们那些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是知道的。 虽然好像是挺有身份的,可是想买个房子,供孩子上学也是不容易。 哪里像他房子不止一处,现在家里住着一个带院子的复式一楼。出门有车,还有大集团公司的股份,早早的就实现了财富自由,根本不会为了钱发愁。 所以那些个学究们想打压他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毕竟除了学术圈,他还有外面的社会地位,接触的各行各业不少。 他是个有良心的,所以对许灵、苏秋月他们早早当成自己的弟妹,愿意为他们的事情操心,能出一份力是他的福报。 而且付建安他看着是真的不错,真要是和小灵成了,以后对他们之间的发展有大大的好处。 付建安那个在意许灵的样子,恨不得把产业都给她,就求她下嫁,两个集团和的通力合作,未来他都不用多想,只要不作死简直是通天大道自由行走。 “你在这,我就不担心公司发展了。可以提前过养老生活了。 你这回一家都出去吗?” “还有许凤大姐和两个孩子。大姐夫的身份出国不太容易。大姐是想带两个孩子出去看看。” 张春生出去其实就是一个旅行,反正有付建安,他们很放心。许凤知道后也想带孩子去见见世面。就决定一起去了。 “还得是大姐,啥都能想到前面,特别是孩子的事情。两孩子也优秀,出去看看挺好的。” 苏秋月就是佩服大表姐,许凤可没有重生。 “是,许凤姐确实对孩子特别的舍得出去。” 张春生也对许凤也挺佩服的。 “对了,秋月姐,大姐夫家里好像出啥事儿了,我那天听了一耳朵,具体也没搞清楚。” “大姐夫家?” 苏秋月想想,还真是好久没去大表姐家了,还真不知道家里出啥事儿了。 公司也没啥事儿了,她一个董事长,事情安排下去下面的人弄去。她也相信妹妹她们能处理好的。 回家她直接去了大表姐家。 一进门两个小的就扑上来了,苏秋月好久没来了,许凤说秋月姨忙,让她们不要去打扰。虽然有时候她们也到秋月家玩儿,但是感觉不一样。 “哎呦!又长高了!过两年就快撵上我了!” 苏秋月一手搂一个小姑娘,心情都好了。 “我长大了要比秋月姨高,像秋月姨一样好看。” 老二语然嘴巴甜,说的苏秋月都忍不住了,夸自己好看呢这是。 第142章 丢人 “那是,咱们都是天生的大美女!” 苏秋月也孩子气的臭屁说,逗得两个小姑娘呵呵呵笑。 “表姨好久没来了。听说家里有事儿了?” 苏秋月拉着两个孩子去后院秋千上说话。她进来屋里大人都没出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她先和孩子打探打探消息。 “我大姑和我大姑父好像是吵了两句嘴,被我奶和我爷听到了。我爷和我奶就联合把我大姑父打了。 我大姑父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奶上我家来,让我爸把人找回来。” 语辰不用张嘴,妹妹语然小嘴儿叭叭地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这事儿找我爸,我爸咋出面。我大姑父又不是上门女婿,就是上门女婿也不能这么又打又骂的啊。 然后现在没法收场了,来找我爸。我爸都气死了。觉得丢人。他没脸找妹夫去。 我奶奶就来家里哭,把我姥爷和我姥姥弄得都不痛快了。” 语然撅着嘴,不喜欢奶奶来他家闹。 每次来都惹得一家都不高兴。他爸爸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就为了躲奶奶。 “你奶奶来了?” “刚走。” “那咱们回去,看看你姥姥姥爷怎么样了。” 苏秋月拉着两个孩子进了家。进去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好。 “大姐夫在家呢?” 苏秋月看见王铁军赶紧打招呼。 “秋月来了。你好长时间没来了。今天咋有空呢?” 王铁军本来不太好的脸色看到苏秋月领着两闺女进来,赶紧变换了表情。 “这不就是好久没来了嘛。今天放假了,事儿都忙完了过来看看你们。 咋地我听说你家妹妹那有事儿了?” 正说话的功夫,许凤和许木匠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我舅妈呢?” “这两天让我婆婆闹得上火了,休息不好。上医院看了,静养就好了。” 许凤小声的说。现在让老娘上三楼去了。省的在楼下躲都躲不开。 “你知道了,我婆婆两口子把秀英 对象给打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能还手只能挨打能受得了?这不就跑了。 你大姐夫嫌丢人。气都气死了。他爹妈竟然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当初就不应该让结了婚的闺女住跟前,两口子拌嘴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我婆婆听见就跑过去给闺女撑腰,再好的两口子时间长了也得有隔阂了。 这回更是动手了。我听秀英的意思是,两口子没啥,她拦都没拦住,要不是她抱着孩子,她爹妈都要打她个不知好歹了。” 许凤摇摇头,搞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 王铁军听了这个脸色也不太好。这都是啥事儿啊。 更让他难堪的就是爹妈做出这种事儿后让他去擦屁股。他都没有脸见妹夫。 苏秋月没想到张铁军的爹妈不仅插手儿子小家,连闺女的都不放过啊。 “不是我们不管。当年告你大姐夫的时候闹成那样,说好了不用我们养老,掏钱养老就行了。 现在就跟没发生过似的,你大姐夫心里憋屈。 而且这个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有矛盾了。本来好好的两口子,现在也有矛盾了。 要不然也不能总吵架。但是得说人家是个好样的,和秀英也就是吵吵架,从来没动过手,连句脏话都没说过。 秀英也说,两口子都尽量压低了声音说话,要不是她爹妈掺和进来,后面也不能骂人。” 许凤说到这个也糟心,她也不想管,可是看王铁军那样子又心疼不得不管。 “那咋整,都闹这么大动静了。” 苏秋月听了都发愁,这是什么事儿啊。 “能咋整,你大姐夫明天就去找他妹夫。看看能不能搬出来。也是他有个后妈,要不然是个人家都不能同意在女方家住一块儿。 虽然是自己盖的房子,几乎都挨着,有点动静那边就过来了,也不知道咋想的。” 许凤一说就把事儿又说回来了,烦死了。真是丢死人了。 许凤没说的是她老婆婆手伸的有多长。女婿家里怎么收拾,早上起来谁烧炕做饭都管。 闺女生完孩子人家两口子床上那点事儿都得说两句。女婿能现在才跑都是够不错的了。 换成她一个月她就跑了。 这也是给王铁军面子,这说出去都磕碜,怎么这么大岁数一点深沉没有。丈母娘管到女婿屋里,太丢人了。 等出了事儿,轻描淡写的,还好意思说人家不对,太不要脸了。 “大姐夫你也别上火,谁家没点儿糟心的事儿啊。摊上了咋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事儿咋地都得过去。尽量做咱们能做的,还能咋整。有啥事儿你吱声,咱们一家人,不能看笑话。” 苏秋月知道王铁军不好受。赶紧出言安慰,虽然有些八卦因子在内,但不是看热闹。 她也不明白,王铁军一个自尊心特别强,要脸面要样的这么个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爹妈。 “秋月你有心了,大姐夫心里记着的。” 好听的话他不会说,但是苏秋月说的他确实好受了一些。这才是家人。 他家的那些,是糟心。 “我去看看表舅哈。” 苏秋月和大姐两口子说了一声就去了三楼。 “舅妈,你咋样?” “秋月来了。我没事儿。上了岁数身上这零件就好使了。现在有点事儿就起不来炕儿了。” 许母声音都有些发虚,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身体有些让她身不由己。 苏秋月过去拉过舅妈的手摸了摸脉。 “确实是上了岁数。舅妈早年身体亏空的厉害。年轻的时候没条件,老了可不就虚了。 我那有点有年份的人参,一会儿下去给大姐,让她给你天天炖汤补补气。过两天就起来了。” 苏秋月说的是空间里的人参,顶上外面三四十年的野参了,药效更好。 “好,舅妈沾你的光,吃人参跟吃萝卜似的了。” 知道苏秋月有个药材基地,那里面种了好几亩地的人参,许母也就没客气。并不知道是外面都少见的几十年的参。 “沾啥光,我种人参,你和我舅要是还吃不上不白种了。 这都是小事儿。 舅妈你就放宽心,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事儿啊我们自己能处理。 你啥也别管,管好身体健健康康的。 今天我和他们几个开会还说咱们全家出去旅游的事儿呢。舅妈你好好养身体,等冬天咱们上海边过年去。 也看看人家南方过冬啥样的。儿女都出息了,你不得好好享享福啊。” “你这说的我心里都长草了。那我可得好好吃,去看看海长啥样。” 许母心情好了很多,孩子们都这么孝顺,各个都出息,她是应该好好享福。 她这一倒下弄得孩子们都不能好好上班儿了。好好的也让孩子们心安,她也得好好的。 “我来半天了,就刚进来看见我舅了。咋地了?这不是我舅的风格啊? 舅,搁以前你都得把房顶骂掀开了,现在咋啦?” 苏秋月看着脸色还不怎么好的许木匠问。 “唉。” 知道苏秋月是担心他,许木匠忍不住叹气。 “搁以前我可不得把他们家祖坟掀了。现在年纪大了,也没那个心气儿了。 也不想你大姐难做。再说你大姐夫人是这个。可是他那爹妈真是不像样。 都说了你舅妈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她就故意来家哭嚎,一来就是两个小时啊。惹得人心烦不说,想休息都不行,她就是没安好心。 说那话也不好听。刚开始还挺可怜的让你大姐夫帮忙。说着说着就变味儿了。 话里话外,她上儿子家不管干啥都是天经地义的。 我要不是看在你大姐夫面子上早撅她了。什么东西?!房子我闺女买的,这个家能有今天都是我闺女置办的。 她算个什么东西! 当初把自己亲儿子害那样,还想上这来作威作福,脸大。” 许木匠说着说着就骂上了,要不是许母提醒他,他的声音都得拔高了。 “还有这事儿呢?这是想住进来?” 苏秋月听到了别的,她就说大姐夫就算是帮妹妹,也不至于拖这么久。 “你想想当年他们家过得啥日子。你大姐夫不听他们的,算是被他们放弃的儿子。 当初分家你大姐几乎是净身出户。要不是有你,就得抱着孩子睡大街上。 你想想一个男人,他去当兵了,都说爹妈犟不过子女。再不是孩子是他们亲孙女。一直宠爱自己的亲爹妈,爱屋及乌也不能对自己老婆孩子太差。 谁能想到不听话就翻脸不认人了。真的把老婆孩子撵出去了。 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还有后来他妈还把他告了,这点子情分也没多少了。 你当他妈不知道?他妈太知道了。就是仗着自己是你大姐夫的妈,一个不孝就能压倒她死那天。 所以才无所顾忌的胡作非为。 你大姐他们现在这是啥日子?被他们放弃的儿子越过越好,那能行吗?当然想沾光了。 要不然能一趟趟的闹吗?” “一趟趟的闹?还有啥?” 苏秋月听到了重点了。 “哎呀,你这嘴。”许母有些无奈。她一辈子不说人是非,许木匠确是个愿意说东家长西家短的性子。 “我有没瞎说,实话实说。” 许木匠冲着许母狡辩了一句,就继续和苏秋月说八卦。 “他家那个小妹子,叫秀娟的那个。不知道咋想的,轻浮的很。 在学校里就和男同学嘻嘻哈哈的,让你大姐看见好几回。 想着就是个没有啥分寸的小姑娘,慢慢的就好了。 谁能想到,她和一个有妇之夫那啥不清的。” “暧昧不清。” “对对,就是那个词儿。人家老婆找到你大姐店里,给你大姐气的。 上学校把人拉回来就骂了一顿。你大姐夫气的要打她,她倒好委屈的跑了。 然后你大姐婆婆就来家闹上了。说你大姐给小姑子泼脏水。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都不帮忙,你大姐心黑。 你大姐夫气的直接和他妈吵起来了。他妈就是一口咬定你大姐不应该。 说她老闺女还小,不懂事儿。当大嫂的不教像外人一样骂她闺女就不对。 二十多岁了还小。她姐都生孩子了。还有啥不知道的?要不是你大姐夫说要断绝关系,以后是死是活他都不会管,这事儿还没完呢。 都这样了,你大姐夫是疯了才会把他爹妈接过来一起住。 他自己都知道他爹妈要来,家就得散,不着消停。” 许木匠也挺可怜大女婿的,摊上了这么个爹妈。 “我可没看好,这是还没啥大事儿,要是真有啥事儿,不就有由头住进来了。 住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苏秋月觉的人家起了心思,那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哎,你看看,你大姐和你说的一样。他们两口子应该是已经心里有数了,真有那天应该有办法。 现在也行了,他们都不用我操心了。我和你舅妈好好的,我可等着冬天去南方看海呢。” 说着说着话就又说回来了。 苏秋月忍不住和舅妈一起哈哈笑。 表舅就这样好,虽然有时候好像挺计较的,但是心也是真大,不藏事儿。 这也是一种豁达,别看事儿发生的时候,表舅好像不依不饶的,但是过去了就会当成个故事看,不会一直过不去。 好了坏了,都是结果。都算过去了。 陪老两口说了一会儿话,苏秋月就下楼了。走之前不忘给大表姐一袋子人参,让她熬汤,除了孩子都能喝。 本来以为这事儿大姐夫出面把妹夫劝回来,两口子最好是搬家离得远点儿,慢慢就好了。 没想到一个月后就出事儿了。 苏秋月知道的时候,大姐夫的妹夫已经被抓起来了。 罪名是纵火。 “咋回事儿啊?” 大表姐和大姐夫出事儿就去了婆家,还没回来。 孩子和表舅老两口在家,除了许静都回来了。 许灵和许宽刚下飞机就跑回来了,一身的风尘仆仆。 许宽进屋就问,没想到大姐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作孽!作!活该!作出事儿了老实了。” 许木匠气狠了,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语辰、语然你俩收拾收拾东西去表姨家住两天。乖。” 苏秋月知道这是因为还有孩子,要不是孩子在家许木匠肯定骂的更难听。 两个孩子估计也是有些害怕了,点点头,背着书包就出去了。 苏秋月把俩孩子送回家才回来继续听。 第143章 纵火 “你大姐夫扯着脸皮,把他妹夫劝回去了。也和他爹妈说好了,让两口子带孩子离远点。 远的香近的臭,有距离了也能知道两个老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好。 一个月啊,就憋不住了。 对大女婿辱骂,这下人家忍不了了,一把火把他们房子点了!一家在差点没烧死在房子里头。 要命的是,他们是老房子,还是连排房。那天晚上还刮风,十多家都给烧了。 虽然没出人命,可是这经济损失可老些了,他女婿进去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那些人家毕竟是因为你大姐婆婆家着火才有损失的,就得找他们要赔偿了。 十多家呀,那得好几十万啊。” 许木匠气的直拍大腿。这就是好日子烧的。做出事儿来了。 具体情况他们得等许凤夫妻俩回来再说。 很快两口子就回来了。王铁军今年又外调工作,一去就是三个多月。 家里的事情只能拜托给媳妇儿了。 许凤倒是挺高兴,没有王铁军在跟前她更方便一些。 “大姐咋样了?” 许凤回来,其他人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问问情况。 “房子都烧了,这事儿也闹得挺大的。他们在那地方也住不下去了,只能搬走。原来是想往咱们市里搬的。但是我公公有工作,想走不那么容易。 得看工作调度到哪里。到时候去那个地方。” 许凤这两天真是心力交瘁,出事儿的时候,一家子从房子里逃出来,忙着把能搬的东西都搬出来。 等火大了彻底拦不住了,就只能眼看着一间一间的房子着起来。等消防车来的时候,好几家都烧光了。 好在他们有时间把家里的东西搬出去,没有全部烧没了。 王铁军他们到的时候,他妈正坐在地上又哭又骂呢。骂的特别的难听。 “他妹夫根本就没跑。就坐在道边看着着火呢。他把他媳妇绑起来堵上了嘴,孩子放在炕上锁上了门。 就是不让她们娘俩出来。然后趁着老丈人他们睡着了,把门都顶上了。 他算好了风向点的火,就是想烧死丈人一家,包括小舅子和小姨子。 这得是一家子帮人欺负成啥样了?还有脸哭呢。” 许凤听周围邻居说完都气的不行了,更别说王铁军了。走的时候那脸沉的。 她回来就是先安排一下家里,得去那边看看什么情况,有些还需要她得出面处理的事情。 实在是不想王铁军在外面工作还惦记家里,他那工作分心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大姐,到底咋回事儿啊?你快和我们说说。人不是都回去了吗?咋才这么短时间就弄出来这么大动静啊?” 许宽到现在都是懵的。怎么能出这种事儿?想都不敢想。 “是啊,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许华抱着孩子也觉得挺惊讶的。一家人闹成这样,这以后根本就是成仇了呀。大姐夫的妹妹以后咋办呢? “唉,我都不想管。我听了都觉得活该。” 许凤也很无奈,现在心情特别的复杂。 “你大姐夫舍出去脸面把他妹夫劝了回去。说好了,给他时间找房子,搬远一点。 刚回去那两天还好。没几天,秀英就开始在家收拾东西,她对象就去外面找房子。 人家两口子倒是没啥,觉得离她爹妈远点儿,不管那么多了两人日子就好过了。 我那公婆就忍不住了。最开始还小声的骂,慢慢的就开始在院子里骂上了。不仅骂女婿,连闺女和外孙子都骂。 两口子本来就忍者只要搬走就好了。 找到房子老两口看着这是板上钉钉要走了,就越来越过分。 半夜三更的骂,起早把眼的骂。甚至都堵着门口骂。骂秀英时狼崽子,养这么大一心为她,她不要爹妈。 骂女婿不安好心,让闺女和他们离心。骂外孙更是个狼崽子。 我这都挑着好听的说的。连让闺女离婚的话都说出来了。 最后给人家惹急了,就是想弄死他们了。” 许凤说完去倒水喝,到现在她心里的火还呼呼得往外冒。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大姐夫他妈这是图啥呢?” 许华无法理解,忍不住出声询问。郝成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是啊?我也好奇,为啥做到这一步啊?” 许辉很难想象这样的场景,是真不能理解。 苏新月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真的是无语僵硬导致的面部神经抽搐。用手捏捏脸缓解。 苏秋月看着妹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这样的父母确实让人很糟心啊。不如没有。 “你看大姐夫当年当兵被分家就知道了。他父母很典型的。就是控制性父母。 当家做主习惯了,哪怕是子女成家了,依然不能脱离管控。就看大姐夫家秀英,一个闺女结婚了还得和娘家住一个院子就知道了。 当初没人同意啊,小两口又没想那么多,被哄了几句觉得和父母住还能帮着照应照应就同意了,估计老早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大姐夫他爹妈那样,就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离开。因为离开就表示脱离掌控。 有的人会哭哭啼啼的,以弱示人达到目的。有的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大姐夫的爹妈就是用咒骂、威胁、侮辱等方式让子女妥协低头。 如果没有改变就会变本加厉非常的疯狂。 当然他们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只会觉得是子女的问题。他们操心这子女的生活还被埋怨。” 许灵倒是总结的很到位。 屋里的人除了摇头,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大姐,那现在咋弄?” 苏秋月觉得这事儿后续还挺麻烦的,大姐夫出差了,那大姐就得顶上去了。 “暂时分散着住呢。这两天秀英带着孩子住在她同学家了。我明天过去安顿一下。 其他人都住亲戚朋友家了。我还得赶紧把我公公的工作转走,然后去哪里先租个房子,让他们搬过去有个落脚的地方。 至于大妹夫的事情,看法院什么时候判下来,到时候再说。至于他们对秀英,我还不知道呢。” 许凤也难受,要是有可能,她是一点都不愿意管。 “铁军在那儿呢,咋地是他爹妈,弟妹。你作为嫂子,能伸手还是伸手帮一把。 咱们也别想别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许母忍不住出声,这样的亲家确实很让人难受。可是都摊上了,就只能看自己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别的就算了。要不然真和他们说不清一二三。 “妈你放心,看在铁军儿面子上,我也会尽心的。但是想占我便宜可是不行的。” 许凤的态度还是有的,她可是记仇的,只是有些事儿不太计较。真想算计她那就谁的面子也不给了。 许木匠点点头,觉得没问题。 “哎呀,你们不用惦记我。真有事儿我就肯定就和你们说。你们忙你们的去。” 看着弟弟妹妹都这么关心她,高兴是高兴,但是也不想耽误他们上班儿。 今天许辉两口子都请假回来了。 “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咋能不回来问问。大姐,你和大姐夫说,用着人和钱啥的吱声,我们有啥出啥。 自己家人,他可别为了面子不吭声。” 郝成民做生意的嘴就是不一样,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听着心里热乎。 “行,我知道了。你大姐夫客气我都不能客气。” 许凤听了也心里舒服,笑着回答。 “大姐,看样子你得忙几天,那孩子和我舅、舅妈咋整?要不然孩子我负责,舅舅、舅妈看谁有时间给做顿饭。” 苏秋月想起来,大表姐是回来安排一下家里的。赶紧出主意她能照顾孩子。 “不用不用。你上班儿比我们还忙呢。大姐孩子我们接走。家里有保姆,正好和我们家那小子一个学校,接送孩子也方便。 爹妈的饭也让保姆一起做了送过来,到时候热热就行。” 方敏赶紧说。大姑姐这些年帮她们伺候公婆,她和许辉够享福的了。这回大姑姐家有事儿,她不能在那干瞪眼啊。 “不用不用。大嫂你们管俩孩子就行了。要不是我家孩子太小,孩子我就照顾了。 爹妈做饭的事儿交给我。我有时间,咱妈炖汤我都能做。 大姐你看行不行?” 郝成民赶紧说。大舅哥两口子忙是真没时间。家里的老人都是靠保姆照顾的,能伸手帮忙就挺用心了。 他家也雇了保姆照顾老婆和儿子,他开店儿给老两口做做饭还是有时间的。 “行。成民爹妈就交给你了。一会儿我告诉你天天炖汤咋整。 小敏你帮大姐经管俩孩子就行了,我也放心。你们啥情况大姐还不知道吗? 这么这谁都不累,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也雇保姆。要不然有事儿的时候我爹妈吃饭都是问题。” 许凤赶紧说。 “看你们说的,我和你妈好像瘫了。啥都不能干了。做顿饭我还能不会?” 许木匠有些不满,整的好像他们啥也不是成了累赘了呢? “爹,不是这个意思。我大姐不是不想让你们累到嘛。你这么说我们不就更不像样了?给爹妈做顿饭都不行。还得让我大嫂和我三姐夫操心。” 许辉赶紧打圆场,他爹可别整事儿。 “你呀,听孩子们的安排就行了。你做那饭倒是饿不死,但是我这胃受不了。 有那时间你抓紧把后院的棚子弄好了,要不然乱糟糟的看着闹心。” 许母出声拦住还要说话的许木匠,轻轻地说。 “行,我这几天赶紧弄。狗窝弄好了,就是猫架子得再弄弄。” 许木匠喜欢养猫猫狗狗,但是不喜欢它们进屋里。家里这么好,弄个猫狗进屋又是屎又是尿,还有毛的,糟践东西。 所以就在后院弄了地方专门让猫猫狗狗在那儿待着。 看爹妈转移了注意力,几个人赶紧出去省的许木匠想起来又闹腾自己能干。 “大姐,你真要雇保姆给我也找一个。我可不想一天三顿饭都做。再说家里有点大,有时候懒得打扫。” 苏秋月出门的时候和许凤说找保姆的事情。她的家政公司开的可是越来越好了,找个好保姆还是很方便的。 “行,等我回来一起就找了。对了,这事没准要打官司,到时候可能用着律师,你们帮姐留意一下哈。” 苏新月几个赶紧点头让她放心,会给她留意的。 许凤家里安排好就赶紧回婆家那里了。 一个星期后,带着抱着孩子的王秀英回来了。 “大姐,那边安顿好了?” 苏秋月下班回家照例过去看看舅舅舅妈,发现大表姐回来了。还带人回来了。 “那边租了个房子先暂住,工作调动得年后。到时候提前去找房子。 房子那边的清理已经差不多了。周围连着被烧着的人家也已经在清理了。 秀英和孩子现在就是个靶子。婆家不要,说她是扫把星,好好的儿子和她结婚,要不是因为她住娘家也不能有今天。 我公婆还在气头上,啥都没说。别说看你大姐夫,我就是看那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不管啊。 先住我这儿,等年后法院判了再看怎么弄。” 许凤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看着她被逼死。 “走一步看一步。孩子接回来了?” “没有呢,等我把保姆的事儿安排好再接回来,不差这两天。” “大姐,那这娘俩咋整?离婚?” 这年头家里要是有人进去了,大部分都是离婚的。再说秀英女婿可是要杀了她爹妈弟妹。 婆婆还是后婆婆,结婚就出来住娘家,这会儿婆家也不会接纳她。 “唉,婚是要离的。不理也不行。但是她这个情况,离婚后也是个事儿。 我听那话里头两口子没啥矛盾,感情还挺好。要不是我公婆瞎掺乎……唉,等法院判了再说。 现在我家待着,你大姐夫也惦记,这样安排你大姐夫也能放心。” 许凤都替小姑子难受,这事儿弄得众叛亲离。但是这件事儿里她是最无辜的,但是现在所有的枪口都对着她。 没人帮她真不敢想她能不能挺过去。 第144章 打探妹妹心事 “其实,秀英女婿就是冲动了,想左了。他当时一心都是为了秀英。” 许凤看了听了一下楼上的动静,拉着秋月去了原来爹妈的房间,小声的和她说。 “咋说呢?” 还有内情?人在楼上,她们不好大声说。 “秀英说,她妈堵门骂她们一家三口,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出门让车撞死,打雷劈死这都是轻的。 后来还说一家子不得好死,咒孩子长不大,长大了也是个下三滥的货。 哎呀,只有比我学的更恶毒。秀英就气抽过去了。在炕上躺了好几天。 那天她女婿喝了酒,看着媳妇就这么几天脸色蜡黄,一想以后的日子,突然就觉得生活无望了。 他女婿和她说,摊上这样的父母这辈子要是自己挺不起来,就得受他们一辈子气。 他受不了这个气,秀英脾气还软,他舍不得她一辈子这么憋屈的活着。 当时把秀英绑上就是不想把她搭进去。捆着手的地方都是垫着毛巾的,就怕把她勒坏了。 说孩子让她好好带着,他把折磨他们的家人都带走,秀英就自由幸福了。 才秀英捆起来锁家里。” “不是只有我大姐夫爹妈那么混蛋吗?咋小姨子、小舅子都不放过了?” 苏秋月记得好像说过要烧死丈人一家呢。 “哎呀,你说这个我真是忍不住了。 那俩小的最像爹妈,也是看着爹妈干啥他们干啥。 平时就像奸臣似的,看着人家两口子过日子,没啥事儿,他们听风就是雨,转头就告诉我公婆,我公婆就会打着给自己闺女撑腰的的口号,去欺负人家。 气人的就是,姐夫开工资的时候,大姐,大姐夫的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 转头该跟着爹妈骂娘的时候一次没少过。 我那个小姑子更不是东西,最像我婆婆。平时和她姐说话就一副说教的样子,好像只有她有心眼儿似的。 她姐要是不认同还得挨她数落,气哭多少回了。 我告诉你。都说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爹妈这个样,孩子能差到哪儿去? 你大姐夫是老大,秀英是老二。那时候我公婆忙干活儿,老大和老二还得照顾下面小的,所以都是他们自己长大。 你大姐夫是大儿子,所以很多道理都是他自己看自己学的。秀英则是被一直要求帮着干家务、照顾弟妹的。 所以啊,歹竹出好笋,也是因为那好笋离得远,你试试离近点。 就这样你大姐夫刚结婚的时候那个轴,我费多大劲掰过来的。” 许凤说到这个就有些总结的意思了。 “以后我闺女找婆家,我一定要看他们三代,好好问问风评。这玩意儿是真的有影响。 摊上了后半辈子都糟心。” 苏秋月听的直咧嘴。想到苏新月的事情,这孩子好像是有情况了,可是啥也不说,她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那你就把秀英带回来了,你公婆没说想到你这来住?” “咋没想过?不只是我接茬儿,他们也走不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周围受损的邻居还得要赔偿呢,他们跑了能行? 就算没这些我也不会让他们住进我家。这是把大闺女一家刚格楞散了,我再接我家,我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许凤撇嘴,她公婆还真是敢想,他们就是话里话外没有明说,要真敢说出口,她可不会客气。 想住进她家,没门儿。 大表姐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苏秋月就去找许华。 许华家住在一个很不错的高档小区,这个小区她也有好几套房子呢,不过都租出去了。 “秋月姐,快进来。” 许华一开门儿没想到是苏秋月。 “孩子呢?” “保姆带到外面玩儿去了。” “你咋了?” “哎呀。” “怀了?真的假的?我说你今天咋在家呢。还让保姆看孩子,这是有情况了。” 苏秋月在她刚才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她脸色不太好,没想到还真有情况。 许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想到怀孕了。 “那你这咋整?单位啥的没事儿吗?” 现在还在计划生育阶段,许华还有工作单位,想生老二可不是交罚款那么简单。 “咋整,现在停薪留职呢。还没有孕产假。所以干脆办了停薪留职,等生了孩子再说。” 许华还是能看得开的,郝成民一年挣得不老少,她上班儿就是有个工作。 她就是不上班儿郝成民也养的起她,所以也没什么影响。 “秋月姐,你咋来了?有啥事儿?” “可不是有事儿咋地。我最近发现新月有点不对劲儿。回家就钻屋里,也不说话。 你俩关系最好了,这不是想问问你到底咋了。” 许华一听精神头儿都足了。 “处对象了呗。” 苏秋月也来精神头了,她又想到妹妹处对象了,但是具体的那孩子不说,她就不知道了。 “这事儿具体的你得问小灵,她好像都知道。我就知道有个大老板,追了新月好长时间。两人这不就处上了嘛。 这两年那个男的想结婚了,但是他们家对咱家新月有意见。觉得配不上人家大少爷。 对了,那个还是个港商呢。” “他们啥身份?看不上新月。呀,这么一说新月还是初恋呢。” 许华听大表姐话头都跑别的地方了忍不住都笑出来了。 “秋月姐,你咋不担心新月呢?” “咋不担心呢?不担心我今天就不来找你了。不过谈恋爱分手了其实挺正常的。 新月上学、工作一直都太顺了。人要太顺了也不好。遇到点事儿,遇到点挫折对她有好处。” 许华虽然不懂,但是表姐说的应该是对的。 “到底男方的家里为啥没看啥新月啊?” 苏秋月又想起来之前的问题了。 “具体的她也没说,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两家家世不匹配。 好像是说第一次见面那天,男方的母亲穿戴很贵重,咱家新月就穿了个简单的套装去的。 没想到被人家挑三拣四了。 所以后面新月自己也处的别别扭扭的。特别是知道了我大姐夫家的事儿以后,更是觉得难受了。 现在发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了,我感觉她们快黄了。” 许华也觉得就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得太简单,就定下了印象分有些过了。 非得把家底儿都露出来才算重视吗? 那不是跟古时候,出门应酬把东西都戴脑袋上一样了吗? 太肤浅了。这样的婆婆肯定事儿也特别多,她也不看好这段感情。 嫁过去不得受气啊,不想受气就得干仗,要是丈夫向着老妈,她不更难了。 “我觉得挺好,让她知道知道人再聪明,再理智,在这方面就没有心想事成,或者能够掌控的可能也挺好。省的以后想不开。” 苏秋月是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事儿。 “秋月姐,要不要让小灵来,她见过那个人。我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不咋喜欢那个男的。” 许华也好奇,苏新月没对她说那么详细,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下意识觉得没有希望,就没有和家里人说。 所以这里的细节她也不知道,今天苏秋月一问她也来劲了。 “小灵回来了?” “都在呢,这几天好像是在公司。” “你打电话,找个理由让她自己过来。” “好。” 许华赶紧去拨电话,一说她们正好刚开完会要回家,许华说郝成民不在家,让妹妹来一趟。 苏秋月就在许华家等着,没一会儿保姆就带着孩子回来了,准备做晚饭。 “燕儿姐,今天晚上多做点儿,我姐在这吃,一会儿我妹妹也来。” “好。” 许华家的保姆就是许凤帮着找的,脾气特别的好,说话感觉有些软软的,听着就温柔。 看着她对许华的态度,就跟哄家里的弟弟妹妹似的,苏秋月都觉得特别的互补,挺有意思的。 她不知道许凤给自己找个啥样的保姆呢。 晚饭做好了,许灵和郝成民一起进了家门儿。 “秋月姐,你也在呢?我三姐都没和我说。” “就是秋月姐让我找你来的。” 一进屋许灵就看见了苏秋月,还有点疑惑三姐咋没和她说。 “赶紧先吃饭,在楼下碰到小妹,我就知道家里应该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吃饭。” 郝成民赶紧招呼几个人吃饭。 许华家的保姆也是一起上桌吃饭的,她赶紧吃完了,才去接手许华的儿子,给孩子喂饱了,知道他们有话说,就带着孩子先回房间了。 “你家这个保姆真好,希望我的保姆也这么好。” 苏秋月再一次感叹许华家保姆的优秀。有些羡慕了。 “慢慢找,这个不行换一个。这也得靠缘分,我就是和燕儿姐聊得来,在一块儿特别舒服。跟家里人一样。” 许华和郝成民两口子也对保姆也很满意。 “我三姐给我打电话说我三姐夫不在家,让我下班儿来一趟,我正停车呢碰到我三姐夫就知道这是有事儿了。 啥事儿啊?秋月姐也在是不是问新月姐的事情?” 许灵一副我可猜到了的表情。 “猜到了赶紧说说,新月也没怎么跟我说,我就知道了个大概。 秋月姐说最近有点她有点不对劲儿,我感觉应该要黄了。” 许华干脆的说了原委,让妹妹赶紧说说。 “那个男的是港城人。有个家族企业。去深市投资电子厂的时候认识的。 也在国外读过书,刚开始俩人就挺聊得来的。新月姐长得好看,还有气质,那人就上心了。 追了好久新月姐才同意处对象的。其实,那人也没啥突出的,就是把新月姐哄的挺开心的。 一整送个花儿,去西餐厅吃个烛光晚餐。那人还会弹吉他,时不时的两人约会给新月姐唱唱歌儿啥的。 反正就是整没用的特别上心。我见过几回,我就是觉得有种那个港台电视剧里大少爷的感觉。 就是装的厉害。总是板板正正的穿着西装,哪怕是私底下穿的都是讲究人儿那感觉。 新月姐开心就行呗,我们也没啥意见。 后来就是新月姐和他聊天说道一个职业经理人的事情,新月姐就想去港城看看,这职业经理人是个什么意思。 那人竟然直接安排新月姐和他父母见面了。 当时我和春生哥也在,根本没有通知我们。当时说的就是简单的吃个饭。 我们是出差,去的时候已经算很重视了,没想到他那个妈,一看见我们除了手表什么也没戴,脸上那个表情,真是我都不想说。 市井小民的嘴脸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难看得很。 说她那天戴的钻石戒指就十几万港元,还没算上脖子上的项链,耳朵上的耳坠。 身上的旗袍是找人定做的,要几万港元的。 吃的都是海参、鲍鱼、牛排这些高档货。 反正那顿饭吃的就是显摆他家的生活多么的奢侈优渥。 新月姐就说她在一个要下地干活儿的农村,跟着捡过大粪,见过麦穗儿。 虽然在外国读过书,还是喝不惯咖啡,吃不惯牛排。时不时还得喝点姐姐做的焦米粥,要不然肠胃不舒服。 反正那顿饭吃的消化不良。 本来以为那个男的会解释点儿什么,竟然觉得他妈是他妈,他是他。 他妈不过是想把他家的情况说出来了,这个是可观事实。 反正就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不好了。 那人还想结婚,新月姐不大同意,两个人就冷战了。 别说我三姐觉得要黄了,我们都觉得要黄了。 新月姐舍不得,因该是对初恋的留恋,而不是对那个男人。她自己也发现越来越不合适了。” 许灵放下碗筷,简单的说了一下苏新月的情况。 那个男的优秀确实是优秀的,但是那样的家庭,底子就是有点高高在上的,娶儿媳妇还要用鼻孔看人,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新月姐虽然有些沉溺和他的感情,但是还是很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因为那个男的不觉得是问题,新月也不会引人妥协,所以注定了两个人要分手,只是在等一个分手的方式在一个分手的时间罢了。 只希望大家好聚好散,不要太受伤。 第145章 姐妹谈心,没大事儿 “你可别说我知道了,我们就等着她自己解决就行了。没啥大事儿我就放心了。” 苏秋月一听,也没啥事儿,不过是小女儿的感情问题。这不是大事儿。 “大表姐以后肯定是个好妈妈。” 许灵小时候就觉得大表姐好,那时候不懂到底哪好,现在终于感觉到了,就是非常有边界感。 小时候就是,虽然秋月姐带着妹妹生活,可是并没有控制欲。不会强迫她做一些什么。 家里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妹妹小不告诉她,独立后,更是很有边界感,没有因为我养你长大,所以你的都是我给的的想法。 比如谈恋爱,苏新月不说,苏秋月也不会追在后面一定要知道。现在也是因为担心她有什么才打探打探。 “我可以当姨妈,不能当妈妈。那责任可是太大了。” 苏秋月赶紧摇头,生孩子谢谢了。 许华和许灵听了都不觉得稀奇了。 苏秋月不结婚生子的想法也不是第一天说了。 在许华家逗了一会儿孩子,苏秋月就和许灵一起回家了。 没过多久许凤就给苏秋月家找了个保姆过来。 刚进家门,反正看着干活儿挺不错的,苏秋月也需要适应适应。 许凤家里安排了一下就开始给两个孩子办手续,要和张春生出去游学。她也没出过国,正好也出去看看。 弟弟妹妹都出国读过书,她就是听说,这回能亲身体验,非常的期待。她想去看看,都挤着脑袋要去的外国有多好。 晚饭的时候新月回来了。 “今天回来吃饭了?”许灵说他们都回来几天,今天这是不忙了才回来吃饭了。 “嗯,公司的事情忙完了。正好回来也有事儿和你说。” “行,先吃饭。” 苏秋月本来想让新来的保姆也一起吃饭的,可是怎么叫她都不上桌,只能给她分了一部分菜,让她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饭吃的差不多,苏新月才开始说话。 “姐,春生哥出国我也要跟着去。最近外国都有这个职业经理人,好像是对公司整体的一个管理和发展有一个非常科学完善的规划。 我想去看看。如果可能学一学更好。” “你要出国?” 苏秋月没想到突然来这么一下。 “不算是,我先跟着去考察一下。” 苏新月说的云淡风轻的,好像就是一个正常的工作安排。 可是苏秋月太了解妹妹了。 “新月,你没事儿?” 新月这才收起脸上故作轻松的表情,有些落寞的看着姐姐。 “我没事儿姐,确实是有工作,还有正好散散心。最近有些累。” 苏秋月嘴张了闭上,又张开又闭上。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 “去,去。姐姐支持你。怎么高兴怎么来。实在不行就回家待着,姐姐一直在,在家陪你。” “哼~” 这句话苏新月刚才好像很坚强的样子,马上撅着嘴,坐在苏秋月旁边有些委屈的撒娇了。 “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不是都,是知道一部分。” 苏秋月拉着妹妹回房间,厨房就交给保姆了。 姐妹俩换了衣服,苏秋月特意倒了点儿红酒,和妹妹半躺在床上,轻轻的用手摩挲着妹妹的头发。 “姐,你咋没问我?” 既然知道姐姐已经知道了,新月也就不再自己端着了。小女孩的委屈马上就出来了。 “又不是啥大事儿。大事儿你就主动和我说了。没说就是你还不知道怎么说。 我就是看出来你有些不对劲儿,想知道知道发生了什么。你都这么大了,肯定能处理好。” “我感觉我现在就处理不好。” 苏新月有些撒娇的和苏秋月说,靠在姐姐怀里,像小时候在大队的那个小房子的炕上一样。 安全又安心。舒服的苏秋月忍不住伸懒腰。 “为啥呢?说给我听听。虽然你姐我没处过对象,但是看见不少猪跑。 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姐,我心里知道我们没有结果,可是就像是不甘心?还是不服?反正不想就这么结束。” 苏秋月撅着嘴嘟囔,就像一个又要糖又要冰淇淋的小孩儿,没办法两全其美闹别扭。 “那就不结束呗。你都知道没结果了,还让自己憋屈?不甘心你就挑拨他们母子关系。不服就给他妈点颜色看看。 然后你再给他一个结束。别管哭不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潇洒。 最近那个港城的电视剧里,我看那个李莫愁就是潇洒。对不起我就杀掉!还要杀掉天下负心人!” 苏秋月脱口而出的胡说八道,取悦了新月。 “我请他妈吃饭,吃分手饭。然后把我的首饰带去好好给她看看。 她以为在港城,还家族企业,不过是个小家族。他爷爷就是个电子公司打螺丝起家的。 好像是什么世家大族似的。和人家付建安家比就是个虾米。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 “就是,我看那个港台电影里,他们那还跟封建社会似的,弄不弄真个姨太太啥的。 什么好人家啊?现代社会还弄那一套。 不是说好多外资港台商人,到咱们这投资,还养什么“二奶”,思想风气就不是很好。 就这一点都配不上我妹妹的端正的思想。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养的小公主配他一个富家公子,那简直是绰绰有余。 她还在那儿摆上谱儿了,简直目无王法。欺君罔上。” “哈哈哈哈,姐,你说啥呢?都说到宫廷电视剧了呢?你最近看啥呢?” “港台那边儿的电视剧、电影。挺好看的。你也应该多看看。那里面公主下嫁都是摆谱的,不过有软弱的,那婆婆可厉害了。 就是别学,吃苦吃亏的,我看着都想打人了,就知道在那儿哭,等着别人可怜,太憋屈了,还气人。” 姐妹两个说着说着就说到电视剧里面去了。 苏秋月就开始推荐她最近觉得有意思的电视剧,让妹妹多看看。艺术来源于生活。 多看看多避避坑。 第二天苏新月就觉得心情好多了。虽然姐姐没有给她什么建议。就是给她一种特别的坚定的想法,这不是个事儿。 最重要的在这件事儿里面多看看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很快他们就按照计划出国了。 许凤走之前还说她的决定多么的明智,苏秋月之前还没明白,等许凤走了她才知道许凤为啥那么说。 因为他们走了没几天,王铁军他妈就找来了。 那天刚好苏秋月休假,家里的保姆也退掉了,实在是在家像有个工人在家一样,很别扭。 所以等许凤回来还得让她再给她找找。 许凤带着两个孩子跟着新月和张春生去国外开眼界去了,王铁军出差还没回来。 家里就剩许木匠两口子和保姆。许灵最近在市里,白天有些忙只有晚上回来。 还有就是王秀英和孩子,许木匠两人没事儿就帮着看看孩子。王秀英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反正他们也没事儿,孩子也能自己走路自己玩儿。 家里有保姆打扫卫生、做饭。 王秀英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调整,毕竟突然面对这样一个巨大的变故,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让她面对这个情况,确实是需要时间。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也很憔悴。需要先静养。 秀英的儿子之前在家里,爸爸妈妈都喜欢,家庭氛围也很好,孩子很平和也很乖。 这件事情孩子也吓到了,很胆小。但是毕竟是小孩儿。总在房间里时间长了就无聊了。 而且徐凤家够大,家里人也简单。 许母因为身体原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房间里静养,要么就在三楼的阳台弄弄花草。 后院还有猫猫狗狗的。很快孩子就只想出去玩儿了。 许木匠也没事儿就看着孩子在后院玩儿。没事儿做个小木马啥的。 要么就是老两口领着孩子玩儿那个娃娃家,或者在屋里摆扑克。 许凤家两个都是女孩儿,玩儿的玩具差不多。这来个小男孩儿。许木匠就有活儿了,弄一些小木剑、小刀、小手枪、小汽车啥的。 现在有时间,许木匠也有时间慢慢的打磨这些东西。 而且男孩子天生就对技术感兴趣,每次都贴着许木匠看他干活儿,递给他个东西,小孩儿也很专心的学许木匠干活儿。 刚稳定点儿,王铁军他妈就上门了。 孩子以前是喜欢姥姥的,但是最近姥姥变得很吓人,孩子有些抵触。 所以一看见是奶奶进来了,条件反射的就躲到许木匠的身后了。 “你个狼崽子,白稀罕!从落地就掏心掏肺的对你,还不如人家几口好饭!白眼狼!跟你死爹一样,养不熟!!” 一进屋老太太就冲着孩子骂上了,不管苏秋月和许木匠在屋里。 “妈!你骂孩子干啥!” 秀英知道她妈来了,这么多天才从楼上下来,没想到她妈上来直接骂孩子。 还不到三岁的孩子,他知道啥? “咋地?我还不能骂他了?那个死爹的种,也不是啥好玩意!你我都能骂他是你生的,我骂他咋地?!” 王母根本就没在意秀英的态度,该怎么不满就怎么不满。 “大娘,你这过来是来骂孩子的?” 苏秋月是忍不下去了,看不惯这种人,明显给谁下马威呢。一样的亲家,许木匠还在呢,哪轮到她在别人的地盘大放厥词。 许木匠刚要说话,因为有孩子在,不好跟孩子亲奶奶呛呛。 正好秋月张嘴了,许木匠就让保姆把孩子抱后院儿玩儿去,省的一会儿那个老太太卖疯再吓到孩子。 孩子这两天对家里的人已经熟悉了,所以很乖的被保姆抱走了。 “大娘哪能是来骂孩子的。要不是这死孩子躲我,我能骂他吗? 你也不会教孩子,都不认亲了!啥用没有。” 王母和苏秋月解释了一句又自顾自的骂人去了。 苏秋月是看出来了,这老太太来什么目的暂时不知道,但是她心里不舒服是一定要发泄出去的,一点不会委屈自己。至于别人的死活那不是她在意的。 “亲家母,你这是来找闺女说事儿。我就不打扰了。我老婆子身体不好得吃药了,我上去看看。” 许木匠不想搭理她,秀英住这儿,他要是和人家妈吵起来,让秀英就没法待了,找了个理由就上楼了。 “哎呀,这亲家是不待见我。也是我们家现在碰上事儿了,躲着我们是应该的。 这时候啊,就看出来了,什么亲戚朋友都没用。” 王母看许木匠连头都没回就直接上楼了,阴不阴阳不阳的说了一句。 可惜许木匠没打算搭理她,苏秋月也没有打算圆场。她说完了只有自己闺女和苏秋月在那,没人接话茬儿。 王母一看没人接话也不尴尬直接冲着王秀英去了。 “你大嫂呢?” “孩子出国学习,我大嫂陪着去了。我也不懂,反正是好事儿。” 秀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大嫂走之前和她说了一声,她也不是很明白,就知道是好事儿。 “有啥用。有那钱留着给孩子当嫁妆不好?你大哥也是,有这些家产不敢进再要个儿子。 闺女有啥用?对她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人。以后结了婚就和别人一条心了。什么爹妈,死眼前儿都带吱一声的,还得心疼那个杀人犯呢。” 苏秋月是真服了,来干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进屋骂了三个人了。 这不是秀英刚好点,她妈就冒出来给她撒个盐了,秀英直接哽咽着跑楼上去了。 王母也知道这是大儿媳的家,而且苏秋月就坐旁边,也没说拦着,她也不好上去找那个死丫头。 “秋月啊,你说我是她亲妈,我能害她吗?我啥不是为了他们好?你看看这家伙好像我咋地她似的,那不是她男人要烧死我们吗? 她还有脾气了,我说两句都不行了。” 王母转向苏秋月,以为怎么的她也得客气的说两句,没想到苏秋月连头都点一下,就那么卡巴卡巴眼睛看着她。 啥意思? 王母没想到是这么个反应一时之间有些纳闷苏秋月到底啥意思。 第146章 不管不顾的王母 “秋月呀,你啥意思啊?” 王母可不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觉得不对劲就当面问出来,别人得给她面子,但是她可不会给别人面子。 当然也有给面子的时候,得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啥意思啊?大娘你骂你的,我听着呢。” 苏秋月微笑着说。 这样王母哽了一下。 她没碰到过苏秋月这样的人。 大儿媳嫁过来也接触过几次,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总是觉得有距离。 话里话外的她听着总是觉得不对劲儿,让她就没想过甚至有点不好打主意。 她也是刚才才发现的。这些年大儿子家的变化都有这苏秋月在后面帮衬。 要是没有她,大儿媳不能有今天的身家。听老闺女说这个苏秋月不仅自己是大夫还开了好大的公司。 特别是儿子家住的这个大别墅。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看出来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住上的。 前后左右的邻居都是有身份的人。问了儿子知道是苏秋月转给许凤的。 要不然他们是没有机会买到这里的房子的。更何况接触的人都是些大老板或者政府的公职人员。 所以王母对苏秋月还真是有所顾忌,毕竟她可不是自己的儿女,不会买她的账。 “唉,大娘一进来就骂人,让你看笑话了。秋月你有文化,又见过大世面。你肯定比他们明白。 你说当父母的哪能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我这是又生气委屈。我一心为了孩子好,他们反过来这么对待我。我那些苦心都不如给路过的狗。 你说说我大老远的来看看她,能真的怎么地她吗?还不是惦记她。就骂了几句,我心里的怨气不得往外发发吗?她就整那出儿。这不是戳我的心吗?” 说到这儿王母还真掉眼泪了,还真是真情实感。 苏秋月垂着眼皮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没接话,也没反应。 “你能理解大娘是?” 看苏秋月没反应,王母有些不甘心,直接问了出来。 “大娘,我理不理解不重要。你骂你的孩子,又没骂我。” 苏秋月淡淡的看了王母一眼。 意思很简单,你愿意骂你就骂和苏秋月可没关系,更是一种疏离。别来沾边儿的意思。 王母这下真不知道说啥了。嘴张了张愣是没说出话来。只能端起旁边保姆端过来的水喝几口。 “那啥,秋月呀。你大姐啥时候回来呀?” 等了一会儿,王母忍不住问。 “不知道。” “那我家铁军回来她们娘仨能回来吗?” “不知道。” “那年前总得回来了?” “是。” 苏秋月一问三不知,也不问王母有啥事儿,弄得王母说又说不出来,问又问不出来。 想撒泼,对方不是她的孩子。想发脾气又找不到理由。 苏秋月就主打一个陪伴,不热情不冷淡。挑不出来理,也问不出来啥。 第二天王母就走了。 苏秋月可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问人家干什么。干什么也得等她儿子回来。 可惜王铁军今年过年是回不来了。 两个月以后许凤她们才回来。张春生出去本来就是散散心,看看外国的市场也带着家人感受一下外国的人文。 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并不着急。 许凤的两个孩子倒是因为这一趟收获不少。两孩子回来叽叽喳喳的和姥姥姥爷、秋月姨说外国的所见所闻。 对能说一嘴琉璃外国话的新月崇拜起来。 甚至和许凤说了想学,那还有啥不行。赶紧开始打听老师。 回来没几天,公司也开始有年会了。 之前苏秋月就提出公司旅行的事情。因为酒店和运输公司不能全公司一起出去,所以只能分批进行。 这个就是人事部安排了。 “姐,过了年我要去国外学习了。” 新月吃过晚饭就和苏秋月说了她过了年的打算。 “学那个什么经理人?” “嗯。” 苏秋月这才仔细看了一下妹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苏秋月明显感觉她很失落。 “怎么了?” 苏新月等了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口气。 “我和他之间出现了问题,我说需要冷静冷静。大家都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办。 他没有一点犹豫就同意了。” 苏秋月点点头,表示理解。 妹妹对男朋友还是有一点点奢望的。没想到他一点挽留都没有。 “初恋都是难忘的。特别是发生在你成年后的。所以这些都正常。出去学习也挺好。离开这个环境,等你想清楚就好了。” 新月苦笑了一下。靠在姐姐肩膀上。 “姐,我要是撒泼,或者做一些过激行为怎么办?” “为什么不能撒泼?咋地了?谁不让你让你撒泼了?不高兴就得撒泼。 撒泼要是伤自己就不值当,必须得让他后悔、害怕、忌惮。要不然不是白撒泼了吗?” “可是我是留过学的知识分子,撒泼多难看啊?” 新月有些无奈的说。长大了一点儿都不好,还得顾及各方面的看法言论。 特别是现在,她可是集团的执行ceo,当众撒泼还是有失身份的。 “留学生咋啦?村里的孩子妈咋了?和你身份没有关系,道理是一样的。 欺负到你头上了,孩子妈就能跑人家门口躺地上破口大骂,骂得人家不敢露头,赶紧道歉。 你咋地?读个书还得吃亏了吗?该撒泼撒泼。撒个高级泼呗。 人家骂祖宗十八代,你换个词儿骂呗。只要效果一样就行。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自己把亏吃了。” 苏秋月可不觉得多读了几年书,就得吃亏。咋地,因为有个学历,别人骂一句还不能还嘴了? “那你不会觉得我给你丢人吗?” 这回新月心情好多了,也跟着苏秋月的思路走了,不纠结那个不甘该怎么解决了。 “丢人?吃亏了才丢人。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要不是顾虑你都成年了,我都想去。让你看看啥叫撒泼。给你出出气。” “行,到时候我领着姐姐一起去。你帮我出气。” “好。” 苏秋月知道妹妹没有说实情,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要冷静冷静就要出国呢?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新月一时无法接受。 看妹妹的状态,应该就是自己想左了,所以才有这种逃避行为。等她想明白了,应该也就彻底过去了。 妹妹的事情解决了,苏秋月就去表舅家商量过年的事情。两家住的近,她家只有她和妹妹,所有年节的都在到表姐家过。 表姐家大,过年也就这么几口人,再加上许辉丈人老两口也热闹。 许灵和付建安的婚事也有了眉目了。 付建安他妈已经不吱声了。因为付建安来了个釜底抽薪。既然他妈不同意他和许灵的婚事。觉得许灵把住了她儿子,就是想把持住她娘家的家业。 付建安直接放弃继承外公家的家业。打算移民外国。以后他当个小白脸子上门女婿,就不怕许灵惦记他家的家业了。 这下付建安他妈真是投鼠忌器了。毕竟儿子已经成年了,他们总不能限制他的自由。而且他真要移民了他们就更管不着他了。 儿子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估计过了年很快就要安排两家见面订婚的事情了。 许宽好像也有对象儿了,听新月说,是去大学招聘的时候认识的,还在暧昧阶段。 新月过了年就要去国外学习,至少要一年多的时间,所以得在走之前把手里的工作交代一下。 她忙她的,苏秋月有时间就去表姐家看看过年安排。 这天又碰上来找的王母。 这回到没进来就骂人,是过来和她闺女秀英说离婚的事情。 “妈,我,我,我不相离。” 秀英带着哭腔拒绝。 “不离?不离以后咋整?你还能守着他过后半辈子?那就是个挨枪子儿的货!你还想当寡妇吗?” “妈!法院还没判呢!你说啥呢?!” “咋地?!他都要把你爸妈弟妹烧死了!你还心疼他呢?!你是不是虎?!缺心眼儿啊?” “呜……” 王秀英被骂的只剩下哭了。 “啥也不是,就知道哭。啥也不是。赶紧的,把孩子收拾收拾给他爷爷奶奶送去。等那边判完了直接办手续。” 王母看不得她就哭哭啼啼的样子。利落的让她赶紧处理问题。 “孩子?我得要孩子。” 秀英一听这话哭都忘了,不可置信的问她妈 。 “要啥孩子?一个放火犯的孩子以后能有啥出息?!要他干啥?!再说了,你要了这个孩子还咋找下家?!虎了唧的,以后孩子还能有,你要带这个孩子,以后还能有人要吗? 那是他们家的种,赶紧给人家送回去!养了也是白养。长大了知道他爸的事情,不得恨我们啊?都是白眼狼。” 王母以前多喜欢那个孩子,现在就多恨。他爹的种,以后就是他们的仇人。还能养着他?那不是养虎为患?绝对不行。 “妈,他还不到三岁。他爸已经进去了,奶奶又是后奶奶,没有妈这孩子以后不就完了吗?不行。妈,他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王秀英无法认同也无法接受她妈说的这些,抛弃自己的孩子。 “能生一个就能生第二个。那个女的不能生孩子?有啥好稀奇的。过去人生孩子活不下来的多了,就你矫情。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要这个孩子,你就自己和他过,我们可不会管你。就是要饭也别要到我们家门口。我就当没生过你!好日子不过非得带个累赘,虎透腔了。” 王母才不管秀英的说辞,她想的是以后。是为了她们好。 “不行,不行啊妈。” 王秀英没想到她妈这么狠心。 “我可告诉你。你可没工作。你大哥的工作是自己当兵换来的。你结了婚都是别人养活的。这么大了我们就没有义务养活你了。你还给我们弄个狼崽子回来可不行。 你这些年没上班儿了,你爸的工作也不能给你。你弟弟还上学呢。哪有嫌钱给你养别人家的孩子的。 你可是外嫁女,你哥嫂是看你可怜收留你几天。你还能脸大的赖上人家。他们家没儿子可不能给别人养孩子。” “妈,妈,不行,不行。” “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行你就带着狼崽子喝西北风去。你要孩子就不是我们家的人!” 王母骂完人就利索的走了,不管身后痛哭快过去的闺女。真是不管不顾的。 许木匠根本没下来,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儿。这种事儿出力不讨好。也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许凤的两个孩子在楼上陪着小表弟玩儿。 所以刚才只有许凤和苏秋月在楼下。 两个人谁也没出声,等王母走了,才过去安慰已经崩溃的王秀英。 “你先别哭了,不管是啥选择,不是还有时间吗?别让孩子听见。 先好好过了年再说。” 许凤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得等王铁军回来听听他的意见,还有就是王秀英自己的选择。 “这老太太可真会找时候,眼看着过年了,就不能让大家好好过个年?” 王秀英被许凤劝回去了,苏秋月看见她下楼才吐槽。 “可不就是会挑时候。因为这个事儿她想好久了,要是不说出来她过年都不舒服,所以才特意来一趟就为了说一下。 看见这里鸡飞狗跳又哭又闹的,她就舒服了。她觉得他把这事儿解决了,能好好过年了。 至于我们好不好,那和她可没关系。” 许凤是真看不上这个老婆婆,嘴上啥好听话都是说她自己的,但是她要心狠的时候,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 明明知道要过年了,秀英女婿的事情还没定下来,离不离婚,要不要孩子的事情又不着急,非得赶在年前特意来一趟说这个事儿。 好像她多能耐似的。 说完了也不管她亲闺女多痛苦,反正她的事儿完了。也不管她大儿子不在家,她儿媳妇带着两个孩子在家过年,非得来给他们找个不痛快。 然后就拍屁股走了。 “这事儿你没和大姐夫说呢?” “他在外头有任务,我咋能说。等他回来再说。这事儿事不管咋办都是里外不讨好的事儿。” 苏秋月都知道这事儿难办。 第147章 暂养 过了年,新月就出国了。 苏秋月就得时不时的去一趟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王铁军过了年也回来了,听到母亲的非得要妹妹离婚的事情没有反对。 现在离婚是丢人的,女人离了婚,家里都得跟着蒙羞。所以轻易不会离婚的。 王秀英的情况是没有办法,要不然就跟守寡一样了。 不离婚确实对王秀英不太好。 但是把孩子扔了王铁军是不同意的。可是大妹又是个没主意的。在他妈又打又骂有威胁的情况下被拉走了。 孩子王秀英是不可能送到婆家去了。 王铁军抱着孩子去了他奶奶家,但是回来的时候又把孩子抱回来了。 许凤没说话,让闺女把小表弟带楼上玩儿去了。 “咋又抱回来了?” 孩子听不见,许凤才问王铁军。 当时抱着孩子去的时候,王铁军就说去爷爷奶奶家玩儿。没告诉孩子妈妈不要他了。 王铁军是不是个心硬的人,干不出和不到三岁的孩子说这种残忍的话。王秀英的离开已经让孩子有些紧张了。 “送不回去。小凤儿,我知道这事儿难为你。我是真送不出去。 今天过去,他后奶奶生的小叔生了闺女。才生完孩子第二天,就开始用烟袋锅敲着炕沿骂上了。 我还没等说啥呢,就说开水骂他爷爷了。他爷爷连话都不敢说。 就这样我咋把孩子送过去?” 王铁军坐那抹着脸,他知道给媳妇儿找麻烦了,要是没有他媳妇儿挣钱,他也没这个能力。 他也愁的不行。 许凤坐在沙发上直长出气儿。 也不是她心狠,是这个孩子养得麻烦。 她婆婆恨不得找各种理由想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养孩子让他们知道那不是正中下怀,给他们一个理由谋算他们家。 她都能想象到,以后她婆婆会用各种理由上她家来。 可是看着王铁军的样子,她又没办法让他硬送去。王铁军别看行为挺硬气的,其实心软的很。 这回调岗抓偷窃,就是因为一个小孩儿心软,差点把人给放了。 这个是亲外甥,他实在是狠不下心。 “你让我想想。” 许凤说完了就出去了。直接去了苏秋月家。 “那你打算咋办?你真生气了?”苏秋月听了都头疼。这些个家长里短她这是够够的,不想也没精力去处理。 “生气倒不至于,就是觉得麻烦。” “你这都离家出走了。” 苏秋月强调,许凤来了以后,直接到楼上她房间来找她,看那个样子,像是要在这儿睡。 “哎呀。这个事儿再大也不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是真没生气。但是得让你大姐夫知道我有多么的不愿意,才能对我又愧疚,才能更心疼我,有事儿的时候才能和我一条心。 懂不懂。事情已经这样了,已经不能改变了。我得让这件事儿利益最大化到我头上。 要不然我又出钱,又出力,最后变成应该应分,讨不到好多吃亏啊。” 许凤翻了个白眼儿,这孩子这么大岁数了心眼儿咋还不行呢?这些年白教了。 “大姐,大拇指称赞你我就觉得都不够,我应该给你磕一个。你都能开班教课了。” “那我这些年的大米饭是白吃的啊。” “牛,你最牛。那你打算怎么做?” “在你家住一宿,明天回去接受多养个孩子的事实,然后谈条件就好谈了。” “哦?还有条件啊?那你整这一出儿是为了谈条件啊。” 苏秋月没想到许凤这是有后手呢。 “那不废话嘛,那可不是养小猫小狗,那是个人。得负很大的责任的。 这个肯定得说清楚。有了这么一出回去好说话。” 苏秋月都被大表姐的操作已经彻底的弄服了。 “啥条件啊?” “暂养可以,肯定不能长时间养啊。有机会还是要给他妈的。我婆婆那边我得想个办法,哪有逼着自己的孩子丢孩子的?要是他们家条件不好还行,不至于养不了闺女和孩子。 不过是想和前女婿彻底撇清关系,以后少惹麻烦。根本就没判死刑,怕出来因为孩子再找到他们头上。 要不然也不能那么消停的调工作到别的地方。 所以暂养可以,以后找个机会让他妈脱离出来,自己养孩子。我们帮衬一下可以,代劳可不行。” 苏秋月频频点头,大表姐想的很周到,她们两口子毕竟不是孩子的父母,而且父母俱在,抚养的责任就揽过来确实很不合适。 第二天许凤就回去了,当然和王铁军也说了她的打算,王铁军如她所想完全赞同。 所以孩子在家养着,说妈妈生病出去治病了,等病好了就来看他。 对王铁军父母和王秀英就说孩子送回去了。他们也不会去问的。 过了年,秀英女婿确实如许凤说的那样,判了二十年。转到监狱后秀英就去和他办了离婚手续。 王父的工作也顺利的调到了别的城镇。工作也给了老闺女。 王秀英也被带走了。 据说王秀英去离婚的时候,前女婿很痛快,对王秀英就一个要求,把孩子好好养大。 王母在那又是苦情又是安抚的答应了。谁能想到背后让闺女把孩子扔了呢? 他们离开了,距离远了,许凤觉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新月出国已经开始了学习,苏秋月才知道她为什么走之前状态那么不好。 原来是那个男的在两个人还在冷静的时候,没有和新月说分手,也没有和告知的情况下,在港城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相亲了,新月知道的时候他正在办理订婚。 这对新月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倒不是感情,更多的是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出差的懊悔。 没想到她竟然爱上这么个人。 妹妹吃了这么大的亏,是因为受到了打击,可不是想忍着这口气。 苏秋月让弟妹们动用外面的关系,暗暗打压那个男人。她还找了好久没有联系的张信义。 现在的张信义已经是经济开发招商引资处的副处了。 一个小小的电子厂,还是很容易处理的。 那个男人的电子厂本来就很一般,现在来大陆投资的商人不少,规模大大小小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不到半年那个男人就撤资回去港城了。 最近这两年,苏秋月他们的集团正是资金回笼的好时机,之前的资金投入已经开始大量并快速的回笼。 许灵的意思是大规模的酒店将会是以后的城市建设的方向,现在房地产的突然崛起,建筑工程产业也开始新兴,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应该把酒店连锁式铺开。 苏秋月同意了,由他们自己商议如何铺开。 许灵想把深市那样的大型先进的酒店模式在别的一二线城市展开。 所以先定了海市的工程。 苏秋月只是在文件上签了字,后面的事情就由她们负责了。 把那个渣男赶回港城,苏秋月心情很好,第一次觉得社会地位的便利。那就是碰到这种情况,可以有打压人的机会和手段。 之前她是没有什么想法,觉得现在的公司规模别说衣食无忧,穿金戴银都绰绰有余。 但是这回她觉得稳步壮大不是坏事儿。市场饱和后,他们也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了。 所以许灵的提议她一下就通过了。弄弄,趁着有时间赶紧弄。等以后妹妹结婚,就是世纪婚礼她都能轻轻松松的办。 许华二胎又生个儿子,付建安觉得都两个了,生闺女的希望越来越小了。就直接去医院结扎了。 两个孩子够了。 “秋月姐,今年到处都在买房子卖房子。好多地方都要推倒了重新盖楼房。 我周边的一些商铺、平房,还有一些废院子都挂出来出售了。 我想买下来,以后扩建用。还有很多平房也有人卖打算上楼,我总感觉是个机会。 秋月姐你觉得我这个想法行不行?” 郝成民做完了结扎正好到医院看看苏秋月。然后说了最近的打算,想让苏秋月给他把把关。 “你又不是没条件,没想过买楼?”苏秋月忍不住问。 “姐,我又不傻。现在所有人,只要有条件的,都削尖了脑袋买房子。我又没有那运气,能占着大便宜。 我就想着把不要的正好价格也低,我手里也有点儿,借借划拉点儿。以后怎么都有用。 把家底儿都掏出来也是有风险的,所以这不过来问问你。你毕竟是做大生意的,眼光肯定比毒啊。” 郝成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是看的多了。你是自带天赋。你说的事儿咋不行,相当的行。 该咋干咋干。要是钱不够我这有。买地这个事儿想有收益需要时间,贷款不合适。争取一下就拿到手。到了你手里,也就放心了。” 苏秋月是挺佩服郝成民的脑子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就忙活着这件事儿,到时候真有需要我就不客气了姐。” 苏秋月点点头,这是好事儿。 要下班儿了许凤打电话,说她小姑子王秀英出事儿了,一会儿就送到医院来了。 苏秋月赶紧答应帮着安排。 晚上七点多才把人安排住院。 “咋回事儿?” 苏秋月弄完了赶紧上一边儿问许凤。 王母和老闺女都来了。正在病房里陪着王秀英。 “想孩子想的魔怔了,精神有些恍惚。去大棚工作,人家刚喷了农药,差点没药死。 吓都吓死了。你一会儿跟我回家,饭都做好了,正好有个保姆介绍给你。一会儿路上我和你详细说。” 许凤都慌了,差点儿出人命呢。 王秀英已经住院了,王母和老闺女在医院照顾,许凤和苏秋月就回去了。 “法院判了,我婆家经济赔偿二十万。先由我公公单位垫付了。现在工作给了我小姑子,就从工资里面慢慢的扣。 他们搬走了以后,我公公会养马,就去农场了,也能挣点钱慢慢还。 秀英被拉回去后,整天想孩子哭。我老婆婆就给她找了个活儿。在我老公公工作的农场打零工。 她身体不好,又加上想孩子,精神恍惚。没听到人家喷农药了。直接就进去了,差点没死在大棚里。 这不是赶紧送过来了?你大姐夫上班儿我没敢说,等会儿回家再说。” 许凤也是服了,她老婆婆要不把闺女弄死不能罢休。明知道闺女想孩子很痛苦,就那么看着。 “所以,闺女们得读书。好媳妇旺三代。”苏秋月总结道。 “那是他们生儿子的人该操心的,我供我闺女读书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当媳妇儿。” 许凤立马反驳。 “是是是。咱家孩子还用想那个。她姨我,还能让咱家孩子吃苦不成?” 苏秋月对大表姐家的两个孩子是喜欢的紧。住的近,从小看到大。她也有那个条件。 再说大表姐也有自己的产业,家政公司越干越大了,现在在她们市里都是挺有名的。光办公室都好几百平。 里面还有培训,以后肯定也越来越完善。 美发店已经变成了美容院。不仅美发,还能美容。 花店也开了三家了。 这几年购置的房产、店铺也不少。妥妥一个包租婆。 怎么都不会让两个闺女吃亏的。 姐俩到家吃完饭,许凤就和王铁军说了秀英的事情。约好了明天下班儿去医院解决。 第二天苏秋月下班特意去病房等着表姐两口子来。 王铁军是铁青着脸过来的,今天苏秋月已经打电话到他单位了。王秀英确实是农药吸入性中毒。 需要住院治疗。至少得两个月。 “铁军呐!铁军!你可来了。你快看看秀英。咋整啊?!” 王母看见大儿子进来,哇地一声就哭开了。 “这是医院,妈你小点声儿。” 王铁军没啥表情,冷静的二高速他妈注意点儿。现在哭有啥用。 王母被闺女这事儿刺激了一下,大儿子的脸色不好,一下哽住了。只能嗯嗯的小声哭泣。 小闺女也在旁边默默的抹眼泪。 “妈,现在该咋治咋治。后面你打算咋整?” 王铁军看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大妹,生硬的问着母亲。 王母这才擦擦眼泪,她也是被吓到了,还没想那些呢。 第148章 啥都让你说了 “当初她想要孩子,你就是不同意。你是妈,你咋能那么狠心呢?我咋劝都不听。这会儿出事儿来找我,我咋有那么大本事呢? 这是救回来了,这要是死了,找我有用吗?” 王铁军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妈独断专行惯了,啥事儿都不听别人的。 出事儿了找他来兜底,媳妇儿说的对,要是一直惯着没头儿。他得沾上一身的摞烂。 “我那不也是为了她好吗?离婚还带孩子怎么找下家?我和你爸也不能养她一辈子。 再说,再说把那孩子养大了,他要是记恨我们,白养不说,没准还得报复我们。 而且背着放火犯的儿子的名头,日子也过不好,给自己找这么大麻烦干啥。 我这不都是替你妹妹想到前头了吗?坏人我来做,还不是想让她过好喽!” 王母也委屈,她明明是为了闺女好。 “是,你都是理。你都对。那她咋在躺这儿了呢?” 王铁军实在是不想和他妈讲道理,都是歪理。 “那谁能想到她心这么窄啊?这么点事儿都过不去。我这直犯愁,以后多大的负担啊。” 王铁军闭了闭眼。他妈嘴上说的都是为了他们好,可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他心底直发寒。 抛弃自己的孩子,在他妈那不过是一点儿事儿。那么他们之所以能长这么大,是因为他们还有价值,要是价值低了不过是命不好,活该被扔掉吗? 人性最不能琢磨,王铁军工作这么多年了,早就见惯了人性阴暗面,只是在亲妈身上看到了,心里有些堵。 “那你这么明白你说怎么办。你都是主意。” 王母嘴都张开了,听了大儿子的话又憋回去了。她是要强的,哪怕是这种情况也不想落下成被埋怨。 可是听到大儿子那么一说她就闭上了嘴。 “现在是你继续打算让她不管孩子,然后不知道那天就疯了。还是同意她养孩子。 你也别说你那些话。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现在就这两个选择。你愿意做主你选。” 王铁军直接堵上他妈的后路,要不然又是那些话来回说。 王母本来是要说之前的理由的,可是儿子这态度就是不接受。王母原来有些哀怨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愤恨。 可是让闺女变成疯子的话她也不能说。但是养孩子她是真的不想养。 一看见那孩子,她就想到他爹。想到那天晚上的火,怎么想怎么别扭。 可是事情到这儿必须得选一个。大儿子和老闺女在跟前看着,她也不能让大闺女真的疯了。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妹妹成疯子。养是养。我不能掏钱养外人。她自己挣钱养。也别带我家去。 长大了他爹找来再把房子给我点了我还活不活了。” “不让她把孩子带在身边她咋养?” 王铁军真服了他妈了,这样的条件都能说的出来,这明显的难为人啊。 “让孩子爷爷奶奶继续带呗。她出去挣钱不是也带不了孩子?!让她去看孩子不就行了?!反正进我家门儿绝对不行。” 说来说去,王母就是心虚,怕以后遭报复。所以才拒绝孩子带在身边。她自己很清楚,别人再亲不如自己爹妈亲的道理。 所以她才会极力反对养孩子。就怕到最后还是向着他爹,恨他们。 她才不能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点点的不确定都不行。 “我这是最大的让步了。要不然我宁愿她当疯子,送她去疯人院!” 看见大儿子要说话,王母彻底炸了,她都让步了,还想得寸进尺?一点都不行! 王铁军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对他妈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三观。 “行,孩子好久也没看到他妈了。秀英现在的状态也不好,我去把孩子接来,没准她状态就能好一些。” 王铁军不想再跟他妈说了,直接说后面的事情。 “那不行,我可不想见那狼崽子。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们都这么大了还让我操心。我可不管。” 说完就出去了,也不管这事儿没解决完。 “哈。哈。这会儿我们又大了,不想操心了。当初插手的时候忘了?!” 王铁军真是无语了。好话赖话,好事坏事他妈都做了,他们反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大哥,咋整啊?” 王母跑了,不管了。王秀娟在屋里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脸严肃到吓人的大哥,和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大姐。 “让妈把住院费交了,你们就回去。有时间过来看,提前打招呼,省的到时候让她膈应。” 王铁军说完转身就走了,他实在是待不住了。 第二天苏秋月上班儿就给许凤打电话。她婆婆和小姑子走了。 苏秋月家新来的保姆叫马兰。苏秋月叫她嫂子。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 那天和苏秋月见了面,知道和许凤家离得近,苏秋月家的活儿很简单,弄完了就去许凤那边帮忙。 昨天晚上苏秋月回去和马兰嫂子说了这边的事儿,马兰嫂子说她帮着做饭。 许凤家就一个保姆,带孩子,照顾老人和一日三餐忙不过来。许凤还得再找一个。反正她活儿少,就帮着送送饭。 正好早上和苏秋月一起上班儿,把孩子给带过去。 有了孩子的呼唤,王秀英没两天就清醒了。因为是吸入性中毒,所以呼吸不太好,天天打氧,还要注射一些药品。 醒过来以后每天都吐。许凤干脆请了护工过来。 王铁军下班儿就会过来看看她。 看见孩子了,当妈的精神头儿也来了,恢复的也快了。 等她能起来走路,王铁军就和她说了那天和他妈交谈的内容。 “你大哥的意思是,孩子送回去不太可能。你要是养我们可帮忙。 现在小上幼儿园啥的我们帮着照看照看。等你稳定了,自己能养活他了,在住在一起。” 王母那样是不可能接受孩子住家里的。 “大嫂,谢谢你。” 王秀英是真没想到她哥嫂能做到这个程度。这已经是帮了她天大的忙了。 “你好好养着,身体好了才能好好工作带孩子。你说你,自己有手艺,开个理发店儿又能养活自己又能带孩子的。不用害怕。 咱们一步步来,只要你能吃的了苦,日子咋地都能过。再说还有你大哥在呢。总不能看着你流落街头就是了。” 许凤宽慰她,现在她脆弱的很,不给点希望真不好说以后啥样。 王秀英除了道谢也不知道说啥了。在这个时候大哥大嫂对她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 在她遇到特别重大的打击,亲爹亲妈都放弃她的时候,大哥大嫂能伸出援手,还不是大恩情吗? 这些天她也知道了,当初大哥根本没把孩子送到他奶奶那里。一直是大嫂帮着养孩子呢。 也没和孩子说是她不要他了,孩子看到妈妈真的在医院,也放心了。妈妈确实是生病了,之前都不让看,现在才让看。 等妈妈好了,就能经常陪他了。 王秀英身体恢复好了以后,就和孩子去王铁军家住了两天。 和孩子说妈妈得工作挣钱养活他,虽然舍不得妈妈,孩子还是让妈妈去了。 就这样王秀英回去找了零工做。想着攒点钱儿,以后租个房子开个理发店,就能把孩子接到身边了。 苏秋月最近的生活特别的舒服。新来的保姆马兰嫂子是个特别爽朗利索的性子。还有些泼辣。 还特别爱八卦。才几个月,没事儿带着秀英家的小军出去溜达,就把他们小区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茶余饭后就会和她说一些新鲜事儿。苏秋月觉得生活一下就鲜活了。 “咱们这边别墅区,和东边儿的高楼分开了。听说是老板内部搞分裂了。 反正是一个继续开发独栋和连排别墅,另一个在别处继续盖楼房了。 现在到处都在拆房子、盖房子。每天都有人搬家。你大表姐家政公司也加了搬家的业务。 看着你们我觉得日子真是,越过越红火。” 晚饭的时候马兰嫂子又和苏秋月开始分享她今天打探的消息了。 “嫂子放心,咱们的日子都会越过越好的。” “不过这好日子啊,也愁人。西边山头那边搬过来两口子。总看见女的带着个孩子,也不上班儿,一看就是特别有钱,家里有两个保姆呢。 男人不经常在家。本来以为是个普通人。没想到是个外室。 男人是个挺大的老板,啥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没儿子。找了个小的生儿子。 家里的老婆还知道这个事儿。你说说真是活久了啥事儿都能碰到。” “西边山头?” 苏秋月还真没怎么关注过这个事儿。 马兰嫂子指了一下方向,苏秋月还没去那边溜达过。 “你们咋知道的?” 这么私密的事情,这都变成公开的秘密了。 “说是之前请了一个保姆说出来的,不过那个保姆都被辞退了。后面也是一直在这儿工作的人说的。” 马兰嫂子说完,可能觉得不太对赶紧说。 “秋月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我放心,你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心里有数。再说我也没啥好八卦的呀。最多说我老姑娘嫁不出去肯定有啥毛病。” 这个苏秋月还是挺明白的,她也相信大表姐介绍来的人肯定是都说清楚了的。因为她自己家的保姆就是个知分寸的。 看苏秋月的态度马兰嫂子也放心了,吃完饭就和苏秋月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休息了。 苏秋月是觉得家里有了这么个人还挺高兴的,有人陪她看电视、八卦。哪怕是她上夜班,还能给她讲没看到的电视剧演到哪里了,两人还能讨论讨论剧情。 “苏大夫,有人找你。” 正在诊室上班儿呢,护士就在门口喊了一声。苏秋月抬头一看,是孤儿院的那个大娘。 “赵大娘?你找我?” “秋月呀,这个事儿我实在是不知道找谁了。只能找你了。” 老太太看着有些着急。 “你说啥事儿,我能力范围内的我尽可能的帮忙。” “不是不是。”赵大红赵大娘赶紧挥手。 “您慢慢说。” “我们那有个孩子,放假和同学玩儿。碰到个小姑娘。带着三岁的妹妹。 那孩子一身狼狈,求着她帮她离开,要不人她和妹妹就长不大了。 反正那孩子偷摸的就把那个两个小姑娘带到杏园了。本来呢我是想报警把她送回去的。 但是那孩子一听说报警就嗷嗷哭,我还发现那孩子有点儿不对劲,看着也就十一二岁,可是那孩子肚子有点大。我之前以为是她家条件不好,所以伤了脾胃大肚子,这两天我咋看咋不对。 那孩子可是有爹有妈的,我怕报警或者上医院真要是有啥,影响孩子以后,就拖到现在。 这不是找你,想让你帮着看看到底啥情况,好合计合计后面咋办呢? ” “有家的孩子?还是大肚子?自己跑出来的。” 看着赵大娘不断点头,苏秋月心里总觉得这事儿麻烦。可是都碰上了就得解决啊。 “大娘,你先回去,我后天放假就过去。到时候看看啥情况再说。” “行,你去我就放一半儿的心了。你这也忙,我就先回去了。” 赵大娘听她回去看看,就放心了。就想离开了。 苏秋月不能让她这么走了。赶紧打电话让公司的司机来,把赵大娘送回家,让马兰嫂子招待。 第二天再让人送她回去。 放假后苏秋月就坐火车去了省城。 孤儿院的新地址改名叫杏园。之前还有一大片地。之前也没想好干什么。 干脆种了一大片的树。除了几棵大榆树,剩下的是大片的杏树、桃树、梅树。 围墙是那种江南风格的古风墙。开了花窗,能看到里面的样子。 里面弄了石头小路、长椅、凉亭。 除了专门打理的人,平时都是杏园的孩子们打扫卫生,整理园子。 结的果实卖出去都给孤儿们用,平时有人进来拍照、游玩他们也能卖一些零食挣点零钱。 苏秋月当时就觉得不能让他们伸手要钱,得找一个什么事情做,让他们自力更生。 他们算不上孤儿院,所以帮扶的也不仅仅是孤儿。 负责这里的人,每个月会过来一趟,还没有到时间,所以赵大娘一时没找到人,就找到苏秋月那了。 第149章 罔顾人伦 敲开了杏园的门,苏秋月直接去找赵大娘。 “秋月你来了。在里面呢,你跟我来。” 赵大娘赶紧迎着苏秋月进杏园里面。 新建的杏园,更像一个大院子。门口有警卫室,在这里工作的都是报备过的。 往里走就是办公楼,有两层。除了一个接待大厅,还有一个招待室。楼上都是办公室和休息室。 穿过办公楼才能去后面的杏园。 首先就是一个大活动室。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活动,天气不方便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玩儿。 旁边连着的走廊通食堂,食堂有后门,采购直接从那里走。 另一边通库房,日用品都在这个里面。 然后是个大院子,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平时孩子们都在这里活动。 左右两边有两栋三层楼房。原来是想分成男女的,但是男孩儿很少。分散着住了。苏秋月他们就去了一侧的楼房。 正对着的是一栋五层楼。楼下有一个通往果园的大门。需要去干活或者收果子的时候他们就从这里走。 “这里面没几个人,有的是暂时需要帮助的,有的是情况比较特殊的。” 赵大娘给苏秋月介绍。之前他们是针对一些失足少女或者孤儿的。 但是孤儿院这种需要政府监管,苏秋月不太善于和他们打交道。所以就没有弄。 而且原来的孤儿院换地方了,就没发生门口被丢孩子的事情了。 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杏园的情况。 苏秋月跟着赵大娘,到了一个单间宿舍。 “燕燕,奶奶进来了。” 在门口打了招呼,赵大娘才推门进去。 一开门苏秋月才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和普通的宿舍差不多,里面有个上下铺。门口有个桌子,放着水壶可以喝水。 床边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床上有两个小孩儿,小小孩儿睡着了,一个大点的女孩坐在床边。 看见赵大娘身后的苏秋月眼神马上躲闪了一下,然后就收了回去。 “燕燕,这是苏大夫。咱们这都是人家给盖起来的。知道你的情况特意来看你的。” 赵大娘赶紧给那个叫燕燕的女孩儿解释。 然后拉过椅子给苏秋月,她则挨着孩子坐到床上,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后背安抚她,然后看了看床里面睡着的小不点儿。 “你叫燕燕?赵奶奶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来看看。我是个大夫。 不打针。你把手伸过来我摸摸就行了。” 苏秋月轻轻的和女孩儿说。赵大娘的鼓励下女孩儿把手伸了过去。 两只手都摸了,又摸了摸孩子的肚子。苏秋月笑了笑摸摸小女孩儿的头。 “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你是小孩子,要用药还是别的我们大人得商量商量。 你好厉害啊,还能照顾妹妹。等我们商量好了,你就不难受了。” 简单的安抚了一下孩子,苏秋月就和赵大娘出去了。 两人去了前面的办公室。 “大娘,这孩子怀孕了。孩子太小了,要是再大没准就有问题了。 这孩子又是个有爸妈的。我们不能私自做决定。而且这么小的孩子,得报警。” 苏秋月心里有点火大。可是又不知道冲谁发。 “报警?那孩子以后咋整?”赵大娘还是有些老思想。实在是她所经历的不过是给那些女人、女孩儿一条出路。 “现在不是想以后的时候,眼前的事情是必须处理的了。” 苏秋月去办公室给王铁军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简单的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苏秋月就让赵大娘想办法好好和那孩子说说,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嫂子,我这边有点儿事儿,这两天就不回去了。等这边处理好了我就回去了哈。” 又给家里打了电话。 赵大娘给苏秋月找了个房间休息。 下午王铁军和同事就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省城公安局的同事。 这孩子的家在王铁军他们市辖管理范围,可是杏园是省城的。所以王铁军来了就去了省城公安局说了一下情况。 突然来了这么多陌生人,还是警察,燕燕很紧张,整个人恐惧的不行。 只能派个女警察一起先安抚孩子。 第二天下午孩子才慢慢的开口。 孩子是被屯子里的爷爷们给强奸了。 燕燕的爸爸妈妈把分到底包出去了。三年前去了南方打工。老二断了奶就送回来了,孩子交给了爷爷。 燕燕的亲爷爷这两年耳朵慢慢的听不到了。燕燕家在屯子边上,爷爷就在旁边的荒地种了点儿粮食。 一年下来够爷三个嚼用了。儿子媳妇儿出去两年打工,为了生儿子都交罚款了也没生出来个儿子。 寄回来的钱不过给孩子买点衣服,上个学的。 她家的情况屯子里都知道。 那些个爷爷,也是知道燕燕爷爷耳朵不好使,借口来看看,把孩子就给糟蹋了。 孩子根本不知道肚子里是有孩子了。女警和她说的时候孩子吓的都不行了。 苏秋月觉得一个小姑娘,眼睛里再也没有童真了。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秋月,我们已经联系她父母了,让他们赶紧回来一趟。你回去和你大姐说一声,我得出去几天。” 苏秋月点点头。 “孩子先在这儿,我们以后有什么进展还得来。这里的公安也会专门派人过来照顾孩子。” “大姐夫。” 王铁军刚要走,苏秋月就把他叫住了。 “现在有个技术手段,就是通过验血,就能知道孩子的爹妈是谁。” 王铁军轻皱了一下眉头,反应了一会儿,明白苏秋月说的是啥意思。 “爹妈也得验?” “是。” “那这个咋验?” “打下来,生下来只要有血就能验。” “行,我知道了。” 王铁军点点头就和同事走了。 苏秋月让赵大娘好好照顾燕燕也回去了。 王铁军现在是他们区派出所的刑侦队长。工作比以前忙了很多,年龄正是好时候,许凤也很支持他工作。 “秋月呀,咋回事儿啊?” 苏秋月回来,马兰嫂子给她把洗澡水都烧好了。等她收拾完了,马兰嫂子饭菜也做好了,还特意给她炖了汤。 吃完饭才有时间问苏秋月这几天的情况。 苏秋月大略的说了一下,后面是警察的工作,她就不知道了。 “这可是缺了大德了。这不是牲口吗?现在这人咋这么坏呢?” 马兰嫂子震惊的不行。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儿发生。 “老话讲,饱暖思淫欲。过去大家都吃不饱,整天忙着填饱肚子。 现在日子越过越好,吃罢了穿暖了,读书少,认知低。道德也低。 所以就有这样那样的,丧尽天良,罔顾人伦的事情发生。” 苏秋月淡淡的说。现在信息还没有到大爆炸的时候,那时候会有更多这类的事情被爆出来,都不敢想象。 “谁能想到呢。都是一个地方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孩子还叫着爷爷。咋能下的去手呢?” 马兰嫂子还是无法接受。 “可别相信人性。我知道的亲爹都能欺负亲闺女呢。” 苏秋月说完就看见马兰嫂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脸受了刺激的样子。 赶紧喝掉碗里的汤。 “秋月,不是?我刚才?你刚才?真的?真事儿?!” 马兰嫂子已经语无伦次了。 看苏秋月肯定的点了点头。马兰嫂子就觉得脑子都懵了。 “那啥,那个,那个吃完了把碗放那儿我明天刷。嫂子脑子有点……我先回屋了。” 马兰嫂子混乱的交代完就晃晃悠悠的回屋了。 苏秋月想是不是自己给嫂子刺激坏了?不过她说的真的是事实啊。 去厨房把碗洗好了,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就看见马兰嫂子一脸菜色,一晚上这是没睡好啊。早饭都是买回来的。 “嫂子,我说的也是个别,要都那样不完了嘛。不过家里有闺女的是要多注意的。 孩子啥都不懂,有时候挨欺负了自己都不知道。太可怜了。” 苏秋月决定稍微开导开导受刺激的马兰嫂子。 马兰嫂子摆摆手。 “我没事儿,就是一时间理解不了那些人咋想的。自己个儿的亲闺女啊。 这人呐,没处说啊。好是人,恶也是人。” 马兰嫂子还是忍不住感慨。 看她没事儿苏秋月就该上班儿上班儿了。 “姐,我是新月。” 苏秋月这天上班儿接到了妹妹的电话。现在国外移动电话已经开始普及了。 “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现在你那儿都半夜了,还不睡觉?” “姐,我要结婚了。” 苏秋月觉得脑子“嗡”地一声。 “姐?你在听吗?” “啊,我在听。嗯。有点突然。我,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呀。” “哈哈哈哈,姐,我是决定结婚了,不是马上结婚。” 新月那边对姐姐的反应非常的满意。 “你是有结婚对象了?” “嗯,碰到一个非常舒服的人。等我回国会带回去给你们看的。” 苏秋月长出了一口气。 不是一冲动找个人结婚,也不是为了报复前男友就行。 电话里妹妹的状态非常的好,她自己也说是相处起来非常舒服的一个人。 这个基础就非常的好。反正也不是立刻结婚。等回国再说。 虽然担心,但是苏秋月还是忍不住幻想妹妹找了个洋鬼子。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特别的好看。 回到家不等吃饭就钻屋里了。打开保险箱把里面的家底数了数,空间里的东西也掏出来分了分。 想着以后要是有个外甥女做啥首饰,外甥就给以后外甥媳妇儿留着。当聘礼。 这一番才把之前那个不好记忆的集中营中,当时除了钱,还有金条和一袋子的钻石。 因为当时情绪不好,把钱给了妹妹就没再看。这回想起来了。 倒出来那袋子钻石,个头都不小,最小的都得有一克拉,最大的有几颗大概得四五克拉了。 苏秋月直接拿了出去。 然后出了空间给许灵打电话。看她有没有认识的设计师,她想要做一些首饰。 “秋月姐,你要国内的设计师还是国外的?什么风格的?” 得看她的需要才能针对性的请设计师啊。 “我有一批钻石,想做首饰。国内国外都找一下,我想看看设计稿再说。我也没想好做什么风格的。” 她就是个想法,具体还没想呢。 “行,我给你联系一下。” 许灵想了想答应给她找一些设计师的设计稿。 “咋地要打首饰?” 苏秋月挂上电话,马兰嫂子听见了问。 “嗯。我有点儿东西,想着妹妹大了,给她们打些首饰。以后有了孩子给她们当嫁妆的。 我大姐家那两个也有了少女样了儿,得攒点儿嫁妆,以后出门了也有底气。” “那得好好看看,她们不像是我们这种干活儿的,打一个素的不耽误干活儿。 但是要能留住传下去的样子得好好看。 对了,你那个大表哥不是在博物馆吗?那里面不是有古时候娘娘、公主啥的用的东西吗?看看去呗。” 马兰嫂子随口说。 苏秋月一拍手。 “嫂子,你脑子咋这么好使呢?” “啊?我说啥了?” 马兰嫂子有些蒙圈,这是咋地了,一惊一乍的。 苏秋月赶紧去看自己排班时间,她可以去京市或者南方的博物馆看看啊。 对于款式繁复,哪个国家的底蕴有他们种花国更丰厚的? “嫂子过几天我出去一趟,你要是有事儿或者回家都行。” “出去啊?几天啊?” 马兰嫂子一听赶紧问,她得提前回来。 “三天,我调休的时候去。” “行,我也回去一趟。上回你说的事儿,我这心里直画魂儿。正好回去看看。要不然我真是心都提着。” 苏秋月想起来上回刺激到马兰嫂子的事情。 赶紧回去安排自己的事情,定好车票赶紧去一趟京市,参观博物馆拍拍照片回来,就当溜达散心了。 等春天她还打算家庭旅行呢。别人不去大表姐肯定要去的。 想着以后他们结婚了,孩子也会变多了,那才热闹呢。 苏秋月去了京市后,回来决定空间里剩了几块原石做中式饰品。 钻石再看看,中式新中式都可以。 她回到家,马兰嫂子已经回来了。吃过饭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你大姐夫回来了。那天你大姐和我聊天说了那个小闺女的事情。” 第150章 臭男人 “咋回事儿?” 苏秋月之前还惦记这个事儿呢,想着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 “孩子爹妈回来了,直接回她们屯子调查去了。调查的时候都不承认。你大姐夫直接去医院找了大夫,给他们全村老爷们儿验血,特别是那个老不死的老畜生。 这下都不用说啥,就有好几个自己投案自首了。 还有几个嘴硬的,其他人的举报啥的也都找到了。 你知道有多少。大半个屯子的老头子都有过。丧尽天良不得好死的玩意儿啊。 孩子爹妈哭死了。他们还埋汰孩子。每次给孩子五块十块钱。孩子爷爷啥都听不见,有时候午睡的时候就在隔壁呀。 都是些遭瘟的。 现在孩子已经送医院去了。 那孩子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知道自己爸妈为了家里和妹妹不容易,爷爷劳累,再加上那些个老不死的吓唬就没敢往外说。这回跑出来,是因为看见有个老头抱着她妹妹上下动手。 孩子害怕妹妹长大了也会遭毒手,才领着妹妹跑的。 多好的孩子,咋就这么命苦呢。” 马兰嫂子到现在也是唏嘘不已,这人间是真的恶啊。 苏秋月点点头,情况和她猜的差不多,毕竟以后信息大爆发的时候,这种事儿屡见不鲜。 那时候啥新鲜的都不新鲜了。 “唉,我这把回家好好的教育了我家孩子一顿,让我儿子看着妹妹,他的什么同学,邻居大爷啥的都得防着。 还和我公婆说了这个事儿,我婆婆是个厉害的,她以后会把孩子看紧。” 马兰嫂子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孩子,她家闺女都十多岁了,花一般的年纪要真出点啥事儿她们家都不能活了。 “嫂子,你得和孩子说,让她自己知道这是咋回事儿,让她自己知道防备。 没事最好,有事儿可别憋着。及时处理及时止损。” “啥?啥意思?” “就是尽早处理,惩罚坏人,也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我大姐夫那个案子,那孩子啥都不知道,就是手术了,孩子心里也有阴影了。” 说到那个燕燕,苏秋月哪怕是想到了事情的发展,还是忍不住叹息。 “对了,秋月。这回我回去还听见我们那讲的一个新闻呢。” 发现苏秋月情绪不高,马兰嫂子赶紧转移话题。看苏秋月询问才慢慢的给她讲。 “都是传的。说是离我家不远的一个镇上有个闺女。在南方上大学。 学校有一个什么活动,反正就是认识了一个社会上的老板。那闺女长得好,又有文化,那个老板就看上了。 又是送花,又是买礼物啥的。反正是各种手段,弄得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那闺女就和那个老板处上对象了。 除了两年到了大三,说好了毕业就结婚的。还没等到时候呢。那个男的有老婆。 老婆带着孩子就闹到学校去了。给拿闺女好一顿打。骂她不要脸,说大学校园里有这种咋咋不好。 具体啥我也没记住反正就是学校有这种学生不好。 反正闹得挺大的,那个男的也找不着了。 这闺女被打的挺惨的,就送医院去了,这才发现有孩子了。 这下男人找不着了,学也上不成了。那闺女精神都不好了。好像是爹妈给接回来了。 这辈子就毁了。 你说那男人咋那么坏呢?好好的一个大闺女就这么给糟践了。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不仅造孽还缺了大德了。” 苏秋月听着也义愤填膺的。 “那闺女再有半年就毕业了,能有个好工作了。以后再找个合适的就能有自己的小家,好日子都能看见了。 这下全被那个缺德的男人给毁了。那个老婆也是,调查清楚了再说啊。这闺女又不知道咋回事儿。你有劲往那个男人身上使啊。 欺负个人事不知的孩子算啥能耐。以后也捞不着好。毁了拿闺女她男人就能好了?呸! 男人自己管不住裤腰带就玩儿完。生了孩子也不好使。” “通透,嫂子你说的真对。不过这些小姑娘就是傻。哪有什么灰姑娘的故事,都是骗小姑娘的。 门当户对,平等相待才是真的。” 苏秋月觉得多少有点自己不够清醒。被骗是真的,但是自己稍微想想,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也不可能。 灰姑娘她爸都能带着养女参加皇宫舞会,肯定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再说想着靠结婚一步登天,改变人生这个想法就没法好好过日子。 “可不咋地。现在别说农村,这城里的孩子,也有好多要高嫁攀高枝儿的。 就不想想,你高嫁了,那低娶的人能不能对你好。 古时候就说高嫁低娶,你看看娶小妾的,朝三暮四,打老婆有的是。还不长记性。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那个男的缺德。别看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还能在外面有小三儿的。 做生意的,总是有个万一的,万一哪天不行了,倒闭了,啥也不是了。 你看着,老婆转身就得带着孩子找新爹去。 等以后啊,肯定得遭报应。” 马兰嫂子还是对那个男人愤恨不已。 “还真没准儿,要是有了变故,感情都没了可不就众叛亲离了。不过老话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没准那时候还会有人接受他呢。” 苏秋月拿了一个桔子靠在沙发上吃。 “我呸!!我就看不惯这样的。还浪子回头金不换。那金子不好吗?不要金子要那玩意儿?那得多缺心眼儿啊。 别说那金子换了,就是让我那一顿饭换我这心里都跟丢了钱吃了亏的感觉。 我还拿金子换。可真能贴金。 还有那女的,脑子也不知道咋抽抽了?啥玩意儿都要。你就说这天下,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你看看,男人都不如缺条腿儿的蛤蟆,啥稀罕东西。动不动要死要活的,这帮小年轻啊,嘴上爱来爱去的。 啥是爱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穿衣吃饭都抠搜的那还能有那个爱。” “嗯?!嗯?!嫂子,你听听,你刚才说的真应该上学校给那些女孩子们好好上一课。 这就是经验啊。人生历练啊。让她们好好听听,好好学学。这可老宝贵了。 花钱都没人给讲的东西啊。” 苏秋月真是惊坐起啊。怪不得马兰嫂子总能知道大表姐家的消息呢。大表姐啥都和她说,这两人根本就是完全合得来呀。 想法和脑回路都一样一样的。 简直是女性楷模。 “可拉倒。让你说的多了不起似的。就是我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去想那些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 再加上年岁大了,见得多了,可不就知道了。你要是让我回十七八儿,我也喜欢那长得好看的小白脸子。”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可不。别说嫂子你了。谁不喜欢好看的呀。就是够不着。我就不行都一样的老爷们儿,谁不找好看的呀。 我又不瞎。不为别的,好看的生孩子也好看。” 马兰嫂子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爽朗的大笑起来。 苏秋月也忍不住跟着笑,她想着要是她当皇帝,肯定也找好看的男人当那个什么面首。 “你看你大姐和大姐夫,特别是你大姐夫,小脸儿,小嘴儿的。你看生那俩闺女多好看。 那小嘴儿我看了都想好好亲两口。 你大姐长得也好看,大眼睛双眼皮都给两闺女了。所以啊,长得好看没啥问题,还不兴人家喜欢了? 那些有歪心思的才是畜生。” 话又说回来了。 两个人不想一直讨论那些他们无法改变的事情,就说起来别的事情。 “对了,我听你大姐说,她小姑子,就是小军她妈要嫁人了。” “谁?小军妈?王秀英?” 苏秋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前夫不是进去还不到一年吗? “是,没听错。就是王秀英。你大姐婆婆打电话来了,说阴历六月份结婚。两月以后。 你说这日子选的,下个月就是中元节了。应该避一避的。” “嫁给谁啊?谁给找的?” 苏秋月有些不能接受,时间这么短,刚离婚半年就结婚? “说是他们那个镇下面的一个屯子的。比王秀英大,知道疼人。老实憨厚。特别相中秀英,肯定以后对她好。” 这个马兰嫂子也就知道个大概。 “嫂子明天晚上上我表姐家吃饭,你明天和她说一声哈。我问问什么情况啊?” “行。” 第二天晚上下班苏秋月就直接去了徐凤家。吃完饭,苏秋月去许凤卧室悄悄的问了她什么情况。 “哎呀,那天我老婆婆打电话来,你大姐夫接的电话。就告诉我们结婚时间。 你大姐夫在电话里也问了,秀英说她愿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说不出啥。就是可怜小军那孩子了。” 许凤说到这个也郁闷。 “也不知道她咋想的,之前要死要活的,现在转头就另嫁他人了。 我也不是说让她守着孩子过。也不能这么快。 先让自己稳定稳定的啊。突然就这么结婚了,还嫁到屯子去了。她能开理发店? 那家就是农民种地的,地里的活儿都不够忙的呢。再说这孩子还悬在这儿呢。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孩子那个男的说先不接家里去,他掏抚养费。等两口子生孩子大点儿了再接回去。 这不就是个推脱吗?现在都不弄回去,以后他们孩子生出来还能要?” “不能这么简单。里面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苏秋月觉得就这么几个月突然就大转变了,不应该啊。 “有啥事?有啥事儿问她也不说啊。她大哥问了好几遍她都说她自已同意的。 就想找个老实的嫁了,不给家里添负担。以后养孩子也能有人帮一把。 是不是缺心眼儿?不是人家的种,能白养?” 苏秋月看许凤气得不行,这是真的了。 “那我大姐夫啥反应?” “能有啥反应,除了生气能干啥。秀英又不是小孩儿。好在没虎到说孩子我们给代养呢。” 许凤摇摇头,十分的不理解。 “幸亏没说,也给你少找麻烦了。别生气了,我大姐夫本身就气性大,别憋出病,我给你开点疏肝理气的方子,你给他喝喝。” 除了让表姐发泄一下,别的苏秋月也帮不上。 “行。对了,我听小灵说新月有对象了?外国人?” 许凤也不想说这糟心的事儿,想起来妹妹说新月要结婚的事情,正好问问苏秋月。 “是。啥样也没说,就说等回国的时候领回来给咱们看看。” 说道妹妹的事情,苏秋月也长吸气,这段时间听那些坏男人的事儿听得,她心里总是堵得慌,就怕到时候妹妹也碰上一个。 “哎呀,新月有对象了,等结了婚生了孩子,你也就彻底放心了。 新月终于长大成人了。 你也不用惦记,她又不傻。 再说你以前不是说不怕吗?你就是她的底气,担心啥?” 许凤看出来她有些焦心。 “前男友分手好像不太愉快,我倒不是怕她被骗。只不过女人动了感情,伤了心可是不小的伤害。万一再钻牛角尖儿,我得愁死。” 苏秋月忍不住和大表姐吐槽。 “你呀,就是关心则乱。你得相信新月。你们小时候那么难都过来了,一个情关还过不去? 你就是惯孩子。要是敢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还不狠狠打她一顿,给她打醒了?还能让她任性的没完没了了? 缺心眼儿还惯着?” 许凤实在是忍不住用手狠狠戳了一下苏秋月的脑袋,挺聪明的一个人,遇到妹妹的感情问题,就知道惯孩子。 这么大了,跟不懂事儿似的。咋地没男人活不了了?秋月这都没有对象的在这摆着呢,咋地过得不好还是整天掉眼泪了? 整那哭唧唧的,就该大嘴巴扇她。 “哈哈哈。是,大姐说的是。要是敢为了个臭男人要死要活的,我就抽她。 这么大了还让我操心,真是白羊活了。抽她。很抽。” 苏秋月咬牙切齿的说,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 真的是关心则乱,怕妹妹受伤就有点过于小心翼翼的了。 第151章 新月回来了 和大表姐聊了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心里惦记妹妹那点事儿也就过去了。 世界上最难的就是人心,这个人行不行,得看事情发生的时候的选择。眼前能看到的都是表象。 为了怕遇上渣男草木皆兵也不是个事儿。日子还过不过了? 走之前给大姐夫开了方子,就和马兰嫂子回家了。 等到假期去公司处理事情,第一个消息就是房地产泡沫破了。 一夜之间多少人破产。 不仅公司里的人在说,郝成民晚上也打了电话过来。 “酒店那边这两年注意一下烂尾房,土地。准备购买地皮或者房产。做海景酒店或者海景联排。 这件事儿就由许灵许总跟进。 其他地方的房产也会收到影响,也可以观望一下。 还有之前张总说上市入股的事情,现在开始控制发展脚步,做好不上市不入股的准备。” 不入股这件事儿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惊讶的抽气。 但是董事长已经在会议上说出来了,除了高管其他人都不可能让苏秋月改变主意,也没资格讨论。 张春生他们也只是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苏秋月,就继续开会了。 后面唯一的大事儿大概就是公司保险的投入。除了集团公司的保险和还有作为福利员工的保险。 “董事长,现在正是股市新兴的时刻。不仅是对我们整个集团公司的市值的提升有帮助,同时也能跟国际经济接轨。 这是经济发展和世界经济发展的必然阶段。我们这时候不加入,就失去了一个竞争机会。” 会后,张春生有些不解的问苏秋月。他知道苏秋月虽然也监管公司的业务,但是重心毕竟在大夫这个身份上。以为她不是明白怎么回事儿。 而且上市入股这件事儿也是和苏新月商量过的。只是没想到苏秋月直接否决了。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公司好。但是春生。我有好几个理由放弃这样的一个决策。 第一,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觉得我的能力不足以让我把公司再壮大。 最近这几年我们发展的已经非常快了。我的能力也就这样了。 再往上也得我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才行。 第二,我们公司其实主要还是实业,要想上市就要融资。我们目前其实就是家族企业,融资最大的问题就是有别的股东入驻,那么有很多的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和精力完成的。 我们还欠着银行的贷款。我不想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贷款,然后去追那个大饼。 第三,我觉得现在国内的股市和国际股市不太一样,不要太盲目跟风了。 你们回去都想一想,是不是因为这几年发展的太快,你们都飘了。 踏踏实实的把眼前我们能做的坐好,做坚实了再去想别的。现在的生活已经是被人几辈子努力都换不来的了。人得知足。”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她知道这些不过几年就彻底崩盘了。别说破产的,就是跳楼的都数不清了。 她不能把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产业赔进去。 苏秋月也确实觉得现在她就满足了,集团公司了,还不满足。非得吃成大胖子吗? 当然更大发展谁都想要,可那也要有很大个格局和责任的。她偏安一隅还行,但是再往上真的不行了。 当然以后时机成熟了,妹妹想弄就是她的事情了。目前苏秋月是不太行了。 “不是在发展特区吗?有那个精力研究研究国内发展。国外的国际的以后再说。 家门口还没弄明白呢,去国外那不是有钱没地儿花了吗?” 会议结束,苏秋月头也不回走了。 她也突然发现,发展的太快太容易让弟弟妹妹们有些飘飘然了。 一直是往前,财大气粗的发展。惯的他们有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像大表姐说的,她给惯的。缺钱她弄钱,没方向她给方向。 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 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一次否定就让他们能清醒一些。不过会反省一下下的。 还有就是苏秋月是董事长,他们也没有办法。 苏秋月决定以后多打击打击他们。别到时候都给她败光了。 想到这儿苏秋月决定好好整顿他们一下。 之前她投入的大量资金变成了公司的股份。弟弟妹妹都是持干股的。 这两年的抽成有时候别的地方需要直接就用了。这回她冻结他们动用这个分红账号的使用权。每年的分红不再投入变成股份。 然后又把自己名下的那些房产盈利的账号也进行了调整。 给许灵、许宽的股份也都强硬的让他们签了字,办好股份赠与手续。 然后给新月去了电话,以后公司决策必须她签字后才能执行。所以她的公章也收回了。 后面就看看这几个孩子自己的真本事了。 “姐我好想你啊!” 在飞机场接到苏新月,她先给姐姐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想你了。特别是知道你要结婚了。我天天猜你给我领回来一个什么颜色眼睛,什么颜色头发的妹夫。人呢?” “哎呀~姐。你还盼着把我扫地出门咋地?没人。就我一个,你要不要?” “要要要,不要谁也得要你啊。是你说要结婚的。这会儿又不要了。不要就不要,姐能养你一辈子。” 姐妹俩亲亲热热的出了飞机场,坐车回家。 马兰嫂子已经做好了大餐。 介绍了一下,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马兰嫂子就让姐妹俩亲香去。 “说说,人咋没跟着一起回来呢?” 苏秋月把手放在妹妹的背上,任由她在身边黏糊。 “我只是答应了他的求婚。有了这个发展。还没有订婚。而且我可是记得你跟我说过,不许我移民的事情。 我肯定是要回国的,他接受不了我们就没有以后了。正好我回来,大家都冷静冷静。好好想想。” 苏秋月看妹妹的神情和语气特别的正常,没有之前的那种心事重重,有些忧伤的状态。 “看样子,这次恋爱是个好恋爱。” 苏秋月的调侃新月听到了,笑笑点点头。这次的恋爱也确实让她清醒很多,也冷静很多。这样的关系是正向的,健康的。是让她舒服的。 所以才会接受对方的求婚。至于结婚,当然是问题都解决了以后的事情了。 “真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 “不是。” 她还没有详细的说现任男朋友的情况。 “他叫陈一航,比我大四岁。他是个华侨。好像太爷爷的时候就移民过去了。 从一个小农场慢慢的做成了大农场。后来慢慢的做生意,开餐厅、酒店等。有了不小的身家。 他爸爸那代开始从事电子制造。现在在鹰国已经有好几个电子厂了。” “你们怎么遇到的?” 大概了解了一下,苏秋月就开始好奇他们怎么相识的了。 “哎呀,就是刚去鹰国的时候,那时候不是刚被揣了嘛,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吃的有差就很崩溃。我就总去那边的一家中餐厅吃饭。 他正好那段时间在下面巡查家族产业,就注意到我了。然后中秋节的时候我一冲动,在那儿喝多了,他送我回去。就这么认识的。” 说到这个苏新月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是她酒量不行,在中餐厅旁边的酒喝了两杯鸡尾酒就不行了。 知道情况不好她就直接出了酒。 那时候陈一航刚要回家,就碰到冲进餐厅的苏新月。刚过去想扶她一把,她就吐人家身上了。 这一吐就迷糊了。陈一航就把她安顿在餐厅的经理办公室里了。 等第二天苏秋月被那里的员工强行恢复记忆后,尴尬的不行。因为她不仅吐了人家一身,还打骂他是渣男、负心汉。 后来道歉,赔偿衣服,一来二去的就联系上了。 苏秋月也知道里面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描淡写,虽然剧情老套,肯定细节不一样。 不过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甜蜜回忆,她就不细究了。 “那你回来了,你们俩的事情怎么办?说清楚了吗?” “他让我等等他,他回去处理一下。他家不止有他还有两个弟弟呢。”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好了我要睡了,你赶紧回房间倒时差去。” 说的差不多苏秋月就赶妹妹出去,她倒时差得几天呢。她可陪不了。 “好,你休息。晚安。” 知道姐姐明天还得上班儿,苏新月痛快的走了。 至于公司的事情,既然姐姐决定了,肯定有她的用意。所以并没有多问。 新月回来了,苏秋月放假就不用去公司加班儿了。 终于能休息了,她是很开心的。正好利用假期,挑选设计师,把手里的宝石和钻石做成首饰。 几颗宝石原石和一小部分钻石交给了国内的一个设计师,主打一个现代新中式。 另一个交给了高卢鸡国的设计师,但是要求是必须到国内来制作。 她可不放心把手里东西送外国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一把钻石给密下了,她找谁去。 设计稿要先交给她看,两边沟通好了才能制作,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月。 定稿了,成品制作就快了。 苏秋月心情不错。付老二这几年是做的不错,不仅自己学习深造,还高薪聘请了设计师。 女装童装这块越做越大,还做出了品牌。 卖衣服的精品店在其他地方都开了好多个了。 已经有了连锁店的模型了。 最近有新衣服,苏秋月打算趁着放假去买几件衣服。正好去大表姐的店里,让她陪她一起。 店员说许凤在办公室。 苏秋月敲门后进去,就看见许凤摊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 “咋地了?不舒服?” 许凤听见敲门抬眼看是苏秋月,眼睛又闭上了。 听见苏秋月的问话,好半天才长叹了一口气。 “气的不想动。” 苏秋月一听这是有事儿了,坐下来等着她说。 “我们昨天才回来。我那个小姑子秀英结婚嘛。当时电话里说的多好听,我们去了就有多震惊。 确实是个农村人,确实是憨厚老实。可是是个残废!一只手跟没有了一样。 长得好不好的咱先不说,就比秀英高一个头。秀英才多高啊,一米五多点的身高。那个男的身高就是个三等残废。 还是个残废。别说好人家的闺女,就是离婚的一般都不能嫁。偏偏秀英嫁了。 你大姐夫气的都没去送亲。还有我那婆婆。本来想随礼随一千,你大姐夫一看那人就随了五百。 可是这五百块钱也不少了,那可是一般人大半个月的工资。 我婆婆嫌少,说我们家大业大的,随个三千五千都是应该的。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我们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 苏秋月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事儿呢。 “那当初秀英同意嫁过去肯定有事儿里头啊。没问问?” “问了,我婆婆那嘴能说?问秀英就是哭,而且都是婚礼当天了,知道了能咋整?跑?” 逃婚可是不被现在社会所允许的。 “那人再不像样已经嫁了。希望能像我婆婆说的相中秀英,能对她好些。 秀英也是命不好。” 事情已经这样了,许凤只能希望她能碰到好人,慢慢的把日子过好。 她回来看见小军,心里酸的不行。孩子啥也不知道。还说妈妈答应过几天来看他呢。 给王铁军说的眼圈儿都红了。 “我就是可怜孩子。孩子虽然小啥都不太懂,但是总能感觉出来不一样。 平时只要你大姐夫放假,就黏在他身上,大舅长大舅短的。看见她也脆生的打招呼。 可是哪有孩子不撒娇的。 三岁的孩子懂事儿的让人心疼。今年上了幼儿园好多了。这不是找关系去了一个挺贵的幼儿园。 你大姐夫早上送去,晚上我爸或者保姆接。 你大姐夫有时候加班儿,早上我就送过去了。他们老师问他谁送来的,他说妈妈。 我这心呐。啧啧。” 许凤不是个热心肠,但是这是个孩子,养时间长了肯定是有感情的。 “你大姐夫因为这个事儿托关系给孩子改了户口,现在随他妈姓,叫刘小军。在我家户口本上呢。 他大舅怕耽误孩子以后上学。要是他妈以后行了再迁走。可是现在看迁走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第152章 公司整改 苏秋月听了表姐的话也叹气。这种事儿谁也不想遇到。就像大表姐说的,不是她的孩子,她还要负责。 而且养时间长了,教育问题,心理问题等等谁来负责。你负责了就会产生感情。到时候分离对谁都不好。 “那以后咋整?” “你大姐夫结婚那天已经说了,秀英每个月必须得来看一趟孩子,至少陪孩子两天。 现在只能先这样,等以后他们真有了新孩子啊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哎呀,大姐你也别太上火了。一大家子都指望你呢。本来还想找你买衣服去呢。” 苏秋月安慰她。 “走,买衣服去。逛街买东西。” 许凤起身,一挥手出去购物。她需要发泄情绪。 跟着苏秋月就开始逛街了,不仅买了衣服,还去买了好几件首饰。 “今天可是大出血了。” 苏秋月看她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 “这姐还花的起。” 买了一堆的东西,走了小半天儿,许凤的心情终于好了。 “对了,秋月。最近总有人给我推保险。说的倒是有道理,我听说你诶你们公司买保险了。我买行不行?” “咋不行。你那些店呢,装修都花了多少钱呢,上个保险真要是有事儿还能挽回些损失。 你自己也买几个。挺合适的。就是得选有年头的,大的保险公司才行。” 苏秋月和她细细的说了一下保险的好处和不好的地方。现在买便宜啊。 以后孩子上学都得有保险。 许凤听了点点头,回去就研究这个,到时候看都买什么。 “哇!姐,这都是你压箱底儿的?” 今天苏秋月给马兰嫂子放假了,让新月下班回来吃饭。 吃完饭拿出来好几个天鹅绒的盒子。 姐妹俩摊在餐桌上看。打开一个苏新月就忍不住惊叹了。 苏秋月这次做的首饰,金子、宝石都是自己出的。 给妹妹看的一套是外国设计师做的钻石首饰。 好几个钻石戒指,还有耳钉。 苏新月忍不住拿出来戴上试了一下。 “你相中哪个了?” 钻石的戒指和耳环没有特别的工艺,就一个简洁,凸显钻石的闪亮就行了。 “干啥?给我?” 苏新月把戒指戴在手上欣赏。 “当然给你,我多少个手指头。我也没时间戴。” 苏新月笑起来,是啊,大夫咋戴戒指。 样式都差不多,苏秋月就拿了最大的耳钉和戒指给妹妹。 “啧啧啧啧。谁能知道一个就几十万美丽元的大钻戒。咱俩放桌子上跟挑豆子似的,你就扒拉扒拉给我了。这么大一颗。” 新月感叹,为了方便挑选,她姐直接铺了一块黑色的绒布,把戒指倒出来对比。刚才给她就是扒拉扒拉,然后扔了两个盒子给她。 就跟小时候跟着大人挑豆种似的。 “没见识。一会儿还有呢。先帮我装起来。” 苏秋月戴了一个得瑟了一下就都装进一个个小盒子里。再放到一个大盒子里。 然后又拿出来一个大盒子。这个盒子一看就是中式的。缎面锦盒。看着就更珍贵。 盒子里面更是有好几种颜色。黄色的、粉色的、红色的、墨绿色的。 苏秋月一个个打开,然后拿出来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戒指。 “哇!” 苏新月都惊讶了。 “这个叫什么蛋面。都是翡翠。翡翠,可不是那些什么红宝石。 这是黄翡、红翡、这个透明的叫什么我忘了,这个是紫的,反正挺贵的。” 苏秋月其实也不太懂,是当时设计师和她商量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 “你想要哪个?喜欢啥颜色的?” 苏秋月看着摆一排的蛋面戒指,感觉自己老豪了。 “我要那个发紫的。看着挺好看。” 新月拿过去戴手上怎么看怎么喜欢。 “行。” 苏秋月比刚才可温柔多了,至少没有划拉。一个一个的又摆回去了。 “姐,这些是边角料做的吗?” 新月不明所以的问。 “胡说,能弄这么大一块儿就比那钻石值钱多了。还能是边角料?” 虽然是边角料,她不能说啊。只是对于她拿的那几块大原石来说是边角料。 “边角料是这个。” 苏秋月拿了一个大盒子。 拿出来给新月看。 “哦!” 新月忍不住都抽起了。 里面是一些做工非常好看的复古中式首饰。 苏秋月拿起来一个有缠丝,有雕花的镂空镯子。镯子是一对儿,上面缠丝的工艺,做一些花朵的造型。 花朵的花蕊是一颗很小的紫色的翡翠。 “这么小都没扔啊?” 苏新月感叹做工的精美,也感叹掉地上都找不到的翡翠点缀,都是经过打磨的,那么小一颗颗的。 “那是宝石,这么点儿还得多少钱呢。” 苏秋月又拿出来几根花朵造型的发簪,上面都非常灵动的镶嵌了宝石。 特别是一根仙鹤造型的胸针,红宝石正好是头顶的一块红色。简直太精妙了。 苏新月挑了几个,倒是不是她多喜欢戴,是太喜欢做工和造型了。收藏都是可以的。 “金饰不少,镯子、戒指、吊坠还是金镶玉的呢,特别好看。耳坠、发饰都不少,你喜欢你就拿。 以后看上了还能再做。” 苏秋月也喜欢这一批金饰,太好看了。 然后就是其他颜色的宝石做的项链、手链、戒指、耳坠啥的。 还有些翡翠的手镯,什么带彩的,苏新月每次都觉得自己挑的手都软了。 后面更是有一套帝王绿的各种大小的戒指、无事牌。 还有一些翡翠的吊坠。无事牌、元宝、佛牌、葫芦啥的。造型小巧逼真。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不过苏新月只拿了一块蛋面吊坠,剩下的苏秋月不给了。 “这些,等你有孩子了,给我外甥挑。” 一边说一边把东西都收拾起来。拎到楼上放进保险箱里。 “我和你的血缘最近,不给我,给一个稀释你血缘的人。姐,你是不是不会算账?” 苏新月看着桌子上自己的一小堆儿东西,忍不住吐槽。刚才她姐都摆一桌子了。 她家的餐桌可不小。 “你懂啥?那是有点隔辈亲的意思。另外我不得好好溜须溜须啊。我等着人家给我养老呢。 啥都不给硬让人家养我啊?我怕她\/他不高兴了打我。我又还不了手。” “他敢?!我打死他!” 新月马上就厉害起来了,自己的孩子敢对姐姐不好,直接打死。 “激动啥,我就那么一说。你这反应,和那个一航看样连以后的日子都想好了。 哎呀,我这东西看样子还得往外掏啊。” 苏秋月看着激动的妹妹忍不住打趣。这是有生子的打算的。以后可有事儿干了。 “哎呀,你咋还突然扯这来了,啥情况还不一定呢。”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撒娇企图蒙混过去。 “哎呀,一定不一定的,又不是我嫁人。你看看,我嫁妆都准备好了。结婚楼上保险箱里的东西你就随便挑,不结婚就都是我的。” “哼,为了你这点儿东西我都得结一把婚。哎?姐,要是我离婚了再嫁还有没有?” “嘶?!!!”苏秋月起身就找东西想打她,啥都说。 新月一看赶紧抱着自己的东西往自己房间跑了。 “你自己说的,我结婚随便挑也没说我结几次婚。”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想得美!” 苏秋月说完看着妹妹禁闭的范萌忍不住翻白眼儿,这恋爱的酸腐把她那个之前独当一面的妹妹,都弄降智了。 在想也忍不住发笑。真要为了她手里的首饰结几次婚都能成新闻了。 “呸呸呸!!!” 马兰嫂子从外面买菜回来,进屋就去卫生间洗手,嘴里不停的往外吐。 “哎呀,这天塌啦?外面都刮黄了。风里夹着沙粒儿,打的脸疼。幸亏我带着头巾出去的,喘气儿都费劲。” 昨天晚上开始刮风,刮了一晚上。那风大的“嗷嗷”叫。今天早上更是都阴天了。 苏秋月早上就发现了,这是沙尘暴啊。 下班儿回来灰头土脸的。 马兰嫂子一看天气不好,就赶紧去菜市场想多买点儿东西,明后天要是天气不好就不用往外跑了。 “这出去一趟,一嘴的沙子。这脸上我还盖着纱巾呢,还是一脸的土。太埋汰了。这天咋回事儿呢?” “在屋里我都感觉有土腥味儿。” 苏秋月也觉得不舒服啊。 第二天医院里的人就多了,多是呼吸和心脏问题。这场沙尘暴刮了快一个星期。 新闻出来了,不仅是病人增多,还有一些农田,森林收到损失。交通、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影响。 苏秋月给新月打电话,让公司出钱,义务治沙。 让公司找人专门找那边需要的树种回来。她的空间几个月就能培育出很多的树苗。 明年春天就能种下去一大批。 明年义务种树的事情强行安排下去了。也不管弟弟妹妹的不理解。公司里的不理解他们处理,不是她董事长的义务。 这次沙尘暴药材种植基地也有损失,覆盖大棚也被刮倒了几个。里面的药材也损失了一些。 新月回来后特别的忙,市场动荡,因为南岛那边房地产破产,还有大部分人投入到股市,实业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有时候他们运输公司的货物运到了没人接收。 厂家发货后不接受退货。或者收到货后各种挑三拣四找毛病,人后克扣或者拒绝支付运输费用。 所以运输公司要进行整改。装货、卸货、运输、接收货都要进行规范整改,以后也要规范操作。 避免和减少丢失、遗漏、误时、损坏的出现。 这是公司的一个比较大的动作。 这个文案是交到苏秋月手里的,苏秋月这回没有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交整改方案。 就是这个整改方案来来回回弄了快三个月。苏秋月是能够理解的,他们毕竟没有以后的生活经历。能做到目前迎合社会环境的整改计划已经不容易了。 但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啊。每一次都被批改后扔回去重新弄,别说其他人,就连新月都受不了了。 好几回回家都想问苏秋月到底想要啥样的? 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回来的时候姐姐就说过了,公司的事情,她只负责最后拍板儿,中间的事情她不管,只要管结果。 之前还会时不时指导一下他们发展方向什么的,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 包括之前运输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儿,赔偿的事情公关部送了不下二十次公关方案都被打回去了。 她还被姐姐特意去公司批了一顿。说她工作失误,一个正常的公关都弄不明白。 该怎么赔怎么赔。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责任。说那些话让人看不懂说它干啥?要是干不了就重新培训招聘。 为了这么个事情,公司的公关和人事儿开了好多天的会。 她留学回来也发现了一些公司的问题,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整理,问题就爆发出来了。 所以她一边处理突发事件,一边一点点的把公司的问题在改进和修整。 而且这些想法,他们几个高管都要开会沟通讨论,最后有了结论,再一级级传达下去。 也是公司的管理体系不够完善,等她全部完善后就能更顺畅了。 股市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毕竟之前在国外,多少了解一些,对于姐姐的决定她是赞同的。 公司的问题还是很多的,特别是姐姐不管了以后,他们突然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总感觉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儿。 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现在需要时间慢慢的调整。 她这边忙疯了,就把她的对象给忘了。等接到他到来的电话,人都傻了。 “你咋来了?” 苏新月到飞机场接到了男朋友陈一航,人还是懵的。 “我再不来,你就要把我忘了。” 赵一航终于看到了苏新月,赶紧给她一个大拥抱,听到她的问话,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她根本是把两人的事情放脑后了。 “怎么会?等我忙完了,就打电话了。再说你不是家里也很忙吗?” 男朋友来找她她是高兴的。两个人分开大半年了,虽然也经常打电话,可是和见面还是不一样的。 “我是忙,但是还是能抽出时间来找你的。而且我得见见你姐姐啊,要不然怎么提亲啊?” 苏秋月一下就愣在原地了,提亲? 第153章 去港城 “什么?”晚上苏秋月听妹妹说赵一航来提亲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去了港城。他们家三分之一的资产都被他带来了。他在港城投资电子机械工厂。 以后就在那里发展,这不是那边刚忙完有时间了就过来了。” “三分之一,是属于他的那部分吗?” 苏新月点点头。 “啧,看样子对你是真上心了。不过还是抽空去看看,调查一下才行。 有些东西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苏秋月觉得这种的还是要确认一下,不能盲目的信任。 “我知道,他来提亲也是邀请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他的产业。他也要看我们的产业的。” 苏秋月点点头。 “你先带他四处逛逛,什么时候上门告诉我一声,我得和家里说一声。” 毕竟是上门的客人,肯定的好好招待的。 “好。那就三天以后上门。” 赵一航的时间也紧,也没什么好逛的,不过带他看看自己的公司,看完也没啥了。 两个人都很忙。 苏秋月特意请了假,和马兰嫂子在家好好的打扫了一下,然后准备好水果、茶早早的在家等着了。 “嫂子,我这身怎么样?” 苏秋月罕见的穿了一身正装,有点别扭。 “好看是好看,是不是太正式了。他们结婚你穿啥呀?再说不是来和你提亲吗?” 马兰嫂子有些好笑,苏秋月这个姐姐真是长姐如母,忍不住笑着说。 “他一个上门提亲的,还得等你同意呢。你紧张啥?” 苏秋月想想也是,赶紧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就是常服。不过还是把头发再梳了一下。 她刚收拾完,就听见马兰嫂子喊她,应该是人到了。 苏秋月下楼正好看见妹妹领着一个很高的男生进门。 “姐姐。” 张一航张嘴就叫了苏秋月,一看就是礼仪学的很好。 “一航来了。快进来坐。” 苏秋月赶紧招呼。 赵一航很高,新月一米七十多的个头,在他旁边看着很娇小的样子。 他很有阳刚之气,不是那种斯斯文文的样子。眉毛很有型也很浓密。 赵一航五官很立体,看着不像是纯粹的东方人的样貌,鼻子很高,眼睛是很典型的欧式眼。 “个子可真高。一看就是个爱运动的。” “姐姐,我以前是校篮球队的。现在有时间也会去打打篮球。” “怪不得。” 并没有很尴尬,赵一航和苏秋月很轻松的就开始了聊天。 稍微说了几句他们就一起去大表姐家。 进门前赵一航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不用紧张都是家里人。” 苏秋月笑着安抚。 “来了!来了!哎呀,这孩子可真高。快进屋。” 刚进大门,许凤就从屋里出来招呼他们进来。 进屋就是一通介绍。 “你家几口人啊?” “六口人。除了父母两个弟弟,祖母还健在。” “你家主要做啥的?” “有农场,还有一些工厂。” “我听说你到港城带过来家里三分之一的资产。意思是不是你爹给你们分家了?” “不是的。只是带来这些到港城发展。以后有机会慢慢的回大陆发展。 虽然我们祖辈是移民过去,那时候是为了躲避战乱,但是还是希望我们回国的。” …… 然后就是许木匠简单直接的查户口行为。苏新月看姐姐在一边吃水果,一边和大表姐她们说话。 大姐夫和表哥表弟作陪,并不接话。 谁也没有阻止许木匠的意思。 “好啦,你这查户口呢。小凤那边饭做的差不多了?赶紧的你们说话,我和你爹去看看,一会儿咱们就开饭。” 许母看问的差不多了赶紧出声,赵一航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偷笑的苏新月,这才和王铁军、许辉他们聊天儿。 “咋地?心疼了?” 许灵拐了一下苏新月调侃。 “哪有?” “你这眼睛时不时往那边看,还不是心疼?” 许华听了赶紧反驳,她都看见好几回了。 “我是觉得有意思。在外国,这么问话必须得回答的情况根本不存在,警察都做不到。 我就是觉得挺好玩儿的。” 苏新月忍不住偷笑。 吃过饭,他们三个就回家了。 “今天就是认个门儿,现在住哪?” 回来以后虽然没有面对那么多人,但是还是有些尴尬的。 苏秋月先开口问了一句。 “在酒店住呢。姐,今天大家都有点累了,要不我先送他走。” 新月看了一眼赵一航,看着还行,但是这种事情还是挺费精神的。 “行,一航先回去。我知道你也挺忙的。明天晚上来吃饭。” 苏秋月点点头,今天就是见见家里人,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马兰嫂子说了一些习俗啥的,她觉得没必要,何必拉扯呢。 第二天晚饭赵一航就提了结婚的事情。 苏秋月明确表示妹妹同意她就同意的。 然后就是很愉快的闲话。 赵一航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所以这边弄好了就得赶紧回去。当然也邀请苏秋月姐妹去港城。 姐妹俩把赵一航送上飞机,回来就要开始办理证件,打算去一趟港城。 苏秋月和许凤说了一下,正好当家庭旅行了。 所以许木匠一个大家子也开始忙活办证件。这里有点麻烦的就是王铁军,他去也只能停留两天。 苏秋月也得安排自己的假期。 这边刚安排好,苏新月回家的脸色就不好了。 “咋了?谁给你气受了?” “还能是谁?那个渣男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然后马兰嫂子和苏秋月就看见苏新月这个留过洋的“文化人”,在屋里子来回走动。 “他他妈的真有那个逼脸!我就是个大傻x!!瞎子都比我的眼光好。 他结婚还特么的说什么把幸福也传递给我。还敢让我参加他的婚礼! 我特么用他传递?! 不联系我就当他死了,两人这辈子不来往就算了。 还敢弄到我跟前儿来!!大傻x!王八蛋!狗x!! 就他那小破产业,老娘用钱砸不死他!! 生儿子没屁眼儿,绿帽王八! 这是羞辱!是挑衅! 还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吗?! 去你妈的!!!啊————————!” 喊完了,新月“哐哐哐”的上楼了。 “砰!!!!” 关上了房门。 “唉呀妈呀,这这这。这谁呀?给孩子气这样!!!” 马兰嫂子一直到新月把门关上了,才小声的问。 “遭雷劈的王八羔子!!!去死!!!” 新月突然开门嗷嗷的骂了一嗓子,把马兰嫂子吓得都咧嘴了。 等半天才拍拍胸口。 “前男友。港城的。你没听吗?前男友结婚,让她参加婚礼。这不气人呢嘛。” 苏秋月也小声的啧啧两声,这是真是给妹妹气到了。 “啊?那男的脑子没病?啥玩意啊?他结婚让新月去干啥?” 马兰嫂子完全无法理解。 “不知道,脑抽了。可能觉得自己很坦荡,对得起每一个人。和前任分手了还能继续做朋友。 这种人就是有病。” 苏秋月努力去理解这里面的脑回路。 “就是有病啊?纯纯的有大病啊?!啥好人呐?分手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嘎哈呀这是?欺负人咋地?这男人的花花肠子还挺多。这是拿着咱们新月,给他新娶的老婆吃定心丸儿呢?!太气人了!” 马兰嫂子也气的骂人。十分不理解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儿呢? “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到时候看看她想怎么办。” 因为是全家出游,许凤家孩子也多,苏秋月让马兰嫂子也跟着一起去港城。 这事儿还真是赶巧了。 第二天苏新月虽然脸很臭,但是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个状态了。 等到他们出发到港城的时候,完全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坐飞机先去了深市。在自家的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直接去了港城。 许灵已经提前安排好了酒店入住。 “这几年咱们深市大力发展,跑到港城做买卖的人也不少。我过来好久几趟了。 也请私家侦探查过了。赵一航的公司和厂子的情况。和他说的差不多。 还有就是赵一航还在这里买了大别墅,应该是打算长住了。” 许灵已经包了大巴车,供他们这么一大家子出行。 车水马龙的街道,双层的巴士,各种时髦的装扮。忙忙碌碌的行人。 昭告所有来到这里的人,这里有多么的繁华。 赵一航知道他们过来了以后,也过来领着他们逛港城有名的地方。 “哎呀,感觉哪哪儿都挤挺呢?” 坐在一个特别大的茶餐厅吃早饭,许木匠听着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听不明白,但是和邻桌的人都快挨上了,他感觉很不得劲儿。 “小灵不是说了,这个地方寸土寸金的。那不得多用用吗?咱家那儿农村倒是地方大,不要钱,也不值钱啊。 那城里还不是也贵的很。” 许母倒是适应的挺快。 “这玩意,吃的拿上来就那么两个,还小。这得吃多少能饱啊?” 许木匠看看一笼笼的早点,吃不惯啊。 “往饱了吃。不用管那笼屉有多少。本地人吃的少,是因为他们少食多餐。” 许宽安抚他那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的爹。 孩子们倒是吃的稀奇。 吃过早饭就是坐着大巴车逛。 动物园、游乐场、还有各种免税店。 苏秋月这几年也不出门儿,以前出门都是想着零元购。从来没有全身心投入的买东西。 他们几个男的对手表啥的感兴趣,苏秋月和许凤就是纯纯疯狂购物。 手表、珠宝、香水、化妆品、包包、衣服、鞋子两人买了一堆。 除了自己买的,留着以后增值的,就是给几个孩子买。 苏秋月更是大手笔的给两个外甥女买了金锁。 他们也知道财不外露。晚上回去都收起来,没有戴着显摆。 苏秋月还给马兰嫂子买了好几身衣服。又便宜又时髦。 玩儿了两天许母就逛不动了,就和家里的保姆还有马兰嫂子在酒店带孩子。 他们住的酒店有游泳池,领孩子在那玩儿,还有餐厅,不用他们惦记。 正好许灵的对象来了,就留在酒店了。 好容易来一趟,苏秋月让新月和赵一航过二人世界去了。她则带着其他人去了娱乐城。 主要就是见识见识这里的赌博。 内地是不允许的,在这里是合法的娱乐场所。他们都没见过,还是在港城的电影里看到过。 进去看哪里都新奇。 郝成民是接触过的,稍微看看就明白了,带着大舅哥和小舅子就去体验了一把。 其他人就是纯粹的看热闹。 许木匠倒是看出来点门道。 “走走走。不玩儿了。没意思。” 招呼着就让他们离开。 等坐上大巴车往回走,就听见许木匠不屑的说。 “你们就是傻。那地方是赚钱的地方。能让你们挣着钱?你们拿钱就是白送人家的。” “是是是,还是爹有经验,我们就是太年轻了。” 许宽赶紧哄着老头儿。 王铁军就待了两天,到了酒店然后坐大巴逛了一圈儿就回去了。他的身份也不能去太多地方。 这几天都是家里的保姆和许母看孩子。 把许木匠哄回去了,他们又浩浩荡荡的去了酒和舞厅。 实在是太吵了就跑了。 “哎呀,不行,岁数大了。耳朵心脏都受不了了。” 许凤忍不住抱怨,啥也看不清楚,就哐哐响,一堆人乱蹦跶。她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也不行了,这两天走的,回去好好躺两天。对了,新月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衣服啥的都买了?” 许华和她嫂子也互相靠着觉得难受,这帮人削尖脑袋出来玩儿,就玩儿这个?也不好玩儿啊。 “你们放心。赵一航说陪她一起。” 苏秋月也觉得脑袋嗡嗡的。 “一航知道了没事儿吗?”许凤有点担心。 “没事儿,他们也不是十六七的小孩儿,谁还没有个过去。” 苏秋月倒是不担心,一个在外国长大,一个都快三十了。还玩儿纯爱那套就可笑了。 “那就行。那天必须好好给那个恶心人的男的厉害看看。我们能不能去?” 许华有些心动,她也想跟去骂人。 “你可拉倒。都两孩子妈了。还这么冲。这里的人婚礼都是邀请了才能去的,你没被邀请去,那就是砸人家场子的。 咱们歇歇,陪孩子们去水上乐园玩儿呢。” 郝成民赶紧拉住自己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婆。这要去了,到时候再冲上去上手了麻烦了。 “嘶~” 许华不满的出声,咬着下嘴唇给了郝成民一下,拖她后腿呢。 “她呀,就是想看热闹。” 许凤哈哈笑揭穿许华的心思。 “没事儿,让她自己去,啥都不如自己出手解气。我们去了要是动手还犯法。她去了就是纠纷。” 第154章 感谢不娶 他们这两天也是逛累了,然后好好的在酒店里歇息。 许宽和郝成民两个负责带着家里的老人孩子,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游玩儿。 许辉两口子则跟着大姐和苏秋月找各种地方拍照、吃好吃的。 还去了棚户区,许辉感叹资本主义社会差距之大。 因为他们工作的关系,他们还去了一些老宅和博物馆。 苏秋月则和苏新月在酒店里打扮起来。今天她可是要参加婚礼的。 今天苏新月本来是想刻意打扮一下的。最后放弃了。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为了那种人费尽心思。 因为小时候和姐姐在大队长大,和表姐许华整天在外面疯跑,穿衣服都是耐磨舒适为主的。 后来长大一点上了学,大姐也是买舒服的衣服 为主。 就是她大姐到现在哪怕是参加公司一些公开活动,不过是穿简单的正装,那正装都好多年了,平时都放在衣柜的角落里。 公司也没有工装,苏秋月嫌不好看。觉得跟工厂里的罐头似的,看着谁是谁都不知道。 她们又出国留学,外国人穿衣服更是随便。 所以除了正式场合,苏新月她们的衣服都是一般的舒适的休闲装。不是什么特别的品牌。 出门开车都是代步的,公司里有几辆充脸面的车子也是在一些特殊场合才开。 也许就是这样,让那个渣男觉得她不过是家境不错的小老百姓,转脸换人的时候才那么痛快。 她之前很生气想好好的打他的脸,可是何必呢?一个陌生人而已,真不值得为了他费心。 赵一航今天陪她一起,两个人已经定好餐厅,晚上大家一起吃一顿饭,给她的家里人饯行。 所以苏新月就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吊带小礼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披肩。 头发高高盘起,面戴着一个珍珠发饰,耳环、项链、手环都是配套的珍珠发饰。 把本来就很漂亮的苏新月,衬得很清丽。 简简单单的,气质高雅。 苏秋月都忍不住点头。 “好看。咱们就是没好好打扮。你看看,别说那个王八蛋后悔,就是赵一航看见都得扎眼睛里拔不出来。” “姐。” 苏新月有些傲娇的叫了一声。 “好好好,我不调侃你了。一航快到了,赶紧下去。去了婚礼别客气。本来就为了出气,还端着就不痛快了。 揍他一顿都是便宜他了。” 苏秋月还是忍不住叮嘱她,怕妹妹选什么隐忍大度,傻。 “放心姐姐,这么打我的脸,我肯定不能让他好过了。我和一航说了才知道,他们家在港城不过是个小富之家。 一航嘴里说的他家是个小工厂,其实算是一个很大电子电器公司。 他带来的技术很先进,很多的电器都需要他们的电子电路。所以公司刚刚组建就已经有很多公司谈合作了。 一航说这边弄好了以后,想在深市那边建工厂。这边地皮毕竟是寸土寸金的,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这边就要收购一些小厂子,正好那个王八蛋家的厂子在他们的意向范围内,他正忙着巴结一航呢。”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没想到就这么巧。 “哎呀,那都不用你干啥。一航往那一站就够恶心他的了。” 苏秋月也觉得巧。 “才不用他,我自己的仇自己报。再说了,就是没有他我依然能狠狠的打那个人的脸。 一航不过是个巧合,锦上添花罢了。” 苏秋月看妹妹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一航在这件事儿上的作用,点点头。 “是,我家新月是谁啊?一个小小的渣男还能处理不了?这是我家新月的底气,和别人可没关系。” 苏新月这才高高兴兴的下楼。 和苏秋月说的一样,看到打扮了一番的苏新月,赵一航肉眼可见的眼睛沾在苏新月的脸上。 惹得苏新月很不好意思,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拉着他就出去了。 苏秋月笑完了就有些无聊了。她也想去看热闹。 她刚要转身回房间,就看见许华两口子开着车跟着赵一航的车。 想了一下,苏秋月笑着摇摇头,许华还是小时候那个看热闹必须有她的性子。 看见许华去了,她就消停的在酒店等着许华回来给她讲就行了。 郝成民好像平常挺像样似的,这时候不也给媳妇服务呢吗? 和她设想的一样,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华就开始给他们讲了苏新月处理渣男的事情了。 中午他们找了一个大酒店,包了一个大包房,一大家人坐在一块儿,除了新月和她对象,都到了。 因为晚上去西餐厅吃饭,他们有人吃不惯,就打算中午好好吃,晚上意思意思吃点儿得了。 “那个男的叫什么傅少楠,好像是娶了一个门第比他高一些的千金。 他们在教堂举行婚礼,我跟着新月去的时候教堂里面很多人了。很容易就进去了。 流程就电影里差不多的流程。后面就是什么爱情宣言。到那个男的说的时候,反正就是前女友来参加婚礼他很开心。 我感觉就是凸显他是一个多么绅士的一个人,道德感多么强的人。让他老婆和老丈人家放心呗。耍这个心机呢。 还特意给大家介绍了新月。 新月就在那个时候举手示意要发言。 然后和一航上台了。那人一看见一航,那个谄媚,我都不好意思看。 原来还有点斯文败类的样子,那样一看跟汉奸似的。” 许华可能说渴了,喝了一口水,顺便开始夹菜吃。 知道大家着急听,郝成民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示意他接着说,让媳妇儿好好吃饭。 “咱家新月一上去,下面的人都抽气了一声。咱家孩子那气度;那长相;把那个新娘都比下去了啊。 眼看着那个新娘脸色都不好看了。 还有咱一航,又高又帅,气质还好。往那一站下面都是惊叹声。 然后咱新月就说: 嗯嗯。” 郝成民突然站起来,嘴一抿,下巴一抬眼看着就娘里娘气起来了。 “很高兴今天能来参加傅少楠先生的婚礼。本来我是不想来了。既然过去已经过去,何必再面对过往的不堪呢? 但是傅先生非常有诚意的给我打电话,邀请我来参加他的婚礼。说要把幸福传递给我。我一想我现在的幸福确实是要感谢他。 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来自内地,广阳集团有限公司ceo。我也是广阳集团的大小姐。 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港城峰旭电子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如果没有傅先生当初在我们冷静期期间就相亲,我就不会去国外充实自己,不仅获得了职业经理人的资质,还碰到了我的爱情。 所以我必须来一趟,亲自感谢傅先生的不娶之恩。” 郝成民学着苏秋月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的,听得所有人笑得不行。 “这么烦人呢?!” 许华吃完笑的差不多了,赶紧拉着郝成民坐下。把新月学丑了都。 “那男的还想拦着新月,赵一航在那他也不敢上前。新月说她年轻眼瞎,碰上这么个男人。 也感谢新娘大度,要是没有她这个男人没准就祸害她一辈子了。 人家新娘子一下就不干了,当场翻脸开始对峙。这才发现知道新月出国那时候,这男的没说分手,光说两人冷静冷静。 可是那时候他说单身和人家姑娘相亲了,然后都处了两三个月后才打电话和新月说分手。那时候咱家新月在外国学习呢。 根本就是脚踏两条船。 咱家新月当时很痛快的分手了,也没说啥,他就以为大家都很清楚的,也没有什么。 真是拿别人的大度当理所当然了。自己啥样忘了撒泡尿照照了。 事儿说明白了,就吵起来了,咱家新月抡胳膊就狠狠给了那个男的一个大嘴巴。 说本来当时就应该给的,那时候离得太远。这些年就当他死了。他非得玩儿死而复生,那不打他就是新月不礼貌了。 新月打完了,新娘子也开始打上了,然后婚礼就乱了套了。新月就和一航走了。我们就回来了。” 这一番生动的讲述,许凤家两闺女都听懂了。几个小的懵懵懂懂的,问来问去的,许凤家老二就给他们解释,说的又是个头头是道的。 弄得几个大人笑的不行。 “这顿饭吃的值。” 许木匠听了也高兴,孩子在外面没受气他就高兴。 晚上去一个很高级的西餐厅,需要穿正装。许木匠老两口不怎么习惯西餐,中午吃的也不少,晚上就来见见世面,少吃点儿。 许木匠穿着中山装,许母穿了一件深绿色金丝边儿的中式连衣裙,一件浅灰色羊绒披肩。头发盘在脑后,插上一根黑檀木发钗,上面有各种颜色的宝石镶嵌的花朵造型,很是精巧。 手上戴着润色玉镯子。一下子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其他人,女生穿着简单的礼服,男生都是西装出席。 他们人多,所以许宽陪着爹妈一起。 其他人都是一家人一桌。 吃完饭回到酒店许木匠就开始抱怨上了。 “吃个饭这个别扭,连双筷子都不给。喝的那个酒酸了唧苦森森的,还得小口小口喝。 那牛肉还带血呢。得亏我没吃,这不得吃坏了呀。就那个蘑菇汤还行。 面条卤子也行,就是没筷子。” 许木匠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把郝成民和许宽乐得不行了。 “还真是,明天咱们就回去了。我大姐夫在那边等咱们。回去咱们坐大客车。 一边玩儿一边往家走。” 许宽赶紧安抚。 “还得吃咱们自己家的饭,这洋饭吃的就是遭罪。” 苏秋月也让许灵这两年注意一下这边的房子,新月这边估计两个人也得安排结婚的事情了。 第二天回去王铁军已经在深市等着了。虽然说是一边儿玩儿一边回去,也就是南方这几个挨的近的城市。 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去的地方也不多。海边、动物园最合适。 到了国内就方便多了。有孩子的就去一些博物馆啥的,剩下的陪许木匠老两口的。 十多天他们就回去了。 孩子该上学上学,这一趟再方便也是折腾,老两口回来就躺下来,需要好好歇歇。 该上班儿的就得上班儿了。 苏秋月没回来两天见到了张信义。 “你咋回来了?” “我回来找你了。你可真潇洒。这家伙去港城、深市咋没说联系联系我,让我白跑一趟。” 张信义找她好几回了,请假没回来。他也是着急,知道她差不多回来了就过来了。 “一大家子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加上是去看女婿就没联系你。 你找我有事儿?” “当然。” 苏秋月等着他说,能找她啥事儿?现在她除了粮食和药材,空间已经很少用了。 主要是年纪大了,公司发展的也差不多了。弟妹们都很能干,一辈子生活无忧是肯定的了。 哪怕是外甥女他们长大了啥也不是,公司倒闭了,家里的那些资产也能过的很好了。 她一直信奉人有多大命,就有多大财。重活一回,妹妹活着,表舅一家脱离困苦活得很好。还有这么大的公司她就很知足了。 再多她怕她兜不住惹来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了可不就被惦记了。不想妹妹有那么多的乱七八糟。 哪怕是这样,表舅家也不消停。许静三不五时的回家哭穷,养得两个孩子也阴阳怪气儿的和大表姐家俩孩子比较。 特别是看见她的时候装乖,她懒得理。 要是她利用空间缔造一个商业帝国。那她会不会因为太轻易就拥有庞大的财富就不努力了。 然后变得愚蠢。 钱多的没处花,就用黄金做马桶、做浴池。用红酒洗澡。一头牛只吃一个部位。 弄一个现代的酒池肉林。 会不会失去慈悲心,看别人的困苦问何不食肉糜? 所以现在空间里的粮食她一直存着,哪里需要帮助就无偿的捐出去。 那个杏园帮助一些她能够帮助的人。 种树苗帮着改变沙漠化。 她依然是个妇产科大夫,还会去平价商店买衣服穿。还是能和大表姐东家长西家短的找到乐趣。 不用为了钱发愁,也不会因为钱变得冷漠麻木。 她很幸福。很满足。 第155章 有了新想法 张信义找苏秋月就是有个老领导家的儿媳妇高龄生子,生完孩子,母子两个身体都不是很好。 一大家子都愁得不行。 孩子太小也不能吃药打针,没到那个地步。产妇检查就是身体虚弱,可是有些东西又不能吃,毕竟还有个孩子呢。 张信义就想起来苏秋月了。苏秋月这些年,在他们这妇产科很出名的。 不过她采取的都是中医手段。现在医学院学西医的多,所以苏秋月到现在也没带过学生。 老领导还是比较相信中医的,张信义这就得请苏秋月给人家出诊。 亲自来就是因为得苏秋月亲自出诊。一个坐堂大夫上门服务,没有关系肯定是不行的。 “我得上班儿呢。” 看是可以看,问题是肯定是影响她上班儿啊。 “不影响你上班儿。就在你们市里。就是得麻烦你下班儿或者假日的时候过去看一眼,后面治疗就得你亲力亲为了。 但是你放心,咱们就是说诊费很可以的。” 苏秋月想了一下,点点头。 她突然冒出来个想法。 之前她就是一门心思想着当大夫,在医院里习惯了。 这几年开始发现她又忙工作,又忙公司,职称都好几回没评上了。还有两回考核都不合格了。 今天张信义说的这个她突然就想起来了。她可以自己开诊所啊。 现在考资格证还算容易,越往后越难。她开一个中医诊所不就行了吗? 现在医疗技术也发展的很好了,有各种仪器和手段。而且现在开始很多人开始来医院生孩子了。 她在医院一个是自由度限制太大,而且有些东西她也没办法自由一些。 “行,啥时候在哪儿?能不能调理我得看到病人再说。” “你啥时候休班儿?我安排。” 看苏秋月答应了,张信义赶紧说剩下的他来安排。苏秋月调理的能力还是很厉害的。 他可是知道她舅妈和小妹妹都是她调理的。现在看看苏秋月的舅妈身体虽然弱一些但是一头的黑发。 听说那个差点没死了的小妹妹可是在他们公司独当一面的人物。在深市,许灵可是有名的“温柔刀”。 在他们深市的商圈儿,许灵见谁都是笑得温温柔柔的,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多少人当年以为一个小姑娘好欺负,谈生意的时候没想到这孩子下手特别的狠。 脑子还快,谈合作那是一定会占大头儿的主儿。往往还是别人没注意的地方。 等发现被占便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好说话,从来不好办事儿的主儿。当然好的合作伙伴许灵还是有非常好的口碑的。 所以大家喜欢和这个非常有合作精神的小姑娘合作,可是合作的时候确实是呲牙咧嘴的紧绷着皮子。 就看这脑子和精神头儿,谁能相信小时候差点死了,大夫都说以后身体会很弱的。 听说那孩子手术后,常年调理都是苏秋月亲自动手的。 所以这次老领导的儿媳妇他才推荐了苏秋月。许灵可是说了,她小时候除了最开始吃了点儿苦药,后面没吃过药。 苏秋月回到家,就开始翻找自己的一些房产,前些年和张信义合作换的有点多,后来交给经理人管着她就收房租了。 她又不缺钱也很少动这些房子。 市里她除了现在住的几栋别墅,还有一些商品房。 “秋月姐,这时候打电话找我啥事儿啊?” 郝成民接到苏秋月电话就知道她找他肯定是有事儿。 电话里听苏秋月要找房子,大一点儿的,地点最好周边交通方便,环境安静。 实在没有合适的房子,地皮也行。 郝成民把这事儿就揽下来。 这事儿有人帮忙苏秋月就不着急了,慢慢来。 第二天上班就开始研究自己开诊所手续的问题。 她还挺符合要求的。想开中医诊所,所以她不用那么麻烦申请注射什么的资质。 那就简单很多。 那她就可以去医疗系统办理手续就行了。 院长对于苏秋月的请求有些不舍,自己开诊所哪有医院稳妥啊。 而且她的医术很不错。 不过强扭的瓜不甜,人家已经想好了,院长也不好强行拦着。他们医院也知道苏秋月有别的产业,作为一名在医院医生,确实忙不过来。 最后也只能同意了。 医院的手续很好办,院长签字盖章就完事儿了。 她手里负责的病患妥善安排就可以离开医院了。 这一决定苏秋月突然觉得浑身轻松。 放假的时候张信义就和苏秋月去了病人家里。 这里也是别墅区。不过这里房子都差不多,都是两层的。 门牌号写着14他们就进了这个院子。 一进去苏秋月就闻到了一些孕产妇家庭的味道。 现在虽然天气已经能冷了,但是现在这样的条件有这种味道就不是很正常了。 “咱们先看看产妇和孩子。” 然后就被领进了产妇和孩子的房间。 苏秋月一进去就忍不住控制呼吸了。 产妇和孩子的状态不太好。 “我们两口子先头有个儿子,都是十六了。出意外没了。好容易走出儿子早夭的悲痛,怀上了这个我们全家都很重视。 可是毕竟年纪大了,好容易生了这个孩子,身体一直就不好,孩子也很虚弱。 都快两个月了,我媳妇还起不来床呢。” 苏秋月坐下先给产妇摸了脉,然后看了看孩子。 “没事儿,就是有些地方不太妥当。产妇确实是亏虚。你们突然失去独子,情绪整个崩溃就消耗了很多的身体能量。 还没有恢复又怀了孩子,对女人的消耗更大了。 不是大问题,都能调理好的。” 苏秋月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是时间有点长,还有些繁琐。” “没事儿没事儿,只要能调理好,最起码得恢复正常生活,这些都不是问题。” “先把产妇和孩子移出来,我一样一样说。” 苏秋月就站着指挥,先把产妇和孩子搬出房间,苏秋月明显看见产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给她换一个南边的房间,大一点儿,光线好一点儿的。” 然后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张信义都伸手帮忙了,苏秋月抱着那个小婴儿,一边查看一下孩子的状态。 孩子确实因为母体的关系虚弱。现在身上湿疹很严重。 苏秋月又翻了翻孩子的衣服、包被。然后一层层的扒开看。 搬屋子很快,收拾了一下,就能住进去了。 “不用给她铺那么多褥子,正常就可以了。被子也不用那么多一床就可以了。” 先把产妇和孩子安排下去。 “我先说一下要改善的地方。 每天这间屋子都要开门开窗通风半个小时。让产妇和孩子去别的房间,或者在客厅待一会儿,屋子通风可以上午十五分钟,下午十五分钟。 以产妇心情为准,她想出房间的时候都可以。 通风后等室温恢复后再进来就行了。 因为产妇身体很虚弱,每隔两天给她用温水洗头。每个月洗一次澡。 我看她恶露到现在还有一些,这些都是事后治疗的,不用担心。 每天用艾草、花椒、生姜、一点党参煮水泡脚,泡到微微出汗。然后给产妇后背、腿好好按摩一下。 一会儿和我说一下产妇的饮食情况。” 苏秋月暂时说了这些。产妇的丈夫已经拿笔记起来了。 “孩子的衣服我看了,是一些旧衣服和质量很贵的衣服。现在不太行。 孩子身上湿疹太严重了,也穿的太厚了。先买棉纱布,洗过太阳晒过后给孩子做和尚服。 现在把孩子的所有衣服拿出来我挑一挑,挑一些现在适合穿的。 然后把大白菜捣碎后沏一大杯水,放洗澡水,我先给孩子洗洗。 家里有没有没有味道的化妆品、雪花膏给我。实在没有就买过去那种绿盖子的雪花膏,还有嘎啦油先给我。” 苏秋月说完了就他们就开始先忙起来了。 她则坐在下开始写需要购买的东西,还有一些饮食要求。 “苏大夫,这是孩子的衣服。” 保姆报过来两堆衣服,苏秋月挑了一些,剩下的让保姆收起来不太会用到。 “大姐,麻烦你煮一些鸡蛋。越多越好。然后给我找一个不要的锅。我一会儿用。” “好。” 保姆等到指令赶紧去忙了。 等水烧好了,苏秋月先去试了一下水温,还有点热。捣碎的大白菜已经在水里面了。 “给我拿一个碗底儿的香油,准备一个纱布。” 然后苏秋月搬进浴室两把椅子并在一起,上面铺上小被子、毛巾、换洗的衣服等等。 苏秋月先把准备好的香油涂到孩子的头顶。 “这孩子胎脂有点厚,每次洗澡前先涂上香油润一润,等胎脂软了就用篦子慢慢的刮下来。 慢慢就下来了。 这孩子湿疹比较严重,洗澡不能洗太久,水温也不能太高。 给孩子准备一些不要有香味儿,不要有什么美白保湿这些效果的香皂。 不能洗完了把干那种也不行,这孩子情况有点复杂又怕干又怕湿。 老的那种胰子可以先用用。” 苏秋月说完就让他们尽量找一些东西先用。 等水温适合了,苏秋月就把孩子脱光了放进澡盆里。 身上湿疹的地方把被砸烂的白菜放在比较严重的地方。 仔细的洗干净孩子脖子窝、腋窝、和大腿腋。 然后才开始用准备的新篦子轻轻的把孩子头上,已经软化的胎脂梳下来。 一边洗一边教保姆怎么弄。 把找来的香皂搓出泡,快速的给孩子头上清洗干净。然后拎出来给孩子快速的包好。 “奶瓶里放一点儿温水。” 苏秋月说完就有人去准备了,弄好了以后给孩子喝一点儿。 身上的水也被吸干了,苏秋月把孩子给保姆。 自己用找来的雪花膏和嘎啦油混在一起,然后厚厚的涂在湿疹上。 “一会儿我给孩子做点蛋黄油,那个效果更好。这个一个是治疗湿疹,另一个是保护孩子湿疹的地方。 尽量每天给孩子用大白菜水洗一次澡。然后涂这个。要是干了就继续涂。 大白菜别看便宜常见,但是确是最好的祛毒排湿的东西。还没有什么伤害。” 苏秋月给他们解释了一下。 “苏大夫是不是胎毒的原因啊?还是奶不好啊?” 不知道是这家的啥亲戚问。 “啥是胎毒?他妈中毒了能有胎毒。好么好样的哪来的胎毒。他妈都被这孩子吸那样了,还喂奶已经很不容易了。 有奶粉先吃点儿,妈妈的奶先停一停,让他妈缓缓。” 和保姆一起给孩子把身体擦好了。苏秋月把孩子放趴下,给孩子后背擀皮。从下往上走了两次。然后用手掌快速的摩擦孩子的脊背。 感觉发热了就停下来了,看了一眼孩子的小屁眼儿,发红,感觉要破了。 “以后孩子拉完了或者换尿布,给孩子冲洗一下屁股眼儿,擦干后涂上香油。 最好是弄点香油烧开了晾凉了备用。香油下火。” 苏秋月给孩子弄好了翻过来。先闻了闻孩子的肚脐。让保姆拿来一小块儿棉花,用火点燃后烧成炭赶紧弄灭,然后把炭灰放到孩子肚脐眼中,稍微用力的按进去。 等了一会儿轻轻捏起来。 “孩子肚脐没有掉好,有点出水,经常弄棉花灰吸一吸,干透了就好了。” 这才给孩子把衣服穿上,看着保姆弄好奶粉给孩子,她才让保姆把孩子抱出去,转头看躺在床上的妈妈。 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脸色蜡黄还透着苍白。 那么疲累一直盯着她们怎么弄孩子。 “现在吃的那些补身体的鸡汤、猪脚汤、偏方都不要弄了。 她现在整个消化都不太好,需要好好调理两天。 洗澡按摩要是你们不会我给你们介绍个地方,我表姐开的,那也能放心请家里来。 家里条件毕竟有限,等以后有劲儿了就可以去店里。 去泡一些大米,泡半个小时后沥水,然后我来弄。 每天给弄个炒青菜,油盐都可以放,就是少一点,不要咸了。 水果给弄一点儿,在温水里泡一泡不凉就行。苹果最好切块儿吃。苹果、梨、香蕉可以吃一些,桔子少吃。 然后吃一些通草鱼汤,鱼最好是嘎牙子。一次两三条。现做现吃。 怎么做我一会儿写下来。 少食多餐,我把吃饭的时间和次数、数量给你们都写好。 除了这些就是五红汤,多熬一些当水喝。” 苏秋月说完就拿纸把这些细节的地方写下来,方便他们弄。 第156章 开诊所 “苏大夫,那药呢?” 产妇的丈夫看苏秋月忙活一通没有说吃药的事情。 “不着急,先把身体调养好,再吃药调理。虚不受补。她还需要一些别的治疗。 今天我说的就够多了,你们够忙的了,剩下的我来处理,慢慢你们就明白了。” 男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这里安排好了,苏秋月抽空去厨房让他们把之前煮好的鸡蛋扒开,只要鸡蛋黄。 用他们找出来的锅,开始炒蛋黄油。她都好多年没干这个事儿了。 快两个小时才弄出来一碗蛋黄油。 当然锅也废了,屋里的味道也特别的大。需要晾几天。 另外泡好的米又炒了炒,炒好了以后让保姆装在罐子里,明天按照她说的方法给孩子妈妈煮粥吃。 苏秋月说了一下蛋黄油的用法,还有今天产妇的安排。才有空坐下来喝水。 “苏大夫,麻烦你了。” 这家的老爷子坐在那客气的说。 “不麻烦。就是很多东西家里没有才有点乱,都准备好了,后面就方便了。” 苏秋月赶紧摆摆手。 “那我儿媳妇后面的治疗全靠苏大夫了。” “您不用担心,今天本来就是先看看产妇和孩子的情况。她治疗血药的一些东西我得去准备准备。” 两个人没说几句,苏秋月就和张信义走了。 虽然没让她干啥,她还是觉得累。 “你需要准备的东西要多久?我啥时候来接你?”张信义把苏秋月送到家问。 “暂时治疗明天就行,我需要准备一些动得等几天。” 张信义点点头,说好了明天接她的时间。 苏秋月回家直接躺下了,让马兰嫂子准备点洗澡水。吃过晚饭苏秋月就去了许凤家。 “舅,我想做点儿东西,你帮我弄弄看呗。” “你说。” 终于能用上他,许木匠可是很痛快的。 “我大姐她们美容院的那种按摩床,我想弄个那么大的。但是下面我要烧艾绒,熏上面的人。 所以床板得有一些洞,侧面得有个小的通风口,下面方便倒灰。 能做不?” 苏秋月大概的说了一下她的需要。如果可以再做一个差不多的椅子也行。 许木匠点点头,他研究研究。 和许木匠说好了,苏秋月就把今天的事情和许凤说了。 “就是他们要是按摩不行我们弄呗?” “是,也不是。” “啥意思?” 许凤不明白苏秋月的意思。 “我也是今天想到的。你要不要开一个女子会所。就是只有女人能进去的,可以美容、按摩、洗脚、洗澡。洗澡还能泡药浴啥的? 成规模了,服务的整个流程弄好了。环境弄得安静舒服,这种客人以后不得总往你那跑啊。 你也弄个会员制,更高级了。” 许凤眼睛都瞪起来了。赶紧拿纸笔记下来。 “你这脑子,到时候姐给你分红。” 许凤高兴的捧着纸笑的嘴都闭不上了。 “不用你分红,我教你点儿养生的东西,到时候介绍客人给我就行了。” 苏秋月狡黠的说。 “啥呀?” 许凤忍不住问,不明白她能给她介绍啥客人。 苏秋月就和她说了打算自己开诊所,另外有个养身调理的地方,当然需要许凤介绍客人了。 “你要单干了?”许凤不是很理解苏秋月一个铁饭碗竟然会想自己单干。 单干能和在大医院比吗?虽然她真不缺那三瓜俩枣的工资。 苏秋月和她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许凤表示理解。毕竟两头忙是真的分身乏术,而且在医院确实总请假不太好。 “我让郝成民给我找房子了,院长那里也打好招呼了。我和几天就开始跑手续。手里的患者交接好我就有时间了。 到时候房子找好了,装修装修。我表舅弄得艾灸床要是可以我就多弄几个。搞搞养生。 不行我得再和我舅说说我想弄个全身的。” 苏秋月起身就去找许木匠了。许凤轻笑出声。 苏秋月总说她一说做买卖眼睛都放光,她是没看她刚才的样子,也是眼睛铮明瓦亮的。 第二天早上苏秋月去药店买东西,才发现还有好多事儿没安排。 昨天回来的路上,张信义就说了那家的情况。 那家的老公公退休前是省招商局的副局长。退休后就回老家来了。 大儿子就是需要调养产妇的丈夫,正是邻省林业局的副手。这次就是因为媳妇儿身体有问题才请假回来的。 他家儿子十六岁的时候和同学出去玩儿掉水里没了。 他们家还有个二儿子,市里民政局局长。据说还是个鳏夫。老婆死了有几年了。 苏秋月一听这就是一家子从政啊。也是她赚口碑的时候,当然得尽心尽力了。 昨天已经安排好的饮食习惯了,今天再看看有什么要调整的,然后就是要给产妇孟红梅进行艾灸。 孟红梅就是身体消耗太大,气血两亏还湿寒严重。 她今天先给她灸一灸百汇、大椎、命门、肾俞、八廖、涌泉等穴位。 先给她补补阳气,提一提气,让她能舒服一些,好好睡觉。尽快的能起来。 早上去药店买艾灸柱才发现数量不多,这个她就要赶紧调整一下了。 艾灸很容易,他们家阿姨有两三个,苏秋月指导一下,就一起给她灸,很快的。 后背整个灸好了,昨天炒的焦米泡好了先让孟红梅喝一大杯。 然后苏秋月给她印堂、睛明穴灸一灸,通一通气道。 还没等灸完孟红梅就睡着了,还睡得很沉。 “苏大夫,我爱人已经好久没睡这么好了。” 孟红梅的丈夫感叹的说。 她们艾灸在原来的房间,所以孟红梅睡着了,苏秋月就让她躺那里没让动,他们出房间到客厅。 “她之前因为大刺激导致无法睡好觉,睡不好身体里阴阳失衡,这一失衡就更睡不好了。然后就会气血两亏,引起一系列的不适出现。这就是恶性循环。再加上怀孕生子加速消耗,这才起不来了。 我做的就是尽量快速的调整她身体的平衡,等她能自己运行克化就好了。” 苏秋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里面的知识孟红梅丈夫就不懂了。反正昨天出生以来睡不长还总是哭闹的小儿子,睡得时间明显变长了,还睡得很沉。 今天媳妇儿竟然也睡着了。 “小孩儿每天需要你搓热手,手掌心放在孩子的肚脐上,顺时针帮孩子揉一揉肚子。帮助孩子肠蠕动。 不要太用力,轻轻的就可以了。” 苏秋月又提醒了一个事情。 一旁的保姆赶紧记下来。 今天主要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没说的,剩下就是艾灸了。很快就弄好了。 回家就给陈青山打电话,让他帮忙找艾草的种子、苗。还有就是大量购买艾灸柱。 又给种植基地打电话,种植艾草的任务交代了一下。 苏秋月上班儿后就不太方便了,只能中午休息的时候去给孟红梅艾灸,下午赶紧跑回单位上班儿。 好在她已经打算自己干了,医院的工作慢慢的交接出去,一个多月就彻底的离开了医院。 郝成民也给她找好了房子,位置很好,在他们区以前的一个十字街。 曾经很繁华的一个地方,现在都是些小商店,车流也不多。 那个地方价格也不贵,苏秋月就买下来了。 那个地方有两层楼,好几百平,苏秋月觉得可以了。 一层就是诊室、卫生间、茶水间、休息室、药房、仓库。 二楼就是一个卫生间、一个储藏室、一个茶水间。剩下的位置做摆放艾灸的理疗床,或者座椅。 艾灸床都做隔间,方便艾灸的人可以休息。 还得安装休息静音的排烟和空调。 找人先看看房子有没有裂纹啊,棚顶是不是漏水啊,棚顶承重厚度够不够什么的。 然后就是坏掉的门窗拆掉,开始重新装修。 这次苏秋月有时间了,天天盯着施工。改水改电后就是硬装部分。 装修很简单,水泥地大白墙。晾干了以后就是窗帘、椅子等东西摆放进去。 许木匠之前给她做的艾灸的床、垫子改良了好几回,做了好几款,已经交给工厂去做了。 等做好了就能搬进来了。 这一个多月的治疗,孟红梅已经能下地了。 许凤每隔三天会上门给她按摩。店里面也做了升级。换了牌子。 安悦女子会所也在一个星期前正式开业了。许凤可是下了大力气,旁边的花店都打通了。 孟红梅是第一个会员,每星期都会去店里面泡泡澡,按按摩。店里面有水果、有养生茶,还能保养保养,整个人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精神状态好了,能起来走动了,人也有力气了。苏秋月让她多在上午的时候出去走走。 不用剧烈的运动,就是有太阳的时候多走走就可以了。 她这边装修完,手续也下来了,挂牌子找了个黄历上的好日子开门就完事儿了。 牌子就是苏氏艾灸馆。 她看妇产还行。全科不太行。她就是主打艾灸,顺便看看孕产妇和新生儿。 她的第一个客人也是孟红梅。不但她能来,孩子也能跟着过来。 孟红梅的小儿子,有些先天不足,湿寒严重。稍稍的艾灸一下,孩子就好带多了。不哭不闹孩子也舒服。 其实孩子生下来经常哭闹,就是本能的告诉外界他不舒服。但是西医的一些指标都满足,觉得就是不适应脱离母体造成的。 在中医看来就是缺少阳气所致。 这里面的东西很复杂,说太多就解释不清楚了。主要是看结果。 “苏大夫,你有这么地方,我来也方便了。要不然在家每次放味儿还得需要时间。” 孟红梅艾灸完坐下一边消汗一边和苏秋月准备的茶一边和苏秋月聊天。 “其实艾灸的烟还有消毒的作用。这个古代很早的时候就使用的。 那个烟也消散的特别快,你之前总在家里没有感觉。你艾灸完了以后,只要风一吹味道就没有了。屋里也没有呛人的味道。 当然也有一些鼻子过敏的人受不了也正常。” 苏秋月解释。 “啊?还有消毒作用呢?我都不知道。” 这个孟红梅还真不知道。 “我第一回去你家的时候,屋里一进去就闻到坐月子的味道了。就是他们说的那种发闷的,汗馊、清洗过的尿戒子的味道。 对我来说就是你和孩子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湿气。这就是中医里面的东西了。 现在你回家应该能闻到淡淡的草木香。” “这我还真没注意,等我回去仔细闻闻。” 苏秋月现在没几个人知道,她天天也没什么事儿,自己看看书,没事给自己灸一灸。 或者摆弄一下药材。 她买的这个门面冲南,还有个后院儿,那里有个小棚子,里面有灶台,苏秋月就会弄一些蛋黄油啊,膏药啊。 弄得时候想了以前在大队的日子。还挺有意思的。 现在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有口罩手套劳保装备,熬煮的时候她还能带着耳机听随身听。 跟着音乐的节奏搅拌锅里的膏药。惬意自由。 现在苏秋月确确实实的感觉没有后悔做这个决定了。 虽然她的病人真的很少。 一直到过年,苏秋月的日子过得舒服又惬意。每天就跟拍电影似的的过日子。 过年付建安终于登了许灵的家门儿。也终于在这么多年后有了名份了。 婚礼安排在新月结婚后半年。 新月过了年五月结婚。五月份两边的亲友出国游。这个由许灵安排,他们也要准备婚礼,顺便看看怎么安排。 大家从港城出发,到国外的海岛,参加婚礼后给新月两口子蜜月。两人的好友安排了游玩和返程。他们这一大家子直接去欧洲晃荡一圈儿。 然后回来在深市举行酒会,招待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 许灵婚礼就得安排在年底元旦前后。 流程差不多。 “小宽啊,等她俩都嫁出去,就剩你了啊。” 苏秋月给马兰嫂子放假,让她回家好好过年,所以这几天都在徐凤家吃饭。 因为年底了,苏秋月觉得放假就放假,没有那么多事儿。总公司除了给人家双倍工资的加班儿人员,剩下的人有年货、红包、还有二十天假期。 当然已经排好值班表了。 一些没法放假的部门也安排了串休。 所以现在都不是很忙。大家有时间就都回家吃晚饭。 “秋月姐,我发现你自己干以后,可闲了。” “哎呦,这是嫌我呢?” “我可没说啊,我哪敢呀。” 许宽没想到还有他被催婚的一天,催婚的还是大表姐。 第157章 赠股 “这不是轮到你了吗?难道你要打光棍儿?” 苏秋月说完许宽就看见他爹眼睛都立起来了。赶紧解释。 “没有没有。这结婚也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不是?” “我就看不惯你们,两人合适就结婚呗。过日子就是两人慢慢的磨。 就跟我做家具似的,两块木头合不上,就休息这个,磨磨那个。打磨合适了,往一块儿这么一嵌,纹丝合缝的就成了。 说那些没用的有啥用?” 许木匠看不上现在儿女们结婚磨磨唧唧的样子。他那时候两家相看的差不多就结婚过日子了。 现在可好,半天半天处不上个对象,处上了一年两年都不一定结婚。 “你那是啥年代了,现在是啥年代。咱们那时候啥条件啊?现在孩子们一个个的这么优秀能干,挑另一半儿肯定得谨慎些。这是过一辈子呢,不能马虎。” 许母赶紧拉住许木匠的话头儿。总说过去,过去和现在怎么比?情况都不一样。 她要是活在现在肯定不会找许木匠这样的啊,她得好好挑。 “对了,大姐。你那个会所咋样?” 苏秋月一看老两口赶紧转移话题。 “哎呀,你别说,这么一弄啊,我那个美容院档次一下就上去了。 屋里面想你说的我还点了檀香、用一些轻缓的音乐。氛围给弄得老好了。 还有氛围灯,按摩浴巾床单都是一次一清洗一消毒的。浴缸都是铺的定制的塑料套。 你说那个香薰也弄上了。房间隔断两人间、三人间、单间等。 会员都说档次老高了。 我和你说就着半年,我这会员不但成了固定客户,会费把我前期投入都收回来了。 过了年我搞个活动,再吸一波,要是反响好,我在别的区要开分店呢。 地方我都已经看好了。” 许凤一说自己的店那真是快滔滔不绝了。 “对了,我元旦的时候收到付老二公司分红了。不老少钱呢。付老二现在干的可好了。 过年去南方了,一边旅游一边看看南方市场。听说那边儿便宜,他兑了个二手服装厂,打算以后在那边弄外贸的服装。 我也投钱了。 你们谁有想法可以找他。” 许凤突然说。 “我我我。大姐我呀。” 许华还没等举手呢,郝成民就先举手了。家里有活儿钱儿投资呀,都是老相识了,支持付老二还能装满自己口袋儿,好事儿。 “我也投。” 苏秋月也举手。 “我还要投大姐的会所、成民的汽车装潢。” 郝成民现在不仅原来的配件商店已经成了汽修厂,还弄了一个汽车检修线。 更是弄了三家汽车保养店。洗车、打蜡、软包精装都有。 这个苏秋月是知道的,车载的这些东西以后买车都得弄,可不便宜。 郝成民打算在南方弄一个汽车装饰厂子,生产这些坐垫儿、装饰品之类的东西。 她是觉得肯定是好发展的。她手里有钱够投资的。 “你?你还投资?” 许凤不理解的问。 “啧,谁还嫌钱少啊?我那公司都是投入的钱,得多少年能回本儿啊?手里这点儿活钱儿,我投资你们,让你们快点变现,我也能看见回头钱儿啊。 里外,肥水都是自家人的。” 她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再说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真不行了,我这多少条后路呢。” 这么一说,新月几个也纷纷说要投资。 郝成民和许凤当然高兴了。 “我也不能小气,之前我也是没往这儿想,刚才大姐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 家里几个小的在公司都是干股,那是因为他们是脑力和技术投入。 咱家姐妹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我从我的股份里拿出来百分之九的股份。 一万块钱一股,你们三家分。要不要?” “多少?” 郝成民惊讶的都窜起来了,一点儿都没有腿脚不利索。 “一万。” 苏秋月笑着说。 “你干啥呀?”许华也惊讶大表姐给他们股份,但是不明白郝成民惊讶到这个程度。 “秋月姐这是白给的啊?他们集团的股份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呢!他们公司的资产一股二十万不止。 外边知道这是家族企业,这要是对外售卖只能更高! 一万块钱,这不跟白给咱们一样吗?你知不知道这些一年分红多少钱啊?!” 她这么一说许凤和许辉也都反应过来了。 “要要要,我是要必须要。白给我我不得接着。以后我指着这三股养老了。” 许凤赶紧说。 “秋月,真是谢谢你。” 许辉脸都红了,还是他媳妇先出声的。 这是表妹照顾他们呢。 家里的大姑姐,小姑子家条件都很好。她和许辉虽然是高工资,但是和他们一比就一般了。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个大平层,三百多平。还是大姑姐给付的首付。 开的车也是表妹单位的车。车保险、油钱都不用他们付,就开着就行了。 都是这些姐妹照顾的。 今天这股份就是白给他们的,有了这股份他们以后的生活,孩子的孩子都不用愁了。 “谢啥,咱们这不是互相的嘛。也不是为了你们,都是给孩子的。 以后我这些外甥、外甥女结婚生子不用愁了。咱们也弄个旅行结婚。” 苏秋月之前是真的没想起来,今天大表姐说投资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个想法。 谁也不会嫌钱多。 以后公司肯定会有别的股东进来了,到那个时候,股份被稀释了,会越来越便宜。 与其那时候给不如现在给,在乎的人生活都的得到保障,日子越过越好,他们高兴,她也高兴。 雪中送炭珍贵,锦上添花也难得。 新月动作很快,第三天就把文件弄好了。 这个年一大家子欢欢喜喜都欢欢喜喜的。 本来过了年苏秋月想问问新月的婚礼情况,但是她说自己来,不用姐姐操心。 她就彻底放手了。 公司新年第一件事儿,就是植树节前后要去沙漠种树。 苏秋月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几十万棵树苗了。树苗捐给当地。公司特别是总公司的员工,分公司的高管都要参与种树。 这件事儿由公关部安排。 后勤把需要的车辆、需要装备准备出来。 以后每年都要安排植树这个活动。 今年他们全家也去,种完树在那边溜达一圈儿。趁着许木匠两口子身体不错,看看祖国大好山河。 另一间就是种植基地那里开设艾草加工,主要负责艾绒、艾柱的制作。 过了年苏秋月的诊所也发传单弄了个体验活动。三天,艾灸体验,主要是脚灸。满三天还会送一贴膏药。 苏秋月这里数量有限,每天早上发号,一共五十个号,上午二十五个,下午二十五个。 第四天根据登记给这些大爷大妈发膏药。 热闹过了几天后,慢慢的开始有人上门艾灸了。 苏秋月也开始有活干了。 来的都是有年纪的大妈。聊天的时候就会说到家里的孙子媳妇,慢慢开始知道苏秋月能调理妇科,以前更是妇产科大夫。 慢慢的开始有人抱孩子,孕产妇也有过来的了。 特别是月子里状态不好的,还有出了月子身体虚弱的,还有许凤介绍的客人。 苏秋月也会给他们推荐许凤的店。 苏秋月找了三个从杏园出来的已经十六七岁的孩子。一边干活儿一边教他们一些东西。 比如认草药,认穴位。艾灸的时间,注意的事项。 苏秋月想自己家传的医术妹妹是不能学了,孩子们什么样她也不知道,但是不想把手艺丢了。 杏园的孩子也都挺不容易的,也是个安身立命的手段。 她也正好观察一下,看看谁有天分,就教一教学一学,她也把家学传下去了。 等新月结婚的时候苏秋月也第一次见到了亲家。 一看就是好教养的人家,虽然在外国,但是一些传统教育还是在的。 让新月感动的是赵一航改了国籍,成为了港城人。 苏秋月也没想到,但是她相信以后赵一航会非常感谢自己的这个决定的。 婚礼结束没多久,许凤就领着王秀英抱着孩子到她诊所了。 “咋了这是?” 苏秋月看见进来一只眼睛乌眼青,另一面的脸都青了王秀英都懵了。 这是啥情况? “你先给她还有孩子看看,一会儿我找的保姆就来了。” 知道不是问的时候,苏秋月赶紧给明显丢了魂儿的王秀英摸了摸脉。然后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大表姐。 大表姐摇了摇头,苏秋月赶紧继续摸脉,什么也没说,和许凤一起扶着王秀英上二楼了。 给她全身灸上又来看孩子。 这孩子问题还行,湿疹有一些,肚脐还没有掉好。 苏秋月赶紧让人弄水,去卫生间给孩子洗洗弄弄。 许凤也跟进去帮忙。 “咋回事啊?” 两人一边弄孩子一边问。 “这不是生了个闺女,老婆婆、和老爷们儿不愿意了。还没等出月子呢,就因为她吃完饭躺下了,拌了两句嘴就给打了。” 许凤也很无奈。 “那咋是你领这儿来的?” 两人洗好孩子,苏秋月给孩子弄好了蛋黄油涂上,顺手就递给了大表姐。 孩子包好了以后,拿小勺喂了两口温水,让人去买奶瓶和奶粉了。 苏秋月一边抱着孩子轻拍,一边和许凤小声的说话。 “她被打就回家了,我婆婆和我公公跑人家去把家给砸了。那男的就说喝多了,给我婆婆公公磕了两个头,她们就让把秀英接回去。 秀英不想回去,她爹妈又是劝又是数落的,秀英受不了抱着孩子偷跑出来了。 也没地方去,只能来找我们了。” “那咋状态这么差?” “这半年没看小军了,她本来就想孩子。这回生了闺女挨了揍就受不了了。” “半年没来了?婆家不让她来?” “刚开始说她月份大了来回跑不安全,也不说让孩子去。不仅是婆家,我婆婆也不想让她来。就想着这个生了,慢慢的就把小军忘了最好。 我都不想说,心太狠。” 苏秋月听了也忍不住咧嘴啧啧啧的发声。 这段时间来艾灸的大娘们有些多,艾灸的时间还长,她没事儿就听这些老太太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儿,听得可热闹了。 有时候听进去了就忍不住学他们一惊一乍的表情。 许凤看见打了她一下,苏秋月才赶紧收了表情。 “唉,她那婆婆也不是啥好东西,大个肚子还让他做饭呢。她说早上起来晚了就敲门敲墙的骂她懒。 她也是熊,除了哭啥也不会。等生了闺女更是连那个老爷们儿也变了脸了。” “那现在咋办?” “她啥情况?哎呀刚才说的我都忘了问了。” 许凤一拍手想起来问了。 “受刺激了,月子没坐好。挺麻烦的。回去得重新坐月子。精神有点问题。” “唉,能咋整。让马兰嫂子帮帮忙,我给她开工资。只能先放我家了。 我得下去打个电话,告诉你大姐夫一声。” 说完许凤又风风火火的下楼了。正好孩子的奶粉买回来了,给孩子喂完奶,苏秋月抱着迷迷糊糊睡着的小孩儿去看了一眼王秀英。 “孩子我都弄好了,你放心。秀英你安心的歇歇。你这不是还有你大哥大嫂呢吗?安心睡一会儿。这是我的地方,想睡多久都行。” 看着脸被打的都看不出原来样貌的王秀英,苏秋月都觉得心酸。这命也是真够坎坷的。 “谢谢秋月姐。” 王秀英声若蚊蝇的和苏秋月道了一声谢,眼珠子都是慢动作的看了一眼苏秋月和她怀里的孩子。 “谢啥,你睡一会儿,我抱着孩子。一会儿你大哥就来了哈。睡。” 看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苏秋月交代了楼上的服务员一声儿,就抱着孩子下楼了。 许凤已经打完电话了,坐在门口。 “大姐,你抱孩子去休息室。一会儿保姆来了我让她过去找你。” 许凤点点头接过孩子去休息室了。 苏秋月还有病人呢。 很快保姆就来了,许凤就和保姆抱着孩子走了,走之前说先去买东西,王秀英就抱着孩子来的,啥都没有。 王秀英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过来就木木的坐在那儿。倒是听话,让喝水喝水。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坐那儿发呆。 等王铁军来了,喊了她一声儿,好半天王秀英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那个凄惨,给其他病人听得都直摇头。 全都听出来里面的委屈和凄苦了。 第158章 坎坷的秀英 其实大家还是很善良的,没人去打扰也没人多嘴,只是唏嘘。 王秀英还没有出月子,所以还是让王铁军用被包严实了抱上车回去了。 下班儿回家苏秋月直接去了大表姐家。 苏秋月拿了一些东西。 因为就舅舅舅妈在,许凤家调养身体的东西还真不少。 苏秋月就是针对王秀英的情况,把饮食和调理的事项写下来给负责的保姆。 许凤家是有艾灸的东西的,平时老两口不舒服,或者谁受凉了就灸一灸,三伏天的时候用的特别多。 所以王秀英可以在家艾灸调理身体。不用来回跑。 苏秋月就是估计许凤家缺少的东西拿过来了。 王铁军好好的和苏秋月道了谢,人家这么上心,别管是冲着许凤还是他,他都得领情。 “咋样了?” 吃完饭苏秋月才抽空问了一下大表姐。 “就回来看见小军的时候痛哭了一场。都哭厥过去了。一直跟孩子道歉,说她没用。 孩子是好孩子,一边哭一边安慰妈妈。 现在又傻了。小军看小妹妹呢。” 许凤本来也不想管,可是都来投奔了她也不能撵出去。看着也确实太可怜了。 “我大姐夫啥意思?咋解决呢?” “咋解决,先把人弄好了,现在眼看着都要疯了。总得把人先救回来。要不然两个孩子还能指望我婆婆吗?” 许凤也是没办法。她家要是条件一般也没有那个能力帮一把。现在是他们有这个能力,还是王铁军的血亲,不管就太说不过去了。 就看那两个孩子,他们也得伸把手。 苏秋月杏园的孩子什么情况她是看到过的。 “对了,我今天去买东西发现这个费劲。 我想弄一个母婴专卖的东西。和付老二商量了一下做一下小婴儿的衣服啥的。你觉得咋样。” 许凤突然想起来了。 因为今天买东西跑了好几个地方,不合适还得自己找布,回来自己做,麻烦。 大人的衣服又得去另一个地方买,买王秀英母女用的东西,她跑了七八个地方。 她就想着要是能开一个店,最起码小孩的吃的用的穿的都在一个点能买到方便很多啊。 “行啊,咋不行。” 苏秋月就说大表姐是做买卖的好手,这买个东西都能发现商机。 “你说咋地,最近那些炒股票的人跟疯了似的,卖房子卖地的投到股票里。 我之前还有点心动呢,你不让我也没敢往里投。看着他们就跟疯了似的,我真是庆幸。 这段时间我买了好几个店铺了,都是贷款,本来是想留着以后开女子会所分店的,你说行肯定行啊。 正好弄个专卖店。没准以后还能开分店呢。” 许凤又兴奋了,又拉着苏秋月想能卖点儿啥。 苏秋月回家和马兰嫂子说了一下情况,让她早上去帮忙,艾灸的事情正好也能交给她。 “嫂子,那孩子状况也不是很好,秀英艾灸完了,先别撤艾绒,余温不烫让还孩子躺个十分二十分钟的。 小姑娘要是小时候不好好弄长大了也麻烦。” “行。” “对了嫂子,今年过年新月要去外国婆家过。你今年咋安排?我一个人好弄我就先去我大姐家就行了。” 苏秋月想起来过年的事情。 “那要没事儿我就早点儿回去,我大儿子今年也领对象回来了。” 马兰嫂子高兴的说。 “真的呀?你儿子才多大呀?” “二十二了,农村都这么大结婚。他自己开农机。我和他爸挣钱买了一辆收割机。 他自己学开农机,除了自己种地还能挣点儿钱。养家没问题了。” “这么能干呢。会开会用,也学学修理。以后也是个营生。” “你还真别说,他是真感兴趣,自己天天拿书看。” “感兴趣就好好学,以后肯定出息。” “借你吉言!” 马兰嫂子高兴的应了,给儿子打电话让他找人好好学学。 苏秋月白天上班儿,下午吃过晚饭就去舅舅家看看王秀英。 可能是有她大哥给她依靠了一下,王秀英情况稳定了一下。让人意外的是王小军。 对这个妹妹格外的在意。哪怕有保姆照顾孩子,他除了上幼儿园都守在妹妹跟前。还会要求保姆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去看看妈妈。 他还努力的和妈妈说妹妹有多乖多听话。一到妈妈这里就有多高兴。 看的许凤这个心跟油煎了似的难受。 “小军啊。妈妈不是不想要妹妹,也没有不要你。就是因为想要你才会有了这个妹妹。 这里面有些事儿你太小可能不太明白。等你大一点儿了,就能明白你妈是要你的。 但是你妈不够坚强,现在是因为她病了。 秋月姑姑不是给妈妈治疗吗?等她好了就能像以前一样抱着还有妹妹了。 再说这不是还有舅妈和你舅舅呢吗?” 许凤实在是不忍心找了个时间和孩子说说话。 “舅妈,我妈妈会像以前一样吗?” 许凤看着孩子眼底的担忧实在不忍心,拉过来抱在会怀里有节奏的拍了拍。 “会的,妈妈就是受伤生病了。身体不舒服。等她缓过来就好了。你别怕。还有你舅舅,还有舅妈呢。” “舅妈,还有妹妹。我不想妹妹也没有妈妈。” 孩子这句话一下说的许凤眼睛都热了。 “对对,还有妹妹,小军可真是最好的孩子。这么爱妈妈,还爱妹妹。” “以为我们是一家人。还有舅舅、舅妈、姥姥、姥爷、两个姐姐。都是小军的家人。” 刘小军掰着手指头数着他心里的家人。 “对呀,我们都是小军的家人。所以小军别害怕。你还小。就高高兴兴的上幼儿园。 剩下的事情都是大人操心。好不好?” 刘小军睁着大眼睛看着许凤好一会儿,突然就在她怀里抽噎的哭了起来。 给许凤哭的鼻子都发酸了。 估计孩子已经害怕好久了。原来每个月都能来看他的妈妈变成了打电话。然后好容易看到妈妈了,妈妈变得特别的陌生。 大人们又没有想到要和孩子说一下,他自己敏感又害怕。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想让妈妈好起来。他怕自己没有妈妈,怕小妹妹也和他一样。 今天在许凤这里得到了安慰和肯定,小小的孩子把自己的委屈和害怕发泄出来了。 一直哭到睡着了。 “造孽啊。” 正好王铁军进来,把睡着的孩子抱到床上,许凤忍不住说。 “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妈打电话了,意思是在我这养养也行,给秀英婆家长长教训。省的以后再动手。” 王铁军无奈的说。 “啥?啥意思?还让回去继续过日子?你妈疯了吗?” 许凤完全理解不了,王铁军他妈到底想干啥。 “坐月子打成这样,还能指望以后对她多好吗?再回去日子咋过? 说是先养着,那就是那边儿也没打算接。既然饿不死就在外面待着,早早晚晚得回去是不是? 这根本就没秀英当回事儿。你妈还那么说,是不是她亲生的啊?” 王铁军还没说他妈说二婚再嫁肯定得受委屈,不过了咋整三婚更没人要了。还带个拖油瓶。没准还是两个拖油瓶,不说别人,这就是拖累他妈他爸呢。 “你啥意思啊?” 许凤更看不上公婆了。 “先养着,问问秀英的意思。只要她不想过了,我咋地也不能让她回去。” 王铁军是不想让秀英回去的,但是毕竟她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他得问问秀英的想法。 现在秀英的状态啥也干不了。 许凤听见王铁军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实在是欺负人。王铁军能担起责任来,她觉得还挺爷们儿的。 调养了两个月,王秀英终于不像刚来那会儿了,人也硬实了。孩子的奶也够了。 恢复过来的王秀英知道大哥要管她的事儿哭了一场。说不想和那个男人过了。 王铁军夫妇这才知道,当初非得让王秀英嫁人可仅仅是因为她是二婚带孩子。 是因为她婆婆的两姨姐帮着她们家把欠的钱还了。原本还要还好几年的饥荒一下就解决了,王铁军爸妈可不就赶紧把姑娘嫁过去了。 说嫁那是好听,根本就是还人情给卖了。 王秀英女婿以前也是个全活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和表姨家孩子一起玩儿摩托车,两孩子不懂事儿,给车加油的时候在叼着一烟。 意外发生的时候秀英女婿正拿着汽油桶,瞬间手就着了。 所以这个表姨可不就欠着他家的人情了吗。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变成少了一只手的残废,最难的就是娶媳妇儿了。 正好碰上王秀英,那家是干部家庭,这两年王铁军爹妈也还了一部分钱。 剩下的人家给一下解决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人家那个残废外甥需要一个传宗接代、能伺候一家老小的媳妇儿。 王铁军爹妈果断的把王秀英推出去了。 他们是不想欠饥荒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当然也知道王铁军有,可是当初闹那样,说是王铁军当家可是钱都在许凤手里。 王铁军自己的工资可拿不出那么多钱,许凤也不可能帮他们还钱。这个帮是指不用他们还。 所以才衡量了一下把闺女嫁过去。 一个被当做人情送来的媳妇儿,人家根本就不会多重视,给钱养着个小的就够难受的了,这回又生了个闺女,家里独子生了闺女那王秀英就全都是错了。 他们觉得打一顿骂几句根本不是个事儿。 当然没出月子就打人确实说不过去。所以王铁军父母去打人家人家也下跪认错了。 只是觉得不该月子里打人,时间不对,而不是打人这个行为不对。 再多的愧疚就没有了。 王铁军知道他父母竟然为了点饥荒把闺女卖了,气得肝儿疼。 亲生爸妈坑自己的亲闺女呀。 王秀英当初答应嫁过去一个是父母殴打辱骂的逼迫,另外也是为了那个家。 她觉得是小军爸爸做的才导致家里有那么多饥荒,给家里弄了这么大的负担,还影响了弟弟妹妹的工作和以后。 她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生出了愧疚。才会答应嫁过去。想着那个是个残疾,她给他生儿育女,伺候他和他妈。就能换来他对小军的接纳。 可惜想的太好了。她怀孕后期他们找各种理由不让她去看孩子她就知道了。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会动了,她舍了一个孩子错了一次,不想再辜负这个孩子。 所以生下孩子,她想着好好过,起码能让小军好好的上学,有个奔头儿。 没想到换来一顿毒打。不过是因为她不太舒服,没有及时洗孩子的尿戒子。 婆婆说了她几句她反驳了两句,就得了这么个结果。闺女他们不稀罕她自己稀罕。 所以才会抱着孩子跑了。 回到家,她爸妈最开始也帮着她说话的。可是后来就开始劝和了。她心都凉了。 欠的人情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还了。她回去容易,可是孩子呢?儿子呢?以后呢? 她一辈子都逃不开吗?想着那样的生活她觉得活着没希望了。 就这么煎熬着,实在是不能接受也受不了了,就偷着跑到大哥这儿了。 当时还浑浑噩噩的。现在大哥说给她撑腰,不会不顾她的意愿把她送回去的。 她才放下心,才觉得生活有希望了。 她没想过要靠着哥哥,实在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她太需要谁来帮她一把了。 所以得到帮助的同时也生出了勇气。 她要离婚,她不想和那样的人过一辈子。 她耽误人家传宗接代了,她给他们腾位置,以后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像大嫂说的,谁欠的钱谁还,她可没收到那么多彩礼。 她爹妈都不把她当闺女,当东西卖了,他们的亲情也就到这儿了。 王铁军说只要她能坚持住,作为她哥,王铁军是一定会帮她的。就怕她到时候扛不住压力又妥协。 许凤也和她说了小军这段时间的事情。王秀英的心肝儿都颤了。她从来没有这坚定的要脱离那个家,那样的爹妈。 和王铁军夫妻俩再三保证要自己养孩子,以后娘仨相依为命过日子。 第159章 结婚了 日子慢慢的往好的方向发展。 王铁军他妈也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情况。王铁军也懒得和她掰扯。问就是还在调理。 明知道他是敷衍,王母他们也没有办法。 不知道大儿子知道多少,就是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家里那么大的事儿总得解决。还有俩孩子没着落呢。 而且这个事儿,大女婿理亏,他们已经教训过了,总不回来咋过日子啊? 她一个人带个吃奶的孩子不得饿死?而且大儿媳妇本来就看不上他们,这要是大闺女靠上她帮衬,更得傲得没边儿,不把他们公婆放在眼里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王秀英不回来他们也没办法。 王铁军也是想着能糊弄就糊弄,他爹妈就不是正常讲理的人。特别是对他们。 只要不闹到跟前来,他也懒得解释。 王秀英身体好了一些,孩子还在吃奶也干不了别的东西。也不能总在家里憋着。 许凤就早上让她带着小的送王小军上幼儿园。然后就拉到她的会所里,那里环境不错,不耽误她带孩子,还能学学按摩啥的。 许凤这段时间忙着母婴店的事情,会所就下班儿的时候去看一眼,然后接王秀英回家。 小军已经上中班儿了,大闺女上初中了,老闺女下学就会去幼儿园把弟弟接回来。 许凤家两闺女越大性格差异越明显了。 老大是个文静内敛的性子,学习成绩也很好,就是不爱社交,交好的朋友没两个。 老二则是个哪有热闹往哪凑的性子,火辣辣的小辣椒一个。学习成绩也不错,不过小学就看出来偏科了。 连环画、动画片都不怎么看。更别说课文古诗词了。 虽然不喜欢学的还可以。 身体素质特别好,还缠着许凤报了武术班儿。学的可起劲儿了。 更是背着许凤和王铁军说长大想当兵。 王铁军倒是高兴闺女像他,但是许凤不太愿意,所以爷俩也只能爷俩偷着嘀咕。 王铁军特意打听了,媳妇儿是一定要让孩子考大学的。当兵是闺女的愿望。 不得罪媳妇儿的情况下还能满足闺女的期望,就是以后考军校。 不过闺女这个成绩考军校还是有点困难的。 没想到老闺女特别自信的说,现在她是没认真,她要认真起来绝对能考上。 这话要是许凤听见了,肯定不信,可是王铁军信啊。 所以许凤就发现原来自己那个漂漂亮亮的,有点像外国孩子的老闺女,开始喜欢穿运动服。 颜色也越来越单一。还剪了短发。跟个假小子似的了。 小时候穿的小皮鞋啊、裙子啊、带着小花边儿、蝴蝶结等装饰的衣服都被淘汰了。 一说她没个姑娘样子,王铁军就说孩子喜欢穿啥就穿啥呗,非得穿啥裙子啊。 就连上学骑得自行车都是变速车,她姐姐乖乖的骑着天蓝色的女士车,就她不一样。 虽然有些看不惯,许凤也没非得要求她改。 苏秋月空间里的粮食和艾草都收了不少,送到种植基地做了不少的艾绒,再加工成各种艾柱。 等以后工业发展快了,各种艾灸产品就多了,她到时候也换成电的。 许灵的婚礼安排在年前,付建安家大业大的,又是多少年的生意人,他们的婚礼就不能像苏新月那么简单。 婚礼在深市,就安排在许灵负责的大酒店。她说的肥水不流的外人田啊。 婚礼肯定很盛大,但是都是内部人员。到时候很多付建安家那边的客户、股东都会来。 现在付建安就已经在和苏新月谈融资的事情了。 结了婚,许灵早早晚晚都得接手付建安那边的产业,两边的公司根本没有办法撇的那么清。 付建安觉得反正是一家人,那就互相融资,互惠互利好了。 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竞争关系,共同发展更好。 苏秋月和弟弟妹妹们开会谈论了一下就同意了。 这件事情就由着他们自己操作。 新月虽然在新婚期,但是两人都比较忙,都是特别是赵一航公司运行之初,肯定是要忙一些的。 不过现在公司业务在深市那边展开了,相对方便了很多。 许灵的婚礼已经开始筹备了,他们都定做了婚礼要穿的衣服。 苏秋月特意把以前买的旗袍拿出来,还特意去了一趟海市重新修改了一下。 她这件旗袍是黑色的,到时候她就把那套祖母绿的首饰拿出来显摆一下。 苏秋月的诊所工作还是那样,慢悠悠的。有意思的是总来的大爷大妈们都熟悉了。 有时候看着人多,他们就自己动手。 苏秋月特别的悠闲。 就是她悠闲的时候,以前的院长给她打电话来了。返聘她回去做指导医师。 主要是指导一些临床和实习生们顺产助产方面。 院长也知道这个技术是苏秋月家传的手艺,所以打过电话后亲自到她的诊所来找她谈这个。 毕竟让人家把家传的手艺传出来,人家损失也是有的。 苏秋月痛快的答应了。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学不学得会还是另一回儿事儿呢。 她不需要回去上班儿,每个月抽出来五天,每天就一上午,带带那些医生和实习生。 事情少,名头好,还有工资福利苏秋月觉得很好。至于接生的手艺,她就比较佛系了,看个人悟性,她会倾囊相授的,但是学什么样,用什么样就看个人的了。 比如来诊所工作的几个孩子。刚开始三个,后来人多了就又叫来两个。 有个女孩子叫张千千对妇产调理这块儿就非常感兴趣。苏秋月就让她背背药理,认认药什么的。 和她说南方那边有喜欢研究药膳她以后学好了,她可以出钱让她去学一学。 许灵婚礼苏秋月送了一套钻石首饰还有一套中式首饰。付建安直把自己公司的股份都给了许灵。 因为来了很多人,付建安家再不满意也没办法翻脸。付建安最绝的就是把律师都叫来了,当场签的赠与合同。 本来还担心许灵嫁过去会不会受欺负,他们该怎么给她撑腰,没想到付建安直接解决了。 别说欺负了,这不得哄着捧着啊。这可是拿着他们家股份呢。还是五分之一的股份。 谁敢给她脸子看。 他们度蜜月的时候苏新月也发现怀孕了。 发现的时候是她自己不舒服犯懒,在家让苏秋月给她看看才发现的。 已经快两个月了,新月是有了妊娠反应了开始。 新月难得犯懒,不想上班儿。 公司的事情先交给许辉。她要休息一段时间。 苏秋月开始让马兰嫂子单独给她弄吃的。调整一下她的妊娠反应。 怀孕了也该注意一下饮食。 又给新月打电话,让她们在国外买些营养品回来。 虽然是请假在家,但是新月也没有彻底的放松,工作的电话还是经常在打。 她自己也发现好像和许灵许宽太过于亲力亲为了。真有事情反倒忙不过来了。 他们得学姐姐,不能什么都自己弄。得适当的放权,这样下面的人有机会展示自己的能力,他们也能更轻松。 苏秋月则忙着准备东西。 推算出孩子出生的时间,开始准备各种东西。 各种柔软的细布做小被子小褥子。还有做小衣服的。 小孩子其实长得很快,苏秋月预备做到孩子六七月能穿的样子。 新月生孩子的时候天气不暖和了,所以打算做连身的。 还得做包被什么的。布买了不少。马兰嫂子还是有经验的,棉纱布是洗过以后会缩水的,所以衣服得稍微大一点。 还要给妹妹做一些舒服又方便的孕妇装。还和许凤说弄一些弹力带,坐好能做一个兜肚子的装备。等月份大了也能舒服些。 苏秋月还弄一些新生儿需要的东西。 她已经告诉妹妹了,肚子里是个闺女。 “那赵一航肯定高兴了。” “为啥?” “他们家好像自从移民到外国后就没生出过闺女了。他奶奶说肯定是外国的水土不好。影响他们家生闺女的风水了。” “那你这胎可赚了。” 苏秋月开玩笑。 “先不告诉他们。让他们期待。” 新月有些调皮的说。赵一航打电话总问她肚子里孩子的情况。还不到三个月,要不是她妊娠反应有点严重根本就感觉不到。哪有那么多感觉。 她相信姐姐的医术,姐姐说是女孩那肯定是女孩儿,不过没打算说出来, 当作惊喜给他。 那是她们小两口之间的小情趣,苏秋月可不掺和,她忙她自己的。 这个可是亲外甥女儿啊。 她之直接联系之前给她设计珠宝的中国设计师。要打两套小孩儿的东西。 强调要中式的首饰。中式的首饰总是有很好的寓意在里面。 要长命锁、手镯、一些金吊坠。葫芦、花生、平安扣、福瓜等。 金饰一套、珍珠一套。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一做宝石苏秋月就有点上瘾了。 要过年了,诊所的人也不多了。 妹妹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调整一下饮食,她就能出门一趟。 和苏新月说了一声,就跑到云省那边儿去了。 这个也是那个设计师和她说起来。这次跟她一起来挑一些宝石。 苏秋月过来一看,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繁华,赌石也没有那么多人参与。 很多都是打磨了了大半原石。 有宝石专家在,苏秋月听他的介绍,什么这个玉,那个翡翠,还有玛瑙啊,黄龙玉啥的。 现在的价格肯定比以后便宜啊。苏秋月越买越上头。还有些没有开的石头。 她真是凭感觉,不知道是不是空间的关系,她摸石头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试着开了两个都很不错。就没开,了。也不没有接着买实在是买的有点儿多了。 还看到了贝母,那个设计师说这个可以嵌在首饰上特别的好看。 云省物产很丰富,苏秋月还买了很多的中草药、有能种的也买了一些。还买了茶叶。当地一些少数民族的银饰、银器很好看也买了很多。 特别是家里有小姑娘,买了好几套银饰。 把所有偷着放进空间里后,苏秋月还买了好多孔雀毛打算回家插花瓶里面。 特别是因为她买药材,买的还不少,就有人问她收不收奇货,刚开始她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一直到她看到了穿山甲和犀牛角。 她头皮都麻了,这些东西在以后不仅极少见,更是得蹲大狱的东西。 这些可遇不可求,而且都是被处理过的,碰上了这种不拿她真是心里难受。 特别是犀牛角这可是一味极难得的中药材。 她可以找老中医调制一些好药放在家里备着。有些东西是真的有钱也买不到啊。 买了这些东西苏秋月也不敢留在这了,实在是有些心虚。 因为要给孩子做一些小吊坠,她想用红绳。还特意去道观里求的,让人家道士给编好,等东西做好了穿上就可以了。 回到家就是把带回来的礼物给大家送去。 许凤家的两闺女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头饰,一直戴了好久。 男孩儿苏秋月买的是项圈。王秀英家的小闺女还有一个银锁。 她还买了好多朱砂,朱砂是中药本身就有凝神镇静的作用,道教也有祛邪镇魂的作用。 她买了好多的朱砂石,做了好多的红珠子,每个人都送了一颗戴着。串珠子的红线也是道观买的。 本来过年新月要去外国和公婆过得,这一怀孕就去不成了。 赵一航就和他们一起过年。 因为王秀英的事儿,王铁军今年也不打算去爹妈那过年。礼物送回去就算了。 这么一大家子,大人小孩儿的。几个女婿、儿子今年掌勺。 许凤更是在家里弄了麻将。都不差钱儿,又是过年。家里的姐妹和许辉媳妇就坐在一块儿打起了麻将。 许辉丈人、丈母娘这两年都在这过年,已经习惯了。四个老人就坐在一块看看电视,唠唠嗑。 孩子们都能自己玩儿了,苏新月这个孕妇打了两把就赶走了。只能和赵一航腻歪。 许灵今年不在家,家里也没觉得少了什么。 热热闹闹过大年。新的一年不仅有新希望也有新坎坷。 第160章 小两口过日子去 年前还一片红火的股市,过了年突然就开始走下坡。就在大家都慌乱的观望的时候短暂的回升了一下。 有些人觉得不好就赶紧撤了出来,有的人却深陷其中。等突然崩盘时,真的是身家一分都没有了。 股市的突然崩盘,不知道有多少个家庭破碎。 港城影响比较大,经常有人跳楼。 苏秋月想了想直接让许灵过去收购一些烂尾楼。继续开酒店。这次要开一个星级酒店。 这个时候入驻港城需要投入可不小。 不过还好有赵一航在。多少都能帮上忙。 怀孕的女人多少情绪是会变得奇怪的。又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苏秋月干脆把妹妹打包送到港城去了。 马兰嫂子先也跟着过去了,前期就是调整饮食,除了去医院检查,没有什么特别的。 等月份大了她再过去看看。总不能生孩子不让孩子爹参与。 这样新月有工作忙也不会无聊,和赵一航正好一起体验孕育新生命的过程。 生孩子就在港城生好了,坐月子她再过去。 而且这个酒店要完成也需要时间,正好小两口好好享受单独过日子的时候。 等新月在那边找到可靠的保姆马兰嫂子就回来了。 这段时间苏秋月自己也没什么不好弄的。 晚上就天天去大表姐家蹭一顿,她自己懒得做饭。 北方的春天就挨刮风,今天天气不太好,风有点儿大,苏秋月想着八成又要刮沙尘暴了。 这样的天气诊所人也不多了。她就懒得去那么早。 刚从家里出来就看到有人往许凤家走。 一看那人站在院子门口喊大哥,那就是找王铁军的了。苏秋月稍微一想就猜到应该是王秀英女婿了。 赶紧快走挤不过去。 王铁军已经出来了,后面跟着出来的许凤也看见后面的苏秋月,抬手示意她先别进来。 苏秋月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没动。 “大哥,大嫂。我来接秀英。” 男的一张嘴就说明来意,看着多少有些惧意,看他站在大门口至少得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就知道了。 王铁军皱着眉头看着他没说话。 “大哥,我知道我错了。我给秀英认错。原来我一次。我那天就是喝了点酒,都喝狗肚子里了。 你们别和我一般见识。我保证没有下回了。” 秀英女婿弯着腰,一脸憨厚认错的样子,苏秋月打心底里很烦。 让人腻歪,还有些被无赖赖上的感觉。 “你搁啥保证?” 王铁军出声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大哥,我知道秀英受委屈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改。 我知道大哥心疼自己妹妹,我用我这只好手保证。要是再有下回你把我这只好手废了。我绝对没二话。” 说着就伸出那只残废的手指着另一只好手。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多诚恳似的。 别说苏秋月了,就是许凤都听得直冒火。 这还整这出儿? “我是警察 ,你那一套收一收。打了人,没有说两句好话就完事儿的。 今天我没穿警服。不拿身份压你。我现在就是普通人,砸门就说家里话。我给你讲讲自家人的道理。” 看他想说话,王铁军直接抬手制止他。 “都是一家人这句话你要是在打我妹妹之前说我还能认,现在说晚了。 这件事儿不管是不是发生在月子里,我妹妹无法原谅我也无法接受。 在月子里只能是更恶劣。 你也别拿你的手说事儿。你的手不是我们弄的,和我们没关系。 你喝没喝酒和你打不打人没有关系。我也喝酒,也喝多过。我知道是咋回事儿。你不用说那话忽悠我。 事情得解决,但是不是你来认错,说几句软话就让我妹妹回去跟你过日子。伺候你和你妈整天喝大酒。 她给你生了闺女,你们看不上那也是你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别说男人,都不配当人。 不指望你浪子回头,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金子。也不想换。 今天正好你来了,咱们就说清楚。你打我妹妹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孩子都快百天了。 你要真有心也不会这么久。我也不管你心里想的啥,反正我妹妹不想和你过了。 挑个日子办手续。” “大哥,大哥。咋就办手续的份儿上了呢?就是两口子打了一架,都说劝和不劝分。两口子炕上那点儿事儿。 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就要办手续了?我这就是来认错接她回去的。” 一听说要离婚的意思,这男的赶紧说。 “别和我磨叽,你同意了咱们就好聚好散。不同意就上法院。给你十天时间,你想好了再来。” 说完也不管那人叫他直接转身进去了,苏秋月早就溜进院子里,看大姐夫说完她赶紧先进屋了。 一进屋就看见王秀英搂着抱着她大腿的小军,脸色有些白,身上甚至有些发抖。 保姆在旁边抱着她的小女儿也是一脸可怜。 苏秋月正不知道怎么开口,许凤两口子就进屋了。 “你出来干啥。这不是有你大哥呢嘛。你看孩子就行了。” 许凤看见王秀英那样子,赶紧过去安慰她,拉她到沙发上坐下。 “大嫂,我,我,我就是……” 王秀英抱着儿子,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话都说不完整。 “不用担心,你只要下定决心不和他过了,我就能给你撑腰。” 王铁军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什么,只是还是强调她自己的意愿。 他不想枉做好人。 “大哥,我不跟他过了。我怕了。” 王秀英说完就开始默默的掉眼泪。不过还是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她怕她说晚了大哥就不帮她了。她是真的不敢也不想和那个人继续过下去了。 他们欺负她,软刀子要切断她和儿子的联系。她真的那时候不敢让他们知道心里的焦急。 又因为肚子的孩子不敢做任何反抗。她只是想当好妈妈,不想辜负了孩子投奔到她的肚子里。 为啥就欺负她呢?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小军也是她的呀。本来是以为嫁了这个人,平了因为小军爸爸对家里的愧疚,也能好好的养着小军。 她不敢堵她妈,她知道她妈说的出就做得到的。她妈也是真的狠。 她长这么大,从别人嘴里听到对她最恶毒的诅咒就是从她妈那里。 不是别人,她无处说也不知道怎么说。除了默默的承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深深的知道,她妈卖了她一次,后面对她的好不过是因为她听话,她要是不听话,就不要奢望她妈能可怜她。 哪怕是她死了,也是要骂一句她没用的。 所以她刚才特别的害怕,怕大哥说帮她只是安慰她。 “你安心带着,我除了是你大哥,也是人民警察。说了帮你肯定会帮你的。 在我家你也安心,他不敢进来。” 王秀英点点头,听大哥把警察都说出来了,她就更放心了一些,再加上大嫂也在安慰她,最后抱着小闺女,领着儿子上楼去了。 “张姐,你跟着上去。我估计她这么一激动肯定一会儿就累了。让她歇歇。” 许凤让保姆跟着上楼才回来坐下。 “铁军,你上班儿。几点了?” 王铁军这才起身,有点不放心看了许凤一眼。 “没事儿,他没那么大胆子。再说了家里这么些人呢。” “行,那我先上班儿了。辛苦你了。” 说完看苏秋月在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了。 “这就是秀英女婿?咋那样呢?你老婆婆心可真狠。” 苏秋月看一楼都没人了才小声的问。 王秀英长得挺好看的。除了个子稍微有点矮,那也是和她们家比。 那个男的身高比二等残废还矮。一个男的还驼背,身高刚过一米六。 东北话说拉着个驴脸。真的是驴脸。大下巴还是地包天儿。 别说他手有残疾,就是没有残疾都找不到媳妇儿的。 王秀英她妈竟然能把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就是二婚也不至于这么不值钱啊。 “可不狠咋地。我背后偷偷说她狼。狼都没她这么狠。这可是亲闺女。” 许凤也很认同。 “就那德行还打人,让他欺负住一个。你说有没有天理了。我听秀英说她那个老婆婆更不是东西。 不止老婆婆,还有三个大姑姐,时不时上她家指手画脚,阴阳怪气儿的说话。 特别的不是东西。” “啧啧啧啧啧啧。你家这个秀英可真是。啥倒霉催的人都让她碰上了。 偏偏还有一段感情。” 苏秋月听的直咋舌,真是倒霉啊。 说完了她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的自己了。对王秀英突然同情了很多。 “所以说婆婆她们就是造孽呢。人家一家三口本来好好的,生生给人家搅和黄了。 她还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这就能看出来,就不是讲理的人。” 许凤忍不住再次吐槽她那个奇葩的婆婆。 “哎呀,不说他们了,说了影响心情。 新月都去了港城有一段时间了,你不惦记啊?” 许凤不想提她婆婆,想到了新月。怀着孕不在身边还离得远,她有些惦记。 “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呢。一航找了两个保姆。等生了孩子也能忙的过来。 马兰嫂子说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回来了。就是怕新月冷不丁到港城不适应。 怀着孕,一行白天也忙,身边再没个熟悉的人,怕她闹小脾气。 说是她适应的还挺好。马兰嫂子就打算回来了。再说她有自己的家,这都算出差了。” 苏秋月想着等马兰嫂子回来问问,她丈夫在哪儿上班儿呢?这样两地分居也不太好。 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两口子工作都近点,方便他们也方便她自己。 “也是,我家的这两个保姆都是两口子两地分居的。之前也是按周末修一天算的。 后来觉得时间对不上,就按月修。一个月修四天。两人把假期串换开。 对了,你不是让新月他们公司的事情放放手吗?我这也培养经理呢。以后在家的时间就有了。 而且我家老大要考高中了,得好好的陪一陪了。” “上高中了?哎吗呀咋这么快呢?我还觉得她是小孩儿呢。都成大姑娘二楼。” 苏秋月这才突然意识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孩子一眨眼儿就这么大了。个子都快赶上我了。再过几年就要结婚生孩子了。这么一想还有点儿吓人呢?把我都弄老了。” 许凤也感慨时间还真是快呢。 “你是真不打算找了?” 许凤看了一眼也跟着感叹的苏秋月,忍不住问。 “都这时候了还找啥?哎呀,你可别说了。好容易这几年你们都不提我结婚的事儿了。别我都快半百了,想起来说我了。 可饶了我。” 苏秋月赶紧讨饶,可不想这个岁数了还被催婚。 许凤白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说。也是看得出来苏秋月一个人过得很开心。 王铁军给了秀英女婿十天的时间,本来想着再来的时候应该就是来谈离婚或者是不想离找王铁军他妈过来。 没想到和他们想的根本不一样。 这天正好是周五的中午,王铁军和许凤都不在家。 许木匠前一段时间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有点儿高血压。不过不严重。 苏秋月给他找了个老中医看了看,没啥问题。 这天正好许木匠真就完了,她开车送他回家。吃完中午饭刚把老头送楼上休息家里就来人了。 “你找谁?” 开门儿的王语辰,中午刚吃完饭,她正喂狗呢就有人在门口喊。 “我找王秀英。她在里面吗?她看见我肯定认识,灌我叫嫂子呢。我俩关系可好了。” 王语辰以为她是大姑的好朋友,就引她进了屋。 正好王秀英和苏秋月坐在客厅逗孩子。 “秀英。” 王秀英一抬头有些错愕。 “大姑,她说认识你。你认识吗?” 看王秀英没说话王语辰张嘴问,怕放进来不认识的人。 “认识。嫂子你咋来了?” 王秀英赶紧点头。也叫了人。 看样是认识的。王语辰没想那么多,拿了一本书坐在餐桌那看上了。 苏秋月倒是看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第161章 上门找骂 王秀英一张嘴就问人家来干嘛来了。是熟悉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肯定不是帮她的呀。 “我来看看你。你看你嫁过去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就咱们能说到一块儿去。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可不想你了咋地。” 来人可是个自来熟。说着话就坐到了王秀英身边。 她这么一说话一旁看书的王语辰忍不住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看见苏秋月坐在那儿,就没过来。 “这是?” 那女的看着苏秋月问。王秀月只能介绍。 “这是我嫂子表妹,我叫姐。秋月姐,这是我们屯子的,住我家后院儿。我叫嫂子,以前……以前和我能聊得来的。” “啊,你好你好。” 苏秋月把王秀英的小闺女抱了起来,打了一声招呼,就招呼保姆把孩子和小军带上楼。 “不用看了,没事儿。秋月姑姑在呢,你表姐也在呢。在你大舅家她还敢欺负你妈吗?这些事儿大人处理,妹妹就交给你了。你看好妹妹能不能做到?” 苏秋月在楼梯口小声的和一脸担心的王小军说。 一听要他负责妹妹,小孩儿赶紧郑重的点点头,跟着保姆就上楼了。 苏秋月回头又坐回沙发那儿了。 那个嫂子正和王秀英数落她女婿。 “你说咋这么操蛋呢。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我知道的时候他都醒酒了。 我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也说他家婶子了。这是人干的事儿? 太缺德了。差劲的玩意儿。这么好的媳妇儿不知道好好的对待,缺心眼子的玩意。 你啥样我们全知道。事他们做事儿不地道。咱们也不能说那丧良心的话。 你的委屈咱们全都看见了。这事儿绝对事他们的错儿。到哪都不能说出那丧良心的话啊。” 王秀英可能终于碰到了肯为她说话的外人,有些激动,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秀英可委屈你了。我听到的时候我心里都堵得慌,你这一哭我这眼泪也忍不住了呢。” 说完还真就掉眼泪了。看的那边的王语辰伸长了脖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苏秋月也随手拿本书装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当演员,这口瓜吃的有点尴尬。 等那个嫂子哭完了,她也开始话头一转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两口子过日子都得有磕磕绊绊的。你看我家你大哥和我不是也打吗? 你嫁过来都知道我们家三一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不是给我打个乌眼青就是我把他挠个满脸花。 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时候。打打闹闹才是日子。你确实是受了委屈。可是日子还得过,咱们还得往后看是不是? 不看别的也得看孩子。你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多难啊?你还有两个呢。 女人哪有容易的呀。你不看别的,就看孩子的面子上也得把这日子维持下去是不是?” 本来还在流泪的王秀英,一下眼泪就停住了。听完这个邻居嫂子的话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啊?为啥过日子非得打打闹闹的?我爸我妈就不打闹。过得也挺好啊。 还得看别人的面子过日子,这是啥意思?自己的日子别人说的算?” 王语辰一脸疑惑的出声问。 “哎呀,你还小你不懂。结了婚就懂了。” 那个嫂子听见一个半大孩子说的话,敷衍了一下。当然她是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没打算说话的苏秋月才这么说的。 “我是不懂。都打成乌眼青了还过呢?我早就找我爸了。还敢打人,没王法了。 打人就是犯法。警察说的还不如你说的了?” 王语辰可不怕在乎她说啥。真有意思,这可是她家。 “哎呀,这小姑娘嘴咋这么厉害呢?大娘也没说啥,打人是不对的。但是你姑还有孩子呢。你爸你妈肯定也有矛盾?也不能有点矛盾就不过了。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孩子。” “我说的是道理。咋地?理亏了就说我嘴厉害?你可真奇怪,说都不是一个事儿。我爸妈有矛盾也没动手啊。动手了早离了。 有孩子咋啦?他不是不待见我妹妹吗?这会儿想起来为了孩子了?他咋不为了孩子对我大姑好点呢?反倒过来让我大姑为了孩原谅他?还有这么说的呢?是你不懂道理呀?还是强词夺理啊?” 王语辰可不是没见过啥的小姑娘。他们家有啥事儿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儿说。有时候他爸也会说一些单位里看到的案子。 她可不是几句话就能糊弄住的小姑娘。 “哎呀,秀英。你女婿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动你一个手指头了。 能让我来接你这就是诚意啊。我们都看着呢。再有下回不用你大哥,我们都不能饶了他。 你看你带着孩子住在你大哥家也不是个事儿啊。你哥愿意还有你嫂子呢?我听说你大哥可是和丈人一家住一块儿,你住一两天也就算了,时间长了人家能愿意吗?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是不是。走。今天你就当给嫂子个面子咱们就回啊。” 说着就要去拉王秀英,被王秀英躲开了。 王语辰一看把书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就过来。 “咋地?敢在警察家里抢人?” “没有,没有。哪能吗?!这大白天的咋能。这孩子想多了。” 那个嫂子赶紧说。 “我妈同意我姑在我家住。这个用不着你挑拨。再有傻子才会知道是狗窝还去住,不住金窝银窝的。 再说你是谁啊?凭啥两口子过日子给你面子啊?我爸都没说呢。” 王语辰可不怕这种吵嘴架的。她奶奶可比她们厉害多了。他妈一点儿都没怕过。 “哎呀,我个大人不和小孩儿一样的。秀英你可不能这样。孩子就想的简单,咱们是当妈的可不能不想那么多。 你女婿在门口等着呢。孩子呢?这么大了得认认爹了。走走。” 说完就开始拉扯王秀英。王秀英一听她男人在外面马上就抗拒的不想出去。 不等苏秋月和王语辰说话呢,门口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干啥呢?” 正在拉扯的两个人也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精瘦的小姑娘一脸不好惹的样子看着拉着王秀英的那个人。 苏秋月一看王语然回来了,又一屁股坐回去了。拿着书挡着脸在后面咧嘴。 王语辰也坐在苏秋月旁边。 “姐,谁呀?咋回事儿啊?” 王语然短头发,因为自来卷显得头发很蓬松,跟烫了一样。 穿着运动服把袖子撸起来了。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要不是因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说话也脆生生的,就跟小混混似的。 “认识大姑,说说话就拉大姑回那个婆家你就进来了。” 王语辰简单的说了一声。 “嫂子,这是我大哥家老二。语然,这是大姑家后院儿的嫂子,和我关系挺好的。” 王秀英不想太尴尬赶紧出声,她这个二侄女可厉害。大哥惯的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要不是她大嫂还能压住一两分,这家伙都得上房揭瓦,也算揭过了。 大嫂家的婶子说,那年夏天她在三楼睡觉,就感觉好像地震了,房子“咚咚咚”地响。 就起来跑三楼阳台上想喊大嫂快点儿看看咋地了。 走到阳台那一看,许凤叉腰站在院子里,指着房顶压抑的冲着房顶喊: “王语然,你看把狗吓得!赶紧下来!” 这才知道王语然把家里的猫猫狗狗,还有她儿子小军都抱房顶上去了。然后抱着孩子骑在房顶看着狗子慌乱的在房顶上一边打滑一边跑。 因为猫走的如履平地,她就想训训狗。 正好王铁军回来了,问他老儿子咋上去的。然后上去把狗一只只抱了下来。 王铁军找人把家里的房顶加固,还在房檐处做了个延缓的地方,怕他老儿子再上去万一打滑。 许凤则是胖揍了一顿,胆敢再上去就得再打一顿。 就这样,上个月半夜孩子没了,找了好一会儿,她抱着被房顶躺着看月亮去了。 许凤气的骂了王铁军一顿,说他给王语然提早打好铺垫了。当然想揍她,可是姥姥姥爷都拦着,大半夜的不让打孩子。 这孩子可不只是淘,是一点都不像小闺女。 而且这孩子说话更气人,才不会管谁是谁,惹到她不骂够了都不带停的。 所以王秀英才有点紧张,怕孩子说难听的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哎呀,是你二侄女啊。这小姐俩长得可真是个顶个的水灵。一看你大哥大嫂就老上心了。 看这闺女养得,多好。” 王语然可没搭理她的夸赞。 “你和认识我大姑?那你今天来是为谁来的?” “当然为了你大姑来的呀。” 一看这孩子根本没打她茬儿就知道这是个不好糊弄的。 “为我大姑来的,为啥拉她走?你既然和我大姑俩好,就该知道我大姑吃大亏了。吃了大亏就不想继续吃亏。 我看你刚才还想拉我大姑。这是软的不行还打算来硬的。 你拉她一下我看看?我看看你是咋在我家把人拉走的?真是好大的脸?! 你算老几啊?你谁呀?上杆子找骂呢。这是我大姑,我们家还没说啥你,你谁啊? 我大姑老婆婆来都不好使,你哪儿的啊?还想啦人走,我看看你咋拉的?你再拉一下我看看?” 王语然一脸小痞子的样子,歪着脑袋小下巴一抬,一脸不屑的看着来接人的嫂子。 “你……你……” 这个嫂子没想到这孩子贴脸就开骂呀,一点什么脸面都不给。谁家孩子这么厉害啊。 看着苏秋月拿书挡着脸就跟没听见似的,这家大闺女坐在那要笑不笑的样子,摆明了不给面子啊。 她都四十好几了,从来没碰到这个情况啊,被一个小孩儿怼脸损啊。 而且这孩子的样子,她要是敢上手这孩子就敢动手了。 “你那脸都比不上我鞋垫子。我一个小孩儿我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打我在我家,我报警就能抓你人身伤害。 我打你……” 后边的话她没说,脸上不是好笑,看的那个嫂子有点儿发毛。 “嫂子,你回去。我这侄女家里我大哥都说不了。你,你快走把。” 王秀英怕王语然真的动手,吓得赶紧推那个嫂子,让她赶紧走。 “我……” 让一个毛孩子给吓住了,有些下不来台,那个嫂子挣扎了一下,也就是一下下。顺着王秀英的力道就到了门口。 “嫂子,你今天来这趟,不知道是让我谢你还是他谢你。你回去就告诉他,我要离婚。” 王秀英难得的关键时候说了话,推那个嫂子一下就让她出门了。 “那我走了。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你这侄女儿可太厉害了,我可惹不起。” 说完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后面有动静一回头就看见刚才骂她的那个小姑娘跟出来了。 “语然,语然。人都走了,拉倒哈。” 王秀英要拦王语然,被王语然一甩胳膊就躲开了。 “大姑,我不打她。你回去。” 说完就往大门外走。 那嫂子还以为是追她,刚要张嘴,王语然直接越过她出门儿了。 王秀英的女婿在不远处等着呢。 看见大门打开出来个人,以为是王秀英,站起来刚要往过前迎上去,一看出来一个小姑娘。 他刚想坐回去,就看见那小姑娘身后跟着后院嫂子。 就这么愣神的功夫,那小姑娘就走到跟前了。 只见她小手往腰上叉,冲着他就骂上了。 “就你这样式的也配叫男人?!天底下男人都死了?!一看就是啥也不是没本事的。 打老婆算啥能耐,有能耐出去挣钱去。现在还一屁眼饥荒呢。缺个手就啥都干不了了? 外面腿脚不好的都能赶车挣点跑腿钱儿。你就懒。大我大姑,就是窝里横,去软怕硬。 你们一家都不是啥好东西。你妈那个死老太婆是没落在我手上,你让她来,我听听她怎么骂我大姑的。 她不是女的,她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他妈不是赔钱货?! 接媳妇儿你都不敢,弄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娘们上我们家,当我们家门这么好进呢? 还挺不知道磕碜的,打老婆不是啥大事儿是?! 哎!走过路过的大家伙出来看看啊。就这个不顶老娘们儿的男的。在我大姑坐月子的时候打我大姑! 都这个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呢。因为我大姑没生儿子!闺女不想要你还来接媳妇干啥呀? 咋地?打完人都快三个月了想起来接媳妇儿了,是不是家里没人干活了?没人给你们做小韭菜了吗? 真是够不要脸的。唉?!!你们别走啊,回来呀,不是不怕丢人吗?跑啥呀?” 王语然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呸了一声,她骂的不过瘾。 “啥也不是,废物。” 王语然不屑的骂了一句,就这样还能欺负人呢? 上门找骂。 第162章 离婚 苏秋月在屋里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 大表姐家这个老二,非常有大表姐年轻时候的风采。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这孩子怼人那是不管不顾。谁的面子都不给,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王二麻子,就得骂爽了。 她和王语辰早就知道了,俩人坐在那儿当背景,实在是有些丢脸。她们虽然能豁得出去把人赶走,但是不像王语然啥都敢说。 王秀英也是对这个侄女儿打怵,所以才推那个嫂子赶紧走。被一个孩子不顾脸面的骂一顿,可不是个舒服的事儿。 等王铁军回来知道这事儿,只说了句真给他们脸了就上楼打电话去了。 许凤给了王语然一巴掌,说她一个女孩子万一吃亏呢?有大人呢她一个小孩儿干啥呢。 然后也有点儿生气了,这是打着趁他们家没大人,好把王秀英弄回去的主意。 这要是她闺女不厉害,这还让他们得逞了呢。 王铁军打电话也不知道说了啥,反正苏秋月在楼下听得嗷嗷的。然后不一会儿许凤就下来了。 “你俩赶紧睡觉去。看看小军咋样了,让他别在意,他大舅坏蛋没抓到生气呢。” 许凤挥手把两个姑娘赶楼上去了,才和苏秋月说话。 “给他另一个妹妹打电话了,说秀英离婚的事情。没想到我那个小姑子说她姐离婚了以后咋办? 她妈也不能同意她姐回家的。也不能接受有个离婚的女儿养在家。 她已经处对象了,要是家里有个离婚的姐姐婆家能高兴吗? 反正就是怕丢人。 你大姐夫气的不行。看样子他妹和他妈一样,都不同意秀英离婚。要是离婚了,别回他们家。 说的都是歪理,就怕有个离婚带孩子的闺女回来影响他们的生活。 真够呛。” 许凤也是听王铁军的回答猜的大概。 这都这个年代了还这么在意离婚的事情,她也是服了。 也不知道王铁军说了啥,反正没过两天王铁军他妈就来了。反正苏秋月知道的时候后他们都走了。 她下班儿回家吃饭,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好才知道的。 “一大早就来了,孩子都没上学呢就来了。我老婆婆领着那个男的来的。” 许凤是自从知道了王秀英结婚的真实原因后就没叫过妹婿,也没叫过名字。 “反正就是一顿做,已经装都不装了。就说啥覆水难收。那个男的也说要离婚就净身出户,孩子他也不管的。 还得把彩礼还回去。 我老婆婆也说不绑着别人养孩子。还是两个,她没那个钱,说秀英想离婚就自己养活。 这就是逼着她回去。 秀英出来了说了要离婚,我老婆婆骂的那个难听,要不是因为我和你大姐夫在都能上手。 反正最后秀英斩钉截铁的说离婚,他们才走。 还想打马虎眼呢,你大姐夫出去问哪天办手续,他开车亲自送他们去。 还得假装不知道往后拖呢。说了后天去离婚,我估计不能那么容易。 你大姐夫说他有办法。到时候我跟着去就行了。 唉,这婚结的,离婚还不痛快。” 许凤也感叹,王秀英是真倒霉。碰上无赖了这是。 “哎呀,过两天我就得去港城了,看看新月,再把马兰嫂子接回来。 到时候啥情况你再和我说。” 苏秋月刚订好的票,妹妹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她去看看她适应的情况。 “你走你的,已经都到这一步了再费劲能咋费劲。等你回来我再和你说。” “大姐,你家语然咋这么厉害呢?今天我都把脸挡住了。怕人家让我这个长辈管孩子。” 苏秋月突然想起来王语然的事儿,好玩儿又刺激。不过毕竟小姑娘,万一碰上那混不吝再因为太硬了吃亏就不好了。 “谁知道这孩子像谁?都是她爸惯的。跟谁都没大没小的,一说她还一套一套的。顶嘴可厉害了,能气死个人。” 许凤一说到自己的老闺女也是直头疼。简直是投错胎了呀。这股不怕事儿的样子说实话,又像自己又像她爸。反正就是好的不像这些特别的像。 王铁军在背后还觉得挺高兴呢。等以后发愁的时候就知道难受了。 “倒不是不好,就是我们撇不开面子就觉得尴尬。我觉得挺好的。就是担心她因为太冲了吃亏。” 苏秋月到没有觉得不好,王语然她妈她三姨都是小辣椒,这是结婚生子了收敛了好多。有事儿的时候也嗷嗷的。 “她还能受欺负?就上一年级的时候哭着回家的。还是因为班里的男孩觉得她长得好看逗她,她那嘴不饶人,和人吵起来了,然后大一块儿去了。 那个男孩比她壮没打过,气哭的。 回来你大姐夫就给她闺女特训。然后二年级就被找家长了,她爸教的那些招儿都用人孩子身上了。 你大姐夫以前是侦察兵出身,后来上军校还学过对抗。打人的招儿我看都是损招儿。 插眼睛、薅头发、踢裆、点炮,只要一击即中,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对手撂倒。特别是体型悬殊的情况下,已经发生冲突了,跑是跑不掉的,就想办法先把他撂倒。打蒙了再跑。不要让自己吃亏。 这是她爸原话。你说哪有这样教孩子的。 被老师找家长后我骂了他们一顿后消停了几年,你看看现在,这不又开始露出苗头了?我这一天啊,操不完的心。” 许凤一提到她家老二真是忍不住操心,这孩子可咋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一天天劲劲儿的。幸亏没到天老大她老二的地步,要不然她就要让她知道知道谁是老大。 苏秋月听表姐说的这个她是知道的,她还真没觉得怎么严重,就是淘了点儿。 而且大姐夫偷摸的想把闺女培养成军人呢。当然了不到高考那一刻谁也不敢说,她大表姐还是希望自己的姑娘平平安安的上个大学,舍不得送部队去的。 苏秋月安排好了诊所的事情,就去了港城。 新月在这状态很好,每隔几天会有司机专门开车带她看看工程情况。 新月的妊娠反应已经没什么了,新来的保姆把她照顾的很好,也比较和谐。 赵一航不管多忙下午都会早早的回家陪新月吃饭、散步、产检。 新月也会把工作都安排在白天。小两口日子过的很惬意和谐。 苏秋月也就放心了。让她有事儿就给她打电话。 新月让她放心,许灵三不五时的就会过来,虽然大部分都是因为工作,也能顺便看看她的。 港城因为经济危机、股市崩盘,很多人都突然失业了,有些人更是到了变卖家产的地步。 苏秋月也是听妹妹说。 让妹妹留意一下,她要买房子。能买啥买啥。也不一定住,就是放手里也不会砸了。 和马兰嫂子回来,苏秋月就直接给她放了假,走了这么久得让人家回去看看。 也不差这几天,直接给马兰嫂子放了半个月假。她继续去许凤家蹭两天饭就是了。 回来她就听大表姐说王秀英离婚了。 不过离的很闹心。 最开始叫嚣着要想离婚就净身出户,王秀英同意了他们反倒是不同意了。 那只能起诉了,法院调解的时候就说各种不同意,但是王秀英态度很坚决。 一看这样不行,他们就开始抢孩子,以为能拿捏住王秀英。 王秀英当时就哭崩溃了。许凤和王铁军当时就拍板儿了孩子不要了。 不给孩子也得离婚,一看这是没办法了。王秀英被嫂子偷偷的掐着胳膊,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在法庭上直接就签字离婚。 她婆家一看这都架上了,他们调解的时候说是不想离婚,开庭了又反悔了,而且月子里打王秀英的事情太多人知道了,也瞒不住,只能同意离婚。 不过走之前叫嚣着王秀英以后别想看孩子。 “这几天秀英这不是情绪不好嘛。正好你回来了。我怕她一着急上火再把奶弄回去了。到时候孩子抱回来就没奶了。” 许凤有些担心,孩子毕竟才刚百天太小了。 “大姐,你没和她说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啊?” 苏秋月则担心王秀英误会他们两口子。 “说了,她不傻。我一说她就明白了,为了以后说啥都得咬牙挺住了。 道理是明白的,但是感情上还是控制不住。” 还在吃奶的孩子,生生让她们母女分离肯定是种折磨。 “没事儿,奶回去就回去,孩子回来也能再下来。别发炎上火是真的。 一会儿我上去看看。” 许凤和苏秋月一起上楼看了看。除了精神头儿不好,紧紧抱着王小军怕被人抢走了似的,其他的还可以。 “那样的人家想要儿子,伺候一个小闺女肯定不甘心。再加上因为置气才弄回去的,你以为他们能有多大的耐心。 而且养孩子哪那么容易,不仅仅是吃吃喝拉撒,不得哄不得抱啊。 你那个前夫手不太行就能就着这个做啥都推脱,更不可能哄孩子。你那个前婆婆当了多少年地主老婆儿了,整天整宿的看孩子可不是个好活儿,也指望不上。 你那几个姑姐,自己家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帮着照顾一个小婴儿。 在我大……在我大姐夫家,你看看给你专门配了保姆。还有做饭的。你这才能好好的休息。 你家小军小时候虽然……你妈帮着伺候,那也是整宿的睡不好,哪能那么轻松。 再说他们家一屁股的外债,有那钱给孩子买奶粉?还是有那个能力给孩子找保姆? 啥都办不到,也吃不得苦,可不就得给你送回来,你就咬紧了。让自己心狠一点儿。 给你以后少点摞烂,孩子以后也能好受点儿。要不然这么个爹以后找孩子跟前也是麻烦。 你就好好的,坚强点儿。要不然不白瞎我大姐和大姐夫这份心了。 恶人他们都做了,要是你再不坚强点儿,他们真是枉做好人了。” 苏秋月也忍不住开口,不想她误会更不想她坏事儿。 “秋月姐,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惦记孩子。在他们手里我是真不放心。我,我……” 她想去看看。 “你也知道不放心。要是他们自己放弃以后你也占理,你离婚上可是说清楚了孩子抚养权归他们。 我大姐和大姐夫就是想先离婚,等他们不行了再要孩子的抚养权。 要是你去了,孩子不但你要不回来,更是得被他们拿捏住。 你想想,他们知道你在乎孩子。能不能把孩子藏起来,你相看就得掏钱。 你们可离婚了,离了婚和人家没关系了,掏出去的钱可就是白给的。 白来的钱,只有傻子和有道德的人不要。 你就这么被他们拿捏了。要是把钱花你闺女身上还行,他们能吗?不得都用到自己身上吗? 你费劲扒力的挣钱,接过钱不但没花到孩子身上,还很有可能更见不到孩子了。那可就成了他们家的摇钱树了。 这还是说他们有点良心。以后孩子大了管不住了,肯定自己就能跑出来找你。那时候怎么办? 万一你前夫再找一个呢?生了儿子呢?钱都成人家的了。等你闺女长大了管不住了,你也不能再给钱了。为了钱随便把孩子嫁了,没读过什么书,就嫁人了,这不是害了孩子吗?” 苏秋月这段畅想可把王秀英吓坏了。 她只光顾着想孩子了,没想那么远那么多。苏秋月这么一说她遍体生寒,浑身颤抖。 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蹲下紧紧抱着小军,脸色煞白。 “妈妈,妈妈。” 小军听不太懂,但是孩子的对母亲的情绪很敏感。 “小军不怕,小军不怕。妈保护你,妈一定保护得了你。还有你妹妹,你们都是妈的孩子,妈要坚强,一定保护你们好好长大成人。” 王秀英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也头一回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就越来越坚定了。 她想清楚了,心也就定了。 许凤也就放心了。她别的不怕就怕好心办坏事儿,把王秀英弄病了。 现在就是时间的问题了,等着那边儿自己放弃孩子。当然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看着,王铁军早就托人偷偷看着了。 第163章 孩子要回来了 许凤她们都做好耗上一年半载的打算了,没想到不到两个月,孩子就被送回来了。 还是上次的那个嫂子,直接抱孩子到许凤家。 虽然王秀英抱着孩子哭的凄惨,可是还是把孩子给她让她抱回去。 “当初说好了的,孩子判给他们。我现在还靠我哥嫂养呢,再养个孩子我没那个脸。 我也没有能力养孩子。你抱她回去。咋地也是他们家的种,最次也比跟着我强。 嫂子你回去告诉他们,也别想着扔给我。法院都判了的,给我他们是遗弃罪。” 说完把孩子塞给那个嫂子就跑楼上去了。 那嫂子可是知道人家男人是警察也不敢把孩子真丢人家,只好抱着孩子又回去了。 他们没想到孩子没弄送出来,消停了两天。 最后王秀英的前婆婆抱着孩子跑到王铁军单位闹了一顿。说是哪有当哥哥的阻止妹妹养孩子的,这是缺德败兴,是做损。 把王铁军说的没办法,但是孩子现在不能给他们,他是警察,不能做违反法律的事情,想把孩子送回来就去法院更改抚养权。到时候他肯定不会阻拦。 孩子奶奶这才不情不愿的抱着孩子回去了。 一个星期孩子还法院更换抚养权的文件就到了王秀英的手里。 “大哥,他们也太狠了,这才两个月孩子都瘦了。身上都是痱子。这么点儿的孩子遭罪了。 这可是他亲闺女啊,他们咋这么狠的心。” 王秀英抱着孩子哭的伤心。 “他们家条件本来就不好,给孩子买奶粉还不便宜,他们娘俩还整天不离酒,怎么可能把酒钱省出来买奶粉。 肯定是买点就省着喝了。他们整天喝酒,喝多了睡死了哪还管孩子。” 许凤看着孩子的样子也来气,好好的孩子,抱走的时候手臂都是藕节似的,才两个月眼看着瘦了,这还是亲生的呢,还这么糟践。得亏当初小军没去,这不是亲生指不定咋对待呢。 “孩子小遭点罪是真的不过不严重,咱们好好养两个月就过来了。 身上的痱子也不是大事儿。现在孩子回来了你也能安心了。让秋月好好格尼调调,奶好了孩子才好。不行咱们就喂奶粉。咋地都能把孩子养过来。” 许凤还是出声安慰她。 “铁军,你单位没事儿。” 她是没想到那老婆子会闹到王铁军单位去。 “没事儿,单位知道是咋回事儿,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要抚养权的重要。 你别担心。抚养权拿回来了,孩子十八之前都能消停了。” 王铁军这话倒是让许凤安心些。王铁军这几年也是太难了,从部队回来,本来以为又能大展身手了,可是他妈一直诉讼简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煎。 把他的骄傲尊严都打击了一遍。后面他妈的态度更是恶劣,本来因为当年偷着去当兵就和父母有了嫌隙,这下更是把剩下的亲情磨得没多少了。 再加上妹妹的事情一出出的,王铁军早就不对父母抱什么幻想了。 所以哪怕是他妈在后面出招儿,想逼着他面上挂不住就不会管王秀英了。 这也再次坚定了王铁军和他父母越走越远的选择。 “你也说了十八以前消停,不是我看不起他,他哪有那个能耐再找个媳妇儿,就是带孩子都找不着。 那小宝十八以后呢?一句养老她能跑了。到时候你这大舅还能看着?不是我瞧不起秀英,她就是能挺起来养孩子,但是家里真有点儿啥事儿,根本挺不起来,到时候还是得你出面。 要我说,现在就得想想怎么能让以后少点儿麻烦。” 许凤想得比较远,真到那时候王铁军都退休了。还得操心这些。 “能有啥办法,养老谁能躲得掉呢?” 王铁军就是在这个上面跌了个大跟头的。 “他可是得掏抚养费的,你让他们把抚养费每个月送到法院,让法院监督执行啊。 到时候可是有法院做记录的,这是一个能牵制他一下。另一个让她妈好好教养,别太软和了。再就是找个厉害点儿的女婿,免得养老养到眼前,好日子别再给搅和了。” 这是许凤目前能想到的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回去和秀英说说。” 两口子商量好了,和王秀英说了一下事情的严重性,让她别把孩子教的和她似的。 王秀英这下就算是彻底的安顿下来了。怎么也得把孩子带到断奶以后才行。 苏秋月诊所里的事情不多,找她调养身体的倒不少。 每天也就是看诊,开些方子。艾灸有复杂的人,只要把艾灸的时间和部位告诉他们,就有人会安排下去的。 种植基地也已经开始盈利了。 特别是现在已经有了中药提取技术,这样中药材的使用就更多了。特别是苏秋月空间里药材,提取后的效果是最好的。 可惜的是种植基地里的药材也是分批次的。有的批次效果就特别好,有的批次就一般。 这个苏秋月也没有办法。就这还说她拿出来的那部分是收购的呢。 每个月继续去医院带学生。 许凤家刚消停了一段时间,王铁军的小妹妹就结婚了。 嫁了一个普通人。好像是个打零工的。家里四兄弟。 许凤说这里面肯定有事儿,王铁军的这个妹妹可是心思活的,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手儿。 和她婆婆最像,怎么能找这么个要工作没工作,要个头没个头,还是个木讷不怎么说话的小人物。 只不过这里面具体啥事儿她就不知道了。 王秀英在许凤家养的很好,一边带孩子一边还能去女子会所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还能学一些按摩舒缓的手艺。 许凤看她是着急,就问了她的意愿,找了个人多的小区租了个一楼,帮着弄了一个理发店。 因为带着两个孩子,许凤考虑了许久,租房子的小区挨着一个派出所。 有一百二十多平。南门开理发店,弄了一个洗头的地方,然后两个理发的位置。 摆一些架子,放一张桌子一排简易沙发就行了。 里面是娘三个的生活区。一个卫生间,两个小卧室和一个厨房。 足够娘三个生活了。 王秀英有了营生好像对生活也有了期望。 小区里面住户不少,她的店铺的位置相邻三个小区,不用别的就光剪头发都可以维持生计了。 王秀英干活利落,手艺也不错,所以很快店里的生意就上了轨道。 两个孩子幼儿园的费用王铁军负责,也让王秀英在这两年缓一缓。 就在生活都步上正轨的时候,王铁军出事儿了。 “大姐,咋回事儿?” 苏秋月知道消息的时候王铁军已经在医院了,正在安排去省医院治疗。 “秋月呀,你大姐夫没事儿啊?你快和姐说说。” 许凤已经懵了,完全不能冷静的思考了。 苏秋月去和大夫沟通了一下,明白具体情况才和大姐说了一声。 “大姐,没事儿哈。还有希望。没事儿。” 王铁军肝脏被子弹打穿了,肝脏受损。现在要送去省城医院,进行下一步治疗。 具体的还得到医院进一步检查才能知道。 “秋月,大姐现在心乱了,脑子想不了东西,家里的事儿你帮大姐看一眼,我一会儿得跟着去。” “大姐你放心,家里我给你看着,你先去,我把家安排好就去哈。” 苏秋月赶紧回家安排一下。怕家里的老人激动,特意把许辉两口子叫回来了。 许宽和许灵都在外面没回来,这件事儿实在是太突然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许木匠和许母虽然担心,但是看苏秋月还能这么冷静的安排家里,想着应该不会有事儿,让苏秋月赶紧去忙,他们能承受。 王秀英带着孩子就跑了过来,满脸的眼泪,已经懵了。 “你这段时间把孩子放这儿,现在有啥事儿你们也帮不上忙,你该干啥干啥,帮着看着家里孩子老人就行。 我让马兰嫂子也过来帮忙。我一会儿就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秋月姐。我,我一定照顾好家里。你放心。” 苏秋月看家里没事儿赶紧给许凤和王铁军收拾东西,然后就开车往省城去。 到了地方也顾不得休息赶紧练习许凤。 苏秋月到医院的时候,王铁军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了。 “大姐?!” 苏秋月看了一下神情恍惚的许凤。 许凤看见苏秋月这才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大夫说肝不行了,得移植。可是这么着急我上哪儿找肝源去啊?没有肝移植,你大肌肤挺不了多久了。” 许凤趴在苏秋月怀里哭的不能自已,苏秋月什么也没说让大姐好好的发泄一下紧绷的情绪。 事情太突然了,到现在她都是脑袋里一片空白,更何况大表姐。 等许凤哭的差不多了,苏秋月才说去问问大夫。 “大姐,这里我看着。你赶紧回家,找你老婆婆一家还有孩子们过来抽血配对。 大夫说了血亲匹配的成功率非常高。切出来一点给大姐夫,要是能够继续活动大姐夫就还有希望。 切肝的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差不多就是这个情况,你现在赶紧回去领人过来。” 苏秋月赶紧用最简单的话给大姐说一下情况。 许凤一听有希望,立马打起精神,又问了苏秋月两遍,就要往回跑。 苏秋月看她情况不是太好,怕她路上出事儿,让她坐火车回去。 许凤也知道现在她的安全最重要也没有犟。出了医院找了个宾馆住下来,强迫自己休息。然后坐火车就回去了。 许凤动作很快,四天就把婆婆一家都带过来了。 小姑子王秀娟怀孕了没有来,小叔子,王铁军的爸妈都过来了。王秀英和两个闺女也来了。 到医院二话没说赶紧匹配。 这几天王铁军一直在症重监护室,肝脏已经在衰竭了。需要他们快速的定下移植的肝脏,尽快安排手术。 只是这次检查并不顺利。因为王铁军他爸抽血检验异常。许凤就安排了检查。 他爸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王铁军他爸肝癌晚期。只有自己的两个孩子和王铁军匹配上了。 许凤已经没有工夫管自己老公公的病情了,王铁军已经等不了了。 “小凤啊。不是妈狠心。你爸我就打算领回去了,都晚期了我们也折腾了。别人没了还给家里留摞烂。 你也一样。铁军要是不行了,你这么一做手术一百多万啊。啥家底儿都掏光了。 还把孩子给坑了。后面治疗排异要是出现问题就都打水漂了。 你们得为了以后想想。” 王铁军他妈是不同意做手术的,虽然医生说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许凤冷着脸看都没看王铁军他妈。 因为她小叔子也匹配上了,可是王母找大夫不让说。还给大夫塞钱了。 大夫和她说了,她让大夫不用说她小叔子了。她明白他们啥意思。 王铁军他妈掉两滴眼泪就呼啦啦的走了。 剩下王秀英和两个孩子。现在王铁军的手术迫在眉睫,许凤得做出选择。 “妈,我同意手术。你赶紧找大夫商量,咱们尽快做手术。” 王语辰这时候坚定的和许凤说了她的决定。 许凤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她是真的为难。老婆婆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有道理。 她闺女还小呢。老二还小根本不能做手术,只剩大闺女了。 可是她闺女才十六,刚考上市里重点高中,通知书都到家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上学了。 “妈,我知道你心疼我。我自己愿意的。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才最重要。” 王语辰用力的抱着妈妈,想给她力量,她没有一点害怕,是真的想爸爸活着。 王语然也过去抱着妈妈和姐姐,咬着牙掉眼泪。 苏秋月和王秀英看着也跟着掉眼泪。可是事情就在眼前这么摆着,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 许凤和孩子哭够了直接去找了大夫,直接安排王语辰进行各项检查,各方面合格就安排手术。 苏秋月是不担心的,王语辰可是从小在她调养下长大的,小时候空间里的水没少喝,不可能不合格。 只是心疼孩子做手术遭罪。 “秀英,你来了家里谁看着呢?” 苏秋月这才想起来王秀英过来了,家里许辉两口子也忙不过来。 许辉老丈人这两年已经起不了床,估计也挺不了多久了。 所以不可能整天在许凤家。 许宽和许灵回来了,但是也是一堆事儿,特别是许灵,已经开始接触付建安家那边的公司了,忙的不行。 王秀英这一走家里就剩许木匠两口子和王秀英的孩子了。 “我大嫂的二妹妹来了。我就不方便过去了。马兰嫂子帮我带孩子呢,我才过来的。” 许静来了?苏秋月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也没时间管了。 第164章 让人无语的亲人 医院用最快的速度安排手术。 许凤和王语然在手术室外面崩溃了。 好在许灵他们都来了。 还有人能依靠上。 手术两个小时后王语辰被推了出来。许凤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脸色都是白的。 苏秋月陪着许凤先把孩子送回病房。王语然说啥都要陪着姐姐。许辉就和她一起留在病房看着王语辰。 又过了快六个小时,王铁军才被推出手术室,然后安顿到重症监护室。 最先醒来的就是王语辰。除了有点虚弱其他还好。许凤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大姐,你这么两头熬肯定是不行啊。你去看大姐夫。孩子我给你看着。” “妈,我能看着姐姐。你去照顾我爸。” 苏秋月和王语然也劝她。 “是啊大姐。以后还有你忙的呢。我们都能帮着看着孩子。大夫也说了,语辰没什么问题。 你要是现在就这么熬,等我大姐夫醒了你再倒下。那不得都让语然一个小孩儿忙活了?” 许灵他们也跟着安慰许凤。实在是她两头都放不下看着都让人揪心。 王语辰醒过来不一会儿就又睡了,医生说没问题,慢慢就醒的时间长了。 许凤也知道这么熬下去不行。王铁军还有后面的坎儿呢。 “那语辰秋月你就帮我看着,你大姐夫那实在是离不开人。” “大姐咱们换换班儿。只要一直有人就行。大姐夫那咱们也帮不上忙,就是看着。你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许辉提议换班儿,主要是为了后面的事情。 “等他醒了我再休息,要不然这心不踏实。他那个人看着挺强势的,其实胆子小,这个坎儿过了他就能挺过来了。” 许凤已经这么说了,大家只能让她守着。 剩下的人就去酒店,医院也用不了这么多人。 许灵两口子先留下看着王语辰。 苏秋月已经陪几天了,王语然也熬了几天,今天她姐姐醒了孩子也熬不住了。 三天后王铁军就醒了,又经过了几天的观察,情况还算稳定,就出了重症监护室。 剩下就是观察有没有排异反应,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时间不短。 王铁军没事儿了,其他人都还有事忙,就都回去了。 许辉两口子先回去了,顺便把王语然也带回去了。 然后许灵两口子和许辉也回去了,公司的事情还有的忙呢。 苏秋月不着急,就帮着许凤看孩子。让她意外的反倒是许静留下来陪许凤。 王语辰毕竟年轻恢复的很快,不到半个月就能起床了。苏秋月慢慢的调理,偷摸的天天给王语辰喂空间的泉水。 她以前还真没想那么多,以为家里人身体调理好了,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挺好的。 谁能想到还有个意外呢。她得想点方法留一些药。 许静在王铁军转到普通病房后就回去了,等王语辰能出院的时候,王铁军也恢复的不错了。 “你大姐夫还要住院一段时间,大夫说还要看排异反应。你把语辰送回去就不用来了。你都陪了我这么长时间,也回去歇歇。” 许凤离不开,只能让苏秋月把孩子送回去。医生也说语辰恢复的很好。 回去继续养着,等身体恢复好了就能正常上学了。就是这两年做不了剧烈的运动。 学校的事情许辉两口子已经回去办了,大闺女只能办休学,等明年再去上学了。 “我先送语辰回去。正好我做点药,到时候给大姐夫补补。大姐夫这是换了内脏,虽然是血亲的,毕竟不是原来自己的,得调理调理。 至少得恢复两三年。你得劝着他点儿,别老想着好了回去上班儿。” “命都丢了一次了,拼了一把命我搭进去一个闺女,在拼命我还得搭进去一个,我们家就没全乎人了。” 许凤咬牙切齿的说。 “大姐,咋回事儿啊,我都一直没来得及问,我大姐夫这是啥情况?出意外了?” “他们什么扫黑行动,碰上带武器的了,听说是当时他看见那个人掏枪了,啥都没想就冲上去了。天黑人杂的,这不就出事儿了。 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到行动的时候脑子里就充血,啥都敢上。 我真是,气死了。” 许凤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行动她是不能知道的。 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觉悟,为了什么信仰奉献生命她做不到。他奉献了,她就得守着孩子当寡妇了。 孤儿寡母的可不好生活。真当和谐社会大家都是大善人呢。 许凤担心的不是自己臆想。 苏秋月送王语辰到家,正赶上家里乱套呢。 王铁军他妈正站在院子里叫嚷着要报警,许静正在屋里安抚有些瘫软的许母。 “干啥呢?!” 苏秋月赶紧喊人。 正在门口叉腰和自己亲奶奶对峙的王语然,听见喊声赶紧喊了一声。 “秋月姨。” 虽然声音还很尖锐,但是苏秋月看出来孩子有点哽咽了。 正好保姆出来了,苏秋月赶紧让他们把王语辰先扶屋里去。 然后就去看许母,把了脉就是气到了。 “舅,你和舅妈上楼去,一会儿我来处理。语辰这一路上虽然是躺着的也折腾,你们去看看她让她先休息,这些事儿我一会儿就处理了。” 苏秋月看都没看坐在那装死,让一个小姑娘面对眼前情况的许静。 许木匠和许母在许静的搀扶下上了楼。 苏秋月这才搂着浑身僵硬的王语然问她咋回事儿。 “我奶他们回来以后,到处说我爸活不长了。我姐还把肝给了我爸,也不是全乎人了。以后嫁人都费劲了。 还说我妈傻,他们打听了,我爸和我姐的手术费就一百多万,我爸就是回来了还得吃药,那个药就很贵,还得调养,吃好的用好的还不知道投进去多少钱呢。 他们还说我和我姐两个姑娘,我家的家产都扔出去打水漂不如给自己家人。 还说不如给我老叔,以后我老叔给我们丰厚的嫁妆,还能给我们撑腰。 真不要脸,我家的家产是我妈挣的,凭啥给我老叔?我自己的家给别人,还等别人把我们的钱给我们自己,还得感谢他们。 真是白日做梦,把好几百年前的糟烂玩意儿使到我们身上了。 我,我一生气就找人跑我奶家,把我老叔打了一顿,还把他们家给砸了。 我奶当时就报警了,要把我抓起来蹲大狱去。警察把我们批评一顿就放了。 她不服就闹到我家来了。 我姥姥就说让她有话好好说,说我一个孩子不懂事儿。 我奶奶跳起来骂我姥姥,说我姥姥姥爷为老不尊。嫁出去的姑娘养老,说他们就应该滚出去,我爸我妈给她养老才对。 把我姥姥气到了,我就和我奶奶吵起来了。这不就在院子里撒泼呢嘛。” 王语然本来还掉眼泪,说到最后就剩生气了。 “那你二姨呢?她一个大人不是在吗?” “她。呸!也不是啥好东西。有事最先躲起来的就是她。话里话外什么她不好说话,就看着我奶奶欺负我们。 都不如我家阿姨,我家阿姨帮着说话让我奶奶骂了,我给推回去了。 她就知道躲。我姥姥被骂都没说站出来。 我奶没来的时候,她也没少打听我家的店值多少钱。” 王语然愤恨的瞥了一眼楼上。 苏秋月气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拍着小姑娘说: “没事,秋月姨回来了,肯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一会儿我给你出气。”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院子里王铁军他妈已经不骂了。没有观众她骂谁去。 “对了,你找谁打你老叔了?” 苏秋月突然想起来这个,别是找什么社会上的人。 “我同学。都是平时在一起玩儿的。我和他们一说他们就答应替我出头了。 秋月姨,我爸是警察,我懂法。我是主谋,我还不到十四呢。我同学比我大一岁也不过是帮凶,再说那是我奶奶家,我又没抢东西。 咋个玻璃,还有碗筷什么的,根本没几个钱。 我奶奶也没把当孙女啊。她报警的时候当着警察的面儿骂我小畜生。让我蹲大狱呢。 警察叔叔把我们批评一顿就把我们送回来了。找家长了,他们也挨揍了。” 王语然有些愧疚。是帮她才让她的小伙伴儿挨揍的。 “以后不许了啊。拉帮结派,还上门挑衅。你也就仗着你年龄小,要不然你以为你能跑了蹲大狱啊?还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还有是你奶奶家。 不过你的小伙伴都是不错的。等这事儿处理完了,秋月姨请他们吃大餐。咱们市里最好的地方你挑。” 听苏秋月这么说王语然破涕为笑,这是这段时间她最高兴的消息了。 “走,先去把你奶奶弄走。” 拉着王语然就出了门。 一看见苏秋月出来,在院子石凳那里的王母直接开口。 “咋地?我儿子家我这个当妈的做不了主,你个表亲还想说两句话吗?那个小犊子亲姨都说话的份儿,你个表姨想多嘴?” “这是你儿子家,也是我表姐家。这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大姐许凤的名字。 这房子原来是我的,我卖的,当时签字的时候我就在。你说这个家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你胡扯!” 老太太不信,家里重要的东西都得是爷们的名字,怎么没有她儿子的名字。 可是看着苏秋月的表情,再想想自己那个大儿媳妇儿,还真能干出来。 这个大儿媳妇的表妹可精明的很。 “是不是胡扯你心里有数。我不跟你废话,别我大姐不在家,欺负孩子。既然你能报公安抓孩子,我也能报公安告你私闯民宅。 你和我可没关系,我也不会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苏秋月面色严肃的看着王母,这老太太不能给她一点脸面。稍微态度软和点儿她就得踩着你。 王母上下牙都气的来回摩擦,一脸的横肉。王语然有些害怕,从没见过亲奶奶的表情这么的忿恨的表情。 “好好好。小畜生我是你亲奶奶。我骂你也是为了你好不能害你。你由着外人欺负你奶奶,你也不怕老天爷一个雷劈死你!” 王母知道苏秋月不可能让她占到便宜,转头骂起王语然了。 “你算啥奶奶,谁家亲奶奶诅咒自己亲孙女遭雷劈的?谁家奶奶四处说自己儿子活不了的?儿子还没死呢,就惦记把儿子的家产弄走。 天老爷咋不劈死你呢?!” 王语然可不是个好惹的,听见她奶奶骂她立马还嘴。 “你个小畜生。敢咒我,我撕了你的嘴!” 说着就要过来。 苏秋月往前一站。 “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小儿子天天挨揍。” 王母眼看手都要伸过来了,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好,等我儿子回来我让他知道知道他老娘被人欺负成啥样了!” 人往外走,嘴上是一点不服软。 苏秋月是实在没工夫和这个歪歪老太太费口舌,她还有事儿忙呢。 上楼安抚了一下许木匠老两口,王铁军的情况也交代了一声,看他们没事儿才又和家里的保姆说了一下,王语辰虽然没事儿了,但是毕竟是开了刀,肝脏切了一块儿的。 每天调理的药膳还是要喝的。这孩子就路上车回来,脸色都蜡黄蜡黄的。 她得给孩子做些药吃。 “许静,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去。” 苏秋月下楼直接赶许静走。 “苏秋月,你……你凭啥赶我走啊。这是我亲大姐家,楼上住的是我亲爹亲妈。” 许静没想到这么多年苏秋月和她说话上来就是赶她走,面上理上都挂不住了。 “就凭你看着你亲大姐家的亲外甥女挨欺负连个屁都没放。” “你……你……,人家亲奶奶骂两句孩子怎么了?我一个当姨的还得拦着骂?” 许静没想到苏秋月说话这么不客气。 “你别跟说那些话,你既然不敢替自己的亲外甥女出头,就没把自己的亲大姐当回事儿,那就别待在这儿讨人嫌。 这一家老小好几口都没说冲着保姆吆五喝六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身份使唤人家。 在这装大头蒜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许凤的亲妹妹,我表舅的亲闺女吗? 装腔作势的时候是亲戚,让你出头你就装死,要不要现在打电话问问大姐,认不认你这个妹妹?” 许静气的伸手指着苏秋月抖个不停,刚想张嘴反驳正好看见站在楼梯口一脸不善看着她的王语然。 这个小崽子更不是个东西,都赶她好几回了。 可是在不满,苏秋月他们有理不给面子,许静只能气哼哼的收拾东西走了。 第164章 让人无语的亲人 医院用最快的速度安排手术。 许凤和王语然在手术室外面崩溃了。 好在许灵他们都来了。 还有人能依靠上。 手术两个小时后王语辰被推了出来。许凤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脸色都是白的。 苏秋月陪着许凤先把孩子送回病房。王语然说啥都要陪着姐姐。许辉就和她一起留在病房看着王语辰。 又过了快六个小时,王铁军才被推出手术室,然后安顿到重症监护室。 最先醒来的就是王语辰。除了有点虚弱其他还好。许凤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大姐,你这么两头熬肯定是不行啊。你去看大姐夫。孩子我给你看着。” “妈,我能看着姐姐。你去照顾我爸。” 苏秋月和王语然也劝她。 “是啊大姐。以后还有你忙的呢。我们都能帮着看着孩子。大夫也说了,语辰没什么问题。 你要是现在就这么熬,等我大姐夫醒了你再倒下。那不得都让语然一个小孩儿忙活了?” 许灵他们也跟着安慰许凤。实在是她两头都放不下看着都让人揪心。 王语辰醒过来不一会儿就又睡了,医生说没问题,慢慢就醒的时间长了。 许凤也知道这么熬下去不行。王铁军还有后面的坎儿呢。 “那语辰秋月你就帮我看着,你大姐夫那实在是离不开人。” “大姐咱们换换班儿。只要一直有人就行。大姐夫那咱们也帮不上忙,就是看着。你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许辉提议换班儿,主要是为了后面的事情。 “等他醒了我再休息,要不然这心不踏实。他那个人看着挺强势的,其实胆子小,这个坎儿过了他就能挺过来了。” 许凤已经这么说了,大家只能让她守着。 剩下的人就去酒店,医院也用不了这么多人。 许灵两口子先留下看着王语辰。 苏秋月已经陪几天了,王语然也熬了几天,今天她姐姐醒了孩子也熬不住了。 三天后王铁军就醒了,又经过了几天的观察,情况还算稳定,就出了重症监护室。 剩下就是观察有没有排异反应,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时间不短。 王铁军没事儿了,其他人都还有事忙,就都回去了。 许辉两口子先回去了,顺便把王语然也带回去了。 然后许灵两口子和许辉也回去了,公司的事情还有的忙呢。 苏秋月不着急,就帮着许凤看孩子。让她意外的反倒是许静留下来陪许凤。 王语辰毕竟年轻恢复的很快,不到半个月就能起床了。苏秋月慢慢的调理,偷摸的天天给王语辰喂空间的泉水。 她以前还真没想那么多,以为家里人身体调理好了,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挺好的。 谁能想到还有个意外呢。她得想点方法留一些药。 许静在王铁军转到普通病房后就回去了,等王语辰能出院的时候,王铁军也恢复的不错了。 “你大姐夫还要住院一段时间,大夫说还要看排异反应。你把语辰送回去就不用来了。你都陪了我这么长时间,也回去歇歇。” 许凤离不开,只能让苏秋月把孩子送回去。医生也说语辰恢复的很好。 回去继续养着,等身体恢复好了就能正常上学了。就是这两年做不了剧烈的运动。 学校的事情许辉两口子已经回去办了,大闺女只能办休学,等明年再去上学了。 “我先送语辰回去。正好我做点药,到时候给大姐夫补补。大姐夫这是换了内脏,虽然是血亲的,毕竟不是原来自己的,得调理调理。 至少得恢复两三年。你得劝着他点儿,别老想着好了回去上班儿。” “命都丢了一次了,拼了一把命我搭进去一个闺女,在拼命我还得搭进去一个,我们家就没全乎人了。” 许凤咬牙切齿的说。 “大姐,咋回事儿啊,我都一直没来得及问,我大姐夫这是啥情况?出意外了?” “他们什么扫黑行动,碰上带武器的了,听说是当时他看见那个人掏枪了,啥都没想就冲上去了。天黑人杂的,这不就出事儿了。 唉,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到行动的时候脑子里就充血,啥都敢上。 我真是,气死了。” 许凤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行动她是不能知道的。 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觉悟,为了什么信仰奉献生命她做不到。他奉献了,她就得守着孩子当寡妇了。 孤儿寡母的可不好生活。真当和谐社会大家都是大善人呢。 许凤担心的不是自己臆想。 苏秋月送王语辰到家,正赶上家里乱套呢。 王铁军他妈正站在院子里叫嚷着要报警,许静正在屋里安抚有些瘫软的许母。 “干啥呢?!” 苏秋月赶紧喊人。 正在门口叉腰和自己亲奶奶对峙的王语然,听见喊声赶紧喊了一声。 “秋月姨。” 虽然声音还很尖锐,但是苏秋月看出来孩子有点哽咽了。 正好保姆出来了,苏秋月赶紧让他们把王语辰先扶屋里去。 然后就去看许母,把了脉就是气到了。 “舅,你和舅妈上楼去,一会儿我来处理。语辰这一路上虽然是躺着的也折腾,你们去看看她让她先休息,这些事儿我一会儿就处理了。” 苏秋月看都没看坐在那装死,让一个小姑娘面对眼前情况的许静。 许木匠和许母在许静的搀扶下上了楼。 苏秋月这才搂着浑身僵硬的王语然问她咋回事儿。 “我奶他们回来以后,到处说我爸活不长了。我姐还把肝给了我爸,也不是全乎人了。以后嫁人都费劲了。 还说我妈傻,他们打听了,我爸和我姐的手术费就一百多万,我爸就是回来了还得吃药,那个药就很贵,还得调养,吃好的用好的还不知道投进去多少钱呢。 他们还说我和我姐两个姑娘,我家的家产都扔出去打水漂不如给自己家人。 还说不如给我老叔,以后我老叔给我们丰厚的嫁妆,还能给我们撑腰。 真不要脸,我家的家产是我妈挣的,凭啥给我老叔?我自己的家给别人,还等别人把我们的钱给我们自己,还得感谢他们。 真是白日做梦,把好几百年前的糟烂玩意儿使到我们身上了。 我,我一生气就找人跑我奶家,把我老叔打了一顿,还把他们家给砸了。 我奶当时就报警了,要把我抓起来蹲大狱去。警察把我们批评一顿就放了。 她不服就闹到我家来了。 我姥姥就说让她有话好好说,说我一个孩子不懂事儿。 我奶奶跳起来骂我姥姥,说我姥姥姥爷为老不尊。嫁出去的姑娘养老,说他们就应该滚出去,我爸我妈给她养老才对。 把我姥姥气到了,我就和我奶奶吵起来了。这不就在院子里撒泼呢嘛。” 王语然本来还掉眼泪,说到最后就剩生气了。 “那你二姨呢?她一个大人不是在吗?” “她。呸!也不是啥好东西。有事最先躲起来的就是她。话里话外什么她不好说话,就看着我奶奶欺负我们。 都不如我家阿姨,我家阿姨帮着说话让我奶奶骂了,我给推回去了。 她就知道躲。我姥姥被骂都没说站出来。 我奶没来的时候,她也没少打听我家的店值多少钱。” 王语然愤恨的瞥了一眼楼上。 苏秋月气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拍着小姑娘说: “没事,秋月姨回来了,肯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一会儿我给你出气。”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院子里王铁军他妈已经不骂了。没有观众她骂谁去。 “对了,你找谁打你老叔了?” 苏秋月突然想起来这个,别是找什么社会上的人。 “我同学。都是平时在一起玩儿的。我和他们一说他们就答应替我出头了。 秋月姨,我爸是警察,我懂法。我是主谋,我还不到十四呢。我同学比我大一岁也不过是帮凶,再说那是我奶奶家,我又没抢东西。 咋个玻璃,还有碗筷什么的,根本没几个钱。 我奶奶也没把当孙女啊。她报警的时候当着警察的面儿骂我小畜生。让我蹲大狱呢。 警察叔叔把我们批评一顿就把我们送回来了。找家长了,他们也挨揍了。” 王语然有些愧疚。是帮她才让她的小伙伴儿挨揍的。 “以后不许了啊。拉帮结派,还上门挑衅。你也就仗着你年龄小,要不然你以为你能跑了蹲大狱啊?还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还有是你奶奶家。 不过你的小伙伴都是不错的。等这事儿处理完了,秋月姨请他们吃大餐。咱们市里最好的地方你挑。” 听苏秋月这么说王语然破涕为笑,这是这段时间她最高兴的消息了。 “走,先去把你奶奶弄走。” 拉着王语然就出了门。 一看见苏秋月出来,在院子石凳那里的王母直接开口。 “咋地?我儿子家我这个当妈的做不了主,你个表亲还想说两句话吗?那个小犊子亲姨都说话的份儿,你个表姨想多嘴?” “这是你儿子家,也是我表姐家。这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大姐许凤的名字。 这房子原来是我的,我卖的,当时签字的时候我就在。你说这个家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 “你胡扯!” 老太太不信,家里重要的东西都得是爷们的名字,怎么没有她儿子的名字。 可是看着苏秋月的表情,再想想自己那个大儿媳妇儿,还真能干出来。 这个大儿媳妇的表妹可精明的很。 “是不是胡扯你心里有数。我不跟你废话,别我大姐不在家,欺负孩子。既然你能报公安抓孩子,我也能报公安告你私闯民宅。 你和我可没关系,我也不会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苏秋月面色严肃的看着王母,这老太太不能给她一点脸面。稍微态度软和点儿她就得踩着你。 王母上下牙都气的来回摩擦,一脸的横肉。王语然有些害怕,从没见过亲奶奶的表情这么的忿恨的表情。 “好好好。小畜生我是你亲奶奶。我骂你也是为了你好不能害你。你由着外人欺负你奶奶,你也不怕老天爷一个雷劈死你!” 王母知道苏秋月不可能让她占到便宜,转头骂起王语然了。 “你算啥奶奶,谁家亲奶奶诅咒自己亲孙女遭雷劈的?谁家奶奶四处说自己儿子活不了的?儿子还没死呢,就惦记把儿子的家产弄走。 天老爷咋不劈死你呢?!” 王语然可不是个好惹的,听见她奶奶骂她立马还嘴。 “你个小畜生。敢咒我,我撕了你的嘴!” 说着就要过来。 苏秋月往前一站。 “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小儿子天天挨揍。” 王母眼看手都要伸过来了,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好,等我儿子回来我让他知道知道他老娘被人欺负成啥样了!” 人往外走,嘴上是一点不服软。 苏秋月是实在没工夫和这个歪歪老太太费口舌,她还有事儿忙呢。 上楼安抚了一下许木匠老两口,王铁军的情况也交代了一声,看他们没事儿才又和家里的保姆说了一下,王语辰虽然没事儿了,但是毕竟是开了刀,肝脏切了一块儿的。 每天调理的药膳还是要喝的。这孩子就路上车回来,脸色都蜡黄蜡黄的。 她得给孩子做些药吃。 “许静,这里不用你了,你回去。” 苏秋月下楼直接赶许静走。 “苏秋月,你……你凭啥赶我走啊。这是我亲大姐家,楼上住的是我亲爹亲妈。” 许静没想到这么多年苏秋月和她说话上来就是赶她走,面上理上都挂不住了。 “就凭你看着你亲大姐家的亲外甥女挨欺负连个屁都没放。” “你……你……,人家亲奶奶骂两句孩子怎么了?我一个当姨的还得拦着骂?” 许静没想到苏秋月说话这么不客气。 “你别跟说那些话,你既然不敢替自己的亲外甥女出头,就没把自己的亲大姐当回事儿,那就别待在这儿讨人嫌。 这一家老小好几口都没说冲着保姆吆五喝六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身份使唤人家。 在这装大头蒜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许凤的亲妹妹,我表舅的亲闺女吗? 装腔作势的时候是亲戚,让你出头你就装死,要不要现在打电话问问大姐,认不认你这个妹妹?” 许静气的伸手指着苏秋月抖个不停,刚想张嘴反驳正好看见站在楼梯口一脸不善看着她的王语然。 这个小崽子更不是个东西,都赶她好几回了。 可是在不满,苏秋月他们有理不给面子,许静只能气哼哼的收拾东西走了。 第165章 出院回家 家里终于消停了,王语然也高兴起来了。 还好表姨回来了,姥姥姥爷虽然不高兴,可是二姨是他们的亲闺女,还特别会装。 总是端茶倒水的伺候,姥姥姥爷就让她不要老和许静对着干。说她二姨也是因为家里出事儿来帮忙的。 她才不用二姨帮忙呢。 家里饭菜,打扫卫生都是阿姨做的。二姨弄的好像是她自己做的似的。 她被警察送回来的时候还说她,说她明知道家里出事儿了,还出去惹麻烦给她爸妈丢人。 说她不懂事儿。 她就是知道家里出事儿了才会打了她亲叔叔,砸了亲奶奶家的。她就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们家好欺负。 可是她亲二姨和她亲奶奶有什么区别。 她奶奶说的那些她二姨也说过,还去了家里的店铺问流水呢。 这都是店里的阿姨亲口告诉她的。让她小心点儿她二姨。 她回家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划拉起来藏在自己的书桌里上了锁。 她二姨还真没有出乎意料,还骂她小心眼儿,说她还防自己的亲姨。 王语然可不是啥都不知道的小姑娘,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爸还喘气儿呢。她亲奶奶就放弃治疗了。她亲姨不就惦记上她家的家产了吗? “这几天你为了守护这个家也累了。他们都走了你放心。好好歇歇。约个时间还得好好谢谢你那些朋友呢。” 苏秋月过去轻轻抱了抱王语然。这孩子难得的清醒。还敢做,这可不是一般孩子能做出来的。 “秋月姨,还是你最好了。只有你夸我。” 王语然哼哼唧唧的在苏秋月怀里撒娇。 “你爸你妈知道了也会夸你的。就是以后别冲动,办法有好多种,你选了不太好的那个,还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下回可得聪明点儿。” 苏秋月摩挲摩挲孩子的脑袋安慰她。 在孩子心中,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应该是最大的依仗,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的血亲在背后算计他们,这种感受很不好。 “知道了。秋月姨我知道你忙,你先忙我陪陪姐姐,然后和同学约个时间请客呢。” “行,姨回去给你姐还有你爸你妈做点儿药,你看看你和同学打算去哪玩儿都行。到时候告诉我,我来安排。” 苏秋月和孩子说好了就回家了。马兰嫂子问了一下她的情况,赶紧去烧水做饭了。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苏秋月第二天就去诊所了,这都快一个月了,她不在看病的人也等了好久了。 苏秋月一连忙了好几天才堪堪把等着的病人给看完了。 然后就开始在空间里做药。 主要用空间里的中药。一个是大量的十全大补膏。全家都能吃。另一个就是苏秋月专门找了老中医开了养肝护肝的药。 自己回家用空间泉水熬煮做成丸。 给王语辰送去一些,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又赶紧去省城医院,和给王铁军治疗的医生沟通以后,王铁军就能吃苏秋月送去的药了。 “大姐这个大补膏你天天吃,你是这里消耗最多的了。别到后面把你熬坏了。 这里面我放了自己的人参,货真价实。” 最后一句话苏秋月是贴着耳朵告诉许凤的。 许凤点点头,苏秋月的人参她是知道的,之前她妈身体不好,常年喝汤都是苏秋月弄来的人参。效果特别的好。外面卖的可不如她的。 “你大姐夫还得住两个月,主要看排异和新肝脏的生长情况。以后出院了,也得经常检查,至少五年都不能掉以轻心。” 许凤现在已经不是最开始那样激动了。刘铁军状况的稳定,她也稳定下来了。 而且家里有大夫,慢慢调养相信王铁军身体会好起来。 苏秋月把药给了许凤就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当时王铁军出事儿,苏新月也回来了,毕竟还怀着孕所以确定手术成功就回去了。 港城还真有房子出售,按照苏秋月的要求挑了一个独栋小别墅,剩下都是些公寓,面积比较大的被出售特别多。 苏秋月让妹妹买下来进行改建,都改成精装的高级公寓。等到时候租出去。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来,这次的经济危机时间很短,明年港城就回归祖国了。 后面还是有经济复苏的,她相信有祖国做靠山港城的经济不是大问题。 她就趁机捞点好好处。 这些房子就当以后给小外甥女的见面礼了。 苏新月说等手续办好再让姐姐过去办手续。 回了家找了个周末,用公司的车安排王语然和她的小伙伴们去动物园玩儿了一天。 她一个长辈不好跟着孩子们出去,怕他们不自在。就派了司机和车接送他们,方便出行。 王语然回家后躺了两天就能起床了。不过生活速度和许木匠差不多。都是慢悠悠的。 王语然除了上学周末都不出去,在家照顾姐姐和姥姥。平时王秀英没事儿也会抱着孩子过来帮着照看照看。 王秀英家的小闺女名叫王小宝。是王小军取的。他说妹妹比他还可怜,他爸爸虽然做了错事儿,可是妈妈说爸爸最喜欢他。可是妹妹连亲爸爸都不要她。 他们不要他和妈妈要她,她不是没人要的小草,是他和妈妈的小宝贝。所以就叫小宝了。 户口和王小军一样落在王铁军家户口本上。主要是为了孩子以后上学方便。 许凤的店有专门的人看着,每个月会把店铺里的收益送到许凤手里。 这两个月许凤不在但是会打电话询问,等她回来再看就行了。反正账目得送到会计所有专门的会计对账。 别人都以为许凤这为了给王铁军手术,许凤这些店铺都得卖掉,家里的房子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 不知道许凤这些房子当时都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还房贷就行了。而且别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房产。还以为只有最开始那三个店铺呢。她也买了别的商品楼,也学苏秋月租出去了。除了这些,她还有苏秋月和付老二他们公司的股份,这都是钱。 所以给王铁军手术确实掏光了家底也不过是掏光了她现有的所有存款。 后续的费用,家里店铺的流水就够了。等年底两个公司再分红,并不耽误他们家的生活。 再说有苏秋月这个大富婆在也不至于到她买房子的地步。 又过了两个月许凤才和王铁军回到家。 他们回来了家里两个老的看着虽然虚弱,但是能自己走着进来的王铁军也就踏实了。 王语然更是抱着她爸好好的哭了一大场。 等她爸安顿好了,才小嘴叭叭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她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妈,我二姨还当我好哄呢。背地里跟我说什么不能便宜外人。你的店卖给谁不是卖,不如卖给自家人。 她就是想趁火打劫,还是打自己家人的坏主意。我爸都这样了,她还想捡咱家便宜呢。” “哼。惦记咱们家的可不止她一个。她也就是觉得可下能占到便宜了。 等着,我就看看我们家不行了,他们啥样。” 许凤这次离开也发现有好多事儿绊着她,她虽然自己做点儿买卖,她也在学习的。再加上许灵许辉回来也会说一些经营方面的事情。 她知道的不要太多。 回到家了,她也就安心了。王铁军和王语辰需要长时间调养,她该忙忙她的。 许凤把自家的会所重新更换了营业执照,弄了一个公司,租了一层办公楼。 店面选了总经理,以后经营都不用许凤了。她打算弄一个女子会所加盟连锁。 当然不是连锁她的女子会所,这里面的责任太多。她弄一个培训咨询的公司。把这些年做会所的经验卖出去。 还有就是会所的装修规格什么的,做一个培训。她收些咨询培训的费用。 这样她能另有收益也能把自己抽出来。要不然就市里的这几个会所就够她忙活的了。 这样以股东的身份,店铺经营给她一部分,剩下的就是经营者自己的了。 当然了现在的牌子是她的,得按照她的要求和标准做,超出的都是不被允许的。 这里面的事情就复杂了,不过来来回回就那么点儿东西,捋顺了也就好弄了。 这一忙活就是小半年。 虽然忙活也没耽误她照顾家里两个病人。 王铁军身体越来越稳定了。这小半年复查都很好。王语辰身体恢复的也不错,正常生活已经没问题了。简单的运动也能承受,明年开学就能正常上学了。 说到这个,王铁军知道自己大闺女切肝给自己还哭了一场。以前多少人笑话他绝户,现在就有多羡慕他生了好闺女。 儿子都不一定能做到,他那还不到十八的闺女做到了,还没有一点儿犹豫。 王铁军觉得从来没这么趾高气昂的和别人说自己的闺女多优秀。 老闺女在家和亲奶奶干仗小区里也都传遍了。就连单位也知道了。毕竟当时他妈报警抓自己的亲孙女,他们系统内还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就放了还送回家。 他媳妇儿更是掏光了家底儿都要救他更是让人羡慕了。 孩子是真孝顺,媳妇儿是真感情,谁不羡慕。 许凤的店铺换了老板,外人都以为是为了给王铁军手术卖了。两口子也没傻的和别人说清楚,就连许木匠两口子都没说。 过年的时候新月月份大了,预产期也就在除夕前后,就没回来。 过年就在许凤家过的。 今年过年可是真热闹,王铁军因为这次的事情和他妈算是彻底闹掰了。过年都没说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初二许静一家就来了,原本还好好的,下午许静女婿刘庆兵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回来后许静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大姐,有些话我早想说了,那时候我大姐夫还在医院我也没机会。 现在我大姐夫没事儿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又赶上过年,我说也不太合适。” “自己知道不合适还说。” 王语然直接回怼,让许凤推了一下。 许静一看,大姐虽然推了老二一下,可是什么也没说,大姐夫就跟没听见一样。 “姥姥,我有点儿累了,咱们上楼。” 王语辰起身和许母说了一声就扶着老太太一起上楼了。 “过年非得要守岁,熬夜伤肝。下回可不敢了。铁军儿啊,你有没有不舒坦哪?不行你也赶紧上楼休息。” 许木匠前年得了个美尼尔综合症,好了以后身体就不如以前了。苏秋月就是调理也调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听见王语辰说累了,就想是不是因为前天熬夜熬的。赶紧去问问女婿有没有事儿。 “爸,咱们一起上去,我也是有点累。补补觉。” 王铁军起身和老丈人一起上楼了。 许凤在桌子底下扒拉好几下,王语然就是不动地方,也就随她便了。 许静一看她才说了这么一句,这家的人就都上楼补觉了,这是心明镜她要说的是什么,就是没想接话。 那她也就不客气了。当然她也没客气。 “咋地,我刚说起来个话茬你们就这态度,这是把我当啥了?大姐。我是你亲妹妹。 我能害你啊?! 你防着你婆婆那一家也就算了,你还防我吗?” “防的就是你。” 王语然嘟囔了一句让坐在一旁的苏秋月怼估了一下,翻了白眼闭上了嘴。 “大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咋整了几年前不认亲了呢?有事儿还不是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帮忙吗? 是,我条件差,真需要钱的时候我掏不出来多少。可是也不能说我不帮你啊。 我也是给人家当媳妇儿的。你也知道我家我不当家。能拿出来钱也是挺不容易的事儿。 再说我家的钱,那可都是我家庆兵和我一滴汗一滴汗挣的血汗钱。 能往外掏也是看在咱们亲姐俩的份儿上。 可你呢?你有事儿的时候把我当外人啊。 你那店铺卖了,卖给别人是卖,咋就不能卖给我呢?卖给我挣了钱我也能多救济你一些。 非得便宜外人吗?” 这哒哒哒的一大通,就是说许凤店铺的事情。 许凤斜了一眼刘庆兵。这是老早就惦记了,出去一趟就是打探消息去了。还挺有本事的。 第165章 出院回家 家里终于消停了,王语然也高兴起来了。 还好表姨回来了,姥姥姥爷虽然不高兴,可是二姨是他们的亲闺女,还特别会装。 总是端茶倒水的伺候,姥姥姥爷就让她不要老和许静对着干。说她二姨也是因为家里出事儿来帮忙的。 她才不用二姨帮忙呢。 家里饭菜,打扫卫生都是阿姨做的。二姨弄的好像是她自己做的似的。 她被警察送回来的时候还说她,说她明知道家里出事儿了,还出去惹麻烦给她爸妈丢人。 说她不懂事儿。 她就是知道家里出事儿了才会打了她亲叔叔,砸了亲奶奶家的。她就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们家好欺负。 可是她亲二姨和她亲奶奶有什么区别。 她奶奶说的那些她二姨也说过,还去了家里的店铺问流水呢。 这都是店里的阿姨亲口告诉她的。让她小心点儿她二姨。 她回家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划拉起来藏在自己的书桌里上了锁。 她二姨还真没有出乎意料,还骂她小心眼儿,说她还防自己的亲姨。 王语然可不是啥都不知道的小姑娘,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爸还喘气儿呢。她亲奶奶就放弃治疗了。她亲姨不就惦记上她家的家产了吗? “这几天你为了守护这个家也累了。他们都走了你放心。好好歇歇。约个时间还得好好谢谢你那些朋友呢。” 苏秋月过去轻轻抱了抱王语然。这孩子难得的清醒。还敢做,这可不是一般孩子能做出来的。 “秋月姨,还是你最好了。只有你夸我。” 王语然哼哼唧唧的在苏秋月怀里撒娇。 “你爸你妈知道了也会夸你的。就是以后别冲动,办法有好多种,你选了不太好的那个,还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下回可得聪明点儿。” 苏秋月摩挲摩挲孩子的脑袋安慰她。 在孩子心中,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应该是最大的依仗,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的血亲在背后算计他们,这种感受很不好。 “知道了。秋月姨我知道你忙,你先忙我陪陪姐姐,然后和同学约个时间请客呢。” “行,姨回去给你姐还有你爸你妈做点儿药,你看看你和同学打算去哪玩儿都行。到时候告诉我,我来安排。” 苏秋月和孩子说好了就回家了。马兰嫂子问了一下她的情况,赶紧去烧水做饭了。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苏秋月第二天就去诊所了,这都快一个月了,她不在看病的人也等了好久了。 苏秋月一连忙了好几天才堪堪把等着的病人给看完了。 然后就开始在空间里做药。 主要用空间里的中药。一个是大量的十全大补膏。全家都能吃。另一个就是苏秋月专门找了老中医开了养肝护肝的药。 自己回家用空间泉水熬煮做成丸。 给王语辰送去一些,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又赶紧去省城医院,和给王铁军治疗的医生沟通以后,王铁军就能吃苏秋月送去的药了。 “大姐这个大补膏你天天吃,你是这里消耗最多的了。别到后面把你熬坏了。 这里面我放了自己的人参,货真价实。” 最后一句话苏秋月是贴着耳朵告诉许凤的。 许凤点点头,苏秋月的人参她是知道的,之前她妈身体不好,常年喝汤都是苏秋月弄来的人参。效果特别的好。外面卖的可不如她的。 “你大姐夫还得住两个月,主要看排异和新肝脏的生长情况。以后出院了,也得经常检查,至少五年都不能掉以轻心。” 许凤现在已经不是最开始那样激动了。刘铁军状况的稳定,她也稳定下来了。 而且家里有大夫,慢慢调养相信王铁军身体会好起来。 苏秋月把药给了许凤就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当时王铁军出事儿,苏新月也回来了,毕竟还怀着孕所以确定手术成功就回去了。 港城还真有房子出售,按照苏秋月的要求挑了一个独栋小别墅,剩下都是些公寓,面积比较大的被出售特别多。 苏秋月让妹妹买下来进行改建,都改成精装的高级公寓。等到时候租出去。 她也是现在才想起来,这次的经济危机时间很短,明年港城就回归祖国了。 后面还是有经济复苏的,她相信有祖国做靠山港城的经济不是大问题。 她就趁机捞点好好处。 这些房子就当以后给小外甥女的见面礼了。 苏新月说等手续办好再让姐姐过去办手续。 回了家找了个周末,用公司的车安排王语然和她的小伙伴们去动物园玩儿了一天。 她一个长辈不好跟着孩子们出去,怕他们不自在。就派了司机和车接送他们,方便出行。 王语然回家后躺了两天就能起床了。不过生活速度和许木匠差不多。都是慢悠悠的。 王语然除了上学周末都不出去,在家照顾姐姐和姥姥。平时王秀英没事儿也会抱着孩子过来帮着照看照看。 王秀英家的小闺女名叫王小宝。是王小军取的。他说妹妹比他还可怜,他爸爸虽然做了错事儿,可是妈妈说爸爸最喜欢他。可是妹妹连亲爸爸都不要她。 他们不要他和妈妈要她,她不是没人要的小草,是他和妈妈的小宝贝。所以就叫小宝了。 户口和王小军一样落在王铁军家户口本上。主要是为了孩子以后上学方便。 许凤的店有专门的人看着,每个月会把店铺里的收益送到许凤手里。 这两个月许凤不在但是会打电话询问,等她回来再看就行了。反正账目得送到会计所有专门的会计对账。 别人都以为许凤这为了给王铁军手术,许凤这些店铺都得卖掉,家里的房子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 不知道许凤这些房子当时都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还房贷就行了。而且别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房产。还以为只有最开始那三个店铺呢。她也买了别的商品楼,也学苏秋月租出去了。除了这些,她还有苏秋月和付老二他们公司的股份,这都是钱。 所以给王铁军手术确实掏光了家底也不过是掏光了她现有的所有存款。 后续的费用,家里店铺的流水就够了。等年底两个公司再分红,并不耽误他们家的生活。 再说有苏秋月这个大富婆在也不至于到她买房子的地步。 又过了两个月许凤才和王铁军回到家。 他们回来了家里两个老的看着虽然虚弱,但是能自己走着进来的王铁军也就踏实了。 王语然更是抱着她爸好好的哭了一大场。 等她爸安顿好了,才小嘴叭叭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她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妈,我二姨还当我好哄呢。背地里跟我说什么不能便宜外人。你的店卖给谁不是卖,不如卖给自家人。 她就是想趁火打劫,还是打自己家人的坏主意。我爸都这样了,她还想捡咱家便宜呢。” “哼。惦记咱们家的可不止她一个。她也就是觉得可下能占到便宜了。 等着,我就看看我们家不行了,他们啥样。” 许凤这次离开也发现有好多事儿绊着她,她虽然自己做点儿买卖,她也在学习的。再加上许灵许辉回来也会说一些经营方面的事情。 她知道的不要太多。 回到家了,她也就安心了。王铁军和王语辰需要长时间调养,她该忙忙她的。 许凤把自家的会所重新更换了营业执照,弄了一个公司,租了一层办公楼。 店面选了总经理,以后经营都不用许凤了。她打算弄一个女子会所加盟连锁。 当然不是连锁她的女子会所,这里面的责任太多。她弄一个培训咨询的公司。把这些年做会所的经验卖出去。 还有就是会所的装修规格什么的,做一个培训。她收些咨询培训的费用。 这样她能另有收益也能把自己抽出来。要不然就市里的这几个会所就够她忙活的了。 这样以股东的身份,店铺经营给她一部分,剩下的就是经营者自己的了。 当然了现在的牌子是她的,得按照她的要求和标准做,超出的都是不被允许的。 这里面的事情就复杂了,不过来来回回就那么点儿东西,捋顺了也就好弄了。 这一忙活就是小半年。 虽然忙活也没耽误她照顾家里两个病人。 王铁军身体越来越稳定了。这小半年复查都很好。王语辰身体恢复的也不错,正常生活已经没问题了。简单的运动也能承受,明年开学就能正常上学了。 说到这个,王铁军知道自己大闺女切肝给自己还哭了一场。以前多少人笑话他绝户,现在就有多羡慕他生了好闺女。 儿子都不一定能做到,他那还不到十八的闺女做到了,还没有一点儿犹豫。 王铁军觉得从来没这么趾高气昂的和别人说自己的闺女多优秀。 老闺女在家和亲奶奶干仗小区里也都传遍了。就连单位也知道了。毕竟当时他妈报警抓自己的亲孙女,他们系统内还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就放了还送回家。 他媳妇儿更是掏光了家底儿都要救他更是让人羡慕了。 孩子是真孝顺,媳妇儿是真感情,谁不羡慕。 许凤的店铺换了老板,外人都以为是为了给王铁军手术卖了。两口子也没傻的和别人说清楚,就连许木匠两口子都没说。 过年的时候新月月份大了,预产期也就在除夕前后,就没回来。 过年就在许凤家过的。 今年过年可是真热闹,王铁军因为这次的事情和他妈算是彻底闹掰了。过年都没说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初二许静一家就来了,原本还好好的,下午许静女婿刘庆兵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回来后许静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大姐,有些话我早想说了,那时候我大姐夫还在医院我也没机会。 现在我大姐夫没事儿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又赶上过年,我说也不太合适。” “自己知道不合适还说。” 王语然直接回怼,让许凤推了一下。 许静一看,大姐虽然推了老二一下,可是什么也没说,大姐夫就跟没听见一样。 “姥姥,我有点儿累了,咱们上楼。” 王语辰起身和许母说了一声就扶着老太太一起上楼了。 “过年非得要守岁,熬夜伤肝。下回可不敢了。铁军儿啊,你有没有不舒坦哪?不行你也赶紧上楼休息。” 许木匠前年得了个美尼尔综合症,好了以后身体就不如以前了。苏秋月就是调理也调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听见王语辰说累了,就想是不是因为前天熬夜熬的。赶紧去问问女婿有没有事儿。 “爸,咱们一起上去,我也是有点累。补补觉。” 王铁军起身和老丈人一起上楼了。 许凤在桌子底下扒拉好几下,王语然就是不动地方,也就随她便了。 许静一看她才说了这么一句,这家的人就都上楼补觉了,这是心明镜她要说的是什么,就是没想接话。 那她也就不客气了。当然她也没客气。 “咋地,我刚说起来个话茬你们就这态度,这是把我当啥了?大姐。我是你亲妹妹。 我能害你啊?! 你防着你婆婆那一家也就算了,你还防我吗?” “防的就是你。” 王语然嘟囔了一句让坐在一旁的苏秋月怼估了一下,翻了白眼闭上了嘴。 “大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咋整了几年前不认亲了呢?有事儿还不是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帮忙吗? 是,我条件差,真需要钱的时候我掏不出来多少。可是也不能说我不帮你啊。 我也是给人家当媳妇儿的。你也知道我家我不当家。能拿出来钱也是挺不容易的事儿。 再说我家的钱,那可都是我家庆兵和我一滴汗一滴汗挣的血汗钱。 能往外掏也是看在咱们亲姐俩的份儿上。 可你呢?你有事儿的时候把我当外人啊。 你那店铺卖了,卖给别人是卖,咋就不能卖给我呢?卖给我挣了钱我也能多救济你一些。 非得便宜外人吗?” 这哒哒哒的一大通,就是说许凤店铺的事情。 许凤斜了一眼刘庆兵。这是老早就惦记了,出去一趟就是打探消息去了。还挺有本事的。 第166章 小公主 “卖给你不是不行。谁卖东西都是价高者得。你能给我高价?” 许凤也没生气,就是不明白许静是怎么把想占自己亲姐姐便宜的事情说出来的。 “大姐,我是你妹妹。你还想挣我的钱?!你是不是我大姐啊?” 许静直接倒打一耙。把许凤都给整乐了。 “我是亲大姐。你占我便宜还是我亲妹妹吗?我为啥卖店?不就是缺钱吗?你还在这个时候让我便宜卖给你?是你没良心还是我误会了?” “咋能是占便宜呢?你便宜卖给我,我挣钱了以后多给你点儿不就出来了。里外里的我也没少给啊。” “没少给?你打算怎么给?给多少?给多久?” 许凤这么一问许静一下就卡壳了,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了。 可是又不甘心被问住了,梗着脖子又说: “这些都是你把店卖给我以后再商量的事儿。也不是一下就定死的,谁知道你那店铺到我手里能不能挣钱?不挣钱你还朝我要我搁啥给你啊。” “切。这过年联欢晚会上的相声小品都没你说的笑话好笑。这还就是瞎想呢,你就说成我朝你要钱了。之前不是你说的给我钱吗? 许静,你当我傻吗?你算计到我头上了,还说啥亲姐妹的事儿啊。 大过年的我不想骂你,你也别找不自在。以后别来了。” 许凤连直接撂下来了。 “大姐,你撵我?你大过年的撵我?!你啥意思啊?” “你非得让我说明白吗?” 许凤看着还在叫嚣的许静,搞得她有些心累。 许静看大姐一脸的严肃是来真的,悻悻地闭上了嘴。 “走!回家!人家都不欢迎我们了还不走!今天我出了这个门儿,以后就是要饭都不会要到你家门口!” 许静一时下不来台,把旁边怔愣的 两个闺女粗暴的扯了过来,连推带扯的让孩子穿好衣服往门口推。 许凤没有拦着,就那么看着她。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家里这么多孩子出了个这样的许静呢?小时候一家人也没有亏待她,甚至是对她比别的孩子还好些,怎么就养成这样一个六亲不认只认眼前利益的性子呢? 都说龙有九子各有不同,他们都成年了,以后的日子各自安好。 许静就这么咋咋呼呼的在大正月初二这天,呼呼啦啦的一家子离开了许凤家。 她走了许母就病倒了。 苏秋月看了就是上火了,心病。 谁家大过年的弄出来这么一出也不能心大的不当回事儿。许木匠都嘴角起泡了。 别说儿女了外孙孙子都挺大的了,他们两个老了也管不了了。 许木匠没事儿私下就开导老伴儿,别操心,他们过好日子就是了,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许母就是吃了几副药就好了。许凤觉得她妈就是总在家待的,他们这个别墅区家家都有院子,周围的人家里条件都不错,除了保姆出门溜达能在一块儿聊聊天,住户们很少交流,就连串门都少。 正好最近好多人家都在重新装修,许凤也打算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 苏秋月一听也打算重新装修,徐凤家当时装修的很精致了,现在看太老了。要拆也会拆得很多。 苏秋月则是因为当时就打算以后重新装修,所以家里动工的地方不多。 正好许凤以前买的小区对门的房子到期了,打算搬那儿去住一段时间。 苏秋月也顺便过去。 需要留下的家具苏秋月请人搬到车库里锁好。重要的东西就偷着放到空间里。 许凤的家具除了当时许木匠给打的嫁妆,其他的都打算换新的。 贵重的就搬到那个小区去。 苏秋月也跟着搬了过去。 这次他们都打算更换门窗,现在的门窗密封度更好,门也换成防盗门。 老式的取暖也换成地暖。 还要做一个整体厨房,家具也直接定制成整体家具。这样家里的风格也统一。 住进小区,许母就能下楼和小区里的老太太们打打牌,聊聊天儿。 许凤租了一个车库,专门放她家的猫猫狗狗,许木匠天天就忙着遛狗养猫。 许凤雇了一个司机,许木匠还得天天去别墅那监工,看看进度。 他自己有事儿干心里高兴,许凤就随他。 许凤两口子住面积小的那个一户,许木匠老两口和苏秋月领着两个孩子住大的那户。保姆也在。 这样许凤两口子有空间,还有人照顾老人。 马兰嫂子就帮着看别墅装修,时间比较宽裕还能陪她男人。 马兰嫂子从港城回来,苏秋月就给他在公司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和马兰嫂子都在市里,两人见面也方便。 马兰嫂子的闺女考上了大学,学的还是广告专业。苏秋月说以后有大发展。 王铁军虽然出院了,单位也给了嘉奖,但是身体却不允许在以前的岗位上了。 因为他现在的情况也上不了班儿,直接就安排了个文职。等能上班儿了再看情况而定。 王语辰不想留级,开学想跟着之前的同学一起读书,所以得参加考试。 可是之前的手术毕竟耽误了时间,所以一直请家教在家补课。 王语然的事情王铁军虽然高兴,该批评还是得批评。两人又发现考军校不那么容易,也找老师补课提高成绩。 家里的孩子都忙着,苏新月打电话生了。 在港城已经有月子中心了,生完孩子没有问题直接去了月子中心。 苏秋月接到了电话直接买飞机票就过去了。 她到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三天了。 “怎么样?有啥不舒服吗?” 苏秋月来的时候妹妹正好醒了,苏秋月边给妹妹把脉边问。 “除了下面不舒服,有点虚,其他还好。” 苏秋月点点头,从小到大喝着空间泉水,还有她的调养,要是生个孩子就不行了,她白养了。 “起名字了吗?” 孩子被抱去洗澡了,苏秋月还没有看到。赵一航和月嫂跟着去的,也不担心。 “没有呢。” 说到这个苏新月就想笑。让姐姐把床帮她摇起来,她正好和姐姐好好说说话。 “当时孩子生下来一听说是女孩儿,一航都傻了。护士以为他没听懂,一会儿本地话,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鹰语说了好几遍。 他呀,高兴疯了,要不是当时抱着孩子都能崩起来。眼睛都站在孩子身上了。 然后给他爸妈打电话。 我公婆听到生了闺女就说先不着急取名字,他们来了一起商量。他奶奶也要过来。 已经买飞机票了,过两天就来了。” 苏秋月也忍不住笑出声。 “我记得你说过他们家几代都没生出闺女了。肯定高兴啊。” “是啊,现在啊,他闺女可是宝贝疙瘩。要不是公司还有事儿,他都不能离开眼儿。 他不放心,总觉得别人弄他闺女他看不见,万一对他闺女不好咋办。 正想办法弄监控呢。” 苏新月没想到赵一航还有这一面。 “对你呢?” 自己的孩子被重视,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忽略自身。 “对我也重视,每天都要看我的月子餐,问我吃的习不习惯。晚上会帮我按摩腿脚。 还给我换恶露垫子。” 最后一句苏新月说的很小声。 苏秋月点点头,这样很好。不会因为条件好就把新月的一切推给保姆。 疼爱孩子是应该的,那是他的血脉。 这时候还能关注妹妹证明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两人正说着,赵一航就和孩子保姆回来了。 “姐姐来了。这是我的女儿。刚去洗澡按摩了。” 一见面就开始让苏秋月看他的女儿。 苏秋月也起身看这个亲外甥女。 孩子生下来就六斤半,在妈妈肚子里养得很好。皮肤很白,看眼线就知道是个大眼睛。 “真好看。” 苏秋月忍不住轻轻抚摸小孩的小屁股赞叹。 “是姐,生出来我就看出来了,我闺女好看。特别好看。” 张一航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高兴的和苏秋月显摆。 “你们是咋看出来的?才生出来三天。我感觉跟买的玩具似的,怎么看好看不好看?” 苏新月坐在床上疑惑的问,她是真看不出来。她觉得这时候孩子丢了她都找不着,掉到孩子堆里她一定认不出来。 “一下就看出来了。眼睛像你,鼻子眉毛像我。嘴巴像你。脸型像我。” 赵一航赶紧把他看到的一一指给老婆看。 看她坐着,就过去把床放下,让苏新月躺好。 苏秋月看到他这么细致,心里很高兴。 “我怎么看不出来。和别人家的差不多啊。” 苏新月还是没看出来。 “不一样,我家宝宝可比他们好看多了。” 赵一航对妻子的眼光实在是不敢苟同,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一航说的很对,我看的孩子可多了,还是能看出来的。” 苏秋月也肯定赵一航说的,让新月实在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有奶吗?” 小宝宝在睡觉,洗过澡孩子应该累了。 “有,不多。” 新月有点不好意思。 “刚下来奶很正常。够孩子喝了。妈妈最神奇了,孩子大了胃口大了妈妈的奶就会变多了。 她要是哭闹你就让她多吃,没有也没事儿。多吸允就会下来的多了。 就是不要长时间坐着抱孩子,腰受不了。以后抱孩子的时候多了。” 苏秋月拢了拢妹妹的头发,微笑着安慰她。 “我来抱。除了吃奶我来抱。” 赵一航赶紧说。 “你没事儿也下地走一走,活动活动气脉通了奶也会多一些。就是注意点儿,这时候容易晕倒。” 苏秋月提醒她。 苏秋月到的时候天已经晚了,看了妹妹和孩子都挺好,她就去酒店了。 第二天才去月子中心,给妹妹和孩子的水壶里换了空间泉水就离开了。她们还是需要时间休息的。 正好这次过来把之前的房产的手续办好。 等赵一航的家人到了才又去了月子中心。 苏秋月也看到赵一航说的没错,家族里对这个女孩儿的重视。连他两个弟弟都来了。 赵一航的奶奶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见面就给孩子一条项链。小婴孩拳头小不了多少的红宝石项链。 赵一航的父母也是送了金饰,还是点翠的,一看就是老物件。 孩子的两个叔叔也送了翡翠的平安扣和豆子。 苏秋月一看这人家婆家都送了,她这个唯一的大姨不送就不好了。 她则送了之前做好的冰种的翡翠镯子。 然后就是爷爷奶奶排队等着抱孩子,看孩子嗒嘴儿都稀罕的不行。 孩子的名字虽然说是让孩子爸爸妈妈取,可是还是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仔细斟酌讨论。 定下来赵君安这个名字。 孩子的户口就直接落到了苏新月的户口上。 他们一直希望回到祖国。他们回不了孙子回来也是好的。 等从月子中心出来,孩子满月后赵一航的家人就回去了。苏秋月看妹妹恢复的还不错。家里还有保姆帮忙,不会累倒。 给妹妹留下一些空间里的中草药,让她煲汤她也回去了。 港城回归的消息已经有了,全国上下都很激动。到时候赵一航也算是回归祖国了。 许辉也领着对象来家里了。她女朋友是他同校的师妹,比他小好几岁。两人是在校友会上认识的。 他女朋友是学公关的。 这些年一直在别的公司工作。已经是人事总监了。 许木匠对这个儿媳妇儿很满意,大方得体让人很有好感。 虽然是北方人却有一种南方小家碧玉的气质。 女朋友领回来了,结婚也就不远了。 王铁军在家养着也是养着,没事就会去王秀英的理发店去看看,有时候看王秀英忙就把孩子带回家。 特别是王小宝,慢慢的这个大舅就黏上了。许凤说因为缺少父爱。 周末王秀英店里忙,根本没时间带孩子玩儿。两个小的也习惯了待在店里。 自从跟王铁军回家,周末的时候就会被王铁军带着四处溜达。王小军是在大舅跟前养过两年的。很快就适应了和大舅家一起的生活。快快乐乐的小正太一个,很招人喜欢。 王小宝一个刚一岁的小娃娃除了要抱抱什么也不知道,倒是爱笑的小可爱一枚。 第166章 小公主 “卖给你不是不行。谁卖东西都是价高者得。你能给我高价?” 许凤也没生气,就是不明白许静是怎么把想占自己亲姐姐便宜的事情说出来的。 “大姐,我是你妹妹。你还想挣我的钱?!你是不是我大姐啊?” 许静直接倒打一耙。把许凤都给整乐了。 “我是亲大姐。你占我便宜还是我亲妹妹吗?我为啥卖店?不就是缺钱吗?你还在这个时候让我便宜卖给你?是你没良心还是我误会了?” “咋能是占便宜呢?你便宜卖给我,我挣钱了以后多给你点儿不就出来了。里外里的我也没少给啊。” “没少给?你打算怎么给?给多少?给多久?” 许凤这么一问许静一下就卡壳了,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了。 可是又不甘心被问住了,梗着脖子又说: “这些都是你把店卖给我以后再商量的事儿。也不是一下就定死的,谁知道你那店铺到我手里能不能挣钱?不挣钱你还朝我要我搁啥给你啊。” “切。这过年联欢晚会上的相声小品都没你说的笑话好笑。这还就是瞎想呢,你就说成我朝你要钱了。之前不是你说的给我钱吗? 许静,你当我傻吗?你算计到我头上了,还说啥亲姐妹的事儿啊。 大过年的我不想骂你,你也别找不自在。以后别来了。” 许凤连直接撂下来了。 “大姐,你撵我?你大过年的撵我?!你啥意思啊?” “你非得让我说明白吗?” 许凤看着还在叫嚣的许静,搞得她有些心累。 许静看大姐一脸的严肃是来真的,悻悻地闭上了嘴。 “走!回家!人家都不欢迎我们了还不走!今天我出了这个门儿,以后就是要饭都不会要到你家门口!” 许静一时下不来台,把旁边怔愣的 两个闺女粗暴的扯了过来,连推带扯的让孩子穿好衣服往门口推。 许凤没有拦着,就那么看着她。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家里这么多孩子出了个这样的许静呢?小时候一家人也没有亏待她,甚至是对她比别的孩子还好些,怎么就养成这样一个六亲不认只认眼前利益的性子呢? 都说龙有九子各有不同,他们都成年了,以后的日子各自安好。 许静就这么咋咋呼呼的在大正月初二这天,呼呼啦啦的一家子离开了许凤家。 她走了许母就病倒了。 苏秋月看了就是上火了,心病。 谁家大过年的弄出来这么一出也不能心大的不当回事儿。许木匠都嘴角起泡了。 别说儿女了外孙孙子都挺大的了,他们两个老了也管不了了。 许木匠没事儿私下就开导老伴儿,别操心,他们过好日子就是了,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许母就是吃了几副药就好了。许凤觉得她妈就是总在家待的,他们这个别墅区家家都有院子,周围的人家里条件都不错,除了保姆出门溜达能在一块儿聊聊天,住户们很少交流,就连串门都少。 正好最近好多人家都在重新装修,许凤也打算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 苏秋月一听也打算重新装修,徐凤家当时装修的很精致了,现在看太老了。要拆也会拆得很多。 苏秋月则是因为当时就打算以后重新装修,所以家里动工的地方不多。 正好许凤以前买的小区对门的房子到期了,打算搬那儿去住一段时间。 苏秋月也顺便过去。 需要留下的家具苏秋月请人搬到车库里锁好。重要的东西就偷着放到空间里。 许凤的家具除了当时许木匠给打的嫁妆,其他的都打算换新的。 贵重的就搬到那个小区去。 苏秋月也跟着搬了过去。 这次他们都打算更换门窗,现在的门窗密封度更好,门也换成防盗门。 老式的取暖也换成地暖。 还要做一个整体厨房,家具也直接定制成整体家具。这样家里的风格也统一。 住进小区,许母就能下楼和小区里的老太太们打打牌,聊聊天儿。 许凤租了一个车库,专门放她家的猫猫狗狗,许木匠天天就忙着遛狗养猫。 许凤雇了一个司机,许木匠还得天天去别墅那监工,看看进度。 他自己有事儿干心里高兴,许凤就随他。 许凤两口子住面积小的那个一户,许木匠老两口和苏秋月领着两个孩子住大的那户。保姆也在。 这样许凤两口子有空间,还有人照顾老人。 马兰嫂子就帮着看别墅装修,时间比较宽裕还能陪她男人。 马兰嫂子从港城回来,苏秋月就给他在公司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和马兰嫂子都在市里,两人见面也方便。 马兰嫂子的闺女考上了大学,学的还是广告专业。苏秋月说以后有大发展。 王铁军虽然出院了,单位也给了嘉奖,但是身体却不允许在以前的岗位上了。 因为他现在的情况也上不了班儿,直接就安排了个文职。等能上班儿了再看情况而定。 王语辰不想留级,开学想跟着之前的同学一起读书,所以得参加考试。 可是之前的手术毕竟耽误了时间,所以一直请家教在家补课。 王语然的事情王铁军虽然高兴,该批评还是得批评。两人又发现考军校不那么容易,也找老师补课提高成绩。 家里的孩子都忙着,苏新月打电话生了。 在港城已经有月子中心了,生完孩子没有问题直接去了月子中心。 苏秋月接到了电话直接买飞机票就过去了。 她到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三天了。 “怎么样?有啥不舒服吗?” 苏秋月来的时候妹妹正好醒了,苏秋月边给妹妹把脉边问。 “除了下面不舒服,有点虚,其他还好。” 苏秋月点点头,从小到大喝着空间泉水,还有她的调养,要是生个孩子就不行了,她白养了。 “起名字了吗?” 孩子被抱去洗澡了,苏秋月还没有看到。赵一航和月嫂跟着去的,也不担心。 “没有呢。” 说到这个苏新月就想笑。让姐姐把床帮她摇起来,她正好和姐姐好好说说话。 “当时孩子生下来一听说是女孩儿,一航都傻了。护士以为他没听懂,一会儿本地话,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鹰语说了好几遍。 他呀,高兴疯了,要不是当时抱着孩子都能崩起来。眼睛都站在孩子身上了。 然后给他爸妈打电话。 我公婆听到生了闺女就说先不着急取名字,他们来了一起商量。他奶奶也要过来。 已经买飞机票了,过两天就来了。” 苏秋月也忍不住笑出声。 “我记得你说过他们家几代都没生出闺女了。肯定高兴啊。” “是啊,现在啊,他闺女可是宝贝疙瘩。要不是公司还有事儿,他都不能离开眼儿。 他不放心,总觉得别人弄他闺女他看不见,万一对他闺女不好咋办。 正想办法弄监控呢。” 苏新月没想到赵一航还有这一面。 “对你呢?” 自己的孩子被重视,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忽略自身。 “对我也重视,每天都要看我的月子餐,问我吃的习不习惯。晚上会帮我按摩腿脚。 还给我换恶露垫子。” 最后一句苏新月说的很小声。 苏秋月点点头,这样很好。不会因为条件好就把新月的一切推给保姆。 疼爱孩子是应该的,那是他的血脉。 这时候还能关注妹妹证明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两人正说着,赵一航就和孩子保姆回来了。 “姐姐来了。这是我的女儿。刚去洗澡按摩了。” 一见面就开始让苏秋月看他的女儿。 苏秋月也起身看这个亲外甥女。 孩子生下来就六斤半,在妈妈肚子里养得很好。皮肤很白,看眼线就知道是个大眼睛。 “真好看。” 苏秋月忍不住轻轻抚摸小孩的小屁股赞叹。 “是姐,生出来我就看出来了,我闺女好看。特别好看。” 张一航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高兴的和苏秋月显摆。 “你们是咋看出来的?才生出来三天。我感觉跟买的玩具似的,怎么看好看不好看?” 苏新月坐在床上疑惑的问,她是真看不出来。她觉得这时候孩子丢了她都找不着,掉到孩子堆里她一定认不出来。 “一下就看出来了。眼睛像你,鼻子眉毛像我。嘴巴像你。脸型像我。” 赵一航赶紧把他看到的一一指给老婆看。 看她坐着,就过去把床放下,让苏新月躺好。 苏秋月看到他这么细致,心里很高兴。 “我怎么看不出来。和别人家的差不多啊。” 苏新月还是没看出来。 “不一样,我家宝宝可比他们好看多了。” 赵一航对妻子的眼光实在是不敢苟同,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一航说的很对,我看的孩子可多了,还是能看出来的。” 苏秋月也肯定赵一航说的,让新月实在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有奶吗?” 小宝宝在睡觉,洗过澡孩子应该累了。 “有,不多。” 新月有点不好意思。 “刚下来奶很正常。够孩子喝了。妈妈最神奇了,孩子大了胃口大了妈妈的奶就会变多了。 她要是哭闹你就让她多吃,没有也没事儿。多吸允就会下来的多了。 就是不要长时间坐着抱孩子,腰受不了。以后抱孩子的时候多了。” 苏秋月拢了拢妹妹的头发,微笑着安慰她。 “我来抱。除了吃奶我来抱。” 赵一航赶紧说。 “你没事儿也下地走一走,活动活动气脉通了奶也会多一些。就是注意点儿,这时候容易晕倒。” 苏秋月提醒她。 苏秋月到的时候天已经晚了,看了妹妹和孩子都挺好,她就去酒店了。 第二天才去月子中心,给妹妹和孩子的水壶里换了空间泉水就离开了。她们还是需要时间休息的。 正好这次过来把之前的房产的手续办好。 等赵一航的家人到了才又去了月子中心。 苏秋月也看到赵一航说的没错,家族里对这个女孩儿的重视。连他两个弟弟都来了。 赵一航的奶奶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见面就给孩子一条项链。小婴孩拳头小不了多少的红宝石项链。 赵一航的父母也是送了金饰,还是点翠的,一看就是老物件。 孩子的两个叔叔也送了翡翠的平安扣和豆子。 苏秋月一看这人家婆家都送了,她这个唯一的大姨不送就不好了。 她则送了之前做好的冰种的翡翠镯子。 然后就是爷爷奶奶排队等着抱孩子,看孩子嗒嘴儿都稀罕的不行。 孩子的名字虽然说是让孩子爸爸妈妈取,可是还是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仔细斟酌讨论。 定下来赵君安这个名字。 孩子的户口就直接落到了苏新月的户口上。 他们一直希望回到祖国。他们回不了孙子回来也是好的。 等从月子中心出来,孩子满月后赵一航的家人就回去了。苏秋月看妹妹恢复的还不错。家里还有保姆帮忙,不会累倒。 给妹妹留下一些空间里的中草药,让她煲汤她也回去了。 港城回归的消息已经有了,全国上下都很激动。到时候赵一航也算是回归祖国了。 许辉也领着对象来家里了。她女朋友是他同校的师妹,比他小好几岁。两人是在校友会上认识的。 他女朋友是学公关的。 这些年一直在别的公司工作。已经是人事总监了。 许木匠对这个儿媳妇儿很满意,大方得体让人很有好感。 虽然是北方人却有一种南方小家碧玉的气质。 女朋友领回来了,结婚也就不远了。 王铁军在家养着也是养着,没事就会去王秀英的理发店去看看,有时候看王秀英忙就把孩子带回家。 特别是王小宝,慢慢的这个大舅就黏上了。许凤说因为缺少父爱。 周末王秀英店里忙,根本没时间带孩子玩儿。两个小的也习惯了待在店里。 自从跟王铁军回家,周末的时候就会被王铁军带着四处溜达。王小军是在大舅跟前养过两年的。很快就适应了和大舅家一起的生活。快快乐乐的小正太一个,很招人喜欢。 王小宝一个刚一岁的小娃娃除了要抱抱什么也不知道,倒是爱笑的小可爱一枚。 第167章 回归 这天晚上吃完饭,王铁军送两个孩子回去了,明天周一,王小军还得上幼儿园呢。 周一生意不多,王秀英自己带孩子也方便。 “你大姐夫那个小妹子生了。” 许凤在苏秋月的卧室里,趁着王铁军不在家和她说闲话。 “谁?生了?” 苏秋月一下没反应过来,这结婚不到一年啊。苏秋月算了算时间不到呢。 “早产了?” 许凤嘴一撇,脸上的表情很是看不上。 “对外是这么说的,我看了就是足月的孩子。” 虽然和那边闹得不像样,可是这种亲戚间的往来还是避免不了。她和王铁军得到信儿去看了,是个闺女。 许凤毕竟生了两个孩子了。而且也没听大夫说早产,要是早产早就交待了。还能两天就让出院了? “那就是结婚前就怀了?” 虽然是问,但是苏秋月肯定是这样。这年头儿未婚先孕还是很少见的。 “所以呢,这不就对上了。我那个小姑子傲得很,能嫁这么个普通人。我当时就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原来在这儿呢。” “那这孩子也生了,以后呢?能消停过吗?” “哼。你看着。以后有的闹呢。她婆家四个兄弟。她们排第三。一般人家中间是最不受待见的。 而且两个大伯子家都生了女孩儿。小叔子媳妇也怀孕了。她们还和婆家住一块儿,你说这日子能好过? 我那个小姑子也不是个安分的,时间长了,啥事都又可能。” 许凤觉得电视剧都演出来的剧情,没准就活生生的发生在她小姑子身上。 “不能来找你们了?我大姐夫也太倒霉了。” 苏秋月一想都觉得麻烦。头皮都发麻。 “唉,没招儿。谁让他们家就出了这么一颗好笋。” 许凤也有些无奈,没办法啊,一大家子就出了王铁军这么个明事理的好人。又是血亲。可不就跟泡泡糖似的,沾身上弄不干净的膈应感。 “还是得你。就这么一根儿好笋让你叨住了。 ” “那是我眼光好,早早的就觉得他们家有问题,正好他那会叛逆,赶紧把他弄出去了。 要不然还不知道啥样呢。” 这个苏秋月还是认同的。 “你们这回随礼随多少?” “和秀英结婚一样啊。五百。他们乐呵呵的就收了。也没说她哥生了这么一场大病我们就别掏钱了。” “你们在她们眼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真是。你大姐夫病这么久除了刚开始看看,再都没怎么上门。水果都没吃上一个。 光说我看不上他们家。就他们家这样还好意思说家庭和睦呢。” 有的时候碰上什么样的亲人还真不是自己能定的,自己能决定的只有是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大姐,马上开学了,语辰咋样?” 苏秋月想起来家里其他的事情。又想起来自己小外甥女赵君安以后的教育问题。 “考试成绩还不错,学校老师说可以继续跟读。如果吃力到时候再重读也行。” “我看还是别了。语辰是个挺敏感的孩子,这会生病让她拖一年上学她都不愿意,留级重读她肯定更接受不了。 要是赶不上就赶紧找老师。我大姐夫现在家也能接送孩子上下课。” “是,你这么一说可不是咋地。你大姐夫回来我得和他说说。你不知道,我家老大开始发育你大姐夫就紧张。 晚自习得接,出去玩儿得跟着。真这么养孩子我得累死。 他就是不放心。我家老大又不是个喜欢动手的,他没事儿就指导孩子。 什么要是被抓头发了怎么反击。要是从后面搂住怎么反抗啊。被人跟踪手里没有武器怎么弄啊。 你都不知道我家两闺女,家里的钥匙扣上有个木头的两指卡槽。他和我爹商量做的。 做了好几个呢,特意拴在钥匙扣上。他爸说如果感觉有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把钥匙卡进去,然后戴好了防止意外情况。” 说着就去找了自己的钥匙给苏秋月看。 就是个一个小木块儿。被磨得很光滑,为了适应手指还做了流线型。 许凤给苏秋月操作了一下。戴在食指和中指上。 手掌里面的部分比较厚,手背的地方有一个卡槽,把钥匙把手的位置插进去。 就是得稍微用力一点儿,要不然就容易掉。 “这东西好啊,还挺有用的。” 苏秋月挺喜欢这个东西的。方便小巧。她试了一下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对付歹徒够用了。 “给你一个。” 许凤去床头柜拉开抽屉就拿出来一个给苏秋月。 “我大姐夫做的?” 苏秋月接过来,上面有小孔,拴上结实的绳索就能挂在钥匙扣上。也不怎么显眼。 “他没事儿就在家里拿木头磨,说还得改进。原来想做铁的,但是太沉了放在钥匙上不方便。” 苏秋月点点头收下了。回家也带在钥匙串上。 “我看这段时间舅舅舅妈好像精神头不错呢。” “是啊,这边每天有人说话,我爹就是不去看房子装修也会和小区里的同龄人说话。 我们上班儿的上学的,他们在家也无聊。反正装修完了还得放味儿,至少这两年还住不进去。 过两年看情况再说。过两年不出意外语辰就高考了。到时候看看再说。” 现在各种新兴小区。安保管理都上去了。 他们住的那个地方也开始有小区了。听说还在建造活动中心,还有社区什么的。许凤觉得到时候没准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们住的地方,好多人都搬走了,新邻居他们还没接触。家里保姆说都是条件不错的普通人家。 之前住的那些领导什么的都搬走了。 这回不仅是他们两家装修而已。也是因为他们小区更换地暖、还在修路更换各种管道、电路。 其他的房子也在装修。 姐俩说完话许凤就回对门了。 苏秋月最近又闲下来了。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流行八字,很多产妇都开始选择剖腹产了。 现在生活条件变好了,不像以前吃点水果都费劲,现在各种营养品流行,胎儿很多生下来都能达到七斤甚至更多。 顺产就有些痛苦了。所以哪怕是胎位有丁点儿不对,都不愿意调整胎位,直接选择剖腹产。 虽然医院的事儿清闲了,但是诊所的人就多了。虽然生孩子选剖腹产,可是该有的毛病还是得治。 湿疹、过敏、豆瓣便便等。还有产妇生孩子剖腹产毕竟是伤元气,伤口长好了,但是气血两亏还是要长时间调理的。 现在家庭夫妻工作都很忙,熬煮中药费时费力,很多人都不愿意吃中药。 哪怕是药膳都不大愿意做,而且现在的厨具大部分都是金属的,中药熬煮就不行了。 所以吃药的人少了,宁愿吃一些中成药。 艾灸又非常耗时间,除了三伏天和冬天的时候人多一些,平时就变得清闲了。 苏秋月也不强求,就在家研究五红汤如何做便携的冲剂。 她去药厂进行了考察了一番,回来就找地方跟种植基地一起开了个药业公司。 和种植基地附近的农户签合同,他们种公司收购红豆、红皮花生。 又特意去喀什省购买红枣和枸杞。 正好赶上港城回归的大事儿。苏秋月干脆当福利,给公司放大假,买票去港城。亲眼见证这个重大的历史性时刻。 他们全家也要过去。包括王秀英娘仨个。 刚好路过选购一些桑葚和桂圆。 一大家子就住进苏秋月之前买的别墅,苏新月接到电话知道她们要来早早就收拾好了。 活动当天街上的人手里都拿着国旗。体育场内有大型的庆祝晚会。 他们早就买了好票。家里大的小的都去看晚会。 因为得熬到半夜。许木匠老两口是够呛了。只能约好时间,晚会开始后就把老两口和王秀英娘仨送回去。 新月则带着孩子在家看直播。 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没起来。 回归以后新月来回走动就方便了。以后的发展还需要时间。 “对了,孩子大了上学的事情你们考虑了吗?在港城还是打算送出国。” 大家都在休息苏秋月休息好了就找妹妹聊天。 “现在还小,我的工作重心最近两年都会在港城,所以先在港城。以后还是要回去读书的。基础打好了再说。 以后要是成绩好看她自己的意愿,要是成绩不好再说。” 这个新月并没有那么鸡血。 “你们想好了就行。我是觉得孩子以后还是在内地读书,尽量在内地发展。 如果有特殊的咱们另说。” “我是觉得我们国家这些年发展势头非常的足。马上就千禧年了,我们的对外贸易可是非常的厉害呢。我和春生哥也研究过了,等千禧年的时候,咱们公司应该所有的项目应该已经上轨道了,并且前期的投入开始大量的回头。 那个时候的市场才是我们大力发展的时候。” 新月和张春生也是通过这两年的国际走势分析的,并不是盲目自大。 “你们打算发展对外贸易?” 苏秋月听着好像还有点儿这方面的意思呢? “也不是,想投资一部分。” 这个他们公司还不行,他们都是实业,对外很难开展,但是对外贸易可以的。 “投资谁啊?” “付老二啊。” “啊?” 苏秋月还真没想到是付老二。 “他不是做服装嘛,自家的市场也就那么多。他发现接外贸单子更挣钱。 最厉害的是他发现了里面的道道儿。 外国的订单有些苛刻,提供的版型,原材料什么都把出错率什么都算进去了。 付老二研究衣服的你还不知道。几下就知道打板的情况了。他做了好多的仿品,卖的还不错呢。 大众款特别挣钱。他打算扩大经营,我打算一公司的名义投资入股。 他不仅是服装、还有鞋子、饰品什么的。这些都是消耗品。以后肯定行。” 苏新月都佩服付老二了。他自己白手起家,现在的身家可是不小呢。 等他们投资以后,那真是坐着电话安排了。 苏秋月也没想到付老二这么厉害。当初大队里谁都看不上的“二椅子”,现在说人家温文尔雅了。 “这个你们几个商量好了开会大家一起决定就行了。 你身体怎么样?” “我挺好的。就是因为小丫头吃奶,我都胖了。对了姐,这边有产后修复的,你说我要不要去?” 生完孩子的身体变化还是很大的,包括日常的生活都改变了很多。首先就是盆骨变大,好多以前的裤子都穿不进去了。 然后就是因为喂奶脖子到胸口出现很多很粗很明显的血管,有些衣服就穿不了了。吊带什么的。 松懈的肚皮,漏尿等情况出现,让苏新月出门的时候总是很多的顾虑,总觉得会出现一些让她很尴尬的情况。 “都有啥?” “盆骨修复啊,肚子变小啊,盆底肌啊什么的。” “我看看。” 新月把人家宣传的资料递给苏秋月,苏秋月看了一下很多都是美容美体的,还有一些夸张或者有些过度夸张的。 “除了这个盆底肌课程可以去上一下,这个就是自己的一种肌肉锻炼。 其他的你在喂奶不太行。等孩子忌奶了去弄一下盆骨也行。不过不如去找个好的正骨师父给你调一调。 剩下的都是美容美体的。这个什么开奶什么的都是忽悠人的。没奶了看你自己。你要想继续喂奶就吃点,喝点,或者针灸艾灸调一调就能有奶。 不想喂了就正好结束了。可别去开奶,白遭罪。 不过这个给大姐看看,让她赶紧去考察考察,这个对她来说可以引进。” 苏秋月翻看着材料,然后给妹妹消除这些广告带来的焦虑。早教育儿什么的,什么东西。才刚开始养孩子就弄得人都麻了,以后日子长了咋办? “早教可以去,就是带孩子出去玩儿。别想着学会啥,见识啥。就是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也别强求那些个什么早教老师的,就带着孩子玩儿就行了。什么合格不合格的。 流水线的罐头啊,都一个标准。还合格。不要想太多。你看大姐家语然,学武术,上个月参加散打比赛,省青少组第一。 然后要参加华北地区的了,反正放了学大姐夫就得送教练那训练,周末还有家教补课,还得训练可忙了。 这几天算是休息,回去还得练。 咋地了,我看挺好的。小时候也没有纸尿裤,还不是光屁股穿肚兜儿,坐地上玩土的孩子,更壮实。 小时候还是以身心健康为重。” 苏秋月不想让妹妹养孩子养得焦虑了。 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才会焦虑,然后抑郁。 “不会的。我现在回想我小时候,都是自由的快乐的。当然希望我的孩子以后也有这样的感觉。 赵一航小时候就因为华裔受欺负的多,环境在外国家里还得教他们兄弟国学,所以他一直觉得挺累的。也不希望他的宝贝疙瘩受委屈。” 他们两口子想的都差不多,苏秋月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167章 回归 这天晚上吃完饭,王铁军送两个孩子回去了,明天周一,王小军还得上幼儿园呢。 周一生意不多,王秀英自己带孩子也方便。 “你大姐夫那个小妹子生了。” 许凤在苏秋月的卧室里,趁着王铁军不在家和她说闲话。 “谁?生了?” 苏秋月一下没反应过来,这结婚不到一年啊。苏秋月算了算时间不到呢。 “早产了?” 许凤嘴一撇,脸上的表情很是看不上。 “对外是这么说的,我看了就是足月的孩子。” 虽然和那边闹得不像样,可是这种亲戚间的往来还是避免不了。她和王铁军得到信儿去看了,是个闺女。 许凤毕竟生了两个孩子了。而且也没听大夫说早产,要是早产早就交待了。还能两天就让出院了? “那就是结婚前就怀了?” 虽然是问,但是苏秋月肯定是这样。这年头儿未婚先孕还是很少见的。 “所以呢,这不就对上了。我那个小姑子傲得很,能嫁这么个普通人。我当时就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原来在这儿呢。” “那这孩子也生了,以后呢?能消停过吗?” “哼。你看着。以后有的闹呢。她婆家四个兄弟。她们排第三。一般人家中间是最不受待见的。 而且两个大伯子家都生了女孩儿。小叔子媳妇也怀孕了。她们还和婆家住一块儿,你说这日子能好过? 我那个小姑子也不是个安分的,时间长了,啥事都又可能。” 许凤觉得电视剧都演出来的剧情,没准就活生生的发生在她小姑子身上。 “不能来找你们了?我大姐夫也太倒霉了。” 苏秋月一想都觉得麻烦。头皮都发麻。 “唉,没招儿。谁让他们家就出了这么一颗好笋。” 许凤也有些无奈,没办法啊,一大家子就出了王铁军这么个明事理的好人。又是血亲。可不就跟泡泡糖似的,沾身上弄不干净的膈应感。 “还是得你。就这么一根儿好笋让你叨住了。 ” “那是我眼光好,早早的就觉得他们家有问题,正好他那会叛逆,赶紧把他弄出去了。 要不然还不知道啥样呢。” 这个苏秋月还是认同的。 “你们这回随礼随多少?” “和秀英结婚一样啊。五百。他们乐呵呵的就收了。也没说她哥生了这么一场大病我们就别掏钱了。” “你们在她们眼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真是。你大姐夫病这么久除了刚开始看看,再都没怎么上门。水果都没吃上一个。 光说我看不上他们家。就他们家这样还好意思说家庭和睦呢。” 有的时候碰上什么样的亲人还真不是自己能定的,自己能决定的只有是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大姐,马上开学了,语辰咋样?” 苏秋月想起来家里其他的事情。又想起来自己小外甥女赵君安以后的教育问题。 “考试成绩还不错,学校老师说可以继续跟读。如果吃力到时候再重读也行。” “我看还是别了。语辰是个挺敏感的孩子,这会生病让她拖一年上学她都不愿意,留级重读她肯定更接受不了。 要是赶不上就赶紧找老师。我大姐夫现在家也能接送孩子上下课。” “是,你这么一说可不是咋地。你大姐夫回来我得和他说说。你不知道,我家老大开始发育你大姐夫就紧张。 晚自习得接,出去玩儿得跟着。真这么养孩子我得累死。 他就是不放心。我家老大又不是个喜欢动手的,他没事儿就指导孩子。 什么要是被抓头发了怎么反击。要是从后面搂住怎么反抗啊。被人跟踪手里没有武器怎么弄啊。 你都不知道我家两闺女,家里的钥匙扣上有个木头的两指卡槽。他和我爹商量做的。 做了好几个呢,特意拴在钥匙扣上。他爸说如果感觉有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把钥匙卡进去,然后戴好了防止意外情况。” 说着就去找了自己的钥匙给苏秋月看。 就是个一个小木块儿。被磨得很光滑,为了适应手指还做了流线型。 许凤给苏秋月操作了一下。戴在食指和中指上。 手掌里面的部分比较厚,手背的地方有一个卡槽,把钥匙把手的位置插进去。 就是得稍微用力一点儿,要不然就容易掉。 “这东西好啊,还挺有用的。” 苏秋月挺喜欢这个东西的。方便小巧。她试了一下真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对付歹徒够用了。 “给你一个。” 许凤去床头柜拉开抽屉就拿出来一个给苏秋月。 “我大姐夫做的?” 苏秋月接过来,上面有小孔,拴上结实的绳索就能挂在钥匙扣上。也不怎么显眼。 “他没事儿就在家里拿木头磨,说还得改进。原来想做铁的,但是太沉了放在钥匙上不方便。” 苏秋月点点头收下了。回家也带在钥匙串上。 “我看这段时间舅舅舅妈好像精神头不错呢。” “是啊,这边每天有人说话,我爹就是不去看房子装修也会和小区里的同龄人说话。 我们上班儿的上学的,他们在家也无聊。反正装修完了还得放味儿,至少这两年还住不进去。 过两年看情况再说。过两年不出意外语辰就高考了。到时候看看再说。” 现在各种新兴小区。安保管理都上去了。 他们住的那个地方也开始有小区了。听说还在建造活动中心,还有社区什么的。许凤觉得到时候没准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们住的地方,好多人都搬走了,新邻居他们还没接触。家里保姆说都是条件不错的普通人家。 之前住的那些领导什么的都搬走了。 这回不仅是他们两家装修而已。也是因为他们小区更换地暖、还在修路更换各种管道、电路。 其他的房子也在装修。 姐俩说完话许凤就回对门了。 苏秋月最近又闲下来了。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流行八字,很多产妇都开始选择剖腹产了。 现在生活条件变好了,不像以前吃点水果都费劲,现在各种营养品流行,胎儿很多生下来都能达到七斤甚至更多。 顺产就有些痛苦了。所以哪怕是胎位有丁点儿不对,都不愿意调整胎位,直接选择剖腹产。 虽然医院的事儿清闲了,但是诊所的人就多了。虽然生孩子选剖腹产,可是该有的毛病还是得治。 湿疹、过敏、豆瓣便便等。还有产妇生孩子剖腹产毕竟是伤元气,伤口长好了,但是气血两亏还是要长时间调理的。 现在家庭夫妻工作都很忙,熬煮中药费时费力,很多人都不愿意吃中药。 哪怕是药膳都不大愿意做,而且现在的厨具大部分都是金属的,中药熬煮就不行了。 所以吃药的人少了,宁愿吃一些中成药。 艾灸又非常耗时间,除了三伏天和冬天的时候人多一些,平时就变得清闲了。 苏秋月也不强求,就在家研究五红汤如何做便携的冲剂。 她去药厂进行了考察了一番,回来就找地方跟种植基地一起开了个药业公司。 和种植基地附近的农户签合同,他们种公司收购红豆、红皮花生。 又特意去喀什省购买红枣和枸杞。 正好赶上港城回归的大事儿。苏秋月干脆当福利,给公司放大假,买票去港城。亲眼见证这个重大的历史性时刻。 他们全家也要过去。包括王秀英娘仨个。 刚好路过选购一些桑葚和桂圆。 一大家子就住进苏秋月之前买的别墅,苏新月接到电话知道她们要来早早就收拾好了。 活动当天街上的人手里都拿着国旗。体育场内有大型的庆祝晚会。 他们早就买了好票。家里大的小的都去看晚会。 因为得熬到半夜。许木匠老两口是够呛了。只能约好时间,晚会开始后就把老两口和王秀英娘仨送回去。 新月则带着孩子在家看直播。 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没起来。 回归以后新月来回走动就方便了。以后的发展还需要时间。 “对了,孩子大了上学的事情你们考虑了吗?在港城还是打算送出国。” 大家都在休息苏秋月休息好了就找妹妹聊天。 “现在还小,我的工作重心最近两年都会在港城,所以先在港城。以后还是要回去读书的。基础打好了再说。 以后要是成绩好看她自己的意愿,要是成绩不好再说。” 这个新月并没有那么鸡血。 “你们想好了就行。我是觉得孩子以后还是在内地读书,尽量在内地发展。 如果有特殊的咱们另说。” “我是觉得我们国家这些年发展势头非常的足。马上就千禧年了,我们的对外贸易可是非常的厉害呢。我和春生哥也研究过了,等千禧年的时候,咱们公司应该所有的项目应该已经上轨道了,并且前期的投入开始大量的回头。 那个时候的市场才是我们大力发展的时候。” 新月和张春生也是通过这两年的国际走势分析的,并不是盲目自大。 “你们打算发展对外贸易?” 苏秋月听着好像还有点儿这方面的意思呢? “也不是,想投资一部分。” 这个他们公司还不行,他们都是实业,对外很难开展,但是对外贸易可以的。 “投资谁啊?” “付老二啊。” “啊?” 苏秋月还真没想到是付老二。 “他不是做服装嘛,自家的市场也就那么多。他发现接外贸单子更挣钱。 最厉害的是他发现了里面的道道儿。 外国的订单有些苛刻,提供的版型,原材料什么都把出错率什么都算进去了。 付老二研究衣服的你还不知道。几下就知道打板的情况了。他做了好多的仿品,卖的还不错呢。 大众款特别挣钱。他打算扩大经营,我打算一公司的名义投资入股。 他不仅是服装、还有鞋子、饰品什么的。这些都是消耗品。以后肯定行。” 苏新月都佩服付老二了。他自己白手起家,现在的身家可是不小呢。 等他们投资以后,那真是坐着电话安排了。 苏秋月也没想到付老二这么厉害。当初大队里谁都看不上的“二椅子”,现在说人家温文尔雅了。 “这个你们几个商量好了开会大家一起决定就行了。 你身体怎么样?” “我挺好的。就是因为小丫头吃奶,我都胖了。对了姐,这边有产后修复的,你说我要不要去?” 生完孩子的身体变化还是很大的,包括日常的生活都改变了很多。首先就是盆骨变大,好多以前的裤子都穿不进去了。 然后就是因为喂奶脖子到胸口出现很多很粗很明显的血管,有些衣服就穿不了了。吊带什么的。 松懈的肚皮,漏尿等情况出现,让苏新月出门的时候总是很多的顾虑,总觉得会出现一些让她很尴尬的情况。 “都有啥?” “盆骨修复啊,肚子变小啊,盆底肌啊什么的。” “我看看。” 新月把人家宣传的资料递给苏秋月,苏秋月看了一下很多都是美容美体的,还有一些夸张或者有些过度夸张的。 “除了这个盆底肌课程可以去上一下,这个就是自己的一种肌肉锻炼。 其他的你在喂奶不太行。等孩子忌奶了去弄一下盆骨也行。不过不如去找个好的正骨师父给你调一调。 剩下的都是美容美体的。这个什么开奶什么的都是忽悠人的。没奶了看你自己。你要想继续喂奶就吃点,喝点,或者针灸艾灸调一调就能有奶。 不想喂了就正好结束了。可别去开奶,白遭罪。 不过这个给大姐看看,让她赶紧去考察考察,这个对她来说可以引进。” 苏秋月翻看着材料,然后给妹妹消除这些广告带来的焦虑。早教育儿什么的,什么东西。才刚开始养孩子就弄得人都麻了,以后日子长了咋办? “早教可以去,就是带孩子出去玩儿。别想着学会啥,见识啥。就是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也别强求那些个什么早教老师的,就带着孩子玩儿就行了。什么合格不合格的。 流水线的罐头啊,都一个标准。还合格。不要想太多。你看大姐家语然,学武术,上个月参加散打比赛,省青少组第一。 然后要参加华北地区的了,反正放了学大姐夫就得送教练那训练,周末还有家教补课,还得训练可忙了。 这几天算是休息,回去还得练。 咋地了,我看挺好的。小时候也没有纸尿裤,还不是光屁股穿肚兜儿,坐地上玩土的孩子,更壮实。 小时候还是以身心健康为重。” 苏秋月不想让妹妹养孩子养得焦虑了。 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才会焦虑,然后抑郁。 “不会的。我现在回想我小时候,都是自由的快乐的。当然希望我的孩子以后也有这样的感觉。 赵一航小时候就因为华裔受欺负的多,环境在外国家里还得教他们兄弟国学,所以他一直觉得挺累的。也不希望他的宝贝疙瘩受委屈。” 他们两口子想的都差不多,苏秋月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168章 喜欢别人家的孩子 从港城回去,孩子们上学,上班的上班儿。 苏秋月又去广市那边找一些老字号厂家,人家生产珍珠膏什么的,苏秋月想做蛋黄油霜。 她做的蛋黄油虽然效果好,可是制作挺费劲的,味道还大,小孩儿并不容易接受。 所以她想进行一个加工,像参皇霜珍珠膏之类的保存功效的同时,更容易被接受。 许凤则是把孩子送回去以后又去了一趟港城,学习产后修复美容美体。 删减一部分做成自己的一套东西。 年底的时候五红汤冲剂也做好了,这给苏秋月一个启示,公司弄了研发室。 除了五红汤再研究一些别的中药的食补快捷方子。 祛湿、补气、补血、补心等产品。当然不是中药剂,是一种养生的补剂,泡煮水喝的。 他们家如火如荼的忙着的时候,一个一个消息不断的传来。下岗、大学不再分配。 这样很多人都开始面临挑战,原来的既定目标都没有了。 对企业来说正是好时候,一些大学生甚至研究生就开始选择私人企业了。 他们也正是培养管理人才的时候。 下岗的出现,打工潮、个体开始冒了出来。 当然这个时候,经济的影响诈骗犯罪也开始频繁出现了。 刘铁军本来在家休养也去上班儿了,文职也可以处理一些其他的案件。 都在因为新的社会变革茫然摸索,甚至蒙圈的时候,突然的大水又来了。 苏秋月忙得完全忘了这件事儿,等看新闻的时候,他们才装修的房子已经泡了。 子弟兵已经开始在各处赈灾了。 苏秋月的运输公司直接停运,全力支持政府赈灾。苏秋月给他们三倍工资和奖励。采取自愿,参与社会救助上。 她空间里虽然改成种药了,每年都得种一批粮食。一直存在空间里。 出动自己的运输资源帮着救灾,空间里的粮食也都拿出来捐赠给有需要的地方。 “哎呀,这雨下的,这个烦人。” 从来没有下过这么久的雨,哩哩啦啦的快一个月了。干什么都不方便,哪哪都是湿答答的。 “现在平房的炕最好了。” 许木匠也是浑身难受。 “平房,咱家那别墅都进水了。要不是发现的早,都泡上了。那咱们装修也都废了。 之前还说我爹妈到时候回去不方便咋办呢。这又得往后拖了。” 苏秋月他们的房子也不是进水了。是之前下的是小雨,大家也都没怎么往心里去,房子还开着窗。 然后突降暴雨根本来不及了,等人去的时候雨都进屋里。窗户附近的墙都泡了,屋里面也进水了。 所以这些都得重新弄。更难受的就是一直阴雨天,都长毛了,就得彻底重新弄了。 苏秋月他们还好,家里有艾灸的东西,不舒服了就灸一灸。 这次下雨苏秋月因为这次大洪水,也想到以后了,决定在家弄个壁炉,最好是弄个炕。 反正也干不了啥,就在家重新设计家里的装修方案。 抗洪救灾工作结束之后就是家园重建了。 苏秋月捐钱捐粮,其他的她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日子平静的过着。苏秋月的药业公司发展的很迅速,短短一年就能自负盈亏了。 苏秋月的别墅做了大工程。 在客厅做了一个小壁炉,二楼壁炉的位置打了一铺炕。正好是二楼的小客厅处。 然后对面放上电视机,在这里看电视什么的正好。 三楼就简单的一个壁炉墙,当作火墙用。 因为工程比较大,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苏秋月还真住不进去。 许凤家已经重新装修完了,现在就是在通风,明年就能搬回去了。 等奥城回归后,国家的速度开始提升,正式开启基建狂魔形态。 苏秋月基本上每个季度都要去一次港城看自己的小外甥女儿。赵君安小朋友自从半岁之后,越来越可爱。 不仅赵一航恨不得在家带孩子,就是苏秋月这个大姨都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了。 港城的酒店已经开始营业了,工程做完了以后,经营就是苏新月和许灵一起的。 等酒店正式上轨道以后就会全部交给许灵。 新月的工作已经开始慢慢的放下了。现在就是除了重要的决策和商务活动外,就是在家带孩子。 孩子不到三个月,说话已经说的很利索了。因为妈妈的关系,普通话说的很好。 已经有星探联系苏新月了,希望小朋友可以拍广告。 “安安,姨妈来喽!” “姨妈~” 苏秋月一进妹妹家门就开始找小外甥女儿。小朋友软糯糯的声音自带甜度。 一边喊一边冲到门口。 苏秋月手里的东西立刻放下,赶紧抱起孩子好好的稀罕了一顿。 “看看大姨给安安带的礼物好不好?” 苏秋月陪着孩子直接坐在地毯上拆礼物。 有吃的,有用的。还有玩具。 “姐,这是啥?” 新月看这姐姐用密封的罐子装了好多很薄的薄脆饼。上面还有很多的芝麻。 直接拆开拿出来吃了一片,非常的酥脆。有黑芝麻和白芝麻又特别的香。 “这个鸡内金做的,养脾胃管消化的。还能当零食吃。好吃吗?” 苏秋月也拿出来一片给小安安。 “好吃,还有点咸滋味呢。” 新月点点头,很好吃。 “你可别和孩子抢零食了啊。” 苏秋月看着妹妹叼着薄饼,还吃上了,心疼了,赶紧把罐子盖好。 然后苏秋月就开始躺在地毯上,陪孩子开飞机,玩玩具啊什么的。 等赵一航回来的时候,苏秋月才脱身。 这个小安安也知道姨妈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或者好玩儿的礼物。 所以最喜欢姨妈来看她了。 苏新月从姐姐来了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看他们玩闹。 苏秋月都出了一身的汗了。 “大姐,你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呗。” 赵一航回来了,小安安就去和爸爸玩儿了,苏秋月也终于能坐在沙发上了。 “我都四十了。我疯了要孩子。喜欢小安安和我要不要孩子没有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有这来回跑的时间都能自己生一个了。” 小安安吃饭的时间到了,赵一航和苏秋月打了招呼以后就去喂孩子吃饭了。 苏新月带着姐姐到客房,苏秋月玩儿了快一个小时确实是累了。 躺在床上听妹妹调侃她。 “那是我的乐趣。你看我好像来回跑,我喜欢这种牵挂的感觉。而且我哄够了我就能把孩子给你,然后我就跑了。 等这个感觉消失了我又觉得思念了再来。 我自己生,生出来我给谁?我不想哄都不行,退不了货。” 苏新月撅嘴,这个理论姐姐从小就开始说了,现在还是这么说。 “你也知道你四十了,还不打算结婚。现在还有机会。” 新月忍不住问姐姐。 “生孩子的机会我老早就有了,要孩子的前提是得有个爹。这个大大的不行。” 苏秋月用手比了个叉。 “姐,这些年就没有对你有意思的?” 苏新月觉得她姐姐能力有,财富有,样貌有。不可能没有对她姐动心的啊。 哪怕是因为最早在大队的事情,那这么多年在外面为什么也不能一个都没有。 “有肯定是有的,现在想想,长得都不错。可惜我不适合他们。” “姐,快和我说说。” 苏新月赶紧凑到姐姐身边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 “哎呀,这有啥好说的。我考上医院大夫的时候,医院的同事就要介绍给我一个。 当兵的,还是个二婚的。我不想当后妈,这种关系处理起来很累的。 后面还有供销社的采购,那时候这可是好工作。但是长相实在是看不进去,干采购时间长了,说话都是打官腔,根本说不到一块儿。 等后来上大学的时候,有同学、校友的。我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万一不合适有都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尴尬。 还有一个老师,对我有意思。比我大五六岁的样子。文质彬彬的。 很温和的一个人。长得也不错。 后来分配到现在的医院,介绍的也有没去见过。刚开公司的时候也遇到一些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很多时候有些事儿不会说的那么明白,有没有意思两句话就知道了,不会那么没分寸。 再说后来你们接受我接触的也少了。” 苏秋月轻描淡写的把这些事情说了一下。单身女人这种情况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啊,你都没和我说过。就没有你动心的?那个老师为啥没成啊?” 苏新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呢。就像挖到宝了一样,一定要弄清楚。 “心动嘛,还真没有。因为没有碰到我理想的那样的人。所以也谈不上心动。 那个老师外在条件很好啊。医学院的老师,大高个,长得好,性格好。放到哪儿都是很好的结婚对象。 可是我了解到的是,家里两个姐姐,全家都对这个儿子很重视。 重视就是会掺和他的生活,同事也预示着我有必须生儿子的压力。 而且他很享受姐姐和父母的照顾,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一结婚就得以夫为天,还得和公婆在一起。 我一个陌生人去他们家适应他们家的生活方式。这么一想别说心动了,我不跑都是我定力足。 后边也有一些条件很好的人,但是他的家庭结构或者是思想是让我望而生畏的。 这也是我不想结婚的理由。我不能和人家纯粹的谈感情,总是要多方面评估人家,这也是不公平。这样的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 毕竟我用一个人的道德水平作为能否结婚的标准之一,那我就不能投入感情。过日子,两个人,光靠道德怎么长久。 所以这么一回想,我好像没有动心过。不霍霍别人。” 苏秋月说完这些,新月能理解能接受,但是感觉还是有些缺憾。 总觉得自己姐姐最好了,可是这么优秀的姐姐没有拥有爱情,好像不那么完美似的。 她也这样和苏秋月说了。 “人无完人呐。老祖宗都说了,还能啥事都让你占了?再说我实在是不想委屈自己。 谈恋爱就会在意那个人的情绪,我真的懒得猜。也不想猜。我喜欢别人的爱情。 两个人会在乎对方的感受,会为了对方的情绪波动而波动。互相感受纯粹的感情。 但是我做不到啊。我不想因为别人的情绪影响我,更不想迎合另一个人。我就是独,太独了。还乐在其中呢。这不就没治了。” 说着说着就开始自嘲上了,也是玩笑。 新月也就是八卦一下,并不觉得姐姐的想法有什么奇怪。她只是自己不想,又没有不认同。 姐俩又闲聊了几句。苏秋月陪着小外甥女两三天就回去了。 她说的也是真的。哄孩子这件事儿,稀罕两天怎么都可爱,再多她就不行了。 那种早上没睡醒就爬到你床上扒开你的眼皮和你说早安,让你起来陪她玩儿。 把自己用手做的饭团喂到你嘴里,然后觉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你了,可是吃的人需要勇气。 特别是在你拉屎洗澡的时候在门口的呼唤,真的是只有亲爹妈才会天长日久的忍受。 上辈子的好多事儿,苏秋月不刻意去想,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有时候细想就像是看别人演的电视剧一样。 苏秋月回来不久,许辉就和她说,过两个月要参加一个交通部和运输部的一个重要会议。 会议许辉参加,但是会议后面还有一个酒会,需要苏秋月出席一下。 因为除了运输企业,还有一些中小型的企业也会去,互相认识一下,迎合政府下一步的经济发展指向。 其实就是让各个企业和运输公司之间有个良好的合作关系。运输企业之间有个良好的合作关系。 就是一个互相认识,发展人脉的酒会。 苏秋月干脆找人做了一身改良的中式旗袍,下面可以配一条阔腿裤的。这样既庄重又方便。 合作不合作的她就不掺合了,她就是作为集团董事出席。毕竟是官方组织的正规活动,她是一定要露脸的。 第168章 喜欢别人家的孩子 从港城回去,孩子们上学,上班的上班儿。 苏秋月又去广市那边找一些老字号厂家,人家生产珍珠膏什么的,苏秋月想做蛋黄油霜。 她做的蛋黄油虽然效果好,可是制作挺费劲的,味道还大,小孩儿并不容易接受。 所以她想进行一个加工,像参皇霜珍珠膏之类的保存功效的同时,更容易被接受。 许凤则是把孩子送回去以后又去了一趟港城,学习产后修复美容美体。 删减一部分做成自己的一套东西。 年底的时候五红汤冲剂也做好了,这给苏秋月一个启示,公司弄了研发室。 除了五红汤再研究一些别的中药的食补快捷方子。 祛湿、补气、补血、补心等产品。当然不是中药剂,是一种养生的补剂,泡煮水喝的。 他们家如火如荼的忙着的时候,一个一个消息不断的传来。下岗、大学不再分配。 这样很多人都开始面临挑战,原来的既定目标都没有了。 对企业来说正是好时候,一些大学生甚至研究生就开始选择私人企业了。 他们也正是培养管理人才的时候。 下岗的出现,打工潮、个体开始冒了出来。 当然这个时候,经济的影响诈骗犯罪也开始频繁出现了。 刘铁军本来在家休养也去上班儿了,文职也可以处理一些其他的案件。 都在因为新的社会变革茫然摸索,甚至蒙圈的时候,突然的大水又来了。 苏秋月忙得完全忘了这件事儿,等看新闻的时候,他们才装修的房子已经泡了。 子弟兵已经开始在各处赈灾了。 苏秋月的运输公司直接停运,全力支持政府赈灾。苏秋月给他们三倍工资和奖励。采取自愿,参与社会救助上。 她空间里虽然改成种药了,每年都得种一批粮食。一直存在空间里。 出动自己的运输资源帮着救灾,空间里的粮食也都拿出来捐赠给有需要的地方。 “哎呀,这雨下的,这个烦人。” 从来没有下过这么久的雨,哩哩啦啦的快一个月了。干什么都不方便,哪哪都是湿答答的。 “现在平房的炕最好了。” 许木匠也是浑身难受。 “平房,咱家那别墅都进水了。要不是发现的早,都泡上了。那咱们装修也都废了。 之前还说我爹妈到时候回去不方便咋办呢。这又得往后拖了。” 苏秋月他们的房子也不是进水了。是之前下的是小雨,大家也都没怎么往心里去,房子还开着窗。 然后突降暴雨根本来不及了,等人去的时候雨都进屋里。窗户附近的墙都泡了,屋里面也进水了。 所以这些都得重新弄。更难受的就是一直阴雨天,都长毛了,就得彻底重新弄了。 苏秋月他们还好,家里有艾灸的东西,不舒服了就灸一灸。 这次下雨苏秋月因为这次大洪水,也想到以后了,决定在家弄个壁炉,最好是弄个炕。 反正也干不了啥,就在家重新设计家里的装修方案。 抗洪救灾工作结束之后就是家园重建了。 苏秋月捐钱捐粮,其他的她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日子平静的过着。苏秋月的药业公司发展的很迅速,短短一年就能自负盈亏了。 苏秋月的别墅做了大工程。 在客厅做了一个小壁炉,二楼壁炉的位置打了一铺炕。正好是二楼的小客厅处。 然后对面放上电视机,在这里看电视什么的正好。 三楼就简单的一个壁炉墙,当作火墙用。 因为工程比较大,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苏秋月还真住不进去。 许凤家已经重新装修完了,现在就是在通风,明年就能搬回去了。 等奥城回归后,国家的速度开始提升,正式开启基建狂魔形态。 苏秋月基本上每个季度都要去一次港城看自己的小外甥女儿。赵君安小朋友自从半岁之后,越来越可爱。 不仅赵一航恨不得在家带孩子,就是苏秋月这个大姨都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了。 港城的酒店已经开始营业了,工程做完了以后,经营就是苏新月和许灵一起的。 等酒店正式上轨道以后就会全部交给许灵。 新月的工作已经开始慢慢的放下了。现在就是除了重要的决策和商务活动外,就是在家带孩子。 孩子不到三个月,说话已经说的很利索了。因为妈妈的关系,普通话说的很好。 已经有星探联系苏新月了,希望小朋友可以拍广告。 “安安,姨妈来喽!” “姨妈~” 苏秋月一进妹妹家门就开始找小外甥女儿。小朋友软糯糯的声音自带甜度。 一边喊一边冲到门口。 苏秋月手里的东西立刻放下,赶紧抱起孩子好好的稀罕了一顿。 “看看大姨给安安带的礼物好不好?” 苏秋月陪着孩子直接坐在地毯上拆礼物。 有吃的,有用的。还有玩具。 “姐,这是啥?” 新月看这姐姐用密封的罐子装了好多很薄的薄脆饼。上面还有很多的芝麻。 直接拆开拿出来吃了一片,非常的酥脆。有黑芝麻和白芝麻又特别的香。 “这个鸡内金做的,养脾胃管消化的。还能当零食吃。好吃吗?” 苏秋月也拿出来一片给小安安。 “好吃,还有点咸滋味呢。” 新月点点头,很好吃。 “你可别和孩子抢零食了啊。” 苏秋月看着妹妹叼着薄饼,还吃上了,心疼了,赶紧把罐子盖好。 然后苏秋月就开始躺在地毯上,陪孩子开飞机,玩玩具啊什么的。 等赵一航回来的时候,苏秋月才脱身。 这个小安安也知道姨妈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或者好玩儿的礼物。 所以最喜欢姨妈来看她了。 苏新月从姐姐来了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看他们玩闹。 苏秋月都出了一身的汗了。 “大姐,你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呗。” 赵一航回来了,小安安就去和爸爸玩儿了,苏秋月也终于能坐在沙发上了。 “我都四十了。我疯了要孩子。喜欢小安安和我要不要孩子没有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有这来回跑的时间都能自己生一个了。” 小安安吃饭的时间到了,赵一航和苏秋月打了招呼以后就去喂孩子吃饭了。 苏新月带着姐姐到客房,苏秋月玩儿了快一个小时确实是累了。 躺在床上听妹妹调侃她。 “那是我的乐趣。你看我好像来回跑,我喜欢这种牵挂的感觉。而且我哄够了我就能把孩子给你,然后我就跑了。 等这个感觉消失了我又觉得思念了再来。 我自己生,生出来我给谁?我不想哄都不行,退不了货。” 苏新月撅嘴,这个理论姐姐从小就开始说了,现在还是这么说。 “你也知道你四十了,还不打算结婚。现在还有机会。” 新月忍不住问姐姐。 “生孩子的机会我老早就有了,要孩子的前提是得有个爹。这个大大的不行。” 苏秋月用手比了个叉。 “姐,这些年就没有对你有意思的?” 苏新月觉得她姐姐能力有,财富有,样貌有。不可能没有对她姐动心的啊。 哪怕是因为最早在大队的事情,那这么多年在外面为什么也不能一个都没有。 “有肯定是有的,现在想想,长得都不错。可惜我不适合他们。” “姐,快和我说说。” 苏新月赶紧凑到姐姐身边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 “哎呀,这有啥好说的。我考上医院大夫的时候,医院的同事就要介绍给我一个。 当兵的,还是个二婚的。我不想当后妈,这种关系处理起来很累的。 后面还有供销社的采购,那时候这可是好工作。但是长相实在是看不进去,干采购时间长了,说话都是打官腔,根本说不到一块儿。 等后来上大学的时候,有同学、校友的。我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万一不合适有都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尴尬。 还有一个老师,对我有意思。比我大五六岁的样子。文质彬彬的。 很温和的一个人。长得也不错。 后来分配到现在的医院,介绍的也有没去见过。刚开公司的时候也遇到一些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很多时候有些事儿不会说的那么明白,有没有意思两句话就知道了,不会那么没分寸。 再说后来你们接受我接触的也少了。” 苏秋月轻描淡写的把这些事情说了一下。单身女人这种情况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啊,你都没和我说过。就没有你动心的?那个老师为啥没成啊?” 苏新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呢。就像挖到宝了一样,一定要弄清楚。 “心动嘛,还真没有。因为没有碰到我理想的那样的人。所以也谈不上心动。 那个老师外在条件很好啊。医学院的老师,大高个,长得好,性格好。放到哪儿都是很好的结婚对象。 可是我了解到的是,家里两个姐姐,全家都对这个儿子很重视。 重视就是会掺和他的生活,同事也预示着我有必须生儿子的压力。 而且他很享受姐姐和父母的照顾,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一结婚就得以夫为天,还得和公婆在一起。 我一个陌生人去他们家适应他们家的生活方式。这么一想别说心动了,我不跑都是我定力足。 后边也有一些条件很好的人,但是他的家庭结构或者是思想是让我望而生畏的。 这也是我不想结婚的理由。我不能和人家纯粹的谈感情,总是要多方面评估人家,这也是不公平。这样的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 毕竟我用一个人的道德水平作为能否结婚的标准之一,那我就不能投入感情。过日子,两个人,光靠道德怎么长久。 所以这么一回想,我好像没有动心过。不霍霍别人。” 苏秋月说完这些,新月能理解能接受,但是感觉还是有些缺憾。 总觉得自己姐姐最好了,可是这么优秀的姐姐没有拥有爱情,好像不那么完美似的。 她也这样和苏秋月说了。 “人无完人呐。老祖宗都说了,还能啥事都让你占了?再说我实在是不想委屈自己。 谈恋爱就会在意那个人的情绪,我真的懒得猜。也不想猜。我喜欢别人的爱情。 两个人会在乎对方的感受,会为了对方的情绪波动而波动。互相感受纯粹的感情。 但是我做不到啊。我不想因为别人的情绪影响我,更不想迎合另一个人。我就是独,太独了。还乐在其中呢。这不就没治了。” 说着说着就开始自嘲上了,也是玩笑。 新月也就是八卦一下,并不觉得姐姐的想法有什么奇怪。她只是自己不想,又没有不认同。 姐俩又闲聊了几句。苏秋月陪着小外甥女两三天就回去了。 她说的也是真的。哄孩子这件事儿,稀罕两天怎么都可爱,再多她就不行了。 那种早上没睡醒就爬到你床上扒开你的眼皮和你说早安,让你起来陪她玩儿。 把自己用手做的饭团喂到你嘴里,然后觉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你了,可是吃的人需要勇气。 特别是在你拉屎洗澡的时候在门口的呼唤,真的是只有亲爹妈才会天长日久的忍受。 上辈子的好多事儿,苏秋月不刻意去想,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有时候细想就像是看别人演的电视剧一样。 苏秋月回来不久,许辉就和她说,过两个月要参加一个交通部和运输部的一个重要会议。 会议许辉参加,但是会议后面还有一个酒会,需要苏秋月出席一下。 因为除了运输企业,还有一些中小型的企业也会去,互相认识一下,迎合政府下一步的经济发展指向。 其实就是让各个企业和运输公司之间有个良好的合作关系。运输企业之间有个良好的合作关系。 就是一个互相认识,发展人脉的酒会。 苏秋月干脆找人做了一身改良的中式旗袍,下面可以配一条阔腿裤的。这样既庄重又方便。 合作不合作的她就不掺合了,她就是作为集团董事出席。毕竟是官方组织的正规活动,她是一定要露脸的。 第169章 她? 会议苏秋月也跟着去了,只是在开幕的时候出现了一下,后面都是许辉和张春生参加的。 好几个小时的会议,苏秋月实在是有些困难。 会议结束后的酒会也是分开的。根据公司的规模分成了两部分。 上午是见面会,不过生产和运输是分开的。 下午才是正式酒会。 中午的时候苏秋月特意吃的饱饱的,然后直接睡了个非常充足的碳水午觉。 起来后化妆师给她画了个妆。 说到这个化妆师,还是许凤那里来的。许凤的店不仅美容也有化妆。 特别是上回去港城学习,了解了他们电影妆,然后就安排人过来培训了。 许凤到没有说给人家化妆,这个作为女子会所的一项服务。就是给会员化妆,不仅仅是化妆,还会根据顾客的特点,教给顾客化妆的方法。 当然了有化妆师也会有跟妆的业务,费用可是不便宜。公司会抽一部分利润,剩下的就是化妆师自己的。 而且许凤公司的这些化妆老师业务水平也非常高。 所以这次苏秋月需要化妆师就是从许凤那请的。 都弄好了,许辉就过来接她一起去酒会场所。 走完流程直接到酒会里面了。好多人都认识许辉和张春生。都过来打招呼。 今天的酒会都是这些企业之间的,政府部门是不参加的,只安排了活动组织人。 等大家都到了以后酒会就正式开始了。 主持人先是说了一下各种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和对这次活动的支持。 大概的介绍了一下来宾,酒会就开始了。 让苏秋月意外的是竟然碰到了熟人。宋小娟。 宋小娟是一家食品公司的副总,同时也是这家公司老板的妻子。 苏秋月看着穿着一身酒红色礼服,佩戴着一套钻石首饰。精致的妆容。 她手挽着的是她的丈夫,一个大肚翩翩,头上荒凉的男人。 对于苏秋月来说她出现的还挺突然,不过也只是突然而已。 所以宋小娟过来打招呼,她也没什么觉得有什么。 “苏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我?” 宋小娟嘴角带着微笑过来和苏秋月打招呼。不过这话里到底什么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没想到。不过宋小娟,你还是和我印象里一样,很厉害。” 苏秋月没有和她客气,现在她们之间可是有些差距的。 她苏秋月是资产早早就过亿的集团董事长,而她宋小娟不过是个小小的食品公司的老总,确切的说是家属。 能来这个地方,还是因为合作的一家公司把下面的承包生产商打包过来的。 就是这就已经是不能相比的了。甚至要不是过去的经历,她和她都说不上话了。 苏秋月这样不客气的说话让宋小娟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眼前的的苏秋月,头发轻轻挽在脑后。身上穿着靛青色缎面中式礼服。 领子到肩膀是中式盘扣,耳朵上为了配合衣服戴着一对珍珠耳环。 就这么简单的站在她面前。 让宋小娟心中升腾的不甘一瞬间就灌满整个身体。 苏秋月虽然比她小几岁,可是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就不说她那么大的公司是不是有许多让她操心的事情,她就没有家庭要操心的吗? 和多年前比,苏秋月长高了一些,气质非常的温婉大气,站在这个交杯换盏的环境还能这么淡然。 身材更是没怎么变,特别是身上的礼服,把腰间的线条修饰的特别流畅,还有脸上光泽饱满,就算是化了妆也能看出来气色很好。 要不是她认识她,说苏秋月不到三十岁都有人信。 难道这些年,她就那么一帆风顺的没有被生活磨砺过吗? 就这么两眼,宋小娟眼睛快速的轻颤了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 “我哪里和苏总能比的,要属厉害还是苏总厉害。大安运输公司可是行业翘楚,今天我才知道这么大的一个运输公司,是峰旭集团下属公司。 可见苏总的产业之大,我哪里能比得上呢?” 苏秋月只是笑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不是吗? “多年不见。今天见到苏总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大队的生活。 我这些年忙工作,后来结婚了,一边工作一边还要忙活自己的家庭,一直都没有回去看看。 现在一想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对了,苏总和知青们还有联系吗?” 宋小娟没有因为苏秋月没回答尴尬,而是说起了别的。 “我没怎么联系了,你也知道我从下乡那天起就很少和知青们在一起。” 苏秋月一直和知青们保持距离,除了孙艳秋她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人。 这些年她和孙艳秋从互相通信到互相打电话。见面虽然少还是保持联系的。 孙艳秋工作也忙,又有孩子忙。好容易孩子上了大学,她爸妈又生病去世把她忙的不行。 她儿子毕业了工作又不好找了,年前打电话给她,她直接给大外甥在公司安排了工作。 新月说孩子能力不错,再看看,要是各方面都可以就好好培养培养。 孙艳秋这才轻松下来。 还说等退休的时候儿子要是没结婚也没生孙子她就出去旅行去。到时候让苏秋月和她一起。 苏秋月痛快的答应了,她就怕到时候她哄孙子不愿意出来了。 宋小娟也想到了苏秋月以前对知青的态度,本来想拉拉关系,但是看苏秋月的态度并不想。 不过今天的场合不太好甩脸子,宋小娟又说了两句就去找她老公去了。 苏秋月端着酒杯看着宋小娟的背影,眼睛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苏总,谁啊?你认识?” 张春生转了一圈儿回来,看见苏秋月和人聊天,他刚过来那人就走了。 “以前的知青。” “啊?” “张总来了吗?” “来了,今天主要是他们运输公司,他必须得来。” 张青山和王强前几年就让出了运输公司执行总监的位置,虽然他们很努力了,但是公司的快速发展,还是需要更有能力的人来领头。 所以他们调回总公司,和苏秋月差不多,除了一些重大的决策,也没什么忙得。 张青山觉得年轻的时候媳妇儿跟他吃了不少的苦,后来日子好过了他也很忙。 那个时候运输公司刚成立,每条线几乎都是他和王强亲自跟车趟熟的。 后来慢慢的公司壮大了,才不用他亲自跟车跑线了。 那些年总在外面,家里都是媳妇儿一个人操持。 后来退下来了,就带着媳妇儿四处旅行。两人在南岛买了房子,冬天的时候就去那里过,过得潇洒的苏秋月都羡慕。 “那一会儿你让他找我一趟,我有点事儿和他说。” “好的。” 张春生说完了,就去会场里面找人了,等人来了苏秋月小声的交代了两句,然后就挽着许宽穿梭在觥筹交错的酒会里了。 一直到酒会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苏秋月才离开,回到酒店累的不行了。 “我滴妈,下回我可不参加了,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除了换名片,这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的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唉呀妈呀,应酬这个事儿还是得公关的来,太费劲了。这可不是个好活儿。以后有这个事儿给公关加工资,太难了。” 苏秋月穿着高跟鞋的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回到酒店房间直接就脱了坐在床上开始揉脚丫子。 许宽和张春生也跟着回来了,脱下身上的西装,解开领带也觉得很累。 “姐,今天你让张总决绝合作的那个人谁啊?咋地了?” 许宽想起来酒会上,表姐说不希望合作的那个小公司,一个打包过来见世面的公司,不应该有什么得罪苏秋月的呀。 “是宋小娟。没有个人恩怨,就是不喜欢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宋小娟?谁啊?” “以前大队的知青,那个偷我手串的女知青。” “她啊,看样混的不错啊,还是个挺成熟的食品公司的老板呢。” 许宽这才想起来,是那个小偷儿。 “姐你的意思是……” 针对她?倒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 “就只是不想和她有业务联系罢了。这都那么多年了,没那么大的仇恨让我对付她。 不过有点好奇她这些年的情况,找人查查。” 许宽点点头,也没什么事儿许宽和张春生就走了。他们也累了得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没什么事儿就回去了。 苏秋月回去后好好的泡了澡,真是比爬山都累。 没两天许宽就把宋小娟的资料送到她手上了。 宋小娟离开大队很快就离婚了,在学校成绩不错,谈了个对象差一点儿就结婚了。 不过有了结婚经历算是二婚,哪怕是没有夫妻之实人家也接受不了。 宋小娟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进修,公关能力不错,她也确实有一套,还真让她干到了部门主任的位置。 可是一个小小百货公司的人事她可不满意。 一次业务接触认识了一个私人老板,宋小娟也是有魄力的,辞职后就去那个私人企业做了人事,后来辗转几个公司做了公关经理。 宋小娟有手段有心机,追她的男生也不少,最后挑了这么一个二婚男。 结婚后肚皮又争气生了个儿子,在婆家地位也算是稳固了。也开始慢慢的接触公司的经营,到今天的地步。 不过这是表面看到的。 说是现在的老公之前有媳妇儿,是她使了手段先上车后补票。因为生了儿子才会登堂入室。 业务能力也是强,现在在公司做副总。 宋小娟也是够狠的,生孩子也敢赌。没有这一把也没有她现在的生活。 宋小娟现在的人设是好妻子、贤内助。 苏秋月其实对宋小娟都快忘了。就连上辈子的仇恨她都放下了。放下了也放过自己。 但是她今天碰到了宋小娟,她知道这就是宿命。 直觉宋小娟碰到她一定会动心思的。 她现在突然理解上辈子宋小娟那种心情了,那种高高在上,感觉自己轻轻一捻就能碾死你的感觉。 有种变态的爽感。 不过她不是变态,她更爱现在的生活。是她一点点建造起来的,踏实、舒坦、惬意、心安理得。 所以她没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所以她会把宋小娟遗忘。 但是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上辈子。 她就看看,她不过是动动嘴,推了她一把,她会什么样。 对于宋小娟来说,对她从来就是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哪怕之前明知道不太可能了,还是会想各种办法。 还有她曾经说的梦。 一定是哪位神仙的亲闺女,都让她重生了还能给宋小娟提示呢。 不过不着急,她倒是要看看,宋小娟会不会再蹦跶到她跟前。 大家都为了跨进千禧年充满期待,这可是跨越一个世纪。 苏新月已经带着孩子回来了,不过是假期才回来。 小安安上幼儿园在港城,寒暑假就会回来,许木匠夫妻只要新月带孩子回来,他们老两口就会住到秋月家。 许母的说法就是,活着的时候本来想给苏秋月哄孩子的,没想到她不结婚。 那他们就得努力的健康的活着,终于新月结婚了,嫁的又太远。这下终于能给新月看会儿孩子了,他们哄一天少一天了。 许木匠又把家里以前给王语辰姐妹做的玩具拿出来,打磨光滑后给小安安玩儿。 还模仿现在的玩具做了,小推车、小拉车。 三岁的小安安能跑能跳了,可不是小宝宝了。 许木匠和许母买了好多的海绵,许木匠特意按照积木的样子切出来好多的海绵积木块儿。 老两口还用胶布给海绵块儿包起来。 看着小安安搬着做好的积木垒城堡,老两口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老外公老外婆最厉害了。安安有世界上唯一的玩具。” 这一句话一下给许木匠莫大的鼓舞,整天琢磨给孩子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玩具。 赵一航没想到小安安很适应这里的生活,有人这么疼爱她,作为爸爸当然是高兴自豪的。 第169章 她? 会议苏秋月也跟着去了,只是在开幕的时候出现了一下,后面都是许辉和张春生参加的。 好几个小时的会议,苏秋月实在是有些困难。 会议结束后的酒会也是分开的。根据公司的规模分成了两部分。 上午是见面会,不过生产和运输是分开的。 下午才是正式酒会。 中午的时候苏秋月特意吃的饱饱的,然后直接睡了个非常充足的碳水午觉。 起来后化妆师给她画了个妆。 说到这个化妆师,还是许凤那里来的。许凤的店不仅美容也有化妆。 特别是上回去港城学习,了解了他们电影妆,然后就安排人过来培训了。 许凤到没有说给人家化妆,这个作为女子会所的一项服务。就是给会员化妆,不仅仅是化妆,还会根据顾客的特点,教给顾客化妆的方法。 当然了有化妆师也会有跟妆的业务,费用可是不便宜。公司会抽一部分利润,剩下的就是化妆师自己的。 而且许凤公司的这些化妆老师业务水平也非常高。 所以这次苏秋月需要化妆师就是从许凤那请的。 都弄好了,许辉就过来接她一起去酒会场所。 走完流程直接到酒会里面了。好多人都认识许辉和张春生。都过来打招呼。 今天的酒会都是这些企业之间的,政府部门是不参加的,只安排了活动组织人。 等大家都到了以后酒会就正式开始了。 主持人先是说了一下各种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和对这次活动的支持。 大概的介绍了一下来宾,酒会就开始了。 让苏秋月意外的是竟然碰到了熟人。宋小娟。 宋小娟是一家食品公司的副总,同时也是这家公司老板的妻子。 苏秋月看着穿着一身酒红色礼服,佩戴着一套钻石首饰。精致的妆容。 她手挽着的是她的丈夫,一个大肚翩翩,头上荒凉的男人。 对于苏秋月来说她出现的还挺突然,不过也只是突然而已。 所以宋小娟过来打招呼,她也没什么觉得有什么。 “苏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我?” 宋小娟嘴角带着微笑过来和苏秋月打招呼。不过这话里到底什么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没想到。不过宋小娟,你还是和我印象里一样,很厉害。” 苏秋月没有和她客气,现在她们之间可是有些差距的。 她苏秋月是资产早早就过亿的集团董事长,而她宋小娟不过是个小小的食品公司的老总,确切的说是家属。 能来这个地方,还是因为合作的一家公司把下面的承包生产商打包过来的。 就是这就已经是不能相比的了。甚至要不是过去的经历,她和她都说不上话了。 苏秋月这样不客气的说话让宋小娟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眼前的的苏秋月,头发轻轻挽在脑后。身上穿着靛青色缎面中式礼服。 领子到肩膀是中式盘扣,耳朵上为了配合衣服戴着一对珍珠耳环。 就这么简单的站在她面前。 让宋小娟心中升腾的不甘一瞬间就灌满整个身体。 苏秋月虽然比她小几岁,可是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就不说她那么大的公司是不是有许多让她操心的事情,她就没有家庭要操心的吗? 和多年前比,苏秋月长高了一些,气质非常的温婉大气,站在这个交杯换盏的环境还能这么淡然。 身材更是没怎么变,特别是身上的礼服,把腰间的线条修饰的特别流畅,还有脸上光泽饱满,就算是化了妆也能看出来气色很好。 要不是她认识她,说苏秋月不到三十岁都有人信。 难道这些年,她就那么一帆风顺的没有被生活磨砺过吗? 就这么两眼,宋小娟眼睛快速的轻颤了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 “我哪里和苏总能比的,要属厉害还是苏总厉害。大安运输公司可是行业翘楚,今天我才知道这么大的一个运输公司,是峰旭集团下属公司。 可见苏总的产业之大,我哪里能比得上呢?” 苏秋月只是笑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不是吗? “多年不见。今天见到苏总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大队的生活。 我这些年忙工作,后来结婚了,一边工作一边还要忙活自己的家庭,一直都没有回去看看。 现在一想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对了,苏总和知青们还有联系吗?” 宋小娟没有因为苏秋月没回答尴尬,而是说起了别的。 “我没怎么联系了,你也知道我从下乡那天起就很少和知青们在一起。” 苏秋月一直和知青们保持距离,除了孙艳秋她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人。 这些年她和孙艳秋从互相通信到互相打电话。见面虽然少还是保持联系的。 孙艳秋工作也忙,又有孩子忙。好容易孩子上了大学,她爸妈又生病去世把她忙的不行。 她儿子毕业了工作又不好找了,年前打电话给她,她直接给大外甥在公司安排了工作。 新月说孩子能力不错,再看看,要是各方面都可以就好好培养培养。 孙艳秋这才轻松下来。 还说等退休的时候儿子要是没结婚也没生孙子她就出去旅行去。到时候让苏秋月和她一起。 苏秋月痛快的答应了,她就怕到时候她哄孙子不愿意出来了。 宋小娟也想到了苏秋月以前对知青的态度,本来想拉拉关系,但是看苏秋月的态度并不想。 不过今天的场合不太好甩脸子,宋小娟又说了两句就去找她老公去了。 苏秋月端着酒杯看着宋小娟的背影,眼睛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苏总,谁啊?你认识?” 张春生转了一圈儿回来,看见苏秋月和人聊天,他刚过来那人就走了。 “以前的知青。” “啊?” “张总来了吗?” “来了,今天主要是他们运输公司,他必须得来。” 张青山和王强前几年就让出了运输公司执行总监的位置,虽然他们很努力了,但是公司的快速发展,还是需要更有能力的人来领头。 所以他们调回总公司,和苏秋月差不多,除了一些重大的决策,也没什么忙得。 张青山觉得年轻的时候媳妇儿跟他吃了不少的苦,后来日子好过了他也很忙。 那个时候运输公司刚成立,每条线几乎都是他和王强亲自跟车趟熟的。 后来慢慢的公司壮大了,才不用他亲自跟车跑线了。 那些年总在外面,家里都是媳妇儿一个人操持。 后来退下来了,就带着媳妇儿四处旅行。两人在南岛买了房子,冬天的时候就去那里过,过得潇洒的苏秋月都羡慕。 “那一会儿你让他找我一趟,我有点事儿和他说。” “好的。” 张春生说完了,就去会场里面找人了,等人来了苏秋月小声的交代了两句,然后就挽着许宽穿梭在觥筹交错的酒会里了。 一直到酒会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苏秋月才离开,回到酒店累的不行了。 “我滴妈,下回我可不参加了,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除了换名片,这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的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唉呀妈呀,应酬这个事儿还是得公关的来,太费劲了。这可不是个好活儿。以后有这个事儿给公关加工资,太难了。” 苏秋月穿着高跟鞋的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回到酒店房间直接就脱了坐在床上开始揉脚丫子。 许宽和张春生也跟着回来了,脱下身上的西装,解开领带也觉得很累。 “姐,今天你让张总决绝合作的那个人谁啊?咋地了?” 许宽想起来酒会上,表姐说不希望合作的那个小公司,一个打包过来见世面的公司,不应该有什么得罪苏秋月的呀。 “是宋小娟。没有个人恩怨,就是不喜欢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宋小娟?谁啊?” “以前大队的知青,那个偷我手串的女知青。” “她啊,看样混的不错啊,还是个挺成熟的食品公司的老板呢。” 许宽这才想起来,是那个小偷儿。 “姐你的意思是……” 针对她?倒也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 “就只是不想和她有业务联系罢了。这都那么多年了,没那么大的仇恨让我对付她。 不过有点好奇她这些年的情况,找人查查。” 许宽点点头,也没什么事儿许宽和张春生就走了。他们也累了得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没什么事儿就回去了。 苏秋月回去后好好的泡了澡,真是比爬山都累。 没两天许宽就把宋小娟的资料送到她手上了。 宋小娟离开大队很快就离婚了,在学校成绩不错,谈了个对象差一点儿就结婚了。 不过有了结婚经历算是二婚,哪怕是没有夫妻之实人家也接受不了。 宋小娟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进修,公关能力不错,她也确实有一套,还真让她干到了部门主任的位置。 可是一个小小百货公司的人事她可不满意。 一次业务接触认识了一个私人老板,宋小娟也是有魄力的,辞职后就去那个私人企业做了人事,后来辗转几个公司做了公关经理。 宋小娟有手段有心机,追她的男生也不少,最后挑了这么一个二婚男。 结婚后肚皮又争气生了个儿子,在婆家地位也算是稳固了。也开始慢慢的接触公司的经营,到今天的地步。 不过这是表面看到的。 说是现在的老公之前有媳妇儿,是她使了手段先上车后补票。因为生了儿子才会登堂入室。 业务能力也是强,现在在公司做副总。 宋小娟也是够狠的,生孩子也敢赌。没有这一把也没有她现在的生活。 宋小娟现在的人设是好妻子、贤内助。 苏秋月其实对宋小娟都快忘了。就连上辈子的仇恨她都放下了。放下了也放过自己。 但是她今天碰到了宋小娟,她知道这就是宿命。 直觉宋小娟碰到她一定会动心思的。 她现在突然理解上辈子宋小娟那种心情了,那种高高在上,感觉自己轻轻一捻就能碾死你的感觉。 有种变态的爽感。 不过她不是变态,她更爱现在的生活。是她一点点建造起来的,踏实、舒坦、惬意、心安理得。 所以她没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所以她会把宋小娟遗忘。 但是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上辈子。 她就看看,她不过是动动嘴,推了她一把,她会什么样。 对于宋小娟来说,对她从来就是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哪怕之前明知道不太可能了,还是会想各种办法。 还有她曾经说的梦。 一定是哪位神仙的亲闺女,都让她重生了还能给宋小娟提示呢。 不过不着急,她倒是要看看,宋小娟会不会再蹦跶到她跟前。 大家都为了跨进千禧年充满期待,这可是跨越一个世纪。 苏新月已经带着孩子回来了,不过是假期才回来。 小安安上幼儿园在港城,寒暑假就会回来,许木匠夫妻只要新月带孩子回来,他们老两口就会住到秋月家。 许母的说法就是,活着的时候本来想给苏秋月哄孩子的,没想到她不结婚。 那他们就得努力的健康的活着,终于新月结婚了,嫁的又太远。这下终于能给新月看会儿孩子了,他们哄一天少一天了。 许木匠又把家里以前给王语辰姐妹做的玩具拿出来,打磨光滑后给小安安玩儿。 还模仿现在的玩具做了,小推车、小拉车。 三岁的小安安能跑能跳了,可不是小宝宝了。 许木匠和许母买了好多的海绵,许木匠特意按照积木的样子切出来好多的海绵积木块儿。 老两口还用胶布给海绵块儿包起来。 看着小安安搬着做好的积木垒城堡,老两口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老外公老外婆最厉害了。安安有世界上唯一的玩具。” 这一句话一下给许木匠莫大的鼓舞,整天琢磨给孩子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玩具。 赵一航没想到小安安很适应这里的生活,有人这么疼爱她,作为爸爸当然是高兴自豪的。 第170章 少年那点儿事儿 “秋月,你快帮我想想咋办,你大姐夫在家吱哇乱叫的要找人家学校去呢。” 苏秋月刚从楼上下来就听见大表姐进来喊她,赶紧指了指楼上。 “孩子睡了?” 许凤这才收了声音。 “嗯哪,舅舅舅妈陪着睡炕上了。咋啦?你可很少这么慌张。” 许凤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了才坐下来。 “这段时间我们都忙,除了接送孩子就没怎么和孩子聊天儿。我稍微感觉这两天老大有点不对劲,但是看她上学还挺正常的就没往心里去。 前天我突然接到老师电话,说是我家语辰早恋。在书包里发现了情书。 然后老师调查后说好几个人都给语辰写过情书,语辰从来没有和老师说过。 这次是因为班级里的一个同学和老师说有人写情书,老师才发现的。这一调查就发现了好几个人给语辰写情书。 本来这件事儿和我闺女没多大关系,但是有同学和老师说语辰收了情书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情书也收下了。 说语辰是故意的,吊着别人。这马上明年就高考了,这样做不道德,还影响别人高考。 这下事儿就大了。关键是语辰也不知道咋地了犟的不行,老师让她说清楚她就是不说话。 老师没办法了才给我打的电话。你大姐夫都气疯了,去学校接孩子回来了。语辰啥也没说,回屋就开始哭。 你大姐夫说这是她闺女受屈了,必须找学校去呢。我这心都乱了。你大姐夫在家发疯呢,我上你这儿来冷静冷静。” “啊?” 苏秋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姐说的是谁被找家长?王语辰?不是王语然? “等会儿啊,是语辰是。谈恋爱了是?” “谈什么恋爱,就收了几封情书。” 许凤瞪了苏秋月一眼,知道她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大闺女从小到大都是特别乖巧,成绩好、长得好、性格好。从来都没让家里操过一点心。 倒是她家老二整天这个不服那个不愤的。老师打电话告状不知道多少回了。 初中上学就把男同学打哭了,回来骂她还振振有词说是那个男生太弱了。 把许凤气的恨不得拿笤帚狠抽她一顿。 现在天天忙着训练,教练也不让她和同学发生冲突,班主任也和班级的同学说她家老二学散打和自由搏击,不让同学和她发生冲突,这才消停。 所以突然说一直乖巧的语辰被找家长还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苏秋月努力理清大姐说的情况。 “我大姐夫在家干啥呢?” 不会真发疯呢,他那个身体,暴怒对肝可不好。 “给小辉、小华、小灵、小宽打电话呢。” 苏秋月一听这还行,说出去就不会自己把自己弄生气了。 “要开家庭会议,要商量怎么处理那几个惹她闺女的小瘪犊子呢。” 许凤看苏秋月还一脸放心,这是没想到王铁军这是要捅大喽。 “也不是不行啊,咱们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公司有事儿还开会呢,咱们家开会也很正常。啥时候开?” 苏秋月觉得自己家孩子受委屈了,家里人一起想办法给孩子撑腰没啥不对啊。 “你还挺伤心。估计得晚上。小灵不在,也就听听电话。” 许凤看她也一副要为孩子出头的样子,也是无语了。 “语辰呢?” “在家,没上学。” “状态咋样?” “就是不说话呀,自己在屋里看书呢。咋问都不说。” 许凤现在闹心的是大闺女的状态,收拾那几个小王八蛋不着急。 “具体是咋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许凤这才把从老师那了解的说了一下。 王语辰没上高一就直接上了高二,原本有两个相熟的同学,但是和人家相处一年的同学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刚去的时候还没啥事儿,大家都挺和善的。 可是第一次月考语辰成绩就在班级前十,后面就一下排前三去了,这下就惹眼了。 一个漂亮的少女,学习还好。肯定会招小男孩儿的眼啊。 特别是期末考试后年级前十,他们学校树立典型,就说了语辰病休一年在上学就能如此优异的事情。本意是想敦促其他的学生学习。 这也让王语辰一下就在全校出名了。 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刚开始还是一些同学打着学习的名号想认识她,后来就直接开始塞情书了。 本班的,外班的。特别是王语辰还是个多才多艺的,还参加市里的文艺汇演。 一下就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这下送情书的可就多了,好多成绩很好的男孩子也都给王语辰塞情书了。 少年哪懂爱情,不过是少年人的一种表达。 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是什么恶意。王语辰也不能张嘴骂人家。 情书嘛,写来写去也就那个样子,特别是不熟悉的,肯定是希望女孩子同意,信号统一就是回信。 王语辰肯定不会回信啊。本来以为大家都保住面子了,都知道她的态度就都过去了。 只是这孩子把人想的太好了。觉得大家都是同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但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在成人和少年的临界点。所有的感情又因为生长发育,非常的复杂。 嫉妒的,不满的,喜欢的,厌恶的都非常的放大。 开始有人觉得王语辰做作,特别能装,特别能显摆。 这件事情的发酵就是学校毕业班的一个校草级别的优秀生给王语辰写信了。 人家男孩子也是很坦荡的亲自把信给了王语辰。信里面也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想认识一下。 那个男孩会吹笛子,上次市里面的文艺会员王语辰表演的古筝,男孩才注意到的。 因为现在学习钢琴、小提琴的特别多,学这两样还能坚持这么多年的人更少了。 所以那个男孩子就是想和王语辰认识认识,两个人研究一下合奏的事情。 除了学习王语辰也就喜欢弹弹琴,所以就给这个学习很好的学长回信了。 两人不觉得有什么,别人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了。 虽然两个人平时都没说什么话,也就写信来往,或者把喜欢的流行歌曲谱子扒下来看怎么用古筝和笛子演奏。 别人看着就是不一样了。各种流言就起来了。 毕竟是高中,老师看的也严格,大多是偷偷的说些小话。王语辰也知道但是没有在意。 这次是一个别的班的男生又给王语辰写信了。王语辰刚开始没有收,那个男生亲自送来的,大概和王语辰说了什么,王语辰就把信收了。 这就引起了班级一个女孩儿的强烈不满。 这个时候的少男少女,暗恋啊好像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就阴阳怪气的当着全班的面“揭发”了。她这一“揭发”老师就得调查啊,以调查其他不满的学生真真假假的说了很多,还有别的班级也“告发”了。 大概意思就是有几个曾经给王语辰写过信的男孩儿,说王语辰吊着他们,不给回复,让他们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儿,不思进取影响学习了。 还有最开始“揭发”的几个女孩子说王语辰耍心机,在班级炫耀这种“功绩”。引起了很不好的风气,所以才惹众怒了。 王语辰虽然脾气很好,但是家里的教育还有这些年的眼界开阔,许凤两口子从来不避讳在孩子面前讨论一些事情,这孩子其实心里是很骄傲的。 她不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不屑一顾,到委屈后悔。一下子各种复杂的情绪把孩子逼得不知所措了。 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才会一个字不说。 得说老师还是很尽责的,多方询问才得出的结论,给许凤打电话也是因为孩子在学校崩溃了,他们怕出事儿。 本来不大个事儿,让这些孩子弄得全校都知道了。学校肯定要处理的。 不过现在是看王语辰家长什么态度,学校还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毕竟都是孩子,不想弄得太严重。 “没事儿,这个等晚上能回来的都回来咱们再说。语辰你也别太担心了,就是孩子一时钻牛角尖儿了。” 苏秋月都听笑了,这可太有意思了,比电视剧好看。这种少男少女之间的暧昧,可太可爱了。 许凤叨叨了几句,只能等晚上看了,她这个当妈的肯定是关心则乱的。 许凤走了,苏秋月就给妹妹打电话让她晚上回来开会。 “真的,我肯定回去。正好一航今天到了,让马兰嫂子去大姐家做饭,一航想吃马兰嫂子做的鱼了。” 苏新月也一副很关心其实特八卦的语气,晚上家庭会议必须参加。 苏秋月又给许灵打电话,电话里听见许灵回不了不能看热闹很闹心的状态,苏秋月笑容更深了。 等楼上老两口和孩子都起来了苏秋月说了一下晚上去那边吃饭的事情。 要准备晚饭的时候就抱着孩子去了许凤家。 没一会儿许华两口子带着孩子就来了,然后许辉两口子也带着孩子来了。 他们两口子家孩子大了,孩子也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就上楼找姐姐去了。 许宽也带着女朋友来了,张春生也带着一家子来了。他家的孩子也大了也上楼了。 等饭吃的差不多,许凤家的保姆就抱着孩子和许木匠老两口去苏秋月家了。 许华家的孩子半大不小也撵去苏秋月家了。 吃完饭收拾好了,家庭会议就开始了。 男人们坐在餐桌那里,这些个小姨、舅妈、未来舅妈就坐在沙发上,王语辰在弟弟妹妹的陪伴下靠在楼梯口。 “这件事儿首先说咱家语辰肯定是最委屈的。但是毕竟是语辰的事情,这件事儿我们还是要听听孩子的意见。 不能像你大姐夫似的喊打喊杀的。” 许凤先给孩子打一剂定心针,爸妈是一定站在她那头的。 “本来就是我姐最委屈,为啥不能打他们一顿?” 王语然最先不满意,她知道了以后恨不得马上冲学校去揍他们一顿。 “打能解决问题?” 这死孩子,跟她爸一样,有点事儿就想打人。 “打人能解气,凭啥气自己呀。” 王语然脖子一挺,非常不满意她妈的想法。解决不解决的先放放,先教训一顿解解气啊。 “你闭嘴!白瞎你的名字了。没有一点儿淑女刮边的样儿。” “说我姐的事儿呢,你叫我名字干啥。” “嘶~” 许凤被怼的一时说不上话,想上手揍她。 “大姐,我觉得语然说的没错,生气肯定是啊,那可不得出出气嘛。憋死了。再说了,一句对不起轻飘飘,谁不会说。” 郝成民觉得王语然的主意不错。孩子都提出来大人也不能怂啊。 “你闭嘴。” 许华赶紧出声喝止。大姐夫就撸胳膊挽袖子的要打人呢,他还在那跟着拱火。 “哎呀,等会儿的。语辰,那些给你写情书的小子都多高啊?长得帅吗? 哪个最帅?” 苏秋月本来要张嘴的,但是苏新月先忍不住了问。 她这么一问这些个舅妈,姨妈们都支棱起来了,都看着王语辰。 “新月姨,你说啥呢。” 本来挺严肃的事儿,让苏新月这么一问一下转换了一个让人有些尴尬的方向了。 但是看着这些姨妈、舅妈们八卦的表情,王语辰原来还有些发堵的心,一下子堵不起来了。 “语辰,这个事儿好处理,无非是给不给面子,处理的分寸问题。这都是小事儿。 但是这事儿过去了就没了。你快点说说,那些男孩儿什么样啊?情书还留着吗?” 苏秋月也这么说,其他人也这么问,王语辰突然就像泄气了一样。就连妹妹也是一脸的好奇。 王语辰叹了一口,一屁股坐在楼梯。 “我没觉得帅啊。看顺眼的也就那么两个。而且我这没有关注过他们。 和我练琴的学长可中二了,整天想着江湖。让我跟他合奏就是为了心里头那点武侠情怀。 最近那个出事儿的,不仅学习好,听说打篮球也非常好。我真没觉得多帅。” 第170章 少年那点儿事儿 “秋月,你快帮我想想咋办,你大姐夫在家吱哇乱叫的要找人家学校去呢。” 苏秋月刚从楼上下来就听见大表姐进来喊她,赶紧指了指楼上。 “孩子睡了?” 许凤这才收了声音。 “嗯哪,舅舅舅妈陪着睡炕上了。咋啦?你可很少这么慌张。” 许凤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了才坐下来。 “这段时间我们都忙,除了接送孩子就没怎么和孩子聊天儿。我稍微感觉这两天老大有点不对劲,但是看她上学还挺正常的就没往心里去。 前天我突然接到老师电话,说是我家语辰早恋。在书包里发现了情书。 然后老师调查后说好几个人都给语辰写过情书,语辰从来没有和老师说过。 这次是因为班级里的一个同学和老师说有人写情书,老师才发现的。这一调查就发现了好几个人给语辰写情书。 本来这件事儿和我闺女没多大关系,但是有同学和老师说语辰收了情书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情书也收下了。 说语辰是故意的,吊着别人。这马上明年就高考了,这样做不道德,还影响别人高考。 这下事儿就大了。关键是语辰也不知道咋地了犟的不行,老师让她说清楚她就是不说话。 老师没办法了才给我打的电话。你大姐夫都气疯了,去学校接孩子回来了。语辰啥也没说,回屋就开始哭。 你大姐夫说这是她闺女受屈了,必须找学校去呢。我这心都乱了。你大姐夫在家发疯呢,我上你这儿来冷静冷静。” “啊?” 苏秋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姐说的是谁被找家长?王语辰?不是王语然? “等会儿啊,是语辰是。谈恋爱了是?” “谈什么恋爱,就收了几封情书。” 许凤瞪了苏秋月一眼,知道她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大闺女从小到大都是特别乖巧,成绩好、长得好、性格好。从来都没让家里操过一点心。 倒是她家老二整天这个不服那个不愤的。老师打电话告状不知道多少回了。 初中上学就把男同学打哭了,回来骂她还振振有词说是那个男生太弱了。 把许凤气的恨不得拿笤帚狠抽她一顿。 现在天天忙着训练,教练也不让她和同学发生冲突,班主任也和班级的同学说她家老二学散打和自由搏击,不让同学和她发生冲突,这才消停。 所以突然说一直乖巧的语辰被找家长还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苏秋月努力理清大姐说的情况。 “我大姐夫在家干啥呢?” 不会真发疯呢,他那个身体,暴怒对肝可不好。 “给小辉、小华、小灵、小宽打电话呢。” 苏秋月一听这还行,说出去就不会自己把自己弄生气了。 “要开家庭会议,要商量怎么处理那几个惹她闺女的小瘪犊子呢。” 许凤看苏秋月还一脸放心,这是没想到王铁军这是要捅大喽。 “也不是不行啊,咱们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公司有事儿还开会呢,咱们家开会也很正常。啥时候开?” 苏秋月觉得自己家孩子受委屈了,家里人一起想办法给孩子撑腰没啥不对啊。 “你还挺伤心。估计得晚上。小灵不在,也就听听电话。” 许凤看她也一副要为孩子出头的样子,也是无语了。 “语辰呢?” “在家,没上学。” “状态咋样?” “就是不说话呀,自己在屋里看书呢。咋问都不说。” 许凤现在闹心的是大闺女的状态,收拾那几个小王八蛋不着急。 “具体是咋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许凤这才把从老师那了解的说了一下。 王语辰没上高一就直接上了高二,原本有两个相熟的同学,但是和人家相处一年的同学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刚去的时候还没啥事儿,大家都挺和善的。 可是第一次月考语辰成绩就在班级前十,后面就一下排前三去了,这下就惹眼了。 一个漂亮的少女,学习还好。肯定会招小男孩儿的眼啊。 特别是期末考试后年级前十,他们学校树立典型,就说了语辰病休一年在上学就能如此优异的事情。本意是想敦促其他的学生学习。 这也让王语辰一下就在全校出名了。 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刚开始还是一些同学打着学习的名号想认识她,后来就直接开始塞情书了。 本班的,外班的。特别是王语辰还是个多才多艺的,还参加市里的文艺汇演。 一下就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这下送情书的可就多了,好多成绩很好的男孩子也都给王语辰塞情书了。 少年哪懂爱情,不过是少年人的一种表达。 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是什么恶意。王语辰也不能张嘴骂人家。 情书嘛,写来写去也就那个样子,特别是不熟悉的,肯定是希望女孩子同意,信号统一就是回信。 王语辰肯定不会回信啊。本来以为大家都保住面子了,都知道她的态度就都过去了。 只是这孩子把人想的太好了。觉得大家都是同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但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在成人和少年的临界点。所有的感情又因为生长发育,非常的复杂。 嫉妒的,不满的,喜欢的,厌恶的都非常的放大。 开始有人觉得王语辰做作,特别能装,特别能显摆。 这件事情的发酵就是学校毕业班的一个校草级别的优秀生给王语辰写信了。 人家男孩子也是很坦荡的亲自把信给了王语辰。信里面也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想认识一下。 那个男孩会吹笛子,上次市里面的文艺会员王语辰表演的古筝,男孩才注意到的。 因为现在学习钢琴、小提琴的特别多,学这两样还能坚持这么多年的人更少了。 所以那个男孩子就是想和王语辰认识认识,两个人研究一下合奏的事情。 除了学习王语辰也就喜欢弹弹琴,所以就给这个学习很好的学长回信了。 两人不觉得有什么,别人眼里可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了。 虽然两个人平时都没说什么话,也就写信来往,或者把喜欢的流行歌曲谱子扒下来看怎么用古筝和笛子演奏。 别人看着就是不一样了。各种流言就起来了。 毕竟是高中,老师看的也严格,大多是偷偷的说些小话。王语辰也知道但是没有在意。 这次是一个别的班的男生又给王语辰写信了。王语辰刚开始没有收,那个男生亲自送来的,大概和王语辰说了什么,王语辰就把信收了。 这就引起了班级一个女孩儿的强烈不满。 这个时候的少男少女,暗恋啊好像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就阴阳怪气的当着全班的面“揭发”了。她这一“揭发”老师就得调查啊,以调查其他不满的学生真真假假的说了很多,还有别的班级也“告发”了。 大概意思就是有几个曾经给王语辰写过信的男孩儿,说王语辰吊着他们,不给回复,让他们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儿,不思进取影响学习了。 还有最开始“揭发”的几个女孩子说王语辰耍心机,在班级炫耀这种“功绩”。引起了很不好的风气,所以才惹众怒了。 王语辰虽然脾气很好,但是家里的教育还有这些年的眼界开阔,许凤两口子从来不避讳在孩子面前讨论一些事情,这孩子其实心里是很骄傲的。 她不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不屑一顾,到委屈后悔。一下子各种复杂的情绪把孩子逼得不知所措了。 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才会一个字不说。 得说老师还是很尽责的,多方询问才得出的结论,给许凤打电话也是因为孩子在学校崩溃了,他们怕出事儿。 本来不大个事儿,让这些孩子弄得全校都知道了。学校肯定要处理的。 不过现在是看王语辰家长什么态度,学校还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毕竟都是孩子,不想弄得太严重。 “没事儿,这个等晚上能回来的都回来咱们再说。语辰你也别太担心了,就是孩子一时钻牛角尖儿了。” 苏秋月都听笑了,这可太有意思了,比电视剧好看。这种少男少女之间的暧昧,可太可爱了。 许凤叨叨了几句,只能等晚上看了,她这个当妈的肯定是关心则乱的。 许凤走了,苏秋月就给妹妹打电话让她晚上回来开会。 “真的,我肯定回去。正好一航今天到了,让马兰嫂子去大姐家做饭,一航想吃马兰嫂子做的鱼了。” 苏新月也一副很关心其实特八卦的语气,晚上家庭会议必须参加。 苏秋月又给许灵打电话,电话里听见许灵回不了不能看热闹很闹心的状态,苏秋月笑容更深了。 等楼上老两口和孩子都起来了苏秋月说了一下晚上去那边吃饭的事情。 要准备晚饭的时候就抱着孩子去了许凤家。 没一会儿许华两口子带着孩子就来了,然后许辉两口子也带着孩子来了。 他们两口子家孩子大了,孩子也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就上楼找姐姐去了。 许宽也带着女朋友来了,张春生也带着一家子来了。他家的孩子也大了也上楼了。 等饭吃的差不多,许凤家的保姆就抱着孩子和许木匠老两口去苏秋月家了。 许华家的孩子半大不小也撵去苏秋月家了。 吃完饭收拾好了,家庭会议就开始了。 男人们坐在餐桌那里,这些个小姨、舅妈、未来舅妈就坐在沙发上,王语辰在弟弟妹妹的陪伴下靠在楼梯口。 “这件事儿首先说咱家语辰肯定是最委屈的。但是毕竟是语辰的事情,这件事儿我们还是要听听孩子的意见。 不能像你大姐夫似的喊打喊杀的。” 许凤先给孩子打一剂定心针,爸妈是一定站在她那头的。 “本来就是我姐最委屈,为啥不能打他们一顿?” 王语然最先不满意,她知道了以后恨不得马上冲学校去揍他们一顿。 “打能解决问题?” 这死孩子,跟她爸一样,有点事儿就想打人。 “打人能解气,凭啥气自己呀。” 王语然脖子一挺,非常不满意她妈的想法。解决不解决的先放放,先教训一顿解解气啊。 “你闭嘴!白瞎你的名字了。没有一点儿淑女刮边的样儿。” “说我姐的事儿呢,你叫我名字干啥。” “嘶~” 许凤被怼的一时说不上话,想上手揍她。 “大姐,我觉得语然说的没错,生气肯定是啊,那可不得出出气嘛。憋死了。再说了,一句对不起轻飘飘,谁不会说。” 郝成民觉得王语然的主意不错。孩子都提出来大人也不能怂啊。 “你闭嘴。” 许华赶紧出声喝止。大姐夫就撸胳膊挽袖子的要打人呢,他还在那跟着拱火。 “哎呀,等会儿的。语辰,那些给你写情书的小子都多高啊?长得帅吗? 哪个最帅?” 苏秋月本来要张嘴的,但是苏新月先忍不住了问。 她这么一问这些个舅妈,姨妈们都支棱起来了,都看着王语辰。 “新月姨,你说啥呢。” 本来挺严肃的事儿,让苏新月这么一问一下转换了一个让人有些尴尬的方向了。 但是看着这些姨妈、舅妈们八卦的表情,王语辰原来还有些发堵的心,一下子堵不起来了。 “语辰,这个事儿好处理,无非是给不给面子,处理的分寸问题。这都是小事儿。 但是这事儿过去了就没了。你快点说说,那些男孩儿什么样啊?情书还留着吗?” 苏秋月也这么说,其他人也这么问,王语辰突然就像泄气了一样。就连妹妹也是一脸的好奇。 王语辰叹了一口,一屁股坐在楼梯。 “我没觉得帅啊。看顺眼的也就那么两个。而且我这没有关注过他们。 和我练琴的学长可中二了,整天想着江湖。让我跟他合奏就是为了心里头那点武侠情怀。 最近那个出事儿的,不仅学习好,听说打篮球也非常好。我真没觉得多帅。” 第171章 报警 “啊?没多帅啊。” 一听说没多帅,大家都有点失望。 “情书呢?还留着吗?” “是啊,拿来我们看看。看看文笔。这都是要参加高考了,除了议论文,这抒情的文章不得写的更好啊。” “是啊,快快,快去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王语辰只好回房间翻出来那些信。 他们一看也就五六封,没有说的那么多。 一看信封的封口,王语辰根本就没有看过。 苏秋月先挑了一封,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情书。 不过看完了,表情有些失望,赶紧和许辉媳妇换着看。 等看完一圈儿,就等着好一会儿的郝成民拿走了。 “啥呀。太让我失望了。” 许华直接发表读后感。 “我还以为咋地得有那种让人一看就不好意思的词汇呢,太无趣了。就这样的情书谁能心动啊?我这老娘们都不动心。” “哈哈哈哈哈。” 这话说完几个孩子先忍不住笑起来了。 “我寻思最低得有个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什么自从见到你,我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王语辰啊。 电视天天演都不知道用用?” “就是呢。现成的词儿都没说用用。还说啥希望和你成为朋友。朋友有啥好成为的,想当朋友写信干啥呀。” “哎呀,好像过去我在大队的时候呢,同志,我觉得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希望能与你携手共同向我们伟大的目标前进。 现在还不如那时候呢,直接是朋友。连个喜欢都不敢说,啧啧啧。” “写的也一点不真诚。一点儿都不了解,不就是看着长得好看,成绩好,很优秀,就多看了几眼。一眼万年都做不到。真是,挺没意思的。” “话说,这个年纪的男生能好好学习就不错了,其他都是动物本性,根本没长脑子。” 苏秋月几个开始探讨这些情书,就连家里的那几个男的都挑着眉毛一副嫌弃的不行的表情。 “这个水平还有人造谣呢?啧啧啧。” 许华的嘴毒了起来。 “现在呢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个就是找这些人,让学校出面处理。最多就是公开道歉,找找家长。 第二个就是我们也不理会学校,直接报警,你也别管成年不成年,反正也不会因为这个蹲监狱,那就怎么吓人怎么来。” 许宽还是更理智一些。 “怎么报警?” “告他们诽谤、造谣、诬告、管他呢。反正警察出动就行了。大姐夫和你同事商量一下,主要就是吓唬一下学校的领导和学生。 后面道歉这个事儿看情况再说,必须得是孩子觉得所有的污蔑消减了,面子挽回了才行。 当然不管哪个,主要是语辰,你只要关注自己舒不舒服,不要考虑学校、老师面子啥的。 咱这成绩,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再说也就一年高考了,都进入复习阶段了,哪里都一样。” 许宽总结了一下,实在是姐夫们都不太冷静,就他和张春生算是最冷静的了。 几个姐姐嫂子们更是关注点都没在这上头。 “我觉得第二个,既然弄了就来个狠的,不痛不痒的这么多人没意思。 必须吓死他们,以后再不敢随意说人家坏话。而且我看着个情书,这啥水平啊,都是假大空的话。 都快高三了连个抒情的作文都写不好,没有一点儿真情实感,一看就不咋地。” 许华觉得必须一下就把他们弄服了,弄那个不痛不痒的对不起算啥。 最后王语辰也同意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第二天王语辰就跟着王铁军上班儿了,第一件事儿就是报案。 听说自家孩子在学校被欺负了,作为家长的必须给孩子撑腰啊。再说也不是真立案。 直接派了两名警察去了学校。 和昨天商量的差不多,警察的到来,让学校非常的震惊。没想到王语辰会报警,这时候学校领导也想起来王语辰她爸是警察的事情了。 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这孩子一直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遇事的时候态度这么强硬,也没想到家长都没有和学校沟通直接就报警了。 来的警察不是王语辰的爸爸,学校里进来了警车,还有警察,在草上一出现全校的学生就都知道了。 校长和老师想尽量不要引起太多的关注。这要是警车把孩子都带走了,这些整个市,整个省都得出名了。 “能上高中的,高二年级的都满十六周岁了。满了十六周岁就可以负刑事责任了。 你们都是当老师的,这点常识应该是知道的。 而且我们也是接到了报案来调查又没有怎么他们。你们这么现在的意思是打算包庇呢?还是阻拦?” 这帽子扣下来可不得了,哪一个都是违法乱纪的。 “那能不能请两位警察同志到会议室,在外面确实是不方便。” 两个警察也没想闹得太难看,跟着几个学校领导就去了会议室。 说明了一下情况,学校的老师也无奈了。这件事儿谁也没想到会闹到现在这个程度。 警察都来了,这就是王语辰的家长把态度表明了。这件事儿学校处理起来顾虑那么多,他们家长可没有顾虑。 老师们去找了和王语辰的事情相关的学生过来。 男男女女的竟然有十多个。 孩子们一进来直接吓了一跳,没想到警察是来找他们的。 警察第一句就是王语辰报案了。他们是来负责调查的学生。还让老师找来了学生的相关资料。 家长、联系方式、家庭住址等。 然后就是请他们配合调查,当然了也再次提醒他们已经年满十六岁,可以负法律责任了。 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来,我们一个个排除。首先是高三四班李光宇同学。你把和你老师说的话再说一遍。” 首先是一个十几个孩子里面长得人高马大的一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个体育生。 也是王语辰说的,说她吊着他胃口,让他无法专心学习的一个追求者之一。 男生有些紧张,磕磕巴巴的把和老师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看见警察还做笔录脸色有些闪躲。 警察和老师核对了一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好,那你过来看看笔录上有没有记错的,没有就签个字按个手印。 不过你自己想好了,签上字就改不了了,这些就是证据了。” 警察看着那个半大小子,故作镇定但是快速的连眨了三下眼睛。心里头嗤笑,毛都没长齐在这儿演戏呢。 最后那小子还是签字按了手印。剩下的孩子也都差不多,不过是胆子小的一看就知道心虚,眼泪汪汪的也签了字画上了手印。 “好,都弄完了?没有异议了是不是?” 办案警察看没有什么异议,才把手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说: “好,那现在这些就是证据了。” 这么一说那几个孩子一下子怔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取证。 “现在你们说说。什么叫做吊着你们。是给你们说了什么暧昧的话?还是有什么暧昧的动作?说吊着总得有个说法。” 警察这么一问那几个孩子一下哽住了。 “当时写了情书,她既不回信也没说拒绝,我们天天心里惦记着,这还不是吊着?” 一个小子开口了,后面几个学生也跟着开口了。 “好好好。不用激动。都是这个意思是?那你们说说,写情书目的是啥?” 警察的问话让几个孩子一下不知道怎么说了。 “怎么地?情书写了,不知道写情书的目的?” 警察脸上的表情都是戏谑,本来心慌的精神紧张,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被这么一刺激就血气上头,张嘴就说: “就是,就是想处对象呗。我敢作敢当,写情书就是想处对象。” “呦呵。说的好像是条汉子。你们呢?有没有别的说法?” 问了一圈,有的点头承认的,有的不说话。 “那既然承认了,就接着签字画押。” 又是一轮签字画押。只是这一次明显看到几个孩子很犹豫,最后还是签字画押了。 “哎呀,对了,我们忘了说了。王语辰同学告你们诽谤、诬陷、造谣。让她的名誉受损,心理受损。 不仅要追责还要经济赔偿。 好了,说到哪了?啊,说道你们觉得写情书就是为了要处对象的事儿了是? 是谁告诉你们,写情书就能处对象的呢?大马路上看见一个好看的小姑娘你们就上去说我给你写情书想跟你处对象。 人家不得给你两电炮啊。” 看几个孩子一下没话说了,警察继续问。 “所以写封情书就要和人家处对象这件事儿就是个笑话。另一个,说人家吊着你们,那就是情书里面说了喜欢人家是不是。 想要处对象对不对?同意不同意的给你们个信儿是不是?” 这一下就把几个男孩问住了。 “那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写的情书。” 办案警察掏出来几封信,那几个男孩儿惊讶的张着嘴没有上前。 “人家王语辰说了,写情书的有好几个。不够呢,人家亲自送来王语辰拒绝了,人家也不讨嫌就收回去了。 你们这几封都是偷着塞到人家书桌堂里面的。 你们偷偷的塞进去就当人家是收下了吗?” 几个孩子没说话。 “说话!” 一个警察突然低声吆喝了一声,一种胸腔共鸣的发声,特别的有穿透力,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两个女生更是吓得小小的叫唤了一声,接着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就问问你们几个女孩儿。怎么他们偷塞进别人书桌堂里的信,你们看了?你们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下几个女生直接哭了起来。 因为她们无法回答。 警察一问就是两节课,等他们回到教室,同学们就都知道了。 老师们送走两个警察,回去赶紧商量怎么处理。 当然先给王铁军夫妇打电话,然后给那几个孩子的家长打电话。 明天在学校见面,谈一下怎么处理。 王铁军回家和王语辰说了那些同学的表现,她没说话,但是状态轻松了不少,和前几天不一样了。 “你可别心软啊。这人啊就是愿意欺负人。你要是轻飘飘的过去了他们就拿捏住你了,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 必须得让他们疼才行。疼了就怕了,就知道你不好惹了。” 许凤还是了解自己闺女的。大闺女是想得多,老二是嘴硬心软。 “知道了。” “明天去学校你不用怕,有爸妈,还有你舅舅、小姨们撑腰呢。这么多人你怕他们干啥。 还有经济赔偿的事情也绝对不能含糊。” 最后一句是对许凤说的。毕竟孩子可不知道多少钱合适。 许凤点点头,明天他们肯定不会松口的,埋汰了她闺女还想就说两句话就完事儿了,简直是做梦。 “妈,明天我也想去。” 王语然看他们都说完了,赶紧出声。 “上你的学,啥热闹都想凑。你马上初三了,少惹事儿啊。” 王语然赶紧扒拉两口饭上楼了,不想听她妈叨叨。 “不用我一说你就往屋里跑,等你惹事儿的看我不好好给你松松皮子的。” “妈,你别老说妹妹,她其实很努力了。一边学习一边还得训练参加比赛。 就是想看看热闹就当放松了呗。你老这么说她,她不更不服气嘛。” 王语辰说完就上楼了。 “嘶~” 姐妹俩一个鼻孔出气的样子,气的许凤直吸气。 “孩子大了,别老说她们了,家里家外的都得顾着孩子的面子。” 王铁军倒没觉得怎么样。他闺女大了,有点脾气不是很正常嘛。 “得,你们是亲爷仨,我是后妈。” 许凤也不和他掰扯,也起身上楼了。刘王铁军洗碗。 第二天,许凤还是给王语然请了假,一家子都去了学校。 她们到的时候刚上早自习,这是老师们定好的时间,不想突然来这么多人,引起学生的过度关注。 学校的会议室里,其他几个孩子的家长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校长和警察已经等着了。 第171章 报警 “啊?没多帅啊。” 一听说没多帅,大家都有点失望。 “情书呢?还留着吗?” “是啊,拿来我们看看。看看文笔。这都是要参加高考了,除了议论文,这抒情的文章不得写的更好啊。” “是啊,快快,快去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王语辰只好回房间翻出来那些信。 他们一看也就五六封,没有说的那么多。 一看信封的封口,王语辰根本就没有看过。 苏秋月先挑了一封,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情书。 不过看完了,表情有些失望,赶紧和许辉媳妇换着看。 等看完一圈儿,就等着好一会儿的郝成民拿走了。 “啥呀。太让我失望了。” 许华直接发表读后感。 “我还以为咋地得有那种让人一看就不好意思的词汇呢,太无趣了。就这样的情书谁能心动啊?我这老娘们都不动心。” “哈哈哈哈哈。” 这话说完几个孩子先忍不住笑起来了。 “我寻思最低得有个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什么自从见到你,我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王语辰啊。 电视天天演都不知道用用?” “就是呢。现成的词儿都没说用用。还说啥希望和你成为朋友。朋友有啥好成为的,想当朋友写信干啥呀。” “哎呀,好像过去我在大队的时候呢,同志,我觉得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希望能与你携手共同向我们伟大的目标前进。 现在还不如那时候呢,直接是朋友。连个喜欢都不敢说,啧啧啧。” “写的也一点不真诚。一点儿都不了解,不就是看着长得好看,成绩好,很优秀,就多看了几眼。一眼万年都做不到。真是,挺没意思的。” “话说,这个年纪的男生能好好学习就不错了,其他都是动物本性,根本没长脑子。” 苏秋月几个开始探讨这些情书,就连家里的那几个男的都挑着眉毛一副嫌弃的不行的表情。 “这个水平还有人造谣呢?啧啧啧。” 许华的嘴毒了起来。 “现在呢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个就是找这些人,让学校出面处理。最多就是公开道歉,找找家长。 第二个就是我们也不理会学校,直接报警,你也别管成年不成年,反正也不会因为这个蹲监狱,那就怎么吓人怎么来。” 许宽还是更理智一些。 “怎么报警?” “告他们诽谤、造谣、诬告、管他呢。反正警察出动就行了。大姐夫和你同事商量一下,主要就是吓唬一下学校的领导和学生。 后面道歉这个事儿看情况再说,必须得是孩子觉得所有的污蔑消减了,面子挽回了才行。 当然不管哪个,主要是语辰,你只要关注自己舒不舒服,不要考虑学校、老师面子啥的。 咱这成绩,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再说也就一年高考了,都进入复习阶段了,哪里都一样。” 许宽总结了一下,实在是姐夫们都不太冷静,就他和张春生算是最冷静的了。 几个姐姐嫂子们更是关注点都没在这上头。 “我觉得第二个,既然弄了就来个狠的,不痛不痒的这么多人没意思。 必须吓死他们,以后再不敢随意说人家坏话。而且我看着个情书,这啥水平啊,都是假大空的话。 都快高三了连个抒情的作文都写不好,没有一点儿真情实感,一看就不咋地。” 许华觉得必须一下就把他们弄服了,弄那个不痛不痒的对不起算啥。 最后王语辰也同意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第二天王语辰就跟着王铁军上班儿了,第一件事儿就是报案。 听说自家孩子在学校被欺负了,作为家长的必须给孩子撑腰啊。再说也不是真立案。 直接派了两名警察去了学校。 和昨天商量的差不多,警察的到来,让学校非常的震惊。没想到王语辰会报警,这时候学校领导也想起来王语辰她爸是警察的事情了。 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这孩子一直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遇事的时候态度这么强硬,也没想到家长都没有和学校沟通直接就报警了。 来的警察不是王语辰的爸爸,学校里进来了警车,还有警察,在草上一出现全校的学生就都知道了。 校长和老师想尽量不要引起太多的关注。这要是警车把孩子都带走了,这些整个市,整个省都得出名了。 “能上高中的,高二年级的都满十六周岁了。满了十六周岁就可以负刑事责任了。 你们都是当老师的,这点常识应该是知道的。 而且我们也是接到了报案来调查又没有怎么他们。你们这么现在的意思是打算包庇呢?还是阻拦?” 这帽子扣下来可不得了,哪一个都是违法乱纪的。 “那能不能请两位警察同志到会议室,在外面确实是不方便。” 两个警察也没想闹得太难看,跟着几个学校领导就去了会议室。 说明了一下情况,学校的老师也无奈了。这件事儿谁也没想到会闹到现在这个程度。 警察都来了,这就是王语辰的家长把态度表明了。这件事儿学校处理起来顾虑那么多,他们家长可没有顾虑。 老师们去找了和王语辰的事情相关的学生过来。 男男女女的竟然有十多个。 孩子们一进来直接吓了一跳,没想到警察是来找他们的。 警察第一句就是王语辰报案了。他们是来负责调查的学生。还让老师找来了学生的相关资料。 家长、联系方式、家庭住址等。 然后就是请他们配合调查,当然了也再次提醒他们已经年满十六岁,可以负法律责任了。 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来,我们一个个排除。首先是高三四班李光宇同学。你把和你老师说的话再说一遍。” 首先是一个十几个孩子里面长得人高马大的一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个体育生。 也是王语辰说的,说她吊着他胃口,让他无法专心学习的一个追求者之一。 男生有些紧张,磕磕巴巴的把和老师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看见警察还做笔录脸色有些闪躲。 警察和老师核对了一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好,那你过来看看笔录上有没有记错的,没有就签个字按个手印。 不过你自己想好了,签上字就改不了了,这些就是证据了。” 警察看着那个半大小子,故作镇定但是快速的连眨了三下眼睛。心里头嗤笑,毛都没长齐在这儿演戏呢。 最后那小子还是签字按了手印。剩下的孩子也都差不多,不过是胆子小的一看就知道心虚,眼泪汪汪的也签了字画上了手印。 “好,都弄完了?没有异议了是不是?” 办案警察看没有什么异议,才把手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说: “好,那现在这些就是证据了。” 这么一说那几个孩子一下子怔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取证。 “现在你们说说。什么叫做吊着你们。是给你们说了什么暧昧的话?还是有什么暧昧的动作?说吊着总得有个说法。” 警察这么一问那几个孩子一下哽住了。 “当时写了情书,她既不回信也没说拒绝,我们天天心里惦记着,这还不是吊着?” 一个小子开口了,后面几个学生也跟着开口了。 “好好好。不用激动。都是这个意思是?那你们说说,写情书目的是啥?” 警察的问话让几个孩子一下不知道怎么说了。 “怎么地?情书写了,不知道写情书的目的?” 警察脸上的表情都是戏谑,本来心慌的精神紧张,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被这么一刺激就血气上头,张嘴就说: “就是,就是想处对象呗。我敢作敢当,写情书就是想处对象。” “呦呵。说的好像是条汉子。你们呢?有没有别的说法?” 问了一圈,有的点头承认的,有的不说话。 “那既然承认了,就接着签字画押。” 又是一轮签字画押。只是这一次明显看到几个孩子很犹豫,最后还是签字画押了。 “哎呀,对了,我们忘了说了。王语辰同学告你们诽谤、诬陷、造谣。让她的名誉受损,心理受损。 不仅要追责还要经济赔偿。 好了,说到哪了?啊,说道你们觉得写情书就是为了要处对象的事儿了是? 是谁告诉你们,写情书就能处对象的呢?大马路上看见一个好看的小姑娘你们就上去说我给你写情书想跟你处对象。 人家不得给你两电炮啊。” 看几个孩子一下没话说了,警察继续问。 “所以写封情书就要和人家处对象这件事儿就是个笑话。另一个,说人家吊着你们,那就是情书里面说了喜欢人家是不是。 想要处对象对不对?同意不同意的给你们个信儿是不是?” 这一下就把几个男孩问住了。 “那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写的情书。” 办案警察掏出来几封信,那几个男孩儿惊讶的张着嘴没有上前。 “人家王语辰说了,写情书的有好几个。不够呢,人家亲自送来王语辰拒绝了,人家也不讨嫌就收回去了。 你们这几封都是偷着塞到人家书桌堂里面的。 你们偷偷的塞进去就当人家是收下了吗?” 几个孩子没说话。 “说话!” 一个警察突然低声吆喝了一声,一种胸腔共鸣的发声,特别的有穿透力,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两个女生更是吓得小小的叫唤了一声,接着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就问问你们几个女孩儿。怎么他们偷塞进别人书桌堂里的信,你们看了?你们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下几个女生直接哭了起来。 因为她们无法回答。 警察一问就是两节课,等他们回到教室,同学们就都知道了。 老师们送走两个警察,回去赶紧商量怎么处理。 当然先给王铁军夫妇打电话,然后给那几个孩子的家长打电话。 明天在学校见面,谈一下怎么处理。 王铁军回家和王语辰说了那些同学的表现,她没说话,但是状态轻松了不少,和前几天不一样了。 “你可别心软啊。这人啊就是愿意欺负人。你要是轻飘飘的过去了他们就拿捏住你了,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解决了。 必须得让他们疼才行。疼了就怕了,就知道你不好惹了。” 许凤还是了解自己闺女的。大闺女是想得多,老二是嘴硬心软。 “知道了。” “明天去学校你不用怕,有爸妈,还有你舅舅、小姨们撑腰呢。这么多人你怕他们干啥。 还有经济赔偿的事情也绝对不能含糊。” 最后一句是对许凤说的。毕竟孩子可不知道多少钱合适。 许凤点点头,明天他们肯定不会松口的,埋汰了她闺女还想就说两句话就完事儿了,简直是做梦。 “妈,明天我也想去。” 王语然看他们都说完了,赶紧出声。 “上你的学,啥热闹都想凑。你马上初三了,少惹事儿啊。” 王语然赶紧扒拉两口饭上楼了,不想听她妈叨叨。 “不用我一说你就往屋里跑,等你惹事儿的看我不好好给你松松皮子的。” “妈,你别老说妹妹,她其实很努力了。一边学习一边还得训练参加比赛。 就是想看看热闹就当放松了呗。你老这么说她,她不更不服气嘛。” 王语辰说完就上楼了。 “嘶~” 姐妹俩一个鼻孔出气的样子,气的许凤直吸气。 “孩子大了,别老说她们了,家里家外的都得顾着孩子的面子。” 王铁军倒没觉得怎么样。他闺女大了,有点脾气不是很正常嘛。 “得,你们是亲爷仨,我是后妈。” 许凤也不和他掰扯,也起身上楼了。刘王铁军洗碗。 第二天,许凤还是给王语然请了假,一家子都去了学校。 她们到的时候刚上早自习,这是老师们定好的时间,不想突然来这么多人,引起学生的过度关注。 学校的会议室里,其他几个孩子的家长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校长和警察已经等着了。 第173章 要赔偿 办案的警察先是和所有人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把几个孩子签字画押的证词也拿了出来。 “这些是昨天询问的证词。在场的老师也签字按手印了。证明和之前说的话一样。 今天找家长来,就是要进一步的证实,他们口中的事情是不是事实。是事实那就是王语辰同学诬告他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同样的,如果证实不是事实,那么你们,也得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没有异议?” “警察同志,怎么还有证词啊?都是孩子,算不得数的。” 一个孩子的母亲赶紧说,证词、证据这不是要留案底吗?这可不行,眼看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再以后上大学。 “这位同志,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们已经满十六周岁了,可以负法律责任了的。” 警察根本不理他们那一套。 “你个死孩子,昨天白打你了是不是?!赶紧和警察叔叔说实话。要是再敢撒谎以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还不快说!” 一看求情时不行了,那个家长也急了,道歉认错总比毁了一辈子强。 那个孩子被亲妈这么一说,也怂了直接就说了。 这一个说了其他的孩子不说也不行了。 本来就是他们瞎说八道的东西,根本经不住推敲。当时不过是少年意气,女孩暗恋嫉妒,男孩儿心有不甘。 想着众口铄金出出气罢了。 没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更没想到不声不响的王语辰竟然闹这么大。 等着孩子耷拉着脑袋说清楚了,就是家长和老师开始求情的时候。 “你们不用和我家孩子说什么。她一个小孩儿,这件事儿心理伤害已经很大了。 你们再逼迫她是什么居心啊? 这件事儿既然上报公安,第一她爸爸是警察,不能允许他的女儿被这么威胁污蔑。 当然要采取正当的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另一个就是孩子受欺负了,我们当家长的就得给孩子撑腰。所以这事儿她说的不算。 在我们虽然大事儿都是他爸爸做主,但是这件事儿我做主。” 许凤站起来,表明这事儿找谁都没用。 王铁军是警察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好处理。她出面才是最稳妥的。 “王语辰妈妈,那你想怎么样?只要能原谅我们,我们什么都答应。 你也是当妈的,马上孩子就高考了,要是因为这件事儿没机会了太可惜了呀。” “是啊,王语辰妈妈,你说,只要你家语辰能原谅我们孩子,我们一定做。” 这些家长听了赶紧请求原谅。 “好啊,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第一,每人赔偿给我闺女五千块钱精神损失费。然后当着全校的面给我闺女赔礼道歉恢复名誉。 第二,给我闺女赔礼道歉恢复名誉,然后转学。 继续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转头儿再说小话欺负我闺女怎么办?所以干脆转学,离开远远的。这样大家都好。” 许凤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了。这也太苛刻了。 还要赔钱?就说了两句瞎话就要赔钱? “咋地?觉得难受。那我给你们好好掰扯掰扯。 是,他们说了几句你们觉得不痛不痒的瞎话。觉得道个歉认个错以后不说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是过去的是你们,不是我闺女。 我好好的一个大闺女让你们泼脏水,埋汰的好像多不检点似的。他们说的话可不止一个人听见了,她们班,他们年租甚至他们学校都知道了。 这个后果你们怎么解决?!” 许凤看他们不说话,但是心里应该还是不服气的。继续说。 “我闺女成绩这么好,被全校的人另眼相看,指桑骂槐,当面的背后的抹黑名誉,不受影响吗? 我要是说你们朝三暮四,不安于室,还和你们邻居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让他们天天对你们指指点点的。 是不是我道歉了就行了? 你们接受不了我闺女一个小姑娘更接受不了。 我闺女把你们家崽子当个人,还存了一点儿同学之谊,所以什么都没说,大家都是大孩子了,都留点面子。 可是他们呢?要面子了吗?背后诋毁。这是一个学生能干出来的?这样不道德的学生,以后也是社会败类。 我闺女当时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是因为她没想到她认为善良友爱的同学能这样中伤她。而且是在她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 从出事儿那天开始,我闺女就一句话都没说过。在家就是哭。 我闺女受的伤害怎么就道个歉就能抵消的?说实话,给你们选择都是看在是同学一场,年纪小的面子上。否则我一定要上告的。 他们的前途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家闺女要是受影响高考出问题你们赔的起吗?!” 许凤这话说的,感情有,道理也有。 “可是,这个时候孩子转校实在是影响太大了。赔款也太多了。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啊。” “是啊,这五年千块是不是太多了。” “是啊,这都将近我家半年收入了。” 没办法反驳许凤的话,家长们又七嘴八舌的讨价还价上了。 “哎呀,我们没时间和你们像买菜似的讨论这些事儿。我也可以不要钱。我们走司法程序。 法律是不能把你们家孩子怎么样。但是该留的案底就留案底。法院判给我多少赔偿,哪怕是一分钱我也要。这是我家孩子该得的。 我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小事儿。我给你们时间。三天,三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咱们就该怎么办怎么办。 啊对了,老师、校长。我们两口子护犊子,三天后没有让我们满意的话,咱们就不好意思了。 惹不起我们躲得起,我们转学。我闺女的成绩到哪应该都没问题。 那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 啊对了,谢谢两位警察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 两边客气了一下四口人就离开了。剩下他们在会议室里唉声叹气的讨论怎么办。 “妈,你厉害呀。啥时候能说这么厉害的话啦?!” 回去的路上王语然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妈刚才都要把她说哭了。那叫一个柔软又有力量。 “嗨,你妈我哪有那水平。搁我就应该痛骂他们一顿,直接问候他们祖宗八辈儿。 这不是怕给你姐丢脸嘛。这词都是你秋月姨她们让我背的。” “我就说,你今天这话说的咋那么有水平呢,原来是我姨她们教的。” “那咋滴?好用就行。我倒想骂他们个狗血淋头,要不是怕给你姐丢面子,我早开骂了。这时候还是骂人解恨。” “揍趴下了再骂一顿才解恨。” “啧!嘶!我骂行。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文明点儿。” 许凤和王语然娘俩在车里说上了。 王语辰坐在那里轻笑。王铁军从后车镜看到娘三的样子就知道大闺女是过去了。 现在就是给那些人点儿教训罢了,像许华说的,不疼不痒不长记性。就得疼在身上才知道怕。 没用上三天,第二天学校的领导就找到了王铁军。但是王铁军的领导说王铁军是英雄,有功勋章的。 再说人家也没做啥,就是闺女受欺负反击罢了。再说这是人家家事,单位也不能管人家的家事儿啊。 至于报案的事情,一视同仁,按章办事儿呗。 其实学校的老师也挺尴尬,不过是在两边的家长中间斡旋,希望大家有个更好的,两边都能接受的结果。 毕竟这件事儿闹大了对孩子们,对学校都不是好事儿。 王铁军这边找不了他们只能去找许凤了。 为什么刚开始不找,就是昨天许凤的表现就不是个好说话的。所以想采取怀柔政策。 许凤则表示她不为难学校。但是想谈就亲自找她,让学校给她压力吗?真不好意思,她可没放在眼里。 没办法只能学校出面约个地方详谈。孩子们也带着。 许凤就是让王语辰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啥都别怕,没啥了不起的。 受欺负就得狠狠的报复回来才行。当然不是那种惨绝人寰的啥也不顾的。哪怕是有所顾忌的,也能震慑别人。 卖可怜的,道德绑架的,当着他们面打孩子的。当然也有很配合积极想处理事情的。 对于同意许凤提的解决方案的,许凤也不为难人家,给闺女道完歉就回去等学校的消息就行了。 至于剩下那些,许凤要不是让闺女自己看看啥叫社会,啥叫生活她都不能给好脸。 等发现都没用就只能好好的坐下来谈解决的事情了。 公开道歉,该赔多少赔多少。 最后所有人公开道歉,每人赔偿两千元。 当初说五千就是为了让他们讨价还价留个活口。当初要是直接说两千,这些人还是会卖可怜,道德绑架。 现在少了一半还多,他们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没有被一下拿捏。 要是撕咬不松口,反倒会引起不满。这就是人性。 所以王语辰上学返校第一天,课间操的时候那几个同学公开给她道了歉,并且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恢复她的名誉。 原来和她一班的女同学受不了压力就转学了。 本来王语辰都做好自己转学的打算了。哪怕是他们道了歉,给她恢复了名誉,可是对她熟悉的那几个本班的同学来说,再也回不到以前单纯的关系了。 相处起来还是别扭的,不过她不是过错方,倒没有那么的不自在。 老师对她到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其他同学确实对她有距离感了。 这件事儿也让王语辰成熟了不少,更专注自己的事情上。 学习成绩更是突飞猛进,到了年级前五名的位置。 王语然也的在新的比赛得了冠军。 拿了奖牌回家一时得意忘形,才说当初她找好了师兄师弟们,都打算把欺负她姐的人打一顿了。 而且是打算见一次打一次。 本来看热闹那天她就是那么一说,本来就知道许凤不能让她去的。没想到她妈让去了,所以揍人的事情才没实施。 这下不用许凤,王铁军先拎着她去书房了,也不知道说了啥,反正第二天教练狠狠的训了一顿。 暑假过后,小安安要回去了。 王语辰上了高三课业也开始忙起来了。 王语然上了初三,课业忙,训练就少了一些,可是要参加比赛就得挤时间训练。 家里有个高三生,王语然就住到了苏秋月家。 苏秋月直接把客厅给她腾出来,买了垫子让她自己在家练习。 许凤干脆高价请教练来给她训练。早上一个小时,晚上一个小时。周末去她自己的教练那继续训练。 俩孩子日程都满满登登的。 王语辰因为做过手术,所以提交了资料,免了她的体育。要不然还得练体能,就这样王铁军还天天哄着陪着骑骑自行车锻炼身体。 苏秋月更是用空间泉水做参汤或者柠檬水给两孩子喝。 实在是自家孩子自己心疼。天天熬的小脸蜡黄的。这么大的消耗,吃点好的都跟不上了。 所以苏秋月才会给姐妹两个多用空间泉水。 也是俩孩子就在身边,否则也不方便。 比如她空间里当年弄进去的一些蓝莓、树莓。这么多年结了不少的果实。 苏秋月就把他们榨橙汁,两家的冰箱里都放了,让大表姐给孩子喝,补充维生素的同时对眼睛也好。 就是喝的时候得先放置常温了再喝。特别是三伏天。秋老虎的时候倒是可以喝点儿凉的。 每次去港城她也会带一些给小安安。到现在都喝了两年了。 苏秋月已经给研发室送去了一部分,研究蓝莓叶黄素啥的,到时候就能放很久了。 不过蓝莓汁就让孩子们当饮料喝喝也挺好的。 还有麦芽。 种花国是农业大国,影响耕种可是大罪,哪怕是一些有益的东西。 所以苏秋月用空间种了好多的麦芽。做成青汁给几个表姐表妹喝。 主要是大表姐最近出现了更年期症状,苏秋月给她把脉就是焦虑来的。刚好她年纪也到了。 两个孩子一个要高考,做过大手术。一个要中考还要参加搏击比赛。 搁谁得焦心。 就这个时候,王铁军他们家又有事了。 之前王铁军他妈说王铁军的弟弟毕业没工作,整天这么晃荡也不是个事儿。她妹妹王秀娟下岗了,家里孩子又小。 刚好以前学过缝纫,就打算开一个成衣铺。 他弟弟打算考驾照,以后跑跑车,做个小买卖也行啊。 但是他们现在也没什么积蓄,就向王铁军借了一万块钱。许凤哪有心思管他们,破财消灾了就当应给钱了。 第173章 要赔偿 办案的警察先是和所有人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把几个孩子签字画押的证词也拿了出来。 “这些是昨天询问的证词。在场的老师也签字按手印了。证明和之前说的话一样。 今天找家长来,就是要进一步的证实,他们口中的事情是不是事实。是事实那就是王语辰同学诬告他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同样的,如果证实不是事实,那么你们,也得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没有异议?” “警察同志,怎么还有证词啊?都是孩子,算不得数的。” 一个孩子的母亲赶紧说,证词、证据这不是要留案底吗?这可不行,眼看还有一年就高考了,再以后上大学。 “这位同志,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们已经满十六周岁了,可以负法律责任了的。” 警察根本不理他们那一套。 “你个死孩子,昨天白打你了是不是?!赶紧和警察叔叔说实话。要是再敢撒谎以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还不快说!” 一看求情时不行了,那个家长也急了,道歉认错总比毁了一辈子强。 那个孩子被亲妈这么一说,也怂了直接就说了。 这一个说了其他的孩子不说也不行了。 本来就是他们瞎说八道的东西,根本经不住推敲。当时不过是少年意气,女孩暗恋嫉妒,男孩儿心有不甘。 想着众口铄金出出气罢了。 没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更没想到不声不响的王语辰竟然闹这么大。 等着孩子耷拉着脑袋说清楚了,就是家长和老师开始求情的时候。 “你们不用和我家孩子说什么。她一个小孩儿,这件事儿心理伤害已经很大了。 你们再逼迫她是什么居心啊? 这件事儿既然上报公安,第一她爸爸是警察,不能允许他的女儿被这么威胁污蔑。 当然要采取正当的法律手段保护自己。 另一个就是孩子受欺负了,我们当家长的就得给孩子撑腰。所以这事儿她说的不算。 在我们虽然大事儿都是他爸爸做主,但是这件事儿我做主。” 许凤站起来,表明这事儿找谁都没用。 王铁军是警察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好处理。她出面才是最稳妥的。 “王语辰妈妈,那你想怎么样?只要能原谅我们,我们什么都答应。 你也是当妈的,马上孩子就高考了,要是因为这件事儿没机会了太可惜了呀。” “是啊,王语辰妈妈,你说,只要你家语辰能原谅我们孩子,我们一定做。” 这些家长听了赶紧请求原谅。 “好啊,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第一,每人赔偿给我闺女五千块钱精神损失费。然后当着全校的面给我闺女赔礼道歉恢复名誉。 第二,给我闺女赔礼道歉恢复名誉,然后转学。 继续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转头儿再说小话欺负我闺女怎么办?所以干脆转学,离开远远的。这样大家都好。” 许凤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了。这也太苛刻了。 还要赔钱?就说了两句瞎话就要赔钱? “咋地?觉得难受。那我给你们好好掰扯掰扯。 是,他们说了几句你们觉得不痛不痒的瞎话。觉得道个歉认个错以后不说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是过去的是你们,不是我闺女。 我好好的一个大闺女让你们泼脏水,埋汰的好像多不检点似的。他们说的话可不止一个人听见了,她们班,他们年租甚至他们学校都知道了。 这个后果你们怎么解决?!” 许凤看他们不说话,但是心里应该还是不服气的。继续说。 “我闺女成绩这么好,被全校的人另眼相看,指桑骂槐,当面的背后的抹黑名誉,不受影响吗? 我要是说你们朝三暮四,不安于室,还和你们邻居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让他们天天对你们指指点点的。 是不是我道歉了就行了? 你们接受不了我闺女一个小姑娘更接受不了。 我闺女把你们家崽子当个人,还存了一点儿同学之谊,所以什么都没说,大家都是大孩子了,都留点面子。 可是他们呢?要面子了吗?背后诋毁。这是一个学生能干出来的?这样不道德的学生,以后也是社会败类。 我闺女当时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是因为她没想到她认为善良友爱的同学能这样中伤她。而且是在她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 从出事儿那天开始,我闺女就一句话都没说过。在家就是哭。 我闺女受的伤害怎么就道个歉就能抵消的?说实话,给你们选择都是看在是同学一场,年纪小的面子上。否则我一定要上告的。 他们的前途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家闺女要是受影响高考出问题你们赔的起吗?!” 许凤这话说的,感情有,道理也有。 “可是,这个时候孩子转校实在是影响太大了。赔款也太多了。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啊。” “是啊,这五年千块是不是太多了。” “是啊,这都将近我家半年收入了。” 没办法反驳许凤的话,家长们又七嘴八舌的讨价还价上了。 “哎呀,我们没时间和你们像买菜似的讨论这些事儿。我也可以不要钱。我们走司法程序。 法律是不能把你们家孩子怎么样。但是该留的案底就留案底。法院判给我多少赔偿,哪怕是一分钱我也要。这是我家孩子该得的。 我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小事儿。我给你们时间。三天,三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咱们就该怎么办怎么办。 啊对了,老师、校长。我们两口子护犊子,三天后没有让我们满意的话,咱们就不好意思了。 惹不起我们躲得起,我们转学。我闺女的成绩到哪应该都没问题。 那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 啊对了,谢谢两位警察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 两边客气了一下四口人就离开了。剩下他们在会议室里唉声叹气的讨论怎么办。 “妈,你厉害呀。啥时候能说这么厉害的话啦?!” 回去的路上王语然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妈刚才都要把她说哭了。那叫一个柔软又有力量。 “嗨,你妈我哪有那水平。搁我就应该痛骂他们一顿,直接问候他们祖宗八辈儿。 这不是怕给你姐丢脸嘛。这词都是你秋月姨她们让我背的。” “我就说,你今天这话说的咋那么有水平呢,原来是我姨她们教的。” “那咋滴?好用就行。我倒想骂他们个狗血淋头,要不是怕给你姐丢面子,我早开骂了。这时候还是骂人解恨。” “揍趴下了再骂一顿才解恨。” “啧!嘶!我骂行。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文明点儿。” 许凤和王语然娘俩在车里说上了。 王语辰坐在那里轻笑。王铁军从后车镜看到娘三的样子就知道大闺女是过去了。 现在就是给那些人点儿教训罢了,像许华说的,不疼不痒不长记性。就得疼在身上才知道怕。 没用上三天,第二天学校的领导就找到了王铁军。但是王铁军的领导说王铁军是英雄,有功勋章的。 再说人家也没做啥,就是闺女受欺负反击罢了。再说这是人家家事,单位也不能管人家的家事儿啊。 至于报案的事情,一视同仁,按章办事儿呗。 其实学校的老师也挺尴尬,不过是在两边的家长中间斡旋,希望大家有个更好的,两边都能接受的结果。 毕竟这件事儿闹大了对孩子们,对学校都不是好事儿。 王铁军这边找不了他们只能去找许凤了。 为什么刚开始不找,就是昨天许凤的表现就不是个好说话的。所以想采取怀柔政策。 许凤则表示她不为难学校。但是想谈就亲自找她,让学校给她压力吗?真不好意思,她可没放在眼里。 没办法只能学校出面约个地方详谈。孩子们也带着。 许凤就是让王语辰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啥都别怕,没啥了不起的。 受欺负就得狠狠的报复回来才行。当然不是那种惨绝人寰的啥也不顾的。哪怕是有所顾忌的,也能震慑别人。 卖可怜的,道德绑架的,当着他们面打孩子的。当然也有很配合积极想处理事情的。 对于同意许凤提的解决方案的,许凤也不为难人家,给闺女道完歉就回去等学校的消息就行了。 至于剩下那些,许凤要不是让闺女自己看看啥叫社会,啥叫生活她都不能给好脸。 等发现都没用就只能好好的坐下来谈解决的事情了。 公开道歉,该赔多少赔多少。 最后所有人公开道歉,每人赔偿两千元。 当初说五千就是为了让他们讨价还价留个活口。当初要是直接说两千,这些人还是会卖可怜,道德绑架。 现在少了一半还多,他们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没有被一下拿捏。 要是撕咬不松口,反倒会引起不满。这就是人性。 所以王语辰上学返校第一天,课间操的时候那几个同学公开给她道了歉,并且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恢复她的名誉。 原来和她一班的女同学受不了压力就转学了。 本来王语辰都做好自己转学的打算了。哪怕是他们道了歉,给她恢复了名誉,可是对她熟悉的那几个本班的同学来说,再也回不到以前单纯的关系了。 相处起来还是别扭的,不过她不是过错方,倒没有那么的不自在。 老师对她到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其他同学确实对她有距离感了。 这件事儿也让王语辰成熟了不少,更专注自己的事情上。 学习成绩更是突飞猛进,到了年级前五名的位置。 王语然也的在新的比赛得了冠军。 拿了奖牌回家一时得意忘形,才说当初她找好了师兄师弟们,都打算把欺负她姐的人打一顿了。 而且是打算见一次打一次。 本来看热闹那天她就是那么一说,本来就知道许凤不能让她去的。没想到她妈让去了,所以揍人的事情才没实施。 这下不用许凤,王铁军先拎着她去书房了,也不知道说了啥,反正第二天教练狠狠的训了一顿。 暑假过后,小安安要回去了。 王语辰上了高三课业也开始忙起来了。 王语然上了初三,课业忙,训练就少了一些,可是要参加比赛就得挤时间训练。 家里有个高三生,王语然就住到了苏秋月家。 苏秋月直接把客厅给她腾出来,买了垫子让她自己在家练习。 许凤干脆高价请教练来给她训练。早上一个小时,晚上一个小时。周末去她自己的教练那继续训练。 俩孩子日程都满满登登的。 王语辰因为做过手术,所以提交了资料,免了她的体育。要不然还得练体能,就这样王铁军还天天哄着陪着骑骑自行车锻炼身体。 苏秋月更是用空间泉水做参汤或者柠檬水给两孩子喝。 实在是自家孩子自己心疼。天天熬的小脸蜡黄的。这么大的消耗,吃点好的都跟不上了。 所以苏秋月才会给姐妹两个多用空间泉水。 也是俩孩子就在身边,否则也不方便。 比如她空间里当年弄进去的一些蓝莓、树莓。这么多年结了不少的果实。 苏秋月就把他们榨橙汁,两家的冰箱里都放了,让大表姐给孩子喝,补充维生素的同时对眼睛也好。 就是喝的时候得先放置常温了再喝。特别是三伏天。秋老虎的时候倒是可以喝点儿凉的。 每次去港城她也会带一些给小安安。到现在都喝了两年了。 苏秋月已经给研发室送去了一部分,研究蓝莓叶黄素啥的,到时候就能放很久了。 不过蓝莓汁就让孩子们当饮料喝喝也挺好的。 还有麦芽。 种花国是农业大国,影响耕种可是大罪,哪怕是一些有益的东西。 所以苏秋月用空间种了好多的麦芽。做成青汁给几个表姐表妹喝。 主要是大表姐最近出现了更年期症状,苏秋月给她把脉就是焦虑来的。刚好她年纪也到了。 两个孩子一个要高考,做过大手术。一个要中考还要参加搏击比赛。 搁谁得焦心。 就这个时候,王铁军他们家又有事了。 之前王铁军他妈说王铁军的弟弟毕业没工作,整天这么晃荡也不是个事儿。她妹妹王秀娟下岗了,家里孩子又小。 刚好以前学过缝纫,就打算开一个成衣铺。 他弟弟打算考驾照,以后跑跑车,做个小买卖也行啊。 但是他们现在也没什么积蓄,就向王铁军借了一万块钱。许凤哪有心思管他们,破财消灾了就当应给钱了。 第173章 家家有个各路货 王秀娟还好,虽然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卖成品衣服的,生意并不好。但是缝缝补补的也有进项。 而且有些年纪大的,或者要求高的人还是会自己量身定做衣服。 王铁军的弟弟王铁林则惹上了麻烦。 考下来驾驶证,去一个私人冷库当了司机。能往外面跑,四处看看,还能挣钱。 这事儿可让王铁林感兴趣极了,也挺上心工作的。 本来以为他有工作能挣钱了,王铁军的父母也松了一口气。老儿子有了着落,他们也就能放心了。 可是王铁林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也不是个有耐心的。 很快就有偷懒的情况发生了。 因为跑长途车,不是很近。特别是跑夜车,白天的时候为了不疲劳驾驶,都是要好好的睡一大觉的。 王铁林仗着年轻,白天出去玩儿,晚上跑夜车。几回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不过是跑到地方累一点儿。 白天甚至和别的休班或者倒班儿的人开始打牌了。 一次两次不出事儿,那是侥幸,但是幸运这个事情不会一直在的。 这不就出事儿了。好在有跟着的老师傅,只是车翻了。跟车的老师傅受了点皮外伤,王铁林则肋骨断了两根儿。 这下老板直接就不用了。才上班儿半年就出事儿的他也是头一份儿了。 没有要他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医药费就只能自己负担了。 因为这个王铁军的父母就又给大儿子打电话,希望他能管管他的弟弟。 对于王铁军来说这个比自己闺女大几岁的弟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感情。 他这个弟弟是爹妈护着长大的,他都懂事儿了,秀英也大了一边帮着做家务一边帮着带弟弟。 他这个大哥也没怎么和这个小弟相处过。后面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有时间看这个弟弟。 后来当兵、工作。所以对这个弟弟就是名义上的,感情还真没多少。 父母让他来管,简直是有毛病。 王铁军倒是拒绝的痛快,当然也换来他妈的一顿怒骂。最后给了两百块钱养身体,这事儿才算过去了。 没想到的时候,等他弟弟好了以后,他妈竟然让王铁军给他弟弟找个工作。 其实找个工作也容易。但是他妈的条件太多了。 不能太累,工资不能太低。还得体面。 要不是他妈打电话他都得当着他妈的面骂人。 他爸妈的这个老儿子被爸妈惯的不行,上了职业高中,学出纳还没有毕业,肄业生。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要享受。爹妈就这么养了二十多岁。 王铁军做手术的时候,王父查出来癌症晚期。熬了一年多就没了。 要不是因为王父没了,家里没了收入,估计王母也不会让小儿子出去工作。 可是王铁林的性格已经养成了,哪能工作就改过来的。 王铁军想着这个弟弟没学历,没经验。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儿就行了呗。 当个保安、看个大门这种活儿又轻松也不需要什么技术水平。 可是王铁林和王母根本看不上,想要个体面的工作。 最后说来说去就是让王铁林在许凤的公司当个小领导。 还当个小领导,他会个啥。 许凤的公司现在很多都是大学生。就算不是大学生的,也是行业里努力多年的翘楚。 他还想去当个领导,管人家。 王铁军直接拒绝了。许凤的公司他从来不插手的。还是把自己这个无所事事弟弟塞进去,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不是给自己家找不自在呢嘛。 这样让王母更加的不满了。 不过最后还是王铁军又拿出来五千块起,帮着买了出租车,起码让他有个营生。 当初借那一万块钱,王父正是弥留之际,当作尽孝了,所以也就没打算让他们还。 可是这五千,说好是借的,以后挣钱了得还的。 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这里面还有许凤的钱呢。 其实家里的钱,虽然是许凤把着的,但是王铁军使用是是自由的,只要和许凤说一声,一般情况下都没有问题。 包括这次借给王铁林钱。 许凤其实也是不愿意的,但是她太知道她老婆婆的德性了,那是不达目的绝对不会消停的。 两孩子都是忙活人的时候,她就当花钱消灾了。 就像王铁军说的,就是借给他们,反正得还。 苏秋月也忙,忙着教徒弟。 杏园里的一个小姑娘,考上了医科的中专,这孩子虽然基础不好,可是后来非常的刻苦。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本科院校继续深造。 那孩子学的就是中西医,毕业后特意来找苏秋月学习中医的接生和转胎的手法。 本来就和苏秋月有点渊源,这孩子合适个肯学的,苏秋月当然是倾囊相授。 在医院这孩子有的是机会接触产妇,现在跟苏秋月正在学摸脉。通过脉象怎么确定怀孕时间和胎儿性别。 就这个一项就需要苏秋月这个徒弟好好的实践了。 苏秋月的诊所现在的患者非常的固定,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女。特别是年纪大了,附件儿什么都出了问题。 还有一些奶奶、姥姥给自己家闺女媳妇儿调理身体的。 剩下就都是艾灸养生的了。 徒弟又在医院,所以苏秋月还挺闲的。正好医药公司最近在研发新东西,她就把重心放在那里了。 她也就是知道一下研发的方向,她只打算做一些中成药剂,改良一些常见调理药剂。 所以也没想研究很多,只要把手里的几样慢慢的做好做精就可以了。 马上就要跨千禧年了,最忙的就是新月夫妻两个了。信息大爆发,电子产业突然就如火如荼的迅猛发展起来。 赵一航的电子产业迅猛发展。新月更是让公司的运输和酒店多地开花。 两人忙的代价就是孩子归她了。 小安安还小,上幼儿园的时候只要有时间赵一航和苏新月都会回来陪孩子。 等放假的时候就会带孩子在身边。 “姨妈,我想吃树莓,不想吃蓝莓了。” 放学后的小安安看见水果盆里的蓝莓奶声奶气的说。 “好好好,等明天姨妈给买哈。” 小安安最喜欢吃姨妈给她买的各种水果了。不过最近吃蓝莓有些吃够了,想吃那个红红的了。 “姨妈,幼儿园老师说我们过完圣诞节就要过一个特别重要的节日了。 跨过去就是新的了。 姨妈,老师说的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过元旦。过元旦就是过了一个新年。” 说了小孩子也不懂,就说一个小孩儿能懂的就行了。 “等过新年的时候,姨妈带你去深市,爸爸妈妈在那里等你了。还有爷爷奶奶都回去的。” “好。” 小丫头乖乖的点头。 “姨妈已经给安安做好了好看的衣服,到时候我们就能跨千禧年了。” “安安要看新衣服。” 一听说有好看的新衣服小丫头就来兴趣了,蓝莓也不吃的闹着要看新衣服。 苏秋月笑着给她拿了出来。 一件月白色金线绣裙。样子是仿中式小裙子。外面是一件红色金丝兔毛边的褙子。还有一双定制绣花小棉靴。 还配了两个红色小灯笼,下面缀着红色的穗穗。 戴在小安安的头上又可爱又灵动。苏秋月赶紧拿照相机给她照了好几个照片。还让马兰嫂子给她们拍了好几张合照。 等稀罕完了,小安安脱下衣服,看着苏秋月叠好放进盒子里。 “姨妈,到时候我要穿着这个上飞机,让爸爸妈妈一起看看我。” “好。让他们第一眼就看到。” 苏秋月刚给安安洗完澡,正在读故事,马兰嫂子说许凤来了。 小安安很懂事儿,知道姨妈有事儿就让马兰嫂子给她讲故事了。 “秋月,我到你这儿透口气。” 许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情绪有些低落。 “咋了?孩子不是还没放学呢吗?谁气你了?” 苏秋月看时间,王语然还没有放学回来呢,还有谁能惹大表姐呢? “还能是谁。我闺女以后结婚,你看着我必须得把他们祖辈三代以上都得好好的打听打听着。 这家人不行,不折腾到死是不会消停的。” 苏秋月这么一听就知道,许凤的婆家这是又有事儿了。 “你说一家子兄弟姐妹,怎么就非得出一个各路的货呢?打不是,骂不行的。 我这俩闺女要是以后离了心我得气死。” “好还以为就你婆家惹你了,这还有谁啊?” 苏秋月这一听还不是一两个人。 “还能有谁。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谁家都得有糟心的亲戚呢。你大姐夫的妹妹王秀娟要离婚。 这会儿觉得老爷们啥也不是了,生活不爽了。可是孩子都好几岁了,这婚说离就离的? 还有我家那个许静。又挨揍了。这回自己来的。孩子都十多岁了,还往一块儿打呢。 当初不是说要饭都不到我家门口吗?这次又回来了。我真不知道说啥好了。” 许凤也是真服了,两家人就不能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的。 “你这么一说咱家除了许静,其他都挺好的呀。” 苏秋月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才那么说的。 其他人过得都挺好的。 许辉两口子继续忙他们的,给老丈人老丈母娘养老送终,老人家走的很安详。 他媳妇儿更是对他感情也更深了。两口子感情好了,家里就一个孩子让他们操心,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许华两口子更是潇洒,许华虽然没有下岗,在单位也没有什么用了,就办了个停薪留职。 不过许华自己两个小子,因为王语然的关系也整天训练比赛的,许华自己有驾照,就天天忙活两个大小子了。 许灵结婚这两年,婆家也看到了她的能力,现在公司的决策权也有了一部分。 在外面好像是付建安在哪儿都带着许灵,只有他们家自己人才知道,许灵上哪付建安就跟到哪儿。 许灵都背后说了好几次了,独生子的家可真烦人,她都不能回家过年。 许宽过了千禧年也打算结婚了。 王铁军家除了两个弟妹有点操心,王秀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原来租的房子也买了下来。 虽然是借许凤的钱,但是王秀英这两年两个孩子养得不错,一门心思挣钱养家,慢慢的也还了一部分钱。 “那她什么打算?” 许静来了,一个是逃避家暴,另外应该还有事儿。 “哼!她两闺女学习不行,初中毕业就不念书了。在家跟着中了两年地,这是孩子大了,一看不行了想找个出路呗。 说是出路,就是没有什么好结婚对象,这不是想着出来工作,能学点东西,挣点儿钱,顺便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结婚对象。” 说白了,就是他们家那个市场姑娘嫁出去不合适,想换个地方,抬高身价。 许凤真不知道许静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啊?她家老大也就比语辰小一岁多,将将十六岁,能干啥?这不就是让你交学费吗?那个小的才多大,十四?” 许静还真是够无赖的。 苏秋月听了直摇头,也能理解,这要是安安……安安才不会这样呢。但是换成她是许凤,估计也狠不下心不管。 毕竟和孩子没啥仇怨。 “说的是啊,正是青春期的孩子,我还得负责。可是我爹妈面前我能说啥。 就是怕以后真出了点儿啥事儿,沾我一身麻烦。” 许凤也烦,这么点儿的孩子,给她,她两个闺女正是关键时候呢。 可是她爹妈年纪大了,特别是她妈这两年补药吃着身体也不行了。她为了她妈不操心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和她说好了,孩子能安排去学手艺。学费不用她的,每个月最低的生活我也负责了。但是有一点,要是他们自己不学了,或者惹出事儿了,我就直接送回去了。” 她是觉得,就许静两口子的性格,不知道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她得以防万一。 当然歹竹出好笋也不一定,只要孩子不惹事老老实实学本事儿,她这个当大姨的帮一把也没啥。 但是要是想仗着她惹是生非,她可就不能容了。 “没办法就这么着,反正丑话说前头了。她们啥时候来?” “过了年的。今年就先在家。” “那你都答应了,许静走了?” “哼。” 许凤这么一哼,苏秋月就知道这里面又有事儿了。 第173章 家家有个各路货 王秀娟还好,虽然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卖成品衣服的,生意并不好。但是缝缝补补的也有进项。 而且有些年纪大的,或者要求高的人还是会自己量身定做衣服。 王铁军的弟弟王铁林则惹上了麻烦。 考下来驾驶证,去一个私人冷库当了司机。能往外面跑,四处看看,还能挣钱。 这事儿可让王铁林感兴趣极了,也挺上心工作的。 本来以为他有工作能挣钱了,王铁军的父母也松了一口气。老儿子有了着落,他们也就能放心了。 可是王铁林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也不是个有耐心的。 很快就有偷懒的情况发生了。 因为跑长途车,不是很近。特别是跑夜车,白天的时候为了不疲劳驾驶,都是要好好的睡一大觉的。 王铁林仗着年轻,白天出去玩儿,晚上跑夜车。几回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难的。不过是跑到地方累一点儿。 白天甚至和别的休班或者倒班儿的人开始打牌了。 一次两次不出事儿,那是侥幸,但是幸运这个事情不会一直在的。 这不就出事儿了。好在有跟着的老师傅,只是车翻了。跟车的老师傅受了点皮外伤,王铁林则肋骨断了两根儿。 这下老板直接就不用了。才上班儿半年就出事儿的他也是头一份儿了。 没有要他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医药费就只能自己负担了。 因为这个王铁军的父母就又给大儿子打电话,希望他能管管他的弟弟。 对于王铁军来说这个比自己闺女大几岁的弟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感情。 他这个弟弟是爹妈护着长大的,他都懂事儿了,秀英也大了一边帮着做家务一边帮着带弟弟。 他这个大哥也没怎么和这个小弟相处过。后面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有时间看这个弟弟。 后来当兵、工作。所以对这个弟弟就是名义上的,感情还真没多少。 父母让他来管,简直是有毛病。 王铁军倒是拒绝的痛快,当然也换来他妈的一顿怒骂。最后给了两百块钱养身体,这事儿才算过去了。 没想到的时候,等他弟弟好了以后,他妈竟然让王铁军给他弟弟找个工作。 其实找个工作也容易。但是他妈的条件太多了。 不能太累,工资不能太低。还得体面。 要不是他妈打电话他都得当着他妈的面骂人。 他爸妈的这个老儿子被爸妈惯的不行,上了职业高中,学出纳还没有毕业,肄业生。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要享受。爹妈就这么养了二十多岁。 王铁军做手术的时候,王父查出来癌症晚期。熬了一年多就没了。 要不是因为王父没了,家里没了收入,估计王母也不会让小儿子出去工作。 可是王铁林的性格已经养成了,哪能工作就改过来的。 王铁军想着这个弟弟没学历,没经验。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儿就行了呗。 当个保安、看个大门这种活儿又轻松也不需要什么技术水平。 可是王铁林和王母根本看不上,想要个体面的工作。 最后说来说去就是让王铁林在许凤的公司当个小领导。 还当个小领导,他会个啥。 许凤的公司现在很多都是大学生。就算不是大学生的,也是行业里努力多年的翘楚。 他还想去当个领导,管人家。 王铁军直接拒绝了。许凤的公司他从来不插手的。还是把自己这个无所事事弟弟塞进去,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不是给自己家找不自在呢嘛。 这样让王母更加的不满了。 不过最后还是王铁军又拿出来五千块起,帮着买了出租车,起码让他有个营生。 当初借那一万块钱,王父正是弥留之际,当作尽孝了,所以也就没打算让他们还。 可是这五千,说好是借的,以后挣钱了得还的。 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这里面还有许凤的钱呢。 其实家里的钱,虽然是许凤把着的,但是王铁军使用是是自由的,只要和许凤说一声,一般情况下都没有问题。 包括这次借给王铁林钱。 许凤其实也是不愿意的,但是她太知道她老婆婆的德性了,那是不达目的绝对不会消停的。 两孩子都是忙活人的时候,她就当花钱消灾了。 就像王铁军说的,就是借给他们,反正得还。 苏秋月也忙,忙着教徒弟。 杏园里的一个小姑娘,考上了医科的中专,这孩子虽然基础不好,可是后来非常的刻苦。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本科院校继续深造。 那孩子学的就是中西医,毕业后特意来找苏秋月学习中医的接生和转胎的手法。 本来就和苏秋月有点渊源,这孩子合适个肯学的,苏秋月当然是倾囊相授。 在医院这孩子有的是机会接触产妇,现在跟苏秋月正在学摸脉。通过脉象怎么确定怀孕时间和胎儿性别。 就这个一项就需要苏秋月这个徒弟好好的实践了。 苏秋月的诊所现在的患者非常的固定,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女。特别是年纪大了,附件儿什么都出了问题。 还有一些奶奶、姥姥给自己家闺女媳妇儿调理身体的。 剩下就都是艾灸养生的了。 徒弟又在医院,所以苏秋月还挺闲的。正好医药公司最近在研发新东西,她就把重心放在那里了。 她也就是知道一下研发的方向,她只打算做一些中成药剂,改良一些常见调理药剂。 所以也没想研究很多,只要把手里的几样慢慢的做好做精就可以了。 马上就要跨千禧年了,最忙的就是新月夫妻两个了。信息大爆发,电子产业突然就如火如荼的迅猛发展起来。 赵一航的电子产业迅猛发展。新月更是让公司的运输和酒店多地开花。 两人忙的代价就是孩子归她了。 小安安还小,上幼儿园的时候只要有时间赵一航和苏新月都会回来陪孩子。 等放假的时候就会带孩子在身边。 “姨妈,我想吃树莓,不想吃蓝莓了。” 放学后的小安安看见水果盆里的蓝莓奶声奶气的说。 “好好好,等明天姨妈给买哈。” 小安安最喜欢吃姨妈给她买的各种水果了。不过最近吃蓝莓有些吃够了,想吃那个红红的了。 “姨妈,幼儿园老师说我们过完圣诞节就要过一个特别重要的节日了。 跨过去就是新的了。 姨妈,老师说的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过元旦。过元旦就是过了一个新年。” 说了小孩子也不懂,就说一个小孩儿能懂的就行了。 “等过新年的时候,姨妈带你去深市,爸爸妈妈在那里等你了。还有爷爷奶奶都回去的。” “好。” 小丫头乖乖的点头。 “姨妈已经给安安做好了好看的衣服,到时候我们就能跨千禧年了。” “安安要看新衣服。” 一听说有好看的新衣服小丫头就来兴趣了,蓝莓也不吃的闹着要看新衣服。 苏秋月笑着给她拿了出来。 一件月白色金线绣裙。样子是仿中式小裙子。外面是一件红色金丝兔毛边的褙子。还有一双定制绣花小棉靴。 还配了两个红色小灯笼,下面缀着红色的穗穗。 戴在小安安的头上又可爱又灵动。苏秋月赶紧拿照相机给她照了好几个照片。还让马兰嫂子给她们拍了好几张合照。 等稀罕完了,小安安脱下衣服,看着苏秋月叠好放进盒子里。 “姨妈,到时候我要穿着这个上飞机,让爸爸妈妈一起看看我。” “好。让他们第一眼就看到。” 苏秋月刚给安安洗完澡,正在读故事,马兰嫂子说许凤来了。 小安安很懂事儿,知道姨妈有事儿就让马兰嫂子给她讲故事了。 “秋月,我到你这儿透口气。” 许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情绪有些低落。 “咋了?孩子不是还没放学呢吗?谁气你了?” 苏秋月看时间,王语然还没有放学回来呢,还有谁能惹大表姐呢? “还能是谁。我闺女以后结婚,你看着我必须得把他们祖辈三代以上都得好好的打听打听着。 这家人不行,不折腾到死是不会消停的。” 苏秋月这么一听就知道,许凤的婆家这是又有事儿了。 “你说一家子兄弟姐妹,怎么就非得出一个各路的货呢?打不是,骂不行的。 我这俩闺女要是以后离了心我得气死。” “好还以为就你婆家惹你了,这还有谁啊?” 苏秋月这一听还不是一两个人。 “还能有谁。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谁家都得有糟心的亲戚呢。你大姐夫的妹妹王秀娟要离婚。 这会儿觉得老爷们啥也不是了,生活不爽了。可是孩子都好几岁了,这婚说离就离的? 还有我家那个许静。又挨揍了。这回自己来的。孩子都十多岁了,还往一块儿打呢。 当初不是说要饭都不到我家门口吗?这次又回来了。我真不知道说啥好了。” 许凤也是真服了,两家人就不能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的。 “你这么一说咱家除了许静,其他都挺好的呀。” 苏秋月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才那么说的。 其他人过得都挺好的。 许辉两口子继续忙他们的,给老丈人老丈母娘养老送终,老人家走的很安详。 他媳妇儿更是对他感情也更深了。两口子感情好了,家里就一个孩子让他们操心,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许华两口子更是潇洒,许华虽然没有下岗,在单位也没有什么用了,就办了个停薪留职。 不过许华自己两个小子,因为王语然的关系也整天训练比赛的,许华自己有驾照,就天天忙活两个大小子了。 许灵结婚这两年,婆家也看到了她的能力,现在公司的决策权也有了一部分。 在外面好像是付建安在哪儿都带着许灵,只有他们家自己人才知道,许灵上哪付建安就跟到哪儿。 许灵都背后说了好几次了,独生子的家可真烦人,她都不能回家过年。 许宽过了千禧年也打算结婚了。 王铁军家除了两个弟妹有点操心,王秀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原来租的房子也买了下来。 虽然是借许凤的钱,但是王秀英这两年两个孩子养得不错,一门心思挣钱养家,慢慢的也还了一部分钱。 “那她什么打算?” 许静来了,一个是逃避家暴,另外应该还有事儿。 “哼!她两闺女学习不行,初中毕业就不念书了。在家跟着中了两年地,这是孩子大了,一看不行了想找个出路呗。 说是出路,就是没有什么好结婚对象,这不是想着出来工作,能学点东西,挣点儿钱,顺便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结婚对象。” 说白了,就是他们家那个市场姑娘嫁出去不合适,想换个地方,抬高身价。 许凤真不知道许静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啊?她家老大也就比语辰小一岁多,将将十六岁,能干啥?这不就是让你交学费吗?那个小的才多大,十四?” 许静还真是够无赖的。 苏秋月听了直摇头,也能理解,这要是安安……安安才不会这样呢。但是换成她是许凤,估计也狠不下心不管。 毕竟和孩子没啥仇怨。 “说的是啊,正是青春期的孩子,我还得负责。可是我爹妈面前我能说啥。 就是怕以后真出了点儿啥事儿,沾我一身麻烦。” 许凤也烦,这么点儿的孩子,给她,她两个闺女正是关键时候呢。 可是她爹妈年纪大了,特别是她妈这两年补药吃着身体也不行了。她为了她妈不操心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和她说好了,孩子能安排去学手艺。学费不用她的,每个月最低的生活我也负责了。但是有一点,要是他们自己不学了,或者惹出事儿了,我就直接送回去了。” 她是觉得,就许静两口子的性格,不知道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她得以防万一。 当然歹竹出好笋也不一定,只要孩子不惹事老老实实学本事儿,她这个当大姨的帮一把也没啥。 但是要是想仗着她惹是生非,她可就不能容了。 “没办法就这么着,反正丑话说前头了。她们啥时候来?” “过了年的。今年就先在家。” “那你都答应了,许静走了?” “哼。” 许凤这么一哼,苏秋月就知道这里面又有事儿了。 第174章 日常养孩子 “你知道她怎么又厚着脸皮找上我了?其实是她把许灵她们都得罪透了。” 许凤这才细细的给苏秋月讲了事情的原委。 那年许静被赶出去了以后,回家和刘庆兵该干还是干。 刘庆兵年纪越大越厉害了。家里的收入都把在刘庆兵手上,许静这些年竟然连点儿零花钱都没有。 那些年他们宝地挣的钱买了不少地,每年租出去就有不少的收入,刘庆兵一分钱都没让许静过过手,甚至每年收入多少钱都不知道。 她也吵闹过,但是根本拿刘庆兵没办法。 这都是她自己做的。 她第一回挨了打去找许辉,许辉两口子一听也生气,一个老爷们在外面没啥本事就打老婆。 许辉不是个能说会道的,打电话去责备刘庆兵,被刘庆兵一顿骂。把许辉气的不行。 方敏虽然是个文化人,但是毕竟以前在农场待过,不泼辣点儿早被欺负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直接打电话给刘庆兵他们村委,一顿说,让刘庆兵在村里丢了个大人。 本来想的是压住刘庆兵,让他以后不敢再打许静。可是没想到许静知道后,反过来把方敏骂了一顿。 骂她多管闲事,两口子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合。本来没什么大事儿,方敏竟然把事儿闹大了,让她们一家都丢脸了。 骂方敏不怀好意,就是不想她们一家好过。 把方敏气的不行,把她赶走了。许静还在许辉家楼下骂了好久,说他们狼心狗肺,不顾亲情。挑拨离间见不得自己亲姐妹过好日子,骂他们缺德败兴。 把方敏都气住院了。 许辉也不让许静再登门了。 这个霍霍完了,许静第二回就找上了许华。 许辉是个老实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妹,虽然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看在爹妈都活着,和那点血脉亲情的份儿上,也没有说许静一点不好。 许华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虽然看不上许静,但是毕竟是亲姐姐,看着她带着孩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是忍不住心疼的。 就收留了许静。 郝成民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小老板了,这些年汽车都快成了每家的必需品了,修车、洗车、装修一条龙,郝成民可是干的风生水起。 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汽车装饰更是供不应求。也学许凤开了公司培训加盟。 专注在汽车装饰装潢的生产。除了汽车还开始生产居家摆件儿,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 他也花大价钱请了职业经理人。有人规划经营,他也能在家陪老婆孩子。 但是他毕竟在社会上是有交情的。 对于许静的连襟打老婆的行为是相当看不上。直接找人狠狠的揍了刘庆兵一顿。 这下又把许静惹到了,她当然也对许华恶语相向,但是她忘了许华可不是方敏。 方敏再泼辣也是个文化人。许华可是个混不吝。 许华直接拉着许静回了她家,在村里人的围观下劈头盖脸的骂了两口子一顿,还把她家砸了一遍。虽然只是砸了玻璃、锅碗瓢盆。但是丢人是丢大发了。 要不是是许华的亲姐姐,郝成民还要再揍他们一顿。 当然后面也找了许灵和许宽。他们两个离得远,除了说几句话安慰许灵也没有别的能帮忙的,这还惹得许静一顿不满。说许灵不顾亲情,都不管她这个落魄的姐姐,这是高嫁后看不上她了。 许灵直接再也不接电话了。直接当没有这个姐姐。 特别是许宽单身一个,还是个集团的高管,不可能像郝成民似的找人打一顿刘庆兵。 道理讲不通,就问他姐是不是要离婚,要是离婚他帮着找律师,肯定不会让姐姐吃亏就是了。 这么一说许静马上翻脸,把亲弟弟骂够呛。 这下兄弟姐妹都知道了,许静就是个神经病。她挨欺负了,兄弟姐妹们和她一个鼻孔出气骂刘庆兵,或者支持她离婚。 她转头儿就和刘庆兵一伙儿的了。还把他们说刘庆兵的不好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刘庆兵。 让刘庆兵对他们兄妹几人都有很大的意见。 要是许静这样能得到什么好处,或者刘庆兵觉得她和他一条心对她好也行。 刘庆兵对她还是那样,而且把气也撒在她身上,她也愿意受着,就是不离婚。 许凤她们都不理解她到底想什么,要什么。就这样了,宁愿和自己的亲人闹得反目成仇,也不愿意和刘庆兵夫妻离心。 而且他们夫妻之间早就在她生了两个闺女的时候就离了心了。 “她这回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刘庆兵在外面有人了,她说好像还生了个儿子。 这才开始重视自己的闺女了。因为刘庆兵已经指望不上了。” “啊?还有这事儿?她是抓到了还是拿到证据了?” 苏秋月没想到啊,那个看着憨实能干的刘庆兵还能找小三儿,还生了儿子。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她本来担心的是这几个妹夫、表弟会不会因为有钱了有身份就找小三儿。 可是家里的这几个反倒是都很看重家庭。反倒是刚刚到小康的刘庆兵找了小三。 “哼。这种人提他我都恶心。他和许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静知道了还是不离婚。她要是离婚我还能高看她一眼。 我就是看在血脉亲情的关系上,也不想看着两个外甥女过得太凄惨。 爹妈已经这样了,而且亲爹在外面有了儿子,以后万一再把她们便宜嫁了。 我也算是全了我这个大姨的情谊了。” 苏秋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儿,许静看人的眼光她也是佩服,还非得和人家过一辈子。 “过两天她就回去了,还得伺候老婆婆呢。” 许凤撇嘴,一边说婆婆这些年苛待她,一边又说要尽孝,就显着她了。 她愿意咋说咋说,许凤是不打算搭理她。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苏秋月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啧舌声。 “过两天跨千禧年。咱们市里也要放烟花。我定了酒店,那天全家去那过。吃住玩儿都在那里,也让俩孩子放松一下。 年前老大有次摸底。老二要参加全国比赛。有的忙呢。” “再辛苦半年,熬过去就能松快松快了。” 没办法,孩子的学业还是很重要的。 “你不是要带安安去深市过节吗?孩子还回来吗?” 许凤和苏秋月叨咕了一遍,也不那么憋屈了。就说起了别的事情。 “孩子就不回来了,等过年安安的爷爷奶奶就来了。他们一起过年。” “新月两口子也太忙了,孩子就这么两年,很快就长大了。钱是挣不完的。” 许凤可是想的很开,苏秋月也觉得是。 “之前已经和他们说了。也就是前期启动的时候有些忙,过了年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按部就班的发展就行了。 大姐你说的没错,钱是挣不完的。忙过了这阵子,后面四五年就没这忙了。” 苏秋月想着等过几年,网络发达了,很多事情就不用来回跑亲力亲为了。 到时候坐家里安排就行了。也能好好的陪孩子了。 “对了,小灵他们不是打算要孩子吗?你也知道她小时候差点没死了。虽然这些年你给她调养的不错,我就怕她怀孕的时候有啥闪失。” “没事儿,正常怀孕一点儿事儿没有,要是不舒服我就去,坐月子的时候好好调养回来就行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许凤还是信苏秋月的,她说没事儿肯定就没事儿了。 “舅妈咋样?” 这两年舅妈的身体不太好了,哪怕苏秋月的空间泉水也不行。 能活着这么多年已经是赚的了。苏秋月又不是神仙。生老病死,这是逃不掉的轮回。 “能咋样,在家躺着呢。许静这个混蛋,就知道和我妈哭,根本不管我妈能不能承受的住。 要不是我爹要打她她还不闭嘴呢。不过我妈也想开了,没多说什么。 她也知道我能伸把手。” 苏秋月也明白,表舅是个看得开的,他说不管是真的不管,惹自己生气的事儿表舅才不会干。 也就是舅妈,都是从她肚子生出来的孩子,当妈的牵肠挂肚难免的。 苏秋月想着许静也就舅妈或着她使劲的折腾几个兄弟姐妹。等以后舅妈没了,看她还咋作。 许凤心里也清楚,所以现在只要让她妈宽心一日,她咋地都能行。 “大姐,你这些年是真不容易。给舅舅舅妈养老,撑着一大家子。” 苏秋月感慨。 “得了,这些是我该做的,给爹妈养老那不是应该的啊。你要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有你帮衬着,我哪能有这么大的家底儿,过这么好日子。 有些事儿啊,还真是没钱不行。” “哎呀,可得了,咱们姐俩就别说这个了,矫情了。” 苏秋月赶紧摆手。 “我听说大姐夫回刑警队了?” 这几年王铁军恢复的不错,在公安局文职他自己待得五脊六兽的,也浪费了。 所以领导通过考察又让他回刑警队了。不过不能单独出任务。专门给他约法三章,还配了两个徒弟,就是看着他。 王铁军也知道轻重,差点儿没死了,还搭上闺女的肝脏,他不会那么冲动了。 分析案情、找线索的活儿还是可以的。 也是因为他想清楚了许凤才同意的,要不然她宁愿他病退。 “回去了,天天可高兴了。他这个人就是坐不住。让他在文职那里,他说他一看见办公室就浑身没劲儿,椅子都让他长痔疮了。” “哈哈哈哈哈。我大姐这借口找的,可太逗了。” “唉,他自己坐不住,说的理由都可笑。就这么磨叽我同意他回刑警队。我总不能让他长痔疮。” 许凤也摇头无奈的笑,王铁军年纪越大越跟小孩儿似的。 姐妹俩闲聊了两句,许凤直接在苏秋月家睡了一觉。她来就是不想看见家里的许静。看见她就憋屈,到苏秋月这调整一下,眼不见心不烦,过来松口气。 许凤不在家,王铁军在家,许静有些怕这个大姐夫,也不敢作妖。 苏秋月送安安去付老二媳妇的幼儿园上学,然后去诊所坐诊。中午就在诊所吃饭。 然后去接安安放学。 带着安安去公园玩儿够了,回家马兰嫂子也做好了饭。 等元旦前,就带着安安去深市找爸爸妈妈。 到了飞机场,小安安一身仿古打扮,可爱的不行,一路上可是惹人注意的很。 好几个人要和安安拍照,可惜安安不同意。 赵一航和新月好久没见到女儿,又看到打扮的跟一个古代小公主似的,稀罕的抱在怀里根本不想撒手。 两口子都抢着抱孩子,接过来接苏秋月和安安的两口子,坐在了后面,苏秋月这个大姨姐当司机开车回去的。 千禧年终于来了。 苏秋月和妹妹一家跨年后就回去了。 大表姐要忙活两个孩子,照顾父母。 许华的两个儿子正是忙活人的时候。 许宽的婚礼安排在年后,许灵在备孕。 倒是许辉家孩子出了点儿问题。 这孩子从小被姥姥姥爷教的有些温吞,许辉也是个木讷的性子。这孩子越大就越不爱说话了。 本来学习很不错,眼看要上初三了,突然成绩大幅下降了。 许辉两口子急的不行,这孩子就是一句话不说。 没办法只能找许凤。本来是想让王语然和这个弟弟聊聊。他们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但是王语然最近在集训根本没时间。 苏秋月知道了就让张春生的儿子和孩子聊聊,他们都是从小就认识的,也能说的上话。 张春生的大儿子正好上高一,不是很忙。 可惜许辉家的许晓东就是不说。 苏秋月说要不然让孩子上她这儿来,现在就她自己在家,和许凤家也近,碰到王语辰姐俩的机会也大,孩子愿意说也正好在跟前。 两口子实在没办法了就和徐晓军说了,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对于许辉这个儿子,不想王语辰姐妹俩几乎是在苏秋月眼皮底下长大的。 他姥姥姥爷看的紧,虽然也常见面,还是有些生疏的。 苏秋月也没想到他愿意来,猜想这孩子就是不想在熟悉的环境继续待着了。 苏秋月家不算太熟悉,也安全就过来了。 第174章 日常养孩子 “你知道她怎么又厚着脸皮找上我了?其实是她把许灵她们都得罪透了。” 许凤这才细细的给苏秋月讲了事情的原委。 那年许静被赶出去了以后,回家和刘庆兵该干还是干。 刘庆兵年纪越大越厉害了。家里的收入都把在刘庆兵手上,许静这些年竟然连点儿零花钱都没有。 那些年他们宝地挣的钱买了不少地,每年租出去就有不少的收入,刘庆兵一分钱都没让许静过过手,甚至每年收入多少钱都不知道。 她也吵闹过,但是根本拿刘庆兵没办法。 这都是她自己做的。 她第一回挨了打去找许辉,许辉两口子一听也生气,一个老爷们在外面没啥本事就打老婆。 许辉不是个能说会道的,打电话去责备刘庆兵,被刘庆兵一顿骂。把许辉气的不行。 方敏虽然是个文化人,但是毕竟以前在农场待过,不泼辣点儿早被欺负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直接打电话给刘庆兵他们村委,一顿说,让刘庆兵在村里丢了个大人。 本来想的是压住刘庆兵,让他以后不敢再打许静。可是没想到许静知道后,反过来把方敏骂了一顿。 骂她多管闲事,两口子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合。本来没什么大事儿,方敏竟然把事儿闹大了,让她们一家都丢脸了。 骂方敏不怀好意,就是不想她们一家好过。 把方敏气的不行,把她赶走了。许静还在许辉家楼下骂了好久,说他们狼心狗肺,不顾亲情。挑拨离间见不得自己亲姐妹过好日子,骂他们缺德败兴。 把方敏都气住院了。 许辉也不让许静再登门了。 这个霍霍完了,许静第二回就找上了许华。 许辉是个老实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妹,虽然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看在爹妈都活着,和那点血脉亲情的份儿上,也没有说许静一点不好。 许华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虽然看不上许静,但是毕竟是亲姐姐,看着她带着孩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是忍不住心疼的。 就收留了许静。 郝成民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小老板了,这些年汽车都快成了每家的必需品了,修车、洗车、装修一条龙,郝成民可是干的风生水起。 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汽车装饰更是供不应求。也学许凤开了公司培训加盟。 专注在汽车装饰装潢的生产。除了汽车还开始生产居家摆件儿,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 他也花大价钱请了职业经理人。有人规划经营,他也能在家陪老婆孩子。 但是他毕竟在社会上是有交情的。 对于许静的连襟打老婆的行为是相当看不上。直接找人狠狠的揍了刘庆兵一顿。 这下又把许静惹到了,她当然也对许华恶语相向,但是她忘了许华可不是方敏。 方敏再泼辣也是个文化人。许华可是个混不吝。 许华直接拉着许静回了她家,在村里人的围观下劈头盖脸的骂了两口子一顿,还把她家砸了一遍。虽然只是砸了玻璃、锅碗瓢盆。但是丢人是丢大发了。 要不是是许华的亲姐姐,郝成民还要再揍他们一顿。 当然后面也找了许灵和许宽。他们两个离得远,除了说几句话安慰许灵也没有别的能帮忙的,这还惹得许静一顿不满。说许灵不顾亲情,都不管她这个落魄的姐姐,这是高嫁后看不上她了。 许灵直接再也不接电话了。直接当没有这个姐姐。 特别是许宽单身一个,还是个集团的高管,不可能像郝成民似的找人打一顿刘庆兵。 道理讲不通,就问他姐是不是要离婚,要是离婚他帮着找律师,肯定不会让姐姐吃亏就是了。 这么一说许静马上翻脸,把亲弟弟骂够呛。 这下兄弟姐妹都知道了,许静就是个神经病。她挨欺负了,兄弟姐妹们和她一个鼻孔出气骂刘庆兵,或者支持她离婚。 她转头儿就和刘庆兵一伙儿的了。还把他们说刘庆兵的不好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刘庆兵。 让刘庆兵对他们兄妹几人都有很大的意见。 要是许静这样能得到什么好处,或者刘庆兵觉得她和他一条心对她好也行。 刘庆兵对她还是那样,而且把气也撒在她身上,她也愿意受着,就是不离婚。 许凤她们都不理解她到底想什么,要什么。就这样了,宁愿和自己的亲人闹得反目成仇,也不愿意和刘庆兵夫妻离心。 而且他们夫妻之间早就在她生了两个闺女的时候就离了心了。 “她这回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刘庆兵在外面有人了,她说好像还生了个儿子。 这才开始重视自己的闺女了。因为刘庆兵已经指望不上了。” “啊?还有这事儿?她是抓到了还是拿到证据了?” 苏秋月没想到啊,那个看着憨实能干的刘庆兵还能找小三儿,还生了儿子。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她本来担心的是这几个妹夫、表弟会不会因为有钱了有身份就找小三儿。 可是家里的这几个反倒是都很看重家庭。反倒是刚刚到小康的刘庆兵找了小三。 “哼。这种人提他我都恶心。他和许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静知道了还是不离婚。她要是离婚我还能高看她一眼。 我就是看在血脉亲情的关系上,也不想看着两个外甥女过得太凄惨。 爹妈已经这样了,而且亲爹在外面有了儿子,以后万一再把她们便宜嫁了。 我也算是全了我这个大姨的情谊了。” 苏秋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儿,许静看人的眼光她也是佩服,还非得和人家过一辈子。 “过两天她就回去了,还得伺候老婆婆呢。” 许凤撇嘴,一边说婆婆这些年苛待她,一边又说要尽孝,就显着她了。 她愿意咋说咋说,许凤是不打算搭理她。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苏秋月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啧舌声。 “过两天跨千禧年。咱们市里也要放烟花。我定了酒店,那天全家去那过。吃住玩儿都在那里,也让俩孩子放松一下。 年前老大有次摸底。老二要参加全国比赛。有的忙呢。” “再辛苦半年,熬过去就能松快松快了。” 没办法,孩子的学业还是很重要的。 “你不是要带安安去深市过节吗?孩子还回来吗?” 许凤和苏秋月叨咕了一遍,也不那么憋屈了。就说起了别的事情。 “孩子就不回来了,等过年安安的爷爷奶奶就来了。他们一起过年。” “新月两口子也太忙了,孩子就这么两年,很快就长大了。钱是挣不完的。” 许凤可是想的很开,苏秋月也觉得是。 “之前已经和他们说了。也就是前期启动的时候有些忙,过了年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按部就班的发展就行了。 大姐你说的没错,钱是挣不完的。忙过了这阵子,后面四五年就没这忙了。” 苏秋月想着等过几年,网络发达了,很多事情就不用来回跑亲力亲为了。 到时候坐家里安排就行了。也能好好的陪孩子了。 “对了,小灵他们不是打算要孩子吗?你也知道她小时候差点没死了。虽然这些年你给她调养的不错,我就怕她怀孕的时候有啥闪失。” “没事儿,正常怀孕一点儿事儿没有,要是不舒服我就去,坐月子的时候好好调养回来就行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许凤还是信苏秋月的,她说没事儿肯定就没事儿了。 “舅妈咋样?” 这两年舅妈的身体不太好了,哪怕苏秋月的空间泉水也不行。 能活着这么多年已经是赚的了。苏秋月又不是神仙。生老病死,这是逃不掉的轮回。 “能咋样,在家躺着呢。许静这个混蛋,就知道和我妈哭,根本不管我妈能不能承受的住。 要不是我爹要打她她还不闭嘴呢。不过我妈也想开了,没多说什么。 她也知道我能伸把手。” 苏秋月也明白,表舅是个看得开的,他说不管是真的不管,惹自己生气的事儿表舅才不会干。 也就是舅妈,都是从她肚子生出来的孩子,当妈的牵肠挂肚难免的。 苏秋月想着许静也就舅妈或着她使劲的折腾几个兄弟姐妹。等以后舅妈没了,看她还咋作。 许凤心里也清楚,所以现在只要让她妈宽心一日,她咋地都能行。 “大姐,你这些年是真不容易。给舅舅舅妈养老,撑着一大家子。” 苏秋月感慨。 “得了,这些是我该做的,给爹妈养老那不是应该的啊。你要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有你帮衬着,我哪能有这么大的家底儿,过这么好日子。 有些事儿啊,还真是没钱不行。” “哎呀,可得了,咱们姐俩就别说这个了,矫情了。” 苏秋月赶紧摆手。 “我听说大姐夫回刑警队了?” 这几年王铁军恢复的不错,在公安局文职他自己待得五脊六兽的,也浪费了。 所以领导通过考察又让他回刑警队了。不过不能单独出任务。专门给他约法三章,还配了两个徒弟,就是看着他。 王铁军也知道轻重,差点儿没死了,还搭上闺女的肝脏,他不会那么冲动了。 分析案情、找线索的活儿还是可以的。 也是因为他想清楚了许凤才同意的,要不然她宁愿他病退。 “回去了,天天可高兴了。他这个人就是坐不住。让他在文职那里,他说他一看见办公室就浑身没劲儿,椅子都让他长痔疮了。” “哈哈哈哈哈。我大姐这借口找的,可太逗了。” “唉,他自己坐不住,说的理由都可笑。就这么磨叽我同意他回刑警队。我总不能让他长痔疮。” 许凤也摇头无奈的笑,王铁军年纪越大越跟小孩儿似的。 姐妹俩闲聊了两句,许凤直接在苏秋月家睡了一觉。她来就是不想看见家里的许静。看见她就憋屈,到苏秋月这调整一下,眼不见心不烦,过来松口气。 许凤不在家,王铁军在家,许静有些怕这个大姐夫,也不敢作妖。 苏秋月送安安去付老二媳妇的幼儿园上学,然后去诊所坐诊。中午就在诊所吃饭。 然后去接安安放学。 带着安安去公园玩儿够了,回家马兰嫂子也做好了饭。 等元旦前,就带着安安去深市找爸爸妈妈。 到了飞机场,小安安一身仿古打扮,可爱的不行,一路上可是惹人注意的很。 好几个人要和安安拍照,可惜安安不同意。 赵一航和新月好久没见到女儿,又看到打扮的跟一个古代小公主似的,稀罕的抱在怀里根本不想撒手。 两口子都抢着抱孩子,接过来接苏秋月和安安的两口子,坐在了后面,苏秋月这个大姨姐当司机开车回去的。 千禧年终于来了。 苏秋月和妹妹一家跨年后就回去了。 大表姐要忙活两个孩子,照顾父母。 许华的两个儿子正是忙活人的时候。 许宽的婚礼安排在年后,许灵在备孕。 倒是许辉家孩子出了点儿问题。 这孩子从小被姥姥姥爷教的有些温吞,许辉也是个木讷的性子。这孩子越大就越不爱说话了。 本来学习很不错,眼看要上初三了,突然成绩大幅下降了。 许辉两口子急的不行,这孩子就是一句话不说。 没办法只能找许凤。本来是想让王语然和这个弟弟聊聊。他们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但是王语然最近在集训根本没时间。 苏秋月知道了就让张春生的儿子和孩子聊聊,他们都是从小就认识的,也能说的上话。 张春生的大儿子正好上高一,不是很忙。 可惜许辉家的许晓东就是不说。 苏秋月说要不然让孩子上她这儿来,现在就她自己在家,和许凤家也近,碰到王语辰姐俩的机会也大,孩子愿意说也正好在跟前。 两口子实在没办法了就和徐晓军说了,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对于许辉这个儿子,不想王语辰姐妹俩几乎是在苏秋月眼皮底下长大的。 他姥姥姥爷看的紧,虽然也常见面,还是有些生疏的。 苏秋月也没想到他愿意来,猜想这孩子就是不想在熟悉的环境继续待着了。 苏秋月家不算太熟悉,也安全就过来了。 第175章 录取 “秋月姑姑。” 许晓军带着简单的行李和书包就来了。稍微有些尴尬。 “姑姑把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家里你也熟悉。除了姑姑就是马兰阿姨。在这儿你不会不自在。” 苏秋月调侃这个少年,许晓军抿着唇摇了摇头,姑姑这么说他要是再拘谨就有点做作了。来都来了。 “你想干啥干啥哈,先适应适应。” 苏秋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让许晓军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就去客房了。 等晚上小安安放学回来,知道表哥来了,这下有人陪她玩儿了。许晓军写作业她就安静在旁边看着哥哥写着她看不懂的各种文字。许晓军看书,安安就让他读,虽然听不懂,也睁着大眼睛听着。 弄得许晓辉心里软软的,没两天就开始抱着安安写作业看书,然后陪安安玩儿,楼上楼下的捉迷藏。 许晓军感觉很自在,哪怕是他都十多岁了,楼上楼下的跑秋月姑姑和马兰阿姨除了说要当心别摔跤,就跟听不见一样。 自顾自的干自己的。哪怕是安安高兴的尖叫,除了看他们是不是发生了磕碰,看电视的看电视,做手工的做手工。 是的,许晓军来了以后安安就不缠着苏秋月玩儿了。天天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许晓军。 苏秋月最近发现了拼图,买了好几盒回来玩儿。 许晓军的到来安安早上都不用叫起床了。天天缠着许晓军,许晓军肉眼可见的笑容变得多了。 许辉两口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半个月了,许晓军除了刚来那天给他们打了个电话,就在没有打过电话了。 两口子实在是太惦记孩子了,就抽时间跑了看孩子。 他们一进门正好看见新月家的安安尖叫着从储藏室跑出来,后面是张牙舞爪的许晓军。 不过再看见许辉两口子进来后,把迅速的收敛了表情和动作。 “爸爸,妈妈。” 说完就紧抿着嘴唇站在那儿。小安安本来玩儿的好好的,发现哥哥不追她了,还跑回去喊,可是许晓军就是不动,这才看见许辉两口子进来了。 “大舅舅,大舅妈。” “晓军带妹妹去楼上玩儿。” 苏秋月等孩子们都上楼了才问许辉两口子这是想孩子了。 “秋月,这孩子这几天说啥了吗?” 方敏一直担心儿子最近的变化,刚才看见他们除了叫了声人就没再说话了。 “没有啊,这几天我看着孩子玩儿的挺高兴的。老师怎么说?” 苏秋月虽然啥也没问,其实还是会暗戳戳的惦记,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像是和同学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这帮孩子嘴紧得很。晓军……晓军交好的同学也不多,他也不和人家说。” 方敏心里都急死了。这孩子咋突然就变样了呢? “会不会是受同学欺负了?” “好像不是。老师和同学都说和他相处的不错,没有听说他被谁欺负。” “那是……是不是课业突然繁重了孩子适应不了啊?” 苏秋月张了张嘴,想说是不是孩子暗恋啊?不过还是没敢说出来。 “现在就是不清楚啊。老师说他最开始是月考成绩突然就下降了十多名。后来的考试一次比一次差。 期中考试都掉下前三十了。 你要说他不会,日常练习我也看了没什么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考试就是不行。” 方敏心中有些急躁,没多久他就要上初三了,要是成绩掉得这么厉害,怎么考得上重点高中啊? “这段时间在你这儿有什么不对吗?” 方敏看了一眼楼梯小声的问。 “挺好的啊。一切正常。安安特别喜欢和表哥玩儿呢。上学也挺好的啊,真不知道哪有问题。 不过我觉得没啥大事儿,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点儿别扭。等他想说了就说出来了。 只能耐心的等了。” 这个苏秋月也不知道怎么办。许辉两口子也没有办法。两口子走之前和儿子说了一会儿话。 第二天苏秋月就发现许晓军有意无意的观察她,她看向他,这孩子又假装无事。弄得苏秋月也不知道他什么。人家没想好她也不想一直问,就只能等着许晓军自己说出来了。 没出三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许晓军喃喃的开口说了他最近的烦心事儿。 和苏秋月猜的差不多,就是一场暗恋。 一个邻班的小女孩儿,跳舞特别好,学校文艺汇演的时候,不但跳舞,还唱了一首许晓军喜欢的歌儿。 这样许晓军一下就注意到那个小姑娘了。 好几次都想认识一下那个小姑娘。 好容易鼓足勇气和小姑娘说想认识她,当时小姑娘委婉的拒绝了。本来许晓军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可是巧合下听到小姑娘根本是瞧不上他,说他是个木讷无趣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谁愿意和一个只会学习,像个小呆子似的人当朋友啊。就连喜欢都不敢说。 这让许晓军有些接受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陷入了自证,然后就开始自我怀疑。 觉得不招人喜欢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自己这样是因为爸爸妈妈的的管制。 是自己太没有主意了。 许晓军说完了,有些忐忑的看着苏秋月。 “你一下说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啊。我先消化消化呗。等我想好了再说行不行?” 苏秋月看孩子看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许晓军睡了,她才偷偷的把孩子说的大概情况写下来。然后跟回答阅读理解似的,写上了几个答案。然后斟酌了一下划掉了两个。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很认真的和许晓辉说。 “姑姑昨天很认真的想了你说的事情。有几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我的看法。还有几个是我发现的问题想问你的。 一个就是那个女孩儿背后的言论让你难看,还开始对自己的产生了怀疑。 这个我觉得很正常。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可是她不喜欢我还嘲笑我,我难过、愤怒、背上都是可能的。 可是姑姑不是你,所以姑姑不会怀疑我不好,我已经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了。 所以我不会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 啊对了,姑姑插一句啊,你和姑姑说这个事情,就证明你已经长大了。 那我就得用大人的思维方式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只会觉得是她和我不合适。比如在国外,白种人觉得黑人不好,真的都不好吗? 那黑人是不是就得嫌弃自己的肤色?我觉得这个好像不太对。 那你怀疑的那些就成立了。你的爸爸妈妈,你的老师,你受到的教育和你的三观就都不是问题。 这是我的回答,你可以找别人问问。 姑姑的问题很简单。你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朋友?恋人?她和你成朋友了或者成为恋人了以后呢? 到了年里结婚生孩子?还是上高中、上大学?那你们在一起到底为了什么呢? 除了亲密接触,还有什么?你喜欢她什么?漂亮?在舞台上光彩夺目? 你姐语辰参加文艺表演的时候也是闪闪发光的啊,会因为下面的观众喜欢,就要你姐做什么吗? 语然姐姐比赛的时候也挺耀眼的,她会因为别人欣赏或者喜欢她 就做朋友吗? 反正你多设身处地的想想,好像你说的那些烦恼就不是烦恼了。 至于你觉得你爸爸妈妈管教的问题,这个我就没办法解释了。你已经是大人了,就应该有自己的辨识能力。不能人云亦云。所以你就得自己好好的想想了。 再说一遍啊。这是姑姑的想法,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你可以问问别人。” 苏秋月按照昨天睡前写的稿子说了一下自己总结的东西。 许晓军听完了一脸严肃上学去了。苏秋月猜他今天肯定是听不进去课了。 她也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给她弄得老紧张了。 苏秋月纠结了好几天,要不要和许辉两口子说一声,要不要给妹妹们打电话通通气儿。 等晚上吃完饭,许辉说要用电话,苏秋月就赶紧回房间了。这是要问问其他人了。 苏秋月也拿着手机给方敏几个打电话。打了一圈儿,许晓辉根本没给他们打电话。 后来许凤说好像是给语辰语然打电话了。 后面又给谁打了,苏秋月就不想知道了。这孩子长大了,就是麻烦。 反正最后许晓军和几个表姐弟们聊了聊天儿,想开了就回家了。 不过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很怪的。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算一卦啊?” 周末大家都到许凤家吃饭,孩子们都上楼了,几个家长在楼下小声的蛐蛐。 “咋地了?你要算卦。” 许华有些不明白,大姐这是什么情况。 “哎呀,就是感觉不顺,我想去看看,给我顺顺。” “去呗,看看谁方着我们了,怎么这么闹腾呢?” 许华觉得去看看也行,她嫂子都想去看看了,实在是这回孩子把他们弄蒙圈了。 “我觉得你们就是把孩子看得太紧了。安排得太满了。除了学习他也没啥别的爱好。 没爱好让孩子出去玩儿也行啊。你问问他爸,小时候那不是满大队乱跑,路边的野果随便吃,野花野草随便霍霍。 不说别的,就是全身心的自由。” “是啊,这么大孩子了都没有单独和同学朋友出去玩儿过,交好的同学和好朋友可是两回事儿。” “是啊,大哥大嫂。你们也给孩子松松,别太紧了。” 大家都替孩子说情。其实他们也知道之前方敏父母在的时候,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他们就方敏一个闺女,这辈子许晓辉算是他们唯一的后人了,身上的所有恨不得都给孩子。 可是孩子只顾着学习,其他就被忽略了。 “我爸妈在的时候,孩子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负责的。有些教育我们也觉得有道理。 这两年我们自己带孩子也发现和孩子总有些隔阂。本来想着时间长了,慢慢的就好了。 谁能想到孩子就突然这样了。 我们在家也反思了,希望以后能让孩子高兴点儿。” 方敏和许辉这些天在家也反复的讨论孩子的问题了。许辉虽然不爱出声,但是这回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看看大姐家两个性格迥异的闺女,张春生家的孩子。还有许华家的两个淘小子。 到哪里都是大大方方的,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规矩也挺好的。在家是随便的,在外面也规规矩矩的。 他家晓军在家都是板板正正的,看着都累。 两口子以前是因为孝顺、工作对孩子忽略的太多了,这回了解的多了是真的心疼儿子。 只能在以后好好的改变。 “没事儿啊,都是亲生的。来得及。现在想不通长大了就明白了。现在你们改改孩子就能感觉到了。 再说咱们晓军多好啊,文明有理。搁小说里那就是那个翩翩少年郎啊。 就是经历的少了,以后多鼓励孩子出去,多看看多想想就好了。 他姥姥姥爷都是文化人,思想肯定没问题。不用太在意。” 许凤倒是觉得没啥大事儿,反正解决了过去了慢慢就好了。小男孩儿受受挫没问题。 “就是,大哥,一个小小子养在屋里都软了。让他跟语然练练。那天语然就说他就是欠揍。” 郝成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嬉笑着说。 他家的儿子都是语然跟屁虫,二姐说什么是什么。语然说就是书看多了,闲的。挨几顿揍就知道了,啥乱七八糟的,哪有功夫想那些。 不过他的话反倒让许辉两口子笑出来了。几个人都说了一下家里孩子糟心的地方。 然后又说起现在孩子早恋这个事儿。 “其实,搁以前也不是个事儿,但是这不是耽误学习嘛。以后还得考大学呢。 这上学处对象肯定是影响学习的。” 郝成民觉得其实觉得早恋这个事儿不是大事儿。也是他的儿子脑子里都是打架,他真是不操心早恋。 但是大外甥这个比他们家闺女都安静的男孩儿早恋确实是有点意外,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你要这么说,我和你大姐结婚的时候都是早恋了。” 王铁军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大家愣了一下突然爆笑。可真是,当时大姐夫还不到二十呢。 “那这么一说也不算早恋啊。” “过去不是,现在是了呀。过去都上班儿挣钱了,孩子都能生了。现在是犯法。” “犯法的不少。” 第175章 录取 “秋月姑姑。” 许晓军带着简单的行李和书包就来了。稍微有些尴尬。 “姑姑把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家里你也熟悉。除了姑姑就是马兰阿姨。在这儿你不会不自在。” 苏秋月调侃这个少年,许晓军抿着唇摇了摇头,姑姑这么说他要是再拘谨就有点做作了。来都来了。 “你想干啥干啥哈,先适应适应。” 苏秋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让许晓军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就去客房了。 等晚上小安安放学回来,知道表哥来了,这下有人陪她玩儿了。许晓军写作业她就安静在旁边看着哥哥写着她看不懂的各种文字。许晓军看书,安安就让他读,虽然听不懂,也睁着大眼睛听着。 弄得许晓辉心里软软的,没两天就开始抱着安安写作业看书,然后陪安安玩儿,楼上楼下的捉迷藏。 许晓军感觉很自在,哪怕是他都十多岁了,楼上楼下的跑秋月姑姑和马兰阿姨除了说要当心别摔跤,就跟听不见一样。 自顾自的干自己的。哪怕是安安高兴的尖叫,除了看他们是不是发生了磕碰,看电视的看电视,做手工的做手工。 是的,许晓军来了以后安安就不缠着苏秋月玩儿了。天天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许晓军。 苏秋月最近发现了拼图,买了好几盒回来玩儿。 许晓军的到来安安早上都不用叫起床了。天天缠着许晓军,许晓军肉眼可见的笑容变得多了。 许辉两口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半个月了,许晓军除了刚来那天给他们打了个电话,就在没有打过电话了。 两口子实在是太惦记孩子了,就抽时间跑了看孩子。 他们一进门正好看见新月家的安安尖叫着从储藏室跑出来,后面是张牙舞爪的许晓军。 不过再看见许辉两口子进来后,把迅速的收敛了表情和动作。 “爸爸,妈妈。” 说完就紧抿着嘴唇站在那儿。小安安本来玩儿的好好的,发现哥哥不追她了,还跑回去喊,可是许晓军就是不动,这才看见许辉两口子进来了。 “大舅舅,大舅妈。” “晓军带妹妹去楼上玩儿。” 苏秋月等孩子们都上楼了才问许辉两口子这是想孩子了。 “秋月,这孩子这几天说啥了吗?” 方敏一直担心儿子最近的变化,刚才看见他们除了叫了声人就没再说话了。 “没有啊,这几天我看着孩子玩儿的挺高兴的。老师怎么说?” 苏秋月虽然啥也没问,其实还是会暗戳戳的惦记,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像是和同学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这帮孩子嘴紧得很。晓军……晓军交好的同学也不多,他也不和人家说。” 方敏心里都急死了。这孩子咋突然就变样了呢? “会不会是受同学欺负了?” “好像不是。老师和同学都说和他相处的不错,没有听说他被谁欺负。” “那是……是不是课业突然繁重了孩子适应不了啊?” 苏秋月张了张嘴,想说是不是孩子暗恋啊?不过还是没敢说出来。 “现在就是不清楚啊。老师说他最开始是月考成绩突然就下降了十多名。后来的考试一次比一次差。 期中考试都掉下前三十了。 你要说他不会,日常练习我也看了没什么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考试就是不行。” 方敏心中有些急躁,没多久他就要上初三了,要是成绩掉得这么厉害,怎么考得上重点高中啊? “这段时间在你这儿有什么不对吗?” 方敏看了一眼楼梯小声的问。 “挺好的啊。一切正常。安安特别喜欢和表哥玩儿呢。上学也挺好的啊,真不知道哪有问题。 不过我觉得没啥大事儿,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点儿别扭。等他想说了就说出来了。 只能耐心的等了。” 这个苏秋月也不知道怎么办。许辉两口子也没有办法。两口子走之前和儿子说了一会儿话。 第二天苏秋月就发现许晓军有意无意的观察她,她看向他,这孩子又假装无事。弄得苏秋月也不知道他什么。人家没想好她也不想一直问,就只能等着许晓军自己说出来了。 没出三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许晓军喃喃的开口说了他最近的烦心事儿。 和苏秋月猜的差不多,就是一场暗恋。 一个邻班的小女孩儿,跳舞特别好,学校文艺汇演的时候,不但跳舞,还唱了一首许晓军喜欢的歌儿。 这样许晓军一下就注意到那个小姑娘了。 好几次都想认识一下那个小姑娘。 好容易鼓足勇气和小姑娘说想认识她,当时小姑娘委婉的拒绝了。本来许晓军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可是巧合下听到小姑娘根本是瞧不上他,说他是个木讷无趣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谁愿意和一个只会学习,像个小呆子似的人当朋友啊。就连喜欢都不敢说。 这让许晓军有些接受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陷入了自证,然后就开始自我怀疑。 觉得不招人喜欢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自己这样是因为爸爸妈妈的的管制。 是自己太没有主意了。 许晓军说完了,有些忐忑的看着苏秋月。 “你一下说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啊。我先消化消化呗。等我想好了再说行不行?” 苏秋月看孩子看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许晓军睡了,她才偷偷的把孩子说的大概情况写下来。然后跟回答阅读理解似的,写上了几个答案。然后斟酌了一下划掉了两个。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很认真的和许晓辉说。 “姑姑昨天很认真的想了你说的事情。有几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我的看法。还有几个是我发现的问题想问你的。 一个就是那个女孩儿背后的言论让你难看,还开始对自己的产生了怀疑。 这个我觉得很正常。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可是她不喜欢我还嘲笑我,我难过、愤怒、背上都是可能的。 可是姑姑不是你,所以姑姑不会怀疑我不好,我已经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了。 所以我不会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 啊对了,姑姑插一句啊,你和姑姑说这个事情,就证明你已经长大了。 那我就得用大人的思维方式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只会觉得是她和我不合适。比如在国外,白种人觉得黑人不好,真的都不好吗? 那黑人是不是就得嫌弃自己的肤色?我觉得这个好像不太对。 那你怀疑的那些就成立了。你的爸爸妈妈,你的老师,你受到的教育和你的三观就都不是问题。 这是我的回答,你可以找别人问问。 姑姑的问题很简单。你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朋友?恋人?她和你成朋友了或者成为恋人了以后呢? 到了年里结婚生孩子?还是上高中、上大学?那你们在一起到底为了什么呢? 除了亲密接触,还有什么?你喜欢她什么?漂亮?在舞台上光彩夺目? 你姐语辰参加文艺表演的时候也是闪闪发光的啊,会因为下面的观众喜欢,就要你姐做什么吗? 语然姐姐比赛的时候也挺耀眼的,她会因为别人欣赏或者喜欢她 就做朋友吗? 反正你多设身处地的想想,好像你说的那些烦恼就不是烦恼了。 至于你觉得你爸爸妈妈管教的问题,这个我就没办法解释了。你已经是大人了,就应该有自己的辨识能力。不能人云亦云。所以你就得自己好好的想想了。 再说一遍啊。这是姑姑的想法,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你可以问问别人。” 苏秋月按照昨天睡前写的稿子说了一下自己总结的东西。 许晓军听完了一脸严肃上学去了。苏秋月猜他今天肯定是听不进去课了。 她也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给她弄得老紧张了。 苏秋月纠结了好几天,要不要和许辉两口子说一声,要不要给妹妹们打电话通通气儿。 等晚上吃完饭,许辉说要用电话,苏秋月就赶紧回房间了。这是要问问其他人了。 苏秋月也拿着手机给方敏几个打电话。打了一圈儿,许晓辉根本没给他们打电话。 后来许凤说好像是给语辰语然打电话了。 后面又给谁打了,苏秋月就不想知道了。这孩子长大了,就是麻烦。 反正最后许晓军和几个表姐弟们聊了聊天儿,想开了就回家了。 不过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很怪的。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算一卦啊?” 周末大家都到许凤家吃饭,孩子们都上楼了,几个家长在楼下小声的蛐蛐。 “咋地了?你要算卦。” 许华有些不明白,大姐这是什么情况。 “哎呀,就是感觉不顺,我想去看看,给我顺顺。” “去呗,看看谁方着我们了,怎么这么闹腾呢?” 许华觉得去看看也行,她嫂子都想去看看了,实在是这回孩子把他们弄蒙圈了。 “我觉得你们就是把孩子看得太紧了。安排得太满了。除了学习他也没啥别的爱好。 没爱好让孩子出去玩儿也行啊。你问问他爸,小时候那不是满大队乱跑,路边的野果随便吃,野花野草随便霍霍。 不说别的,就是全身心的自由。” “是啊,这么大孩子了都没有单独和同学朋友出去玩儿过,交好的同学和好朋友可是两回事儿。” “是啊,大哥大嫂。你们也给孩子松松,别太紧了。” 大家都替孩子说情。其实他们也知道之前方敏父母在的时候,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他们就方敏一个闺女,这辈子许晓辉算是他们唯一的后人了,身上的所有恨不得都给孩子。 可是孩子只顾着学习,其他就被忽略了。 “我爸妈在的时候,孩子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负责的。有些教育我们也觉得有道理。 这两年我们自己带孩子也发现和孩子总有些隔阂。本来想着时间长了,慢慢的就好了。 谁能想到孩子就突然这样了。 我们在家也反思了,希望以后能让孩子高兴点儿。” 方敏和许辉这些天在家也反复的讨论孩子的问题了。许辉虽然不爱出声,但是这回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看看大姐家两个性格迥异的闺女,张春生家的孩子。还有许华家的两个淘小子。 到哪里都是大大方方的,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规矩也挺好的。在家是随便的,在外面也规规矩矩的。 他家晓军在家都是板板正正的,看着都累。 两口子以前是因为孝顺、工作对孩子忽略的太多了,这回了解的多了是真的心疼儿子。 只能在以后好好的改变。 “没事儿啊,都是亲生的。来得及。现在想不通长大了就明白了。现在你们改改孩子就能感觉到了。 再说咱们晓军多好啊,文明有理。搁小说里那就是那个翩翩少年郎啊。 就是经历的少了,以后多鼓励孩子出去,多看看多想想就好了。 他姥姥姥爷都是文化人,思想肯定没问题。不用太在意。” 许凤倒是觉得没啥大事儿,反正解决了过去了慢慢就好了。小男孩儿受受挫没问题。 “就是,大哥,一个小小子养在屋里都软了。让他跟语然练练。那天语然就说他就是欠揍。” 郝成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嬉笑着说。 他家的儿子都是语然跟屁虫,二姐说什么是什么。语然说就是书看多了,闲的。挨几顿揍就知道了,啥乱七八糟的,哪有功夫想那些。 不过他的话反倒让许辉两口子笑出来了。几个人都说了一下家里孩子糟心的地方。 然后又说起现在孩子早恋这个事儿。 “其实,搁以前也不是个事儿,但是这不是耽误学习嘛。以后还得考大学呢。 这上学处对象肯定是影响学习的。” 郝成民觉得其实觉得早恋这个事儿不是大事儿。也是他的儿子脑子里都是打架,他真是不操心早恋。 但是大外甥这个比他们家闺女都安静的男孩儿早恋确实是有点意外,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你要这么说,我和你大姐结婚的时候都是早恋了。” 王铁军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大家愣了一下突然爆笑。可真是,当时大姐夫还不到二十呢。 “那这么一说也不算早恋啊。” “过去不是,现在是了呀。过去都上班儿挣钱了,孩子都能生了。现在是犯法。” “犯法的不少。”